第一集 背叛之殇 第一集 背叛之殇 第1问:如果一个你深爱人突然变成了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人,这该是何等痛苦啊,如果给你一个穿越机会,你会选择躲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吗? ********* 车水马龙马路边上,一头活泼俏丽齐肩短发、一身粉红色运功套装、脸上洋溢着甜美女孩,嘴角微扬哼着婚礼进行曲,手中把玩着一个系着玫红色丝带小礼盒,这是她为自己即将见面未婚夫唐凯准备下贴心礼物 女孩叫文秀,是国家高等刑警学院应届毕业生,和唐凯恋爱长跑了四年多,就自己即将毕业,周围朋友都预测自己和唐凯难修成正果时候,唐凯却向自己求婚了 这几年时间,风风雨雨,生活挫折与压力让两个人爱情经受了重重考验,尤其唐凯资格考试屡屡失败、失业家那段日子,文秀不离不弃,给了唐凯大支持。[四*库$书*小说网sIksh]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唐凯通过了考试并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工作,他用第一个月工资买来了一束鲜花和一枚很普通戒指,校门口当着众多同学和路人面,一改平时内敛严肃作风,众人欢呼中走到自己面前单膝跪下求婚当唐凯缓缓将那枚戒指带上自己无名指上那一刻,自己心跳如雷,面色如霞低声说出来三个字:我愿意 接下来日子自己要一边忙着毕业演习,一边跟唐凯商量婚礼筹办,自己就要做十月娘了毕业演习身心疲惫时,自己总是情不自禁憧憬着穿上婚纱挽着唐凯手臂缓缓步入礼堂 就文秀想正入神时,耳边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声音响起:“秀秀!”女孩不觉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向身着迷彩服室友林霞,笑着说:“霞,你不是去教官那打听明天毕业演习项目了吗?!”林霞笑着回答:“毕业演习哪比得上给你这个准娘买礼物重要啊!呵呵,你这是要去你家老公唐大律师那过二人世界吗?!不过我说秀秀,你可要悠着点,别太累了哦嘿嘿明天还要参加毕业演习呢!”林霞说完不等满脸羞恼秀儿抬起拳头打向自己,不顾路边过往行人侧目,熊抱了一下秀儿,大笑着跑远了 秀儿满脸通红瞪着渐渐跑远林霞,咬牙切齿自语道:你个腐女!看你将来找老公时候,我怎么取笑你!”说完就看到路边行人难掩笑意盯着自己瞧,秀儿见状尴尬扯了扯嘴角,嘿嘿两声,忙迈开步子跑向唐凯居住小区, 不一会儿就到了唐凯楼下,微微轻喘了一下,笑眯着眼脚步轻爬到三楼,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映入眼帘就是两个赤l着身子男女大汗淋漓,粗喘呻吟着做人类原始运动 文秀瞪大一双清丽美眸难以置信看着旁若无人、情运动两个人,手中礼盒“啪”地掉地上,,,,,,,呆滞了片刻,强忍着心头剧痛和恶心,嘴角弯起一抹讽刺之极冷笑,迈开步子走到沙发,高高扬起手“啪啪”扇了满头大汗一脸惊愕唐凯两个耳光,怒骂道:“奸夫yin妇!”说完不等两个狗男女反应过来,转过身决绝向门外跑了出去 文秀捂着嘴巴流泪满面跑到楼下,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不停安慰自己不要为唐凯那贱男人伤心流泪,过了一会儿,终于平息了心中悲痛,抬起手轻轻了把自己脸上泪痕擦干净,抬脚正想回学校时候,就见衣衫不整唐凯,面色尴尬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走到自己面前,有些不自撇开眼,声音略显低沉说道:“你刚才都看到了,我们分手吧。” 文秀眯了眯一双还残留几分泪意眼睛,一脸淡漠将无名指上戒指拔了下来,丢到唐凯脚边,又从钥匙扣上把唐凯家门上钥匙卸下丢到地上,撇了撇嘴角,冷冷说:“是看到了,谢谢你让我免费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真人秀!这两样是属于你脏东西,现我还给你了!你我以后形同陌路”文秀说完看也不看面露羞恼唐凯一眼,抬脚步走向小区大门 文秀回到学校,直接去了训练场,疯狂把一项项超难度项目做了一遍之后,堵心口那股闷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拖着精疲力身体回到寝室洗了个热水澡,躺床上低声自语道:“哼,不就是个男人嘛!本姑娘毕业之后再慢慢找就是了说着说着,缓缓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只是紧闭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儿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他们这些刑警学院毕业生们便开始了毕业实战演习,文秀扎起头发,梳成一个短撅撅小马尾,一身墨绿色迷彩服,背着黑色双肩包,腰带手枪,整理精神,全心投入到自己野外侦查任务中。 路过山间一座简易桥梁,文秀刚一上桥,就听见“砰”一声巨响,文秀警觉地判断出这是爆炸声音,她心里奇怪,没听说演练有这个细节啊。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桥就要塌了,文秀迅速转身准备逃离。慌乱之中,文秀隐约觉得这桥和刚才有些不同,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她却没有时间仔细考虑。 就文秀转身那个瞬间,她忽然发现有个人躺桥上,于是文秀毫不犹豫地以速度跑过去救起了这人,边向岸边跑边用眼角余光打量,这个人服装怪怪,长相却有些像是唐凯。 这时候爆炸声再次响起,桥坍塌得加厉害了,文秀只觉得脚下已经渐渐失去了支撑。文秀毫不犹豫地将背上人用力抛向了岸边安全地方,自己却失去重心跌落悬崖,而就着这个时候,文秀手中仿佛从这个人身上胡乱抓住了一样东西,管文秀逐渐失去了知觉,但她仍牢牢握住手中东西……</P></DIV> <TR> 第二集 非礼勿视 第二集 非礼勿视 一点心雨:如果你人生还有选择,那你就该庆幸了,因为某些情况下,人生道路,你没有选择权力! 第2问:如果那个让你恨之入骨、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人需要你去救,你会伸出援手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秀才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依然是一片深山老林,但她竟然失去了方向,还好自己没有受什么重伤。 刚才自己救下那个人是唐凯吗?他现安全了吗?他为什么会出现训练基地呢?文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刚刚桥上情形,一系列疑问困扰着她。 文秀低头一看,自己手中是一块巴掌大小“申”字形玉佩,玉质温润,白中透着少许红丝。这是什么?唐凯可从来没有这玩意儿呀?文秀一边暗自琢磨,一边将玉佩装进了自己兜里,管唐凯用一种残忍方式结束了他们之间多年恋情,但是文秀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性地关心着这个让她痛恨至极男人。 文秀从背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想要打开地图导航一下,然而导航里却是一片空白。文秀改用手机联络同学和总部,也都没有半点信号,难道说都摔坏了?文秀沮丧地站起身来,看来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己了。 文秀努力辨别了一下周围景物,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路,没有刚才那座被炸桥梁影子。她隐约听见旁边树林里有些动静,也只好先循着这点声音找过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自己同学呢。 等进了树林,文秀耳边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是金属碰撞声音啊,难道说有武术演练安排?文秀立即警觉了起来,悄悄地靠了过去,而眼前一切却让文秀大为意外:这是古装戏拍摄现场吗? 一群手持鬼头刀黑衣人正与官兵混战一起,刀光剑影,惨叫声不断。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古装打斗戏,文秀这还是第一次,她立刻被这种真实而鲜气氛吸引住了。“太酷了!”文秀看得入了神,但随即她就发现了问题:这真是拍戏吗?周围怎么不见摄像机、灯光等等必要设备呢?怎么连个导演、武术指导或者助理什么都看不见呢?大家这么拼命地互殴,已经满地鲜血了,难道这也是假吗? 就文秀一头雾水时候,她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六、七岁左右小男孩逃跑时候跌倒了,几个黑衣人立刻提着刀追了上去,那女人吓得高呼:救命!”可是她周围恰巧没有人一个官兵保护着。那女人脸上恐慌无措表情绝对不像是装出来,而追杀来黑衣人那明晃晃钢刀挥舞半空,下手显然也没有半点犹豫和顾忌。文秀条件反射一般几步跃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挡住了那几个黑衣人,右手熟练地掏出了手枪。 “不许动,放下武器!”文秀大喝一声。 要平时,这一举枪,眼前嫌疑犯就立即不敢动弹了,可是今天,这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惧怕意思,倒是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对文秀不解与质疑。 “你们干什么?真想杀人呀?放下刀!”文秀继续命令道。 哪里知道黑衣人们竟然诡异地笑了笑,举刀朝自己砍了过来,文秀一惊,怎么这些人居然不怕手枪呀?不过文秀格斗科目成绩也是不错,中国功夫、跆拳道,文秀都不话下,她闪身抬腿,一脚踢掉了黑衣人手中鬼头刀,趁着他发愣工夫又狠狠他脸上补了一拳,那人便“哎呦”了一声倒退出好几步,随即倒地。其余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住了文秀,而此时,一个黑衣人趁着文秀被困,又企图攻击已经瘫地上不敢动弹女人和孩子。 小男孩大叫着:娘!”伸手抱住了那个女人,文秀看得十分清楚,那男孩不是扑进了母亲怀中,而是想抱住母亲、用自己弱小身体保护自己母亲。这一幕不禁让文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她也曾经做过和这个男孩一样举动,十三年前,母女面对劫匪时候,她企图用自己瘦弱身躯保护自己母亲,文秀警察梦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而此刻,文秀心中一阵感动。 那女人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抱头尖叫,文秀知道,再不采取措施,可能真要出人命了,于是文秀找了个空隙,抬手一枪,命中了那个黑衣人肩膀,那人“啊”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哐当”鬼头刀随即落地。 文秀枪是消声枪,动静不大,所以这一枪并没有引起其他黑衣人重视。而此时文秀渐渐意识到了这是一场真正战斗,不是演戏、不是演练。 有了文秀帮助,官兵逐渐占了上风,而随着头领一声清脆口哨声,黑衣人全部转身撤退,阳光之下,头领腰间隐约可见金黄色腰牌。文秀并不甘心,还想追上抓住这伙狂徒,一个白衣男子拉住文秀,言道:壮士,穷寇莫追!” 文秀心里老大不高兴,停下脚步头不回地回敬道:谁是壮士呀?我有那么胖、那么壮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白衣男子顿时尴尬得手足无措,旁边一个蓝衣男子见状赶紧上前,对着文秀深深一鞠躬,说道:多谢大侠相助啊。” 大侠?管这个称谓让文秀颇感意外,但却让她心里美滋滋,从警以来,还真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自己。 文秀这才肯转过身来,本想仔细打量打量称自己为“大侠“这个聪明人,但忽然间,她却觉得头晕难忍,眼皮发沉,摇晃了几下,终于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文秀梦到了唐凯,梦到了他又来苦苦纠缠自己……等文秀渐渐恢复意识时候,就觉得自己胸前有阵阵热气,文秀轻抬眼帘,而眼前却略有模糊,仿佛是有个人影自己面前一呼一吸。她用手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蓝衣男子正贴自己胸前给自己脱衣服呢。迷彩服扣子已经被解了一半,而文秀里面就只有一件紧身内衣了,现已经是**半露。那男子此时无意间一抬头,正看见文秀细腻光洁肌肤,那真是温润如玉,冰肌胜雪,莹若凝脂,吹弹可破,隐约间还散发着淡淡香气,男子不禁赞叹这位大侠好皮肤啊,而他目光也忍不住上移,来到了文秀精致脸庞,真是天公神笔,用流畅优美线条勾勒出了一张清秀无比面孔,叫人流连忘返,真可谓貌比潘安!男子竟然有些看呆了,尤其当他注意到文秀那一双水灵灵眼睛,清澈无比,如幽谷神潭,灵动之间,竟让人如此神往,以至于男子完全忽略了此时文秀已从昏迷中醒来。 文秀见陌生男子目光炙热盯着自己胸部看,不觉低头一看,就见自己上衣被解了开了大半扣子,里面内衣也微微滑落了许多,一副让人想入非非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一边用衣服遮住外泄*光,一边抬起手狠狠扇了陌生男人一个耳光,嘴角怒骂道:臭流氓!居然敢非礼我!看我今儿不把你打成猪头,再送你进局子里吃牢饭!” 男子下意识出声道:流氓?!非礼?!你又不是女人”没等男子话说完,文秀怒吼道:你才不是男人呢!不要脸!” 男子被文秀举动镇住了,起身呆了原地,如梦初醒一般:什么?你是女?” 文秀气得笑了出来:喂,你高度近视呀,没看见……”话说了一半,文秀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略显平坦胸部,那后半句话也就生生咽了回去。说也奇怪,不管文秀如何锻炼,胸部总是不见特别丰满,这是文秀身材上小小缺陷。她解下头上皮筋,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如瀑散开乌黑秀发,眨着眼睛问道:这样还看不出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蓝衣男子吓得尴尬不已,连连道歉,随即退出了房间。文秀“切”了一声,失望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长相真如此男性化?郁闷文秀翻身倒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埋头整理着自己思绪:我真是穿越了吗?我是该激动还是该伤心呢?激动是因为自己每每做梦都是回到了古代,如今梦想成真;而伤心是因为自己从此远离了自己亲人,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现代。不过穿越了也好,起码自己不用再去面对现实,不用再为如何把唐凯事情告诉父母而发愁了,这可真是彻底一次逃避。 “吱呀”一声门响,一位身着古装、眉目妖娆美丽女人走进了文秀房间。文秀简直有点认不出来了,这就是刚才那个惊恐万状、五官挪移女人吗? “姑娘,你醒了?”她笑容满面地问柔声道。 文秀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这个女人:一身艳粉色大朵牡丹团花纱裙,一条乳白色丝缎轻系腰间,一根玫瑰丝带将墨色长发结椎束起,简单几件镶嵌珍珠发饰掩映于秀发间,一副雍容富贵样子。 那女人坐文秀床边热情地说: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叫大夫来?” 文秀赶紧摇摇头,说:不用不用,谢谢您,这是哪里呀?” 那女人笑着说道:这里是天常客栈。是我家相公将你带回来。刚刚真是失礼了,树林里我家相公他们起初并没有认出你是女子,当时只顾着救你,一时间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多多包涵!这是我一套衣服,还没上过身呢,你看看合适不。” 女人拿出一套白色衣裙和一件青色长纱外衣递给了文秀,文秀一边感谢一边换上了。 “嗯,这身衣裙看来很合身呢!”女人赞赏地说道。 漂不漂亮不重要,文秀选衣服首要条件是舒服,她下床走了走,总觉得裙子太长,摆来摆去极度碍事,走起路来很别扭,但她只皱了皱眉头,没言语,她思忖着:还是入乡随俗吧,总不能再让别人误会了,如果刚才自己清醒再慢点,那还不出大事了? 这女人告诉文秀她叫做白玉娇,白衣男子是她丈夫叫文必正,而刚才蓝衣男子叫刘飞。 “我爹是状元郎,是八府巡按!”这时候,门口传出一个稚嫩声音,文秀转头一看,是那个男孩子正向屋里探出个脑袋。 “八府巡按?”文秀对这个以前只电视剧才听过词汇还略显陌生。 见文秀依然是满脸怀疑,那小男孩子不高兴地说:你不相信?他有皇上给官印和宝剑呢!”管“官印和宝剑”几个字这孩子说得还不是很利落,但是文秀还是听得明明白白。 “这是我儿子文小宝。”白玉娇说完,轻轻朝着男孩招了招手,小男孩便会意地跑到了母亲身边,玉娇俯下身对儿子言道:,问姐姐好。” “姐姐好!”小宝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文秀小宝脸上一刮,说道:小宝真乖。” 第二集 非礼勿视 第二集 非礼勿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集 八府巡按与潞安王 第三集 八府巡按与潞安王 一点心雨:如果那个让你恨之入骨、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人需要你去救,你会伸出援手吗?恐怕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但要想真正做到却难了,因为女人永远无法准确地预测自己极度动情或者绝情之下行为。 第3问:作为下属,老板信任与重用之间,那个重要呢? ********* 随后,白玉娇带着文秀来到了客栈后院。 一身白色长衫文必正正坐石桌前喝茶,见妻子领来了一位白衣飘飘女子,身材高挑,眉如远黛,目若幽潭,虽然肤色略略偏黑,但脸颊却略带桃花之艳,长发垂肩,素衣青纱,虽无半点修饰,却宛若出水芙蓉,清丽脱俗,不由得看得心神荡漾。 白玉娇见状轻咳了一声,赶紧上前向文秀介绍:姑娘,这是我相公文必正。” 文秀抬头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八府巡按,果然有些英武,她礼貌地朝着文必正点了点头,搜肠刮肚地迟疑了半天才想起适当称谓:文……文大人。” “姑娘不必客气。你叫我‘大人’?”文必正奇怪,没有和这位姑娘说起自己官职啊,她怎么知道呢? 文秀解释道:是小宝告诉我。” 文必正显然有点不太高兴:这孩子。” 这时,被自己掌掴那个刘飞走了过来,脸上还留着红红五指印。文秀赶紧走过去抱歉地说道:这位兄弟,刚才真对不起啊,误会你了,我脾气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飞眼见大侠变美女,他自己还为偷窥过人家美女玉颈**而尴尬不已,而那个美女却居然大方地给他自己道歉来了,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低着头、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那么吓人吗?你紧张什么?”文秀拍拍刘飞肩头又上前一步逼近刘飞奇怪地问道。 刘飞加局促不安了,他从未见过举动如此大胆女子,只好略略摇头敷衍着说:没有,没有。”人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没留神一脚踩进了院子花圃里,一个趔趄弄了个满脚泥,逗得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 刘飞干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地整理一下衣服,绕开了文秀,来到文必正耳边,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前面官道已经基本清理完毕,只是那桥修起来有些费事,只怕还需要两三天。” 桥?文秀听到一个敏感字,不禁心里嘀咕:难道他们说就是那座被炸桥吗?自己失去知觉前好像隐约看见桥边立着块牌子,牌子上写什么字来着……文秀印象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却记起了自己救下唐凯时候,他身上好像也是穿着和文必正、刘飞他们相似古装,难道唐凯和我一起穿越?这就有点不靠谱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不对,要是和我一起穿越话,那他古装是什么时候换上呢?如果不是唐凯,那就是说有一个和唐凯长相一样古代人?这个人又是谁呢?怎么我讨厌谁、偏偏走到哪里都会遇见谁呢?老天爷还真会整我啊! “还要两三天?师爷,这怕是要耽误了行程啊。”这边文必正忧心忡忡,刘飞又耐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他是我相公师爷刘飞。”白玉娇轻声介绍道。 文秀这才仔细打量一下这个脸上带着自己五指印男子:看年纪,他与文必正相仿,但气质却是决然不同,文必正管个子不高,但体格健壮,英气十足,而这个刘飞虽然比文必正身材略高,但看上去文弱了许多,肤色偏白,眉眼秀气,是典型书生气质。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白玉娇问。 “我叫文秀。” “哦?与我相公同姓啊!”白玉娇笑道,“文姑娘看上去气色不错啊,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文秀感激地点了点头,白玉娇又说:那我们找人送文姑娘回家去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文秀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双眸中现出无限迷茫与伤感。她背过身去,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却不禁感叹道:我现已经是无家可归了。” 文必正听了一惊,连忙问道:难道姑娘家里也遭洪灾了?” “洪灾”,这倒是个好借口,文秀正愁下面如何圆谎,见有了台阶,赶紧点点头:对对。” 文必正心痛不已,他此次就是奉旨到河南考察灾情去。 “那你还有什么亲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白玉娇问道。 文秀低眉不语,轻轻摇了摇头,两滴泪珠含眼中,差一点就滚落下来,她想,我亲人,只怕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父母家一定急死了…… “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必正怜惜地问。 文秀再次语塞了,打算?还能怎么打算呢?自己才刚刚来到古代,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今后路该怎么走,她还真是从没想过,现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遇而安了。对于一个身无分文女孩子来说,要古代独自谋个生存,怕没那么容易。文秀唯一明了是,自己今后定要从语言到举止都万分留意,所谓入乡随俗嘛,决不能让人误解自己是个轻浮女子,这对文秀来说也不是难事,用好友林霞话说,文秀是警校奇葩:爱好文学、多愁善感。而文秀心中刑警梦,恐怕从今天这一刻开始就彻底化作一片烟云了,一想到此处,文秀心中不禁涌起无限遗憾与伤感。 见文秀如此伤感,其他人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而文必正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是她妻子不乐意看到。 “对了,师爷,查到那群黑衣人线索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白玉娇问道,这是她现关心问题了。 刘飞客气地回复道:哦,夫人,还没有。” 白玉娇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略带怒气地说道:那你还不赶紧查去,要是他们再来刺杀咱们大人,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飞赶忙点头称是,和文必正打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刚才还妩媚可人白玉娇竟然也有如此严厉一面,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文秀意料,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远离天常客栈河南潞安王府里,一位头戴官帽,须发花白王爷正怒气冲冲:我说贤婿啊,那条官道很就通了,杀手也让人家给揍回来了,他们很就到洛阳了,还什么炸桥,你这都是什么狗屁计策呀?”潞安王年近五十,油光满面,而眼角却是深深皱纹。 王爷身旁站着一位三十几岁男子,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全然不顾岳父雷霆之怒,只淡定地说道:岳父大人,这炸桥只是缓兵之计,前面就是卫辉府境内了,小婿都已经按照您意思安排下去了,您且放宽心!” 老王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嗯,这还差不多,这回一定要让那个什么巡按有来无回!” 男子随声附和道:是!岳父大人心思缜密,计划周详,这次绝对没问题。” 王爷听了这样奉承心情大好,仰面大笑,言道:好吧,你刚回来,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男子偷眼见王爷心情好转,试探着又道“是!不过还有一件事,小婿觉得需要禀告岳父大人,这次炸桥之后,曾遭人偷袭于我。” 王爷听了并无惊慌之色,只抬眼瞟了男子一下,不咸不淡地问道:哦?有这事?是些什么人呀?” “没看清。”男子无奈地摇摇头。 “嗯,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你下去吧。”王爷慵懒地摆摆手。 男子心中不觉涌起一股怨气,原来自己安危别人眼里竟是这么无足轻重,看来这个世界上,要想生存,终还是要靠强大后盾和势力啊。他垂下眸子敛住眼中一闪而过阴险。 等男子退出了王爷房间,内室屏风之后闪出了一个手摇鹅毛羽扇人,看年纪似乎比王爷还要大上几岁,举止儒雅,神态淡定,风度卓然,如果不是左脸上一块铜钱大小黑色胎记格外显眼,还真有可能让人误会是见到了诸葛亮转世。 “于师爷,还真被你说中了,这小子计策一一失败,真是气死我了。”老王爷对这个“诸葛亮”显得格外尊重,而对自己女婿则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师爷轻摇羽扇,一脸得意地劝道:王爷啊,毕竟驸马年轻尚轻,有所疏漏所难免啊,您也不要太过苛刻了。” 王爷语速飞地说道:可他毕竟是我女婿啊,本王还是希望他能成为我左膀右臂,能够赶紧派上用场呢。” 师爷不慌不忙地点点头,面带笑容地说:此人口才极佳,处事冷静,相信是个可塑之才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王爷不必太过担心。” “可我总觉得他怪怪,嘴里说些咱们听不懂词儿。哎,我闺女怎么就能看上他了呢?”王爷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气恼起来。 师爷只好一旁耐心劝解:王爷求才若渴,不拘小节,这是何等气度呀。”他知道,这个时候,几句奉承就能安抚王爷怨气。 果然,王爷终于平复了心情,一边用手绢擦拭着额头鬓角汗气一边说道:你也少说好听了,还是平时替我多留心着点他。” 师爷赶紧躬身行礼道:是,王爷。” 突然,王爷换上了一副严峻表情说道:对了,师爷,你说是什么人偷袭了他呢?难道说这次皇上派人暗中保护这个巡按大人?” 师爷又赶忙奉承道:王爷圣明,很有可能啊!看来今后行事必须格外小心才是啊,不能露半点马脚。”他早知道王爷对于此事不会充耳不闻,只是不爱搭理这个落败而归女婿罢了。 …… 这天,文秀无聊地客栈里闲逛,脱离了电脑、手机、电视等一切电器日子还真有点让她无所适从。 文秀站院子里,目光略显迷茫看着花圃里散发着阵阵香气朵朵鲜花,脑海里不由想起前世唐凯手捧娇艳欲滴红玫瑰向自己求婚情景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酸涩,就当文秀沉浸伤感难以自拔时候,耳边忽然听到宝儿那清脆纯真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床前明月光萦绕心头伤感不觉消散了几分,压下纷乱思绪,弯起嘴角,缓缓走到书房门口。映入眼帘便是小宝闭着双眼摇头晃脑张着小嘴念诗句,而坐一旁是面色严肃,手里拿着一本书师爷刘飞,文秀看着不觉轻笑出声,一大一小听到门口笑声,齐齐看向门口,小宝见是秀秀,肉嘟嘟小脸儿上不由扬起一个大大笑容,清脆喊道:姐姐!进来啊。” 文秀坐到小宝身边,悄声对刘飞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啊。” 于是刘飞继续教小宝念书,而文秀随手拿起了桌上另一本《全唐诗》独自看了起来。文秀举动倒是让刘飞有些好奇,他想,难道这女子读过书? 趁着小宝写字功夫,刘飞轻声问道:文姑娘识字?” 文秀点点头,说道:当然了,只是我们都用简化字,你们这里有些繁体字还不太认识。” “什么字?”刘飞奇怪。 文秀这才意识到恐怕师爷不能明白简化字与繁体字区别,赶紧说道:哦,没什么。” 这时候,一个差人进来禀告:刘师爷,巡按大人请您过去。” 刘飞点头,扔下小宝和文秀匆忙赶去了。 小宝见师爷走了,有点不乐意地说:他每次都这样,只教了一半就走了。” 文秀看到这情形,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忙教书,于是就说:那小宝,姐姐教你好不好啊?” “好!”小宝痛地点点头,于是文秀代替了刘飞继续教小宝念诗,这点唐诗,文秀没上小学时候就会背了。此时,文秀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好想法…… 等到刘飞处理完了公事,和文必正一起回到了厢房,却正听到文秀正房间里给小宝讲诗人李白生平故事。文秀讲是通俗易通,绘声绘色,文小宝听得津津有味,这个比枯燥地读诗有意思多了,而门外刘飞不禁暗自佩服文秀好学问。只是文秀读到“低头思故乡”这句时候却又是无限伤感,连小宝都看了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啊?”小宝仰起一张难掩好奇小脸儿脆生生问道。文秀听完宝儿童真话语后,嘴角不由弯起一抹清浅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宝小脑袋,笑着说道:你这小机灵!真聪明!姐姐刚刚没白教你啊,你居然都记住了呢。”随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踱步窗前,略带忧伤地说道:小宝说对,姐姐是很想家,可姐姐现找不到回家路了,以后只能四处漂泊了呢。”宝儿眨了眨一双圆溜溜大眼睛,伸出两只肉呼呼小手扯住秀儿裙角,奶声奶气出声说道:姐姐不要哭哦!以后小宝家就是姐姐家!”门外刘飞和文必正听到这里也都是无限感伤。 第三集 八府巡按与潞安王 第三集 八府巡按与潞安王*</P></DIV> <TR> 第四集 警花变丫鬟? 第四集 警花变丫鬟? 一点心雨:作为下属,老板信任与重用之间,那个重要呢?也许信任之后有可能重用,但重用不一定都信任,您说呢? 第4问:到底是委曲求全、息事宁人、性格隐忍女人招人怜爱呢?还是性格直爽、有话就说、天不怕地不怕女人招人喜欢呢? ********* 第二天中午,文必正、白玉娇和刘飞屋里闲谈。白玉娇惊讶地说道:什么?相公,你真要带文姑娘一起走?” 文必正点头:是啊。” 白玉娇心里一动,十年前她可以称得上俏丽美艳、风华绝代,但是那毕竟是十年前,管现风韵犹存,但终究已过了青春好年华,再看文秀,正值韶华,年轻貌美,留下这样一个女子自己丈夫身边,岂不是埋下了无数隐患吗?管白玉娇心地善良,但却不免有些小女子嫉妒之心,她讥讽道:难不成相公你看上了她?” 此言一出,文必正惊慌不已,旁边刘飞也尴尬地低头干咳,手里折扇飞速地扇着。 文必正几步来到白玉娇身边,一把抱住自己夫人:玉娇,不可胡言,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报答人家姑娘对你和小宝救命之恩啊。”话虽这么说,但是文必正心里却着实一动。起初他带回文秀只是处于一片感激之心,恢复女装文秀楚楚动人,举止大方,确惹人喜爱,后来又发现她学识渊博,又增添了几分佩服,对于这样一个女子,风流倜傥文必正文大人还真是有些动心,但是文必正也不是一个喜厌旧男人,所以坚决地矢口否认了。 见到文必正急得满面通红,玉娇心里一软,想着,说不定真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嫣然一笑,说道:一句玩笑话,相公何必当真。”文必正这才高兴地点点头。 可是等文必正前脚一走,白玉娇刚刚脸上那娇柔笑容立即凝固,她厉声对刘飞说道:师爷,你怎么也不好好劝劝他呢?带着那丫头上路诸多不便啊。” 刘飞淡然一笑,说道:大人能带着夫人和小宝上路,就不怕再多带一个丫头了,况且人家还会武功、懂暗器。”刘飞他们把文秀手枪理解成了某种厉害暗器了。 见师爷不帮着自己说话,白玉娇气急败坏地质问:师爷,你说咱们老爷和那丫头真没什么?” 刘飞一惊,这才意识到原来白玉娇依旧满腹怀疑,于是故作轻松地说:夫人,您这话说,能有什么呀。” “哼,这话你骗谁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一提到这丫头,他就紧张得不得了,没事才怪呢!”白玉娇这话里带着几分怨气,倒不全是因为嫉妒,是气愤自己丈夫不能如实相待,她想,我们夫妻多年,难道我真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就算你喜欢上了别人,难道我一定就这么小肚鸡肠吗? 下午,白玉娇院中闲坐,正好文秀也从房间里出来透透气,于是白玉娇故意说道:文姑娘这是闲来无事?” 文秀性格直爽单纯,虽察觉白玉娇言语间态度与往日大不相同,但却并不十分意,笑了笑答道:是啊,随意走走。” “那既然文姑娘无事可做,不如帮我倒杯茶来。”白玉娇俨然一副主人吩咐奴才口气。 文秀越听越蹊跷,脸色一冷,心中愤然:怎么?拿我当你家丫鬟呀?巡按夫人就如此了不起了?就至于这么目空一切?她本想甩个脸色,再痛痛地讽刺上几句,但话刚要出口,她又觉得奇怪:这女人对自己态度怎么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难道自己无意间得罪她了。 于是文秀压住心中不,眼眸一闪,假装并不介意,爽地答应了一声:好啊!”转身进屋倒来了一杯香茶,稳稳地送到了白玉娇面前,还不忘记面带笑容地补上一句:夫人,请用。” 白玉娇此时脸上挂满了得意之情,嘴角撇出老远,端起贵妇人架子,耸着肩膀,接过茶杯,并不答话,只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文秀气七窍生烟,却没有表露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摆出一副笑模样,凑到白玉娇身边问道:夫人,这茶还好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白玉娇轻蔑地说道:这破茶也叫好?” 文秀淡然笑道:那是,这穷乡僻壤鬼地方用茶叶,怎么能和巡按府上相提并论呃?真是难为夫人了,跟着巡按大人一路走下来,外人看都是如何风光了,其实您身边人才知道,夫人是一路辛劳啊。” 这话正说进了白玉娇心坎儿里,她重重地叹道:是啊,受了多少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啊。” 文秀见白玉娇上了套,赶忙谦卑地说道:文大人是八府巡按啊,金科状元,怎么这身边也没个使唤下人呢?要是有个丫鬟伺候着,您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白玉娇用自己媚眼望着这个小丫头,心想,果然是个想攀高枝伶俐鬼,于是说道:嗯,这不眼前就有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迎着白玉娇那傲气眼神,装作会意地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了。这样窝囊戏,她还真演不去了。 回到屋子里,文秀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看来巡按这棵大树满都是刺,自己还是找个机会离开好,天上不掉馅饼啊,凡事还得自己操心,丝毫不能懈怠。文秀暗想,自己有手有脚、有知识有文化,难道离了这个巡按还活不下去了? 就文秀盘算着将来如何谋生之时,无意间手腰里一摸,咦,枪呢?来到古代文秀依旧保持着现代从警习惯,手枪不离身,她平时把枪斜插腰带上,用外衣盖住。 文秀想起刚才中午休息,自己把手枪放枕头下面了,于是急忙跑到床前,枕头下面一掏。却没想到这一掏,却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掀开枕头,床头空空无物,不但手枪不见了,她放枕头下那块玉佩也不翼而飞了。这就大事不妙了,那块玉佩还是小事,但自己武器不能丢啊!文秀顿时有些心慌,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环视一下屋内,并不见任何凌乱,应该不是一般小偷拜访,那是谁拿走了枪和玉佩呢?难道小偷是有目而来?文秀眼珠一转,心中不免有了猜测,她又屋子里找个遍,一无所获,转身来到了文必正房间。 “文大人,出事了。”文秀一进门就大声地宣布着。 文必正吓了一跳,立即起身问道:文姑娘,什么事如此惊慌?难道那帮杀手又出现了?” “哎呀,很有可能,因为我武器被人盗了。”文秀急急地言道。 “武器?就是姑娘那天所用之暗器?”文必正问道。 “正是!”文秀点头 文必正紧锁双眉,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问:就只有你暗器不见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必正刻意强调了“只有”二字。 “还有一块玉佩,也不见了。”文秀答道,心急如焚她竟然忽略了文必正表情变化。 “哦,玉佩?那玉佩也是你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必正问道。 此时文必正已是稳如泰山,完全没有了刚才惊慌,他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文秀,就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似。文秀这才发现文必正眼神有异,顿生疑惑,只微微点点头,暂不做声,静观其变。 这时候,门口响起师爷刘飞隐含深意话语: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文姑娘可否帮下解惑?那一日姑娘一个弱女子怎会一个人独自山上那般偏僻地方?近日来总是有一些身份不明出现我家大人周围,想必是那些个有心之人派来暗中监视我家大人眼线呢?!”刘飞摇着折扇,四平八稳地走了进来。 文秀闻言心中不觉一沉,眼底瞬间划过一道冷芒,清丽脸上露出一抹恼意,甚是恼火刘飞用那种审问犯人口吻对待自己,原本这个男人自己心中那点好感此时荡然无存,只觉周身清冷。 文秀冷冷地一笑,言道:刘师爷此言也不无道理,但是我文秀问心无愧,如果你们真对我有所怀疑,那就请先拿出真凭实据,若是空穴来风、诬陷好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文秀攥紧了拳头刘飞面前一挥。 刘飞吓得赶紧用手中折扇挡住文秀拳头,陪上笑脸说道:文姑娘,消消火、消消火,君子动口不动手。” 文必正也上前言道:就是就是,我们只是想弄清真相,既然文姑娘不认识那帮杀手,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潞安王府玉佩呢?” 文秀其实也只做做样子罢了,顺势收起拳头,却给了刘飞一个恼火眼神,不耐烦地说:什么鹿安王、马安王,本姑娘不认识” “那既然文姑娘连潞安王何许人也都不知道,这玉佩是哪儿来呢?”刘飞不解地问。 文秀心里已然倍感凄凉,有觉自己孤立无助,于是厉声言道:你们又不是升堂问案,我没有义务回答你。我重要东西丢了,我现要去把它找回来!另外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奸细!我好心好意地救你们,反而惹祸上身,看来真是多此一举,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说完文秀就要往门外走,被刘飞拦住。 第四集 警花变丫鬟? 第四集 警花变丫鬟?*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集 偷枪疑案 第五集 偷枪疑案 一点心雨:这个问题恐怕很难回答啦,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倾向会有所不同呢?嘿嘿。 第5问:某天,上司好心要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该怎么办? ********* 刘飞从文秀给自己眼神中除了读出恼怒外,却还读出了一丝失望,心中不免一动,自己今日之举竟让一个孤身外女子如此失望吗?他赶忙换了温和口气言道:刚才下所言若是有冒犯姑娘地方,还望文姑娘见谅!下也是担心我家大人安危,一时情急,说话难免有些失礼。下曾见过一位贵人佩戴过姑娘身上那块玉佩,所以下与我家大人只是想知晓姑娘身上那块玉佩来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文必正见状也赶紧抱拳施礼,客气地说道:还请文姑娘赐教。” 屋子里原本压抑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文秀也觉郁结于心头大石减轻了许多,这才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黯然言道:二位果然聪明,这才像是个求人办事态度。”但心里不禁暗想,难道他们真怀疑我吗?如果他们真怀疑我和杀手是一伙,怎么不多叫几个人来保护巡按呢?就凭两个书生能制服我? 文秀也知道,刺杀巡按这事非同小可,于是继续说道:我曾一座桥上救下一个人,这玉佩本是那个人身上。” “姑娘可还记得那人是何模样?”刘飞关切地问道。 “那时我只救人心切,不及没看清那人相貌,只记得他穿了一件锦缎长衫,看身形与我昔日一位姓唐友人倒是有些相似呢”文秀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管文秀被唐凯伤得不轻,但仍肯称呼唐凯一声“友人”。 “什么?姓唐?”刘飞与文必正相视一眼,面上不觉露出一抹惊疑神色,刘飞眯起眼睛边思边道:怎会这般凑巧?!郡主那位夫君可不就是姓唐?!” 文必正是脱口而出:莫非那人正是唐凯唐将军?!” 此言一出,文秀心中不禁有激起一阵波澜,她本不愿提及唐凯这个名字,却没想到这个名字再次响于耳边,不过文秀立即安慰自己:只是同名而已,不必介怀。 刘飞暗暗观察着文秀脸色变化,便知她与唐将军似有纠葛,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姑娘可还记得,救下唐将军是何时之事呢?” “就第一次遇见你们之前。”文秀答道。 刘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唐将军怎会桥上……” 刘飞对于唐凯出现巡按遇刺树林附近心存疑问,而此时文必正却对文秀所言“友人”之说不解,于是问道:文姑娘怎地认识唐将军?” 文秀眉眼微挑,垂下眸子掩住眸中那一闪而过忧伤,嘴上淡漠回道:”唐将军大人真爱说笑,我只是一介平民,怎会有幸见过大人口中那位身居高位将军呢?!我那位友人已不人世了……” 文必正一听此言,便知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从袖中掏出了那块玉佩言道:文姑娘,这块玉佩能不能暂且放我这里保管?” 文秀见到玉佩,心中大为不解:这玉佩怎地大人手中?”又想起那玉佩原是和自己手枪放一起,于是又急声问道:除了这块玉佩之外,我身上佩戴其他物件是否也大人手中?!” “你暗器还给你。”文必正又从怀里掏出了手枪递到了文秀面前。 文秀见到文必正手中拿着自己那把手枪,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欣喜亮光,迫不及待伸出手一把将手枪夺了过来,隐隐带着一丝责怪言道:”大人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怎能随意将我贴身佩戴物件收走着呢?!若是让外人知晓,大人岂不是毁了我闺誉了?!” 文必正先是一怔,而后满脸通红,尴尬地说道:是小宝无意间寻出来,恰好被我看到。” “啊?”文秀大声惊呼。 “小孩子嘛,难免好奇,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我们大人已经训斥过小宝了。”刘飞见文秀脸色有变,赶紧上前圆场。 “大人别误会,我并非气恼小宝随意拿走我东西,我只是怕伤到小宝,小孩子拿这暗器来玩耍,若是一个不小心触动了机关、生出人命来如何是好?”文秀说得言辞恳切,倒让文必正觉理亏了。 文秀见文必正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心中不由暗觉好笑,话锋一转,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大人歇息了。”嘴上说着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不等文必正和刘飞出声,脚下微动,径自往外走去。一个人影一闪,也赶紧躲进了自己房间,正是白玉娇,她一直外面偷听。“原来这丫头也不是好人啊!”玉娇心里暗自庆幸着。 屋里,刘飞望着文秀背影,半天才说道:大人怎么把暗器又还给她了?” 文必正诡异笑了笑,说道:她若是真有心杀害于我,那我文必正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呀,随她去吧,所谓日久见人心。” 刘飞苦笑了一下,说道:大人真是胆色过人啊。” 文必正缓缓踱了几步,走至窗前,说道:师爷,恐怕你是想说,英雄所见略同吧,你刘师爷原本也没想打发文姑娘走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见大人一语道破了自己心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低头说道:我是想,既然潞安王要大人身边安插一个眼线,那今天走了一个文秀,说不定明天就来个张秀、王秀,反正潞安王是不达目不罢休。” 文必正一听,点点头,回身走到刘飞身边,一手搭他肩膀上,另一手举他眼前,翻来覆去地展示自己巴掌,轻声地说:难道说这一掌打出了缘分不成?”刘飞比文必正小两岁,对外他们是老爷与师爷,但内心里,文必正早把刘飞当成自己知己,管相交时间不长,却可以说是情同手足,文必正自己有妻有子,而刘飞还是独身一人,他这个当大哥真是看眼里、急心里。 刘飞听了暗自一惊,表面上却镇定依旧,淡然一笑,说道:大人玩笑了。” 文必正见刘飞不动声色,心想:你我知己一场,难道还不能以实相对吗?如此口不对心,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文必正一副严肃认真地样子说道:我看着文姑娘品貌双全,确不错啊。” 刘飞点点头说道:哦,大人觉得文姑娘不错,哼,大人这么说,就不怕夫人吃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必正哪里知道刘飞会有这般回答,顿时自己倒尴尬了,只好无趣地摇着头转过身去。 刘飞见文必正不再言语,便知道他这是认输了,为了给巡按大人留点面子,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文姑娘好像和唐将军有些渊源,一提到唐凯名字,她就神情大变了。” “是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文必正和刘飞又都沉思了起来。 文秀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坐椅子上,小心翼翼从袖笼里拿出手枪,眯着眼睛正仔细检查手枪是否有什么破损时,就听到门外响起文必正声音:”文姑娘可歇下了?我带小宝来给姑娘赔不是了。“ 文秀闻言忙把手枪放回袖笼里,嘴上回道:大人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开门。”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后伸手打开门,就看到文必正领着耷拉小脑袋小宝和面色愠怒白玉娇站门外。文秀将一家人请进了屋里。 “小宝,赶紧向文姑娘赔礼道歉。”文必正严厉地命令道。 文小宝偷偷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文秀,又赶紧收回眼神,只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背着两只小手,怯怯地小声言道:姐……姐姐,小宝错了……”一边说着,两只小脚尖一边互相踩着。 文秀一见小宝这副惹人怜爱样子,哪里还会生气啊。 文秀刚要开口原谅了小宝,文必正却旁边一声厉喝:伸出手来!” 小宝颤颤巍巍地从背后伸出胖嘟嘟地小手,委屈得泪珠就眼眶里打转。 文必正举起手里小木板就要打手心儿,小宝一见这架势,撇着嘴,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旁边白玉娇看得一阵心疼,赶紧过来护住小宝:我说相公,不是已经训过这孩子了吗?怎么还要动手打啊?” “你别管,都是你平日里把小宝宠坏了,我文必正儿子岂能让别人笑话是个小偷!”文必正板着脸、举着板子说道。 文秀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刚才一个“偷”字,害得文大人要当着自己面惩罚小宝,她猜测,这是杀鸡给猴看做做样子把戏、还是认真呢? 就文必正板子就要落下来时候,文秀一把抢过了木板,说:文大人,还是我亲自来!” 文必正说是惩罚自己儿子,可是见到别人抢走了板子,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白玉娇是满脸怒容地说道:”亏我家小宝这几日口口声声唤你为姐姐!我家相公要责罚小宝,姑娘不出言劝阻也就罢了,怎能要亲自打我家小宝手心呢!?小宝不过是个年幼无知孩童,,=姑娘跟他一般见识,真真是可笑之极!”随后上前就要拉回小宝,被文必正伸手拦下。 文秀无奈地瞟了玉娇一眼,心想,难道我就那么狠心,一定要打个才六岁孩子吗?她走到小宝身边,蹲下身来,和蔼地说道:小宝啊,这个叫做‘手枪’,和刀啊、宝剑啊一样都是兵器,随便乱动是很危险,会受伤,知道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小宝乌溜溜眼里含着眼泪,轻轻点了点头。文秀继续说道:并非姐姐小气,不给你玩,实是兵器并非是什么好玩物件儿,姐姐也是怕伤了小宝,姐姐这里还有好玩给你好不好?” 小宝一听说有好玩东西,立即来了精神,抬起头望着文秀。只见文秀从书包里拿出了电脑,打开找到了游戏界面,展示给小宝看,小宝马上被绚丽画面吸引住了。 “小宝,姐姐教你玩游戏好不好?”文秀神秘地问道,小宝哪里禁得起这样诱惑,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 文秀换上一副严肃态度又说:不过玩游戏之前,小宝必须答应姐姐一件事:今后不可再乱动别人东西,免得别人误会我们小宝是个偷盗之人,所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穷不可耻、苦不可耻,偷盗者可耻,我们小宝是状元郎儿子,当然是有志气了,万万不能让任何人有所误解,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母亲是教师,教育小孩这点事,文秀早就耳濡目染了。 “对!”小宝痛地点着头。文秀这才满意地递上电脑,教小宝打起了游戏。 小宝从没见过这样玩具,玩得那是津津有味,着了迷一样。文必正见小宝玩得起劲儿,便告辞去忙公务了,只有白玉娇一直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文秀和小宝一起忙乎得不亦乐乎。 “小宝,我们走。”白玉娇实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拉过了自己儿子,恶狠狠地文秀说道:不许用这些妖术迷惑我们小宝。” “这不是妖术,这叫电脑游戏。”文秀解释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白玉娇本想说文秀是王爷派来奸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本来就是偷听来消息,她也不敢张扬,于是改口说道:不许你带坏了我儿子。” “娘,这个游戏很好玩,不是什么妖术。”小宝也帮助辩解道。 “小孩子懂什么。”白玉娇不屑地说道。 见白玉娇坚持不让小宝玩了,文秀只好叹了口气,对小宝说:那好吧,今天就玩到这里,反正电脑也没电了,马上就成废品了。” “没电就不能玩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小宝好奇地问。 “是啊。”文秀无奈地点点头。 小宝低头苦思一阵,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天上那个闪电吗?那下雨时候我们拿这个去接闪电吧,接到了闪电就可以玩了吧。” 小宝这一句话,逗得文秀笑弯了腰,边笑边说道:小宝啊,不是那个闪电‘电’,我谢谢你了,我说那个‘电’你们这里没有。” “噢。”小宝似懂非懂,而白玉娇则拉着小宝离开了文秀房间。 第五集 偷枪疑案 第五集 偷枪疑案*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集 找回尊严 第六集 找回尊严 一点心雨:上司给介绍男朋友,这可万万要小心啊:成了,你得感恩戴德,好好为上司拼命;不成,麻烦了,说不定就得罪了上司了。如果真觉得是进退两难,那还是打一开始就婉拒了好,省得以后为难不是? 第6问:跳槽,还是不跳槽?衣食无忧重要,还是勇攀高峰重要? ********* 傍晚,文秀正自己房间门口,轻倚着门框仰头望天,看着那几只蔚蓝天空中自由翱翔云雀,不知为何,脑海中不觉想起前世父母,也不知父母得知自己毕业演习遇险后,会不会伤心过度病倒了……一想到父母老泪纵横情形,眉眼间不觉流露出几分哀伤,缓缓垂下长而微翘睫毛,掩住一双隐有泪意美眸。 正当文秀沉浸思念前世父母感伤中时,正巧刚出房门刘飞瞥到文秀脸上那一抹清晰可见哀伤,心头不觉划过一丝怜惜,莫非她是因为白日里玉佩事儿?!心中这般想着,脚下不由自主走向文秀,想上前劝慰她几句。 “文姑娘怎么没房里歇着?这傍晚时候外面有些凉意,你该多加件衣裳才是!”刘飞语带关切出声说道。 文秀听到刘飞话,斜睨了一眼一脸温润刘飞,不着痕迹敛了敛面上神色,扯了扯嘴角,颇为牵强挤出一抹浅浅笑意,微颌首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刘飞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幽光,略略低了低头,却挑起眼眉偷偷瞟着文秀,试探着问道:文姑娘可还是为着方才那玉佩一事耿耿于怀?” 文秀闻言眉眼微挑,美眸流转扫了一眼刘飞,抬手将垂下胸前那几缕秀发捋到耳根后,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笑意,缓缓摇了摇头,粉色嘴唇却依旧紧抿,不出声回答刘飞话。 刘飞见文秀不肯开口,心中本就猜测文秀是因白日里玉佩事儿而闷闷不乐,此时愈发肯定了,自己说什么也得好生安抚她一番才是,解开她心结。刘飞这般想着,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对着文秀施了一礼,言辞恳切说道:文姑娘,我们大人青天白日就险些遭人暗害,我和文大人不得不万事谨慎,还望姑娘能够理解,万万不要此事上计较长短。” 见刘飞言辞诚恳,礼数周全,文秀不禁心中暗笑,我哪里是为着玉佩一事啊,于是赶紧言道:刘师爷说得哪里话,我文秀虽是一个没什么见识弱女子,却也不是那等心胸狭小之人!况且有些事情说清楚些也好,免得以后误会。若是你家大人果真怀疑于我,又怎会将暗器还给我呢?” 刘飞见文秀大度,这才松下一口气,随口赞道:文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啊!” 文秀苦笑了一声,言道:多谢师爷夸奖。”随后便又收起了所有笑容,眼望着天空。 见自己宽慰效果不佳,刘飞心思一转,又生一计,摆出一副兴奋样子言道:文姑娘,何苦总是愁容满面呢?下尚有一件喜事相告:咱们大人已决定留姑娘府中,今后姑娘就是我们巡按府上人了,绝不会再受沦落天涯、四处漂泊之苦了。” 文秀听完却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出神,芊芊玉指凑身前,轻轻揉弄着衣衫一角。 刘飞本以为她一个孤身外女子听说巡按大人肯于收留自己即便不是感激涕零、也一定会千恩万谢、喜出望外,他还正得意洋洋地等着文秀眉开眼笑地言谢呢,谁知竟如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激起一点波澜,不禁心中好奇,问道:莫不是姑娘不愿留文府?” 文秀想起了下午与白玉娇一番对话,冷笑着说道:确,巡按大人肯收留文秀当真胜过让我独自漂流外,但这府中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日子有时候想想倒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地痛些。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清白,即便离开,也要走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绝不落人口实。” 这几句话又让刘飞一惊,他不禁暗自佩服着一介女子洒脱与自信。不过文秀这番言辞倒激起了刘飞心中无限感慨: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自己他于巡按府上充任幕僚,细细论就起来何尝不是寄人篱下,行事又需看人脸色呢?这其中酸楚恐怕非局外人可以体会得到。他刚要感叹上几句,但看到文秀那双充满着期望眼眸和那紧紧蹙起双眉,他又改变了主意,他知道,刺杀巡按事关重大,要想查明真相谈何容易。 刘飞假装不屑地大笑了两声,说道:秀秀啊,你想那么多干嘛?” 文秀一愣,刘飞这放下了所有斯文谈吐方式虽让她觉得亲切,但也多少有些不适应。 文秀一双眸子盯住刘飞问道:喂,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秀秀?” 刘飞眯起小眼睛,一展手中折扇,悠闲地轻轻摇动,得意地说道:你刘大哥我能掐会算啊!” “切!”文秀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却忍不住嫣然一笑。 见到文秀有了笑容,刘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语重心长地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今后日子还长,不这一朝一夕。何况有些事情,本就复杂,切不可心急……”刘飞正说得兴起,却偷眼瞥见文秀已没了兴致,于是赶忙收起自己长篇大论,咳嗽了两声,话锋一转说到:姑娘既将人情世故看得通透,又何必愁眉不展呢?!若是姑娘日后还这么郁结于心,只怕是有减姑娘花容月貌呢!” “阿飞,多谢你刚刚这一番话,我现心情好多了。天色不早了,我想歇息一会了。你也早点回房歇着吧!”说完不等刘飞反应过来,脚下微动转身走进房间,缓缓关上房门,只剩刘飞呆怔杵原地,喃喃自语道:阿飞?!她唤我阿飞?!”说着嘴角不觉弯起一抹愉悦笑意,双目深深看了一眼紧闭房门,带着一丝不舍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晚饭前,趁着大家都,文秀严肃地说道:文大人,小女子有一事和您商量。” 文必正点头,客气地说:文姑娘,有事请讲?” “师爷已经告诉我了,您好心收留了文秀,文秀蒙大人收留自当感恩不。”文秀说着起身行礼,然后才继续诚恳地言道:只是让小女子如此坐享其成,实心中不安,况且受人点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小女子虽然身无分文,幸好还读过几年书,所以文秀斗胆想帮着刘师爷教小宝读书。” 众人皆惊讶于文秀有此想法,从来教书一事都是男人所为,从无女子为人师一说。 倒是文必正显得并不那么介意男女之别,他低头笑了,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白玉娇抢前面:那怎么能行呢?我们刘师爷可是当地有名才子啊,你才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呀?就敢此卖弄?”玉娇边说边撇着嘴,甚为不屑。 文秀并不理会白玉娇讽刺,只冷冷地说道:文秀确才疏学浅,自认不如刘师爷满腹经纶、博闻广记。文秀虽不能背全四书五经,唯略通诗词,那日曾见师爷教小宝背诵唐诗,又见师爷实是公务繁忙,不能顾全小宝,故而今日才有此一说,若非如此,文秀是断不敢状元郎面前毛遂自荐。文秀只想帮着刘师爷教小宝背诵古诗而已,总好过每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文必正见识过文秀才学,心中不禁大喜,他早知刘飞公务甚忙,难得抽出时间来顾及小宝,若能得文秀相助则再好不过了,于是立即点头应允,并高兴地嘱咐着小宝以后要用功读书。 文秀心中暗喜,偷偷瞟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沉白玉娇,笑嘻嘻地问道:既然文大人准我教小宝背诗,那么我是否可以算得上小宝半个师傅呢?” 文必正一摆手,豁达地言道:如何有半个师傅之说呢?今后文姑娘就是小宝师傅。小宝,还不给师傅行礼?” 小宝立即鬼精地站起来,高声地唤着:师傅!”这就要跪下行个大礼,被文秀一把拦住。 “小宝乖了!起来。”文秀用手指小宝胖嘟嘟脸蛋上轻轻一刮,又让小宝坐了回去。文小宝有了文秀这样可以陪着自己一起玩游戏师傅,正是开心不已呢,“咯咯”地笑个不停。 见小宝如此喜欢文秀,白玉娇这心里愈加气愤难平,但她又不好发作,只得暂时忍耐,她气呼呼地拿手中筷子用力戳着桌面,险些折断了。 白玉娇醋意与不满,文秀自然也看了眼里,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言道:文大人不愧为金科状元,果然是尊师重道,文秀既为小宝师傅,定然竭所学,心教好小宝,有了这样差事,文秀府上才算住得心安。”管文秀言辞客气,却提及“尊师重道”和“师傅”这两个词时候,有意用眼角瞥着白玉娇,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高傲与自得,直气得白玉娇脸颊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事商定后,文秀立即偷偷递给刘飞一个俏皮眼神。而此时刘飞也终于明白了文秀心思,原来这小丫头临走之前还要自食其力啊,不禁心底暗暗佩服,世上怎么会如此女子呢? “做人要有自己尊严,军人要有军人尊严!”这是文秀刚进警校时候校长说过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深深地印了文秀脑子里。 饭毕,白玉娇忽然起身,热情地端了一锅汤来,说道:对了,今天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这锅红枣鲫鱼汤,很滋补,大家定要尝尝啊!”说完又特意招呼文必正:相公,妾身特意为你熬,,趁热吃吧。” 这是白玉娇早早就准备下,自己相公身边来了一位如花美女,就算她这个正牌儿巡按夫人也要用些手腕笼络人心才好啊,而展示自己厨艺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好办法。 管白玉娇热忱有加,但是奇怪是,文必正、刘飞、小宝全都盯着眼前热气腾腾鱼汤无动于衷,饭桌上瞬间冷了场。文秀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大家表情不对劲儿,白玉娇见大家都不捧场自然是尴尬极了。倒是文秀极为理解女人烹饪之后期待自己作品被人肯定这种心情,于是爽地说道:玉娇姐亲手做啊,那我先来品尝一下姐姐厨艺。”说着盛了一碗,满满地喝了一大口。大家目光一下子都集中文秀身上,除了白玉娇眼神里充满了一丝感激与期待外,其他所有人目光中则带有少许惊愕和无奈,依然是一片寂静,仿佛是静待着火山爆发一般。 果然,文秀这口汤刚一入口,她就觉得自己味蕾被一股辛辣苦涩味道刺激了,紧接着那浓烈辛辣直冲鼻子,而回味中苦涩中还带着说不出来一种怪味,文秀实忍不了,一张口,鱼汤喷了出来,幸好坐她旁边刘飞躲闪及时,否则便真要“湿身”了。鱼汤虽然是吐出来,可是那股怪异刺激味道却依然留舌尖,一点都不肯减退,文秀被熏得头都有些发懵了,她赶紧朝着众人摆摆手,起身离席,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屋子里钻。 刘飞一见文秀走都走不稳样子,赶紧追过去扶住她,说道:呃,我扶文姑娘回房间。”刘飞一走,小宝紧接着说道:呃,那我找刘叔叔写字去了。”说完也一溜烟跟着刘飞走开了。 文必正刚想说,自己也要处理公务去了,却被白玉娇一把按椅子上,一双乌溜溜地丹凤眼此时瞪得溜圆,甜腻腻地说道:他们都可以走,就是相公你走不得,来尝尝……” 文秀跑进了自己房间,找了个角落使劲捶着自己胸口,仿佛肚子里东西都翻江倒海折腾着呢。 “给。”刘飞体贴地把一杯清水递到了文秀面前,文秀赶紧喝上几口,边喝边感谢刘飞。 “我们这位夫人厨艺一向不敢恭维。”刘飞笑着说道。 小宝门口探出个头来,看着文秀狼狈样子偷笑不止。 “你还笑,不早告诉姐姐!”文秀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抱怨着小宝。 “我使劲给你使眼色,可你都不看我。”小宝摊着双手无奈地说道,可爱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文秀哭笑不得,气得直咳嗽,一顿捶胸。刘飞苦笑着关心道:你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文秀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了。 “哎,这次又是爹被抓到用刑,可惨喽。”小宝背着手,假装一副大人样子说道。 “用刑?什么意思?”文秀问。 “我爹说,品尝娘做饭菜就是‘用刑’。”小宝坏笑着回答。 文秀一竖大拇指,说道:总结得好!总结得到位,不愧是状元郎啊!我十分同情文大人!” 第六集 找回尊严 第六集 找回尊严*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集 向着洛阳出发 第七集 向着洛阳出发 一点心雨:跳槽机会要是好,人人都会毫不犹豫,可就是有时候衣食无忧后,就忘记给自己发现和创造机会了。 第7问:日久见人心,这句话于现代这个社会还用得上吗? ********* 第二天,巡按一行人收拾行李出发赶往洛阳。天常客栈门口,文必正和妻子儿子已经坐上了一辆马车,文秀一出客栈门,文必正就招呼:文姑娘也来坐马车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可是随后一看文秀打扮,场所有人都笑了个前仰后合,原来文秀换上了一袭男装:淡青色罗衣衬出修长好身材,动静之间,如翠竹摇曳,英气十足;墨黑头发高高束起,只有额头鬓角微微散落几缕青丝随风而动,反倒平添了几分风流倜傥;原本俊美一张脸上,今日看来,却是剑眉高挑入云鬓,朗目如炬现灵光,下颚处略带棱角线条,勾勒出了一张完美俊男面容;再加上一举手、一投足,动作潇洒利落,好一个风度翩翩少年公子! 文秀早就料到大家会笑她,所以并不意,只对文必正说道:多谢大人美意,文秀略通骑术,骑马即可。” 文小宝马车里探出个头来,竖起大拇指说道:咯咯咯,秀姐姐今日变成秀哥哥了!跟小宝一样是个男子汉呢!”文秀听了心花怒放,心情大好。 刘飞悄悄凑凑到文秀身边,上下打量了良久,问道:姑娘如何今日这般打扮?” 文秀满不乎地说:今日赶路,若穿了那裙子骑马实不便,因此寻了这身衣服,披着头发又闷热不堪,正好扎起来,搭配这衣服,呵呵。” 文秀这身男装确是卓然不同,让刘飞眼前一亮,他从未见过这种带着几分豪气和洒脱女孩,但刘飞心细如尘,也注意到文秀这套衣服是文必正文大人,于是问道:姑娘这套衣服是哪里得来?” 文秀大大咧咧地说:小宝给我找呀。”她才不管这衣服到底是谁呢,能穿就行啊。 刘飞再没敢多言,回头看一眼马车,心想,车里那位夫人也应该早早看出来了,还不定心中如何计较呢。 果然,白玉娇见文秀穿了自己相公衣服,早就气得半死,正车里暗自气恼呢。 就这样,数名官兵护卫着马车,一行人向着洛阳出发了。走不多远就来到了一座桥前,刘飞让大家停下,自己下马先到桥上检查去了,文秀见这里环境眼熟,也跟了去。 木桥简陋破旧,桥身为数块木板拼接而成,其中只有一小段是木,两根粗绳权作扶手,木桥于湍急河水微微摇晃着,偶尔发出“吱吱呀呀”声响,混杂着“哗哗”流水声,听着就让人心寒。 文秀忽然想起,这不是自己跌落地方吗?她探头一看,桥对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卫辉府”。对了,就是这里,看到这块牌子文秀终于记起那天跌落全过程。 “文姑娘可是认得此地?”刘飞见文秀痴痴地发呆,随口问道。 “是,我还记得,我正是从此处跌落岸边。”文秀答道。 “哦,这便是姑娘自讨苦吃了,听说那桥早已被巨石砸毁,如此情形姑娘还敢以身犯险确欠妥”刘飞不禁责怪道。 文秀赶紧辩白:并非如此,我上桥之时,这桥还是完好无损,只走到一半,这桥突然爆炸,这才连累我摔下去。” “什么?你说这桥炸了?”刘飞眉头一皱,立即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是啊,那是火药爆炸声音,我训练多年,绝对不会听错。”文秀对这点十分肯定。 刘飞陷入了沉思中,喃喃自语:如此说来这桥并非是被山上滚落之巨石砸毁,而是有人故意破坏。” 文秀一边主动上前查看桥修补情况,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古代竟也有如此偷工减料、应付了事豆腐渣工程。”说着她走到了修复桥身前,用脚试探着踏了踏,刘飞赶紧跟了过去,一把拉住文秀衣袖,言道:姑娘小心。”心想,这丫头竟然如此冒失莽撞啊。 文秀不屑地挥挥手,说:放心吧。”话虽如此,可她突然脚下用力一踹,那足有三寸厚木板“咔”一声断成了两截,桥面上又出现了缺口,旁边刘飞毫无准备,吓得浑身一颤。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不等我用足十分力气它就断了,若是多人同时走上桥亦会重蹈我坠桥覆辙。”文秀不满地言道,又将其他不结实木板一一踢掉了。此时桥面只剩下原来五分之一宽了。 刘飞眉头紧锁,心有余悸地说:幸亏大人还没有上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上任啊。”文必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刘飞他们身后,感叹着说道。 刘飞吓了一跳,赶紧回身把文必正搀下了桥,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还是先到马车里等一等吧。” “不能再等了。”文必正坚定地说道,“灾情不等人啊,如不能及时把灾情呈报朝廷,皇上是不会下旨开仓放粮。可有其他路绕行呢?” 刘飞思索了一下,无奈地言道:绕路而行话恐怕又要耽搁十数日了。” 文必正听了,长叹一声,紧皱双眉,言道:那么今天一定要过桥了。” “可是这桥确是很危险啊。”刘飞担心文必正安全,着急地说道。 “无妨,看现这情况,步行一一过桥还是可保安全,只是马和马车恐怕不行了。”这时文秀他们身后插话,“我已检查过了,人顺着桥另一侧完全可以走过去。” “真?”文必正喜出望外。 文秀点头:没问题。” 这时,白玉娇也下了马车,站文必正身后说道:你怎么敢保证没问题?” 文秀二话不说,自己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桥,沿着残存桥面走到了对岸,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说道:看,事实胜过雄辩,我不是安然回来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必正点点头,说:那就丢下马车吧,步行过桥。”大人一声令下,师爷和官兵们顿时忙碌了起来。 文秀一听,又回到了桥上危险缺口处,找了一个合适位置站好,一一扶着大家经过缺口处。 文必正背着小宝过了桥,而白玉娇则颤颤巍巍、不敢迈步,文必正反复鼓励下,她才不情愿地走到了桥上,身后刘飞一直伸着手,随时保护着她。到了缺口处,文秀也伸出手,说道:夫人,扶着我,小心点。”可白玉娇却并不领情,执拗地想尝试着自己走过去,心想着,这小丫头别再趁机把我害死。可她脚还没伸出去,就是听听“哗哗”水流声便胆怯了。文必正也走了过来,几乎是刘飞、文秀和文必正一起将她拉了过来。安全过桥之后,白玉娇也不得不佩服文秀胆识,她心中略感奇怪:自己桥上,那么危险时刻,怎么还有心怀疑别人呢?难道自己真是小心眼儿了?但是看到文秀身上自己丈夫那身衣服,她顿时又推翻了前面想法。 待到刘飞过桥时候,这位白面书生看了一眼桥下激流,竟然也有些胆怯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经过缺口处时候有些犹豫。文秀则一把握住了刘飞手,用力将他拉了过来,笨手笨脚刘飞本来可以安全过桥,却后都已经跨过缺口时候自己脚下拌蒜,身子一歪,大叫了一声,一下跌倒了文秀怀里。刘飞本以为会和文秀一起倒地上,可是文秀却脚下有根一般愣是没有摔倒,只是稳稳抱住刘飞,说道:没事没事,别慌。” 等到刘飞站稳,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抱着文秀香软娇躯,胸口又触到那文秀胸前那两团绵软**,既害怕竟又舍不得松开怀中那散发着清香味娇躯,贪恋着那一抹萦绕鼻尖幽香。 刘飞垂眸瞥到文秀一双美眸盈满笑意看着自己时,顿时羞了满脸通红,赶紧挣扎出来,一句话不说地低头走了。文秀觉得好笑,心想着,我救了你,你还装得若无其事,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她哪里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古代,这一抱可是犯了大忌。 过桥之后,刘飞对文必正说:大人,这里就是卫辉府境内了,离洛阳不远了。”文必正点点头,一行人步行前进。 而此时,这些人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桥远处,两个黑衣人正密切关注着文必正动向,见一行人顺利过桥,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闪身离开。 两个黑衣人跑进了一个树林,那里一个道士正等着他们呢。 “道长,他们来了。”黑衣人汇报。 那道长一拍大腿,说道:好,依计行事。” 此时,潞安王府内,王爷那个月前入赘女婿正毕恭毕敬地站一位女子身旁,那女子身材娇小,五官精致,一身淡金色长裙,头上也是黄金头饰,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端庄娴静地稳坐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丫鬟,却是身材健硕。 “郡主何事找我?”男子谦卑地问道。 “相公,怎么你身上少了件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呀?”那女子声如娇燕。 “啊?少了什么?”男子一脸无辜、莫名其妙地问道。女子一听不禁掩面浅笑。 “驸马爷,您玉佩呢?”那女子身后丫鬟忍不住提示道。 男子赶忙伸手腰间一摸,果然不见了玉佩踪迹,于是恍然大悟,也笑着说道:哦,果真不见了,我都没注意,本来我就不习惯带这些玩意儿,看看,丢了都不知道。” “那可是潞安王府玉佩啊!”那丫鬟见男子并无半点愧色,不禁抱怨道。 男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俯身低头,凑到女子耳边柔声说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我留心费神,我只一心扑夫人一人身上。”说完展臂将女子揽入怀中。那女子只觉得耳根灼热,烧得双颊也是滚烫,她娇羞地低头不语,顺势依偎了男子怀中。身后那丫鬟也只好默默叹气,不敢再有任何言词,识趣地退了下去。 等从女子闺房出来,那男子立于门口未急于离开,这才露出一丝焦虑,暗暗回忆着自己这些天行踪,推测着玉佩失落地点,但思索良久也没有忆起任何线索,只好作罢。 这时候,只听房间之中,那女子似乎身体不适,正恶心呕吐。 “郡主,您又不舒服了?,喝点水吧。”丫鬟急忙递上了一杯温水。 那女子一边按压住自己胸口,一边简单喝下几口清水,不适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而那女子脸色变得如白纸一般。女子闭目仰面休息了一会,才忧虑地说道:晗冰啊,我这几日总感到腹中胎儿似有不妥啊,这反应也比原来加难以忍受了,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这可怎么好啊。” 丫鬟晗冰心疼地帮着那女子捶打着后背,说道:奴婢一定再寻访一个医术高明大夫替郡主细细地瞧瞧,您就放宽心吧。” 窗外,那男子听着屋中这一番对话,脸上却并未现出半点喜悦,脸色却是愈发地铁青了,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此时闺房中丫鬟晗冰已经服侍女子到床上躺下休息,那男子一走,晗冰只微微转头瞟了一眼外窗位置,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因怕惊扰了那女子休息,所以并未理睬男子偷听。 第七集 向着洛阳出发 第七集 向着洛阳出发*</P></DIV> <TR> 第八集 暗杀 第八集 暗杀 一点心雨:不管是恋爱还是职场,总觉得现这个餐社会中,一切都需要来得一些,日久则必生变。甚至连写小说亦是如此,开篇便是激烈精彩情节,是否也好过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呢? 第8问:古人云,闹里有钱,静处安身,动静之间,该是如何选择? ********* 文必正一行人过桥后前行不远,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水果担子小贩,被压得弯弯扁担,随着小贩脚步一颤一颤,但那小贩却是脚下健步如飞。 小贩头上罩着一顶大草帽,整张脸都被遮掩了起来,草帽下那双左顾右盼眸子中,不时闪烁着异样精光。 当小贩见到文必正一行人时,眼底顿时划过一道沉色,当见到众人中蹦蹦跳跳文小宝,嘴角顿时弯起一抹诡异之极笑容,嘴巴一张,扬声吆喝道:刚摘大苹果啊,又甜又脆呀,来买啊。” 小宝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去,眼珠不错地盯着那担子里鲜灵灵红苹果,不住地咽着口水,赶了半天路,确是嗓子有些干渴。 小贩见状赶紧放下扁担,笑嘻嘻地举着一个苹果对小宝言道:这位小少爷,来个苹果吗?刚摘,可甜啦。”小贩说着自己衣服上蹭蹭干净,送到小宝嘴边,“来,先尝一口,试试甜不甜。” 那苹果看上去又红又鲜,小宝哪里禁得起这样诱惑啊,一把接了过来,狠狠咬上了一口,甘甜汁水顺着小宝嘴角流了出来。大家看到小宝那个贪婪样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刘飞让人买下了一些水果分给了大家,自己却一口也没吃,文必正心里惦记着河南洪灾,也没有胃口,文秀则把自己手中苹果也留给了小宝。 午后,小宝、白玉娇和一些随行官兵都腹痛难忍、腹泻不止。文必正和刘飞焦急万分,现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外,大家若是病这里可怎么好啊? “大人,不如先找个合适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下吧。”刘飞建议道。 文必正点点头,言道: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一行人找了附近一所破旧茅屋暂时安身休息,其他官兵还好,只有白玉娇和小宝腹泻却是愈发严重,白玉娇早已是面无血色,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小宝是痛得躺文必正怀中,咧着嘴不住喊疼,眼睛里是泪水。文必正抱着小宝,捧着儿子可怜小脸问长问短,心急如焚。 文秀旁边观察了大家症状,悄悄对刘飞说道:阿飞啊,怕是刚才吃那些水果不大干净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看夫人和小宝这个情况,定是要派人到前面城里去请个大夫来才好。” 文秀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小瓶“泻立停”,于是赶紧翻了出来,说道: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大夫何曾随身带着药。我这里倒是有治疗腹泻西药,要不先给他们吃点吧。” 刘飞惊讶地一抬头,问道:文姑娘,是何药?怎地从未听过此药?” 文秀尴尬地解释道:这个药……是文秀尚家乡之时配得,见效甚。” “姑娘如何还随身带有药材?”刘飞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文秀。 而文秀只顾盯着手上药瓶,丝毫没注意到刘飞眼神变化,还满不乎地说道:我们野外训练时候都是习惯随身带药,有备无患,我这里还有治跌打损伤药呢,因为我们训练经常会受伤。”说着,文秀把药片递到了刘飞眼前。 刘飞疑惑地看了看,问道:这个……这药该如何服用呢?”他哪里见过这样小白药片啊。 “一次两片吧……”文秀仔细地看了看药瓶上“说明”。 见刘飞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再说话,文秀这才意识到刘飞警惕,心底顿时掠过一丝不,脸色一沉说道:为何这么看着我呀?师爷以为这是毒药吗?若是不相信文秀那便罢了,没我非要浪费了自己灵丹妙药还招人怀疑,好不容易带来这点子药,还是留给自己救命用吧。”说完文秀白了刘飞一眼,气呼呼地收起药瓶走开了。 文必正听见了文秀气话,于是问道:文姑娘这是怎么了?” 刘飞赶紧把刚才情况告诉了巡按大人,文必正听完,又回身看了看一旁痛苦难耐妻儿,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我看文姑娘也没有什么恶意,就先让夫人和小宝把药服下,师爷同时派人到前面去请个大夫来,倘若夫人他们服下这药仍不见好转,正好让大夫再开个方子。” 刘飞苦笑了一下,说道:是,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若是平时,白玉娇才不肯吃下文秀给药,她也真怀疑这药里有毒呢,只不过现她已经是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完全没有了争辩气力。乖乖服下了药片后,白玉娇和文小宝暂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竟都酣然睡去。 黄昏时分,城里请来大夫才来到了破茅屋,为白玉娇和小宝诊脉。大夫把脉之后,说两个人用药及时,现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即可,众人悬着一颗心才算是落地。文必正忙前忙后,凡事亲力亲为,悉心照顾自己妻子和儿子,文秀一看到文必正眼中流露出那种关切与焦急,立即想到了自己父母亲人,不禁又有些心酸,于是黯然伤神地出了茅屋,一个人依一棵树下独自伤心起来。 刘飞到茅屋外送走了大夫,见文秀一人黯然伤怀,便凑到文秀身边,面带微笑,感激地言道:文姑娘,这次多亏了你灵丹妙药了,文大人让我代他好好谢谢你呢。”刘飞揣测文秀伤感是源于自己刚刚不信任。 文秀收起悲伤,睫毛一挑,看着刘飞一脸诚恳样子,不禁心中好笑,暗自想着要小小地戏弄他一下,于是故意给了刘飞一个冷若冰霜眼神,假装板着脸言道:不必了,哪里是灵丹妙药,怕是毒药呢。” 刘飞一听,心中涌起一丝惭愧,但随即瞟了一眼文秀闪动眼眸,便如同窥见清澈见底湖水一般心中了然,料想文秀并非计较此事,于是言道:下知道,文姑娘绝非度量狭窄之人。” 文秀哼了一声,淡然一笑,高声说道:刘师爷玩笑了,文秀只是一介女流,哪里能有宰相那般度量。” 刘飞一听,心中叫苦,知道这丫头定是想听几句奉承之言,案子感叹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赶紧抱拳拱手深深弯腰一礼,说道:哎呦,是刘飞疏忽了,我刘飞给文姑娘赔罪了,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这个没见过世面小小师爷斤斤计较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见目达到,看着刘飞弯着腰不肯起来,文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那笑声清脆如银铃,直笑得弯腰行礼刘飞有些心神荡漾。 文秀调皮地一抿嘴,一边扶起刘飞一边言道:好吧,师爷既如此说,那我文秀也只好再做一回宰相了。我知道,其实阿飞只是心思缜密,越是危机时刻越是冷静谨慎罢了,何罪之有呀?” 听文秀如此一说,刘飞这才长出一口气,心中一暖,含笑言道:文姑娘真是通情达理。天黑了,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到屋里去吧。” 文秀点点头,随着刘飞进了茅屋。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文必正一行人今夜就要这个简陋小茅屋里过夜了,刘飞叫人升起了篝火取暖,又安排了官兵轮流守夜。对于这样户外生活,文秀习以为常,这茅屋条件已经比警校训练野外露宿时好不知多少倍了,所以她并不意这里一切,倒头便睡。倒是白玉娇哄着小宝自己怀中睡下后,辗转难眠,这是她第一次睡如此简陋地方。 半夜,已经困倦不已白玉娇刚刚合上眼睛,就听见周围人声嘈杂,一个人她耳边说道:夫人,走啊!”她睁眼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小小茅屋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包围了起来,从屋外射进无数弩箭,耳畔“嗖嗖”风声让人不寒而栗,身旁,几名官兵正保护着她和小宝欲从茅屋后门逃走。 “难道文秀这丫头引来了杀手?”白玉娇思忖着,不过随即她便手忙脚乱地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出了茅屋,外面是乱作一团,文必正所到官兵正拼死抵御着十几名武功高强黑衣人。不远处,一名官兵和文秀一起正保护着文必正和刘飞向西面逃走。“夫人,逃啊!”身边官兵拉着白玉娇也向西面而去。 管文秀不能未卜先知,但她具备良好职业素质,即使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警觉性,因此及时醒来自卫。但是文必正和刘飞这两个半分武功不懂书呆子则是惊恐万分、慌不择路,完全靠着官兵和文秀保护,才勉强冲出了茅屋。 这群黑衣人来势汹汹,官兵们渐渐被他们杀了个干净。文秀带着文必正和刘飞才跑不多远,手抱行李刘飞就有些体力不支,渐渐跟不上文秀速度了,而文必正也担心后面自己妻儿,走走停停,不住回头观望着。 “喂,跑啊!他们追来了!”文秀焦急地催促着,言语间又忘记了自己身处古代,这样打斗场面她警校时倒是常见,所以应付起来还显得比较镇定。 “我……我妻儿还后面呢。”文必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文秀回头望了望,却没有找到白玉娇和小宝踪迹,倒是几名黑衣人眼看追了上来,于是急促地说道:来不及了,我们先走!” “我不能丢下他们!”文必正悲痛地大声喊道。 “大人,走!”刘飞眼见一名黑衣人已经举着刀到了近前,赶紧用力一推文必正,而自己则挡文必正身前,一闭眼,等待着鬼头刀砍下要了自己性命。 但刘飞等来却不是鬼头刀,而是“啪”一声响,吓得刘飞浑身一颤。他睁眼一看,那黑衣人已经应声倒地,再一回头,只见文秀手中举着她那个暗器——手枪。 “还不走!”文秀一手举枪,又击毙了几名黑衣人,一手拉起了双腿已有些瘫软刘飞继续逃命。 刘飞和文必正再次惊讶于文秀手中黑色不明物,感叹于这样小一个暗器,竟然威力无比。 就这样,文秀手枪保护下,文必正和刘飞逃到了一处树林中。 “小宝……”文必正还是念念不忘他夫人和儿子,总时不时回头望望。 “趴下!”刘飞突然大喊一声,同时自己赶紧猫腰趴地上。 “嗖、嗖、嗖”,原来无数利箭射进了树林,文秀和刘飞一动不敢动,只有文必正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地趴下。 文秀也担心着白玉娇和小宝,悄悄对文必正说道:我去接他们,你们乖乖这里等我。”说完一下子冲了出去,而瞬间,她腿上和肩膀上就被利箭划开了几道口子,而文秀却丝毫不意。 “危险!”刘飞吓得高声惊呼,如此箭雨一般情形,这个女孩子还有勇气冲出去救人,着实让他惊讶不已。 文必正见文秀如此义无反顾,并且因此受伤,竟然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砰”,一支利箭射中了文必正后背。文秀听得身后声音有异,刚刚回身观察情况,却被文必正迎面扑到地上,文必正滚烫脸颊紧紧贴文秀耳边,文秀只觉得耳根都要燃烧起来一样。“嗖、嗖、嗖”,又是数只利箭,擦着文必正后背低低飞过,而文秀被文必正身躯安全地护了身下,竟再没有受伤。 “文大人?文大人?”文秀轻声呼唤了几声,但是趴自己胸口文必正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文秀抱文必正后背那只手上却仿佛触及了什么热热液体,她心里掠过一丝不祥阴影。 等到树林外暂时没有了弓箭动静,文秀和刘飞才敢站起身来。 “文大人受伤了!?”刘飞一见文秀手上鲜血,惊得顿时慌了手脚。 “没关系,我背着他。”文秀说完,一把拉起了已经昏迷文必正,利落地背了身上,“走,那帮人恐怕就马上就要追进树林了。”这点重量对于文秀来说还不算困难,负重行进,这是她以前警校时候日常训练科目。 刘飞点头,两个人一起朝树林深处跑去,此时刘飞不禁又暗暗佩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姑娘家了。 第八集 暗杀 第八集 暗杀*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集 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第九集 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一点心雨:住热闹地方容易赚钱,住偏远地方则可以享受山林之静美,可一旦忙于赚钱,便无法静心享受山林之美,而一旦偏远清苦则会羡慕财源滚滚,人总是这么不知足,得不到东西才是好。 第9问:何为知己呢? ********* 文秀背着文必正跑起来倒还轻松,但刘飞一介书生却禁不起这样折腾,没一会就双腿好似重有千斤一般抬不起来了,竟然跟不上文秀速度了。 眼见不能摆脱追兵,刘飞只好建议道:不如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文秀点头,两个人躲进了一处洼地。文秀放下文必正,回身抬手又是若干枪,枪枪命中,尾随而来几名黑衣人见状甚为恐惧,都不知道这是何种暗器竟然如此厉害。 见黑衣人被自己手枪吓得停住了脚步,文秀立即趁机高声喊道:哼,谁敢再上前一步必死无疑,不要命就试试!” 黑衣人们听见了文秀恐吓,不禁个个迟疑,不敢妄动,唯有一个胆大试探着向前迈了两步,文秀不客气地瞄准射击,又是一枪命中。随着这个黑衣人惨叫倒地,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双方僵持了片刻,黑衣人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喂,文必正,休要得意,你夫人儿子已经落我们手里。” 文秀一听不禁大惊,原来自己只顾了文必正和刘飞了,却把白玉娇和小宝送给了敌人。 刘飞立刻高喊道:你们想怎样?千万务伤了夫人和公子!”他此刻只恨自己身无半点武功,恨不得自己去换回夫人和小宝。 “文必正,有本事,就上紫龙坡来要人吧!”黑衣人身后,一个老道士得意洋洋地说道。 随后,黑衣人和那老道都转身离开了,文秀手枪让他们损失惨重,所以他们不想再冒险了,于是带着抓来人质暂时撤离了。 “文大人!文大人啊!”刘飞两声惨痛呼唤。 “文大人怎么了?”文秀着急问道。 刘飞抬起头来,眼中满含着泪水,嘴唇颤了及缠,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朝着文秀摇了摇头。文秀低头再一看地上文必正,已经是面如纸色,奄奄一息了。 “小宝……小宝。”文必正于痛苦之中不断重复着儿子名字。 “文大人,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救出小宝。”此时文秀脑海里都是小宝被黑衣人残忍地鞭打着血腥画面,心中也不免焦急起来。 气若游丝文必正突然挺了挺胸膛,张大眼睛,提高了声调断断续续地说道:师爷,我……我辜……辜负了皇上……” 刘飞上前一把握住了文必正手,却将自己头深埋于胸前,不忍抬起,柔声说道:大人,您不要说了,休息一下吧。” “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你一定要放粮……要救……要救……”文必正话没说完便命归黄泉了。 这一刻,文秀真是心痛如绞,不禁又想起了刚刚文必正扑倒自己那一幕,若是没有文必正,恐怕中箭便是自己了。文秀暗自责怪自己,已警校接受了五年训练,为何反应竟是如此迟钝,竟不如一个丁点武功不会书生,还连累人家送了命,实不该!文秀又想起了自己当年曾经警校立誓要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和生命安全,看来自己是个不合格学员,如今果真身处险境,倒叫别人保护自己了……又想到了文大人平日里善良可亲,文秀双眸中不禁溢满了泪水。夜来风凉,正吹得文秀心觉凄凉,耳边只有刘飞呜咽声和那“簌簌”风声了。 管难过,但文秀还是保持着职业性警惕,偷偷用手背划去了眼角泪珠,稳住自己情绪,轻轻一拍伤心欲绝刘飞,言道:阿飞,如今情形,断断不可只顾伤心啊,我们须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杀手回去搬了救兵再追来便糟了。” 刘飞也擦干眼泪,暗自佩服这个小姑娘如此混乱局面下还有如此清晰思辨能力,他点头说道:对,是要赶走。你伤不要紧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摇头说道:小菜一碟。对了,文大人尸体是否需要我背走呢?” 刘飞看了看安详地躺着文巡按,又低头思索了一下,沉痛地说道:不可,姑娘总背着文大人尸体如何脱身?况且这尸体要处理掉才好,不能让那帮黑衣人见到,否则他们得知文大人已死,夫人和小宝就危险了。” “怎么处理?”文秀追问道,她望着这个书呆子此时镇定眼神也不禁心里暗自钦佩。 “怕只有烧掉了。”刘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文秀点点头,站起身来,从包里取出酒精和打火机,迅速点燃了文必正尸体。 刘飞从未见过打火机,甚是奇怪,这又是什么物件儿呢,竟如此厉害? 文秀一切处理完毕后,便和刘飞一起离开了树林。 文秀不太认识路,还是刘飞带着她进了城,找了一家不起眼小客栈住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早晨了,两个人跑了一夜,都有些疲惫不堪了,刘飞建议略略小睡了一下,也调整了一下情绪,毕竟昨晚又惊又吓,现还是心绪难平呢。 两个人各自房间一直睡到了中午,用过午饭之后,刘飞找到文秀。 一进门,刘飞就是深深一礼:刘飞此多谢姑娘昨晚仗义相助,还连累姑娘受伤,如今伤势如何?” 文秀浅浅一笑,瞟了刘飞一眼,便低眉言道:阿飞不必客气,我伤不要紧,都是些皮外伤。”见刘飞双眼通红,眼下都是乌青,文秀就知道他一定因为文大人过世而悲伤过度,有心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请刘飞屋中圆桌前坐下,端上了一杯自己刚刚泡好绿茶递到刘飞眼前,关切地言道:刚才没休息好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喝点热茶吧,我才沏,这会儿温度刚刚好。” 刘飞感激地望着神情淡定文秀,接过热热茶盏,手上热度一直传递到了心头,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一热,眼前景儿竟瞬间有些模糊,刘飞赶紧垂下眼帘,假装低头品茶来掩饰自己此时动容。 而文秀早已看出了刘飞神情有异,故意转身踱步到窗前,随意欣赏着窗外景致。 趁着文秀转身机会,刘飞飞地用袖口眼角一抹,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喝完了杯中茶水。而窗前文秀,用自己余光留意着刘飞一举一动,见刘飞已放下了茶盏,这才轻声问道:这茶如何呀?” 刘飞奇怪于文秀会有此一问,并不急于作答,而是再次低头看了看茶盏,又把目光转到了文秀颀长背影上,略加思索才言道:正好,姑娘费心了。” 听到刘飞如是说,文秀这才点点头,转身坐回到圆桌前,点头言道:阿飞不嫌弃就好。”说完便不再多言,只用一双闪亮眸子温和地盯着刘飞,仿佛一潭碧水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风雨。 刘飞迎着文秀目光:柔而不弱、稳而不乱,心中甚慰,深吸了一口气,言道:秀秀,文大人去了,且就是咱们眼前去, 任谁心里都会难过,可现还不是咱们一味难过时候啊。我追随文大人虽时间不长,但文大人有恩于我刘飞,我刘飞没齿难忘,如今文夫人和公子还那帮匪徒手中,我刘飞必定竭全力相救。”刘飞言辞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文秀被刘飞情绪感染着,问道:那师爷以为咱们现当如何呢?” 刘飞仰头思索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转,言道:这样,我先出去打探一下这个紫龙坡情况,你客栈里等我。”说实话,眼见了文秀种种才华武功,刘飞真希望文秀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营救文夫人和小宝,可是要让这样一个毫不相干女孩子做如此危险事情,刘飞心里又实不忍,他心情有些矛盾。 “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只辛苦师爷一人有失公平啊,可否文秀也来帮忙?”文秀诚恳地问道。 刘飞闻听此言,再一看着姑娘一脸诚意,心中颇为感慨,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为难得啊,他嘴角一动,竟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笑容,起身深深一礼言道:将来必有劳烦姑娘之时,但不今日。” 文秀轻轻点头,便随刘飞安排了。 此时,刘飞心情已从悲痛中稍稍缓解许多,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文秀缘故。 刘飞走后,文秀又去躺了一会,算是睡了个午觉,之后客栈里闲逛,舒缓一下心情。 小客栈后院中正有一群杂耍班艺人们练习杂技,这立即吸引了文秀眼球。空翻、顶碗,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艺人们练得卖力,节目也格外精彩,文秀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群人中,有一个6、7岁小孩子,他总是被大人们送到高处做一些复杂动作,文秀看到这个孩子不禁想起了小宝。突然,这孩子一个不注意,支撑不住,手一滑,从高处几层椅子上掉了下来,那七八把椅子也都横七竖八地倒落一地。众人皆尖叫惊呼着,文秀也吓得一身冷汗,赶紧上前一步,飞起一腿,将眼前椅子踢飞出去老远,然后马步站稳,伸手想要接住这孩子。众人心里都捏着一把汗,不仅为孩子担心,也为文秀胳膊担心呢。不过文秀身体各个部位都接受过严酷抗击打训练,所以孩子平安落地、毫发无伤,文秀手臂也没有被砸断。 大家立刻围拢了过来,一对小夫妻心疼地安抚着自己孩子,这时候,一位须髯满胸、慈眉善目、衣着简朴老者来到文秀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眉目俊秀少年,抱拳言道:多谢公子相助,老朽感激不,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呀?” 公子?怎么这个称呼?文秀这才想起现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呢,她羞涩地朝着老人点点头,也学着老人样子拱手施礼,说道:不必客气。”老人忽然看到文秀胳膊上正流血,于是赶紧关切问道:公子,您受伤了?”文秀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自己手臂被另一个稍晚掉落下来椅子腿儿划破了,于是用手捂住伤口说道:一点小伤,何足挂齿。”那老人却诚恳言道:公子,还是请您到我们屋里坐坐,让老朽给您伤口敷点药吧,公子若是不去,老朽这心里可要终日不安呀。”见老者如此盛情相邀,文秀只好点头同意,跟着老人去包扎伤口了。 傍晚,刘飞回到了客栈,他一进门,发现屋里没人,于是高声问道:秀秀?秀秀?”见也无人回答,刘飞以为文秀早已不辞而别,心中不禁涌起无限悲凉,情绪顿时低落沮丧到了极点,他呆坐了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走了?哼哼,看来是我刘飞自作多情了。” “哎呦,原来阿飞这么多情呀?”这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刘飞一听便知是文秀。 “你……原来你没走呀?”刘飞喜出望外,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文秀一边走进了屋子,一边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地说道:哦,原来你以为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啦?” 刘飞冷笑了几声,“啪”一声展开了折扇,边摇边缓缓言道:秀秀,就算你果真走了,刘飞也绝不责怪于你。” “真?”文秀凑到刘飞身边,一手搭上刘飞肩膀问道。 刘飞只觉得肩头一热,连带着腰身也瞬间变成了一根直挺挺木头,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走了肩头这玉腕悠香。他目不斜视、强作严肃有加之态,说道:当然,你与此事毫无关联,又与文家非亲非故,昨夜你已经竭全力地保护文大人一家了,若非姑娘相助,恐怕我刘飞现已是性命不保,姑娘已然是仁至义,就没必要继续蹚这浑水,所以就算你现走了,我刘飞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刘飞言辞激烈,语速极,连手中折扇也是摇得飞。 文秀听完这番理论,故意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正是此理,你这个师爷还算有些良心。”然后话锋一转,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不过阿飞啊,难道只有你是知恩图报君子,我就是忘恩负义小人了吗?到现你还认为我是奸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说完,“哼”了一声背过了身去,浓密秀发也随着一甩,仿佛灵动飞瀑。 刘飞暗叹,此女子不可小觑啊,赶紧站起身来,一边为秀秀扇着扇子,一边奉承道:怎么会呢,我知道文姑娘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少来这一套!”文秀一挥手,推开了刘飞折扇,自己坐到了桌前,白了刘飞一眼才说:闲话少说,讲讲你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了?” 第九集 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第九集 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十集 王爷的阴谋 第十集 王爷阴谋 一点心雨:人生难得一知己,高山流水,心意相通。都说雪中送炭者为真朋友,只是看过《甄嬛传》后,我也对这点都有些怀疑了,不过是一种加阴毒拉拢人心方式而已。 第1问:初入职场,有多少人第一份工作不如人意? ********* 刘飞轻摇折扇,言道:紫龙坡上有个‘三叠寨’,听说夫人和小宝就被关押寨中。那寨主已经放出了话来,要让文大人上山去交换夫人和小宝呢。” 文秀一听点头言道:哦,原来是一帮山贼呀,看来他们与文大人之间定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否则昨晚也不会如此凶残。” 刘飞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那‘三叠寨’有三位当家寨主,向来是劫富济贫,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甚少骚扰周围百姓,所以大家对他们印象都甚好。下从未听说文大人与他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甚至连相识与否都未可知,下也不解,这伙山贼怎么会劫持文大人家眷呢?” 文秀双臂抱于胸前,低眉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揣测道:难不成是为敲诈钱财?” 刘飞一听却嗤之以鼻,急忙低下头,借折扇掩饰一下自己不屑神情,言道:哼,那岂非自寻死路吗?山贼与官府一向是水火不容,他们本应是避之尤恐不及啊,怎么会自己主动惹祸上身呢?再说,若是敲诈钱财,大可昨日便当面索取钱财,又何需文大人亲自上山呢?” 文秀脸上飘过两朵霞云,飞地眨了眨大大眼睛,点头称是,自言自语道:哦,既非报仇又非敲诈,那究竟是何用意呢?” “只怕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呀。”刘飞双目出神地望着前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听此言,文秀顿时如坠云里雾里,一根纤长食指抵着太阳穴,微微歪着头,一双充满着疑问眼睛紧盯住了刘飞,却见刘飞此时一副心事重重样子,料想他已经对此事有了判断,于是忍不住问道:阿飞,难道你已经看出看些端倪?” 刘飞抬起头,一甩手,“啪”地一声收起了折扇,紧紧握手中,眉头紧锁,眯着一双不大眼睛严肃地说道:秀秀,我们恐怕是遇上**烦了,这次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文秀依旧是似懂非懂,但她却能从刘飞目光里读到十二分忧虑与不安,她意识里,文必正被人射杀,这是故意杀人严重刑事犯罪,并且受害人是国家行政官员,当然是重大事件啦。 刘飞眼见文秀眸子中那浓雾般疑问和一脸严肃而坚定表情,暗自作出了一个决定,他站起身来,踱步窗前,缓声言道:文大人此次奉皇上圣旨视察灾情,那河南潞安王与文大人早有嫌隙,文大人曾经将他未来女婿定罪问斩,恐怕潞安王早就怀恨心了。况且视察之后,文大人务必会奏请皇上开仓放粮,姑娘请看……”刘飞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本奏折拿给文秀,“下和文大人连请求放粮奏折都拟好,只等一到洛阳就即刻呈给朝廷呢。这个潞安王又是爱财如命,若是让他开自家粮仓周济满城灾民,简直如同割肉。大人这一路走来,多次受阻,有些事情恐非一个小小山贼所能做到,故而下推测,这次大人遇袭怕也是潞安王阴谋,他既要置大人于死地,又要把谋杀朝廷命官责任推卸给旁人。” 文秀听完了刘飞长篇大论后,心中顿时如云开雾散,她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我说阿飞啊,你果真是才高八斗啊!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刚才还是雾里看花呢,现竟也理出了些脉络。” 刘飞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哎呦,文姑娘过奖了。”管他听过此等夸奖之词无数,但不知为何,今日出自文秀口中这几句话让刘飞心中感觉格外甘之如饴。 “如此说来昨日行刺巡按人非山贼,而是潞安王所派下杀手了?”文秀一本正经地顺着刘飞思路继续推理。 刘飞点点头,脱口赞道:聪明。” 沉浸推理之中文秀,得到刘飞肯定后,完全顾不上言谢,反而脸色愈发阴沉了,竟也学着刘飞样子,一双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儿,出神地言道:既然如此,那玉娇姐和小宝便不‘三叠寨’了?” 刘飞随口答道:这倒未必,他们既能提出用文大人来交换夫人和小宝,可见夫人和小宝已他们手中了。”言毕,转头看着文秀这个认真样子,刘飞心底竟悄悄掠过一丝惭愧:如此美丽聪颖女子,如今竟要身陷这错综复杂阴谋之中,实是我刘飞无能啊。 文秀见刘飞躲闪开了自己眼神,心中不解,试探着柔声问道。“那依你之见,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文大人已经不了,如何才能救下玉娇姐和小宝啊?” 刘飞长叹一声,轻轻用折扇敲了一下自己脑袋,边整理着自己思绪边说道:怎么办?这个尚需深思熟虑,定要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好,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即便文大人还,下也绝不同意让他上山去做交换……或许我会劝他求助于官府,管这里官府也未必能降住‘三叠寨’,但是……” “咦,对了,那我们偏偏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刘飞话还没说完,文秀眉眼一挑,突发奇想,计上心头,“咱们就按其所言,交换人质,可好?” 刘飞吓了一跳,用惊愕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文秀,皱着眉头问道:交换?如何交换?”他盯着眼前这个有些古灵精怪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她肚子里哪里来这么多鬼点子和鲜名词。 “用文必正交换玉娇姐和小宝啊。”文秀故弄玄虚地说道。 刘飞悄悄冷笑了一声,随即摊手问道:文必正?哪儿呢?” 文秀莞尔一笑,用手一指自己鼻子,鬼精地说道:这里啊!由我来冒充文大人去换回夫人和小宝。” 刘飞听了又是一惊,立刻坚决地说道:开什么玩笑,不行!太危险了。”说完故意把脸侧到了一边,飞地摇着折扇,看也不看文秀了。 见刘飞一下就否决了自己提议,文秀眼眸中掠过一丝失落,但她仍心有不甘,依然充满自信地劝说道:怎么不行?据你刚刚所言,文必正并不认识那伙山贼,既然互不相识,那冒充一下又有何妨?” “那换回了夫人和小宝之后,姑娘自己又该如何脱身呀?再说,万一他们之中有人认识文大人,那咱们就必死无疑了。”刘飞依旧是连连摇头,他心里不禁有一份震撼,现这个危急时候,一个和文大人毫无血缘关系小姑娘能这样舍身相救,这让他这个大男人不得不为之感动;同时他还有一丝不安,让这么一个小姑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而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袖手旁观,这如何使得。 见自己好言劝说不见效果,文秀叹了口气,收敛了笑容,索性也收起了所有温柔,嘴角微微一动,脸色一沉,略带严厉地说道:此等危急时刻应当机立断,断不可妇人之仁!” 刘飞一听此言,眼底掠过一丝阴沉,脸色转暗,轻轻瞥了文秀一眼。 文秀这才发觉言语有失,赶忙恢复了温柔语气,和缓地说道:我知道,阿飞也是为我着想,担心我安全,但若计划周详,自然可以险中取胜。”边说着,文秀边端起茶壶,又茶盏里蓄上了热水,恭敬地送到了刘飞面前。 刘飞抬眼正望见文秀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如盛开桃花,明眸若水清波流盼,是愧色,心里那点不早就烟消云散了。他伸手接过茶盏,品茶之余,那目光依然流连文秀嘴角那一丝醉人浅笑,扑鼻而来茶香之外也还似乎萦绕着一缕淡淡女子之清香。 见刘飞面色缓和,文秀这才舒了一口气,暗自叮嘱自己不可再口无遮拦,低眉略加思索,言道:小女子自有脱身之计,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就算他们发现我并非文必正,只要真正文必正尚未出现,相信他们也绝对不会对人质轻举妄动。”文秀滔滔不绝地一番解释之后,见刘飞依旧是半信半疑,不置可否,文秀有些着急了,又忘记了一切辞藻,脱口而出:哎呀,交换人质这种把戏是我以前警校玩剩下,我有把握。” 管有些字眼刘飞听不太明白,但还是听出了文秀自信,他慢慢转过头看,再次打量着文秀,缓缓问道:真?姑娘果真有把握脱身?” 见刘飞态度有所转变,文秀中心大喜,张大眼睛,眸子中闪烁出无限期待,夸张地点点头,以示肯定。刘飞见别无他法,这才勉强同意了文秀计策。 文秀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不知怎,她找到了一种回归警校生活感觉。她煞有介事说道:那就麻烦阿飞给那伙山贼写封信,说我文必正要和他们交换人质。”文秀边说边还拍了拍自己胸脯,逗得刘飞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随即,文秀低眉略略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倒是我一个人孤掌难鸣,要想彻底摆脱那伙山贼恐非易事,还需有人相助方可。”说完脚下一动,转身欲走。 “喂,姑娘何处去?”刘飞急忙问道。 “招、兵、买、马!”文秀一字一顿地说道。 趁着文秀转身这个机会,刘飞才注意到文秀胳膊上伤口,于是问道:姑娘如何受伤了?” 文秀却得一脸得意地说道:正因此伤,才有资格请人家来帮忙啊。” “你还有心情玩笑?严不严重啊?”刘飞一时只顾关心文秀伤势了。 “小菜!不必啰嗦,办正事要紧。”文秀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大步跨出了房门。 “喂,千万不可妄言啊。”刘飞追文秀身后,还不放心地嘱咐着。 已经出了房门文秀听了这一声叮嘱,心中虽有些不耐烦,但却温暖得很,她停住脚步,回身门口只探出一张精致俏皮面孔,轻声说道:放心,我不告诉他们我是八府巡按。” 文秀找到那个杂耍般老者,他正是班主段天广,文秀谎称自己是过路客商,妻儿被紫龙坡山贼所掳,并向段天广和盘托出了自己救人计划。段班主一听,痛地答应助文秀一臂之力。 等文秀回到自己客房,刘飞书信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就差交换人质时间和地点了。 “明天正午,城西张家老宅。”文秀言道。 刘飞一一写好,交给文秀说道:写好了,请姑娘过目吧。” 文秀看也不看有一眼就原封不动地把信塞回刘飞怀里,面带愧色地说:我这繁体字尚未认全,如何能看懂?何况师爷所书,定然无误!我绝对相信你!” 望着文秀灵动双目,如秋水般清澈,刘飞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顿时有些忘情,之前日子里,他还曾经怀疑过这丫头身份,现看来,果然是子虚乌有,刘飞心中不禁又是阵阵愧疚。 文秀看出了刘飞眼神不对,却未曾体会出其中意味,只不解地问道:阿飞,你怎么了?” 刘飞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呃,没什么,脱身之计,你都安排好了?” “嗯,段班主一口答应,万事俱备。” 文秀说完转身又要出门,刘飞赶紧问道:哎,你又去哪儿呀?这个时辰天色已晚啊。” “有些准备工作天黑了才方便做。师爷不必担心,你现只需好好睡觉,明天早上还要劳烦师爷同我去紫龙坡送信呢。”说完文秀一溜烟儿地没影儿了。 说实话,文秀心里,这些类似营救人质工作才是她这警校5年苦训出来期待工作,她本以为自己穿越来到古代,那些警校学来技能本领就都荒废了,可万万也没想到,现居然有了一席用武之地,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能够学以致用、实现自己理想抱负,这让文秀欣慰不已,她早就暗暗下了决心,就算是古代,她也要做一个保护人民生命安全、惩治犯罪义务刑警——当然先填饱肚子前提下。 刘飞望着文秀背影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这丫头……” 城西张家老宅,已经荒废了几十年,早就破败不堪了,所有厢房几乎都已经塌毁得不像样子,只有正厅那间还算完整,不过屋里尘土如山,蛛网遍布,杂乱得几乎没有下脚地方。文秀刚一踏进这屋子,立即闻到一股刺鼻气味,不过文秀不意这些,越破烂越好呢,她开始认真地考察现场地形,并为明天营救人质做必要准备。 第十集 王爷阴谋 第十集 王爷阴谋*</P></DIV> <TR> 第十一集 华丽变身 第十一集 华丽变身 一点心雨:如果你第一份工作不人意,那不必介意,其实第一份工作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平台,一个继续学习修炼平台,这个平台上做出自己特色才是重要。 第11问:看着别人写某类小说成了大神,你是不是也曾经遗憾过,我要是也写此类小说就好了,早就成了热门小说了? ********* 第二天一早,文秀、刘飞和段天广一起上了紫龙坡。 紫龙坡山林翠绿,鸟语花香,景色优美如画,可是这三个人却都是无心赏景。 一路上,文秀都提高了警惕,生怕被巡山喽啰发现了。不过一行顺利,已经远远望见“三叠寨”大门,三人才停住脚步。文秀将刘飞写好信交给了段班主,只见段天广从背后取下半人高一把弯弓,将信别于箭头,然后跨步沉气,缓缓拉弓如满月,定神瞄准,“嗖”一声,信随利箭穿云而去,直射到了寨门之上,颇有些“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气势。 “班主好箭法啊。”文秀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段班主和蔼地一笑,谦虚地说道:文公子过奖了。” “三叠寨”守门弟兄被这一箭吓得不轻,守寨阁楼上几个弟兄霎时脸色全白,猫腰低头,东张西望,还以为是来了攻寨官兵呢。一个胆子大些喽啰见躲了半天也没动静,这才长身四下观望,见仍无任何危险,便取下了门上箭,转身下了阁楼,拿给了他们小头领王贵。 “头儿,你看,这是啥?”喽啰递上了利箭和信。 “我看看,这写得啥?文……必……文必正?”王贵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略略认得几个字,一看见“文必正”这三个字,知道这信来头不小,吓得一吐舌头,赶紧一溜烟儿跑进了寨子。 “三当家,三当家,你看,有信!有信!”王贵急匆匆一跑进大厅就举着信高喊。 “三叠寨”正厅坐着一位三十多岁、体型魁梧、肤色黢黑、满脸络腮胡子大汉,正是“三叠寨”三兄弟中老三罗镇虎,他瞪着一双大大牛眼,不耐烦地说道:喊什么喊啊,咋这么没规矩,我都白教你们了。” 王贵一听,赶紧收住脚步,稳稳地向着大汉一抱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启、启禀三寨主,门外有人送了这封信来,上面有‘文必正’这仨字儿!” 这三个字一出,罗镇虎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老高,“噌”一下蹦到王贵面前,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了,高声大吼:那你还磨蹭什么,给我!”说完,一把抢过了王贵手中信,急急地展开读了起来,动作之,也就眨眼之间,那王贵只觉得眼前一阵旋风,身子瞬间变得僵直,都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呢。 罗镇虎用速度读完了这封信,那紧皱着眉头渐渐展开,他拿着信仰天大笑,言道:哈哈,太好了,我二哥有救啦!”言毕,一招手,吩咐道:来人,叫寨门口弟兄每人手里举根火把!” “是!”已经有手下弟兄跑出了正厅。 王贵听完这指令,一头雾水,怯怯地问:我说、我说三当家,这又不是晚上,咋举火把呀。” 罗镇虎捧着自己略微突出肚子,笑道:你不知道啊,这是信号啊。这文必正信中说道,要用他自己换老婆孩子呢,我若同意,便即刻叫手下喽啰举火把为号啊。” 王贵一听也是喜笑颜开,高兴地说:太好了,有了文必正就能给二当家换回解药了。” “是啊,王贵儿,给我点五十号、呃,不,一百号人马,再把那夫人和小孩带出来。”此刻,罗镇虎心情略带几分激动。 王贵却是纹丝没动,试探着小声问道:三当家,要不要等大当家回来商量商量再说啊?” 罗镇虎一听气得胡子撅起老高,拍着大腿说道:嗨,商量啥啊商量,大哥今天出去买药,晚上才回来呢,这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下去准备吧。这次我绝对要抓住文必正那个狗官!” “是!”王贵见劝不住三寨主,只好听命。 寨门外,段天广一见有了亮光,兴奋地用手一指:看,火把!” 文秀得意地说道:看来上钩了,走,我们也去准备准备。” 段天广会意点头,刘飞却听了个一知半解,三个人转身下山了。 “哎?这点火把是何用意呀?”刘飞追文秀屁股后面一边小跑着一边问着…… “三叠寨”后山,一个幽静小院屋中,几个丫环正服侍着一位男子吃药。那男子面色铁青,双目紧闭,眼袋肿胀发黑,唇色青紫,呼吸微弱,一看便知此人中毒颇深。他浑身无力,任由丫环们稍稍搀起上半身,用汤匙小心地喂着药,他只微微动动嘴唇,那深褐色汤药大部分都顺着嘴边流了出来。 床上男子正是“三叠寨”二寨主李皓轩,而此时,罗镇虎正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外,透过窗子望着自己二哥,却没有进去。等喂好了药,丫环们便服侍着李皓轩躺下休息了。几名丫环陆续走出了房间,罗镇虎走了去,拦住了其中一个丫环,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寨主今日情况如何?” 那丫环无奈地摇摇头,低声答道:还是不太好,那些药总是不见效。” 罗镇虎听完脸色一沉,双眉紧锁,心痛不已,长叹了一声,又问道:那现二寨主睡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吃完药就又睡过去了,三寨主要不要进去看看?”丫环问道。 罗镇虎转头看了看屋门方向,摆摆手让丫环们都先下去了。他怕自己进屋打扰了二哥休息,因此只是回到了窗前,双手渐渐握紧成拳,颤抖了两下却又松开,目光中骤然透出一种坚定,他心里默默地说着:二哥,你再坚持一会,小弟这就抓住文必正那个狗官,拿他去换你解药。二哥,你要坚持住啊,等我回来。” 罗镇虎默默地站窗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一道疤痕。这是几年前,罗镇虎不慎坠崖割伤,而正是李皓轩不顾危险,及时拉住了罗镇虎手死活不肯手,才终坚持到获救。 “二哥,放手吧,再不放手,连你也要摔死啦!”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弟死我面前,要死一起死!” 这是让罗镇虎终生难忘一句话。 突然罗镇虎嘴角轻轻撇了撇,连着嘴唇微微抖了两下,急急地一转身,走出了小院。而此时罗镇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瞬间收起了刚才所有悲伤,立即重又双拳紧握,目光也不见了刚才所有温情,只变得锐利凶狠,连牙齿都咬得山响。 接近正午,罗镇虎带着人马来到了约定地点:张家老宅。 人马停宅门外树林里,罗镇虎朝着身边王贵一招手,吩咐一声:你带几个弟兄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埋伏。” “是。”王贵应声而去。 不一会,他回来禀报道:三寨主,我们前前后后都看了,院子里只有两个人影,外面没有埋伏。” 罗镇虎听完大喜,下令包围大宅,随即带人冲了进去。王贵先,领几十个人拥进大门,经过前院,罗镇虎等人谨慎地迈步进了正厅。正厅之内乌烟瘴气,凌乱不堪,静出奇,却不见一人。 “文必正,出来!三寨主罗镇虎此!”罗寨主一声断喝,如同狮吼,房梁上尘土都几乎被震落了下来。 “罗寨主果然守约,本官此恭候多时了,本官夫人和儿子呢?”一个声音从正厅角落一个残破屏风后传出,正是文秀躲后面。 罗镇虎一转头,目光集中了那屏风上,一边细细观察着动静,一边悄悄地向屏风靠近。 “文必正,你这狗官,做啥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罗镇虎又言道。 “罗镇虎,本官尊你一声‘寨主’,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挟持朝廷命官家眷,你该当何罪?”文秀厉声问道。 罗镇虎一惊,他没想到文弱书生竟也可以如此声如洪钟,他并不答话,只示意手下弟兄兵分两路,从两侧包抄屏风,自己则带人静悄悄地靠近着屏风正面。 “罗镇虎,劝你些放了本官夫人和儿子,本官尚可从轻发落。”屏风后再次传来文秀浑厚嗓音。 罗镇虎充耳不闻,只一心接近着屏风,他手下弟兄们早已将钢刀举了胸前。 见无人答话,文秀声音再次响起:罗镇虎,些放了本官夫人和儿子!” “咔”,就这时候,一名小喽啰不知道踩到地上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声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那小弟兄自己也吓得浑身一抖,不得不用充满歉意和怯懦眼神望着大家,撇着嘴、一脸无辜。罗镇虎一见这表情,气得胡子都撅了起来,牛铃大眼瞪了瞪那小喽啰,又迅速观察屏风后动静,等待“文必正”反应。 哪知道屏风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文必正”还是那句话:罗镇虎,些放了本官夫人和儿子!”语气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异常。 罗镇虎唯恐文必正发觉了自己行动,赶紧一跃而起,先冲到了屏风前,举起蒲扇一般大手,“啪”一掌将屏风击了个粉碎,烟尘四起,他手下那帮弟兄们“呼啦“一下围拢包抄过来,把个屏风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罗镇虎此刻有些自得,自己几十名彪形大汉围住了一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文必正,他是绝对跑不了。 一阵尘土之后,众人定睛就等看文必正那副狼狈样了,而出乎所有人预料,尘埃落定,屏风之后根本连个人影都不见。 “罗镇虎,些放了本官夫人和儿子!”这个声音倒是再次响起,连天不怕地不怕罗镇虎都吓得不轻,他循声低头一看,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合拢不上。那声音居然就是从一个小小盒子里发出来。 “这是何物?”罗镇虎猫着腰仔细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黑乎乎小盒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大着胆子伸手拾起了那小盒子,放手里摆弄来、摆弄去:这并非盒子呀,只有巴掌大、半寸厚,中间似乎像是镜子一样能照出人影,四面都没有能打开地方。罗镇虎彻底糊涂了。 这时,小盒子里又传出了声音:罗镇虎,些放了本官夫人和儿子!”罗镇虎又是一惊,手一抖险些将小盒子扔掉。不过摆弄了半天,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渐渐也就失去了耐心,毕竟他知道自己今天来目,因此果断地一甩手将那小盒子狠狠摔得粉碎,又振臂大喝道:文必正,你这个胆小鬼,耍什么花招?给老子出来!出来!出来!” 随着罗镇虎这声嘶力竭嚎叫,他手下弟兄们也开始识趣地四下里寻找开了。 “哼,本官此!”文秀声音众人身后响起。大家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大厅正座之上,悠闲地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翩翩公子,一身银白色衣袍,领口、袖口处有淡淡地暗红色刺绣花纹,腰扎天蓝色江南造织锦缎带,脚蹬黑色官靴,手中一把泼墨山水画并题诗折扇展于面前,完全遮住了容貌。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神秘让众人不禁议论纷纷,罗镇虎也有些莫名其妙,试探着问道:你就是文必正?” 文秀并不答话,只缓缓向下移动折扇,终放低于胸前,渐渐展露出自己面容,罗镇虎等人眼珠不错地盯着,终于看清这位公子面貌:剑眉穿云、目若朗星、鼻挺唇红、气宇轩昂,真是一张俊美小生面孔啊!这位“文必正”大人手摇折扇,一点都不避讳众人审视目光,反而镇定自若,笑容可掬。 “哇!”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被罗镇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那个发出声音小盒子其实是文秀手机,她早就录下了自己声音,就等前面对话结束,就找机会留下手机、打开播放功能,自己则从屏风后窗户跳了出去,又趁着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屏风那里时候闪身来到了正座。 第十一集 华丽变身 第十一集 华丽变身*</P></DIV> <TR> 第十二集 营救人质A计划 第十二集 营救人质A计划 一点心雨: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林间有两条小路,你永远只能走其中一条,而怀念另外一条,杨石头说过,这个时候,只好笑笑对自己说,我做了萝卜,自然做不成白菜。心雨也说,同样都是蔬菜,只是营养价值略有不同罢了,成就了经典美食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放了萝卜或者白菜。 第12问:你职业规划有B计划吗? ********* 罗镇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文必正”,良久才点头言道:好一个文必正,果然不同凡响。”紧接着朝后面一挥手,示意弟兄们包抄过去,众人手举钢刀,这就要围拢过来。 就这时,“啪”,文秀一甩手,将手中折扇一下折起,动作夸张却不失稳健,嘴角一扬,略带浅笑,不慌不忙地言道:人人都说你们‘三叠寨’寨主都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大侠,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此言一出,罗镇虎脸色一沉,又一挥手,示意众人按兵不动,指着“文必正”鼻子问道:狗官,你胡说什么?” 文秀见众人都已停住了动作,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于是把脸一沉,义正言辞此说道:本官守约而来,可是罗大寨主你呢?你举火把答应交换人质,可是却口是心非,毫无诚意,玩起了阴险小人把戏,你来这里,怕只是想抓到本官回去而已,根本就没想放了本官妻儿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罗镇虎听有人说他是“阴险小人”,顿时大怒,嘴边胡子被吹起老高,棱角分明双腮一鼓一鼓,却说不出一句话,好半天才铁青着脸憋出几个词儿来:你……你这狗官,来啊,把人……带上来!”手下人立即将藏门外白玉娇和文小宝领到了三寨主面前。 只见白玉娇妆容完好、衣衫整齐,只是面色惨白,眼神恍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想必心中恐惧不已,她把小宝紧紧抱怀中,四下张望着轻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那嗓音较往时刺耳尖利得多。 “文夫人,你来看看,这是谁?”罗镇虎用手一指文秀。 白玉娇这才发现了正座之上一身男装文秀,不禁心里奇怪,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文小宝也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状况,只抓住自己娘亲手埋头娘怀中,不再转头。 “夫人,夫人不必恐慌,文必正此,你相公我来救你了!”文秀生怕白玉娇和小宝露出什么破绽来,赶紧高声喊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相……相公?”白玉娇心中不免暗自推测:难带是师爷为保相公安全,所以让文秀冒充巡按? “夫人这两天受惊了,小宝,爹来救你了!”文秀边说着边向着白玉娇挑挑眼眉权作暗示了。 白玉娇虽没有读书识字,但头脑还算聪明,立即彻底会意,也忙轻声地回应道:相公,相公救我啊!小宝,不怕,你爹爹来救我们了。”说完把小宝抱得紧了,眼中已是充满了热泪。 文秀见稳住了白玉娇,心中踏实了不少,转头对罗镇虎言道:罗寨主,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既答应用文必正换回我妻儿,现,本官就你眼前,你就该放我妻儿离开,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罗镇虎听完,低头不语,略略有些犹豫,这时候,文秀继续言道:你们已将本官团团围住,难道还怕降不住我这个文状元不成?听闻罗寨主力大无穷,胆色过人,怎么今朝竟也是如此优柔寡断、胆小如鼠呢?” “这……”罗镇虎一时语塞,羞了个满脸通红,两只蒲扇大手胸前搓了又搓,终于一声断喝,言道:也罢!也罢!放人!放人!” 随着罗镇虎大手一挥,看管白玉娇和小宝喽啰便闪身退到了一旁,白玉娇赶忙领着小宝趔趄着走到了文秀身边。 文秀上前几步,搀扶住着白玉娇,嘴角含着半分笑容,深情相望,并抬手为她拭去了腮边泪水,又低头轻抚着小宝头,说道:夫人受苦了,让师爷带着你们离开此地。”说完转身向着正座之后高声唤道:刘师爷!”刘飞闪身而出,陪白玉娇身边。 文秀转身朝着罗镇虎抱拳施礼,诚恳地言道:多谢罗寨主让我们夫妻、父子团聚,文必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罗寨主成全。” 这样坦诚言语,让罗镇虎虽有些不耐烦,却也激不起怒气,只好问道:有何请求?” “既然寨主有心放过本官妻儿,那不妨让刘师爷带着他们先行离开这里,之后我文必正再任凭寨主处置,料想寨主应该不会反对吧。”文秀说着,深深一礼,又低头看了看小宝,怜惜地言道:我儿年纪尚小,如此打打杀杀场面还是不见为好。” 文秀话句句理,又是言辞恳切,罗镇虎也望了望小宝那副可怜兮兮样子,一时心软,点头言道:好吧,让他们先走,谅你也逃不出我手心儿。” 见罗镇虎同意了,文秀赶忙转身对刘飞说道:你们先走吧。”又放低了声音言道:告诉段班主A计划一切顺利。” 今日文秀冒充文必正,之前那些官腔都是刘飞事先教好,文秀也生怕自己现代语言暴露了身份,所以一一谨记心,反复练习,生怕出错。 刘飞见文秀聪慧,不曾有失有一言,长出了一口气,点头言道:好,大人放心。”又俯身凑到文秀近前关切地低声言道:你自己也要加倍小心才是。” 文秀微笑着点头,轻拍刘飞肩头道了一声谢。 此时白玉娇知道,文秀假扮相公来救自己和小宝也是冒了极大风险,本想也嘱咐文秀几句,动动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本想称呼“秀秀”二字还没出口,便知不妥,她只握紧了文秀手,轻轻摇了摇,以示心意。 文秀见白玉娇眼眶红润,秋波闪动,又捏了捏自己手,就明白了玉娇心思,知道她是想关心自己一下,但又怕她说漏了嘴,于是抢先言道:夫人不必多言,带着小宝赶紧离开要紧。”又蹲下身,揽着小宝叮嘱道:小宝,要听娘话。”小宝默默点头。 于是白玉娇只好和师爷一起,带着小宝含泪而去,三个人都不时回头望一望文秀,恋恋不舍。 刘飞他们出了张宅不远,段班主便带着自己儿子段平海迎了上来,刘飞告诉段班主按“黑计划”进行,于是段班主让平海保护着刘飞他们先逃离了此地。 早上午准备之时,文秀就按照自己出警时习惯,和刘飞、段班主一起制定了A计划和备用B计划两套方案,以防万一,只是刘飞和段天广从没听过英文发音,只说是“黑计划”和“比计划”。为了确保人质安全,文秀决定这次行动中放弃使用手枪,也正好节约了仅剩几发子弹。 张宅正厅,见白玉娇他们业已离开,文秀心里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她也长出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了一直端着肩膀,心中暗暗感慨:想不到这官架子也不是那么好端呀! 罗镇虎根本没有留意文秀身段变化,只顾着下令道:把这个狗官给我绑起来!” 喽啰们正要蜂拥而上,文秀却一声断喝:且慢!且慢!罗寨主稍安勿躁。” 那些上前喽啰们都停住了脚步,罗镇虎嘴角一撇,轻蔑地说道:怎么?你害怕了?” 文秀知道,刘飞他们一走,接下来言辞,就要靠自己把握了。她并不着急答话,先稳稳地坐上正座,低眉浅笑,眼眸转动,略加思索,随后娇容微扬,一边轻松地摇着折扇一边和善地言道:并非本官怕你,只是料想此刻我夫人他们还未走远,我这心里仍然不踏实。不如借此时间,弄清一件事,一会也好死得明白些。” 罗镇虎长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问道:你还有何事不明,管问吧。” 文秀赶紧赔上个笑脸,拱手作揖,言道:那真是多谢寨主了。其实很简单,我就是不明白,我文必正向来为官严谨,勤勉为民,可为什么寨主一口一个‘狗官’地叫呢?难道是我以前什么地方得罪了寨主不成?” 罗镇虎一听,眼珠转了又转,一只手使劲地挠着脑袋,说道:这个……这个,我也是听人说文必正贪图虚荣富贵,曾为一己之私诬陷朝廷命官。” “啊?道听途说呀!那么敢问寨主是听何人所说?”文秀立即追问道。管自己和文大人相识日子不长,但文秀还是能够感觉出来文必正为官清正廉洁,并非罗镇虎口中所言之人。 “清风道长说。”罗镇虎答道。 “清风道长?”文秀本想再问问这清风道长又是何许人也,但考虑到自己也不太了解文必正过去相交之人,万一那道长是文必正所认识人,那自己这一问岂不露馅,于是赶紧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对,他说你陷害了他哥哥。”罗镇虎又言道,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文秀刚刚欲言又止。 见罗镇虎有问必答,是个呆头呆脑直肠子,文秀心里忍不住暗笑,不禁又清了清嗓子,眼眸一转,半玩笑着说道:那道长所言你就全信了?他又非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难道也是金口玉言不成?为何寨主不去问问其他人呢?或许有所不同呢?难道寨主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这……”罗镇虎再次语塞,不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反而觉得文秀所言甚是,自觉理亏了,憋得脸色赤红,连额头都见了点点汗珠。 王贵见状上前言道:三当家,别和他费唾沫了,赶紧抓住要紧啊,二当家可还等着解药呢。” 罗镇虎这才醒悟过来,点头言道:对对对,那么多废话做啥,,给我绑起来!” 一声令下,众人提刀拥上,文秀见只能拖延至此,只好作罢,一个利落转身,猫腰藏身于那正座之后,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烟雾弹,朝着罗镇虎扔了过去,正厅之内顿时白烟骤起,对面不见人。 罗镇虎见此情景,怕文必正趁乱而逃,赶紧下令众人暂时撤离正厅,并叫大家围住正厅前后左右,用心盯着各个出口,只等烟雾散来个瓮中捉鳖。 第十二集 营救人质A计划 第十二集 营救人质A计划*</P></DIV> <TR> 第十三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三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点心雨:成功与否,有时候就差一点:成功人,不断修正方法,却绝不放弃目标;不成功人,不断修改目标,却总是忽略修正方法。一旦确定了自己职业目标,不妨也设计个A计划、B计划嘛,秀秀说,有备无患。 第13问:要如何处理爱情中受那些伤? ********* 浓烈白色烟雾顺着正厅门口和窗户飘了出来,正厅里是如一片茫茫云海,看不清任何动静。 “小们,都精神着点,招子放亮些!”罗镇虎吩咐道。 “三当家放心,这里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谅文必正是插翅难飞啊。”王贵一旁附和道。 罗镇虎得意地用两个手指头捏着自己嘴边胡子点点头。 就这时候,蹲守房顶上一个小喽啰高声言道:寨主,有个人从后窗户逃了出来!” 罗镇虎大喜:哈哈,这小子想跑,来人,跟我追上去!”说着就要带人去追,王贵旁边眼珠一转,拦住了罗镇虎,说道:寨主,别中了这狗官调虎离山之计!还是小带人去追,您守这里!”罗镇虎一听有理,于是点头,点给王贵几十个弟兄追了出去。 王贵一走,罗镇虎这心里就像是装了十五个吊桶一样,怎么也不安生,他背着手正厅门口踱来踱去,焦躁不已。 不一会,就听房顶上“啪”一声响,一个白衣人影跳上房脊,随手一掷,那瓦片便打中了一个喽啰面门,登时鲜血直流,吓得房顶上其他几个弟兄失魂落魄地大喊:来人啊!出来了!出来了!”那白衣人并不回头,垫脚跳下房脊,向着和刚才那人相反方向而去。 罗镇虎下面一听,一拍大腿,高兴地言道:好啊,狗官果然还呢!”他留下十几个弟兄继续守张宅大院,带着其他人一路追了下去。 寨主一走,那留守十几个人也就都松懈了,坐坐,靠靠,东倒西歪地院子里休息了。不多时,他们耳边就听“嗖”一声,紧接着一个弟兄前胸中箭,一声惨叫倒了地上,那箭速度极,以至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这箭是从何而来。大家吓得全都站起身来,四下里查找着。 “嗖”、“嗖”,又是两箭,两名弟兄应声倒地,箭无虚发,大家都被震慑住了,知道附近一定是来了神箭手,于是众人赶紧找能躲避地方藏身猫腰,不敢抬头。 此时,正厅里白烟已经渐渐散去了,厅里走出一人,正是文秀,她悄悄来到一个藏着弟兄身后,展平手掌,高举而落,正切这位弟兄颈部,这小弟兄连声都没吭就倒地昏迷了。 这倒地动静倒是被不远处另一个弟兄听见了,他回头一看,不禁大惊:文……文必……”没等他喊完,文秀已经跃到他跟前,一拳击了他脸上,那人捂着脸倒退出去三、四步,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听见了这动静,便也都赶过来帮忙,围住了文秀,哪知道,他们这一现身,又是两名弟兄中箭倒地。文秀趁着他们恐惧神箭慌乱不已时候,又抬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喽啰。这十几个人,明有强敌,暗有利箭,腹背受敌,不消一会功夫便全都报废了,文秀顺利脱身。 来到门口,段天广已经从大树上飞身而下,落地轻如落叶。 “文公子还好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段天广关切询问。 文秀双颊微红,浅笑着答道:多谢段班主帮忙,我不要紧,倒是你那两个徒弟,他们亦可安然脱身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文秀此时心里惦念是引开罗镇虎那两个小伙子。 段天广倒是镇定自若,一捋满胸须髯,胸有成竹地言道:文公子不必担心,他们都是轻功极好。且到了无人之处,换了衣服,那山贼见不是文公子你,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听段班主这么一说,文秀这才放下心来,点头言道:那就好。” “公子,咱们也离开吧。”段班主背好弓箭言道。 文秀点头,和段天广一起离开了张家老宅。 小客栈内,段平海和刘飞正安顿着白玉娇和文小宝先行住下。母子俩一路惊吓劳顿,也是疲惫不堪,小宝脑袋一沾枕头就昏昏睡去了,白玉娇见客栈里没能见到自己相公,于是得空便赶忙向刘飞问起。刘飞无奈,长叹之后,把文必正已经过世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玉娇。白玉娇听后悲痛欲绝,险些晕倒当场,幸好有刘飞旁边耐心劝慰,这才逐渐平伏了情绪,只是刘飞这一番劝解下来,自觉身心俱疲。而此刻让刘飞惦念还是吉凶未卜文秀,他盼着文秀能按“黑计划”顺利逃脱,这样他才能彻底安心。 此时文秀正跟着段班主逃进了一个山洞之中,那山洞洞口窄小隐蔽,需猫腰方可入内,而洞中却宽敞不少,只是自然光线不足,因此段天广点了一堆篝火。 文秀本以为刘飞和白玉娇他们也里面,哪里知道进得山洞一看,竟然是四壁空空,再无一人。就文秀想要回身询问段班主缘由时候,一把利剑已经直指自己咽喉了。 文秀吓得不敢乱动,抬眼一看,段天广正手持利剑威逼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文秀心里着实不解。她装作一副惧怕配合样子,乖乖地举起双手,懦懦地问道:段班主,您这是为何呀?” 此时段天广面色阴沉,双眉紧皱,目光如剑,一改往日和善之相,厉声问道:你非过路客商,而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一听,目光不由得闪烁起来,心里略有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承认还是该否认,不过思索一番,仍嘴上辩解道:啊,正是,本官是怕实情相告,班主会觉得拘束,所以才故意隐瞒,本官这也是一番好意。” “哼哼,好意?”段天广一阵冷笑,长长须髯也跟着微微抖动着,“真是苍天有眼,老朽本以为要搭讪你这样一个大官会煞费苦心,没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 文秀听了心里一沉,暗想,难道我们还是没能跳出潞安王手掌心儿?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段班主你也正寻文必正?难道你也是潞安王派来杀手?” 段天广一听倒是不以为然,只朝着地上轻吐了口唾沫,言道:呸,我段天广才不会给那种狗王爷卖命呢。” 文秀这才略略安心些,不是王爷派来杀手就好,那他又是因为什么要找文必正呢?看他拿剑指着自己阴沉样子,文秀心里掠过一丝不祥预感,只好陪上笑脸继续试探道:这个……那既然您不是来杀文必正,您这剑先放下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天广见文秀刚刚要推开自己宝剑,立即厉声高喊:别动!”随后又将宝剑靠近了文秀喉咙一点,那锋利无比剑尖简直要顶上文秀玉颈了。 文秀自然吓得一动不敢动,这可不是闹着玩,她能感觉到,这位段天广恐怕是和文必正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不会这样刀剑相向,恐怕他来卫辉府不是单纯卖艺表演,而是来找文必正报仇,结果阴差阳错地抓到假扮文必正自己,哎,这个文必正怎地如此处处树敌人、时时有仇家。 见文秀服服帖帖沉默不语,段天广缓和了一下情绪,紧盯著文秀双目,皱着眉头悲切地问道:文必正,你还记得段昀汐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心中暗自叫苦,我如何能知晓他文必正是否认识段昀汐呀?这可如何是好呀?还是赶紧说明真相,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而文秀注意到段天广所说这个名字也姓段,难道和他有什么渊源?文秀不禁心中又好奇文必正到底和他口中段昀汐有什么关连,于是眨眨眼睛,秋波闪动,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段昀汐是班主何人呀?” 段天广一听勃然大怒,满怀须髯都剧烈颤抖着,如飓风吹起波涛狂澜,他近前一步言道:老朽只问你,还记不记得段昀汐!”说完手中宝剑微微一颤,竟然瞬间逼近上了文秀脖子。 文秀下意识地想后退几步,谁知道身后便是山洞岩石壁了,退无可退,只能任由段天广逼近到了自己眼前,连他粗重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脖颈之上,也已清晰地感觉到了那宝剑寒凉之气,文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文秀不知道如何应答之时,段天广苦笑了一声,嗓音骤然低沉,言道:哼哼,你如今已是八府巡按了,哪里还会记得段昀汐这样乡下丫头啊。”说着,段天广眼中竟然泛出了点点泪光。 文秀眼眸中立即闪过一丝灵光,迅速从段天广话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乡下丫头”,如此说来段昀汐是个女孩子,看着段天广一副伤心欲绝样子,这丫头必定是和他有着亲密血缘关系,文秀脑子飞速运转着,各种推测层出不穷,但有一个推测是此刻为强烈:难道又是一个秦香莲吗?可是文必正看上去却并非陈世美那么虚荣绝情人呀?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此时,文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唐凯家中和别女人鬼混那一幕。 不知是忆起了自己痛楚还是同情秦香莲亦或段天广,文秀眼圈渐渐红润了,低垂眼帘,心头仿佛针刺一般,她习惯性地用力眨眨眼睛以控制自己情绪,口中却不禁柔情地劝道:段班主,您无需伤心,为这种无耻男人伤心,不值得。”只是话一出口,文秀就知道失言了。 果然,悲伤中段天广一听此言便察觉有异,恢复了严肃口吻问道:你说什么?” 沉浸一片悲愤情绪之中文秀失落地叹了口气,有些忽略了自己此时处境,出神地说道:哦,我意思是如若文必正果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您事情,您就是把他千刀万剐都是应该,只是……” 文秀刚要说,只是他如今已不人世,却被段天广怒喝打断:你休要巧言狡辩!你自己所做之事你心知肚明,老朽倒是很想一刀了断了你痛,但是如此一来,今后谁又能对昀汐负责?你看看你把昀汐害成了什么样!小红,搀昀汐出来。”说着,段天广目光转向了山洞一处阴暗所。 第十三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三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十四集 “怀孕事件”变“疑案” 第十四集 “怀孕事件”变“疑案” 一点心雨:爱情中所受那些伤,如果你不去理会,那自会渐渐淡忘;但如果你总念念不忘,那便是愈伤愈深,恐难痊愈了。我秀秀啊,你咋还总忆起唐凯与别人厮混一幕呢?殊不知,每忆一次,便是伤害一次呢。 第14问:你生活是否也受到自己职业习惯影响呢? ********* 文秀一挑长长睫毛,举目望去,原来这山洞之中还另有山洞,那阴暗之处又是另一个山洞入口。黑暗中走出两个女孩:一个年纪大约三十上下,红衣红裙,面色红润,长发高挽,她谨慎地搀扶着另一个年纪略轻些女子;而那个女子则是一身紫衣,长发直垂腰际,却无半点梳理,蓬松散乱,额前亦飘着几缕零落下来发丝,面色惨白,毫无精神,目光涣散,歪着头,双手于胸前搓弄着一块手帕。红衣女子是段平海妻子小红,而紫衣女子便是段昀汐了。 段天广目光变得温和慈爱,他缓缓地对段昀汐说道:昀汐啊,我好女儿啊,你看,谁来了?” 段昀汐呆滞目光半天才转向了自己爹爹,她傻傻地看着段天广,笑嘻嘻地念叨着:爹爹,爹爹。”那声音沙哑无力。 小红指着文秀帮忙言道:昀汐,你看爹爹旁边是谁?”昀汐这才顺着小红手指方向望了过去,却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再不理睬文秀了。 见女儿没有丝毫反应,段天广急切地言道:怎么,昀汐,你不认识他吗?他就是你日思夜想文必正啊!” 文秀暗笑,她当然不认识我了,我们俩之间相隔上千年呢。但是段昀汐一听见“文必正”这三个字,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浑身一颤,脸色骤变,眉间凝起了浓浓哀怨,她神经兮兮地四下张望着,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一双大大眸子中瞬间便充满了泪水,文秀从她现目光中读出全是痛楚。随后,昀汐情绪越来越激动,竟然抱头痛哭起来,段天广回头看了看疑惑不语文秀,让儿媳把昀汐扶了回去,一手拭干了自己脸上了老泪,另一手将宝剑再次逼近文秀咽喉,一字一颤地问道:文必正,老朽早已料知你定会把昀汐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你知道吗,三年之前,你走之后,昀汐她却是日夜盼着你能回来娶了她,因为她已经怀上了你孩子啊,她还是个没出嫁大姑娘呢,这招来了全村人多少白眼和嘲笑啊,可她坚持为你生下了这个孩子。” 文秀听后心中涌起阵阵悲凉,一个身怀有孕女子该是多么盼望自己爱人能够出现眼前啊,她不禁垂下头,让额前散落头发遮住了一双微微泛起泪光眼眸,暗想,原来这是文必正三年前风流债啊,那自己可不能为这种花心且不负责任男人白白送命了,于是赶忙解释道:那个,段班主,其实我不是……” 文秀话未说完,便被段天广厉声打断:文必正,你不用着急否认,难道你就不关心一下你孩子现如何吗?那好歹也是你亲生骨肉呀!”此时段天广心中气恼不已,他以为自己这番话后,文必正至少要惊叹一下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谁知道,眼前这个文必正竟然对自己孩子毫不关心,居然还要顾左右而言他。 此时文秀心急如焚地想要表明自己身份,一时间竟然忽略了那个孩子,又急急地脱口而出:那孩子和我没关系,我意思是……” 段天广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打断文秀,声嘶力竭地喝道:什么?你竟然不敢承认自己亲生骨肉?你……你这个畜生,老朽原想只要你能娶了昀汐,便原谅了你,现看来,果真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啊!”段天广说着手中宝剑就要割向文秀脖子,那锋利剑刃让文秀感到阵阵寒气,直凉到心里。 “不可,不可,班主手下留情,我是个女,我不是文必正。”文秀见形势危急,挥动着双手,慌不择言地大喊着。 段天广一听,顿时浑身僵直,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文秀,宝剑却并未离开她咽喉,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文秀见自己话略见成效,起码目前性命目前无忧了,悬嗓子眼儿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下来,她清了清喉咙,竖起纤纤玉指捋顺了耳边秀发,嫣然一笑,言道:小女子名叫文秀,也是几天前才认识文大人。” “真?”段天广半信半疑,他可从未怀疑过眼前这位公子,怎地突然就变成了女子了呢?但细细观察文秀那俊美眉眼,段天广还是略略看出些端倪。 “当然是真,班主如若不信,可以让那个小红姑娘亲自来检验一下嘛。”文秀边说边用手大方地自己胸前一指。 段天广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尴尬不已,支支吾吾地低声问道:那……那文必正呢?” “哎,文必正已经死了。”文秀无奈地一摊手说道。 这消息显然大大出乎段天广意料,他惊呆了原地,缓缓放下了手中宝剑,但仍将信将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文秀长出了一口气,转动了一下挺得僵直腰身,答道:是真,否则何须小女子假扮文必正呢?” 段天广低头略略思索了一下,终于相信了文秀话,眼中再次泛起了点点泪光,他仰天长叹道:哎,难道这就是我女儿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可是当一滴泪珠就要从他眼角滚落之时,他又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不让那泪珠掉下来,咬着牙说:这样畜生死了也好。” 等自己情绪略略平缓些了,段天广又问道:可是姑娘你又为何要一定要救他家眷呢?他哪里值得姑娘冒如此大风险!” 文秀将文必正奉旨考察灾情、潞安王从中作梗事情大致说给了段天广。后,文秀低眉偷偷瞟着段天广,试探着言道:小女子虽与文大人接触时间不长,但却觉得文大人并非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啊。”文秀宁愿文必正没有做下这等不负责任丑事,否则自己不就曾经无意间冒充了一个“陈世美”角色了吗? 段天广冷笑着说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昀汐为了他未婚产子,承受了多少世人非议呀,而那孩子未满一岁就早早夭折,昀汐是悲痛欲绝,以至疯癫难愈,难道这也是老朽凭空捏造不成?”段天广言语至此竟又有些激动了。 文秀原是刑警出身,对身边疑案本就敏感,听到段天广此言,顿时激起了心中疑问,她凑到段天广身边,轻抬玉碗,一边帮段天广捶着后背,一边柔声言道:老人家,您消消气,别再气坏了身子。文秀怎会不相信您话呢,毕竟这事就发生您身边,是您亲眼所见,不容抵赖。” 段天广长叹一声,摇摇头言道:哎,若果这等丑事为老朽亲眼所见,那岂能留文必正性命至今?怪老朽那时只顾带着‘段家班’各处卖艺,没能好好家照顾昀汐啊。待老朽回到家中,那文必正早就不知所踪了。” 就这样,文秀一边好言安慰着老人一边陆续从老人口中得知了当年情形: 原来三年前文必正进京赶考,路遇劫匪,身受重伤,正好被段昀汐救回段家庄医治。那时候,段昀汐和姑姑居住一起。经过昀汐精心照顾,文必正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因此耽误了那年科举考试。几个月后一天早上,文必正不辞而别,而段昀汐被姑姑发现大醉不醒,衣衫不整,且床边还有文必正外衣。后来段昀汐便怀孕了,她不顾众人议论和嘲笑生下了一个男婴,只是一年后,这个孩子不幸夭折,昀汐也因此深受刺激,精神失常。 文秀听完段天广悲痛陈述,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她紧蹙双眉一手托着精致下巴完全沉浸这段悲惨往事中,篝火跳跃着红光映衬她芙蓉一般面容之上。沉思片刻,文秀眯着眼睛盯住着篝火,一脸严肃地缓缓言道:段班主,根据您口述,这个文必正少女案基本案情是这样:当天晚上文必正和您女儿段昀汐一起把酒言欢、秉烛夜谈,这是有人可作证,第二天早上呢,文必正消失,您女儿床上发现了文必正外衣,不久后她便怀孕了,她自己默认这个孩子就是文必正,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说完文秀眨着水汪汪地眼睛望着段天广。 段天广被文秀这样举动弄糊涂了,他不明白这个姑娘现究竟研究什么,于是木木地点点头。 文秀又问道:那后来您有没有去找过文必正呢?” 段天广感叹道:当然找过,只是人海茫茫,一直没有消息,直到他成了金科状元、八府巡按,老朽这才得知文必正行踪。” “那这件案子就有点棘手了,如果仅仅按照您说法,确是文必正嫌疑大,可是两个当事人,一个疯了,一个死了,这样就得不到第一手材料了,那只能靠证据了,可是从案发到现又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当年证据也未必能留存至今……”文秀低着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 段天广愈发地奇怪了,他忍不住问道:文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文秀这才一抬头,略带羞涩地言道:哦,段班主,我以前工作就是专门负责侦破刑事案件,所以我一听说有案子忍不住分析分析。”到此为止,文秀已经完全把段天广所说“怀孕事件”偷换为“案件”了。 管有些从未听过名词,但段天广大致能理解文秀话,他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不禁又从头到脚地重打量了起来。 文秀全然不顾段天广惊讶与审视,依旧沉浸自己案情分析里,继续言道:仅凭一件衣服就断定是文必正作案,这个证据确有点单薄了。文必正和段昀汐晚上一起饮酒,我倒是觉得他外衣出现段昀汐房间里,这并不奇怪。我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段昀汐先于文必正喝醉晕倒桌边,文必正出于怜惜女子之心,自然会脱下自己外衣为其披身上,然后自己掩门离开。而段昀汐酒醉昏迷,到底是谁导致昀汐怀孕,其实她也没有真正看见。” 段天广仔细回味着文秀这些话,心中不免暗自佩服文秀分析和推理能力,但嘴上还是不满地言道:难道你意思是我们冤枉了文必正?姑娘是他府上之人,自然为他说话。” 第十四集 “怀孕事件”变“疑案” 第十四集 “怀孕事件”变“疑案”*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十五集 飞秀的推理 第十五集 飞秀推理 一点心雨:有时候人往往分不清工作与生活,初入职场时候难免把生活习惯带进工作中,但一段时间之后,又常常把职业习惯带进日常生活。这样好与不好,也不能一概而论,心雨只能说,正确角色定位需要理智,及时角色转换则需要智慧。 第15问:执着与固执分界线哪里呢? ********* 面对段天广质疑,文秀并不恼火,只是摆摆手,脚下微动,向前踱出几步,目光淡定,毅然言道:我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分析案情要站一个客观立场上,不能带有任何主观色彩。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他府上人。”说着,文秀腰身一转,移步到段天广身边,微微歪着头,诚恳而谦虚地言道:段班主,我和昀汐姐姐同为女子,我十分同情姐姐遭遇,因此我也想帮您查明真相,让那个真正犯人得到应有惩罚和制裁,但是关于这个案子,小女子这里还有几个疑问想请教您,却不知您愿不愿意作答?” 望着文秀充满诚意一双眸子,清澈得仿佛能看到心灵一般,段天广心中颇为感动,难得有人能如此细致地帮他分析这样陈年旧事,况且他也想通过这些分析进一步证明自己女儿是被文必正所害,因此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自己目光,才缓缓叹出,也盯着洞中那堆篝火,言道:好吧,姑娘有何疑问,管问来。” 文秀感激地向着段天广一抱拳,言道:那真是多谢您了。我只是想问您,您觉得文必正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段天广愤然地一甩手,索性背过身去言道:这何须多问?自然是他只想着白白玩弄昀汐却不想为此承担半点责任。” 文秀满意地点点头,秋波一闪,又追问道:那既然如此,文秀就又生疑问了:倘若一件事,您并不想对它负责,那您是会把此事加以宣扬、广而告之,还是自始至终暗自进行、绝不让外人知晓为好?” “这……”段天广渐渐听出现端倪,竟一时有些语塞。 文秀得意地向踱步至段天广面前,背着双手摇晃着脑袋说道:反正若换了是我,做下坏事又不想负责,那我就干脆悄悄做不让人知道便是了。文必正是金科状元啊,聪明绝顶,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明明自己不想负责事情却又留下外衣让人拿住把柄,这难道不矛盾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天广从未如此深入地思索过女儿这件事,今天文秀话深深地触动了他,让他也忍不住怀疑了起来,只是他并不显露出来半分,只淡然说道:那是他粗心而已。” 文秀一听只得无奈地言道:那倒是,您若非要如此理解,那文秀也无话可说,只是……”说到这里文秀顿时思维短路,“只是”后面下文一时有些接不上来了。她一动不动地愣原地半天,才一塌腰身,像个被击败士兵一样垂头丧气,用两根玉指拼命地挠着头,羞得脸颊通红,略带烦躁地小声嘟囔着:哎呀,我是分析不下去了,我以前还真从没有单独一人分析过整个案情呢,那时候我们都是大家分工合作……”其实警校时候文秀还只是个学员,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哪里轮到她去研究案情了。 说到这里文秀脑子里闪过一个人身影,她眼眸中灵光一闪,眼眉一挑,略略兴奋地言道:小女子能力有限,不过文必正身边有一个刘师爷,可谓智谋过人,无论如何复杂事情,他都理出个头绪来,若是他这里就好了,以他智慧保证能分析出个子丑寅卯。”不过话一出口,文秀又后悔不已,这样麻烦事,怎么还往人家刘飞身上贴呢? 果然,段天广听后微微颔首,一步跨到文秀身边,伸出手指,“啪、啪”两声,文秀身上一点,文秀顿时觉得上半身僵直动弹不得了,不禁暗暗叫苦。段天广让小红带着段昀汐先回客栈,自己押解着文秀走出了山洞。 夕阳西斜,晚霞如火,已是时近黄昏。客栈里,文小宝仍昏睡,白玉娇哭得双目通红,筋疲力。刘飞将晚饭端进了白玉娇房间,劝解道:夫人,您节哀啊,还是要保重身体,多少吃点东西吧。” 白玉娇哪里有胃口呀,她目光呆滞地走到桌前坐下,言道:我不想吃。师爷,你说,相公死了,我和小宝今后可怎么办呀?”一句话出口,两滴清泪再次划过玉娇惨白脸庞。刘飞一见文夫人如此伤心,少不得又是一番劝慰。 这时,一声门响,屋里走进两个人,正是文秀和段天广。 刘飞回头看见文秀平安归来,刚刚压抑情绪顿时缓解了不少,嘴角边也不露痕迹地速掠过一丝笑容,他上前一步,言道:秀秀,你终于回来了……”话还未说完,刘飞便发觉不对,自己那颗悬着心还不能就此放下,因为那段天广一进门,就将自己宝剑架上了文秀脖子。 白玉娇一看见宝剑出鞘,吓得花容失色,“啊”了一声站了起来,十根玉指掩了口边,缩着头躲到了刘飞身后浑身颤抖。 刘飞神情骤变,展臂挡住了白玉娇,转头看了看文秀,又看了看段天广,心中暗自推测着各种可能发生情形,嘴上不解地问道:段班主,你这是何意?” 段天广一脸严肃,打量了一下刘飞,低声问文秀:他并非你府上管家,而是刘师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本想乖乖点点头,却连脖子都动弹不得,只口中发出了“嗯嗯”声音。 段天广又侧目瞥了一眼刘飞身后白玉娇,说道:那这位就是巡按夫人了?” 文秀再次肯定。刘飞眼见文秀受制于人,一副无奈表情,又见那宝剑剑锋阴气逼人,就架文秀玉颈之上,不禁担心不已,赶忙赔笑着言道:段班主,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您先把剑放下好吗?这个太危险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段天广却完全不理睬刘飞话,只沉着脸问道:老朽这里有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回答,否则……”说完,他把宝剑一抬,文秀随之配合地发出了声音。 刘飞不由得随着宝剑心头一紧,立即答道:您有话请讲,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还请老英雄手下留情。” 段天广长叹了一声,问道:文必正生前是否曾向你们提起一个名字:段昀汐!” 聪明刘飞立即从这句话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生前,他询问目光转移到了文秀身上,文秀立即会意,轻声言道:露馅了。”刘飞一听略略点了点头。 而白玉娇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些,她只是忙着摇头作答:没有,没听过。” 白玉娇回答过后,段天广注意力就都集中了刘飞身上,刘飞稳住心绪,眼珠一转,沉思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请问段班主,这个段昀汐是您什么人?” 这一问让段天广有些迟疑,就他犹豫时候,文秀却迫不及待地替他答道:是他女儿。” 刘飞仰天长叹一声,言道:哦,原来如此。文大人还果真和下提起过令爱之名。” “哦?是如何说?”段天广急切地问道,声音却愈发低沉,连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刘飞一边偷眼观察着段天广神情变化,一边说道:文大人曾和下说起,三年前他进京赶考,途遇劫匪,身受重伤,索性被段家庄段昀汐所救,才得以生还,文大人还特别提到,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 “段家庄?”白玉娇听到这三个字,默念了几遍,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言道:我记起来了,相公也和我说过他三年前被劫事情,他说自己是被段家庄人所救,只是没有告诉我救他人姓氏名谁。” 文秀一听不禁心中暗笑,白玉娇如此多疑,看来文必正早有防备,连搭救自己女子名姓都没敢提及。 段天广听完,沉默了半刻,才又勉强问道:只有这些?” 刘飞和白玉娇都点头称是。 刘飞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位老者是因为大人当官后没有实现报答诺言才心生怒气吗?于是试探着言道:这位老英雄,既然令爱是文大人救命恩人,那我们替文大人好好答谢您就是了。”说完还深深一礼。 “哼!”段天广听了并不感兴趣,却圆睁虎目瞪了刘飞一眼。刘飞便知自己揣测恐有偏差了。 见段天广并不语言了,文秀忍不住急赤白脸地说道:哎呀,阿飞啊,是这么回事……”文秀简明扼要地把“文必正**少女案”讲给了刘飞和白玉娇。 两个人听完都大惊失色,白玉娇不顾一切地从刘飞身后冲了出来,悲痛地言道:不可能,我相公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许你污蔑我相公!”刘飞赶紧一把搀住白玉娇,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白玉娇依旧不依不饶地用手指着段天广怒骂道:你怎可如此诬陷我相公,青天白日,你就敢诬陷好人!我相公他……不会,绝对不会……”白玉娇边哭边争辩着,却是一声比一声弱,终无力地瘫坐了桌前椅子上,呜咽不止。 刘飞安慰了白玉娇几句,然后才抬起头审视着段天广,有些沉痛地说道:段班主,下非常理解你心情,但是现文大人被奸人所害,我们无论如何也是听不到文大人亲口解释这件事了,令爱当年救过文大人,今天,您又帮着秀秀救了大人家眷,我刘飞先替文大人向您道一声谢!”说着,刘飞拱手深深一礼,而起身后却压抑住心中所有悲痛,义正词严地说继续说道:但是,我刘飞敢以性命担保,令爱这件事绝非文大人所为。不管是否愿意,如果真是文大人让令爱身怀有孕,那他必定会对此有个交代,文大人虽然风流倜傥,但绝不荒yin乱情,不会不负责任,玩弄女子。” 刘飞诚恳坚定态度感染着段天广,他不禁点头言道:文必正能有你们这样朋友,如此维护于他,他当瞑目九泉了。” 文秀一旁提示道:那个,刘师爷,你帮段班主分析分析案情。” 一句话,让段天广和白玉娇目光都集中刘飞身上,刘飞知道,那是一种寄予了极大期望目光。刘飞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思索良久,才慢慢抬起头来,用一种极为极为严厉目光盯住段天广说道:请恕刘飞直言,凭下直觉嘛,令爱其实是十分喜欢文大人,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天广被刘飞刀锋一般目光逼迫得浑身不自,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刘飞收回目光,一边桌前踱步,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言道:现场遗留了文大人一件外衣,据此就认定是文大人**了令爱,这确是证据不足。但是此事已时隔多年,令爱也已疯癫,要想查证此事难于登天啊。不过这件事可以从反过来考虑一下,如果作案之人非文大人,那又会是谁呢?”说着,刘飞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仿佛这里就是三年前那个**案现场一样,显然他也被文秀某些言词感染,把这个事情当成了一个疑案了。 文秀听得入迷,她忍不住催促道:阿飞,别卖关子,说说。” 段天广也开始佩服这个书生了,庆幸自己能亲自来客栈一问。 刘飞站定言道:这很简单,若非文大人,那就说有人趁着令爱酒醉之时作案,据您所述,那一夜家中其他人都没察觉出任何异样,那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江湖采花大盗所为,轻车熟路,方可不露半点马脚;二就是熟人作案,因为只有熟人出入房间才不会让您家人生疑。无论哪种情况,如果段班主只坚持咬定是文大人所为,又因文大人过世而放弃了追查,那只能是亲者痛、而仇者!” 第十五集 飞秀推理 第十五集 飞秀推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十六集 五毒追魂指 第十六集 五毒追魂指 一点心雨:执着绝对是必要,关键是要选对目标。不过稍有差池也所难免,只要你能听得进去别人忠告稍加修正就行了,否则就变成了固执,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第16问:你能接受所谓“善意谎言”吗? ********* 刘飞言简意赅,却分析得鞭辟入里,文秀一旁入神地称赞道:说得好!说得好!” 刘飞眼见此时段天广神情已有了极大改变,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言道:只是断案不能仅凭猜测推理,还要有真凭实据,所以今日刘飞也只能言于此,其他,相信老英雄自有判断。” 而听完刘飞话,段天广陷入了痛苦沉思中,手中宝剑也逐渐离开了文秀喉咙。终他将宝剑入鞘,也为文秀解开了穴道,独自转过身去躲进了角落,一个人紧咬牙关控制着情绪,拼命回味着刘飞那些话。 文秀趔趄着走到桌边一手扶着桌面方才撑住身体,她只觉得肩背酸疼,这滋味比站了一天军姿还要难受百倍,但她只蹙起眉头,紧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并不哼出半点声音。 “秀秀,你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见到文秀痛苦不堪样子,赶紧上前关切地询问,并搀扶着文秀坐下,而当他手接触到文秀软弹但几乎冰凉身体之时,他心里也随之一颤。 文秀强忍住周身酸痛,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甜甜笑容,假装轻松地摆摆手,答道:小意思。”她同情目光仍停留段天广身上,半天才摇摇头,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刘飞,却见此时刘飞眯着眼睛,神情似有些恍惚,心中暗想,阿飞定是也沉浸这个悲惨案件里了。可文秀哪里知道,现刘飞心里真正惦念心疼正是她自己啊。 文秀又转头无意间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床上文小宝,疑惑地问道:阿飞,玉娇姐,小宝这是怎么了?怎能睡得如此之沉,刚刚咱们说话,这样动静都没吵醒他?” 寂静,此时屋中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让人害怕,没有人回答这个简单问题。文秀大为不解,她眨眨眼睛,目光从白玉娇转移到了刘飞,又再次回到白玉娇,只是两个人都木然不语,眼神中是悲凉。 突然,白玉娇再次掩面而泣,抽噎不止,几步扑到了文小宝床前,紧紧握住小宝手贴了自己胸口。 “小宝,小宝啊……”白玉娇一边痛哭着一边呼唤着儿子名字。 这哭声让文秀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她忍不住拉了拉刘飞衣袖,急切地问道:阿飞,小宝怎么了?” 刘飞深吸了一口气,眼望着天花板,有些哽咽地说道:小宝他……他中了清风道长五毒追魂指。” 管文秀完全不懂何为“五毒追魂指”,但看着刘飞和白玉娇痛苦表情,她能感觉到事态严重,文秀俊美面容上也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忽闪着双眸,心疼地望着小宝,急急地问道:那……那请大夫看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垂下眼帘,不舍得再看文秀,不舍得看小宝,只盯着地板无奈地言道:哎,这种毒除了清风道长本人解药外,几乎无药可治。那‘三叠寨’二寨主也中了此毒,遍请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清风道长正是以此拿住了‘三叠寨’,让他们用文必正人头换取解药呢。” 文秀一听气得剑眉直抖,无限愤怒凝结眉心,重重一拍桌子,颤颤了嘴角,说道:真是太可恶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力气才救出夫人和小宝,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后还是没逃出他们手心儿。”此时,挫败感十足文秀再也无暇顾及自己古代淑女形象了。 刘飞也无力地坐到了文秀对面,叹着气言道:他就是怕‘三叠寨’一旦失手,既放走了人质,又没能抓住文大人,所以才打伤小宝啊。当初若非他们大寨主极力阻拦,恐怕现连夫人也中毒了呢。” 这时,文秀看着一直呜咽不止白玉娇,心情万分沮丧,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实堵得难受,这种感觉就和以前警校时自己任务失败后感觉真是一模一样。 就大家垂头丧气时候,段天广突然插话道:老朽认识一人,或许可以救文公子。” 这句话就仿佛黑暗中一道曙光照亮了座所有人,又像是绝境中救命稻草,被大家立即紧紧抓手里不放。白玉娇一下子扑到了段天广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地恳求道:求求您,告诉我,是谁?是谁能救小宝,求求你,救救小宝吧。”刘飞和文秀也凑到段天广身边询问。 段天广先将白玉娇搀了起来,让她坐下,又环视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包括正躺床上昏迷不醒文小宝,又低头思索了片刻才手捋着须髯言道:若要老朽找来名医,你们且得答应老朽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都答应!”白玉娇不顾一切地答道。 段天广却并不着急,语速格外放慢言道:老朽想让你们去一趟段家庄,查清我女儿这件事真相。”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去,我去。”白玉娇不等段天广说完就急着应答道。 段天广目光转向了刘飞,刘飞赶忙点点头,郑重地言道:下也答应您,和您去段家庄,查出真相,还文大人一个清白。” 听完白玉娇和刘飞承诺,段天广却并未露出满意神情,用手指着文秀说道:老朽要文姑娘也答应这个条件。” 众人目光瞬间都集中文秀身上,这倒让文秀有些尴尬,她双颊顿时爬上了淡淡红晕。 刘飞不想文秀再次卷入到文必正陈年旧事之中,于是抢先言道:段班主,您这个要求便是过分了吧,下觉得您可能是有所误解了,文姑娘与文大人之间并无任何血亲关系,‘三叠寨’救人,人家文姑娘也只不过是仗义相助而已。” 段天广冷笑如冰,低沉地言道:哼,有没有血亲,老朽并不意。这位姑娘自称曾以断案为生,想必有些经验,所以老朽斗胆也请文姑娘出马,不知道文姑娘意下如何?” 刘飞一听“断案为生”这四个字,立即用一种惊讶目光望着文秀,暗自思量着这话真假。 文秀表面倒是还淡定自若,不动声色地微微一垂眼帘,用自己卷翘睫毛掩住闪烁着明眸,心里则为尴尬不安了,想着都是自己言过其实惹来麻烦,看来以后需要谨言慎行了。 文秀假装冥思苦想了一番才答道:呃,好吧,那……我也力帮忙吧,可您能否先告诉我们,您说那个神医到底是谁呀?” 段天广并不理会文秀这个转移话题,向着大家一抱拳,须髯一抖,说道:老朽相信各位都是正人君子,当一言九鼎。” 白玉娇重重地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看咱们还是先救小宝要紧啊,您就赶告诉我们吧,我求求您了。”白玉娇神情焦急,不住哀求着。 段天广这才言道:老朽所说名医正是老朽堂弟段逍遥。” “哦?神医段逍遥?”刘飞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即露出了兴奋之色,如云开雾散得见阳光一般。 文秀眼见刘飞表情骤变,好奇地凑过去轻声问道:阿飞,你也认识这个人?” 刘飞答道:下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不相识。听说这个神医段逍遥医术精湛,出神入化,甚至有起死回生本领啊。”刘飞夸张地摇晃着脑袋,文秀和白玉娇顿时听得入了神。 “太好了,这么说小宝有救了!”白玉娇一听段逍遥有如此大本事,顿时心中燃起了无限了希望,哭得僵硬脸上也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刘飞稍狭凤目,又言道:只是他居无定所,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说完,将全部目光都集中段天广身上。 段天广朝刘飞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呵呵,刘师爷请放心,老朽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说完叫来了自己儿子段平海,耳语了一阵,段平海便点头离开了。段天广让大家先各自休息,说自己已经让平海马加鞭连夜去请了,段逍遥也要明天清晨才能到达客栈呢。 入夜,文秀费口舌才安慰着白玉娇躺下休息,自己正要回屋,路过刘飞房间,见房门半掩,刘飞披着外衣仿佛挑灯夜读,却是一副惆怅满怀样子。 文秀心中一动,暗自揣测阿飞可能不仅是忧心小宝事情,是忧心文大人遭人刺杀大事,文必正有知己为他如此费心机,也真是人生之大幸了。 文秀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好友林霞,她可谓自己闺中密友,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她了,一想到此,文秀心里略略泛起一丝悲凉,她又多愁善感地思索着,自己穿越来到古代,这里还能否遇到一位如林霞一般知己呢?不知怎地,这时候文秀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刘飞,随后立即香腮赤红,暗自责怪自己又痴心妄想了。 “谁门口?”屋里传来了刘飞问话。 文秀略略一惊,顿时收起思绪,朗声答道:哦,是我。”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阿飞,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看什么呢?”文秀来到桌前坐下,特意用一种轻松随意口吻问道。 “哦,没事,看奏折。”刘飞揉了揉酸痛眼睛随口答道。 文秀见刘飞面露倦容,眼中血丝密布,就已了然刘飞定是心思甚重之人,于是想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她撇了撇嘴角,表情夸张地讥讽道:嗨,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啊,还要连夜批奏折?” 刘飞听了先是一皱眉,随即又展眉一笑,无可奈何地摇头言道:这样大逆不道话你也敢说?幸好不是于众人面前,不然自有人抓你我去坐牢。” 文秀见刘飞露出了笑容,心里稍安,调皮地一吐舌头,瞟了一眼刘飞手中奏折问道:是你们奏请皇上开仓放粮那个奏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目光中是失落与无奈,叹着气言道:是啊,现已是如同废纸了。”说着抬手就要撕掉,文秀赶紧拦下。 “哎哎哎,别撕啊,好不容易写,留个纪念嘛,再没用话,等有空时候你给我读读,当是教材教我识字也好啊,我顺便欣赏一下刘大师爷文采啊。” 望着文秀真诚目光和孩童一般幼稚建议,刘飞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暂且打消了撕毁念头,却觉得自己手上温热,悄悄低头一看,原来文秀手正覆自己手背上,那股温热似乎一直从自己手背瞬间传遍了周身。刘飞顿时羞得脸上火辣辣,赶紧抽出手来,起身借收起奏折来掩饰自己面红耳赤,干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文夫人睡下了?” 文秀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飞尴尬,叹着气答道:是啊,劝得我口干舌燥,嗓子里如同燃火。” 刘飞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文秀面前:喝点水吧。” 文秀也不客气,只感激地朝着刘飞眨了眨略带困倦大眼睛,接过茶杯,一仰脖,大口大口地喝干,然后一抹嘴,才说:多谢多谢。”随后眼眸闪动,边思边道:你说这个清风道长是潞安王手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看着言行毫无顾忌文秀,心中涌起一点淡淡温暖,眯着一双小小眼睛点点头。 文秀则若有所思地说道:潞安王还真是阴狠毒辣啊。阿飞啊,你说万一明天来那个神医也解不了五毒追魂指毒,那咱们该怎么办呀?” 刘飞万万没想到文秀会如此一问,心中不免一沉,但表面上还假装着满不乎样子言道:文姑娘多虑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总得事先有所准备啊,就像今天咱们营救人质有A计划和B计划一样,有备无患嘛。不过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是绞脑汁也找不到好办法,阿飞,你聪明,这个难题还是留给你好好研究吧。”文秀敲着自己脑袋诙谐地说道。 刘飞不禁笑出了声,依旧点头不语。 文秀见刘飞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脸颊微微有些火热,这才忽然想到,半夜三,留给别人一个如此艰巨难题,自己却推脱得一干二净,真是不仗义,于是又拍拍刘飞肩膀说道:你看我,总是无缘无故胡思乱想,阿飞可千万不要介意啊。今天你也辛苦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要紧,我先走了。”说完一转身飘出了刘飞房间。只留下刘飞还回味着手背、肩头那点温热…… 第十六集 五毒追魂指 第十六集 五毒追魂指*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十七集 如此神医? 第十七集 如此神医? 一点心雨:善意谎言,既然都说了,是“善意”,那就别太计较了,做人要大度嘛。生活是门艺术,婚姻是,经营中善意,人人都能体谅。古人有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过。 第17问:现代社会,找对象、找工作是否都“以貌取人”? ********* 第二天,文秀一早便等了客栈门口,和她一同门口踱来踱去还有师爷刘飞。 两个人焦躁地等了良久,望眼欲穿,终于,一个身材健硕、鼻直口阔年轻人架着马车出现了地平线上,正是段平海。文秀激动地拉着刘飞衣襟,指着马车喊道:看看!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刘飞脸上也露出了一个久违笑容,长长出了一口气。 待马车稳稳停客栈门前,车里钻出一个骨瘦如柴老头,花白头发略显凌乱,焦黄脸上皱纹重重,两只圆溜溜小眼睛“咕噜噜”地乱转,如同鼠目,下巴上撅着一撮直挺挺山羊胡,倒是根根油亮,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粗布长衫,满是深深浅浅污点,且松松垮垮,直垂到脚面,一看便知太过肥大了。 “哎呀,大哥怎能住如此简陋客栈呀?哎呀呀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那老头脚下还未站稳,就已经摇着脑袋抱怨开了,那声音沙哑不堪,等到迈开步子仰头前行之时,却是脚下不稳,踩了自己长衫上,差一点就摔倒地,幸好段平海手疾眼及时搀扶。那老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不耐烦地推开了段平海手臂,目不斜视地走近了客栈,端坐桌前,喊店小二上茶,理也不理旁边文秀和刘飞。段平海从马车上背下一个大大药箱,放这个老头脚边。 “五弟!”段天广听到门外马嘶声,也赶了出来,一声真切地呼唤,段天广已是眼含热泪。 “大哥!”那老头一见了段天广,“嚯”地一下子站起身,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咧开嘴“呵呵”大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牙齿,那样子简直和三岁孩童无异。 段天广几步走了过去,拉住那老头手,好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才向文秀和刘飞介绍道:哦,文姑娘,刘师爷,这就是我堂弟段逍遥。” 文秀顿时觉得思维有些短路,她印象神医不说是道骨仙风、起码也应该是衣衫整齐吧,可是眼前这位段逍遥,笨拙邋遢,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神医”。她偷偷瞟了一眼刘飞,而刘飞还给文秀一个淡定眼神,随后微微一笑,上前抱拳施礼:段神医,久仰久仰!”段逍遥迅速收起了刚才兴奋劲,把脸扬得老高,眯着眼睛扫了刘飞一眼,只撇撇嘴却是一声不吭。 段天广向堂弟介绍了文秀和师爷刘飞,然后将他请进了屋里。文秀走后,朝着段逍遥一吐舌头,小声嘀咕着:拽什么拽?” 段天广直接把堂弟带进了文小宝房间,昏迷了许久小宝此时反而略略有些清醒,白玉娇正一旁陪着呢。段天广让堂弟先医治小宝要紧。段逍遥对于大哥话言听计从,他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模样,只留下白玉娇,将其他人都请出了房间。大家暂时都聚了刘飞房间里等待消息。 这时候,段平海向大家说起了一件事:这次去请堂叔,恰好救下了堂叔一命。原来当段平海急急地赶到段逍遥山林居所之时,正赶上一个黑衣人要杀害段逍遥,段平海奋力相拼,才终将黑衣人击倒,保着段逍遥离开了山林。 段天广听完,愁眉不展,又问儿子道:你五叔说起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平海摇头答道:没有,五叔说他不认识。” “那是何人要杀五弟呢?”段天广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就屋中一片寂静之时,“吱呀”一声门响,段逍遥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文秀立即问道:大夫,小宝怎么样?这毒能解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逍遥神气地文秀面前抖了抖那张纸,笑嘻嘻地走到段天广面前言道:大哥啊,药方此,抓药去吧。” 看着段逍遥那副神气高傲样子,文秀不由得有些心急,刚要上前发作一下,却被刘飞抢先一步挡身前。 “段神医,这么说小宝有救了?”刘飞一边语气和蔼地试探道,一边悄悄向文秀抛去一个安慰眼神。 文秀只得忍气吞声,她也知道,现有求于人家,还是客客气气为好。 那段逍遥摇晃着脑袋、手捋山羊胡笑道:哇哈哈哈,这五毒追魂指之毒,除了专门配制解药,恐怕世间唯有我段逍遥可解啦。”那神情甚为骄傲。 刘飞一听心中顿感踏实,赶紧深深施礼,言道:那真是多谢段神医了。” 段天广叫来了轻功极好那两个徒弟,让他们即刻进城抓药。刘飞怕清风道长药铺设下埋伏,专等着抓此药人来,所以又将药方分作两份,让他们分别到两间药铺去抓。 一切安排妥当后,段天广关切地问堂弟:你隐居山林,怎会有人要杀你呢?” 段逍遥一听问起这个,顿时垂头丧气,好像泄了气皮球一样,背着手、不住地摇头答道:哎呀,我怎知道自己是何时引来杀身之祸啊?” 文秀见段逍遥那无可奈何且心有余悸样子甚是可爱,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段逍遥见有人笑话自己,登时尴尬得又昂起头,清了清嗓子伸出大拇指言道:呃,想是有人嫉妒我医术高明,因此特地前来行刺。” 此话一出,连刘飞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段天广是毫不避讳,哈哈大笑着言道:哪里会有这等事。” 文秀笑得直不起腰,一头秀发如急流滚滚,腰肢慢拧如丝绦飘飘,美目流转,秋波四溢,她双手捂着肚子调侃道:不会是你没治好人家病,人家来寻仇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段逍遥一听这话,气得胡子一撅一撅,几步跑到文秀面前,瞪着一双小眼睛,气鼓鼓地说:呸呸呸,我段神医何曾会有治不好病?你这不男不女怪人,休得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文秀一愣,自己怎么成了“不男不女怪人”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才明白,原来自己一身男装,而段天广却将自己介绍为“姑娘”,大概是把这老头弄糊涂了。 文秀好不容易止住清脆笑声,鼓起香腮,气呼呼地争辩道:这叫女扮男装,不懂就别这里胡说八道!” “什么?我胡说八道?”段逍遥指着自己鼻子加气愤了。 刘飞见文秀和段逍遥言语不和,一副剑拔弩张架势,赶紧上前劝住,将段逍遥请到了桌前坐下,转移话题问道:段神医啊,听平海所言,那黑衣人武功了得,绝不是等闲之辈,一定大有来头,您近是否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对对对,此事关乎五弟安危,你要仔细想想。”段天广也急忙表情严峻地附和道。 段逍遥被大家这么一说,顿时把文秀抛到了脑后,认真回想了起来,好一阵,才一拍桌子,言道:哎呀呀呀,对了,前几天曾有一妇人来我这里问诊,身边还带了个丫头,看她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倒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她走后,她相公也跟来问询病情,我是如实相告,难道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那妇人有何病症?可否和我们说说?”刘飞问道。 段逍遥刚才严肃认真劲儿一下子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兴奋模样,眯着眼睛神秘地说:她啊,身怀六甲!只是略略有些不适,所以前来求医。”那高兴神态仿佛是自己老婆怀孕了一样,但随即笑容便消失,又忧心忡忡地缓缓言道:哎,只是她相公似乎不大喜欢小孩子,听说自己夫人有孕身,居然一点都不高兴,真是奇怪了。” “这还不简单吗,她相公就不希望自己妻子有孕呗!”文秀听着听着忍不住插话道。 “世上竟有这样男人?也是奇了!”段逍遥一点没有介意此话出自文秀之口,仍然沉浸伤感情绪中。 “可是,这与五弟有何相关?为何要杀了五弟呢?”段天广也思忖良久后问道。 刘飞轻声叹了口气,言道:据下推测,可能是他们不希望外人知道妇人有孕一事,怕神医泄露了秘密,所以前来灭口。” 段逍遥“噌”地起身跳到了刘飞近前不解地问道:不想外人知道?这怀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亏心事,怎至于如此?” 刘飞被逼退后了两步,只浅浅一笑,摇头不语。文秀倒是满不乎地说道:那可没准,说不定是个有权有势大官之女未婚先孕呢,你怎知那后来男子定是他相公?” 刘飞和段天广见文秀一个姑娘家谈及“婚”、“孕”这些敏感字眼竟然丝毫不假避讳,不由得面面相觑。 段逍遥转过头来专注地看了看文秀,认真地点点头,嘴里嘀咕着:呀呀呀,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这丫头真聪明!” 段天广听了文秀推测,满脸愁容地言道:若果真如此,那五弟岂不是惹祸上身了?” “啊啊啊啊,那如何是好啊?有人要杀我呀!怎么办?怎么办呀?”段逍遥吓得一下子躲到了段天广身边后,拉着大哥袖子惊慌失措。 段天广握住五弟手,安慰道:那这样吧,这些日子你暂且跟我身边吧,好歹有个照应。” “还是大哥对我好啊,大哥!”段逍遥后“大哥”两个字拉得老长音,眨着可怜巴巴小眼睛,竟趴了段天广肩头,仿佛一个多年漂泊游子初回家中见到亲人一般。 看着段逍遥这副可爱样子,刘飞和文秀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到了角落,异口同声地小声言道:老顽童啊。” 第十七集 如此神医? 第十七集 如此神医?*</P></DIV> <TR> 第十八集 女巡按 第十八集 女巡按 一点心雨:以貌取人这个问题,哎,没法回答了,现实往往是残酷滴。只不过,当我们失败时候,不要归因于此就好,伤害自尊。 第18问:女巡按正式出场,是不是晚了点? *********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管段逍遥言行举止活脱一个老顽童,但一剂药下去,文小宝便清醒了不少,也吵着肚子饿了,白玉娇赶忙下厨房亲自去给儿子熬粥,大家不得不惊叹:神了! 中午,文秀去请白玉娇下楼吃饭,自从回到客栈,白玉娇还几乎没踏出小宝房间呢,现小宝脱离了危险,文秀有意想让白玉娇也出来透透气。 走进小宝房间,文秀见白玉娇正坐床边,手中轻抚着一件红色锦袍,一副若有所思样子,双眉紧蹙,惨白脸颊上珠泪连连,抽泣不止。文秀不免心中一酸,轻声问道:玉娇姐,你这是……” 白玉娇见文秀进来,赶紧轻抬玉腕迅速拭去腮边泪滴,调整了一下自己伤感情绪,她可不想让文秀看到自己花容有损样子,勉强一笑,言道:这是相公官服,今后也再无用处了,我是想把它好好地收起来。” 文秀一边点头一边将自己目光转到官服上,避开白玉娇那掩饰不住忧伤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轻松样子言道:玉娇姐,下楼吃饭吧。” 白玉娇摇头缓缓言道:你们先吃吧。” “哎呀,一起吃吧,大家都等着你呢,走吧。”文秀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文秀就下楼去了。 果不其然,大家一起吃饭很是热闹,再加上有段逍遥这样老顽童,气氛是活跃,白玉娇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这时候,客栈外一阵骚乱,段逍遥好奇地举着没吃完馒头来到客栈门口想要看个究竟,文秀也放下碗筷来凑热闹。可谁知道向外一望,却是一片凄凉情景:大批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三三两两搀扶而行,劝慰声、叹息声、哭泣声、甚至是咒骂声不绝于耳。 “这都是些什么人?”文秀忍不住问道。 “哎,这都是洛阳城里逃出来难民啊。”客栈掌柜一旁感叹道。 “啧啧啧,太惨了,太惨了。”段逍遥看得双目通红,赶忙把手里剩下馒头递给了路过一位老大娘,那大娘千恩万谢。 文秀也想施舍点什么,可是她张着两只手,翻遍了全身,却没找出一样可送东西,急得团团转。 这时,数个白白大馒头如同魔术一般,瞬间出现了文秀眼前,文秀一挑眼眸,正是刘飞默默举到她面前。原来刘飞早知道文秀也有施舍之意,便又买下了几个馒头递了过来。文秀感激地望着刘飞,接过馒头,来到街边,分给了那些带着孩子难民,顿时引来大人孩子叩头相谢,弄得文秀羞涩不已,凄凉悲惨情绪倒是郁结心头久久不肯散去。 “哎,这点粮食杯水车薪啊,恐怕大部分难民还洛阳城里等死呢。”刘飞身后叹息着,他此时心里备受煎熬,感慨良多,他想起了文必正,想起了他们此次河南之行目,体会着“出师未捷身先死”无奈与悲凉…… 文秀眼见刘飞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脸色越发难看,目光中渐添了浓浓伤感,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自己心中觉酸楚,不过心酸之余仍不甘心地问道:这么多灾民,难道政府就丝毫不管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什么府?”刘飞又听到一个鲜名词。 文秀这才反应过来,纠正道:呃,就是官府。” “官府?哼!”客栈掌柜一听,旁边插嘴道:当官有谁肯管老百姓死活哟!”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着头。 文秀听了不禁心中愤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心中也为之一动,下定决心后,“唰”一转身急急忙忙地上楼去了。 刘飞只觉得文秀像是一阵风一样席卷而去,想到可能是自己悲伤情绪影响了她,赶紧问道:秀秀,这饭还没吃完呢,你干什么去?” “我吃饱了。”文秀丢下一句话,人早跑得没影儿了。 “哎呀呀呀,举止如此鲁莽,哪里像是姑娘家?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啊!”段逍遥用手点指着文秀背影,摇着头指责道,那样子仿佛教育自己闺女,言辞间早就没有了初见面那股火药味。这倒是让刘飞甚感意外,段天广刘飞耳边悄悄言道:我这个堂弟啊,从不记仇。” 饭后,段天广让自己儿子儿媳、徒弟等杂耍班一干人等都先回段家庄了,只留自己客栈,想待文小宝身体恢复之后再一起回去。 下午,刘飞来看望小宝,见小宝气色大为好转,且意识清醒,已经可以坐起来聊天说话了,一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白玉娇情绪也随之平和了不少,脸上不时现出浅浅笑容。 “对了,师爷,你看见老爷官服了吗?我刚刚就放这里,怎么一转眼工夫就不见了呢?”白玉娇突然问道。 “官服?”刘飞奇怪,难道有小偷不成?但偷官服又有何用呀? “我上午还拿出来看了看呢,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白玉娇还一边小声嘀咕着,刘飞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回奔自己房间,包袱里一翻,不禁大惊失色:坏了!”他急忙找到段天广,问道:段班主下午可曾见到文姑娘?” 段班主见刘飞此时额头见汗,一脸惊慌,完全不似平时稳重,便意识到事态严重,忙摇头道:不曾啊,师爷,你这是怎么了?” 刘飞仿佛得到验证一般,微微点点头,紧皱起双眉,又说道:段班主,刘飞有一事相求……” 此时,卫辉府城里府衙之内,一位身着青色官服、腰扎束带、头戴乌沙、大腹便便四十岁男子正躬身大礼参拜:知府李鹤参见八府巡按。” “免礼。”一位身穿绯红官袍俊美男子伸手相搀,正是文秀。 “不知巡按大人亲自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李鹤低头拱手又是一礼,毕恭毕敬地言道。 “呃,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文秀不自然地用手扒了扒团领,背过身去摆手言道。第一次穿上这不合身官袍,文秀真是不适应。 “文大人请上座!”李鹤躬身言道。 “呃,不必,不必。”文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幸好背对着李鹤,脸上紧张表情不会被他发觉,文秀心想,还是赶紧说正事要紧,于是清了清嗓子,故意向前迈了几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几句话抛了出来:呃,李鹤,本官今日可没有心情来你这里闲坐,大批灾民拥进了你卫辉府境内,难道你作为父母官要坐视不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面对巡按“文必正”如此严厉责问,李鹤却是不慌不忙,表情凝重地低头答道:回禀文大人,并非下官坐视不理,只是府衙多年亏空,钱粮不足,连日常开销都不足以应付了,哪里还能赈济灾民呢?大人若是不信,细细查阅府衙账目便知道了,赈灾一事,下官实是有心无力啊。” 李鹤言辞恳切,理由充分,文秀却不以为然,这不就是现代官员推脱责任常用借口嘛?文秀暗笑,让我查账,我也得看得懂呀?幸好本姑娘有备而来。 文秀低眉浅笑着点点头,摆出一副理解同情样子,大度地言道: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李鹤,你马上邀请卫辉府境内那些有头有脸达官贵人今晚来你府上赴宴。” “赴宴?大人这是……“李鹤百思不得其解。 “为本官接风洗尘啊,几桌酒席想必你还是出得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文秀高昂着头,煞有介事地言道。 “好,下官立即去办。”李鹤拱手点头。 文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奏折,转身递到李鹤眼前,说:本官这里还有份密函,想托你以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 李鹤并不着急接过奏折,而是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仔细打量起了文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诡笑。 文秀被李鹤看得浑身不自,小心脏“扑腾、扑腾”地狂跳不停,这可真比参加实战演习还让人紧张啊。她不禁逃离开了李鹤审视目光,侧转头,故作严厉地质问道:怎么?李鹤,本官话你没听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呵呵,文大人啊,您吩咐下官任何事情,下官都会竭全力为大人分忧,可您是不是也该先向下官出示一下您御赐四宝呀?”李鹤此时语气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开始谦虚。 文秀一惊,什么叫“御赐四宝”呀?怎么从没听刘飞他们说起呢?这可如何是好啊?文秀心里慌乱起来,一双眼眸趁着李鹤不注意,迅速地忽闪了两下,香腮却不自觉地温红起来,纤纤玉指紧张得不知道放哪里才合适,一直身前微微搓着。 眼见文秀凌乱眼神和脸色骤变,李鹤得意地微微颔首,脸上肥嘟嘟赘肉一颤一颤,紧逼一步又问道:文大人,您想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文秀只好一转身,又背过身来,以掩饰自己此刻局促不安。 “那御赐四宝……”李鹤几步转到了文秀身前,一双鼠目紧盯着文秀,摊着肥厚手掌问道。 文秀被逼迫得实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言道:这个……御赐四宝……我……呃,本官出来仓促,忘记带了,忘记带了。”这是文秀绞脑汁唯一能想出来理由了,她此刻一双美眸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频频闪动,鬓角额头也微微见了汗渍,心里那份慌乱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 李鹤一听,如同得到了印证一般,竟挺直了腰板儿,捧腹大笑起来,退后几步,用一种轻蔑眼神看着文秀言道:哼!堂堂八府巡按啊,竟然不知道要向地方官员出示皇上御赐三宝;堂堂文状元啊,竟然听不出老夫所言有误!尔定是假!来人啊,将这个冒充朝廷命官狂徒拿下!”李鹤一挥手,四下里突然冒出了十几个手持钢刀衙役,将文秀团团围了当中。 文秀大惊失色,心想着,这回完了,让人揭穿了,她脸色立变,双眉紧锁,目光顿时犀利如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衙役动静,右手已经悄悄去摸腰里手枪了,她现只想着如何拼一拼逃出府衙。 第十八集 女巡按 第十八集 女巡按*</P></DIV> <TR> 第十九集 “四宝”等于“三宝”? 第十九集 “四宝”等于“三宝”? 一点心雨:女巡按才出场,连心雨都觉得晚,不过心雨一向是慢热人,检讨一下,小说开场平淡了点,真心感谢一直支持着心雨、且不嫌弃开场平淡一直看下来朋友们。 第19问:行文至此,心雨常想,若是换了自己果真穿越而去,是否有这个胆量敢闯府衙呢? ********* 此时,府衙内形势相当危急,交锋一触即发,就这个千钧一发时候,有人高声禀报:师爷到!” 屋内众人皆转头一看,门外一个儒雅书生,墨蓝色宽袖皂边圆领长衫,昂着头、眯着眼、手摇泼墨山水画折扇,款款而来。文秀一见心中大喜,此人正是刘飞,援兵到了! 刘飞旁若无人、气定神闲地走到文秀身边,拱手深深一礼,面带微笑,恭敬地言道:文大人,您叫学生好找啊。”说完一转身,只稍稍瞟了一眼李鹤,微微一欠身,礼貌地言道:想必这位就是知府大人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学生刘飞参见李大人。”随后又环视了一下围着文秀衙役们,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兵戎相见,这是要刺杀我们巡按大人不成?一个个太放肆了!谋害朝廷命官可是杀头大罪啊?” 就是这一声厉喝,刚才还威武神气知府大人瞬间便被这突如其来训斥打击得措手不及;就是这一声厉喝,刚才还虎视眈眈衙役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手里刀不由得放了下来;就是这一声厉喝,刚才还把自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文秀顿时又把那颗小心脏安然放回了肚子里。 此时刘飞一扫平日里和善,面沉似水,横眉立目,一脸怒气转向了李鹤,用手中扇子点指着他厉声问道:李大人,你这是何意呀?” 李鹤急速地眨了眨一条细缝似小眼睛,仍强作镇定地答道:这位刘师爷,你说他是八府巡按,可是他怎么连御赐三宝都不知道呀?” 文秀低眉不语,双颊赤红火辣,她知道这是自己硬伤。而刘飞不解地望了一眼面露尴尬文秀,又看了看李鹤,眉头微皱,满腹狐疑。 李鹤耐心地解释道:适才老夫将‘御赐三宝’说成了‘御赐四宝’,可是这位八府巡按居然没有察觉出半点不妥,那御赐三宝是金殿之上皇上钦赐,若果真是文必正文大人怎能连老夫这点口误都听不出来呢?” 文秀听完心中暗自叫苦,原来自己被这位心细如尘李鹤给算计了,看来他这是有意试探我这个巡按真假啊,今天怕是我连累阿飞了,我们是断然躲不过这一劫了。想到这儿,文秀紧咬牙关,又趁人不备,悄悄去摸腰中手枪了。 可是就这时候,刘飞却是仰天大笑不止:啊哈哈哈哈……”手里折扇飞速地摇着,笑得几乎窒息了。 这尖锐笑声极其刺耳,李鹤听得不禁心虚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汗珠子,不住地用袖子抹来抹去。文秀倒是从这笑声中听出了几分自信,难道阿飞能把这不靠谱破绽圆过去?文秀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仰面朝天,假装出一副盛气凌人样子。 刘飞这一笑,半天才止住,他缓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瞥着李鹤,不屑一顾地言道:我说李大人啊,你误会了,我们文大人这里,‘四宝’就是‘三宝’意思。”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鹤一下子被刘飞话弄糊涂了,就连文秀都没明白刘飞这话里含义,两个人只好巴巴地望着刘飞,等待着他解释。 刘飞不慌不忙地跨出几步,轻摇折扇,微笑着说道:我们文大人家乡有种方言,叫做英语,这种方言极其罕见,想必李大人闻所未闻,是不是文大人?”刘飞说着说着毕恭毕敬地回头望了望文秀。 文秀虽不知刘飞提这英语是何用意,但仍然配合地点头言道:没错没错,就算是本官家乡,使用这种方言人也是极少。”她心中暗自好笑,英语这玩意儿,这千年之前,怕是只有自己会说呀。 得到了文秀肯定,刘飞加自信地言道:这方言大人闲暇之时也曾教过刘飞,这种方言里面啊,数字一……大人,怎么说来着?”刘飞又问道。 文秀立刻不假思索地随口接道:ne。” 刘飞歪着头,略带神秘继续地问道:二呢?” “T。”文秀流利地回道。 刘飞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向上一扯,露出一个不易察觉诡笑,踱出了几步,瞪圆眼睛盯住文秀,放慢语速郑重地问道:那么三呢?” “Three。”文秀卷着舌头,标准地英文发音。 这三个英文单词一出口,着实把李鹤唬住了,他心中也琢磨,这究竟是何处之方言呢?怎么如此地怪异难懂呢? 刘飞偷眼瞟着李鹤,见他眉头紧锁、低头不语,就知道他已经是有些心虚了,于是赶忙趁热打铁,几步凑到李鹤面前,一边轻摇着折扇,一边得意地说道:这个‘三’嘛,发音比较难,我们这些个学生一时学不好,便只说是‘斯瑞’,那么‘三宝’,便是‘斯瑞宝’,简化一下,‘御赐三宝’便被我们这些个笨嘴拙舌学生们称作‘御赐斯宝’了。因此我们文大人听到你说‘御赐四宝’,并不奇怪,这里面学问,李大人,恐怕你这辈子都无法参透啊。”说完,刘飞摇着折扇悠闲地回到了文秀身后。 这一番解释之后,李鹤张口结舌,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文秀却是听得心花怒放,一双凤目弯成了月牙,恨不得此刻就跳起来庆祝呢。趁着李鹤愣愣发呆,文秀偷偷向刘飞竖起了大拇指,而刘飞却视而不见,神色依旧。 这英语数字如何发音,文秀只制定A、B计划时候略略显摆了一下,没想到刘飞竟然如此有心地竟记下了,而且今天这么关键时刻就派上了用场,文秀不禁对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 “yesyareverygreat!”文秀一时兴起,又拍着刘飞肩膀,秀起来自己英文。 李鹤听着文秀口中流利“天书”,这才打消了心中残存一点疑惑,心想这世界上竟真有如此晦涩方言啊,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他赶紧拱手欠身施一大礼,谦卑地言道:文大人恕罪,下官一时心急,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说着一挥手让所有衙役退了下去,又言道:只是文大人亲临府衙,未曾出示御赐三宝、亦或宣读圣旨,这与规矩不符,下官心中生疑也情理之中,还望大人能照章办事,不要让我们这些地方小官为难了。” “呃……”文秀见李鹤不再提“御赐四宝”事情了,知道此关已过,心中稍稍踏实了些,但是眼下仍不知道如何作答方才妥当,只好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刘飞了。 刘飞见文秀那个求助眼神,就心知肚明了,赶紧上前言道:李大人果然严谨啊,好吧,段天广,请上‘御赐三宝’。” 一声令下,门外走进一人,恭恭敬敬地手托一个包袱,高举过头顶,送到了桌前,稳稳放下,随即转身离开,静立于门边,伟岸威严,胸前须髯飘飘,此人正是段天广,但他此刻眼中是严肃与高傲,与平时慈眉善目他简直判若两人。 刘飞打开包袱,将其中之物一样样地取出,缓缓言道:这是官印……这是圣旨……这是皇上御赐宝剑!请李大人查验。” 官印、圣旨,御赐宝剑,原来这就是文必正“御赐三宝”啊,文秀边听边牢牢地记了心里。 李鹤毫不客气地上前一一仔细看过,这才神情大变,重跪倒磕头,一再请求巡按大人恕罪。 文秀得意地挺了挺胸膛,瞟了一眼刘飞,意请示如何应对,刘飞赶忙机警地抢先言道:啊,我们文大人一向宽厚待人,不会介意,对吧,大人?” 文秀一听便领会了刘飞意思,赶忙伸手将李鹤搀起,笑着言道:是是是,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李大人请起。” “多谢大人,大人真是宅心仁厚,下官惭愧,惭愧啊……”李鹤还不停地低着头自我检讨。 文秀早听得不耐烦了,伸手又将奏折拿出,打断李鹤道:李鹤,那这密函之事……” 李鹤急忙毕恭毕敬地接过,当即叫来衙役,吩咐将密函送至驿站,八百里加急上呈朝廷。文秀这才终安心,总算此行目一一达到,也算没白白冒这个险了。 “那李大人,本官就告辞了。”文秀一甩袖子抬腿就走,心想既然事已办成,还是早走为妙,以防言多有失。 “大人留步。”李鹤赶忙走到文秀面前拦住。 文秀见李鹤阻拦,心中不,脸一沉,极其耐烦地问道:怎么?李大人,你还有何事?” “哦,敢问文大人现下暂住何处呢?”李鹤恳切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文秀顿时警惕了起来,想起文必正曾遭人追杀,这自己住处能不能告诉这个李鹤,还未可知。 “下官意思是,想请文大人暂住于此,下官也好一地主之谊啊。”李鹤欠身抱拳躬身一礼再不抬头。 文秀顿时语塞:这个……” “大人若不应允,想必还是对刚才误会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下官,下官惶恐。”李鹤弯着腰略带悲伤地继续言道。 文秀进退两难,只得又转头望着刘飞。 刘飞偷偷狠狠瞪了文秀一眼,叹了口气,搀起了李鹤,笑嘻嘻地言道:既然李大人盛情相邀,那我们大人恭敬不如从命啊。” 李鹤一听,便兴高采烈地吩咐下人打扫了上房给文必正、刘飞和段天广。 来到了李鹤安排住所,刘飞让段天广守门口,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段天广自然知道假冒巡按一事厉害,领命照办。 一进屋,刘飞便绷着脸直奔内室,扔下御赐三宝圆桌之上,一个人气呼呼地坐下了,手里折扇也是焦躁斯摇动着,仿佛一不留神就会从手中跃出一般。而文秀丝毫没有留意到刘飞这些变化,追刘飞身后赞叹着:阿飞啊,这回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你太厉害了,这不靠谱谎话都能被你圆过去……” “啪”,刘飞没等文秀说完,便用力一拍桌子,吓得文秀一吐舌头,闭紧了嘴巴暗自观察着刘飞神情。 文秀早预料到刘飞知道自己假冒巡按之后定然责怪,所以早早做好了挨批准备,低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忽闪着水灵灵大眼睛望着刘飞,希望刘飞能心软些,少责骂几句。 第十九集 “四宝”等于“三宝”? 第十九集 “四宝”等于“三宝”?*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集 巾帼不让须眉 第二十集 巾帼不让须眉 一点心雨:穿越到古代事情,心雨想象不出来,不过心雨好奇,如果换了现代职场,是否有人这么都管闲事呢?现代人都是怎么了,如此唯利是图? 第2问:面对突如其来难题,我们需要是什么呢? ********* 谁知道文秀示弱并没有引来刘飞一丝同情,他绷着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成一片铁青,头上青筋直跳,只朝身后瞥了一下便不再正眼相看,眉头皱得像是锁一起,“啪”地一声收起折扇,当下一声严厉却音量不大断喝:秀秀!” 文秀又吓一跳,心也随着一凉,她似乎找回了那种于清静山林间突然响起训练枪声感觉。 文秀稳了稳情绪,狠狠瞪了刘飞一眼,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冷淡,缓缓言道:哼,刘大师爷这是何意?难道你这人还夸不得了?” 刘飞被文秀气得直打哆嗦,拿折扇手都有点不听使唤,用折扇敲着桌子痛心疾首地言道:秀秀,你可知道冒充朝廷命官,按律当斩啊!” “当斩?呃……对,好像是如此。”文秀听得刘飞此言,倒是心中略略有些暖意,好歹刘飞先关心是自己安危,她不想让刘飞太过焦虑,于是故作轻松地淡然一笑,摆了摆手,又言道:呵呵,无妨啦,本姑娘早就计划好脱身之计啦……” 而此时刘飞眼睛一眯,暗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丫头,此事凶险非常,一旦败露,不知要连累多少人跟着遭殃,于是没等文秀说完,刘飞就又怒斥道:怎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不知所谓?你可知你已然闯下了滔天大祸,你怎有如此雄心豹胆、居然敢来知府衙门冒充文必正!你以为你是谁呀?真是八府巡按呀?你以为假冒朝廷命官是件好玩事儿呀?这身官服这么好穿吗?穿上很威风八面是吗?怎至于就虚荣至此……” 刘飞越说声调越高,竟然止不住地喋喋不休起来。而他抛出这一通责备,让本想委曲求全、息事宁人文秀再也忍不住了,她秀眉紧皱,一双明眸里竟然微微透出一丝委屈,双拳越攥越紧,终于按捺不住,挥起一拳,狠狠砸了桌子边上。“啪”一声响,那木桌一角竟然应声而断。刘飞吓得“哎呦”一声,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双手挡眼前。 巨响之后,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刘飞瞪着眼珠惊愕地望着文秀,神色紧张,张着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有如此力量。 文秀见刘飞那震惊样子,不禁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依旧面沉似水,直视前方,再不瞟着刘飞,一脸怒气地言道:你骂够了没有?你意思是我不应该来了?这件事我做错了……” 刘飞不耐烦地抢白道:你不用着急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你想说,你是好心帮文大人将奏折呈给朝廷、以救灾民于水火,可……” 文秀亦也没等刘飞说完,便用手指着刘飞骂道:喂,我说你们读书人是不是冷血动物呀?你们读书人眼里是不是就只有功名利禄,反而视人命如如草芥呀?这城里这么多灾民,你竟能如此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吗?反正你能这样无动于衷,我不能!” 文秀原本也不想辩白这些冠冕堂皇大道理,只是那一拳之后,刘飞依然连个说话机会都不肯留给自己,心中不免急躁,不知怎地便脱口而出了。 刘飞听了这番话倒是心中一震,他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眉宇间略带怒气、粉面通红、秋波闪动、呼吸微急、胸前有节奏地起伏,他自己倒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浩然正气,不禁怒气全消,只小声嘟囔道:你不要命了。” 文秀听了反而收起了怒气,不屑地一扭头,反驳道:哼,命?文必正命人命,我命是人命,那些灾民命就不是人命了吗?就不值钱了吗?就不值得珍惜了吗?就不应该救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此言一出,刘飞竟然语塞了,暗道:刘飞啊刘飞,你真是妄读圣贤书了,如此大义面前,竟然畏首畏尾,还不如一个小小女子。刘飞长出了一口气,一边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送到文秀面前,一边语气和缓地说道:好好好,就算你有理,那姑娘做事之前就不能和我们商量商量吗?你如此自作主张甚是危险。” 文秀见刘飞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自己倒也怒不起来了,“哼”了一声,接过了热茶,暖暖地品口中、滋润着已经说得干涩喉咙,随后依然振振有词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我不是怕万一失败连累你们嘛。” “哈哈,咱就别强词夺理了,还是说正事吧,现您能不能把您黑计划、比计划和我说说呀,我文大人?”刘飞一展折扇,悠闲地摇上了。 文秀一听“文大人”这个称谓心里顿时美滋滋,一口喝干了杯中之水,一抹嘴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打着文必正旗号办个慈善晚宴募捐一下,让那些个有钱人们赶捐点钱粮出来救济灾民。” “什么?慈善晚宴?”管刘飞不能完全明白这些名词含义,但却能大致领会文秀用意。 “对啊,你看,这么多灾民马上就要饿死街头了,总得想点办法啊,我们都是没钱,那个李鹤又一毛不拔,那我只有募捐这招儿了,可是如果不打着巡按这个大官旗号肯定没人响应啊……” 文秀开始滔滔不绝地详述着自己现代慈善晚会募捐赈灾设想,而此时刘飞就只有洗耳恭听份儿了。这些奇想法创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且他也从未见过有哪位女子能如此心系百姓,就算是男儿也未必能有这番志气和勇气啊!此刻,刘飞目不转睛地望着文秀,从她俊朗眉宇之间品读着她那份豪情壮志,不禁心生佩服。 等听完了文秀阐述,刘飞心里已然有了决断,他轻松地笑了笑,用手中折扇主动为文秀送去了一丝清凉,然后斩钉截铁地言道:好吧,那我刘飞就陪你这一回!” “太好了,谢谢你啊,阿飞!”文秀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她知道,自己这个巡按要想扮得好、扮得像,没有刘飞这个“诸葛亮”一旁出谋划策还真是有点困难。 刘飞用扇子面压住了文秀挥舞着胳膊,严肃地说:不过咱可说好了,今后凡事咱可都得商量着来,你不能擅自行动。” 文秀一拍刘飞肩膀,爽地答应道:好,以后咱就是同一战壕里弟兄了。” 这一下劲头不小,刘飞立即歪着身子痛苦地咧着嘴呻吟开了。文秀一吐舌头,赶紧伸手帮忙揉着,嘴上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刘飞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意味深长地言道:这冒充八府巡按,没有你想那么容易。这个李鹤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可是潞安王心腹之人啊。” 文秀一听大惊:啊?那你还让我住这里,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淡定地一笑,摇头说道:那倒不至于,危险地方往往安全。八府巡按已经出现了他府衙,难保他不找人跟踪你我,与其让他暗中尾随,倒不如我们大大方方地住此处。况且若是真巡按大人到此,也不会再三推托此事。” “有道理,住便住下了,与大计无碍。”文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愁上眉梢,言道:可是我们住此处,晚宴之后要如何脱身啊?毕竟我是假冒巡按。而且现你来了,就打乱了我原先设定脱身计划了。” 刘飞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这时候你才知道危险呀。他思索了一下,眯起小眼睛,将折扇手中摆弄了两下,轻松地言道:先住下也好,说不定能引出杀害文大人那个道士。” 文秀听完一拍桌子,点头言道:我知道了,引蛇出洞,你是拿我当诱饵了!我什么官不好当啊,偏偏当了这么个被人追杀倒霉官。” 一句玩笑,引得刘飞和文秀都开怀大笑。 这时候,知府派人来报,说是晚宴一事都安排妥当,文秀听了兴奋不已,就等晚上大显身手呢。刘飞则是忧心忡忡,只静观着文秀如孩童一般高兴劲,却是一言不发。 文秀当然很注意到了刘飞表情有异,问道:你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是好事,只是晚上你言语要多加提防,这人多眼杂容易露马脚啊。”刘飞答道。 文秀这才想起自己是冒充巡按身份,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文秀一把抓起刘飞袖子,拉着他进了内室,一按刘飞肩膀,让他又坐到了圆桌旁。 “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刘飞一脸困惑,眨巴着小眯眼儿问道。 文秀恭敬地坐了刘飞对面,说道:,给我上一课,讲讲文必正何许人也,免得晚上露陷。” 刘飞一阵大笑,文秀如此聪慧,他心中宽慰不少,用扇子点指着文秀说道:孺子可教也!” “少废话,说点有用。”文秀急切地催促道。 冒名顶替当卧底,背景资料需熟记,这是文秀刑侦课上学过,所以她现必须用心记着刘飞每一句话。 但是刘飞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把段天广叫了进来,让他先回小客栈通知一下白玉娇,然后再赶回来帮忙。 段天广一一记下,临走之前,文秀叮嘱段天广一定小心,不要有人盯梢才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飞和文秀两人才凑到内室圆桌前,开始研究文必正。 段天广一路上小心谨慎,早早就轻松甩掉了跟踪衙役,很赶回了客栈。他直接来到了小宝房间,见白玉娇正给小宝喂药,小宝看起来气色好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段天广按照刘飞吩咐对白玉娇言道:文夫人,刘师爷和文姑娘想着文大人遗愿,去设法办理赈灾一事了,今天晚上怕是回不来了。” 白玉娇闻听此言心里微微一动,这孤男寡女,夜不归宿,难不成……一想至此,白玉娇脸上不禁有些发烫,手里药也洒了小宝一身。 “娘,你怎么了?”小宝用微弱声音问道。 “哦,没事没事。”白玉娇这才从猜测推想中惊醒,她把药交给小宝自己服下,然后起身来到段天广身边,柔声问道:段班主,你知道他们两个这是去了哪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要是照白玉娇平时性子,早就要撇着嘴骂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了,但是今日早已不同往昔,面对曾经救下自己小宝性命大恩人,玉娇泼辣不起来。 段天广摇头答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刘师爷说,他们明天会亲自回来向夫人解释,还请夫人宽心。” 白玉娇若有所思低头不语,段天广借口自己另有事情要办退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玉娇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起伏着,心乱如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但她也知道,就算刘飞与文秀就此远走高飞不再回来,她也是不能说出什么。白玉娇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担子,原来今后自己要一个人面对生活风风雨雨,一个人抚养小宝长大成人,一个人承担起文家一切,这是多么重一副担子啊,以至于白玉娇想想便觉得沉重。不知怎,玉娇忽然觉得缺少了刘飞和文秀,自己竟是如此无助和迷茫。不知不觉,两行热泪划过了玉娇近清瘦许多脸颊,她心里顿时掠过阵阵凄冷,不由得浑身寒战连连。 第二十集 巾帼不让须眉 第二十集 巾帼不让须眉*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一集 慈善晚宴出奇招 第二十一集 慈善晚宴出奇招 一点心雨:面对突如其来难题,我们需要是什么呢?是解决难题吗?不是,心雨倒是觉得首先应该做是镇定,让理智浇灭一切急躁和慌乱。职场中人尤其要牢记这点。刘飞应对知府李鹤责问时就十分镇定,不然也不会想到“四”究竟是如何等同于“三”。只是单独面对文秀时候便不镇定了,可见动情则心乱啊。 第21问:初入职场,如果老板只交给你一份简单工作且薪酬一般,你会选择辞职跳槽吗? ********* 府衙花厅,李鹤大摆筵席,为八府巡按文必正接风洗尘,邀请了当地二十余位乡绅名士作陪。 李鹤引着文秀、刘飞主桌落座,段天广背着一个大包袱静立于文秀身后。文秀偷眼一扫另外两桌作陪乡绅,个个穿得绫罗绸缎,脸上油光红润,与早晨所见之骨瘦如柴灾民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管他们个个对着文秀点头哈腰、谦恭有礼,但是文秀却总觉得眼前这些笑脸极虚假,看久了反而让人反胃。 宴席开始之后,李鹤首先端起酒杯,腆着将军肚、笑容谄媚地对文秀言道:文大人风尘仆仆、鞍马劳顿,为国为民,夙夜匪懈,实另下官敬佩,下官敬文大人一杯!”说着举起了举杯。 文秀此时则显得有些尴尬,低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美眸中一丝紧张,嘴角稍稍扯动了一下。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是滴酒不沾,一个根本不会喝酒人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满满一杯白酒呢? 文秀迟迟不肯伸手去碰面前酒杯,只得木然地朝着李鹤笑了笑,手底下则悄悄拉了拉刘飞衣襟。 刘飞聪敏过人,立刻会意了,心中不免暗自埋怨文秀,如此重要情况,怎地不早早告知于他。刘飞神色依旧,只用眼角一瞥文秀,然后赶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对李鹤言道:哦,李大人,我们巡按大人本就不胜酒力,前日不巧又偶感风寒,实不宜饮酒。” 文秀一听,暗笑刘飞真是个说谎天才,马上配合地用手扒着团领咳嗽了几声,皱起眉头装作不舒服模样。 刘飞继续赔笑着言道:李大人好意,我们大人心领了。”说完,悄悄向文秀使了个眼色。 文秀也赶忙起身附和道:对对对,本官心领了。” 哪知道李鹤并不意刘飞这几句话,仍然手捧酒杯,恳切万分地劝道:哎,文大人啊,略饮几杯薄酒本于身体无碍,反而有利呢,这可是难得百年杜康啊!下官虽然官卑职小,但这是下官一点心意,众人面前,文大人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李鹤说完,环视了一下场乡绅们。 诸位乡绅此时皆不敢做声,目光集中文秀身上,一边听着知府大人劝酒,一边点头赞同。 “这个……”此时文秀面红耳赤、自觉理亏,偷眼看着刘飞求助。 而刘飞气定神闲,只露出一丝淡淡地冷笑,暗暗向文秀点头默许,心想,你自己闯下祸总要自己承担些苦果,这样才算是有了教训。 文秀见刘飞不作声,不禁心中叫苦,原来逃到古代当官也离不开喝酒这一关啊!她只好硬着头皮,伸出芊芊玉指,小心翼翼地也端起了青花瓷酒杯。只稍稍往口边一送,文秀就被一股刺鼻酒气熏得直皱眉,可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文秀狠狠咬了咬自己嘴唇,心一横,爽地说了一句:请!”然后憋住一口气,以速度一仰脖儿,生生灌下了整杯酒。 好酒杯袖珍,不过只有一口酒量,可即便如此,这一口酒喝下,却叫文秀觉得口中、肚中如同火烧,一股加刺激辛辣之味直窜上了脑门,文秀实忍受不了,呛得咳嗽不止,眼泪都咳出来了。 刘飞一旁假装惊讶,一边帮着文秀捶背,一边问道:哟,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李鹤却是不动声色,暗自观察着文秀一举一动,只嘴上漠然地说上一句:大人,您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咳了好一会,文秀才缓过来,已是面色艳红如霞,双眸波光点点。 李鹤冷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脸上赘肉也随之左右甩了甩,言道:文大人,想必是下官这里穷乡僻壤,不曾备得好酒,才引得大人厌恶至此,想是那金殿之上,皇上赐酒,大人便不会如此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正思索该如何作答,刘飞则心中一惊,暗自揣测这个李鹤是否还怀疑着什么,于是赶忙抢先言道:李大人此言差矣,这酒怎么能和御酒相提并论呢?” 李鹤也觉得自己一时失言了,忙点头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着又转向文秀问道:文大人,您好些没有?” 文秀一手扶住桌面,另一只手轻轻一摆,拼命挤出一个笑脸,言道:多谢李大人关心,本官没事。” 李鹤抬了抬细长眼眉,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奸诈笑容,再次斟酒并举起酒杯,言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再敬文大人一杯!” 文秀一听,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即一把抓住了李鹤胳膊,言道:李大人且慢,且慢。” “哦?文大人有何赐教呀?”李鹤收起笑容冷冷地问道。 文秀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神秘言道:李大人,今天您能为本官请来这么多当地名流,本官心里十分感激,对了,刘师爷,名单呢?” “是,大人,学生已照您吩咐登记好了,名单此。”刘飞恭敬地送上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座这些乡绅名字。 文秀接了过去,满意地点点头,装模作样地细细看了良久,才又还给了刘飞,继续言道:本官难得与诸位共度良宵,所以想和大家一起玩一个小小游戏助助兴,可好呀?”说着,文秀笑眯眯地环视了一下场所有人。 那些乡绅自然不敢反对,都点着头小声称好,李鹤有些好奇,想看看文必正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饶有兴致地说道:既然文大人有此雅兴,那我们理当奉陪到底。” 文秀一拍手,站起身来,一脸兴奋地言道:太好了!其实也很简单,本官为大家准备了几样好物件儿,希望借今天这个机会卖给座有缘之人。”说完文秀吩咐段天广从包袱里取出第一件物品。这是文秀早就设计好募捐对策:拍卖! 段天广高举双手,众人目光都集中了他手心里,却原来只是一只普通旧毛笔,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文秀环视了一下全场,见众人皆是疑惑之情,这也意料之中,她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指着这只毛笔言道:诸位可别小看这毛笔啊,这可是本官考取状元之时使用毛笔,极富纪念意义,座哪位要是喜欢,就出钱从本官这里买走。”文秀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似乎确有其事样子,可实际上那不过是刘飞用过一支废毛笔罢了。 文秀此言一出,乡绅中便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文秀保持着笑容,用期待眼神环视着各位乡绅,却是没有一个人起身响应,文秀顿觉有些尴尬。 刘飞见状立即微笑着补充道:这可是状元郎用过毛笔啊,若是收藏家中,想必定可激励您府上少爷金榜题名啊!” 此时席间一片寂静,大家都搞不清楚这位巡按大人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因此谁也不敢首先出声,都只默默地看着李鹤。 就众人还都不解之时,李鹤倒是自以为参透了其中原委,心想,不过就是找个借口要我们孝敬些银两罢了,于是笑着问道:不知大人这毛笔出价几何呀?” 文秀见有人问价,一下子来了精神,忽闪着大眼睛言道:怎么,李大人有兴趣买?好吧,那本官忍痛割爱,不贵,就……二十两银子!”文秀伸出两根纤长手指比划着。 李鹤一听,一只毛笔要价二十两白银,简直如同天价,加肯定了自己判断,于是撇撇嘴爽地言道:好,二十两,下官买下了。” 文秀假装欣慰地一拍李鹤肩膀,言道:还是李大人理解本官心情啊。多谢李大人捧场啊,刘飞,记下来,李鹤,白银二十两!” “是。”刘飞立刻走笔如飞,红纸上“李鹤”名字后面写下了钱数。 李鹤当场叫人封了银子交给了文秀,文秀大方收下,紧接着让段天广拿出了下一件物品:砚台,说是文必正当官第一天所用,依然出价二十两白银。 众乡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文秀见略有冷场,赶忙又言道:对了,本官这里准备下好物件儿可不多啊,只有区区十件,诸位有兴趣可要抓紧了,大家可以随意报价,价高者得之嘛。” 李鹤也一边向着大家使眼色,一边附和道:各位不必拘束,管加价,若所带银两不够,大可派人回府取来嘛。” 文秀一听李鹤如此帮忙捧场,心中暗喜,慷慨地言道。“呃,实不便,明日再给也可,反正本官都已一一记下,有知府大人作证,还能耍赖不成?” 有了李鹤暗示,乡绅们自然心领神会。一位白衣长衫青年人首先站起身来应答:文大人,草民愿买!” 文秀一伸大拇指,眼中闪出喜悦欣慰光芒,言道:好,还是年轻人有魄力啊!还有没有想买呀?想买请加价啊。” “我出三十两!”文秀话音刚落,一个苍老声音响起,角落里一个黑衣老者高声喊着。 文秀加兴奋了,拍着手问道:好啊,有人出三十两了,多谢多谢!还有没有加价?” “三十五两!”白衣青年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急急地喊道。 那黑衣老者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言道:哼!五十两。” 此价码一出,如无声之处响惊雷,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私下纷纷议论,那白衣青年则是呆呆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白衣青年犹豫是否再跟价时候,文秀已经宣布将砚台卖给这位老者了。文秀详细地问了老人姓名和住址,让刘飞一一记下。 就这样,不消一会功夫,一件件不值钱物品被文秀顺利拍卖。后一件是一幅字,刘飞下午才模仿着文必正笔迹写“宁静淡泊”四个字,书法飘逸。 “这件是本官爱,呃,是本官宝贝,曾悬挂于本官书斋之上,也是后一件了,所以要价高一些,大家别介意啊。”文秀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这时,几位没拍到物品乡绅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幅字,就等着后出个高价好长脸呢。 文秀故意用眼睛瞟了他们几个一眼,才缓缓言道:这幅字啊,起价1石粮食!” “粮食?”众人皆是一愣。 “哦,文大人意思是精米。”刘飞旁边补充道。 于是各位乡绅开始竞相报价,文秀激动地走到了桌前主持着“拍卖会”,一再鼓动诱惑着大家加价,厅内喊声此起彼伏,气氛也热烈到了极点。 那些竞价乡绅,眼睛都瞪红了,有喊价喊得嗓子沙哑,有举手挺身报价弄得大汗淋漓。这个后行贿机会,大家都不愿意轻易放过。终,刘飞字被一富商以58石大米买走了。 拍卖结束,刘飞和段天广代表巡按大人向各位乡绅一一敬酒,之后文秀就借口自己兴奋过度、身体不适,退出了酒宴。 回到房间,段天紧闭上房门,文秀急切地问道:算算,一共募集多少钱?” 刘飞眯着眼睛盯着秀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手摇折扇,眯着眼睛言道:秀秀,你可真厉害,这一下就是五百多两纹银、58石精米啊!” “嘿嘿,这算多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眨着眼睛问道,她对古代银两购买力还没有一个准确概念。 “足够救济全城灾民了。”段天广旁边迫不及待地答道。 “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文秀剑眉一挑,喜滋滋地打了响指。 段天广手捋须髯,不由得感叹道:哼,这几十两银子对那些豪门大户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但一个普通老百姓眼里,却是全年生计。” “啊?全年都够了?这回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早知道我就定个高价,好好宰他们一顿啊!”文秀不甘心地挥拳言道,她现刘飞面前言语愈发随意了,简直把所谓“古代文言”抛到了脑后。 刘飞则一旁笑着言道:呵呵,这就不少了,今天大家也累了,都早点休息吧。” “好!”文秀点头。 第二十一集 慈善晚宴出奇招 第二十一集 慈善晚宴出奇招*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二集 有钱好办事 第二十二集 有钱好办事 一点心雨:初入职场,如果老板只交给你一份简单工作且薪酬一般,怎么办?是跳槽还是忍耐?其实心雨没有倾向性建议,只想说,职场人,改变自己选择时要慎重,先想想自己拥有什么改变资本了。简单工作,只要用心了,也可以出奇制胜,得到不一样效果。任何简单工作都是一种锻炼。职场人那颗心,很重要,心态、心气、心情……我有时候常想,如果有人如文秀一般穿越到了文必正府上,是否会因为前几日无聊而早早离开了呢?那么也就没有了假扮巡按、拍卖晚宴后戏了。 第22问:白骨精与蛋白质区别到底哪里? ********* 第二天一早,所有银两和粮食就都收齐了。箱子里堆得高高白花花银子反射着清晨明媚阳光,竟晃得文秀、刘飞、段天广三人眼睛都花了。 “呃,那接下来怎么办呀?怎么分呢?一个人发多少才合适呢?”文秀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望着银子发了愁,眉头拧得如同麻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处理。 前世文秀,对于钱本来就没有什么清晰概念,做事之前只问自己有没有兴趣,却很少考虑会挣到多少钱。真正等到一笔钱拿到她手里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也都被束之高阁、存到银行了事。理财对于文秀来说是个极其深奥、麻烦事情,她常说,自己就没长着一个理财精明头脑。 现,如此巨额银两摆文秀眼前,文秀还真有点发憷了。此时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刘飞了,她不露痕迹地偷偷用眼角余光瞥着刘飞,心中暗暗念佛,期待着刘飞伸出援手。 刘飞早就察觉到了文秀茫然无措,一旁暗自偷笑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言道:这些琐事就交由下处理吧。” 文秀一听,眼眉高挑,顿觉解脱,连忙点头言道:好啊,交给你我放心!对了,别忘了拿出点银子建一个‘收容所’,让那些无家可归灾民暂时有个遮风挡雨地方。”文秀自己穿越而来,对“无家可归”四个字可谓感同身受。 刘飞认同地点点头,不禁心中默默感叹,怎地这丫头这些所谓公事上倒与自己心有灵犀。 “对了,我说那个告示写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又问道。 刘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故作恭敬地言道:告示下一早就拟好了,请大人过目。 刘飞刚往前一递,文秀就敏捷地抬起玉腕一挡,嘴角尴尬地一扯,随后立即故意撅起了粉红小嘴,绷着脸抱怨道:哼,你这哪里是要请本姑娘过目?分明是讽刺本姑娘认字不全嘛!”说完,自己竟忍不住微微一笑,调皮地一吐舌头,羞得满面艳红如盛开桃花。 刘飞哭笑不得,满脸无辜地望着文秀,张着口,想解释上几句,却也知道文秀这是玩笑之语,不应计较,只得忍气吞声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刘飞渐渐发现,有时候,自己竟然那这个丫头没有任何办法。 旁边段天广看着两个人样子不禁“呵呵”笑出了声,心想,这丫头言语如此尖酸刻薄,将来要一个什么样男子才能降得住她呀。 刘飞不得不和颜悦色地凑到文秀身边,指着那告示上字认真地言道:哪个人捐了多少钱粮,这上面都写得很一清二楚。” 文秀满意地点着头,且又嘱咐道:嗯,要多多张贴,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啊。” “如何还要贴出这个?那些平时作威作福恶霸此刻倒成了大善人了?他们也配?”段天广倒是略略有些不解,随口抱怨道。 文秀听了并不生气,只换上了一脸严肃,眼眸中是无限地诚恳,耐心地慢慢解释道:这钱终究是人家捐,我文秀可是一分都没有贪污了去,这个必须交代明白,这是原则。” 刘飞佩服于文秀此刻冷静与严谨,他收起告示言道:好,那我们这就去办。”说着招呼段天广起身就走。 文秀赶紧追刘飞身后,巴巴儿地言道:那我去给你打下手吧。” 刘飞回头拦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眯着小眼睛频频摇头,暗想,刚才还佩服她聪慧,怎地这会儿又变得这般糊涂了呢,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刘飞叹了口气,劝道:你一个八府巡按,怎么能给一个师爷打下手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屋里休息吧。” 文秀一手托着下巴,低眉思索了一下,又眨巴着眼睛问道:那……倘若李鹤他们来找我,无论公事、私事,你这个师爷又不,那我还不三句话就露陷了?” 刘飞想起了昨天李鹤“御赐四宝”试探,不禁低头暗笑,这丫头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连段天广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文秀却丝毫不介意,依然用水汪汪美眸十分认真地盯着刘飞,就仿佛是下属等待上司命令一般。 刘飞倒是被文秀看得有些脸红,终于忍住笑开口言道:我一早已经让段班主告诉李鹤,说文大人昨夜风寒加重,今日要卧床静养,不宜打扰,所以闭门谢客了。” 文秀一听惊喜地拍着刘飞肩膀笑着说道:我大师爷果然智谋过人,思虑周全!那好,我去养病了!”说完蹦蹦跳跳地进内室去了。 “这丫头,没点稳当劲儿啊。”段天广摇着头无奈地言道。 中午时分,刘飞才匆匆回来。刚一进屋,文秀就急忙奉茶当面,并诚恳地道辛苦。这一上午无所事事,可把文秀憋坏了,她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赈灾呢。 “事情办得如何?”文秀急急地问。 “放心,都安排好了。”刘飞就知道文秀会担心此事,于是先答复完了文秀才顾上喝口茶。 “可万万不能摆些花架子啊,要钱粮真正发到灾民手里,那才算落到实处呢。”文秀仍然瞪着大眼睛、不放心地叮嘱着。 刘飞见文秀竟如此较真,又眯起了不大眼睛,从眼缝儿里瞟着文秀说道:粮食都暂时存于府衙之内,自有官兵看守着呢,放粮就府衙门口,由段班主亲自盯着呢,我文大人,您还有何放心不下?”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深深一躬。 文秀倒弄了个面红耳赤,顿时心跳有些加速。为了缓解自己尴尬,文秀一转身跑了出去:那我出去去看看。” “喂,你……”刘飞还没来得及阻拦呢,文秀已经飘出了屋门,刘飞只好紧跟其后。 第二十二集 有钱好办事 第二十二集 有钱好办事*</P></DIV> <TR> 第二十三集 文秀的八宝迷魂散 第二十三集 文秀八宝**散 一点心雨:白骨精与蛋白质区别啊,心雨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有时候,勤于思考比徒有知识重要,具备学习能力比拥有基本学历重要,阶段性计划总结比一味埋头苦干重要,坚定正确目标比茫然四处闯荡重要。所以说,有知识、有学历、肯干活、勇闯荡不一定就能成为白骨精。 第23问: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找不到对人? ********* 文秀来到府衙大门口一看,来领取钱粮灾民扶老携幼,排起了长龙一样队伍,浩浩荡荡,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巷尾,人声鼎沸,却是秩序井然,几个名官兵正热火朝天地发放粮食,段天广正忙前忙后地监督着,好一派热闹景象。 “好大阵势啊!”文秀手搭凉棚踮着脚望着队尾方向感叹道。 刘飞背着手笑而不语。 看着看着,文秀不由得赞赏道:阿飞,你真行!这么浩大工程,你一上午就搞定了。” “哎呦,多谢大人夸奖。”刘飞拱手一礼,毕恭毕敬。 而文秀这边却是高挺着胸膛,脸都仰到天上去了,一副不可一世样子。这倒让刘飞奇怪了,暗想,难道是我刚才谦逊让这丫头得寸进尺了?于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成就感啊!自豪啊!难道你就没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兴高采烈地摇晃着脑袋说道。 刘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收起笑容,背着手镇定地说:我刘飞淡泊名利。” 文秀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用肩膀挤了挤刘飞,说道:你就假清高吧。可惜啊,这功德要记文必正名下,没有我文秀什么事。” “你心有不甘?”刘飞打趣道。 文秀不屑地瞥了一眼刘飞,说道:才不是呢,我只求心无愧,倒是辛苦段班主了……” 文秀和刘飞门口聊天,不远处却有两双审视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正是李鹤和他师爷。 “大人,不是说文必正卧床不起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那师爷疑惑地问道,他比李鹤年纪大上十岁有余,体型也足足比李鹤还胖上一圈。 李鹤暗暗“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个文必正确不简单。” 李鹤本以为文必正昨晚这一笔着实捞了不少,一来自己用雪花白银贿赂了八府巡按,二来抓住了文必正公开索贿小辫子,无论哪点对自己将来仕途之路都是十分有利。原本他是足足得意了一晚上,可谁想一早起来,文必正竟将所有钱粮全部用来救济灾民了,且公告说明,交代得一清二楚。这让李鹤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他心里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八府巡按刮目相看。 “你们务必要盯紧了,文必正一言一行都要详细记录下来,每天晚上飞鸽传给王爷,不得有误。”李鹤又掩代道。 “是,学生早就记下了。”师爷抱拳拱手。 下午,刘飞买来了一件宝蓝色长衫配上四角方巾让文秀换上,文秀穿上这套衣服,顿时变身一位儒雅书生,眉眼俊秀,玉树临风,刘飞偷眼一观,简直有“珠玉侧”之感。两个人随即出了府衙。没走出几步,刘飞便发觉身后有两个人跟踪而来。 “想个办法摆脱他们。”刘飞凑到文秀耳边言道。 “那还不容易,看我。”文秀拍着胸脯不屑地言道。 眼见前方街边有个岔路,是个人烟稀少小胡同,文秀猛地揽住刘飞脖子,一把将刘飞拉进了小胡同,弄得刘飞措手不及,踉跄得险些跌倒,刚要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只见文秀将手指放唇边:嘘。”警告刘飞不要多言,然后自己猫腰蹲了下来,缓缓探出个脑袋观察那两个跟踪之人。 刘飞刚要也随着文秀俯身蹲下,却见文秀又突然“嚯”一下站了起来,后退出几步,刘飞下巴正撞文秀肩头,把刘飞疼得捂着嘴五官扭曲,只觉得嘴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咸、苦、辣,都混一起了。文秀哪里顾得上照顾刘飞啊,肩膀上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她精力全部集中了跟踪人身上。 只见那两个人发觉文秀他们突然闪身进了小胡同,顿时有些诧异,紧追了几步,也跟了进来。 两个人刚一拐进胡同,就看见了文秀笑嘻嘻地站路边等着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尴尬得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着嘴似笑非笑,脸上肉紧张得直抽搐。 文秀朝着他们“嘿嘿”一笑,左手一甩,一团黄烟,那两个人吓得向后一闪身,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却是早已来不及了,眼睛不知道被何异物迷得睁不开。 就两人手忙脚乱时候,文秀抓住时机,几步跃到两人中间,举起右手,黑色手枪早就握手心儿,她只用枪柄狠狠砸向两个人颈部,两个身强力壮小伙子便连声都没吭地倒了地上。 这情景,刘飞看得眼睛都直了,文秀则及时拉着他跑了出去。待到转过几条街,文秀才停下来。刘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好奇地问道:你刚才洒是什么呀?” 文秀诡异地一笑,神秘地答道:八宝**散。” “哦?这又是什么好宝贝?”刘飞凑到文秀身边饶有兴致起问。 “能让闻者暂时丧失意志。”文秀挑着一根玉指,摇头晃脑地认真答道。 刘飞一听眼中顿时闪出了一丝惊异之光,言道:哦?如此厉害!能否让刘飞一观呀?” “可以。”文秀伸出左手,从掌心捏下一点点黄褐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放了刘飞手心儿里,说:这里还剩点,你拿去细细研究吧。” 刘飞认真地把手里粉末那到眼皮底下仔细观察着,又用另一只手捻了捻,谨慎地放鼻子底下略略闻了闻,却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文秀实忍不住了,笑了个前仰后合,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边笑边指着刘飞说:你……你还真信啊!” 刘飞立刻发觉事有蹊跷,脸色一变,眯着眼睛问道:这什么呀?” 文秀拍拍手上尘土,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答道:这……这不就是沙土吗!哈哈哈哈……” 刘飞听完脸上表情立即僵住,仿佛定格了一般,他掸掉了手里沙土,“哼”一声,扭头就走,再不理睬笑得东倒西歪文秀。 “喂,真生气了?开个玩笑嘛,你这人这么小气啊……喂,你等等我啊……”文秀只好强忍住笑声追了上去。 第二十三集 文秀八宝**散 第二十三集 文秀八宝**散*</P></DIV> <TR> 第二十四集 飞秀释玉 第二十四集 飞秀释玉 一点心雨: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找不到对人?那是因为我们没改变错误自己。据说这句话适用于职场,也同样适用于爱情。 第24问:是不是胆小女人,一副楚楚可怜样子,容易打动男人呢? ********* 文秀和刘飞一起回到了客栈,发现小宝已经白玉娇呵护下来到后院走动了。白玉娇今日也换上了一身红色褶裙,略见红润脸颊上总是带浅笑,想来心情应该舒缓了不少呢。 “小宝,病好得真,都能下床啦?”文秀高兴地和小宝打着招呼。 “刘叔叔好!秀秀姐姐好!”小宝一边高兴地嚷着,一边就要跑向刘飞,却被白玉娇一把拉住。 “喂,这病还没好利索呢,不许乱跑!”玉娇略带严厉地说道。 小宝满脸不自,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人家明明都能跑了嘛。” 白玉娇将小宝带回了屋里休息,随后大家聚了段天广房间。 “你们可回来,我这里都担心死你们了。”白玉娇急急地抱怨道,她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直接问起昨夜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文秀还措辞,琢磨着该如何交代这件事,刘飞早已踱步至玉娇身边,眯着小眼睛轻声言道:文夫人,不必为我们担心,我们昨天去了卫辉府府衙,把文大人考察灾情奏折委托当地知府呈给朝廷。” 文秀一见便知刘飞有所准备,索性不再劳神措辞,放心地把解释工作交给了刘飞。 而白玉娇听后,眼珠转了转,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哦,那是大好事啊,我以前也听相公说这奏折要拿给皇上看呢。那这奏折送上去了,你们怎么也不早点回来呀?”玉娇问得小心翼翼、柔声细语,完全不带有半分泼辣。 刘飞偷眼观察着白玉娇表情各种细微变化,也迟疑了片刻才答道:哦,是这么回事,昨天下让文姑娘假扮了巡按大人,才得以顺利递上奏折。” 管刘飞用一种轻松语气讲出此话,但白玉娇依旧听后脸色骤变,两道柳叶细眉一颤一颤地拧了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强压里回去,只用丹凤眼悄悄瞥着文秀。 文秀立即觉得脸颊滚烫,就像自己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只得寄希望于刘飞解释。 这些刘飞统统看了眼里,他趁着白玉娇尚未发作,赶紧又用一种无奈地口气补充上了几句:当地知府一见八府巡按亲临府衙,死缠烂打地不让我们回来,一定要让我们住下,而且文姑娘设计了一个筹集钱粮、救济当地灾民好办法,因此,下与文姑娘只得暂住府衙了。” 白玉娇一听到师爷和文秀“暂住府衙”,心中顿生不安,莫名升起无明业火,痛心疾首地斥责道:师爷啊,你怎地能让这丫头假冒我相公呢?相公乃是八府巡按、金科状元啊,这丫头如何能比?又如何能扮呢?你们当真是太荒唐了!”白玉娇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嫩白脸颊顿时绯红如火,一双杏眼瞪得格外大,眼中密布血丝看得一清二楚。 文秀听了心中觉愧疚,确,自己连繁体字还认识不全呢,如何能胜任八府巡按、如何能与状元郎相提并论?再想想自己初到知府衙门,被李鹤试探种种情形,若是没有刘飞机智过人,怕是早就被人揭穿了。但是文秀心中也略有不服,自己这么做,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不也是为了救济灾民吗?自己这个假巡按管不能善美,但也可以为百姓做点实事啊,这不也是文必正此行目吗? 文秀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朱唇一动瞬间,却见白玉娇秋波闪动,眸子里流露出是无限伤感与少许绝望,那盈盈泪珠就充溢眼眶里,眼看着控制不住就要滚落下来了。文秀心中一痛,这才想到,自己冒充毕竟是玉娇已亡丈夫。作为女人,痛失爱人,本就是一件伤心欲绝事情了,现又有人冒充自己爱人,任谁都会心存不满,抱怨几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文秀可以想见文必正白玉娇心中有着多么重要地位,应是绝不允许别人侵犯。人总是这样,固执地认为自己爱那个人就是全世界完美人了。文秀又忽然想到,当初唐凯自己心中一样曾经是优秀好男人代表呢,只是没想到……此时,文秀痛恨自己,都来了古代这么久了,居然还不能完全忘记他。 终文秀颤动着朱唇,只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目光从白玉娇身上移开,低眉不语。 刘飞见状,心中略能体会出此时文秀尴尬与白玉娇悲伤,他一展折扇,一边恭敬地为白玉娇扇风,一边故作平静地言道:夫人,您先消消气,听下解释一句。离这里近府衙就是卫辉府了,可是这个卫辉府知府却是潞安王心腹,夫人请细细想想,倘若让他知道文大人已经归天了,他如何能听下一个小小师爷吩咐、老老实实地送上奏折、救济灾民呢?” 白玉娇一听到“潞安王”这三个字,心里就不由得一颤,顿时心虚了不少,但嘴上仍争辩道:那……那这奏折即使咱们不送,朝廷自然会派下巡按呀,那巡按来了,由他上奏朝廷、由他去救济灾民,那不是一样吗?用不着咱们操心!” 刘飞点头浅笑着言道:对,是一样,可是巡按难保不又被潞安王暗害了呀?再说,朝廷重任命一个巡按,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时间,灾情不等人啊,这一路上夫人您也都看见了,这么多灾民流离失所、衣食无着,若是让他们白白等上一、两个月,那得饿死多少人呀?”刘飞说声情并茂,直感染得善良贤惠白玉娇忍不住频频点头。 刘飞一见此番话效果显著,紧绷着心弦也略略松了些,立即又加倍痛心地言道:夫人,这奏折早送上去一天,皇上就早一天知道灾情,也会就早一天下旨放粮。夫人可别小看这一天,不知道能救下多少条性命呢!相信早早放粮赈灾,这也是文大人生前所愿啊。” 玉娇颤抖着深深叹了口气,踱步桌前坐了下来,缓缓言道:师爷这么说也有道理。”但随即,一丝气愤又袭上了玉娇面容,言道:可是这么大事情,师爷如何要隐瞒于我呢?害我白白为你们担心。” 文秀走到白玉娇身边,心疼地挽住玉娇手臂言道:这件事风险极大,我是怕万一失败,连累玉娇姐和小宝啊。”然后又夸张地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言道:冒充朝廷命官一事非同小可,这可是斩首重罪啊。” 被文秀这么一吓唬,白玉娇心中那点不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点头称是,不再有什么异议了,只用手轻抚着胸口,梨花带雨,怯懦地望着刘飞说道:师爷,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要紧啊,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是吓得魂儿都没了。” 刘飞见白玉娇脸色惨白如雪,花容凌乱,眼中秋波闪闪、珠泪点点,顿时心生怜惜,不禁暗自感叹绝色红颜却命运多舛,忙点头附和道:夫人放心,下一定找个合适机会妥善安排大家脱身。” 第二十四集 飞秀释玉 第二十四集 飞秀释玉*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五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十五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点心雨:女人一副楚楚可怜样子,确容易触动男人软肋,所以有时候,示弱一下反而会带来不一样效果,逞强倒不一定能让你达到目。学会适当时候示弱,有助于女人办成许多事情。 第25问:认真,到底是恋爱中女人优点还是缺点呢? ******** 刘飞只顾着安慰楚楚可怜白玉娇,却忘记了自己身边另一个麻烦女人——文秀。管文秀绝对没有这个时刻争风吃醋,但是她却有着另外一个特点:较真。 有时候,过于较真,容易让人走进一条死胡同,也就是所谓“死心眼儿”。这不,文秀一听说刘飞要安排大家脱身,那股“死心眼儿”认真劲儿来了,她忽闪着水汪汪大眼睛,不管不顾地言道:玉娇姐,脱身怕没有那么,我这样冒充巡按,说不定还能把害死文大人凶手引出来抓住治罪呢。” 白玉娇听到文秀所言果然又慌了神,眼神闪烁不定地叹道:若要擒住清风道长绝非易事,人家武艺高强,又精通百毒,就凭你们俩?一个小女子、一个弱书生,想要擒住人家那可比登天还难啊,没到时凶手抓不住,反倒牵连咱们。” 文秀刚要拿几句大话宽慰玉娇一下,刘飞抢先一步,给了文秀一个阻止眼神,然后轻描淡写地对白玉娇说道:当然,此事不能强求,还是以安全脱身为主。” 文秀悄悄一吐舌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了,吓到了胆小白玉娇,只好低头默默不语了。 刘飞又找了段逍遥,问了问小宝身体恢复情况,便和文秀一起赶着回府衙。 刚走出客栈不远,文秀就发现身后跟来了一个小人,回头一看,正是文小宝。 文秀赶紧走过去,俯身扶住小宝问道:小宝啊,你病还没好利索,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回去,小心着凉。” 文小宝面色蜡黄,眼袋浮肿,显然还带着几分病态,但目光却显得格外坚定,他一把抓住文秀胳膊说道:秀秀姐姐,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这话让文秀和刘飞都甚感意外,刘飞凑过来问道:小宝,我和你秀秀姐是去办正事,你听话,乖乖回去养病要紧,别让你母亲担心。” 文小宝站原地纹丝不动,声音略带沙哑地喊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要抓住那个臭道士给爹爹报仇!” 原来白玉娇和刘飞、文秀谈话都被小宝偷听了去,他趁着玉娇独自伤怀工夫溜了出来。 “行啊,小子,有志气,可这报仇是大人事情,你年纪还小,赶回去吧。”刘飞边笑边劝道。 小宝双眉拧得紧了,一副委屈样子,一双铃铛似大眼睛眼看就要掉眼泪了。 文秀见刘飞话不起作用,赶忙握住小宝凉丝丝小手,耐心地问道:小宝啊,你知道是谁害死你爹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是那个臭道士!”小宝斩钉截铁地答道。 “对,可是那个道士身后还有一大帮贪官污吏给他撑腰,要想收拾了这一大帮人,可没那么简单啊。小宝啊,有句话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你今后好好读书、好好锻炼身体,将来也中个状元,当个巡按,那就可以把这帮贪官污吏也打得落花流水,那岂不是彻底给你爹爹报仇了?” 小宝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渐渐低下了头,不再做声了。刘飞赶紧趁机附和道:小宝啊,拿出点男子汉气魄来,好好回去养病,等养好了病,刘叔叔和秀秀姐一定好好教你读书!将来咱们小宝也要中状元!文家可就靠你啦!” 此时小宝顿觉心中燃起了无限希望,终于重重地点点头。 眼看着文小宝进了客栈门,文秀和刘飞这才继续往回走。 刘飞望着文秀笑着言道:想不到文姑娘还有这等本领,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宝乖乖听话。” 文秀嘴角一扯,得意地扭着头说:那当然了,我娘亲以前可是幼儿园园长啊!” “什么园?”刘飞又听糊涂了,眨巴着小眯眼困惑地问。 “哦,就是……私塾先生,专门教这么点小孩。”文秀用手腰间比划了一个高度。 刘飞惊诧万分,摇晃着脑袋重复道:什么?你母亲是私塾先生?” 文秀不以为然地一边欣赏着路边美景一边说: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 “那令尊呢?”刘飞紧接着问道。女子教书,激起了刘飞对文秀身世极大好奇。 “我爹啊,他可是正儿八经当官。”文秀自豪地说道。 “令尊朝为官?官居几品呢?”刘飞又问。 “嗨,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文秀随口答道。 这几句话倒是勾起了文秀思念之情,想到今后永远都不能再见到父母亲人了,文秀不禁黯然伤神,情绪一下低落到了极点,卷翘睫毛上似乎挂上了盈盈泪水。 刘飞立刻觉察到了文秀变化,他又忆起文秀曾说过自己这世上已无亲人,便以为文秀父母已经过世了,自己无意间揭开了人家姑娘伤疤,于是赶忙道歉。 文秀甩甩头,深吸了一口清空气,还带着淡淡花香,立刻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她顺手从路边摘下几朵娇艳野花,高举到阳光下轻轻转动着,让金色阳光层层花瓣间时隐时现,脸上、身上是斑驳光影。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有阳光,但也有阴影;但生活也是充满希望,因为有阴影处亦可寻阳光。其实关键就于人要站哪里,亦或光影交替之时,肯不肯迈出一步来。 文秀特意用一种轻松口气说道:我才没有你那么小气呢。” 这话让刘飞想起了来时路上秀秀玩笑,自己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静默了一会,文秀主动打破沉闷问道:对了,阿飞双亲呢?” 被文秀一问,刘飞倒是有些双颊微红,低头看着脚下路,故作镇定地言道:下也是父母早逝,一直是兄长照顾着。” “那你哥哥现哪儿?”文秀也忍不住好奇地八卦起来。 “下兄长刘翱,可是京城有名捕头,号称‘金刀第一捕’。”刘飞自豪地介绍着。 “捕头啊!那好啊,正好让你哥哥帮着咱们查查段昀汐案子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文秀思维一下子又跳跃到了文必正少女案。 刘飞无奈地笑了笑,又专注地盯住文秀,才说道:让我兄长帮忙查案,你怎么和他说呀?他要找文必正对质又当如何应付?难不成你告诉他文必正已经死了、你文秀假冒巡按?我兄长可是格外铁面无私、忠职守人,还不登时把你扔进大牢?” 文秀一听用手挠着脑袋,小声念叨着:哎呦,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第二十五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十五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六集 老顽童大闹府衙 第二十六集 老顽童大闹府衙 一点心雨:认真,到底是恋爱中女人优点还是缺点呢?应该说,态度认真是必须,但是千万不要事事较真,如果演变成女人斤斤计较,那就不好了吧。既要认真,又要宽容,哎,做个有气度好女人真不容易啊。文秀啊,你要加油啦。 第26问:大伙猜猜,心雨经过介么多本书之后终于A了,现是啥心情? ******** 接下来几日里,都是刘飞人前忙碌着分发钱粮和修建“收容所”事宜,而文秀则乖乖地躲自己房间里不敢轻易现身,管文秀跃跃欲试地想要“引蛇出洞”,但刘飞却说要待精心筹谋之后再作打算。而回小客栈探望白玉娇和小宝事情,则由段天广代劳了。整天无所事事文秀抱怨道,这样日子再多上几天,非把自己憋疯了不可。 这天晚上,卫辉府府衙门口,来了一位衣衫不整、瘦骨嶙峋、满面灰尘老头儿,肩上背着个油脂麻花包袱,慌慌张张低着头只顾往府里闯。 “你干什么?走开!”守门衙役一把推开了老头儿。 那老头儿一个趔趄,脚下还没站稳,就张狂地大喊着:尔等怎敢如此待我?我可是文……文必正……呃……亲戚!” 看着老头破烂穿着,却趾高气扬神情,两个年轻衙役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说道:你这个老叫花子,竟也敢直呼巡按大人名讳?巡按大人会认识你?走开,走开!” “呃,尔等不信,可将巡按大人请出,一问便知。”老头儿气得瘦瘦腮帮子上肉皮直颤,不服气地用手指着府衙叫嚣道。 两个年轻小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变了脸色,手中握住了手柄,换上了严厉态度呵斥道:还不走?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个小伙子还边说边上前狠狠一推,把那老头儿推得踉跄着“噔噔噔”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了地上,肩上包袱“哗”一下掉地上散开了,从里面滚出大大小小无数瓶瓶罐罐。 老头儿顾不得起身掸落自己身上尘土,倒是急急地趴地上,把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一个仔细地拾起来,疼惜宝贝似用袖子擦拭干净了,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包袱里,后又认真地包裹好,方才起身。 那两名衙役还嘲笑着老头儿狼狈样儿,老头儿气得脸色发青,山羊胡一撅一撅,背好包袱一转身,板着脸刚要骂上几句,忽然鼠目一般小眼珠“骨碌”一转,却又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无比奸诈笑容。 只见他伸手包袱一掏,拿出一个精致紫色镶花小瓷瓶,严严实实地握了右手手心儿里,嬉皮笑脸地走到两个衙役跟前,神秘地说道:哎,倘若今天见不到巡按大人,那我这宝贝岂不是要浪费了?”说着把右拳头衙役们面前晃了又晃,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又言道: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珍品啊!” 两个衙役果然上钩了,好奇地伸过脑袋来问道:喂,老头儿,这是什么宝贝呀?能不能让我们哥俩看看呀?” 老头儿收回拳头,把脸扭到了一边,高仰着头,故意不高兴地嘟囔着:让你们看看?哼!” 一个衙役立即明白了老头心思,赔上个笑脸言道:只要你让我们看看你那宝贝,我们就帮你通传一声,怎么样?” 老头儿一听不禁心花怒放,但表面上仍假装低头想了想,然后才勉强一伸拳头,说道:好吧,给你们观一观也无妨。”说完,老头儿左手一捋袖子,将右手渐渐举了起来。两个衙役目光顿时都集中这个骨瘦如柴拳头上,聚精会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老头儿也装模作样地慢慢张开手掌,渐渐露出了那个紫色瓷瓶,左手谨慎地打开着瓷瓶盖,嘴上还念叨着:看好啊,看好,宝贝就瓶子里。” 两个衙役看得入神,恨不得自己钻进瓷瓶才好呢。这时候,老头儿突然将瓷瓶盖取下,一股淡淡紫烟从小小瓷瓶里飘了出来,两个衙役提鼻子一闻:好香啊!如同身坠无边花海一般,周身都被这浓郁香气包围着。两个衙役顿时有种飘飘欲仙感觉,眼前景物都有些虚幻了,头脑里是些享受镜头,嗓子眼儿里微微泛起一丝甜味,脸上表情都是肆意yin笑,仿佛酒醉了一般,不久便晕倒地。老头儿赶紧收回瓷瓶,推搡自己那个衙役身上狠狠踢了一脚,算是报仇,这才步跨进了大门。 原来老头儿瓷瓶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乃是上等迷烟而已。 老头儿府衙东一头、西一头胡乱闯着,竟还大模大样地向一个端着茶杯丫环问路,惊得那丫环差点就把茶杯摔了。 “你是什么人?”丫环细声细语地问。 “我……哦,给巡按那屋送药材。”老头儿拍拍自己身后包袱,随口答道。 丫环不知真假,却又没空去查证,只打量了老头儿一下,好歹指了条路出来。老头儿“谢”都不说一声,扭头就跑,可是没跑出多远便又迷路了。 “哇,偌大个府衙,可怎么找呀?”晕头转向老头儿一边擦着额头已渗出大滴汗珠,一边小声抱怨着。 入夜,文秀正房间里认真听取刘飞汇报今日赈灾情况,两个人正聊得起劲,忽听外面一阵骚乱,于是好奇地走到屋外想看个究竟。 院中,几个衙役围住了一个黄衫老者又踢又打,那老者正趴地上用自己身体保护着一个大包袱,屁股撅得老高,嘴里高喊着:尔等如此无礼,待见到巡按大人,每人赏你们一顿板子!” 文秀一下子笑出了声,这不是神医段逍遥吗?他怎么出现府衙了呢?难道看我一个人当官嫉妒了,也想来沾沾光? “住手!”文秀一声断喝,阻止了几个衙役踢打。 第二十六集 老顽童大闹府衙 第二十六集 老顽童大闹府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七集 “五叔”不是白叫的 第二十七集 “五叔”不是白叫 一点心雨:心雨经过介么多本书积累之后终于A了,心中只有忐忑。因为心雨知道,自己其实文笔并没有那么好,只是承蒙大伙不弃而已。因此心雨恳请大家有空话为心雨提提意见。先拜谢啦。 第27问:管文秀穿越后依旧是困难重重,但是心雨总觉得她人生还是乐趣十足,为什么呢? ******** 段逍遥一转头,看见了一身男装文秀,两眼顿时闪出光芒,嘴角一咧,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一边揉着被踢疼了屁股一边说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总算被我找到了!” 文秀几步跑过去搀起了段逍遥,刘飞也跟了过去,接过了段神医手里包袱。段逍遥见了文秀便真像是见了亲人一般,一把抱住了文秀胳膊不撒手,脑袋靠了文秀肩膀上,一双委屈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秀,就仿佛一个受了欺负孩子见到父母一般。 文秀本就善良,见一帮身强力壮衙役欺负一个瘦骨嶙峋老者,真是心疼不已,心中又实气愤,于是一边展臂揽住段逍遥轻轻安抚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责问衙役,究竟为何围攻这位老者。 一名衙役眼见巡按大人善待这位老者,赶紧上前一脸谄媚地抱拳言道:巡按大人受惊了,这个人谎称是巡按亲戚,私闯府衙,我们正追捕,不想惊扰了大人休息。” “怎是‘谎称’呢?”段逍遥不等衙役说完便大声抗议着,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滚出眼眶了。 文秀只顾着心疼段逍遥了,看着他那副委屈样子,真想上前臭骂那些衙役一顿。好刘飞一直旁边暗地留意着文秀一举一动,见她情绪有些激动,怕她情急之下言语不周,惹出不必要事端来,赶紧抢先一步,朝着衙役们一摆手,言道:没你们事了,下去吧,他,确是我们巡按府上人。” 几名衙役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都傻愣愣地站原地,谁也没有退去。 段逍遥一听刘飞这么说,心里顿感一阵温暖,不禁脱口而出:哎呀呀呀,文……” 段逍遥这个“文”字刚一出口,刘飞便机警地抢着对他言道:呃,您现应该称呼文‘大人’,不可再像家中一般随意了。”他生怕段逍遥叫出“文秀”两个字来。 “谁说我要叫他‘大人’了?”段逍遥脖子一梗,朝着刘飞一瞪眼睛,然后撒娇一般扑进文秀怀里,深情地喊道:大侄子!” 文秀只好无奈地被熊抱着,心中暗笑,只觉自己双颊滚烫如火,嘴上还得答应着:好好好,呃,五叔,五叔啊,你别激动啊。” 刘飞顺势将文秀和段逍遥都劝进了屋,院中衙役们这才都散了去。 刘飞关好屋门,待到院中确已无人之时,才来到内室,询问起段逍遥为何前来大闹府衙。 这一问不要紧,刚才还高高兴兴地拉着文秀大侄子长、大侄子短段逍遥脸色骤变,瞬间晴转阴,且即刻阴转大雨,弄得刘飞和文秀不知所措。 段逍遥泪珠滚滚,抽泣着说出了今日自己小客栈里惊魂一幕。 原来下午段天广去客栈看望白玉娇他们,却不幸引来了杀手,段天广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和白玉娇、小宝一起被擒走了,而段逍遥因被他大哥藏了衣柜里,这才得以躲过一劫。 刘飞和文秀听完大惊失色,刘飞赶忙问道:那帮杀手是何模样?穿着如何?” 段逍遥一边用油乎乎地袖口抹着眼泪,一边生气地言道:我身衣柜之中,如何能看清楚他们长相和穿着?” 刘飞点点头,失望地长叹一声,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了。 文秀赶忙旁安慰道: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五叔安全回来就好。”心中却为纤纤弱弱白玉娇、大病初愈文小宝以及重伤身段天广担心焦虑着。 段逍遥感激地望着文秀,使劲点点头,带着零星泪光小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见他们叫什么‘道长’。” “清风道长!”文秀和刘飞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看来我们还是百密一疏啦!”刘飞摇着头感叹着,眼中流露出愧疚之情。此刻他心中是自责,若不是自己同意了入住府衙,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地被人跟踪了,那么夫人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容易地再次落入清风道长手中。 文秀如水美眸只轻轻一瞟刘飞,便早已看出刘飞那点自责、感受到了刘飞此刻心情,她不动声色,并不言明,只愤愤地言道“定是有高手跟踪了段班主,或者就是那个清风道长本人也未可知。我们明、他们暗,贼人之心,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说贤侄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大伯子可就指望着你了。”段逍遥悲切地摇晃着文秀手臂言道。 文秀听得有些糊涂,眸子中充满疑惑,轻声问道:大伯子?” “就是我大哥、你大伯子呀,难道这一声‘五叔’白叫了吗?他这可是被你们连累。”段逍遥越说越难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竟泣不成声了。 文秀恍然大悟,暗笑段逍遥竟这么就转化了自己对段天广称呼,立刻轻启朱唇表态道:不白叫,不白叫,你放心,我肯定救他们出来。” 话虽如此,可这突如其来变故让文秀脑袋有些发懵,凡事又是关心则乱,秀秀心中对那三人惦念让她连思维都略显迟钝了,她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刘飞,问道:阿飞啊,咱们三人之中,唯有你谋略过人,想想办法,有何良策妙计?” 刘飞听着文秀夸奖,心中甚感受用,斜坐窗前角落中,手摇折扇,仰头望着窗外夜空,默默不语地冥思苦想起来,那银色月光透过窗子,都洒了他一张英俊脸庞上。 第二十七集 “五叔”不是白叫 第二十七集 “五叔”不是白叫*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八集 再闯“三叠寨” 第二十八集 再闯“三叠寨” 一点心雨:人生乐趣不别处,只感情。有感情才有乐,才知道人间诸般滋味,如果没有感情,人生便也寂灭了。 第28问:看到了12月22日升起太阳,大家都作何感想呢? ******** 而此刻段逍遥嘴边嘴里念叨着:办法、办法、办法……”一边背着手屋里来回踱步,看得文秀直眼晕。 “喂,段五叔,咱能不能安静地坐会儿啊,你这走来走去,看得我头都晕了,有办法也被你搅合没了。”文秀忍不住抗议道。 段逍遥停文秀面前,不满地说道:办法,何须办法?以我之见只需到府衙搬兵缉捕那清风道长,大批官兵一到,看那道士还能猖狂到几时!我这妙计如何?” 文秀一听嘴角一扯,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妙计啊,那李鹤和清风道长都是潞安王亲信,都恨不得文必正死无全尸呢,怎么可能派兵帮我们?就算他给了我们人马,我们找到了清风道长,可是人质他手上啊,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啊。” “哎呀呀呀呀,那该如何是好呀?仅凭你我三人,老弱妇孺,要想与那道士周旋,岂不是螳臂当车?”段逍遥绝望地瘫坐了椅子上。 段逍遥话倒是给了刘飞一点灵光,他“啪”地一和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光芒,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不少,言道“对了,凭咱们三个人是不行,那不妨故技重施!” “何为故技?”文秀不解,忽闪着卷翘睫毛问道。 “招兵买马呀?你不是用过此计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刘飞诡异地笑了笑。 文秀完全被刘飞话弄糊涂了,歪着头,伸着一根手指点精致下巴上,满面疑云。段逍遥是不明白刘飞话,一蹦一蹦跳到刘飞跟前,一个劲地问:此话怎讲呀?” 刘飞不慌不忙地从角落起身走到文秀面前,只低头含笑不语,急得段逍遥一蹦老高,围着刘飞转了三圈。文秀静观刘飞神情,便知他已有对策,心中倒踏实了不少。 三个内室中整整密谋半宿…… 第二天一大早,段逍遥还是那身油脂麻花黄衫,却背着两个大包袱,由刘飞和一个小丫环陪着送到了府衙门口。 守门衙役见到八府巡按师爷亲自送出了昨天晚上那位黄衫老者,又见刘飞与那老者有说有笑,就知道昨日老者所言不虚,都暗自揣测那老者定是巡按府上熟识亲戚,一个个为昨天阻拦老者之事惴惴不安,耷拉着脑袋,量不让老者看清自己相貌。 刘飞朝着段逍遥一抱拳,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说道:那,段五爷,恕不远送了?” 一直低头跟刘飞身后小丫头,也赶紧随着师爷恭敬地一躬身。这丫头身材颀长,一身天蓝色碎褶长裙,腰间系着轻纱丝带,巧髻盘,分开两鬓,不带半点珠饰,谦恭一直低着头,将自己姣好容颜掩饰了起来。 段逍遥一见刘飞止步,赶紧一番情真意切地软磨硬泡:那如何舍得,师爷不如再送一程……” 刘飞拗不过段逍遥,只得勉强答应,说是要再送到前面、帮着找辆马车才好。于是刘飞和丫环接过段逍遥背上包袱,又送出老远。 两个人一直把段逍遥送到了紫龙坡下,段逍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用手指着小丫环言道:秀秀啊,你丫环装怎地还没有你男装耐看?” 装扮成小丫环文秀听了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恶狠狠地朝着段逍遥扮了个鬼脸,赶紧找了个没人地方又换回了男装。 原来这是三个人为了避免府衙人跟踪,特意上演“送别五叔”,而文秀换了女装,巧妙地避开了衙役们监视。 就这样,文秀背着段逍遥大包袱、刘飞背着自己包袱和一身轻松段逍遥,三个人再上紫龙坡。 管山路难行,文秀又背着沉甸甸大包袱,却依然脚下健步如飞,而刘飞已经走得额头见了汗珠,文秀凑过去问道:阿飞,你那包袱用不用也给我帮你背着呀?” 没等刘飞回话,段逍遥就凑到两个人中间,调侃道:他既非你长辈,亦非你相公,何须如此体贴入微?堂堂男子汉,岂能还不如你这一介女子?” 刘飞一听这话,尴尬不已,气得七窍生烟,心跳随之加速,就仿佛是谁用小针刺到了自己心灵深处一样,他用手点指着段逍遥,半响说不出话来,只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文秀一旁早就大笑不止,满不乎地拍着段逍遥肩膀言道:还是五叔心疼我啊。”又见刘飞气喘吁吁、满面通红样子,又言道:不过阿飞啊,你若果真不行了,也千万别勉强啊,这点分量对我来说小意思。” 刘飞摇着脑袋,憋了半天才说道: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文秀机警四下观察了一下,说道:放心,没人监视咱们。” “我意思是……”刘飞还想再教育两个人几句,但又实没有了气力,只好作罢。 早晨紫龙坡,空气清,阳光透过层层绿叶洒落一地,微风拂过,绿叶“沙沙”作响,地上阳光也随着跃动起来。碧草鲜花,本就鲜艳动人,再加上这交错光影,仿佛跃动旋律一般。耳畔隐约能听见山间清泉潺潺水流声,伴着清脆悦耳鸟鸣,让人心神荡漾。 段逍遥完全沉醉了这满山美景中,兴奋地跑前跑后,那样子仿佛只是来郊游一般,早把自己大哥事情抛脑后。刘飞则完全无心欣赏美景如画,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眉头稍纵,面露严肃,那神情倒和段逍遥形成了鲜明对比。而文秀表面上一脸轻松,暗地里却不时警惕着四周动静,生怕有人跟踪而来。 三个人来到“三叠寨”前,段逍遥取走了自己包袱,和刘飞一起站了文秀身后。而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寨门口,早有守门小喽啰发现了他们。 “喂,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呢?”守门小伙子高声问道。 文秀跨出一步,挺胸昂首,轻摇手中折扇,淡然一笑,响亮地答道:八府巡按文必正!” 这几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顿时镇住了所有守门喽啰们,他们一个个傻呆呆地愣原地,面面相觑,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刘飞见状催促道:我说,还不去向你们大寨主通传!” 一语点醒梦中人,一个小喽啰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寨去。 第二十八集 再闯“三叠寨” 第二十八集 再闯“三叠寨”*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十九集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第二十九集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一点心雨:人生不足畏,只要别辜负了自己生命便罢了。 第29问:大家喜欢玩双升不?如果人生如牌,你该怎么打呢? ******** “三叠寨”正厅之上,端坐一人,只一身普通粗布深棕色衣裤,手捧一本医书,正聚精会神,专心研究,这就是大寨主魏谦。 “报告……报告大寨主,八府巡按文必正来了。”小喽啰跪地通报。 魏谦一听,惊得“嚯”地站起身来,浓浓粗眉微微一纵,随手丢下书本,镇定地问道:果真是文必正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那声音浑厚如同洪钟且略带微微磁性。 “小们看得清楚、问得明白,真是文必正。”小喽啰回答干脆利落。 魏谦点点头,低眉思索了片刻,又问:他带了多少人来?” 小喽啰答道:就两个。” 魏谦又是一惊,自言自语道:他这个时候来‘三叠寨’所为何事呢?”于正座前来回踱步了两圈,才下令: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 那小喽啰刚要转身,魏谦又叮嘱道:记住,先不要为难他们。”说完,又转身吩咐人去请三寨主来。 文秀、刘飞和段逍遥被几个小喽啰押进了“三叠寨”正厅,按照大寨主吩咐,并没有捆绑为难他们。 出现三个人面前大寨主魏谦,身高八尺有余,健硕匀称,伟岸硬朗,剑眉虎目,普通布衣之下依然是气宇轩昂,文秀不禁暗挑大指,没想到绿林草寇竟有如此人才。 那魏谦巍然端坐,也正仔细打量着带进来这三个人,只见走前边这位公子冰蓝绸缎长衫,雪白滚边上还绣着精致竹叶,面如朗月,光彩照人,五官俊美,可比潘安,手中折扇轻摇,神情镇定自若,嘴角上带着一丝浅浅微笑,于威严自信中又透出一点点亲切。魏谦暗想,此人必是文必正了,今日总算得见真容,百闻不如一见啊。 文必正身后,一侧站着一位白面书生,文雅脱俗,小小眼睛中透出一丝睿智;另一侧是一位山羊胡老人,正左顾右盼,奇地打量着聚义厅。 “想必这位就是文必正文大人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魏谦望着文秀,客气问道。那语气礼貌中却自然流露出一丝桀骜,不见半点谄媚,仿佛只是某位征战沙场将军正会见朝中来访官员。 文秀“啪”地一收折扇,向前一步,昂首提气,美眸微狭,抱拳拱手,言道:正是本官!您就是魏谦魏大寨主?文必正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文秀谦恭有礼,神态淡定,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神采。 当然,这些都是刘飞上山之前就交代好,文秀照章办事,应对自如。 这时候,旁边坐着二寨主罗镇虎“噌”地一下跃了起来,张牙舞爪、瞪圆了眼睛怒吼道:文必正,你这狗官,害我不浅,今日定要了你狗命!” 魏谦见三弟情绪有些激动,赶紧伸手相劝。 文秀倒是不慌不忙,依然是笑容可掬,又朝着罗镇虎一抱拳,轻松爽地言道:罗寨主,别来无恙呀。” 文秀这般调侃似态度,连后面站着刘飞和段逍遥都忍不住暗笑了,只是刘飞稍稍动动了嘴角,咳嗽了一声却没有笑出声,那段逍遥却是使劲捂住嘴,才勉强阻止了自己坏笑。 “你这狗官!又来做甚?看我不扒了你皮!我要杀了你!”罗镇虎上次交换人质之时吃了个大亏,因此对文必正恨之入骨,今天看见文必正又笑嘻嘻地站自己面前,简直怒发冲冠,渐渐控制不住自己怒气了,那两只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要不是魏谦旁边拦住,他恨不得上前咬上文必正几口方才解气呢。 文秀看着罗镇虎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剑眉微微一扬起,嘴角微动,算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诡笑,只用折扇点指着罗镇虎似笑非笑地言道:我说三寨主,今天你若是杀了本官,可就没人来救你二哥了。” 魏谦听文必正这话里有话,似笑里藏刀一般,便觉有异,立刻严肃地劝住罗镇虎:三弟,稍安勿躁,且待我详细问来!” “嗨,大哥,还有什么好问呀?”罗镇虎一脸焦急,虎目圆睁,甩着手拖长了声音言道。 “三弟!”魏谦严厉地一声断喝,脸色一沉,完全收起了刚才和蔼。 “哎!”罗镇虎见魏谦态度突变,便知自己已是多说无益,只好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魏谦见控制住了局面,这才长出一口气,转身再次打量着文秀,眼珠转了又转,才试探着问道:文大人,您刚才所言是何用意呀?” 文秀见魏谦聪明,嫣然一笑,诚意十足地言道:文必正今日前来,正是为你家二寨主解毒来了。” “解毒?”魏谦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心中是满腹狐疑。他看来,文必正应当视“三叠寨”为仇人,又如何会帮二寨主解毒来呢? 罗镇虎是听不下去了,一扯魏谦衣袖,不屑地言道:嗨,大哥啊,你别听他胡说了,那‘五毒追魂指’只有清风道长解药方可解毒,他文必正,一介穷酸,哪里会解什么毒呀,必是他又设计什么阴谋诡计来害咱们兄弟呢!” 此番话,被罗镇虎说得抑扬顿挫,极具感染力,气得文秀、刘飞等人心中不。 魏谦低头不语,浓眉紧锁,显然心中也是颇有疑惑。 刘飞偷眼观察着魏谦,见他并不表态,及时上前解释道:魏寨主是知道,文大人公子文小宝也中了此毒,不过现小少爷毒早已解了,现已是身体康健,因此我们才有把握说为二寨主解毒,且二寨主中毒已久,若是再不解毒,只怕华佗世也要束手无策了。” 魏谦一听,不禁心中一动,想到二弟李皓轩近情况确危急,于是问道:果真如此?” “当然。”文秀认真地点点头。 “那你们又是如何得到解药呢?”魏谦急急地欠身追问。 文秀笑着一摆手,言道:本官哪里来解药?不过府上有一位神医,可解此毒。” “神医?”魏谦眼珠一转,目光不由得集中了那位山羊胡老者身上。 文秀指着一旁一直不做声段逍遥言道:这位是本官一位亲属,段逍遥。” 段逍遥听到介绍自己,挺胸抬头,一手捋着胡子,闭目昂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反倒显得极其不自然。 “神医段逍遥!”魏谦不禁脱口而出,眉眼立即飞扬了起来。 “哦,魏寨主也听过段神医大名?”刘飞旁边推波助澜道。 “早就听闻了段神医大名啊,我也曾派人多番找寻,但一直无果,谁知竟文大人府上。”魏谦感叹道。 罗镇虎旁边反复念叨着“段逍遥”名字,神情也没刚才那般穷凶极恶了,他走到段逍遥近前,上上下下几番打量,终究还是怀疑地问道:这真是神医段逍遥?” 此话一出,段逍遥气得山羊胡翘起老高,用手指着自己鼻子说道:大丈夫行不名坐不改姓,下正是段、逍、遥!” 魏谦几步走到段逍遥面前拱手施礼:既然如此,魏谦恳请段神医为我二弟解毒。” “哼!”段逍遥一见魏谦来求自己,赶紧又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架势,眯着眼睛蔑视着魏谦,轻轻朝着文秀努了努嘴。 魏谦一见立即会意,转身来到文秀面前,抱拳拱手,恳切地言道:望文大人开恩,准段神医给我二弟解毒啊!之前‘三叠寨’冒犯大人一事,魏谦甘愿受罚,只是此事与二弟绝不相干,还望文大人饶过我二弟,要杀要刮,我魏谦愿一力承担。魏谦此先行谢过!”说完竟要双膝跪地。 文秀一见这阵势,不禁双颊绯红,赶紧伸手搀住,言道:魏寨主何须如此,文必正此次前来正是要为二寨主解毒呀。” “那真是多谢文大人了。”魏谦感激言道。 第二十九集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第二十九集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集 计划之中与计划之外 第三十集 计划之中与计划之外 一点心雨:人生游戏,不于手里干拿着一副好牌,应该是想着如何把这幅好牌打得精彩。可是大多数情况下,拿到手里都是一把烂牌,那么就该好好规划规划如何打赢这把小牌。世界上没有常胜将军,牌刚拿到手里,谁也无法预料结局,人生总是变化无常,所以,别看着手上这把牌,就妄断胜负、轻言放弃。潞安王,咱们走着瞧! 第3问:大家是否喜欢凡事都计划之中呢? ******** “等等!”罗镇虎一声高喝如同狮吼,高举手臂,张开五指如同粗糙硕大龙爪,断然言道,“大哥,这个狗官诡计多端,上回把小弟害得不轻,如今怎知他不是又耍什么花招?” 文秀不禁心中气愤,自己明明一片好心,却要此饱受质疑,于是剑眉高挑,目光犀利,衣袖一甩,厉声问道:如此说来,三寨主还是不相信本官?”那一派威严,震得满厅小喽啰无不缩脖咋舌。 魏谦倒是岿然不动,丝毫不理会文秀怒气,只略略低眉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三弟以为如何?” 被魏谦这一问,罗镇虎倒有些语塞了,张着两只大手掌身前一个劲地搓。 “噗嗤”,段逍遥实忍受不住罗镇虎如此尴尬模样,竟然笑出了声。管上山之前刘飞交代过段逍遥,叫他定要谨言慎行,但这位老顽童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笑声。 这一笑,让罗镇虎羞得满面通红,他伸出蒲扇一般大手一招呼,远处候命王贵立即小跑着上前,小眼珠一转,趴三寨主耳边低语了几句,罗镇虎立即喜笑颜开,脸上如同怒放之花,连眉毛胡子都笑开了花。 罗镇虎一手捏了捏嘴边小胡子,瞟了一眼文秀他们,煞有介事地言道:要我说,贸然让这个老头儿去给二哥治病,这万一病没治好,倒害了二哥,这该如何是好呀?到底那神医咱也不曾见过,他说是便是了。” 段逍遥一听他们质疑自己身份,自然心中不,才要上前争辩,被刘飞抢先一步挡了身后,段逍遥只得将这点不强压心头,脸色憋得青紫如茄子,山羊胡随着嘴角颤动一撅一撅。 见罗镇虎所言有理,魏谦微微点点头,拍着罗镇虎肩膀小声言道:三弟所言倒也几分道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罗镇虎一见魏谦赞同了自己说法,不禁心里喜滋滋地,又顺水推舟道:大哥,我看这样,叫那老头儿去医治二哥,剩下两个人绑院中,若二哥有什么闪失,立即叫他二人万箭穿心!如此一来,即便那老头不是什么神医,也断断不敢胡来。”罗镇虎恶狠狠地言道。 文秀虽不意什么捆绑之苦,但罗镇虎如此这般不信任自己,倒让她略感心寒,只得轻轻叹息。 而段逍遥此时意见有些沉不住气了,神色略显慌张,小声刘飞耳边嘀咕着:这下你们可惨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刘飞根本不理睬段逍遥,好似没听见一般,依旧气定神闲,面无表情,波澜不惊,正如他自己来时所言:对于寨中所发生一切,大家都要喜怒不形于色。 魏谦一听顿时有些犯难,管他也觉得此计甚妥,但又担心如此对待一位朝廷命官,将来会给“三叠寨”惹下**烦。 就魏谦犹豫不决时候,心急罗镇虎已叫人来捆文秀和刘飞了。 “且慢!且慢!”文秀立即朗声阻止道。 “怎么,你害怕了?”罗镇虎叉着腰问道,一副甚为得意样子。 文秀不屑地“切”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弱不禁风刘飞,略略思索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着言道:哈哈哈,区区捆绑,不足为惧。本官只是觉得你们要捆绑,只捆我文必正一人足矣,不必连累刘师爷。何况刘师爷一会儿还要为段神医充当助手,帮助神医治病救人呢。” 文秀此言一出,刘飞不禁心中一颤,他知道这是秀秀努力为自己设想周全,量让自己这个文弱书生少受些皮肉之苦,想到里着,他甚至忍不住鼻子有点发酸,只好低头假装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此刻已经不自觉外露心情。此之前,还甚少有女子如此维护于他呢。 魏谦见文必正坦然镇定,似乎并不介意罗镇虎建议,立即颔首言道:那,那好吧,不必绑师爷了。” 文秀抱拳拱手:多谢魏寨主!且待本官再嘱咐师爷几句!”说完一转身,背对着魏谦他们,伸手揽过刘飞脖子,拉直自己身前。 刘飞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回与文秀这样肩并着肩、连头都簇一起近距离接触,他心跳骤然加速,脸上顿时烧得滚烫,细嗅中,都能闻见文秀留带甜味体香了,吓得刘飞慌忙改作小口呼吸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文秀才没工夫顾及刘飞此刻窘态呢,低声说道:兄弟,咱们原定计划里可没有这情节啊,只好牺牲我一个了,接下来事只有靠你盯着了。”说着文秀又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塞进刘飞手中,说:手枪给你,以防万一。” 听着文秀这一番话,刘飞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想到文秀一个姑娘家,要被捆绑院中,心中着实心疼,也压低了声音言道:你这是何意……” 文秀怕刘飞啰嗦耽误了时间,假装不耐烦地打断了刘飞,语速飞地交代着:哎呀,现这时候,休要啰嗦,你是见我用过枪,记住,开枪时要小心。” 管文秀不由分说,武断地打断了自己话,但刘飞心里却涌过阵阵暖流,他此刻只是无比憎恨自己无能、无比憎恨自己这文弱身体,只恨自己是百无一用书生。管那枪拿手里是冰凉,但刘飞却如同握着一颗火热心一般。 待刘飞藏好了手枪,文秀这才放开刘飞,利落地一个转身,秀发一甩,双手一背,大方地含笑言道:交代好了,捆吧。” 罗镇虎也是毫不客气,叫来几个兄弟,三下五除二,把文秀捆了个结结实实,拉到场院里,提起捆住手腕,竟把文秀吊了十几米高旗杆上。 第三十集 计划之中与计划之外 第三十集 计划之中与计划之外*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一集 飞秀的怦然心动 第三十一集 飞秀怦然心动 一点心雨:凡事都计划之中固然是好,每件事都有所计划、有所准备。但是世事难料啊,总有意想不到时候,计划之外小插曲也是所难免。先明确个态度要紧:就是千万别恼怒那些计划之外插曲,正因为有了这些小插曲,人生才显得丰富;正因为看到了不一样风景,人生才有惊喜。 第31问:大家觉得飞秀之间到底是谁先动心呢? ******** 捆走了文秀,魏谦暗自叹了口气,这才缓步走到段逍遥面前,深深一礼,言道:请段神医即刻为我二弟解毒吧。” 段逍遥眼巴巴看着文秀被他们捆了出去,正一肚子气呢,哪里肯医治二寨主呀,他扭着头,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一副不可一世样子,冷冰冰地言道:尔等竟敢如此对待我大侄子!还要让我救你们二寨主!简直痴人说梦!” 罗镇虎一听气跳起老高,用手点着段逍遥吼道:你敢不救我二哥,我现就杀了那狗官!” 段逍遥一听要杀文秀,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地嚷嚷开了:你敢?我看你敢动我大侄子一根汗毛!” 这下激怒了罗镇虎,他跺着脚喊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先杀了那狗官,回头要了你这老头命!”说着就要走出正厅,幸好被魏谦拦住。 刘飞眼见段逍遥和罗镇虎言语冲突,赶紧上前调解道:二位,二位,都先消消气,我看你们就不要再吵了,三寨主,段神医,现咱们还是救人要紧啊。”说完,刘飞尤其给段逍遥深鞠一躬,他知道,事到如今,任何僵持和退缩都没有用了,只能照计划进行下去,而要依计行事,段逍遥是必不可少关键人物。 魏谦按住罗镇虎双肩,也不住地劝道:三弟,不可鲁莽!你二哥性命要紧……”罗镇虎这才渐渐平息了怒火,安静了下来。 魏谦将罗镇虎先请入了内宅,然后再次上前邀请段逍遥医治二寨主。刘飞旁边拉了拉段逍遥衣袖,又轻轻点点头,暗示他这次一定答应人家。 段逍遥终于点头同意,但不忘加上一句:哼,我大侄子如有任何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夸张地一个转身,急急地迈开了步子,却没想到第一脚就踩到了自己长衫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整个人都趴了地上,脑门、鼻子、门牙、下巴,一个地方都没能幸免,沾着地上灰土为证呢。 大厅里众喽啰笑得东倒西歪,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管刘飞也觉得很没面子,但仍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段逍遥自己不以为然,仍保持着一脸严肃,爬起来掸掸土,撇撇了嘴,自言自语道:什么破地方,地都不平整。”说完竟像任何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径直走了,完全不理会众人嘲笑和议论。 魏谦带着段逍遥来到了二寨主李皓轩静养**小院,罗镇虎已早早等门口,段逍遥只让刘飞和魏谦陪着自己走进了李皓轩房间。 待到段逍遥用手指为李皓轩一搭脉,他表情立即变得异常严峻。诊脉之后,段逍遥手捻着山羊胡,低头不语。 “段神医,我二弟可还有救?”魏谦一旁试探着问道。 段逍遥这才抬起头,用自己小眼睛望着魏谦,严肃地说道:哎呀呀呀呀,大寨主,实不相瞒,二寨主中毒颇深,毒气早已攻入五脏六腑,若再晚些时日医治,即便救得下性命,也必然会留下后患!我先给你开个方子,煎药服下吧。” 魏谦一听此言,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深鞠一躬,感激地言道:真是多谢段神医啊。” 段逍遥来到书桌前,提笔刚要写方子,却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俯身“刷刷点点”,一下子写了五张方子,交给了魏谦,诡笑着言道:魏寨主啊,这是五张方子,请让五位弟兄分别到五家药铺抓药去吧。” 魏谦拿着方子,一脸狐疑,忍不住问道:神医,这是何意呀?” 段逍遥背着身往椅子上一坐,闭目养神,反倒再不言语了。魏谦只好回身望着刘飞。 刘飞暗想,这五张方子怕也是这位老顽童玩弄人家而已,只是事到如今,自己也毫不拆穿了,只好上前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哦,神医药方当然不可轻易示人,天机不可泄露嘛,你们按神医话做就是了,千万不可偷懒。” 魏谦见刘飞也如是说,只好点点头,吩咐人抓药去了。而魏谦他们刚一转身出去,段逍遥就缩着脖子捂着嘴偷笑个没完。 趁着小喽啰们去买药工夫,刘飞不辞辛苦地回到了正厅前院,来看看被吊着文秀。 这是初夏时节,此时又正值晌午,烈日当空,刘飞从后山回到前院,已经走了个大汗淋漓。前院里,文秀被吊十几米高地方,无遮无拦,正毒日头下暴晒。 刘飞一进前院,顾不上擦汗,便手搭凉棚关切地仰望着文秀,此时文秀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样子,完全没有了来时气质,双颊通红,豆大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额头前秀发已被汗水打湿贴脑门上,嘴唇已经有些干涩发白。本就怜香惜玉刘飞只真真切切地望了一眼,便觉阵阵心痛,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此时文秀确被太阳晒得有些不适,尤其头部,微微有种涨涨感觉,浑身燥热,口中干涩,再加上被捆绑吊高处,手臂血液循环不畅,整个胳膊及肩部都是又酸又麻。不过目前这点困难对于经受过严酷训练文秀来说还是可以忍受。 她一个人吊半空正觉得无聊呢,忽然见刘飞出现眼前,即刻高声问道:喂!怎么样了?” 听见文秀说话依然是中气十足,刘飞心中才略安慰些,他提高了嗓门答道:已经去抓药了。大人,您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望着刘飞关切眼神、皱起眉头,文秀顿觉心跳有些加,脸上有些发烫,我这是怎么了?还受不起帅哥关心了吗?文秀心中不禁暗笑自己没出息。 “没事,小意思。”文秀假装满不乎地言道。 刘飞依旧手搭凉棚地使劲仰着脖子观察着文秀,似乎对文秀回答充满着怀疑。 刘飞举动刚让文秀脸上发烧了,她赶紧劝道:我说大师爷,您若是没事就请先回去吧,照看着点我五叔重要,他那个人你知道,你不他身边,说不定闯下什么祸呢。” 刘飞一听微微一笑,低下头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筋骨,又仰着头说道:大人啊,学生陪您一会。”说完竟索性坐地上。 见刘飞不听劝,文秀有些着急,心想,他这样文弱书生,晒中暑了怎么办?接下来还有重要任务呢。 “喂,你……” 文秀话还没出口,刘飞就抢先悠闲地言道:大人,求您省点力气吧啊。” 文秀见刘飞心意已决,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挂上了得意笑容,脸上洋溢着淡淡幸福。此刻洒自己身上阳光不再是那么毒辣,而只是一片七彩灿烂;眼前景物也不再刺眼,而变得安静祥和;耳边原本蝉鸣聒噪竟也渐渐可以忍受并忽略了。 突然,文秀心中有种莫名冲动,她憋足了劲放声唱了一首刘欢《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荣誉,已变成遥远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梦就,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管唱得断断续续,音调也不是那么准确,但是文秀心中依然觉得痛。刘飞皱着眉头努力听了半天,却只隐约分辨出了几个词,但那歌中那点气势依然感染得他心潮澎湃。 第三十一集 飞秀怦然心动 第三十一集 飞秀怦然心动*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二集 神医戏黑虎 第三十二集 神医戏黑虎 一点心雨:有人说过,男人是哲学,女人是诗歌。没有诗歌哲学是乏味哲学、枯燥哲学;没有哲学诗歌是空洞诗歌、肤浅诗歌。因此适当深度哲学要配上适当深度诗歌,这就引起了所谓异性相吸、情感相通。心雨都说他们是“飞秀”组合了,还需要计较是谁先动心么? 第32问:大家平日里是有仇必报吗? ******** 刘飞陪着文秀坐了好一会,估摸着买药喽啰们回来了,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文秀,又急急地赶回后山小院。 这位白面书生经过此番折腾,确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面颊通红,热汗淋淋,身上长衫都被浸湿了,要命是头晕目眩不说,胃里竟然也如同沸水,不断上涌,恶心作呕。 除了这些身体上痛苦,刘飞心中也隐隐作痛,他想到,秀秀被吊旗杆之上暴晒那份滋味,自己不过才体验了半分而已,就如此狼狈不堪,可想秀秀该是何等痛苦啊。刘飞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早医治好二寨主李皓轩,早早救下秀秀。一想到此,刘飞不禁又较了脚步。 待回到小院,刘飞径直奔进了厢房,急急地寻了椅子坐下休息,拿来折扇“呼扇”个不停,另一只手随便抓起桌上一杯水,正预备一口气灌了下去,忽然端着杯子手腕被人擒住,刘飞回头一看,正是老顽童段逍遥。 刘飞眉头紧锁,不解问道:段神医这是何意呀?” 段逍遥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啧啧”个不停,一双小小眼睛眯成了细线,不屑地言道:都说刘师爷聪明绝顶,怎地今日也如此糊涂?” 见段逍遥责怪自己,刘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眨着眼睛愣愣地望着段逍遥,竟猜不透这位老顽童心思。 “哎呀呀呀,像你这般于酷暑之中奔波回来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怎可急急地饮水?我大师爷,你怎地连这点常识都抛之脑后了?” 段逍遥一手连比带划,挥舞空中,一脸严肃,啰啰嗦嗦地念叨了一大通,刘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细心段神医这是关照自己呢,赶紧点头抱拳,笑着言道:哦,对对对。刘飞一时心急,竟疏忽了,多谢神医提醒。” 段逍遥这才松开刘飞手腕,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口一口慢慢将水饮下。刘飞只觉自己是如饮甘泉,连心跳都稳定下来不少,又休息了好一会,这才缓和过来。 随后刘飞赶紧问起了药材是否齐备、何时才能熬药等等,段逍遥神秘地点着头、简单作答,那瘦骨嶙峋脸上挂着一丝诡笑,顿时让刘飞略感不安。 原来段逍遥早就让人院子里准备下了两个砂锅,准备同时熬药。 不一会儿,小喽啰们带回了五家药铺买好药,段逍遥却煞有介事地找来了魏谦和罗镇虎,眨着如同鼠目小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这药需你们兄弟俩亲自来熬,方显诚意。” “你这老头,又耍什么花样?”罗镇虎一瞪眼吼道。 段逍遥并不着急,背过身去,神秘言道:倘若不照我话去做,二寨主恐难长命啊。”说着,朝着一旁刘飞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盼望着刘飞给自己帮帮腔。 刘飞见段逍遥还是记仇,怕是又要捉弄人,不禁暗自叹气,却也只好随着他,于是附和道:我看还是二位寨主亲自熬药比较妥当,这个时候,就别斤斤计较了吧。” 魏谦和罗镇虎没办法,只好按照段逍遥所说,亲力亲为。段逍遥一一交代着熬药注意事项,尤其嘱咐罗镇虎煎熬那一锅药:你要待一炷香时间之后,掀开锅盖,仔细查看锅里水是否需要添加,切记,切记。” 罗镇虎强压着心中怒火,微微点点头,乖乖熬药去了。 段逍遥拉着刘飞躲屋中偷偷看热闹。刘飞本以为段逍遥就是想看看两个大男人亲自煎药时候如何丑态百出,却没想这位神医安排下好戏这才刚刚开锣。 不一会,一炷香时间到了,罗镇虎刚要用手来掀盖子,旁边魏谦立即阻止道:三弟,小心烫手!”然后叫人拿来了毛巾给罗镇虎垫手。 屋子里段逍遥一见,顿时撇着嘴小声嘀咕道:真是,便宜你了。” 刘飞旁边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罗镇虎谢过了魏谦,垫上毛巾,弯着腰、歪着头,小心翼翼地掀起盖子,如同身材硕大狗熊摆弄着什么小玩意儿一样。 罗镇虎仔细地朝砂锅里一望,而就这时候,砂锅里却骤然腾起一团白色热气,罗镇虎本想着微微侧一下头便可躲过,谁知竟“啊”一声吼了出来,手里盖子也“哗啦”一声掉了地上。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之后便是双眼针刺一样剧痛,有生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何为钻心之痛。 这样大动静,吓坏了旁边所有喽啰们,连魏谦也是一惊。只见罗镇虎五官挪移,鼻涕眼泪齐下,一副痛苦不堪样子,双手捂着眼睛,如一头困兽一样,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口中发出猛兽一般吼叫声。魏谦连忙叫人扶住了罗镇虎,生怕他不小心踢翻两个砂锅,院子顿时乱作一团。 这时候,屋子里段逍遥早就忍不住地大笑不止,弯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老腰,蹲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看着罗镇虎那个呲牙咧嘴样子,他心里解气得很。刘飞则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段逍遥,心里七上八下地没个踏实。 魏谦赶紧来屋里询问段神医该如何处理,却见段逍遥笑得眼睛都找不见了,脸上只看见他那个突起颧骨了,不禁心里暗自叫苦,料想大半就是这位神医弄出来把戏整治自己三弟呢。 “段神医,你这是何意?”魏谦一脸严厉地问道。 段逍遥哪里顾得上说话,笑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是刘飞过来帮忙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好半天段逍遥才缓上这口气来,可是说话连声音都变了。 “何意?我告诉你们,如若我大侄子有任何三长两短,那就不是一点点‘凝葱粉’这么简单啦!”段逍遥洋洋得意地说完就又躲到角落里自己接着笑去了。只留下一脸惊愕魏谦,不住地叹气。 “凝葱粉”是段逍遥自己从胡葱中提炼研制出一种白色粉末,专门用于发散去寒,每次用量少许即可。今日,他可是把自己那半瓶“凝葱粉”都用上了。 半个时辰后,药都煎好了,由魏谦亲自给李皓轩灌了下去。罗镇虎双眼通红一旁帮忙,大气不敢喘一下。李皓轩服下了药便安静地睡去了,并不见有其他不适反应,魏谦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众人退出了二寨主房间。 “魏寨主,现您已经眼见二寨主服下段神医药,并无异常,就应该先放文大人下来啊。”刘飞恳切地言道。 “对啊对啊,该做我都做完了,你就应该兑现承诺,即刻放人。”段逍遥也旁边附和着。 魏谦刚要说话,谁知罗镇虎一旁一瞪眼睛,厉声言道:不行,我二哥还没有苏醒,谁知道你哪药是否有效?不能现放人!” “哎呀!你这个黑炭头、傻大个,敢怀疑我段神医药!”段逍遥气得胡子翘起老高。 罗镇虎一听有人骂他又黑又傻,心里刚刚平复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大声吼道:你这老头,敢骂你罗爷爷,看老子现就取了你狗命!”说着立起右掌就要上前去劈段逍遥脑袋。 “哎呀呀呀呀,你们‘三叠寨’就是这么卸磨杀驴吗?来呀,来呀,来呀,我看你敢动我?”段逍遥毫不畏惧,反而伸着到脑袋与罗镇虎争辩。 魏谦和刘飞一见这阵势,赶紧再次上前,魏谦拉下罗镇虎到一旁安慰;刘飞护住段逍遥,命他闭紧嘴巴。 此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为了方便照顾李皓轩,魏谦、刘飞和段逍遥都住后山小院厢房里。刘飞向魏谦要求给文大人送些吃过去,魏谦答应了,派人专门带着刘飞去送饭。 喽啰们将文秀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却依旧紧紧捆住双手。文秀身如软泥一般,只任人摆布,一声不吭。 刘飞大惊失色,跑上去一把将秀秀抱怀中,口中不住地呼唤着:文大人!文大人!” 见文秀面白如纸,连嘴唇都已是苍白干裂,紧闭双目,再无半点生机,刘飞心中酸痛不已。不知怎,他忽然想到了文必正文大人临死前那一幕,自己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文大人死于非命,却拿不出半点拯救之良策,自己已经无数次怨恨自己无能了;而随后秀秀为了拯救河南千万灾民,竟只身犯险,冒充巡按,募捐赈灾,着实令人敬佩,这让本以为报国无门刘飞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可如今为了再次救下文夫人和文小宝,秀秀一介女子,又要承受着身体上百般折磨,自己虽为男子,却不能同担一二,刘飞不得不再次自责、愧疚,如果秀秀再因此而出现任何意外,那刘飞简直就是不能原谅自己了。 如此想来,刘飞眼眶不禁湿润了,“喜怒不形于色”话已被他抛之脑后,渐渐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情绪了。他将文秀瘫软身躯紧紧抱怀中、贴胸口,动情地呼唤着:大人!大人!”那声音颤抖中掺杂着浓重哭腔,一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正滴文秀脸颊上。 第三十二集 神医戏黑虎 第三十二集 神医戏黑虎*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三集 男儿泪 第三十三集 男儿泪 一点心雨:能够有仇必报、意恩仇,自然是痛,但是也未免显得小气,斤斤计较了,千万别每仇必报就好。不过好是打心眼儿就不记仇,不让那些个小事扰乱了自己清静。 第33问: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人则是水做,对吗? ******** 整整一天悬吊暴晒,确让文秀有些虚脱了,嗓子里像是着了火,干渴难耐,上半身几乎有些麻木了,严重眩晕逐渐演变成欲裂头痛,让文秀觉得自己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她只能闭目养神,量调节自己呼吸,平复着心跳,等待着那让她厌恶至极太阳早早下山。而当这个愿望实现之时,文秀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这个时候,文秀迷迷糊糊地感到手臂上剧痛突然得以缓解,身体也渐渐舒服了许多。她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被人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被捆绑着。 就文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候,又忽然感到自己周身被一阵温暖围拢着,又听到了刘飞情真意切地呼唤声。文秀顿时忘却了一切不适,心中掠过一丝兴奋,是阿飞,是阿飞来救自己了! 她只悄悄睁开了左眼,微微眯成了一条小缝儿,先静静旁观着刘飞此时各种悲伤之状,不禁心中暗自好笑。而脸颊上滚落刘飞那一滴清泪,却又让她颇为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个平日里看上去淡定沉稳阿飞,今日怎会如此激动呢?自己又非是命悬一线、生命垂危,尚不至于伤心至此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又发现自己原是躺刘飞怀里,她突然感到双颊火烫,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地有了一种很奇妙感觉:一方面不忍见刘飞为自己如此伤怀,另一方面竟又想着此刻能够时间停止,好好让自己享受一下依偎一个男人关怀拥抱中那种感觉。 “喂,我又非已入阴曹地府,阿飞实无须哭丧着一张脸白白让人笑话。”文秀一句调侃之后,睁开一双水汪汪眼睛,巴巴地望着刘飞。 只这轻轻、略带沙哑一句,便把沉浸悲痛之中刘飞吓了一跳,他是又喜又气,低下头正望见秀秀那双美眸,管略带血丝,且眼下略带乌青,却依然是闪动着点点灵光,又听此时秀秀仍有调侃自己力气,料想她应无大碍,心中略略宽慰了不少。 刘飞赶紧用袖口沾了沾眼角泪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看四下无人靠近,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秀秀,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不要紧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话一出口,连刘飞都忍不住要笑话自己了,那些明明都是废话,却还是要亲口问一问,心中方能踏实,本想责怪这丫头如此口无遮拦,却生生没有说出口来。 文秀见刘飞那温柔眼神始终就没有离开自己,倒有些羞涩了,垂下卷翘睫毛,强打着精神,本想故作轻松地嫣然一笑,却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之后咳嗽了起来,只好边咳边说:正如师爷所见,完好无损,不缺胳膊不少腿……咳咳咳……” 见文秀剑眉紧锁,咳嗽不止,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倔强,刘飞赶紧帮忙轻锤着后背,又转身端来身后早已备下热水,慢慢喂着文秀喝了下去,秀秀这才缓了过来,嘴唇上渐渐见了些血色。 “你和段神医进展得如何?二寨主毒是否已解?”文秀问道,这是她现第一关心紧要问题。 刘飞无奈地答道:嗯,二寨主已经服下了段神医解药,但是他们坚持不肯放你,说要等到二寨主真正苏醒过来才算数,也只好再委屈你一下了。” 文秀听后倒是满不乎地言道:嗨,人家此言也有几分道理,治病本就该讲求效果,关键是要药到病除,也只有二寨主真正脱离了危险,我们下面计划才好进行,整整一天我都忍下了,不怕再吊这几个时辰。” 刘飞本以为文秀问及二寨主,关心是自己何时才能免受捆绑之苦,谁知道人家挂念是全局计划;自己又自作多情地以为文秀听到这样回答,要大肆抱怨几句,本想好生安慰安慰,谁想到她竟如此平静、如此理解魏谦做法,不禁心中暗自佩服:真是世间少见女子啊。只是段逍遥说过,李皓轩中毒颇深,要想完全清醒过来,只怕是早也要等到明日凌晨了,也就是说,秀秀还要被吊这里一夜啊,刘飞心中一阵刺痛,眼眉也随之紧皱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动,不过这话还是没有向文秀提起。 “咦,这是哪里来香味儿?”文秀纵了纵鼻子,忽然闻到了饭菜香味,她已经是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肚子早就饿瘪了。 “哦,对了,我给你带了饭菜来。”刘飞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身后还有备有饭菜呢。 文秀脸上立即挂满了欢喜,杏眼瞬间便化作弯月:哇,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啊。”说着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恨不得那饭菜现就吃到自己嘴里。 刘飞看着文秀可爱样子,就像得了什么美食小孩子一般,也不禁弯起嘴角笑了出来。他才刚刚把碗递到文秀面前,文秀就抢着要自己端过去,谁知道捆着手臂连个碗都端不平稳。 “哎呀,看我这胳膊酸,连个碗都拿不住了。”文秀嘟着嘴巴,着急地抱怨着。 “别急,让我来吧。”刘飞表情淡定地扶着秀秀稳稳坐好,自己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地喂着秀秀。 看着刘飞满目柔情,稳稳地把一勺子饭菜递到了自己口边,秀秀心里生出一丝甜蜜,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刘飞,一口吞下了这一勺子饭菜,连细细地咀嚼都忘记了,仿佛现吃不是饭菜,而是满满蜂蜜一样。 “咳咳咳……”饭菜吞得急了,文秀又咳嗽了起来。 刘飞赶紧放下饭碗,又是捶背又是递水。望着文秀此时略带泪光清澈眼眸、以及眼中流露出孩童般纯真贪婪,刘飞心中怜爱不已,口中唠叨却带着几分责怪:吃个饭也如此莽撞?难道你果真以为自己是边陲大将,有什么十万火急军情等着不成?”把文秀气得紧皱起双眉,狠狠瞪了刘飞一眼。 吃过饭,刘飞又陪着文秀坐了好一会,又把自己身上外衣披文秀身上,这才回了后山。 第三十三集 男儿泪 第三十三集 男儿泪*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四集 绝色美男子 第三十四集 绝色美男子 一点心雨:管刘飞落下了一滴男儿泪,但心雨却并不觉得那是一种软弱,那滴泪,只代表了阿飞真情。男人为痛苦而流泪算不上刚强,但若是可以为真情、为幸福而落泪却显得侠骨柔肠。 第34问:人究竟为什么狂妄呢? ******** 凌晨,太阳已经东方山头露出一丝金光。“三叠寨”后山小院外厅里,众人守了一宿,都有些乏了,正歪着椅子上各自休息。 “醒了!醒了!我二哥醒了!” 内室忽然传来了罗镇虎一声高喊,魏谦、段逍遥、刘飞众人皆惊醒,纷纷跑进了屋去。 只见候床边上罗镇虎激动万分,眼里全是热泪,一把拉住魏谦手,摇晃着说道:大哥!你看,我二哥他醒了!” 众人一看,那李皓轩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斜靠床头向大家微笑着点头呢。此时李皓轩,管脸色依旧蜡黄,但眼下乌青已经消失,嘴唇也恢复了血色,连眼神也一扫原先呆滞,焕发出了奕奕神采。只是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这位堂堂二寨主竟然羞涩地含笑埋头,双手揉搓着被头,活脱脱一个没出阁大姑娘。 而那李皓轩相貌当真是绝顶俊美,如果说罗镇虎属于典型豪放派——大浪淘沙,那么李皓轩绝对就是婉约派代表——小桥流水;如果说魏谦与生俱来带着一种大将风度,那么李皓轩却从骨子里流露出江南书生清逸文雅;刘飞英俊,却双眼略小,不及李皓轩一双铜铃似眼眸熠熠生辉;文秀男装也算秀美,但如今看来,比那李皓轩仍稍逊一筹,竟不及他肤白细腻,若那李皓轩为一个女子,定然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段逍遥此时分开众人,首先坐床头,拉过李皓轩手腕,再次诊脉,众人皆安静了下来。段逍遥轻搭手腕,闭目细细体会,另一只手细细捻着自己山羊胡。大家目光中都略带了几分紧张和若干期待。 良久,段逍遥才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言道:哇哈哈哈哈,祝贺二寨主,这五毒追魂指怕是追不走你魂儿了。” 魏谦和刘飞一听此话,顿时安心了,只有罗镇虎还傻乎乎地问道:此话怎讲呀?” 段逍遥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到罗镇虎面前,故作严肃地指着他说道:昨日说你傻,看来真真是此言不虚。你二哥毒已无忧了。” 罗镇虎一听此话,顾不上段逍遥又说自己“傻”,高兴地来到床边,握着李皓轩手,口中叫着“二哥”,激动地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李皓轩眸如深潭,波光粼粼,感激地环视着大家,双颊幽红,颤动着嘴唇,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段逍遥又言道:呃,不过为清余毒,还是要继续服药,待我调整一下药方。”说完去写药方了。 刘飞见他们兄弟情深,心中颇为感慨,但眼下,让他揪心却是文秀。他几步来到魏谦面前,急切地问道:我说大寨主,这二寨主都已经苏醒,您看是不是……” 刘飞话还没说完,魏谦已心中了然,忙叫人把吊正厅场院里文必正“请”下来,并亲自为他们安排了好房间。 文秀被吊了整整一天一宿,身体早已有些虚弱了,先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又吃了点东西,方才缓过点精神。 “哎呀,你用点力气好不好,难不成你也没吃饭呀?”文秀坐桌前,正举着胳膊让身后刘飞帮忙按摩。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这里吗……可要再往下一点啊?”刘飞眯着小眼睛,微微撇着着嘴,口中不耐烦地问着,手下却加劲揉着,一边还不忘调整着按摩位置和手法。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按揉一个女子肌肤——管隔着衣服,心中略略有点“男女授受不亲”小尴尬。 文秀手臂浑圆紧实,肌肤极富弹性,刘飞小心翼翼地揉手中,那感觉有点像是煮熟鸡蛋,白白嫩嫩、软软弹弹地捏手里,生怕哪一下气力大了会弄破蛋清一样。但心中越是意,动作便越是笨拙;动作越是笨拙,心中便越是紧张,仿佛成了恶性循环。刘飞下手重了担心秀秀疼痛,下手轻了又起不到作用,重也不是,轻也不是,终搞得刘飞手指酸麻,心跳都有些过速了,却依旧不能满足文秀各种要求,无奈刘飞只能不时抖抖手,深呼吸一下,权作调整。 而刘飞这种“授受不亲”小尴尬以及“意过度”进退两难却文秀理解成了一种书生不愿意为他人服务小清高,但是鉴于阿飞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从命了,所以文秀也没再挑剔他什么。 这时候,段逍遥也来看望文秀了。 “大侄子!”段逍遥一进门就咧着嘴、张着双臂,准备扑文秀怀中,仿佛一个孩子见到了自己母亲一样。 刘飞见状赶紧伸手拦住,生怕段逍遥熊抱加重文秀手臂上疼痛。 段逍遥阴着脸,诡笑着讥讽刘飞:怎么?今天如何就抱不得了?难不成你还要吃醋?” 文秀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飞则被气得七窍生烟,满脸通红地高声回击着:大人面前,怎可如此放肆?” 段逍遥自然是不服气,还想要争辩什么,文秀则赶紧温柔地拍拍段逍遥肩膀,赔上一张笑脸,言道:五叔来得正好,来来来,您按摩这胳膊。”说完调皮地向着段逍遥举起了另一只手臂。 “什么,你居然敢让一个长辈给你揉胳膊?”段逍遥用手点指着文秀,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聪敏文秀轻抬眼眸,略略一瞟段逍遥那副神情,便知他未曾生气,于是嘴角微微一扯,掠过一个不易察觉浅笑,然后抱拳言道:啊,好好好,大侄子恳请五叔、呃不,神医,救救我,看我吊了整整一天一夜份上,就帮我揉揉吧,求求五叔了,您大慈大悲,就帮帮忙吧……”文秀换上恳求口吻,后还不忘撒娇一下,眨巴着一双无辜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段逍遥。 段逍遥哪里受得住着这样撒娇和眼神啊,立即伸出手来帮忙,嘴上还假装硬邦邦地说道:我可不是帮你啊,我是看你答应救我大哥份上。” “呃,好好好,您受累……麻烦您往上挪点……呃,对对,就这儿了。”文秀才不管那一套呢,只肯干活就好啊。 两个大男人,一老一少,就这样服服帖帖地伺候着一个身着男装小丫头片子。 第三十四集 绝色美男子 第三十四集 绝色美男子*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五集 与山贼论兄弟 第三十五集 与山贼论兄弟 一点心雨:人狂妄,有时候是因为太自大,就像段逍遥这样,恃才而骄;有时候则是因为太自卑,而这种狂妄是糟糕。不过即便是有才,也无需狂妄。音乐上,如果你是莫扎特,或许你有狂妄资本,可是莫扎特毕竟只有一个;科学上,如果你是爱因斯坦,或许你有狂妄资本,可是爱因斯坦毕竟只有一个。世界之大,伟人之众,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完啊,什么时候才能数道你头上呢? 第35问:职场人,如何应对自己无心之过? ******** “吱呀”,这时候,门又开了,魏谦领着罗镇虎走了进来。 刘飞一见有人来,立即停住了按摩,甩手站了一边。段逍遥一看,也随着刘飞停下了按摩。 文秀正二郎腿翘桌子上美美地享受着呢,根本没理会进来魏谦他们,耸着肩膀叫道:哎哎哎,怎么停了,继续继续啊!” 刘飞低垂着眼眉,不动声色,只旁边毕恭毕敬地躬身言道:大人,二位寨主来了。” 文秀这才睫毛一挑,眯起眼睛瞟了魏谦他们一眼,懒洋洋地问道:你们二寨主情况如何呀?” 魏谦一拱手,感激地言道:多谢文大人关心,皓轩已经好多了。三弟,!”说完拉了拉罗镇虎衣袖。 罗镇虎点点头,“扑通”一声跪了文秀面前,憨厚地言道:文大人,我罗镇虎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文大人,现段神医救了我二哥,我罗镇虎给您请罪了,任凭文大人发落。”说完一头磕了地上不起来了。 文秀这才认真了起来,低头一看地上罗镇虎,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他效仿古人“负荆请罪”,也背上背了一根藤条。 文秀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自己肩膀还是有点酸痛,咧了咧嘴,假装漫不经心地言道:三寨主啊,你背着藤条是何用意呀?负荆请罪吗?若是打你一顿,本官身上酸痛就能即刻消失,那本官还真毫不犹豫,打你一个半死。”说到此处,文秀故意停顿了下来,用手点着罗镇虎,语气愤然。 站她身边段逍遥则配合地点称是,口中也小声嘀咕着:对对对,打你个半死!” 罗镇虎安静地低头不语,表情镇定,似乎对此颇有准备,而旁边魏谦则深深叹了一口气,心疼地望着自己三弟,将自己手轻轻搭了三弟肩上,以示安慰。 文秀暗地里观察了一下两兄弟反应,又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浅笑,文秀咳嗽了几声,继续言道:可是,恰恰相反啊,打了你,本官这肩膀上疼痛非但没好,反而还加重了,这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魏谦一旁听着文秀这话,立即明白其中意思,心中暗暗佩服着这位八府巡按宽容大度。 可段逍遥却不肯善罢甘休,上前言道:那大侄子,你若嫌费力,我替你打他!”言毕,伸手取下了藤条,却一不小心被上面刺扎到了手指,举着流血手指头,呲牙咧嘴地大家眼前又蹦又跳,手里藤条却不肯丢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刘飞上前抢下了藤条扔到了一边,忍住笑,无可奈何地说道:以下之见还是算了吧,回头再伤了您老这双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呀呀呀,难道就这么饶恕于他?”段逍遥表情严肃,用受伤手指着罗镇虎,一百二十个不甘心。 文秀淡然一笑,说道:五叔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二寨主都已认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咱们岂能斤斤计较?” 段逍遥这才点头看了看罗镇虎,无奈地说道:哼,看我大侄子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 文秀转身搀起了罗镇虎,爽地言道:三寨主,咱们之前恩怨一笔勾销,我们从此做个好兄弟如何?” 罗镇虎和魏谦做梦也没想到堂堂八府巡按会有此一说,感动得热泪盈眶。魏谦赶紧言道:文大人真是大人大量,您能不计前嫌,我们已经是感激不了,哪里还敢与您称兄道弟。” 文秀假装一板脸,说道:怎么不行,难道你们看不上我文……呃,文必正啊?” “哪里哪里!”魏谦惭愧地言道。 “那好,那我就先叫一声:魏大哥、罗大哥!”文秀说完一抱拳。 罗镇虎羞得满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文……文大人今日之恩,我罗镇虎赴汤蹈火难以为报,他日文大人若有任何差遣,我‘三叠寨’定万死不辞。” “既然如何此,那罗大哥为何还称呼我为‘大人’呢?该改口叫一声‘文老弟’,如何?”文秀一拍罗镇虎肩膀,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这时候,刘飞见时机已到,赶忙上前,试探着问道:文大人,清风道长一事是否请教一下二位寨主呀?” 文秀一听“清风道长”这几个字,脸上立即爬上了几许忧虑,略略犹豫了一下,才声音低沉地缓缓言道:二位大哥,不瞒你们说,小弟这里还真有一事请教。” 魏谦和罗镇虎,交换了一下眼睛,魏谦上前一步,诚恳地言道:承蒙文大人这么看得起我们‘三叠寨’,那我们也不能当文大人是外人,您事情就是我们事情,文大人但说无妨。”管文秀已口称他为“魏大哥”,但魏谦依然谨慎地称呼文秀为“大人”,不敢有丝毫逾越。 文秀感激地点点头,向着刘飞递了个眼神,刘飞忙上前说道:哦,魏寨主,是这样,我们大人是想问问您,是否知晓清风道长现何处?”打探清风道长下落,这才是文秀和刘飞此行重要目。 魏谦一皱眉,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正犹豫该如何作答,罗镇虎却旁边抢先言道:我说文老弟,你问这个狗道士做甚呀?你不知道吗,就是这个臭道士害了我二哥呀,我要是知道他现哪儿,即刻找他去算账!”罗镇虎边说边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挥舞着。 刘飞和文秀失望地对视了一下,文秀忧伤地小声嘟囔道:这么说连你们也不知道清风道长行踪,看来玉娇和小宝凶多吉少了。” 魏谦一听这话,关切地问道:怎么?文夫人和小宝又落了清风道长手中?” 文秀愁眉紧锁,微微点点头,使劲眨了眨大大眼睛,却没有挤出半点眼泪,只好放弃,暗自叹道自己果真不是那演戏材料,转头又想到,自己现假扮三尺男儿,怎能轻易落泪呢?不过想到可爱小宝再次落到那可恶道长手中,文秀心痛之余,不禁满腔怒火,不由得双手握拳,越攥越紧,脸上表情也愈发凝重了。 刘飞推波助澜地感叹道:看来这次清风道长一定会利用夫人和公子,置大人于死地啊。”接着,刘飞把文秀于卫辉府赈灾暴露行踪一事讲给了魏谦和罗镇虎。 罗镇虎听完是气得牙根痒痒,魏谦倒是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才缓缓言道:如若我们知道清风道长道观所,刘师爷,你们预备如何营救夫人和公子呢?” 此话一出,罗镇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文秀和刘飞倒是登时听出了话里蹊跷。 第三十五集 与山贼论兄弟 第三十五集 与山贼论兄弟*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六集 兄弟同心 第三十六集 兄弟同心 一点心雨:既然是职场人,那么无心之过便不足为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错便大大方方地承认并改正就行了。心雨倒是觉得,不用担心你老板不肯原谅你过失,如果他连这点肚量都没有,那他也算不上一个优秀老板。 第36问:各位亲,今天下午两点,据说女生古言分类页面上有本小说推荐,真吗?不是做梦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 刘飞听出了魏谦言辞中端倪,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魏谦面前,言道:若是能得知道观所,那刘飞这里有一计,或可救下文夫人与文公子,只是不知道两位寨主是否愿意帮帮忙。”刘飞语气格外客气,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魏谦,料定魏谦定是心存顾忌,因此不肯吐露实情。 魏谦被刘飞审视眼神逼得低头不语,目光是闪烁不定。而憨直罗镇虎倒是挺起胸膛满口答应:自然应该帮忙,我罗镇虎说过,今后老弟若有难处,我‘三叠寨’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何况是对付那臭道士。”但随即又抓耳挠腮起来:只是这道观哪儿,现仍是不得而知呀。” 刘飞并不着急,只向着魏谦深深一礼,轻声问道:那魏寨主意思是……” 见魏谦并不立即作答,文秀美眸流转,计上心头,上前拦住刘飞言道:师爷,不可这样难为两位寨主,这本是我文必正自己事情,为救我妻儿,就算龙潭虎穴,我文必正也要去闯一闯。”说着,又转向了魏谦,诚意十足地言道:魏大哥,若您知晓清风道长道观所,请务必告知小弟,这便是对小弟大帮助了,小弟自会前往救人,绝不连累了诸位兄弟。” 文秀推测,魏谦顾忌就是害怕再被牵连,索性挑明此事、表明态度,打消魏谦顾忌,希望魏谦能如实相告。 刘飞暗挑大指,赞叹文秀机敏,自己逼问与文秀宽容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配合得倒也默契。 果然,一听到文秀此言,魏谦嘴角微颤,朗目微狭,甚为感动。 倒是不明真相罗镇虎直爽地言道。“哎呀,若是让你一人只身前往,那还要我们这些兄弟做甚?” 文秀听得心里阵阵温暖,那罗镇虎果真是爱憎分明,若真当你是兄弟,便是认准了,绝对不是口中说说、做做样子而已。 魏谦还犹豫中,不肯说一句话,平日里,但凡有寨中大事,魏谦都是要请二弟李皓轩帮忙拿主意。那李皓轩三兄弟当中是有头脑一个了,他这个大寨主却是优柔寡断性子。也正因如此,清风道长才选了李皓轩下毒,真真损了“三叠寨”主心骨,釜底抽薪啊。 一旁段逍遥听得实忍无可忍,不顾刘飞告诫,“噌”地跳到了魏谦面前,不满地说道:你这样也配做大哥吗?怎关键时刻反成了缩头乌龟?不就是道观所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有何为难?你……” 段逍遥话未说完,便被刘飞拉到了一旁,文秀也向他投来了禁言眼神,生怕这位老顽童再次激怒了罗镇虎。 魏谦这才长叹了一声,表情凝重地言道“哎,我确是知道那道观所。” 罗镇虎一听,大惊,没等魏谦说完,便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地言道:什么?原来大哥果真知道那臭道士哪儿?那却为何对我们这班兄弟一味相瞒呢?” 刘飞赶紧安抚住罗镇虎,用一种量轻松口气劝道:呵呵,罗寨主,您先别着急,听魏寨主把话说完。” 魏谦望着罗镇虎这个气愤样子,痛心疾首地言道:我就是怕你知道以后,急于报仇,以身犯险,所以才定要瞒着你呀。” 文秀也赶紧帮忙劝道:就是,罗大哥,你万万不可责怪魏大哥,魏大哥也是为你着想。那清风道长本就诡计多端,道观之内,定是陷阱重重,倘若你一时冲动,擅闯道观,中计被俘,那非但未曾报仇,反被清风道长算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文秀这番劝解入情入理,且情真意切,听得罗镇虎频频点头,终于明白了魏谦一片苦心。 “大哥!”罗镇虎满怀深情地唤了一声,魏谦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了罗镇虎双手,紧紧贴胸口。 魏谦感怀了良久,才又问道:刘师爷,可否先将您计策说来听听?” 刘飞一听这话便知有戏,长出了一口气,回身恭敬地望着文秀。文秀顿时红霞飘满双颊,暗想,这个时候,还来请示我这个冒牌巡按作甚,救人要紧啊。可表面上她又不得不装得大权握样子,面露威严,微微颔首以示许可。刘飞这才将自己锦囊妙计详细讲述了一番。 魏谦听后连连点头,拍手称赞道:刘师爷果然是足智多谋,妙计啊!那好吧,就依刘师爷之计行事。” “啊,大哥愿意帮我?”文秀惊喜地拉住魏谦手问道,一双眼眸飞地眨个不停。她和刘飞原本想着,只要能问出道观所即可,若是魏谦和罗镇虎再肯相助一臂之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魏谦重重地点点头,言道:我之前犹豫,只是怕事情败露,连累了二位弟弟以及寨子里众位兄弟,现如今见刘师爷计划周详,我自然无话可说了。” “那真是多谢大哥了,我代我夫人儿子谢谢大哥!”文秀喜出望外,抱拳拱手,深深一礼。 魏谦赶忙伸手相搀,言道:都已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罗镇虎也一旁咧嘴憨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着寻那清风道长为二哥报仇呢。 这时候,刘飞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对了,不知二寨主现情况如何?” 魏谦虽不解刘飞为何此时问及二弟,但仍坦诚相告:二弟如今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多多休息。神医妙手回春,魏谦感激不啊。” 刘飞微微一笑,低眉言道:二寨主既已无恙,魏寨主不妨将刘飞计策细细讲给二寨主,听听二寨主有何高见。” “对对对,问问二哥,二哥聪明了。”罗镇虎也赞同道。 文秀一听此话,眯着眼睛望着刘飞,暗想,何必多此一举?而刘飞咳嗽了一声,转动着小眼珠回敬了一个淡定眼神,手掌微微下压了几下,仿佛说,这里毕竟是人家地盘,魏谦胆小多疑,定要让他安心才行。 魏谦果然点头,亲自去征求了李皓轩建议。待听李皓轩说完全赞同此计后,方才吩咐“三叠寨”上下,按照刘飞计划准备起来。 第三十六集 兄弟同心 第三十六集 兄弟同心*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七集 火烧清风观 第三十七集 火烧清风观 一点心雨:这是《流云飞秀》第一次推荐,心情略有忐忑,但仍是掩饰不住激动。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喜欢心雨笔下“飞秀”。不过心雨也没忘记顶着锅盖,必然也会有人不喜欢吧…… 第37问:职场人,如何应对职位繁重工作负担? ******** 下午,山间密林深处一个隐蔽道观厢房中,一位年过四十、面白如玉、四方大脸、鼻直口阔道长正坐桌前,反复展读手上一封信,他正是清风道长。 原本这个闷热下午,他正躲阴凉厢房里悠闲惬意地午睡,却不想被这封信生生打断了自己美梦。起初他还满腹怒火,可待到看完信内容,却又怒气全消,只剩下了满脸不屑,嘴角就要撇到耳根去了。 那信正是魏谦派人送来,信中言道,“三叠寨”已经抓到文必正,让清风道长带着“五毒追魂指”解药亲往紫龙坡交换文必正。 清风道长身边站着一个面相机灵、身材瘦小心腹小道士秋玄,他见道长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于是试探道:师傅,这魏谦也太放肆了,竟然敢劳动您亲自前去。” 清风道长再次撇撇了嘴,肥厚嘴唇颤动着缓缓言道:那魏谦这次若真能抓住文必正,那我们也算是功劳一件了。” 秋玄眼珠一转,嬉皮笑脸地问:那师傅这是准备去‘三叠寨’要人了?” “要人?哼!”清风道长眯缝着双眼、面露凶相,用手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言道:登时要了那文必正狗命才好。”说完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瓶,交到了秋玄手中,言道:这是‘五毒追魂指’解药,你收好,我带几个人去‘三叠寨’探探,若那魏谦这次果真是擒住了文必正,我自会派人找你来拿解药。” 秋玄喜滋滋地接过小瓶,宝贝似捧手里,口中一再称是。 清风道长又嘱咐道:给李鹤送个信儿,让他备下人马,准备着踏平‘三叠寨’。还有,茅屋里三个人务必要看好,有任何闪失小心你们小命。” 秋玄立即收起笑容,严肃地点头答应。 随后,清风道长带着四名小道士上了紫龙坡。 “三叠寨”正厅,魏谦恭恭敬敬地迎来贵客。 落座后,清风道长便面露不满,一扬脸儿,冷冰冰地言道:魏寨主,你好大架子啊,竟然指挥起贫道来了。” 魏谦则是和颜悦色,赶紧抱拳拱手,似笑非笑地言道:道长说哪里话,我怎么敢指挥道长您呢,实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让道长辛苦一趟啊。” 清风道长对这些说辞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一转头,不客气地问道:魏谦,闲话少说,文必正呢?” 面对道长单刀直入,魏谦不慌不忙,只微微一笑,向着身边小喽啰一挥手,小喽啰立即为他二人奉上了两杯香茶,正厅里顿时茶香四溢,清扑鼻。 魏谦手捧茶杯,细细地品上了一口热腾腾茶水,这才言道:道长何必着急呢,那文必正已被我活捉,如今囚禁后山水牢里,已是插翅难飞。来来来,道长,先尝尝我这茶味道如何?” 清风道长低头瞟了一眼那茶杯,却并不动手,又把目光集中了魏谦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半天,冷笑一声,说道:魏寨主今日好兴致啊。” 魏谦依旧是满面春风,一边品茶一边悠闲地说道:那是自然,能擒住文必正这样大官确不易啊。” 魏谦如此镇定态度倒让清风道长心生狐疑,他不禁暗自揣测起来,甚是怀疑所谓“擒住文必正”一事真伪,他端起了茶杯,掀开杯盖,只嗅了嗅茶香,又言道:既然魏寨主已经擒住了文必正,可否将其带至大厅,容贫道一观呀?” 魏谦瞟了一眼清风道长,不卑不亢地言道:呵呵,这文必正可是八府巡按啊,私自关押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啊。道长,我二弟中‘五毒追魂指’多日,可否先劳烦道长赐予解药啊?”魏谦言辞恳切,滴水不漏。 清风道长见魏谦问及了解药,故意仰面大笑,言道:哈哈,魏寨主,那解药是现成,贫道务必要先见了文必正方可拿出解药。” 魏谦脸色一变,坚决地说道:我看还是道长您先拿出解药为好吧。”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一个要先见文必正,一个要先见解药,正厅之内,气氛尤其紧张。 而此时清风观内气氛也是一样紧张,观内多处起火,秋玄正院子里指挥小道士们手忙脚乱地灭火呢。 起初,秋玄听说柴房起火,还故作镇定,叫来小道士们有条不紊地引水灭火。可谁知这火势越来越大,不久就又陆续有道士来报,观内几处厢房、偏殿都着起火来。这下秋玄可真是有些慌神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整个清风观都要被烧光啦,这师傅回来要如何交代呀?于是秋玄急急地跑到各处查看火情,扯着喉咙督促着大家全力以赴地救火,忙得他团团转,额头大滴大地地汗珠直往下掉。 清风观里简直乱作一团,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就秋玄忙得不可开交时候,一个满脸黢黑道士跌跌撞撞地跑来,低着头向秋玄禀报说,文必正妻儿家眷趁乱逃走了。刚禀报完,这小道士就和旁边几个运水道士撞了一起,他顺手也提起了水桶火急火燎地灭火去了。秋玄大惊,顿觉头疼得几乎要炸开了一样,他知道,这是师傅交代给自己头等大事,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他来不及多想,忙叫来几个道士,和自己一起出了道观,奔西北方向疾奔而去…… “三叠寨”正厅,清风道长与魏谦依旧是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清风道长是怕先给了解药,我魏谦不肯交出文必正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魏谦试探着问道。 清风道长大嘴一撇,拉长了声音言道:你敢?” 魏谦淡然一笑,谦和地说道:不错,我小小一个山贼,如何能与道长作对呢?” 清风道长一听此言,洋洋得意地点点头,加不可一世地言道:亏你还有几分见识。” “可既然如此,道长还顾虑什么呢?为何不能先把解药交给下呢?”魏谦微微前身,摊开手掌逼问。 清风道长顿时有些急躁心烦,原来魏谦示弱目还是要让自己先交出解药来,他鼻子了“哼”了几声,叹了一口气,阴沉着脸言道:既然你毫无诚意,那贫道告辞了。”说完站起身假装离开。 魏谦果然追了上来,好言相劝道:哎呀,道长,怎能说走就走呢?咱们这茶才刚刚品出些滋味,要再续上几遍才能渐入佳境啊。”说完立即吩咐小喽啰们于茶杯中加水。 第三十七集 火烧清风观 第三十七集 火烧清风观*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八集 打破僵局 第三十八集 打破僵局 一点心雨:工作繁多?那就规划规划,与其让自己成为一个忙碌人,不如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效率人。关键是,重压面前,首先不能心乱,任何抱怨和心烦,都于事无补。心雨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一件事:老师要求全班同学背诵下一整本书,众人皆惊。几天后,老师检查,问道,有谁背下来了?只有心雨举手了,老师当场让心雨背诵一段,心雨完成,于是受到表扬。其实,心雨并没有背下整本书,只是背下了关键情节。而其他同学,没人敢举手,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索性一段都没有背,选择了全部放弃。 第38问:有谁知道路辩证法? ******** 清风道长暗想,自己留这“三叠寨”时间越长越危险啊,还是速战速决好,哪怕真是见不到文必正,能打探出点消息也是好。于是他微微展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笑容,语气和缓地言道:魏寨主,咱们如此僵持下去,就是喝光你这寨子里茶水,怕也得不出个结论。” 魏谦低眉偷偷扫了一眼清风道长那假惺惺笑脸,心中暗自作呕,而表面上却颇感兴趣地凑上前问道:那道长以为如何呀?” 清风道长略略思索了一下,微微晃动了一下自己四方大脸,言道:不如我们双方各让一步。” “哦,各让一步?愿闻其详。”魏谦好奇地打探道。 清风道长见魏谦上钩,便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颇为得意地解释道:明日一早,我命人将‘五毒追魂指’解药放于紫龙坡山下,寨主自可带着文必正人头来取走解药,这办法可好呀?” 清风道长早就算计好了,如此一来,自己今日便可先行脱身,而明日见了那文必正人头,知道文必正已死,自然心无牵挂,到时候再设下埋伏,杀了魏谦他们灭口即可。 哪知道魏谦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长倒真是精明得很,可是魏谦怎知明日拿回解药是否管用呀?” “这……”清风道长见魏谦并不上当,心中不,顿时有些语塞。 魏谦倒是借机又言道:依下拙见,不如这样,今日既然道长已经来了我‘三叠寨’,就顺手先给我二弟服下解药,我便即刻将文必正带到道长面前。待到我二弟苏醒痊愈,我派人护送着道长与文必正下山。到时候,那文必正是杀是刮,还不是道长一句话事嘛,只是与我‘三叠寨’无关,道长意下如何呀?” 清风道长低头思索了良久,心想,此计倒也可行,随便拿了什么药先骗他服下便是,总要先见了文必正,寻个机会杀了方可安心,那魏谦得不到解药,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想到这里,清风道长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好吧,那贫道就先让一步,也算是信任了你魏谦为人!”说着,清风道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举到了魏谦眼前,言道:这便是解药。” 魏谦一见解药,双眼顿时闪出光芒,脸上表情略显复杂,激动地抖着双手,欲接过瓷瓶,一副迫不及待样子。 清风道长暗自观察魏谦一举一动,见他如此期待着解药,心中得意,“唰”地一下收回了瓷瓶,脸色一沉,低声言道:魏谦,我们可有言先,你拿了这解药,就必要让贫道见到文必正。” 魏谦急急地点着头,干脆地答道:决不食言。” 清风道长这才将黑色瓷瓶交到魏谦手中,而魏谦接过解药,如获至宝地捧手心儿里,感激地言道:多谢清风道长,请道长稍后片刻,我这就命人提那文必正前来。”言毕,当下吩咐小喽啰前往水牢带人。 清风道长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奸笑,已心中暗暗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取了文必正性命。 这时候,魏谦又言道:道长啊,下要亲自将解药送给二弟服下,暂且失陪一下,您就这里安心等着文必正便是了。” 清风道长一甩手,漫不经心地回复了一句:寨主请便。” 魏谦一刻也不敢耽搁,手捧着瓷瓶,急匆匆地冲出了正厅。 而清风道长还不知道,他清风观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可他高徒秋玄却带人飞奔出了道观。 秋玄刚走,那个进来禀报小道士便也借个了机会混出了道观,找个没人地方换下衣服,原来那只是一个“三叠寨”小喽啰假扮。秋玄着急灭火,那小喽啰又把脸涂黑,因此才得蒙混过关。 秋玄往西北方走不远,便现出一个茅草屋,十几个道士守四周。秋玄一见茅屋无恙,心中疑惑,又推门进去一看,老人、妇人和孩子都好好绑屋中,顿生怒气,大吼道:谁说他们都逃了?敢戏弄于我!” 秋玄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他知道,这是有人从背后击来一掌,他本想着闪身躲过去,却是脚下慢了一步,只听“啪”一声,这一掌正中后腰,秋玄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震断了一样,后腰火辣辣地像是燃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前抢出数步,一头撞对面墙上,顿觉天旋地转,口中苦涩血腥,渐渐失去了知觉。 原来是罗镇虎一路跟着秋玄来到了茅屋,等见到了屋子里白玉娇和小宝,便下手一掌击垮了小秋玄。那秋玄身边几个道士也被罗镇虎带来弟兄们速收拾了。罗镇虎几步走过去,推了推瘫地上秋玄,竟没了任何反应,那小道士已经一命呜呼了。罗镇虎不禁用手挠头,小声嘀咕:这也太不禁打了。老子还没使出十成力气呢。” 这突然变故,让屋子里捆着白玉娇几乎吓呆了,又见罗镇虎一掌便打死了人,是惊恐万分,只是口中都塞着东西,否则,早就尖叫声不断了。白玉娇量用自己柔弱身躯挡住文小宝,如此血腥场面,她不想让孩子看见。 就白玉娇被吓得花容失色时候,她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 第三十八集 打破僵局 第三十八集 打破僵局*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十九集 紫龙困清风 第三十九集 紫龙困清风 一点心雨:人都希望走直路,但绝对直路是没有。可怕是绝路,又叫死路。绝路,真正绝路,是极少,多数绝路是自认为绝,其实并不绝。走进了“死胡同”,向后转,返回来就是了。有去有回,是路辩证法。人安排自己命运时候,千万要记得给自己留下一条回头路,否则你就违背了路辩证法。 第39问:为什么我们总会觉得有些人一无是处、却能身居高位呢? ******** “三叠寨”正厅,那清风道长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等着小喽啰带来文必正。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等着文必正一出现,便一击“五毒追魂指”,万事大吉。想到自己亲手除掉了文必正,潞安王定是一番奖赏,清风道长不由得美滋滋地扯动了几下嘴角,得意地扬了扬硕大脑袋。 正厅里鸦雀无声,除了清风道长和他带来道士,就只有两个守门小喽啰和负责伺候着道长王贵了。 道长茶都已经喝过好几遍了,茶水都喝成了白水,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正厅里越来越闷热,他渐渐有些坐不住了,闲来无聊,招手唤过王贵来,问道:我问你,今日怎么不见你们三寨主呀?” 王贵满脸谄媚地笑容,赶紧答道:回禀道长,我们三寨主亲自后山看守着文必正呢。” 清风道长点点头,又问道:哦,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寨主是如何生擒了文必正?” 王贵一听问这个,顿时心脏直颤悠,这要是回答不好,让道士听出破绽可就麻烦了,他小眼珠一转,假装尴尬地言道:哎哟,看您老问,这寨主外面是如何抓住那八府巡按,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内宅小厮能知道,我们只负责端茶倒水、伺候寨主罢了。” 清风道长转头打量了一下王贵,嘴角一撇,冷笑了两声,倒也没和他计较。王贵咽了一口唾沫,悬着一颗心总算是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文必正,清风道长眉头紧锁,有些不耐烦了,阴沉着脸问王贵:这文必正怎么还不来?” 王贵点头哈腰,一副恭敬样子,答道:道长您别着急啊,这水牢后山上呢,离这里远着呢,来回一趟也要些工夫,您先踏踏实实地喝茶,再等等吧,我这就给您换杯茶去。”说着,王贵一转身溜出了出去。 才一出了正厅门,王贵便直了直腰身,长出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细细汗珠,小声念叨着:我妈呀,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上前,一把捂住了王贵嘴巴,严厉地朝着他摇了摇头,王贵赶紧睁大眼睛,用力点点头,那人这才放开王贵。 那人正是魏谦,魏谦朝王贵一摆手,王贵一吐舌头、一猫腰,蹑手蹑脚地随着魏谦退了出来。 转过正厅,两个人进了一间厢房。 厢房里,文秀正眯着眼睛,仔细地检查着自己手枪。见魏谦他们进来,赶紧上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魏谦回头向着王贵一使颜色,王贵赶紧言道:文大人放心,那臭道士已经等得疲了,想是心里长了荒草一样。” 文秀心中暗喜,剑眉一挑,果断地言道:看来时机已到,该本官出场啦。” 魏谦一旁不放心地叮嘱道:文大人要万分谨慎才是,那道士武艺超群,绝非等闲之辈啊。”管文秀自称有一招制胜暗器法宝,但魏谦依然忧心忡忡,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厉害武器。 文秀嘴角微扬,面带浅笑,信心满满地言道:大哥放心,小弟自有把握。”言毕,一个潇洒转身,提枪出了厢房。 魏谦见文秀如此自信,也只得静静地跟她身后,等待着见识一下文必正暗器。 文秀和魏谦悄悄来到正厅外,却不走进去,文秀只透过窗棂,秀目流转,观察着正厅里清风道长动静。 那道长早已心急如焚,正背着手于大厅里来回踱步,一张四方脸竟拉长成了长脸,原本如玉面色,也阴沉得如乌云一般。 文秀缓缓将手枪举到了眼前,枪口穿过窗子,瞄准了清风道长,只是那道士不安地走动着,周围又时不时有其他小道士挡住了文秀射击轨道,偷袭难得实很大,因此文秀瞄了半天,迟迟不曾开枪。 魏谦从来也没见过手枪,甚是鲜,紧盯着文秀手中那黑乎乎东西细细观察着,却并没有看出半点端倪,心中不禁暗叹文必正竟有如此奇玩意。不过他此时为焦虑还是文必正是否能用着奇怪小玩意制服清风道长,他知道,这是此计成败关键所,若是让清风道长跑掉,那边罗镇虎又未能找到文夫人和文公子,那这次计划便是彻底失败了。 这时候,正厅里清风道长突然一甩道袍,“啪”地一声摔了茶杯,愤然言道:不等了,咱们走!”说完带着几个道士就要离开正厅。 魏谦心里一惊,这要如何应对呢?管刘师爷曾有交代,三寨主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之前,是绝对不能放走清风道长,但事已至此,究竟该如何拦住他呢?魏谦甚是为难:若是硬生生拦下,势必双方当即发生冲突,那道长武艺又自己之上,到时候事态失控可就不好收拾了;为今之计只有软硬兼施,可着软又从何说起呢…… 魏谦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处理,一时间额头竟见了汗珠。他转头瞟了一眼文必正,却见文必正倒是颇为冷静,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正厅方向,稳稳地举着自己暗器,一动不动。 此时,清风道长已经带着几个道士向着正厅门口走来,如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出门来就要撞见,连躲都来不及了,魏谦心里加焦急了,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文必正,等待着八府巡按示下。 第三十九集 紫龙困清风 第三十九集 紫龙困清风*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集 文秀的冷枪 第四十集 文秀冷枪 一点心雨:除却背景、身世等不公平因素,为什么一个人让我们觉得一无是处,却能身居高位呢?心雨觉得,优秀员工于掌握技能,而优秀领导,不一定技能身,而是懂得如何让那些身怀绝技人甘心为自己服务。 第4问:212年后一天,大家都许了什么心愿? ******** 此时,文秀注意力全部集中了清风道长身上,哪里有空顾忌身边拿不定主意魏谦啊。 文秀原先警校射击成绩是数一数二,不说是神枪手、百发百中,那也是十拿九稳,多次实习演练中从未失手。但与今日形势不同,她还从未射杀过活人呢,况且今日之射击,还附加有特殊要求——刘飞特意嘱咐:定要留下活口,这让文秀心里又平添了一分紧张。 但文秀有着过硬心里素质,她临危不乱,懂得如何让自己思绪稳定下来,排除一切干扰,集中所有精力于自己手枪上。现她脑子里想法格外简单,只有两个:一是何时开枪、二是射击什么部位。 起初清风道长枪口前左右踱步,确不利于瞄准射击,因此文秀选择了耐心静待时机。 随后,清风道长突然带着小道士们企图离开“三叠寨”,向着门口而来,且自己大步地走前面,反而让他稳定了文秀射击范围内。文秀手指微动,准备开枪,神情格外凝重,眼眸眨也不眨一下地紧紧盯住目标,连自己呼吸都暂时屏住了。 此时,文秀眼中只有枪口和射击目标,其他一切都仿佛不存。 清风道长越走越近,此时文秀一扫之前温柔谦和,变得冷酷冰艳,眉宇间突然流露出一种凛然杀气,手指一动,“砰”,闷闷一声枪响,子弹飞出,正中清风道长右肩膀。 “啊!”道长一声惨叫,捂着肩膀单膝歪跪了地上,小道士们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道长便已经中招,顿时疼得他五官挪移,痛苦万分。小道士们惊慌失措地四下里查看着,围住道长,拉开了架势。 旁边魏谦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几乎要撑破眼眶,他只听见一声响动,清风道长便应声倒地,其余竟然什么都没看清楚。自己自幼习武,如今也有近四十年了,以自己眼力,竟然没看清这暗器究竟是如何伤道长,真真是件稀罕事了。 文秀见一枪命中,长出了一口气,迅速收起手枪,起身言道:大哥,,抓住他!” 魏谦这才从惊叹之中醒悟过来,一声令下,埋伏正厅四周喽啰们瞬间一拥而出,团团围住了四个小道士。魏谦也手提钢刀,亲自出手。而文秀则提着枪守门口,监视着清风道长一举一动,暗想,若是他寻了机会想要逃走,自己便朝着腿上再补一枪。 清风道长右手上“五毒追魂指”本是他看家本领,但现右肩中枪,别说看家本领了,钻心剧痛让他连普通招数都施展不出来了。这样清风怎是魏谦对手,不肖一会工夫,三拳两脚便被魏谦生擒。 所有道士都被喽啰们捆了个结结实实,而清风道长被王贵踩脚下,已是奄奄一息。 “把他抬进去,段神医后面等着呢。”文秀赶紧吩咐道。 “好咧!”王贵拉起清风道长,和另一个小喽啰一起,抬起了那道士。 “滴答、滴答”,此时清风道长意识有些模糊,但他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鲜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地落冰凉地上,似乎又许多人围自己身边,为自己忙碌着。朦胧中,他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切都是模糊、陌生,唯有远处有一点亮光,仿佛是自己期待已久一丝光芒,于是他试图抬起左胳膊,伸手抓住这道光,但是却没有一点点力气,反而让自己呼吸加粗重急促了。 “别乱动,我们马上为你医治。”一个温柔声音响了耳边,清风道长微微侧了侧头,却看不清是什么人和自己讲话。 “为……为什么……”从清风道长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众人哪里有空理会这些,只急急地把他送到了厢房。文秀早就交代好了段逍遥,定要取出那颗子弹,再缝合了伤口才好。神医自是满口答应。 文秀将魏谦等人统统请出了厢房,自己亲自给段逍遥帮忙。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大手术了,再神大夫也需要一个助手。 此刻,清风道长已经昏死了过去,脸色煞白,连厚厚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呼吸也如游丝一般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文秀自然是心急如焚,但她仍保持着镇定,一脸平和,静立于神医身旁,一声不吭,只等着神医吩咐自己。 而段逍遥于这种场合中不见一点慌乱,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先是观察了一下魏谦面色,又给他诊了诊脉,转身床边桌子上拿起自己早就备下了棕色丹药,一把塞进了道长口中。 丹药道长口中速融化开了,变作深棕色药汤,顺着喉咙流进了食管。这是一种镇痛止血良药,一会儿割肉,怕是要流不少血,因此先让他服下此药,这才能确保性命无虞。 接下来,段逍遥让文秀用结实布条将道长手脚、身体捆缚起来,文秀利索地照做。而段逍遥利用这段时间,取出一把精致小刀,点燃桌上蜡烛,灼烧起了刀刃。 待到道长被捆好,段逍遥又让文秀手里准备好大量棉布待用。 随后,神医用一块浸湿了棉布,擦去道长肩膀上血迹,直到看见小小伤口,才果断地一刀下去,割开了肩膀上肌肉。 “啊!”昏迷中清风道长还是被这锥心之痛惊醒,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也不由得挣扎了起来,但无奈,他手脚已经被文秀死死捆着,动弹不得。但他仍忍不住左右挣扎着,这样挣扎让他肩上开创口涌出了大量鲜血。屋子里顿时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文秀见状,立即上前用自己胳膊压了道长另一个肩膀上,一手按住他右胳膊,另一手迅速用手中棉布擦去涌流鲜血。 艳红鲜血床上、地上、到处流淌着,那红色艳得有些刺眼,让文秀不忍多看,她甚至觉得那血还是热,带着一个人生命热度。 有了文秀按压,道长顿时稳定了下来,段逍遥也抓紧时间右肩肌肉中寻找子弹。 文秀根据自己之前课本所述对子弹位置作出预估,段逍遥则根据道长实际情况作出调整。两个人很便找到了肌肉中异物——弹头。 此时道长已经完全陷入了昏厥中,段逍遥还给他右肩伤口进行缝合,一边缝合,一边让文秀伤口上撒上止血白色药沫…… 第四十集 文秀冷枪 第四十集 文秀冷枪*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一集 “夫妻”团聚 第四十一集 “夫妻”团聚 一点心雨:心雨年愿望就是将飞秀完本,当然要大家支持之下。 第41问:大家是否有过离别之痛? ******** 此时,魏谦正焦急地徘徊于厢房门外,一方面,他担心着清风道长生死;另一方面,他也盼望着三弟罗镇虎消息。 突然,一个小喽啰来报:启禀大寨主,三寨主回来了!” 魏谦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曾救下巡按妻儿?” “托寨主洪福,马到成功!”小喽啰大拇指一翘,脸上笑得开了花儿。 魏谦这才真正定下心来,眉头一展,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笑意,望着厢房紧闭大门微微颔首,又转头问道:他们人呢?” “都正厅等着寨主呢。”小喽啰用手一指。 魏谦招呼来王贵守厢房门外,自己赶往正厅。 原来就清风道长于“三叠寨”里纠缠时候,罗镇虎早已按照刘飞计策,于茅屋之内救下了白玉娇等人。而刘飞及时出现惊恐万分白玉娇面前,简单地几句解释,消除了白玉娇心中对罗镇虎那点芥蒂,一行人顺利回到寨中。 此时天色渐暗,“三叠寨”各处均已掌起灯火。 魏谦一进正厅,刘飞便几步上前,朝着魏谦一抱拳,急切地问道:魏寨主,清风道长可曾擒住?” 魏谦点头言道:亏得文大人暗器犀利,一招便击中清风道长,此刻段神医正给他疗伤呢,看来伤得不轻。” 刘飞一听,这才欣慰地点点头,知道一切顺利,大功告成。他左右看了看,不见文秀,于是又不放心地问道:文大人呢?” 魏谦赶紧解释道:哦,文大人给段神医帮忙呢。” “什么?我说师爷啊,你们还给那个臭道士疗伤?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呢。还让段神医给他疗伤?他也配?”白玉娇听到神医竟然给自己仇人疗伤,心中不,愤愤地抱怨道。 连小宝也旁边附和道:就是,他啊,还害死我……” 小宝“害死我爹“话尚未说完,刘飞机警地断喝了一声:小宝啊,小小年纪,不可如此口无遮拦。”总算把那后半句话呵斥了回去,这才没有露出破绽,吓得小宝一吐舌头,把通红小脸埋进了白玉娇怀里。 白玉娇心疼地抚摸着儿子,怜爱地安慰了几句,却狠狠瞪了刘飞一眼。 刘飞自知委屈了小宝,也是心中有愧,黯然低头不语。 魏谦和罗镇虎站一旁也不敢多言,只互相交换着眼神,暗自奇怪着刘飞何时变得如此严厉。 这时,众人身后,一个洪亮圆润声音响起:刘飞,你怎能如何粗暴地对待我儿子啊!” 大家回头一看,正是文秀,身后还跟着段逍遥。 段逍遥一进门便不管不顾地径自扑进了他大哥段天广怀中,唠唠叨叨不住地问长问短,把段天广从手指头尖到脚趾头尖,一一检查了个遍,依旧不放心地左看右看,像是几十年没见面似。 文秀则首先款款走到白玉娇面前,牵住白玉娇雪白玉碗,将她玉骨冰肌小手握手心儿里,深情专注地望着白玉娇那一双盈盈凤目,略带几分愧疚地言道:夫人,让你受惊啦。” 白玉娇轻叹一声,微微摇摇头,朱唇颤动,却未吐出一句话来。她心中自有百般滋味,苦辣酸甜,竟是一起涌上心头,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文秀见白玉娇眉宇间是惆怅,暗自揣测她可能又是思念着自己真正相公了。想来她一介弱女子,既要承受着丧夫之痛,又要抚育年幼小宝,还被迫跟着自己受了这些惊吓,当真是不易,文秀心中不免同情万分,一双美眸中不觉闪出了点点波光,低垂下眼帘,关切地柔声问道: “那清风道长可有为难你们?怎么手上如此冰凉?可是回来路上受了风寒?要不要让段神医来帮你搭搭脉呀?” 文秀这几句嘘寒问暖,情真意切,白玉娇听得心中颇为感动,她想,就算是文必正,此刻也不过如此,这丫头当真还是关心我们母子。她鼻子一酸,竟然落下几滴珠泪。怀中文小宝不禁好奇地抬头望着自己母亲,茫然地问道:娘,您怎么哭了?” 白玉娇怕自己伤感影响了儿子情绪,赶紧用衣袖沾去了腮边泪珠,想要开口安慰小宝几句,不想见到儿子,竟又一时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文秀见状,上前展臂揽住白玉娇于自己胸前,嘴角微翘,给了小宝一个和蔼笑容,淡定地言道:小宝,你母亲没事,她啊,是见到亲人高兴。” 白玉娇听文秀如此一说,便破涕为笑地附和道:对对,娘是高兴。” 小宝听了,点着头,也露出了无邪笑脸。 此时魏谦一旁见此情景不禁开怀大笑,言道:哈哈,大人一家团圆,确值得高兴啊。” 罗镇虎向来不喜欢刚刚那种伤感气氛,一见有所缓和,也赶紧弯着腰,对着小宝调侃道:我说小子,进门许久了,怎么都不喊声爹啊,你爹为了你可是费了心思呀。” 小宝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只看了一眼文秀,便已是满脸通红,只得又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白玉娇,刚才那点高兴劲荡然无存,皱着眉头、嘟着小嘴,憋得抓耳挠腮。 白玉娇只好用自己手掌轻抚着小宝脸蛋,尴尬地说道:看这孩子,都得吓傻了,连爹都不会叫了。” 魏谦和罗镇虎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未曾娶妻、不曾有孩子,也完全不能体会小孩子此时心情,因此只笑着摇摇头也便罢了。 刘飞见情况有些不妙,赶紧上前躬身献言道:大人,夫人和公子受了惊吓,又是舟车劳顿,今晚还是早早休息为好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立即领会了刘飞用意,点头赞同。于是魏谦命人带走了白玉娇和文小宝。 文秀关心了一下段天广伤情,段逍遥回复说伤势不重,一副药下去保管无忧,文秀这才放心。 刘飞又叮嘱魏谦要着人看管好清风道长,魏谦表示自己亲自带人守门口,刘飞抱拳言谢。 第四十一集 “夫妻”团聚 第四十一集 “夫妻”团聚*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二集 眩晕之后的甜蜜与苦涩 第四十二集 眩晕之后甜蜜与苦涩 一点心雨:若还有相聚,离别便也不那么可怕。可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唯有相隔万里、再难相聚,才使得离别显得痛苦万分。心雨也只能自我安慰道:人分离并不可怕,可怕是心分离。 第42问:小时候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吗? ******** 众人都去休息了,此时正厅里除了魏谦和罗镇虎,就只剩下了文秀和刘飞了。 文秀才刚要嘱咐魏谦点什么,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 我这是怎么了?文秀有些奇怪,前世警校不管遇到多么艰苦训练,也不曾出现过类似情况呀?怎么来了古代自己竟多出些奇奇怪怪毛病呢? 旁边刘飞眼疾手地一把扶住了文秀,见她脸色惨白,卷曲睫毛无力地垂下,掩住了美眸,身子软软地倚了自己怀中,不禁心疼不已,神色紧张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魏谦和罗镇虎也都是一惊,赶紧上前询问,罗镇虎这就要去叫来段逍遥,几个人一阵慌乱。这时候,文秀强打精神,艰难地轻声言道:不要紧,想是……这两日操劳,有些疲倦了,休息一晚就好了。”说着淡然一笑,故作轻松。 “那我派人送大人回房吧。”魏谦说着就要招手唤人。 刘飞立刻反对:呃,不必,不必劳烦了,下送大人回去即可。”文秀此时情况未明,身体瘫软刘飞怀里,他哪里肯让别男人过来碰一碰文秀啊。 正厅离文秀所住厢房还有段距离,刘飞笨拙地搀着文秀,一步一歪,艰难地走了回去。 等把文秀放床边坐下,刘飞也累得大汗淋漓。他顾不上擦汗,转头观察着文秀状况,见文秀斜依床头,一言不发,脸色却是略有好转。他此时不敢离开,生怕文秀病情加重而无人照料,便一直守文秀身边,心怀忐忑地注视着文秀。 过了好一会儿,文秀挪动了一下身体,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但仍是低垂眼帘,一副无精打采样子。 刘飞起身给文秀端来一杯温水,递到文秀唇边,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秀秀,可有好些?果真不要紧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温水那点热气扑满了文秀脸颊,一丝温暖已经从鼻尖传递到了心头,文秀接过水杯,轻启朱唇,抿上一口,滋润清爽,虽为清水,却甘之如饴。眩晕感觉早已消失,此时文秀只是稍稍觉得乏力,再无其他不适。 文秀睫毛一挑,美如圆月眼眸,闪烁着点点波光,仰着脸儿静静地望着刘飞,精致耳边,玉指拨动,整理着鬓角散落乌黑秀发,却是黑白交错,掩映生辉,嘴角微动,莺声细语道:阿飞莫慌,小菜一碟。” 这殷殷眼神、娇柔声音,让刘飞顿感周身一阵燥热,双颊是如同火烧,一股莫名冲动直冲脑仁,一瞬间,刘飞竟有些略略有些恍惚。他不得不尴尬地咳嗽几声,让自己恢复意志,然后站起身来,后退几步,离开这个让他躁动床边,努力让自己装成不曾发生过什么样子,木木地板着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敢有任何表情,生怕自己控制不好而泄露了什么,口中简单地重复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文秀叹道:果然是‘钢刀不磨要生锈、胸膛不挺背要驼’,我这才几日不曾训练,身体素质竟大不如前,看来以后要抽时间恢复训练才行啊……” 说着说着,文秀见刘飞一副心不焉尴尬模样,估计自己话,他是半句也没听,忍不住嫣然一笑,提高了嗓音言道:咳咳咳,阿飞,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刘飞一听这话,倒是呆呆地点点头,答道:好,那你……安心休息吧。”然后机械地一转身,径直奔了门口而去,却不想撞上了屋中圆桌,差点摔了一跤。 “呵呵呵……”文秀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宛如深山清泉,叮咚婉转,仿佛那清澈甘甜泉水一直淌进了刘飞心窝里,时缓时急,挠得刘飞心里痒痒。 文秀边笑还不忘边讽刺道:才半日不见,阿飞如何也学起了老顽童?” 这一撞、一痛、一取笑,刘飞仿佛这才缓过神来,回头眯着小眼睛瞟着文秀,“啧啧”两声,撇着嘴言道:如此幸灾乐祸,真是不识好人心啊!”言毕,又重重了口气,转身欲走。 文秀却从床上起身,几步跃到刘飞身后,一拍他肩膀,语速极地言道:阿飞,你真了不起。” 刘飞怎么也没想到文秀会这个时候如此直白地夸耀自己,顿时又羞了个满脸通红,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声大得惊人。 他缓缓转过身,佯装镇定,仍旧眯着眼睛看着文秀,不自觉地问道:你说什么?” 文秀“咯咯咯”掩口而笑,眸如弯月,大声答道:我说,你真了不起。” 刘飞自是听得心花怒放,整个人如同浸蜜缸里,脸上却不曾表露出半分,依然严肃淡定,上下打量着文秀,只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 文秀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若非你心思缜密、计划周详,只怕我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安稳呢。”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炫耀自己智慧一般。 刘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拳躬身行大礼言道:大人谬赞了,学生惶恐。”言毕,两个人又是会心一笑。 道别之后,刘飞出了文秀房间,而自己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见刘飞出了房门,文秀笑容即刻凝固,整个人都松散了,懒懒回到床边,一头倒了软软被子上闭目养神,双手食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紧皱着眉头,满腹心事…… 不肖一会儿,文秀便这样睡着了,而梦里却都是她小时候一段段往事: 年仅八岁小文秀又惹母亲生气了,可是母亲责骂些什么呢?小文秀站客厅圆桌旁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那声音很遥远很遥远,一直都传不到自己耳边。紧接着,也是一阵眩晕,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而黑暗中,却可以清晰地听见母亲呼唤:秀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妈啊,醒醒,醒醒!” 小文秀奇怪,自己明明很清醒呀?为什么妈妈却如此焦急呢?她想说话,想要安慰母亲,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想要转身来抱住母亲,却是动弹不得;小文秀急地想哭,却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文秀从梦里惊醒,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并延续着梦中那种委屈无奈心境,她努力平复着心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小时候第一次莫名晕倒情景。 那次晕倒之后,小文秀并没有其他不适症状,但不放心母亲依然带着文秀走访了城里各家医院,却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母亲这才作罢。但只有文秀自己知道,仅仅一年之后,她再次晕倒,和上一次情况一模一样,眩晕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半分钟之后才又恢复过来。这次晕倒没人知道,文秀也没有再告诉任何人。 如今,十几年都过去了,文秀努力锻炼着自己身体,早已由一个文弱小姑娘成长为一名优秀女警,又由现代都市穿越来到了古代,怎么这个眩晕毛病会再次出现呢? 文秀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琢磨了,翻身躺好,拉过薄薄被子掩住了自己傻傻笑容。她嘲笑自己呢,嘲笑自己杞人忧天,放着美美觉不睡,反而胡思乱想,守着一位神医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呢? 第四十二集 眩晕之后甜蜜与苦涩 第四十二集 眩晕之后甜蜜与苦涩*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三集 美男献妙计 第四十三集 美男献妙计 一点心雨:心雨小时候事情啊,那是**耶,保密。要是再多一位盟主嘛,心雨才考虑透露透露哈。心雨喜欢一首林子祥歌《当时年纪小》送给大家:记得当时年纪小,随风逐浪没烦恼,天空就是世界,心中白云飘。不懂风雨不知痛,伤痕累累闯一遭,天空就算再高,梦也飞得到。悠悠岁月匆匆过,成败悲欢都尝透,人间浮沉漂泊,白了少年头。走过烈阳和寒冬,时间终会教人懂,天空无限辽阔,梦能载多少。青春就算再好又能有多少。 第43问:为什么会有人困沙漠中走不出去呢? ******** 清风道长接受段神医“手术”后,已经整整一天时间了,依然不见半点清醒迹象,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刘飞和文秀不禁担心不已。 留下这个活口审问一二,虽说不一定就能让他招供出潞安王主谋,但总算是一条线索、一个把柄。有了清风道长手中,潞安王就会食不甘味、寝不成寐,只要稍稍另设陷阱,顺藤摸瓜,总会有所收获。因此文秀和刘飞都盼着清风道长能早早醒来接受审问。 鉴于清风道长目前身体虚弱、昏迷不醒,刘飞决定让大家先暂时“三叠寨”安身,待道长情况稳定下来,再押解着他一起下山,关进卫辉府衙。 又是傍晚,灼热天阳总算下山去了,紫龙坡多少迎来了一丝清凉。晚饭后,大家都各自屋里休息,突然,一个小喽啰慌慌张张来向魏谦和罗镇虎禀报,寨子四周发现了官兵身影,且人数不少。魏谦大惊,命王贵带人细细再探。 罗镇虎用蒲扇似大手掌拍拍了光溜突起大脑门,言道:咱们安生地躲寨子里,又没出去招惹谁,咋会有官兵来找咱麻烦呢?” 魏谦眉头紧皱,低头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言道:怕不是冲咱们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啊?不冲咱们来?大哥,这话啥意思呀?”罗镇虎挠头不解。 魏谦心事重重,原地踱步了几个来回,才言道:三弟,劳烦你去请文大人和刘师爷,说我想邀他们一起去探二弟。” “一起去探二哥?”罗镇虎是不明白了,怎么好好地说着官兵事情,又忽然转到了二哥身上。 魏谦微微点点头,又叮嘱道:对,记住,只带他们去后山即可,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呃,好吧。”罗镇虎领命转身去办了。 罗镇虎这样直爽之人,按魏谦所说去请文秀和刘飞,自然是被他们看出了些破绽,只是罗镇虎坚持不肯多说,文秀和刘飞也不好逼问,只得随着罗镇虎来到了后山小院。 院中灯火通明,魏谦和李皓轩正坐外厅里等着他们呢。 李皓轩一身素净锦缎白衣白裤,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红色外氅,如冬日大雪中盛开了一片红梅,雅致飘逸。 文秀见他面色微红,精神尚佳,只是偶尔还要咳嗽几声,于是问候道:李大哥今日身体可好些?小弟中午来探时李大哥正午睡,故而不曾打扰。” 被文秀如此地关怀着,李皓轩竟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浅浅一笑,一双美目避开了文秀眼神,结结巴巴地答道:多……多谢文大人关心,下本就体弱,让文大人费心了。” 众人一番寒暄过后,魏谦面带严肃地向着文秀一抱拳,问道:文大人,下与两位义弟管落草为寇,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不曾下山骚扰百姓,可谓问心无愧,他日若有官兵前来剿灭我‘三叠寨’,不知文大人可否为我寨子里兄弟们开脱一二?” 文秀心中奇怪,魏谦为何为有此一问,她侧目与刘飞交换一个眼神,浅笑着答道:这个自然。” 魏谦狭目颔首,心中稍觉宽慰,而一旁罗镇虎早就一拍大腿,赞道:嘿,好兄弟,果然仗义。” 文秀略带羞涩,垂下眼帘,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言道:只怕到时候,我文必正人微言轻,回天无力啊。” “啊?老弟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堂堂八府巡按,怎能是人微言轻呢?”罗镇虎不服气言道。 文秀只含笑不语,眼神始终落魏谦身上。而魏谦则转头望着李皓轩,见皓轩向他微微点头,方才叹了一口气,表情严峻地说道:那李鹤不过是个知府,怎可与文大人相提并论呢?” 此时,刘飞终于从魏谦话中理出了头绪,立刻试探道:魏寨主,难道是李鹤派兵来剿‘三叠寨’了?” 魏谦暗自佩服刘飞聪慧,点头答道:是啊,刚刚探子来报,有大批官兵上了紫龙坡,正是李鹤人马。” 文秀大惊,李鹤怎会挑这个时候攻打“三叠寨”呢?难道是来救清风道长?文秀一边暗自揣测着,一边用眼角瞟着刘飞。只见刘飞也蹙眉苦思,怕也是心中早有猜测了。 罗镇虎倒是一脸无畏,见文秀神色有变,赶紧安慰道:老弟不用担心,寨子四周早已布下陷阱无数,寨门前唯一一条通路乃是‘一线天’天险,易守难攻,管保那李鹤有来无回。” 刘飞偷偷观察了三位寨主表情,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二寨主以为如何呀?”言毕,紧紧盯住李皓轩,等待着他回答。 二寨主又是满脸通红,掩面咳嗽了几声,才幽幽地说道:我‘三叠寨’与那李鹤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他举兵攻寨,极有可能是为了清风道长。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我们放出消息,说文大人已押解着清风道长离开了紫龙坡,那‘三叠寨’之围自然可解。而文大人一家可趁夜深人静之时,从紫龙坡后山密道先行下山,便也可安全脱身。” 李皓轩娓娓道来,声如清泉,言毕并不见半点得意,只怯怯地环视着众人,连一声:此计如何?”都羞于出口。还是魏谦帮忙问道:文大人,刘师爷,我看此计甚好,那后山密道直通山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绝对可靠。二位意下如何呀?” 第四十三集 美男献妙计 第四十三集 美男献妙计*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四集 如何取舍 第四十四集 如何取舍 一点心雨:沙漠中凭感觉走路,一定会走出许多大小不一圆圈,使你总是回到起点。因此你需要一个明确方向——利用指南针或者认识北斗星。人生路上也是如此,有时候仅有能力和热情是不够,重要是选择清晰明确方向。好生活,从选定方向开始。 第44问:大家觉得,“取”、“舍”,那个难? ******** 听了李皓轩妙计,文秀非但没有安心,反而不禁秀眉紧蹙,忧心忡忡地问道:倘若那李鹤不信寨子里传出消息,不肯退兵,又当如何?” 李皓轩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立即答道:那就得麻烦文大人离开紫龙坡后,定要带清风道长他府衙里现身,这就不由他不信了。” “嗯嗯,好办法!好办法!还是二哥想得周全啊。”罗镇虎赞道。 文秀依旧是愁容不展,总觉得此计哪里不对头,却又一时找不出个破绽,只好侧目望着刘飞,问道:师爷,你看如何呀?” 刘飞见文秀问起,毕恭毕敬地向着文秀及众人一抱拳,脸上挂着习惯性笑容,朗声言道:文大人、几位寨主,此计虽可让大人安全脱身,却不一定能解‘三叠寨’之围啊。” “这是为何呀?”罗镇虎摊着两只大手,急急地问道。 刘飞淡然一笑,踱步几步,来到众人中间,不慌不忙地言道:学生以为,那李鹤甚为精明,怎会只为一个清风道长便如此兴师动众呢?他敢如此大动干戈,定是另有所图啊。” 刘飞此言一出,魏谦与李皓轩眼神交汇,都不禁频频点头,只有罗镇虎尚没有悟出刘飞言语间深意,傻傻地问道:另有所图?他还要图我‘三叠寨’什么呀?” 刘飞微微叹了口气,黯然言道:恐怕这次,那李鹤是定要铲除‘三叠寨’。清风道长几次欲加害文大人,‘三叠寨’都牵涉其中。现如今,清风道长一夜未归,李鹤必然料定他已经落了寨主手上,为防后患,他不得不要踏平‘三叠寨’,杀人灭口啊。” “啊?!”三位寨主惊得脸色大变,魏谦摇头叹气道:若果真如此,便是我‘三叠寨’大劫啊!” 罗镇虎见两位哥哥都愁眉不展,心中难受,有心宽慰几句,于是站起身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足为惧啊,紫龙坡地势险要,若是处处设下埋伏,那李鹤定是寸步难行,要不了几日,便知道咱‘三叠寨’厉害,乖乖退回来家去了。哈哈哈。”言毕,罗镇虎自鸣得意地仰天大笑,而其他人却没有一个响应,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洪钟般笑声。罗镇虎尴尬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原地,连表情都僵住了。 文秀不禁心中暗笑,偷眼看看刘飞,见阿飞也正扭曲着脖子、偏着头,努力掩藏自己笑容。 李皓轩听着二哥妄语,连连摇头,不住地叹气,连咳嗽都比刚才频繁了许多。魏谦则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三弟啊,你有几个脑袋,敢和朝廷抗衡,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罗镇虎不服输地一仰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大哥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倒要看看那李鹤有何本事!” “你……”魏谦气得用手指着罗镇虎,竟说不出话来了。 刘飞一见三位寨主意见不合,屋内气氛紧张,赶紧上前劝道:三寨主说得对,那李鹤未必是您对手。” 罗镇虎一听此言,心中舒畅不少,拔了拔胸脯,摆出一副不可一世样子,魏谦面前左晃右晃,气得魏谦七窍生烟。 文秀凑到刘飞身边,低声言道:阿飞,不可火上浇油。” 刘飞侧目递给文秀一个安慰眼神,随即又抑扬顿挫地说道:但若是那李鹤奏请朝廷派下重兵围剿‘三叠寨’,到那时,三寨主,那您可就是寡不敌众了,山上这些兄弟,恐怕都要白白赔上性命了。” 这后一句话,分量十足,罗镇虎听了立刻收起了傲气,脸色大变,愁得眉头拧一起。 此时李皓轩已料定这位师爷必已有了对策,于是恳切地问道:刘师爷,您一向足智多谋,有何高见,不妨直说,‘三叠寨’此劫如何破解,就靠师爷您妙计了。” 刘飞嘴角一扯,挤出个不自然地笑容,垂下眼帘说道:其实下不曾有什么锦囊妙计,只是想,若三位当家寨主能够带着一班兄弟毫发无伤地躲过此劫,那便是好了。” 文秀一听这话,耸着肩膀冷笑道:那是自然。我好师爷,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这一回,刘飞言辞闪烁,让文秀都听得有些焦急了,文秀不解,为何今日刘飞如此百转千回,却始终不肯道破玄机呢? 刘飞环视一下众人,大家都向他投来了期待目光,刘飞眉头紧锁,略作犹豫,才试探道:下以为,既然固守‘三叠寨’,危机重重,那么何不避重就轻、以退为进呢?” 沉默,屋子里立即一片沉默,众人都沉浸思索之中,只是有人了然刘飞用意,有人则是捉摸不透。 李皓轩一手微微握拳,抵唇边咳嗽了数声,才略显虚弱地问道:刘师爷意思是让我们兄弟放弃‘三叠寨’了?” 罗镇虎一听愤然言道:这怎么行?这是咱们兄弟十几年心血啊,如何能因畏惧几个官兵便轻易放弃了?” 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罗镇虎粗重呼吸声和魏谦无奈轻叹声。 刘飞生怕自己多言激怒了罗镇虎,所以低头不语,心中则颇为忐忑,不知自己如此大胆建议能否被接纳。 魏谦和李皓轩虽不像罗镇虎那般人语,但心情也是一样,此刻听到这样建议,不免心中悲凉。 文秀眼见三位大哥难过神情,也完全可以体会到他们那种不舍心情,她也这才明白刘飞刚刚为何如此谨慎开口,可是如今又该怎么办呢? 是去、还是留?众人都陷入了纠结中。 第四十四集 如何取舍 第四十四集 如何取舍*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五集 舍小财、取大义 第四十五集 舍小财、取大义 一点心雨:人生诸事,“取”固费力,“舍”亦大难。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东西,必须忍痛割舍。抉择面前,若什么都想抓住、什么都想得到,那到头来可能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得不到。 第45问:人处于某种生活状态中久了,也就习惯了,但是习惯之后是否就会忘记了什么呢? ******** “咳咳……”令人窒息死寂被文秀几声咳嗽打破了,众人目光瞬间集中了文秀身上。 文秀从容地环视了一圈,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若水明眸透出点点灵动,剑眉微扬,朗声问道:魏大哥,小弟能否请教一下,您当初为何要带着这班兄弟落草为寇呢?” 魏谦见这位文大人主动转移了话题,心中不解,因此没有立即作答,只低头思索,并悄悄用眼角余光瞥着二弟李皓轩。 李皓轩立即明白了大哥用意,一双美目,微微一动,谦虚地答道:想当初,我们也是为生计所迫、为官府所逼,走投无路才占据这紫龙坡落草为寇,不过是想过几天痛日子罢了。” 文秀同情地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罗镇虎,郑重地问道:罗大哥,您看来,是这寨子本身重要、还是寨子里众兄弟性命重要呢?” 罗镇虎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何须多问,自然是兄弟们性命重要了。” 得此答案,文秀莞尔一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殷殷言道:罗大哥果然仗义,既然如此,那为何大哥不愿舍弃这寨子,带着一班兄弟一起逃脱呢?看如今这情势,怕也别无他法了。” “这……”罗镇虎不禁张口结舌,两只大手掌又身边不停地揉搓。 文秀向着刘飞投去了一个调皮眼神,刘飞心中甚慰,这个关键时刻,秀秀能鼎力支持自己建议,他自是感激不。 刘飞凑到罗镇虎身边,眯起眼睛瞟着这个彪形大汉,歪着头打趣道:莫非罗寨主舍不下这点产业?” 罗镇虎一听这话,立即横眉立目,气愤不已。不过没等他辩白,文秀就抢先配合着答道:哎,师爷,罗大哥怎是这种爱财之人?” 刘飞急忙转回到文秀身后,恭敬地点头施礼:大人说是。” 罗镇虎倒羞了个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怕人笑话我们‘三叠寨’胆小如鼠、临阵脱逃。” “怎么会呢?这是舍小财而取大义,别人赞还来不及呢。”文秀诚恳地言道。 此时,罗镇虎再也无话可说了,李皓轩心中也认同了此计,只有魏谦还是愁眉不展、犹豫不决,问道:那么众兄弟逃出紫龙坡后,去何处安身呢?” 罗镇虎满不乎地言道:嗨,大哥,天下之大,还愁找不到安身之地吗?另寻个山头也就是了。” 李皓轩则立即反对:不可,想那潞安王岂肯善罢甘休,若是立刻另立山头,则无异于引火烧身。” 罗镇虎顿时又呆傻原地,眨着眼睛没了主意。魏谦则是黯然伤神,似有些心灰意冷。 刘飞见状,赶忙义正词严地鼓励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思为国为民,建功立业。想必各位寨主当初定也有一番雄心壮志,只是阴差阳错,壮志未酬,何不利用今日之机会,另做打算,以期再展宏图?” 一番话,确触动了魏谦柔软一根神经。年轻时魏谦,武艺出众、才学满腹,也曾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少年郎。而逼得魏谦终上山为寇,不是技不如人,不是穷困潦倒,而正是报国无门,反被贪官陷害。一想到此,魏谦双眼中竟不觉闪动着微微泪光,心中是感慨良多。经营“三叠寨”近十年,管吃喝不愁,日子倒也逍遥自,可是魏谦心底总觉得少点什么,总觉得自己生命里缺少了重要一笔。今日被刘飞一语道破,魏谦只觉心头如针刺一般,银针虽细,却可长达心底,刺中自己心中尘封已久那点伤痛。 见魏谦如此动容,李皓轩赶忙将自己手轻轻搭大哥肩头,聊表安慰。而罗镇虎不解魏谦此时心情,只憨憨地言道:大哥莫难过,就算是解散了‘三叠寨’,你我三人,兄弟情深,是断断散不了,若是大哥还愿意闯荡江湖,小弟追随大哥便是。” 魏谦一听这话,本来十分感动,但又暗笑三弟不懂得揣测别人心思,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转悲为喜。 文秀眨了眨眼睛,见气氛有所缓和,心知魏谦他们已经默认了刘飞建议,于是装模作样地凑到罗镇虎身边,故意皱着眉头,痛心疾首地说道:罗大哥,若是你永世为贼,那小弟可要为你终身大事犯愁了,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山贼呢?就算是有人愿意以身相许,那将来大哥儿子一出生就要顶着‘山贼之子’恶名,真真是不公平啊!”言毕,闪着一双美眸,面带愁容地盯着罗镇虎,不住地摇头叹息。 罗镇虎做梦也没想到文秀会有此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但细品之下还是有几分道理,因此他认真地边听边点头,默默念叨着: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而其他众人皆是忍俊不禁,李皓轩刚刚端起茶杯,一口水正含嘴里呢,生生被逗得忍受不住,急急地喷了出去,彻底将自己文雅形象打翻地;魏谦无可奈何地用手点指着三弟,本要说点什么,却目光落到罗镇虎身上之时,被他那副表情逗得只顾上笑了;而文秀早早就躲到了角落里,望着罗镇虎那憨直可爱样子,乐不可支呢;刘飞心知文秀是一女子,却大大方方地提及婚配、生育而面无羞色,也只能暗自叹气了。 就这样,三位寨主被文秀和刘飞说服,决定带着所有兄弟一起从密道逃走。 据刘飞推测,李鹤可能不敢冒险半夜攻打“三叠寨”,要等到凌晨太阳刚出山之时方才动手,所以,大家正好可以趁着夜色安全转移。刘飞又详细了解了后山密道情况,叮嘱魏谦,定要各处利用地势天险精心设伏,量阻拦官兵冲入寨中。 第四十五集 舍小财、取大义 第四十五集 舍小财、取大义*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六集 文秀的现代法律理念 第四十六集 文秀现代法律理念 一点心雨:人生命中有若干重要阶段,每一个重要阶段跨越就如同一次破茧成蝶。以往我们得到了一切,某种程度上就如同既保护我们又束缚我们茧壳,只有不断地突破,才能获得飞跃。祝大家都能破茧成蝶。 第46问:文秀只用四个字“基本权利”就打动了清风道长吗? ******** 魏谦一声令下,“三叠寨”众弟兄都开始各自收拾行囊细软,心中也都为自己将来谋划打算。 分别来得是这样突然,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心中纵有百般不舍,却也不得不勇敢地面对。生活总要继续下去,任何悲伤与泪水都改变不了离别现实,不如换上一个微笑,留给彼此一点美好回忆——管微笑嘴角还挂着晶莹泪珠。 三时分,所有兄弟都准备就绪了,只有一个人让魏谦为难了,他专门来请示文必正。 “文大人,这清风道长该如何处置呢?”魏谦问道。 此时,白玉娇母子、段天广兄弟和刘飞一起都聚文秀屋子里,一听到清风道长几个字,白玉娇便又是恨又是气,凤眼圆睁,柳眉倒立,连连拍着桌子抢先言道:这还用问啊,不说千刀万剐,好歹也要给上一刀,总不能留下他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段逍遥一听这话,立即撅起了嘴边,不满地言道:啊?早知他是这个下场,我何必心救他呀?” 白玉娇只白了段逍遥一眼,便转过头去,摇曳着身姿走开了,嘴上小声嘀咕道:本来就多余救他。” 段逍遥正要继续抱怨几句,段天广走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并朝着他摆手示意,段逍遥转头看看了文秀,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才一甩袖子不甘心地随着段天广坐到了角落里。 文秀上前安慰着白玉娇,悄声向她解释着救下清风道长理由,而刘飞则询问魏谦能否找两个人抬着清风道长一起逃走,魏谦应允。 不知什么时候,本来床上休息文小宝来到了文秀身边,轻轻拉扯着文秀衣服。文秀俯下身,一手将小宝揽怀里,另一手怜爱地抚摸着小宝嫩嫩、肉嘟嘟脸蛋,问道:小宝,怎么了?” 小宝微微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问道:那个清风道长不是和我们有仇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嗯。”文秀微微点点头,心疼地握住了他小手。刘飞已经叮嘱过小宝,不可人前提及“爹爹被杀”一事,所以这次小宝只说是有仇。 “那为什么你现还不杀了他为我们报仇?”小宝歪着脑袋,挥着小拳头问道。 文秀低眉略略思索了一下,淡然一笑,小宝鼻子上轻轻一刮,说道:就因为要报仇,所以才不能现杀了他呀。” 文小宝当然不懂文秀这话里含义,摇晃着脑袋,飞速地眨着一双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文秀。 文秀站起身来,一只手轻轻搭小宝头顶上,收起了嘴角微笑,略带严肃地解释道:咱们要杀他,并非只为了一己之私,而是因为他做下了天理国法不容之事,因此定要让他死于公堂之上、死于国法制裁之下、死于众目睽睽之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害人者必自害!” 这是文秀五年警校熏陶养成基本职业素质,罪犯应该绳之以法,只有法院拥有定罪量刑权力。 文秀愈说情绪愈加高昂,小宝扬着小脸儿,一双水汪汪眼睛巴巴地望着文秀,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某些词语意义。 白玉娇倒是领会了文秀用意,用力点头附和道:对,就是让大家知道,想要害死八府巡按、朝廷命官人,必定没有好下场!”玉娇眼中流露出深切悲愤,头上几串珍珠头饰剧烈地摇摆颤动着,正如玉娇此刻难以平复激动心情。 这时候,刘飞凑到文秀身边,环视着大家,言道:文大人,文夫人,此刻不是讲话时候,来日方长,还是先动身要紧。” 文秀点头,与魏谦一起,带着一家人赶赴后山。 紫龙坡后山多是悬崖峭壁,地势险峻,若想由此上下山,简直比登天还难。“三叠寨”喽啰已经打探过了,李鹤只三面包围了紫龙坡,后山无法攀爬,因此并未派兵。 所谓后山密道,其实就是隐藏于后山山巅一处洞穴,可直通山脚,是下山捷径。 众喽啰悄悄集结于洞口,王贵先行开道,其他众人顺序钻入山洞。山洞内崎岖狭窄,行进十分艰难。魏谦兄弟与文秀一家守洞口,要等大家都安全撤离后再后离开。 昏迷中清风道长被两个小喽啰抬到了洞口,段逍遥担心洞中颠簸会震裂了伤口,于是先叫段天广封住了他穴道。谁知被段天广点穴之后,那清风道长竟然缓缓恢复了些意识。 他只觉自己周身酸麻,肩膀生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呼吸都是见困难事。他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儿,借着皎洁如银月光似可以看见周围人影晃动。 “洞内空间狭窄,如何能两个人抬着他呀?” 耳边,又是那个声音响起,清风道长清晰记得,自己昏迷之时,就是这个声音曾说过要医治自己。他拼命转过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人,而眼前却总是模糊着。他用力气想要想要抬起了手臂抓住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个人是自己一线希望不成?无论他怎么用力,手臂都是纹丝不动,自己却累得大口喘着粗气。 “哎呀,段神医,你过来看啊,他是不是醒了?” 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惊喜,说话正是文秀。 段逍遥一边急匆匆地几步跳了过来,一边嘴上不满地嘟囔着:一看这人便是不识抬举,怎地这个时候清醒过来?” 搭脉之后,段逍遥又取出一粒丹药塞进了清风道长口中,转头言道:哎,无妨无妨,果真是醒来了。” 清风道长只觉得口中一阵清凉,直侵心脾,头脑愈发地清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已能看清些周围景物了,但他发觉了自己动惮不得,似已被人点穴。他心中甚是凄凉,原本自己是号令他人、风光一时,现却成了待宰羔羊,顿觉屈辱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清风道长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以为我们是不敢杀你吗?休要痴人说梦了。”段逍遥不屑地丢下一句话便再也不理睬他了。 “那……那为何还不动手?”清风道长情绪有些激动了。 文秀抿嘴一笑,望了望一旁气鼓鼓段逍遥,又看了看虚弱清风道长,淡定地言道:因为你有罪呀。就这样一刀结束了你性命,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有罪之人受审于公堂之上、以国法处之。且就算你其罪当诛,也该让你于公堂上有个申辩表白机会,这是公民基本权利。” 魏谦敬佩文秀这番道理,但却从未听到什么“公民”一说,不禁有些费解,于是悄悄向刘飞询问,刘飞对于文秀此种怪异词汇早就见怪不怪了,低眉一笑,满不乎地解释道:大人意思是,无论如何,他也是我朝子民。” 魏谦点头,暗自惭愧自己孤陋寡闻,他哪里知道,这些词汇都是出自千年之后了。 刘飞用自己小小眼睛向文秀抛去一个无奈眼神,文秀便知自己又信口开河了,自己已经量将法律术语转化为古代言辞了,却没想到不经意间总是有所疏漏,立即双颊飘红,四根玉指掩住朱唇,回敬给刘飞一个抱歉微笑。 而清风道长听了此言,知道一直以来自己耳边那个声音正是文必正,竟有些心潮澎湃,不禁也心生敬畏,长出了一口气,闭目不语了。 他以前常把一句话挂嘴边:为潞安王万死不辞。可是今日,当有人从死亡悬崖边将自己拉回来时候,自己竟也是如此心有余悸,难道说自己惧怕死亡了吗?刚刚自己气急败坏地问道,为何现不动手杀了自己,那是一种无畏表现吗?还是根本就袒露了一种恐惧呢?如果文必正真一刀结束了自己性命,自己这一生,当真是无怨无悔吗…… 此刻,清风道长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心中涌上千般感慨,他从未如此认真细致地思考过这些问题,也是从前一味忙碌、一味享受,从来没有思索时间。他不禁暗暗苦笑,原来自己竟然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半生。 不过这千头万绪中,有一点清风道长深有触动:潞安王虽视自己为心腹、给予自己钱财无数,却不及文必正今日那一句“基本权利”让自己感慨动容。 人这一生真是有趣,为了自己想要得到东西,忙碌奔波了大半辈子,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歇一歇。等到终于闲下来时候,却又要质疑,究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只是此刻蓦然回首,却是惋惜不已,大好年华都已匆匆逝去。 第四十六集 文秀现代法律理念 第四十六集 文秀现代法律理念*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七集 密道脱身 第四十七集 密道脱身 一点心雨:如果一个领导,只给予员工薪酬,那他也只能靠这点钱留住自己员工;如果一个领导,能给予员工薪酬同时,给予适当尊重、尊严,那便有可能留住员工心了。 第47问:给大家出了上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大家可有下联? ******** 清风道长终由两名身强力壮小喽啰负责抬着下山。 待到大部分“三叠寨”弟兄们都已经进入了密道,魏谦兄弟和文秀一家也准备下山了。 段逍遥早早就蹦蹦跳跳地一头钻进了山洞里,只顾着探险去了,急得段天广巴巴地追身后,提心吊胆。 同样对山洞抱着好奇心还有文小宝,围着洞口左看右看,眼里全是奇。而白玉娇则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她只朝着洞里望了一眼,便柳眉微蹙,一双凤眼不住闪烁,暴露着她此时心虚。她一把拉过文小宝,远远地躲开了那个洞口。 这些都被文秀看了眼里,她走到罗镇虎跟前,抱拳拱手,美眸之中略带深深诚意,微红双颊却又流露出几分羞涩,轻启朱唇言道:罗大哥,小弟求大哥一件事。” 罗镇虎吓了一跳,不解文必正为何如此恳切地请求自己,心想定是什么大事了,必要仔细听好,于是严肃认真地答道:老弟但说无妨,无论何事,大哥必当力相助,何来请求之说。” 文秀见罗镇虎如此仗义,心中暗喜,侧目瞟了一眼围白玉娇身边玩耍文小宝,言道:听说山洞之中难行,小宝年幼顽皮,故而小弟想请罗大哥帮忙照顾小宝。” 罗镇虎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过是照看你儿子嘛,举手之劳而已,老弟放心吧。” 白玉娇远远听见了罗镇虎这话,又见他五大三粗,一副凶神恶煞般模样,实不解文秀为何要把小宝交给这样一个外人照顾,于是不满地言道:小宝可是文家唯一命根啊,这怎么不是大事呀?” 文秀尴尬地一笑,脸上加红艳了,不好意思地对罗镇虎说道:是,这对大哥来说当然只是件易事,可是小宝是我们夫妇掌上明珠,从小溺爱惯了,所以我必要托付一个信任之人方才放心。本来应该是我们自己照顾着,可是段天广要照顾着段神医,我呢,又要顾及娇妻,刘飞自不用说,他一个文弱书生,自顾尚且不暇,因此只能托付给罗大哥了。” 罗镇虎一听,顿觉责任重大,立即收起了所有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弟放心,大哥一定也当命根子一样保护着他。”说着,他走到了小宝跟前,玩下腰,朝着小宝挤出一个量和善笑脸。只是这张笑脸难看得如夜叉一般,丝毫没有赢得小宝好感,反而吓得他躲到了白玉娇裙子后面。 大家见状皆是忍俊不禁,刘飞上前帮腔道:小宝啊,你罗叔叔是好人,你忘了,是你罗叔叔救下了你和你母亲,对不对?” 小宝这才点点头,从白玉娇裙子后面探出了圆圆小脑袋,眨巴眼睛望着罗镇虎。 罗镇虎略略有些尴尬,却依旧固执地保持着自己夜叉一般笑脸,用加轻柔声音问道:呃,小宝啊,罗叔叔背着你好不好呀?”言毕,就向着小宝伸出了他那两只大蒲扇一样手掌。 任谁都没想到罗镇虎声音也会有如此温柔,只是这种温柔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白玉娇只觉得那略略颤抖着声音让自己浑身不由自主地打着个寒战,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宝也是根本不领情,小脑袋一摇,干脆地说道:不要!” 罗镇虎顿时窘得僵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小宝,不可以任性。”文秀拼命控制住自己笑意,赶紧上前帮忙。 小宝抬抬眼皮,瞟了一眼文秀,撅起嘴巴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不要背着,我要骑着,以前爹爹都是这样。” 白玉娇他们自然理解小宝此话意思,皆无奈凄凉着摇了摇头,只有罗镇虎不明真相,转头惊讶地望着身材并不算魁梧文秀,憨憨地点着头。 文秀也只得不自然地扯动了几下嘴角,抱歉地望着罗镇虎,低声嘀咕着:这孩子……” “好!骑着!”罗镇虎突然一伸手,将文小宝举过了头顶,又一个利落方向转换,文小宝便稳稳地骑了罗镇虎肩头,他双手钳住小宝大腿,将他牢牢固定肩头,左摇右晃、忽高忽低地走动起来,逗得小宝高兴地“咯咯”笑个没完。 白玉娇心中欣慰,她已经从文秀刚刚解释中明白了秀秀良苦用心,口中却是依旧犀利地对文秀言道:我说相公啊,以后但凡小宝事情,你须得先问过我,再做决定。” 文秀早知白玉娇刀子嘴、豆腐心,赶紧识趣地朝着她一抱拳,躬身言道:是是,谨遵夫人之命。” 白玉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昂头,撇着嘴走开了。文秀望着白玉娇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刘飞则凑到文秀身边,幸灾乐祸地言道:听见没有,以后休要自作主张!你怎知我就自顾不暇呀?” 文秀回头眯着眼睛瞟着刘飞,轻蔑地“哼”了一声,迅速转过身来,掩口而笑,学着白玉娇样子,一昂头、一撇嘴,走开了,只留下身后一脸无辜刘飞。 王贵带着几名喽啰先行抵达山下,他谨慎地探头出洞口,四下观察,见没有危险,这才招手唤弟兄们依次出来。大家不敢大意,分别向着各个方向悄悄巡察出老远,见果真没有埋伏,这才安下心来。 几百号人陆续从洞中逃出,魏谦早有交代,下山之后,大家迅速离开,千万不可聚集不散、引人注目,于是喽啰们拿着寨主分给盘缠各奔前程去了,只有王贵带着几个人坚持守洞口,等待着寨主。 此时文秀、魏谦他们后进入洞中。那洞口狭窄得只容得下一个人俯身进出,而进入之后却有一种豁然开朗感觉,一下子宽敞了数倍,竟如同走进了一个石壁“聚义厅”。洞中有魏谦事先准备好灯烛,又有喽啰们专门前面举着火把,暖暖桔色光芒仿佛大家身上、脸上跳跃着一般。 穿过“正厅”再往里走,周围空间被突然紧缩,如同走进瓶颈,连头都不能好好抬起来了。魏谦只能把文小宝抱身前,弯着腰,一手扶住石壁,艰难前行。 而越是深入,脚下路便越是难行,坑坑洼洼,蜿蜒崎岖,时常会有陡峭下坡,周围都是光滑石壁,下行十分危险。好这些下坡段都早早备下了结实绳索辅助,大家互相搀扶着总算是顺利抵达了山下出口。 第四十七集 密道脱身 第四十七集 密道脱身*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八集 自有豪杰来相助 第四十八集 自有豪杰来相助 一点心雨: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劳身苦,劳心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虽言语简单,但平实中却有几分道理,做人不该只埋头忙碌。只顾低头赶路,却错过了路边风景岂不遗憾?万一匆忙之中忽略了校正赶路方向,与自己目标有所变差,那便不妙了。 第48问:人这一生,一定要有三两知己,大家说对吗? ******** 凌晨时分,东方才露鱼肚白,紫龙坡上,已经集结了大批官兵,一顶小轿抬着知府李鹤也来到这山里。 才一下轿,李鹤便撇着嘴问道:你们准备得如何?” 一个小头目上前抱拳躬身言道:启禀大人,小们已经包围了‘三叠寨’,就等大人一声令下,即刻攻寨。” 李鹤眯着眼睛点点头,两根手指捏了捏下巴上几缕胡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难色,微微深吸了口气,说道:好吧,开始攻寨!” “是!”小头目得令转身执行去了。 李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问自己师爷:师爷,依你之见,此番攻打‘三叠寨’有几分把握?” 李鹤师爷也是表情沉重,不住摇头言道:大人啊,这胜算几何,小人不敢妄言,但那‘三叠寨’几位寨主都非等闲之辈,怕是要费上一番周折呢。” 李鹤看也不看师爷一眼,只鼻子里哼了两声,师爷所言,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亲自攻寨一事,他也是被逼无奈。 原来潞安王早有密令,一旦确认文必正落魏谦等人手中,李鹤便要务必带兵攻打“三叠寨”。这招可谓“一箭双雕”,既能借剿匪之名杀掉魏谦等人灭口,又可顺便除掉文必正,再把杀害朝廷命官责任推到魏谦等人身上。只是李鹤能否完成这个艰巨任务尚未可知。 其实潞安王也知道李鹤实力,他本就不指望李鹤能一举成功,只是想借着李鹤兵败,小题大做,自己向朝廷请命剿匪,以期名正言顺地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实力,并且请求朝廷下拨剿匪银两。 而李鹤对潞安王这点心思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自己官卑职小,又常年依附于潞安王,因此实不敢有悖王爷命令。他现只想着佯装攻寨,来个雷声大、雨点小,走走形式便早早收场,以自保为主。 “三叠寨”四周是都布下了陷阱,官兵们是举步维艰,李鹤也不着急,只让大家小心前进便是了,但一定要喊杀声震天,摆出十足气势来。 而此时,文秀和魏谦他们已经从后山密道下了紫龙坡了。 听着身后嘈杂喊杀声,罗镇虎甚是奇怪,寨子里已无一兵一卒,何须如此阵势? 王贵等人后为寨主和文秀他们找来了马车,以方便进城,随后便也告辞离开了。而刘飞请求魏谦三人待护送文必正及其家眷进城之后再行离开,魏谦应允。 文秀带着众人回到了卫辉府衙,门口衙役见魏谦他们脸生,便问是何人,文秀随口答道,是自己侍卫。 清风道长被送关进了府衙大牢,文秀虽觉应该派可靠之人看守为宜,但鉴于段天广重伤初愈,终究没好意思开口。文秀让段逍遥先陪着段天广休息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文秀便问魏谦三人,今后去往何处安身。谁知三人相视一笑,齐齐跪文秀面前,吓得文秀不知所措,赶紧伸手相搀。三人并不起身,魏谦深情地言道:我们三人能重回正道,皆因文大人仗义相助,正如大人所言,男子汉大丈夫当思为国为民,我们三人也正想着要有一番作为呢。” 文秀大喜,脱口言道:那好啊,只是不知道三位哥哥今后有何打算?” 三人又是眼神交汇,仿佛早有默契,李皓轩抱拳言道:既然是想一展宏图,那么我们何须舍近求远呢?” 文秀水灵灵大眼睛飞速眨着,心中已有一种不祥预感,但仍然不死心,扯动嘴角,摆出一个不自然笑容,轻声问道:此话怎讲呀?” 罗镇虎以为文秀果真不懂二哥意思,急急地解释道:哎呀,老弟怎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刚刚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什么人,是你侍卫呀!那我们还要去别处作甚,好好地给你这个八府巡按做个侍卫不就得了!” 文秀一听此言,顿时满面通红,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本就是个冒牌假巡按,哪里还能容得下侍卫身边呀?岂不是要白白地受了自己牵连?她有心回绝,但望着魏谦三人诚恳期待眼神,却又是不忍开口,只好无奈地回身巴巴望着刘飞。 李皓轩见文秀不表态,心中生疑,试探着问道:难道大人嫌弃我们三人乃是草莽出身,不配为大人侍卫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呃,不是,不是!”文秀急得双手眼前摆个不停,哭笑不得,双颊如盛开梅花,羞艳可爱。 一旁白玉娇早就笑得身姿摇曳,只掩着口不敢言语。 文秀现只得向刘飞投来求救眼神,刘飞长叹一声,缓缓踱步至魏谦三人身边,一一将他们搀起,这才言道:文大人与三位寨主——哦,现已经不能称呼为寨主了,三位大侠——能够称兄道弟,自然不会有半点轻视之意,只是大人也有难言之隐,是怕连累了诸位。” “何来连累一说呢?”罗镇虎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刘飞低头思索了片刻,又用眼角瞟了一下尴尬无奈文秀,眉头一皱,言道:下可要提醒三位,给八府巡按文必正做侍卫,不仅没有半点风光好处,反而是危机四伏啊,三位可有准备?” 听刘飞如此一说,李皓轩眼珠一转,微微颔首,心中了然,坚定地言道:文大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正因如此,我们兄弟才心甘情愿地追随文大人,大人都不畏惧潞安王之流,我们三人又岂会惧怕。” “二弟说得对,我们既然是决心追随大人,自会保护大人安全,从此绝不让那些狗官再来伤害了大人。”魏谦也铮铮地言道。 “对,这不叫连累,老弟若还认我们是大哥,那我们自然要与兄弟共患难。”罗镇虎也表态道。 文秀感动得心潮澎湃、泪光闪闪,一双美眸如同波光闪烁深潭,朱唇微颤抖,才要向三人说明自己真实身份,刘飞早已留心看出端倪,机敏地抢先言道:大人,既然三位大侠心意已决,不妨暂时留下,大人身边现确需要人手啊。”说完,刘飞凑到文秀耳边,悄声言道:旁事情,以后再做打算吧。” 文秀听刘飞所言有理,不禁愧疚地望了望魏谦三人,长叹一声,言道:也罢,那就依师爷所言吧,只是要委屈三位哥哥了。” 魏谦他们所理解“委屈”一说,无非就是文必正客气之词,但只有文秀和刘飞心中知晓,让不明真相三个大汉给一个假冒巡按小丫头当侍卫,那个年代着实是委屈了他们。 刘飞当下便让建议他们三人轮流赶往大牢,亲自看守清风道长,魏谦便让罗镇虎先去,自己略作休息之后再去替换。 第四十八集 自有豪杰来相助 第四十八集 自有豪杰来相助*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十九集 重回卫辉府 第四十九集 重回卫辉府 一点心雨:人这一生,一定要有三两知己,切不可孤家寡人。我们难过时候,能有个人安慰安慰;我们高兴时候,能有人与我们分享;我们郁闷时候,能有个人听听我们心里话;我们迷茫时候,能有个人为我们拨开云雾,这样生活真好。珍惜身边每一个朋友吧。 第49问:从李鹤身上大家看到了什么谈话技巧没有? ******** 八府巡按文必正现身府衙,早有衙役偷偷赶往紫龙坡禀报李鹤了。李鹤闻听大惊,十分不解官兵已经包围紫龙坡,为何文必正还能不声不响地逃离此地呢?难道说之前情报有误,文必正根本就不“三叠寨”中吗? “大人,我们是否要立即赶回府衙?”师爷旁边问道。 李鹤背着手,紧锁眉头,来回踱步,良久才猛然一抬头,言道:当然赶回府衙,只是不此时。” 李鹤召回了全部人马,紫龙坡上待命,他要好好思忖一下回去之后究竟该如何面对文必正、面对潞安王。 下午,文秀、刘飞和段逍遥去大牢里探望清风道长。老道士昨晚醒来之后再度昏迷,段逍遥帮忙号脉,说只是太过虚弱,但性命无忧,文秀和刘飞这才放心。 出牢房,段逍遥边走边摇头,文秀好奇,上前询问,老顽童叹着气言道:哎呀呀呀,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恶贯满盈臭道士,现却有如此待遇:专人护卫着、神医伺候着,简直被我们宝贝似捧手心儿里。” 文秀一听这话,不屑地言道:怎么,段神医羡慕他牢里日子?不然我也把您送进去住几天?” 段逍遥立即火冒三丈,点指着文秀大声嚷道:臭丫头,你还当真拿自己当是巡按啊,竟随随便便就把人往牢里送!” 文秀掩口而笑,知道段逍遥并非真正动气。刘飞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凑到两人中间,低声言道:不可此妄语。” 段逍遥用骷髅似手掌使劲捂住了嘴边,文秀见刘飞面露严肃,也不禁左顾右盼,眼珠溜溜地转悠着,调皮地一吐舌头。 刘飞看着这一老一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是人家地盘上,万事都要谨慎,切不可大意,尤其要管住你们俩这张嘴!” 刘飞伸着手指头点指着段逍遥和文秀,摇头晃脑地正说得起劲,文秀一把握住刘飞手指,谦卑地言道:是,遵命,我大师爷。”言毕,瞪着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刘飞。 刘飞那颗心瞬间化作一汪春水,再也想不起要说点什么了,只觉脸颊火烫,手指上与文秀肌肤相触那点温度立即传到了身上。 “噌”,刘飞迅速收回了手指,尴尬地撇了瞥嘴角,径自走开了。 晚饭时分,李皓轩禀报文秀,李鹤带着自己残兵败将回来了,并且自己身受重伤。文秀遂和刘飞一起去看望李鹤。 还没进门,就听见李鹤“哎呦、哎呦”呻吟声,待到走进去一看,文秀和刘飞差点笑了出来。那李鹤灰头土脸,身上官袍撕破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口子,正歪坐太师椅上,让师爷帮他擦拭额头伤口。 文秀故作惊讶之状,痛心疾首地问道:哎呦,李大人,几日不见,你怎地这般模样呀?” 李鹤见了文必正,呻吟声大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拱手言道:文……文大人,请恕下官有伤身,不……不能大礼参拜了。” 文秀大方地一摆手,说:李大人不必多礼了。” 李鹤龇牙咧嘴地又说道:文大人有所不知啊,下官……下官这都是为了文大人您才落得如此下场啊!” “哦?为了本官?”文秀疑惑不解,与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飞试探着问道:李大人,您……您弄成这般模样,与我家大人何干呀?” 李鹤摆摆手,让自己师爷停住手,一双眼睛委屈地盯着眼前文必正大人,带着几分哭腔诉苦道:下官听说‘三叠寨’山贼劫持了文大人,立刻召集手下人马攻打‘三叠寨’营救大人。哪知道山贼狡猾猖狂,下官是无功而返啊,惭愧,惭愧。”说着,李鹤垂头丧气,一只手颤抖着举眼前,掩住了脸面。 文秀心中暗想,你哪里想过要营救我了?怕是要去借刀杀人吧。就她琢磨这该如何安慰李鹤时候,刘飞旁边冷冷言道:李大人如何得知我们大人身陷‘三叠寨’呀?” 被刘飞这一问,李鹤倒是有些尴尬,瞪着眼睛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结结巴巴地言道:这个……文大人无故失踪,下官是心急如焚啊,派下无数衙役多方打探,才得到这个消息啊。” “哼哼。”文秀冷笑道:李大人消息真够灵通呀。” 李鹤嘴角抽动了两下,心知文必正这不是夸奖他、明明是讥讽他,但仍谦恭地言道:呃,文大人谬赞了。对了,大人真是洪福齐天啊,竟能自行从那伙山贼手中逃脱,下官十分好奇,不知大人是何如逃出魔掌,不知文大人可否透露一二呀?也让下官长长见识。” 李鹤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转守为攻,倒让文秀为难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文秀只得低眉不语,故意把头转向另一侧,又用手假装整理头发,挡自己绯红脸颊前。 “哈哈,李大人,您误会了,我们大人从未去过‘三叠寨’,何来逃脱一说呢。”刘飞语惊四座,所有人——包括文秀——都惊讶地望着他。 刘飞环视众人,不慌不忙,手中折扇一展,轻轻摇动,小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粉白英俊一张脸上略带着一丝笑意,从容不迫地向着李鹤微微一躬身,言道:我们大人前几日见夫人公子迟迟不到,心中惦念,故而亲自出城迎一迎而已。大人全家城外团聚,一起游玩了几日罢了。” 刘飞知道,李鹤刚刚这一问大有学问,这是明显要诱导着秀秀掉进他陷阱里,无论秀秀回答任何逃脱方式,皆是中了李鹤诡计,现不能让秀秀和“三叠寨”扯上一点关系,否则定会被李鹤揪住不放,诬陷为勾结山贼,既然如此索性来个不认账,不让李鹤有丝毫可乘之机。 文秀虽不能立刻明白刘飞如此回答深意,但也赞同地颔首言道:是啊,不过是小孩子贪玩,本官与拙荆便随了他意。可到了李大人耳朵里,怎就变成了被‘三叠寨’劫持了呢?” 刘飞也假装困惑地摇头附和道:是啊,连累着李大人受了这么大惊吓。” 李鹤见文必正与刘飞不上套,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味装委屈,自认倒霉了,自己特意作下伤口对这位文必正大人来说竟然没有起到丁点作用啊。 第四十九集 重回卫辉府 第四十九集 重回卫辉府*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集 温温玉心 第五十集 温温玉心 一点心雨:谈话技巧:当别人询问无法作答时,不妨向李鹤学习,转移话题,瞬间转守为攻。这招数甄嬛也常用,真,不信大家仔细找找。 第5问:大家如何评价白玉娇本集举动? ******** 第二天一早,刘飞美梦被“嗨,嗨”声打断,他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睡眼,挣扎着起身,胡乱抓起件外衣披上,然后眯着眼睛,摸索至窗前,轻轻推开窗子,向外望去。 只见窗外不远,有一个人影晃动,似打斗,那身形、那声音皆有几分熟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心中一紧,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出门去看个究竟。 院中一人,身材匀称,乌黑秀发高高束起,一身月白缎长衫,下半身部分被卷起系了腰间,显得双腿修长。见刘飞靠近,那人几步跃到刘飞面前,一个潇洒转身,飞起一腿,直奔刘飞面门,速度飞,力道十足。 刘飞只觉身前一阵阴风,自己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呢,那一脚已经到了鼻子前面,吓得他双目紧闭,口中不禁“啊”一声,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刘飞呆原地,一动没动,只等着阴风过后那一击。而那人脚面却刚好刘飞额头前不足一指地方瞬间划过,随后便是一句柔情似水问候:阿飞,这是今日本巡按送给师爷见面礼。” 刘飞这才睁开双眼,面带浅笑,微微颔首,抱拳言道:那学生多谢大人。” “嘻嘻嘻……”那人掩口而笑,笑声宛若银铃。此人正是一身男装文秀。而刘飞也早已知晓,故而才会突袭面前纹丝不动。 刘飞四下一看,见院中并无旁人,只有李皓轩守院子门口,正背着手一旁看笑话呢,赶紧收起笑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问道:大人,你这是……” 文秀轻抬玉腕,边用手背拭去额头上汗珠边说道:哦,我练功啊,来这里这么久,都没好好训练一下,这功夫再扔下不练怕是要捡不回来。” 刘飞向来对武功一类毫无兴趣,听完后便点点头准备回去继续小睡一会呢。文秀伸手拦住刘飞,歪着头、美眸闪动,笑盈盈地建议:阿飞,不然你来和我一起练习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一惊,不情愿地扯动了几下嘴角,眉头紧锁,眯着眼睛瞟着文秀,不屑地言道:我?开什么玩笑?下天生不是习武材料。”说完转身欲走,被文秀一把拉住衣袖。 文秀见刘飞不给面子,顿时有些尴尬,心中略有不,反倒较真起来,眼眉一挑,小嘴一撅,脸色微沉,言道:哎,别走别走啊,谁也不是生来就会武功,还不都是每日苦练结果!” 刘飞见文秀一副不依不饶样子,便知自己是走不了了,不由得暗自叹气,心中默念着: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眼前文秀,双颊通红,艳如桃花,额头、鬓角微微挂着细细汗珠,显朝气蓬勃,只是气鼓鼓双腮和微微翘起朱唇,摆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样子,再配合上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执着,着实俏皮可爱,倒是有些让人不忍离开。 此时,刘飞目光专注地望着文秀,秀秀顿觉脸上火烫,错开了眼神,随便瞟着别处,语气缓和地劝道:再说我现让你练功,又不是指望你修炼成什么绝世武功,只是想让你强身健体罢了。以后再遇见‘密道逃生’这种事,也就不至于自顾不暇了呀。” 这话倒是深深打动着刘飞,自己堂堂男儿,关键时刻,竟还不如一个女子,还要被她取笑“自顾不暇”,当真惭愧万分。于是刘飞微微点点表示赞同。 文秀见刘飞终于同意练功了,心中大喜,眼眸中立刻闪出熠熠灵光,拉他到了院子中间,示范了一套拳法,准备教给刘飞。 刘飞尝试着比划了两个动作,却是歪歪扭扭,身子左摇右晃,怎么看都不像是打拳。文秀旁边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才要取笑两句,但一见刘飞那副尴尬痛苦表情,到了嘴边讽刺之言生生被文秀咽了回去。 “我看你还是从基本姿势开始练起吧,先教你扎稳马步。”说着,文秀双拳紧握收于腰间,分腿半蹲,示范了一个标准马步。 管刘飞做起文章来游刃有余,但是练起武功来却是笨拙到家,一个简单马步都难倒了这位才子,只见他也是分开双腿,半蹲下去,却是躬着身、探着头,腿上直抖、身子直晃,不见半分威武。 文秀强忍住笑容,身旁拍着刘飞肩膀指导着: “腿弯一点,再蹲下点……对,就这样……” “挺胸、挺胸!把腰板直起来……!” “哎呀,你这哪里是蹲马步啊,活脱一个鸡啄米,上身直起来,直起来啊!” 文秀边说着边用手扳动刘飞肩膀,哪知道刘飞站立不稳,竟一屁股坐了地上。文秀偷偷一吐舌头,赶紧把刘飞拉了起来。刘飞脸色阴沉,双手一摆,不耐烦地言道:不……不练了,不练了,都说了不是那块料了。”言罢转身就走。 文秀一步转到刘飞身前,挡住去路,也假装生气地言道: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毅力呢?刚刚遇到这么一丁点困难就想要放弃呀?你要是把身体练好了,将来不仅仅能够‘自顾’,还可以照顾你家人啊,对不对?” 这话一下子又触动了刘飞,斜着眼睛望着文秀,愣了片刻,才又回到院中,低声嘟囔着:再来,再来吧。” 见刘飞又主动回来练习马步,文秀心中美滋滋,如同胜利一般,她也不再挑剔刘飞不足,而是继续温习自己拳脚功夫。 练着练着,文秀只觉得身后多了一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文小宝,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文秀,她身后一招一式地学着比划呢。 “咦,小宝也要学呀?”文秀走过去轻揉地抚摸着小宝圆鼓鼓小脸蛋。 “嗯!”小宝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点点头。 “好吧,那就一起教。看着啊。”文秀心中涌起无限满足感,转身又打了一套简单点拳法,耐心地教授起来。 练功结束,文秀把小宝送回了房间,自己也回去换洗衣服去了。 白玉娇捂着鼻子远远躲着自己儿子问道:小宝啊,你哪里弄得这一身汗臭啊?” 文小宝晃着脑袋兴奋地向白玉娇汇报习武一事。白玉娇一边急急地找出衣服给小宝换上,一边抱怨道:放着好好觉不睡,如何就想起练武去了?”白玉娇心疼地把儿子抱怀里,又抱怨道:这秀秀也是,看把小宝累得……” 文小宝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眼睛望着自己娘亲,认真地说道:娘,我不累。咱们家里现只有我一个男丁了,我要练好武功,将来才能保护娘不给别人欺负了!” 这一句话,让白玉娇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低头欣慰地望着怀中儿子,双手捧起儿子小脸,顿时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朱唇微颤着说道:好儿子……”说着将小宝拥进了怀里,眼中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白玉娇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相公文必正,心中如同刀割,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小宝,你放心吧,娘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上午,文秀抽空来教文小宝背诗,白玉娇则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刘飞屋里。 刘飞见白玉娇一副心事重重样子,寒暄过后,便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找我何事呀?” 白玉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未曾开言,眼中已是波光闪闪,她瘫坐了桌前,无奈地言道:师爷,你说秀秀假扮巡按,这提心吊胆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 此言一出,白玉娇一滴珠泪划过脸颊,她低下头,任大滴大滴泪珠相继滚落,只得用手绢轻拭香腮,那眉宇间是悲苦,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而刘飞听到此言,心情复杂,索性三缄其口,暂不表态,只同情地安慰着白玉娇。 见刘飞不置可否,白玉娇又痛心疾首地言道:管我也感激秀秀救命之恩,但是这件事说到底,若非她假冒巡按,也不会给我和小宝惹来这杀身之祸啊。” 刘飞重重地叹着气,颔首赞同,却是低眉不语。 白玉娇擦干眼泪,看刘飞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眼眸一转,继续言道:人这一辈子啊,得认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老天爷作对。到底她并不是男儿,女子自有女子该做之事,师爷,你冰雪聪明,自然能明白我意思。” “呃,明白,明白。”刘飞赶忙附和,却已有些心不焉。 见刘飞赞同自己观点,白玉娇站起身来柔声言道:既然如此,师爷就该找机会好好劝劝秀秀,我看得出来,秀秀她听你话。我和小宝今后安稳生活,可就靠师爷您了!” 刘飞顿时满脸通红,尴尬地点头称是。 送走了白玉娇,刘飞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也陷入混沌茫然中。他随手抄起一本刚刚读了半截书拿手里,半响,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得不耐烦地丢掉,长叹了一声,踱步至窗前,推开窗子,心事重重地望着院中诸景…… 第五十集 温温玉心 第五十集 温温玉心*</P></DIV> <TR> 第五十一集 清风拂过了无痕 第五十一集 清风拂过了无痕 一点心雨:心雨觉得白玉娇就像是一只蜗牛,危险来临之际,立刻缩回自己壳里。其实这种自我保护无可厚非,只是这种畏缩一旦成了习惯,只怕不仅仅是没有出路,甚至连活路都没有了。 第51问:都说“冲动是魔鬼”,对不? ******** 吃过午饭,文秀刚打算午休一下,却见罗镇虎一阵旋风般地跑进了屋,站都没站稳当,便大声吼道:不好啦,不好啦,清……清风道长出事啦……” 这消息如同晴空霹雳,文秀脑子“嗡”一声便失去了所有思维能力,只觉得眼前一切似都变得陌生,仿佛此刻地球已经停止了转动,自己一颗心像是登时被丢进了沸腾油锅里,整个人都被一种不想预感笼罩着。 她飞速地眨了眨大大眼睛,美眸之中波光闪动,却是愣愣地呆看着前方,好几秒钟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再不看周围任何人,“噌”地一下蹿出了屋门,飞奔向知府大牢。 而此时,刘飞早已经听着罗镇虎吼声赶了过来,却门口差点与文秀撞个满怀。 “呃,你……”刘飞伸着手指,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呢,文秀便“唰”地与自己擦肩而过,目不斜视,仿佛旁边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紧接着,罗镇虎也跟着文秀跑了出来,见到门口刘飞,便一下子立师爷面前,羞愧得满脸通红,连头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摊着两只大手掌,却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飞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已心知,大势已去。他拍了拍罗镇虎肩膀,说道:去请段神医,一起去大牢。” 罗镇虎点头去办,刘飞则转身去追赶文秀。 知府大牢里,清风道长仰面躺地上,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嘴唇乌黑,嘴角还残留着一道已经发干了血迹。 文秀上前将自己一根玉指放于道长鼻孔前,已是毫无生气,便知他确是去了地府,顿觉心中空落落,之前那满腔热情如今瞬间被浇灭,一时失望到了极点。她缓缓起身,眯着眼睛观察着尸体状态已经牢里情况,脑子里一团乱麻一般没了主意。 “文大人,仵作旁边候着呢。”这时候,一个牢狱衙役牢门外言道。 文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似乎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动力和兴趣,这件事就这样从重中之重突然变成了无足轻重,还能怎么办呢?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头也不回,只低头默不作声,微微朝着后面摆了摆手。 “这……”衙役为难地叹着气。 “哦,你们都下去吧,用不着仵作,我们大人自会处理。”刘飞声音牢门口响起,围观衙役和仵作便都退了下去。 “段神医,你来看看。”刘飞又言道。 文秀好似游荡魂魄找到了依靠一般,长处了一口气,感激地回头望着刘飞,为段逍遥闪开了空间。 段神医跪地地上仔细检查了清风道长尸体,从头到脚,眼睑、鼻孔、耳道、口腔、胸膛、指甲、脚趾等等,从清风道长手心儿里扒出了一个精致小瓷瓶,观察了一下,便丢到一边,后起身言道:哎呀呀呀,这个蠢货,怎就服毒自杀了呢?” “自杀?果真?还有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表情凝重,脱口问道。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已经没了希望,却还是不死心地要问一问,期待着某种不可能发生奇迹。 段逍遥一边掸着长袍上尘土、稻草,一边不屑地言道:我段神医话还能有假?细细查验过,当真是自杀无疑,且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神仙也难救了。”言毕,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背着手踱步出了牢房。 文秀一听此言,顿时呆若木鸡,心凉如水,后那点星星希望之火亦被无情地熄灭,顿觉空无着落,憋闷沮丧。 此刻,刘飞心情虽与文秀相同,但几年幕僚生涯,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因此心中早有准备。他偷眼暗自留意着秀秀表情变化,见她面色已由通红转为惨白,眸子中闪动渐渐停止,变得呆滞无光,眉头越蹙越紧,朱唇渐渐颤抖,便知她心中那份难以言表失落。 “文大人……”刘飞轻叹了口气,准备上前安慰秀秀几句。 就这时候,文秀突然剑眉一立,目光瞬间转为严厉,“啪”一个转身,秀发随之如游龙般腾起摆动,她几步走出牢房,再次与刘飞擦肩而过却熟视无睹,而是径直来到了罗镇虎跟前,面沉似水,眼眉一扬,用一种异常犀利眼神直逼罗镇虎。 “怎么回事?”文秀问得简单明了,态度虽不卑不亢,却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冷峻与压抑。 罗镇虎早知道文必正会来责问自己,用拳手捶着脑袋,自责地言道:我……我怎知他会服毒自呢?呃……以为他一直睡着,哪里知道……就……哎……” 罗镇虎结结巴巴,憋得脸色紫红,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文秀眼眸一挑,用手指着罗镇虎,骂道:你可真是认真负责呀!不是告诉过你要看好他吗?这么重要人犯,如何能让他你眼皮底下自了?你是怎么看守要犯?你徒有一身本领,却连这点小事……” 文秀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刘飞见状,生怕秀秀口无遮拦,赶忙上前拦住,口中劝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文秀见刘飞来劝,转头白了他一眼,一甩衣袖,扭头便走。只剩下罗镇虎,低着头,尴尬地愣了原地。 刘飞见秀秀如此动气,也不好牢房里说什么,只叹着气对罗镇虎和段逍遥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然后急急地追着文秀跑了出去。 罗镇虎傻傻地答应着,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段逍遥则凑到他身边,摇着头言道:啧啧啧啧,你啊,可闯下大祸啦,这回有好戏看啦!准备领板子吧,黑炭头!” 罗镇虎抬头看着段逍遥那一副幸灾乐祸样子,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憨憨地点着头,嘴里还答应着:嗯嗯。”活活把段逍遥乐得几乎找不到北了。 第五十一集 清风拂过了无痕 第五十一集 清风拂过了无痕*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二集 朝廷特使驾到 第五十二集 朝廷特使驾到 一点心雨:职场中切记冲动,冲动之下,往往像文秀一样,容易犯下各种错误:小题大做、偷换概念、逻辑误区等等。你冲动也会对同事们产生不良影响,何苦呢?做一个有着良性气场人多好。 第52问:经验系统出台,大家感觉怎么样? ******** 刘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终于大街上追到了文秀。 他挡文秀前面,顺手将文秀推到了拐角无人之处,一边“呼哧、呼哧”地整理着呼吸,一边抱怨道:秀秀啊,你……你太冲动了……” 没等刘飞说完,文秀语速飞如同燃放挂鞭地辩解道:我们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活捉清风道长,段神医又是用了看家本领才勉强将他救活。早知道他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我当初就该一枪了结了他,还白白搭进那么多心血做什么?被罗镇虎这狮吼一般大嗓门一宣扬,怕是连保密都难了,现好了,什么都不用设计了,根本就没有设计机会了,全都白费了!” 文秀说得情绪有些激动,双颊绯红,眼眸流转,刚刚牢房里被刘飞中止那点怒气一点不剩地统统发泄了出来。 刘飞并不生气,反而安静地听着,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笑容,犹如隔岸观火,只低眉不语,直到文秀唠叨结束,才微微颔首,不慌不忙地抬头言道:是,都白费了。可那清风道长已死,文大人仇也就算是报了,总算是了却了大家一桩心事。潞安王是什么人啊,就算我们有清风道长手、精心策划,也未必就能搬动他分毫,此事绝非你想象之中那么容易。” 文秀才要开口继续争辩,却见刘飞双颊微红,呼吸略有急促,想是刚刚急急地追赶自己所致,那额头上大滴汗珠阳光照射下闪着点点光亮,都未曾来得及擦上一擦。自己只顾着赌气,大步流星地拂袖而去,却让刘飞这样一个白面书生于骄阳之下、飞奔于这无遮无挡大街之上,文秀心里渐生歉意,心绪也略略缓和。 回味刘飞刚刚一席话,却是如同一盆清水,让怒火直冲脑门文秀顿时清醒了一些,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竟犯下了一个逻辑错误:把保留清风道长直接等同于搬倒潞安王,而实际上,这两者之间,只存着可能性,而非百分之百必然性。刚刚盛怒之下,自己竟头脑发热、逻辑混乱了。 文秀轻叹了一声,眨眨一双是失落眼眸,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激动心情,飞地用手背拭去了额头渗出了一丝汗水。 刘飞见文秀情绪有所好转,心中才略略踏实,又言道:此事也不能全怪罗镇虎,那清风道长既有心自杀,今**阻止了他服毒,那明日他便又嚼舌自,总之他是抱了必死之心,这便难防了。” 文秀一听此言,不禁羞得脸上火烫,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回去我向罗大哥道歉。” 刘飞见文秀如此通情达理,心中甚为安慰,淡然一笑,环视着街景,折扇一展,幽幽轻摇着言道:行了,道长一事就算告一段落吧。依下看嘛,你还是想想今后该何去何从吧。” 这话有些让文秀费解了,她满脸疑惑地歪着头问道:此话怎讲?” 刘飞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文秀,轻描淡写地言道: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假冒巡按不成?” 刘飞说得轻巧,而文秀却是听着沉重,顿时陷入了深思中。而刘飞则不再理睬文秀,径自朝前走开了,文秀就这样一路低头冥思着回到了府衙。 一进门,魏谦便主动拦住刘飞和文秀言道:朝廷派下了特使,正候着文大人呢。” 刘飞一惊,赶紧询问了特使名讳,然后才回头对文秀言道:恐怕你得去见见,我问过了,这个特使是刚刚上任,并未见过文必正,你可放心前去。” “哦,那我去应付一下。”说完,文秀回屋换了官袍,心不焉地拉着刘飞去见朝廷特使。 府衙偏厅内,一个身着官服、相貌周正中年男子,正心急如焚地屋子里来回踱步,见有人进来,眼中顿时闪出无限期待。 “八府巡按文必正参见特使。”文秀毕恭毕敬,抱拳施礼。礼节、言语都是刘飞刚刚教下。 特使微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着文秀,急切地言道:文大人,您可回来了,本官此恭候多时啦。” 文秀献上一个抱歉微笑,并未敢多言。那特使也不意,只从身后取出明黄色耀眼圣旨,清了清喉咙,朗声言道:咳咳咳,八府巡按文必正听旨!” “呃……”文秀一时还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应对,刘飞早已身后轻轻拉了拉文秀衣袖,权作提示,倒身下跪,口中念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秀赶忙照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文秀十分不习惯地跪地上,漠然地眼望着地面,那思绪还飘屋外,停留刚刚街面上,而耳边特使宣读圣旨,却是如天外之音,始终没有送进文秀心中。 “钦此!”特使读完,便将圣旨一合。 文秀还沉浸自己纷乱思绪里,一动不动地跪原地。刘飞赶紧又轻轻碰了碰文秀,她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接过圣旨。 特使称另有重任,不敢久留,宣旨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府衙。 文秀长出了一口气,两根手指捏着圣旨回到了自己房间,刘飞紧随其后。 一进屋,文秀就随意地坐了桌前,一把将圣旨塞进了刘飞怀里,懒洋洋地问道:皇帝老子都说什么了?” 刘飞眉头紧皱,眯着眼睛望着神情放松文秀,诧异地问道:你刚刚不是听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举了一杯到刘飞眼前,满不乎地言道: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刘飞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把夺过文秀手中茶杯,重重叹了口气,低眉略作思索,才幽幽地说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一个?” 文秀低头品着自己那杯茶,眼眉都不抬地答道:当然听好消息了。” 刘飞无奈地冷笑了一声,也坐桌前,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见了文大人奏折,得知河南灾情严重,下旨河南各州府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文秀一听,喜不自胜,放下茶杯,眨着一双美眸,笑嘻嘻地言道:太好了,这才是文大人写那奏折目呢。”言毕,便又自顾自地品茶去了,再不抬头搭理刘飞。 刘飞暗自抱怨,这丫头,只喜欢听那好消息,这坏消息便问也不问了吗?他歪着头瞟着文秀,责问道:怎么,这坏消息你便不听了?” 刘飞话一出口,文秀口中茶水便喷地上,她狼狈地用手背轻拭这腮边水珠,口中咳嗽不断,偷眼一瞥刘飞,眼珠转动,半天才一脸窘相地试探着问道:呃,有多坏?” 刘飞淡然冷言道:弄不好便是要丢了性命。” 见刘飞表情毫无变化,文秀也不能从中捕捉出什么有用信息,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不……不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哪里就有这么严重?” 第五十二集 朝廷特使驾到 第五十二集 朝廷特使驾到*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三集 好消息,坏消息? 第五十三集 好消息,坏消息? 一点心雨:经验系统,心雨也是不太适应啊。从头再来感觉,有时候并不那么舒服,从一览众山小跌至平地落差真有点大。不过生活有时候也会跟我们开这样玩笑,我们不一样要微笑着去面对吗?加油吧,一起加油! 第53问:如果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时摆眼前,大家先看哪个? ******** 刘飞斜着眼睛轻瞟着文秀,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右嘴角扯动,一副哭笑不得样子,自己如何给别人留下了这样印象呢?她实揣测不出圣旨上到底有什么坏消息,小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刘飞收回目光,将手中圣旨轻轻放桌上,表情凝重地言道:圣旨上说,让八府巡按文必正亲赴洛阳主持开仓放粮事宜。” 文秀一听此言,长出了一口气,轻松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不屑地言道:嗨,我以为什么大不了事情呢,不就是主持开仓放量吗,这有何难?” “你知道什么呀?”刘飞不耐烦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巴巴地转头瞪了文秀一眼便不再搭理她了。 文秀顿时收起了所有轻蔑,心中暗想,若事情果真如自己所预想那样简单,阿飞绝对不会如此担心,只怕另有文章了。她把脑袋凑到刘飞眼前,歪着脖子,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盯住刘飞,满脸无辜地娇声说道:愿闻其详。” 刘飞哪里禁受得住文秀如此举动,吓得赶紧站起身后,退出老远,双颊羞得通红,连心跳都要加速了,赶紧转身背对着文秀来掩饰自己尴尬羞涩,轻轻咳嗽了几声,才言道:小小一个洛阳县开仓放粮自然不足为惧,但为难是,潞安王府就洛阳啊,皇上让你去洛阳,实际上乃是有意让你督促潞安王开仓事宜。” 文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突然“啪”一声,用手一拍桌子,吓得毫无准备刘飞浑身一颤,立刻慌张地回过身来看个究竟。 只见文秀剑眉一挑,眼眸怒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威严,双手渐渐紧握成拳,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正好!我还真想看看这个时时处处和咱们作对潞安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刘飞见此情景,赶紧几步走到文秀身边,好言劝道:秀秀啊,你可千万不可低估了潞安王啊。前几年洪灾,朝廷也是下旨让潞安王开仓放粮,谁知那潞安王阳奉阴违,借故推脱,皇上接连派下三任巡按亲赴洛阳督办此事,结果那三个巡按,一个半路上就被人暗杀了,一个才刚刚到达洛阳便染上了怪病一命呜呼……” 刘飞说得沉痛,文秀是听得心痛,忍不住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刘飞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后一个好不容易上任了,却被潞安王按ji院里醉了七天七夜,不得不无功而返。” “太可气了!”文秀气得又用拳头砸着桌子,震得桌上茶壶、茶杯发出尖锐响动。 刘飞见文秀情绪又有些激动,于是语气委婉地劝道:那潞安王可谓心狠手辣,又仗着自己皇亲国戚,加肆无忌惮,若果真落到他手中,怕也是凶多吉少,秀秀啊,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鲁莽啊!” 文秀哪里肯听刘飞劝,她贝齿越咬越紧,“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向前一跨步,眯着眼睛掷地有声地言道:我有皇上‘御赐三宝’,还有开仓放量圣旨,那潞安王敢把我怎么样?他若敢公然抗旨,我正好用尚方宝来个先斩后奏!”言毕,右拳一挥,目光中流露出冷峻杀气。 刘飞见文秀如此坚定,便知她已有跃跃欲试之心,不禁暗自心疼起这个小丫头,如此危险事情,本该由他这样男子来承担,可是现却偏偏要落这个小女子身上,自己堂堂男子,当真羞愧不已啊。 “秀秀,别忘了,你现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还有……” 刘飞梗着脖子刚刚要提醒文秀什么,文秀突然拉住刘飞胳膊,柔声言道:阿飞,你说得对,我现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麻烦你让大家晚饭后到我屋里来,所有人。” 刘飞偷眼瞟了一下被文秀紧紧拉住胳膊,假装毫不意地转过头去,眼望着别处问道:所有人?你这是……” 文秀嘴角一翘,美眸弯弯,露出一个调皮微笑,一边推着刘飞出了屋门,一边嘴上甜甜地说道:多谢师爷啦!好了,你先出去啦,我要安静一会。”刘飞无奈,只好先走了。 文秀送走了刘飞,一个人低垂着眼帘,屋子里来回踱步,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一副心事重重样子。此刻她心绪有些烦乱,之前诸事如同电影放映一般脑海中闪现,各种各样念头一起涌上心头,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这个关键人生路口,究竟要做如何选择,文秀不得不强迫自己静下来好好思索思索了。 而此时刘飞还未回到自己房间,就被白玉娇叫了去。 “师爷,那个清风道长果真死了?”白玉娇试探着问道。 刘飞只轻轻点点头,黯然不语。 白玉娇一听却是喜上眉梢,立即眉飞色舞地言道:死好!活该!相公终于大仇得报,这次总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白玉娇正自顾自地拍手称,却见刘飞依旧是一副愁容,心不焉,刚刚又隐约听说有什么朝廷特使来访,心中顿生狐疑,干咳了两声,提高了嗓门问道:师爷啊,既然清风道长已死,那你为何还是满腹心事样子呢?”说完,玉娇杏眼微挑,巴巴地盯着刘飞。 谁知刘飞一副如梦方醒呆傻样子,愣愣地问道:哦,文夫人,您刚才说什么?” 白玉娇暗自生气,原来自己所问之事人家根本就没听见,真真枉费了自己一片关怀。她嘴角一撇,悄悄白了刘飞一眼,假装大方地一摆手,言道:算了算了,没什么要紧。我还是去和段神医一起研究给小宝清毒莲子羹去了。”说完转身走了。 刘飞后悔不已,这样话,还是没听见好,只这一句,就刺激得自己口中直反酸水。 第五十三集 好消息,坏消息? 第五十三集 好消息,坏消息?*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四集 小女子的真相 第五十四集 小女子真相 一点心雨:哎,心雨没骨气,好消息和坏消息中,选择先听好消息。先听好消息给自己点鼓励,才有充足信心去迎接那个坏消息不是? 第54问:初入职场时候,大家是不是也和文秀一样,对自己第一份职业都抱有十分好奇和兴趣呢? ******** 晚饭之后,所有人——包括文小宝,都被刘飞集中到了文秀房间里。 傍晚阳光早已没有了白日里严酷,变得温柔了许多,夕阳点点余晖透着窗子照了进来,倒是给屋子里平添了几分金色,让本就热闹屋子显得惬意温馨。 白玉娇费了好大口舌才让满屋子乱跑文小宝安静下里,略略有些不耐烦地言道:我说相公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那清毒莲子羹才熬了一半,等会儿还要去守着呢。” 文秀并不着急,先起身来到李皓轩面前,问道:李大哥,这屋子四周可有检查过了?” 李皓轩双颊一红,羞涩点点头,答道:我……我刚刚刚仔细查过,确是无人偷听。” 文秀谢过李皓轩,又转头朝着旁边一直低头不语罗镇虎诚恳地言道:罗大哥,下午是我太冲动了,言语有失,是我不对,希望大哥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才是。” 罗镇虎吓了一跳,眨着牛铃似大眼睛,张着大嘴,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心里感动异常。 见罗镇虎如此笨拙,魏谦赶紧凑了过来,替罗镇虎言道:文大人这是哪里话,清风道长事情,本就是我们兄弟失职,大人责怪,那是理所应得,我们本就该罚。” “呃,对对对,是我该罚!”罗镇虎愧疚地附和道。 文秀淡然一笑,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身后刘飞,又转回头来,眼帘低垂,双颊微红,轻声言道:刘师爷已经批评过我了,那清风道长是自杀,怎能怪到罗大哥头上?我上午是一时冲昏了头,罗大哥千万别生气啊,我向大哥道歉。”说着,文秀抱拳拱手,弯腰深深一礼。 魏谦三兄弟齐齐伸手相搀,那罗镇虎是受宠若惊,嘴上连连言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魏谦情深意重地言道:想不到文大人如此体恤下属、通情达理,我等三人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这热闹,段逍遥是断断不肯错过,他正欲凑上前去打趣一番,却被段天广展臂拦下。段天广一见今日情形便心知定是出了大事,因此时刻留意着自己五弟,生怕他节外生枝。 段逍遥眨着黄豆似眼睛,见大哥面露严肃、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实不宜招惹,只好摇着头一旁眼巴巴地旁观,再不敢上前起哄。 刘飞虽坐远处角落,这一切却是都没逃过他眼睛,他轻摇折扇,向段天广报以感谢微笑。 文秀道歉之后,如释重负,嘴角挂上了轻松笑容,剑眉弯弯,美眸如月,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踱步至屋子中间,淡定地对大家言道:我今天找大家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听听大家意见。皇上下旨,要文必正赴洛阳赈灾放粮,而潞安王就洛阳县内,诸位都是知道,潞安王与文必正势不两立,他视文必正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如今,我若赶往洛阳赈灾,那便无异于羊入虎口,自是危险万分……” 文秀本是镇定自若,眼帘低垂,却不想越说越是动容。而白玉娇生来便是眼窝浅、心肠软,极易被打动,因此她趁着自己还能控制住情绪,赶紧打断了文秀,蹙着眉急急地表态道:既然知道危险,那何必要去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呢?” 文秀见白玉娇如此地表明了立场,心里一沉,尴尬得嘴角抽动,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用洁白贝齿狠狠地咬着自己鲜红朱唇,眼中波光闪动。 这时候,刘飞不慌不忙地从角落中走出,站到文秀身边言道:若是文大人不去,那潞安王定是不会乖乖开仓放量,那洛阳城里灾民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白玉娇闻听此言,撇了撇嘴。此时,她是心如油煎,生怕大家赞同了文秀洛阳之行,但鉴于刘飞曾经是自己相公欣赏和信任大师爷,所以她还是愿意给刘飞一点面子。因此白玉娇暂时不再多言,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哎呀,堂堂八府巡按,如何能做临阵脱逃之事!”罗镇虎实按捺不住自己焦急心情,一语打破了屋内沉寂。 文秀早早料到罗镇虎必是愿意冲锋陷阵之人,欣慰地朝着他颔首一笑。 魏谦暗自观察着,也早就猜到眼前这位文大人怕是有亲赴洛阳之心,于是附和道:就是,再说了,倘若文大人不去,便是抗旨不尊,那也是杀头大罪啊!” 李皓轩旁边重重地点着头,支持着大哥说法。 白玉娇见大家纷纷支持文秀,而对自己刚刚所言却是置若罔闻,不禁心中恼怒,但不敢发作出来,只用力将小宝揽怀中,微微扯动了几下嘴角,脸色尤其难看。 此时,文秀再次走到了魏谦三人面前,双颊绯红,欲言又止,她回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刘飞面带浅笑向着文秀微微颔首,文秀领会,终于鼓起勇气,挺直了腰板,对魏谦三人言道:三位大哥有所不知,其实我并非真正文必正大人,小女子……小女子名叫文秀,我当初是为了救下玉娇姐和小宝,才假冒了文必正……” 文秀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后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了。她低垂着头,偷眼瞟着魏谦三人,心里像揣着一只不安分小兔子一样。 而魏谦三兄弟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们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这位“文必正”,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半天,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换着眼神,却是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人皆惊呆了原地。 第五十四集 小女子真相 第五十四集 小女子真相*</P></DIV> <TR> 第五十五集 玉秀两分 第五十五集 玉秀两分 一点心雨:当巡按,就是文秀毕业后第一份工作,自然充满着好奇和兴趣,总是一副跃跃欲试样子。心雨有时候想,多年之后,大家是否还能保持着对自己工作这份极大热情和兴趣吗?呵呵,仿佛一切习惯了之后便是漠然和乏味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第55问:既然文秀自己心有决定,要亲赴洛阳,为什么还要集合大家来一起商量呢? ******** 一句“小女子名叫文秀”,如同晴天霹雳,魏谦三兄弟神情大变。三人敬仰追随八府巡按居然是冒名顶替,且是一个小女子所为,这让三人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罗镇虎张着大嘴,牛铃般大眼珠险些掉地上,半响才一拍大腿,高声问道:嘿,这到底什么怎么一回事嘛!你……你怎么好好,变成了个女呢?” 李皓轩也点着头问道:是啊,那真正文大人现何处呢?” 三兄弟审视目光让文秀双颊绯红,正如此时天边晚霞。她尴尬地向大家奉上了一个抱歉笑容,柔声似水地言道:真正文必正大人早被清风道长所杀,小女子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隐瞒三位大哥。” 文秀言辞诚恳,目光坦诚地抬头正视着魏谦三人。而三兄弟此刻皆是眉头紧锁,愁容满面,李皓轩审视着文秀之余,还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白玉娇和文小宝,凑到魏谦耳根边窃窃私语。 白玉娇亦没有料到文秀会此刻说出实情,心中略有不满,这样大事,秀秀怎么不和她这个正牌巡按夫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呢?这是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巡按夫人放眼里嘛?她偷眼瞟着师爷刘飞,却见刘飞镇定自若,不见半点惊讶之色,不禁又暗自揣测,难道秀秀曾和刘师爷商量过此事?白玉娇想起上午曾和刘师爷谈过事情,难道说,秀秀现据实以告,便是刘飞按照自己意思相劝结果?但是听着秀秀口气,却似乎和自己不是一个心思啊…… 白玉娇此时正心乱如麻,忽见李皓轩向自己投来质疑目光,紧接着是魏谦、罗镇虎,并且三人还议论着什么,白玉娇哪里受过这样委屈,立即站起身来,杏眼圆睁,嘴角一撇,带着十分高傲言道:我说你们可要搞清楚,她文秀这个八府巡按是假,可我这个巡按夫人可是如假包换。” “对,我也如假包换巡按儿子。”文小宝依母亲身边奶声奶气地补充了一句,却顿时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屋里气氛奇迹般缓解了不少。 刘飞面带笑容地走到魏谦三人身边,言道:文姑娘虽与文大人非亲非故,却为了救下文大**儿、为了救济卫辉府灾民,挺身而出、铤而走险,实属难能可贵啊。”言毕,刘飞简单叙述了文必正遇害、文秀假冒文必正一事前后经过,三人听得频频点头。 待到自己真实身份交代清楚了,文秀眼中透出无限严肃,嘴角上却挂着一丝笑容,玉指整理了一下额头秀发,从容地言道:现如今,洛阳县内成千上万灾民嗷嗷待哺、命悬一线,文秀实不忍心袖手旁观,况且现本就有机会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若是临阵脱逃,让这满城百姓丢了性命不说,还要咒骂那文必正是个胆小如鼠懦夫……” “秀秀啊,你可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啊。”白玉娇没等文秀说完,便痛心疾首地打断了她话。 此刻,对于洛阳之行,文秀已经明确表态,这让白玉娇心焦不已,她生怕文秀继续这样声情并茂地说下去会感动了座所有人,自己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于是急忙打断了文秀: “秀秀啊,你可别以为自己擒住了那清风道长便有多么了不起,这清风道长和潞安王可绝对不能相提并论啊,那清风道长说到底不过是潞安王手下一颗棋子,人家潞安王可是皇亲国戚、当朝王爷,你连人家衣服边都碰不得,如何能对付了呀?可别到时候,粮没放成,反倒轻易把自己性命丢了。” 白玉娇劝得眉飞色舞,说到动情之处,眉宇生娇、楚楚动人。文秀一听白玉娇竟如此胆小,心中不由得暗自气愤,有心上前辩解一番,却开口之前抬头望见了缩白玉娇身后年幼可爱文小宝,到了嘴边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卷曲睫毛低垂着,掩饰着自己此刻平添了些许伤感眼眸。其余众人也都静默不语,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见无人反驳自己观点,白玉娇甚为得意,轻蔑地瞟了一眼文秀,拉着小宝又坐回桌前,脸上飘过一丝满足笑意,那样子仿佛说,你文秀到底是个假巡按,不如我这个真巡按夫人说话有分量啊。 文秀失落地叹了一口气,眼中闪出点点盈盈光芒,细声自嘲着:是啊,我文秀自不量力、好高骛远了,这原本就是痴心妄想事情……” 文秀话音未落,刘飞声音响起:文夫人说对,那潞安王老奸巨猾,他若是不肯放粮,别说你只是个假冒巡按,便是真正八府巡按去了,怕也未必就能顺利开仓放粮。” 刘飞这话无异于落井下石,让文秀一颗本就失落心如坠深渊。文秀只觉得周身清冷,心痛难忍,自己就好像一个可笑小丑一样站屋子中间。她鼻子里“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寒若冰霜冷笑,她万万也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刘飞竟然会站了白玉娇一边,自己竟还视阿飞为知己,竟还幻想着这个知己多少能理解和支持自己想法——管这个想法有些人看来天真幼稚可笑狂妄,原来自己这个世上是真真正正孤身一人…… 文秀越想越觉得凄凉,她不敢再抬眼去看白玉娇,免得再刺激自己那颗已经受伤心,原本那些豪情壮志,瞬间都化为了灰烬,文秀突然觉得自己真有些好笑,放着好好太平日子不过,却非要去假冒什么八府巡按,给自己招惹一身是非不说,还要连累周围人一起跟着倒霉受罪…… 伤心之余,文秀却坚定了自己另一个打算:独闯潞安王府!只是这个打算,文秀不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只是心中冷笑着嘲讽:哼,原来都是一群胆小鬼,关键时刻都是只求自保缩头乌龟。要是以前,这话,文秀会不过大脑地脱口而出,但不知道为什么,与大家相处了这些日子,这样讥讽,她竟有些不愿说不口了。 第五十五集 玉秀两分 第五十五集 玉秀两分*</P></DIV> <TR> 第五十六集 峰回路转 第五十六集 峰回路转 一点心雨:管文秀自己心里已有倾向性意见,但这毕竟是一个团队行为,还是要开会集体研究决定。一个人,要找准自己团队中位置,你可以不是优秀,但是如果你能让团队中所有人各自发挥所长,朝着一个目标而努力,那你便是这个团队核心啦。 第56问:秀秀这集很激动,激动地落泪了,可是变得软弱了? ******** 就文秀心痛不语之时,刘飞不知何时踱步至文秀眼前,面带一丝无畏,微笑着言道:如此看来,文大人身边,无论如何需要一位师爷帮忙助阵。” 就这一句话,让文秀已经陷入漆黑深渊一颗心再次看到了希望光芒。她一下子抬起头,充满期待着望着刘飞,激动得朱唇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望着文秀如水美眸,刘飞竟有些心神荡漾,假装镇定地干咳了两声,回报以淡然微笑,脸颊涨得通红,只得垂下眼帘,继续言道:我刘飞不才,虽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却愿意为救洛阳百姓略绵薄之力。文姑娘一介女流尚且不畏艰险,我刘飞堂堂男儿,岂能贪生怕死!” 此言一出,文秀只觉得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如同海上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港湾。她眨了眨大大眼睛,出神地望着刘飞,不自觉地伸手拉住了刘飞胳膊,声音略略颤抖地问道:真吗?阿飞,你真愿意帮助我?你不笑话我夜郎自大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偷眼望了望文秀那扒住自己小臂纤纤玉指,不禁双颊滚烫,尴尬不已,只好借着抱拳拱手、躬身行礼之际巧妙避开,嘴上诚意十足地言道:怎会呢?下佩服文姑娘忧国忧民、胆色过人,愿与姑娘同往洛阳,助姑娘一臂之力。” 此时文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心情,大滴大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划过绯红香腮,从挂着一丝倔强微笑嘴角旁急速滚落下来。文秀迅速地拭去腮边泪水,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遏制住自己失控情绪,轻声向刘飞道谢。 而此时,白玉娇心中却不是滋味,她万万也没想到刘师爷会如此鼎力相助文秀,她嘴角抽搐了几下,再次站起身来,痛心地言道:我说刘师爷啊,这秀秀逞强好胜、痴心妄想,难道你也疯了不成?那潞安王定是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你怎能如此纵容秀秀?” 刘飞眼珠转动,嘴角微动,略带沉重地言道:文夫人,下请问,倘若此时文必正文大人还,那他会如何决断?” 白玉娇嘴角一撇,不假思索地愤愤言道:哼,他啊,这个死心眼儿,不撞南墙不回头,定然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洛阳!” 刘飞拍手言道:对啊,因此秀秀此举正是文大人未完之遗志啊,文大人天有灵,定会保佑秀秀。” 白玉娇一听此话,心中猛然一颤,不禁想起了相公生前和自己提过那些鸿鹄之志,如今相公含恨九泉,定也是不甘心。如此一想,白玉娇也忍不住泪眼朦胧,将文小宝揽怀里再不多言了。 文秀见白玉娇不再反对,心中大喜,挥着拳头言道:太好了,有了师爷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你我一文一武,总算相得益彰,不然我连大字都认不全,如何当这个八府巡按呀。”这时候,文秀忽然转身看到了段天广兄弟,于是踱步过去,带着一脸歉意言道:只是答应段班主事情恐怕又要推后些了。” 段天广手捋满胸须髯,爽地言道:文姑娘这是哪里话?放粮赈灾乃是大事,大义当前,老朽怎能只念一己之私。老朽虽年事已高,索性腿脚灵活,略通些拳脚功夫,不知可否与文姑娘同行呀?”言毕,段天广慈爱地望着文秀。 文秀惊喜万分,长长睫毛瞬间上下翻飞,竟又挂上了点点热泪,哽咽着言道:多谢班主体谅文秀,只是,如此一来,五叔……” 文秀话未说完,段逍遥就已跃到文秀身边,假装生气地指着文秀鼻子言道:喂喂喂,你这丫头,可是要丢下你五叔?这可是大大不敬呢。你要想清楚啦,你假冒巡按之时,若是有了病痛,还敢去请不相识大夫医治吗?就不怕那大夫泄了你老底?” 文秀一听这话,忍不住破涕为笑,美眸弯如明月。刘飞也欣慰地点着言道:段神医所言极是,有您老人家身边,我们这心里才踏实啊。” 这时候,魏谦也走上前来,抱拳言道:文姑娘,我们三兄弟已经商量过了,决定继续追随姑娘。” 文秀转头感激地望着魏谦三人,口中愧疚地言道:魏大哥不计较多日相瞒之过,小女子已是感激不了,如今真相大白,怎能再耽误了三位大哥前途?” “哎呀,老弟,呃,不是,妹子,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罗镇虎不满地上前言道:打从我们三人认识你开始,你便是八府巡按,我们三人所敬佩和追随,正是你这样好官啊。我们兄弟心中,你就是八府巡按,八府巡按就是妹子你,不曾是别人。你当官一天,我们便追随一天,哪**不做官了,我们三人仍然是你大哥,妹子有何为难之事,当大哥岂有袖手旁观道理?” 这一番话,虽没有什么深奥道理,却感动着屋里所有人。文秀是百感交集,为自己能有这样好兄弟、好朋友感到无比喜悦。 李皓轩此时也红着脸附和道:若是没有文姑娘,皓轩早就一命呜呼了,恐怕三弟也会去找那道长拼了性命,我们三兄弟早就不能安安稳稳地站这里了,还何谈什么前途?” 魏谦点头言道:正是此话,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我们三兄弟愿为文姑娘和刘师爷马首是瞻!” 白玉娇见此形式,心知自己已是回天无力,但嘴上还是抱怨道:这秀秀一个人头脑发热便也罢了,如何你们大伙这头脑都不正常了?难道说都跟着秀秀疯了不成?几个大男人都情愿伺候一个小丫头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魏谦爽朗地仰面一笑,摊着手言道:刘师爷才高八斗,都愿意跟着文姑娘充作幕僚,何况我们这几个粗人呢。” 白玉娇嘴角一撇,脸色阴沉,假装不屑瞟了瞟文秀和刘飞,站起身来,无奈地言道:行了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几个都是无药可救了,我也不和你们多费口舌了,小宝,我们去休息啦。”说着,拉上小宝头也不抬地走出了屋子。 文秀和刘飞都只默默看着,谁也没敢上前拦住。白玉娇走后良久,屋子里都是一片沉寂,还是文秀先打破了寂静,言道:哎,她们孤儿寡母,要跟着我受这些牵连,也当真不容易啊。”说着,文秀长叹一声,频频摇头。 刘飞眼珠一转,轻声建议道:不然让段班主带着文夫人和小宝先赶去段家庄如何?等咱们洛阳事情了结了,再去同他们汇合。” 文秀眼前一亮,刘飞肩头重重一拍,如释重负地言道:如此甚好!”疼得刘飞嘴眼歪斜,皱眉怒视着文秀。文秀尴尬地扫了一眼其他人,见大家都是偷笑不语,调皮地一吐舌头,上来帮着刘飞按摩着肩头,又言道:只是段班主一个人要照顾玉娇姐和小宝两个人,太过操劳了,不如请魏大哥他们也出一个人帮忙护送一下吧。” 刘飞眯着眼睛,假装一脸冷酷地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魏谦三人商议了一下,李皓轩上前言道:我们三人之中,三弟力大过人,但脾气急躁;我嘛,轻功虽好,但武艺不精;也只有大哥,为人谨慎,武功好,可托重任。” 文秀点头言道:好,那就烦劳魏大哥帮忙护送玉娇姐和小宝吧。” 魏谦抱拳领命,言道,定不负所托。 人选确定,李皓轩却依旧愁眉不展,又试探着言道:只是我们现暂居府衙,李鹤定是暗中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要如何能离开这里又不被李鹤发现呢?” 这一问,文秀可犯了愁,低眉思索了良久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刘飞。而刘飞淡然一笑,言道:这个嘛,下倒是有一计,既可让文夫人他们安全离开,也可让你这个巡按大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府衙。” 文秀一听,心中大喜,兴奋地眨着眼睛问道:是何妙计?说来听听。” 刘飞遂将自己计策详细向大家叙述了一遍,众人皆拍手称妙。大家商议妥当,便都各自散去。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早已收起了点点余晖,府衙大院笼罩浓浓夜色之下。 文秀待文小宝已经睡下了,才来到白玉娇房间,把刚刚大家安排好行程告诉她。白玉娇头也不抬,只静静地听着文秀话,一双杏眼,柔情似水地盯着手里正缝补一件大红衣服。 文秀说完后,眨着大眼睛笑眯眯地望着白玉娇,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生恐再次惹怒了她。 可是白玉娇却沉默不语,不置可否,眼中只有她手上针线活,仿佛文秀从来就不曾说些什么。 这样态度让文秀略感心寒,暗自抱怨着,大家如此替他们母子设想,这位巡按夫人怎就不能理解大家心情呢? 文秀尴尬地坐了半天,见白玉娇始终不说话,一赌气,站起身来,准备识趣地离开,既然人家如此不欢迎自己,那自己也别赖这里不走啊。 可就这个时候,白玉娇突然开口,边笑着,便说道:哎呀,总算是改好,秀秀啊,来试试。”说着,将手中大红衣服展开于文秀面前,笑盈盈地望着文秀。 文秀回头一看,不禁呆住了,这不正是八府巡按官袍吗? 白玉娇一边帮着文秀穿上官袍,一边左右仔细打量着,嘴角高扬,自负地言道:嗯,这才像话,正合身呢。那官袍如此肥大,你也不说想想办法,亏你还是个女儿家,怎就一点女红不懂得?” 文秀羞愧地低着头,看了看身上官袍,果然合身了不少。她感激地望着白玉娇,心潮澎湃,口中颤抖着挤出了“谢谢”二字。 白玉娇却仍是一副不可一世样子,仰着脸儿怏怏地说:好了,不必多言,我这个巡按夫人,自然要听从你这个巡按安排,哪有为妻不听自己相公之言?” 文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挂着一颗晶莹泪珠。而白玉娇也眼角偷偷瞟着文秀,忍不住笑了出来,眼里是疼爱。 第五十六集 峰回路转 第五十六集 峰回路转*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七集 神秘消失的巡按 第五十七集 神秘消失巡按 一点心雨:秀秀上一集激动地落泪了,心雨倒不认为那是一种软弱,只是原本自认为孤独心灵瞬间得到了支持与抚慰,因此表现出一种感动和幸福吧。 第57问:如果你是领导,遇到李鹤这样员工来汇报,你会怎么想呢? ******** 老天爷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昨天还是万里晴空,今日便转为阴沉细雨。密布乌云将天空渲染得一片阴森,浓浓雾气笼罩着大地,连太阳影子都找不见了,蒙蒙小雨从一早上就下个不停,雨丝细腻如针,让人恍若置身江南一般。 如此凉爽天气,对于李鹤来说,要蒙头大睡一觉才是为舒服,因此吃过午饭,他早早躺下,准备美美地享受一番。哪知道他这脑袋才刚刚沾到枕头上,便听得屋外人声嘈杂,吵得他辗转难眠。 李鹤翻身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捧着自己将军肚怒吼道:来人啊,去看看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如何这般吵闹!” 早有家丁拱手来报:老爷,是那些得了救济灾民,聚府衙门口,说是要感谢文大人呢。” “灾民?哼,果然是一帮不识好歹家伙啊。”李鹤轻蔑地摇头言道。 家丁试探着问道:老爷,要不要多派去点人盯点,这么多灾民聚一起,别惹出什么是非来。” 李鹤果断地一摆手,不耐烦地言道:不必,惹出事端也是他八府巡按麻烦,与我知府何干呀。你们就叫衙役暗地里看好文必正即可。” “是。”家丁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李鹤朝着屋外方向瞟了一眼,又鼻子“哼”了几声,倒身躺下,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权作隔绝嘈杂之法。谁知被子蒙上没一会,肥肥胖胖李鹤便周身热汗,又不得不一脚踢开了薄被,艰难地翻了个身,气呼呼地闭着眼睛,将就着忍床上。 平日里此刻本该寂静无声府衙,如今虽说不是人声鼎沸,但也是热闹非凡,这点动静让李鹤颇为厌烦。他床上眉头越皱越紧,没一会,便忍受不住了,再次翻身起来,从床头抄起一把蒲扇,“呼扇、呼扇”地大摇起来。 “来人,这帮灾民如何不肯散去?”李鹤心情烦躁地问道。 家丁知道自己老爷此时正气头上,也不敢抬头招惹,只毕恭毕敬地答道:老爷,刚刚听说巡按大人已经请了其中老幼妇孺,到自己房间里一叙了。” 李鹤一听愤愤地吼道:真是荒唐!去去去,都给我滚下去!”李鹤大手一摆,家丁识趣地立即退了下去。 李鹤长叹一声,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起身烦躁地卧房里来回踱步。但越是烦躁踱步,身上汗反而越多,李鹤气得一把推开了窗子,索性让那些嘈杂声无遮无拦地直接冲进卧房里,不过这样一来总算有些凉爽之气吹了进来,李鹤额头汗珠渐消,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回到床前,歪着身子依靠床头,闭目养神。谁想这回眼睛一闭,竟然睡着了。 “阿嚏、阿嚏!”随着两声巨大喷嚏声,李鹤骤然惊醒,身上寒战不断,鼻子里也不觉通畅。他也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周身发紧,脑仁生疼。他叫下人奉上了杯热茶,急急地喝了下去,那热气从胃里扩散到全身,连脑门上都见些许细汗,他这才觉得舒服点。 忽然,李鹤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下子扔下茶杯,眼珠转动,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立即问道:怎么如此安静了?那帮灾民呢?” 家丁回道:哦,已经散了,巡按大人师爷亲自送他们出了府衙。” “文必正呢?”李鹤直截了当地问道。 家丁抬眼一笑,汇报道:老爷放心,咱们人盯着呢,文必正屋门都没出过,好像是身体有些不适,这会躺着休息呢。” 李鹤这才放心,撇了撇嘴,一脸地不屑,微微颔首,让家丁退下。 这场细密小雨出人意料地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眼看要用晚饭了,居然还没有停止迹象。 李鹤正与自己师爷书房密谈。 “大人啊,这次围剿‘三叠寨’,我们无功而返,既没有剿灭山贼头领,又让文必正逃了,王爷会不会怪罪责罚下来呀?”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鹤表情凝重,长叹了一声,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略加思索,冷笑着言道:怪罪,那是必然,躲也躲不过去,只是这惩罚嘛,就不一定了,老夫也是了全力,只是‘三叠寨’一伙人负隅顽抗,咱们好歹也是攻下了山寨,本就已经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了,难道还不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师爷苦笑一声,言道:可是王爷他未必这么想啊,我看您还是早做打算好。” 李鹤不解,转头望着师爷,问道:如何打算?” 师爷凑到李鹤耳边,言道:主动向王爷汇报,就说咱经过这一战,发现文必正暗中有高人相助,叫王爷多加留意。” 李鹤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候,一个家丁突然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老爷,不好啦!文必正不见啦!” 李鹤和师爷皆是一惊,匆匆忙忙赶往文必正房间查看。果然,屋内空空如也,文必正以及他师爷、家眷、侍卫随从,如同魔术变幻一般全都不知所踪。李鹤顿时瘫坐了地上,连责罚自己手下都顾不上了。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师爷大惊失色地勉强搀扶起了李鹤。 李鹤面如黄土,神情呆滞,如霜打过茄子一般,半响才幽幽地言道:哼哼,好个八府巡按啊,果然是个厉害,定是混那帮灾民里出了府衙啊。” “大人,那是否立即派人去追?”师爷问道。 李鹤木木地笑了三声,说道:追?怕是早就追不上了。”说完,他缓缓扶着师爷来到桌前坐下,略略喘了口气,权作调整,低头思索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哎,也罢,由他去了,老夫是彻底地一败涂地,既然不是人家对手,为何还要不顾脸面去追了去?难道还嫌羞辱得不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师爷一听此言,便知道老爷此刻已是心凉如水,又不放心地问道:只是王爷哪里,该如何交代?” 李鹤轻轻一摆手,沮丧地言道:既然人家背后自有高手相助,那岂是我一个小小知府能拦得住?” 第五十七集 神秘消失巡按 第五十七集 神秘消失巡按*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八集 雨中漫步 第五十八集 雨中漫步 一点心雨:心雨是当不了领导了,别人说啥都信,第一反应就是相信。都说职场中,真话甚少,果真如此吗?其实那是因为有时候领导宁愿听假话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第58问:这个雨中漫步情节,大家有没有觉得眼熟?是哪部电视剧里也有? ******** 正如李鹤所料,文秀、白玉娇、文小宝以及段逍遥兄弟都是混老幼妇孺灾民之中,由师爷刘飞亲自送出府衙。而文秀屋里只留下轻功超群李皓轩,穿着文秀衣服,假装躺床上,伺机而逃。 时值傍晚,微风渐起,残雨飘摇,渲染着浓浓暮色。城外小路,文秀背着双手,借依稀一点残光,望着眼前郊野村色:远处叠嶂笼罩于朦胧之中,神秘如斑驳魅影,山脚下隐约可见房脊飞檐、灯火阑珊、炊烟袅袅,为这暗淡之景平添了几分生气。 文秀深吸了一口郊外清空气,仰面让斜斜细雨轻落于脸颊之上,享受着细雨带来那点清爽,乌黑秀发早已被细雨略略打湿,额前刘海之上微微挂着细细雨珠。 这时候,一把油纸伞挡住了密密细雨,文秀回身一看,正是刘飞,他微笑着立于伞外,却将油纸伞全部都举到了文秀头顶。文秀心中一股暖意,轻轻将刘飞手推了回去,调皮地一笑,轻声言道:这样好细雨,北方可不常见啊,我正好享受一番呢。”说着含笑径自沿着小路而去。 刘飞固执地追了上来,执伞并肩而行,不放心地责怪道:你这是依仗我们有神医相伴,便可任性不加节制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望着刘飞关切眼神,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嫣然一笑,玉指整理着鬓角散落着、有些湿漉漉秀发,有意放慢了脚步,又将目光投于暮景之中,言道:这雨来得可真是及时啊。” 刘飞顺着文秀眼神,一起欣赏着雨中诸景,答道:是啊,连续多日闷热,总算得以缓解。”刘飞本是绍兴人,这样蒙蒙细雨,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家乡。 文秀一听这话,回头专注地望着刘飞,一串银铃般笑声响起。刘飞不知所措,被文秀盯得面红耳赤,不由地收回了目光,只看着脚下小路,却默默地将油纸伞向文秀一边移了移。 文秀好容易止住笑声,假装生气地鼓着香腮言道:可真是没有默契,我意思是,有了这雨,人人都打着伞,我们才轻易地混出了府衙啊。” 刘飞不屑地“切”了一声,眯着小小眼睛瞟着文秀,心中暗自叹息,自己真是拿这个丫头毫无办法啊。 文秀看到刘飞那一脸窘态,终于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干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玉娇姐他们都送走了?” 刘飞点点头,答道:对,有魏谦护送着,放心吧。” 提到魏谦,文秀突然发现身边少了几个人,又问道:咦,那段神医、罗镇虎他们呢?” “他们就前面。”刘飞用手一指。 顺着刘飞所指方向,文秀不远处看见一个活跃而熟悉身影,这才踏实下来。 刘飞望着文秀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言道:看你这毛躁样子,如何还对付了潞安王?” 文秀白了刘飞一眼,撅起了嘴巴,朝着他一挥拳头,狠狠地威胁道:你肉皮发痒了,找打呀?” 这副生气样子反倒让刘飞加欲罢不能了,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不见半点惧色,淡定地言道:呵呵,怎么?难道说就凭你这双拳头就能开仓放粮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拳头握得紧了,举胸前,断然言道:哼,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们没有一个人陪我去洛阳,那便好,我一个人入了王府,就把枪直接架潞安王脑袋上,逼他开仓放粮,我就不信他不听话!” 刘飞气得哭笑不得,不屑一顾地撇着嘴上下打量着文秀,言道:啧啧啧,事到如今还能有这等想法?你怎地就没有半点长进呢?” 文秀一听,脸颊火烫,但仍争辩道:喂,你这人说话要凭良心,我怎么不长进了?我昨天不是召集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说完,狠狠瞪了刘飞一眼。 刘飞只得无奈地苦笑,点头言道:好,好,姑娘您没有擅自行动、独闯王府,下就该感激不啦。” 文秀将绯红小脸深深埋进胸前,拼命忍住笑,小声答道:那是自然!” 刘飞瞟着文秀如何羞涩之态,不觉怦然心动,只得将目光放到远处山峦,仍嘴上讽刺道:那潞安王本是武将出身,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别说你本就不是他对手,还没等你走到潞安王身边呢,早被他贴身侍卫一刀了结了。” 一句话,气得文秀七窍生烟,停住脚步,闪身站出伞外,一双美眸怒视这刘飞,并他肩膀上狠狠一拍,争辩道:嗨,小看人,我本事,你还不曾完全见识过呢!” 刘飞只觉肩膀生疼,手上油纸伞差点掉地上。 老天爷脾气总是有些奇怪,刚刚还是如牛毛般雨丝,转眼间便雨丝渐密,疾风骤起,风携雨丝,直扑脸上,那雨滴敲打油纸伞声音变得愈发清脆了。 刘飞赶紧伸手将文秀拉到伞下,两个人肩膀一撞,却好似两颗心碰撞。刘飞为了少给自己招惹麻烦,为了掩饰自己此刻羞涩,陪上张笑脸夸赞道:好好好,下孤陋寡闻、不曾见识……” 文秀眼眉微微一动,眉宇间是满足,她用手捋着鬓角被风拂乱秀发,抬头看了看天气,言道:走吧,雨越来越大了。”言毕,一拉刘飞手,共同稳住这油纸伞,向前跑去。 刘飞毫无思想准备,再加上牵手之尴尬,竟差点趔趄着跌倒地上,幸好文秀牵着他手,帮助他稳住了重心,这才歪斜几步之后跟上了文秀步伐,两个人肩并肩背影逐渐消失夜色雨帘中。 第五十八集 雨中漫步 第五十八集 雨中漫步*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五十九集 王府之内是非多 第五十九集 王府之内是非多 一点心雨:这个雨中漫步情节,许多部电视剧里也有。比如《白娘子传奇》,有雨中送伞一个镜头,还有经典冯程程、许文强雪中漫步那个镜头,好美说。。。 第5问:大家如何评价白玉娇本集举动? ******** 连日阴雨已过,久违阳光终于又肆无忌惮地洒了下来。 这天一早,洛阳潞安王府,书房之内,潞安王正端坐书案前,从桌上锦缎礼盒中取出一枚化州橘红,拿手中细细观察着。 这是广州一名官吏为了自己升迁之事刚刚孝敬来,当然,除锦盒之外,还附有珠宝若干。 老王爷两个手指头捏着橘红,左看右看,怎么也弄不明白就这样不起眼棕黄色一片,外形褶皱卷曲,十分难看,如何能成为皇室贡品。 这时候,潞安王师爷于百之手拿两封信函走了进来。 “王爷,卫辉府密报,那文必正已经启程赶往洛阳了。”于百之抱拳拱手,毕恭毕敬。 潞安王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扔下手中橘红,拍着桌子厉声道:哼,来得好啊,本王正好帐旧账一并与他算个干净!” 于百之见王爷动怒,低头不敢不多言,只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怒吼之后,潞安王长出了一口气,略作转念,又不禁撇着一张大嘴,厚厚嘴唇微微颤悠着骂道:那李鹤也是个废物点心,居然连一个穷酸书生都抓不住,蠢货啊,蠢货!枉费本王多年栽培,你说,他还能干点啥呀?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潞安王越说越是气氛,顿生雷霆之怒,气得脸色铁青,“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于百之却是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地言道:呵呵,王爷息怒,息怒啊,您身子要紧,切不可为了这样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 王爷一听师爷这么说,这才逐渐平息了自己怒火,一手撑桌上,手指头不断敲着桌面,一副所有所思样子。 于百之见王爷情绪有所缓和,这才上前一步,赔上笑脸,量平静地言道:那李鹤虽刚愎自用,但也还是颇有城府,如何能轻易败一个穷酸书生手里呢?” 潞安王微微侧头,斜瞟了于百之一眼,脸色再次阴沉,鼻子里“哼”了一声,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责问:你怎么还能为他说话?” 于百之淡然一笑,拱手施礼,继续说道:王爷啊,那清风道长不但武艺超群,且为人谨慎,不也被那文必正生擒活拿了吗?可见,这位八府巡按绝非等闲之辈啊!” 潞安王略略有些泄气,无奈地说道:哎呀,这倒是。总算道长知道好歹,大牢里便自杀了事,省得咱们麻烦了。怎么这道长也能中了那文必正圈套呢?难道说……”潞安王说着说着便眯起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于百之见王爷真正开始动了脑筋,赶忙奉承:王爷圣明啊。李鹤密函中也曾提到,文必正暗中有高人相助啊。” 哪知道潞安王一听到“李鹤”这个名字,竟又是一脑门子恶气,不屑地言道:什么高人啊,有多高?比我这房梁还高吗?别听他放屁了,打不过人家就说人家暗中有高人相助,他糊弄谁呀!” 于百之见潞安王一听到“李鹤”这两个字就生气,便再不敢辩解,只偷眼暗自观察着潞安王此时神情。 老王爷不耐烦地随手抓起桌边上大号折扇,“啪”地抖手展开,心不焉地摇动着,眉头紧锁,眉间一道深深“川”字愈加清晰。 折扇送来缕缕清风,似吹走了潞安王那点怒气,他低沉地问道:咱们密报上怎么说?” 于百之就等着王爷如此一问,赶忙展开手上信函,言道:咱们密函里也说,这位八府巡按不但有足智多谋师爷,还有多位身怀绝技侍卫随从啊,如此说来便绝对不容小觑了。” 潞安王神情一变,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严肃起来,他收起折扇,手中把玩,略略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言道:他一介穷酸,哪里来侍卫随从呢?难道说果真是皇兄特意派下?” 于百之低头拱手,附和道:王爷圣明。” 潞安王“啪”地用折扇一敲桌面,厉声言道:那可就棘手啦。去,告诉京师范公公,把这个事给我好好查一查。” “是。另外,王爷,咱们也要先下手为强,方可有备无患啊。”于百之意味深长地言道。 潞安王点头,又与于百之密谋了良久,后言道:告诉底下人,不准多嘴,这个文必正要来洛阳事情,暂时不要让郡主知道,明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于百之谄笑满面,却是皱纹愈深,他知道,王爷此生,就只有天香郡主这一个女儿,所以是格外疼惜,点头称是,躬身施礼后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王府后宅天香郡主与驸马别院中,一位身材高挑健硕、剑眉虎目、女生男相黑衣女子健步走进了别院正厅。 刚一进门,就听见正座之上,王爷招赘女婿唐凯拍案怒吼:哼,这个文必正,果真来了洛阳!” 黑衣女子正是郡主贴身丫鬟晗冰,见驸马爷似乎正发脾气,晗冰熟视无睹,依旧是面无表情,止步言道:若奴婢来不是时候便告退了。”说着转身欲走。 一身水蓝色锦缎华衣唐凯赶忙收起愤怒,换上一张和善笑脸,言道:哦,不必了,晗冰啊,我正好有事找你。” 晗冰回身垂手站好,低头不语,毕恭毕敬,但唐凯却总能从她冰冷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屑与高傲。 唐凯站起身,踱步至晗冰身边,微笑着神秘言道:是这样,过几日便是天香生日,我呢,想为郡主备下一件礼物,却不知道该选什么,所以找你前来为我参谋参谋。” 晗冰偷眼瞟了一下唐凯,见这位驸马爷眼神中满是殷勤,英俊一张脸上挂满了笑容,这样一番模样本应该是很招女孩子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晗冰格外厌恶。 她勉强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脸,冷冰冰地答道:驸马费心了,您也是知道,我们郡主本就不喜奢华,但凡驸马您心备下礼物,我们郡主都会喜欢。” 唐凯见晗冰态度冷淡,便知自己再问也是多余,假装有所领悟样子,颔首言道:哦,多谢晗冰提点啊。我这里还有事情,你先下去吧,告诉天香今晚也不必等我了。” 晗冰好似听到赦令一般,匆匆施礼之后,扭头便走。 别院郡主闺房,天香郡主一身白缎长裙,肩上随意地披着深棕色貂皮披肩,黯然立于窗前,微微仰起端庄清丽面庞,痴痴地望窗外漆黑一片夜空,眉宇间是伤感。 晗冰赶紧上前扶着郡主回到床边坐下,又关了窗子,嘴上念叨着:雨后风寒,郡主小心着凉了。” 郡主微微惨笑了一下,斜依靠床头,淡然言道:如今我这身子,竟还有人关心着。”说着低头望着自己日渐隆起肚子,用手轻抚着。 晗冰听郡主这样说,顿时心疼不已,她跪郡主脚边,抬头言道:郡主这是哪里话?别瞎想了,早早睡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郡主精致脸庞上写满了伤感,一双明眸如冬日寒潭,了无生气,她望了望晗冰,心中倒是略感安慰,毕竟这是自己贴心、忠实丫鬟。 “他找你何事?”郡主轻启朱唇,柔声问道。 晗冰垂下眼帘,支支吾吾地言道:呃……没什么要紧。” 郡主见晗冰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晗冰,你怎么了?可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晗冰赶忙摆手答道:没有,驸马爷好着呢,郡主多虑了。” 郡主嫣然一笑,拉住晗冰手娇声言道:那你如何神色这般慌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了我?不许瞒我,说!” 晗冰为尴尬,但郡主手上那点温暖却是已经传到了心中,她眉头一皱,咬了咬牙,犹豫再三,才郡主催促下言道:那个八府巡按文必正要来洛阳了。” 果不出晗冰所料,此言一出口,郡主脸色立即一变,眉头紧锁,朱唇微颤,不一会,竟手掩鼻口地咳嗽起来。 晗冰急急地取来一杯茶水,送到郡主眼前,服侍这郡主略略饮了几口,郡主咳嗽这才缓解。 “都是奴婢不好,好好,提那个混蛋做什么!”晗冰狠狠地责怪着自己。 郡主轻取腰间罗帕,拭去唇边水痕,弱弱地言道:本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早改忘记了那个冤家,却没想到,一提‘文必正’这三个字,我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果真是个冤家啊。”郡主越说越是伤心,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滚落下来。 晗冰见到郡主落泪,是心如刀绞,但此刻也只得假装着坚强,安慰着楚楚可怜主子。 “郡主,不如让奴婢……”晗冰心中猛然跳出了一个想法。 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郡主突然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已,脸色渐渐转为惨白,口中呻吟着:晗冰,晗冰啊,我肚子好痛啊……” 晗冰顾不上自己那个念头,赶紧先服侍着郡主床上躺了下来,又叫人送来了一碗驸马亲手备下安胎麦冬阿胶羹,仔细地喂着郡主喝了下去。 休息了好一会,郡主疼痛这才缓和了些。 “哼,这是什么神医啊,简直徒有虚名,如何服了这些天药,还是不见效呢!”晗冰愤愤地抱怨着。 郡主无奈地摇摇头,劝道:或许见效慢些吧,人家段逍遥毕竟是远近闻名神医呢,该不会有错。” 晗冰也叹了口气,怜惜地望着自己主子,说道:郡主啊,您真是心善。我真恨不得回去好好揍他一顿呢!”晗冰一挥她拳头。 郡主淡然一笑,用自己凝脂般白嫩地手轻抚着晗冰铁拳,说道:好啦,消消气,千万不可如此。即便是他医术不精,你也断断不可随便打人啊,别说他只是个老者,任谁也禁不起你这拳头呀?” 晗冰双颊绯红,收回了拳头,低头嘟囔道:倘若总是这样不见效,我看咱们还是再寻个别名医吧。” 郡主微微点点头,怅然若失地眼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窗子。 第五十九集 王府之内是非多 第五十九集 王府之内是非多*</P></DIV> <TR> 第六十集 洛阳南郊 第六十集 洛阳南郊 一点心雨:如果是对一个人失望透顶了,那便是连恨都没有必要了。尚且有恨人,心雨总觉得那是他心中还抱有某种幻想。 第6问:心雨想知道,如果本书上架了,还会有书友付费来看吗? ******** 洛阳南郊岔路口,高大垂杨柳枝繁叶茂,清风吹过,如同雄狮初醒。翠绿摇曳柳枝下,掩映着一个简陋小茶棚,棚子下两张方桌子,三五把长凳,年轻茶棚老板肩搭着雪白毛巾、手提着茶壶,招呼着路人们进来喝茶歇脚。 茶棚里,刘飞、李皓轩和段逍遥正围坐一张桌前,一边逍遥自地品着香茗,一边欣赏着郊外美景。 李皓轩一袭白缎子长衫衬托得气质格外优雅,他高举茶壶,默默地为大家添水。段逍遥则还是那身土黄大褂,油脂麻花,没有半分干净利落劲儿,他是兴奋异常、东张西望,好似第一次出门小孩子,总有看不完鲜景、说不完鲜事。刘飞一身整洁藏蓝长衫,稳重内敛,他心不焉地轻摇折扇,低眉不语。 似刘飞这般爱他不理态度,段逍遥自然是心中不满,于是故意凑到刘飞耳边,假装严肃地问道:喂喂喂,阿飞啊,你果真放心让秀秀一人去暗访南郊粮仓,她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 刘飞依旧是低眉浅笑,淡然言道:不是还有罗镇虎同行吗?又非她一人前往。” 段逍遥心中暗自得意,果然一提到“秀秀”二字,刘飞便有了回话,他脸上闪过一个诡异笑容后,立即轻轻咳了几下,调整回严肃表情,不屑地摇着头,紧皱着眉头,故意放低了声音言道:那罗镇虎脾气急躁,不能算是个办事之人。” 段逍遥此话一出,李皓轩脸色立即变得绯红,由绯红转而变紫,又由青紫转为苍白,红唇微微颤,却没有多言,只用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委屈、无辜地望着刘飞。 刘飞稍抬眼眉,便瞟见了李皓轩尴尬,又后转头瞪了一眼段逍遥,收起一切和善,冷冷地言道:那罗镇虎虽是性格暴躁了些,但办事还算心细,是个可托之人;秀秀不用说,机敏严谨。何况临走时候我交代明白,他们只是去粮仓周边略作查看,无妨。” 李皓轩听到刘师爷如此评价自己三弟,这才安下心来,嘴角挂上了一个欣慰笑容,赶紧抬手提起茶壶,为刘师爷杯里倒上热茶,却将茶壶段逍遥眼前一晃,未曾倒茶便又放回了原处。 段逍遥气得朝着李皓轩一呲牙,自己抢过茶壶,自力生,又问刘飞道:这么说你一点不担心那丫头?” 刘飞不假思索地随口答道:非是不担心她,而是要相信人家。” 段逍遥坏笑着点点头,故意放大声音言道:哦哦哦,明白了,如此说来,你是既关心人家,又相信人家!” 李皓轩旁边听得小脸再次转红,掩口而笑。 刘飞这才听明白段逍遥这话里调侃之意,尴尬得脸上直发烫,却又觉反驳这老顽童加自讨无趣,只得装作一副不屑一顾样子,撇着嘴、眯起小眼睛瞟了老顽童几眼,便不作理会,转头摇扇,欣赏路边诸景去了,只留给段逍遥一个冷冷后脑勺,而心中却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雨中浪漫以及两人第一次牵手…… 茶棚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材佝偻、衣衫褴褛老太,拄着一根拐杖,不住地朝路上张望着,遍布皱纹一张脸上是焦急与痛苦,仿佛是等待着什么人,不住地摇头小声嘟囔着什么,用拐杖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 此时正值晌午,骄阳似火,老太巴巴地站路边,无遮无挡,又像是此等待已久,那神情愈发地焦急,脸色也愈发地惨白。突然,她一手挡额头,撑住拐杖胳膊剧烈地颤抖着,身子摇晃了两下,终体力不支,晕倒了路边。 刘飞见状“啪”地收起折扇,起身几步跨到老人身边,伸手将老人上身微微揽起,口中轻声唤着:老人家?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见老人已是面无血色,浑身瘫软,刘飞赶忙招呼段逍遥过来看看。 那老太太情形段逍遥早就看眼里了,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他上前蹲下再一把脉,加确信了。他叫李皓轩迅速送来了一杯温水,慢慢让老人喝了一点,口中言道:她这是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暑热难耐所致,不过也无大碍。” 过了一会儿,老太果然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李皓轩和刘飞将老太扶到方桌前坐下休息。老太客气地千恩万谢,但却不时回头望着小路头,显然一副心神不安样子。 这时候,小路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一群手拿斧子、木棍庄稼汉气势汹汹渐走渐近,足有几十人之多。 老人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万分,拎过拐杖,跌跌撞撞地迎着庄稼汉们走去。刘飞不放心,赶忙跟上搀扶着老人,心中暗自不解老人此举目。 老太太虽略略有些驼背,脸色不济,但此时却是神情庄重,站小路中间,伸展双臂,挡住了庄稼汉们去路,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刘飞暗自揣测,这条小路直通南郊粮仓,这一帮人手拿棍棒,难道是去粮仓生事?这样一位体弱老者,难道要和这一帮身强力壮庄稼汉抗衡吗? “老人家……”刘飞眉头紧锁,言辞和善地刚要和老人低声沟通几句,却见老人丝毫不搭理刘飞,又迎前一步,环视着这群庄稼汉,毫不畏惧地言道:今天谁也别想过去!若是谁要去劫粮仓,就从我这老太太身上踏过去!” 什么?这些人真要去抢劫粮仓?刘飞心中不禁大惊,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惊诧地望着眼前这帮庄稼汉以及拦路这位老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血气方刚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相貌朴实周正,一双大手掌上是老茧,一看便像是常年田间劳作农民。 这男子手上拿着一把锄头,上前一步后,将锄头往地上一戳,用一种无奈目光望着眼前这位老太太,厚厚干裂嘴唇微微颤了几下,眉头一皱,才终双手一摊,挤出一句话:娘啊,您咋来了?您这是做啥嘛?” 第六十集 洛阳南郊 第六十集 洛阳南郊*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一集 母子情深 第六十一集 母子情深 一点心雨:眼看故事情节就要到第一卷之**部分了,本书也上架即,心雨心情很复杂、很忐忑。心雨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飞秀,心雨真心地喜欢与各位书友交流探讨,也衷心地感谢大家不嫌弃心雨笔力稚嫩,一直支持至今。心雨别无所求,只愿能多多结交些知己书友,便无憾了。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第61问:大家是否也厌烦过母亲唠叨? ******** 刘飞听到那男子称呼老太太“娘”,心中便对当时情势略略了然,他悄悄偷眼观察这男子一举一动。 “娘,您就别管了,您回去吧。”男子焦急地劝道, 老大娘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用拐杖敲着地面,痛心疾首地言道:儿啊,咱们吴家可是世世代代老实人啊,这抢粮仓事情,咱可不能干啊!乡亲们啊,不能由着这孩子如此胡来啊!” 此时,男子心中纠结万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抢粮,现又遭到老母亲坚决反对,这该如何是好呢?怎样才能既不冒犯了母亲又能顺利脱身呢?男子暗自盘算着,低头不语。 这时候,男子身边响起一个声音:大娘,非是我们造反生事,是咱们实活不下去了,眼看着咱们就要饿死街头了,这粮仓里明明满满粮食啊,为啥就不能分给咱点呢?”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就是啊,再没米下锅,我们一家子都得饿死了,横竖都是死,干脆痛地干一场!” 大家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个个义愤填膺。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瘦骨嶙峋小伙子走上前,领头人耳边言道:黑老大,咱们再不动身,那粮仓守卫换班时间可就过啦?” 领头男子点头,上前搀着自己母亲胳膊就往路边推送,口中焦急地言道:娘啊,您些离开这里吧。” 那大娘哪里肯走,死死抓住自己儿子手腕,颤抖着劝道:儿啊,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娘不能让你去送死……” 男子见母亲拉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一时心急,便狠狠一甩,老人自然不肯轻易松手,扔下拐杖,双手扒住了儿子胳膊。 两个人僵持中,那男子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将自己母亲推倒了路边。段逍遥和李皓轩见状赶紧走过去搀起来老大娘,怒视着男子。 “哎呀呀呀,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不孝子啊!居然敢动手打自己娘亲……”段逍遥指着男子鼻子气愤地骂道。 那男子见母亲摔倒地,面露愧疚,却又不好上前相搀,生怕母亲再次纠缠上自己。 刘飞自然也不赞同诸位庄稼汉们抢劫粮仓之举,他静观事态发展,见老妪不能阻止自己儿子,也赶紧上前打算劝解一番。 “我说这位兄弟,抢劫官府粮仓那可是重罪啊……”刘飞摇头晃脑地走上前,刚刚要理论几句,却被男子无情打断。 他上下打量了刘飞这位白面书生几眼,便不屑一顾用力刘飞肩膀上一推,厉声言道:你一个外乡人知道什么,走开!” 刘飞身子本来就弱,哪里禁得住这样一位壮汉如此推搡,他只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噔噔噔”连连到退出数步,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仰面跌倒,弄得那干净整洁长衫上是尘土不说,还惹来众人一阵嘲笑,连段逍遥都被刘飞这狼狈样子逗得捂着嘴大笑不止。 刘飞自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正欲起身争辩,却觉得腰间生疼,一点使不上力气,这书呆子脸上那副痛苦表情是惹人嘲笑。 李皓轩刚刚将那位老大娘搀起来,又见刘飞跌倒,强忍住笑又过来默默搀扶刘飞。 一时间,老大娘撕心裂肺地呼喊声、段逍遥无休止咒骂声、众人纷乱催促声,各种声音混杂了一起,小路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就这时候,人群正前方,一个人狮吼一般嗓音响半空:嗨,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没门,谁也别想走!” 众人纷纷定睛望去,原来是一个一身布衣、黑铁塔般壮汉,拦住了大家去路,壮汉身边还有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衫、面容英俊、神情潇洒小生,正是暗访回来罗镇虎和文秀。 这两个正欲茶棚与刘飞他们会合,却正好看见了这位庄稼汉一把推倒了大师爷。罗镇虎立刻火冒三丈,大吼一声,镇住了所有人。 文秀趁机溜到了刘飞身边,关切询问道:你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她见刘飞面带痛苦,又见与刘飞对峙是一群壮汉,不禁心中生疑,师爷绝非惹事之人,今日如何落到这般田地? 对面那领头男子见又来人拦路,只怕事情越来越麻烦,所以有意招呼大家赶赴粮仓。 刘飞一手托着腰,正李皓轩和文秀帮助下准备站起来呢,见男子有意离开,神色立刻紧张起来,顾不上起身,亦顾不上斯文,用手指着这一群人,朝着罗镇虎大声喊道:,拦住他们!” 罗镇虎一听此言,便像是领了圣命将军,趾高气扬,扭头看见路边堆放着一些建房木材,于是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抱起一条准备作为房梁粗一根木材,转身将木材手中一横,这木材长度倒是正好把这小路挡了个严实。 罗镇虎怀抱木料,大吼道:老子看谁敢过去!” 就这轻松一抱、一横,顿时让众人看呆了,如此重量木料,都是要两三个人一起才能抬得动,谁想这罗镇虎拿手中竟如同玩意儿一般。就连刘飞和文秀都看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赞叹这罗镇虎臂力果然是惊人。 借着大家惊叹于罗镇虎力大过人之际,刘飞赶忙对文秀言道:别管我了,拦着他们,他们这是要去抢粮!” 文秀一听也是心中大惊,转身几步追上那领头男子,伸手“啪”一声钳住他手腕,美眸中是严肃,眼眉一挑,厉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领头男子只微微侧目瞟了一眼文秀,根本没把这个不起眼小生放眼里,狠狠瞪着眼睛,言道:休要多管闲事!”说完也想甩开文秀继续赶路,哪知道,自己手腕牢牢地被文秀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文秀那手上也是经过专门擒拿训练,这样一个庄稼汉,被她抓住就休想逃脱。 男子见挣脱不开,只得停下脚步,气势汹汹地言道:放开我!” 第六十一集 母子情深 第六十一集 母子情深*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二集 力劝 第六十二集 力劝 一点心雨:年轻时候,烦母亲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成年后,虽怀念母亲那关切地唠叨,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要等每一盏灯都熄灭才期盼光明,不要等翅膀已经折断才怀念广阔蓝天。 第62问:为何刘飞本集略有一点小自卑呢? ******** 领头男子手臂被文秀像老虎钳子一样牢牢卡住,他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便自知脱身困难,于是他朝着身后众人喊道:大家先走!” 其他庄稼汉一听,立即一窝蜂似向着罗镇虎房梁木料跑去。文秀和刘飞等人吓了一身冷汗,倒不是担心这伙人冲了过去,而是生怕这蜂拥而至大汉们撞伤了罗镇虎。 此时罗镇虎虎目圆睁,马步站稳,横举着足有脸盘那么粗房梁木料,见众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瞬间便逼近到了眼前,他双手抓紧木料,抱怀里,口中大吼一声,左臂用力,将那木料左边部分向前一推。 耳边只听“呜”一声,那木料挂着风声向前一摆。“哎呀”、“哎哟”……左边冲上来大汉们便被木料横扫着摔倒了一大片,叫喊声连天。罗镇虎又把那木料左右空摆了两下,厉声吼道:这次是老子手下留情,看谁敢再动,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那其余庄稼汉们见了此情形,也都惊呆了原地,谁也不敢再向前跨出一步。 见局势已经控制住了,文秀和刘飞他们这才彻底安下心来。文秀脸上掠过一丝小小得意神情,用眼角偷偷瞟了一眼刘飞,一挑剑眉,那神情仿佛是得胜归来战士一般。 刘飞已被李皓轩搀扶了起来,正原地活动着腰身,见文秀如此得意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清高地一仰脸,将自己目光移开了,心中却浮上微微一点点苦涩:终究我这个书生百无一用啊。 不过文秀丝毫没有留意到刘飞此时沮丧,她转头朝着领头男子淡然一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回家去吧,今日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们再走近粮仓半步!” 那男子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盯住文秀,苦笑了一声,言道:这位公子好生厉害啊,你这样有钱人如何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之苦?你不让我们抢粮,难道要我们回家等死不成?” 文秀心头一酸,想到洛阳灾民也是饥肠辘辘、度日如年,若非实忍无可忍,任谁也不会去冒险抢着官府粮仓啊。她大大美眸忽闪了几下,掩饰着心中酸楚,顿觉自己重任肩,她渐渐放开了那男子手臂,缓声安慰道:朝廷已经下旨让潞安王开仓放粮,你们不必去冒这个险了。” 文秀本想给他们一点希望,谁知此言一出,那男子反而加气愤,颤抖着嘴唇言道:朝廷下旨?哼哼,朝廷算了屁呀!洛阳就是他潞安王大,他不放粮,朝廷能有何办法?” “是啊,前几年洪灾,也说是朝廷让放粮呢,可潞安王就是不听啊,我们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粮食啊!”人群中一位年近五旬、满脸皱纹深如刀刻庄稼汉带着哭腔言道,大家都纷纷点头附和着。 这样反驳让文秀尴尬不已,顿时羞红脸颊,低眉不语,心中加难受了。 领头男子也悲痛地言道:我们九死一生才逃过了洪水,来至洛阳,却也是一样要被饿死啊。若是今日再无米下锅,我父母妻儿便全都要饿死了!” “就是,今天定要抢粮!” “对,抢粮!” 众人情绪再次激愤起来,纷纷振臂高呼着“抢粮”。 “大家先别激动,朝廷已经派下八府巡按……”文秀本想借八府巡按之说来稳定众人情绪,谁知道自己这点嗓音竟淹没了众人高亢呼喊声中。 文秀正欲提高嗓音、重复一遍之时,突然一个十几岁小个子男孩从后面奔了过来,分开众人,直到领头男子身边,一副惊慌失措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黑老大,不好了,张知县人追来了!” 一句话,路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再不敢多言,只巴巴地望着领头男子。领导男子一听这话也是立刻神情大变,朝着后面望了望,低头思索犹豫了起来。 刘飞倒是心中踏实了不少,轻松地一笑,言道:哈哈,官兵都追来了,你们还不散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心知这些人只是为饥饿所迫平民,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也焦急地劝道:就是,再不走等下抓你们去坐大牢了!” 领头男子长叹一声,眼眉高挑,嘴唇颤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这时,突然前方路上一阵骚动,男子和文秀皆转头望去,只见一对穿着整齐士兵手拿弓箭疾奔而至,不远处一字型列开,迅速拉弓抽箭,瞄准了路中这些人。 文秀一惊,朝着怀抱木料不方便回头罗镇虎大喊道:罗大哥,小心后面,有人放箭啦!” 说时迟,那时,文秀话音未落,只听“嗖、嗖、嗖”,无数箭头已是雨点般袭来。 那罗镇虎一听文秀大喊,又早听见身后异动,便赶紧展臂“咚”一声扔下了木料,铁塔般身躯向着路边一转,闪过了密集箭头,剩下零星几箭,利落地用手臂顺势一抹,也就挡下了。 见罗镇虎安全脱身,文秀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可是她便忽略了自己也要躲过弓箭,眼看箭都到了眼前了,文秀还丝毫没有准备呢。 “小心!”领头男子一声厉喝,“唰”一下将文秀拉到了一边,领着她猫腰蹲下,躲过了利箭。 这群庄稼汉们挥舞着手中农具,勉强抵挡着飞速而至利箭,这如何能招架得住呢?只瞬间功夫,便又不少人中箭倒地。 幸好李皓轩早看出形势不妙,放箭之前便拉着半点功夫没有刘飞、段逍遥和那位大娘躲进了茶棚深处。 而路中,领头男子气急败坏,大喊着“撤!”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被利箭所困。 就这个危机时刻,人群背后也传来了嘈杂脚步声,洛阳县官兵急急地向着出事地点跑来了。 第六十二集 力劝 第六十二集 力劝*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三集 知县审案 第六十三集 知县审案 一点心雨:上一集,刘飞童鞋小自卑,据心雨分析是源于他对秀秀过度关心和意。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优缺点,非要用自己缺点去和别人优点相比较,当然自惭形秽了,刘飞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还不是因为关心则乱!哈哈,对不对? 第63问:本集张协审案,大家有没有看出纰漏? ******** 这一群准备抢劫粮仓庄稼汉们,前有弓箭手拦路,后又追兵即刻就要,可谓前后夹击、走投无路啊。 罗镇虎眼见着前方弓箭手不分青红皂白、只往那人群里射箭,心中恼怒,趁着他们一箭射出、又从背后取箭工夫,弯腰抓起刚刚自己丢地上那房梁木料一头,猛吸了一口气,运足了力气,“嗨”一声巨吼,吓得众人都是一惊,连路边柳树枝都随着颤了三颤。 “呼”一声,罗镇虎一转身,手臂一甩,竟把那木料旋了起来,绕过半圈,罗镇虎正身朝着那群弓箭手,自己双臂一悠,顺着那木料旋转力量,把这一整根木料朝着一队弓箭手扔了出去。 对面正准备拉弓官兵们看得张大了嘴,下巴险些掉地上,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逃命,纷纷扔下弓箭转身躲避。但那木料又长又沉,小路又窄,躲闪起来也略有难度。这一队弓箭手们顿时乱作了一团。 罗镇虎叉着腰,看着刚才还雄赳赳弓箭手现已是狼狈不堪,傻呵呵地裂开嘴嘲笑着。 但此时,从后面追来官兵也已经到了,开始抓捕这群企图抢劫庄稼汉,小路上加混乱了。 “官兵来啦!” “跑啊!” 人群里呼喊声不断,既有被官兵缠住不得不交手抵抗,也有趁机溜下小路、跳进了路边小河。 罗镇虎回身张望着人群中文秀,想把这姑娘从一片混乱中救出来。这时候文秀已经被四散慌忙逃命庄稼汉们挤到了路中间,她早就看见罗镇虎巴巴地踮着脚欲穿过人群来接自己,赶紧朝着他大声喊道:去照顾刘飞和五叔,别管我了!皓轩一个人不行!带他们先走!” 管文秀一连嘱咐了好几句,但嘈杂之中,罗镇虎仅隐约听到了一、两耳朵,但他依旧听懂了文秀意思,立即转身跑进了茶棚。 小路对面,那群弓箭手们被罗镇虎扔来木料弄了个七零八落,管真正受伤不多,但却半天才恢复了队形。这时候,弓箭手中小头目见洛阳县官兵追到,便朝着手下人一挥手,轻声命令道:撤!” 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收起弓箭转身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灰尘。 不消一会功夫,追来洛阳县官兵便包围了路中这群庄稼汉,管大部分人已经四下里逃走了,但是为首几个人都还,他们没有逃走,而是留下来照顾被射伤兄弟。文秀也其中,正帮忙给一个伤势较为严重大汉包扎伤口。 洛阳县知县张协跑得气喘吁吁,绿色官袍上是尘土。他先是朝着那队弓箭手消失方向望了又望,见确是撤退了,这才安心,用手拍拍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顾上命令手下官兵将闹事庄稼汉们全部抓回去。当然,也把混其中文秀带回了县衙。 文秀本来为自己设想了无数进城场景:有威风凛凛打着八府巡按牌子大摇大摆进城、有带着刘飞他们轻摇折扇边欣赏着名城古迹边谈笑风生着进城、还有趁着月色化作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入城……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被官兵当做罪犯押解着一路进城,原本应该心中憋屈,但文秀又觉得鲜好玩,东瞧西看倒也不耽误欣赏街景,这样进城方式恐怕不常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这群人被投进了县衙大牢,张协第一时间找来了大夫为受伤之人疗伤,见这几人伤势无碍,才立即升堂,将大家一并带上了公堂。 “跪下!”就文秀还好奇地四下里打量这知县公堂时候,一名衙役不客气文秀腿上一踢,文秀腿肚子一软,跪了下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其他人都已顺从地跪倒,只有她不习惯下跪,还直挺挺地站堂下,因此遭到了衙役猛踢。 文秀抬头看了看这位洛阳知县张协,听刘师爷介绍,这位张知县年纪不过四十有余,可是文秀仔细一看,眼前这位知县大人却像是年过半百,肤色阴暗,脸上皱纹密布,尤其嘴角边那两道深深褶皱,严重缩腮衬托下加明显。因其太过显眼,所以不管离着多远人都能第一眼看到这两道皱褶,仿佛成了这个人一个标记一般,文秀怎么看都像是前后括号将突起嘴唇括其中。 “啪!”张协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吴黑岩,你也太放肆了,前几次你聚众闹事,本县念及事出有因,便轻饶了你,谁知你不知悔改,今日竟敢聚众抢粮!这还得了?来啊,给我每人重打二十大板,这个领头吴黑岩重打五十大板!已经受伤之人便免于处罚了。” 文秀下面静静听着,微微点头,心想这刑罚倒是轻重分明,也知道怜惜伤者,看来果然如刘飞所说,这个张协本质不坏,若是去了其他县城,绝对早早升迁了。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领头男子,这才知道他名字。 “啊?”地下跪着吴黑岩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叹着气,一脸无奈。只有吴黑岩无奈之余仍是目光倔强,不服气地争辩道:大人,你怎么能问也不问,就随随便便就打人呢?” 见吴黑岩不服自己判罚,张协是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来,指着吴黑岩鼻子骂道:好小子,这你还不服气吗?本县没有治你一个抢劫官粮之罪你还不知足吗?若非本县及时赶到,你还不定惹出多大乱子呢……” 张协话没说完,便被吴黑岩打断了:大人,不抢粮我们吃什么呀?您总要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就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用微弱声音附和着。 张协脸上立刻气得黑一阵白一阵,颤抖着嘴唇说道:嗨,你小子还敢顶嘴?来啊,给我打,现就打!” 第六十三集 知县审案 第六十三集 知县审案*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四集 公堂之上挨板子 第六十四集 公堂之上挨板子 一点心雨:本集中,文秀抓住张协审案纰漏,转守为攻,大家觉得是有理有据还是强词夺理呢?不过据说古代,只能算是强词夺理。谈判之中,抓住别人纰漏和弱点很重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往往可以转败为胜。 第64问:抛却一切法律观念,大家觉得文秀转守为攻这招用得怎么样呀? ******** “且慢!” “且慢!” 衙役刚要上前动板子,文秀和吴黑岩声音同时响起。 文秀是想着为黑岩他们求个情,他们只是普通农民,又没有真正抢劫粮仓,充其量不过是犯罪中止,怎么说也应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啊。可是秀秀忽略了一件事,自己也被处罚对象中,那二十板子,她也有份啊。而吴黑岩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开口阻止,想要为文秀求个情。 两个人异口同声倒是让堂上张协一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心中暗想,可能是有人害怕挨打,这就要说几句软话了,也罢,若是他们能够服个软、认个错,便就此饶过他们了。想到这里,张协嘴一撇,假装板着脸言道:你们还有何话说?一个一个来!” 吴黑岩没等文秀开口便抢先朗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本是个过路人,草民并不认识,并非一起去抢粮,呃,不该牵连人家一起挨板子。” 文秀听了心中一暖,嘴角挂着一个感激笑容转头望着吴黑岩。 张协则是略有惊讶,仔细打量着文秀,见其衣着气质确与吴黑岩他们大相径庭,于是盯着文秀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吴黑岩所说是否属实啊?” “我……”自己该如何报名呢?文秀还真有点为难了,她美眸流转,面露难色,两根纤纤玉指漫无目地轻抚耳边发髻之上。 见文秀支支吾吾不作回答,张协倒是心生几分疑惑,若这位公子与吴黑岩他们不是一伙,那为什么他会出现这小子身边呢?如若真是半点牵连没有,又怎会被抓至县衙呢? 左思右想,张协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了吴黑岩话,他把惊堂木一拍,“啪”一声脆响,厉声问道:本县问话,你听清没有?还不如实说来!” 文秀被这一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心中刚刚斟酌出那点小心思竟被这一声脆响惊得消失无踪,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文秀不禁心中气恼,又抬眼瞟一下张协那副装腔作势嘴脸,心生厌恶,于是眼眉一立,目光转为无畏,不耐烦地眯着眼睛,伸手点指他厉声喝道:张协,你这个昏官,公堂之上,你居然问也不问便对犯人用刑?” 这一句话让公堂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吴黑岩惊诧地转头望着文秀,完全不知所措。而张协是没想到堂下之人竟会对他如此严厉。 张协嘴角微微颤动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又是重重地一记惊堂木,怒火冲天地说道:好啊,你……你竟敢直呼本官名讳!你可知罪!” 见知县大人真动了气,吴黑岩私下里偷偷扯了扯文秀衣角,示意文秀及时改口。 文秀这才注意到自己称呼有误,尴尬地瞟了吴黑岩一眼权作感激,自己低眉略作思索,想到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便淡定地抬起头望着张协,眉宇间透出无限严厉,趁着张协正气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时候,从容言道: “你身为父母官,理当对你子民负责,公堂之上,就该审问清楚再定刑罚,你怎能问也不问,便直接量刑?此举是否有违国法?此举又怎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我骂你一声‘昏官’不为过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既然你不配为官,我自然不愿意称呼你一声‘人大’,真不知道如此审案,你张协上手,会生出多少冤魂啊!”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听得吴黑岩等人都心生敬佩,那张协顿时也自觉理亏,羞得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文秀根本不懂得什么“国法”,那只是她按照现代法律理念推测,见自己这套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居然效果不错,让自己瞬间转守为攻,文秀不禁心中暗笑,看那张协如何解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干咳了几声,松下了一口气。 张协沉下心来思索良久,才长叹一声,冷笑着言道:你可真是狂徒啊,你怎知本县没有问案呀?那吴黑岩实属屡教不改,这次抢粮又是路上被本县当场抓获,难道还能抵赖不成!你一介草民,直呼本县名讳,已属不敬,又干扰本县断案,实可恶……” “大人!”就张协马上要惩罚文秀之时,吴黑岩高声打断了张协,诚恳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虽说与我们素不相识,却曾经一再阻止我们抢劫粮仓,又帮助草民照顾受伤兄弟,所以草民请求大人让草民替这位公子受刑。” 文秀一听,略有不忍,刚刚要争辩些什么,吴黑岩却抢先拍着胸脯对文秀言道:公子,黑岩身体壮得很,五十大板与七十大板并无区别,公子无须担心。”说完,又转头望着张协言道:请大人恩准!”言毕不住地叩头。 文秀双颊绯红如霞,心中是一片感激,说实话。自己一个女孩子,这众目睽睽之下脱裤子、挨板子,倒非疼痛不能忍受,实是羞愧难当,且真实身份也极易暴露。 文秀知道,吴黑岩抢自己前面求情,只是怕自己再言语不当,激怒了张协,便连代替受刑机会都没有了。 张协转头又看了看文秀,文秀此时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笑容送给他,闭口不言,眼神乖顺。张协一看便也心软了,点头言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吴黑岩一并重大六十大板!即刻行刑!” “是!”两旁衙役领命。一名衙役吴黑岩面前摆下一条长凳,另一名衙役将他推到趴长凳上,将裤子扒下,这就准备动手打板子了。 第六十四集 公堂之上挨板子 第六十四集 公堂之上挨板子*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五集 大牢中的巡按 第六十五集 大牢中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文秀转守为攻,无非就是转移了话题,把“直呼官吏名讳”转移到了“你是昏官”上,把“自己行为是否违法”这个话题转变为“自己行为是否有理由”。其实这招回答领导提问时候可以用用。 第65问:明天心雨书就正式上架了,有人肯支援一下首订吗?话说,心雨还弄不明白啥叫首订呢? ******** 眼看着吴黑岩就要挨板子了,文秀不禁心中焦急,暗自念叨着:师爷啊,你怎么还不来呀? 负责行刑衙役面无表情地举起板子,趴长凳上吴黑岩眉头一皱,紧咬牙关,眯起眼睛,就等着空中落下板子了。 “砰、砰、砰”,文秀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心跳了,想到吴黑岩那六十大板中还有十板是替自己挨,她心中便觉得愧疚不安。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知县张协一声令下了,张协刚要开口,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跑上来一个衙役,伏张协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协疑惑地思索了一下,朝堂下言道:先将一干人等押回大牢!” 举着板子衙役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敢有所抱怨,只得停止行刑,将吴黑岩、文秀他们又押解回了大牢。文秀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肚子里了。 县衙大牢内还算干净整洁,大家过堂回来身心都有些疲惫了,纷纷坐坐、躺躺,各自休息去了。 文秀走到吴黑岩面前,脸颊微红,嘴角挂着感激笑容,言道:黑大哥,刚才真是要谢谢你了。” 吴黑岩憨厚地“嘿嘿”一笑,满不乎地一摆手,说道:应该,本来就不该牵连公子。对了,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呢?” 文秀豪爽地拍了拍黑岩肩膀,答道:我都称呼您为‘大哥’了,怎能还有牵连一说。小弟姓文,以后黑大哥就叫我‘文老弟’吧。” 吴黑岩仰面哈哈大笑,也将手臂搭文秀肩头,诚恳地言道:没想到粮仓没劫成,倒结识了一个兄弟,也总算是没白跑一趟。” 这时候牢头牢房门口招呼道:喂,吃饭了啊!”说完让人递进来一碗碗雪白米饭。 这下牢里可热闹了,大家多少日子没见过白米饭了,个个兴奋得两只眼睛放光,如同冰天雪地里看见了猎物恶狼。那一碗碗米饭被大家争先恐后地一抢而空,连筷子、勺子都顾不上拿,直接用手抓起便送进了嘴里,那狼吞虎咽架势,着实让文秀惊叹。 吴黑虎后拿起两碗米饭,将其中一碗递到了文秀面前。文秀看着大家见了米饭如饿虎扑食一般,心中阵阵酸痛,朝着吴黑岩摇了摇头,将米饭又推回了黑岩怀中。黑岩将后一碗米饭倒进了怀里,这才找了个角落蹲下吃饭。 “黑老大,要说这坐牢也不错啊,起码不会挨饿呀。要不咱求张知县让咱坐牢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一个四十岁上下庄稼边吃边说道。 文秀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天下还有主动要求坐牢人? 吴黑岩听了却立起了眼眉,骂道:咋这么没良心,你是有饭吃了,那家里妻儿老小咋办?” 一句话,说得那人低头不敢再出声,其他人也纷纷点指着嘲笑于他。 不一会,大家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吴黑岩将自己怀中那碗米饭倒了自己脱下上衣里,包裹好,送到那个十七、八岁、瘦骨嶙峋小伙子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吧,回去给你奶奶。” 那小伙子感动得小嘴一撇,泪珠都掉下来了,他收到米饭,瞪着一双泪眼汪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吴黑岩,问道:黑老大,咱们一会儿真要挨板子呀?” 吴黑岩看着小伙子瘦弱身板,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言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这么胆小,不就是二十板子吗?打不死你,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那小伙子似乎并没有收到半点鼓励,反倒加胆怯了,懦懦地说道:二……二十板子呢?老大,我……”话还没说完,小伙子泪珠都连成串了。 这颤颤巍巍声音再加上这满脸泪水,连文秀看着都心疼不已。众人也纷纷摇头叹息,却又无可奈何。文秀很想过去安慰几句,却一时心痛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背着手转过身去假装望着牢门外,不忍再看。 就这个时候,大牢里再次热闹了起来,知县张协带着两个人来到牢门口,文秀一见不禁心花怒放,来正是刘飞和李皓轩。 牢门一开,刘飞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几步来到文秀身边,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口中焦急地问道:文大人,您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这一声“文大人”,牢里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文秀故意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胸,昂着头,不屑一顾地瞟了刘飞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抱怨道:我说刘师爷啊,你要是再不来,本官可就要挨板子了!” 刘飞一副痛心疾首样子,再次抱拳躬身,低头检讨道:大人,都是学生不好,学生来迟了!大人,您请!” 刘飞一伸手,将文秀请出了大牢。文秀就站了牢门口,也不走远,朝着张协一甩手,狠狠地发出“哼”一声,然后转身送给张协一个冰冷后背。 张协吓得浑身一抖,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地,结结巴巴地言道:洛……洛阳知县张协拜……拜见八府巡按文大人!” 文秀嫣然一笑,头也不回地朗声问道:张协,本官有没有权利直呼你名讳呀?” 张协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汗珠“吧嗒、吧嗒”地掉地上。他不敢抬头,支撑地面双臂剧烈地颤抖着,趴地上一个劲磕头,口中言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众人面前八府巡按“文必正”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得意地仰面大笑;旁边师爷刘飞书卷文雅,展开折扇,恭恭敬敬地为文大人扇着扇子;另一侧侍卫李皓轩英俊威武,垂手而立,一脸高傲。这个阵势,镇住了场所有人。 第六十五集 大牢中巡按 第六十五集 大牢中巡按*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六集 文秀的豪言壮语 收费章节 第六十六集 文秀豪言壮语 一点心雨:上架第一天订阅就叫做“首订”了吗?那今天心雨早早发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心雨此先行谢过。 第66问:职场当中常见豪言壮语,你有过吗? ******** 文秀悄悄回头偷看了一眼张协狼狈样子,不禁掩口而笑。刘飞毕恭毕敬地为巡按扇着扇子,面带关切地劝道:文大人,消消气,消消气,您身子要紧,不要和这些地方小吏一般见识。”言毕,向着文秀递了个眼神。 聪慧秀秀立即了然了刘飞心思,收起笑容,转过身来,低头瞄着仍不停磕头张协,淡定地言道:张协,不知者不怪,你起来吧。” 此时张协已记不清自己磕了多少了头了,只觉得脑门生疼,脑袋晕晕乎乎胀痛不止,他哆哆嗦嗦地言道:多……多谢文大人。”然后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只是这位张知县刚刚站起一条腿,便觉脚下不给力,腿上一软,也险些跌倒,幸好李皓轩眼疾手,伸手一扶,这才平平安安地被搀了起来。逗得文秀、刘飞以及牢里众位庄稼汉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张协根本顾不上别人嘲笑,他现心中如挂着十五个吊桶,冷汗早就打湿了衣襟,眼盯着脚面,根本不敢抬头。 张协手下一个机灵些衙役、外号“伶俐鬼”搬来一把椅子,文秀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虽面带微笑,但动作夸张,官威十足,如此装模作样,倒是与平日里随和文秀决然不同,刘飞和李皓轩看着略略有些好笑,却又实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强压心里。 文秀坐稳之后,故意一声厉喝:张协!”吓得张协又是浑身一颤,赶紧上前一步,拱手施礼,神情紧张地答道:下官。” 文秀嘴角悄悄掠过一个调皮偷笑,然后才又恢复了严肃神情,犀利目光直逼张协,言道:吴黑岩他们意图抢粮不假,可是毕竟是犯罪未遂……” “咳咳咳。”文秀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刘飞咳嗽声无情地打断了。刘飞嘴角微翘,一副痛苦无奈神色,只用眼角不屑地瞟着文秀,心中暗自叫苦:这丫头是得意忘形了,如何口中又是怪词连篇呢? 文秀脸颊一红,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失,赶忙又清了清嗓子,眼眸流转,剑眉一挑,纠正道:呃,毕竟非既成事实,本官已经将他们拦了半路,且好言相劝。张协,看本官面子上,我看这次你就饶过他们吧,如果今后他们仍旧不知悔改,寻衅滋事,到时你便数罪并罚,本官绝不阻拦。” 文秀和刘飞那些个小动作,张协似乎全部无暇顾及,他现只知道乖顺地听命办事,因此赶忙点头言道:是是是,一切依照巡按大人所言,下官绝无异议。”说完,转身吩咐手下衙役打开牢门,当场释放吴黑岩他们。 牢里庄稼汉们听到巡按大人为他们求情,知县恕他们无罪了,个个兴奋不已,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大牢。 “黑大哥,等一下。”文秀叫住了为首吴黑岩,这帮庄稼汉们便都站了下来。 吴黑岩回头怯怯地望着文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文秀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言道:黑大哥,回去以后千万不可再做傻事。” 吴黑岩感激地望着这位八府巡按,心中感激,双膝跪倒,言道:是,草民谢过巡按大人。” “黑大哥,起来。”文秀赶紧伸手欲扶起黑岩,却被李皓轩再次抢了前面。 刘飞也走过来,殷切地言道: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别再让她为你担惊受怕了。”刘飞自小丧母,所以看不得别人母亲受半点委屈。 吴黑岩重重地点点头,嘴唇微动,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文秀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身上一摸,只取出三块碎银子,窘得她羞红了脸,着急地用手肘碰了碰刘飞,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催促道:刘飞,点!” 管文秀话都没说全,但是刘飞早就明白文秀用意,于是从怀中又取出了几两碎银子交到文秀手中。 文秀看着手心儿里寒酸这几两银子,紧皱着眉头尴尬地问道:就这点儿?” 刘飞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言道:文大人啊,您是清如水、明如镜啊,咱们就这点银子了。” 文秀长叹一声,用手掂了掂,满面通红地把这点银子递到吴黑岩面前,略带羞愧地言道:黑大哥,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小弟一点心意,你拿去给大伙买点粮食吧。” 吴黑岩眼含着热泪接过了来,他低头看看手掌里白花花银子,竟“扑通”一声跪倒地,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一并跪倒,吓得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文秀一时有些慌乱。 吴黑岩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恳切地言道:草民感激巡按大人救济之恩,只是我们这些人今日有粮,便可活命,可……可明日呢?明日又有人谁会可怜我们、赏我们些银子呢?” “是啊。” “哎,得过且过吧。” “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众人纷纷点头议论着,大牢里顿时一片悲凉。 文秀心中也是一痛,她上前一步,亲手搀扶起了吴黑岩,坚决地言道:诸位放心,若是大家信得过我、还当我是兄弟,我文必正今日向大家保证:必定开南郊粮仓、放粮救济灾民。” 吴黑岩一听此言,那溢满眼眶泪水夺眶而出,磕头谢道:那草民代大伙先行谢过大人了!” “多谢大人啦!”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好官啊!” 众人纷纷磕头拜谢,文秀眼中也渐渐充满着泪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众人夸奖面前,文秀本该是十分自得,但她却丝毫得意不起来,心情越发沉重,顿感压力巨大。 刘飞和李皓轩帮助下,大家先起身回家,等待放粮。众人走后,文秀依旧眯着大大眼睛,望着吴黑岩等人背影,心绪难平。刘飞心情也是一样,他没有打扰文秀,留给她和自己一个平复心情时间。 这个时候,张协见事情已经解决,暗自揣测不会再有什么**烦了,于是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言道:文大人?” 文秀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顿时回过神来,整理一下情绪,转头望着张协。 张协继续言道:大人可否赏脸移步下官府中?下官备有香茶奉于大人,下官愿继续聆听大人教诲!” 文秀脸色一沉,眉心微动,嘴角一撇,冷言道:喝茶?本官没这个闲工夫!”言毕,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张协尴尬地站原地,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见巡按他们确已离开,张协招手换来衙役,一脸严肃地低声耳语道:去,找两个身手利落些,悄悄跟着巡按,看看他们下榻何处。“ “是。“衙役领命下去照办。 张协这才浑身放松,瘫软地坐了椅子上,好像泄了气皮球。 手下衙役“伶俐鬼”赶忙关心地询问: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协一摆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颤颤巍巍地言道:没事,我没事。哎,这洛阳怎么来了这么一位巡按呀,看来以后咱们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伶俐鬼”眼珠一转,说道:是啊,大人明鉴,这位八府巡按一到洛阳就和您结下了梁子,您以后还真得提防着啊!” 张协一听这话,眨了眨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身坐好,转头瞟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提防?提放什么呀?他若是果真不肯放过我,我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又能奈何?” “伶俐鬼”一听这话,心顿时凉透了,咧着嘴言道:啊?那这下可糟了。”说着说着,他又灵机一动,抱着一丝希望继续言道:可大人您洛阳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自己粮仓也早早就放空了,想那巡按大人挑不出您毛病来呀?” 张协不耐烦地那衙役头上一敲,速言道:小子,你懂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懂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伶俐鬼”捂住脑袋,似懂非懂,巴巴地望着张协,鬼精地言道:那是,小们自然不如大人您博学多才啊。” 一听这句话,张协倒乐了,手指着他说道:你小子,行啊,还会说‘博学多才’?” “伶俐鬼”见张协露出了笑脸,便也跟着乐呵呵地说道:那是,跟着大人您这么多年了,小们多少也学了点。呃,大人,您刚才那话,什么鱼啊、醉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小愚笨,实不懂。” 张协苦笑了一声,有心解释解释,自己思绪却又一下子转到了别处,于是轻叹了一声,说道:少废话。去把咱们这几年账本准备准备。” “伶俐鬼”喜滋滋地言道:是,大人是怕那巡按大人来查咱们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张协点头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虽说这位文必正大人未必有空来找咱麻烦,但是咱也不能闲着,先准备下总没错。” “伶俐鬼”领命下去照办了,张协则嘴角露出一个狡诈笑容,舒服地靠椅子上,二郎腿一敲,脚尖微微颤悠着,嘴里哼起了小曲,心中暗想:哼,想不到这个八府巡按如此年轻气盛,还开仓放粮?一个潞安王就够你喝一壶! 第六十六集 文秀豪言壮语 第六十六集 文秀豪言壮语*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七集 杜绝“豌豆丝” 收费章节 第六十七集 杜绝“豌豆丝” 一点心雨:职场中人,有时候确需要一点豪言壮语,一方面鼓舞士气,加强自信心;另一方面也会提高别人对自己信任度,毕竟信任度越高越好办事。但如果只吹牛、不办事,那叫骗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67问:有木有人欣赏张协上集举动? ******** 文秀背着手径直带着刘飞和李皓轩趾高气扬地大步走出了知县大牢。一出门,文秀就昂首跨步,可是刚一抬腿又不得不收了回来。她阴沉着脸问道:呃,往哪边走啊?” 身后李皓轩忍不住掩口而笑,迅速将自己目光转移至别处,生怕文秀回头看见自己嘲笑她样子。还是刘飞沉稳,只微微翘动了一下嘴角,便恢复了镇定神情,紧走几步,头前带路。 这一路上文秀都是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低头只顾走路,刘飞也不敢招惹她,三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地回到了住宿地点:官家驿馆。刘飞早就携其他人此投宿。 刘飞给文秀指出了她房间,文秀刚要进屋去,段逍遥却像游魂一样“呼“地跳到文秀面前,笑嘻嘻地问道:大侄子,听闻你去了知县大牢,那里有何好玩玩意儿呀?不妨说给五叔听听啊?” 李皓轩刘飞听见这话,皆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又都皱起眉头,为这老顽童担心,生怕他引发出秀秀火气。 文秀自然是火冒三丈:谁听说过大牢能有好玩玩意儿?这老顽童分明就是讽刺于我。她强压心中怒火,转头望着满脸好奇段逍遥,扯动着嘴角摆出一个笑容,用量平和语言轻声言道:五叔啊,这蹲大狱、挨板子都挺好玩,要不我送您去尝试一下?” 说完此话,文秀脸上那僵硬笑容瞬间消失,不等老顽童反应过来,她便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房间。 段逍遥眨了眨小眼睛,意犹未地追文秀身后唠叨着:咦?这是何意?大侄子啊……” “砰!”段逍遥话未说完,文秀便进屋后狠狠关上了房门,毫无准备段逍遥惯性作用下,“啪”地一声整个人都贴了门上,鼻子被磕得生疼。 段逍遥心疼地揉着自己鼻子,委屈不已,转身轻声问刘飞:呃,她这是怎么了?火气如此之大?” 刘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将段逍遥推离了文秀房门口,低垂着眼帘言道:没事,没事,您先回去吧。” 段逍遥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又跳到李皓轩面前问道:喂,小白脸儿,你说说看?” 李皓轩见段逍遥称呼自己为“小白脸儿”,顿时羞红了脸,却着实不大喜欢这个称呼,但又不好意思和这位老顽童计较,于是轻轻摇摇头独自回屋去了。 段逍遥见李皓轩也不肯搭理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趣,只好背着手、摇着头也回去休息了。 刘飞一个人文秀房间门口来回踱步良久,终于等来了房门打开那一刻。 文秀过来开了房门,便转头径自回到桌前坐下,对着镜子整理衣衫,看也不看刘飞一眼。 刘飞暗自观察着文秀举动,心知她这是心里有气、还未完全消去,所以也并不和她计较。 文秀头戴官帽、身着官袍、面露威严,好一个官气十足八府巡按! 刘飞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装扮,脸上浮着一丝微笑,轻描淡写地言道:呵呵,原来姑娘连官袍都换好了。” 文秀抬起头,认真地望着刘飞,一双美丽眼眸如同明月一般,无畏地言道:咱们这就出发,找潞安王,叫他开仓放粮!”言语间带着一股冲劲,仿佛那老王爷就跪自己面前。 刘飞不置可否,只缓步踱至屋子中间,折扇一展,悠闲自得地享受着扇面微动带来清爽,目光漫无目地游离窗外诸景,淡然言道:那潞安王老奸巨猾,他早知道八府巡按会来洛阳,怕是早已布下了陷阱,就等着巡按现身自投罗网,秀秀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你王府一出现,我们便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一路走下去,可是这里面究竟有多少胜算,我刘飞现可不好说啊。”说着,刘飞转回身来,走到文秀身边,声音放低,诚意十足地继续言道:秀秀,现后悔还来得及。” 刘飞这几句话管说得冠冕堂皇,但这后一句话却是让文秀心里一热,她听得出来刘飞言语间殷殷关切,她望着刘飞坦诚真挚目光,一仰头,豪爽地言道:我不后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文秀还一个犟脾气,别人越是说不可能,我越是想试试。这回咱们就迎着激流冲去上去看看,未必就是个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刘飞微微颔首,小小眼睛眯了起来,折扇一收,“啪”一声,清脆响亮,随后刘飞断然言道:好,那我刘飞奉陪到底!” 文秀会心地一笑,脸上不觉泛起了微微红晕,如皑皑白雪中盛开一树腊梅,刘飞仿佛都能闻到那沁人花香,清幽淡雅,让人心醉。 正当刘飞沉醉文秀红晕之中时,文秀却骤然神情一变,剑眉一挑,美眸中流露出一种坚定,手臂一挥,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口中言道:那好,现就动身吧。” 刘飞好似梦中惊醒一般,身上微微一抖,见文秀这就要赶往王府,赶紧伸手相拦,言道:先别急。” 文秀不解,话已言明,为何不即可付诸行动呢?她眨了眨大眼睛,懵懂疑惑地望着刘飞,一根纤长手指抵精致下巴上。 刘飞见不得秀秀这样眼神,瞬间便面红耳赤、彻底投降,不但心跳得厉害,还仿佛有人轻轻挠着自己心窝,他赶紧侧过脸去,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干咳了一声,说道:咳咳咳,我和你说话可都记住了?” 文秀见刘飞留住自己却没有特别要事,不过是如一个唠叨家长叮嘱未成年孩子一般,不禁大失所望,嘴角微微一撇,鼓着粉红如花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记得!你不要以为我平时大大咧咧,人就笨笨,其实我心思还是十分细致……” 文秀正两根手指捏一起举到眼前比划着,却被刘飞不耐烦地用手上折扇推开。刘飞眉头微皱地言道:呃,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笨,我是怕你再说出那些什么‘豌豆丝’之类古怪言语,再把人家给惊着!” 管文秀刚刚还不满刘飞打断了自己话,但随后一听“豌豆丝”这个词甚是鲜,一下子便忘记了不满,转为满腹好奇,歪着头,问道:豌豆丝?这是什么呀?” 刘飞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折扇“啪、啪”地敲着自己手心,答道:这不是你说嘛?一二三,读作‘豌豆丝’,是什么英文。” “啊?哈哈哈……”文秀顿时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同学把数字“一二三”英文发音成“豌豆丝”,这也太离谱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乐得东倒西歪,眼睛眯得如弯月,眼角都挂着莹莹泪珠了,朱唇是笑得合不拢,露着一口洁白贝齿,也顾不得用手掩住。 刘飞倒是被文秀弄得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不自地小声嘟囔着:有何可笑?” 文秀终于喘上一口气来,用手轻轻揉着肚子,嘴角弯着一时还恢复不过来,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一二三,叫豌豆丝呀?那……那是‘Ne’、‘T’、‘ThRee’ ……什么豌豆丝,还土豆丝呢……你要是学校,英语老师得被你气死了。”说着说着,文秀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刘飞用眼角瞟着笑得失态文秀,嘴唇微颤,浑身僵直,脸色渐渐由红转青。 文秀见刘飞实有些挂不住,这才强迫自己停住嘲笑,用手掌按摩了一下笑得僵僵脸蛋,大口大口喘着起,调整着呼吸,半天才冷静下来,凑到刘飞身边,使劲板着脸言道:好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 刘飞撇着嘴,眯着眼睛看着文秀,用扇子上下指点着,不屑地言道:你看看你,你哪点像个巡按呀?不像话!”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羞得脸颊火烫,乖乖地低头不语。而刘飞趁机严厉地批评道:就你刚刚样子,一下子便会被人识破。潞安王府便如同龙潭虎穴,岂容你儿戏一般?你一言一行必须做到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否则我们这干人等全都得被斩首!” 刘飞说得痛心疾首,文秀只得主动认错,安抚她大师爷。 刘飞又言道:从现开始,你就该把‘文秀’彻底忘掉,你必须时刻记住,自己是文必正,那文必正是八府巡按!你、就是八府巡按!” 刘飞激情言语鼓舞着文秀,文秀认真地点点头,小声重复着:对,我是文必正,我是八府巡按!” 第六十七集 杜绝“豌豆丝” 第六十七集 杜绝“豌豆丝”*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八集 张协其人 收费章节 第六十八集 张协其人 一点心雨:心雨近被审计人员“过堂”,这才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才知道什么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向张协学习吧,有备无患啊,平时多个心眼儿,总没坏处。 第68问:都说眼见为实,其实也未必,眼见未必为实,对吗? ******** 就刘飞帮助文秀转换心态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刘飞打开房门一看,是罗镇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刘飞赶紧将罗镇虎让进了屋子,仔细地关好房门,用手中折扇点指着他急切地问道:回来得正好,怎么样了?” 罗镇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茶壶,几步奔了过去,一把拎起盛满水茶壶,对着茶壶嘴便大口灌了起来。不一会,茶壶便被喝干,罗镇虎这才满意地一抹嘴,又顺便擦了 一把额头上汗珠,才刚要向刘飞汇报,坐桌子旁边文秀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两声,罗镇虎这才注意到一身红色官袍、英武不凡文秀。他瞪圆了牛铃大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番。 文秀则仰着头,大大方方地迎着罗镇虎目光,脸上不带半点笑容,阴沉威严,嘴角稍稍向下撇着,眼神里带着一点点傲慢,故意挺直了脊梁,端起肩膀,摆出一副官气十足样子。其实她心里此刻略微有点小失落,这个感觉就像是以前自己好不容易换上了一套漂亮衣服,本想这招摇过市、显摆一番,而其他女伴却视而不见。 管罗镇虎这是第一次看见文秀身着官袍,但大大咧咧他哪里懂得女孩子这点小心思,他傻乎乎地挠着头皮,不解文秀今日为何如此神情,只得有眼巴巴地望着刘飞。 刘飞早就观察到了文秀这是故意摆官威,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眼眉都不抬地小声对罗镇虎言道:镇虎啊,还不拜见巡按大人!” 罗镇虎憨直,完全不知道刘飞这葫芦里卖什么药,所以听话地拱手施礼,极其不习惯地说道:哦,呃,拜见巡按大人。”言毕,见文秀不置可否,脸上竟是面无表情,这位黑大汉心里琢磨着,可能是自己礼数不对,于是准备屈膝跪倒,行跪拜大礼。 文秀一见顿时羞红了脸,赶紧“腾”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拦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罗大哥,千万不可如此,都是刘飞出鬼主意,折煞我了。”说着转头狠狠瞪了刘飞一眼。 刘飞无奈地苦笑着,原来自己里外都是坏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眯着眼睛,不屑地瞟着文秀,假装一副无畏、清高样子提醒道:镇虎啊,正事要紧。” 看着刘飞那副欲盖弥彰样子,文秀不禁偷笑不止,但又听说有正事,只好强忍住笑,附和道:对,先说正事,稍后批评师爷。” 罗镇虎转头朝着刘飞直爽地一笑,言道:呵呵,果然不出师爷所料啊,刚刚那群弓箭手果真是潞安王派去保护南郊粮仓。” 刘飞一听,淡定地点点头,低眉若有所思样子。文秀却是有些惊讶,忽闪着水汪汪大眼睛,歪着头、疑惑地望着刘飞,见刘飞只顾低头冥思,却不肯多言,于是忍不住问道:就算是大灾之年,一个粮仓,怎就至于派如此多弓箭手去保卫?” 罗镇虎抢着答道:哦,这个俺打听了,据说是因为前几天有一个叫‘黑子’刁民总去粮仓闹事,所以潞安王才派兵加强守卫。” 文秀文秀听到“黑子”俩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立即恍然大悟,美眸中闪出熠熠光芒,嘴角带着一丝得意言道:那我明白了!”可随即嘴角那丝得意瞬间化作了伤感,眉心都微微皱起,又言道:哎,这粮仓守卫早有准备,知县又带兵随后紧追,看来吴黑岩这次抢粮是注定要失败了。” 刘飞一挑眼眉,望着此时略带忧伤文秀,心中暗叹,这丫头又替别人担忧了。他眼珠转了又转,手中折扇“啪”地一展,轻摇折扇,踱出几步,来到窗前,幽幽地言道:那张协并非是去抓人,而是去救人啊!” 罗镇虎完全不解刘飞所言,张这大手掌,轻轻摩擦宽脑门,一脸茫然地望着刘飞和文秀。 而文秀似乎从刘飞话中获得了某种启发,低着头,一手托这香腮蹙眉思索起来,不一会儿,美眸之中灵光一闪,文秀眼眉一挑,双手击掌,兴奋地言道:原来如此,刘飞,你意思是,若非张协带兵赶到,那群弓箭手还指不定要射杀多少人呢?” 刘飞一回身,面带赞许微笑,朝着文秀轻轻颔首,目光温柔如四月清泉。只是文秀丝毫没空闲去感受刘飞柔情似水,她此刻心情略有些沉重,想到潞安王竟如此视生命如草芥便觉愤慨不已。 不过文秀转念一想,又发觉似还有疑点,于是凑到刘飞身边巴巴地问道:这又不对了,倘若张协有意庇护吴黑岩他们,那么公堂之上,又为何要执意杖刑呢?” 刘飞淡然一笑,只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意味深长地言道:这就是张协高明之处啊,掩人耳目。” 罗镇虎是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只尴尬地站一旁,伸着脖子、探着脑袋等待文秀和刘飞解释。 文秀站原地,一动不动地只顾冥思苦想,刘飞那折扇送来微微清风,吹拂着秀秀额头散落下来几丝乌黑秀发,掩映着粉红娇嫩肌肤,如摇曳飘动柳枝,又似身姿曼妙、腰肢灵动少女。 忽然,文秀漆黑眸子如骤起波澜深海,蹙眉一展,言道:哦,我懂了,张协这是故意做给潞安王看!” 刘飞会心一笑,故意将手中折扇向前微移,以便文秀可以享受到多清爽,然后缓缓言道:聪明。这里毕竟是潞安王地盘,好歹要给潞安王一个交代。” 文秀赞同地点着头,眯着眼眸边思边道:如此看来这个张协果真不简单啊!” 旁边罗镇虎也终于听出了端倪,暗自心中佩服着文秀聪慧。 刘飞微微白了文秀一眼,装作满不乎地言道:这个张协管有些胆小怕事、阿谀奉承,但他能潞安王手下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既没有被拉拢为潞安王一党,也没有让潞安王抓住什么把柄踢出洛阳,已经算是本领不小了。” 文秀点头,忽然面带诡异微笑,言道:改日得空了,我倒是很想拜访一下这个张协。” 刘飞脸上掠过一丝藐视,不屑地瞟这文秀言道:哼,刚刚人家还好心好意地请你去喝茶,还不是被你一口回绝了吗?‘本官没这个闲工夫’,看你狂!”说着刘飞竟然扭动腰身、扁着嗓子学起了文秀当时傲慢样子,逗得罗镇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文秀羞得满脸通红,愧疚地言道:呵呵,我……官威摆过头了。” 屋子里又是笑声一片。 第六十八集 张协其人 第六十八集 张协其人*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十九集 女巡按现身王府 收费章节 第六十九集 女巡按现身王府 一点心雨:眼见,毕竟都是浮表面东西,只是表象,未必是本质;而事物本质是要用心去探究。 第69问:心雨文章里总带着一丝伤感吗? ******** 下午,潞安王府花厅,宽敞明亮、摆设豪华。 一群容貌姣好、略施粉黛妙龄少女正轻歌曼舞:淡紫色罗裙略镶银丝边际,旋转舞动间,如盛开紫罗兰,花瓣上还略带莹莹水珠;水芙色薄纱系于腰际勾勒窈窕身姿,长长秀发垂于腰际,随着变幻舞步轻盈飘洒。 正座之上,方桌之前,端坐着年近半百老王爷,正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欣赏着眼前歌舞。正座之后,两名年轻侍女,一个垂手静立,随时候命;一个有节奏地缓缓轻摇着半人高、颜色鲜艳羽毛扇,为王爷送去清风。 老王爷身旁,站着师爷于百之,此刻他正殷勤地为王爷剥荔枝。那是南方官员刚刚孝敬来鲜荔枝,深红色外壳里,晶莹透白荔枝肉,香甜可口,绝对是荔枝之中精品。 潞安王刚刚把一颗于百之剥好荔枝捏手上,还没来得及放进口中,就有府上一个家丁飞奔进来跪地禀报:王爷,八府巡按文必正到了!” 此话一出,潞安王手上动作立刻僵住了,他抬眼望着家丁,大吼了一声:停。”歌声顿止,舞女们都停了下来,原地垂手而立。 潞安王心疼地望着手中荔枝,那汁水已经留得满手皆是了,他以极速度将这颗荔枝扔进了嘴里,一边品尝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说什么?谁来了?” 那家丁并不慌张,只低头重复道:八府巡按文必正,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了。” 老王爷微微撇了撇嘴,轻蔑地一笑,转头望着于百之,言道:嘿嘿,这就到了?” 于百之赶紧放下手中荔枝,拱手言道:哎呀,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啊,那学生这就去迎接?” 潞安王长叹了一声,朝着下面听命舞女们轻轻摆了摆手,女孩子们便识趣地退了下去。潞安王又把目光收眼皮底下荔枝上,懒得言语,只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于百之听了,转身出了花厅。 身后侍女机灵地凑到桌边,准备为代替师爷为王爷剥荔枝,谁知潞安王不耐烦地一摆手,让侍女退下,自己拿起一颗红艳荔枝,仔细地看了又看,笨拙地十指开动、哆哆嗦嗦地剥了起来。 这一颗荔枝还没剥完,就见门口家丁一声高喝:八府巡按到!”紧接着,自己师爷于百之引领这三个人走进了花厅。 老王爷一见,果断地扔掉了手中荔枝,朝着背后一伸手,身后侍女赶忙将手帕送到王爷手边。王爷接了过来,一边悠闲地擦拭着满是汁水、黏腻腻嘴角,一边冷眼观察着走进来这三个人。 走前面是一位英俊少年,头戴官帽、身着大红色官袍,身姿挺拔、神态自若。潞安王知道,这便应该是那个处处和自己作对八府巡按文必正了。 老王爷不禁眯起了眼睛,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那蓬松锦帕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他用一种异常严厉审视目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巡按大人:剑眉微挑,眉宇间带着慑人威严;眸如明月,闪着熠熠神秘光华,于平静之中暗藏深邃;目光犀利,直逼过来,不见丝毫畏惧;红唇明艳、贝齿洁白,红白对比恰好如同桌上鲜红外皮已剥开一半、露着嫩白果肉荔枝。 这位巡按大人昂首跨步,走进花厅正门后便止步,端起架子环顾花厅。巡按身后,一侧跟着一位气质儒雅书生,手举明黄圣旨;另一侧,垂首低眉立着一位品貌超群美男子,英姿健硕,身背包裹。老王爷揣测,这可能便是那巡按师爷和随从侍卫了。 没错,文秀身边正是刘飞和李皓轩,而此刻三个人也终于见到了那个屡次陷害巡按潞安王:正座上老王爷身着深色圆领窄袖袍衫,暗绣腾云祥纹,腰束宽带,系着一块润白玉佩,手拿纯白锦帕,镇定端坐,手指上大大墨绿玛瑙戒指格外显眼。 他虽是年近五旬,但却面色如春晓之花,红润而带着勃勃生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只是眼睛略小,且时常眯作一条细缝儿,并从细缝儿中流露出轻蔑眼神;眼角诸多刀刻一般皱纹,实暴露了真实年龄;嘴唇微厚,狠狠地朝下撇着嘴角,一副不屑一顾样子。 此刻,文秀心情略有些激动,望着眼前这位神情高傲、态度冷淡潞安王,她不禁回想起了之前大家遭遇种种险境,其罪魁祸首便都是眼前这个人了。他竟有如此胆量、如此手段,几次三番谋害朝廷命官!他竟然可以公然抗旨不尊!他竟然可以置满城百姓生死于不顾!他竟然可以如此心狠手辣,专横跋扈! 一想到这些,文秀心中便愤愤不平,贝齿不禁咬得紧了,要不是刘飞事先嘱咐文秀不可鲁莽行事,她现恨不得冲上去挥拳痛打这位王爷一顿方才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各位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咱们此次洛阳之行,首要目是让那潞安王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绝非报仇雪恨。姑娘可要时刻谨记这点啊!”这是临出发前刘飞文秀和李皓轩耳边反复强调话。 其实今日,刘飞也是第一次见到潞安王,而此刻刘飞心情则是异常悲痛,他甚至低着头不忍多看潞安王一眼,生怕招来眼中那绝对不可此时流下男儿泪。 他与文必正朝夕相处那些点点滴滴,至今仍是历历目;他们曾经踌躇满志那些秉烛夜谈,至今仍回荡耳边。他们曾经相约同赴洛阳,共面艰险,同仇敌忾;他们也曾经相约,定要开仓放粮,赈灾救民,实现自己寒窗苦读时所立之志;他们还曾相约,闲暇之时,要同游八府,吟诗作对,共赏大好河山;他们甚至还曾经相约,若将来刘飞膝下能有一女,定然要嫁小宝为妻…… 可那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知己好友,如今为人所害、含冤而去,想来怎能不叫刘飞心痛不已啊。只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将此锥心之痛深埋于心底。 刘飞早知道自己一见那潞安王便会抑制不住地忆起文必正,勾起一番心痛来,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这痛竟然来得如此之、如此之深,果真是稍微有些防不胜防啊。 看来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像幽灵一样,它会静静地潜伏,悄无声息,一旦看准出没机会,便又神出鬼没,让人揣摩不透它行踪。 与文秀气愤与刘飞悲痛相比,李皓轩心中则又多了几分愧疚和责任。就是这位潞安王爪牙让自己身中剧毒,这才逼得兄弟们为潞安王所控制,险些铸成大错。如今文姑娘帮助下,自己剧毒已解,且兄弟三人改邪归正,李皓轩暗下决心,这次定要帮助这位巾帼女侠放粮成功! 此时,文秀收回目光,利落地一抬手,接过了师爷刘飞手中圣旨,高高举过头顶,神色严肃,美眸如剑,只盯住潞安王,缓步来到花厅正中。 “潞安王接旨!”刘飞面沉似水、朗声言道。 潞安王这才嘴角微动,双眉皱起,不情愿地撇下手中锦帕,起身从正座之上走了下来,他师爷于百之紧随其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潞安王仰面朝天,并不正眼看着文秀,只盯着头上房梁,口呼“万岁”,跪倒地。身后师爷、侍女也随着“呼啦”跪倒一大片。 见整整一屋子人跪拜自己面前,文秀略略有些飘然,美眸中锐利顿减,嘴角一撇,掠过一丝得意笑容,仰着着小脸儿,一下子信手打开了圣旨。然而当她低头一看,却有不禁双颊通红,原来自己圣旨居然拿反了。 旁边李皓轩也不敢笑,只得紧闭着嘴唇,一动不动,拼命压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笑意。而刘飞则轻叹了一声,脸色骤变,立刻紧张了起来,刚刚还算平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暗中责怪,这丫头怎能如此得意忘形呢? 而此时文秀尴尬至极,迅速将手中圣旨颠倒过来,心跳也骤然加了一倍,她偷眼看了看跪面前潞安王,见他低头跪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动作,心里这才踏实一点,转头送给刘飞一个抱歉眼神。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双眉锁得紧了,心想,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来道歉呀?还不趁着别人尚未发觉赶紧宣读圣旨要紧?这个丫头简直是没轻没重。他此刻真是后悔让这丫头来冒充文必正,后悔带她如此迅速地出现王府。 文秀调整了一下心情,略略清了清喉咙,朗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惊闻河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朕心甚痛。着河南各州府开仓放粮、周济灾民。特命八府巡按文必正赴洛阳主持赈灾事宜,各官员务必鼎力相助,若有阻挠,定严惩不贷。钦此。” 此时花厅里安静异常,只有文秀山泉般清爽声音回荡空中。圣旨内容是刘飞早早让她背好,还好,打开圣旨那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她今天发挥。一番朗读,镇定流畅,这多少又让刘飞踏实了一些。 圣旨宣读完毕,潞安王等人起身,双方相互抱拳行礼,简短寒暄。 “文大人这一路上,真是辛苦啦!”潞安王眉头微皱,表情夸张,假惺惺地关照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文必正”。 文秀淡然一笑,轻抬手腕,微微一摆,不卑不亢地昂首言道:不辛苦,下官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何来辛苦之说呀。” 潞安王见文必正应对从容,虽然面带一丝笑意,但却似乎对自己关心并不领情,自是心中不满,只微微颔首,瞬间收起脸上所有和善,低头不语。 刘飞暗挑眼眉,见局面有些尴尬,赶紧殷勤朝着潞安王和他师爷一拱手,微笑着言道:哦,师爷刘飞参见王爷。”说着又一转身介绍着李皓轩,继续言道:这是我们文大人随从。”李皓轩不愿多言,只红着脸也拱手施礼,毕恭毕敬样子。 潞安王头也不抬,只鼻子里发出“嗯”声音。 刘飞也不意,踱步至李皓轩身边,指着他身后包袱继续言道:这里还有皇上御赐官印,请王爷查验!” 李皓轩一听,这就要从身后取下包裹。 于百之见巡按师爷刘飞如此谦虚有礼,赶紧转头望着潞安王,递去一个询问眼神。潞安王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假装一副满不乎地样子,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上玛瑙戒指,一边微微颔首。于百之会意,赶紧上前阻止了李皓轩,满脸堆笑地言道:啊,不用不用啦,刘师爷,你太客气啦!” 刘飞恭敬地一笑,拱手言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于师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学生刘飞可是久仰您大名啊!” 此时刘飞小眼睛瞪得溜圆,眼中闪出几分兴奋与期待,这个谄媚表情让旁边文秀差点笑出声来,活脱是前世他们这样少男少女们见到自己偶像时才有模样。 于百之听了这样奉承,倒是不动声色,只笑着言道:啊,刘师爷过奖了,你刘师爷不也是名声外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忙摇了摇头,谦虚地言道:哎呀,学生这点小名气如何能与于大师爷相提并论呢。想当年王爷求贤若渴,听说也是三顾茅庐,才请得于师爷这样诸葛贤才出山相助,一时传为佳话啊。对不对,王爷?”言毕,刘飞又转头殷切地望着潞安王。 管只是几句阿谀奉承,只是借着自己师爷来抬高自己老套路,但潞安王偏偏生来就爱听这些,于是满足地仰面而笑。 两个师爷,几个回合下来,屋子里刚刚被文秀弄得僵持气氛顿时缓解。 第六十九集 女巡按现身王府 第六十九集 女巡按现身王府*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集 又见唐凯 收费章节 第七十集 又见唐凯 一点心雨:心雨也没有觉得自己文章里带着伤感,可能是近情节总与怀念故人有关系,可能是心雨描述这样心情时格外下功夫,哈哈。可某人说了,我这是当局者迷。 第7问:对于如文秀这般痛苦,大家是会忘却,还是欲忘不能呢? ******** 经过刘飞努力,花厅里僵持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文秀赶紧拱手抱拳,义正词严地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啊,洛阳灾民嗷嗷待哺,我看咱们还是即刻赶往粮仓放粮要紧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脸上笑容随即消失,低着头又开始摆弄起自己玛瑙戒指,鼻子里满不乎地发出“嗯、嗯”声音,只偷偷挑着眼皮,扫着“文必正”那副痛心疾首表情,心中愤恨不已。 刘飞满脸堆笑,施礼言道:是啊,王爷,皇上正为河南水患之事忧心不已,若是知道王爷能早早开仓放粮,定会龙心大悦啊!” 潞安王不置可否,只一味低着头不再搭理文秀和刘飞,脸色渐渐转青,如暴雨前天空一般。 于百之见王爷样子,便知他心中不愿,于是赔笑着言道:呃,文大人,这开仓放粮也绝非易事,尚有许多繁琐手续,今日天色已晚,想来等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已是晚饭时分了,已来不及真正发放粮食了。与其如此,倒不如明日赶早,办妥手续一并放粮,文大人,可好啊?” 一听于百之如此推脱,文秀心中是愤然,救人如救火,早一天放粮,不知道能挽救下多少人性命呢!何苦要耽误一个晚上?何况现才是下午,自己又是皇上钦差,哪有什么手续要办理如此之久?这帮人,真是丝毫不懂民间疾苦啊! 文秀双颊渐红,眉心纵起,美眸中眼神冷若冰霜,一股怒气直冲额头,朱唇微颤,刚要痛骂上几句,却被刘飞抢了前面。 刘飞早看见文秀那个生气样子了,生怕她一怒之下露了马脚,赶紧踱步至文秀身前,谄媚地急速言道:哦,于师爷所言甚是,还是您思虑周全,学生自愧不如。” 管此时刘飞顾不上向文秀递个眼神,但文秀心里已经了然了刘飞用意,也只好忍耐一时,将那点怒火生生压了回去。刘飞曾经说过,那南郊粮仓毕竟是潞安王所有,他不主动拿出令牌,谁也别想打开粮仓大门呢。 潞安王见“文必正”不再逼着自己现就去放粮,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抬起头,勉强扯动嘴角,算是挂上了个难看笑容,语调怪异地言道:文大人,今晚本王花厅摆酒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啊!” 文秀一听“摆酒”这两字,立即想起了数日前李鹤那里勉强喝下那杯酒,嗓子里不知不觉中又变得干辣刺激,她不由自主地扒了扒团领,神色渐变。 就文秀和刘飞正斟酌如何推辞之时,门外突然大步走进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锦缎白色长衫,袖口和领口精致地绣着青翠层层竹叶,腰束碧色缎带,左右两侧皆悬着玉佩装饰。 此人径直来到潞安王面前,神色自若地抱拳拱手,躬身言道:小婿参见岳父!” 潞安王见这人进来,并不奇怪,随手一摆,言道:贤婿不必多礼。” 那人春风满面,起身立于潞安王身旁,这才看见了文秀等三人,顿时脸色骤变,低头重施礼,尴尬地言道:哦,小婿不知岳父大人正会客,多有得罪,那小婿暂且告退。”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潞安王忙紧拦住言道:慢着,先等一等。你也来拜见一下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老王爷之前对文必正种种阻挠陷害,他这位女婿都曾参与过,所以潞安王今日要特别为自己女婿引荐引荐。 那人点头,转身来到文秀面前,躬身施礼,口中礼貌有加:唐凯拜见文大人。” 而此时文秀早已经是魂不附体了,她现目光显得格外呆滞,惊讶地盯着眼前这位姓名、样貌、嗓音、神态都酷似自己前男友人,心中惊叹着:难道这真唐凯吗?不会,不会,世界上怎么会这样事情,自己明明已经穿越到了古代,不可能再遇见那个人了。那么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和唐凯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这也未必太过巧合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文秀脑子里思路完全混乱了,她望着眼前唐凯,不禁再次心如刀绞,而这种痛是她始料未及。她以为这点痛早已随时间逝去,却没想到沉淀下来这点痕迹,管恍若隔世一般陌生,但却依然有种痛感。只是此时痛已经与当年大不相同,已变得如暴风雨一般,来得,去得。 而当眼前这位潞安王女婿近距离地望见文秀时,竟然也是一样地惊讶不已,眼中流露出无限伤感与疑惑。两个人就这样眼神交汇着,那似乎又是一种十分熟悉交汇方式,这让文秀仿佛回到了自己前世。 这两个人异样反应自然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刘飞见事态不妙,忆起文秀曾说过有一位同名旧相识,揣测文秀可能是为同名引发伤心往事所困,赶紧上前扶起唐凯,热情地言道:哎呀,唐将军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啊!” 于百之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来到唐凯身边,轻声问道:哦,怎么?难道唐将军和文大人是旧识不成?如何没听唐将军提起过呢?” 唐凯一听,立即收起了所有惊讶,瞬间恢复了常态,淡然一笑,言道:于师爷,这是哪里话,晚辈怎敢有瞒于您呢。晚辈与这位文大人素不相识。” 文秀听到唐凯口中“素不相识”四个字,心中一片凄然,猛然转身,眉心一蹙,背手仰头言道:既然王爷公务缠身,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潞安王见“文必正”告辞,居然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背,心中大为不,气得右嘴角一颤一颤,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于百之赶紧向王爷递了个眼神,权作安抚,示意让王爷息事宁人。王爷见了,也只得长叹一声,咽下这口气,咬牙切齿地言道:那好吧,就请师爷代本王送一送这位巡、按、大、人。”后四个字,潞安王说得怪声怪调,淋漓致地表达着他不悦。 于百之领命,为文秀他们引路,送出了王府。 第七十集 又见唐凯 第七十集 又见唐凯*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一集 晚宴预谋 收费章节 第七十一集 晚宴预谋 一点心雨:人有时候真很奇怪,有痛,如水中涟漪、空中浮云,不久便会忘却;而有痛,却如千年古洞中石钟乳,随着时间日渐沉淀。无论怎样,心雨真心希望大家都能有一个好心态! 第71问:大家相信心里暗示作用吗? ******** 文秀等人刚一出花厅大门,潞安王便急切地凑到唐凯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我说贤婿啊,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呀?果真是不认识那个文必正?” 唐凯镇定地转身朝着王爷深深一躬,面带愧色地言道:岳父大人,小婿怎敢有瞒于您?小婿刚刚只是想起他桥下逃生之事,心中仍有疑惑而已。” 潞安王见唐凯一脸无辜,这才略略安下心来,踱步回到正座之上,稳稳坐下,撇着嘴言道:嗯,但愿你所言不虚啊。” 见潞安王依旧是将信将疑,唐凯眼珠一转,躬身施礼,转移了话题:对了,岳父大人唤小婿前来,有何吩咐?” 潞安王深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肚子愣了半晌,才身子一软,叹着气言道:呃,是这样,晚上于花厅设宴款待文必正,为父想交由你去张罗此事。” 唐凯知道,交办宴席这等王府大事,这是无上荣光,不禁喜笑颜开,又是躬身一礼,兴奋地言道:小婿定然心,还请岳父放心。” 潞安王一听,微微点了点头,手上一挥,爱答不理地言道:心就好,下去办吧。” “是!”唐凯退了下去,开始积极准备晚宴。 潞安王倒是望着唐凯背影,心中略感无奈。其实他叫唐凯过来,原本是听说自己女儿近身体欠佳,想要责问责问他这个作相公照顾不周,却没想到正好遇上八府巡按到访。潞安王盘算了一下,此刻还是大事为重,先让这小子帮自己分忧为先吧,想来等打发了那个文必正再来批评女婿也不迟吧。 就潞安王满腹心事时候,师爷于百之回到了花厅。 “都送走了?”潞安王随口问道。 于百之点头,答道:王爷放心,学生亲自送到门口。”言毕,又上前帮着剥起了荔枝。 潞安王眼馋地望着于百之手中那逐渐露出荔枝果肉,又问道:安排下人了?” 于百之几下剥好了荔枝,将水嫩白净荔枝肉送到王爷手中,笑着言道:都安排好,定会仔细盯住这个巡按。” 王爷舒心地点了点头,一口吃掉了鲜嫩荔枝,正享受着荔枝肉甘甜,又突然脸色一变,一口吐出荔枝核,厉声言道:坏了,那个杨勇可还没回来呢?咱们拿什么降住这位八府巡按呀?” 于百之也随着眉头一皱,略略思索了片刻,谨慎地宽慰道:杨勇那里怕是麻烦些,所以迟迟未归。但他已然马加鞭先行送信回来了,王爷大可放心,明日凌晨之前,杨勇他们定然回到洛阳了。” 耳边虽有师爷心宽慰,但潞安王仍觉心中不安,于是气呼呼地骂道:杨勇这个混小子,居然不着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你说,你说,这巡按都来了,这怎么办?万一明天早上他还不回来,那我岂不是真要开仓放粮呀?”说到后几个字,老王爷心疼得直咬牙,要他拿出自家东西分给老百姓简直就像是割下他肉一样。 于百之见王爷心疼至此,也知道事态严重,不禁也跟着心情紧张起来,左脸肌肉一抖一抖,脸上黑色胎记如跃动着一般。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言道:王爷,那咱们就想办法拖住文必正。” 潞安王一抬头,哭笑不得地盯着于百之好奇地问道:拖住人家?怎么拖呀?我总能抱着人家后腿不让人家去南郊粮仓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老王爷苦着脸,形象地举着胳膊模仿着抱住大树一般模样。身后侍女见了都忍不住嘴角翘起,暗自好笑,却又绝不敢笑出声来。 于百之神秘地言道:王爷啊,不是还有今天晚上酒宴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潞安王上下打量了一下于百之,见他大师爷一副成竹胸样子,于是问道:哦?于师爷有何妙计呀?” 于百之摆摆手,言道:妙计嘛,谈不上,只是学生记得王爷还有几坛好酒始终舍不得享用呢,如今八府巡按到了,王爷何不慷慨一回?” 经过于百之启发,潞安王终于如梦方醒,拍着脑门,兴高采烈地言道: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此后,花厅里一直气氛热烈,潞安王和于百之谈笑风生、心情愉。 与潞安王愉相比,文秀此时心情便忐忑多了。于百之为她安排了轿子送她回驿馆,这倒是给了文秀一个封闭安静空间,让她好好整理整理自己凌乱思绪。 文秀暗想,今日所见之人若不是自己前男友唐凯便一切无忧;但如果真是唐凯也穿越而来,而且成了潞安王上门女婿,那他便是个定时炸弹了。 唐凯真会与自己一起穿越而来吗?文秀仔细思量着,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事情会再次被自己遇到吗?如果他真是唐凯,那他会潞安王面前揭穿自己不是文必正吗? 咦,不对!文秀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现是文必正啊,是朝廷大员,是男装,就算唐凯看见我,也不一定就认出我是文秀呀?再说了,他也不一定就是那个认识文秀唐凯呀?也许只是巧合呢? 就这样,文秀一路自我安慰着回到了驿馆。 刚一进门,早就等候多时段逍遥便跳了出来,他歪着头亲昵地呼唤道:大侄子!” 文秀如同被这一声称呼惊醒一般,浑身一抖,右手习惯性地摸到了腰际——那是以前手枪位置。她一转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段逍遥,眉心微蹙,表情冷漠,依旧完全沉浸刘飞教她那句“我是八府巡按”自我暗示里不能自拔呢。 第七十一集 晚宴预谋 第七十一集 晚宴预谋*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二集 酒之对策 收费章节 第七十二集 酒之对策 一点心雨:心里暗示,多少还是有些作用。心雨记得曾有过这样一个实验:一群孩子,分作两组,对A组孩子说,你们是精心挑选出来,具有很高天分资质,而对B组孩子说,你们只是普通人。数年后,孩子们都成年了,A组孩子中果然又不少人成为了栋梁之才,不乏各种学科专家,而B组孩子则大都成绩平平。就大家都惊讶实验者惊人眼力之时,他才告诉大家当年挑选孩子秘密:其实那只是随机划分。这便是心里暗示带给人作用。 第72问:春节临近,应酬繁多,大家有木有领导劝酒,不得不喝时候呀? ******** 段逍遥这一声“大侄子”,也引得驿馆里伙计向着这位来八府巡按投来了好奇目光。如此审视目光让刘飞略略有些不自然,嗓子发痒干咳几声。 段逍遥才不管这些呢,他见文秀横眉冷对,自是心中不,上前正要发泄一番,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一张大手掌将他口鼻全部捂住,一把将他抱到了角落,此人正是罗镇虎。 文秀见段逍遥退了下去,便不再理会,一甩头,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刘飞无奈地摇摇头,回身向着李皓轩递了眼神,便也跟了进去。李皓轩会意,转身离开了。 半晌,罗镇虎才松开段逍遥,老顽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圆了眼睛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险些取了我老命!” 罗镇虎四下查看,见已无人,这才说道:乖乖啊,这是官家驿馆啊,您老这说话可要当心啊!” 段逍遥脸一扬,神气地言道:怎么?她如今官至八府巡按便不是我大侄子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罗镇虎憨憨地一笑,言道:是是是,她到哪里都是您大侄子。只是咱出了自家门,这称呼还得注意些,刘师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咱们到了洛阳‘字字小心、句句谨慎’呢!”罗镇虎认真地念叨着师爷叮嘱。 段逍遥见罗镇虎责怪自己,气得涨红了脸,两腮一鼓一鼓,狠狠白了罗镇虎一眼,一甩袖子,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文秀端坐自己房中,刘飞正耐心地等待着文秀平静心绪。他悄悄地斟了一杯热茶,恭敬地双手奉到文秀面前,却是一言不发,只躬着身子静待。 文秀见状双颊瞬间变得通红,赶忙伸手接过茶杯,嘴角挂上了一丝略带歉意微笑,却也是闭口不言,只一双美眸默默地注视着刘飞。 文秀如此目光果真是让刘飞心动,他那刚刚淡定眼神立刻变得凌乱了,漆黑眼珠微微转动,连神色都悄然变化着。 就这时候,李皓轩敲门而进,掩饰了刘飞小尴尬。 “外面情况如何?”刘飞关切地问道。 李皓轩眼眉一挑,满含笑意地言道:师爷不必担心,我去看过了,王府跟踪而来人只等了驿馆门口,不曾进来。” 刘飞长出了一口气,低眉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抬手指了指房顶,急促问道:那这房梁之上……” 李皓轩抿嘴一笑,言道:呵呵,放心吧,此屋不曾有人偷听。” 刘飞含笑颔首,又言道:那就好,还得麻烦皓轩和罗镇虎一起,留意盯梢之人动向啊。” 李皓轩抱拳领命退了下去。 文秀则旁边掩口而笑,一方面她暗自赞赏着刘飞细心,可另一方面也嘲笑着他谨小慎微。 刘飞回头望见文秀窃笑,脸上略略闪过一丝尴尬,嘴角故意挂上些许不屑,眯着眼睛问道:姑娘可好些了?” 文秀赶紧收起笑容,脸颊上飘过两朵淡淡红云,低眉轻咳了一声,这才言道:无妨,我只是听见同名略略感慨一下,以后听得习惯了也就好了。” 此时,换做刘飞窃笑不止,悄声言道:下听闻那可是姑娘故人之名啊。” 文秀双颊加红艳了,心中不禁暗骂刘飞多言。她埋头整理了一下心绪,好一会儿,才头一昂,故意摆摆手,一副满不乎样子又言道:哎呀,你别总盯着以前事情了,还是先想想眼前吧。” “眼前?”刘飞悠闲地坐桌前,折扇一扇,轻轻摇动,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样子,言道:眼前何事呀?” 文秀见刘飞那不紧不慢样子,不禁心中加焦急,“腾”地一下站起身转到刘飞身后,拍着他肩膀言道:我说我大师爷啊,你没听见吗?人家要摆下酒宴款待于我呢!” 刘飞微微颔首,轻声言道:嗯,确有此事。” 文秀见刘飞依旧是稳如泰山,丝毫不重视样子,气得脸色阴沉,一下子跳了起来,狠狠推了刘飞一把,吓得刘飞差点丢掉手中折扇。 “喂,酒宴啊,势必要喝酒!”文秀一边比划着一边提高嗓音提示道。 刘飞一手揉着肩膀,一手收起了折扇,上下打量着身后文秀,见她脸色赤红,美眸闪动,那副心急火燎样子反而显得加可爱,刘飞不禁心中暗笑。 “啊,对,姑娘是不会喝酒。”刘飞假装刚刚听出了暗示,微笑着附和道。 “就是啊,这下麻烦大了。”文秀垂着头、叹着气、蹙着眉,摊着手,表情甚为无奈。 而刘飞只顾旁边悄悄欣赏着文秀这副可爱样子,却忘记了体察文秀此时沮丧心情。 突然,文秀眸子中灵光一闪,她抬起头问道:咦,对了,你们文必正酒量如何呀?” 沉醉眼前这位女子动人神态中刘飞被这句话惊醒,赶紧一展折扇,用力地扇了起来,以掩饰自己刚刚尴尬,随口答道:啊,你说文大人啊,他酒量也很差,三杯必醉。” 文秀听了愁眉一展,一双大大眼睛顿时笑成了弯月,嘴角勾起,双手一拍,高兴地言道:那就好办了,我就说自己酒量不好,路上又偶感风寒,干脆不喝了。” “噗嗤!”刘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急急地将头转到另外一侧,又举折扇至脸颊,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嘲笑隐藏了起来。 文秀正得意自己想出了锦囊妙计,忽然发现刘飞用扇子将自己脸藏了起来,便觉有异,一把抢过刘飞手中折扇,这才看见刘飞那已控制不住大笑之容。刘飞见没遮挡,随性没了顾忌,“哈哈哈”地扒桌上捧腹大笑起来。 刘飞那大笑声音尖锐刺耳,文秀听得阵阵心虚,不由得再次脸色一沉,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坐了旁边椅子上,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刘飞好不容易收起恐怖笑声,稳了稳情绪,嘴角依旧向上翘起着言道:呵呵,你不喝?若是王爷亲自赐酒,你一个小小八府巡按如何能拒绝了?” 文秀一听此言,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所言是多么可笑了,不禁自己脸颊上也飘过一丝笑意,不过文秀还是控制着自己情绪,假装严肃地言道:不是‘三杯必醉’吗?那我喝下一、两杯便装作喝醉样子,你打发人将我送回驿馆即可啊!” 刘飞白了文秀一眼,十分不屑地言道:即便如此,那也算是驳了王爷面子。下说过多次了,那潞安王可是当朝王爷,绝不可与李鹤相提并论,你不给王爷面子,难道明**还能指望王爷乖乖地带你去开仓放粮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下文秀又急了,转过头来巴巴地望着刘飞,水汪汪地一双美眸之中是委屈地言道:那人家真不会喝酒嘛!如何连醉都不让醉了?” 刘飞一见文秀这个可怜巴巴样子,便又有些神魂颠倒,赶紧转移了目光,迅速取回折扇速摇动,轻咳了一下言道:下倒不是怕你酒醉,而是怕你酒醉之后胡言乱语,暴露了身份!” 文秀恍然大悟,使劲点着头言道:嗯嗯,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哎呀,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文秀一手挠着头,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个对策来,顿时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就文秀搓着双手急得团团转时候,她却发现刘飞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样子,文秀眼珠一转,不禁心中一动,于是嘴角一翘,换上一副笑脸,凑到刘飞面前,歪着头问道:大师爷,莫非你早有对策?” 刘飞淡然一笑,小眼睛一眨一眨地言道:哈哈,秀秀啊,你怎么忘记咱们身边有一位神医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有何良策呀?” 听刘飞这么一说,文秀喜出望外,击掌言道:对啊,我这就去问!”言毕,如闪电般地一转身,一阵风一样飘出了房间。只留下刘飞愣屋子里,撇嘴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是如此之鲁莽呢?哎!”长叹一声之后,刘飞才起身跟了过去。 此刻,段逍遥正自己房间里研究一碗刚刚端进来浓黑汤汁,听见文秀敲门,他便迅速将这碗汤藏进了柜子里,这才开门让文秀和刘飞进来。 第七十二集 酒之对策 第七十二集 酒之对策*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三集 汤药与父作用 收费章节 第七十三集 汤药与父作用 一点心雨:悄悄和大家说啊,心雨也不会喝酒。曾经有一次,出差应酬中,客户老板敬酒,心雨尴尬中,我们董事长言道:这丫头不会喝酒,干脆我替她喝吧。”于是众人谁也不敢来找心雨麻烦了。还有一次,本应心雨敬酒,董事长递来一杯白色液体,悄声言道:白开水,放心敬!” 第73问:大家觉得段逍遥这个翻译水平如何? ******** “五叔,我们有点事情想请教您!”文秀一张温和地笑脸,极其客气地言道。 段逍遥倒是懒洋洋地坐桌前,翘着二郎腿,把脸一绷,下巴要仰到天上去了,只用眼角余光瞥着文秀,一副爱搭不理样子。 文秀一见段逍遥如此冷漠,便回忆起了刚刚进门之时自己是如何对待五叔,顿时双颊红若朝霞,尴尬不已,玉腕轻抬,拂了拂额头垂下来丝丝秀发,趁机微微转头回望着自己身后刘飞,希望刘飞此时能出面帮忙解解围。 而刘飞却早已将自己目光转投了他处,悠哉悠哉地轻摇着折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只是来陪着文秀走访亲朋一般。 文秀见刘飞不肯出手相助,心中暗气,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要安抚段逍遥,文秀悄悄咬咬牙,心想,哼,好个大师爷,居然只看笑话而不帮忙,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文秀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满脸堆笑地凑到段逍遥身边,摇晃着段逍遥肩头,甜腻腻地言道:五叔啊,您看,大侄子这里又遇到一个难题啦,连大才子刘飞都束手无策啦,只能求助神医您啦。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嘛!。” 段逍遥一听这话,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不过脸上依然不曾显露出来,想着再骗文秀几句好话来,于是阴沉着脸一扭头,假装气呼呼地说道:哦,现知道我是你五叔了?那如何刚刚门口之时不予理睬?有你这样不敬老人大侄子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噗!”刘飞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赶紧一转身,面朝门外,免得文秀又看见自己那张嘲笑脸。 果然,文秀狠狠瞪了刘飞后背一眼,紧咬了一下朱唇,眼眸微眯起,带着几分哭腔可怜巴巴地对段神医言道:五叔啊,您要是不帮我,那我可就要当众出丑了,您就忍心看着您大侄子被那个坏蛋王爷灌醉不成?您大侄子若是今天被那坏蛋灌醉了,那明天还如何放粮呀?若是明天还不放粮,那老百姓吃什么呀?那吴黑岩他们还不指着我鼻子骂我呀……” 文秀越说越惨,眉头紧锁,一双美眸中甚至闪烁着点点晶莹泪光,段逍遥只侧脸用眼角一瞟,便心疼万分,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倒反过来安慰起了文秀:哎呀呀呀呀,我说大侄子啊,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啊,无非一顿酒宴而已,五叔我信手拈来,便可解你燃眉之急!” 文秀一听,眼前一亮,双眸闪着期待眼神问道:五叔,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逍遥缩着脖子神秘地一笑,指着文秀鼻子言道:嘻嘻,其实都给你准备好了!”说着,段逍遥从柜子里取出了刚刚那一碗浓汤,送到了文秀面前,言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低眉看了看这碗黑乎乎浓汤,略略闻到一股刺鼻气味,不禁双眉蹙起,朱唇微微一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怯生生地问道:呃,五叔啊,这是什么呀?” 段逍遥举着浓汤,拍着胸脯言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羊脂解酒汤!” 文秀好奇地重复着:羊脂解酒汤?”边说边凑到碗边,想近距离地好好端详端详这特意为自己熬制汤药,却被那股刺激怪味熏得有些发晕,赶紧退后几步避开来,纤纤玉指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段逍遥只顾着洋洋自得,倒是没有注意到文秀躲避,还摇头晃脑地解说着这碗汤药配方,听得文秀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 旁边刘飞早就看出了文秀怯意,上前打断段逍遥,言道:段神医啊,您这秘方就不用说给我们这些外行人听了,只说说有何功效吧。” 其实这汤药是刘飞早早交代段逍遥熬制,他早就猜到潞安王会宴请八府巡按,也知道文秀不胜酒力,所以提前做做准备。 段逍遥高傲地一甩头,将自己这碗汤药再次举到文秀眼前,用手一指,言道:哦,我这碗羊脂解酒汤喝下去之后,保管叫你千杯不醉!” 文秀被那难闻气味熏得脸颊肌肉直跳,力向后仰着身子,避开这股气味。听到段逍遥扬言可以达到“千杯不醉”效果之时,文秀不禁张大了嘴巴,露出两排洁白如贝小牙齿,再次将自己目光集中这碗貌不惊人汤药上。 刘飞款步上前,微笑着言道:来,把这个喝了,段神医特意为你熬制呀。”刘飞故意强调了“特意”这两个字,说完便笑呵呵地盯着文秀。 文秀吓得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喝下气味如此怪异一碗汤药,简直如同受刑啊。文秀不禁又想起了上次白玉娇那碗红枣鲫鱼汤,胃里顿时条件反射一般翻动了起来。 段逍遥才没有注意到文秀抵制,赶忙将汤药又向前递了递,笑眯眯地望着文秀,似乎等待着文秀夸奖。 汤药就文秀口边,那刺鼻气味加浓烈了,还带着一点点腥膻,着实让人难以忍受。文秀面带痛苦地瞟了段逍遥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刘飞,见两个人都是期盼眼神,叫人不忍拒绝,文秀不禁心中叫苦,没办法,谁让这是人家特意备下呢,谁让咱酒量全无呢,哎。 文秀长叹一声,口中干咽了好几下,这才鼓足勇气,接过来这碗汤药,凝神良久,这才提气胸中,屏住呼吸,猛地一抬玉碗,奋力仰头,将一碗汤药灌入口中。 文秀心里早已做足了准备,不外乎就是如同白玉娇那碗鲫鱼汤了,那是文秀有生以来尝过难喝汤汁了。但奇怪是,神医这碗汤药管闻着百般刺激,但是喝到嘴里却带着一丝清甜,并非难以下咽。 文秀一口气喝干了汤药,手背轻轻一拂嘴角,含笑言道:哇,味道还不错,甜丝丝。五叔,像这等重大信息,您要早说才好啊,若是早些告诉我,那我也就不用做如同上刑一般准备了。” 刘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怜惜地望着文秀,一言不发。段逍遥拔着胸脯,骄傲地言道:啧啧啧,你五叔我还能害你不成?” 文秀嘴角轻撇,含羞而笑,把那手中碗远远地放到了门边角落里,暗自感觉一下,这药汤喝下之后,胃里只觉一阵温热,再无其他反应了,于是试探着问道:喝了这个,一会真可以‘千杯不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逍遥一转身,稳稳坐定,一手叉腰间,一手捋着自己山羊胡,摇头晃脑地言道:哎呀呀呀,你管放心地推杯换盏,绝对无妨。” 文秀看着段逍遥那副自信样子,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忽闪着美眸,又凑到神医身边,认真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呢?” 段逍遥一听,顿时收起得意,疑惑地问道:何为‘父作用’?这作用何来父子之分?”原来那个时代还没有“副作用”一词呢。 文秀正后悔自己应该喝药之前便询问此事,猛然听到段逍遥此言,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一双眸子细如弯月,脸颊笑得绯红如盛开桃花。 文秀笑得花枝乱颤,双手直揉肚子,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断断续续地言道:五叔啊,您……您简直太伟大了,我从未听过‘副作用’是如此解释……您独创一派啊!太有才了……”说着,朝着段逍遥竖起了大拇指,早把询问副作用之事抛脑后。 段逍遥和刘飞皆不明白文秀何以大笑不止,刘飞是不懂文秀又因何夸耀段逍遥。不过神医才不管这么多呢,管听得似懂非懂,但仍知道此乃褒奖之词,于是立即得意洋洋、藐视全场! 而此刻潞安王府后宅郡主别院,天香郡主正于自己闺房之内呕吐不止,她贴身丫鬟晗冰心急如焚。 “郡主,要不现奴婢就去找个大夫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晗冰一边帮郡主擦拭着嘴角杂物,一边焦急地言道。 天香郡主脸色煞白如纸,浑身瘫软无力,腹痛难忍,她依床边,软软地靠晗冰肩头,轻咳了几声,弱弱地答道:算了,总也看不出个所以,终究是怀着孩子缘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晗冰心疼地扶着郡主床头坐好,叹着气言道:郡主啊,您这反应未免太过严重了些,奴婢看着都心惊胆战。” 天香淡然一笑,转头望着晗冰,轻声调侃道:呸,你这丫头,未曾嫁人怎就知道这些了?不害羞!” 晗冰双颊一红,羞涩地埋下了头。 这时候,唐凯端着一碗汤羹走了进来,屋子里呕吐物刺鼻气味让他眉头一皱。 “郡主,这是今日麦冬阿胶羹,我放桌上了,一会记得要喝下。我晚上还有别事情,就不能来陪你了。”唐凯小心翼翼地放下汤羹,微笑着叮嘱道。 天香微微点点头,努力摆出一个温和笑容,言道:不必惦念着我,你去忙吧。” 晗冰心中气恼,郡主这几日身体尤其不适,可是这个驸马爷竟连问都不问上一句,怎就不能有半句关切之言呢?晗冰嘴角一撇,冷冰冰地言道:哼,驸马爷近可真是忙碌啊,似比我家王爷还要忙呢!” 天香一听这话,赶忙悄悄拉了一下晗冰衣角,向她递去一个禁言眼神。 唐凯心知晗冰这是讽刺于他,也不生气,只叹了口气,言道:今晚王爷设宴款待八府巡按,让我全权负责设宴事宜呢。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郡主好好休息吧。”说完,径自转身离开了。 第七十三集 汤药与父作用 第七十三集 汤药与父作用*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四集 接风洗尘 收费章节 第七十四集 接风洗尘 一点心雨:翻译中笑话多多,不仅仅是“黑计划”、“比计划”、“豌豆丝”等英文翻译,还有昨天“父作用”,心雨希望这本书能带给大家多乐。某次,心雨单位邀请国际机构某位非洲籍女代表出席会议,准备会议材料时候,心雨发现网上只能搜索到这位国际代表英文名字,却没有找到对应中文翻译,于是怯怯地请教董事长,董事长随意地答道:没有中文名字?没关系,你先找找,实不行一会我给这个黑女人起个中文名字吧。”心雨惊愕中,现用现给人家起名字也就罢了,居然带头给人家起外号。 第74问:若是陡然身居高官,咱身上会有高官气质吗? ******** 傍晚时分,残阳余晖渐渐消失,天色由青转墨,天边不知何时现出一轮弯月,银白无暇,恰如美人皎洁神秘笑容一般。 潞安王府花厅之中,大摆筵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琳琅满目,简直让人目不暇接。有数名美艳少女,身姿轻盈,随乐起舞,乐曲舒缓,舞姿飘逸,又让人如临仙境。 潞安王正与师爷于百之、女婿唐凯一起宴请八府巡按文必正以及师爷刘飞。 潞安王微微撇着嘴,眯着眼睛不屑地看着眼前歌舞,努力装出一副轻松自然表情,而心里却是担忧不已,暗骂自己亲信杨勇到时不归,让自己担惊受怕。 旁边坐着于百之满脸赔笑,眼角皱纹显得加深刻了,他不时留意着王爷动态,心中暗自盘算着计谋进展,是无心赏舞。 倒是潞安王女婿唐凯此时面带微笑,淡定愉,一边品尝着桌上美食,一边有滋有味地欣赏着美女表演,伴随着乐曲节拍摇头晃脑,十分享受得意样子。 文秀坐潞安王身边、唐凯对面,标准军人坐姿,挺拔威严,岿然不动,脸上带着敷衍笑容,嘴角不自然地微微翘起,美眸流转,不自觉地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唐凯一举一动。她想要拿到证据——能证明对面那个人不是自己前男友证据!如此近距离接触正是绝好时机。只是这位唐凯目不斜视,仿佛刚刚认识文秀一般,再无半点可疑神色举动了。这本该让文秀放心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唐凯越是如此,她反而越是一种莫名忐忑。 文秀这点小小忐忑,管她百般掩饰,也似乎并未流露出来,却怎么也逃不过刘飞关切目光。从文秀眉心透出一丝紧张、眸子朝着唐凯一个转动、无故轻抬玉腕拂着秀发,刘飞都能体会到文秀不安。他渐渐发觉,文秀口中这位“故友”唐凯,似乎与文秀有着不同一般关系。刘飞心中不禁跳出一个疑问:难道秀秀有什么事情隐瞒于我了吗?而此刻,无论如何,先要帮助这丫头度过宴请这关才好,其他事情便先要忽略掉了。 大事为重、国事为重,刘飞心中自我安慰着,管百般思绪心头,但表面上他依旧是冷若冰霜、孤傲不逊样子,不理会桌上任何一款佳肴,不意厅中舞动着美女们,只坐一旁,独自低垂眼帘,从容不迫地轻摇折扇,仿佛红尘一切热闹与我无关,自己仅是个世外旁观之人。 不一会儿,一曲终了,少女们静静退下。潞安王趁这个机会举起了酒杯,挺胸叠肚地对“文必正”言道:文大人啊,听说你是当朝状元,文采出众,皇上对你文章是喜爱有加,本王向来敬重你们这样舞文弄墨之人,本王敬你一杯!” 文秀嘴角轻扬,笑盈盈地跟着举起了酒杯,不温不火地言道:哎呀,王爷,您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当是下官先敬王爷才对啊!”说着,文秀将酒杯向前微微一递,口中爽地言道:下官先干为敬!”言毕,手腕一抬,潇洒地一仰头,速喝净杯中之酒,又将空空酒杯故意王爷眼前一亮,之后才稳稳放下,收回目光,眯起眼眸,摇着头回味道:嗯,好酒啊,好酒!” 此刻文秀双颊已有些微红,酒精刺激辛辣让她舌头有些发麻,但她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良反应,量表现得镇定自若。而这一杯酒下肚,文秀只觉得胃里略有温热,并无其他不适。 潞安王被“文必正”这利落地干杯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举着酒杯愣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密探们早就有信传来,说这位文必正是不胜酒力,可怎么今日看来倒像是酒量非凡之人呢? 潞安王使劲眨了眨眼睛,就好像不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切一样。而文秀一转头,见潞安王如此神情,不禁心中暗自好笑,却脸上不露一丝痕迹,假装不解地指着王爷手中酒杯问道:咦,王爷,你怎么没干呢?” 潞安王被文秀这一问,如梦方醒,略显慌乱,结结巴巴地支吾着:呃,呃,对,我,那个……” 师爷于百之一见潞安王面露尴尬,赶紧举着酒杯站起身来,满脸谄媚地圆场道:哦,文大人放粮救灾,此乃百姓之福啊,我敬文大人一杯!” 文秀刚要答话,却见刘飞起身凑到于百之身边,微笑着言道:哎呦,于师爷这么馋酒吗?那刘飞奉陪如何呀?” 文秀一见刘飞为自己解了围,感激地朝着自己师爷嫣然一笑,不再搭理于百之。而于百之见文大人不予理睬,也只好转身与刘飞碰杯去了。 文秀心中暗恨于百之想要灌醉自己,于是又站起身来,举杯向着潞安王,一双美眸紧紧盯住王爷,假装诚意十足地报复道:王爷,下官再敬你一杯!” 潞安王见“文必正”眼中全是期待,又毕恭毕敬地躬身而立,自是不好拒绝,却又奇怪这位“不胜酒力”巡按如何敢主动敬酒,难道就不怕喝醉了吗?他眼珠一转,颔首言道:好啊!来来来,文大人要不要连干三杯?”一语将军之后,轻蔑地望着“文必正”,幸灾乐祸。 文秀才不管是一杯还是三杯呢,反正有了段神医羊脂解酒汤,自是不会醉,于是痛地答道:好!那下官就连干三杯!”言毕,迅速一抬手,将整杯酒一下倒入口中,紧接着另一只手潇洒地一挥,口中朗声言道:来,倒酒!”侍女不敢怠慢,赶紧续上一杯,文秀又是一饮而。就这样,三杯酒轻轻松松地被文秀倒入肚中。 眼见这位巡按大人美酒当前,面不改色、应对从容,潞安王心里不禁气恼,难道是之前密报有误?这帮混蛋,拿了老子钱,却不正经办事,哼,看我不一个一个地剥了你们皮。想到这里,潞安王不禁牙齿咬得山响,嘴角一颤一颤,连腮帮子都跟着一鼓一鼓,脸色渐渐如夜色般阴沉可怕。 而文秀静观潞安王神色变化,心知他这准是郁闷巡按何时有如此酒量,忍不住面带得意之色,美眸中流露出点点轻蔑。 这时候,对面唐凯站起身来,替自己岳父敬酒解围。文秀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言不发,只颔首举杯,默默饮酒,一杯销两眉愁。外人看来,是这位八府巡按傲慢清高,只有刘飞心中担忧,这怕是文秀掩饰着她心头旧痛。 花厅里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而花厅门外,正有一个人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垂涎三尺地望着花厅里饕餮盛宴,正是老顽童段逍遥。 这次赴宴,文秀和刘飞将罗镇虎、李皓轩和段逍遥全部带来了王府,以防不测。而巡按和师爷花厅饮酒,其他随从只能门外候命。这可真是馋坏了这位老顽童,站了没一会儿便塌着身板,耷拉着脑袋,找近处连廊一坐,满脸不情愿,满眼委屈可怜。 李皓轩让罗镇虎一心一意守门口,自己凑到老顽童身边,劝道:段神医啊,你起来吧,你这样子,让别人看见不好。” 段逍遥才不乎呢,他一撇嘴,瞪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有甚不好?他们里面山珍海味,我们外面画饼充饥,本就够可怜,怎就连坐也坐不得了?” 李皓轩见段逍遥如此大年纪,也确是站了半天,心里怜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自己站老顽童身边,勉强将他挡了身后。 这时候,远处走来两个人,老顽童一见这两个人,脸色大变,立即将自己脸严严实实地藏了李皓轩身后,再不敢探头。 来正是天香郡主和丫鬟晗冰。天香依旧是脸色煞白如纸,一副无精打采样子,却是淡淡地带上了一点妆容,一身华丽宽大衣裙,淡粉色绸缎上绣着团团色彩艳丽牡丹,这让她显得清丽了不少。而晗冰一身青衣青裤,墨黑秀发简单地束于脑后,头上仅有两只淡紫色简洁发饰。 两个人来到花厅门外站住,晗冰明显还要凑上去,被天香伸手拦住。 “好了,你答应过我,只远远看看罢了。”天香郡主言道。 晗冰浓眉皱起,死死盯住花厅里那个“文必正”,微微颔首,言道:奴婢不过去,奴婢只是想看看这个文必正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晗冰言辞冰冷,目光绝然,双拳不由得渐渐攥紧,心中暗自愤恨:原来他就是文必正,那个杀掉了郡主心爱之人文必正! 而天香郡主却显得淡漠许多,对哪个才是文必正、文必正又长得何等模样都漠不关心,只悄悄拉着晗冰手,劝道:看也看了,我们回去吧。” 晗冰收回目光,低头称是。 “郡主!”这时候,路过此处侍女们躬身向郡主行礼。 天香郡主微微点头,还没有引起多人注意之前,赶忙拉着自己丫鬟退了回去。 第七十四集 接风洗尘 第七十四集 接风洗尘*</P></DIV> <TR> 第七十五集 美人计 收费章节 第七十五集 美人计 一点心雨:其实心雨也不知道啥叫高官气质。身其位,只要表现不出格,似乎都会受到赞扬。我们董事长某次出差,地方政府派了辆越野车来接。董事长鲜,中途与司机换位,他来开车过瘾。等到地方机关,门口迎接小职员来,便将副驾驶位置上司机迎进了餐厅包间,将开车我们董事长指挥去了职工食堂。等包间机关领导,见司机回来了,却不见我们董事长,这才知道,他已经被人安排食堂用餐了。董事长笑言,由此可见,那司机颇具领导气质,而自己具备司机良好素质。 第68问:都说眼见为实,其实也未必,眼见未必为实,对吗? ******** 花厅之内,潞安王见灌酒这一招已是丝毫不见效果,气得脸色阴沉,朝着旁边于百之递了个眼色。于百之见了,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招呼身边侍女再准备一曲歌舞。 不久,花厅门外响起悠扬婉转箫声,众人目光顿时随着箫声集中门口。 随着箫声临近,一位绝艳少女吹着长箫款款而来,如同仙女一般惊艳全场。 少女一袭白色长裙,裙边、袖口皆绣着碧青色荷叶花边,领口松宽,微微露出嫩白**,容貌清秀,妆容清淡。女子手持长箫,抵住朱唇,一双如水美眸眼帘微垂,仿佛是沉浸自己所吹乐曲之中。 此女子轻盈地走进花厅,腰肢微动,眼眸流转,一边吹奏美妙乐曲,一边随着乐曲缓步轻舞。美人清纯,箫声动听,众人皆沉醉其中。 刘飞折扇轻摇,随着箫声闭目摇头,可见享受之极。而文秀虽不通音律,但也被眼前美人佳曲所吸引,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唐凯是兴奋,自从女子一出现,便不住地拍手叫好,频频点头,一副乐不可支样子。 而见到“文必正”和他师爷如此喜欢眼前此景,潞安王和于百之相视而笑,神情诡异。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拍手称赞。潞安王朝着那女子一招手,请那女子来到了身边,向她一指文秀,介绍道:这是京师来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 那女子笑容甜美,嘴角还挂着一个可人小酒窝,伶俐地凑到文秀身边,深深一躬,大方地言道:小女子参见文大人。” 文秀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果真是国色天香、惊为天人。女子大致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娇容艳丽,眼眸清澈,见文秀上下审视自己,那女子微微有些羞涩,粉面通红,趁着这荷叶长裙,却宛如盛开荷花一般,加让人怦然心动。 见文秀眼神始终不离开这女子,潞安王与于百之心中得意,潞安王试探着问道:怎么?文大人喜欢这丫头?” 文秀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只收回了目光,低头品菜,而双颊已如霞般绯红。 潞安王见到这位“文必正”有如此反应,忍不住奸笑了一下,才假装慷慨地言道:那不如本王就将这丫头送予文大人了。” “哈哈,文大人艳福不浅啊!”于百之赶紧旁边推波助澜,神色略带邪恶地望着文秀。 文秀一听这话,抬眼偷偷瞟了一下刘飞,而此时刘飞眉头稍纵,并不多言。文秀从这纵起眉头中便知晓了师爷态度,心中暗笑潞安王诡计多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恐怕这是典型美人计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转头再次留恋地看了看那女子,手腕一摆,微笑着言道:嗨,君子不夺人所爱,下官怎能抢走王爷宝贝儿呢?” 潞安王怪异地大笑了两声,嘴里菜汁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抬手用手帕擦拭着嘴角,心中道,哪个男人不好色呀,何必如此伪装?文人就是酸腐麻烦! “呵呵,文大人果然是读书之人,谦逊有礼啊。不过文大人来一趟不容易,本王宁愿忍痛割爱,将这丫头让与文大人。”潞安王虽言语诚恳,却不免带上了几分讽刺之意。 于百之也附和道:哎呀,这丫头要是能伺候巡按大人,也是她福气嘛。” 文秀差点笑出声来,暗想,要是王爷他们知道是对我这个女子使用美人计,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她不禁用手轻拂鬓角秀发,来掩饰着此刻忍不住爬上嘴角一丝笑意。 刘飞自然也是心中好笑,却不曾表露出半分,折扇一收,假装尴尬地言道:呃,王爷啊,我们大人恐怕要辜负了王爷一番美意啊。” 于百之转头不解地问道:刘师爷,此话怎讲呀?” 刘飞笑而不答,只用折扇轻敲着手掌,微微摇着头,低垂眼帘,不再搭理于百之。 文秀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也同刘飞一样,换上了尴尬神情,蹙眉言道:哎呀,王爷不知道啊,拙荆是个小心眼儿,她要是知道我领回家一位如此美艳女子,那我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呀?” 潞安王和于百之一听这话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这才明白刘飞所言之意,原来这个巡按是个怕老婆。 好半天,潞安王才控制住自己嘲笑,假装无奈地摇头挑唆道:我说,我说文大人啊,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尊夫人不会介意。” 文秀一味地装着可怜,忽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潞安王,凑近了悄声言道:哎,我家那位,别提了,我要是把这丫头领了回去,恐怕以后晚上都得跪搓板啦。” “哈哈哈……”潞安王还没听完,便又是大笑不止,不得不用手帕掩住口鼻,闷声含糊着说道:文大人说笑了,不至如此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摊着手,眯起眼睛,撅着嘴巴言道:哎,王爷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那位,简直便是真真儿母老虎啊!我是惹不起。” 刘飞见文秀这话越说越是浅白,生怕她言语有失,赶紧帮忙补充道:王爷好意我们大人心领啦。不过若是巡按大人来到洛阳,尚未放粮,先收了王爷送一房小妾,这要是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王爷面子上也不好过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潞安王一听此言,便知利害,边笑边点点头,言道:那好吧,那就文大人随意吧。”说着,撑桌子上一只手,轻抬手指,“咚、咚”地敲着桌面。 见潞安王不再纠缠,文秀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看来“美人计”这关算是过了。 于百之朝着那女子一摆手,言道:你来敬文大人一杯酒,便下去吧。” 那女子点头称是,转身从身后一个侍女手中端过一个精致小盘子,盘子上一杯青瓷小盏。这女子来到文秀面前,双膝跪倒,将托盘举过头顶,娇声言道:小女子敬文大人一杯。” 文秀假装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取过青花瓷酒杯,刚刚往唇边一递,一股沁人心脾花香便让她口鼻之内充满了甜味。 “这是什么气味?”文秀不禁问道。 那女子抬头望着文秀,微笑着言道:这是荷花花香啊!” 文秀又将酒杯凑到鼻下,闭目细细体会,随后颔首兴奋地言道:果然是花香。” 那女子掩口而笑,又言道:这酒名叫‘荷花酿’,是小女子取了荷花莲叶精心酿制,大人您尝尝。” 文秀点头,微微品了一口,果然,这酒与众不同,入口清甜,随后文秀将杯中“荷花酿”一饮而,不住地称赞“好酒”。 就那女子起身,尚未离开之时,文秀却觉得腹中如同沸水,一股热气也直冲脑门,让她顿觉天旋地转。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这眩晕感觉丝毫没有缓解,反而加严重,脑袋重得要用手托住方可。 “哎,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于百之一见“文必正”出现了醉酒之兆,赶紧关切地问道。 文秀此时心中有些慌乱,自己果真是喝醉了吗?可是自己明明已经饮过段神医解酒汤了,不应该喝醉了啊?如果不是醉酒,那自己现这个状况又是怎么回事呢?文秀紧蹙双眉,闭目养神,贝齿狠狠咬住朱唇,双手托着太阳穴反复揉着,希望自己能赶摆脱眩晕。 刘飞见文秀如此不适,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他迅速转头看了看那女子,疑是那女子所献之酒出了问题。 “文大人,你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也轻声询问着,神色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淡定了。 “哦,文大人定是喝多了,丫头,你来,扶文大人下去休息休息。”潞安王倒是不慌不忙地指着那女子安排道。 “是!”那女子上前一步,扶住了文秀手臂,将她搀了起来。 “不……不必了。”文秀生怕别人太过接近自己从而发现假冒一事,赶忙一甩手,将那女子推出去老远。 “哎呀。”那女子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倒了地上,口中呻吟不止,委屈地望着文秀。 而此时文秀早已顾不上怜香惜玉,没有了那女子搀扶,身子竟然有些东摇西摆、站立不住,那样子真如同是喝醉酒一般。刘飞赶忙凑了过去,代替那女子扶住了文秀。 “大人,您小心点。”刘飞紧紧握住文秀手臂,撑住文秀身子。而文秀见是刘飞身边,便放心地将自己已经瘫软身子靠了过去,绯红脸颊贴刘飞肩头。 第七十五集 美人计 第七十五集 美人计*</P></DIV> <TR> 第七十六集 深夜遇袭 收费章节 第七十六集 深夜遇袭 一点心雨:抱歉抱歉,向大家道歉,昨天心情欠佳,每集一问那里第一次发稿时出现了个小错误。哎,其实心雨是个有些脆弱人,古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雨即便一时做不到,也要多学着点。对了,是否若心雨不说,这个早已修正小错误便没人知道了?心雨多嘴了,哪有那么火啊,刚发出来就有人看了!心雨面壁去了。 第76问:大家觉得飞秀是不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 花厅里此时气氛略略有些紧张。潞安王和于百之眼见这个不近女色巡按大人醉倒当场,心中窃喜不已。潞安王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笑容,只能勉强用手帕假装擦拭嘴角权作掩饰。而于百之则是静观其变,虽然口中关切不已,却是没有半点行动。 唐凯识趣地退到后面,只静观其变,宴会上这些把戏阴谋,没有人和他这个女婿商量过,这让他略感失落。 此时文秀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人和物都渐渐虚幻,自己思维仿佛停滞了一般,耳边虽也能听见大家说话声音,却如同远隔千里一般。她似乎觉得自己进入一个虚幻世界里,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而让她唯一确认和踏实,便是身边靠着这个人是刘飞。 刘飞紧紧抱住文秀温软身躯,低眉见她双颊绯红,眼眸紧闭,呼吸急促,歪着头倚自己肩头,自己轻声呼唤也得不到半点回应,不由得担忧不已、焦急万分。 于百之赶紧试探着问道:既然巡按大人如此不省人事,不如就王爷府中歇息一晚。” 潞安王仍用手帕挡住嘴,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今晚就别走了。” 刘飞一听,赶忙挤出一个笑脸,言道:哦,还是不必打扰王爷为好吧,我们大人这就是有些醉了,学生扶大人回驿馆休息便是。”刘飞说着提高嗓音呼喊了一声:罗镇虎!” 罗镇虎转身进了花厅,见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刘飞让罗镇虎帮助自己一起扶稳文秀,扭头向王爷告辞。 潞安王和于百之仍是百般挽留,这时候,刘飞怀中文秀突然醉醺醺地言道:下官……真是对不起王爷啊,本来想陪着王爷一醉方休,可谁想下官不胜酒力,这么就醉了……醉了……哈哈……呃,下官要回去了……回去了……王爷,告辞,告辞啦……我要回去……”文秀眼眸低垂,谁也看不见她双眼,只见她垂着头,却是手舞足蹈,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大篇,随后便傻笑不止,看上去已经意识模糊了。 刘飞赶忙按住文秀双手,无可奈何地安抚道:大人啊,您醉了,学生这就扶您回去。”说着,又转头抱歉地对王爷言道:那……那王爷啊,我们就先告辞了。” 潞安王见“文必正”如此丑态百出,心中甚为解气,赶忙言道:好吧,那……于师爷,你送送文大人。” 于百之点头称是,并告诉刘飞已经为文大人备下了轿子。 当刘飞和罗镇虎将文秀送进轿中之时,刘飞刚要从轿子中撤身,突然文秀一把抓住了刘飞手腕,吓得刘飞浑身一抖。他惊愕地一抬头,正看见文秀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左眼一眨,递上了一个俏皮眼神,刘飞一见便知文秀并非失去了意识,顿时苦笑着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起身从轿子中出来。 不过刘飞还是特意回身叫来了段逍遥,让他悄悄为文秀诊脉。段逍遥搭脉之后,与刘飞耳语几句,刘飞微微点头,这才命四名轿夫起轿。 此时夜色已深,大街上一片寂静,少有人来往,银色月光正好洒满清净街面,如同为神秘少女戴上一层薄薄面纱。 李皓轩和罗镇虎紧跟着轿子,时刻警惕着,保护着文秀安全,刘飞和段逍遥走后面。而刘飞注意到这个老顽童自从王府出来便老实得出奇,不言不语,只低头走路,这倒是让刘飞甚为奇怪。 就一行人马上就要回到官家驿馆之时,突然李皓轩就觉得身边高墙之上动静有异,不禁转头望去,却是空空如也,不曾有任何异常。 李皓轩心中尚存疑虑,不禁绷紧心弦,暗自留意四周动静。 突然,路边一棵高大树梢之上,“唰”地飞下一人,黑衣黑裤,动作敏捷,如闪电一般,瞬间到了轿子正前方。 黑衣人手上一抖,一把明晃晃宝剑便亮了出来,黑衣人手举宝剑朝着轿中文秀狠狠刺去。 李皓轩早有准备,暗器飞镖早已握手心里,见黑衣人刚一出现,便瞄准了机会,双手一甩,藏掌心中两只飞镖脱手而出,空中划过一道暗黑弧线,直奔那黑衣人。 黑衣人正举剑刺向轿中之人,忽觉耳边“嗖”一声,一阵阴风便已经到了身前,他并没有横剑来抵挡,只空中飞旋了一下自己身子,巧妙地躲过了这两镖。 李皓轩飞镖出手之后便拧身垫布准备冲上去,又见黑衣人轻松躲过了自己暗器,心知不妙,此人武功定是不凡。 李皓轩身子才刚刚腾起,便觉得那黑衣人左手朝着自己一甩,两道雪白寒光便向自己飞来。皓轩定睛一看,竟是两把飞刀!原来这是那黑衣人回敬李皓轩。 李皓轩本想仗自己身手敏捷,迅速飞身挡轿前,却见飞刀直奔自己咽喉,不得已侧身躲闪,倒是为那黑衣人让出了进攻路线。 李皓轩口中大呼:危险!”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那黑衣人速度之超出了李皓轩想象。只眨眼之间,他便到了轿前,展臂一剑刺了进去。 “啊!”轿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丢下了轿子,四下里躲了起来。那轿子恍若醉汉一般,摇摇晃晃地“咚”地一声摔了地上。 而此时,李皓轩宝剑和罗镇虎大手掌已经攻到了那黑衣人近前,黑衣人只得抽出宝剑应战二人。 这突如其来巨变,让刘飞大惊,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小眼睛惊诧地瞪得溜圆,仿佛一不小心就要冲出眼眶一样,张着嘴巴呆了原地一动不动,半天没缓过神来。 段逍遥是胆小,一见这个情况,浑身发抖地缩成了一团,蹲刘飞身后抱着脑袋一个劲地嘟囔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刘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眨眨眼睛定睛仔细一看,那黑衣人已经与李皓轩、罗镇虎战了一处,而明显是双拳难敌四掌。他立即趁机跑到了轿前,伸手欲掀起轿帘看看文秀状况。 而此刻,刘飞眉头紧锁,那皱纹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许多,眼珠不错地盯着那轿子,口中干涩难忍,紧张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手一个劲地抖动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秀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刘飞手刚一碰到轿帘,便看到了轿帘上被宝剑刺穿破洞,那破洞四周飞起布丝上略带深红色液体。这个颜色让刘飞心如刀割一般剧痛了一下,他手也随之猛烈地一抖,眼睛不觉眯了起来,嘴唇都剧烈地颤抖着。 “唰”,刘飞一狠心,猛然掀开了轿帘,借着皎洁月光,他隐约看见轿子里文秀用手捂着小臂,整个人都缩挤到了轿子一侧,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花容失色。 “你……你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赶忙问道。 文秀剑眉紧蹙,脸色惨白,额头上早已渗出滴滴豆大汗珠,而一双眸子中流露出却只有坚毅,并不见丝毫小女子受惊后慌乱与委屈,只那略显急促呼吸和顺着鬓角散落发丝滴下汗水中,才隐隐感到一丝惊魂未定味道。 刘飞望着文秀小臂上伤口,关切地问道:大人受伤了?” 文秀摇摇头,艰难地坐稳了身子,言道:不要紧。” 刘飞伸手将文秀搀扶出了轿子。而此时文秀依然有些腿脚不灵便,一钻出轿子,便顺势斜倚了刘飞身上。刘飞顿时羞了个面红耳赤,条件反射一般地左右不安地张望着,幸好有夜色掩饰,不然似他这等手足无措,不知要引来多少人嘲笑呢。 刘飞将文秀扶到路边坐下,赶忙招呼段逍遥来帮忙包扎伤口。好伤口并不深,看起来只是被那宝剑轻轻划了一下而已,并且确定那剑上并未涂有任何毒液。 刘飞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文秀伤口,而文秀目光则始终盯不远处正交手三个人身上。 只这一会儿功夫,那黑衣人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手中宝剑只做勉强抵挡,节节后退。 文秀看得心急如焚,真恨不得自己上前也比划上两下,她根本无心于自己左手伤势,倒是右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腰间,又想亮出自己手枪。但文秀也知道,三个人如此混战一处,怕是妨碍手枪瞄准,且现下这个情况,好能抓个活口。 那黑衣人眼见自己已不是对手,并不恋战,冷不防抽身便逃,还不忘记回手丢出数支飞刀,提防着罗镇虎和李皓轩紧追而来。 果然,为了躲避暗器飞刀,李皓轩兄弟二人失去了追击佳时机。罗镇虎不甘心,依然想找着黑衣人消失方向追去看看,被李皓轩拦住,言道:莫追,保护大人安全要紧。” 罗镇虎这才恍然大悟,转身和李皓轩一起回到了文秀身边。 “可看清那黑衣人容貌了?”刘飞问道。 罗镇虎一拍大腿,遗憾地言道:哎,人家轻纱蒙面啊,咱看不着啊!” “只知道此人身材不高,武艺超群,擅使飞刀。”李皓轩补充道。 文秀与刘飞默契地相视一笑,便不再追究此事了,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驿馆。 第七十六集 深夜遇袭 第七十六集 深夜遇袭*</P></DIV> <TR> 第七十七集 老顽童的麻烦事 收费章节 第七十七集 老顽童麻烦事 一点心雨:默契这东西,有时候有点玄妙。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千古流传,那是一种心灵相通。知己之间默契,有时候是不可言喻。 第77问:困难面前、小人侧,咱会不会直接选择逃避了? ******** 回到官家驿馆,文秀被大家扶进房间,倒头便睡下了。刘飞让李皓轩和罗镇虎辛苦一晚,轮流守护文秀。 一切安排妥当,刘飞正准备自己也回房休息了,路过段逍遥房间时,不经意地朝里面一望,顿时眉心一纵。他敲了敲房门,不等老顽童回应,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段逍遥正床边忙着收拾自己包裹行李,一脸悲苦委屈,见刘飞进门,也不招呼,只抬头瞪了瞪不请自来大师爷,然后又低头忙自己事情去了。 刘飞进屋之后便坐了桌前,折扇一展,悠闲地轻轻摇动,只眯着眼睛旁观着段逍遥一举一动,嘴角上带着一丝诡笑。 段逍遥倒是被刘飞这样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几次偷偷抬起眼皮瞟着刘飞,见刘飞始终一言不发,一时猜不透他心思,索性丢下手上活儿,转身坐了床边,沉着脸,鼓着腮帮子问道:你找我何事?” 刘飞微微一笑,伸出折扇指着那床上已经收拾了个**包裹,言道:哦,段神医,您这是……”说着,刘飞垂下眼皮,带着几分调侃言道:您是不是见潞安王心狠手辣,觉得巡按此行甚是危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老这是……这是要急流勇退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犹豫再三,终于一语点破。 段逍遥一听,尴尬得嘴角微微抽动,眼珠不安地四下里转动着,但口中仍假装义正词严语气言道:我段逍遥岂是屈服权贵、贪生怕死之人!”言毕,还故意挺了挺胸膛。 刘飞被逗得险些失态,赶紧夸张地摇了几下折扇,干咳了几声遮掩过去,然后顺势问道:既非如此,那您老收拾行囊又是为何呢?” 段逍遥见刘飞如此关心自己,那挺直腰板立刻塌了下来,再也不作任何伪装,蔫蔫地言道:哎呀呀呀,大师爷啊,你有所不知啊,我与仇人是狭路相逢啊,再不逃命便来不及了。” 刘飞心中不解,如何去了一趟王府便是遇到仇家?于是眉头微微皱起,探身问道:仇人?神医何时遇见?都是些什么人呢?可否透露下一二呀?” 一见刘飞询问得详细,段逍遥顿时又来了精神,一下子蹿到桌前,坐了刘飞身边,神秘地言道:你是否还得我说过曾有人追杀于我?” 刘飞点头:嗯,不错,有这事。” 段逍遥继续言道:你和秀秀都推测,那杀手与我先前诊断怀孕妇人有关,对不对?” 此言一出,刘飞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有一种不祥预感,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收起折扇,仰面回忆片刻,才答道:对,我们曾经推测那杀手便是那位妇人所派。” 段逍遥瞪圆了眼睛点点头,把自己嘴巴凑到刘飞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我王府又见到那妇人啦。” “啊?”刘飞不禁惊叹一声,转头盯住段逍遥,问道:她如何会出现王府呢?” 段逍遥轻轻一拍桌子,揭秘言道:原来啊,她是一位郡主,是潞安王女儿。” 这话让刘飞又是大吃一惊,他暗自琢磨,潞安王女儿——天香郡主——怎么会找到段神医诊脉看病呢?而这位天香郡主早就招赘驸马,怀孕一事为何要杀段神医灭口呢?太多疑问让刘飞对段逍遥话将信将疑,他长叹了一声,追问道:您看仔细了,果真是她?” 段逍遥不屑地一摆手,言道:绝对不会有错,就是她。幸好她和她丫鬟尚未发现于我,否则,我现便身首异处了。你说说,我还不趁此机会赶紧逃之夭夭?” 刘飞心中一沉,本来洛阳放粮就是件棘手难事,不想又多了段逍遥这层危险,若自己和秀秀果真推测不错,那潞安王与文秀这位八府巡按关系便是火上浇油了,但如今,真放段逍遥一个人离开洛阳,怕也不妥,要如何是好呢?刘飞陷入了沉思中。 见刘飞不置可否,只低眉不语,段逍遥便不再搭理刘飞,又回到床前整理行李去了。 刘飞思索再三,虽一时尚未找到解决之法,但决定先留下这位老顽童,于是起身来到段逍遥身后,用折扇敲打着自己手心儿,装作胸有成竹样子,言道:段神医啊,可否听下一言呀?” 段逍遥不情愿地放下手中行李,转身问道:听你一言?好吧,就一言,你点说,别耽误了我行程。” 刘飞浅笑着点点头,一脸轻松地言道:段神医啊,您要走,这下并不阻拦,只是现这个时辰,已是夜深人静,这月黑风高,怕是不方便赶路吧。” 段逍遥一听便面露惧色,尴尬地东张西望,这才意识到自己大半夜收拾行囊,说这就离开,这事竟有些可笑。老顽童不服气地嘴硬道:这逃命岂能顾忌这么多,活命要紧,懂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心中暗笑,但表面上仍谦虚地点头,煞有介事地言道:是是,那是,段神医您走南闯北,自是不会介意。可下是想,那天香郡主虽方才不曾注意您,但或许您一离开这官家驿馆便发觉了呢?您别忘记了,咱们这个驿馆可是有潞安王府人监视着。” 经刘飞如此一吓唬,老顽童恍然大悟,用拳头捶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道:哎呀呀呀,真是,真是,不想我竟如此糊涂。” 刘飞偷眼见段逍遥已被自己唬住,心中略略踏实了些,继续言道:既是被人监视,那段神医您孤身一人外甚是危险啊。”刘飞故意放慢了语速,眉头紧锁,边说边频频摇头,仿佛事态极其严重。 段逍遥边听边不由自主地点头认可,再不装腔作势。刘飞见状换上一副笑脸,踱步回到桌前一坐,轻松地言道:我看,倒不如您先留巡按身边反而安全些。等过些日子您大哥、段班主回到洛阳,到那时您若想离开,便和段班主一起走,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段逍遥连连点头,言道:对对对,哎呀呀呀,真是好主意,等我大哥一起走便可放心啊!还是你思虑周全啊。” 说服了段逍遥,刘飞这才回去勉强躺下,脑子里一片纷乱复杂,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而此时王府之内,潞安王正他卧室里怀抱美女,寻欢作乐呢。 老王爷靠床头,一副乐不可支样子,腿上坐着少女便是刚刚宴席上**献舞那位女子,她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墨绿色长裙,正王爷怀中羞涩不已呢。 老王爷怜惜地将女子粉嫩小手托掌心,轻轻送到自己嘴边,用女子粉红手背揉搓着那带着胡茬下巴,怜惜地问道:宝贝儿啊,刚刚摔疼了没有啊?” 女子如同乖巧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柔弱肩膀倚潞安王身上,轻轻推搡着,娇滴滴地答道:哎呀王爷,真是疼死奴婢了。” 潞安王大嘴一撇,假装出十分心疼样子,言道:哟哟哟,让我看看,摔哪里了?来来来,本王给你揉揉。”言毕,一只大手便顺着女子腰身摸了下去。 那女子顿时双颊绯红,低头扎进潞安王怀中,撒娇道:哎呀王爷,你坏死了。”说着,小拳头雨点般地轻轻落了潞安王肩头,引得老王爷春心荡漾、yin笑不止。 就两个人打情骂俏热乎时刻,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无情地打乱了两个人正高涨情绪。 潞安王绷着脸,没好气儿地问道:谁呀?谁呀?谁呀?”老王爷连问三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怨气浓重。 那女子也泱泱地撅起小嘴,口中嘟囔着:真是讨厌。” 老王爷见女子不高兴了,赶紧哄道:对对对,真是讨厌,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门外响起了师爷于百之声音:王爷,密探回来了,有重要情况回禀啊。” 潞安王一听,立即收起了所有**,恢复了平日里威严,厉声道:进来吧。”言毕,又朝着自己腿上女子一挥手,低头命令道:你先下去吧。”那态度与刚才判若两人,冰冷至极。 女子满腹委屈,却又不敢有所违抗,只得摇曳了几下身姿,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本该就此退出房间,但这女子却不甘心地躲了角落里,期待着王爷事情能速速结束,自己能与王爷继续美事。 潞安王见女子乖乖闪身,自己便迫不及待地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坐了屋中摆放圆桌前。 此时,于百之已走进房间,他朝着潞安王躬身行礼,口中抱歉道:哎呀,学生该死,打扰王爷休息了。” 潞安王嘴角一撇,心中暗道,你知道就好,也就是你这个大师爷,换做旁人如此打扰本王雅兴,我早叫人拉出去砍了! 第七十七集 老顽童麻烦事 第七十七集 老顽童麻烦事*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八集 今夜,注定不平静! 收费章节 第七十八集 今夜,注定不平静! 一点心雨:有君子就有小人,这是社会客观存。对小人一味躲避恐怕不是上策,找机会将其纳入自己掌控之中不失为一种聪明办法,所谓险中求胜! 第78问:上一集与这一集中,老王爷对自己侍妾态度一百十度大转弯呀,大家能接受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 潞安王整理一下情绪,压抑了一下心里中不满,拔了拔胸脯,不自然地翘了翘嘴角,量平和地问道:师爷,这么晚了,有何要事呀?” 于百之刚要开口禀告,忽然看见了王爷身边不远处站着绿衣女子,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用眼睛盯着那女子,心中暗道,果然是来丫头,竟如此不懂规矩,怕是要引火上身啊。 潞安王见于百之欲言又止,便顺着他目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那绿衣女子原来并没退出屋去,只是站了远处角落,正满面春风地望着自己呢。 潞安王暂时不动声色,只长叹了一声,脖子向前一探,举起一只手,朝着那女子勾了勾中指,算是招呼她近前来。 那女子聪慧,一看便明白,于是高高兴兴地凑了过来,心中暗喜自己总算是没有白等。谁知潞安王没等那女子来到身前,便“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啪”地一巴掌狠狠扇女子脸上,口中愤愤地念叨着:你个小贱人,居然敢不听我话……” “啊!”那女子惨叫一声,被巨大掌力扇得跌出去老远,趴地上,一手紧紧捂着通红脸颊,忍不住泪水连连,还要忍着脸上火辣剧痛,凄凄惨惨地求饶: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哼,来人啊!”潞安王提高嗓音叫了人来,将女子拖了出去,关进来了王府水牢。 发落了这个女子,潞安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微微好转,心中顿觉痛多了,这才重坐稳,一边低头用手掸着衣服上浮土,一边问道:说吧,什么事情呀?”仿佛刚刚一切都未发生一样。 于百之眼见王爷表情与刚才相比明显有所舒缓,便知道自己打扰王爷雅兴那点火气都发泄了那丫头身上,也是那丫头倒霉,自找麻烦啊。他镇定地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毕恭毕敬地言道:王爷啊,密探来报,那巡按大人已经回到了驿馆。” 潞安王一听,顿时有些泄气,哭笑不得地问道:就这事?” 于百之不敢抬头,不慌不忙地继续言道:可奇怪是,那巡按途中遭黑衣人刺杀。” “什么?”老王爷一听这事,立刻来了精神,拍着大腿笑道:好啊,这真是天助我也啊,怎么样,杀死没有呀?” 于百之轻轻摇头,答道:未曾杀死,巡按只是受了点伤。” 潞安王遗憾地一掌拍了桌子上,不甘心地言道:哎,怎么才受了点小伤啊?真是,真是……咦,对了,是谁人刺杀巡按呀?”潞安王忽然问道。 于百之又无奈地摇摇头,答道:这个暂时还不得而知,据密探所言,那黑衣人武功超群,未能追上一探究竟。” 潞安王不禁再次气恼,瞪着眼睛,大吼道:这帮傻蛋,连个黑衣人都追不上,一个个都该砍了!” 于百之赶紧安抚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不值得为这帮奴才气坏了身子。” 潞安王知道,现自己就算是砍了手下人也是于事无补,只得略略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咬着牙根说道:看你面子上,本王便不和他们计较了。” 于百之略略沉默了片刻,见王爷胸膛不再剧烈起伏,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言道:王爷真是宽容大度啊。只是王爷啊,待那文必正醒来,恐怕要把这笔账算到您头上啊。” 潞安王一听,心中一动,略加思索,方才言道:师爷提醒得对,就算那‘荷花酿’能让那小子睡上十天,终究有睡醒时候,何况只有三天。” 于百之一旁附和道:是啊,只要他醒来忆起此事,必然要怀疑王爷啊。” 潞安王沉着脸,眼珠一转,一只手叉腰间,摇头晃脑地言道:呵呵,这黑锅,咱可不能背啊!” 于百之赶忙推波助澜:是啊,王爷,好能想个周全办法让咱们能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于百之启发下,潞安王低下头略加思索,突然,脑子中灵光一现,他抬起头用手点指着他大师爷言道:对对对,去,叫那几个轿夫,立即去找张协,这没影儿事叫他去查!本王半宿没睡,他张协也别想睡个好觉!” “哎呀,王爷圣明啊!”于百之赶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潞安王见如此麻烦之事被自己一句话便解决了,心中爽愉,捧着大肚子又言道:哈哈,哈哈,告诉张协,务必破案,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于百之奸笑着附和道:王爷真是聪明绝顶啊,此计甚妙,无需咱们费上一兵一卒并可坐享其成啊。” 被于百之如此一夸奖,潞安王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要飞上云端了,美滋滋地言道:借着此案,也好好整整这个不识时务张协,倒也不错,反正那文必正三天之内醒不过来,闲着也是无聊,正好看热闹。” 商议完毕,潞安王便安心地蒙头大睡,准备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呢。于百之打发轿夫连夜去知县衙门,并一一嘱咐好了说辞。 此刻早已过了午夜,皓月当空,正是夜深人静时候,只是这表面上平静王府之内却暗藏波涛汹涌。 后宅郡主别院,驸马唐凯宴席回来后,便以酒醉为由先行躺下休息了。天香郡主见唐凯睡得踏实,便一个人来到了外院一间厢房,并未点灯,只静静地坐床榻上,斜倚着床头,满腹心事。不一会儿,天香郡主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香只觉得身上有些寒凉,刚刚打了个冷战,便又觉得似有人将薄被覆了自己身上,暖融融。 天香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借着一丝月光,见原来是晗冰守自己身边。 “郡主,是我吵醒您了?”晗冰一边向主人抱歉,一边点亮了床头蜡烛。 天香郡主一把握住了晗冰手臂,浅笑着轻声说:无妨,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晗冰一惊,她惊慌地抬起头望了望郡主,深深叹了一口气,朱唇微颤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天香郡主轻抬玉腕,用细嫩手背揉了揉自己惺忪睡眼,强打起精神柔声问道:你这一晚上去了哪里?” 晗冰故意将头扭到了一边,沉默不语。 天香郡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一颤,挂上了一丝忧郁,略带严厉地又问:晗冰,我问你话呢。” 晗冰见郡主一再逼问,实有些搪塞不过,于是突然双膝跪倒,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言道:奴……奴婢……奴婢半夜无事可做,呃……私自出府闲逛……呃,奴婢知错了。” 天香郡主长叹一声,低垂下眼帘,眼眸中略闪着泪光,伤心地言道:怎么?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就等来这一句谎言不成?” 晗冰又是一惊,不敢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梨花带雨郡主,心中一痛,想到自己从小便与郡主一起长大,两个人彼此之间坦诚无比,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今日之事怕是也隐瞒不了多久,于是咬了咬牙,心一横,坦白言道:郡主,奴婢……奴婢是想给郡主报仇!” 天香郡主听了浑身一颤,管晗冰并未言明,天香却已心中了然,她一下子抓住晗冰双手,凄苦地责怪道:你……你怎能如此呀?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 晗冰头低了,愤然地小声嘟囔道:奴婢不怕这个,奴婢这条命本就是郡主,只是没能一剑了结了那狗官,实心有不甘……” 天香郡主微微用力搀扶晗冰,示意她起身坐她身边,满含着热泪言道:晗冰,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也只有你了解我心中苦闷,可是晗冰啊,我真不希望你这样,且不说那个巡按这次前来是为了赈灾放粮、救济灾民,你若是杀了他,那谁来开仓放粮呢?就算你说是为我报仇,可是我都已经不计较那所谓仇恨了,我现只想忘记他们、忘记以前所有事,我只想平平安安地生下我孩儿。晗冰,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不能失去你,你懂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一番话,天香说得动容,晗冰是听得感动,眼眶中也不觉转起了热泪,她望着自己主人,心中阵阵温暖,她坚定地言道:郡主放心,此事万一失手,奴婢说什么也不会连累郡主您。” 天香摇着头,颤抖着言道:你说些什么呀?你们我名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我不许你以后再做这样傻事了。” 晗冰无奈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闭口不答。 天香急了,摇动着晗冰手臂,近乎哀求地道:,你点答应我,以后再不去招惹那巡按了。” 晗冰见郡主如此苦苦相劝,便只好放弃了刺杀文必正念头,心想,反正老王爷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于是点头答道:好,奴婢答应郡主。” 天香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嘱咐晗冰今晚好好休息,这才起身离开了厢房。 第七十八集 今夜,注定不平静! 第七十八集 今夜,注定不平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七十九集 芝麻小官有谋略 收费章节 第七十九集 芝麻小官有谋略 一点心雨:权势手人玩弄起小女子,自然是喜怒无常,那只是他手中玩偶罢了。只不过心雨想说是,职场之中,偷听领导谈话,当真不是明智之举。领导不一定像封建王爷这般残忍,却一定也不喜欢窃听之人,早晚要报复。因此,领导密谈,敬而远之为妙,即便偶尔知晓一两句,也还是管住自己嘴边要紧。 第79问:所有等待都是如此痛苦吗? ******** 夜半三,洛阳知县张协府中,本应是一片漆黑寂静,却后宅一间正房亮着一盏红烛,橘色烛光微微摇动,将一个人身影投射到了窗棂白纸之上。 此人正是张协,此刻他正屋中来回踱步,衣着整齐,手拿着大蒲扇,焦躁地扇动着,眉头紧锁,突出上下嘴唇微微张开,口中喘着粗气,不时用另一只手擦拭着额头细碎汗渍。 这时候,张协妻子卢氏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身着白色内衣,肩上披着深色长衫,微微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嘴上哈欠不断,不得不用手背轻轻掩住。 “相公啊,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吗?仔细熬坏了身子啊。”卢氏轻声问道。 张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眼眉一挑,答道:嗨,今天晚上怕是睡不成喽,你去睡吧。” 话音未落,就听内室传来了一个男孩子不情愿“哼哼”声,张协和卢氏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望。原来是他们年仅十岁儿子被外厅里动静打扰了美梦,从而发出了抗议声。 张协朝卢氏递了个眼神,又用手中蒲扇比划了两下,示意她回去照顾着儿子继续美梦,而自己则熄灭了外厅烛光,转身去了书房看书。 书房里安静得都能听见蟋蟀“嘟嘟”清脆叫声,却吵得张协心里如同长草一般,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刚刚捧起一本书,才仅仅翻看了两页,便不耐烦地随手扔了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帮兔崽子,怎就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呢……呃,准是猫什么地方睡下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哼,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们!” 就张协焦躁不安之时,“伶俐鬼”突然跑进了书房禀报:大人,王府来人了。” 张协一惊,站起身来问道:什么?王府人?出了何事?” “伶俐鬼”表情痛苦地答道:哎,大事不好了,有人意图刺杀巡按大人啊!” 张协吓得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手挠着头,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叹气道:嘿哟,这事,越来越热闹了,行了,跟我去看看。”张协一招手,带着“伶俐鬼”来到了前厅。 潞安王府四名轿夫正前厅里候命呢,小桌上摆着“伶俐鬼”吩咐人奉上茶水,可是四个人谁也没顾上喝,甚至连坐都坐不安稳。 张协来到前厅之外,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理了理自己衣服:将外衣脱下,披了肩头,又伸手头顶上挠了几下,打乱了原本服帖头发,随后,一手捂着脑门、眯缝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样子走进了前厅。 “咦,四位捕头怎么都不坐呢?坐啊,坐!”张协一进门就懒洋洋地招呼着。 “伶俐鬼”一旁看着张协表演,也不敢笑,赶忙陪着一起做戏,认真地纠正道:呃,大人啊,不是捕头,是轿夫。” 张协踱步至正座前,半倚半坐,嘴上改口道:哦,对,是轿夫,兄弟几个坐下说啊。” 四名轿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张协如此“招待”甚为不满,一个个毫不客气,立刻向张协说明了来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八府巡按遇袭过程。 张协听过之后惊诧不已,嘴边那两道皱纹加深刻了,神色慌张地问道:那巡按大人伤势如何呀?” 其中一名轿夫痛心疾首地答道:哎,回禀大人,巡按大人身受重伤,如今怕是已回驿馆医治。” 张协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巨颤,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眼珠左转右转,暗自琢磨了起来。 轿夫一见张协不说话,便紧张地催促道:知县大人,莫不如现我们几个带着大人您去事发之地看个究竟?” 张协如同被惊醒一般,浑身一抖,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言道:呃,不可不可……” 四名轿夫见张协如此退缩胆小,忍不住面露轻蔑,嘴角挂上了一丝嘲笑。 张协早就用眼角余光留意到了轿夫们这点轻视嘲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言道:呃,本官意思是,现已是子夜,深夜前去自是诸多不便,不如明日清晨再去。你们只将那出事地点再详细地说给我。” 轿夫们见张协根本没有立即前去意思,便也只好就此作罢,只将那地点大致告诉了张协,随后严肃地补充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王爷格外重视此案,说是要让大人您破案呢,定要抓到那凶手才行。” 张协敷衍着点点头,又客套了几句,便匆匆送走了四名轿夫。 等到厅里没了外人,“伶俐鬼”不解地问道:大人啊,您为何不即刻就去看看啊?” 张协浑身放松了下来,转了转腰身,活动活动筋骨,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言道:王府高手都没能抓住刺杀之人,我一个小小知县,去看了又能怎样?” “伶俐鬼”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口中不住地称赞着张协。 张协不耐烦地“伶俐鬼”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厉声言道:你小子,亏你还叫‘伶俐鬼’,怎地今日如此迟钝,有这里浪费口舌工夫,还不如去给我找找王捕头他们。如何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们都不回来禀告呢?” “伶俐鬼”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顽皮地一吐舌头,应声而去。 原来张协知道潞安王今晚要宴请八府巡按,生怕出什么意外,于是叫王捕头多带人手,彻夜巡街,提高警惕,尤其留意官家驿馆周围动静,以防不测,自己是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熬到了半夜,可谁想没等来王捕头消息,却等来了王府轿夫,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张协心中甚为不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转眼间将近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张协心中如挂着十五只吊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前厅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烦躁之下,转头看见了原本给那轿夫奉上茶水,竟不管不顾地端了起来,一口喝干。 等待时间越久,张协便越是急躁,心中不免有了各种不祥预测,脑子里各种想法一并钻了出来,混杂一起,杂乱不堪,让他顿觉自己脑袋肿胀不已,仿佛比平时一下子大了三圈不止,且略有疼痛。 张协力控制住自己心态,努力梳理着自己思路,不知不觉中,脚下步子越来越,额头渐渐显出了豆大汗珠,燥热不已。他一气之下又喝一杯凉茶,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料却是事与愿违,冷冷茶水下肚之后,只带来了胃部隐隐刺痛和小腹中凉气四处乱窜“咕噜”声。肠胃不适分散了张协注意力,也引得思绪加不畅,他气得一边无奈地重重叹气,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脑门,不住地摇着头。 终于,“伶俐鬼”带着王捕头出现了前厅,张协艰苦地等待终于见到了曙光。 那王捕头身材魁梧,肌肉健硕,正当青春好年纪,本该是个意气风发小伙子,可今日他一手捂着额头,满脸憔悴便走进了前厅,一头跪倒参见知县大人。 张协忙伸手搀起,关切地问道:我说王头儿,你这是怎么了?” 因衙役们称呼王捕头为“王头儿”,张协便也不顾尊卑地跟着如此称呼他。一开始王捕头极力反对,但张协笑称自己都已经叫习惯了,王捕头便也只能随着张协意了。 王捕头叹了口气答道:大人,小们辜负了您,没当好今儿差啊。” 张协焦急地一摆手,言道:你小子,别扯那些没用了,说真格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捕头红着脸,沮丧地答道:我们几个按照您吩咐,正驿馆附近巡逻呢,不知被什么人给打晕地,不省人事啊。” 张协一惊,赶紧追问道:那弟兄们都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王捕头笑道:大人放心,都是些小伤,不打紧。” 张协这才安下心来,低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有黑衣人刺杀巡按事,你们知道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捕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听‘伶俐鬼’说起。” 张协苦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啊哈,行啊,打晕了巡逻捕头,然后再去刺杀巡按?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伶俐鬼”和王捕头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张协吩咐。 “这样吧,王头儿,你先带着弟兄们下去休息,明儿个上账房领银子,赏给弟兄们,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张协后言道。 王捕头一听咧着嘴“嘿嘿”地笑出了声,谢过知县大人便转身离开了。 张协一拍“伶俐鬼”肩膀,言道:咱爷俩书房忍一宿吧,这眼瞧着就要天亮了,怕是好戏要开锣啦。” 第七十九集 芝麻小官有谋略 第七十九集 芝麻小官有谋略*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集 破解“荷花酿” 收费章节 第八十集 破解“荷花酿” 一点心雨:人生之中充满着等待。短暂等待是一种焦灼,漫长等待是一种折磨,落空等待则是一种哀伤。春风是冰河等待,收获是秋天等待,雨露是大地等待,阳光是海洋等待。只要你不时刻等待着奇迹发生,便可拥有美好憧憬和希望,宛如一个无暇梦。 第8问:本集,文秀是否真有些得意忘形了? ******** 第二天清晨,官家驿馆之内,文秀一身随意男装,正昏昏沉沉地坐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一副垂头丧气样子,美眸之中是血丝,眼下一片明显乌青。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仍如腾云驾雾一般头重脚轻,脚下是松松软软地沙子,走上去一点根都没有。脑子里是如同一锅杂烩,理不出半点头绪,脑仁生疼,太阳穴就仿佛马上要被撑破一般,鼓涨得难受。肠胃里说不清是什么反应,只觉得恍惚间自己已经失去了消化各项功能,腹中空空如也。 师爷刘飞一身栗色长衫,淡定地坐对面,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汤羹,轻抬眼眉,偷偷瞟着文秀这位“病西施”,心中充满着无限关切。 “这是一大早段神医特意备下解酒羹,你趁热喝下。”刘飞轻声言罢,便将汤羹递到了文秀眼前。 段逍遥昨晚为文秀诊脉便觉有异,当时已悄悄告诉了刘飞。今日刘飞天不亮就起床,特意与段逍遥一起精心熬制了这碗解酒汤羹。 文秀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眼皮也没抬一下,双手接过了汤羹,送到鼻子底下一闻,只有淡淡中药清香,并无其他异味,便一股脑地喝了下去。 “服了药再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药不会立时见效。”刘飞劝道。 文秀没精打采地趴桌子上,连眼皮都沉得抬不起来,却是少有莺声燕语,弱弱地问道:我不会睡过了时辰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上午还要去放粮。” 这声音温柔如水,如清泉一般流入心扉,刘飞微微一笑,答道:时辰还早,来得及。” 文秀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床榻前,不等刘飞离开房间,倒头便睡了。 看着文秀这个憔悴昏沉样子,刘飞心疼不已,深深地责怪自己护花不利。 文秀这一觉睡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她再次醒来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文秀感到刚刚一切不适都神奇般地消失了,此刻自己精神状态良好,不禁兴奋不已。 她以速度穿戴整理完毕,急急地冲到门口,猛地一开屋门,却见门外一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一头跌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倒文秀怀中。 文秀不忍躲闪,展开双臂将此人稳稳地抱住,却又不好意思低眉注视,只得将目光转向了前方,口中关切地问道:阿飞,小心啊。” 不错,此人正是刘飞,他一直守门外,时间久了略有困倦,便倚着房门打了个盹,谁想就他才入梦境之时,文秀突然开门,让他这个大师爷险些跌倒。 这一跌,让刘飞从梦中惊醒,他只觉自己恍若坠入无底深渊,四周温软清香,自己仿佛置身花海温泉一般,及微微睁开睡眼,却见文秀姣好面容就眼前,距离之近,超出了他预料。刘飞吓得浑身一抖,赶忙腰身用力,勉强直起身来,狼狈地挣脱出了文秀怀抱。 见刘飞尴尬得手足无措样子,文秀忍不住抿嘴而笑,恰如艳红梅花怒放枝头一般。 “呃,大人莫要急着出发,学生还有事禀报。”刘飞机械地拱手行礼,脸上表情极其不自然,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如呆傻了一般,幸好言辞流畅,尚能表情达意。 文秀暗自后悔,自己真是多管闲事,摔他一下又何妨呀?如今这阿飞又是一声“谢谢”都没有。于是她高傲地“哼”了一声,一仰头,一个利落转身,回到了屋里,背着手站窗前,大模大样地问道:何事禀报?” 刘飞关好屋门,这才踱步到文秀身后,就像没听见文秀询问一般,只悄声关心道:秀秀,现感觉如何?” 文秀见刘飞根本不搭理自己所摆官威,略有失落,悄悄撅起了嘴巴,沉着脸答道:哦,现没事了。” 刘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略略轻松了些,小眼睛又眯了起来,微微点点头,言道:呵呵,不愧是神医啊,这药果然神奇。” 文秀一听这话,拉长了脸,“嚯”地一下转过身来,摊着双手,满腹怨气地抱怨道:哼,什么神医呀?明明说喝下他那什么羊脂解酒汤便不会醉,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害得我差一点醉倒王府!” 刘飞见文秀美眸之中闪出点点怒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转身回到桌前坐下,微微皱着眉头,向下撇着嘴角,只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不屑地言道:哼哼,若非你事先喝下了段神医所调配解酒汤药,你啊……”刘飞说着,夸张地上下打量了几下文秀,“啧啧”了两声才继续说道:怕是再睡上三天三夜也休想清醒过来!” 文秀收起怨气,略作思索,几步凑到刘飞身旁,侧目弯腰,美眸闪动,竖起一根长长手指轻轻抵住精致下巴,试探着问道:怎么,他们给我下药了?” 刘飞赶忙低眉颔首,文秀如此可爱神态,他向来不敢太过留恋,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当场失态。 文秀得到了刘飞肯定,便直起身来,自言自语地推测起来:哦,原来如此,那肯定就是‘荷花酿’出了问题,我记得是喝下那酒之后才突然感觉不对……” 刘飞见文秀醉酒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忙大声咳嗽了两下,打断文秀,狭双目言道:呃,大人啊,这件事嘛,事已至此,深究无益啦。” 文秀一听这话,气得双颊绯红,再次撅起了朱唇,竖剑眉、立眼眸,刚要争辩上几句,刘飞却又抢前面,急急地言道:大人,洛阳知县张协来了,已经候了您好一会儿了。” “啊?”文秀迅速收起了所有小脾气,整理情绪,换上一脸严肃,蹙眉问道:他来何事?” 刘飞苦笑一声,答道:探望你这个八府巡按伤势如何呀。” “哦,那赶紧请进来。”文秀吩咐道,她心想着几句话打发了张协便可,还是赶紧去请潞安王一起开仓放粮要紧。 不一会儿,李皓轩带着张协来到了文秀房间。 张协双眼红肿,脸色憔悴,一进屋便抱拳拱手,一脸痛苦地言道:哎呀,巡按大人,下官听说您昨晚遭遇黑衣人行刺,身受重伤,下官是担心不已啊,文大人,如今您伤势如何?可有请大夫来医治?” 文秀稳坐桌前,淡然一笑,言道:呵呵,多谢张大人关心,本官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严重。” 张协悄悄抬头打量了一下文秀,颔首言道:嗯嗯,看文大人今日气色不错,想来也应该无妨啊!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文秀站起身来,边整理官袍,边问道:张协,本官这就要赶往潞安王府,同王爷一起开仓放粮,你也一同前往如何呀?” 文秀暗想,既然张协本质不坏,那想来也应该是赞同放粮。所以她有意邀请张协同去,思忖着必要时候这个张协没准能帮上自己忙呢,自己这个阵营里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事。 刘飞一听这话却是心中不,秀秀这又是自作主张啊。刘飞悄悄白了一眼文秀,便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不再理会他们。 张协低着头,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翘,挂上了一个不屑地笑容,心中暗道:嘿嘿,放粮?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啊,我张协才不蹚这浑水呢,别说陪着你去出丑了。 他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遗憾地言道:呃,文大人啊,下官还要调查昨晚行刺一事,暂时无暇陪着文大人放粮,还请文大人见谅。” 文秀见状,心中暗骂张协不知轻重、不给面子,但也不好强求,急急地向张协告辞,说是要即刻放粮去了。 张协倒是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拦住了文秀,言道:呃,文大人啊,且容下官再问一句:关于昨晚行刺之人,大人可有什么线索呀?潞安王逼着下官早破案呢。” “呃……”文秀一时语塞,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应对,只得转头眼巴巴地望着刘飞。 而刘飞此刻再次将目光转移,装作漠不关心样子。文秀气急败坏地悄悄拉了拉刘飞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刘飞这才收回目光,紧皱着眉头,依旧不理睬文秀,只对张协言道:哦,张大人啊,我们文大人也尚无线索,只是昨晚观察那刺客身材不高,行动敏捷,擅使飞刀暗器。” 张协睁大了眼睛,认真地边听边点着头,一一记下,这才心满意足地谢过了巡按大人和刘师爷,先行告退了出去。 第八十集 破解“荷花酿” 第八十集 破解“荷花酿”*</P></DIV> <TR> 第八十一集 出其不意,现身王府! 收费章节 第八十一集 出其不意,现身王府!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忌讳得意忘形,尤其前辈和领导面前。顺风顺水容易让人头脑发热,自信膨胀,这个时候往往也是人生转折点,是上一层楼、还是划过高峰之后跌入低谷,关键就看此时对自己把握了。人适当时候可以骄傲,但绝对不是转折点时候。 第81问:大家觉得本集中老王爷犯下了什么样错误? ******** 洛阳知县张协从官家驿馆出来便径直回到了自己府中,换下一身官袍,穿上了舒适变装,一头扎进了“伶俐鬼”他们这些衙役们所住厢房,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我说‘伶俐鬼’,不管谁来,你都告诉他们本官查案去了。”张协一边坐床边脱下官靴,一边叮嘱道。 “伶俐鬼”一头雾水,眼珠转了又转,也没想明白为何知县大人去了一趟驿馆,这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只好旁敲侧击,探着问道:大人,这巡按遇刺案子您是不是有什么重大进展了?” 张协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笑这孩子不愧叫做“伶俐鬼”,还真有些小聪明,用手点指着他说道:你小子,又和我耍心眼是不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责问本官这案子进展情况了?” “伶俐鬼”一听这话,吓得一边挠头一边瞪着眼睛、吐着舌头,谄媚地笑了几声,吞吞吐吐地言道:大人,您看您这话说……我哪里敢责问您呀,我……我看您这么安心睡下了,我……我这不是好奇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张协狠狠瞪了“伶俐鬼”一眼,板着脸说道:呸!你小子心里这点花活以为我不知道呢?哦 ,你这言下之意,本官只有案子进展顺利才能安心睡大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若是换了一般属下,被主子如此责怪,早就吓得低头认错,还要明确表达:小地不是这个意思,案子有无进展您都可以安心睡觉。但“伶俐鬼”却完全不同,管张协言语间略带严厉,他却并无半分怯意,只低头思索了一下,便惊讶地脱口而出:啊?这么说您见了巡按大人,这案子仍是毫无头绪呀?” 张协一听“伶俐鬼”一语点破自己痛处,这气便不打一处来,伸手“伶俐鬼”头上狠狠一拍,骂道:臭小子,让你多嘴。” “伶俐鬼”捂着脑袋,“哎呦”一声,却并不意张协气恼,他知道,他们大人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只皱起眉头,表情沉重地言道:这可坏事了,潞安王还催着您破案呢,这巡按那里怎就没半点线索呢?” 见“伶俐鬼”如此认真,张协倒是气得笑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看啊,这案子破不破,都无所谓啦。” “啊?大人,您这是……”“伶俐鬼”不解地问。 张协一歪身子,靠了床头,眼眉一挑, 言道:你是没看见啊,人家巡按大人对谁是刺杀之人是漠不关心啊,看来是早已成竹胸了,自然不需要咱们费心啦。” “伶俐鬼”终于明白了其中隐情,琢磨着张协话,频频点头,附和道:那是那是,既然如此,大人只需做做样子、走走过场了。” 张协一摆手,言道:过场都不必了,那个文必正现心里只有放粮,王爷呢,也必然要招架一二,我看啊,他们都没这个工夫盯着本官破案啦。睡觉睡觉!养足精神看热闹!”言毕,张协一骨碌身,躺下睡了。 比起张协府中轻松,此时潞安王府倒是笼罩上了一丝紧张气氛:八府巡按文必正携师爷、随从就等王府门口,要王爷即刻随他们赶往南郊粮仓放粮赈灾。于百之正匆匆忙忙地赶往内宅禀报给老王爷。 急促敲门声之后,潞安王披着外衣从内室中走了出来,面色阴沉,脸上挂着些许怒气,外厅正座上一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潞安王身后走出一个捂着肚子小厮,艰难地一步一步蹭到门口,为师爷于百之打开了房门。 于百之只用眼角瞟了一下那表情痛苦小厮,心中便了然个**不离十了:王爷深夜方才睡下,这个时辰应当正是睡得香甜呢,有人来打扰了他美梦,自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翻身起来,一脚踹肚子上还是轻呢,哎,算这小子倒霉啦。 那小厮关闭房门,退了出去。于百之只心里暗自庆幸,王爷这被人打扰怨气总算是发泄了出去,否则接下来定要找个由头朝着自己发火了。 潞安王一边左右活动着脖子,一边没好气地问道:于师爷,这大清早,有什么要事呀?”说完,老王爷张大嘴、仰着头打着哈欠,一小滴困倦眼泪沿着眼角皱纹淌出,王爷“吧唧”着嘴,眯缝着眼睛,用手中锦帕仔细地擦拭着。 于百之抱拳拱手,低头言道:禀报王爷,八府巡按驾到,已到王府门口,说是今日要和王爷一起放粮呢。” 此言一出,潞安王立刻脸色大变,浑身上下顿时僵住,眉头瞬间皱起,眼神立即由涣散游离变得恐慌不安起来,嘴角吓得不规则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八……八府巡按来了?他不是饮下了本王珍藏了多年那个‘荷花酿’了吗?不是应……应该沉醉不醒吗?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潞安王越说越是焦急,口齿变得愈发笨拙了,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但老王爷双手紧张地握太师椅上,完全忘记了抬手擦一擦。 于百之偷偷抬眼见到潞安王如此紧张狼狈样子,是不敢抬头,只低着头附和道:就是啊,学生也奇怪,这文必正如何今日便清醒了呢?难道说这里面另有隐情不成?” 潞安王眼珠一转,挺得僵直身子略略缓和了些,转换了一个坐姿,将身子歪靠向了另一侧,不自觉地将手举到半空,点指着于百之,言道:你说你说,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隐情?” 于百之见老王爷此刻思维有些迟钝,几乎不能顺着自己启发总结出任何线索,于是也不敢贸然将自己推测挑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言道:哎呀,学生也不得而知啊!” 潞安王一甩手,略带恼怒地喝道:嗨,亏你还是‘赛诸葛’大师爷,怎地今日也是一问三不知了呢?” 于百之赶忙言道:呃,学生这点智慧如何能与王爷相比呢。” 潞安王一听这话,倒是十分受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刚刚涌起了一点怒火,态度缓和地问道:那如今人家都逼到家门口了,这又该如何是好呀?总不会又叫我称病躲避一时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于百之镇定地一笑,近前一步,凑到王爷身边言道:呵呵,王爷圣明啊,不过今日不必如此了,杨勇回来了!” 潞安王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两只眼睛放出熠熠之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言道:嗨,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兔崽子回来得正是时候啊!那本王正好不去南郊了呢。” 于百之一边为王爷捶打着肩膀,一边笑道:王爷啊,咱们莫不如依了那巡按愿,去一趟南郊又如何?” 潞安王心中暗想,莫非师爷又有了什么高见?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师爷此话怎讲呀?” 于百之奸笑着附王爷耳边耳语了几句,那老王爷越听越是兴奋,后竟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 此时,文秀正带着刘飞和李皓轩站王府门口,一身官袍,满面春风,一副傲慢得意样子。 来王府路上,刘飞给文秀分析过:咱此刻出现王爷面前,是他意料之外,他们定是惊慌不已。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尚无对策之前,咱们就要逼着他开仓放粮。” 有关此次放粮所用到言辞、程序,刘飞是详细地教给了文秀,因此文秀此次前来,准备充分,自信十足。 文秀他们已经王府站了良久了,并不见王府之内有任何动静,文秀朝着刘飞一递眼神,刘飞淡然一笑,双颊略红,低头不语,这种情况,早他预料之中了。 “我们到了王府,想来王爷他们不会立刻出来迎接,他们正惊慌失措地寻找借口托词,企图逃避放粮,此刻,你定要不时地催促,给他们施加压力,逼他们出门应对。”这是刘飞早早交代好。 文秀假装不耐烦样子,眉头蹙起,剑眉高挑,断喝道:哼,你们王府赶上皇宫一般大小了吗?怎地通禀一声,这人便不见了踪影?” 刘飞一身藏蓝长衫,潇洒文雅,怀中抱着尚方宝剑,倒让这个书生呈现出另一番韵味。他也凑过来,略带严肃地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今日尚有放粮要务,王爷怎能如此怠慢?” “哼!太不像话了!”文秀没等刘飞说完,便一把抢过他怀中宝剑,自己拿手中,紧紧握住剑柄,那神情简直怒不可遏。 “我说,你们还不赶紧再去通传,就说我们大人这里可是动怒了!”刘飞朝着门口衙役们一使眼色。 衙役们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又派人去内宅催促了。 如此装模作样,文秀自己都觉得心中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好扭过头去,假装干咳了两声掩饰一二,美眸目光流转,微微扫了一下身边刘飞与李皓轩。 刘飞自然知道文秀此刻得意心情,但他依旧一副冷若冰霜样子,垂下眼帘,不再搭理文秀,心中暗自祈祷,如此关键时刻,你这丫头可要把持好啊。 李皓轩则受了刘飞所托,一直提高着警惕,留意着周边一切动静,装作无暇理会文秀与刘飞之间“眉目传情”样子。 第八十一集 出其不意,现身王府! 第八十一集 出其不意,现身王府!*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二集 南郊粮仓 收费章节 第八十二集 南郊粮仓 一点心雨:相信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上一集中,老王爷犯下一个小错误,那就是没有居安思危。他以为自己“荷花酿”万无一失,结果却远非如此,被第二天出现王府文秀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雨倒是放心张协处理问题方式:凡事都有备无患。巡按并没有说要查账,他却预先备下了账本,以防万一,这才是聪明人。 第82问:文秀是否会渐渐成长为官场高手? ******** 文秀和刘飞几番催促之下,潞安王终于带着师爷于百之慌慌张张地赶到了王府门口。 “哎呀,下官参见王爷。王爷啊,您怎么才来呀,下官恭候多时啦!”文秀一见王爷出现,赶忙抱拳行礼,言辞恳切,表情焦急。 潞安王刚刚走得急了,此刻正用锦帕掩住口鼻,张大嘴暗自喘着粗气,见巡按行礼,只轻佻眼眉,鼻子里发出了“嗯、嗯”声音。 见王爷对巡按大人爱答不理,于百之赶紧上前圆场道:昨夜听说巡按遇刺,我们王爷是寝食难安啊,几乎彻夜未眠啊。方才还嘱咐我今日定要去看望文大人,不想文大人您竟然先来了。” 刘飞一听,冷笑一声,抢先答道:哟,那真是多谢王爷关心啦。” 潞安王听着于百之这谎话,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幸好有锦帕掩口边,才没有太过引人注意,他控制一下情绪,假装一本正经地问道:不必客套了,说了半天,文大人,您这伤势到底如何呀?” 文秀轻松地一笑,玉腕一摆,言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潞安王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已经责令知县张协破案,文大人,您就放心吧。” 文秀微微点点头,抱拳拱手,言道:多谢王爷。”随后上前一步,又说:王爷,如今河南各地已是饿殍遍野,放粮赈灾迫眉睫啊,还请王爷同下官一起赶赴南郊粮仓开仓要紧啊。”说完,文秀故意将手中尚方宝剑潞安王眼前虚晃了一下。 这招果然管用,老王爷和于百之一见“文必正”尚方宝剑手,顿时都恐惧了起来,谁也不敢贸然推脱,只得点头称是,叫人准备轿子即刻出发。 潞安王如此痛地答应了前往粮仓,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文秀和刘飞意料。刘飞先前还预测了潞安王各种推脱之词,一一教给文秀该如何应对,现看来却是一招也没用上。 文秀借着整理鬓角散落秀发时机,悄悄转头望了一眼刘飞,眼神中充满着疑问。而刘飞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示意文秀稳住阵脚、切莫得意忘形。 得到了刘飞暗示之后,文秀才转身进了轿子。而她与刘飞这点小动作,却被于百之看了眼里,不经意间,一个狡诈微笑爬上了于百之嘴角。 今日天空,浮云朵朵,明媚骄阳已经躲进了层层白云之中,虽少了暴晒之苦,却多了几分憋闷潮热之感。文秀不喜欢这样天气,昏昏沉沉感觉,一点都不透亮。她轿子中暗自盘算着一会放粮时各项事宜,她希望所有灾民都能分到粮食。 不知不觉,众人已经抵达了南郊粮仓。此粮仓为潞安王所有,朝廷并没有另派官吏管理,粮仓一切事宜,皆由潞安王自行安排。南郊粮仓经过潞安王十几年扩充重修,已经成为河南大粮仓。 此粮仓四面都筑有高墙,正门之上还建有望楼,其他拐角之处建有垛口。围墙下粮仓为大型四合院状土木建筑,成排仓房大小略有不同,仓房内地面均明显高出。仓房门前有近三米深檐廊,仓房墙上都开有通风小窗,仓顶设有通风楼,粮仓内还挖有排水道。中间场院宽敞空旷,用于晾晒粮食。这座粮仓远远望去如同缩小一号城池一般,可见潞安王这粮仓建筑上可谓费心机。 文秀下了轿子一看,却是有些惊愕,她同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师爷也同样被眼前一幕震惊着。 原来南郊粮仓大门口已经被无数灾民围得水泄不通,大家摩肩接踵,拥挤不堪,都踮着脚张望着王爷一行人。 而粮仓四周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配宝刀侍卫们表情凝重,丝毫不敢有一刻放松。 文秀一见便知王府今日加强了戒备,这倒也情理之中,开仓放粮必要派人维持好秩序,以防不轨之人哄抢捣乱。 潞安王一下轿子便用锦帕捂住了口鼻,如同躲避瘟疫一般,以速度几步跳到了大门口层层守卫之后,于百之紧随其后。 等到文秀和刘飞他们下了轿子来到粮仓门口,潞安王和于百之似乎并不着急进入粮仓,而是门口望着文秀窃笑不止。刘飞迅速向文秀使了个眼神,示意王爷他们阴谋怕是即将开始。 果不其然,于百之向前一步,双手举空中,安抚着围拢过来灾民们,大声宣布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不要挤、不要着急,今日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到此开仓放粮,人人有份,大家放心吧!” 于百之并没有舞文弄墨,这几句话说得通俗易懂,灾民们听了兴奋不已,纷纷拍手叫好。 “真是好官啊!” “总算是盼来了啊!” …… 大家是挑大拇指称赞着这位八府巡按,文秀听了心中受用不已,精致小脸仰得高高,喜不自胜。而她身旁刘飞却高兴不起来,他一时还不解于百之为何要如此吹捧巡按大人,但心中已掠过一丝不祥预感。 待到叫好声渐止,文秀双颊带着微微红晕,美眸顾盼,深情地言道:乡亲们,我文必正来晚了……” 文秀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便响起了这样声音: “文青天!” “文青天!” “赈灾放粮文青天,救济灾民百姓官!” “百姓官!” …… 百姓褒奖让文秀一时手足无措,心潮澎湃,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刘飞赶紧上前言道:呃,王爷,文大人,咱们还里面请吧。” 潞安王和于百之一直旁边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文秀,刘飞这一句话,他们才如梦方醒,赶忙点头称是,脚下却丝毫不见动静。 文秀见潞安王他们已现出敷衍之意,毫不客气,脸色立变,轻轻“哼”了一声,“啪”地一转身,径直大步跨进了粮仓。 南郊粮仓总督路韪一直门口处候着呢,上前向巡按大人行了礼,引领着文秀穿过大门,步入粮仓,沿着一边檐廊,将文秀等人请进了一间正房。随后,路韪命人端上来两碗“灵露饮”奉给潞安王和文秀。 “王爷,巡按大人,这是用本粮仓老米所熬制‘灵露饮’,清凉爽口,是消暑佳品,请王爷和巡按大人品尝品尝!”路韪言辞之间带着几分骄傲。 潞安王频频点头,接过“灵露饮”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喝了起来,边喝边含糊地夸奖道:嗯,嗯,算你兔崽子有良心啊!” 刘飞一听到“灵露饮”这三个字,心中顿时一动,他知道,这是皇室药房用了多种名贵药材方才熬制出御用饮品啊,如今一个小小潞安王粮仓总督竟也可熬制得出,这王府上下用度之奢华可见一斑啊。 而文秀低眉轻瞟了一眼“灵露饮”,见碗中饮品呈乳白色半透明状,晶莹细腻,散发着幽幽稻米清香,倒是十分诱人。但她吸取了上一次“荷花酿”教训,生怕又被潞安王算计,再不敢贸然饮下,而是将“灵露饮”放了一旁,表情沉重,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叹着气言道:哎,我们这里还有上佳饮品祛暑降温,可本官一想到大街之上就又无数灾民饥肠辘辘,还哪里有心情喝什么‘灵露饮’呀。” 被文秀如此讽刺,潞安王自是心中不,尴尬得撇着嘴,眯着眼睛,只盯着手中精致青瓷小碗,头懒得抬一下了。 于百之赶紧上前一步,笑道:文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啊,不愧为‘青天百姓官’啊!” 文秀只淡然一笑,如此谄媚之词,文秀听来却只引得阵阵恶心,她来到潞安王身边,抱拳拱手,和颜悦色地言道:王爷,下官以为还是开仓为妙。放粮之后,再消暑纳凉也不迟呀。” 一听到“开仓”二字,潞安王脸立刻拉得老长,眉头微皱,用手中锦帕来回擦拭着嘴角,眼珠翻到了天上,脑袋左右摇动,一副痛苦不堪样子。 刘飞见状赶紧过来帮忙附和道:就是啊,王爷,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开仓怕是不及了,门口众多灾民可还等着您呢。” 刘飞知道,没有潞安王亲口下令,那路韪是不会打开粮仓大门,因此必须逼着老王爷当众说出“开仓”二字。 潞安王此时还犹豫拖延,只敷衍着点点头,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下令。 文秀有些着急了,她凑到潞安王身边,一举手中尚方宝剑,眼神犀利,厉声喝道:王爷!你敢抗旨不成?” 第八十二集 南郊粮仓 第八十二集 南郊粮仓*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三集 师爷之间过过招 收费章节 第八十三集 师爷之间过过招 一点心雨:其实如果文秀没有穿越,那么她现不过是一个合格刑警,发挥着自己擒拿、抓捕方面特长。但是由于穿越给了她别样机会,让她可以当官从政,发掘了她另一方潜能。相信如果不是穿越,她绝对想象不出自己能有为官能力。其实人就是这样,自己潜力,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尝试和挖掘了。 第83问:一盘美食摆面前,大家是先挑品相好吃呢、还是先把品相差吃了、把好留后呢? ******** 文秀用尚方宝剑恐吓潞安王,逼其开仓放粮,眼神犀利,态度坚决。文秀潜意识中,既然手中有法宝便要亮出来使用,否则便是无用摆设。 刘飞倒是觉得此举未免有些急功近利,因为那尚方宝剑根本不足以威慑到潞安王,老王爷心目中,那不过是自己亲哥哥一把随身宝剑,无甚稀奇。 此刻潞安王与他师爷于百之倒是沉默不语,只摆出一副割肉般痛苦样子,而实际上二人心中却暗自窃喜:原来这所谓八府巡按终只有尚方宝剑这根救命稻草,且早早便将后绝招亮出,看来这个文必正也不过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已是黔驴技穷啦。 就文秀与潞安王僵持不下时候,于百之突然上前劝解,言道:文大人啊,您大可不必如此激动,我们王爷已经点头,便是同意放粮了,我看您还是随我先去查阅粮仓账册如何呀?” “啊,账册?”文秀收起宝剑,略显出一点茫然,低眉细细回忆了来之前刘飞所教放粮程序,这才勉强忆起确有查账这个环节,刚刚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脑子里所记东西竟一时有些模糊了。她赶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言道:呃,也好也好,那刘师爷,你陪同本官一起去翻翻账册!” 刘飞见文秀此刻慌张样子,便知她已有所遗忘,自己也不好当场去纠正是“查阅”二字,只好乖乖点头称是,跟着于百之一起上了楼。 存放账册房间二楼阁楼之上,空间较为狭小,还好窗子大开,总算是光线良好。 于百之一指摆放屋子中间两只大箱子,言道:巡按大人,账册就木箱之内,请您过目吧。”言罢,便站了门口角落中,一副漠不关心样子。 文秀凑到两只大箱子面前,抬手打开了一个,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满满一箱子全是账本,码放整齐,堆积如山,另一只箱子里也是如此。这起码要有上千上万本账册,若是一一查看,怕是三天三夜也看不完啊。 旁边刘飞亦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南郊粮仓竟有如山一般账册! 文秀和刘飞不约而同地转头瞪了一眼于百之,却见于大师爷此刻正面带奸笑地望着他们,悠闲自得。 文秀气得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如同箭弦上,双目怒视着于百之,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她现恨不得一剑刺于百之胸前方才解气。 刘飞轻叹了一声,心想,原来阻止放粮手段才刚刚上演,他用手轻轻碰碰了文秀,低声言道:大人莫急,请您先到那边稍事休息,待学生整理一下再请大人过目。”说着,努力向文秀使颜色,安慰着怒火中烧巡按大人。 文秀这才收回目光,猛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断然转身,来到桌前稳坐,心里不断地默默重复着刘飞来时嘱咐她话:想让潞安王开仓绝非易事,定要沉得住气,不可鲁莽、不可急躁。 不可鲁莽,不可急躁……文秀默念了数遍,总算是平伏了心绪,后再次狠狠瞪了于百之一眼,便再不搭理他了。 刘飞不慌不忙地从两只箱子里分别取出几本账册,大略翻看了几下,便又扔了一旁,蹲下身子,用全身力气,欲将一只箱子中搬倒,可那箱子只微微抬起了一点点,又“咚”一声落了回去。刘飞又尝试了几次,均告失败,把这白面书生累得气喘吁吁,只这一会儿工夫,汗水便浸透了长衫。 看着刘飞这个狼狈样子,于百之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却招来了刘飞期待眼神,刘师爷凑到于百之身边,言道:这存放账册之地,闲人不得入内,就只好麻烦于师爷帮帮忙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于百之觉好笑,这等体力活要自己这个五旬老者帮忙,岂不是笑话?于是不解地指着自己鼻子问道:要我帮忙?” 刘飞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言道:虽说您也是有些年纪了,但总算是身体健硕,给我这个文弱书生搭把手总还是可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难不成您要让我们巡按大人来干这等粗活不成?” 于百之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好好好,那我就给你搭把手。” 刘飞欣喜地千恩万谢。等到于百之果真俯下身子帮忙用力之时,刘飞便一旁言语指挥着: “哎呀,您再用点力,马上抬就起来了。” “哎,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您坚持住。” “哎呀,就差一点啦,来来来,再来一次。” 两个人为搬倒一只箱子,费了老大力气,于百之累得脸色艳红,额头上全是汗珠。 文秀看着这两人就如同春晚现场看小品一般,逗得她实忍不住笑,不得不捂着嘴,扭头望着窗外。 终于,其中一只箱子被搬倒,里面账册散落了一地。于百之一屁股坐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言道:想不到……一个箱子……竟有如此分量啊。” 刘飞自然也累得不轻,他一边擦汗,一边随手拾起几本账册,掸落了上面尘土,言道:哎呀,终究咱们都是读书之人啊,于师爷,真是有劳了。”说完,刘飞将手中账册拿给了文秀,故作兴奋地言道:文大人,这是近几年账册,请大人查阅。” “嗯。”文秀转身坐好,收起笑容,接过账册,随手翻看了几页。账册中成行密密麻麻小字,文秀是一点也没看懂,只勉强摆出一副认真负责样子而已。 翻看完毕,文秀随手将账册扔了桌子上,刘飞又从地上拾起一本账册,送到文秀眼前,笑嘻嘻地言道:文大人,这是后一本了。” 文秀终于没有控制住,“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暗想,阿飞这是什么计策,才看了不超过十本,便说是后一本了,如此偷工减料岂能过关呀? 刘飞依旧是一脸严肃,不屑地瞟了文秀一眼,低头不语。文秀只得干咳了两声稍作掩饰,低头继续走马观花了。 此时于百之已经缓了过来,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仔细地掸着身上浮土,忽然听得刘飞口中言道:后一本。”不禁心生疑惑,悄悄问刘飞道:如何这点工夫便是后一本了?果真都看过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假装不让巡按大人知晓,拉着于百之到了角落里,方才煞有介事地低声言道:我说于师爷啊,难道不成咱俩还真要把那另一只箱子也推倒了?学生我可没有这力气了,要不您来?” 于百之吓得连连摆手,言道:别别别,别了吧,我可受不了了。” 刘飞点头言道:就是,那就这一箱算了,于师爷不要太过较真哟?” 于百之不甘心地问道:可即便是这一箱中账册,巡按大人怕也没有一一阅过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飞地眨着小眼睛,巴巴地望着于百之,委屈地言道:哎呀,于师爷,话可不是这样说啊,您刚才坐地上,您怎知我们大人没有看过这些账册呀?” 于百之冷笑一声,言道:哼哼,如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看过这全部账册。” 刘飞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于百之嘴,又回身看了看还聚精会神地看账册文秀,见她没有留意于百之刚才所言,这才放心,悄声对于百之言道:我说于师爷啊,连你都知道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看完着全部账册,那还何必强求呢?只看这其中一箱,与只看着一箱中部分账册,又有何区别呢?” 于百之还想着与刘飞争辩几句,但一想到争辩之后,刘飞又要他帮忙搬倒那另一只箱子,便也就只好作罢了,无奈地摇着头,躲回了角落之中。 刘飞见于百之不再言语,心知他已经理屈词穷,这才略略安下心来。 就刘飞刚要凑到文秀身边,准备帮助文秀结束这繁琐地查阅账册环节时候,突然,从文秀身后开打窗子外,远远飞过来一只利箭,“嗖”一声,瞬间便倒了眼前。 刘飞眼前着那利箭朝着文秀而去,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翅飞过去护花,只得高声惊呼:啊,小心身后!” 文秀正装模作样地看账册,甚是无聊,刘飞叮嘱过,于百之由他来应付,无需文秀插手,所以她只得一旁假装着专心查账,不能理会那边刘飞和于百之交锋。 突然,文秀只听得身后骤起风声,紧接着便觉脑后一股阴风袭来,文秀已来不及多想,只得下意识地塌腰低头,大努力避开那未知危险。 第八十三集 师爷之间过过招 第八十三集 师爷之间过过招*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四集 “青天”变“狗官” 收费章节 第八十四集 “青天”变“狗官” 一点心雨:这似乎是个老生常谈问题了,是先苦后甜好、还是先甜后苦好呢?对于节奏现代生活,先甜后苦有效率,因为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样意外打乱了我们先前计划。先将好收入囊中,便再不惧怕其他意外了。而先苦后甜,则显得有些吃亏。只是近看节目,那些个长寿老人总把“吃亏是福”挂嘴边呢。 第84问:职场之中,大家是不是都很喜欢别人对自己赞美呢? ******** 窗外突然飞来一箭,朝着文秀要害而去,刘飞眼见危险,只能口中惊呼,却帮不上任何忙,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隐隐作痛。 文秀正假装查账,忽觉背后有异,凭着良好职业素养,迅速作出反应,机敏地俯身躲过了这一箭。 “嗖”一声,利箭从文秀后背划过,“啪”一下刺进了对面门框。 原本站角落里于百之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闪身躲出了房间,大喊道: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刘飞见文秀无恙,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转身看了看刺入门框利箭,却发现利箭之上带着一封信,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用全身力气,欲拔出箭来。哪知道这箭插得较深,不是他这样书生气力能拔出来。 而文秀躲过了利箭,起身来到了窗边,向外四下里张望着,找寻刺客线索。窗外是荒野一片,偶有几棵参天大树。难道刺客是躲了大树之上?文秀暗自揣测着。 这时候,楼下看守粮仓士兵以及王爷部分侍卫都应声来到了阁楼之上。李皓轩依仗自己动作敏捷,连楼梯都没走,只一拧身子,一跃上了阁楼,几步蹿到了房门口。 李皓轩刚要冲进房间,却被门口于百之伸手拦住,口中言道:咦,这是哪里来莽夫,竟如此不知规矩!账房重地,岂可乱闯?” “若形势危急,便顾不了那许多了!”李皓轩担心手无寸铁文秀和弱不禁风刘飞,这就要推开于百之硬闯进去。 刘飞听了,赶忙言道:皓轩,不可无礼,守门口即可。巡按大人无恙,可放心。” 李皓轩仍是不客气推开了挡身前于百之,朝屋里望了望,见确如此,文秀正站窗前张望,刘飞就立于门口,两人皆安然无恙,这才不屑地白了于百之一眼,打消了硬闯念头,高傲地一仰脸,听命守门口。 于百之被李皓轩推了个趔趄,心中甚是不满,有心责骂几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见李皓轩身手不凡、态度傲慢,生怕自己登时吃亏,便再不言语了。幸好此时士兵和侍卫也赶了来,于百之正好转身指挥着他人沿着窗户所指方向追出去。 而此时,文秀已凑到刘飞身边,帮着刘飞取下了门框上利箭。刘飞迅速展开信笺,才微微用眼睛一扫,便立即神情大变,眉心皱起如有千重锁一般,小小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悲伤。他狠狠咬了咬自己嘴唇,仰面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缓缓吐出,低声对文秀言道:大人,文夫人和小宝出事了,今日放粮一事只得就此作罢了。” 文秀一听此言大惊,美眸流转,惊诧地望着刘飞,不甘心地问道:你……你开什么玩笑?此等大事,岂可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于百之不知何时也凑到刘飞身后,一听此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奸笑着晃了晃脑袋,冷笑了一声,撇着嘴言道:就是啊,我说刘师爷,放粮之事不可儿戏啊,如何说‘只能就此作罢’了呢?这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此刻,刘飞心中刺痛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潞安王和于百之圈套,且一败涂地,目前丝毫没有还手能力。他将信函交到文秀手中,嘴唇颤抖着言道:文夫人和小宝落了贼人之手,他们威胁大人,不可放粮,否则亲人不保。” 文秀见刘飞表情痛苦,心知自己已是败下阵来,顿时如身处寒潭一般,浑身冰冷僵直,她木木地接过信笺,眼神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剑眉微微抖动,眉心微蹙,轻启朱唇,一字一顿恶狠狠地问道:可知是何方贼人?竟如此大胆!” 于百之立即从旁附和道:对对对,刘师爷,看看,这是哪里来贼人呀?” 这一问,让刘飞立即扭过头去,眼珠四下里转动,眼角已现出盈盈之光。他又是一仰头,用力眨着眼睛,掩饰了一下,这才声音微弱地言道:依信上所言,为‘三叠寨’草寇。” “三叠寨”三个字一出口,李皓轩再也按捺不住,一拳重重击了门框上,震得那房门剧烈地一抖,连梁上尘土都随着抖落了下来。吓得于百之打了个寒战,忍不住退后三步,远远躲开了李皓轩。 文秀不自然地冷笑了三声,转头盯着刘飞,一副哭笑不得样子,颤抖着言道:什么?三叠寨?” 刘飞与文秀目光交汇,随后又转头看了看于百之,微微向文秀点了点头。 一旁于百之又添油加醋:哎呀,不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帮草寇即便是贼胆再大,也不敢劫持巡按大人家眷啊?此事有何为证呢?” 经于百之这样一提醒,文秀眨了眨眼睛,也跟着问道:对啊,别是凭空捏造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这丫头,如何就上了于百之当了?若不是有确凿证据,我怎敢如此回禀于你呢?他无奈地摇着头,指着信笺答道:大人请看,这信上有‘文必正’三个字,这分明是小宝字啊,学生认得!大人,您也仔细分辨分辨,看是否真是小宝所写呀?这可是大人您亲自教他写。” “啊?”文秀又是一惊,满脸尴尬地瞟了刘飞一眼,两朵红晕爬上了脸颊,她仔细看了看信笺上字,心知如果刘飞这样说了,那必是小宝字无疑了,这样说话小宝定是落了潞安王手中,他们以莫须有“三叠寨”作幌子要挟于我、阻止放粮。 文秀越想越气,双手不由得攥紧为拳,将那信笺揉碎了掌中,剑眉倒立,牙关紧咬,转头直截了当地怒视着于百之,那目光锋利如剑。 李皓轩见文秀盯着于百之,便已了然此事定是潞安王所为,暗自先将飞镖从袖笼中褪出,牢牢地握手中,只等文秀一声令下或者一个攻击举动,他便也顺势抛出飞镖,先结果了周围这几个王府侍卫。 刘飞生怕文秀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之举,神情紧张、眼珠不错地盯着文秀一举一动,却见文秀只以目光为剑,并未有任何举动, 于百之本是心中得意,却被“文必正”如此犀利眼神盯得浑身不安、手足无措,嘴角向上抽动了几下,低着头,脚下微移,向着门口侍卫那里靠拢了过去。 李皓轩自然知道于百之意图,故意向门口挪了挪,挺胸而立,等门口。于百之只顾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文必正”,却没有留意李皓轩,结果一下子撞了李皓轩身上。 李皓轩毫不客气,等到于百之撞来之时,故意上前一步,用力一拔胸脯,愣是把于百之又撞回了原地。 门外侍卫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不禁上前几步,手握剑柄,准备随时保护于师爷安全。屋子内外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刘飞及时上前一步,文秀耳边劝道:文大人,还是先驿馆再作打算吧。” 于百之见刘飞有“收兵”之意,赶紧赔上笑脸附和道:就是啊,文大人,还是先回驿馆歇息,等待士兵们追踪消息如何?” 文秀狠狠瞪了于百之一眼,又转头不甘心地望着刘飞,眼眸闪烁,略带期盼,朱唇微动,却是一言不发。 刘飞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痛心地言道:稍安勿躁,夫人和小宝性命危急,放粮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文秀气得“咚”地一拳敲了桌子上,随后一甩袍袖,头也不会地走下了阁楼。刘飞和李皓轩紧随其后。 潞安王见“文必正”等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目不斜视,脸色阴沉,心中不禁窃笑不已,而嘴上却还关切地问道:咦,文大人,怎么走了?” 文秀停了潞安王身边,气得额头生疼,看也懒得看上一眼,只想此时抽剑便刺才解气。而刘飞赶忙扯了扯文秀袖口,连推带拉地将文秀勉强带出了南郊粮仓。 而粮仓门口,路韪早就派人宣布不再放粮消息,聚集门口灾民群情激奋,阵阵拥挤和骚乱,疑问声和骂声不断: “为什么不放粮啊!” “再不放粮便没命了!” “狗官!” “你这狗官!” …… 待到文秀出现门口,气愤灾民们甚至拾起了地上石子朝着文秀扔了过来。李皓轩忙展臂保护着文秀,刘飞也展开折扇挡住了自己和文秀。他们这才明白潞安王和于百之狠毒之处:捧得越高,跌得越重啊! 第八十四集 “青天”变“狗官” 第八十四集 “青天”变“狗官”*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五集 同乘一轿,逃离! 收费章节 第八十五集 同乘一轿,逃离! 一点心雨:人人都是一样,喜欢听别人对自己赞美了,但是看过上一集,相信大家都记住了一句话:捧得越高,跌得越重啊!职场之中,千万不可沉迷于别人吹捧,好将这些吹捧之词作相反理解,就当自己警钟长鸣了! 第85问:看过本集秀秀心里描写,大家还承认秀秀是个坚强丫头吗? ******** 灾民们石子带着深深怨气如雨点般地飞向了文秀和刘飞。 管李皓轩力保护着他们,却显得势单力孤,四面八方飞来石子让他应接不暇,他此时真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蜈蚣才好。 灾民们目标虽然是文秀,但刘飞也多少受到些牵连,他情急之下只得展开折扇遮住脸颊。可那纸扇哪里能抵挡飞速而来石子呀,不肖一会工夫,三下两下,纸扇便被石子砸烂,刘飞不得不扔下扇子,揪起自己衣袖暂且应付一二。 而此时文秀垂头丧气,愧疚不已,目光略略有些呆滞,低垂着眼帘,根本不敢抬头正视愤怒灾民们。大大小小石子纷纷落了文秀身上、头上,可她一直挺胸而立,绝不伸手做半分遮掩,一副任灾民们宰割样子。文秀觉得这是她应该受到惩罚。 “嗖”,不知是谁扔来一大块废弃城砖,李皓轩一见便知厉害,赶忙上前一步,挥拳将那砖头击了个粉碎。这边危险才刚刚解除,身后“啪”一声清脆响声,一块石子狠狠砸了文秀额头上,发髻前一块原本白皙肌肤立即变得黑青。文秀只是略略一纵剑眉,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晶莹泪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将那点泪控制眼眸中打转,却不肯让它流淌下来。 刘飞见文秀如此消极,心中焦虑,才刚要凑上去宽慰几句,自己却也被击中了几下,疼得这位白面书生“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脸上表情痛苦扭曲。 刘飞这一声惨叫却惊醒了梦游一般文秀,她终于转头扫了一眼周围形势,又看了看刘飞此时状况,心中愧疚深,看来不能因为自己任性而连累了别人。 文秀迅速一把将刘飞拉到自己身边,展臂揽着了他肩膀。刘飞准备不足,凑手不及,几乎站立不稳,幸好文秀牢牢地将他扶稳,这才不至跌倒。只是与文秀并肩,便也成了灾民们攻击目标,刘飞只得猫腰低头试图以此躲避飞来石子。 文秀将刘飞护怀中,脚下迈开大步,推着刘飞急急地向着轿子而去,另一只手挥空中,抵挡着石子攻击,李皓轩也旁边力帮忙,两个人终于顺利地躲进了轿子。 “,起轿!”李皓轩命令道。 轿夫们不敢怠慢,赶紧抬起轿子,粮仓守卫士兵掩护之下,急匆匆地离开了南郊粮仓。而远处灾民之后,有一位老者踮着脚观察着轿子动静,见起轿了,便迅速闪身跟了去。 小小轿子中,坐了文秀和刘飞两个人,刘飞此刻心情略有些复杂。与文秀如此近距离地坐一起,甚至连文秀呼吸都能感觉得到,这还是头一回,这让他心跳有些加速,连坐姿都显得不那么自然了,浑身如同被上浆着蜡一般,任何动作都比平时迟钝半拍。但他转头望见文秀那满腹委屈、兵败沮丧样子,尤其看见额头上那块明显淤青,心中又是酸痛不已,暗自责怪自己计划不周、谋略不足,才导致今日今时大败而归,自己这个师爷,实是不称职啊。 而文秀此刻完全顾不上留意刘飞心情,她正轻挑着轿帘,偷看着外面情形。只见自己轿子顺利地冲出了灾民们包围,而拥挤之下,路边摔倒了一位抱着孩子妇人。 那妇人面黄肌瘦,怀中两、三岁孩子亦瘦骨嶙峋,已是饥饿难耐,昏迷不醒。妇人失魂落魄地坐地上,泪流满面,口中高喊着:巡按大人,救救我孩子吧!救救我孩子吧!” 这撕心裂肺喊声让文秀心如刀绞,她不忍再多看一眼,赶忙放下轿帘,朱唇微颤,美眸紧闭,眼角一滴热泪终究还是淌了下来,轻轻划过精致脸颊,滴落文秀紧紧握住官袍拳头上。 那妇人眼见着轿子渐渐远去,无奈地摇着头,将自己脸庞地贴了孩儿小脸上,痛心地念叨着:天啊,原来巡按大人也不敢放粮啊!这哪里还有活路呀!”妇人如雨泪水一时浸湿了孩子脸颊。那孩子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清醒迹象,这个弱小生命沉睡自己梦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甚至不知此生还能否醒来。 那远去轿子中,文秀此刻心情亦是悲痛不已,她恨自己无能,眼见着满仓粮食,却不能救济那些水深火热中灾民;她痛恨潞安王,富可敌国,却不肯拿出一分钱救济老百姓;她亦痛恨皇帝老子,如此贪官污吏为何不早早严惩,纵容放任结果便是今日完全藐视皇权;她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如此封建制度,只能是视平民百姓生命如草芥,自己区区一个巡按,全无回天之力…… 一旁刘飞眼见文秀清泪滴落,表情愈发悲愤,眼神甚至有些可怕,太阳穴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赶忙轻声劝道:大人,您已经力了,放粮一事本就非一蹴而就,绝不可操之过急啊。” 放粮?这两个字刺激着文秀,强烈挫败感让她略有些灰心丧气,之前冒充巡按种种豪言壮语似乎都成了此时一种讽刺,原来自己这个巡按是这么幼稚可笑、不堪一击。一想至此,文秀不禁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自嘲之笑。 刘飞侧目轻瞟着文秀,发现自己劝解这个倔强姑娘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目光依旧,神情不改。他不禁担心不已,也顾不上许多了,凑到文秀耳边,语重心长地言道:大人,你不是也说过吗,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见招拆招而已,不可过分忧心啊,保重身体要紧,不然连你这个巡按都病倒了,还有何人能去开仓呀?” 刘飞耳边关心之语饱含深情,让文秀心头一暖,她低垂下眼帘,拳头也渐渐放开了,轻抬玉腕,用纤纤手指轻抚着额头上淤青,淡然一个冷笑,轻启朱唇,挤出一句话:哼,我这个巡按着实不称职,你们还不赶紧另行高就?” 听着文秀这句声音略带颤抖自嘲,刘飞也苦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原来大家都是不称职。他假装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眯着小眼睛,撇着嘴“啧啧”了两声,略带清高地言道:如今皇上尚无革职旨意,大人怎么就如此颓废了呢?凡事不可半途而废,大人不还有我们这些亦是不称职师爷、随从帮衬着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转过头来,感激地望着刘飞,心中激起层层暖流:是啊,自己并非一人,还有这么多朋友自己周围,何须如此妄自菲薄? 文秀顿觉全身似被点燃一般,又渐渐充满着活力。她不禁暗笑自己面对着坎坷竟然软弱了,竟不如一个弱不禁风书呆子,自己只顾沉浸愤恨与悲痛中,让好友为自己担心了。 文秀奋力甩甩头,秀发波动,以此力摆脱一切消极想法,动情地望着刘飞,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手,坚定地说道:阿飞,谢谢你,我不会就此放弃!大不了重整旗鼓、从头再来。” 听到此言,刘飞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宽慰不少,但却觉得手上有异,低头一看,顿时羞了个满面通红,不得不将自己目光转向了他处,身子竟紧张得一动不敢动了。 见刘飞如此尴尬,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古代实属唐突,可她却是满不乎地握着刘飞手,再不放开,也将自己目光转向了别处,嘴角却不微微弯起,挂上了一丝调皮笑容。 刘飞许久不见文秀松手,再也忍受不住了,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悄悄回头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却见她自地眼观着别处,似乎丝毫没把牵手问题放心上。于是刘飞只好自己缓缓用力,想将手抽出来,不成想文秀握得紧,刘飞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刘飞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文秀,文秀忍不住偷笑不止,也不搭理刘飞,只一只手掩住自己窃笑,另一手加用力地握住刘飞。 刘飞也看出了文秀嘲笑,不禁心中气恼,嘴角却也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几分笑意。他皱起眉头,用全力地一抽,谁想到文秀就此刻竟放手了,刘飞惯性作用下,身子猛地向后一歪,幸好是轿子中,否则便要跌出去了。 刘飞气得指着文秀责问出口:你……”一个字之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作罢。 刚才还忧心忡忡文秀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却又赶忙收起坏笑,装作若无其事样子。 八府巡按文必正轿子就这样远远逃离了南郊粮仓,粮仓周围聚集灾民们也只好渐渐散去。其中一部分灾民朝着粮仓后门而去,后门不远处树林里,竟有士兵接应他们。这些灾民脱下了破烂不堪衣服,有士兵为他们送上了温热毛巾,让他们擦去脸上涂抹污泥。整理完毕之后,这群人便随着士兵消失了树林里。 第八十五集 同乘一轿,逃离! 第八十五集 同乘一轿,逃离!*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六集 受制于人、损兵折将! 收费章节 第八十六集 受制于人、损兵折将! 一点心雨:其实挫折面前,人人都有着逐渐坚强、重树信心心路历程,只不过这个过程有人用时较短,而有人需要时间比较长。悲观人会沉重痛苦地经历这个过程,而乐观人会笑着面对这一切,口中吟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86问:逆反心理,你有吗? ******** 此时,南郊粮仓,潞安王正坐太师椅上,得意地扇着大号折扇,于百之谄媚地站老王爷身后,悠闲地手摇鹅毛扇,那副得意之情,真仿佛自己便是诸葛亮了。 这时候,粮仓总督路韪带人端着一盘切好西瓜走了上来,献给潞安王。 “王爷,这是我命人刚摘来西瓜,鲜着呢,您尝尝?”路韪满脸堆笑地轻声问道。 潞安王懒洋洋地撇着嘴瞟了一眼那鲜红沙瓤西瓜,并不答话,只微微颔首。路韪看得明白,赶紧伸手拿起一块西瓜,亲自送到了潞安王嘴边。那老王爷也不动手,低头便啃,且是连续啃个不停,只左右一摇头工夫,一块西瓜,便只剩下瓜皮了,那贪婪吃相着实难看。路韪也不敢笑,只扔下这块瓜皮,又换上了一块。 潞安王口中西瓜还未来得及真正咽下,眼里便又盯上了路韪手里这块。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低头一通乱啃,这次却只消灭了中间那点沙瓤部分,便抬起头来,摆摆手,示意路韪退下。路韪识趣地低着头,带人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了老王爷和师爷于百之。 潞安王吃满脸都是淡红汁水,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得胸前满是。老王爷只用锦帕胡乱蘸了蘸嘴边,边咀嚼回味着那西瓜香甜,边朗声言道:爽!就是爽啊”说着放声大笑,又继续言道:哈哈,让你和本王作对,哼,定要让你知道厉害,这就是和本王作对下场!” 于百之自然知道王爷所指,阴险地冷笑着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与我们王爷作对便是绝对没有好下场!” 潞安王起劲地摇着折扇,笑道:哼,本王要让全城人都知道你这个八府巡按是个屁事不管‘狗官’!” 于百之抱拳奉承道:呵呵,王爷圣明啊!您是没看见啊,刚刚那个文必正,那个狼狈样子啊,啧啧啧,简直就是抱头鼠窜啊!” 潞安王大笑不止,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突然神情又恢复了严肃,问道:对了,扮成灾民士兵都回来了?没露什么马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于百之点头答道:王爷放心,那些人都安顿好了,绝无纰漏。” 潞安王听了舒心地点点头,用手轻揉着自己突出大肚子,随口言道:告诉杨勇,把人给本王看好了,若有闪失,本王拧下他脑袋!” 于百之点头施礼,答道:是是,学生一定叮嘱他。有了这巡按家眷手,王爷是无往而不胜啊!” 老王爷又是仰面大笑,重重拍着于百之肩膀,夸赞道:哈哈,还得说师爷你思虑周全啊!” 于百之被老王爷拍得肩膀生疼,差点站立不稳,勉强支撑着身子赔着笑脸,心中倒是颇为自得。 与这位洋洋得意师爷相反,官家驿馆中,八府巡按师爷刘飞却是面带愧色,正众人面前检讨着:哎,都怪下,疏忽大意了,只顾设计摆脱李鹤手下,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后,潞安王人却是不受迷惑,跟踪而来啊。” 坐刘飞对面文秀余怒未消,一听刘飞如此自责,气得一拳砸桌子上,眉心紧蹙,贝齿紧咬。 李皓轩和罗镇虎一个站门口,一个倚窗边,皓轩默默叹气,镇虎却是怒目言道:哼,这个王爷太卑鄙了,就知道拿妇人小孩作要挟,算什么本事!” 神医段逍遥一边将蘸好药汁纱布交到文秀手中让她敷于额头,一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简直是卑鄙小人,卑鄙行径……” 就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驿馆杂役前来禀报,有人来访。李皓轩到门口将此人接了进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段天广段班主。 段天广衣着破烂,左脸明显淤青肿起,像是身受重伤模样。段逍遥一看见大哥如此狼狈,心疼不已,几步跳到段天广面前,一头扎进大哥怀中,一边撒娇,一边问道:大哥,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可受了大委屈了。呃,大哥啊,你怎么也受伤了?哪里有伤,让我瞧瞧。”说着就要给段天广搭脉。 文秀和刘飞也都凑到了段班主身边,将他让到桌前坐下,一阵嘘寒问暖。 段班主先是安抚了一下自己五弟,言道,自己伤势不重,这号脉之事暂且搁下,然后长叹一声,心情沉重地问道:各位可知,文夫人与文小宝,已落入潞安王之手?” 大家点头,刘飞上下打量了段天广,暗自揣测,这老人定是费心机才得以逃脱,于是关切地问道:段班主可是千方百计逃脱出来报信于我们?” 段天广摇头摆手,低头咳嗽了几声,才答道:老朽哪里有本事逃脱出来,是他们故意放了老朽回来,叫老朽告知你们,切不可放粮,否则便要杀了文夫人和小宝啊。老朽是日夜兼程,还是晚来了一步,一进城便得知你们已经去了南郊粮仓,便也跟了去,见你们不曾放粮,这才放心。” “真是辛苦段班主了。”文秀深情地言毕,亲手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段天广面前。 段天广点头称谢,接了热水,迫不及待地一口气喝干了。这一路上心急如焚,只顾赶路,哪里还顾得上照顾自己周全啊? 刘飞边听边心中暗自盘算着,又问道:那魏大哥是否也落入了王爷手中?” “对对对,大哥呢?也一起抓了去?”罗镇虎急忙附和道。 段天广长叹一声,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把杯子缓缓放了桌上,沉痛地言道:魏大侠,他……”一语至此,段天广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活活急死了罗镇虎,他跳到段天广身前,瞪着牛铃大眼,不客气地问道:大哥如何?您倒是说呀?” 段天广抬起眼眉,望了望罗镇虎,有转头看了看一旁李皓轩,后盯着师爷刘飞,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他……他……哎!”后,段班主实说不下去了,一拍大腿,忍不住老泪纵横,低头不语。 大家见此情形,便知魏大哥恐有不妙,心中都是陡然一沉。罗镇虎一把拉起段班主,不甘心地吼道:我说,班主,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我大哥他究竟怎么了?” 段逍遥见自己大哥怕是要吃亏,自己又不敢上前,只得旁边劝道:喂,我说黑铁塔,你可不要胡来呀,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找潞安王去拼命,放开我大哥。” 文秀也赶紧上前拉来了罗镇虎,朝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罗镇虎心中悲痛,眼中顿显鲜红血丝,双拳紧握,又吼道:好你个狗王爷,还我大哥命来!”说完,转身就欲冲出屋去。刘飞和李皓轩一起上前拦住了他。 段天广有伤身,行动迟缓些,虽未上前阻拦罗镇虎,却是狠狠回头瞪了段逍遥一眼,并有手点指着,频频摇头,表情严厉。段逍遥心知自己话惹了祸,赶紧双手捂嘴上,躲回角落不敢贸然多言了。 李皓轩一边拉住罗镇虎,一边言道:三弟,咱们三人中,大哥武艺高,大哥都不是他们对手,何况你我?” 罗镇虎一拔胸脯,恶狠狠地言道:大不了来个同归于,我今日必要亲手除掉那狗王爷!” 刘飞也一旁劝道:哎呀,镇虎兄弟,不要冲动啊,那王爷身边高手如云,哪里有你近前机会呀。” 罗镇虎虽心知师爷所言有理,脚下却仍不肯退回来,口中依旧嚷嚷着:今日定要为大哥报仇!” 文秀见罗镇虎心意已决,倒是剑眉一立,美眸中透出利剑般锋芒,伸手腰间取出手枪,厉声言道:好,那今日我文秀与你一同前往,既不能近身,我便远远一枪了结了他!”她不禁想起了刚刚南郊粮仓之辱,恨得咬牙切齿。 “好!我们即刻便去!”罗镇虎见文秀赞同,心中感激不已。 李皓轩顿时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巴巴地望着刘飞。此时刘飞已经被文秀气得七窍生烟,暗自埋怨,这丫头,性子也是太急,此刻怎能有如此过激言语刺激罗镇虎呢?这要如何收拾残局才好? 刘飞小小眼珠一转,干脆再不阻拦,而是立于门口,拱手行礼,言道:也罢,下就让你们前去,不过大人去之前可否先听下一言呀?” 文秀就知道刘飞定要反对,却没想到他能就此放手,只献一言,与罗镇虎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撅起里嘴巴,问道:有话说!” 第八十六集 受制于人、损兵折将! 第八十六集 受制于人、损兵折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七集 定要以牙还牙 收费章节 第八十七集 定要以牙还牙 一点心雨: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别人越是阻拦,自己越是想尝试,逆反心理作祟啊。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旁人不再横加阻拦,只顺着自己心意加以肯定,并及时帮助分析利害,自己也不一定非尝试不可嘛。还是要向刘飞学习,量不要刺激别人逆反心理为好。 第87问:有个人站楼梯口,努力地把自己一车水果搬上楼梯,尝试了多次,均未果,急得满头热汗。这时候,一个路人经过,询问于他,他答道,想把水果搬上楼梯。结果路人一句话,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大家知道路人说了什么吗? ******** 刘飞面对着罗镇虎冲动、以及文秀对这种冲动纵容和支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气文秀此时推波助澜,他低着头,偷偷瞟着文秀,缓缓言道:凡事总有轻重缓急,眼下迫眉睫事情,你们想想究竟是什么?”刘飞说着,环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又低垂下眼帘,严肃地问道:是杀了潞安王报仇,还是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这……”这一问,罗镇虎便一下子被问住了,窘了个哑口无言。 文秀美眸流转,心中自然也有所考量,渐渐放下了手中枪,情绪略略稳定了下来。 李皓轩为了好地安抚住自己三弟,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然是赈灾要紧,这满城灾民,赈灾耽误一天,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呢。” “那……那杀了狗王爷,自然便可开仓放粮了,反正留着他,他也是不肯开仓。”罗镇虎不服气地争辩道。 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眼珠故意盯文秀身上,却用手点指着罗镇虎,不屑地言道:可是,你们这边杀了潞安王,那边夫人与小宝岂有命?” 此言一出,罗镇虎与文秀顿时恍然大悟,尴尬不已。文秀不禁暗自责怪自己,警校学习了五年之久,如何遇到大案,自己竟冲动至此,连思维都变得简单幼稚了。 刘飞见自己话有了效果,便不慌不忙地继续言道:就算夫人与小宝侥幸逃过,可你们自己也成了朝廷重犯,哪里还能轮到你去放粮。即便是你们没有被发现,那王爷被害,有多少事情等着处置呢,案子呈报朝廷、缉拿凶手、王位承继等等等,到那时,哪里还有空放粮呀!就算一切顺利,王位得以承袭,那也是数月之后了,早已时过境迁了。何况你们怎么知道王就一定愿意放粮呢?” 刘飞滔滔不绝,义正词严,罗镇虎一时再无话说,也终于定下神来,打消了即刻报仇念头。 文秀满面绯红,低垂着眼帘,长长睫毛遮住她此时略带羞愧美眸,那妇人抱着孩子、摔倒路边情景再次浮现她脑海中。 沉默良久,她眼眉一挑,收起手枪,断然言道:对,师爷说得没错,现紧要是救回夫人和小宝,然后开仓放粮。这仇是一定要报,但是要放粮之后。” 刘飞见文秀终于冷静了下来,赶紧上前一步,附和道:大人不是说过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仅仅是魏大哥仇,还有文大人仇,都要算上!” “有仇不报非君子!”段逍遥实忍不住,握拳角落里冒出一句。 段天广沉着地接着言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众人纷纷点头。 文秀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但随即又是愁眉不展,转身瘫坐椅子上,失望地言道:可是现如何才能救出玉娇和小宝呢?前两次都多少有些线索,可这次,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呀。” 一句话,让众人又都陷入了苦思中。罗镇虎拍着大腿,愁眉苦脸地言道:就是啊,咱现连人被关哪里都不得而知,这咋救人呀?” “要不我先去王府打探打探?”李皓轩试探着问道。 没等刘飞答话,文秀便摆手言道:不妥。潞安王就知道咱们现急于寻找小宝他们下落,王府上下定然是严密封锁消息,守卫森严,恐怕就等着我们人去自投罗网呢。” 李皓轩心中暗自佩服文秀此时冷静与睿智,但仍坚持道:大人此话虽有理,但与其此坐等良策,还不如出去打探一二,凭下轻功,绝对不会轻易失手。” “就是,哪怕能有一丝线索呢,也比现啥都不知道强啊!二哥轻功天下无敌呀!”罗镇虎附和道。 “这……”文秀仍旧不放心,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劝住李皓轩,只好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刘飞求助。 此时,刘飞淡然一笑,上前言道:线索嘛,是没有,索性我们也不需要什么线索了。” “啊?不需要线索?这没有线索,咱们上哪儿去找夫人他们呀?”罗镇虎满腹狐疑,不解地问道。 刘飞目光立变,表情亦是少有狠毒,眯着眼睛言道:他不仁,便莫怪我们不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回恐怕只能来个以牙还牙了。” “以牙还牙?阿飞,莫非你已有妙计?说来听听。”文秀眼前一亮,暗自揣测刘飞已是成竹胸了。 刘飞便将昨晚段神医与天香郡主事情向大家讲述了一遍。文秀一听,略加思索,试探着问道:阿飞,难道你要郡主身上打主意?” 刘飞微微一笑,低眉言道:那郡主如此对待段神医,定是段神医抓住了她关键把柄,我们也正好利用这所谓把柄拿住天香郡主。” “把柄?我有人家什么把柄呀?”段逍遥跳出角落,围刘飞身边问道。 刘飞笑而不语,急得段逍遥绕着刘飞转了好几圈,急不可待地问了又问,可刘飞依旧不予理睬,却转身来到李皓轩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李皓轩点头出门去办了。 随后,刘飞稳坐桌前,神秘地言道:此事还要等皓轩打探回来才能定论。” 段天广不解地问道:如何现又让皓轩去王府打探了?” 文秀嫣然一笑,与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答道:只怕刘师爷所托此番打探,非刚刚所说之‘打探’。” 段天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段逍遥则是不解了,又凑到刘飞身边问东问西。刘飞倒是只当耳旁风,并不上心,只是文秀听着心烦,于是让段逍遥先扶段天广下去诊脉疗伤,她和刘飞这才得来片刻安静。 罗镇虎虽然也不解刘飞此举何意,却没好意思开口详问,只等一旁,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呆呆地望着刘飞。刘飞看着罗镇虎那样子,便知他心中所想,于是趁着这会儿清净,将自己计策详述了一番。罗镇虎和文秀皆竖起大拇指,称赞:妙计!” 半个时辰过后,李皓轩回到了驿馆。 “情形如何?”罗镇虎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一把抓住李皓轩手臂问道。 李皓轩一脸欣喜,望着刘飞答道:果然不出师爷所料,那郡主至今还为安胎一事烦恼。” 刘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对文秀言道:如此说来,此计可行。” 文秀用手“啪”地一击桌面,站起身来,痛地言道:那好,李大哥、罗大哥,我和阿飞不便出面,只好辛苦你们各自下去准备了。” 刘飞又将详细任务交代了一下,李皓轩和罗镇虎便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驿馆。 此刻文秀,重燃斗志,目光淡定,表情坚毅,刘飞心中暗喜,他见文秀将敷药纱布丢一旁,便随手拾了起来,递到文秀眼前,关切地问道:头上伤可要紧?” 文秀一抬头,正看见刘飞那殷切眼神,目光中是无限关心与怜惜,心中又是一暖,双颊不禁绯红,羞涩地垂下眼帘,默默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又敷额头上,嘴角上扬,挂起了一丝甜蜜微笑,柔声言道:这点小伤,自然不足挂齿。” 刘飞听到文秀亲口言道“小伤”,这才放心地微微颔首。 文秀又忆起刘飞也曾被石子击中惨叫,刚刚都没来得及询问,于是赶忙说道:哦,对了,你身上伤如何?” 刘飞一甩长衫,坐了桌前,不屑一顾地言道:呵呵,不要紧,下那点小伤便是不值一提。” 文秀忽然撅起小嘴,转身坐到了镜子前面,一边观察着自己伤口,一边蹙眉抱怨道:只是我这伤口正额头之上,多少也算是破相了,若是将来留下道疤痕那就糟了!” 刘飞微微一笑,故意认真地言道:即便留有疤痕亦是无妨,众多男儿皆是面有疤痕,反而显得历经沧桑、阅历丰富。” 文秀一听顿时气得朱唇微颤,满脸委屈,转过身来眨着大大眼睛狠狠瞪着刘飞,气急败坏地言道:哼,我才不要呢。”说完,便“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找段神医要祛疤秘方去了,只留下刘飞屋中窃笑不止。 第八十七集 定要以牙还牙 第八十七集 定要以牙还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八集 毓隐大师 收费章节 第八十八集 毓隐大师 一点心雨:路人言道:你是要把水果运上楼吗?那为什么不用旁边电梯呢?”呵呵,这是个笑话,不过心雨想说是,许多人做事时候,往往被眼前某些具体问题框死而引入歧途,却恰恰忘记了自己原始目标和终极意义。 第88问:外来和尚会念经,对不? ******** 中午,天气异常闷热,衬托得王府别院中气氛加压抑,天香郡主推开窗子,倚靠窗边,满面愁容,一双眸子如同深邃寒洞一般,凄冷而见不到一丝希望。她轻摇着团扇,暗自思忖着自己心事。 忽然,就窗前檐廊下,有两个别院里做粗活老妈子正闲聊。 “哎呀,你啊,还等啥啊,还不赶去请毓隐大师给你家儿媳好好看看?人家毓隐大师啊,这上面尤其医术高明啊。你看看人家给张婶配秘方,才喝下两副便见效了。还不让大师好好给你开个方子?你啊,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哈哈哈……”这位老妈子年纪稍大些,嗓音略略沙哑,笑声犹如撕纸一般,听得天香浑身不舒服。 “哎,谁说不是呀,我也想去找毓隐大师开方子啊,可是没有玉华观其他大师拜帖,咱们连人家毓隐大师面儿都见不上呢。”另一位老妈子声音尖锐,极富穿透力。 “哦,也是……对了,我听说城西有个玉华观大师正传道,要不你去求求人家?” “啊?真有这事?” “可不,我还听说,那毓隐大师可就玉华观呆三天,明儿个就是后一天了,你要是再不去可就真真儿没机会了,等人家云游四海去了,你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哟,那我真得得空去求求人家,谢谢老姐姐啦。” “嗨,客气什么呀。” 两个老妈子边轻声聊着边消失了檐廊头,而天香心里却是为之一动:果真有如此医术高明大师吗?自己连日来都是胎象不稳,正寻一个合适大夫重给个方子呢,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啊! 天香转身缓缓踱步至内室床边,斜倚着床头坐了下来,心中反复惦念着两位老妈子对话,渐渐眼皮有些发沉,竟昏昏沉沉地入了梦境。 也不知睡了多久,天香忽然隐约听得“大师”二字,便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原来是外厅里两个丫环也聊毓隐大师事情,都称赞着这位大师高超医术,尤其擅长调理孕妇身子。 这时候晗冰走了进来,见丫环们只顾着聊天,不客气地骂道:你们这些小蹄子个个犯懒,整天无事可做吗?竟这里闲聊!”一句话,吓得那两个小丫环立即闭口低头,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晗冰来到内室,见天香郡主只歪床头,睡眼惺忪,不由得气恼,口中忍不住又责怪起来:这个两个丫头尤其不懂事,不晓得为您盖上个毯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吵了您午觉,看我一会怎么收拾她们。” 天香一手抵住后背,腰肢缓缓用力,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笑道:看你,也忒厉害了,她们不过闲聊了句话,也正是我爱听,并非打扰了我午觉。” 晗冰知道,郡主向来善待下人,只好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双手搀扶着郡主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天香对着镜子好一阵顾影自怜,十根纤纤玉指略略梳理着肩上长发。晗冰只默默陪郡主身后,一语不发。 天香边整理着妆容边对晗冰言道:我听说玉华观来了一位毓隐大师,医术超群。” 晗冰偷眼从镜子里观察着主子表情,见郡主谈及“毓隐大师”眉眼间透出点点兴奋与期盼,便已了然郡主心思,于是附和道:好啊,那奴婢哪天去请了那大师来,为郡主把把脉。” 天香见晗冰体贴入微,心中舒畅,嘴角扬起,带着几分笑意又言道:听说那大师不会离开玉华观,只能我们去拜访她。” 晗冰一听眉头微皱,小声抱怨道:哪里来大师这么大架子,奴婢就不信堂堂郡主如何会请不动她。” 天香莞尔一笑,言道:怎么,你又想动武了?” 晗冰小麦色脸色飘起两朵红云,低头言道:郡主身份何等尊贵呀,郡主请她,便已是抬举她了,她还怎敢拒绝?” 天香听完,是大笑不止,她知道,晗冰并非那种炫耀之人,只是怜惜自己现有孕身,不方便行动罢了。天香转过身来,收起笑容,抬头认真地望着晗冰言道:不可如此。我看还是依那大师惯例吧。你去城西找那玉华观大师求个拜帖,明日我们便去玉华观走一趟。” 晗冰急切地劝道:郡主,这些都是市井传言,大都不可信,您何必真要走上一遭?万一累坏了身子反倒不好。” 天香微微摇摇头,双手轻抚着自己突起肚子,言道:我现身子还好,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总闷王府里,我觉得心头像是压着巨石一般,长久下去,怕也是要闷出病来了。” 晗冰越听越是心疼,嘴唇微颤,准备劝慰上几句,话未出口却又哽咽着咽了回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不如就遂了郡主心意,若出去走走能让郡主宽一宽心也是好,于是晗冰不再多言,领命去办了。 晗冰出了王府,直接来到城西,寻找玉华观传道之人。不久她便一处路口发现了一个道姑。此人大约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一身藏蓝色道袍,端坐一张简易方桌前,为一名女子号脉。 晗冰也不凑过去,就远远地观察着,发现这位老道姑慈眉善目,望闻问切之后为那女子开具了药方。那女子千恩万谢,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捧着药方,眼中闪烁着晶莹泪花。 这个女子刚刚离开,便又来了一位衣衫褴褛、双手抵着腹部妇人,那老道姑亦是仔细问诊,但这次并未开具任何药方,只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将其中一粒深褐色丹药交给了那妇人,那妇人当即含入了口中,静坐老道姑面前休息。良久,那妇人面露喜色,腰板也直了起来,不再弓着身子、揉着肚子了。妇人道谢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晗冰旁观了好一阵,发现这位老道姑本身便应是精通医术,且为这些有病之人诊治,也并未见她收取过银两。晗冰找了个四下无人机会走了过去,也坐了那老道姑对面。 老道姑见晗冰衣着不俗,便知她并非普通之人,只微笑着默默上下打量着晗冰,却不发一言。 晗冰大方地言道:这位大师,下是慕名而来,请大师为下诊治诊治。” 老道姑略略有些吃惊,再次仔细地打量着晗冰,和蔼地问道:那么请问施主有何不适?” 晗冰低眉略作思索,便答道:下时常腹痛难忍,且恶心头晕。” 老道姑听过眉头紧锁,认真地又问道:有多久了?” 晗冰随口答道:已有三月有余。” 老道姑微微颔首,请晗冰将手腕放方桌之上,闭目专心为其号脉。而号脉之后,老道姑眉心一展,换上了一副轻松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低眉浅笑。 晗冰急急地问道:大师,可知下这是得什么病?” 老道姑并不抬头,只一边收拾着自己方桌上东西,一边言道:贫尼今日义诊到此结束,施主请自便吧。” 晗冰假装不满,脸色骤变,厉声问道:我尊你一声大师,怎知你竟如此轻率,如何不肯与我说明病情?” 老道姑这才一挑眼眉,额头上略略现出三道皱纹,带着几分无奈言道:施主这是不信任贫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此言一出,晗冰一惊,眨了眨眼睛,故作镇静地问道:此话怎讲呀?” 老道姑长叹一声,缓缓言道:施主面色红润、气色甚好,说起话来是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施主刚刚所言,贫尼号脉结果亦是如此,施主您康健很,却为何要如此诓骗贫尼?施主言语间像是个良善之人,若不是为了试探一二,何苦要如此做戏呢?” 晗冰顿时心生敬佩,双颊泛起红晕,抱拳施礼,恳切地言道:大师果真厉害,下敬佩不已。其实下是为主人寻一位名医来了。下听说玉华观有位毓隐大师,医术出神入化,可有此事?” 那老道姑颔首一笑,言道:呵呵,那毓隐约大师乃是贫尼师傅啊。” 晗冰一听,兴奋不已,此位大师已是医术不凡,那么她师傅本领应是上一层楼了,于是又是抱拳一礼,言道:还请大师务必为下主人引荐引荐,下感激不。” 老道姑淡然一笑,略带神秘地问道:原来施主是想求见毓隐大师,那么施主可准备有香火钱呀?” 晗冰又是一惊,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到了我这里便要香火钱了?难道见我穿着并非穷人,有意刁难?于是试探着问道:香火钱自然是应该,只是下想请大师指点,需多少香火钱才好呢?” 第八十八集 毓隐大师 第八十八集 毓隐大师*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八十九集 相约玉华观 收费章节 第八十九集 相约玉华观 一点心雨:所谓外来和尚会念经,人们往往如此迷信着远方来神秘之客,却对自己身边事物熟视无睹。这个规律职场之中,有时候很可笑,只有花大价钱请来才是专家! 第89问:关键时刻,你愿意舍财保命吗? ******** 晗冰正暗自揣测着眼前这位大师为何提起香火钱,却见这位老道姑轻轻摇摇头,含笑答道:纹银一百两!” 晗冰一听简直七窍生烟,气得竟笑了出来,问道:大师不是开玩笑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纹银一百两可非一个小数目啊!大致可以重建一个玉华观了!” 那老道姑却收起了所有和善,面露一份严肃,认真地答道:贫尼并非玩笑,若要求见毓隐大师,这纹银百两是绝对不可少。施主若是不舍得那便罢了。” 晗冰一听这话,原本郁结心头那点怒气却又渐渐消逝而去,暗想,莫非这位大师也是试探我诚意?她见我并非贫苦之人,便要求巨额银两,言下之意是要我舍财保命吗?也罢,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对于郡主来说九牛一毛。 想到这里,晗冰冷笑了一声,言道:好吧,就依大师所言,以纹银百两作为香火钱,就请您修书一封作为明日求见毓隐大师拜帖吧。” 那老道姑听过之后,脸上并未露出半点喜色,却又进一步言道:如此说来,却要施主即刻便送上那香火钱。” “什么?”晗冰忍无可忍,终于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大师可不要得寸进尺。” 那老道姑见晗冰翻脸,却也无半点惧色,只微微一笑,坦然言道:施主既然答应了,早一日交纳、与晚一日交纳又有区别呢?莫非心有不诚?” 晗冰贝齿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真想现就上前一拳打翻这个所谓大师,但她转念想到郡主多日所受之苦,便又不得不强压住心中怒气,低眉略略思索了片刻,言道:好,那么就请大师稍等片刻,待下即刻取来。” 那老道姑这才微微颔首,一副得意样子。 晗冰却并不着急转身回府,只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手掌那么大石头,拿手中把玩了几下,突然单掌用力,“啪”一声,那手中石头顿时被掌力揉碎作几瓣。 这一下可把那老道姑吓了一跳,她随着那石头破裂声音浑身一震,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巴巴地望着晗冰,张着嘴半天合拢不上,露着一口洁白健全牙齿,完全与她年龄不相符。 晗冰转头不屑地望着老道姑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呀?” 老道姑这才回过神来,答道:哦,贫尼法号玉舒。” 晗冰颔首言道:那好,玉舒大师,请您稍候吧,待我去取那纹银百两。明日若是证明玉舒大师所言不虚,下定然另有赏赐。” 说完,转身欲走。 老道姑心中暗笑,这位姑娘说话果真有趣,怕是留了重要后半句没说吧,若是明日贫尼所言有假,凭这位姑娘本事,还不踏平我玉华观? “且慢!”老道姑高声喊道。 晗冰回身望着她,不解地问道:玉舒大师还有何吩咐呀?” 老道姑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言道:这位施主,你果真愿意为名医良方舍纹银百两?” 晗冰笑道:呵呵,若果真能医治好我主人病,岂止是纹银百两,就算是黄金百两也不话下。” 老道姑冷笑着言道:哦?看来施主家世显赫、钱财颇丰啊。” 晗冰摇摇头,叹了口气,深情地言道:与家世无关,只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可与我家主人康健相提并论。若真是能保我家主人一世康健,别说纹银百两,大师就是取了下性命,下也无二话。” 老道姑听着频频点头,后叹道:施主忠诚可嘉,实令贫尼钦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晗冰手中,言道:这是拜帖,明日施主自可凭此拜帖,到玉华观求见毓隐大师了。” 晗冰接过拜帖,诧异地望着老道姑,心中疑惑:如何刚刚还要纹银百两,几句话之后,便又随手送了给我? 那老道姑也不多言,只收拾方桌上东西于一个包袱中,背好包袱,与呆一旁晗冰道别:施主,明日玉华观有缘再见吧。”说完,一甩袖子,沿街而去。 晗冰见老道姑远去,轻轻摇了摇头,暗自佩服大师睿智,她这才确信,玉舒大师果真只是试探自己而已,并非真索要香火钱。她拿着拜帖高高兴兴地回到了王府。 别院中一见到郡主,便兴奋地言道:郡主得偿所愿啊!您看!”说着将拜帖递到了天香郡主面前。 郡主亦是喜上眉梢,言道:如此甚好,那明日便可前往玉华观了。” 晗冰点头言道:那郡主,奴婢先下去准备了。” 天香一把拉住晗冰,轻声言道:明日之事,要守口如瓶,切不可泄露半点消息。明日清晨,只一乘小轿,悄悄出府即可。” 晗冰不解,问道:郡主何须如此?难道也不带半个随从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天香郡主摇摇头,淡然一笑,答道:有你跟我身边便是万事大吉了。” 晗冰羞得双颊绯红,低头浅笑,无奈地言道:这样也好,难道清净一天。” 而此时,官家驿馆中,文秀正与刘飞屋中焦急来回踱步。 文秀将蘸上了药红布条脑袋上足足缠了一圈,右侧耳边打了一个结,垂下剩余布条。这个打扮,刘飞怎么看怎么别扭,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撇着嘴,拒绝正眼打量文秀,只用眼角余光时不时瞟上一眼,随后便是“啧啧啧”地摇摇头。 文秀不情愿地白了刘飞一眼,眨着美眸,气鼓鼓地抱怨道:我知道这个扮相很可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此敷药才能彻底祛疤嘛。你要再敢笑,我就一拳……”文秀说着,将自己拳头一下子挥至刘飞鼻尖前面,力量控制得刚刚好,只差一丝便要打鼻子上了,吓得刘飞一动不敢动。 文秀见刘飞那个恐惧神色,心中暗自好笑,故意把拳头又刘飞眼前转悠了一下,才继续言道:一拳打你脸上,打得你‘桃花朵朵开’。” 管“桃花朵朵开”是个现代言辞,但此刻刘飞也能略略领会其中含义,赶紧赔上笑脸,言道:呃,呵呵,不笑,不笑。” 忽然,罗镇虎闯了进来,边拍着大腿边高声喝道:成啦!成啦!”身后,李皓轩也跟着回来了。 刘飞赶忙过去,神色紧张,将手指放口边:嘘,小声点。”李皓轩也随之四下里查看了一番,见无人偷听这才放心。 罗镇虎这才眨了眨牛铃大眼,一缩脖子,改用小声言道:师爷,郡主他们上钩儿啦!” 李皓轩对着刘飞一竖大拇指,附和道: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文秀和刘飞相视而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刘飞早就知道城西义诊玉华观道姑,吩咐罗镇虎带着自己亲笔写就信函去见玉舒大师,揭露潞安王企图用巡按家人相要挟、拒绝放粮险恶用心,请玉舒大师务必相助一二。玉舒大师宅心仁厚,爽地同意帮忙。而另一边,李皓轩则买通王府别院丫环老妈,让她们时时提起毓隐大师,诱天香郡主亲往玉华观,郡主果然中计。 刘飞一刻不敢耽误,又赶紧让罗镇虎先带着段逍遥即刻赶往玉华观,让段天广留驿馆中看守“御赐三宝”。 “咦,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文秀心急地问道。 刘飞上下打量了一眼文秀,眼眉一挑,撇着嘴言道:我们,呵呵呵,你这个八府巡按,怕是连这个驿馆大门都别想出去啊。” 文秀不解,凑到刘飞身边,歪着头,无邪地望着刘飞问道:为什么?” 刘飞赶紧将眼神转移到别处,绝不敢再多看文秀一眼,假装不屑地言道:为什么?只要你一出门去,自然有人盯上,我们如何办事呀?” 文秀恍然大悟,点点言道:哦,这好办,化妆成女人混出去呀。” 刘飞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睛望着文秀,言道:我们一行人中连个丫鬟都不曾有,哪里来女人呀?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但她仍然不放弃地冥思苦想着,一会儿工夫,又灵感一闪,跳到刘飞眼前,手上响指“啪”地一声,说道:对了,那就化妆成仆人啊、或者其他什么人,再不然故技重施喽。” 刘飞轻蔑地白了文秀一眼,嘴角向下撇着,言道:咱们第一回都不曾蒙骗过王府人,你怎敢故技重施?” 这下倒问得文秀哑口无言了,她急急地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双手往腰里一叉,撅着嘴问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李皓轩也旁边附和道:是啊,师爷,这次我们要如此才能摆脱王府跟踪呀?” 文秀苦笑了一声,言道:我看好办法就是我和阿飞都别去,就呆驿馆里,自然没人理会我们了。” 李皓轩摇头言道:可是大人和刘师爷都不去,仅凭我们几个人,怕是有所疏漏,再说,那个毓隐大师又要到何处去找呀?” 刘飞看着文秀和李皓轩两人愁眉苦脸样子,心中暗自好笑,长叹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言道:好了,都别发愁,先吃饭吧,天大事情,也要等填饱了肚子再作打算啊。” 第八十九集 相约玉华观 第八十九集 相约玉华观*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集 夜访“万春楼” 收费章节 第九十集 夜访“万春楼” 一点心雨:恰逢关键时刻,生死关头,恐怕大多数人都说,愿意舍财保命。可是如果只是平常日子呢?过得安稳了,我们是不是便忽略了什么?人生之中总有取舍,平时思虑周全,做好选择,别等到关键时刻后悔就成啊,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临时抱佛脚便可得到。 第9问:本集中出现“紫衣”与“细腰”,大家有没有想起什么典故? ******** 要不是刘飞提醒,大家似乎还都未意识到,此刻已经天色渐晚了。 大家一起吃过饭,刘飞让文秀换了一身衣服:淡淡紫红色江南造锦缎长衫,只袖口处飘着几朵紫色丝线精心绣成各式祥云;外罩一件月白色坎肩,领口上也密密地绣着整齐紫红祥云图案;腰里系着白色缎带,正凸显出有致好身材;刘飞还特别选了宽大飘逸一顶方巾,让文秀戴头上,略略掩饰住额头上未愈伤痕。有了这身行头,大家眼前真是一位英俊潇洒好男儿! 刘飞自己则相对简单得多:一身藏蓝色长衫,只领口和袖口处用浅蓝丝线绣着简洁如意型装饰图案,同色缎带扎于腰间,好一个弱不禁风身板!倒是手中拿了一把檀木折扇,净白扇面上有名流绘制大团牡丹,红艳可人。刘飞正洋洋自得地手摇折扇,于众人面前炫耀着,却被文秀批评作:英气不足,文雅有余。”气得刘飞七窍生烟。 李皓轩则是一身习武者打扮,天青色短衣襟、天青色长裤,腰间翠色束带,手腕上是精致护腕,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至于那束带与护腕中藏有多少暗器,连文秀和刘飞也不得而知。 “咱们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走出去?”文秀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刘飞淡然一笑,洒脱地一甩衣袖,言道:然也!”言毕,摇着折扇、派头十足地走出了驿馆,文秀和李皓轩面面相觑,只得乖乖跟后面。 才走出驿馆不久,刘飞便悄悄转头,低声地问李皓轩:可有人跟来?” 皓轩微微点头,答道:嗯,还是两个人。” 文秀凑过去低声言道:不如找个角落干掉他们。” 刘飞轻蔑地一瞟文秀,手摇折扇,将头转向了一边,悠闲地欣赏街景去了,文秀见刘飞如此态度,朝着刘飞侧脸微微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又转头巴巴地望着李皓轩。 李皓轩无奈地一摊手,可怜巴巴地说道:他们都是高手,看样子武功我之上啊。” 文秀不服气地一手扶腰间,眼珠四下里找寻着,不甘心地问道:那你告诉他们位置,我一枪打死他们了事!” 旁边刘飞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又赶紧用手中折扇挡住了半张脸,干咳了几声权作掩饰。李皓轩哭笑不得地答道:人家是高手啊,自然可以不露马脚,我只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人跟踪,却也拿不准位置呀。” 这下文秀彻底失望了,如泄了气皮球一般,长叹了一声,无聊地东瞧西看,并用胳膊肘碰了碰刘飞,心中寄予了无限期待地问道:我说大师爷,你有何高见呀?” 刘飞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微微瞟了一眼文秀,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走着瞧吧。”言毕,又是率先阔步前行。 “啊?这算什么高见呀?”文秀一歪头,用手点指着刘飞抱怨着,自己那点期待像是被人从高高山峰丢下了万丈深渊一般,心中一百二十个不满,却又不敢发作,谁让现自己黔驴技穷呢,只好尾随其后,静观其变。 刘飞大模大样地行走于街市之上,悠闲惬意,全然不像是有重任身之人。文秀见刘飞如此轻松,心中揣测他必定是早打算了,于是也想着放松心情,好好逛逛街。这时候刘飞却走了过来,文秀耳边低语道:你嘛,不可招摇过市。” 文秀眉心一皱,紧盯着刘飞问道:为何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微微摇头,轻声言道:你就不怕有人认出你这个不敢放粮‘狗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此言一出,文秀顿时脸色大变,神色慌张起来,整个人一下子警觉了,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地跟刘飞身后,低头走路而已。李皓轩看着也不敢笑出声,只得抿着嘴,用手假装擦拭着鼻尖,掩饰着弯弯嘴角。 刘飞带着文秀和李皓轩穿过了几条街,走到一处繁华街市。此时天已擦黑,街边商贩们都点起了灯火。 文秀偷眼看到街边几个衣衫褴褛灾民蜷缩角落中,一脸痛苦,文秀心中一紧,情绪低落了不少。这时候,却见一个红衣女子飘然而至,不顾角落中脏乱,毅然走了过去,将怀中一个大包袱交予了几个灾民。那些灾民打开包袱一看,是些白白馒头呢,灾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可那红衣女子并不久留,只微微颔首,转身便走。 文秀看得感动,一时竟有些忘情了,一个没留神,撞已经止住脚步刘飞背上。文秀这才一抬头,轻拍着刘飞肩膀问道:咦,怎么不走了?” 刘飞用手中折扇一指面前一处灯火辉煌小楼,笑着言道:咱们今日便这里歇息了。” “哦。”文秀点头,细细一看那小楼牌匾“万春楼”,再看门口处几个衣着华丽、妆容妖艳女子正嗲声嗲语地招揽着过往男子,便知这里分明是一处ji院。 文秀一边转头观察着自己身后动静,期盼着能看出那跟踪高手一丝端倪,一边不解地问道:喂,好好,怎么到这里来呀?” 文秀不见有人回答,于是转回头一看,却见刘飞早已没了踪影,抬头一找,原来人家都已到了“万春楼”门口了,李皓轩亦是如此,只有自己一人落后。文秀气得点指着他们抱怨着:哎,你们倒是等等我啊!”随后也跟着走进了“万春楼”。 一进门,便是迎面扑鼻而来脂粉飘香,装饰华丽大厅里yin乐之声不绝于耳,随处可见红男绿女,卿卿我我,打情骂俏,活色生香,好一派热闹景象。 文秀乃是警校毕业,见惯了那些个严谨正派,对ji院里这番光景还真有些心生厌烦。 早有立于门口姑娘看见了阔步而来刘飞三人,衣着不凡,赶忙摆出笑脸,挥舞着手中罗帕,热情地凑了上来,口中矫揉地招呼着:哎呦,公子,您来啦!” 刘飞一见这个架势赶紧闪身躲了文秀身后,口中毕恭毕敬地言道:公子,您先请。” 见刘飞如临大敌一般地躲闪着,文秀险些笑了出来,只好自己抬头挺胸,装作主人模样,其实只是为他人做了挡箭牌。 面对腰肢摇曳,搔首弄姿迎上来了姑娘们,文秀毫不客气,抬左手一推、右手横扫,加上李皓轩旁边帮忙阻拦着,几位姑娘们便都东倒西歪地让出了一条路。 “万春楼”老鸨是位年纪稍大、早就过了青春芳华老牌ji女了,名曰风四娘。她今日一身墨紫色吊带碎花长裙,外罩着紫罗兰色半透明薄纱外衣,只松松垮垮地披肩头,袒露着自己保养得白皙诱人**,圆润饱满肩臂玉肌则是若隐若现,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韵味。乌黑浓密秀发拢至脑后束起盘髻,用一根金色簪子牢牢别住,簪头顶着一簇宝石装饰,还挂着几串水滴型珍珠吊坠,走起路来摇摆跳跃,正如黑幕之下闪烁不定星光一般。左耳后故意留下一簇长发,整齐温顺地趴胸前,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可爱小猫躲她脑后,只现出自己调皮尾巴。风四娘容颜自不可与她手下这些妙龄少女相较,但由于她极擅保养,因此仍可称得上风韵犹存,虽无青春靓丽,却多了几分成熟魅力。 风四娘见来了客人,又不屑于门口那几位姿色平平姑娘,便知道这是来了大人物,于是脸上堆满笑容地迎了过来。 “哎呀,这是哪阵风把您几位贵客吹到了我‘万春楼’呀,真是我风四娘荣幸啊,公子这边请。”四娘手摇着团扇,把文秀等人领至圆桌前。 文秀一抖长衫,转身稳稳落座,刘飞和李皓轩各自站两侧。四娘一见这情形,便知这一行人中,以落座公子为首,伺候好了他才是关键,又见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稳重大方,心中暗自揣测他应是个见过世面,于是并不急于凑到文秀身边亲近谄媚,只先吩咐人奉上上好茶水。待文秀品茶之后,才笑嘻嘻站圆桌对面,恭恭敬敬地问道:哎呀,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这‘万春楼’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眼眉一挑,懒洋洋地换了个坐姿,给了老鸨一个侧面,却并不答话。刘飞一见赶紧帮忙回答道:呃,是啊,我们公子是第一次来洛阳。” 风四娘见文秀如此矜持,却忍不住心中暗骂:哼,来老娘这里风流,还装模作样给谁看?但表面上,她仍旧满脸地兴奋,用手拍着团扇,摇曳着腰肢缓缓踱步到刘飞身边,自负地夸夸其谈:公子真是眼光不俗啊,您算是来对了地方啦。我这‘万春楼’那是汇集了洛阳城里所有出了名美女啊。我风四娘别不敢保证,可要说起‘万春楼’姑娘那可是敢拍着胸脯向您几位保证啊……” 第九十集 夜访“万春楼” 第九十集 夜访“万春楼”*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一集 美女盛宴下的小误会 收费章节 第九十一集 美女盛宴下小误会 一点心雨:齐王好紫衣,楚王好细腰。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有些人就是喜欢投领导所好。关键是领导心中得有数啊,衣着色彩事小,精神色彩事大啊。 第91问:情侣之间总会有些小误会,对吗? ******** 刘飞见这位老鸨竟自己面前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起来,又偷眼见文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于是用手中折扇一挡风四娘挥舞空中团扇,插话道:呃,我说,您就是这‘万春楼’老板?” 风四娘一听这话,倒是收起了几分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文质彬彬刘飞,朱唇一撇,用勾魂眼神望着刘飞,甜腻腻、娇滴滴地言道:哎哟,这位公子好眼力啊。下风四娘,你就叫我四娘好了。”言罢,用手中团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自己硕大眼睛,朝着刘飞轻挑眼眉,眼珠微转,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媚眼。 这样媚眼,男人看了都不禁要心痒肉酥,刘飞却吓得脸色一变,浑身不自,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了两步,企图远离开风四娘。而四娘早看出了刘飞逃避之心,故意上前两步,凑到刘飞身边,柔声问道:敢问几位公子怎么称呼呀?” 刘飞躲到文秀身边,用折扇一指,言道:这位公子姓文。” 哪知道,就这同时,文秀洪亮声音也刘飞身后响起:下姓刘。” 刘飞无奈地望着此时正调皮地窃笑着文秀,微微摇摇头,眯起小眼睛,一脸地不屑。旁边李皓轩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忙将脸转向外侧,躲开众人目光。 这下风四娘可有点犯晕了,这同一个人如何会有两个姓氏?她迷茫地望着刘飞,却见刘飞并不作任何解释,只叹着气背过了身去,再不理会她了。她又转头看了看文秀,文秀则是低眉不语,垂下眼帘努力克制着自己坏笑。 若是换了一般人,遇到如此尴尬局面,可能早就不知该如何应对,可是风四娘不同,她经历过许多场合、见识过不少世面,此刻,她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想法:定是这位公子来ji院这样地方逍遥却不愿意留下自己真名,或许是怕污了自己名声,或许是怕府上有人找了来,老娘才不管你什么原因呢,只要是来了我“万春楼”便是不可放过“大鱼”啊! 思索片刻,风四娘换上一张温和笑脸,瞟了瞟刘飞,又看了看文秀,这才言道:哎呀,我说这位公子,这姓氏我们这里并不重要,有您看上眼姑娘才是重要,对不对呀?”说完,四娘又朝着文秀一挑眼眉,又一个风情媚眼。 文秀等人都不禁暗笑这位老鸨调侃忒有意思,那言下之意,银子才是重要,认钱不认人! 见文秀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笑容,风四娘便知自己刚刚解围见了效果,于是赶忙上前对文秀言道:呵呵,这位公子一看便知是个有学问,要不您先看看我们这里姑娘?” 文秀依旧不吭声,用眼角余光瞟着刘飞,暗想,难不成真要这里点个ji女过夜? 刘飞倒是一脸淡然,笑着答道:好啊,四娘啊,先找几个姑娘来,让我们公子挑挑。” 风四娘等就是这句话,用手一拍团扇,爽地言道:好咧,几位公子啊,不是我风四娘自夸啊,我这‘万春楼’姑娘,包您满意!”说着,四娘高喊了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来啦!”随着整齐一声应答,圆桌对面屏风后面一时间陆续飘出了六位妙龄少女,或是手摇团扇,或是手拿罗帕,个个浓妆艳抹,妖艳动人。 姑娘们笑容满面地列成一排,大大方方站了文秀等人面前。风四娘来到姑娘们面前,热情地介绍着:这些姑娘都是百里挑一,公子看看,还满意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美女,文秀还真有些眼花缭乱,她站起身来后退了数步,朝着刘飞和李皓轩使了个眼色,将他二人都招呼到了自己身边,用手掩住朱唇,低声问道:不是真让我挑一个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得花多少钱呀?”文秀知道他们三人都是囊中羞涩。 刘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早早用折扇掩住,压低了声音答道:这个嘛,你就不必担心,我已让皓轩备下了。” 文秀不解,忽闪着两只水汪汪地大眼睛转头望着李皓轩。皓轩双颊一红,小声言道:进门时已和这里嫖客们借了些。” 文秀剑眉高挑,惊讶得瞪圆了眼睛,顿时美眸闪动,一派天真无邪,结结巴巴地言道:什么?偷?” 刘飞恢复了严肃,速劝解道:来这里,都是些酒肉之徒,大人不必介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文秀撇了撇嘴,心中略有不,毕竟偷盗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了。只是文秀心中略有怨气:如何这等事情都不和自己这个巡按打招呼呢?师爷竟然自作主张了,还不真把我这个巡按大人放眼里了!不过想到这里,文秀倒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计较什么呢?只为ji女一事抱怨计较吗?岂不是太过小气了? 文秀嫣然一笑,冷不防从刘飞手中抢过了他檀木折扇,“啪”地一展,摇了自己手中,又回来了桌前坐下,一副怡然自得样子,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好好戏弄阿飞一番。 文秀动作之,倒是把刘飞被吓了一跳,呆愣着半天没缓过神来,只有李皓轩一旁偷笑不止。 风四娘略略有些诧异:如何这位公子挑个姑娘也要和自己手下人商量?她不敢贸然进言,只静待其变。她见文秀手摇着折扇坐了下来,看上去应是心情大好样子,但经验丰富四娘仍然从文秀微微翘起嘴角以及懒散不屑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满。她不禁又暗自思忖,难道说对这几位姑娘都不满意? 见文秀等人一言不发,沉默良久,还是风四娘大着胆子试探道:怎么?莫不是没有公子中意姑娘?” 文秀干咳了两声,干脆侧过脸去,根本不理睬风四娘,只自顾自地轻摇着扇子,享受着微微清风自。 刘飞见文秀如此神情,也略略看出了她抵触,只好自己上前应对。他踱步到桌前,眯着眼睛扫了一下六位姑娘,果断地言道:我说四娘,您刚才所言似乎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依下看来嘛,并非如此呀。哈哈。”刘飞此时笑声略有些怪异,尖锐中带着几分尴尬,尤其刺耳,让人心里听了极不舒服。 风四娘被刘飞这几声笑搅得心里直发虚,也被迫不自然地跟着笑了笑,问道:公子,您这话四娘不懂。” 刘飞才刚要解释几句,身后响起了文秀不耐烦声音:哎呀,行了,别啰嗦了,换人!”文秀是实受不了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磨磨唧唧了。 刘飞心中暗自好笑,我们这位主角终于开口说话了,于是识趣地退到了后面。 风四娘见状,二话不说,只含笑挥了一挥手中团扇,那六位姑娘便都转身回到了屏风之后。随即,又有六位姑娘飘然而至。文秀转头一看这六位姑娘,倒确实吃了一惊。 若说之前那几位姑娘都是美女,那么眼前这六位姑娘则可以说得上是绝世美女,且浓妆淡抹、环肥燕瘦,各有风情。文秀忍不住一个个地端详了起来。 风四娘旁边一见文秀眼珠不错地盯着自己姑娘们,心中甚为得意。这几位姑娘可都是“万春楼”里名ji呢,若不是见文秀等人像是有钱有势,她才不肯轻易让这几位名ji露面呢。 文秀逐一欣赏完了美女,便又毫无留恋地收回了目光,低眉不语,默默摇着头,倒不是她有多挑剔,而是眼前这么多美女,她实不知道该挑谁好了。 一见文秀恢复了冷漠,风四娘这心里一凉,手中团扇也忘记了摇动,口中问道:我说这位公子,难道这次还没有您看上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见文秀不搭理风四娘,凑到文秀身边,低声问道:人家问你话呢,果真是一个没看上?” 文秀莞尔一笑,美眸如弯月,“啪”,潇洒地收起了折扇,并用折扇敲了敲刘飞肩膀,柔声问道:不然刘师爷你挑去一个?” 刘飞立即羞得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双眉紧皱,不屑一顾地言道:开什么玩笑?” 文秀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依旧淡然,凑到刘飞耳根,轻声问道:你不是常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下刘飞可是真真动怒了,挺直腰板大喝一声:简直胡言乱语!” 文秀看着刘飞那气愤样子,笑了个前仰后合,竟无所顾忌、不加任何掩饰了,自己心中倒是解气得很,刘飞一路上故弄玄虚憋闷、以及刚刚刘飞私自让李皓轩偷钱那点怨气就此全部发泄了出来,丝毫不留。 而此时刘飞心中却有些凄冷,他暗想,难道说这丫头当真误会了我?当真以为下是那种寻花问柳之人吗?这些时日朝夕相处,难道还看不出下为人吗?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笑得肆无忌惮,一个窘得手足无措,风四娘这回是真看不懂了。 第九十一集 美女盛宴下小误会 第九十一集 美女盛宴下小误会*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二集 风四娘的底牌 收费章节 第九十二集 风四娘底牌 一点心雨:岂止是情侣之间,生活之中小小误会所难免嘛,何况是频繁接触情侣了。只不过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其实只乎于你心中信念。过分地强调细枝末节,任何事情都会审查出些纰漏,因为这世界本就少有完美之事。 第92问:大家是否喜欢风四娘这个角色? ******** 此时文秀只顾自己嘲笑发泄,而刘飞却是心中不悦,暗自神伤,两个人谁也不再搭理风四娘了,仿佛完全忘记了身处ji院。 李皓轩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朝着风四娘一挥手,口中无奈地言道:再换人吧。” 风四娘虽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中不禁细细揣测了起来:如何这位公子眼中竟然没有半分贪欲呢?要是换做一般客人,见了此等美女如云场面,早就该是垂涎欲滴了…… 风四娘思索良久,终于得出了结论,她狭目颔首,先让六位姑娘们退下,然后将团扇夹腋下,击掌三声,想要放手做后一搏样子。 屏风后传来了一片嘈杂声,紧接着是一阵细碎急促脚步声。文秀和刘飞同时转目观瞧,却是等待了良久,不见一个人影。文秀不耐烦地举杯喝茶润喉。 就这时候,一个女子从屏风之后缓缓走出,文秀侧面一看,口中茶水不禁“扑”一下全部喷了出来,刘飞和李皓轩也有些吃惊。 等到第二个、第三个和后一个女子陆续而出,文秀他们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静默良久,三个人忍不住同时大笑不止。 原来这四位姑娘可谓各具风姿:第一位出来女子皮肤白嫩,却是个十足大胖子,那腰身足足比风四娘胖出两倍有余,脸蛋、脖子、手腕,赘肉随处可见,走起路来都显得有些困难;而第二位女子与第一位女子正好相反,她是瘦骨嶙峋,又穿着紧身衣裙,突显出皮包骨头样子,简直如同骷髅一般;第三位女子相貌还算漂亮,只是依文秀眼光,她大概是具有非洲血统,浑身上下黝黑黝黑,简直就是黑人;第四位姑娘是吓人,突出额头、突出眼球、以及突出厚厚嘴唇,相貌甚为丑陋。 文秀强忍住笑,站起身来到风四娘身边,指着这四位古怪姑娘问道:我说,风四娘啊,你这是何意呀?” 风四娘撇了撇嘴,笑道:这几位可是四娘我杀手锏呢,别处您还找不来呢!” “啊?”文秀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都要岔气了。 风四娘见文秀笑得如此开心,心中略略踏实了不少,嬉笑着言道:哈哈,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啊,这男人嘛,毕竟也有特殊,萝卜白菜各有所好嘛,您说是不是?” 文秀无奈地点点头,摆着手笑道:是是是,各有所好,各有所好。” 风四娘这次不等询问,便率先挥手叫四位特别姑娘退了下去,然后一扭一扭地凑到文秀身边,神秘地问道:这位公子,可看上了哪位?” 文秀吓得赶紧转回到刘飞身后,急急地摆着手,一脸恐惧。 风四娘见文秀对所有姑娘都没兴趣,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言道:哎呀,这位公子,你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行,这可真真是让我为难啊。”说着,微微用眼角瞟了一眼文秀和刘飞,见他们二人都对此话毫无反应,便瞬间收起了所有笑容,厉声问道:那么几位莫不是来我这‘万春楼’找麻烦?”说完,后退数步,身后一下子涌来了数名彪形大汉,摆出了一副逼人架势。风四娘心中暗道:来砸场子?哼,这种事情老娘也经历过不止一回、两回了。 文秀倒是毫无惧色,只背靠椅子上,眯着眼睛微笑地望着风四娘,此时,她倒觉得这位风四娘有些本事。李皓轩目光如炬,紧盯着几位壮汉,闪身到了文秀和刘飞身前,暗自握拳,也拉开了架势。 刘飞担心真动起手来,惹出事端,反而于自己计划不利,所以赶紧上前劝解道:呵呵,四娘啊,我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公子?” 刘飞毕恭毕敬地转身躬身抱拳于文秀面前,这倒让文秀有些羞愧,自觉玩笑开过了头,双颊上悄悄飘上两朵红云,干咳了两声,站起身来,诚心诚意地对风四娘解释道:呃,风四娘,下绝无此意,你误会了!” 此时刘飞上前一步,适时地将一些银子抵到了风四娘手中。 风四娘一见银子,脸上表情顿时大大不同了,心中暗想,这才是懂规矩。不过她见李皓轩那个神情架势,便猜出他是个武功高手,再一见文秀那份从容镇定,暗想,这位公子定是个有家世背景,果真来硬,就怕非得占不着便宜,反倒引火烧身了,看来如今不亮底牌是不行了。于是四娘又挥手叫那几个壮汉退下,换上一副笑脸,眼珠一转悠,幽幽地言道:哎呀,这下我知道了,这位公子进了我‘万春楼’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其他姑娘,那定是为了我们家头牌,苏绾儿苏姑娘而来啊!” “啊?苏姑娘?”文秀和刘飞不禁好奇地交换了个眼神,暂时保持沉默,暗自赞叹这位老鸨事到如今竟还留有绝招。 风四娘见文秀等人并不反对,暗想自己可能是猜中一二了,神情颇为自得,手摇着团扇,夸张地扭动着腰肢,踱步到正厅中间,朗声言道:这苏姑娘可是全洛阳城炙手可热头牌花魁啊,若是几位再晚来片刻,恐怕要想见上她一面都难啊。” 风四娘边说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文秀神色,见“他”满脸好奇,目光中充满着期待,越发肯定自己猜测了,于是轻蔑地一笑,继续言道:也是几位缘分,此时我们苏姑娘刚好有空。来人啊,去请苏姑娘!” 文秀还没来得及阻拦,早就有人应答一声转身上楼去了,文秀也只好回头朝着刘飞抛去一个无可奈何眼神。 可就文秀回眸那一瞬间,她无意间见到一位女子,不禁眼前一亮:这女子一袭红色长裙,领口袖口处中规中矩,并不像其他女子般暴露;飘逸浅红色薄纱外衣简单地披肩头,行动间,轻盈灵动,如天边拂过一朵红云。 文秀留意到,她年纪约比ji院里其他女孩略大些,相貌平平,嘴角却似乎带着一丝孤傲,眼神中也透着些许冰冷,自始至终都表情严肃淡漠,不见她露出一丝笑意。 红衣女子仿佛是刚刚回到“万春楼”,眉宇间略带着一点满足,低垂着眼帘,不理睬任何人,径直走到正厅角落一处简易小亭中,石桌前一坐,直接拿起桌上酒壶,自斟自饮,只是那饮酒动作十分夸张,一小杯酒送到唇边,也不加掩饰,便随即仰面一饮而,且留恋地仰面良久方才回复。 文秀认出,这就是自己街边看见那个给灾民施舍馒头红衣女子,管此刻这名女子冷若冰霜,但文秀却觉得这个地方能看见这样女子心中略感温暖。于是文秀主动凑到风四娘身边,和颜悦色地言道:老板,不必那么麻烦了,下已经有了中意姑娘了。” “啊?”风四娘诧异地望着文秀,仿佛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刘飞和李皓轩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文秀这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文秀美眸中含着浓浓笑意,阔步来到了小亭中,向着那红衣女子拱手施礼,礼貌地柔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那红衣女子淡定地放下酒杯,只微微侧目打量了一下文秀,又转头看了看紧随文秀而来刘飞、李皓轩以及风四娘。 “哎呀,我说花姑娘,这位公子问你话呢!”风四娘见红衣女子如此波澜不惊,不禁火急火燎都催促道。 文秀转头怒视着风四娘,狠狠白了她一眼,又转头回来忽闪着美眸,耐心地等待着红衣女子回答,只是心中十分厌恶“花姑娘”这三个字,觉得与这位女子极不相配,但她这种厌恶又是古代其他人所不能理解。 那红衣女子轻叹一声,这才站起身来,几步飘至文秀面前,施礼言道:小女子花裳蝶拜见公子。” 文秀赶紧伸手相搀,点头言道:花上蝶、蝶恋花,姑娘好名字啊!” 花裳蝶起身,静静望文秀,一言不发。面对这样一个英俊潇洒公子,她竟如此淡定,且未现出一丝喜悦,这倒是出乎了大家意料。 风四娘心中暗骂花裳蝶冷漠与不识抬举,不自觉中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白眼。 文秀倒是喜欢花裳蝶此时矜持,起码让她会少些麻烦,于是言道:风四娘,下就点这位姑娘了。” 风四娘眼皮眨得飞,简直不大相信自己耳朵,那花裳蝶是“万春楼”里普通一名ji女了,且年龄偏大,姿色一般,平时都少有人问津,如何这样一位有身份公子会相中了她呢?别且不说,这得少赚多少银子呀!四娘不甘心地问道:什么?公子你……” “皓轩,给钱!”文秀不客气地打断了风四娘。李皓轩利落地从腰间取出一大锭银子,交到了风四娘手中。 此刻风四娘简直又是难以置信,花裳蝶这样姑娘竟叫这位公子出手如此大方,她还是第一次见识。 她哪里知道啊,李皓轩这也是第一次来ji院这种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该给多少才合适,又怕文秀当众丢了面子,只好直接给了大一锭银子,反正那银子又不是自己。 而就风四娘接过李皓轩银子,正惊叹之时,有人高声喝道:苏姑娘到!” 第九十二集 风四娘底牌 第九十二集 风四娘底牌*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三集 花魁与花姑娘,如何选择? 收费章节 第九十三集 花魁与花姑娘,如何选择? 一点心雨:忽略风四娘职业,心雨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物。原因嘛,是她处理事情时候很有层次:先是稳健推进一打美女,见没有效果,便反其道而行之,出场四位丑女,见文秀仍无动于衷,又没有主动送上银子,便突破了应付一般客人常规思路,先考虑是否有人踢场子拆台,排除了这个坏可能性之后,后才亮出自己底牌。如此有条不紊、逻辑性十足,能不叫人喜欢吗!大家觉得呢? 第93问:大家预测是花魁输了,还是人老珠黄花古鸟馆输了?又是为什么输了呢? ******** “苏姑娘到!” 只这一声,“万春楼”正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位惊为天人妙龄少女正笑盈盈地从楼上款款走下,一举手、一投足间,气质卓然。 花魁现身一时引来了众多围观者,正厅里几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她身上,那目光中有嫉妒、有羡慕、多是猥琐。众人纷纷挑大指“啧啧”赞叹着这位“万春楼”头牌姑娘。 文秀三人也不禁侧目望去,只见这位苏绾儿一身华丽地白缎长裙,大团各色牡丹盛开裙摆之上,如泼墨画一般;胸前对襟处彩绣着并蒂莲,做工细致精良;一条黄色薄纱带一端固定肩头,另一端随着苏绾儿步伐飘逸空中;细细腰肢上束着浅黄色缎带,两侧各挂有玉坠装饰;玉颈之上、手腕之上亦有玛瑙、珍珠等各色首饰。 单这身衣着行头便是远远奢华于其他女子,而苏绾儿姿容亦是其他女子之上:冰肌胜雪,带着幽幽体香,令人心醉;如瀑秀发,齐眉刘海,略带几分俏皮,只需一缕清风,便隐约可见饱满额头,恰如春风扶柳、风动琴弦;琥珀色眸子熠熠宛若秋水,只需回眸闪动,便可惊艳得万花绽放、万紫千红了;一点朱唇,红润动人,只需微微轻启,便有莺啼婉转、珠玉佳音;如此精致五官,只需略施粉黛,便是倾国倾城、艳冠群芳了。 连文秀这样女子都被苏绾儿美貌深深地吸引了,不禁连连赞叹,世间竟有如此青春美丽女孩。而此时,文秀又忍不住悄悄瞟着身旁刘飞,见他亦是欣赏得如痴如醉,不禁又心生几分醋意与妒忌。 四周围观之人越聚越多,风四娘不得不让人护苏绾儿身边,拦住那些个垂涎欲滴、不顾一切涌上来色鬼们。 那苏绾儿对这种场面却是习以为常,处之泰然,她环顾众人,送给大家一个甜甜微笑,算是安抚。人群中不知有多少人沉醉了这个甜美笑容中无法自拔,一时间,赞美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绾儿随后款步走到风四娘身边,只含笑不语。风四娘连忙向她引荐文秀:这是……”却又不知文秀姓氏,只好言道:呃,这是来公子!” 苏绾儿依旧一言不发,只嘴角一翘,笑容娇媚,美眸地流露出无限柔情,似可融化世间万物一般,双手放于腰间轻轻施礼。 文秀微微颔首,赞道:苏姑娘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苏绾儿只淡淡地抿嘴一笑,娇羞之态甚为可爱,她轻摇腰肢,凑到文秀面前,柔声似水地言道:多谢公子夸赞。” 只这娇滴滴一句,如山泉流过,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心中酥麻不已、飘飘欲仙。 这时候,绾儿故意低垂下眼帘,卷翘睫毛掩住了琥珀色眸子,勾魂目光暂时转向了别处,似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韵味。 此刻,人群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羡慕地看着文秀,甚至是嫉妒,因为“他”可以将如此绝艳女子揽入怀中,要知道,若换做平时,即便是想亲近一下这位花魁,都要花去不少精力和银子打点风四娘。今日,若非四娘看准了文秀是条出手阔绰“大鱼”,又如此挑三拣四,才不会轻易请出花魁呢。 此时风四娘略略有些得意,她不屑地瞟着这众星捧月般场景,料定自己稳操胜券,甚至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暗骂道:哼,臭小子,不必狂妄,不必摆你那臭架子,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色鬼?这普天下男人都是如此,如今花魁出场,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一会儿进了闺房,绾儿面前,你小子还不定是个什么怂样呢! 恍惚间,风四娘心头又涌起一点点酸味儿,这酸味儿来得有些突然,让四娘猝不及防。想当年,自己二八韶华年纪,不也如同眼前苏绾儿一样年轻漂亮吗?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自己石榴裙之下,那真是风光无限啊。可时光荏苒,转眼间,自己便是人老珠黄了,只能看着年轻姑娘们风华绝代、独领风骚了。想到这里,风四娘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那点酸味儿渐渐变为了微微苦涩。但苦涩之后,风四娘又甩一下秀发,手中玩弄着自己胸前那缕头发,暗笑自己无聊:如今老娘都已经拥有自己一份产业了,还这里胡思乱想什么?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人能返老还童?再过个十年、八年,她苏绾儿不也一样青春不再了吗?可到那时候,老娘可就真真成为这洛阳城里举足轻重人物了,腰缠万贯啊!至此,四娘又撇撇嘴,“哼”了一声,用一种居高临下目光审视着自己摇钱树——妩媚苏绾儿,心头泛起丝丝喜悦。 那花裳蝶见花魁苏绾儿出场,便自知接下来事情应与自己无关了,又转身坐回到了石凳上,心中没有半点遗憾,只觉得轻松不少。 正厅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一幕就该是文秀上前牵手花魁了,管某些人会因为那个牵手花魁人不是自己而略感失望或嫉妒,而某些人会因为那个牵手帅哥人不是自己而略感失落或不甘,但大家依然不肯散去,恋恋不舍地等待着牵手时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是,文秀夸赞了苏绾儿一番后,又转身回到了花裳蝶身边,并未上前揽花魁入怀。众人一片哗然,无不惊讶于文秀选择,大家不禁议论纷纷,用一种怪异眼光打量着文秀。 花裳蝶也未预料到文秀此举,心中亦是一惊,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冰冷依旧,而之后文秀对她一个称呼竟让她颇为感慨。 文秀丝毫不理会众人议论,躬身施礼,言道:小蝶姑娘,我们走吧,还请你带路。” “小蝶”,已经很久没人如此称呼过花裳蝶了。“小蝶”,“小蝶”,这两个字如同一块石子,悄然落入了她心湖,顿时激起了水花一片。花裳蝶心湖,自从她沦落青楼那一刻,她便自认为已经是死水一潭了,将再无波澜,再无丝毫生机。 忽然,花裳蝶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是那块石子一下沉入了湖底,落了自己心灵深处。“小蝶”,她清楚记得许久以前自己父母便是这样呼唤自己,只是如今大家都只叫她“花姑娘”,没人再称呼她“小蝶”了。 花裳蝶眉心微微一皱,两只眼眸中顿时泛起了微微泪光,她嘴角一动,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了这位称呼她“小蝶”公子。 文秀看出了花裳蝶神情有变,于是闪动美眸,关切地问道:小蝶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花裳蝶眼前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手上却无半点轻浮之举,心中不禁有了些许猜测。她调整了一下自己即将失控情绪,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淡然言道:公子这边请。”言毕头前带路。 此时刘飞还不能完全理解文秀为何就认准了花裳蝶,只是暗自揣测这丫头大致是不想太过招摇,可是如此一来适得其反,倒让这位花魁苏绾儿尴尬难堪,花魁又要如何下台呢?哎,女人事情,还真是麻烦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头送给风四娘一个抱歉眼神,紧随文秀和花裳蝶而去。 文秀这样当众拒绝了苏绾儿,简直让这位花魁难以接受,她自认为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她苏绾儿诱惑,可今天自己竟然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普通ji女身上,真是莫大侮辱。 当花裳蝶经过苏绾儿身边时候,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并未转头侧目,只用眼角余光微微打量了一下绾儿,嘴角流露出一个蔑视冷笑,便飘然而去。 即便如此,苏绾儿还是气得七窍生烟,粉嫩小脸顿时变得一阵煞白、一阵天青,柳眉皱起,眉心微纵,美眸中饱含着委屈泪水,红红小嘴唇也不住颤抖着,双手于胸前狠狠地揉搓着系肩头那条薄纱,那精致薄纱已经被她撕扯得不成样子。 风四娘无奈地摇着头,怜惜着望着自己头牌花魁,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安慰这丫头。 果然,苏绾儿望着花裳蝶和文秀等人背影,一脚使劲跺着地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头扎进了风四娘怀里,泪珠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口中悲悲切切地呼唤着四娘。 风四娘一边轻轻拍打着苏绾儿,权作安慰,一边环顾着四周,挥手高声言道:好了,好了,大家各自消遣去吧。”围观众人这才渐渐散去。 第九十三集 花魁与花姑娘,如何选择? 第九十三集 花魁与花姑娘,如何选择?*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四集 遭遇“滑铁卢” 收费章节 第九十四集 遭遇“滑铁卢” 一点心雨:花魁输给了花姑娘,原因很简单,秀秀不是嫖客,她选择标准不见得是美貌。展示自己特长并没有错,但一定要看准对象。心雨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男孩带着自己女友回家见父母,女友男孩父母面前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展示着自己歌唱、舞蹈、绘画等等方面才艺,本以为老两口会满心喜欢自己,没想到却招来了老人不满。原因一样很简单,老人不是人事经理,老人选是儿媳妇,不是招聘才艺生。与其这样胡乱展示自己特长,还不如静心研究一下别人究竟需要什么。 第94问:大家是喜欢微笑着美女、还是喜欢不笑冷美人? ******** 文秀等人跟着花裳蝶来到了二楼一处偏僻厢房,这便是花裳蝶房间了。 进门之前,刘飞朝着身后李皓轩递了个眼色,皓轩立即领会,撤身离去,只有刘飞跟着文秀走进了房间。 房间外厅不大,家具略显简单陈旧,但干净整洁,布置温馨,掌灯之后,显明亮利落。 文秀毫不客气,一进屋便几步跃到了圆桌前,主位上一坐,将手中折扇放一边,擅自拿起圆桌中间摆放着白瓷茶壶、茶杯,满满倒了一杯热水。刘飞尴尬地跟了过去,只站文秀身后,撇着嘴不屑地望着她,心中暗道,这丫头,哪里像是富家公子,竟不懂得半点礼数,这好歹是别人闺房啊! 文秀刚刚端起茶杯,见刘飞并不随着自己坐下,便热情地招呼起来:阿飞,你也坐啊,来,喝杯水,润润喉咙吧。”说着,将手中茶杯递了过去。 刘飞偷偷抬眼,见那花裳蝶关好门后便安静地立于门边,并无主动近前意思,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又收回目光,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文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略略白了她一眼,并不作声。 文秀忽闪着美眸,见刘飞并不会理会自己,心知是自己刚刚玩笑所致,心中暗自好笑,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划过一个狡猾偷笑,然后歪头侧目,轻声试探道:怎么?真生气了吗?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何须认真呀?” 刘飞听到文秀“玩笑”之说,倍感释然,但表面上仍不露痕迹,绷着脸,假装余怒未消,只将自己头侧向了另一方,躲开了文秀殷殷目光。 见刘飞不肯就范,文秀眼珠一转,干脆伸手一把拉住刘飞衣袖,强迫他坐自己身边。刘飞哪里禁得住这样拉扯,一个没站稳,匆匆忙忙地歪着身子就坐了下来,表情愈发地不满了。 文秀再次将茶杯递到刘飞面前,抿嘴浅笑,略带几分无奈地劝道:好好好,向你道歉,别生气了。” 而刘飞面对文秀这牵强道歉,并不领情,依旧沉默不语,低垂着眼帘,看不也不看一眼。 这下文秀心中火气上涌,剑眉微纵,表情也略微严肃了起来,凑到刘飞耳边,低沉地言道:喂,男子汉大丈夫,大度一点嘛,哪有那么小气?” 刘飞心知文秀忍耐力怕是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接受道歉便要适得其反、惹火了这丫头,于是眼眉一挑,狠狠瞪了文秀一眼,顺手接过茶杯,送至口边,温润清水滋润着喉咙,也彻底浇灭了心中那一丝抱怨。 文秀见刘飞消了气,且无一句唠叨,顿时心情大好,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暖地喝了下去。 文秀这里刚刚放下茶杯,却见刘飞向着自己一伸手,文秀有些莫名其妙,转头望着他,一双美眸飞地眨着,一脸茫然,但随即文秀又捕捉到刘飞眼神定格了自己那把折扇上,于是赶紧双手将大师爷折扇毕恭毕敬地奉还。刘飞折扇一展,微微摇动,清风送爽,顿觉得舒爽万分,这才低声和文秀谈起了自己青楼脱身计划。 就文秀和刘飞窃窃私语之时,忽然有人叫门,正是李皓轩回来了。花裳蝶开门将他请了进来,便又随手将门带好。 李皓轩一脸沮丧,来到文秀与刘飞身边,弯腰低声言道:这下不妙了。” 文秀示意李皓轩也身边坐下,抬手也为皓轩倒了一杯水送到皓轩手边,刘飞也一旁镇定地言道: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皓轩感激地谢过两位,一杯水一饮而,略略擦了擦嘴角,才言道:我刚刚出去打探了,那两位跟踪而来高手,已分别守了‘万春楼’前后门。” 刘飞一听,顿时心里一凉,脸色严肃起来,眉头紧锁,垂下眼帘默默思索起来。文秀见刘飞如此失望,本想安慰上几句,谁知皓轩又急急地言道:不仅如此,那两个高手还带了人来,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如今是插翅也难飞了。” 一听此言,刘飞不住地摇头叹气,烦躁地摇动着折扇,一双小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口中忍不住责怪文秀道:哎,若非你挑来拣去贻误了逃脱时机,此时早该出城去了。” 文秀一听心中不服,撅起粉红小嘴,剑眉一立,急速辩解道:胡说,哪里会有这么?是你计划不周才致遭遇‘滑铁卢’。” 文秀口中又出现了一个刘飞不懂词汇,他急忙问道:遭遇什么?” “哦,遭遇失败。”文秀不客气地解释道。 “切,什么?我计划不周?明明是你贻误时机。”刘飞不满地说完,便一转头,只留给文秀一个后背。倒不是刘飞此刻锱铢必较,只是他想借此给秀秀一个教训,让她今后做事有所收敛。 谁知文秀不肯认错,反而坚持言道:是你计策失灵!”其实此刻文秀心知自己刚刚确太过拖沓,但嘴上依然不服输。 “是你贻误时机。”刘飞脱着长音也坚持己见。 “啪!”文秀用手一拍桌子,“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是你计策失灵!” 这一声断喝,高亢有力,声音洪亮,把刘飞吓得浑身一抖,转头惊讶地望着文秀,心中暗自好笑。而李皓轩却是忍不住偷笑起来,都来不及用手掩住,心中暗道,为何平时宽容大度二人,此时却能为这点小事争吵不休?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讨论公事,倒像是小夫妻吵架。难不成……想到这里,皓轩看看文秀、又看看刘飞,自觉看出些端倪,不禁频频点头。 他们三人刚刚对话都是低声低语,唯有文秀这句话提高了声调。文秀自知失言,赶紧用手捂住了朱唇,双颊顿时飘过两朵红云。她抬头一看,那花裳蝶不知何时已经坐了对面角落中专心致志地看书,对于圆桌这边发生一切就仿佛从未听见一样,眼神中没有丝毫诧异和慌乱,只淡定地盯着手中书页,根本不理睬文秀他们。 文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尴尬地坐了下来,依旧撅着小嘴,表情凝重,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刘飞也瞟了一眼花裳蝶,这才苦笑着对文秀言道:好,好,是我计策失灵。” 李皓轩实忍不住了,插话道:可是,咱们现又当如何对应呢?若是今日不能脱身,那明日玉华观一事便也耽误了。”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愁容满脸,胳膊架了桌面上,双手托着精致下巴,皱起眉头言道:是啊,现重要是怎么办,而非追究谁之过啊。” 李皓轩探着头问刘飞:师爷有何对策呀?” 刘飞淡然言道:静观其变吧,他们总不至于要围这里一晚上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李皓轩微微点头赞同道:嗯,师爷所言极是。” 这时候,刘飞忽然转头望着专心看书花裳蝶,高声言道:小蝶姑娘好兴致啊。” 花裳蝶见有人和自己说话,缓缓抬起头,放下手中书,从身边提起一个茶壶,送到了圆桌之上,言道:小女子沏了一壶好茶,几位公子尝尝。” 文秀一听有好茶,顿时来了兴致,立即主动拎起了茶壶,重拿了茶杯,沏上三杯,一边端起一杯送到自己唇边,一边将另两杯交到刘飞和李皓轩手里,且不忘口中向花裳蝶道谢。那飘飘茶香清自然,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刘飞倒是没有急于品茶,只细细打量着花裳蝶,面带几分严肃,眼中透出些许神秘,幽幽地言道:小蝶姑娘,下几人刚刚进门之后,只顾着自己说话,却忘记了招呼这屋子主人。可是姑娘你非但并不奇怪,反而远远避于角落之中,不作任何叨扰,下实不解呀。” 听刘飞这么一说,文秀这才感觉出一丝怪异,不禁也歪着头上下打量着花裳蝶。 而花裳蝶丝毫不避讳大家审视目光,只淡然一笑,言道:几位公子言谈不俗,想来点下小蝶这等人老珠黄、姿色平庸女子,只是为了躲个清闲,那小蝶又何苦不识趣地打扰几位呢?” 刘飞颔首,向花裳蝶投来些许赞赏目光,心中暗道,此女子颇有见识,口中赞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 倒是文秀实不满花裳蝶所言,起身言道:我看小蝶姑娘不过比下大个三、五岁,如何就人老珠黄了呢?下等人今日来到此处,确是为了躲清闲,但是下专门点了姑娘却是另有原因。” 第九十四集 遭遇“滑铁卢” 第九十四集 遭遇“滑铁卢”*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五集 蝶若梅 收费章节 第九十五集 蝶若梅 一点心雨:涟漪是湖水微笑,霞光是清晨微笑,春风是大地微笑。心雨还是喜欢微笑,那是心灵愉悦折射。只不过笑不出来时候千万别笑,否则强颜欢笑,只会让别人感官受到刺激,而让自己悲切心灵加受伤。 第95问:本集中,文秀给了花裳蝶什么,让她如此感动? ******** 花裳蝶见文秀言辞恳切,便微微欠身施礼,配合地言道:小女子愿闻其详。” 文秀站起身来,美眸弯弯如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坦然言道:下是敬重姑娘慷慨解囊、救济灾民,料想姑娘定是个心地善良、有情有义之人,所以才想要结识姑娘。” 花裳蝶听了,淡淡一笑,飘然行礼,低眉言道:多谢公子。只是小女子生性孤僻,怕是让公子失望了。” 文秀惊讶于此时花裳蝶依旧保持着自己冷漠,并不为文秀几句赞赏所动,但是文秀从她眉梢嘴角依稀捕捉到了几缕悲凉,再回味起刚刚她所说“人老珠黄”之词,不觉自己也被感染了几分,于是亦垂下眼帘,叹道:小蝶姑娘身处青楼,身带几分孤傲也是可以理解。依下看来,姑娘倒是有种‘濯清涟而不妖’气质,恰如雪中寒梅,凌风而开。” 此言一出,花裳蝶心中一动,倍感温暖,她轻轻抬起头再次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公子,尤其盯住文秀眼眸时候,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位公子所传达给她诚挚与坦诚,眼中竟不禁有些模糊了。她不得不侧身转过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让那热泪只含于眼中,不要如此轻易地低落下来。连花裳蝶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今日会如此动情。 见花裳蝶转身侧目,一言不发,文秀心知她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落泪一幕,有心安慰几句,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直急急地拽了拽旁边刘飞衣袖,希望他这个真正男人此刻送上一点甜言蜜语,缓解一下小蝶姑娘此刻心情。 刘飞折扇一收,微微摇着头,吟诵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乞怜。下也十分欣赏梅花气节。” “凌寒独自开,虽然略显孤傲,却也不是普通花草都能做到。”李皓轩亦一旁附和道。 文秀听得心花怒放,竖起大拇指赞道:说好!还是你们两位有学问。这样好诗句,你们是信手拈来,可我刚才绞脑汁也没想出一句。”说着,文秀还夸张地用手指抵太阳穴上,摇着脑袋,做出一副冥思苦想样子。 此时花裳蝶已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文秀滑稽之举,不禁哑然失笑。 李皓轩被文秀夸得满脸通红,又觉文秀有些自谦过度,不禁轻声问道:公子不至如此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反倒小嘴一撇,微微白了李皓轩一眼,不屑一顾地言道:下只是说句玩笑,博美人一笑,你如何就能当真了?” 李皓轩俊美脸庞顿时僵住了,几秒钟之后,众人皆大笑不止。花裳蝶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泪光,她好久都没有如此开怀过了,今日也算是彻底一次释放。 刘飞则用折扇点了点文秀,无奈地摇着头,示意着文秀调皮。文秀见大家笑得开心,尤其花裳蝶,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笑容,顿觉成就感十足,心情愉悦。 一阵欢笑之后,花裳蝶整理一下妆容,向着文秀三人再次行礼,感激地言道:都说千古知音难觅,谁知今日这等幸事竟落到小蝶身上,当真三生有幸。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说着,花裳蝶斟了一杯茶水,端了起来。文秀等人也都端起了各自茶杯,一饮而。 “小女子还不知几位公子如何称呼?”花裳蝶问道。 “哦,下姓文,这是刘公子,这是李公子。”文秀热情地介绍着,花裳蝶礼貌地一一行礼。 文秀略带几分严肃地言道:时光流逝,容颜易老,本就是世间常事,希望小蝶姑娘今后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心灵之美远胜过外表之美,不必太意那些酒肉之徒所看重东西。” 花裳蝶感激地点点头,言道:文公子果真是见解独到,几位公子既有要事商谈,那小女子不便打扰了,只轻轻抚琴几曲,掩人耳目可好?” “太好了!”刘飞折扇手中一击,脱口而出。 随后花裳蝶便不再多言,转身径自弹琴去了,文秀等人不禁暗自钦佩她多才多艺。 大家一边品茶听曲,一边商议着接下来对策,只是讨论良久,也没有个结果,文秀渐渐有些困倦,竟不管不顾地趴桌子、枕着自己胳膊睡着了。而刘飞和李皓轩则正好专心听琴,刘飞听到入神处,情不自禁地闭目摇头,手中折扇一下下地跟着琴声敲打着节奏。 连续几只曲子过后,花裳蝶起身来到了大家面前,准备为茶壶中再续些水来,只见文质彬彬刘公子一脸享受,而英俊李公子心不焉,那位居中而坐文公子却已入梦乡,不禁掩口而笑。 刘飞见花裳蝶走了过来,赶忙赞道:姑娘琴声悠扬,真是琴艺出众啊!”边说着,刘飞边桌子下面轻轻推了推文秀。 文秀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眨了眨睡眼,见花裳蝶就眼前,赶紧揉了揉眼睛,言道:姑娘琴弹得不错,可惜下不通音律,只能是对牛弹琴了。” 一听此言,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文公子若是累了,便到内室歇息了吧。”花裳蝶收敛笑容言道。 文秀一听此话,频频点头,正中下怀,站起身来说道:好啊,我还真是乏得很。” “那公子这边请。”言毕,花裳蝶头前带路。 李皓轩率先表态,自己外厅看守即可,文秀点头,随后拉起刘飞就跟着花裳蝶走进了内室。 刘飞此刻尴尬不已,眉头紧锁,双颊微红,暗道,秀秀啊,你可是未从梦中醒来不成,竟糊涂至此,这里是青楼而非客栈,哪有三个人同睡一间卧房道理? 花裳蝶卧房加窄小,但布置格外清。窗前小方桌上一个白瓷花瓶,瓶中挺立一张碧绿荷叶,荷叶之上,一朵粉红荷花含苞待放。那荷叶上、花瓣上都似乎还留有几滴露水,晶莹剔透,映衬着碧绿、粉红颜色,让人赏心悦目。 卧房中只有一张床铺,收拾得干净整洁,粉红床单,大红枕头,只是枕边斜放着一本翻开琴谱。 一张床铺,这可让文秀顿时犯难了,她一会儿看看刘飞,一会儿看看那孤零零地一张床,忽闪美眸,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飞轻蔑地瞟了文秀一眼,说道:我看,下也外厅熬上一宿吧。”说着,转身出了内室。说实话,刘飞这还是极少走进女孩子卧房。 文秀随后跟了出来,口中唠叨着:那怎么行啊?你那身体,怎么可能熬住……” 就这时候,李皓轩突然言道:有人来了。”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花姐姐?花姐姐,开门啊。”这明明花魁苏绾儿声音。 文秀、刘飞和李皓轩不禁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苏绾儿如何会来花裳蝶房间呢? 花裳蝶倒是一脸镇定,摆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出声,只自己清了清嗓子,故意高声问道:谁呀?” 门外苏绾儿手托一小碟做工精致甜食,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好现就发作出来,只得强压心头,仍柔声答道:哎呀,花姐姐,如何连绾儿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花裳蝶一边挥手示意大家都躲进内室,一边继续问道:哦,原来是绾儿妹妹啊,你有何要紧之事呀?” 苏绾儿见花裳蝶一味地审问,却就是死活不来开门,心中是气恼万分,但看了看手中甜食,便又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怒火,言道:妹妹我亲手为公子和花姐姐做了些夜宵送来,请姐姐开门啊。” 此时,李皓轩已长身跃到了房梁之上,文秀和刘飞躲进了卧房。文秀从卧房中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二人对话。 花裳蝶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不客气地说道:多谢绾儿妹妹好意了,可是我和文公子已经睡下了,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花裳蝶知道,此时好速速把她打发走为妙。 可苏绾儿哪里肯善罢甘休,门外撒娇地言道:哎呀,花姐姐,你这屋子里灯都没熄呢,怎么就睡下了呢?姐姐别哄我了。这夜宵趁热吃才好。喂,文公子,你开开门啊,我是苏绾儿。”绾儿说着说着,便开始高声呼唤文秀了。 文秀心中焦急,暗道:看来这花魁有些难缠啊!她不禁剑眉纵起,表情愈发严肃起来。而刘飞此时却苦思这苏绾儿究竟为何而来,难道果真如她所说,只为送上些点心给文秀?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第九十五集 蝶若梅 第九十五集 蝶若梅*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六集 花魁深夜来诱惑 收费章节 第九十六集 花魁深夜来诱惑 一点心雨:很简单,文秀给花裳蝶不仅仅是几句赞美,重要是,给了她自信。自信心是一个人做事情或者活下去支撑力量。自信女人才可能拥有优雅大方气质。 第96问:本集中,大家赞同苏绾儿做法吗? ******** 其实,苏绾儿来给文秀送夜宵,只是为了她心中那点不甘,她真不相信,自己一个花容月貌头牌花魁,会打动不了那翩翩公子,于是她站花裳蝶门口,一个劲地高声呼唤着“文公子”,那声音极具穿透力,一直传到屋子里每个人耳中。 卧房里,文秀摊着手,向刘飞讨主意,而刘飞却眯着小眼睛瞟着文秀,暗想女人对付女人不是有办法吗? 就两个人纠结于如何摆脱门外苏绾儿之时,花裳蝶却是一脸轻松,微微拍了拍文秀,向他们摆手示意。 文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想,若是花裳蝶肯出面摆平苏绾儿,那是好不过。 此时,花裳蝶向着门口回答道:呃,绾儿妹妹,那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来。”言罢,便转身背对着文秀和刘飞,伸手解下腰间丝带,轻轻脱下了一身红衣,只剩下白色吊带丝绸内衣,和浅红丝绸长裤。 刘飞一见这情景,急忙自觉地转过头去,索性连看也不看了,只有文秀毫不避讳地盯着花裳蝶一举一动,感激着她此时出面解围。 花裳蝶随手拎起一件半透明红色薄纱衣穿了身上,这才不慌不忙地来到了门口,为苏绾儿打开了房门。 苏绾儿见有人开门,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探身就要进门去,却见花裳蝶只着内衣,堵了门口处,顿时心中如打翻醋瓶一般,酸味十足,而这点醋意毫无保留地显现了她娇媚容颜上。 花裳蝶自是一看苏绾儿表情,便是心中了然,于是主动言道:多谢绾儿妹妹费心了,交给我吧。”说着,就欲伸手接过绾儿手中盘子。 苏绾儿哪里肯就此罢休,她闪身扭腰,将一盘子夜宵藏到了身后,嘴上不满地言道:花姐姐,既然知道这是妹妹我下了功夫一番心意,如何连门都不让进呀?” 花裳蝶见苏绾儿挑理了,假装回头望了望屋内,面露几分尴尬地言道:文公子已经睡下了,怕是要打扰了人家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苏绾儿实是忍受不了,气得脸颊通红,暗想,哼,千方百计地阻拦我,不过是不想让人家公子看见我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若是那公子见我了,心里就没有你这个老姑娘了,今日我说什么也要进这个门!想到这里,苏绾儿突然毫不客气地狠狠推了花裳蝶一把,趁着她趔趄不稳时候,挺身挤进了门去。 花裳蝶见拦不住苏绾儿,便也只好作罢,只静静立于角落,面如冰霜,冷眼而观。 一进屋,苏绾儿便举着盘子四处找寻着文秀,却见外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暗道:难不成那公子果真与这老姑娘一起了?但她仍不甘心,口中又开始娇滴滴地呼唤着:文公子?文公子!绾儿给您送来夜宵。” 花裳蝶见苏绾儿不死心样子,于是劝道:绾儿妹妹,我都说了,文公子已经睡下了。不然妹妹放下夜宵也先回去休息吧,待公子醒来,我自会告诉他。” 苏绾儿一听花裳蝶这么就要赶自己走,不禁大动肝火,手中盘子说什么也不肯放下,扭动腰肢,凑到花裳蝶身边,蔑视地打量着她,撇着朱唇言道:花姐姐,我不过是来送点夜宵,姐姐又何须如此紧张呢?” 花裳蝶看也不看苏绾儿,只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私下苦思着究竟该如何打发了这位难缠花魁。 这时候,躲内室里文秀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心中略略有些焦急,她见苏绾儿就没有离开意思,索性也转身脱掉了自己坎肩,略略解开几个衣扣,用手头上胡乱搅合了几下,让原本服帖秀发瞬间变作乱草一般。 刘飞一惊,但此时也不便询问,他心知秀秀这是要出去亲自赶走苏绾儿,暗想,这倒也好,主角亲自出马,反倒会让那位花魁彻底死心。 文秀送给刘飞一个调皮眼神,随后伸手抄起了花裳蝶外衣,阔步走了出去。 “这是谁外面?吵死了!”文秀一边抱怨着一边现身外厅。 苏绾儿见自己终于达到目,将这位公子引了出来,不由得心中得意,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换上一副温柔表情,缓步来到文秀身边,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托盘,美眸闪动,娇声言道:文公子啊,绾儿特意为公子做了夜宵,请公子你品茶一下。” 文秀见眼前苏绾儿换上了一身玫红色长裙,衬托着凹凸有致身材,显美艳动人,宛如一朵盛开玫瑰,不禁微微颔首,口中言道:呵呵,难得姑娘这么照顾下。” 苏绾儿依旧是假装躲闪开了目光,却用眼角偷偷瞟着文秀,见“他”向自己投来了欣赏目光,娇羞地半掩着粉嫩脸颊,口中轻声言道:公子何须如此见外呀?”那声音温柔如水,让人**。 文秀听得浑身骨头都要酥了,暗想,幸好自己是为女子,不然果真要被这位花魁迷住了。她干咳了两声,转移了目光,淡然言道:哦,那放桌上即可。”言毕,闪身躲开了苏绾儿,径直来到花裳蝶身边,将手中外衣披花裳蝶身上,神情地言道:出来也不说披件衣服,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花裳蝶心中一动,她心知文公子这不过是做戏给苏绾儿看罢了,但是文秀那关切真挚眼神,依然让她感动。她羞涩地微微浅笑,缓缓低垂下了眼帘。那一瞬间,花裳蝶自己都有些迷离了,仿佛身边真有这样一位体贴入微相公了。 文秀顺势用手臂揽住了花裳蝶,那柔情眼神,一直停留花裳蝶身上良久,才恋恋不舍地转移开来。 “苏姑娘,多谢你为我们做了夜宵,本该请姑娘小坐片刻,只是如今已是深夜,且我和小蝶姑娘正玩到兴头上,真真是不方便久留苏姑娘了。”文秀为难地说完,便又将目光转回到了花裳蝶身上。 而听到这几句话,房梁上李皓轩、内室刘飞以及文秀怀中花裳蝶,无不心中暗笑不止。而花裳蝶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又赶紧用随手抓起外衣衣袖掩了口边,假装羞涩不已地将头微微埋进了文秀怀里,再不理睬苏绾儿了。 文秀与花裳蝶只见亲昵举动对于苏绾儿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她脸色立变,尴尬得朱唇微颤,恍惚间觉得自己置身寒潭之中,浑身冰冷,连心都是冷了。 此时,文秀只顾着和花裳蝶眉来眼去,情深意浓,似乎都忘记了苏绾儿存。苏绾儿气得一跺脚,匆匆将手中托盘放下,转身跑出了花裳蝶房间。此刻花魁正经受着从未有过挫败感,而对于这位文公子也是心灰意冷,此生都再不想见到“他”了。 苏绾儿一出房门,文秀便急急地跟了过去,将门栓好,静静地贴门上听着动静。 “咚、咚、咚”,苏绾儿急促下楼脚步声渐渐消失。文秀这才转回身来,见李皓轩已从房梁上跳了,刘飞也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还不放心地问皓轩:果真走远了?” 李皓轩点头肯定,文秀这才彻底放心,转身背靠门上,长出了一口气,用手轻抚着自己胸口,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频频摇头,口中念叨着:天啊,总算走了。”这夸张表情和举动再次引来了众人笑声。文秀则心满意足地环视众人,她愿意看到,便是大家欢笑。 众人笑过,花裳蝶指着桌上甜食言道:大家尝尝绾儿手艺吧,她做甜食可是‘万春楼’一绝呢。” “真?”文秀率先跃到桌前,仔细打量盘中之物:色泽金黄,香气扑鼻。她用手指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香甜松软,却是甜而不腻,口感极佳。 “果真不错啊,大家都尝尝!”文秀边吃边招呼着。 众人三下五除二,一眨眼便消灭了一盘子夜宵,文秀还意犹未地舔着纤纤玉指,略带几分失望地说道:哎,可惜得罪了这位苏绾儿,估计以后品尝不到人家手艺了。” 刘飞一听这话,不屑地“啧啧”几声,撇着嘴角,歪着头瞟着文秀,暗道,这丫头,果真不像个见过世面富家子弟啊!好如今已和这位小蝶姑娘有些熟识了,不然只这一句话便是露了马脚。 李皓轩则一旁附和道:是啊,可惜了。不然公子下次来时候,给人家道个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听了,不客气地李皓轩头上一拍,假装动怒地批评道:我也忒没出息了!” 李皓轩顾不上头顶挨打,只连连偷笑。原本板着脸文秀见他那个开心样子,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飞只得一旁叹气,秀秀调皮也就罢了,现连皓轩都要调侃几句了。 第九十六集 花魁深夜来诱惑 第九十六集 花魁深夜来诱惑*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七集 青楼无静夜 收费章节 第九十七集 青楼无静夜 一点心雨:有时候,做事情需要一点苏绾儿精神。生活中,许多人做事之前就会有一系列不利推测:可能不行吧,万一怎么样怎么样……结果事情还没做,自己就先没了信心。其实这样反而把自己置于不利境地,事情十有**朝着设想不利方向发展了。 第97问:有时候演戏,入戏难,出戏难,大家有过这体验吗? ******** 顺利打发走了花魁苏绾儿,大家也乏了,李皓轩飞上房梁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脑袋,稳稳地睡下了,刘飞则坚持要外厅圆桌前忍一宿。 文秀又凑到花裳蝶身边,问道:小蝶姐姐可有多余被褥?” 花裳蝶心中又是一动,侧目问道:公子叫我什么?” 文秀眨着无辜大眼睛,谨小慎微地答道:叫‘姐姐’不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花裳蝶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并不多言,只转身进了内室,又抱来一床被褥。 文秀则三下五除二,收集外厅所有椅子拼凑了一起,架起一个简单临时床位,接过花裳蝶被褥仔细地铺了上面。文秀边欣赏着自己作品,边满意地对刘飞言道:怎么样?总比你坐着忍一宿强多了。” 刘飞一抱拳,感激地言道:多谢啦!” 随后,文秀安心地与花裳蝶内室休息去了。 熄灭烛火,房间里一片漆黑,厚厚云层亦掩住了银色月光,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文秀倒床外侧和衣而卧,不久便进入了梦乡。而里侧花裳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几次轻轻回身望了望文公子挺直后背,心乱如麻。 一方面,她敬佩着文秀果真是个正人君子,即便是同床共枕,亦无任何轻浮之举;另一方面,她痛恨自己,甚至是厌恶、蔑视自己,因为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她幻想过文公子能转过身来,与自己有肌肤之亲。 花裳蝶一想到此,不禁双颊火烫,双手紧攥着薄被缩胸口,而胸前像是有只小鹿乱闯一般,“砰砰”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她暗骂自己,难道是这个肮脏地方呆久了,自己也变得渐渐**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演戏演戏,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多数情况下,入戏难,但入戏之后出戏难。 夜渐深,花裳蝶却依旧心绪难平,她不禁忆起了年轻时那些美好往事,桩桩件件,不堪回首。不知不觉,两行清泪顺着她眼角默默淌下,滴那大红枕头上。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心早就麻木了,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心痛了,哪知今日之事,让自己再次泪如泉涌,心如刀绞。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初那个择良才而嫁心愿依旧不曾远去,只是一直被深埋心底罢了。 静,屋子里静得出奇,都能听见文秀均匀呼吸声。以往深夜,花裳蝶也曾哭泣过,只是那个时候哭泣带着几分清冷孤寂,一个人夜,静得有些可怕;而今晚抽泣,却像是一种释放与自我反省,花裳蝶哭泣中带着几分畅。她感觉这个屋子里又焕发出缕缕生机,连静夜都不再可怕了。 花裳蝶量控制着自己抽泣声,希望不要影响了文秀休息。就这默默地抽泣与飘飞思绪中,她渐渐累了,身心俱疲,不一会儿竟也沉沉睡去了,只是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泪花。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李皓轩率先醒来,被刘飞派出去打探打探情形。而刘飞几声轻微干咳,便惊醒了睡梦中文秀。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先从枕头下面取出手枪藏了腰间,然后来到了外厅。 此时花裳蝶也起身跟了出来,她刚刚要掌灯,却被刘飞拦下了。 不一会儿,李皓轩回来了,一脸严峻,低声言道:看来大事不妙了,围住‘万春楼’人确已散去,但前后门依然有人把守着,不便脱身。” 刘飞一听,心中一颤,顿时紧皱双眉,低头思索起来。文秀亦是着急,若是此时还不能脱身,那玉华观计划便全盘失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天来苦心安排便都要白费了。 文秀一手抽出了腰间手枪,剑眉一挑,不假思索地言道:不然就让我远远地结果他们吧。” 管光线不足,李皓轩还是好奇地盯住文秀手中枪,言道:若是公子有这个把握,倒也可以一试。” 刘飞则叹着气摇了摇头,言道:先沉住气,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如此,只怕杀了他们人会让巡按大人引火上身啊。” 文秀一听这话,如当头棒喝,顿时清醒了不少,双颊泛起了红晕,赶紧收回手枪,点头附和道:对,也是,毕竟杀人也是重罪。” 就文秀冥思苦想脱身良策之时,忽然一转头,看见了外厅窗户,不禁喜上眉梢,拍了拍刘飞肩头,兴奋地言道:这不是有窗子吗?跳窗出去!”说着,几步来到窗子前,刚要伸手推开窗子,却被花裳蝶挺身拦住。 “文公子,不可如此。窗外这条街正是后门所,且距离后门不远,想那看守后门之人定能发现了你们。”花裳蝶急急地言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今早是必须要出城了。”文秀焦急地言道。 花裳蝶赶忙安慰道:公子莫愁,请几位跟我来。” 文秀几人蹑手蹑脚地跟着花裳蝶,出了她房间。此时“万春楼”里沉寂黑暗,与白日热闹喧哗、入夜灯红酒绿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个人猫腰轻轻来到了走廊头另外一个房间,走进去一看,原来这只间堆放杂物库房,却也有一扇小窗。 花裳蝶关好房门,轻声言道:这窗子外面是和前后门都不相干一条小街,公子可以从这里脱身。” 文秀感激地朝着花裳蝶一抱拳,施礼言道:姐姐真是帮了小弟大忙了!” 李皓轩轻轻推开窗子,跃下去看了看,见果然是条僻静小街,于是又纵身跳了回来,赞道,确是个脱身好地方。 文秀满意地点点头,只有刘飞凑到窗户前,探身向下一望,顿时脸色煞白,口中念叨着:这要如何下去呀?” 文秀这才想起来身边这位白面书生半点武功没有,要让从这二层楼上生生跳下去,那无异于自杀了。她抬头看了看李皓轩,皓轩身材挺拔,却也是个精瘦小伙子,不像是能身背一个大活人跳下楼去。 李皓轩被文秀看得双颊通红,愧疚地言道:呃……我……哎……早知如此,该让三弟来此处,他那力气定能把刘公子背下去。” 刘飞此刻有些尴尬,无奈地言道:时不待我、机不可失,不然你们先走,我嘛,再想别办法。或许天明之后,我一个人出去便不会有人跟踪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没有你这个军师,我这个元帅还怎么打仗呀?”文秀立刻否定道。 这话让刘飞听着心暖,但却又心焦,正要再劝解上几句,花裳蝶从屋子角落杂物后面翻出一条绳索,送到了文秀几人面前。 文秀眼前一亮,接过绳索,又是一番感激。刘飞却好奇地问道:这里如何会备有绳索?”刘飞便是心细如尘,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他便要怀疑一二。 花裳蝶长叹一声,答道:这是以前小女子企图逃离青楼时候备下。” 刘飞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李皓轩见大家皆无异议,检验了绳子结实程度后,便将绳子一端牢牢系了梁上,丈量好适当长度后,另一端绑了刘飞腰间,文秀、李皓轩一起用力拉住绳子,缓缓将刘飞从窗子放下去,顺利落地。 接下来,文秀拉住绳子,也从窗子跃出,借着绳子力量,一点点溜了下去。 后,李皓轩收起绳子,又还给了花裳蝶,言道:多谢姑娘,就此告辞。只是这绳子经过我们这样一番折腾,怕是不能再用了。” 花裳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随后李皓轩腾身从窗子跃了出去。花裳蝶凑到窗前,远远望着三个人背影很消失了黑暗中,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她倚着窗子,痴痴地站了良久,方才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就花裳蝶路过走廊那一刻,楼下外厅却正好有个人发现了凌晨忙碌花裳蝶,此人便是风四娘。 风四娘这一晚上可不大好过,足足安慰了苏绾儿半宿,好不容易把这位小祖宗哄得睡下了,本以为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了,谁知道刚躺下没一会儿,便觉腹痛难忍,后半宿又起夜好几趟,累得这位半老徐娘风姿不,脸色蜡黄、双目无神,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不,天还没亮,便又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上了,忍了又忍,终究还得从温暖舒服地被窝里爬出来,急急地跑了趟茅厕。而从茅厕出来风四娘,又觉得腹中空荡,想起外厅角落桌子上还有一盘子没来得及收起点心,于是打算先去找点吃食,应付一下此时饥饿感,却不成想无意间抬头看见了花裳蝶匆匆地走进自己房间。风四娘暗自奇怪:这丫头大晚上折腾什么呢? 第九十七集 青楼无静夜 第九十七集 青楼无静夜*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八集 貌合神离的夫妻赏花 收费章节 第九十八集 貌合神离夫妻赏花 一点心雨:《盗梦空间》里不是也有这样情节吗,做梦多了人,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梦境虚幻中度过,反倒把真实世界当成是每天做梦了。有时候,人需要点绮丽幻想来丰富生活,但却不能整天沉迷于幻想、忽略了现实。 第98问:小夫妻间互相猜忌,有木有? ******** 就风四娘有心悄悄跟花裳蝶后面,看看这丫头究竟耍什么把戏时候,突然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又难受上了,只能弯着腰,赶去茅厕要紧,花裳蝶事情就这样被风四娘抛诸脑后。 不一会儿,东方现出鱼肚白,粉红朝阳撒满了整个城市,彻底赶走了黑暗与阴霾。城门刚一打开,文秀等人便低着头,与出城百姓混一起出门奔着玉华观而去。 而此时潞安王府别院中,天香郡主正镜子前梳理着自己如瀑秀发。管她起身、穿衣、梳头都是小心翼翼,但唐凯依然醒了过来,翻身而起,一手整理着蓬乱头发,深情地望着天香问道:郡主今日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如何这么早便起来了呢?” 天香见吵醒了唐凯,略带几分歉意地柔声言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了,天还早,不如你再睡一会吧。” 唐凯拉过外衣随意地披肩上,起身来到郡主身后,用手揽住天香肩头,弯着身子望着镜中美女,笑盈盈地言道:郡主要早起,唐凯岂敢贪睡呀?” 此刻唐凯脸上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丝疑虑,对于郡主所言“无事”之说,他根本嗤之以鼻:郡主近身体欠佳,每每入睡后都是天大亮了还不见起床,如何今日便要特意早起了呢?并且显然是背着自己悄悄起床,这又是何意呢? 唐凯决定试探天香一下,于是继续弯着腰,将脸贴郡主香腮旁,一副怜香惜玉样子,温柔地言道:既然郡主今日空闲,我看外面阳光明媚,后花园牡丹正艳,我们不如一起去赏花如何?” 天香一听此言,略略低眉浅笑,淡然问道:怎么?你今日如何有此雅兴?” 唐凯直起身来,手掌郡主香肩之上轻拍了两下,笑着言道:难得我今日正好无甚要事啊,所以想着好好陪陪郡主呢。” 天香含羞言道:那是好不过了。” 这时候,晗冰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看了唐凯,并不多言,只径直来到了郡主身边。天香主动言道:晗冰啊,我和驸马一会便去赏花了,你远远随着便是。” 晗冰抱拳答应,但心中却着实不痛,她与郡主本来约好早早出发前往玉华观,如今这计划全被驸马打乱了,看来郡主是说什么也不想让驸马得知玉华观之事。 小夫妻收拾停当,用过早餐,唐凯便小心翼翼地搀着天香后院赏花去了。 后花园中,怒放各色牡丹晨光之下显得格外艳丽多姿,红似火、白若雪,微微一阵轻风拂过,花瓣随风而动,有威武如怒吼雄狮,也有妩媚飘然恍若仙女衣裙。 天香被这满园牡丹吸引,闻着幽幽花香,享受其中。唐凯始终一副笑脸,陪着郡主置身花海,不时卖弄着自己肚子里残存赞美牡丹古诗。自从穿越而来、被王爷招赘为驸马,唐凯古文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他不希望自己别人笑话,不希望自己被妻子和岳父轻视。 后花园里逛久了,天香不免有些劳累,娇媚容颜略显出一丝疲惫,双手抵住后腰,脚步渐渐缓慢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远处晗冰见了本想借此劝郡主回去休息了,谁知郡主一旁唐凯也体贴注意到了这点。 “郡主,我看你有些累,咱们到前面廊檐下坐坐吧。”唐凯关切地建议道。 “好啊。”天香点头,并不多言,只默默随着唐凯,来到后花园角落一处廊檐休息。唐凯天香身边,又是帮忙拭去天香头上汗水,又是主动给天香捶腿解乏,关怀得无微不至。 才廊檐下安静了没一会儿,唐凯便又提出了点子:这里视野不错,正好能静静观赏院中牡丹,若是我旁边挥毫泼墨,那就有意境了!” 天香自是不会反对,于是唐凯马上命人准备桌案笔墨。 其实唐凯并不擅长挥毫泼墨,连写毛笔字都是穿越之后才苦练出来。现代青年连硬笔都很少拿起了,不用说毛笔了,唐凯对此后悔不已,用惯了电脑键盘输入他,穿越之前已经是提笔忘字了,脑子里留存只剩下拼音了。 不肖一会儿,桌案笔墨齐备,唐凯煞有介事地挽了挽衣袖,眼望着牡丹和郡主,酝酿良久,才挥笔写下“国色天香”四个字,然后谦虚地请天香来指正。 天香挺着肚子缓缓走了过去,书案前一看,这四个字写得勉强入目,算不上糟糕,却也绝对是她这样郡主看不上眼水平。因此天香只低垂着眼帘左看看、右看看,嘴上却无半点言辞鼓励。 唐凯自知书法水平有限,赶忙红着脸,请求天香郡主赐教一二。天香禁不起唐凯软磨硬泡,终于开口指出了一处不足,唐凯兴奋不已,千恩万谢,说是要心里惦着郡主所言之缺点,重写一张来。 就这样,唐凯与天香又后花园里研究上了书法,两个人有说有笑,显夫妻恩爱。而旁边远观晗冰却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天香实有些倦了,唐凯这才搀着她回到闺房休息。 午饭丰盛,唐凯胃口大开,食欲不错,而天香却只简单地吃了两口。 饭后,潞安王派人来叫唐凯过去,唐凯特意嘱咐天香下午定要好好休息,然后才急匆匆地出了别院,只是别院门口停下了脚步,突然闪身到了墙角,原来那里有一位他心腹正等着他。 那心腹家丁是个二十几岁小伙子,练过几年武功,是唐凯来到王府后特意买来,他身材不高,体格精瘦,两眼奕奕有神,倒还显得精力旺盛。 那心腹左右环顾,见确实无人,才真正凑到唐凯身边,等待吩咐。唐凯也不多言,只附他耳边低声说道:下午给我盯紧点。”那心腹小子重重点点头,也不回话,见主人再无话说,便直接退了下去。唐凯这才再次左顾右盼,见周围无人,大步跨出了角落,朝着正厅而去。 而别院闺房之中,唐凯刚走,天香郡主便叫来了晗冰,让她马上安排悄悄出府。不久,一乘小轿被两名身强力壮轿夫抬出了王府后门,晗冰保护轿子旁边。 那小轿子刚刚一出府门,唐凯那名心腹小子便探头探脑地跟踪而来。他并不敢追得太紧,只远远跟着轿子方向,鬼精地紧随其后。 轿子朝着城北方向而去,几个拐弯之后,便突然那心腹小子眼前消失了。那小子不禁一惊,跑几步追进了轿子消失那个胡同里,却依旧找不到轿子影子。 就他缓步前行,低头纳闷时候,忽然有人背后拍了拍他肩头,那小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心中惊讶:背后有人来,自己这个练家子竟无半点察觉,看来来者不善,定然也是个高手。 那小子倍加小心地转头观看,却是吃惊不小,原来正是晗冰一脸漠然地站他身后,那两眼中透出点点寒光,冷若冰霜。他不自然地嘴角微动,算是笑了笑,双手早就握拳做好了动手准备,心中急速盘算着要如何解释这跟踪一事。 就他刚要张口之时,晗冰突然上前,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卡住了他脖子,并愈收愈紧,上来便是要取他性命。这速度到了那小子根本来不及防备,只一眨眼工夫,自己便被人家控制住了要害。 不过这小子也要垂死挣扎一下,从袖筒里偷偷顺下一把尖利匕首,这就要刺向晗冰。只是他没想到是,晗冰根本不惧,待到那匕首向前一刺瞬间,另一个手如鹰爪一般,“砰”地抓住了那小子手,连同匕首一起,这就控制了自己掌中。那小子只觉得手上生疼,手腕软麻,似乎那只手已经不是自己了,根本不听从自己调配了。他还不死心试着要收回自己手,却尝试两次之后彻底死心了。别看晗冰只是一个女子,手掌上力气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武功高手,制服这样一个小家丁简直手到擒来。 那小子一下子便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能任人摆布了,还想要说几句好听,把责任推给驸马爷了事,却没想到晗冰钳住喉咙那只手继续用力,那小子呼吸困难,只瞪了两下腿便翻了白眼。 晗冰一松手,那小子身体便如烂泥一样倒了地上。此时,他匕首已经握了晗冰手中,晗冰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经过此处,便后退了几步,又将那匕首还给了小子,只不过这次那匕首是刺进了他自己心脏。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晗冰却早已消失了胡同头。 第九十八集 貌合神离夫妻赏花 第九十八集 貌合神离夫妻赏花*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九十九集 假冒大师医郡主 ) 第九十九集 假冒大师医郡主 一点心雨:信任是小夫妻关系愉基础,坦诚则是必要条件。共同生活两个小夫妻,不仅仅要交流思想,要交流感情,如果一方把感情关自己心里,那也就把另一方关生活之外了。 第99问:任何人忍耐都是有限度,对吗? ******** 晗冰处理掉了跟踪之人,转过几条胡同,才又回到了轿子旁边。 天香立即命令停轿,从轿子中出来,拉着晗冰到僻静角落中,才问道:如何?” 晗冰面带笑容,自信地答道:郡主放心,奴婢已经摆平了。”她没敢告诉主人自己将那人杀死了,她知道,郡主天生心善,若得知此事,不仅要责怪自己,要为那小子伤心流泪呢,而郡主有孕身,实不宜情绪波动。至于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那小子,晗冰有着自己考虑:驸马先前便有监视郡主之举,只不过晗冰没有揭穿,只暗地里想办法赶走那监视之人罢了,谁想到驸马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是得寸进尺了,于是这一次,晗冰打算给驸马一个教训。 天香郡主还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当如何?” 晗冰整理思绪,眼珠一转,言道:郡主稍等,奴婢去处理一下。”说完转身打发走了王府轿子,搀扶着郡主向前走了一段,于路边另雇了一乘小轿,这才直接赶往城西玉华观。 待到天香郡主和晗冰来到玉华观之时,正是一天中太阳为毒辣时候,天香经过一上午游园、一路上颠簸,走出轿子那一刻,脸色惨白,无任何光彩,柳眉皱起,眉心是疲倦。不过天香低垂下眼帘,望着自己隆起肚子,用手轻抚着这个小生命,仍强打着精神,与晗冰一起走进了玉华观,她真心期待着毓隐大师能帮她减轻一分痛苦,顺利诞下这个孩儿。 玉华观中,晗冰昨日见到玉舒大师接待了她们,原来这位玉舒大师是这玉华观观主呢。 玉舒命人给毓隐大师送去了拜帖,不久便有人带领天香和晗冰来到了玉华观内一处宽敞小院中。小道姑指着正房言道,毓隐大师就房中等候。于是天香和晗冰几步走到正房前敲门求见。 “请进!”屋内传来一声洪亮中略带几分厚重声音,如洪钟一般。 两个人推门而入,屋中摆设简单,并没有天香之前想象青烟缭绕,只见正座之上,盘膝而坐着一位白发道姑,但正座之前,垂下一道白色纱帐,将她与访客隔离开来。 “这位可是毓隐大师?”晗冰深深施礼,不放心地询问道。 纱帐之后道姑点头称是,并礼貌地伸手请她二人坐下。晗冰一边转动眼珠,熟悉着屋中环境,一边搀着郡主坐了下来,而她只垂手站了郡主身后,多一步都不肯离开。 其实正座上所谓大师,正是文秀假扮。罗镇虎带着段逍遥提前来到了这玉华观,早就准备下了房间,就等着文秀和刘飞了。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一个晚上,文秀他们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匆匆忙忙地到达观中。 玉舒大师帮助下,文秀衣、化妆,假扮成了一位老年道姑,玉舒大师佩服这位八府巡按,为了能救出妻儿,竟不惜“男扮女装”。可她哪里知道,文秀本来便是为女子。 文秀化好妆后兴奋地来征求大家意见,众人都说看不出破绽,只有刘飞一言不发。文秀知道刘飞心中定是有什么不满之处,于是凑到刘飞身边,指着自己装扮,笑嘻嘻地问道:大师爷,下这个扮相如何?” 刘飞忍不住撇嘴而笑,轻摇折扇,不屑地答道:你又非上台唱戏,何来扮相一说?” 文秀收起所有和善,眼中透出一丝严厉,低声问道:喂,你好有话直说,省得我动大刑!”说着,文秀将自己拳头刘飞眼前一挥。 众人皆掩口而笑,段逍遥是乐得围着文秀又蹦又跳,口中不断吆喝着:唱大戏也无妨啊,唱戏!唱戏!就唱‘动大刑’那出戏!” 刘飞就仿佛没有听到段逍遥喊声一般,只闭目静思了片刻,言道:那毓隐大师历经沧桑,看人世浮尘,可是从你这张脸上,下怎么也读不出这些经历来。” 罗镇虎一听这话,大手掌一拍大腿,言道:嗨,我说师爷啊,你也太仔细了,我咋看谁都一样呢?” “有吗?有吗?阿飞啊,那你看看我脸上有沧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段逍遥凑到刘飞身边,指着自己脸不停地问着。见刘飞始终不搭理自己,老顽童也有些生气了,颧骨下那干瘪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撅着嘴问道:咳咳咳,你如何不肯回答于我?难道我问题竟如何深奥不成?” 众人又是忍不住地一阵苦笑。刘飞边笑边闪身躲到了文秀身后,口中不住地附和道:深奥,果真深奥啊!” 文秀有些不耐烦地拉住了老顽童,厉声言道:五叔,我求求您,安静一下,让我好好想想。”她知道,刘飞这并非吹毛求疵,要骗过郡主,还要骗过郡主手下奴才,绝不是件易事。 李皓轩过来将段逍遥拉到一旁坐了下来,劝他再不要出声了。 文秀一手托着精致下巴,一手抱胸前,低垂下眼帘,剑眉微微皱起,略略冥思了一下,忽然眼眉一挑,显出一丝灵光,击掌言道:既然是大师,那便不能轻易露出真容,咱们学慈禧垂帘听政!” 刘飞似懂非懂地眨着小眼睛,大致明白了秀秀意思,心中却奇怪,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言辞。 于是众人赶忙找来了大块白纱和珠帘,垂了正座之前。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郡主驾到了。可是郡主竟然让众人苦等了一上午之久,大家是望眼欲穿啊。 文秀顶着白发头套,脸上糊着厚厚脂粉,穿着不合身道袍,丝毫不敢懈怠,那滋味还真是有点不好受,不到一个时辰,秀秀便热汗淋淋,脸上脂粉眼看顺着汗珠一起流了下来。秀秀不得不隔一段时间便补一次妆,简直比参加个化妆舞会还麻烦。 而段逍遥早就没耐心了,时不时便打退堂鼓,说是郡主不会来了,活活把众人气得不轻。 直到下午,众人吃过午饭,一个个蔫头蔫脑、东倒西歪地随便找个地方准备午休了。突然,有小道姑来送拜帖,说是客人已到,吓得众人慌忙各就各位。刘飞特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妆容,除了额头上画皱纹浅了些,其他都还好,这才让小道姑请来了郡主二人。 小道姑敬茶退下之后,晗冰替天香郡主说明了来意。纱帐后文秀正等着这一时刻呢,她赶忙用假装低沉苍老嗓子让天香郡主到自己左手边方桌前坐下,准备为其诊脉。 天香郡主转头看见这一侧不仅有纱帐,有垂下竹帘遮掩,竹帘下有一张不大方桌,方桌四周都深色粗布裹了个严严实实,而竹帘将桌子分为了前后两部分。 郡主才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纱帐后文秀便抬手指着晗冰提醒道:呃,请这位施主休要靠近。” 天香回头见晗冰自己身后寸步不离,她猜测,可能是大师诊脉之时,忌讳闲人身边观瞧,想来这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天香低声对晗冰言道:你且这里等我吧。” 晗冰管心中不满,但表面上依然遵命站原地不动了,只是犀利目光依旧紧紧锁定郡主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天香郡主缓缓慢步到方桌前,而毓隐大师也从正座上走了下来,坐到了天香对面,让天香将手腕伸进纱帐上小洞。天香听话地将玉腕送到了大师面前,只是用手帕掩住了裸露出来雪白肌肤。 文秀假装毓隐大师,眉头紧皱,装模作样地开始号脉,其实桌子下面早就伸出了另一只手真正地为天香诊脉,只是桌上这些小动作有竹帘、纱帐掩护,远处晗冰看得并不真切。 当然,桌子下面藏正是神医段逍遥。段神医早就把上一次为天香郡主号脉情况一一说给了文秀,还约定,这次号脉之后,若是情况好转,便伸一个手指示意,若是老样子,便伸两根手指,若是有所加重,则出三根手指。 不一会儿,段神医便号脉完毕,同时向文秀伸出了三根手指,只是马上又改为了四。文秀一愣,又不敢有所表露,心中暗想,我们事先也没有约定“四”是何意呀?这老顽童又搞什么花样。但心中转念一想,“三”便已经是加重,那么“四”或许是病情为严重意思? 容不得文秀多想,心急如焚天香已经对面问道:大师,小女子情况如何?” “呃……”那毓隐大师不肯不多言,只转身回到自己正座盘膝坐好。 天香郡主见毓隐大师似乎是欲言又止样子,心中顿时有些忐忑,回想起自己前一次腹痛情形,简直不堪忍受,天香不禁有了一种不好预感,心跳陡然加,额头渐现出汗渍,双手却是冰凉冰凉。 她木然地起身回到了晗冰身边,脑子里各种猜测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而晗冰一见郡主号脉回来变得脸色煞白如纸,心中大惊,她赶紧上前扶着郡主坐了下来,随后双眸如利剑一般锁定正座上毓隐大师身上。 第九十九集 假冒大师医郡主 第九十九集 假冒大师医郡主*</P></DIV> <TR> 第一百集 名医怪癖? ) 第一百集 名医怪癖? 一点心雨:任何人忍耐都是有限度,所以千万不要挑战别人忍耐极限,因为一旦超越了这个极限,接踵而来或许就是疾风暴雨啦。 第1问:飞秀已经一百集了,心雨却愈发忐忑了,难道这是心雨怪癖了? ******** 正座之上毓隐大师神情严肃,沉默良久才言道:这位施主有孕已三月有余了。” “正是。”天香郡主颔首附和。 “哎,施主情况大为不妙啊!”毓隐大师摇着头无奈地言道。 郡主和晗冰一听此言,顿时大惊,郡主吓得身子一歪,靠了晗冰身上,朱唇微微颤抖,一时心慌不止,而晗冰则剑眉一挑,厉声问道:大师,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何以如此诅咒我家小姐?” 受到质疑责问毓隐大师不慌不忙,依旧面无表情地言道:施主若是不肯相信,便回去吧。只是今后几日,那腹痛会愈发严重,不出月余,便要滑胎了。” 天香一听这话,是吓得没了魂儿,眼中泛起了泪花。而晗冰却是心中一动,暗想,自进门以后,郡主和我从未提过腹痛一事,大师是如何得知呢?难道是刚刚号脉时知晓?看来这位师傅果真是医术高明啊。 晗冰收起所有严厉,换上诚恳神情,央求道:大师真乃神医,就请大师务必救救我家小姐和她腹中孩儿吧!” 天香郡主也附和道:求大师指点,若当真没有了这腹中孩子,那小女子便觉得此生无味了。” 文秀看着此刻楚楚可怜天香郡主,那闪着泪光眼中一点弱弱期盼,顿觉有些心痛,才要流露出些许怜悯,又赶紧收回去,依然严肃地说道:看施主也是可怜,腹中孩儿是无辜,贫道就给这位施主说个法子,或许可以救下施主与腹中孩儿。” 天香郡主赶忙言道:若能得大师指点,将来母子平安,小女子愿终生吃斋,年年供奉观中香火。” 此时,晗冰和天香郡主目光都集中了这位毓隐大师身上,可是这位大师却又是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言道:好吧,既然施主虔诚而来,心怀诚意,那么贫道愿绵薄之力。只是这个法子,贫道只说给施主一人。”言毕,这位毓隐大师便闭目不多说。 晗冰心中气恼,只暗自攥紧双拳,脸上却没表露出来。而天香回头望了望晗冰,微微一笑,对大师言道:她与小女子亲如姐妹,不必相瞒。” 毓隐大师也不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天香有些为难,口中叹着气,不止该如何是好。晗冰偷眼看了看那毓隐大师,又回过头来瞟了一眼郡主,暗想,或许身为大师,都有些怪癖,于是主动表态道:小姐,不如奴婢门口等候,主人您拿了药方呼唤奴婢便是。” 天香满脸愧疚地握了握晗冰手,感激着她此刻理解和大度。 待到晗冰走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天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师可知小女子究竟为何如此胎像不稳?” 那毓隐大师并不着急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天香。不一会儿,天香便觉一股淡淡花香传来,沁人心脾,她不禁闭目深吸了一口,那花香独特绵长,让人浑身舒畅,如置身花海……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晗冰院中越来越焦躁不安,管她已经仔细地观察这间屋子,并未发现没特别之处;也留意观察了这位毓隐大师,她也只是个道骨仙风老者,并未见身怀高深武功样子;自己出来后又环顾了整个院子,亦未见可疑之人徘徊,但不知道为什么,让天香郡主一个人留房中,晗冰怎么也不能踏实。 她先是贴屋门外,仔细聆听屋中动静,却也没听出任何问题,只好暗笑自己过分多疑,暂时于屋外等候。只是等候时间越长,晗冰心中疑虑反而越大。她不住地院中踱步,却是不敢离开房门太远,双手时不时便要紧握成拳,用力向着空中挥上一下,权作发泄。 一转眼,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烈日灼烧下晗冰已是大汗淋漓,她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汗水,手搭凉棚望了望头顶上骄阳,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恐慌,来到门前轻敲了两下,口中量客气地问道:毓隐大师,小姐,奴婢可以进去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晗冰静待了片刻,见无人应答,屋中亦无任何反应,心中顿时一沉,脸色一变,再次朗声问道:大师?小姐?奴婢进来了!” 听屋中依然沉寂如一潭死水,晗冰心一时紧绷了起来,伸手猛地推开屋门,大步跃了一进去。 破门而入之后,晗冰敏锐目光急切地搜索着天香郡主,此刻,她心中仍揣着一丝幻想:郡主稳坐屋内,平安无事,只是自己鲁莽了,她甚至做好了被郡主责罚准备。然而环视一圈,她便失望,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仿佛就要跳离自己身体一样。屋子里空无一人,毓隐大师和天香郡主皆不知所踪。 此刻,晗冰忽然闻到一股花香幽幽传来,沁人心脾,但警惕晗冰并不贪恋那香甜气味,而是立刻屏住了呼吸,凝神沉气,运功于双掌,突然举一掌向着前方方桌隔空一击,而另一掌向着身侧看似随意地击出。 掌力所及,那方桌登时“咔嚓”一声四下里断裂开来。“咕噜噜噜”,原本放方桌上一个不起眼儿小瓶不情愿地掉了地上,滚落良久才终于停了角落里。纱帐、珠帘是被掌力震得破碎飘飞。而屋子所有窗户皆被另一掌掌力震碎,一股气流如潮水般从残破窗户中奔涌而出,那股莫名花香自然也随着气流散得无影无踪。 烟尘还未完全落净,晗冰就开始焦急地四处寻找着线索。就正座之后,她发现了一道暗门,但开门机关却始终不见,一气之下,晗冰贝齿紧咬,又运全部功力于掌心,双掌直接击了暗门上。 “啪”一声巨响,墙体毁,墙面上竟被晗冰击打出了一个洞来,顿时又是灰尘四起,外面阳光正好照纷飞尘土之上,让那平时被认为根本看不见小小尘粒清晰呈现眼前,仿佛一群可爱小精灵正和律动阳光共舞一般。只是晗冰完全顾不上欣赏这些,低头弯腰穿过小洞,来到了屋外。 豁然开朗之后,晗冰环顾四周,却顿觉心冷如冰。屋外便是一片开阔地,而地上又没有半点痕迹线索,完全无从寻起。但晗冰依然速冲出几步,期待走得远些能有所发现。但是眼前依旧是一片平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就晗冰不死心地想要继续前行之时,脚下突然觉得一软,仿佛踏进了沙漠一般,又好像是有人自己腿上注进了大瓶陈醋。她站立不稳,只得单膝点地,而此时,又觉头晕目眩,如坠万丈深渊。 晗冰用仅存意识略作思索,便知这是刚刚吸入那点花香作祟了。她不禁又想到,自己身怀武功,才吸入了那么一点点,如今便已是浑身瘫软无力,那么郡主若是吸上一口,定然即可昏厥过去,人事不省了,只怪自己太过轻信所谓“大师”了,终中了别人圈套。 晗冰陷入深深自责中,竟一时放松了警惕,连身旁不远处出现了个高挑俊美男子都不知道呢。 那俊美男子二话不说,只一展手中数支飞镖,抖手抛出。那飞镖带着“嗖、嗖”风声,如闪电般急速向着晗冰而去。而就飞镖就要命中要害那一刹那,晗冰终于吃力地俯身闪过。那飞镖贴着她胳膊飞了过去,却她浑圆胳膊上划开了三道血印,鲜红血水顿时浸湿衣袖。 晗冰厉声喝道:什么人!”转头一看,眼前正是王府见过巡按侍卫。晗冰心中一动:难道说是文必正那个狗官搞鬼?是他带走了郡主吗?哼,果然是个狗官,郡主不去找他麻烦,如何他要主动来招惹郡主?为了开仓放粮?还是另有企图? 各种猜测晗冰心中迅速盘旋着,但她知道,这个时候,重要还是找到郡主,于是不顾手臂上伤口,急急地问道:我们郡主哪里?” 来人正是李皓轩,他并不答话,只另一手潇洒地一抛,又是三只飞镖,朝着晗冰健美双腿而去。管晗冰力躲闪,但依旧划开了伤口。 就这样,数十支飞镖从李皓轩手中陆续飞出,而中了段神医特制花香**晗冰躲闪越来越迟钝,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多处伤口流淌着鲜血,整个人亦变成血人了。 就晗冰几乎抵挡不住,若是再多几支飞镖来便要刺中要害了,对面李皓轩却突然停手了,向前踱出几步,笑嘻嘻地望着晗冰。 晗冰大口喘着粗气,累得双膝跪倒地上,只用冷峻目光盯住李皓轩,还不忘用微弱声音问道:你们究竟把郡主藏到哪里去了?还我郡主来!” 李皓轩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和一只珠花,“嗖”一下扔给了晗冰,略带几分得意地道:郡主被紫龙坡好汉请去喝茶了,姑娘放心,他们说了,会以礼相待,绝对不会为难郡主。” 第一百集 名医怪癖? 第一百集 名医怪癖?*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一集 王爷要如何抉择? ) 第一百零一集 王爷要如何抉择? 一点心雨:其实心雨忐忑就于每日必要,而之后,心雨却对有些文字并不满意。昨天苏苏问我,像我这样,每天只一,那这本书要写到什么时候呀?其实心雨也很想加进度,只是每日工作之余才能码字,周末又有许多私事要去处理,确是精力有限。心雨真恨不得自己像螃蟹一样,有八只手可以一同码字。心中那个对于文字梦想,支持着心雨一直努力到现,执着还是固执呢?不管是什么,心雨都惨淡经营着吧,谁让这是我自己选择呢。另有一点小心思,如果哪天能忽然不再惨淡了,那好。 第11问:文秀给了花裳蝶什么,让她如此感动? ******** 晗冰接过信函和珠花,知道这便是要挟之词,那珠花也是郡主今日所戴,而对于李皓轩所言“紫龙坡好汉邀请”之说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问道:你们如何才肯放回郡主?” 李皓轩见晗冰根本不理会自己刚刚所说,依然只管自己要人,轻轻耸了耸肩膀,换上一副严肃表情,答道:紫龙坡好汉说了,若是天黑之前仍不见巡按大人妻儿回到驿馆,那便要不客气了。” 晗冰此刻头痛难忍,阵阵眩晕弄得她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她紧皱着剑眉,嘴唇颤抖着问道:那巡按亲人,与我家郡主有何相干?” 李皓轩不屑地言道:请姑娘将信函和珠花交予潞安王,王爷自然知道其中关联。”说完,李皓轩偷偷将一些白色粉末放掌中,朝着晗冰面部一挥,然后立即退后闪身,又说道:姑娘可要向老王爷说明白其中厉害啊,虽说是‘好汉’,可终究不过是一帮草莽,并无甚耐心,若是误了时辰,他们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你们敢动郡主一下,我……我便于你们势不两立,必要斩杀绝!”晗冰嗅了那白色粉末之后,顿觉清爽了一些,心知那便是解药了。 李皓轩温文尔雅地笑着言道:自然,那些好汉也是很讲信用,还望姑娘力劝王爷放了巡按妻儿。告辞!”说完,皓轩转身轻跃了几步便晗冰眼前消失无踪了。 晗冰头脑略略清晰了些,她这才知道,原来潞安王抓走了文必正妻儿,那文必正这才设下陷阱拿住郡主来做交换。她收好信函和珠花,尝试着站起身来,管浑身依旧无力,但勉强还能行走,头晕也缓解了不少。她现满脑子都惦记着身怀有孕郡主、满心都是对自己责备和懊悔,不过定下神来细想想,于其自己大海捞针似自行找寻郡主下落,不如回王府求王爷放人以做交换。 下定决心之后,晗冰不敢有半刻耽搁,急急地拖着虚弱身子回王府去了。 李皓轩并没有走远,一直跟晗冰身后,见她果真回城去了,这才回到玉华观。原来文秀和天香郡主他们并没有从暗门逃出去,而是从房间里其他暗道暂时躲进了暗室,等晗冰走远,才从暗室中出来,真正转移去了离玉华观不远一处小树林。那里隐蔽着一间木屋,是玉舒大师独自静修用。 待到晗冰回到潞安王府,跪王爷面前,老王爷和于百之见她浑身是血,都不由得吃惊不已:晗冰武艺高强,如何弄这般狼狈不堪、身受重伤呢?而晗冰又是郡主贴身侍女,因此还没等晗冰开口说话,潞安王心中便有了不祥预感。 “王爷,郡主她……她出事了!”晗冰一句话出口,便有些哽咽了,晶莹泪花她眼眶里直打转。 王爷知道,这晗冰平日里冷峻严酷,为人稳重镇定,并非脆弱之人,甚至很少见到她多愁善感,可今日,才刚刚说了一句话,便如此动情悲痛,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可见事态之严重。潞安王心瞬间提了起来,结结巴巴、哆嗦着嘴唇急切地问道:什么……什么……天香出了什么事了?” 见潞安王只为这一句话便心急如焚,于百之赶忙鹅毛扇一挥,旁边安抚道:呃,晗冰啊,你不要着急,一五一十慢慢道来。” 晗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信函和珠花交到了潞安王手中,声泪俱下地说,下午自己陪郡主郊外散心之时被劫匪用**迷倒,自己虽然竭力保护郡主,但势单力孤,又身中**,终郡主落入劫匪手中,只留下了信函和珠花。 这套说辞是晗冰回来路上便编造好,没有郡主指示,晗冰是不会轻易向第二个人透露郡主求医保胎一事——哪怕是老王爷面前! 而此时潞安王,颤颤巍巍地拿着珠花和信函,脑子里顿时有些空白,只觉得心痛难受,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摸摸珠花,对于晗冰所述郡主究竟是如何被擒,竟是半点也没听进去。他现只知道自己女儿被人绑了去! “啪”!潞安王看完信函,突然重重地太师椅扶手上一拍,气得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吹得嘴边花白胡子一翘、一翘,口中开始不住地谩骂起来: “这帮崽子,好大胆子,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真是……真是不要命了,看我抓住你们,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我,我把你们都剁了喂狗……” 老王爷怒火中烧,越骂越生气,脸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言辞亦越发不堪入耳了。 于百之见此情形,赶忙帮着潞安王轻抚着后背,安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这个时候,还是先要稳住阵脚,擒拿劫匪、救出郡主要紧啊!” 师爷这一句话,倒是顿时浇灭王爷怒火,他一拍脑门,克制着自己火气,自言自语道:我都糊涂了我。”说完又再次低头仔细看了看信函,深深叹了一口气,稍稍稳住情绪,随手将信函交给了于百之,又叫人去请唐凯来。 于师爷小心翼翼地接过信来,这才仔细地读了其中内容。当他看到信中言道,要用巡按妻儿来换取郡主之时,不禁眉头一皱,脸色阴沉,眼珠左右转个不停,不住地偷眼望着旁边王爷,心中掂量着接下来说辞。 跪下面晗冰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偷眼观察着潞安王和于师爷反应。晗冰心中,潞安王确是把郡主捧手心儿里,溺爱有加,可那似乎都略略有些流于形式,却隐隐缺少那么点父女之间亲情味道,可能是身份地位所至,过分冠冕堂皇便疏远了彼此间真情。 晗冰眼见一提到营救郡主,潞安王脸色便转为严肃,嘴角一颤一颤,眯着眼睛不肯表态,而旁边于百之是精明地不作声,晗冰便心知肚明了:那巡按妻儿是王爷控制住文必正、保住粮仓关键筹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了呢?而王爷一向爱财如命,让他放粮,便如同割去他肉一般。晗冰顿时有些心凉,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自己女儿危旦夕,难道还不能舍财保住女儿一命吗?那些个金银珠宝真就比亲人命重要吗?晗冰实心寒,她不明白,王爷心目中究竟是钱财重要还是郡主重要。 “王爷,那些劫匪都是山野草寇啊,郡主他们手中,奴婢实不敢想象郡主情形,还望王爷决断啊!”晗冰终于忍不住悲痛地催促道。 此言一出,潞安王狠狠拍着自己大腿,嘴角抽搐般地扯了扯,竟然怪声怪调地嚎哭了几声,只是眼角并无半点泪水。 倒是于百之只冷静地望着晗冰,丝毫不为所动,见王爷又情绪波动,反而摇着鹅毛扇,轻描淡写地安慰道:王爷不必过分担心,那些劫匪只怕是受了文必正指使,这才劫持了郡主,只要那文必正妻儿仍我们手心儿里,想那些劫匪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潞安王听了师爷几句安慰之词,像是放心了许多,不住地点着头,但表情依旧痛苦且怪异。 见王爷赞同了于百之所言,晗冰心中大为不满,她双眉紧皱,怒视着于百之,贝齿紧咬,深呼吸了几下,才转换回悲切情绪,继续哀求道:王爷,于师爷,劫匪说了,若是天黑之前不能见到巡按妻儿回到驿馆,便要对郡主下手了,王爷啊,求求您,赶想想办法,救救郡主吧!” 见晗冰说得可怜,潞安王望着晗冰,咧着嘴微微颔首,却是一言不发。 就这个时候,唐凯走了进来,于百之向他说明了郡主被劫持情况,唐凯顿时脸色大变,一双浓眉紧紧蹙一起,像是两条黑龙正欲穿云而出、相互纠缠;一双大眼睛惊愕地瞪得溜圆,透出无限恐慌与忧虑。 唐凯一边捶胸顿足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郡主,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王爷和师爷神态,捕捉着其中信息。对于劫匪提出条件,没有摸透老王爷意思之前,唐凯不会轻易表态,管他知道,一旦郡主遇难,自己地位也将岌岌可危,谁让自己现是寄人篱下呢。 第一百零一集 王爷要如何抉择? 第一百零一集 王爷要如何抉择?*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的苦劝 )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苦劝 一点心雨:一样内容,不同人用不同方式说出来,便有不一样效果。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但高明医生会苦口良药外面裹上糖衣,杰出智者会把忠言说得同样入耳动听,这才是聪明下属。 第12问:任何事情都有多个角度,可是人有时候为什么非要从对自己不利那个角度看问题呢? ******** 潞安王见唐凯一听说天香被劫便惊慌失措、自责不已,倒是对自己这个女婿表现还算满意,于是摇着头、叹着气问道:唐凯,你说说,此事现当如何应对呀?”老王爷想听听唐凯意见,这未尝不是一种对女婿考验方式。 唐凯眼珠左右转动,抬头望了望了于百之,又偷眼瞟了一下跪地上晗冰,脑子里飞速度地运转着、措辞着,考量自己究竟该怎样回答才好。唐凯也心知,若是让王爷放了巡按妻儿,那就意味着与文必正对峙中失去了优势,那么接下来恐怕便是开仓放粮了;可自己若是置天香安危于不顾,那又要让王爷怀疑自己对天香真心,从而影响到王爷今后对自己信任和自己王府地位。 想来想去,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真真让人为难了,唐凯思忖良久,才浓眉一挑,愤然言道:堂堂郡主竟洛阳城外被人劫持,可见匪徒之猖獗!这实是洛阳知县张协治理无方,竟然让劫匪流窜洛阳、猖狂作案。”唐凯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潞安王反应,见他不时颔首赞同,心中这才稍稍有些信心,随即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此事是否应向那张协报案、让他带兵剿灭劫匪、设法营救郡主?”这办法倒是体现出一丝现代人生活理念:有人劫持人质,不要轻易满足劫匪要求,只报案让警方设防营救便是。 唐凯这个建议有些出乎潞安王意料,他并没有纠结于是否释放巡按妻儿,倒是另辟径,想到让张协带兵剿匪。潞安王心中掂量再三,倒觉得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救人办法,若是能救出郡主好,倘若果真失败,也那是那张协无能,与王爷无关。 潞安王长出一口气,神情略略安定了下来,撇着嘴,假装无奈地言道:嗯,贤婿临危不乱、颇有见地嘛。” 唐凯一听王爷夸赞,赶忙抱拳施礼,谢过潞安王。 而一直跪地上晗冰心中却有些焦急了:此事让张协处理,简直是横生枝节,只会对郡主不利,何况,郡主别人手中,就算是那张协前去,恐怕也是有所忌惮、无济于事。于是晗冰泪如泉涌地插话道:王爷啊,千万不可如此呀。驸马爷此计虽好,无奈郡主是千金之躯,那张协必会有所顾虑,想来派兵前去也是无用,反而会让那劫匪狗急跳墙、伤及郡主啊!” 晗冰此言一出,潞安王脸色又是大变,阴沉如乌云一般,而旁边于百之于师爷,也是不禁冷笑了一声。 唐凯偷窥到这些神情变化,立即再次拱手施礼,恳切地言道:是是是,晗冰所言极是,小婿鲁莽了!”随后便直低头不语了。 潞安王再次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只得求助与自己师爷了:我大师爷,您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呀?” 于百之眼前潞安王已是逐渐被晗冰所言打动,于是低眉苦思了一下,才言道:驸马爷所言也非全无道理,学生觉得或可让那张协带兵找寻郡主下落,一旦有了郡主消息,围而不攻,不要打草惊蛇便是了。” 潞安王听了不住地点头,也附和道:对对对,还是师爷思虑周全,只围而不攻,到时候本王派遣王府全部高手营救郡主!” 唐凯此刻赶忙锦上添花,抢先道:岳父大人圣明啊,王府高手如云,想来那些没见过世面土豹子们自然不可与王府众多高手相抗衡,定能平安救出郡主。” 潞安王摇晃着脑袋,竟有些得意洋洋了,仿佛一场大战、胜利就眼前了。 “晗冰啊,你火速赶往县衙,带着张协一起去查找郡主下落!”潞安王高声命令道。 晗冰本应即刻领命而去,但她去跪那里纹丝不动,只抱拳言道:王爷啊,奴婢这就去办,只是请容奴婢再进一言。” 潞安王不耐烦地言道:说!” 晗冰躬身趴地上,额头点地,悲切地言道:郡主被劫,奴婢也那附近找寻过劫匪踪迹,却是一无所获,想那张协要想找到劫匪也并非易事,且绝不可能天黑之前完成。那么劫匪天黑之前还不见巡按妻儿,一帮山野草寇,还不知道要如何为难郡主呢!郡主坚毅,或可忍受,但郡主腹中孩儿金贵,却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那孩子可是王爷您亲外孙啊。郡主近几日已被王爷外孙折腾得周身不适,真不知小少爷能否度过此劫,平安落地,奴婢真为王爷血脉担忧啊!” 晗冰这一番话一出,潞安王两只眼睛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晗冰,连眨都不眨一下,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晗冰一语点了王爷要害之处,潞安王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咧着嘴,半响才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本王……本王孙儿啊!” 旁边于百之手摇鹅毛扇,冷眼观察,见王爷对未出世外孙心疼不已,忙于转头向唐凯问道:郡主今日身体不适,可有此事呀?” 唐凯重重点头,认真地答道:确如此,我已经亲自炖了滋补麦冬阿胶羹,日日送与郡主服下。” 于百之又转头,用鹅毛扇一指晗冰,厉声言道:你这奴才,既然郡主身体不适,你就该陪着郡主府中安心养胎,怎可带着郡主出城闲逛,惹下事端!” 潞安王一听,暗想,对啊,要是天香不出城去,不也就没有了这天大麻烦事?于是王爷立即火冒三丈,脱口言道:对啊,对啊!你不是郡主贴身侍女吗?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重地打!” “是!”即刻有王府侍卫将晗冰拉了出去。 晗冰依旧声调悲惨地力劝:王爷啊,驸马爷啊,郡主肚子里可是你们亲生骨肉啊……” 随着晗冰声音渐渐消逝,屋子里一片死寂,潞安王一手托太阳穴上,疲惫不堪地靠椅背上沉默不语。于百之轻摇鹅毛扇,也心中暗自盘算开来:或许放了巡按妻儿,不等同于就一定要开仓呢?唐凯自是立于一侧,不敢多言半句,却是被晗冰所言“亲生骨肉”四个字刺中了心窝,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而此时,洛阳城西,离玉华观不远山坡密林之中,隐藏着一个小小木屋。那木屋外表看去显得有些简陋,如同一个只身穿肚兜小娃娃畏缩山林层层翠绿怀抱之中。 此时,太阳已略略西斜,阳光再不像中午那般炽烈,略带着几分温柔地普照着山林大地。那木屋顶上,几缕斑驳阳光,随着微风缓缓律动着,倒像是母亲手掌一般慈爱地抚摸着怀中孩儿额头。两只雀鸟屋顶上不住地跳跃着、“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仿佛热恋中情侣找了一处隐蔽所你侬我侬、谈情说爱。清脆鸟鸣之外,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山林深处,采药人传来悠扬山歌,婉转铿锵,让这片寂寞山林焕发出缕缕生机。 这木屋乃是玉华观主玉舒大师静修之地,屋中并无半点装饰,布置简洁,但设施还算齐全。角落中床榻之上,天香郡主正甜甜地睡着,这一觉,比她连日来王府之中任何一觉都来得安稳许多。玉舒大师安详地坐床边闭目打坐,随时照看着郡主。 天香一觉醒来,倒不急于睁开眼睛,只长出了一口气,贪恋着这难得休憩,一只手习惯性地自己腹部轻抚,仿佛是安慰着腹中那个小家伙。 享受良久,天香才依依不舍地缓缓尝试睁开眼睛,口中轻声唤着晗冰,却是半天不见回应,不禁心中生疑,翻身坐了起来,却见服侍自己眼前是那玉华观玉舒大师。 “施主醒了?先喝杯水润润喉咙吧。”玉舒大师慈祥地微笑着,给天香递来一杯温水。 天香谢过大师,接过杯子,低眉看了看,那深褐色茶杯中,半杯清水,清澈见底,送到了口边,轻启朱唇,喝下几口,舌头上竟微微感到一丝甘甜,顿觉滋润舒畅,神清气爽。天香随后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再次谢过玉舒大师,一边用罗帕擦拭着嘴角,一边环顾着这间小木屋,口中不解地问道:玉舒大师,这是哪里?我怎么会睡这里呀?我侍女到哪里去了?” 玉舒大师放好茶杯,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天香,关切地问道:施主醒来,可感觉哪里有何不适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天香摇摇头,坐床边整理着自己秀发和妆容,答道:多谢大师,并无半点不适。大师可否请我侍女晗冰进来?”此刻,天香揣测这里可能是玉华观后院,而自己可能是刚刚身体不爽、困倦异常,支撑不住,竟昏睡这里。 玉舒大师微微颔首,笑盈盈地言道:施主莫急,自会有人向施主解释。”说完,玉舒大师转身出了木屋。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苦劝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苦劝*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三集 密林藏木屋 ) 第一百零三集 密林藏木屋 一点心雨:心雨又想起了个笑话:一个老太太有两个女儿,大女婿卖雨伞,二女婿卖草帽。于是老太太晴天忧心大女儿雨伞卖不出去,雨天忧心二女儿草帽没生意,就这样整天都是唉声叹气。邻居觉得好笑,说道:下雨天你想大女儿雨伞好卖,大晴天你想二女儿草帽生意不错,这不就天天高兴了?”老太太听了邻居话,果然天天都开心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哎。 第13问:本集中,天香郡主到底是脆弱还是坚强呢? ******** 管天香发觉大师回答略有怪异,但也没有过多计较,她站起身来,回忆着自己睡前事情,踱步到窗前,本想开窗呼吸些鲜空气,但推开窗子,看到窗外满山秀色之后,却脸色大变。 这是哪里?这明明不像是玉华观呀?天香顿时有些慌了,她高声呼唤着晗冰,向着木门走去,想要出门找找。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晗冰时时身边感觉,如今晗冰不,她心中总有一种莫名不安。 “吱呀”,木门一开,走进两位翩翩公子,前面公子月白缎长衫,外罩紫红色坎肩,俊美潇洒;紧随其后公子藏青色长衫,温文尔雅,手摇折扇。正是文秀与刘飞。 “郡主不必劳神了,您是不能走出这间屋子,而晗冰已经回王府送信去了。”文秀一进门便朗声答道。 天香王府之时偷偷见过八府巡按文必正与他师爷,见他二人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不禁柳眉紧锁,花容失色,急忙后退几步,用手中罗帕掩唇边,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面带一丝惊慌、却又强作严肃地问道:这不是八府巡按文大人?您如何会这里?晗冰回王府送何信?”天香知道,若非自己亲口下令,那晗冰是绝对不会擅自离开自己半步,如今说她回府送信,难不成是几句谎言敷衍于我?此时天香略略觉得有些胸闷,“咚咚咚”,沉重心跳声清晰地响耳边,脑子里思绪杂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文秀淡然一笑,回头望了望刘飞,止步屋中,并不靠近天香,恭敬地言道:郡主被紫龙坡好汉请去喝茶,若天黑之前不见到巡按妻儿返回驿馆,亦不会让郡主您回府。这等大事,定是要有人禀告王爷。” “紫龙坡好汉?”天香呆原地,心中忐忑不已,口中木木地重复着文秀话,那举着罗帕葱白小手微微地颤抖着。她努力思量着文秀刚才所言,管仍有些一头雾水,但是有一点她已了然,自己这是落入了他人之手,而晗冰确不身边,现一切不得不靠自己了。 见天香双手紧紧攥住罗帕,目光中除了一丝恐惧,还透出些许敌意,却并不见一丝泪光,只是愤然地紧盯着文秀不放,刘飞旁边语气轻松地言道:哦,郡主先别着急,您先坐下,听下慢慢禀告。”说着抱拳拱手,深深一礼。 为了自己腹中胎儿,天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见巡按和他师爷以礼相待,想来自己应暂时无性命之忧,于是只退身坐回到床边坐下,静观其变。 文秀和刘飞见天香面对突如其来变故非但未有冲动极端之举,还能保持头脑冷静、泰然处之,不禁暗自佩服这个看上去柔弱、内心却十分坚韧女子。 刘飞转身也请文秀坐了桌前,上前几步,收起手中折扇,再次抱拳施礼,对天香言道:郡主应当知道,河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皇上下旨让我们文大人到洛阳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可是潞安王却绑架了大人妻儿,以此相要挟,拒不开仓,大人无奈,这才冒险请了郡主来帮忙啊。”刘飞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天香神情,见天香听过此言,表情凝重,低垂下眼帘,双颊粉红,却是不见十分怒火,便知果然如先前打探那样,这位天香郡主生性温和,心地善良。 刘飞偷偷向着文秀使了个眼色,文秀会意,站起身来,面带愧色,言辞恳切地附和道:请郡主放心,下官绝不会伤害郡主,只请郡主这木屋中小住,待到潞安王还我妻儿,下官便即刻送郡主回府。下官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谅解。”说着,文秀也抱拳深深一礼。 天香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父亲绑走了巡按妻儿,因此巡按才依葫芦画瓢,也请了自己来换回亲人。管天香心中对这位文必正早有芥蒂,但细想今日之事,若不是自己父亲小人之举、掳**儿,那文必正也不会来找自己麻烦,要怪只能怪父亲招数狠毒,这才引得别人以毒攻毒。 想到这里,天香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动,美眸中那点怒气倒是渐渐消失,却平添几分凄凉。但随即天香想到了自己来玉华观目,便又不禁重燃怒火,冷笑着责问道:这么说毓隐大师一事根本便是子虚乌有,只是引我前来诱饵罢了?” 见天香说得如此直白露骨,文秀眼眉微微扬起,眯着眼睛只顾思索着接下来措辞。刘飞见文秀犹豫,赶紧帮忙答道:若是郡主果真能帮我们大人换回妻儿,大人自会请来名医为郡主把脉保胎。” 郡主一听此话,长叹一声,想到自己多次求医未果,已是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现只是想着不管有多痛苦,自己都要承受着生下这个孩子,自己现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仅此而已。 “我如今身怀有孕,身旁自是不能无人照料,若是此久住也怕与我腹中胎儿不利。”天香郡主一手抵腰间,一手轻抚着自己隆起肚子,怜爱地望着低垂着眼帘,深情而望 文秀见郡主情绪已稳定了下来,只担心着自己腹中胎儿,却不再担忧自己处境了,心中不免一动:女人怀有一个生命之时都是这样吗?都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住那自己孕育生命吗? “郡主多虑了,灾情不等人、救人如救火,下官也是希望能早一天开仓放粮,倘若不出意外话,应只需今日一晚而已。”文秀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答道。 天香再次嘴角一动,冷笑着点点头,再不抬头正眼看着文秀他们,那脸上神情简直如冰霜一般。她故意一转身,只留给文秀他们自己后背,缓缓言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安心这里住上一晚。文大人,你们都出去吧,我不愿意见到你。” 见郡主突然有此一说,文秀和刘飞不禁一惊,文秀眨眨大大眼睛略带疑惑地望着刘飞,而刘飞小眼珠一转,便已知晓了答案。他展开折扇,轻摇手,嘴角微扬,浅笑着言道:呵呵,郡主不愿见我们大人,可是因为我们大人曾经将郡主未来夫婿田青田大人问斩一事?” 文秀这才想起,刘飞曾和自己提起过此事,她剑眉微皱,目光暂时转向了别处,悄悄撅起了小嘴,暗想,原来我还要背上这样黑锅,看来假冒大官也不都是好事。 刘飞见文秀一副不情愿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继续对天香言道:郡主明鉴啊,那田大人私自克扣朝廷贡品,被当场查出,人赃俱获,此等重罪,只将他一人问斩,而并未殃及他家人已是我们大人法外开恩了。” 一听到“田青”名字,天香郡主便心如刀绞,根本无心细听刘飞所言,厉声喝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们出去!” 刘飞见天香郡主根本不愿提及田青一案,自己一番解释也是画蛇添足、事与愿违了,便闭口不再多言,只与文秀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闪身退到了她身后。 文秀见刘飞如此窘迫地败下阵来,忍不住掩口而笑,只是不敢笑出声了。刘飞见文秀如此嘲笑自己,自是心中不,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一旁摇着折扇消气去了,且故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样子。 文秀见状,知道刘飞这是撒手不管了,接下来便是要自己硬着头皮上阵了。她先是回头给刘飞送上一个抱歉微笑,又朝着他调皮地一吐舌头,尴尬地扯动了两下嘴角。刘飞那颗心便瞬间融化了文秀那甜甜微笑之中,不觉眯起了眼睛,手上折扇都忘记摇动了。 一刹那间,刘飞仿佛失了魂儿,文秀倒是吓了一跳,重重咳嗽了一声,这才惊醒了白日梦中刘飞,他这才朝着文秀点点头,手中折扇一挑,示意她可以继续事先早已准备好重要话题了。 得到了刘飞准许,文秀信心满满地转回头来,先是低眉整理了一下思绪,贝齿狠狠咬着自己嘴唇,思虑成熟了,才剑眉一扬,上前几步,面带严肃地说道:郡主,下官这就如你所愿,离开这里,只是临走之前,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要告诉郡主……” 第一百零三集 密林藏木屋 第一百零三集 密林藏木屋*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四集 郡主的秘密 ) 第一百零四集 郡主秘密 一点心雨: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王府千金,她如此依赖于自己贴身侍女晗冰,确实显得有些脆弱,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但有一点,女人固然是脆弱,母亲却是坚强! 第14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对吗?? ******** 文秀话未说完,便被天香无情地打断了:我累了,什么也不想听了,你出去吧。”虽语气平和,但却是天香少有一种决然命令口吻。 文秀不禁有些恼火,如此性命攸关大事,郡主怎可不屑一顾呢?她刚要发作,却见刘飞已然出现自己身边,平端折扇,微微下压。文秀知道,刘飞这是示意自己莫要动气,于是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算是暂时发泄一下心中火气,然后一手扶腰上,略带神秘、摇头晃脑地继续言道:这件事可是关系到郡主腹中胎儿,若是郡主果真不愿意听,那便罢了,下官我也正好不必多此一举呢。” 天香一听此言,心中一动:关于自己腹中胎儿?文必正一个外人如何会有关我腹中孩儿大事?天香怎么也想不通,她也怀疑这位八府巡按有可能只是打了这个幌子而已,但慈母之心还让天香决定问问清楚。 她转过身,蹙眉紧盯着文秀,郑重地问道:到底何事?” 文秀见郡主不再驱赶自己,总算是上钩了,这才心中略略踏实些,拿出穿越前审问犯罪嫌疑人架势,认真地问道:这个事情恐怕要从头说起。郡主是否曾带着您侍女晗冰到神医段逍遥处求医问诊?” 此言一出,天香又是一惊,她和晗冰去找段逍遥事情绝不曾和第二个人说起过,这位自己素不相识文必正又是如何得知呢?天香并不着急回答,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低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才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我身为郡主,何处求医难道还需限制不成?” 见郡主如此不配合,文秀顿时心焦,剑眉一皱,不耐烦地言道:郡主就说有、或者没有即可。” 天香眯起一双美丽大眼睛,昂着头,神情冷峻,不屑一顾地答道:你今日又非升堂问案,而我亦非你堂下犯妇,我为何必要回答于你?” “你……”文秀气得七窍生烟,暗想,看来我这真是多此一举、自讨无趣!她才要上前一步,再次质问,却被刘飞伸来半圆折扇拦住。 “呵呵,郡主啊,文大人,都消消气啊。”刘飞站了郡主和文秀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住地转头,极力微笑着缓和着双方紧张气氛,“既然郡主不愿回答,那也不好勉强,对吧,大人,还是请您继续说下去!”刘飞趁着施礼之时,朝着文秀一使眼色。 文秀心中略有些憋气,嘴角一撇,伸手一把用力横推开了刘飞,权作发泄。刘飞心知肚明,也只得趔趄着闪到一旁。 只见文秀歪着头,只用眼角余光瞟着郡主,不高兴地放低了声调,按照计划继续言道:段神医给郡主诊脉,却无意间知道了郡主你怀胎时间大秘密,只是那时候段神医并不清楚你真实身份,因此没有意。” 管文秀说得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样子,但是这几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让天香脑子里“嗡”一声。她脸色骤变,瞬间煞白如纸,朱唇微颤,眼眸中也闪闪地似见到了泪光一般。 文秀瞥到郡主神情大变,就知道自己刚刚一番话起了作用,于是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反倒不再说下去了,只假装悠闲地望着窗子方向,装作心不焉样子。 半晌,天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悲切、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文秀转头白了一眼现心急如焚郡主,又眼望着天花板,模仿着天香刚刚说话口气,慢悠悠地言道:你今日又非升堂问案之官吏,而我亦非有罪之人,为何必要回答于你?” 见文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香倍受打击,如泄气了一般,又瘫坐回了床边,低垂下眼帘,紧蹙双眉,任由莹莹泪水眼眶里打转。好半天,她才用罗帕蘸了蘸眼角,悲痛地摇着头言道: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果真是报应不爽,看来老天这是要于我作对到底了。”说着,终于泪珠滚落,而天香只顾用自己略显纤弱拳头捶打着床头,却忘记拭去腮边那“扑簌簌”清泪。 见到这一幕,文秀倒是心中泛起一丝同情,亦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强硬态度,她有心上去扶起天香安慰安慰,却又顾忌到自己现是男装,古代男女有别,男装文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郡主痛心疾首。 就文秀尴尬之时,刘飞趁着郡主抽泣间歇,好心劝道:郡主贵体要紧,切不可太过悲伤,这件事远未就此结束啊!” 天香泪眼婆娑地望着刘飞,战战兢兢地问道:师爷,那么此事接下来又如何?”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悲切万分柔弱美女,刘飞也着实有些心疼,他轻瞟了一眼文秀,见她也暗自神伤地同情着郡主,而接下来为痛心事情恐怕也一时难于开口了,于是刘飞决定由自己继续说下去。 “郡主离开段神医不久,驸马唐凯……”刘飞言道此处,特意放慢了速度,并稍稍顿了一下,偷眼看着郡主。 而果不其然,“唐凯”这个名字如晴天霹雳,让天香神情再次骤变,简直如同崩溃一般,连朱唇上都失去了血色,美眸中是毫无神采,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绝望罪犯等待后宣判、而心中又不免期待着奇迹出现。 刘飞叹了口气,压住自己心中波动,继续缓缓言道:唐凯唐将军也找到了段神医,自称是刚刚那女子夫君,向段神医询问了郡主你病情,段神医据实以告,这其中曾提到过郡主怀孕三月之事。” 不等刘飞说完这后一句话,天香已是满脸通红、泪如泉涌,她用罗帕遮住自己双眼,她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原本那张精致面容变得五官扭曲样子,似乎是自己这双眼睛再不愿意看到外面这个世界,此刻她已心如死灰,羞愧、愤恨,各种情绪郁结于胸,就好像胸口上压了千斤巨石一般。 没错,这个天大秘密便是这位天香郡主未婚先孕,而她腹中孩儿乃是那位田青田大人留下,并非唐凯骨肉。当初,天香之所以很让潞安王招赘了那个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唐凯为驸马,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怀孕一事。而田青已死,天香试图为他保住这个孩子。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晗冰谨小慎微,一再隐瞒,却还是露出了破绽,到底还是让唐凯知晓了这个天大秘密。她现头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今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夫君、家人以及世人,她简直不敢想象。 就天香哭得昏天黑地之时,她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刺痛,仿佛腹中胎儿扭动着自己弱小身躯。天香突然想到,自己现已不是一个人,自己痛哭不止,腹中孩子也要难过受罪了。 她强忍住抽泣,双手轻揉地抚摸着自己腹部,仿佛是安慰着自己孩子。果然,轻抚之后,腹痛便渐渐减轻了,天香不得不挺直腰背,伸展一下,好让自己和腹中胎儿加舒服。 而此时,文秀适时地让门外玉舒大师端进来一杯由段逍遥事先准备好调理汤药,让郡主赶紧服下。天香接过,看也不看便毫不犹豫地一饮而,玉舒大师随后离开。 汤药服下,天香便觉一股暖流从腹中向全身散发,舒畅无比,不久,那点隐隐腹痛也消失无踪,整个人也恢复了一些精神。 身上痛处减轻了,天香思绪也开始逐渐活跃起来。她暗想,既然唐凯早早便知道这孩子不是他,却又没有我和父亲面前揭穿此事,若非忌惮父亲,便是给我留有余地。天香不禁筹划道:回去之后我必要先和父亲说明真相,求父亲同意我保住这个他亲孙儿,然后再去好好央求夫君,想来他应该能够体谅我难处。 如此一想,天香心里好受多了,自然也不觉得胸闷了,好像胸口那块大石头突然被人拿开了。 她又转头仔细观察着眼前文必正和刘飞,见他们神情之中没有一丝嘲讽,这才略略安心些。管天香无法猜透文必正与段逍遥关系,但是她清楚,此等王府秘事,文必正完全可以假装置之不理,只藏于心头,又何苦要当面挑明、惹祸上身呢?天香细细思量着,若今日他们仅仅是为羞辱于我,那么刚刚一口气直接点明便是了,又何苦要顾及我感受呢?何况人家还巴巴地为自己送来了汤药……难道说是想以此作为要挟?天香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结论。 这之前,天香曾经试图让自己淡忘杀死情郎那点恨意,但今日不但尚未愈合伤口又被剥开,而且还火上浇油,这样一个文必正,不得不让她重燃怒火。可她又转念想到了自己如今处境,已是完全地落了人家手中,毫无反抗余地,那么还是先自保为上吧,其他,都要从长计议了。只是想到了腹中胎儿,天香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多问上一句。 第一百零四集 郡主秘密 第一百零四集 郡主秘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五集 驸马也有诡计 ) 第一百零五集 驸马也有诡计 一点心雨:犹太人认为,每颗心都有自己秘密。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应该永远保持着一点神秘感,神秘女人美丽。如果将魔术秘密全部公开,那魔术魅力也将消失殆。 第15问:大家会不会看了这集有些心寒? * ******* 天香偷偷审视着文秀他们,见确无甚敌意,才勉强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将所有怨恨掩藏心间,向着文秀和刘飞郑重施礼,眼角还挂着一滴残留下来泪水,试探着问道:多谢文大人和刘师爷据实以告。但天香不明白,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其他天香都不乎,她只担心这个文必正会拿自己腹中胎儿作为要挟从而伤害到孩子。 文秀见郡主情绪略略好转,心中安慰,满不乎地一挥手,含笑答道:郡主不要多心,我们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亦不会告诉任何人。” 刘飞此时又佩服着这位天香郡主:一般女子,做下此等伤风败俗丑事,被人揭穿,皆是满脸羞愧,痛不欲生,而这位郡主眼中,却丝毫找不到半分沮丧,反而存有多对生渴求;且事情发展至此,她依然能保持清醒理智,已是实属不易了,但…… 他仰着头,眯起小眼睛紧盯着郡主,问道:下只是想知道,那段神医独居世外,不理尘世,且根本不知晓郡主身份,为何郡主非要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天香一脸惊诧,她转移开自己目光,心中暗自揣测着:看来是唐凯派人将这位神医灭了口,唐凯是自己夫君,而这件事怎么说也是由自己而起,这么说来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天香眼中又不禁泛起了泪花,为那位曾经医治过自己段逍遥。 见郡主沉默不语,刘飞长叹了一声,朝着文秀点点头,示意暗杀段逍遥一事正是天香手下所为。 而文秀暗地里观察着郡主神情,无论如何都从她目光中读不出一丝杀气,这样人有可能如此残忍地随意杀人吗?文秀不禁心生疑虑,她美眸流转,一手托着香腮浅思了一下,随后上前一步,面带威严地问道:郡主,若是那段神医莫名其妙被人所杀,他亲属将本案诉至本巡按这里,那么本官该不该问一问你,而你又该不该答呢?” 天香一听此言,心中是难过,不住地抽泣着言道:虽说那神医是我夫君唐凯派人所杀,但那神医毕竟是因我而死,天香仍觉愧疚不已。巡按大人可秉公审理,天香愿承担一切责罚!” 听到天香说出了真凶,文秀终于踏实了一些,而刘飞惊讶于文秀这一提问方式,心中是佩服文秀锲而不舍,暗自责怪自己:刘飞啊刘飞,亏你还时常蔑视人家秀秀鲁莽冲动,可如今,面对重要案情,自己还不是一样草率?自己这个号称办案经验丰富师爷竟不如一个才学会当官小女子了!一想到此,他不禁向文秀投去了赞许目光,却正遇到文秀得意地瞟着自己,顿时羞了个面红耳赤。 文秀待郡主情绪稍稍稳定,才继续言道:郡主,本官接下来要说,才是人命攸关重要之事:郡主喝了段神医所开药,效果如何?” 天香心中又开始惴惴不安,暗想,难道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吗?她眼神闪烁,无奈地摇摇头,纤纤弱弱地答道:只喝下第一副时还有些效果,后来,便都毫无作用了,我渐渐也不喝了。” 文秀像是得到验证一般,点头言道:那郡主可知为何这神医药方却是丝毫不见效呢?” 天香一时困惑不解,只轻轻摇摇头,而此时她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恍惚间整个屋子都变得阴郁黯然了起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阴沉一般。 文秀此刻亦是心情有些压抑,话到嘴边,却只长叹了一声,眉心一皱,闪开了停留郡主身上目光,眼望着随意一个角落,感叹着女人不易,渐渐连眼神都变得迷离了,那双大大美眸眯成了细流,连额头上垂下了几缕不听话秀发都顾不上打理了,那青丝就文秀眸子前微微飘动着,却像是她此刻那颗微微颤抖着心情。 见文秀如此动情,刘飞赶忙凑到文秀身边,为她轻摇着折扇,送去一缕清爽,然后转头对郡主言道:郡主也可细细思量,那段逍遥早就声名远播,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神医,曾治愈不少疑难杂症,可如今为何偏偏对郡主怀胎时这点小小不适都束手无策呢?” 经刘飞这样一渲染,天香那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暗暗琢磨着刘飞话,明明是暗藏玄机,却又一时参不透真相。她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刘飞和文秀,期待着这个呼之欲出答案。 文秀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朗声言道:既然神医良方无误,那便是郡主自身问题了!郡主饮食之中被人下毒,只是这种毒药剂量还不大,所以不易察觉,但是积少成多,郡主若日日服用,不出月余,便要滑胎了。” 天香一惊,她后退一步倚床边,双眉蹙起,眼眸闪动,直逼着眼前这个文必正,声嘶力竭地问道:我是否被人下毒,大人你是如何得知?” 文秀淡定地一笑,从容地解释道:那段逍遥被本官所救,如今住本官府上,是他刚刚为你诊脉得知。此时他就门外,郡主若是不信,可请他进来问问清楚。” 天香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神医并未因自己而被害,心中略略释然,但她仍不甘心,摇着头挣扎着言道:我自怀孕后饮食都是由晗冰亲自料理,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如何会被人下毒了呢?” 文秀自是不满郡主此刻怀疑,小嘴立刻撅了起来,气鼓鼓地双手叉腰上,狠狠白了郡主一眼,便眼望着天花板,一副不可一世样子。 刘飞倒是对犯人或者证人任何争辩和质疑都习以为常,近前一步,耐心地引导着:郡主可要细细想清楚,您平日里饭菜茶水除了晗冰,还有谁曾日日送到郡主口边?” 被刘飞这样一问,天香倒是有些含糊了,她紧咬着嘴唇,低眉冥思苦想起来。突然,一个人身影出现她脑海中,正是唐凯。 “麦冬阿胶羹?”天香默默念叨着。确,自从她开始服用段神医药方,唐凯便天天送来一碗麦冬阿胶羹,说是他亲手专门熬制。这阿胶羹里该不会有问题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天香又联想到唐凯早已得知了自己腹中胎儿非他亲生骨肉,那么他想办法除掉这个孽种也情理之中了!原来自己日日享受着夫君关爱,竟是他送来一把利剑,而自己却还蒙鼓里,只当那是夫君诚心美意呢。天香不禁一阵悲凉,她万万也没想到,原来那个日日毒害自己和孩子凶手竟是自己枕边人。 一切了然之后天香浑身一震,眼前一切仿佛都长了翅膀,所有景物都视线飘飞不定。管天香不住地心中默念着:冷静、冷静、再冷静……但仍忍不住痛彻心扉,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无限仇顿时集结于眉头。 她再次站立不住,瘫坐回了床上,原本一张美丽脸庞竟如凋零花朵一般凄凉冰冷。她呆呆地坐床边,只觉得四肢无力,脑海中除了仇恨再想不起任何东西,而自己那颗心此时像是麻木了,几乎没有了任何感觉,悲痛也好、心酸也好,全都不见了踪影。 此刻天香郡主如同泥塑,表情虽是悲惨,但却又是一动不动,任眼眸中不断溢出大大泪珠。原本攥手心儿里罗帕竟也渐渐飘落到了地上,天香仿佛连拿起罗帕力气都没有了。 文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不敢此时打扰这位泥塑般郡主,而他们心中都有同样预感:火山就要喷发、洪水即将决堤。 果不其然,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天香不知道从哪里来力气,猛然从床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几步跨到文秀面前,伸出一根长长纤纤玉指,直逼文秀鼻子,声音嘶哑地骂道:若不是你当初执意将阿青问斩,我今日何至于此?若是阿青还,那我和孩子定然不会受到此等毒害!你还我阿青来!” 天香郡主话音未落,竟一下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直指文秀喉咙,挺身猛刺了过来。 刘飞大惊,手中折扇“啪”一声掉了地上。他意识到,郡主这回是要以死相拼了,他惊讶于这个看似娇柔女子此刻竟然还会爆发如此力量,他只怪自己太过疏忽大意,竟没想着让罗镇虎或者李皓轩任何一人进来防范郡主、保护文秀。 第一百零五集 驸马也有诡计 第一百零五集 驸马也有诡计*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六集 消香一搏 ) 第一百零六集 消香一搏 一点心雨:心雨写到这几集时候,都是心力交瘁,心雨不愿意看见女人——尤其天香这样美丽善良女子——如此被人欺骗、陷害。哎,本想奋笔疾书攒点存稿任务这两天也没完成,一直都慢吞吞码字,心情也随之郁闷了。诸位写书大大们,大家也和心雨一样会随着自己书而变化心情吗? 第16问:关于仇恨,大家有何高见? * ******* 刘飞惊呆了原地,小小眼睛睁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他恨自己妄称师爷,竟连郡主也会狗急跳墙都预想不到,他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飞身过去挡文秀胸前,他宁愿这簪子刺自己身上。 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就刘飞惊愕那一瞬间,天香已经扑到了文秀面前,手中金色簪子闪着一丝冰冷光芒,向着文秀喉咙而去。 “啪”一声,天香与文秀突然如雕塑一般静止了,刘飞心也随着这一声响碎成了几瓣,他踉跄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文秀身边,低头一看,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就天香发簪刺到身前那一刻,文秀毫无惧色、镇定自若,居然挺胸抬头,迅雷不及掩耳地一伸手,“啪”地握住了郡主手腕,两个人便就此僵住了。 文秀原是警校毕业,对于如何对付类似突然袭击模拟训练过无数次,才不会像刘飞这般惊慌失措呢。而天香则是养尊处优郡主,哪里会有什么身手,就算是偷袭一把,那动作速度、力量都远不及文秀,根本不是文秀对手。 此刻天香只能绝望地紧闭上双眼,心如死灰,等待着八府巡按对自己任何处置。而文秀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天香袭击,则正用一种不屑眼神瞟着眼前这位似闭目等死郡主,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挂上了一丝得意浅笑。 “叮当当”,文秀握住郡主手腕稍稍用力一捏,那郡主只觉得手腕酸麻生疼,整个胳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那簪子也脱手掉了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文秀甩开郡主手臂,低头拾起了那做工精致发簪,放手里掂了掂,小嘴一撇,眼眸中是轻蔑。那金色发簪文秀手中摆弄了没几下,便“啪”一声被她折断了,而对面天香被这清脆一声吓得浑身一抖。 “呃,还是镀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其实连文秀自己也没想到她刚刚尝试着玩弄了几下,那发簪便折了,还当真不是有意天香面前卖弄。 她顺手将那折成两截发簪撇出了窗外,眯起一双美眸,盯着郡主,认真地问道:郡主真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天香无助地趔趄着后退数步,瘦弱双臂紧紧畏缩胸前,表情痛苦而绝望,朱唇颤抖了几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但文秀从她那蹙起眉头、闪动眸子中却能清晰感受到她此刻愤恨难平。 文秀“嚯”地一转身,并朝着刘飞一挥手,果断地命令道:师爷,咱们走!”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 刘飞后瞟了一眼天香郡主,心中顿生无限惋惜,然后紧随文秀而去,心中暗自揣测:这回郡主算是彻底把秀秀惹恼了。 待刘飞出了木屋,关闭好屋门,却见文秀正木屋附近寻找着什么,李皓轩一旁冷眼留意着,而段逍遥则好奇地追文秀身面,只有罗镇虎按照刘飞吩咐死死守屋门口。 不一会儿,文秀就提着一把小号砍柴刀回到了木屋前,正准备推门再次进屋,却被刘飞急急地展臂拦下。 刘飞此时也完全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一把拉住了文秀胳膊,伸另一只手臂拦住了文秀去路。他心中十分不安,不知道这个丫头又要搞什么花样,但不管怎么样,拿出砍刀总是让心胆战心惊。 刘飞瞪着溜圆小眼睛如星辰一般熠熠闪烁着,嘴上不禁脱口而出:你疯了?拿刀做什么?还不放下!” 文秀倒是不以为然,转过身来淡定地一笑,轻轻推开刘飞手臂,略带轻松地调侃道:她不是要杀我吗?那破簪子怎么行,这家伙才正经用得上!”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这里提心吊胆,可这丫头却还嬉戏玩耍。他紧盯着文秀手中那把磨得雪亮砍刀,微微露出一丝恐惧,再次激动地劝道:你不要命了?” 见刘飞如此关心自己安危,文秀心中倒是颇受感动,但她此刻心中却有着另外一番设想。她低垂下眼帘,静思了一下,然后剑眉一挑,神情严肃地望着刘飞,朱唇微启,轻声问道:阿飞,你说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呢?” 刘飞一惊,他没想到秀秀会这样一个关键时刻问到如此深奥一个问题。倘若是平时,即使这个问题深奥难懂,博学刘飞也能对答如流,但是今时今刻完全不同,他脑海中盘旋全部是秀秀,那些学问几乎找不到一丝容身之地。 就刘飞表情惊讶地犹豫着如何回答之时,文秀却黯然言道:我宁愿相信人性本善。”边说着,文秀心头微微浮上一丝伤感:难道古代人们也不相信人性本善,难道阿飞也不相信吗? 老顽童段逍遥却一旁忍不住插话道:没错,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都知道。” 刘飞歪着头紧接着问道:即便如此,又怎样?” 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刚刚伤感,又换上一副笑脸,言道:你不是说那天香郡主生性善良、聪明贤惠吗?我就是不相信一个善良人会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以至要举刀杀人。”说着,文秀不知不觉地又收起了那份笑意,眼望着远处山林,意味深长地言道:深藏仇恨会渐渐让一个人丧失很多东西,包括善良和理智。”这是文秀警校大四时候下基层实习回来大体会。 穿越前那次实习是一个边远农村,文秀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砍伤村医疗所主任医师农民那张老实巴交、懊悔不已脸,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原本一个腼腆内向老人怎么会去拿刀伤人,就仅仅是因为五年前自己亲外孙死了这个医疗所吗?压抑了五年仇恨竟渐渐吞噬了这个老人一颗心吗?当年,文秀为此伤怀了许久,还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颇为感人闻评论,发表了当地一家知名媒体。文秀坚信,若是五年前那位主任医师可以主动找到老农民好好解释清楚,消除误会,那么这场悲剧便不会上演! 刘飞被文秀话感染着,他终于明白了秀秀这是要想办法化解掉郡主和文必正之间那份怨恨,他佩服着文秀侠肝义胆,却又只着实为她担心,再次拉了拉她衣袖,眯起眼睛,一往情深地嘱咐道:可是刀剑无眼啊!” 文秀心中一暖,转头朝着刘飞调皮地一笑,又换上轻松地口吻言道: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文秀本想用这种轻松方式打消刘飞对自己那份担忧,却没想到这一问,反而让刘飞加气恼,他一副捶胸顿足样子,痛心地言道:这刀剑岂容儿戏?” 见刘飞如此认真样子,文秀不禁心中好笑,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收敛起一切笑意,只丢下一句:我会小心!”扭头便进了木屋。 木门关闭那一刻,刘飞如同心尖被芒刺扎到一般,他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臂,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呃…………皓轩,暗……暗中保护大人!”如此言行慌乱,是这位大师爷之前少有! 李皓轩领命,轻盈一飘身,便到了窗子旁边,身贴木门之上,微微探头细细留意着屋中二人情形,而袖筒中早早顺出一只飞镖,稳稳地握手心,就准备随时发出了。 提着砍刀文秀回到天香郡主面前,着实让郡主大吃一惊。她颤抖着娇弱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大人手中明晃晃刀子,一颗心仿佛马上就要跳出胸口了一样。 文秀先是屋中桌前一坐,砍刀顺手放自己膝头。她早留意到郡主一见那刀子便恐慌不已,所以没敢将那刀摆放到桌子上。 文秀低眉整理着自己思路,也用手整理了一下垂到眼前几缕不听话秀发,然后美眸一闪,温和地看着郡主,缓缓言道:郡主,你对那个田大人果真是一片真情,他已问斩了这么久,你还是如此惦念着他,想着为他保全骨血,下十分感动。” 天香默不作声地望着文秀,眼眸见依稀可见点点泪光,情绪却是比刚刚平静了不少。她心中不解,自己刚刚刺杀之举,这位文大人只字未提,却是主动和自己谈及阿青,这究竟是为何呢? 文秀长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臂轻轻拂到了桌上,微微探身,继续亲切地言道:既然郡主如何重情,那今天下与郡主便抛却国法道义,只谈私情。” 这几句是让天香摸不着头脑了,她注意到,文必正不再自称“本官”或者“下官”,而只说“下”,可这点称谓变化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一百零六集 消香一搏 第一百零六集 消香一搏*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七集 文秀的遗书? ) 第一百零七集 文秀遗书? 一点心雨:爱恨情仇,人之常情。但是仇恨吞噬心灵,好别深埋于心。就像秀秀说,深藏仇恨久了,便会渐渐让人丧失了理智和善良。冲动是魔鬼,仇恨却是容易让人冲动。 第17问:今天这集心雨写得胆战心惊,有没有人看完笑话秀秀? ******** 提着砍刀文秀回到天香郡主面前,着实让郡主大吃一惊。她颤抖着娇弱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大人手中明晃晃刀子,一颗心仿佛马上就要跳出胸口了一样。 文秀先是屋中桌前一坐,砍刀顺手放自己膝头。她早留意到郡主一见那刀子便恐慌不已,所以没敢将那刀摆放到桌子上。 文秀低眉整理着自己思路,也用手整理了一下垂到眼前几缕不听话秀发,然后美眸一闪,温和地看着郡主,缓缓言道:郡主,你对那个田大人果真是一片真情,他已问斩了这么久,你还是如此惦念着他,想着为他保全骨血,下十分感动。” 天香默不作声地望着文秀,眼眸见依稀可见点点泪光,情绪却是比刚刚平静了不少。她心中不解,自己刚刚刺杀之举,这位文大人只字未提,却是主动和自己谈及阿青,这究竟是为何呢? 文秀长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臂轻轻拂到了桌上,微微探身,继续亲切地言道:既然郡主如何重情,那今天下与郡主便抛却国法道义,只谈私情。” 这几句是让天香摸不着头脑了,但文必正言词微妙变化倒让天香感觉亲切不少。 文秀和善地望着郡主,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真诚:不管怎样,那田青是死了文必正手中,你心生怨恨也所难免。可是人真不能一辈子都活仇恨之中,这样对你孩子也不利呀,你说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些话倒是对天香极有触动,她不禁低头望着自己隆起肚子,用手轻轻地爱抚着,陷入了沉思中。 文秀见郡主早已不像刚才那般冲动,想来心绪也该是平复了不少,于是美眸一闪,和颜悦色地进一步言道:下有心了断与郡主这些仇恨,郡主意下如何呀?” 天香本已对世事无望,她现只觉得一颗心冰冷无比,连脑子里都如冻结寒潭一般,累得任何思绪全无,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巡按大人会有“了断”一说,不禁心生疑惑,脱口问道:你要如何了断?”那声音飘若游丝,恍若深夜幽灵出没。 文秀自是听得浑身发冷,贝齿一咬,强打起精神,装作饶有兴致地说道:郡主不是恨我入骨、定要取我性命吗?这样吧,我送一把刀到郡主手中,郡主一刀砍下,便是与文必正仇怨两清!” 天香一听,不禁惊讶地望着文秀,心中顿时又起波澜,那文必正不追究自己刚刚刺杀之举也就罢了,可如论如何也断无可能赞同、纵容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文必正会主动让自己砍上一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香心里完全乱了。 而守候门外刘飞贴着门边听到文秀所言,顿时嘴角微撇,哭笑不得,真不知该夸她勇猛、还是该骂她胡闹!刘飞开始搞不懂秀秀,这丫头有时候像是十分睿智,可有时候怎么就能幼稚得像个孩子呢?刘飞越想越是困惑,忍不住连连摇头,他这才想起秀秀刚刚所说打赌一事,原来她是要赌那郡主不忍挥刀杀她。可是这等生死大事,如何能赌?秀秀啊秀秀,你可真是太不知轻重啦!刘飞门外不住地感叹。 一旁罗镇虎当然也听到了文秀此言,登时虎目圆睁,完全惊呆了,哪有人会用自己性命开玩笑呀?他缓缓移动手臂,全手掌扣门上,若有意外,才好直接击碎大门冲进去。 窗户边李皓轩听了文秀这句话,却是心觉好笑,只是不敢发作出来。莫非这位巾帼不让须眉女侠就深思熟虑出这样一个如孩童游戏一般化解办法?不过他也不敢大意,随时注意着屋中情况,尤其盯住了天香郡主一举一动。 老顽童段逍遥见此刻大家都是面带严肃,严阵以待,便知事态严重,于是自觉地蹲一旁,轻易连个动静都不敢出,只瞪着黄豆一样眼睛巴巴地盯着众人。 木屋中,文秀从自己膝头将砍刀拿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面上,量不弄出响动,生怕惊吓到了郡主,然后轻挑眼眉,细细观察着郡主神情,诚心诚意地言道:下绝非玩笑,若是郡主一刀挥下,能够斩断对文必正仇恨,那文必正情愿受这一刀。”文秀边说边心里默念着:是那个文必正情愿挨刀子,可不是我文秀啊,老天爷,你可要听清楚些! 此刻,天香盯住桌子上砍刀,心跳得厉害,脑子里逐渐变得有些空白,眼中也逐渐变得只有这把砍刀。仇怨两清,仇怨两清,不知为何文秀这句话一直回响天香耳畔,但那声音却非文秀,而是天香母亲。 “天儿,你要好好地活着,不要怨恨任何人,要乐乐地活着啊!”这是天香母亲临终前所说后一句话。那年天香只有十岁,但她牢牢记住了母亲话,随后八年间从未怨恨过什么人——直到文必正出现。 果真能一刀斩断怨恨吗?天香不断地问着自己,竟不知不觉一步一步走近那张桌子,心中默念着:若果真如此也是好,我不要怨恨,不要怨恨任何人!这把刀就能帮我摆脱这怨恨吗?真吗?我该拿起那把刀吗?我可以吗? 文秀偷眼见郡主眼中是哀伤,却依然看不到杀气,脚下步子缓慢而沉重,那原本缩胸前双手微微探了出来,伸向了那把砍刀,却显得犹犹豫豫,苍白双手探出、又缩回,再次探出来、再次缩了回去…… 文秀知道,这是郡主心中还犹豫挣扎着,她决定进一步地催化一把。她面带浅笑地站起身,直接提起那把砍刀,几步来到天香跟前,直接将刀放天香手中。 文必正能有此举,天香又是一惊,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表情轻松巡按大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天香才低头看了看手中雪亮砍刀:这只是一把八成小型砍柴刀,加上刀柄尚不足一尺,但确也是一把能置人于死地刀,刀刃锋利,而现这样凶器就自己手中,该怎么办? 天香忽然觉得那刀子重有千斤,自己怕是连举都举不起来。那刀刃上闪着阴森幽光,还微微扭曲地倒映着天香面容,真是让她不寒而栗,手腕都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不得不改为双手握刀,这才略微稳定了一些。 天香目光停留这刀子久了便开始觉得眩晕,赶紧转移到了别处。她似乎觉得,那刀子沉得必须用上自己全身力气才能拿住,只这一会儿工夫,自己已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了,必须马上做个抉择了!刀就自己手中了,而那个让自己腹中孩子未出世便失去了父爱人也就站眼前了,这样机会真是千载难逢,不如拼死一搏! 天香眯起一双眸子,狠狠咬着朱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全力将那砍刀举到了肩头,而自己只这一举,就有些站立不稳了。 窗外李皓轩见郡主举刀,心中一紧,自己手臂也迅速举到了空中,手腕微转,细微调整着手心儿里飞镖,就准备随时抛出了。他此刻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连眼皮都不敢眨上一下。 木门外偷听罗镇虎和刘飞,管看不到屋中情形,但也知道此刻当是到了紧急关头,他们大气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木屋里动静。刘飞是心焦得汗珠子“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连长衫都要湿透了。 屋中天香望着文秀,举起了砍刀,柳眉微皱,杏眼闪动,朱唇颤抖,深呼吸地酝酿着,终于鼓足了勇气猛地一提小臂,手中刀一扬,这就要挥刀砍向眼前这位巡按大人了。 “且慢!” 文秀断喝一声,惊得对面天香浑身一抖。天香赶紧稳住手中砍刀,紧盯住文秀,心中暗想,莫不是他害怕了? 这厉声一喝,门外众人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刘飞倒是心中踏实了一些,他就知道秀秀这个关头一定另有名堂,这丫头,总不会让自己白白送死。 紧要时刻,文秀换上了一脸严肃,潇洒地一挥手,言道:郡主且慢,下还有几句话说。” 她不等郡主答话,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纸,已经被叠得四方整齐,隐约能看见纸上有一行行密密麻麻小字。文秀先将这张纸轻轻放了桌上,转头目光迷离地望着郡主,假装伤感地言道:这是下一封遗书,特意写给郡主你,请郡主挥刀之后定要详阅啊!” 此言一出,门外众人个个掩口而笑,都心中暗道秀秀真真是古灵精怪啊。 而屋中天香却是疑惑不解:巡按有妻有子,若是对他们留有遗言自然无可厚非,如何会留有遗书留给无亲无故自己呢?那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呢?天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注意力不禁转移到了那张“遗书”之上。 第一百零七集 文秀遗书? 第一百零七集 文秀遗书?*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八集 一瓣心香 ) 第一百零八集 一瓣心香 一点心雨:危急关头还玩悬乎、儿戏一般,能不被人笑话吗?其实安排文秀一刀泯恩仇这个情节之时,心雨也心里不知道笑了多少回:幼稚举动和想法啊!反正放倒现代社会中,绝对是幼稚,但那不是古代吗?那不是郡主吗?心雨很想试验一把。众位别笑啊,设身处地想一想嘛,应该还是有一定道理和可行性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也米有吗?那心雨掉着眼泪面壁去了。 第18问:大家有木有喜欢天香郡主? * ******* 文秀眼见郡主目光不离自己那张“遗书”,而不知不觉中,拿刀手已虚虚地空架了肩头,完全失去了发招架势。她趁机赶紧回到郡主身前,整理一下衣襟,清了清喉咙,又煞有介事地言道:郡主,你可只有这一刀机会啊。若是一刀正中下胸口,那下可就小命不保了。郡主,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到下去,便真能了却你心头之恨?你这一刀下去,可有何好处?难不成那个田青能死而复生,逍遥法外?他盗取国宝换来金银你们就能安然享用一辈子了?” 这几句话一出,如醍醐灌顶,天香眉心一动,心中是波澜起伏:真真是玩笑了,人死岂能复生?不义之财岂能安心享受? 她卷翘着睫毛缓缓垂下,乌黑如漆眼珠不住地眼眶中转动,。虽说天香贵为郡主,却从不炫耀郡主之威;虽说潞安王飞扬跋扈,但天香却从来是非分明、通情达理。这些都源自善良宽厚母亲从小对天香谆谆教诲,天香一辈子也忘不掉。 而对面文秀正留意观察着郡主这些细微变化,只见那郡主一双眸子愈发闪烁不定了,握刀双手也抖索得愈发厉害了,甚至刚刚略有前倾身子都微微有些后退了,便知自己话有了效果。她这才背着手,挺胸抬头,一脸平和地坦然言道:郡主,可以开始了,砍吧!”而脚下却微微调整着位置,开立站好,准备着随机应变。 此刻,屋外众人都紧张到了极点,连半点武功不会刘飞都攥紧了拳头,仿佛就要上擂台比武一般。窗外李皓轩是已将手中飞镖瞄准了郡主手臂,另一只手早已扶了窗边,就等飞镖出手便跃身跳进屋去。 此时,木屋里竟是安静得出奇,连“喳喳“鸟鸣声都听不到了,只是这样一种安静总让人觉得可怕,静得时间越长越是煎熬难耐。 此刻,已是夕阳西沉,远处高山上,半轮红日如同少女羞涩甜美微笑。层云被染红,深深浅浅,宛如泼墨山水。柔和霞光映满了山林,倒显得绿草翠、山花艳,连林间泉水都像是披上了嫁衣娘一般:面色红润、难掩兴奋。几缕调皮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了木屋,似乎给整个屋子里物件儿都染上了一丝桔色。只是屋中令人窒息紧张气氛与这温馨景致极不协调。 “哐当”,一声刺耳巨响,木门外,刘飞心也随之一沉,简直如坠深渊一般。而罗镇虎亦是如此,这就抬掌准备破门而入了。他二人不知屋中情况,自是心中焦急,只得转头望着埋伏窗前李皓轩。而李皓轩却一脸平静,只放下了那准备投掷飞镖手臂,另一手手掌向下,频频下压,示意刘飞他们稳住莫慌。 刘飞见李皓轩那手势,便知屋中定是无大变故,只得耐心等门外。旁边罗镇虎也长出了一口气,借机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情绪。 屋中,那锋利雪亮砍刀已乖乖地躺文秀脚边,而天香郡主双手掩面,转身后退到床边角落,失声痛哭。而文秀平安无事,正一手轻拂胸口,另一手擦拭着自己额头鬓角丝丝汗渍。不管怎么说,这招都是剑走偏锋,连文秀心里都有些紧张呢。 原来方才,郡主眼前这位文必正坦然受死,反倒让她一颗心仿佛被整个翻了过来,她不禁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果真要用刀剑去消除仇恨吗?母亲曾和自己说过,那刀剑只能带来仇恨,却不能彻底了却仇恨。自己原先不是还用这句话来安抚晗冰吗?怎么如今自己却都忘记了呢?我手里拿是什么?是刀吗?是那把能置人于死地刀吗?我要做什么?要用这把刀来杀人吗?不不不!自己决不能做这样事情。 天香慢慢恢复了思考能力,但却觉得脑子思绪是一团混乱,思路竟还没有刚才清晰了。而举刀良久,天香手臂早已酸麻不堪,身心疲惫让她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不能驾驭这样凶器了,索性甩手扔掉了砍刀,掩面而泣。 文秀见状,一颗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她轻轻弯腰拾起了砍刀,蹑手蹑脚地默默走出了木屋,只将一片安静留给了郡主。 天香哭泣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而一场痛哭让她反觉畅,仿佛是发泄出许多压抑已久委屈与憋闷。待她稍稍调整缓和了一下自己情绪,转头观瞧,屋中却已没有了文必正身影,天香不禁心中略生一丝感激。美貌女子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狼狈失态样子。 她无意间又看到了桌上那封遗书,对,文大人还有遗书留给自己呢,那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天香好奇地过去展开来一看,却见这哪里是什么遗书,而分明是一副药方。天香心不禁一动,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喝下那碗汤药,暗自踹则着,难道这是…… 这时候,门又开了,文必正和师爷刘飞再次回到了天香面前。天香将那药方托于手中,声音轻柔地问道:请问文大人,这药方是?” 文秀淡然一笑,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郡主,这是一副安胎药方,是段神医特意为郡主所开。郡主回去之后砂锅熬上半个时辰,每日服用两次即可。连续七服药下去,腹中胎儿自可安然无恙,只是那有毒汤羹务必不能再食用了。” 一听此言,天香竟又控制不住地泪如泉涌,心中充满着对这位巡按大人无限钦佩与感激: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文大人自己持刀相对之前便已将药方相赠了,那么自己若是万一昏了头,一刀砍伤了他,恐怕便要悔恨终生了。 天香将那药方紧贴胸口之上,只觉心中愧疚,良久才抬起头来,双手飘于腰间,深深一礼,口中连连称谢。文秀赶忙躬身言道:郡主言重了。” 刘飞见郡主脸色苍白,想来已有些虚弱,便请她先到桌前坐下。而文秀早已看出郡主心结已解,眼珠一转,故意凑到郡主身边,一脸尴尬,眉眼忧愁地问道:郡主啊,您这大刀是挥下去了,只是没有砍下官身上呀?如此一来您心中那点怨恨如何算是了断呀?下官愚钝,还请郡主明示。”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险些笑出声来,赶紧一展手中折扇,将那半圆扇面遮了口边,故意干咳了两声,权作提醒。文秀自然是知道刘飞用意,却是美眸流转,理也不理刘飞一下,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这位大师爷,心中暗笑他谨小慎微。 天香郡主一见文必正人前依然对自己恭敬有加,心中蔚然,收拾情绪,整理思绪,眼帘低垂,沉思片刻,缓缓答道:恨由心生,灭亦由心,岂是刀剑可为?要怪,也只能怪阿青贪心不足,犯下死罪,又岂可怪到大人头上?即便不是大人将阿青问斩,想来也会有其他忠臣参奏阿青,终也是国法难逃。” 郡主这几句话一出,文秀和刘飞不禁都暗挑大指。刘飞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秀秀故意挑衅没有再次惹来麻烦,反而让郡主吐露心声,他释然地轻摇折扇,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欣慰之笑。 文秀亦没想到郡主会有如此言辞,抿着嘴,双掌一击,赞道:郡主果真是深明大义、见解不凡!下官佩服。” 天香听了,微微颔首,嘴角稍动,终于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浅笑。 刘飞一旁见郡主果然与文必正释前嫌,心中也是十分感谢文秀,他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小心翼翼地言道:郡主,天色已晚,我们大人不便久留,要先回驿馆去了。大人会派侍卫好生保护着郡主,玉舒大师也会此相陪,只是要委屈郡主这荒野木屋中将就一晚。明日清晨,自有侍卫送郡主回城。”刘飞边说着边说偷眼瞟着郡主神情变化,生怕这位平日里奢华惯了潞安王郡主会挑剔木屋居住简陋。 而天香听了,则是一脸轻松,环视了一下木屋,又眼望着窗外美丽迷人晚霞山景,双眸中微微流露出点点贪婪,显然是心情颇为愉悦。她轻轻舒展了一下浑身筋骨,娇声言道:无妨,我也难得这青山绿间享受一晚清静。” 见郡主随遇而安,竟不嫌弃木屋简陋,刘飞这才放心,与文秀相视一笑。而文秀抱拳言道:真是难为郡主了。” 天香微微了摇了摇头,但随即脸上又显出了一丝忧郁,双眸闪烁,脸颊通红,紧咬了一下朱唇,才小声说道:只是……只是,天香孕期一事……”她越说声音越是弱小,终话未说完,已是羞得难以启齿了。 文秀大方地一挥手,一双美眸流转间是真挚,毫不犹豫地言道:哦,此事郡主放心,下官等定会守口如瓶,以谢郡主不杀之恩!”这后一句话上,文秀又忍不住调侃了一把。 天香一听此言,又是心中羞惭,但文秀诙谐又让她忍不住会心一笑,再次感激地飘身施礼相谢。 随后,文秀和刘飞离开了木屋。 第一百零八集 一瓣心香 第一百零八集 一瓣心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 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一点心雨:千年古树莫存身,杀人不明莫动刃。孔子早就教育我们了,做人当心存仁念,不与人作意气之争,当细心观察生活中细节方可安身立命,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鲁莽行事。心雨喜欢天香郡主,正是因为她善良仁义,要不我家秀秀早没命了。 第19问:天香郡主比作菊花可恰当? ******** 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木屋外,见那夕阳已只山头露出一弯月牙了,那一丝金色光芒也即将消失殆,山林之中已现出朦胧暮色。 文秀担心着白玉娇和小宝,不知他们能否平安回到驿馆,心中甚是焦急,如剑双眉微微拢起,似欲剑锋交汇,卷翘睫毛抖动了两下,一双眸子如风吹湖面。她四下里张望着,却完全无心山林秀色,忧心满怀地言道:哎,我们终于一番苦心,也不知潞安王能否上钩。” 刘飞微微侧目,见落日余晖下文秀双颊格外红润,宛如盛开红梅;美眸中映衬着一点橙光,显得目光格外柔美;挺直鼻梁如镀了金边,显坚毅;红唇如火,似乎燃刘飞心头,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炽热,这点炽热让刘飞有些躁动,他略感不安,赶紧将目光从秀秀身上转移开来,也假装欣赏着山间美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答道:谋事人、成事天啊!” 文秀转过头来,大大眼睛认真地盯着刘飞,微风拂面,散落秀发俊美脸庞前飘动着,而文秀根本顾不上理一理,径直问道:难道潞安王心中,她女儿性命还不如那一仓粮食重要?我真是不懂……” 刘飞没等文秀说完,便紧忙拉着她远离开木门,并回头惊慌地张望了一眼,轻声言道:嘘,小声点。”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若是被屋中郡主听去,定然伤心不已,也慌忙用手掩住朱唇,不再言语,并美眸弯弯如月,抱歉地望着刘飞。 刘飞一指前面密林,言道:还是先回驿馆要紧。”那密林中藏有一辆事先备好马车。 文秀点头,与刘飞一同上了马车。老顽童段逍遥早早便等了马车里,李皓轩驾车,带着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回城里。木屋这边留下了罗镇虎保护天香郡主和玉舒大师。 林间小路上,清脆马蹄声与偶尔响起“啾啾”鸟鸣倒是相得益彰,既不显得太过枯燥,又颇具节奏缓急。只是这样一曲“山路鸣奏”文秀和刘飞却都无心欣赏。 而段逍遥见秀秀和阿飞皆一脸严肃,心事重重样子,也不敢多问,只好捂住自己那张嘴,只希望自己它别贸然惹恼了巡按大人和大师爷。 静默了一会儿,文秀忽然眼眉一挑,满脸疑惑地望着刘飞问道:阿飞,你说潞安王如此专横跋扈、吝啬无情,如何他女儿却这么温顺善良、明辨是非呢?” 面对文秀请教,刘飞却不着急回答,只一展手中折扇,低头浅笑。而身边坐着段逍遥却被这一问吊起了兴致,忍不住探着身子积极作答:哎呀呀呀呀,莫非这天香郡主也非王爷亲生?” 文秀被老顽童此言吓了一跳,惊诧地望着段逍遥,管两只美眸充满着质疑,但心中仍佩服着段逍遥娱乐精神,这要是换现代,绝对是娱乐记者领军人物。她心中好笑,脸上却未曾表露出来,只假装严肃认真地问道:哦?有些道理,神医可有何证据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段逍遥见文秀似乎对自己推测饶有兴趣,不禁兴致高,小眼珠眨巴眨巴地答道:咦,不是秀秀你刚刚所言嘛,他们人品性格完全不同!” 刘飞再也忍受不住了,“啪”地一收折扇,嘴角使劲向下撇着,小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线了,口中发出“切”一声,转过头去,自己用折扇挑开窗帘,径直欣赏窗外暮色,再不搭理段逍遥他们。 文秀听了,不禁捧腹大笑,捂着肚子,一双美眸笑得细如弯月,边笑边言道:五叔啊,照您这个说法,性格不同便非亲生,那我看这天底下没有几对亲生父女了。” 而段逍遥登时被文秀笑话得面红耳赤,也转开头,只盯着车里角落处,一脸不高兴,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哎呀呀,这孩子越发地没规矩了……”只是念叨了没几句,便也忍不住自己偷笑了起来,马车里一片轻松幽默。 随后,刘飞向大家讲述了这位天香郡主身世。 原来天香生母原本只是潞安王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小小侍女,名叫菊秋。年轻菊秋不仅美貌脱俗,且为人乐观开朗,就宛若她名字,如一朵秋风中怒放菊花,玉骨冰肌、清丽秀美,笑对寒风,傲霜而开。 一日,菊秋被酒醉后潞安王强留了身边过夜,之后便身怀有孕。只因那时候潞安王膝下尚无一男半女,所以王爷得知菊秋有孕,十分欢喜,立即将她收为小妾。不久,菊秋生下一女,取名天香。 身份卑微菊秋母女几乎成了所有王妃眼中钉、肉中刺,但菊秋与世无争,只一心想把天香抚养成人。 天香出生后不久,潞安王便被派率兵出征边塞剿匪,一去就是大半年。王爷前脚刚走,王妃们后脚便将菊秋和天香赶出了王府。 可怜他们母女二人数九寒冬,流落街头。天香尚襁褓,几乎小命不保。那时候,菊秋瑟瑟寒风中紧紧将天香抱胸口,将自己所有温暖传达给这个小生命,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我要我女儿活! 好王爷一名旧部、老将宗尚奎可怜菊秋母女,将她们收留了自己府上。 宗尚奎年事已高,但膝下亦是无儿无女,却收养了不少街头孤儿,与自己相依相伴。菊秋感激宗尚奎救命之恩,故而拜宗尚奎为义父。宗尚奎自然十分高兴,也视菊秋和天香为自己亲人。 半年后,潞安王大胜而归,自是荣宠无限。他回府后,不见了菊秋和天香,大为震怒,本欲发作,但却意外得知了王妃有孕,不禁喜出望外,又打探到菊秋母女老将宗尚奎府上,安然无恙,也就暂时不再追究此事。 几个月后,王妃产子,王府上下一片欢腾,潞安王大摆酒席,足足庆祝了三天三夜。此后,王爷眼中便只有他独子了,菊秋母女被彻底忘了脑后。 菊秋虽被赶出王府,但她是一个宽厚豁达、淡泊平和之人,心中从未因此怨恨过,只义父府上与自己女儿过着自己平静幸福生活。 天香从小聪明好学,宗尚奎便花钱请来老师,琴棋书画,一一教与天香。 年幼天香也曾问及自己亲生父亲一事,菊秋将天香身世坦然相告,却只说自己是因为身份所限,只能别处而居,不能住王府。菊秋时时教育天香,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却不能只活仇恨当中。她告诉天香,一家不能团聚,不怪任何人,父亲也有他难处,作为女儿,要试着理解父亲。 母亲如此教育之下,再加上宗尚奎宠爱,天香乐乐地成长着,心中只充满着对生活热爱和对宗爷爷感激。 天有不测风云,天香十岁那年,一场瘟疫席卷大江南北。菊秋和宗尚奎先后染上了疫病不治而亡,宗尚奎临死之前召回了他送出去拜师习武孤儿晗冰,将小天香托付给了这个年仅十四岁女孩。 瘟疫无情,王府亦不能幸免,潞安王两个王妃和他唯一儿子也被这场瘟疫夺走了性命,潞安王是悲痛欲绝。 丧事办完之后,潞安王一直郁郁寡欢,心中空虚。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赶紧派人再次打探,这才得知宗府情况。于是王爷将天香和晗冰一起接回了王府,收拾出后宅别院给天香居住,待天香如掌上明珠。他见晗冰忠心耿耿,便请来武林高手继续传授晗冰武功绝技,让她成为了天香贴身保镖。 天香突然失去母亲之后,自然是伤心难过,心中顿觉孤独。现有了父亲身边,对自己呵护有加,小天香这才心情好转,开始了她郡主生活。 待到刘飞讲述完天香故事,文秀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她低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遮住了如水美眸,一手托着尖尖下巴,完全沉浸了那个凄美故事里无法自拔,脑子里幻想出了无数刘飞没有提及细节,将这样一个简单故事逐渐丰满成为了一部曲折电影,收藏了自己心底。 刘飞见秀秀如此多愁善感,此刻虽着男装,却活脱一副小女子神情,那目光轻柔如月,眉宇间是感伤,倒是勾起了刘飞一丝怜惜。他不禁微微向前轻移手中折扇,为秀秀送去缕缕清风,那点关切目光,连一旁段逍遥都看了眼里。 可段逍遥哪里肯忍受如此平静气氛,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刘飞,皱着眉头假装认真地样子,问道:你说,这郡主如何肯老老实实地住进王府了呢?若是换了我,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刘飞被老顽童撞得身子一侧歪,眯起了小眼睛瞟着段逍遥,蔑视着如此无聊问题。 文秀倒是长叹一声,感慨地言道:不肯善罢甘休又怎样?反正那当初与你作对之人已经一命呜呼。” 段逍遥拍着大腿,气愤地言道:怎样?我倒要好好问一问,为何当初无人去请神医段逍遥呢?若是请得段神医来医治,定然性命可保、死而复生啊!” “噗嗤!哈哈哈哈……” 车内顿时一片笑声。 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集 两重天:重聚与等待重聚 ) 第一百一十集 两重天:重聚与等待重聚 一点心雨:菊花傲骨,文人多有称赞。待到秋来,不畏风霜,独傲枝头,我花开过百花杀,满城带黄金甲,何等气势啊!天香虽为郡主,身上却有种坚毅、坚韧气质,让心雨佩服着。有时候心雨觉得这个人物都有些不像是典型王府千金了。呃,说漏嘴了,上一句请略过。 第11问:假如你单位领导,能喜欢唐凯这样员工吗? ******** 暮色渐浓,文秀心情也渐渐紧张起来,她开始担心白玉娇与小宝处境,于是催促着李皓轩加紧赶路。 “驾!”皓轩缰绳一抖,骏马长嘶一声,四蹄蹬开,飞奔林间小路之上。 如此速度,马车自然会颠簸不已。文秀以前经受过良好训练,自然不把这点颠簸当回事。倒是刘飞脸色大变,手中折扇都丢到了一边,左摇右晃,像是无根浮萍一样,狼狈不堪。 那段逍遥由于骨瘦如柴,且体重较轻,被颠得如坐弹簧,头顶屡屡磕碰马车顶上。他本想着要抱怨上几句,可以刚一张口,马车剧烈地晃动便让他牙齿咬到了自己舌头,只好暂时闭紧嘴唇,先保住自己舌头为妙。 马车一路飞驰着回到了洛阳城内。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明月当空,街两侧铺面、民宅中都已亮起了温馨橘色烛光,窗子之上,光影交错,火光摇曳,给这座漆黑古城增添了丝丝生机。白日里暑热早已没了踪影,微风送爽,场院中或者大门前,大家三三两两地摇着蒲扇纳凉聊天。 驿馆门口,李皓轩停住了马车,“嗖”一声,利落地跳了下来,一边安抚着马匹,一边不住地朝驿馆中张望。 文秀第一个从车中跃下,顾不上其他人,直接大步流星地钻进了驿馆。而她身后笨拙下车刘飞和段逍遥两个,都是脸色蜡黄、目光呆滞,整个人被这马车折腾得头晕目眩,憋闷恶心,及至下了车来,依旧觉得周围景物无不缓缓摇晃,前后不明、南北不分,脚下如踏进淤泥之中,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 段逍遥瘦弱身子如蛇一般扭曲着,脚下小碎步不断,却都是原地转圈,终晕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脑袋还不住画着圆圈。 比起老顽童,刘飞则要稳重多了,他一下车便觉得胸口至喉咙腥热难耐,赶紧一手压胸口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另一手紧紧抓住车辕,仿佛那是他救命稻草,只是隐约间,他却觉得那车辕断裂了一般向着一边歪去,带着自己也倒了过去。 李皓轩见状,忙过来搀扶住了如酒醉一般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们走进了驿馆。 走前面文秀,此时心情格外地紧张,甚至能听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心跳声。她几步来到房门口,见房门紧闭,一片安静,脸色骤然阴沉了不少,心中一下子失望了:难道潞安王不肯放过玉娇姐和小宝吗?难道阿飞精心谋划计策失败了吗?难道我们这两天努力全部白费了吗? 文秀失望之余仍心有不甘,一双美眸中闪烁出点点希望,她抬手欲推开房门看个究竟,却又害怕那扇门背后依旧是一片空白。她剑眉微微一皱,伸出去手就这样停了半空。 略略犹豫了几秒,文秀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再次伸手推门。就这个时候,不远处走廊中跳出一个带着面具小个子,手中拿着一把小号长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走廊中间,朝着文秀大声喝道:喂!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竟敢私闯巡按大人房间!”那声音稚嫩中却带着一股幽幽奶香。 文秀一听这个声音,便已是心花怒放了,她假装害怕地双手颤抖着举过头顶,含胸驼背,把自己蜷缩得像只虾米一样,口中怯懦地言道:呃,巡按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一见文秀这副孬种模样,走廊中小个子弯着腰“咯咯咯”笑个不停。而文秀早就几步跃到了他面前,单膝点地,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小宝!哈哈,小宝回来啦!”文秀兴奋地一边高呼一边抱起孩子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才轻轻放下,用手将面具推上了头顶,小宝那张可爱圆脸即刻呈现了眼前。文秀忍不住小宝圆鼓鼓小脸蛋上轻轻一捏,随口言道:你这小捣蛋鬼!知不知道,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嘿嘿,嘿嘿。”小宝坏笑着回头找寻着。身后,白玉娇和段天广也从暗处走过来。而随后赶来刘飞和段逍遥见白玉娇和小宝平安无事,心里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留心巡按一家团聚,还有远处几个驿馆伙计,贼眉鼠眼地偷偷朝着文秀张望着。文秀早就注意到他们,只是不屑于搭理。 “小宝啊,来,让爹看看,这几天瘦了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文秀吸取上次交换人质教训,一边轻抚着小宝脑袋,一边关切地问道。 “对了,大人,是否要段神医先给公子诊个脉?”刘飞扶着门框,勉强站稳,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还不忘提示着文秀。 文秀一听,连忙点头称是,并朝着刘飞竖起了大拇指,暗想,还是阿飞心思缜密啊。她将文小宝送到了依然眩晕难受段逍遥面前。段逍遥强打精神认认真真地为小宝把脉,并不见任何异常,众人这才彻底放心。 白玉娇扭动腰肢凑到文秀身边,一口一个“相公”地叫着,娇媚地言道:我说相公啊,以后说什么我们娘俩也不离开你了,我算是看清了,现,只有守你身边才是安全。” 文秀双颊微红,展臂将白玉娇也揽了身边,大大方方地朝着众人言道:好,不走了,以后谁也不走了!” 刘飞留意到此时小宝依然不肯喊文秀一声“爹”,生怕这孩子再有失言之处,于是赶紧劝道:大人啊,夫人和公子刚刚回来,还是到屋中边歇息边聊吧。” 众人点头,回到了房间中畅谈。不过被小宝这样一闹,似乎整个驿馆都洋溢着浓浓亲情。 而此时,王府之中,潞安王脸色铁青,双手叉腰间,低着头屋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角落里侍奉丫环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一会儿,师爷于百之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施礼之后,先偷眼瞟了一下潞安王神情,然后才言道:王爷,驿馆来报,文必正已与妻儿重聚。” 潞安王一听,止步了屋子中间,背对着于百之,不情愿地抽动了几下嘴角,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仿佛这个消息与自己无关。 见潞安王并不十分关心,于百之眼珠一转,识趣地补充道:王爷放心,学生已派人王府四周巡逻,若是发现了郡主,会即刻送郡主回府。” 此言一出,潞安王“嗖”一下转过身来,沉着脸、抖着手叮嘱道:多派点人,给我仔细盯好了。” 于百之抱拳拱手,躬身答道:是。” 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自己脸上那颗突起黑痣,又一抬眼眉,试探道:王爷啊,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倘若郡主从城外而归……” 于百之那后半句话故意放慢了语速,神情担忧地摇晃着脑袋。潞安王果然不等师爷说完,便急急地插话道:派人……派人到四个城门守着!” 于百之再次施礼领命,正欲转身离开,潞安王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于百之问道:那什么,姓唐那小子呢?” 于百之略一思索,低头言道:驸马?呃,学生没看到。” 潞安王一拍大腿,怒气冲冲地吼道:咱们这里火上房,这小子倒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来人,去叫驸马爷来!” 门外家丁领命,赶紧跑到别院去请唐凯。 此刻唐凯正悠闲地躺床上翘着二郎腿、轻抚着自己微微涨起小腹消食呢,忽然见王爷派人来请自己,他先打发走了家丁,然后坐了床边,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时候叫我前去,难不成是怪我躲了个清闲? 一想到此,唐凯立即起身将自己身上干干净净一套衣服脱了下来,又从角落中翻出昨天换下来带着汗臭味道脏衣服麻利地穿了身上。 换好了衣服,他又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用手蘸上水珠,一点点洒前胸和后背,后又用湿漉漉双手捋了捋自己头发。放下水杯,他站镜子前照了照,满意点点头,这才匆匆走出了自己房间。 到了院中,唐凯又趁着夜色把自己手背地上蹭了两下,随意自己额头上一抹,便跑着来见潞安王了。 当一副邋遢模样唐凯出现了王爷面前时候,潞安王和于百之着实一惊。王爷不禁暗自纳闷,这孩子平日里穿着很是将就,怎么今日竟如此不注意了呢? “唐凯,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潞安王打量着唐凯问道。 唐凯躬身施礼,一脸焦急地言道:哦,岳父大人,天香失踪,小婿心急如焚,刚刚跟着家丁门巡察回来。” 潞安王见唐凯衣服上全是汗渍,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又一副灰头土脸样子,用手帕略略掩住口鼻,点头言道:嗯,算你上心了。现天色已晚,我已派人到城门处等候天香,你也跟着去吧。” 唐凯领命而去,心中抱怨着,今夜无眠,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 第一百一十集 两重天:重聚与等待重聚 第一百一十集 两重天:重聚与等待重聚*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一集 驸马充当挡箭牌? ) 第一百一十一集 驸马充当挡箭牌? 一点心雨:若职场,别人忙得昏天黑地,你一边闲来无事,就算那些忙碌真和你无关,领导见了也不会高兴。若是再遇上一个小心眼儿、凡事只看表面领导,那你岂不惨了? 第111问:你心中是否还有一个永不放弃梦想? ******** 这一夜,官家驿馆中是一片欢喜,众人皆是美梦香甜;而潞安王府却是一片混乱,谁都没睡好,简直冰火两重天啊。只是这安详与忙乱背后,分别隐藏着些不协调东西…… 第二天早上,潞安王房间外,师爷于百之急促地敲着房门。 昨晚,潞安王心神不宁地等了大半夜,后实支撑不下去了,这才于凌晨回到了自己卧房里睡下。这会儿才正是睡得熟熟时候,刺耳敲门声无情地打断了他美梦。 若是平时,老王爷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今日,他竟瞬间惊醒,眼皮还没完全睁开,便强迫自己起身,踉踉跄跄地摸索到了门前,亲自为师爷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潞安王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心跳都有些加了,他甚至有预感:此事定与天香有关。 于百之满脸兴奋地汇报道:王爷大喜,郡主回府了!” 潞安王一听,立即喜笑颜开、手舞足蹈,一把推开了于百之,当下奔向了郡主别院。于百之赶忙追身后,叫人给老王爷送上外衣。 别院之中,天香正坐外厅圆桌前休息,有丫环为她送上了热茶。这时候,潞安王赶了过来,父女相见,天香立即扑进了潞安王怀中,享受着父亲温暖,两个人自是一番感慨。 就父女二人嘘寒问暖地刚说上两句话之时,有家丁风风火火地来禀报王爷:八府巡按文必正到! 天香识趣地闪身回到了桌前稳坐,双眸闪动,嘴角一翘,神情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还好天香及时用手中罗帕略作遮掩,假装低头咳嗽了两声,这才勉强躲过了于百之犀利目光。 老王爷一听文必正来了,登时脸色大变,他匆匆忙忙地嘱咐天香好生休息,之后急急地离开了别院,边走边问道:唐凯那小子呢?不好好陪着天香,他又跑哪里偷懒儿去了?” “哦,驸马等候了一晚上才接到郡主,这会儿怕是太过疲倦了,卧房里休息去了。”于百之谨慎地答道。 “这节骨眼儿上他还有工夫休息?去,把他给我找来!”潞安王不满地命令着。 而此时,一身绯红官袍文秀已经携刘飞和李皓轩等王府门口,准备再次逼着潞安王开仓放粮。 其实文秀等人一早便等王府附近了,罗镇虎送天香郡主回来之后,便直接到约定地点告知文秀,之后自己才回驿馆休息。而刘飞为了不给潞安王和于百之喘息时间,便带着文秀立即来到王府逼潞安王放粮。 文秀此时心情大好,玉娇姐和小宝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自己再无把柄抓王爷手中,她盘算着,这次只要潞安王一露面,自己立刻拿出尚方宝剑和放粮圣旨,还怕降服不了他吗? 文秀对这次放粮可谓信心满满,站王府门口,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小嘴微微一撇,官威十足。 而文秀身边刘飞,管也是心情舒畅,却隐隐总觉得不安:那潞安王和于百之老奸巨猾,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便认输,那么他们定然还筹划着什么阴谋,只是这么短时间里,还会耍什么花样出来呢? 刘飞一边细细揣测着,一边转头瞟了一眼文秀,见她一副得胜券握样子,便知道自己来之前那些叮嘱话,这丫头怕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李皓轩一旁怀抱着尚方宝剑和圣旨,见报信家丁跑了进王府半天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管他依旧保持着一脸严肃,却不时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周围各种动静,他看来,这等放粮大事,是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好天气,早上光线还算柔和,王府门前花花草草舒展读微风中与阳光共舞,摇曳身姿倒是甚为可爱,只是文秀等人皆对如此景致视而不见。 一转眼,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王府里依旧是毫无消息,管天气不算炎热,但心急文秀已经大汗淋漓,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而刘飞早看出了文秀焦急,已让人又进府去催促了好几次,皆是石沉大海。 文秀用自己手背擦拭着额头汗珠,剑眉一立,美眸中再找不到一丝温柔,目光犀利,贝齿紧咬,开始大门口来回踱步,挨个审视门口几名侍卫。 本来挺胸抬头几个小伙子,竟被文秀如剑目光审视得不寒而栗,个个心虚如鼠,有尴尬地朝着文秀傻笑,有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甚至有面红耳赤、哆哆嗦嗦低头不语,如此丑态百出,竟然不如那随风摆动花草招人喜爱,真是让文秀和刘飞心中好笑。 “大人稍安勿躁。”刘飞一边展开折扇为文秀送去一丝清凉,一边诚恳地劝慰着。 文秀不屑地瞟了一眼师爷,总算是稳住了脚步,不再来回溜达,但那颗心依然如长草了一般,她低垂下眼帘,口中小声嘟囔着:哼,等一会儿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面对难题,躲避不是解决问题方法。潞安王躲了再久也终究还是要现身,这不,王府里远远走出来一个人。文秀等人定睛一看,却是唐凯。 那唐凯一身淡青长衫,倒是干净整洁,只是面容颇为憔悴,一双虎目之下乌青一片,眼袋肿得老高。他一脸平静地赶到文秀面前,循规蹈矩地拜见巡按大人。 文秀本就不愿意看见唐凯,见是他来,便又一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阴沉着脸也不答话,眸子中却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丝伤感。 刘飞见文秀脸色有变,赶紧上前左右看了看,面露惊讶地抢先问道:咦,这不是驸马唐将军吗?怎么,王爷和师爷都还没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还不回去请你家王爷出来,耽误了放粮大事,你担待得起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也不转过身来,看都懒得再看那唐凯一眼,只毫不客气地厉声抛出了一句话。 而唐凯并不恼怒,朝着文秀和刘飞一抱拳,恭敬地答道:哦,王爷这里有些机密要事,请文大人借一步说话。”说着躬身做出一个邀请手势。 刘飞一听不禁心一沉,果然不出所料,麻烦这就来了,潞安王不露面,倒让自己女婿来耍花招了吗?他暗自观察着唐凯神情,却见这位驸马爷面冷如冰,毫无表情,倒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淡漠然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将军上前相邀,文秀作为巡按大人,不得不转回身来。她略带一丝厌恶地瞟着唐凯,不知他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用求助眼光望着自己师爷。 刘飞一见文秀茫然眼神,便心中了然,上前一步,折扇轻摇,面带微笑地问道:唐将军,灾情不等人啊,这放粮即,有何要事非要此时商讨呀?不如您向王爷回禀一声,待到文大人开仓之后再与王爷共商大计如何呀?” 唐凯淡然一笑,依旧保持那份尊敬,低头答道:此事正与开仓放粮有关,不得不占用些时间,还请文大人务必赏脸,就不要再为难下了。” 刘飞见唐凯不肯让步,便知这定是王爷让他此死死缠住,那么这样做目究竟是什么呢?难道说只为拖延些时间,为以后大阴谋做准备?可这几句话工夫又能如何呢?又或者说唐凯所言是真,果然有大事相商? 就刘飞满腹狐疑地详加揣测之时,文秀却有些不耐烦地脱口问道:将军可知,是何大事呀?” 刘飞一听,暗自叹气,这丫头,又开始言语不加谨慎了。连一旁李皓轩都忍不住撇动嘴角,心中暗道,我大人啊,这等问题,何须多问? 果然,唐凯轻蔑地瞟了一眼文秀,从容不迫地答道:既是王爷机密之事,唐凯如何会知道?大人随下前去便可一切了然。” 文秀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好发作,尴尬得双颊绯红,狠狠瞪了唐凯一眼,便不再作声。 刘飞只得轻叹一声,悄悄拉了拉文秀官袍,向她点头示意。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看来这个唐凯便是要这里死缠烂打了,双方这样僵持下去,也是一样白白虚耗时间,那不如干脆跟他前去看个明白,反倒痛。 于是文秀干咳了两声,不自然地扒了扒团领,低垂下眼帘,用卷翘睫毛掩住自己一双失望美眸,不情愿地言道:那好吧,就请唐将军头前带路。” 见八府巡按终于“败下阵来”,肯听从自己安排,唐凯心中甚为得意。他嘴角上扬,挂着一丝胜利笑容,狭目言道:多谢大人,请文大人随我来!” 唐凯将文秀三人领到了王府大门附近一处有守卫森严厢房,他停住脚步,请文必正房中议事。 文秀刚踏进厢房半步,唐凯和守门侍卫便把刘飞和李皓轩一起拦了门外。 文秀不满地回头瞪着唐凯,心中倒是略有一丝不安,又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师爷。刘飞早料到会如此,他眯着小眼睛望着文秀,折扇平展,频频下压,示意她无论何事,一定要稳住心绪,万事以开仓放粮为重。 文秀得到了刘飞支持和暗示之后,断然转身走进了厢房。 第一百一十一集 驸马充当挡箭牌? 第一百一十一集 驸马充当挡箭牌?*</P></DIV> <TR> 第一百一十二集 跨越千年遇故人 ) 第一百一十二集 跨越千年遇故人 一点心雨:每个人心中定然都有自己梦想,或许随着年龄增长,那个梦想内容不相同,但是每当提及自己梦想,都会欣喜,都会动容。若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梦想已经淡漠了,麻木了,那便是老去了吗?或许不是年龄上老去,而是心老去了。不管怎样心雨坚守着心中那个关于小说梦想,并为之努力中。 第112问:那些心灵旧伤,会痊愈吗? ******** 随着厢房门紧闭,刘飞和李皓轩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两个人无奈地相视一叹,只好乖乖地等门口。 管刘飞并不怀疑秀秀能力,但是这样危险环境中、这样危急关头上,这丫头不自己视线范围内,刘飞总是不能放心。而李皓轩看似随意地厢房窗前悠闲地靠墙休息,实则找了一个佳位置,静听着房间里一切动静,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可立即打破窗子冲进去。 这厢房原是给远道而来拜见王爷地方官吏们歇脚等候用,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门口放着盛满清水面盆,一旁架子上还备有干净柔软毛巾。屋子深处角落架着一扇素色屏风,以方便来访客人衣。 文秀环视一下这间小屋,径自走到桌前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满腹怨气地催促道:唐将军,就请王爷出来议事吧!” 唐凯听了并不着急,只缓缓踱步到桌前,指着桌子上两个长方形木盒,不卑不亢地言道:文大人,议事之前,先请大人看看这个。” 文秀微微转头,只用眼角瞟着两个木盒,嘴角一撇,流露出十分不屑样子,而心中却涌出各种猜测,她又抬头偷眼看了看唐凯,却只见他一脸坦然,嘴角自然地挂着一丝礼貌微笑,并不见任何紧张彷徨。 “这是什么?” 文秀收回目光,低垂下眼帘,厉声问道。 唐凯拱手施礼,脱口答道:这是王爷一点心意,文大人,请您打开看看吧。” “一点心意?”文秀不解地重复着,一双美眸逼视着唐凯, 眼见唐凯应对自如,显见是有所准备,文秀不敢掉以轻心,她怕那木盒中有诈,一旦自己轻易打开,便是中了潞安王圈套,因此她不敢贸然动手。 对面唐凯其实也仔细留意观察着这位巡按大人一举一动,他见文大人心存疑惑,赶忙上前亲自将木盒打开,并轻轻推倒了文秀眼前,口中轻声言道:大人请看。” 文秀低头一看,不禁一惊,那木盒中是些精致珠宝首饰,另一只木盒里竟满满全是金条。那金银珠宝散发出了熠熠光芒映衬了文秀俊美脸庞上,简直让她目不暇接。 “哇,好美啊!”身为小女子文秀忍不住从木盒中抓起一根翡翠玉簪,捧到光线明亮处细细欣赏着,那一双如水美眸顿时直勾勾地只盯着发簪了:那翡翠碧绿莹润,雕工惟妙惟肖,堪称首饰中精品之作。 见文秀爱不释手地摆弄着玉簪,唐凯微微冷笑了一声,凑到文秀身边,低声言道:大人喜欢就好。只要大人回去启奏朝廷,就说洛阳南郊粮仓已是贮粮不足,且已被西北大营官兵预订,那么这些金银,便都是大人了。” 文秀一听这话,如梦方醒,这才想起自己身份和任务。她脸色立变,刚刚那点兴奋和贪婪刹那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如冰霜般冷峻和严肃。她迅速将手中发簪撇回到木盒里,“嚯”地一下站起身来,跨出两步,背对着唐凯,让自己已微微泛红脸颊躲避开他视线,然后厉声喝道:唐凯,你们要是贿赂本官吗?本官劝你们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文秀此言慷慨激昂,正义凛然,而唐凯却丝毫不觉羞愧,亦无怒气,只笑着收拾好桌上两盒子金银宝贝,轻轻摇了摇头,嘴巴一撇,小声嘟囔道:哼,我就知道秀秀不吃这一套。” 此时文秀依旧沉浸刚刚那发簪带来尴尬和气愤中,香腮一鼓一鼓,小嘴巴撅得老高,心中不停地严厉自责,脑子里略略有些混乱。而对于唐凯这句话,文秀根本就没有留意听,她只想着,既然唐凯是来行贿,那自己表明态度,结束这场不可能交易便是了。 “唐凯,既然知道何必要多此一举呢?还是别这里浪费时间了,本官没这个闲工夫!”文秀气呼呼地说完便准备硬闯出房间了。 就这个时候,身后唐凯温柔地一句话,却让文秀抬起那只脚定格了空中,脑子里“嗡”一声,如同爆炸了一般。 唐凯非但没有阻拦文秀,反而悠然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掸着自己身上尘土,一边和缓地说道:原来你真是文秀,我果然没有认错!” 只这一句,如重磅炸弹,文秀思维一下子便瘫痪了,身子僵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了活动能力。她转过头来,吃惊地上上下下发打量着唐凯,剑眉紧皱,美眸中流露出复杂情怀,朱唇微微颤着,手指唐凯问道:你……你真是唐凯?” 唐凯浓眉一挑,嘴角上扬,摆出一个习惯性微笑,淡然言道: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出我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渐渐眯起了眼睛,仍是一副将信将疑样子,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眼前这个人,果真是唐凯吗?这怎么可能?我是穿越之后才来到这里,那么唐凯也穿越而来了吗?若果真如此,老天爷真会和我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个共同穿越而来同伴,却偏偏是那个我不愿意见到人。 见文秀张着嘴,一言不发,唐凯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收敛笑容,换上些许悲伤,轻声问道:怎么?你还是那么恨我吗?到现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两句话倒招惹起文秀深埋于心底那点伤痛,她断然一转身,仰头闭目,紧咬贝齿,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失控情绪,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穿越前一幕一幕往事,如黑白电影一般脑海里浮现,这让文秀如旧伤复发一样心痛难平。 唐凯见文秀反应如此剧烈,便知道自己刚刚那话切中了文秀心底,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踱出几步,靠近文秀,一脸真诚地言道:对不起,秀秀,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些伤心事。” 文秀“啪”地一回头,怒视着唐凯,朱唇几次颤动,却是一句话也没敢多说,后只得憋闷地双手叉腰间,低垂下了眼帘,只神情中透出一点迷离。 唐凯见文秀始终不说话,浓眉略一皱,低头思索了一下,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轻拍了一下文秀肩膀,笑着言道:不用那么谨慎吧,我这个高等律师都不曾这样谨小慎微。放心吧,这里没人偷听,绝对安全!” 文秀白了唐凯一眼,厌恶地掸了掸肩膀,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这才回到桌前一坐,静心整理着自己思绪: 没错,这个人就是自己前男友唐凯,那些尘封已久往事,不是已经被我深埋心底了吗?那些不愉经历,不是已经被我淡忘了吗?既然如此,我还气愤什么呢?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为人小气了!况且现不是小肚鸡肠时候,我这个巡按是冒充,人家这个潞安王女婿却货真价实,他若想揭发我,那是手到擒来事情,我该怎么办呢? 文秀一边思索着一边再次打量唐凯,忽然想起唐凯原本是一名法律工作者,应该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呀,于是她忽闪着美眸,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着言道:唐凯,想不到穿越千年,你我还有机会相见。只不过你现已经是堂堂潞安王府将军了,而我却是冒充巡按大胆之徒。你若将我绳之以法,我也并无怨言,只是请你我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之后再去揭发,也不枉你我旧时一场,你看如何呀?” 文秀说完,一双眸子紧紧盯住唐凯,仿佛通着那双瞳孔,可以看到他心灵一样。 唐凯一听,微微一笑,摆手言道:秀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怎么可能去揭发你。我知道,你冒充巡按,不过为了替文必正完成放粮义举,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去横加阻拦呢?” 文秀一听唐凯此言,心中略略有底了,但仍嘴角一撇,口中发出“切”一声,眼珠一转,又白了唐凯一眼,不放心地小声嘟囔着:如今你是潞安王人,和我不一条战线上了。” “哦,那我就非得助纣为虐、祸国殃民?难道我你心里真是这样一个善恶不分混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唐凯情绪也有些激动了,激情地为自己辩解着。 唐凯言辞恳切,眼神诚挚,文秀心早被打动,只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指着唐凯鼻子言道:你既这么说,那为什么还要来行贿?” 唐凯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我如今是身不由己啊。是郡主救下我,潞安王为我谋官职,他是我上司、长辈、恩人,我也只能忍辱负重,暂时言听计从了。” 这话文秀听着刺耳:言听计从”,这和唐凯刚刚表态大不相同;“忍辱负重”,这像是唐凯性格吗?文秀立即又警觉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逼问道:哦,言听计从,那他们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唐凯气得笑了出来,点指着文秀,满脸通红地憋了半天才言道:秀秀啊,你这张嘴怎么还是这么不饶人呢?权宜之计,懂不懂?我不过来装个样子罢了。哎!”唐凯无可奈何地摊着手,不住地摇头叹气。 看着唐凯那个急赤白脸样子,文秀不禁也掩口而笑,暗想,果然是自己太多心了,想来他也有他苦衷。可随即她又想起了天香郡主,心情又变得格外压抑…… 第一百一十二集 跨越千年遇故人 第一百一十二集 跨越千年遇故人*</P></DIV> <TR> 第一百一十三集 权宜之计? ) 第一百一十三集 权宜之计? 一点心雨:伤口总会痊愈,包括心灵创伤,只是医治心灵,时间是好良药。因此,即使受伤,也不用灰心绝望,学会放下包袱、学会忘却痛苦,等待时间愈合我们伤口即可。 第113问:大家有没有笑话潞安王装病这招? ******** 与唐凯重逢来得意料之外,文秀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滋味;而放粮赈灾即,潞安王女婿却正好是那个了解自己真实身份之人,这多少给冒充巡按之事埋下了一丝隐患;好唐凯本心并不坏,且坚决表态不会置故人于死地,这才让文秀安下了一颗心。 可就她情绪稍有缓和时候,又忽然想起了天香郡主,不由得心情转阴,原来那个用卑劣手段谋害郡主腹中无辜胎儿人就是唐凯。一想到此,文秀便忍不住地气愤,郡主那善良美丽面容不断浮现文秀脑海中,刺激着她那敏感神经。 文秀心中暗骂:亏你还是个现代人,怎么却不懂得夫妻和谐之道呢?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你亲生骨肉,有什么话不能和自己妻子好好谈一谈,而非要暗地里下此狠手呢?难道下毒是唯一解决矛盾方法吗?难道你就不怕下毒之后会伤害到郡主身体吗? “秀秀,你怎么了?”唐凯见文秀脸色有变,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 文秀剑眉一立,侧目瞪着唐凯,才要开口痛骂上他几句,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她意识到,现不是讨论旁事时候,且此事涉及郡主**,反正她体内毒已有了解药,别人两口子事情,还是让人家自己处理好,自己一个外人说三道四毕竟不方便。这时,她又想起了刘飞临来之前嘱咐:万事要以放粮为重。于是文秀决定暂时不提郡主一事,以免横生枝节。 文秀压了压心中恼怒,深吸了一口气,展臂舒缓了一下筋骨,一脸严肃地说道:好了,闲话少说,还是放粮要紧,密谈就此结束吧。”说完,文秀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呃,秀秀,秀秀!”唐凯是本想借机好好与文秀深谈一番,却没想到文秀并给他这样机会。唐凯伸着胳膊欲叫住文秀,却眼看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急急地追过去。 “吱呀”,文秀用力猛推开大门,抬腿便走了出去。一直守候门口刘飞立即迎了上来,见文秀依然是面色红润,双眸有神,这才算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刘飞凑到文秀身边,左右看看那些侍卫没有跟上来,赶紧低声问道:大人,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见刘飞那紧张神情,便知他一直担心着自己,心中感动。为了缓解刘飞情绪,文秀故意眯起眼睛,轻松地一摆手,假装不耐烦地言道:哎呀,看你紧张,没事,不过是想用金银珠宝贿赂我,小菜一碟。” 听文秀这么一说,刘飞微微点头,纵起眉头倒是一下子展开了,他暗想,若是连这样俗套都用上了,那么可见潞安王是黔驴技穷了。 这时候,唐凯后面追了上来,见房门一开,口中称谓也发生了变化:文大人,文大人!请文大人留步。” 文秀头不回,精致小脸微微扬起,用极其低沉声音责问道:还不去请你家王爷吗?!” 唐凯深深叹了一口气,抱拳拱手,深深施礼,悲切地言道:呃,文大人有所不知啊,岳父大人昨日听说郡主失踪,焦虑过度,当场便昏厥了过去,现虽说已恢复了些意识,但旧病复发,仍是卧床不起啊!” 文秀一听,又是满腹怒气,这老王爷又开始装病了吗?她“嚯”地一转身,目光如剑地怒视着唐凯,心中不禁责怪他,这样重大事情,如何刚才不提前告诉自己呢? 而唐凯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只翻着眼珠抱歉地望着文秀,暗自叫苦:秀秀啊,我是紧追后面想要叫住你,可你倒好,推门就走,你和我商量了吗? 刘飞旁边见文秀和唐凯之间竟然有了眼神交流,心中不由得暗自生疑,想来厢房之中发生事情,绝非秀秀口中所言“贿赂”那么简单。 “这么说王爷病不轻呀!唐将军,可否头前带路,我们大人去看望看望王爷呀?”刘飞折扇一摇,偷眼观察着唐凯,随口建议道。 文秀赞同地点头附和:对,还是师爷想得周到啊,本官确应该去探望王爷。我府上正好有位名医,可以顺便请来为王爷诊治诊治。”文秀边说,边心中策划着面见潞安王之后要如何揭露他装病一事。 唐凯又是一鞠躬,悲痛表情之下,只有嘴角轻蔑地撇动了一下,仍语气沉重地答道:不劳文大人费心了,我们已请了洛阳好名医为王爷开具了药方,这会儿王爷服了药,怕是已经睡下了,不方便会客了,还请文大人务必见谅啊。” 文秀脸色一沉,断然言道:既然王爷睡下了,那我们正好厢房等候便是了。”说着,文秀便又欲回到厢房。 唐凯则立即转身挡了门口,躬身言道:文大人,王爷有过吩咐,此病怕惊扰,因此闭门谢客,大人就是等上一天一夜怕也未必能见到王爷呀。” “什么,你……”文秀双拳紧握,怒火直冲脑门,一双美眸直逼唐凯,瞳孔中似有燃烧怒火一般。她真想挥拳痛打唐凯一顿,刚刚还说放粮乃是义举,怎么一转脸便如此推三阻四,连王爷面都不让我们见上一见呢?难道说这也是身不由己吗? 眼看文秀已经不自觉地提起了双拳,整个人也向着唐凯压了过去,李皓轩也做好了打拼准备,袖笼里暗器蓄势待发,只等着文秀一声令下,便杀进潞安王卧房看个究竟。 唐凯见状吓得脸色煞白,急急地退后了好几步。而厢房周围侍卫们也早早看出了文秀动武之意,个个将开立猫腰、手扶手柄之上,紧盯住文秀三人一举一动,已缓缓抽刀了。 此时,厢房门口气氛格外紧张,双方几乎是箭弦上、一触即发。刘飞见形势危急,赶紧来到了文秀和唐凯中间,一把拦住了文秀,先是文秀耳边低声急速言道:切勿冲动。”然后,又转头朝着唐凯,笑嘻嘻地言道:呃,既然王爷病重如此,那我们当真是不便叨扰啊!” 文秀见刘飞阻拦,也恍然意识到了自己言行鲁莽,不禁羞得双颊如火,干咳了几声,低垂下了眼帘,双拳渐渐放松,只竖起几根手指额头、颈部胡乱比划着,假装整理一头秀发。 而见文秀敌意全消,唐凯这才长出一口气,不禁暗自感叹,穿越之后秀秀脾气还如从前一样。 见双方气氛缓和,四周侍卫们这才收起大刀,又威武地立了一旁。而李皓轩也只好打消了硬拼准备,只是心中暗自好笑,自己何时也变得像文姑娘一样冲动了呢? 此时,厢房门口一片静默,只是静默背后,却是暗流涌动。 文秀忍受不了这样虚假静默,索性一甩手,背过身去,一个人撅着小嘴“呼哧呼哧”地生着闷气,暗自调整着自己情绪,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赈灾一事若要她今日就此作罢,那岂能心甘呀! 刘飞见冲突已是化解,绷紧心弦暂时放松了下来,但又见文秀气恼不已,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低垂着眼帘,小眼珠转悠了一圈,刚要上前向唐凯进一步打探王爷情形,却被文秀猛然转身抛出一句话吓了一跳。 “我说唐大将军,你们王爷重病身,那这赈灾放粮一事是否由将军你代替王爷做主了呢?”文秀问得理直气壮,言辞间已明显少了许多火气,却多了几分理性和睿智,只不过秀秀对王权大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止是刘飞,连唐凯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言也算厉害,刘飞心中好笑之余也不禁略有佩服。而唐凯却只能暗自叫苦,这样话若是被别人用心之人添油加醋传到王爷耳中,那自己怕是永远得不到王爷重用了。 唐凯赶忙惶恐万分地低头朗声言道:唐凯何德何能,岂敢有此逾越?大人玩笑了!” 而文秀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让放粮一事由唐凯负责,这样自己才有回旋余地,其他一概没有多想。她正忽闪着美眸,奇怪着唐凯为何而惶恐,刘飞却一边镇定地言道:唐将军,文大人意思是,王爷此次病得不轻,不知何日才能恢复康健,下斗胆说句不敬之言,若王爷久病不起,那这赈灾一事岂不是也遥遥无期了?此事一旦传去,唐将军啊,你说老百姓们会怎么想?愤恨抱怨是少不了,只怕要引来一场民变骚乱,到那时,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若是皇上因此怪罪下来,怕是王爷也吃罪不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后一问,刘飞躬身施礼,脸上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言辞却犀利如剑,言下之意,一味推脱可不是办法哟! 刘飞这句警告,让文秀听得心花怒放,暗自赞叹刘飞随机应变之后还能一语中。她盯着唐凯,暗想:这次你定然无言以对了吧,只得回去禀报王爷了事,言于此,是非轻重,想那老王爷应该掂量得出。 谁知道唐凯并不着急,只淡然一笑,微微撇着嘴角,用自己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文秀。 文秀倒被唐凯盯得有些心慌,赶紧用手肘碰了碰一旁刘飞,偷偷朝她抛出一个询问眼神。而刘飞却并不理会文秀,只径自摇着折扇,眯起小眼睛,一副十分享受样子。文秀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白了刘飞一眼,暗骂道:好大架子! 第一百一十三集 权宜之计? 第一百一十三集 权宜之计?*</P></DIV> <TR> 第一百一十四集 凯旋背后暗香涌 ) 第一百一十四集 凯旋背后暗香涌 一点心雨:有时候,解决问题,简单方法往往是有效。只是官场之中,大家有时候不屑于这样简单方法,总要弄得复杂些,好一般人看不明白才好呢,仿佛定要如此方才彰显自己能力和水平,终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 第114问:婚姻是场交易吗? ******** 唐凯礼貌地朝着文秀和刘飞一抱拳,发自肺腑地言道:哎,是啊,刘师爷所言极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来王爷这次要想彻底康复,怕是没那么容易。只是南郊粮仓向来由王爷直接负责,若非王爷本人亲口下令或者手持王爷令牌,旁人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完,眯起自己大眼睛,不住地摇头,口中则无奈地连连叹气。 唐凯这一番话,看似抱怨之言,却不仅巧妙地回击了刘飞责难,是把自己从中摘了个干净,倒是让文秀一时无言以对。而刘飞细细琢磨着唐凯话,却从中听出了另一番滋味。他用自己小眼睛偷偷地瞟着唐凯,仔细留意着他神情举动,反复揣摩着个中真假虚实。 这时候,唐凯见文秀哑口无言,只垂下眼帘无可奈何地生着闷气,而刘飞只顾着轻摇折扇,却笑而不语,他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耐心劝道:依我看,文大人不如先暂时回驿馆休息。这日头渐毒,若是热坏了大人反倒不好了。王府一旦有了什么消息,下即刻着人禀报大人便是了。” “这……”管文秀不甘心就此认输,但又苦于无计可施,她转头看了看刘飞,而刘飞亦点头默许,文秀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斜眼瞟着唐凯,心中暗骂道:你这个坏小子,到底是要帮那狗王爷还是要帮我呀? 而此时唐凯只默默低头不语,文秀那轻蔑中略带责怪目光让他心中不禁连连叫苦,看来自己夹中间无论怎么做,都要里外不是人呀! “回府!“文秀突然官袍袖子一甩,双手背身后,面如冰霜,昂着头再不理会唐凯,径自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王府。 刘飞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朝着唐凯一抱拳,赔上笑脸口称“告辞”,然后才和李皓轩一起追了文秀身后。 望着文秀远去背影,唐凯心中暗自懊悔,都怪自己思虑不周,太过心急,若是能再等一等,想来能寻得一个秀秀相认好时机。而自己原以为秀秀知道了自己身份底细,便可以省去了那些不必要针锋相对,很多事情就可以变得直截了当、不再让自己为难了。谁承想事与愿违,秀秀非但没能体谅自己苦衷,反而逼迫得紧了,看来自己以后做事要加倍小心才是。 待文秀他们走远,唐凯也转身回去向潞安王和于百之复命了。此刻唐凯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凭着一己之力,便能将老王爷都头疼八府巡按拒之门外,可见自己智慧和能力,这回总算是能岳父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 自从唐凯入赘王府,管他百般努力,但对古今穿越不适应以及突然间身份转变心里落差,让他潞安王眼中,始终是个没本事穷小子,徒有外表,却不堪重任。岳父对自己身份怀疑和能力不信任,让他这个女婿心中憋屈,为此,他竭全力地寻找着证明自己机会。 其实唐凯很清楚潞安王为人,但踌躇满志他还是决定顺从王爷,只自己心中期许着一个大梦想。近,他又得知了天香腹中胎儿秘密,管气恼,但他也决定隐忍不发,因为他和天香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从入洞房那天起,唐凯就心知肚明。 就他逐渐适应了王府中磕磕绊绊却奢华无比生活之时,开仓放粮八府巡按文必正出现了,王爷为此茶饭不思、心神不宁。唐凯心中却是窃喜不已,他认为是自己施展才华、崭露头角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值此用人之际,王爷只能重用自己女婿。虽然前几次阻截巡按行动,唐凯表现也并不如人意,但老王爷于百之劝说下,并未对唐凯失去信心,依然拿他当做自己左膀右臂。 而唐凯对自己几次失利并不十分意,他看来,这些偷鸡摸狗事情并不是自己强项,要真正等到和那巡按当面对质之时,方才能凸显出自己思维敏捷、口才出众、雄辩无敌本领。 而今日之事,就恰好给了他一个这样机会,只是这其中多了一个与前女友相认小插曲。不过唐凯看来,这个小插曲并不影响自己大计划! 唐凯暗想,有了今日得胜,老王爷便可知自己是个能独当一面有才之人,将来必定会委以重任,自己也会迎来大展宏图时刻!一想到此,唐凯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丝笑容,头扬得高了,连脚下步伐都显得加坚实有力了。 而对于唐凯这些理想抱负,他妻子天香郡主却是漠不关心。天香心中,只有她腹中胎儿才是天大之事,至于唐凯能否建功立业,根本不重要。 潞安王从别院匆忙离开之后,天香一路劳累,本想着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却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她环视着自己卧房,低眉思量了一下,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身边少了贴身侍女晗冰。天香倒不是责怪她,只是这些年来,晗冰不自己身边,她便有些心中不踏实,总觉少点什么似。 “樱红,去叫晗冰来见我。”郡主一边踱步到床前,一边柔声吩咐着身边丫环,心中已开始思量着要把昨晚之事一一告诉晗冰。 哪知道这个叫做樱红小丫环听后却是一步不动,站原地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有何吩咐,樱红去做便是了。” 天香疲倦地倚床头,略带愠怒地言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教训你!” 樱红见郡主动怒,眼看要责罚自己,脸色大变,顿时煞白如纸,宽宽额头上渗出了滴滴汗珠,赶紧跪倒地,低着头,委屈地言道:郡主啊,樱红不敢,您饶了樱红吧。” 天香见樱红那副害怕紧张小模样着实可爱,竟又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玉腕一摆,摇着头言道:你啊,就会贫嘴,还不去找晗冰来。” 樱红一听郡主这话,便索性跪地不起,头埋得低了,小脸憋得通红,莹莹泪珠就眼眶里打转了。 天香甚是诧异,脸上那点笑容渐渐收敛,杏眼微微眯起,心中不禁有种不祥预感,朱唇一颤,急急地问道:樱红,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晗冰出了什么事?” 听到郡主问起,小樱红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却只是抽泣,一言不发。 天香见状,暗想,别是自己刚刚那点不经意严厉却真真吓坏了这孩子,于是赶紧起身来到樱红身边,亲手搀起了小姑娘,量心平气和地柔声问道:樱红,我不会责罚于你,你别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樱红怯怯地望着天香,心惊胆战地答道:郡主啊……晗冰姐姐不让说,若是我告诉您了,她便要重打樱红五十大板呢!” 天香哭笑不得,慈爱地望着这个诚实可爱小姑娘,拉着她手,安慰道:没关系,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保证晗冰绝对不会打你一下!” 小樱红抬起头,感激地望着郡主,哽咽着把晗冰回王府报信被王爷责打一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天香。天香听后,简直心如刀绞,立即带着樱红亲自到晗冰房间探望。 天香将小樱红留门外把守,自己一人走进了晗冰卧房。只见晗冰正虚弱地趴床上,一脸憔悴,完全没有平时那股精气神。 晗冰听到门口有动静,便费力地抬头观看,见是郡主出现眼前,不由得心中一动,用手撑着床边,想要挣扎着起身。 天香一见,杏眼中满是泪花,一下子扑到床前,阻止了正努力翻身晗冰,凄凄惨惨地询问着:晗冰啊,你别动,好好躺着,伤势要不要紧啊?用不用我叫人去请来大人来给你看看?” 晗冰刚刚这一动,便又觉伤口钻心地疼痛,额头上顿时滴下豆大汗珠。她紧咬着牙关,这才忍住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天香见晗冰动一动都要如此痛苦,便知她伤得不轻,心头阵阵酸痛,又转头看见床边小桌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瓶金疮药,想来晗冰伤口已是用过药,心中还略略踏实了些。 晗冰躺回到原处休息了好一阵,疼痛才略略好转,她脸上涨得通红,手握成拳吃力地捶着床边,口中小声嘟囔着:樱红这死丫头,定然是她走漏风声……” 一句话还未说完,晗冰便咳嗽了起来,天香心疼地帮她轻捶着后背,口中言道:你就休要责怪樱红了,还是小心将养自己身子要紧。” 晗冰见郡主为自己捶背,顿时诚惶诚恐,又不安分地转动身躯言道:郡主不可如此,晗冰承受不起。” 天香倒是不以为然,坐到床边,压住晗冰身子,劝道:你啊,就乖乖躺着便是了,旁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晗冰叹了口气,见自己目前也着实行动困难,只好任凭郡主安排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凑到郡主膝边,努力抬起来,悄声问道:郡主,这一晚过得可好?那巡按有没有难为郡主?” 听到晗冰问起,天香回想起了文必正话,尤其是下毒一事,一瞬间脸色骤变,心中凄苦不已。 第一百一十四集 凯旋背后暗香涌 第一百一十四集 凯旋背后暗香涌*</P></DIV> <TR> 第一百一十五集 落败而归 ) 第一百一十五集 落败而归 一点心雨:若是结婚之初,便拿这场婚姻做了交易,过于意那些感情之外东西,那恐怕以后生活很难幸福。柴米油盐日子,岂是一纸契约能约定明白?文写到此,我真不知道是该怜悯天香,还是该责怪她儿戏了自己终身大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各位朋友,你们说呢? 第115问:一样学问,为何有人因之成功,而有人因之招祸呢? ******** 晗冰见天香郡主面露凄凉,不禁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那八府巡按给郡主难堪了?她勉强扭动身躯,让自己侧倚床头,一手轻抚天香膝头,关切地问道:郡主,您这是怎么了?若是那文必正有半点不敬之处,待奴婢过两天伤势好转了,便先去取了他狗命来!” 天香见晗冰如此维护自己,且说得煞有介事,竟又忍不住地笑了出声来,将自己温软小手搭晗冰手背上,摇着头言道:瞧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暴,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 晗冰双颊一红,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叹道:奴婢是怕郡主宽和,倒纵容那些小人们。” 晗冰忠心护主,让天香分外感动,天香决定唐凯下毒一事暂且不向晗冰提起,免得她气愤,并且命人将晗冰移至自己闺房养伤,以方便自己亲自照顾她。 安顿好了晗冰,天香又命樱红借找寻驸马机会打探开仓一事进展。结果樱红回来禀报郡主,那八府巡按被驸马爷一顿唇枪舌剑,拒之门外,开仓一事暂时搁浅。天香一听,甚为失望,无奈地频频叹气。 而此时,巡按一行人已回到了官家驿馆。段逍遥正带着文小宝他房间里玩耍,罗镇虎、段天广和白玉娇一起文秀屋中焦急地等待消息。 文秀和刘飞一进门,一身淡红色长裙白玉娇便迎了过来,诧异地问道:咦,不是说要去开仓吗?怎么这么就都回来了?” 段天广和罗镇虎也都关切地围拢了过来,但见众人回来都没有个好脸色,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敢像白玉娇这般大胆地贸然相问,但心中已然都有预感。 文秀垂头丧气圆桌前一坐,卷翘睫毛遮住了她失落美眸,朱红小嘴撅得老高,手肘往桌上一搭,虎口抵住了太阳穴,四根玉指架额头发髻之处,口中低喃着:哎,我们是大败而归啊,真是丢人,丢人啊,唐凯这个混蛋……” 白玉娇听得稀里糊涂,但看着秀秀如此受挫样子,便也能推测出个大概。她柳眉一皱,杏眼中已流露出几分忧虑,心急地转头问一旁刘飞:我说,师爷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可是真正巡按夫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不能瞒着我。” 刘飞懒洋洋地角落里一坐,抬头瞟了一眼白玉娇,重重地一声长叹,摇头不语,只向着李皓轩一摆手,让他到屋外把守。皓轩会意,转身出了房间,带好房门,细心守门口。 这时候,白玉娇已经急得屋中团团转,用自己手背轻轻击打另一只手手心儿上,没敢去招惹一言不发秀秀,却口无遮拦地向着刘飞抱怨道:这可真真是奇了,如何去了一趟王府回来,便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罗镇虎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心急如焚地问道:师爷,这放粮一事到底如何,您就和我们说说吧。” 刘飞无奈地环视了一下众人,也偷眼看了看依旧低着头、一筹莫展秀秀,这才简单地讲述了王府之行、潞安王竟称病不肯露面一事。 白玉娇听完气愤不已,一手已不知不觉地握成了小拳头,重重地砸另一只手手心儿里,撇着嘴凑到刘飞身边摇头晃脑地责怪道:哎呀,我说师爷啊,他说有病那便是有病了?这明明是骗三岁小孩把戏,你们如何能信?” 刘飞气恼白玉娇说得轻巧、信誓旦旦,心中略有不满,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假作恭敬地一探身,语气谦和地请教道:哼哼,文夫人,不信又能如何呀?” “呃……”白玉娇这下被刘飞问住了,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白嫩脸颊顿时如桃花盛开,粉红娇艳。 这还不算,文秀也起身跃到白玉娇身边,气呼呼连比带划地讽刺道:我倒是想冲进那狗王爷卧室,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生生拖到南郊去呢,可人家王府侍卫不给我这样机会呀!” 看着文秀形象地抬着手假装拎着一个人,那样子生动又可爱,众人皆不禁掩口而笑,只有白玉娇尴尬得双颊觉火烫,灰溜溜地闭口不言了。 倒是段天广手捻着须髯,一边琢磨着现下形势一边言道:没想到于百之这老狐狸竟用‘装病’这个笨办法。” 刘飞一听,感慨地附和道:是啊,有时候笨办法,却往往也是直接、有效办法啊。只怪我们都疏忽大意了,以为巡按妻儿平安回来,我们便是胜券握了,谁知人家一个为简单借口便轻而易举地将放粮大事搪塞了过去。” 刘飞一番话,说得众人皆低头不语,心中失落不已。段天广摇着头无奈地言道:哎,人家毕竟是当朝王爷,而非普通百姓,那身体金贵得很啊。” “那咱们就没有别办法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罗镇虎忍不住拍着大腿问道。 “就是,难道果真就这样眼巴巴地干等下去了?”白玉娇也赶紧扭捏着腰身追问着。 大家目光一时都集中了刘飞身上,连文秀此时也觉束手无策,拍着刘飞肩膀,询问道:喂,大师爷,现是你这个诸葛亮出马时候啦,想想办法呀?” 刘飞并未意肩头上这一拍,眯起小眼睛瞟着文秀,嘴角一扬,神秘地问道:巡按大人,可还记得唐将军后所言?” 文秀见了刘飞神情淡定,心中揣测师爷可能已有良策,但对于唐凯话哪句才是关键尚未参透,于是莫名其妙地反问:哪一句呀?” 刘飞眉头微微一皱,暗道,莫不是秀秀唐将军面前走神了,如何这么关键话竟没又半点印象?他折扇一展,轻摇手,低垂下眼帘,却不再提示秀秀半句,只顾再次揣测起了文秀与唐凯单独厢房密谈一事。 众人听得糊涂,不知刘飞所言何意,因此又都转头望着文秀。文秀被大家盯得略略有些脸红,尴尬地朝着众人一笑,随后立即手托香腮,细细回忆起王府门前之事。 沉默片刻,突然,冥思苦想文秀终于领悟到了什么,双掌一击,喜出望外地言道:我想起来了,按照唐凯所言,潞安王亲自出面和手持王爷令牌都能开仓放粮。那么眼下,既然潞安王称病不再露面,咱们可以想办法拿到王爷令牌,手持令牌一样可以达到开仓目!” 秀秀终于说中了要害,刘飞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但眼神中却依旧充满着忧虑。罗镇虎一听这话倒是一跳老高,拍手憨憨地言道:咳,那好啊,那叫潞安王交出令牌呀!” 刘飞一听这话,泄气地收起折扇,随手扔了桌子上,两根手指抵住太阳穴,一个劲地揉了起来。文秀也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高兴地白了罗镇虎一眼,张口抢白道:哪儿那么容易呀,你以为我是皇帝老子呀?” 白玉娇也一旁撇着嘴,添油加醋:就是,若是咱们一要、人家便能给,那刚才岂不直接要了来,还用得着咱们这里发愁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呃……”罗镇虎被窘得面红耳赤,张着两只大手掌来回搓了起来,再不敢多言。 文秀暗笑着罗镇虎这尴尬样子,脑子里却灵光一闪,剑眉一扬,说道:对了,既然人家不给,那咱们自己拿来就是了。李大哥是这方面高手啊!”秀秀边说着边伸出两根水葱似手指做出偷包手势。 “嗨,对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啊!”罗镇虎大手掌自己脑门上一拍,发出了清脆响声。 段天广也点头附和道:嗯,这倒是个办法。” “好主意啊!”白玉娇见大家都赞同,便也竖着大拇指称赞起了文秀。 此时,只有刘飞一人仍是低头不语。文秀暗想,莫不是阿飞不同意我建议?她不禁也低垂下眼帘,心中琢磨了一下,才凑到刘飞身边,谨慎地问道:阿飞,你是不是觉得派李大哥去偷令牌之事太过危险了?” 刘飞抬眼认真地望着文秀,微微点点头,站起身来,缓缓言道:确是危险,况且,唐将军所说令牌放粮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如今都还不曾确定啊。” 文秀见刘飞是疑心唐凯话里有诈,暗想唐凯总不会这么原则问题上欺骗自己,便手腕一摆,不假思索地答道:哎呀,当然是真……” 可话一出口,文秀便觉自己言语有失谨慎了,她用眼角余光一扫众人,尤其是身边刘飞,发现大家莫不惊诧于文秀此言。 第一百一十五集 落败而归 第一百一十五集 落败而归*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六集 家 ) 第一百一十六集 家 一点心雨:一样学问,有人因之成功,而有人因之招祸。运用对象与时机不同,结果也就迥然不同。文秀和唐凯都是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年轻人,同样穿越到了古代,却是走上了完全不同人生道路。心雨有时候想,这是巧合、还是必然呢? 第116问:一个男人大财富是什么? ******** 文秀毫不犹豫地为驸马唐凯打包票,这让屋中众人惊诧不已。刘飞是用异样目光审视着文秀,心中不由得再添疑虑。 文秀也已发觉了众人异样,赶紧羞涩地低垂下眼帘,用手掩了口边,假装干咳两声,改口言道:当然,是真是假,还有待调查嘛。” 这话众人倒是赞同,刘飞叫来了李皓轩,让他即刻就去南郊粮仓路韪那里想办法悄悄核实令牌一事,李皓轩领命转身离开。 这时候,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眨着漆黑小眼睛向屋子里张望着,那眼神甚是无辜,众人一看,正是文小宝。 “小宝,到娘这儿来。”白玉娇朝着小宝一招手。 文小宝泥鳅一样地从门后钻了出来,一蹦一跳地跑到了白玉娇身边,一头扎进了娘亲怀抱,小眉头紧锁,撅着小嘴,口中不住地“哼哼”着。 见小宝这个难受样子,白玉娇赶忙问道:小宝,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饿了。”文小宝头都不抬,只白玉娇怀中来回蹭着脑袋,一边撒娇一边答道。 白玉娇心疼地将小宝鼓鼓脸蛋托自己手心儿里,痛地安慰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吃饭去,娘带你出去买好吃!” 小宝一听这话,高兴地又蹦又跳,拍着手连连叫好。 白玉娇才要领着小宝出去,无意间转头见文秀苦着脸和刘飞一起缩角落里,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样子,心中一动:这已经到了中午,孩子都饿了,大人怎么能不饿呢?这丫头心重,别再为了放粮事情茶饭不思。想来这赈灾一事本是自己相公遗愿,与人家姑娘何干?难得秀秀肯如此仗义相助,又几次救下了自己和小宝性命,说起来应是我们一家人大恩人才对。 一想到此,白玉娇杏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假装出一副高傲样子,凑到文秀身边,先大声清了清嗓子,引起众人注意,然后才关切地问道:我说相公啊,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呀?” 文秀抬眼正看到白玉娇柔情似水一双眸子,心中颇为感动,但是放粮一事悬而未决,文秀心里又确是不痛,于是收回目光, 低头望着地板,摇头答道:你们去吧,我没胃口。” 白玉娇见文秀如此不给面子,顿觉有些下不来台,她嘴角一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俯下身子,揽过小宝到自己怀中,轻声问道:小宝啊,你是喜欢一个人去吃饭呢,还是喜欢娘和爹陪你一起吃饭呀?”说着,玉娇朝着文秀方向微微努嘴,暗示着小宝。 聪明文小宝眼皮一翻,立刻明白了娘亲意思,赶忙点头干脆地言道:那当然是爹和娘陪着小宝一起去好!” 一听小宝配合得如此默契,白玉娇倍感自豪,偷偷向着小宝伸出了大拇指。 文秀听了这话,心头顿时暖洋洋,她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笑容,刚要嘱咐小宝多吃些,却被白玉娇话抢了前面。 “你看看,连小宝都知道,这一家人一起吃饭才好啊。我说相公,你就别端架子了。”白玉娇起身劝解着,可这话却说得甜腻过度,略显阴阳怪气,文秀听着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旁边刘飞一听“一家人”这三个字,也不禁笑了出来。文秀听到了刘飞笑声,转头望着他,也不由得回味起“一家人”这三个字,暗自感慨:自己已经好久没听到“家”这个字了,这屋子里人,大多是没有亲缘关系,大家为了赈灾这个共同目走一起,竟也生活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互相关心着、照顾着,其乐融融。想不到自己离开了父母家人,来到了这个陌生年代,竟也有了如此可爱一帮亲人朋友,可以说当真是幸运了。本来无家地方,能够找到有家感觉,实属不易啊! 想到此,文秀一甩头,玉指轻抚着鬓角碎发,朗声邀请道:阿飞,咱们一起吃饭去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我?”刘飞面露一丝羞涩,脸颊顿时泛起微红,一时摇头不语。 文秀见刘飞扭捏,心中不,伸手将刘飞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口中责怪道:喂,你这个师爷怎么比我这个巡按架子还大呀?没听夫人说了吗,一家人一起吃饭才好呢。夫人话,那便是圣旨!” 白玉娇一听文秀将自己所言比作圣旨,顿觉万分荣幸自豪,摇晃着肩膀,挺直了脊梁,脸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刘飞一听,倒是吓了一跳,还未站稳,便紧张地四下里张望着,惊得直冒冷汗,暗道,这也丫头当真是口无遮拦,幸好这是自己房间里,并无外人听到,否则,还不定招惹来什么样麻烦呢。 他才要批评文秀几句,还没开口,便被白玉娇看了出来,她赶紧向小宝使了个眼色。那文小宝几步扑到了刘飞腿边,摇晃着撒娇道:刘叔叔,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刘飞低头望着虎头虎脑地小宝,耳边是他奶声奶气央求,也当真是不忍拒绝了,无奈,只得俯身一把抱起了小宝,言道:好,叔叔也去。” 文小宝见刘叔叔同意了,搂着刘飞脖子一个劲地鼓掌。 文秀见状,赶忙鼓动着所有人一起出去吃饭,也算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放松放松心情,缓解一下这连日来紧张情绪。 于是众人一起出门,找了一家驿馆附近酒楼,美美地大吃了一顿。 餐桌之上,段逍遥仍是大家开心果,往往张口不过三句话,便引得众人一片欢声笑语。 文小宝则是众人宠爱对象,大家争着给小宝夹菜,小宝吃得小肚子溜圆。 段天广伤势未愈,受到了大家特别照顾,特意为他点下了一道滋补高汤,段班主连连道谢。 罗镇虎上了饭桌便闭口不言,只顾着低头吃饭,只是那吃相着实粗狂难看,让坐他旁边斯斯文文刘飞觉得脸上无光。 文秀倒是并不意这些,一边鼓励着罗镇虎多吃一点,一边又故意言辞**着段逍遥,活跃着餐桌上气氛。 而白玉娇倒是不像是一般古代深闺女子那般拘泥羞涩,这样场合下,仍然是有说有笑,从容不迫地招呼着每一个人。文秀眼中,白玉娇倒像是一个现代应酬高手。 饭毕,白玉娇叫人把其中几个味道不错菜多做出一份送回驿馆。文秀心中暗自好笑,奢侈一把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打包带回去些,要留着下顿继续享用美味吗?这巡按夫人还真是够精明啊!原来这打包之风古代便盛行了。 回到驿馆,段天广兄弟和白玉娇母子都回房间午休去了,只有文秀和刘飞不敢懈怠,与罗镇虎聚一起,讨论着接下来应对之策。 下午,李皓轩打探归来,告诉文秀和刘飞,手持王爷令牌确可以强令路韪开仓。得到了肯定答复,刘飞心里这才有了底,他让李皓轩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和文秀一起酝酿着开仓计划。 李皓轩辛苦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顾上吃一口,略带疲惫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正躺床上休息一下,准备一会再出去随便找点吃食填饱肚子。这时候,有人敲门,李皓轩奇怪,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巡按夫人白玉娇。 只见白玉娇手里托着一个大大餐盘,盘子上一碗雪白米饭配上几个热气腾腾地炒菜,让皓轩垂涎欲滴。 白玉娇也不进屋,只把着一盘子饭菜交到了皓轩手中,告诉他大家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就差他一个,于是自己便叫小二给他留了几个菜,自己让驿馆人特意重翻炒了几下,才给皓轩送上来。 李皓轩听了,心中颇为感动,他偷眼望着白玉娇,红裙映衬下,玉娇肌肤胜雪,那精致粉面显光彩照人,倒是让皓轩心驰神往、羞了满面通红,连句“谢谢”都忘记说了。 白玉娇倒是大大方方并不介意,她知道,李皓轩就是这样一个害羞个性,又殷殷地叮嘱了几句,便径自回房间去了。 李皓轩望着白玉娇一扭一扭地背影,半天才回过神儿来,转身回屋,将着一托盘饭菜放到了屋中桌上,却是半响也没动上一筷子,只愣愣地盯着饭菜发呆,心中顿起波澜。 浪迹江湖久了,他还以为自己变得坚强了呢,原来那颗心依旧是脆弱,自己依旧渴望着被人关心那份温暖。“三叠寨”中,兄弟情深,自是逍遥活日子,但他总觉心中少点什么,只是自己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遇上文秀一行人,直到今天白玉娇出现自己眼前,他才猛然醒悟,原来一个女人关怀是如此让人动容…… 第一百一十六集 家 第一百一十六集 家*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七集 另辟蹊径 ) 第一百一十七集 另辟蹊径 一点心雨:一个男人大财富是什么,这个前人早有高论,不是辉煌事业,不是腰缠万贯,却只是爱妻和健康。细想想还是有一定道理,没有健康身体、没有温暖稳定家庭,便是没有生活基础了。事业上成就不能替代家温馨,万贯家财买不来身体康健,有了家、有了好身体,才是有了追求其他本钱了。 第117问:该如何经营感情?该不该乎那些形式? ******** 晚饭后,段逍遥继续帮着哥哥段天广疗伤敷药,白玉娇则哄着小宝早早休息了。其余众人,兵分两路,离开了官家驿馆。罗镇虎和李皓轩去王府打探,而文秀和刘飞再次来到了“万春楼”。 自然,风四娘是无比热情地招呼着文秀和刘飞这两位回头客,而文秀才没空和风四娘闲聊,直接点了花裳蝶,放下银子,便和刘飞一起上楼去了。 对于文秀再次来访,花裳蝶倒是显得有些意外。看着门口一身月白长衫、面带浅笑翩翩公子,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直跳,连简单笑容都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只慌忙地胡乱整理了一下秀发,将两位公子请进了房间。 文秀开门见山,刚刚坐下,便略带调侃地对花裳蝶言道:小蝶姐姐,我们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花裳蝶淡淡一笑,双颊竟羞得艳红如霞,低垂下眼帘,轻声言道:文公子这是哪里话,您这是看得起小蝶,小蝶不胜荣幸呢。请两位公子稍候。” 花裳蝶说完便闪身进了内室,文秀猜想她定是去准备香茗茶点一类,所以并未意,刘飞倒是暗地里观察着花裳蝶此次见到文秀神情,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而好笑猜测。 文秀见刘飞若有所思样子,歪着头好奇地问道:阿飞,你想什么呢?”说完,忽闪着一双美眸好奇地盯着刘飞,那眼神如天山清泉一般清澈纯净。 这下轮到刘飞心跳过速、慌乱不已了,他急忙转开头,假装随意看着别处,而其实眼角余光就没离开秀秀半寸,手中折扇用力摇动,掩饰着此刻尴尬,也顺便为滚烫脸颊送去一丝清凉。 “呃,没什么。”刘飞飞地答道。 文秀见刘飞这副神情,便知他定然是有所隐瞒,心中不满,撅起朱唇,假装绷着脸,不屑地言道:切,谁信呀。 刘飞转回头,眯着小眼睛瞟了文秀一眼,也同样“切”了一声,却是不作解释,心中却暗笑她这个傻丫头。 文秀乌黑眼珠一转,轻拍了一下刘飞肩膀,信心满满地问道:我知道,你定是担心着罗大哥和李大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见文秀主动转移了话题,刘飞索性颔首承认下来,低着头,摆出一副忧心样子。 文秀赶忙劝道:哎呀,放心好了,他们走时候咱们已是千叮咛、万嘱咐了,我都觉得自己唠叨得像个碎嘴老太太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小心。” “但愿如此吧。”刘飞轻描淡写地答道。 这时候,花裳蝶从内室中款款而出,脱下了刚刚那身随意碎花衣衫,换上了第一次见到文秀时候那身红色长裙,只是这次披红裙之外是一件雪白薄纱衣,倒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朦胧气质。刚刚披散着满头秀发,现也用一根淡红丝绸松松地系了右耳之下,仿佛一挂漆黑瀑布从肩头奔泻而下。左侧头上也精心地插上了一根金色发簪,将顺滑秀发装饰得加灵动。 管花裳蝶算不上美貌,平日里也都懒得化妆,但今日她浓妆淡抹,却是别有一番风韵。 当花裳蝶手提白瓷茶壶,笑盈盈地走到桌前之时,文秀那两只眼睛简直一刻都没有离开花裳蝶,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欣赏着她有别于往日用心装扮。 这样眼神,让花裳蝶羞得满面绯红,她羞涩地低垂下眼帘,默默地文秀和刘飞斟茶倒水。 文秀旁若无人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花裳蝶,口中忍不住称赞了几句。其实作为一个女孩子,对于其他女子特别装扮总会抱有浓厚兴趣,只是这点兴趣怕是要被花裳误解了。 管刘飞也惊讶于花裳蝶此举,但他心中却不免有些忧心文秀男装带来麻烦和误会。 亲手斟茶之后,花裳蝶仍然径自抚琴去了,而这一次,却连刘飞都无心于小蝶琴声了。 “当真是没想到啊,我们文大人颇具魅力呀!”刘飞一边轻摇折扇,一边随口调侃着,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忽忽慢摇扇节奏却暴露了他此刻并不轻松心情。 文秀一双眸子中是困惑,用手指挠着耳边发髻,不解地问道:阿飞此话怎讲呀?” 刘飞并不多言,只朝着那抚琴花裳蝶努了努嘴,诡异地一笑,无奈地频频摇头。 文秀望着小蝶,细细琢磨着刘飞话,愣了半响,这才恍然大悟,尴尬地似笑非笑,咧着小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倒是秀秀这副可爱神情着实让刘飞心中一动,不禁开怀而笑,轻声言道:这倒也不打紧,只是你今后言行多多注意便是了。” 文秀双颊滚烫,低垂下眼帘默默点点头,心中暗自叫苦,原来花裳蝶已对自己动了真情,这男装无意中还有这样麻烦事,真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 文秀和刘飞就这样“万春楼”品茶听曲,直到深夜。后,花裳蝶收起了古琴,踱步来到桌前,问道:二位公子今日可也小蝶这里歇息?” 刘飞看了看天色,朝着文秀点头示意,文秀一下子来精神,站起身来,凑到对花裳蝶身边,压低了声音言道:今日下有要事身,不能此久留了,但脱身一事还要麻烦姐姐帮忙。”说着,抱拳拱手,礼貌地躬身施礼。 花裳蝶一见文秀神情严肃,便知其中利害关系,虽心中略有些小小失望,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口中仍轻声言道:小蝶定是竭全力帮助公子,只是现这个时辰,这‘万春楼’里尚人来人往,已不方便到上次脱身厢房去了。” 这时候,刘飞也凑了过来,悄声问道:那么姑娘可有其他脱身良策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花裳蝶双眉紧蹙,低头思索了半天,却一时想不到任何办法,只好抱歉地向着文秀摇摇头,心中暗自为自己帮不上忙而心焦如焚。 文秀叹了一口气,双肩一耸,摊开两手,泱泱地言道:哎,那看来只有变装这一个办法了?” 花裳蝶似懂非懂,但自知不便开口相问,因此只静静地等待着文秀和刘飞吩咐自己,之后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文秀从自己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将里面事先准备下假胡子等用品掏了出来拿给花裳蝶看,口中解释道:我和阿飞化妆一下再出门去,希望那些跟踪狗腿们认不出来。” 花裳蝶这才明白,她带着文秀和刘飞进了自己内室,也找出自己一些化妆工具,摆满了小桌,让文秀他们自行取用。 文秀先让刘飞坐到了镜子前,高高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番样子,而眼眸中流露出那点兴奋和奇,却让刘飞心中颇为不安。 “你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刘飞忍不住问道,那眯缝起小眼睛中是怀疑。 “怎么?不相信我呀?那你自己来呀?”文秀撇着嘴,调皮地讥讽着。 刘飞心知此时别无他法,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豁出去省事,也就只好稳稳地坐镜子前,闭上眼睛等待着文秀为他化妆。 文秀神情倒是十分认真,只是心里也一样没底,穿越前,化妆之类事情本就不是自己强项,如今也是赶鸭子上架,勉强试试罢了。 她看着这一片化妆品,犹豫了半天,先找了些黑色脂粉,刘飞脸上厚厚地涂上了一层,将一个白白净净刘飞瞬间变成了胜过李逵黑鬼。 刘飞找了个间隙,微微睁开眼睛,一见镜子中自己那副模样,立即翻了脸,气愤地阻止了文秀,口中不住地抱怨道:你这也太过夸张了,哪里会有人皮肤如此之黑?” 文秀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杰作”,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仍假装不耐烦地答道:你就凑合着吧,少挑毛病啦,我也第一次弄这玩意儿啊,总会有些小瑕疵嘛。” “可我果真这个样子出门,非但不会顺利脱身,反而会引来众人诧异围观呀!”刘飞愤愤不平地回击道,“你……你赶紧把这东西给我擦掉,重来,重来。” 见刘飞实不满意这张黑脸,文秀也只好迁就着他:哎呀,好好好,那我再来一次就是了。” 花裳蝶看着文秀那个笨拙样子,主动走上来言道:文公子,让小蝶试试如何?” 文秀感激地望着花裳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让出了位置言道:好啊好啊,小蝶姐姐愿意帮忙那好不过了。” 只见花裳蝶来到刘飞身边,先拿起湿润毛巾,将文秀所画擦了个干净,然后取来油彩,一点一点地涂抹刘飞面部,手法温柔细致,颜色柔和清淡,一会儿工夫,刘飞黝黑脸颊便完成了。 小蝶停下手,试探着问道:刘公子,请您先看看,这个颜色可好?” 刘飞左右转了转头,仔细看了看镜子中自己,满意地点头称赞道:嗯,不错。”说着,又瞟着文秀言道:这才是常人应有脸色呢。” 文秀见刘飞夸赞别人还不忘讽刺自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第一百一十七集 另辟蹊径 第一百一十七集 另辟蹊径*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八集 变身 ) 第一百一十八集 变身 一点心雨:没有真正相爱时候,我们会意很多形式和外表现,而一旦爱到深处,爱已融入到生活,谁还会苛求那些华而不实浪漫呢?没有不要紧,有则好。但有一点很重要:一句随口而出简单赞美,一杯顺手递上热茶,一朵便宜玫瑰花,这些生活中微不足道东西却具有着滋润婚姻神奇力量。 第118问:天气预报还可信吗? ******** 文秀被刘飞讽刺得双颊绯红,转过头去再不搭理刘飞,而花裳蝶得到了刘飞肯定,开始继续将涂他脸颊上颜色扩展到整个面部以及颈部裸露皮肤上。 脸色调整完毕,花裳蝶又拿来眉笔,眼角和眉梢处略略画上两笔,将眉眼也作了一下简单调整,后粘上假“八字胡”,又下巴处贴上了一颗明显黑痣,刘飞化妆算是全部完成了。 刘飞站起身来,拿起镜子仔细地端详了半天,镜子中那个人,自己怎么看怎么陌生:黝黑皮肤、浓重双眉、乌青眼圈,就好似一个平日里久遭暴晒庄稼汉;而鼻子底下两撮直挺挺小胡子和下巴上那颗略显滑稽黑痣,又让他带着几分纨绔之相;若是再换上一身老气横秋长衫,则远远看上去,镜子中那人比自己实际年龄老了整整十岁不止。 “刘公子,小蝶技艺有限,只能如此了。”花裳蝶一旁略带羞涩轻声言道。 还没等刘飞表态,文秀已经边笑边抢着言道:哈哈,姐姐不必如此谦虚,这个扮相真真地不错,连我都认不出他了。”说着,文秀跃到刘飞身边,拉着他衣袖左看看、右看看,又忍不住笑得直捂肚子,“好,真是好,任谁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黑老粗’竟是一个文雅儒生扮!” “噗嗤”,花裳蝶一听这话,也禁不住掩口而笑,那目光却已不刘飞身上,早早便转到了开朗活泼文公子身上了,只是文秀这会儿满眼都是滑稽可笑刘飞,根本没有留意小蝶此刻含情脉脉。 而刘飞听到秀秀评价自己为“黑老粗”,心中十分不,眯起小眼睛,撇着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文秀前仰后合地笑到肚子都疼了,见刘飞哭丧着脸,简直都要挂不住了,这才勉强止住笑,转头询问花裳蝶,能否找一套适合刘飞衣服来,还叮嘱道,越是老气越好。 花裳蝶低眉思索了一下,转身从自己柜子底下找出一身暗灰色长衫,仔细地捧手心里,轻轻掸了掸上面灰尘,神色留恋地翻动了两下,这才轻叹一声,不舍地递到了文秀手中,言道:这身衣服 管样式有些老旧了,但面料考究,做工还算精细,我看着刘公子穿着应该合身,不如试一试吧。” 刘飞和文秀眼见花裳蝶神情有异,又奇怪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自己衣柜里存有男人衣服,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文秀忍不住开口试探着问道:小蝶姐姐,这衣服可有何特别之处?” 刘飞也一旁附和道:是啊,若是果真不便,那下不换衣衫便是了。” 花裳蝶赶紧摇摇头,眼中掠过一丝凄凉,淡然言道:不要紧,这衣衫留着也是无用了,如今公子们将它用正道上,小蝶心中高兴。” 管口中称“高兴”,但花裳蝶话未说完,眼眶中便有晶莹泪花闪烁,她尴尬得背过身去,迅速用手背拭去了那点泪水,压抑着自己心头涌起痛楚。 其实,那衣服是她故去父亲留下,小蝶珍藏了多年,一直舍不得丢掉,今日为了自己动情之人,小蝶竟是不惜一切代价。 文秀见不得别人难过,凑到刘飞耳边,用手掩住朱唇,悄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我过去问问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一把拉住文秀,朝着她摇了摇头,文秀只好无奈地站原地,悄悄长叹了一声。 不一会儿,花裳蝶调整了情绪,又转回身来,强作笑脸,言道:不如我先回避一下,刘公子穿上试试。”说完,飘身出了内室。 文秀也拍着刘飞肩膀言道:对,你赶紧试试,看合不合身。” 说完,后退几步算是腾出了衣地方。 此时,满脸通红刘飞手托长衫僵原地,纹丝不动,眨着一双小眼睛尴尬地望着文秀,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跳顿时加了数倍,心中叫苦:有你这丫头身边,叫我如何衣? 而文秀根本没有意识到刘飞为何迟疑,还不住地催促着:我说,您老先生倒是麻利点啊,时间不等人,咱接下来还有任务呢。”与刘飞单独相处之时,文秀越发变得言辞随意,连穿越前那些地方土语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 刘飞只觉脸颊如火烧一般,被迫结结巴巴地言道:你……你也先……先回避一下啊!” “噗嗤!”文秀一听这话,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自己也羞了个满面桃红,用手一拍脑门,调皮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埋头闪身躲了出去。 见文公子也从内室中出来,花裳蝶还奇怪地询问着。文秀干咳了两声,假装满不乎地一摆手,答道:刘公子是大姑娘性子,害羞得很呢!” 花裳蝶一听,微微点点头,便不再多问了。文秀见蒙混了过去,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待到刘飞换好了衣服,踱步到了外厅,文秀一看,不禁频频点头,衣衫正合身,且愈发像个年近半百老者。花裳蝶则只偷偷瞟了一眼,便不再敢多看,只转头望着文秀,问道:那文公子又该如何化妆呢?” 文秀莞尔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花裳蝶眼前一晃,神秘地答道:这个嘛,给你一个惊喜。”说完,她问了问花裳蝶,刚刚她换下那身衣服能否借来一用。花裳蝶诧异之余,自是点头同意,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文秀笑容诡异地朝着纳闷中花裳蝶和已桌前闲坐刘飞打了一个响指,转身进了内室。 半响,内室传来碎碎脚步声,随即,一个身着碎花长裙、身材修长美丽女子举止优雅地款款而出。这女子秀眉飞扬若远黛,朗目熠熠如皓月,唇红齿白,秀发如瀑,只画隐隐淡妆,头上亦无任何头饰,却是清雅脱俗,顾盼生情。 刘飞不看则已,这一看,便是深陷其中,那目光犹如丢进深潭石子一般,再也收不回来了,心驰神往中,仿佛忘记了周围一切,眼中便只有这位娉婷女子。 花裳蝶是瞠目结舌,她吃惊地望着眼前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英俊潇洒文公子竟然会男扮女装。 女装文秀故意身姿优美踱步而出,脸上挂着羞涩笑容,扭捏之态确如深闺女子一般。而来到外厅,见了刘飞痴迷,心中甚为得意。含羞片刻之后,文秀神色一转,立即又恢复了“常态”,一步跃到花裳蝶身边,双手腰间一叉,大大咧咧地指着自己鼻子问道:小蝶姐姐,小弟这身装扮如何呀?” 花裳蝶不禁掩面而笑,赞道:文公子若是这身装扮,断断是无人能认出来。” 文秀自鸣得意地点点头,言道:那就好,也不枉我一番苦心啊!” 这时候,刘飞起身来到了文秀身边,面露严肃地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脱身要紧。” 文秀点头,立刻收起笑容,认真地对花裳蝶言道:小蝶姐姐,阿飞就拜托姐姐帮忙送出正门了,我想办法从后门溜走便是。” 花裳蝶一听,顿觉肩头重任,忙点头言道:文公子放心,小蝶定会力保着刘公子安然脱身。”说着,她眼眸微微一闪,迟疑了一下,脸颊一红,又轻声问道:只是文公子你独自一人,小蝶……小蝶实有些放心不下,不如等小蝶送了刘公子回来,再同文公子一起……” 小蝶声音越来越小,后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了。她此刻百感交集,控制不住地“砰砰“心跳,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因为文必正给了自己大信任、自己再次担负重任而感到惶恐,还是即将再次经历与文必正离别而心中悲凉。总之,自己心头这番复杂滋味,是她此生从未有过。 文秀见花裳蝶担心自己,赶忙上前安慰道: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功夫身,一个人脱身反而容易些,你们走吧。” 花裳蝶只得点头,转身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先探头望了望,见屋外暂时没有旁人,这才招手叫出了刘飞。 刘飞深情地嘱咐了文秀一句:多加小心。”见文秀重重点头回应,这才迈大步出了房间。 此时,“万春楼”里来往客人已是不多,花裳蝶房间又几乎无人关注,因此,刘飞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便顺利地随着花裳蝶下了楼,就这样由花裳蝶前引领着,向着“万春楼”正门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集 变身 第一百一十八集 变身*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一十九集 酒馆密谋 ) 第一百一十九集 酒馆密谋 一点心雨:昨天,听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中雪。[四*库*书*小说网siksh]可是今天早上天空却是一片晴朗,但怕冷心雨还是穿上了短款薄羽绒服,带上了雨伞。一直到中午,中雪迟迟不到,天空中只飘来零星几片雪花。周围人都议论着离谱天气预报,庆幸着自己只穿了夹克风衣,甚至笑话着心雨羽绒服装扮。还未等到下班时间,一场中雨降临京城,心雨打着伞,温暖地回到了家中,而只穿夹克风衣同事就只能等办公室或者冒雨哆哆嗦嗦地回家了。老天爷还真会捉弄人。预测老天爷,本来就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谁也没有未卜先知本事呀。信与不信都无可厚非,只是别过分炫耀自己选择,免得被老天爷戏弄。 第119问:求职简历,大家都是如何描述自己特长呢? ******** 文秀扒着门缝儿,见刘飞他们安全下楼,便也找了个机会,从屋子中闪身出来,带好房门,深深地埋着头、含着胸、驼着背,径直朝着后门而去。 此时虽说已是深夜,“万春楼”里却依旧灯火辉煌,嬉笑声不绝于耳,文秀如同做贼一般,好不容易悄悄混出了正厅,来到了后院,只要穿过小花园,便是后门了。 后院虽不如楼中热闹,却也不乏连廊、花丛中打情骂俏、忘乎所以男男女女,只是月色朦胧,让这一切都显得虚幻不少。 文秀借着银色月光,只顾低头赶路,却花园小路拐角处不知和谁撞了个满怀。 “呃,对不起,对不起。”文秀首先习惯性地赔礼道歉,随后才偷偷一抬眼眉,原来眼前站着一位身穿墨绿绸缎长衫、肥头大耳中年男子,满口酒气,正摇摇晃晃、满脸怒气地眯着眼睛、撇着嘴咒骂着: “哪儿来不长眼狗奴才呀?居然也敢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文秀心中无比厌恶着如此张狂粗鲁嫖客,哪里肯乖乖忍受这等污言秽语,没等那男子骂上两句,文秀便丁字步一站,也摆出一副满不乎架势,双手胸前一抱,下巴一扬,厉声打断那绿衣男子:“喂,下已然道歉,你可别得理不饶人啊!” 此刻秀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身女装,她这一仰脸,那如水月光正好照她那张精致脸庞上,映衬得玉骨冰肌,格外**。那绿衣男子早就色迷迷地看直了眼,垂涎三尺地上前一步,凑到文秀身边,一边嗅着她身上香气,一边yin笑着问道:“哎哟,这姑娘长得好俊啊!怎么风四娘从没向我介绍过呀。来来来,陪着大爷进去喝两杯!”说着,伸手就要去摸文秀粉嫩嫩脸蛋。 机敏文秀怎能给他这样轻薄机会,迅速抬手将绿衣男子肥硕胳膊架了空中,另一只手如虎钳一般扣了他手腕上。 “哎呀……”那男子只觉得自己手腕酸麻,整个胳膊都不听使唤了,口中忍不住发出了呻吟,脸上耷拉着赘肉都疼得一颤一颤。 文秀眼珠左右一转,警惕地四下里查看了一下,见四周确是尚无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转头,目光如剑地盯着那男子,用力一推,将他架到了一棵树后,仍用一只手抓住他胳膊,控制住他行动,腾出另一只手,抽回攥紧,没等那男子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一拳重重地打了他鼻梁子上。 那男子恍惚间只觉得一阵劲风朝着自己脸上袭来,随后鼻子一阵酸痛,随即失去了知觉。 见那男子头一歪、昏了过去,文秀这才放手让开,那男子如一堆肥肉般地倒了树根边,而文秀掸了掸手,转身回到了小路上,前后留意观察,见无异样,便一低头,转过几道弯,溜到了后门。 后门处有一个“万春楼”小厮把守着,他见急匆匆走来一个女子,忙伸手拦住查问:“哎,等等,你是谁呀?” 文秀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神情紧张样子,细声细语地答道:“呃,我……我是文公子家丫环,刚给我家公子送信来,我家老爷叫他速速回府去呢。” 那小厮打量一下文秀,见确也不是“万春楼”ji女,便点头放行了。 出了“万春楼”,转过了后门所小街,文秀便顾不上什么女装了,一手提起裙子,迈开大步沿着街边一路飞奔起来,幸好这是深夜,并无人注意到她这不雅之举,否则不定又要引来多少围观之人呢。 文秀来到了王府附近约定小酒馆,这酒馆已被李皓轩他们包了下来,请走了包括伙计内所有无关之人。酒馆门口,李皓轩早就等那里,只是女装文秀都到了眼前,他这才勉强认了出来,尴尬得满脸通红。 文秀再次回头望了望,见确无人跟踪,这才一闪身进了餐馆。罗镇虎早就等里面,他乍一见女装文秀竟是这样清雅脱俗,也顿时觉得浑身不自。 文秀倒是不以为然,大方地坐罗镇虎对面,看着兄弟两个,浅笑着言道:“怎么?我换回女装样子就这么难看呀?” 被文秀这样一问,罗镇虎觉脸上火烫,傻笑着说不出话来,却一下子站起身,和二哥一起站到了门边,再不敢和文秀坐一起。而他二哥李皓轩则是眉头一皱,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艰难答道:“非…非也,非也。” 文秀满意地点点头,口中小声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不一会儿,刘飞便也到餐馆。不等气喘吁吁刘飞坐稳,文秀便急切地言道:“好了,人终于到齐了,李大哥,你说说打探来情况。” 李皓轩点头,言道,那令牌放置何处,王府上下口风甚严,自己也是几经周折,方才打探出来,令牌被藏王府书房之内,而书房周围守卫森严,暗地里埋伏了不少王府高手,一般人很难靠近。 “嘿嘿,书房偷令牌,这事难不倒我二哥!”罗镇虎用自己手背轻拍李皓轩肩头上,自豪地言道。 文秀含笑点点头,只口中言道:“辛苦李大哥了。”言罢,也没有急着表态,只用眼角余光瞟着刘飞神色。却见刘飞表情凝重,愁眉不展,看上去并不像罗镇虎所说那么轻松,一只手搭桌子,那手指不住地敲着桌面。 好半天,罗镇虎憋得实忍受不住了,终于试探着问道:“文大人,那令牌定然是要弄到手,不如今晚早些下手吧?” 文秀听了,长长睫毛之下美眸流转,一手托住香腮,缓缓言道:“罗大哥说得对,今晚定是要行动,我只是担心那书房之内会设有陷阱机关,李大哥要想得手,怕没那么容易吧?” 罗镇虎一听这话,大嘴一咧,手掌大腿上一拍,憨直地言道:“大人这话就错了,破解那些个机关埋伏,这才是我二哥拿手呢!” 文秀顿时欣喜万分,眉眼一挑,无限崇拜地望着此刻羞涩得低头不语李皓轩,由衷地赞叹道:“啊?原来李大哥本事还不曾展示出来呢!”说完,她起身凑到冥思苦想刘飞身旁,手肘碰了碰刘飞肩膀,又言道:“这下咱们就有把握了。” 刘飞被文秀这一碰,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环视了一下众人,轻叹了一声,言道:“此事要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中了他人圈套。” “呃,圈套?”罗镇虎一下子听得糊涂了,完全不知师爷所言何意,只好一旁傻乎乎地用手干挠着后脑勺,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人。 文秀垂下眼帘,静思了片刻,问道:“阿飞,你意思是,王府高手书房设伏,定是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刘飞慢条斯理地还未开口说话,心急罗镇虎便又脱口言道:“哦哦,有理有理,那既如此,咱们就来个大闹王府,谁也别想安生了。” 李皓轩也点头附和道:“就是,待闹得王府侍卫疲惫不堪之时,我再下手不晚。” 文秀听着这计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王府之内一片混乱、人声鼎沸局面,不禁心中兴奋,双掌一击,眉飞色舞地赞道:“对!实不行就故技重施,火烧潞安王府!” “对对对!”罗镇虎和李皓轩纷纷赞同。 就文秀他们说得正起劲儿时候,却见刘飞无奈地撇着嘴,摇摇头,站起身来,眯缝起眼睛望着别处,手已握成拳,“咚咚”敲桌子上。 文秀一见刘飞这副模样,心头那点兴奋劲瞬间消去了一大半,眼神略带失落地瞥着刘飞,口中小声嘟囔着:“摆什么臭架子呀?有话说、有屁放……” “秀秀,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此等言辞,怎能出自堂堂巡按之口?”刘飞忍住不打断了文秀,不满地抱怨道。 旁边李皓轩兄弟俩也不敢出声,只捂着嘴偷笑。 文秀嘴角向下撇动了一下,漆黑眼眸向上翻转,随后摆出一副僵硬笑脸,转到刘飞跟前,抱拳拱手,阴阳怪气地言道:“刘大师爷,请问您有何高见呀?”只是那声音如冰霜一般凌冽,听得众人心脏都要跟着冻结了。 刘飞吓得打了个寒战,上下打量了一眼文秀,气得哭笑不得,心中暗想,秀秀啊秀秀,刚刚是言辞粗鲁不堪,现又是冷言冷语,如此下去,你这谈吐还有哪点像是个女孩子呀? 刘飞酝酿了一下情绪,说出了自己想法……</P></DIV> <TR> 第一百二十集 依旧火攻 ) 第一百二十集 依旧火攻 一点心雨:求职简历或者入学简历中,大家特长一栏描述常常是概念化,诸如:音乐、体育、绘画等,但大而笼统概念和冠冕堂皇理由,会把一个人包裹成毫无个性和特色“概念人”。这样“概念人”其实给人印象并不深刻,倒不如细化自己特长并加以宣扬。耶鲁大学入学典礼上,填写了“擅长做苹果饼”、“说谎话时容易脸红”同学胜过写成“擅长厨艺”和“诚实”同学,入学典礼上被校长特别提出推荐。 第12问:一艘货轮卸货后返航,突遇巨大风暴,如何才能让货轮平安到达目地呢? ******** 这一晚,皓月当空,三已过,大多数人都已沉浸了自己美梦之中。潞安王府上下,一片宁静,静得让人窒息,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突然,王府后厨库房中窜出半人高火苗,火借风势,迅速蔓延,那腾起火焰,如狂舞金蛇一般,凶猛可怕,仿佛是要吞下这整个屋子一般。 不一会儿,这王府便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忙着提水救火。 早有人将失火消息禀报给了师爷于百之,正自己屋中闲读于百之倒并不惊慌,反而得意地微微一笑,将手中书卷撇一旁,迈步去了潞安王卧房。 于百之轻敲房门,没过多一会儿,丫环便来打开房门,将他请了进去。潞安王外衣披肩头,稳坐桌前,脸上表情也是十分镇定。 于百之抱拳拱手,向王爷汇报了失火情况。潞安王嘴角下沉,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眯缝起眼睛,似乎也是一副自鸣得意样子,口中言道:本王还以为那文必正有什么高招,不过就是点两把火本事了。” 于百之旁边赶紧躬身奉承道:是啊,王爷圣明,早有准备,想那文必正今晚必定中计!” “哈哈哈……”潞安王越听越是高兴,不禁捧着自己大肚子,仰面大笑,就好像现便已是擒住了文必正似。 笑得过瘾之后,潞安王又戛然收敛笑容,厉声言道:你去嘱咐杨勇,把书房给我看好了,就算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 于百之点头称是,正准备转身去办,潞安王又叫住他,撇着嘴言道:还有,告诉唐凯这小子,王府守卫也不能松懈,让他把火都灭干净点。” “是,王爷思虑周全啊,学生这就去。”于百之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此时潞安王府,已经不止后厨起火,后院花园、草料房等多处都被点燃,整个王府都被火光笼罩着。 驸马唐凯负责灭火,简直忙得不亦乐乎。唐凯心中很清楚,老王爷已把今晚核心任务交给了自己亲信,却把灭火这样一个费力不讨好工作交给自己,但自己不能抱怨半分,只能全力以赴,毕竟水火无情,丝毫不可掉以轻心。 唐凯穿越之前便深谙职场生存之道,如今直接应用到了王府,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岳父知道:无论交给自己什么任务,自己都一样会出色地完成!他深知,眼下自己重要不是功勋卓著,而是获得老王爷信任。 唐凯卖力地组织灭火,终于有效控制住了火势蔓延,但由于风向突变,一些王妃房间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威胁。唐凯向王爷建议,尚未造成王妃伤亡之前,将她们转移到安全地方,潞安王同意。 此刻老王爷已经失去刚才那份淡定,面沉似水,双手背身后,焦急地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等到于百之刚刚一出现房间门口,潞安王便几步跃了过去,一把拉住他问道:外面火势如何?” 于百之见王爷那如坐针毡样子,也心知这样大火蔓延开来怕不是小事,于是表情凝重地答道:王爷啊,王府多处起火,唐将军那里也是人手有限,应对困难,唐将军请示王爷是否多派些人过去帮忙呢。”狡猾于百之把自己建议说成了唐凯请求,唐凯这个时候忙得连说话功夫都没有,哪里有空提什么请求呀。 潞安王一听,脸色加阴沉,气得两腮一鼓一鼓,开口骂道:这个混小子!真会摆谱啊!师爷,能派给他下人都派去了?” 于百之也不敢抬头,只坚决地答道:是啊,现王府之内连丫环老妈都为救火而忙了。” 潞安王眉头一皱,耷拉这脑袋思忖了良久,终于一跺脚,无奈地言道:那好吧,让杨勇派几个人过去帮忙。” “是。”于百之领命,躬身施礼,却不急着转身离开。 果然,潞安王一手伸半空,恶狠狠地继续言道:等会儿,你去告诉杨勇,人手是少了,但若是今晚他放走了那夜闯书房之人,本王拧下他脑袋!”说完,举半空那只手,五根手指一转悠,后紧握成拳。 于百之偷眼一瞟潞安王那呲牙咧嘴表情和那形象动作,整个心也随之一拧。他再次施礼,转身急匆匆地出了房间,却门口不远处停下脚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手轻抚着自己胸口,一边抬眼观察这王府火势,一边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自己呼吸和心跳,待一切平稳,这才稳稳地迈开方步传话去了。 王府上下闹得如此鸡犬不宁,别院中天香郡主自然也不能安然入梦。此刻,她正挺着肚子卧房中来回踱步,神色颇为紧张。 晗冰侧卧郡主床榻旁边临时搭起床铺上,见郡主如此不安,心疼不已,口中一直好言劝解着天香不必过分忧虑此事。这时候,被派到前院打探消息樱红回来了。 天香郡主脚下微动,迎着樱红走过去数步,心焦地问道:前面情况如何?” 樱红匆匆施礼之后,微笑着答道:郡主不必担心,驸马爷正带着人各处灭火呢,眼瞧着这火势就渐弱呢。” 天香点点头,神情刚刚有所舒缓,又眉眼一挑,不放心地问道。“这火来得突然,可有人受伤?” 樱红调皮地微微一笑,反问道:郡主这是担心咱们王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晗冰一听,一旁厉声责怪道:这丫头,胆子忒大了,怎么和主子说话呢?” 天香嘴角一扬,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口中轻声说道:不妨事。只要是咱们王府人,我都要担心。” 樱红先朝着晗冰扮了个鬼脸,然后才言道:咱们郡主可真是好心肠呢,不过樱红还没听说有谁受伤了呢。” 天香一颗心这才算是彻底踏实下来,她长出了一口气,又望了望窗外那片火红,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朱唇微颤了两下,话到了嘴边,却又不肯说不出来。 樱红看着郡主欲言又止样子,有心上前询问一句,就这时候,却听晗冰厉声喝道:谁窗外?” 天香和樱红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转身惊慌张望着窗子方向。 “樱红,你出去看看。”晗冰果断地命令道。 “呃,是。”管樱红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晗冰吩咐,她还是不敢不去,只得缩着脖子、小心谨慎地一步一顿地走出了房门。 这时,晗冰已经拖着受伤身子、咬紧牙关、扶住床头、勉强站了起来,伸手抓过床边一根齐腰高拐杖撑住,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天香身边。 天香转头一看,立即过来搀扶住晗冰,眉心微纵,口中抱怨道:哎呀,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郡主,奴婢没事。”晗冰这边随口应付着郡主,可那眼神却已经飞到了窗口那里,留意着门窗动静。 只片刻工夫,樱红便回到屋中,禀报说,是王爷派人来看望郡主。 天香和晗冰听了都不禁心中生疑,若说是王爷关心郡主,派人来探看,倒也说得通,可来人没必要鬼鬼祟祟躲门外迟迟不肯进来。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晗冰神色变得加警觉,眼珠微微一转,又赶紧轻声问道:派来是哪个小厮?” 樱红摇着头答道:奴婢也不认识,说是两个来小厮,一个叫玉舒,另一个叫什么……玉隐。” “啊?”天香和晗冰同时惊呼了出来。 “请他们进来!”激动天香立即不假思索地吩咐道。 “郡主,您……”晗冰虽说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见郡主如此爽地同意相见,始终觉得不妥,于是赶忙伸手拦住。 樱红见晗冰奋力阻拦,一时也不敢动,只低着头,用眼角偷偷瞟着郡主。 天香郡主双手握住晗冰胳膊,温存地一笑,言道:无妨。”随后又朝着樱红一摆手,小樱红这才敢离开。 不一会儿,樱红将门外两名身着灰衣小厮带了进来。两名小厮很懂规矩,自进门便一直低头看着自己脚面,双臂垂于身侧,丝毫不敢有所逾越,直到樱红命止步,两个人才站定微微抬起了头。走前面小厮剑眉朗目,五官精致,英气逼人;后面一个亦是俊美英武。 天香和晗冰一见这两个人,不由得都是心中一动。 第一百二十集 依旧火攻 第一百二十集 依旧火攻*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一集 郡主的密室 ) 第一百二十一集 郡主密室 一点心雨:货轮卸货后返航,突遇巨大风暴,为了能平安到达目地,老船长果断下令,打开货仓,往里面灌满水。如此一来,管巨*依旧,货轮却一直平稳。道理很简单,根深之树不惧狂风,空桶轻飘才易吹翻。船负重时候反而安全。其实人何尝不是呢?充实和适当加压往往会“逼”着自己往高处走,而空虚和对自己没有要求,则没有了动力,也许一生也就这样晃悠着了。 第121问:大家是否也感叹过命运不公? ******** 这两名小厮正是文秀和李皓轩假扮。 原本按照师爷刘飞安排,文秀是应该和刘飞一起留守酒馆,但是好动文秀受不了等待消息那份心焦滋味,主动要求亲自出战。 起初,刘飞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怎么敢让秀秀去冒这个险。但架不住女装文秀收敛锐气,莺声燕语、柔情似水地好一阵软磨硬泡,刘飞实招架不住,终于勉强同意,但反复叮嘱李皓轩和罗镇虎定要保护好文秀。两兄弟点头保证。 来到潞安王府,罗镇虎和李皓轩王府四处放火,搅得王府上下鸡犬不宁,而李皓轩却并没有趁机潜入书房,而是带着文秀混进了郡主别院。 晗冰见八府巡按文必正出现眼前,想到他刚刚还曾劫持郡主,不禁又紧握双拳,不由自主地向前移了两步,准备挡郡主身前,只是她忘记了,自己现有伤身,只怕打斗起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而天香再见到文必正,心中早已没有了一丝一毫怨气,取而代之却是分外感激之情。 走前面文秀抱拳拱手,深深施礼,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言道:郡主恕罪,小惊扰郡主休息了。”那神情举止,与王府小厮不差分毫。 天香见那个原本英姿飒爽、威风八面巡按大人如今竟能扮成如此谦卑地下人,心中顿生几分敬佩。她也不多言,只是神情略显焦虑,令樱红门口守候,不准任何人进屋来,然后又转身自行来到自己紫檀木梳妆台前。铜镜下左手边有一排精致小抽屉,天香缓缓拉出其中一个,然后稍稍用力一推,这抽屉竟然凹陷了进去。 文秀眨着一双美眸,眼中是不解,奇地看着这一切,而李皓轩却司空见惯一般并不奇怪。 随着屋中隐隐传来碎碎齿轮声,只见郡主床榻碧绿云纱幔帐之后那面墙上缓缓闪出一个黑洞。天香来到床边,一挑那云纱及珍珠串帘,率先飘身进去,点了烛火,招呼大家进来。文秀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间密室。 “二位请吧!”晗冰一瘸一拐地凑到文秀身后,冷冰冰地言道。 文秀心中好笑,这主仆二人对待自己态度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啊,一个是主动邀请自己到密室详谈,另一个却像是要将自己送进十八层地狱一般。 文秀和李皓轩跟着天香郡主走了进密室,晗冰架着拐杖后进来,关闭好密室窄门,转身艰难地凑到了郡主身旁。 管身体上伤痛让晗冰行动有些迟缓,但她那锋利眼神仍如利剑一般。而晗冰身边天香郡主倒是一脸平和,她只是惊讶于这位八府巡按如何亲自潜进了王府。 这间密室并不大,摆设却与普通书房一般无二,只是这四面高墙摇曳烛光下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莫名压迫感,文秀左右环顾了一下,不自然地用手扒了扒领口,仿佛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天香才要问候上一句,却被晗冰抢前面。 “这王府大火想必就是你这巡按所为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晗冰言语间带着几分蔑视。 文秀美眸一闪,淡然一笑,坦然言道:晗冰姑娘好生聪明,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晗冰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又言道:这么说浑水摸鱼伎俩失败了,又来找我们郡主麻烦?” 晗冰言辞愈发刻薄了,满脸绯红李皓轩忍不住反问道:姑娘可是因为曾被下飞镖所伤,因而怀恨心了吗?那不过是想让姑娘回来之后对王爷有个交代,况且下镖镖留意,都只伤及皮肉而已……” 皓轩话还未说完,便被晗冰厉声打断:晗冰岂会这般小气,我只是气恼你们设计劫持郡主……” 一旁天香见晗冰情绪越来越激动,赶忙上前一步,玉腕一抬,挡了晗冰眼前。而只这一个动作,晗冰便立刻闭紧了嘴巴,管心中仍有愤恨,但暂时再不多言一个字。 天香转头温婉地对她言道:好了,晗冰,此事今后休得再提。留宿木屋,那是天香自愿,没有人强迫,你明白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晗冰一时有些纳闷,如何郡主会这样袒护这位仇人?但无论自己心中多么不解,她仍要点头称是,遵从主子所言。 天香安抚好了晗冰,这才转头对眼前文必正言道:文大人可是来王府书房盗取令牌?” 文秀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明确地答道:正是。” 天香一听,脸色大变,急切地劝道:万万不可呀!那令牌本就不曾放书房,而是一直挂爹爹腰间呀!” 此言一出,文秀与李皓轩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神情,只是相视一笑,这点早被睿智刘飞预料到了。 文秀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言道:多谢郡主提醒,幸好我们还没有去书房送死呢。” 天香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言道:爹爹谎称重病,终日躲房中,身边数名侍卫保护着,除了师爷于百之,不见任何人,想要从他身上偷取令牌当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那令牌是什么样?”文秀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天香朝着晗冰一伸手,并不多言,只用一种真诚祈求目光望着她。晗冰被这样目光羞了个满脸通红,赶紧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令牌轻轻放到了天香手掌之上,然后立即转过头去,假装一副不情愿样子。 天香无奈地一笑,将手中令牌交给了文秀,言道:爹爹令牌和这块是一样,只是背后不是晗冰名字,而是一个‘潞’字。” 文秀低头细细观瞧,那金色申字型令牌与手掌一般大小,拿手中沉甸甸,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神兽貔貅,而背面刻有“晗冰”二字。 看过之后,文秀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犯难,将令牌又递给李皓轩,让他也仔细看看,而皓轩边看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背面只有一个‘潞’字,是如何写呢……”说着,右手不禁摆出手提毛笔姿势,空中比划起来。 天香郡主一见,心知他是研究令牌上字体风格,抿嘴一笑,言道:请文大人稍等。”言罢,伸手取回了皓轩手中令牌,拿到书桌前,直接放了一张宣纸之上。 李皓轩瞟了一眼文秀,暗想,难道这郡主能写出令牌上那个字? 果然,天香玉腕一抬,纤纤玉指取下一只毛笔,握手中,蘸饱墨水,轻轻落笔,将令牌大小细细几笔描摹了宣纸上,然后又将令牌移开,眼珠左右转动了几下,这才玉腕一抖,挥毫写下一个“潞”字。 写好后,天香放下毛笔,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嘴角才挂上一个满意笑容。她将写好宣纸交给了文秀,自信地言道:文大人请看,应该和我所写不差半分。” 文秀不禁欣喜万分,忙不迭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手心儿里,如获至宝,闪动着美眸欣赏着郡主书法,感激地言道:郡主大才啊,下官真是感激不!古时有‘一饭之恩’,郡主如今是‘一字之恩’啊。” 天香看着文必正兴奋样子,心中甚慰,倒是旁边晗冰,越来越是不解郡主究竟为何如此帮衬这位巡按。 这时候,李皓轩一旁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提醒道:文大人,那晗冰姑娘令牌是否……” 皓轩话才说了一半,文秀便醒悟了过来,赶紧抬头期盼地望着郡主,言道:哦,对了,郡主啊,那晗冰姑娘令牌可否也借下官一用?” 晗冰一听立即怒斥道:放肆!令牌何等重要,怎可借与他人?简直痴心妄想!”言罢,趔趄着几步来到书桌前,抢回了桌上令牌,藏了自己怀里。 文秀吓了一跳,心情登时急转直下,失落了一大半,夸张地唉声叹气,频频摇头,并用眼角偷偷瞄着天香,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李皓轩也一旁劝道:晗冰姑娘,我们拿了令牌,又非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只为借来一观,绝不作他用,定不会连累了晗冰姑娘。” 此时,天香凑到晗冰身旁,严肃地说道:晗冰,就把令牌借给他们吧。” 晗冰瞪圆了眼睛望着郡主,口中不禁言道:郡主,您……” 天香一摆手,打断了晗冰话,郑重地言道:无妨,我信任文大人。河南遭遇洪涝之灾,天香虽为郡主,却无力为灾民解忧,已是心有愧疚,如今文大人千方百计放粮赈灾,天香岂能坐视不理?如果这一块令牌便能救百姓于水火,天香愿全力相助。”此刻,天香眼中那点勇敢与坚毅是平日里少见。 晗冰一听,颇为感动,她心知郡主心善,轻叹了一声,掏出了令牌,重重地放了郡主手中。 天香无奈地微微一笑,转身把令牌给了文秀,口中言道:文大人,管拿去吧。” 文秀欣喜不已,再次感激地接了过来,交给李皓轩藏身上,拱手施礼,谢过郡主。 办完正事,文秀和李皓轩向郡主告辞,众人从密室中出来,天香让樱红送文秀二人出后门,就说是郡主旧病复发,派人去买药。 有了郡主丫环领路,文秀和李皓轩顺利出了王府。临别之时,文秀偷偷向樱红问及了晗冰伤势,樱红如实相告。 第一百二十一集 郡主密室 第一百二十一集 郡主密室*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二集 强弩 ) 第一百二十二集 强弩 一点心雨:心雨每每写到天香郡主时候,便会感叹着命运不公,这样一个美丽善良女子却要一群豺狼中勉强生存。起初,你或许会觉得天香是软弱,连为自己未婚夫奋起报仇心思都没有;但是看到这几集,你才会发现,其实她是不计私仇、顾全大局。强者主宰命运,弱者顺从命运。客观条件所限,天香并不能完全主宰自己命运,但她却努力争取和改善着。 第122问:大家是不是表扬一下唐凯本集表现呢? ******** 第二日,东方天边才淡淡泛上些黄晕,屋瓦飞檐依然洗着月色,远山浅渚渐渐看得分明。 洛阳古城,仿佛是才刚刚苏醒少女,渐渐焕发出极具感染力蓬勃朝气;又恍若是才绽放花朵,那花瓣上还带着点点露珠。安静古城渐渐喧闹起来,大街小巷之上,既有行色匆匆、风尘仆仆过客,也有推着小车货物,早起忙碌着小贩。 此刻潞安王府内是一片寂静,昨夜失火之处,断壁残垣上还冒着缕缕黑烟,大大小小水桶随处可见,而连廊下、假山旁,折腾了一宿侍卫小厮们实难敌困倦,已是东倒西歪,随便找个地方便入梦了,只是那挑水桶扁担还抱怀里没来得及放下呢。 书房小院中,一棵参天古槐,枝叶茂盛,清晨明媚阳光透过繁茂枝叶,如鱼鳞一般洒书房窗子之上。原本那伸向云霄高枝上还有几只喜鹊“喳喳”地翘着尾巴跃动着,欣喜地迎接初升太阳,却被粗壮树干边一点细琐动静惊扰,结伴展翅而去。 原来那槐树之后,本是埋伏着一位年轻王府高手,只是一夜守候,徒劳无功,让这位年轻人困倦不已,凌晨时分,他暗自揣测应是无人来袭了,便直接背靠大树打起盹儿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近四十、身着深色紧身衣襟大汉出现这年轻人身边。这大汉虎背熊腰,古铜色皮肤粗糙不已,一张硕大脸盘,却长了一双小而圆鼠目,再配上两道“倒八字”眉毛,全无半点英武之气。 这大汉便是潞安王府侍卫统领杨勇。他巡查到此处,一见有人偷懒,怒不可遏,却又不敢此即刻发威,只得走过去,那年轻人大腿上狠狠一踢。年轻人登时惊醒,揉了揉眼睛,见是统领圆睁虎目瞪着自己,赶忙一转身,强打起精神,继续隐藏树后,扭着脖子,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勇。 杨勇本是满心怒火,暗想,众人守了一个晚上,若是那贼人就趁着早上困倦这点时机混进了书房,那岂不是前功弃了?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疲倦双眼满是血丝,又想起自己刚刚也是困得直掐大腿,不禁轻叹一声,暗自抱怨,这一晚上,果真是难熬啊,倘若那文必正还不出现,不知道要如此这般坚守到何时,时间久了,就算是铁打人也是受不了。 想到这里,杨勇忍不住心中暗骂着文必正。他那年轻人头上重重一拍,算是个惩罚,嘴上夸张地骂了一句:臭小子!”却是只见嘴型,不见声音,后,又狠狠瞪了那年轻人一眼,才转身到别处巡逻去了。 比起杨勇心弦紧绷,驸马爷唐凯心情则平静许多,熬夜对于他这样一个曾经现代年轻人来说是家常便饭,穿越之前。如遇有棘手案件,大家都会彻夜不眠,集体研究讨论案情。 昨晚唐凯带人成功灭火,之后他便安排大家轮流值班,以免再有火情。此刻,天已大亮,唐凯找来几个账房先生,一起统计着昨晚损失情况,以备岳父今日询问。 而整整一个晚上,潞安王几乎头都没有沾过枕头,一直等到东方天色发白。后,气得老王爷将外厅所有茶杯全都摔碎,扭头回卧房蒙头大睡去了。 其实师爷于百之这一晚上也是没敢合眼,只是此时,老王爷赌气躺下睡了,自己则依然要保持清醒,替王爷盯着王府里动静。那于百之也是上了年纪人,如何经得起这样折磨,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此刻半躺自己床榻之上,有小丫环帮他轻轻捶着后背,而他自己正闭目养神,偶尔抬手用力挤压着太阳穴。 就于百之疲乏得昏昏欲睡之时,杨勇打发人来请示,白日里那书房可否减少些埋伏之人。于百之也没起身,躺着床上思量了片刻,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算是同意了。不过就杨勇侍卫才转身准备离开时候,于百之又突然“嚯”一下坐了起来,叫住了那侍卫,言道:你回去告诉杨将军,一切安排可由他自行定夺,无须再来请示。” 侍卫抱拳称是,躬身退出了师爷房间。于百之坐床头,望着那侍卫背影,一手习惯性地轻抚着脸上黑痣,眼珠转了又转,脑海中想到却是唐凯。他暗自琢磨着,驸马爷也是一夜未眠,且不比杨勇是个习武之人,如今却未见他这个白面书生来叫苦,难道他这身子骨儿能强过侍卫统领去?这倒真是鲜了。 那侍卫回去将师爷话回禀给了杨勇,杨勇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将书房周围埋伏着人手锐减了一半,也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杨勇深知,若是昨晚闹得如此之凶,那巡按派来盗取令牌之人还未出现,那么只怕此事并非可以速战速决了,他有自己想法:若是像昨晚这样拖上个十天八天,那恐怕早晚让人家巡按找到机会:既发现书房之中空空无物,又能顺利脱身而逃,到那时候,只怕自己这个侍卫统领会平白受到责罚啊,不如这两日得空便好生休息着,另想他策要紧。 杨勇虽是一员武将,看上去五大三粗,但他年轻之时跟随着潞安王征战沙场,也算是久经磨砺,遇事已比年少轻狂之时沉稳不少。 有杨统领和于师爷照应着,潞安王这一觉竟睡到了正午时分。他从床上爬起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于是叫人即刻摆下饭菜。 老王爷简单地洗了一把脸,算是让自己清醒一二,待到饭菜上齐,便急急地饱餐一顿,直吃到肚子撑鼓鼓方才罢休。 吃饱喝足,潞安王这才请了于百之来,询问一上午情况,却是平静如水,连半点鲜事儿都没有。老王爷大失所望,高抬着眼眉,耷拉着眼皮,撇着一张大嘴,脸色阴沉得锅底一般。 而旁边于百之心惊肉跳地回复了老王爷话,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王爷斥责他计谋失灵。 依照老王爷平时性子,那早就该大发雷霆,可是今日,不知是何原因,潞安王虽绷着脸,却未动怒,只是索然无味地叫于百之也先下去休息了。 于百之像是逃命一般匆匆出了王爷房间,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王爷今日好心情、好脾气,自己算是躲过一劫。 下午,于百之实支撑不住,躺下睡了个午觉。这一觉简直是香甜无比,可惜还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人叫醒了。 有下人来禀报说八府巡按文必正得知王府昨夜失火前来探望。 于百之脑子里顿时有些糊涂,这文必正大白天来王府探望,这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难道说是来看王府笑话?于百之不敢耽搁,立即起身,来到王爷房间,请王爷示下。 潞安王也纳闷,不知道文必正这个时候来王府是何用意。他用手捻着嘴边胡子,口中问道:我说于师爷,既然不欢迎他,那就让唐凯告诉文必正,说我们大伙没空搭理他完事儿。” 于百之低头思忖一下,陪上一个笑脸答道:这恐怕不妥,咱们越是这样,怕越是要让那文必正挑理呀。” 王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张口骂道:这小混蛋还敢挑咱们理,咱们没把他抓去坐牢就是给他面子了,他还挑理,你信不信,我现就可以出去一刀剁了他,就说他王府放火、意图不轨!皇兄不能把我怎么地!” 于百之见潞安王这回是当真发火了,赶忙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现还不到一刀砍了文必正时候,您不是假称重病吗?依下之见,请唐将军去应付一下也就是了,王爷何必跟一个小小巡按动这么大气呢?不值得!不值得!” 潞安王这才压了压心中怒气,小声嘟囔着:哼,不值得?好吧,不值得,不值得就算了,算那小子命大!” 老王爷嘟囔了一阵,算是出了气,这才一边用手中锦帕擦着额头渗出汗渍,一边又说道:去,让唐凯好歹对付对付。告诉唐凯,就说咱们正全力缉捕昨晚纵火之贼,只要抓住,必定严惩不贷!” 潞安王说得咬牙切齿,而于百之却听得心中好笑,只是脸上不敢表露出半分来,他点头称是,下去安排了。 第一百二十二集 强弩 第一百二十二集 强弩*</P></DIV> <TR> 第一百二十三集 令人生疑的拜访 ) 第一百二十三集 令人生疑拜访 一点心雨:用本杰明富兰克林一句话与大家共勉:傻蛋心嘴巴上,聪明人嘴巴他心上。上一集中,唐凯与杨勇同样劳累了一晚上,却只有杨勇向领导叫苦,枪打出头鸟啊。 第123问:本集中写到秀秀一个小小缺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 驸马爷唐凯将前来探望八府巡按文必正等人请进了偏厅。 文秀今日一身海蓝色绸缎长衫,映衬多变光线下,那锦缎深深浅浅略有变化蓝色果真如波涛汹涌大海一般,让英俊文秀显豪迈豁达。 秀秀身旁站着师爷刘飞,他手摇着折扇,低垂着眼帘,双颊略带绯红,显得有些羞涩。 原来还驿馆之时,刘飞正欲穿着他那身藏蓝色旧布长衫出门,秀秀见他衣着总是深色调,突发奇想,逼着刘飞换上自己那件月白色长衫。 起初刘飞自然是不肯,他以这色调与自己年龄不符为由,一再拒绝。这话让文秀听着心里别扭,调皮秀秀陪上一张可人笑脸,围刘飞身边,竟自己动手要帮刘飞衣,吓得刘飞恨不得立即钻到地缝儿里去。后他终究是抵不过执拗秀秀,换上了月白色长衫。 换好衣服刘飞脸颊涨得通红,故意低着头出现众人面前。但秀秀等人细细一看,这洁白如雪长衫衬托下,身材高挑刘飞显飘逸脱俗,领口、袖口绣着翠竹装饰给文质彬彬刘飞又添几分雅致。众人皆是赞不绝口,秀秀为此自鸣得意了一路。 而秀秀身边另一侧跟随着玫红色长裙白玉娇以及东张西望、活泼好动文小宝。自从进了王府,小宝便觉自己眼睛似乎有些不够用,王府中一景一物,小宝看着都是奇不已,一会儿指着这里、一会儿又冲到那里,口中不断呼唤着自己娘亲。而白玉娇只得一旁紧拉回小宝,阻止着他一惊一乍。 一身青色短衣襟李皓轩手提一个长条形礼盒,就站小宝身后,保护着文秀一家人。 一进偏厅大门,文秀便停住了脚步,朝着唐凯一抱拳,嘴角微扬,挂起客套虚假笑容,言道:唐将军,本官今日特意带着夫人前来,是想让她替本官探望一下天香郡主。听说郡主前几日被人掳劫,想必也受了不小惊吓,本官特意备下了一棵千年老参,欲让夫人送给郡主安神,可好啊?”文秀言毕轻佻着眼眉,寓意深刻地望着唐凯,口气虽为商量之意,但眼神里中却带着十二分气势。 唐凯彻夜未眠,今天仅中午小憩了一下,到现已略带疲惫之相,身上刚换了一件墨红长衫,长衫上还依稀可见横竖两道折叠痕迹。他为难地紧皱着眉头,盯住文秀一双美眸,暗自责怪她给自己出难题,口中低喃道:这个……” 文秀倒是满不乎直视着唐凯,眼神交汇之处,不带分毫怯懦。但她身旁刘飞见到此景却是心中略有醋意,他发现唐凯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只有他这样男人才能看懂柔情,这让刘飞心生不满。 “怎么?我们巡按一番好意,唐将军连这点芝麻小事也要去请示王爷不成?”刘飞折扇一展,轻摇了几下,歪着头,眯起眼睛,目光冰冷、语气讽刺地问道。 果然,刘飞这话一出口,唐凯便是双颊通红,眼神略带几分凌乱,躲闪开了刘飞和文秀目光,气恼而又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背身后那只手紧握成拳。 文秀一见唐凯如此尴尬,也赶紧夸张地圆睁着一双美眸,装作大吃一惊样子频频点头,嘴角一撇,口中“啧啧”地声音中是轻蔑。 唐凯见文秀一副轻视模样,心中加气愤,紧咬了一下牙齿,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言道:那好吧,唐凯这里先行谢过文夫人了。”说完,让手下人带领白玉娇去见天香郡主了。 白玉娇向着文秀柳眉一挑,递去一个得意眼神,随后拉着小宝跟随着小厮出了偏厅,李皓轩也紧紧跟文夫人身后,一刻也不敢怠慢。 文秀和刘飞眼看着白玉娇他们消失视线中,这才转头进到偏厅落座。 唐凯命下人奉上了今年香茶,请文大人和师爷品尝。文秀手捧着茶杯,轻抬杯盖,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清香扑鼻,但却是滚烫无比,烫得秀秀手腕一抖,险些丢掉茶杯,尴尬得她迅速撂下了香茶,一手掩住朱唇,干咳了好几声才算是缓了过来。而旁边刘飞手托茶杯冷眼轻瞟着秀秀毛躁之举,自觉脸上无光。 唐凯倒是司空见惯一样,只抬眼略略关切地望着文秀,淡淡一笑,口中言道:哦,文大人慢用,小心茶水还烫呢。” 文秀狠狠瞪了唐凯一眼,暗想,这样提示语言,提前说来那是善意提醒,现才说出口,那便是讥讽一般了。 唐凯见文秀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也不生气,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微笑,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默默端起自己茶杯,轻吹着杯中热茶,不慌不忙地品尝了几口。 唐凯知道,文秀向来是这个脾气,自己冒失冲动,没等别人提醒或者劝解,她便已经有了行动,而行动受挫之后还要抱怨身边之人不早早阻拦于她。就为这个,两个人以前没少争吵,那时秀秀气势汹汹地一定要弄清到底是谁错,那种不讲理架势曾让唐凯头疼不已。 应该承认,秀秀有些较真,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争吵起来还略带那么一点强势,但虚荣心偏重唐凯却无意间将这点强势无限渲染扩大,以至于后自己无法接受一丁点强势,甚至连小女子那份执着都连带着一起厌恶了。 偏厅里,文秀调整了一下情绪,忽闪着大大美眸,煞有介事地向唐凯询问了昨晚火情,一再叹息着王府这等戒备森严之地却还不慎失火。那语气和神情显讥讽之意,眼神落到唐凯身上之时,还略带着几分责怪。 唐凯心中暗自好笑,王府失火,还不是你文秀杰作?但表面上,唐凯依旧如潞安王叮嘱那样,义愤填膺地文秀面前扬言要抓到纵火凶手,严惩不贷。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言辞激烈,却都是虚假无用之词,倒是让文秀找到了一种久远校园社团活动演出话剧时感觉。而一旁刘飞只顾低头品茶,偶尔才抬眼瞟一下文秀,随意附和或者劝解上两句。 就三个人偏厅聊得热火朝天之时,天香郡主已别院将文夫人三人请进了自己内室。 白玉娇一见到郡主,便是礼数周全,规矩地飘然行礼,而天香赶紧让樱红上前相搀。而文小宝则一旁无所事事,只用一双清澈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美丽郡主以及郡主闺房。白玉娇亦让文小宝磕头参见郡主,让天香急忙拦下。 众人落座之后,白玉娇说明了来意,接过李皓轩手中礼盒双手捧胸前,说是文大人亲自挑选老人参送给郡主,言罢,还轻挑着眼眉,向着郡主递去一个略带深意眼神。 天香见状,命周围丫环统统退下,只留晗冰身边伺候,樱红则守门口。而白玉娇也识趣地让李皓轩带着文小宝暂时到门外等候。 见屋中只剩下郡主和她亲信了,白玉娇这才将礼盒打开,送到郡主面前,意味深长地言道:请郡主一定要亲自过目。” 天香点头,接过礼盒,低头一看,那盒子中倒是确有一棵人参,但人参旁边却放着晗冰令牌,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珠翠耳环。 天香不解,转头望了望晗冰。而晗冰警惕地四下里张望了一圈,这才朝着郡主微微点点头,伸手从礼盒中取出了自己令牌和那个珠翠耳环。 晗冰先将自己令牌收好,然后指着手中耳环,不解地询问白玉娇:这个是?” 白玉娇妩媚一笑,转头指着自己耳朵,天香和晗冰一看,这才明白,原来那正是白玉娇今日佩戴耳环。那另外一只还好好地坠白玉娇耳垂上呢。 白玉娇先是装模作样地高声言道:郡主啊,这老人参煲汤可是为滋补,妾身这里有一个绝好食谱,定能熬出一锅又滋补又美味高汤,郡主可愿意听听?”说完,杏眼一眨,神秘地望着郡主。 天香郡主微微颔首,言道:好啊,不妨说来听听。夫人请这边坐。”说着,示意白玉娇到自己身边同坐。 白玉娇欣喜万分,又起身谢过了郡主,这才上前坐了过去,凑到郡主耳边私语了一阵。 天香郡主听完,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言道:好,就按夫人说试一试。” 白玉娇赶忙起身,再次拜谢,口中赞道:哎呀,郡主果真是冰雪聪明啊。” 随后,白玉娇又规矩地坐回了原座,与郡主闲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临走之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亲手递到了晗冰面前。晗冰万分诧异地望着白玉娇。 第一百二十三集 令人生疑拜访 第一百二十三集 令人生疑拜访*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四集 交易夫妻 ) 第一百二十四集 交易夫妻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写到了秀秀一个缺点:易冲动、急脾气。不知道大家看过之后还会不会喜欢这样女主。心雨笔下文秀不是个万能完美女性,身上还带着一些缺点毛病,人无完人嘛,只是心雨力求把她身上缺点写得可爱些,不招人讨厌便是了。 第124问:写到这一集,心雨心里很痛,该谴责天香还是唐凯? ******** 白玉娇起身向郡主告辞,才要转身出门,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亲手交到了晗冰手中。 晗冰低头看着精致小瓷瓶,不知所以,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位巡按夫人。 白玉娇杏眼一眯,如水美眸流转间是娇媚,掩口一笑,言道:你瞧我这记性,相公千叮咛、万嘱咐事情,我还是差一点就忘记了。”说着,她指着这瓷瓶,得意地言道:晗冰姑娘,这可不是一般药膏啊,是昨日里相公特意向段神医求来,不仅可以治愈棒伤,还保证伤愈之后不留疤痕呢!” 晗冰一听顿时心头一暖,那个被自己视为仇人文必正还能如此细心地关照自己,实出乎意料之外。她脸颊绯红地垂下眼帘,结结巴巴地向白玉娇道谢。连旁边天香郡主也感激地言道:文大人真是有心了。” 白玉娇听到郡主如此夸赞文秀,心中顿生几分凄凉,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相公,他一样是个有心人呀,若是他还人世,定然同样获赞无数呀,只可惜……白玉娇越想越是心酸,口中忍不住讽刺起了秀秀:哼,她有心?她就好多管闲事,尤其喜欢怜香惜玉,我算是看出来了,早晚她要惹来一身是非。” 天香和晗冰见白玉娇神情突变,心中有些不解,天香细细回味着白玉娇这几句话,暗自揣测,这位巡按夫人大概是吃醋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于是口中赶紧劝道:文大人古道热肠、仁厚侠义,关心百姓疾苦,是难得好官啊!”说着,天香白玉娇眼前竖起了大拇指。 白玉娇一见,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忙不迭地向郡主施礼,口中言道:看我这张嘴……妾身失礼了,郡主莫怪啊。” 天香连忙伸手相搀,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体己话,不知不觉,郡主已经将白玉娇送到了房门外,李皓轩和文小宝凑到了白玉娇身边。 白玉娇再次向郡主施礼告辞,之后指着自己耳朵欲言又止样子。天香会意地点了点头,叫来樱红,和她耳语几句,樱红点头,对白玉娇言道:文夫人请随我来吧。” 樱红带着白玉娇三人出了郡主别院,奉郡主之命,带着他们绕道后花园,欣赏王府花园美景。调皮文小宝四处地乱闯乱撞,白玉娇一个不留神,这小子便没影儿了,急得白玉娇捶胸顿足。还好有李皓轩后面跟随保护着,后总能将淘气小宝拎回来。 白玉娇后实忍无可忍,叫李皓轩将小宝一直扛肩膀上,限制住了这个调皮鬼行动,这才匆匆结束了花园之行回到偏厅门口。 偏厅之内,文秀见白玉娇已经回来,便起身向唐凯告辞,与夫人一起回驿馆去了。 巡按大人走后,唐凯第一时间来见自己岳父潞安王,详细汇报了方才种种情形,也随便提到了文夫人去看望郡主细节。 潞安王一听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大声怒骂道:好小子啊,昨天劫持了天香,今日还有脸来看望?唐凯,你怎么没将他们夫妇打出门去?” 唐凯见潞安王大怒,自知自己即将成为“出气筒”,心中略感不爽,眼珠一转,谨慎小心地抱拳躬身,施礼答道:岳父大人息怒,小婿谨遵岳父大人之命,特意将‘缉捕纵火之凶手’、‘严惩不贷’之言相知文必正,那文必正听后脸色骤变,略显恐惧,想是心中畏惧岳父大人之威啊!这之后他才让文夫人亲自给郡主送去了千年老参滋补身体,怕也是找个借口向郡主赔罪罢了。” 唐凯谎话信手拈来,说得是煞有介事,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老王爷听后顿感畅,捧着肚子得意地哈哈大笑。一旁于百之对此不以为然,倒是十分介意文夫人去看望郡主之举,只是鉴于潞安王不闻不问,自己也不好详查了,心中暗道,这唐凯,也太过狡猾了! 随后潞安王又询问了郡主近身体情况,唐凯满脸笑容地答道,郡主近两日来并无半点不适。潞安王一听,是欣慰。于百之趁机也附和着关心郡主,问及昨日大火有无影响了郡主休息。 唐凯低着头,抬着眼皮偷偷瞟着于百之,略作思索后答道:我昨夜忙于灭火,都疏于关照郡主了。听丫环说,郡主昨夜是睡有些晚了,不过后半夜休息还算好。我今日已抽空去看过郡主了,安康得很呢,否则我是绝不敢让那文夫人去打扰她。” 潞安王一边听一边频频颔首,显然对唐凯这套说辞颇为满意。而于百之却鼻子里微微发出“哼”一声,嘴角一撇,显然是无法轻信唐凯之言,他话锋一转,别有用心地问道:那么唐将军可知,昨晚失火,王府损失如何呀?” 于百之揣测,那驸马爷通宵达旦忙碌着,这些损失几何精细问题,应该是绝无工夫整理出来。可他哪里想到,唐凯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人,越是精细活儿,他越是拿手,并且他深知,那些爱财如命领导,大灾之后总是关心损失情况。 唐凯朝着潞安王一抱拳,信心满满地将自己早晨与账房先生一起计算损失情况一一汇报给了王爷和师爷。潞安王听后心疼地又是摇头、又是咋舌,口中又开始大骂文必正。而于百之见没有难住这位驸马爷,也只好就此作罢,心中已对唐凯另眼相看。 从王府房间里出来,唐凯直接来到了别院,一边向郡主赔罪,这两天没能好好陪伴和关照爱妻,一边又是殷殷询问着郡主腹中胎儿近况。天香淡淡地回答,一切安好,随后以自己会客略感劳累为由,自行到闺房休息去了。 望着天香背影,唐凯渐渐收起了笑容,眉心微微纵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漠然,而心中却是格外刺痛。为了自己生存,为了自己前程,他不得不表现出对这位妻子无限尊崇,甚至连自己妻子腹中怀了别人孩子这样事情都不敢宣扬,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吞下苦果。 唐凯不禁想起自己穿越来到古代之时,本是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从一名高等律师瞬间变为街头乞丐,这样心里落差和境遇差别,让自己几乎对生命失去了任何希望。 可就自己即将饿死街头危机关头,是天香郡主仗义相救,命人将衣衫褴褛、病入膏肓唐凯抬进王府医治,这才保住了唐凯一条性命。 当身王府唐凯睁开双眼之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下子又从地狱来到了天堂。不仅仅是每天锦衣玉食,并且身边还有美女为伴。唐凯原本是十分感激郡主这位救命恩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得知了天香身份之后,却从心底涌起了一股巨大**,这**逐渐将那点感恩之情淹没得无影无踪。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随后唐凯使出了浑身解数,向这位郡主发起了猛烈追求,极浪漫与殷勤。而不久,天香便陷入了唐凯张开情网之中,向她父亲提出了婚事。 自然,潞安王听后勃然大怒,本是极力反对,但老王爷就这样一个女儿,他哪里架得住天香每日哭闹和凄惨央求,没用几天,便同意了下来,招赘唐凯为上门女婿。 短短月余,身份再次巨大转寰,让唐凯身心俱疲,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很多,也让他对现这个身份极其珍惜。他立志要古代靠着这样一个有背景岳父建功立业,永远再不作底层百姓。他也曾发誓这辈子都要善待自己妻子,天香既给了自己生命,给了自己事业。 但婚后生活却远远不及唐凯预测那样完美,周围众人对自己蔑视是首先让他不能容忍,那些个丫环小厮谁也不曾真正尊重这位原本乞丐,老王爷和于师爷是对他一百二十个看不起。这让唐凯苦恼不已,但他知道,自己要忍耐,要找到合适机会证明自己实力给他们看。 如果是事业上困境让唐凯意志消沉,那么感情上失败让他心灰意冷。婚后不久,他便发现自己妻子早已怀上了别人孩子。 他沮丧、屈辱、愤怒!他开始怀疑天香对自己真心,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天香极力想要嫁给他这样一个乞丐,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有孕真相。这时候唐凯只顾着质疑妻子,却不肯反问自己当初追求郡主是否也有攀高枝缘故。 从此,唐凯对天香那点真情消失殆。原本一场浪漫男版“灰姑娘故事”变作纯粹彻底交易,这让他深受打击。但生性冷静唐凯并未因此与天香反目成仇,他甚至假装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只暗地里培养着自己亲信,筹划着权宜之计。 唐凯心中还有着长远打算…… 第一百二十四集 交易夫妻 第一百二十四集 交易夫妻*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五集 诡异之夜 ) 第一百二十五集 诡异之夜 一点心雨:感情事情有些复杂,心雨一时分析不清,但有一件事心雨却坚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直到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把我当做你手心里宝。世界上浪漫事莫过于此,幸福事也莫过于此。 第125问:唐凯是践行自己“贝壳人生”吗? ******** 一回想起这些,唐凯心中便说不出屈辱、压抑,但善于伪装他却可以天香面前表现得不留痕迹。只是他似乎感觉天香自被劫持回来之后,对自己态度便发生着微妙变化,但具体是何种变化,他一时也说不清楚。他只狠狠咬紧了后槽牙,转身出了房间,又亲自熬制给郡主“麦冬阿胶羹”去了。 晚饭后 ,唐凯亲自把熬好“阿胶羹”送到了天香郡主面前。天香含笑而谢,接过汤羹,却只放了桌上,并未立即品尝上一口。 唐凯不解,殷切地问道:郡主如何不趁热喝下?” 天香低垂下眼帘,双颊一红,娇声答道:吃过晚饭便有些不适,现什么也吃不下呢。” 唐凯一听说郡主身体不适,赶忙坐到郡主身旁,展臂将天香揽怀中,另一手轻柔地握住天香玉腕,疼惜地言道:十月怀胎真是辛苦你了。” 天香也不抬头,只望着自己隆起腹部,若有所思地言道:不辛苦,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出生、长大,便是我这个作母亲幸福了。” 这话让唐凯顿觉一阵恶心,他眼神瞬间变得散乱,一颗心像是被别人猛刺了一刀似。唐凯强压住一阵阵上涌恶心刺痛,轻声言道,自己还有别事情,便起身草草退出了郡主房间。只出门之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关闭房门,双手紧握了起来,眉头皱起如起伏群山,鼻子里微微发出“哼”一声,才断然转身离开。 而屋中天香,待到唐凯已走远,方才起身端起那碗“阿胶羹”迅速地倒进了角落中痰盂中,又叫来丫环赶紧将痰盂清理掉。 不一会儿,樱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中药汤走了进来,晗冰一瘸一拐地跟她身后。樱红放下药汤便转身离开,晗冰则刚要去端那药汤,却被天香抢了前面。 “看你,路都走不利落呢,还要端着药汤?若是一个不留神全都打翻了,那可就白白浪费了我们一番心血呢。”天香边笑边打趣道。 晗冰羞了个满脸通红,尴尬地望着郡主,口中言道:郡主,您就笑话奴婢吧。还不赶紧趁热喝了?也不枉奴婢拖着受伤身子亲自帮您熬制一回。” “哪里是你熬制?明明是人家樱红功劳,你不过旁边看看罢了。”天香一边轻轻吹着汤药上呼呼冒起白烟,一边继续调侃着。 晗冰赶紧一抱拳,羞愧地言道:是是是,郡主说对,是樱红功劳,奴婢求求郡主,喝药吧。” 天香这才嫣然一笑,玉腕一抬,缓缓将深褐色汤药全部喝了下去。那汤药自然是苦涩无比,天香喝完之后,柳眉紧蹙,朱唇紧闭,仿佛生怕一张口,那药汁便会从口中溢出一样。 晗冰赶忙趔趄着凑到郡主身边,及时送上罗帕,帮助郡主拭去残留嘴角褐色汤汁,口中不住地抱怨着:这文必正拿来药必要管用才行,否则平白让郡主受这样大罪,奴婢说什么也饶不了他。” 天香调整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舒畅,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一扬,欣慰地言道:我倒是觉得这次药甚好,才吃过两次,便觉身上舒服多了呢。” 晗冰冷笑了一声,愤愤地说道:那是郡主停下了那毒药,感觉自然好多了!” 天香淡然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只转身斜倚床头闭目休息。晗冰一见也不敢再多言。 此刻,已经是暮色渐浓,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树梢,银色月光倾泻而下,铺满了洛阳城大街小巷。喧闹繁华了一天县城,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但街头巷尾不肯撤掉小摊、依旧宾客盈门酒楼饭馆、每家每户窗棂之中透出明亮烛火,都把这个城市装点得不显丝毫寂寞。这便如同一只静卧雄狮,收敛起锋利爪子,却依旧威武地抖着满头鬃毛,足以震慑群兽。 潞安王府大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衣着艳丽年轻妇人,一个则是须髯满怀老者,而门口侍卫不敢怠慢,匆忙跑进王府给师爷报信。 这个时候,于百之正自己房间里门窗大开,靠太师椅上手摇着鹅毛扇,享受着太阳落山后难得清凉。一名侍卫进门禀报说,巡按夫人王府门口求见于师爷。 于百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怪笑了两声,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果真是巡按夫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侍卫果断地答道:回师爷话,当真是巡按夫人,小人下午才见过,不会认错。” 于百之一听甚为诧异,追问道:只巡按夫人一个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还有一个老管家随行。”侍卫答道。 于百之微微点点头,暗自猜测了良久,始终无法参透文必正夫人这么晚特意求见自己是何用意。他把羽毛扇怀中一抱,暗想,与其这里白费心思,不如请他们进来,见招拆招罢了。 于是于百之吩咐侍卫将巡按夫人请进门来。谁知侍卫头埋得低了,口中言道:呃,师爷,巡按夫人说了,她是有机密要事求见师爷,还需师爷亲自到门外相见方才妥当。” 于百之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哆嗦着手中羽毛扇言道:什么?要我亲自去门口见她?这真是岂有此理!”于百之口中管百般地不屑,但心中仍不免有些打鼓:她一个妇道人家,若是真无要事,何必这个时辰来到王府,又单单求见于我呢?难道说这是文必正又一诡计?倘若我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将巡按夫人打发了,明日是否那文必正会以此为借口前来问罪? 思量再三,于百之还是决定此事不可小觑,定要回禀了王爷,一起定夺才好。于是他一刻不敢耽搁,立即来见王爷,说明了情况,征求王爷对此事看法。 潞安王听过之后倒是不以为然,撇着嘴,一边低头欣赏着自己手指上换上金戒指,一边言道:你见见无妨,本王倒要看看那文必正用他老婆耍什么花招!” 于百之抱拳拱手,躬身言道:王爷真是圣明啊,学生也正有此意。那学生这就去看看。” 潞安王眼皮都没抬,只嗓子眼儿里发出低沉“嗯”一声,可没等于百之转身,老王爷又突然言道:对了,让唐凯跟你一起去,这小子嘴上功夫还不错。” 于百之再次施礼,表情夸张地言道:是,王爷如此思虑周全,学生自叹不如啊!”而心中却着实一动,这样关键时刻,老王爷肯将唐凯派上用场了吗? 师爷这几句奉承让潞安王十分受用,一边满足地摇晃脑袋奸笑,一边命人叫来了唐凯。于百之便由唐凯陪着转身奔着王府大门而来。 漆红大门外,正是白玉娇带着段天广等雪白石狮子旁边。白玉娇正无聊地抖着手中罗帕权当扇子用,呼呼地扇着额头上汗渍,一双眼眸巴巴地瞭望着远处那个热闹小摊,口中不耐烦地轻声抱怨着:这天儿都黑下来了,怎么还如此闷热呀……” 忽然,段天广微微咳嗽了两声,吓得白玉娇一转头,正看见段班主递上一个眼神。白玉娇眼眉一挑,无奈地收回目光,回头向着王府门口方向望去。 只见大门里阔走出一个手摇鹅毛扇老者,驸马爷唐凯紧随其后。 “师爷,这位就是巡按夫人了。”一名侍卫凑到于百之身边躬身引见道。于百之点头,偷眼瞟着这位巡按夫人,嘴上不由得撇了起来,鹅毛扇手中轻轻一摇,颇有几分诸葛之气。 白玉娇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于师爷,见他一副趾高气昂样子,心中自然不,嘴角一颤,轻声叹了口气,随即便杏眼一眯,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去言道:哎呀,这位就是智谋过人于师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我是久仰您大名啊!” 于百之不情愿地陪上了一个虚假微笑,垂着眼皮,口中客套地言道:文夫人过奖了。夫人找老夫前来,有何要事呀?”于百之开门见山,并不想过多地和这个妇人纠缠。 白玉娇见于师爷态度如此之冰冷,便心知人家并不欢迎自己,偷偷“哼”了一声,依旧保持着笑脸,答道:于大师爷,我这个小小巡按夫人确有件天大事情想和您说一说呢……”说着,白玉娇收敛笑容,神色严肃地四下里查看了一番,见街面上并无旁人经过,这才略带神秘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继续言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于师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言毕,白玉娇警惕地瞟了一眼于百之身后唐凯以及门口诸侍卫。 于百之看着白玉娇夸张神情,暗自好笑,不过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随着白玉娇稍稍远离王府门口走出几步,便停下来,眯着眼睛问道:文夫人有话请讲吧。” 第一百二十五集 诡异之夜 第一百二十五集 诡异之夜*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六集 夫人出马 ) 第一百二十六集 夫人出马 一点心雨:贝壳人生:软体动物是脆弱,但有了贝壳就截然不同了,说不定就此孕育出珍珠来。人生是一个迂回曲折过程,社会是一个复杂多变系统,适应环境并不是放弃原则妥协,而是加聪明地保护自己,加策略地发展自己。唐凯来到古代之后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心雨不作评论,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看法。 第126问:人们会跌倒自己优势上吗? ******** 唐凯见这位巡按夫人将于师爷带到了街边僻静之处,两个人秘密私语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重大事件只能讲给于百之一个人听呢?而好奇之余,对师爷此举又心生不满。只不过好奇也好、不满也罢,唐凯都不曾表露出半分,脸上依旧挂着轻松从容微笑,只背着手,大门处来回踱步,等待着师爷于百之。 “岂有此理!”突然,于师爷一声怒吼,惊得包括唐凯内门口众人无不浑身一抖。 唐凯急忙侧目观瞧,却见于百之脸色大变,灰暗阴沉如同此刻夜空,眼神略带凌乱,这倒不似师爷平时之沉稳。 只见于百之朝着白玉娇狠狠一甩手,便断然转身,低着头大步流星地躲回府去了,连旁边唐凯都顾不上理会一下,就仿佛是躲避瘟神一般。而于百之身后,巡按夫人白玉娇望着他背影,表情凝重,不住扼腕叹息着,那一双杏眼中却分明流露出几分同情与怜悯。 这是怎么回事?唐凯有些糊涂了,是何大事能把于师爷气得如此动容?于百之也算是阅历丰富老牌师爷了,如何今日会慌乱地躲避一个妇人? 唐凯还没来得及细细思量,眼前白玉娇便已经告辞离开了。唐凯只得转身回到了王爷房间复命。 一进门,他就发现于百之沉着脸站王爷身边,却是一副委屈受辱样子。潞安王正好言安慰着自己师爷,叫他不要与那不知好歹妇人一般见识。 老王爷见唐凯来复命,并未问上一句,却略带恼怒地直接将他赶了出去,这让唐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暗想,看来此次巡按夫人造访大有文章。 唐凯了解秀秀脾气,放粮不成,她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心里不禁有一种预感:秀秀怕是要发威了! 确,白玉娇和段天广求见于百之,那是文秀和刘飞早早设计好。等到白玉娇他们回到驿馆,玉娇故意秀秀面前得意洋洋地一挥手,言道:我说相公啊,大功告成!” 文秀和刘飞一听,不禁喜上眉梢。刘飞就像吃下一颗定心丸了一样,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笑容。而文秀是高兴得双掌一击,一双美眸弯弯如月,亲手给白玉娇递上一杯热茶,嘴上还不忘亲昵地言道:夫人辛苦了!” 白玉娇毫不客气地接过香茶,送到嘴边品了两口,四下里环顾了一下,随口问道:怎么,皓轩他们兄弟还没回来?” 这一问,却让文秀和刘飞笑容顿时僵住,秀秀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无奈地言道:是啊,恐怕李大哥他们进展得不太顺利啊。” “啊?那明天……明天我们可怎么办呀?”白玉娇瞬间变得不安起来。 刘飞见状,急忙凑过来,依旧嘴角扬起,勉强带上一点微笑,安慰道:文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凡事水到渠成,有时欲速则不达……” 白玉娇一见阿飞似乎有长篇大论意图,赶忙不耐烦地打断:哎呀,好了,好了,那你们慢慢准备,我可是累坏了,先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 刘飞红着脸,顿时尴尬不已,而旁边文秀险些笑出声来,她装出一副毕恭毕敬样子,抱拳躬身,施大礼送夫人回房,那逼真可爱样子,竟一下子把窘态中刘飞逗得连连苦笑,而角落中段天广也不禁手指着文秀哭笑不得,口中悄悄念叨着:这丫头……” 夜色已深,明月高挂,街上行人渐少,一个城市看来也要静静安睡了。 官家驿馆之中,白玉娇与文小宝,早已进入了梦乡,文秀、刘飞和段天广凑一起津津有味地商讨着明日安排,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两个则正走街串巷地忙碌着。众人之中,只有神医段逍遥清闲,一个人房间里聚精会神地趴地上对着一小撮灰色粉末发呆,不知道又研制着何种良药。 待到李皓轩兄弟回到驿馆,又与文秀他们汇报了情况,众人一起热议了一番,方才散去,各自安然入睡去了。 这一晚,比起文秀等人有条不紊,王府之中杨勇和唐凯等人就都显得慌乱多了。潞安王和于百之害怕文必正继续趁着夜色混进王府生事,因此要求杨勇和唐凯严加提防。对于众侍卫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初升朝阳唤醒沉睡中洛阳城,街道上渐渐人来人往,一派生机。 “咚咚咚”,县衙门口,突然响起了沉闷鼓声,将整个县衙从沉寂中惊醒。 洛阳知县张协也被着急急鼓声催促着结束了一晚上美梦,他急急忙忙地不等穿戴整齐,便出门来询问衙役,外面究竟是何人击鼓。 小衙役清脆地回禀道:大人,是巡按夫人白氏!” 张协眨了眨小眼睛,入坠云雾一般,他狠狠小衙役头上一拍,口中责怪道:你小子也没睡醒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哎呦!”那小衙役一抱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协,委屈地言道:大人啊,真是巡按夫人啊,还有巡按儿子文小宝和文府老管家同行呢。” 张协这才相信了那小衙役话,嘴角一歪,挤出一个冷笑,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奇了,巡按夫人跑到我这个县衙击鼓鸣冤?” 那小衙役见张协脸上显出几分为难,大着胆子试探道:大人,那要不我把巡按夫人请进后宅,咱就别升堂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张协一边琢磨一边心不焉地微微颔首,不一会儿又摇头不止,弄得那小衙役一头雾水。 终于,张协眼珠一转,醒悟了过来,撇着嘴骂道:放屁,去去去,赶紧升堂!” 那小衙役一缩脖子,舌头吐出老长,这才应答一声,下去准备了。而张协整理整理官袍,心惊胆战地来到了堂上。 “啪!”惊堂木一响,公堂之上,一股让人窒息威严之气顿起。张协端坐堂上,命人将击鼓白氏三人带上来。 白玉娇虽为巡按夫人,以前却从未来过公堂这种地方,今日第一次走进县衙大堂,不禁心中略带几分畏惧,低垂下眼帘,紧紧拉住小宝手,生怕一松开自己儿子便会消失掉似。而身旁文小宝不过六岁,来到这样严肃地方自然也是有些害怕,他蜷缩这身子,紧紧靠娘亲腿边,只是这点恐惧并没有吞噬小孩子天生好奇心,小宝依然转动溜圆小眼珠偷偷地四下里观望着。 三人之中,只有段天广一脸坦然,丝毫不见半点抵触,跟随白玉娇身后,手抚满胸须髯,镇定自若。 白玉娇三人跪拜参见知县大人之后,张协便客气地让他们起身,并赐座,笑容可掬地询问白氏有何冤情。 白玉娇稳稳坐下,这才觉得一颗心像是踏踏实实落回了胸膛,她抬起玉腕整理一下额头散落秀发,借机偷眼瞟了一下堂上张协,只见这位知县大人本就相貌不佳,却硬生生地摆出一副笑脸,加深了满脸皱纹不说,还让玉娇感觉自己若是多看上这位知县大人一眼便浑身不自。 “咳咳咳……”白玉娇清了清嗓子,嘴角不自然地上扬了一下,算是好歹微笑了一下,朱唇颤抖着言道:呃,启禀张大人,白氏要状告那王府师爷于百之!” “啊?”张协一听,惊得“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张大了嘴,半天才收了回去,心中不禁暗自叫苦:文必正啊文必正,你这分明是给本官出难题呀。 他上下打量了着白玉娇,从她闪烁眼神和微微抖动朱唇中品出一丝慌乱心虚,不禁又低头琢磨了起来:这巡按夫人若是果真对于师爷有所不满,大可直接到潞安王府兴师问罪,何苦非要到本官这里告状呢?难道是那白氏发觉了于百之真有触犯律条之处?那可就当真惹下了**烦,我若是判了于百之,那便是得罪了潞安王;可我若是徇情枉法,却又被那巡按逮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呀? 就张协发愁犯难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一脸慌张白玉娇,倒有些怜惜这位心怀忐忑巡按夫人,毕竟人家一个女流之辈来到公堂这等地方,畏惧胆怯那是所难免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暗想,还是恪职守吧,思虑过多也是无用啊。于是张协轻声问道:既然文夫人状告于百之,那可有状纸呈上呀?” 堂下,段天广一听这话,赶忙从怀中掏出状纸,双手捧过头顶,恭敬地答道:大人,状纸此!” 张协命人取了过来,展开细细一看,却又一时哭笑不得。 第一百二十六集 夫人出马 第一百二十六集 夫人出马*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七集 于百之的官司 ) 第一百二十七集 于百之官司 一点心雨:许多时候,我们不是跌倒自己缺陷上,而是自以为有优势、绝对没问题地方出了差错。因为缺陷常给我们以提醒,而优势则让人忘乎所以。 第127问:世事如棋,对吗? ******** 张协看过白玉娇状纸,那脸色变化犹如滚滚乌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板着脸,故作威严地问道:文夫人,你状告于百之拿走了你珠翠耳环拒不奉还,可有证据呀?”话还没说完呢,张协自己便觉好笑,嘴角一颤悠,差点就笑出声来,人家堂堂一个王府幕僚,岂会贪图这点小便宜,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但白玉娇越是天方夜谭,张协还越是不敢怠慢,他隐隐觉得,这里面定然藏有大文章! 白玉娇见知县大人问起,赶忙起身行礼,低垂着眼帘答道:我家小宝和管家段天广皆可作证,” “哦?”张协转头望着段天广,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就是文府管家?” 段天广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施礼,参见知县大人,随后朗声答道:草民段天广,文大人府中管事。” 张协微微点点头,收回目光,无聊地随意望着身前桌子上状纸,口中又问:那么文夫人所说珠翠耳环一事,你可曾见到?” 段天广爽朗地手捋须髯,昂面而笑,胸有成竹地言道:大人容禀啊:昨日下午,夫人和公子陪同文大人到潞安王府探望郡主和驸马,回来之后便发觉身上首饰丢了一件。文公子说,他看见被一个青衫老者拾起,夫人推测那可能便是师爷于百之了。晚饭时分,是老朽陪着夫人到王府找师爷于百之,想要回那只珠翠耳环,哪知道,于师爷矢口否认,夫人无奈,这才一早来告状。” 那段天广这段证词流利顺畅,且描述得绘声绘色,听得张协频频点头,一副信以为真架势。 问过了段天广,张协还打算再询问询问文小宝,哪知道还没开口问,刚刚叫到小宝名字,那孩子便“嗖”一下躲到了白玉娇怀里,深埋着小脸,说什么也不肯露出头来,急得白玉娇一个劲地拉扯,口中不住地低声呵斥、吓唬着,连旁边段天广也上前帮忙好言相劝,只是小宝像是铁了心一样,死活赖娘亲腿边上,就是不肯听话。 白玉娇见小宝如此固执,尴尬得一时没了主意,额头鬓角渗出了大滴汗珠。 张协倒像是不着急样子,他一见白玉娇心急如焚,竟举起手准备打小宝身上了。他赶忙口中阻止道:呃,文夫人莫急,文夫人莫急啊。”说完,张协从堂上走了下来,直接来到了小宝身边。 白玉娇吓了一跳,加不知所措了,她无助地回头瞟了一眼段班主,段天广忙送上一个安慰眼神,示意白玉娇不要担心,玉娇这才略略踏实些。 只见张协径直来到小宝身边,弯下身去,眯起眼睛,摆出一个夸张笑脸,嘴角边“括号型”皱纹加深刻了。他小宝耳边轻声地言道:小宝啊,你别害怕,叔叔喜欢小孩子了,来来来,叔叔请你吃水果好不好?”说着,张协不知道从里掏出来一枚小小金桔放手心儿里递了过来。 张协如此熟练地哄着小宝,这倒是出乎百玉娇意料。文小宝张协那水果诱惑下,终于抬起了头,闪着一双无辜眸子,怯怯地望着他掌中小金桔。 张协见小宝终于肯抬头了,笑得加灿烂了,蹲身子,凑到小宝身边,一边那金桔送到小宝怀中,一边谄媚地又言道:小宝啊,这个桔子送给你。叔叔知道小宝乖了,叔叔向小宝请教几个问题好不好呀?小宝要是告诉叔叔了,一会儿叔叔叫人给你送好多好多糖果去。” 文小宝欢喜地望着手中小金桔,重重点了点头,原先那点恐惧算是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协赶紧趁机爹声爹气地问道:小宝啊,昨儿个下午有没有和娘亲一起去王府呀?” “嗯!”小宝认真地点点头。 张协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哎呀,小宝真听话!”夸得小宝小脸儿羞涩得通红,却望着张协“嘿嘿”地偷笑起来。 见小宝终于有了笑脸,张协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小宝看见王府里什么人拿走了你母亲耳环呀?” 文小宝又是眉头一皱,歪着脑袋瞟着白玉娇,犹豫着不肯说话了。白玉娇忙将小宝揽怀中,亲昵地鼓励道:小宝乖啊,小宝不怕……”边说边向自己宝贝儿子递去一个安抚眼神。 小宝得到了白玉娇鼓励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边回忆边言道:我看见一个穿着青衣老伯伯捡走了娘耳环。” 张协一听,煞有介事地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地言道:哦,原来如此。可那是你母亲耳环啊,那小宝当时为什么不追上去要回来呀?” 文小宝探着小脑袋,神秘地对张协言道:呃,呃,我是想着追他,可是那花园太大了……”小宝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胸前比划着一个大圆圈,随后没精打采地继续言道:那个伯伯转过一道弯就没影儿了。” 白玉娇也旁边附和道:就是,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能追得上呀?” 张协挑着眼眉,心中暗道,哎,这下有热闹看啦!他转身回到堂上坐好,低头咳嗽了几声,头脑中速思量着本案究竟该如何处理,且关键于如何处理才能巡按、王爷两边都不得罪! 见张协沉默不语,白玉娇急忙凄凄惨惨地言道:大人啊,那珠翠耳环可是我娘家陪嫁来宝贝呢,据说价值不菲呢,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定要帮我找回来呀。” 张协苦笑了一声,点头言道:若是果真如文夫人所言,本官自然会令于师爷归还于你。可现如今,仅凭你府上二人所言,尚且不能确定这珠翠耳环就于百之手中呀!” 白玉娇一听,不禁撇着嘴唉声叹气,用自己手中罗帕轻轻擦拭着并无泪花眼角。 段天广见状,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插话道:大人,草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呀。” “有话但说无妨。”张协懒洋洋地答道。 段天广一手揽住长长须髯,诚恳地言道:大人不如此刻辛苦一趟,赶往于百之所住之地,若是能他屋中搜出夫人珠翠耳环,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白玉娇一听这话,急忙附和道:对对对,张大人,不如您现就去,人赃并获!”这后四个字,玉娇说得带着几分狠劲,如同珍珠落玉盘一样干脆。 “啊?”张协听了这样建议,一侧脸颊上肌肉都微微颤抖了,心中暗想,那我今日是人赃并获了,明日岂不是要人头落地了? 见张协面露难色,低头不语,段天广堂下也假装为难地对白玉娇言道:老朽建议虽好,只是怕张大人畏惧潞安王权势,连他手下一个小小师爷都不敢碰上一碰。” 白玉娇配合地点点头,摇曳身姿,忧郁地言道:不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我来时相公和我说过,张大人是秉公办案好官呢!”玉娇边说着边竖起了拇指。 段天广轻叹一声,不屑地言道:好官?那如何连于百之都不敢带上堂来审问?如今这堂上只有告状之人,却不见被告之人呀?这又何谈‘秉公’二字?” 两个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活活把知县张协气得七窍生烟,明知人家用这是激将法,可自己偏偏控制不住地较真起来。只见张协惊堂木一拍,“啪”地一声巨响,震得众人浑身一抖,随后留带怒气地言道:你二人不准堂上胡言!” 一声厉喝,段天广和白玉娇都低下头不再出声,只有文小宝躲进了娘亲腿后,口中发出“呜呜”哭声。 白玉娇一见,赶紧将小宝揽怀中,轻拍着孩子后背,柔声劝道:小宝乖啊,没事,没事,有娘这儿呢……” 段天广也旁边劝道:小宝啊,不怕,不怕啊!” 两个人皆是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怒目瞪着张协。这倒让张协尴尬不已,听着耳边文小宝委屈哭声,顿时心生同情。他干咳了两声,缓和了一下自己情绪,命人先将白氏三人带到后堂等候,自己则准备带人果真前往王府一查究竟。 “且慢。”白玉娇将怀中小宝暂时交到了段天广身边,上前一步,面带感激地先行了一礼,然后振振有词地言道:多谢大人秉公执法。白氏愿与大人同往王府,也可当即辨认出自己耳环呀。” 玉娇说完,又是一礼,随后偷眼瞟着张协神情,自己心中却是不住地打鼓,一双媚眼中流露出丝丝胆怯,连脸上表情都略显不自然了。 而张协万万没有料到白氏能有这样胆量,他暗自揣测:难道说巡按夫人非要与我同去王府,是怕我与王府之间有所勾结不成?他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强装勇敢白玉娇,又觉不忍心让这样一个纤弱妇人冒此风险。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张协一时有些为难了。 第一百二十七集 于百之官司 第一百二十七集 于百之官司*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八集 神秘的耳环 ) 第一百二十八集 神秘耳环 一点心雨:世事如棋,既要想着为自己搭桥前行,又要找机会拆了别人桥,还有防着别人来拆自己桥,这可真是你死我活斗争哲学啊,只是运用时候一定要注意场合和对象。 第128问:什么是“沉锚”效应呢? ******** 就张协犹豫之际,段天广及时上前言道:还是老朽替夫人同去吧,那耳环草民也是认得。” 张协一听,这样甚好,有了巡按府上人与自己同行,即便发生些矛盾,那也直接便记了巡按头上,与自己无关。于是他点头他同意了,带着自己衙役和段天广赶往潞安王府抓人。 此时洛阳城早已喧闹繁华了起来,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张协一行人沐浴着清晨惬意阳光匆匆赶往潞安王府。只是众人各怀心事,谁也无心享受这样好阳光、这样清空气。 潞安王府内,正是一片忙碌时候,小厮丫环们正整理收拾着主子们房间、打扫院落、料理花草。 潞安王才刚刚起床,正自己屋前院子里舒展着筋骨。忽然,师爷于百之急急地走了过来,面带一丝慌张,拱手施礼之后,将张协带人来王府查案一事简明扼要地禀告给了王爷。 潞安王一听,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肚子一鼓一鼓,用手点指着大门方向,骂道:好你个张协啊,竟然敢到本王府中查案抓人,这是要反天了不成?”老王爷越说火气越大,挽起袖子转头对于百之言道:师爷,走,本王跟你一起出去,我看谁敢本王面前无理取闹!”说着,这就抬腿要往外走。 于百之早就料到王爷定然气愤,赶忙拦住潞安王,摇头晃脑地言道:王爷!王爷如此袒护,学生真是感激涕零啊。只是此事怕背后另有玄机啊。” 潞安王嘴巴一撇,大手空中一挥,眯着眼睛,不屑地言道:什么玄机?还能有玄机?这分明就是跟本王过不去、给本王脸色看呢!这俗话说好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噢,就这一个什么破耳环就能告倒王府堂堂师爷,简直是无稽之谈!本王这就出去,狠狠砸烂张协那小子脑袋!这个不识抬举……” 见老王爷骂个没完,于百之悄悄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摆出一副轻松笑脸,劝解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他一边帮潞安王捶打后背,一边言道:王爷若是果真出去处置张协,怕就是中了那文必正诡计啦!” 潞安王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解,眼睛飞地眨了十几下,转头望着于百之,眉头微微一纵,问道:什么?本王怎么就会中计了呢?那文必正摆什么**阵?师爷啊,你给我说清楚。” 于百之见老王爷火气已经熄一大半,这才不紧不慢地言道:王爷啊,这个文必正简直是太过狡诈了,居然使用如此阴险手段骗得王爷出面。此刻,他怕是正等王府附近,就盼着王爷露面呢,他好立即出来问王爷一个佯装有病、拒不放粮、欺君罔上、抗旨不尊之罪啊!” 潞安王这才恍然大悟,一只手脑门重重一拍,口中言道:哎呀,对啊,本王正称病呢!怎么就忘了!哎呀,幸亏你提醒啊,不愧为‘赛诸葛’大师爷啊,当真思虑周全!”潞安王边说,边充满信任地拍打着于百之肩头。 那潞安王本是武将出身,管上了年纪,可那手上力道也还是不小,这几下拍打,于百之只觉得肩膀上老骨头生疼,整个身子随着拍打方向颤悠着,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稍稍控制不住便要跌出去了。但他又不敢说什么,还要口中感激地言道:王爷过奖了。” 潞安王夸赞了一阵于百之,思路一转,收起脸上才泛起一丝喜悦,换上全部严肃与认真,还略带这几分担忧地问道:那如今这事,师爷啊,你说究竟如何处理才好?” 于百之轻咳了两声,好不容易调匀了自己呼吸,眼珠一转,自信地答道:王爷,咱们既然知道那是无稽之谈,还有何畏惧,他就是来王府查案,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不如放他们进来,就让张协好好调查一番,也好还学生一个清白。” 潞安王脑袋一晃,赞道:好!师爷好主意。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去,叫唐凯陪着你去,到时候若是查不出什么,便由着你们兴师问罪!” “王爷圣明啊!”于百之旁边谄媚地奉承道。 随后,驸马爷唐凯陪同着师爷于百之,将张协他们请进了府中。段天广怂恿下,张协提出了要搜查一下于百之房间,找寻巡按夫人白氏珠翠耳环,于百之欣然同意。 于是张协让“伶俐鬼”带人好好搜查,且一再嘱咐,千万不可碰坏了人家师爷屋里任何一样摆设,“伶俐鬼”领命而去,其他人则于百之屋门外等候消息。 看着一群衙役们自己屋子里翻箱倒柜,于百之嗤之以鼻,他倒是为关注张协和段天广神情。他偷眼瞟着这两个人,尤其段天广,从他举止言谈中只能读出一百二十自信,那坚定眼神不容一丝质疑。于百之不由得心生几分疑惑,他不禁又回想起了昨晚巡按夫人莫名造访,觉疑点重重,原本算计着一会儿如何兴师问罪,却不知不觉略感心虚,这让于百之气恼不已。他脸颊渐渐变得紫红,鼻子尖上也渗出了细小汗渍。于百之伸手用袖子粗粗擦拭着额头鬓角,口中小声抱怨着闷热天气。 而站于百之旁边唐凯倒是坦然许多,他早就料想到昨日之事不会就此结束,这不,麻烦一早便找上了门。唐凯也心中暗自推敲着秀秀此举用意,他虽一时琢磨不透不知耳环一事究竟是何解,但不禁有了一个强烈预感,秀秀不会是今日便要有大举动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若果真如此,便有好戏看喽! 唐凯思来想去,都是事不关己,脸上表情加轻松了,他现就准备着隔岸观火便是了。 与唐凯比起来,知县张协可就远没有这么轻松了。他此刻正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搜不出耳环,自己要如何交代。他背着手、低着头,屋前小院中踱来踱去,双眉紧锁,嘴边“括号”愈发明显了。一边踱步,他一边偷偷瞟着段天广,暗想,若是找不到耳环,于师爷和唐将军责问起来,自己定要抽身躲避,把全部责难推到这老头身上。 这会儿,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明媚阳光洒满了整个院子,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鲜灵。院中踱步张协额头上也渐渐显出了汗珠,他一脸焦急,却不是急于屋中搜查尚未有结果,而是担心一会儿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他眼中,这位文府管家段天广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屋外众人谁也不出声,院中一片安宁。突然,“伶俐鬼”屋子中一句兴奋高亢喊声,打破了全部安宁。 “大人,找到了!找到一个珠翠耳环!” 只这一句,所有人心都是一动,大家目光顿时都集中“伶俐鬼”身上。 众人中,为吃惊意外要数于百之了。他已是常年独身之人,家中只有自己生活必备之物以及平时王爷赏赐一些玩意儿,哪里会有女人耳环呢?于百之惊诧地朝着屋子中张望着,一颗心顿时如沉谷底。 等到“伶俐鬼”手中捧着一只碧绿珠翠耳环来到院中,于百之细细端详了半天,也不曾记得自己有这样物件儿。他迅速偷眼瞟了一下段天广和张协,这位文府大管家此刻欣喜万分,竟寻不到半点惊异,而知县张协眼神中也是兴奋。 于百之脑子中顿时涌上各种念头,但其中,那个栽赃陷害念头尤为强烈。管他还不确定是谁陷害了自己,是巡按一伙人?还是张协也牵涉其中?他也暂时没有参透究竟为何要陷害自己。但于百之心头有一个强烈预感,这个放粮失败文必正就要有所行动了! 当“伶俐鬼”把找出耳环拿到段天广面前之时,段天广动情地指着耳环言道:对对对,就是这只耳环啊!这是夫人嫁妆中珍品哩!” 得到了段天广认可,张协是笑逐颜开,心里踏实多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啊!但随即,他一种不祥预感又油然而生:果真找到耳环,那这岂不是激化了矛盾?这案子我要怎么审呀?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唐凯倒是饶有兴致凑了过来,镇定地问“伶俐鬼”道:这位官差,请问一声,这耳环是屋中何处找到呀?” “伶俐鬼”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答道:回驸马爷,这耳环小人书桌之上找到。” 唐凯点点头,转向张协,面露一丝狡诈,故作神秘地幽幽言道:这我要是盗取了别人什么东西,那定然是找个妥当地方藏得好好,说什么也不可能放书桌之上呀。” “这……”张协低头仔细思量着唐凯话,顿觉不无道理,又偷眼瞟了瞟于百之,试探着问道:于师爷,您有何话说呀?” 于百之不屑一顾地瞟着那耳环,面沉似水,冷冰冰地言道:老夫从未见过这耳环,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如何会到了书桌之上。” 张协一听,心中叫苦,这下麻烦大了。 第一百二十八集 神秘耳环 第一百二十八集 神秘耳环*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二十九集 自荐讼师 ) 第一百二十九集 自荐讼师 一点心雨: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沉锚”效应:人们做决策时,思维往往会被得到了第一个信息所左右,第一个信息会像沉入海底锚一样,把你思维固定某处。第一信息不同,使得你做出决策也不同。聪明者常用此法达到自己目。 第129问:大家如何评价唐凯此集毛遂自荐呢? ******** 就知县张协正犹豫此事要如何处理之时,号称巡按府上管家段天广悄悄凑到张协身边,低声言道: “张大人,不管怎样,巡按夫人耳环是于师爷屋中找到,看来师爷于本案多少有些牵连,我家夫人和公子还县衙等着大人呢,依草民之见,不如请于师爷好歹到县衙走一遭,大人您说呢?” 张协一听,心中暗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这里是王府,是人家潞安王和于百之地盘,说话办事总要有所顾忌,自然不如自己地盘审案自安全;况且事发突然,自己尚未思索出一个两全其美应对之策,也正好趁着回县衙路上时间好好思忖思忖。 盘算好之后,张协嘴角一扬,摆出一张极不自然笑脸,上前几步,对于百之言道:师爷啊,既然已经搜出了耳环,就请师爷随本官回县衙一趟,巡按夫人已等那里……” 管张协说得毕恭毕敬,但于百之依然怒火上涌,没等张协说完,便呵斥道:怎么?听张大人言下之意,这是要把老夫当做凶手缉拿归案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张协连忙摆手,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脸上堆出笑容多了,那嘴边括号弧度再次加大,口中谦卑地辩解道:哎呦,于师爷这是哪里话?如今这案子还没有审问清楚,何谈缉拿凶手一说?本官意思是请师爷您赏脸,到县衙里小坐。本官是想,若是您与那白氏之间有什么误会,大家当面说清楚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张协这边说得谦恭有礼,但于百之依旧不领情,斜着眼睛瞟了张协一眼,便袖子一甩,干脆背过身去了,只丢下一句:哼,老夫与那白氏无甚可说。” 于师爷态度强硬,双方一时僵持住了,一边是于百之不再搭理张协,一边是张协也不敢贸然上前,院子里顿时静得有些可怕,众人都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候,唐凯观察了一下局面,嘴角一颤,掠过一丝笑意。他几步凑到于百之身边,也背过身去,避开张协等人,低声对师爷言道:于师爷先消消气啊,大家就这样僵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即刻去请示一下王爷,看看王爷怎么说。” 于百之强压了一下心中怒气,也思量了一下,终于微微颔首。唐凯一见于百之同意,赶忙转回身来,满面春风地对张协等人言道:请张大人稍候,待我将此事回禀王爷一声再走不迟。” 张协见僵局总算是被打破,而唐将军建议也是合情合理,他也只得随着唐凯安排了。于是张协只好装出一副感激模样,口中言道:那就有劳唐将军了。” 唐凯随即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潞安王房间,将于百之房间里搜出了耳环一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老王爷。 潞安王听后自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张口大骂文必正与张协,顺便也将自己大师爷于百之捎带了进去。唐凯一旁躬身低头,静静地听着,心中只觉好笑。 待到老王爷发泄得差不多了,口中污言秽语渐少,只是气鼓鼓地喘着粗气,唐凯这才一抬头,谨慎地问道:岳父,现下那张协要将于师爷带回县衙审问,师爷意思是,不如就遂了张协愿,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借别人之口,言自己之意,这招唐凯早从于百之那里学来了。 潞安王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撇着嘴,一言不发。唐凯一边瞟着老王爷神情,一边轻声试探道:岳父大人,师爷一人前去怕是不妥,不如让小婿以讼师身份陪着师爷同去县衙,也好帮衬着师爷一起对付张协等人。” 潞安王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女婿,长叹了一声,才爱答不理地答道:好吧,你也一起去吧。” “是。”唐凯躬身施礼,退出了王爷房间,心中却是兴奋不已,终于找到了一个专业对口、大展身手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啊! 就这样,唐凯回到了师爷院中,告诉大家说,王爷让他作为于百之讼师,与师爷一同前往县衙。 张协一听立即口若悬河地夸赞王爷贤明,“伶俐鬼”也一旁附和。而于百之则心中早已猜测到,这怕是唐凯王爷面前自荐结果,他不屑地瞟了一眼唐凯,暗想,这驸马爷看来是要抢我这个师爷饭碗了,竟要给我来当讼师。 张协等人与于百之和唐凯一起出了王府大门。而就他们离开师爷院落那一瞬间,一个黑影从附近树后闪出,亦转身离去。 这黑影腿脚略有些坡,三晃两晃来到了天香郡主别院,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郡主房间。原来这人便是晗冰,她早早听说张协来到了府中,便暗自去查探着进展。 屋中,天香也正等待了晗冰消息,一见晗冰回来,赶紧起身迎上去问道:如何?” 晗冰关闭好房门,拉着郡主到了房间深处床榻旁,才轻声答道:郡主放心,一切都文大人掌控之中。” 天香细嫩地玉腕一抖,纤纤玉指轻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言道:太好了!真是菩萨保佑啊!”说着,天香双手合十,闭目朝着空中拜了起来,随后,神情又忽然变得紧张了,眼眸中是关切地问道:对了,他们没发现你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噗嗤!”晗冰一下子笑了出来,轻摇着头无奈地望着郡主,心中却是充满着感激之情,言道:郡主真会说笑,奴婢若是被他们发现了,现还能平安无事地站您面前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听晗冰这么一说,天香也觉得自己那问题傻傻,不禁也随着“咯咯”笑了起来。 晗冰上前扶住天香,柔声言道:郡主一早上都提心吊胆,真是辛苦了,躺下来歇歇吧。” 天香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地言道:嗯,我哪里辛苦了?你才是辛苦呀!一会儿也好好休息休息吧。希望文大人他们能一切顺利。” 晗冰暗笑郡主仁厚,将她扶到了床边,服侍着郡主侧卧到了榻上,又从角落中抽出薄被轻轻盖郡主身上。见天香满足地垂下卷翘睫毛,闭目休息了,晗冰这才退了下去。 原来,于百之书桌上珠翠耳环是晗冰一早偷偷放上。这是昨日白玉娇来探望郡主时候悄悄拜托天香郡主之事。天香当时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可是等白玉娇走后,天香又为难了,如此机密之事,自己身边却只有晗冰和樱红这两个可靠丫环,晗冰有伤身,而樱红半点武功不会,能否担此重任还未可知呢。 天香思虑再三,后决定自己到于百之房间去偷放耳环,她心想,即便是自己被人发现,她一个堂堂郡主,随意找个理由便可以脱身了,总比樱红失手后被人责难好。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天香行动之时,却被晗冰拦了下来。晗冰昨晚敷上了白玉娇送来药膏,药效显著,自觉棒伤好了一大半。而今日之事万分重要,晗冰绝不敢让身怀有孕郡主去冒分毫危险。后是晗冰忍着伤痛避开众人,找机会潜伏到于百之房间中,偷偷将耳环放书桌之上,并且一直躲到院子附近树后,待到知县张协等人离开,方才回到别院。 此时,张协一行人已经出了王府,朝着县衙而去。轿子中张协眉头挤出了“川”字来,埋头酝酿着一会儿自己要如何审案。他寻思着,好是白氏见到失而复得耳环之后,心情大好,再不作任何追究。打定主意之后,张协便开始盘算着一会儿如何引导巡按夫人,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协这边只想着息事宁人,而于百之却暗自思忖着,此事定要说个清楚才好,不然自己岂不落下一个坏名声?他此刻正轿子中回想着近两天发生事情,琢磨着那耳环究竟是何时被人放桌上,又是何人所为。但越是思索深入,于百之便越觉心寒,能出入自己房间若非武林高手,那便是王府之人了,难道说府中出了内鬼不成?于百之越想越是可怕,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暗下定决心此事定要查个明白才好! 于师爷只顾惊叹王府内鬼,却完全忘记了与自己同行还有驸马爷唐凯。而唐凯早已料定于师爷官司缠身定是秀秀故意为之,因为秀秀今日必是要有大举措。他自己主动要求陪同师爷前往县衙,一方面是要借机施展自己辩护方面才华,另一方面也是想避开王府这个是非之地。 唐凯早就细细推测了一番,他暗想,秀秀这招调虎离山,是想找借口让王爷脱离师爷援助,那么若是此招成功,接下来便是要王爷身上做文章了,如果自己到那时候还留王府,将来一旦出现了任何纰漏,即便自己毫不知情,王爷也可以找自己来问罪,或许还会骂上一句:若是于师爷此,那情况绝不会是现这样糟。自己何必要留这个是非之地、凭空惹上这身麻烦呢?既不讨好,又说不定同时得罪了秀秀。因此唐凯这才王爷面前毛遂自荐。 第一百二十九集 自荐讼师 第一百二十九集 自荐讼师*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集 蓄势待发 ) 第一百三十集 蓄势待发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已经说明,唐凯毛遂自荐,不全是为了炫耀自己长项,也是为了躲避是非,可谓思虑周全。只是自己所炫耀口才优势恰好也是自己当事人于师爷长处,因此无意间得罪了师爷。生活中,急于表现结果往往是浮躁和浅薄,鲜花和掌声包围中,即便有一点深刻东西也会渐渐流俗。 第13问:有木有人佩服着秀秀执着? ******** 知县张协、王府师爷于百之和驸马唐凯三个人各怀心事,朝着县衙而去。而远处岔路口拐角处,一个头戴斗笠人影闪过,此人正是李皓轩。 皓轩见张协一行人走远,便转身回到了上次藏身酒馆。文秀、刘飞一身便装正酒馆中等待着消息。昨晚,秀秀等人仍用留宿ji院办法摆脱了王府家丁监视,一早便来到了酒馆。 一见李皓轩回来,秀秀第一个冲了上去,忽闪着一双美眸,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于百之他们上当了没有?” 刘飞也眨着小眼睛,关切地注视着李皓轩,二人集中目光倒让皓轩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羞涩地答道:嗯,张协已经带着于百之回县衙去了,驸马唐凯也随行。” 得到了皓轩肯定答复,文秀双眉一展,美眸笑如弯月,双掌一击,一句:太好了!”爽地脱口而出。 师爷刘飞亦是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略感踏实了些,点头言道:没想到唐将军也同行离开了,真是一举两得了。” 文秀一听到“唐凯”两个字,仍有些心中一动,小嘴一撇,不屑地小声嘟囔着:哼,他一见别人打官司,心里不定多高兴呢,可算是找到用武之地了,这样好机会岂能错过?”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生疑,早初遇秀秀时候,她曾经否认结识唐将军,可是听如今这话里之意,却又像是十分了解他底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刘飞又回想起了秀秀王府初遇唐凯时候神情,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猜疑,只是这个猜疑让刘飞心头一颤。 不过刘飞很清楚,现首要任务是抓住时机、放粮救灾,而其他事情都要暂时放一放了。因此,他强迫自己停止了一切无关猜想,手中折扇猛然一收,就仿佛是刻意收回自己心思一般,轻抬着眼皮,偷偷望着秀秀,口中言道:秀秀,事不宜迟,咱们即刻赶往南郊要紧。” “K,Let’s g!”文秀眉飞色舞地将这句英文脱口而出,一手刘飞眼前一晃,“啪”打了一个响指。 刘飞吓得浑身一抖,口中惊叹着:什么?有死狗?”说着还抵着头四下里查看着,那副认真模样,连李皓轩都信以为真地跟着观察起来酒馆。 “噗嗤!”文秀实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双颊顿时粉红若初开桃花,她无奈地摇摇头,“嚯”地一转身,再不搭理刘飞和李皓轩,只一个人径直走出了酒馆。刘飞和李皓轩赶紧追了上去,那疑惑不解刘飞还追文秀屁股后面,边走边好奇地问着:你刚才说什么……有死狗?什么意思……” 秀秀不耐烦地一挥手,斜着眼睛瞟着刘飞,心中暗笑不止,口中却要不懂声色地说道:哎呀,那是英文‘Let’s g’,什么有死狗呀。” 刘飞一边认真地点着头,一边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哦哦,那又是何意呢?” 文秀偷瞟着刘飞一边急急地走、一边还要顾着提问,累得气喘吁吁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扬,又“咯咯”地笑了两声,故意加了脚下步伐,微微侧头望着刘飞,假装气恼地言道:哎呀,回头我再告诉你!正事要紧!” 刘飞见秀秀不肯相告,本是心中郁闷,但正好看见秀秀侧目相望,一双美眸熠熠流转,如碧波潭水泛起微微波澜;额头鬓角,几缕垂下秀发随风而动,宛若长长柳枝微风中轻舞,衬托着一张精致脸庞加撩人心魄;晨光之下,粉面迷人,朱唇艳红,只是那抿住朱唇间,透出无比自信,而那翘起嘴角上又带着几分俏皮,甚是可爱,仿佛轻轻拨动着刘飞心弦。刘飞顿时有些忘情,沉浸此情此景当中无法自拔,连脚下步伐都不觉中缓慢了起来。 就刘飞心驰神往一瞬间,文秀已经超越到了刘飞身前几米远地方。那精致脸庞刘飞面前如风般划过,而刘飞却又恋恋不舍对望着秀秀背影,情不自禁。 文秀回身朝着发呆出神中刘飞挥舞着手臂,口中喊道:阿飞,你点啊!” “哦!”刘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又加了步伐追赶文秀。此刻他已经是羞得满脸通红,不得不强迫自己低垂下眼帘,只看脚下路,再不敢多看这丫头一眼。 不一会儿工夫,文秀三人已经来到了南郊粮仓附近一个树林中,而罗镇虎带着一大帮人就焦急地等这里。 见文秀他们一出现,罗镇虎兴奋得一拍大腿,赶忙迎了上去,抱拳拱手,口中尊敬地称呼着“大人”。而罗镇虎身后跟上一人,也正准备着跪地向文秀行礼。 文秀急忙伸手将此人搀起,笑盈盈地言道:吴大哥别来无恙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原来跟随罗镇虎身后正是庄稼汉吴黑岩。他是罗镇虎和李皓轩耗费了不少精力才找到。通过上次粮仓前闹事,刘飞便已经看出,这位吴黑岩当地还是有些影响力,因此要罗镇虎兄弟二人务必找到他。 吴黑岩轻叹一声,憨直地言道:哎,勉强保住性命罢了。” 文秀上下打量了一下,果然,今日再见这位吴黑岩,果然又比几日前显清瘦,双颊紧紧缩了进去,黑黑眼圈之下,高耸着突起颧骨。文秀不禁心中一酸,暗想,若是自己早早便放粮成功,想来这位壮汉何至于如此虚弱。 而身旁刘飞侧目发现了秀秀如水眸子中透出那点伤怀,心中亦有同感,不忍上前打扰,于是他对吴黑岩说道:时间紧迫,繁文缛节省去也罢。吴兄弟,你今日带了多少人来?” 吴黑岩回头望了望,谨慎地答道:现时间尚早,还有些朋友没有赶来,目前这树林里也就二、三百人。” 刘飞一听倒是眉梢掠过一丝喜色,点头言道:嗯,也算是不少了,真是辛苦吴兄弟了。” 吴黑岩听了,这才释然一笑,双手一摆,言道:师爷言重了,这不算啥,比起文大人不惧奸臣,敢于开仓放粮,拯救洛阳千万灾民,黑岩这点辛苦不值一提。” 文秀低垂下眼帘淡然一笑,随后收起全部笑意,剑眉一立,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剑,毅然言道:好兄弟,文某感激不!成败此一举了,我先去换上官袍。”说完,从罗镇虎手中取来衣帽,到树林角落里衣去了。 刘飞则趁着这个功夫赶紧细细地叮嘱着黑岩:一会儿麻烦吴兄弟带着这些人……” 吴黑岩听得格外认真,频频点头,字字句句都牢牢记住。 待到文秀换好官袍,从角落中走出,众人回头一望,树下,那个身着绯红官袍、头戴官帽秀秀昂头挺胸,英气逼人。 官帽之下,秀眉如剑,直入云霄,气势如虹;如此剑眉衬托下,一双美眸,灵动流转,眼神刚毅坚定,顾盼间,竟略有些盛气凌人之势;而美眸之下,鼻直口正,嘴角微扬,却非笑意,而是挂着无限傲气;举手投足间,潇洒大气,显官威十足,威风八面。刘飞等人无不惊叹:好一个世间绝无仅有女巡按! 就刘飞还赞叹之时,文秀已阔步来到他身前,轻拍了一下他肩头,卷翘睫毛上下翻动了两下,口中急切地言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 “好!”刘飞收回目光,郑重地点点头,重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又对吴黑岩道:吴兄弟,就照下刚才所言行动即可。” 吴黑岩重重地点点头,表情异常严肃,他回头朝着树林众人一挥手,高声言道:乡亲们,拿好手里家伙,咱们这就准备帮助巡按大人放粮了!” “好!”众人齐声振臂欢呼。 这几百人都是吴黑岩昨日临时召集来庄稼汉,大家一听说是要帮助巡按放粮、对付潞安王,皆二话不说,一大早便拎上锄头、镐头来树林里集合了。 文秀环顾着黑压压满树林乡亲,他们个个瘦骨嶙峋、精神不佳,但众人那如饥似渴眼神和紧握农具双手仍透出一股势不可挡恢弘气势。秀秀不禁心潮澎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上前一步,向着大家一抱拳,深情地言道:我文必正感谢众位乡亲鼎力相助,这次定要让那老王爷开仓放粮,否则我文必正情愿辞官请罪!” 文秀虽是说得义正词严,但刘飞听了却心头掠过一丝感慨,暗道,你这样一个假巡按,若将来真能平安辞官归田便已是天大幸事了。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吴黑岩单膝点地,埋头抱拳,以表忠心。 他带动下,众庄稼汉们也都跪地一口同声地附和着:愿为文大人赴汤蹈火。” 第一百三十集 蓄势待发 第一百三十集 蓄势待发*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一集 巡按夫人VS王府师爷 ) 第一百三十一集 巡按夫人Vs王府师爷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正需要如秀秀这般执着。你人生目标,你理想,你目地也许非常遥远,然而,只要你像登山那样持之以恒攀登下去,说不定沿途会看到美丽风景,采摘到甜美果实。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栽花种柳,目只有一个,那就是收获,有心也好,无意也不,都不那么重要。 第131问:众口难调之时,我们该怎么办? ******** 就文秀他们赶到南郊树林同时,知县张协也已经带着于百之和唐凯回到了县衙。 张协本想让于师爷他们先到偏厅稍坐,自己去请巡按夫人白氏,被于百之一口拒绝了,他执意要求直接升堂,张协拗不过这位大师爷,也只好再次升堂,叫“伶俐鬼”去请白玉娇和文小宝。 张协端坐堂上,却是如坐针毡,心中不断地打鼓,他偷眼看着堂下怒气冲冲于百之,暗想,这位大师爷是来者不善,看来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可这件事如果彻查到底,王爷和巡按,我必定要得罪一边,一会儿审案自己还要务必口舌谨慎才好。 而坐堂下于百之倒是对这样场面不屑一顾,大有心怀坦荡、无所畏惧之势。他高扬着脸,眯缝起眼睛,一副不可一世样子,而中心却盘算着究竟如何才能查出王府中内鬼。 唐凯就站于百之身边,如今他倒成了心情为轻松那个,反正已经离开了王府那个是非之地,至于这场官司,若是自己所料不错,这只是秀秀行动前一个小小安排,那么官司输赢则根本不是什么重点,只怕这里官司还没个结果,秀秀那里就要闹翻天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嘴角掠过一个略带邪恶微笑,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着眼帘,随意地用手轻掸着衣衫上尘土,就等着看秀秀上演好戏了。 不一会儿,白玉娇和小宝被带到了堂上,有衙役也给白氏搬来了椅子,白氏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将小宝紧紧拥怀里。段天广回来之后便站回到白玉娇身后。 知县张协先将于百之屋中搜出珠翠耳环拿给白玉娇查看。白玉娇指着耳环,确认那果真是自己耳环,还从袖笼中找出另外一只耳环作证。她得意地摇曳着身姿,撇着嘴,得意洋洋地要求张协对于百之严惩不贷。 张协慌忙点点头,不再多言,生怕再惹恼了这位巡按夫人。他只转过头来,客客气气地问于百之:于师爷啊,白氏状告您侵占她珠翠耳环拒不归还,如今这耳环已您房间找到,师爷啊,呃,您可曾见过这个耳环呀?” 张协没敢再问于百之“有何话说”,而单刀直入,直接提问,希望能吊起于百之为自己辩护兴趣。张协暗想,这样不光彩事情,总要让人家大师爷辩解一番,说不定这辩解中有了什么缓和余地呢。 于师爷稳坐张协为他特意准备太师椅上,眼睛始终高高望着房梁,听到张协提问,果然嘴角一颤,随口答道:老夫从未见过!” 于百之回答干脆利落,简明扼要,让张协大失所望,他张着嘴,一时愣了那里,真不知这个案子要如何再审理下去。 而于百之对面白玉娇一听这话,却是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肩膀微耸,口中嘟囔道:这样好珠翠,你自然是从未见过。” 白玉娇这话一出口,于百之倒是收回了高扬目光,转头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微微摇了摇头,厉声言道:哼哼,真是好笑,看来文夫人便只见过这等货色珠翠了。这样玩意儿,我们王府比比皆是,老夫那屋中随便拿出一样摆设,怕都比这副耳环贵重多了。老夫何必要侵占你这一钱不值耳环?有何来拒不归还一说?” “一……一钱不值?”白玉娇听到于百之这样讥讽自己首饰,不禁心中气恼,柳眉倒立,香腮微鼓,但随即,她又眼眸一转,计上心来,撇着嘴傲然一笑,先偷偷用手堵住了小宝耳朵,然后双肩一晃,轻蔑地白了一眼于百之,镇定地言道:哎呀,谁知道你偷拿了这耳环,是不是当真只为一个‘财’字呀?说不定是为了‘色’呢!想着每晚抱着这带着闺阁幽香耳环方才可以入睡呀!” “噗嗤!”白玉娇身后段天广实压抑不止,立即笑出了声,他忙不迭地用手掩口边,抱歉地望着堂上张协。 谁知张协也是一样笑喷了出来,两只手捂住嘴都控制不住地笑,后只好将自己脸深埋到桌子下面,段天广他们堂下,便只能看见张协那不住颤抖罗锅儿后背了。 自然,站立两侧衙役们也都偷笑不止,一个个用手掩住嘴巴,眼中都笑出了泪花,那双肩止不住地抖动着,连手中水火棍都险些掉落。 众人取笑让于百之有些挂不住了,他脸色立变,一侧脸颊上肉气得不规则地颤抖着,带得那大颗黑痣晃动不止,瞪圆了眼睛怒视着白玉娇,用手点指着厉声骂道:你这娼妇,公堂之上,岂能容你如此污言秽语!”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巡按夫人,居然会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言语。 而面对着于百之指责,白玉娇却是面无半点惭色,见自己所言生生把于百之气得半死,反而愈发得意了,撇着嘴言道:哎呦,于师爷,你骂谁是‘娼妇’呀?你这话难道就不算是污言秽语了?” “你……”于百之气得手腕抖动,口中才要骂出话,不知为何竟堵嗓子眼儿里说不来了,倒把自己憋了个满脸通红。 这公堂之上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张协一见,连忙劝道:于师爷,于师爷,消消气,消消气,那白氏也是无心之言,不要放心上。” 于百之见张协不肯处置白氏,显然是畏惧着八府巡按威名,气得一甩袖子,转头再不搭理任何人。 张协见状则心中暗自叫苦,本来想指望着此事能不了了之,依现这个架势,这白氏口下丝毫不留情面,那于师爷自然是被惹火了,双方非但不肯善罢甘休,甚至是剑拔弩张,这案子可怎么审呀? 就张协为难之际,于百之身后唐凯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口中言道:张大人,下可否替师爷辩解几句?” 张协自然是不敢阻拦,一边叹气,一边言道:唐将军有话请讲吧。” 唐凯得到了知县许可,又回头躬身,请于百之示意。于百之轻瞟了一眼驸马爷,暗想,如今是公堂之上,就算这小子如何表现出色,那王爷也是看不见,这巡按夫人如此泼辣,不如就把这一摊麻烦事交给他去处理,自己乐得清闲呢。于是于百之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唐凯这才直起身来,挺胸抬头又向前跨出两步,微微请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转头望了一眼白玉娇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带一丝微笑地缓缓言道:张大人,白氏状告于师爷侵占了她耳环拒不归还,依下看来,这关键之处有二:其一,于师爷是否侵占了耳环;其二,于师爷是否拒不归还。张大人,可是如此?” 张协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唐将军,心中不禁暗自称奇,如何这位王爷飞驸马爷还有讼师这等本事?他微微颔首,口中答道:嗯嗯,有理有理。” 得到了张协肯定,唐凯淡然一笑,轻松地言道:那么既然如何,下就帮着大人细细研究一下这两点即可。” 唐凯说到此处,再次回头,诡异地瞟了一眼白玉娇。而白玉娇却被唐凯望得心头直发毛,完全没有了刚才得意之情,反而显得眼神凌乱了起来。 唐凯继续言道:这第一点,也是为关键一点,于师爷是否侵占了耳环,依下看来,这一点确实值得商榷啊。” “呃,唐将军此话怎讲呀?”张协见唐凯侃侃而谈,显得审案方面颇具经验,不禁听得有些入神,急急地张着嘴问道。 唐凯却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大人,目前能证明于师爷侵占了耳环证据有二,一个白氏之子文小宝证词,二是师爷房间内搜出了耳环。” “嗯嗯,不错不错!”张协点头附和道。 唐凯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言道:大人啊,文小宝只有六、七岁,尚未成年,根本不具备与成年人相同辨识能力,他证词证明力浅薄,是绝对不可**采信。” 白玉娇一听这话,心中气恼,忍不住插话道:这位唐公子,你意思就是我家小宝话不可信了?” 面对白玉娇气势汹汹地质问,唐凯仍旧满脸轻松,转头客客气气答道:文夫人误会了,下绝无此意。孩童天真无邪,是能讲真话。只是孩童遇事只看表面,不及您我这样成年人领悟本质罢了。” 唐凯并未反驳白玉娇,反而顺着她话,讲出了自己一番道理。唐凯暗想,能不能采信,能采信多少,那是知县说了算,我何必去跟一个毫无法律知识妇人计较。 第一百三十一集 巡按夫人Vs王府师爷 第一百三十一集 巡按夫人Vs王府师爷*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二集 双管齐下 ) 第一百三十二集 双管齐下 一点心雨:众口难调,怎么办?何必去乎,因为你永远无法满足所有人要求。高明厨师跟着自己感觉走,而不是让自己跟着别人感觉走。一味迎合别人胃口同时,你也会逐渐失去自己为珍贵那点特色。秀秀是那个高明厨师吗? 第132问:第一卷渐入**,心雨写得可真是累啊,要比平时多耗费出一倍精力呢,但是第一卷胜利望,心雨依然很高兴。心雨现不立志几百万字,只认真写好每一卷,这里面是有智慧,看出来了吗? ******** 知县张协一见这位王府驸马唐凯颇具辩才,暗想,那不如就让这位唐将军唱个“主角”,自己正好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啊。于是张协摆出一副谦卑模样,对唐凯言道:唐将军所言极是啊,可这耳环终究是从于师爷房间中被发现,这又该何解呀?” 唐凯嘴角一撇,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于百之身边,朗声答道:张大人,即便是那耳环从我家师爷房间中被发现,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家师爷侵占了巡按夫人耳环呀?那师爷房间平日里并不曾上锁,出出入入下人也少数,说不定是哪个贪心下人拾起了白氏耳环藏身上,一早听说知县大人您来搜查房间,心中畏惧,又来不及脱身,便直接将耳环放师爷书桌之上了。” 唐凯描述得绘声绘色,而张协是听得入神,不住地颔首附和道:嗯嗯,确有这样可能啊!” 唐凯见张协认同了自己说法,心中大悦,他朝着于百之一躬身,口中言道:因此嘛,这第一点,说师爷侵占白氏耳环根本就是证据不足啊,于师爷,学生分析得可有道理呀?”言罢,还毕恭毕敬地给于百之拱手行礼。 于百之听过唐凯这一长套辩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又见唐凯对自己恭敬有加,总算是个识趣,自然也是心中舒畅,于是嘴角挂起一个不易察觉笑容,微微点点头,只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 唐凯偷眼观察着于百之神情,见他情绪已有所缓和,对待自己态度也似乎是略有好转,心里踏实了一些,利落地一转身,上前一步,继续自信地高声言道:张大人,咱们再说说这第二点,所谓‘拒不归还’,唐凯看来,这是无稽之谈了。” 白玉娇越听越是心虚,那一双眸子凌乱地闪动着,只把自己儿子紧紧拥怀中,教他少管大人这些事情。好段天广凑到白玉娇耳边轻声安慰了几句,白玉娇才好歹稳定了下来,撅起朱唇,装作生气样子。 张协则惊讶地眨了眨小眼睛,故作惊讶地问道:噢?还请唐将军赐教。” 唐凯一捋耳边垂下一缕乌黑发丝,春风得意地言道:昨晚白氏到王府找到于师爷之时,唐凯就陪师爷身边,那白氏将于师爷拉到角落无人之处,耳语多时,当时,下确也是场。” 白玉娇听到唐凯这话,急忙不失时机地讽刺道:我说这位将军,这您都看见,如何还是‘无稽之谈’呢?” 唐凯也不生气,只朝着白玉娇淡定地一笑,幽幽地解释道:文夫人,据您所说,您那是劝说于师爷归还首饰,可那时只有您和师爷两个人,再无旁人听到您二人话了,那么你们所言话题有何为证呀?” “这……”白玉娇顿时语塞了,粉面通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就白玉娇尴尬之际,唐凯倒是摇头晃脑、连比带划地继续言道:文夫人,您说那是索要首饰,而于师爷拒绝归还,可我家师爷也可以说那是文夫人您是想帮助他续弦,结果遭到了师爷拒绝呀!” “噗嗤……”公堂上又响起了几声偷笑。 白玉娇羞得满脸绯红,气鼓鼓地言道:呸,我才没空管他这样闲事!” 而唐凯依旧保持着一脸严肃,手腕轻轻一挥,平和地言道:呵呵,文夫人莫要生气嘛,下只是打个比方,您看,这无凭无据事情,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嘛,这‘拒不归还’一说根本便不成立。由此看来,本案所诉罪状都不确凿,完全不足以定罪呀。” 白玉娇是越听越心焦,只心中默念着:秀秀啊,你可要点啊,我就要撑不住了。 其实那天晚上,白玉娇将于百之请至角落中,果真并非什么归还首饰之事,那时候于百之还根本不知有此麻烦呢。白玉娇只是按照文秀和刘飞安排,找来于百之,和他胡言乱语了一番,说是见于师爷面相将有大灾,劝他赶紧出家,消灾解难。自然,这样胡言把于百之气得七窍生烟,当场拂袖而去。 就白玉娇公堂之上备受煎熬时候,文秀和刘飞已经带着那百十号庄稼汉团团围住了南郊粮仓。 文秀绯红官袍身,官威十足,不仅是英气逼人,还故意摆出一副趾高气扬样子,眼眉高挑,一双美眸中,是无限高傲与不屑。而她身边刘飞,只藏蓝色长衫,却手中轻摇这一把泼墨山水折扇,简朴中略带浓浓书卷文雅之气,而小小眼睛微微眯起,也透出一丝坚定与信心。 文秀和刘飞身旁,李皓轩和罗镇虎两兄弟分列两侧,一个俊美斯文,一个高大威武。而这四个人身后,则是吴黑岩为首上百庄稼汉。那阵势,虽无官军整齐划一,但看众人那坚毅无畏眼神,依旧是凤翥鸾翔,锐不可当。那种震慑力,连守卫粮仓侍卫都不由得脊背发凉、手心儿冒汗。 粮仓总督路韪规规矩矩地跪文秀脚下,心中早就七上八下,不敢想象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文秀看也不看路韪一眼,微微昂着头,只口中不卑不亢地言道:路总督请起,不必多礼,本巡按今日开仓放粮,还要请路总督你多多相助呢。” 路韪站起身来,陪上一张笑脸,低垂着眼皮,抱拳拱手,谦卑地言道:巡按大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可是天大好事儿啊,下官必然是鼎力相助。” 文秀瞟了路韪一眼,心中暗想,你鼎力相助?那就是太阳打出西边出来,一会儿你不叫着板地和我作对便是阿弥陀佛了。她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满意笑脸,上前一步,来到路韪身前,轻拍着他肩膀,眯起眼眸说道:那我真是要替灾民们多谢路总督了。” 路韪点头哈腰,不自然地微笑着,口中言道:岂敢,岂敢。”他边说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巡按大人反应,试探着轻声问道:文大人啊,既然是开仓放粮,那么王爷如何没有与大人同来呢?” 文秀一听,剑眉高高挑起,眼眸中显出一丝迷离,转回头来轻瞟了一眼师爷刘飞,心想,哎,要是那老王爷能同意放粮,我早请他前来喽! 刘飞趁着秀秀低头感叹工夫上前解释道:哦,路总督啊,您怎么忘记了,王爷这几来身体不适、卧病床呀。”言罢,刘飞紧皱起眉头,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路韪点点头,心中揣测道:这位八府巡按今日召集无数暴民,不会是想趁着王爷病重之机强行开仓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难道说依仗着这些暴民就能对抗王府守卫吗?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这位巡按大人自断前程了,我须得小心谨慎,见机行事。 想到这儿,路韪冷笑了一声,假作无奈之相,假惺惺地摇头言道:如今王爷重病床,我这南郊粮仓,除非王爷亲口下令,否则不得随意开仓呀?文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呀?”说完,路韪双手一摊,斜着眼睛瞟着文必正,密切注意着这位巡按一举一动。 文秀虽早知道路韪不肯放粮,但听过他话后,依旧怒火上涌 ,双手身后一背,愤然言道:哼,路大人,若是王爷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那你便一直不肯开仓、任由河南千万灾民饿死街头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对!巡按大人说对!” “放粮,开仓放粮!” 这时候,文秀身后老百姓们纷纷振臂高呼,支援着文秀。一时间,粮仓门口,喊声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百姓们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那喊声高亢有力,极具冲击力,仿佛要把眼前这个路韪吃掉似。整个粮仓都几乎淹没了众人震耳欲聋喊声中。 路韪一见群情激奋,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胆怯,暗想,若是此刻果真激怒了这帮暴民,怕也是麻烦,慌忙又强迫自己摆出笑脸,凑到巡按大人身边,小声言道:文大人,下官意思是,不如即刻派人前往王府,请王爷示下呀。放粮这么大事情,岂是你我能做得了主?” 文秀一听这话,“啪”一侧目,狠狠瞪了路韪一眼,贝齿紧咬,心中暗骂他与那狗王爷是沆瀣一气。 路韪才不理睬文秀白眼,只假装忧心忡忡地继续言道:文大人,您看,这里聚集了这么多无辜百姓,若是谁头脑一热、冲了上来,与我这里侍卫发生冲突,这万一再见了血光,那便不好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言罢,嘴角掠过一个冷笑。 王府粮仓守卫森严,这里兵力部署不少数,路韪心里有底,自然这话便说得愈发硬气了。 第一百三十二集 双管齐下 第一百三十二集 双管齐下*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三集 令牌之尴尬 ) 第一百三十三集 令牌之尴尬 一点心雨:目标远大固然是好,但遥不可及目标,经常会把才动身没多久我们吓倒,不如把大目标分解为一个一个小目标,每次只集中精力完成小目标,这样要轻松得多,并且可以获得多成功喜悦感,不信大家可以试试。现实中,我们做事之所以会半途而废,有时候往往不是因为难度较大,而是因为我们觉得成功离自己太遥远了,确切说,我们不是因失败而放弃,而是因倦怠而放弃。人生旅途中,有时候需要一点前进智慧,一生也许会少许多懊悔和惋惜。 第133问:又逢清明佳节,你思念谁? ******** 见粮仓总督路韪竟然威胁自己,文秀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两声,挥挥手凛然言道:不必了,就让老王爷安心养病了,他已经将他令牌交给了本官,让本官代他开仓放粮!” “什么?”路韪一听此言,惊诧万分,顿时慌了神儿,心中暗想,这王爷让若果真有放粮举措,岂有不传令于我道理?再者说,王爷称病,也是为了躲避放粮,又岂会交出令牌?这个文必正耍什么花招?莫非此中有诈? 路韪眼珠转了又转,平复了一下情绪,沉着脸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巡按大人出示王府令牌吧!”依照路韪推测,这位巡按大人应是拿不出令牌,只是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谁知文秀等就是这句话,她诡异地微微一笑,随即故意面带难色地轻声问道:总督大人,这令牌就本官身上,难道还非要当众出示不可吗?可是总督大人您不信任本官?”文秀眨着一双水汪汪美眸,巴巴地望着路韪,那样子简直可怜得像小猫一样。 路韪大嘴一撇,瞟了一眼此刻满脸尴尬巡按大人,心中略略有些得意,暗想,定是自己猜中了。于是他哈哈大笑,口中言道:呵呵,文大人说笑了,这令牌之事非同小可,必要事前出示才好呀!” 文秀假装心虚地点点头,却故意朗声问道:路大人,本官只有出示令牌,您才能即刻便开仓放粮?” 路韪颔首,肯定地言道:那是自然,见令牌如见王爷嘛。” 文秀满意地一甩头,让开一步,抿着嘴,微笑地言道:师爷,令牌!” “是!”身旁刘飞抱拳躬身,施礼领命,从怀中掏出金灿灿令牌,举到路韪眼前一晃,幸灾乐祸地言道:路大人请看,令牌此!” “啊?”令牌就眼前,如同当头棒喝,路韪这下真是有点头脑发懵,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王爷如何会果真赐下了令牌?他是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 路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瞪着眼前这块令牌,嘴角不住地颤抖着,脑袋里原本有序思绪完全乱了,仿佛江水决堤了一般。他张口结舌地呆原地,愣愣地望着令牌,竟伸出双手想要把那令牌拿手中细细端详。 这时候,“嗖”一下,文秀迅速从刘飞手中取走了令牌,利落地转身站到了粮仓门口台阶上,将令牌高高举起,对着越聚越多灾民们,高声地言道:众位父老乡亲,你们刚刚也都是听到,这位路大人说过,见令牌如见王爷,那么本官今日出示令牌,路韪当即刻开仓放粮,不容有误!” “放粮!放粮!” “即刻开仓!即刻开仓!” 众人回应声如潮,情绪加激动了,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向前拥着,粮仓门口台阶前变得越来越拥挤。刘飞见状赶双掌平举到半空里不住下压,众人喊声这才稍稍平息一些。刘飞赶忙趁机声嘶力竭地劝道:乡亲们不要着急,万万不可拥挤,今日放粮,是人人有份!” 一听这话,百姓们又都高呼着:文青天!文青天!” 这喊声让文秀心潮澎湃,双颊粉红如初春桃花,美眸流转中带着几分自豪,抿着朱唇,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心中却不知为何生出一番感慨:若是那真正文必正还活着,站这里受百姓如此拥戴本该是他,我如今若是能够放粮成功,也算是完成了他大遗愿了。 文秀不由得想起了文必正中箭后那张痛苦脸,忆起了他生命垂危中还念念不忘放粮赈灾……忆着忆着,秀秀心中猛然一颤,鼻子陡然发酸,眼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 但聪敏文秀知道,现不是伤心感怀时候,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精致小脸,用力睁大着一双眸子,努力抑制住了眼中泪水,然后“嚯”一转身,看也不看路韪一眼,挺胸抬头,径直走进了南郊粮仓大门。刘飞、李皓轩和罗镇虎紧随其后,吴黑岩也大步流星地带着几个关系要好、身材壮实汉子一起进了大门。 路韪一见,脸色立变,赶紧追文秀身后,口中劝道:呃,文大人,您留步,您留步啊!” 可此时,说这话已经太迟,文秀等人早已阔步来到了粮仓院中,挺身站第一间粮仓门前。 原本,院内每一间小粮仓门口都有两名持刀护卫看守,院中还有巡逻小队士兵。刚刚文秀与路韪粮仓大门口争执,那巡逻小队队长已经从望楼上偷偷望见、听见了,因此他早早便集合了手下士兵,只藏暗处连廊里伺机而动。见巡按一行人闯了进来,直奔一间粮仓而去,他们便“唰”一下从暗中冲了出来,直接挡了那间粮仓门口,个个手扶刀柄,怒目而视。 文秀见有人挡住了她去路,便再次亮出了手中王府令牌,理直气壮地厉声喝道:潞安王令牌此,让开!” 那队长眯起眼睛,看了看那阳光下闪着耀眼金光令牌,低垂下眼皮犹豫了一下,又偷偷抬眼瞟着巡按身后跟来总督大人。他见路总督风风火火地追了过来,朝着他一个劲摇头摆手,便知总督大人并没有同意开仓。他手下十几弟兄见此情形,都有些不知所措。 队长身边一个小个子兄弟凑了过来,试探着轻声耳语道:头儿,这可怎么办呀?” 那队长也为难中,一边是即刻开仓令牌,一边是总督对开仓阻拦……思忖良久,这位队长远远留意着总督那吓人脸色,心中暗想,那巡按不过威风两天便走,可我还是一直要总督大人手下混饭,还是坚决不能得罪总督要紧。 于是,队长低声对小个子命令道:去去去,站好站好!”随后一手扶佩刀上,严肃地望着文秀,硬着头皮言道:巡按大人,若是不见王爷,小人是断不敢放大人过去。” 文秀一惊,剑眉一皱,贝齿紧咬,一个小小守卫士兵,竟然敢如此和自己作对,她不禁转头瞟了一眼身后路韪,暗想,定是他向手下传达了死命令。 此时路韪早就收起了一切手势,假装一副无辜样子,见文秀狠狠白了自己一眼,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待到文秀转回头去,他又将同样一个狠狠白眼送给了对面队长。 刘飞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指着文秀手中令牌,厉声言道:你可要仔细看清楚,巡按大人手中是你们王爷令牌,是王爷交由巡按大人、让大人前来开仓放粮,你们还不让开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那队长嘴角微微撇了撇,脖子一扭,脑袋向上一扬,不屑地言道:小人奉命守卫粮仓,责任重大,不敢有半点马虎。粮仓向来只听从王爷调遣命令,不曾听闻巡按大人也可以下令开仓。” “这么说,你是坚持不肯让开了?”文秀面沉似水,声音低沉问道。 那队长向着文秀等人一抱拳,假惺惺地言道:巡按大人恕罪,小人职责所,实不敢擅自放行。” 文秀顿时怒火直冲脑门,险些气得跳起来,执拗地暗道,我今日偏偏不信,自己竟会一个小小士兵面前束手无策。她向着李皓轩一伸手,皓轩急忙将背后背着一把宝剑送到了文秀手中。文秀将宝剑举眼前,舒展开紧皱眉头,眯着眼睛望着那队长,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胸口愤怒,一字一顿地言道:尚方宝剑此,凡有阻挠放粮赈灾者,一律格杀勿论!”此刻文秀一双美眸中透出却是如剑目光,锋利无比,仿佛一直刺进了那队长心口一般。 连廊里众士兵一见尚方宝剑,顿时双腿发软,咧着嘴直往后退,连那队长都有些心虚胆寒了,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路韪见众士兵有退却之意,赶忙上前凑到文秀身边,冷冰冰地言道:文大人,这南郊粮仓隶属潞安王,只有王爷有权下令开仓!即便是大人您手持尚方宝剑,亦不能响晴白日里巧取豪夺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一听这话气得差点笑出来,照他这个说法,这主持放粮巡按倒成了大白天抢劫强盗头子了!秀秀心急如焚地思量着:此事怕是不妙啊,现这个形势,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万不能回头,可这尚方宝剑都没能镇住粮仓守卫,令牌他们又不认可,这该如何是好呢? 细心文秀也想到了县衙公堂之上白玉娇他们,秀秀知道,那本就是一场荒唐官司,于百之又有唐凯这个高等律师随行,自然会占了风头,只怕用不了几个回合玉娇姐便会败下阵来,若是自己一再拖延,直到于百之那老狐狸赶了来,那恐怕一切就将前功弃。 可文秀越是焦急,头脑中便越是混乱,额头鬓角渐渐显出汗渍,手中尚方宝剑越握越紧,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了。 那些士兵见总督大人话起了作用,连巡按大人都无言以对,顿时又恢复了信心,一个个又挺直腰板,趾高气扬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集 令牌之尴尬 第一百三十三集 令牌之尴尬*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五集 王府报信 ) 第一百三十五集 王府报信 一点心雨:办公室里,是非分明地站任何一个阵营都有可能对前途产生不利影响。当你同事兼朋友要求你是非分明地与他一起仇视某人时,你一定要有自己判断并三思而后行。心雨是这么想:如果他是你朋友,就不该强求你对付某人;如果他是一个特别热衷于拉帮结派人,那好还是不要与他成为朋友。 第135问:唐凯出场很久了,直到公堂辩论才展现出一点才华,晚不? ******** 见到满满一仓粮食,吴黑岩等人眼神中早就透出了一股强烈**,他们起劲地运送着粮袋,将粮食搬到粮仓大门外,而那里破开袋子,将粮食有序地分给等待此百姓们。 管之前刘飞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但到了实际开始放粮,他依旧不放心地找机会拦住肩背麻袋吴黑岩,表情严肃地言道:黑岩啊,门外灾民众多,你要注意维持好秩序……” 黑岩憨厚地点着头,认真地听着,旁边文秀却有些看不过去了,怎么能让人家身背麻袋听你啰嗦?于是秀秀上前一步,将刘飞拉了回来,不耐烦地打断刘飞说道:哎呀,行了行了,你这点话,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遍了,你也不嫌贫呀?” 刘飞顿时尴尬无比,脸颊通红,愤怒地望着文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吴黑岩直爽地“呵呵”一笑,又向着刘飞保证了一番,这才扛着麻袋出门去了。 而文秀望着刘飞窘态,调皮地抿嘴哈哈大笑,水汪汪眼眸弯弯如月。刘飞见秀秀不加掩饰地笑话自己,自是心中不满,狭目撇嘴,轻瞟着文秀,口中发出“切”一声,随后便也淡然一笑。 刚刚异常压抑紧张气氛,文秀这个小插曲作用下,顿时缓解,两个人心情也略略轻松了一些。 南郊粮仓大门前,此刻已是人山人海,越聚越多灾民们大门前排起了长龙一般队伍。吴黑岩负责带人运送粮食,而罗镇虎专门负责发放,李皓轩则带着吴黑岩几个朋友耐心地维持着秩序。大门前热火朝天,却是井然有序。众灾民们一边领取着粮食,一边抹着眼泪感激着这位敢于放粮八府巡按文必正。 而粮仓总督路韪此时已经带着自己人躲到了一边角落中,他早就向着手下人示意即刻将此情形禀报王爷。 他手下一名士兵会意从后门退出了粮仓,拉来一匹骏马,飞身而上,扬鞭催促。那骏马一声嘶鸣,四蹄蹬开,就官道上飞奔了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报信士兵便进了城。那大街上人来人往,可这小兵却是完全无所顾忌,只一味低头赶路,弄得这街面上鸡飞狗跳,他所到之处,老百姓们老远便要及时躲避,但凡躲闪不及,便会被飞驰骏马踢倒或者刮倒地,手中菜篮子或是其他包袱定甩出老远,那篮子里菜或是包袱里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这小兵骑马经过街面,那是一片狼藉,不时传来惨叫声和怒骂声。 路韪见已有人去向王爷报信,心中略略踏实些了,他也知道,王爷若是来了,定然会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但是他加清楚,若是知情不报,待到王爷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此事,那自己一样是活不成。 他无奈地摇摇头,叫自己身边侍卫拿来方桌和太师椅摆放了院中。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巡按大人身边,一片谄媚地言道:文大人啊,请到院中休息休息吧。” 文秀歪着头,斜着眼睛望着路韪极其不自然笑容,心中暗想,这怕是笑里藏刀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则凑了过来,沉着脸言道:路大人,麻烦您将粮仓账册送给文大人过目!” 路韪赶忙躬身抱拳施礼,口中顺从地答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去。” 路韪一转身工夫,便拿来了几本厚厚账册,捧怀里,恭恭敬敬地言道:还是请文大人坐下来慢慢审阅吧。” 刘飞抬头一看,那路韪将方桌放置了院中树下阴凉之处,于是点点头,躬身对文秀言道:大人请。” 文秀微微颔首,来到了方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账册,无聊地翻看着,而眼神始终都没离开那进进出出搬运着粮食吴黑岩他们。 刘飞站文秀身边,一边为文秀摇动着折扇,一边轻蔑地望着路韪,口中假装客气地言道:路大人,你若是还有其他公事便去忙吧,这里有学生我陪着巡按大人即可。” 文秀也赶紧附和道:对,路韪,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官自然会差人找你。” 路韪一听这话,倒像是得了赦令一般,急忙点头哈腰,拱手施礼,告辞而去。 路韪这一走,文秀长出了一口气,扔下账册,眨了眨一双美眸,口中嘟囔道:哎,可算是走了,反正他是不会帮助咱们,站眼前反而碍事!” 刘飞趁机赶忙轻声对秀秀言道:大人,学生到门口查看一下。” 文秀知道刘飞自然是不放心那放粮现场,于是点头问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刘飞拦住了文秀,谨慎地转头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周围确无人,这才凑到文秀耳边,低声言道:你就等这里吧,潞安王恐怕马上就到,这是咱们后一步了,也是为关键一步啊。”言毕,一双小眼睛专注而深情地望着文秀。 这一望,却让文秀心为之一动,那是一种充满着无限期待眼神,那是一种蕴含着充分信任眼神,那是一种亲密战友间才有默契眼神。文秀顿觉心跳有些加,双颊烧得火烫,卷翘睫毛急忙低垂了下来,掩住略带羞涩一双眼眸,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仙境一般。 见秀秀娇羞可爱模样,刘飞是心驰神往了,但赶忙避开了自己眼神,尴尬地地言道:那……那学生先告退。”然后逃难一般避了出来。 及至速踱出了院子,刘飞这才悄悄回头偷眼窥视那个让自己心动女子,却见文秀正笑意浓浓地望着自己,不禁又羞了个满脸通红,急忙转回头,几步逃出门去。 大门外,李皓轩正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仔细地照顾着来领取粮食灾民们;而罗镇虎袖口挽得老高,正起劲地分配着米粮,忙得连话都顾不上说。 刘飞叫来了李皓轩,嘱咐他,定要留神大路上动静,一旦潞安王赶到,及时通报自己。皓轩点头言道:师爷放心,我这里计算着时辰呢,只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到那路口树梢上等消息,定不会误事。” “成败此一举啦。”刘飞慨叹道。 李皓轩用手背轻轻抹去了额头汗珠,也附和道:是啊,不过我相信定会成功,咱们‘黑计划’不行,还有‘比计划’呢!”这次放粮大事,文秀和刘飞自然也是预先制定了两套计划。 刘飞欣慰地点点头,又人群里张望了一下,悄声问道:咦,段逍遥呢?” 李皓轩苦笑着掩口答道:神医到那边树下乘凉去了,说是养精蓄锐。” 刘飞一听也不禁摇头而笑,见这边一切妥当,他便又转回到院中,帮着文秀查阅账册去了。 而此时,报信侍卫已经抵达了潞安王府。潞安王正屋中双手叉腰,来回踱步,心中思忖着自己师爷官司。这时候,粮仓侍卫进屋来单膝点地,低着头,神情紧张地禀报道:启禀王爷,南郊粮仓出事了。” 老王爷吓了一跳,撇了撇嘴,眉头一皱,站那侍卫身前,故作镇定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是失火了、还是那些个暴民又生事了?” 那侍卫急急地赶了一路,这会儿是汗流浃背,口中干涩不已,他咽了咽口水,略带几分怯意地答道:是……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手持王爷您令牌正开仓放粮!” “什么!混蛋!”潞安王一听便是火冒三丈,气得脑仁生疼。 他抬脚狠狠踹了那侍卫肩膀上,将他蹬了个四脚朝天,口中骂道:他开仓放粮?他凭什么开仓放粮呀?我说你们是怎么守卫粮仓啊!他一个小小文必正,如何能开仓?你说!你点说!你给我说清楚!”老王爷声音是越来越大,后这几句是喊得声嘶力竭,喊过之后,仍张着那血盆大口,半天合拢不上。 那侍卫赶忙重双膝跪好,趴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禀王爷,那巡按大人带了无数暴民,手里拿着王爷令牌,说是王爷让他来开仓。小们也曾上前阻拦,可巡按大人当场便用尚方宝剑将侍卫队长刺死。路大人见实拦不住了,这才叫小人赶回来报信。” “傻蛋!真是一帮子傻蛋啊!他手持令牌?他手持个屁呀,他能有令牌吗?这令牌明明就本王身上,你们这一帮误事蠢蛋……”潞安王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门外破口大骂,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来人啊,速速给本王备马!”突然,骂得上气不接下气潞安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当务之急是赶往粮仓制止放粮,于是急忙吩咐手下人准备。 第一百三十五集 王府报信 第一百三十五集 王府报信*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六集 这官司,奇了! ) 第一百三十六集 这官司,奇了! 一点心雨:如果是现代职场,确有些晚,因为当前这种节奏、人才富裕情况下,有些老总根本没有耐心和时间去等待和发现。只不过有时候,才华出众,条件和要求自然会高些,并且很有可能要较长时间内才能表现出其过人之处。相反,有些急于表现、哗众取宠人倒未必拥有真正才能。 第136问:第一卷《赈灾》就要进入后**了,有木有人佩服着文秀和刘飞智慧? ******** 潞安王带了十几名贴身保镖,准备赶往南郊粮仓制止文必正开仓放粮。老王爷一边摸了摸自己腰间令牌,一边暗想:好你个文必正啊,竟敢私自放粮?待本王到了南郊,定然问你一个欺君大罪,我斩你们全家啊! 王府大门前,老王爷临上马前,还叫人到知县县衙去通知师爷于百之,让他无论如何赶往粮仓。 那王府小厮不敢怠慢,一溜烟儿地就赶到了县衙。而此时,公堂之上,知县张协还审理着巡按夫人与王府师爷于百之官司。唐凯侃侃而谈,通过细致入微分析和推理,将白玉娇指控当场击得粉碎。 有了如此出色讼师,于百之是如虎添翼,这会儿他正反过来质问白玉娇因何确认是师爷于百之侵占耳环: “那王府之中,身着青衫老者又非老夫一人,文夫人你怎么就未卜先知,定然要知县大人搜查老夫房间?” “呃……”于百之这话问得白玉娇张口结舌,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而白玉娇身后段天广,则一口咬定昨晚文夫人曾向于百之讨回耳环,遭到拒绝,因此才有今日县衙告状。 就双方剑拔弩张、争执不下之时,忽然有衙役来到张协耳边耳语了一下,张协长叹一声,挥了挥手,随即以王府有重大事件通禀师爷为由,让那衙役带着于百之来到了公堂偏厅。 王府报信小厮就等偏厅之内,一见师爷出现,慌忙附于百之耳边,将文必正南郊放粮、王爷已赶赴粮仓一事简要地禀告给了他。 于百之一听,大惊失色。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巡按夫人用这荒谬官司缠住自己,只是调虎离山,为是不让自己留着王爷身边,如今事发,老王爷脾气急躁,是极其容易上当。 于百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锁眉头,眼珠转了又转,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摇头,让那小厮堂下等候,自己转身回到了公堂之上。 唐凯见于百之神情与刚才大不相同,便知定是秀秀那边有了什么大举措。他低头暗自推测了一番,想来眼下紧迫便是开仓一事,那么此刻,有人来禀报王府要事,定然与秀秀开仓放粮有关。 一想到此,唐凯嘴角不禁掠过一丝淡然微笑,老王爷与秀秀对峙中,管他不能违背老王爷命令,但从心底,他依旧倾向于秀秀获胜。这其中原因,倒不是因为秀秀是自己前女友,而是唐凯觉得,只有老王爷和于百之惨败,自己才有出头之日。他恨不得秀秀一下子能把老王爷气死当场才好呢,这样他这个入赘驸马爷才有继承王位、扬眉吐气机会。 就唐凯思绪越飘越远之时,堂上张协也察觉到了于百之变化,只时他一时还猜不透个中缘由。他又转头看了看白玉娇,却见白玉娇神情竟也随之发生了转换:原本一脸尴尬消失无踪,眼眸中那点焦虑亦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却是弯起嘴角挂着得意笑容,就仿佛是这官司马上就要打赢了一般。张协不禁暗自感叹:今日这官司,真是奇了! 当然,白玉娇洋洋自得唐凯也是看眼里,这让他加确信了自己推测,于是他上前一步,凑到刚刚坐稳于百之身边,装作不知情地俯身悄声问道:师爷,既然王府有要事发生,那您看咱这官司?” 于百之面沉似水,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唐凯一眼,只口中轻声答道:自然不可再拖延下去了。” 唐凯点点头,起身对张协言道:张大人,依下看来,文夫人指控我家师爷一案,纯属误会,如今文夫人丢失首饰也已经找了回来,不如大家各让一步,不要再争论那些无关细节了,早早握手言和,回家休息好。” 张协一听,差点笑出声了,心中暗想,我小祖宗啊,这人心怎么也和天气一样变化无常呀?我审了半天案子,等就是你们这句话啊!他急忙颔首表示赞同,又转头问白玉娇意见如何。 白玉娇与段天广商量了一下,也同意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张协听了,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儿,惊堂木一拍,舒舒服服地退堂了,这场无事生非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从县衙里出来,于百之先让唐凯回王府等待消息,自己和报信小厮一起赶往南郊粮仓。 而白玉娇一下公堂,便是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站县衙门口,一手拍着胸脯,口中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场官司可算是了了,这要是再拖个把时辰,非得要我命不可啊!” 文小宝依偎白玉娇身边,见自己娘亲惊魂未定,上前摇了摇白玉娇手腕,紧蹙着小眉头,问道:娘,你怎么了?” 白玉娇低头一看,自己那可爱儿子,一双清澈地大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她不愿意自己情绪影响了儿子,赶忙调整了一下,换上一张笑脸,拉着文小宝边走边说道:小宝啊,娘没事。” “那……那咱们这是输了还是赢了?”小宝扬着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道。 白玉娇一听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宝脑门上一拍,口中言道:你这小子,还惦记着输赢呢!” 小宝见娘亲不回答自己,一边揉着脑门,一边撅起了小嘴,一副委屈样子。 娘俩身后段天广见了这情形,上前一步,弯腰伸手将文小宝抱了起来,笑呵呵地哄道:小宝啊,听段爷爷告诉你啊,今儿个咱们打胜了,而且啊,这里面还有小宝一份功劳呢!”说完,段天广还亲昵地用手指小宝鼻子上一刮。 小宝这才“咯咯”地笑了出来,一手搂着段天广脖子,回头望着白玉娇。 玉娇朱唇一抿,略带几分不屑地笑了笑,嘴上却是赶忙言道:对对对,有我们小宝一份大功劳呢!” 原来昨日里小宝王府看到那个青衫老者,是李皓轩化妆之后,故意演给他看,只为让这孩子公堂之上提供一份证词。 让小宝公堂作证,这是本是李皓轩和刘飞主意。文秀一开始是极力反对,她不想把一个只有六岁孩子牵涉其中。但后来,大家比较一番,发现众人中,又似乎只有小宝提供这样一个带有模糊性证词合理,也会让张协觉得可信些,即便是将来事情拆穿,张协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做过多计较。 而白玉娇也众人面前大打包票,大赞小宝聪明伶俐。文秀这才勉强同意,但条件是,绝对不能让小宝凭空说谎,一定要让李皓轩将证词中内容表演给小宝看。这样才有了后来王府花园中,李皓轩为小宝故意上演“老者拾走耳环”一幕。 段天广抱着文小宝来到了轿子前才放下,他让白玉娇带着小宝先回驿馆等消息,自己说要赶往南郊粮仓,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也不知道秀秀他们怎么样了?”白玉娇眼前着南方,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这时候,文小宝抱住娘亲大腿,央求道:娘,小宝也去看放粮。” 白玉娇低垂下眼帘,望着一脸稚气却略带着几分倔强儿子,心中倒是大为感慨,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已故相公文必正,若是他尚人世,见到自己儿子如此乖巧懂事,定然是心中欢喜啊! 白玉娇又忆起了文必正生前与自己那点柔情蜜意、忆起了一家人聚一起时其乐融融,再想起如今已是孤儿寡母、前路未知,心中又渐渐泛起阵阵凄凉,鼻子一酸,眼中竟渗出了几滴清泪。 文小宝自然是看不懂娘亲因何哭泣,但娘亲难过,他心里也不舒服,委屈地用两只小手紧紧攒住白玉娇长裙,口中哼哼唧唧,紧皱着小眉头,也是一副悲惨模样。 段天广一旁见状及时关切地劝解道:文夫人,此处太阳毒辣,不可久留,夫人还是先上轿吧。” 白玉娇如梦方醒一般这才缓过神儿来,她轻抬玉腕,迅速将脸颊泪珠拭去,嘴角勉强扬起,作出一副笑脸,俯下身子向小宝问道:好儿子,告诉娘,咱们折腾了一早上了,小宝觉得累不累?” 文小宝见娘亲又恢复了笑容,心中高兴,咧着小嘴干脆地答道:不累!” 白玉娇听后,小宝肩头轻轻一拍,眉飞色舞地言道:那正好,咱们就一起看放粮!” “好哟!好哟!看放粮去喽!”文小宝兴奋地拍着巴掌又蹦又跳。 而段天广却思忖了一下,略带忧虑地叹道:潞安王和于百之都去了南郊,这能否终开仓还未可知呢!” 白玉娇莞尔一笑,然后双手合十于胸前,扬起娇媚面庞,口中深情地言道:有相公天之灵保佑着,定然可以顺利开仓!” “对!一定能赢!”文小宝也挥着小拳头附和着自己娘亲。 母子两个充满自信表情和言语深深感染着段天广,他手捋着满胸须髯,哈哈大笑,也爽朗地言道:对,定然能够成功!走,段爷爷带你去看放粮!” 第一百三十六集 这官司,奇了! 第一百三十六集 这官司,奇了!*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七集 住手,那是我的粮食! ) 第一百三十七集 住手,那是我粮食! 一点心雨:智慧是造物主给予我们神奇力量。假如别人作出了对你十分不利决定,似乎已经无可挽回,但智慧者总能绝处逢生。而有时候这种智慧是仅凭三寸不烂之舌,这是时候充分体现出了语言智慧。接下来第二卷《智斗》当中,还会加淋漓致地表现出刘飞语言智慧,敬请期待。 第137问:如果你是秀秀,第一天穿越而去,也会为赈灾而努力吗? ******** 此时,已近正午,晴朗天空碧蓝一片,如宁静清澈高原湖水一般。如火骄阳就人们头顶,火辣辣阳光照得人浑身不舒服。田间地头,但凡这样烈日里劳作人无不戴上草帽略作遮挡。即便如此,辛勤劳动仍让穷苦人们热汗淋漓,只是他们必须忍受着这一切,只盼着自己劳动能够有所收获。 洛阳城南郊外,娇艳野花随风微动,于翠绿草丛间若隐若现,一派生机。偶有雀鸟展翅低飞,掠过草丛,停树梢枝头,黑漆漆眼睛古灵精怪地四处张望,爪下轻巧地跃动着,不时发出“叽叽喳喳”悦耳叫声。 如此美景,却不是每个人都有闲情逸致来欣赏。大道之上,是三三两两灾民,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他们相互照顾着、搀扶着,不顾炎炎烈日,急急地奔向南郊粮仓,大家目光都集中了前方,那里有他们生存一线希望。 就灾民们着急赶路时候,忽然听到身后远处传来琐碎马蹄声,回头望时,却已看见那路头飞扬起薄雾般沙尘,一转眼间,那十几匹骏马便飞驰到了眼前,众人纷纷躲闪到路边避让。大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马上之人,那一队骏马便又消失了眼前,那飞扬起尘土,弄得众人纷纷咳嗽不止。 这一队马加鞭之人便是潞安王带着他贴身侍卫,正风风火火地赶往南郊粮仓。老王爷虽说年过半百,但以前也是武将出身,可以说半辈子都是马上度过,再加上如今胯下那是千挑万选出来名贵良驹,平日里这马王府有专人伺候着,养得膘肥体壮,奔跑起来如风驰电掣一般。 潞安王微微俯身,趴马背之上,一边手领着缰绳,一边心中暗自琢磨着刚刚报信侍卫话:这个文必正手中到底是什么令牌呢……那路韪若非见到本王令牌,就算文必正是八府巡按,他也坚决不会交出粮仓钥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老王爷是左思右想得不出个结论来,此刻,他是万般怀念自己师爷于百之,他暗想若是于百之就自己身边,说不定能推测出这文必正玩什么花招。 潞安王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再不多想了,只暗暗咬牙,下定决心,一会儿到了粮仓,无论是何情况,先要阻止放粮,保住自己粮食要紧。潞安王心中,那粮食便是钱财,那钱财便是自己心肝宝贝呢。 没用一会儿工夫,老王爷就要带人抵达南郊粮仓了。粮仓附近参天大树之上,一个人闪身从树梢跃下,飞身施展轻功,从领取粮食众灾民头顶上掠过,稳稳地站大门口,对着正忙着分发粮食罗镇虎低声一吼:三弟,注意,大鱼上钩了!” 罗镇虎一听这话,微微颔首,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立即将手中活儿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则伸着脖子张望着大路方向。 树梢上下来之人正是放哨李皓轩,他一见远远路边飞起沙尘,便知是潞安王人就要赶到了。他先通知了罗镇虎,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大步跨进了院内,来到文秀桌前,轻声言道:大人,大鱼到了。” 此时,文秀正无聊地坐桌前翻看着账册,一听这话,立即“嚯”地一下站起来,一双美眸中闪出点点兴奋光芒,正如黑夜如银月光下波光粼粼湖水一般。 “阿飞!”秀秀先高声唤回了正小仓库里拿着毛笔和账本忙碌着师爷刘飞。 刘飞匆匆跑出仓库,来到了文秀身边,他一看到李皓轩,便已猜出情形,但口中仍不放心地问道:是老王爷到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不错。”李皓轩肯定地点头答道。 “太好了!”文秀握紧拳头“咚”一声砸了方桌上,美眸中是坚毅。 刘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小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李皓轩,语速极地言道:皓轩啊,依计行事,要万分小心啊。” 文秀也一旁附和道:李大哥,全看你了。” 李皓轩抱拳拱手,嘴角挂上了一丝自信微笑,脸颊却不由自主地羞得通红,口中言道:这是下拿手好戏啊!”言毕,转身出了院子。 粮仓大门口,罗镇虎已经叫来了吴黑岩等人,围住暂时堆门口几袋子粮食,一袋一袋地慢慢运到分发粮食那人身边,而大家目光却都没有停手中粮袋上,一个个都张望着大路方向。 而领取粮食灾民中,不知不觉也混进来一个骨瘦如柴老头,正是神医段逍遥。他已经鬼精地将大门附近老弱妇孺暂时请到了远一些地方,自己依旧混大门附近,扬着头,巴巴地期待着后这决定胜负时刻。 不一会儿,潞安王就带着中侍卫来到了粮仓门口,段逍遥、罗镇虎、李皓轩和吴黑岩全部收回了目光,改为只盯着自己手下活计。 老王爷飞身下马,随手将缰绳往马背上一扔,顾不上照看自己宝马,那眼珠不错地就盯上了大门口分发粮食那庄稼汉。眼见自己粮仓里那白花花地粮食“哗啦哗啦”地分给了那些破衣烂衫老百姓,潞安王一颗心,就像被人用刀扎了一般难受。 此时,粮仓大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一样队伍,一直延伸到大路边,甚至一眼都望不到队尾,光分粮庄稼汉周围就聚集了几十位灾民。这人声鼎沸分粮场景把老王爷气得满肚子怒火,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张大嘴恨不得歪到耳根了,嘴边胡子翘起老高,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他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口中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都给我住手,这是本王粮食!” 王府那些侍卫们此时也早已下马,留下几个人照看马匹,剩下十几名侍卫见王爷动怒,都寸步不离地跟王爷身后,生怕这混乱环境之下老王爷有什么闪失。 而听到潞安王这一声呵斥,大门前正领取粮食灾民们纷纷转头怒目而视,大家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个个上前,把那个堆积几袋子粮食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粮食?这满仓粮食明明是我们种出来啊!” “就是啊,这大灾之年,我们老百姓还不能用自己种粮食来救自己性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几个胆大庄稼汉们拥粮袋旁边一边无所顾忌地领取了粮食,一边愤怒地议论着。 这话可把老王爷气得不轻,他挤进人群,伸手运足了气力分开众人,几步冲到了前面,口中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你们这帮暴民,暴民!都给我让开!” 见潞安王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灾民之中,他身后这帮侍卫可是吓得不轻,几个人赶紧也钻进了人群,量保护王爷身边。而众灾民见王府侍卫挤了进来,纷纷不客气故意阻拦,人群中你推我当,顿时有些混乱不堪。 就潞安王马上要接近那分派粮食庄稼汉之时,粮袋旁边李皓轩假装刚刚一眼发现了老王爷,脸色立变,口中急切地朝着王爷喊道:哎呀,老王爷,这地方岂是您能来……,出来,千万别挤坏了您。”说着,皓轩向着潞安王伸出一只手来。 老王爷见过李皓轩,知道他是文必正身边侍卫,自己也正好被这帮庄稼汉们困人群中暂时难以脱身呢,于是赶紧一把拉住好选手,借助皓轩帮助,从人群中挣脱了出来。 而此时,潞安王身后侍卫们一见老王爷已经出挤出了人群,紧随其后几名侍卫,也想凭着一股蛮力硬生生地冲出去。 可就这时候,原本搬运粮食罗镇虎和吴黑岩等人凑到了人群前面维持秩序,口中大声喊着:喂,不要拥挤,大家慢慢来,人人有份,大家不要挤!”边说着,几个人一起挡人群前面,正好如人墙一般阻断了潞安王和他随身侍卫。 那罗镇虎力大无穷,谁也别想轻易推开他。这几名侍卫心中一凉,却是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他们只能期盼着老王爷这会儿别出什么意外。 潞安王冲出了人群,直接来到分粮食那人近前,一把夺过他手中麻袋,厉声言道:你给我住手!” “怎么?今日是八府巡按开仓放粮,名正言顺,你凭什么拦着?”那分粮食庄稼汉瞪着眼睛质问道。 潞安王鼻子都要气歪了,恶狠狠地骂道:兔崽子,什么文必正?什么八府巡按?你知道什么啊就名正言顺!给我滚!”老王爷控制不住情绪,抬腿猛踢了那庄稼汉一脚。 “怎么?你还打人!?”那庄稼汉捂着肚子怒吼着,瞪圆眼中显出了血丝。 “潞安王打人啦!” “潞安王不让放粮啊!” “潞安王出尔反尔啊!” 藏人群之中段逍遥带头高喊了起来,顿时众灾民们也气愤地随之高喊,那声音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第一百三十七集 住手,那是我粮食! 第一百三十七集 住手,那是我粮食!*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八集 最后的交锋 ) 第一百三十八集 后交锋 一点心雨:很多门看起来威严神秘,但当你伸手去推时,就会发现,它是虚掩着。这个世界,只要你真实付出,你就后会发现,很多门都是虚掩。爱情上,只要你付出真诚,就会发现姑娘房门是虚掩;学问上,只要你付出勤劳,就会发现知识大门是虚掩;商界,只要你付出智慧,就会发现财富大门是虚掩。除了牢门是紧锁,其他门都会是虚掩,尤其是成功之门。 第138问:前几日,心雨一不小心把写好文稿弄丢了,这几集都是重写,有木有安慰安慰? ******** 见潞安王踢到了一名庄稼汉,混人群之中段逍遥带头声讨个不停。一时间,如潮喊声此起彼伏,灾民们情绪愈发激动了。他们一个个攥紧了拳头,振臂高呼,那愤怒眼神几乎如同饥饿野兽一般。 被这样一群灾民包围当中,潞安王也有些心虚了,嘴角一个劲地颤抖着,目光渐渐不再坚定,而变得零散了许多,双臂环抱着抢回来那半袋子粮食,越抱越紧,就好像那是自己命根子呢。 老王爷顿时失去了方才那份霸气,心中暗想,这要是激起这帮暴民众怒似乎也不好收拾。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所谓贴身侍卫竟一个也没跟上来,都被这伙灾民们困人群中了,老王爷心中加没底了。 就这时,身着官袍文秀和师爷刘飞从院中急急地赶了出来,还没走到近前,便向着潞安王毕恭毕敬地抱拳拱手。李皓轩见状赶忙劝道:王爷,巡按大人来了,您要不先把这麻袋放下?” 潞安王赌气仍下了麻袋,用手点指着李皓轩和他身边诸位分粮庄稼汉,咽了咽唾沫,狠狠地言道:你们等着,本王回来之前一粒米也不许你们动!” 李皓轩假装畏惧地点点应允,潞安王这才一甩手,转身几步跨到了文秀面前。 此时,刘飞正挥手平息着灾民们愤怒,苦口婆心地劝着:大家稍安勿躁,有巡按大人,定会主持公道……”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潞安王不等文秀问候上一句,便双手叉着腰,厉声吼道:文必正,你好大胆子呀,竟敢私自开本王粮仓!这可是死罪!” 文秀不慌不忙,见潞安王问罪于自己,不生气,她一双美眸,流转闪动,环顾了一下门口形势,随后躬身施礼,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客气地言道: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未曾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呀。” 潞安王不等文秀言毕,便上前一步,凑到文秀身前,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文秀鼻子,瞪圆了眼睛骂道:呸,你个猴崽子,少跟本王玩这一套!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停止放粮,本王兴许还能饶你不死,否则,哼哼,小子,本王一刀一刀生剐了你!” 老王说得咬牙切齿、表情狰狞,而文秀却听得心中好笑,暗想,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节骨眼儿上让我停止放粮?简直天方夜谭! 秀秀仿佛没听见老王爷话一般,微微皱起眉头,一副关切模样,潞安王肩头熟稔地轻拍了一下,凑到他耳边,煞有介事地问道:王爷啊,您昨日还说重病身、卧床不起,如何今日便精神矍铄、行动自如了呢?莫不是服下了什么包治百病灵丹妙药?可否向下官透露一二呀?”言罢,秀秀神秘地朝着潞安王抛了个媚眼,将一只手掌平端到了王爷眼前,晃了又晃。 潞安王气得胡子都撅了起来,脸上憋得通红,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大口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文秀手臂,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才调匀了呼吸,开口地言道:什么狗屁灵丹妙药!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少给我装糊涂,本王现是问你,为何带人私自放粮,你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你要知道,没有本王亲口下令,这粮仓谁也碰不得!” 文秀低垂着眼帘,轻揉地活动着手腕,偷偷瞟着潞安王那气急败坏样子,居然忍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只好无奈地头侧开,稍作掩饰。 秀秀身后刘飞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抱拳拱手,笑呵呵地躬身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啊,这才一日之隔,您如何就不记得了呢,这开仓一事,事关重大,我们大人可不敢拿着自己性命开玩笑呀,王爷,您就别再说笑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潞安王一听竟无奈地笑了出来,脑袋阵阵发懵,额头一涨一涨像是马上要炸开一般,他边歪着嘴苦笑,边横眉立目地教训刘飞道:我开玩笑?你看本王像是说笑吗?你算是哪棵葱呀?居然也敢本王面前放肆!”言罢,潞安王“唰“地一下高举起了手臂,“呼”地带着风声便扇了下来,丝毫没有半点顾忌。 刘飞一见,脸上表情顿时僵住了,小眼睛立刻紧紧闭了起来,脸颊上肌肉不自然地略略抽搐着。 文秀眼疾手,见潞安王一巴掌呼扇了下来,利索地一上步,挡刘飞身前,小臂一横,接住了老王爷一掌,顺势向旁边一推,化解掉了他十足劲头。 刘飞闭着眼,只觉身前一阵风声,却没等来老王爷巴掌,睁眼一看,原来是秀秀挡了自己身前,他这一颗悬着心总算落了地,心中除了无限感动之外,却也有着一丝苦涩,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叫一个女子时常保护了自己,果真惭愧得很啊! 秀秀剑眉一立,一双美眸如同利剑,斩钉截铁、语速极地厉声喝道:王爷,文必正手持令牌,开仓放粮,于法有据,于情有理,不知王爷为何今日如此横加阻拦,文必正愚钝,还请王爷明示!”慷慨激昂地言罢,秀秀抱拳拱手,冰冷地目光紧紧锁定潞安王,那神情坚定中竟不见一丝畏惧,倒让老王爷吓了一跳。 他这一掌扇空,趔趄着身子,后退出好几步,幸好身后几名侍卫及时扶住。这是他们奋力推开了吴黑岩,这才好不容易挤出人群 ,来到了王爷身边伺候。 这时候,段逍遥及时地挥着胳膊带头起哄道: “对!说清楚!” “不准打人!定要说清楚!” 众人也都跟着段逍遥高喊了起来,大家情绪又变得格外激动。 老王爷听着暴民怒吼,心中一颤,手心儿阵阵发凉,幸好自己侍卫来到了身边,连粮仓总督路韪都带人赶到了,他这才觉得心中有底,于是挺直了腰杆,眯缝起眼睛,轻蔑地瞟着文秀,撇着嘴、摇晃着脑袋问道:你有令牌?这不是葫芦藤上结南瓜、石头缝里愣挤水——压根儿就没影儿事吗?本王根本就不曾赐给你令牌!你哪儿来令牌呀?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这……”文秀假装为难地一摊手,向着潞安王央求道:王爷,还是算了吧。” 见文秀如此推脱,潞安王是紧逼不放,摇头晃脑地言道:哼,你倒是拿出来呀?拿呀……拿不出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神情一转,淡定地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傲气,美眸流转闪动,朗声吩咐道:皓轩,令牌!” 李皓轩答应一声,从怀中掏出金灿灿令牌,握手中,高高举起。潞安王转头一看,吃惊一小,那英俊侍卫手中令牌不就是自己令牌吗?那大小、那成色、那样式,没错呀。 老王爷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了半天,竟没发现半点破绽,不禁心中暗自揣摩:那定不是本王令牌,别是王府中什么人丢了自己令牌又不敢言明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就此时,那李皓轩就像读懂了潞安王心思一般,将手腕一翻,捏住令牌底部,又故意将令牌背面展示给潞安王看。 潞安王这一看,才是大惊失色,那令牌背面明明就写着一个“潞”字。老王爷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瞪得眼珠都要从眼眶出滚出来了,张着大嘴,哆嗦着嘴唇,半天合拢不上,嘴角向下撇着,那样子好像就要咧着嘴哭出来了。 倍受打击潞安王顿时僵了原地,而文秀、刘飞等人见了,却是心中解气,舒畅无比。刘飞还一旁添油加醋地讥讽道:王爷啊,您可要看仔细了,这是不是您令牌?是不是我们文大人只要出示了您令牌,便可名正言顺地开仓放粮呀?” “呃,这个……”此刻,潞安王脑子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总督路韪见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老王爷耳边悄声提醒道:王爷,那令牌定然是仿造!” 老王爷如梦方醒一般连连点头,口中言道:啊,对,对啊!对啊!你那令牌别是糊弄人假玩意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嘴角微微颤动着,低垂下眼帘,再不言语。一旁刘飞赶紧赔上笑脸,假装轻松地言道:哎呀,王爷,您这里从何说起呀?这伪造令牌可是杀头大罪呀,我们大人怎么敢呀!” “他不敢?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他文必正不敢事呀?哼,他如今是胆大包天啊,连我这个王爷都不放眼里了啊。”潞安王不等刘飞说完,便点指着文秀哭笑不得地骂道。 第一百三十八集 后交锋 第一百三十八集 后交锋*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一辨真伪 )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一辨真伪 一点心雨:重写文稿过程中,心雨才知道,原来这胡编出来东西,不可能写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了。哎,还是养成随手保存、多多查阅好习惯吧。习惯力量是巨大,有幸养成一些好习惯会终生受益,但要是沉溺于一些坏习惯中无法自拔,那便会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毁掉。 第139问:大家做事时候也会受心理阴影和理解误区影响吗? ******** 面对潞安王对令牌质疑,文秀表现出了一丝尴尬与心虚。这让潞安王信心大增,他加确信了那令牌定然有诈。老王爷不禁心中暗想,就凭伪造令牌这一点,不仅能阻止放粮,可以顺便铲除掉文必正这个心头大患,那自己也终于大仇得报了。 潞安王沉浸自己假想中不能自拔,眯着眼睛,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口中“啧啧”个不停,那神情仿佛现便已是大获全胜了一般。 哪知道眼前这个八府巡按突然一转身,来到了李皓轩身边,伸手接过了令牌,展示给聚集大门口庄稼汉们,一双美眸,收起了刚刚犀利,平添了几分如水柔情,语态平和地言道:众位乡亲,我文必正刚刚出示令牌、开仓放粮,这是大家都看到。如今,潞安王质疑本官手中令牌,亦是质疑本官今日开仓权限。本官此恳请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证:本官刚刚所出示,是否就是这块令牌?” 听到巡按大人如此一问,都不用段逍遥带头,大家异口同声: “是!” “就是这个!” 文秀感激地点点头,朝着众人抱拳拱手,微扬起嘴角,满意地继续言道:多谢诸位帮忙。本官这就将令牌交给潞安王,一辨真伪。”说着,文秀手举令牌,来到了潞安王身边,一边递上令牌,一边毅然言道:若这令牌为假,我文必正情愿认罪伏法;但若这令牌为真,文必正恳请老王爷言而有信,继续放粮,切不可失信于民!” 此时,南郊粮仓门口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都集中了文秀手中令牌上。那令牌明媚阳光下闪耀出刺眼金色光芒,令牌上雕刻神兽貔貅仿佛被金光所包围着,如腾云驾雾一般,添了几分神秘。 忙碌了一早上吴黑岩等人现已经是汗流浃背了,那硕大汗珠子顺着脸颊淌下来,他们却都顾不得擦上一把,众人心中也都不住地打鼓,尤其是远处排队那些闻讯而来灾民们。 他们见老王爷那气势,不由得心中暗想,若果真令牌为假,他是断不肯放过巡按大人,这放粮一事便也无望了。 可是吴黑岩和他带领这一百多号兄弟们并非如此绝望。其实早罗镇虎和李皓轩刚刚找到吴黑岩帮忙时候,他就已经心里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定是要见到粮食,因为再若没有粮食,他老娘便要撑不下去了。 吴黑岩将自己想法和几个要好兄弟们透露过,却发现大家都是一样处境和心态,于是吴黑岩便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若文必正放粮成功则罢,倘若不成,那便直接冲进粮仓抢粮!他诸位兄弟们对此完全赞同。只是这个决定吴黑岩并没有告诉文秀。 因此,现这个时候,吴黑岩他们关心倒不是什么令牌真假,而是一会儿动起手来,自己要如何抢粮! 而潞安王此刻心中是不解,他不自觉地将四个手指头送到嘴边,一边咬着手指尖,一边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位文必正。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文必正为何要众人面前说出这等狂言?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真下不来台吗? 老王爷又低头看了看文必正手中令牌,心想,也罢,不如本王就接过来查了个仔细,说不定拿手里便看出了破绽呢。 就潞安王准备伸手接过令牌时候,刘飞却几步跨到了文秀身边,迅雷不及掩耳地突然抢走了那令牌,口中断喝道:且慢!” 潞安王吓得浑身一哆嗦,见是刘飞收回了令牌,长出了一口气,自得地摇晃着脑袋讽刺道:怎么?心虚了?不敢让本王看了?” 刘飞略带恭维地微微一笑,朝着潞安王一抱拳,口中言道:王爷啊,学生只是觉得这有些话需事先言明,否则,这一辨真伪又有何用呀?” 潞安王白了刘飞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什么话?什么话?你有屁点放,本王没这么多闲工夫和你闲扯!” 刘飞又是躬身一礼,随后朝着围观人群踱出几步,高声言道:刚刚我们大人说得明白,这令牌倘若是假,我们甘心领罪;可这令牌若是真,那么王爷您是否会继续放粮呢?”说着,刘飞一回头,诡异地望着潞安王。 老王爷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只心中暗骂自己师爷于百之,这么重要时刻居然不自己身边伺候着。 刘飞见潞安王阴沉着脸不言语,于是又自行言道:若是无论令牌真假,王爷您都不肯放粮,那这所谓‘一辨真伪’还有何意义呀?那不如直接告诉乡亲们,王爷您反悔了,不想放粮了,这多干脆呀?也不必让大家这烈日之下苦等了。” 这时候,人群中段逍遥赶忙带头又喊了起来: “不许反悔!” “继续放粮!” 文秀也笑嘻嘻地凑到潞安王近前,紧逼道:王爷啊,您倒是说句话呀?” 潞安王一气之下,一拍大腿,仰着脖子答道:好好好,待本王验过这令牌真假再来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说着,老王爷向着刘飞一伸手,索要令牌。 刘飞非但没有将手中令牌送上,反而将那令牌牢牢握手心儿里,长叹一声,低垂下眼皮,缓缓言道:其实嘛,要想证明我们大人手中令牌为假,有一个简单办法。” 文秀赶紧装模作样地凑了过去,故意问道:哦?刘师爷,是何办法呀?” 刘飞一抬眼眉,环视了一下场所有人,不屑一顾地言道:既然王爷说咱们令牌是假,那就请王爷拿出自己那块真令牌吧!” 文秀听了,击掌叫好,一双美眸灵动闪烁,眉飞色舞地言道:对啊,本官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师爷你聪明过人啊!” 这样赞许目光,倒让刘飞羞了个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偷偷瞟着秀秀,心中暗想,这丫头,戏演得未免过头了吧。 文秀夸赞完了刘飞,又转头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啊,那您就出示您那块真令牌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老王爷一听,也顿时醒悟过来,暗想:对啊,只要我拿出自己腰间那块令牌,真假立现啊!我怎么这么笨呀! “你等着!”潞安王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之后,便伸手到腰间去取自己令牌。 对面,文秀和刘飞皆是笑容可掬,似乎根本就不乎王爷出示令牌后果,只冷眼旁观着王爷一举一动,倒像是看笑话一样。那文秀背着手、探着头,如同一个好奇孩童,充满鲜地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是坏笑;刘飞则轻摇起了折扇,眯着小眼睛,转头望着门外远处风景,而一副事不关己样子。 潞安王信心满满,那令牌出门之时明明就腰间。可是本应是伸手即可触到令牌,今日却像是有意和老王爷作对一般,他大手掌腰间摸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老王爷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慌忙低下头来,翻动衣襟,细细寻找着自己令牌。但出乎他意料,那令牌竟是不见半点踪影。 “咦?”潞安王急得团团转,脑门子上汗珠“噼噼啪啪”地掉落了下来。他索性把浑身上下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他不禁心中暗想,这真是怪了,这令牌难道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见潞安王急躁得汗如雨下,刘飞与文秀相视一笑,又转头假装关切地问道:王爷啊,您令牌呢?我们大人还等这您呢。” 潞安王无奈,只得结结巴巴地答道:令……令牌……那什么……我我我我……呃……哦,本王来时匆忙,可能……可能是不慎掉落路上了。” 文秀假装一惊,眉头紧蹙,摇着头忧虑地言道:我说王爷啊,令牌这么重要东西,您怎么能轻易丢路上呢?” 刘飞倒是如释重负地一笑,“啪”都收起了折扇,幽幽地言道:大人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呀,老王爷征战沙场多年,自然知道令牌重要,也知道该如何保护令牌,绝无可能丢掉。” 文秀领悟地点点头,刘飞眼前竖起一根纤纤玉指,装作傻傻地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飞坦然一笑,言道:大人,这还不清楚吗?那真正令牌就学生手中,那王爷怎么可能找到呢?” “噢!”文秀煞有介事地重重点点头,转身严厉地望着潞安王,掩饰不心中得意。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一辨真伪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一辨真伪*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赈灾救民百姓官 )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赈灾救民百姓官 一点心雨:需要有时候是制造出来,解决矛盾高手往往先制作出矛盾来。心雨想起了一个小笑话:一位推销员到北方驼鹿居住森林去推销防毒面具。一开始,驼鹿们一口回绝,森林空气清,哪里用到防毒面具?但是这位推销员却说,你们马上就需要了。因为他森林里建了一家工厂,工厂废气从大烟囱中滚滚而出。不久,驼鹿们开始购买防毒面具了,只是它们很想好奇,那家工厂到底是生产什么呢?推销员兴奋而简洁地回答道:防毒面具!” 第141问:第一卷终于就要结束了,各位期待第二卷否? ******** 老王爷偷眼瞟了一下门外人山人海一般灾民们,听着这震耳欲聋喊声,又望了望那地上了几麻袋粮食,脑袋来回晃悠了半天,终挤出了个字:走!” 这种形势下,潞安王心中也有几分胆怯,他也怕自己真得罪了这满城暴民,到时候自己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且今日出来匆忙,身边就只有这十几名侍卫,虽说都是高手,但双拳还难敌四掌呢,眼前这些灾民不计其数,若是局面失控,那自己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老王爷无奈之下带着自己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南郊粮仓,只留下身后此起彼伏哄笑声。 路韪一见老王爷愤然离去,居然对八府巡按开仓放粮没说出一个“不”字来,心知王爷这回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只能苦果往肚子里咽了。他也不敢多说半个字,猫着腰躲回了自己房间。 见潞安王和路韪统统离开,灾民们一片欢声,吴黑岩和李皓轩则又主动开始分发粮食,众人开始逐渐恢复有序领取秩序。 而粮仓大门远处一棵大树下,一个苍老狡诈面容躲回了树后隐蔽之处。此人正是从公堂赶来王府师爷于百之,他身边跟着那个送信小厮。 年轻小厮见师爷只躲树后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出丑,却不肯现身相助,心中不解,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爷,咱们如此躲着不露面,回头王爷知道了,还不怪罪呀?” 于百之不屑一顾地瞪了那小厮一眼,狠狠地答道:你这崽子若不去胡说,那王爷如何能知晓?给我仔细着点,别一不留神,嘴上乱讲,回头挨了板子都不知道错哪里!” 一听师爷如此威胁,那小厮怯懦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言,心里自知今天这事是宁可烂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 于百之自有他小算盘,他到之时,那王爷已经到了山穷水地步了,就算是自己现身也终究是无法扭转局面,反而会成为王爷出气筒。这样费力不讨好事情,于百之才不去做呢,自己正好躲个清闲。 见王爷已经走远了,于百之带朝着那小厮一挥手,命令道:走,去后门。” 而此时粮仓正门前,文秀正垫着脚尖,仰着精致脸庞,遥望着潞安王背影,抬手刘飞胸前一拍,口中问道:阿飞,咱们是不是成功了?” 刘飞只觉自己胸前一热,那点微微疼痛却让自己周身都感觉振奋。他低头看了看被秀秀击打胸口,假装出一副清高样子,撇着嘴用手中折扇胸前简单轻抚了几下,然后只脉脉地望着秀秀,却是一言不发。 文秀瞟见刘飞这等意样子,不禁脸颊一红,也装作不满地撅起小嘴,轻声嘟囔着:我只轻轻一下,你不至于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看着秀秀如此可爱言行,刘飞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一下笑了出来,环顾了一下门口仍处于兴奋中灾民们,口中欣慰地言道:恭喜大人,咱们终于可以安心放粮了!” “太棒了!”文秀激动得拳头身前一挥,居然高兴得跳了起来,脸上眉飞色舞样子,简直如孩童一般。 此刻文秀心中喜悦难以言表,这种幸福成就感是她从未有过。她也曾认为自己这样现代女警,穿越到了这个半点高科技都没有古代,自己便是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也许会一生平庸,毫无建树,却没想到今日里,自己大胆假冒八府巡按,竟然也能斗败堂堂潞安王,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这是自己原本想都不敢想事情啊。 秀秀不禁想起了自己父母,他们远另外一个时空,倘若得知自己女儿今日能有这样作为,是不是也会欣慰不已呢?尤其是秀秀父亲,他是一名基层法院民事审判庭法官,而秀秀法律理念和身上那股正义之感,大多来自父亲从小熏陶。 秀秀此时突然感慨良多,百感交集,鼻子中竟然有些发酸了。可她才不能让自己当众掉眼泪呢,赶忙一甩头,上前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口吴黑岩等人一抱拳,朗声言道:众位父老乡亲,文必正再次拜谢大家刚刚支持!若是没有众位鼎力相助,仅凭我文必正一人,想要放粮,那是天方夜谭。如今潞安王对开仓一事已经默认,大家不要着急,安心排队领取粮食即可,这粮仓之内储备充足,定可满足大家需要!”文秀说得慷慨激昂,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是她发自肺腑真心话,她知道,这次能击败潞安王,那全是大家功劳! “那当然啦!是我们头功呢!”人群中段逍遥立刻理直气壮地朝着自己伸出了大拇指,逗得文秀和刘飞忍俊不禁。 吴黑岩一听这话,放下手中麻袋,憨直地言道:文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大人不畏强权,坚持开仓,才真是爱民如子好官啊!” 众人都跟着吴黑岩附和道: “对,巡按大人是好官啊!” “文青天!” “放粮为民百姓官啊!” 大家夸赞让文秀双颊绯红,如娇艳朝霞一般,她赶紧抱拳拱手,大方地言道:大家谬赞了,我文必正愧不敢当啊!”而心中却美滋滋念叨着:文必正早早赶赴黄泉,他当然是愧不敢当,是我文秀开仓放粮嘛。 这时候,刘飞上前来平复了一下众人情绪,让吴黑岩和李皓轩他们多开几个麻袋,几个人一同分粮,加效率,辛苦段神医帮忙维持着秩序,又吩咐罗镇虎找到路韪,让他出人帮忙运送粮食。一切安排妥当,刘飞便请文秀回到了院中。 树荫下方桌上还堆着许多账本,而文秀自是没有耐心和能力去查阅,因此她将太师椅让给了刘飞,自己则随处抄来了一把小木凳,就坐了刘飞身边。 刘飞见状是诚惶诚恐,原本自己便是占了巡按大人正座,现这位大人居然拎着一把简陋小木凳坐了旁边,且这位大人又是一位如花美女,这让刘飞如何能安心查账呀,他心跳顿时加了好几倍,那注意力说什么也集中不到账本上,只顾着不时瞟着近咫尺美女了。 这会儿,李皓轩进来禀报说,巡按夫人到了。文秀一听,“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情绪顿时又兴奋不已,仿佛就等着向白玉娇邀功了。 秀秀让刘飞留下继续查账,自己则连蹦带跳地一溜烟儿跑去了大门口。刘飞则望着秀秀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心头那点压力送算得以缓解。 文秀来到大门外,见白玉娇领着文小宝就等树下,她老远便挥手热情地打着招呼:玉娇……”好,那个“姐”字还没有溜出口,文秀已经用手捂住了嘴巴。 “哎呀,这里好热闹啊!”白玉娇向来是个爱热闹人,见此情景,不禁心头痒痒。 文秀赶忙改换了称呼:夫人,你怎么来了?” 白玉娇朱唇一撇,杏眼一翻,摇曳着身姿,手托着秀发,不高兴地言道:怎么?就许你一个出风头,我们就该隐姓埋名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见白玉娇话里是怨气,也不敢招惹她,不敢显摆自己功劳了,只好抱拳拱手,向自己夫人认错。 白玉娇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秀这才看出原来玉娇只是戏弄自己罢了。 笑了一阵,白玉娇忽然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问道:对了,那老王爷呢?” 文秀不屑地一挥手,洋洋得意地摇晃着脑袋答道:他啊,刚刚来过,被我打败了,早就落荒而逃啦!” 秀秀本以为白玉娇会崇拜地望着自己赞赏一番,谁知道人家根本不买账,而是朱唇一启,发出了“切”一声,随后阴沉着脸教训秀秀:咦?如何是你打败潞安王呀?明明是我们大家功劳。你啊,无非就是坐享其成罢了。” 文秀一听,哭笑不得,眉头一皱,指着自己鼻子,闪着一双美眸,委屈地言道:我坐享其成?” 白玉娇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眉一挑,口中飘然而出三个字:那当然。” “我娘说了,这里面也有我功劳!”文小宝也奶声奶气地附和着自己娘亲。 文秀一听,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文小宝,把他高高举到了头顶,爱怜地言道:对对对,我们小宝才是头功呢!” 白玉娇也终于展露出了迷人微笑,只口中念叨着:哎呀, 我说相公,你小心一点,仔细摔了小宝,放下……”边说着,眼角边闪出了一点泪光,她心中默念着:相公啊,你九泉之下终于可以瞑目了……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赈灾救民百姓官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赈灾救民百姓官*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一集 初露端倪 ) 第一集 初露端倪 一点心雨:终于完成了第一卷《赈灾》,一个故事告一段落,第二卷《智斗》正式开启,心雨心情略略有些忐忑,老实说,心雨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但这样一个卷名,似乎摆明了就是让人来读其中智谋诡计,心雨只能竭全力,但求写好。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2-1问:是苦难造就了天才,还是天才特别热爱苦难? ******** 时值正午,骄阳似火,粮仓门口一派热闹景象:李皓轩等人利落地分发着粮食,大家抑制不住地兴奋,个个干劲十足;而灾民们耐心地排起长队,每个人都对这位赈灾救民八府巡按感激涕零。 心情舒畅文秀带着文小宝,粮仓门口玩耍了好一阵,白玉娇紧紧跟秀秀身后,生怕自己儿子吃亏似。而与白玉娇同来段天广则早早便找寻自己五弟去了。 见小宝门口前前后后,已经是跑得满头大汗,文秀一边体贴地用自己衣袖为小宝擦拭着额头上汗珠,一边建议白玉娇先带小宝回驿馆去休息。 白玉娇长出了一口气,扭动了一下腰肢,眯起一双杏眼,不屑地言道:早就该回去了,我饿得肚皮都打鼓了!” 于是文秀依然让段天广保护着白玉娇和小宝,再带上老顽童段逍遥先回官家驿馆去了。而自己关照了一下放粮李皓轩兄弟便回到了院中。 树荫下,刘飞正端坐太师椅上,小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手中路韪送来账册,双眉紧皱,脸上表情严峻中略带忧虑。 文秀好奇地走了过去,弓着身子,眨着一双美眸,轻声问道:大师爷,这账册看出什么花样?莫不是记花账了?” 刘飞抬眼瞟了一下疑惑不解文秀,秀秀那可爱神情立即让刘飞心从账册上飘走了。他赶紧收回目光,轻咳了两下,整理了一下思绪,若有所思地答道:我现还不能确定,还要再细细研究一番。” 文秀一双美眸中顿时灵光一闪,整个人都一下子来了精神,如同发现了大陆一般,奇地坐太师椅旁边木凳上,摇晃着刘飞胳膊,急切地问道:喂,是什么问题呀?先说给我听听。” 被文秀这样一摇晃,那刘飞心便像是一起被摇动一般,拿手中账册早就掉落了方桌上。他脸颊一红,赶忙收回手臂,假装出一副不耐烦样子,眯着眼睛斜瞟着文秀,撇着嘴,口中“啧啧”不已。 文秀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才导致刘飞手中账册滑落,她抱歉地微微一笑,朝着刘飞调皮地一吐舌头。 刘飞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才重拾起一本账册,展开捧到文秀眼前,指着其中一行言道:你看这里……” 哪知道文秀扫都不扫上一眼,不等刘飞说完,便一把推开了账册,撅起粉红小嘴,略带怒气地说道:啊,让我看?这不是要我命吗?这密密麻麻、乱七八糟,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我看还是算了,你一个人慢慢看吧。”说着,从木凳上一跃而起,一边挥动着手臂,比划着拳击动作,一边继续说道:练功打架,我行;看古文,尤其还是看账本,还是你来吧。玉娇姐都说了, 我这个人就是‘坐享其成’来。” 刘飞一见文秀这个毛毛躁躁样子,那眉头皱得紧了,也赶忙起身制止道:你……你赶坐下,你这个样子,还哪里像个巡按?” 文秀小嘴撅得高了,阴沉着脸,冷冷地问道:怎么?当官就不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刘飞气得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慌乱地四下里观望了一下,见此刻运粮食官兵侍卫们都忙碌着,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扔下手中账册,点指着文秀教训道:那文必正是一介书生,哪里会有这样举动?” 文秀一听这话,做到半截拳击动作戛然而止,随后迅速收回手臂,脖子一缩,耷拉着脑袋,完全失去了刚才那点傲气,一副没精打采样子,仿佛霜打茄子一般。 见到文秀如此委屈样子,刘飞不禁暗自好笑,低垂下眼帘,四平八稳地又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幽幽地言道:堂堂八府巡按,岂能坐享其成?为人处世,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刘飞言辞颇有深意,文秀漆黑眼珠一转,精致小巴旁边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朱唇一动,俏皮地言道:我知道了,那我还是去押运粮草吧!”说完,便从木凳上“嚯”地一下跳了起来,几步冲向了粮仓。 刘飞被文秀突然跃起吓了一跳,惊慌地打量了一下大步流星文秀,便低垂下眼皮,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叹着气小声嘟囔着:这丫头,鲁莽劲儿又来了。” 刘飞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院中“哎呦”一声,抬头看时,却见秀秀已经撞了一个运送麻袋庄稼汉身上。这位庄稼汉体格明显有些瘦小,被秀秀愣头愣脑地一撞,肩膀上麻袋一下子滑落掉了地上,正好砸了脚上,他这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而文秀见自己惹了祸,先是回头瞟了一眼刘飞,见刘飞也正无奈轻瞥着自己。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点失误终究没逃过师爷审视目光,只好转回头来,客客气气地向着这位庄稼汉道歉,并弯腰双手抓住麻袋,帮着他又将一袋子粮食扛上了肩头,这才急忙走进了仓库。 而刘飞见文秀消失眼前,本应该是长出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嘛,却恰恰相反,他心中加不踏实了,仿佛一颗心被别人带走了一般。 此时,微风拂动,方桌之上,树枝随风摇摆,舞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那地上树荫也不断变幻着形状。一阵清风掠过,那摊桌上账册便一页一页地翻动起来,如瞬间而来潮汐一般。 已是无心查账刘飞,任由那账册“哗啦啦”地随风舞动,竟懒得伸手组制止,只是看着那一页一页写满字纸张眼前一闪而过,享受着微风拂面那份清凉,回味着这几天放粮一幕幕,沉浸其中…… 第一集 初露端倪 第一集 初露端倪*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二集 生疑 ) 第二集 生疑 一点心雨:西方人常说,上帝是个精明“生意人”,给你一分天才,就要搭配几分苦难。上帝创造天才方式便是这般独特和不可思议。苦难是好大学,当然,你必须首先不被其击倒,然后才能成就自己。 第2-2问:财富,人人都喜欢,对吗? ******** 南郊粮仓院中刚刚发生这一切,却都被一个人看了眼中,这便是潞安王师爷于百之。他从后门走进了粮仓,悄悄找到路韪,让他替自己安排一个窥视文必正佳地点。 路韪为于百之提供了一个相对较为靠近方桌房间,带领着于师爷蹑手蹑脚地从房间后门闪了进去。二人偷偷躲屋子里,微微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观察着这位文必正和师爷刘飞一举一动。 适才文秀对账册漠不关心、以及站方桌前挥拳,都被于百之看眼中,他不禁心中一动。而接下来文秀撞到了庄稼汉,又双手提起了那一麻袋粮食场景则让于百之脑子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推测。 随后,于百之将路韪叫到了暗处,让他将今日文必正放粮全部过程一字不漏地详细说给自己听,边听边不时地低眉琢磨着。 路韪见师爷一副冥思苦想样子,本想开口问一问,却终究管住了自己嘴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暗想,人家师爷心中所想岂能轻易透露给我? 于百之静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来,叮嘱了路韪几句,转身带着小厮离开了南郊粮仓。 而回到王府之后,于百之并没有声张,也没急着去见老王爷,而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回到房间里,顾不上午饭,甚至来不及擦擦汗,先是找出之前王府密探从京城传来有关文必正密函,仔细地一一查看。 他一边看一边微微颔首,自己心中那个推测像是得到了一丝印证。于百之渐渐露出了一个奸诈微笑,满意地将所有密函收好,暗自推敲起了自己那个不可思议结论。 王府之中,关心着文必正开仓放粮不止是王爷和师爷。别院中,天香郡主已经挺着肚子屋中不安地来回踱步了一上午了,终于盼来晗冰将打探来消息告诉了她。 天香欣慰不已,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双手托着腰、缓缓坐了桌前,嘴角挂着一丝喜悦,含笑言道:太好了,洛阳百姓们有救了。” 可欣喜了没一会儿,天香神情便渐渐发生了变化,那眼角悄悄爬上几缕愁容,忧虑满怀地问道:那爹爹呢?” “王爷已经回来了,正大发雷霆呢,谁都不敢进去。”晗冰无奈地答道。 天香叹了口气,低垂下眼帘,小声说道:哎,爹爹这回可是要心疼好一阵子了。晗冰啊,你去厨房替我做一碗银耳莲子汤端给爹爹败败火吧。” “是!”晗冰领命退出了天香房间。 不一会儿,驸马唐凯端着他亲自炖好“麦冬阿胶羹”走进了房间,亲手将热气腾腾汤羹送到了郡主面前,口中柔情蜜意地言道:天香,阿胶羹炖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天香眉心微微一皱,将头偏转了过去,轻声言道:先放下吧,我这会儿没胃口。” 唐凯发觉天香对自己阿胶羹似乎没有以前感兴趣了,不经意间竟还流露出一丝厌烦,他心中不解,于是执着地坐到了天香身边,用碗中汤匙搅动了一下汤羹,仔细地盛起一汤匙,微微地自己口边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地送到郡主朱唇边,和颜悦色地劝道:上回那汤羹我便没有亲眼见你喝下,害得我这心里一天都不踏实,所以今日啊,我宁愿亲自喂你服下……” 管唐凯眼中是关怀备至情意,但这有毒汤羹却是一个劲儿地要送到郡主口中。天香自然不肯喝下,面对唐凯强迫,眼见着那毒药就要沾到自己朱唇,天香见躲闪不及,便抬玉腕,将那汤匙及时推开。 但天香这一推有些心急了,一汤匙热热汤羹都洒了唐凯洁白衣衫之上,如同盛开了一朵暗色菊花一般。唐凯吓了一跳,“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中不禁一沉,脸色也变得阴暗了,但口中仍客气地试探道:怎么?郡主不喜欢这阿胶羹了吗?是不是味道没有以前好了?” 天香知道,此刻晗冰并不自己身边,现也远远不到与自己夫君撕破脸地步,于是她充满歉意地望着唐凯,起身用手中罗帕擦拭着他衣衫残留汁水,略带了几分不屑地言道:没有,你万万不可多想,我一会儿喝下便是了……樱红!” 天香一声呼唤,小丫环樱红应声出现郡主身边。天香淡淡地吩咐道:驸马衣衫脏了,你去另找一件,帮驸马爷换上。” 樱红这个“是”还没出口,唐凯便冷冷地阻拦道: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冷眼瞟了一下自己妻子,将手中汤羹放了桌子上,低沉地说了一句:郡主记得服下。”便转身离开了,而心中却已经蒙上了一层疑惑阴影。 见唐凯一走出房间,郡主便端起这碗阿胶羹来到了内室卧房之中,将汤羹一股脑地倒进了痰盂中。樱红才要立刻去倒掉痰盂,郡主却伸手阻拦,言道:隔一会儿再去吧。”樱红点头,她先服侍着郡主到床下躺下休息了。 而此时窗外,唐凯果真没有走远,依旧躲窗檐之下,留意着屋中动静,只是等了许久并未见樱红出入,便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去。 唐凯脑海中盘旋着各种猜测,只是这每一种猜测似乎都对自己不利,他脸色不禁青一阵、紫一阵,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此刻,王府之外,只这半天工夫,八府巡按开仓放粮消息已经开始洛阳城里四处传播,那些饥肠辘辘灾民们纷纷拿上大大小小各种袋子赶往南郊粮仓。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笑容,像是过节一般兴奋。大家无不感激、称赞着这位八府巡按,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救命恩人。 第二集 生疑 第二集 生疑*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三集 秀之瑕 ) 第三集 秀之瑕 一点心雨:热爱珍视财富是获得财富前提条件,但不囿于财富是获得幸福前提条件。洛克菲勒到饭店住宿,只开普通房间,侍者不解,问:您儿子每次来都开好房间,为何会这样呢?”洛克菲勒答道:因为他有一个他有个百万富翁爸爸,而我却没有。” 第2-3问:细节决定成败,你信吗? ******** 潞安王府之外,老百姓们如同过年一般,而王府之内,潞安王却是暴跳如雷。 自打从南郊粮仓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粮食被八府巡按文必正分发给了洛阳无数灾民,潞安王心疼坏了,那种感觉真是如同割肉啊。 回到王府,老王爷大发雷霆,站花厅里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不但花厅中各种摆设物件儿被摔了个干净,连桌椅屏风等这些家具都没能幸免,几乎被老王爷砸得不成样子。花厅里一片狼藉,仿佛被人打劫了一般。 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敢上前招惹老王爷,下人们都远远地躲了起来,生怕被潞安王抓住活活当成“出气筒”。 偌大个花厅里只有潞安王一个人发狂发疯,没有人去阻止,没有人上前劝慰。怒骂声、瓷器破碎声以及各种摔砸之声混一起,让人听着便心惊胆战。 这样动静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中午,老王爷直骂得口干舌燥,嗓子里如同火烧一般,连自己手臂都觉得有些麻木了,这才一屁股坐地上,望着满屋子凌乱发起呆来。 此时潞安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本来怒不可遏神情略略有所缓解,狰狞面容变得有些憔悴,脸色蜡黄,双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目光之中找不到一丝生气,那嘴依旧是撇到了耳根,却是嘴唇就剧烈地颤抖着,不见半点血色。 老王爷坐地上歇息良久,这才稍稍缓过点精神,但脑子里仍如一团浆糊一般不清不楚,太阳穴一鼓一鼓,像是马上要炸开,整个人也晕晕乎乎,浑身下上难受。于是潞安王叫人扶着自己回到卧房,好歹脱下了外衣,急急地躺下休息。 仰面躺床上感觉确舒服多了,可是奇怪是,潞安王一双眼睛却说什么也合不上,牛铃似瞪得溜圆,直直地望着房顶。 潞安王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床上躺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觉得清醒一点,身上也轻松多了。他尝试着坐了起来,头晕也缓解了不少。 老王爷嗓音沙哑地叫了丫环来服侍着,又是捶腿,又是按揉太阳穴。他原本吩咐人奉茶,等来却是自己女儿贴身侍女晗冰送来银耳莲子羹,老王爷甚为感动,趁热一股脑地喝了下去,心口顿觉舒畅许多。 晗冰走后,潞安王让下人去请师爷于百之,他要好好和自己师爷谋划复仇大计。 于百之一进房间,便看到了一脸憔悴潞安王,他心知王爷这定是心焦、气恼再加上心疼自己那满满一仓库粮食所致。于百之也不敢多问,只毕恭毕敬地抱拳拱手,躬身施礼。 潞安王见师爷来了,那嘴巴一撇,倒像是受了委屈小孩子见到父母时表情,略带着哭腔言道:我大师爷啊,你跑哪儿去了?你可算是来了。” 于百之低垂着眼皮只望着自己脚面,谨慎地答道:呃,王爷啊,学生一听到消息就立即赶赴南郊,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学生到时,王爷已经离开了。” 潞安王遗憾地摇着头,手掌“啪、啪”地拍着大腿,痛苦地言道:哎呀,就差这一步呀,你可是不知道,你不工夫,那个文必正,那可恶文必正……”老王爷边说边用颤抖手臂指着门外,憋得满脸通红,却是一句完整话都说出来。 于百之抬眼偷偷一瞟,见王爷情绪有些激动,赶忙上前一步,体贴地捶打着王爷肩头,口中耐心地言道:王爷不必着急,学生都知道了。” 潞安王转头望着于百之,恶狠狠地言道:这个文必正,简直气死我了!本王绝不与他善罢甘休!绝对饶不了他!叫人,叫人准备着!只要他们一出河南地界,立即将他给我千刀万剐!” 于百之一边口中称是,一边帮着潞安王轻抚后背,好言劝解着,潞安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那点怒火暂时平息了不少。于百之见状,趁机进言道:王爷啊,其实要想制服这个文必正,大可不必等到他离开河南之后。” 潞安王一听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这老牌师爷,满脸不解地言道:哦,不等他离开?你意思是咱们现就动手?那他这个巡按死本王地盘上,那本王岂不是惹得一身骚?” 于百之淡定地微微一笑,神秘地言道:王爷,何必要咱们动手呢?只需借刀杀人便可。” 潞安王完全猜不透于百之所言何意,倒是气得笑了出来,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涌动火气,怪声怪调地摇晃着脑袋问道:借刀杀人?谁有这么大刀呀?” “皇上!”于百之断然答道。 “呸!”性急潞安王实忍不住,一口唾沫吐于百之身上,气呼呼地言道:我说大师爷啊,你是不是气糊涂了?那文必正是皇上亲封八府巡按,如今他又放粮成功,皇上爱他还来不及呢,还杀他?怎么可能杀他!” 于百之偷偷瞥了一眼身上唾沫星儿,虽说顿感恶心不已,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只平静地继续答道:那么倘若他是个假巡按呢?” “什么?”潞安王惊诧不已,一声惊呼之后,将四根手指咬了口中,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简直要撑破眼眶了。 于百之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潞安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见师爷表情严肃,完全不像是说笑,潞安王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师爷已然有了什么妙计?于是缓和了一下自己情绪,装出一副耐心地样子继续问道:师爷啊,此事非同小可,人家文必正有‘御赐三宝’为证呢。” 于百之一抱拳,言道:王爷圣明,那‘御赐三宝’确不假,可这假巡按也一样可以拿着真‘三宝’招摇过市呀?” 潞安王听于百之说得如何肯定,倒提起了几分兴趣,问道:莫非师爷看出了什么破绽?” 于百之微微点点头,凑到王爷耳边严肃地说道:王爷圣明啊。今日学生南郊粮仓,见到那文必正对账目漠不关心,全然由他师爷代理,这可不像是金科状元举动啊!” 潞安王本以为于百之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破绽,却原来只是这些不痛不痒细节,不禁心中大为失望,轻蔑地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歪着嘴无聊地言道:那人家不过是懒得看账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于百之早料到潞安王会有此反应,他不慌不忙地继续言道:可是随后,学生又见那文必正一个人拎起来一麻袋粮食啊!” 潞安王一听是不屑一顾,耷拉着眼皮,撇着嘴抱怨道:哎呀,不就是一袋子粮食吗,本王我还不是一下子扛起就走?” 于百之摇了摇头,解释道:王爷啊,您是习武之人,自然气力惊人。可那文必正是一介儒生,他哪里会有这样力气呀?那一袋子粮食足有一百多斤,学生我都提不动,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提得轻松从容?” 这一问,一针见血,潞安王恍然大悟,他用手重重地一拍脑门,眼珠转动,脑子也跟着急速地转动了起来,神情亦变得严肃多了,颔首言道:呃,对啊,你这么一说本王也想起来了,那文必正走路之时,下盘很稳,倒像是练过武人,而且上午他抬手就挡住了本王一巴掌,这也不是你这样文人轻易能做到!” 于百之迅速从王爷话中又捕捉到一个有用信息,他变得有信心了,不觉加了语速言道:学生又查阅了京师来密报,密函中说那文必正已过而立之年,身材健硕;可是这个文必正却显得很年轻哟,且身材谈不上健硕……” 不等于百之说完,潞安王便情不自禁地搭话道:他那样子健硕个屁呀!像是个没吃饱饭穷鬼。” 于百之见王爷也赞同着自己推测,心中暗喜,抱拳拱手道:王爷圣明啊!” 潞安王把于百之这些话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左思右想了半天,才惊呼道:难道说,真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假冒八府巡按?” 于百之长出了一口气,表情略略轻松了下来,一手抚着自己脸上黑痣,眉头一纵,意味深长地言道:总之这个巡按身上漏洞百出,确有可疑之处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踱出几步,双手叉腰上,高高挺起胸膛言道:好啊,不管你是什么人,敢假冒巡按,敢开本王粮仓,哼哼,这回本王把你剁成肉酱!把你拿去喂狗!你小子,一个假冒芝麻小官就敢跟本王斗!你有尚方宝剑,本王还有先皇御赐宝刀呢!谁怕谁呀!” 第三集 秀之瑕 第三集 秀之瑕*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四集 白玉娇摆下庆功宴 ) 第四集 白玉娇摆下庆功宴 一点心雨:一个人成功有时候纯属偶然,可是,谁又敢说,那不是一种必然!有许多不起眼小事情,谁都知道该怎么做,问题于谁能坚持做下去。反之亦然,失败有时候纯属意外,但谁也敢说那不是一种必然!许多不起眼瑕疵,看似微乎其微,但日久天长,便可累积成为一个大漏洞。 第2-4问:现实生活中真有白玉娇这样人吗?明明厨艺不精,却又乐于展示自己手艺,且自我感觉良好。 ******** 潞安王年轻之时,也曾经跟着先皇征战沙场,为江山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先皇盛赞潞安王功绩,特赐宝刀一把,准他遇奸佞叛国之人可以御赐宝刀处之,先斩后奏。 后先皇病重,不少朝中大臣都以为会立骁勇善战潞安王为太子。也有一些趋炎附势官员们赶紧趁机先行讨好潞安王,为自己今后升官发财提前铺路。 那时候王府门庭若市,上赶着来巴结官员络绎不绝。潞安王是春风得意,风光无限,简直神气到了不可一世地步,似乎就等着披上龙袍那一天了。 可谁知先皇病逝后,遗诏中竟没有传位于潞安王,而是让他哥哥继承了皇位。潞安王哥哥平日里老实巴交,性格内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治国平天下威武之帝。潞安王为此耿耿于怀,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跪地向自己哥哥称臣。 这些都是十几年前往事了,潞安王这些年间从不提及,似乎已经将这些事情尘封了起来,只是偶尔还会拿出先皇御赐宝刀稍稍感慨一番。如今潞安王已只沉溺于大肆捞取钱财之中无法自拔。 此刻,潞安王一听说这个文必正是个假冒,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挺着胸膛,双手叉腰,扬着脖子兴奋了好一阵子,那样子仿佛已经把八府巡按踩到脚下了。 只是这股兴奋劲儿不曾保持多久便从老王爷脸上消失了,他一拍大腿,泄气地言道:呸,说人家文必正是假冒,咱们手里也没有证据呀?猜、猜、猜,还不都是咱们这里瞎猜!” 于百之不屑地淡然一笑,满怀信心地言道:王爷莫急,咱手中目前确没有证据,但学生已有良策,定能试探出真假!” 潞安王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南郊粮仓开仓放粮文秀和刘飞主持下进展顺利,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放粮整整持续了两天,将粮仓内全部粮食周济灾民,洛阳、乃至河南老百姓们都对这位八府巡按赞不绝口。 这天晚上,结束了放粮文秀和刘飞一起回到了官家驿馆。两个人一走进秀秀房间,便觉气氛不对: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张硕大圆桌,桌上有鱼有肉,各种精美菜肴,让人垂涎欲滴,众人都围坐圆桌前,只等着秀秀他们回来了。 刘飞一见这个阵势,又偷偷瞟了瞟满脸带笑白玉娇,心中便猜了个**不离十了,不禁欣慰地笑了笑,略带羞涩地低下头,轻摇着手中折扇,假装出一副从容神情。 一向聪慧文秀此时却愣了原地,半天没有看出端倪,只不解地闪动一双美眸,一会儿看看白玉娇,一会儿又转头看看刘飞,一根长长水葱似手指抵住线条流畅精致下巴,傻乎乎地问道:咦,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呀?集体改善伙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白玉娇柔媚地一笑站起身来,摇曳着柳枝般腰身,款款走到文秀面前,杏眼中饱含着脉脉深情,拉住文秀胳膊,莺声燕语般地言道:相公啊,今天为妻特意为你摆下这桌庆功宴,庆祝相公你放粮成功!” 管白玉娇温柔有加,但文秀还是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乍起,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向自己“妻子”报以感谢微笑。随后她眼巴巴望着满桌子丰盛菜肴,大大咧咧地言道:哇,这么多好吃,今天有口福啦,真是多谢玉娇姐了。今天晚上不止是给我庆功啊,是给咱们大家庆功!大家都有功劳!” 白玉娇抿起朱唇,莞尔一笑,微微将身子亲昵地靠了文秀身上,骄傲地炫耀道:对对对,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把大家都请了来,亲自下厨做了这满满一桌子好菜呀!” 白玉娇此话一出口,秀秀原本欣喜万分一颗心顿时如被冷冻了一般,那兴致也一下子从山峰跌至了谷底,脸上原本兴奋笑容瞬间便僵住了,美眸中那期待眼神立即变成了凄惨,嘴角尴尬地向下撇着,那表情如临大敌。 而秀秀身边刘飞亦是如此,那情绪也陡然骤降,手中折扇差一点就掉了地上,一双小眼睛努力圆睁着,惊诧地望着桌子上山珍海味,而嗓子眼儿里却不禁泛起一丝涩涩之味。 见文秀和刘飞反应如此冷淡,白玉娇似乎有些不满,满腔热情削减了不少,口中冷冷地言道:相公啊,为妻如此用心良苦,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此时,文秀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卫辉府品尝白玉娇做红枣鲫鱼汤经历,那怪异味道让秀秀记忆犹,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脑仁生疼。 她用力干咽了几下,眉心微纵,美眸流转,量咧着嘴装出一副笑容,提高了声调颤颤悠悠地问道:玉娇姐,这些菜都是你做呀?” 白玉娇轻抬玉腕,空中夸张地一挥,自得地言道:那是自然,这一下午啊,累得我腰都断了。”说着,一手抵住后腰,微微转动起来,一副疲惫不堪样子。 “啊?”文秀忍不住轻声惊呼了出来,心口涌起一股一股酸热,仿佛胃里现便开始严重抗议了。 而面对着文秀和刘飞如此怪异反应,其他人皆不解其中奥妙,但也不好插话,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低头不语。 倒是文小宝原本扬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望着桌子上菜肴,此时,竟一个人躲到桌子下面偷笑去了。 唯有老顽童段逍遥一边用筷子敲着碗边,一边催促道:哎呀呀呀呀,大侄子,这个时候,还是勿要摆你那当官架子了吧,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一会儿菜便都凉了……” 段天广则旁边瞪了五弟一眼,从他手中抢下了筷子,低声斥责他毫无规矩,并禁止他多嘴多舌。 白玉娇才顾不上这些呢,急急地一个劲儿地拉着秀秀让他们入席,口中劝道:我说,你们倒是赶紧坐呀……” 面对白玉娇热情,文秀还真是不敢从命,赶紧挣脱出来,后退了几步,送上一个抱歉微笑,假装遗憾地言道:哎呀,真是对不住玉娇姐啊,我那个……那个放粮还有些别公务需要马上处理一下……我得先忙去了……要不,你们先吃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说着,秀秀一猫腰,鬼精地想要借故转身离开。 谁知白玉娇早有准备,似乎早知道秀秀会临阵脱逃,已提前跨步到了秀秀身后,堵住了她去路,又一把拉住她手腕,粘腻秀秀身边,表情格外严肃地说道:不行,今儿个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我才不信有什么天大公事非得现去应付呢!我整整忙活了一下午,这桌子每一盘菜是妾身一片情意,你如何忍心一点面子都不给?如今,你可是我相公啊!”说着,玉娇用自己柔情似水眼神依赖地望着文秀,那表情中还带了几分地动人凄凉。 这样眼神让文秀一下子便心软了,她暗想,以前玉娇姐也是喜欢精心准备菜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份心意,相公文必正总会领情捧场;可是,为了放粮,文必正惨遭毒手,这一行人中,心情为痛苦就应该是她了;如今,放粮成功,玉娇姐许是又思念自己相公了,她备下这样一桌子菜肴,说是给我庆功,其实,也算是告慰文必正天之灵了,若是自己果真拒绝了,那玉娇姐岂不是要伤透了心? 思前想后,文秀终决定留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双颊都泛起了微微桃红色,心一横,言道:好吧,那……那就先吃饭……吃完再说。” “呵呵,这才对嘛。”白玉娇终于又露出了明媚笑容,赶紧来到桌前,为秀秀准备碗筷。 这时候,刘飞倒是折扇一收,如释重负一般,口中假装从容地言道:呃,那要不大人留下来,学生我去处理公事!”言毕,抽身就要离开房间。 文秀抬眼一瞟,见刘飞意图溜之大吉,利索地一个上步,闪身跨到了房门口,挡住刘飞,眯起一双美眸,笑嘻嘻地言道:师爷,我方才言过,这次放粮,人人有功,既然如此,师爷岂可缺席?俗话有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公事明日再办即可。”秀秀故意咬牙切齿地强调着“有难同当”四个字。 “就是就是,有福同享嘛,吃过再走不迟……”段逍遥忍不住又冒出一句,只是段天广怒视中,声音越来越小。 刘飞略带气恼地望着秀秀那一脸坏笑,心中无奈地暗自叫苦,默默埋怨这丫头不肯放过自己。而白玉娇桌前亦是掩口而笑,大方地招呼着刘飞回来坐下。 秀秀强烈坚持下,刘飞只好叹着气坐了桌前,那眉头却皱得如同九重锁一般。 第四集 白玉娇摆下庆功宴 第四集 白玉娇摆下庆功宴* 无错小说网隆重推荐</P></DIV> <TR> 第六集 飞秀夜谈 ) 第六集 飞秀夜谈 一点心雨:人生旅途中,每过一个时期或者走过一段路程,不妨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身后,总结一下自己走过路,或者干脆停下来,重思索一下:我这是要到哪里去?我要去干什么?或许只有可以活得简洁些,不至于只顾赶路而走得太远,迷失了方向,忘记了目地,从而失去现,迷失了自我。 第2-6问:近这两集平淡了吗? ******** 这个晚上,白玉娇窗外一直站着一个人,一张英俊脸庞上是羞涩,此人正是李皓轩。 皓轩自从晚饭后,便格外留意着白玉娇母子举动,而玉娇带着小宝回房休息,他也随着屈身于房檐之下,静心听着屋子里一切动静。直到玉娇后吹熄了灯烛,倒头睡下,皓轩才长出了一口气,起身转到玉娇房门前,脸颊通红、深情脉脉地望着那扇门,心中充满着怜惜。 那扇关闭着房门,李皓轩心中犹如一道不可跨越障碍一般,他刚刚几次想轻轻敲开这扇门,亲口给予那个美丽女子以诚挚关怀和劝慰,但是那扇门是如此庞大坚实,让皓轩望而生畏,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于是他就只能这样默默地躲暗处、默默地守护着他们母子、默默地为他们祝福着…… 皓轩玉娇房门前站了许久不舍得离开,忽然听到隔壁文秀房间有了动静,他急忙闪身躲了拐角处,暗自探头观察着: 原来是文秀鬼鬼祟祟地出了自己屋子,先到白玉娇房门前停下,贴着门一听,屋中已无任何动静,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轻轻来到了刘飞房间,又美眸流转,谨慎地左右看了看,见确无人,便信手敲起来了房门。 若是先前,李皓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去偷听文秀和刘飞之间悄悄话,但是如今不同,皓轩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设计下一步行程计划,重要是,他想知道,这样计划究竟是否是白玉娇所期待。 今夜星空格外明朗,刘飞睡意全无,正披着外衣,大开着窗子,有心无心地欣赏着这满天繁星,忽然听得有人敲门。他赶紧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秀秀。 文秀一身简单白缎长衫,腰间随意系着一根细绳,神色淡定地站门口,眼眸之中隐约闪着熠熠之光,正如那夜空中绚烂星光。 刘飞一时看得有些痴迷了,竟然忘记了请秀秀进门。文秀倒是也不见外,径自走进了刘飞房间,转身带好房门,含笑柔声问道:阿飞啊,想什么?如此入神?” 刘飞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窘态,一边邀请秀秀一同坐桌前,一边随口答道:呃,没什么。” 两个人坐下之后,刘飞便首先开口问道: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商谈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假装恼怒地板着脸,精致下巴向内一收,撅起小嘴答道:哦,无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呀?” 刘飞一见秀秀那嘴角尚未完全收起笑意,便知她这是有意捉弄自己,不禁淡然一笑,随后眉头微微一皱,眯起小眼睛瞥着秀秀,也假装出一副诚惶诚恐模样,小声辩解道:这孤男寡女……” 没等刘飞话说完,文秀便伸着脖子东瞧西看,一双美眸四处寻找,口中念叨着:啊,这么说你是金屋藏娇了?屋中还有美女吗?哪里呀?哪里呀?” 刘飞万万没有想到秀秀竟会反过来诬陷自己,不由得轻蔑地白了她一眼,低垂下眼皮,强作冷静地制止道:大人说笑了,如今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我看大人还是说正事要紧吧。”心中却忍不住地暗笑秀秀这丫头古灵精怪。 文秀一听这话,莞尔一笑,收回了目光,调皮地嘟囔了一句:你可不要忘记,我如今是堂堂八府巡按呢!”说完,煞有介事地轻咳了两声,神情转为严峻,幽幽地说道:阿飞,刚刚席间,李大哥说得对,咱们如今想要脱身只怕没那么容易。玉娇姐此时定然盼着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你可有稳妥脱身之计?” 刘飞见秀秀问起,似乎并不惊讶,只轻叹一声,低垂下眼帘,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呵呵,目前来看,咱们几人想要离开洛阳,恐怕轻而易举,没人拦着!” 文秀一惊,眨了眨大大眼睛,讶异地望着刘飞,不信任地问道:真?” 刘飞望着秀秀不解目光,胸有成竹地解释道:潞安王此时恐怕正盼着我们赶紧离开他所管辖地界,他好派下杀手,将我们一网打呢。” 文秀一手玉腕托着下巴,歪着头,细细思量一阵,这才恍然大悟,另一手一拍桌子,言道:哦,原来如此,若是巡按大人洛阳出了差错,他这个王爷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一旦我们离开了洛阳,那他便不再负责了,便可肆无忌惮地痛下杀手了。” “聪明!”刘飞微笑着脱口称赞道。 文秀偷眼望了望刘飞赞许目光,双颊一时羞得绯红,抬玉腕掩口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可是我们也不能一辈子都躲洛阳城里呀?终究还是要离开。” 刘飞冷笑了一声,眼眉一挑,轻声言道:这是自然,因此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既要彻底脱身,又不能连累了段班主。” 文秀紧蹙着剑眉,仰望着屋顶,一根玉指揉着太阳穴,口中急急地念叨着:又要‘万全之策’,万全,万全,哪里能够真完全呀?” 忽然,她脑子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于是面露兴奋地言道:要不,我换回女装?这样就没人认识了,文必正就此消失,如何?” 刘飞眯起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撇着嘴,冷冰冰地言道:你以为潞安王找不到文必正会放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一问,到让文秀哑口无言了,但她仍不死心地继续争辩道:那……那要不你们也化化妆?” 刘飞气得鼻子中“切”一声,将头偏到了一边,重重叹着气,言道:化妆?我们这么多人,如何化妆?就算是瞒得了一时,又怎么瞒过一世?” 文秀也不恼怒,只眯起一双美眸,加真诚地望着刘飞,充满信任地轻拍着他肩头,言道:所以嘛,这等高深难题,还得靠智谋过人师爷你呀!喂,有何良策,说来听听呀?” 秀秀这个诚恳态度倒是出乎刘飞意料,而他此刻心情反而格外纠结,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假装淡定地言道:哈哈,大人啊,潞安王这些年间巧取豪夺、大肆聚敛钱财,那搜刮都是民脂民膏啊,这其中定然有违背国法之处。学生想,若是那粮仓账册之中能找到一丝缺口,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潞安王一些罪证,那么……” 刘飞说得平淡,但那言语却令文秀兴奋不已,没等刘飞说完,她便忍不住一挥拳,脱口而出:太好了!只要抓到潞安王罪证,扳倒这狗王爷,那今后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 刘飞微微颔首,脸上却不像秀秀那般高兴,眼角却反而挂上了一丝担忧,口中缓缓言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定会适得其反……” 刘飞本想多嘱咐秀秀几句,却被文秀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微微一摆手,口中满不乎地言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就别唠叨了,我大师爷。” 刘飞见秀秀不领情,尴尬得脸颊微红,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而秀秀却低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继续言道:只是如此一来,怕要让玉娇姐他们担大风险了,也不知道玉娇姐能否理解我们这样安排。” 刘飞颔首,暗自佩服着秀秀细心,口中附和道:是啊,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暂留洛阳而已,倘若有好脱身时机,那便要当机立断,还是保全大家性命为重要!” 文秀赞同地重重点点头,一手握拳砸桌面之上,发出沉闷“咚”一声,口中坚决地言道:那是自然,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人生命总是大价值取向。” 此时,窗外李皓轩听过心中颇为感动,聪明他一下子认同了文秀他们决定,现这样一个微妙时候,还是留洛阳静观其变好,总比莽莽撞撞冲了出去,结果却追杀个伤亡惨重强。他不再偷听,只飞身上了屋顶,猫高处守护着这次深夜密谈。 文秀和刘飞还屋中详谈着一些详细步骤,两个人心中充满着美好期待,期待着不久之后能一举制服潞安王。只是他们不知道,秀秀如此留下却是正中于百之下怀,狡猾于师爷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八府巡按自己跳进去呢。 而结束了这次夜谈,将文秀送出房间之后,刘飞心情却并不轻松,他一颗心如油煎着一般,那滋味,难以形容。这倒不是因为担心潞安王报复,而是面对秀秀坦诚,他心中有愧,因为他并未将自己心底一个重要秘密告诉秀秀…… 第六集 飞秀夜谈 第六集 飞秀夜谈*</P></DIV> <TR> 第七集 鸿门宴 ) 第七集 鸿门宴 一点心雨:第二卷《智斗》似乎有了一个悬疑开头,而近两章节却有趋于平淡了,大家还能接受吗?第一卷写完之后,心雨也思索一些朋友建议,思索着第二卷改革之方案,只是道法自然,还是顺其自然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心雨风格,还继续,只是伺机而动,希望事半功倍吧。 第2-7问:爬山之时,大家是喜欢一下子用全力冲到顶峰、还是循序渐进呢? ******** 这天下午,文秀和刘飞正南郊粮仓继续查看账册,王爷派人来邀请文秀,说是晚上王府花厅为八府巡按摆下庆功酒宴,到时候河南众多官吏都会前来为巡按大人祝贺,请文大人务必赏光。 文秀和刘飞面面相觑,老王爷能有这样好心?鬼才相信!管不清楚潞安王这是要耍什么花招,但兵来将挡,况且表面上这也是王爷一番美意,不好当面拒绝,于是文秀刘飞亦点头同意情况下,一口答应了下来。 时光总会不经意间悄悄流走,刚刚还是午后响晴,一转眼便已夕阳西斜。落日余晖染红了半边天,远远望去,流云似火,一片壮美。 如此好景致,王府众人却都只顾低头忙碌、无暇欣赏,真真辜负了这转瞬即逝美景。 花厅之内,唐凯正忙前忙后地准备着晚上酒宴,辛苦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这种时候,老王爷自然是坐享其成,而于师爷从来都只发号施令,所有执行、落实,数落这位年轻驸马爷身上。管如此,唐凯却不能有丝毫怨言,还要表现得积极主动、乐此不疲。 有时候,这样虚伪生活,唐凯也会觉得很累,但为了自己心中那个梦想,他只有忍耐下来,他只期待着自己隐忍能够换来后实现梦想那一刻。 此时,老王爷房间中,潞安王正稳坐太师椅上,美美地享用着桌前摆放各种水果。那甘甜果汁已经顺着老王爷嘴角流了出来,而潞安王口中仍继续咀嚼着鲜嫩果肉,手里是准备送入口水果,根本顾不上擦拭那嘴角汁水。 眼看着那浓稠汁水已经流到老王爷下巴上,晶莹地悬那里,就要滴落到衣衫之上了。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及时用手帕帮着老王爷拭去了那多余汁水。此人正是站王爷身边伺候着师爷于百之。 潞安王又将手中水果一股脑地塞进了口中,鼓鼓腮帮子起伏 了大半天,才终于渐渐恢复正常状态。老王爷接过于百之手中帕子,自己狠狠地一抹嘴角,口中一边继续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于师爷,晚上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对于王爷而言,花厅里唐凯各种准备都只是表面文章,而真正重要则是于百之“点睛之笔”,这才是今天晚上关键所。 于百之满脸谄媚地笑道:王爷放心,学生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那个文必正上钩呢!” 潞安王一听,不禁仰面狂笑不止,声调怪异,笑声不堪入耳,若是深半夜,有人听到如此笑声,那定要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哪里来妖魔鬼怪呢! 别说陌生人,连于百之听了这样笑声都不禁汗毛倒立,浑身发寒。只是他不敢有丝毫表露,依旧保持着一脸笑容,毕恭毕敬地立王爷身边。 潞安王发泄了一阵,顿觉舒畅,收起笑容,手上又从盘子中拾起了一颗葡萄,却并没有放进嘴里,只用两根手指捏着透红葡萄举到眼前,恶狠狠地盯住,口中骂道: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小子敢和本王作对!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言罢,王爷手指一用力,便将那葡萄珠一下子捏碎。那飞溅汁水弄得于百之身上、脸上是,甚至还有溅到眼中,于百之闭起一只眼睛,赶忙用手轻轻揉着眼窝。 管也有汁水溅到了王爷身上,但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自己心中痛即可。那葡萄破碎那一刻,老王爷心中舒爽无比,就仿佛自己捏碎便是文必正人头了。老王爷随性提起盘中一串葡萄放掌心,五指用力,整串地便抓攥起来,那一大串葡萄顿时蹂躏得只剩下枯枝和零碎葡萄皮了,汁水顺着潞安王手指缝儿流得到处都是,潞安王却满不乎,甚至为此兴奋不已,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故意捣乱孩童…… 经过一番周密准备,潞安王庆功酒宴终于就绪,花厅里,王爷正座方桌居中,两侧各摆若干桌,招待其他官吏,而专门为八府巡按和他师爷准备方桌,放上垂首前面位置。 包括卫辉府知府李鹤、洛阳知县张协内河南不少官吏,都早早来到了花厅就坐,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嘘寒问暖,低声闲聊着,只等着今日主角登场呢。 时辰差不多了,潞安王已经另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带着自己师爷于百之和驸马爷唐凯也来到了花厅。众人见王爷驾到,皆安静了下来,起身相迎。 老王爷见文必正还未出现,不禁脸色一沉,如滚滚乌云,侧头低声向自己驸马爷问道:唐凯,文必正这小子怎么还没来?” 唐凯赶紧躬身施礼,也压低了声音回复道:岳父大人,小婿已经派人去催了,应该是即刻就到。” 对于今天庆功宴,唐凯虽不知王爷和师爷这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他留心观察着于百之神情,隐约觉得师爷已是早有预谋,定然是要借此机会报复开仓放粮秀秀他们。见于百之那自信狡诈笑容早早便挂了嘴边,他这心里不禁替文秀捏了一把汗。 而唐凯回答显然不能令潞安王满意,他烦躁地随口喝令道:去去去,再派人去催!” 这时候,王爷身后于百之赶忙上前劝道:王爷稍安勿躁,略等片刻便是了。” 老王爷这才定下心来,几步跨上了正座,歪着身子倚太师爷靠背一侧,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不一会儿,就听门口侍卫高喊一声:八府巡按到!”众人目光都集中了花厅门口。 只见一身淡青色长衫、手摇折扇“文必正”带着他师爷和侍卫款款走了进来。 那假扮文必正秀秀春风得意,剑眉微挑,美眸中是清高之傲,一丝浅笑挂嘴角,昂手挺胸地走前面,手中折扇潇洒地摇动着,折扇上那红艳牡丹花仿佛风中摆动一般。 而文秀身后,一侧是文质彬彬师爷刘飞,亦手中轻摇着一把大号折扇,显得格外悠闲自得;另外一侧跟着英俊侍卫李皓轩,一身月白缎短衣襟,显精神焕发。 文秀一进门,便紧走几步,来到潞安王桌前,“啪”地一合折扇,抱拳拱手,躬身施礼,微笑着言道:哎呀,王爷,文必正来晚了!” 王爷上下打量了一个眼前这个文必正,不由得气上心头,恨不得现就上前一刀一刀剐了他才解气,而脸上亦带出了一丝怒意,牙齿咬得“咯咯”山响。 于百之就站王爷旁边,见老王爷一副怒不可遏样子,急忙斜眼瞟着王爷,轻声咳嗽了一下,引起王爷注意,又将手中鹅毛扇微微下压,示意王爷要暂时忍耐。 老王爷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怒火,嘴角勉强一扬,算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口中阴阳怪气地说道:呃,呵呵,不晚不晚,文大人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文秀抬眼一看,那潞安王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便知他心中是多么地不欢迎自己了。她不禁心中暗笑,即便是你恨我入骨,这洛阳城内、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能把我这个八府巡按怎么样! 一想到此,文秀得意地嘴角微微一抿,迅速掠过一个不屑地冷笑,然后便收起一切笑意,装出一副关切样子,皱着眉头认真地道:王爷近几日皆是身体抱恙,今日还能为下官摆下这庆功之宴,这么隆重地庆贺放粮成功,下官真是感激不呀!”说着,文秀又是恭敬地一礼。 潞安王一听这话,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而于百之则赶紧上前施礼言道:文大人心系灾民、为官勤勉,果真是众官之表率啊!来来来,大人不必客气,入席吧。”于百之用手中鹅毛扇一指那空着方桌。 “多谢王爷,多谢师爷!”文秀兴高采烈地拱手一一谢过之后,便带着刘飞一起坐到了桌前,李皓轩则静静立于身后。 “来人啊!”于百之鹅毛扇一挥,吩咐下人们开始上菜。潞安王则趁着这个机会,用手中帕子遮住口鼻,略略掩饰住那点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火气,只鼻子里发出“嗯嗯啊啊”声音,附和着自己师爷。 花厅里顿时一阵繁忙,小厮们来回穿梭,一盘盘精致美食呈现了文秀和刘飞面前,有丫环端着一壶美酒,为他们二人斟满酒杯。 文秀望着眼前满满一杯酒,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转头瞟了瞟刘飞,却见刘飞一副怡然自得样子,仿佛只是出席一个无关紧要朋友聚会,心中不禁暗笑,这阿飞也装得太过轻松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可明明是一场“鸿门宴”呀! 第七集 鸿门宴 第七集 鸿门宴*</P></DIV> <TR> 第八集 笔墨伺候 ) 第八集 笔墨伺候 一点心雨:一下子冲到顶峰,管用了全力,但自然有冲击带来感,只是用短时间冲顶,怕是要错过了一路上好风景,而力气短时间用,却没准要花费多时间来恢复。循序渐进,管到登顶时间略晚了些,却可以游刃有余,让自己总保持一个良好精神状态。如果心雨说不是爬山,而是人生,又当如何呢?年少成名真有益吗?每天进步一点点,每天都为自己进步而高兴难道不好吗? 第2-8问:职场之中,如何才能当个好领导? ******** 酒菜上齐之后,于百之便代替潞安王向巡按大人敬酒,而刘飞则以文大人偶感风寒、不宜饮酒为由,替文秀挡了下来。奇怪是,于百之对此并未深究,而是欣然点头,只让刘飞替文秀饮了一杯了事。 刘飞不禁心中生疑,他暗自观察着于百之神情,总觉得这位老奸巨猾师爷此次宽容大度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于是刘飞心中告诫自己,定要加倍小心才是,而表面上,却故意显得加沉稳闲适,他并不想因此给身旁这位假巡按以大压力。 果不其然,酒席之中,卫辉府知府李鹤寻了个王爷开怀时机,满脸堆笑地来到了潞安王桌前,抱拳拱手,毕恭毕敬地施礼言道:王爷啊,下官前几日得了一方上好砚台,正好借今日之机献给王爷赏玩。” 潞安王一听这话,先是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身旁师爷于百之,见师爷含笑点头,这才懒洋洋地说:好啊,那不妨拿上来瞧瞧。” “是。”李鹤躬身领命,叫人取来一个四脚木盒,亲手呈给了潞安王。 刘飞本是个文雅书生,对文房四宝皆颇有兴趣,今日见李鹤献宝砚,也饶有兴致地紧盯着他手中木盒,对那方好砚充满着期待。而文秀虽也是心中好奇,却远远没有刘飞那般兴致高涨。 正座上潞安王接过木盒,先不急于打开,只举手中上下仔细观瞧了一番:那长方形木盒足有两只手掌大小,色泽紫红,光泽如缎,略带条纹,微有芳香,四脚雕刻精细。懂行人一看便知,这木盒是上好紫檀木所制。仅仅是外面木盒便选用如此名贵木材,那么里面砚台又该是何等稀有珍宝呀! 刘飞看得双目生光,小小眼睛眼珠不错地盯着那木盒,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那痴迷样子,让旁边文秀不禁心中暗笑。 老王爷欣赏过了木盒,便将那盒子放了桌上,随手轻轻打开,盒子中显出了一方墨黑色石砚,老王爷几乎趴桌上左右细细观察着这方小小砚台。 由于距离过远,刘飞等其他官员,管伸着脖子力张望,却也是看不真切,急得远处感兴趣官员们一个个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刘飞虽未表现得如此夸张,却也是心中渴望不已,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根小小羽毛故意**着自己一颗心。 潞安王眯着眼睛,神情专注地欣赏了半天,终于直起了身子,指着那砚台对于百之笑言道:师爷啊,本王是个粗人,也看不出个所以,你倒是这方面行家,据说颇有研究,你也来看看。” “是,多谢王爷。”于百之忙不迭地施礼道谢,随后走到近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放手中掂了一掂,那脸上神情立即变得兴奋不已,爱不释手地言道:王爷啊,这可是一方上好端砚呀!” “呵呵,师爷好眼力!”李鹤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是吗?哦,好砚?还是端砚?”潞安王倒是兴趣不大,只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声附和着。 于百之微微点点头,眉飞色舞地介绍道:王爷,您看,这端砚依形而制,自然流畅,且雕刻精致,寓意文雅,那砚台石质坚实,却润滑细腻,娇嫩如小儿肌肤,是上等端砚啊!” 潞安王边听边颔首附和,却只用眼角余光扫着师爷口中好砚,似乎兴趣不高。 文秀一见忍不住掩口偷笑,转头望了望专注刘飞,抿着嘴偷偷凑到刘飞耳边,悄声言道:喂,你现是不是恨不得跑过去把那砚台抱怀里?用不用我去帮你抢过来呀?” 刘飞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不屑地白了文秀一眼,口中只发出了“切”一声,便转过头不搭理秀秀了,只留下秀秀缩着脖子,坏笑不止。 而李鹤听到于百之如此赞赏这方砚台,心中甚为得意,捧着他大肚子也朗声言道:呵呵,这端砚‘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且具易发墨、不损毫特点啊!”李鹤是兴致勃勃,那脸上赘肉一颤悠、一颤悠。 潞安王终于听出了些门道,撇着嘴重鉴赏着这方砚台。突然,老王爷抬眼一瞟文秀,嘴角一扬,挂起一个邪恶笑容,口中言道:呃,对了,文大人是金科状元,想必也对此有些研究,于师爷啊,也拿给文大人观赏观赏啊!” 刘飞一听这话,本应是欣喜万分,那名贵端砚即将近咫尺,但他心却是瞬间沉入了谷底,偷眼瞟着于百之那不自然地笑容,暗自叫苦:秀秀连字都认不全,哪里会懂得鉴赏砚台呀! 文秀心中也是一惊:拿给我看?我这样门外汉,如何能看出门道?哎,这可怎么办呀?她斜眼瞥着刘飞,却见刘飞轻摇着手中大号折扇,一副气定神闲样子,秀秀也心里暗示自己:镇定,此刻只需镇定!于是文秀微笑着点点头,抱拳谢过潞安王。 等到小厮将端砚送到了文秀眼前,秀秀装模作样地眯起一双美眸,也学着于百之样子细细端详了起来,只是愣愣地看了半天,竟是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用低垂下眼帘,只等着刘飞这个行家示意了。 而刘飞皱着眉头,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一看,却不禁心中一凉,那砚台竟然徒有一个紫檀木盒子。他淡然一笑,原来,被于百之盛赞有加这方砚台根本就不是什么上好端砚。刘飞心中好笑,这于百之阅历无数,竟也有看走眼时候! 刘飞转回头来,长身端坐,长出了一口气,轻咳了几声,朝着文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那砚台有假。怎奈文秀见状却有些不知所以,眉心一纵,大大眼睛眨个不停,心想:这摇头是何意呢?不错?不表态?还是不怎么样呢?如何今日没有半点默契呢? 就文秀犯难之际,老王爷和于百之目光却都集中了文秀身上,尤其于百之,那是特意审视着文秀一举一动,见她迟迟不表态,于是赶忙问道:文大人,这砚台如何呀?” “呃……”文秀见于百之问起,心中懊恼,双颊不禁微微飘红,正如洁白雪地中若隐若现地枝头红梅。她美眸一转,心一横,暗想,看来已是来不及详细询问阿飞了,不如就人云亦云了。下定了决定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一动,朱唇微启,客气地言道:哦,不错不错,是方好砚台啊!” 刘飞一听,气得手中折扇“啪”地一收,甩手扔了桌上,又是“啪”一声。 这动静,文秀自然也吓了一跳,偷偷转动美眸,轻瞟了一眼刘飞那哭笑不得失落样儿,便知自己刚刚是会错了意,不禁尴尬得双颊通红,脸上微笑都变得僵硬了。 而刘飞小动作和文秀这一丝迟疑与尴尬,都被于百之看了眼中,他一边挥手让小厮将砚台送了回来,一边口中附和道:呵呵,文大人也说是好砚?英雄所见略同啊!” 随后,于百之向着老王爷一抱拳,笑着言道:王爷啊,既然文大人也喜欢这端砚,学生这里又恰好备下了笔墨,不妨此刻便用此砚研磨,请文状元现场挥毫泼墨一番如何呀?” 潞安王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拍着大腿地叫好,盛赞道:好主意!好主意!” 李鹤也下面附和道:太好了!下官曾有幸见过文大人墨宝。今日若能再次得见,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是啊,是啊!今日便可开眼了。” “状元郎字定然不错!” 其他官员也都伸着大拇指纷纷议论着,花厅里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大家都期待着能一睹状元郎墨宝。 于百之那里已经叫下人准备桌案笔墨去了,而文秀这里却是如坠深渊,一双美眸慌乱地闪动着,只恨自己刚刚不能正确理解阿飞用意。 而刘飞此时心中也是焦虑万分,他也冷眼观察着于百之神情变化,见于师爷提出了如此建议,刘飞心不禁一颤,脑子里“嗡”一声。他这才琢磨出于百之错认端砚真正用意,原来是要让文秀当场挥毫题字。 可好端端,于百之如何会想起要巡按大人题字呢?刘飞心猛然间一沉,脑子中迅速浮现出各种假设:是他一时兴起?还是他想巡按字里挑出什么瑕疵来?亦或是他根本就是以此试探秀秀? 刘飞一时不得其解,但这后一种假设着实让他不寒而栗,倘若果真如此,那么秀秀岂不是危险了? 第八集 笔墨伺候 第八集 笔墨伺候*</P></DIV> <TR> 第九集 断臂? ) 第九集 断臂?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如何才能当个好领导,这个问题有点大了。但有一点,心雨深有体会,当你位高权重之时,如果能体恤下属,那么你属下不仅畏惧你权势,尊重你人品,会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为你效劳。 第2-9问:人生诸事,进与退,哪个难? ******** 没一会儿工夫,于百之就叫人花厅正中准备好了条案和笔墨,他亲自将那所谓“端砚”捧到了条案之上,小心翼翼地放好,并亲自动手研磨。 正座之上,老王爷一脸轻松,大嘴角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诡异笑容,只耷拉着眼皮,装作无聊地赏玩着自己手指上玛瑙戒指。 花厅之中,众官吏皆是翘首以待,都为能欣赏到状元郎墨宝而兴奋不已。只有躲角落里洛阳知县张协,似乎对此漠不关心,只是一个人低着头只顾享用着一桌子美食。 而王府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替文秀担心人便是驸马爷唐凯了,唐凯曾是秀秀男友,他自然知道秀秀从未练习过书法,于百之如此一来,无异于当场揭穿了秀秀这个假巡按。 对于唐凯而言,秀秀暴露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反而是师爷于百之会因此稳固自己老王爷面前地位。今天这个局,从头到尾都是于百之安排下,自己甚至连了解实情权利都没有,唐凯心中对此耿耿于怀,他自然不希望于百之奸计这么容易便得逞。只是事情已经到了现这个地步,自己也爱莫能助了,只能期待着秀秀随机应变,安然度过此劫。 条案前,看似用心研磨于百之实则偷偷用带着一丝奸诈和得意眼光瞟着文秀和刘飞,这让秀秀如坐针毡。她忍不住悄悄抬手碰了碰刘飞胳膊,那一双美眸中充满着迫切地询问。 刘飞当然能够体会秀秀此刻焦急,他转动着自己小眼珠,见暂时无人注意这里,赶忙将一双筷子拿到了桌下,双手各攥住筷子一头,做了一个折断动作。 文秀一见,也桌子底下比划起了这个动作,却是全然没有领会刘飞用意,依然闪动着疑惑美眸,望着刘飞,那眉心紧蹙,朱唇紧咬紧张样子,倒是甚为可爱。 刘飞侧过身来,展开手中折扇掩口边,张大嘴型,轻声言道:断笔!” 文秀隐约听到一点声音,又根据刘飞那夸张口型,终于也口中挤出两个字,只是这两个字一出,刘飞、乃至秀秀身后李皓轩,皆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 “断臂?”秀秀不解地悄声重复着,心中暗想,这个时候,提断臂情缘又有何用?再说了,这是谁和谁断臂之交呀?她不禁诧异地望着刘飞,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了指了自己、又指了指刘飞,意询问是否是他二人之间“断臂”。 此时,李皓轩已经笑得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了,聪明他早就理解了刘飞“断笔”之意,真不知道秀秀怎么会首先联想到“断臂”了呢? 而刘飞早已气得哭笑不得,一张儒雅面孔,如今也是百般纠结:眉头紧锁,显忧虑;目光凌乱,是不屑;嘴角弯起,挂着控制不住嘲笑,那副模样让人看了甚为怪异。 他只得又将筷子立了起来,权当毛笔一样握手中,随后又再次假装折断。文秀这才明白过来,也不禁一手掩住朱唇哑然失笑,随后调皮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 这时候,于百之墨也研好了,亲自过来热情地邀请巡按大人。管老师爷言辞恳切,但文秀依然能感到其中做作与虚假,她极其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算是微笑了一下,然后用眼角余光扫着刘飞,寻求着帮助。 而刘飞亦赶忙起身凑到文秀身边,脸上带着充满亲和力笑容,朗声言道:文大人,于师爷如此盛情相邀,大人也不好拒绝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被逼无奈文秀点点头,眼眉一挑,谦虚地言道:呵呵,那文必正只有献丑了!”言罢,秀秀扔下手中折扇,站起身来,背着手,缓缓向着条案走去,而心中却是老大不情愿,这种感觉倒是让秀秀想起了小时候迫不得已地步入考场时刻。只是今日之情形远非一场简单考试,倘若果真得到了一个不及格成绩,那么付出了极有可能是生命代价。 文秀低着头走前面,刘飞和李皓轩紧随其后,而刘飞亦趁机悄悄嘱咐李皓轩,要声东击西,皓轩点头会意。 文秀硬着头皮来到了条案前,见一张宣纸已经铺于案上,用镇尺压好。那宣纸细薄光润、净洁如玉,而秀秀见了,却心想:这么好宣纸,怕是要被我糟蹋了。 条案右手边,山峰一样黑色笔搁之上架着一只浅黄笔杆、雪白笔头毛笔,旁边放着李鹤献上假端砚,文房四宝眼前了,文秀却只咧着嘴“呵呵”傻笑,迟迟不肯动手。 而于百之也不催促,只一旁摇着鹅毛扇冷眼观察,文秀那点神情变化,被他看了眼里,愈发印证了他心中那个推测。 潞安王可没有于百之这么好耐性,见文必正如此犹豫,他便心浮气躁地催道:我说文大人,你就别端着架子了,赶让大家见识见识状元郎墨宝吧!”说完,脸上情不自禁地带上一丝狡猾窃笑。 文秀只得点头称是,偷眼瞟了一下刘飞,而刘飞赶忙满脸堆笑地上前,主动替文秀拿起了那只毛笔,本欲递到秀秀手中,可那动作又突然戛然而止,脸色一沉,言道:大人,且慢。” 文秀松了一口气,暗想,阿飞这是要搞什么花样吗?难不成他来“断笔”? 刘飞举着这只毛笔认真看了半天,随后几步踱到于百之跟前,冷若冰霜地言道:于师爷,堂堂潞安王王府,难道果真要让我们大人使用这等毛笔不成?知道呢,说是王府之人简朴,不喜太过奢华;可这不知道,还以为王爷和师爷您愚笨,不懂得笔墨文雅之道呢!” 原来,刘飞注意到这只是一只非常普通毛笔,倒是真真可以搭配那方假端砚。只不过于百之刚刚还故意指鹿为马,号称那是方好砚台呢,既然如此,怎么可轻易放过这普通毛笔? 于百之一听此言,暗想:这话倒也有理,不如遂了他愿,换只好笔罢了,此等关键时刻,切莫横生枝节才好。于是于百之二话不说,便叫人将自己正用一杆上好湖笔拿了来。 刘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细心地将笔头上多余残毛用手指夹了出来,蘸饱了墨,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这才将湖笔交到文秀手中,并悄悄示意,可以开始比划了。 文秀不禁心中暗笑,她知道,刘飞这样做,倒不是什么伺候周全,而是担心自己这个棒槌什么都不懂、露怯而已,这下好了,就剩下摆个姿势了,这个简单,穿越之后没少见别人写字,做做样子总还是可以蒙混过关吧! 于是文秀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湖笔稳稳地立掌中,微微躬身,环视一下众人,这才慢慢准备落笔。 此刻,潞安王和于百之都专注地盯着文秀,就等着看这位八府巡按、金科状元究竟能否写出一手好字,这可是判断之关键所啊!而花厅内其他众人也都拭目以待,大家目光都集中了秀秀身上。 可是如此一来,秀秀倒有些犯难了,要众目睽睽之下断笔,那如何能做到?她只觉众人那聚精会神眼光让她浑身不自,甚至是脊背发凉,连双手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右手握着湖笔,竟有些轻微颤抖。 秀秀知道,再不采取行动便要来不及了,她收起所有虚假笑容,锐利目光迅速扫了一下刘飞和李皓轩。而刘飞则默契地一垂眼皮,权作行动之信号了。 而一旁李皓轩手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小块轻薄锋利石子,见刘飞眼皮一动,便知时机已到,他趁众人皆只关注文秀、没人留意自己之机,悄悄用大拇指一弹,将手中石子迅速飞出,如闪电一般。 “啪!”只听得条案不远处一声脆响,惊得众人皆是心头一颤,不少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就连久经沙场老王爷都是心中一惊,险些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于百之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额头鬓角瞬间便渗出了汗珠,袖筒中手臂都跟着微微颤抖着。 “啊!”不少官员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尖锐刺耳。 其中,也有大胆些,巨响之后,立即探着头张望起来,口中询问着:哎呀,怎么回事?” 大家惊吓之余,皆转头望去,原来是知府李鹤桌上一只青瓷汤碗如炸开了一般,瞬间变作了碎片。 这是何故呀?众人皆疑惑不解,李鹤自己是吓了一大跳,亦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四散飞出陶瓷碎片和飞溅汤汁,弄得李鹤身上和桌上狼藉不堪。 第九集 断臂? 第九集 断臂?*</P></DIV> <TR> 第十集 轻易得逞有玄机 ) 第十集 轻易得逞有玄机 一点心雨:人生诸事,进易退难。别看秀秀和阿飞放粮成功,进攻得胜,但防守未必取胜,秀秀能保住自己这个假巡按不被拆穿吗?凡事谋定而后动,这是不易道理,率性莽撞而行,则常常把自己置于不利之境地。 第2-1问:心雨式”智斗已经开始上演,这算是“智”吗? ******** 李鹤桌上那汤碗正是李皓轩手中弹出石子打破,目嘛,自然为了吸引众人注意力。而刘飞趁此机会,赶紧向秀秀示意:断笔! 文秀朱唇一抿,美眸流转,立刻领会了其中玄机,赶忙趁着花厅中众人借寻声望着李鹤,惊慌失措、惊呼声一片之时,双手握住湖笔,十指瞬间用力,那笔杆随即折断,发出了清脆一声响。而这轻微“咔吧”声,则被秀秀适时尖叫声所掩盖。 花厅众人又是一阵骚乱,纷纷将目光从李鹤桌子上转移到了条案前文必正身上,不时有人低声议论着:今天这事,可真是怪异啊!就连躲远处知县张协,都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几步凑到了人前,奇地瞪着眼睛张望着,心中暗想:嘿嘿,这次酒宴,可是不太平啊!应该有大热闹看了! 而驸马爷唐凯此刻心中倒是一动,也关切地站起身来,关注着文秀一举一动,不禁暗笑着,秀秀啊秀秀啊,这台大戏,你可要唱仔细喽,于百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人啊! 此时于百之也正转头望着文秀,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老师爷却是处乱不惊,脸上神情尤为镇定,那嘴角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淡定冷笑,似乎这突然发生一切他预料之中,并不十分意外。 文秀这一声惊呼,引得刘飞和李皓轩同时上前围住了她,两人煞有介事地询问着: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而文秀装作惊恐样子,右手一甩,将那断笔扔下,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虎口处,朱唇微颤,口中呻吟不止,一副痛苦模样。 “啪、啪”,轻微一点声响,那洁白宣纸之上,落了两滴鲜红血水,犹如茫茫雪山之巅盛开了两簇艳红梅花。 “怎么?大人受伤了?”刘飞一见血迹,顿时心中一沉,暗想,我只示意秀秀断笔,这血从何而来呢?难道当真受伤了不成?他不由得转头疑惑地望着李皓轩。而皓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不解地微微摇了摇头。 见花厅中一片混乱,杨勇带着几名王府侍卫拥了进来,保护老王爷身旁。潞安王则像是一个看热闹孩子一般,站起身来,饶有兴致从正座上走了下来,浓浓眉毛一挑,撇着嘴言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呀?” 见老王爷走了过来,花厅之中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敢妄议。于百之毕恭毕敬地来到王爷身侧,躬身施礼之后,不紧不慢地回禀道:启禀王爷,刚刚不知何故,李大人汤碗突然破碎,随后嘛,文大人这里也似乎发生了点意外。” 老王爷点点头,探着脑袋打量着文秀,问道: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文秀正捂着右手,那手背之上肌肤缝隙之间微微能看到一点血丝,巡按师爷和侍卫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见王爷问起,文秀眉头一皱,眼眸中是沮丧地答道:哎,下官被那碎瓷片划伤了手。”说着,举起右臂,展开左手,将伤口呈现了众人面前。 潞安王、于百之以及众官吏们定睛一看,果然,那巡按大人虎口处一道划痕,血迹未干。 文秀展示一下伤口,便有赶紧收了回来,旁边到李皓轩已经找了干净罗帕,帮着文秀仔细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而刘飞一见秀秀那带着血迹伤口,便犹如那伤口是自己心头一般,心疼不已,不禁连连叹气,目光之中充满着怜惜。 他本想着,秀秀借机折断湖笔,他这里再胡诌一番断笔之不吉,有违时辰、天象之类,便将题字一事推脱掉罢了,谁知这丫头竟然因此负伤,这倒是不必自己大费周章了,且这个推辞理由加充分、自然。只是如此一来,他倒觉心中隐隐愧疚,自己这个师爷本应这样危急时刻思虑周全,良策御敌,而自己急中生智出来断笔之法,却远远不如这丫头借题发挥出来苦肉计稳妥。 其实,那伤口并非什么瓷片划伤了,而是秀秀断笔之后,用那笔杆断裂之处,随手划开一道口子。文秀暗想,断笔之后,刘飞必有下文,定会巧妙地将我这里题字之难化解掉,但若是于百之苦苦相逼,想必刘飞那里也不太好推脱,倒不如来个干脆,手上有伤,谅那老王爷也不能再为难于我了。 只不过那李鹤汤碗破碎已是诡异,如今巡按大人再因此而受伤,加匪夷所思了,这整个过程略带做作之痕,让人难以信服。 潞安王一听文秀这话,转头望了望李鹤桌子位置,又转回头瞟着那条案,轻蔑地摇着头,阴阳怪气地笑着言道:哎呀,巡按大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王爷身旁于百之是奸笑不止,颔首附和道:王爷说得极是啊,这好好汤碗,怎么就能碎了呢?这李大人身边这么多人都没事,如何那碎片就正好划到你巡按大人手上呀?”此时于百之还心中暗自心疼自己那根上好湖笔呢。 “呃……”文秀一听于百之生疑,顿时有些心凉,难道自己不惜亲手划伤右手,如此血流不止,还换不来一个平安脱身吗?她朱唇微颤,卷翘睫毛低垂了下来,掩住眸子中失落与气恼,左手轻抚着已被罗帕包裹右手虎口,心里七上八下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刘飞见状,赶忙上前,用坚定犀利目光瞟着于百之,口中言语如冰地说道:呵呵,下也觉得奇怪呢,这世上果真就有如何巧合之事呀!想当初,文大人奉旨河南赈灾,这前脚儿刚一离开京城,这后脚儿大批杀手便追杀而至,于师爷,您说说,这不也是太过巧合之事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潞安王一听刘飞提及了追杀文必正一事,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暗沉,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耷拉着眼皮,低头玩弄着手上戒指,闷声问道:我说这位刘师爷,本王面前,你此言何意呀?” 刘飞赶紧抱拳拱手,恭敬地朝着老王爷一施礼,含笑言道:呃,刘飞刚刚也是听得于师爷所言,一时有感而发,失言、下失言了,王爷恕罪呀。” 文秀见刘飞以文必正遇刺之事回击了于百之质疑,不禁暗挑大指,眼珠一转,也一旁帮忙言道:刘师爷啊,这过去事情就休要再提了,王爷大人大量,自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今日王爷有心,特意为本官摆下着庆功酒宴,本是件高兴事情,刘师爷,切莫扫了大家兴致啊!” 刘飞赶紧一抱拳,躬身言道:是,大人教训得是。” 文秀又一挑眼眉,见老王爷和于百之一时都无言以对,自是心中得意,嘴角弯起,挂上了一个调皮笑容,美眸流转,又朗声言道:呵呵,这些小事,我看就不要锱铢必较了,大家继续喝酒,兴要紧!” 于百之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言道:好吧,既然巡按大人受伤,那题字一事只好待文大人伤好后再说了。”言罢,他转过身,背对着文秀等人,偷偷向着老王爷递去一个作罢眼神。 潞安王见于百之已是无计可施了,也不再计较其他,只转身回到正座坐好,口中嘟囔着:好好好,继续喝酒……” 随后, 于百之命人撤下了条案,将花厅整理干净。趁着踱步回到王爷身边机会,他朝着杨勇一使眼色,那杨勇立即会意,转身出了花厅。 于百之回到王爷身边,继续拿起了自己鹅毛扇,胸有成竹地轻轻摇动,似乎根本不乎刚刚失利。他充满着自信地朝着潞安王微微一笑,鹅毛扇向下一压,而老王爷见了,则开怀大笑,举杯继续畅饮,似乎此时那酒才喝出应有韵味和兴致来。 而这边文秀也刘飞搀扶下回到自己桌前坐好,只是刘飞找了时机,低声对她言道:一会儿借口身体不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刘飞隐隐觉得,此次庆功宴,那于百之定然是有所准备,只怕这题字一事只是个简单开头试探而已,真正**烦还后面,与其坐等,不如暂避,此刻主动退一步,未必是坏事。 文秀点头,心中暗道,总算心有灵犀一回,这也正是此时我心中所想啊! 待到众人皆回到桌前坐好,老王爷命侍女们献上歌舞一曲。花厅正中,数名妙龄美女轻歌曼舞,衣袖飘飘,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红颜美色,一个个都是乐其中。 只是驸马爷唐凯今日却是无心赏舞,管秀秀并未暴露,但他依然为此担心不已,他怕于百之疑心已起,今后便不会善罢甘休,而老王爷对自己不信任,才是他大忧虑! 为秀秀捏把汗,不只是唐凯,还有洛阳知县张协,他回到角落桌子前坐下,暗自感叹道:哎,这潞安王报复来了,我说文必正啊,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否则便是死期将至啊! 第十集 轻易得逞有玄机 第十集 轻易得逞有玄机*</P></DIV> <TR> 第十二集 如法炮制 ) 第十二集 如法炮制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像潞安王这样领导,好还是不要追随。骄横之人必不能长久,追随这样领导很容易祸及自身。因此,唐凯要想潞安王手下有所作为,还真是难上加难事情。并非唐凯不够优秀,而是从一开始便站错了队。 第2-12问:这位黄克明似乎从一开始就欠缺点什么,因此才被秀秀和刘飞抓住了机会,到底是什么呢? ******** 这位国子监祭酒黄克明一听秀秀反咬一口,竟然诬陷自己也是个假探花,不禁急火攻心,几步抢到文秀面前,赤红着脸争辩道:你……你是哪里来狂人?简直一派胡言!” 文秀也不生气,只低垂下眼帘,冷若冰霜地言道:既然你敢王爷面前胡说八道,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呀?” “你……你血口喷人!”黄克明指着文秀骂道,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文秀见自己把黄克明气得满脸通红,不禁暗自偷笑,自己这个假巡按即将被人揭穿,都不曾像他这般激动。 就文秀和探花黄克明胡搅蛮缠之际,师爷刘飞却从秀秀话中洞悉了玄机所。他不禁心中暗自佩服着秀秀,管移花接木、转移话题,是她惯用小伎俩,但不得不承认,这样招数今日关键时刻是可以派上大用场。 刘飞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思路,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淡定笑容,趁着黄克明指着秀秀鼻子大发雷霆时候,刘飞折扇猛然一收,“啪”一声脆响,然后站起身来,口中言道:呵呵,两位大人息怒啊!”说着,缓步踱至了黄克明身前。 文秀一转头,正看见刘飞笑容可掬样子,似乎是已有了对策,赶紧暂时退下阵来,闭口不言,稳稳坐回了原处,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这一番不讲理争吵竟给了阿飞灵感了吗? 那黄克明不屑地打量着刘飞,一脸傲气昂着头问道:你是何人?” 刘飞赶紧抱拳拱手,躬身施礼,客客气气地答道:学生刘飞,乃是文大人师爷。” 黄克明一听,便再也不拿正眼看着刘飞,只撇着嘴、扬起脸地言道:你一个小小师爷,竟也敢上前搭话?” 文秀见那黄克明半点没把刘飞放眼里,不觉心中气恼,撅起小嘴,怒视着这位探花郎,心想,哼,一会儿若是果然动起手来,我先打扁你这个死探花。 刘飞倒是不乎这些,只淡淡一笑,环顾了一下花厅众人,用折扇一指探花,口中朗声言道:各位大人,这位国子监祭酒黄克明,座,又有几位大人认得呀?” 花厅里顿时议论声骤起,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对着黄克明指指点点。而文秀一听这话,差一点笑出声来,一双美眸顿时如弯月一般,她心中暗想,原来不止自己胡搅蛮缠,连阿飞这样斯文之人这回也要硬着头皮胡诌一番了! 而正座上潞安王和于百之都稳坐泰山,老王爷手中抓起一把瓜子,一边悠闲地嗑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热闹;于百之是摇着头嘲笑着刘飞这个愚蠢问题。 果不其然,这时候,李鹤站了出来,捧着自己大肚子,笑着答道:呵呵,刘师爷,我们大家皆可作证,这位是真探花郎!” “噗”,坐远处知县张协一听此话,不禁将口中汤汁全部喷出,引得四周众人纷纷转头厌恶地瞪着他。张协也自知失态,赶紧抱拳拱手,向周围之人道歉。 而此时,李鹤身后众多官吏们都点头附和着这位知府大人,只有驸马爷唐凯一脸冷漠,似乎对此毫不关心。说实话,唐凯并不认识这位黄克明,但周围众人皆表赞同,他暗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出来反对也是无用,再说,那李鹤是王爷心腹,自己如何能与他对着干呢?这不是等于和王爷唱反调吗?因此他只得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于百之用手中鹅毛扇点指着黄克明和文秀,神气地说道:刘师爷,你都听到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既然这位黄探花是真,那巡按大人就是假喽!” 正座潞安王一边狡诈地怪笑着,一边颔首附和着于百之话,连口中瓜子皮都来不及完整、利落地吐出,那已经嚼碎了瓜子壳只粘得嘴角、下巴上到处都是。 文秀见有人为黄克明作证,而于百之又一旁添油加醋,不由得心中一凉,暗想,看来还得要来硬,那不如早早准备着。于是她将右手放了桌下,悄悄解开了那包扎着伤口罗帕,微微活动了一下右手腕,就等着一会儿撕破脸之时,右手好去掏枪了。 而花厅正中刘飞却是不急不躁,似乎并不为李鹤证言所动,他低垂下眼皮,只轻蔑地扫着于百之,口中冷冷地言道:于师爷稍安勿躁,且待学生与这位黄探花聊上几句。” “哦?”于百之鹅毛扇停了胸前,一动不动,他暗想:我倒要看看,如此证据确凿,你刘飞还能嘴硬到何时! 文秀倒是心中暗笑:阿飞啊,你真能沉得住气啊,如此恶劣形势下,你还能再聊上几句?若是换了我,早没词儿了,直接上枪子!她无奈地眼眉一挑,偷偷转头和身后李皓轩交换了一下眼神。李皓轩倒还沉着,也示意秀秀切莫鲁莽。随后,两个人目光都紧紧盯了刘飞身上。 此时,刘飞满脸堆笑,上前一步,来到黄克明身边,含笑问道:黄探花,下记得您是镇江府人氏,对不对?” 黄克明侧着身,依旧一副清高之气,不假思索地答道:正是。” 刘飞点点头,幽幽地继续言道:镇江金山寺那可是远近有名古刹,下记得先帝游览金山之时颇为感慨,曾为古刹题诗一首,黄探花,可有此事?” 刘飞问得轻盈,而黄克明听过却是一脸沉闷,眼神中略略显出一丝惊慌,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尴尬地一笑,言道:这个……这个我不曾记得。” 黄克明盘算着,自己若是随口答道,确有此事,那么接下来刘飞定然要问那诗文内容,自己又是答不上来,不如一早推说不知道来干脆。 刘飞一听,故意装出十分惊诧模样,大声问道:什么?金山寺如此大事黄探花都不记得了?” 黄克明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躲开刘飞审视目光,不高兴地言道:本官年少便离家读书,家乡之事知之甚少,这个不足为奇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刘飞眼眉一挑,微微颔首,言道:哦,原来如此,不足为奇,不足为奇,下冒失了,失礼失礼。来来来,刘飞敬黄探花一杯,权作赔罪!”说着,他回身斟了满满一杯酒,举到了黄探花面前。 黄克明终于转头望了望刘飞,又低头看看酒杯,脸上神情不再一味高傲,总算是平和了不少。他双手一推,客气地言道:呃,本官不胜酒力,不宜饮酒。” 刘飞见黄克明驳了自己面子,脸色一沉,十分不悦地讥讽道:怎么,黄探花不胜酒力?难道皇上赐酒,黄探花你也不喝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黄克明一听这话又是心中气恼,脖子一梗,仰着头答道:切,皇上赐酒,那是御酒,当然要喝。” 刘飞面沉似水,低垂下眼皮,阴阴地言道:哦,皇上赐酒可以喝,我小小师爷敬酒却喝不得?” 黄克明无奈地转头望着这个难缠刘飞,嘴角一撇,不耐烦地言道:本官并非此意,刘师爷,你多心了,只是本官着实不解你究竟为何一再相逼。” 刘飞赶紧放下酒杯,抱拳施礼,恭敬地言道:哎呦,黄探花言重了,下不曾相逼,实是有心向黄探花请教一二,不知道探花郎可否赐教?” 刘飞紧盯着黄克明,等待着他答复,他心想着,那于百之可以用挥毫题字来刁难秀秀,那自己如法炮制、依样画葫芦,也同样可以好好刁难刁难这位探花郎呀!他若真正博学多才,是一位满腹经纶探花郎,那与我刘飞正好棋逢对手,我二人谈古论今,定然有不同见解,到时候便可好好争辩一番;倘若并非如此,探花郎只是徒有其表,那便是天助我也,定要羞得他再不敢来招惹巡按大人,真假之说,或许就此作罢。而通过刚刚金山寺题诗试探,刘飞隐隐觉得这位黄探花并非文雅之士。 此时黄克明眼神略略有些凌乱,一副极度不情愿表情,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着实不好拒绝了刘飞,只得淡淡地问道:何事请教呀?” 刘飞见黄克明上钩,心中倒是踏实了不少,他偷眼瞟了一下文秀,秀秀正镇定地坐桌前望着自己,那柔柔目光中充满着信任,刘飞顿觉内心涌起无限力量。他暗下决心,定要拼平生所学,绝不能让秀秀这样美丽善良女子落了那狗王爷手中! 第十二集 如法炮制 第十二集 如法炮制*</P></DIV> <TR> 第十三集 步步为营 ) 第十三集 步步为营 一点心雨:自信心是一个人做事和活下去支持力量,没有这种自信心,那就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这个黄克明从一开始登场便欠缺那么一点自信,因此才被刘飞抓住了把柄。 第2-13问:刘飞、黄克明和于百之,都同样是读过圣贤书之人,其人生之路却是大不相同,这是为何呢? ******** 刘飞向前跨出几步,将手中折扇一展,潇洒地轻轻摇动,环顾了一下花厅众人,仰头望着窗外,含笑朗声言道:昨日,刘飞夜读古文,读到‘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请问黄探花,接下来几句怎么念?”言毕,只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瞟着黄克明。 而黄探花一听此文,却是显得加慌乱,眼神散而不定,连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他低下头迟疑了半响,才尴尬地朝着刘飞挥了挥手,结结巴巴地言道:此……此文不曾习过,不曾习过。” 刘飞见状,心中倒是略略踏实了些,他故作惊讶地一皱眉,转回身来,用审视目光盯住黄克明,诧异地问道:怎么?此篇不曾习过?” 这时候,花厅里众位官员又开始悄悄交头接耳,私下里交换着自己看法,有人撇嘴,有人摇头,有人忍不住地偷笑不止。 而正座上潞安王一听刘飞谈论那些晦涩难懂古文,简直厌烦得脑仁都疼了,又见黄克明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觉得脸上无光,大嘴一撇,“切”一声,不再搭理他们,扫兴地低着头,只顾嗑着剩下瓜子。 旁边于百之见老王爷满脸不高兴,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烦躁地摇晃着鹅毛扇,失望地叹了口气,只心中存有一丝侥幸,期待着刘飞会宽和地换一篇文章。 至于刘飞口中“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老迈于百之亦是想不起出自那篇古文了。若是换二十年前,或许于百之还能倒背如流呢。只是,这二十年幕僚生涯,尤其来到王府之后,平日里用到不是阿谀奉承、就是阴谋诡计,那些个“之乎者也”已是许久碰都没碰过了,早就全部淡忘得干干净净。今日听到刘飞提及,于百之虽然绞了脑汁,怎奈如今他已是腹中空空,再怎么搜索,也是一无所获。此刻于百之不敢刘飞面前多嘴,亦不能当众训斥探花郎,只能暗自感叹自己已是不复当年。 管和于百之一样,文秀亦不清楚刘飞所背古文是何出处,但天不怕、地不怕她一见探花郎被刘飞考问住了,立即剑眉一挑,美眸流转,左掌膝头一击,兴奋地站了起来,一旁添油加醋地讥讽道:哎呀,怎么刘师爷所背之古文,偏偏黄探花你不曾习过,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今天这怪事可真多呀!” 花厅中黄克明见众人对着指指点点,文必正又一边不怀好意地讽刺自己,脸上顿时有些挂不止了,他一甩袖筒,高高扬起脸,不屑一顾地言道:这有何怪?古文千千篇,岂能篇篇都习?” 文秀一听,卷翘睫毛上下翻动,美眸眨了又眨,心中暗笑道,原来这个黄克明现就开始强词夺理,这等水准之人,怕不是阿飞对手呀! 果然,刘飞折扇一收,轻蔑地言道:此言差矣!堂堂探花啊,必定是才高八斗,怎能连一篇小小古文都背不出来呢?” 此言一出,花厅中隐隐传来了窃笑声,那黄克明登时羞得无地自容,就想找个地缝儿躲起来了。 文秀见黄克明已被刘飞问得张口结舌,心中大喜,她几步踱至刘飞身旁,洋洋得意地附和道:就是呀,堂堂探花,不会学识尚不及本巡按府上一个小小师爷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如此才学岂配得上探花之名?难道说金科殿试之时,皇上老眼昏花了不成?” “咳咳咳……”刘飞一听秀秀这是得意忘形,立刻便言语不慎了,赶忙轻咳了一下,对着窗外抱拳施礼,恭敬地言道:这怎么可能呢?皇上圣明,自是不会看错。”言毕,紧张地朝着秀秀递了眼色。 文秀心知自己又是失言了,但话已出口,便是覆水难收了,她只好也学着刘飞样子,朝天施礼,口中附和道:对对对,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当今圣上必定是慧眼识英才。那么,既然如此,那就是说这个探花根本就是假冒了?” 刘飞偷眼观察四周,见无人计较秀秀方才妄言帝王大不敬之词,这才定下心来,又听到她非要把探花无知浅薄归结到真假之上,心中不禁暗自叫绝:秀秀啊秀秀,你无意间言语,竟成了破解今日之劫关键! 此刻,花厅内议论声大了,黄克明气得一下跳起老高,挥着手臂高声喊道:你胡说!我乃真正金科探花,能否背出那文章,与真假何干?一篇古文而已!” 见黄克明这副急赤白脸样子,文秀忍不住转到刘飞身后,掩口而笑。而刘飞淡定地微微一笑,低垂下眼帘,口中言道:一篇古文,黄探花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啊。” 随后,刘飞朝着潞安王和身后文秀一一行礼,表情严肃地说道:王爷,巡按大人,其实,刚刚刘飞所读之文,并非古文,乃是金科殿试之时,探花郎所作之‘策论’啊!” 刘飞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不禁发出了惊呼,对黄克明质疑之声大了。只有张协疑惑地望着刘飞,嘴角不时地撇动着,那嘴边皱纹加深刻了。 正座之上潞安王惊得呆了原地,手中瓜子一粒不剩地都滑落到了地上,他张着大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愣愣地转头望着于百之。 而于百之一听此言也是吃惊不小,那拿着鹅毛扇手不停地抖动着,眉头紧皱,如解不开盘龙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飞会如此狡猾,顿时也失了方寸,只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瞪着刘飞,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此时,那黄探花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只低垂着眼皮,双手胸前来回搓个没完,大滴汗珠顺着额头鬓角滚落了下来。 一旁刘飞迅速地转动着小小眼珠,细心地留意着黄克明、潞安王以及于百之神情变化。尤其黄克明反应,让刘飞不禁心中一动。 文秀一听说刘飞竟然想到用黄克明自己文章来试探他,不禁暗挑大指,她从刘飞身后转了出来,凑到黄克明身边,剑眉蹙起,一双美眸中是嘲讽,厉声质问道:我说这位黄探花呀,你怎么连自己文章都不知道呀?” “这……这……”那黄克明只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抬手用袖子掩住脸颊,以此躲避开文秀和刘飞犀利目光。 而刘飞怎么肯就此罢休呢,他几步转到黄克明身前,用折扇一指正座上潞安王,口中言道:黄大人,给王爷一个解释呀?” “啊,这个……”黄克明尴尬不已,偷眼瞟了一下于百之,随后又低下头。 于百之见状,赶忙上前一步,鹅毛扇一摇,口中强作镇定地言道:哦,黄探花一时怯场,忘记了自己文章,这也是常有事。” 黄克明一听,赶紧几步跑到于百之身前,指着刘飞,愤然言道:对对对,都是刘师爷苦苦相逼,这才弄得我一时糊涂,都搞乱了。” 刘飞听了,缓缓点点头,轻松地笑道:呵呵,黄探花,你我只是讨论文章而已,下不曾相逼哟。只是,刘飞尚有一事不明,还要当面请教探花郎:这篇文章到底是不是你黄探花所作呀?” 黄克明重重点点头,不自然地笑着答道:是……是我作。” “既然是你作,那你为什么一句背不出来呢?即使再糊涂,也总要记得几句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刘飞紧接着质问道。 “你……我……”黄克明用手点指着刘飞,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文秀乐得双掌一击,随口大笑着言道:哈哈,背不出来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王爷啊,这可真是怪了!”只是秀秀忘记了,自己右手虎口有伤,这一击,又引得伤口一阵刺痛,但此时秀秀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潞安王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口中哆哆嗦嗦地嘟囔着:那什么,那个谁,你……你背嘛,你就背上几句嘛……” “我……”黄克明一听王爷竟然也逼迫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叫苦,随性一转头,只背对着王爷和巡按,口中高傲地言道:我堂堂探花,只可给皇上背诗,岂能给你们背?切!” 见这位探花郎实是背不出来,刘飞自是心中暗喜,折扇一展,摇手中,随口流利地言道:是不是: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而贤者有不知……” 黄克明一听刘飞替自己背了出来,顿时一展愁容,悬着心顿时落了下来,转回头来,咧着嘴,笑着言道:对,对,是我写,是我写。” 第十三集 步步为营 第十三集 步步为营*</P></DIV> <TR> 第十四集 出奇制胜 ) 第十四集 出奇制胜 一点心雨:一样学问,有人因之成功,也有人因之招祸。运用对象和时机不同,结果也就迥然不同。人生处事,其实无固定法则,以前所用,今日或许就被抛弃了,而今日所弃,或许明日尚可派上用场。用与不用,没有绝对客观标准,须得见机行事,懂得权变。 第2-14问:有没有人看过这两集后,十分佩服秀秀和阿飞? ******** 刘飞张口背出文章,探花黄克明乍一听还是颇有几分文采,听起来十分顺耳,于是赶紧附和刘飞,点头称是。 文秀则一旁睁大了眼睛望着阿飞,故作惊讶地问道:咦,刘师爷,怎么这位探花郎自己文章背不出来,你倒是背得滚瓜烂熟呀?” 文秀淡然一笑,眯起小眼睛从从容不迫地答道:今科三甲文章皆是一时之选,学生十分喜欢,故而全部背了下来!” “哦,刘师爷果然才识过人啊!”文秀当众挑起大拇指盛赞着刘飞,而那一双美眸却流转之间,鄙视地望着黄克明,弄得这位探花郎尴尬不已。 刘飞听到文秀夸赞,自然是心中喜悦,但他知道,现还不是高兴时候,眼前这位黄克明,虽经自己步步紧逼,已弄得他无地自容,但还尚需后致命一击,必要打得他不能还手才算终制胜,否则,一旦待他缓过这口气来重整旗鼓,那便是心腹大患了。 于是,刘飞凑到黄克明近前,微微一笑,躬身问道:下还是想确认一下,这‘策论’果然是黄探花妙笔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嗯,不会是请人代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文秀躲刘飞身后偷偷小声言道。 那黄克明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拍着胸脯言道:胡说,这就是本官亲笔所写!” “好啊,既然是你亲笔所写,那你背出来让我们听听呀?”文秀摇头晃脑地一旁讽刺道。 黄克明朝着文秀一甩手,撇着嘴,假装高傲地言道:哼,你叫我背,我就背呀?你以为自己是何人呀?” 刘飞一听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手中折扇一点黄克明,口中言道:呵呵,探花郎果然有骨气啊!你……是不知道啊……”刘飞白了黄克明一眼,转身来到了潞安王面前,向着老王爷和文秀分别抱拳拱手,施礼言道:王爷,巡按大人,刚刚刘飞所背古文……”说着,刘飞又侧身用一种嘲讽目光盯着黄克明,一字一顿地厉声言道:乃是宋朝苏洵所做《辨奸论》啊!”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花厅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潞安王只觉得自己脑子“嗡”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所有思绪全部停止了下来,整个人都呆坐了太师椅上,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才飞地眨着眼睛缓过神儿来。而旁边于百之是沮丧不已,那鹅毛扇胸前不住地颤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站花厅正中黄克明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信,他只觉有些天旋地转,喉咙之中一阵阵地干涩,口中如同火烧一般,真恨不得现立刻消失这花厅之中,此刻,这位刘飞面前多呆一刻都是一种耻辱和煎熬。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对刘飞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下子又是忘情地双掌一击,根本不顾那虎口之伤,兴奋地挑着眼眉,美滋滋地朗声问道:哈哈,这个就怪了,怎么苏洵之文,这位探花郎倒说成是他文章呢?” “啪”,潞安王气得一把推翻了自己桌上酒杯,那酒水洒得满桌子都是,远花厅之中文秀等人都闻见了酒香味。 于百之见潞安王嘴边胡子都一颤一颤,便知老王爷着实气得不轻,赶紧鹅毛扇一挥,质问刘飞道:刘师爷,既然是苏洵文章,那你刚刚又什么说是探花郎所作之文呢?这不又有意要混淆视听,故意为难黄探花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飞冷笑了几声,缓缓言道:于师爷,那时刘飞只是想和黄探花开个小小玩笑,也是想借此夸赞探花文笔有古人苏洵之风。谁知道这位探花郎非但背不出苏洵古文,是连自己殿试文章都搞不清楚,定然是个假冒。请王爷代天巡狩,审理此案!”说着,向潞安王躬身施礼。 潞安王一听,右边嘴角止不住地哆嗦着,半天才用手中帕子掩口边,低声说道:这……这像话吗?代什么天,巡什么狩呀?本王好好请你们吃一顿饭,怎么吃成这样了?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着,老王爷用手一指文秀,“你……你不是有尚方宝剑吗?你说谁真谁就是真、你说谁假谁就是假。”潞安王气呼呼地说完,便站起身来,背着手大步走出了花厅,而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什么真假,假真?有什么关系呀……” 而这位黄克明一见潞安王离开了花厅,赶紧追老王爷身后,口中唤道:啊,王爷,王爷……我……”只是潞安王根本就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就消失了门口,只留下黄克明一个人惶恐地站文秀和刘飞面前,不知所措。 见潞安王当真动怒了,花厅中众人皆不敢再妄自议论什么,只有知县张协依旧躲回了角落之中,捂着嘴偷笑不止。驸马唐凯虽然心中为秀秀平安无事而欣慰不已,但表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冷眼瞟着于百之,微微上扬嘴角不经意间显出一丝轻蔑。 刘飞见潞安王离开了花厅,心中是喜不自胜,他几步跨到李皓轩近前,伸手接过皓轩带来尚方宝剑,毕恭毕敬地双手捧到了秀秀面前,口中言道:既然如此,那只有请巡按大人代天巡狩了!” 刘飞此举倒是出乎了文秀意料,她不禁羞个了满脸通红,用手指着自己轻声问道:啊,我呀?” 刘飞眯起眼睛,含笑微微颔首,心中暗道,丫头,这回给你一个报仇出气机会! 文秀立即会意,高高挺起胸膛,利落地一把抢过宝剑,高举手中,暗想:好啊,这回该换我发威啦!敢和我文秀作对,看我不整死你这个假探花! 随后,文秀端着肩膀、迈着四方步,踱到花厅正前方,潇洒地一转身,面对众人,宝剑一举,厉声喝道:好,本巡按今日就来审审你这个假探花!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言毕用手一指黄克明。 这一声厉喝,只吓得黄克明浑身一抖,一时惊慌得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禁又抬头偷偷瞟着于百之,想要寻求于师爷帮助。而刘飞此时赶紧上前一步,挡了黄克明和于百之中间,神色紧张、语调沉重地劝道: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吧……”他用手一指文秀手中宝剑,“这可是尚方宝剑,巡按大人一怒之下,你便是人头落地啊,到时候,想喊冤都来不及啦!” 刘飞这几句话虽为恐吓之词,却说得真心恳切,有是力道十足。那黄克明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地,一个劲儿地只顾磕头,口中连连言道: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文秀见这位黄克明已被巡按之威镇住,上前一步,如光如剑地盯着他质问道: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那黄克明趴地上怯怯地答道:我……我叫陈德明。” “因何到此假冒探花?可有人指使?”文秀进一步问道。 “是……是……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假冒黄克明这位陈德明颤抖着手一指李鹤。 李鹤神色大变,也急忙跪倒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心中暗想,此刻这位巡按大人正气头之上,如若就这样被陈德明指认,说不定受他连带,我也弄个人头落地啊,还不如索性说出实情!再者说,即便是我不说,那巡按大人也自然会怀疑到王爷头上,到时候王爷依旧是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李鹤也抬起头,指着于百之言道:这…这都是于师爷……于师爷他一手安排下呀!” 于百之气得一跺脚,连手中鹅毛扇都撇了出去,那扇子轻飘飘地落了角落里。而于百之竟侧过身去,躲闪开文秀那逼人目光,只口中结结巴巴地争辩道:他血口喷人啊!”心中则暗骂着李鹤,想着此事之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于百之怎么也没想到此事会发展至此,他以题字试探文必正之时,若是当时巡按写得一首好字,而李鹤亦认出这确是巡按卫辉府时候字迹,那么于百之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让这个假探花登场。他不禁长叹,自己百般谨慎,精心布下此局,非但没能达到目,反而让那文必正将计就计、倒打一耙,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这才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呢。 文秀回头不屑地瞟了一眼于百之,却只看见他一个颤抖着背影,不禁开心地仰面大笑,随后把宝剑双手握手中,洋洋得意地言道:哎呀,今天这个案子真是越审越热闹了!看来我这把尚方宝剑要杀很多人啦。”说着,文秀几步凑到于百之身后,一手握住剑柄,这就准备拔出宝剑了。 第十四集 出奇制胜 第十四集 出奇制胜*</P></DIV> <TR> 第十五集 不欢而散的庆功宴 ) 第十五集 不欢而散庆功宴 一点心雨:面对难以解决大难题,看似山重水复,但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了,我们可以尝试着避开主要矛盾,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看待同一个问题,或许就会柳暗花明。第十二集中,你还可以笑话秀秀胡搅蛮缠,但到了上一集之中,便不得不佩服她有先见之明了。 第2-15问:这一次,到底于百之为何败给了秀秀呢? ******** 跪下面陈德明和李鹤,一见巡按大人意欲拔剑,心中不免一颤。那陈德明自知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假冒探花,大概难逃其咎,顿时瘫坐了地上,耷拉着脑袋再也抬不起头了;而李鹤却不仅仅担心着自己被假探花一事牵连,担心着于师爷会对今日指认一事耿耿于怀,不禁已经脑子里推敲起了辩解说辞。 而于百之用自己眼角余光一见文必正已经将那宝剑拔出了半寸,露出了一点锋利光芒,他那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位巡按大人一怒之下有什么过激之举。他斜着眼睛盯住文必正,脸颊上那颗痣以及这一侧嘴角,都随着急速心跳颤抖着,甚至连这一侧眼睛都被抖动脸庞挤得明显比另一只眼睛小了一圈。 这时候,刘飞上前拦住了文秀,一脸平和地劝道:呃,巡按大人,且慢,且慢。今日之事,不如从轻发落好……” 文秀脸色一沉,略略撅起了小嘴,不高兴地问道:刘师爷,这是为何呀?” 刘飞转头了望了望处于惊恐担忧之中于百之,谦和地朝着他一笑,然后转回头来对秀秀言道:大人,这个陈德明虽说假扮探花诬陷大人您,但亦是受人指使,也并未做下其他国法不容之事。再者说,今日是潞安王位大人举办庆功酒宴,大人多少要给于师爷留点面子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刚刚这位陈德铭说是受李鹤指使,而李鹤又一口咬住了于百之不妨,刘飞心头便掠过一丝担忧:这个案子不用审就知道是潞安王和于百之主谋,但若秀秀如此当众审下去,又牵涉王府之人,只怕此事会越闹越大,无疑是激化了巡按与王爷之间仇恨,到时候再想收拾残局都难了;且秀秀本就是假冒巡按,此案闹得越大,便会引来多官员注意,无异于将秀秀推到了风口浪尖啊;此刻,那手持尚方宝剑凛凛巡按之威以震慑得陈德明他们再不敢多言半句,也算是报仇了,凡事当见好就收呀! 刘飞这番思忖,秀秀是半点也没有猜出来,她只疑惑地眨着一双美眸,气鼓鼓地望着刘飞。而刘飞见文秀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火气,眉头紧皱,赶紧凑到文秀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适可而止,以免招惹大麻烦。” 听刘飞这么一说,又见阿飞神情严肃,文秀也只得无奈收手。她将宝剑收回剑鞘中,低垂着眼帘,不情愿地言道:好吧,既然刘师爷替你们求情,那便给他这个面子。哼,回府!”言罢,秀秀单手将尚方宝剑扛了肩膀上,那姿势和扛长枪姿势一模一样,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厅,刘飞和李皓轩恭敬地紧随其后,完全不理睬身后陈德明和李鹤感激地磕头谢恩。 而这位巡按大人才一离开花厅,陈德明和李鹤便都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是瘫坐了地上,仿佛都已筋疲力了一般,心中无不庆幸着自己大难不死。 但花厅之中诸位官员却是谁也不敢就此放松下来,齐齐地将目光转向于百之,仿佛预见到了火山爆发。 果不其然,于百之气得嘴唇颤抖了良久,才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滚……都给我滚!” 陈德明和李鹤一听这话,立即翻身连滚带爬地逃出来花厅,生怕晚走一步于百之便会改变主意向他们兴师问罪。一场庆功酒宴,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此刻,花厅之外已经是满天星斗了,那闪烁着繁星,倒像是对人世间冷冷讥讽一般,让于百之抬眼一见便是心寒不已。 潞安王自然又是大发雷霆,只是这一次,有于百之和唐凯身旁安抚着,老王爷火气很便压了下去。 “今天这个事儿,你们有何看法?”发泄过火气之后潞安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学生还是觉得这个文必正有问题。”于百之十分肯定地答道,那一双老眼之中充满着愤恨,“王爷您想,若是今日这个探花为真,那巡按会如何呀?他连副字都写不出来,怎么会是真呢?” 老王爷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又一抬眼皮,扫了一眼一直默默站自己身边驸马爷,问道:唐凯,你说呢?” 唐凯抱拳拱手,认真地答道:岳父大人,小婿观点与于师爷相同,小婿十分赞赏师爷今日之举,只是那假扮探花陈德明无德无能,又胆小糊涂,这才导致功亏一篑。” 唐凯一边说,一边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于百之已认定你是个假,我如今是人微言轻,就算我极力为你保荐恐怕也是无用,反倒招来王爷和师爷怀疑和厌恶,还不如就此赞同了于百之话,以获得他们信任,说不定再有这种事情,我便能提前知晓,也不至于蒙鼓里,帮不上你半点忙。 听到自己女婿也这么说,老王爷心中才略略觉得欣慰些,眯着眼睛转头又问于百之:于师爷,那你以为,真正文必正现何处呀?” 于百之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个学生还不得而知,但是据学生推测,咱们一路上设下陷阱、几次刺杀巡按,想那一介书生,极有可能抵挡不住、一命呜呼了。于是他周围人便假冒巡按,来到洛阳,继续开仓放粮!” “一命呜呼?好啊,太好了!”老王爷一听说文必正有可能已经不人世了,自然是心中欢喜,拍着大腿连声叫好。可不一会儿,他又想到自己粮仓已被那假巡按放空,心头顿时涌起一团火气,脸上欢喜之情也随即消失,逐渐变得怒不可遏,狠狠地言道:可不管是真是假,这小子总归放空了本王粮仓!那本王就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学生定然另谋一计,但求稳妥有效!”于百之赶忙拱手施礼言道。 而唐凯一听,心中不禁一缩:看来秀秀这回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第十五集 不欢而散庆功宴 第十五集 不欢而散庆功宴*</P></DIV> <TR> 第十六集 暂避锋芒 ) 第十六集 暂避锋芒 一点心雨:哲人无忧,智者常乐。纠正别人错误之前,好也先检查检查自己。如果我们能用审视别人错误那种眼光,先来审视审视自己,那我们人生或许就会不平凡了。大多数人都号称要改造世界,却罕见有人踏下心来改造自己。 第2-16问:真诚奉献与贪婪算计,会有一样收获吗? ******** 这个夜晚,不见皓月,只有满天繁星闪烁,微风拂面,让人感到格外清爽。文秀等人一路欣赏着夜空美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官家驿馆。 驿馆中,其他人都已经先行睡下了,只有罗镇虎还等着他们。文秀三人回来后 ,刘飞让李皓轩和罗镇虎看守屋子四周,自己则与秀秀一起走进了她房间。 一进门,秀秀便来到圆桌前,主动端起茶壶,为刘飞倒了一杯清水,并亲手送到了他眼前。刘飞低头望着秀秀玉腕,又缓缓抬头,朝着秀秀感激地一笑,这才伸出双手接过了杯子,咂清水品口中,却觉得甘甜无比。 两个人坐下之后,秀秀才一拍桌子,美眸一闪,略略心有余悸地摇着头言道:这个于百之,还真够狠呀,居然找个假探花来试探我!” 刘飞一展折扇,一边轻摇着,一边低垂着眼皮说道:这个于百之知道我是巡按大人上任之后才被聘下,所以他断定我不认识这个黄克明。” 文秀莞尔一笑,双掌一击,赞道:幸好你发现他们阴谋,及时揭穿了那个假探花,要不然,今天啊,我可就要掉脑袋了!”言毕,秀秀指着自己额头,一副幸灾乐祸样子。 刘飞斜目见到秀秀那温婉笑容简直如春日里盛开桃花,不禁心神荡漾。而文秀见刘飞如此痴情地望着自己,却不禁羞涩满怀,那双颊之红为娇艳了,她只好用自己卷翘睫毛遮住那闪烁美眸,轻咳了几声缓解自己尴尬。 刘飞听到这几声轻咳,也羞了个面红如花,赶紧收回目光,用力摇着手中折扇,给自己发烫脸颊送去清凉,嘴角一扬,微笑着言道:呵呵,其实关键就是你那句话……“ 文秀眼珠一转,立刻想了起来,于是站起身来,学着自己刚刚王府时样子,说道:你说我不是文必正,我还说你不是探花郎呢!” 刘飞见秀秀学得滑稽,不禁仰面而笑,点指着秀秀说道:没错,就是这句,我一想,对啊,那国子监祭酒不老老实实京城任职,跑到洛阳来招惹你这个八府巡按做什么呢?” “哈哈,就是嘛。不过阿飞,我可真是钦佩你啊,学问真好!”秀秀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刘飞听到秀秀如此夸赞自己,心头如沐春风一般舒畅,表面上却装作镇定,只低垂下眼皮,口中喃喃自语道:其实好是文武双全……” 文秀重重点点头,言道:对……”随后,双掌一击,整个人一跃而起,“嚯”地一下子跳到了刘飞身边,将刘飞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兴奋地说道:那好啊,从明天起,我继续教你武功,怎么样?” 刘飞一听又要让他练武,不禁暗自叫苦,眉头一皱,板着脸小声嘟囔道:不是都说了吗,我就不是那习武材料。” 文秀拉着刘飞胳膊不妨,微笑着劝道:没有人一出生就会武功呀,还不都是后天苦练出来?” 刘飞笑眼睛一眯,诡异地望着秀秀,轻声问道:那么从明天起,你也学习写字,如何?” “啊?写字呀?”文秀一听说让她练习书法,那剑眉瞬间便拧了一处,机械地笑了一下,又说:那个……以后去到那些个稳妥地方再练习吧,现这里练字怕是要被人抓住把柄。”而刘飞习武一事,秀秀也不敢再提了。 刘飞见文秀那可爱样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言道:这话有理。秀秀啊,我看你还是少些玩笑好,今后做事要倍加小心才是。” “啊,为什么?你一下就被吓破了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文秀凑到刘飞身侧,忽闪着一双美眸,调皮地问道。 而刘飞不屑地“切”了一声,眯起小眼睛答道:通过今天这件事,显而易见,那于百之定是看到了什么,开始对你这个假巡按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了,这才会冒险找人试探你。” “啊……”秀秀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沉,剑眉微纵,一丝苦闷表情悄悄爬上了她粉红脸颊。 刘飞见自己话得到了秀秀重视,心中蔚然,但却有不忍心让这样好一个姑娘每天如此担惊受怕,于是他又摆出一副轻松样子,安慰道:你也不必过分忧虑,毕竟圣旨和尚方宝剑我们手中,那老王爷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文秀听了,那剑眉立刻飞扬了起来,原本淡淡一丝忧虑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啪”地一拍桌子,得意地言道:就是,那我们怕他什么呀!” “哎呀,我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刘飞耐心地提醒着秀秀,“现情况是于百之找咱们破绽,而咱们也找他们罪证,双方对峙得很厉害啊!” 文秀不禁心中暗笑,这担心与不用担心话,全被刘飞一个人说了,不得不承认,这位师爷果真是思虑周全。秀秀认真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刘飞仰面朝天,略加思索,之后眼珠一转,口中言道:从明天起嘛,你就不要去粮仓了,由我一个人去查就可以了。无事之时,你好就呆驿馆里,哪儿都不要去,尤其不可惹是生非,以免招来麻烦。” 文秀眸子一闪,便低垂下了眼帘,口中怏怏地言道:可这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呀……” “先躲过这几天再另行打算吧。”刘飞叹着气言道,心中已经盘算着明天起要严查粮仓账册了。 见刘飞面露难色,文秀也急得屋中来回踱步,双手腰间一叉,跟着叹道:哎,如今可真是进退两难了。留这里,只怕那老狐狸不肯善罢甘休;逃走呢,又没那么容易,且显得欲盖弥彰,这可如何是好呀……” 第十六集 暂避锋芒 第十六集 暂避锋芒*</P></DIV> <TR> 第十八集 惊天的阴谋 ) 第十八集 惊天阴谋 一点心雨:真正爱情,并非甜言蜜语,也不是海誓山盟。真正打动了白玉娇,是李皓轩发自内心朴实言语。敞开心扉,心与心交流,这才是爱情开始吧。 第2-18问:人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幸福熟视无睹、视而不见呢? ******** 这天上午,风和日丽,潞安王府来了一位“贵客”。 花厅之中,老王爷端坐正中,旁边站着师爷于百之。正座之前,一人正跪地参拜: “大内总管康禄全拜见王爷,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略带着娘娘腔声音回荡花厅。 老王爷是喜笑颜开,微微一挥手,口中言道:康公公不必客气,请起,请起。” “多谢王爷!”大内总管太监康禄全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站了王爷身边。 康公公刚过不惑之年,身材不高,体格却微微有些发福,若是皇宫里,穿着他太监总管那身宽大衣服,背影望去,简直如皮球一般。好今日里他只穿了个便装,且十分合体,那锦缎腰带扎得紧绷绷,愣是把那如西瓜一样圆鼓鼓肚子束了回去,还多少显得人精神些,只是侧面望去,那腹部如同鸵鸟**。 这位康公公也是潞安王心腹之人,前几日,师爷于百之试探文必正计策失败,他便想起了这位本就皇宫里任职康公公,于是叫人送去了密函,让康公公务必赶来洛阳。于是康禄全借着替皇上出宫办事机会,特意绕道来洛阳拜见老王爷。只是,潞安王见了康禄全,那脑子里想到却远非“假巡按”这么简单事情。 “多日不见,康公公一向可好呀?”于百之热情地招呼着康禄全。 康禄全满脸堆笑,抱拳答道:呵呵,多谢于师爷关怀,托王爷福,奴才一切都好。” 不知为何,康公公这极度谄媚嗓音让人听了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于百之王爷面前虽不敢轻举妄动,却也是借着颔首之际微微颤抖着身子。 而老王爷却是不管不顾地皱着眉头、撇着嘴,抬胳膊将一只手掏进了后脖子,一个劲儿地挠着脊背,口中却神秘兮兮地问道:皇兄近来龙体如何呀?”言罢,眯起眼睛,关切地盯着康禄全。 康公公自然可以从潞安王眼神中读出他到底关心什么,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答道:哎,皇上近几年虽说总有些小毛病,但总体上,却是龙体康健啊。” 老王爷一听这话,脸上现出一副难受表情,就好像是美味佳肴中吃出一个苍蝇那么恶心。潞安王眉眼扭曲着低声问道:那公公估计什么时候才能龙驭宾天呀?” 康禄全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神情诡异地说:嘿嘿,这恐怕没有点特殊原因,只怕是要再等上十年、八年了。” “什么?”潞安王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大怒,“啪”地一掌拍了身前方桌上,震得那桌上茶杯“哗啦啦”一阵乱颤。 于百之见状赶忙旁边安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咱们这么多年都忍耐了下来,不乎再多等上几年啊。” 潞安王瞪了于百之一眼,显然没有听进去这几句劝,而是急切地一手握拳、另一手掌心击得“啪、啪”山响,急速地言道:还要再多等几年?还要再多等几年才是头儿呀?本王辛辛苦苦筹谋了这么多年,到了现,还是这句话,还要等?你告诉本王,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百之见潞安王已是心急如焚,赶忙坚定地言道:无论如何也要到明年春天!” “哦?明年春天?”潞安王不解地望着于百之。 “对,王爷,这每年春天,皇上都要到西山狩猎,到那时,京城空虚,我们正好趁虚而入;且皇上狩猎,身边所带侍卫也不多,想来是下手佳时机啊!”于百之耐心地解释道。 “于师爷所言极是啊!”康禄全也一旁附和着于百之。 其实,早康禄全来到王府之前,于百之就早已想到了王爷会有此一问,并且于百之也很清楚潞安王对此事已经心急如焚,所以他已经和康禄全一起,预先措辞好了答复,就等着王爷问及呢。 潞安王一听说自己等待了多年动手时机就明天开春了,不禁兴奋不已,“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挺着胸膛、摇晃着双肩,花厅之中昂首阔步,高傲地撇着嘴笑道:哈哈哈,好啊,太好了,明年春天就是本王登基之时啊!” 康禄全一见潞安王如此自鸣得意,忙上前奉承道:哎呀,王爷,这天下本就该是您呀!您才是真龙天子啊!” 有了康禄全吹捧,潞安王是喜不自胜,仰面狂笑不止,仿佛此刻自己便已穿着龙袍了。他回头瞟了一眼康禄全和于百之,见他二人还好好地站原地,脸色一沉,双手叉腰,厉声问道:呃,既然本王——呃,不是,朕——朕才是真龙天子,那你们见了天子为何都不下跪呢?” 康禄全和于百之相视一笑,赶忙跪倒地,口中言道:哎呀,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啊,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潞安王腆着肚子低头看了看脊背朝天两个人,心中大悦,装模作样地言道:哈哈,众卿家免礼!” “多谢皇上。”康公公和于百之这才敢站起身来。 潞安王忘乎所以地一挥手,大嘴一撇,言道:于百之,朕加封你为大国师、忠勇侯!” “哎呀,谢主隆恩啊!”于百之赶紧配合地躬身施礼,管知道这只是潞安王随口一句戏言,但于百之心中依然是欢喜不已。 “康禄全,朕加封你为护国公!”潞安王又转头对康公公言道。 “多谢皇上。”康公公自然也是装模作样地施礼谢恩。 “哈哈哈哈,真过瘾啊……”潞安王又是一阵狂笑,之后,却一手抵住了太阳穴,整个人有些东倒西歪,脸色煞白,口中嘟囔道:咦,怎么头有点晕呢……” 康公公见状,赶忙将忘乎所以老王爷扶到了正座之上,让王爷坐下平静平静,缓和一下激动情绪。 第十八集 惊天阴谋 第十八集 惊天阴谋*</P></DIV> <TR> 第十九集 天助潞安王吗? ) 第十九集 天助潞安王吗? 一点心雨:许多时候,人们往往对自己幸福熟视无睹、视而不见,却觉得别人幸福十分耀眼,巴巴地眼馋着别人幸福。这些人或许想不到,那别人幸福有可能根本不适合自己;想不到,别人幸福,有时候却可以是自己坟墓。 第2-19问:双,真有点累,还有人支持否? ******** 见潞安王有些激动过度,于百之和康禄全将老王爷扶回到正座上,康公公亲手奉上了一杯香茶,让王爷静心凝神。 趁着潞安王低头品茶工夫,康禄全问道:对了,王爷,听说您那粮仓都被八府巡按文必正给放空了,那可是您贮备下军粮啊,这粮食都没有了,那明年……” 潞安王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哗啦”地一下扔下茶杯,冷笑了几声,才眯起眼睛得意地言道:哼哼,幸亏本王早有准备,另有一个粮仓秘而不宣,明年军粮不成问题!” 而老王爷身边于百之见康禄全主动提及了文必正,赶忙上前一步,神情严肃地问道:康公公,你认识这位文巡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康禄全脱口答道:认识啊,那册封圣旨还是奴才宣读呢!于师爷何以有此一问呀?” 于百之一听此话,心中踏实了不少,喜笑颜开地说道:你认识,那就太好啦,还请公公赶来帮王爷辨认一下,这个官家驿馆之中文必正是真、还是假冒。” 康禄全吓了一跳,这八府巡按还能假冒?真是闻所未闻啊!他疑惑地望着于百之,慢悠悠地言道:假冒?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有皇上‘御赐三宝’?” 见康禄全似乎是将信将疑样子,潞安王招手将他唤到了自己身边,板着脸言道:这个‘御赐三宝’咱们验看过了,是真,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是这个文必正,这个人,行为举止,奇奇怪怪,本王和于师爷是横着看、竖着看,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巡按。” 老王爷边说着,那眼珠边上下左右地转动着,那副幼稚可笑模样,逗得康禄全差一点就笑出了声,但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紧恍然大悟一般瞪圆了眼睛,使劲点着头。 旁边于百之也及时凑了上来,拍着他肩膀叹道:康公公认识这个文必正,那可真是太好了,只需要来鉴别一下,他要是个假,那便是真相大白,难以逃遁啦。” 康禄全抱拳拱手,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言道:呵呵,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啊,奴才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啊。”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啊!”潞安王拍着桌子一个劲儿地叫好,随即便让唐凯带人到驿馆之中去请巡按大人来王府小坐。 于百之特意交代唐凯,只说是王爷请巡按大人喝茶,其他一概不提。唐凯领命,转身出了花厅,而心中却略略有些不愉:老王爷同于百之花厅中密谋,而所谈之事,却半分不曾透露给自己,这显然是没把自己这个驸马放眼里;如今要出门办事了,却打发人找我来替你们跑腿儿,难道我就只是这样一个廉价劳动力而已吗? 若是临走之时于百之不做特别嘱咐,或许唐凯还并未发觉什么,但于百之如此谨慎,却让唐凯心生疑惑:好端端,老王爷会好心请秀秀来品茶吗?自然不会,其他事情一概不提?那么有什么其他特别事情呢?且定然是与秀秀相关事情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刚刚吩咐唐凯去请文必正时候,唐凯也注意到了花厅里康禄全,只是他并不认识这位大内总管。而潞安王和于百之谁也没为唐凯引见,这也让他耿耿于怀。 唐凯出了花厅,便直接回到了自己别院房间换衣服,顺便招手叫来了自己心腹,询问今日王府客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手下小厮低头答道:只听说是京师来贵客。” 唐凯一听,心里着实一惊,暗想,京师来客人,那么想必同朝为官,应该是认识文必正,原来于百之“另寻他策”便是由京师请来一个真正认识文必正之人前来指认啊!如此说来,秀秀这次才真正是岌岌可危啊,只要这位贵客见到秀秀这个假巡按并当众揭穿,那么依潞安王性子,定然要置秀秀于死地啊!怎么办? 唐凯心事重重,穿戴衣帽速度也变得像蜗牛一样缓慢。这时候,就见手下小厮跑进来回禀:驸马爷,老王爷派了杨大人带侍卫保护着您一起去驿馆呢,杨大人已经王府门口等着您了。” 唐凯冷笑了一声,嘴角一撇,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厮躬身退出,唐凯却是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加了换衣服速度。他知道,那杨勇派来哪里是要保护他呀,分明是来监督他,生怕驸马爷请不来这位八府巡按啊! 唐凯双眉紧锁,面沉似水,心中暗道:哼哼,派了我去做事,难道还不放心吗?是不信任我这个人呢、还是不信任我能力呢?不过这样也好,有了杨勇同行,就算是这期间“文必正”出现了任何意外,岳父他们也不会完全怪罪到我头上,必是这个武艺高强侍卫统领责任啊! 想到这儿,唐凯心头一动,不由得脑海中开始暗自盘算了起来…… 而此时,花厅之中,潞安王还与康禄全聊得火热。 “康公公,驿站之中太过浅窄了,公公不如今日就留王府暂住如何呀?本王还有还多话想和公公你说说呢!”潞安王摇头晃脑地言道。 康禄全头也不抬,便躬身施礼,笑着答道:奴才恭敬不如从命啊,全凭王爷安排!”他心里知道,王爷这是还想要从他身上了解到多皇宫里情况,尤其是皇上情况,以便于准备来年春天重大行动。 其实对于康禄全来说,潞安王行动与否、何时行动对他影响似乎都不大。他现已经是总管太监了,又有潞安王暗地里支持,小日子过得已经是着实不错。只是,人总有那么一点贪心不足,这便是祸事之源。 第十九集 天助潞安王吗? 第十九集 天助潞安王吗?*</P></DIV> <TR> 第二十集 再请巡按 ) 第二十集 再请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双这几天,心雨真正觉得辛苦,倒不是小说进展,而是每集一问。今天中午,趴桌子上,不是发愁卡文,而是每集一问写不出来。哈哈。这或许就是自找麻烦吧。心雨努力坚持着! 第2-2问:杨勇本集那点小妒忌,大家都曾经有过吗? ******** 驸马爷唐凯带着几十号王府侍卫高手以及侍卫统领杨勇,浩浩荡荡直奔着官家驿馆而来。这一路上,众人纵马横冲直撞,弄得鸡飞狗跳,百姓不得安生。 而此时,驿馆之中文秀众人还蒙鼓里。刘飞依旧一大早便带着罗镇虎去了南郊粮仓查账,其他人都留驿馆之中。段氏兄弟正悠闲地哄着文小宝驿馆后院里玩着简单儿童游戏,白玉娇则搬了一把椅子,坐院中阴凉树下随意地做着女红,得空便抬头充满怜爱地瞟一眼儿子动静。 八府巡按房间中,文秀正一个人躲屋里擦拭着自己那把许久不曾使用过手枪。而面对着掌心里可怜巴巴几颗子弹,秀秀不住地叹气摇头,心想着,待到这几颗子弹也用了,这把手枪便可以“光荣退役”了。 到那时,这把枪还有什么用处呢?秀秀心想,自己这是古代,就算是拿它出来吓唬人,都是没人肯上当,古人也不认识我这高级武器呀?哎,看来这把枪后唯一归宿就是送给小宝当做玩具了。 就文秀叹息之际,忽然听到房梁上有些动静,接着,李皓轩飞身从房脊上跳了下来,还不等落稳当,便已经抬腿急急地飞奔进了秀秀房间。 文秀见皓轩如此急迫,心中不由得一紧,忙收起手枪问道: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秀秀知道,皓轩闲来无事便会躺到房脊之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枯草,一边欣赏着远处风景,一边留意着驿馆周边情况。 李皓轩几步来到文秀近前,双颊微红,神情严肃地答道:唐将军带着王府侍卫来了。” 文秀剑眉蹙起,一双美眸懒洋洋地忽闪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微微一颤,口中不欢迎地嘟囔道:他来做什么?” 李皓轩英俊面容此时也笼上了一层忧虑,轻轻摇了摇头,言道:只怕是来者不善啊,我看他们带了不少侍卫来。” 文秀眼眉一挑,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如水眸子,坚定地说道:哼,见招拆招吧。” 李皓轩重重点了点头,又问道:趁着他们还没到,不如先请文夫人他们回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颔首,笑着赞道:嗯嗯,还是李大哥想得周到。” 皓轩双颊顿时绯红,羞涩地低着头转身出了房间。而白玉娇他们听说是驸马带着众多侍卫前来驿馆,不禁心中忐忑,大家忍不住都凑到了文秀隔壁房间里,等着看个究竟 而此时,唐凯已经带人来到了驿馆大门口。还没等唐凯吩咐,杨勇已经朝着身后用力一挥手,他那些弟兄们立刻会意,蜂拥而上,将整个驿馆各个出口团团围住。 唐凯见杨勇竟半点没把自己放眼里,心中暗自不平,表面上却只冷笑了一声,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呵呵,杨统领当真是见过大世面,办事果敢利落啊!” 杨勇自然听得出这赞扬背后讥讽,也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大嘴一撇,不屑地言道:驸马爷,咱们都是给王爷办事来,自然不必客气。” 唐凯一听这话,依旧觉得话中有刺,听过耳朵略感不适,只得苦笑了一声,展臂躬身,平和地言道:呵呵,那是那是,杨将军请!” 杨勇斜着眼睛瞟了一下唐凯,一股妒忌不禁油然而生:这不过就是街边一个无能乞丐罢了,郡主如何就看上他了呢?一想到此,杨勇便是心中愤然。 但再怎么说人家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王爷女婿,身份尊卑登时与自己有了天壤之别啊,杨勇也不得不低下头,承认下驸马爷这位主子,凡事不可有所逾越啊! 于是杨勇换上了一副谄媚笑容,假装恭敬地抱拳施礼,言道:哎呀,驸马爷,您先请,您请!” 唐凯傲慢地白了杨勇一眼,鼻子里发出了轻微“哼”一声,随即一甩袖子,昂首阔步率先走进了驿馆。杨勇气得双眉一纵,却不敢太过表露,只得低着头,强压心中火气,带着四名侍卫紧紧跟随唐凯身后。 驿馆管事向巡按大人通传之后,将唐凯和杨勇一起请进了文秀房间,那四名侍卫就守了房门口。 唐凯高扬着脸,缓步走进房间,只见文秀一身天青色长衫,腰间无半点装饰,显得简约大方,此刻正端坐圆桌前,面带笑容地等着他呢,身后还站着那名长相俊美随从侍卫。 唐凯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向巡按大人施礼问安。而文秀低眉浅笑,只随手一摆,口中言道;“驸马爷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唐凯谢过巡按大人之后,便坐了文秀对面,杨勇则就站了他身侧,目光如炬紧紧盯住眼前这位巡按大人。 文秀偷眼瞟见唐凯神色有些不自,不禁心中暗暗生疑。她收起笑容,低垂下眼帘,换上威严语气,冷冷地问道:唐将军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驿馆,这是有何贵干呀?” 唐凯淡淡一笑,先将手中大大折扇一展,轻摇了几下,这才言道:呵呵,文大人,王爷近日得了一些名贵好茶,特意让下请文大人过府上一起品茶。” “哦,是何好茶呀?”文秀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想,哪里是请我去品好茶啊,恐怕是于百之又设计了什么陷阱等着我钻进去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唐凯一见文秀这不屑一顾态度,便知她对自己口中好茶丝毫不感兴趣,眼眉一挑,也露出了一个无奈冷笑,将折扇展胸前,探着头对文秀言道:哎呀,至于是何好茶,那只有文大人亲自到王府花厅里品上一口、鉴定鉴定了!” 唐凯说得轻松,如同玩笑一般,但这“鉴定”一词,假冒巡按文秀却怎么听都觉有些别扭。她不禁转头疑惑地望着唐凯,只是这一转头,秀秀不禁大吃一惊。 第二十集 再请巡按 第二十集 再请巡按*</P></DIV> <TR> 第二十一集 英文暗号 ) 第二十一集 英文暗号 一点心雨:有时候,心雨经常听到这样抱怨:他这样人,也配如何如何,大致意思就是看不起人家所拥有东西。这样比较是不是都源于心中妒忌呢?父母经常责备孩子:人家能考第一,你怎么不能呀?那么孩子应该这样文父母:人家能开奔驰、住别墅、当大官,你怎么不能呀? 第2-21问:大家五一节期都有什么安排? ******** 文秀转头一看,只见唐凯将折扇展于胸前,正神情诡异地盯着自己,他那两只大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会说话、正传递着某些信息一样。 而真正让文秀大吃一惊,是唐凯胸前那把折扇上,竟赫然写着一行清晰英文: There is an ffiial fr the apital 原来如此,文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王爷平白无故为何要邀请自己前去喝茶,原来是从京师来了一位官员。 从唐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中,秀秀便可推测出这位官员定然是认识真正文必正,于百之这次吸取了上一次经验教训,这是搬来了援兵,定要置我这个“李鬼”于死地啊! 秀秀又瞟了一眼站唐凯身后杨勇,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次邀请如此兴师动众:于百之那老狐狸一边封锁了消息,只假惺惺地盛情相邀品茶;另一边仍派众多侍卫前来监视,生怕我这个假巡按预感到任何风吹草动便临阵脱逃了。 文秀心中不禁一沉,看来这一次较量于百之准备充分、布控严密,可以说是胜券握,连一丝逃跑机会都没有留下,自己如今已经是身陷网中、难以脱身了。该怎么办?刘飞又不身边,一切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文秀感激地望着唐凯,心中暗想,他定是得了消息便派来亲自邀请我这个巡按,情急之下,寻不到好通风报信时机,只好利用那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英语作为通讯手段了。秀秀又不禁油然而生几分敬佩,竟然将如此重要情报公然写自己手中折扇之上,这样主意,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秀秀低垂下眼帘,略作思索,随后向唐凯送上一个温柔笑容,眯起眼眸,大方地一挥手,坦然言道:好吧,既然王爷如此盛情相邀,本官怎好拒绝呢?那就请唐将军此稍候,容本官衣如何?” 唐凯见秀秀已经注意到了折扇上情报,心中稍稍踏实了些,他右手一甩,将折扇收起,颔首言道:巡按大人请便。” 折扇上那句英文,是唐凯临出门前匆匆写扇面上,他想,自己不但不能帮助秀秀摆脱这场阴谋,并且还要成为那个亲手将她推下陷阱之人,这未免太过残忍了,唐凯心里如油煎一般不是滋味。但自己如今也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度日,身处如此尴尬地位,仅凭一己之力,是注定了无法扭转局面,那么自己能为秀秀做点什么呢? 唐凯思来想去,却只能无奈地一笑,自己连透个口风给她,都要绞脑汁设计出一个完美方式,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才好。于是唐凯想到了只有他们两个现代人才会一种语言:英语。当然,当众与秀秀用英语交流恐怕会落人口实,因此,他灵机一动,将这句英文写了自己折扇上,这样,只要自己一展折扇,秀秀自然可“接收”到讯息了。 而事实证明,唐凯这招确很绝,秀秀不仅轻易获得了关键信息,且那杨勇就站唐凯身边,却对此一无所知。 文秀告辞退出了房间,带着李皓轩来到了隔壁内室,与白玉娇等人聚了一起。段天广让自己五弟段逍遥哄着文小宝窗子下玩耍着,自己和文夫人都已内室深处等得十分心焦了,两个人围拢着秀秀问明了情况。 “相公啊,这个老王爷定然又是没安好心,那茶水肯定有问题!”白玉娇一听说潞安王请秀秀去喝茶,便撇着嘴一脸焦急地念叨着:相公,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文秀见白玉娇杏眼之中是关切,心中顿时一暖。她凑到玉娇身前,轻轻挽住白玉娇胳膊,压低了声音言道:哼,这次他们怕是准备了比下毒阴狠招数。” “啊?”玉娇一惊,大大杏眼迅速地眨动着,充满着惊慌地望着文秀,玉腕一转,双手紧紧抓住了她手臂,仿佛那是一道希望曙光。 文秀低头看了看白玉娇紧握着自己胳膊那水葱似十指,又一抬眼眉,正与玉娇那恐惧眼神相遇,心中不禁涌起无限怜惜。秀秀不禁用手轻抚着白玉娇手背,权作安慰。 “若是这样,那老朽一会儿过去假称巡按大人突发重症,不去便是了。”段天广手捻着满怀须髯,镇定地言道。 白玉娇立刻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用浓密睫毛掩住了美眸之中一丝黯然,心中暗道,怕是这次自己连躲都躲不掉,若是自己称病不去王府,那么潞安王他们定会带着京城官员前来驿馆看望巡按大人,他们这次是定要揭穿我这个假巡按,若真等到王爷带着人来驿馆探望之时,那恐怕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文秀想到这里,神情骤然变得坚毅起来,美眸之中闪着丝丝决绝,转头问李皓轩:如今,这驿馆已经被王府侍卫包围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皓轩重重地点点头,管他还不知道潞安王这次到底又有什么样阴谋诡计,但他从文秀突然转变神情中便可读出事态严重,他不禁心中忐忑不已,现这个时候,力大无穷三弟罗镇虎和冷静睿智师爷都不,仅凭自己和秀秀能否应对王府今日诡计呢? 他不禁偷偷瞟了瞟一旁眼眸闪烁白玉娇,如此娇艳一个女子,此刻已经处于恐慌之中花容失色,他心中问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既保护好假巡按秀秀,又能确保这位让自己动了心母亲母子平安呢?皓轩现只恨分身无术。 就李皓轩心乱如麻时候,文秀突然一把将皓轩拉到了自己身边,嗓音低沉却语速极地言道:这样吧,李大哥,我先跟着唐凯到王府走一趟,路上会量多争取一点时间。等我一离开驿馆,就麻烦李大哥和段班主立刻想办法带着大家先离开洛阳城,还要想办法通知刘飞,让他和你们会合……” “大人,你这是何意?”阅历丰富段班主马上从文秀此话中品出一点不寻常味道,忍不住问道。 文秀低下头,悄声言道:京城来了官员,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我去引开侍卫,你们先逃出去再说吧。” “啊?”三人皆惊呆了原地。 “大人如何得知?”段班主不放心地追问道。 文秀并未抬头,只轻轻摇了几下,引得漆黑秀发如瀑一般不安地抖动着,口中言道:不必多问了,还是照我话去做吧。” 白玉娇一见秀秀如此消沉,连头都不抬一下,管心中恐慌,但仍不放心地问道:这我们都走了,那你一个人岂不是去送死了?不如现我们想个稳妥办法一起脱身呀?” 段天广颔首附和道:文夫人说得极是,还是一起走吧!” 文秀抬起头,向着白玉娇和段天广报以感激笑容,轻抬玉腕整理着鬓角滑落下来缕缕秀发,眼眸变得越发晶莹,口中柔声言道:谢谢你们,有你们这句话,我心足矣。他们要人是我,有我跟着你们,只怕咱们谁也逃不出去……”说着,秀秀转头望了一眼窗下玩耍着小宝,心头掠过一丝悲凉,却强作笑颜地说道:小宝还那么小……我怎么让他跟着我去送死呢?” 秀秀此言一出,众人心里皆是一震,大家目光都落了小宝身上。白玉娇疼惜地望着自己儿子,他还那么小,便已经失去了亲生父亲,还要跟着自己这个无用母亲承受着各种惊吓,想来也当真是可怜。玉娇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角竟也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而提到小宝,段天广则能体会白玉娇心情,因为他孙儿和小宝年纪正好相仿。段天广也不禁仰天长叹,双手紧握成拳。 文秀见众人都不再有异议,便力压抑住自己悲凉情绪,双眸急速眨了几下,将眼中那点热泪挤出来,抬起手背,用力眼角一抹,用一种从未有过坚定语气言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换衣服去了。” 秀秀说完,就欲转身,却发现白玉娇牢牢拉住自己胳膊一直不肯放开,那眼神凄楚动人,是万般不舍,仿佛诀别一般。李皓轩和段天广也都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文秀一把将玉娇揽了怀中,强迫自己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笑容,略带神秘地轻声言道:大家不必如此,别忘了,我这身上有相当厉害暗器,他们不是我对手!”言罢,秀秀紧紧一拥白玉娇,随后放开手,断然闪身到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 第二十一集 英文暗号 第二十一集 英文暗号*</P></DIV> <TR> 第二十二集 诀别 ) 第二十二集 诀别 一点心雨:放假之前,心雨也曾经有过各种美好设想和计划,但奇怪是,真正到了放假第一天,心雨心里却只想着:能睡个好觉便是幸福了。今天上午早早起来打球去了,中午午觉又没有睡好,这会儿码字,正犯困中。或许心雨便是那种没有追求人,一切都只愿随缘。 第2-22问:离别那一刻,大家心头都有何思绪? ******** 被秀秀紧紧相拥那一刻,白玉娇只觉得自己身上一紧,一股暖流顿时传遍了全身,她甚至那一瞬间,听到了秀秀那有力心跳,嗅到了那女子本该有阵阵清香。白玉娇觉得自己心也随着那暖流一紧,仿佛是刹那间接收到了秀秀传递给她力量。 但随着秀秀果断地放手,玉娇顿觉那股暖流离自己而去,仿佛带走了自己心头擎天支柱一般,自己那颗心又如同茫茫大海之中一座孤岛。白玉娇还清晰地记得,这种感觉,和曾经客栈之中听到相公文必正过世之时感觉一模一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低垂下眼帘,任滚滚热泪从眼眶之中涌出,划过已变得惨白脸颊,从精致下巴上如珠般滴落。 “娘,你怎么了?”文小宝见自己母亲落泪,忍不住跑到了玉娇裙边,拉着她手,皱起小眉头,不安地问道。 白玉娇转头,透过朦胧泪水,望着自己可爱儿子,心头觉如刀割一般难受,俯身一下子将小宝揽了怀中…… 李皓轩和段氏兄弟见此情形,也都是心中阵阵酸楚,不禁都深埋下了头,不忍多看。 而屏风之后文秀,仰面朝天,剑眉紧蹙,双拳紧握,也正努力控制着自己眼中泪水。 她曾经是那样庆幸,自己穿越而来,竟也能古代遇到这样好一群人,甚至还能帮助自己实现自己年少时曾有抱负和理想;自己也曾感叹过,今生无悔,但时至今日,就要面临绝境、甚至是死亡,自己却又这样无法释然,或许自己原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洒脱人…… 这一刻秀秀想到了很多,脑海中思绪略略有些纷乱,许多念头都如溪水中小鱼一样,才刚刚浮到水面、刚刚能清晰地看见小鱼身影,便又鱼尾一甩,滑到水底去了。 这样怎么行呀?秀秀用力甩了甩头,好像这样做便可摆脱那如乱麻一般种种思绪。她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暗想,若是此刻,自己这个假巡按不够坚定,首先垮了下去,那还如何能要求屏风外那真正巡按夫人和巡按儿子坚强一点呢? 这个时候,秀秀又听见了小宝呼唤声。她心也随着一颤,她能感觉出来,屏风外白玉娇应该已经是梨花带雨了。越是这样,自己越是要果断啊,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秀秀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 不一会儿工夫,屏风之后,一个头戴官帽、身着绯红官袍英俊“小生”昂首而出,剑眉微挑,美眸如水,那目光淡定而从容,上扬嘴角上还挂着一个自信微笑,举手投足间,显得格外英气逼人、官威十足。 白玉娇用手帕轻拭去了眼角残留泪水,抬头惊讶地望着屏风前一身官袍文秀,就这一瞬间,她恍惚觉得,巍然立她眼前就是自己相公文必正。 玉娇用贝齿狠狠咬了咬朱唇,拼命遏制住自己悲楚情绪,转身将文小宝暂时送到了李皓轩身前,自己则低垂着眼帘,缓步走到了秀秀跟前,轻抬玉腕,仔细地为秀秀整理着衣帽,从头到脚,不放过每一处细节,将那绯红耀眼官袍整理得服服帖帖、平平整整。只是她朱唇颤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动,为白玉娇送上了一个感激笑容,口中言道:夫人,这是你亲手为我缝补过官袍,我今日定要穿上。” 白玉娇抽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已是泪眼朦胧。 文秀眼见着白玉娇脸颊上那晶莹剔透泪花,自己心头也是一酸,连眼眶都有些发热了。她不忍多看,急忙几步跨到了李皓轩和段氏兄弟跟前,低头望着李皓轩怀中虎头虎脑文小宝,怜爱地轻抚着小宝圆鼓鼓头顶,口中言道:李大哥、段班主,玉娇和小宝就交给你们了。” 皓轩一听此言,紧紧抱起了小宝,只顾着重重点头,那一双朗目之中,渐渐也闪烁着莹莹泪光。只有段天广紧紧咬了咬牙关,深沉地低声答道:大人放心。”而他身后老顽童段逍遥此刻已是控制不了自己情绪,躲段天广背后,撇着嘴,“啪嗒、啪嗒”地默默掉着眼泪。 文秀柔情地一笑,缓缓颔首,文小宝胖嘟嘟小脸蛋上轻轻一捏,故意朗声言道:好,小宝,那爹爹去王府喝茶了!” 小宝只有六岁,年纪还小,他根本弄不懂今日之情形,他只看见自己母亲凄惨地哭泣着,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苦相,所以自己心中也是不痛,他只朝着文秀茫然地点了点头。 文秀又含笑环视了一下众人,随后神色骤然一变,剑眉一立,美眸中目光顿时变得犀利坚毅,嘴角一抿,肩膀一端,豁然转身,迈着阔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之外,四名王府侍卫正一手握着佩刀刀柄、挺胸守门口,而不远处,侍卫统领杨勇背着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自从文秀去了隔壁房间说要换衣服,杨勇便叫自己手下提高警惕地紧紧盯房间门口,自己也房门外来回徘徊。而等了良久亦不见巡按大人出来,杨勇心中甚是焦急。 这若是王爷派他独自来请巡按,他便忍不住要去敲门催促了,只是如今尚有一位驸马爷跟随,他这个小小侍卫统领便不好自作主张了。 杨勇几步来到唐凯身边,见这位驸马爷正悠闲地轻摇着折扇,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窗外景色,竟是半点没把巡按许久不回之事放心上。杨勇不禁心中气恼,鼻子中忍不住发出了轻微“哼”一声。他凑到唐凯身后,压低了声音问道:唐将军,这文大人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您是不是要去催促催促?” 唐凯轻松地一笑,只转动眼球,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杨勇,口中不屑地言道:杨统领不是已经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吗?既然如此,那还去白白招惹巡按大人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朝廷三品大员,身份与你我之流有天壤之别,怎能如此不知轻重尊卑地去催促巡按大人呢?” 唐凯这话中明显带着几分讥讽,杨勇亦都听出了味道,但鉴于他只是王府侍卫,而跟前这位却是王爷女婿,身份亦是有别,同意道理,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因此,杨勇只好双拳紧握,狠狠瞪了唐凯一眼,转身离开,自己一个人郁闷地房门边踱步。 就杨勇心焦气躁之时,突然听见“吱呀”一声响,转头一看,房门大开,文必正身着官袍款款而出。 杨勇赶忙凑到了文巡按身边,挤出一个夸张笑容,口中言道:哎呀,文大人,您可出来了,我们可都恭候多时了。” 文秀脸色一沉,微微侧目,用自己犀利眼神狠狠瞪了杨勇一眼,口中厉声道:怎么?我这个八府巡按不值得你这王府侍卫恭候不成?” 杨勇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躬身施礼,低下头恭敬地言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小人绝无此意,能此等候巡按大人,那是小人前世修来福分……呵呵……福分啊。小人这就去请唐将军。”说完,唐凯猫着腰一转身躲开了文秀冷峻审视目光。 文秀望着杨勇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吓得杨勇心脏又是一哆嗦。 待到杨勇请出了唐凯,众人便准备赶往潞安王府了。唐凯见秀秀只是一个人,心中略有些不满:秀秀啊,你明知此番前往王府是个陷阱,还要逞强独闯吗?这等危急关头怎是你个人英雄主义时候? 唐凯用展开折扇敲了敲文秀胳膊,凑到文秀近前,强装出一副轻松随意表情,问道:我说文大人,就您一个人随我们同去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侍卫随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文秀回头扫了一下唐凯,立即从他关切眼神中领会了他用意,于是淡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答道:呵呵,多谢驸马爷关怀了,原是有一个侍卫随行,只是品茶这样雅事,怎么能少了我那师爷呢?我让侍卫也去请刘师爷同去王府。”边说着,秀秀边向唐凯递去一个安抚眼神。 唐凯一见,便是心领神会,知道那侍卫定是另有重任了,便点点头不再多问。 一行人来到了驿馆门口,杨勇已经为文必正准备下了一乘小轿。而就文秀猫腰刚要上轿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奶声奶气呼喊声,而这一声喊,着实触动到秀秀心灵深处。 第二十二集 诀别 第二十二集 诀别*</P></DIV> <TR> 第二十四集 逃 ) 第二十四集 逃 一点心雨:如果人这一生,真如秀秀所说,有聪明懂事儿子,有漂亮贤惠老婆,有志同道合一帮好兄弟、好同事,还有一位贴心知己相伴左右,可以说是家庭美满、工作顺利,真算得上是幸福人生了。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拥有这一切,却依旧不知足地追逐着其他东西,例如:金钱、名利…… 第2-24问:共患难容易、还是共甘甜容易呢? ******** 白玉娇见段逍遥口中依旧唠叨个没完,嘴角一撇,打断了老顽童话,言道:哎呀,好了,咱们现哪里有工夫这里唠叨呀?还是赶紧出城要紧。” “难道你只顾着自己逃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段逍遥撅着嘴质问道。 “咦,当然不是了,我得顾及我家小宝!”白玉娇瞥了老顽童一眼,故意将小宝紧紧拥了怀中。 段逍遥手指着白玉娇摇头喝道:哎呀呀呀,自私透顶!” “你……”白玉娇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段天广见状,赶忙上前拉开了段逍遥,劝道:五弟,现不是逞英雄时候!”随后,他转头问李皓轩:皓轩啊,你怎么说?”段天广知道,他们几个人中,只有李皓轩是为机智,因此他向皓轩征求着意见。 李皓轩低头思索了一下,环顾了一下众人,双颊一红,口中言道:我们当然不能丢下巡按大人不管,但是眼下首要之事,还是按照大人所说,先保护着大家出城,再赶到南郊粮仓通知刘师爷。” 段天广微微颔首,附和道:对,咱们若是不能保护文夫人安全,岂不是要辜负了巡按大人一番嘱托和苦心安排?”说着段 天广拉起五弟手,略带深意地握了一下。 段逍遥见自己大哥也如是说,便也只好勉强点点头,同意了出城计划,只是眼中不禁又泛起了心疼热泪。 随后,李皓轩安排下,白玉娇假装带着文小宝上街,吸引跟踪而去王府侍卫,而李皓轩借机将他们一举干掉。段天广则带着段逍遥从后门离开了驿馆,找来一辆马车,不起眼胡同里,接上白玉娇母子,几个人一同驾着马车出了洛阳城南门。 而此时,王府侍卫正抬着文秀赶往潞安王府。 秀秀一上轿,躲避开了众人目光,两大滴晶莹泪珠便即刻从眸子中涌出,急速划过了她那张原本坚毅脸颊。她不禁嘲笑自己原来想象中那么坚强。 她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用手背轻轻揉了揉眼眶,拭去了多余泪水,整理了一下头上官帽,又扶了扶别腰间手枪,心中开始盘算着一会儿到了王府自己究竟要如何脱身…… 就杨勇一行人刚刚走过几条街之时,轿子中文巡按突然高声喝道:停轿!停轿!” 那轿夫不知是何原因,赶紧稳稳地放下了轿子,一行人全部当街停了下来。杨勇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噌”地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跃到巡按大人轿子旁边,问道:文大人,因何停轿呀?” 这时候,轿帘一挑,文秀手捂住肚子,弯着腰从轿子中走了出来,脸色煞白,朱唇颤抖地说道:哎哟,哎哟,本官身体突感不适啊……” 杨勇不信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嘴角夸张地一撇,心中暗道:好啊,果然是个难缠书生,还没到王府便生出这许多事端。他长叹了一声,眼眉一挑,懒洋洋地质问道:文大人,您刚刚不还好好吗?怎么这一会儿工夫便身体不适了?” “是啊,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啊。”文秀口中附和着,偷眼观察着杨勇神情。 唐凯也凑了上来,一把扶住了秀秀手臂,夸张地言道:哎呀,巡按大人这是怎么了?”边说着,唐凯边左右扫了一眼街边环境,又言道:不然先到旁边茶馆里坐坐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文秀心中暗喜,果然和唐凯有些默契,这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啊。于是秀秀感激地点点头,由唐凯扶着小心翼翼地缓步来到了旁边一个小茶馆,就坐了临街一张方桌前。 杨勇眼见着这两个人谁也不曾搭理自己,心中气恼,赶紧上前言道:文大人,唐将军,这王爷还王府里等着巡按大人呢,咱们怎好这街边闲坐呀?” 文秀一手撑方桌上,故意也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勇,脸色一沉,目光如剑地盯着他言道:你这奴才,好大胆子,难道本官这茶馆里闲坐一下还要你这个奴才批准不成?” 杨勇一听这话,是心中不爽,才刚刚要开口反驳几句,唐凯赶紧抢先言道:哎呀,杨统领啊,巡按大人这哪里是什么闲坐呀?你没见文大人这里腹痛难忍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杨勇冷笑了一声,低垂下眼皮,冷冷地言道:唐将军,这话何意呀?你我可都奉了王爷之命来请巡按大人,若是请不到文大人,你我可都是吃罪不起呀。” 杨勇知道,这次前来邀请文必正,派下了驸马爷亲自出面,还让自己带着王府一流侍卫高手随行,可见王爷对此事相当重视,定然是大筹谋,若是果真空手而归,那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秀一听倒是仰头大笑,喘着粗气言道:怎么?只要是你们王爷相邀,本官就要誓死赴会吗?你们王爷可比当今皇上还要厉害呀!” 杨勇不屑地“哼”了一声,怪腔怪调地说道:巡按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呀,小人绝不是这个意思。小人只是怕王爷府上等得心焦。” “那既然如此,你何不即刻遣人去回禀王爷一声,就说本官路上突然腹痛难忍,这茶怕是喝不上了。”文秀假装遗憾地摇着头。 杨勇吃了一惊,暗想,这是文必正找借口躲避我们王爷啊,这下可坏了,人家是八府巡按,若果真咬死了称病不去,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王府侍卫能应付?他又转头望了望唐凯,心想,这个时候,你这个驸马爷是不是也该说句话呀? 于是杨勇嘴角一动,微微笑了笑,又换上极度谦卑口气言道:呵呵,小人听文大人说话依然是中气十足,想来应无大碍,对不对,唐将军?” 唐凯颔首而笑,心想,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我这个驸马爷了?他猜想秀秀这可能是要找机会逃脱了,自己势必要帮上一把。 “这样吧,咱们就这里小坐片刻,让文大人休息一下,喝点热水,或许这腹痛一会儿便可缓解了呢?文大人,您看好不好?”唐凯扭头客气地询问道。 文秀这才煞有介事微微颔首,扭过头去再不搭理杨勇了。秀秀知道,如果她这个假巡按被人揭穿,那么刘飞他们也不会好过,潞安王自会派人抓捕他们,所以,现这个时候,要量多为他们争取一点逃脱时间,至于何时轮到自己脱身,秀秀还犹豫中。 而唐凯多少能理解秀秀此刻想法,因此,他几步凑到杨勇面前,将他拉到了稍远处,口中悄声言道:杨统领啊,我看我们还是别再招惹巡按大人了,他要休息,就管让他休息好了,若是惹毛了他,他果真不随我们去王府了,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杨勇重重叹了口气,口中焦急地言道:哎,这要坐到什么时候呀?” 唐凯瞟了一眼杨勇,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假装随意地言道:要不这样吧,我呢,陪巡按大人身边,盯紧他;辛苦杨统领你,带着手下人就守这茶馆附近……”说着,唐凯神情一转,严肃地左右查看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言道:这大街之上,本就人多眼杂,万万不可此处出现什么意外呀。” “意外?”杨勇眯着眼睛望着唐凯,思忖着他话里含义,似乎有所领悟,终于无奈地点点头,认可了唐凯安排,转身指挥着手下侍卫们,将这个小小茶馆封堵了个严实。 唐凯幽幽地点点头,回到了文秀身边,躬身施礼,询问文大人还有何其他吩咐。 文秀一手撑方桌上,一手装模作样地轻扶腰间,微微摇了摇头,并不为难唐凯。而唐凯则主动叫了茶馆掌柜,让他端一壶热水给巡按大人。 此时,杨勇已经将茶馆里全部客人都哄了出去。茶馆掌柜战战兢兢地照着唐凯说,拎来了一壶热水,哆哆嗦嗦地放了方桌之上,随后立即转身就走。文秀则叫住了他,请唐凯支付茶水钱,权当赔偿人家今日损失。 唐凯一笑,暗想,秀秀依旧是一副古道热肠啊,这样危机时刻,她还有空照顾别人生意。唐凯从怀中掏出了不少银子,交给了茶馆掌柜。这数额远远超过了他经营一天所得这点茶钱。掌柜自然是千恩万谢,双手捧着银子欢喜地下去了。 随后,唐凯亲手为秀秀倒了一杯水,恭敬地递到了她眼前。而秀秀忍不住抿嘴浅笑,接过茶杯,让唐凯坐了自己身边。 第二十四集 逃 第二十四集 逃*</P></DIV> <TR> 第二十五集 机不可失 ) 第二十五集 机不可失 一点心雨:其实这个问题很老套了,可以共患难人很多,因为形势危急之时,大家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可是共甘甜人很少,因为此时此刻要牵扯到利益分配,患得患失、猜忌、居功等各种心态都会表现出来。 第2-25问:今天这集里,秀秀是不是很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 这边,假冒巡按文秀借口腹痛,躲进了街边小茶馆,酝酿着逃脱良策;另一边,段天广驾着马车已经带着白玉娇等人安全离开了洛阳城。 出了南门不远,段天广便找了一处僻静破败院落,将马车藏进了附近树林里,让众人暂时躲到残破无人小院中。李皓轩则飞身赶去南郊粮仓给刘师爷送信。 临别之时,皓轩特意叮嘱段班主:定要留意城中戒备变化,若是天色将晚,还不见自己回来,则要赶紧带着其他人趁着夜色远远逃了去。 段班主一听此言,便知皓轩这孩子也是要准备拼命去了,心中凄然,含泪颔首,紧紧握了握皓轩手,颤抖着声音嘱咐他务必要小心行事。待到皓轩认真地点点头,段班主这才不舍地放开皓轩。 李皓轩一转身,三跃两跃,消失了小路头。他施展轻功,以速度抵达了南郊粮仓,通过罗镇虎传话,将正专心查账刘飞叫到了粮仓门口。 而刘飞一听说秀秀只身去了王府,不由得大惊失色,他眯起一双小小眼睛,紧皱眉头,低头思索了一下,低声言道:不行,我得去王府一趟。” 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二话不说,也愿同往,刘飞感激万分。李皓轩此时又提出,让罗镇虎陪着刘飞赶路,自己则提前进城探探情况。 刘飞点头,心中不禁感叹着,此等危急时刻,李皓轩还能如此镇定睿智,思维清晰,果真是相当难得,倒是自己,一听到秀秀有难便慌乱不已,真真惭愧了。 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分头赶往王府,而此时,文秀却还街边小茶馆里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无所事事地欣赏着古城街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文秀和唐凯倒是悠闲,只是远处戒备着杨勇已是满头大汗,如同油锅中煎熬一般,几乎急得火上房了。 唐凯早就看出了杨勇急躁,他也知道,毕竟茶馆小坐只是一时拖延之计,并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问题,所以,唐凯将脸转向茶馆内侧无人之处,手展折扇,略略遮住脸颊,悄声问秀秀:你准备何时行动?我看杨勇耐性已差不多了。” 文秀侧目望着唐凯,一脸诡异笑容,双眸闪动,如同深潭之水。她轻抬玉腕,借着整理鬓角散落秀发之机,用手臂挡唇边,轻声答道:怎么?等不及了?我这儿正要抓了你当做人质呢。” 唐凯一惊,眉头微微一皱,又转动眼珠,思索了一下,才淡然一笑,点头言道:这个脱身之计不错,只是你可不要高估杨勇对我尊重,亦不可低估他这个王府侍卫统领应变能力。” 文秀一听这话,调皮地嫣然一笑,随后凑到唐凯眼前,歪着头、眨着一双美眸问道:怎么?害怕了?” 唐凯狠狠瞪了文秀一眼,用手中折扇轻轻敲着桌面,神情紧张地言道:文大人,我只是好心提醒,此事断不可玩笑!” 秀秀朱唇微微一撇,挺直了胸膛,手腕一摆,低垂下眼帘,略略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好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唐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又转头望了望一旁怒目而视杨勇,低头缓解了一下紧张神情,随后换上一副笑脸,装作若无其事样子,一边紧紧盯住杨勇,一边问道:既如此,现便动手吧,万事小心。” 文秀见唐凯一副毫无戒备样子,口中竟还劝自己早早动手,心头不禁一暖,那卷翘睫毛瞬间低垂了下来,遮住了已变得红润双眸。 其实,胁迫唐凯逃脱办法,文秀早就想到了,只是迟迟犹豫不肯动手。对她这样一个现代女警来说,随手抓个人质然后逃出重围,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秀秀心中想到远非如此简单。 正如唐凯所说,他这个驸马爷究竟有没有这么大牵制力还未可知,而文秀真正担心却是唐凯安全。 她感动于唐凯此次冒险相助,自己已经暗下决心,无论自己今日结果如何,都不能将唐凯牵涉其中,不能让唐凯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秀秀觉得,这倒不是出于旧情未了,而是纯粹感恩之心。 何况,即便是成功胁迫唐凯手,自己就一定能顺利逃脱吗?秀秀对这一点并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一点随风送来**药,便能让自己束手就擒。只要自己落了潞安王手中,那这假冒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就算是没有**药,只要自己动手将唐凯擒手中或者有了其他逃跑举动,那自己这个八府巡按身份便就此彻底终结了。也就是说,只“京城来官员”这一句话,便吓得假巡按现出了原形,自己就果真心虚至此了吗? 文秀本来就是个不服输,让她就这样还没有宣战便临阵脱逃,她还真是一时接受不了。且有了上一次假探花经验,文秀也不禁心存侥幸,万一这只是于百之那老狐狸又一个阴谋呢?他只是虚张声势,等就是我这个假巡按自己露出破绽!那么,若自己果真逃了,那才是中了于百之诡计了! 文秀是思来想去,终决定还是要随着唐凯他们到王府里走一趟,一来为白玉娇他们争取多时间,二来到底去看看于百之又耍什么花招。若果真有认识文必正京城官员前来揭露了虚假身份,那便当场撕破脸,说不定还可以寻个机会,抓住老王爷作人质呢。不管怎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唐凯见文秀低着头只顾感怀,急急地催促道:我说,你可从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动手啊,机不可失!” 文秀一甩头,丢却了那一丝伤感,嘴角上扬,向着唐凯展示了一个温馨笑容,言道:谢谢了,你有这份心,足矣了。” 唐凯扭头望着文秀,已经了然了她决定,长出了一口气,颔首言道:哼哼,你可别后悔啊。” 其实,这样结果,早唐凯意料之中,他知道秀秀是个侠肝义胆、古道热肠之人,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安全置别人性命于不顾呢? 从心底而言,唐凯当真不愿意成为秀秀逃脱垫脚石,因为果真如此话,自己将成为杨勇等王府下人嘲笑对象,自己王府之中地位也将加不牢。 唐凯很清楚,自己能为秀秀做,就只有透露消息,其他,便都是爱莫能助。但他故意秀秀面前首先提起胁迫自己逃脱一事,还认真地提醒秀秀要警惕杨勇,那只是为了深地触动秀秀心底善良神经,以确保自己此行顺利,同时秀秀面前展示自己对她关怀,以期获得秀秀信任。 而善良文秀根本不知道唐凯这些伎俩,还为唐凯舍身相助而感动着。她假装不屑地瞟了唐凯一眼,默默摇了摇头,暗自思忖起了一会儿抵达王府之后各种情形。 唐凯见文秀不作声,心中踏实了下来,站起身来,踱到了杨勇身边,赔上笑脸,言道:呵呵,杨统领等得着急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杨勇没好气地答道:驸马爷知道就好,这巡按大人可真是棘手啊!” 唐凯微微一笑,随口言道:我刚刚和文大人说了一会儿话,聊得还算投缘,这样吧,我去劝劝文大人,杨统领你这边也做好出发准备吧。” 杨勇上下打量了几眼唐凯,见这位驸马爷总算还识趣,于是点点头,抱拳言道:好啊,那就有劳驸马爷了。” 唐凯转身又回到了文秀身边,躬身施礼,客气地询问了几句,文秀自然不会为难唐凯,起身掸了掸官袍,缓步回到了轿子中。唐凯喜不自胜,转头高声命令杨勇:起轿! 杨勇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驸马爷几句话,轻轻松松,那文必正便同意继续赶路了,这可真要对这位驸马爷刮目相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朝着王府方向而去。轿子中文秀偷偷从腰间取出了手枪,确认了一下枪中子弹,又别于腰间藏好,准备着一会儿到了王府派上大用场呢。 等到众人顺利到达王府门口,文秀稳稳当当地从轿子上下来,突然有人高喊:文大人!” 众人转头一看,一位英俊小生正朝着巡按而来,正是李皓轩。 文秀心中不禁一惊,暗想,不是让李大哥带着大家逃出城吗?怎么他又回来了?难道说玉娇姐他们还没走?这下可坏了…… 第二十五集 机不可失 第二十五集 机不可失*</P></DIV> <TR> 第二十六集 迎难而上 ) 第二十六集 迎难而上 一点心雨:愚蠢之人错失良机,聪明之人制造良机。昨天这那集里,秀秀确很傻,轻易错失了逃跑佳时机。不过心雨恳请大家不要责怪秀秀,善良女人总是很傻,尤其对待自己动过情男人之时,对吗? 第2-26问:大家是否喜欢挑剔着别人毛病? ******** 文秀一下子就急了,剑眉紧锁,不等李皓轩走到近前,便几步迎了上去,怒气冲冲地厉声骂道:混账,本官不是让你去接刘师爷吗?你怎么还此处?”说着,抬起右拳李皓轩肩头上重重一击。这样愤怒、这样严厉,都是秀秀以前从未有过。 李皓轩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委屈地望了一眼文秀,随后低垂着眼皮,口中依然恭敬地言道:文大人,小人已经去过了,正是刘师爷让小人先行到此恭候大人呀。” “什么……”秀秀一听这话,不禁鼻子发酸,眼眶一热…… 李皓轩见秀秀情绪有些波动,赶紧凑到文秀身旁,拱手施礼,口中清晰地言道:大人放心,大人所嘱咐,小人都已一一办妥了。”说完,皓轩略带深意地望着秀秀,微微颔首。 文秀见状,便知玉娇和小宝他们定是已经安然出城了,心中略略安慰了些。她长叹了一声,双手腰间一叉,低垂着眼帘,只盯着自己脚面,开始不停地来回踱步。 杨勇看着奇怪,正想着上前询问询问,却被唐凯一把拦住:哎,杨统领,人家巡按大人等自己师爷,咱们凑什么热闹?你没见刚刚文大人已经动怒了吗?你这会儿过去,恐怕要吃亏!” 杨勇转头望着唐凯,只见这位驸马爷俊朗面庞上写满了真诚,自己心中细细一想,也确如此,便只好作罢,任由文秀王府门口踱步。 不一会儿,刘飞便带着罗镇虎小跑着来到了文秀面前。刘飞远远便拱手施礼,气喘吁吁地言道:哎呀,文大人,学生该死,学生该死啊!紧赶慢赶,还是来晚啦!” 文秀不禁心中暗道:阿飞啊阿飞,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来陪着我一起送死吗? 她转头假装不耐烦地瞟了一眼刘飞,突然伸手迅速将他拉到了一旁李皓轩身后。两人一起背对着杨勇等王府侍卫,秀秀凑到刘飞耳边,悄声问道:你来做什么?我一个人逃,还能有几分把握,可带上你,那就……” 秀秀摊着双手,满脸焦急与无奈,一双眸子中是无限关切。刘飞则沉浸这份温暖关切中,几乎不愿自拔。他低垂下眼帘,轻咳了几声,调匀了呼吸,也不像秀秀那样避讳众多侍卫,只嘴角挤出一个真诚微笑,朗声言道:大人,您不是也说吗,此等雅事怎能少了我刘飞呀?”说着,他又眯起眼睛,也将头凑到文秀眼边,轻声继续言道:我来,能帮上你。” 文秀心中一颤,一股暖意从耳根直传到全身,双颊觉火烫,眼眸立即变得湿润了,秀秀赶紧一仰脸,迅速眨动着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头涌动着复杂情感,朱唇一颤,缓缓送出一句话:哼哼,好吧,有福同享嘛。”随后,又专门转过头来,专注地盯着刘飞,将双唇凑到刘飞耳边,贝齿一启,飘出一句:谢谢。” 刘飞耳根炙热,双颊也立即变得绯红,他只觉得那带着香甜之味气息环绕着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浸了美酒之中,醉了,醉了,连神情也骤然变得恍惚,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抬了起来,向着秀秀而去…… “嗖”,就刘飞有些失控之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身前一阵旋风刮过,惊得他速眨了眨小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秀秀已经如风一般转身离开,飘身到王府门口与唐凯闲聊去了。 刘飞赶忙又轻咳了几声,缓解着自己尴尬,用手扒了扒领口,几步跟了上去。 唐凯引领文秀、刘飞以及两名巡按随从直接来到了王府花厅。 潞安王和于百之早就花厅里等候多时了,一见文必正出现眼前,那潞安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赶紧从正座上起身,来到了文秀面前。 秀秀向王爷施礼问好之后,潞安王便迫不及待地言道:哈哈,哈哈,文大人,怎么才来呀?本王听说路上文大人身体略有不适,现可好些了?用不用本王先给文大人您请个大夫来把把脉呀?”老王爷假装关心地询问着,而那言语之间却怎么听都带着一丝厌烦,连那脸上神色都热情之外透着几分冷漠,让人觉得怪怪。 文秀大方地一挥手,双眸笑如弯月,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答道:真是惭愧、惭愧啊。路上突觉腹痛难忍,幸好有唐将军扶着下官一街边茶馆里小憩了片刻方才缓解啊!” 潞安王一听,捧着肚子肆无忌惮地仰面大笑,那笑声中明显带着讽刺与嘲笑。而大笑几声之后,连老王爷自己都觉有**份、有失礼貌,赶紧用手中罗帕遮住口鼻,囫囵不清地言道:呵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文大人,这就叫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文秀淡然一笑,丝毫不理会潞安王讥讽,只转头望了望身后刘飞等三人,悄悄递出一个眼神,随后又转回身来,凑到潞安王身边,煞有介事地问道:对了,王爷啊,您这里到底得了什么样好茶呀?还要特意请了下官来品尝呀?” 潞安王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边眼眉高挑,摇头晃脑地答道:哼哼,绝对是好茶,绝对是好茶啊。文大人,管保你是不虚此行!” 老王爷这“不虚此行”四个字说得阴阳怪气,且没等说完便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师爷于百之赶忙一旁手摇鹅毛扇附和道:对对对,文大人啊,今日王府之上还来了一位您老朋友,和您一同品茶呢!” 文秀嘴角一抿,就知道潞安王一伙这就要进入正题了。她故意假装惊喜地一挑眼眉,眨着一双美眸兴奋地问道:哦?我老朋友?是哪一位呀?” “大内总管康禄全康公公!”于百之得意地一挥手中鹅毛扇,朗声答道。 文秀自然是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也还是配合地微微颔首,装作欣喜模样,只用眼角余光扫着身后刘飞。 刘飞一听说康禄全这个名字,不禁浑身一抖,他知道,这位康公公确是见过文必正,若真是康禄全出现王府,那么秀秀身份便登时会被戳穿,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偷眼瞟了一下于百之,见这老头一副洋洋得意、胸有成竹样子,便知道这一次绝对是真了。刘飞不禁紧皱起了眉头,低着头,迅速思索起了对策。 而对面于百之回答之后,也眼珠不错地盯着眼前巡按大人和他师爷刘飞,观察着他们二人听到“康禄全”这三个字之后反应,不放过一丝细微神情变化。 于百之迅速捕捉到了文秀茫然与刘飞焦虑,心中不禁甚为得意,转头向着潞安王递去了一个自负眼神,口中言道:王爷,学生这就去请出康公公!” “嗯,去吧。”潞安王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赶忙颔首,只坏笑着盯住文秀,心中暗想:哼哼,你这个假巡按,等一会儿康公公来了,揭穿了你身份,看本王不活剥了你皮! 而此时,文秀早已察觉到了老王爷眼神中流露出了那点狠毒,也不禁收敛起笑容,目光如剑地紧紧盯住潞安王,心中暗道: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可千万别小看了我,一会儿说不定首先举枪干掉你这个头号大*ss呢! 秀秀眼眸中透出那点犀利,潞安王自然也是照单全收,他不禁双拳紧握,暗道:嘿嘿,小子,想和本王作对,没那么容易,本王怎么说也是武将出身,这功夫不一定比你弱啊。想到这儿,老王爷不禁撇着嘴扬起了头,夸张地挺着自己厚实胸膛。 文秀看得出来,这是老王爷向自己展示他好身材、好身手,她眼眸一眯,不屑地鼻子里发出“哼”一声,贝齿紧咬,心中暗笑:我这五年警校也不是白上,本人可不是你们想象当中小白脸啊,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我就不相信,你和你手下能过我枪子儿? 潞安王自然也看得出文秀和他较劲,于是上前一步,眯起眼睛,假装好奇地问道:文大人,本王看你刚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呀?” 文秀抿嘴一笑,歪着头望着老王爷,剑眉一皱,意味深长地问道:哎呀,下官刚刚也见王爷您咬牙切齿,您又想什么呀?” 潞安王捂着嘴笑了笑,神情诡异地说:嘿嘿,本王嘛,自然是想着怎么保护好你这个八府巡按了!” 文秀恍然大悟地一昂头,抱拳拱手,不屑地言道:哦?保护下官?呵呵,王爷说笑了吧,这里是王府花厅啊,您看看,这个周围是守卫森严啊,不知道人还以为是到了刑场呢!” 第二十六集 迎难而上 第二十六集 迎难而上*</P></DIV> <TR> 第二十七集 真巡按?假巡按? ) 第二十七集 真巡按?假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挑剔别人毛病之时,就是自己出毛病之时。当一个人忙着指出别人错误或者缺点时,是否想到过自己也正犯同样错误?比如,家长教导儿子一句话:“小孩子千万不可以说谎哟,说谎人鼻子会变得很长,就像小木偶一样!” 第2-27问:本集峰回路转,大家能接受吗? ******** 文秀与潞安王言辞之间,火药味十足,但两个人却又都不以为然,花厅里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这时候,于百之将大内总管康禄全请了进来,文秀赶紧闪身避到了一边,偷眼观察着这位特意请了来揭发自己“京城官员”。 只见这位康公公接近不惑之年,皮肤偏白,身材适中,只是略略有些驼背,脸颊狭长,就好像是一张驴脸,眼窝深陷,却又如同猿猴之目,鹰钩鼻子又尖又弯,那鼻尖差一点就碰到了两片薄薄如纸嘴唇。 康禄全一进花厅,就弓着身子急匆匆地几步奔到了潞安王近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笑容,跪倒施礼,口中言道:“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啊!” 老王爷亲手将康禄全扶了起来,笑嘻嘻地言道:“哎呀,康公公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啊。去见过你老熟人——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潞安王说着用手一指文秀。 康禄全点点头,转身来到了文秀身边,却只看见了那绯红官袍背影。原来秀秀一听老王爷让康禄全也来拜见文必正,赶忙一转身,装作欣赏窗外美景样子,只留给众人一个后背。 康禄全探着头望了又望,却也没看见这位巡按大人面容,只好先躬身施礼,口中不情愿地言道:“康禄全参见文大人。” “呃,免礼,免礼。”文秀也不回身,只朝着身后一摆手。 康禄全一脸疑惑与无奈,他也只得扭头求助于潞安王和于百之。于百之鹅毛扇一摇,上前一步,花白眼眉微微一挑,收紧下巴,假装严肃地说道:“哎呀,文大人,康公公向您问好呢,您是不是转过身来呀?” 而旁边潞安王见文秀根本就不敢直视这位康公公,早就笑得眉眼都开了花儿。他摇晃着脑袋,边笑边附和道:“就是就是,文大人啊,怎么连看都不敢看上康公公一眼呀?” 文秀不禁苦笑着一撇嘴,暗道,看来总要面对现实啊,还是早做准备吧。想到这儿,她缓缓将右手伸向了腰间,同时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眼前康禄全言道:“呵呵,康公公,别来无恙呀!” 康禄全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圆圆小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脸上显出了一丝惊诧,用手指着文秀,转头对潞安王言道:“这……这不是文大人啊!” 康禄全这话一出口,文秀脸上笑容立刻消失无踪,那眼神随即变得犀利无比,贝齿紧咬,手枪则已经悄悄握掌中。她迅速左右环顾了一下花厅环境,为自己寻找着佳攻击地点。 而此时,站文秀身后李皓轩和罗镇虎亦都是心头一颤,两个人双拳紧握,也准备随时动手了。 坐远处唐凯静观着局势变化,他立即看出了文秀戒备,暗想着,只怕一会儿就要动刀动枪了,自己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啊。想到这里,唐凯又退后了几步,躲进了角落之中。 正座之上老王爷一听这话,装出了一副惊讶样子,将一手四根手指放了口中,而那一双眼睛却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儿,简直就差拍着大腿叫好了。 于百之倒像是吃到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镇定地摇着鹅毛扇,淡然一笑,只是那眼中流露出一股高傲之气。 “康公公!您可要看仔细了!” 就这个时候,刘飞突然一声断喝,惊得花厅众人都是身子一哆嗦。 文秀回头一看,刘飞面沉似水,保持着他一贯淡定,一双小小眼睛中迸发着熠熠光芒。文秀心中一动,难道说阿飞这次又找到了破绽?她不禁又转头望了望康禄全,嘴角流露出一个坚定笑容,心中暗想,哼,别以为这一句话我们就束手就擒了,你说我不是文必正,我就不是文必正了吗?咱们走着瞧! 刘飞大步踱至康禄全跟前,不屑地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啪”地一展,正挡了他和康禄全面前,他凑了上去,迅速悄声私语了几句,然后才将折扇放了下来,眯起小眼睛,幽幽地言道:“呵呵,康公公,他,到底是不是文必正呀?” “呃……”康禄全竟一时语塞,表情凄苦地呆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飞得意地轻摇着折扇,用眼角余光向秀秀递去一个安抚眼神。文秀心中大喜,长出了一口气,将手枪又放回了腰间,就等着看这位康公公笑话了。 正座上潞安王一见,可有些焦躁了,他眼眉一立,赶紧跟着刘飞问道:“哎,哎,康公公,不必害怕,是真是假但说无妨,今日有本王为你做主,你只实话实说就好!” 而于百之见刘飞与康禄全耳语之后,那康禄全便是神色大变,他暗想,这其中定有蹊跷。他又见康禄全被刘飞逼问之后,却是哑口无言,心中不禁有种不祥预感,于是也赶紧附和着老王爷说道:“康公公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文必正,这么说,我们眼前这位巡按大人是假了?” 康禄全一听这话,微微颔首,但脸上表情却是痛苦不堪,口中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而刘飞则再次凑到了康禄全身边,一边悠闲地摇着折扇,一边笑呵呵地提醒着他:“康公公,您可要想清楚了,他到底是不是文必正呀?赶紧告诉王爷呀!”言毕,则用一种异常严厉目光盯着康禄全。 康禄全被刘飞盯着浑身一抖,那脸上表情加纠结了,五官都要纠缠一起了。他痛苦地长叹了一声,一边轻轻甩了甩手,一边无奈地摇着头,转身缓步走到了文秀面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半天,终将那眉眼由痛苦转为了谄媚,躬身抱拳施礼,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口中言道:“哎呀,文大人,实是抱歉啊,奴才刚刚一时眼花,看走了眼,实是该死,还望文大人千万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啊!奴才给您赔罪了。”说着,康禄全跪倒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文秀毫不掩饰此刻兴奋,仰面大笑,那爽朗笑声如清澈山泉、如清脆银铃,引得身后李皓轩和罗镇虎亦是心头明朗。 而正座之上潞安王和站旁边于百之则气得七窍生烟,老王爷脸上憋得赤红,鼓着腮帮子,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康禄全,口中已经开始嘟嘟囔囔地咒骂开了。于百之赶紧一旁又是捶背又是好言安慰,而自己心情却也是大跌到了极点。 本已躲到远处角落唐凯也是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康禄全为何会突然改口,他也料定那刘飞与康公公耳语是形势转变关键之所。 文秀低着头,眯着一双美眸打量着跪自己眼前这位康公公,得意地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康公公,起来吧。”说着,玉腕一挥。 刘飞赶紧几步上前,稳稳地将康禄全搀扶了起来,口中笑道:“呵呵,康公公,请起,请起。” “多谢文大人。”康禄全站起身来还不忘抱拳谢恩。 潞安王一见这个情形,心中大怒,厉声吼道:“康禄全!你这是搞什么鬼呀?你刚才明明白白地说他不是文必正,如何这会儿又跑去磕头?” 康禄全尴尬地动了动嘴角,算是摆上了一个笑容,朝着老王爷躬身施礼,口中委屈地言道:“哎呀,王爷,王爷恕罪啊,奴才也是许久不见文大人了,且文大人面相清瘦了不少,奴才都要认不出来了。” 文秀听着康禄全辩解,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你这奴才,还真是能说会道。 刘飞则一旁微微颔首,表情凝重地言道:“是啊,巡按大人心系灾民,开仓放粮,何等劳碌呀,这些日子,人都瘦了一圈了。” 康禄全赶紧点点头,附和道:“是是是,但文大人,毕竟还是文大人,奴才这回看清楚了,错不了,错不了。” 康禄全这里是点头哈腰,一副典型奴才样,而文秀则是挺胸抬头,故意干咳了几声,以示威严:“咳咳咳……” 刘飞站文秀身旁,轻摇折扇,鄙视地望着于百之,满脸是胜利笑容。李皓轩和罗镇虎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耀武扬威地站文秀和刘飞身后。 潞安王气得“嚯”一下站了起来,面色阴沉得如乌云滚滚,口中言道:“呃,本王突感身子不适,暂且回去休息了,你们……”说着,他抬眼皮扫了一下众人,继续言道:“你们就这里敞开了肚皮使劲喝吧!”言罢,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迈出了花厅。 自然,潞安王一走,于百之也随着王爷退了出去,只让驸马爷唐凯留下陪着巡按大人品茶。</P></DIV> <TR> 第二十八集 伪造证据 ) 第二十八集 伪造证据 一点心雨:不起眼小人物突然提起了气来,那必定是找到了大靠山。对于反常事物或者现象,不能仍以常理推之,必要加以深思。上一集中,突然峰回路转,那必然是有原因,事情远非这么简单,请大家继续关注! 第2-28问:绝地反击,你可以吗? ******** 花厅里,就只留下了驸马爷唐凯陪着八府巡按文必正和大内总管康禄全一起喝茶。 康禄全自始至终都是点头哈腰,文秀面前卑躬屈膝样子,只是偶尔用眼角余光审视着刘飞,那眼神中透出一种憎恶和愤恨。 刘飞当然对此不以为然,只是洒脱地端着茶杯细细品茶,每当康禄全眼神落他身上,他也不避讳,就笑呵呵地迎上去,神情中是凛然之势。 而文秀只顾着与唐凯一起暗自庆祝着这一次危机化解,心情大好,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至于刘飞到底使用何种手段让康禄全即刻改变了说法,秀秀此刻顾不上深究,她心底,只觉得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趁人不备之时,唐凯凑到文秀近前,一脸恭敬地悄声言道:“祝贺巡按大人化险为夷呀。” 文秀抿嘴一笑,一双美眸弯弯如月,那美丽如春天里盛开桃花,歪着头举起茶杯,神秘地言道:“呵呵,这里不也有你驸马爷功劳?” 唐凯盯着文秀,摇头而笑,淡淡地言道:“与我唐凯无关,都是你那师爷机智。” 文秀见唐凯如此谦虚,也欣慰地一笑,将手中一杯茶如饮酒一般,仰脖一饮而,然后豪爽地言道:“以茶代酒。” 唐凯却是眉头一皱,苦笑着摇了摇了头,无奈地小声嘀咕着:“哎呀,如此喝法岂不是破坏了品茶之雅?” 文秀飞地眨了眨漆黑眸子,假装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狠狠白了唐凯一眼,随后又忍不住调皮嫣然一下,用手轻抚着耳边秀发,嘟囔道:“哼,一点不配合啊,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个粗人,何来雅事?” 唐凯颔首,长叹了一声,又将头进一步凑到文秀耳边,速地问道:“可否告知刘飞与康禄全到底说了些什么?”言毕,期盼地望着文秀,一脸地温柔。 文秀只用眼眸扫了一下唐凯那柔情似水大眼睛,便觉得耳根有些发热,脸颊瞬间变得发烫,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她慌乱地收回了目光,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尴尬地干咳了几声,随后故意扬起小脸,轻轻飘出一句:“无可奉告!” 唐凯见秀秀守口如瓶,现下又是王府花厅这样一个危险环境中,自是不好继续追问了,于是他笑盈盈地“哼”了一声,不再提及,起身又为大家张罗茶点去了。 望着唐凯背影,文秀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心中暗自偷笑,这个情节怎么有点像是电视电影里地下党接头呢? 而单纯秀秀不曾留意,她与唐凯这番接触,却是被刘飞全部看了眼中,引得刘飞醋意大发,他暗下决心,等到此事过去了,定要向秀秀问个明白。 品茶之后,唐凯将文秀等四人送出了王府,众人径直回到了官家驿馆。 进屋之后,文秀便好奇地拉着刘飞,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飞,你真是太神奇了!太伟大了!说说,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那个康禄全肯睁眼说瞎话了呢?” 刘飞只浅笑了一下,先让罗镇虎到房间门口去守卫着,随后转身来到书案前,展开一张白纸,备好毛笔,一边研磨一边答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康公公恐怕一会儿便会找到咱们细问原委,我得提前做好准备!”说完,刘飞便不再搭理众人,神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许多。只见他眼珠一转,思索了一下,提笔“刷刷点点”,一会儿工夫,便写得满纸都是颇为潦草字迹。 “这……”文秀看得一头雾水,刘飞从不是这样书法水平呀? 旁边李皓轩也是不知所以,和文秀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地挠头不止。 待到刘飞写好之后,放下了毛笔,他才转头望着文秀,语重心长地言道:“接下来就要看我伪造这封信,能不能蒙混过关了。” “信?”秀秀一根修长手指抵住了精致下巴,歪着脑袋巴巴地望着刘飞。 刘飞一边收起书案上文房四宝,一边将写好信函交到了李皓轩手中,让皓轩将信上墨迹吹干。然后才长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略带忧虑地言道:“秀秀,你记得不得我曾和你说过,文大人与那潞安王早有嫌隙?” 文秀点点头,认真地答道:“记得啊,你说是因为文大人将他未来女婿田青问斩了。” 刘飞也微微颔首,继续言道:“我和大人搜查田家时候,曾经查获一封信函,就是这封田大人写给康公公信。”刘飞说着,用手一指自己刚刚写好信。 文秀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剑眉皱起,那原本抵下巴手指,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到了红润唇边。管刚刚她是眼看着刘飞写下此信,却是着实没看懂几个字,因此信中内容仍是全然不知。 而李皓轩则不然,他帮忙吹干着纸上墨迹之时,便已了然信中内容,他此刻已是神情紧张,俊美脸庞上写满着忧虑,一听刘飞此言,微微颔首,口中自言自语道:“哦,原来师爷这是模仿这位田大人笔迹啊!” “那这信里说了什么?”文秀急切地问道。 刘飞偷偷一抬眼皮,急速地瞟了秀秀一眼,随后又赶紧低垂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缓缓言道:“这信中提到一个大秘密:大内总管康禄全偷吃了皇上九转金丹。刚刚花厅之中,我只和康禄全提及了‘九转金丹’四个字,稍加威胁,他便吓得认下了你这个假巡按。” “哈哈,好啊!又让我抓到了把柄了!”文秀一听,一跃而起,眉飞色舞地拍着手叫好。 而刘飞和李皓轩则是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样子。见文秀如此兴奋,皓轩不禁掩口偷笑了一下,暗自感叹着秀秀单纯和直爽。刘飞那眉头皱得深了,眯起小眼睛,撇着嘴不屑地瞟着文秀,口中发出“啧啧”之声。 文秀见其他人神情都不对劲儿,自己兴奋也顿时僵住了,轻抬玉腕,温热手掌脑门上来回轻抚,不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啊,这么说,信原件不手边,只能由阿飞临时仿作一封,骗骗康公公而已,看他肯不肯上当了?” 刘飞终于赞赏地点点头,暗想,这丫头总算是悟出点门道了。 “那这信原件现何处呢?”李皓轩忍不住问道。 刘飞仰天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望着皓轩和文秀,惨淡地言道:“那信,处决田青之前,便损毁了。” “哎,可惜了。”李皓轩也叹息道。 文秀将刘飞话前后联系起来细细一琢磨,却又发现了疑点,赶忙不解地问道:“咦,这不对呀?阿飞,你们既然发现了这封信,完全能证明康公公偷吃了九转金丹,那么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即逮捕康公公,立案侦查呢?” “代捕?立案……斟茶?”皓轩对于文秀口中词汇陌生不已,不禁口中疑惑地重复着。 刘飞倒是习以为常了,大致能够明白秀秀意思,于是摇头答道:“此信之中,除了涉及九转金丹之外,还提到了另一个逆天阴谋,因其事关重大,所以文大人决定当时秘而不宣,只先将田青正法,然后暗地里慢慢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什么阴谋呀?”文秀忍不住一跃凑到刘飞身边,急急地问道。 刘飞抬眼怜惜地望着文秀,心中凄然,暗道:这样好一个女子,我刘飞无能,却要让她卷入这复杂纷争之中啊! 刘飞张着嘴,犹豫着不忍说出口来,李皓轩却一边看着信函,一边答道:“潞安王这是意图谋朝篡位啊!” “啊?谋反?”文秀惊呼道。她刚刚要挥拳叫好:终于找到了打倒潞安王好机会,但却忍住没动,她也意识到,这样大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秀秀只双拳紧握,眯着一双美眸陷入了沉思中。 而刘飞见秀秀甚为冷静,心中蔚然,继续言道:“哪里知道,这谋反大罪还没有查出一点眉目,便出了河南水患,文大人奉旨赈灾,结果被潞安王所害……” 文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眼眉一挑,言道:“哎,如今连物证都没有了,那如何能证明潞安王谋反呀?别提康公公偷吃金丹事情了。” 这个时候,罗镇虎推门进来禀报,康禄全康公公来到了驿馆,求见巡按大人! 众人一惊,文秀冷笑着言道:“哼哼,说曹操,曹操到啊!” 仅凭一封假信函,能不能吓唬住这个大内总管呢?众人心中皆无把握,连刘飞都是心怀忐忑,他知道,现才是为关键时刻。</P></DIV> <TR> 第二十九集 四两拨千斤 ) 第二十九集 四两拨千斤 一点心雨:人难免有惰性和依赖心理,但自身又往往很难察觉意识到,只有当境遇大变,俗话说“把你逼到那份儿上”之时,你才会想到绝地反击,因此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反击,便会被打倒,许多斗志和能力都是这样危机关头被激发出来。《狮子王》就是好例子。 第2-29问:本集中,秀秀因何取胜吗? ******** 刘飞从李皓轩手中接过了仿造那封信,叠好收掌心,这才朝着文秀点头示意:一切就绪。 文秀乌黑眸子一转,嘴角一扬,不慌不忙地来到李皓轩身边,窃窃私语了几句,皓轩点头,随后一探身,双腿一弹,飞上了房梁之上藏好。文秀这才朝着罗镇虎一挥手,让他将康禄全请进来,自己也赶忙挺胸抬头地圆桌前一坐,表情严肃,威严镇定。 刘飞虽看着有些奇怪,却也来不及多问了,只好先稳稳地站文秀身后,心中暗想,这丫头不是又搞什么花样吧? 不一会儿,罗镇虎带着康禄全走进了房间。那康禄全驼着背,背着手,嘴角一撇,满脸是不屑,进门之后,一言不发,只眯着眼睛瞟着身后罗镇虎。 刘飞见状立即朝着罗镇虎一挥手,让还门口把守,然后朝着康禄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言道:“呵呵,康公公,如何见了巡按大人也不行礼问候呢?康公公你可并非不懂礼数之人呀!” 康禄全脑袋一摇,仰着脸,口中冷冷地言道:“哼,哪儿来猴崽子啊,竟敢冒充巡按大人。” 文秀见康禄全一点都不避讳,便也随性坦然一笑,淡定地答道:“呵呵,康公公,既然你知道我这个巡按是假,那么刚刚王府之时,康公公你又为何不敢揭穿呢?” 康禄全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文秀,怒喝道:“你个不知死活猴崽子,只要我皇上面前支会上一声,登时便要你小命!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偷吃了皇上九转金丹?那金丹明明是那个御前小太监偷吃,且那小太监也已交给皇上正法了,你们凭什么诬赖好人呀?”康禄全越说越是激动,后直说满脸通红、嘴唇发抖,连手腕都变得颤颤巍巍。 文秀一听,心中暗道:看来人家康禄全也很聪明嘛,明摆着就是来要证据,若是我们今天不能提供证据,那么出了这个门,他便会改口指认我这个假巡按啊!如此说来,此时此刻不能有半点麻痹大意! 秀秀丝毫不为康禄全话所动,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他,眼角透出一丝严厉,嘴角微动,挤出一个不屑冷笑。而文秀身后刘飞亦是信心十足地答道:“康公公,您是皇上身边人,应该知道,这九转金丹是皇上请了数位道行高深道士,花了七年时间才修炼出来这么一颗,皇上还未享用,却被你这个奴才偷吃了,这要是皇上知道此事,公公您还有命吗?”言毕,刘飞摊着双手,诡笑不止。 “哼哼,你们有什么证据?”康禄全拿腔拿调、故作镇定地问道。 文秀站起身来,踱步至圆桌之后,双手腰后一叉,眯着一双美眸讥讽道:“嘿,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刘师爷,让他见识见识!” “是。”刘飞躬身朝着文秀深深一礼,然后抬起头来,将藏手心儿里信函展开,康禄全眼前一晃,口中煞有介事地言道:“康公公,看见没有,这是田青田大人写给您一封信,这里面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啊,这还能抵赖不成?” 康禄全低下头,聚精会神地盯住这封信,见果真是田青笔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变。可就他要接过信函看个仔细之时,刘飞又“嗖”地一下抽了回去,并厉声质问道:“康公公,你还有何话说呀?” 康禄全额头顿时渗出了汗珠,他抖着手擦了擦头上汗,缓和了一下情绪,眼珠一转,嗓音尖锐地狡辩道:“哼哼,你这是哪里来编造出信函?这田大人已死,也是死无对证啊,皇上不会相信。”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一沉,暗道,不好,若是康禄全咬死此信非真,且自己又拿不出其他佐证,恐怕今日还真是降服不住这位狡猾康公公了。 而那康禄全见刘飞默不作声,便知自己刚刚所言见了效果,心中暗自得意,脑袋扬得老高,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 此时,屋子里静出奇,怕是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动,刘飞低垂下眼帘,皱起眉头,迅速思忖着对策,暗想:是否这个时候应该再严厉一些? 刘飞刚刚一动这个念头,就听身旁文秀一声断喝:“康公公!”吓得刘飞浑身一抖,连对面康禄全也是身子明显一激灵,双腿瞬间一软,好悬没跌倒当场。两个人都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文秀。 只见文秀已将尚方宝剑拎了手中,神情异常严峻,缓步踱至康禄全面前,厉声喝道:“康公公,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呀?你知不知道,本官府上有一位名医,他曾说过,那九转金丹之中含有大量磷粉,人服下之后,便会融血液之中。你康公公有没有偷吃过九转金丹,试一试不就都知道了!”言罢,文秀“嗖”一下拔出宝剑,“唰”地康禄全眼前一挥。 康禄全吓得双眼一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眼前掠过,随后便是自己手指生疼:“哎呦……” 康禄全一边呻吟着一边睁眼一看,原来那宝剑已将自己手指肚划破,几滴鲜红血液“吧嗒、吧嗒”地低落了地上,他赶紧咧着嘴捂住了自己手指。 文秀此言此举出乎刘飞意料,他惊诧地望着文秀,不知她因何要编造这样谎言。只是此时,包括刘飞内,众人目光都集中了地上几滴血上。 “嚯”一声,那地上鲜血竟然即刻燃烧了起来。康禄全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自己血液怎么可能会燃烧呢? 文秀得意地将宝剑回鞘,美眸弯弯如月,口中流利地解释道:“众所周知,那磷粉遇到空气便会燃烧。康公公,你血液里含有大量磷粉,这便是你偷吃了九转金丹好证据!” “啊?”康禄全惊得张大了嘴,下巴差一点掉了地上,那惊慌失措眼神,一会儿看看自己手指,一会儿看看地上已经燃烧殆鲜血,刚刚那股神气劲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康禄全不知所措之际,文秀又缓缓地言道:“还有,名医还说了,服用过九转金丹人,尸体三年都不会腐烂,康公公,这个要不要也请示一下皇上,咱们实验一下呀?” “呃,别别……”康禄全一听此言,大惊失色,连忙朝着文秀摆着手,嘴角也艰难地挤出了一个不自然地笑容。 “哼!”文秀神情一转,将手中宝剑举到了半空,再次厉声言道:“尚方宝剑再次,欺君者斩!”文秀用手一指康禄全。 这个“斩”字让康禄全浑身又是一颤,连心脏都跟着猛烈地一抖,差一点就跳出了嗓子眼儿。“扑通”,他双腿一软,一下子跪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连连求饶:“哎呀,巡按大人饶命啊,巡按大人饶命啊!小人是偷吃了皇上九转金丹,可是未受其利,先受其害,小人现每到夜间都浑身奇痒难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见康禄全终于服了软,承认了自己罪行,文秀将宝剑圆桌上一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问刘飞:“怎么处置?” 刘飞亦是欣喜不已,思量了一下,上前一步,凑到文秀身边,含笑言道:“大人还是宽以待人,饶过康公公吧。” 文秀颔首,领会了刘飞意思,心中却是老大不高兴,暗道:这样人,还要留他一条活路,将来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我们制造麻烦呢!可她转念一想,也是,如何能仅凭那伪造证据便将人家就地正法了呢?康公公毕竟是大内总管,此事若是闹大了,闹到了皇上跟前,那我这个假巡按还不是自寻死路?哎,也只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文秀用手点指着康禄全,不屑地言道:“好,既然刘师爷为你求情,那便饶你不死,起来吧。” “哎呦,多谢大人。”康禄全又磕了个头,才起身恭敬地站文秀面前,一脸谄媚,再无半点锋芒。 文秀抿嘴一笑,假装认真地嘱咐道:“康公公,记住了,以后再有人问起我是真是假,你就说是真。否则,你偷吃九转金丹之事便会即刻京城传开,我必会让此事人皆知。” 康禄全赶紧抱拳拱手,毕恭毕敬地躬身言道:“呵呵,不能够,不能够。” 刘飞也一旁笑着附和道:“康公公,我们文大人和潞安王私人恩怨,你就不必参与了,请回吧?” “是是是,奴才告退。”康禄全施礼之后,低着头退出了文秀房间。只是,待离开官家驿馆,回到自己轿子之中,康禄全那谦卑神情便立即消失了。他掀开轿帘,朝着驿馆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口中低声骂道:“猴崽子,你们等着,等老子得了势,第一个撕烂你们嘴!”</P></DIV> <TR> 第三十集 何去何从? ) 第三十集 何去何从?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秀秀因何取胜、降服住了康禄全呢?很简单,完全是利用一种心理战术:做贼心虚。秀秀手里什么都没有,连那唯一证据——信函——都是刘飞伪造,不用说后来血液能燃烧、尸体不腐烂了,若不是康禄全做贼心虚,怎会连这样不靠谱话都信以为真呢?可见,有时候,人做了亏心事之后,心虚之时,那智商基本归零。 第2-3问:职场之中,一定要做于百之这样人,对吗? ******** 康禄全离开了官家驿馆,刘飞便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了。 “秀秀,你那尸体三年不腐烂,果真是段神医所言吗?”刘飞一边坐圆桌前小憩,一边眯着小眼睛问道。 文秀莞尔一笑,也一转身坐了刘飞身边,眼眉一挑,随意地答道:“哦,那个呀,那是瞎编。” “哼哼。”刘飞嘴角一撇,冷笑了几声,又探身好奇地问道:“那个血液能燃烧又是何故呀?” 文秀玉腕一挥,得意洋洋地说道:“皓轩不是房梁上吗?雕虫小技啦。”说着,她又向前一歪身子,将自己胳膊搭了刘飞肩头,拍着刘飞胸脯坏笑着问道:“喂,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呀?” 刘飞眉头一皱,那肩膀上迅速感觉到了文秀体温,那点温热是一下子便传到了心头,让他整颗心都如沐春风一般。不过刘飞并不表露出来,脸上仍是不屑一顾样子,眯着眼睛瞟着文秀,口中发出了“切”一声。 待到罗镇虎送康公公回到驿馆,李皓轩也从房梁上飘身飞了下来,四个人聚到一起,便开始筹谋接下来应对之策。 首先,白玉娇他们已经成功转移到了洛阳城外,四个人意见一致,都觉得巡按夫人和小宝他们好就此留城外。而对于接下来去留问题,四个人却是各执一词。 文秀大胆侠义,认为既然已经知晓了潞安王意图谋反,就该留洛阳彻查此事,一举推倒这个坏事做老王爷,为民除害。 但文秀想法遭到了刘飞坚决反对,他心疼这个心地善良、有胆有识丫头,真不想秀秀因查证潞安王谋反一事有所闪失。因此他坚决主张全力撤退,想个周全办法逃出洛阳罢了,从此过普通百姓生活,再不沾“巡按”二字。管果真这么做,刘飞心中也是略有不甘,但是他觉得自己为了秀秀,情愿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己性命。 比起文秀和刘飞极端看法,罗镇虎和李皓轩倒是持居中态度。罗镇虎也认为若是轻易放弃扳倒潞安王大好时机着实可惜,可他又不想大家为了此事搭上性命,因此心中大为矛盾。 李皓轩则有些倾向于刘飞观点,觉得暂避一时也是明智之举,毕竟谋朝篡位这种事情,非同小可,要想查证,其难度可想而知,绝非一蹴而就之事,何况秀秀只是个假巡按,自己还朝不保夕呢,如何能对抗一位当朝王爷! 后文秀挥拳一敲桌子,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样吧,这件事关系重大,牵涉到大家安危,依我看,也不要就是我们几个人便随意决定了,不如来个民主投票,也听听大家意见。” “民……民主子?”罗镇虎瞪着牛铃一样大眼,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不解地问道。 李皓轩和刘飞亦是没有听懂这个鲜词汇,都充满疑惑地望着文秀。 秀秀一扫众人好奇目光,脸颊一红,低垂下眼帘,口中嘟囔着:“呃……就是……把眼前几种意见都告诉大家,然后请大家无记名投票,看看大多数人支持哪种意见,少数服从多数嘛……” 秀秀越说声音越小,她撅着嘴偷眼瞟着其他三人,见大家依旧是一脸疑惑,可见自己这点解释根本就是白费口舌了。秀秀一气之下,索性不再解释,只一甩头,一双如水美眸望着窗外,傲气地言道:“真笨,说了你们也不懂,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后四个人决定晚上到郊外找到白玉娇他们共同商议此事。 就文秀他们为去留纠结之时,王府之内,潞安王又是大发雷霆,将房间里东西摔了个干净。于百之陪一旁,也不敢随意多言。 “你说,你说,他怎么就改口了呢?”潞安王转身望着于百之,愤怒地问道。 于百之只得赔上笑脸,一边替潞安王捶打着后背,一边轻声言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那刘飞与康公公耳语了几句,那康公公便立刻改了口,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就这时候,有侍卫进房间来报,说是康公公从官家驿馆已经回到王府了。 于百之眼珠一转,问那侍卫:“可听清了康公公和文大人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侍卫不敢抬头,只怯怯地答道:“不曾听清,驿馆房间外都有巡按侍卫随从把守着,我们不得靠近。” 潞安王一听这话,是火气直冲脑门,上前一步,一脚将那侍卫踢翻地,口中骂道:“你个无用大饭桶……” 那侍卫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咧着嘴歪了地上,却不敢多嘴解释上半句,他知道,此刻明智做法就是忍着疼痛,一言不发,任由王爷发泄。 于百之见状,叹了口气,待到王爷那怒气稍稍消退一些,才上前劝道:“王爷啊,您这身子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说着,偷偷朝着那侍卫一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那侍卫一见,迅速猫着腰几步爬出了房间。而于百之则搀扶着潞安王来到了桌前坐下休息。 “王爷,不如此刻就叫康公公来问个明白。”于百之建议道。 潞安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思索了一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激动情绪,只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 于百之见王爷同意了自己建议,赶忙退出房间,亲自找来了康公公。 康禄全早知道王爷会来责问自己,那心中早就备好了说辞。进到房间之内,又见地上一片凌乱,他就知道王爷定是动怒了,不由得暗自苦笑,暗道,自己还是多加小心吧。 “康禄全参见王爷。”康公公跪倒潞安王面前行了个大礼。 潞安王面沉似水,也不说话,只用手帕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微微颔首,发出了“嗯”一声。 于百之则赶紧旁边伸手将康禄全搀扶了起来,语气量平和地言道:“康公公,不必多礼,这里都不是外人。” “多谢王爷!”康禄全满脸堆笑,站起身来,驼着背立一边,低头盯着自己脚面,默默不语。 潞安王狠狠瞪了康禄全一眼,依旧懒得说上一句话,只朝着于百之一使眼色。于百之立刻会意,忙微笑着问道:“康公公啊,如今这屋里都是自己人,康公公也不必顾忌,刚刚花厅之内,刘飞到底和公公说了些什么,公公但说无妨,有王爷为你做主呢!” 康禄全抱拳拱手,叹了口气,表情悲哀地答道:“哎,王爷,于师爷,都怪奴才不好,奴才与那文必正有些过节,所以才会污蔑他是个假巡按。可是刚刚刘飞警告奴才说,若是再敢胡言,便用那尚方宝剑斩了奴才,奴才一时害怕,这才只得实话实说了。” 于百之一听这话,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用一种不信任地眼神盯着康禄全,无奈地摇着头。而潞安王早就气得嘴唇都发青了,他“噌”一下站了起来,用手点指着康禄全,恶狠狠地言道:“好啊,你害怕他那个尚方宝剑,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御赐宝剑了吗?本王今天……本王今天非得给你们这帮奴才点颜色看看!” 潞安王说着就开始屋子里寻找他那把御赐宝剑,但因为刚刚已经把这屋子里弄得狼藉不堪,那宝剑架子也被无意间推倒地,那宝剑亦不原来位置上了,潞安王屋子里转了三圈,也没找到那御赐宝剑,急得他额头上都见了汗珠。 康禄全吓得浑身直抖,“扑通”跪地上,口中一个劲儿地求饶,心中是连连叫苦。 于百之赶紧跑过去拦住了潞安王,口中劝道:“哎呀,王爷,息怒,息怒啊……”他凑到潞安王耳边,背对着跪地上康禄全,悄声言道:“这个康公公今后还有用,杀不得啊,不如先饶了他。”边说着,于百之边向老王爷递上一个安抚眼神。 潞安王怒不可遏地盯着于百之,口中声调怪异地重复道:“啊?饶了他?你说饶了他?” 于百之用力点点头,语重心长地低声言道:“王爷,大局为重啊。”于百之故意强调了“大局”二字。 趴地上康禄全隐约听到了“饶了他”这几个字,也赶紧凄切地高声呼喊着:“哎呀,求王爷饶命啊。王爷啊,你就饶了奴才这次吧,今后奴才定会加倍为王爷效力……” 此刻康禄全,浑身颤抖,已经惧怕到了极点,他了解潞安王暴躁脾气,今日一旦于师爷阻拦不住,那自己便是小命休矣。</P></DIV> <TR> 第三十一集 僵局 ) 第三十一集 僵局 一点心雨:残酷生存竞争中,知道谁是你真正竞争对手十分关键,有时候,你干得不一定比“敌人”好,但一定要比同事强,这才不会遭到淘汰。职场之中,要做于百之这样人,心智强过康禄全,却可以领导面前为康禄全求情,既显大度,又笼络了人心。 第2-31问:职场之中,急于表现自己并不一定是好事,对吗? ******** “大局……大局……”潞安王又重复了几次“大局”二字,知道于百之这是提醒他称帝一事。此事老王爷已经筹划多年了,自然万事都要以它为重。 潞安王这才勉强压下了心头怒火,又转身坐回到了桌前,平息了一下自己情绪,厌恶地瞥了一眼康禄全,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起来吧,那就暂且饶你不死。” “哎呀,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啊!”康禄全又是“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敢站起身来。 潞安王眉头一皱,歪着身子不甘心地摇头晃脑地问道:“我说,我说,你倒是给本王说说,说实话,那个文必正他到底是真是假?” 康禄全见老王爷依然介怀真假一事,猿猴般眼珠左右一转,计上心来,他使劲咧着嘴,展露了一个极其难看笑容,拱手施礼言道:“呵呵,王爷,您何必如此介意所谓真假呀?真何妨?假又何妨?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他和王爷您作对,那他就得死!”康禄全说到这里,一根手指指着地面,那眼珠瞪得溜圆,脸上表情异常邪恶。 潞安王一听这话,低头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有道理,于是眉头渐渐展开,抬眼扫着康禄全,微微颔首。于百之则心中暗笑,这奴才,关键时刻还真有些口才。 康禄全见王爷脸上有了一丝笑模样,自己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继续谄媚地言道:“王爷是做大事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呀!” “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老王爷不断重复着康禄全这句话,心中大为鼓舞,不禁开怀大笑,激动得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拍着康禄全肩膀,赞道:“好!说得好啊!” 康禄全只觉得肩膀被老王爷那厚实手掌砸得生疼,那骨头都要碎了一般,但他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强迫自己谦卑地小声附和着:“呃……多谢王爷。” 随后,三人又密谋了好一会儿,康禄全这才从王爷房间里出来,准备收拾收拾明日便回京去了。 傍晚时分,文秀和刘飞大摇大摆地出了官家驿馆,李皓轩和罗镇虎藏暗处,将跟踪文秀人一举干掉,算是给驿馆之人一个警告。几个人随后驾着一辆马车赶到了洛阳郊外白玉娇他们暂避旧屋。 这几间简陋旧屋已是很久无人居住了,破败不堪,不过好小院院墙尚且完整,且掩藏于树林之中,十分隐蔽,一般人很难发觉吗,倒是一个极好避难所。 只不过这样起居环境令白玉娇头疼不已,但她也知道,现这个非常时期,还是性命要紧,因此管她口中连连抱怨,却也只得委屈着住下来。 文秀等人回来之后,大家聚集了一间相对宽敞些屋子里,刘飞简要叙述了今日脱险过程,后低着头,沉闷地言道:“秀秀这个假巡按,如今已处于相当危险境地,自保尚且困难,要想揭露老王爷谋反大罪,是难上加难啊。”刘飞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 白玉娇一听这话,不禁心中发毛,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随后柳眉紧蹙,焦急地言道:“哎呀,刘师爷啊,既然如此,那还留洛阳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找个机会逃了出去?” 刘飞此刻并不多言,只眯着小眼睛偷偷地瞟着文秀,一脸无奈。而文秀见白玉娇如此胆小,略略有些泄气,剑眉一挑,撅起嘴巴嘟囔道:“可是,难得我们知晓了潞安王秘密,就这样放过这个制服他千载难逢好机会,实是太可惜了。” 刘飞就知道秀秀心中不悦,他踱至文秀身旁,耐心地劝解道:“今日之事,亏得潞安王请来是康禄全,我们又正好拿住了他把柄,可若是换了旁人,又当如何呀?秀秀,我们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这话让文秀心中一颤,她低垂下眼帘,细细一想,果真如此啊,那朝中认识文必正大有人,而如果潞安王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大可换个人来指认便是了。如此下去,自己身份暴露是迟早事,真拖延到被人指认出来时候再想逃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文秀缓步屋子中间踱步,待来到段天广和段逍遥面前之时,忽然抬起头,一双如水美眸巴巴地望着二位老人,问道:“段班主和段五叔意见呢?” 段逍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是他大哥段天广一直拦着他,不许他出声而已,见秀秀主动问起,段神医喜得一跃而起,窜到文秀身边,拉住她胳膊,边摇晃着边言道:“大侄子,若是听五叔之言,那便是保命要紧。你已经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已是功德圆满,就该功成身退,凡事不可急功近利啊!” 白玉娇一见段逍遥站自己这边,立即伸出大拇指夸赞段神医:“对对对,你看人家段神医,果真是见多识广,说得真好,真好!” 文秀惨淡地一笑,微微颔首,长出了一口气,柔声言道:“多谢五叔。” 可段逍遥却不领情地继续唠叨:“大侄子,谢我管什么用,你要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眼前!” 文秀又转头望着段天广,那眼神中明显透出一种期盼。段天广用手轻抚胸前美髯,爽地言道:“老朽敬重文姑娘侠肝义胆,佩服刘师爷计谋过人,故而才会追随二位。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老朽愿以文姑娘和刘师爷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段逍遥见大哥说得模棱两可,并不明确,急得直跺脚:“哎呀呀呀呀,大哥这话……如同废话!” “噗嗤!”白玉娇忍不住笑了出来,暗道,这位老顽童平日里言行不着边际,却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有如此见解。 段天广被白玉娇这样一笑,弄得有些尴尬,脸色一沉,伸手将段逍遥拉回到自己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段逍遥只觉得胳膊被大哥捏得酸痛,歪着头、呲着牙呻吟不止。 这时候,罗镇虎站了出来支持着段天广观点,言道:“我倒觉得段班主所言极是,镇虎也是如此,无论大人和师爷如何决定,我罗镇虎亦是没有二话!” “哎!”白玉娇长叹了一声,扭动着腰肢,来到床边,将床上玩耍着小宝揽了怀中,不屑地讥讽道:“你们都听他们两个人?只可惜,他们两个现一个说往东、一个说往西,只怕是还没走到一块去呢!”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都羞红了脸。刘飞暗暗责怪自己没用,无法说服秀秀早点脱身;而文秀则暗地里思忖着解决当下矛盾全方案。 “那我留下给爹报仇!”一个稚嫩声音白玉娇怀中响起,没有半分懦弱,只带着无比坚定,正是文小宝,从白玉娇胳膊下探出脑袋,奶声奶气地插上了一句。 白玉娇气得杏眼一翻,小宝圆溜溜后脑勺上“啪”地一拍,随后用手点指着小宝,嘲笑道:“你给你爹报仇?说得轻巧!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没等你走到王爷身前呢,就被那帮侍卫一刀砍了。” 小宝不服气地瞪着白玉娇,撅起小嘴,挣脱了母亲怀抱,跑到了屋子中间,执拗地高声喊道:“那我也要去!小宝不做缩头乌龟!你们怕死,小宝不怕!” 罗镇虎一见文小宝那信心十足样子,心中甚为喜爱,几步走过去,蹲下身来,小宝屁股上亲昵地轻轻一拍,口中言道:“行啊,小子,勇气可嘉!来来来,你罗叔叔陪你一起去!”说着,拉起小宝就要往外走。 百玉娇见状,赶忙跑过去抢回了自己儿子,双颊气得绯红,朱唇颤抖地怒视着罗镇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罗镇虎此时就只顾一手挠着头,低头傻笑了。 文秀见小宝那可爱样子,也是嫣然一笑,凑了过去,一手轻抚着小宝脑门,温柔地言道:“人哪有不怕死呢?我们小宝命才金贵呢……” 小宝转头望着文秀,小眉头皱起,漆黑眼珠转悠着,极其认真地一边回忆着,一边答道:“呃……爹爹说过,生,亦我所欲,义……义,亦我所欲,若二者不可兼得,应……应舍生而取义……” 管小宝说得磕磕绊绊,并不利落,亦不完整,但文秀还是听出了这是《孟子》文章,心中暗自赞叹年仅六岁文小宝竟有如此学识。 而这几句话却让刘飞心如刀绞,他不禁又忆起了文必正世之时种种情景,忆起了文必正对自己知遇之恩……</P></DIV> <TR> 第三十二集 舍生取义 ) 第三十二集 舍生取义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有时候不急于表现自己人恰恰是富有竞争力、生命力顽强、有前途人。积累不够,就急于表现,那只能是昙花一现,甚至会给自身带来伤害或者危机;而厚积薄发、水到渠成人才会长久地享受成功愉悦。 第2-32问:本集中出现场景,你感动了吗? ******** 刘飞思绪一下子飘远……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一张略显破旧书桌前,俊朗英武文必正双目如炬,正专心研读《孟子》,他身上那青色长衫袖口之处已磨破了一个大洞。此刻他正举着胳膊一动也不敢动,妻子白玉娇正手持针线聚精会神地缝补着破损之处。 对于自己夫君所读之《孟子》一文何意,白玉娇半点不通,她也完全不意这些,她此刻注意力全部都自己纤纤玉指捏着闪闪银针之上。那银针袖口处上下翻飞,如同游龙天。 这点女红针线,对于白玉娇来说不话下,不一会儿工夫便缝补得结结实实。玉娇探头去那袖口处咬断细线,而文必正却趁着这个机会,放下另一只手中《孟子》,迅速地妻子粉嫩脸颊上轻轻拂过,温柔关切地言道:“有劳夫人了!” 白玉娇只觉得一侧脸颊一热,那点温热瞬间温暖着她那小女子之心。玉娇不禁羞了个满脸通红,低垂下眼帘,一边将针线收好,一边略带恼火地撇着嘴言道:“相公啊,亏你还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不想竟也如此轻薄自己妻子!” 文必正侧过头去,偷偷角落中窃笑了几声,这才转回身来,轻咳了一下,一边欣赏着玉娇为自己缝补着衣袖,一边假装威严地说道:“你我夫妇之间,何来‘轻薄’二字?夫人今后可休要胡言呀!免得带坏了咱们儿子!” 白玉娇一头雾水,柳眉一立,眨着大大杏眼、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哭笑不得问道:“什么?我胡言乱语?我带坏小宝?这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事情呀?文必正,你给我说清楚!”说着,玉娇绕到文必正身后,用手温柔地捶打着夫君肩膀,半是认真、半是撒娇地责问着。 “哎呀,好了好了,你若再这样闹下去,小宝可真要笑话你了!”文必正淡然一笑,朝着窗口处招了招手,说道:“小宝,来,到爹这里来!” 原来文小宝就趴窗子上,正歪着头偷偷望着书房里父母傻笑呢。午后和煦阳光温暖地照小宝身上,亦透过窗子照进了这个窄小书房里。 “爹爹!”小宝朗声呼唤着,一转身推开旁边房门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那脸上明纯真笑容,亦如从房门倾泻而入阳光一般。 白玉娇吓了一跳,她只顾着为相公补衣服,根本没有留意窗子前文小宝。一见自己儿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玉娇又忍不住叮嘱道:“哎呀,小宝啊,你慢点走,小心摔倒了……” 文小宝才不管那一套呢,三蹦两跳地便跃到了父亲身边,小屁股一扭,便坐了自己爹爹大腿上,亲昵地扑进了文必正怀中。 文必正怜爱地轻抚着自己儿子,赞赏道:“小宝跑得真,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小宝一听爹爹夸奖自己,自然喜不自胜,得意地望着自己娘亲一个劲儿地“嘿嘿”坏笑,直把白玉娇气得七窍生烟。 文小宝坐文必正膝头,一歪身子,看到了桌案之上翻开《孟子》,于是顺手拿了起来,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此时文必正已经官拜八府巡按,平日里政务繁忙,几乎无暇教小宝认字,因此小宝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半点名堂,只好问道:“爹爹,这书里都写了什么呀?” 文必正一想到自己平日疏于教导自己儿子,便是心存愧疚,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和蔼地说道:“小宝啊,这是爹爹今天读到一篇好文章,爹爹教给小宝几句,好不好呀?” “嗯!”小宝也认真地点了点头,那神情异常严肃。 白玉娇一听这话,口中不由得发出了“切”一声,阴阳怪气地小声嘀咕着:“他才多大呀,如何能读懂?亏你想得出来。” 文必正才不理睬白玉娇讥讽呢,一见小宝如此感兴趣,心头大喜,赶忙指着书上几行字,口中缓缓读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文小宝自是听得云里雾里,他眨巴着漆黑小眼睛,问道:“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小宝听懂!” 文必正并不着急,只笑呵呵地解释道:“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啊,性命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对不对?” “嗯!”小宝点点头。 文必正又继续言道:“可是道义也很重要,一国不可君无道而民无义啊,若如此必将天下大乱……” “呃……”文必正正讲得入神,小宝却一旁又听得有些糊涂,不禁口中发出了疑惑声音。 文必正这才注意到,自己现是和一个孩子说话,绝不可有高深之词。他暗暗责怪自己许久不曾教导儿子,竟是这样生疏,苦笑了一下,言道:“哦,对了,就是说,做人做事,也要讲究个正义,要做正义之人、行正义之事,对不对?” “对。”小宝这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似乎从爹爹言语间悟出了一点道理。 文必正满足地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言道:“可有些时候,性命和正义,只能取其中之一。这就像小宝只有两只手,一次只能搬一把椅子,搬了这把,便不能同时搬另外一把了,对不对?” “噢。”小宝用力点点头,随后歪着脑袋问道:“那小宝应该先搬哪一把呢?” 文必正大喜,用自己带着胡茬脸颊小宝娇嫩小脸上来回摩擦了几下,才兴奋地答道:“原来我儿子这般聪明呢!儿子问得好!” 小宝只觉得自己脸上又扎又痒,他一边躲闪着文必正下巴,一边“咯咯”地笑着。 文必正亲昵了一下,便收起了和蔼,一脸威严地说道:“倘若一边是自己性命,一边是正义、道义,那么爹爹情愿丢掉自己性命不要,也必然是要选择那正义一边。这就叫做‘舍生而取义’啊。” 白玉娇旁边一听这话,心中汗颜,赶紧过去将小宝拉到了自己身边,略带怒气地责怪文必正:“相公啊,你可真是,教孩子点什么不好,这生生死死,我听着都慎得慌,不用说孩子了。” 就这个时候,书房门口响起了一个洪亮声音:“哈哈,刘飞相信小宝定然领会了其中深意!”正是刘飞款步走了进来。 “刘叔叔!”文小宝挣脱了白玉娇怀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小宝!”刘飞则双手抱起小宝,高高举起,力悠了一下,才放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宝胖嘟嘟脸蛋上一捏,口中言道:“小宝啊,你可又重了,再这样下去,你刘叔叔可都抱不动你了!” 原来文必正只一门心思教导自己儿子,却不曾留意师爷刘飞已经门口等候了许久了。 白玉娇见刘飞进得书房,心知定是有了公务,便识趣地将文小宝领出了书房,让文必正和刘飞安心议事。 刘飞目送着小宝出了房门,这才收回了目光,笑着言道:“大人如何有兴致读起《孟子》了?” 文必正笑道:“哈哈,不过是闲来随手翻翻。孟子所言不错,鱼与熊掌,果真是不可兼得啊……” 刘飞狭目发现文必正眼眸之中略带忧虑,于是问道:“大人这是因何事感慨不已呀?” “哎。”被刘飞这样一问,文必正那嘴角上笑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两步踱至窗前,望着窗外碧蓝天空,摇头言道:“这人世间,只怕能两全其美事情不多啊。此次河南之行,想要既开仓放粮,又能顺便查出潞安王是否意图谋反,这岂不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了?” 刘飞一听,低垂下眼帘,微微一笑,假装随意地答道:“依学生看来,未必如此。赈灾刻不容缓,是此次河南之行第一要务,必耽搁不得;而查证潞安王谋反一事,却是暗中进行,且不可操之过急,绝对要循序渐进。学生倒是觉得,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呀。” 听刘飞这样一说,文必正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他脸上又显出了笑容,转回身来,感激地望着刘飞,口中言道:“刘师爷,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辛苦你了。自你跟了我这样清苦官员,不曾得到半点好处,只一味地劳心劳力不说,还要平白担惊受怕,真是委屈你了。” 刘飞心中一热,眯起小眼睛也望着眼前这位衣着简朴八府巡按,坦然言道:“大人何出此言呀,若不是大人慧眼,我刘飞此时恐怕依然是怀才不遇,闲逛于街头巷尾呢。大恩不言谢!” 刘飞说得动情,文必正是听得感动,两个男人目光就这样默契地交汇了一起……</P></DIV> <TR> 第三十三集 十日为限 ) 第三十三集 十日为限 一点心雨:生命中有些东西是不可肆意挥洒、挥霍。好好珍惜生命中各种情意吧,亲情、爱情、友情,现时点点滴滴,现或许并无特别之处,却可以成为一个人将来孤苦之时珍贵回忆。当年,刘飞目睹文必正教导儿子“舍生取义”之时,绝对无法预见到后来这一幕竟成了无法复制经典;他无法想象,这样简单一幕,自己再次忆起之时会带来如此大心灵震撼。 第2-33问:本集中,大家可有什么启示? ******** 忆起这些,刘飞不禁眼眶一热,一滴热泪,差一点便滑落了出来。他心中暗骂:自己竟不如一个六岁孩子了! 刘飞迅速眨了眨眼睛,控制住心头涌动着悲凉,上前朝着小宝伸出了大拇指,赞道:“小宝真是识大义呀!你刘叔叔佩服啊!” 文小宝见这么多人都夸赞自己,心中是倍受鼓舞,正欲挣脱开娘亲束缚,继续争吵着报仇,却被白玉娇翻手拧着耳朵带回到了床边。 “你这小子,还是老实一会儿吧。”白玉娇不满地抱怨道。 其中玉娇心中也并非不想为自己相公报仇雪恨,她对潞安王仇恨不比屋里任何一个人少半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加看重儿子性命和今后生活。 “哎呦……”文小宝只觉得耳朵生疼,不由自主地咧着嘴呻吟不止。 等文小宝老老实实地回到床上坐下,白玉娇这才松开手,小宝招风耳已经被捏得通红,他气鼓鼓地撅起小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委屈地望着白玉娇。 而刘飞此时则凑到了文秀身边,试探着问道:“秀秀,是否还要试一试你那个什么‘投票’?” 文秀这会儿只顾着心疼地望着文小宝了,被刘飞这样突然一问,竟吓得浑身一抖,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立刻低垂下眼帘,用自己浓密睫毛掩饰着慌乱眼神,靠近刘飞这一侧玉腕轻抬,用几根手指匆忙地整理着鬓角散落乌黑秀发,朱唇微动,小声言道:“不必了,我都知道了。” 文秀本想着要来个民主投票,但如今这个形势下,看来是不用投票、那结果也显而易见:多数人都支持着刘飞建议,认为应避开潞安王锋芒,自保要紧。一想到此,秀秀不禁心中怅然,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开头望着窗外夜色,一双美眸之中是失落。 而秀秀这些神情早就被刘飞看了眼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嘴角上扬,摆出一副笑脸,故作淡定地言道:“秀秀啊,若要决断,也并非难事,既然大家都肯听从你这个巡按大人之令,那不如就把你建议告知众人啊。”言毕,刘飞躬身拱手,恭敬地朝着文秀行了一礼。 “我?”文秀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双手抚胸口,满脸尴尬。她见刘飞如此真诚,羞涩得双颊艳红,那如水美眸中竟闪烁着点点泪光,是对这位师爷无限感激。 而此刻,刘飞与文秀眼神交汇,他从中体味到却是“义”之力量。这股力量似乎用之不竭一般,让他这个白面书生竟也觉得浑身有劲。他朝着文秀微微颔首,传递着自己大鼓励与支持。 文秀见状立刻会意,她又转头环视着其他众人。李皓轩兄弟和段氏兄弟自然也是点头同意,只有白玉娇气了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玉娇做梦也没想到刘飞会突然转变了态度,竟把这终决断权力交给了那丫头,难不成真当那丫头是八府巡按了? 白玉娇不屑地撇着嘴,翻着一双杏眼,鄙视地望着文秀,才刚刚准备上前好好讥讽一番。但她多了个心眼儿,发怒之前偷偷留意了众人态度。见大家果然都无异议,自己竟是孤立无援,玉娇便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不敢与众人作对,管心中不满,也只得先强压怒火,气呼呼地坐角落里,一言不发。 此刻,屋子里出奇安静,众人目光都集中了文秀身上,桔红色烛光不停地跃动着,映衬得秀秀脸庞加精致。窗外,月色撩人,微风拂柳,这本该是一个温馨夜晚,而大家心中却都无比沉重,大家期待着秀秀后决定。 文秀低头思索了良久,任鬓角秀发眼前凌乱地飘动着,她此刻既觉欣慰,又觉得肩上责任重大。好一会儿,她才一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环视了一下众人,剑眉一挑,眸子中透出一种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言道:“正如刘飞所言,既然潞安王对我起了疑心,那么再无所作为地留洛阳,无异于坐以待毙,因此,我们必须离开!” “啊?”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文秀会有这番言辞。刘飞是惊讶,他眉头紧皱,眯起小眼睛审视着秀秀,心中暗道,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只有远处白玉娇听到此言,心中大为欢喜,眼眉立刻挂上了笑意,却又假装不屑一顾地鼻子里发出“哼”一声,摇晃肩膀,挺直脊梁,仿佛胜利将军一样,竟还不是发出几声清脆咳嗽,吸引着众人注意力。 而文秀并不理会这些,只继续按照自己思路言道:“只是离开之前,我想后再力尝试一把,若是仍不能打败潞安王,那么我们便全力撤退,这样大家心中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嗯、嗯。” “对!” 众人纷纷点头,这才弄明白秀秀计划:原来她是想着做后一搏,大家不禁向秀秀投来赞许目光——当然,这里不包括白玉娇。 玉娇一听秀秀此言,便是沮丧不已,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皮球,倚床边,双手胸前一抱,冷冰冰地讽刺道:“哼哼,你说得好听,怎么叫‘力一试’?你又要试多久?要是你一年半载都想不出个好主意,那我们岂不是要洛阳城里常驻下了?” 文秀并不生气,只几步来到刘飞跟前,嘴角一弯,淡定地言道:“这锦囊妙计嘛,还得靠阿飞和李大哥、咱们几个人好好合计合计,时间就以十日为限,如何?” “十日?”刘飞歪着头,郑重地重复着这个时间。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秀秀会想出这样一个折中办法,他不禁暗地佩服着秀秀随机应变,希望这样一个时限果真能说服白玉娇。 文秀调皮地刘飞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同时言道:“对,十日。十日之内若咱们能筹划出一个稳妥计谋,那便要尝试一把;可若十日之内,咱们并无良策,那也无需此浪费时间了,不如早早溜之大吉。师爷,这样可否呀?” 不等刘飞回答,白玉娇已站了起来,凑到文秀身边,用自己肩膀撞了撞秀秀,抢先追问道:“那什么又叫‘稳妥之计’呢?” 文秀抿嘴一笑,将一手温柔地搭了白玉娇肩头,答道:“那必是大家认可计策,只是今后任何行动都不会再让夫人和小宝参与了,到时候,你们只一心离开洛阳便是了。” 白玉娇一听这话,心头一暖,瞬间涌起一丝感动。她迅速轻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自己尴尬,叹着气无奈地言道:“哎,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是晚走十天罢了,谅你也反不上天去。” 文秀见白玉娇终于同意了自己建议,心中蔚然,众人也都是相视而笑。 随后,文秀四人就准备早些赶回城去了。此时天色已晚,银色月光倾泻而下,却被林中茂密树叶所阻,只草地上留下斑斑驳驳淡淡光影。阵阵凉爽夜风又让这地上光影变幻不定,如同捉摸不透精灵一般,再配上那“沙沙”声响,为这夜幕中树林平添了几分神秘。 李皓轩和罗镇虎先行一步,去到密林深处取隐藏着马车,刘飞陪着秀秀缓步走出了院子。 秀秀从那破旧小院子中一出来,便深深吸了一口林中清空气,一边欣赏着林中夜景,一边抬起手肘,做着简单、有力扩胸运动,舒展着自己筋骨,那脸上一副轻松表情。 刘飞一见,眯起小眼睛,轻蔑地笑了笑,也假装环顾这四周景致,口中却轻声问道:“呵呵,大人倒是悠闲啊,可是心中已有妙计?” 听刘飞称呼自己为“大人”,秀秀便知他这是有意讥讽,美眸微微转动,只轻瞟了刘飞一眼,满不乎地答道:“没有!” 刘飞眉头一皱,侧目问道:“既无妙计,何以如此轻松啊?大人不是许诺:十日为限吗?” “嘿嘿。”文秀转头朝着刘飞嘴角一扬,美眸弯弯如月,抬手他肩头轻轻一拍,故作严肃地说道:“这个嘛,还得靠你这个足智多谋大师爷呀!” 刘飞不禁脸颊微微一红,好这时夜间,秀秀察觉不到。他苦笑着摇摇头,转移视线到了其他地方,才言道:“哎呦,大人抬举了,哼哼……” 文秀一见刘飞总是这样玩笑态度,不禁脸色一变,撅起了小嘴,一下子跃到了刘飞面前,用一根纤长手指指着刘飞鼻子,气鼓鼓地说道:“喂,这可是大事,你定要心,我警告你,不许存半点杂念,必要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刘飞眯缝着眼睛望着文秀,嘴角一撇,口中发出“啧啧”之声,轻推开秀秀指自己鼻尖手指,不屑地言道:“你看看,你看看,一点礼数都不懂,怎可如此点指他人?” 文秀双颊红,羞涩地一转头,口中发出“哼”一声……</P></DIV> <TR> 第三十四集 时限过半 ) 第三十四集 时限过半 一点心雨:人格力量不只是一种强大精神力量,是一种强大物质力量。一定条件下,人格魅力完全可以转换为一种突破困境生产经营要素。大家相信吗? 第2-34问:若十日内,并无良策,秀秀果真全身而退,大家会责怪于她吗? ******** 接下来几天里,每一日文秀都带着刘飞、李皓轩和罗镇虎到洛阳城郊风景优美之处游山玩水。四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惬意悠闲。 不过,这可累坏了王府派去跟踪侍卫,他们几乎每一刻都不敢放松,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巡按大人利用着游玩之机逃出了洛阳城。若是果真如此,那这些侍卫便都是要丢了性命。 而潞安王和于百之听着侍卫们每天都回复文必正畅游洛阳城,心中也是大为狐疑。 初两天,于百之特意叮嘱了众侍卫定要提高警惕。他猜想着,许是自己这两次试探让这位假巡按心虚了,这定是要想办法逃跑,他觉得这是抓住假巡按把柄好机会。 可是文必正竟然日日只顾游玩,并且有任何异常之举,这就大大出乎了于百之预料,连潞安王也对此失去了耐心。 这一日,侍卫们回禀了文必正游玩地点、退下之后,潞安王一边低头赏玩着手指上换黄金戒指,一边没精打采地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说道:“啧啧啧,于师爷,看来是咱们多心了,这个文必正没什么鲜花样,不过文人贪恋这里好风景罢了。” 于百之却是一脸严肃,他眼珠转悠了好几圈,手中鹅毛扇轻摇了几下,脖子一梗,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啊,依学生看来,这个里面定然大有文章。” 潞安王一听,眉头一皱,抬眼扫了一下于百之,懒洋洋地问道:“还会有什么文章?” 于百之向着王爷躬身施礼,认真地答道:“王爷啊,您想想,那文必正开仓放粮之后,一直都派他师爷刘飞前往南郊粮仓查账,可是咱们试探他真假之后,那刘飞便再也没有去过南郊了……” “哎呀,这有什么稀奇呀?那是他查不出毛病,便懒得再去了!”老王爷不耐烦地插话道。 “不对,依学生观察,那刘飞绝非是一个轻易放弃人。”于百之坚决地摇着头,沉浸自己思路之中继续说道:“他之所以不再去南郊,定是有了打算。” 只是于百之如此直接地否定了潞安王判断,这让老王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潞安王脸色阴沉地上下打量着于百之,这若是换做旁人,老王爷早就上前一巴掌狠狠扇了那人脸上,只是于百之是自己智囊,他多少要给这位“老诸葛”留些面子。 而于百之说完此言,用眼角余光也瞥见了潞安王不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赶忙再次深深弯下腰,抱拳施礼,一脸愧疚地言道:“哎呀,王爷,学生该死,学生该死啊。这不过只是学生一厢情愿猜测而已。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那刘飞狡诈奸猾,实是防不胜防啊。王爷想想之前陈德明是如何败刘飞手下,再想想那康公公,如何一见刘飞便改口了?” 潞安王被于百之这样一说,也想起了之前惨败,不禁气往上涌,又一下子勾起了对文必正和刘飞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对对,刘飞这小子,确不是好东西。” 于百之见自己话起了作用,赶紧又上前一步,继续巩固道:“前些日子,跟踪文必正侍卫惨死,此后驿馆之内便不见了文必正家人,王爷,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 潞安王眨了眨眼睛,一边思量着于师爷话,一边小声重复着:“不是好兆头……” 而低声重复了几声之后,突然,老王爷转头急切地问道:“那你说,你说,这到底是何意?” 于百之眯着眼睛,手摇鹅毛扇,幽幽地答道:“王爷啊,管学生现还摸不透刘飞这是耍什么诡计,但学生敢断言,文必正他们定是要有大举动了。” 潞安一听这话有些模棱两可,一时有些泄气,刚刚激起一点兴致又顿时荡然无存,不屑一顾、怪声怪调地问:“大举动?他们还能有什么大举动?” “呃……”于百之原本对此尚无成熟想法,但他见老王爷似乎十分不满意自己刚刚所言,为了保住自己王爷心目中位置,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王爷身边,神秘地说道:“也许他们正是要待我们放松了警惕之后,找机会逃出王爷掌控,亦或是偷偷搜寻王爷把柄。” “哦?”潞安王一听此言果然又提起了兴趣。 于百之趁机继续鼓动道:“若是他们逃跑了,那多不过是王爷日后再派人寻他们踪迹报仇便是了;可若是后一种情况,那便危险了,只怕影响王爷大计啊!“ 这几句话倒是果真说到了潞安王痛处,任何影响他称帝大计人或事,都是老王爷不能容忍。他微微颔首,略略明白了此事危险之处。但老王爷依旧强作镇定地言道:“哼哼,想抓住本王把柄,只怕没那么容易,本王做事一向谨慎,他抓不到什么!倒是这个文必正,一旦让本王抓住他这个假巡按狐狸尾巴,哼哼,看本王怎么收拾他!”潞安王张着五指,眼中露出无限凶狠,那五指渐渐恶狠狠地攥成了拳头,仿佛是那文必正就自己拳头中,定要把文必正捏得粉碎一般。 一转眼,十日为限,已经到了第七天了。下午,文秀等人一个陈设典雅茶楼里品茶听曲。 配合着悠扬单弦声,一位妙龄少女歌声曼妙,刘飞听得如痴如醉,闭起眼睛,随着那曲子起伏摇头晃脑,一手手指还微微轻敲着桌面,那副神情甚是享受。 罗镇虎对此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只威风凛凛地站刘飞身后,虎目圆睁,凶神恶煞一般,留意着周围动静,震慑着那些个跟踪而来王府侍卫,使得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而文秀知道,李皓轩也应该是懂得这些文雅之事,所以也让皓轩坐自己另一侧,一起听曲。 至于秀秀自己,她对此倒是感受一般,而心中只一味地惦念着“后一搏”计策,是无心赏乐。此之前,秀秀只带着众人游玩享乐,对于计策一事,甚至没有主动向刘飞提起半句。她想要给刘飞一个完整、自由思索空间,不想他因为自己催促和询问而受到打扰。 可是七天过去了,刘飞竟然也没有提起过只言片语,这让秀秀心中越来越着急。她见刘飞今日心情不错,因此她决定寻个时机明确地问一问。 秀秀眼眸转动,偷眼瞟了瞟沉浸于乐曲之中、乐滋滋地大师爷,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心中掂量着该如何开口。 而刘飞管眯缝着小眼睛,却早就发觉了秀秀欲言又止,他故意不理睬秀秀,只专心听曲,暗自猜测着,秀秀可能是沉不住气,要问及可有良策了。 两个人就这样目光互相躲闪着,谁也不愿意首先打破僵局。一旁李皓轩见状倒是心中暗自好笑,只是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便多言,只得静静期待着爆发那一刻。 那少女唱了一曲又一曲,艳艳骄阳也已由来时当头高照,转为西斜于山头。文秀实忍不住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探身到刘飞身侧,美眸弯弯如月,轻启朱唇,柔柔地问道:“阿飞啊,你想得怎么样了?” 刘飞假装一惊,慌乱地瞥了文秀一眼,不解地言道:“什么怎么样?”随后,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哦,这句唱得不错。”言毕,淡然一笑,端起眼前茶杯,轻呷了一口,而心中却暗笑:这丫头竟问得如此突然,而口气却温柔得有些怪异。 而另一侧李皓轩自然也觉好笑,只是用手掩口轻咳了一声,并未表露出来半分。 文秀见刘飞答非所问,心中气恼,脸色骤变,剑眉一立,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盯着刘飞,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将手偷偷放于桌面之下,紧攥成拳。 她美眸流转,迅速扫了一下周围情况,见无人注意自己,便不动声色地迅速挥拳刘飞腰间一击。 “噗!”刘飞口中那热热香茶一下子喷了出去,幸好对面李皓轩躲闪及时,才没有弄得满身茶水。 刘飞只觉侧腰位置一阵疼痛,整上身都弯了桌上,蜷缩如虾米一样,一手扶了腰间,口中呻吟不止,有心责怪秀秀几句,却是胸中气短,连话也说不上来。 李皓轩一见,乐得也扒了桌上直不起腰,用手使劲捂住嘴,生怕那笑声传了出去。而身后站着罗镇虎却是不管那一套,张着大嘴“哈哈”大笑,引得周围众人无不侧面观瞧,只是大家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文秀却依旧保持镇定神情,嘴角只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胜利浅笑,而那美眸之中却依旧是严厉。她只若无其事地低头品茶,却是再不理睬旁边痛苦万状刘飞。</P></DIV> <TR> 第三十六集 艰难出炉的妙计 ) 第三十六集 艰难出炉妙计 一点心雨:呆若木鸡,是《庄子》中小故事。“望之似木鸡”,这是斗鸡追求境界,不是娇气,不是盛气,终是一分呆气。外表活泼、伶俐、逞强,都是好,但是还不够,还需要不断磨练,把浮躁和妄动收敛起来,把力量凝结于内,看似呆呆,无啥稀奇,可那些心存挑衅争先恐后斗鸡,碰到一动不动、内蕴真气木鸡却根本不得近其身,对方还未出手,自己就先吓破胆了。 第2-36问:秀秀失去了唐凯,本以为失去了幸福,但却又遇到了刘飞,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对吗? ******** 此刻,圆桌前,就只剩下文秀和刘飞了。房间里飘着淡淡花香,清淡雅,却绝无脂粉那庸俗之气;耳边是花裳蝶优美动听琴声,令人心情舒爽。 文秀顾不上品茶,赶紧探着身子,眨着一双美眸急切地问道:“阿飞,别卖关子了,有何妙计,说给我听听!” 刘飞却是不慌不忙,先是呷了一口杯中香茶,口中品味了几下,缓缓咽下,这才转头眯起小眼睛望着秀秀,才刚要开口,却又被文秀抢了前面。 “喂,我可要事先提醒你啊,此次行动,成败与否,全靠你锦囊妙计了,我也对此寄予了全部希望,你万万不可单纯为了要我离开洛阳而有任何保留,定要全力设计出一个你认为完美计划,否则,即便是我安全离开了洛阳,也会恨你一辈子。” 秀秀满脸严肃,美眸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认真,可那言辞之间却满是小女子执拗,逗得刘飞哭笑不得。他长出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言道:“放心,揭露潞安王阴谋,这也是文大人愿望,我定会力而为。” 文秀还不满意,竟凑到刘飞身边,用自己肩头抵住刘飞肩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刘飞鼻尖,言道:“ 你发誓!” “啊?”刘飞气得七窍生烟,这都是些小孩子把戏嘛。但他眯着眼睛瞥着秀秀那犀利目光,又不禁心头一抖,暗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丫头为妙啊。 管心中并不情愿,但刘飞依旧举起手臂,口中懒洋洋地附和道:“好好好,我发誓,我发誓:若我刘飞此次有所保留,那便叫我……” 刘飞那诅咒话刚到嘴边,却突然觉得嘴唇一热,低头一看,不禁羞红了脸颊。原来秀秀已经用自己手掩了刘飞唇边,打断了他誓言,秀秀不愿意听见有关阿飞任何不利言辞。 刘飞心头猛然一热,这点热量迅速传遍了全身,让他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他只觉得一股力量直冲脑门,让他有一种莫名冲动,这样冲动,只属于一个动了情男人。 他手不自觉地动了动,随后缓缓抬了起来,向着自己唇边,向着自己唇边那点温热,向着……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刘飞再听不到周围任何动静,他思维也仿佛停滞了一般,眼中已只有那个他动心女子,再无旁骛。 突然,秀秀冷不丁地收回了手指,尴尬地言道:“哎,好了好了,只要肯发誓就行了。” 这一句话,惊得刘飞身子一颤,那已经举到了腰间手臂,也僵了那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而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端起茶壶,为自己和刘飞又续上了茶水,口中故作镇定地言道:“来来来,喝杯茶,压压惊,继续说正事啊!” 刘飞那举腰间已经僵直了手臂这才继续抬到桌上,直接握了茶杯之上,却被茶杯温度烫得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文秀见状,不禁掩口偷笑,那笑声中是讥讽。刘飞狠狠瞪了秀秀一眼,不再理睬她,只低头整理着自己思路。 起初,刘飞也曾有过一丝犹豫:自己精心定下计策,要不要完整地告诉秀秀呢?毕竟他大愿望还是秀秀能够全身而退,但如今看来,完全没有犹豫余地了,只能和盘托出。 望着沉浸思索中刘飞,文秀并不着急催促,只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自己信任师爷给出一个完美答案。 而刘飞酝酿了良久,才抬起头望着文秀,神秘地说道:“秀秀啊,你说,外面那些侍卫,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怕咱们逃跑呗。”文秀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 刘飞眉头一皱,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口中“啧啧啧”不停,一边摇头一边说:“果真如此吗?你再好好想想。” “啊?”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所答有些轻率了,她一手纤纤玉指托住下巴,低垂下眼帘,认真地思忖了一下,忽然眼眉一挑,手打响指,嘴角高扬,笑着说道:“是要控制住我们,掌握我们行踪。” 刘飞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又歪着头继续问道:“那么老王爷此刻是希望我们留洛阳、还是离开洛阳呢?” “呃……”这一次,秀秀不敢贸然作答,她漆黑眼珠微微一转,沉思了一下,美眸流转,这才答道:“若是我留洛阳,那么潞安王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不过他若对我身份起了疑心,无非是再到朝廷中找来认识文必正官员指认于我罢了。只是有了前两次失败教训,此法还是否可行,只怕那老王爷要先掂量掂量。” 刘飞一边听着,一边频频颔首,口中附和道:“分析得不错。” 文秀目光一转,随手端起眼前茶杯,举半空,继续言道:“那若是我们离开了洛阳城,离开了潞安王管辖范围,那么我们安全便与王爷无关,他就可以像以前那样暗地里派下杀手、夺了我们大家性命……” “正是如此啊。”刘飞点点头,心中不禁暗自佩服着这丫头果真是冰雪聪明。 文秀一抬手,将整杯茶水一饮而,然后大大咧咧地用手背轻试着嘴角残留下水渍,饶有兴致地问道:“阿飞,既然如此,那你预备如何?” 刘飞淡然一笑,凑到文秀耳边,低声言道:“我准备主动出击!从前都是潞安王试探你,这回咱们也来个以牙还牙,也试探试探他……” 待到刘飞叙述完自己计策,文秀不禁拍案叫好,一脸兴奋地言道:“妙计啊!阿飞,你真厉害啊!” 而刘飞却远没有文秀那样高兴,只轻声叹了口气,低垂下眼皮,只盯住桌上茶杯,若有所思地言道:“此计虽好,但却十分危险,尤其是你……”说着,刘飞转头毫不避讳地神情地望着秀秀,那目光中充满着无限柔情与丝丝担忧。 文秀被这样目光羞得双颊绯红,也不禁低下了头,慌乱地抬起靠近刘飞那一侧玉腕,假装整理鬓角零散飘动着几缕秀发,不自觉地将头转向了另一侧,双眸飞地眨动着,那“砰砰”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呃……”文秀整理了一下自己浮动心绪,又偷眼瞟了一下身旁刘飞,见他也已收回了目光,只尴尬地盯着他自己脚面,这才略带羞涩地言道:“你放心,我这五年警校不是白上,我会妥善地自我保护。” 可此言一出,文秀又觉得失言,忙改口言道:“只要保护措施得当,相信不会有问题。”可言毕,文秀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自觉这句话仍没有完全摆脱现代用语。 但刘飞却并不奇怪,只长叹了一声,低声言道:“希望如此。”而心中却不断地懊悔着自己终究还是那这个“糟糕”计划说给了秀秀。 “好,那明天我们找机会去城郊,将这个计划也讲给其他人。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便依计行事。”文秀后言道。 刘飞点头,劝秀秀今日早些回去休息。于是秀秀站起身来,招手将花裳蝶唤到了身边,微笑着言道:“小蝶姐姐,今天又打扰你了,多谢你招待,我们这就回去了。” 小蝶双膝微弯,飘身行礼,低着头,口中言道:“文大人今日这么早就走了吗?” “是啊,今天任务已经完成啦!”秀秀一边伸展着筋骨,一边欣慰地答道。而刘飞却一旁惊得目瞪口呆,张着嘴讶异地望着花裳蝶。 花裳蝶神情淡定,继续问道:“那么文大人今日要如何离开‘万春楼’呢?是否还需要化妆?” 文秀抿嘴一笑,暗道,小蝶和我们接触久了,每次我们都是非正常方式离开,她都总结出经验了! 秀秀一挥手,爽朗地一笑,口中言道:“哈哈,这次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你这‘万春楼’大门!”说着,还挺胸抬头,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得意架势,只是他没有留意身旁刘飞已心急如焚,不停地向着她使眼色,可她偏偏还蒙鼓里。 “咳咳咳……”刘飞实忍受不了,轻咳了几声,终于吸引来了文秀注意。 秀秀转头一看,那刘飞已是脸色大变,审视地望着眼前花裳蝶,那目光中竟充满着敌意。</P></DIV> <TR> 第三十七集 小蝶的冤屈 ) 第三十七集 小蝶冤屈 一点心雨:有时候,幸福并不需要你可以去追寻,只要你医治往前走,幸福自然会跟你身后。心雨觉得,认真做事、老实做人时候,幸福自然会来找你,只用心体会就好,真没必要满世界去找。 第2-37问:做人终究是要孤独,这话对吗? ******** 文秀没有注意到花裳蝶对她称谓上变化,但终于注意到了刘飞神情变化,她心中疑惑,见刘飞面沉似水、表情严峻,便心知似乎不是小事。秀秀剑眉微微一纵,刚刚那点好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 刘飞审视地望着花裳蝶,警惕地问道:“小蝶姑娘,你刚刚为何如此称呼文公子?” 面对刘飞犀利如剑目光,花裳蝶并不惧怕,亦无半点惊慌,只淡淡一笑,转头又望了望刘飞,随后低垂下眼帘,镇定地问道:“想来这位便是文大人身边刘飞刘师爷了吧?”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皆是一惊,都暗自奇怪着小蝶是如何得知他们真实身份。而刘飞心中又多着一层担忧,他总觉得这位风尘女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花裳蝶见文公子和刘飞相视无语,便知自己猜测无误,她急忙双膝跪倒地,额头点地,一边跪拜,一边口中言道:“罪臣之女尚小蝶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一时惊呆了原地,双颊绯红,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好闪动着一双美眸,求助地望着身边大师爷。 刘飞见秀秀有些慌乱,赶忙送上一个安慰眼神,示意秀秀要稳住阵脚,随后他歪着头,盯住跪眼前花裳蝶,语气严厉地问道:“你说你叫尚小蝶?” “回师爷话。尚小蝶才是民女真名。”花裳蝶跪地上、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答道。 刘飞见小蝶十分懂得礼数,不禁心中又添疑惑,他继续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文公子便是巡按大人呢?” 文秀一旁使劲儿点点头,这也正是她心中为不解地方,只不过她心中倒不像刘飞那样忧虑,反而带着几分欣喜与兴奋,嘴角挂着一丝偷笑,那眼眸之中也是得意,头扬得老高,仿佛被人认出是件多么荣幸事情。 花裳蝶不紧不慢地答道:“回禀文大人、刘师爷,巡按大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为所有河南百姓所敬仰。民女曾听一个乞丐说‘万春楼’前见过大人,因此,民女这才贸然大胆揣测文公子便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后来,民女又到官家驿馆门口等候,正好见大人从驿馆出来,这才得以证实。” “你去过官家驿馆?”刘飞诧异地追问。 “是。还请文大人、刘师爷恕罪,民女这也是万不得已。”花裳蝶说着说着,言辞明显变得凄凉,突然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纸张,双手举过头顶,情绪明显变得激动,用颤颤巍巍声音,沉痛地言道:“请文大人为民女伸冤啊!”言罢,那大滴泪珠便已从花裳蝶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花裳蝶悲痛感染着文秀,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小蝶是有冤无处申,这才努力探寻这秀秀巡按身份,那正好,自己就顺了她意,扮演一回“包青天”。 想到这里,文秀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伸手“啪”地从小蝶手中利落地接过了状纸,展开一看,却又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原来状纸上那繁体字秀秀还没认全呢,那状子她根本看不下来。 即便如此,文秀却从这张文字娟秀状纸上看出了花裳蝶文才,并且数行整齐小字之中,秀秀发现了“潞安王”三个字。她心里猛然间一沉,暗自揣测着小蝶冤屈很可能与那老王爷有关。 文秀将状纸递给了身旁刘飞,静待着师爷指示,自己好言安慰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花裳蝶,却全然不会理刘飞此时那埋怨眼神。 刘飞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心中还抱怨秀秀轻率地接过了小蝶状纸,可是待到展开状纸细细一读,刘飞才知小蝶这一状,可谓旷世奇冤。 刘飞凑到文秀耳边低语了几句,秀秀颔首,转身来到花裳蝶近前,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口中柔声言道:“小蝶姐姐,你先起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刘飞也一边附和道:“就是,小蝶姑娘,还是你亲口将你冤情讲给文大人吧。” 花裳蝶缓缓站了起来,用手中罗帕拭去腮边泪水,与文秀、刘飞一起来到了桌前坐下。 刘飞首先问道:“小蝶姑娘,你因何自称‘罪臣之女’呢?”细心刘飞早就从花裳蝶之前陈述中听出了一丝端倪,管他已经了解了事情原委,但还是决定从头问起,好让摸不着头绪秀秀迅速掌握案情。 花裳蝶只低垂着眼帘,双手放膝头,紧紧攥一条粉红罗帕,来回地揉搓,强忍着心中悲痛,缓缓言道:“回禀师爷,民女原名尚小蝶,是原河南知府尚坤独女。” “尚坤?是前任河南知府尚坤吗?”刘飞关切探身问道。 花裳蝶点点头,几滴清泪又“扑簌簌”地从腮边滚落了下来,正滴膝头手背之上。 文秀见刘飞对“尚坤”这个名字如此敏感,便转头用询问目光盯着刘飞,寻求着答案。 刘飞长叹了一声,轻声对文秀言道:“学生略有耳闻,前一任河南知府尚坤,耿直豪爽,刚正不阿……”说到这里,刘飞黯然伤神,竟紧闭双目,不忍再说下去了。 而文秀见刘飞神情有变,暗自揣测小蝶冤屈只怕与这个“尚坤”有关。她美眸流转,微微颔首,继续问道:“小蝶姐姐,那你有何冤情呢?” 花裳蝶缓缓抬起挂着泪珠脸颊,偷偷瞟了一眼文公子,便将目光转向了房间角落,心如刀绞,凄然言道:“五年前,家父任河南知府,与那潞安王素有嫌隙。有一日,因看不惯潞安王手下专横跋扈、欺辱百姓,父亲直闯进王府,要想找王爷理论一二,结果,却王府之中,看到了不该看到一幕。” 说到此处,小蝶柳眉一皱,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愤恨,手中罗帕攥得紧了,她神情由悲伤转为严厉,语速加,继续言道:“父亲回到家中,寝食难安,终于决定将王府看到一幕写成奏折,想要上奏朝廷。可是就父亲才刚刚写好奏折之时,王府侍卫突然闯了进来,说父亲对潞安王以下犯上、意图不轨,将父亲下了大狱。” 小蝶此刻已是泣不成声,那罗帕已被泪水浸湿。文秀见小蝶那样子实是楚楚可怜,便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小蝶肩头,柔声安慰着,只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男子身份。 刘飞见状,赶忙桌下伸腿悄悄碰了碰秀秀,以示提醒。文秀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了手臂,心中恼火着自己男装。她此时已经完全被小蝶悲伤所感染,恨不得上前怀抱着这个凄惨女子,好好安慰上一番。可眼下,她这一身男装、她这八府巡按身份,都让她不便如此。 管痛心,但文秀还是脑海中迅速整理着小蝶所言,且立即发现了一个被她一带而过关键细节。秀秀刚要询问,却见小蝶已是哭得浑身无力,瘫软如泥,便不忍开口,转头轻声问刘飞:“阿飞,尚坤王府究竟看到了什么?” 刘飞神情加严肃,凑到文秀耳边,悄声言道:“潞安王身着蟒袍。” “什么?”文秀一惊,转头惊讶地望着刘飞,手握成拳,桌上重重一击,厉声言道:“原来潞安王早有谋逆之心!” 待到小蝶情绪稍有好转,文秀又急切地问道:“小蝶姐姐,那后来呢?尚伯伯入狱后怎样了?” 花裳蝶长叹一声,那眸子中显出一种深刻悲哀与无奈,颤抖着答道:“后来,后来潞安王联合审理此案官员,终将家父斩首,我们全家人也都被发配边疆为奴了。” 文秀一听,那颗心仿佛被针尖深深一刺,痛彻心扉。她放桌上那拳头攥得紧了,紧了,还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积蓄着一种力量,一种爆发力量! 而旁边刘飞也是一脸无奈与惋惜,但尚能克制住自己情绪,头脑中灵光一闪,赶紧问道:“小蝶姑娘,那尚知府写好那份奏折何?” “对啊,那奏折呢?”文秀也迅速反应了上来,那奏折可是一份重要证据啊。 而花裳蝶何尝不知奏折重要,她只惨淡地摇了摇头,绝望地答道:“那奏折……”刚刚说出几个字,小蝶却又泣不成声,那颤抖着朱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只不住地摇着头,再次泪流不止。 文秀和刘飞见状也都大约猜到了那奏折已是不见了踪影,心中大为失望。</P></DIV> <TR> 第三十八集 蝶陷深谷 ) 第三十八集 蝶陷深谷 一点心雨:与人相处之时,我们都扮演着不同角色,无论是否称职,总要沿着既定轨道前行。而独处之时,人是自由、真实,只是,有时候,人们早已习惯于那角色之中,面对这份原始自由之时,却显得不知所措,甚至直接将独处武断地理解为寂寞和空虚。我们来到这世上时是一个人,去时也不太可能结伴,从这点上说,做人终究是要孤独。因此,让我们勇敢面对不可避免孤独,正视自我,坦诚地与自己交流,享受完全自由。 第2-38问:人生路上,大家也曾犹豫过、后悔过吗? ******** 听小蝶叙述了自己父亲冤屈,文秀沉浸深刻悲痛之中。她知道,尚坤这是因为无意间洞悉了潞安王阴谋,因此被老王爷以莫须有罪名杀人灭口。 文秀心中愤恨着:潞安王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狡猾奸诈。五年前,他便敢家中身着蟒袍,想必是早已酝酿好了谋逆篡位计策,就差按部就班地开始实施了——亦或是早已展开了初步行动。 而就这个时候,尚坤窥见了老王爷蟒袍。管王爷已设计将尚坤灭口,但篡位一事却也因此被迫无限期推迟,直至今日。 仅凭这点,文秀就不得不佩服这位老王爷忍耐力。她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外表看上去如此莽撞冲动潞安王,会仅仅因为尚坤瞥见蟒袍这样小事,便暂时放弃了筹谋良久篡位之举,且一拖经年。若是换作旁人,说不定反而会加称帝节奏,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之前便提早行事也就罢了。 潞安王像是如此沉得住气人吗?秀秀不禁心中暗自狐疑。 而刘飞心中却没有如秀秀一般半点困惑,他揣测,王爷之所以会冷静对待蟒袍一事,那定是于百之期间费口舌结果。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王爷这么多年来偃旗息鼓,一来可以安抚皇上,让皇上放松警惕;二来,也或许是尚未寻觅到恰当篡位良机吧。 就文秀和刘飞都沉浸各自思索之中时,小蝶见两个人都是低头不语,心中焦急,赶忙起身,再次跪倒地,磕头言道:“大人,小蝶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请文青天为家父伸冤报仇啊!”此时,她言辞异常凄惨,那嗓音也已哭得有些沙哑了,听着着实让人心疼。 文秀赶忙将小蝶扶起,让她坐下,口中安慰道:“小蝶姐姐,你放心吧,那狗王爷坏事做,必是自掘坟墓,文必正会力让他得到应有惩罚!”秀秀语气格外坚定,目光犀利如剑。 “多谢文大人。”花尚蝶呜咽着感谢眼前这位八府巡按,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二。 其实这一次花裳蝶再见文公子,心情与前几次已是大为不同。原本,这位文公子出现,只是触动了小蝶那已麻木许久了心灵。就如同是一根早已熄灭蜡烛,如今又重燃烧了起来。这燃烧一点光亮,曾经让小蝶萌生了一丝奢望——那是一个埋藏心底深处奢望,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 小蝶也曾笑话自己痴心妄想,那只是一个奢望,远天边奢望,可望而不可即。但也正是有了这点奢望,小蝶突然觉得生活变得有意思了,原本眼前处处灰暗之景,竟然也能恍若彩虹一般。 为了这点奢望,小蝶自己也悄然发生着微妙变化:她不再心如死灰,不再冷若冰霜,不再对周围一切模棱两可,不再对自己一切不屑一顾,她觉得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但随后,小蝶知悉了文公子身份——原来她朝思暮想这个人就是那个洛阳城内人人敬仰着八府巡按文必正! 知晓了文公子身份,小蝶心中那点奢望却变得越来越飘渺,以至于连自己都看不见踪影了。而她心底却升起了另一种希望,这个希望十分强烈,掩盖住了先前所有奢望和想法。 如今小蝶,脑海中已经只有那唯一希望了,那就是:请八府巡按文必正为父伸冤! 此刻,刘飞皱着眉头,脑海中回味尚坤一案,心中却是涌起无限忧虑:五年前,那尚坤只是瞥了见了蟒袍,便被潞安王轻易灭口;而五年后,文必正要来开潞安王粮仓,亦是被老王爷私自杀害于半路。那么如今,若秀秀果真按照自己刚刚所说之计策行事,成功还好,那么倘若不慎失败,岂不是加自身难保?那潞安王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且凶残程度大大超乎了自己先前预料。看来这一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啊! 刘飞不禁心中反复掂量着自己刚刚所设之计,心头顿觉万般沉重。 而文秀远没有刘飞那样忧虑,却有着女孩子心细如尘。她又安慰了花裳蝶几句,随后美眸一转,轻声问道:“小蝶姐姐,那你为什么会‘万春楼’呢?不是说家人都要发配边疆吗?” 花裳蝶一听此言,又是立刻泪如雨下,那脸色骤变,愈加惨白无比,用手中罗帕掩唇边,颤巍巍地答道:“回禀大人,小蝶……小蝶发配途中……” 花裳蝶试图坚持着将完这句话,但却是语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深埋下头,“呜呜”哭泣不止。秀秀和刘飞便直能看到她安不住起伏着肩头。他们两个人不禁同时揣测:小蝶不会是途中逃跑了吧? 文秀心中焦急,正要开口相问,却被刘飞伸手拦下。他向秀秀递去一个眼神,示意秀秀此时暂且耐心些。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点头会意,与刘飞一起只静静等待着。 花裳蝶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抬起头来,那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她长叹了一声,这才小声言道:“小蝶途中遭遇不测,本想自了解余生,却被风四娘所救。” “不测?”文秀和刘飞皆低声重复着小蝶口中这个含义模糊词汇,但亦都从她那闪烁不定眼神和羞涩难堪双颊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押解花裳蝶一家官兵,离开河南不久,竟大胆随意地玷?污了小蝶以及其他女子。悲愤绝望中小蝶带着父亲遗留下衣物跳河自,却正好被途径河边风四娘搭救下来。 四娘仗义地为小蝶医治,终于挽救了这个弱女子性命。可小蝶心却已经就此死去,且一再自寻短见。而风四娘恼怒之下一句气话,却让小蝶残留性命至今: “我说小蝶啊,你就这样了断了自己,这算什么本事呀?要死还不容易吗?可你想想,你如何能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死了、却让自己仇人世间活着?难道说,你就不想看看你那仇人是怎么个死法吗?若是你死自己仇人前头,这到了阴曹地府,你哪有脸面去见你那含冤而去老爹呀?” 风四娘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什么深奥大道理,但就这几句简单直白粗俗之言,却令小蝶决定苟活下来。无家可归小蝶留了风四娘身边,终沦落风尘。 只是从官宦之女到风尘女子,这个身份转变,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从容面对。小蝶采取办法是:独处!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人孤独地于青楼之中求生存。 孤独有时候就像是一颗痛苦珍珠,唯所有喧闹都离去之时,才可以毫无顾忌地正视自己、看清自己,那点珍珠光芒,只属于景逸。就是这样孤独支撑着小蝶度过了自己青楼岁月。小蝶有时候不禁自嘲:人特定时候,就需要这样孤独吗? 忆起自己这段羞辱过去,花裳蝶心如刀割,但她见文大人与刘师爷都只是静静一听,并不多问一句,不禁心中感激。她继续言道:“小蝶为报风四娘活命之恩,便自愿留了‘万春楼’,四娘为小蝶名为‘花裳蝶’。也许是命中注定吧,风四娘后来机缘巧合地将‘万春楼’开到了洛阳城里,让小蝶与仇人比邻而居。” 刘飞一听,颔首言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可自由出入这‘万春楼’,而风四娘竟也一点不担心你会逃了去。” 而细心文秀却有听出了疑点,眨着一双美眸随口问道:“那么上次小蝶姐姐给我们使用绳索,就应该不是备着逃跑用?” 花裳蝶只微微点了点,一言不发,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这让文秀心中一寒,表情变得严峻,眯起一双美眸,试探着问道:“难道说是你预备自用?” 花裳蝶惊诧地眼眉一挑,默默地望着这位聪慧文公子,那眼眸中是羞辱与绝望。而此时,文秀也并不避讳,严肃地直视着花裳蝶,眼神中略带责怪。 相视良久,小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眼角挂着泪珠地冷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一扬,朱唇轻启,弱弱地言道:“呵呵,让文大人笑话了。小蝶此生已毁,苟活至今,只为伸冤报仇,若能得见潞安王人头落地,便可安心赴黄泉去见家父了。”</P></DIV> <TR> 第三十九集 击掌相约 ) 第三十九集 击掌相约 一点心雨:犹豫时,错过了太阳;后悔时,错过了星星。曾经有一位哲学家死前留下一段对人生注释:如果将人生一分为二,前半段人生哲学是“不犹豫”,后半段人生哲学是“不后悔”。大家觉得有道理吗? 第2-39问:看过本集,大家不会笑话秀秀吧? ******** 文秀一听花裳蝶还有轻生之念,顿时像是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堵得难受。她剑眉紧紧蹙起,嘴角一颤,急切地劝道:“小蝶姐姐,你怎可有如此念头?你是忍辱负重、替父伸冤奇女子,怎可只为潞安王那样狗王爷而活,太不值得了。人还应该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喜欢人好好活着。” 秀秀说得悲愤慷慨,挥舞着双手,差点激动得站了起来,而花裳蝶却只静静地望着文秀,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待到文秀说完,她倒是站起来,飘身抬手郑重地行了一礼,口中言道:“小蝶能得文大人如此评价,此生无憾。文大人放心,小蝶受教了。如今,还是先为父亲伸冤要紧啊。” 一提到“伸冤”,刘飞不禁长叹了一声,眯着小眼睛言道:“小蝶姑娘啊,你要知道,尚大人案子早已是陈年旧案,且咱们手上无凭无据,要想翻案绝非易事呀。” 文秀见刘飞如此打击小蝶,倒是心中略有不满,气呼呼地嘟着嘴,刚要发作出来,迟疑了一下,却又忍了回去。她细细想来,刘飞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自己与潞安王之间已只有一役机会了,这一役成败尚未可知,自己有何资格小蝶面前大包大揽呢?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心中苦涩,眼帘低垂,朱唇微颤。她双拳再次攥紧,用了全身力气攥紧…… 花裳蝶听了刘飞所言,倒是并不惊讶,亦不生气,只微微点头,轻声言道:“是,小蝶也知道翻案之难,但文大人不畏强权、义薄云天,小蝶相信,此等恶人,巡按大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小蝶说得恳切,文秀却不禁羞红双颊,她尴尬地微微动了动嘴角。而刘飞也一旁心中感慨,暗道,小蝶啊,你哪里知道,你口中那个“恶人”猖獗狠毒,早已悄悄杀害了真正八府巡按;而你眼前秀秀确是义薄云天,女中豪杰,但她终究只是个假巡按啊! 随后,刘飞又向花裳蝶详细询问了那个消失奏折里内容,待无疑问,刘飞才提出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文秀点头,又安慰了花裳蝶几句。而临走之前,她美眸流转,突然凑到小蝶身边,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言道:“小蝶姐姐,不如我们来个‘击掌相约’如何?” 花裳蝶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击掌相约?” 刘飞也甚为疑惑,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又想什么花样,但见秀秀那副真诚模样,又觉十分可爱。 文秀重重地点点头,如水美眸深情地望着花裳蝶,认真地言道:“小蝶姐姐今日信任文必正,将自己秘密告知于我,也寄希望于我,这是我文必正荣幸!待到潞安王一案了结,文必正便要离开洛阳了,你我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但是倘若他日有幸能够与小蝶再次重逢,那么文必正也将自己一个秘密告诉小蝶,可好呀?” 花裳蝶惊讶地望着文秀,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位文公子会与自己有这样约定,她不禁羞红了脸,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小蝶偷眼瞟了瞟文秀,却见文公子眉宇间是真诚,便知此事并非儿戏,但自己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哪里还等得到重逢之日呢?她感动于文必正八府巡按之尊,还能如此信任她这样轻贱女子,她珍惜着一位翩翩君子与自己之间这份珍贵情意,心中纠结不已…… 而文秀见花裳蝶之低头不语,凑上前去,委屈地望着小蝶,假装尴尬地言道:“呃,怎么?小蝶对下之事毫无兴趣吗?若是如此,那便是下多言了,还请姑娘恕罪。” 这一次,秀秀言语之间显然疏远客气了许多,一双眸子中是无奈,逗得刘飞差点笑出声来,暗道,这丫头,脑子里如何都是些稀奇古怪把戏? 对面花裳蝶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文公子误会了,小蝶绝无此意,只是……”小蝶声音越来越小,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些什么了。 文秀才不管这么多呢,伸出右手,举半空,一脸严肃地说道:“那既然如此就击掌三次,以示约定,若小蝶不信文必正可守今日之约,那便罢了。” 花裳蝶被秀秀逼得满脸通红,脑子里原本坚定着信念此刻都变得动摇了,她只频频摇头,口中言道:“小蝶自是相信文大人……” “文必正也相信尚小蝶是可以信守约定人。”文秀郑重地抢先言道。 这一句话,小蝶眼中又迅速滚落下大滴泪珠,但嘴角上仍是挂着欣慰笑容。她只觉得自己原本心中铸建起那些堤坝,这位巡按大人面前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那决堤情感,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溢满了她原本空虚心灵,亦让她这个人不再只是躯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流淌着滚烫鲜血。 就花裳蝶慌乱之际,刘飞也上前笑着附和道:“小蝶姑娘,啊,文大人可还等着你呢。” 此刻,刘飞早已看出,文秀只是想用这个笨拙办法挽留住花裳蝶生命,此法虽笨,但对于一个重情守信人来说,尤其是对于那个动了几分真情女子来说,倒也可以一试。 花裳蝶呆呆地望着文秀举半空手掌,心潮起伏,她突然觉得眼前已不再只是手掌,而一颗赤诚之心,自己怎么可辜负?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不过是个简单约定,如何自己就真不敢承诺了呢?自己究竟害怕什么呢? 泪水模糊了小蝶视线,可她却觉得一股莫名冲动让她也渐渐伸出了手掌…… “啪、啪、啪”,击掌之声清脆响亮,文秀只觉得掌心冰凉,小蝶手竟是如此冰冷,但她心中略略踏实了,她希望小蝶从此可以放下过去一切,为了自己那美好明天而生活着。 而花裳蝶此刻感觉有些飘然,文公子手心炽热传遍了她全身,那悦耳击掌之声,深深地烙印了小蝶脑海中,亦如同是敲击了她心上。 文秀有力击掌动作,让小蝶浑身一震,手心有些发麻,恍惚间,她仿佛觉得有一股力量通过掌心传递了过来。 击掌之后,文秀满足地点点头,右手握拳,小蝶眼前一挥,口中言道:“小蝶,别忘记我们约定。”言罢,便同刘飞一起出了房间,带着早已守候门口罗镇虎和李皓轩离开了“万春楼”。 四个人回到官家驿馆,已是深夜,刘飞只向大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文秀、刘飞和罗镇虎一起去了洛阳城郊游玩,而李皓轩待到文秀他们走后,施展轻功,悄悄地离开官家驿馆,向着与文秀他们相反方向而去。 时值晌午,艳红骄阳正头顶。洛阳城郊,一条河边小路,柳树成排,微风轻抚着柳枝,摇摇曳曳,**着缕缕阳光,让那光影调皮地跃动着。 树荫之下,文秀和刘飞并肩而行,罗镇虎只跟他们身后,并不靠近,他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而有罗镇虎这样凶神恶煞一般随从,那些个跟踪而来王府侍卫亦不敢跟得太紧,只能远远地瞟着,掌握了巡按大人大致行踪即可。 文秀一边与刘飞轻声探讨着那“锦囊妙计”之中细节,一边欣赏着郊外美景,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暗想,这若是没有潞安王之事,我与阿飞便可一身轻松,悠闲地漫步郊外,这样好天气、这样好景致,那该是多么惬意一件事啊! 一想到此,文秀不禁嘴角一动,掩口偷笑,又用眼角余光瞟着身边轻摇折扇、儒雅淡定刘飞,不禁心中期许着将来果真能有这么一天。 这时候,刘飞也注意到了文秀神情变化,转头问道:“咦,大人,可是想到什么了?” 文秀轻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尴尬,眼眸流转,低头思索了一下,言道:“对了,阿飞,昨晚小蝶所言,对我们计划可有帮助?” 刘飞淡然一笑,折扇举胸前,却移开了目光,只盯着远处芦苇丛,自信地答道:“哈哈,自然是有。” “若是我们计策成功,那么小蝶父亲是否也就沉冤得雪了呢?”文秀停下脚步,眨着一双美眸,兴奋而认真地追问道。 刘飞收回目光,只瞟了文秀一眼,便垂下了眼帘。他微微颔首,却沉默不语,心中如有千斤之重,不禁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文秀得到了刘飞肯定答复,心中蔚然。她转身面向着小河,深深吸了口郊外清晰空气,抬起胳膊做着简单体操动作,舒展着筋骨,顿觉轻松了不少,而此刻她眼中便只有那碧绿水波之上、展翅飞过红蜻蜓。 秀秀随手拾起一小块石头,平抛向了河面,那小石头水面上打着水漂,惊扰了那点水蜻蜓。 “嘻嘻,嘻嘻……”河岸边传来了清爽笑声。这笑声是那样纯真悦耳,仿佛具有魔力一样,一下子驱走刘飞心中所有烦恼。</P></DIV> <TR> 第四十集 秀秀,我们在汝宁等你! ) 第四十集 秀秀,我们汝宁等你! 一点心雨:所谓“击掌相约”,信守诺言人心中,那便是个大事,而满嘴大话轻言人眼中,这便只是个骗人手段,如同儿戏一般。秀秀想法是天真、幼稚,一个击掌相约,真就能改变小蝶轻生之念吗?大家信吗?有没有人笑话秀秀了?心雨之所以坚持这样写,是因为心雨从心底觉得秀秀就是那样一个简单到极点人。 第2-4问:大家有没有感动于生活中某一个细节时候? ******** 就文秀和刘飞共同欣赏着河边美景之时,李皓轩已来到了白玉娇他们暂住小院。进门之后,皓轩按照刘飞交代,将他计策讲给了白玉娇和段氏父子。 段逍遥听完,便忍不住言道:“哎呀呀呀,此计太过冒险了吧?真真是年轻人勇猛有余,但沉稳不足啊。”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摇晃着脑袋,那眼神却一直左右偷偷瞟着其他人反应。 白玉娇一听这话,也赶紧撇着嘴附和道:“就是,你看看,连人家段神医都看出纰漏,这还算什么妙计呀?” 其实,白玉娇心中,她根本不关心有何计策,她只想着逃走了事,根本没有心思去细细研究那计策到底如何。她早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何计,她都只说不好,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情是她拿手。 段天广倒是手抚满胸须髯,微微颔首,言道:“此计虽险,但若安排稳妥,亦可险中求胜,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啊!”说着,段天广转头望着李皓轩,又问:“文姑娘和你们兄弟意下如何呀?” 皓轩微微一笑,那英俊脸庞便如屋外骄阳一般灿烂,他笑呵呵地答道:“均无异议。” 白玉娇一听这话,心中焦急,但她又不敢直接反对,只凑到段逍遥身边,紧皱着眉头煽风点火:“我说段神医啊,你看看,这……这他们竟然全然不把您老人家话放心上,这还得了呀?” 被白玉娇这样一激,段逍遥自然心中不满,他跳到李皓轩面前,瞪着眼睛气鼓鼓地问道:“啧啧啧,你们这些年轻人,如何能这样鲁莽?若依计行事,必是我大侄子为危险,难道她尚蒙鼓里不成?” 李皓轩赶紧摆手,解释道:“段神医不要误会,文姑娘她知道。” 段逍遥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窗外愤然言道:“啊呀呀呀,她知道?既然知道,如何还能同意此计?” 李皓轩微微一笑,劝解道:“神医啊,若非大人同意,她怎能派我前来告知大家呢?” 段逍遥听到文秀是同意此计,不禁拍着大腿,惋惜地不住摇头,口中小声嘟囔着:“哎呀呀呀,这又是何苦呀……” 李皓轩见段逍遥暂时收敛了锋芒,赶紧继续劝道:“神医请放心,刘师爷说了,他必定倾平生所学全力相助,文大人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 段天广也一旁附和道:“嗯,文姑娘果真是巾帼英雄啊!相信苍天有眼,此战必获全胜!” 李皓轩听到这样鼓舞,满心欢喜地点点头。段逍遥却长叹了一声,躲到了段天广身后,再无话说。而白玉娇见段逍遥竟轻易地偃旗息鼓,不再反对,心中气恼,杏眼一翻,狠狠白了众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哼哼,若果真是苍天有眼,那我和相公又怎会阴阳两隔?” 白玉娇这话犀利,众人皆黯然不语,段天广不禁连连叹气,为这位真正八府巡按、金科状元惋惜不已。 “娘,娘不怕,以后小宝会保护娘!”一个稚嫩童声打破了屋中沉默,文小宝从桌子底下探出一个脑袋,皱着小眉头,表情极为严肃。 白玉娇循声望去,见小宝桌子底下弄了个灰头土脸,手上还拿着几颗刚刚耍得开心石子,那衣衫上不知从哪里蹭来泥土,深深浅浅,让那早上还干净整洁衣服变得脏兮兮不成样子。 白玉娇原本听了小宝这话,心中安慰欣喜,但一见小宝如此狼狈样子,不由得又升起一团火气,板着脸几步来到了小宝近前,伸手拧着他耳朵,将小宝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口中厉声责问道:“你这不省心小子,这是跑到哪里疯玩去了,弄得浑身是土,瞧瞧,活脱一个土包子了!” “哎呦……”小宝咧着嘴,呻吟了几声,一把抱住了娘亲胳膊,撒娇地嘟囔道:“娘,您轻点,我这耳朵都要被您拧掉啦!” 众人一见小宝那委屈眼神儿、那夸张言语,不禁都哈哈大笑,向这孩子投来了怜爱目光。 白玉娇本就手下留情,并未用力,且早早便送了手,而小宝却依旧装腔作势,博取大家同情,心中为恼火,用手指小宝脑门上用力一戳,撇着嘴抱怨道:“你个没良心小子,你母亲是那么狠心人吗?” 小宝撅着嘴,一边揉着脑门,一边转头环视了众人,调皮地一笑,朝着大家一吐舌头,又引得众人开心不已。屋中尴尬气氛就这样被一个活泼小孩子化解掉了。 段天广起身来到李皓轩身前,郑重问道:“皓轩啊,文姑娘那里可需老朽相助?” 李皓轩点头言道:“是,大人只需段班主您带着段神医、文夫人即刻赶往汝宁府,先远远离开洛阳城。待到洛阳事毕,大人自会到汝宁府与大家会合。倘若……”说到这里,皓轩停顿了一下,低下头情绪低沉地继续言道:“倘若我们有何不测,那今后恐怕就要劳烦段班主照顾文夫人和小宝了。” 段天广眯着眼睛,微微颔首,口中言道:“请文姑娘管放心。” 而白玉娇听到这等凄凉之语,也觉得心中压抑,她知道,秀秀和刘飞这样安排,无非是想让自己和小宝提前离开这是非之地,确保安全。玉娇不禁心生感激,假装不耐烦地言道:“哼,那丫头鬼精鬼精,又有刘师爷帮忙,她能有什么不测?多不过是晚到几日,大不了我们汝宁府多等上两天便是了。小宝,走,和娘一起收拾行李去。”说完,她站起身来,拉着小宝出了屋子。 而李皓轩又向段天广交代了几句,便也准备返回城去了。临走之前,皓轩向段神医要了一些外伤用药,另外还特意问起了一种奇怪药。 段逍遥取来自己包袱,将自己所藏成药慷慨相赠,只是对皓轩问及那种奇怪药表示不解,他摇晃着脑袋不屑地言道:“哎呀呀呀,真是胡闹,胡闹嘛!哪里会有这样药材?” 皓轩见段神医对此无可奈何,浓眉一皱,大大眼睛中显出一丝失望,口中言道:“如果么有这种药,那便难办了。” 这时候,段天广凑过来提示道:若是没有皓轩所说之药,便换一个角度思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其他类型药加以替换,只要能达到相同效果即可。 皓轩大喜,点头言道:“对啊,段神医,可有其他药?” 段逍遥一听这话,低着头、背着手,像个猿猴一样躬着身子屋里来回踱步,思量良久,才一拍大腿,惊喜地高呼道:“哎呀,我怎地把这个药忘记了。” 只见段逍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瓷瓶,递到了李皓轩眼前,得意地言道:“啊哈哈哈哈,有了这个药,你们便可安心了。” 皓轩接过小瓷瓶,轻轻打开一看,那里面不过是些红褐色粉末,闻上去了略略有些花草清香之味,其他,也无甚特别。皓轩好奇地问:“段神医,这是……” 段逍遥昂着头,脸都扬到天上去了,自鸣得意地向皓轩介绍着自己这副神药…… 李皓轩听完,频频颔首,欣喜地言道:“太好了,有了您这神药,相信诸事不难。” 皓轩将段神医给各种药材身上藏好,便告辞离开了。而皓轩走后,段天广他们收拾行李,又找来一辆马车,四个人下午便出发了。 “得儿……驾!”段天广驾着马车,沿着小路飞驰。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一起,这声音让坐车中白玉娇阵阵心慌,再加上这小路颠簸,玉娇觉浑身不适。这若是从前,她早就满腹牢骚,抱怨个不停了,可是今时今日,她却只是凄然地默不作声,紧紧抱着自己儿子,柳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娘,我们这是去哪儿呀?”文小宝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白玉娇一手轻抚着小宝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轻声答道:“咱们啊,咱们去汝宁府啊。” “怎么爹不和咱们一起去?还有刘叔叔呢?”小宝继续问道。如今小宝对文秀称谓已经不再是“姐姐”,只叫“爹”了。 只是“爹”这个字深深地触动了白玉娇心底那根为脆弱神经。她低头望了望儿子充满童真小脸儿,心中一酸,那眼泪差一点就掉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控制着自己情绪,量平和地言道:“你爹……她和刘叔叔随后就到,咱们先去汝宁府等他们,好不好?” 小宝一听,高兴地拍着手,口中言道:“噢噢!好噢!去汝宁府玩喽!”小宝无邪地欢笑着,手舞足蹈着,享受他孩子那份简单乐…… 白玉娇不再理睬小宝,她只掀开窗帘,望着身后尘土飞扬小路,心中暗道:秀秀啊,我们汝宁等你,你可定要来啊!</P></DIV> <TR> 第四十一集 造访知县府 ) 第四十一集 造访知县府 一点心雨:生活可以简陋,但不可粗糙,一个简单细节,便可以让平凡生活变得精致起来。[四^库*书*小说网siksh]只是有时候,我们不屑于那些细节,只当那些细节是儿戏了。长此以往,我们便不再重视那些细节,只当是理所应当了。 第2-41问:预测一下,大家觉得张协会帮助秀秀吗? ******** 这天下午,洛阳知县张协正赖床上午休,突然,“伶俐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施礼言道:“启禀大人,文巡按身边一名随从侍卫罗镇虎求见。” 张协正躺床上,翘着二郎腿儿,迷迷糊糊享受着午后阳光,“伶俐鬼”这一句话,惊得他心跳一下加一倍,忙一转身,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慌得差一点就直接滚了下来。 “哎呀,大人,您慢点。”“伶俐鬼”眼疾手,急忙上前相搀。 张协扶着“伶俐鬼”稳定了下来,坐床边,斜着眼睛望着“伶俐鬼”,又问道:“文必正侍卫?他找本官何事呀?” “伶俐鬼”哈着腰,从侧面一见张协那不耐烦样子,便知张大人是心中不满,于是摇了摇头,答道:“谁说不是呢?这文必正也忒骄狂了,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来和大人您说啊,非得打发手下人来?这也太看不起咱这个洛阳县了!” “伶俐鬼”暗自揣测张协是恼怒文必正有事不亲自来说、却只派手下前来。他哪里知道,张协并非介意于此。 自文必正巧设妙计、开仓放粮之后,张协心中其实对这位八府巡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暗道,这才是有本事之人啊,既保全了自己性命,又能想办法救济灾民。他也不禁暗自伤神,慨叹道,自己这个没本事,只知道这里佩服别人,自己却也拿不出半点主意,只能一味地委曲求全,哎,哎…… 而参加过潞安王为文必正设下“鸿门宴”之后,张协便看出了潞安王已经容不下这位巡按大人了,必要想办法除之而后。他也不禁为文必正担心着、惋惜着…… 管如此,张协还是秉承着一贯远离是非原则,量少接触这位八府巡按,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麻烦。 今日,这位巡按大人突然派自己手下前来求见,这是何意呢?张协心中顿觉蹊跷,倒不是介意文必正轻视了自己,而是担心此间怕是另有隐情啊。 张协只顾低头思忖,似乎完全忘记了旁边“伶俐鬼”。“伶俐鬼”见状试探着问道:“大人,要不小将他赶了回去,就说大人无暇见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回来!”张协一声厉喝,吓得“伶俐鬼”浑身一抖,立马收回腿脚,老老实实地又站回到了原地。 张协狠狠瞪了“伶俐鬼”一眼,劈头盖脸地责骂道:“臭小子,少这儿自作聪明,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伶俐鬼”也不惧怕,只笑嘻嘻地听着,点头哈腰地一个劲儿称是,害得张协也失去了训斥他兴致,这位知县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边不耐烦地言道:“行了,把人给我请进来吧。” “遵命!” “伶俐鬼”抱拳拱手,躬身领命,刚要转身出门去,张协又身后叮嘱道:“记住,对人家客气点!” “伶俐鬼”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将罗镇虎请到了后厅,并亲自奉茶,请罗镇虎稍候片刻,说张知县马上就到。 罗镇虎顶着大太阳跑了一路,确是有些口渴,见有茶水,便不客气地端了起来,先呷了一口试探了一下温度,随后便一扬脖,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那笨拙粗鲁样子,逗得后厅门口伺候着小丫头们纷纷掩口而笑。 罗镇虎才不管别人嘲笑呢,只顾着自己痛。他一抹嘴,长出了一口气,憨直地对那些偷笑小丫环们言道:“呃……还有吗?再来一碗!” “噗嗤!” “哈哈,哈哈…”几位小丫环是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其中一位小丫环端来了茶壶,又为罗镇虎续上了一杯。罗镇虎二话不说,又是一饮而。就这样,不大会儿工夫,镇虎已经连喝了四、五杯了,累得端茶壶小丫环手腕都酸了,不得不放下茶壶,躲到一边暂且歇息,那嘴上是偷笑不止。 “咳咳咳……”就众位丫环们都看罗镇虎笑话之时,张协身着官服出现了后厅门口。 他见后厅里下人们不知何故嬉笑成一团,不由得心中气恼,因此咳嗽了几声,以示威慑。 果然,大家一听到张协咳嗽声,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出一声,各自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垂首站好。 “哼,看来本官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骄纵了,竟这般没规矩,看本官一会儿收拾你们!”张协厉声责骂了几句,这才走进了后厅,端坐于正座之上。 “罗镇虎参见知县大人!”镇虎礼貌地拱手施礼。 张协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微笑,轻轻一挥手,口中言道:“罗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多谢大人。”罗镇虎坐了一侧,心中暗自欢喜着“将军”这个称谓。 张协只用眼角余光一扫罗镇虎,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罗将军今日求见本官,所为何事呀?” 罗镇虎赶紧抱拳答道:“小人今日奉巡按大人之命前来,是有重要事情相商啊!” “噢?”张协心中一惊,暗想,他文必正有重要事情找我相商?这不太对劲儿吧?他堂堂一个八府巡按,怎会找我这么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商量大事?究竟是何大事呢?哎,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文必正事,只要我一插手,那必然是与潞安王为敌作对呀,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了吗?这可真是“人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张协极度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角,眼眉一挑,不自然地笑了笑,口中重复着:“重要之事?” 罗镇虎极其严肃认真地点点头,又转头瞟了瞟站门口丫环们,向着张协递了个眼色。 张协会意,向着下人们一挥手,命他们去暂且回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文必正啊文必正,你一个人和潞安王斗也就罢了,何苦非要拉上我呀?你斗得赢还好,这要是你斗不过老王爷,那我可就惨喽! 想着这里,张协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见下人们都已退去,他转头望着罗镇虎,问道:“罗将军,文大人究竟有何要事呀?” 罗镇虎神秘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悄声言道:“大人不必惊慌,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只是……” 待到罗镇虎言罢,张协那眉头是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这才发觉这位罗将军所说绝非一般小事。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呢?张协不禁犹豫不已。 他心头反复掂量着:自己若是拒绝了文必正,那么便是得罪了八府巡按,日后这位巡按回京述职,必不会讲自己半句好话;可若是自己答应下来,那必是得罪了潞安王,待文必正走后,潞安王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哎,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罗镇虎见张协只是低头思忖,却迟迟不表态,不禁心急地问道:“呃,张大人,可有何为难之处?” 张协尴尬地笑了笑,眼珠一转,面带羞愧地言道:“本官真是多谢巡按大人信任啊,可我只是小小知县,只管辖着这小小洛阳城啊,职权所限,有些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啊。” 罗镇虎一听这话,爽直地大笑了起来,言道:“哈哈,大人说到哪里去了,其实也不必张大人兴师动众,只……” 罗镇虎来时,刘飞早已料到了张协推脱,因此已向罗镇虎交代好应对之策。此刻,镇虎又将具体行动细节向张协作出了为详描述,后言道:“这样即可,也不必大人兴师动众。” 张协一听,人家连其中细节都为自己思虑周全了,这是让自己不忍拒绝了。他只无奈地点着头,嘴角都撇到耳根去了,那脸上为难之色反而重,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罗镇虎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直直地望着张协,半响,却没有等来一句像样答复,不禁心中气恼不已。只是来时刘师爷特别交代过,此番前来,定不能动怒,任何火气,都要强压下来。 于是罗镇虎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恼怒压制了回去,站起身来,向着张协一抱拳,口中言道:“小人来时,文大人曾一再叮嘱过小人,有句话定要小人转告张大人。” “哦?文大人还有何吩咐呀?”张协欠着身子问道,心中却已是老大不乐意,暗想: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前一个要求我这里还斟酌是否应下来,你这后一个要求便又到了吗?</P></DIV> <TR> 第四十二集 好戏开锣 ) 第四十二集 好戏开锣 一点心雨: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作用,你表现出一分敌意,别人又可能还以二分,然后你则递增到三分,而别人就有可能还回来六分……同样道理,如果把敌意换成善意,这将是多么大收获啊!秀秀对张协夸赞、肯定和尊重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四库*书*小说网siksh] 第2-42问:第二卷渐入**,心雨构思时量有别于第一卷中模式,不知道能否让小说好看? ******** 罗镇虎面色严峻地说道:“文大人说,此番本该是他亲自前来知县府请张大人您相助,但因此事事关重大,文大人他确多有不便,怕是亲自造访知县府衙,会给张大人带来大麻烦,因此才特意遣小人前来求见。” 这几句话一出,洛阳知县张协心中倒是微微一暖,频频颔首,心中暗道:好个文必正啊,果然思虑周全。 罗镇虎一边用蒲扇似大手不住地挠头,一边拧着眉头略加思索,这才继续言道:“呃,对了,文大人还说,张大人您老练沉稳,亦有一颗爱民之心,让镇虎先替洛阳百姓谢过张大人了,这一拜便是替文大人、替洛阳百姓拜谢于您。”说着,罗镇虎抱拳拱手,郑重其事地深鞠一躬。 这一躬可不得了,张协那颗心“腾”一下仿佛翻了过来,心底那隐藏多年种种想法似乎都重见了阳光一般,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像是有人用无数锋利银针一下下刺着自己心。 张协顿时满脸通红,阵阵羞愧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他不禁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张协啊张协,你有什么资格接受人家文必正这一拜呢?人家不管怎样,也做到了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可是你张协呢?你可是洛阳父母官啊,你为洛阳满城百姓又做了什么呢?你胆小怕事,畏惧强权,几乎让这满城灾民饿死街头啊!如此说来,张协啊张协,你没有资格接受这洛阳百姓之拜啊! 一想到此,张协急忙上前,亲手将罗镇虎搀扶了起来,口中言道:“文大人严重了,严重了,我张协愧不敢当啊!” 罗镇虎憨直地言道:“当得,当得!文大人和刘师爷都说您当得,那您便是当得!” 张协苦笑着用手掩住脸颊,摇头言道:“呵呵,张协惭愧啊!” 罗镇虎见张协态度果然有所转变看,心中暗自夸赞刘师爷智慧,他再次问道:“呃,那张大人,我们文大人所托之事……” 张协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随后眼眉一挑,长叹一声,口中言道:“也罢,罗将军,烦请你转告文大人,本官索性就依文大人所言!” 见张协同意相助,罗镇虎喜出望外,再次抱拳,口中连连称谢,随后便告辞准备离开。 临走之时,罗镇虎又向张协言道:“张大人啊,我们文大人还叮嘱过,此事为了您和我们大人安全着想,还是机密行事,切不可透露了出去。” 张协点点头,言道:“那是自然,罗将军放心,本官自有分寸。”张协暗想:这个不用你嘱咐,我也是绝不能说出去半个字,否则那我才是自寻死路呢。 罗镇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知县府衙,回官家驿馆复命去了。 “伶俐鬼”将罗镇虎送出了大门,又回到后厅,小眼珠一转悠,凑到张协身边,笑嘻嘻地试探着问道:“大人,这巡按身边侍卫何事求见于您呀?” 沉浸思索之中张协被“伶俐鬼”这一句话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这才醒悟过来,狠狠白了“伶俐鬼”一眼,他头上又是重重一拍,怒斥道:“臭小子,哪儿都有你啊!去,把王捕头给我叫来。” “是!”“伶俐鬼”捂着脑袋一缩脖子,领命去办了。 不一会儿,王捕头来到了后厅,张协与他密谈了好一阵子,才让下去照办。而王捕头一走,张协那颗心便仿佛是从此被悬了起来,再无落地之时了。 晚饭时分,张协一家围坐于圆桌前共进晚餐。张协一脸愁容,根本无心饭菜,时不时举着筷子便呆住了,也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张协妻子卢氏看眼中,急心头,忍不住问道:“相公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心事呀?” 张协一听妻子询问,便赶忙收起忧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淡然言道:“哦,没事,都是些衙门里琐事,不要紧,吃饭吧。” 卢氏一听是因衙门里事情而烦恼,知道自己也不便多问,只好作罢,转头给一旁儿子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进了他碗中,言道:“儿啊,多吃点菜。” 张协儿子今年七岁,性格有些内向,但家人面前还是随意很多,他将小脑袋架桌面上,只贪婪地盯着桌子远端那盘炒肉,口中弱弱地言道:“我想吃肉肉。” 张协一听,哈哈大笑,赶忙夹起好几片五花肉送到了儿子碗中,亲昵地言道:“好好好,我儿喜欢吃肉,咱们吃肉啊,爹爹夹给你啊。多吃点肉,我儿长高……” 那男孩子一下子就将两片肉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起劲地咀嚼着,一脸幸福与满足,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嗯,我要长高,将来长得比爹爹还高!” “噗嗤!”张协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装作惊讶地望着儿子,口中言道:“啊?我儿要长得比爹爹还高吗?” “嗯!”男孩肯定地点着头。 卢氏一旁一边用手中罗帕帮孩子清理着嘴边油点,一边瞟着张协,轻声抱怨道:“这孩子,越发没规矩了,说话也不知轻重,都是你惯。” 张协仰面而笑,左手一摆,轻描淡写地言道:“无妨无妨,童言无忌。来来来,我儿再来些肉吃!”说着,又给自己儿子夹了几片肉过去。 男孩吃得加起劲了,而卢氏顾不上自己吃饭,轻抚着儿子后背,劝道:“哎呀,你慢点吃啊……” 张协欣慰地望着自己妻子和孩子,心中感叹道:我张协虽说官场不利,但总算妻贤子孝,家宅和睦,也是不枉此生啊。 而此时官家驿馆之中,文秀他们已是早早吃过晚饭,秀秀正自己房中换上了绯红官袍。 忽然,有人敲门,文秀一边镜子前整理着官服团领,一边直接言道:“请进!” 原来是刘飞一身蓝色长衫,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秀秀官袍,暗自赞叹着,好一个英俊八府巡按,只是,如何这千斤重担,偏偏要她这样一个女子来承担了呢?如此聪敏贤惠女子,本不该冒这样风险。 他心中掠过一丝悲凉,不禁眉头紧皱,眯起小眼睛,轻声言道:“秀秀,若要后悔,现还来得及。” 文秀一听这话,转过头来,见刘飞那目光中充满着怜惜,不禁心中感动,她抿嘴一笑,脸上表情随即变得坚毅,那目光中透出一股凌然之势,坚定地言道:“我不后悔!困难面前,若只是一味躲避,那困难必会紧紧追我们身后,早晚有一天追上我们。对待困难,好解决办法便是因难而上!” 文秀坚强与勇气感染着刘飞,刘飞不禁心中敬佩着秀秀能有如此见识、如此决心、如此胆量,他颔首言道:“好,刘飞奉陪到底。大人,请!”说着,刘飞毕恭毕敬地展臂相请。 文秀感激地点点头,剑眉一挑,如水美眸中深藏起那点点柔情,只露出一分犀利,袍袖一甩,双手身后一背,挺胸抬头,阔步走出了房间,刘飞躬身紧随其后。 驿馆门口,一乘小轿,将文秀送到了潞安王府。王府师爷于百之来到后宅,亲自禀报了王爷:八府巡按求见。 潞安王满脸不解,歪着脑袋问道:“文必正?他来干什么?” 于百之表情严峻,微微摇了摇头,答道:“是啊,这无缘无故,巡按大人造访王府,期间必有原因啊,王爷不妨见一见他,咱们倒是看看,这个文必正还有什么诡计。” “嗯,好!见!本王还怕他不成!”潞安王挺着胸脯自信地言道。 于是,潞安王和于百之来到了王府花厅。只见文必正一身官袍,正稳坐品茶,身后站着师爷刘飞和一名膀大腰圆随从——正是罗镇虎。 潞安王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才摆出一个假惺惺地笑容,走进了花厅。 文秀一见万王爷驾到,赶忙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站好,待到潞安王正座坐稳,便躬身施礼,面带笑容、热情有加地向王爷问好。 潞安王翘着嘴角,量保持着那虚伪笑容,点头随意地附和道:“好,好,本王好着呢。”心中却暗暗将眼前这个文必正骂得狗血喷头,他暗道:本王好?有你这个多管闲事、不知死活文必正,本王还会好吗?你把本王粮仓放了个干干净净,本王还能好过? 站潞安王身边于百之见王爷懒得搭话,便主动问道:“巡按大人,今晚突然求见王爷,可是有何紧急之事吗?”那言下之意,如今是天色已晚,你这个时候来王府求见王爷,可真是没选对时候啊。</P></DIV> <TR> 第四十三集 回京复命? ) 第四十三集 回京复命? 一点心雨:无论何事,富于变化,总是丰富多彩,让人欢喜。[四*库*书~小说网siksh]时势不断变化,当初做不到事情,今天有可能轻而易举,而当初能办到事情,今天有可能便难上加难。无论如何,为关键是,心中不能存下一个一成不变概念。无论一种菜品多么好吃,每餐都吃,那食客势必厌倦了。小说也是这个道理,对吗? 第2-43问:秀秀决定主动出击,这是自找麻烦吗? ******** 秀秀身着官袍,正经八百地求见潞安王,可是老王爷却对八府巡按来访毫无兴趣,只好由他身边师爷于百之代为问话。 潞安王这样态度,秀秀心中当然不满,只是表面上不能发作出来。见于百之询问,秀秀傲慢地一扬脸,剑眉一挑,狠狠瞪了于百之一眼,却不回话。 而文秀身边刘飞见状,不禁心中好笑,暗道:秀秀啊,咱们这可是人家地盘上,多少给人家留些面子为好啊。可他哪里知道,这样一个白眼已经是秀秀给那于百之留足了面子了。 刘飞春风满面,朝着老王爷一抱拳,口中言道:“呵呵,王爷,于师爷,我们巡按大人向来不敢讨饶王爷,今日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潞安王一听,撇着嘴笑了出来,一边若无其事地低头掸着衣袖上微微一点尘土,一边不情愿地问道:“哦?这么说文大人今日前来是确有要事喽?” 文秀赶紧一欠身,淡然笑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下官明日就要离开洛阳了,所以今晚特意前来向老王爷辞行。” 潞安王和于百之一听这话,都是一惊,不禁疑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老王爷口中不由自主地惊呼道:“啊?明日就走?” 文秀肯定地点点头,口中附和道:“是啊,王爷。放粮赈灾之事已毕,下官要回京面圣去了。”说完则假装低垂下眼帘,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潞安王。 老王爷是惊诧了,他万万也没想到文必正会这个时候回京面圣,他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而王爷身后于百之心中则一下子起了疑心:这个文必正真是要回京吗?文必正与王爷素来不和,这等事情,文必正还特意要来告知王爷,这未免也显得太过虚假了吧?这里面必有玄机! 于百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珠一转,满脸堆笑地试探着言道:“哎呀,文大人如何不早点告诉王爷呢?王爷也好为大人摆酒送行啊!” 秀秀一听这话,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心中暗想:为我摆酒送行?你们是想直接把我送上黄泉路吧! 她抿着朱唇,力强忍住心中嘲笑,可即便如此,那嘴角也微微带出一丝笑意,秀秀不得不低下头来,垂下浓密睫毛掩住一双美眸,同时将头转向另一侧,用手掩口边,假装轻咳了几声。 刘飞也心中暗笑不止,但脸上却未带出分毫,他镇定自然地言道:“呵呵,于师爷太客气了,我们文大人就是怕再次麻烦王爷,所以才未提前告知大家。” 于百之微微颔首,冷笑了一声,言道:“哎呀,刘师爷这是哪里话,巡按大人开仓放粮、赈济灾民,那是洛阳功臣啊,如今要回京复命,我们王爷为文大人摆酒设宴送行还是应该。”说完,于百之转头向着潞安王递了个眼神。 老王爷立刻会意,懒洋洋地点点头,也附和道:“于师爷所言极是啊,应该为文大人摆酒,文大人,不如晚走一天,待本王为你设宴送行!” 文秀假装感激地抱拳拱手,口中连连称谢,但依旧坚持明日便启程,以“大灾之年不亦铺张”为由,客气委婉地谢绝了潞安王酒宴。 于百之见文必正不领情,便也只好作罢,点头言道:“好好好,巡按大人时时处处为灾民着想,真是百官之楷模啊!” 潞安王本就不打算给这个自己厌恶万分文必正摆酒,见自己师爷都不再坚持,便赶紧言道:“那好,明日一早,本王让唐凯代替本王到驿馆相送。” “多谢王爷!”文秀赶紧抱拳拜谢,那如水美眸中是让人捉摸不透深意,而微微扬起嘴角上挂着那一丝浅笑,不管怎么看都带着一点点嘲弄与讥讽。 于百之皮笑肉不笑地又问道:“对了,文大人,既然您已然确定了行程,那么为何还是不见您家人呢?难道他们不与大人您同行吗?” 文秀一听问起了白玉娇等人行踪,美眸一挑,敏感地盯住于百之,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轻松地一摆手,口中言道:“夫人他们贪玩,不晓得逛到哪里去了。随他们去逛好了,反正京城会合便是了。” 于百之见没有打探出什么有价值信息,也只好点头作罢。随后文秀向王爷告辞,与刘飞一起回驿馆去了。 而八府巡按刚一出花厅,老王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歪着头,用手指着门口,急急地问道:“师爷,你不是说他是个假吗?怎么如今他这个假巡按敢回京复命了?” 于百之不慌不忙地为潞安王轻抚后背,口中言道:“哎呀,王爷啊,依学生之见,只怕这是那文必正耍一套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此话怎讲?”潞安王一边享受着有人按摩舒适,一边不假思索地问道。 于百之早就料到潞安王会询问此事,因此刚刚文必正离开之时,他便将此事心中细细思量好几个来回,此刻,他早已有了初步想法。 “王爷,只怕是这个假冒文必正要利用回京之际逃之夭夭了!”于百之语气沉重地答道。 这话倒是让潞安王又是一惊:“什么?要逃了?”老王爷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又不解地问道:“既然是要逃,那悄悄跑出城去便是了,何苦要特意来告诉本王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于百之摇摇头,王爷耳边耐心地解释道:“非也,非也,此举并非画蛇添足啊。这个文必正实狡诈,他这么做,一来,可让王爷您不再怀疑他身份,从而威慑咱们不再敢动他一根毫毛;二来嘛,那回京只是个借口,不过是想略作遮掩,而暗地里却是要声东击西,逃出王爷您掌控啊!” “嗯嗯……”听了于百之这一番分析,老王爷这才理出了一些头绪,颔首言道:“可他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后呀,他是不会逃出本王手心儿!” 于百之也得意地点点头,又狡诈地笑着言道:“王爷,这次巡按大人所谓‘回京’,或许是咱们一个机会呀!” 于百之说得意味深长,而潞安王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咧着嘴笑道:“不错不错,只要这小子一离开本王管辖地界,那便是本王手里一只蚂蚁——本王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本王才不管他是真是假呢,他就是真巡按,本王也不怕!” 于百之赶忙谄媚地笑着附和道:“王爷圣明,学生正有此意啊。只是这个文必正狡猾阴险,王爷,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需得周密部署才是啊。” 潞安王点点头,一手挠着头,撇着嘴角小声嘟囔着:“没关系,还有一晚上时间呢,足够本王部署……”说着说着,老王爷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嚯”地一下从正座上站了起来,双手胸前挥舞着,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不是说他‘声东击西’吗?那本王就给他来个‘十面埋伏’!我东西南北都埋伏下高手,我看他还往哪儿跑!” 于百之一听这话,不禁心中暗笑,这网铺得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但表面上仍恭敬地抱拳赞道:“哎呀,王爷圣明啊,王爷果真是部署周全,这回那文必正定是死路一条了!” 潞安王听了于百之夸赞,神情为狂傲,腆着肚子仰面大笑。 随后,潞安王叫来了侍卫统领杨勇,让他连夜洛阳城四个方向都安排下杀手,又让他从现开始,亲自盯住驿馆中文必正,只要他一出潞安王管辖范围,便即刻取了他性命。 杨勇领命照办,这一晚上,他忙得不亦乐乎,不仅是他,王府所有侍卫都不得安生。 洛阳城四个方向都要布置下杀手,说来容易,可真要照做,却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哪条路上设下埋伏、又要布置下多少人才合适,这些都需要这个侍卫统领一一耐心考量。而留给杨勇思索时间却不多,他必须前半夜便部署完毕,到了后半夜,众侍卫便都要赶赴埋伏地方就位去了。 杨勇自己部署安排同时,还要着人留意着驿馆中文必正动静,以防他提前出城。整整一个晚上,杨勇忙得眼睛都没合上一下。 其实后宅之中潞安王和于百之亦是一夜未曾安睡,也都惦记着明日之事,随时关注着杨勇部署情况。 而与王府之中忙碌不堪相比,驿馆之中却是出奇安静,文秀众人都是早早便休息了,美美地一直睡到天亮。</P></DIV> <TR> 第四十四集 送别巡按 ) 第四十四集 送别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困难和风险也是欺软怕硬,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你越是躲着它,它越是频繁地来找你。[四&库*书*小说网siksh]但是你必须学会承受风险,人生做什么都会有风险,但有一点请大家铭记:什么都不做才是大风险!再啰嗦一句:人生干事业黄金时期也是有限,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任务,一旦错过了,很难挽回。 第2-44问:本集中,唐凯说,他愿秀秀平安,这是真心。大家信吗? ******** 第二天一早,初升朝阳才从山后露出一个粉红色月牙,那明媚阳光便迫不及待地照耀了洛阳城每个屋顶、街道之上。跃动着阳光毫不吝啬地驱走了残存了一点点夜色,让光明瞬间充斥大街小巷,将清晨那点和煦送进了千家万户。 那宁静了一个晚上洛阳城逐渐开始喧闹了起来,大街小巷渐渐人来人往,整个县城恢复了一片生机。这一切都似乎和平常一模一样,然而这看似平凡一天,若是细细观察,总有较之平常而略显不凡地方。 清晨,文秀等人早早起来收拾行李,罗镇虎驾着一辆马车也早早便候了驿馆门口。就大家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驸马爷唐凯来到了驿馆门口为巡按大人送行,文秀赶忙迎了出来。 唐凯朝着文秀抱拳拱手,一边偷眼打量着门口马车,一边面带微笑,客气地言道。“文大人果真是雷厉风行啊,这么就备好启程了!” 文秀今日身着一件不起眼地暗灰色长衫,那颜色恰如傍晚时分朗空一般。她莞尔一笑,低垂下眼帘,淡淡地言道:“是啊,已经洛阳耽误了不少时日,该回京去了。” 唐凯也不禁笑了,心中暗道:呵呵,秀秀啊,只怕你不是回京,而是要从此沦落天涯了。 前一天晚上,就唐凯要早早上床休息之时,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王爷请他到花厅商谈要事。 唐凯心中一惊,暗想,这么晚了,岳父还说有要事商谈,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齐,来到了王府花厅。 而花厅之中,老王爷向唐凯交代事情却让他略略有些失望。潞安王只是让唐凯明日一早替他到官家驿馆为八府巡按送行,仅此而已,至于其他安排,老王爷却只字不提。 听到文秀要离开洛阳回京复命,唐凯也是惊诧万分,一个假冒巡按,如何能回京城去?这摆明了就是要逃跑嘛。但唐凯也十分不解,文秀为何不悄悄找个机会离开,而非要到王府广而告之。这样一来,潞安王和于百之定要有所举措。可奇怪是,岳父大人究竟是何想法,他并未透露给自己这个女婿,而只是冠冕堂皇地让他去做些表面文章,这才是让唐凯为介怀地地方。 现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唐凯不禁有些纠结:若是此刻自己领命而去,自然是没什么毛病,也不会带给自己任何麻烦,可这样做,自己便充当一个傻乎乎地执行者角色,就像是一个被别人幕后操纵木头人。 唐凯坚信,潞安王和于百之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平安地放走这位八府巡按,但岳父究竟有什么样计划呢?他如今不肯透露给自己,是依旧不信任自己呢、还是怀疑自己能力呢?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对自己今后王府之中地位都是不利。 精明唐凯知道,此时,若是自己多言几句,假装提醒岳父大人,让他小心巡按借机逃窜,那么老王爷必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一高兴,便直接将他计划告诉自己。只是这样做会让文秀陷入险境,甚至有可能是生命危险。 到底是该隐忍不言,还是该趁机表现一番呢?唐凯心中反复斟酌了一下,终下定了决心。他浓黑眉毛一挑,表情极其凝重地言道:“哎呀,岳父大人,这个八府巡按一旦离开了洛阳、回到京师,那再想要对付他,恐怕就难了。何况,如今他真假未知,那么这个‘回京’之举也就同样不知真假了,只怕其中是另有玄机吧?” 潞安王诡异地笑了笑,眼眉高挑,摇头晃脑地口中低声重复着:“另有玄机……一个回京面圣,还能有何玄机?” 唐凯一见潞安王那异乎寻常平静反应,加确信了王爷定然已是有所安排了。他煞有介事地颔首言道:“是啊,岳父大人,他们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逃之夭夭吧?” 潞安王转头上下打量着自己女婿,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阴沉着脸言道:“此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你明日去送行,要多多留言那文必正言行,回来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记住了吗?” 唐凯见自己已经提醒得相当明白了,可是潞安王却始终不肯多言半句,便心知自己已是不便多问了。他摆出一副喜悦之色,抱拳言道:“是,小婿谨记。岳父大人若无吩咐,小婿便退下了。” “嗯,去吧。”潞安王爱答不理地挥了挥手,送走了自己女婿。 而唐凯转身出了花厅,那心情却堪比这沉沉夜色。 今日一见到文秀,唐凯又不禁想起了昨晚花厅之内那不愉一幕,心中暗道:岳父啊岳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昨晚可是努力想要帮你,可是你偏偏不领情,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另做打算。 想到这里,唐凯神情略略变得严肃了,那眼珠左右一转,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微微一欠身,凑到文秀耳边,用手指着马车,假装询问样子,口中却语速极地悄声言道:“Beare f L he ill kill y” 文秀听了,却只淡然一笑,感激地转头望着唐凯,颔首言道:“多谢了。” 见秀秀如此轻描淡写,唐凯倒是显得有些焦急,紧跟着说道:“这一次,不一样啊!” 文秀看到唐凯如此地关心着自己,心头微微一动,紧接着却是一丝悲凉掠过,她赶忙转移开目光,侧头望着街头诸景,踱出几步,双手背身后,昂首朗声言道:“无妨,本巡按不意这些细枝末节。” 唐凯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暗想,秀秀啊,我可是到必要提醒义务,接下来如何应对潞安王,那就要看你本事了。唐凯又瞟了一眼那马车,嘴角一扬,挂起了一个礼貌笑容,口中言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巡按大人果然大度。” 就这个时候,刘飞来到了文秀身边,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唐凯,随后向着文秀躬身施礼,口中言道:“大人,马车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文秀点点头,一转身,笑容真诚地对唐凯言道:“唐将军,本官这就启程了,还望唐将军回府之后,替本官多谢王爷盛情款待。” 唐凯颔首,抱拳言道:“是,一定带到。文大人一路顺风,咱们后会有期了。” 这“后会有期”四个字,唐凯说得语速格外慢,那其中意味,恐怕只有他和文秀能够领会得明明白白。 秀秀也一抱拳,爽地言道:“后会有期!”随后潇洒地一转身,抬腿上了马车。刘飞抬眼瞥了瞥唐凯,这才朝着他礼节性地一抱拳,简单道别之后,也上了马车。 “驾!”罗镇虎手中缰绳一抖,那马车便“轱辘、轱辘”地稳稳起步,慢慢朝着北门方向而去。 唐凯站驿馆门口,一直望着那马车背影,一直到马车消失了自己视线里,他才恋恋不舍地低下了头,心中暗道:秀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做出了什么样决定,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这是我真心愿望。 随后,唐凯便回到了潞安王府,而老王爷和于百之正花厅等着他回复呢。 唐凯向潞安王汇报,八府巡按已经启程回京,马车朝着洛阳城北门而去。 潞安王整夜都没有休息好,此刻略显疲惫,萎靡不振样子,耷拉着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只口中懒洋洋地附和道:“嗯嗯,不错,观察得细致……朝着北门去了……” 而潞安王身旁于百之也是一宿未眠,现有些精神不济,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勉强振作着,细细听着唐凯汇报,轻摇着手中鹅毛扇,为自己送去一点清凉,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试探着问道:“驸马啊,此番与巡按大人接触,你可发觉有何异常?” 唐凯摇了摇头,认真地言道:“我与文大人简单攀谈了几句,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于百之一听这话,倒是显得有些奇怪,抖着鹅毛扇质问道:“噢?并无半点不妥吗?” 唐凯偷眼瞟着师爷神情,见他似乎是胸有成竹样子,心中一惊,暗自揣测:不好,难道是我与秀秀通风报信之时露出了马脚、让于百之起了疑心?这于百之驿馆附近定然也是要派人监视,难道说监视之人发现了什么问题吗?若是他们发现了我和秀秀疑点,而我却回府之后却不说出来,那便大事不妙了。潞安王本就多疑,如此一来,只怕今后他就难为信任我了。</P></DIV> <TR> 第四十五集 众人之疑 ) 第四十五集 众人之疑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唐凯说,自己是真心希望秀秀平安。[四^库*书*小说网siksh]只是他自己却总做出那些让秀秀陷入险境之事。这样典型言行不一,能让人信服吗?这就像是某人手中拿着滴血钢刀、嘴上却说:我心善了。明明是做了恶事,却非要虚伪地披上一张善良外衣。 第2-45问:什么才是生命富有呢? 像唐凯这样成为了王爷驸马,已是名利双收,那便是生命富有了吗? ******** 于百之审视地望着唐凯,询问着此次送别巡按,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而唐凯却不着急回答,又仔细回忆了刚刚驿馆前送别文秀情景,却并未发现这期间自己和秀秀有任何不妥之处。唐凯眼珠转动,暗想,看来是我太过敏感了,问题应该不是出我们两个身上,那会是哪里问题呢? 唐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实没有办法了,他一咬牙,干脆来个“无中生有”,即便是于百之听着牵强些,也比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强啊。 想到这里,唐凯上前一步,表情严峻地说道:“对了,岳父大人,于师爷,此次送行,那巡按大人倒是并无不妥,倒是他身边之物、身边之人疑点颇多。” 这一句话迅速吊起了老王爷胃口,他眼眉一挑,眼中放出一丝惊喜光芒,忙问道:“哦?有何疑点呀?贤婿说来听听。” 唐凯不慌不忙地微笑一下,神秘地言道:“岳父大人,您是见多识广,小婿若将自己说见说给您听,你自然也会觉得不妥。这位文必正启程回京,只用一辆简陋马车,身边也只有三两个随行侍卫,这哪里像是一个正经八府巡按呢?” 潞安王听得入神,随着唐凯语气频频点头,口中附和道:“嗯、嗯,有理,有理。贤婿,继续说来。” 而王爷身边于百之听后却面无表情,心中暗自奇怪这位驸马爷有话缘何不早早说出来,而非要等到自己一再相问。 唐凯见潞安王对自己所言颇感兴趣,略加思索,继续编造道:“依小婿看来,为可疑便是那辆马车了。小婿也曾与文大人闲聊,夸赞巡按大人简朴,回京路途遥远,他却只用这样一架普通马车。可那文大人似乎对自己马车十分敏感,不愿与小婿多多谈及半句呢。” “哦?果有此事?”老王爷眉头一皱,歪着脖子问道。 唐凯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暗喜,自己所言果然让老王爷起了疑心。而潞安王身旁于百之依旧保持着镇定,轻轻摇晃了几下鹅毛扇,淡然一笑,言道:“呵呵,那文必正向来厉行节俭,自己身先士卒、只用一辆简朴马车就不足为奇了。” 唐凯转头望着于百之,笑道:“师爷所言极是,但凡事过犹不及,那文大人马车便是过分简单了些,反而显得做作虚伪,因此引起了小婿怀疑。” 说到这里,唐凯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了瞟老王爷,却见他撇着嘴,不置可否;唐凯眼珠一转,又扫了一眼于师爷,见他是对自己所言嗤之以鼻,唐凯心中一阵黯然,随后又言道:“不过这些都只是小婿一己之见,略显浅薄,仅供岳父大人和师爷参考吧。” 唐凯暗想,无论自己所言与那些探子所说是否一致,自己也总算是没有白白走上这一遭,多多少少要看出点破绽,这样才好交差啊。 潞安王见唐凯态度诚恳,于是低头思索着他话,那手指头身前方桌上一个劲地敲着。可是老王爷左思右想也始终没有头绪,只好转头求助于身旁师爷。 而于百之则附王爷耳边,悄声耳语了一阵,老王爷点点头,对唐凯言道:“贤婿啊,你也劳累一早上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唐凯口中称是,表面上欣然转身离去,可这心中却是万分痛恨于百之。他知道,于百之听了自己这些信息,必定要与王爷有一番沟通,但是他与王爷沟通之前,先将自己遣了出去,这明摆着没拿自己当个角色啊。 唐凯不禁感叹道:看来岳父还是不肯将自己秘密全部告知于我,他究竟怕什么呢?难不成是怕我知晓了这些秘密,便直接篡权了? “哼!”唐凯不禁鼻子里发出了诡异一声,无奈地摇着头,回到了郡主别院。 一进屋,唐凯便看见天香郡主正一手抵腰间,一手捧着肚子屋中踱步,她贴身丫环晗冰就服侍一旁。 “郡主啊,歇息一会儿吧,您都来来回回转悠了一早上了,奴婢看得都头晕了。”晗冰怜惜劝道。 天香嘴角一扬,双眸充满着慈爱,深情地望着自己隆起肚子,用手轻轻抚摸着,口中温柔地言道:“无妨,我不想让这小家伙太过寂寞。” 晗冰一听这话,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中小声嘟囔道:“哎呀,郡主啊,今日这小家伙还没出生,您就如此宠着他,这他改日落地之后,您还不得把他当成宝贝一样捧掌心儿里?” “咯咯……”天香羞得满脸通红,与晗冰笑成了一团。 就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洪亮声音:“即便是把他当成宝贝捧手心儿里,那也是不够!” 天香和晗冰转头一看,正是驸马爷唐凯面带幸福微笑款步走了过来。唐凯来到郡主身边,一手揽住郡主肩头,一手握郡主手背之上,同她一起抚着她腹部,口中关切地言道:“郡主啊,若是当真累了,便去坐下休息一下吧,咱们两个人一起陪着他说说话,相信这小家伙不会寂寞。” 郡主欣慰地点点头,由唐凯搀扶着来到了桌边坐了下来。唐凯安慰了天香几句,随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住地摇着头,满脸是遗憾。 天香偷眼观察到自己夫君如此忧虑,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相公,你因何愁容满面呀?” 唐凯目光迅速掠过天香郡主那询问双眸,又赶紧低垂了下来,口中答道:“哎,刚刚奉岳父之命,去为八府巡按回京送行,心中不大痛。” 天香一惊,问道:“文大人回京去了?” 唐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答道:“是啊,已经动身启程了呢。” 天香明眸闪动,想起这位文大人对自己帮助,不禁心中暗暗祝福着这位八府巡按。但她转头忽然发现自己夫君此刻神情有些怪异,天香心一动,假装玩笑着问道:“怎么?相公不希望文大人回京吗?如何这般忧虑?” 唐凯略带凄凉地一笑,低下头,口中小声低喃道:“哎,文大人为民请愿、义薄云天,是个难得好官啊。” 天香觉奇怪了,唐凯口中所言与他神情风马牛不相及呀,这是为什么呢?天香小心翼翼地附和道:“是吗?原来相公如此欣赏文大人。” 唐凯嘴角微微一颤,头埋得深了,低声言道:“呵呵,我欣赏他又有何用啊,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岳父大人,恐怕这回难逃一劫了……” “什么?”天香又是一惊,睁大眼睛望着唐凯。 唐凯倒是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微微摇了摇头,重恢复了平静情绪,手臂一挥,言道:“哦,没事,没事,我随口说说而已,郡主不必介意。呃,我先去衣了。”说完,唐凯便起身去了卧房。 而天香那颗心却是被唐凯这一句话搅动得惴惴不安。待到唐凯离开了房间,天香忙对一直静静站身后晗冰言道:“晗冰,你说驸马这话是何意?文大人如何就‘难逃一劫’了?” 晗冰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她低着头思忖了良久,才口中小声言道:“郡主啊,您有孕身,外面这些事情,就不必操心了吧。” 听到晗冰如此劝慰自己,天香倒觉得心头掠过一阵凄凉,她转头盯着晗冰,柳眉紧蹙,朱唇微微颤抖着言道:“莫非……莫非父亲要趁机……”那残忍地后半句话,天香还是咽了回去。 晗冰知道郡主聪慧,自然会猜出老王爷势要除掉文必正报仇,但她为了减轻主人心中担忧,依旧挤出了个笑容,口中劝道:“郡主啊,您想到哪里去了,奴婢劝您啊,莫要此杞人忧天了,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和自己腹中胎儿要紧。” 晗冰凄然一笑,低头望了望自己腹部,冷笑了一声,言道:“若是没有文大人,只怕我腹中孩儿性命难保啊。” “郡主,您……”管晗冰也有同感,但为了安慰郡主,她还是想力相劝,让郡主千万不要背上这样包袱,只是晗冰话还未出口,便被郡主展臂拦住了。 此刻天香神色毅然,眼神坚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凑到晗冰耳边,悄声私语了一阵。 晗冰先是一惊,那双眉紧蹙到了一起,而后无奈地动了动嘴角,笑着摇了摇头,待到天香言毕,又长叹了一声,微微颔首,转身出了郡主房间……</P></DIV> <TR> 第四十六集 小茶馆的秘密 ) 第四十六集 小茶馆秘密 一点心雨:生命富有,不于自己拥有多少财富或者女人,而于能给自己多少广阔心灵空间。[四*库$书*小说网sIksh]同样,生命高贵,也不于自己身处什么样位置,而于能否始终不渝地坚守心灵自由。看守住心灵月亮,终生都能自己喜欢领域内研究、耕耘、追求,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第2-46问:本集中,唐凯报复性心理,大家有过吗? ******** 唐凯回到了自己房间,换下那身已有汗渍衣衫,刚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有他自己亲信跑了进来,附他耳边,悄声言道:“刚刚郡主侍女晗冰出府去了。” 唐凯眯着眼睛一撇嘴,挥挥手随口言道:“随她去,你们少掺和。” “是。”亲信领命下去了。 唐凯长出了一口气,嘴边露出一个得意偷笑。他刚刚故意将老王爷与文必正冲突即之事透露给天香。他暗想,既然岳父大人如此不信任我,那么我为何要对他赤胆忠心呢?也多少给他制作点麻烦才好,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如今这王府之事,若是没有我唐凯,你们是不会诸事顺利! 唐凯又想起了秀秀,不知不觉中,忆起了穿越前与秀秀一起时酸甜苦辣,秀秀那爽朗笑声、那真诚眼神,一声声、一幕幕,即便现回想起来,也让唐凯感到阵阵温暖。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暗想,若是自己与秀秀不曾前世反目为仇,那么如今,她便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了!如果能得到秀秀这样优秀警花相助,那么自己仕途之路不说是一帆风顺,至少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想到这里,唐凯后悔不已。 秀秀这次真可以顺利脱身吗?唐凯暗暗为秀秀捏了一把汗。 此时,艳红骄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那如火阳光炙热而刺眼,又是一个晴朗少云酷热天气。 洛阳城郊,北门附近一个茶馆之中,假冒八府巡按文秀正悠闲地和刘飞、罗镇虎一起休息喝茶。那马车就停了茶馆门口,马儿无所事事地静立道边,偶尔抖一抖马头,发出“噜噜”低吟声。 一直监视着八府巡按行踪王府侍卫正将巡按行踪汇报给已经来到了茶馆不远处侍卫统领杨勇。杨勇点头,让他们仔细盯紧这间茶馆。 这茶馆管不大,却处交通要道之上,进出洛阳城北门人都要从这间茶馆前经过,因此茶馆客源不断,生意兴隆,大家走到这里,都想要喝口茶、歇歇脚呢。 茶馆中有个年轻伙计,一身浅棕色短衣短裤,头戴着深色宽大帽子,忙前忙后,只顾低着头、躬着身子,不停地为大家添茶送水了,连个说话喘息机会都没有。 文秀他们坐茶馆内侧一个小小角落中,要了一壶茶水,几碟瓜果,三个人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表情放松,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府侍卫跟踪与监视。 侍卫统领杨勇隐身茶馆对面不远处一棵参天大树之后,那树后还有几簇草丛,正好供杨勇他们藏身。他们蹲草丛间,只擦亮双眼,紧盯着那茶馆门口进出人们,生怕一眨眼工夫,文必正便混人群中逃出了他们视线。 自从巡按带人走进了这茶馆,杨勇心便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他有种莫名预感,总觉得巡按大人这个时候还去茶馆喝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其中必有什么玄机。于是他瞪圆了眼睛盯住那茶馆,一动都不敢动。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那文巡按等人依旧不见从茶馆中出来,守候草丛之中杨勇突然感到不妙:人家巡按大人是要回京复命,又非游山玩水,岂会大白天一个茶馆中久留? 他回身退后了几步,朝着隐藏后面手下侍卫一挥手,悄声言道:“你去看看。” 那侍卫领命转身从地上拾起准备好一个粗布包袱,又带上一顶大斗笠,这才从道边低着头闪身而出。 原来这侍卫一身破破烂烂短衣襟,现又身背包裹、头戴斗笠,便像是一个赶路庄稼汉一般打扮。 他大步来到了茶馆门口,手扶着斗笠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见并无异常,这才阔步走了进去。但一转身工夫 ,他又大步出了茶馆,站大道边,左右观察了一下,才纵身一跃进了路边草丛。 “怎么样?”杨勇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侍卫摘下斗笠,焦急地答道:“杨将军,不好了,巡按大人不见了。” “啊?”杨勇大惊,那脸色一下子转为煞白,一颗心顿时如掉进了滚烫油锅里一般。 他“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带着手下几个人,径直来到了茶馆,直冲了进去,惊得茶馆中饮茶百姓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杨勇环顾了整个茶馆,确不见了文必正等人身影,他气得双拳紧握,左拳用力向下一挥,只听“啪”一声,他身旁方桌立刻被这一拳击得粉碎。 那茶馆之中饮茶路人们都吓得浑身一抖,大家见杨勇等人气势汹汹,如凶神恶煞一般,又都身带钢刀,心中皆有畏惧。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躲闪到了一边角落之中,门口桌上几位饮茶之人,甚至急忙拎起了自己包袱急匆匆地跑开了。 几名侍卫见文必正莫名其妙地从茶馆中消失不见了,都是心中焦虑,他们知道,此次跟踪八府巡按任务非同以往,若是出现了任何闪失,那潞安王定是不会轻饶。 “哎呀,将军,这下坏了。” “将军,这可怎么好啊?” 大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时没了主意,只口中不住地嘟囔着。 杨勇倒是格外镇定,他虎目一立,厉声言道:“慌什么!跟我来。” 只见杨勇只让一个手下留守茶馆里,带着其他人来到了文必正所驾那辆马车前,他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见与普通马车并无区别,这才猛然一下掀开帘子,向车里望去。马车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个圆滚滚包袱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杨勇叫人将那几个包袱拎了出来,打开一看,却发现原来里面是一条条粗布,连一件完整衣衫都不见。 众侍卫不禁心急如焚,大家此刻都明白了,巡按大人这马车便只是个幌子,掩人耳目罢了。 杨勇检查过了马车,并不耽搁,一转身,又来到了茶馆之中。此刻,茶馆中已是再无一人,连那个送茶水伙计都不知所踪。杨勇一挥手,众手下人便分散了开来,茶馆前前后后找寻了一遍,回来禀报道:“将军,这茶馆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了,连个掌柜都找不到啊。” “哦?”杨勇一听此言倒是有些诧异。他本以为那茶馆掌柜和伙计是一见他们来者不善,便找地方先躲了起来,却不想竟然是弃店而去。 杨勇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并未言明是王府侍卫,也并未此亮出鬼头刀,只带人张望了一下,便把那掌柜吓跑了吗?可这世上,哪里会有一个店铺掌柜没有弄清状况之前便胆小得丢下自己生意不管呢? 面对着空无一人茶馆,杨勇心中是疑惑。他后亲自带人来到了茶馆后院,柴房旁边,他发现了一个小小后门。杨勇眼前一亮,他几步跃到了后门之前,定睛一下,那门只是虚掩而已,伸手一拉,小小后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杨勇穿过后门,来到屋外,这里草丛林木加繁盛,完全遮挡住视线。 “看来那文必正定是从这里逃了!” “是啊,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呀?” 手下侍卫们又是一阵慌乱,大家心都已经凉透了,个个懊悔不已,甚至有人已经做好了回去受罚准备。 就众人摇头叹气之时,杨勇却是板着脸,不动声色,狠狠白了大家一眼,口中言道:“哼,现才知道后悔,晚了!幸好本将军早有准备。” 就众人情绪如坠低谷之时,杨勇这句话却像是一道曙光,又让大家多少看到了一丝希望。几个人虽不知杨将军所言何意,但听“早有准备”四个字,便知道此事尚有回旋余地,并非陷入死局。大家这才安心了些,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杨勇,期待着有何奇迹发生。 而此时杨勇只低着头,背着手,后门门口处来回踱步,却是一言不发,只偶尔抬起头望望远处,然后便又低垂着眼皮只顾踱步。 随着时间推移,杨勇脸上表情也逐渐严峻了起来,豆大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而他竟顾不上擦一把。身旁众侍卫也是心如油煎一般,现,他们全部希望都统领身上了,然而这世上真会有奇迹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大家心都煎熬着,对所谓“奇迹”一说质疑也随着时间有增无减。</P></DIV> <TR> 第四十七集 跟踪 ) 第四十七集 跟踪 一点心雨:许多人都不免会有上一集中唐凯那种报复性心理。[四 库 书*小说网siksh]有时候,以牙还牙是必要,但有时候,这种报复却是完全没有正面意义。还是想开点吧,不要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一切人或事都要围着自己转悠。有时候,太意别人对自己评价,还不如把这点心思用具体事情上。 第2-47问:看过本集,有没有人佩服于百之? ******** 侍卫统领杨勇站小茶馆后门,焦急等候了多时,终于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树林中飞身而出,一跃来到了杨勇身前,恭敬地单膝点地,抵着头言道:“启禀将军,文必正他们已从西边另一条小路北行。” 杨勇喜出望外,双掌响亮地一击,眯着眼睛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言道:“嗯,带我们追上去。” “是!”那黑衣人这才站起身来,带着杨勇等人一路追了下去。 原来于百之除了安排杨勇带着手下侍卫跟踪文必正以外,还另外派遣了几个武功高强王爷贴身侍卫作为黑衣人,也秘密监视着文必正一举一动,以防杨勇他们有所疏漏。 而黑衣人之事,除了统领杨勇之外,对其他侍卫皆是严格保密,因此,大家都是见到这位黑衣人之后才知道另有高人暗中帮忙监视着文必正,众人这才踏实下来,而心中无不称赞着于师爷智谋过人。 黑衣人带领之下,杨勇等人又掌握了文必正行踪。黑衣人告诉杨勇,他们三人中,两人躲茶馆房顶之上,有一人潜入茶馆,隐蔽房梁之上,直接监视着茶馆中文必正。 房梁上黑衣人发现,巡按大人进入茶馆后不久,那茶馆小伙计趁着屋中一阵忙乱之时,将文必正三人带进了后院,随后,那伙计扔掉帽子和文必正三人一起从后门悄悄溜走了。黑衣人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所谓茶馆伙计,是那巡按侍卫随从假扮。 杨勇听完不断地点头,抬手擦拭着额头上冷汗,口中不禁感叹道:“好一个八府巡按啊,果然颇具心机。” 他此刻略略有些心有余悸,今日若非于师爷另外派下了黑衣人,仅凭自己这一路人马,只怕文必正这茶馆之内金蝉脱壳之计便要得手了,看来这个白面书生万万不可小觑啊。 想到这里,唐凯厉声嘱咐大家:“从现起,咱们须得事事谨慎,万万不可再大意了,绝不可轻视了这位八府巡按啊。”众人点头称是。 此时,南北林间小路之上,文秀、刘飞、罗镇虎以及刚刚打扮成了茶馆伙计李皓轩四人,正顶着如火骄阳匆匆赶路。 文秀走前面,她一边阔步前行,一边左右欣赏着林间美景,倒还惬意。而她身边刘飞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已经是累得大汗淋漓,此刻又要忙着赶路,实是有些体力不支。 他气喘吁吁地小碎步跟文秀身后,眉头紧锁,脸色煞白,口中不停地对文秀念叨着:“我说,大人,您……您慢些……慢些吧。学生这里……这里简直吃不消了……大人,大人?您听见没有……” 刘飞念叨了好几遍,文秀才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无可奈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飞,美眸流转,清澈如山泉一般。她不屑地轻轻拍了拍刘飞肩膀,笑着讥讽道:“哎,我大师爷啊,您这体力可是越来越差了,等日后有空了,还是和我一起做做早操、锻炼一下筋骨吧。” 刘飞见总算可以停下喘息片刻,心中欢喜,一手扶腰间,一手轻试脸上汗水,点头言道:“好,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而身背包裹罗镇虎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咦,不是赶路吗?如何又停下来了?” 文秀嘴角一撇,并不答话,只用一双美眸轻轻瞟着刘飞,无奈地一摊手。罗镇虎转头一看刘师爷那狼狈样子,心中便已了然,他憨直地仰面哈哈大笑。 李皓轩则警惕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劝道:“大人,此处不宜久留啊,还是赶路要紧啊。” 文秀穿越前警校训练五年之久,她自然也知道,这样林间小路确危险。她也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微微颔首,却依旧一言不发,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刘飞,那目光中充满着愧疚:阿飞,真是难为你了。 “给你,擦擦汗吧。”秀秀将自己罗帕递到了刘飞面前。 正努力调整着自己呼吸刘飞,见眼前忽然多了一条淡粉色罗帕,耳边又响起了秀秀难得一句柔声细语,心中不禁一暖。他眼眉一挑,感激地望着秀秀,嘴角一扬,送上一个真诚微笑,随后伸手缓缓接过罗帕,低着头端详了好一阵子。 嗅着那罗帕上泛起阵阵幽香,刘飞只觉得心神舒爽,那暑热之气顿时消退大半。他紧紧将那罗帕握手心儿里,却仍用手背抹着头上汗珠,偷眼左右一瞟,见李皓轩和罗镇虎早已识趣地向四外张望着,刘飞微微一笑,迅速趁机将那罗帕塞进了怀中。 “咳咳咳……”轻咳了几声之后,刘飞低垂着眼帘,故作淡定地言道:“还是继续赶路吧,王捕头还前面等着咱们呢。” 文秀一听此言,眉头微微一纵,歪着脑袋,眯着一双美眸斜瞟着神色依旧疲惫刘飞,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脚下却是未挪动一步。 李皓轩听了也心中暗笑,只不过他未曾表露出来,只一旁试探着问道:“大人,师爷,不如我先行一步,到前面先替大人安排周详。” 刘飞一听,赶忙竖起大拇指,赞道:“呃,这个主意甚好。” 文秀也点头言道:“嗯,那就辛苦李大哥了。” 皓轩抱拳告辞,飞身飘上了路边树梢,三晃两晃便不见了身影。文秀等人依旧沿着小路继续前行。 这一次,文秀特意放慢了脚步,只跟刘飞身侧,充分照顾着这位白面书生步行速度。 刘飞当然也很注意到了秀秀照顾,他羞得脸颊通红,心中是不住地责备着自己,几次张口想要感谢秀秀一番,却都是话到嘴边又尴尬得咽了回去。 文秀见刘飞欲言又止,便已是心知肚明,她故意转头张望着林中景致,口中却调皮地小声讥讽道:“希望你这计策能有所收获,否则,咱们可就白费心机了。”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那些感谢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冷笑了一声,低着头言道:“哼哼,此计能否成功,那要看你这位巡按大人表演得如何呀!” 文秀转过头来,眨了眨大大美眸,鼓着香腮嘟囔道:“哦,只取决于我一个人吗?”说完,竟又一时控制不住地抿嘴笑了起来。 刘飞见状,也赶忙笑着纠正道:“呵呵,当然不是,学生口误而已,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算你识相!”文秀假装动怒地将拳头刘飞眼前一挥,却不想被他展臂护了起来。 刘飞脸色骤变,惊了一身冷汗,厉声言道:“你……莫要得意忘形了。” 文秀这才想起自己假扮文必正是个文弱书生,他是断断不会有如此挥拳举动。秀秀立即收起了胳膊,眯着眼睛警惕地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见并无异状,这才转而充满歉意地望着刘飞,嘴角一弯,挂上了一个抱歉微笑。 而两个人身后罗镇虎早已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又怕自己笑声让文秀和刘飞加尴尬,只得用蒲扇似大手紧紧捂住嘴巴,转移开自己目光,这才渐渐止住笑、恢复了平静。 秀秀这点小插曲,倒是并未引起身后跟踪王府侍卫们注意。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盯着巡按大人行踪,悄悄跟上而已。 而刚刚李皓轩离开,管杨勇早就看了眼里,也同样派了黑衣人另行跟踪,但因为皓轩轻功出众,不肖一会儿工夫便消失了树林之中,那跟踪黑衣人只好无功而返。 不过此事杨勇倒并不意,他眼看着皓轩离开方向,便猜到他只是先行一步而已。而此时此刻,盯紧眼前这位文必正才是重要。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文必正三人闪身躲进了路边一个小树林里休息去了。杨勇不敢靠近,也停远处,只让武艺超群几个黑衣人到树林附近打探一二。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回来禀报,那树林里隐藏着两辆马车,而文必正等人都躲进了马车里,看样子是要休整片刻。 “将军,要不咱们现包围树林,提前动手吧?”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建议道。 “对啊,这倒是个好机会。” “他们都躲进了马车,一阵乱箭便要了他们性命了。” 其他侍卫纷纷赞同,个个摩拳擦掌,这就准备要行动了。杨勇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问道:“你们可看清了,那树林中就只有这两辆马车吗?” “没错,我们看得真真儿。”黑衣人充满自信地答道。 杨勇点点头,不禁心中盘算策划了起来…… 其他侍卫一听,皆是心中欢喜,大家低声赞道: “哎呀,真是好机会啊。” “是啊,难得良机啊!” 大家都期待地望着杨勇,那手已是不自觉地就握刀柄之上,就等着统领一声令下了!</P></DIV> <TR> 第四十八集 埋伏 ) 第四十八集 埋伏 一点心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四*库&书*小说网siksh]上一集中,若不是于百之事先有所准备,那么文秀金蝉脱壳之计便顺利得手了。凡事有备则无患,未雨绸缪总要好过临阵慌乱吧。大家还得“黑计划”、“比计划”吗?很多时候,真需要这样两套计划。 第2-48问:大家觉得,究竟如何努力才能成功呢? ******** 就王府侍卫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时,侍卫统领杨勇却显得比自己手下冷静了许多。他总有种奇怪感觉,自己手下越是热情高涨,他越是觉得事有蹊跷,不可草率。 他斟酌了一下,忽然又问道:“你可有见到那个提前离开、轻功甚好巡按随从?” 黑衣人低下头想了想,答道:“呃,那个人啊,并未看到他。” 杨勇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埋下头,口中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不只是先行一步吗?那么他这是去了哪里了呢?” 见统领陷入深思,旁边一个侍卫试探着言道:“或许他已经马车里了,只是咱们没有看到而已。” 杨勇只微微颔首,却是默不做声。那个提出建议黑衣人见杨勇半天不发话,便急切地问道:“将军,机不可失呀,你可要当机立断啊。” 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就是,将军,下令吧!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人马即刻就到。” “对啊!树林地势于我们有利,且正午人困马乏,正是动手好时机呢。” 就大家一致赞同之时,杨勇突然将手臂举到了半空,一瞬间,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咱们知道这是伏击好地点,难道那巡按就不知这里危险吗?”杨勇不紧不慢地幽幽言道。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杨勇狠狠白了众人一眼,继续言道:“我们一路跟踪而来,那巡按像是个大意粗笨之人吗?” 众人赶忙摇头: “当然不是。” “不像,不像。” 杨勇鼻子里发出了“切”一声,不屑地说道:“算你们识相。依我看来,那巡按能如此悠闲放心地这林间休息,那么这树林必然不简单,不宜轻易闯入啊。” 那个提出动手建议黑衣人依旧不死心地言道:“可那巡按并不知道我们依然尾随于他呀。” 杨勇冷笑了一声,厉声言道:“哼,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好了,我们还是依照原定计划行事。” 见统领对不可提前行动一事态度坚决,那黑衣人便不敢再多言,其他侍卫也都不禁长叹了一声,惋惜不已。 随后,杨勇让黑衣人继续暗地偷窥着林子里两辆马车,而自己带人沿小路悄悄北行…… 而那树林之中,一辆马车之内,正坐着文秀、刘飞和罗镇虎。那师爷刘飞已经困倦得眯着眼睛打起盹来,脑袋如同重有千斤,不一会儿工夫便渐渐低垂了下来,然后又似鸡畚米一般迅速抬起来,可那眼睛依旧是不肯睁开来一下。 文秀和罗镇虎看着刘飞这个打盹样子,都不禁掩口偷笑。调皮文秀哪里耐得住这样寂寞,她将刚刚拿手中一根稻草,悄悄地送到了刘飞鼻子之下,手指来回一转悠,那稻草便轻柔地刘飞鼻尖跃动开了。 刘飞鼻子微微颤动了两下,随即脸上肌肉都开始抖动了,文秀见状赶忙收回了稻草,抿着嘴、歪着头巴巴地望着刘飞,美眸弯弯如月,那目光仿佛是期待一部宣传已久电影大片——只是穿越之前文秀一点也想象不出自己还会将这样目光送给一个平凡普通白面书生。 “阿……阿……阿嚏!”刘飞终于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惊醒了过来。 “呃,啊,有追兵到了吗?”刚刚醒来刘飞惊慌地望着四周,口中急急地问道。 文秀“咯咯……”笑了起来,连一旁罗镇虎都憨笑不止。 “追兵?没有啊。”秀秀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手中稻草扔进了马车角落中。 可是即便如此,机警刘飞依旧瞟到了些端倪,他眯着眼睛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秀秀神情,见她力装作若无其事样子,但那嘴角依旧挂着掩饰不住坏笑,一双水一样清澈眸子中飘忽不定眼神是泄露了一切,这些都让刘飞加确认了秀秀这场恶作剧。 刘飞撇着嘴,口中“啧啧”着不断摇头,轻蔑地白了文秀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又微微掀开轿帘,偷偷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四周皆是一片无聊寂静,他回身又是一声长叹,低垂着眼皮,那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文秀见状,一手托住香腮,眼珠望着马车顶部某个角落,剑眉紧锁,假装愁容满脸地言道:“哎呀,师爷,你这个A计划好像失败了吧?”说完,又将漆黑小眼珠偷偷转了回来,斜斜地瞟着刘飞。 刘飞当然听得出秀秀言语间讥讽,他淡然一笑,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动起来,为自己送去一丝清凉,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道:“哼哼,我一介小小幕僚,怎可与你这金科状元相提并论呢?” 此言一出,倒是文秀羞了个满脸通红,她知道,刘飞这是回击自己,讽刺自己不过是个连大字都识不全冒牌状元而已。文秀嘟着嘴,微微撅起了朱唇,一副气呼呼样子,转开头不再搭理刘飞。 而一旁罗镇虎哪里听得出这样玄机,他只道二人不过是讨论计策,于是他忍不住插话道:“看来那些个王府侍卫皆是胆小如鼠啊,他们是不会此刻围攻大人了。”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心中暗笑,一个尴尬局面,就这样被这位毫不知情傻汉子化解掉了。他加摇动着手中折扇,并微微前送,也将那清风与文秀分享,随后谦逊地言道:“是啊,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按照‘比计划’行事。大人,您意下如何呀?” 刘飞送来阵阵清风让文秀秀发飘飞,清爽不已,而那谦卑态度,是让她心情舒畅。文秀转过头来,神情严肃,举手眼前打了个响指,坚决地言道:“好吧,就依师爷所言,开始执行B计划!” “好咧!”罗镇虎听到这声令下,一阵兴奋,转身跳出了马车,一手拉着缰绳,大吼了一声:“喂,动身啦!” 另外一辆马车之中也跃出了一个浅棕色短衣衫汉子。“得儿……驾!”两个人分别驾着两辆马车出了树林,继续向北而行。 午后烈日依旧毒辣,那炙热阳光仿佛要烧焦这世间万物一般。寂静无人小路之上,两辆马车“骨碌碌”地带来了阵阵飞扬尘土,耀眼阳光之下,那些尘土如薄纱一般笼罩马车之后。 那马蹄之声和车轮之声交织一起,却都压不住那刺耳知了声,让人听着便无比烦躁。那树枝之上,看不见身影小小知了,就是要用这样一种尖锐声音告诉所有人:这个夏天是属于我! “嗖、嗖、嗖!” 突然之间,几只利箭划破了原本宁静空气,从小路左右两侧树林里直冲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着两辆马车飞去。 “哚、哚!”那锋利长箭迅速让马车变得千疮百孔,而另有几只特别利箭准确地从马车窗子飞了进去,直穿入了马车之内。 “不好!有埋伏!”罗镇虎大吼了一声,迅速跳了下马车,抽出鬼头刀挥舞空中,抵挡着那些如雨利箭。另外一辆马车上那浅棕色衣衫之人也是一样,迅速拔出了大刀左右挥舞着,只是他那手臂上力量明显不如罗镇虎,被这箭雨逼得不得不躲到了马车之下。 那两匹马哪里禁得住这样阵势,嘶鸣几声之后,已经身重数箭,来回跃动了几下,本想狂奔而去,却已是身不由己,那马背上伤口中流出都是黑色血液。两匹马挣扎了一阵子便倒了地上,差一点便将整个马车都带翻地了。 一阵乱箭之后,两侧树林里又瞬间跃出了数十名黑衣人,皆是黑纱罩面,手提大刀,朝着这两辆马车冲杀了过来。 正如罗镇虎所言,这里便是侍卫统领杨勇提前设好陷阱,就等着巡按马车到此之后,便动手这里暗杀了这位八府巡按呢。 这个地点是杨勇亲自选定,他之前仔细地查看过这里地形地势,绝对适合埋伏,又确定了周围肯定没有巡按伏兵,这才安排下了人马,就等着文必正落网呢。 而巡按马车一出现,杨勇便首先让弓箭手射箭,那箭头之上皆沾有毒液,又让几名射箭出色弓箭手,只看准了窗子射进去。 杨勇暗想,不管你是如何机敏聪慧,这一阵毒箭,便要了你大半条命去! 此刻,杨勇已让手下黑衣人全部冲了出去,而自己则躲了不远处,只静观其变,却不现身。他也用一条黑纱遮住了容貌,身边只留下十名身背弓箭黑衣侍卫。</P></DIV> <TR> 第四十九集 出击 ) 第四十九集 出击 一点心雨:着名作家丁玲说过,人只有一种强大信念,有所追求,那便什么苦都能忍受、什么环境都能适应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没有空气,我们便无法生存,所以我便会使出全部力量去得到空气。追成成功时,很多人好像也很迫切,但绝对没有把它放到事关生死重要程度。如果我们追求成功愿望像溺水时需要空气一样强烈,那我们就能获得成功! 第2-49问:刘飞一介布衣,但依旧很自信,这是为什么呢? ******** 侍卫统领杨勇一阵毒箭,八府巡按马车已是不能动弹。此刻,众黑衣人蜂拥而出,向着马车冲杀了过去。 而那两架马车却显得异常平静,并不见有武林高手从那马车之中飞跃而出,仿佛桌案之上任人宰割鱼肉一般。 远处杨勇一见这般情景,不禁心中暗喜,心想,定是那马车之中,巡按和他几位随从都已中箭,或许此刻正东倒西歪,奄奄一息了。 他嘴角一撇,带出一个不易察觉得意之笑,挺着胸膛就等着一会儿过去验尸了。 可就黑衣人们举着鬼头刀就要接近马车之时,从前面马车之中,突然传来“啪”一声微弱脆响,那个跑前面黑衣人莫名其妙地应声倒了地上。 众人大惊,皆停下脚步转头一看,那黑衣人眉心现出一个黑洞,鲜血奔涌而出。 是什么暗器如此厉害?众黑衣人心中都是一颤。领头黑衣人高喝道:“马车里有人,大家小心!”凭他直觉,这厉害暗器定然是从那马车中发出,那马车之中定然还隐藏着某位绝世高手! 众位黑衣人再不敢大意,一个个都是紧握钢刀,小心翼翼地向前踏着每一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对前面那架马车。 黑衣人们还惊魂未定,那后一架马车之中,就有人扔出了一个几只彩色圆球,只比手指肚稍大一点点。 呃,这又是什么暗器?就众人疑惑之时,那落地圆球突然炸开,散出了浓浓白烟! 与那白烟靠得近一个黑衣人被烟雾吞没同时便扔下了钢刀,身体瘫软,倒地上昏迷不醒。其他众人见此情形,便知那烟雾之中定有蹊跷,大家纷纷退后避让,个个屏住呼吸,用手臂掩住口鼻,生怕那白烟之中也有毒气。 此时,乳白色烟雾笼罩了两架马车,黑衣人不敢靠近,只将这里团团围住,擦亮双眼,不放过趁乱从烟雾之中冲出任何人。 “啪!啪!”烟雾之中突然传出两声巨响,震耳欲聋。吓得黑衣人们浑身一抖。他们心中那根原本便紧绷着心弦顿时再次紧张起来,个个提高了警惕,左右观察着烟雾之中动静。 而远处杨勇一见此景,心也随着悬了起来,那眉头猛然间皱起,连手心儿里都见了汗渍。他不禁心中暗道:哎,这个文必正果然是个难缠,我们辛苦追踪至此,每一步都按照于师爷事先安排好计策行事。到现为止,于师爷计策都还算顺利,可如今到了后一役关键时刻,却出现了这样麻烦事,看来不下点功夫还真擒不住这个狡猾文必正啊。若此战不胜,只怕晚上还要有客栈之役呀! 就杨勇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之时,突然那烟雾中“啪”地又一声巨响,惊得杨勇身上一抖,眨眼工夫,他已是浑身冷汗。 只见一颗闪耀红星从那烟雾之中急速升起,瞬间已升至半空,“砰”一声炸开,散作满天红光,如同盛开牡丹。只是强烈阳光下,那红光并不十分明显。 这是何意呀?杨勇困惑不已。不过还没等他弄清怎么回事,“咚……砰”,又是几声巨响,那空中又接连盛开了几朵不同颜色“牡丹花”,杨勇那身衣衫都已被冷汗浸湿了。 那些围住了马车黑衣人们也都吓得不轻,大家面面相觑,不少人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牡丹花”疑惑不已。 而杨勇见众人纷纷抬头而望,突然顿悟,远处高喊道:“切不可抬头,雾中有人!” 只可惜,杨勇这话说得晚了一步。他话音未落,那渐渐减退白色烟雾之中便冲出好几个壮汉,只猫着腰,闪身溜到那些抬着头观望黑衣人身前,展臂挥刀,“噗”一声,直接拦腰一刀,那些只顾观望、疏于防范黑衣人来不及躲闪抵挡,便都惨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肚子倒了地上。 待到众黑衣人回过神来,集中了精神,定睛看时,已有数人倒地。远处杨勇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及,心中暗骂,怎么说大家都是训练了多年杀手呢,如何这等关键时刻,竟会被一个书生燃放几只爆竹烟花小把戏所骗?只这简单一招,我便损失了好几名手下侍卫,文必正啊文必正,你果真是阴险小人啊! 管杨勇暗骂这是阴险之举、小人之举,但八府巡按这对峙第一招上便占得了先机。 随后,白烟之中冲出六名巡按随从,与惊魂未定数十名黑衣人厮杀了一起。顿时喊杀声、刀刃碰撞之声、惨叫声混杂了一起,小路之上一片混乱。 此刻,那白色烟雾已经渐渐消退,远处杨勇静观着这场混战,他发现,自己侍卫人数上具备优势,而巡按随从只有六人,且能明显看出这六人之中,只有一人力大无穷,武功非凡,而其他五人皆是平平之辈。 管巡按开场占得先机,但毕竟势单力孤,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劣势也加突出,可怜几名巡按随从已是捉襟见肘,只能勉强支撑了。 杨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如此下去,自己是稳操胜券了。不过他心中还略略有一点不放心:烟雾之后,并不见八府巡按文必正和他师爷身影。 莫不是两个书生一起依旧躲马车里?亦或是他们之中已是有人受伤?杨勇脑海中涌出各种猜测,毕竟此次行动要杀了那文必正才算是终完成任务。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转头对旁边黑衣人吩咐道:“你们四个,直接到那马车之上,取了文必正性命!” “是!”四名黑衣人领命,放下肩上弓箭,钢刀出鞘,飞身而去。 其中,飞跃前面两个武功高黑衣人首先奔着第一架马车而去。守这架马车旁边正是罗镇虎,他应付四周这些个黑衣人原本不算吃力,但他转头发现两名黑衣人从高处飞身而来,直接向着马车而去,顿时心头一紧。 罗镇虎急忙用右手钢刀眼前一挥,虚晃一招,只唬住眼前黑衣人不敢上前,他便趁机抽身退步,微微一侧身,将手中钢刀平举肩头用力一掷,那钢刀便如同超大号飞镖一般,挂着风声向着前面黑衣人急速飞去。 “嗖!” 那前面黑衣人只觉得一道白光,好似闪电一般,刹那间便闪到了自己眼前,他凭经验便知,此物速度飞,且定是尖利无比,必然不是好惹。但他此刻正飞跃空中,无所支撑,不好借力,他只得量微微侧身,让开那白光,随后用自己手中钢刀力将那“闪电”向外一拨。 “当!” 那黑衣人只觉得拿着钢刀手臂剧烈地一震,那虎口是一下子便被震裂,好大力道啊!这黑衣人不曾预见到那被人投掷出一把刀,竟会有如此力量。 黑衣人勉强挡开罗镇虎钢刀已,而自己也因此空中失去了平衡,向着相反方向跌落了出去。 而紧随他之后那名黑衣人见状,心中大惊。他将鬼头刀横举了胸前,提前做好防护,用力一蹿,终于平安落了马车旁边。 那架马车已经有些歪斜,黑衣人落地之后,迅速向前一步,本想掀开帘子,看看车中是否有人,哪里知道,他手还没有触及那帘子,罗镇虎一只蒲扇似大手掌已经挂着风声向着自己面门而来。 黑衣人被迫收回了手臂,侧身躲开着一掌,并挥起自己手中钢刀,向着那走空手臂狠狠砍了去,算是回敬。 若是换了一般人,这一刀砍来,必定是要闪身躲过,可罗镇虎不然,他先是朝着黑衣人“嘿嘿”一笑,随后顺着先前那一掌之势,继续挺进到黑衣人近前,伸出另一大手掌,“砰”一下,竟然一把钳住了那黑衣人挥刀手腕。 黑衣人瞠目结舌,自己奋力挥刀手臂就这样轻松地被眼前这人握住手中,如同老虎钳子一样,自己所有力量就这样被化解得无影无踪,这还是从未有过事情。 黑衣人手臂就罗镇虎钳住,僵持了半空,那黑衣人不死心挣扎了几下,试图摆脱罗镇虎控制。他咬着牙用了吃奶力气,可自己手臂却是纹丝未动,就只服服帖帖地僵那人手掌里,而自己手中钢刀却早已丢了地上。黑衣人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他这才惊叹眼前这人竟是如此力大无穷!</P></DIV> <TR> 第五十集 转机 ) 第五十集 转机 一点心雨:拥有真才实学人,即使身无分文,也可以傲视天下。[四*库$书*小说网sIksh]才华,让他们自信。心雨想起一个故事:孙中山留学回国,求见两广总督张之洞,便条中写道:“学者孙中山求见张之洞兄”。张之洞听说一介书生也敢来求见自己,不太高兴,提笔写道:“持三字帖,见一品官,白衣尚敢称兄弟?”孙中山回敬道:“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布衣也敢傲王侯!”这张条子递进去,张之洞连忙说:“请!” 第2-5问:其实,有时候,胜败也取决于自己心理状态,你相信吗? ******** 第一架马车前,一个黑衣人举刀手臂被罗镇虎紧紧地钳了空中。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一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另一个便是死死地抓住对方手腕不放。 那黑衣人也试图抬起另一只手,挥拳猛击罗镇虎,但让他奇怪是,自己被牵制住手腕逐渐酸麻,而这种酸麻感觉居然顺着手腕传导得浑身无力。那黑衣人就只微微举了举左拳,愣是无力挥舞出击。 而罗镇虎却早早看出了这黑衣人意图,他咧嘴一笑,自己倒是举起另一只手,大手掌运足了力气,朝着黑衣人前胸“啪”猛击了一掌。 那黑衣人原本就被牵制住不能动弹,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正中胸口,他不禁一声惨叫,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皆被这一掌震得粉碎,胸前、腹中一阵剧痛,而一股腥热直传到了口中…… 罗镇虎猛击之后,抬眼一看,这位黑衣人已是眼中布满血丝,大眼珠异常突地瞪着,表情扭曲,嘴边已见了血色,弓着身子,双腿发软。罗镇虎另一手用力向下一旋,将那黑衣人右臂一拧,那黑衣人身体之内隐约传来了“咔吧、咔吧”声音,随后便浑身瘫软,再无半点知觉了。罗镇虎这才放手,将他丢了地上。 而此时,那个空中为了躲避罗镇虎钢刀而跌落了下来另一个黑衣人终于重整旗鼓、举刀而来。罗镇虎急忙闪身躲过他鬼头刀,张开大手掌,又与另一名黑衣人交手厮打了一起。 这名黑衣人明显偏瘦,手上力量略显不足,但他身形灵巧,动作敏捷,闪转腾挪,手中一把钢刀,挥动自如,那闪闪刀刃一会儿工夫便将罗镇虎团团围住。 倒是这个轻巧对手,罗镇虎应付着有些手忙脚乱,一掌一掌,时常走空,头上也渐渐显出了汗珠。 罗镇虎这边陷入了苦战,而第二架马车前情况也略有不妙。 另外两个人黑衣人飞身朝着后一架马车而去,而保护着后一架马车浅棕衣衫大汉见状,赶忙冲了过来,挺身挡了马车之前。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掌,不肖十几个回合下来,那浅棕衣衫大汉便有些吃不消了,那身上、腿上也被划开了不少伤口,鲜红血液渐渐将衣裤染成了深棕色。 而这后一辆马车之中,正躲着文秀和刘飞。初乱箭射来,罗镇虎一声高呼,文秀都听得明明白白。她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只有布帘马车窗口,同时也展臂将身旁略有惊慌刘飞揽住一同俯身躲避。 因此那阵乱箭——即便是直接飞进窗子之中,也并未带来多大威胁。而随后烟雾弹、烟花等等,皆是依照计策行事。考虑到黑衣人有可能重点攻击罗镇虎所架马车,文秀和刘飞趁着烟雾转移到了后一架马车之中。 后一架马车前那个浅棕色衣衫之人并非李皓轩,而是知县衙门里王捕头,皓轩另有重任。而为了让跟踪之人不起疑心,才让王捕头树林之中换上了皓轩衣衫。 那王捕头虽说武艺不差,但今日他一人对阵两名训练有素王府侍卫,着实有些吃力。文秀马车之中偷偷看着,不禁心急如焚,几次按捺不住,就想要自己冲出去帮帮王捕头,都被一旁刘飞伸手拉住。 秀秀紧张得剑眉紧蹙,一双美眸之中是担忧,贝齿紧咬着朱唇,略带责怪地望着刘飞。而此刻刘飞管心中一样紧张不已,但他双手却坚定地按压文秀手臂之上,小小眼睛瞪得溜圆,频频摇头示意。 刘飞知道,这样时刻,秀秀侠义心肠,定然会冲动地想要过去帮忙,但他知道,远处必定还有王府侍卫窥视,此时,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暴露了秀秀身份。 自然,文秀静下心来仔细斟酌,也能明白刘飞苦心,只是,让她就这样躲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自己拼命,她真是于心不忍。 文秀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只得力压抑着心中冲动,索性闭目养神,再不敢看马车之外王捕头惨状。而这种滋味,对于文秀来说,简直比上阵打仗还要痛苦。她不禁心中默默念叨:下一次定然不能设下这样安排,别人生死厮杀,而我却只能旁观丝毫帮不上忙,简直愧为女警! 就黑衣人们逐渐上风、而巡按随从们逐渐不支时候,突然,马车之后,小路头尘土飞扬,现出一队飞骑。为首男子身跨骏马,容貌俊美,一身白衣,显潇洒飘逸,此人正是李皓轩。 其实,皓轩带着十几名高手,一直躲刚刚文秀他们休息树林之中,而王府侍卫放弃了这个偷袭时机,文秀决定继续前行。皓轩则带人悄悄跟马车之后,只是他们不能靠近,只远处观望着,以烟花为信号,前来救援。 适才皓轩一见到满天烟花,便立即扬鞭催马,带人赶了过来。管援兵不多,但李皓轩出现依旧让文秀心中大喜。 皓轩飞驰前面,人还未到马车之前,他手中暗器便早早飞了过来。 围住王捕头那两个黑衣人万万也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打来暗器,就他们举刀砍杀王捕头之时,只听得耳后“嗖”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可等他们意识到危险,躲闪早已来不及了,两只飞镖已如闪电一般从侧面穿入两人脖子,直穿咽喉。两个黑衣人惨叫之后,应声倒地,王捕头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远处观战杨勇见状如同冷水泼面,他心中大惊,暗道:如何这文必正会有援兵?难不成他早料到会有人伏击于他?这援兵又是哪里请来呢? 杨勇身旁其他王府侍卫见援兵飞奔而至,也都是阵阵心焦。其中一个胆子大些侍卫见赶来援兵人数不多,便凑上来轻声问道:“将军,我们几个要不要也过去帮忙?” 杨勇低头思忖了一下,又转头打量了一下身边众侍卫,假装镇定地言道:“不急,我们只靠近些即可,你们从现开始也只提高警惕就是了,别叫人家把咱们几个也一锅端了去。” “是。”那黑衣人领命,不再多言。杨勇则带着大家悄悄向前挪动了一段,却依旧是隐藏灌木丛中,并不现身。 而此时,小路之上,李皓轩带人如同天兵一样神速而至,他手中暗器不停,那些毫无准备王府侍卫们一下子死伤不少,众人见巡按居然会藏有援兵,皆是六神无主、慌乱不已。 李皓轩来到马车附近,人还未下马,便是一声高喝:“大人,卑职已请得援兵,大队人马稍后即到。” 众位黑衣人听得清楚,原来巡按援兵远远不止这几个人啊,大队人马还后面呢!大家不禁方才大乱,心神不宁,而手上招式也顿失凌厉之气。 与黑衣人心虚相比,巡按几名随从一见援兵已到 都是心中欢喜,个个信心倍增,越战越勇。 只转眼工夫,王府侍卫与巡按随从这一役便形势大变,黑衣人们被重整旗鼓巡按随从击得节节败退。马车之中文秀和刘飞总算可以略略宽心些了。 这个时候,文秀突然马车之中高声喝道:“留活口!” 随即,李皓轩和罗镇虎也跟着高喊了一声:“大人有令,留活口!” 就不远隐匿杨勇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一颗心仿佛瞬间被人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心中暗道,不好,看来人家巡按是有备而来,如今不是他落入了我们陷阱,反而是我们中了他诡计,若是当真让他逮到活口,那才真正是惹上了**烦呢。 管参加此次行动王府侍卫每个人身上都备有毒药,供被擒之时自杀而用,但真正到了这样一个生死攸关时刻,自己手下这些侍卫们真能决然服毒自杀吗?别看他们杀人之时眼都不眨一下,但真要结束自己生命之时,还能做到如此坚决吗? 这些严肃问题突然杨勇脑海中盘旋着不肯离去,可越是深思,他越是阵阵心寒。他不禁联想到自己,若是自己也有被擒获一天,自己能抛却一切、毅然自杀吗? “将军,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呀?”身旁侍卫一句急急地询问让杨勇从沉思中惊醒过来……</P></DIV> <TR> 第五十一集 留活口! ) 第五十一集 留活口! 一点心雨:其实,有时候,成败也取决于自己心理作用。[四*库*书*小说网siksh]西方有位暴君,每天研究奇死刑方式。其中有一种死刑方式很有意思:将犯人绑墙上,而将他手臂穿过墙体,拿到另外一侧,让犯人看不到自己手臂,然后手腕上划开一个小伤口,让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手腕下放一个小瓶子,“嘀嗒、嘀嗒”地收集鲜血,号称要等到犯人流干后一滴血。很多犯人用不了一两天便死去了,而实际上,那手腕伤口并没有触及动脉,很便愈合了,那持续不断“嘀嗒”声是另外一个漏水装置刻意营造气氛。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并非失血而死,而是被这“嘀嗒”声吓得绝望而死。近播放《唐山大地震》,地震中,很多人水米不进多日依旧能生存,这源于他们心中强烈生愿望。 第2-51问:本集中,如果换了是你,亲眼见到这样战斗场景,也会如刘飞一样惧怕吗? ******** 李皓轩带着援兵前来支援文秀,八府巡按一方士气大增,而王府侍卫一方形势急转直下,甚至有被生擒活拿危险。 隐藏附近草丛中侍卫统领杨勇此刻心乱如麻,他双拳紧握,暗自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悄声与旁边几个侍卫低语了几句。那四名侍卫领命之后,猫着腰缓缓转身,离开了杨勇所位置…… 而小路之上,两方人马短兵相接,激战了一起,厮杀声、惨叫声、兵器“叮叮当当”碰撞声不绝于耳,双方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死伤,场面逐渐变得惨烈起来。路边青草与淡淡野花皆被那流淌着鲜血染成了红褐色,炙热阳光直射之下,那颜色加刺眼,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 这样场景让躲马车里刘飞看得心惊肉跳,管巡按一方已是重整旗鼓,胜利望,但这样血腥味道却让这位白面书生有些承受不了。 他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再不敢向马车外随意张望,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展开折扇挡自己面前,仿佛这样便可将自己与外面血腥场景隔绝开来。而每每有惨叫声传来之时,刘飞总要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那脸上五官也随之扭曲一起。 坐刘飞旁边文秀则要镇定得多,她表情淡然,一双美眸,目光犀利,密切关注着外面战局以及马车周边动静,以防止再有黑衣人偷偷突袭马车。 这样交战情景,文秀并非第一次经历,穿越之前,警校实习时候,也曾有过实战机会。但那时候战斗都是现代化武器对抗,而像今日这样激烈肉搏战,秀秀还是第一次经历。 不过五年警校训练给了她良好心理素质,越是这样危急、紧张战斗时刻,秀秀便越是淡定冷静。这倒并非是对生命漠然,而只是一种纯粹职业习惯。 马车之内文秀保持着高度警惕,却忽略了身边心情忐忑刘飞。待到秀秀转头无意间瞟到这位书生那怯懦样子,不禁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文秀漆黑眼珠微微一转,抬手大方地握住了刘飞举着折扇手臂。秀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刘飞手冰凉冰凉,不时地微微颤抖,她心中掠过一丝惭愧,自责道:自己早点注意到阿飞恐慌就好了。 而惊恐之中刘飞突然感到手腕一阵温热,他低头一看,秀秀那十根纤纤玉指轻柔地抚自己手上,秀秀掌心那点温热缓缓传到自己手上、心上。刘飞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而心中却是感动不已,那不安心脏仿佛一下子变得服帖多了。 文秀抿嘴一笑,口中坚定地言道:“阿飞,有些情景,是你必须面对,躲不掉。”说着,秀秀缓缓用力,将刘飞手缓缓放了下来,让那折扇不再遮挡着脸颊。 刘飞心一动,此刻他仿佛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他不禁又心中暗骂自己无能。而折扇之后,呈现了出了秀秀那张精致且坚毅面孔,清澈眸子深情地望着自己,那目光之中充满着鼓励与信任,这让刘飞觉得似乎有源源不断力量输送给了自己。 他不再掩着口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神色逐渐变得镇定了许多,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僵硬了。他竟也毫不避讳地望着文秀,力扬起嘴角,呈现出一个自信笑容,并微微颔首。 此刻刘飞不再惊恐于马车外喊杀之声,渐渐恢复他往日气定神闲样子。而他身旁文秀,从折扇之后,看到了刘飞努力镇定笑容,心中蔚然,管自己刚刚曾经嘲笑过刘飞胆小,但此时此刻,又不禁心生佩服: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如此迅速稳定住自己心态,已是相当不易了,何况这样血腥战斗场景确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能够忍受。 安慰住了刘飞,文秀又悄悄掀开帘子,偷偷观察了一下外面情形,见黑衣人已是所剩无几了,她转头兴奋地对刘飞言道:“阿飞,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而刘飞听了此言,却并未表现出一丝惊喜,只淡然一笑,口中言道:“呵呵,我巡按大人,您是否搞错了?这不过一个成功开头而已,不足挂齿吧?” 一句话,文秀羞了个双颊绯红,她气鼓鼓地嘟着嘴,斜眼瞥着刘飞,心中暗想,好啊,刚刚被我安抚好了,你便这样对我,太没良心了吧? 文秀狠狠白了刘飞一眼,不再搭理他,只向着李皓轩他们高声喊道:“皓轩,定要留下个活口!” 李皓轩并不回头,只口中答道:“大人放心吧!”随后,伸手到自己腰间,取出了一些神秘粉末,朝着面前黑衣人撒去。 皓轩眼前两位黑衣人正苦苦厮杀,却不想迎面飘来一些紫色烟尘,他们心中一惊,暗自疑惑着:这又是什么? 长久以来训练让他们也对这些莫名粉末保持着警惕,两个人干脆屏住了呼吸,不再向前半步。 皓轩见他们不上当,便抽身一闪,跃到了两个黑衣人身后,将刀柄举了半空,朝着两个人颈部迅速一击。两个黑衣人只觉脖子一酸,随后便身体发软,失去了知觉。 罗镇虎也想照此办理,只将那黑衣人打晕地,谁想自己总是下手过重,竟没留下一个活口,这憨直汉子不禁气急败坏,又是摊手、又是跺脚。 经过罗镇虎和李皓轩等人努力,那黑衣人被全部击退,且有两人一息尚存。罗镇虎带人将昏迷中两人拖到了后一架马车旁边,李皓轩则抱拳拱手,向着车中文秀汇报了情况。 秀秀此时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站马车旁边,她是先展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空气,管略带血液味道,但是要比马车之内浑浊之气清多了。 而刘飞也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同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镇定了好一会儿刘飞侧目看了看晕倒地上两个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瓷瓶,小心翼翼地从瓶中倒出两粒丹药,分别塞进了那两个黑衣人口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信心十足地言道:“有了段神医‘起死回生丸’,这两个人性命便可保住了。” 文秀欣慰一笑,又轻声朝着李皓轩吩咐了几句,皓轩便抱拳转身而去。 此时,文秀环顾四周,满地艳红鲜血不禁让她蹙起了剑眉,心中亦是感到了一丝阴冷。她转头偷偷瞟了一眼身旁刘飞,却见此时刘飞异常沉稳,只低垂着眼皮,有条不紊地收起那精致瓷瓶,然后随意地摆动着手中折扇,秀秀不禁暗自赞赏刘飞胆魄。 而实际上,刘飞只表面上装出一副镇定自若样子,自从一下马车,才一瞟见着满地死尸,他便心跳控制不住地骤然加,他只得心中反复默念着秀秀刚刚那句话:“必须面对……必须面对……”勉强应付了自己任务和台词之后,那眼神便就此停留了自己手中折扇之上,再不去看周围那些触目惊心场景了。 众位巡按随从们此时都聚拢到了文秀身边,罗镇虎清点着人数,大家互相帮忙,整理着身上伤口。此一战,也有不少巡按随从丢了性命,而这些随从皆是知县张协支援巡按大人本县官兵。 过一会儿,李皓轩架着马车而来。这是他按照计划事先便准备好,刚才激战之前将马车藏了附近。 “速速将刺客抬上马车!”文秀利落地挥手命道。 “好咧!”罗镇虎领命,带着几个人将躺地上黑衣人抬了起来,准备将他们架上马车。 此时,只听得“嗖、嗖、嗖”几声,四只冷箭从西边草丛之中突然飞出,朝着那两个名黑衣人以及暴露外文秀和刘飞而去!</P></DIV> <TR> 第五十二集 落败而归 ) 第五十二集 落败而归 一点心雨:有些从外表看来似乎完全无法克服障碍,事实上全都是假象;真正难以突破,是自我内心中重重设限。[四*库 书^小说网siKsh]只要能战胜自己潜意识当中不可能思想,那大家便皆可成为自己想成为人物,做自己真正想做事情了。呵呵,说起来简单,但要真正战胜自我潜意识,没那么容易。 第2-52问:看过本集,有没有称赞杨勇智慧吗? ******** 其实,西边草丛之中那微小但异常动静早就引起了李皓轩怀疑,他那袖笼中暗器早已准备就绪。就他正要上前去看个清楚之时,那草丛之中突然现出四人,四只利箭随即而出。 李皓轩大喊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他已是高抬双臂,扣动机关,那隐藏袖笼之中数支短箭闪电一般地射了出去,直奔对面弓箭还未来得及放下四名黑衣人。 机警文秀听到了李皓轩提示,犀利目光微微一侧,见远处白光一闪,两道闪电朝着自己和刘飞方向而来,她立即预感到不妙,急忙一转身,首先掩护了刘飞身前,随后紧紧抱住刘飞肩膀,一同倒了地上。 而此时刘飞惊慌失措,瞪着一双小小眼睛竟不知要将目光落何处。而文秀敏捷反应几乎只眨眼之间,刘飞根本就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肩膀一沉,站立不稳,被秀秀推倒地。等他缓过神儿来,自己已是仰面朝天,摔得脊背生疼,微微低头一看,却又羞得满面通红。 原来此时秀秀正压刘飞身上,那精致面容正贴他剧烈起伏胸口之上,秀秀那点体温,女子那点柔香,让刘飞顿时僵原地,一动不敢动,脑子里骤然变得一片空白,连思维能力都就此丧失了…… 而那两只利箭贴着文秀后背飞驰而过,稍慢一步便要秀秀背上划开一道长长伤口了。文秀避开利箭之后,还未起来,右手边已从腰间掏出了隐藏手枪,回头抬手朝着那微动草丛之中便是两枪。 那草丛之中数声惨叫,四名黑衣人中箭中箭、中枪中枪,无一生还。 这个时候,王捕头带着众人再次钢刀出鞘,护了文秀、刘飞和那两名生擒黑衣人周围,圆睁虎目,留意着四周动静,生怕再有冷箭。 李皓轩刚要跑过去确认一下黑衣人生死,却发现马车之前,自己二哥罗镇虎臂膀受伤。 原来刚刚射向被擒黑衣人那两箭,一箭被罗镇虎挥刀挡开,而另一箭,罗镇虎见已是来不及阻挡,便上前一步,用自己身体挡住了利箭。 “二哥,箭上有毒啊!”李皓轩心痛不已,急忙上前一步,先替二哥拔出了肩膀上毒箭,随后依然低下头,口含着伤口,吮吸着毒液。 罗镇虎见状急得青筋暴跳,可身上却是酸麻无力:“三弟,你……” 李皓轩吸了一大口毒血,转头吐了一旁,这才抬起头,充满愧疚地望着罗镇虎,那嘴边还残留着乌黑毒血。 此时文秀也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已顾不上扶起四脚朝天刘飞,先是跃到罗镇虎身前,查看了他伤势,一边帮助李皓轩处理、包扎着伤口,一边断然言道:“此处不宜久留,速速离开要紧。” 李皓轩领命,处理好了罗镇虎伤口,便将二哥与那两名黑衣人一起抬上了马车,文秀和刘飞也挤了马车之内,一队人马急匆匆地折返而行。 躲附近王府侍卫见偷袭亦告失败,心中不禁有些绝望,其中一个侍卫为自己好兄弟惋惜不已,凑到统领杨勇耳边,咬着牙问道:“将军,要不要我们也冲上去?” 杨勇狠狠白了他一眼,答道:“就咱们三个人?哼哼,一会儿人家大队援兵赶到,还不像碾蚂蚁一样碾死咱们?” “呃……”那侍卫管心中愤然,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杨勇长叹了一声,又说道:“我先回王府报信,你们俩就远远跟巡按之后,看看他们去了哪里落脚,然后回来禀报就是了。” 两名侍卫抱拳领命,杨勇随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抄小路,急匆匆地奔回了潞安王府。 等到杨勇回到洛阳县,已是跑得满头大汗,再加上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他只觉得头重脚轻,肚子里像是五脏六腑都拧一起,喉咙里面干涩难忍,仿佛嗓子眼儿里当真烧着一团火似。 他摇摇晃晃,趔趄着坚持到了王府门口,双腿一软,一屁股便坐了大门口台阶上,一边甩着头上汗珠,一边吼道:“给老子来点水!” 那守门小厮意见侍卫统领如此狼狈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赶忙回身端来一大碗温热白开水,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杨勇眼前,口中怯懦地说道:“呃,杨将军,您先凑合和喝两口解解渴,小这就给您沏茶去!” 杨勇头也不抬,只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伸手接过那碗水,急急地送到了自己嘴边,张大口,“咕咚、咕咚”,一仰脖便喝了个干净。 杨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用手背抹去嘴角残余水滴,将大碗还给了那小厮,低声问道:“王爷可府中?” 那小厮一躬身,答道:“呃,小并不曾见王府出门去。” 杨勇点点头,微微侧目,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大门周围街景,双眉紧紧皱了一起,心中暗自盘算着一会儿究竟要如何向老王爷汇报此次全军覆没,还有文必正生擒活口一事,王爷听了,免不了要大发雷霆,搞不好自己性命堪忧啊…… 他坐台阶上思忖了良久,忽然朝着旁边静候着小厮一招手,那小厮立刻弯腰凑到了杨勇眼前。杨勇耳语了几句,那小厮点点头,转身一溜小跑着进了王府。 杨勇则掸了掸衣袖、裤腿上尘土,双臂用力一撑膝盖,略有吃力地站了起来,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褶皱衣衫,这才几步凑到大门一角,眼巴巴地朝门内张望着。 守门其他侍卫小厮皆面面相觑,都心中奇怪,这侍卫统领回到了王府,如何还不进门去,而只是门口张望呢? 不一会儿工夫,小厮将于百之请到了大门口。于百之表情凝重,亦是眉头紧锁。他见小厮只偷偷来禀报他说杨勇回到了王府,便是心中一沉,暗想:这杨勇他们这么便回来了,且只回来了杨勇一人,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杨勇回府复命,又为何要单单只见我一个人?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了。于百之心情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一种不祥预感浮上了心头。 于百之随着小厮来到了王府门口,一见杨勇那风尘仆仆狼狈样子和异常忧虑焦急眼神,心中那不祥预感加强烈了。 杨勇一见于百之,便上前几步,“扑通”一下跪了师爷脚边,抱住他双腿痛哭流涕,口中不住地唤着:“师爷,师爷啊……杨勇该死,杨勇该死啊……” 于百之见状,并无半分怜悯,反而脸色铁青,并不低头看上一眼,只冷冰冰地说道:“杨统领,起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咧着嘴痛哭杨勇一听这话,便知自己男儿泪并未打动于师爷,其实这也他意料之中。 杨勇用胳膊一抹脸,口中称是,起身站到了于百之身侧,凑到师爷耳边,神情悲惨地悄声言道:“于师爷,大事不好了……” 杨勇话未说完,于百之便赶紧一抬手,阻止了杨勇,杨勇急忙用手捂住嘴,又转头四下里查看着,见周围并无人靠近,这才转头紧盯住于百之,等待示下。 “跟我来。”于百之阴沉着脸,将杨勇带进了大门旁边一间厢房。 待到稳稳坐了桌旁,于百之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杨统领,到底何事惊慌呀?” 杨勇躬身施礼,低着头,将自己今日暗杀巡按失利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也并不着急为自己求情,只静静立于百之身前,偷眼望着于师爷,等待着师爷反应。 于百之听后脸色一变,大惊失色,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望着门口方向足足愣了半响,这才回过神儿来,背着手屋子中来回踱步。 管有所预感,但当真切地听过杨勇描述之后,于百之还是心绪大乱,他知道,杨勇失败而归,潞安王必定雷霆大怒,这件事若是细细追究起来,自己这个出谋划策之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么现又该如何是好呢? 于百之一边踱步,一边斜眼瞟着杨勇,暗自感叹,你没有直接向王爷汇报此事,便是想让我保你一条命,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当,怕是连我自己性命都要丢掉了。 怎么办?于百之好一阵冥思苦想……</P></DIV> <TR> 第五十三集 坚如磐石的铁核桃 ) 第五十三集 坚如磐石铁核桃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杨勇并没有一回王府便急急地向王爷禀报战败消息,而是采取了迂回战术,首先向师爷禀报。[四*库*书小说网siksh]这一招,实际上是避开了难以解决主要矛盾,防止了矛盾瞬间激化,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只先将问题摆同样是下属师爷面前。这样一种处理方法是不是很高明? 第2-53问:领导公平公正很重要,对吗? ******** 艳阳西垂,管那份燥热依旧,但阳光已然收敛了锋芒,完全不及正午那般毒辣了。 潞安王正书房方桌前端坐,悠闲地展读着一封信函,不时撇撇嘴,微微摇摇头。 这时候,师爷于百之通报之后走进了书房。潞安王头也不抬,只朝着门口小厮们一挥手,那两名小厮便识趣地退出了书房,关闭好房门,只静静地守候门外了。 潞安王这才懒洋洋地一挑眼眉,只微微瞟了一下于百之,将手中信函向前一扔,略带得意地言道:“于师爷,这是京师来密函,你也看看吧。” 于百之满脸堆笑,谄媚地点头称是,谢过了王爷,上前几步,来到桌前,伸手拾起信函,只大略扫了几眼。原来这是京师密探送来有关皇上近况密函,无非都是描述皇上如何如何身体不适,并无其他鲜特别消息。 于百之看过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函放回到潞安王眼前,左手轻点着信函,眼望着王爷,崇敬地言道:“呵呵,看来一切王爷掌握之中啊!” 潞安王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嘴角都撇到耳根去了,仿佛此刻这天下便已经自己手中了。忽然,他看到于百之左手上缠满了厚厚白布,好奇地问道:“咦,师爷,你这手是怎么了?” 于百之见王爷问及,故意迅速地收回了左手,不自然地笑了笑,尴尬地言道:“呃,呵呵,学生刚刚想吃几颗核桃,谁知核桃没有吃到,反而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学生愚笨,学生愚笨啊。”说完,于百之愁眉紧锁,摆出一副疼痛难忍样子,却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老王爷,观察着老王爷神情细微变化。 潞安王听了依旧不解,他眨了眨眼睛,随口问道:“嘿,本王还真没听说过,这核桃还能伤人?” 见潞安王果然问及,于百之忙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解释道:“哎,学生本想用一个小锤敲碎那核桃,谁知才敲了几个,却遇上一个坚如磐石一般核桃。” 于百之说得绘声绘色,表情夸张,这倒是勾起了潞安王兴趣,他只觉得好笑,口中小声嘀咕着:“嘿嘿,这核桃嘛,还能坚如磐石?我说于师爷,你倒是细细给本王说说。” 于百之微微颔首,见潞安王对自己所言饶有兴致,心中略安,煞有介事地言道:“王爷啊,确如此啊,学生用小锤敲击那核桃,谁知,那核桃非但没有裂开,反而震得学生虎口生疼啊。” 于百之连比带划,模拟着当时情景,潞安王看得津津有味,不禁笑道:“哈哈,师爷啊,那是你手上没有力气,若是换做本王,哼哼,别说核桃了,就是石头也能一下子砸碎了它,你信不信?”言毕,老王爷挺着胸脯,一副跃跃欲试样子。 于百之赶忙拱手,口中谦卑地赞道:“王爷所言极是,学生一届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与王爷您相提并论呢。” 于百之偷眼瞟着王爷,见王爷似乎心情大好,于是继续言道:“只是,那核桃没有敲开,学生便又加力砸去,谁想到,这一次,那核桃竟被砸得飞出去老远,仍旧是完整无损,倒是学生另一只手被那小锤一下砸伤了。” 见于百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潞安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到咳嗽了起来,方才用手帕掩住口鼻,缓缓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后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小声言道:“对不起,对不起,本王实忍不住……” 潞安王好不容易收起嘲笑,这才探着头问道:“于师爷,那你这伤势要不要紧呀?本王这里备有上好药膏,随你使用。” 于百之忙一躬身,施礼言道:“多谢王爷,学生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啊。今日之所以受伤,错学生,是学生不好,学生愚笨,竟用锤子敲击核桃,这才受伤;也是那小锤不好,太过坚固,竟能砸伤了人……” 于百之低着头丧气地念叨着,潞安王一听,没等他说完,便又是笑了个前仰后合,一边笑着,一边口中嘟囔道:“哎呀,我说,于师爷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哈哈……” 于百之故作惊讶地望着潞安王,表情严肃,口中问道:“王爷啊,这……这……学生愚钝,请王爷示下。” 潞安王一听平日里足智多谋老师爷如今却向自己请教了起来,心中得意,向着于百之方向歪了歪身子,清了清嗓子,眯着眼睛说道:“你看啊,这你用锤子去砸核桃,这是常理,并非师爷你愚笨,错不你;而那核桃异常坚硬,怕是几百个核桃中也不见得挑出一、两个来,这样铁核桃未曾砸开,亦不能归责于小锤啊!” 于百之一听这话,立即神情激动,深深鞠躬,摇头晃脑施礼言道:“哎呀,王爷如此深明大义、赏罚分明,真是睿智公正啊!” 得到于百之夸赞,潞安王眼眉高挑,昂着头,沾沾自喜,那感觉如同飘云端。 而此时于百之偷眼观察到王爷已被自己捧得飘然欲仙,这才上前一步,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言道:“王爷,如今,咱们要对付这个文必正便是那个坚如磐石铁核桃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微微颔首,言道:“嗯,嗯,有些道理,文必正那小子确是顽固不化。” 见王爷亦同意此言,于百之进一步试探着言道:“王爷圣明啊。像文必正这等不识好歹且奸诈狡猾之人,朝中怕是不多啊。之前朝廷派来了几名巡按,皆被王爷您制服,只有这个文必正,他堪比这少见铁核桃,只怕不易对付啊!稍有不慎,便会像学生这样,砸它不成反而伤了自己啊!”说着,师爷还将自己手上左手举到了潞安王面前。 老王爷本是越听越有理,频频颔首,可是听到后一句话,却突然觉得师爷今日之言话里有话,怕是另有用意。他望着于百之那包裹得如同馒头一般左手,口中幽幽地言道:“伤了自己?本王伤得还不够吗?偌大粮仓已经被他放了个干干净净,这本王得损失多少银子啊!哼!他还要如何呀?他还要反上天去不成?” 于百之点点头,赶紧顺着王爷话赞道:“呵呵,王爷何等英明,纵使那文必正再有本事,也终究逃不出您手心儿啊。” “哼,那是!这次本王就让杨勇要了他小命!”潞安王挥着拳头,恶狠狠地言道。 “可是,王爷啊,您方才说过,这个文必正乃是百里挑一铁核桃啊,要想除掉这铁核桃只怕不能一蹴而就,若是急于求成则会被他反咬一口啊!” 于百之振振有词,可潞安王却是愈发地不爱听了,他脸色一沉,一手撑桌上,手指不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耷拉下眼皮,冷冷地问道:“我说于师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砸伤了手,便净说些丧气话吗?难道说这一锤子也砸碎了你胆子了?” 于百之赶忙哈腰施礼,沉痛地言道:“王爷,并非学生危言耸听啊,只是今日发生之事确如此呀。” 潞安王上下打量了一下师爷,疑惑地问道:“今日之事?今日何事呀?” 见王爷问起,潞安王不敢抬头,只哈着腰谨慎地缓缓言道:“王爷,杨将军回来了。” “噢?”老王爷脸上顿时现出意思惊喜,他“嚯”一下站起身来,问道:“杨勇回来了?这么便将那文必正解决了吗?既然他回来了,如何不亲自来向本王禀报呀,这小子是不是也活腻味了?” 于百之长叹了一声,带着哭腔地言道:“王爷啊,杨将军是落败而归啊!” “什么?”潞安王一惊,“落败而归”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老王爷似乎有点不太相信,飞地眨着眼睛,问道:“不是,等等,等等,你给本王说清楚,细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于百之转身来到桌前,双膝跪倒地,声泪俱下地将杨勇偷袭文必正失败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只是他刻意强调了巡按援兵一事,并夸大其词,说那文必正引来了几百援兵相助,这才将王府侍卫全军覆没。 潞安王听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山响,大手掌“啪”一声桌子上一拍,用手指着桌前于百之,气急败坏地骂道:“那个……杨勇那小子还有脸回来?居然连个书呆子都打不过,本王真是白养活他了……” 于百之跪底下,也不敢多言,只静静地听着,这些都他意料之中。 老王爷怒骂了好半天,后骂得累了,这才气呼呼地一屁股坐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DIV> <TR> 第五十四集 转回洛阳 ) 第五十四集 转回洛阳 一点心雨:领导公平、公正很重要,但制度合理与公正重要。[四*库&书*小说网siksh]由此,心雨想到培根说过一句话:一次不公正裁判,其恶果甚至超过十次犯罪。因为犯罪是无视法律——好比污染了水流,而不公正审判则损害了法律——好比污染了水源。 第2-54问:本集中,心雨不惜笔力地再次写到了张协一家温馨,大家不反感吧? ******** 于百之静静地跪潞安王面前,任由老王爷大发脾气,等到潞安王好不容易骂够了,安静了下来,他才一边抬头偷眼瞟着王爷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杨勇确该杀,但学生恳请老王爷以谋天下之大事为重啊,此等用人之际,不如留下他一条狗命,戴罪立功啊。” 潞安王也不搭理于百之,只鼻子里不屑一顾地发出“哼”一声,一手叉腰间,嘴唇颤抖着依旧怒骂,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于百之见潞安王听不进自己刚才所言,眼珠一转,又故意高声叹了口气,老泪纵横地言道:“哎,杨勇若知道王爷恕他无罪,还如此体恤于他,定然会深受感动,今后誓为王爷肝脑涂地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皱着眉头无奈地笑了一声,歪着头问道:“嘿,我说于师爷,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饶恕那小子了?” 于百之并不着急,只微微举起自己左手,口中念叨着:“王爷方才教诲,学生已是铭记于心啊。若那文必正堪比坚如磐石铁核桃,那杨勇岂不就是那锤子?王爷方才还说,不可归责于锤子呀!” “呃,这……”潞安王一时语塞,那脸颊涨得通红,愤愤地盯着于百之,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老狐狸,原来这儿等着我呢,看来之前所言都是你给本王设下圈套啊! 于百之见王爷再次动怒,但又隐忍不发,赶忙动情地继续言道:“王爷深明大义,赏罚分明,将来必得万民拥戴,必是英明睿智一代明君啊!” “嗯。”潞安王管依旧气恼,但听得于百之如此赞誉自己,还是感到心中舒坦了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一边回味着于百之话,一边平复着自己心绪,对杨勇那点怒火终于彻底消散了。 见老王爷脸色有所好转,于百之便知有所转机,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用右手狠狠抽打着自己嘴巴,口中忏悔道:“此计失利,也是学生该死,学生该死,不曾防备文必正会有大批援兵,思虑不周啊……” 潞安王听着这“啪、啪”嘴巴声,又用眼角余光瞟见于百之那苍老脸颊已微微泛起红印,心中十分解气,好一会儿,才轻咳了几声,不情愿地低声言道:“那什么,于师爷,不必如此自责,本王不是说了吗,此事错不你,你起来吧。” “王爷圣明啊,多谢王爷。”于百之感激涕零,这才颤颤巍巍、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跪时间久了,他只觉得双腿酸麻,还真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了。 潞安王见状,朝着于百之一挥手,准许于百之坐了下来,于百之连忙拜谢。随后,老王爷让人将杨勇叫进了书房,又亲自细细盘问了一番。那杨勇趴地上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当然,对于援兵人数,他自然和于百之口径一致。 后,杨勇主动向老王爷汇报道,自己已经留下人暗中跟踪着文必正,稍后便会回来送信,到那时候便知道了文必正落脚之处。 此战失利,潞安王十分泄气,不甘心地询问于百之道:“师爷,这文必正如此狡诈,又有神秘援兵相助,依你之见,这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呀?” 于百之就知道王爷会有此一问,坐椅子上微微一欠身,慎重地答道:“王爷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得到了文必正去向之后再作打算不迟。只是那文必正手中王府侍卫则着实有些麻烦啊。” 潞安王一听此言,用手一拍大腿,气恼地骂道:“这帮狗崽子们,居然不肯服毒自杀!难道说,还等着本王亲自动手不成?”说着,潞安王伸着臂膀、挽着袖口,凶神恶煞一般,仿佛这就准备挥刀一样。 跪地上杨勇忍不住插话道:“王爷啊,并非他们不肯服毒,恐怕是未曾来得及而已。”倒不是杨勇有意为自己手下开脱,只是他不想王爷将侍卫们想象得那么没有骨气。 老王爷听了,不屑地白了杨勇一样,撇着嘴,用手点指着他狠狠骂道:“哼,来不及?你骗谁呀?照你这么说,本王平时对你们训练都白费了吗?” 杨勇一见老王爷根本听不进劝,也只好低头不语,不敢再多言半句。 于百之则一旁思忖了一下,满腹忧虑地言道:“王爷息怒,杨将军曾说,那文必正给侍卫们用了什么‘起死回生丸’,不知是哪里来名医神药啊!” “杨勇,你去找人查查!”潞安王当即下令。 杨勇顾不上一天疲惫,赶忙领命去办了。而潞安王长吁短叹,和于百之书房里不得不重策划了起来。 天色将晚,洛阳城里已是星星点点亮起了烛光,小巷子里幽幽地飘着饭菜清香,那虚掩着院门里不时传出孩童嬉笑声,这一切都让那些离家人们加着脚下步伐,仿佛是那颗心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中。 知县张协此刻也正准备和夫人儿子一起用晚饭了,望着满桌子可口菜肴,张协和他儿子口水都流出来了,爷儿俩肚子里都是“咕咕”直叫。 张协拿起筷子,先给儿子夹去他爱吃肉丝,然后自己才又夹起许多青菜,这就要直接送进口中了。就这个时候,“伶俐鬼”慌慌张张地直冲了进来,口中不停地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张协那筷子一下子就停空中,他只抬眼扫了一下“伶俐鬼”,那目光便又收了回来,恋恋不舍地望着筷子中那炒得绿油油青菜,口中骂道:“你这小子,也忒没规矩了,什么大不了事情呀,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伶俐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了好一阵子,才急急地说道:“张大人,果真是大事不好了,八府巡按文必正又回洛阳来了!” “嘿,是放肆了,人家巡按大人回来了,如何能说成‘大事不好’呢?”张协气得七窍生烟。 其实,张协心中,他期待着文必正能够顺利回京,远离潞安王这个厉害角色,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但巡按大人临走之前到他这里来借兵,他心中便有预感:只怕这位巡按大人此番回京之路没有那么顺利呀! 不过文必正十分体恤张协处境,约定借走人马,只说是巡按随从,绝不提是知县衙门里官兵。这点让张协十分感动,也正因如此,他才终同意借兵。 而文必正走了还不到一天,便又回来了,张协便知这里面定有文章了,他心情一下子也变得忐忑起来,那脸色愈发难看了。 “伶俐鬼”用手抹了一把头上汗珠,委屈地解释道:“大人,您听我说啊,文巡按一回洛阳,就直接来咱们县衙了。” “啊!”张协一听这话,惊得手上一抖,那一筷子青菜全部掉了地上。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扔下筷子,“噌”一下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伶俐鬼”面前,眉头紧锁着厉声问道:“巡按已然到了县衙吗?” “伶俐鬼”夸张地点点头,焦急地继续言道:“此刻,人就衙门偏厅里坐着呢。” 张协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恐怕就此惹上了一身麻烦事。他转回头,望着妻子卢氏,用量平和语气言道:“呃,夫人,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言罢,带着“伶俐鬼”走出了房间。 卢氏见张协神色慌张样子,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便出去了,心疼不已,她望着张协背影,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娘,爹爹怎么不吃饭呀?”这时候,张协六岁儿子趴桌子边上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 卢氏一转头,正看见儿子那一双天真无邪眼眸,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儿子头顶,温柔地答道:“儿啊,你爹爹有大事要做呢,来来来,咱们吃饭吧。”说着,卢氏端起饭碗,将饭菜亲手喂到了儿子口中。 男孩一边咀嚼着饭菜,还一边不依不饶地问道:“娘,爹爹做是什么大事呀?” 这一下可把卢氏问住了,该如何回答儿子呢?卢氏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儿子脸蛋上一划,口中亲昵地言道:“什么大事啊,这个,等我儿长大了,便会知晓了。” “那我要点长大!”男孩一边撒娇一边兴奋地说道。 “好好好,我儿要长大,来,那你可要多吃点啊。”卢氏附和着儿子,心中蔚然。</P></DIV> <TR> 第五十五集 暂居县衙? ) 第五十五集 暂居县衙? 一点心雨:生命中重要事情就是这个字:爱。[四*库*书~小说网siksh]而正是伟大母爱才使得万物生命得以生生不息。母爱仿佛一种本能一般,危急时刻,母爱所爆发出力量总是惊人。“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希望孝敬父母也成为一种“本能”。 第2-55问:看过本集,有人会笑话张协吗?他真胆小怕事吗? ******** 洛阳知县张协连官袍都来不及换上,便忙不迭地带着“伶俐鬼”来到了县衙偏厅。 可是到了偏厅门口,张协却骤然止步,害得跟他屁股后面“伶俐鬼”一个没留神,直接撞了知县大人身上。“伶俐鬼”刚要张口道歉,却被张协抬手拦住。 “嘘……”张协躲偏厅门外,猫着腰,探着头,偷偷朝里面张望着,只见那八府巡按文必正和他师爷刘飞正一起坐偏厅里品茶休息,他二人身后再无旁人。 张协低头思忖了好一阵,又转回身来,拉着“伶俐鬼”到了角落之中,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看见王捕头他们了吗?” “伶俐鬼”凑到张协耳边,用手掩口边,悄声答道:“看见了,他们都回来了,巡按大人让他们都悄悄回家休息了,说是这一阵子都不要出门呢。” 张协微微颔首,暗自赞叹文必正思虑周全,只是脚下依旧犹豫着,不肯轻易迈进偏厅大门。 “伶俐鬼”见状,不禁心中暗笑张协怯懦,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只拉了拉张协衣角,口中继续言道:“大人,您还是赶紧进去吧,那巡按大人抓到了偷袭他刺客呢。” “什么!”张协一听,差一点就惊呼了出来,那神情立刻变得异常严峻,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伶俐鬼”,严厉但声音甚小地骂道:“你怎么不早说!”言毕,抬手“伶俐鬼”脑门上就是重重一巴掌。 “啪”一声响,“伶俐鬼”只觉得脑门被扇得生疼,他本能地“哎呦”了一声,却随后便用手捂住了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协。 张协长叹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转身毅然走进了偏厅。他知道,若是巡按手中果真抓到了刺客,那便如同拿到了钥匙一般。 张协一进偏厅,便抱拳拱手,满脸堆笑地向巡按大人施礼,而文秀也赶忙起身相迎。 张协不等落座,便急急地问道:“文大人啊,您不是要回京复命吗?如何这么就回来了呢?可是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 文秀抿嘴一笑,暗道,张协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是一帆风顺,无人打扰,那我乐得赶紧离开洛阳呢!只可惜,现事与愿违啊,若不能一举解决掉眼前威胁,那么将来必成心腹大患啊。 她剑眉一挑,一双美眸中目光镇定,淡然言道:“张大人,本官才刚一离开洛阳,便途中遇到埋伏,险些丧命啊!” 张协一听,故作惊讶地说道:“啊?竟有这等事?那刺客是何人呀?竟如此胆大妄为!” 文秀望着张协那假惺惺表情,不禁心中气恼,她冷笑了一声,双手一背,昂首挺胸地凌然言道:“哼,我已生擒其中两名刺客,待到他们醒来,审问便知。” 张协点点头,抱拳赞道:“哦哦哦,哎呀,巡按大人真是神勇啊!” “咳咳咳……”张协装模作样,连旁边刘飞看着都觉得滑稽可笑,只好轻咳几声,掩住那嘴角嘲笑。 而秀秀实受不了如此演戏,她突然伸手抓住张协手臂,用力将他拉到了近前,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得意微笑,朱唇一动,悄声言道:“多谢张大人人马相助,抓来刺客就要借知县牢房一用了,你不必插手,我自会派人看守,你只依从于我便是。” 张协倒是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听着文必正叮嘱,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赶忙频频点头。 文秀这才放开张协手臂,坦然一笑。她身旁刘飞此刻朗声言道:“张大人啊,今日天色已晚,我和文大人怕是要借宿你这县衙里了,张大人不嫌弃吧?” 张协苦笑着躬身言道:“呵呵,刘师爷说得哪里话,下官不胜荣幸啊,只是我这小小县衙,房间简陋,真是委屈文大人了。” 文秀浅笑着一摆手,爽朗地言道:“哈哈,何来委屈一说?是我们叨扰张大人您了。” “呵呵,文大人客气了。”张协一边附和着文必正,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他暗道,这文必正一回洛阳便要宿我这县衙里,那潞安王定要怀疑我与那巡按本是一伙啊,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可是害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协不情愿地为巡按一行人安排好了房间,又悄悄到大牢之中偷看了一眼巡按擒住刺客,嘱咐那些牢头们,定然不要为难看守犯人巡按随从。 一切妥当之后,他才独自一人,背着双手,垂头丧气地踱回了自己院落。此时,天已漆黑,皓月悄然爬上了树梢,卢氏已经哄着儿子睡下了。 张协推门而入,转身关门工夫,又是苦笑,又是叹气,口中自言自语不断。坐床边卢氏赶忙站起身来,几步凑到了张协身边,不高兴地悄声说道:“你轻点,儿子都睡了。” 张协一听,也赶紧点点头,不再喃喃自语,心中暗道,此事也只能随其自然了,既然如此,不如早早睡了,天大事情,亦都明日再做打算吧。 想到这里,张协向着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回到了儿子身边,自己则脱下外衣,挽起衣袖,来到了水盆边上。就他正准备将双手放入水中,门外又响起了“伶俐鬼”声音: “大人,大人?您睡下了吗?” 此时张协,一听到“伶俐鬼”声音,那浑身都是一颤,不禁心中叹道:我天啊,不会又出了什么状况吧? 他怕“伶俐鬼”喊声打扰了儿子美梦,急忙拎着外衣来到了门外,紧闭好房门,又踱出几步,这才问道:“你又有何事呀?” “伶俐鬼”躬身施礼,言道:“大人啊,巡按大人师爷刘飞书房等您呢。” “啊?”张协气都不打一处来,暗骂这个多事文必正,竟不让他睡上一个好觉。但巡按师爷深夜相邀,想来也定有玄机,他也不敢怠慢,急忙披着衣服赶到了书房之中…… 这个夜晚,知县张协府中不得安生,而潞安王府中亦是如此。 入夜,王府侍卫回府禀报了巡按文必正回到洛阳、落脚知县衙门事情。潞安王心中不悦,他沉着脸问身边师爷于百之:“这个文必正不回驿馆,直接就去找张协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于百之低着头,一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脸上微微突起黑痣,略略思忖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王爷不必担心,文必正只是想借知县大牢关押擒住刺客。那张协生性胆小怕事,他绝对不敢故意与王爷您为敌作对。” 潞安王一撇嘴,微微颔首,心中多少踏实了些,小声嘟囔道:“那就好啊,谅那张协也没胆量与文必正串通一气。” 而于百之却仍陷入沉思中,眉头紧锁,好一会儿,又突然问那回来禀报侍卫:“巡按擒住那两名侍卫被关进大牢之时,你可看见?” “是,小看见了。”那侍卫低头答道。 “他二人是何情况?”于百之追问道。 那侍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们俩仍旧有些虚弱呢,但小远远看着,他们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似乎已无大碍。” 于百之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许多。他摆摆手,让这侍卫暂且下去休息,然后转头躬身抱拳,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啊,现看来,那巡按活捉两名侍卫才是咱们眼下心腹大患啊。” “你是说,他们俩会出卖本王?”潞安王斜着眼睛瞟着于百之,咬牙切齿地问道。 于百之点点头,一双小眼睛中充满着忧虑,缓缓言道:“他们两个为文必正所救,必定心生感激啊。” 潞安王心中恼怒不已,一边挠着头,一边气愤地骂道:“这两个该死,若是敢出卖本王,本王必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本王将你们千刀万剐!本王……本王让你们不得好死……本王灭了你们九族……” 潞安王怒骂不止,而于百之却只顾着一旁反复掂量着此事,细细斟酌着接下来应对之策。 这个时候,侍卫统领杨勇回到了府中,他向老王爷禀报道,自己多方打探,终于得知那“起死回生丸”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神医段逍遥所制神药,据说能解百毒,果真有起死回生神效。 潞安王一听这话,便坐不住了,叉着腰屋中来回踱步,后抬起头,眼中显出凶狠之光,望着于百之和杨勇,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两人,不可留了!”</P></DIV> <TR> 第五十六集 用性命打探虚实 ) 第五十六集 用性命打探虚实 一点心雨:心雨从不嘲笑张协胆小,他若果真怕事,就不会借兵给秀秀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人危险环境中便提高了自我保护防线,这是必然。张协能如此危险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且自己之力,保护着家人和百姓,实属不易。有时候,激烈对抗,未必收到良好效果;委曲求全,反而会得到实惠。心雨不是劝大家模糊是非,而是万事都要讲求方式方法,对吧? 第2-56问:生命和金钱哪个重要呢? ******** 潞安王一听说那“起死回生丸”确能让那两名被八府巡按擒住王府侍卫保住性命,心中大为恼火,他不禁对这二人起了杀机。 旁边侍卫统领杨勇赶忙附和道:“王爷,那属下带人将他二人做掉?” 潞安王紧紧咬着下嘴唇,恶狠狠地点点头,但他眼角余光却瞟到了身边于百之表情似乎不太对劲。只见这位师爷满脸愁容,只顾着一个人摇头叹气,而对王爷杀人灭口命令不置可否。 潞安王忍不住问道:“于师爷,你有何高见?” 杨勇本欲转身离开,却见王爷点头之后又询问师爷,这态度有些不大明确,于是停住脚步,只躬身立一边,低着头静候终命令。 师爷于百之见王爷问及,不自然地微微一笑,谦虚地一抱拳,躬身言道:“呃,王爷,那两个人确是留不得,只是学生略略有些担心啊。” 潞安王见于百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耐烦地问道:“我说你还担心什么呢?说!说!” “那文必正如此奸诈,竟以回京为诱饵,只等着咱们侍卫上钩呢。而此次他擒住两个人,说不定也是个陷阱啊。”于百之意味深长地答道。 潞安王似懂非懂,见于百之仍旧是话里有话,不曾说透,十分泄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啊,又是个陷阱?什么陷阱呀?你倒是说说清楚。” 于百之低着头,躬身施礼,然后缓缓言道:“王爷啊,那文必正定然会料到我们欲除掉那被擒王府侍卫,或许正利用咱们迫切心情,大牢之中设下陷阱,等着杨将军他们前去救人,从而擒住多侍卫啊!” 杨勇边听边频频点头,心有余悸,暗自称道师爷思虑周全,心想,若是我果真冒险前去杀人灭口,说不定连自己也被生擒活捉了呢。 潞安王听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屑地撇着嘴,低头不语,只顾观赏着自己手上大戒指,一副心不焉样子,好半天才懒洋洋地说道:“这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干成大事呀!” 于百之赶忙一躬身,谄媚地言道:“呵呵,王爷神勇,自有天助,只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先容学生打探清楚再动手不迟啊!” 潞安王这才抬头白了于师爷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那就劳烦师爷明日一早便去打探一番,回来向本王禀报吧。今日本王也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杨勇和于百之施礼之后退出了潞安王房间。 于百之院中拦住杨勇问道:“杨将军,那知县大牢之中,守卫如何呀?” 杨勇叹了口气,答道:“哎,自然是守卫森严啊。” “哦,这要如何打探呢?”于百之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这一晚,于百之和杨勇皆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知县大牢门前,来了一位衣着花哨老妇人。她手提竹篮,一扭一扭地凑到守门衙役身边,笑嘻嘻要求为牢狱之中一个犯人送饭。 那守门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妇人,只见她个子不高,身材微胖,脸上涂着厚厚脂粉,香气甚浓,只是一笑起来,那脂粉依旧遮掩不住眼角深深皱纹,让这老妇人笑容显得虚伪了不少。 那衙役板着脸言道:“我说这位婆婆啊,这几日牢中关押有重要犯人,多有不便,您老还是过几日再来探望送饭吧。” 那老妇人脸色一沉,扭动着胖胖腰肢,一甩手中罗帕,撇着嘴言道:“哎哟,你们牢中,有没有重要犯人与我何干?我只给自己夫君送饭菜,与别人无关。” 那衙役见老妇人言语刻薄,便知道是个不好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那老妇人见衙役们无动于衷,她四下里看了看,见大牢门口此刻并无旁人经过,她便赶忙换上了一副笑脸,伸手从竹篮里掏出了两锭银子,迅速地塞进了两名衙役手中,嘴角一弯,甜腻腻地说道:“呵呵,两位大爷辛苦了,这点心意您收下,买些茶点瓜果什么,您看,这大热天儿,我来一趟也不容易,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说着,老妇人用自己肩头碰了碰那衙役肩膀,朝着他递去了一个媚眼。 这若是十八、九岁姑娘抛来如此媚眼,衙役们定然心花怒放,可这眼前,明明是个年过半百老人,这眼神魅力便是完全不同了。两名衙役只觉得浑身一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捂着嘴苦笑不止。 管那媚眼并不**,但手中银子却是实实,两名衙役凑一起,悄声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名衙役转身进了大牢,另一名衙役对老妇人言道:“这样吧,老人家,您此稍候片刻,我们先替您进去看看。” 老妇人一见便知此事有了转机,欣喜不已,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托了托梳脑后发髻,又转头扫了一下身后街景,倒像是十分小心谨慎样子。 不一会儿,衙役从大牢中出来,言道:“老人家,这会儿时间尚早,还算清静,我们就带您老进去看一眼。” 老妇人一听此言,喜出望外,躬身行礼拜谢衙役。 那衙役严肃地叮嘱道:“可是您不能久留,只看一眼便走。” 老妇人忙夸张地点点头,口中言道:“好好,只看一眼,绝不久留。” 那衙役这才放心地将老妇人带进了牢中。 一进门,老妇人便觉得浑身一寒,牢狱之中阴森恐怖之气瞬间让她颤抖不已,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她哆哆嗦嗦地紧跟那衙役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 沿着牢狱中间通道,衙役将老妇人带到一牢房之前,低声言道:“老人家,点吧。” “呃,是是是。”那老妇人打了寒战,颤颤巍巍地将挎着竹篮放了地上,慌乱地从里面取出了一碗雪白米饭和一盘炒得精致菜肴。 老妇人胡乱地将饭菜递进了牢房里,可她那眼神却不曾停留牢房之中犯人身上,而是转动眼珠,东瞧西看,仿佛寻找着什么。 牢狱中犯人见有了好饭菜,才不管是何人送来呢,早就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那饭菜,垂涎欲滴,几步趴了过来,一把将饭碗抢怀里,用手抓起饭菜,迫不及待地直接送进了口中。 那老妇人一边假惺惺地劝道:“哎呦,你慢点,慢点吃啊……”而那双眼依旧是不停地四下里踅摸着。 远远角落之中,她看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如铁塔一般壮汉,只一身黑衣,凶神恶煞一般守一间牢房前,那虎目眨都不眨一下。老妇人只瞟了这一眼,便被那凶狠目光吓出了一身冷汗。 “喂,走了。”衙役旁边催促道。 老妇人只朝他笑着点点头,却是纹丝不动,气得那衙役急忙上手拉扯,欲强行将老妇人拖出大牢。 就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老妇人和衙役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俊美无比男子,一身雪白衣衫,站他们身后,神情紧张地询问着。 那衙役局促地答道:“呃,哦,李将军,是……是有人送饭来了。” 那俊美男子脸色一沉,厉声言道:“还不赶紧出去!” 那衙役二话不说,上前拉起老妇人,便将她拽出了大牢。 那老妇人从知县大牢中出来,转过几条胡同,闪身躲进了一处僻静角落之中,嘴角一撇,口中言道:“喂,有人没有,还不现身啊!” 老妇人话音未落,一个壮汉便从墙头跳了下来,几步跃到老妇人身边。那老妇人附壮汉耳边,表情夸张地描述了一番,壮汉频频颔首。 后,那老妇人一甩手,直接打了那壮汉手臂之上,兴奋地问道:“怎么样?” 那壮汉一伸大拇指,赞道:“漂亮,干得漂亮啊!” 老妇人扭了扭肥胖腰肢,故意转过头去,用手托了托脑后发髻,低垂着眼帘,带着几分傲气言道:“哼,那是自然,也就是老娘有这个胆量,不信你换个旁人去试试?谁还能有这本事?”言毕,她又朝着那壮汉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手指微颤,却只轻咳了几声,故意不再言语。 而那壮汉眯起眼睛,会意地点点头,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凶狠,口中却是量平和地言道:“呵呵,少不了你。”说着,他已悄悄腰间拔出了雪亮匕首,趁着那老妇人不注意,一刀捅了她胸口,那鲜血一下子染红了老妇人衣襟。 老妇人惨叫一声,表情扭曲,倒了地上。她本是等属于她金银,却没想到等来是一把尖利匕首,为了那点事先承诺钱财,这老妇人付出了生命代价。</P></DIV> <TR> 第五十七集 唐凯的愤恨 ) 第五十七集 唐凯愤恨 一点心雨:生命和金钱,哪个重要呢?如果这样问,谁都知道答案。[四*库*书-小说网siKsh]只是,我们生活之中,却不见得时时刻刻都如此清醒地坚信着这个答案。今天,心雨听说一位伯伯和自己女儿吵架了,原因便是他女儿工作繁忙,每天只不定时地吃一顿饭。可能年轻人身体还好,不懂得健康重要,只有到了伯伯那个年纪,才会把健康提升到一个重要位置上。只是年轻之时挥霍那些健康,是年老之后再也找不回来。 第2-57问:小木木说,唐凯隐藏得很深,大家觉得呢? ******** 那壮汉一刀便取了老妇人性命,动作娴熟利落,表情镇定冷漠。他见老妇人躺倒地,已是没有了呼吸,便从容地脱下外衣,将手中匕首擦拭干净,又将那外衣撕碎之后随手扔一边,挺身跃上了高墙,施展轻功,三步、两步便将那老妇人尸体丢了身后。 这壮汉正是王府侍卫统领杨勇,他和师爷于百之花了整整一夜时间,才找来这么一个老妇人,假装去牢狱之中送饭,实则为他们打探大牢之中情形。 杨勇以为速度回到了王府之中,向潞安王和于百之禀报了此次打探来消息:知县大牢,戒备森严,其中确有一间牢房是由八府巡按随从亲自看守着,那牢房之中关押着两个人,早上皆呼呼大睡,并不曾看清他们长相。 潞安王听着这些消息,并无甚鲜,他一副没精打采样子,只低着头摆弄着自己镶着金线衣袖,偶尔仰起头、张大嘴、毫不避讳地打个哈欠,那样子如凶神一般。哈欠过后,眼角残留着有些污浊泪水,老王爷却懒得伸手擦上一擦,就这样带着眼泪又耷拉下脑袋,一边吧唧着嘴一边苦着脸继续听杨勇汇报。 而老王爷漠然态度,杨勇早就看眼里了,他本以为这次设计探听消息收获颇丰,却怎么也没想到潞安王竟对自己所言毫无兴趣,心中不禁七上八下有些忐忑。他小心谨慎地将老妇人所言一一讲给了王爷,随后便低头不语,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师爷于百之,眼中充满着委屈和无奈。 于百之自然能够体会杨勇心情,他也是整整忙碌了一晚上,只凌晨时分,才支撑不住,躺下休息了一个时辰而已。此刻他脸色蜡黄,眼下乌青,眼袋肿胀,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立刻再睡上几个时辰才好呢。只是现,他已站了王爷身边,那便要强打精神,否则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于百之耐心细致地听完了杨勇汇报,倒是心中略略有了底。起初,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文必正擒住王府侍卫是否还有命,如今看来,只怕此事已经确凿无误了。 他偷眼瞟了瞟潞安王,却见老王爷只低着头、撇着嘴,默不作声,于百之便已猜测出王爷心思,这些消息对于王爷而言皆是无用,王爷现只关心究竟如何将那牢中二人灭口。 于百之眼珠转了转,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笑脸,朝着潞安王一抱拳,躬身谦卑地言道:“王爷啊,按照杨将军所述之情形,看来是确有王府侍卫被擒知县大牢之中了……” “废话少说!”于百之话还没说完,便被潞安王不耐烦地打断了,老王爷转头瞪着自己师爷,不客气地厉声言道:“你只说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此事!” “呃,是。”于百之见老王爷已有些动怒,只是还尚未发作,赶忙点点头,咽了几下口水,继续说道:“王爷,文必正对那擒住侍卫必定是重兵看守,学生需设计,声东击西、虚实结合,引开那些守卫衙役,方才可以接近那牢房。此事也须得夜深人静之时方好下手啊!” 潞安王这才微微颔首,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又收回了眼神,言道:“那好,既然如此,你们便都下去准备吧。” “是!” 于百之和杨勇躬身领命,刚要转身退出房间,老王爷又一抬手,点指着两个人,补充道:“本王可是有言先,此事不容再有任何闪失,否则,哼哼……”潞安王并不言明,只恶狠狠地摩拳擦掌,狠狠瞪着眼前两个人。 杨勇吓得不敢吱声,于百之也是心头一颤,他抱拳施礼,口中强作镇定地安慰道:“王爷您放心,学生此番定然周密安排。” “嗯。”潞安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平静了下来。 可是突然之间,老王爷从椅子上跃了起来,几步来到杨勇身边,怒斥道:“杨勇,你告诉你手下崽子们,都给本王机灵着点,谁要是再被生擒了,那本王就把他九族灭了八族半,我留下半族让他们慢慢难受!” 潞安王说得咬牙切齿,而杨勇听得心中直颤,赶忙重重点头,立表忠诚,请王爷放心。 于百之和杨勇刚刚出了房间,驸马爷唐凯随后走了进来。潞安王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回到了太师椅上坐好,简单地询问了几句郡主近况。 唐凯一一作答,天香郡主近来一切都好。潞安王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唐凯这两天从几名王府侍卫口中得知了巡按返回洛阳消息,而其他细节却是一无所知。刚刚进得屋来,他本是充满着期待,心情颇为激动,以为王爷要与他讨论此番如何应对文必正一事,却没想到,岳父只是关心自己女儿,并无意和他商谈大事。 唐凯心中失落不已,他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岳父大人,若有需要小婿帮忙之事,岳父您便直说无妨,小婿定然全力而为!” 潞安王冷笑了一声,眼眉一挑,瞥了瞥自己这位上门女婿,心中暗道,你一个白面书生,能担得起什么大事呀! 老王爷绷着脸,只微微颔首,口中却言道:“哼哼,你啊,从现起,便只照顾好天香就是了,其他,皆不用你操心!懂吗?” 唐凯一听此言,顿时如冷水泼面,连心底都一同凉透了。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脸上微笑,躬身施礼,口中称是。 等到退出了王爷房间,唐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愤恨地紧握双拳,回头怒视着房门,那浓浓眉头,微微颤抖,暗道,岳父啊岳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唐凯亦是可做大事之人! “哼!”唐凯轻蔑地一甩头,离开了王爷房间,向着天香郡主别院而去。 此时,别院之中,天香郡主坐正自己闺房之中休息,晗冰陪身边照顾。 天香低垂着眼帘,那温柔地目光只落自己隆起腹部,双手不停地轻轻爱抚着,享受着胎儿带给自己幸福,那神情仿佛是已经触到自己娇儿一样。 天香身旁晗冰关切地问道:“郡主啊,近可还有什么不适?” 天香微微摇了摇头,浅笑着答道:“段神医药方果然神奇,这两日再无疼痛不适了。” 晗冰放心地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小声言道:“那就好。” 天香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晗冰,话锋一转,问道:“听说文大人已经回到了洛阳?” “是啊。”晗冰点头答道。 天香眼中立刻显出了一丝忧愁,柳眉微微一皱,凄然地言道:“哎,如此一来,父亲恐怕又要不安宁了。” 晗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疼地言道:“郡主啊,依奴婢看,您是忧思过度了。前几日文必正回京,您担心王爷暗杀于他,特叫奴婢暗中保护;现如今,文必正平安无恙回到洛阳,您这又开始为老王爷忧心不已,哎,我说郡主啊,照这样下去,您可有操不完心啊。” 天香一听这话,细细一琢磨,果真如此呢,不禁掩口而笑。 晗冰见郡主似乎心情不错,赶紧继续劝道:“郡主啊,如今您还是担心自己身体和您这腹中胎儿要紧啊,少管那些个闲事吧。” 天香委屈地望着晗冰,眨着一双杏眼问道:“我这是管闲事吗?” 晗冰认真地点点头,那样子像是事态多么严重一样。天香一见,不禁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口中小声念叨着:“好好好,我多管闲事……” 这时候,晗冰突然收起了笑意,目光转向了门窗,低声速言道:“驸马回来了。” 天香一听此言,也渐渐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言道:“扶我到床上休息。” 晗冰点头,扶起郡主,走向了闺房深处床榻。 门外唐凯才刚要推门而入,身后忽然来了一名他心腹小厮,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口中低声言道:“驸马爷,这是今日麦冬阿胶羹。” 唐凯点点头,刚要伸手接过来,那抬起手臂却又僵了半空。他再次缓缓握拳,狠狠收回了那拳头,压低了声音言道:“你进去送与郡主便是。” “啊?是!”那小厮有些意外,平日里这阿胶羹都是驸马爷亲自端给郡主啊,如何今日之打发下人为之了呢? 那小厮不敢多想,赶紧捧着阿胶羹给郡主送了去,而唐凯却一甩衣袖,又离开了别院。</P></DIV> <TR> 第五十八集 张协的衷心 ) 第五十八集 张协衷心 一点心雨:不知不觉中,心雨让唐凯隐藏得很深,至今都没有发威。[四*库 书^小说网siKsh]心雨初设计中,他确是就这样隐藏着,直到后爆发!《流云飞秀》写到现已经六十万字了,心雨还坚持着,坚持着自己初那些设想——管惨淡经营。 第2-58问:如果你是秀秀,恶战即,你能安心午睡吗? ******** 知县县衙门口,两位公子翩翩而出。走前边一位公子淡青色长衫,衬托着颀长好身材,面容俊美、举止潇洒,顾盼间,神采飞扬;后面一位公子一身藏蓝色衣衫,相貌清秀,手摇折扇,儒雅大方。 这二人正是文秀和刘飞,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朝着官家驿馆方向而去。 路边一些售卖杂货饰品小摊吸引了秀秀注意,她饶有兴趣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拿起这个问问价,一会儿又转到那个摊前凑热闹,奇与兴奋都写了脸上,那样子仿佛只是闲暇之余和朋友一起逛市集。 才走过一条街,秀秀手中便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翠绿竹雕折扇。那折扇只比手掌略长一寸,十几片薄薄竹片上精雕细刻着各种花纹,展开之后轻轻摇动,那送来清风之中还带着淡淡幽香。 文秀低着头,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折扇,却完全没有留意自己已是走偏到了路中央,挡住了后面送货独轮车。 刘飞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秀秀拉回到了路边,眯着小眼睛,撇着嘴轻蔑地言道:“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八府巡按呀?” 文秀将那折扇当成是笔一样,手指头尖来回转动着,狭凤目瞟着刘飞,含笑答道:“怎么不像?巡按也是人啊,如何就不能逛街了?何况本官今日心情舒畅,正好随意走走,体察民情呀!” 刘飞一听这话,故意恭敬地一抱拳,躬身问道:“哦?学生请教大人,何事令大人如此好心情呀?” 文秀抿嘴偷偷一笑,回身凑到刘飞身边,用肩膀抵住刘飞肩头,一本正经、摇头晃脑地说:“这看耍猴,如何能不开心?” 刘飞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文秀,心中暗道:这丫头,我是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可谓殚精极虑,而她却是如此轻松自,如同儿戏一般,哎,真不知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气恼啊! 文秀眨着一双美眸,见刘飞只低头苦笑,却不语言,又拍了拍他肩头,言道:“阿飞啊,中午你我都要好好睡上一觉,就等着晚上殊死一搏了!” 刘飞一抬头,惊讶地望着秀秀,歪着头重复着:“殊死一搏?” 文秀认真地点点头,折扇手中一击,说道:“对啊,你不是说潞安王定然会来杀人灭口吗?那今晚便是好时机了,必有一场恶战呀!” 刘飞剑眉一纵,探身问道:“既然如此,我巡按大人,你中午还能睡得好觉吗?” “当然,养精蓄锐嘛!”文秀不屑一挥手,那表情淡定悠闲。 刘飞低垂着眼帘,一边摇头一边浅笑不止,口中轻声言道:“呵呵,大人啊,您近可发觉自己体胖了不少?” 秀秀一惊,不知刘飞为何突然之间扯到了自己体重上,不过女孩子对自己体重敏感还是让秀秀立刻警觉了起来,她低着头左右查看了一下自己腰身,剑眉微蹙,鼓着嘴问道:“不会吧?我……我哪儿胖了?” 刘飞淡然一笑,镇定自若地答道:“古人云,心宽则体胖。大人您如此心宽,岂有不胖之理?”说完,刘飞摇着折扇,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只丢下秀秀身后七窍生烟。 回到官家驿馆,文秀和刘飞饱饱地午餐了一顿,随后果真各自休息去了。与驿馆之中闲适相比,王府中气氛却紧张了许多。 下午,于百之刚要躺下美美地睡个午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知县张协前来拜见王爷。 于百之心中困惑不已,这张协平日里都甚少前来王府,如今,巡按文必正暂住他府上,他倒这个时候来拜见王爷,这是何意呀? 于百之来不及多想,赶忙跟着小厮来到了花厅之中。潞安王已经歪坐了太师椅上,不住地打着哈欠,见于百之已到,便懒洋洋地朝着下人一挥手,让人将张协带进了花厅。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潞安王低着头,不情愿地问道:“张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呀?” 张协赶紧抱拳躬身,施礼答道:“呃,王爷,那八府巡按文必正已经回到了洛阳。” 潞安王一听,嘴角一撇,头都不抬了,心中暗道:好你个张协啊,原来是故意气我来! 于百之见状,赶忙装作惊讶神情,问道:“啊?张大人,这是何时之事呀?” 张协偷眼瞟着潞安王,见他对自己所言甚为冷漠,不禁心中泛起丝丝忐忑,嘴角用力一弯,挤出一个笑容,恭敬地答道:“是昨天回到洛阳,因巡按手中抓住了两名刺客,要暂时关押我知县大牢之中,所以昨日文大人暂住了县衙,今日已转回驿馆去住了。” 于百之边听边装模作样地不住颔首,而潞安王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地言道:“张协,这文必正之事与本王有何相干呀?你巴巴地跑到本王府中,只为说这些个毫不相干废话吗?” 张协见潞安王有些动怒,言语毫不客气,他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一下双膝跪倒,小心翼翼地说道:“呃,王爷,下官是觉得这洛阳城内,还是应以王爷马首是瞻。文大人回到洛阳之后,迟迟不来参见王爷,下官以为着实不妥,下官惶恐,这才特意来王府向王爷您禀报一切。下官对王爷衷心,日月可鉴啊!” 任那张协说得慷慨激昂,潞安王却依旧觉得十分好笑,控制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他赶紧用手中罗帕掩口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跪眼前张协,暗道:你对本王衷心?那才怪呢! 管老王爷半字不信,口中依然假装欣慰地言道:“好好好,张大人是忠心耿耿啊,请起,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潞安王边说边朝着于百之递了个眼神,于百之立刻会意,几步来到张协身前,亲手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张大人,请起。王爷英明,谁对王爷衷心,王爷自然知晓。” 于百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张协自然品味出了其中震慑,赶忙点头称是。 于百之见此刻张协一副委屈怯懦样子,冷笑了一声,趁机问道:“张大人啊,巡按抓住那两名刺客如今情况如何呀?” 张协认真地答道:“听说那二人是身中剧毒,不过被巡按神药所救,如今正大牢之中将养着,明日便可升堂审问了。” “哦。”于百之微微颔首,转头瞟了一眼潞安王,而老王爷也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询问。 于百之便又问道:“张大人可知那些刺客是哪里来匪徒呀?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行刺八府巡按啊!” 听于百之这样一问,张协脸上倒是爬上了一丝焦虑,那嘴边弧形皱纹加深刻了。他摇了摇头,愤愤地言道:“这个……下官也不得而知啊。文大人只让下官重兵把守大牢,至于其他,却是不曾向下官透露半句啊。” 于百之一听,赶紧借势火上浇油地言道:“怎么?文大人既借居县衙,便是信任张大人呀,如何又不肯向张大人言明呢?” 张协气恼地一拍大腿,气鼓鼓地说道:“是啊,人家是八府巡按,我张协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人家如何能看得上呀!刺客之事,那文大人还叫下官不要传扬出去呢。” “哦?那张大人如何又来说给王爷了呢?”于百之故意问道。 张协转身向着潞安王一抱拳,施礼言道:“下官方才说过,洛阳城内,应以王爷马首是瞻啊。此事对外理当守口如瓶,但对王爷自然知无不言。” 潞安王一听这话,得意地撇了撇嘴,微微颔首。随后,张协又表了一番衷心,这才告辞退出了花厅。 才一走出王府,张协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了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要上轿回府,却被一个人身后叫住,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驸马爷唐凯。 “张大人,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唐凯满面春风,抱拳言道。 张协赶忙笑着应付道:“好好,下官一切都好,劳唐将军挂念了。” “张大人今日可有空呀?下近得了一些好茶,正好同张大人您一起品茶畅谈一番啊。”唐凯客气地言道,他是想着,张协这个特殊时候前来王府,定然有特别事情,所以他想拉着张协一起喝茶,顺便打探打探。 谁知张协却苦笑着摆了摆手,凑到唐凯身边,低声言道:“多谢唐将军一番美意啊,我那大牢里还关押着巡按抓来刺客呢,你说我如今哪有心情品茶呀!还是改日再说吧。” “哦。”唐凯点点头,言道:“那好,那咱们便改日约。” 张协告辞了唐凯,急匆匆地上轿回府去了。而唐凯望着那轿子消失方向,不屑地嘴角一撇,露出一个狡猾笑容,他已从张协话中获取到了关键信息。</P></DIV> <TR> 第五十九集 莫名其妙的“恶战” ) 第五十九集 莫名其妙“恶战” 一点心雨:如果心雨是秀秀,恶战即,或许心雨无法真正安心午睡呢。[四!库*书*小说网siksh]也正因为如此,心雨小说中秀秀能成领导、能成大事,而心雨只是个现实世界中小员工,每天辛苦之余,还要为着自己心中一点理想、一点愿望而拼命码字呢。 第2-59问:如何确定自己目标才能成功呢? ******** 此时,花厅之中,潞安王正满腹狐疑地言道:“嘿嘿,这可真是马长犄角——怪事一桩呀!这个张协八百年不来参见本王一回,怎么今儿个如此勤了?不会是文必正让他吧?” 于百之低着头,思忖了良久,才微微摆了摆手,言道:“依学生看,张协此番前来也未必是文必正唆使。” 王爷一听,嘴角一歪,冷眼瞟着于百之,幽幽地言道:“哦,那照你这么说,他还就是来说废话!那下次他要是再来,本王就将他轰了出去,本王可没这闲功夫听他废话!” 于百之尴尬地笑了笑,躬身言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这个张协若不是文必正唆使他前来,那便是他自己来向王爷表个衷心。此人胆小怯懦,文必正住他府上,他生怕王爷误会他与文必正有所勾结,这才前来拜见王爷。” “嘿,你说,你说,这个张协,他究竟是哪头儿?”潞安王不耐烦地问道。 于百之苦笑着答道:“恐怕他是想两头都不去得罪。” “啊?两头儿都不得罪?哦,就他张协一个好人?门儿都没有!”潞安王拍着桌子怒喝道。 于百之赶紧安抚着潞安王,口中言道:“王爷,犯不上和一个小小张协动这么大气。这个张协不愿得罪了王爷,那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获取多消息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这才强压下了心中怒火,渐渐镇定了下来,转而同于百之一起商讨起了晚上行动事宜。 这边潞安王与于百之花厅密谋,另一边,张协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 张协妻子卢氏赶忙上前帮着相公脱下外衣,口中心疼地念叨着:“这中午太阳正毒呢,你怎么单单挑这个时候出去,就不能待得晚一些、凉爽了再去?” 张协苦笑着叹了口气,言道:“哎,我这是去保命啊,岂能拖延了?” “啊?”卢氏一声惊呼,险些将手中外衣丢地上。 张协一见吓到了妻子,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揽住卢氏肩头,安慰道:“莫怕莫怕,现已经没事了。你相公我可是有九条命!” 卢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依偎张协怀中,柔声言道:“你可万万不要吓我啊。” 张协轻轻拍着卢氏肩膀,笑着言道:“不会,不会。”而心中却掠过一丝阴影。 今日前去王府通风报信,那是前一日晚间,巡按师爷刘飞所教之计。刘飞和文秀怕连累了张协,因此才让他去拜见王爷,向潞安王表表衷心,希望这样可以让王爷对他不再起任何疑心。 张协虽然今日照做,但心中依旧有些惶恐,那老奸巨猾潞安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相信了自己?哎,看今后万事还需格外谨慎才是。 这天晚上,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官家驿馆之中,灯火通明,文秀和刘飞聚屋中,不知密谋着什么。驿馆中小伙计只远远盯着动静,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巡按发现了。 而此时,知县大牢附近,寂静无声,似乎与平时无甚区别,只是侍卫统领杨勇已经带人悄悄隐蔽了下来,酝酿着今晚恶战。 杨勇一直等到了半夜时分,这才潜人先到大牢周边略作打探。可待到那打探侍卫回来禀报,说这大牢周围并不见埋伏有重兵,杨勇不禁心中狐疑。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那文必正让张协重兵看守大牢吗?可这人都哪里去了?杨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干脆派人潜入大牢之中详加打探,得到结果却依旧是:并无重兵。 “可曾见到巡按擒住两名兄弟?”杨勇不甘心地问道。 那打探回来侍卫摇了摇头,答道:“未曾见到。” “你可看仔细了!”杨勇厉声言道。 “将军,小不敢胡说,当真细细看过,并不见他二人啊!”那侍卫无奈地答道。 “那巡按随从呢?”杨勇追问道。 侍卫低头略略回忆了一下,言道:“巡按随从倒是尚牢中,由牢头陪着喝酒呢!” “喝酒?”杨勇惊诧不已。这样一个紧张关头,那巡按手下居然还有心情喝酒吗? 杨勇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旁边一名心急侍卫问道:“杨将军,咱们何时动手呀?” 杨勇抬手一摆,脸色铁青着言道:“你们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一转身,急匆匆地跑回了潞安王府。 王府之中,老王爷和于百之亦是没有休息,都焦急等待着杨勇消息。 杨勇一出现,老王爷便急急地问道:“杨勇,怎么这么就回来了?那两个人可灭掉了?” 杨勇一抱拳,低着头答道:“启禀王爷,这知县大牢有些奇怪啊。” 潞安王不解地冷笑了几声,问道:“有何奇怪之处?” 杨勇将两次打探情况汇报给了潞安王,而潞安王一听,拍着大腿高声喝道:“咳!既然没有重兵,那你们还不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呀?” 杨勇见潞安王责怪,并不敢顶嘴,只抬着眼皮,巴巴地望着于百之,等待着于百之意见。 于师爷眼珠转了又转,这才言道:“王爷莫急啊,这里面定然有诈呀!” “有诈?有什么诈?”潞安王不高兴地撇着嘴问道。 于百之赶紧向着老王爷一抱拳,语调深沉地言道:“文必正遇袭,他手中就只有那两名刺客,若是连这两个人都保不住,那他追查线索便就此断掉了,因此他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两名刺客安全。那知县大牢之中,定是设下了埋伏。” 潞安王七窍生烟,摇头晃脑地插话道:“还埋伏,埋什么伏呀?杨勇不是四周查看了吗?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还怎么埋伏呀?” 于百之见潞安王有些急躁,赶忙赔上一张笑脸,耐心地解释道:“王爷,可杨将军也说了,那大牢之中,并不见被擒王府侍卫身影呀!” “哼,说不定将他二人藏什么秘密牢房里,杀进去一探便知!”潞安王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便正杀敌一般。 于百之提高了声调,严肃地说道:“王爷,若是那文必正已将那二人偷偷转移出了大牢,那么咱们就算将牢房翻个底朝天,也是无用啊!他反而会毫无顾忌地牢中设下陷阱,就等着杨勇他们中计,到那时,咱们该如何是好呀?” “呃,这个……”听于百之这样一分析,潞安王顿时也有些语塞了。 杨勇偷眼见老王爷哑口无言,也赶忙上前附和道:“是啊,王爷,到时候,我们非但没有灭口成功,反而成了那文必正囊中之物啊!” 潞安王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找不出反驳理由,他只得口中愤然骂道:“哼哼,你们这帮胆小鬼,简直是胆小如鼠呀!本王真是白养活你们了!” 杨勇一听王爷竟骂自己胆小,便知自己刚刚所言有失,只好咬住嘴唇,紧闭起嘴巴,再不多言了。 这时候,于百之一旁劝道:“王爷啊,此等关键时刻,若非有十足把握,咱们是切不可冒险为之呀。想来,那文必正便是等着咱们急于求成、贸然出击,好就此抓住王爷您把柄啊!” “嗯……”老王爷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同了于师爷所言,但他仍旧不死心地问道:“我说师爷啊,那今晚若是不动手,明天文必正便升堂审问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若是供出本王,那又该如何是好呀?” 于百之心中一惊,这个问题,他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呢。但此刻王爷问及,他也只好赶紧搜肠刮肚,力思索着对策,好一会儿,才言道:“呃,明日那二人若是当真供出了王爷,咱们也不惧,只说是有人借他们之口诬陷王爷便是了,反正那文必正手中亦无其他证据。” 说到这里,于百之偷眼瞟着潞安王神情,见老王爷听得认真,微微颔首,眯着眼睛细细回味着自己话,他知道,这是王爷觉得此言有理了,于是他继续言道:“若是时机成熟话,王爷甚至可以借此反咬一口,就说是那文必正欲诬陷王爷,说不定可以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地除掉这个八府巡按呢!” 潞安王一听这话,心中甚喜,嘴角一弯,奸笑着言道:“妙,妙啊!” 见王爷转怒为喜,于百之和杨勇都长出了一口气,暗道,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而潞安王一挥手,下令道:“杨勇,撤兵!本王倒要看看那文必正明天能耍出什么鲜花样!”</P></DIV> <TR> 第六十集 空城计 ) 第六十集 空城计 一点心雨:若要获得成功,佳目标不是有价值那个,而是有可能实现那个。[四*库*书*小说网siksh]法国一家报纸出这样一道智力测验题:卢浮宫失火,情况紧急,时间急迫,只允许抢救出一幅画,你抢哪一幅呢?该报收到成千上万答案中,贝尔纳以佳答案获得了奖金。他答案是:抢离出口近那幅画! 第2-6问:看过本集,大家有没有爆笑罗镇虎? ******** 已是深夜,洛阳城一片静寂漆黑,大多数人都已进入了自己美梦之中。而官家驿馆,八府巡按文必正房间却是灯火通明,文秀正与师爷刘飞围桌前对弈。 如此深沉之夜,与自己心仪美丽女子单独同处一室,刘飞心情有些特别。管他脑子里思绪满是今晚一役,但眼神却怎么也免不了留恋着自己对面文秀。 红烛摇曳,那橘红色光亮秀秀精致脸颊上调皮地跃动着,光影变幻之中,衬托出秀秀平日里少见温柔可人一面,看得刘飞格外心醉。 只见此时秀秀安静乖巧,一手托着下巴,呈皓腕于轻纱之下,显肤白温润,柔光若玉;额头饱满,散落着几缕漆黑秀发,飘动间,平添一分妩媚;淡扫峨眉,和煦如春;浓密卷翘睫毛之下,一双丹凤美眸紧紧盯住眼前棋盘,那目光专注而单纯,如山间清泉,清澈灵动;朱唇娇艳,微扬嘴角上挂着一个甜美笑容,真真叫人一见**。 刘飞眯着小眼睛,看得有些入迷了,他真想时间能此刻放慢些脚步,让他好好享受此时温馨和美好。一瞬间,他甚至想,若能今后与这样女子携手共度余生,将是多么大幸事啊! 想到此,刘飞心跳有些加速,那思绪也不禁渐渐飘远,脸颊之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只是烛光之下,不太引人注意。 “喂,该你了!”就刘飞神魂颠倒之时,秀秀抬手轻轻碰了碰刘飞胳膊,小声提醒道。 刘飞如梦方醒一般,那眼神这才从眼前绚美画面中跳转出来,回到棋局之上。他迅速扫了一眼棋盘,嘴角微动,带出一个狡猾微笑,眼眉一挑,又瞟了秀秀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地将手中棋子稳稳落下。 “啪”一声,文秀目光也随着这枚棋子落了棋盘之上,片刻之后,那剑眉不禁微微蹙起,脸上再无半分淡定,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说道:“哎呀,又输了。再来一盘,再来一盘!我就不信今晚赢不了你!” 刘飞得意地仰面而笑,“啪”地展开折扇,轻摇手中,狭目问道:“呵呵,还要再来?你输得还不够惨吗?” 文秀一听,心中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立刻剑眉一立,狠狠瞪着刘飞,嘟着嘴说道:“哼,人家刚刚学会嘛,能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啦,输就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 刘飞轻蔑地瞟了一眼文秀,口中不屑地“啧啧”了几声,这才说道:“怎叫‘输就输了’,你方才所言可还算数呀?” 文秀心中一凉,尴尬地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笑容,假装不解地问道:“呃,刚才,刚才我说什么了?”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收起折扇,轻敲着桌面,雄赳赳地言道:“怎么这么你便不记得了吗?你刚刚可是说了,谁若是输了此盘棋,便要受胜者三掌之罚!” 文秀故意白了刘飞一眼,眼眸流转,是狡黠,不屑一顾地说道:“三掌就三掌!我还怕你不成!”说着,秀秀大方地站起身来,几步凑到刘飞跟前,背对着刘飞,用手一指自己脊背,言道:“来吧!” 刘飞本是一脸得意,本想借此要挟一下这位小女子,却没想到秀秀根本没有女子之弱,反而大大方方地来到眼前,任由自己责打!这下,他反倒是有些惶恐无措了。 刘飞站起身来,举右掌肩头,却迟迟不肯落下,反而只口中问道:“呃,那我可真打了?” “来吧!”文秀说着舒展了一下肩头,双臂拥胸前,含胸弓身,做好了挨打准备。穿越前,她专门受过抗击打训练,才不怕刘飞这样文弱书生那三掌呢。 刘飞自然也心知自己这三掌对秀秀而言,如隔靴搔痒,根本不话下,因此他渐渐又收回了右掌,眯起小眼睛,欣赏着秀秀背影,心中不免又感慨了一番。 他忍不住抬手轻抚着文秀漆黑秀发,那感觉细润如瀑,突然,他用手指夹住其中几根,用力一拽,那秀发便留了自己手中。 “哎呦!”等着承受掌击文秀突然觉得头上微微一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头望去,却只见刘飞一脸坏笑地瞟着自己,手掌中是残断几根青丝。 “这是何意呀?”秀秀忍不住问道。 刘飞淡然一笑,转身坐了回去,低垂着眼帘说道:“三掌已经击过。” 秀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啊?打完了?你打哪里了?我怎么没感觉呀?” “打头发上了!”刘飞镇定地答道。 “头……头发上?”文秀一惊,一双美眸瞪得溜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三掌会打头发上。 刘飞一举手中青丝,含笑言道:“你看,这不是吗,有青丝为证。” “噗嗤!”文秀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她知道,刘飞这是心疼自己,不忍下手,这才想出了打断青丝之计。 文秀一边整理着自己满头秀发,一边回到了刘飞对面坐好,口中言道:“好了,一切两清了,这回可以再来一盘了吧?” “那么这一回,你若再输,又准备输点什么给我呢?”刘飞探身问道。 “呃,这回……”文秀尴尬地挑动着嘴角,一手揉搓着肩头发丝,心中还真是一时没了主意。 而刘飞却这个时候抢先言道:“这一回,可不能再是三掌这么简单了!” “那你说,你要什么?”文秀气呼呼地撅着小嘴问道,心中暗骂刘飞得寸进尺。 刘飞低眉略作思索,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言道:“这一次嘛,要你亲手缝制衣衫!”言罢,刘飞双颊不禁羞得通红,他把脸埋得深了。 “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手艺差就行啊!”文秀倒是不以为然,爽地答应了下来。 就两个人整理着棋盘,准备从开局之时,罗镇虎突然回到了驿馆。他向文秀和刘飞禀报了知县大牢情形,说杨勇他们已经撤兵回王府去了。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身子一歪,泄气地倚靠了桌边,口中愤然言道:“啊?这就撤兵了?这潞安王胆子也忒小点了!我白白牢狱中设下那么多暗器机关了!” 刘飞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展开折扇,轻摇了几下,为自己送去阵阵清风,淡定地言道:“呵呵,我文大人啊,你这引蛇出洞之计好像失败了。” 文秀气得狠狠瞪了刘飞一眼,用手桌上重重一拍,那桌上黑白棋子都震得跳了起来。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斜眼瞟着刘飞,语调怪异地讥讽道:“哼哼,我大师爷啊,您空城计侥幸得逞,您这睿智堪比诸葛亮啊!” 刘飞自然能听出其中讽刺,但他并不意,只神色一转,严肃地说道:“大人,看来王爷对咱们也是有所忌惮,如此一来,就方便我们行事了。” 文秀眼中目光渐渐犀利,颔首言道:“哼哼,他这叫做贼心虚!” 这时候,罗镇虎一旁问道:“大人,师爷,这潞安王不肯上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文秀也附和道:“就是啊,总不能天天都唱空城计吧?” 刘飞眼珠转了又转,思忖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言道:“恐怕接下来咱们得拿出杀手锏来,真正刺痛了老王爷,他才肯出招啊!” 文秀微微点点头,眯起一双美眸,紧接着言道:“只要他出招,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便可抓住纰漏,给他个迎头痛击!” 罗镇虎听得热血沸腾,挥着拳头附和道:“好啊!定要打得那老王爷永世爬不起来!” 三个人一起又将明天安排详细筹划了一下,后,刘飞深情地望着文秀言道:“那么明天就要看大人您表演了!” 文秀抿嘴而笑,脸上写满了自信,紧握小拳头刘飞眼前一挥,坚定地脱口言道:“N prble!” 刘飞和罗镇虎面面相觑,完全不解其中含义。罗镇虎憨直地瞪着牛铃大眼,傻乎乎地望着文秀,口中小声嘀咕着:“这是啥话?” 而刘飞则不解地重复道:“闹瀑布?这与瀑布何干?” 文秀哭笑不得,叹着气解释道:“什么闹瀑布,还闹抹布呢!这是英语,‘没问题’意思。” 刘飞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言道:“哦,哦,原来‘没问题’读作‘闹瀑布’。” 罗镇虎也一边重复着这句简单英文,突然,他一拍脑门,兴奋地言道:“对了,那‘有问题’就应该是‘不闹瀑布’吧?” “呃……”文秀实忍不住,捧腹大笑。</P></DIV> <TR> 第六十一集 提审 ) 第六十一集 提审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罗镇虎“不闹瀑布”,心雨也笑了好久。[四&库*书*小说网siksh]其实这不能怪罗镇虎,人家憨厚老实,不过是个简单而惯用思维套路。这个套路本身并不可笑,但有时用不好却是笑话不断。中国语言,真是奇妙啊。希望心雨小说也会给大家带来笑声! 第2-61问:职场之中,资历重要吗?招聘看资历、提升凭资历吗? ******** 第二天一大早,潞安王和于百之尚梦中,便被回来禀报侍卫惊扰了美梦。 那侍卫慌慌张张地言道,今日一早,八府巡按和他师爷便来到了知县大牢中提审擒住刺客,而一旁盯梢侍卫刚要上前仔细打探一番,却已有两人被巡按随从发现并取了性命。 潞安王一听便是勃然大怒,他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怒吼道:“好你个文必正啊,有两下子啊,敢杀本王侍卫……” 于百之旁边急忙安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此刻不是患得患失时候,还是要大局为重啊!” 潞安王气呼呼地鼻子里发出了“嗯”一声,压了压心中火气,手指着回来禀报侍卫,厉声言道:“你去告诉杨勇,让他无论如何,要打探出提审情形,否则,他这个侍卫统领便是当到头儿了!” “是!”那侍卫低声称是,不敢多言,转身乖乖离开。 等他回到大牢附近,将王爷所言转告给了杨勇,杨勇心中顿觉沉重了许多,暗道,王爷啊王爷,这八府巡按恐戒备甚严,贸然前去打探,恐怕我当时便要丢了小命啊! 只是王爷下死命令,他也不敢不去一试,只得硬着头皮,让手下暗处盯仔细了,自己猫着腰迂回着凑到大牢附近,俯身等待了良久,才得到一个好机会,挺身越过大牢围墙,落了院中角落。 杨勇闪身躲角落里半天没敢动弹,只细心听着外面动静。可让他失望是,这大牢院中寂静异常,甚至罕有人走动,不要提其他声响了。 杨勇半晌得不来一点有用讯息,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悄悄从墙角中探出个头来,观察着院中情形,趁着无人之际,壮着胆子闪身蹭出了墙角,又迅速几步跨进了另一个角落中隐蔽好。 就这样,杨勇谨小慎微地院中查探着,倒是并未并人发现。直到他来到了一间牢房之外,似乎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他猫下腰,静静地细细一听,心中不由得大为欢喜。 原来这间牢房之中正是八府巡按提审那擒住两名刺客,只是从大牢那高高小窗户中传出来声音甚小,杨勇只能偶然听见一句半句,还都是文必正一些厉声逼问恐吓之词,毫无价值。 但即便如此,杨勇还是耐心地躲牢房后窗户之下,希望能有所收获。 过了一会儿,牢房中明显安静了许多,杨勇心中狐疑,暗想,怎么这么便没了动静?是已经审问结束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便糟糕了,我好歹来了一趟,竟打探不出半点有用消息,这回去王爷定然要怒骂一番,搞不好要皮肉受苦,不过这些都是次要,关键是王爷似乎已经对我侍卫统领之职产生了质疑,稍有不慎,不是丢了饭碗,便是丢了性命啊! 想到这里,杨勇狠狠咽了咽口水,心中慌乱不已。他眼珠一转,后一狠心,暗道,不如就冒一次险,没准我杨勇幸运,不会出事呢。 下定了决心之后,杨勇又四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果真无人,他便长身一探,展臂牢牢拉住了那头顶之上窗户栏杆,双臂用力一曲,自己脑袋便从窗户下探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瞟着牢房里一切:那牢房之中跪着两个人,身上都带着枷锁;牢房门外,文必正稳坐椅子上,身后站着师爷和一名身材魁梧随从。 但见那文必正目光犀利如剑,显凌人之势,举手投足间,威风凛凛,此时,正一脸怒气,大声喝道:“动大刑!” 巡按身后随从赶忙进了牢房,拉起其中一人犯人带到了别处,一顿板子,牢中顿时惨叫声声,听着便叫人浑身战栗。那窗户外杨勇也赶忙一缩脖子,放开栏杆,跳了下来,猫身躲进了墙根。耳边那隐隐传来惨叫声,听得他心中发寒。 惨叫声过后,杨勇再次扒着栏杆,从窗户下探出了头来,只见随从将挨过板子犯人扔回到了牢房里,那人已是昏迷不醒,浑身血肉模糊,看得杨勇心惊胆战。 跪一旁另一名犯人也是颤抖不已,一个劲地磕头,那口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文必正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凑到牢房门口,朗声问道:“你说什么?潞安王意图谋反!” “啊!”杨勇一听此言也是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这侍卫定然是全盘招供了,竟连王爷机密大事都和盘托出了! 就杨勇准备继续听个仔细之时,忽然牢房之外,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 杨勇浑身一抖,立刻跳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名相貌俊美巡按随从发现了自己。不过杨勇一袭黑色夜行衣,黑纱遮面,那随从并不能认出杨勇。 即便如此,杨勇也是心中一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赶忙转身欲逃之夭夭。可他刚刚几步蹿到院墙之下,就觉得身后“嗖、嗖”声响,他凭经验便知定是暗器袭来,于是赶忙听着风声、估计着位置,侧身躲闪,却不想只躲过了其中两只飞镖,那第三只飞镖依然击中自己肩膀。 杨勇只觉得肩上一阵刺痛,微微低头一看,那鲜红鲜红血已染红衣衫。他顾不上处理伤口,此时,即便是受伤也要拼命先逃出去再说。 杨勇强忍着肩头剧痛,用全身力气奋力一跃,终于勉强飞上了墙头,可他连气都还没喘上来之时,那巡按随从又另发来了几只小小弩箭,奔着杨勇咽喉、胸口等致命要害而来。 杨勇大惊,来不及多想,亦来不及躲闪,他只得背过身去,用后背护住自己要害,只顾迅速从墙头跃出大牢。 “噗、噗!” 就杨勇跃下墙头那一刻,两只弩箭急速而来,如闪电一般,正中他后背。 “啊!”杨勇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惨叫,只觉眼前一切都微微摇晃,脚下如踩软沙之中一样,怎么也用不上力了。 他知道,此时,自己只有离开此地,否则一会儿巡按随从追到,那自己这条命便交代下了。 强烈求生**,让他紧咬着下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思维变得清醒些,脚下以速度移动着…… 就这样,杨勇跌跌撞撞地逃进了路边一条胡同中,伤口中流出鲜血一滴一滴,滴了这条路上。他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跑!绝不停步! 也不知跑了多久,杨勇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而此时王府之中,潞安王和于百之正花厅中焦急地等待着杨勇消息。 潞安王歪坐太师椅上,两只眼睛巴巴地望着花厅门口,嘴巴不知不觉中张得老大,口干舌燥,却完全想不起来喝水,那额头之中已经渗出了汗珠,老王爷不停地用手中帕子擦拭着脸颊,心中如同长草一般不踏实。 旁边于百之卖力地用手中鹅毛扇为王爷送去一丝清凉,强作镇定地不时安慰王爷几句,而他自己心中也打鼓,对巡按提审结果甚为担忧。 于百之毕竟也是年纪不小了,如此地劳累也让他有些吃不消,那汗水顺着他脖子流了下来,已经浸湿了衣衫。他不得不放下手中鹅毛扇,让酸麻胳膊休息一下,而口中却殷勤地言道:“王爷啊,天气如此闷热,您还是吃点水果吧。” 潞安王低头瞟了一眼桌子上放果盘,摘了几颗葡萄,扔进了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说,你说这个杨勇,他怎么还不回来呀!这个小子打什么主意啊!” 于百之赶忙赔上一张笑脸,劝道:“王爷莫急,杨将军定然是去牢中打探了,咱们稍安勿躁,说不定一会儿便有消息了。” 老王爷转头轻瞟了一眼于百之,便又不屑地低下头,欣赏着自己手指上戒指,撇着嘴恶狠狠地言道:“哼哼,要是他打探不出半点消息来,你看本王一会儿怎么收拾这小子!” 于百之表面上点头附和,心中暗想,文必正此次提审定是守卫森严,那打探侍卫已经有两人送命了,这样情形之下,即便是杨勇这个侍卫统领怕也打探不出什么要紧。 想到这里,于百之便已暗中酝酿起了其他打探口风计策,他生怕一会儿杨勇回来,王爷盛怒之下向自己问起解决之策,若自己毫无准备,便是火上浇油了,趁着现无事,还是早作打算,有备无患吧。</P></DIV> <TR> 第六十二集 欢喜冤家 ) 第六十二集 欢喜冤家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经验和资历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衡量才华和能力唯一标准。[四^库*书*小说网siksh]许多聪明老板认为,有些人十年经验,只不过是一年经验重复十次而已。年复一年地重复一种类似工作,固然熟练,但可怕是,这种重复很容易阻碍了心灵、扼杀了想象力与创造力。因此,作为老板,不要以资历取人;作为员工,不可以资历要求提升! 第2-62问:缘分,真是很奇妙,对吗? ******** 此时,知县大牢一间密室之中,文秀、刘飞和罗镇虎正焦急地等待着。 文秀一身绯红官袍,官威十足,但剑眉微蹙,低垂着眼帘,浓密睫毛遮住了如水美眸,神情颇为严肃,双手轻扶腰间,正密室中来回踱步。 而师爷刘飞则明显悠闲得多,只静坐于密室角落之中,轻摇着手中折扇,眯着小眼睛,一副自得其乐样子,完全不理会眼前晃来晃去文秀。 只有罗镇虎巴巴地蹲密室大门口,一双牛铃大眼,眼珠不错地盯住门外,神情专注,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 突然,罗镇虎“嚯”一下站了起来,嘴角一咧,显出一个憨厚笑容,用手指着门外,言道:“回来了,回来了!” 文秀和刘飞一听亦是相视而笑,刘飞折扇一收,从角落中站了起来,几步踱至文秀身后。 大家似乎都做好了欢迎准备,这是要迎接哪一位贵客吗?才不是呢,原来不一会儿工夫,李皓轩匆匆走进了密室。 众人围拢了过去,文秀首先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李皓轩嘴角一扬,那笑容如春日阳光一般灿烂,自信地答道:“放心,他已中镖倒地!解决了!” 刘飞一听心中一沉,不由得火气上涌,用折扇轻敲着手掌,厉声言道:“什么?你把他打死了?你怎么能把打死呢?杨勇可是咱们此局关键人物啊!” 文秀也是心头一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遗憾地附和道:“这下完了,我这场戏白演了!” 就连罗镇虎都用责怪眼神望着自己二哥,气得青筋都绷了起来,张着大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李皓轩则羞得涨红了脸,犹如艳红桃花一般,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呃……呃……我意思是完成任务……杨勇没死啦!” “哦……刘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而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了这位白面书生双颊,亦如雪中红梅。 罗镇虎一颗心也踏实了下来,一边拍着胸脯,安抚着刚刚心跳过速心脏,一边憨憨地笑道:“二哥,你有话说清楚嘛,真真是吓死我了。” 文秀偷眼瞟着刘飞尴尬、李皓轩羞惭、罗镇虎耿直,不禁会心一笑,暗自为自己拥有这样一群好兄弟而欣慰不已。 她低头略略浅思,随后眼眉一挑,环顾着众人,缓缓言道:“今日,咱们这戏也演了,长线也算是放下了,你们猜,潞安王会有何反应?” 文秀这一问,罗镇虎眨了眨大眼睛,一手挠着脑门,试探着言道:“呃,依我看,那老王爷定是狗急跳墙!” 文秀微微颔首,抿嘴一笑,送给罗镇虎一个赞扬笑容,然后追问道:“罗大哥,可否说详细些?” 被文秀这样一问,罗镇虎脸“腾”一下变得通红,皱着眉头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口中嘟囔道:“详……详细?那岂是我这种粗人能说清楚!” “噗嗤!”众人皆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李皓轩边笑边摇着头,口中言道:“你啊,逞什么英雄呀?咱们还是听刘师爷吧。” 文秀点点头,伸手刘飞肩头用力一拍,狭凤目斜瞟着刘飞,略带责怪地言道:“喂,阿飞,别卖关子了,赶说说。” 刘飞只觉得肩膀上一沉,整个人都被文秀这一掌击得失去了重心,歪着身子趔趄出去几步方才稳了下来,手中折扇也掉了地上。 刘飞用手揉着生疼肩头,眯着眼睛瞥着文秀,闭口不言。李皓轩和罗镇虎一看这个情景,皆低头不语,假装无事。 文秀这才意识到,这一掌似乎打重了,她尴尬地望着刘飞,美眸流转,是歉意,俯身将地上折扇拾起,毕恭毕敬地躬身送到了刘飞眼前,口中柔声言道:“哎呀,真是抱歉,阿飞乃是有度量之人,就原谅我刚刚冒失吧。” 李皓轩兄弟一听,不禁掩口而笑,两个人无奈地摇着头,望着这对欢喜冤家。 而刘飞则转头狠狠瞪了文秀一眼,摆出一副不屑一顾样子,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这才接过了折扇,口中抱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如何就是记不住呢!” 文秀一抬头,调皮地望着刘飞,朝着他一吐舌头,含笑言道:“我本来也不是君子啊!” 见文秀如此强词夺理,刘飞倒窘了个哑口无言,他气得背过身去,折扇一展,用力地摇动着,以泄心中之气。 文秀见状,又转回头来,向着李皓轩和罗镇虎一吐舌头,然后转到刘飞身前,恭敬地抱拳拱手,施礼言道:“我大师爷,咱们大局为重好不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 刘飞一听这话,是气得七窍生烟,白了文秀一眼,缓缓踱至角落一坐,还是不肯言语。 文秀无奈,只好朝着李皓轩递了个眼色。皓轩立刻会意,拉着罗镇虎,几步来到了刘飞身前,谦虚地言道:“刘师爷,这潞安王心思,只有您这个军师才能够猜得透啊,我皓轩再聪明也不及您半分啊。”说完,他用手拽了拽了身旁罗镇虎衣袖。 管罗镇虎憨直,但也能领会自己二哥用意,他赶忙绞脑汁,结结巴巴地附和道:“呃,对,对,二哥说得对!我们都听您!刘师爷,您就给我们说说吧。” 文秀见李皓轩兄弟如此帮忙,心中甚慰,一转身,坐到了刘飞对面,一手托着下巴,脸上带着柔美笑容,清澈美眸巴巴地望着自己师爷,那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刘飞见众人如此捧着自己,双颊红了,他又偷偷瞥见静坐于对面文秀,那张精致可人面庞又让他心中一动,一瞬间,刘飞火气全消。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头望着李皓轩,言道:“皓轩兄弟太过谦虚了,你也是机智过人。” 李皓轩爽朗地一笑,言道:“哈哈,刘师爷如此夸赞,皓轩愧不敢当啊。” 两个读书人相视一笑,还要说点什么,旁边罗镇虎却忍不住插话道:“哎呀,咱们自己人,就别来这样客套了吧,说正事要紧啊!” 刘飞点头,低垂下眼帘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言道:“潞安王若是得知八府巡按审出了他谋反之事,定然心中甚慌。不过那于百之老奸巨猾,他知道,谋反乃是逆天大罪,而我们手中只有那侍卫口供,并无其他真凭实据,因此,他应是不惧。” “啊?”众人一听刘飞此言,心头皆是有些失落。 刘飞留意到了大家失望,轻咳了几声,继续不慌不忙地言道:“不过王爷密谋篡位,若此事泄露了出去,皇上对潞安王起了疑心,有了戒备,那他们便不好成事了。因此他们应是极怕咱们将此事传扬出去,尤其惧怕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 众人颔首,文秀一手抵住下巴,眨着一双美眸问道:“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 刘飞淡然一笑,折扇一收,镇定地说道:“今后,他们恐怕会对你这个巡按盯得紧了,你怕是连封书信也别想送出洛阳城了。” “哼哼,封锁消息啊!”文秀不屑地撇着嘴低声念叨着。 刘飞神情渐渐变得沉重,继续言道:“接下来,他们恐怕势要除掉牢中这两名侍卫了……” “那不怕,这大牢里我已经布下了无数机关,都尚未发挥作用呢!”文秀不等刘飞说完,便拍着桌子朗声插话。 刘飞斜着眼睛白了文秀一眼,低垂下眼皮,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言道:“只怕没这么简单!还有,你这个巡按知晓了潞安王大秘密,如今也是岌岌可危了!” 李皓轩点头言道:“啊,对啊,大人今后处境加危险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文秀却不以为然地一甩头,摆手说道:“谁怕谁呀!他想除掉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巡按都习以为常了!” “还是小心为妙啊,师爷,那你说咱该怎么办呢?”李皓轩担心地问道。 刘飞眼珠左右一转,用折扇一击手掌,言道:“咱们这样,今后罗镇虎寸步不离地保护大人,大人这几天便不要出门了。这大牢之中,也请张大人多派人手。皓轩呢,再向张大人借来些人马,大张旗鼓地官家驿馆四周巡逻,加强戒备。” “好!”李皓轩兄弟点头领命。 文秀却有些不情愿,撅起小嘴言道:“啊?还要大张旗鼓?” 刘飞神秘地一笑,说道:“虽然官兵武艺不精,但人多势众,便可震慑潞安王!” 文秀仍不甘心地问道:“可我也不能以后永远做缩头乌龟呀?” “这个嘛……”刘飞转头望着李皓轩,说道:“就要麻烦皓轩了,你要埋伏王府四周,盯紧王府中动静,看看潞安王有何招数,我们好见招拆招!” “好,师爷放心。”皓轩点头。 “李大哥,那你可要小心点啊!”秀秀不放心地叮嘱着……</P></DIV> <TR> 第六十三集 来点狠招! ) 第六十三集 来点狠招! 一点心雨: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相知,或是相亲相爱,是必然,也是偶然。[四*库*书*小说网siKsh]正象张爱玲她文字中所描写那样:“于千百人中,遇到你所要遇到人,于千百年中,时间无垠荒野中,有两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样相逢了,也没有什么可说,只有轻轻地道一声:哦,你也这里吗?”茫茫人海中,冥冥之中总有一个人未知地方等你到来,而你来到这个世间也只是为了遇见他,与他牵手,成就一世情缘,这就是缘分。 第2-63问:如何才能战胜眼前困难呢? ******** 潞安王府,一间侍卫们起居厢房之内,于百之带着几名郎中聚集床边,守候着一位昏迷不醒壮汉。 那壮汉正是侍卫统领杨勇,他仰面躺床上一动不动,紧闭双目,脸色惨白,浑身血迹斑斑,肩头和身上都缠着厚厚白布条,那雪白布条之上似乎隐隐可见一丝浅红。 原来杨勇重伤逃进胡同之后,李皓轩并未紧追不舍,而是故意放他一条生路。杨勇逃出一段路后,便昏迷了大街之上,幸得周围埋伏着其他侍卫相救,将他抬回了王府。 潞安王和于百之得知杨勇深入大牢打探消息,深受重伤,急急地请来了好几位洛阳名医,为杨勇疗伤。潞安王担心不是杨勇生死,而杨勇口中消息! 此时,郎中已经为杨勇包扎好了伤口。幸好李皓轩暗器上并未有任何毒性,因此伤口处理起来比较容易,那杨勇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其中一位郎中劝于百之到外厅等候,于百之叹着气摇了摇头,他知道,现不是安坐时候,潞安王正焦急地等待着杨勇打探来消息呢。 于百之转身离开了床榻,屋中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转头望一望杨勇情况,叮嘱郎中要用好药,让杨勇苏醒! 请来三位郎中一看王爷和师爷态度,便知这其中厉害,因此都纷纷使劲浑身解数为杨勇医治。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郎中发现杨勇嘴唇微微颤动,不禁兴奋地言道:“啊,他醒了,他醒了!” 于百之一听这话,赶紧再次凑到床边,低着头紧盯着杨勇,口中轻声唤道:“杨将军?杨将军?” 杨勇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似乎睡得筋疲力,如今想要睁开眼睛都非易事。 他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呼唤着他,心中暗道:是谁?是谁唤我吗? 他挣扎着微微抬起沉重眼皮,眼前瞬间闪出一片光亮,似乎还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眨了几下,这才艰难地睁开了一条小缝儿。 此刻,杨勇眼前人影模糊,他想要转头让自己看清楚些,只稍稍一动身子,便觉肩膀、后背疼痛难忍,他不禁眉头紧紧皱起,咧着嘴发出了一声呻吟。 床边一位郎中赶忙上前为杨勇号脉,随后对于百之言道:“于师爷,杨勇已无大碍啊!” 于百之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让几名郎中先到外厅候命,自己守床前,探身到了杨勇耳边,和善地言道:“杨将军?杨将军?大夫说了,你已经没事了,放心好了。” 这句话杨勇倒是听得明白,他微微眨了眨眼皮,权作回应。此刻杨勇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他不禁心中感叹自己大难不死啊! 于百之见杨勇有了反应,便继续问道:“杨将军,你现感觉如何?可还能说话?” “是……”杨勇试探着轻声吐出一个字,见并无什么痛楚,只是讲话之时有些费力,他知道,王爷他们都正等着他打探来消息呢,于是他挣扎着继续言道:“我……我进得知县大牢,见到了被擒那两个侍卫,咳咳咳……”没说几句话,杨勇便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震得伤口剧痛难忍,杨勇不禁表情扭曲,暂时不敢多言。 于百之见杨勇还算识趣,赶忙笑着安慰道:“杨将军莫急,慢慢来,慢慢来啊!” 就这样,杨勇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大牢之中所见一一讲给了于百之。于百之听后大惊失色,他一手不自觉地挠着脸上黑痣,低头沉思了良久,才问道:“你可看准了,那二人确是你手下吗?” 杨勇微微颔首,缓缓言道:“不会错,其中一人胳膊上有纹身为记,我看得清楚。” 于百之这才点点头,又好言安慰了杨勇一阵,随后便转身离开,匆匆赶往潞安王房间。 而此时,潞安王也正房中坐立不安,见于百之进来,便几步冲了上去,一手抓住于百之手腕,厉声问道:“杨勇怎么样了?” 于百之一路小跑而来,正气喘吁吁,又被潞安王一下子狠狠钳住了手腕,顿觉有些承受不了,只觉得脚下直发软。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发出了几声痛苦呻吟,替代了本想说“王爷莫急”。 潞安王见于百之如此狼狈,不禁撇着嘴仰面而笑,放开了于百之手腕,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个文人啊,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干点什么呀!” 于百之调整着自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学生年老体衰,让王爷笑话了。” 潞安王斜眼瞟了瞟于百之,随后回到桌前稳坐,神情严肃地问道:“少废话,说说吧,那杨勇都看见什么了?” 于百之半天才调匀了自己呼吸,平复了下来,他凑到潞安王身边,一边偷眼观察着老王爷神色,一边试探着言道:“哎,王爷啊,那文必正大刑伺候,恩威并施,那两名侍卫果然是全盘招供了!” 由于此前于百之曾对此有过预言,所以潞安王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气呼呼地怒骂那两个出卖主子狗奴才! 于百之也不敢插嘴,只站一旁听着,待到王爷骂够了,他才继续言道:“不仅如此啊,王爷,那侍卫还向文必正招供出一件大事啊!” 王爷一惊,转头疑惑地望着于百之,眉头一皱,问道:“哦?还有招供出什么了?” 于百之叹了口气,缓缓言道:“他供出,王爷谋反之事!” “什么!”潞安王一听不禁勃然大怒,“啪”地一掌重重击桌子上,那桌面“咔嚓”一声断为两半。 于百之吓得浑身一抖,不禁向后退出几步,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潞安王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举着残破桌子一脚,将屋中其他摆设砸了粉碎。屋中顿时灰尘缭绕,凌乱不堪,骂声与打砸之声混了一起。 发泄之后,潞安王叫人进来收拾屋子,与于百之一起来到了花厅商议对策。 “王爷,谋反一事,文必正手中尚无确凿证据,只是那侍卫一面之词,不足为惧啊!”于百之胸有成竹地劝道,这是他面见王爷之前便细细思虑清楚。 潞安王绷着脸微微颔首,转头瞥着自己师爷,长出了一口气,但仍紧皱眉头,愤然言道:“这两个狗奴才是断然留不得了!” 于百之赶忙上前劝道:“王爷啊,看来那文必正势必要力保这二人呀,咱们不可贸然行动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沉着脸恶狠狠地言道:“哼,这个文必正想必也是活腻味了,本王必要除掉他!他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拿什么力保别人呀?做梦去吧!这一回,本王要是不来点狠,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他们还真敢本王头上动土了!” 于百之见状,心知潞安王这次果真是怒不可遏了,自己再劝也是无用了,他略略思索了一下,言道:“王爷,不如让钱将军假扮山贼,带兵进城,一举攻下知县大牢,彻底解决掉那两名侍卫,永绝后患。” 潞安王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一撇,用手点指着窗外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本王秘密养了钱广这么多年,他也该为本王出出力啦!” 于百之抱拳躬身,赔上笑脸附和道:“钱将军勇猛凶悍,一个知县大牢,简直不话下啊!” 潞安王摇头晃脑地挥舞着胳膊,就好像现自己就杀敌一般,口中狠狠地说道:“还有那个张协,也给我一并解决掉,本王是横竖看他不顺眼。” “是。”于百之点头领命。 “对了,要不让钱广也将文必正干掉算了!”潞安王突发奇想地言道。 “呃,不可不可。”于百之赶忙劝道:“王爷啊,他毕竟是八府巡按,若王爷地盘上被害,势必要连累王爷您呀。除掉文必正之时,不可操之过急啊。” 潞安王不情愿地压了压心中火气,眼眉一挑,低着头嘟囔道:“好吧,那就让他多活几天。” 于百之点头附和道:“是是是,那个文必正也定然逃不出王爷手心儿!学生这就吩咐下去,叫人好生盯住他一举一动,以免他将此事奏报朝廷!” 潞安王对此倒是不屑一顾,言道:“就算他奏报朝廷,他无凭无据,皇兄也未必信他!” 于百之谨慎地答道:“那是自然,可若是皇上因此对王爷起了疑心,提前戒备,那今后咱们便不好起事了!” 潞安王一听,四个手指顿时咬了口中,点头言道:“呃,对啊对啊,师爷所言极是,师爷果然心思细致啊。”</P></DIV> <TR> 第六十四集 “汉宝宝”? ) 第六十四集 “汉宝宝”? 一点心雨:勇气和智慧是战胜困难两大要素。[四*库*书*小说网siKsh]有勇气,则不慌乱,不慌乱才能静心思考;有智慧,则能找出对方破绽,找出破绽才好有针对性地一击制胜。其实于百之也具备足够勇气和智慧,只是他把这些都用如何揣摩领导心思、如何讨好领导上了。 第2-64问:游子离家久了,都会思乡,对吗? ******** 世事沧桑,变幻难测。而转眼经年,许多幻想与期许,都不经意间成为事实,或许你还来及细细思量…… 墨色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它原本透亮青白之色,是谁要用着浓云笔走龙蛇?研磨渲染间,如可怕猛兽一般,疯狂地怒吼着、撕扯着,似乎要带走这世间一切——也包括时间与爱情。 凌厉狂风肆无忌惮地穿梭着,将人们惊呼统统抛身后,所有柔弱花草皆已颤抖着折服于地,向这狂风俯首称臣,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明明是大白天,可这天色却是如此阴暗,只有那浓云间偶尔劈出一道闪电,撕裂长空,让这昏昏沉沉世界见到一丝刺眼光亮,只是那随之而来惊雷声又让人不禁有些胆寒。 这是什么鬼天气?文秀口中抱怨着。 此刻,她耳边除了那一声声惊雷,便是一片混乱嘈杂,伴随着重重叹气声与凄婉哭泣声。 我这是哪儿?文秀闪动着一双美眸惊愕地望着这个陌生世界。原来自己一身囚衣,正跪一高台之上,手脚绑缚,身后立着一位手持鬼头刀彪形大汉。高台周围聚集了不少百姓,个个都是满脸悲伤与惋惜,一些心肠软些妇孺已是泪流满面。 我已经被擒住了吗?就要被问斩了吗?文秀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对了,阿飞呢?想到这里,她转头四下里找寻着。原来对面高台之上,便绑着自己师爷刘飞。 管天色昏暗,但文秀依旧能看见对面刘飞已是满脸憔悴,脸色煞白,那小小眼睛早已没了平日里半点神采,只呆呆地望着前方,那目光中是绝望与无助。 文秀本想高声呼唤阿飞,却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直憋了个满脸通红。原来自己已经被人下了哑药,再不能说话了。 此刻秀秀只觉得咽喉刺痛,嗓子里如同着火一般,而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她暗自愤然: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终结了吗?如何临死前都不能让我说句真心话呢? 她凄然地望着对面刘飞,心如刀绞,暗道,若说此生有何憾事,那便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倾诉钟情,阿飞,希望你此刻能明白我心意,管不能亲口说出,但我心中那份真爱却是真挚,我不后悔穿越而来,不是因为能当上什么八府巡按,而是因为这里,我遇见你,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男人。 就文秀伤怀不已时候,她身旁彪形大汉突然走了过来,亮出了那雪亮钢刀,高举头顶,愈发频繁电闪雷鸣衬托之下,如凶神恶煞一般,瞪着血红眼睛直盯着文秀,一脸木然。 文秀心像是针刺一般难受,双目紧闭,只觉耳边那大汉一声狂吼,而自己亦是一声惊呼: “啊!” …… 待到秀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官家驿馆卧房之中,原本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管如此,秀秀已是惊得满头大汗,只觉得四周依旧压抑,自己那小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她披了件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至窗前,轻轻打开窗子一看,已是黎明时分,窗外果真是阴雨绵绵天气。 “大人,您怎么了?”门口看守着罗镇虎听到文秀一声惊呼,又听见屋中似有动静,不放心地高声询问着。 文秀赶忙转身感激地答道:“罗大哥,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罗镇虎听了,这才放心地退了下去。 文秀站窗前,怅然地望着院中雨景。外面已是一片阴霾,那小雨柔柔如细丝一般,却是密密地斜织着,滴滴如珠小雨点轻敲着走廊栏杆,那点清脆声响不曾传到文秀耳中,便被那“哗哗”雨声淹没了。 院中一切都被这雨水冲刷得格外清,地上小花小草依旧挺立着,调皮地左右摇摆着,挂着晶莹水珠,那颜色加艳丽了。 清凉微风拂面而来,文秀深吸了一口这清空气,顿觉舒爽不已。她还记得唐凯说过,不喜欢这样阴霾天气,让人觉得压抑,那讨厌小雨会唤醒心中伤感记忆,搅动心头纷乱情绪,将一切美好驱赶到心灵深角落之中。 文秀原本对此嗤之以鼻,她甚为不解: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被天气影响了心情呢? 而今日,秀秀于噩梦中惊醒,带着那残留几分伤感与惊恐,又见到眼前这纷纷扰扰小雨,回想着梦中重重情景,她确感到了一丝忧郁。 只是才爬上心头这点抑郁,又被那阵阵清风扫去,文秀只顾享受着雨天才有清凉舒畅,早将噩梦抛脑后。 突然,秀秀一转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径直来到了驿馆后厨。罗镇虎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紧紧地跟秀秀身后,眼珠不错地保护着这位冒牌八府巡按。 由于现时间尚早,大厨们都还休息,后厨之中只有一个小伙计整理着厨具。这小伙计见巡按来到后厨,惊讶不已。 文秀抿着嘴,向这个小伙计奉上了一个温柔笑容,随后又向他询问了几句,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塞到了他手中。 那小伙子自是欣喜不已,收起那串钱,点头哈腰地同意为秀秀帮忙,就这样,两个人后厨忙碌了起来…… 清晨,天色稍稍亮了些,雨也渐渐停了下来。刘飞起床之后,正屋中转动腰身,活动活动筋骨,只听有人敲门。 他赶过去开门一看,原本是文秀端着盘子笑盈盈地站门口,刘飞赶忙将秀秀请进屋来。 文秀将手中盘子放桌上,美眸流转,神秘地言道:“阿飞,这是我今日亲手做早餐,你尝尝。” “啊?”刘飞吃了一惊,心中大为意外,眨着一双小眼睛,感动地望着秀秀,那嘴边却挂起了一丝得意微笑。 “点尝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文秀被刘飞看得有些羞涩,两朵红云悄悄爬上了脸颊,她低垂下眼帘,用手轻抚着耳边秀发,柔声言道。 刘飞心头一热,一种从未有过幸福感涌上心头。他稳坐桌前,细细打量着盘中特意为自己准备早餐:两片馒头被煎得金黄,那中间似乎还夹了些什么,一时也看不明白;旁边配有一碗淡黄小米粥。 他双手捧起馒头片,缓缓送到了口边,一股诱人香气飘来,让刘飞不禁对眼前美食垂涎三尺。 他张大嘴,狠狠地咬上一口,咀嚼间,口感丰富,甚为美味。那馒头外焦里嫩,馒头片中间夹着一个同样外焦里嫩荷包蛋,还有煎炸过肉片,肉香四溢,再配上几片清脆爽口生菜叶,十分解腻。 这可真是一顿丰盛早餐啊,刘飞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时偷眼欣慰地瞟着文秀,心中甘之如饴。 “你做这个早点有些特别啊!这个有名字吗?”刘飞举着手中所剩不多馒头问道。 文秀淡然一笑,美眸闪动,如林间清泉,她一手托着香腮,满足地望着刘飞,朱唇微动,轻声答道:“这个是我家乡一道小吃,叫做‘habrger’,年轻人很喜欢吃,只是这里没有面包和那么全调料,只能用馒头代替,凑合着了。” “汉……汉什么?”刘飞磕磕绊绊地问道,那眼中充满着好奇。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将英文脱口而出了,赶紧纠正道:“哦,就是‘汉堡包’。” 但即便如此,刘飞依旧听不明白,只口中试探着重复道:“呃,汉宝宝?取‘汉人之宝’意思吗?”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咯咯”地笑开了,那笑声清脆如银铃,美眸弯弯如月,双颊粉红如盛开桃花。刘飞沉醉其中,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文秀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捂着肚子倚桌边挥手言道:“随你怎么叫吧,汉宝宝就汉宝宝吧。” 刘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几口将手中“汉宝宝”消灭干净,一边回味着其中滋味,一边眯着眼睛言道:“嗯,味道确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样手艺啊。” 刘飞原想,自己这样夸奖秀秀,她应是喜上眉梢才对,谁想到,此言过后,秀秀反应极其漠然,只是微微一扬嘴角,淡淡一笑,那眼眸之中却明显带着几分伤怀。 她这是怎么了?刘飞不禁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眼珠一转,想起秀秀曾说,这是她家乡美食,于是恍然大悟:哦,这丫头怕是想家了吧?那我定然要好好安慰一番啊!</P></DIV> <TR> 第六十五集 爱,要怎么说出口? ) 第六十五集 爱,要怎么说出口? 一点心雨:心雨很喜欢马致远《天净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天涯。[四*库*书~小说网siksh]苍茫辽远,悲凉动人。对家乡那份浓重思念,怕只有离乡游子方才能够体会吧,毕竟那是自己根啊。 第2-65问:爱,一定需要表白吗? ******** 刘飞见文秀一反常态忧郁,心中揣测她是思念家乡之故,他心疼地瞟着秀秀,故作轻松地言道:“待到洛阳之事了了,刘飞愿陪你一同到你家乡探访,尝一尝这正宗‘汉宝宝’。” 文秀一听此言,抿嘴一笑,那一双美眸之中透出一丝惨淡,心中反而觉凄凉。 刘飞见文秀低头不语,眯着小眼睛故意问道:“怎么?你不欢迎吗?” 文秀嘴角一动,淡淡一笑,轻挑眼眉望了望眼前这个白面书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噩梦中情景,她不禁心中一痛,赶紧站起身来,转身来到窗下,只背对着刘飞,掩饰自己那早已爬上脸颊悲切,朱唇微微颤抖着言道:“自然不是。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回去了。” 管文秀刻意掩饰,但刘飞依旧感受到了秀秀愈发浓郁伤感,他不禁心中自责,刘飞啊刘飞,你真是护花不利啊!如此好女子,你怎么能否让她忍受这样痛楚?刘飞啊刘飞,你不是号称能言善辩吗?怎么如今不过是劝慰几句,你都弄巧成拙了呢? 刘飞不禁也站起身来,凑到文秀身后,意味深长地劝解道:“万事皆有可能,秀秀,你不要如此悲观嘛。” 文秀听得心中温暖,她转头轻瞟着刘飞,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老天爷十分慷慨,还能让自己与所爱之人共度时光。但随即她又想起了自己梦中那些遗憾,若是此刻自己不知珍惜,那么明日果真赴法场之时,便会是满腹遗憾了。 想到这里,秀秀缓缓转过身来,剑眉微挑,漆黑地眸子专注地望着刘飞,那双颊已是羞涩得绯红如霞,洁白贝齿轻咬着娇艳朱唇,那胸前如揣着小兔子一样,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到了。 秀秀心中暗暗鼓励着自己:秀秀啊秀秀,有爱便要说出口,不然你就要遗憾终生,此刻便是个机会,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被秀秀用这样充满柔情眼神盯住,刘飞顿觉脸颊火烫,浑身都不自,那心跳不禁也加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微微皱起眉头,羞涩地低下了头,那嗓子眼儿里干涩火辣,有心询问,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文秀认真地望着刘飞,半响才严肃地说道:“刘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事。” 刘飞一听这话,觉紧张,再也不敢抬头看上秀秀一眼,只把头埋得低了,尴尬地动了动嘴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呃,何……何事?”话还没说完,刘飞那手心儿里都渗出了汗渍,他不由得紧紧抓住了衣衫一角,越握越紧…… 文秀虽说是个现代女性,对情爱不像古代女子那般保守,但秀秀是个很传统女孩,还真从未如此直接地向自己心动男子表白,且自己目前身处古代生活,古人习俗观念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秀秀,这个问题上,她也变得加腼腆了。 秀秀渐渐娇羞地低下了头,浓密睫毛遮住了如水美眸,她不禁将双手紧握到了胸前,似乎这样可以平复自己那狂跳着小心脏,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颤颤地吐出几个字:“阿飞,我……我……” 话到一半,文秀便止住了,她额头鬓角也微微渗出了小小汗珠,她只觉得浑身火热,再也说不下去了。 爱,究竟要怎样说出口?秀秀心中暗骂自己懦弱胆小,平日里号称自己直率开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变得如此害羞?明明是一份真爱,大大方方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秀秀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畏首畏尾了,她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刘飞手腕,速言道:“刘飞,我……” 刘飞被文秀这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他慌乱地抬起头,讶异地望着秀秀,张着口惊呼出一个字:“啊?” 但随即,当刘飞目光遇到文秀那火辣冲动眼神之时,他又赶忙低垂下眼帘,只偷偷瞟着文秀那抓自己手腕上玉指。 这若是平时,刘飞早就忍受不了,要呲牙咧嘴地“哎呦”不止,可是奇怪是,今日,文秀手上力度并不小于平日任何一次,而刘飞却没有丝毫退缩,只默默地忍受着,等待着…… 文秀本想一鼓作气,冲上前去,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全盘托出,却没想到,只说了几个字,接下来重要,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秀秀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平日里丰富词汇仿佛都一下子消失掉了,要怎样表达自己真情?秀秀竟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词语。 秀秀急得满面通红,剑眉蹙起,显忧愁,漆黑眸子仿佛泛起涟漪湖水,闪动间,情意绵绵,朱唇微颤,欲语还休,那精致脸颊上挂着些许急切、些许无奈、些许…… 秀秀就这样僵了原地,尴尬不已,羞涩不已,现,她脑子里已没有了半点思绪,只是这样握着刘飞手腕,一动不动。 “呃,不急不急,秀秀,有话但说无妨。”突然,刘飞坚决地一抬头,送上一句轻柔劝解,那脸上表情也变得自然了许多。刘飞从秀秀那紧握着自己手心儿中感受到了一种紧迫、一种急切和一种重任,他暗自揣测,秀秀定然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退缩。于是刘飞坦然抬起头,直面秀秀,宽慰着秀秀。 刘飞那关切目光让文秀心中蔚然,她不禁转念一想,只要我们两个人彼此明白对方心意,携手共度生死难关,如此心意相通、生死与共,那便此生足矣了,那个字,就放心头吧…… 想到这里,文秀放开了刘飞手腕,再次背过身去,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低声说道:“我……我做了个噩梦!” “呃,啊?”刘飞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还是小女子心境,一个噩梦居然就吓成了这样吗? 他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不屑地言道:“既是噩梦,自当一笑而过,不必介怀啊。”说着,刘飞也转身回到了桌前稳坐,踏踏实实地喝起了小米粥。 文秀一听刘飞对此不屑一顾,悄悄转头瞟了一眼刘飞那个轻蔑神情,不由得心中气恼,撅起了小嘴,气呼呼地嘟囔道:“哼,你这是笑话我吗?” 刘飞只顾着低头喝粥,好半天才抽空答道:“非也非也。” 文秀是七窍生烟,几步踱至桌前,“咚”一声将双掌压桌面上,沉着脸厉声问道:“那你就不问问我梦到了些什么?” 见文秀生气了,刘飞叹了口气,放下粥碗,眯起小眼睛歪着头不情愿地问道:“呃,大人,是何噩梦呀?” 见刘飞还算听话,文秀这才满意点收回了双掌,刘飞对面一坐,低垂着眼帘,纤纤玉指摆弄着垂到膝头衣衫一角,嘟着嘴小声说道:“我梦见你我都被推上了断头台。” “哦。”刘飞微微颔首,狭目望着秀秀,暗想,原来她是表面坚强,其实内心里多少隐藏几分怯意。 刘飞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眼眉一挑,郑重地言道:“秀秀,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不会有这一天。” 听到刘飞鼓励,文秀心头一暖,她美眸流转,嘴角一扬,挂上了一个调皮笑容,又假装凄楚地言道:“我还梦见你父母妻儿都来为你送行,可我却是孑然一身,无人问津。” 刘飞会心地一笑,恳切地说道:“大人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如何会无人相送呢?” “哦。”文秀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却忍不住掩口而笑。 刘飞见文秀一脸坏笑,又细细琢磨了一下秀秀刚刚所言,这才发现了其中蹊跷,疑惑地问道:“咦,对了,我刘飞尚未娶妻,哪里来妻儿相送呀?” 文秀则忍住笑,故意摆出一副认真样子,一根玉指抵住精致下巴,眼望着天花板答道:“呃,可能,或许,大概,我梦到是几年以后事情吧,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啊。” 刘飞一听不禁心中暗笑,他偷眼瞟着眼前这个调皮可爱女子,冷笑着言道:“哦,原来如此,几年之后。可不对啊,到那时,秀秀你也已经嫁人,也会有自己夫君子女相送呀?” “呃……”文秀一时语塞。 可不一会儿,她又突发奇想,托着香腮凑到刘飞眼前,眨着一双美眸,笑眯眯地问道:“那阿飞,你觉得我适合嫁给什么样人呢?” “啊?这……”刘飞再次窘得脸颊通红,还不曾有女子这样直白地询问过自己。 “喂,说说嘛。”文秀急切地催促道。 “你果真要我说吗?”刘飞局促地探身问道。 “当然,你实话实说即可。”文秀假装大度地一转头,眼望着窗外,而心跳却再次加。 她心中期许着,期许着刘飞能说出她刚刚未曾说出口那些话……</P></DIV> <TR> 第六十六集 决战前夜,闲愁满怀! ) 第六十六集 决战前夜,闲愁满怀! 一点心雨:真爱,不一定要说出来;而挂口边说出来,不一定是真爱。[四&库*书*小说网siksh]有时候,默默牵手,走过风雨,相视一笑,共赏流云,岁月静好,人生几何,无须言语,无须承诺,身无彩凤,心有灵犀,不是也很好吗? 第2-66问:你曾答应为父母做点什么? ******** 文秀期待着刘飞答案,期待着刘飞能此时借机表白一番。 而此刻刘飞却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一丝羞涩,微笑着言道:“学生觉得,大人日后所嫁之人,必是身材高大魁梧、武艺精湛超群、性格憨直随和!” 文秀一听此言,气得七窍生烟,刘飞所描述之人与他自己完全相反,这让秀秀大失所望。 “啪!”秀秀一拍桌案,一下子站了起来,怒视着刘飞,咬牙切齿地问道:“那觉得,你妻子又是什么样人呢?” 刘飞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淡然言道:“学生之妻嘛,大人,您不是梦中已然见过了吗?”说完,他便只顾低头喝粥,再不理会文秀。 文秀气得小嘴撅起老高,那小拳头越握越紧,蹙眉望着刘飞,一下子将拳头挥了头顶,威胁于他。 谁知刘飞竟毫无惧色,依旧是从容淡定,嘴角上挂着一丝浅笑,这倒愈发火上浇油了。 就文秀拳头举空中略略犹豫片刻,门外响起罗镇虎声音:“文大人,二哥回来了。” 文秀一听,赶忙收起拳头,轻咳了几声,狠狠瞪了刘飞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回头再和你算账。”然后才开门将李皓轩请进房来。 趁着文秀开门工夫,刘飞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赶紧抬手一抹那额头上渗出汗水,心中暗道:这丫头,永远是这么冲动。 李皓轩进屋之后,便迅速汇报了昨日王府情况:“王爷派了几拨人马出城而去,我只恨分身无术,只跟住了其中一人,那人像是赶赴京城去了。” 文秀微微颔首,口中言道:“李大哥辛苦了。” “大人言重了,此等危机关头,何来辛苦一说。”李皓轩低着头,满脸通红小声言道。 文秀感激地谢过皓轩,随后转头望着刘飞,面带严肃地问道:“师爷以为如何?” 刘飞站起身来,踱步至文秀身旁,小眼珠左右转动,思忖了片刻,答道:“想必潞安王是联络京城官吏,要他们要他们提防你这个八府巡按奏章。” 文秀略有所悟地点点头,美眸流转,忽然眼眉一挑,问道:“京城官吏?是那个康禄全吗?” 刘飞眯起小眼睛,若有所思地言道:“必有这个康公公,但可能不止他一人,潞安王京城亦有不少党羽。” “那么其他人是派往何处呢?”文秀眨着大大眼睛追问道。 刘飞瞟着文秀那认真样子,心中蔚然,口中幽幽地答道:“谋反之事暴露,王爷定然有所指使,或许他正是送信给河南或者周边亲信党羽。” “这么说老王爷很会有所举措?”文秀断然推测道。 刘飞眉头微微皱起,低下头一边思索着一边轻声言道:“或许吧……” 文秀一听此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胸昂首,挥拳言道:“哼,来吧,等就是这一天!” 这时候,一直静立一旁李皓轩忍不住红着脸、略带羞涩地插话道:“大人,刘师爷,你们说,王爷会先从哪里下手呢?” “大牢!” “大牢!” 文秀和刘飞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知县大牢,两个人异口同声,倒让皓轩掩口而笑,暗暗赞叹两个人默契。 文秀和刘飞也是相视一笑,秀秀原本只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却没想到和刘飞不谋而合,她不禁羞涩地低垂下眼帘,艳红朱唇微动,嘴角挂上了一个得意笑容。 而刘飞则歪着头,用眼角余光瞟着秀秀,故意谄媚地抱拳笑道:“大人英明。” 谁想文秀竟止住偷笑,不客气地高扬起头,淡定地言道:“那当然!” “噗嗤!”这话让刘飞和李皓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两个人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调皮可爱女子,心中却泛起一丝敬意。 “那我从此刻起便留意着大牢动静吧?”李皓轩建议道。 刘飞点头称好,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李皓轩这才转身离开了驿馆。 这天晚上,文秀才要睡下,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刘飞捧着一碗暗红浓汤站自己面前。 文秀将刘飞请进了房间,刘飞将那碗浓汤放了桌上,说是自己亲手所制“刘氏安神汤”,让秀秀尝尝。 文秀心中感动,暗道,我“汉宝宝”能换来这安神汤,也不错。 秀秀低头品了一下,酸甜可口,微微带着一股特别香气,她索性一股脑将一碗安神汤一口气全部饮下,然后放下空碗,一边用手背擦拭着嘴角残留汁水,一边假装不屑地言道:“哎呀,没看出来,咱们大师爷手除了挥毫之外,居然还能有这本事?你这是哪里偷学呀?可否透露一二呀?”说完,眨着一双美眸,歪着头含笑望着刘飞。 刘飞双眉一蹙,瞟了文秀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也不生气,缓缓地答道:“怎是偷学?这是我兄长刘翱以前常常做给我喝。” “哦。”文秀点点头,见刘飞眼中透出几分深沉,便一手托起香腮,安静地聆听着。 刘飞低下了头,略带伤怀地继续说道:“我刘飞从小父母早亡,只和兄长相依为命。哥哥喜欢舞刀弄枪,我呢,则恰恰相反,喜欢舞文弄墨,我们兄弟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那年乡试,哥哥见我每日苦读至深夜,便熬了这安神汤给我。我问哥哥,这是什么汤?哥哥得意地说,这是‘刘氏安神汤’。”刘飞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自己哥哥那趾高气扬样子,逗得文秀“咯咯”直笑。 “哥哥待你真好!我还真是羡慕呢,像我这样独生子女便没有这个福分了!”文秀怅然地言道。 而刘飞陷入到了过往那温馨回忆之中,完全没有留意秀秀所言。秀秀也不打扰他,只一旁静坐,脑海中却也浮现出了穿越前,自己三口之家生活场景: “秀秀,吃饭了。”母亲站房间门口,和颜悦色地说道。 “等一会儿,我爸不是还没回来吗?”文秀不耐烦地说道,那眼神始终就没离开眼前电脑游戏画面。 “你爸爸今天下午有个庭审,怕是要晚回来会儿,让咱们先吃呢。”母亲温和地催促道。 “不就晚一会儿嘛,等等吧,我正好打过这一关。”秀秀撒娇地言道。 “这孩子……”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厨房,口中却小声念叨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还是把馒头放回锅里吧,回头再凉了。” 一个小时之后,大门处传来了钥匙声响,秀秀父亲托着疲惫身子走进门来。 母亲赶紧迎了上去,一边帮忙换衣服,一边言道:“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丫头等了你半天了,就是不肯吃饭。” “是吗?”父亲欣慰地一笑,歪着头朝着房中高声唤道:“秀秀?爸爸回来了!” “爸爸!”文秀高喊着冲出了房间,一下子扑进了父亲怀中,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死了!” 父亲文秀鼻梁上轻轻一刮,说道:“我不是叫你们先吃吗?” 文秀小嘴撅得高了,伸手揽住母亲脖子,说道:“一家人一起吃饭才好嘛,爸爸难得家吃饭。” “呵呵,好好好,那么咱们这就开饭。”父亲高兴地言道。 “你们先准备碗筷啊,菜我早就热上了,这就端出来啊。”母亲说完便忙碌了起来。 “爸爸,今天有你爱吃肉炒小白菜!”文秀兴奋地拉着父亲言道。 “是吗?太好了!这要是秀秀炒,那就好了。”父亲答道。 文秀一听这话,爽说道:“好,下次爸爸要是早回来一次,我就亲手炒个小白菜!到时候,您别嫌炒得不好就行!”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这时候母亲正好从厨房出来:“爷俩这是约定什么了?” “保密!”文秀抢先言道。 ……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平常情景,如今秀秀回忆起来,竟觉异常温暖感动,以至鼻子阵阵发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差点掉下一滴清泪。 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之后才知珍贵。穿越前这些日常生活,从未像今晚这样打动着秀秀心灵。而就是这样普通父母亲情,如今是再也体会不到了,秀秀不禁心中一阵刺痛。 与父亲那个约定,还未实现过呢,答应给父亲炒菜,还没有来得及摆上餐桌,秀秀便身不由己地从现实世界中消失了。秀秀现想来真是后悔不已,今后便是再也没有这样机会了,自己父亲,再也吃不到女儿亲手炒菜了,真是莫大遗憾啊! 秀秀越想越是伤心,眼眶渐渐变得红润,晶莹泪珠就眼中打转。 刘飞用眼角余光发觉了秀秀感伤,免不了要好好劝慰一番。待到秀秀情绪好转了些,刘飞才站起身告辞离开了房间。 而文秀则一头扎进薄被里,忆着穿越前美好,带着悲楚、带着遗憾、带着两行热泪,进入了梦乡。</P></DIV> <TR> 第六十七集 首战失利 ) 第六十七集 首战失利 一点心雨:许多事情,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而当我们意识到它珍贵,却为时已晚。[四*库$书*小说网sIksh]与其到那个时候再后悔莫及,不如现便行动起来,珍惜眼前一切。你曾答应为父母做点什么?这个承诺兑现了吗?如果没有,还不趁现吗?切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 第2-67问:秀秀这一役算是失败了,大家意外吗? ******** 夜深了,洛阳城一片漆黑,乌云遮月,不见半点光亮,淡淡薄雾笼罩着大街小巷。天空中再次飘来淅淅沥沥小雨,似乎是要趁着今晚黑暗,将青瓦飞檐、花草树木统统洗刷干净。 风雨中县城沉寂中蕴藏着一丝躁动,这是安睡着人们无法体会到。假冒巡按文秀和他师爷刘飞此刻亦安睡中,只是他们心中明白,这座城市如今已经成了他们战场。 这里是战场,却也是舞台,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战场当成舞台。文秀假冒八府巡按,坚持智斗潞安王,她是希望自己能这个舞台上表演得精彩! 凌晨时分,天才蒙蒙亮,刘飞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他急急地披上衣服,出门一看,原来是李皓轩神色慌张地站门口。 皓轩一见刘飞,便焦急地地声言道:“师爷,不好了,大牢出事了!” 刘飞一听这话,心头一沉,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他一边穿好衣衫,一边问道:“怎么了?” 李皓轩叹着气言道:“有人洗劫大牢!” “什么?”刘飞惊讶地瞪着小小眼睛,简直不相信皓轩话。 “怎么会有这等事?李大哥,进屋慢慢说。”这时候,两个人身后响起了文秀声音,原来警觉秀秀早就听到了动静。 李皓轩和刘飞随着秀秀来到了屋中,门外只留罗镇虎看守。 文秀随手拿起一件青色长衫扔给了李皓轩,关切地言道:“李大哥,你先换下湿漉漉外衣吧。” 李皓轩心中一暖,万分感激地接过长衫,红着脸背过身去,找寻了屋中一处角落,以速度换了衣服,这才又来到文秀和刘飞面前,言道:“半夜时分,一伙蒙面山贼偷袭大牢,我本想将他们击退,怎奈对方人数众多,且来势汹汹,想必是有备而来。他们号称是城外‘清风寨’山贼,来知县大牢解救他们弟兄,官兵抵挡不住,死伤不少,让他们冲进了大牢,一下子放走不少囚犯。” 文秀顿觉事态严重,剑眉蹙起,眉心如起伏山峦,美眸流转,目光犀利如剑,沉着脸问道:“那两个王府侍卫呢?” 皓轩长叹了一声,双颊绯红,低着头言道:“咱们布下了机关埋伏也着实伤了他们不少人,我也用了浑身暗器,只是没能阻止他们冲进密室。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个个身手矫捷、身怀绝技,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发现那两名侍卫早已断气,又补上了两刀才离开。” 原来,文秀假装回京,是为老王爷设下陷阱。那抓住王府侍卫其实登时便断了气,只是大家假称有什么神医妙药,能起死回生而已。其实,不过是段逍遥给一种药膏,涂抹尸体脸部,能让皮肤保持红润,如活人一般。 对此,罗镇虎也曾质疑道:“为什么要如此费事到城郊才下手呀?这洛阳城里不也有王府侍卫吗?抓他一个、两个来,不一样吗?” 但刘飞解释道:“怎么可能一样呢?洛阳城内,你就算抓住了跟踪之人,你如何问罪呢?他们定然会说是来保护巡按大人,且他们也确没有做任何伤害大人事情,这么做反而是我们理亏了。” 罗镇虎这才明白:待到城外,侍卫动手刺杀巡按之时擒住那刺客方才是抓住了把柄。 等回到了洛阳城里,文秀只是将两具尸体关押了知县大牢密室之中。后来提审,不过是做戏给杨勇看。这一切无非是为引蛇出洞,一切铺垫酝酿,只为今晚开始决战时刻。 “这么说这伙人并非什么山贼,而是潞安王人!”刘飞若有所思地一旁言道。 皓轩点点头,言道:“应该是,他们发现了那两名侍卫尸体之后,便撤兵了。我他们身后悄悄尾随,一直跟着他们回了老巢。原来他们驻扎城外山中,竟有几千人之多,且囤积有充足粮草。” “潞安王私自屯兵?”刘飞惊呼道,这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 文秀听完心情十分低落,她知道,这一役,自己并未占得半点先机,反倒被潞安王迎头痛击。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咬贝齿,一掌击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哎,我们算对了潞安王会拿大牢开刀,却没想到他竟调动这么人马、不惜重兵,血洗大牢。” 秀秀眯起一双美眸,一脸不甘地言道。 刘飞点点头,亦是心情沉重,自责地言道:“都怪我啊,低估了这老狐狸!如今,潞安王知道那两名侍卫已死,便是彻底安心了。” 文秀顾不上安慰刘飞,坚决地说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言毕,转身就走,不等刘飞反应过来,她已经跨步冲出了房间。 “啊,大人……”刘飞吓了一跳,暗自埋怨秀秀冲动。可现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刘飞只能匆匆地紧随其后,只是临出门前,慌手忙脚地拎起了一把油纸伞。 此刻天色渐亮,雨还下着,街上一片雾霭阴霾。文秀四人来到了知县大牢,才一进门,秀秀便闻到了一股刺鼻血腥味,那地上流淌着雨水亦被染成了淡红色,秀秀不禁一皱眉,那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了。 大牢之中,四处狼藉,血肉模糊尸体随处可见,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幸存官兵们正忙碌地清理着惨烈现场。 王捕头见巡按大人出现大牢,赶忙上前招呼,可秀秀一见如此之多官兵丧命,竟心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背过身去,任由刘飞随意询问了几句。 文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心绪,老半天才转过身来,低垂着眼帘问道:“王捕头,你们张大人呢?牢狱发生这么大事情,如何不见张大人呀?” 王捕头一听这话,却是表情加惨痛,竟摇摇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朝着文秀一个劲儿地摆手。 文秀不解,转头疑惑地望着刘飞。而刘飞却是心中一沉,试探着问道:“怎么?张大人病了?” 王捕头叹着气答道:“文大人,您……您去看看便知。” 文秀顿觉蹊跷,“唰”地一转身,向着张协府上飞奔而去。李皓轩和罗镇虎紧随其后,而刘飞举着油纸伞,怎么也追不上文秀,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好李皓轩细心,放慢了速度照顾着他。 此刻文秀心中忐忑不已,她顾不上任何形象,只雨中飞奔着。“啪、啪”,每跑一步,那脚下溅起雨水便如莲花盛开一般落得到处都是。雨水早就浸湿了她衣衫和满头秀发,管还夏日里,却也带着几分寒凉,只是秀秀飞速地奔跑着,汗水早已和雨水混了一起,那一点寒凉已被剧烈运动带来燥热吞噬了。 张协究竟怎么了?难不成他府上也出了什么事情?这伙所谓山贼也到他府上兴风作浪了吗?潞安王也借机找他麻烦吗?秀秀一边跑一边想心中暗自揣测着:倘若果真如此,那我们接下来行动便要和张协划清界限,不可连累了他…… 无数念头秀秀脑海中徘徊着,她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双翅膀,能顷刻间飞到张协府上才好呢。 好不容易来到张府大门口,文秀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谁想那急速心跳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跨步来到张家大门之前,伸手刚要叩门,却忽然觉得今日张府与平日似乎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呢?文秀一时也想不明白。 她刚刚拍了几下大门,却发现,门是虚掩,这可怪了,如何不关大门呢? 文秀不客气地推门而入,转过影背墙,映入眼帘情景却让秀秀如坠深渊。 前院里停着几具死尸,几个妇人围旁边掩面痛哭着;而那正厅之中,横躺着三个人,皆被白布所盖,一屋子人跪旁边泣不成声。 张协府上也有人遇难了吗?这是杀一儆百,潞安王要给张协一个警告?对,一定是这样! 管此刻文秀心中已有预感,但她依旧用乐观情形告诫着自己。她三步并作两步跃进正厅,心中故意念叨着:这屋中死者定然是张协亲信…… 而低头看时,文秀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现实:那是张协一家人尸体,静静地停放正厅。 文秀顿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幸好倚了门框上。她用手狠狠地扒住门框,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千针所刺,眼中热泪控制不住地滚滚滴落。 “大人,大人保重啊!”罗镇虎一旁见此情形,亦是悲痛万分,他见文秀已经是泪流满面,像是被这情景击垮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如无助柳枝,他想要上前劝慰扶助,却是张着两手不好意思靠近。</P></DIV> <TR> 第六十八集 毒蘑菇? ) 第六十八集 毒蘑菇? 一点心雨:要想获得成功,必须坚持到底,许多人都是后五分钟才获得胜利和成功。[四*库*书~小说网siksh]没有到后关键时刻,那利剑千万不可离手。决战时刻,秀秀首战告负,这并不奇怪,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秀秀,你要加油啦!借这句话,也给心雨自己鼓鼓劲儿吧,第二卷**即,第三卷已筹划之中,希望心雨有耐心和毅力继续坚持着,也恳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2-68问:看过秀秀首战失利,大家都总结出了什么经验吗? ******** 就罗镇虎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候,刘飞和李皓轩也赶到了张协府中。刘飞哪里受得了这样剧烈地跑动,早已累得脸色惨白,腹中刺痛难忍,还没进大门,便坚持不住,停门口休息,弓着身子,用手抵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到稍作调整,刘飞也走进了院中,一见张协全家遇害,刘飞亦是悲愤难平,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仿佛搅了一起。 他转头看见秀秀靠门框之上,面无血色,神情凄楚,泪珠如那断线珍珠一般,大滴大滴地从一双美眸之中滚落下来,便知秀秀深受打击,刘飞心疼不已。 他赶紧上前几步,凑到文秀身边,一边量调匀呼吸,一边结结巴巴地解劝道:“文大人,大……大局为重啊!请大人节哀啊!” 刘飞说完拧着眉头望着文秀,却见她依旧是泪眼婆娑,目光呆滞,僵原地一动不动。他心知,秀秀不仅是没听进自己话,怕是连自己这个人都没看见啊! 于是刘飞凑上前去,一手搭文秀肩头,附她耳边,悄声言道:“秀秀,此等关键时刻,切不可只顾悲伤啊!若因此乱了阵脚,只能是让潞安王得意了!若是你都倒下了,那……那还能有谁来为张协他们报仇呢?” 文秀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甚至已经丧失了思维能力。这时候,她只觉得耳根一阵暖热,一直传进心底,几句话犀利言语如晴空霹雳,照亮了原本昏暗内心,让自己脑子“唰”一下运转了起来。 秀秀抬手轻扶刘飞胳膊上,低垂下眼帘,朱唇颤抖着微微颔首,努力调整着自己心绪,压抑着心头无限痛楚。 刘飞则用力搀扶住文秀,他知道,秀秀这个时候需要一种力量,一种深入心灵深处力量。 文秀眼眉微挑,正好遇到刘飞那坚定目光,她心头为之一颤,这样一个眼神让秀秀于悲痛之余,艰难地挤出一个不自然微笑,权作感激。 见秀秀逐渐平静了下来,刘飞主动言道:“大人,学生代您去问一问。” 文秀点点头,轻抬玉腕,整理着额头鬓角那湿漉漉秀发,用手背轻轻拭去脸颊上泪水,一双美眸之中那悲伤眼神逐渐转变成一种悲愤! 刘飞将“伶俐鬼“唤到了他和文秀身前,问起了张大人一家三口因何遇难。 “伶俐鬼”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答道:“我家大人……我家大人昨晚误食了一种有毒蘑菇,半夜时分便口吐白沫。小不敢耽搁,急急地叫来了郎中,可……等郎中到了府上,大人一家已……已然不行了。” “有毒蘑菇?”刘飞紧皱双眉,越听越觉蹊跷。 “伶俐鬼”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东西,小心翼翼地捧手心儿里拿给刘飞观看,口中言道:“刘师爷请看,就是这个。今儿早上仵作亲自来验尸,大人一家系中毒而亡,绝不会有错。” 文秀和刘飞盯着“伶俐鬼”手中毒蘑菇:那蘑菇上带着一些黑色泥土,伞面中间凸起,那形状有些怪异,管看上去那颜色却并未见与普通蘑菇没有区别,一样是深棕色,但细心秀秀发现那颜色深浅不一,并不均匀。 秀秀伸手将那毒蘑菇拿了起来,一边细细观察,一边厉声问道:“府上大厨何?如何能买来这样毒蘑菇?” “伶俐鬼”叹了口气,用手一指门外,委屈地答道:“回禀巡按大人,我家两名大厨加上后厨帮忙伙计也都一样中毒身亡了,昨夜共有五名下人误食了这毒蘑菇,一命呜呼。如今,这蘑菇究竟是哪里买来、又是如何烹制,已经是无从问起、不得而知了。” 刘飞一听,不禁仰天长叹,心中暗自叹道:哎,王府做事果然谨慎,一边是装作山贼,明目张胆地血洗大牢;一边却是暗下黑手,偷梁换柱,竟毒死所有知情下人,不给我们留下丝毫线索。 “果真无从查起了吗?”文秀黯然地小声言道,手中毒蘑菇也滑落了地上,那表情再次陷入沉痛中。 她几步来到张协一家尸体面前,望着一家三口铁青脸,张协六岁小儿尚还稚嫩面容深深地刺痛着文秀,她不由得愧疚万分。 秀秀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与张协相处点滴往事:南郊粮仓附近,张协误将文秀当成吴黑岩一伙,抓进了大牢,秀秀与这位知县第一次见面竟如此阴差阳错;后来张协过堂审问吴黑岩与文秀,文秀差一点便被大刑伺候,直到刘飞现身,文秀亮出身份,张协这才后悔不及,赶忙磕头认错,那个时候张协可爱之中带着几分可怜,叫人又爱又恨;直到前几日,文秀邀张协同谋大计,张协默然相助,文秀这才对这位小小知县心生敬意。她本想着此事过后,要好好与这位精打细算老油条痛饮深谈一番,却没想到,决战即,张协却早早被害身亡。 一夜之间,竟逝去了这么多无辜生命,这让文秀陷入深深自责之中,她越想越是愧疚,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 “啪”,文秀一转身,冲出了正厅、冲出了张府。而此刻,外面已是暴雨倾盆,豆大雨点敲打着屋脊飞檐,敲打着满是积水街面,发出了“哗哗”之响,伴随着几声闷雷,淹没了刘飞那无奈呼喊之声。 文秀就这样消失了雨帘之中,气得刘飞捶胸顿足,管罗镇虎紧追了出去,但刘飞依旧是不放心,也毅然冲进了大雨之中,和李皓轩一起追赶着这位冲动巡按大人…… 角落之中,文秀紧攥双拳,重击着身旁高大围墙,那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秀秀只觉得置身于这样大雨之中,任由雨点冲刷着自己,任由自己拳头重击着坚固砖墙,仿佛是一种发泄,也是自己应受一种惩罚。 忽然,秀秀感觉头顶之上不再有雨水,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刘飞将手中油纸伞举到了自己头上。她木然地一推刘飞举伞手臂,推开了那油纸伞。 刘飞执著地再次将伞举到了秀秀头上,而这一次秀秀则是用力地一推,将那伞直接抛了地上。幸好被李皓轩拾起,撑刘飞头上。 “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外面雨大,咱们赶回去吧。”刘飞劝道。 “都怪我,若是我们不去找张协帮忙,或许他们一家都不会死!”文秀用力摇着头,一手抓胸口,不住地自责着。 刘飞又是一阵心疼,这种时刻,善良之人总是会首先自责。他恳切地言道:“大人,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那老王爷心狠手辣!与大人无关啊!” 秀秀根本听不进刘飞话,她只埋下头,轻声念叨着:“阿飞,我们输了,而且输很惨……” 刘飞还是第一次见到秀秀如此失望沮丧,他眼中,秀秀从来都是一个乐观开朗姑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悲观。刘飞心中不由得慌乱不已,他也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不安。 “大人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人开仓放粮成功,那老王爷不是一败涂地吗?于百之几次想揭穿大人身份,不是也屡屡碰壁吗?如今,到了后关键时刻,才这一点点挫折,大人便认输了吗?” 大雨之中,刘飞声嘶力竭地耐心劝解着文秀,管他自己也是身心疲惫,但他仍然坚持着,他希望秀秀能够早些振作起来,恢复为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小姑娘! 我认输了?这句话深深触动着文秀,她缓缓抬起头,深情地望着雨帘之后刘飞那张坚毅脸。 刘飞见文秀有所感触,急忙厉声言道:“大人,你若是就此认输,那死去张协一家、还有魏谦兄弟,他们怎么能瞑目呢?” 一旁罗镇虎听到刘飞提起了自己大哥,忍不住插话:“就是啊,大人,我们要报仇啊!”只是言罢,罗镇虎却歪着嘴,肩膀倾斜着呻吟了一声。 李皓轩忙回头关切地望着三弟,揣测道:“不好,三弟背上有伤,不宜如此淋雨啊!” 文秀听了,轻轻擦拭着脸上雨水,上前搀住罗镇虎,断然言道:“我们回去!” 刘飞等人一听此言,便知文秀不再任性,心中蔚然,大家一起回到了驿馆休息。</P></DIV> <TR> 第六十九集 私自行动 ) 第六十九集 私自行动 一点心雨:没出事时候麻痹大意,出现意外之后惊慌失措,造成损失后急于弥补。[四&库*书*小说网siksh]这是人性格中弱点,交锋之时,对手往往利用这…便可轻易获胜。另外,那些骗子们也是利用以上…轻易得手。看来没事时候,咱们防患于未然,提高警惕;出事之后不要惊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即便是造成了损失咱们也莫要急于弥补,想清楚再行动。 第2-69问:那报信侍卫回府报信,刚一张口,竟招来一顿暴打,大家说,冤不冤? ******** 暴雨虽狂,却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戛然而止了,看来老天爷这次是一下用了全力,之后便力不从心了,只得草草收场。阵阵清风逐渐吹散了雨后阴霾,那肆虐乌云也无奈地躲了起来,只把一片蔚蓝还给了湿漉漉大地。 雨后一切都显得格外清,连阳光都比平时要明媚许多,这点明媚透着窗子调皮地溜进了千家万户,也悄然溜进了文秀房中。 文秀就站窗前,背着手,稍稍扬着头,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视野加开阔,也可以使自己压抑心情得以舒缓。那一双美眸一如窗外树叶上残留着雨滴,阳光下愈发晶莹透彻。 她只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管她窗外只是一个驿馆院落,但她却像是观望着辽阔苍茫草原一般,那目光深邃辽远。 “吱呀”一声响,刘飞推门而入,默默地站了文秀身后,并不多言,就这样陪伴着她,陪她一起望着院中诸景,管眼前一切都很熟悉,但今日看起来却都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文秀并没有回头,但她知道,陪她身边一定是刘飞。她心中感激着阿飞沉默,让她可以保持着平静心绪,静静地梳理着、反思着、酝酿着。此时,不需要多余只言片语,只需要一份平静。 许久,文秀才轻启朱唇,关切地问道:“罗大哥伤势如何?” 刘飞侧目瞟着文秀,淡然一笑,谨慎地答道:“哦,皓轩已经帮他重包扎了伤口,已无大碍。” 文秀听完,微微颔首,缓缓转过身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刘飞,漆黑眸子中是浓浓深情,柔声似水地轻吐出两个字:“你呢?” 刘飞心中溢满了温暖,脸颊却是羞得通红,匆忙地低下头,一双手局促地身前紧握,羞涩地答道:“呃,我……我没事。” 文秀见了,淡淡一笑,飘逸如天边浮云。她踱出几步,背对着刘飞,表情严峻,口中断然地说道:“阿飞,我绝不认输!” 刘飞一听此言,心中甚为安慰,长出了一口气,点头言道:“这才是大人本色啊,学生愿与大人一起重谋划此事……”说着,刘飞鼓足勇气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已不见了文秀。 他慌忙一转头,却见文秀已阔步踱出了房间。刘飞赶紧追了出去,心中不免再次担忧起来,口中急急地高声唤道:“大人,你这是要去何处?” 文秀停门口,并不回头,只伸展着手臂,故作轻松地言道:“阿飞,不必担心,雨后清爽,我正好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你们不必管我,好好驿馆休息便是,我门口叫上几个官兵保护左右即可。”而此时,她心中却默默地轻道:阿飞,对不起了。 “啊,这……”刘飞还犹豫之中,文秀已然飘身出了驿馆,刘飞也只好任由她去,只是心头免不了平添一份牵挂。他此刻只希望确如秀秀口中所言,这丫头不过是出去走走散心而已。 而文秀此刻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出去散步啊,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仇! 秀秀带着几名原本负责保护驿馆官兵来到了张协府中,叫来了“伶俐鬼”,剑眉一立,目光犀利如剑,厉声问道:“你可想为你家大人报仇?” 那“伶俐鬼”原是张协心腹之人,受了张协不少提携与照顾,此刻正是悲愤满怀,见巡按大人这样问,用力点点头,答道:“小自然想为大人报仇!” 文秀眯起一双美眸,微微颔首,凄然一笑,言道:“好,张大人果然没有白疼你。这样,你帮本官找几个可靠人来,咱们共商复仇大计。” “伶俐鬼”虽然猜不透这位巡按大人究竟有何“复仇大计”,但依旧点头照办,没一会儿工夫,便找来了王捕头等十余人,拍着胸脯告诉文秀,这些人都是能信得过! 文秀点头,将大家招呼到身旁,低声耳语一阵,众人抱拳领命,个个摩拳擦掌,均表示唯巡按大人马首是瞻。 文秀亦抱拳谢过众人,随后带着大家出门奔着潞安王府方向而去…… 潞安王府中,驸马爷唐凯正房中悠闲地赏玩一件得来玉器,突然,有小厮进来禀报,说八府巡按王府门口有要事求见。 唐凯心中惊诧:秀秀这个时候来见我做什么? 昨晚发生大事,唐凯只是略有耳闻,王爷和于百之并未将此计详情透露给这位驸马爷半分,唐凯正心中不满,而这个时候,秀秀求见自己,莫非是来探听内情? “文大人可说了,是何事求见呀?”唐凯不安地问道。 那小厮低着头,干脆地答道:“这个巡按大人没说,只说请驸马爷您到门口一见。” 唐凯叹了口气,暗道:秀秀啊秀秀,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不是明摆着给我找麻烦吗? 他思忖了片刻,有心以身体不适拒绝了,但又一想,即便自己现闭门不见,那王爷也是知道巡按来找过我,这麻烦已经算是惹上了身,还不如出去问个清楚,回来也好向自己岳父交代。 于是唐凯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玉器,让身边丫环小心地收好,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又用手指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和小厮一起来到了王府门口。 文秀挺胸抬头,威风凛凛地立于门外,身后跟着十几位凶神恶煞一般官兵,个个横眉冷目。唐凯一见这个阵势,顿觉心中好笑:王府门前还需你摆这巡按排场吗?你这是向王爷示威吗? 唐凯紧走几步,来到文秀面前,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热情地抱拳拱手,向八府巡按问好。可谁知,秀秀回敬唐凯,却是一张冰冷严酷面容。 “来人,将唐凯拿下!”秀秀威严地一声令下,身后那些官兵们蜂拥而上,三下五除二,便将唐凯五花大绑。 “啊,文大人,你这是何意?”唐凯做梦也没想到文秀会如此对待自己,他虽是奋力抵抗着,却终究不是这些官兵对手,终只能乖乖服软被擒。 而唐凯身后小厮见此情形,也是心中大惊,张着嘴,完全没了主意。守门口王府侍卫也有机灵,手握刀柄想要上前帮忙,还没来得及抽刀上前呢,那唐凯便已落了八府巡按手中。 擒住唐凯官兵们也不客气,手中雪亮钢刀就直接架了唐凯脖子上,厉声怒吼道:“谁敢动!” 王府侍卫们见了,自然是也不敢贸然上前了,一个个猫着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那门口为首侍卫吓得冷汗直流,本想偷偷遣一个小厮速速到府中送信,却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合适机会。 文秀见顺利抓住了唐凯,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向着众侍卫展示了一下,厉声言道:“转告你家王爷,今日本官知县大牢之中发现了驸马爷玉佩,驸马爷便有重大作案嫌疑,本官带驸马回去问话!”言毕,带着众人转身就走。 为首侍卫此刻已是汗流浃背,待到巡按他们彻底消失视线里,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收刀入鞘,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转身跑进府中亲自报信去了。 此刻,老王爷正和于百之花厅议事,钱广昨晚大牢得手,已将牢中两名侍卫早已断气消息告知潞安王。老王爷一听,气得七窍生烟。 “好你个文必正啊,居然用两具尸体欺骗本王,你个狡猾文必正……”潞安王正咬牙切齿地怒骂着八府巡按。 于百之旁边劝道:“王爷息怒啊,不管怎样,如今已是真相大白,那文必正无论如何狡诈,终究还不逃不出王爷手心儿啊!” “哼,真是气死本王了,这个文必正,这个文必正,昨晚让钱广一并将他毒死就好了!居然还留他一条命,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将来必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消本王心头之恨啊!”潞安王不甘心地愤然言道。 于百之刚要继续劝解一番,忽然有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倒地,一脸惊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言道:“启……启禀王爷,大……大事不好!” 王爷一见这侍卫那惊慌失措样子,不由得气往上撞,“嚯”地站起身来,随后拿起桌上茶杯,“嗖”一下用力扔向了那名侍卫。 侍卫耳听着声音不对,抬头一扫,见王爷大怒着扔来茶盏,也不敢躲避,只好低着头,硬着头皮挨了这一下。 “啪!” 那陶瓷茶杯一下砸了那侍卫肩头,摔了个粉碎,侍卫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潞安王气呼呼地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狗奴才,竟没半点规矩,去去去,来人,拖出去给我重打五十大棍!” 侍卫一听,心中叫苦不迭,忙磕头求饶。</P></DIV> <TR> 第七十集 质问驸马 ) 第七十集 质问驸马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侍卫回府报信,却险些招来一顿暴打,说来真是有些冤枉,他正撞王爷气头上。[四*库*书*小说网siKsh]但若是细细分析一下,其实只要稍微了解上司脾气秉性,做事稍加留意,小心应对,或许可以避免这顿暴打。同样小事情,有心人做出大学问,不动脑子人只会来回跑腿而已。有时候,别人对待你态度就是你做事情结果反应,就像一面镜子,你是如何做,它就如何反射回来。 第2-7问:如果你是唐凯,此刻是该支持秀秀、还是该支持自己岳父吗? ******** 潞安王不分青红皂白,这就要责打前来报信侍卫,于百之见状赶忙拦住:“王爷且慢,这奴才冲撞了王爷,确实该打,只是王爷稍安勿躁,先听听这奴才进来禀报何事,然后再打不迟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勉强压下了心中怒火,撇着嘴白了那侍卫一眼便再不正眼看他,低着头垂涎三尺地望着桌上果盘中那串紫红葡萄,竖起两根手指,摘下一颗扔进了口中,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嗯,你这个狗奴才,说吧,何事惊慌啊?” 那侍卫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眼珠一转,吸取刚刚迟疑禀报教训,哆哆嗦嗦、简明扼要地答道:“回禀王爷,刚刚八府巡按文必正抓走了驸马爷。” 这句话一出,老王爷和于百之都吓了一跳,潞安王手中掐下了一小串葡萄全部脱手掉了地上,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侍卫,一脸诧异地歪着头问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旁边于百之亦是十分不解,暗自揣测着巡按究竟为何要抓走驸马爷,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这必然是那文必正为昨晚之事前来报复。 于百之见老王爷一副心急如焚样子,赶忙上前搀扶着潞安王坐了回来,一边为王爷轻抚着后背,一边劝解道:“王爷莫急,王爷莫急。”说着,又转头对那侍卫言道:“你把详细情形说给王爷!” 那侍卫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方才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潞安王是越听越觉得蹊跷,气得竟冷笑了出来,望着旁边于百之,小声嘀咕着:“嘿嘿,这真是怪事啊,唐凯这小子大半夜没事跑去大牢做什么呀?还居然把玉佩丢了那里,这这这,这可能吗?” 于百之回味着那侍卫每一句话,细细心中思量着,眉头越皱越紧,那脸上皱纹愈发深刻了,他先是安抚了一下老王爷,言道:“王爷,待学生先问问清楚。”随后转头问那侍卫:“你们可看清楚了,那果真是驸马爷玉佩吗?” 那侍卫重重点点头,肯定地答道:“小们看得清楚,当真是驸马爷玉佩。” 于百之一听,微微颔首,俯身对潞安王言道:“王爷,此事疑点颇多啊,还需详加调查啊,不如先派人到驿馆打探打探。” 潞安王一听有理,点点头,招手唤来了自己贴身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抱拳领命,转身离开了花厅。 老王爷转头刚要和于百之商讨如何调查,却发现那报信大门侍卫还跪地上,他哭下不得地言道:“你个狗奴才,还不滚啊,当真要留这里找打不成?” 那侍卫一听这话,赶忙磕头退了出去,心中暗自庆幸着自己竟然能躲过一劫。 花厅之中,于百之叫来了别院伺候驸马小厮,问道:“唐将军昨晚可有出过王府呀?” 那小厮干脆地答道:“不曾。” 于百之满意地点点头,这回答完全自己意料之中,他又问道:“那唐将军玉佩昨**们可曾看到呀?” 那小厮摇摇头,怯怯地瞟着正座上老王爷和师爷,小声答道:“呃,唐将军玉佩多日前便不见踪影了。” “哦?”于百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挥手打发走了那小厮,转头对潞安王言道:“看来唐将军玉佩早就不见了,只是恰好被那文必正拾了去。而昨晚之事,那文必正必定怀恨心,因此今日里借着手中玉佩诬陷驸马爷、报复王爷啊!” 潞安王拍着桌子愤然言道:“好个文必正啊,竟然用这莫须有罪名抓走本王驸马!真是胆大包天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师爷,既然如此,你还站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驿馆把唐凯给本王接回来!” “是是是。”于百之抱拳拱手,刚要转身离开,又听王爷厉声喝道: “传令下去,谁要是敢把唐凯被抓一事私自透露给郡主,本王定严惩不贷!” “是。王爷英明啊!”于百之夸赞了一番,这才退出了花厅。 此刻,明媚阳光让温度迅速回升,只那阵阵微风中还残留着一丝暴雨过后带来了清凉。驸马被擒一事让整个王府陷入一片紧张气氛中,而此事亦让官家驿馆为之震动。 文秀带着唐凯一回到驿馆,便将他直接带进了刘飞房间,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进门之后,文秀一阵忙碌,她先是冲到桌子前,端起刘飞茶盏,一口气将他杯中茶水一饮而,随后一边轻抬玉腕,一边用手背擦拭着朱唇上水渍,一边挥手让王捕头为唐凯松绑。 那王捕头对王府之人自然是心中厌恶,为唐凯松绑之后,便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口中厉声言道:“还不跪下!” 唐凯只觉得腿肚子一疼,不自觉地便单膝点地。他转头怒视着王捕头,那神情中依然带着几分傲气。 文秀见状,赶忙言道:“算了算了,他不适应就不用跪了。王捕头,麻烦你们守驿馆四周,千万提防着有人偷听偷窥!” “是!”王铺头抱拳领命,转身出了房间。 而唐凯立刻站起身来,狠狠瞪了王捕头一眼,随后便只顾着自己舒展着筋骨、整理着衣衫,那神情闲适自然,仿佛只是自己家中一样。 罗镇虎瞪着牛铃大眼,满腹狐疑,有心这就上前问上一句,却被刘飞伸手拦下。 刘飞旁边观察着文秀神色,见她一副胸有成竹样子,那眼神沉稳坚定,管他也心中气恼秀秀擅自行动,但于唐凯面前,刘飞并不着急质问秀秀,刘飞暗想,且看秀秀有何打算,待到无人之时,再询问清楚不迟。 只见文秀眯着一双美眸,只用眼角余光轻蔑地瞟着唐凯,而唐凯却并无半分惧色,旁若无人地几步踱到桌前,稳稳地坐了下来,擅自端起茶壶,竟也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径自喝了起来。 唐凯这份淡定倒是大大出乎刘飞意料,刘飞不禁心生狐疑,不知这位驸马爷究竟是本就胆大、还是其中另有文章! 文秀只默默地望着唐凯,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上前一步,双掌桌子上一击,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法律工作者,社会正义大道理不用我讲给你听,我只问你,张协究竟是怎么死?” 文秀直截了当,单刀直入,一句话便问到了正题上,旁边刘飞亦惊叹她这份直接,且细心刘飞不仅文秀言语间听出一些为陌生词汇,亦从她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他转头专注地盯着唐凯,倒要看看他有何反应。 只见唐凯对这些刘飞所陌生词汇并不惊诧,他淡然一笑,浓眉一挑,送给文秀一个无奈笑脸,口中缓缓言道:“哼哼,张协嘛,我推测应是被钱广毒死。” 唐凯亦不躲闪推脱,竟直接回答了文秀,这也让刘飞大吃一惊。 “钱广是谁?”文秀明眸一闪,厉声追问道。 唐凯懒洋洋地伸展着臂膀,幽幽地答道:“他是潞安王心腹之人,这些年一直拥兵于城外。” 文秀微微颔首,低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又再次断然问道:“钱广毒死张协,你可有证据?” 刘飞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好笑,暗道,秀秀如何会问唐凯这样问题?就算是唐凯知道内情,但他毕竟是潞安王女婿,他怎么会将这些内情告诉你这个外人呢? 但随即,刘飞又转念一想:秀秀既然敢这样问,莫非她与这位驸马爷之间另有隐情? 唐凯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头望着窗外,口中言道:“秀秀啊,你太过心急了,我说过,我只是推测,哪里来什么证据!我虽是王爷女婿,却并非他心腹,这样机密大事,他从来不肯轻易透露给我。” 此言一出,文秀恼怒不已,粉嫩双颊气得通红,嘟着小嘴,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而刘飞等三人一听这话,却是如平地惊雷一般,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驸马爷竟然会叫出“秀秀”二字。 难道说唐凯知道了巡按真实身份?这么说唐凯是认识秀秀?莫非这位唐凯便是秀秀旧识?刘飞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有一点,刘飞十分介怀:看来唐凯早就识破了巡按身份,而秀秀却未将这个重要信息告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P></DIV> <TR> 第七十一集唐文之争 一点心雨:我不是唐凯,没有处他那样一个环境之中,真很难体会他尴尬。这种左右为难心情,有时候真很复杂。唐凯能这样淡然处之已经是不容易了,无论他支持谁,都有着充足理由,希望大家不要讨厌这个角色。 第2-71问:行文至此,大家觉得,秀秀他们究竟为了什么非要斗倒潞安王呢? ******** 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惊诧地望着文秀和唐凯,刘飞神情逐渐变得异常严肃,那小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此刻,他心情有些复杂,他总有一种不祥预感,却又将这种感觉狠狠地压心底,不肯让它涌上心头。此刻他们三人只能静静观望。 文秀眨着一双美眸,剑眉蹙起,低垂下眼帘思索了半天,才抬起头,失落地望着唐凯,口中小声嘟囔道:“看来从你这里,我是得不到半点内线消息啊!” 唐凯自嘲地一笑,点头言道:“是啊,让你这个八府巡按失望了,其实我这个驸马只是表面上风光,若轮起心腹,我甚至还不及那个侍卫统领杨勇呢。” 文秀眼前一亮,立刻重燃起一点希望,兴奋地言道:“那我就拿杨勇开刀!” “呵呵,那杨勇是绝对不会背叛潞安王。”唐凯一瓢冷水,顿时将秀秀刚刚燃起一点希望全部浇灭。 秀秀气得直挠头,纤纤玉指漆黑秀发间来回滑动,口中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杨勇就这么忠心呀?我就不信他软硬不吃!” 唐凯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皱着眉头劝道:“你就别逞强胡闹了,人人都有弱点,潞安王正是抓住了杨勇弱点,所以才将他牢牢控制掌中!你那点小伎俩。只怕降服不了杨勇。” “弱点?什么弱点?”文秀歪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杨勇是个孝子。”唐凯脱口而出,但却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言。 “孝子?这明明是优点啊?怎么就成了弱点?”秀秀托着香腮小声嘀咕着,低头苦思着唐凯这话里深意。 而静立旁边刘飞也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略加思忖,心中便有了个大致推测。他不禁抬眼用一种异样眼光打量着唐凯和文秀:一个有问必答;一个从不质疑,两个人之间仿佛存着某种不为自己所知牵绊,到底是什么呢? 而唐凯一见文秀如此认真,冷笑了一声。一边摇着头,一边言道:“秀秀啊,以你我交情。能帮你,我肯定会帮。但这一次,你真错了。你抓了我来,非但不能收获半点内情,反而让你和王爷撕破了脸。你这又是何苦呢?” “交情”?这两字深深印刘飞心中,他暗想,看来这位驸马与秀秀交情匪浅呀! 沉思中文秀一听这话,顿时七窍生烟,气呼呼地骂道:“你闭嘴!哪里就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还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得不到岳父信任吧!” 秀秀毫不客气,一语道破唐凯痛处。唐凯不禁心头一痛,尴尬不已,俊朗脸颊上悄然浮上一丝红晕。他浓眉一挑。斜眼瞟着秀秀,又转头扫了一下站旁边默不作声刘飞三人,不自然地冷笑了三声,站起身来,缓缓言道:“秀秀。你当真要和潞安王作对吗?” 文秀狠狠白了唐凯一眼,随口言道:“这还用问?都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可说?” 唐凯轻蔑地环视着屋中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别说你只是个假冒巡按,就算你是真正八府巡按,你一无钱、二无权,手下连百八十个精兵都不称,你拿什么和潞安王斗呀?” 文秀气得双拳紧握,真想上前揍上唐凯一顿才解气,她沉着脸,一拳击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问道:“我说唐凯,你到底是哪头儿呀?要是皮痒了就直说,不用拿些风凉话来气我!” 管秀秀气势汹汹,但唐凯脸上却无一丝惧色,反而望着文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声言道:“如何当了这些日子巡按,你这脾气秉性就一点都没改改呢?我是顾念这你我当年那点情意,才说这番话,若是换做别人,我才懒得废话呢,我当真是为了你好啊!” “当年情意”,这几个字再次触动了刘飞心,他脑海中顿时涌出了各种猜测,但那些猜测还未成型,便又随即他被他一一否定,他暗自劝诫自己:不可如此多心! 而这“当年情意”,唐凯不提还好,这一提及,反而勾起了文秀那些伤心愤恨往事,她不禁怒视着唐凯,心潮涌动,漆黑美眸之中再无半分温和,那紧握着拳头一下便举到了空中。 文秀刚要挥拳教训唐凯,却被身后刘飞及时拦住,他见秀秀情绪有些激动,便赶忙凑了过来,一边拉住文秀,一边面带微笑着插问道:“呵呵,唐将军果然见解不凡,那么依唐将军之见,我们又当如何呢?” 唐凯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刘师爷,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眼望着别处,冷漠地答道:“所谓‘欲速则不达’,你们与其现以卵击石,不如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以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啊!” “哦,有理,有理,领教,领教了。”刘飞故意谦逊地言道。 而文秀则厉声反驳道:“哼,我今天放过了潞安王,明天他便成了当朝皇帝,到那个时候,再想撼动他才是难于登天呢!” 唐凯一听不屑地转头问道:“谁做皇帝与你何干呀?本质上,不还是封建帝制吗?这有何区别?” “这……”文秀憋得双颊绯红,却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下头、撅着嘴讽刺道:“哼,你是金牌大律师啊,谁有你口才好啊,我是说不过你。” 刘飞刚要上前劝解,却听见有人敲门,罗镇虎开门一看,原来是“伶俐鬼”,他来禀报巡按大人,王府师爷于百之求见。 唐凯一听这话,得意地仰面而笑,掸掸身上尘土,言道:“呵呵,有人来接我回去了。” 文秀狠狠瞪了唐凯一眼,口中言道:“做梦吧!”而她心中亦是有些心虚,她不曾料想到于百之会来得这么。 刘飞见文秀神情犹豫,上前一步,抱拳言道:“大人,学生去看看。”说完,转身去了前厅。 文秀感激地望着刘飞背影,那美眸之中还带着无限歉意。 刘飞走后,文秀便叫罗镇虎将唐凯带到无人房间好好看管起来,自己则悄悄跟刘飞身后,只躲墙边,暗中偷听着他们对话。 那于百之一见只有刘飞出来应对,心中略有不满,但表面上,却依旧是笑容可掬,抱拳拱手,热情地问候着刘师爷,仿佛是多年未见老朋友一般。 寒暄之后,两个人落座,于百之便问起了驸马爷唐凯之事。刘飞低垂着眼帘,只轻描淡写地答道:“呵呵,于师爷,我们文大人大牢之中发现了唐将军玉佩,而昨晚大牢惨遭山贼洗劫,我们大人请唐将军来解释一二,请问于师爷,难道这有何不妥吗?” 于百之沉稳地微微点点头,端起自己茶盏,轻轻提起杯盖,品了一口热气腾腾香茶,那目光恋恋不舍地停留茶盏之上,口中却已不紧不慢地问道:“文大人果真是于大牢之中发现王府玉佩吗?” 刘飞只用眼角余光瞟着于百之,冷笑着答道:“于师爷,你这是哪里话,堂堂八府巡按,岂有虚言?众多随从侍卫、大牢官兵皆可作证啊!” 于百之夸张地点点头,放下茶盏,探身言道:“哦,原来如此。可是即便唐将军玉佩丢大牢之中,也不能断定我们唐将军就与那伙山贼有染吧?” 刘飞一听这话,也频频颔首,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随后,也探身凑到于百之耳边,恳切地言道:“于师爷放心吧,我们大人明察秋毫,是绝对不会冤枉了唐将军。” 于百之瞥着刘飞,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挺直了身板,眼望着大门方向,收起方才和善,态度陡然一变,厉声言道:“刘师爷,据我所知,唐将军玉佩,多日前便不知道丢了何处,且昨日唐将军从未去过大牢,这点,服侍驸马小厮们皆可作证。如此即可证明唐将军与山贼无关,就请巡按大人放了唐将军!” 刘飞听了,只淡然一笑,依旧保持着一张那份亲和,也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缓缓言道:“看来于师爷是有备而来啊,师爷这番话,下定会转告文大人。”言毕,便径自继续品茶,再不搭理于百之了。 于百之不禁心中气恼,略带不满地质问道:“怎么?难道说八府巡按便可随意扣押良民百姓不成?况且驸马乃是皇亲国戚,并非普通百姓,不可随意处置。这若是有人因此奏上一本,引得皇上龙颜大怒,只怕巡按大人乌沙难保了。”言毕,于百之俯身抬手,指着自己头顶,那脸上笑容奸诈中带着几分严厉。 R*^_^*</P></DIV> <TR> 第七十二集伤人的冷漠 一点心雨:行文至此,秀秀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一定要斗倒潞安王呢?一开始只是为了自保,因为只有除掉潞安王,假冒巡按秀秀他们才能过上真正踏实日子。后来也是为了报仇雪恨,潞安王杀了秀秀周围许多朋友,秀秀自是心生恨意。再后来,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上一集中,唐凯劝诫不无道理。而秀秀坚持,有时候也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或者职业本能吧。 第2-72问:有时候,好话也伤人,对吗? ******** 对于于百之这番威胁,刘飞只一笑而过,不动声色、表情轻松地言道:“呵呵,于师爷多虑了。谁说我们大人扣押了唐将军呀?我们大人只是请唐将军来驿馆喝茶详谈,并且现他二人正是相谈甚欢,这会儿,怕不好打扰吧?” 于百之一见刘飞不为所动,脸色一沉,言道:“既然如此,那下也只有这里坐等了。”说完,他叫下人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热茶。 刘飞一见这架势,便知于百之今日怕是要这里死磨硬泡了,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爽直声音: “于师爷若是要这里苦等,那本官也不拦着,只是究竟要等上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八天,这可就不好说了。” 刘飞和于百之转头一看,原来是文秀一身绯红官袍,凌然而出,那精致脸颊上带着一丝不屑冷笑。原来秀秀暗处听于百之兴师问罪,心中焦急,于是耐不住性子冲了出来。 “哎哟,大人。您不是和唐将军还密谈吗?”刘飞赶紧起身,抱拳问道,那言辞间,显然带着几分责怪。 文秀淡淡一笑,摆手言道:“唐将军累了,已经休息去了。” “哦哦。”刘飞点点头,恭敬地退到了文秀身后。 于百之也赶忙起身向八府巡按躬身行礼,秀秀不等于百之开口,便抢先言道:“于师爷,若是你一味愿意等这里。本官只可提供桌椅床铺,其他,比如说。一日三餐,本官可就爱莫能助了。” 于百之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只强压心头,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言道:“呃,文大人,既然已证明唐将军与案件无关,那就请大人早早放回唐将军,下也好向王爷交代。” 文秀好奇地眨了眨大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唐将军只是与本官闲谈。何来‘放回’二字?于师爷,我看你是误会了!” “文大人,你带人抓走唐将军之中。王府侍卫个个看得清楚,若只是请唐将军到府上闲谈,如何会刀剑相向呢?”于百之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文秀叹了口气,摇摇头言道:“怎么?本官所言,于师爷你不信吗?” 刘飞也一旁附和道:“于师爷啊。当初发现玉佩之时,大人有所怀疑。那也是所难免,刀剑相向,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于师爷不要太过苛刻哟!如今嫌疑已经消除了,唐将军与我们大人是相见恨晚,是自愿留我们驿馆里,若是于师爷不信,那下这就请出唐将军。” 刘飞说完转身就走,文秀拦住言道:“呃,现不可,唐将军刚刚睡下了。”说完,秀秀又转头笑嘻嘻地对于百之言道:“于师爷,依本官之见,您与其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回王府,替本官转告王爷,本官自会善待唐将军,让王爷就放心吧,待到唐将军醒来,与本官畅谈之后,便自会回府去了。” 文秀说得轻松自然,仿佛事实果真如此一般,于百之见了,不禁心中暗道:看文必正样子,胸有成竹,只怕是什么地方拿住了唐凯,即便当真请了唐凯出来,恐怕他也不敢违背文必正意思,真到那时候,自己反倒理亏下风了。 就于百之低头思忖之际,文秀一脸得意,抿着嘴坏笑不止,一旁故意言道:“于师爷,不然您这里慢慢等,本官要和师爷一起回去商谈要事了,就不奉陪了。”说完,拉着刘飞转身就走,可刚刚转过前厅,却又停下脚步,躲墙角偷看于百之反应。 秀秀如此蛮横解围方式,自然为刘飞所不齿,他不情愿地跟秀秀身后,只眯着眼睛不屑地瞟着秀秀,脸上挂满了担忧。 而文秀如此强势,于百之倒是加多心了。他见文秀和刘飞都已经离开,前厅就只剩下自己,说实话,就这样赖人家地盘上,这位老师爷还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如此一来有失体统、有失颜面。 于是,不一会儿,于百之便无趣地自行带人离开了。那躲墙角后文秀乐得合不拢嘴,可当她转身正要和身后刘飞炫耀一番之时,却发现身后已是空荡无人了。 文秀赶紧追进了刘飞房间,却见刘飞背对房门而坐,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正专心阅读。而文秀进了门来,一直凑到他身边,他竟都不肯抬头看上一眼。 文秀低头瞥着刘飞,见他明明是一脸怒气,那眼神闪烁不定,哪里是专心致志看书神情呀?何况,今时今日这情形,哪里又有闲暇读书呢? 文秀一把抢过刘飞手中书卷,气鼓鼓地责问道:“阿飞,这个时候了,你还空看书呀?” 刘飞则不慌不忙,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低垂着眼皮,冷冰冰地答道:“大人英明睿智,自可独当一面,学生自愧不如。” 文秀一听这话,便知刘飞还是气恼自己擅自行动,于是赶忙赔上一副笑脸,美眸弯弯如月,嘴角高高扬起,朱唇微动,轻柔地劝道:“呃,呵呵,师爷,我再英明睿智,也比不上师爷你呀。这但凡大事,还要师爷你策划做主才行呀!” 刘飞听了,只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并不理会秀秀,只再次转过身去,留给秀秀一个后背,口中故作冷漠地言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谦,我一个小小书生,应有自知之明。”后四个字,刘飞故意拖长了音,意讥讽文秀。 秀秀自然听得出其中味道,但她不敢挑理,反而顺着刘飞话言道:“呃,应有自知之明人是我,我不该自作主张,擅自抓了唐凯来。下次,下一次,我做任何事情之前,定然会和师爷你商量一番。” 刘飞回头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轻蔑地言道:“哼,那学生惶恐啊,只怕不能为大人分忧啊!” 文秀见自己如此低三下四地好言相劝,而刘飞却依旧是冷言冷语,不由得气上心头,她神情一转,温柔顿消,目光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口中厉声言道:“阿飞,我如此认错,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刘飞微微侧身,抱拳拱手,谦卑地笑道:“学生不敢!” “你……”秀秀气得双颊涨得通红,只觉得脑门生疼,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小虫四周乱飞乱撞,她刚要上前发泄一番,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就仿佛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秀秀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她越是想深呼吸一下调整调整心绪,却觉得自己那颗小心脏跳得了,而胸口愈发压抑,这口气,怎么也上不来。秀秀急得额头鬓角全是冷汗,她此刻眼前一黑,四肢瘫软,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可把刘飞吓坏了,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步跨到秀秀身边,俯身将她抱了怀中,只见秀秀脸色煞白,紧闭双目,眉头紧锁,那娇艳朱唇亦失去了血色。 刘飞心疼不已,心痛不已,只觉后悔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把秀秀气得昏厥了过去。 “秀……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刘飞胡乱呼喊了几声,摇动了几下怀中秀秀,却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刘飞一颗心不禁瞬间沉入了谷底…… 刘飞高声唤来了罗镇虎和李皓轩。两个人一见文秀晕倒地,亦是大吃一惊,镇虎将秀秀扶到了床上,随后急急地转身去请大夫了。刘飞向李皓轩交代了几句,让他对外只说巡按大人这几日太过劳累、身体不适而已,并无大碍,并嘱咐他看好唐凯,皓轩点头。 安排好之后,刘飞回到了房中,侧身坐床边,静静地守候着文秀。 此刻秀秀,脸色稍有好转,那剑眉亦舒展开来,不再紧锁,朱唇总是微微颤动着,仿佛是要说些什么。 而此刻刘飞心急如焚,坐秀秀身边不住地自责,他宁愿刚刚秀秀痛骂自己一顿,或许秀秀发泄出心中怒火便不会郁结晕倒。他宁愿此刻晕倒地是自己,而不是秀秀。 自己如何这般小气?自己这样还算是个男子汉吗?刘飞心中不断地暗骂着自己,双手紧握成拳,一下一下重重锤自己脑门上。 他不安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秀秀,只盼着大夫能一点进门,只盼着秀秀果真并无大碍,只盼着秀秀能醒来,因为他要告诉秀秀,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安就好…… R*^_^*</P></DIV> <TR> 第七十三集关键信息 一点心雨:有时候,好话也伤人。人与人之间,交流要讲究方式方法,即便近亲家人之间也不例外。婉转商量总好过冷言讥讽,谁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呀?不过生活之中,没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生命航程中,也没有不受伤心灵,坚持住,别沉没。 第2-73问:大家是否会像唐凯这样,有理想、有抱负? ******** 刘飞就这样眼珠不错地守候秀秀身边,那一双小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好半天,秀秀突然皱了皱剑眉,那口中也隐约发出了一声呻吟。刘飞一惊,赶紧俯身秀秀耳边轻声呼唤。 文秀仿佛长途奔袭刚刚归来一般,颤颤巍巍着长出了一口气,费力地抬起了眼皮,那卷翘睫毛还微微颤抖着。 见秀秀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刘飞心中大喜,他不禁轻声问道:“秀秀,你可算醒了……”话音未落,他见神情疲惫秀秀竟是泪眼婆娑,滴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每一滴都如银针一般刺痛着刘飞心,他赶忙关切地问道:“秀秀,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文秀眨了眨大大美眸,伸手一把抓住了刘飞手,朱唇轻启,委屈地轻声言道:“阿飞,我……我后悔。” “后悔?”刘飞倒有些不解,一时不知秀秀要说些什么,而自己手背之上感受着秀秀手心冰凉,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方才,我若是一下子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离去之前都没能得到你原谅啊。”秀秀柔声似水,仿佛能融化了刘飞一颗心。 而刘飞一听这话,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秀秀如此楚楚可怜样子,望着此刻略显娇弱秀秀,他心中涌起无限怜惜,口中言道:“呵呵,秀秀,我根本就没有责怪于你,何来‘原谅’二字呀?” 秀秀轻抬玉腕,拭去耳边泪水,哽咽着问道:“真吗?” 刘飞淡然一笑,微微颔首。言道:“当然,秀秀,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大夫即刻就到。” 文秀挣扎着坐了起来,斜着身子倚床头,低垂着眼帘,又问道:“你当真不怪我擅自行动?” 刘飞长叹了一声。言道:“那唐凯知道你真实身份,自然是抓到咱们身边踏实些,我为何要怪你呢?” “可是,我……我和唐凯事,并未提前告诉你,我……其实我……”秀秀支支吾吾。神色慌张,完全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对刘飞讲起自己和唐凯过去。 刘飞见状,忙安慰道:“秀秀。算了,你若不方便讲,便不讲,我亦不会怪你。” 刘飞这样一说,文秀倒是心生感激。反而觉得自己不够坦诚,于是她勉强言道:“呃……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讲。无非我与他本是同乡,但我离开家乡之时,与他发生了冲突,我心中恨他,所以不愿意任何人面前提及他。” 刘飞点点头,偷眼观察了一下秀秀神色,又劝道:“秀秀,我看你还是躺下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等一会儿大夫来了,我再叫你便是。” 文秀一听,连忙摆手,笑着言道:“不不不,大夫来了,就打发走吧。” “啊?为何不让大夫替你诊治诊治呀?”刘飞不解地问。 文秀掩口而笑,那笑声轻柔甜美,口中言道:“呵呵,阿飞啊,你就不怕那大夫诊出我老底来?” 刘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只关心着秀秀安危,竟将她女扮男装一事忽略了,他惭愧地低着头自嘲地笑道:“还是秀秀你心细如尘啊。如此你便安心休息吧。” “那杨勇事情……”文秀探身问道。 刘飞不等文秀说完,便插话道:“你只安心休息,其余,我来安排。” 文秀本想多问上几句,可望着刘飞那自信神情,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只嘴角一扬,挂上一个欣慰笑容,充满信任地点点头,随后躺下美美地睡去了。 刘飞又床头坐了一会儿,见秀秀睡熟,才离开了房间。这时候,正好罗镇虎请来了大夫,刘飞抱歉地言道,文大人已然没事了,无需号脉了。 那气喘吁吁老郎中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但刘飞随手给了些散碎银子算是补偿,他无奈地掂了掂手中银子,叹着气离开了驿馆。 打发走了大夫,刘飞带着罗镇虎来到了关押唐凯房间,李皓轩正亲自守门口。 刘飞一进门,便见唐凯正悠闲地坐窗下翻看着一本闲书。 “唐将军好兴致啊!”刘飞不温不火地言道。 唐凯放下书,浓眉一挑,无可奈何地一摊手,言道:“呵呵,下也是闲来无聊,随手翻翻。”他这话倒不是谦虚,而是确如此,他与秀秀一样穿越而来,对于古人所用繁体字与文言文还有些不适应呢。 刘飞几步踱至唐凯面前,严肃地问道:“唐将军,你刚刚所言杨勇一事,可否再说得详细些呀?”言罢,刘飞眯着小眼睛紧盯住唐凯,一副咄咄逼人之势。 唐凯见刘飞也不和自己客气,而是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心中暗自庆幸。其实他早料想到会有人来详细盘问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呵呵,刘师爷,你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明白我意思。那杨勇是个孝子,因此,潞安王只需将他父母掌握手中,便是抓住了杨勇命根!”唐凯摇头晃脑、略带神秘地言道。 刘飞颔首,歪着头追问道:“那么杨勇父母现何处呀?” 唐凯仰面而笑,一脸得意,不屑地瞟着刘飞,口中言道:“呵呵,秀秀还真是幸运啊,我不知道任何关于老王爷内情,却恰巧偷听到了这个消息:杨勇父母被钱广安排城外‘坎子山’一处小院之中。” 唐凯早就想好要将自己知道这个唯一秘密透露给文秀,他要想办法让秀秀与潞安王之间争斗升级。若说秀秀抓了自己来,便是和老王爷撕破了脸,那或许还不够,但若是秀秀擒住了杨勇,那老王爷反应便会截然不同。 唐凯心中已经反复掂量许久了,秀秀与老王爷这场争斗,无论后谁胜谁负,自己都会渔翁得利: 若是潞安王击败了文秀,那么便是老王爷一举登上了皇位,一统天下了,到那时候,自己这个公主驸马爷,身份和地位也与现天壤之别,况且潞安王只有天香一个独女,说不定若干年后,坐拥江山会是自己呢! 但若是秀秀打败了潞安王,那么是自己向巡按提供关键内情,自己应该是头等功臣才对,按照秀秀一贯公私分明、是非分明脾气,定然会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那么或许自己可以借机捞上一官半职,就此开始向往已久官场生涯,也将是前途一片大好啊! 因此,唐凯现要做,便是激化矛盾,让巡按与潞安王之间争斗达到白热化程度,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迎来出头之日。 刘飞得到了杨勇父母所,便转身出门安排接下来行动去了,而唐凯独自一人屋中竟开始幻想起了自己升官之路。 第二天一大早,洛阳城才从睡梦中醒来,那薄薄晨雾仿佛是这座城市弥留下一点困倦。 潞安王府中,养伤中杨勇也才刚刚起床,一个人来到屋外,呼吸着早晨清空气,伸展着蜷缩了一宿筋骨,只是身上伤口还未愈合,偶尔一动,那点痛依旧会让这个八尺男儿呲着牙发出一声低沉呻吟。 忽然,一个小厮急急地跑了进来,递给杨勇一封信笺,言道,这是门口有人送来家书! 小厮转身离开,杨勇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自己父母皆是大字不识,哪里会有什么家书呀?近几年,自己王府升任侍卫统领,昼夜忙碌不堪,虽然很少回家探望,但杨勇心中却一直惦念着年迈老人,每次回家都要为他们送上不少好东西。 去年,潞安王只年前准许杨勇回家看上一眼,却要求当天便要回府。杨勇无奈,只匆匆和父母团聚了半天工夫。 这大半天时间,杨勇甚至没离开过父母半步,一直陪伴老两口身边。但这样团聚毕竟仓促,倒招得这位孝子回府之后整整郁闷了一个春天。 此刻,杨勇诧异地望着手中“家书”,小心翼翼地展开一看,却是一行娟秀小字,只说是钱广照顾不周,以致他母亲身体不适,要杨勇即刻到城西一家茶馆相见,有要事相告。 杨勇读过,心中立刻一沉。钱广照顾不周?母亲身体不适?这些话像锥子一样刺中了杨勇心尖。管他也怀疑着这话真假,但一颗拳拳孝子之心仍促使杨勇不顾一切地飞奔出了王府! R*^_^*</P></DIV> <TR> 第七十四集孝子之殇 一点心雨:不可否认,唐凯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年轻人。丞相李斯曾有这样感慨:人生如鼠,不仓、就厕。位置不同,命运也就不同。厕中之鼠,肮脏不堪,整日挣扎;而仓中之鼠,却是皮毛油亮,逍遥自。厕中小鼠从未出去看过外面世界,全然不知还有粮仓这样天堂。唐凯正努力为自己寻求一个广阔发展平台! 第2-74问:秀秀抓了杨勇,这招究竟是对是错呀? ******** 王府养伤侍卫统领杨勇,见有人送信说母亲身体不适,便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王府后门,直奔信中所说那个城西小茶馆。 此刻,杨勇心中只惦念着老母亲康健,他暗想,若是一会儿能够证实送信人所言属实,那么自己必要找钱广问问清楚,甚至要找潞安王理论一番;若是子虚乌有,那么送信人诅咒自己老娘,也是定要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杨勇本就重伤未愈,因此跑起来显得有些笨拙,那伤口也似乎因此裂开,钻心疼痛着,但他顾不得这些,咬着牙坚持着,终于赶到了城西小茶馆。 已是大汗淋漓杨勇顾不上擦把汗,直接推门而入。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茶馆,此刻茶馆之中空无一人。杨勇知道,这定是那送信人已提前将茶馆包了下来。 “喂,你杨爷爷到了!还不滚出来?”杨勇大声怒吼着。 “吱呀”一声,那茶馆大门被轻轻关闭,门后闪出一人,杨勇转头一看,正是文必正身边那位巡海夜叉一般随从侍卫。 门后走出之人正是罗镇虎,他望着杨勇憨直地一笑。并不多言,只从身后掏出一只小球,抛了杨勇身前。 那小球落到地上便破碎成了几瓣,从中飘出一股浓浓白烟,杨勇一见,唯恐其中有诈,急忙用手掩住口鼻,屏住呼吸,倒退出好几步,量远离开这股浓烟。 就杨勇注意力都这白烟上时。罗镇虎早已悄悄溜到了他身后,趁他不备,立起一掌。正切杨勇脖子上。杨勇躲闪不及,只觉得颈部一阵酸疼,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罗镇虎将杨勇扛到了角落里,结结实实捆绑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一旁。悠闲地喝茶纳凉去了。 而罗镇虎这茶整整喝了一个时辰,那原本黄褐色茶水,已经变得淡黄无色。这时候,茶馆门口突然来了一架马车,车上下来一人,径直进了茶馆。 罗镇虎一看这人。高兴地蹦了起来,拍着大腿言道:“二哥,你可来了!” 来人正是李皓轩。他朝着镇虎一招手,轻声言道:“一切妥当了,可以带他回去了。” “好咧!”罗镇虎转身用一个麻布口袋套杨勇头上,将这位睡得昏昏沉沉侍卫统领扛肩头,与皓轩一起。驾着马车回到了官家驿馆。 驿馆有官兵昼夜守护着,那些王府探子们不敢近前。只能猫远处大略观望着。他们见巡按随从押着一个人进了驿馆,心中疑惑,忙派人回王府报信。 此刻,潞安王府中花厅之中,潞安王正和于百之商量如何解救驸马一事。 老王爷不耐烦地撇着嘴,满脸不情愿地责问道:“我说大师爷,难道这点小事,还非得要本王亲自出马不成?” 于百之偷眼观察,知道潞安王因自己昨日空手而归心中不满,忙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呵呵,自然不必麻烦王爷您了,学生今日另想他法,再去要人便是,定会将驸马爷安安全全地带回王府!” “嗯。”潞安王动了动嘴角,微微颔首。 这时候,有密探进来向王爷禀报了官家驿馆异常。老王爷听后亦是心中一动,他沉着脸,转头瞟着于百之,低沉地问道:“这个文必正又玩什么花样?该不会又抓了咱们府上什么人去吧?” 于百之亦是有此担忧,他先劝慰了潞安王几句,又问了问密探,擒住那人身材如何,密探回禀说,身材高大魁梧。 于百之点点头,命人找来了看门侍卫,询问今日可有何人出入王府,那侍卫答道,今日早上,杨统领自后门而出,至今未归。 老王爷一听,不禁怒骂道:“这狗奴才,本王让他好好养伤,他却没事跑出去到处乱逛,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而于百之听后却是神情大变,他挥手让闲人退下,不安地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只怕巡按擒住那人就是杨统领啊!” 潞安王一听,大为意外,一边转悠着眼珠暗自琢磨着,一边歪着头问道:“啊?不是用口袋罩住了脑袋吗?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杨勇呀?” 于百之朝着潞安王一抱拳,若有所思地答道:“哦,学生也只是猜测而已。”老王爷面前,于百之言辞谨慎,决然不会轻易断言。 潞安王一听这话,拍了拍胸脯,得意地言道:“即便如此也不必担心,杨勇对本王忠心耿耿,就算是严刑拷打,他也是绝对不会背叛本王!” 潞安王信心满满,而于百之则是满腹担忧,言道:“哎,只怕那文必正另有奇招啊!”通过与这位八府巡按几番较量,于百之似乎摸到了一些规律。 潞安王依旧是不屑一顾,摇头晃脑地言道:“那杨勇父母都本王手中,不管文必正出什么奇招、怪招,杨勇也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就这个时候,钱广差人来报:有人劫走了杨勇家眷! 潞安王张大嘴,大惊失色,竟无意间将四根手指全部伸进口中,狠狠地咬了起来。而于百之亦是重叹一声,言道:“王爷,恐怕大事不妙啊!” 潞安王为杨勇被擒而惊慌失措,这边,文秀却为得到了一枚关键棋子而欢欣鼓舞。 杨勇被带进了驿馆,李皓轩将一种粉末涂他鼻子下方,杨勇这才慢慢苏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太阳穴有些发胀,心跳加速,就好像噩梦惊醒了一般。 杨勇眨了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八府巡按文必正一身浅蓝色长衫,端坐正中,两边是他侍卫和师爷。 “杨将军,别来无恙呀?”巡按大人一脸威严地含笑问道。 杨勇暗道,原来自己是被文必正设计了,他把脸一扬,趾高气扬地质问道:“文大人,我杨勇奉公守法,大人因何抓我?” 文秀收起笑容,脸色一沉,眯起一双美眸紧盯着杨勇,用手点指着他,厉声言道:“你助纣为虐,杀害朝廷命官,帮助潞安王谋反篡位,还敢宣称自己奉公守法?真是笑话!” 杨勇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虚,他眼神闪烁着硬撑道:“呃,文大人这是哪里话,小人闻所未闻啊!” “你不知道?你是潞安王心腹之人,潞安王滔天罪行,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文秀剑眉一挑,不屑地怒斥道。 杨勇低着头,还嘴硬道:“小人根本不知大人说些什么!” 文秀见杨勇如此顽固,也不着急,只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低头冷笑不止。她身边师爷刘飞上前一步,狭目言道:“呵呵,杨勇啊,我们大人知道,你是个大孝子,所以大人抓你之前已经将你父母从钱广手中救出,现下正被我们人送往汝宁府安身。” 这几句话让杨勇心一震,他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刘飞,暗自猜测着此事真假。 文秀早已从杨勇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怀疑,她站起身来,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小小布袋,递到了杨勇眼前,面带温和地言道:“你放心,本官是绝对不会为难你娘。我随从救下你父母之时,他们正准备午饭,你母亲说,你喜欢吃她蒸馒头,托我们给你带了两个来。” 杨勇一听这话,心底那道防线顿时瓦解,这还有什么可怀疑呢?这样事,只有见过母亲人才知道呀!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布袋,缓缓打开,望着手中馒头,便好像是见到了母亲那操劳身影。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松软可口。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只有娘做馒头才是好吃,总微微带着一点甜味,闻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杨勇一边低着头又咬了几口,将一张大嘴填得满满,一边还要含含糊糊地说着:“恩,是娘味道……” 不肖一会儿工夫,杨勇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个馒头。文秀欣慰地一笑,瞬间,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母亲。她眨了眨美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深情地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杨勇,你母亲还汝宁等着你回去团聚呢,可你若是执迷不悟,那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只能让你父母为你伤心欲绝!” 杨勇缓缓抬起头,眼角竟涌出一点泪水,他努力压制着躁动心绪,回味着巡按说过每一句话。 文秀见杨勇如此激动,便知这位孝子已经有所动摇,于是她美眸流转,继续言道:“杨勇,倘若你能彻底交代潞安王所犯罪行,那么便是戴罪立功,本官自会启奏朝廷,为你求情,皇上念你一片孝心,也会从轻发落。你要保住自己这条命,你父母才有指望啊!” 杨勇嘴唇颤抖着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只深深埋下头,默默流泪。 R*^_^*</P></DIV> <TR> 第七十五集老王爷瓮中捉鳖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秀秀擒住了杨勇,触动了潞安王敏感神经,也为自己招来了杀身大祸,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现下结论恐怕还早,大家静待分晓吧。只是收买人心向来是厉害管理招数,尤其中国这样一个历来重视情义国度。 第2-75问:伺候有一点才主子,难啊,对吧? 杨勇望着手中馒头哭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悲泣,用手背狠狠抹了抹眼角,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眼前一脸威严文秀,说道:“文大人,容我想想。” 文秀一听,剑眉顿时一皱,低垂下眼帘,只用眼角余光扫着身旁刘飞。而刘飞立刻会意,上前厉声言道:“可以,不过你记住,只有一个晚上时间。来人,拿纸笔来。” 李皓轩将准备好纸笔就摆放了杨勇面前,文秀后叮嘱了一句:“仔细想想清楚。”众人便都退出了房间。 杨勇一个人屋中瘫坐地上,巴巴地望着手中老娘亲手做馒头,心潮澎湃,他就这样盯着这个馒头,整整一天。 掌灯时分,杨勇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将那馒头小心翼翼地揣了怀里,仿佛那已经冷了馒头仍可以温暖着自己一颗心。他将纸笔拿到了桌上,坐下来愣愣地望着眼前白纸,这一望,又是半宿时间。期间,他几次提起笔,酝酿了良久,却又都摇着头放了下来。 转眼已是明月当空,杨勇知道,自己所剩时间不多了,若是再犹豫不决,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将手放鼓鼓胸口。又摸了摸娘亲馒头,终于下定了决心,紧紧咬着厚厚嘴唇,提起笔一口气写下了自己所知道潞安王全部罪状。 写完之后,杨勇扔下笔,长出了一口气,仰面朝天,祈求苍天定要善待自己一双父母。 就这个时候,突然,“嗖”一声。一只带着火苗利箭从窗外直射进了房间。杨勇大惊,他立刻将写好罪状团了手中,闪身躲进了角落。 “嗖、嗖、嗖”。紧接着,无数利箭雨点一般地射来,杨勇只得趴地上,以确保自己安全。 此刻,他心中又是一翻。暗自揣测着:怎么?有人偷袭巡按?潞安王地盘之上,谁还有这么大胆子呢?定然是老王爷派人来救我和驸马爷了吧? 一想到此,杨勇迅速将手中纸团塞进了口中,狠狠咀嚼了几下,咽到了下去,这样危险文字。还是吞到自己肚子里安全啊! 随着一阵密集“箭雨”,整个官家驿馆中也嘈杂了起来。有人推开门,向着杨勇高声喊道:“出来。有人要火烧驿馆呢!” 杨勇寻了一个合适机会,起身跃了出去,却见门外,巡按以及他师爷随从已经乱成了一团。驿馆四周、房顶之上,已经传来了打斗和厮杀声音。 “箭雨”过后。驿馆已经被点燃,大火迅速蔓延。也有不少黑衣人借机冲进了驿馆。李皓轩和罗镇虎挥刀奋力保护着文秀、刘飞以及唐凯,并带着大家试图从后门逃出去。 此刻,大家都保命,没有人专门看管着杨勇,杨勇见状,迅速凑到了唐凯身边,寻找着逃脱时机。 众人一路冲杀着终于出了后门,而门外,却是多黑衣人。李皓轩带着大家向西边胡同跑去,而杨勇却借机拉着唐凯向东面而去。 “喂,杨勇,你……”文秀见了,断喝一声,本想抽身回去抓回杨勇,却被罗镇虎伸手拦住: “大人,这个时候,咱们顾不上他了,先逃命要紧啊!” 文秀无奈地望着杨勇,心中气恼不已。那杨勇拉着唐凯向东逃去,他心中只默念着:文大人,对不起了! 杨勇看得清楚、想到很明白:潞安王此次来势汹汹,看来那文必正根本抵挡不住,若是王爷知道我有丝毫背叛,那么我即刻便不得好死啊,何况有驸马自己身边,自己是要言行谨慎,不能有半点马虎啊! 杨勇带着唐凯慌慌张张地跑一段路后,见前面又涌来无数黑衣人,杨勇不躲不闪,而是站定高声喊道:“你们可是王府侍卫?我乃侍卫统领……” 杨勇话未落地,只听“嗖、嗖”几声,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射来无数利箭。杨勇毫无防备,一下子便身中数箭。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如此不问青红皂白,见人便杀! 杨勇瞪着双眼,怒视着眼前这帮人,怒视着这个危险城市,带着一丝遗憾,带着对父母深深思念和愧疚,带着对文必正一丝祝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他身边唐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躲杨勇身后,一动不敢动。待到黑衣人们冲到近前,他仍旧紧紧抓住杨勇衣衫,紧闭着双目,口中颤巍巍地言道:“饶命,饶命啊!” 而此时,文秀和刘飞正罗镇虎和李皓轩保护之下,趁着黑暗夜色,暂时钻进了小胡同躲避一时。 “喂,你不是说潞安王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害巡按吗?今儿这是怎么了?”文秀一边观察着胡同外情形,一边用手肘碰了碰刘飞,轻声问道。 刘飞长叹了一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无奈地答道:“看来潞安王已经决意提前起兵谋反,哎,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老王爷会动作如此迅速啊。”此刻刘飞懊恼不已,不住地自责着。 “这才叫出其不意呀,要不怎么能一网打呢。”秀秀也低垂下眼帘,愤然言道。 这时候,李皓轩惴惴不安地问道:“大人,咱们现只能此暂避一时,看那黑衣人架势,不擒住咱们誓不罢休啊!” 罗镇虎也一旁急急地附和道:“是啊,这深半夜,城门紧闭,不是瓮中捉鳖了吗?” 文秀转头望了望身旁半点武功不会刘飞,她知道,这时候,危险人便是不能自保阿飞了。 现该怎么办?文秀紧蹙剑眉,暗自思忖着:若是就这样躲躲藏藏,那么四个人目标太大,时间一长,终究会暴露,成为王府侍卫阶下囚;若是分散行动,自己尚可应付,那么阿飞怎么办?谁来保护他呢? 就文秀思考工夫,又有黑衣人朝着这胡同而来,李皓轩带着众人匆匆朝着胡同深处跑去。 又转过了几个路口,终于找到一处安静所,众人停下了休息片刻。刘飞已是跑得汗流浃背,双腿微微地颤抖着,几乎要瘫软地上,一手扶着墙,一手叉腰间,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声念叨着:“不行了,我是跑不动了,你们先走吧,别管我了。” 文秀一听,立刻剑眉一立,坚决地言道:“我说什么也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点,一起逃了!” 刘飞抬眼留恋地望着秀秀,心中一片苦楚,黯然言道:“我……我真是一步也跑不动了,你们走吧,不要连累了大家陪着一起送死啊!” 文秀心中亦是涌起了一阵酸楚,她低眉思量了一下,美眸中透出一丝坚毅,抬头对李皓轩和罗镇虎言道:“这样吧,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保护着阿飞趁机找个地方躲起来,天一亮便出城。” “啊?这怎么行?”罗镇虎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拍胸脯言道:“要去也得我去,我去引开他们。”说着,转身就要冲出去。 文秀一把拉住罗镇虎,急切地言道:“你去?他们要人是我,你出去,只会被他们乱箭射死!” 罗镇虎一听这话,顿时语塞,无奈地重叹了一声,搓着两只大手掌一时没了主意。文秀见罗镇虎沉默不语,伸手从腰间取出了手枪,开始做着后准备。 刘飞则上前一步,拉住文秀手腕,凄然言道:“秀秀,不行啊,这样太危险了!” 文秀眼皮都不抬一下,卷翘睫毛遮住了她此刻晶莹流转双眸,她挣脱开了刘飞手,低声言道:“我一个人冒险,总比大家一起等死强吧!” 李皓轩也一旁轻声劝道:“那老王爷对大人恨之入骨,若是大人落了他手里,那……恐怕凶多吉少啊。” 文秀转头淡然一笑,故作镇定地言道:“那可不一定。若是我万一被擒,能不能救我出来,可就靠你们了,千万保重!”言毕,她深情地望着刘飞,那目光温柔之中充满着自信。 刘飞迎着秀秀目光,与秀秀四目相对,此刻,他只觉心如刀绞,要让女孩子舍身冒险,而自己堂堂男儿,却不能这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刘飞觉得心中万分愧疚。但此刻,他脑子里混乱如麻,竟想不出另外应对良策,他压制着自己略有激动情绪,口中勉强言道:“秀秀,你定要多加小心。” 文秀嘴角一扬,送上一个甜美笑容,柔声言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等我回来,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说完,转身而去,飘然消失了大家视线里。 R*^_^*</P></DIV> <TR> 第七十六集女巡按命悬一线 一点心雨:**时代,文人要想保持自己风骨,很难很难,尤其是伺候有一点才主子!一味地溜须拍马,自己不乐意;可是一味地直言犯上也不招人待见。既能含蓄地表达出自己真实看法,又能给主子留些脸面,确实需要大智慧以及应变之才。 第2-76问:你羡慕别人幸福吗? “等我回来!” 秀秀这句话充满着无限柔情蜜意,刘飞沉浸这话意味中,顿时有些醉了。 可是即刻他便又醒了过来,心痛如刀绞,他伸手要想拉住秀秀,将这个自己无比珍惜女子挽留自己身边。但一切都已经太晚,秀秀那隽秀身影终还是消失了刘飞视线里。 刘飞紧跨了几步,想要追上去,却被罗镇虎和李皓轩拉住。刘飞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大滴泪水倾斜而下。他此刻是后悔不跌,他暗想,若是秀秀因此而有任何闪失,那么自己将懊悔终生,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甚至于他愿意陪着秀秀同走黄泉路。 自从认识了秀秀,刘飞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孩子飒爽英姿,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不凡女子。秀秀直率是那样让人砰然心动,而当她温柔下来,却又是可以融化自己一颗心。 管秀秀假冒巡按时日不多,也似乎没有什么惊人丰功伟绩,但这个伸张正义、为民除害八府巡按依旧深受洛阳百姓爱戴,这位名不正、言不顺女巡按是刘飞心中独一无二巾帼英雄。 今日,这位八府巡按为了保全刘飞这位书生性命,竟然不顾个人安危,主动调虎离山。刘飞虽满腹诗书、才华横溢,但此刻亦觉得自己百无一用。只能徒留悲伤。 痛苦中刘飞望着秀秀远去方向,竟不愿离去,李皓轩和罗镇虎管亦是心中悲痛,但仍架着这位书生向着与秀秀相反方向逃去。 文秀飞奔出了胡同,故意黑衣人面前一闪身,让他们看见自己样貌,随后又假装惊慌地逃跑。那群黑衣人首领一见巡按现身,忙指挥着众人追了上去。 秀秀前面跑着,回身就是两枪,去只命中了身后两名跑前面黑衣人。那首领却是平安无事。 “这是什么暗器?好厉害!”那首领正是钱广,他眼见文必正只一回身,自己连那暗器影子都没看清。便损失了两名侍卫,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众侍卫也都是吃惊不小,许多人就此减慢追逐步伐,谁不敢擅自上前。钱广见状赶忙怒骂了两句,带领着大家继续紧追不舍。 而文秀手枪中便只有这两发子弹了。见并没有威吓住追击自己黑衣人,秀秀便只好收起手枪,加脚步。 不一会儿,正跑到一个路口,文秀眼前前方亦出现了黑衣人影子,原来自己已是腹背受敌。黑衣人们迅速将秀秀包围起来。举刀砍来。 文秀面无惧色,剑眉一立,目光犀利。贝齿紧咬,挥动双拳,与黑衣人们展开肉搏。管秀秀武功并不差,但是寡不敌众,手中又没有合适兵器。不肖几个回合,便被黑衣人们生擒活捉。 钢刀架上脖子那一刻。刀刃寒凉之气让秀秀心沉底一沉。管刚刚秀秀还刘飞面前自信满满,但是如今果真落到了王爷手中,她一颗心却犹如被人偷去了一般。原来自己命运掌握别人手中之时,任何高傲自信都只是一种虚伪。 此时,薄薄乌云遮住了当空皓月,夜风骤起,完全没有白日里半点暑热,带着一丝凉意,微微吹拂着这个躁动城市,让刚刚那点躁动很平静了下来。 众侍卫押解着文秀直接回到了潞安王府。钱广将文秀关进了王府大牢,将从驿馆中搜出了“御赐三宝”献给了潞安王。 老王爷今夜无眠,一直花厅等待着钱广消息,于百之也陪左右。如今,钱广大胜而归,潞安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他捧起眼前“御赐三宝”,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口中喜不自胜地念叨着:“哈哈,三宝,你们好啊,大宝……二宝……以后,你们就是本王了!” 于百之也一旁谄媚道:“恭喜王爷首战告捷啊!” 这时候,侍卫进来禀报说,驸马求见。老王爷微微颔首,让人将唐凯唤了进来。 唐凯灰头土脸,一进门便趴地上磕头言道:“小婿多谢岳父大人救命之恩啊!” 潞安王放下手中“御赐三宝”,低头不屑地瞟着唐凯,撇着嘴言道:“哼哼,起来吧。” 唐凯起身,毕恭毕敬地站一边,头都不敢抬一下。 老王爷打量着唐凯,阴阳怪气地问道:“唐凯,听说你和那个文必正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啊?” 唐凯赶忙一抱拳,急切地辩解道:“子虚乌有,纯粹是子虚乌有啊!那是文必正有意陷害于我,特意挑拨我与岳父关系啊!” 潞安王听了眼眉一挑,追问道:“那我问你,文必正是怎么知道杨勇父母身何处?不是你告秘吗?” 唐凯赶紧躬身施礼,带着哭腔言道:“小婿冤枉啊!那杨勇父母住处,小婿根本就不知道呀,何来告密一说?就算知道,小婿说什么也不能背叛岳父大人啊!” 潞安王转头望了望于百之,于师爷鹅毛扇轻摇了几下,微微点点头,老王爷这才回过头来,长出了一口气,骂道:“量你小子也不敢出卖本王!” “是,岳父大人明鉴。”唐凯低着头附和道。 潞安王狠狠白了唐凯一眼,心中对这个看上去懦弱不堪女婿一百二十个不满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女儿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唐凯偷眼见潞安王一脸阴沉,并不因自己归来而有半点喜悦,自是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发作。他眼珠一转,抱拳言道:“岳父大人,此次小婿被擒,倒是发现了文必正一些可疑之处。” 潞安王听了,只懒洋洋地问道:“哦?有何可疑之处呀?” 唐凯见岳父似乎兴趣不大,于是谨慎地言道:“小婿见那文必正言行,也怀疑他是个假巡按。” “哦?说来听听。”倒是于百之鹅毛扇一摇,探着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唐凯整理了一下思绪,有条不紊地答道:“那文必正精通武艺、身手矫捷,这是小婿亲眼所见啊,且他口中常有令人不解怪异言辞,亦不是文必正家乡方言。因此小婿也怀疑这位文巡按真假!” 唐凯知道,老王爷这次势要擒住文必正,而秀秀一旦落了王爷手中,只怕禁不住几番拷打便要暴露了她女儿身。唐凯看来,秀秀暴露是迟早事情,不如自己这之前先行揭露,说不定还能因此获得王爷信任和嘉奖。 “哦哦。”于百之边听边频频点头。 而他身边潞安王却不耐烦地一挥手,口中言道:“行了行了,无论他是真是假,现都不重要了。唐凯,你今夜也受惊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可对天香透露半个字,懂吗?”老王爷厉声嘱咐道。 “是!多谢岳父大人。”唐凯见潞安王不为所动,只好乖乖地点头,无奈地转身退出了花厅。 潞安王见这个自己不待见女婿终于眼前消失了,心中反倒痛些,他转头得意地对于百之言道:“于师爷,咱们去看看这位八府巡按如何?” “呵呵,好啊,王爷,请!”于百之早就料到王爷会耐不住性子,急急地想要看文必正那副落魄样呢!于是他陪着潞安王起身去了大牢…… 而此时,唐凯已经回到了别院,天香已经睡下,他不忍打扰,只俩到侧厅闲坐,心中将今晚之事仔细掂量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计谋已经得逞,潞安王和巡按之间矛盾总算升格,而这点矛盾刺激得老王爷终决定提前开始他篡位计划。这一切都唐凯预料之中,也皆是他所期待,但唯一让他不放心便是刘飞漏网,他总觉得那个刘飞与秀秀之间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位师爷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思忖良久之后,唐凯决定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叫人找来了晗冰,将文必正被王爷所擒一事和盘托出。晗冰大惊失色,而唐凯亦是装得悲切不已,他对晗冰言道:“此事只怕不好透露给郡主,你放心,天香面前,我自会守口如瓶,但唯有一件事,我希望晗冰你帮忙一二。” 晗冰不解地望着唐凯,暗想,他一个驸马爷,能有何事需要我这样一个奴才帮忙? 唐凯凑到晗冰近前,悄声言道:“我想请晗冰帮我打探一下如今文必正生死情况。” “驸马爷要我去打探?”晗冰冷眼瞪着唐凯,其实她心中也关心着巡按安危,即便唐凯不说,她也是要去稍加打探。 唐凯重重点点头,言道:“晗冰姑娘武艺超群,自是我那些手下不能比,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晗冰姑娘前去保险些。” 晗冰低眉一想,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答应他也无妨,于是晗冰点头应允,转身出了别院。 R*^_^*</P></DIV> <TR> 第七十七集风尘女鼎力相助 一点心雨:许多时候,人们往往对自己幸福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却觉得别人幸福十分耀眼。只是这些人想不到,或许别人幸福并不适合自己,想不到,别人幸福也许就是自己坟墓。唐凯啊,你是身福中不知福啊! 第2-77问:小蝶心中也存有一个关于“文必正”梦吗? 潞安王府大牢之中,文秀戴着沉重手铐脚镣被两名侍卫押解着来到了老王爷面前。 潞安王端坐正中,身后站着于百之和钱广。老王爷一脸得意,那嘴角就要撇到耳根去了,仰着脸,只用眼角余光斜瞟着文秀。 文秀拖着脚镣来到王爷面前,巍然而立,也扬起精致下巴,高昂着头,看都不看上王爷一眼。 “跪下!”钱广见文秀傲慢,几步来到文秀身后,一脚踹了秀秀小腿之上。 文秀只觉腿上一痛,不自觉地便单膝跪地。她不服气地回头怒视着钱广,还想着要站起来,却被他牢牢地压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那钱广看上去应是四十有余年纪,一张方方正正脸庞,鼻直口阔,膀大腰圆。秀秀能感受得到,这位钱广定是手上有些功夫,只怕那力气与罗镇虎能有一拼。 潞安王不屑地瞥着文秀,用手中帕子掩住口鼻,略略挡住牢中那恶臭气味,口中讥讽道:“哼哼,怎么啦?我文大人,不服气吗?哎哟,对了,你究竟是谁呀?你是文必正吗?” “说,王爷问你话呢!”钱广狠狠秀秀肩头一搡。 文秀忍着痛,回敬给钱广一个白眼。又转头瞟着潞安王,只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却是一言不发,不搭理老王爷。 潞安王嘴一撇,探身指着文秀怒斥道:“本王不管你是真文必正、还是假文必正,只要你和本王作对,那就没有好下场!” 秀秀一听这话,不禁气上心头,眼眉一挑,怒气冲冲地望着潞安王。愤然言道:“我没有好下场?我看你才是没有好下场呢!你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你这样人还想当皇帝?呸!我才不相信呢!你要是能坐上龙椅,我情愿下十八层地狱!你这狗王爷……” 秀秀抑制不止心中愤慨。不由得怒骂不止。身后钱广一听,忙说道:“王爷,此人出言不逊,侮辱王爷,待我一掌取了他狗命!”说着。钱广便将手掌举到了空中,这就要猛击秀秀后脑。 文秀一听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激动,激怒了老王爷,恐怕立时性命不保了。只是现后悔也来不及了,秀秀索性一闭眼。心中暗道:“阿飞,再见了!” 就钱广这一掌就要落下之时,潞安王突然厉声言道:“且慢。且慢!” 钱广失望地微微叹了口气,不得不收回了招式,心中暗想:哼,真是便宜你这个假巡按了! 文秀见虚惊一场,也心中暗自庆幸。叮嘱自己,接下来言辞定要谨慎了。再不可由着性子痛骂王爷了。 潞安王站起身来,踱至秀秀身边,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本王坐不上龙椅、当不成皇上?” 秀秀眼珠一转,瞪着一双美眸盯着潞安王,断然言道:“对,我就敢和你打这个赌,你要是有一天登基成了皇帝,那我就下十八层地狱,我永世不得超生!” 潞安王气得七窍生烟,他一边点头,一边言道:“好好好,好你个文必正啊,本王不杀你,留你一条命,本王就是要让你看看,本王究竟是如何当上皇帝。你……你就是本王登基之后,第一个凌迟处死犯人!” 老王爷说完,一挥手,让人又将文秀带回了牢房,一边气呼呼地念叨着:“竟然诅咒本王当不成皇帝……”一边带着于百之离开了大牢。 而牢房门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避开了所有人视线…… 此刻,回到牢房秀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秀秀略略有些心有余悸,蜷缩牢房角落中,低垂着一双略有黯淡美眸,心中暗想,看来自己暂时保住了这条命,只是不知道阿飞他们情况如何…… 而这个时候,刘飞他们正身处“万春楼”。原来李皓轩带着大家暂时躲进了“万春楼”花裳蝶房间。 小蝶一听说文大人有难,顿时花容失色。她将刘飞等人请进了内室,让他们此略作休息。 “皓轩,还要辛苦你速速到王府打探一下秀秀现如何。”刘飞急急地言道。 “师爷放心,我这就去。”皓轩飞身跃出了小蝶房间。 刘飞、罗镇虎以及小蝶都房间中焦急地等待着文秀消息。很,李皓轩便回到了“万春楼”,言道:“我见到了驸马唐凯,他说他已经设计暂保大人无碍,请师爷放心呢。” “啊,那就好。”刘飞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略略踏实了些。 “呃,刘师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呀?”罗镇虎一旁张着两手问道。 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坚定地言道:“待我想个周全办法救文大人出来。” 这时候,小蝶忽然上前一步,飘身行礼,口中言道:“刘师爷,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小蝶认识一人,名叫赵刚,或可相助。他曾是爹爹属下,现大将军孟世饶帐下任副将。” 刘飞一听这话,喜出望外,激动地问道:“护国大将军孟世饶吗?太好了,若能得护国大将军相助,那文大人定可脱险啊!” 刘飞早就听过护国大将军名字,那是一位刚直不阿、骁勇善战、为国为民、屡建奇功老将,几年前被加封为“护国大将军”。 小蝶点点头,言道:“那小蝶即刻休书一封,请他让大将军帮忙营救巡按大人。” 言毕,她转身来到桌案前,从怀中取出自己一条罗帕仔细地展桌上,却并不提笔,只低着头暗自思忖着。良久,她眼眉一挑,抬手将食指放于口中,贝齿用力咬破,那红艳艳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手指。小蝶眉头稍皱,眼中暗含着晶莹泪花,奋笔写下血书一封。 那鲜红血色与洁白罗帕对比鲜明,仿佛雪中红梅盛开,小蝶眼中热泪也无意间滴了罗帕之上。那点清泪不是为了手指上这点痛楚,而是为了心中自己寄予了全部希望那个男人。 写好后,小蝶颤抖着将血书交到了刘飞手中。刘飞感动得点点头,谢过了小蝶,又请李皓轩连夜送出血书,约定明日于城外一处荒宅碰面。皓轩点头,又施展轻功,一刻不停地出城送信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刘飞和罗镇虎便小蝶帮助下化妆出了城,早早到约好荒宅等待皓轩归来。 管有唐凯保证,但刘飞心中依旧是担心不已,这一整天等待几乎让他身心俱疲。傍晚时分,李皓轩终于带着一个瘦高年轻人来到了荒宅。 那年轻人不过二十有余年纪,血气方刚,面容俊朗,一进门便抱拳拱手,自称是孟将军帐下副将赵刚。 刘飞感激地言道:“多谢赵将军前来相助啊!巡按大人脱险有望!” 赵刚朗声一笑,言道:“花大人生前曾救过末将性命,如今,大小姐以血书相求,而文大人又是放粮赈灾好官,末将理当助师爷除奸佞、保清官!” 刘飞微微颔首,心中感激不已,而脑海中已筹划着救人良策。旁边罗镇虎兴奋地问道:“赵将军此次前来,带了多少人马呀?” 赵刚脸颊一红,低着头憨憨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八”。罗镇虎惊喜万分地言道:“啊,有八千之多呀!” 赵刚面带愧色地摇了摇头,口中小声言道:“哪有呀。” 罗镇虎也觉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傻笑着正道:“哦,那八百精兵也不少啊!” 那赵刚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满脸愧色,也学着镇虎,用手挠着脑袋,抱歉地答道:“也没有啊。” 这下连刘飞都惊愕了,他忍不住惊叹道:“啊?难不成只有八十人?” 赵刚尴尬地一摆手,言道:“哪儿啊,只有十八个人!” “啊!”众人皆大失所望。 赵刚急忙解释道:“孟将军现下正西山剿匪,脱不开身,故而让末将带先遣军前来助阵,大家放心,大将军已调遣一千精兵,迟两日即到。” “哦。”众人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赵刚笑着继续言道:“刘师爷别小看末将带来着十八个人啊,他们可都是军中精锐,个个武艺超群,以一敌十不成问题呢!” “太好了,多谢赵将军啊!”刘飞再次诚恳道谢。 赵刚爽朗地言道:“刘师爷不必客气,惩奸除恶,也是护国将军义不容辞!” 随后,众人聚一起商讨着究竟要如何扳倒潞安王、救出巡按大人。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如今这个形势,不除掉潞安王,只怕很难救出巡按。但是潞安王已经决意谋朝篡位,有于百之为老王爷策划一切,也必然是计划周密,对于这位妄想坐上龙椅王爷,于百之也必然会守护森严,要想找到一丝纰漏,只怕难上加难。 R*^_^*</P></DIV> <TR> 第七十八集十八将勇闯王府 一点心雨:小蝶心中也有一个梦吗?一个与自己心爱男人一起浪漫美梦!只是这个梦不知何时才能圆啊。有时候,“小资”女子常常会幻梦“大资”男人带来那些刺激、浪漫惊喜,其实,那些用金钱堆积出浪漫,不过是一场游戏。没有爱情,浪漫有什么用?没有感情,茶花女不过是一个不停咳嗽着妓女! 第2-78问:刘飞手中并无好牌,他能打赢吗? 这天,众人正聚荒宅中筹划着救人大计,突然,李皓轩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张俊秀脸庞上是焦急,还来不及坐下歇息一下,便高声言道:“刘师爷,不好了,我见钱广手下众兵皆准备行囊,说是明日准备进驻洛阳城了。” 刘飞一听,脸色大变,眉头皱起,口中言道:“糟了,怕是老王爷准备起兵了,若是让钱广带兵攻占了洛阳城,那咱们恐怕再没有机会营救巡按了。” 罗镇虎一听这话,愤愤地一拍桌子,言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孟将军援兵还没有到呢!” 刘飞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转头问赵刚:“赵将军,你预计援兵何时才能赶到?” 赵刚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也要明日啊!” 李皓轩一听心中不免焦急,口中言道:“明日?只怕明日便来不及了。” 刘飞颔首,环顾了一下众人,郑重地言道:“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提前行动了,只是这样一来计划便要有所改。只凭咱们这几个人,既要阻止潞安王谋反,又要救出巡按,绝非易事。而援兵赶到之前。实施此计也甚为危险,一旦稍有闪失,只怕众位性命不保啊!下想听听诸位意见。” 李皓轩涨红着脸,当即表态:“师爷说得哪里话,是文大人引领我兄弟二人走上正路,我们兄弟自愿追随大人,如今大人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罗镇虎也“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坚定地言道:“就是。何况那老王爷害死了魏大哥,我立誓要为大哥报仇。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刘飞欣慰地点着头,又转身望着赵刚。那赵刚也挥拳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潞安王谋反。我身为护国大将军副将,又岂能置之不理?” “师爷,您就说怎么办吧!”罗镇虎憨直地言道。 刘飞点头,嘴角微动,挂上了一个蔚然笑容。而那小眼睛之中却是闪着莹莹泪光。他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情绪,低头梳理了一下自己思路,开始向每个人分派任务。 此时刘飞亦有些激动,这是他酝酿已久计划,而究竟这样设计能不能救出秀秀,其实刘飞心底也没有十足把握。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刘飞手中只有多了赵刚和他所带了十八名精兵,这点人手要想对付准备谋朝篡位潞安王,简直是有些痴人说梦。但刘飞偏偏要自不量力地拼上这一把。 秀秀王爷手中日子,刘飞是度日如年,他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假如自己计划失败,未能救出秀秀。那么他情愿陪着秀秀一起上法场,而绝不独自苟活于世! 第二天一早。朝阳初生,淡红霞光晕染着半边天,刻画着空中那形状各异每一朵流云,让它们仿佛披上了锦袍一般,高傲逍遥地飘广阔天空中。 洛阳城南门外树林之中,钱广已带兵赶到,就准备着冲进城去呢。可先遣官却急匆匆地回来禀报说,这城,只怕是进不去了。 “啊?这是为何?”钱广满腹狐疑,只盯着先遣官,厉声责问。 那先遣官低头言道:“启禀将军,那城门被两口硕大棺材堵住了。听说是两个大户人家今日同时出殡,城门处相遇,各不相让,结果两口棺材争抢之时,卡城门处。现下城门四周聚集了几百人之多,一团混乱,谁也别想过去呀!” 钱广一听,气得笑了出来,歪着头骂道:“嘿,这可真是天下奇闻!真是一帮惹是生非刁民啊!还恰好老子出兵之日闹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那先遣官问道:“将军,要不要小人带兵先将那些刁民打散?” 钱广刚要点头应允,心中又一琢磨,这出征即,何苦与这些刁民浪费人马,于是他又改变了主意,言道:“不必了,去东门进城便是。” 钱广带着大队人马又来到了东门附近,但奇怪是这东门依旧不太平。先遣官打探回来言道,这东门被好几车铁钉和各种建房废料堵住了,说是运送伙计城门处发生了口角,争执不下竟动起手来,掀翻了运料马车,如今东门是满地铁钉废料,大家都怕扎坏了脚,谁也不敢走上去。 “难道就没人清理吗?”钱广问道。 “哎,清理起来着实麻烦,只怕要花大半天啊!”先遣官无奈地言道。 “嘿嘿,今天这是怎么了?”钱广不禁心生怀疑,他让人有去其他两个城门打探,结果也都差不多,城门处皆发生了奇怪事端,将城门堵了个严实。 钱广暗道,看来这也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不让我进城啊!难不成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略有心虚钱广不敢轻举妄动,只将人马隐藏城外,静观其变。 而此时,洛阳城中,王府之内,老王爷正和于百之一起花厅议事,他们还不知道城门处发生这些意外。 突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说有人带兵冲进了王府。 潞安王大惊,他转头望着于百之,怒骂道:“嘿,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呀?” 于百之听了不禁心中一沉,王爷举事即,这个档口怎么会有人带兵而来呢?究竟会是谁呢? 还不等老王爷和于百之想清楚。只听门外一阵嘈杂,十几名官兵已经拥进了花厅之内,为首正是刘飞。 潞安王一见刘飞,但是一颗心倒是踏实了下来,他猜想,不过是这个白面书生找来一些知县官兵营救他们那个假巡按,不足为惧。 于是他撇着嘴,高昂起头,不屑地质问道:“哦,本王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刘飞你呀!你带人擅闯王府,你可知罪呀?” 而潞安王身旁于百之却没有老王爷这般自信,他偷眼观察到刘飞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小将。而冲进来这些士兵亦与知县府上普通官兵不同:他们衣着整齐,训练有素,个个如狼似虎,绝非善类。 刘飞表情轻松,只淡然一笑。口中言道:“潞安王,你杀害朝廷命官,意欲谋朝篡位,证据确凿。护国大将军孟世饶已经派兵前来捉拿于你,今日便是你死期了!” 赵刚一旁厉声附和道:“我乃护国大将军帐下副将赵刚,大将军有令。让末将前来擒拿反贼!” 老王爷和于百之一听刘飞竟然请来了护国大将军,心中皆是一震。潞安王脸色大变,神情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什么,那什么,护国大将军?” 而于百之早就听过孟世饶威名,心中不免已有三分恐惧,他强作镇定地问道:“刘飞。你说王爷谋反,可有证据?” 刘飞低头一笑。从怀中缓缓掏出两张信笺,一边展示一边说道:“这是几年前大内总管康禄全与田青之间信函,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还有这张,这是杨勇临死前招供潞安王罪状,于师爷,可需要下念来听听吗?” 于百之眯着眼睛紧盯着这两张信笺,心知大事不妙,不禁也现出了惊慌之色。而潞安王还嘴硬道:“小子,什么大将军呀?本王乃是皇上亲弟弟,我看今日谁敢动本王一根头发?” 那赵刚丝毫不为所动,凌然言道:“国之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大将军重兵已将这里团团包围,你还不束手就擒?” 潞安王一听这话,吓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用手中帕子不住擦拭着。于百之则强作镇定,凑到王爷身边,悄声言道:“王爷,他们可能是虚张声势,大军不可能来得如此之!现带人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钱广人马就城外接应啊!” 潞安王忙慌乱地点点头,咳嗽了几声,壮着胆子高声喝道:“大家不要慌,跟着王爷一起杀出去!” 这时候,就听见王府四周传来震天喊声:“潞王谋反,大逆不道,护国将军,势擒叛贼!” 这口号声高昂整齐,充满士气,那声音震耳欲聋,至少有数千人之多,简直要将这花厅房梁都震断一般,那青瓦都似乎跟着着声音微微抖动着,只怕整个洛阳城中都回荡着这个声音。 刘飞惊喜地言道:“哈哈,王爷啊,你听见看没有,飞骑营大军如今已经包围了王府,你们已是无处可逃了!” 管刚刚刘飞他们闯进花厅之时,便有王府侍卫冲出来保护王爷左右,但这冲天高喊声,让他们不禁心中畏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而赵刚却高声喝道:“大将军有令,凡王府侍卫,放下兵器主动投降者,皆可从轻发落;有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跟随赵刚冲进花厅士兵们手举钢刀,跟着杨勇齐齐地高声喝道。 这“格杀勿论”喊声与王府外“势擒叛贼”喊声交织了一起,花厅里众王府侍卫闻风丧胆,纷纷放弃了抵抗,扔下手中鬼头刀,举手投降。赵刚挥手命人将投降侍卫好好看管起来。 潞安王一见自己手下皆投降了护国将军,心中懊恼,“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转身逃之夭夭。 刘飞见了,并不欢喜,却是心中一沉,暗道:他不会是去大牢了吧? R*^_^*</P></DIV> <TR> 第七十九集贤诸葛智擒反贼 一点心雨:人生如牌。其实,同样一套牌,不同人来打,却有不同结果。你相信吗?老天爷发到我们每个人手中牌其实都差不多,都是经过精心搭配,如果用心,每个人都会用手中牌打出一番天地来。此过程中,出牌技术就显得很重要。每个人一生当中都有一副好牌,只可惜许多人都把它浪费了。 第2-79问:第二卷完结,大家有什么感慨吗? ******** 潞安王府大牢之中,“潞王谋反,大逆不道,护国将军,势擒叛贼”喊声震耳欲聋,那些看守牢房侍卫们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也阵阵发虚。 原本牢中盘膝静坐文秀听到这样鼓舞士气喊杀声,顿时心中大喜,她猜想定然是刘飞搬来了援兵,看来自己有救了! 文秀站起身来,双眸紧盯着那几名侍卫,嘴角挂上了一丝不屑地冷笑。 这时候,牢房大门突然被人撞开,秀秀转头一看,原来是罗镇虎挥舞着双臂冲了进来,而门外也响起了厮杀声音。 罗镇虎圆睁虎目,如凶神一般,冲进门来,直奔秀秀所了牢房。那看守牢房侍卫举刀阻拦,却被罗镇虎闪过钢刀之后,一张劈了头顶,立时昏死了过去。 “罗大哥!”秀秀兴奋地高声喊道,那双眸之中是喜悦,如同又见亲人一般。 罗镇虎低头拾起那侍卫腰间钥匙,一掌击碎牢门,秀秀迫不及待地几步跨了出来。罗镇虎帮助秀秀卸掉了手铐脚镣,两个人才要出牢房,却见房门口又冲进三个人,正是潞安王和他两名贴身侍卫。 三个进门后,潞安王便将牢房之门关闭。气喘吁吁地指文秀言道:“你…… 你休想逃走!” 文秀淡然一笑,眯起一双美眸,从容地言道:“呵呵,老王爷,你听见了吗?护国将军来擒拿于你了,我看这回是你死期要到了吧?” 潞安王气得七窍生烟,横眉立目地怒骂道:“好你个文必正啊,本王死期?本王临死前也必要拿你来做垫背!”言毕,潞安王一挥手,那两名侍卫如饿虎一般扑向了文秀。 罗镇虎见状立刻上前挡住了文秀。与那两名侍卫打斗了一处。而老王爷趁机抽出钢刀,亲自上阵,举手朝着秀秀砍了过去。 秀秀毫不畏惧。嘴角上依旧带着一丝浅笑,闪转腾挪,镇定应对。几个回合下来,秀秀便知那老王爷本应是有些功夫,怎奈许久不加练习。早已生疏了,出手鲁莽、招式简单、疏于防守、应对迟缓。只不过那老王爷手中握有兵器,而秀秀赤手空拳,否则,王爷早就败下阵来了。 秀秀一边对付着老王爷手中锋利钢刀,一边偷眼观察着牢中环境。希望可以找到可以借用兵器。突然,她眼前一亮,抽了机会退后几步。避到了墙角。老王爷心中大喜,以为自己将文必正逼到了绝路,狂笑着手上运足了力气,招式愈发地狠毒了。 而文秀却抽身回手从墙上摘了一条手铐,当做铁锁链一样挥舞了手中。与老王爷钢刀向碰撞时,发出了刺耳声音。 有了这样一件兵器。秀秀逐渐占了上风,老王爷虽穷凶极恶,此刻却也只能干着急了。 用不了十招,老王爷便是一刀走空,身体有些失控,微微向前载了过去。秀秀趁机立起左掌,王爷手腕子狠狠一劈。“啊”,老王爷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当啷”一声脆响,那钢刀脱手落地。 文秀毫不客气,随即一甩手中铁链,将它牢牢缠了潞安王脖子上,用力一勒。潞安王见势不好,赶紧双手抓紧铁链,以减轻脖子上束缚。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老王爷为了保命,拼死拽住铁链。文秀见此招降不住潞安王,随性一转身,将那铁链肩头一扛,借助肩膀力量,向前一躬身,将老王爷整个背了起来,随后一弯腰,如同摔跤一般,从背后摔倒了眼前,后又甩手,将他远远抛了出去。这下老王爷可是摔得不轻,躺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那边罗镇虎也早将那两名侍卫解决掉了,他过来几下将潞安王捆了个结实。 这时,文秀就听门口人声嘈杂,而这混乱声音中,秀秀分辨出一个熟悉亲切声音。 “阿飞!”秀秀不禁脱口而出,急急地奔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果然,刘飞带着赵刚来到了大牢。 “秀……大人,您没事吧?”刘飞一见秀秀那张有些憔悴面容,心中酸楚,险些众人面前称呼有误。 文秀嘴角一扬,昂首言道:“阿飞,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刘飞赶紧向文秀介绍道:“哦,这是护国大将军帐下副将赵刚,这次多亏了赵将军相助啊!” 赵刚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赶紧单膝点地,抱拳施礼道:“赵刚参见八府巡按!” “赵将军不必多礼,多谢赵将军仗义相助。”文秀伸手搀起赵刚,抱拳拜谢。 “文大人!刘师爷!”众人身后又传来了李皓轩欣喜声音。 皓轩兴奋地飞身来报:“启禀大人,于潞安王房间之中搜出了龙袍等物。” 刘飞听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让众人将潞安王等人全部关押起来,又转头请秀秀到花厅休息。 文秀哪里是坐得住人啊,她兴奋地问道:“护国大将军呢?” 刘飞脸颊一红,低着头言道:“大将军孟世饶只怕此刻还未到洛阳呢。” 文秀一惊,眨了眨一双如水美眸,诧异地问道:“啊?护国大将军没到?不是他大军已经包围了王府吗?” 刘飞偷眼瞟着文秀,神秘地言道:“大人,不如你出去亲眼看看。” “好!”秀秀点头,带着刘飞一起来到了王府正门。 文秀出门一看,门外确是黑压压望不到边际人山人海。大家振臂高呼着:“潞王谋反,大逆不道,护国将军,势擒叛贼!”那声音高亢有力,斗志昂扬。 刘飞出门后,便挥手示意大家停了下来,他面带一丝蔚然笑容,用手一指,对文秀言道:“大人,你看。” 秀秀定睛一看。聚集王府四周哪里是什么官军呀,都是普通百姓而已。为首一人认出了文秀,带头高呼了起来:“文青天!文青天!”于是。众人又是阵阵高呼。 原来城外震天喊声,并非什么护国大将军大军,而是吴黑岩带领众多洛阳百姓。而刘飞手中信笺,不过他是模仿笔迹伪造出来。这一切都只为威慑老王爷而已,好让他误以为大军压境。自己无路可逃,从而现出原形。赵将军带来十八猛将,也被刘飞精打细算,几乎每个人都不同任务。大家共同努力之下,这位假冒八府巡按终于脱离了危险。 文秀望着百姓们一张张质朴脸,听着他们发自肺腑呼喊声。顿时心潮澎湃,感动得一双美眸中充满着晶莹泪水。 “谢谢大家!真是谢谢大家了!”文秀抱拳拜谢。 护国大将军派来精兵下午才抵达洛阳,将城外钱广一举拿下。至此,潞安王终全军覆没。 数日后,一个阳光明媚清晨,文秀、刘飞、李皓轩和罗镇虎离开了洛阳城,去往汝宁府与白玉娇、段天广他们会合。准备踏上赶往段家庄旅程。 林荫道上,文秀一身冰蓝长衫。清爽淡雅,她一边欣赏着路边美景,一边与大家谈笑风生。 “哇,洛阳之事终于圆满解决!我这个文巡按又多了大功一件啊!”秀秀自豪地昂首言道。 “不过也真是惊险啊,大家险些丢了性命!”憨直罗镇虎一旁直言不讳。 李皓轩则竖起大指赞道:“还是刘师爷胆识过人,能想出这样好妙计啊!” 刘飞听了脸颊一红,低着头偷眼瞟着文秀,口中谦虚地言道:“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秀秀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若非如此,那些百姓怎会听说巡按有难之后,一呼百应,不仅堵住了城门,还成千上万地赶往潞安王府,装作是飞骑营骑士,吓得潞安王是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啊!” 罗镇虎重重点点头,以崇敬目光望着文秀,口中言道:“对啊,这一仗打得漂亮啊!潞安王这回死定了!” 众人点头,文秀眼中却有掠过一丝凄凉,柔声言道:“我只是可怜天香郡主……” 刘飞一旁劝解道:“你不是已经让我上奏朝廷,为唐凯邀功了吗?相信皇上见了八府巡按奏折,自会赏罚分明,赦免唐凯。” 文秀微微颔首,眯起一双美眸,眼望着远处,意味深长地言道:“嗯,我介绍他去做讼师了,希望他今后可以带着天香好好过日子。” 众人来到树荫之下休息片刻,秀秀背靠着大树,从怀中掏出一条罗帕,拿手中轻抚着,那眼角立刻爬上一丝悲戚。 刘飞见状,轻声问道:“怎么?又多愁善感?” 秀秀不禁想起了几天前一幕: “小蝶,小蝶?你这是怎么了?”当秀秀冲进花裳蝶房间之时,小蝶已经饮下了毒酒,秀秀将脸色惨白小蝶抱怀中,心痛不已。 小蝶颤巍巍地抬玉腕,秀秀配合地握住了她手,小蝶艰难地言道:“文……文大人……对不起……小蝶此生清白已毁,苟活于世,唯一目便是为父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小蝶……小蝶……” 听过此言,文秀悲痛万分,她紧紧握住小蝶手,安慰道:“小蝶,你这又是何苦呀?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清清白白女子啊!” 小蝶惨然一笑,断断续续地言道:“多谢…多谢大人,小蝶此生……能得大人这一知己,足矣。” “可是,你我是有约定,你要好好活着,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呢。”秀秀急急地言道。曾经,秀秀为了让小蝶生活有一丝期待,曾想把自己女扮男装事情告诉她。 小蝶微微摇摇头,那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弱弱地言道:“小蝶无福……” 秀秀抑制不住心头悲痛,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她将小蝶抱胸前,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道:“那个秘密就是……文必正也喜欢小蝶啊!” 小蝶一听这话,一双眸子顿时睁圆,痴痴地望着秀秀,欣喜而满足地一笑,言道:“真?那……那小蝶此生……无憾!”言毕,小蝶带着一丝留恋笑容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痛世界。 文秀如今回忆起当时情景,依旧是心酸不已。 刘飞长叹一声,劝道:“秀秀啊,士为知己者死,也是一种幸福,不必太过感伤了,还是赶路要紧啊,夫人和小宝还等着咱们呢!” 文秀微微颔首,一甩头,秀发飞扬,似乎是抛却了昨日种种悲伤,换上一副笑脸,轻松地言道:“好,出发!” 文秀等人带着胜利喜悦离开了洛阳,而不久之后,唐凯却带着失意,也离开了洛阳。 原来皇上见了巡按奏折,知道他大义灭亲之后,并没有如唐凯所期待那样奖赏他一官半职,而只是将王府赏给了他和天香。 天香从此不再是郡主,唐凯也做回了普通百姓。这让唐凯有些接受不了,他计划中,自己人生应是平步青云,怎么可能再走回头路呢? 今后该怎么办呢?唐凯心中十分纠结,难道果真如秀秀所言,要从一名讼师做起吗?难道我唐凯今生只可做“金牌讼师”,而再无其他出路了吗? 终,唐凯决定离家出走,他要为了自己前程而放手一搏,他要走出洛阳,去寻求广阔发展空间。而临走之前,他下药打掉了天香肚中那个别人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了,此刻,天香已然无用,自己能留天香一条命,便已经是仁慈了。 失去孩子天香痛不欲生,幸好有晗冰身边寸步不离地照料着。而晗冰本想杀死唐凯,为郡主报仇,怎奈分身无术,只得忍痛任由他离家行走江湖去了。 R*^_^*</P></DIV> <TR> 第一集青山掩映断魂庄 一点心雨:文秀与潞安王故事就此结束了,从第三卷开始,将为大家讲述一个全故事。八府巡按终于要如狄仁杰一样,侦破谜案了。陈年旧案,证据全无,连环案,破朔迷离,看秀秀和刘飞如何抽丝剥茧,严密推理,拨开层层迷雾,终真相大白! 第3-1问:心雨许久才归来,大家想念秀秀了吗? ******** 夜色已浓,层层叠叠山峦早已失去了白日里阳光之下那份明艳,原本翠绿山峰如泼墨一般,渐渐变得浓重暗沉起来,那巍峨壮阔山影逐渐叠加,衬着深谷中飘起如羽青烟,显得宁静庄穆。 晚风骤起,那些浓墨重彩树叶“沙沙”作响,斗胆遮住皓月重重乌云被搅动得如涌起海潮汹涌翻腾着。偶有迟迟归鸟迅速划过天际,消失于冥冥空谷深林之中,只留下凄凄切切几声啼鸣。 这里离庐州府不远,山林之间掩映着一处小村庄,正是段家庄。这一夜,本应是平静祥和,却因为闪过一个黑影变得再无宁日。 那黑影一跃一跃地钻进了一户人家,趁着如漆夜色,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进了一位姑娘闺房。他悄悄靠近着熟睡中美丽女子,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奸邪淫笑。 那安睡中女子侧卧于床榻之上,此刻正沉浸自己美梦之中。突然,她觉得身上一热,仿佛自己身火炉边上,耳根处觉得潮痒,本想抬手轻抚两下,却不知为何被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借着一丝淡淡月光。女子竟发现一个黑影附了自己身上,那炽热双手不安分地自己肌肤之上游走,一个**宽阔肩膀就牢牢地压了自己柔嫩胸前。 “啊……”女子吓得惊呼了出来,拼命地扭转着身子,想要摆脱那黑影控制,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娇弱女孩子,不管如何反抗,都无法阻止那黑影侵袭。 “救命啊……”女子慌乱之中本想高声呼救,却被那黑影料中,一双大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口鼻。 女子痛苦地挣扎了一阵。突觉身子一阵刺痛,那双眸一下子圆睁得几乎要撑破眼眶了,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清晨。层林深处渐渐传来清脆鸟鸣声,破晓曙色壮美中带着几分温柔,幻化着薄薄晨雾让翠绿密林变得朦胧而活泼,那沉沉远山倒显得加幽远苍凉。 初升朝阳为淡淡岚烟之中段家庄带来了一片明媚,那小山村竟如同神秘仙境一般美丽——只是从今日起。因一位逝去女子,这份生机与宁静之中便开始蕴含着些许不安与躁动,那份纯净美丽之中开始掺杂了些许浑浊。 段家庄约住有几十户人家,是段天广和段逍遥出生之地,只是兄弟二人,一个常年带着杂耍班外出卖艺。一个游走江湖行医为生,皆是很少回到这个小村庄来。 如今,段天广带着文秀、刘飞等人赶赴家乡。只觉离家乡越近,自己越是归心似箭,尤其看着文小宝活泼可爱样子,不禁勾起了段天广对自己孙儿思念。 细心文秀和刘飞早就留意到段班主这份思乡之情,两个人有意加了行程。好让段班主能早日与家人团聚。只是如此赶路,让体质娇弱白玉娇有些吃不消。每天都觉疲惫不堪,口中总是不停地抱怨着,几乎没有心情欣赏沿途之美景了。 倒是文小宝一路蹦蹦跳跳,满怀着好奇心情东瞧西看,兴奋不已。白玉娇是自顾不暇,自然没有足够精力照看小宝,幸好有李皓轩和罗镇虎帮忙照料着,这才让这个调皮捣蛋小鬼头既玩得兴,又不会出任何纰漏。 文秀曾经问过他们兄弟二人:“如今,魏大哥仇也算是报了,两位大哥可有何打算?” 罗镇虎仰面而笑,抱拳施礼言道:“巡按大人前去破案,大概也是需要人手,我们自然继续追随大人!” 而李皓轩亦是点头附和,而皓轩心中,留下来既是为了文秀这位八府巡按,也是为了另外一个让他牵挂之人…… 这一日,众人终于抵达了段家庄,段天广兄弟自是激动万分,而文秀心中却是颇有几分紧张。那个关于文必正陈年旧案,真可以真相大白吗?经历过与潞安王一战之后,再想起自己曾经那些豪言壮语,秀秀不禁有些羞愧。 小村庄并不大,一个个简朴农家小院,掩映于青山绿水之间,于朴实之中透着一丝清秀,那升起袅袅炊烟为这景色平添几分生机。 文秀一身淡雅天青色男装,背着手昂首站路边一处高地上远眺着乡村美景,呼吸着那带着泥土芬芳清空气,不禁心神愉悦。 突然,秀秀发现不远处一歪脖棵树下,仿佛有一位白发苍苍老妇人正欲用一根麻绳结束自己生命。 “啊!”秀秀用手指着那棵树惊呼出来:“救人啊!” 刘飞闻听秀秀惊呼不由得心中一紧,转头一看,那老妇人已是命悬一线,刘飞不禁也跟着呼救不已,刚刚与秀秀一起赏景好心情一扫而空。 秀秀身边罗镇虎见状飞身跃出,急急地朝着歪脖树奔去。而不等他跑至树下,李皓轩已早早先行抛出一把飞刀,“嗖”一声,划破林间残留那点薄雾,如闪电一般直飞向那束缚住老妇人喉咙麻绳而去。 “啪”,一道白光闪过,飞刀利落地斩断绳索,那老妇人“扑通”一声栽倒地。这时候,罗镇虎已然奔到了老妇人身前,俯身将老人揽怀中轻轻摇动着。 “呃,老人家?老人家?您醒醒啊!”罗镇虎量压低了声音,关切地呼唤着老人。 好奇文小宝探着小脑袋刚要跑过去看个究竟,却被白玉娇一把拉了身边,并俯身将孩子牢牢抱住,再不许他前进半步,且用自己身子挡他身前,亦不准他探头偷看。 此时白玉娇一脸惊恐,心中暗自抱怨着:怎会遇上这等倒霉事情。只是如今,她嘴上已不敢再随意埋怨文秀多管闲事。 文小宝被母亲限制了自由,自是心中不,不情愿地扭动着肩膀,咧着嘴哼哼唧唧,两只溜圆小眼睛依旧不安分地张望着。刘飞赶紧走到小宝身前,满脸笑容地耐心安抚道:“小宝啊,乖,要听娘话,咱们此刻就留这里。” 小宝皱着小眉头、歪着小脑袋、撅着嘴急促地辩驳道:“可是那老婆婆就要死了啊!咱们得去救老婆婆啊!” 白玉娇用手指一戳小宝宽脑门,嘴角一撇,不屑地言道:“哼,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救人呢。” 小宝一听这话,羞得满脸通红,是恼怒,急得眼眶里都转悠着泪花了。刘飞一见,赶紧劝解道:“呵呵,小宝啊,咱们功夫不差,可是,你罗叔叔和李叔叔他们都已经去救老婆婆了,婆婆定然无事。咱们现过去,团团围老婆婆身边,把那鲜空气都挡了外面,那老婆婆还如何呼吸呀?” 小宝边听着边频频点头,情绪也渐渐不再激动了。白玉娇见状也赶紧附和道:“就是,大伙都围着老人家,那人家没病也要热出一身病来了不是?” 小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着头神气地言道:“咱们有神医段爷爷呢,任什么病都能治好!” 刘飞也笑了,点头言道:“是啊,所以咱们小宝就和娘一起等这里好了!” 就刘飞安抚着文小宝之时,文秀和李皓轩早已赶到了歪脖树前。秀秀见那老人脸色铁青,不禁剑眉紧锁,眉心是担忧,一双美眸之中还带着一丝惊诧。她左手一揽长衫,单膝老人面前一跪,抬右手将玉指放老人鼻下,那手指尚能感觉到一点点气息,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剑眉略展。 秀秀转头见段氏兄弟此刻也赶了过来,赶紧起身对段逍遥言道:“五叔,您来看看吧。” 段逍遥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一搭脉,便也如释重负,又伸手掐了老人人中穴上,几番用力之后,只见那老妇人长吟一声,缓上了这口气来。 众人正为救活了老人而兴奋,却见那老妇人醒来之后便坐地上嚎啕大哭,泪如雨下,悲恸不已,口中是些绝望之词。 罗镇虎见状张着两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皓轩见老人哭得凄惨,亦是心中悲凉,凑到老人身边,涨红着脸小声安慰着。而段逍遥则鼓着腮帮子将段天广和文秀拉到了一边,不高兴地说道:“哎呀呀呀呀,当真是一心求死之人,早知如此便不该救她!” 段天广脸色一沉,摆手言道:“五弟,自家村庄之内,怎可胡言乱语?” 段逍遥耷拉着脑袋一吐舌头,躲到了文秀身后。秀秀则朱唇一抿,笑着言道:“呵呵,段班主,五叔不过是开个玩笑,不必认真。”言罢,她转头望了望那老妇人,又问道:“段班主可认识此人?” 段天广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那妇人,悄声文秀耳边言道:“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像是段家庄人。” 秀秀点点头,言道:“那我过去问问。” R*^_^*</P></DIV> <TR> 第二集医者的无奈 一点心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心雨这才真正体会到这话含义。病来得突然,没有半点准备,因此心雨都来不及向大家请假;病去缠绵,静养了好几个星期,医生让心雨量少坐电脑前接受辐射,因此,休息了数日,竟一个字没写。感谢书友们心雨停期间不懈地支持,心雨好感动啊。心雨回来了,带着一个破案小故事回来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3-2问:有没有人像心雨一样敬佩医生? ******** 管文秀他们救下了意图自老人,可是苏醒之后老人家痛哭不止,让众人听得心疼,却是束手无策。秀秀上前温和地询问了几句,可那老妇人依旧只顾着伤心不肯答话。 那老人骨瘦如柴,苍白脸颊挂满了泪水,秀秀见了真是心急如焚。这时候,刘飞走上前来,拉开了围老妇人身边文秀、罗镇虎和李皓轩。 “咦,这是何意?”秀秀眨着一双如水美眸不解地望着刘飞。 刘飞淡然一笑,镇定地眯起小眼睛朝着身后白玉娇一瞥,轻声言道:“这种时候,还是让文夫人上前劝解几句才好啊。”刘飞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秀秀,用手中折扇指着她长衫略带尴尬地言道:“你嘛……毕竟是个男子,多有不便。”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是一身男装呢,不禁抿嘴一笑,双颊红艳如那盛开桃花。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向着白玉娇抱拳拱手,煞有介事地言道:“那就拜托夫人了。” 白玉娇将小宝交到了刘飞手上,眼眉一挑,嘴角一扬。故意摆出一副不可一世样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轻咳了几声,不屑地瞟了秀秀一眼,这才摇曳着妩媚身姿来到了老妇人身边。 文秀见玉娇如此做作,忍不住掩口而笑,几步来到小宝身旁,俯身悄声言道:“小宝啊,看你娘,多么神气、多么厉害呀!” 文小宝鬼精地眨了眨圆溜溜小眼睛。看了看自己娘亲,又转头望了望一旁李皓轩,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言道:“我娘才不厉害呢。李叔叔飞刀那才叫厉害呢!” 李皓轩一听这话不禁羞红了脸,心里却是甘甜如蜜,几步来到了小宝身后,用手指小宝鼻子上一刮,兴奋地言道:“那以后李叔叔教小宝飞刀好不好呀?” 小宝一听。高兴地拍手叫好,而一旁刘飞却冷笑着给小家伙泼冷水:“哼哼,小宝啊,你可莫要以为这小小飞刀简单,若要练成你李叔叔那样好本领,可是要下一番苦功呀。” “小宝不怕吃苦。小宝也要练成李叔叔那样本事,将来才能保护爹、娘和刘叔叔!”小宝挥着小拳头抬头望着秀秀和刘飞答道。 文秀听着小宝奶声奶气但不乏真诚这声“爹”,心中一暖。眨了眨大大眼眸,深吸了口气,抑制着那眼眶中盈盈热泪,伸手将小宝揽了怀中,激动地赞道:“小宝真棒!” 而她身旁刘飞亦心中感动。低着头,口中念叨着:“这小子……”而那眼角余光却不舍地落了秀秀身上再不肯离开。 只有李皓轩此刻心情有些复杂。那俊秀面容渐渐沉了下来,原本美好微笑消失殆,看着小宝与文秀和刘飞亲热样,他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丝失落与担忧,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皓轩不禁低下头细细思索了起来…… 秀秀他们这边和小宝嬉笑闲聊着,段氏兄弟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也是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而白玉娇那边早已来到了老妇人身边,和颜悦色地柔声劝解着,花了老半天工夫,费了老大口舌,好不容易才让老人止住了悲声。 白玉娇忙问了老人住处,转身回来告知了文秀和刘飞。刘飞请罗镇虎辛苦一趟,将老人背回家去,罗镇虎欣然应允。段天广怕罗镇虎返回时于山间迷失了方向,主动要求同去,让众人暂时原地等待他们二人回来。 临走之前,秀秀凑到小宝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小宝点点头,跑到了那老妇人跟前,一把拉住那老人衣襟,神情真挚地言招呼道:“老婆婆好!” 那老妇人见小宝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于是俯身拉着小宝手问道:“好,好,你是哪家孩子呀?真乖。” 小宝一回身,指着白玉娇答道:“那是我娘亲。” 老妇人见到小宝不禁又想起了自己伤心事,含着泪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言道:“原来如此。” 小宝忙伸手帮老妇人拭去了眼角泪珠,继续言道:“老婆婆,我叫文小宝,我和爹娘正是要去段家庄呢,婆婆今日受了惊吓,回去要好生休息,呃……过几日小宝会去看望婆婆,好吗?” 老妇人欣慰地点着头,紧紧抱着小宝答道:“好啊,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拉钩!”小宝郑重地将小拇指伸到了老妇人眼前。 这时候,白玉娇几步来到了老妇人身边,一把拉回了小宝,撇着嘴教训道:“谁稀罕你这小孩子家玩意儿呀!” 文秀和刘飞也来到了老人身前,叮嘱着老人回去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切不可再有轻生之念。那老妇人感激地行礼谢过了众人,眼望着群山深处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那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无助与绝望。 待到老妇人他们走后,段逍遥背着手,一边不住地摇头,一边捋着山羊胡叹道:“啧啧啧啧,这便是医者之无奈,救得了人命,却救不了人心啊!”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亦是一片悲凉,低垂下眼帘,也跟着摇头叹气。刘飞让李皓轩带着小宝先到一边玩耍,随后转向白玉娇问道:“文夫人,那老人家到底是因何事自呢?” 白玉娇同情地望着老人背影,答道:“哎,是她唯一女儿过世了,她这个做母亲经不起这个打击,才想要了断了自己性命。”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唏嘘,秀秀则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母亲,顿时心如刀绞。自己这样突然地消失无踪,对母亲而言不一样痛如丧女吗?也不知道母亲如今怎样了…… 一想到这些,秀秀便觉得心痛不已,鼻子一酸,一滴大大泪珠从眸子中滚落下来。秀秀赶紧背过身去,踱出了几步,避开众人,假装欣赏林间风景,趁着无人之时,忙抬手划去了腮边泪珠。 刘飞早就留意到了秀秀神情有异,他让大家树荫下休息,自己则追到了秀秀身后,微笑着打趣道:“呵呵,我们巡按大人这是怎么了?想家了?” 文秀也不回头,只昂首望着远山,用量平和地语气固执地答道:“没什么。” 刘飞转到秀秀身旁,偷眼瞟着秀秀那带着泪痕脸颊,心中不禁阵阵酸楚。他也随着秀秀远眺着群山,深情地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天下做母亲,都是一样……” “我娘会坚强地好好活着!”秀秀不等刘飞说完便用颤抖声音插话道:“我相信,不管我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回去,我娘都会好好活着!” 刘飞侧头狭目,望着秀秀那坚毅眼神,点头言道:“对,因此你也好好地活着、乐乐地活着!” 听了刘飞这话,秀秀心中略略安慰了些,她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转头望着刘飞那满脸关切,心中倍感幸福。她暗道,此生能得此知己,亦不枉我穿越而来啊! 秀秀狠狠地一甩秀发,似乎是要将刚刚那点凄凉全部摆脱,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挂上了一个甜美笑容,而刘飞则沉浸这个美丽笑容之中,忘却了世间一切…… 一个时辰之后,罗镇虎和段天广才回来与众人汇合,大家一起朝着村庄正中一户人家继续前行。 那是一户大家,粉墙围起宽敞院落,隐约可见院中那高大青砖瓦房。林间一条溪边小路通往正门,倒显得幽静别致。 段天广带着一行人正是走进了这家院落,众人还未进门,早早便有人跑进大院通传去了。段天广等人绕过影壁墙,只见段家众人已纷纷迎出了正厅,男男女女站了十几位。 为首是一位鹤发童颜老妇人,满头雪白银丝,如冬日山头皑皑白雪,长发被老人整齐地盘脑后,发髻之上别着古铜色发簪,还带着一点宝石吊坠装饰,古朴大方。 老人体态丰满,身上一袭淡紫色碎花绸缎长裙,简约典雅。管额头眼角已是布满了皱纹,但透过那红润肤色、那弯弯柳叶眉稍、还有那樱桃一般红唇边,仍可依稀寻到老人年轻时风华绝代。 老人虽然手拄一根硕大雕花檀木拐杖,但身姿挺拔,精神矍铄,漆黑一双眼眸中依旧是熠熠光彩,而眉心一颗红痣,为老人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 见段天广兄弟出现了眼前,那老人激动得向前跨出了好几步,那拄拐手腕都微微颤抖着,一双眼眸之中闪出了晶莹泪光,满脸都是欣喜与安慰! R*^_^*</P></DIV> <TR> 第三集 段家的玄机 ) 第三集段家玄机 一点心雨:心雨敬佩医生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只是有时候医病容易、医心难。レ燃文书库レ这古代是医者无奈,而现代则有心理医生专门负责心理治疗。不过任什么样好医生,若要打开心结,还得患者自己能想得开才好啊。这说来简单,不过是一念之差,但却很少有人能轻松顿悟。 第33问:当我们外闯荡之时,当我们为着自己理想奋斗之时,可曾心中想到过家中父母? ******** 段天广紧走几步,跪倒了老人面前,含泪高呼道:“娘,天广回来了!” 文秀众人一惊,原来这老妇人竟是段天广母亲薛氏! 薛氏微微欠身,嘴角微动,频频点头,一手轻抚段天广脸颊之上,激动地言道:“好啊,回来就好!” 段天广向母亲行礼之后,又起身将此刻躲罗镇虎身后段逍遥拉了出来,兴奋地言道:“娘,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段逍遥涨红着脸,羞答答地蹭到了母亲面前,深深埋着头,就是不肯抬不起来。 薛氏眉头微纵,红唇颤抖,眯着眼睛神情地唤道:“啊,原来是五儿……五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让娘等得好苦啊!”说着,薛氏泣不成声,顿时泪流满面。 段逍遥见状,心中一痛,“扑通”一声跪了母亲面前,抱住母亲双腿,竟仰面嚎啕大哭,如同归家孩童一般。一边哭着,他一边愧疚地自责着,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回来看望母亲。 薛氏见段逍遥如此大哭,倒是破涕为笑,无奈地摇着头,将手掌抚段逍遥头顶,柔声言道:“哎,我五儿,这么多年了,竟还是这个脾气啊!” 众人劝解下,薛氏逐渐控制住了情绪,用罗帕沾去了眼角泪花。倒是段逍遥,那眼泪如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再也阻拦不住,好半天才勉强止住了哭声,抽泣着站起身来,依偎母亲身旁,寸步不离,只用一双小眼睛,嫉妒地望着自己大哥! 因为段逍遥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不曾娶妻,而段天广此时已被自己妻儿围住,家人关切地嘘寒问暖,三代人团圆一处,自是其乐融融,七岁小孙儿明明早已是调皮都骑上了段天广肩头。 与小孙儿亲热了一阵,段天广才放下孩子,向母亲介绍文秀一行人:“娘,这是文公子一家人,都是孩儿朋友,他们要段家庄借住几日呢。” 薛氏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众人,微微点点头,热情地言道:“好啊,老身欢迎啊!后院有是空闲厢房,诸位不必客气!”说着,薛氏转头吩咐身边一个面容清秀、身姿娇小姑娘,让她立刻着人去打扫厢房,准备迎接客人。 文秀、刘飞等人抱拳拜谢,随后,段天广让儿子平海带着大家去后院安顿下来。 刘飞边走边向段平海了解着段家情形:原来薛氏早已年过七旬,膝下原有五子,如今只剩下段天广、段晟睿和段逍遥三人;段天广和段晟睿皆是早早成家,已然是儿孙满堂,他们一个外带着杂耍班卖艺为生,一个留家中侍奉老母;至于薛氏小儿子段逍遥则是年少便离家行医,至今尚未婚配;刚刚服侍薛氏身边那个小巧玲珑姑娘是段晟睿小女儿段嘉懿,年方二八,正值妙龄,却是个性格泼辣直爽小辣椒,倒是薛氏十分喜爱这个小孙女,日日带身边。 “如今,晟睿三叔膝下已是儿女成群,而我爹就只有我和昀汐两个。爹爹从小便宠爱妹妹,事事依从着妹妹,甚至不曾强求妹妹习武。自从妹妹出事,爹爹便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啊!”段平海说着,浓眉抖动,眼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他急忙稳了稳情绪,转头望着文秀和刘飞,恳切地继续言道:“平海希望文姑娘和刘公子此番定要将妹妹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我爹爹安心,平海此先行谢过了。”言毕,段平海抱拳倒身便拜。 刘飞赶紧将段平海搀了起来,点头言道:“下定当竭全力,查明真相,这也是要还文大人一个清白。” 文秀也动情地附和道:“段大哥,你就放心吧。”只是秀秀口中说得轻松肯定,而心中却是沉重了不少。 段平海眯起一双朗目,微微颔首,感激地言道:“如此,真是多谢二位了。” 他将文秀众人领至后院一处**院落住下,随后便回去了。这小院不大,院中种有一株高大槐树,那繁密枝叶正好遮挡住了如火骄阳。 小院只有正房三间,左右配有几间厢房。白玉娇带着小宝径直跨进了一间正房,那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劳累之词。 刘飞见状朝着大家苦笑了一下,让秀秀住进了另外一间正房,自己则和李皓轩、罗镇虎兄弟厢房安身。 那厢房管地方不大,但所需家具一应俱全,且收拾得干净整洁。刘飞一边整理着自己行李一边暗暗思索了起来。他还记得段天广曾经说过,自己不过是个乡野草民,江湖卖艺勉强维持生计罢了,可如今见了段家这样院落家业,不禁让刘飞心生疑惑。 就他渐渐陷入深思之际,文秀出现了门口。见刘飞房门大开,便轻敲了几下不请自入了。 望着刘飞如梦方醒一副慌乱样子,秀秀嘴角一扬,抿嘴而笑,那一双美眸弯如明月。她几步踱直刘飞身边,接过刘飞手中书本,一边帮着摆放整齐,一边轻启朱唇,摇着头,调皮地讽刺道:“哎,你们这些男人大概都擅长收拾屋子,还是我来帮你弄吧。” 刘飞偷眼瞟着秀秀那副可爱模样,心中一动,轻叹了一声,抱拳拱手,无奈地言道:“哎呀,下怎敢有劳巡按大人?” 文秀转头狠狠白了刘飞一眼,抬手将他推到了一旁,嘴角一撇,口中轻声抱怨道:“呸,你少装糊涂吧。这一路上,要不是我帮你打点收拾,还没等到段家庄你这行礼便要丢光了。我说,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就如此丢三落四呀?” 刘飞被秀秀推了个趔趄,只得避到了角落中,又听着秀秀半点情面不留地数落着自己,心中倒有些不,眉头一皱,才要辩驳上几句,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刘飞眼见秀秀为自己忙碌着身影,亦是心中温暖不已,哪里还辩得出口呀? 秀秀只顾着整理书卷,并没有留意到刘飞这些变化,口中却还唠叨着:“说来也怪啊,这行礼你是今天也丢、明天也丢,可这书却不曾见你丢过一本……” 刘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用手中折扇敲打着另一只手掌,一边眼眉轻挑,假装不屑地言道:“秀秀啊,你当了一遭巡按,其他不见长进,怎地这张嘴竟变得如此琐碎,简直堪比年长之村妇啊!” 文秀一听这话,双颊羞得绯红,恼怒地停下了手中活,转过身来,几步逼到了刘飞近前,紧握双拳刘飞眼前晃悠着,剑眉一扬,目光犀利,冷冷地言道:“你方才说什么?可否再说一次呀?” 刘飞一见秀秀那凶巴巴神情和那紧实拳头,不禁心中一颤,哪里还敢再说一遍啊,只得张着口,尴尬地抽动着嘴角,算是送上了一个笑容。 秀秀见刘飞不再言语,便收起了拳头,眯起一双美眸,昂着头,露出了一个胜利微笑。而刘飞只得不住地摇着头,暗道,这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 这时候,文小宝突然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刘飞房间,气喘吁吁地说道:“刘叔叔,爹,不好了,娘,娘和人吵起来了!” 文秀一愣,双眸飞地眨动了几下,那卷翘睫毛随之上下翻飞,一脸不解地问道:“啊?这好好,和谁吵架呀?” 文小宝憋得满脸通红,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刘飞见状,果断地言道:“咱们还是速速过去看看吧。” “好!”文秀点头,同刘飞、小宝一起急匆匆地赶到了白玉娇正房。 只见房中,白玉娇脸色煞白,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双手扶腰间,正与一个小姑娘吵得不可开交。 文秀仔细打量着这位姑娘,原来就是伺候薛氏身边那位娇小女子。 这位姑娘也可算是年轻貌美,但这美丽之中却总带着一丝说不出不和谐。她细眉飞扬直入云霄,但到了眉梢处却又突然急转直下,若说是柳叶弯眉,却没有柳叶柔美曲线,若说是剑眉威武,却又不像宝剑,倒不如说是长钩。那眉下一双丹凤眼,管神采奕奕,眸子中闪烁着点点灵光,但若是再能大一些便加完美了。那微微翘起厚厚嘴唇,文秀看来,那是性感之美,但古人眼里却未必如此。 此时,这位姑娘正怒火中烧,与白玉娇吵了个面红耳赤。只是她嗓音略略有些尖锐,仿佛是那胡琴拉跑了声调,听着便让人觉得刺耳。 R*^_^*</P></DIV> <TR> 第五集 荷花忆 ) 第五集荷花忆 一点心雨:有时候,缘分到来是那么偶然,让你意想不到。レ燃文书库レ曾经心中幻想过无数次浪漫时刻,曾经心中幻想过无数遍白马王子,曾经心中幻想过无数回生死相许,那情景该是多么美好、多么感人啊!可是,回到现实中,那怦然心动那一刻,总是超脱于自己幻想之外。原来幻想终究只是一场美梦,而现实永远都无法预料。 第35问:大家也曾有过美好回忆无法忘记吗? ******** 刘飞暗想,如今大家暂住段家庄,这段家人还是莫要得罪好,况且自己心中也总是觉得那薛氏不简单,猜想其中必是另有文章,若想彻底查清,亦是和气为妙。因此刘飞这才主动向小辣椒段嘉懿致歉。 谁知道小嘉懿竟然不领情,撅起了小嘴,假装不高兴地问道:“那泼妇是你何人?”边问边用手指挑过鬓角边一缕漆黑秀发缠绕水葱似玉指尖玩弄着。 刘飞笑道:“她是文公子夫人。”说着,刘飞用手一指文秀。 小嘉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却又板着脸问:“既然你与那泼妇非亲非故,你何苦要代她赔罪呢?” 刘飞谦虚地摆手言道:“呵呵,下与文公子乃是莫逆之交,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嘿,你这人倒是仗义!”小嘉懿忍不住脱口赞道。 刘飞见段嘉懿性格直爽,有意化解掉她与白玉娇之间矛盾,于是上前一步,和颜悦色地言道:“其实文夫人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信,你看。”言罢,刘飞用手一指屋中。 小嘉懿转身一看,不禁嘴角一扬,“咯咯”地笑出了声,边笑边说道:“刚刚她还说这是猪狗之食,现竟自己也吃了起来。” 原来屋中,文秀听完了刚刚一番争吵原委,不禁莞尔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嗨,我以为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呢,原来是为这芝麻大点小事呀!亏你还是巡按夫人呢,如何能与这样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呀?” 白玉娇轻拍着桌子,眉眼都挤到了一处地争辩道:“喂,如何是我与她计较?明明是她来惹我!” 文秀眯着一双如水美眸,凑到白玉娇身边,摇晃着她胳膊劝解道:“好啦,玉娇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事情既然都过去了,就休要重提好。” 见白玉娇不再言语,但脸色依旧难看,秀秀俯身他耳边悄声言道:“我说玉娇姐,你可莫要小看这窝窝头啊,这东西吃下之后,能使得身材妖娆苗条,是绝好瘦身食品呢!” 白玉娇一听这话,心中一动,问道:“果真能瘦身吗?”。 文秀自信地答道:“当然,不信你去问问段神医嘛。”说完,她伸手拿起一个窝头,直接塞进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文小宝见文秀吃得起劲,也忍不住要了半个,张大嘴,咬下一大口来,没咀嚼上几下,便噎住了,小脸憋得通红。文秀忍不住掩口而笑,赶紧倒来杯温水让小宝喝下,并叮嘱小宝定要细嚼慢咽,不可着急。 罗镇虎则垂涎三尺地上前问道:“那个,大人,我能不能也来一个尝尝呀,咱也好久没吃到这东西了。” 秀秀大方拿了两个,塞到了罗镇虎手中,那罗镇虎咽了咽口水,立刻狼吞虎咽了起来。 此时,屋中弥漫着淡淡米香,十分诱人,白玉娇也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这个,真可以吃吗?”。 文秀重重地点点头,言道:“很好吃,不信你尝尝。”说着,随手递给了白玉娇一个窝头,并细心地叮嘱道:“要慢慢嚼,才能吃出味道来。” 白玉娇望着手中金黄窝头,犹豫了良久,这才鼓足了勇气咬了一小口,口中试探着咀嚼了几下,那唇齿间立刻萦绕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香味。 “嗯,好香啊!”白玉娇不禁脱口而出。 而众人品尝窝头情景恰好被院中段嘉懿看了眼中,不禁开怀大笑。刘飞见小嘉懿不再计较此事,赶忙趁热打铁地赞道:“呵呵,段姑娘果然海量,乃是女中豪杰,有宰相之才呀!” 小嘉懿歪着头,抿嘴一笑,调皮地答道:“非是我有宰相之才,乃是公子你有佛祖之相啊!” 刘飞一听这话,顿时被这鬼精丫头逗得笑弯了腰,摆手言道:“姑娘莫要妄言,下可不想冒犯了佛祖神灵啊!” 小嘉懿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刚才那点那不愉彻底烟消云散。她一边手中揉搓着那一缕秀发,一边略带羞涩地问道:“呃,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知晓公子大名呀?” “哦,下刘飞。”刘飞谦恭有礼,抱拳答道。 小嘉懿点点头,高挑眼眉,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位气质不凡书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双颊火烫,连心跳都有些加速,于是连忙借着将手中秀发捋顺到耳边机会侧过头去,转移了视线,这才略略掩饰住了自己慌乱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小嘉懿平复着自己情绪,暗自责问着自己。她偷眼瞟着刘飞,口中柔声赞道:“公子名字好美啊!” 刘飞淡然一笑,低着头一时沉默不语。小嘉懿倒是昂起头试探着问道:“小妹可否高攀一下,叫声‘刘大哥’呢?” 刘飞剑眉一挑,正瞟见小嘉懿那纯真无邪眼神,又见她鬓角别着一根淡粉色荷花发簪,不由得想起了昔日一点伤心往事,心头一下涌起万千感慨。于是他眯着眼睛望着小嘉懿,微微颔首,口中言道:“何来‘高攀’一说,姑娘肯唤一个穷酸书生为大哥,下已是心存感激了。” “咦,刘大哥,既如此,你如何还叫我‘姑娘’呢?”小嘉懿装作不满地言道。 刘飞仰面而笑,忙改口言道:“好好好,嘉懿妹妹,是大哥疏忽了。”听着这个熟悉称谓、望着嘉懿头上荷花发簪,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美丽画面:夕阳金色余晖洒满荷塘,那墨绿色荷叶镶着淡淡金边,随风起伏,偶有几朵荷花亭亭玉立,嫩红花瓣正如那池边女子娇艳脸颊一般。只是这位美丽女子身影,让刘飞心中阵阵酸楚。 而小嘉懿偷眼瞟着刘飞深情目光,那小心脏如兔子一般“砰砰”乱跳,双颊艳红正如盛开桃花。她这里是心中欢喜不已,哪里知道刘飞心中正是百般苦涩。 小嘉懿娇羞中柔声向刘飞告辞,随后转身飘然而去,刘飞则沉浸过去往事中,木然站院中,默默地望着这个消瘦背影以及那头上荷花发簪感慨不已。 待到刘飞回过神来,回到正房之中,文秀急忙凑到刘飞身边,眯起一双美眸,诡笑着问道:“阿飞啊,看你和那小丫头还挺投缘呀!” 刘飞尴尬地嘴角一动,随即低下头,轻轻掸着自己长衫,假装不屑地言道:“呃,我不过是想化解她与文夫人之间误会,因此才多聊了几句。” “果真如此吗?你们俩就没有点别意思?”秀秀上前一步,逼近到刘飞身前,面带一丝不悦地问道。 秀秀清丽面容近咫尺,刘飞羞了个满脸通红,赶紧后退了几步,背过身去,干咳了几声,略带责怪地答道:“秀秀,清誉事大,不可玩笑!” 屋中众人早被这二人言谈逗得偷笑不止,李皓轩和罗镇虎悄悄拉上文小宝,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正房。 小宝不解地问道:“李叔叔,爹和刘叔叔是不是吵架了?” 李皓轩一把抱起小宝,微笑着答道:“呵呵,他们啊,才不是吵架呢,是有人吃醋了。”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李皓轩另一手小宝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又言道:“咱们不理他们,李叔叔教你玩飞刀去好不好呀?”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刻高兴地拍着手言道:“好!” 而此时屋中,刘飞面对秀秀理直气壮地追问,则有些狼狈不已,又回想起了一些惨痛往事,是心乱如麻,无心与秀秀纠缠,只得匆匆躲回了自己房间。 秀秀见刘飞神情有异,心中加狐疑,望着刘飞背影,撅起了小嘴,口中小声嘀咕着:“身正不怕影斜,你心里肯定有鬼。” 这时候,白玉娇摇曳着腰肢踱至秀秀身后,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哎呀,今日这是怎么了?个个都是小心眼儿,连巡按大人都不能免俗呀!” “噗嗤”,秀秀一下子笑出了声:“玉娇姐……” 秀秀与白玉娇有说有笑地打闹了一起,刚刚脸上那点不之色顿时不见了踪影。白玉娇见秀秀笑声爽朗,便自认为已是柳暗花明。其实,玉娇不曾留意到秀秀眉梢眼角仍略带这一丝不安。而秀秀这一丝不安,倒是并非源于嫉妒吃醋,而是细心秀秀远处捕捉到了刘飞那无意间流露出一点伤怀。 阿飞这是怎么了?秀秀暗想,阿飞与这位小姑娘理应是第一次见面,如何他眼神竟如此深沉,每一次阿飞目光落小嘉懿身上时候,都有一种说不出复杂,而当他目光离开之时,却有总带着一股莫名眷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果真是我多心了吗? R*^_^*</P></DIV> <TR> 第六集 不简单的人 一点心雨:有些回忆,永远是那么美好。无论心底尘封多久,即便是蒙上一层淡淡灰尘,即便是经年累月让它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然是如此美好。每每忆起,都像是发生昨天。只是藏心底只能是些回忆罢了,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偶尔触动了心底美好之时,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而眼中却饱含着热泪。 第3-6问:大家身边也有看似普通、却又不简单人吗? ******** 晚饭之后,文秀和刘飞被段天广请到了他母亲薛氏房间。刘飞偷眼环顾四周,那薛氏房间陈设管简单,却也不失考究。 屋中只有薛氏一人,端坐太师椅上,换上了一袭月白色长裙,领口、袖口和裙摆之上都有淡蓝色牡丹刺绣图案,那精雕细刻紫檀木手杖就立主座边上。薛氏昂首挺胸,目光坚毅,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于端庄典雅之中透着几分威严之色。 段天广将文秀和刘飞请进了房间,又转身将房门紧闭,这才来到母亲身边垂手而立,沉默不言,那严肃表情让这屋子里气氛略显紧张。 文秀美眸一闪,长长睫毛抖动了几下,又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中都暗暗诧异:这位老人家如此谨慎,究竟是何原因呢? 此刻,屋中一片沉寂,只有摇曳红烛,带来了跃动着光亮,让这片沉默不至于太过枯燥。四个人都偷偷地观察着对方情形变化,暗地里揣测着对面之人心中所想。 这时候,薛氏嘴角一扬,笑声爽朗。她慈爱地朝着秀秀招了招手,口中言道:“丫头,来,走近些!” 文秀与刘飞一听此言,皆是一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着段天广,而段天广涨红着脸,尴尬地抱拳拱手,羞愧地解释道:“呃,文姑娘。刘公子,老朽是绝不敢欺瞒母亲,因此嘛……文姑娘女扮男装一事。我已禀明了母亲。” 刘飞无奈轻叹了一声,微微点点头,展开折扇假作悠闲地扇动了几下,偷眼瞟着一旁文秀。 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秀秀眉眼一挑。朱唇微动,也随着刘飞叹了口气,大方地阔步来到了薛氏跟前。 此时文秀也已换上一身天蓝色长衫,如碧空一般一尘不染,让她显清爽干练。薛氏上下打量着秀秀,眼角眉梢都露出喜悦之情。她一把将秀秀拉到了身边。赞许地言道:“嗯,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丫头好相貌啊!” 文秀听到如此真诚赞扬。抿嘴一笑,羞涩地低下了头,那脸颊红艳如凌寒而开梅花一般。她抬手轻抚着鬓角秀发,柔声言道:“呵呵,多谢老人家夸奖。” 薛氏亲切地将秀秀手握自己手心儿里。一边轻拍着秀秀手背,一边言道:“哈哈。丫头啊,老身可不仅仅是夸赞你相貌出众啊,赞赏你不畏强权、惩奸除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啊!真可谓女中豪杰了!” 文秀一听此言,莞尔一笑,用眼角余光瞟着一旁刘飞,眯着一双美眸,翘起一根水葱似手指,神秘地答道:“老人家,您过奖了。其实,小女子之所以能成功放粮,那都要仰仗师爷刘飞运筹帷幄、巧设妙计,再加上段班主和几位兄弟鼎力相助,这才得以化险为夷。至于斗败潞安王事情,要不是洛阳千千万万老百姓冒充骁骑营士兵围堵了王府,我这条小命怕都要丢洛阳了,小女子怎敢居功?” 薛氏听后,笑容渐收,又重打量了一下文秀,再次微微颔首,伸出大拇指赞道:“丫头,好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谦逊大度,建奇功而不自傲,果然堪称巾帼女侠啊!” 秀秀一听这话,心中甘之如饴,双颊加绯红了,低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口中小声嘟囔着:“看您说,我哪里是什么女侠啊……” 薛氏杏眼一转,伸手揽住文秀腰身,亲昵地言道:“丫头啊,可否不要总是‘老人家’、‘老人家’称呼呀?你不知道啊,老身很喜欢你呢,可你如此称呼,便疏远了。” 文秀倚薛氏温暖怀中,望着她慈祥面容,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父母亲人,忍不住眼眶一热,颤抖着朱唇神情地言道:“那我叫您‘婆婆’好吗?” “婆婆?好啊!以后老身便又多了一个孙女啊!”薛氏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让文秀就坐了自己身边,紧紧握住文秀手,又言道:“丫头啊,你们安心婆婆这里住着。至于昀汐事情,能查清自然是好,可是,也不要勉强,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婆婆知道,要想查清,没有那么容易了。” 听到这里,文秀不禁心中感激薛氏深明大义,可她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段天广面前承诺,一时竟觉有些彷徨。她转头望了望刘飞,此刻刘飞依旧是气定神闲,轻松地摇着折扇,冷眼旁观着面前一切。与刘飞眼神交汇那一刹那,秀秀只觉阿飞暗暗传递给自己一股力量,信任力量。 文秀收回目光,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言道:“婆婆,我和刘飞是答应了段班主,因此定要查明真相。” 薛氏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身旁段天广,轻拍着文秀肩膀,镇定地说道:“哼,丫头啊,你们就是查不出真相也无妨!天广他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有婆婆呢,别怕,婆婆为你做主!”言毕,薛氏又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弄得段天广尴尬不已。 文秀倒是忍不住掩口而笑,她安慰薛氏道:“婆婆放心吧,我们力便是了。” 薛氏点头称好,又随口关心了几句众人起居,见秀秀并无不满。又问道:“对了,丫头啊,这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呀?” 这一问,有些突然,文秀低垂下眼帘,思忖着该如何作答,又不停地用余光瞟着一旁刘飞。 刘飞会意,上前一步,胸有成竹地答道:“哦。老人家,下已和秀秀商量过了,想着明日到段姑娘三年前所住之处去看一看。” 秀秀一听。不禁心中暗笑,阿飞这谎话说来就来啊,你何曾与我商量过呀? 不过秀秀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附和着点点头,暗地里眯起大大眼睛紧盯着刘飞一言一行。生怕自己有所疏漏。 薛氏则颔首言道:“哦,好啊。”说着,转头对段天广言道:“天广啊,明日叫你媳妇陪着他们一起去吧。”说完,又回过身来,望了望刘飞。浅笑着解释道:“那是邻村一个绣坊,还是有个女子带着你们去方便些。” 刘飞赶紧抱拳称谢,赞叹那薛氏思虑周全。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文秀和刘飞告辞离开了房间,回去休息了。 此时,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薛氏和她儿子段天广。 薛氏嘴角微笑一下子便消失殆,眉头微微蹙起,面带威严地说道:“天广啊。这两个人,不算是坏人。可也不是那么简单人。你把这样人带回家里,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段天广赶紧跪了母亲面前,眼中含着热泪地说道:“娘啊,您是知道,儿是定要为昀汐报仇。若能查出那淫贼,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啊!”段天广边说边紧握着双拳。 薛氏亦是面露悲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颤抖着将自己手掌轻抚段天广头上。 段天广有了母亲抚慰,渐渐平息了心中怒火,神情凝重地继续言道:“娘,您不必担心,将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咱们已抓住了她假冒巡按把柄,以此相要挟,自然不会有事。” 薛氏低着头,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言道:“哎,但愿如此吧。”说完,她又高高昂起头,肃然言道:“传我话下去,各房各屋,打今儿起,都要给我谨言慎行,非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与这伙人接触。” 段天广抱拳拱手,领命称是。 薛氏又转头吩咐自己儿子:“天广啊,你叫你媳妇和平海一起,或明或暗,给我盯着这两个人。” 段天广点点头,眼珠一转,又手捋满胸须髯,探身问道:“娘,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找个机会您也见一见那文必正妻子白氏?” 薛氏一摆手,言道:“不必了,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里,只要抓住了这丫头,便是抓住了他们魂儿!” “母亲真是英明睿智啊,儿自叹不如。”段天广笑道。 薛氏点指着自己儿子,玩笑着说道:“哼,你啊,外面历练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啊!”言罢,薛氏取过一旁手杖,扶着手杖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叮嘱道:“你亲自去提点提点五儿,他离家时间久,怕是连段家规矩都要忘记了。” 段天广拉长了声音笑道:“呵呵,娘,看您说,五弟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不顾祖宗家法。” 薛氏眼眉一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低下头,厉声言道:“哼,他要是还想着咱们段家祖宗家法,当年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段天广见母亲动了气,赶紧劝解道:“娘,那些个陈年旧事,咱们不提也罢,何况五弟现如今已被我带回来了啊,咱们总算是一家团圆了!” 薛氏听到“一家团圆”这四个字,阴沉心情总算放晴了些,微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要我看啊,这五儿,就是被你宠坏!” “娘……” D*^_^*</P></DIV> <TR> 第七集 麻烦不断 ) 第七集麻烦不断 一点心雨:有钱不挂门上,本事也不写脸上。(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初见觉得普通人也未必是个简单人。心雨不是要让大家把别人都想复杂了,而是千万别轻视了人家,尤其是自己身边人,是不可小觑。细心琢磨琢磨吧,可能很多人都不像他们表面上那样简单呢。 第37问:心雨这小说越写越差了吗? ******** 第二天一大早,罗镇虎和李皓轩陪着文秀和刘飞早早便来看望了段昀汐。可怜昀汐管眉眼清秀,却依旧一副痴痴傻傻样子,蓬乱头发散落肩头,独自躲房间角落中,蜷缩着手脚,怯怯地望着生人傻笑不止,完全听不进身旁父母只言片语,那口中还断断续续地不知唱些什么。 众人无不为这个美丽女子惋惜不已,而秀秀从她那愣愣眼神中除了读出了一丝伤感,竟还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无畏。那幽幽伤感让秀秀心如针刺,但那莫名无畏又却让秀秀深感不安。 秀秀压抑着心中悲痛,飞地眨了眨一双美眸,抑制着那已眼眶中转动莹莹泪珠,走上前去柔声安慰了昀汐几句。管昀汐丝毫不曾理睬,但秀秀依旧是一片真诚,轻轻握住昀汐冰冷一双手,给这个失去了理智女子以温暖和关爱。 段天广感动不已,抱拳称谢。 从段昀汐房间出来,秀秀不解地问道:“段班主,五叔号称神医,医术超群,怎么不让他好好地医治昀汐姑娘啊?” 段天广长叹一声,颤抖着双手捋着满胸须髯,无奈地答道:“哎,当初我偷偷带着昀汐找过五弟,而五弟已经是竭所能了,只是他说昀汐乃是心结难解,非药物所能及啊。” “哎,心病啊……”秀秀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低垂下眼帘,浓密睫毛掩住了如水美眸,微动嘴角挂着无限感慨,而心中已是一片凄然。不知怎地,她又想起了初来段家庄时救下那位老妇人。 看过了昀汐,段天广让自己妻子赵氏带着秀秀他们赶往邻村绣坊。 赵氏容貌平平,且早已是人老色衰,但性情温和,颇识大体。这几年,她一直家悉心照料着自己女儿昀汐,满心期盼着女儿有一天能奇迹般恢复正常。她每天早晚都要佛前为女儿上香祈祷,她甚至愿意用自己所剩不多阳寿来换取女儿清醒,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啊! 此次,段天广带朋友回来帮忙调查当年昀汐之事,赵氏虽也希望能真相大白、查出真凶,但她心中期待着惩治真凶之后,女儿病能因此好转,这才是她这个做母亲大心愿。 段天广送众人刚刚来到大门口,一个尖利声音从院中传来:“刘大哥,等一等我啊!”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段嘉懿追了出来。小嘉懿一身粉红色长裙,如出水芙蓉,显青春俏丽。她急急地追了来,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只径直来到了刘飞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言道:“刘大哥,带我一起去吧。” 文秀见状脸色一沉,眯起一双大大美眸,紧咬着贝齿,假装不屑地一转头,昂头向天,只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瞟着刘飞一举一动。 而刘飞被这突如其来事情弄得有些尴尬,他涨红了脸,低下头,狠狠咳嗽了几声,忙心中酝酿着婉拒言辞。 这时候,段天广几步来到了小嘉懿身边,神情严肃地劝道:“嘉懿啊,休得胡闹,几位公子是去办正事,如何能带着你呢!” 见段天广主动解围,刘飞忙微笑着附和道:“是啊,段姑娘还是家中休息好啊。” 小嘉懿一听这话,顿时撅起了小嘴,不高兴地摇着头,跨步躲过自己大伯段天广,来到了刘飞身边,大方地拉住刘飞胳膊,坚决地言道:“不嘛,我就要去!刘大哥,我会听你话,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就带我去嘛……” 文秀一见小嘉懿神情,便知这是小女子撒娇本事,她不禁掩口而笑,暗道,这个小丫头,还挺执著。秀秀暗中观察着小嘉懿神色,又想起了昨天事情,心中又忍不住掠过一丝担心:难道这丫头就只是好热闹而已吗?如何这丫头就偏偏待阿飞非同一般呢?难道…… 秀秀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愿意再想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暗笑着自己竟如此心胸狭窄,自己这样揣度别人,不也是小人之心了吗? 想到这里,秀秀故意踱出了几步,离开了刘飞身边。给他一点空间和时间,相信阿飞会处理好!秀秀如是思忖着…… 面前小嘉懿亲昵之举,刘飞吓得赶忙挣脱开来,闪身退后了一步,毕恭毕敬地抱拳言道:“段姑娘,请恕下实难从命啊!” 小嘉懿见刘飞推脱不肯,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就她想上前一步继续纠缠之时,段天广及时展臂挡了小嘉懿身前,厉声言道:“嘉懿,不可胡搅蛮缠误了刘公子大事!”说着,又转头望着刘飞,言道:“呃,刘公子莫要笑话,嘉懿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只管去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刘飞正窘迫不堪,见段班主言行坚决,急忙趁机抱拳向小嘉懿道歉,随即转身匆匆离开了。 小嘉懿望着刘飞背影,心中懊恼不已,愤然转身,拂袖而去。段天广手捻满胸须髯,无奈地摇着头,心中暗道:只盼这丫头别再惹出什么大事来啊! 正房之中,薛氏见小嘉懿气呼呼地从门口跑过,便叫人将嘉懿唤到了身边。 “嘉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薛氏端坐正中,将嘉懿小手握手心之中,和蔼可亲地问道。 段嘉懿嘴角一撇,转头望着窗外,不情愿地答道:“老祖宗,没事。”她知道祖母疼爱自己,但也不想为薛氏平添烦恼,因此未敢说明自己心事。 薛氏侧目瞟着小嘉懿,一眼便看出她这是言不由衷、有所隐瞒,但她也并不介意,而是淡淡一笑,轻拍着嘉懿手背,带着一丝忧郁言道:“哎,我乖孙女啊,没事就好啊!祖母是老了,可是我这乖孙女却正是青春年少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年纪了!” 一听此言,段嘉懿顿时羞红了脸,弯腰揽住了祖母脖子,一边摇晃着,一边甜甜地言道:“嘿嘿,嘉懿不嫁人,嘉懿要一辈子陪着老祖宗!” 薛氏笑得合不拢嘴,眼眉一挑,满脸幸福地言道:“哈哈,那怎么行呀!我们嘉懿这么好姑娘,将来定要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啊!” 嘉懿笑而不语,只调皮地钻进了祖母怀中,而此刻她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刘飞身影,她情不自禁地憧憬了起来…… 这时候,薛氏低眉瞟着小嘉懿那痴痴神情,试探着问道:“嘉懿啊,你现可有意中人呀?” 段嘉懿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摆手否认,那双颊绯红如霞,飘忽眼神都不敢正视祖母了。 薛氏淡然一笑,点指着段嘉懿鼻子,继续言道:“丫头啊,你若是果真有了意中人,可一定要告诉祖母啊!祖母定然为你做主!” “真?”小嘉懿眨着一双小眼睛,兴奋地望着祖母。 薛氏朗声大笑,频频颔首,言道:“当然!” “多谢老祖宗!”小嘉懿退后一步,飘然行礼,心中溢满了甜蜜。 而看着小嘉懿那若有所思样子,薛氏心中却是一沉,暗道:真是个不叫人省心丫头啊! 段嘉懿母亲本是段晟睿小妾。段晟睿原有一妻三妾,正室妻子与他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只是过门不久便因时疫病逝了,连一男半女都不曾留下。段晟睿悲痛不已,所以至今并续妻填房。 小嘉懿母亲生产之时受了风寒,落下了病根,嘉懿五岁那年去世了。薛氏见小嘉懿楚楚可怜,又冰雪聪明,既喜爱又怜悯,所以,将小嘉懿带身边,亲自抚养长大。 现段晟睿身边只剩下两个小妾,已然是子孙满堂,只是这两位小妾却都不是省心,这不,又院中与段晟睿口角了起来: “你这是要去哪里?”段晟睿拦住了一位衣着明艳女子,严厉地问道。 这女子是段晟睿小妾钱氏,管已为人母,但依旧是身材丰满,妆容妖艳。她微微摇晃了几下肩膀,一手托了托脑后盘起长发,撇着嘴不耐烦地答道:“哎呀,这成天总闷家里,甚是无聊呀!难得今日清闲,妾身是想到庄子里逛逛。”言毕,摇曳着腰肢这就要继续前行。 段晟睿一听,不禁心中暗气,赶忙伸手拦住,愤然言道:“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呆家里吧,没听见老祖宗禁令吗?整天总想着出去逛,就不怕惹出点什么祸事来?” R*^_^*</P></DIV> <TR> 第八集 妾侍 一点心雨:心雨大病一场,如今已经无碍,但今后只怕要与药片为伴了。レ773by书库レ据说这种药副作用是会损伤脑细胞,也就是说,服药之后,心雨便会渐渐变得痴傻。哈哈,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少了些聪明劲儿罢了。可是自从服药之后,心雨还是感觉码字时候少了以前灵感,难道这也是心病不成?管写得不好,但心雨依旧坚持着,心雨要趁着脑力尚好,将心中故事写出来——即便越写越差,也要有始有终!没了以前灵感,心雨多多看书,汲取营养便是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看心雨小说。 第3-8问:女孩子都爱吃醋吗? ******** 钱氏见段晟睿如此严厉地阻挠自己外出,也不由得火往上涌,可眼前毕竟是自己夫君,她又不敢太过冒犯,只好强压着火气,装作一副可怜兮兮样子,挽住着段晟睿胳膊,嗲声嗲气地言道:“哎呦,妾身只是随意走走,又不到远处去,怎能惹出祸来?相公,你就让我去吧……” 段晟睿见钱氏这副模样,心中又当真有些不忍,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拍着钱氏肩头,权作安慰,语气和缓地劝道:“我知道你喜欢热闹,可是如今有老祖宗禁令,咱们也不能违抗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待到这阵子风声过去了,你再出去不迟嘛。” “哼,说了半天,原来还是不准。”钱氏气得粉面通红,狠狠推开了段晟睿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厢房。 段晟睿只得院中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你看看。这才几句话,怎么说恼就恼了呢?” 钱氏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狠狠往椅子上一坐,甩着手中罗帕,权当折扇用了。她额头鬓角都已是汗渍,脸颊上厚厚脂粉亦被滚落汗珠划出了淡淡痕迹,破坏了原本浓艳姣好妆容。 就钱氏满腹怒火无法平息之时,一个骨瘦如柴、皮肤偏黑年轻女子怯怯地走到了她身边,手中端着一碗热茶,轻声言道:“娘。您喝口茶润一润喉咙吧。” 钱氏转头瞟了一眼那女孩子,又低头看了看她手中茶水,撇着嘴轻轻“哼”了一声。抬手将那茶杯推了出去,滚烫茶水从杯中散落了一地。 那女孩子吓得浑身一抖,张大了口,却没发出半点惊呼声,只将头埋得低了。 钱氏不屑地白了女孩一眼。破口大骂道:“你看看你,天生一副又蠢又笨样子,竟没半点机灵劲儿!同样都是闺女,你看看人家嘉懿,简直就跟人精一般,天天守老祖宗跟前伺候着。把老祖宗哄得是眉开眼笑!你再看看你,老祖宗怕是连正眼都没看上你一眼吧!哼!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闺女!”言罢,钱氏便站起身来。摇曳着腰肢到里屋卧房躺着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个瘦弱女孩子,一个人默默地淌着眼泪,竟不敢发出一点悲痛哭声。她只哽咽着收起了茶杯,管心如刀绞,却拼命压抑着这份锥心之痛。 此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生母亲竟如此对待自己;她不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母亲如此厌烦自己;她甚至怀疑着,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原本就是多余。 没错,这个女孩子就是段晟睿与钱氏女儿段雨嫣。嫣儿与嘉懿同岁,只长嘉懿几个月而已。嘉懿性格豪爽,而嫣儿却是温婉内向。 嫣儿这样温和性情本是件好事,只是钱氏总觉自己是个卖唱女出身,而自己女儿如此谦卑,实不争气,娘俩个都会被人瞧不起,因此时常恨铁不成钢,对着嫣儿大发脾气。 今日屋中嫣儿受委屈这一幕,恰好被院中段晟睿看了眼里。晟睿心疼自己女儿,正要走过去安慰上几句,却听见正房里,有人唤自己名字,那声音如风动琴弦一般委婉动听。 段晟睿知道,这是自己早娶进门小妾井氏呼唤自己了,他无奈地看了看厢房,长叹了一声,转头走进了正房。 房间里,井氏端坐桌前,虽已是徐娘半老,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肌肤却保养得极好,皓白如冰雪,丝滑如锦缎,只略施粉黛,便勾画出一副姣好容颜。 井氏身后站着她儿子段擎杰,擎杰还不满二十岁呢,但那大腹便便样子,却如同年逾半百,再加上头发稀疏谢顶,面相老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二十岁小伙子。 井氏见段晟睿进得屋来,并不起身,只微微转头浅笑着缓缓问道:“晟睿啊,这院子里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段晟睿重重地叹着气坐了井氏对面,摇着头答道:“哎,她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总拿嫣儿出气!我看嫣儿这孩子实可怜,刚才正要过去安慰安慰呢。” 井氏听了,莞尔一笑,起身提起桌上茶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送到了段晟睿面前,柔声言道:“别生气了,来,喝口茶吧。” 段晟睿听着这天籁般声音,感激地望着井氏,将那茶水一饮而,心中那点火气早就消了一大半了。 井氏偷眼瞟了一下自己相公,又赶忙低垂下眼帘,细声细语地言道:“这劝解女孩子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如何做得来?还是一会儿妾身过去好好和嫣儿聊一聊吧。” 一听此言,段晟睿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颔首言道:“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些啊!” 井氏含羞而笑,低下头小声言道:“相公过奖了。”说着,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身后儿子,向他使了个眼色。 段擎杰立刻明白了母亲心意,赶忙趁着父亲心情转好之机上前试探着问道:“爹爹,那大伯带回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儿子怎么看着不对劲儿呀?”言毕,他便眯起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父亲表情,似乎希望从这神情变化中便能得知自己想要那个答案。 段晟睿倒是没有注意到井氏母子配合以及自己儿子谨小慎微,他满不乎地答道:“哦,那些人啊,不过是你大伯一帮朋友罢了。” 这样一个回答似乎并不让段擎杰满意,他迅速地瞥了一眼母亲,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躬下身来,凑到父亲耳边言道:“可是,孩儿听说昨晚老祖宗单独见了他们其中两人啊!紧接着,老祖宗便下了禁令,这事可就有些蹊跷了。” 井氏也趁机一旁附和道:“是啊,这有什么事儿不能拿到桌面上,和大伙一起说来听听呢,非要弄得如此神秘?” 段晟睿听儿子说得如此认真,这才重视了起来,严肃地答道:“哎,左不过是你大伯想让那两个人帮忙调查当年昀汐事情,又不好意思让咱们知道罢了。” 段擎杰听了,眉头紧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追问下去,只好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井氏身后。 井氏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言道:“哼,晟睿啊,你可真是老实人啊,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事难道当真如此简单吗?就不会是大哥他找来帮着他自己扩充实力吗?” 此言一出,段晟睿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下,却又舒展开来,摇着头言道:“呵呵,依我看,是你多虑了。外人终究是外人,再怎么说,大哥他也不会依靠外人来对付咱们家里人啊!” “嗯,晟睿这么说,妾身就安心多了。”井氏一边思索着,一边笑容可掬地点头言道。 段晟睿见井氏疑虑已消,便放心地离开了正房,照看段家后院库房去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井氏和他儿子。井氏渐渐收敛了笑容,蹙起双眉,眯着眼睛,出神地望着段晟睿背影,微微撇动嘴角中带着一丝不屑。 段擎杰摊着手转到了母亲面前,急切地问道:“娘啊,看来爹爹不想透露太多啊,这可怎么办呀?” 井氏一声冷笑,收回了目光,低垂下眼帘,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襟,一边答道:“我看啊,不是你爹不肯透露,是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可以透露东西。” 一听这话,段擎杰吓了一跳,不解地用肥厚手掌轻揉着宽大脑门,诧异地问道:“怎么?娘,您意思是,爹爹也不知情?” 井氏微微点点头,并不多言,只自己端起茶壶,斟满一杯茶,送到自己唇边,细细品味了起来。 段擎杰轻叹了一声,一边轻拍着脑门,一边继续言道:“既然如此,那要不我亲自找这伙人探探口风?” 井氏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厉声言道:“你这个傻小子,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那老祖宗已下了禁令,难道你还要顶风作案不成?” 段擎杰尴尬地抽动了几下嘴角,缩着脖子笑道:“呵呵,儿子哪里有娘那般精明呀!娘啊,那您说该怎么办呀?” 井氏听着赞美之言,心中欢喜,又品了几口浓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有空多去看看你妹妹,这事只有从嘉懿口中打听一二了。” “好咧!”段擎杰欣喜地满口答应,心中还佩服着母亲聪慧,不禁竖起大拇指又夸赞了几句。 R*^_^*</P></DIV> <TR> 第九集 段家有宝? 一点心雨:女孩子都很喜欢吃醋。有时候吃醋源于爱,有时候源于嫉妒,有时候源于心有不甘,有时候源于……近播放电视剧《我父亲母亲》,剧中女主角因醋意大发,搅乱了原本宁静生活,逼得男主角离家出走,这又是何苦呀?女主角似乎已经忘记了她醋意原本来源于深切爱。爱,表达方式有很多,不仅仅是吃醋这一种啊。为了那些个流言蜚语伤害了一个真正爱自己人,不值得。 第3-1问:第二卷完结,大家有什么感慨吗? ******** 听着段擎杰赞美,井氏虽知这是儿子奉承之言,却是心情愉悦,她放下茶杯,略带傲气地言道:“你啊,就好好学着点吧。”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了别事情,转而阴沉下脸色问道:“你哥哥他们进山采药有半个月了吧?” “是,二哥带着我擎宇哥走了十几天了。”段擎杰点头答道。 井氏育有擎宇和擎杰两个儿子,而擎杰口中“二哥”名叫段少辉,是薛氏五子中老二段天阔独子。段天阔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少辉这一个儿子。 这些年,段天广带着他杂耍班走南闯北,而家中,则是少辉带着弟弟擎宇,深山打猎、采药,再由段晟睿进城卖掉,挣钱糊口。 一想到自己儿子不仅要深山老林中艰难度日,还要于悬崖峭壁间冒着生命危险找寻珍稀药材,井氏神情便愈发凝重了起来,低垂下眼帘,叹息道:“哎,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呀。” 井氏忧心忡忡,担心着自己大儿子安危。而她小儿子段擎杰并未留意母亲神色变化,只望着窗外,紧握着双拳,饶有兴趣地憧憬道:“哥哥他们采药,向来都要十天半月。等他们下次进山,让擎宇哥也带我去,听说这深山之中有好多奇珍异宝呢!” 听着擎杰这话,他显然还是个不谙世事傻小子,井氏不由得心中气恼,狠狠白了擎杰一眼。撇了撇嘴,冷冷地言道:“哼,你以为那进山采药是什么好活计吗?这深山老林里也是人住地方吗?那是要悬崖峭壁上玩命呀!”说着。井氏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儿子,不屑地继续言道:“就你这身量……哼!” 段擎杰不服气地争辩道:“我……我和擎宇哥到进山锻炼个把月,这身肥肉自然就下去了。” 此言一出,井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莺啼一般婉转。她摇着头望着儿子。笑道:“这俗话说得好,鸡蛋不可都放一个篮子里。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段擎杰见母亲笑话自己,心中不满,琢磨都懒得琢磨一下,便泱泱地低着头赌气答道:“孩儿不知。” 井氏轻叹了一声,耐心地解释道:“这所有鸡蛋要是都放一个篮子里。倘若有一天这篮子被翻了,那这鸡蛋岂不是全都毁了?” 段擎杰慢慢品味着母亲话,渐渐听出些味道来。他抬起头认真地望着母亲。井氏则趁机继续言道:“擎杰啊,这进山采药是赚钱,可也相当危险啊,娘就你们这两个儿子,怎能让你们同时去冒这个险呢?” 段擎杰这才憨憨地笑出了声。惭愧地说道:“嘿嘿,还是娘疼我。” “你啊。以后有机会还是跟着你爹爹进城,学着卖药做生意吧。那采药苦差事,不去也罢。”井氏见儿子心情转好,赶紧趁机叮嘱起来。 段擎杰重重地点了点头,却又眼珠一转,探身凑到母亲耳边,谨慎地问出了一个他多年来疑惑:“娘啊,爹爹这么疼咱们,如何还不将您扶正填房了呢?” 此问一出,井氏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紧咬着贝齿,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迟早事。” 段擎杰见母亲说得如此坚决,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而心中却仍旧不安。 井氏早看出了儿子心思,冷笑着解释道:“儿啊,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现你爹爹身边就只有娘和那狐狸精了,娘好歹有你们这两个儿子呢,可那狐狸精有什么?不过是生下了个小狐狸精罢了,不足为惧。” 段擎杰知道,母亲口中所说“狐狸精”就是指钱氏,听到母亲如此有把握,他心中这才踏实了些。他才要上前奉承母亲几句,却见井氏一副若有所思样子,低着头,神情似乎有些沉重。段擎杰把到了嘴边话又咽了回去,只静静地盯着母亲。 良久,井氏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我现担心倒不是那狐狸精,而是你大伯啊。” “大伯?”段擎杰眉头一皱,心中万般不解。 井氏仍深陷于自己沉思中,微微颔首言道:“你大伯是老祖宗长子,膝下又是有儿有孙,只怕老祖宗会将那宝贝传给了你大伯呀……” “宝贝?”段擎杰一惊,他从出生至今,从未听闻段家有什么宝贝,于是诧异地问道:“娘,是什么宝贝呀?” 儿子一句问话让井氏如梦方醒,她嘴角抽动了几下,换上一副笑脸,装作满不乎样子答道:“呃,哦,娘是说你二哥他们山里找来那些个名贵药材,那些不都是宝吗!” “哦。”擎杰点点头,见母亲不愿意多言,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井氏唯恐自己言多必失,忙随便找了理由,回自己卧房休息去了,段擎杰也转身回到了自己厢房。回忆着刚刚母亲神色,他总隐隐感到母亲这是有事情隐瞒了自己。难道我们段家当真有什么宝贝吗?段擎杰不禁心中疑惑。 可他一转头,环顾着自己房间里简朴家具,又细细思量了一下,泄气地一甩袖子,口中自言自语道:“哎,那些个药材也算得宝贝?哼,要是老祖宗真有什么旷世奇珍,那咱们家这日子还至于过得如此拮据吗?”说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不再惦记宝贝一事,开始转念琢磨着如何向父亲开口要求一起进城了。 而此时,回到了卧房井氏仍惊魂未定,她倚靠床头,用手轻抚着自己胸口,暗暗责怪自己口无遮拦,险些道破段氏一门秘密。 她用手抵住略显肥胖腰身,自行扭动了几下,随后便一动不动,眯着眼睛愣得出神,心中暗道:我儿啊,可不是娘有意隐瞒于你,你要知道,娘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俩好啊!有些个事情,让你们知晓了,未必有益啊! 段晟睿小院就此安静了下来,而不远处,文秀所住院落却是读书声琅琅。 原来早晨起来,文秀等人都去邻村绣坊了,院中只留下了白玉娇和文小宝。白玉娇心中百般寂寞无聊,只得催促着小宝读书解闷。可偏偏,文小宝离开了刘飞和文秀教导监督,哪里还有读书心情,早就惦记着要玩个痛呢。 这不,才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读了几句,便偷偷放下书本,将藏怀中蝈蝈笼子掏了出来,拿着一根稻草逗蝈蝈玩了。 小宝正玩得起劲,一时竟没注意白玉娇已转头发现了自己偷懒。“啪”一声,白玉娇狠狠地桌子上一拍,吓得小宝手上一抖,那蝈蝈笼子一下子就滑到了地上。 “小宝,读书时候怎能偷懒玩耍?看一会儿娘怎么教训你!”白玉娇站起身来,厉声骂道。 文小宝委屈地眨巴着小眼睛,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娘亲,撅起小嘴小声嘀咕道:“娘,刘叔叔和爹都不家,没人教我,叫小宝怎么读书呀?” “这……”白玉娇顿时有些无语,她尴尬地仰头望天,绞脑汁,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不然,娘陪着你写字吧?” 文小宝小嘴撅得高了,管心中不满,却也不敢一下子表露出来,他懒洋洋地点点头,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煞有介事地拿起毛笔,低着头写了起来。 可没写两个字,他就将写好字宣纸递到了白玉娇面前,自豪地问道:“娘,小宝写得怎么样呀?” 白玉娇读书不多,认字少,她转头瞟了一眼儿子字,不耐烦地答道:“嗯,好好好,只要小宝肯写,那便是好。来来来,再多写一遍。” 文小宝见母亲丝毫没有让自己停下意思,心中不,他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趴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好几个字,然后便停了下来,对着书本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下笔。 白玉娇就知道小宝又要搞鬼了,冷笑了一声,撇着嘴问道:“小宝,你怎么不写了?” “娘,小宝不知道这个字念什么。”文小宝皱着小眉头认真地答道。 “啊?”白玉娇心中一动,暗道,这孩子,真是满肚子坏水啊! 她偷眼瞟了一下那字,自己也是不认得,才刚要责骂小宝几句,却又想到秀秀和刘飞他们一起去逛绣坊,将自己和小宝娘俩就留这人生地不熟段家庄,也当真是让自己心里不痛。于是她索性将小宝揽怀中,柔声说道:“既然小宝不喜欢写字,那娘带小宝出去玩好不好呀?” “太好了!”小宝一听这话,高兴地当即扔下了毛笔,拍着巴掌叫好。 于是白玉娇带着文小宝两人出了段家大门,沿着门口小溪逆流而上,到不远处林子里玩耍去了。 D*^_^*</P></DIV> <TR> 第十集 天下第一的绣坊 一点心雨:为了进一步检查和治疗,心雨昨天告别留了十几年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耳边听着剪刀“咔咔”声音,看着眼前缕缕青丝散落一地,我这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该舍弃是定要坚决舍弃。这点损失和那药片副作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头发剪短了,用不了多少时日还可以留长,可是那损毁了脑细胞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第3-1问:吴氏自吹自擂本事还不错吧? ******** 离段家庄不远小李村有一家“吴记绣坊”,开了有些年头了,那里绸缎布匹远近闻名。三年前,这家绣坊主人请来了一位绣花功夫了得妇人,收徒教十里八乡女孩子们绣花,段昀汐就是其中一个。 当年昀汐吴记绣坊学刺绣,就住离绣坊不远茅草房里,她母亲赵氏经常来看望照料昀汐。如今,再次来到这家绣坊门前,赵氏心中不禁充满着悲凉与感慨。 她只静静地站了绣坊门口,抬头望着那挂得高高招牌,招牌上依旧是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物是人非,自从昀汐出事,她便再没有来过这里。 回想起三年前情景,赵氏不禁一声长叹,一颗心如同刀绞。自己好好一个美丽懂事女儿,这绣坊学过几个月刺绣,遇到了一个叫做“文必正”书生,女儿命运便从此改变。 而让她不能接受是,随着女儿生下那个孽种离去,自己女儿竟然崩溃疯癫至今,这让她这个做母亲心痛不已。 一想到这些。赵氏眼眶之中便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点点热泪。而她身后文秀、刘飞等人也都理解她痛苦,都对这位母亲充满着同情。 文秀上前一步,将手搭赵氏肩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劝道:“段夫人,您别难过,昀汐姑娘会好起来,我也定要查出那个祸害昀汐姑娘混蛋,给她报仇!” 赵氏一听此言,忙用袖口抹去了脸颊上滚落泪珠。强迫自己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称谢。而秀秀却并未从这笑容中品味出一丝乐,只觉得她额头眼角皱纹显深刻了。 赵氏整理心情。带着文秀等四人迈步走进了绣坊。那绣坊掌柜吴氏赶紧就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哎哟,原来是段家大夫人啊,真是好久不见啦。难得您还能赏脸来我这小小绣坊啊,。里边请,里边请啊!” 那吴掌柜看上去应是年过四十人了,穿着打扮却是十分妖艳,绯红色锦缎长裙,对襟边上用金丝精致地绣着团团牡丹,雍容华贵。胸前还彩绣着几朵并蒂莲,显艳丽多姿,那罗裙裙摆之上竟还有弹墨飞花。平添几分飘逸之感,只是如此之多色彩花朵凑到一起,让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呢。 吴掌柜将众人请进了厅堂,立刻吩咐下人端茶倒水,自己则围赵氏身旁嘘寒问暖。极奉承之词,简直把赵氏当成贵妇人一般款待了。 赵氏则是不卑不亢。先让文秀和刘飞落座,然后一脸和善地言道:“吴掌柜,多日不见,您还是风韵犹存啊!” 吴氏掩口笑弯了腰,朗声答道:“哎哟,看您说,我这哪里能跟大夫人您比呀!” 赵氏低垂下眼帘,一声冷笑,幽幽地说道:“呵呵,吴掌柜这是寒碜我呢吧?咱们这几个村子,谁不知道您吴掌柜是有名美人啊。” 吴氏一听这话,美滋滋地撇了撇嘴,绕到赵氏身后,弯着腰问道:“大夫人今日光临我这小小绣坊,这是我们‘吴记’荣幸啊,大夫人今日这是要挑点什么呢?” 赵氏淡然一笑,用手一指文秀和刘飞他们,缓缓答道:“今日我带来了几位朋友,他们想看看你这绣坊手艺。” 吴氏转头打量了一下坐一旁这两位俊秀公子,秀秀和刘飞也赶忙抱拳施礼。吴掌柜点点头,见两位公子容貌出众、衣着体面、彬彬有礼、气度不凡,身后又跟着仆人伙计,心想,这两位定是个有钱买主啊! 于是吴掌柜先是朝着秀秀和刘飞抛来一个媚眼,然后转身吩咐伙计拿上来许多自己绣坊刺绣物件,摆了满满一桌子,笑嘻嘻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两位公子可是来对了地方啊。要论这刺绣手艺啊,我们‘吴记’那可是出了名,两位公子,来看看啊。”言毕,满脸堆笑地招呼着文秀和刘飞。 秀秀尴尬地朝着这位女掌柜翘了翘嘴角,算是送上了一个笑容,心中暗道:我这辈子连针都没摸过,别说刺绣了,这东西究竟要怎么看呀? 她用眼角余光瞟着身边刘飞,却见刘飞也同样是尴尬不已,秀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女孩子都不懂得这刺绣手艺,他刘飞一个大男人是半点不通了。 秀秀不禁掩口偷笑了一声,又轻咳了几下,首先站起身来,上前几步,装模作样地瞟着这满桌子刺绣。而刘飞则端起了桌上茶杯,只顾着细细品茶了。 就秀秀犹豫着接下来要如何应付之时,那女掌柜却抄起桌上一条淡紫色罗帕,径直迎了过来,笑得眉眼都挤了一起,骄傲地介绍起了自己作品:“这位公子,不是我自吹自擂,您看看我们这手艺,可精细得很呢。这帕子上绣牡丹,那跟真一般无二,这一阵风来啊,恨不得还能飘动几下呢!您再看看这鸟儿,是绣得栩栩如生呢,这要是晚上没事,您手里拿着这帕子,走树下,还许能听见几声鸟叫呢……” “噗嗤!”秀秀实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一双美眸弯弯如月,口中言道:“哈哈,您这掌柜,说话可真有意思。” 秀秀暗道,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也不见哪个老板能这样夸大其词呢! 见文公子笑得前仰后合,吴氏也仰面而笑,摇曳着腰肢凑到了秀秀身边,神神秘秘地言道:“呵呵,这位公子爷啊,这可不是我会说话,而是我们‘吴记’这刺绣功夫天下第一啊!”说着,她竟歪着头依秀秀肩头,同时伸出自己保养得极细嫩拇指头,竖秀秀眼前。 秀秀一听,倒是嘴角一撇,坏笑着猛然向后一撤步,口中不服气地讽刺道:“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掌柜方才之言只怕有些过了吧?” 那吴氏一时失去了依靠,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又听这位公子讥讽自己,心中略略有些不,那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低垂下眼帘一言不发,一边冷冰冰地瞟着文秀,一边低头掸着自己罗裙。 此时,屋中气氛有些僵持。刘飞见状,忙向一直不曾言语赵氏递去了一个求助眼神。赵氏微微颔首,站起身走到了吴掌柜和文秀中间,面带一丝威严,含笑言道:“呵呵,吴掌柜啊,我们这位文公子可是我们段家贵客,从京城而来,是见过大世面,你可千万不能小觑了呀!”言罢,赵氏挑动了一下眼眉,向着吴氏递去一个略带深意眼神。 吴氏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个文公子腰缠万贯,要与我们“吴记”做上一笔大买卖? 想到这里,吴氏又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向前踱了几步,兴奋地言道:“哎呀,大夫人真是看得起我们‘吴记’呀!”说着,她又继续踱至文秀身边,探身说道:“文公子啊,我们‘吴记’刺绣手艺您就放心吧,包您满意!呃,可就是不知您这是要买给谁、还是家中有何喜事了呢?” “呃……”秀秀一下子又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这时候,赵氏凑到了文秀身边,满面春风地对吴掌柜言道:“呵呵,这样吧,文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吴记’,且让我带着他们随意看看,吴掌柜,您先去忙您去吧,只需您这里伙计陪着就好。” 吴氏见这位文公子一副不咸不淡态度,似乎也确是不欢迎自己,自己就算留这里也是自讨无趣,于是用力撇了撇嘴,摇晃着腰肢离开了前厅,只叮嘱一个小伙计这里好好“伺候”着。 那吴氏一走,秀秀立刻长处了一口气,浑身放松地舒展着筋骨,悄声对凑到跟前刘飞言道:“哎呀,她可算是走了,拘束死我了。” 刘飞皱着眉头,见秀秀如此狼狈样子,不禁哑然失笑,用手点指着秀秀,小声言道:“你啊,看看你现言行,哪里还像个巡按样子?” 刘飞本以为自己稍加提醒,秀秀便会严谨起来,谁知人家根本不理会他苦心,话都尚未听完,便拉着赵氏来到了桌前,肆无忌惮地挑拣起了那些刺绣作品。 “咦,段夫人,这个罗帕好看……这条绣得也不错啊……”琳琅满目绣花让秀秀目不暇接,简直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 刘飞顿时七窍生烟,暗道:这若是真正八府巡按,如此言行岂不让人笑话?真真是滑稽透顶啊! 他气得转身回去继续品茶了,再不搭理眼前这个小女子。而站远处李皓轩和罗镇虎看着这尴尬一幕,也不敢笑,皓轩只得旁边悄声劝解着刘飞:“师爷,您别生气啊,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 D*^_^*</P></DIV> <TR> 第十一集 荒野木屋 一点心雨:古人含蓄,一向不喜张扬,信赖“酒香不怕巷子深”道理,因此像吴氏这样大肆夸耀自己商品老板还真是极其少见。不过古人也是要做生意,总离不开广告。做生意都讲究吆喝几句,其实,这招揽生意吆喝不就是自我广告吗?心雨倒是觉得,大大方方地亮出自己优点,没什么不好,对自己信心百倍总好过躲躲闪闪毫无自信。广告宣传嘛,夸张些也是有,只是别夸大得没了边儿,反倒让人厌烦了。 第3-11问:你是个倔强人吗? ******** 只这一句话,刘飞心中那点火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反倒暗暗自责了起来:是啊,秀秀她是个女子啊,喜欢这些绣花罗帕也情理之中,她能身披官袍,为民请愿已实属不易,就这一点便是多少男子都不敢做、且做不来,我这是怎么了?如何近乎苛刻地要求一个小女子呢?实非大丈夫所为啊! 一想到此,刘飞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惭愧微笑,依旧是手举着茶杯,轻抬杯盖,慢品香茗,而那表情较之方才则轻松了不少。 李皓轩和罗镇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与刘飞一起,三个大男人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个假公子挑选绣花。 “哇,这个真好看!”秀秀突然拿起一条白色罗帕赞不绝口。 那罗帕是月白锦缎做成,只一角精致地绣着一朵粉嫩出水芙蓉迎风傲立。这罗帕色彩素雅,绣工精湛,秀秀不舍地握手中,不停地摆弄着,翻来覆去怎么也看不厌。 赵氏见文秀喜欢,忙招呼伙计过来。给了银子,当场买下,口中还不住地询问着文秀:“文公子可真是品位非凡啊,这可是要送给您喜欢女子吗?” 经赵氏这一提醒,秀秀立刻警觉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一个翩翩公子,居然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女孩子喜欢物件,却有一丝不妥。她尴尬地动了动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地答道:“呃。是,是啊。” 可话音未落,秀秀突然拿着这芙蓉罗帕一转身。径直来到了刘飞身前,见那罗帕用力一甩,“嗖”一下撇向了刘飞。 刘飞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放下茶杯,伸手去接。却终究是晚了一步,那帕子还是飘落了自己脸上。刘飞窘得眉头紧锁,面红如霞,赶紧从脸上取下帕子,低头看了一眼,愤然言道:“你……你这是何意?” 文秀莞尔一笑。闪动一双美眸,弯着腰凑到刘飞耳边,神秘地言道:“借花献佛。送你了!这帕子真好看,要送给你喜欢女孩子哟!” “啊?”刘飞一听这话不禁再次气恼不已,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心吗? 可他刚要发作,却一转头。正瞟见秀秀那清丽脱俗面容近咫尺,貌若天仙一般飘然而至。刘飞心立刻“砰砰”狂跳,简直一不小心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吓得他尴尬地向另一侧躲了一躲。只是秀秀那甜美可人笑容让刘飞沉醉其中,这样美好笑容刻印刘飞心中,恐怕是他一辈子都躲不掉了。 而面对着刘飞如痴如醉一般神情,文秀心中也是一动。她羞涩地直起腰身,轻咳了几声,权作调整,慌乱地用手轻抚着鬓角散落秀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刚刚调侃刘飞那点机灵劲儿荡然无存。她现只觉双颊滚烫,胸中像是踹着一只小兔子,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了。 还是赵氏上前一步,解围道:“文公子,刘公子,你们不是说还要去云霄寺吗?不如趁着时辰尚早,咱们这就动身吧。” 文秀微微一耸肩,抿嘴自嘲了一下刚刚自己那点心潮涌动,一回身,挺胸抬头地言道:“好啊,就请段夫人带路吧。”言毕,秀秀又向着刘飞递去一个调皮眼神。 刘飞无奈地摇着头,偷偷收好那锦帕,站起身来。7k7k1众人向厅堂里伙计告辞之后,从绣坊后门出来,直奔不远处山坡上一间茅草屋而来。 这是当年段昀汐绣坊学习刺绣之时所住之处,也是她发生意外之地,文秀和刘飞特意要求到这里来看一看。 碧绿山坡之上,古树参天,一处树荫之下,现出一个篱笆围起来小院,两间简易木屋因少有人照料,已明显破败不堪。 赵氏领着文秀众人便停了小院之外,此时,她神情已是愈发沉痛了。文秀暗暗观察了赵氏悲痛,心想,故地重游,如此伤心之地,她定是不愿意再次踏入。于是秀秀让罗镇虎陪着赵氏院外等候,自己带着刘飞和李皓轩走进了小院。 那木门只是虚掩着,李皓轩一把便推开了木门,闪身跃进了小屋,文秀和刘飞也随后走了进去。 “咳咳咳……”那小屋子里飞起尘土呛得几个人咳嗽不止,一股刺鼻味道让大家都紧紧掩住了口鼻。 文秀抓紧时间环顾四周,屋子里空空荡荡,已没有什么家居摆设了,地缝里早已长出了杂草。 人一进屋,那原本这里面自由逍遥着小生灵们,便都瞬间隐蔽了起来。昏暗光线中,秀秀根本没老及看清到底是些什么样小动物。她只觉得这里阴森森如地狱一般,似乎早已不再属于人类地盘了。 眼前这荒凉景象让秀秀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恐怖电影,尤其那些个鬼怪题材故事,便经常有这样场景出现。她脑子里又不禁闪过了几个印象清晰恐怖画面,吓得她朱唇直颤。可随后,她又稳了稳情绪,一甩头,暗笑自己竟用那些个莫须有东西吓唬自己。 突然,“啪”一声巨响,吓得文秀“啊”一声惊呼了出来。原本平复了情绪再次紧张了起来。刘飞倒是被秀秀这一声尖叫吓得不轻,急忙大步凑到了她身边。 两个人顺着声音方向转头一看,原来是一腐朽了家具被李皓轩轻轻一碰,便塌了下来。 秀秀见并无大事,长出了一口气,可那一颗悬着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了。她情不自禁将手臂抱胸前,剑眉微微蹙起,原本明亮眸子中显出了一丝恐惧,心中暗道,自己穿越之前也曾去过一些命案现场。不过就是血腥了些,但都不及现这个地方如此令人不安。 李皓轩朝着两个人抱歉地一笑,又继续查看。将这屋子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且发现任何有价值信息。而刘飞亦表现得十分镇定,将秀秀护了身后,自己聚精会神地环顾着屋子各个角落,生怕漏过一处。 文秀不得不心底暗自佩服着两位男士大胆。而她则只能含着胸、微微弓着背跟着刘飞身后,一言不发,量安抚着自己情绪,心中暗自懊恼:哎,就我这样老鼠胆儿,就是回到现代。只怕也当不成一名好刑警! 查过了一间屋子,三个人又来到了另外一间。这里情形基本和隔壁那间相同,只是这次。刘飞只要李皓轩陪他一同进屋,却让秀秀门外等候。 刘飞从秀秀那微微抖动着朱唇和那一声尖锐惊呼声中便可洞悉秀秀恐惧,他从心底心疼秀秀这个小女子。 谁知道文秀一点也不领情,反而非要自己亲自搜查,那眼眸之中明显带着一股执拗。刘飞无可奈何。只好让皓轩留门外,自己陪着秀秀进屋查看。 进屋之后。秀秀倔强地独自行动着,有意和刘飞保持着一定距离,还撅着小嘴小声嘟囔着:“我好歹以前也是个刑警啊,什么场面没见过呀……我去过那些犯罪现场啊,比这个恐怖十倍百倍呢……我怕什么呀!” 几句话,逗得刘飞掩口偷笑,暗道:这丫头,何苦如此逞强较劲呀!随后刘飞也屋中大略扫了一眼,却留意到了几个关键细节。 文秀屋中转悠了一圈,美眸一闪,故意昂着头,阔步走出了小屋,装出一副气定神闲样子。 之后,按照刘飞安排,众人这才要赶赴云霄寺。一路上,秀秀都官威十足,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弄得罗镇虎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这一会儿工夫,文姑娘怎么就如同变了个人似。 刘飞则不理会秀秀傲慢,轻摇着折扇,淡淡地问道:“怎么,本次探访收获不多,文大人失望了吗?” 文秀一扭脖子,眯起一双美眸,不屑一顾地答道:“哼,谈不上,我原本就没报太大希望。” “哦,果然如此?那甚好、甚好。”刘飞微微颔首,只盯着自己眼前路,却不肯转头多看上秀秀一眼。 倒是文秀不是地偷偷瞟这身边师爷,却不曾见这位大师爷给自己一个正脸,心中懊恼不已,紧紧咬着下嘴唇,狠狠瞪了刘飞一眼,良久才小声冒出一句:“哼,神气什么!” 刘飞这才侧头狭目而视,委屈地摊着手说道:“我神气什么了?” “切,你自己知道!”文秀狠狠地抛出这一句后,便步跑开了,只剩下刘飞一个人,呆呆地站原地,眨巴这一双小眼睛,不知所措。 文秀一边前面跑,一边转头偷偷瞟着刘飞痴傻模样,不禁开怀大笑,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切,小心眼儿!你知道什么呀!”刘飞竟扭着腰身,学着秀秀刚才口气小声骂了一句,这才紧摇着扇子追上了其他人。 好这一幕并无第三个人看到、听到,否则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个儒雅深沉、风度翩翩白面书生竟会模仿起小女子任性时言行举止。 D*^_^*</P></DIV> <TR> 第十二集 痛苦的回忆 一点心雨:人有时候真很奇怪,人家说东,自己偏要往西,人家说不行,自己却非要试试。如此执拗与倔强到底为了什么呢?若是当真为了理想而必须如此,那也就罢了,坚持真理确需要付出点代价。可有时候,自己坚持只是为了赌一时之气、争一时之长短,那就不值得了。执着本是为人称道好品质,但若偷换成“偏激”,那就大不相同了。切莫拿着“偏激”当“执着”啊! 第3-12问:有人笑话昀汐很傻吗? ******** 山林之中,绿树成荫、空气清,赵氏带着文秀一行人沿着小路继续上山,赶赴云霄寺。 三年前,文必正还只是个一穷二白举子,进京赶考途中遭遇劫匪,身受重伤。段昀汐好心救下这位奄奄一息举子,就将他安排云霄寺中暂居,且遍请名医为他疗伤。 那时候,段昀汐恐怕不曾想到,这个穷困潦倒书生将会高中状元,官封八府巡按。而那个时候文必正只怕也不曾料到自己无奈之中一个转身离开,竟一个女子付出了一生代价。 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今日转身与否,明日便是天壤之别!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明媚阳光洒满了整个山坡,山色青黛,宛如碧玉。奇峰峻岭之间隐约可见一处瀑布挂于悬崖之上,飞流直下,飞溅起莹莹水滴反射着金色阳光,好似为这青山带上了一条光彩熠熠珠宝项链。 管听不到飞瀑那震耳欲聋声响,但众人依旧可以从那闪闪银色中感受到它震撼。 而传到耳边,是些鸟语蜂鸣,深吸一口气。便可闻到淡淡地青草花香。大山将自己力量一面展现了远处,而又将自己柔美另一面送到了文秀眼前,这让秀秀倍感舒畅。 秀秀这边只顾着欣赏沿途美景,而刘飞却抓紧时间与赵氏闲谈了起来: “段夫人,吴掌柜这个人很会做生意呀!”刘飞客气地言道。 赵氏头也不抬,便听出了这话里有话,于是浅笑着说道:“吴掌柜精明强干,虽说有时候是有些生意人势力,但她人并不坏,当年也对那些前来学刺绣姑娘们照顾有加呢。” 刘飞一边暗暗思忖着一边点点头。表面又假装随意地问道:“下看到那山坡上木屋小院不止这一个呀?想是当年有不少慕名前来学习刺绣姑娘吧?” 赵氏停下脚步,回首留恋地望了望身后那昀汐曾经住过木屋,颔首答道:“是。那时候有三、四个外乡来女孩子都山坡上建木屋暂居呢。” 刘飞见赵氏提及当年之事情绪尚稳,便试探着继续问道:“听说段夫人经常去看望昀汐姑娘,与昀汐姑娘同住木屋,而事发当晚,段夫人您便是正好陪女儿身边。您当晚果真见到文必正文大人来木屋看望昀汐姑娘吗?” 赵氏见刘飞问及到了自己为心痛往事,整个心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那眼中立刻弥漫着深切悲凉,眼眶中瞬间便溢满了泪水。 赵氏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刘飞亦不敢贸然言语。这个时候。文秀正好凑到了赵氏身旁,她一手轻轻搭赵氏肩头,柔声言道:“段夫人。我们知道,您是不愿意提及这些伤心事,可是为了能查明真相,我们又不得不问。若是您不愿意立刻回答那便罢了,我们绝不勉强。” 赵氏飞地眨动了几下眼眸。大滴泪珠便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她又转过头去迅速拭去了脸颊上泪痕。这才回过头来感激地望着文秀,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用手轻拍着文秀手背,好半天才言道:“多谢文姑娘……不,文公子。” 赵氏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拉着文秀手,用一种量轻松语气娓娓道来:“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昀汐她喜欢那个文必正——自从救了那位书生回来,便是一见倾心。” 见赵氏肯将当年案发时细节一一讲来,文秀心中大喜,她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将赵氏扶到路边石头上坐下,开始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这段让人心酸往事。 赵氏眯着眼睛,眼望着远处高山,似乎是已经沉浸了三年情景中,缓缓地说道:“管那文必正看上去是个老实人,但昀汐一人独居,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没个安稳。因此,我索性搬去与昀汐同住。那天晚上,文必正来找昀汐,他们俩就隔壁屋子里聊天。我本是要警惕地看着他们,谁知竟禁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说到此处,赵氏不由得伤心自责起来,眉头紧皱了好几下才渐渐舒缓开来,她低下了头,用颤抖声音继续讲述着:“谁想到,我这一觉醒来便已是第二天天明了。我急急忙忙地赶到隔壁屋子里一看,女儿已经……” 才说了两句,赵氏便忍不住心中悲伤,掩面呜咽不止。秀秀虽然亦是心中悲痛,却又关心着接下来为关键情节。她见赵氏哭得伤心,不忍多问下去,便只一旁好言相劝。 良久,赵氏情绪才平静了一些,这时候,刘飞轻轻推了推秀秀手臂,向着她递了一个眼神,随后便带着李皓轩和罗镇虎故意走开了。 秀秀立刻会意,左右环顾,见四周无人,便赶紧凑到赵氏耳边,悄声言道:“段夫人,我听说当时昀汐姑娘衣衫不整地躺床上昏迷不醒,而床头上留有一件文必正外衣,文必正也正好第二天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了。” 赵氏忍痛点点头,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秀秀心中一阵刺痛,原本一个普通夜晚,却毁掉了一个姑娘一生清白。秀秀知道,那一晚之后,段昀汐便被接回了段家,不久,段家人便发现昀汐怀孕了。 管心中不忍,但秀秀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紧蹙剑眉,低垂下眼帘思忖了一下,又问道:“昀汐姑娘身怀有孕之后,您亲自问过她吗?” 赵氏微微点点头,眼泪汪汪地木然地答道:“我和她爹自然是要问她,你肚子里这孩子究竟是谁,可昀汐那孩子倔啊,就是不肯说。他爹就指着天骂道,定是文必正那畜生!” “那昀汐姑娘怎么回答?她亲口承认了?”秀秀急切地低声问道。她知道,当事人口供也是断案关键所。 赵氏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凄然言道:“昀汐就是不开口,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后来,孩子出世,她情绪才好些了。她爹说要去找文必正那小子,把他抓回段家庄,好好惩戒一番,那丫头就拦着她爹,死活不让她爹去,她总说,文公子会回来找她和孩子。” 字字锥心,秀秀听得鼻子直发酸,眸子里也现出了莹莹泪水,暗道,好一个痴情女子! 文秀柔声安慰了赵氏一会儿,随后让她此处稍作休息,叫来罗镇虎兄弟陪赵氏身边,自己则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筋骨,几步来到了刘飞身旁。 刘飞正静静地远眺着崇山峻岭苍茫与壮美,任犀利阳光直照着脸颊而不作任何遮挡,那展开折扇就直接背到了身后,一动不动,几乎早已经忘记了它原本用途。 文秀凑到刘飞身边,也不言语,只和他一起望着眼前山林,感受这炽热阳光,心中那点感伤浓得化不开。 刘飞转头望了望文秀,不忍这样一个清秀女子就这样暴露烈日之下,他将秀秀拉到了一旁树荫下,轻摇起了手中折扇,为秀秀送去一丝凉爽,口中问道:“情形如何?” 文秀眨了眨如水美眸,双手身后一背,目光依旧不舍地停留远山之上,淡定地答道:“与段班主之前描述并无太大差别,只有一点不合常理:那天晚上,段夫人明明知道文必正来访,却没有打起精神堤防着他,而是早早睡去了,且一觉到天明!” 刘飞眯起小眼睛,低着头琢磨了一下,微微颔首言道:“哦,确可疑。或许正是那淫贼事先为段夫人下了药,以方便深夜作案。” 文秀冷笑了一声,沉着脸言道:“倘若果真如此,那便是淫贼早有预谋,精心布置好局啊!” 刘飞重重地点点头,神情沉重地附和道:“既是精心布局,那想要破案,看来实非易事,况且又时隔三年之久,物是人非啊!”说完,刘飞偷眼瞟着秀秀,暗想:总要把这些困难事先和她说个明白,以免这丫头太过轻敌。 谁知秀秀沉浸自己思索中,根本就没听到刘飞方才所言。她剑眉越蹙越紧,突然,抬手挡住了刘飞折扇,眼眉一挑,严肃地说道:“此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段昀汐自己给她母亲下了药!” 一听此言,刘飞一惊,他转动着漆黑小眼珠,“啪”地一声收起折扇,不安地言道:“你是说,那一晚,段昀汐也有不想让人知晓秘密?” 其实,这种可能性是刘飞不愿意提及,但他惊诧于秀秀竟能如此从容道来。 D*^_^*</P></DIV> <TR> 第十三集 刑侦专业的高材生 一点心雨:段昀汐,真很傻,但心雨这样说却绝不是讥讽和嘲笑。爱情就像捉摸不透小精灵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地发生了。也许昀汐心中爱情,始于清晨薄雾浪漫,如腊月冰雪一般纯洁,拥有风吹流云变化跌宕,而如此美好爱情,却得来了一个不堪回首结局。我不得不为这个姑娘惋惜、不平。可细细想来,生活中爱情终究不能只顾着浪漫、纯洁、跌宕与酣畅,后都要归于湖水平淡与宁静。 第3-13问:知识与经验,孰轻孰重? ******** 文秀转头望着刘飞,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无奈苦笑娓娓言道:“或许,那天晚上,文必正只是来向段昀汐道别。而昀汐故意迷倒了自己母亲,以借机向文必正表白爱意。我猜想,她一定是请求文必正将自己留身边,而文必正拒绝了她……” 文秀沉浸自己杜撰凄美爱情故事中不能自拔,那一双美眸之中已是悲凉与无奈,剑眉紧紧蹙起,脸色有些青白,仿佛她自己便是那故事中女主角。 刘飞一旁也是听得忘情,唏嘘不已,那展开折扇就这样僵硬地停止半空,良久不动,直举得刘飞小臂发麻。他轻咳了几声,这才收回了折扇,心中却不由得暗赞着秀秀那超凡想象力。 “嗯,合情合理。秀秀,你思维缜密、顾及周全啊!”刘飞一边继续品味着秀秀故事,从中揣度着真相蛛丝马迹,一边颔首言道。 而对于刘飞夸奖,文秀却显得不以为然,轻蔑地瞟着刘飞。嘴角一扬,抿嘴笑道:“哈哈,我这五年大学可不是白上,专业学习刑侦啊!” 刘飞又秀秀口中听到一个陌生词汇,管已没有先前那样诧异了,但他仍好奇问道:“什么针?”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赶忙轻抬玉腕,用修长纤纤玉指掩住了朱唇,眼珠一转,偷瞥着刘飞那副认真而严谨神情。心中却是自觉好笑,于是假装不耐烦地答道:“哎呀,真笨。这都不懂!绣花针!” 刘飞见秀秀不肯如实相告,反而讥讽自己孤陋寡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也装出一副不屑一顾样子,鼻子里发出了了“哼”一声。转身远眺着群山,气呼呼地摇着手中折扇,再不搭理文秀。 刘飞那气恼样子倒是甚为可爱,逗得文秀偷笑不止。如今戏弄目已经达到,秀秀满足地清了清嗓子,转到刘飞身前。摆出一副严肃学者风范,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乡一个专业术语。刑侦,就是刑事侦查学。这个专业乃是专门教学生如何破案,尤其是一些重大恶性案件!” 刘飞一听此言,顿觉汗颜,这世上竟有专门教人破案学堂啊,且一学便是五年之久。他回过身来。认真地上下打量着秀秀,诚恳地抱拳言道:“下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啊!” 刘飞赞赏让秀秀骄傲不已。她昂起头,仰着一张精致小脸,甜美笑容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自豪,那莹莹眼眸如同碧潭之水,清澈深邃,让人一见难忘。 “哈哈,这算什么呀!其实刚才查看那木屋时候,我便已经有所发现了:那屋子近有人去过!”秀秀凑到刘飞耳边,伸着一根颀长手指,神神秘秘地言道。 刘飞一惊,他万万也没想到秀秀能有此见识,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故作镇定地问道:“哦?你是如何得知?” 文秀调皮地一缩脖子,抿嘴诡笑了一下,劈手抢过刘飞折扇,随后赶紧撤身踱出几步,背过身去,昂首挺胸地手摇折扇,自信地说道: “这个简单,木屋许久不曾有人去过,地上满是尘土,若是有人进得屋中,定要留下脚印。那地上脚印虽浅,但毕竟是留下了痕迹,且门框和角落堆放杂物上也有手指触碰过痕迹。这足以证明,近几个月内,那屋子有人来过!” 刘飞简直惊呆了,他瞪圆了小小眼睛,讶异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女子。他本以为,这些细枝末节东西,性格直爽、涉世未深秀秀并未意,却原来人家心中早已有数,被蒙鼓里,只有自己而已。 刘飞羞愧地脱口惊叹道:“原来这些你早已注意到了!” 若刚刚刘飞所说“刮目相看”略带吹捧之意,那么此时此刻,这四个字便是他肺腑之言。 文秀转头瞟着刘飞,兴奋地炫耀道:“当然,手指触碰过痕迹,我们那里叫做指纹。阿飞,你知道吗,每个人指纹都不相同,通过提取犯罪现场残留指纹,与嫌疑人指纹相互比对,便可作为有利犯罪证据。只不过这里没有放大镜,要想比对指纹恐怕比较困难。” 文秀这里说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刘飞那里却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简直如听天书一般。但从这熟练流利言辞之中,刘飞还是可以深切地感受到秀秀断案潜力! 他跨步追到文秀身前,竖起大拇指赞道:“秀秀啊,你果真厉害。你若是男子,当真是断案高手啊!” 文秀一听这话,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厉声言道:“怎么?女子就不能断案了吗?” “呃,非也,非也!别女子下不知,但你,绝非普通女子!”刘飞说完,歪着头,深情地望着文秀,随后,两个人一起开怀大笑。 可是突然之间,秀秀笑容戛然而止,双颊一时变得绯红若霞。她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心中暗想,自己大学里学得那点书本知识,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何能与刘飞若干年实践经验相比呢?何况,现代破案主要依靠先进勘察技术,可古代,毫无科技手段,则要依靠断案人丰富经验和缜密推理能力了!而这些都非书本上可以学到。 一想到这里,秀秀便羞愧不已,她尴尬地轻了轻喉咙,低着头,惭愧地小声言道:“阿飞,你言重了,其实秀秀也只是个普通小女子,今后断案,还要多多仰仗你这个师爷呢!”言毕,秀秀骤然转身跑开了。 刘飞倒是被秀秀这一突然之举吓了一跳,竟愣愣地呆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才回过神儿来。他不禁从心底敬佩着这位小女子,竟知人善任,果真有大将之才啊! 起初,刘飞一直觉得,秀秀假冒巡按,那不过是阴差阳错、一时所逼,而今日,他忽然感到,秀秀这个女巡按实至名归! 众人路边休息了好一阵,待到赵氏稳定了情绪,大家便又朝着云霄寺而去。 管云霄寺位于山巅之上,但这一路上,却是越走人越多,等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来到寺庙门前,赵氏和刘飞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文秀赶紧找了个阴凉地方让大家坐下休息。 这点山路对于文秀来说简直不话下,她让罗镇虎陪着赵氏和刘飞,自己则带着李皓轩先一步走进了云霄寺。 这寺庙规模并不算大,但这是小李村和段家庄周围唯一一处寺庙,因此总是香火不断。而这些天来,云霄寺可谓香火鼎盛! 文秀大殿前转悠了几圈,见几位年纪稍大些村民正坐廊下休息,于是主动凑了上去,面带笑容,和善地与他们攀谈起来: “几位大伯,这么早就来上香了?”秀秀抱拳拱手,客气地试探道。 其中一位骨瘦嶙峋青衫老者转头打量一下文秀,见是个彬彬有礼白面书生,于是笑呵呵地答道:“是啊,近上香人多啊,不早点出来怎么行呀!” 文秀微微颔首,一转身就坐了这位老者身边,环顾着院子里来来往往人们,随意地说道:“看来这云霄寺香火很旺啊!” 那青衫老者从腰间取出一块白色方巾,擦拭着额头上汗珠,收敛起笑容,轻叹了一声,言道:“哎,这几个月……不安定,大家都要来求佛祖保佑啊!” 文秀一听这话,飞地眨动了几下大大眼眸,毕恭毕敬地又朝着这位老人一抱拳,低声问道:“敢问这位老伯,这几个月如何不安定了?” 青衫老者将方巾上汗水拧干,又放回了腰间,无奈地言道:“看来公子并非本地人啊!” 那老者方巾上散发一股刺鼻汗臭味儿,虽被收了起来,可这空气中却依然残留着那馊臭味道。而此时秀秀完全顾不上这些,赶紧附和道:“是是是,老人家好眼力啊!我只是探亲路上途径此地而已。” 老者谨慎地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并无异常,这才小声言道:“哎,你是不知道呀,我们这儿近闹贼啊!” “闹贼?”秀秀不禁惊呼道。 她转头望了望站身后李皓轩,皓轩亦是心中奇怪,于是装模作样地对文秀说道:“既然如此,公子,咱们明儿个赶路之时可要万分小心啊!” 那老者一听此言,忙摆了摆手,朝着皓轩解释道:“孩子,不碍事,这贼不妨碍你们年轻公子哥赶路啊!” D*^_^*</P></DIV> <TR> 第十四集 淫贼横行? 一点心雨:书本知识与实践经验,孰轻孰重?这个恐怕不能简单地一概而论。“知”和“行”辩证关系,古人早有论述: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益明,心雨很喜欢朱熹这段话。但只有书本知识而无半点实践经验,却绝对不能成为一个破案高手。断案这事情,尤其古代,实践经验尤其重要。还是陆游说得好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因此上一集中,秀秀谦虚十分必要。 第3-14问:你身边有如秀秀这样好管闲事人吗? ******** 青衫老者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倒让文秀和李皓轩好奇不已。 秀秀摊着手,不解地问道:“老人家,此话怎讲呀?” 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言道:“你们是外乡来,有所不知啊,近淫贼猖獗,祸害了不少好人家姑娘啊!弄得一时人心惶惶,大家不得不到寺庙上香拜佛,只求佛祖庇佑家宅平安啊!” 文秀一听这话不由得气往上涌,愤愤地言道:“啊?有淫贼?那政府……呃,我是说官府,官府怎么不派人抓住他呀!怎么能任由他缕缕迫害良人?” “当官都忙啊!哪里有时间管这档子闲事!”老者一字一顿地讥讽道。 秀秀加气恼了,“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言道:“这怎么是闲事呢?这明明是关系到百姓疾苦大事啊!” 只这一句话,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略带惊讶地望着文秀。秀秀这才意识到了自己鲁莽,一时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时候,一个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让我好找啊!” 文秀回头一看,正是刘飞。秀秀暗道:阿飞啊阿飞,你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刘飞几步紧走到文秀身前。躬身言道:“原来公子这里闲谈,老夫人可还门口候着呢,您还是速速回去吧。” 秀秀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重重点点头,与那青衫老者告别之后,便灰溜溜地随着刘飞回到了大门口,那蔫头蔫脑样子逗得跟身后李皓轩差点笑出声来。 回到门口处,文秀来不及坐下休息,便急切地对刘飞言道:“阿飞啊,我刚刚听说。这里近有淫贼出没呢!” 刘飞微微浅笑,颔首言道:“嗯,我已经知道了。” “啊?你也听说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文秀上前一步。拉住刘飞袖笼,急急地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刘飞被一个女子如此拉扯,顿时羞得双颊滚烫。他赶紧退后两步,挣脱开秀秀手。尴尬地说道:“呃……呃……我……我也是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而已。” 赵氏和李皓轩兄弟看着刘飞那羞涩样子,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转头望着别处,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 文秀一听刘飞这话,倒是中心气恼,撅起了嘴巴。不高兴地说道:“那你如何叫我回来了?我还想着要细细问清楚呢!” 刘飞望着秀秀生气可爱摸样,心中倒有些神往,只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苦笑着言道:“那乡间老人也未必能说清楚啊!” “那……那我们再到别处打听打听吧?”秀秀立刻建议道。 刘飞不急于回答,只探身凑到文秀耳边,低声问道:“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呀?怎么,想动用你八府巡按之名管一管这档子闲事?” 文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反问道:“呃……不行吗?” 刘飞颔首而笑。淡淡地言道:“当然可以了,只是我要提醒你。别忘记我们来段家庄首要任务!” 经刘飞这样一说,文秀才恍然大悟:对啊,自己原本是来查明三年前段昀汐案子,如今此事尚无一丝进展,自己怎么就想着别案子去了! 文秀顿时泄气地低了头,怏怏地说道:“我知道了。” 可是一想起那老者提到“当官都忙”时那愤怒无奈表情,秀秀又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抬头争辩道:“本地淫贼猖獗,官府毫无作为,难道我这个八府巡按就不能过问一下吗?” 刘飞见秀秀说得如此动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答道:“好吧,可以过问。” 见刘飞勉强同意,文秀心中大喜,忙叫来李皓轩,让他将此事细细打探一番。而望着皓轩瞬间消失背影,秀秀又突然灵机一动,对刘飞言道:“对了,说不定这个案子和三年前案子有些关联呢!” 这话倒是出乎刘飞意料,他思忖了一下,故意抱拳拱手,客气问道:“请教大人,有何关联之处呢?” “这个……”秀秀一下被问住了,只好坦言到:“我也不知道!直觉,直觉而已。” 刘飞用手点指着秀秀鼻子,笑道:“荒唐!你这个巡按,真不让人省心啊!” 管刘飞口中直言“荒唐”,但心中也不禁将两个案子联系一起比较了一番。 就刘飞和文秀同时陷入沉思之时,赵氏缓缓走了过来,趁机问道:“文公子,刘公子,这云霄寺厢房还是否要去看看呀?” 文秀和刘飞皆是如梦初醒一般,秀秀忽闪着大大眼眸,直盯这刘飞,就等着刘飞拿主意呢。刘飞干咳了几声,点头言道:“哦,好,既已到此,那便过去看看吧。” 赵氏微微颔首,带着文秀三人绕过了云霄寺正门,从后门进入寺中,直接来到了后院厢房。 这里明显比前院大殿要安静许多,只有少数借宿这里香客走动。当年,文必正就是被方丈安排这里厢房小住。 透过打开门窗,便可隐隐见到厢房里陈设布置。那房间不大,仅有一场床铺和一张方桌。小屋管简陋,却足可遮风挡雨,是外漂泊之人一个不错容身之地。 赵氏指着外面一间厢房言道,那便是文必正当年所住房间。文秀等人上前几步,来到门口,却见房门虚掩,屋中似乎有人,大家猜测,只怕已有香客这里住下了。 刘飞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直接推开了房门,跨步走进房间。原本悠闲地躺床上一人听见动静,立刻不情愿地翻身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怒骂道:“你是何人?怎地也不敲门就闯了进来?” 刘飞赶紧抱拳拱手,面带歉意地言道:“哦,这位公子,对不起,下走错了。” “哼,以后眼睛擦亮点!别没头苍蝇一般乱闯!”那人懒洋洋地骂了一句,便又倒头睡下了。 刘飞迅速地四下环顾了一圈,这才转身走了出来。而此时,文秀和罗镇虎已经不远处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赵氏面带一丝浅笑,只默默地观察着刘飞一举一动。 刘飞本想与秀秀交流几句,却见秀秀笑花枝乱颤,心中不禁有些懊恼。他假装不理会那声声尖锐刺耳嘲笑,只绷着脸径直走出了后门。众人赶紧跟了上去,文秀巴巴地追刘飞身后,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刘飞狠狠瞪了秀秀一眼,看着她那微扬嘴角上还挂着掩饰不住冷笑,心头不由得又气又恼。他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却是一言不发。 秀秀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来声,那笑声婉转,犹如莺啼。 好半天,秀秀才止住笑,言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那房间早已由多人住过,即便当年留下什么线索,也早就被破坏掉了。” 一听此言,刘飞停住了脚步,转头望着秀秀,严肃地说道:“凡事皆不能仅凭‘想当然’,破案尤其忌讳妄自揣测、武断结论,定要事必躬亲。今日若不进去亲眼查看,刘飞是绝不会心安!” 刘飞此言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给文秀带来不小震撼,刚刚她还沉浸欢乐地嘲笑之中,可听过此言,便如醍醐灌顶,文秀不得不用钦佩眼光望着刘飞,双颊绯红,羞愧不已。 此时,已是晌午,烈日当头,幸亏小路两侧是参天古树。碧绿肥厚树叶层层叠叠,这才为下山文秀、刘飞和赵氏三人抵挡了一些夏末难耐酷暑。 微风拂来,绿叶轻摆,“沙沙”作响,小路之上,斑驳树影,阳光跃动,变幻莫测。树枝上时有“吱吱”蝉鸣,而路边密林深处,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悦耳鸟鸣声。 文秀置身之中,倍感自由与畅,她这样都市女孩还从未与原生态大自然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原来这看似沉静山林还可以带给人们如此活泼和温馨感觉。 秀秀穿越之前也曾参观过一些名胜古迹,欣赏过不少自然奇观,那些风景曾让秀秀惊叹、带给她不一样激情。但今日眼前普通景致,却让秀秀心情格外宁静。 她享受着山林赋予她这份平静,细细地思忖着段昀汐案子,反复回味着吴记绣坊与云霄寺收获。第一天查案,短短一上午时间,便让文秀有一种说不出奇感,她觉得今日收获不仅仅是那几条线索,还有多多…… 原来想当一个古代福尔摩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啊!文秀不禁心中慨叹道。 而同样正享受着林间树荫清凉,不仅仅是文秀他们,还有独自带着小宝出来游玩白玉娇母子。 D*^_^*</P></DIV> <TR> 第十五集 赤焰华纹蛇 一点心雨:有一类人,就是如同秀秀一样,古道热肠,好管闲事。其实他们只是喜欢帮助别人,总是主动向别人伸出橄榄枝而已。不过让心雨遗憾是,现代,这样人越来越少了。难道真是大家都变得冷漠、吝啬了吗?倒也不完全是,只是这个社会上,骗子太多了,善良人总是要受到伤害和欺骗,因此人们才变得警惕了起来。这些人并非不同情弱者,也非不愿意帮助别人,而只是他们不愿意拿自己善良去成全那些丧心病狂骗子而已。 第3-14问:本集里,那捕蛇人死得冤枉不? ******** 白玉娇文秀等人走后不久便带着文小宝离开了段家,沿着小溪找了一个风景不错地方,陪着儿子野外玩耍了起来。 文小宝又是爬树、又是捞鱼,一会儿捉蜻蜓、一会儿又吵着要逮螳螂,玩得不亦乐乎。一转眼工夫,便是半天光景。 白玉娇见正午酷热,便和小宝商量着要回去休息了。文小宝正玩到兴头儿上,哪里肯走?一听说要回去了,那小脸立刻沉了下来,耷拉着小脑袋,撅起嘴巴,可怜巴巴地央求娘亲再让他玩一会儿。 白玉娇手打凉棚,抬头从那树叶缝隙处望了望天,那可真是骄阳似火,虽说此处阴凉清爽,但架不住此时肚皮打鼓。她撇了撇嘴,俯下身问儿子:“小宝啊,咱们还是赶回去吧,玩了这整整一上午,你就不饿吗?” “不饿!”小宝抬起头,眨巴着亮亮小眼睛,不假思索、脆生生地回答道。 这可气坏了又热又饿白玉娇。她直起身来,狠狠瞪了一眼小宝,揉着肚子言道:“你不饿,可是娘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难道说你就一点不心疼你娘吗?” 文小宝一听这话,低下头思量了一下,这才缓缓歪着头对母亲说道:“哦,那好吧,小宝心疼娘,咱们先回去吧。吃饱了再来玩!” 白玉娇一听,哭笑不得,暗道:傻小子。你就知道玩啊!下午还要来玩?哼,想得美,门都没有! 而表面上,玉娇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夸赞道:“小宝真乖。那跟娘一块回家吧。”说着,玉娇就要领着小宝手回段家去。 这时候,文小宝却一弯腰,使劲捂着肚子,皱着小眉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呦。哎呦……” 白玉娇吓了一跳,忙将小宝揽怀中,关切地问道:“小宝啊。你这是怎么了?” 文小宝涨红了脸,深埋着头,羞羞答答地答道:“娘……娘啊,小宝想……想……” 见文小宝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清楚,白玉娇急得团团转。心情紧张地问道:“小宝啊,你告诉娘。你到底怎么了?你要什么呀?” “小宝突然想……”文小宝拉扯了几下白玉娇衣袖,待到玉娇弯下腰来,他附母亲耳边耳语了一句。 “嘿!你这孩子,怎么……怎么早不想去、晚不想去,偏偏这个时候去呀!”白玉娇见小宝并无甚大碍,悬着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随口抱怨了几句,又打量着小宝,撇着嘴问道:“你小子,不会是耍花招哄骗我吧?” “不是不是,小宝真拉肚子了,哎哟,都忍不住啦!”文小宝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白玉娇这才点点头,放心地言道:“行了行了,娘给你找个背人地方。” 随后,她将文小宝领到了密林草丛深处,小宝蹲下身子,一切拾掇好了,便开始眯着小眼睛,皱着眉头,双手托着脑袋,一边用力,一边对母亲言道:“娘,你走远些吧,这里臭臭。” 白玉娇心里一暖,无可奈何地说道:“哎,好吧,那娘到前面等你啊,你好了就叫娘啊!不许淘气!” 待到小宝答应了一声,玉娇这才走出了草丛,就等不远处一棵树下。 她找了一块干净些石头,背靠着粗壮树干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淡紫色罗帕。 突然,白玉娇听见背后树林里似乎有说话声音,隐约还能听到笑声。玉娇暗想,我正无聊呢,要是有人能陪着说说话,那该多好啊! 于是她顺着声音好奇地找了过去,拨开挡眼前灌木,一抬眼正看到了几个黑衣黑裤之人。 白玉娇心中一紧,暗想,这是些什么人呀?这样利落黑衣打扮,一看便是有功夫人啊!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相公文必正被黑衣人追杀时情景,心跳一下子加了不少,那罗帕紧紧地攥手心里,那手就紧紧地贴胸前,大气都不敢喘了。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围住了一位身背箩筐老者,其中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上前一步,言道:“老张头,你可别是吹牛皮哄骗咱们吧?你蛇真有那么厉害?” 那老者手捻须髯,仰面而笑,自信地说道:“这位爷,您就放心吧。我老张可是这里远近闻名捕蛇高手呢!我这一辈子,不知捕到过多少剧毒之蛇呢!别不敢说,可要说是玩蛇,我老张这一带是数一数二啊!” “行了行了,本大爷没空听这些废话!”那领头黑衣人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了捕蛇人话,又上前一步,凑到他身边,厉声问道:“那人当真被你毒蛇所伤了吗?” 那捕蛇人眯着眼睛微微颔首,答道:“那是自然,我亲眼所见呢!” 黑衣人依旧咬住不放,继续严肃地追问道:“这种蛇毒真如你所说,无药可解吗?” 捕蛇人冷笑了一声,面带冷酷地说道:“大爷您不信?哼哼,告诉您吧,这种蛇名叫‘赤焰华纹蛇’,以吞食其他小蛇为生,乃是剧毒。您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嘿嘿,若非一个时辰之内有华佗世,否则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黑衣人越听越是兴奋,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颔首问道:“这么说,那人必死无疑?” 捕蛇人双手叉腰间,仰面大笑,言道:“这荒郊野外,他必死无疑啊!” 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眼珠一转,又问道:“那老张头,你那蛇呢?” “蛇?就竹篓里呀?怎么,大爷要看看吗?”捕蛇人说着伸手就要取下竹篓。 那黑衣人立刻拉住,尴尬地笑了笑,劝道:“呃,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毒蛇能有什么好看?” 捕蛇人摇着头自豪地说道:“嘿,您还别说,这赤焰华纹蛇是真真漂亮啊!这条可是我特意从福建老家带来,这咱们当地可是绝对见不着呀!机不可失,您几位不想开开眼吗?” “得了,得了,本大爷不关心这个,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看吧。”黑衣人抓住捕蛇老者手阻止了他。 这些话,隐藏灌木丛后白玉娇隐隐约约听得不太真切,只听到什么赤焰蛇、有剧毒,可以要了人性命,且那要命毒蛇就老人竹篓里呢。 仅是这几句,就把白玉娇吓得不轻,她又听说那要命蛇就自己眼前呢,是心惊肉跳,吓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连走路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候,那捕蛇老人笑着问道:“我说大爷,您交代下事情我已办妥了,您答应那另一半银子……”老人话说半句便停住了,只意味深长地望着那领头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来,半空掂量着。 那黑衣人立刻会意,诡异地微笑着,点头言道:“呵呵,您老办事得力,这好处自然少不了您!”说着,他便低头伸手向怀中摸去,一下子掏出一个沉甸甸布包,托了手中。 那老人一见这一大包银子,高兴得眼睛都看直了,脸上已是笑开了花,心里已经盘算着该如何花掉这些白花花银子好好享受一番了。 可是就老人准备伸手接过银子时候,那黑衣人突然向着其他手下一使眼色,手下人便迅速从袖口中亮出了匕首,那磨得雪亮刀刃反射出刺眼光芒,让躲灌木丛里白玉娇看了个正着。 就白玉娇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时候,另外几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冰冷匕首刺进了老人身体。 一声惨叫之后,老人五官扭曲,双手紧紧捂住刀口,可那涌出鲜血依然顺着老人手指缝留了出来。刚刚还豪情万丈捕蛇高手,这会儿是剧痛难忍,他瞪圆了双眼,愤恨地怒视着黑衣人,“扑通”一声倒了地上。 而那群黑衣人冷眼漠视着眼前血腥一幕,无动于衷,就仿佛只是观看一场司空见惯舞台大戏。 “啊!”白玉娇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恐惧,惊呼了出来,身子一歪,瘫软了地上。 “谁!”那领头黑衣人立刻朝着灌丛方向望去,并厉声命令他手下:“你过去看看。” “是!”一个黑衣人几步跃到灌木丛中,见到了蜷缩地上,浑身颤抖着白玉娇,二话不说,上前一掌便将她击晕,俯身扛了肩头,背到领头人跟前。 “头儿,这可咋办呀?有人看见咱啦!”那黑衣人将白玉娇扔了地上,低声请示着领头人。 “那还用说,干脆灭口了事!”另外一个黑衣人坚决地说道。 那领头人低头看着躺地上紧闭双目、软泥一般白玉娇,一言不发。 D*^_^*</P></DIV> <TR> 第十六集 仗义相助 一点心雨:那捕蛇人炫耀着自己本领和毒蛇,这为他带来了生意,可也引来了杀身之祸。有时候,过分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大家看看《甄嬛传》里华妃就知道了。收敛锋芒,蓄势待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人往往才是厉害! 第3-16问:七夕之夜,大家都有什么活动安排?又有些什么情人节感悟呢? ******** 众黑衣人都等待着领头人后决定,那是一个关系到白玉娇生死决定。 那领头人低着头,手托这腮帮子,思索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惨死一旁捕蛇人老张,眼珠转悠了好几圈,这才拿定主意,断然喝令道:“你们俩先把这老头扔到河里去。” “是!” 另外两个黑衣人刚要弯腰抬起老人,那领头人又一摆手,言道:“等等,先把他身后那竹篓烧掉。” “明白,还是头儿想得周到!”两名黑衣人奉承了一句,便赶紧行动了起来。 那领头人又对抓来白玉娇黑衣人言道:“这娘们也未必知道我们干什么。这地方已经杀死了一个老张头,再杀了她未免太过引人注意了,还是先带回去,再想别办法。” “好咧!” 众黑衣人处理完了一切事情,将白玉娇装进了一个大大黑布口袋,背身后,几个人三跳两跃地消失密林深处。 而对于白玉娇突遭横祸事情,躲草丛里文小宝却是一无所知。他正蹲茂密草丛中,光着小屁股,一边拉肚子,一边津津有味地挑逗着身边抓到一只蚂蚱。 小宝正玩得起劲儿。两只小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只可爱小蚂蚱,拿着一根枯草,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蚂蚱两根修长触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这小蚂蚱吓跑了。 此刻,这孩子沉浸无乐之中,那又光溜又宽小脑门上是汗珠,都顾不上擦一把。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母亲还等远处呢。 半晌,小宝玩弄那只蚂蚱突然纵身一跃。飞了半空。小宝一个没留神,慢了一步,还没等他张着小手去抓。那蚂蚱便跳到了阴暗之处不见了踪影。 文小宝只得怏怏地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恋恋不舍地摇着手中那根枯草,撅着小嘴嘟囔着:“哼,你等着。看我不抓你回来!”一边说着,他一边跑出了草丛。 可文小宝周围转悠了好几圈,竟没有找到母亲影儿,他这心里不禁有些气恼了,紧皱着小眉头,小嘴巴撅得高了。 “娘!娘!”小宝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回到母亲身边。 但是小宝喊了好几声,周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他所熟悉声音并没有耳边响起。 “娘这是去哪儿了?”小宝有些慌了。跺着脚,使出了吃奶力气,继续高声喊道:“娘!你哪儿呀!” 连连喊了数声,依旧毫无效果,小宝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他找了一块高高大石头。努力攀爬上去,半蹲大石头上四下里张望着。心想,自己站了这么高地方,若是娘回来了,定然能看见我。 文小宝就这样蹲石头上等待这自己母亲归来。他哪里知道,自己母亲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正被人包裹漆黑布袋里,生死未卜呢。 相比文小宝忐忑心情,刚刚探访云霄寺回来文秀却是一身轻松,同刘飞、罗镇虎一起,由段天广妻子赵氏带领着下山返回段家。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活跃。 可就众人刚刚来到山下之时,文秀突然觉得自己脚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钳住了。 “啊!”她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呼,赶忙低头一看,原来是路边躺着一男子伸手抓住了秀秀脚腕。 文秀见这人趴地上,也看不清他脸,只觉得此人定是身材高大魁梧,那手掌亦是宽大厚实,简直堪比罗镇虎那两只蒲扇似大手掌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放手啊!”秀秀脚腕被钳得生疼,挣脱了两下,竟然没有摆脱,又见那人只抓住她脚却是一言不发,心中恼怒,暗想,别是躺路边混混故意来占我便宜吧? 刘飞见男子抓住了秀秀脚,亦心中不满,也用折扇点指着男子,厉声喝道:“休得无礼!放手!” 两声断喝之后,那男子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旧死死钳住秀秀脚腕不放。罗镇虎一见可真是气坏了,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朝着那人腰上狠狠踢了一脚。 谁知道,躺地上男子竟丝毫不做反抗,亦不转身,只静静地趴那里,手却钳得紧了。 罗镇虎大怒,抬腿刚要继续踢上一脚,却被文秀拉住。秀秀细细观察了一下这男子,见他衣料讲究,衣着干净,倒不像是街边小混混。 她又仔细一琢磨,自己明明身着男装,他一个大男人,若是花花公子,有心占便宜,也是要寻那年轻妖娆女子啊,断不会来招惹自己这样公子哥。 于是秀秀俯下身来,轻拍了拍那男子肩膀,态度和缓地询问道:“这位壮士,你这是怎么了?因何拦住下去路?” 那男子听到有人问话,这才艰难地抬起头。只是他这一抬头,倒是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脸色铁青,嘴唇煞白,嘴角上还残留着血痕。 这男子看上去奄奄一息样子,却努力撑住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对文秀言道:“救……救救……” 见这男子气若游丝,说话吃力,文秀剑眉一挑,干脆急切地问道:“你是受伤了吗?要我们救你?” 身旁罗镇虎一听这话,黑黢黢脸颊羞得通红,暗道:坏了,人家是受伤求助,我怎地还不问青红皂白地踢了人家一脚啊! 刘飞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秀秀这是又要管闲事了,她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于是也附和着问道:“壮士,你这是伤哪里了?”边说着,边让罗镇虎俯身搀扶这男子翻过身来,就躺了罗镇虎膝头。 此时,那男子已经松开了钳住秀秀手,却又一把抓住了罗镇虎了衣襟,另一手指着不远处草丛,急急地说道:“救救……救救我家主人!”言毕,男子便晕厥了过去。 文秀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草丛中竟还躺着一人。秀秀和刘飞让赵氏等原地,两个人赶紧跑过去一看,是一个相貌俊朗年轻公子,亦是脸色铁青,紧闭双目,奄奄一息。 刘飞上前先探出手指放这位年轻公子鼻子前,只微微感受到了一丝气流,随后全身上下查看了一番,又他手上发现一处血迹。 文秀就旁边默默地留意着刘飞一举一动,一言不发。 “这是被蛇咬伤痕迹啊。”刘飞一边利落地站起身来,一边转头镇定地对秀秀言道:“只怕他是被毒蛇所伤,虽目前一息尚存,但若不早医治,性命堪忧啊!” 罗镇虎听了这话,心急如焚,立刻言道:“那我这就去段家请神医来吧!”言罢,这就要转身而去。 刘飞知道,他这是心生一丝愧疚,极力想要挽救这两个人性命,急忙拦住,忧虑地言道:“只恐来不及啊。” 文秀回头望着那个钳了自己脚踝人,不禁心生敬意,同样是生命垂危,但他首先想到是叫人去救他主人,足可见这是一位忠心耿耿仆人啊! 秀秀低垂下眼帘,一根手指抵住精致下巴,思忖了片刻,眼眉一挑,朗声对罗镇虎言道:“阿飞说得对,你去请段神医,再折返回来,这要耽误多少时间呀!不如我们把他们俩背回段家去,这要岂不是方便些?” 刘飞一听,微微颔首,眯着小眼睛说:“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可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看那身材魁梧男子,愁容满面地小声问道:“可是,谁来背他们呢?” 文秀一摆手,面带一丝自信地微笑,言道:“这好办,那个胖子托付给罗大哥,这边公子哥我来背!” “你?这……这成何体统?”刘飞不情愿地惊呼道。 赵氏也一旁劝道:“是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 罗镇虎一拍胸脯,言道:“无妨,我一人足可以背他们两个!” 文秀却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淡定地言道:“那样反而慢。如此生死关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刘飞见文秀已是主意拿定,便知自己再劝也是无功,皱着眉头,心疼地说道:“可你承受得了吗?” “是啊,这毕竟是背着一个人赶路啊!”赵氏也担忧地附和着。 文秀抿嘴一笑,昂首言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以前接受过训练,身上还是有些工夫!这点负重不算什么。”说完,秀秀几步走到那草丛中公子身边,弯腰拉起那人双臂。 还没等罗镇虎跑过去帮忙,秀秀已经轻松地背起了那人,笑着说道:“还是赶路要紧,这可是两条人命呢!” D*^_^*</P></DIV> <TR> 第十七集 云雷 一点心雨:芳华若水,流光几度。转眼间,时光如舟,已然掠过了青春云海,昔年如花般娇美笑颜,如指缝间雨水般一去不再回头,曾经笔下那点灵动与飘逸,也即将如风般消散无踪。而今,周围才子佳人们或是出双入对、或是子女承欢,只余下我独自徘徊于原点,用几个偶然拾来平淡文字,祭奠着逝去一切美好。 第3-17问: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转弯就会改变一个人命运,你相信吗? ******** 生活有时候真很奇妙,同样都是向前多走这一步,但结果却是天壤之别。那魁梧仆人多走出一步,钳住了秀秀脚腕,便由此获得了生希望;而白玉娇同样是多走出一步,去探究那灌木丛之后秘密,结果却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此时,文小宝已经那块大石头上等待多时了,望穿了眼睛也不见自己母亲出现。小宝毕竟是个六岁小孩子,哪里能离得开自己母亲呢? 这么久没有母亲消息,小宝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从大石头上蹿了下来,心里是又慌又怕,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依旧没个进展。 小宝一跺脚,不安地回头又望了一眼那块大石头,随后转身跑开了,东一头、西一头地四处找寻着,不一会儿,那小脑门上便全是汗珠,母亲亲手为自己量体裁衣小衫也都湿透了。 四处都没有娘影子,这可怎么办呀?文小宝此刻说不出难受,一颗心就像被人突然夺了去。 环顾着四周寂静山林,他不禁有些恐惧,而这种恐惧感觉和父亲文必正里离开自己时候一模一样。小宝很厌恶这样感觉,管已经跑累了。但他不愿意停下来,似乎自己一停下来这种恐惧感便会加强烈。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切安全感文小宝就这样乱闯乱撞着,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不,是很多人!小宝想到了文秀、想到了刘飞、想到了自己两位叔叔。 对!赶回去找爹爹去、找刘叔叔去!他们一定有办法找到娘!小宝下定决心之后,便沿着自己记忆中路线朝着段家庄而去。 而此时,从另一个方向直奔段家庄而来文秀等人,心情也同样十分忐忑。[四库书小说网] 赵氏带路,罗镇虎背着那身材高大仆人跑前面,他已是大汗淋漓。但脸上表情却还轻松,脚下步伐也还算轻。 与罗镇虎一比,文秀则明显吃力多了。她已是涨得满脸通红。额头鬓角豆大汗珠“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口中呼吸也沉重了许多,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应承下来时英姿! 管秀秀警校之时曾接受过严格体能训练,但毕竟从穿越至今,这训练都已经间断好久了。体力终究有些下降。 哎,这才几天没练啊,居然如此不济!秀秀不禁心中暗骂着自己,微微弯了一下腰,双手将背上那人又向上提了提,抬眼望了望前面罗镇虎。紧咬着牙关勉强追了上去。 我一定要坚持到底,这好歹也是条人命呢!秀秀眉心微纵,眼眸中透出一股倔强与坚毅。全然不顾那从脸颊上流淌下来汗水和那越来越沉重步伐。 而这些早已被刘飞看了眼中,他一路上都紧追秀秀身边,手摇着折扇,为秀秀送去一丝清风。每每此时,都是刘飞为痛心时刻。自己身为男子,这样艰巨体力活。却要秀秀一个女孩子来承担。刘飞一想到此便会暗骂自己百无一用。 “秀秀,这跑了好一会儿了,咱们可否停下来歇一歇、讨口水喝?我这嗓子都冒烟儿了。”刘飞一边喘着粗气,用袖笼擦拭着头上汗水,一边试探着和文秀商量道。 其实并非是刘飞自己想要休息,他这只是想找个理由让秀秀休息片刻,他实心疼这个好心丫头。 秀秀转头瞟了一眼刘飞,见他也确是辛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能这样坚持跟自己身后小跑着,也着实不易。 可就秀秀心软之时,又无意中瞥见了背身后那个公子哥。只见他脸色愈发不好了,双唇也开始不停地颤抖着,口中传出了微弱呻吟声。 这几声呻吟让秀秀心里一揪,她剑眉一挑,断然言道:“前面就到段家庄了,咱们还是忍一忍吧。” “可是……” 刘飞本想再争辩几句,却被秀秀温柔言语打断:“无妨,我能撑住!多谢阿飞体恤!”言毕,秀秀又向刘飞送去一个感激微笑。 刘飞无奈地点点头,心中虽说依旧痛心不已,但秀秀聪慧与理解也让他欣慰不少。他眯着眼睛沉浸秀秀那个柔情似水微笑中,一时竟忘记了赶路,愣了好久才醒悟过来,紧跑几步追了上去。 这时候,秀秀背那位公子哥却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 我这是哪儿呀?那公子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打开一条小小缝隙,眼前模糊晃动着景物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此刻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管自己努力想要回忆起一些东西,却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头重重,天旋地转,连抬都抬不起来,浑身麻木无力,就好像那身子已经不是自己了。 朦胧之中,他感到自己似乎倚什么人背上,隐约可以闻到那人身上散发出了幽幽体香。 “谁……”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秀秀见到背上公子似乎醒了过来,赶紧柔声安慰道:“你醒了吗?别怕,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就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那声音虽有些低沉,却婉转如雪山清泉,汩汩地流进了那公子心中。难道是一位女子吗?他挣扎着抬了抬眼皮,勉强一歪头,总算得见背负自己那女子真容。 眼前修长玉颈,肌肤胜雪,细腻如锦,那一张侧脸线条柔美精致,让人神往,鬓角耳边散落着丝丝秀发,随风而动,如拂柳一般。 才看了一眼,这位公子便累得不得不垂下头来闭目养神,只这一眼,便好似是耗了他全身气力。但就是这一眼,那个背负他女子便深深地烙印了他心灵深处。 他不再说话,只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自己救命恩人样貌,管只见到一个侧脸,但那女子清丽脱俗、还有那略带浑厚独特嗓音,都让他印象深刻。 这该是一个怎么样女子呀?想象着自己恩人容貌身姿,这位公子渐入梦中…… 待到他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一张宽大床上。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手床上一撑,略感有些不适,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背上伤口已经被细细白纱布齐整地包扎了起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只觉身上已感觉轻松躲了,不再疲乏麻木,头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定是那女子请了郎中为我疗伤,难道这里就是那位女子家宅吗?他心中一边琢磨着,一边转头环顾着这个陌生环境。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赶紧口中呼唤道:“亦风?亦风?”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衣着简朴老妇人走了进来,这人正是赵氏。她就守隔壁房间,忽然听到房中有人说话,赶紧进来看看。 “小伙子,你醒了?太好了!”赵氏见这位公子安然无恙,心中欢喜。 “这位大娘,您可见到我那位兄弟了吗?”那公子急切地问道。他手扶着床沿,这就要站起身来,却因体力不支,身子不住地摇晃着。 赵氏紧走了几步,来到他身旁,伸手搀扶着他又坐了下来,和善地言道:“莫急莫急,你那位兄弟也并无大碍,他此刻救睡另外一间厢房里呢。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呀?” “哦,下云雷,多谢大娘相救,下……下想去看一看我那兄弟。”说着,他又要挣扎着站起来。 赵氏拉住云雷,假装沉下脸,不满地质问道:“怎么?公子信不过我吗?” 云雷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口中感激地言道:“呃,不,不,绝非此意,大娘是下救命恩人啊!只是下担心我那兄弟伤势。” 赵氏微微颔首,心中暗道:那人明明是他仆人,可看这小伙子一口一个‘兄弟’称呼着,又何曾当那人只是个手下?由此可见这个云雷定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赵氏笑道:“云公子请放宽心,您那位兄弟方才已经醒了过来,服了药,又睡下。” 云雷一听这话,点点头,悬着心这才放了下来,又朝着赵氏一抱拳,言道:“多谢大娘费心了!” 赵氏淡然一笑,摆手言道:“你不用谢我,救你回来是文公子他们,你可要好好感谢他们才是。还有,若不是你那位兄弟及时为公子您吸毒疗伤,就算文公子他们把你背回来,只怕五弟也是回天无力啊!” D*^_^*</P></DIV> <TR> 第十八集 我爹是八府巡按! 一点心雨:一位母亲无意间回答了孩子一个问题,给他讲述了一个关于雀鸟和海鸥普通故事,却让这个成绩平平孩子铭记于心,从此奋发图强,长大后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作为一个母亲该如何回答孩子问题,这一句话事情,真不可掉以轻心,因为不同答案会引导孩子走向不同人生道路。[四库书小说网]人生路上,一个微小转弯不同,便会是截然不同方向。 第3-18问:有人想知道那个雀鸟和海鸥故事吗? ******** 云雷听说亦风曾为自己吸毒疗伤,心中不禁感激万分,他眼含着热泪点点头,一时沉默不语。 赵氏赶紧趁机劝道:“如今,你身子也还虚弱呢,还是暂且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便叫人送汤药过来。”说着,赵氏起身便要离开。 云雷拉住赵氏,试探着问道:“呃,大娘,下还想请教一件事。” “何事呀?”赵氏问道。 云雷低眉思忖了片刻,还是眼眉一挑,认真地问道:“敢问大娘,身背下前来此处求医问诊,究竟是哪一位呢?” 赵氏这话,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答道:“背着你,正是文公子。” “文公子?”云雷疑惑地望着赵氏,心中暗想:如何是为公子呢?我看着明明是一位美貌女孩子呀? 云雷又追问道:“果真是文公子吗?” “自然是,大娘我亲眼所见啊!”赵氏确定地答道,心中却不免暗生疑虑:他怎么偏偏对背着他秀秀如此敏感呀?莫不是身体接触之时发现了她身为女子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赵氏阴沉下脸,厉声问道:“怎么?云公子不信?” “呃,非也!非也!下只是……只是……随口问问。”云雷见赵氏动怒,慌乱地解释了几句。又说道:“那么就请大娘先带下去见一见这位救命恩人如何?” 赵氏摇摇头,说道:“怎么?又不安分了吗?刚刚还答应要好好休息呢!况且就是你想见也是见不到,文公子他们已经出去办事了。” 云雷一听,失望地点头言道:“哦!原来如此不凑巧啊!那好吧,那就等文公子回来吧。[四库书小说网]”言毕,转身倚床边闭目休息。才一醒来便说了这么多话,云雷还真是累坏了。 随后,赵氏走出了房间,命人端药给云雷。此刻,她心中倒是不再担心这两个中毒之人。反而担心起来文秀他们。 原来,文小宝急急地想跑回段家找文秀和刘飞报信,一边小跑着。还一边安慰着自己:没准娘是等不及自己,先回段家庄了,只要我一回家,就能见到娘了! 他甚至还懊恼不已,心中自责道:若不是刚才贪玩。便能追上娘了! 年幼文小宝一想到此,便加了脚下步伐。但他终究不熟悉此处地形,再加上心中焦急,竟树林里迷失了方向。 晕头转向小宝无意间发现了一条小路,他觉得这便是那条回家路,于是忙不迭地冲了过去。想沿着这条小路重回段家庄。 谁知小路上正有一顶轿子通过,小宝突然跃出,倒是吓了那前面抬轿轿夫一跳。轿夫惊呼一声。身子略微一侧歪,引得那轿子也跟着猛地一摇晃。那轿中之人本闭目养神,却不想轿子一歪,惊醒了他美梦。 轿子旁边跟着一为四十不惑男子,深灰色长衫。身材微微有些发福,那隆起肚子就如圆圆小锅一般扣身上。原本宽松长衫被撑了个严严实实,尤其那便便大腹,一颤一颤,真让人担心会将那长衫撑破了。 这男子表情严肃,一副痛苦样子,手里折扇举了脑门前,略略抵挡一下那炙热阳光。典型瓜子脸,下巴又尖又翘,留着一撮山羊胡,也弯弯地向前撅出老远。那满脸皱纹如刀刻一般清晰。 他见轿子发生了异常,赶忙紧走了几步来到了轿前,却见一个虎头虎脑小男孩儿呆呆地坐了地上,肉嘟嘟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 “哟,这是谁家孩子呀?”那人用手中折扇一指小宝,那声音极其嘶哑。 冲上小路文小宝也被那突然出现了轿子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了了地上。这时候,又见有人一脸凶相,上前责问,是抑制不住心中委屈,“哇”一声大哭了起来,那眼泪如决堤一般。 这倒让说话男子有些尴尬,忙收起折扇,赔上一张笑脸,劝道:“哎哟,这孩子,怎么还没说话呢,先哭上了……” “冯管家,发生了何事呀?”这时候,轿子传出一个苍老声音。 那男子见轿子里主人发话了,回头答道:“老爷,平白无故地闯出了一个小孩,正挡咱们轿子前面!” 一听此言,那轿中老爷似乎有些震怒了,高声喝道:“落轿!” 轿夫们一听,赶紧将轿子稳稳地放了地上。冯管家也急忙抽身凑到了轿子边上,毕恭毕敬地伸手从轿子里搀出一人。 轿子中走下这人也大约四十岁年纪,全然不像他声音那般垂老,身量竟然和旁边伺候自己那男子一般无二,只是个头稍稍矮了些。别看只是矮了这一小截,却让他显溜圆肥胖,连行动都略显笨拙。 此人一张圆饼脸,皮肤偏白。淡淡两道弯眉,一双细长眼睛,不笑之时都极难窥见那漆黑眼珠,若是微微一笑,被那双颊之上肥肉一挤,那双目即刻便化作了两条细线。 眼睛虽细,但耳垂肥厚,倒是一副有福样子。塌鼻梁、厚嘴唇,满口洁白完好牙齿。头发不多,且微微谢顶,好有青色纶巾戴于头上,略作遮掩。 只见这位老爷下了轿子,故意轻咳了几声,然后探头望了望瘫坐路中大哭文小宝,脸色格外阴沉难看。 冯管家见老爷脸色不对,心中暗道:哎,这孩子可倒霉了,老爷必是要狠狠训斥他一番啦! 谁知,那老爷轻蔑地用眼角余光瞥着身旁伺候着冯管家,厉声呵斥道:“你看看你,一副凶巴巴样子,再吓坏了人家孩子!” 冯管家一愣,随后赶紧笑嘻嘻地手捻着山羊胡调侃道:“哎,咱这样下人,生就一副凶神样子,哪里有老爷这般慈眉善目好相貌呀!” 那老爷一听,嗤之以鼻,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冯管家,径直来到了小宝跟前,蹲下身来,慈祥地问道:“孩子,乖,不哭啊……不哭,可是摔疼哪里?” 小宝转头透过泪眼瞟了瞟眼前这人,倒是一副和善样子,他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朝着这位老爷摇了摇头。 那老爷伸出大拇指赞道:“嘿,这孩子真懂事!来来来,叔叔扶着站起来好吗?”说着,这位老爷便展臂来搀扶小宝。 文小宝跑了半天,已是筋疲力,再加上刚才大哭了一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老爷双臂一伸过来,他便顺势倚靠了老爷怀里,小手抱了那老爷腰间。 跟老爷身后冯管家一见,赶忙过来帮忙,企图拉开小宝:“这孩子,不是没摔坏吗?怎么还站不起来了?” 那老爷倒是大度,狠狠瞪了冯管家一眼,又转头笑呵呵地对小宝言道:“孩子,你是累了吧?” 文小宝躺那人怀中,怯怯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吧,孩子,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呀?”老爷亲昵地一点文小宝小鼻头问道。 小宝一听这话,高兴地露出了一个笑脸,又微微点了点头,却还是没说话。 那老爷转头厉声责骂自己管家:“你瞧瞧,你把人家孩子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冯管家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也俯身凑到小宝身边,抱拳赔罪道:“我说小祖宗,都是叔叔刚才不是,劳烦您就说句话吧,否则,这回去老爷非得罚我三天不准吃饭呀!” “呵呵……”小宝一听这话,又看着那人苦着脸样子,顿时笑出了声。 老爷见气氛已然轻松了许多,便起身将文小宝抱了起来,问道:“孩子,你家住哪里呀?” 文小宝缩那老爷怀中,坐他肉滚滚小臂之上,紧贴着他那个软软大肚腩,真是舒服无比,竟一头倒了他肩膀之上,眼皮困得直打架。 那老爷家小宝不回答,暗暗猜测,可能是孩子太小,还记不住自己家住哪里,于是又问道:“孩子呀,那你知道自己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我爹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小宝嘴上流利地小声回答着,可那小眼睛已经支持不住地合上了。 只是,这话却吓了那老爷和管家一大跳,他们无比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孩子,张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还是冯管家首先反应了过来,赶紧轻轻拍了几下要就睡熟了小宝,急切地问道:“我说孩子,孩子啊,那文必正文大人现住何处呀?” “段家庄……段家杂耍班……”小宝弱弱地说完这几个字便进入了梦乡。 D*^_^*</P></DIV> <TR> 第十九集 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一点心雨:沙滩之上,总有争食鸟儿。[四库书小说网]当海浪打来时候,小灰雀总能迅速地起飞,它们拍打两三下翅膀便飞入了天空;而海鸥总是显得十分笨拙,它们从沙滩飞上天空总要很长时间,然而,真正能够飞越大海、横跨大洋还是那些它们! 第3-19问:小嘉懿作为一个古代闺阁少女,这已经是第二次动粗了,还有人喜欢她吗? ******** 那老爷和冯官家一听文小宝说他爹是八府巡按,着实吓了一跳,矮个子老爷小心翼翼地将小宝抱怀中,回到了轿子里,一行人朝着段家庄而去。 而此时,文秀正与段家众人聚集侧院厅堂之中,焦急地等待着段逍遥为那两个陌生人诊断结果。 文秀剑眉紧锁,双眸中是担忧,背着双手厅堂里不安地踱来踱去,生怕自己千辛万苦、咬着牙才坚持背回来那个人有什么闪失,那自己这一路背负与辛苦岂不是要白费了。 与文秀一起背负了另外一人回来罗镇虎此时已是大汗淋漓,浑身衣襟都湿透了,半截黑铁塔一般坐厅堂门口处台阶上,张着大嘴,喘着粗气,手里拼命摇着大蒲扇,努力为自己解暑降温。他这副模样,倒像是被激怒了巡海夜叉,略略有些面目狰狞 刘飞跟着文秀他们跑了一路,也累得不轻,找了个角落坐下便起不来了,涨得双颊通红,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他不禁心中暗道:我这只是跑了一路,便苦不堪言,而秀秀却是身背着一个男子疾步如飞,当真是有些功夫!可见。她绝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 刘飞也担心着那两个人安危,但眼见着秀秀厅堂里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是心疼不已。他有心劝说上几句,但碍于厅堂之内还有段家众人,又见秀秀步伐稳健,呼吸平稳,料想她并无大碍,索性闭口不言了。 厅堂正座之上坐着段天广和他妻子赵氏,儿子段平海就站了身侧。赵氏一回到家中。便将文秀救回两个陌生男子之事禀报给了老祖宗薛氏。薛氏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头言道:“事已至此,便叫五儿去看看吧。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这也是积德行善事情。” 薛氏将陌生人安排了侧院,由神医段逍遥为他们疗伤,并让段天广带着儿子前去帮忙照应。 就众人一片焦急时候,厅堂之外,一位年轻女子飘然而至。[百度搜索书名四库书看章节]正是段嘉懿。 小嘉懿一袭月白长裙,领口袖口上皆用红绒丝线精心绣着傲雪寒梅,那曲折苍劲枝干和娇俏艳丽簇簇梅花,举手投足间,让人仿佛都能闻到那浮动暗香。 一条淡红锦缎系于腰间,突显出少女纤细腰身、曼妙身姿。裙摆之上若隐若现地飘动着几朵红云。行动间带着一股仙气儿。外罩冰丝浅红薄纱,为小嘉懿平添几分飘逸与灵动。 这一身月白红梅云海长裙是小嘉懿喜欢,只有佳节喜庆之时、或者老祖宗寿诞之日方才舍得穿上。以至于今日小嘉懿身着此裙一出现,便引来段家其他众人惊诧目光。 不过,小嘉懿才不会理别人眼光呢,她手里端着一壶特意准备下西湖龙井来到了侧院厅堂。 她将茶壶放了桌上,分别为段天广和赵氏倒了一杯香茗。口中略略客气了几句,随后又亲手斟满一杯龙井。径直送到了角落中刘飞跟前,满面春风地言道:“刘大哥,听说你们今日出去办事,辛苦不已,小妹专门备下了这壶龙井,解暑是好。” 正座上段天广和赵氏一听这话,不禁尴尬不已,心中笑道,原来这茶本不是为我们准备,我们不过是沾了人家刘公子光罢了!这丫头,未免也太过直白了。 刘飞正口渴难耐,见小嘉懿送上香茗,真如见到及时雨一般,赶紧伸手接了过来,道谢之后,便美美地细品了起来。 看着刘飞那满足、舒畅样子,小嘉懿心中甘之如饴。她凑到刘飞身边,抿着嘴偷笑着问道:“刘大哥,这茶可还好吧?” “好好好!真是好茶啊!”刘飞低头端详着那茶具,忙不迭地称赞道。 小嘉懿又向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略带羞涩地问道:“那……那小妹这套裙子可好?” 刘飞这才转头注意到了嘉懿月白红梅云海长裙,上下草草打量了一下,又低垂下眼眉,口中赞道:“不错,淡雅脱俗。” 小嘉懿听到这样赞美,真是喜不自胜,那笑容就如那身上盛开梅花一般美丽,拍手言道:“嘿嘿,若是刘大哥喜欢,我便天天穿与刘大哥看!” 刘飞一听这话,着实吓了一跳,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小嘉懿对自己根本便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他窘得满脸通红,一时竟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了。非是刘飞愚笨,而是此刻他心中有涌起了一丝酸楚,那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荷花塘边女子落泪情景,思绪早已飞出了窗外,还哪里有心情思量如何作答呀! 这时候,一个声音刘飞身旁响起:“段姑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每日里都穿同一件衣服,就算那衣服再好看,只怕也看得厌倦了。” 原来,刘飞只顾着品茶聊天,竟没有注意到文秀已然悄悄踱直他们二人身后。 秀秀听见小嘉懿对刘飞所言,自然能够理会这小女子对翩翩公子一片情意,气得七窍生烟。但如今众人暂居段家,此刻段班主和赵氏都正座之上,因此秀秀也不好发作,只得上前讽刺上几句,略略缓解心中醋意。 刘飞见文秀走了过来,赶忙放下茶。站起身来,看了看秀秀,又转头瞟了瞟小嘉懿,笑道:“文公子此言甚是,女子美丽原不衣装。何况,嘉懿妹妹以为美丽衣装,自然是要穿给自己未来夫君看,而不是要穿给下看。” 小嘉懿一听,心中不免对文秀有些气恼,暗道。我与刘大哥好好说话,你怎就来凭空插上这一杠子,扰了我与刘大哥兴致! 于是。小嘉懿气呼呼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推开文秀。哪知道,她手刚举到秀秀身前,便被秀秀一把钳住了手腕。 小嘉懿一见不好,狠狠地一抽手。谁料想自己那手腕竟是纹丝不动。她气得粉面通红,才要张口骂上几句,却被文秀抢了前面。 小嘉懿泼辣,秀秀是早有领教,所以刚刚也是早有准备,这才轻易控制住了小嘉懿。并抢先厉声言道:“刘飞,你怎地近言辞如此不慎?段姑娘是还未出阁大姑娘呢,你言语间也不知道羞耻吗?” 刘飞知道。秀秀这话是说得段嘉懿听,忙忍住笑,略带歉意地抱拳拱手,说道:“哦,是是是。公子提醒得是,下确该言辞谨慎些。”说着。又转向嘉懿,抱歉地言道:“下方才言语不周,还请段姑娘见谅啊!” 小嘉懿手被文秀钳得生疼,听见刘飞向自己赔罪,心中加愤慨。她怒视着文秀,暗道:何苦这样苛责刘大哥? 就小嘉懿刚要张口为刘飞鸣不平之时,文秀再一次抢先言道:“哈哈,段姑娘知书达理,断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正座上赵氏可是再也坐不住了,她早就听出了文秀这话里讽刺,现又听到“知书达理”四字,觉惭愧,暗道:小嘉懿动手先,哪里还有什么礼数呀! 于是赵氏忙站起身,几步来到文秀和嘉懿身边,拦住了才要与文秀理论一番小嘉懿,浅笑着言道:“都是一家人,何苦要斤斤计较?嘉懿,来,到伯母身边来。”说着,赵氏将小嘉懿拉到了自己身后。 文秀见赵氏来解围,便放开了段嘉懿,偷眼瞟着刘飞,微微撅起了小嘴,脸色亦有些难看,吓得刘飞一身冷汗,暗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氏强拉着段嘉懿回到了正座,小嘉懿一脸不情愿,小嘴撅得老高,手里使劲拉扯着罩裙子上冰丝红纱,只几下子,那原本平整红纱便被她拉扯出了痕迹。 就这时候,神医段逍遥从里屋走了出来。众人一下围拢了过来,秀秀急急地问道:“五叔,那两个人可有救?” 段逍遥手捻着下巴上了一撮小山羊胡,得意洋洋地说道:“哎呀呀呀呀,幸亏他们是遇见我神医段逍遥啊,否则只怕性命难保!这种蛇毒本地罕见,岂是普通郎中可以应对?” 文秀和刘飞相视一笑,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段逍遥这种自吹自擂。段天广一颗心也安了下来,微微颔首问道:“哦哦,那他二人现如何?” 段逍遥将手中一个方子一把塞到大哥怀中,答道:“他们现下都还睡着,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煎了,等他们醒来服下即可。” 段天广赶紧将方子递给儿子段平海,让他速速去办。而这时候,段逍遥耸了耸鼻子,沉醉屋中一缕茶香中,却故意板着脸言道:“哎哟哟,我这里忙于救人,累得是筋疲力,你们却这里乐享清闲啊?” 段天广一听此言,用手无奈地点指着自己五弟,频频摇头,赵氏已一旁掩口而笑。文秀机灵地赶忙转身也将一杯热茶送到了段逍遥眼前,笑道:“五叔辛苦了,这里就数五叔就辛苦了,喝口茶吧!这可是上好西湖龙井啊!段姑娘早就准备好了。” 段逍遥感激地接过茶杯,拍着文秀肩头说道:“还是大侄子疼我呀!”言毕,先是试探着尝了一小口,感觉水温合适,便不顾一切地仰脖一饮而,全然不顾刚才得意样子,逗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D*^_^*</P></DIV> <TR> 第二十一集 佳人何处觅芳踪 一点心雨:没有人能事事顺利,一辈子一帆风顺,即便你是警花,即便你是八府巡按,即便你是皇上,也一样不能。7k7k1心雨好好便生了一场大病,而《病中乱语》,只是心雨想要将那些日子感慨记录下来,以警示自己。乱语,乱语,没有什么文采,只是平平之言,随手记下,大家不必介意——对,就连《流云飞秀》也谈不上什么文采吧,很多人眼里,也只是泛泛之作、雷人之作而已。 第3-21问:大家也有不想面对事情或者结局吗? ******** 众人领命,罗镇虎第一个开始找寻。 段天广刚要回身,却被文秀拦住。秀秀眯着一双美眸,指着刘飞笑道:“阿飞体弱,身上又没有功夫,只好拜托段班主多费心了。” 段天广仰面而笑,随后便跟刘飞身后。而文秀则独自向着另外方向开始查找。 何员外只让冯管家照看着小宝,自己则远远跟了文秀身后,并也不时地观察着周边景物,帮忙寻找着线索。 管罗镇虎并非捕出身,却是先发现了情况。 “大人!”他一声巨吼如同虎啸,震得周围树叶都微微颤抖。 文秀亦是心头一震,立刻飞奔了过去,只见罗镇虎指着一处灌木丛言道:“大人,你看。” 原来那灌木丛中挂着一条罗帕,文秀伸手将那罗帕拾了起来,细细一看,这正是白玉娇手帕。 秀秀剑眉微微纵起,眯起一双美眸暗暗思忖着:玉娇姐平日里不是个大大咧咧人,对这些女子罗帕、首饰又格外地喜欢,怎会轻易将自己罗帕遗忘此处呢? 一想到此。秀秀顿时变了脸色,一种不祥预感不由自主地袭上了心头,那手中罗帕也被她紧紧攥了手心里。 “大人!大人!”就秀秀努力摆脱自己胡思乱想之时,段班主那里似乎也有所发现,正挥手招呼着她呢。 秀秀收起罗帕,又急忙一抬腿,几步跃到了段天广和刘飞身边。 此时,刘飞正蹲下身子,聚精会神地望着眼前仅有一小块平地,段天广神情紧张地站他身后不敢轻易靠近。 文秀凑到刘飞身边。俯身低头一看,原来地上又数个杂乱脚印,而这脚印之间还遗留着几个暗红色圆点。 刘飞熟练地用手那圆点上一抹。随后将手指送到鼻翼前闻了闻,断然言道:“这是血迹,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流血事件。” 文秀也竖起水葱似手指,抹起了一点血迹,用几根手指轻捻了几下。睫毛抖动,美眸中是忧虑地言道:“不错,且从血液凝结情况来看,滴血时间正好与玉娇失踪时间吻合。” 刘飞赞同地微微颔首,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文秀,心中赞叹着她见识。暗道:看来她那五年所谓“破案专业”学习,并非凭空杜撰! 文秀又从怀中掏出了白玉娇罗帕,交到了刘飞手中。黯然言道:“这是附近发现。”言毕,站起身来,继续观察着这地上脚印走向。 刘飞立刻会意,这是白玉娇东西。他接过罗帕,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下。倒是并未罗帕上发现血迹,这让他心中颇为安慰。他收起罗帕。也站了起来,和文秀一起,默契地跟着地上脚印向前缓缓推进。 两个人跟着地上断断续续脚印和偶然出现血滴一直来到了河边,随后线索便断了。这时候,段天广、罗镇虎以及那位何员外都聚拢到了这里。 线索中断,文秀望着眼前湍急河水,凝眉不语,那表情甚为严肃。刘飞亦觉得此事蹊跷,于是试探着问道:“大人以为如何?” 文秀低垂下眼帘,用那卷翘睫毛掩住了忧郁一双眸子,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压抑,用量平静语气言道:“依据现场勘查结果,夫人定然是灌木丛附近出现过,那血迹表明有什么人这里遭遇了不测。或许夫人亲眼所见那血淋淋一幕,惊吓过度,以至于丢下罗帕匆忙逃跑……” 秀秀一手托着精致下巴,愁眉紧锁,她推理渐渐陷入了僵局。 刘飞则立刻看出了其中破绽,摇头言道:“即便如此,那文夫人也该带上小宝一起逃跑才是呀!“ 秀秀不死心地争辩道:“或许是她一时惊慌,迷失了方向呢?” 刘飞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用手指着那灌木丛言道:“小宝根本就不远地方,如此近距离,怎么会迷路了吗?” “这个……难道她就不会是大路痴,连方向都找错了?”秀秀仍然撅着小嘴狡辩着,却是明显信心不足,连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而刘飞才不听秀秀狡辩那套词儿呢,他低头观察着脚印情况,认真地言道:“看来这是两个人并排而行,他们走到河边,又离开了,而来时脚印要深一些,走时候便浅了许多,也显然不是并排而行了。据我推测,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来时抬着一人,那人正是流血受伤之人。他们将那人丢进了河中,然后离开。” “而这杀人灭口一幕恰好被玉娇看到……”文秀沉浸刘飞推测之中,仰面继续言道:“这么说,玉娇极有可能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这周围并没有发现她尸体,而那罗帕之上亦干干净净,并无半点血污,这么说,她被那伙人掳走了?” “嗯,确可能。”刘飞微微颔首,随后上前一步,表情沉痛地说:“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伙人本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被文夫人无意之中听见,所以,被杀之人正是……” “不可能,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文秀决然地打断了刘飞话,手臂一摆,一声厉喝。 刘飞立刻默不作声,心头万分沉重,他知道,这种情形是大家不愿意看到,并且他相信,这种可能性秀秀并非没有想到,而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秀秀眼眸中泛起了莹莹泪光,颤抖着声音说道:“夫人不会死,我有预感,她还活着!” 刘飞抱拳拱手,躬身言道:“是,下也希望如此。” 这个时候,何员外上前一步,抱拳恭敬地言道:“文大人与尊夫人夫妻同心,文夫人定会安然无恙。” “多谢。”文秀抑制着心中悲痛,感激地答道。 而何员外这一句话,却让刘飞警觉了起来,他诧异地望着这位员外爷,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 何员外则并不介意刘飞警惕目光,继续问道:“那么,文大人,下官派人沿河搜查,或许能找到那被丢弃河中之人!” 秀秀立刻赞同地点点头:“也好,无论如何,夫人也是与此事有些牵连,找到那人或许会多条线索,也正好排除大家心中疑虑。” “是。”何员外抱拳领命。 而此时,文秀也察觉到了他异常,回眸向刘飞递去一个求助眼神。 刘飞立即上前问道:“呵呵,何员外,你如何称呼我们公子为‘大人’、又如何自称‘下官’呢?你到底是何人?” 被刘飞这样一问,那何员外立刻跪倒地,磕头拜道:“庐州知府何大川参见八府巡按文大人!” 文秀一惊,讶异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八府巡按?” 何大川抬起头来,抱拳言道:“小宝曾言,他爹乃是八府巡按文必正。下官当时并未当真,以为只是孩童戏言。可是刚才,众人皆称呼您为‘大人’!下官这才知道,原来文少爷所言不虚啊!” 听何大川这样一说,罗镇虎和段天广不禁涨红了脸,原来追随秀秀这段时间,“大人”这个称谓已是深入人心,只要办起公事来,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称呼秀秀为“大人”。 文秀此时亦是羞红了脸,双颊如那雪中红梅一般,她双将何大川搀扶了起来,口中谦逊地言道:“何大人,请起。” 何大川起身之后,再次抱拳,躬身言道:“下官这一路追随大人,见到文大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办起案来是谨慎周详、严密果断,下官佩服、佩服啊!” “呃……”秀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只好眨着大眼睛瞟着自己军师刘飞,请求援助。 刘飞无奈地浅笑了一声,抬眼瞥了一下文秀,暗道:事到如今,已不好再推翻,只得应下了。 于是他微笑着对何大川言道:“呵呵,何大人啊,我们文大人向来体恤民情、爱民如子。此次来到庐州,只因要暂住朋友家中处理点事情,因此并未表露身份,还望何大人见谅啊!” 那何大川转头打量了一下刘飞,言道:“自然,自然。这位可是文大人身边师爷?” “正是,下刘飞,文大人府上充任幕僚。”刘飞谦恭地抱拳答道。 何大川摇头晃脑地笑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连大人身边师爷都是这般心思缜密,见解不凡啊!” 何大川伸出大拇指奉承着刘飞和文必正,那脸颊上两块肥肉已将一双小眼睛挤得找不到踪迹,只能看见两条细线了。 刘飞向来不喜阿谀奉承,对于何大川话,只当耳旁风,低下头略掩自己不悦,嘴上客气地谦虚着:“何大人谬赞了,下愧不敢当啊!” D*^_^*</P></DIV> <TR> 第二十二集 苦中作乐 一点心雨:有些事情,有些结局,是我们心里明明知道,或者明明可以预料到,但我们却熟视无睹,或者不愿意承认。归根结底是我们没有足够勇气去面对真正事实。可事实永远是事实,它真实地存着,永远无法逃避。即便一时可以推脱隐瞒,将来也必定会为此付出相应代价。 第3-22问:你人生中也有无奈放弃吗? ********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众人借着这点余晖各自回府去了。 整整奔波了一天,文秀众人皆是疲惫不堪。晚饭之后,刘飞正文秀房间里一起讨论着白玉娇失踪事情,忽然李皓轩推门而入,满脸惊慌与担忧,罗镇虎紧随其后。 “大人,师爷,可有文夫人消息了?”皓轩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文秀和刘飞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皓轩反应竟是如此之大,这与平时那个稳重儒雅他大相径庭。 刘飞站起身来,拍着皓轩肩头,安慰道:“虽然尚无消息,但已有了一些眉目,相信很会找到文夫人。” 皓轩听了这话,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默默低头不语。文秀也站起身来,附和道:“对,玉娇一定没事。不过李大哥,没想到你竟如此担心玉娇安危啊。” 看着李皓轩满头大汗样子,秀秀无意间调侃了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皓轩立刻窘得双颊通红,尴尬不已,深埋下头,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刘飞赶紧解围道:“哦。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文夫人。” “对对对!”李皓轩赶紧抬头附和。 文秀亦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让李大哥如此介意,她羞涩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亲自倒了一杯水,送到了李皓轩手中,柔声言道:“李大哥也跑了一天了,先坐下歇息一下吧。” 李皓轩感激地接过了水杯,平复了一下心绪,言道:“大人托付之事,皓轩已然办妥。只是不知大人和师爷还是否有心情听听。” 文秀与刘飞对视了一下,刘飞朝着文秀微微颔首,秀秀立刻会意。默契地言道:“李大哥千辛万苦探来消息,还是说来听听吧。” 于是李皓轩强压着心中忧虑,先将打探回消息一一道来。 原来,近半年来,庐州府四周总有命案发生。且都是年轻女子,深夜遭人迫害之后被杀人灭口。此类案子,县城已发生数起,城郊小李村两起,而近一起便是发生了段家庄。 庐州知府几番派人追查凶手,哪知。那凶手狡诈无比,轻功是超群。有一次,捕们甚至与那贼人正面相遇。都未曾擒获。 捕们看那贼人行动姿态倒像是一只猿猴,于是给这贼人起了个外号,叫他“淫猴”。 “淫猴”频频作案,扰庐州府周围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有钱人家雇佣了大批保镖。深夜保护着府中女子安全。而那些个贫穷人家女子则是夜夜不敢安眠。 听完李皓轩汇报,刘飞转头瞟了一眼文秀。轻声问道:“你这个巡按要出手管一管吗?” 文秀听着心中愤怒,但却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答道:“现下我是没这个精力了,这几天还是要以找寻玉娇为主。我看那个知府何大川倒不像是个庸碌之辈,怎地连一个淫贼都抓不住呢?” 刘飞微微颔首,神情严峻地说道:“这才是那‘淫猴’厉害之处啊,只怕想要抓到他并不那么容易,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 “既然如此,就先缓缓吧,找到玉娇姐再说!”秀秀一摆桌案,断然言道。 随后,刘飞让李皓轩和罗镇虎都回去好好休息,自己留下来和秀秀探讨着如何找寻白玉娇一事。 这时候,有人轻敲房门。 “请问文公子吗?”门外传来一个客气声音。 秀秀听着这个嗓音倒是有几分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段家何人,于是朗声言道:“何人敲门?” “我家主子特意来向文公子道谢来。”门外之人高声解释道。 文秀一听,便知是今日救下那两个人,刚要起身开门,却被刘飞拦下。 “我去吧。”刘飞让文秀稳坐屋中,自己来到门前,将两人请进屋中,随后便立于文秀身后。 那二人,走前面是位年轻公子,浓眉朗目,相貌英俊,只是一脸苍白,倒像是重病方愈样子,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这位公子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高大汉子,脸色亦是不佳,却毕恭毕敬地跟主人身后,不时伸手搀扶着主子。 文秀见状,忙起身言道:“二位请坐。” 云雷盼望了一天,终于等回了自己救命恩人,所以晚饭一过,便急忙带着自己随从仆人亦风亲自道谢来了。 耳边那个有些特别声音再次响起,云雷知道,眼前这位公子便是今日背负着自己之人了。 他抬眼细细望去,只见眼前这位文公子身材修长、风度翩翩,一双剑眉飞挑入云鬓,漆黑眸子中闪着一点光亮,顾盼间恰如朗星,双唇艳红如樱桃一般,皓齿洁白胜似冰雪,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英气逼人。 云雷顿时有些看呆了,他心中暗道:这果真是救我那位恩公,这样貌、这声音,都和我记忆中一般无二,但站眼前确是一位少年公子,如何我会错看成是一位女子呢?哦,想是我中毒之后,眼前一切都甚为模糊,而这位公子又着实相貌清秀,因此才误会了吧?对,一定是这样,若果真是位弱女子,又怎么背着我跑这么远路呢? 云雷痴痴地盯着文秀,愣了原地,一动不动,身后亦风也不敢出声,只微微躬身静静地候着。文秀倒还镇定自若,笑容可掬,但刘飞却是看不下去了,他已是气得七窍生烟,哪里有这样男子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女子观看呢? 刘飞故意大声轻咳了几下,打破了屋中僵局,随后笑眯眯地对云雷言道:“这位公子,请坐下说话。” 云雷这才醒悟过来,转移开目光,双颊顿时羞得通红,抱拳言道:“下云雷,多谢文公子今日救命之恩!”说着,便与亦风一起深鞠一躬 文秀赶紧伸手相搀,嘴角挂着一丝娇羞浅笑,低垂下眼帘,摆手谦虚地言道:“云公子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云雷一听这话,微微颔首,笑道:“于公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于下而言,却是重生之恩。下没齿难忘,他日定当相报!” 文秀莞尔一笑,摇头言道:“云公子言重了。” “咳咳咳……”云雷才要再多说上几句话,却是嗓子不爽,咳嗽了起来。身后亦风赶紧扶住云雷,并不是拍打着他后背,笑脸对文秀言道:“文公子,真是对不起啊,我家主人一听说您回来了,药都没顾上吃,这就着急赶着要来见您呢。” 刘飞见状,趁机言道:“下见云公子身子还虚弱得很,夜来风凉,我看二位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文秀也附和道:“就是,身体要紧啊。” 云雷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点头言道:“那下便告辞了。”言毕,亦风搀扶下离开了文秀房间。 云雷一走,秀秀就转过头来眯起一双美眸望着刘飞,诡笑不止。直笑得刘飞心头发慌。 “你……你笑什么?”刘飞终于忍不住,尴尬地问道。 文秀凑到刘飞身边,竖起一根修长手指刘飞眼前晃悠着,仰头望着天花板,坏笑着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刘飞一听,觉尴尬,他假装不屑一顾地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斜眼瞟着秀秀,一把推开了她手指,冷冷地言道:“我吃什么醋呀!” 秀秀收回目光,转而盯着刘飞,逼近一步,目光如剑地问道:“真?” 刘飞吓得退后几步,背过了身去,摆出一副嗤之以鼻样子,不作回答了。 文秀偷笑不止,她摇头晃脑地再次转悠到了刘飞身前,煞有介事地幽幽言道:“也是啊,我这样一个俊俏书生,难道还不许他多看几眼?” “你……”刘飞气得用手点指着文秀,真想痛骂上几句:秀秀啊秀秀,难道你不明白我心思吗? 可他略加思索,便强压住了心头那点火气,冷眼回击道:“呵呵,自然无妨,无妨啊。这与下午之时,那段嘉懿献茶之事大不相同,对吧?”言毕,刘飞眯着眼睛,躬身瞟着文秀,一副得意样子。 一提到段嘉懿,秀秀心中便是气恼不已,她知道,这是刘飞反唇相讥,故意和自己作对呢,可是偏偏,自己那点醋意就是压抑不住。 “哼,你就等着那小丫头再来找你吧!”秀秀狠狠地甩下一句话,便愤然冲出了房间,只留下刘飞一个人屋中哈哈大笑。 但不久,文秀又气呼呼地跑了回来,满脸绯红地瞥着刘飞,撅着小嘴,狠狠地一拍桌子,委屈地说道:“这是我房间,凭什么我走呀?” 刘飞勉强止住笑,口中挤出一句:“好,我走,我走。”说完,便急急地溜出了秀秀房间。 D*^_^*</P></DIV> <TR> 第二十三集 孽缘? 一点心雨:人生路上,必须途径一些十字路口,也必须要做出你自己选择,要走哪条路?哪条路前面才是一片光明?或许几条路都很好。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优柔寡断人往往会选择和放弃面前犹豫不决,而鲁莽冲动人又会头脑一热,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但无论怎样选择,人生内容都是丰富多彩,你要明白贯穿其中主线,别干出舍本逐末事情。 第3-23问:有些事情,不能等,对吗? ******** 望着刘飞背影,文秀却又一下子笑了出来,那点火气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坐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清水,缓缓送到唇边,回味着方才调侃,清水入喉,却让她品味出了一丝甜味。 而此时,小辣椒段嘉懿却没有秀秀这样好心境。下午秀秀走后,小嘉懿回到了自己房间,便怒气冲冲将闺房里所有东西打翻,陶瓷茶盏、花瓶碎了一地,桌上、床上各种物件都被一股脑地推到了地上,自己一个人趴床上,半天不动弹。 晚上,陪着老祖宗吃过了晚饭,又和老祖宗闲聊了几句,小嘉懿心情这才舒缓了不少。只是当她一个人回到闺房之时,不禁心中又涌起了几分不甘,脑子里总萦绕着刘飞样貌举止。 小丫头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独自坐镜子前发起了呆,一会儿气恼地撅起了嘴,一会儿又羞涩地低眉浅笑,不是望着镜子中自己发愣,就是抬头瞪着天花板痴笑。一向无忧无虑小辣椒,如今总算也体会到了思恋滋味…… 小嘉懿这点心思。其实段天广早就看眼里。晚上无事之中,他向老祖宗汇报了今日陪着文秀找寻白玉娇结果,老祖宗叹息了一声,眉头稍纵,缓缓言道:“哎,如今,白氏失踪,只怕那丫头也没心思细查昀汐事情了。” 段天广略到愧疚地叹了口气,手拍着大腿附和道:“是啊,谁能料到会出这样事情呀!现只盼着那文夫人安然无恙。否则……” 薛氏点点头,说道:“依我看,只要那白氏之事有个了断。那丫头便不会食言。” “可若文夫人万一有个好歹,儿子心中毕竟不安啊!”段天广低垂着脑袋,满怀愧疚。 薛氏轻拍着儿子肩膀,叹着气附和道:“嗯,倘若果真如此。娘也会和你一样心存愧疚,毕竟那白氏是住咱们段家。哎,都怪娘,没有着人好好照顾他们孤儿寡母。” 段天广猛然一抬头,恳切地言道:“娘,孩儿相信苍天有眼。好人必有好报,文夫人不会有任何闪失。” 薛氏微微颔首,向着儿子露出一个宽慰慈祥笑容。段天广知道,母亲也像他一样,坚信文夫人会平安归来。 段天广见母亲情绪又所好转,赶忙趁机试探着言道:“娘,我听说嘉懿今天大发脾气?” 薛氏一听这话。低垂下眼帘,又长叹了一声。一脸愁容地言道:“她啊,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这性子是越来越古怪了。” “呵呵,这孩子是让您给宠坏了。”段天广笑着附和了几句,却又收敛了笑容,偷眼瞥着薛氏,继续言道:“不过嘉懿还是十分懂事,孩儿今天见她特意给那师爷刘飞送去了上好龙井呢。” 薛氏一下子便听出了这话里含义,眉头一皱,转头望着段天广,认真地问道:“有这事?” 段天广假装轻松地朗声大笑,答道:“那还有假?屋子里人都看见了。” 薛氏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嘟囔着:“哎,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段天广见母亲明白了自己用意,又急忙替嘉懿解释道:“呃,娘,这事您也不必太介意,或许嘉懿只是一时鲜罢了。” 薛氏白了段天广一眼,不屑地言道:“哼,这个小冤家鲜一时就够咱们受了!还想怎样?” 段天广被母亲威严镇住了,却又不甘心地试探道:“要说这刘公子也算是一表人才,满腹诗书,只是咱们嘉懿怕没有这个福分了。” 薛氏冷笑了一声,眯起杏眼问道:“哼哼,那刘飞心中已然有了那个丫头?” 段天广无奈地苦笑着,微微颔首,渐渐低下头来,不再言语,心中暗暗惋惜不已。 薛氏见段天广良久默不作声,知道他心中为嘉懿担忧。那薛氏眼眸飞地眨动了几下,略略调节了一下情绪,转头望了望窗外那阴沉沉天,口中自言自语道:“哎,看这天色,只怕不好,少辉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段天广也朝窗外瞟了一眼,点头言道:“嗯,少辉那孩子办事稳重,也极通天象,相信这两天就会下山了。” 薛氏微微点着头,望着窗外漆黑天空若有所思…… 夜色渐深,天气显闷热潮湿,浓密乌云布满天空,根本找不到月亮影子。 文秀正要早早睡下,却发现文小宝悄悄地站了自己房门口,一副委屈样子,用小手背使劲揉着两只小眼睛。 “小宝,怎么还不睡觉呀?”文秀走过去,拉着小宝手问道。 “我睡不着。”文小宝嘴边撅得老高,懒懒地答道。 文秀俯下身,伸手揽住小宝腰身,温柔地问道:“为什么呀?” 小宝一把搂住了文秀,怯怯地说道:“呃,以前都是娘陪着小宝睡,可是今天……” 小宝越说声音越小,后终于说不下去了,那眼睛里含着莹莹泪珠,马上就要掉了下来了。 文秀心头一酸,是啊,这个孩子骤然离开了自己母亲,怎能安然入睡呢?她赶紧将小宝抱到了自己床上,用手点着小宝鼻子,柔声言道:“那好,小宝今后就和爹一起睡,好不好呀?” “好!”小宝一听,高兴地点点头,翻身就滚到了床里面,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文秀望着可爱小宝,心中顿觉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她恋爱地用手轻抚着小宝额头,暗想,若是万一找不到玉娇姐,那小宝岂不是又要失去母亲了?若是玉娇姐有什么不测,那小宝今后便成了一个无父无母孤儿了。这对一个年仅六岁孩子来说岂不是有些残忍了?上天为什么要这么苛待这个孩子呢? 失去亲人滋味,文秀穿越之时就曾尝过,因此,她暗下决心,定要找寻到白玉娇下落,绝对不能让小宝这么小就失去母亲。 想到这里,文秀宽衣躺了小宝身边,早早地睡下了,脑子里却不禁还计划着明日找寻路线。 文秀刚刚躺下,就觉得有一只温热小手抓了自己胳膊上,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宝,他已将自己手臂抱了怀中。 文秀微微浅笑,轻声言道:“睡吧,小宝,有爹呢。” 文小宝不作声,也没睁开眼睛,只将文秀胳膊抱得紧了,那小脸一下子贴文秀肩头。 两个人刚要入睡,只听屋外“咔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文秀和小宝同时惊醒了。 紧接着,窗外又是一道白光闪过,雷声轰鸣,一声接着一声,吓得小宝一头扎进了文秀怀里,紧紧抱住了文秀,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啊,娘,我怕,我怕啊!” 原来文小宝一向怕打雷,每次雷声一响,他就捂着耳朵躲进白玉娇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安全。 今晚雷声似乎格外响亮,一会儿如霹雳一般,“咔”一声突然凭空响起,叫人没有半点准备,直吓得浑身一抖、冷汗直流;一会儿又如战鼓一样,“轰隆隆”闷响不住,震得窗子都颤抖着,一阵阵地叫人心慌。 那文小宝早就被这阵势吓坏了,哭闹不住,文秀怎么劝也劝不住,反而小宝颤抖与畏惧倒像是还传染了她自己,雷声一响,她也显得惊慌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呀?秀秀心里一时没了底。她一边口中不住地安慰着小宝,一边思忖着对策…… 其实,这外面只是雷声巨大,却并没有真正下雨。但这电闪雷鸣架势,却着实有些吓人,连刘飞都无心看书了。 他披着衣服站窗前,望着空中道道闪电,不住地叹息着,暗道:看来要有一场暴雨啊!只是这场暴雨来得不是时候,只怕要影响了我们找寻文夫人下落啊。 正他立于窗前长吁短叹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这么晚了,又是这样恶劣天气,谁还会来找我呢?刘飞不禁心中疑惑。 他赶紧来到房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文秀抱着满脸泪水文小宝可怜巴巴地站门外。 “秀秀,小宝,你们这是怎么了?”刘飞诧异地望着他们,一脸不解。 文秀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小宝冲进了刘飞房间。刘飞关好房门跟了进来,凑到小宝身边,一边帮他擦拭着脸上泪水,一边关切地问道:“小宝啊,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有谁欺负你了?” 文小宝摇了摇头,张开两只小手臂揽住了刘飞脖子,刘飞顺势将小宝从文秀怀中接了过来。小宝耷拉着小脑袋一声不吭地躺刘飞肩膀上,抽泣不止。 D*^_^*</P></DIV> <TR> 第二十四集 午夜惊雷 一点心雨: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有些事情,不能等,你等得起,年迈父母却等不起。当一个人走到生命头之时,他们都感慨什么呢?是假如自己再官升一级多好?还是说要好好照顾我房子和车子?都不是,他们一定是说: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照顾咱父母、或者好好照顾咱们孩子! 第3-24问:本集中,秀秀脆弱了吗? ******** 刘飞一边轻轻拍着怀中文小宝,一边讶异地望着文秀,心中甚为忐忑。 此时,他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满脸泪珠,委屈地趴自己怀中,稚嫩小肩膀一起一伏,让人看着便觉揪心;另一个虽非梨花带雨,却也是眸子中暗藏着莹莹之光,惊魂未定、神色慌张地盯着自己,管那嘴角挂着一丝勉强笑容,但这样笑容却看着让人心疼。 “秀秀,到底出了什么事?”刘飞焦虑地问道,两条剑眉恨不得锁了一起,但目光中依旧充满着无限坚毅,他知道,此刻自己需要镇定和冷静,眼前小孩子和小女子需要一个坚实而安全港湾,而他自己已经做好了支撑、承受一切困难准备! 见刘飞问起,文秀尴尬地扬了扬嘴角,眯起一双如水美眸,算是挤出了一个艰难笑容,娇羞地言道:“呃,阿飞啊,小宝他……他怕打雷。” “嗨……”刘飞一听这话,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原来只是这隆隆雷声作怪啊! 他暗觉好笑,不禁嘴角一动。笑出了声,不得不低下头来权作掩饰。 这时候,只听“咔”一声,那惊雷之声仿佛近咫尺,震得屋中桌椅摆设都微微颤抖着。 文小宝“啊”地大叫一声,紧闭起双目,小脸狠狠扎刘飞肩头,吓得大气不敢喘了。而文秀也被小宝这一声惊呼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伸手挽住了刘飞胳膊,也将自己额头搭刘飞另一侧肩头上。 巨大雷声以及小宝惊呼声倒是无妨。只是文秀举动让刘飞心跳陡然加速,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表情惊愕不已,全身上下如僵住了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雷声过后,文秀缓缓地抬起了头。眨着大大眼睛望了望窗外,见并无打闪迹象,这才放开了刘飞胳膊,用手轻拍着自己胸口,那眼角眉梢还略带着惊慌之色。 她这里才平复了自己心绪,却转头瞟见了如僵尸一般杵着不动弹刘飞。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重重地刘飞肩头一拍,笑道:“阿飞。不会你也害怕打雷吧?” 刘飞这才反应过来,他狠狠瞪了文秀一眼,脸颊上滚烫还不曾褪去,却又加上了肩头酸痛。 刘飞才要争辩几句,却发现另一边文小宝已经用惊慌眼神望着自己了。他赶紧轻抚着小宝头,坚毅中带着淡淡微笑。言道:“小宝啊,咱们可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这么胆小。刘叔叔不怕打雷,小宝也不要怕,好不好?” 文小宝低着头思忖了一下,又抬起小脑袋,歪着头望着刘飞,可怜兮兮地言道:“可是娘不,谁陪小宝睡觉啊?” 刘飞哈哈大笑,用手挑逗着小宝圆鼓鼓小脸蛋儿,言道:“哦,刘叔叔知道了,今天没有陪我们小宝睡觉了,是不是?” 小宝严肃地摇晃着小脑袋,说道:“不是,有爹陪着小宝睡呢!” “啊?”刘飞假装不解地望着小宝,却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一旁尴尬不已文秀,好悬没笑出声来。 文小宝转头看了看秀秀,撅起小嘴巴,继续说道:“可是小宝还想让刘叔叔陪着我们!” “哦……原来秀秀也怕打雷啊!”刘飞这才明白过来,一边微微颔首,一边低头偷笑。isen “胡说!我才不怕呢。”文秀气得双颊绯红,挥着拳头大声争辩道:“我又没带过小孩子,我只是被小宝吓得心慌嘛。” 刘飞“咯咯”地诡笑不止,口中随意应付着:“哦,哦,好吧,好。” 文小宝见刘飞笑个不停,自己心中那点小恐惧也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也跟着一起傻笑起来,奶声奶气地言道:“刘叔叔,那咱们一起睡觉吧。” “好!”刘飞爽地答应着小宝,将他抱到了床边,轻轻将这孩子放了自己床上。可他刚床头上一坐,却又想起了一个严重问题:三个人一起,这要怎么睡呀? 一想到这里,刘飞不禁涨红了脸,他尴尬地张着嘴,缓缓转头望着文秀。 文秀几步跃到刘飞身边坐了下来,笑眯眯地柔声说道:“阿飞啊,我求你一件事。” 刘飞警惕地望着文秀,暗道:这丫头别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吧? “何……何事?”他狭目瞟着文秀,不自然地轻声问道。 秀秀羞涩地低着头,喃喃地言道:“呃,阿飞啊,你看能不能这样,让小宝靠你身上先睡下,你呢,就坐这里陪我一会儿,好吗?” “啊?”刘飞惊得两腮上肉直跳。 管只是和文秀这样并排坐一起,但这深半夜,即便不算是真正孤男寡女,但毕竟是与秀秀同处一室,这究竟还是有所忌讳呀! 刘飞微微侧目瞥着秀秀,又转头看了看小宝,眼珠一转,将小宝揽身边,问道:“小宝啊,这靠刘叔叔身上,可怎么能睡得安稳呢?这样不行,对吗?” 谁知,文小宝倚靠刘飞身上,调整了几下姿势,便紧紧闭上了眼睛,口中小声答道:“行,睡吧,小宝困死了……” “这?”刘飞本以为小宝会反对秀秀建议,可文小宝经历了刚刚了惊吓,已经是疲惫不堪、困倦不已,他竟靠刘飞身上便睡去了。 就刘飞进退两难之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又是一个霹雷,清脆响亮,就像落了这屋顶一样,连地面都跟着这雷声震动了一下,那屋子里红烛也被震得一下子熄灭了。 文小宝浑身一抖,两只小手紧攥了一下刘飞衣襟,却是懒得睁开眼睛。此时,困倦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 而文秀却被这个突然雷声吓了一跳,屋子里又骤然变得漆黑一片,秀秀心中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她不禁展臂抱住了刘飞,抱住了这个她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男人。 刘飞又是一惊,梗着脖子不敢动弹,那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自己刚刚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如何劝走秀秀,想了什么办法来解决今日麻烦,这一切一切都瞬间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丧失了思维能力,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这个雷声过后,刘飞本以为秀秀会放开自己,可谁知他僵直着身子等了好久也不见秀秀有任何动静。 刘飞微微转头一看,原来这个小丫头舒服地倚靠刘飞另一侧肩头,竟也合上眼皮安然地睡下了。 刘飞气得说不出话,他有心呼唤秀秀几声,却又怕惊醒了一旁文小宝,也怕这黑灯瞎火,自己呼唤声再引来别什么人,那便是说不清楚了。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转头,却让刘飞脸颊触碰到了秀秀额头那光滑如玉肌肤,吓得刘飞立刻歪着脸逃离开来,就这样一直歪头坐了床边。 夜渐渐深了,那滚雷声也渐渐消失,屋中漆黑寂静。刘飞一动不动地坐着,一边是酣睡中文小宝,一边地轻依肩头文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飞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尤其自己那为了远离秀秀额头而歪着脖子,是疼痛难忍。但此时,刘飞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丝满足与幸福,两个人就这样依靠自己身边,安稳地做着美梦,耳边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均匀呼吸声。 此刻刘飞再也没有了方才彷徨与羞涩,管四周一片漆黑,但刘飞却仿佛可以看见秀秀那平静安逸笑容、以及那优美精致脸庞。他能感受到自己肩头那份温热,甚至能感受到秀秀胸口起伏。 “秀秀?”刘飞轻声地呼唤了一下,而文秀却没有丝毫反应,看来她已经熟睡。 刘飞确定之后, 这才展臂将秀秀抱了怀中,又单手缓缓地将秀秀推送到了床头,让她暂且躺下。随后转身将文小宝抱到床内侧躺好,又回身将秀秀抱到小宝身边,拉过薄被轻轻搭他们身上,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他略略感觉有些头晕,浑身不自,仿佛是刚刚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刘飞一边小心翼翼地舒展着筋骨,一边静静地望着熟睡中小宝和文秀,呆呆望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关好房门,来到了文秀房间里睡下。 而刘飞刚一离开房间,文秀便抿嘴而笑,管仍然合着双眼,但那长长睫毛却一个劲抖动着,原来她一早便被惊醒,只是一直没有做声罢了。 D*^_^*</P></DIV> <TR> 第二十五集 大白天闹鬼? 一点心雨:女人如水,可能天生就是柔弱,总需要一个坚实肩膀来依靠着,这是真吗?不可否认,秀秀已经是一个很、很坚强女人了,但是于刘飞面前,她却总有娇柔一面,这又是为何呢?因为爱,因为两个人对彼此那点爱恋,让秀秀这样一个坚毅女子愿意依靠自己信任那个肩膀上;也让刘飞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愿意为自己心爱人支撑起一片蔚蓝天空。 第3-25问:若现实中果真有一个如段少辉这样长相年轻人,你会害怕吗? ******** 第二天一大早,刘飞才一起床,便觉得自己脖子不自,有心调整一下,活动活动,却不想,才一变换姿势,颈部便酸痛难忍,带得整个一侧肩膀都动弹不得。这样疼痛对一个文弱书生来说简直苦不堪言。 早饭之后,刘飞准备了一块热毛巾,敷自己歪着脖子上,希望可以缓解疼痛。 这时候,房间大打开,文小宝径直冲了进来。 “刘叔叔!”小宝亲切地呼唤声让刘飞暂时忘记了痛楚。 紧随文小宝之后进来便是文秀,她满面春风地与刘飞打了个招呼,却见刘飞一直歪着头,用手扶脖子上,略带痛苦之相,于是关切地问道:“阿飞啊,你这是怎么了?” 刘飞苦笑了几声,暗道:怎么了?还不是你昨天晚上硬要睡我肩膀上,弄得我今天成了这副模样。 但这话刘飞却羞于说出口,只好眯着眼睛冷冷地言道:“呃,无妨,昨夜风凉,有些落枕而已。” 文秀信以为真。眨了眨一双漆黑眸子,坐桌前认真地批评刘飞道:“你也真是,这么大人还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夜来风凉,也不说关好窗子。 “你……”刘飞以为秀秀这是故意讽刺于他,气得七窍生烟,才要争辩几句,话未出口,才一转身,那脖子上疼痛便又袭来。刘飞一脸痛苦,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 文小宝见刘飞总这样歪着脑袋样子十分好笑,于是也学着他样子。故意歪着头、背着双手屋子里走来走去。换了个视角再看这原本熟悉环境,却凭空多了几分奇,这让小宝觉得有趣极了,一直围着刘飞“咯咯”直笑。 这时候,李皓轩和罗镇虎也来到了屋中。文秀长叹一声。眯起眼睛望着刘飞,也歪着头抿嘴笑道:“既然阿飞身体不适,那就留下来照顾小宝吧,我和李大哥、罗大哥出去找玉娇姐。” 刘飞看着文秀那故意歪头样子,真是又气又爱,他也眯起小眼睛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雨后山林难行,你们可要格外小心,不可再深入密林。以免迷路啊!” 文秀站起身来,踱直刘飞身边轻轻他肩头一拍,调皮地笑着言道:“好了,我大师爷,你就放心吧。有两位大哥呢,绝对没问题!” 管秀秀只是随意轻拍了一下。但刘飞依旧疼得一呲牙,眉头紧皱,狠狠瞪了文秀一眼,口中不厌其烦地继续叮嘱道:“本也是大海捞针,要记得切不可操之过急,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才是。” 秀秀见打疼了刘飞,调皮地朝着他一吐舌头,紧蹙双眉听着刘飞唠叨不止,于是凑到刘飞眼前,略带厌烦地言道:“瞧你,啰嗦得像个大姑娘! “噗嗤!”站门口罗镇虎一下子笑出了声,刘飞窘得满面通红,只得背过身去,口中小声骂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文秀也掩口偷笑,才不意刘飞抱怨呢,和小宝招手道别之后,便匆匆出发,连一句“再见”都不肯说与刘飞。 文秀走后,刘飞便带着小宝回到了自己房间,专心教小宝读书。只是坚持了一个时辰,刘飞便觉得双肩发麻,那脖子疼痛似乎加剧了不少,他只好告诉小宝休息片刻。 文小宝是个闲不住孩子,他趁着刘飞不注意溜到院子里玩去了。后院不大,小宝一个人也着实寂寞,才玩了一小会儿,小宝便没了兴趣。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前院似乎十分热闹样子,于是小宝偷偷跑过去想要看过究竟。 原来段家二少爷段少辉带着段晟睿儿子段擎宇上山打猎归来,段天广兄弟众星捧月一般地将他二人迎进了厅堂。 少辉弟兄二人这趟进山打猎足足走了十几天,带回来猎物却也不少,家丁们兴奋地聚集前院整理着少爷们猎回来好东西。 躲角落里文小宝正看见段天广将段少辉他们迎进厅堂一幕,只是小宝一见那段少辉,却吓得失魂落魄,转身就跑。 刘飞正后院厢房四处寻找着小宝呢,只见小宝惊慌失措地大步跑了回来,刘飞吓了一跳,跟着小宝回到了房间,急急地问道:“小宝啊,一眨眼工夫你就不见了,这是到哪里去了?” 文小宝老老实实地趴桌子上,双手托着小脑袋,脸色煞白,睁大了眼睛答道:“刘叔叔,段家有鬼!” “什么?有鬼?”刘飞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暗道,真不知道这小子又耍什么花样了。 见刘飞将信将疑样子,文小宝认真地大声说道:“真!小宝亲眼见到!”边说还边用小拳头急急地敲着桌面。 刘飞见小宝说得煞有介事,顿时来了兴趣,坐了小宝身边,好奇地问道:“那你是哪里见到呢?” 小宝皱着小眉头,凑到刘飞耳边,悄声说道:“就前院里,段爷爷他们都呢。” 这话一出,刘飞顿时又泄了气,暗道:大白天闹鬼也就算了,居然还和段家人一起,这可真是子虚乌有了。 刘飞才要反驳上几句。却又转念一想,不对,小宝平日里不是个撒谎孩子呀,看来这里面定有文章。于是他又和蔼地问道:“那小宝看见那个鬼,是什么样子呢?” “可吓人啦!”文小宝夸张地挥舞这胳膊说道:“那个鬼啊,一半脸是白,一半脸是黑……”小宝一边形容着,一边打着寒战,后竟吓得说不下去了。 刘飞倒是不以为然,仅凭这点当真不足以断定这就是妖魔鬼怪呀。只是孩子胆小,只看了这一眼,觉得恐怖。便下了定论罢了。 刘飞将文小宝抱膝头,揽怀中,让他缓解一下情绪,然后又试探着问道:“那鬼和段爷爷他们一起做什么呢?” 小宝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刘飞思忖了一下。暗想,看来这个长相怪异人并没有引起段家丝毫波澜,反而与段班主他们和睦相处,显然,段家人是对这个人习以为常了,那么这究竟是段家何人呢? 刘飞一边安抚着文小宝。一边暗暗推测着,他心中段家变得越来越神秘。 而文小宝口中所说那个“鬼”其实就是段少辉。少辉出生之际,右侧脸上便带着青斑胎记。随着年龄增长。那胎记半点没有减退,反而颜色愈发深紫,连整个右脸都比左脸要明显地高出一大块。不认识人猛眼一看,可不就和夜叉恶鬼一般! 段少辉由于父母早逝,又相貌丑陋。因此性格十分内向,幸好他刻苦练功。终练得满身武艺。近几年,一直都是段少辉带着几个亲信家丁进山捕猎,这一次还是第一回带上段擎宇呢! 段擎宇身材不高,却还算结实匀称,不像他那个弟弟擎杰那般肥胖,皮肤偏白,细眉细眼,虽然身上也有些功夫,但走起路来总习惯含胸驼背,不知道人远远望去,擎宇那步态举止,还真有点像个女人。 段天广和段晟睿将少辉和擎宇带进了前厅,正座之上,薛氏巍然端坐,手里扶着她那根檀木杖。 一见少辉他们进门,薛氏便兴奋不已,只是她目光停留少辉身上多一些,而那目光中也带着多一分关切与激动。 少辉兄弟进门后,跪地向老祖宗磕头行礼。薛氏频频颔首,叫人将兄弟两个人搀了起来,让他们坐了一侧。段天广和段晟睿坐到了另一侧。 “少辉啊,这次进山可还顺利?”薛氏欠身慈爱地问道。 段少辉话未出口,便一直朝着薛氏憨笑不止,他重重点点头,酝酿了半天才答道:“嗯,顺……顺利!” 而坐他身后段擎宇,掩饰不住心中兴奋劲儿,眉飞色舞地补充道:“老祖宗,托您福,别提多顺啦,我和二哥采了不少草药呢,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薛氏微微颔首,满意地言道:“呵呵,那就好啊!你们两个辛苦啦。”言毕,薛氏爱怜地望了望擎宇,又看了看少辉。 段少辉羞红了脸,深埋下头,依旧是憨笑着不作声了。而段擎宇却加激动地言道:“老祖宗,我们这次回来之前,还特意捕了几只野山鸡,一会儿让厨房给您炖了,这野山鸡汤补身子是好。” 薛氏高兴地点点头,言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擎宇啊,真是个好孩子!” 段天广兄弟听了也附和道:“是啊,这孩子真是孝顺啊!” 得到了众人夸奖,段擎宇喜不自胜,洋洋得意地昂起了头。 薛氏眼珠一转,见少辉总是默默不语,于是言道:“你们两个连日辛苦,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少辉兄弟起身拜别了老祖宗,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D*^_^*</P></DIV> <TR> 第二十六集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点心雨:段少辉当真是可怜,出生之时便没有得来一个好相貌。当若现实生活中,一眼见到了这样长相恐怖之人,胆子小一点还真要吓一跳呢。可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天生没有好相貌少辉却未必是个品行恶劣之人。只是,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很多情况下、很多人,还是习惯以貌取人,这对于像少辉这样年轻人,实残忍了。有些事情,天注定,可有些事情,却可以自己来争取,心雨只是希望老天能够给予像少辉这样人一个适合机会。 第3-26问:大家是会同情钱氏、还是厌恶她呢? ******** 段晟睿带着儿子段擎宇回到了自己院中,风尘仆仆擎宇一走进屋门,他母亲井氏便站起身来急急地迎了出来。 “大宇,我儿啊,你可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把娘担心坏了。”井氏眼中满含着热泪,伸手将擎宇揽了怀中。 怀抱着儿子井氏心中格外满足、格外踏实,儿子不身边日子里,她几乎夜夜不能安睡,她甚至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不该让儿子这么年轻便去尝试危险重重深山捕猎。 “娘!”段擎宇见了母亲也是悲喜交集,一时激动万分。 段晟睿一旁见了,哈哈大笑,手指着这母子,口中言道:“擎宇不过是上山打猎,才走了十几天而已,瞧瞧你们这个样子,倒像是数年未见似。” 井氏才顾自己相公讥讽呢,双手颤抖着捧住了擎宇脸颊,专注地端详起来,一滴泪珠忍不住终于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她心疼地言道:“儿是娘心头肉。虽说只是十几天,可我看着,咱们大宇都瘦了。” 段擎宇一听这话,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抱怨道:“这深山老林之内,整天风餐露宿、吃不上一顿饱饭不说,连一个囫囵觉都睡不成,就是铁打人也要瘦下来。” 这话让井氏听着觉心痛了,她赶紧将儿子让到了桌前坐下,一边迅速拭去腮边泪水。一边笑着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晚上娘亲自下厨房,做几道大宇爱吃可口菜。好好补偿补偿。” 段擎宇倒也不客气,重重点点头,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子斜靠椅背上,随手拿起桌前果盘里备下水果便自顾自地大吃了起来。 段晟睿虽看不惯儿子这副没家教样子。但鉴于擎宇刚刚辛苦狩猎而归,也不好苛责什么,只摇着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大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我看着擎宇非但没有瘦,反而加壮实了呢!他啊。就该如此好生锻炼锻炼!” 段擎宇只顾着贪婪地望着手中水果狼吞虎咽,根本没有把父亲话放心上。倒是井氏,不高兴地白了段晟睿一眼。随后又转过头来慈爱地看着宝贝儿子一举一动,口中还不停地叮嘱着:“大宇,你慢点吃,这都是我早早便为你备下,都是你爱吃水果。后面还有许多,够你吃个饱。”一边说着。还一边凑到擎宇身边,用手中罗帕为儿子精心擦拭着额头汗水。 段擎宇感激地朝着母亲微微颔首,以速度吃掉了手中水果,将那果核随意地朝着身后一撇,得意地言道:“娘,我这回特意捕了几只狐狸,到时候取下那火红狐狸皮,为娘做一个漂亮围巾啊!” 井氏一听,高兴地合不拢嘴,昂着头仿佛那高贵典雅围巾便已经围脖子上了。段晟睿却小心地提醒着自己儿子:“擎宇啊,这狐狸皮有几张?可够多做几个为围巾吗?你孝敬你娘无可厚非,可也要想着老祖宗和你大伯母啊!” 段擎宇不耐烦地一摆手,不屑一顾地答道:“爹,你就放心吧,够做好几个,不会让别人挑眼!” 井氏欢喜地轻抚着擎宇额头,欣慰地赞道:“呵呵,我们大宇真懂事。” 段擎宇骄傲地瞟了母亲一眼,转头却发现父亲那里脸色有些不好,赶忙赔上笑脸,探身言道:“对了,爹,儿子知道爹爹爱吃兔肉,临回来之前打了好几只呢,一会儿就让厨房炖了,咱们吃个鲜!” 听儿子这么一说,段晟睿绷着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段擎杰带着小嘉懿也来看望哥哥了,兄妹寒暄了几句,小嘉懿凑到擎宇身边,拉着哥哥手,不甘心地说道:“擎宇哥哥,你好不容易上山打猎,怎地只惦记着给老祖宗打了野山鸡回来,那妹妹我呢?你送妹妹我些什么好东西呢?” 段擎宇眯着眼睛瞟了小嘉懿一眼,抬起手指她额头上一戳,玩笑着说道:“你啊,难伺候了。” 小嘉懿一边揉这脑门,一边撅起小嘴,伸出手摆了擎宇眼前,厉声言道:“,今日你送上礼物还则罢了,若是不然啊,我去告诉老祖宗,说你偏心,老祖宗定不饶你!” 段擎宇一听,立刻变得垂头丧气,双手举过头顶,缩着脖子躲到了井氏身后,撇着嘴言道:“我天啊,好厉害妹子,你哥哥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 假装气鼓鼓小嘉懿见到段擎宇这副软骨头模样,不禁一下子笑出了声,众人也都被逗得前仰后合,屋子中其乐融融,一片欢声笑语。 段晟睿后无奈地替儿子圆场道:“好好好,咱们家啊,就数嘉懿这张嘴,厉害了。这样吧,擎宇打了几只兔子,我看着毛色还不错,等下到城里找个工匠,给你做点小玩意儿,怎么样呀?” 小嘉懿听了,立刻跑到了父亲身边,依父亲肩头,亲昵地答道:“还是爹疼嘉懿了。”言毕,又偷偷转头,朝着段擎宇扮了一个鬼脸。 段擎杰一看,苦笑着凑到哥哥身边,说道:“擎宇哥,你看见没有,白忙活了吧,人家不领你情。” 段擎宇转头瞟了一眼弟弟,嘴角撇得厉害了,眯着眼睛白了小嘉懿一眼,小声嘀咕着:“哼,谁敢惹她呀!” 一句话,又逗得众人偷笑不止。小嘉懿气得撅着嘴才要发脾气,却被父亲拦下了。 段晟睿挥手言道:“好了,好了,今日擎宇也累了,我看还是让他先好好休息休息要紧,大家这么闹下去,只怕擎宇没个消停啊。” 经段晟睿这样一提醒,众人这才散去。晟睿长出了一口气,朝着钱氏所住厢房望了望,暗道:改日进城,扯上两批上好绸缎拿给她们母女,就说是擎宇一点心意吧。 段晟睿知道,钱氏多疑、嫉妒心重,方才这样一家人欢聚时刻,钱氏却不愿现身,便是好例证。这个时候,尤其不能把她们母女抛之脑后,否则便会给自己招来无数麻烦,嫣儿会平白遭到钱氏苛责。 而此时,钱氏正自己房间里气恼不已呢。刚才正房里热闹,她和段雨嫣听得一清二楚。嫣儿见大家聊得起劲,本也想过去凑个热闹,却被自己母亲钱氏拦下了。 “你站住,给我老老实实屋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钱氏厉声说道。 “娘,哥哥打猎回来,嫣儿应该去看望看望呀。”嫣儿怯懦地低着头,小声解释道。 钱氏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攻心,她几步走到门前,将门紧闭,用手指狠狠戳着女儿头,口中骂道:“擎宇回不回来,那是人家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关?不许你去丢人现眼!那个可恶井氏,一下子就生了两个儿子,可是我呢,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不中用丫头!” 几句话,说得嫣儿心如寒冰,那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她头埋得低了,不敢做任何反抗。 钱氏却是越说越生气,竟抄起旁边桌子上鸡毛掸子,一边抽打这嫣儿,一边骂道:“女儿家也就算了,你看看人家嘉懿,那围老祖宗身边,能说会道,你再看看你,呆头呆脑,人前连句整话都不会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没用丫头啊……” 钱氏管怒火攻心,却也不敢大声,只没完没了地谩骂责打着嫣儿,好半天才消了气。 嫣儿默默地承受着着一切,蜷缩着跪倒角落中,心如油煎,身上白嫩嫩肌肤上已是鲜红血痕。她现恨不得能钻进那地缝里,躲开母亲锥心言语和无情抽打。 她只觉得阵阵发冷,浑身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敢抬头,不敢看母亲此刻狰狞面容,甚至不敢看这世间一切,仿佛外面那所有阳光都不属于自己。 嫣儿惨遭母亲毒打,此番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嫣儿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此事——包括自己父亲。 善良嫣儿觉得,自己和母亲已经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少麻烦,若要将此事宣扬出去,父亲必定恼怒,到时候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大祸事来呢!母亲也必然不会好过。 况且嫣儿十分体谅母亲,理解母亲内心痛苦。每每此时,嫣儿都会自我安慰:娘不过是一时气恼,拿自己出出气而已,也并非有意为之,毕竟,那是自己亲生母亲…… D*^_^*</P></DIV> <TR> 第二十七集 母亲的嘱托 一点心雨:都说母爱是伟大,可是钱氏却不然,竟狠心责打自己女儿出气流云飞秀。lanhen可能大多数人会厌恶钱氏、而同情嫣儿。但心雨却要提醒一声,自己心里委屈与怒火,自己定要想办法排解,切勿胡乱发泄,否则伤害到一定是自己身边亲近人。大家如此想想,是不是身边亲人也是伟大,默默承受着自己那点小脾气! 第3-27问:长辈们——尤其父母——都喜欢为自己孩子筹谋未来,对吗? ******** 才吃过晚饭,老祖宗薛氏便将段少辉请到了自己房间流云飞秀。 薛氏一身墨红团花宽松长裙,手中扶着那根雕花檀木杖,稳坐正中,段天广毕恭毕敬地站身后陪着。 段少辉面罩青纱,进门便跪倒向老祖宗问好。薛氏笑容可掬,赶紧让少辉起身坐了一旁。她见少辉回到家中却面罩青纱,于是问道:“少辉啊,如何又要罩上青纱了呢?” 段少辉双颊一红,抬头瞟了一眼自己伯父段天广,憨直地言道:“家中有……有客人。” 薛氏微微颔首,低垂下眼帘,笑容渐失。段天广见母亲不作声,于是,含笑言道:“原来如此,谨慎点也好。那客人是伯父我至交好友,也不必见外。” 段少辉瞪着眼睛认真地聆听着长辈们话,半点不敢懈怠,重重地点点头。 薛氏却眉心一纵,略带不满地对少辉言道:“自家人面前,你还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摘下来!我看着心里不痛!” 少辉含羞而笑,轻轻摘下了面纱。薛氏这才恢复了笑容,慈祥地问道:“少辉啊,这次进山可还顺利?” 管还是“顺利”二字。但段少辉知道,这一次含义与上午众人面前问及之时大不相同。 “嗯。”少辉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天色有……有变,故而孩儿早……早早下山了。” 薛氏低眉思忖了一下,又探身问道:“擎宇这孩子可还听话?没有给你惹下什么麻烦吧?” 一听老祖宗这样问,段少辉紧忙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口中言道:“不……不曾,擎宇很……很好呢!” 薛氏一听,这心里算是略略安稳了些。她握住少辉手,心疼地言道:“你啊,就是太实了。才辛苦了一趟,好不容易回家了,不好好歇着,下午又库房忙活了大半天,是不是?” 段少辉低着头。憨憨地微笑着,静心体会着老祖宗给予他那份温暖。 薛氏见少辉不言语,又细心地叮嘱道:“这两天都要好好休息,就别忙活了,听见没有?” 段少辉感激地点点头,告别老祖宗。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而望着少辉结实背影,薛氏心头却涌起一丝酸楚。 “天广啊,少辉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好好心疼这孩子、照顾这孩子了。”薛氏动情地言道。 段天广认可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少辉都到了而立之年了。” “这个事情,还得你替少辉多费心啊!”薛氏转头盯住段天广,一字一顿地说道。 段天广愁眉不展地叹息道:“哎。这些年也没少给少辉张罗着,可是少辉这个样子……” 一想到段少辉脸上青紫胎记。天广便不忍说下去,一边甩着手,一边不住地叹气,表情严峻地继续言道:“咱们周围十里八乡媒婆,只要一听说是少辉婚事,都觉得棘手,谁也不敢接啊。” 薛氏一听这话,眼眉一立,厉声言道:“哼,咱们只是想找个踏踏实实好姑娘,不计较任何贫富出身,能和少辉安心过日子就行了,这都不行吗?” 段天广见母亲动怒,那檀木杖“咚咚”地敲地上,赶紧上前劝道:“娘,你先别生气,容儿子再想想办法吧。” 薛氏也不禁地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大小布包,交到了段天广手中。 天广用手一掂便知,这是整整一大包银子,他不敢收起,托着银子抬眼诧异地望着母亲:“娘,这……” 薛氏淡定地摆手说道:“拿着吧,不过这银子不是给你,你要记住,每一两、每一钱,都要花少辉身上。再到远一些州府去请媒婆,不要怕花银子,这是少辉一辈子大事,马虎不得,懂吗?” 段天广顿觉肩头责任之重,他重重点点头,将这包沉甸甸银子揣了怀中,也将薛氏给他这份重任牢牢记了心里。 段天广这边费心为段少辉安排着今后人生幸福,而井氏那边也和儿子一起筹谋着未来诸事。 晚饭之后,井氏一个人追到了大儿子段擎宇房间。她满面堆笑地踱至擎宇身边,讨好地问道:“大宇啊,晚饭吃得可还好吗?还有什么想吃?一并告诉娘,娘明日为你备下。” 段擎宇睡了整整一下午,此时正是酒足饭饱。他歪坐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牙签。见母亲问及,他转头将那牙签吐到了身后,淡淡地一笑,油嘴滑舌地答道:“娘手艺是一年比一年精进了,只要是娘做菜,儿子都喜欢。” 井氏一听这话,欣慰万分,凑到儿子身边,满意地颔首言道:“我大宇可真是懂事啊!” 对于母亲夸赞,段擎宇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他只冷冷地撇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挤出了一个勉强笑容,随后便只顾着自己舒服,懒得搭理母亲了。 井氏见儿子不言语了,便自己坐到了擎宇身边,一边偷眼观察着儿子神情变化,一边试探着问道:“擎宇啊,这次和你二哥一起进山,可发现他有什么奇怪举动了吗?” 段擎宇一听母亲问起这个,这才转头瞟了井氏一眼,懒洋洋地答道:“没有。” 井氏倒似乎很意外,低眉思忖了好一会儿,又不放心地继续问道:“当真没有吗?不会是你疏忽大意了吧?” 段擎宇厌烦地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皱着眉头盯着母亲答道:“娘,看您说,您儿子就至于这么蠢笨吗?” 一句话被逗得井氏笑出了声,她用水葱似手指指着自己儿子,摇头不语。 段擎宇也笑了,探身凑到母亲身边,详细解释道:“这些天,除了二哥悬崖采药之时,我和他时时刻刻都粘一起,同吃同住,不会有任何疏漏,您就放心吧。” 井氏边听边频频点头,口中小声嘀咕着:“哦,看来是我多心了,否则便是那段少辉有意隐瞒于你。” 原来,井氏怀疑老祖宗将家传宝贝藏了深山之中,又派了段少辉常常进山查看那宝贝,这才一狠心,让自己大儿子擎宇跟着少辉进山,一探究竟。 井氏自言自语一会儿,又转头问道:“大宇啊,那你可曾言语试探过你二哥?” 段擎宇瘫软着身子靠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说道:“儿子已经按照娘嘱咐试探过了。” “那结果如何?”井氏不等擎宇说完,便关切地问道。 “二哥似乎一点不知情啊,连咱们家有宝贝都不知道。”段擎宇撇着嘴答道。 井氏表情逐渐严峻了起来,她低眉思量了许久,才说道:“大宇啊,以后此事绝不可再与你二哥面前提及一个字!” 段擎宇眯着眼睛瞥着母亲,轻轻点点头,随后又向前一探身,摆出一个虚伪笑脸,问道:“娘,既然二哥一无所知,那以后孩儿就不用再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了吧?这简直不是人过日子啊,那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一到了晚上,能活活吓死人呢。这回要不是我苦劝二哥早早下山,兴许这会儿早就被大雨困山上了。” 井氏听着儿子诉苦,心中亦是心疼不已,但嘴上还是柔声劝道:“你二哥精通天象,不会让你们困山上。你只上山这一次,便再也不去了,娘知道其中原委,可是旁人不知道呀,还以为你是胆小怕苦,不敢再进山了呢!这要让人笑话!” 段擎宇一听,甚为沮丧,失望地言道:“哎呀,还得去呀?平白受这份罪做什么呀?娘,你偏心眼儿啊!” 井氏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宇,何出此言呀?” 段擎宇翘起二郎腿,一边晃悠着一边抱怨道:“凭什么您只让擎杰呆家里和爹爹学着做生意,我就非得苦哈哈地上山打猎呀?” 井氏气得手抬得老高,重重地挥了下来,却轻轻地擎宇头顶上一拍,气恼地说道:“你这个不争气,你是长子,又是哥哥,哪里有做哥哥和弟弟争抢道理?” 段擎宇用手捂着脑袋,对母亲教诲却是嗤之以鼻,竟转过头去不再看母亲了。 井氏见状,赶忙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段少辉那孩子心眼实诚,又是你大伯父、大伯母带大,你看住了他,便是看住了你大伯,一旦老祖宗有意将那宝贝传与你大伯,咱们也好有个准备呀!” 段擎宇一听这话,这才缓缓转回头来,斜眼瞥着自己母亲,口中不情愿地抱怨道:“哎,这宝贝还没个影儿呢,孩儿便要这般辛苦……” 井氏忙笑着安慰道:“行了行了,娘知道你辛苦,若是有朝一日,娘能得了那宝贝,咱们这后半生,便可享荣华富贵了。” 擎宇一听这话,两眼顿时闪出贪婪光芒。 D*^_^*</P></DIV> <TR> 第二十八集 歪脖树,招人爱! 一点心雨:做长辈,心疼自己孩子,一般都早早便为孩子们筹划着未来一切流云飞秀。这其实都是一片好心,但有时候,长辈们却未必了解孩子心愿,因此这种筹谋,有时只是一厢情愿,未必会被孩子接受和喜欢。 第3-2问:大家有没有过像小嘉懿这样自作多情时候? ******** 整整一天,冷冷灰白云层布满了天空,就像一位心情郁结女子那苍白阴沉脸颊。如今到了傍晚,那份压抑阴冷感觉胜了,沉沉地仿佛要坠了下来,压迫得世间万物都怯怯地悄然无声。 不一会儿工夫,浓墨一般乌云滚滚而来,挤压着整片天空,凌厉调皮阵风肆无忌惮地到处穿梭,花花草草都不得不战栗地折服地,就连那参天大树也无奈地频频摇头,任凭夏末略带凉意风儿幸灾乐祸。 眼看着又是一场暴雨即将袭来,刘飞早早关闭好门窗,生怕那“嗖嗖”冷风加剧自己脖子上疼痛。这样歪着头日子实不好受,刘飞敷了一天热毛巾,脑袋却还是不敢正过来,只得一直不像样地歪着,当真有损他平日里大方儒雅形象。 晚饭才过,刘飞正独自屋中休息,忽然听得有人敲门。刘飞打开房门一看,段嘉懿端着一碗热腾腾地浓汤笑盈盈地站门口。 不等刘飞开口说话,小嘉懿便端着汤小心翼翼地径自走进了房间,将那瓷碗稳稳地放了桌上。 “听说刘大哥落枕了,小妹特来看望。这是野山鸡汤,很滋补,小妹特意给大哥送来一碗。”小嘉懿说着,又探身关切地问道:“刘大哥。你这脖子好些了吗?” 刘飞尴尬地退后了几步,有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脸上露出一个机械微笑,客气地答道:“呃,哦,多谢嘉懿妹妹,好多了,好多了。”言罢,低头不语。 小嘉懿看着刘飞歪着头、一手扶着脖子,一副痛苦样子。活像一颗歪脖树,十分好笑,便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弄得刘飞浑身不自,那脸上窘得通红。 小嘉懿也知道自己失了礼数,羞涩地低下了头,手中搓弄着衣襟,好半天。才轻声转移了话题:“呃,刘大哥,你尝一尝这山鸡汤味道如何。”说着,亲手将那瓷碗送到了刘飞面前。 刘飞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无奈之下,拿起汤匙品了一小口。那味道清淡鲜香,倒是当真不错。刘飞忙点头笑道:“嗯,不错。嘉懿妹妹有心了。” 小嘉懿一听这话。心花怒放,高兴地摆手言道:“刘大哥喜欢就好,那我便明日再给刘大哥送来!” 刘飞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汤碗,抱拳言道:“呃。嘉懿妹妹,不必如此破费。” 小嘉懿直爽地推开了刘飞胳膊。仰着小脸笑道:“刘大哥见外了!” 望着小嘉懿爽朗甜美笑容和那头上漆黑秀发上荷花簪,刘飞又有些走神了,那个落日余晖中荷花塘似乎是他终生难忘。 不过刘飞很调整了一下情绪,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是立于荷花塘边那位,二者决不可混淆并论。倘若自己一时错觉让段嘉懿误会了,那便是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而刘飞瞬间神往却终究没有逃过小嘉懿目光,她心中正为此甘甜不已,那粉红双颊是羞得绯红,两只手身前握了一起,手心里是汗水。 刘飞见屋子中气氛有些暧昧,赶忙眼珠一转,抱拳拱手,客气地问道:“对了,嘉懿妹妹,下想请教一件事。” “刘大哥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管直言,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小嘉懿眨着一双小眼睛巴巴地望着刘飞。 刘飞淡然一笑, 偷眼观察着小嘉懿,试探着问道:“今日上午,小宝同下说起段家见到一位‘阴阳脸’怪人,把小宝吓了一跳……”话说到此,刘飞便戛然而止了,且他并未使用“鬼”这个字。 小嘉懿一听,掩口而笑,朗声答道:“小宝可真有意思,还什么‘阴阳脸’怪人?真是头一回听说。” 见小嘉懿笑得前仰后合,刘飞便知此时定有蹊跷,赶忙笑着解释道:“呵呵,姑娘也不必认真,小宝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出口不逊,还请段姑娘不要责怪啊!” 小嘉懿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笑着勉强言道:“刘大哥这是什么话?小妹哪里有责怪小宝意思呀?我只是……只是觉得有趣。” 好半天,小嘉懿才止住了笑,坦诚相告:“小宝遇见,定是我二哥段少辉,今日他才打猎回来。” 刘飞微微颔首,心中暗道,果然,这长相怪异“阴阳脸”乃是段家之人,幸好刚刚自己言辞谨慎,否则便是唐突了。 提到段少辉,小嘉懿撇着嘴长叹了一声,又言道:“哎,少辉哥哥也是个可怜人,他那脸上青紫胎记是这辈子也除不掉了,老祖宗为此没少伤心呢。” “哦,原来只是胎记而已。自古有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还请嘉懿妹妹多劝劝老人家啊!”刘飞真诚地言道。 小嘉懿感激地点点头,充满敬佩地望着刘飞。刘飞却再次窘得满面通红,低着头再不敢抬起来,只低声柔柔地问道:“段姑娘,时辰不早了,还是请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多谢姑娘送来山鸡汤,下感激不。” 小嘉懿转头望了望窗外,见天色也确是不好,于是只得恋恋不舍地言道:“那刘大哥便喝了山鸡汤也要好好休息,小妹告辞了。”言毕,麻利地一转身,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屋。 刘飞望着桌上鸡汤,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才浑身放松了下来,又坐到了桌前,尝试着活动肩膀、缓解酸痛。 这时候,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熟悉声音传来:“阿飞!” 刘飞一听便知是文秀来了,他也懒得起身,只高声回复道:“是秀秀啊,请进!” 文秀背着手,缓缓踱步来到桌前,一眼就瞟见了那桌上热气腾腾鸡汤。她坏笑着凑到刘飞身前,指着那鸡汤冷冷地讥讽道:“阿飞,还真看不出,你这女人缘还真是不错啊,这么晚了,还有人给你送来滋补鸡汤啊。” 刘飞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狠狠瞪了秀秀一眼,假装严肃地说道:“秀秀,休要胡言。你们今日可有找寻到什么线索吗?” 文秀抿嘴而笑,心中暗道:哦,原来说不清楚便转移了话题! 其实小嘉懿刚刚走出刘飞房间之时,正被文秀看个正着,只是文秀不想惹麻烦,于是迅速闪身躲了暗处,待到段嘉懿走远了,才现身走进刘飞房间。 看着刘飞面颊绯红、满头冷汗样子,秀秀顿觉十分好笑,她也不想有意为难阿飞,于是也故意大声咳嗽了几下,这才答道:“咳咳咳,哎,毫无进展。” 刘飞见秀秀不再留意那鸡汤,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微笑着劝道:“秀秀啊,不必心急,这样一个找法,本也是大海捞针,还是耐心些吧,且多找些日子再说。” 文秀利索地一抬头,调皮地朝着刘飞敬了个军礼,干脆地答道:“是,谨遵刘师爷之命!” 刘飞苦笑着摇头言道:“哎呀,看你,像什么样子……”可话未说完,他那落枕脖子竟禁不起这微微地一摇,瞬间疼痛钻心,刘飞脸色立变,咧着嘴用手捂了痛楚,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文秀见状,眯起如水美眸盯着刘飞脖子问道:“怎么,敷了一天热毛巾还不见好吗?” 刘飞一边尝试着转头脖子,一边痛苦地答道:“哎,看来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好起来,这些天只好辛苦你们了。” 文秀不屑地白了刘飞一眼,站起身来,笑道:“怎么能便宜了你一个人?来来来,我帮你揉揉吧。”说着,便大方地挽起了袖子。 刘飞一见,却是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躲,不信任地盯着秀秀,轻声问道:“你?你行吗?” 这一问不要紧,秀秀气得七窍生烟,拍着胸脯气鼓鼓地说道:“喂,你别小看人啊,我这可是家传手艺呢!别人就算花费白银千两,还未必享受得到呢!” 刘飞看着秀秀那跃跃欲试样子,心中不断地打鼓,但听秀秀如此大包大揽,暗道:许是她果真有这样本事?那不妨一试,反正我这样总歪着头也确不雅。 于是刘飞勉强点点头,嘱咐道:“那……那好吧,不过,咱可得说好了,你可要轻一点,别下手太重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来吧!”秀秀不耐烦地一摆手,几步踱直刘飞身后,一手拉住他落枕疼痛臂膀,一手搭那他肩膀上,单手缓缓用力按摩。 文秀这手上才刚一使劲,就听刘飞痛得“哎呀”一声高喊了出来。 这按摩疼痛简直如锥心一般,刘飞真后悔自己刚才选择,但此时他不好让秀秀半途停下,只好口中不断地叮嘱着:“喂,我说,你轻点,轻点!” D*^_^*</P></DIV> <TR> 第二十九集 动情一刻 一点心雨:人难免都有自作多情时候,尤其女人,总不免一厢情愿。一个动了情女人会格外意那人对自己评价,任何一方面评价都重要。这种事情感情世界里很常见,但倘若换做平日工作当中,便不恰当了。大家都工作中,不要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才是世界中心,每天对着镜子、花大把时间琢磨用什么颜色口红、用哪种领带,这样苦心也许根本就没人会注意。还是把精力放自己工作和那些有意义事情上吧,别总惦记着别人会怎么样评价自己。 第3-29问:究竟什么才是真爱? ******** 刘飞坐桌前,满脸痛苦样,仿佛待宰羔羊一般,而他身后,文秀则是一脸自信,一手拉着他臂膀,另一手刘飞肩膀和颈部用力按摩着,口中还得不时地安慰这位文弱书生:“好好好,我轻点,轻点……现力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刘飞勉强答道 文秀警校时候,还真是学过一堂中医推拿按摩课程,只是穿越之后,古人身上不曾实践过。 只见她提气运功,将气力都集中掌心,缓缓按压,力道逐渐增加,由弱便强,仿佛手心里那点气流会顺着自己手掌流进掌下肌肉一般。 刘飞一开始总觉得那手一放肩膀上便是疼痛,一颗心总悬半空,但真正等到秀秀按摩了几下之后,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虽然是同样力道或者强力道,但那被温柔按压肌肉却逐渐有种放松、享受感觉,犹如一条自己肩膀和颈部嬉戏玩耍游龙,所到之处竟可有效地缓解着自己痛楚。 不久。刘飞便舒服地闭上眼睛,专心享受起这份属于他幸福。 文秀见刘飞逐渐进入了状态,开始放松了起来,远没有刚开始按摩时那份紧张了,她便开始悄悄活动着刘飞另一只手臂,单手按摩部位也不断发生着变化,一边从侧面留意着刘飞面部表情变化,一边口中柔声问道:“你就究竟是哪里疼呀?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浑身松弛刘飞靠椅子背上,享受地附和着:“呃,不对。再往上点,再往上来一点点……对对对,就是这儿了。就是这儿!” 文秀找到了刘飞疼痛根源,一边依旧温柔与刘飞交流着,一边他疼痛部位加大了按摩力度,而另一只手逐渐放开了刘飞手臂,转而扶了他头上。 但是刘飞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文秀这些变化。依然美滋滋地靠椅子背上,闭目享受着。 突然,文秀双手卡住刘飞脑袋,向着他头歪另一侧用力一扳,只听“咔吧”一声,刘飞那歪了一天脑袋就这样被文秀强行正了过来。 只这一下。让毫无准备刘飞骤然剧痛,他脱口惊呼了出来,“嚯”一下从椅子跳起。转身手指着秀秀骂道:“喂,你这是作甚……” 文秀此刻则悠闲地将双手抱于胸前,眯起眼睛不屑一顾地瞟着刘飞,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丝诡异微笑。任凭刘飞大发脾气,自己却一言不发。 刘飞才要多责骂几句。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歪着头居然正了过来,一切如常,且不再疼痛了。他用手捂脖子上,小心翼翼地转动了几下,竟没有半点不适。 “咦?好了!”刘飞一边左右转动着脖子,一边惊诧无比地望着秀秀。 文秀这时候才高傲地昂起头,抬手刘飞肩膀上重重地一拍,口中言道:“哼哼,我都说了,这是家传手艺,错不了!” 刘飞身子一侧歪,忍着肩头那点疼,也不敢如平时那般责备秀秀下手太重,只敬佩地点点头,抱拳言道:“多谢多谢。” 就秀秀得意之时,突然,窗外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声霹雳巨响震耳欲聋,吓得秀秀脸上那得意之色立刻僵住了,脸色瞬间转为煞白,一双美眸慌张地望着窗外,那漆黑眸子中隐约可见一丝恐惧。 刘飞也吓了一跳,他转头望了望窗子,又回头眯着眼睛盯着秀秀,一脸严肃地试探着小声言道:“今晚不会又是雷雨交加吧?” 文秀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挤出一个勉强笑容,心虚地说道:“呃,看这天气,晚上定然有雨。”说完,眼眸一眨,一副天见尤怜样子。 刘飞那颗心那就被秀秀那转动闪烁着眼眸牵动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佳人侧时刻。刘飞不禁双颊滚烫,干咳了两声,转而关心地问道:“小宝呢?” “他啊,今天晚上去罗大哥和李大哥屋里睡了。”秀秀见雷声已过,便强装作无所畏惧样子,低垂着眼帘,不屑地摆手答道。 “哦。”刘飞尴尬地附和了一声,便局促得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那思绪竟不能从昨晚回忆中跳出来。 这时候,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都能听见两个人“咚咚”心跳声,那摇曳着红烛映衬着两个人身影,就这样默然而立,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美好。 忽然,窗外又是几声闷雷,“轰隆隆”滚滚而来。文秀顾不得古代女子矜持,一下子扑进了刘飞怀中,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刘飞,一张精致面孔羞涩地贴了刘飞胸前。 “啊?呃……”刘飞吓得睁大了眼,愣愣地望着前方,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秀秀如此突然、大胆举动,让刘飞措手不及,他只觉得自己怀中一片温暖,那股暖流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让他浑身滚烫,脑子里都被烧得一片空白,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窗外闷雷声不断。却远不似昨日那般巨响,但秀秀依旧紧紧依偎刘飞怀中,一动不动,这让刘飞心跳陡然加剧,嗓子眼儿如同着火了一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不觉中,刘飞双手也颤抖着抬了起来,渐渐抱住了文秀肩膀,将这个可爱女孩子拥自己怀里,刘飞心中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激情与甜蜜。 雷声已过。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但这两个人却紧紧地拥抱了一起,谁也舍不得先放手。 文秀将自己脸埋刘飞怀中。依偎自己认为安全可靠那个港湾,心灵一片平静。她沉浸幸福之中,莺声燕语道:“如果能这样一直让你抱怀里,我情愿天天打雷!” 刘飞一听此言,不禁笑出了声。若是换做平时,他定然要笑话秀秀幼稚与荒谬,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备受感动,而口中不知不觉地柔声吐出了一个“不”字。 秀秀一惊,她抬起头。闪着一双如水眸子望着刘飞,急急地问道:“怎么,你不是这么想吗?你不愿意吗?” 刘飞深情地低头望着秀秀。望着她那清澈如泉眼睛,无限怜惜地说道:“倘若能让你天天乐,永远听不到雷声,我情愿站远处默默地守着你。” 秀秀一听这话,心头一颤。一滴莹莹泪珠夺眶而出,滚落腮边。此刻,她眼前刘飞是那样伟岸,管泪水让眼前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但面前刘飞依旧是清晰,如雕刻一般印秀秀脑海里。 秀秀微微点了点头,低垂下眼帘,任凭泪珠划过脸颊,哽咽着一字一顿地柔声言道:“阿飞,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刘飞亦是动情地说道,边说边抬手为秀秀拭去了那腮边残留着一点珠泪。 秀秀羞涩地一笑,忽然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刘飞,又言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如玉娇姐这样消失不见了,你会去找我吗?” 刘飞一点都不躲避文秀目光,迎着着充满期待眼神,他颔首答道:“当然,但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有这样一天。” 文秀微笑着点点头,再次热泪盈眶。她这样问,并非子虚乌有、纯粹假设,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莫名其妙地穿越而归。到那时候,自己不就像白玉娇这样一转眼便失踪了吗?到那时候,刘飞便是再也见不到自己了。 一想到此,秀秀便觉心痛如绞。她主动避开了刘飞目光,颤抖着声音,继续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一下子不见了,你又找不到我,阿飞,那你会怎样?” 刘飞心一沉,他并不知道秀秀今日为何定要说如此不吉利话,但美人怀,他仍情不自禁地抱紧了秀秀,不假思索地答道:“刘飞会倾一生所学,用毕生精力,一直找下去,一直找下去,相信定会找到秀秀!” “不!”管秀秀听到如此答案,心中甘之如饴,但她仍频频摇头,忍着心中剧痛,凄凄地言道:“如果当真找不到秀秀,那阿飞就不要等我了,因为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你找不到。” 此言让刘飞如锥心一般,他不顾一切地握住了秀秀双手于胸前,皱紧了眉头,认真地问道:“秀秀,你相信我吗?” “当然,我相信阿飞。”秀秀重重点点头,那双手一点温热也已直接传到了心底。 刘飞肃然言道:“那么秀秀,请你相信我,倘若果真如你所言,我刘飞发誓,今生定要寻你回来!” 此言一出,秀秀激动得深吸一口气,那眸子也不由得睁大了许多,她心酸地望着刘飞,她知道,刘飞并不能理解所谓“穿越”到底有多么神奇和复杂,但是刘飞这颗赤诚之心,却已表露无遗。 文秀闭上了双目,泪如泉涌,再次扑进了刘飞怀中,小声呢喃着:“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此刻,夜色已深,外面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屋中,刘飞与秀秀互诉衷肠,紧紧依偎了一起…… 时间若能永远停留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D*^_^*</P></DIV> <TR> 第三十集 雨中有奇遇 一点心雨:究竟什么才是真爱呢?我记得《白娘子传奇》中有这样两句台词:“只要能和你一起,我情愿承受大痛苦!”“不,我是宁愿离开你,也不要你这般痛苦。”这是相爱男女之间一段看似普通对话。同样是赤诚之心,而表达方式却大不相同,爱他/她,就要让他/她幸福,这个道理,你真懂吗? 第3-3问:生活真是奇妙,原来默默无闻嫣儿也迎来了自己浪漫偶遇吗? ******** 这一天晚上,刘飞和文秀都是辗转反侧,两个人都没有安睡。 刘飞对文秀突然失踪话题有所介怀,心中安生疑虑,但他也安慰着自己,这不过是小女子多愁善感罢了。 他猜测,秀秀如此伤感完全是因为玉娇失踪刺激了她。刘飞心中万般自责:自从来到了段家庄,自己只顾着那个陈年旧案,却完全忘记关心周围朋友们,以至于白玉娇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也闹得秀秀心神不宁。 让刘飞加懊悔是,近日里,自己竟也忽略了秀秀,哪怕自己平日里只多多留心一点点,也不至于连秀秀心中半点恐惧与不安都没有发觉,这才害得她今晚大反常态,如此悲观与凄凉。 而文秀则一晚上都思索着自己穿越与反穿越,管她也放心不下自己现代父母,但如今古代,自己有了所爱之人,却也是这般地难舍啊。 不过秀秀怕是,那穿越之时并不由着自己意识,则反穿越回去,也不由自己做主。那便凄惨了,自己连与阿飞道别机会都没有,亦不能向他说上一声:抱歉。这就像自己突然离开了父母,都来不及说上一声“再见”一样。 伴着“哗哗”大雨声,伴着满脑子胡思乱想,秀秀和刘飞都是直到深夜才勉强入睡,梦中继续着自己思虑与推测…… 那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依旧没有半点停下来意思。灰蒙蒙天空让人觉得加压抑,远山近水都被雨帘遮掩得朦朦胧胧。 文秀与刘飞站打开窗前,望着外面暴雨。听着那不断地雨敲房檐声,感受着扑面而来潮气和偶尔飘到脸上了点点雨丝,两个人不由得都长叹了一声。 他们都明白。这样糟糕天气,是绝对不可能出去寻找白玉娇,可是,让玉娇外面多漂泊一天,那危险便就增加了一分啊。 此时。罗镇虎和李皓轩屋中另一侧正哄着文小宝玩耍,同时等待着文秀和刘飞指令。只是,这样恶劣天气也让李皓轩心急如焚,他不时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他们,心不焉地陪小宝身边。 还是刘飞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皱着眉头对文秀言道:“秀秀。看这天气,咱们只能等雨小一些再出门了。” 文秀偷眼瞥了一下刘飞,又想起昨晚之事。不由得羞了个满脸通红,不过她昂起头,装作若无其事样子,镇定地答道:“可是救人如救火啊,怎么能这样白白地等家里呢?” “大人所言极是啊!”身后李皓轩不由自主地高声附和道。 文秀和刘飞皆微微侧目瞟了一眼神情紧张李皓轩。又互相对视了一下,便默契地有所领悟:原来李皓轩对白玉娇事情竟如此上心! 文秀眼眉一挑。转过身来对皓轩言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我和李大哥一起出去看看,若是雨小了,我们便出去找寻玉娇姐下落,其他人都留家里吧。” 刘飞一听,阴沉着脸慎重地言道:“秀秀,这雨天不比平日,山路湿滑难行……” 刘飞话还没说完,文秀便微笑着一摆手,假装不屑地插话道:“阿飞,难道你忘了吗?我和李大哥都是身上有功夫,不要紧,我们小心便是,若当真雨大难行,我们再回来嘛。” 李皓轩赶紧凑到了文秀身边,挥拳言道:“刘师爷放心,我定会保护大人安全。” 刘飞见李皓轩如此一说,也不好再作阻拦,只得继续碎嘴叮咛着,同时从墙角拿出一把准备好油纸伞,送到秀秀手中。 “咱们只有这一把伞了。”刘飞尴尬地言道。 李皓轩一听,率先冲到了门口,笑着言道:“师爷放心,皓轩用不着伞。” 文秀看着皓轩那积极样子,不禁掩口而笑,同大家道别之后,也打着油纸伞走了出来。 外面暴雨如注,李皓轩没走几步,那衣衫便湿透了,只是他心中记挂着白玉娇,并未意这些小事。 只是这硕大雨点不停地敲打着油纸伞,那纸伞哪里受得了呀,还没走出段家大门,那纸伞便已有了划破地方。文秀不想就此放弃,还坚持着紧跟李皓轩身后。 两个人刚要转出一条小巷子,朝着段家后门而去,前面带路李皓轩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且抽身贴院墙上,展臂也将秀秀护了身后。 文秀一惊,抬眼一看,原来不远处房脊上,隐隐约约可见一人,身材瘦弱,弓身驼背,面罩轻纱,却是身轻如燕,正飞檐走壁从段家经过。 这是何人?若说是段家人,那为何要如此打扮?又这样偷偷摸摸做什么?若非段家之人,又为何要大白天潜入段家? 文秀心头涌起诸多疑问,可突然之间,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淫猴”!那人身形举止不正好像是一只猴子吗? 一想到此,文秀不觉浑身一震,难道说知府寻了多日不见“淫猴”竟被我这样轻易地遇上了? “李大哥,,追上去看个究竟!”文秀迅速低声命令道。 李皓轩也觉得此人可疑,于是点点头,猫腰从另一侧飞身上了墙头,悄悄跟了上去。 文秀直到李皓轩背影完全消失了眼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先回房间等候消息。 若那人果真是何大人近追捕“淫猴”,那么他来段家做什么?是来探路吗?准备对段家哪位姑娘下手了吗?秀秀一边思索着一边向着自己院子走去。 忽然,秀秀从“哗啦啦”雨声中隐约分辨出了阵阵凄惨哭声,她不禁循声而去。一处角落中,秀秀发现了一个对着墙角哭泣女孩子。 那女孩子如瀑秀发直垂到腰间,一身水天碧长裙,倒是与今日天气十分吻合。她独自一人站墙角处掩面而泣,完全不顾那已经被大雨淋湿秀发和衣衫。 文秀几步跑了过去,将自己手中油纸伞举到了那女孩子头顶,口中柔声问道:“喂,姑娘,这么大雨,怎么也不说回屋里躲躲去?我送你回去吧?”说着,秀秀便上前拉住了那女孩子手臂。 那女孩子吓了一大跳,转头只见一位公子立于自己身前。她十分惊慌,一双梨花带雨眸子中是恐惧,怯怯地挣脱开来,退后了几步,想要避开秀秀。 谁知道,这女子慌乱中一失足,竟不慎跌倒地,“哎哟”一声惨叫,那脸上表情加痛苦了。 文秀虽眼疾手,本想要伸手相助,怎奈刚刚那女孩子拒绝了秀秀帮助,这才让秀秀忆起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呢,于是再不好意思鲁莽行事,只得上前一步,挪移了一下纸伞位置,继续让伞保护着那女孩子。 那女子此时只觉地上积水冰冷刺骨,整个身子都颤抖着蜷缩了一起。她恐慌地微微抬起头,只迅速瞟了一眼那个一直为自己撑伞公子,便又赶紧收回了目光,绝不敢再多看上一眼。 文秀此时尴尬无比,伸着一只手却有不敢再碰那女子,只得量温和地言道:“姑娘,方才下实唐突,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怀。姑娘可受伤了?是否需要下找些人来搀扶姑娘?” 那女子听着耳边轻声慢语,刚才狂跳一颗心这才平复了许多。她缓缓抬起头,又望了望身前这位公子。只这一眼,便让她怦然心动,双颊不由得绯红无比,不得不再次低垂下眼帘,羞涩地勉强言道:“无……无妨。” 文秀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关切地说道:“既如此,那姑娘站起来吧,这地上雨天阴冷。” 那女子心里一暖,微微点点头,用手撑住地面,笨拙地站起身来,却不想还未站稳当,身子便又是一侧歪,正好靠了文秀撑伞手臂之上。 文秀身上本是有功夫,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因此,她纹丝不动支撑住了那女子,又忍不住再次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待到那女孩子刚一站稳,她便迅速抽回了手,眼皮都不抬一下,量保持尊重。 这一次,那女孩子似乎并不十分惧怕了,站好后飘身行礼,口中呢喃道:“多谢公子。” 文秀莞尔一笑,又问道:“姑娘可能行走?” 那女孩子试着走了几步,管脚腕处略有些疼痛,但还可以忍受,于是她含笑朝着文秀点点头。 文秀长出了一口气,一把将手中油纸伞塞到了女孩子手中,笑道:“好,那这伞便送与姑娘了。雨天路滑,姑娘回去时小心啊!”说完,转身便走。 “请问公子大名?改日小女子定将伞奉还!”那女孩子追着高声询问道。 “下文秀!姑娘回去吧。”秀秀清脆回答逐渐被雨声淹没。 D*^_^*</P></DIV> <TR> 第三十一集 八卦新闻 一点心雨:生活是奇妙。偶然间惊鸿一瞥,或许会成为一生都难以忘怀美好回忆。一次偶然不期而遇,却能如此让人心动,以至于历经数年都无法磨灭。转瞬之间一个笑脸、一句话,竟有如此大魅力!人生浪漫莫过于此吧。只是生活总是很现实,不能把所有偶然都当成一种必然,亦不能将一次相逢视为终生相守。前世有约之说,只适用于白娘子与许仙、林黛玉与贾宝玉,而你我,都只是尘世凡人。 第3-31问:秀秀这样女子是不是太过强势了? ******** 那女孩子举着文秀留下了油纸伞,站雨中,望着秀秀背影,许久舍不得离去。 这女孩子正是段雨嫣,早上阴霾天气让钱氏心情也阴沉沉,她便又恶言恶语地奚落起自己女儿。嫣儿实忍受不了,只得孤身逃了出来,匆忙间,连伞都没顾上带。 她本想找个没人角落痛哭一场也就罢了,谁想这么凑巧,竟然遇上了文秀。 文秀给予嫣儿关切与尊重,深深温暖、感动着这个女孩子冰冷心。嫣儿心『潮』澎湃:这世上,就算是自己至亲母亲,都不曾给予自己如此真诚关怀和照顾,而这个陌生男子,却是那样与众不同。 管雨中嫣儿并不能清晰地看到秀秀容貌,但她却可以感受到这位公子定是英气『逼』人、器宇轩昂。嫣儿猜想他必是家中请来贵客。一位身份尊贵客人竟可以这样平易、和蔼地对待自己,这让嫣儿简直难以想象,她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文秀”,这个让自己感动万分公子有着如此文雅名字吗?“文秀”这两字深深刻了嫣儿心中。 大雨中,嫣儿收起了那把油纸伞,紧紧地抱怀中。如获珍宝,心中充满着甜蜜与美好,之前那些悲伤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无上霸业。她珍惜地抱着这把油纸伞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雨缠缠绵绵竟下了一天,夏末那点闷热顿时被凉爽清风所取代。管只是一丝清凉,但足以震慑那夏日酷热『淫』威,只怕今后日子里,夏精灵要收敛起一切锋芒,乖乖躲到四季末,为金秋到来让开道路。 黄昏时分,老天爷终于收住了那纠缠了一天泪水。微风送爽,亦渐渐吹散了满天乌云,正是碧空如洗。天高云淡。远处山顶上,火红夕阳挣扎着拨开层云,『露』出了后一抹余晖。但这一抹后金『色』却晕染了半边天空,也给这雨后大地万物镀上了一层艳艳金红。 这时候,李皓轩满身湿漉漉地回到了段家后院。屋中。秀秀和刘飞都急切地等待着他消息。 “大人,刘师爷……”李皓轩一进门,便抱拳拱手,准备细细汇报一番,却不想,话未说完。就被秀秀打断了。 “李大哥,你还是先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吧。”文秀双眸含笑,爽地摆手劝道。 刘飞亦点头附和道:“是啊。就算这里‘『淫』猴’出没,也不急这一时。这天气渐凉,还是自己身子重要啊。” 大家关心让李皓轩心中一暖,他双颊微红,低着头小声言道:“不要紧……” 皓轩依仗着自己身体强健。又有武艺身,似乎不把这些细枝末节小事放心上。 可文秀却看不得自己朋友受苦。她心想着,李大哥已经大雨天里整整奔波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说也要先换下这身湿衣服。 于是文秀不容分说,强行将李皓轩推出了门,口中一个劲儿柔声劝道:“哎呀,还是换换好……” 李皓轩无奈,只得乖乖听话,心中充满着感动地回自己屋子里换衣服去了。 待到皓轩回来,秀秀转头一看,皓轩已经换上了一身银『色』长衫,衣襟之上飘着几朵淡紫『色』浮云,清雅脱俗。 “哇,紫气东来啊,看来咱们要走运了!”文秀眯着眼睛欣赏着眼前这位俊美公子,脱口赞道。 李皓轩羞得满面通红,只微微一笑,头埋得低了,小声言道:“借大人吉言,但愿咱们可以找到文夫人。” 秀秀一听这话,心里一阵刺痛,低垂下眼帘,一双眸子中是凄楚,紧握双拳,顿时沉默不语。 刘飞见状,赶忙上前化解道:“呃,对了,皓轩啊,今日你追踪那人有何可疑之处吗?” 听师爷问起,李皓轩迅速从沉痛情绪中勉强跳了出来,稳了稳心绪,答道:“哦,刘师爷,早上见到那人是段家二公子段少辉。” 刘飞一听,微微颔首,口中附和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青纱遮面呢。” 文秀不解其中原委,好奇地凑到刘飞身边,探身问道:“怎么,你见过这位二公子了?” 刘飞淡然一笑,摆手答道:“那倒不是,只是曾听人提起过,这位二公子面有青紫胎记,因此,他出门之时面罩轻纱倒也不足为奇。” 文秀心中一动:“听人提起”?想必是从段家人口中得知此事。是何人呢?阿飞为何避而不言呢?秀秀眼眸流转,眼珠一转,略加思索,便推测出此人应是段嘉懿了。 秀秀嘴角一动,悄悄挂上了一丝冷笑,转头偷偷瞥着刘飞,口中却不曾拆穿真相。 而刘飞沉浸李皓轩所述之事中,并没有发现秀秀神情变化我魔女仆人。他低眉浅思了一下,又问道:“皓轩啊,段二公子悄悄溜出段家,意欲何为呢?” 李皓轩长叹了一声,微微笑道:“哎,他啊,只是去城里远远观望自己心爱女子去了。” “啊?”文秀与刘飞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谁也没有想到,这位相貌如此丑陋二公子竟然已经有了心上人。 秀秀忍不住好奇地打听道:“李大哥,说说,是哪家姑娘?”言毕,眨着一双美眸期待地盯着李皓轩。 刘飞则嗤之以鼻地发出“切”一声,斜眼不屑地瞟着秀秀,暗道:果然是个小女子,总喜欢打探这些女儿家无关紧要事情。 李皓轩随口答道:“呵呵,是何知府家千金呢。” “哇,好高眼光啊!一下子便看上了一位官宦小姐啊!”文秀调皮地“啧啧”感叹道。 刘飞见李皓轩答得如此肯定,不禁也问道:“段二公子不是只远观吗?那你怎知是何府千金?” 文秀一听这话,也赶忙重重点头,也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李皓轩。 这倒让皓轩有些不好意思,那双颊是绯红,他低垂下眼眉,小声言道:“那段二公子手中捧着何家大小姐泥雕,那可真是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呢!” “哇,一往情深啊,好浪漫……”秀秀不禁沉浸美好想象当中不能自拔。 刘飞偷眼瞟见秀秀竟如此动情神往,心中暗自好笑。他故意大声清了清喉咙,严肃地说道:“既如此,那看来段二公子便不会是近日作案‘『淫』猴’了。” 这一句话,让秀秀从浪漫假想中醒悟了过来,她不禁双颊艳红,正如雪中盛开寒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李皓轩追查此事,是为了缉拿贼人,而不是打探八卦闻。 她慌『乱』地抬手轻抚着鬓角边散落丝丝秀发,强作镇定地问道:“阿飞何出此言呢?” 刘飞见秀秀已是羞愧不已,不忍再作讥讽,只微微一笑,答道:“那段二公子十几日前便进了深山捕猎,又怎会于数日前出现段家庄作案呢?” 文秀一听这话,略略思量,便心中了然,颔首附和道:“哦,原来他早已不具备了作案时间。” 刘飞暗地里观察着文秀谈到案情时那股认真劲儿,不禁又觉好笑。他洋洋得意地稳稳坐了下来,眯着一双小小眼睛瞟着文秀,摇头晃脑地说道:“嗯,聪明,孺子可教也。” 这本是夸赞之言,可是文秀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她气得贝齿紧咬,也一转身坐了刘飞身边,狠狠白了刘飞一眼,昂起头,摆出一副官家做派,抑扬顿挫地厉声言道:“本官多谢师爷教诲,没齿难忘呀!”一边说着,一边狭目紧紧盯住刘飞。 这如剑目光盯得刘飞浑身不自,心中暗想,自己逞一时口舌之,秀秀定是生气了,看来自己还要好好安抚一番才行啊! 于是刘飞急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躬身言道:“哎哟,大人过奖了,学生愧不敢当啊!”言毕,抱拳拱手,深深一礼。 李皓轩见状,险些笑出了声,不禁皱眉微微摇头,暗道:这才是一对欢喜冤家呢。 而文秀见刘飞低头服软,心中大为舒畅,微微转头瞥着刘飞恭敬有礼模样,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刘飞听见了秀秀银铃般笑声,这才敢起身,双手托着后腰,舒展着自己筋骨,含笑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无可奈何、却又情有独钟小女子。 *^_^* R</P></DIV> <TR> 第三十二集 登高共赏夕阳暮景 一点心雨:男人往往不喜欢强势女人,而喜欢娇弱女子依偎他们胸怀前表现出娇弱,是这样吗?强势人未必是强者——女人亦如是。。真正聪明人懂得如何让自己委屈求全,以达到终目。真正聪明女人是要懂得如何让自己刚柔并济,以争取到自己所爱男子心。真正强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奔跑人。刚者易折,柔则长存。我们应该学会完善自己个性,控制自己情绪,莫过度任性而为。虽然这有点痛苦,但如果想要成功,就要记住:成熟人做该做事,而非只做喜欢事 第3-32问:嫣儿是不是有些自卑呢? ******** 此时,落日余晖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整个屋子也都染上了一层淡淡金色。 “爹,刘叔叔,你们来看啊!”文小宝院中兴奋地高声呼唤着。 文秀众人出门一看,原来小宝正骑罗镇虎肩膀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夕阳西落美景。 秀秀见状,不禁仰面而笑,朗声言道:“怎么?我们小宝也独爱夕阳红吗?” 文小宝转头望着秀秀,挥舞着小胳膊,傻笑着言道:“爹,如今小宝高了,小宝看得远了!” “哦,欲穷千里目,上一层楼?好啊,你等着。”言毕,秀秀转身飞地消失院子门口。 不一会儿,秀秀搬着一架云梯回到了院中,将梯子搭了屋檐上,飞身几步便上了房顶,得意洋洋地朝着小宝言道:“怎么样?这里不是高吗?” 刘飞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暗自嘲笑着秀秀竟有兴致和小宝争辩这小孩子把戏。 文小宝一见,可是有些着急了。他骑罗镇虎身上,不安分地掂着小屁股,撅着嘴嚷道:“罗叔叔,我也要到房上去,我也要到房上去!” 罗镇虎一听,赶紧将小宝送到了云梯前,护着小宝爬上了梯子。。 只是文小宝才爬了没几步,歪头一看,自己已经离地老远了,心里一下子便害怕了,。手脚都颤抖着,身子发软,紧紧抓着梯子。一步都爬不动了。 就这个时候,房檐上伸出一只手来,一个坚定声音响起:“小宝,记不记得,你曾经和你娘说过。你是男子汉。既然是男子汉,岂能如此胆小?来,爹拉你上来!” 怯懦中小宝一抬头,正好看见秀秀淡定微笑着脸庞和那只伸向自己手臂。他一下子想起了母亲,想起自己曾经和母亲说过,要保护母亲。 “对。小宝还要保护娘呢,小宝是男子汉!”文小宝颤抖着言道。 文秀嫣然一笑,颔首鼓励道:“没错。小宝勇敢了,来,上来,有爹和罗叔叔帮着你呢。” “嗯!”小宝点点头,心中顿觉充满着力量。 他皱起小眉头。又开始向上攀爬。管此刻他心中依旧有些恐惧,但眼前已是秀秀坚实臂膀。他咬着牙向着秀秀手臂而去。 “喂,小心点,小宝,小心啊!”刘飞还下面不安地叮嘱着,心中抱怨着秀秀,如何能让一个小孩子做如此危险事情。 小宝爬了没几步,便伸手够到了秀秀手掌,他紧紧握住“爹爹”手,心中恐慌顿时削减了不少。 文秀上面用力一拉,罗镇虎又下面稳稳地托着小宝小屁股,文小宝就这样安全地来到了房顶之上。 此时,李皓轩早已经飞身上了房檐,与秀秀一起,扶着小宝坐了房脊之上。居高临下小宝奇地四下里望着周围一切景物,那眼睛简直都不够用了,而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高兴。。 “小宝真棒!”文秀竖起大拇指夸奖着小宝勇敢。 而此时小宝心情大好,竟朝着还留下面刘飞大声喊了起来:“刘叔叔,这上面可好了,您也上来吧!” 刘飞正仰着头,心情忐忑地望着房上几个人,一听小宝这话,不禁脸色大变,哭笑不得地言道:“呃,刘叔叔就不去了吧,小宝啊,你可要当心,这可不是开玩笑。” 云梯上罗镇虎憨笑着说道:“师爷,你就放心吧。”言罢,也飞身跃到了小宝身边。 众人一起坐房脊之上,沐浴着落日余晖,远眺着周围山水乡村美景,好不惬意。 “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突然,安静赏景小宝歪着头问道。 一句话,让秀秀心头一酸。她展臂一把将小宝揽了怀中,轻抚着小宝额头,柔声安慰道:“小宝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娘,用不了多久,小宝就能见到娘了。” “真吗?”小宝瞪大了眼睛望着文秀,那目光中充满着期待与喜悦。 文秀心中酸痛却愈重了,她强忍着悲凉,嘴角一扬,悄声笑道:“真。”那声音小得连秀秀自己都听不到了。 而专心致志小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扎进秀秀怀中,环抱着秀秀腰身,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好了,小宝好想娘啊……” 此刻,秀秀以及李皓轩、罗镇虎,皆是心如刀绞。一滴清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迅速划过了秀秀精致脸颊,那盈盈泪光中还映衬着半轮红日残晖。 霁色陡添千尺翠,夕阳闲放一堆愁。面对着此情此景,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品出了其中愁寂了吗?文秀心中悲戚不已。 不过随即,秀秀便用手背轻轻拭去了腮边一点泪珠,笑着将小宝拥怀中,心中暗道:何须如此悲观,相信苍天有眼,玉娇姐一定没事,其他书友正看:! 就众人沐浴夕阳之中静心赏景之时,忽然,院门口飘然走进一位女子,手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把油纸伞。 “请问,文公子吗?”那女子声柔如泉水,低着头含羞问道。 院中就只有刘飞一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似乎并不十分熟悉,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姑娘是?” 那女子飘飘一礼,轻声答道:“小女子段雨嫣求见文公子。” 原来是嫣儿来找文秀归还那油纸伞。 一天阴雨让嫣儿都只能呆自己闺房之中,但她却并不觉得寂寞。那把文秀留下油纸伞让她爱不释手,总忍不住要将那伞贴胸口,仿佛这样便可以感受到一股特别温暖和从未有过幸福。 文公子音容笑貌不断出现嫣儿脑海中,回想着早晨与这位风度翩翩公子偶遇,嫣儿时常会忍不住地嘴角挂上一丝甜蜜微笑。 傍晚,那阴雨终于停了下来,嫣儿顿觉心跳加速,她缓缓来到油纸伞面前,拿起伞,犹豫了良久,又放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却又转身抱起了那把伞,紧紧握手里,向着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便又停住了脚步。 就这样,嫣儿闺房里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憋得满脸通红。不过终嫣儿还是鼓足了勇气带着油纸伞跨出了闺房。 她路上对着那伞,自言自语道:“虽是有些舍不得,但终究还是要还给人家。不过借此能再见文公子一面也是好。” 嫣儿才刚刚接近文秀他们所住院子,段平海便从暗处闪身来到了嫣儿身前,拦住了去路。 “嫣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段平海诧异地问道。 嫣儿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会文公子院落附近出现。她只抬眼瞟了一下哥哥深灰色短衣襟、小打扮,便知道哥哥这是有任务身。 嫣儿心中不禁诧异:那文公子不是大伯请回家贵客吗?既如此,平海哥哥又为何要附近监视着他们呢? 不过这些疑问只嫣儿脑子里闪现了一下便随即消失了,嫣儿显然并不意这些,她鼓足了勇气,眼眉一挑,含笑答道:“平海哥哥,早晨大雨,嫣儿忘记带伞,是文公子将自己伞借给了嫣儿。如今雨也停了,嫣儿前去还伞道谢。” 段平海浓眉一皱,略略犹豫了片刻,低声言道:“可是老祖宗传下话来,不许咱们与那文公子一行人有染啊。” 见哥哥阻拦,嫣儿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怯怯地轻声解释道:“嫣儿自然谨遵老祖宗之命,不过受人之恩,理当言谢,否则便是失了咱们段家人礼数。” “这……”听到嫣儿此言,段平海是拿不定主意了。 嫣儿偷眼瞟见平海哥哥眼神闪烁,便知自己言语已经打动了哥哥,她又继续诚恳地言道:“平海哥哥也不必紧张,嫣儿只是进去道声谢,待到物归原主,嫣儿自会离开,绝不多作逗留、惹是生非,求哥哥给嫣儿一个机会。” 段平海见嫣儿妹妹如此求情,又心知这个妹子是家里听话女孩子了,于是便点头应允了,侧身为嫣儿让开了道路,口中悄声叮嘱着:“那好,早去早回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嫣儿飘然一礼,谢过了哥哥,这才抱着油纸伞来到了文秀院中。 R*^_^*</P></DIV> <TR> 第三十三集 意外?还是预谋? 一点心雨:身古代嫣儿,由于出身不高,家中没有地位,确略有自卑,但身现代我们呢?是否也会因其他原因而自卑呢?人应该自信,自己得把自己当回事,不然别人瞧不起你了。。生命价值首先取决于自己态度,珍惜独一无二你自己,珍惜着短暂几十年光阴,然后再去不断充实、发掘自己,后世界才认同你价值。 第3-33问:云雷是不是比嫣儿自信多了?他自信不是自负吧? ******** 房顶上文秀早就看见了院中飘然而至段雨嫣,她赶忙将怀中文小宝托付给罗镇虎,飞身从房上下来,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襟,来到了嫣儿身边。 嫣儿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淡粉色薄衫长裙,正如三月满眼盛开樱花一般娇艳可人;纤纤细腰之上系着一条纯白丝带,随风而动,略带飘渺之意;满头乌黑秀发齐整地束脑后,只额前鬓角散落了几缕青丝,偶抬玉腕,用修长手指稍加整理,动静间,为嫣儿平添了一丝温顺。 嫣儿从头到脚并不见任何首饰,脸颊之上是看不到半点脂粉,她就这样安静地站文秀面前,明亮眼眸之中带着几分胆怯,修长睫毛总忍不住上下抖动。话还未出口,仅是抬眼瞟见了文公子身影,嫣儿便已是双颊绯红。 文秀见嫣儿低头不语,于是大方地笑道:“原来姑娘芳名段雨嫣,这名字真好听。”秀秀这话倒不是奉承,而是这样名字让她想起了金庸笔下出尘脱俗王语嫣。 只是嫣儿听了这样夸奖是羞涩,双手紧紧抓住那油纸伞,手心里全是汗水。她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懦懦地说道:“多谢文公子清晨赠伞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如今完璧归赵,。”说着,嫣儿颤抖着将手中纸伞递到了文秀面前。。 而此时,站一边刘飞这才听明白段雨嫣儿来找文秀原因,但他暗中细细观察段雨嫣神情,却觉得这姑娘对文秀可不是一般感谢呢。 秀秀接过纸伞,淡淡一笑,直爽地言道:“段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嫣儿含羞一笑,深埋下头,幽幽地言道:“小女子出身微贱。文公子肯于出手相助已是万幸,小女子自然心存感激,理当拜谢。”说着,嫣儿躬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文秀一听这话,望着眼前这个瘦弱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小姑娘。她心中顿感不平,剑眉一立,认真地言道:“微贱?姑娘何出此言?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我看来,若是出身高贵,但品行恶劣之人,亦不屑为友。反不如姑娘温婉柔佳,谦恭有礼。” 嫣儿心头一颤,颇为感动。鼻子都微微有些发酸了,她极少听到这样赞美之词。她鼓足了勇气抬起头,试探着瞟了瞟文秀,顿时心潮澎湃,胸前如同揣了一只调皮小兔子。 她双颊绯红。柔声似水地言道:“文公子见解独到,小女子受教了。就此告辞,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言罢,立刻羞涩地转身而去。 望着嫣儿消失院门口,文秀还口中呢喃着:“多好小姑娘啊!” 这时候,李皓轩已从房顶上飞身下来,几步凑到了文秀和刘飞身后,谨慎地悄声言道:“大人,师爷,皓轩已经注意许久了,段班主之子段平海总是出没咱们院子附近,方才他还现身试图 阻拦段姑娘归还纸伞。” “哦?有这事?”刘飞一惊,低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之中。 文秀却不以为然地嫣然一笑,摆手说道:“嗨,人家段班主暗地里保护咱们呢,怕咱们之中又有谁一不留神走丢了。。” 刘飞一听此言,忍不住“噗嗤”一声,险些笑出声来,只好深埋下头,默不作声,心中却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 而李皓轩偷眼瞟见师爷那不屑神情,亦是心中了然,暗道: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不过,师爷都不作争辩,皓轩便也低头不语。此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了,根本没秀秀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不久,后一抹夕阳也恋恋不舍地沉入了群山之中,光辉殆,暗黑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 文秀几人已经都各自屋中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着明日扩大走访范围,继续找寻白玉娇下落。 而此时,被文秀他们救回段家神秘公子云雷却还不曾睡下,他一个人披着外衣站窗前,一边欣赏着朗空明月,一边享受着雨后微风带来清爽舒畅。 这时候,他仆人亦风慢慢来到了云雷身边,将一杯热茶送到了云雷手中。 “主人,夜风渐凉了,主人又是重伤初愈,还是莫要贪凉为好,先喝口热茶吧。”亦风虽然看上去身材高大魁梧,但心思却原没有身材那般粗犷。 云雷接过茶杯,小心翼翼地捧手心儿里,缓缓品了一口,温热度刚刚好,不烫亦不凉,正是茶香四溢火候。 他心中一暖,转头笑道:“呵呵,我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何况这几日也已大好了,不要紧。” 亦风表情凝重,依旧严肃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主人身子金贵,自当格外谨慎些。” 云雷一听这话,抬手拍着亦风肩膀,满怀感激地言道:“你我从小一起同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其他书友正看:。我这次能侥幸逃过一劫,多亏了兄弟你及时替我吸毒疗伤。这次回去,我定要给你记上一功,好好嘉奖一番啊。” 谁知亦风一听这话,双膝跪倒,摇着头痛心地说道:“主人,您这是打我脸吗?咱们出门外,奴才本该万事小心,护着主人安全,却不想还是让您遭了蛇咬,奴才正是心中有愧呢,何来功劳?幸好主人吉人天相,否则奴才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云雷哭笑不得地将言之凿凿亦风搀了起来,双眉紧锁,苦笑言道:“哪里有这么严重呀!你救下了我性命,这还不是大功一件吗?” 亦风心怀感动,羞惭地抬头望着云雷,尴尬地说道:“呃,那……那多只能算是功过相抵了。” “哈哈哈……”云雷仰面大笑,用手指着亦风,无奈地叹道:“你啊,太较真!”言罢,云雷转身踱步到了桌前,转身坐了下来,将手中茶杯稳稳放下,思忖了片刻,那脸上轻松之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异常沉重。 “亦风啊,这次事情不怪你。”云雷一字一顿地说道。 “主人,您不用为奴才开脱,都是奴才不小心……”亦风躬身检讨着,话还未说完,却见云雷手臂一抬,亦风检讨便戛然而止了。 “哼,你以为,咱们这次遇险只是个意外吗?”云雷冷笑着狭目瞟着亦风。 亦风一听主人这样说,也抓耳挠腮地思索了大半天,心中略有怀疑,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又不得不惭愧地傻笑了几声,巴巴地望着自己主人。 云雷见亦风这副憨直模样着实可爱,不禁笑了出来,眯起一双朗目,慢慢解释道:“听段神医说,咬伤咱们蛇并非当地之蛇,若非咱们遇上了神医段逍遥,那可能现便已经送命了。呵呵,这是有人故意设下了圈套,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此刻云雷眉头皱起,眼望着窗外夜景,眼神略到深意,而眼角眉梢却充满着自信。这是他几天来反复回想整个事件经过,终得出结论。 “啊?有人要行刺主人?”亦风惊呼道。 “是啊,咱们这是被人盯上了。”云雷微微颔首,轻声附和道。至于是谁要谋害自己,管目前他尚无十分把握,但心中却已然有了**分猜测。 亦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说道:“主人,既如此,咱们还是赶紧回城里寻求帮助吧。” 亦风心中,才不管是谁要来行刺主人呢,他真正关心,只有云雷安全!只有先将主人保护周全,他才有闲暇去考虑那凶手是谁问题。 云雷则极为淡定,稳如泰山一般,淡淡一笑,言道:“咱们是要回城去,不过不用着急,这段家人人身怀武艺,又有神医侧,咱们还怕什么呀?何况那刺客未必知道我们藏身于此啊。” “哦!”亦风恍然大悟,一下子露出了笑脸,竖起大拇指赞道:“主人真是思虑周全啊,奴才佩服啊。” 云雷侧目白了亦风一眼,不屑地笑道:“你小子,少说这奉承之言!” 说起来,云雷是与亦风同岁,皆是二十有五年纪,但云雷面相沉稳,目光淡定,眼神深邃,又总是习惯性地略一皱眉头,眉间隐约可见一个“川”字,再加上行为举止成熟老练,因此看上去似乎要比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亦风年长些。 其实,云雷决定暂时留下,除了他自己刚才所言原因之外,还有另一重用意:他想要进一步接近文秀——这位救命恩人,他心中依旧惦记着那个当初救他年轻女子。云雷怎么也无法忘记那女子清秀面容,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救命恩人会变成一位男子,他定要留下来查个明白。 R*^_^*</P></DIV> <TR> 第三十四集 疑云 一点心雨:云雷明显比嫣儿自信多了。李白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诗人自信。自信,是对自己和生活一种理智期待,而自信心是一个人做事和活下去支撑力量,没有了这种信心,便是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只是,千万不要自信过头,变成了自负,那结果便是天壤之别了。 第3-34问:现代父母们,你们替代孩子作出选择是否太多了呢? ******** 雨过天晴,碧空蔚蓝如洗,管阳光依旧明媚,但微风送爽,也送走了酷夏闷热难耐。 文秀几人每日里早出晚归,耐心寻找着巡按夫人白玉娇下落。可奇怪是,大家找遍了段家庄周边乡村荒野,却怎么也不见佳人芳踪。 为此,秀秀不免有些焦急。她警校学习之时,曾有专门一课,讲述如何搜救失踪或遇难人员。秀秀还清楚地记得,教材上有“黄金七十二小时”之说。 从目标失踪或者遇难算起,七十二小时之内找到救援目标才是佳,否则便大大增加目标生存可能性和找寻难度,因此,前三天时间尤为重要,被称为“黄金七十二小时”。 可现如今,三天时间早已经过了,白玉娇失踪之事仍旧没有找到半点线索,这怎么能不让秀秀着急上火呀!这时间拖得越久,希望便越是渺茫,管谁也不愿意承认白玉娇遇险,但残酷现实摆大家面前,众人又不得不面对。 这一日中午,文秀和李皓轩像前几日一样,毫无收获、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段家。 一进门,却发现刘飞背着手。焦急地前院踱步,正等着文秀回来呢。他一见秀秀出现眼前,赶忙急急地跑了过去,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文大人,何知府派人来求见大人。” 文秀见刘飞这般谦恭有礼,又听说是庐州知府衙门来人求见,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那何大川自作聪明,以为自己识破了文公子真实身份,认出了微服私访八府巡按。可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放粮赈灾、智斗朝廷奸佞文必正是个假冒小女子呀! 刘飞向这位文大人禀报之后,又展臂言道:“冯管家正前厅等着您呢,大人。请!”说完,眼眉微挑,朝着秀秀一使眼色。 秀秀自然明了刘飞用意,于是随手轻轻拂去衣襟上尘土,故意干咳了几声。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官气十足地走进了厅堂,刘飞指引之下,不客气地稳坐正中。李皓轩紧随其后,就站秀秀身边。 前厅里,除了段天广正陪着冯管家喝茶聊天之外。并无他人。那冯管家一见巡按大人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来,上前抱拳行礼:“冯伦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低头瞟了一眼冯管家。和善地微微一笑,礼貌地言道:“冯管家不必多礼,请坐。” 冯伦并没有理会这些客套,而是跨出一步,面带严肃地说道:“文大人。何知府特派小人前来,请大人务必过府一叙。” 文秀心中一颤。她知道自己曾命何知府帮助一起找寻白玉娇下落,此次冯管家如此严肃地相邀,莫非是有了什么线索? 秀秀心跳有些加速,她看着眼前这个冯伦表情沉重,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消息,秀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不敢贸然相问,保持冷静同时,用眼角余光瞥着刘飞,征求着师爷意见。 其实,刘飞心中也同样担心不已。他见秀秀向自己递来了询问眼神,于是眼珠一转悠,上前一步,凑到冯论身边,谨慎地问道:“呃,冯管家啊,何知府是有何要事要与我家大人相商呀?” 冯伦转头平静地答道:“哦,我家大人河边找寻到一具尸首,想请巡按大人一起看看。4xs” 此言一出,文秀、刘飞和李皓轩皆是一惊,三个人心仿佛突遭锥刺一般。文秀脸色大变,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脑子里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难道是玉娇姐吗?不,不会,一定不是!文秀心如油煎,不断否认着自己初想法。 而此刻李皓轩心中为悲痛,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圆睁朗目,紧咬钢牙,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了。 是谁?是谁害了玉娇?我发誓,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此刻李皓轩心乱如麻,头脑中唯一还算清晰想法便是为白玉娇报仇雪恨。 刘飞初听到此消息,也是吓得深吸了一口气,小小眼睛瞪得溜圆。但他又见文秀和皓轩皆十分激动,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抑着略略紧张心情,思忖了片刻,歪着头试探着轻声问冯伦道:“可查明那尸首是何人了?” 冯伦长叹一声,摇头言道:“这个……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这具尸首是今日巡按夫人失踪那条河下游河床上发现。我家大人已命人将那尸首抬回府衙,又即刻命小人来请文大人。” 刘飞微微点点头,转身踱回至了文秀身边,悄声耳语道:“先不要慌,未必就是文夫人,要先去确认一下再说。”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略略镇静了一点,低垂着眼帘,黯然说道:“那好吧,本官即刻随即前去。” “有劳文大人了,小人已为您备好了轿子。”冯伦抱拳答道。 文秀“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这就准备立即赶往知府衙门。就这个时候,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委屈、稚嫩声音:“爹,我也要去!” 众人侧头一看,原来是文小宝从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撅着嘴巴高声喊了一句。话音未落,罗镇虎便急匆匆地追了过来,一把拉住小宝,憨憨地蹲下身子劝道:“呃,小宝啊,不要给你爹爹捣乱,你爹爹他们要去办公事呢。” 哪知道,文小宝扭动腰身,企图甩开了罗镇虎,眼泪汪汪地嚷道:“才不是呢,你骗我!你骗我!爹他们是去要去找娘!他们要去找我娘!小宝也要去,小宝也要去找娘!” 这话字字如针,刺文秀等人心上。刘飞强作笑脸,走过去帮忙劝道:“小宝乖,小宝家里等着爹和刘叔叔回来,好吗?” 或许是母子连心吧,这一次,无论刘飞众人怎么劝,小宝一直哭闹要和大家一起进城,厅堂里乱成了一团。文秀见状,站起身来,一狠心,厉声喝道:“好,小宝也一起去吧。” 一句话,文小宝立刻安静了下来,罗镇虎和刘飞皆回头诧异地望着秀秀,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决定。 文秀缓步来到小宝身边,俯身将孩子抱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扬,语气量平和地说道:“小宝啊,爹带你去,咱们一起去找娘。” “嗯。”小宝重重地点点头,眼眶里泪珠再次滚落到了腮边,小宝抬手狠狠将泪水擦了个干净。 刚刚,小宝躲厅堂门外,偷听到了众人对话。管有些话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含义,但是他却听清楚了“巡按夫人”四个字。因此,他认定屋子里人一定是商讨自己母亲事情,又见大家个个绷着脸,不见半点笑容,小宝心中急坏了。见文秀等人起身要走,小宝这才冲了出来,定要跟着一起去看个究竟。 文秀心疼地小宝肉嘟嘟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那好,那小宝一定要听话,好吗?” “好,小宝听话。”文小宝认真地点头答道。 于是,文秀众人一起跟着冯伦出发赶往庐州府衙。文秀抱着小宝坐轿子里,这一路上,小宝倒是很乖,只用圆溜溜眼睛不时瞪着秀秀,嘴上却并不多言。 小宝这样懂事,倒让秀秀心中有些难过。其实,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方才为何要答应带着小宝一同前往。她只是觉得,既然是有关玉娇姐事情,就应该让她儿子参与其中——即便小宝只是个六岁孩子,也有权利第一时间知晓有关自己母亲讯息。 此刻,文秀一颗心悬了嗓子眼儿,脑海中各种想法纷乱如麻。若到了府衙,见那尸首不是玉娇姐还好,若万一是她,那…… 一想到此,文秀心中便是一阵刺痛,忍不住将小宝抱得紧了。现,她甚至不敢低头瞟了一眼怀里小宝,她怕自己眼见了小宝可爱加心痛,会控制不住自己泪水。 “那尸首不一定是文夫人。”文秀此刻只能心中无数次地默念着刘飞这句话,孩子面前装出一副淡定样子。 刘飞和罗镇虎、罗皓轩三人皆跟轿子后面步行。这一路走来,罗镇虎兄弟倒是无妨,只有刘飞这样文弱书生有些疲惫不堪。不过刘飞心中也反复思量着这件事,提前为秀秀设想着各种情形之下应对之策。 而此时李皓轩则明显有些心不焉,他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府衙,若不是碍于巡按大人随从侍卫身份,他早就施展轻功,拼全力,用速度飞奔到衙门里去看个清楚了。 就这样,文秀一行人个个心怀忐忑地来到了庐州府衙。 D*^_^*</P></DIV> <TR> 第三十五集 小女子观尸 一点心雨:父母能给与我们生命,却不能代替我们生活、代替我们走完一生道路;不可能代替我们摔跤和爬起,代替我们欢笑和流泪……有些体验和经历,是作为一个孩子成长过程当中必须有;有些选择,是我们必须自己亲自做出,没人能替代。父母只能用他们爱、牵着我们手,送我们一程,然后松开手,默默地祝福我们。 第3-35问:本集中,秀秀他们是不是负担太重了?生活中如何才能简单地摆脱负担呢? ******** 巡按大人轿子府衙正门前停下,文小宝第一个从轿子中蹿了出来,急匆匆地几步就蹦到了门前台阶之上。 刘飞气喘吁吁地跟轿子后面,见小宝来到有些心急莽撞,忙招手让罗镇虎上前护小宝身边,同时也让小宝略略收敛、守些规矩。 文秀随后缓缓从轿子上下来,一抬眼眉,瞥了一下这府衙大门,那心跳不由得加速了一倍,简直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刘飞等人也已经来到了文秀身边,冯伦带路,引领着巡按一行人走进了府衙。 庐州府衙大门宽敞,门前九级台阶,两侧各有一只洁白如玉石狮子,显得气派十足;府衙之内房建筑布局极其讲究,院落空地之上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倒也清雅。 冯伦直接将巡按一行人请进了厅堂,知府何大川正等堂内,见文巡按到来,赶紧起身相迎。抱拳行礼:“下官参见文大人。” 屋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各种装饰、摆设文雅考究,只是这些,文秀众人都无心观赏九阴邪君。秀秀伸手将何大川搀扶了起来,直截了当地问道:“何大人不必多礼。请问何大人,那尸首可曾抬回府衙?” 何大川见文必正表情凝重,开门见山,于是也不作太多寒暄,点头答道:“哦,已经抬回来了。” 此时。文秀手心儿里有些冒汗,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一个疑问:那尸首可是玉娇姐吗?可奇怪是,进门之前。她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如今真正进了门,却又怎么也张不开口来问了。 秀秀张着嘴,尴尬地涨红了脸,连额头鬓角都渗出了细细汗渍。刘飞见状。赶忙凑了过来,谨慎地试探道:“敢问何大人,那尸首可还能辨认样貌?” 何大川偷眼瞟了瞟文必正和刘飞,见他们皆是神『色』紧张,又见文必正身后侍卫竟还带着孩子前来,心中一下子恍然大悟。他轻松地笑了笑,言道:“呃,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那是一具无名男尸。” 何大川有意强调了“男尸”二字,说到此处之时,放慢了语速不说,还故意用一手手指点指另一手掌心。含笑望着眼前这位巡按大人。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松了口气。紧绷着心弦顿时松了下来。李皓轩一边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汗水,一边小声嘟囔道:“原来如此,如何不早说呢!” 何大川一听这话,忙转头厉声批评冯伦道:“你这奴才,连个话都不会说吗?让文大人一家白白担惊受怕,一会儿定要重重责罚!” 那冯伦躲何大川身后,躬着身子、低着头,一脸委屈地小声辩解着:“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小前去报信之时,还不知那尸首是男是女呢……” “大胆地奴才,还敢顶嘴,看我一会儿不叫人打烂你这张嘴!”何大川转过身来,边骂边抬手,这就要扇冯伦脸上了。 冯伦一见何大人动怒,吓得腿一软跪了地上,怯懦地就等着挨嘴巴了。 这时候,文秀上前一步,“嘭”一下钳住了何大川那胖乎乎手腕,拦住了他,口中笑道:“何大人,这事不怪冯管家,是我们自己多心了。” 何大川见巡按大人阻拦,转头略带羞愧地说道:“文大人真是大人大量啊。”说着,又低下头,表情立变,用脚偷偷踹了冯伦一下,恶狠狠地说道:“狗奴才,还不好好谢谢巡按大人。” “呃,多谢文大人,多谢文大人啊!”那冯伦识趣地爬到了文秀脚下,磕头拜谢。 文秀看了看地上跪着冯伦,又转头不屑地白了一眼何大川,这才将他放开,却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倒不是秀秀责怪冯伦,而是她看不惯这当领导出了纰漏就拿手下顶罪。 刘飞见状急忙双手扶起了冯伦,好言劝慰了一番。何大川偷眼瞟见这位巡按大人竟不搭理自己管家,暗道:这文必正真是傲气『逼』人啊! 何大川一边『揉』着自己已被抓红了手腕,一边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口言道:“哎呀,下官还真是没看出来,文大人手劲不小。”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干咳了几声,抽动了几下嘴角,算是挤出了个笑容,眼角一瞥刘飞,却见阿飞正眯起小眼睛,用责怪目光盯着自己呢,不禁心中加惭愧。 突然,一只小手晃动着文秀衣衫,秀秀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宝。 “爹,娘没死,对吗?”文小宝『奶』声『奶』气地弱弱言道。 文秀莞尔一笑,俯身揽小宝怀中,亲昵地答道:“对,你娘不会死血狼系列之:孤独王牌。” 小宝一这话,高兴地又蹦又跳,拍着手一个劲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罗镇虎忍不住仰面大笑,身手拉过小宝,将文小宝一把托举过了头顶,用力抛空中,逗得小宝兴奋不已。 此时,刘飞上前来到何知府身边,抱拳言道:“何大人,既然那尸首已停放了府衙,可否让我们大人看一看呀?” 何大川忙不迭地点头言道:“当然,当然,下官请大人前来正为此事啊。大人,请。” 刘飞让罗镇虎带着小宝厅堂玩耍,自己和李皓轩一起陪文秀身边,三人跟着何大川和冯伦来到了停尸房。 才一打开停尸房门,文秀便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且还伴有一种刺鼻味道,径直蹿进了鼻孔,恶心得让人窒息。 秀秀忍不住用手背掩住了口鼻,剑眉紧紧皱起,那目光中透着一丝恐惧。刘飞瞟见了秀秀不安,悄悄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若是身体不适,便可外等候,学生替大人进去看看即可。” 哪知道,文秀只转头瞟了一眼刘飞,那脸上表情却又恢复了镇定,摆手言道:“多谢师爷,不必了。”说完,便大步走进了停尸房。 文秀虽心中打鼓,却又暗地里鼓励自己:这死人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怕? 刘飞一愣,暗道: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事还想逞强不成?刘飞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疾步跟了上去。 其实何大川和冯伦也都是用手中帕子掩住了口鼻,这才进到了停尸房里。 这房间里摆放着几张大床,床上停放着一具具死尸,皆用白布完全掩盖着。何大川用手一指边上一张床言道:“就是这具。” 冯伦见众人都已凑到了尸首旁边,忙叫来看守停尸房衙役,将尸首上白布取下,自己则早早地躲进了一旁角落之中。 尸首呈现于众人眼前,连何大川都恐惧厌恶地退后了几步,眯起一双小眼睛,装模作样地晃动了几下脑袋,实则连看都没敢看上一眼。 文秀警校时候,曾去过一个小县城实习,与当地刑警一起处理过一宗杀人案件。那个时候她便见过案发现场尸首了,只是,进停尸房,这还是第一次,因此,门口之时,稍有些紧张。 文秀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身为警察,我应当具备一定职业素质,要想破案,不能不接触这些尸体,要镇定,要镇定,还要量回想起那些书本上学过知识,以帮助分析案情…… 管这些提示让秀秀心中稳定了不少,但当那白布“唰”地一下掀开之时,她还是不禁浑身一颤,一双眸子不由得紧紧闭了起来,好半天才试探着睁了开来。 她不由自主地挽住了旁边刘飞胳膊,紧紧贴刘飞身边,同他一起观察着这具死尸。 刘飞知道秀秀只是个小女子,让她来这种地方已经不妥,再让她见到如此污秽之物,是强人所难。他暗想,这丫头若是见了尸首定然尖叫着逃了出去。而他脑子里早已经想好了到时说辞,绝对不会让这丫头为难,也断然不会让别人发现纰漏。 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当那尸首真正出现秀秀面前之时,这丫头竟然如此镇定,并未像一般女子那样惊呼恐惧。刘飞只觉秀秀用颤抖着手挽住了自己胳膊,仅此而已,秀秀那闪烁目光此刻竟也集中了那具死尸之上。刘飞不禁心中暗自佩服着身边这位小女子。 见秀秀静静地依偎自己身边,刘飞这才安心转头细细观察那死尸。 *^_^* R</P></DIV> <TR> 第三十六集 艰难寻来蛛丝马迹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秀秀他们给自己负担和压力真有些重了。给大家讲个小故事,放松一下:有一只小鸡破壳而出时候,刚好有一只小乌龟经过,从此以后,小鸡就背着蛋壳过了一辈子。其实要想摆脱沉重负荷和压力很简单,放弃固执和成见就行了。其实道理说白了就是这么简单,真正去做才是重要。 第3-36问:苦难也能芬芳吗? ******** 停尸房里,文秀、刘飞和李皓轩凑到了尸体旁边,仔细观察着这具男尸。 “这尸首浑身浮肿溃烂,看来是水中泡过些时日。”刘飞一边打量着尸首,一边口中小声念叨着。他这是有意说给文秀听,暗想,这丫头若是看不下去了,便可转头不看,只听我细细描述便是了。 谁想到秀秀竟然也有模有样地打量着那具尸体,一双清澈眸子中是严谨,颔首说道:“嗯,且他腹部有明显溃烂,像是死前便有过外伤,这与我们河边发现血迹与脚印所示相符。” 刘飞一听这话,吃惊地转头望了望秀秀,心中暗自佩服着她勇敢和定力。他又近前一步,低头仔细观察着死者面部,眉头一皱,略带沉重地说道:“尸体口、眼、鼻周围已生出短小白蛆,可见已经河床上躺了至少六个时辰才被发现。” 文秀竟也跟着刘飞走到了近前,本想看个清楚,却被那刺鼻气味熏得退了回来,眼前那蠕动着白蛆让她恶心不已,险些反胃吐了出来。 刘飞见状便知秀秀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忙转回身来,瞟了一眼躲远处何大川。又恭敬地躬身对文秀言道:“学生已经看过那尸体,就请两位大人回厅堂说话吧。” 何大川一听,赶紧点头,闷闷地说道:“对对对,文大人,咱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文秀自然是求之不得,颔首跨步,急匆匆地走出了停尸房,何大川和冯伦也逃命似奔了出去,众人一起回到了前厅。 此时。罗镇虎带着小宝已经去了花园玩耍,正好不厅内。何大川请文秀正位坐好,又命人奉茶招待。 文秀眼望着那桌上香茗。鼻子里闻到一股清之气,浑身感觉舒服多了,心跳也平复了不少,但就是怎么也不想碰那茶杯一下,仿佛那茶杯有何污浊一般。 刘飞站文秀身后。见秀秀似乎心绪未平,于是上前一步,代替秀秀问道:“呃,何大人,这具尸体,贵府衙上仵作可否看过了呢?” 何大川坐一旁。正手捧茶杯,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那脑门鬓角、甚至手背之上都冒出了大滴汗渍。见刘飞问起。他赶紧放下茶杯,欠身答道:“哦,仵作已验过此具尸首。” 刘飞点点头,微微一笑,客气地言道:“那可否青仵作前来回话?我们大人尚有些疑问。” 文秀一听这话。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了一下刘飞,正遇到刘飞眯着小眼睛向她递来了一个眼神。文秀会意,立刻转头朝着何大川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暗道:这个阿飞,明明是他尚有疑问,却要打着巡按旗号来问话! 何大川自然遵命,很叫来了仵作。刘飞向着秀秀躬身抱拳,假装请示,而文秀也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摆出一副官架子,夸张地朝着刘飞一使眼色,示意师爷代劳即可。 刘飞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来到仵作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见这人约莫三十有余年纪,眉眼端正,方才上前行礼,言行大方得体,并无半点怯懦,可见是个见过世面。 刘飞向转头向着何大川一抱拳,笑道:“何大人,那学生就不客气了?” 何大川点头言道:“刘师爷不必客气。”只是这重重地一点头不要紧,那圆滚滚脑袋上流淌着汗水,经这一震,都聚集耳后、腮边,“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冯伦以及前厅伺候着下人们偷眼见了,也不敢笑出声,有只勉强撇了撇嘴,有低头掩口,冯伦则控制不住,口中发出了“嗤嗤”声音,气得何大川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刘飞并没有意这些,他请示过何大川之后便转头望着这位仵作,神情严肃地说道:“请你将验尸结果细细说给我们文大人听听。” 那仵作一抱拳,干脆地答道:“是!”随后缓缓言道:“经过小人检验,此人应是年过半百,大约四、五天前腹部被人刺了一刀,随后被丢入河中丧命。” 刘飞耐心地一边听一边点头附和,又凝眉问道:“可能判断此人生前以何为业?” 那仵作转头向着刘飞一抱拳,遗憾地答道:“小人见他手指上生有老茧,应也是个劳作之人,但看那老茧所生位置,却不像是个耕作之人。其他,小人便看不出来了。” 刘飞微微颔首,几步踱回到了文秀身边,躬身凑到秀秀耳边,小声问道:“大人,您还有何要问吗?” 文秀侧目扫了一眼那仵作,低垂下眼帘思忖了一下,剑眉一挑,低声答道:“可有办法确认死者身份?” 刘飞眼珠一转,言道:“待学生问问。”说完,他抬起头,向着何大川问道:“何大人,可让周围村庄千户来辨认过尸首了?” 何大川拱手答道:“哦,还没来得及。” 刘飞点点头,转头向文秀一抱拳,恭敬地朗声言道:“文大人,既然此事与文夫人失踪有些牵连,那可先让何知府找来千户来辨认尸首,看看是哪一家老人。” “嗯。”文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却是一片怅然,那一双美眸之中是失落。 何大川见巡按大人似乎心情不佳,赶紧起身抱拳劝慰道:“文大人,尊夫人之事下官定会心竭力。还望文大人宽心为好啊。” 文秀抽动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笑容,卷翘睫毛遮掩住一双眸子,心不焉地答道:“多谢何大人了。” 冯伦一见何知府话根本没起到一丁点宽慰作用,于是上前补充道:“文大人请放心,有了文夫人画像,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找到巡按夫人了。” “画像?”文秀惊讶地一挑眼眸,瞪着水汪汪大眼睛盯着冯伦。 冯伦见文必正如此吃惊,也心中纳闷,试探着问道:“怎么。大人还不知道吗?那画像可是刘师爷提供给我们大人呀。” 文秀又转头讶异地望着刘飞,刘飞则淡定地微微一笑,凑到秀秀耳边。轻声言道:“是,是学生那日雨天无事,画了夫人画像,叫人送来府衙。只是送画之时匆忙,竟忘记回禀大人您了。是学生疏忽了。” 文秀感激地点点头,抬手刘飞肩头一拍,抿嘴微微一笑,柔声言道:“刘师爷有心了,多谢师爷。” 刘飞望着眼前文秀含笑精致面容,听着耳边温柔如泉水声音。心中顿时甘之如饴,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羞涩笑容。那双颊却是羞了个通红。 随后,文秀等人向何知府告辞,离开了庐州府衙,准备返回段家庄。 此时正值午后,但层层白云遮掩了日头。再加上微风送爽,又平添了几分和煦。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庐州城里。小宝又是好久没见到这样热闹县城了,自是看什么都觉鲜,东跑西蹿,那眼睛都不够用了。 见小宝难得这样高兴,文秀和刘飞决定先带着他城里好好玩一玩,稍晚些再回去。这可把小宝乐坏了,他又有罗镇虎和李皓轩保护,那可真是如脱了缰野马一样,撒着欢街上疯跑,直跑得满头大汗,都顾不上擦一擦呢。 文秀是警察出身,穿越前就是极少逛街,如今到了古代,没有了霓虹闪烁商业街,亦无任何现代时尚精品,秀秀是失去了逛街兴趣。管与刘飞步行城里繁华一条大街上,却是无心于周边任何一家商铺,只微凝剑眉,低垂着眼帘,与刘飞讨论着那尸体事情。 “阿飞,你说,玉娇姐会不会就是因为亲眼见到有人谋害这位老者而失踪?”秀秀心情沉重地问道。 刘飞一边浏览着街边诸景,一边附和着作答道:“或许吧,若是能找到这位老者家人,说不定能问出一些线索来。” “对!”文秀“啪”地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神色瞬间转为兴奋,眼眸熠熠生辉,略到笑容地说道:“如果能抓到杀害这个老者凶手,那说不定就能问出玉娇姐下落了!” 刘飞转头不屑地瞟着文秀,撇嘴笑道:“呵呵,若事情真如你所说这样简单就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文秀脸色一沉,厉声问道。 刘飞急忙赔笑着解释道:“要想找到那老者家人,并不那么容易啊,倘若千户不能辨认出老者身份,那就遭了,茫茫人海,如何能知道他究竟是谁呀?” 经过刘飞这样一提醒,秀秀才意识到,这古代也没有身份识别系统呀,这可真是麻烦事! 她只好撇了撇嘴角,言道:“也是,那千户不见得认识自己管辖之内每一个人啊。” 不甘心秀秀睫毛上下翻飞,眨了眨一双美眸,用一根纤细手指抵腮边,歪着头试探着问道:“那么可以让千户主动走访各家,问一问哪一家有老人近失踪。” 刘飞一听,眼前一亮,拍手言道:“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随后,那眼神又变得黯然了,叹道:“只是如此大动静,不知道那位何知府是否愿意配合……” D*^_^*</P></DIV> <TR> 第三十七集 循声而至 一点心雨:所谓知足常乐,人应该知足。心雨抄录一首小诗给大家共勉:我健康赤足是一面清脆小鼓,这个雨季敲打着春天胸膛,没有华丽鞋子又有什么关系啊,谁说此刻我不够幸福? 第3-37问:人生就是一场奇妙旅行,对吗? ******** 文秀和刘飞正庐州城内边走边探讨着找寻白玉娇事情,或许是秀秀太过投入了,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街心,挡住了一位推车人去路。 还好,刘飞及时发现了秀秀身后那一人多高杂货推车,伸手将秀秀拉到了路边,为那推车腾出了道路。 秀秀望着那推车人背影,双颊绯红地瞟了一眼刘飞,略带感谢地莞尔一笑,歪着头,凑到刘飞身边,调皮地问道:“我大师爷何时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刘飞眉头微微一皱,不屑地眯起小眼睛瞥着秀秀,冷笑了一声,调侃道:“你不是也号称身上有些功夫吗?如何今日也这般迟钝了?” 文秀剑眉一挑,眨着一双如水美眸,轻叹一声,摇头言道:“这脊梁不挺背要驼,刀刃不磨要生锈。我自从来了古代,就甚少有时间锻炼功夫了,自然是要退步。” “呵呵。”刘飞狭目瞟着秀秀那股坦诚直爽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而秀秀误以为刘飞还嘲笑自己,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转头讥讽道:“哼,没想到,你这个文弱书生日日跟着我和两位大哥,耳濡目染,这身上功夫倒是见长。不如哪天我们切磋一番呀?” 刘飞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立变,急忙摆手赔笑着言道:“呃,不不不,学生哪里就功夫见长了?刚刚不过是大人您太过专注于案情而已。学生怎敢和大人比试呢?”言罢,竟还装模作样地抱拳拱手,躬身施礼。 看着刘飞恭敬样子,秀秀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从府衙出来那点沉重心情顿时缓解了不少。而刘飞见秀秀心情大好,也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丫头,就是矫情! 两个人正欲轻松地闲聊上几句,忽然李皓轩闪电一般飞身奔到了眼前。毫无准备刘飞吓了一大跳。 文秀见李皓轩神情紧张,暗想:莫不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李大哥,何事惊慌?”心急文秀不等皓轩开口,便径直问道。 李皓轩平复了一下激动了心情,颤抖着声音答道:“大人。小宝说,他听见了文夫人声音。” “什么?”文秀一听这话,顿时大喜,眼眸中闪着欢悦之光,与身旁刘飞相视而笑,暗想。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她一把抓住李皓轩手腕,急急地问道:“哪里?” 李皓轩抬手一指前面路口,言道:“大人。这边请。”说着,皓轩将文秀和刘飞带到路口,一转弯,三个人走进了一条偏僻清静小巷。 罗镇虎和文小宝就等小巷之中,见文秀和刘飞赶了过来。小宝一下子冲进了秀秀怀里,高声嚷着:“爹。爹!我找到娘了,我找到娘了!” 文秀俯身揽住小宝,兴奋地问道:“小宝啊,告诉爹,你娘哪儿呢?” 文小宝抬起白嫩嫩小手,指着身旁高墙,认真地答道:“那里面呢,娘就里面呢。” 文秀转头看了看那一人多高围墙,心中便已经暗自盘算起了如何翻墙而入了。 这时候,刘飞倒是格外冷静,他低头用手轻抚着小宝脑袋,和蔼地问道:“小宝啊,你怎知你娘这里面呢?” 文小宝皱着小眉头,手掌贴耳朵上,悄声地说道:“嘘,你们听,这是娘声音啊。” 刘飞静心一听,果然,那高墙之内传来阵阵鼓乐声响,伴着美妙鼓乐琴声,一个女子娇柔婉转歌声飘然传入耳中。 那声音美妙如三月里泉水,动听如神鸟啼鸣、仙乐齐奏,竟让人听则入迷,迷则深陷其中,痴迷中竟可忘却周遭一切。 听那音色倒是有些像白玉娇声音,但是刘飞依旧不放心地追问道:“小宝啊,你当真能听出这是你娘声音吗?” “不会错!小宝不会听错!”文小宝紧皱着眉头一边跺脚一边高声哭喊着,那一双小眼睛中已经充满着委屈泪水。 文秀赶紧安抚着小宝,笑着劝道:“好好好,小宝聪明了,一下子就能听出娘声音。”一边说着,秀秀一边站起身来,悄声问李皓轩和罗镇虎:“这里面是什么地方?能否进去探个究竟?” 听文秀问及,李皓轩忙朝着罗镇虎递了个眼色,让罗镇虎将文小宝拉到了一旁,这才低声附秀秀耳边答道:“我已经查过了,这是一家妓院,正门另一条街上。” “妓院?”文秀大惊,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却又觉不妥,只怕让小宝听了去,不得不赶紧用双手捂住唇边。 文秀、刘飞和李皓轩三人走出几步,略远离开小宝,这才低声研究了起来。 “不如咱们三个人进去找一找,若是见了玉娇姐,便直接带了出来。”文秀第一个建议道。 刘飞双眉紧锁,低头思量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不妥,若咱们见不到那唱歌之人呢?” “怎会见不到呢?问问老鸨不就行了!”文秀不甘心地争辩道。 刘飞不屑一撇嘴,抬眼眉偷偷瞟着文秀,不高兴地小声嘟囔道:“咳,妓院有妓院规矩,不是你想见谁都可以见到。” 哪知道秀秀并未就此罢休,竟胡搅蛮缠起来:“我是八府巡按,我怕谁呀!” 这话气得刘飞七窍生烟,他低垂下眼帘,长叹了一声,冷冷言道:“哪里有八府巡按没事逛窑子?” “那……那我找人不行吗?”秀秀还气鼓鼓地辩解着。 李皓轩见状赶忙劝住了两位,试探着建议道:“还是我先悄悄进去打探一番,大人带着小宝到旁边茶馆等候消息。” 秀秀和刘飞一听这个建议,皆点头称好。刘飞细心地嘱咐道:“皓轩,你潜入之后,若是发现了文夫人,能顺利救出则好,但千万不要勉强,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李皓轩重重点点头,答道:“师爷放心,若是有了夫人消息,我一定回来告诉大家。” 皓轩言罢,便趁着四下里无人之时,飞身上了高墙,一猫腰,消失了墙头上。文秀和刘飞则带着小宝到旁边一处小茶馆略作休息,等待着李皓轩消息。 李皓轩轻功了得,潜入一家小小妓院打探消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不肖一会儿工夫,他就已经顺着那声音找到了一处小院。 院子很小,也只有正房和两侧两间厢房。李皓轩循声而至时候,那歌声已经停了下来,正房之中似有些动静。皓轩提气飘身飞上了房脊,见那正房之中款步走出了几位年纪不等男子,一个个神情猥琐、意犹未样子,看样子像是一些嫖客。 众位嫖客身后跟着一位年纪稍长些少妇,满脸堆笑,扭动着腰肢,甜言蜜语不断地安抚着这些嫖客们,招呼他们明日再来听曲儿。 看来那少妇便是这里老鸨了,她一直将几位嫖客送到了大门口,这才转身回到院中,又到正房里收拾了一下,带着几名小丫鬟走出了院子,随后将院门锁住。 李皓轩直到院中安静了下来,这才从房脊上一跃而下,来到了院中。他先到两侧厢房里查看了一下,并未见有人,这才悄身贴正房窗外,细心聆听着屋子里面动静。 那屋中安静极了,并未听见任何人走动声响。李皓轩用手指戳破了窗纸,向屋子里面望去。透过那圆圆一个小洞,只能看见内室之中,一位女子静静地躺床上,看似已经睡去了。 皓轩心中奇怪,如何这么便睡下了?看来是极度劳累了?可是这女子一直躺床上,叫我如何能看到她样貌呢? 皓轩站窗外犹豫了好一阵,终还是决定跃入房中看个究竟。于是他轻轻推开窗子,闪身一跃而入,如棉花一般轻盈地落屋中。他蹑手蹑脚地缓缓来到床榻边,自己心跳却是愈发速了,那心跳大得好像擂鼓一般,自己听得真真。 此刻李皓轩双眉皱起,神情紧张,羞涩得满面通红,连嗓子眼儿里都像是着火了一样。 他悄悄接近床榻,却始终只能看见那女子后背,而皓轩又羞于飞身上床,后,他决定暂时猫腰躲床边一处角落之中,拿起旁边桌上一只手镯,向着床上女子扔了过去。 “啪”,那镯子就掉女子身前,发出了一点闷闷声响,可那女子却似乎睡得很沉,连动没有动一下。 李皓轩是心急了,他又随后拿起几件首饰重重地扔了过去,那首饰明明都是准确地落了女子身上,可女子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D*^_^*</P></DIV> <TR> 第三十八集 初现芳踪 一点心雨:人生就是一场奇妙旅行,只要心朝着目地而去就好了,路上行程安排却没有必要太过较真,只要大方向不错,绕点远路又何妨吗?只当是欣赏一下沿途风景了,无心『插』柳,才会柳成荫嘛。就怕只顾着低头赶路,而错过了身边美景如画,那便遗憾了。 第3-38问:李皓轩是年少轻狂了吗? ******** 李皓轩向着床上扔去一些首饰,企图唤醒那熟睡中女子。但那女子却不为所动,竟依旧沉浸梦中。 这是怎么回事?皓轩不禁有些奇怪了,若是一般女子,这样动静 必定会惊醒才是呀,如何这位女子毫无反应?她到底是不是文夫人呢? 此刻,皓轩头脑中盘旋着太多疑问,他再也按捺不住,终于从角落中探身出来,轻轻跨步至床头,一边低声呼唤着“文夫人”,一边用手小心地那女子肩头轻拍了几下。 皓轩暗想,这次定是能够唤醒那女子,若那女子起身转过头来显出真容,万一非是文夫人,自己也早有准备,她尖叫之前便点了她『穴』道。 确,这一次,那熟睡中女子果然有了反应,但她并不慌张,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缓缓坐了起来,正好将自己花容月貌展示给了一旁期待着李皓轩。 这女子有着艳丽娇媚容颜:如瀑秀发随意地散身后,只有几缕青丝飘鬓角耳边;一身简单绯红纱衣,衬着那白嫩肌肤,就像是剥了壳鲜荔枝,又宛如那温润剔透白玉;两道淡青弯眉若春日里摇曳风中柳叶,眉心微动,便如随风慢舞一般。轻盈飘逸;一双凤目格外清澈明亮,如含春水一般灵动慧黠,再加上那浓密乌黑睫『毛』,顾盼流转之间,让人一见倾心;朱唇红润,皓齿如贝,微扬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好一个惊艳脱俗女子啊春闺记事! 李皓轩才瞟上了一眼,便觉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恍惚间,仿佛云游至了飘渺仙境。不过皓轩凭借着良好定力让自己迅速镇定了下来。 他确定,那床上女子正是白玉娇。但奇怪是,白玉娇只轻瞥了一眼李皓轩,眨了眨大大眼睛,既无兴奋之『色』,亦无惊慌之状。表情十分木讷。 虽说眼前白玉娇是明眸如水,皓轩却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四目相视之时,半点没有之前亲切和熟识,才几日不见,便如同跨越了千年之久。 “文夫人。我是李皓轩啊!”皓轩不得已情况下再次急切地轻声唤道。 谁知,那床上女子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眼前这个人以及他所说话都与自己无关似。一双眼眸直直望着前方,再不搭理皓轩。 李皓轩见状一阵心痛,管那个让自己牵挂、让自己失眠女子如今出现面前,近咫尺,伸手可及。但皓轩却觉得两个人心如隔千山万水一般遥远。 白玉娇冷漠神情让皓轩心寒不已,他此刻心急如焚。却又觉得束手无策,头脑中已经有了一种不祥预感:文夫人定然是被『妓』院之人控制住了,否则怎会见了自己连声招呼都不打、形同陌路了呢?如今究竟该怎么办呢? 皓轩双手身前搓了又搓,终于一狠心,决定先将白玉娇强行背出『妓』院再说——毕竟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 打定了主意,李皓轩便伸出手指,准备先点了白玉娇昏睡『穴』。哪知道,就他刚一抬手那个瞬间,只觉得身后“嗖”一阵阴风,紧接着,一道暗光闪电一般追至自己手腕。 “啪”一声,李皓轩手背被一粒坚硬石子打中。皓轩只觉手背生疼,虽说只是个棋子大小石头,那力道却不弱,可见发出此暗器之人内力深厚。 李皓轩惊讶地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门口处现出一个浑身黑『色』短衣襟蒙面人。那黑衣人手指缝儿里还夹着数粒石子,见皓轩已经回头,便索『性』甩手一并发出。 皓轩正懊悔自己疏忽大意,惊叹这位黑衣人轻功了得,却见那人突然集中将手中暗器统统发出,吓得他不得不疾转身形,小心躲闪。即便如此,肩头和小腿之上还是中了两粒石子。 那黑衣人见自己暗器并未全部击中李皓轩,心中一阵气恼,暗自叹道来人似乎身形格外灵活。但他仍旧不死心,双手腰间一扫,已将两把飞镖藏了手心里。他双目紧盯住皓轩,寻找出手机会。 而这黑衣人一举一动,都未能逃过李皓轩眼睛。皓轩亦是暗器行家里手,他心中暗想,原来这一回自己碰到了同样对手。 皓轩早就注意到了黑衣人手中飞镖,但他唯恐那黑衣人暗器会误伤白玉娇,因此他有意向外踱出了几步,故意卖了个破绽。 那黑衣人果然上当,朝着皓轩抬手抛出了飞镖。李皓轩这一次不慌不忙,亦不躲闪,只对着那黑衣人也挥手迅速掷出了两镖。 “啪!啪!” 皓轩两支镖不偏不倚,正好将黑衣人飞镖击落地。那黑衣人惊得眼珠瞪得溜圆,愣愣地看着自己飞镖被击落,竟一时看得呆住了。 李皓轩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满意微笑,随后潇洒地一抬胳膊,又是两支镖,朝着那愣住黑衣人急速飞去。 那黑衣人听到了“嗖、嗖”风声,这才反应过来,吓得急忙猫腰扭身,这才勉强躲过。那飞镖贴着黑衣人肚皮飞了过去,将他齐整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 黑衣人大怒,微微侧身单手连续抛出了数支飞镖,镖镖都朝着皓轩致命要害而去花田喜厨章节。 李皓轩对这样攻击并不畏惧,娴熟而灵活地闪转腾挪,轻松地一一躲过,心中暗道:想要以多取胜吗?那便是打错了主意。 可就皓轩成功躲了这一轮攻击之时,突然,他觉得眼前一切略略有些模糊,那原本挺胸昂首而立黑衣人竟变得有些左右摇摆。 这是怎么回事?皓轩一惊,他用力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没想到,这一摇头不要紧,那脑子里瞬间如同被灌进了铁水一般,沉沉,连思维都一起被凝固住了似。 皓轩心头一颤,暗道:不好,定是那黑衣人见功夫上占不到便宜,就暗地里放出了『迷』『药』,如此阴损,真乃小人也。 正如李皓轩所料,那黑衣人单手发出暗器,另一手却悄悄背身后,偷偷单开了一个小瓶子。那小瓶子里渐渐溢出了一种淡黄『色』气体,逐渐蔓延开来。 李皓轩正是吸入了这种气体,这才觉得头脑发沉,渐渐,他便有些手脚发软,意识模糊了。皓轩知道,自己这是中招了,用不了多久便会晕倒。他强撑着身子,偷眼瞟了一下依旧镇定地坐床边白玉娇,阵阵锥心之痛让他有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李皓轩知道,自己这次是绝无能力救走白玉娇了,只能就此放弃,这让他心痛不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身子,凝眉盯住黑衣人举动,双拳紧握,突然一抬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两只飞刀。 那刀刃雪亮无比,透着阴森森寒光,朝着黑衣人咽喉飞去。黑衣人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已经中了自己暗算李皓轩竟还能抛出如此精准飞刀。他忙不迭地力闪身躲避,生怕这一次那刀刃割到了自己喉咙。 就黑衣人只顾着避开飞刀保命之时,李皓轩拼力气拧身直接跃出了窗子,那护住头部双臂将窗子击了个粉碎。 那黑衣人刚刚站稳,抬眼却不见了李皓轩身影,耳边只听得“哗啦啦”声响,待到循声追去,却是早已不知所踪。 李皓轩咬牙保留着后一点体力,跌跌撞撞艰难地爬到了约定好了茶馆。一见到文秀和刘飞,他便失去了气力,一头倒了地上。 秀秀和刘飞原本正喝茶,却见李皓轩如此狼狈而归,心中皆是一沉。见皓轩跌倒,罗镇虎忙冲了上去,一把将皓轩扶住,众人也都关切地围拢了上去。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罗镇虎火急火燎地问道。 刘飞注意到李皓轩此时脸『色』铁青,双唇发白,好似中毒一般,赶紧拉过皓轩手腕把脉。管刘飞没有专门学过医术,但也略通医理。 见刘飞把脉,秀秀和罗镇虎都安静了下来,连躲秀秀身后文小宝都瞪着圆溜溜小眼睛一言不发,默默地盯着刘叔叔。 刘飞闭目静静号脉,片刻之后,脸『色』大变,双眉紧锁,神情严峻地说道:“不好,看来皓轩中毒不浅啊,要赶紧送回段家庄,请段神医看看啊。” 秀秀一听,顿时急得火上房一般,双眸之中是担忧,语速极地说道:“李大哥,你坚持住啊,我们这就送你回去。”说着,这就要将李皓轩扶上罗镇虎后背。 这时候,李皓轩却紧紧拉住了文秀手腕,拦住了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勉强言道:“是……是文夫人…………去救她啊……” “啊?娘?李叔叔,你见到我娘了?”文小宝从秀秀身后探出了小脑袋巴巴地问道。 李皓轩勉强地点了点头,又喃喃地嘟囔起来,就是不肯走。 *^_^* R</P></DIV> <TR> 第三十九集 兵分两路闯妓院? 一点心雨:李皓轩早已过了年少轻狂那个年纪了,他只是关心则『乱』。大家是喜欢年轻之美、还是成熟之美呢?年轻时,我们需要一颗成熟心;而到成熟之时,我们却需要一颗年轻心。命运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拥有似乎永远都比不上渴望,失去,也总是美。珍惜眼前所拥有,别让岁月戏弄了自己。 第3-39问:你抓得住稍纵即逝机会吗? ******** 文秀和刘飞听到李皓轩说这家『妓』院里见到了白玉娇,心里真是说不出激动,不过高兴之余却又担心不已。 且不说白玉娇身处『妓』院,十分危险,单单看看打探消息皓轩竟会中毒而归,便知道那『妓』院里人定是不好惹。 一边是中毒急需治疗李皓轩,一边是身处危险环境之中白玉娇,到底该怎么办?文秀剑眉紧锁,心中纷『乱』不已,真有些左右为难。她现真希望自己是孙悟空,有三头六臂、通天本事才好呢。 见秀秀急得不知所措,刘飞忙凑到秀秀耳边,眯起一双小小眼睛,淡定地建议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兵分两路:罗镇虎送李皓轩回段家庄,顺便也带小宝回去;咱们两个留城里想办法救文夫人,你看如何?” 刘飞一席话如及时雨一般,文秀立刻愁眉一展,漆黑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点头言道:“好,就依阿飞所言。” 于是,罗镇虎急忙请茶馆伙计帮忙找来一辆马车,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李皓轩抬进了车里神脉混天章节。只是文小宝听说要送自己回段家庄,心有不满。不乐意地拉扯着文秀衣襟,可怜兮兮央求道:“爹,让小宝留下吧?我也要和你们一起找娘!” 文秀俯身抱起小宝,面带一丝淡淡笑容,亲昵地问道:“小宝,你相信爹和刘叔叔吗?” 文小宝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相信了。” 文秀欣慰地点点头,将自己脸颊贴了小宝嫩嫩脸蛋儿上,柔声说道:“相信就好,小宝真乖!我和你刘叔叔定会救出你娘,小宝先乖乖跟着罗叔叔回去等我们。好吗?” 管文小宝心有不甘,但望着文秀一双美丽大眼睛和那坚定神情,小宝心中似乎踏实了一些。终上了马车,和罗镇虎一起回段家庄去了。 送走了李皓轩和文小宝,秀秀心情却依旧沉重。低垂着眼帘,眼角眉梢都挂着挥之不去愁容。 “阿飞,咱们要如何才能救出玉娇姐呢?看样子那『妓』院之中有高人看守着玉娇姐啊!”文秀声音低沉地问道。 刘飞长叹了一声。微微点点头,缓缓言道:“是啊,且皓轩此次打探已是打草惊蛇,想来人家必定又加强了守卫才是。” 文秀紧咬贝齿,“唰”地一转头,剑眉一挑。一双漆黑眸子怒视着那家『妓』院,挥拳厉声喝道:“哼,我就不信了。堂堂一个八府巡按竟制服不了一家小小风尘之地!去找何大川来,叫他派兵前来助我救人!” 刘飞一见秀秀颇为激动,赶忙上前双手挡下了秀秀拳头,四下里查看着周边情形,将秀秀拉到了一处僻静角落中。这才不屑地瞥着秀秀,用手点指着幽幽地说道:“我说你啊。怎么就不长进点呢?这样鲁莽行事如何能行?” 听到刘飞尖刻批评,文秀心中不悦,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说道:“怎么不行?难道官兵还打不过『妓』院守卫不成?” 见秀秀毫无悔改之意,刘飞亦有些气恼,索『性』嘴角一撇,冷笑着问道:“哼哼,那我问你,若是如此兴师动众来到『妓』院,却找不到文夫人,你怎么解释?” “这……怎么会又找不到了呢?”秀秀嘴上不服气地狡辩着,可是心里却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此举纰漏。 刘飞低垂下眼皮,不耐烦地冷若冰霜地言道:“李皓轩刚刚已是打草惊蛇,人家说不定早已将文夫人藏匿起来,你就这么有把握定然能找到人吗?何况他们若是将文夫人转移到了『妓』院之外,你又该如何收场?李皓轩功夫不弱,却也不能全胜而归,可见是有高手护文夫人身边,既如此,你找来一队官兵便妄想以多取胜吗?” 刘飞这几句话语速极,好似放鞭炮一般干脆,说得文秀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她抽动了几下嘴角,压住心中怒火,歪着头凑到刘飞身前,勉强挤出一句话:“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呀?” 刘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位“八府巡按”,心中暗道,哎,这丫头,急躁起来没有半点高官样子,这个时候,就算我说她是八府巡按,只怕别人也不信呢。 “秀秀,你先别急嘛,咱们慢慢想办法,既然文夫人出现这家『妓』院里,便定然与『妓』院老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这就是咱们线索,应顺藤『摸』瓜才是。” 刘飞正摇头晃脑地说得津津有味,却被文秀不耐烦地一摆手,生生打断! “行了行了,我没空听你拽文,你就说该怎么做吧。”文秀眯起一双美眸,静候着刘飞指令。她知道,此刻刘飞定是心中已然有了计策。 刘飞被秀秀这一句话窘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掩口干咳了几声,低着头都不敢抬眼再看秀秀了,只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我同样兵分两路,一明一暗,进到那『妓』院中打探文夫人消息召唤萌战记章节。我明处,虚张声势,帮你吸引那老鸨和守卫注意力;你则暗处,悄悄寻找文夫人下落。不过记住,找到之后,你万万不可单独行动,定要先来与我汇合,再商定下一步如何营救文夫人。” 文秀听后,不禁心中暗自佩服着刘飞心思缜密,而表面上却轻蔑地昂首言道:“切,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世骇俗高招呢?也不过如此嘛……” 刘飞见文秀故意假装神情高傲,不禁心中暗笑。他狭目瞟着秀秀,恭敬地问道:“那巡按大人有何高见呢?” 这一问,又让文秀尴尬不已。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调皮地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小声嘟囔道:“好好好,就照此办理吧。”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刘飞一把拉住了秀秀,急急地问道:“呃,等等,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一听这话,文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从腰间取出自己随身携带银两送到刘飞手中,一边盛气凌人地奚落道:“我大师爷,原来你是出门从不带钱呀!” 刘飞才不搭理秀秀冷言冷语呢,只掂量了一下手中银子,苦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哎,这点钱,只怕不够呢! 见刘飞低头不语,秀秀又凑到刘飞耳边,神情诡异地打趣道:“阿飞啊,你要适可而止啊,可别玩得兴起,忘记了咱们来这里真正目啊。” 刘飞羞了个脸颊赤红,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白了秀秀一眼,厉声辩道:“小人之心!” 看着刘飞那不自然尴尬神情,文秀被逗得掩口而笑,前仰后合地直笑得肚子都疼了,好半天才勉强止住。 两个人分手之前,刘飞再次语重心长地叮嘱秀秀,这一回切不可轻举妄动,定要与自己互通消息之后再作决定。而秀秀也重重地点点头,拍着刘飞肩膀,让他放心。 随后,刘飞便整理衣襟,走出了角落,大摇大摆地朝着『妓』院正门而去。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那『妓』院正门两侧亮起了一对大红灯笼,站门口,便能听到院中不时传出打情骂俏声音。但奇怪是,这家『妓』院大门却是紧闭,并不像一般『妓』院那样门口站着浓妆艳抹姑娘们热情揽客。 刘飞挺直腰杆,摆出一副趾高气扬样子,直接推门而入。院中绿树成荫,小径通幽,满眼皆是灌木花草,倒还清别致。刘飞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前行,那肆无忌惮嬉笑愈发听得清晰了。 转到一道弯来,顿时豁然开朗,早有那眼尖姑娘见来了一位风度翩翩文雅公子,便挥舞着手中『色』彩艳丽手帕迅速凑了过来,拉住刘飞胳膊,笑嘻嘻地腻刘飞身边,口中“公子长、公子短”地唤个没完。 管来时已有了思想准备,但刘飞依旧对这样热情很不适应,浑身不自地抖了几下,假装不满地将那姑娘手推开了,傲气地白了她一眼,疾步甩开了她。 那姑娘见状,不服气地紧咬贝齿,狠狠一跺脚,撇着嘴角口中小声地咒骂了起来。 这时候,『妓』院老鸨注意到了刘飞以及他清高举动,于是赶紧走了过来,抬手招呼着:“哎哟,这位公子,您可是不常来啊!,里面请,里面请啊!” 刘飞偷眼一瞟,那老鸨应是不『惑』之年了,脸上涂着厚厚脂粉,却也掩不住眼角细碎皱纹。 老鸨见刘飞举止不俗,于是走上前来将刘飞请进了偏厅圆桌前坐下,先命人奉茶款待,随后客气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呀?若是我没猜错,您是第一次来吧?是哪位大爷推荐您来了我这里呀?” *^_^* R</P></DIV> <TR> 第四十集 明处无景,暗中有花! 一点心雨:机会稍纵即逝,若不能及时牢牢抓手中,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指缝儿间溜走了。既然是机会,随机而来,那便不常有,即便是来了,也不会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因此,许多人才会对上好机会熟视无睹。只有那些真正有才华人,才能随时随地慧眼识珠,抓住机会、利用机会,让自己踏上成功征途。 第3-4问:秀秀直觉可靠吗?你相信女人直觉吗? ******** 刘飞侧目瞟这那老鸨,见她言辞间颇为谨慎,于是冷笑了一声,神情加傲气,不屑一顾地反问道:“怎么?无人推荐便不可来你这里享乐不成?” 那老鸨一听这话,漆黑眼珠一转悠,掩口而笑,摇曳着腰肢凑到了刘飞身边,一甩手中罗帕,甜腻腻地答道:“哎哟,看您说,怎么就不能来了?您来这里,那便是看得起我们这里姑娘啊,我们岂能不识抬举呀!” 刘飞转头轻蔑地白了那老鸨一眼,淡淡一笑,随即收敛笑容,低垂下眼帘,装作余怒未消样子。 那老鸨见状,嘴角一撇,晃动了几下肩膀,暗想:别是来了一人生客,却还是个挑剔主儿,这便棘手了。 她强迫自己挂上了几分笑容,悄悄转头朝着手下人一挥手,那早早便等一旁伙计立刻会意,转身招呼来了个姑娘,静静地围拢了过来。 只见那老鸨踱步至姑娘们身前,朗声笑道:“这位公子,您喜欢什么样姑娘呀?可否说来听听?我这里是环肥燕瘦,各色姑娘应有有,包您满意呢!” 刘飞抬眼一一端详着这些姑娘。那脸上却再无半点喜悦之色。这几位姑娘都是十八、九岁年纪,一个个妆容艳丽、身姿妩媚。不可否认,这些确都是美女,只可惜刘飞对这些风尘女子们没有半点兴趣。 他假装不满地摇了摇头,口中念叨着:“哎,都是些庸脂俗粉呀!” 那老鸨吓了一跳,大惊小怪地再次凑到刘飞身旁,弯腰指着那些姑娘言道:“哎呀,我说这位公子爷,这些可都是庐州城里顶尖美人儿啊。您看上哪个了?” 刘飞不耐烦地一挥手,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顶尖美人?您可真会开玩笑呀!各花入各眼。下喜欢举止风雅女子,你这里有吗?” 那老鸨听完,恍然大悟,击掌言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啊,就是喜欢那有情趣女子。”说着,她一挥手,那手下伙计立刻会意,又转身招呼来了两位红衣美女。 老鸨自豪地围这两位红衣美女身边,饶有兴致地介绍道:“这两位可是我这里出了名才女啊。一位棋艺出众,三盘之内,您可不一定能赢得了她呢!这另一位擅长操琴。那琴声悠扬婉转,这庐州城里无人能及啊!” 这话倒让刘飞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家小小妓院里竟还有这样女子。不过刘飞心中很清楚,他想要打探。并非棋艺或者琴艺出众女子,因此他佯装不屑。朝着老鸨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诡笑着言道: “呵呵,多谢您费心啦,不过下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刚刚路过街边,听得这里似有美妙歌声,不知这是哪位姑娘呀?” 刘飞此言一出,那老鸨脸色顿时一变,但随后也立刻恢复了谄媚笑容,故作不解地问道:“歌声?哎呀,我们这里会唱个曲儿姑娘可就多了,不知道公子爷说得是哪一位呀?” 刘飞见老鸨有意遮掩,心中一动,他踱步至那老鸨身边,轻声言道:“呵呵,那歌声才停住不久,您掌管着这里上上下下几十位姑娘,怎有不知道理?” “呵呵,公子爷真是说笑了,我们这儿姑娘都喜欢唱个歌儿、弹个曲儿,保不齐谁声音这么有福气就偏偏被公子你听去了。只是这没名儿、没姓儿,可叫我如何是好呀?总不能把我们这儿姑娘都叫到公子爷您面前唱上这么一嗓子吧?” 那老鸨闪烁其词,就是不肯明言,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着刘飞,那心中早已提起十二分精神提放着了。 刘飞自然能听出这话外之音,要请出这里所有姑娘,那便要下大本钱才行,可自己囊中羞涩,确没有这个财力呀! 他只好先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了桌子上,好言与那老鸨周旋着,试图进一步打探那唱歌女子消息。 哪知道,老鸨收了银子,态度却并未有所转变,反而愈发不阴不阳、爱搭不理,任凭刘飞如何表白倾慕之心,她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刘飞见状心中加疑惑了,难道是她见自己并非出手阔绰,便连提及一下都不肯了吗?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呀? 见那老鸨死活就是不开口,刘飞便也顺势转移了话题,小心翼翼地与这位老鸨周旋起来,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我这里问不出个端倪,那么一切都要指望你了。 而此刻,文秀早已悄悄潜入了这家妓院。她量避开众人目光,偌大妓院里努力找寻着白玉娇下落。 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大海捞针找法,只是现文秀也不得不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家庭院后院如同花园一般,虽已是夏末,但依旧是花红草绿,皎洁月色之下,倒是个谈情说爱好场所,再加上不时出入着一对对有说有笑男女,这情景让秀秀不禁忆起了北京什刹海。 就秀秀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之时,突然不远处一个衣着简朴、皮肤黝黑壮汉迎面走来。直觉告诉秀秀不妙,她立刻侧身躲了一棵树后,偷眼留意观察着。 这壮汉一看便不是嫖客,应该是这妓院里伙计。文秀暗想,我这样独自一人闲逛,若是被妓院里伙计发现了,必定惹来麻烦,还不如躲开好。 那壮汉眼看着便是朝着秀秀躲避地方而来,秀秀唯恐自己提前暴露了,转头一看,见身后便是一间柴房,便一闪身推门躲了进去。 柴房里漆黑一片,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文秀蹑手蹑脚地小心前进,生怕一不留神碰到什么、弄出响动来,那便不好了。 忽然,柴房深处角落中一阵男女暧昧嬉笑之声传进了秀秀耳朵里。难道这柴房里还躲着一对情侣不成?如何这妓院之中男欢女爱还要找这样冷僻地方?秀秀不禁生出好奇之心,小心翼翼寻声凑了过去。 借着从窗子透进来了银色月光,文秀发现,角落草堆里正滚着一对衣衫不整年轻男女。他们正忘情拥抱一起,肌肤相亲,好不欢愉,根本没有留意到另外一个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那男子已忙活得大汗淋漓,着后背上肆意游荡着那女子白玉一般手臂。而他身下女子高昂着下巴,让自己身体量贴近男子,紧闭双目,偶尔轻启朱唇,发出几声弱弱呻吟,额头鬓角也已微见汗渍,眼角眉梢神情却是十分享受。 这对男女肌肤裸露,行为放荡,甚为不雅,管文秀来自现代,思想开放,但亲眼见到这样场景依旧羞涩不已。 “咳咳咳……”秀秀故意轻轻干咳了几声,以引起那对男女注意。 果然,两个人听到了异动,先是愣了一下,停止了一切亲昵之举,那男子回头一看,身旁竟然站着一位翩翩公子,不禁吓了一跳,赶忙用自己身子掩住了那女子身体。 文秀见状也赶紧背过身去,压低了声音言道:“有人朝这边来了,你们也不怕吗?”秀秀暗想,既然他们两个想要掩人耳目,那自己不妨抓住这个把柄。 果不其然,秀秀此言一出,那男子脸色大变,险些惊呼了出来,幸好他身下女子及时用手掩捂住了他一张大嘴,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 就这个时候,文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子口中哼着不成调小曲儿越走越近。秀秀心中一动,难道他果真要进这间柴房吗? 草堆里两个年轻人也听到了那哼曲儿声音,他们心都凉了大半,神情间带着一丝畏惧,颤抖着双手,慌乱得连个衣服都拿不起来了。两个人此刻是懊悔不已,这样衣衫不整样子,要如何见人呀! 这时,柴房门发出了“吱呀”响声,那哼曲儿男子已推门了。文秀偷眼瞟见了一下身后男女,见他们面露恐惧之色,自己也来不及多想,转身抱起一堆干草扔到了他们身上,将他们两个藏了起来,自己则几步越到草堆另一侧,躬身躺了上去。 此时,哼曲儿男子已经走进了柴房,他一抬眼,只见对面角落之中人影晃动,他口中小曲儿立刻停了下来,厉声吼道:“是谁?谁哪里?”一边说着,还一边点燃了柴房蜡烛。 D*^_^*</P></DIV> <TR> 第四十一集 笑红尘 一点心雨:其实,直觉这个东西,甚是飘渺,很难抓住,你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完全依仗。有时候女人直觉是很厉害,远远胜过男人引以为骄傲才学和智慧,你信吗? 第3-41问:这一集名字源自一首老歌,你还记得吗? ******** 桔红色烛光闪动,文秀懒洋洋地舒展着筋骨,装作才睡醒样子,用手背掩口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满脸不悦地厉声质问道:“你又是谁呀?吵了本公子好觉!” 原来走进柴房男子就是秀秀刚才见过那位皮肤黝黑壮汉,他用手挠着脑袋,两道浓眉紧紧纠结一起,尴尬地答道:“俺?俺是这儿伙计。”说着,又上下打量一下秀秀,见这位公子穿着不俗,便问道:“你……你怎么睡这里了?” 秀秀漆黑眸子一闪,忙弯腰捂住了自己肚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面带愧色地言道:“哎,这不是,刚刚有些腹痛难忍,就出来转转,不想这里睡着了。” “哦。”那壮汉点点头,好像并不怀疑样子。 见他思维简单,秀秀忙上前几步,用手揽住那壮汉脖子,笑道:“我说兄弟,这事若是说出去,有伤颜面,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那壮汉憨直傻笑了起来,用手指着秀秀,神秘地说道:“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被笑尘姑娘一脚踢出来公子爷?” “呃,我?”文秀虽不知那壮汉口中“笑尘”为何人,但既然他自作聪明,自己又何不落得个清闲。 于是秀秀面露几分尴尬,羞涩地低下了头,低声言道:“兄弟,多少给我留些颜面啊!” 那壮汉见自己一下子便猜中了。心中大喜,刚要昂面大笑,却被秀秀伸手拦住。壮汉捂着嘴闷声笑了好半天,这才拍着秀秀肩膀说道:“好……好……好,那你一个人慢慢歇着吧,俺绝不张扬出去。”说完,那壮汉柴房里拾了几根柴火便转身出去了。 待他走远,文秀又亲自来到门前,将房门关好,这才转身回到那草堆旁边。此时。那男子已经迅速地穿好了衣衫,怯怯地站了起来,那赤红脸颊如同火焰一般。尴尬地朝着文秀笑了笑,便埋头不语。 文秀借着月光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年轻人,他身上粗布上衣领口处都还朝一侧歪着呢。秀秀双眸一闪,诡异地笑道:“哼哼,你是这里雇来伙计吧?虽说是近水楼台。可看来你们老板似乎不大乐意这里伙计与接客姑娘私通吧?” 那年轻人一惊,瞪圆了眼睛望着秀秀,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貌似文弱公子竟能一下子看透他身份。男子头埋得低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脑门上已经是汗珠。 这时候。男子身后站起一位纤弱姑娘,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发髻,一边冷笑着言道:“哟。这位公子爷好聪明啊!” 文秀转头一看,那姑娘粉红长裙,飘逸艳美,只可惜浓妆之下,看不清本来样貌。不过她面带一丝浅笑。眯着眼睛,仅用眼角余光自信地勾住文秀。镇定地梳理完一头长发,这才眼眉一挑,笑盈盈地望着秀秀,轻启朱唇,一字一顿地讥讽道: “我说这位公子,孙妈妈是不喜欢这偷懒伙计,但是她似乎讨厌到这里鬼鬼祟祟闲逛却不掏钱臭男人!”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侧目再次打量这位风尘女子,心生一丝敬佩,嘴角一扬,却口中打趣道:“这位姑娘好厉害一张嘴呀!下还真是后悔刚刚不曾张扬。我想,凭姑娘伶牙俐齿,即便是方才被人发现了,也能巧言善辩、平安脱身吧?不然让下一试呀?” 秀秀此言一出,那男子却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上前一步,凑到文秀身边,抱拳拱手,躬身施礼,口中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爷手下留情啊。多谢大爷刚才相助,我们才不至于出丑,兄弟这里拜谢了!”说着,深鞠一躬,又恳切地央求道:“还请大爷帮人帮到底,放过我们吧。” 文秀抿嘴一笑,又迅速收敛起笑容,假装严肃样子,微微颔首,摇头晃脑地说道:“嗯,这话听起来还算顺耳。” 那男子见文秀态度有所转变,赶紧用手拽了拽了身后那女子,一个劲儿地朝着她使眼色,示意她也向这位公子求求情。 那女子懒懒地一撇嘴,展臂狠狠推了那男子一下,低声言道:“死鬼,还不走!” 男子吓了一跳,愣愣地回头望着那女子,又不时歪头瞟着文秀,一时犹豫不决。那女子见他优柔寡断,上前一步,再次双手将那男子推了出去,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地厉声骂道:“没用东西,难道不成你要留下吃酒?滚,别这里碍事!”言罢,又从地上拾起一块白色汗巾,甩手掷到了男子脸上。 那男子从鼻子尖上接住汗巾,紧紧地握手中,转头向着秀秀投去一个愤怒眼神,随后又无奈地望了望那女子,张了张口想要叮嘱上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终转身默默地离开了柴房。 文秀见状,不禁心中暗笑,好个泼辣女子啊!却也十分勇敢,竟先让自己情夫离开是非之地,再由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 秀秀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位姑娘,暗自揣测着她接下来招数。 那姑娘见男子顺利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冷冷地一笑,踱出几步,贴到秀秀身边,用手背轻轻拍着秀秀胸膛,轻蔑地问道:“公子爷,请到妾身楼上房间里一叙如何呀?” 文秀本是个好身材女子,为扮巡按才改了男装。这位姑娘如此肆无忌惮地自己胸前乱敲,着实让秀秀担心不已,生怕她哪一下拍下去,正好发现了自己身份秘密。 秀秀赶忙一抬手,钳住了那女子手腕,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微微一笑,淡然言道:“不敢,下确是身无分文,只怕一会儿上了楼、入了房间,姑娘你就要喊人来抓我这个不给钱流氓了。”言毕,一甩手,又放开了那姑娘手腕。 只这一会儿工夫,那女子手腕就被秀秀握得生疼,她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公子是个有身手人,不可小觑。可她依旧不死心地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笑道: “怎会?我莫笑尘虽说不是这里头牌,但也不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还请公子放心,妾身只是想请公子喝杯茶、压压惊。况且公子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了行踪,但这柴房之内绝非长久藏身之地。” 听眼前女子这样一说,文秀也不觉有些动心,暗想,与其这样大海捞针,不如跟着这姑娘上楼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且这姑娘已经知道自己身怀武艺,还这样一再相邀,想必是一片诚心。 莫笑尘,这是她名字吗?如何听着这般耳熟呢?秀秀不禁低垂下眼帘思忖起来。 那女子见秀秀已有所动摇,便直接跨步来到了柴房门口,大开房门,朗声言道:“公子爷,请随我来吧。” 文秀见事已至此,便不得不跟着那姑娘出了柴房,沿着一条小径,来到院子深处一座楼前。小楼里灯火辉煌,楼前人来人往,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那姑娘带着文秀来到了楼上自己房间,点亮了烛台,先请文秀桌前稍坐,自己则从内室之中拿出了一套青瓷茶盏,到门口唤下人要来了一壶热水,亲自为秀秀沏好了一杯香茗,送了她眼前。 “公子尝尝看,这是妾身珍藏龙井。”那女子柔声似水地说道。 文秀微微点点头,剑眉一挑,明眸闪动,淡定地问道:“姑娘不会就是那个把我一脚踢了出来笑尘吧?” “公子冰雪聪明,自是胜过妾身数倍!”莫笑尘含笑答道。 文秀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端起茶盏,慢慢品茶,心中暗道:哪里是我冰雪聪明,是你聪慧百倍啊! 一边品茶,秀秀一边偷眼打量这位莫笑尘,原来这是一个身材消瘦,容貌却大方雍容女子,那眉眼间神情,总让秀秀联想到那盛开牡丹。 这果然是上好龙井,秀秀才略略品上了几口,那屋子里已是茶香四溢了。 莫笑尘见文秀对那龙井甚是满意,这才缓步踱至秀秀身边,一手搭秀秀肩头,整个腰身温柔地倚靠秀秀身边,低着头,红艳朱唇凑到秀秀耳边,千娇百媚地轻声问道:“公子爷,这会儿可告诉妾身你为何要暗访此地了吗?” 文秀只觉得耳根暖热,一阵浓郁香气扑面而来。她被这样亲昵吓了一跳,刚刚含口中茶水差一点便喷了出来。她赶紧放下茶盏,轻轻推开莫笑尘,勉强笑了笑,不自然地调侃道:“怎么?姑娘你问得如此详细,这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不成?” D*^_^*</P></DIV> <TR> 第四十二集 歪打正着 一点心雨:“红尘多可笑,痴情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有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这是很早以前一首老歌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记得。来生难料,对酒当歌,一醉方休;情仇爱恨,一笔勾销,任我逍遥。这样活日子多美好呀,只是人生苦短,难得潇洒,糊涂一时,却难糊涂一世。因此,珍惜时光同时,也要得逍遥时且逍遥,莫使金樽空对月! 第3-42问:每个人都有自己弱点,对吗? ******** 莫笑尘见文秀对自己亲热之举毫不动心,亦不肯据实相告,她才懒得平白相助于人呢,心中暗道:这位公子好不识抬举,让你上楼来歇息一下,又亲自奉茶于你,竟还要蹬鼻子上脸了!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于是笑尘嘴角一撇,立刻收起了脸上笑容,态度立变,冷若冰霜地言道:“哼,既然如此,那公子喝了这杯茶,便请回吧,姑娘我要休息了。”说完,转身坐到了一旁椅子上,再不搭理文秀。 秀秀被这个泼辣率直姑娘逗得掩口而笑,无奈地摇着头小声嘀咕着:“嚯,这里姑娘脾气还真不小呢,一杯茶工夫就下了逐客令。” 哪知道,这话一不小心入了笑尘耳朵,她不耐烦地一拍桌子,瞪着一双大大杏眼骂道:“行了行了,少罗嗦,趁着姑娘此刻心情好,赶走人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说完,随手拿起一条罗帕,粉红香腮边速甩动起来,以求得一丝凉意。 秀秀见人家已是不欢迎自己。便也只好识趣地站起身来,这就准备离开。就她一转头时候,忽然发现屋子另一侧窗子半开着,但是正好能瞟见院中全景。于是她缓缓踱步来到窗前,从高处四下里观察着这家妓院建筑布局,琢磨一会儿要从哪里切入找寻才是佳。 莫笑尘见这位公子备受奚落,却依旧逗留自己房间里,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瞟着文秀,柳眉一皱。不高兴地问道:“哎呦,我说你还真是个厚脸皮,如何还不走呢?等着我八抬大轿送你不成?” 文秀听了。只淡然一笑,并不介怀,她看得出来,笑尘姑娘本心其实并不坏,只是说话尖刻些罢了。笑尘若真是有心为难秀秀。大可以高声叫了妓院保镖来抓住秀秀这个身无分文嫖客,不必这样以礼相待。 秀秀只当笑尘话是耳旁微风、随意吹过罢了,仍旧站窗前,细细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行动。 此处确是个佳观测点,居高临下,院中诸景。一览无余。文秀注意到远处角落中一个特别小院,那院落清幽安静,熙熙攘攘妓院中显得尤为特别。且它位置离小宝听到歌声那条巷子很近。这加引起了秀秀好奇。 文秀眼珠不错地盯着那小院观察了半天,却见那院中并无一人来往。于是她转头嘴角挂上一丝诚恳笑容,抱拳拱手,躬身施了一礼,温柔地说道:“笑尘姑娘。临走之前,下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姑娘肯不肯赐教。” 莫笑尘见文秀对自己如此谦逊温存,心中一软,嘴角微微一撇,白了秀秀一眼,冷冰冰地言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个读书人说起话来能酸死人,有话说、有屁放!” 文秀卷翘浓黑睫毛上下眨动,一双如水美眸偷眼瞟着莫笑尘,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笑意,缓声试探着问道:“下怎么觉得这里和一般妓院不太相同呢?” 秀秀并未直接开口相问,只是找了一个稍有关联其他问题暂且旁敲侧击一下,一来试探试探这姑娘反应,二来也可掩饰自己真正目。 莫笑尘泄气了依桌边,手里罗帕朝着文秀狠狠一甩,口中言道:“哼,一看你就是个外地来,一点不懂得这里规矩。” 文秀一听这话,茫然地眨着一双大大美眸眼巴巴地望着莫笑尘,期待着她解释。 莫笑尘一弯腰,站起身来,摇曳着纤细腰肢,慢慢凑到文秀身边,绕着秀秀一边踱步,一边不屑地继续言道:“我们这儿呢,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宅院,这家老爷买了无数姑娘来享乐,几乎倾家财。后来等这老爷过世,他家少爷便请了老鸨,要这里姑娘们接客,想着多少也挣回些银子。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现这个样子。” 文秀认真地聆听着,不时地点头附和,心中暗道,看来这位笑尘姑娘还是愿意配合自己。于是她感谢地颔首而笑,又假装随意地一扭头,奇地指着刚刚那偏僻小院问道:“咦,那里怎么有如此特别院落呀?” 莫笑尘一转头,瞟了一眼秀秀问及院子,微微背过身去,眉心稍稍一纵,随即展开,回身凑到文秀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秀秀,阴沉着脸低声答道:“那是鹂娘房间。” “鹂娘?”文秀好奇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管这和“白玉娇”三个字没有半点联系,但秀秀却有一种强烈预感,于是她假装恍然大悟地双掌一击,兴奋地道:“哦,我知道了,就是刚刚歌声美妙那个姑娘吧!” 莫笑尘一听这话,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狠狠瞪了文秀一眼,转身坐回到了原位,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和不甘,厉声问道:“你这次偷偷溜进来,不会就是为这鹂娘吧?” 文秀装作羞涩模样,尴尬地一笑,深深低下了头,口中却小声念叨着:“鹂娘……原来她有一个这么美丽名字,名如其人啊!歌声优美动听,连名字都这样美丽,想必容貌也是同样美丽动人……” 莫笑尘看着文秀那沉醉样子,是气得七窍生烟,口中恶狠狠地言道:“这个狐狸精,刚来了两天,会唱个小曲儿就能把你们这些臭男人迷成这个样子!这要是明天接客了,还了得?” 这话让文秀心猛然一沉,她关切地上前一步,急急地问道:“什么,她明天就要接客了吗?” 莫笑尘又是狠狠白了文秀一眼,轻蔑地骂道:“瞧你猴急样子,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我告诉你,明日你若是不备下百八十两银子,休想见到那狐狸精!” 文秀从莫笑尘口中已经获得不少有用信息,她心中一阵兴奋,若是自己猜得不错,那鹂娘便是玉娇姐了。秀秀不顾一切地冲到莫笑尘身边,一把抓住她双手,激动地问道:“笑尘姑娘,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现就能见鹂娘一面?” 莫笑尘险些被这位痴迷公子哥气晕过去,她狠狠一甩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休想!” “好姐姐,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歌声呢!几日来,连做梦都能梦见她……”文秀装模作样地恳求起来,希望这样可打动莫笑尘。 谁知这样一来,笑尘倒是有些厌烦了,绷着脸说道:“现,人家是我们这里炙手可热姑娘,想见她人不少数。人家被保护得周全着呢,她要是休息了,别说是我,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未必能见得着。我看你要是当真有心,就赶紧回家取准备银子吧,明日里早点来碰碰运气,别这儿动这歪心眼儿、瞎耽误工夫了。” “当真不行吗?”文秀不死心地进一步问道,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紧盯住莫笑尘。 笑尘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手中罗帕一甩,懒洋洋地说道:“你这个穷酸,就别妄想了。姑娘我也乏了,你自便吧。”言毕,便径自走进了内室休息去了。 “多谢笑尘姑娘。”文秀礼貌地高声谢道,随后转身出了笑尘房间。 莫笑尘内室听着外边“吱呀”一声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踱至床边躺了下来。安静了片刻,那原先气恼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却是一丝担忧。 她那漆黑眼珠转了又转,将方才事情心中反复思量了一番,这才下定了决心,“嚯”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长叹了一声,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笑尘还是保命要紧,公子,对不起了。 想到这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缓步踱出了自己房间…… 此时,文秀已经大步流星地朝着妓院正门而去,厅堂之中转悠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被众人围拢着刘飞。 秀秀凑上前去,剑眉一立,装作怒气冲冲样子,高声喝道:“阿飞,你真是叫我好找!” 刘飞还力与老鸨周旋着,他已经用了浑身解数,就要支撑不住了。就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秀秀声音,简直如同及时雨一般。 他赶紧站起身来,大步来到了文秀身前,抱拳躬身施礼,低着头恭敬地言道:“让公子费心了,是下不是……” 文秀一摆手,打断了刘飞检讨,随后双手一背,神情冷峻地命令道:“那还不走?李大哥还家里等着我呢。” “是!”刘飞自然能领会文秀用意,暗想,秀秀定是已经探听到了什么重要消息了。他赶忙哈腰领命,头也不抬地就随着秀秀走出了妓院。 那老鸨见文秀气势汹汹,那刘飞又已经放下了银子,便不再挽留,只挥着手口中高声喊道:“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呀!” D*^_^*</P></DIV> <TR> 第四十三集 不太平的夜晚 一点心雨:莫笑尘真帮了秀秀吗?人性中不可避免都有弱点,或许有人正好利用了笑尘弱点。据说IBM公司招聘者不信任一个自称没有缺点人,也不欣赏一个不敢承认自己缺点人。招聘之时,对于此道必答题,若应聘者不说自己缺点或者将缺点“艺术处理”成优点,招聘人员会毫无手软地将这样人予以排除! 第3-43问:如果你是老板,是否会喜欢莫笑尘这样员工? ******** 出了那家妓院门,没走几步,刘飞左右看看无人,便拉住文秀悄声问道:“秀秀,我这里是毫无头绪啊,你那边可有什么线索了?” 文秀眼眉一挑,眯着一双如水美眸笑望着刘飞,调皮地他肩头不客气地拍了几下,昂着头骄傲地言道:“大有收获,来,咱们边走边说。” 随后,文秀详细地将方才情形一一道给刘飞,刘飞皱着眉头,睁圆了一双小眼睛,认真地聆听着。 “这么说来,那鹂娘便是文夫人了。”刘飞听过整件事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颔首叹道。 “对,她明天就要接客了,我们要想办法这之前将玉娇姐救出来。”文秀一想到白玉娇身陷妓院,又是时间急迫,便觉压力甚大,她不禁凝眉托腮,苦思着救人良策。 刘飞转头发现秀秀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秀秀向来心重,必是正为此事烦心,刘飞顿时心疼不已,赶忙笑着安慰道:“秀秀啊,不必担心,依你所言。那文夫人现很安全。咱们回去同皓轩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大家一起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听到刘飞这样说,文秀心情舒缓多了,她抬起头伸展着手臂,活动着筋骨,一副跃跃欲试样子,嘴角挂上了一丝轻松笑容,口中言道:“对,现任务就养精蓄锐!” 刘飞见秀秀放松了不少,他这才安心。突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诡异地笑着调侃道。“哼哼,真没想到。你这丫头扮起男人来还挺有女人缘。” “怎么?你嫉妒了?”文秀微微一拉袖子,自豪地刘飞眼前挥舞着拳头,炫耀着她浑圆紧实小臂,气得刘飞尴尬不已。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庐州城。此时,天已经大黑。城外这条小路格外难行。管月色如霜,但郊外树木林立,银色月光透过茂密树叶只留下一路斑驳。 昏暗光线,阴冷夜风,再加上树林深处不时传来凄厉鸟鸣之声,周围一切都让刘飞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心中渐渐恐惧。 幸好刘飞生就玲珑心。早有准备。他从袖笼中拿出了一支袖珍火把,刚要点燃,就被文秀劈手夺了过去。刘飞刚要开口相问。秀秀却安抚住刘飞,悄声言道:“不要多言,走!” 刘飞见秀秀神情紧张严肃,便知定是有什么情况发生,于是他乖乖地赶着秀秀急急地赶路。再不多言。 眼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文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暗黄色小球,夹食指和中指间,头也不回地向身后一抛。 那小球落地上立刻摔得粉碎,里面一股浓浓白烟迅速弥漫了出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如同浓雾袭来一般遮住了秀秀身后一片树林。而此时,文秀早已拉着刘飞飞地从岔路跑开了。 刘飞才跑了不远,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建议道:“秀……秀秀,我实跑不动了,咱们……停下来,休……休息一会儿如何?” 文秀转头瞥见刘飞已是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煞白,这才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将刘飞扶到一棵树下坐好,一边帮助刘飞轻抚着后背,一边小声埋怨道:“阿飞啊,你真应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这才跑了几步呀,你就跑不动了?” 如此剧烈跑动确让刘飞有些吃不消。他坐树下,那两条腿简直都已经抬不起来了。他感激地望着秀秀,见这丫头跑了这么远,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神情自若,刘飞不禁心生敬佩,惨笑了一下,一边用袖子擦拭着满头汗水,一边附和道:“遵……遵命,下回去定然好生锻炼。” 休息了一会儿,刘飞逐渐调匀了呼吸,他歪着头狭目问道:“秀秀,刚才这是怎么了?要如此逃命?” 文秀长叹了一声,嘴角一撇,不屑地答道:“哦,似乎有人跟踪咱们。” “什么?有人跟踪?可知是些什么人?”刘飞一惊,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文秀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摊,眨着大大眼睛说道:“谁知道是什么人呀!不过已经被咱们甩掉了。” “哦。”刘飞点点头,随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勉强一笑,说道:“那咱们继续赶路要紧啊。” “你行吗?”文秀不信任地白了刘飞一眼,心中暗道:阿飞啊阿飞,没这个能力就别逞强啊,这个关键时刻,你这个诸葛军师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刘飞嘴角一动,算是挤出一个笑容,一边向前挪动着脚步,一边说道:“无妨,慢慢来吧。” 文秀赶紧上前搀住了刘飞,两个人摸着黑,缓缓向着段家庄走去。幸好中途段平海举着火把来迎文秀他们,这才将刘飞安全护送回了段家。 文秀三人一进院门,文小宝便一下子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文秀双腿,皱着小眉头急急地问道:“爹,我娘怎么样了?怎么没见娘一起回来呀?” 原来文小宝早就蹲坐门槛上,托着小脑袋苦等了一晚上了。 文秀小宝突起脑门上轻轻一拍,笑容可掬地说道:“放心吧,你娘很好,咱们明天就能接她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明天就能见到娘了!”小宝兴奋得手舞足蹈。 文秀让刘飞带着小宝先回屋休息去了,自己则跑到了李皓轩屋中探望。 此时,皓轩正倚床头,脸色依旧有些发黑,但精神明显已经好了不少。罗镇虎正一旁端着大碗悉心地给二哥喂药,段逍遥就坐一旁守护着。 “李大哥,你伤好些了没有?”文秀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李皓轩见文秀回来了,赶紧推开罗镇虎手,这就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文秀上前几步拦住了。 “大人,文夫人她情形如何?”李皓轩迫不及待地问道。 文秀嫣然一笑,缓缓答道:“放心吧,玉娇姐没事。今天晚上大家都累了,先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再行商议对策。” “哦。”李皓轩听说白玉娇无恙,这才微微颔首,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文秀又一转头,向段逍遥问道:“五叔,李大哥中是什么毒?已经完全解毒了吗?” 段逍遥见文秀问起,“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跃到了文秀身前,神奇地一竖大拇指,趾高气扬地说道:“哎呀呀呀,此种普通迷药对我段神医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已然无碍了。” 文秀亲昵地搂着段逍遥脖子赞道:“五叔真厉害!幸好有五叔这样神医帮忙啊,不然,大家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段逍遥被文秀这样一夸,竟也羞了个满脸通红,不过他还是高昂着下巴、翘起山羊胡,自吹自擂道:“你们近如何总是中毒呢?看来我以后不用叫什么‘神医段逍遥’了,改称‘解毒圣手’如何?” 文秀逗得“咯咯”直笑,拍手称好,李皓轩和罗镇虎也笑了个前仰后合,屋中一片温馨。 而此时,庐州城内那妓院之中,一个黑衣人正垂首恭敬地站那老鸨面前,低着头,面露恐惧之色。 “什么?你居然让他们跑了?”那老鸨神情与刚刚接待客人之时大不相同,横眉冷目,冷峻异常。 “呃,小也没想到他们会放迷烟,这夜路也复杂难行,所以小便跟丢了。”那黑衣人战战兢兢地为自己辩解着。 老鸨“啪”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住口!砸了差事还敢狡辩!” 这一声厉喝,吓得那黑衣人腿一软,跪倒地,连连磕头求饶。可这老鸨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怒不可遏样子,那如剑目光中渐露杀机。 这时候,她身后转出一个青衣蒙面人,声如洪钟,缓缓说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就是杀了他又有何用?” 那老鸨听到此声音,赶忙站起身来,躬身向这位蒙面人施礼言道:“主人,这点小事如何能劳动您亲自过问?”言罢,偷偷一甩手,示意那个跪地上黑衣人速速退下。 那黑衣人见保住了性命,不禁大喜,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中,就只有那老鸨和这青衣蒙面人了。 “主人,据莫笑尘说,那奇怪公子哥明日还会再来,到时候再多叫些人跟着他便是。”老鸨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是自然。”蒙面人微微颔首,低头思量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咱们也要防患于未然啊。” 老鸨眼珠一转,心中飞地掂量着主人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凑上前去,小声问道:“主人意思是?” 那蒙面人转头老鸨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那老鸨频频点头称是。 *d^_^b*</P></DIV> <TR> 第四十四集 备战 一点心雨:如果你是老板,会喜欢莫笑尘这样员工吗?她有点小个性、有点小纰漏,却能够完全遵守公司原则。有时候,一定岗位上,学识并不那么重要,能力也可以慢慢培养,唯有衷心可靠才是重要。 第3-44问:本集中,薛氏是否有些自私了? ******** 第二天一大早,文秀众人就聚一起,详细讨论着今日晚间行动。 罗镇虎憨直,但头脑略略简单些,若让他制定出个周详计划,那还不如直接砍上他两刀痛。因此,众人各抒己见场合,他选择缩角落里不作声,只把文小宝揽怀里,不时逗孩子玩一会儿,省得小宝寂寞。 文秀是个古灵精怪,脑子里经常蹦出些奇想法,这种时刻她是建议不断,主意一个接一个,弄得众人应接不暇。刘飞和李皓轩皆是心细人,逐个思量着秀秀建议,不断完善着整个行动方案。 不一会儿工夫,这救人策略便拟定得差不多了,只是刘飞依旧不放心,总惦记着准备一套“比计划”才算万无一失。但文秀众人已昨日全部暴露,人手有限,这“比计划”由谁去实施呢?这可难住了大家。 就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罗镇虎带着文小宝开门一看,原来是段天广陪着老祖宗薛氏来看望文秀众人。 秀秀高兴地将薛氏请上了正座,忙不迭地端茶倒水,盛情款待。一番寒暄之后,文秀眼眉一挑。直截了当地言道:“婆婆啊,您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件事正想请婆婆帮忙呢。” 秀秀此言一出,刘飞立刻会意,原来她是想请段家人出面帮忙。刘飞苦笑了一下,折扇一展,急速地摇了起来,深埋下头,掩饰着自己脸上了一丝愧色,心中暗道:这丫头。还真敢开口啊! 而薛氏听了这话,淡然一笑,颔首问道:“呵呵。丫头啊,但说无妨。” 文秀几步凑到了薛氏身边,如水明眸恳切地望着这位老婆婆,认真地言道:“婆婆,我们已经查访到了白玉娇下落。她不知为何身妓院,且今晚就要接客了,所以我们想定要这之前救她出来,我想请段班主多带几个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段天广一听此言,手捻须髯,微微颔首。但他并不敢表态,只转头期待地望着自己母亲。 薛氏低眉思忖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神情严肃,欠身试探着问道:“丫头,是要天广带着我们段家人去逛妓院吗?” 文秀见薛氏似乎对“妓院”二字颇为敏感,暗想,婆婆可能是对这样风尘场所心有芥蒂。她一时不知改如何回答才好。只得微微低下头,朝着刘飞挤了挤眼眸。 刘飞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折扇一收,装作无所谓样子,轻松地言道:“呵呵,老人家,潜入妓院乃是为了救人,只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啊!” 那薛氏轻叹了一声,鼻子里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冷笑着言道:“丫头啊,不是婆婆不肯帮你,而是这样不干净地方,老身是绝对不会允许段家年轻人跨入一步。况且,依老身看来,此事也不宜张扬,知道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保全巡按夫人名誉啊。” 文秀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大半,低垂下眼帘,微微鼓起香腮,失落地盯着脚尖前一小方地面,默不作声。 薛氏这样一个态度,倒是刘飞意料之中,他赔笑着说道:“哎呀,老人家果真是思虑周全,远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及呀。” 边说着,他还边用折扇轻轻敲击着手掌,发出“啪、啪”声响,用以提示秀秀切不可失了礼数。 文秀自然明白刘飞苦心,她嘴角迅速撇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含笑说道:“是啊,我们这馊主意让婆婆为难了,是秀秀不好,不该让婆婆家人去这样地方。”说完,又再次用浓密地睫毛掩饰住了失望眼眸。 薛氏转头打量了一下秀秀,昂首而笑,轻轻拉住她手,握了自己手心里,慈爱地言道:“丫头啊,你通情达理,真是个好姑娘啊。你别怪婆婆,只我段家年轻人长居山野,没见过那酒色生香世面,只怕非但没帮上你们,反倒误事了。唯有天广,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倒是可以随你们去帮帮忙。” “多谢婆婆。”文秀急忙抱拳拜谢。 可罗镇虎听了这话却嗤之以鼻,小声嘀咕道:“这段班主扮个保镖护院还可以,但他天生一副忠厚老实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嫖客呀……” “咳咳咳……” “咳咳咳……” 刘飞和李皓轩同时干咳了几声,打断了罗镇虎话,刘飞只无奈地低头不语,李皓轩却是狠狠瞪了三弟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嘴了。罗镇虎见状,大嘴一撇,羞了个满脸通红,再不敢言语。 文秀被逗得掩口而笑,她偷眼瞟了瞟薛氏,见这位老婆婆却是神态依旧,并未因此而面有不悦,这才放下了心来,暗自称赞着薛氏大度。 那薛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爽直地笑了笑,眼珠一转,口中言道:“既然你们需要英俊潇洒公子哥,那老身给你们推荐一位可好?”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皆燃起了希望是大喜,那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了薛氏身上。秀秀语速飞、急急地问道:“婆婆,是谁?” 薛氏朗声大笑,轻拍着文秀肩头,神秘地凑到她眼前,微微一侧头,缓缓吐出两个字:“云雷!” 大家一听,纷纷击掌叫好。秀秀高兴得眸如弯月,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连段天广都忍不住当众夸赞起自己母亲:“娘,您真乃神人啊!那云公子生就风流倜傥,合适不过了,且他和他那仆人皆身坏武功,倒是可以派上用场。而文姑娘才救下他们二人性命,想来他们也是不会推脱。” 文秀转头望着刘飞,只见刘飞微微颔首,也十分赞同,秀秀双掌一击,一下子跃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好咧,那我这就邀请云公子去!”言毕,“嗖”一下冲出了房间。 刘飞先是一愣,随即边叹着气向薛氏道歉,边急急地追了出去,罗镇虎哈哈大笑,背起了文小宝言道:“看看,你爹和俺一样是个急脾气,咱们到院子里等消息去。” 文小宝自然拍手称好,高高兴兴地坐罗镇虎肩膀上,手舞足蹈地玩去了。只剩下李皓轩规规矩矩地将薛氏和段天广送出了院门。 回房路上,薛氏眯着眼睛偷偷瞟见了自己儿子阴沉着脸,于是冷冷一笑,紧盯住儿子,逼问道:“天广啊,你怪娘吗?” 段天广忙挤出一个笑容,摆手言道:“娘,您这是哪里话?儿如何会责怪娘呢!儿知道,娘这都是为段家着想呢。” 薛氏收回严厉目光,微微颔首,停住脚步,严肃地说道:“儿啊,你未经娘同意便将一个假巡按带回了家,娘并未苛责,娘知道你苦衷,只不过这丫头事情咱们家里人还是少搀和为好,以今后免惹祸上身,明白吗?” “儿子明白。”段天广低头恭敬地答道。他知道,母亲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此时,云雷厢房之内,文秀和刘飞已然说明了来意,云雷爽地同意相助。 “文公子救命之恩,下正愁没有报答机会,如今,文夫人有难,下自当鼎力相助!”云雷抱拳于胸前,言辞恳切。 “那真是多谢云公子了。”文秀心情大好,欠身拜谢,又让刘飞将众人先前拟定好行动方案详述给了云雷。 云雷细细听来,不时微微颔首,谨记于心。而云雷仆人亦风听了此事,倒是愁眉紧锁,试探着问道:“此计甚好,两位公子心思缜密,下十分佩服,但我尚有一事不明,可否提前问个明白。” 云雷显然没有想到亦风尚有异议,于是他转头狠狠瞪了亦风一眼,可话已出口,已是不能收回,他也只好抱歉地朝着文秀和刘飞尴尬地微微颔首。 文秀和刘飞见状,相视而笑,暗想,这可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秀秀莞尔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平和,淡定地言道:“亦风大哥有话请讲。” 亦风干咳了几声,又转头偷眼瞟了一下脸色灰暗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高声问道:“文公子,我家主人并未见过文夫人,若是那位鹂娘不承认自己是巡按夫人,那该如何是好呀?” 刘飞折扇一摇,幽幽地答道:“这个请云公子放心,段天广段班主是见过文夫人,到时候请段班主扮作公子管家一同前往。” 亦风并未满足,仍继续追问道:“我们公子从那妓院之中偷出个姑娘来,会不会惊动了官府从而惹上麻烦?” 文秀一听这话,挥手厉声言道:“我搭救自己夫人,没有劳动官府一兵一卒已是客气了,难道他们还要来为难我不成?” 见文秀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云雷和亦风虽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缘由,但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d^_^b*</P></DIV> <TR> 第四十五集 美男子齐集一堂 一点心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现代社会中很多人行为准则!对于薛氏这样一个七旬老者,心雨不愿意苛责,薛氏选择其实也无可厚非。世态炎凉,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做法还不及这位老太太呢!袖手旁观是司空见惯,没有落井下石便要“阿弥陀佛”了。 第3-45问:如果你是李皓轩,会想到那小小玉佩却能发挥巨大作用吗? ******** 得到了云雷帮助,文秀满心欢喜,对晚上行动充满了自信。而细心刘飞则让李皓轩提前进城,多多打探些消息回来。 下午,文秀将小宝托付给了段天广妻子井氏代为照看,自己带着刘飞和罗镇虎早早出发赶往庐州城里,李皓轩则暗中紧随其后。 秀秀今日特意换上了一件华丽深紫色长衫,玄纹云袖,潇洒得体,衬托出白杨一般挺秀好身材。 满头漆黑如瀑秀发只用一根竹簪束起,简单中却不失文雅,连身上都飘着一股淡淡翠竹味道,清自然。额头鬓角,偶有飘落下来散发,随风而动,丝丝分明,又为秀秀平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骄阳之下,秀秀粉嫩肌肤之上隐隐似有泉水流动,眉如墨画,面若桃瓣,那一双眸子中熠熠闪出坚定光芒,于柔美之外显英气逼人。 而与文秀英武相比,身旁刘飞一身皓白长衫,如雪一般超尘脱俗。眯着一双充满智慧小眼睛,手中摇着他那柄水墨牡丹折扇,文气十足。 刘飞身后,紧紧跟着高大威猛罗镇虎。他身穿棕色短衣襟,干净利落。瞪着如牛铃一般大眼,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文秀和刘飞。 三个人进城之时,天色尚早,不过他们还是直接来到了那家妓院门口,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老鸨孙氏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文秀三人,赶紧迎了上来,满脸虚伪笑容,挤得眼角眉梢皱纹显。 “哎哟。几位客官真是赏脸,今日再来,可断断不能早早便走。辜负了我们这里众多漂亮姑娘们啊!”老鸨凑到文秀身旁,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文秀一边微笑颔首,勉强应付,一边径自走进了正厅。此时正厅之中,三、五人一桌。已坐了形形色色不少公子少爷,一个个都品茶闲聊,像是等待着什么。 而正厅楼上,正对着楼下众人一侧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且用红纱罩了起来,显得异常神秘。楼下还不时有人望着这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老鸨主动将文秀三人请到正厅左手边,找了一张空桌让大家落座,然后立刻命人奉茶伺候。自己则绕到了文秀身后。谄媚地问道:“我说这位公子啊,您今天想点哪一位姑娘呀?” 文秀低垂着眼帘,一副爱搭不理样子,一手撑桌上,只昂头望着那红纱之地。闭口不言,窘得老鸨尴尬不已。 刘飞则折扇一展。轻摇手中,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孙妈妈是精明人,如何明知故问呢?我想座诸位公子,大多也是为着同一位姑娘而来吧?” 老鸨无可奈何地惨笑了一下,也低垂下头,冷冷地说道:“哦,如此说来,这位公子也是为着我们鹂娘才来呀!” 文秀猛然一转头,目光如剑,紧盯着老鸨,厉声言道:“那是自然!” 老鸨被文秀犀利目光吓了一跳,嘴角抽动了几下,好半天才稳了下来,撇着嘴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截了当了。公子这是想聆听鹂娘歌声吗?可是今日非同以往,不知公子是否知晓呀?”言毕,她眯着眼睛不屑地白了刘飞一眼。 刘飞折扇一收,转头狭目,轻蔑地言道:“今日自然有今日规矩,我家公子此,你但说无妨。”说着,刘飞用手中折扇一指文秀。 文秀亦昂首挺胸,故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架势,逗得一旁罗镇虎好悬笑出声来。 那老鸨使劲撇着嘴角,洋洋得意地说道:“哼哼,今日里,但凡这正厅里客人,都能听到鹂娘歌声。只是,要想坐这里,便先要三十两银子呢!” 文秀一惊,刚刚含口中茶水差一点就喷了出来,心中暗道:什么?只坐这里听听歌便要三十两纹银?这也太黑了吧? 还是刘飞毕竟镇定,他淡然一笑,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了银子,从容地交到了老鸨手中,笑道:“如此一来,总可以了吧?” 那老鸨一见了白花花银子,眉开眼笑,那一双眼睛险些就被挤成了一条缝儿。她忙收起银子,态度大变,媚笑着奉承起了刘飞:“哎呀,这位公子果真痛啊!我就喜欢这样公子爷……” 老鸨话未说完,便被文秀厉声打断。这样腻腻虚伪之词,秀秀听着便觉恶心,于是摆手言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老鸨,秀秀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悠闲地品茶聊天,耐心地等待着白玉娇现身。 眼看着天色渐暗,晚云渐收,淡天琉璃,这正厅里却是愈来愈热闹了。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翩翩公子,引得众人纷纷转头观瞧。 只见走前面年轻公子一身冰蓝色长衫,那布料是上好锦缎丝绸,光滑细腻,堪比那女子肌肤。领口袖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那雪白滚边倒是和头上羊脂白玉祥云发簪交相辉映。 好一位风流倜傥富贵公子,五官分明,棱角俊美,神情自若,举止闲雅。 这位公子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位随从,年长精神矍铄,美髯飘洒胸前;年少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意气风发。 进来是三人正是云雷、亦风和段天广。那老鸨见又来了生人,不禁眉头一皱,强挤出一个笑脸迎了过来:“哟,这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呀?” 没等老鸨凑到云雷跟前,亦风已经抢先一步,如一堵墙一般护了云雷身前,一双硕大眼珠瞪得溜圆,凶神恶煞一般紧紧盯着老鸨,吓得那老鸨顿时心头一颤,暗自叫苦道:如何又来了一个厉害角色啊? “这是我家云公子,是城里张员外介绍我们来。”亦风声如洪钟,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鸨听是有熟客介绍而来,那态度立刻大变,神情随即轻松了不少,抖着手中罗帕笑道:“哎呀,原来云公子呀,怎么没听张员外和我提起过呢!,里边请啊!” 老鸨将云雷几人请到了正厅右手边大桌坐下,殷勤地命貌美姑娘奉上好茶,随后就站桌边伺候着。 云雷和段天广稳稳坐了下来,亦风却只站云雷身后,半点不敢懈怠。他如夜叉一般保护住了云雷,倒让那些个伺候姑娘们不敢近身。 老鸨安顿好了这位富家公子,又笑嘻嘻地试探着问道:“我说云公子啊,这张员外是否一会儿也来这里呀?要不我将旁边这桌留给张员外呀?” 云雷微微一笑,摆手言道:“不必了,张员外今日抱恙不能前来了。” “啊?张员外不来呀?”老鸨一听这话却是心中一动,暗道,这张员外介绍来一位客人,如何他自己倒不能来了呢?这倒是有些蹊跷了。 见那老鸨面露疑色,云雷朝旁边段天广递了个眼神,段天广立刻起身笑道:“哦,虽说张员外不能亲自前来,但这里有他随身佩戴了玉佩为证。”说着,段天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精致玉佩,展示了老鸨眼前。 老鸨细细一看,这倒确是张员外之物,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罗帕一甩,点头媚笑着言道:“咳,张员外就是有见识,做事竟如此周全,我看这庐州城里,任谁也比不过张员外了!” 段天广见老鸨终于放松了警惕,又趁热打铁,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甩手丢进了老鸨手中,随后转身坐了下来,口中言道:“拿去,我们公子赏你。” 那老鸨见这位来公子出手如此阔绰,那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眉眼再次挤到了一处。她紧忙收起银子,又耐心地叮嘱道:“云公子啊,你来得正是时候啊,我们这里头牌歌妓鹂娘马上就要出场了,您这就能大饱耳福啦!”说完,转身扭动着腰肢,离开云雷这里,直接上楼去了。 其实所谓张员外介绍一事,不过是李皓轩一手安排下。他从刘飞口中得知这位老鸨总要问问来客人是否有人介绍,便知老鸨是个谨慎。 于是李皓轩城里寻了一位有钱张员外,打探得知他也是准备晚上去那妓院,就悄悄这位张员外饮食里做了手脚,让他腹泻不止,晚上是断断也没有力气出门了。 皓轩除了从他家偷出些银两,还顺便捎带走了张员外随身之物,一并交给了段天广。令皓轩意外是,这块玉佩果然发挥了不小作用。 *d^_^b*</P></DIV> <TR> 第四十六集 暖风无用,观月是真! 一点心雨:秀秀鲁莽,第一次毫无准备地闯进妓院,结果惨败而归。第二次再来,李皓轩为云雷设想周到,准备充分,终于彻底消除了老鸨疑虑。凡事未雨绸缪,做好充分准备再行动,总比贸然出击好!若当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那就随时随地睁大眼睛多观察,竖起耳朵多聆听,有幸能比别人多看到一点、多听到一点,那便会多收获一点哟! 第3-46问:有时候,还是银子管用,对吗? ******** 此时正厅之内真可谓人声鼎沸,几乎每一张桌前都坐满了人。诸位老爷公子,一个个都是绫罗绸缎,穿戴奢侈。 这其中,既有年轻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是骄纵轻狂,不时为着芝麻大小事与手下随从或是周边客人发生着口角;也有那六旬老者,已是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咳嗽不止,不得不用带着三枚宝石戒指手掩住口鼻。 这些人,或张扬、或内敛,有谈笑风生,有惜字如金,形形色色,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正厅楼上传来老鸨声音,洪亮尖锐:“鹂娘子到!” 只这一声,楼下喧哗立刻消失,众人目光都集中了楼上那红纱帐子内。 只见一红衣女子,面罩轻纱,身姿妖娆,飘然而至,端坐帐中。四周弹奏乐师们见主角已然出场,也都一个个集中精力,准备就绪。 这位鹂娘才一出场,便引来了楼下众人一阵骚动,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力垫脚抬眼,企图看清那红纱之后美女真容。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鹂娘神秘娇容被隐藏层层轻纱之后,谁也窥不到半分。 那老鸨熟练地安抚着众人情绪,让大家回到原位坐好,又饶有兴致地推介着鹂娘今日所唱曲子,并特别强调:三曲终了之时,出价高公子才能上楼来与鹂娘饮酒一叙。 随后,悠扬琴声响起,鹂娘终于一展歌喉。那声音婉转动听,简直可以绕梁三日。众人都沉醉这美妙歌声中,一边听曲。一边想象着那女子美貌。 而此时坐楼下文秀几人却是无心听歌,他们都努力分辨着耳旁声音。不一会儿,大家便相继交换了眼神。都觉得这音色确是白玉娇声音。 那鹂娘就是玉娇姐啊!文秀心中这个念头加坚定了。她紧盯着楼上正歌唱鹂娘,紧咬贝齿,暗下决心定要今晚救出玉娇姐。 与文秀等人紧张、焦虑相比,云雷这边却是轻松闲适。此刻,他正眯着眼睛。侧耳静听着鹂娘歌声,并深深沉醉其中,如游仙境一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众人都聚精会神地聆听神曲之时,有妓院里伙计拿着一个托盘游走于各桌之间。那托盘之上放有笔墨,供诸位公子爷们写下争夺鹂娘银两数目。 文秀悄悄与刘飞商议之后。叫来了那个伙计,刘飞那张白纸上写了他们今日所带全部钱财数额。当然,秀秀这些银两中也有李皓轩才从张员外家里偷来了银子。 而对面云雷却是不动声色。稳如泰山一般,只安心听曲,仿佛置身事外。 三支小曲很便唱完了,楼下掌声雷动。那楼上鹂娘却只微微欠欠身,不发一言。倒是忙坏了那老鸨。八面玲珑,四处拱手相谢。 随后。那老鸨向众人宣布,文秀文公子是暖风阁中出价高人,她殷勤地邀请文公子上楼。 秀秀一听此言,心中大喜,暗道:看来这种时刻还是银子管用呀。她朝着刘飞使了颜色,随后三人一起来到了台阶前。文秀他们所坐暖风阁里,不知有多少人向她投来羡慕和嫉妒目光。 老鸨早早便候了这里,但是她身边亦有五、六个彪形大汉守楼口。罗镇虎走前面,将准备好一大包银子交到了老鸨手里。老鸨满意地点点头,手里掂了又掂,这才转身将银子交由自己贴身保镖保管着。 “文公子,我家鹂娘只邀请您一人上楼品茶。”老鸨笑嘻嘻地言道。 文秀一听此言,心中一沉,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得暂时从命,让刘飞和罗镇虎等楼下,只身上楼。 老鸨带路,那贴身保镖紧随其后,两人将秀秀引领进了那宽大红纱帐。头牌歌姬鹂娘就坐帐中太师椅之上,表情木讷,一动不动,甚至连看也不看上秀秀一眼。 倒是秀秀紧皱双眉,细细端详这位鹂娘:管她面罩一层薄薄轻纱,脸上又是脂粉浓厚,秀秀却依旧能辨认得出,眼前这位女子就是白玉娇。 终于见到了失踪多日好姐妹,秀秀压抑不住心中激动,心跳都加了许多,那眼角眉梢是不自觉地挂上几分欣喜之色。但秀秀知道,现非动手夺人时机,自己只能耐心等待。 那老鸨将秀秀领到了鹂娘面前,殷切地言道:“鹂娘啊,给这位文公子奉茶。”言毕,鹂娘肩头轻轻拍了三下。 那鹂娘依旧是目不斜视,只冷冷地站了起来,低垂下眼帘,飘身行礼。老鸨亲自将一杯热茶送到了鹂娘手中,她这才微微欠身,托起手中茶杯,柔声说道:“公子请用茶。” 白玉娇痴傻之状,文秀也曾听李皓轩提起,心中早有准备,但如今亲眼见了,依旧不免阵阵锥心之痛。亲人见面不相识,这让秀秀原本一颗火热心顿时凉如冰霜。 秀秀就这样愣了原地,只呆呆地望着鹂娘,那一双大大眸子中渐渐闪烁出了莹莹泪光。 老鸨见状,还以为是文公子对鹂娘一见倾心呢,她微微撇了撇嘴,干咳了几声,口中重复道:“咳咳咳,请文公子用茶啊!” 文秀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儿来,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她低垂下眼帘,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随后颤抖着双手,接过了白玉娇手中热茶,微微品了一口,深情地言道: “真是美人如花啊,下与姑娘一见如故,好似相识很久样子呢。” 老鸨闻言,不由得仰面大笑,而那鹂娘却是不为所动,明眸朱唇倒像是雕刻一般,死板而毫无生气。 文秀上前一步,温柔地问道:“姑娘,下可否到姑娘闺房之中倾诉衷肠呢?” 那老鸨见状,赶忙凑到了文秀身前,挡住了自己宝贝鹂娘,嬉笑着说道:“呵呵,文公子,不要着急嘛,先让鹂娘回去休息片刻,您总要心疼我们姑娘不是?”言罢,朝着身后保镖递了眼色。 那保镖立刻会意,轻拍了一下鹂娘肩膀,带着她从后面直接下楼去了后院。 而文秀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了白玉娇,当真是心急如焚。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秀秀冷眼瞪着老鸨,厉声问道。 此时,那老鸨淡淡一笑,得意地说道:“文公子啊,暖风阁,您是出价高,可是但凡暖风阁之人,都只能请得鹂娘亲手奉茶而已,只有观月阁之人才能去得鹂娘闺房呀!” 文秀一听此言,不由心中大怒,剑眉一立,双拳紧握,愤然言道:“什么?我给了你这么多银子,就只能看上这一眼?” 那老鸨倒是临危不乱,镇定地笑道:“呵呵,文公子啊,你是不懂我们这里规矩啊,只有那观月阁常客才能点这里头牌姑娘。我看今晚您还是请回吧,若是当真看上了我们家鹂娘,那您以后常来几回也就是了。” “你……”文秀此刻已是七窍生烟,紧咬贝齿,杏眼圆睁,恨不得现就一拳打老鸨鼻子上才痛呢! 只是此刻,二楼已经积聚了数名身材魁梧保镖,他们无不凶巴巴地紧紧盯着文秀一举一动,个个摩拳擦掌。秀秀知道,人家这是早有预谋,自己现就撕破脸,必要吃亏。 束手无策秀秀终还是乖乖下楼,回到了刘飞和罗镇虎身边。她凑到刘飞耳边,悄声言道:“我不能接近玉娇姐,这可如何是好?” 刘飞听过此言,面不改色,只微微颔首,掩口小声回复道:“莫急,咱们还有‘比计划’呢。” 三人一起回到了暖风阁坐了下来,刘飞趁人不备之时,朝着对面观月阁里云雷三人挤了挤小小眼睛。 段天广一直留意着文秀等人,见他们扫兴而归,又瞟见刘飞眼色,他断定秀秀定是无功而返,现一切就要靠云雷云公子了。他稍稍欠身,掩口云雷耳边私语了几句。 云雷满不乎地淡然一笑,微微颔首,随后招呼来了一位同样手拿托盘伙计,那白纸之上,再次写下了一个数字,又从怀里直接拿出了一锭银子,压纸上,微笑着说道:“你去送给孙妈妈看,就说无论是谁出价高,本公子都他价码之上多追加这一锭银子。” 那小伙计忙不迭地答应着,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云雷叫住了。他迅速将些散碎银子直接塞进了那小伙计袖笼,神情和善地说道:“你要用心为本公子办好此事,将来少不了你好处呢!” 那小伙计乐坏了,忙收起银子,满口答应,转身朝着楼上跑去。 *d^_^b*</P></DIV> <TR> 第四十七集 银砌楼台先得月 一点心雨:古人总说“铜臭”,好像连铜钱都带着一股臭味似。其实,铜钱真很无辜啊,有些时候,银子还是十分重要。现代这个社会中,谁不爱财呀,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罢了。 第3-47问:人就眼前笑,文秀却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许久花裳蝶,秀秀是不是很易感、很念旧? ******** 那小伙计鬼精地将云雷意思准确地转达给了老鸨,并且表情贪婪地附上了一句:“小看那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绝对是个有钱主儿呢!妈妈可绝对不能放过,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老鸨一掌轻拍那伙计头顶上,撇着嘴言道:“你小子这是又收了人家多少贿赂,这样帮着他说话?” 那小伙计“嘿嘿”一笑,一手揉着脑袋,歪着头嬉皮笑脸地说道:“瞧妈妈说,小们哪儿敢呀!” 老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骂道:“不敢?哼!只怕你们一个个私下里都没少捞吧?告诉你,见好就收啊,主子事儿,少掺和,可仔细了你皮!” 那小伙计听了,脸色煞白,一缩脖子,灰溜溜地转身下去了,再不敢多言半句。 那老鸨手里拿着云雷提前送上来一锭银子,举眼前左瞧瞧、右看看,仿佛是欣赏名家名画一般爱不释手。那银子上莹莹闪着光亮,就好像直接照了那老鸨心上,让她心痒难耐。 终,那老鸨收起了银子,向楼下众人宣布:鹂娘子有请云雷云公子。 此言一出,观月阁里不少公子爷大失所望,有懊恼不已。长吁短叹地默默离开了观月阁,去找了别女子;有无比惊讶,心中不解如何还能有比自己出价高人,使劲拍着桌子高声喊着要加钱;还有立刻横眉冷目,口中不干不净地大骂老鸨,随后怒气冲冲地甩手疾步走出了妓院。 文秀和刘飞冷眼旁观着观月阁里这些嫖客丑态百出样子,心中不禁甚为好笑。不过两人也注意到,无论大家如何愤怒,却是没有一人敢直接动粗,这一点不得不让两人叹服。 观月阁里。早有保镖上前收了银子,带着云雷、亦风和段天广去了后院,而暖风阁里文秀三人也站了起来。按照事先制定好计策行事。 秀秀直接点了莫笑尘,由伙计带路,将他们送上到了莫笑尘闺房。 对于文秀再次来访,莫笑尘表现得倒是热情有加,只是秀秀心思根本就不她身上。一进门,便直接来到了窗子前,微微打开一条小缝儿,紧密注视着鹂娘子院中情况。 莫笑尘见状,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把手中茶盘狠狠摔桌子上。冷冷地言道:“哼,公子果真是专情之人啊,只不过人家鹂娘今晚没空陪着公子了。妾身劝你呀,今晚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笑尘说完,用力一甩手中罗帕,转身坐到了床边,狠狠白了文秀一眼。独自运气,再不搭理人。 而此时文秀正专心致志观察着鹂娘院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才没空理会莫笑尘奚落呢。 不一会儿,鹂娘院中便再次传出了动听歌声,罗镇虎来到窗前,替换下了文秀,让秀秀坐下休息片刻。 文秀长叹了一声,转身坐到了刘飞身边,掩口悄声耳语道:“云雷他们如何没有立即行动呢?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听歌呀?” 刘飞偷眼瞟了一下床边坐着莫笑尘,见她还赌气扭着头,未曾注意秀秀,这才用折扇掩口边,低声答道:“沉住气,待守卫们放松了警惕再行动手才好。” 秀秀听了,嘴角一撇,气鼓鼓地白了刘飞一眼,端起桌上茶水,一扬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刘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自己亲自动手才刚刚沏好茶水就这样被文秀一股脑地喝了下去,他不禁遗憾地微微摇了摇头,口中小声嘟囔道:“哎,真是可惜了。” “啊?什么可惜了?”文秀恰好就听见了这一句,眨着水汪汪美眸,歪着头问道。 刘飞轻叹了一声,潇洒地摇动着手中折扇,清高地说道:“这样好茶,被你如此喝下去,岂不是可惜了?” “你……”文秀气得七窍生烟,她凑到刘飞近前,咬牙切齿地狠狠言道:“阿飞,你皮痒呀?” 刘飞一听这话,无奈地苦笑了起来,低垂下眼帘,索性也不再搭理秀秀了。 刘飞与文秀凑一起津津有味地耳语,倒把这房间女主人莫笑尘冷落了一旁。笑尘愈发气恼了,她“噌”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手臂,伸展得笔直,用手指着文秀鼻尖骂道:“你们点了本姑娘,却又只自顾自地说话,只当没有我这个人,这是要故意给本姑娘难堪吗?既如此,各位就请回吧!这等羞辱,本姑娘可承受不起。” 莫笑尘嚣张地下了逐客令,言辞坚决,神情冷漠,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刘飞听了,神色立刻有些慌张,赶紧站了起来,凑到笑尘身边,用折扇为她送去一丝清凉,口中急急地言道:“我说这位姑娘,您小点声!小点声成吗?” 他这是生怕笑尘骂声引来妓院老鸨伙计,为文秀行动带来不必要麻烦。 可莫笑尘似乎并不领情,依旧冷若冰霜,就她还想要开口痛骂之时,却突然觉得身上一麻,随即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刘飞吓了一跳,侧目一看,原来是罗镇虎过来点了莫笑尘穴道。他一边将笑尘扔回到了床上,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为何要平白听她骂,还是让她睡了踏实。” 刘飞微微颔首,暗想,这倒也是,留着这样一个不明敌友女子屋里毕竟是个麻烦。 这时候,文秀缓步踱至床前,将莫笑尘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床中间,又用薄被为她整齐地盖好,放下床上幔帐,这才回到桌前坐下。 刘飞不禁笑道:“呵呵,你倒是怜香惜玉啊。” 文秀淡然一笑,低头不语。此时,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竟浮现出了花裳蝶音容笑貌,心中不免徒增了一丝伤感。 而此时,比起文秀怅然若失,云雷却是再次有幸聆听神曲,且是近咫尺,他不知道有多享受呢。 伙计带着云雷三人一直来到了妓院深处一个偏僻小院之中,那小院门口尚有两名保镖看守着。 小院不大,云雷等人被直接带到了正房之中。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只见正座之上,鹂娘身着艳红石榴穗长裙,面前轻纱已经除去,笑容妩媚地正静候着她第一位客人。她身旁一侧放着一把古琴,古琴前还坐着一位年轻女子。 伙计请云雷众人屋中正中圆桌前坐下,又亲自端来了沏好热茶,这才转身关闭好房门,退了下去。 那古琴前女子身材消瘦,脸上两个颧骨尤其突出,倒是糟蹋了那颇为清秀眉眼。她见客人来到,赶忙站起身来,飘身行礼,谄媚着笑道:“云公子,我们鹂娘子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不知您还是否需要继续听几首曲子?还是奴婢直接服侍您与我们鹂娘子休息了?” 云雷低眉思忖了一下,又与段天广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意犹未地言道:“下为鹂娘歌喉所倾倒,还愿再多听几首。” “是。”那清瘦女子再次飘然行礼,又转身来到鹂娘跟前,朗声言道:“那就辛苦鹂娘子再为云公子唱上三曲吧。”说完,也鹂娘肩头轻拍了三下。 交代好之后,那女子踱回古琴之前,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双臂,高悬玉腕,缓缓落下,微弯起纤纤玉指,轻轻波动琴弦,那略带古韵琴声便屋中响起。 随着抑扬顿挫琴声,鹂娘也轻启朱唇,那令人歌声与琴声完美地融合了一起,屋中云雷三人无比惊叹着这天籁之声。 转眼,三曲已毕,那操琴女子站起身来,柔声言道:“呵呵,小女子琴艺不精,让几位公子爷笑话了。” 云雷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姑娘不必太过自谦。”说完,又朝着亦风递去了一个眼神。 亦风立刻上前来到那操琴女子跟前,将一些银子交到了那女子手中,神情却是颇为严肃地说道:“拿去,这是我们公子赏你,这里没你事儿了,你下去吧。” 那女子见了银子,眉眼都笑开了花儿,忙躬身行礼,拜谢着眼前这位财神爷。她迅速将银子收进了袖笼,狐媚地笑道:“公子啊,小女子先将鹂娘子扶进内室。”说完,转身搀扶着鹂娘走进了里屋。 云雷生怕这位操琴女做下什么手脚,一步不落地紧跟她身后。只见她将鹂娘扶到床头坐下,凑到鹂娘耳边,轻声说道:“伺候公子休息吧。”言罢,双手握住鹂娘手腕,轻轻一捏,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而自始至终,云雷眼前这位鹂娘一直都保持着同一个表情,也不多说一句话,木讷得很,这显然与正常女子大相径庭。 *d^_^b*</P></DIV> <TR> 第四十八集 英雄救美 一点心雨:文秀确被心雨刻画得有些易感和怀旧,希望这样一种人物性格不要遭到大家鄙视。只见人笑,不闻旧人哭,这样薄情寡义人,心雨从心眼儿便厌恶呢。做人,还是应该仁义重情为好吧。 第3-48问:如果你是李皓轩,也可以暂舍心爱之人,返回去帮助云雷和亦风吗? ******** 段天广一直跟着这位消瘦琴师出了房门,亲眼见她飘身下楼去了,这才紧紧关闭好房门,小心翼翼地守护门口。 而内室之中,云雷和亦风则缓缓靠近了床边偏身而坐鹂娘。云雷上前一步,俊朗眼眉轻轻一挑,用眼角余光瞟着鹂娘,抱拳拱手,礼貌地躬身行了一礼,口中试探着言道:“姑娘歌声当真是曼妙绝伦,敢问姑娘是哪里人氏?” 那鹂娘一听见有人说话,便转头侧目,含笑言道:“公子,多说无益,还是早早休息了吧。”说着,竟不顾亦风还站门口,便自行解下了绯红腰带,这就准备宽衣躺下了。 云雷见状,长叹了一声,知道这位鹂娘不会搭理自己任何言语,于是凑上前去,及时点穴,让这位头牌歌姬提前进入了梦乡。 就这个时候,李皓轩疾步走进了内室。他先是目光如剑地审视着云雷和亦风,随后步奔到了床边,见鹂娘已经安然睡去,这才放下心来。 床上美人红纱之下玉骨冰肌若隐若现,美丽石榴裙床尾散开,形如扇面。皓轩站床边上下微微一打量,那眼前美人身姿妖娆,曲线优美,宛若华丽孔雀。又似那带着晨露牡丹花蕾。 这样白玉娇让李皓轩羞了个面红耳赤,他尴尬地退后了几步,故意闪开了眼神,迅速稳定着自己即将跳出嗓子眼儿那颗心。 皓轩羞涩可爱不禁让云雷掩口而笑,他倒是远比皓轩镇定得多,轻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气氛,嘴角带着一丝和善笑容,轻声问道:“皓轩兄弟来得正是时候呢,那门外‘暗狗’可是已经打发了?” 李皓轩绯红双颊一时还很难恢复原状。不过这倒为他平添了几分俊美之色。他微微颔首,利落地答道:“嗯,已被我收拾了。” 皓轩知道。云雷这是问那个暗中守护着鹂娘黑衣暗器高手。上次皓轩便是不小心被这人所伤,而今日,皓轩不敢轻敌,早早便做了周密准备。 方才,鹂娘唱歌之时。李皓轩已经悄悄靠近了小院,并蹑手蹑脚地再次来到了楼上。那黑衣人很便发现了皓轩,两个人再次交手。 论武功、论暗器,这黑衣人都不是李皓轩对手,不出十几个回合,他就明显处于下风了。于是他又想着故技重施。向着皓轩放出了有毒雾气。 可是这一次,出乎他意料,那毒气之后。李皓轩竟然毫发无伤,依旧笑容可掬地昂首挺胸站他面前。 原来,皓轩来之前,便向神医段逍遥要了破解这毒气解药,事先服下。所以,现毒气伤不到皓轩分毫了。 见毒气不起作用。那黑衣人有些慌神儿了。就他发愣那一瞬间,皓轩突然诡异地一笑,向着他深鞠一躬。那黑衣人甚是奇怪,完全不知皓轩这是何意。 而那黑衣人疑惑之时,皓轩背上“嗖”地一下射出了一支弩箭,贴着皓轩脖子和后脑出其不意地飞了出来。那黑衣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弩箭已经“噗”地一下射穿了他喉咙。 鲜血一下子飞溅得到处都是,那黑衣人连一声惨叫都不曾留下便瘫软地倒了地上,直接去了阴曹地府。 消灭掉了这个心腹大患,李皓轩这才推门走进了鹂娘房间,与云雷他们会合。 此时,云雷转头望了望床上鹂娘,又问道:“皓轩兄弟,你可有办法确认这女子便是你们文夫人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就有这相貌酷似之人呢!” 李皓轩忙点点头,急急地言道:“嗯,这点来之前刘公子便想到了。”说完,皓轩再次凑到床边,颤抖着双手捧起了鹂娘右手玉碗,细细查看了一番,转身对云雷言道:“云公子请看,我家文夫人右手手腕之上有一伤痕,乃是被文小宝年幼之时咬伤。如今伤口早已愈合,但还是留有浅浅伤痕。” 云雷并不靠近,只远远地瞟了一眼,折服地点点了头,笑道:“刘公子真是聪慧过人啊!” 确认过鹂娘便是白玉娇之后,李皓轩云雷和亦风帮助之下将白玉娇背了身上,几个人这就准备偷偷翻墙溜出妓院。 段天广开路,云雷、亦风断后,众人出了正房。才刚刚靠近围墙,皓轩就听见身后一阵阴风,他暗道,不好,又有暗器飞来。此刻他身背着白玉娇,也不方便回头查看了,只得力跃到一旁闪身躲过。 而断后亦风转身一看,一个身材壮硕黑衣人正一边抛着暗器一边从其他楼顶上飞身追来。亦风用自己身体护住了身后众人,大吼了一声:“这人交给我了!”言罢,拧身迎着那黑衣人而去。 云雷微微回身,也看见了那追来黑衣人,但他环顾四周,发现另有一个黑衣人从其他房脊之上正赶来支援。于是云雷对李皓轩和段天广言道:“你们带着文夫人先走,我帮着亦风一把。” 段天广见云雷侠义心肠,心中感动,须髯微颤地点点头,留下一句“云公子小心”,无奈地和李皓轩一起翻过了院墙。 院前之外便是那条偏僻小巷子,而此时,小巷子里正有一辆马车等候多时了。 罗镇虎就站马车旁边,正焦急地背着手来回踱步,而马车里坐正是文秀和刘飞。 他们三人早已三曲终了之后便先行离开了妓院,将事先准备好马车驾到了小巷子,就等着云雷他们救出白玉娇后,众人驾车而逃。 “来了!来了!”罗镇虎听到那院中有了异动,便早已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墙,远远看见李皓轩背着一位女子飞身而出,便知云雷他们这是得手了,心情格外激动,忙疾风一般迎了过去。 一直躲了车里文秀一听这话,也忍不住从车上“噌”地一下跃了下来,帮着李皓轩、罗镇虎一起,将白玉娇小心地扶进了马车里。 刘飞虽没有下车,但却细心地注意到了一点异常,于是问道:“皓轩,如何不见云公子和亦风?” 李皓轩剑眉紧皱地答道:“他们还院中,被几个武功不凡黑衣人缠住了。”说着,他一把拉过自己三弟罗镇虎,神情严峻地叮嘱到:“三弟,文夫人就交给您照顾了,你带着大家先走,我回去看看。” 罗镇虎一愣,眨了眨牛铃大眼,憨傻地问道:“呃,什么?二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李皓轩握拳狠狠罗镇背上一捶,急急地解释道:“文夫人安全要紧,你们赶离开。” 刘飞也忙附和道:“对,此地不宜久留啊。” 文秀一边整理着白玉娇衣衫,为她盖上了一层薄被,一边接着刘飞话言道:“可是咱们也不能丢下云雷他们不管,我看就依李大哥所言吧,马上行动要紧。” “好!”罗镇虎答应了一声,又叮嘱李皓轩小心,转身一下跃上了马车,缰绳一抖,催促着马车前行。段天广也飞身跳上了马车,坐了罗镇虎身边,众人离开了小巷子朝着城门而去。 李皓轩见马车平安消失了街头,这才提气拧身,又跃回到了妓院中。 此时,云雷和亦风正与那两名黑衣人缠斗一起,双方僵持不下,而李皓轩出现无疑使得云雷和亦风出现了转机。 一名黑衣人正与云雷交手,他武功明显云雷之上,这几十招下来,云雷还真有些吃不消了。管亦风也看到了自己主子不济,但无奈自己目前腾不出手去支援,正是心急如焚。 这时候,李皓轩瞧准时机,突然动手,急速抛出几支飞镖,镖镖都飞向那与亦风交手黑衣人要害之处。 那黑衣人正与亦风打得酣畅,完全没有留意李皓轩暗器,待他意识到危险之时,却为时已晚,太阳穴上正中一支飞镖。鲜血顿时留得满脸都是,那黑衣人惨叫一声摔倒地。 亦风见状,朝着李皓轩抱拳道谢,随后急忙去帮助云雷。那与云雷交手黑衣人见同伴重伤,性命堪舆,心中不免一震,脑子略略有些走神,那招式也不禁有些乱了。 有了亦风帮助,以二对一,加上那人本就已经心虚,云雷他们很便转为上风,三拳两脚之后就将那黑衣人击倒地。 而后院中打斗和惨叫之声已经惊扰了妓院众多保镖,小院大门敞开,已有不少保镖举着钢刀而来。 李皓轩无心与他们缠斗,于是远远扔出一个黄色小球,放出一团迷烟,皓轩和云雷、亦风三人借着迷烟掩护顺利脱身。 *d^_^b*</P></DIV> <TR> 第四十九集 青楼之内有玄机 一点心雨:管李皓轩心中惦记着自己心爱之人,却可以暂舍玉娇,而赶回去帮助身陷困境云雷和亦风,这是何等侠义呀!独木难成林,人应该具备一定团队意识,不可只计较自己一人得失。这一点,职场之中尤其重要! 第3-49问:青楼老鸨与那青衣蒙面人都是办事能力极强人啊,对吗? ******** 夜已深,如水银色月光洒满了整个庐州城。原本热热闹闹、活色生香妓院被一点小小骚动打乱了秩序,后院打斗之声引得那些正亲热兴头上男女极为不满,一些胆小之人甚至心生恐惧。 还好,精明老鸨孙氏及时甜言蜜语地安抚着众人,很稳定了大家情绪,那些衣衫不整男女便又开始了一轮激情。随后,她只让贴身伙计帮忙打理前厅,自己却急急忙忙地来到了一间角落里厢房牵。 那厢房漆黑一片,并未点灯,看上去似乎并无人居住其中。老鸨先是警惕地左右观察了一番,见身边确没有闲杂之人,这才抬手有规律地轻敲了几下房门。 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老鸨利落地用指尖一提长裙,抬腿跨了进去。随后,房门便又迅速地紧闭上了,门前又恢复了平静。 这厢房里摆设与其他姑娘闺房没什么两样,只是那桌上茶壶里空空如也,不曾备下一滴热水,那床上被褥平平整整,也连一个细微小褶都没有。管这里打扫干干净净,却不免让人觉得阴森可怕,没有半分生气。 老鸨一进屋,那关闭房门之后便如陀螺一般转出了一个小个子黑衣人。老鸨低声问他:“主人吗?” 那矮小黑衣人一抱拳,恭敬地答道:“呢。” 老鸨一听这话,便不再搭理这人,径直走进了内室。高低错落、摆放了整整一面墙架子前,她寻了一个不起眼暗黄色泥雕花瓶,双手稳稳抱住,却不抬起,只轻轻向右一转。 “咔嚓嚓”,随着花瓶转动,墙另一侧传来了细碎声响。花瓶旁边另一个小格子后墙面突然打开了一个小洞。那格子里摆双面刺绣之后显出一张黑黝黝大脸。 “何事?”那人撇着嘴,盛气凌人地悄声问道。 老鸨不敢怠慢,飘身行礼。隔着那刺绣答道:“外面出事了,我特来禀报主人。” “稍等。”那人也不多言,只丢下这简短一句话,便又关闭了这个小洞。 老鸨焦急地等了半天,才再次听到齿轮转动声响。那架子竟然缓缓移动,让出了一个小门。孙氏一见大喜,急忙推门而入。 刚刚见过那位脸色黝黑大汉转动机关,让那架子又恢复了原位,这才举着火扇,带着孙氏经过了一条狭窄漆黑隧道。终于进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密闭房间。 密室里陈设十分简单,中间一张圆桌边,端坐着那位青衣蒙面人。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彪形大汉,背着双手,双脚开立,瞪着眼睛紧盯着孙氏一举一动。 见孙氏火急火燎地亲自前来,那青衣蒙面人厉声问道:“何事惊慌?” 孙氏还未开口。心中便已有些恐慌,心跳足足加了一倍。简直都能听见那“咚、咚”心跳声了。 她知道,主人忌讳毛躁之人,因此她强压着心头不安,强迫自己动了动嘴角,算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假作镇定之态,躬身行礼,头也不敢抬地说道:“主人,鹂娘被人救走了。” 那蒙面人听了似乎并不惊讶,只微微颔首,淡淡地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那老鸨倒是吃了一惊,她本以为自己这一句话,要一石激起千层浪,主人听过之后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主人反应竟如此平静,那情绪丝毫不见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听每日例行汇报一样。 孙氏心中暗想:主人毫无反应,难道说是自己未把这事情说清楚?于是她又咽了咽唾沫,继续试探着解释道:“我手下保镖也都被那个云雷云公子带人击退了,现下那鹂娘已是不知去向了。” 那蒙面人冷笑了一声,轻松地一摆手,鼻子里不屑地发出了“哼”一声,转头白了老鸨一眼,傲然答道:“不必紧张,那女人已是没用了,就算被人救走也无妨,我早有准备。你下去吧。” “是,主人精明,属下告退。”孙氏见主人不为所动,也只好泱泱地退出了密室。 老鸨走后,那蒙面人身后彪形大汉却似乎不太放心,探身问道:“主人,那鹂娘毕竟偷窥到了咱们杀死老张头灭口之事,她现又与那云雷、亦风一起,却也是个隐患,用不用属下派人去结果了她?” 那蒙面人站起身来,屋中来回踱步,思忖了一下,笑道:“算了,量他们也解不了鹂娘所中之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那彪形大汉重重点点头,附和道:“这倒是。”说着,又眼珠一转悠,嘴角一扬,奉承道:“咱们丢了鹂娘,却因此找到了云雷行踪,这才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主人洪福齐天,这才能因祸得福呢。” 蒙面人一侧脸颊抽动,冷笑了一声,转头扫了那大汉一眼,却并不着急答话,只坐回到了桌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浓茶,这才缓缓说道:“找到了云雷,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 那大汉见主人似乎并不认同自己奉承之言,立刻收起笑容,双眉一皱,拍着大腿丧气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云雷和亦风竟如此命大,中了老张头蛇毒还能生还!如今老张头已死,咱们也是得不着那种奇毒了。” 蒙面人一听这话。也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言道:“哎,这次行动就算是失败了啊!” 大汉见主人略有伤感,忙劝道:“主人不必烦恼,既然已有了他行踪,属下们另寻良机再次出手便是了。想那云雷侥幸逃过一劫,却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那么幸运啊!” 此言一出,那蒙面人立刻神情严肃,挥手厉声喝道:“不,收手!你们暂时万万不可擅自行动!咱们已经是打草惊蛇。那云雷何等聪明,想是早已有所提放,此时此刻。咱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因此暴露了自己,反而得不偿失。还是先向上面汇报了此事,等主上意思吧。” 那大汉见主人如此冷静谨慎,也只好抱拳称是。再不敢轻言动手,那眼神中却明显带着一丝失望。那蒙面人此时却紧咬钢牙,目光凶恶如豺狼虎豹,只是这样神情被他面前轻纱掩饰,任谁也猜不准他心思。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可这男人心思如果有意隐藏起来。那也是极难推敲。同这位蒙面人一样不露声色,还有文秀身边云雷云公子。 已是深夜,皓月当空。白玉娇被文秀和刘飞等人送回了段家庄,段逍遥正为玉娇诊脉。 众人皆聚集一起,焦急地等待着神医诊断结果,连后赶回来云雷和亦风都不肯回去休息,也坚持要陪文秀身边。而李皓轩此刻是心如油煎一般难熬。坐立不安。管有神医坐镇,但他依旧担心不已。仿佛自己魂已经被白玉娇牵走了一般。 段逍遥捋着山羊胡号脉之后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来到了桌前。众人一下子围拢了过去,文秀急迫地问道:“五叔,玉娇她怎么样?” 段逍遥眼眉一挑,神情异常凝重,完全不似他平时那般轻狂,缓缓提起笔,一边“刷刷点点”,一边言道:“哎呀呀呀,我先开个方子,你们速速抓药熬煮,待她服下之后,看看效果再说吧。” 神医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刘飞和李皓轩心头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子写好之后,李皓轩首当其冲地接了过来,小心地揣怀里,不顾一天奔波辛劳,又匆匆赶去城里抓药。段天广怕李皓轩不熟悉庐州城里药铺分布何处,白白跑了冤枉路,耽误时间,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李皓轩他们一走,众人心都悬了起来,是谁也睡不着了。大家都知道,现这个时辰,深半夜,想要抓药,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文秀寸步不离地守白玉娇床头,望着熟睡玉娇,她真是心疼不已。刘飞则安排段逍遥、云雷和亦风暂且到隔壁房间里休息,自己陪秀秀身边。而罗镇虎坚持等房门口,只盼着二哥早点回来呢。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秀秀将白玉娇手握自己手心儿里,希望这样可以换回她那颗迷失心。 而此时,对面桌前坐着刘飞已经禁不住一天疲惫,困倦不堪,用手撑着脑袋昏昏睡去。秀秀见状,轻柔地将白玉娇手放回到薄被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生怕打扰了玉娇美梦。 她轻步来到窗前,将半开窗子紧紧关好,挡住了那已有些微凉夜风,又随手取了自己一件外衣,凑到刘飞身边,缓缓盖了刘飞背上。 只是,这一举动仍然让刘飞惊醒了过来,他抬头睡眼朦胧地望着文秀,口中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皓轩回来了?” 秀秀俯身凑到刘飞耳边,莺声燕语道:“没有,你安心睡吧。” “哦。”刘飞一听无事,便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上下眼皮迫不及待地合了一起,不一会儿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d^_^b*</P></DIV> <TR> 第五十集 新晨 一点心雨:这青楼老鸨孙氏和他主人青衣蒙面人皆是办事能力极强人啊!他们能够临危不乱,处事镇定,已经相当不易了。听说美国一家大型公司招聘员工之时,就是要应聘者十分钟之内整理一个凌乱文件筐,以此考察大家是否具有应变能力、是否分得清事态轻重缓急,以及办理具体事情时候能否调理分明。那些个作风干练应聘者自然会获得考官们高分。 第3-5问:你是否也期待知心爱人附自己身上那件薄衫? ******** 黎明第一缕曙光温柔地唤醒了沉睡大地,初生朝阳慷慨地将自己满身金光洒满山林农舍。鲜花碧草清凉晨风中摇曳着纤弱身姿,抖落晶莹露珠,微笑着迎接这崭一天。 那树梢之上,三五只鸟雀欢喜地跃动不停,清脆鸟鸣声不绝于耳,给原本沉寂山林带来盎然生机。 段家庄那些农舍院落之中,是金鸡报晓,炊烟冉冉。淳朴村民们已经开始了一天辛劳,庄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段家大院厢房之中,那金色阳光早已透过窗子照进了白玉娇休息厢房之内,给屋子里所有物件都披上了一层亮丽金纱。 床榻之上白玉娇已然苏醒,只是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原位,享受那略带暖意阳光,睁着一双美丽杏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精致面庞上没有一丝神情变化,整张脸上似乎只有“空洞”二字! 而斜倚床头文秀和趴不远处桌上刘飞都尚未被这充满活力朝阳唤醒,依旧沉浸各自梦中。 此时,屋中宁静安逸,而这样安静很被文小宝朗声呼唤打破:“娘!” 一早。井氏便文小宝催促下带着他来到了文秀房中,还未来得及敲门,那孩子便挣脱开井氏手,径直冲进了屋里,井氏只好后面无奈地摇着头。 这一声充满着激情和期待喊声惊醒了文秀和刘飞,秀秀“腾”地一下便睁开了双眼,只见文小宝已经几步跑到了床前,摇着白玉娇手臂委屈地叫着:“娘!娘!” 刘飞虽也艰难地睁开了小小眼睛,有意站起来伸展一下筋骨,却发现脖子臂膀都是酸麻不堪。他不得不坐原地小心翼翼地微微活动着自己肩膀和手臂,半点不敢马虎。 就他缓缓抬起臂膀之时,自己肩上了一件衣衫滑到了地上。刘飞认得,那是秀秀衣衫。他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顾不上疼痛,呲着牙、弯腰拾起了那衣服。轻轻掸落了上面灰尘,整齐地叠好暂放了桌上,那微微扬起嘴角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幸福。 此时,井氏也随着文小宝走进了房间,却停圆桌处,并未靠近白玉娇。含笑与刘飞言道:“刘公子,这一晚,你们可真是辛苦了。不过幸好迎回了文夫人。也算是马到成功了,真该好好庆祝一番呢。” 刘飞忍着肩头酸痛,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笑容,客气地附和道:“是。此番能够顺利救回文夫人,也是得益于段班主和您鼎力相助呀!他日下和秀秀定要好好拜谢班主一家人。” 井氏含羞而笑。低垂下眼帘,只眼角显出了清晰鱼尾纹。她摆手诚挚地言道:“刘公子不必如此客套,小女昀汐一事若要真相大白,今后还要仰仗着文公子和刘公子您呢。” 刘飞重重点点头,抱拳言道:“此事下等必将竭全力查个水落石出,还请段夫人放心。” 小叙了几句之后,井氏和刘飞便把目光都集中了白玉娇身上。此时,文秀已经将白玉娇扶起坐了床头,只是玉娇表情始终如一,不曾有任何变化。对于文小宝声声呼唤,她是充耳不闻。 小宝见自己娘亲始终不曾回应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心中渐生一丝悲伤和恐惧。 娘亲不这些日子里,小宝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娘亲出现,几乎天天都要思念着自己娘亲,每日梦中,总要梦见娘亲音容笑貌。 梦中,娘总是突然出现他面前,充满慈爱地叫着:“小宝!”而小宝总是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娘牢牢抱住,痛地大叫一声:“娘!” 梦中,有美好场景,却也有恐怖一幕。有时候,刚刚出现眼前娘亲,还来不及亲亲小宝肉嘟嘟脸蛋,就会转瞬间又不见了踪影。小宝怎么找也找不到,急得满头大汗,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今日,不是做梦,娘亲就真出现自己面前了,可是令小宝意想不到是,娘亲反应和自己预想截然不同。自己并没有重得到娘亲温暖怀抱,得到娘亲爱恋亲吻,甚至连一句回应自己话或者眼神都没有。这样白玉娇怎么能不让年幼小宝伤心恐惧呢! 文小宝眼泪汪汪地抱住白玉娇大腿,用力摇晃着,口中急急地问道:“娘?娘!您不认识小宝了吗?我可是您亲儿子呀……” 可是任凭小宝声泪俱下,白玉娇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那眼神都不曾转到小宝身上。文小宝吓得瘫坐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小手抹着眼泪一边小声嘟囔着:“呜呜呜呜,娘不认小宝了,娘都不认识小宝了,这可怎么办呀……” 一旁文秀看着小宝那凄惨样子,心都碎了,她俯身将小宝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一把将他抱了怀中,用手轻抚着孩子后背,柔声安慰道:“小宝莫急啊,她是你亲娘呢,如何能不认识你?只是现你娘她病了,暂时记不得咱们了,等到李叔叔他们拿药回来,你娘服了药、病好了,便能想起小宝了!” “真吗?”文小宝忍住抽泣,眨着大眼睛问道。 “真,爹何时骗过小宝呀?”文秀将小宝紧紧贴了胸口,向他传递着一股坚毅能量,随后又放开孩子,双手搭他肩头,目光坚定地言道:“小宝啊,你是男子汉,要坚强,你娘生病这段日子里,你要乖一些哟,不要来打扰娘,让娘好好休息,这样娘才能好得点,是不是?” 文小宝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床上呆坐着白玉娇,又转头看着秀秀,秀秀那充满着信心美眸让小宝顿觉浑身恢复了力量。他上前冲进了文秀怀里,紧紧揽住文秀脖子,奶声奶气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嗯,小宝听爹话,小宝乖,小宝不打扰娘!” 文秀听了这话,一阵心酸,她强忍着心痛,装出一副笑脸,欣慰地朝着小宝点点头,而一旁刘飞和井氏也都向小宝竖起了赞许大拇指。 文小宝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皱着小眉头来到白玉娇跟前,拉着娘亲手和自己娘亲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和井氏一起离开了文秀房间。 不一会儿,隔壁段逍遥、罗镇虎和云雷也来到了文秀房间看望醒来白玉娇。但众人见了如此痴呆文夫人无不摇头叹气,心中凄然。 尤其段逍遥,他背负着“神医”之名,自然觉得肩头胆子重些,于是他巴巴地和罗镇虎一起蹲到了屋门口,心急火燎地等待着李皓轩和段天广抓药回来! 而云雷碍于白玉娇女子之身,只门口处远远看了看,又安慰了文秀几句,便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屋中和亦风一起静候消息。 火红朝阳一寸寸地升高,那阳光也是越来越炽烈,不知道为何,今日天气尤其酷热,似乎那已经离去了夏天又回头甩袖,传递回来它一点未曾褪去淫威! 屋子里,文秀大敞开窗子,让清风吹进房间,但心头依旧觉得燥热,她背着双手,低垂着眼帘,焦急地屋中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工夫,那额头鬓角便都渗出了细细汗渍。 而折腾了一晚上刘飞此时却是有些体力不支,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那眼下也显出了淡淡乌青。但他仍强打着精神陪秀秀身边,不时用手掌轻抚着桌上那件秀秀衣衫。 屋中文秀焦躁和刘飞镇定都不曾引起床头端坐白玉娇注意,她仍是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嘴角挂着一丝机械笑容,安详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拘束。 众人期待目光之中,李皓轩和段天广终于出现了,只是两个人却是满脸愁容。 蹲门口罗镇虎见自己二哥终于回来了,第一个跳了起来,几步跃到了李皓轩跟前,关切地问道:“二哥,你们如何去了这么久,大家着实为你们担心啊!” 李皓轩颤抖着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无奈地望着罗镇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长叹了一声。而旁边段天广也是手捻着须髯,长吁短叹。 罗镇虎一愣,他心中不解:这两个人如何这般神情?憨直他脱口问道:“二哥,你们抓药呢?” 这时候,段逍遥也凑了过来,打量着两个人附和着问道:“哎呀呀呀,正是,正是呢,拿药来呀!” 文秀等人一听到窗外动静,也急急地从屋中奔了出来,连云雷和亦风都一起凑到了李皓轩和段天广身边,就等着他们良药呢! *d^_^b*</P></DIV> <TR> 第五十一集 蛇舌草、烦心草! 一点心雨:管文秀只是随手拿起了自己一件衣衫盖了刘飞身上,但当他醒来之时,那点幸福感受,却远远不止一件衣服那么简单。有时候,爱表达,无需刻意,只要情真意切,哪怕只是件薄衫,也足以让知心人感动! 第3-51问:你觉得领导应该具备什么样品质呢? ******** 众人围住了李皓轩和段天广,你一言、我一语地盘问了起来。李皓轩双颊绯红如霞,剑眉紧锁,埋着头连连叹气。段天广也长叹一声,言道:“真是不凑巧啊,我们跑遍了庐州城药铺,但都是缺少一味药:白花蛇舌草。” 文秀对中医草药甚为生疏,眨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讶异地望着段逍遥,问道:“五叔,这是什么金贵草药吗?可是庐州城太小,并无这味药材?” 段逍遥眉头紧皱,干瘦手指捻着下巴上翘起山羊胡,脸色阴沉地答道:“啧啧啧,此药并非如此难得呀,这可真是怪了。” 云雷低眉浅思了一下,急忙上前试探着问道:“救人如救火,既没有这味药,那么可否用其他药材替代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点头称是,大家都心中暗暗赞赏着云雷应变能力。可段逍遥却是不屑一顾,嘴角恨不得撇到耳根子上,歪着头,瞪圆了眼睛骂道:“谬论!谬论啊!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无知娃娃,我神医调配好药方岂可说换就换?” 云雷窘了个满脸通红,淡淡一笑,低眉不语,倒是一旁亦风气得七窍生烟,才要上前发泄争辩一番,却及时被云雷抬手拦下了。亦风只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前,转头不再搭理众人。 云雷这个大度举动正好被文秀和刘飞看了眼里,两个人不禁加佩服这位年轻公子。 此时,罗镇虎急得一拍大腿,脱口叹道:“哎,这药城里买不到,换又换不得,这可怎么好呀!” 李皓轩听着三弟抱怨,突然灵光一现,抬头问道:“段神医。不然我即刻到其他县城里问问看吧,只是不知是否来得及呀。” 段天广听了,双目微狭。琢磨了片刻,随即言道:“只怕近县城马加鞭、一刻不停地来回一趟也要一天一夜时间呢。” 李皓轩一听此言,立刻说道:“好,那就请段班主为我寻来一匹马,皓轩这就赶去!” 见李皓轩一反常态。远没有了平日里那点沉稳,反而像罗镇虎一般冲动,文秀一旁冷眼观察,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道:看来玉娇姐李大哥心中位置绝对不止一个“巡按夫人”这么简单啊! 可是对于皓轩建议,段天广并没立刻行动。而是转头望着自己五弟,还想要等一等这位神医认可。只见段逍遥那嘴撇得厉害了,板着脸小声嘀咕道:“哎哎哎。远水不解近渴,如此一来,只怕是要错过了佳治疗时机喽! 此言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就这时。云雷再次上前一步,来到了文秀身前。微笑如春风一般地说道:“文公子,其实也不必如此麻烦,庐州城里有下熟识一家药铺,下可以让亦风找那掌柜之人想想办法。” 一句话,如照进黑暗屋子中一道阳光,让文秀郁闷心情一下子看到了些许希望。她一双美眸之中顿时闪起了熠熠光芒,兴奋地问道:“真吗?原来云公子庐州城里还有这样朋友!” 比起文秀单纯,刘飞则显得加谨慎些。他眯起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云雷问道:“云公子,皓轩他们想必已经是找遍了整个庐州城,您所熟识那家药铺只怕也是问过了,我们又怎么好意思让亦风兄弟这样徒劳无功呢?” 面对刘飞质疑,云雷淡然一笑,信心满满地言道:“这也未必呀!那家药铺初具规模,药品齐全,下与那掌柜之人也有些交情,因此十分信赖。让亦风立刻就去问问,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若是亦风果真无功而返,李公子再出发也不迟嘛。” 听了云雷话,众人皆陷入了犹豫之中。这样一个决定生死时刻,到底该做什么样选择呢? 段氏兄弟不是白玉娇家人,此刻不好开口,只好等着玉娇身边人来决定了。 而罗镇虎憨直,他知道,如此复杂问题,自己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只等着那些聪慧人决断罢了。 与罗镇虎简单相比,李皓轩则痛苦得多,他虽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可无奈凡事关心则乱,此刻他心爱之人身中奇毒,这已让他心如刀绞,纷乱如麻,简直理不出个头绪来,别说作出这种关键判断了。 而同样智慧过人刘飞却因为思虑过度,而让自己左右为难,身陷其中,犹豫不决。他只好用眼角余光瞟着身边文秀,希望秀秀可以和他一起决定此事。 文秀低垂着眼帘,浓密卷翘睫毛正好遮挡住一双频频转动着漆黑眸子。其实,她心中已早有了决断,只是平时自己总是过于冲动,而今日里,若因自己冒失之举而害了玉娇姐性命,那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因此秀秀迟迟不敢发言。 院子里一片沉寂,这沉寂让众人心中都愈发慌乱无着了。文秀耐不住寂寞,轻佻眼眉,环视了一下众人,又急急地凑到了刘飞耳边,悄声迅速问道:“要不就让云公子试试吧?” 刘飞知晓了文秀心意,低头略略思索了片刻,颔首答道:“但凡选择,必有风险,但若是你信任这位云公子,那便不妨一试。” 得到了刘飞支持,文秀心中这才有了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李皓轩跟前,伸手来取段逍遥那张药方。 文秀嘴角上挂着一丝自信微笑,这样笑容让李皓轩和罗镇虎都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让他们心中感到踏实,仿佛眼前便已经看到了希望曙光。 就是这股力量、这点希望,让举棋不定李皓轩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方子交给了文秀。 文秀手捧着药方来到了云雷面前,神情凝重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公子,拙荆性命这就交到公子手中了!”言毕,将那方子痛地递到了云雷手中。 云雷望着秀秀充满期待和信任眼神,心中备受感动,也郑重地点点头,随即潇洒地一转身,将自己腰间一块玉佩交到了亦风手中,含笑言道:“亦风,你替我跑这一趟,务必将药拿回来!” 亦风管心中不满,他并不十分理解主人为什么要如此厚待这位文秀公子,但主人命令,他又不得不服从。 于是亦风不情愿地接过玉佩和方子,气鼓鼓地问道:“主子,那若是人家掌柜问起……” 亦风话还未说完,云雷便仰面而笑,朗声插话道:“哈哈,你不妨告诉他,我过几天便会去城里看望他了。” “哦,好吧,主子,那我去了!”亦风谨慎地收起玉佩和药方,又向段天广借了马,直接飞奔去了庐州城。 不一会儿工夫,亦风便来到了城里一家“保和堂”药铺,让药铺伙计代为照看着马,自己径直走进了铺子。 这家药铺位于城里一个十分不起眼路口,位置不算上佳,不过看招牌、门脸架势,倒像是一家颇具规模大药铺。 铺子里此时并没有一位客人,小伙计瘦小精干,正勤地拿着抹布擦拭着柜台上灰尘,见亦风愣头愣脑、目不斜视地就闯了进来,心头十分不悦,忙几步凑到亦风跟前,一边收起抹布,一边冷冷地问道:“我说这位客官,您这是来问诊呢、还是买药呀?” 亦风才不搭理这位小伙计呢,还是径直地望里面闯,垫着脚尖,昂着头,找寻着“保和堂”掌柜。 小伙计见状不高兴了,气呼呼地一把拉住亦风问道:“喂,我说你是不是聋子耳朵呀?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呢!” 那瘦小伙计哪里拦得住强壮亦风呀,亦风一甩膀子,便将这位小伙计甩出好远,“噔噔噔”抢了好几大步,差一点就跌了地上。 这一下子,那小伙计便知道亦风是个得身上有功夫,自然不敢随便接近,可是口中仍不依不饶地骂道:“这是哪儿来混小子呀!你懂不懂规矩呀?哪儿有进门就这样乱闯呀?” 亦风回头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厉声问道:“你家掌柜呢?” “你……你是谁呀你?来了就只找我们掌柜说话吗?”小伙计站得远远,指着亦风鼻子问道。 “少废话!”亦风从怀中掏出玉佩,“啪”地一下扔到了小伙计手中,横眉立目地说道:“拿给你家掌柜看!” 那小伙子机灵地接住玉佩细细端详了一阵子,脸色立刻大变,又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亦风,这才收起了满脸怨气,变得严肃起来,疾风一般地跑到后堂去了。 不一会儿,那小伙计又回到前面,满脸堆笑地将玉佩还给了亦风,客客气气地对他言道:“这位客官,您随我来,我们掌柜有请!” *d^_^b*</P></DIV> <TR> 第五十二集 不一般的蛇胆酒 一点心雨:大家觉得秀秀是一位真正好领导吗?真正好领导无需事必躬亲,而于要为下属们指出前进方向。要懂得发现人才、团结人才、利用人才。理『性』和判断力是一个领导者基本素质。回头大家用这个标准衡量一下秀秀哈,当然,也可以衡量一下自己是否具备领导才能! 第3-52问:中秋节,大家都有什么安排? ******** 亦风跟着小伙计一直来到了『药』铺后堂,一间摆设讲究厢房里,一位身着浅棕『色』长衫老掌柜正背着手屋中来回踱步,那皱纹密布脸上神情焦急。 小伙计将亦风就带进了这间厢房,随后紧紧关闭房门,退了出去。那屋中老掌柜一见到亦风,神『色』稍有舒缓,紧走了几步迎了过来,边摇头边叹道:“亦风啊,你总算是来了,这几天,不见了主子,真真是把我们急得团团转呀!若是再找不到你们,老朽我就要准备以死谢罪了!” 亦风一听这话,略带惭愧地笑道:“郑掌柜,您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亦风啊,你是回来了,可是主子呢?”郑掌柜摊着双手探身悄声问道。 亦风朗声大笑,轻拍着老掌柜肩膀,答道:“您就放心吧,主子一切安好!”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段神医『药』方,急切地说道:“老掌柜啊,主子说了,让您按这张方子抓『药』呢。” 郑掌柜接过那『药』方,只扫了一眼,便双眉一皱,抬着眼皮又瞟了一眼亦风,谨慎地问道:“这是……”他虽心存疑虑。但却不敢明问。 亦风眼珠一转,便明白了郑掌柜担忧,双手叉腰间昂面笑道:“呵呵,这不是给主子『药』,是咱们主子又管闲事呢!” 一听此言,郑掌柜一颗心这才安了下来,高声喊道:“小桂子!” 另外一个候门外小伙计听到喊声,推门而入,来到了老掌柜身边,恭敬地垂首而立战争领主。 郑掌柜将『药』方递给了那伙计。低声说道:“小桂子,你到细料库去抓『药』。” 那小伙计接过『药』方,点头称是。转身出了房间,郑掌柜请亦风到里屋坐下等候。 “亦风啊,你和主子如何突然便不见了踪影呢?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之事?”郑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花白双眉之间“川”字清晰可见。 亦风轻叹一声,双拳紧握。桌上重重地一击,愤然言道:“哎,这个说来话长了,是有人企图加害咱主子呢!” “什么?那主子可有危险?”老掌柜一听这话,立刻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地问道。 “我和主子当时身中蛇毒。幸好被几位公子所救。主子现身体安康,老掌柜不必挂念。”亦风见老掌柜神『色』紧张,忙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老掌柜眯着眼睛微微颔首。心有余悸地摇头言道:“哎呀,老朽听着都是心惊胆战啊,咱们这位主子,太固执了。亦风啊,老朽多嘴文问一句。主子现居何处?是否需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回来呢?” 亦风一听此言,赶忙摆手答道:“主子如今暂居段家庄。我临来之际,主子交代了,说是过两天就回来。” “哦,那好吧。”老掌柜无奈地点点头。 趁着等待抓『药』工夫,亦风好奇地问道:“郑掌柜,如何这庐州城里『药』铺都跟商量好了似,都没有白花蛇舌草这味『药』呢?” 郑掌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这是前日有一个大客商,说是急需大量白花蛇舌草,便一下子将这城里所有『药』铺里蛇舌草都高价买了去。” “啊?他要这么多蛇舌草做什么?”亦风奇怪地追问道。 郑掌柜神秘地嘴角一扬,撇嘴一笑,答道:“哼哼,或许他是要囤积居奇吧。” 亦风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叹道:“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交代了咱们『药』铺里任何『药』材都不可卖空,要不,就白白辛苦救出这位文夫人了。” “文夫人?这是何人呀?”老掌柜随口问道。 “哦,是主子救命恩人之妻。”亦风答道。 郑掌柜和亦百晓生文学网话之时,那伙计小桂子已经将配好草『药』送到了里屋。亦风拎起『药』材,便急急地离开了“保和堂”,回到了段家庄。 文秀等人万分欣喜,对着云雷和亦风千恩万谢,这就赶忙生火熬『药』。不一会儿工夫,深褐『色』汤『药』便熬煮好了,秀秀一口一口地喂着白玉娇喝了下去,又让她躺下睡了半个时辰。 待到白玉娇这次醒来,那眼神明显灵活了许多,可让众人失望是,玉娇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且总是昏昏欲睡。 段逍遥又替白玉娇号了号脉,随后撇嘴着叹道:“哎呀呀呀,看来必要以毒攻毒方可完全治愈啊!”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忙问道:“那要如何‘以毒攻毒’呢?” 段逍遥手捻着小山羊胡,摇头晃脑地答道:“依神医我诊断嘛,这位文夫人身中罕见奇毒,且中毒颇深。一般『药』材只能缓解她中毒症状,却不能完全解毒,只有让她喝下蛇胆酒方可彻底消除后患啊!” 罗镇虎一听,一下子从角落中跳了起来,脱口言道:“这个好办,我和二哥立刻到山上抓几条毒蛇回来!”说着,便要动手出门。 而李皓轩细细琢磨着段逍遥这话里含义,却觉得这所谓“蛇胆酒”并非寻常之物,于是伸手拦住了罗镇虎,向他递去了一个安抚眼神秦皇纪。 果然,段逍遥狠狠白了罗镇虎一眼,轻蔑地言道:“呸呸呸,哪里有这么容易?你以为这‘蛇胆酒’唾手可得吗?” 文秀也觉得段逍遥这话另有玄机,于是急切地问道:“五叔,那这‘蛇胆酒’要如何制得呢?” 段逍遥再不搭理罗镇虎和李皓轩,几步踱至文秀身前,笑眯眯地答道:“所谓‘蛇胆酒’嘛,自然是要将鲜蛇胆汁『液』置于美酒中泡制而成,只是这好酒易得,毒蛇却难觅啊!” 见段逍遥话总是这样吞吞吐吐,文秀心急如焚,一掌重重地拍段逍遥后背上,语速飞地喝道:“哎呀,我说五叔,你有话直说就好了!” 这一掌“啪”一声正击段逍遥脊背上,他那瘦骨嶙峋身子骨哪里禁得住秀秀这样一掌,他腰一软,脖子一探,向前抢出好几步,喉咙发涩,咳嗽不止。 幸好对面李皓轩舞若,一下子扶住了段逍遥,否则他便要一头栽到地上了。 可即便如此,段神医却并不领情,站稳之后,一把甩开了李皓轩手,趔趄着勉强转回到了文秀身边,咧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说大侄子,对待长辈之人,你下手也如此狠毒吗?差一点就要了我老命!” 文秀一听这话,羞了个满脸通红,双颊艳如桃花,抿着嘴、忍着笑,深埋起了自己俊美脸庞。 众人皆是忍俊不禁,尤其云雷和亦风,他们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神医诙谐之处,笑得格外大声。 笑声渐止之时,文秀低着头,谦虚地抱拳向段逍遥赔礼道歉。一旁刘飞也笑道:“神医啊,我看您还是将此事一并说个清楚吧,不然秀秀心急,还不知道要急得拍下几掌呢!” 文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剑眉倒立,双眸圆睁,高举着拳头恐吓着刘飞。可是刘飞似乎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嘴角那一丝淡定笑容,只用眼角余光微微瞟着秀秀。 段逍遥倒是被这话吓了一跳,喉咙发痒地咽了好几下口水,尴尬地抽动了几下嘴角,干咳了几声,故作傲气地说道:“我所说这‘蛇胆酒’选用并非普通毒蛇,乃是蛇王山之上那蛇王之胆啊!” 云雷来庐州许多天了,从来没听谁提及过“蛇王山”,不禁勾起他浓浓兴趣,好奇地问道:“蛇王山?可是这庐州城附近吗?” 此时,众人目光都集中了段逍遥身上,而段神医保持着自己平日里那装模作样姿态之余,却眼角眉梢挂着一缕不易察觉不安。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故意昂起头,挺着胸膛,大摇大摆地踱出几步,转身背向着大家,缓缓言道:“段家庄北边群山之中,有一座‘蛇王山’,因那山上住着一条『色』彩斑斓‘蛇王’而得名。那‘蛇王’凶猛狡猾,剧毒无比,且它还会吸引得众多毒蛇盘踞山上,保护着自己。正因如此,‘蛇王山’禁地,我们当地人是绝不会踏入半步!” 众人听得入『迷』,谁也不曾想到段家庄周围还有如此神秘一处所。云雷听得入神,简直都忘记了自己身份,那漆黑眸子中闪着熠熠惊喜之光,恨不得现就能一睹那“蛇王”风采。 而文秀和刘飞听完却是心情沉重,他们知道,凭借他们几个人能力,擅闯村民口中“禁地”本就十分危险,别说要取那蛇王之胆了! 罗镇虎倒是并未有恐惧之心,只是对付毒蛇这种事以前从未经历,亦并不擅长,因此心中总不免惴惴。他转头望着自己二哥,却见李皓轩双眉紧锁,双拳紧握,沉思了良久,才上前一步,坚定地言道:“我去!” *^_^* R</P></DIV> <TR> 第五十三集 大情大义 一点心雨:祝各位书友阖家团圆、中秋乐!心雨全家团聚、共享佳节之时,心中还惦念着已天国恩师。心雨还记得,恩师过世那天,正是八月十五日,这样一个欢庆团聚日子,却是恩师离别之时,真是滑稽讽刺。明月寄相思,愿恩师天国一切安好! 第3-53问:争辩,也需要技巧,对吗? ******** 段逍遥几步抢到了李皓轩面前,本想用手掌他脑门上重重一拍,却被皓轩灵活地闪过了。他只好气呼呼地指着李皓轩骂道: “傻小子,你说去即可前去吗?若当真这么容易,段家庄岂会祖祖辈辈都无人踏足禁地?无论何人,擅闯‘蛇王山’,必会触怒‘蛇神’和‘山神’。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山神’震怒封山,那么从今后,便是谁也不能上山打猎啦!” 文秀是接受过现代教育女警花,对于段逍遥这些『迷』信说法原本是嗤之以鼻,但鉴于自己也对擒蛇本领甚为生疏,也不好当众驳斥神医,只是嘴角一动,眯起一双如水美眸,小心翼翼地问道: “五叔啊,这事真有这么邪门呀?那‘蛇王山’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去过吗?既如此,岂非无人见过那‘蛇王’什么样了?” 见文秀颇有微词,段逍遥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又转身踱至文秀跟前,煞有介事地说道: “大侄子,你年纪尚轻,不晓得这其中厉害!段家庄北侧深山称为‘蟒山’,那‘蟒山’之中已是毒蛇遍野,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此呢!很久以前,曾有人无意间误入蛇王山边界。得见蛇王真容,结果被群蛇所伤,好留着一口气直到下山回家。不过到家之后,没活过三天便断了气。这之后,但凡靠近蛇王山之后,是无一生还,因此蟒山周围村民们无不心生敬畏,谁也再不敢触犯蛇王了。” 听段逍遥说得这样头头是道,文秀撇了撇嘴,也再不敢质疑。心中暗想,或许是那山中确有凶猛毒蛇伤人『性』命,而古代之人又没有抗毒血清等良『药』可以治愈厉害蛇毒战争领主。因此自然畏惧。 其他人也是听得『毛』骨悚然,只有李皓轩兄弟不以为然。皓轩英俊脸庞上是坚毅,双眸眨都不眨一下,紧盯着段逍遥言道:“段神医,我不怕这些。即便葬身蛇王山,我也是要去一趟。” 段逍遥原本还未自己这段话吓唬住了众人而得意,却见李皓轩依旧不改初衷,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满,撅着嘴愤然言道: “糊涂!你想去便去、想死便死。我才无暇顾及呢!只是你不要殃及了旁人『性』命才好!你若是触动了蛇神和山神,那我们这些以上山打猎为生村民以后要如何生存?” “这……”李皓轩被窘了个哑口无言,渐渐低下了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瞟着白玉娇方向,心如刀绞一般。 文秀一听这话,也是焦急万分,不禁脱口叹道:“哎,这该如何是好呀?” 段逍遥转头望见秀秀已经急得满头汗渍。那原本秀丽双眉紧紧蹙向眉心,眼角带着一丝凄然。朱唇微颤,让人看着便觉心疼。段逍遥是受不了这个,赶紧干咳了几声,朗声言道:“大侄子,你先别着急嘛,进山一事定要与我母亲商量,你可听听她老人家建议,或许有所帮助。” “嗯,谢谢五叔。”文秀感激地点点头。 晚饭之后,段逍遥和段天广一起聚了老祖宗薛氏房间里。薛氏长叹一声,微微摇摇头,用眼角余光瞟着段天广,轻声说道:“天广啊,你带回来这帮人可是给咱们段家惹来不少麻烦啊!” 段天广双颊微红,也赶着轻叹了一声,低头言道:“是,可若非孩儿执意让他们来段家庄查明昀汐一事,或许那白氏便不会有此一劫啊。” 薛氏不屑地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眼眉缓缓上挑,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言道:“或许这便是她劫数吧,正所谓,劫数难逃啊。” 段逍遥见娘亲和大哥都叹息不止,心中略有些焦急,悄悄凑到薛氏身边,孩童一般摇晃着薛氏胳膊,问道:“娘啊,如今不是感慨时候,这进山一事要如何是好呀?” 薛氏亲昵地将自己手掌抚段逍遥手背上,笑着问道:“儿啊,若是我阻拦他们进山,你们说,那会怎样?文秀他们会听吗?” 段逍遥不假思索地答道:“哎呀呀,那位李大侠啊,定然不会顾及娘阻拦,孩儿料想,他当择机硬闯!” 薛氏冷笑了一声,脸『色』变得格外阴沉,低垂下眼帘,冷冷地言道:“既然那位李大侠轻狂至此,那娘又何须阻拦?让他葬身荒山便是了。” 段天广一听母亲这话,赶忙劝道:“娘,李皓轩他若当真是轻狂之言,那么娘晓之厉害,他自会断了这个念想。可依孩儿看来,他并非狂傲之人,只是一往情深罢了,愿意用自己『性』命换取心爱之人一线生机。” 薛氏眼帘一挑,紧盯着段天广,微微颔首,言道:“若是如你所言,那孩子是用情至深,倒也令人佩服。” 段天广重重点点头,见母亲拒绝之心已是有所动摇,眼珠一转,又谨慎地问道:“娘,可若是任由李皓轩他们进山,万一他们撞上了爹爹坟墓,这……” 段逍遥刚一听到此,便立刻撅起了嘴巴,凶巴巴地打断了大哥话,不高兴地抢白道:“呸呸呸,哪里就有如此凑巧之事?” 段天广不愿意与自己五弟多做辩解,只是一双眼眸,严肃地盯着自己母亲,等待着母亲决定。 薛氏低头思忖了片刻,长叹了一声,嘴角一动,挂上了一个凄惨笑容。那一双眼眸之中却泛起了点点泪光,口中缓缓言道: “哼哼,当初你们爹也曾是江湖上名震一时侠义神偷,号为‘中原第一义偷’,真是威风八面啊秦皇纪。却没想到,这过世之后,连自己坟墓都要这般遮遮掩掩啊!” 段天广见自己母亲话中是凄凉,忙上前拉住母亲另一只手,劝解道:“娘,您当初将爹坟墓藏于蟒山。不也是怕仇家寻上门来或是好事之徒前来寻宝,让爹死后不安生吗?爹天有灵,定然会理解娘一番苦心。” 薛氏凄然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缓缓呼出,随即那点悲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一脸坚毅。她眯着眼睛,断然言道: “好吧。或许这次麻烦也是上天注定,躲也是没用!我看这样吧,与其让他们山上胡『乱』搜找,不如天广你亲自带领着他们去蛇王山,倒落得个踏实。况且这也是救人一命、积德积福之事!” 此言一出,段逍遥拍着巴掌赞道:“哇。娘啊,你可真是大情大义、女中豪杰啊!” 薛氏对于段逍遥称赞不以为然,只认真地叮嘱着段天广:“天广啊。你许久未曾进山了,而少辉却刚从山里回来,他地形甚为熟悉,我叫少辉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你可要记住:只把他们送至蛇王山下便回来,绝不可踏入禁地半步!” 段天广颔首答道:“娘。您放心吧,孩儿们都谨记着千古之训。绝不会违背!” 薛氏长舒了一口气,淡淡一笑,言道:“嗯,娘知道,你是个懂事孩子。这趟进山不同以往,定要精心准备,出发前还要大祭一番。” 段逍遥一听,兴奋已成,高兴地说道:“哇,要大祭啊!那可有热闹看了!” 薛氏狠狠瞪了段逍遥一眼,示意他小声说话,随后言道:“明日我就去请段家庄长老们,其他就由天广亲自安排吧。” “是。”段天广低头领命,随后转身出了房间,这就开始了周密准备。 待到段天广走后,段逍遥才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声,眨巴着小眼睛瞟着自己母亲,口中小声嘀咕着:“即便只是带路,亦是危险异常啊,大哥这回可要受罪喽,何苦呀?” 薛氏竖起一根手指,自己儿子脑门上狠狠一戳,惨笑着骂道:“五儿啊,这还不都是你那蛇胆酒引出来麻烦事?你啊,就知道看热闹、凑热闹,还嫌咱们家里麻烦事不够多吗?” 段逍遥假装生气样子,鼓着腮帮子抱怨道:“娘,医者父母心,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若是医治不好那白氏,有损我神医之名嘛。” 薛氏轻蔑地白了段逍遥一眼,撇嘴言道:“哼,就你是父母之心,娘就铁石心肠了吗?” 段逍遥见娘亲丝毫不肯顺着自己说话,于是气呼呼地坏笑着质问道:“娘让大哥以身犯险,难道就不是铁石心肠?” 薛氏抿着嘴笑道:“呵呵,你以为天广和少辉都像你那样无用吗?这些年,少辉进进出出蟒山几十趟,早已轻车熟路……” 母子两个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了起来,段逍遥干脆婴儿一样依偎了娘身边,情享受着母爱温暖与幸福,仿佛是要一夜之间将自己多年离家所失去情意一下子补偿回来似。 段逍遥薛氏身边逍遥着,可忙坏了大哥段天广。他急急忙忙地将薛氏决定告诉文秀众人,大家一听薛氏愿相助此事,皆十分高兴。 李皓轩是千恩万谢,心中感激万分。罗镇虎也跃跃欲试,准备着和二哥一起上山捕蛇。 段天广详细地交代着一些进山注意事项和要提前准备下东西,李皓轩和罗镇虎认真聆听,一一记下。 *^_^* R</P></DIV> <TR> 第五十四集 凄然辞行 一点心雨:团队之中,意见不一、争辩讨论所难免。不过,若是大家目标相同,则争辩中也要掌握一定技巧方才有利于团队整体推进以及个人未来发展。以挑剔为目批评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扼杀,而以鼓励为目争论才是一种促进。相互扼杀助长了一种不和谐和自我怀疑氛围,而相互鼓励、提携才能大限度地发掘各自优势,树立良好自信心。 第3-54问:众多家族纷争、家庭琐事,都要追究是非对错吗? ******** 这天一大早,文秀顾不上自己早饭,先将一碗莲子粥送到了白玉娇面前,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文小宝也一旁懂事地帮忙。 白玉娇服过神医段逍遥药方之后,神色大有好转,那一双乌黑眼眸中渐渐泛起了一点灵光,管此时目光依旧略略有些迟缓,但已经可以追随着文秀或者小宝慢慢移动。 这时候,李皓轩走了文秀房间,他表情甚为凝重,剑眉紧锁,英俊脸颊之上挂满了愁容。 “李叔叔早!”文小宝礼貌地招呼着皓轩。 李皓轩眼眉一挑,望着可爱小宝,嘴角一扬,终于显出了一个灿烂笑容。他俯下身逗着小宝聊了几句,然后起身踱至文秀身边,见秀秀端着粥碗,正准备伺候白玉娇吃早饭,他那目光便一下子锁定了玉娇身上,深情地言道:“秀秀,让我来吧。” 文秀一早上要伺候着痴痴呆呆白玉娇、又要不时照顾着文小宝,简直忙了个不可开交,这会儿听皓轩主动来替自己分担一些,自是心中感激。 她低垂着眼眉。浓密睫毛一时掩住了她清澈眼眸,朱唇微微纵起,轻轻吹拂着那莲子粥热气,缓缓转身,小心翼翼地将莲子粥交到了李皓轩手中,嘴里还要轻声叮嘱着:“这粥还是有些烫,李大哥要小心啊。” “多谢。”李皓轩颤抖着吐出两个字,稳稳接过瓷碗,顺势坐了白玉娇身边,用汤匙轻轻搅动了几下碗里莲子粥。轻轻吹散着那骤然腾起了团团白烟,随后舀起了一勺粥,继续认真地吹拂着。 文秀这才得空站起身来。一边做着扩胸动作活动着筋骨,一边悄悄观察李皓轩神情。她这才注意到,皓轩那眼神之中不同以往脉脉深情。 李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秀秀眯起眼眸又细细回想了刚刚皓轩答复自己话,也觉出了一丝蹊跷之处:李大哥给我帮忙,该道谢是我呀。如何他反而要谢我呢? 文秀剑眉微纵,玉指轻托着精致下巴,盯着李皓轩和白玉娇暗自琢磨了起来。突然,她从皓轩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不舍与无畏,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这是来向玉娇姐辞行来了! 一想到此。秀秀心中便觉刺痛,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以此压抑着自己心中悲伤,转身带着小宝一起离开了房间,留给李皓轩一个单独告别空间。 才走出门口不远,刘飞便手举着托盘向着文秀房间而来。那托盘里是他和秀秀、小宝三人今日早饭。 只顾低头盯着托盘刘飞差一点就撞了文秀身上,幸好秀秀伸手帮助刘飞一起稳住了托盘。这才保住了大家早饭,不然就要摔得满地都是了。 “咦。你怎么出来了?”刘飞不解地问道。 “李大哥屋里呢。”文秀凑到刘飞耳边,轻声答道。 “啊?这……”刘飞不禁脱口一声惊呼,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总是觉得不那么妥当,转头向着屋里不住地张望着。 文秀不客气地推着刘飞肩膀,让他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随后将他向前一推,用手一指他房间,示意大家今日都到他房间用饭。 刘飞无奈,只好依照行事,将一盘子饭菜送进了自己房间。 此时,文秀房间中便只剩下了白玉娇和李皓轩。皓轩心中甚为感激文秀能给他这样一个难得机会,让他可以独自便对心爱之人,倾诉衷肠。只是白玉娇意识不清,不能听懂皓轩所言,这点却是有些遗憾。 李皓轩将勺中莲子粥送到了自己唇边,感受着那粥温度,觉得那粥已温热,这才放心地送到了白玉娇唇边。 白玉娇此时双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看也不看上皓轩一眼,直到那粥触碰到了自己朱唇,才微微张开口。 皓轩及时地将勺送进了玉娇口中,又万分小心地变换了一下角度,微微抬起手腕,缓缓将空勺取了出来。两个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地配合着,很一碗粥便见了底。 皓轩望着空空粥碗,心中掠过点安慰。这些原本平凡简单事情,皓轩如今做来,却觉得并不平淡。 若是平日里,他哪里会有这样机会呢?如今,让他亲手为自己心爱之人送上可口饭菜,他本应是心中无比幸福才对。可面对着白玉娇目不斜视痴呆样子,皓轩心中又是无限痛楚。 放下了瓷碗,皓轩静静地坐玉娇身边,颤抖着双手为玉娇整理着鬓角飘落下来几缕秀发,看着那乌黑发丝指尖滑动,皓轩心情是难以平复。 此刻,他眼神始终停留玉娇身上,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明日便要出发赶往蛇王山了,此去危险重重、生死未卜,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回来再如今日一般坐玉娇身边,安静地注视着她。 深情地望了白玉娇许久,管李皓轩心潮澎湃,但却依旧谨守着礼法,连白玉娇一根手指都不曾触碰。他此刻心中已然下定了一个决心:自己此番不擒得蛇王,绝不下山! “你要好好地活着,务必等我回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向你说个明白呢!”皓轩颤抖着轻声言道。可那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皓轩也不明白,此刻屋中并无他人,白玉娇亦是听到自己这话,如何自己依旧这样畏首畏尾,连大声一点都不敢呢? 李皓轩惨笑了一下,那俊美脸颊如同盛开夕颜花。他心中叹道:若此生还能相见,自己定然鼓足勇气,将这话大声地说给你听! 确,段天广已经和李皓轩商定明日一早大祭,随后即刻出发进山。进山不宜一人独行。因此,由罗镇虎陪着皓轩一同前往。管文秀亦有心帮忙,但她要照顾着白玉娇。因此脱不开身,只得乖乖留下。 段天广、段少辉和李皓轩、罗镇虎都为进山做着后准备。 下午,段擎杰满脸兴奋,口中一边念叨着一边急匆匆地跑进了自己母亲房间。他只顾着埋头走路和“啧啧”叹息,根本没有注意到段雨嫣也院中。并且听到了他口中叨唠只言片语。 若是换做平日里,雨嫣对自己哥哥事情才不敢多问呢,只是这一次不同,因为她从擎杰口中听到了“文公子”三个字。 文秀夫人之事,雨嫣也是略有耳闻,她着实敬佩文公子想办法救治自己夫人。并不曾有半点放弃之念。此刻,她心中有些奇怪:众人都为文夫人中毒一事叹息,如何擎杰哥哥会如此欣喜呢?难道说事情有了什么转寰? 嫣儿禁不住心头那点怦动。反复犹豫了良久,终还是蹑手蹑脚地悄悄来到了窗外角落中,偷听着屋中对话。 段擎杰推门冲进了屋子,用手背一抹圆滚滚脸上那些细小汗渍,兴冲冲地说道:“娘。告诉您一件鲜事!” 井氏正悠闲地坐屋里品茶休息,见自己儿子如此么莽莽撞撞地冲进屋里。心中略略生起一丝不满,嘴角一撇,放下茶碗,低垂着眼帘问道:“擎杰,娘和你说过多次了,做事不可如此毛躁,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段擎杰好似没听见母亲教导一般,径直走到桌前,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仰脖一饮而,随后一抹嘴,心满意足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娘,您还不知道吗?我大伯和少辉哥哥准备带着文公子他们进山呢。” 一听这话,井氏也吓了一跳,“腾”站起身来,柳眉微立,圆睁杏眼,点指着自己儿子,问道:“你胡说什么?少辉不是才从山里回来吗?那大伯也是多年没进山打猎了,这如何又想去亲自进山了呢?还要带着那位文公子,这是何意呀?” 井氏一下子便联想到了那藏于山中宝贝,这疑问像是放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让段擎杰还没一丝喘息回答机会,他只好乖乖地等到母亲全部问完,再一屁股往桌前椅子上一坐,摇头晃脑地答道:“娘,您先别着急啊,听我慢慢说。” 井氏嘴角微微冲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亦是情绪激动之下有些失态,她平复了一下心绪,缓缓坐了回去,眯起杏眼紧紧盯住自己儿子,干脆地命令道:“说。” 段擎杰微微一欠身,神秘地答道:“听说大伯他们这次进山不同以往,是要带着文公子他们去闯那蛇王山呢!” “啊?你大伯向来稳重,此次怎会如此鲁莽?竟然敢擅闯这千百年都无人敢踏足禁地?”井氏那眉头皱得紧了,语速极地追问道。 段擎杰倒是不慌不忙,坏笑了一声,答道:“嘿嘿,他们是要取那蛇王之胆,制作蛇胆酒,为文夫人解毒呢。” “果真如此?”井氏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质疑道。 段擎杰悠然地往那椅子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自信地答道:“那还有错?我是听嘉懿亲口说。这厨房都加紧准备着,老祖宗还准备要大祭呢!听说就明日了!”l*_*l</P></DIV> <TR> 第五十五集 千层浪,层层不同! 一点心雨:那些个家族纷争、家庭琐事,既不能永远是非不分,亦不能永远是非分明。应该承认,很多事情,并没有明确是非对错。你心中是非,必然带着你自己主观看法,将这样看法强加于别人确有不公,且总是让这样不成熟主观意见公之于众,你会很成为众矢之。有时候,多一分冷静,多一分宽容,才是佳选择。这个规律也适用于职场之中哟! 第3-55问:你惧怕那些个闲言碎语吗? ******** 那白氏中毒事情,井氏也听说一二,只是一直未曾重视,她哪里想到竟会牵出闯蛇王山、踏足禁地这样大事情。如今听自己儿子段擎杰信誓旦旦地说,这话是从老祖宗身边段嘉懿口中得知,便再无半点怀疑。 井氏眯着杏眼,转头缓缓端起了茶杯,慢慢品着杯中香茗,心中却反复琢磨着此事。 上一回,她让自己大儿子擎宇和段少辉一同进山,结果却是空手而归,并未打探出任何有价值信息,也不能完全消除她心中关于老祖宗山中藏宝疑虑。 这固有谜团尚未解开,而今日却又陡然添了一丝疑虑,井氏竟有些心乱如麻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嗅着淡淡茶香,口里含着清温热茶水,一边梳理着自己思绪: 自己原本就怀疑那文公子一伙是段天广故意带回家中扩充实力,现看来果不其然,他们这是要联手进山!且连老祖宗都如此支持他们行动,看来这山中必有玄机,恐怕未必是取个蛇胆这么简单。 蛇王山是恐怖禁地,自古无人敢轻易踏入。那个白氏,不过是个人老珠黄女人罢了。如何会让这么多男人不顾性命地为她效力?若是这样推论起来,只恐连那什么蛇胆酒都是编造出来唬人了! 如此看来,段天广带着文公子一伙人进山便是另有目,且这次行动是老祖宗授意,便要格外重视些,千万要提防着那段天广独自挖了宝藏私吞了才是…… 井氏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地细细思量着,好半天才将含口中茶水吞了下去,怀抱着那茶碗,手中玩弄着碗盖,发出一些细碎响声。缓缓言道: “擎杰啊,老祖宗不是说那蛇王山是禁地,不可涉足吗?如今怎么又改了脾气。准许段家之人进山了呢?” 段擎杰一听这话,赶紧摆了摆手,笑道:“娘,看您,想哪儿去了。大伯他们只是给那文公子带带路而已,只送到山下便回来。闯蛇王山这事,还得文家人亲自去,咱段家人犯不着跟着一起送死去!” “哦。”井氏微微颔首,将手掌中碗盖“啪”一声稳稳扣了茶碗上,再不发出半点响动。冷笑了一声,目光之中透出了一丝女人少有凶狠,厉声言道: “你大伯不是和那文公子是忘年交好友吗?说不定走到山下。一时心软便同去了呢!” 段擎杰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那脸色轻松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小眼珠“滴溜溜”地转悠了好几圈,这才一边用手轻抚着自己脑门。一边叹道:“天啊,娘。您可真敢想啊!这可不是闹着玩!” 井氏转头一瞟自己儿子,见他脸色立变,知道这是他心中恐惧了,于是赶紧收回了自己严厉目光,嘴角一动,摆出一副笑脸,轻轻将茶碗放回到了桌子上,温柔地说道:“呵呵,娘不过开个玩笑,怎可当真?” 对面段擎杰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定下了心来,口中忍不住小声抱怨着。管他也和自己母亲一样,不喜欢大伯一家人,成天提防着人家,但要说当真取了大伯和少辉哥哥性命,他这心里恐惧之余还着实有着一丝不忍。 母子两个屋子里看似悠闲地对话全都被窗外段雨嫣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本偷听井氏房中言,嫣儿已是心惊胆战,那一颗小心脏,简直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如今,又听到文公子要去闯蛇王山,嫣儿小脸儿顿时被吓得惨白,连扶窗边上手都微微颤抖着。 她本想听个一两句便赶紧抽身逃走,可是现,吓得双腿直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了。嫣儿急得浑身冒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这时候,嫣儿母亲钱氏正好从院外进来,转过弯儿来,正要回自己房间,无意间一转头,却正好看见了嫣儿躲井氏屋外偷听。 这死丫头,偷听什么呢?钱氏心中好奇,并没有惊扰了女儿,而是停足站了院中,远远观望。 世界上事情就是这样巧合,所谓无巧不成书。就钱氏远望嫣儿之时,远处,段晟睿正哼着小曲回家来,就要走到了院门口了。 钱氏回头一看,心中一惊,她知道,要是让井氏知道嫣儿偷听,而自己又正好充当一个望风者角色,这事只怕要闹大了。 于是她故意大声轻咳了几下,满脸堆笑地朝着段晟睿招了招手,朗声笑道:“哎哟,睿哥今日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早呀?可见是心里惦记着妾身呢!” 这一句话,吓得嫣儿浑身一颤,腿脚都不住发抖了,脸上羞得通红,豆大汗珠从额头滚落了下来。可即便如此,嫣儿还是抖动着双腿,跌跌撞撞地逃开了窗边,藏到了院子后门。 钱氏斜眼眼镜瞥见女儿已经安全脱身,这才几步冲到段晟睿身前,挽住他手臂,亲昵地缠了他身边,和他一起步入院中。 而段晟睿对于钱氏突然热情有加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引起他任何怀疑,反而心里暗自庆幸着:看来今日自己这位小妾心情不错。于是他顺势跟着钱氏直接去了她房间。 而钱氏院中招摇,屋中井氏和段擎杰早就听耳中了。擎杰朝着门口方向啐了口唾沫,口中骂道:“哼,看她那副德行!” 井氏轻蔑地“哼”了一声,并未动怒,只轻启艳红嘴唇,附和了儿子一句:“天生狐媚坯子!” 而此刻,躲院后嫣儿正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异常加心跳,身上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好半天,嫣儿才恢复了平静,她扶着院墙,缓缓地站了起来,顿觉双腿无力,像是走了三天三夜一般。她眼眉间惊慌之色尚未褪去,那不住闪动着眸子中还透出了一丝焦虑。 “文公子……”嫣儿微微颤抖着双唇,那娇弱声音如雏鸟之鸣。 想着她心中惦念之人,嫣儿咬着牙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一点点地走出了后门,向着文秀院子而去。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见文秀,究竟要做什么,亦不清楚自己要对文公子说些什么。她现头脑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见到文公子!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可是,只走了一半路,嫣儿又停了一处转弯角落里,她背靠着一棵大树,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拭去眉梢汗水,远远望着文秀院落方向,晶莹泪水早已溢出了眼眶。 嫣儿还记得,老祖宗下了禁令,段家之人是不可以随意接触文公子他们。上次自己还伞之时,就被看守四周平海哥哥阻拦。管后平海哥准许自己见了文公子一面,但嫣儿自己也不确保这事会不会传到老祖宗耳朵里。 若是今日自己再次触犯禁令,难保老祖宗不怪罪下来。到时候,即便是爹爹有心护着自己,那井氏也一定会落井下石,绝不会轻饶了自己,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母亲一同受气,那便糟糕了。 该怎么办呢?嫣儿倚靠树下,渐渐躲进了树干阴影之中,暗自泪如雨下,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井氏恶狠狠话语。 即便井氏不说,嫣儿自己也知道那蛇王山禁地厉害,就算不是去闯蛇王山,只是那蟒山捕蛇,便已经是危险重重事情了,何况是要蛇王之胆!嫣儿想想便觉心惊胆战,为文秀担心不已。 就嫣儿心痛之际,忽然,她听见一些细碎脚步声传来,她偷偷将头探出一看,原来是自己妹妹段嘉懿朝着文公子院落而来。 嫣儿急忙闪身躲树后,猫着身子悄悄留意着小嘉懿一举一动。 段嘉懿路过这棵大树之时,并未留意到藏树后嫣儿,她现满心思想都是刘飞刘公子,好不容易盼了个老祖宗午休机会才脱身出来。 小嘉懿才刚刚接近了院子,段平海便出现小嘉懿面前,两个人略略聊了几句,平海便闪身让路,任由嘉懿走了进去。 树后嫣儿眼珠不错地盯着这一切,她并不知道嘉懿和平海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有一点她十分确定,自己家中并没有嘉懿地位和特权——毕竟她是老祖宗身边人。 不过此时嫣儿心中倒是萌生了另外一个想法,她巴巴地守树后,就等着小嘉懿出来呢。l*_*l</P></DIV> <TR> 第五十六集 关心则乱 一点心雨:大家族中生存之道和职场当中生存法则有时候还真有点相似。那些个针对自己闲言碎语,有时候,你太较真反而惹来一身麻烦;可若是你压根不搭理,也极有可能造成大误会。所谓“闲言碎语”,就是闲着没事人就琐碎之事发表种种无端猜测和无聊之语。让心雨再说得尖刻些:以小人之心生无事之非。 第3-56问:你是一个自信人吗? ******** 段嘉懿也是听说了文秀他们进山一事,心中惦记着刘飞,故而趁着老祖宗午休之际,偷偷溜了出来,段平海面前随便编造了个理由蒙混了过去。 此时,文秀正屋中悉心照顾着白玉娇,李皓轩和罗镇虎都自己屋子里准备着明天进山事宜,而文小宝正和刘飞一起学习写字呢。 小嘉懿径直来到了刘飞房间,见门虚掩着,便直接敲了几下房门,推门而入。 刘飞正站小宝身后,俯身把着小宝手,一笔一划地专心教着小宝该如何控制毛笔,见小嘉懿进门,匆匆抬眼打了个招呼,坚持帮助小宝写完了一个字,这才直起身子来。 小嘉懿倒是也不介意刘飞怠慢,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小宝练字宣纸,扫了一眼,又转头瞟了瞟了小宝,嘴角一撇,不屑地笑道:“呵呵,这字写得可真是难看。” 文小宝一听这话,气得撅起了小嘴,抬眼皮狠狠瞪了小嘉懿一眼,眉头一皱,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哼,你是没见过,我爹爹字。那才叫好看呢!小宝字以后也要和爹爹一样好!” 刘飞被小宝逗得直笑,轻抚着小宝脑袋言道:“好,我们小宝真有志气!” 小嘉懿扔下小宝字,凑到刘飞身边,探身问道:“刘大哥字也应该不错,不知道今日可否让小妹看看呀?” 刘飞尴尬地笑了笑,忙转身踱步直窗前,摆手推脱掉了,说改日心情大好时再说。小嘉懿也不责怪纠缠,点头同意。又趁机询问起了明日进山一事。 “刘大哥,这文公子他们都进山捕蛇了,谁来照顾文夫人呢?不如小妹去请示了老祖宗。来帮刘大哥照顾文夫人吧?”小嘉懿鬼精地试探道。 刘飞一听,忙笑道:“哦,不必麻烦姑娘了,文公子会留下来照顾她。” 小嘉懿见刘飞不领情嘴角狠狠一撇,朝着门口方向白了一眼。轻蔑地说道:“哼,明明是自己夫人中毒,却要别人出生入死地去找解药,自己家里躲清闲,你们这位文公子倒是真会享福啊!” 刘飞上前一步,认真地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并非文公子胆小怕死,而是她确武功不精,一同进山只怕会拖累李公子他们。反倒不好了。” 小嘉懿才不理会刘飞解释呢,依旧不屑一顾地争辩道:“能力有限不能前往与自己甘心前往,这是两回事。若是嘉懿心爱之人重病,那么嘉懿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同去蛇王山,不管能力如何。也是自己一份心意啊。像文公子这样怯懦不敢前去,倒叫嘉懿看轻了。” 刘飞见嘉懿对文秀误会渐深。自己却又不能如实告诉她秀秀本是个女子,只好低垂下眼帘,叹息着言道:“呵呵,段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将来谁若有幸成为姑娘心爱之人,那便是天底下幸福人了。” 这话让小嘉懿双颊顿时羞得绯红,但她依旧眨着秋水一般眼睛神情地望着刘飞,款款问道:“刘大哥,你真这么认为吗?” 刘飞也觉自己此话似有不当,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只微微颔首,含糊应答,随后赶紧回到了小宝身边,继续教课。 小嘉懿自觉得到了刘飞认可,满心都是甜甜幸福,美滋滋地转身离开了刘飞房间。 她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刘飞话,心中是喜不自胜。出了文秀他们院子,走到一处转弯之时,突然,一个人影晃了小嘉懿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谁?”小嘉懿忙抬眼观瞧,原本是自己姐姐段雨嫣。 只见嫣儿怯懦地站小嘉懿面前,那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焦虑。小嘉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姐姐,用手轻轻拍着自己胸脯,稳定着情绪,气呼呼地叹道:“哎,原来是你啊,如何这般突然地跳出来,活活吓死人!” 嫣儿充满歉意地一笑,用手轻轻搀扶住小嘉懿,柔声言道:“我不是有意,还请妹妹原谅。” 小嘉懿眼珠一翻,叹了口气,甩手言道:“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呀,我又没怪你。”言毕,她便要转身离开了。 嫣儿见状忙拉住了小嘉懿,赔笑着言道:“嘉懿啊,你等一等,和我说上两句话再走不迟呀。” 小嘉懿向来与嫣儿交流不多,姐妹之间并不十分亲近,嘉懿甚至连一句“姐姐”都不曾叫过。她漆黑眼眸转动,瞟了嫣儿一眼,不情愿地说道:“你到底有何事要与我说呀?万不可磨磨唧唧,我受不了。” 嫣儿赶紧送上了一个温柔笑脸,凑到小嘉懿耳边,轻声问道:“我听说,大伯和文公子他们明天就要进山捕蛇了?可有此事呀?” 小嘉懿白了嫣儿一眼,嘴角一撇,随口答道:“是啊,你这消息倒还灵通。” 嫣儿此时,那心跳得自己都要控制不住了,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情绪,假装闲谈一般微微颔首,言道:“我这也是为大伯和少辉哥哥担心呢。” 小嘉懿倒是心中厌烦,柳眉微微一皱,速讥讽道:“难得了你一片孝心。”说完,便又要离开。 嫣儿见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住了,便只好跟小嘉懿身后,低着头,眼神诡异不定,口中怯怯地试探道:“呃,可是,若是那文公子进山捕蛇去了,他夫人可如何是好呀?” 小嘉懿停住脚步,转身站嫣儿面前,用手她肩头狠狠一拍,口中厉声说道:“这无需你操心,人家文公子不进山去,留家里伺候老婆,你安心了吧?” 嫣儿一听此言,那悬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肩头,一边小声嘀咕着:“哦,原来如此。” 小嘉懿本想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但又见雨嫣神情有异,于是歪着头,紧紧盯住嫣儿,探身笑道:“真没看出来,这非亲非故,你竟也如此关心人家文公子,该不会是你看了人家吧?” 此言一出,嫣儿脸色立刻大变,她吃惊地抬眼瞪着嘉懿,心中暗道:妹妹如何一眼便看穿了我用意? 嫣儿额头都渗出了汗渍,神情慌乱地一把拉住了她手,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妹……妹妹啊,此事……此事可不能胡言呀!你……你……我……” 看着嫣儿急得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小嘉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轻松地言道:“看你,紧张什么呀,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好歹你是我亲妹妹,这样玩笑轻易开不得呀!”嫣儿急急地嘱咐道。 小嘉懿一挥手,笑道:“我知道轻重,自不会污了你名节。”说完,挣脱开了嫣儿手,阔步离开了。 望着小嘉懿背影,嫣儿那紧张心绪才略略平复了些。她暗暗感谢妹妹告诉了自己想知道讯息,庆幸着文公子此番并不亲自上山。 晚饭前,嫣儿才悄悄溜进来自己房间。可一进门,却发现母亲钱氏,正端坐自己床头,目光犀利望着自己。 嫣儿浑身一颤,她怯怯地向母亲问好,而钱氏却故作姿态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傲气地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踱直嫣儿前面,厉声质问道:“嫣儿,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嫣儿吓得身上一抖,心中暗道:难不成母亲看见了自己和嘉懿说话? 她深埋着头,委屈地说道:“娘,女儿……女儿没做什么呀?” “哼!少胡说八道!你偷偷摸摸干那点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若是没有我,你早被别人发现了!”钱氏洋洋得意,用手指狠狠戳着嫣儿肩窝说道:“说,你都偷听到了什么?” 嫣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母亲只是看见了自己偷听一事呀。她跪倒母亲面前,眼泪汪汪地说道:“娘,你就饶了孩儿吧,孩儿知错了。” 钱氏不耐烦地用脚踢了一下跪地上嫣儿,有心大骂她一顿,却又怕正房里段晟睿和井氏听见,因此不敢太过张扬,只恶狠狠地说道:“糊涂东西,娘是问你听到些什么!” 嫣儿趴地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母亲不是让自己认错,而是关心井氏私下里聊些什么。于是她微微抬起头,小声言道:“他们说,明日大伯和少辉哥哥进山一事。” “就这点事?”钱氏似乎并不相信,质疑着用手点指着嫣儿脑袋逼问道。 嫣儿点点头,答道:“确是此事,嫣儿不敢隐瞒母亲。” 钱氏见费了半天工夫,却只问出这点不相干琐事,心中懊恼,一边叫嫣儿起来,一边摇曳着腰肢走出了嫣儿房间。l*_*l</P></DIV> <TR> 第五十七集 祭祀大礼 一点心雨:小嘉懿自信与嫣儿自卑形成了鲜明对比,虽是亲生姐妹,但性格差距却是十万八千里。可见,后天培养对一个孩子一生性格和习惯多么重要!心雨倒是觉得,拥有一个阳光开朗性格会让孩子受益终生,而现许多家长却只重视学习成绩高低和强加给孩子哪些才艺才好,从来不塑造孩子品行上下功夫。 第3-57问:暗示力量也能置人于死地,你相信吗?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段家大院前院便热闹了起来,一场进山之前大型祭祀已准备妥当。 院子正中摆放了一张供桌,桌子后面竖起两张色彩艳丽神龛。那桌子正中摆放有青铜香炉,看上去古朴讲究。 而桌子上并非像一般祭祀那样放着各种瓜果或者牲畜,只是摆出了一个粗糙小竹笼。那小竹笼里一条湛清碧绿小青蛇扭动着身躯,闪着漆黑眼睛,冷酷地盯着笼子外一切。 供桌前已经搭好了一个小型木架,劈好柴火有规律地堆放木架之上,柴堆里面还放了不少易于燃烧木屑碎渣。 供桌旁边就站着老祖宗薛氏,她一身淡棕色长裙,领口和胸襟处用金线绣着简洁团花图案,宽大裙摆之上则精心绣着大朵牡丹花,那花朵随着裙摆迎风而动,仿佛是人置身花海之中一般。 今日薛氏神情庄重,单手扶着自己那檀木拐杖,身姿挺拔地站前面。身上并无多余饰物,一头白发高高盘起,那发髻上只别了一根流云青铜发簪。 薛氏身后则站着即将进山段天广、段少辉、李皓轩和罗镇虎。四个人皆是表情严肃,那目光之中是虔诚。段少辉依旧是青纱遮面。 而文秀、刘飞和文小宝被段天广妻子赵氏安排前厅之中。云雷和亦风因从未见过这样祭祀典礼,故而也特别申请来前厅旁观,赵氏也宽容地准许了。 前厅门口落下了一道轻纱幔帐,将秀秀他们隔离开来。管透过那道轻纱,也能看到院中一切,但眼前毕竟是一道淡白色屏障,让整个院子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祭祀仪式还未开始,院中众人都是谨慎有加,谁也不敢轻易发出半点声响。而前厅中坐着文秀等人则明显随意得多。 好奇秀秀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眨着大大眼眸,悄声问赵氏道:“文夫人,咱们面前为什么要放下一道轻纱呢?” 赵氏淡然一笑。轻声缓缓解释道:“文公子,这进山前祭祀是数百年来祖辈们传下来。祭祀仪式神圣,一般不允许其他人旁观,即便是进山之人亲眷,也只能轻纱之后远观。” 文秀点点头。叹道:“哦,原来这样一个仪式真不简单呢!” 赵氏又转头扫了一下众人,和蔼地叮嘱道:“对了,一会儿仪式结束之后,勇士们立刻进山,大家绝对不可越过着轻纱。只前厅里目送即可。” 一听这话,众人皆有些奇怪,段天广他们一旦出发。便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而李皓轩兄弟闯蛇王山捕蛇,是凶险异常。依照常理,说什么也要送上一程才好呀,如何连这个前厅门都出不去呢? 刘飞一边用手揽着文小宝。一边双眉微蹙地问道:“段夫人,下等人肤浅。不懂得这其中玄机,还得麻烦您给我们好好讲一讲呢。” 赵氏双颊微红,略到羞涩地笑了笑,低垂下眼帘,谦逊地说道:“刘公子这是哪里话,这些不过是乡野之人图家人平安之举罢了。进山捕猎,虽是大家维持生计、迫不得已,但毕竟也是得罪山中诸神,因此才有这进山前祭祀,以祈求上苍神灵谅解和庇佑。进山之人,必定会徒增杀戮,打破山中宁静,打扰山中诸神,虽被上天宽恕,却也是待罪之身,因此不可相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小一道轻纱竟有这样不凡讲究。文秀听得入了迷,索性将心中疑问一并抛出。她指着那院中神龛问道:“那段夫人,这两张神龛便是代表了山中诸神吗?” “文公子聪慧,正是呢。”赵氏颔首笑道:“左边这个是山神,右边则是蛇神。每一次进山前都必要参拜祭祀一番,只不过,像今日这样大祭,一般只有开春之时才举行一次。而其他时候都是简单地焚香跪拜即可。” 云雷见大家讨论得热烈,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了供桌上青蛇,又联想起了自己上一次遭遇蛇咬之事,因此心中顿时疑惑,也大着胆子直爽地问道:“段夫人,请问您,那供桌上如何会有蛇呢?” 赵氏转头答道:“哦,那是一会儿放生用‘跃山青’。” “还要放生?”亦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云雷立刻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亦风赶紧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歉意。 赵氏倒是不太计较,她耐心地解释道:“两位公子不用担心,这‘跃山青’只是一种无毒小蛇,一般生活深山之中,因其动作敏捷,能树梢之间来往跳跃,故而得名。这小蛇是少辉饲养,专门用于祭祀之用,一会儿放生之后,它不会村子中停留,而只会飞地钻进山中,‘跃山青’其实是十分畏惧生人。” 赵氏这些话,文小宝听了个一知半解,但“放生”这个词他却知道是何含义。只见他歪着小脑袋,皱着小眉头,也颇为认真地问道:“咦,李叔叔他们进山不就是为了抓蛇吗?怎么现还没进山,就先把蛇放掉了呢?” 这样诡异愚蠢问题,逗得众人皆忍不住掩口而笑,赵氏亲昵地小宝脸蛋上轻抚了一下。笑眯眯地答道:“放生,是为了让小蛇先进山通报诸神,好让诸神知道有人进山来了,且这些人都是懂礼貌,行过祭祀之礼人,这样诸神才不会动怒为难你李叔叔他们呀!” “哦。”小宝满意地点点头,又回身拉着刘飞手问道:“刘叔叔,这个是不是就叫做‘礼尚往来’呀?” 刘飞无奈地望着小宝,长叹了一声,才刚要解释上两句。却听见院中传来了动静,于是前厅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原来清晨第一缕曙光已经可以照进院中了,段天广凑到母亲身边。轻声言道:“娘,时辰到了。” 薛氏微微颔首,高高昂起头,朗声喝道:“时辰到!有请诸位长老点火!” 一声令下,只见前院角落树后。转出四位白发老者:他们胸前都斜绑着一面大鼓,手中拿着尺余长煞白色白骨鼓棒,双颊都已被涂成暗红色。 走前面一位老者看上去也是年龄大一个,他已经略略有些驼背了,手中拿着一根火把。 四位老者来到了供桌之前,先是将手中白骨横放了身前地上。然后向着旁边薛氏众人深深一礼。待薛氏等人还礼之后,前面那位老者才走到木架前,用手中火把点燃了火堆。待到火势稳定,他随手将火把也丢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那艳红火苗窜起老高,院子里顿时也腾起了一道黑烟。前厅中小宝被刺激得咳嗽了起来。 刘飞和文秀心中都是一紧,赶紧俯身帮小宝轻抚前胸后背,好让他止住咳嗽声。不要惊扰了祭祀大礼才好。 还好,这点小小咳嗽声并没妨碍到祭祀仪式。圣火点燃之后。四名老者转身齐齐地站供桌前,跪倒行叩拜大礼,然后站起身来,手里高高举起了那白骨鼓棒,第一位老者带领下,其余几位老者都跟着有节奏地击鼓,发出了沉闷有力鼓声,震动整个大院,那院中树枝都仿佛微微跟着鼓点颤动着。 “咚、咚、咚咚……” 伴随着这铿锵鼓声,四位老者围绕着圣火,挥动着手臂,双腿弯曲如弓,动作夸张地跳动了起来。 这是祭祀大礼一部分,是长者为山中诸神敬上祭祀之舞。相传,能跳这种舞长老必须是村中体力上佳长辈,而一旦起舞,则鬼神附身,这样才能与诸神沟通。 祭祀之舞一起,包括薛氏内院中众人皆双掌合十于胸前,低头默默祈祷着,连前厅中赵氏、文秀等人也都站了起来,低头不语,以示敬畏。 文秀从小接受现代教育,虽然不相信鬼神迷信之说,但今日为了尊重地方习俗,亦是这虔诚气氛熏陶之下,秀秀也认真按照每一个步骤规规矩矩地做来,一点不敢含糊。 此刻,她心中为李皓轩和罗镇虎两位大哥真诚地祝福着,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连刘飞身前小宝都跟着大人们一起照猫画虎地低着头,眼眉间带着一种充满童真、特别严肃与认真。 祭祀之舞结束后,四位老者之中年龄长者上前点香,参拜神龛之后,将点好香交到了薛氏手中。 薛氏将那香高举额头,也来到供桌前,叩头行礼,然后起身,上前一步,将手中香插进了香炉。随后退到了一旁,段天广等人也是一样焚香行礼。 众人拜神之后,由段天广将小竹笼里“跃山青”放了出来。那竹笼门一开,小青蛇犹豫了几下,终于试探着爬了出来。 见四周已没有了拘束,那小青蛇显出了天生本领,迅速攀爬上了院中大树,从树梢之上一跃而起,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青色弧线之后,飞出了小院,那动作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_<:</P></DIV> <TR> 第五十八集 聚散终有时 一点心雨:死亡,历来认为是机体遭受病痛折磨或者偶遇意外结果。4xs但暗示力量也可以置人于死地,世界上就有不少这样案例。因此,今后大家千万谨言慎行吧,远离恐怖暗示,减少心灵和生理上刺激。心雨也要改一改口头禅了,诸如“吓死我了”、“气死我了”之类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吧。这可绝对不是迷信哟! 第3-58问:大家觉得,段天广、李皓轩兄弟以及刘飞为何要忠于一个假巡按? ******** 将“跃山青”放归大自然之后,段天广嘴角挂起了一个轻松笑容。就是这点笑容,打破了整个祭祀仪式沉闷。仿佛那笑容是会传染一般,不一会儿工夫,每个人神情都似乎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便是长辈们对进山勇士祝福与告别时间了,薛氏和四位长者站了一起,段天广等四人跪倒长辈面前磕头拜别。 薛氏此刻眉心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眼角眉梢依旧带着一抹微笑,上前一步,双手将四人一一扶起。看着自己面前儿子和孙儿,薛氏心中掠过一丝酸楚和不舍,但这点情绪上变化却并未从眼眸中流露出半分。 段天广望着自己母亲,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又瞟了一眼已是高高升起骄阳,含笑轻声言道:“娘,我们走了。” 薛氏一听此言,管竭力控制着自己心绪,但依然因近眼前离别而一阵纷乱。 她颤抖着微微颔首,又再次紧紧握了握自己儿子双手,又少辉肩头轻拍了几下,转头为李皓轩和罗镇虎送上一个和善笑容,这才退后一步。昂首言道:“去吧!路上要多加小心。” 段天广四人纷纷颔首,俯身背好了各自行囊,这就准备出发了。 此时,李皓轩心情略显沉重,仿佛自己肩头压有千斤重担一般。他转头留恋地望着前厅青纱之后文秀众人,那目光中充满着坚毅。 进山四位勇士并无与其他亲人道别机会,就这样直接转身离开了前院,跨步走出了大门! 对于这样决然分别方式,文秀、刘飞和小宝还真有些不适应,望着李皓轩他们背影。差一点便激动得冲出了青纱,幸好被一旁赵氏及时拦住。 此时,赵氏心中亦充满离别伤感。段天广常年外卖艺,夫妻二人这些年来都是聚少离多。这次,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一起,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自己夫君又要冒险进山。这让赵氏怎么能不凄然伤怀呢? 文秀和刘飞原本就对李皓轩和罗镇虎冒险之举担忧不已,却也苦于并无其他良策,因此只好任由皓轩他们进山。秀秀望着李皓轩他们背影,俯下身来,拉过小宝,轻声言道: “小宝。李叔叔他们为了医治好你娘病,不畏危险,深山捕蛇。将来,小宝将来定要好好感激你李叔叔,知道吗?” 文小宝认真地点点头,皱起小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嗯。刘叔叔教过小宝: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小宝定会知恩图报。” 刘飞欣慰地轻抚着小宝头顶,笑道:“孺子可教,我们小宝真聪明!” 此时段天广四人已经离开了段家,直奔深山而去。李皓轩又再次回头深情地望了望段家大院,那眼神之中是说不清柔情蜜意,他心中默默地向着自己心爱之人道别,随后便毅然决然地跟着大家朝着那点希望前进。 段天广儿子段平海并没有出现前厅之中陪伴着自己母亲,而是自己独自一人站于段家庄附近山坡之上,远远望着自己父亲。若论习俗,家人不该相送,但段平海还是想了办法,要多送父亲一程! 进山大祭之后,薛氏恭敬地送走了四位长者,其他众人也都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lanhen 文秀一踏进自己院中,便阔步冲进了房间,急急地想要见到玉娇姐情形,刘飞拉着小宝紧紧地跟秀秀身后。众人去参加大祭之前,将白玉娇交给了段平海妻子宏氏照看着。 大家进门一看,白玉娇已经安适地睡下了,而宏氏就坐床头,眼珠不错地看护着玉娇,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似。 “宏姐,辛苦您了,我们回来了,您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文秀上前柔声言道。 那宏氏本就相貌平平,又早已过了青春年华,眼角额头已经显出了淡淡皱纹。 见文秀他们回来了,宏氏主动站了起来,只朝着文秀他们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宏氏性格和她婆婆赵氏一样随和,却比赵氏又多了几分内敛和羞涩。 刘飞也上前谢过宏氏之后 ,宏氏红着脸告辞离开了文秀房间。 不一会儿,云雷和亦风也来向文秀和刘飞告辞,千恩万谢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段家庄。 晚饭之后,夜色早早地便笼罩了大地,秋风渐凉,微微吹拂着树梢,发出“沙沙”声响,给这个看似寂静段家大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文秀照顾着白玉娇睡熟之后,才从屋子里出来透口气。一出门,正看见坐连廊里欣赏夜景刘飞。 刘飞依旧穿着他那身略显古旧藏蓝色长衫,正独自抬头呆呆地望着无垠天空,像是满腹心事样子。秀秀见他那一双小小眼睛之下是乌青,想来定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缘故。 秀秀一边扩展着双臂、活动着筋骨一边凑了过去,眯着如泉水般清澈美眸含笑问道:“阿飞,想什么呢?” 刘飞只沉浸自己思绪当中,旁若无物,这一句话,倒像是惊醒了一位梦中君子,他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刘飞转头一看,见秀秀一身皓白长衫,出水芙蓉一般温婉清丽地站自己面前,那鬓角垂下了几缕秀发正随着微风轻舞于秀秀精致面庞前,神秘夜色衬托之下,宛若一位仙子飘然而至。 刘飞心中一动,那双眼眸渐渐也眯了起来,恍若沉醉了秀秀那甜美笑容之中。 文秀见刘飞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回话,那眼神看得自己双颊火辣,她低垂下眼帘,抿嘴一笑,抬手微微碰了碰刘飞胳膊,莺声燕语了一句话:“怎么?你我又非许久不见,如何还能看呆了?” 刘飞倒是羞涩地深埋下了头,尴尬地笑而不语,双颊艳红如桃花一般,心中暗自埋怨着秀秀调皮。 文秀见刘飞那害羞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方地坐刘飞身边,主动转移了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小宝睡下了?” 刘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责怪地瞟了秀秀一眼,随即淡然一笑,答道:“是啊,这孩子今天也是累了。” 文秀抬眼望着浩瀚夜空,心里惦念着李皓轩他们,想象着四人要艰难地荒无人烟深山里求生存,心中顿生一阵酸楚。 段班主和李大哥他们应该也能看见这同一片夜色吧……秀秀越想越是入神,竟忘情地说道:“啊,今天晚上可真安静啊!咱们身边好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 刘飞微微颔首,也随着秀秀抬头望着夜空,附和道:“是啊,只这一天工夫,一下子走了不少人啊!” 这时候,一阵寒凉秋风迎面吹来,那风如冰冷丝绸一般拂过秀秀脸颊,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双手护胸前,眼眉一挑,应景地说道:“果然是秋天了,这风都带着凉意。咱们这院子里人又少,觉凄冷了。” 刘飞从秀秀话中品出了一丝伤感,于是赶紧半开玩笑地劝解道:“呵呵,段家这么多人,还不够你热闹吗?” 秀秀听了,莞尔一笑,送给刘飞一个感谢眼神,随后突然将自己头靠了刘飞肩上,用她平日里少有娇柔之声,缓缓言道:“幸好,你还我身边。” 这一下可惊得刘飞浑身一颤,那双小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呆呆地望着前方,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秀秀这大胆举动,他如今已是见怪不怪,只是心中还略略有些虚怯,对于秀秀突然而来温柔还有些不适应。他原还想要阻止,现却又只顾着享受那相互依偎着动情时刻,哪里还不舍得开口啊。 初秋静夜,两个人就这样靠了一起,同赏繁星满天,共享幸福满怀! 眼前,漆黑无边天空如广阔大海,那闪烁明亮繁星点缀其中,星光之下,院中一切都显得格外神秘深邃。耳边,偶有远处传来鸟鸣声,还有阵阵风吹树叶婆娑声,除此之外,便仿佛还能听到彼此心跳一样。 此刻,两个人都不说话,不愿意让只言片语打破这沉静美好夜晚。秀秀和刘飞心中有一个共同心愿:若时间能此刻停止、若生命永远都有此刻温馨,那该有多好! 世事难料如流云,独辟径飞长空。无意中穿越而来文秀,怎么也没想到,古代,她竟可以巧合地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男人,能让自己因此忘记过去一切悲伤与痛苦,让自己继续享受着生活幸福,让自己对未来日子充满着期待。 或许,这便是前世注定,这便千年情缘,就如同修炼千年白蛇终西湖断桥边再遇当年小牧童。 *d^_^b*</P></DIV> <TR> 第五十九集 流星下的誓言 一点心雨:许多人认为,要想赢得他人忠诚,好办法是给其恩惠。而犹太人艾森波德默却认为,这是对人性一种误解,现实中,真正对你忠诚,往往是曾经给过你恩惠人。他年轻时候,就是因为投奔了曾资助过他们一家木材商才得以逃过一劫;而弟弟却因为投奔了父亲曾施恩帮助过另外一个供应商而被出卖,终全家遇难。这或许是个特例,但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解读人性视角。 第3-59问:大家是喜欢李皓轩和白玉娇之间生死之恋、还是喜欢飞秀之间点滴平凡之恋? ******** 突然,天际划过一颗夺目流星,寂静夜空如同被这点光辉点燃了一般,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群星都开始闪烁不停。那流星步伐飘逸潇洒,于身后留下了一条美丽银色轨迹。 文秀一颗心都仿佛被这流星照亮了,所有烦恼暂时都被抛诸脑后。她兴奋地站了起来,眨着一双闪亮美眸对刘飞说道:“看,流星!”说着,秀秀强行将刘飞拉了起来,并双手合十于胸前,默默许愿。 而许愿前,她还不忘记转头语速极地提醒着身边刘飞:“点,许愿啊!”说完,便低下头,紧闭双目,虔诚许愿。 刘飞原本懒得理会这些,但见秀秀如此一丝不苟,他也只好简单地敷衍着。不过双手一合,闭上双眼那一瞬间,他不知为什么也变得认真起来,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美丽流星飞驰而过,那点光辉渐渐消失殆。文秀好奇地歪着头凑到刘飞耳边,眯着眼睛悄悄问道:“阿飞,你许什么愿望?” 刘飞习惯性地一侧身,躲闪开秀秀那炽热双唇,力平复着心跳,假装不屑地答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文秀见刘飞不肯说,撅着小嘴,装作气恼样子,不甘心地说道:“哼,我知道你许什么愿。” 刘飞心中暗想。这丫头,如何像个长不大孩子?他摇着头无奈地一摆手,笑道:“你如何会知道呀?” “嘿嘿。我就是知道,我们一定是想着同一件事!”文秀昂首挺胸,肯定地言道。 此时,秀秀已经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白玉娇房间,刘飞见状便立刻明白了秀秀心意。不觉心中涌起阵阵愧然…… 流星划过那一瞬间,璀璨光辉,却太过短暂,转瞬即逝。毫无准备人们,会那一刻许下何种心愿呢?是关于自己?还是关于自己心爱之人?亦或是别?来不及细想,那机会便已经流逝了…… 而那流星下誓言。是用一生死死相守,还是会某个风花雪月之夜将它弃于脑后呢? 一晃经年之后,那个偶遇流星夜晚。那个瞬间许下心愿,还会有几人清楚地记得呢? 待到云淡风轻碧空净之时,是万事随风去,半点不留痕,还是锦袍依旧、独留深情呢? 接下来几日中。段天广和段少辉带着李皓轩兄弟踏进了蟒山——那个村民们轻易不敢踏足深山老林。 李皓轩和罗镇虎管武艺不差,但对于如何荒野求生却知之甚少。才几天下来,两个人便深深感到,自己要学东西还真是不少。否则,一旦离开了段家叔侄帮助,兄弟两人还真有可能葬身于这深山之中。 生存都成了一道难题,不要说什么捕蛇王、取蛇胆了。李皓轩直到真正进山那一刻才领教了蟒山厉害之处。那看似平静树林却是危机四伏,几个人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林中蟒蛇或者其他猛兽盘中餐。 就算没有猛兽威胁,身处林木之中,也要认真观察周围一草一木,小心不要无辜地被那些带毒带刺草木所误伤了。管出发之前段逍遥已经提前配好了解毒药丸交给了自己大哥,但林中花草种类繁多,这神医药也不确定能解百毒。因此还需小心防范着,量不要让自己受伤为好。 从进山那一刻起,段天广便将自己浑身捕蛇技巧倾囊相赠,不断地为李皓轩和罗镇虎演示着该如何智捕毒蛇、如何巧取蛇胆。 皓轩兄弟认真地学习这一关键技能,并段少辉保护之下尝试着自己亲手捕蛇、反复练习如何获取蛇胆。 李皓轩心细,且比他三弟多了几分耐性,不出几天工夫,那捕蛇、取胆步骤、手法已经渐渐纯熟了起来。而罗镇虎则总显得笨手笨脚,学习各种技巧都要比皓轩慢得多。 渐渐,这捕蛇、取胆技巧段天广便只传授给李皓轩了,而罗镇虎则偏向于多学一些辅助和防御本领。 四个人这样时刻生活一起,也愈发熟识了。段少辉也取下了自己面前青纱,现出了自己真面目。李皓轩兄弟也逐渐发现,这个相貌丑陋年轻人其实心思缜密、身怀绝技! 就李皓轩他们进山专心学习捕蛇同时,文秀和刘飞则段家大院中精心照料白玉娇和文小宝。而对于大院之中其他人因进山而引发变化浑然不知。 段天广和段少辉都家中,这一点对于段晟睿小妾井氏来说倒是一个千载难逢良机。她决心抓住这次难得机会,为自己和儿子将来好好筹谋一番。 这天上午,文秀正院中领着白玉娇散步。经过几天调养,白玉娇已经可以秀秀引领下走出房门,晒晒太阳,走动上几步。只是她眼神依旧木讷,脚下步伐也明显比正常人迟缓得多,且极其胆小,院子中稍有风吹草动,她便立即脸色大变,一头扎进文秀怀中,再不向前移动半步。 这不,就白玉娇散步之时,院门口急急地走来了三个人,惊吓得白玉娇花容失色,惊慌地四下里张望着,一时乱了分寸。 文秀转头一看,原来是段平海带着自己母亲赵氏和妻子宏氏迎面而来。段平海见白玉娇如此恐惧,便站原地不再靠近,只让母亲和妻子上前说话。 赵氏几步来到了文秀身边,一面帮着安抚着白玉娇,一面说道:“先把文夫人扶进房间再说吧。” 文秀点头,同赵氏一起搀扶着白玉娇回到了房中床上坐了下来。也真是奇了,只要白玉娇稳稳地坐床边,她情绪便要和缓得多,似乎也不太惧怕生人了,何况赵氏和宏氏都是她以前见过。 赵氏见白玉娇情绪平定了下来,便转头对文秀言道:“文姑娘,我儿平海有事找你和师爷商量呢,你出去瞧瞧吧。这里有我和小宏照料着呢。” “哦,好。”文秀爽地答应了一声,即刻阔步走出了房门。 院中动静,厢房里刘飞早就听到了。他让小宝屋中写字,自己则早已站房门口,就等着秀秀出来呢。 文秀回到院中,同刘飞一起来到了段平海面前,朗声问道:“段大哥,何事呀?” 段平海厚实嘴唇稍稍一扬,露出一个和善笑容,平心静气地说道:“文大人,前厅有客人等着您呢!” 听到段平海无缘无故地称呼自己为“大人”,文秀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低垂下眼帘,干咳了几声,随口问道:“是谁呀?” 段平海笑道:“老熟人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飞心中微微一动,他从段平海对待文秀谦恭之态中仿佛料到了一二。他上前一步,文秀身前展臂邀请道:“大人,请!”说完,向着文秀递去了一个提示眼神。 文秀立刻会意,高高昂起头,双手背身后,摆出一副盛气凌人架势,段平海带领下,和刘飞一起来到了前厅。 果不其然,等前厅里人是那庐州知府何大川。他今日一身官袍,穿戴整齐,身边还有一个知府衙役陪同。此刻,正深埋着头,焦急地厅里来回踱步,那胖嘟嘟双手紧张地大大肚子前来回揉搓着。 见文秀出现,何大川立刻迎了上去,抱拳拱手,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言道:“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赶紧双手相搀,微笑着言道:“原来是何知府,请坐。” 那何大川摆手言道:“文大人啊,下官此次前来,是有急事相求啊,还望文大人务必相助!”说着,又是深深一礼。 文秀心中疑惑:这堂堂知府,是何事要有求于我呢?她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身旁刘飞,将这个疑问递了过去。 刘飞轻抬眼眉,正好偷偷瞟见秀秀疑惑目光,他先是朝着文秀一挤眼,眉心微纵,算是一个安抚,随后上前一步,笑着问道:“呵呵,何大人,你与我们文大人同朝为官,又何必如此客气呢!不知何大人是何事需要我们文大人相助呢?” 文秀亦点头附和道:“对对对,何大人,您所说何事呀?但凡本官力所能及之事,必义不容辞。”言毕,秀秀还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膛,那豪气冲天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闯荡江湖游侠,而不像是个八府巡按状元郎。 *d^_^b*</P></DIV> <TR> 第六十集 请贤出山 一点心雨:李皓轩与白玉娇之间爱恋生死跌宕、动人心魄,而文秀与刘飞之间爱却是总会这么简单平凡,只蕴含生活中点滴小事之中。其实豪言壮语、生死相依固然是爱一种表达方式,但实爱却往往体现那些不经意小事上。只是有一些人只相信“伟大壮烈”爱,却不肯相信平凡小事中也有真爱。 第3-6问:秀秀又多管闲事了吗? ******** 见文秀知府何大川面前竟摆出一副侠客姿态,刘飞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暗道:莫不是段家熏陶久了,连着言行也变得如同江湖之人了? “咳咳咳……”刘飞赶紧假装咳嗽了几声,打住了秀秀豪言壮语,那眉间皱纹挤得深刻了些。 好何大川倒是并没意这些,只是恭敬地低着头,感激地频频躬身。而文秀趁着何大川不留意之际,朝着刘飞顽皮地一吐舌头,是把刘飞气得脑仁生疼。 那何大川略略犹豫了一下,迅速整理着自己思路,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心绪,这才试探着言道:“文大人,我庐州城里近淫贼猖狂,想必大人早已有所耳闻了吧?” 文秀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瞟了一眼面前何大川,神情回归严肃,冷冷地说道:“哼,不错,本官一进段家庄便听说了那‘淫猴’盛名。” 何大川依旧不敢抬头,听着巡按大人那话语之间带着几分责怪之意,心中是忐忑,那鼻尖上都已渗出了汗渍。他用舌头润了润了火辣干燥薄嘴唇,那声音略略颤抖着自责道:“哎,都是下官无能,那淫贼至今逍遥法外!下官惭愧、惭愧啊!” “哼……”秀秀一听这话。撅起小嘴,张口刚要狠狠教训何大川几句,却被刘飞上前拦下。 文秀犀利目光“唰”地一下转向了刘飞,如利剑一般。此时刘飞双眉紧锁,面带愁容,那目光之中是疑问。他阻止了秀秀冲动,淡定地笑道:“呵呵,何大人,您今日登门,并非是来向我们大人诉苦吧?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何大川见文必正宽容、刘飞直率,心中颇为安慰。他偷偷抬起眼皮,望着面前这位八府巡按。悲痛地说道:“文大人啊,那‘淫猴’又出来作案啦!今日一早,有人来到府衙报案,城郊一女子惨死家中。” “啊?”文秀一听此言,心中一沉。剑眉倒立、眉心紧蹙,如水双眸中泛点波澜。 她心中暗道:又是一名花季少女死于非命,又是一个年轻生命被那淫贼祸害了!秀秀越想越是气恼,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越攥越紧。 刘飞听说此事,心中亦不好受。但他仍克制着自己情绪,理智冷静地略加思索,很。他便已推测出何大川此行目。 刘飞上前一步,眯着一双小小眼睛瞥着何大川,冷冷地试探道:“何大人,那你此刻前来,莫不是……” 刘飞故意话到嘴边留半句。而何大川却像是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胖胖手掌轻轻一击。苦笑道:“哎呀,刘师爷果然不凡,一下子便猜中了下官来意啊!下官正是想恳求巡按大人出面,提携着下官审理此案啊!” “呃?”一听这话,文秀一惊,眉心纵得紧了,那漆黑眸子不住地闪动着。 其实,若依照秀秀性格,她早就跳起争着要管这档子闲事了,可是今时不似往昔,李皓轩和罗镇虎都不身边,白玉娇带病身,又不能无人照料,自己当真是分身无术啊! 秀秀暗中感叹道:这档子闲事,只恐自己有心无力了…… 刘飞早已看出了秀秀心思,他凑到了何大川身边,恭敬地躬身施礼,笑着问道:“何大人,这庐州府是您管辖范围之内啊,这无缘无故,我们文大人插手此事,只怕不妥吧?” 何大川急急地用肉呼呼手背抹了一把脑门上汗渍,尴尬地一笑,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有何不妥?” 刘飞淡然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哦,这对我们文大人来说自然无不妥之处。下意思是,只怕别人背地里议论何大人您呀!” “哎呀,人命关天,下官无暇顾及那么多。”何大川见刘飞这话里似有拒绝之意,心中是焦急,索性“扑通”一声跪倒地,眼含热泪,言辞恳切地说道: “文大人、刘师爷,不怕你们笑话,下官实无能,数月之久,都未能擒获那‘淫猴’,乃至今日又有百姓因此遇害,下官寝食难安、心痛如绞,自知难辞其咎,故特来恳请巡按大人同破此案,只求还庐州百姓以安宁。若此次再不能将那淫贼绳之以法,即便朝廷不降罪于下官,下官也无颜面再见庐州百姓,情愿辞官还乡。” 这一番话倒是让文秀和刘飞颇为感动,只是何大川这样一说,倒让刘飞心有犹豫,不敢轻易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他转头瞟了一眼文秀,却见秀秀此刻已是蓄势待发样子,赶紧上前一步,抢先言道:“呵呵,何大人,您这话言重了,您是朝廷栋梁,怎可说辞官就辞官了呢?这岂不是庐州百姓损失了?只是,那淫贼看来甚为厉害狡猾,依下看来,此事影响颇大,还是先请示一下朝廷为好啊。” 刘飞这是缓兵之计,想借请示皇帝之名,将此事暂缓推脱,待到与文秀详细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谁知何大川一听此言,倒是频频点头,口中笑道:“这个刘师爷不必担心,下官早已递上了奏折,此事已向朝廷奏报过。” 刘飞一听,心中不禁暗道:原来这位何大川是个心细之人,想来此事他是早有准备。刘飞不禁轻叹了一声。面露为难之色。 文秀是个爽人,见何大川为自己设想周到,颔首言道:“呵呵,看来这个帮本官是帮定了!” 这时候,站一旁段平海几步凑到了文秀身边,仗义地言道:“文大人,您和师爷管去忙,巡按夫人和公子就交给我吧,定不会有半点闪失,段家上下定然全力支持大人。” 文秀展臂段平海肩头一拍。笑道:“好,如此一来,本官便无后顾之忧了。本官此多谢段公子了。” “文大人客气,文大人破案擒贼,不也是为了我们庐州百姓吗?”段平海抱拳赞道。 刘飞长出了一口气,与文秀相视一笑,两个人虽都没有说话。却彼此已经了然了对方心意。 何大川见巡按大人愿意帮忙,自是喜不自胜,心中感激不已,不停地抱拳拜谢,并断言,只要巡按大人出山。必能擒住那淫贼。 而文秀则自谦道:“擒拿罪恶,保地方平安,本巡按也是当仁不让。本官此去。只是助何大人一臂之力,希望果真能为民除害。” “那就请文大人即刻下随官赶往那民女家中吧,冯伦带着官兵已经先去了。”何大川抱拳言道。 文秀点头,又向段平海交代了几句,便上了何大川准备好马车。赶往庐州城郊出事地点。 坐颠簸飞驰马车之上,四下无人。刘飞眯着小眼睛轻轻瞟着文秀,无奈地笑道:“呵呵,想不到你这个巡按大人还真没有清闲时候啊!” 文秀淡然一笑,眨着大大眸子,自信地说道:“此事我早有预感,这个何大川必定会向八府巡按求助。” 刘飞一愣,随即含笑颔首,点指着秀秀说道:“他算是把你拉下水了:这次你二人若是能顺利破案,便是解决了他庐州知府心头大患,他也算是保住了自己名声和官位;可若是依旧不能缉拿凶手归案,那么便是你这巡按无能,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也有你替他分担罪名。这个何大川真可谓狡猾奸诈啊。” 文秀听着刘飞这一番解释,眉心微微一蹙,随即漆黑眼珠略略一转,用手拍着刘飞肩头,满不乎地说道:“嘿嘿,哪里有你想得这么复杂?你们读书之人是否都这样小心眼儿呀?” 刘飞气得嘴角一瞥,侧头望着窗外,气恼地叹道:“看来好人当不得,你这话也不怕得罪了天下所有读书人!” 文秀见刘飞满脸不高兴,忙将温热手掌塔了刘飞肩头,歪着头凑到刘飞耳根边,小声笑道:“好好好,是我小心之人……” 秀秀这话还未说完,刘飞便已受不了这耳根和肩头那点热度,已是烧得他浑身都不自了。他赶忙假装生气样子,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将秀秀手从自己肩头推开,然后立即又将头转向了另一侧,绝不敢再看上秀秀一眼了。 文秀见状,嘴角一挑,也假装恼怒地厉声言道:“人家何大川不是也想着早点破案吗?这有什么不对呀?咱们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刘飞长叹了一声,转头专注地盯着秀秀,放低了声音谨慎地言道:“可你这样身份,多出现一次,便多了一分危险呀!” 文秀这才意识到,原来刘飞是担心自己假巡按身份被那何大川看破。她心头一暖,一下子抱住刘飞胳膊,倒他肩膀上,甜甜地说道:“有智多星师爷我身边呢,我不怕!” 刘飞本是满心气恼,却被秀秀这一突然亲昵举动羞得满脸通红,心跳一下加了好几倍,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管瞪着溜圆眼睛一动不敢动地发呆了…… :>_<:</P></DIV> <TR> 第六十一集 花季梦碎 一点心雨:秀秀又多管闲事了吗?可能会有人这么说吧。不其位、不谋其政,管秀秀是个假巡按,但仍头顶官帽、身着官袍、手持官印,那么避免不了,秀秀也要做巡按当做之事。此时此刻,她并未将自己当成一个冒牌巡按!其实,现代社会中,很多人远远不及秀秀,因为他们其位,却不谋其政。 第3-61问:你也会像刘飞这样成功地为你领导打掩护吗? ******** 经过一路颠簸,何大川和文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城郊出事民女严秋分家中。 严家人所住位置较为偏僻,门前只有一条小路,且周围并无其他人家。 文秀远远望这那院子,便知这是一个贫苦人家。篱笆围拢院子里简单地盖了三间茅屋。院子里原本还搭了一个简易鸡窝,如今那鸡窝里连半只鸡也看不到了。整个院子显得有些凌乱,锄头、农具随意地倒地上,竟然无人扶起。 何大川管家兼师爷冯伦已经让官兵将这里围住,自己则背着手等了院门口。 文秀他们刚一走近这户农家,便听见了茅屋里一个女人悲惨嚎哭声,尖锐刺耳,万般凄惨,让人听着便觉揪心。 冯伦一见何大人果然请来了八府巡按,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朝着文秀恭敬地一抱拳,口中言道:“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神情严肃一摆手,简洁地答道:“免礼吧。严家情形如何?” 秀秀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询问起来,全然不顾身后何大川,就仿佛那冯伦也是自己属下一般。 刘飞虽觉不妥。但话已然出口,也是断断收不回来了,他只好朝着身边何大川抱歉地一笑,用手掩口悄声说道:“呵呵,何大人不必介意啊,我们大人只是急于了解案情。” 那何大川大度地一摆手,竖起大拇指赞道:“刘师爷这是哪里话?文大人勤勉敬业,果真是百官楷模啊!” 而此时,文秀正专心地听着冯伦汇报,根本没有留意自己师爷和知府大人窃窃私语。 那冯伦躬身施礼。抱拳答道:“小人已经叫人看守这里了,仵作刚刚验看过尸体,严氏确系被人糟蹋之后又被杀害灭口。” 文秀听后。心头略略一痛,不觉垂下了眼帘,眼角带着一丝悲伤,但随后又立即眼眉一挑,厉声问道:“那尸体现何处?” 冯伦转头一指左手边茅屋。说道:“尸体还停房中,等着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验看呢,哦,对了,那女子父母也隔壁屋子里候着呢。” “好,那先去看看尸首!”文秀干脆地命令道。 一声令下。众人都陪着文秀来到了左手边茅屋中。大家都直接跨步进了屋子,只有刘飞停门口,简单地观察了一下门框、门闩。 见那门闩已折毁得不成样子。刘飞心知,这是有人强行大力推门结果,他暗道:看来那贼人甚为猖獗,竟直接暴力破门而入啊! 那茅屋之中,本就十分简陋。出事之后是杂乱不堪。靠近窗子一侧横着一张大床,床上用白布盖着那女子严秋分尸体。 文秀缓缓靠近那大床。神情凝重,双眸之中是悲愤。那冯伦机灵地紧走了几步,来到床边,为巡按大人掀开了那白布。 惨白布单子“唰”地一下掀了去,文秀只觉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她赶紧抬手掩住了口鼻,蹙眉定睛一看,那床上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看样子像是个面容清秀孩子,只不过此刻已是永远地闭上了双目,再无生气。 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于非命,美好人生刚刚眼前展示了一个开篇,便戛然而止,这怎能不让秀秀格外心痛? 不过文秀尚存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死者情况,见那女子衣衫整齐,秀秀料想定时她父母为女儿特意换上。又见女子脖上又明显淤青,她暗暗推测,这女子后应是窒息而亡。 刘飞见秀秀观察得仔细,没敢上前打扰,只随意地四下里扫了一下屋中情形,也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床头窗子微掩,像是并未关紧样子。 待到秀秀和何大川都看过女子尸首,何大川轻轻摆手,让人再将白布盖上。而就衙役手里摆弄着白布之时,文秀突然留意到那女子鬓角上垂下了一缕散落秀发,而这缕秀发明显很短,只到肩头位置,齐刷刷像是刚刚剪过样子。 文秀不禁心中好奇,古代女子都习惯留长发,可是这位姑娘怎么偏偏耳后剪断一缕头发呢?这是何意呀?不过这点无关紧要疑问随着白布展开而随即消失了。 此时,文秀不禁仰面长叹了一声,心中惋惜不已。秀秀低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伤感,却正好看到了掉床边那绣了一半“戏水鸳鸯”荷包。 文秀俯身拾起那荷包,见绣过图案精细艳丽,便知那女子是心灵手巧,或许已经有了自己心上人,这荷包或许也是送给心上之人礼物呢。 秀秀越是这样揣测着,心头便越发愤恨。那荷包被她紧紧握掌心,就仿佛是握着那女子骤然离世遗憾与愤怒! 刘飞则转头叫来了仵作,认真询问了一下验尸结果,并反复斟酌之后,追问道:“你们怎知是那‘淫猴’作案,而非旁人呢?” 那仵作憨直地一笑,答道:“那‘淫猴’每每作案之后,都要受害女子肩颈出深深咬出了一个云状牙印。咱们一见那红印,便知是同一个贼人作案了。” 这话,一旁文秀也听到了,她上前一步,来到女子尸首前,微微抬起那白布,亲自验看了一下仵作所说“云状牙印”。果然,严秋分右肩头,牙印清晰可见。 勘验过了尸首,冯伦又将那女子父母带到了文秀和何大川面前。夫妻二人中年丧女,悲痛至极,相互依偎着哭得天昏地暗,口中只顾着要大人为他们女儿报仇、缉拿严惩那恶贼,幸好,他们大女儿严春分一旁搀扶着爹娘,不住地劝慰着,情绪还稍稍稳定些。 文秀见状,忙让人又将严氏父母带了回去,只留下他们大女儿严春分问话。 原来,昨日大女儿春分陪着爹娘一起走亲戚,一夜未归。早晨回到家中,见屋内一片狼藉,小女儿秋分衣衫不整地死于床头,娘亲禁受不住这样打击,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大女儿春分唤醒了老人,悉心照料,让自己父亲到官府报案。起初,老父亲还不愿张扬这样丑事,想着自己认倒霉,忍着下口气。不想大女儿耿直,说什么也要叫官府擒住那狗贼,为妹妹报仇雪恨。老爹爹扭不过大女儿,只好请来了官府主持公道。 严春分哭泣着讲述完毕之后,又跪倒文秀和何大川面前,痛苦着请求两位老爷为自己妹妹报仇! 那严春分亦如自己妹妹那般青春秀丽,不过比妹妹大一岁而已。听着她悲惋诉说,看着她眼角那晶莹泪水,文秀心如刀绞,双手搀扶起了严姑娘,沉痛地言道:“姑娘放心,本官定要擒住那‘淫猴,不再让他祸害无辜女子!”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啊!”严春分额头点地,诚然拜谢。 这样淳朴姑娘让文秀突然觉得一阵愧疚。“淫猴”作乱之事自己早就听说了,但却一直不曾插手过问。若是自己多一点热心,主动向何大川询问几句案情,那何大川或许早就来请自己帮忙擒贼了;若是自己早就带人四处缉捕这个淫贼,虽不一定能立刻擒获,但多少是个震慑,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猖獗,或许儿妮便不会受害而死…… 这样想来,秀秀不禁陷入深深自责之中,满怀着愧疚,又柔声劝慰了严姑娘几句。 春分见这位老爷手中还攥着自己妹妹荷包,那眼中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颤抖着说道:“这是妹妹亲手做荷包,还特意到‘一品香’买了上好丝线,谁想……”说着说着,春分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文秀低垂下眼帘,望着自己手中荷包,终于也压抑不住心中悲痛,大大眼眸之中滚落下大滴泪水。 刘飞见状,忙上前一步,挡了秀秀身前,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荷包,转身递给了严春分,亲自安慰了起来。而文秀则刘飞掩护之下背过身去,踱步至角落之中,趁人不备,拭去了那腮边泪珠,调整着自己过于激动心绪。 刘飞成功地掩饰了秀秀尴尬,又招呼着何大川和冯伦到茅屋外去看一看,说是自己尚有疑问。于是众人注意力也随即转移,都跟着刘飞离开了房间,来到了茅屋后面。 而满面通红、珠泪微干文秀只悄悄地跟后面,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感激着自己身边这位贤诸葛。 屋后紧邻着菜地,因此窗下较为泥泞。刘飞躬着身子地上细细地查看着,一旁何大川和冯伦完全不知刘飞所为何故。 *d^_^b*</P></DIV> <TR> 第六十二集 困难重重查案卷 一点心雨:刘飞是聪明,他机智地为秀秀打掩护,避免了她尴尬。任何时刻都不要让你重要客人或者顾客小事上陷入尴尬境地而出丑,否则,将来某个时刻你自己就会大事上出丑,你信吗? 第3-62问:你能把握人与人交往之间那点微妙关系吗? ******** 文秀见状,紧忙凑了过去,与刘飞一起查验着地上脚印。 “这是……‘淫猴’和受害人脚印啊!”文秀边看边叹道,心中暗自佩服着刘飞竟能如此细心。 “对,看来那女子曾试图从窗子逃走,却被那贼人抓了回来。”刘飞专心地端详着地上泥脚印,微微颔首答道。 “可与之前河边那脚印相同?”文秀忍不住问道。 刘飞长叹了一声,直起了身子,摇头答道:“不,大不相同。” 文秀略带失望地嘴角一动,本想着多寻出些线索,现看来却是与之前事情并无关联。 不过很她神情又转为兴奋,眼眉一挑,拍着刘飞肩头说道:“这凶手脚印可是有利犯罪证据呢,得想办法提取出来!”说着说着,她又低垂下眼帘,纤细几根手指托住香腮,眼角挂了一丝愁容,小声嘀咕道:“可惜古代又没有相机,不能拍照,这要怎么提取关键证据呀……” 旁边刘飞听到秀秀又说一些陌生词汇,剑眉一纵,暗道:她这又是说些什么呀? 刘飞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文秀,侧目问道:“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文秀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干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尴尬。她又怕何大川他们笑话自己言语。因此特意凑到刘飞耳边悄声纠正道:“呃,我是说要如何才能把这个鞋印样子完整地保存下来,留作将来证据。” 刘飞淡然一笑,言道:“这好办,学生将它描摹下来便是。”言毕,便叫冯伦准备下笔墨,到一旁将那脚印画了下来。 画好之后,刘飞恭敬地送到了文秀面前:“请文大人过目。” 秀秀拿着刘飞描摹下来鞋印,与那泥地上痕迹略作比较,还真是大小尺寸分毫不差。不禁暗自敬佩着刘飞笔墨上功夫。 但即便如此,秀秀依旧不满足,那画出来鞋印如论如何也不能和照片相比。怎么样才能将这个证据提取备用呢?文秀还真是犯了愁。 忽然间,她无意中看到了何大川官袍上尘土痕迹,灵机一动,手打响指,计上心来。 她命人找来一些白灰粉。均匀地洒了那脚印之上,又用一块薄薄红布轻轻覆上面,随后小心翼翼地揭开红布。那鞋印凸起部分上沾染白粉就自然地就留了布上。 文秀洋洋得意地提着红布两角,高举过头顶,嘴角微撇,为自己“大作”而沾沾自喜。只是古时候鞋子制作没有现代那么精良。那鞋印上花纹很是粗糙。 刘飞苦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是该夸奖秀秀聪慧、还是该埋怨她多此一举。只不过外人面前,他这个师爷还是要多少给巡按大人留点面子。 于是刘飞上前一步。低垂着眼皮,冷笑了一声,违心地夸赞道:“呵呵,大人真是严谨至极啊,学生帮大人将着布上花纹再勾描一下吧。” 文秀点头。将红布交给了刘飞处理。而她刘飞那转动着小眼睛里却看到了一丝不屑,不禁心中暗道:一会儿我倒要看看。是你刘飞画出来鞋印精准,还是我这种方法留下痕迹精准!一边这样想来,一边不服气地朝着刘飞背影调皮地瞪了一眼。 而一旁何大川只是静静地旁观着,并不插手,心中却暗自敬佩着这位八府巡按办案能力和安民之心。 处理完鞋印问题,文秀忽然有些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做些什么。还是刘飞一眼便看出了文秀尴尬,赶紧回到了秀秀身边,抱拳言道: “文大人,这‘淫猴’极其狡诈,又是惯犯,现场并未留下太多可供追踪线索呀。看来还需翻阅这淫贼之前案卷,以期寻得多有价值讯息啊。” 文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感激着刘飞提示。两个人转头望着何大川,而何大川对此正是求之不得呢,赶紧抱拳笑道:“那就请文大人移步府衙,待下官找来案卷供文大人审阅。”说完,他让冯伦再去茅屋里安慰一下严氏夫妻,这就准备带巡按大人赶往府衙了。 而文秀因不忍见到那老夫妻悲痛泪水,故而止步于茅屋门前,心中不禁暗下决心,这次定要力擒住那狂徒,不能再让他祸害这些无辜美丽少女。 就秀秀于屋前踱步之时,忽然看见严秋分房间那半开着门框上有几道划痕。看那痕迹像是近划开,且划痕处粗糙得狠,一看便知不是刀子等锐利之器所为。 那划痕竖向并列三道,秀秀抬手一曲小臂,指尖位置倒是正好与那划痕相符,于是她叫来刘飞,好奇地问道:“师爷,你看,这像是何物所划痕迹呢?” 刘飞弓着身子细细查看了一翻,又门边以及门框其他地方找到了两三处相似痕迹,他眉头一皱,浅思了片刻,随后朝着秀秀微微摇了摇头。 何大川见状也凑了过来,瞟了瞟那几处划痕,用肥胖手指挠着脑后,笑呵呵地说道:“或许是他家里人拿着什么锋利物件进门,不小心弄,下官倒觉得无关紧要,文大人,您看出了什么?” 文秀双目含笑,随意地一摆手,淡定地答道:“呵呵,没有,本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待到冯伦安抚好了严氏一家,低着头走出了茅屋。文秀抬眼一瞥,却见那冯伦嘴角微动,带着一丝不耐烦情绪。 众人刚要动身回城,那严家大女人严春分从茅屋中冲了出来,直奔文秀面前,一下子跪倒地,仰头望着秀秀,双手死死抓住秀秀长衫,凄厉地问道:“民女听说您是八府巡按,果真如此吗?” 这突然一问,让文秀和刘飞心中一紧,暗道:一个小小村野女子,何以要这样质疑秀秀?莫非…… 心虚文秀顿时脸色一沉,艳红朱唇动了一下,却未说出一个字来。刘飞倒还镇定,只默不作声地紧盯着严春分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意外。如今,李皓轩和罗镇虎都不身边,他心中格外紧张,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站一旁何大川见文必正面露紧张之色,以为是民间女子唐突了巡按大人,忙上前一步,厉声言道:“大胆,不得无礼!”说着便伸手要拉开严春分。只是春分姑娘牢牢拽住了秀秀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文秀见那春分姑娘眼中饱含着热泪,神情充满着期待,完全不像是质疑自己身份,于是她厉声喝退了何大川,眯起一双美眸,俯身柔声言道:“严姑娘,你认识巡按大人?” 严春分微微摇了摇头,肃然答道:“不,民女并不认识。”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地。 那严春分低垂下眼帘,声泪俱下地言道:“民女听说,那巡按大人都是为百姓做主,因此民女想恳求巡按大人,务必要擒住此贼,一来为了我妹妹报仇,二来不再有姐妹被他祸害,让姐妹们过上安稳日子。” 这话倒是让文秀众人心中一震,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城郊农户家小女子竟能说出样大气之言。 何大川此时惭愧不已,心中是无比自责,他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深埋了羞得通红大脸,再不敢直视这位严家女子。 秀秀深受感动,俯身双手将严春分搀扶了起来,剑眉一立,清澈眼眸中透出点点犀利,断然言道:“严姑娘请放心,本官必全力破案,还庐州百姓以安定。” 刘飞也一旁语气坚定地附和道:“我们大人一言九鼎,绝不欺罔百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严春分一听此言,再次跪倒拜谢,管文秀一再阻拦,但执拗她还是双膝点地,真诚叩拜。这让秀秀真切地感受到了庐州百姓淳朴与率真! 带着一个善良女子深切嘱托,文秀一行人跟随着何大川再次来到了他府衙。 此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何大川特意府上备下了一些简单却精致菜肴。可文秀和刘飞哪里有什么胃口,只匆匆吃了几口,便急急地要来案卷细细查阅。 当然了,详细阅读案卷是师爷刘飞,文秀只是坐桌前,煞有介事地摆摆样子而已。 管她也已经能识得一部分繁体字了,但每个书写人写字习惯不同,秀秀总觉得那案卷上字过于仓促潦草,比不得刘飞写得细致易于辨认,因此她尚不能完整地将案卷通读下来。 不过秀秀依旧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耐心辨认,希望以此提高自己认字能力。 何大川和冯伦自然是一刻不离地陪巡按大人左右,端茶倒水,周到地伺候着。只不过,对何大川而言是了一个下属应之责;而对文秀而言,却是如同被监视束缚了一般,连和自己师爷自由交流几句机会都没有了。 *d^_^b*</P></DIV> <TR> 第六十三集 无功而返 一点心雨:人与人之间交往,有时候真很微妙。你看似精明十足、周到百倍地做了充足准备,却未必得到你想要回报。而另一个人不经意间稍稍流露出一点点人情味却很容易地得到了比预期大回报。人是有感情,有时候,还是情感交流发挥作用大些。 第3-63问: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创造奇迹,你相信吗? ******** 文秀如同被监视一般,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分,刘飞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案卷,眯着眼睛恭敬地请示文秀:“文大人,天色将晚,大人还是先回段家休息吧,案卷繁多,待到明日再看不迟呀!” 秀秀一听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总算舒了一口气,扔下手中一本案卷,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转头对何大川朗声言道:“好,那就依师爷所言,本官明日再来。” 何大川等人也都站了起来,客气地盛情邀请文秀留府衙借宿一晚,不过被秀秀婉言拒绝了。何大川无奈,只好用马车将巡按和师爷送回了段家庄。 回到段家,文秀和刘飞第一件事便是急急地冲进了白玉娇房间。只见白玉娇面无表情地坐床头,看来情绪尚十分稳定,段平海妻子宏氏正精心照料着玉娇,小心翼翼地给她喂饭。 宏氏如同对到小孩子一般,一边喂着饭,口中还一边低声赞许着:“文夫人真厉害,来,咱们再吃一口……这吃得饱,身体才能恢复不是……” 那白玉娇只顾着吃饭,并不理会宏氏所言。宏氏也不生气。依旧与她耐心地闲聊着,哄她多吃几口饭。 文秀进门之后,静静地走到了白玉娇身边,轻声感谢着宏氏帮忙照料。宏氏却不以为然,和善地笑道:“文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哦,对了,小宝被母亲带到自己院子里去了,和我儿明明他们一起玩耍呢。” 文秀这里和宏氏闲聊了几句,却见神情木讷白玉娇突然转头望着文秀。缓缓抬起了手臂。 众人一惊,讶异地望着白玉娇,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转移目光。紧紧盯住一个人看。大家心中都是一动:莫不是这几天段逍遥药起了作用?莫不是白玉娇恢复了一些意识? 不过,众人期待目光中,玉娇手抬到半空又无力地放了下去,只是依旧侧目盯着文秀,那嘴角似乎有些微小动作。 “玉娇姐?玉娇姐?你认得我吗?我是文秀啊!”心急秀秀探身一把抓住了白玉娇手臂。一边摇晃一边呼唤着,希望能唤起白玉娇一丝记忆。 但对于文秀呼唤,白玉娇却没有丝毫反应,她仿佛是活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完全听不到周围任何动静。而面对情绪有些激动文秀,白玉娇反而显得有些惧怕了。双眸中透出恐惧之色,身子也微微远离开了文秀。 这疏远举动和眼神让文秀伤心不已,她低垂下眼帘。那眸子中闪动着莹莹泪花。 刘飞见状,忙上前轻声劝慰道:“秀秀,别太难过,此事不易操之过急啊!” “嗯。”文秀含着泪点了点头,用力眨了几下眸子。化解了那眼角泪水,紧咬了几下贝齿。缓缓言道:“不急,等李大哥他们取回蛇胆,玉娇姐喝下蛇胆酒便可痊愈了!到时候,玉娇姐定能记起我们!” 这时候,刘飞朝着文秀招了招手,将她叫到了一旁,歪着头,撇着嘴问道:“秀秀,这庐州府案子,你是否还要管下去?” “当然,定要一管到底!我不能言而无信!”文秀双眸一闪,坚定地答道。 刘飞双眉微微一挑,随后低垂下眼皮,面露一丝难色。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已想到了,只是依旧不死心地要来问一问。 他长叹了一声,苦笑着问道:“那么咱们都去破案了,文夫人和小宝怎么办?” “这……”文秀顿时语塞,双颊瞬间红若樱桃,她悄悄回头瞟了瞟宏氏,而专心伺候白玉娇宏氏竟然根本留意文秀他们对话。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个苍老声音:“孩子,去忙你正事吧,白氏和小宝交给我们吧。” 文秀和刘飞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祖宗带着赵氏和文小宝走进屋来。 文小宝一进屋,就扎进了文秀怀里,口中亲切地唤着:“爹爹!”一整日不见文秀,他心中还真是有些想念。 文秀亲昵地将小宝揽怀里,用手轻轻一托他肉嘟嘟小脸蛋,爱怜地问道:“小宝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给人家添乱呀?” 文小宝小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微蹙着小眉头,认真地答道:“小宝今天特别听话!”话音还未落,小家伙又可怜巴巴地扬起小脸,圆溜溜小眼睛盯住文秀,咬了一咬嘴唇,这才又试探着小声继续说道:“呃……就是……就是有点想爹和刘叔叔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禁掩口而笑。刘飞凑过来轻拍着小宝肩膀,欣慰地赞道:“这孩子,还能如此惦记着你刘叔叔,果真是个有情有义男子汉!” 小宝听了,开心地“咯咯”笑了出来。文秀安抚着小宝,刘飞则招呼着众人都坐了下来。 老祖宗薛氏郑重其事地对文秀和刘飞言道:“今后,老身让儿媳和孙媳帮你们暂且照顾着白氏母子,你们管放心吧。” 文秀一听,心中颇为感动,满脸愧色地言道:“可是段夫人他们还要照料昀汐姑娘,我真是不忍心再给您添麻烦了。” 薛氏大度地一笑,昂着头摆手言道:“孩子,老身知道,你是个侠义心肠,有心帮着那庐州知府擒拿淫贼,这是造福百姓好事,老身岂能袖手旁观呢?” 段天广妻子赵氏也一旁附和道:“就是,何况白氏安静、小宝听话,我们只是代为照看着,算不上什么麻烦。”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相视一笑,两个人一起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向薛氏等人表示感激之情。 商定之后,众人便试着将白玉娇带到了段天广所住院中,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留给白玉娇。 起初,文秀还担心白玉娇会不适应这个环境,却没想到玉娇出奇老实听话,任人摆布,且没有出现半点恐惧之色,秀秀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入夜,安顿好了白玉娇和文小宝,文秀和刘飞回到了自己房中,秀秀迫不及待地让刘飞将下午所查阅案卷情况讲给她听。 刘飞淡淡一笑,轻瞟了一眼文秀,又低垂下眼皮,略带沉重地言道:“秀秀,只怕这个案子确有些棘手啊。” “此话怎讲?”文秀干脆地径直问道,那语速得如同鞭炮。 刘飞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这淫贼半年之内,作案数起,猖獗至极。他一般都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动手,且专门找那些独自家女子下手,糟蹋完之后便将女子杀害,不留一丝痕迹,要想缉拿凶手,只怕并非易事。” 文秀心情越听越是沉重,不禁双拳紧握,贝齿紧咬,一双剑眉愈发蹙得紧了。之前她曾让李皓轩打探过此事,知道“淫猴”厉害,她沉思了片刻,闪着一双美眸问道:“官府案卷里就没有一点追查线索吗?” 刘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重重叹了出来,无奈地说道:“只看这些案卷,并无特别线索,只是知道这淫贼应是轻功不错,行动举止有些酷似猿猴,仅此而已。” “就凭这点线索如何能破案呀?”秀秀“啪”地一拍桌子,狠狠地抱怨道。 刘飞亦充满忧虑地点头附和着:“是啊,可供咱们利用线索太少了,这也正是那贼人狡猾之处啊。就说咱们今天城郊严家案子吧,勘查了半天,竟寻不出半点破绽!” 文秀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了自己费了半天力气提取那鞋印,但随即她也长叹了一声,撅起了小嘴抱怨道:“哎,就算留下了那鞋印也是枉然,咱们又不能一一查验全城男子脚印!” 此言一出,刘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屑地眯起小眼睛望着秀秀,讥讽道:“那鞋印纹理粗糙,只能作为定罪佐证,且那贼人若行凶之后便将鞋子弃荒郊,那咱们手里脚印便无半点用处了。” 文秀原本还是满怀破案缉凶雄心壮志,现如今被刘飞这几句话便打击得蔫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古代,手里无任何可利用现代科技工具,大学课堂里学那点刑侦课程基本都派不上用场。这让文秀心中倍感郁闷、焦虑。 刘飞瞟着文秀气鼓鼓样子,顿觉十分可爱,于是赶紧劝解道:“秀秀,你先莫要灰心,其实咱们今日之行也有不少收获,要破此案,看来不能急功近利,待到我明日再详细阅读那些案卷,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出来……” “那明天可万万不能再让何大川他们陪着了,否则便要郁闷死我了。”文秀赶紧抢白道。 刘飞哭笑不得地瞟着文秀,心中暗道:这样麻烦事,还不是你自己应承来? :>_<:</P></DIV> <TR> 第六十四集 “棉花糖”说评书 一点心雨: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创造奇迹,因为本能话语却流露出人本性。某种情况下,你或许会觉得面前有一堵无法逾越墙,可某一句话面前,这堵你想象中墙会瞬间崩塌。某种极端情况下,你可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可某一句话面前,前方亦是身后,闪现出一片灯光! 第3-64问:秀秀这次遇到棘手案子了,对吗? ******** 第二天,庐州知府府衙之内,文秀和刘飞继续查阅案卷。 今日,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大川和冯伦被特意打发了出去。 文秀端坐正位,手拿着一本案卷,沉着脸耐心地辨认着繁体字;而侧坐上刘飞已经被案卷包围了一般,不仅仅左右手里都是案卷,连那膝头都扣上了一本,旁边茶几上是堆着一大落,那高度简直都要超过头顶了。 刘飞眉头微纵,神情严谨,细心地比对着“淫猴”每一次作案记录,时而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阴如乌云;时而又长叹一声,不住地摇头叹息;一会儿双眉紧锁,眉心挤出了一个深深“川”字;一会儿又低垂下眼皮,直盯着自己脚面陷入了沉思中…… 文秀一边随手翻看着案卷,一边远远瞟着刘飞神情变化,暗觉有趣,不时抿着朱唇掩口偷笑。 转眼便是一上午时光,秀秀桌上茶壶已是蓄了好几回热水,那原本褐黄茶水都被冲淡得没了颜色。秀秀终于按捺不住,丢下案卷,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踱至刘飞身边。询问情况。 刘飞放下手中案件,转头瞥了一眼文秀,从她那调皮笑容之中便能看出她一丝不耐烦。于是刘飞将案卷整理了一下,统一茶几上摆放稳妥,这才转动着早已麻木了脖子,缓缓说道: “大人,学生又详阅了一遍所有案卷,但却毫无收获。如今看来,只凭这些案卷,怕是难有突破。学生建议。找那些曾与淫贼交手或者对持过官兵前来问话,以期多了解一些那淫贼情况。” 文秀微微颔首,含笑言道:“嗯。师爷所言极是,那我这就让冯伦找人来!”说着,她“唰”地一转身,几步就跃到了门口,高声唤来了冯伦。将此事交代了下去。 刘飞眯着眼睛,看着秀秀雷厉风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咱们这位巡按是个急性子,听风便是雨啊!看来自己立刻便要思量这问话一事了。 不一会儿,冯伦便带进来三个人。都是身材健硕年轻官兵,让他们将自己与那淫贼正面遭遇情形复述给巡按大人。 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小人黄六平参见文大人。” 冯伦忙凑到文秀身旁。介绍道:“呵呵,文大人啊,这黄六平是我们府衙里官兵头领队长呢,有什么话,您管问他。” 文秀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巍然地抬眼一扫这位黄六平。却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黄六平已是而立之年,虽说是身材高大,肩宽体胖,相貌也还周正,但脖子却比常人略长出一些,也明显纤细一点。 见到黄六平第一眼,秀秀就联想起了以前大街贩卖棉花糖,一根签子上顶着一大团雪白雪白、松松软软棉花糖。秀秀怎么看都觉得滑稽可笑,总是要担心那又细又长脖子会支撑不住他那圆圆脑袋。 见秀秀低垂着眼帘,只顾着偷笑而一句话说不出来,刘飞赶忙主动上前,和气地说道:“呃,黄队长啊,那你就把当时情形给我们文大人讲述一遍,越详细越好!” “是。”黄六平抱拳领命,一边转动着眼珠极力回忆着,一边开始磕磕巴巴地叙述了起来:“这话说起来便是好几月以前事情了……” 黄六平才出口一句话,文秀便厉声打断他问道:“到底是多少个月之前?麻烦你量说准确些。” 黄六平本就是小小兵卒,八府巡按面前回话本就紧张,再让秀秀这样粗鲁地一插话,是心跳极具加,手心儿里都有些冒汗了。 他低着头,微微躬身称是,用舌头润了润干燥如火嘴唇,又细细回想了一下,憋了个满脸通红,这才答道:“回……回禀文大人,大概是半年之前了……呃,对,半年之前。” 刘飞见状,转头责怪地瞪了秀秀一眼,又踱步至黄六平身边,轻拍着他肩膀,把他拉到侧坐坐下,面带微笑地说道:“呵呵,黄队长啊,你别紧张,好好回想回想,慢慢说,不要着急。” 文秀也心知是自己刚刚犀利追问吓到了这个小兵,于是赶紧赔上一张笑脸,语气缓和地柔声说道:“就是嘛,不着急,你慢慢说来即可。”说着,又一转身,对冯伦吩咐道:“冯师爷,麻烦您给他拿杯水来。” 冯伦立刻领命照办,恭敬地将一杯茶水端进屋来。文秀抢冯伦之前,接过了茶碗,亲手送到了黄六平手中。 那黄六平手捧着温热茶碗,心中亦是暖暖。官老爷给自己端茶,这是他平生从未有过待遇啊! 黄六平喝下一大口茶水,手背狠狠地嘴角一抹,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认真地说道: “那时候‘淫猴’刚刚来庐州作案,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弄得城里人心惶惶,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出门了。俺们也是天天半夜里巡逻,满城里找这个淫贼啊。” 文秀和刘飞关注着黄六平每一句话,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那关键情节。而黄六平见这位巡按大人平易近人,办案严谨,心生敬佩同时,加卖力地复述着他与那淫贼遭遇那天情况,连比带划、声情并茂,都赶上说评书了: “有一天晚上,俺们四处瞎转悠呢,就听见附近‘嗷’一声惨叫,那声音,都赶上狼嚎了,吓得俺们浑身一激灵。俺们几个人举着钢刀顺着那声音就找了过去,可还没等俺们走到大院门口,那院墙里就飞出来一个黑影……咳咳咳……” 正说到关键之处,那黄六平却激动得咳嗽了起来,急得一旁冯伦和另外两个官兵直拍大腿。那冯伦手指着黄六平,险些就骂了出来。 刘飞倒是镇定,忙递上茶碗,笑呵呵地道:“黄队长啊,先喝口水再说吧。” 黄六平再次羞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将碗中茶水全部喝干,扔下茶碗继续说道:“俺们几个人都看见那黑影了,那小子蒙着面,躬着身子从墙里翻出来,动作可利索了。俺当时喊了一嗓子,问他是谁,让他站住呢。可他一见了官兵,转身就跑啊,俺们是紧撵慢撵、说什么也没撵上那淫贼。” 说到这里,黄六平遗憾地用拳头砸着桌面,发出了“咚、咚”响声,那茶碗也震得“哗哗”作响。 文秀与刘飞对视了一下,都觉得这样描述并不足以获取多信息,于是文秀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又追问道:“黄大哥,那天你们到底去了几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黄六平心中一震,眨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秀。一声“大哥”真叫他受宠若惊,愣原地不知所措。 冯伦也惊讶于巡按大人对这个小官兵称呼,但他依旧谨守着礼法,干咳了一声,严厉地提醒着黄六平:“我说六平啊,巡按大人问你话呢,你倒是点说啊!” 黄六平这才缓过神来,嘴角抽动了几下,流露出一个欣喜笑容,随后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用手挠着后脑,低声答道:“呃,那时候俺还不当头呢,算上俺们队长,总共也有五、六个人呢。”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不禁都长叹了一声,心中好不遗憾。而冯伦偷眼瞟见巡按大人脸色不佳,暗自揣测着巡按心意,口中大骂黄六平三人:“都是饭桶!笨蛋!这么多人抓不住他一个淫贼,眼见着让他给逃跑了,一个个都是没用东西!“ 厉声骂了几句之后,冯伦又脸色一变,谄媚地文秀说道:“文大人啊,上一次放跑那淫贼,回来之后我们何大人已经狠狠处罚过他们几个了,尤其是当时那个队长,是无用,文大人,您别生气了。” 文秀目光如剑,狠狠瞪了一眼冯伦,冷笑着说道:“本官并非责怪他们办事不利,而是忧虑那淫贼身怀武功,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黄六平倒是并不意冯伦责骂,只是重重点了点头,附和道:“文大人说是。那‘淫猴’简直身轻如燕,那跑起来跟兔子似,谁也撵不上。那天,他还跟俺们叫板呢,站院墙外面,叉着腰朝着俺们摇晃着脑袋,还招手来着呢!”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心中都是一动,刘飞感兴趣地探身问道:“果真有这事?” 黄六平颔首答道:“嗯,俺们都看见,可把俺们气坏了,那天晚上,俺们是拼着命地捻他啊,就想着捻上了好好揍上他一顿呢,可就是撵不上,俺们这心里也不好过呢!” :>_<:</P></DIV> <TR> 第六十五集 走访 一点心雨:秀秀这次可算是遇到了一件棘手案子啊。不过真正强者不一定屡战屡胜,也并非屡战屡败,而是屡败屡战。人一生总是充满着挫折和打击,一个意志不坚人,迟早会掉队。飞秀,你们可要加油啦! 第3-65问:你真懂得如何关心父母老人吗? ******** 文秀和刘飞听着黄六平叙述着追踪那“淫猴”时发生奇事,心中对这个淫贼多了几分疑问。 但凡贼人,没有不惧怕官府之人。自己作案之后便被官兵发现,那是要急于逃之夭夭,岂会逗留作案现场附近?竟还要挑衅官兵?这真是闻所未闻。若非有十足把握,他岂敢如此举动? 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沉思了片刻,叹道:“没想到这淫贼竟如此嚣张啊!看来果真是个极难对付之人。” 文秀一听此言,目光坚定地望着刘飞,淡定地言道:“师爷,就算再难,咱们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否则,还不知有多少善良女子要被他这样狂徒所害呢!” 黄六平听巡按大人这样一说,心情再次激动起来,他挺身站文秀面前,抱拳言道:“文大人,今后,您若有用得上小人地方,小人绝无二话!” 其他两名官兵见头领队长都这样说了,也急忙表态道:“愿为巡按大人效犬马之劳!” 文秀和刘飞谢过这三人之后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了。这时候,刘飞又建议文秀找那些受害女子家人问一问情况。 文秀颔首,但却没立刻让冯伦去办,低眉斟酌了一下,才抬头缓缓言道:“亲人蒙羞遇难,想来他们家人心里应是十分难过了,就不要再让他们巴巴地跑一趟来了。还是咱们得空一一去走访为好。” 刘飞淡然一笑,心中暗道:秀秀身为女子果然能体会女子父母亲人感受,思虑为周全些,这样安排也确为妥当。 冯伦自然是抓住机会好好赞许了一番,而一旁黄六平三人也表示愿意保护巡按大人左右。 于是冯伦请示了何大川之后,就由他们几人陪着文秀和刘飞开始了第一家走访。 冯伦考虑到巡按大人目前暂住段家庄,因此午饭之后,就首先带着巡按一行人赶往段家庄遇害女子家中。 依旧是山坡上搭建简陋茅屋,其中一间已经上锁,另外一间半掩着门。冯伦让手下人上前叫门。屋中走出一位老态龙钟、面黄肌瘦老大娘。 文秀和刘飞一看,原来这位便是自己初来段家庄之时救下那些要寻短见大娘,只是今日看上去。她精神状态仍旧十分不济,身子也显得加虚弱了。 这位老大娘也一眼便认出了文秀,那充满愁容脸上终于见到了一丝笑容,用手指着秀秀,略带激动地说道:“啊。原来是……”大娘话到一半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文秀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老人,笑道:“大娘,我又来看您了,您近来可好呀?” 老人微微颔首,含笑答道:“好。好啊!要不是恩公相救,我这条老命怕早就不保了。” 文秀轻松地嫣然一笑,一边与老人闲聊、嘘寒问暖。一边将她搀进了屋子坐下。刘飞和冯伦跟文秀身后也走进了茅屋,黄六平三人就把守茅屋门口。 此时默不作声冯伦心中还正纳闷呢,如何这样乡野村妇与八府巡按竟会如此熟识样子? 进屋坐好之后,这位大娘对文秀再次千恩万谢,感激不已。而文秀倒是不以为然。那大娘还特意问及了自己恩人名讳,说是要记心里。感激一辈子呢。 冯伦一听这话,心中暗笑,村妇就是村妇啊,无知得很,得巡按大人相救,却还不浑然不知呢。 他赶紧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 那老大娘显然对这一个官衔甚为生疏,莫名其妙地望着文秀,那苍老眼眸中已经显出了淡黄色,且略有浑浊,眼角带了几分惊讶。 管不知“八府巡按”这四个字含义,但老人却能大致明白眼前这位英俊少年公子是位官家老爷。“大人”这个称谓让老人有些彷徨无措了。 刘飞见状,忙笑道:“哦,大娘啊,您也不必太过介意,我们文大人今日前来,一是看望一下您老人家,二是想……” 刘飞这想来了解案情话还未说出口,文秀便急急地插话道:“呃,二来是想问一问您还有何困难需要官府帮忙。” 秀秀是想到这老人因女儿被害一度失去了生活勇气,现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下来,万万不可因自己等人到来而刺激到老人,再勾起老人悲痛,那便不好了。 老大娘一听这话,凄然一笑,长叹了一声,那眼角唇边皱纹又明显深刻了许多,声音颤抖着言道:“哎,如今,我不过是苟活于世,得过且过罢了,说不定哪一天便去见了阎王,还哪里会计较那么多呀,用不着那些个大人们为我这把老骨头操心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心中凄凉不已。文秀一下子想到了骤然失去女儿自己父母,心中觉悲痛,那眼中也不禁闪动起了晶莹泪花。 她握住老人手,柔声安慰道:“大娘,您可不能总说这样玩笑话,咱们还得好好活着不是?您但凡有何为难之处,便去城里找那何大川何知府,就说是我文必正让您老人家去,那何知府必定会帮您解决。” 老人一听这话,费力地眨了眨那已经松懈眼皮,吃惊地望着文秀,几乎不相信她所说话。 刘飞也一旁指着冯伦附和道:“老人家,您管放心,您看,这位便是何知府大管家冯伦,我们巡按大人话,他们是必定服从。”言毕,刘飞犀利目光剑一般地指向了冯伦。 冯伦心中暗自叫苦,脸上却又不敢表露出丝毫,赶紧朝着文秀和刘飞躬身抱拳,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是是是,既然巡按大人发话了,那我们照办就是,照办就是。”说着,又转头对那老人言道:“今后无论您有何需求,管开口,我们知府定然满足您。” 那老大娘一听这话,眼含着热泪,紧紧握住了文秀手,感激地言道:“文大人,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说着,便要起身下跪,却被文秀及时拦住了。 秀秀见老人情绪似乎不错,于是眼眸流转,试探着轻声问道:“大娘,不知我们可否到隔壁房间里看一看呢?” 此言一出,那老人神情果然一变,她诧异地望着文秀,心情一下子阴暗了起来。而文秀美眸闪亮,目光中是真诚,嘴角上还挂着轻松笑容。 那老人紧紧盯着文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叹了一声,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刘飞见状,赶忙上前,面带微笑地解释道:“哦,我们文大人目前正全力协助庐州知府破案缉凶,只希望还地方平安,还希望老人家理解啊!” 老大娘双目紧闭,眼角淌下了热泪,同时微微颔首,那干涩暗红嘴唇颤抖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 文秀轻抚着老人后背,帮助老人缓解着情绪,凑到老人耳边,温柔地说道:“大娘,若是您信得过我,便只将隔壁屋钥匙交给我即可,无需您亲自过去。” 那老人一听这位大人竟如此体贴,感激地点点头,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文秀手中。 秀秀感激地谢过了老人,让冯伦屋中陪着老人说话,自己带着刘飞来到了隔壁茅屋。 黄六平主动取来了文秀手中钥匙,打开了房门,先朝屋中扫了一眼,见无异常,这才展臂请巡按大人进屋。 文秀和刘飞感激地朝着黄六平点点头,跨步进了屋子。而就推门进入一瞬间,刘飞却戛然停了下来,用手轻抚着门框,也喊住了文秀。 秀秀回身仔细一看,原来这个门框之上也有三道划痕,这与严氏家中发现划痕极其相似。 这一点引起了文秀兴趣,若说严氏家中这一痕迹不足为奇, 那么另外一个被害人住处也发现了同样痕迹,那便绝非偶然了。 文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确认了这一痕迹重要性,都心中暗自揣测:这莫不是凶手留下来? 进入屋中,文秀和刘飞环视了一圈,并且留意了各个角落暗处,但收获不大。 这屋子看来已经被那老大娘彻底收拾过,已是寻不到任何线索了。文秀见那床头小桌之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竹筐,于是走过去一看,原来那里面堆满了各色丝线,想来那受害女子生前应该是十分喜爱女红。 “妮儿平时不好动,就爱家里摆动这些。”一个沉痛声音门口响起。 文秀和刘飞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老大娘手扶着门框站了门口处。文秀赶紧过去将老人搀到了院中,同情地望着老人,略带自责地言道:“哎,都是我们不好,又惹得您伤心了。” 那老人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缓缓言道:“这屋子,自从妮儿去了,我便再没有进去过呢。” 文秀又是好一番地安慰,直到老人情绪平稳了,众人才告辞离开。 :>_<:</P></DIV> <TR> 第六十六集 阻力重重下的一点进展 一点心雨:尊重老人,不仅仅是物质上赡养,还包括精神上体贴和细心关照,这往往比物质上照顾加重要。可现如今人们却往往容易忽视这点。为父母多拨一个电话吧,管只是个小事,对父母而言却很重要! 第3-66问:你懂得如何缝制“爱衣衫”吗? ******** 第一天走访还打算顺利,这让文秀和刘飞多少增加了一点信心。但老天爷总是这样微笑着戏弄凡人:先是给你一点甜头,等你刚刚决定要坚持下去,它就将那苦涩果子直接塞进了你嘴里,没有半点缓冲余地,让你还来不及细想,苦水就已经流进了口中。你这才恍然大悟:起初那点甜不过是个诱饵,今日之苦才是真正厉害! 第二天,文秀他们冯伦带领下,顺着一条小巷子找到了受害一户人家。 听冯伦介绍,这户人家原是姓方一对老夫妻带着自己年仅十四岁小孙女过日子,后来小孙女遇害,老夫妻整日以泪洗面,差一点双双丢了性命。 文秀听过一阵心酸,细心地叮嘱冯伦道,一会儿见那方氏老夫妻,万万不可过于鲁莽,言语定要委婉些。冯伦点头称是。 众人来到门前,只见这里大门紧锁,那锁头上已落上了好些灰尘,像是许久无人来住样子 刘飞带着黄六平向周围邻居打探了几句,原来这户人家出事以后不久便搬离了,再没有回来过。刘飞追问这家人搬到了哪里,那邻居们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大姐含糊地说,许是搬到东城郊那方老爷子独居妹子家中了。 得了这个消息,文秀不死心地又来到了东城郊。寻找那户方氏人家。一路打听着,众人总算顺着村民们手指方向找到一个院。 黄六平上前敲门,好半天,院中才有人问话:“谁呀?”那声音听起来苍老沙哑。 “呃……”黄六平也听到文秀方才叮嘱,让他们不要过于鲁莽了,因此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了。 冯伦倒是机灵,忙后面高声喊道:“老乡啊,我们走累了,想和您讨口水喝啊!”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小缝儿。一个老妇人从门后探出了一张脸,警惕地打量着门口众人。 此时,黄六平早已闪身躲到了冯伦身后。那老妇人见站前面冯伦甚为和蔼,而旁边两位公子笑容可掬,都不像是坏人,于是点点头,言道:“您们等一等啊。”说着。转身从院中取了一瓢水来,从门缝里递了出来。 冯伦赶紧接了过去,笑呵呵地千恩万谢,一扬脖子,“咕咚咚”地喝了个干净,随后用衣袖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脸上一副极其享受样子。 站大家身后黄六平一见,忙上前直爽地笑道:“呵呵,大管家啊。您这就不合适了吧?咱们公子爷都还没喝上呢,您怎么一个人就先喝了呢?” 冯伦假装尴尬地一回头,朝着文秀和刘飞连连抱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那门缝之后老妇人也露出一个淡淡笑脸。和蔼地说道:“呵呵,无妨无妨啊。我再给你们取来便是。”说着,那老妇人便又回身取水去了。 这一回,冯伦亲手将一瓢水送到了文秀面前。秀秀也不客气,大口饮了个痛。那水清凉甘甜,刚好压一压一路走来燥热。秀秀也招呼刘飞喝上几口,但刘飞惧怕那水凉,只恐喝坏了肠胃,于是皱着眉头,摆手婉拒了。 “真没这个口福啊!”文秀撇着嘴讥讽道,又引来众人一阵欢笑。 秀秀亲手将那水瓢送还给了那老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您是姓方吗?” 那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紧皱起双眉,上下打量了文秀好几遍,颤抖着反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找那方家人有事吗?” “呃……”文秀见那老妇人反应如此剧烈,便不敢说出实情,漆黑眸子微微一转,轻松地送上一个笑脸,随后转头望着远处群山,假装随意地答道:“哦,我们路过此地,听说方家曾遭劫难,如今生活拮据,所以随口问问。方家若真有困难,我们也好帮助一二。” 那老妇人神情愈发严肃了,一一打量着文秀身后众人,低眉浅思了片刻,忽然态度一转,厉声说道:“我们不姓方,你们走吧。”言毕,就要迅速关门。 秀秀身后黄六平眼疾手,一把拉住了大门,不解地问道:“老人家,这里不是方家吗?那么方家哪里呢?您能告诉我们吗?” 那老妇人哪里能有黄六平气力,他用手扒住了门边,老妇人便是怎么用力关门也是无用了。老妇人气呼呼地答道:“不知道,你们问别人去吧。” 就老妇人与文秀等人院子门口争执之时,那屋子里颤颤巍巍走出一位六旬老者,一边缓缓走向院中,一边高声问道:“妹子,这是怎么了?是谁门口呀?” 那老妇人回头一看,顿时心急如焚,一手拍着大腿急急地喊道:“哥啊,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回去躺着,这里没事,你别管!” 那六旬老者歪着头瞟了一眼大门,仍不甘心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咱们院子里说啊,别叫人家门口站着呀!” 那老妇人长叹了一声,抱怨道:“哎,就你好心,哥啊,求求你了,回去吧。” 此时,屋中又走出一位老婆婆,也不言语,只朝着门口老妇人苦笑了一声,便将那老者拉回了屋中。 那老妇人这才安下心来,转回身盯住文秀,冷冷地说道:“这位爷,我们家里有病人需要静养,您还不走吗?” 文秀一见着情形,也不好强留,只得退了出来。刘飞又让黄六平东郊各处详细打探了一番,原来这户人家确是受害方家,刚刚那位老妇人便是方老爷子妹妹。 只是出事之后,街坊四邻,流言蜚语四起,那些好事之徒是对小孙女之死议论纷纷,有甚者添油加醋地编造出各种猜测,让老人羞怒不已,甚为寒心。 因此,两位老人不堪其扰,搬到了城郊亲戚家居住,并再不愿提及此事。谁若是上门来问,他们便避而不见,甚至再不承认自己便是受害方家。 如此一来,文秀不忍心打扰了老人,众人只好空手而归。 接下来几天走访中,亦有不少如方家一样情况:被害人家眷或已明确搬离、或者消失无踪。就算是勉强出面,也有许多人情绪抵触,并不愿意真心配合官府再次调查。 这些,文秀都十分理解,女儿遭遇淫贼迫害,这些做父母自然心痛不愿提及,再加上这种事情古代本就让一家人蒙羞受辱,这些父母们自然对于当时情况羞于出口。 由于被害人父母不予配合,文秀一行人走访调查进展缓慢,有时候,秀秀和刘飞来不及回段家,便官家驿馆安身了。 不过这样枯燥无果调查并没有让秀秀灰心,她反倒从这些受害人中寻到一丝规律: 第一,这些女子都是十几岁花季年华,且都是容貌清丽,说明淫贼犯罪目标是那些纯情少女。 第二点是犯罪时间上规律,不仅仅是深夜作案,而且一般受害女子都是单身家时遇害。这说明那淫贼事先了解过目标女子家庭状况,并且掌握了女子家人行踪。只怕他来目标女子家中踩点都不止一回呢!刘飞据此猜测,那淫贼对庐州城地形十分了解,很有可能就城里或者城郊某处藏身。 后一点便是每一个受害女子房间门框上都有相同划痕,只是一些人家留有三两处痕迹,而有一户人家门框上划痕竟有八处之多。虽然现还不了解这些划痕用意,但这毕竟是那淫贼犯罪时一个特点。 这几点总结让刘飞对文秀断案能力刮目相看,忍不住脱口称赞起来。 文秀嫣然一笑,昂首挺胸,故作骄傲地言道:“怎么说我也是专门学过如何破案呀!既然那淫贼身上寻不出什么线索,那咱们只有受害人身上下点功夫了。” 这一回,秀秀没敢再使用“刑侦”一词,她怕刘飞听不懂自己专业词汇。 哪知道,刘飞却不以为然地歪着头,眯起小眼睛,不屑地说道:“哼,是‘刑侦’专业吧?” “哇,你还记得这个词呀?”文秀吓了一跳,眨着大大美眸望着刘飞,心中暗自敬佩着他超人记忆能力。 住庐州城里时候,文秀和刘飞也曾让黄六平特意去调查过发现白玉娇那家妓院,只是结果让秀秀颇为失望。 那妓院已换了老板,再不是原来那个老鸨了,就连里面姑娘们也换掉了大半,那个曾经帮助过秀秀莫笑尘也消失无踪了。 这点变化倒是让刘飞起了疑心,不过是一家小小妓院,怎么因出了点小状况便迅速改头换面了呢?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文秀有心让何大川对这家妓院细细调查一番,却被刘飞阻止了。秀秀知道,阿飞这是要顾及白玉娇和文必正名誉,于是此事只好暂时作罢了。@@##$l&&~*_*~&&l$##@@</P></DIV> <TR> 第六十七集 布偶谜团 一点心雨:“爱”是一件大衣衫,但凡衣衫,都要讲究样式、色彩、衣料,甚至各种时尚要素和流行程度。但是对于穿衣服人来说,尤其老人,需要细腻而熨帖针法,才能让这件衣衫变得真正暖和、舒适起来。记住这些“爱针法”,留意平日里一些细节,相信你为父母准备独一无二“爱衣衫”定会让老人满意。 第3-67问:你也迷信吗? ******** 这天,文秀和刘飞走访早早便结束了,两个人想趁着天色尚早,想回段家庄去看看。几日不见,他们心中都惦念着白玉娇病情,也有点想念可爱小宝。 金色夕阳洒满了整个山林,小路上留下了斑驳闪动着光影。文秀和刘飞踏着这变幻光影并肩而行,不时转头欣赏着林间美景,心情舒缓了不少。 为了“淫猴”案子,连续几日走访调查,确让他们二人心情有些压抑。如今,说起要回段家看望玉娇和小宝,两个人都有些归心似箭感觉,似乎前方自己要去地方便是那个温暖“家”。 说到“回家”,文秀嘴角挂着一丝久违轻松笑容,那眉眼间是幸福。刘飞一旁见了亦是心中舒畅,他知道,秀秀已然和他一样,将文夫人和小宝视作自己生命中重要亲人之一了。 两个人于傍晚才回到段家,却见段家众人都神情严肃地聚前厅,老祖宗端坐正位,脸色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再这几天里,段家出了什么大事?文秀不禁心中颇感不安。 好奇文秀悄悄踱至前厅之外,探着头留意着厅中众人谈话。而刘飞虽本心不想惹是生非,但又不放心秀秀一个人行动。因此也只好不情愿地跟了秀秀身后。 文秀定睛一看,原来前厅之中老祖宗面前跪着两个人,正是段天广妻子赵氏和她儿媳宏氏。而侧坐之上,坐着段晟睿和他小妾井氏。 秀秀从门外只能看到赵氏和宏氏弓着身子背影,却看不到她们两人表情。而侧坐上段晟睿一脸茫然,那神情十分沮丧。井氏倒是显得颇为轻松,撇着嘴角轻蔑地盯着赵氏和宏氏,一副得意洋洋样子。 正座上老祖宗薛氏似乎早已经发觉了文秀和刘飞,但她并不意,只朝着文秀扫了一眼。便又将自己目光停留了手中一个白色布偶之上。 那人形布偶手掌还略略大些,胸前刺满了绣花针,而头顶之上贴着一个布条。上面写着井氏姓名。 薛氏低垂着眼帘,细细端详着手中布偶,半响不言,却只是一声长叹。而跪她前面宏氏已是哭得梨花带雨,满脸都挂着泪珠。倒是赵氏还算镇定。一直埋着头,管心中委屈,却只将泪水含眼中。 坐一旁井氏见一家人谁都不言语,连老祖宗都只是沉默不语,她有些坐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干咳了几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哭诉道: “老祖宗啊,这事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这是有人故意报复妾身呢!看着老祖宗疼惜晟睿就眼红呢!说起来,这还只是开端,可老祖宗若是放任不管。往后要是发展得严重了,还不要了妾身性命。” 那井氏越说越是伤心。不禁掏出手帕掩面而泣,哭声凄婉不已。而躲门外文秀却清楚地看到手帕之后井氏嘴角微扬,似乎是带着一丝胜利笑容,只故意用力挤着眼眸,期望多多挤出几滴泪水呢。 而坐井氏身边段晟睿却显得有些不耐烦,摊着双手厉声呵斥道:“你这是胡说什么呢!老祖宗面前,不要如此妄断!” 正座上薛氏见段晟睿并不维护着自己小妾,嘴角一动,掠过一个不易察觉微笑,随手也厉声言道:“井氏啊,晟睿说得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如何会有人谋害于你?” 井氏见自己相公都不偏袒着自己,心中愤然,狠狠白了段晟睿一眼,又悲切地对老祖宗言道:“可是,这布偶便是证据啊,这可是那宏氏枕边发现,是断断抵赖不了。” 薛氏轻蔑地一笑,将手中布偶扔了一旁桌上,低垂下眼帘,和蔼地言道:“呵呵,这不过是些哄小孩子玩意 ,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井氏一听这话,立刻脸色一转,方才那点可怜之相顿时无踪,取而代之是满脸怒气和愤恨。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言道:“老祖宗,她们这可是咒妾身去死啊,您可断然不能袒护了她们。难道真如前几日家中传言那样,您这是有意偏向着大哥家、却半点不稀罕晟睿吗?” 薛氏一听此言,脸色立刻变得加阴沉了,双眉也骤然蹙起,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只低着头再不搭理井氏。 段晟睿看出了母亲不满,赶紧用手一拉井氏,断然喝道:“你说话别失了分寸!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井氏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些过分,忙换上一张委屈面孔,蜷缩着身子对老祖宗言道:“妾身一时失言,还望老祖宗莫怪。”说完,又转头凑到段晟睿耳边,娇柔地低声说道:“相公啊,妾身这还不都是为你着想吗?”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自己温热手掌附段晟睿肩头不断轻抚。 井氏如此一来,段晟睿心头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也低头不语了。 就这个时候,前厅之外跑来一个段家下人,小伙子进来之后,抱拳拱手,汇报道:“老祖宗,我们找遍了整个段家庄,都找不见那道士呢!” 井氏一听这话。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眉眼一挑,略带胜利之喜,口中却厉声斥责道:“真是一帮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小伙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忐忑不已。 “啪!”老祖宗一掌拍了桌上,震得厅里众人皆是一惊。 “井氏啊,这个家是要由你来当了吗?”薛氏横眉厉声问道。 井氏吓得身上一抖,忙跪倒地,口中连连言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啊!” “起来吧。”薛氏轻叹了口气,摆手让井氏站了起来,随后又朝着赵氏和宏氏言道:“你们也起来吧。” 宏氏谢过老祖宗费力地站了起来。又忙搀扶着身边婆婆赵氏。可能是由于跪地时间长了,赵氏颤抖着双腿,宏氏拉拽之下,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她那双腿依旧弯曲着暂时不能伸直,只好依靠宏身身上。勉强站立着。 薛氏见状,忙挥手叫下人扶着赵氏坐了下来。而井氏一见这情形,心中老大不乐意,狠狠瞪了宏氏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老祖宗锐利目光扫视了一下前厅众人,威严地说道:“既然不见了那道士。这布偶一事便到此为至了,今后谁也不准再提。” 井氏一听这个结论,心中顿时失落万分。泄气地瘫坐椅子上,嘴巴撅得老高。 薛氏转头望着井氏,冷笑着叮嘱道:“井氏啊,你回去要好好静养身体,不要随意出门走动了。” 井氏虽心中十万个不满。但嘴上却不得不顺从地称是。 老祖宗又叮嘱段晟睿道:“晟睿啊,井氏身体不适。你这些天要好好照顾,让五儿好好给她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回头我叫厨房给她炖点鸡汤,再放上我前几年收藏那棵老山参,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段晟睿感激地抱拳言道:“多谢娘!” 安抚好了井氏,老祖宗这才转头对赵氏和宏氏言道:“你们也先回去吧,今后不必意此事了。” 宏氏见老祖宗不再追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高兴地谢过了老祖宗。而赵氏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行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去吧。”老祖宗后一声命下,前厅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待到屋中无人,薛氏这才高声言道:“你们俩,进来吧,门外风凉,小心冻坏了身子。” 文秀一听,忙回头朝着刘飞调皮地一吐舌头,心中暗道:原来老祖宗早就发现我偷听了。刘飞则哭笑不得地用手一指文秀,那眼神之中明显带着几分责怪。 两个人走近前厅,来到了老祖宗面前。薛氏微微一笑,淡然言道:“呵呵,劳巡按大人大驾,扶老身回房休息如何?” “得,您折煞我了,家里还论什么大人、小人啊!”言毕,文秀顽皮地抿嘴一笑,凑到薛氏身边,搀扶着薛氏,大家一起回到了老祖宗房中。 “哎呀,丫头啊,让你看笑话了。”老祖宗笑道。 文秀赶紧摇摇头,双颊通红,低垂下眼帘,羞愧地说道:“婆婆不怪我偷听就好。” 薛氏将秀秀手握自己手里,一边轻拍着一边说道:“你能称这里为‘家’,婆婆十分高兴呢,如何还与你计较这些?” 刘飞见薛氏大度,于是笑着言道:“呵呵,老人家,我们今日查案回来得早些,所以想着抽空来看看文夫人和小宝。” 文秀也点头附和道:“小宝调皮得很,没给您惹祸吧?” 薛氏微微摇摇头,言道:“那孩子很懂事呢。你放心吧,去看看他吧。” “好咧!”文秀爽地答应了一声,随即便和刘飞一起去段平海院中看望白玉娇和文小宝了。@@##$l&&~*_*~&&l$##@@</P></DIV> <TR> 第六十八集 道士作法 一点心雨:迷信有时候是出于一种无知。现代这个社会,眼见不一定为实,误会有时候正是源于我们自身某种无知。很多神秘现象我们现还无法解释,但这并不意味着永远解释不出来。随着科技发展,一切未知都将展现出其真是面目。这一点,你确信吗? 第3-68问:你也经常信誓旦旦地断言一切吗? ******** 文秀一进屋,便见到段嘉懿屋中照看着白玉娇和小宝。白玉娇脸色愈发好转了,一见文秀进门,那目光便再次停留了文秀身上,那漆黑眸子随着文秀而动。 而小嘉懿不知因何事,正与文小宝认真地争执个不停。见文秀他们回来了,小嘉懿大大眼眸白了小宝一眼,昂首说道:“我才没空和你这小孩子一般见识呢!”言毕,便转身走开了。 文小宝不服气地用小手指扒着下眼皮,朝着小嘉懿背影扮了个鬼脸。文秀赶紧凑到小宝身边,一把揽过小宝,略带责备地小声言道:“小宝,不可以这样对待大姐姐。” 小宝一见秀秀回来了,那注意力便瞬间转移了,再也顾不上和小嘉懿争辩,而是改为兴奋地围秀秀身边,诉说着几日不见想念。 此时小嘉懿也早把小宝抛到了脑后,而是径直走到了刘飞面前,面带喜悦地问长问短。 刘飞尴尬地勉强应付了几句,便抽空闪身踱直了小宝身边,将那小家伙抱怀里。小宝亲昵地搂着刘飞脖子,调皮地责怪着刘叔叔不来看望他呢。 而小宝那略带敌意眼神,则让小嘉懿撅着小嘴不愿意再靠近,一个人气呼呼地远远瞪着小宝。 文秀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出分毫。只缓缓踱直小嘉懿身边,干咳了几声,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段姑娘,今日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如何段夫人他们都聚前厅里?” 小嘉懿一听这话,眼神一转,神情黯然了下来,长叹一声,自顾自地坐了桌前,摇着头答道:“哎。这事说来真是怪了。” 文秀饶有兴致地坐小嘉懿对面,双手托着香腮,表情十分认真地聆听着。小嘉懿则大方地将今日家中怪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丝毫没有半点保留。 原来,这几日,段晟睿小妾井氏总说自己头痛难忍,段逍遥给她诊脉之后,觉得并无大碍。因此也没有开方抓药。 今日早晨,井氏头痛特然加剧,满床打滚,呻吟不止,甚至有疯癫之状。而此时恰好赶上段神医有事外出,因此。段晟睿一家人如热锅上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段晟睿让大儿子段擎宇去城里请个郎中回来,可擎宇出门没有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道士。 那道士说自己是不请自来,他早已推算出段家家门凶兆,说是若不及时化解,便是请来神医也是无用。 段晟睿对这些茅山道士话本就是将信将疑,但自己五弟倒是确没能治好井氏头痛。这多少让段晟睿心中起了疑惑。而如今再听这道士所言,句句推断准确。也不由得动了心。 而段擎宇和段擎杰两个儿子确实对道士所言深信不疑,极力劝说父亲让这道士一试。段晟睿心中暗道:反正这会儿家中又无神医,不妨就让这道士尝试一下,即便是他医治不好井氏,无非自己再让两个儿子四处寻了五弟回来便是。 于是,段晟睿默许之下,那道士便开始院中设坛作法。他院中中间摆下一张桌子,桌上放有香炉,自己则围着桌子煞有介事地舞剑、念咒。 折腾了好一会儿,那道士将手中灵符焚烧,之后静静打坐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说井氏毒咒俯身,只要寻得那毒咒,破解之后,井氏便可恢复安康。但若是不能找到那毒咒,则井氏生命堪舆。 这话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大儿子段擎宇还假装镇定地责问这道士,该不会是唬人之言,只为骗取钱财。而那道士一听此言勃然大怒,厉声言道,此次施法,分文不取,只求立信。 那段擎宇一听这话,便极力劝说父亲让那道士施法寻出毒咒。段晟睿虽说心中仍不能彻底相信了道士话,但他禁不住两个儿子劝说,也终于同意了。 那道士再次焚灵符、施法术,院中绕了一大圈,不屑地说那毒咒不院中。段擎宇兄弟有意朝着钱氏屋中望了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爹,您看,还是请道士作作法术,大家才能安心啊!” 段晟睿这才明白,原来两个儿子怀疑钱氏作怪,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那毒咒不院中,可以还钱氏清白,否则,若是让这道士走了,将来自己两个小妾和她们子女岂不是要互相猜疑,成了冤家对头了。 段晟睿放任之下,那道士继续作法,一路寻找着毒咒,竟带着段擎宇和段擎杰找到了段天广院中。 管赵氏对道士之术不屑一顾,但也不好当着小辈面直接驳了段晟睿面子,于是赵氏便也任由那道士作法,只是让宏氏格外看好白玉娇和文小宝。 让人惊讶是,那道士竟然从宏氏房中搜出了布偶,他说这便是那毒咒。道士将事先准备好了一杯药酒浇布偶身上,然后松了一口气,说是毒咒已解除。 这一切发生甚为突然,赵氏还来不及细想,那道士便已段擎宇和段擎杰催促下跑回到自己院中查看母亲井氏情形。 让人吃惊是,那井氏不一会儿工夫便不再疯癫,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喝下那道士提供一杯药酒之后,井氏便完全清醒了过来,头也不痛了,身体再无不适。 这突然发生怪事,让段晟睿头脑也有些混乱了。不过此时他心中惦念着只有小妾井氏。井氏恢复了常态,段晟睿便安心多了。 就众人为井氏刚刚清醒而忙碌时候,那道士却悄无声息地默默离开了。可这么大动静终究惊动了老祖宗薛氏,她遣小嘉懿过来问问情况。 小嘉懿这一来,那井氏便是一番哭诉,说是宏氏想要谋害于她,并将那布偶作为证据交代了小嘉懿。 小嘉懿自然不信,但井氏说得头头是道,又有宏氏枕下发现证据,倒也极难抵赖。而她两个哥哥煞有介事地猜测说,许是因为前几日家中曾有传言,说老祖宗偏袒大伯段天广,后来老祖宗便削减了分配给段天广院中财物,这才引发了宏氏不满。 小嘉懿没办法,只好将布偶带给了老祖宗看,并将情况一一说明。这才了有了晚间薛氏前厅处理此事一幕。 文秀听完了整个事件经过,不禁仰面大笑。这些迷信之说,她作为一个接受个现代教育女警花自然是不屑一顾。 秀秀才要评价上几句,却被刘飞话抢前面:“呃,段姑娘,那此事,你认为如何?” 刘飞是怕秀秀多嘴别人家事,再惹来不必要麻烦,而此事涉及照顾着白玉娇宏氏和赵氏,秀秀就不宜插手了。 文秀聪慧,眼眸流转,立刻明白了刘飞用意,于是闭口不再多问。 那小嘉懿倒是轻蔑地一撇嘴,对刘飞言道:“老祖宗都说了,这事情到此为止,谁还能说出些什么?蒙混过去算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刘飞淡然一笑,言道:“呵呵,段姑娘好胸怀啊!” 小嘉懿听到刘飞夸赞,自是心中喜滋滋,那脸上笑容也如春日里盛开桃花一般美艳。 随后,大家便是轻松闲谈,谁也不再提起此事了。晚上,宏氏过来照看了一眼白玉娇,文秀和刘飞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秀秀表示,今晚由自己亲自照顾玉娇即可。 望着宏氏背影,文秀凑到刘飞耳边,悄声说道:“喂,你看见没有,宏姐姐脸色不好啊。” 刘飞冷笑了一声,也眼望着窗外,幽然说道:“谁摊上这样丑事都会心中不悦。幸好老祖宗薛氏精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这个家,还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你觉得宏姐姐是那么小心眼儿人吗?”文秀眨着一双美眸,歪着头问道。 刘飞痴痴地望了秀秀一眼,便羞涩地低垂下眼皮,微微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文秀见状,双掌一击,朗声:“我就说嘛,人家宏姐姐只会好好地过日子,才不会动这样鬼心眼儿呢!” 刘飞眉头一皱,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啊,就少管别人家闲事了。” “咦,这怎么是‘别人家’?怎么是‘闲事’了呢?”秀秀撅着朱唇不甘心地争辩着。 而她面前刘飞却是一副哭笑不得模样,几乎懒得与秀秀计较。@@##$l&&~*_*~&&l$##@@</P></DIV> <TR> 第六十九集 意外收获! 一点心雨:许多现代人都已经习惯了宣言和断定,他们坚决而肯定地说着某一个结论,好像世界上一切都他们预言和把握之中。当别人你面前如此雄辩之时,你会怎么做?心雨一般都是悄悄地退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和沉默。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尊重,只不过心雨认为,我们只有一种人生,那便是学习过程中人生。 第3-69问:助人有时候也是助己,你信吗? ******** 第二天一早,文秀正手忙脚乱地照顾白玉娇和文小宝起床,忽听有人敲门。文秀忙随意找了一件衣衫先披了白玉娇身上,这才让小宝去开门。 小宝一边整理着刚刚套身上衣服,一边打开了房门。原来是段平海妻子宏氏为众人端来了早饭。 宏氏今日精神状态明显要比昨日强得多,管眼圈依旧有些红肿,但脸上已挂着一丝微笑。 她将饭菜放了桌子上,柔声招呼着小宝过去用饭。随后又端着一碗熬白米粥来到了白玉娇床前,小声对文秀说道:“你去忙吧,我来照顾她就好。”说着,熟练地吹拂着勺子里白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了白玉娇口中。 文秀双颊略带红晕地退后几步,用手轻捋顺着鬓角边散落秀发,低垂着眼帘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麻烦段夫人了。” 那宏氏亦不说话,只微微侧目朝着文秀淡淡一笑,手上利落地忙活着,不一会儿工夫,一碗粥便喝下了大半。那宏氏又从桌上取来了一块糖饼,柔声对玉娇说道:“咱们再多吃块糖饼好吗?又热乎又香甜,保证可口!” 白玉娇也不答话。只微微张开了口,那目光却还停留文秀身上。宏氏见状,忙将糖饼撕成小块,递到了玉娇嘴里,口中还不忘记夸赞上几句。 白玉娇一边口中缓缓咀嚼着糖饼,一边抬起了手臂,并将目光转向了宏氏手中那块余下糖饼。宏氏一见,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白玉娇用手指了指那糖饼,又缓缓将手臂指向了文秀。秀秀一头雾水,凑到白玉娇身前。好奇地问道:“玉娇姐,你怎么了?” 宏氏倒是不以为然地笑道:“是不是也要让秀秀尝一尝这糖饼呀?” 白玉娇朱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仍旧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慢慢放下了手臂,安心吃粥去了。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暖,可那幸福中微微带着一丝酸楚,让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紧闭双目,平复着自己情绪。 这时候,文小宝跑到了秀秀身边,伸着小手将一块糖饼递了过来,口中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小宝喂你吃糖饼吧!” 文秀那刚刚平静些心绪又因为小宝这句话而感动不已。她将那糖饼含口中。俯身一下子将小宝抱了怀里。 秀秀将小宝抱到了桌前,欣慰地言道:“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小宝先是拍手叫好。可突然又举着糖饼向着门口跑去。秀秀忙追过去阻拦,小宝去认真地说道:“我去叫刘叔叔!” 文秀心中为感动了,她用手轻抚着小宝头,再次将小宝贴了自己胸口,眼中泛起了晶莹泪花。 正这时候。刘飞手里拿着个小小包裹走进门来,那是刘飞整理一些要带到官家驿馆去行李。 他见到秀秀和小宝紧紧拥一起。不解地问道:“嗨,我说你们爷俩不好好吃饭,这是唱得哪一出呀?” 文秀破涕为笑,一边迅速擦拭着腮边滚落泪珠,一边假装生气地言道:“你就整天胡说吧,小心把小宝带坏了,亏得人家小宝还要巴巴地喊你过来吃饭呢。” 刘飞将手中包裹放了一旁,凑到小宝身边,笑道:“呵呵,还是我们小宝有心啊,总惦记着你刘叔叔。” 早饭之后,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段天广房间,看望他妻子赵氏。两个人一进门,却正赶上赵氏正为女儿段昀汐整理衣衫。刘飞忙背身退出了房间,只让文秀凑了过去。 就要入秋了,早晚天气都有些凉了,赵氏为昀汐多准备了一件上衣。文秀赶紧过去帮忙提着衣衫领口,让赵氏帮着昀汐穿上衣服。 秀秀偷眼瞟着赵氏神情,感觉比昨日情绪缓和了不少,但眼角眉间却依旧带着一丝沉闷。她见文秀进来帮忙,只朝着秀秀淡淡一笑,那勉强扬起嘴角上还明显挂着几分愁容。 如今这天气,段昀汐还依旧穿着一层薄薄纱衣,早晚外面披上一件外罩。这次,赵氏也已寻出了一件厚实点衣衫给昀汐换上。 只是那段昀汐并不肯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她恐惧去望着赵氏,抵触地躲闪着身子,那手臂也是执拗着一直不肯伸进袖笼里。 赵氏只得一边耐心地好言好语劝解着女儿,一边用力板着昀汐小臂,却又不敢气力过大,唯恐伤到了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僵持着,赵氏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趁着昀汐稍一放松之时,迅速帮她穿上了衣衫。 但就昀汐挣扎抗拒之时,敏感文秀却透过薄薄衣衫,昀汐肩头发现了一处淡淡痕迹。秀秀心中猛然一震,她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严秋分肩上那个咬痕。 待到昀汐穿好衣服,被赵氏扶到一旁床便休息去了,文秀这才凑到赵氏身边,神情严肃地问道:“段夫人,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了昀汐姑娘肩头又伤痕,这是何时留下?” 赵氏并不忙着作答,只转头木然地瞪着文秀,那眼神已明显没有了之前和善。 文秀飞地眨动着一双美眸,卷翘睫毛上下翻动,略思索了一下,这才补充道:“呃。段夫人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一时好奇。只是近所查案子中,那受害女子肩上留有凶手咬痕,因此我才多此一问。”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这才目光和缓了不少,又回头望了望可怜女儿,长叹了一声,嘴角颤动了几下,才缓缓言道:“说起来,昀汐这个伤痕也是那年出事之后才有。” 这个回答让文秀心猛然一揪。她剑眉一簇,眼眸流转,继续小心翼翼地轻声追问道:“是云状咬痕吗?” 赵氏低眉回想了一下。答道:“谈不上什么‘云状’,倒是有些像牙齿要过痕迹。” “真?”文秀颇为激动地抓住了赵氏手臂,用期待眼光望着赵氏,朱唇微微动了几下,却又没敢贸然相问。 赵氏转头一见文秀样子。便心知她疑问,嘴角一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凄然言道:“我也是昀汐出事之后,偶然她身上发现。那时候,这伤痕深深浅浅有好几处。但我也不好开口问她。这些年,那痕迹已经愈合了不少,只有一处还留有伤痕。” 文秀极其认真地听着赵氏每一句话。微微颔首,一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天才言道:“嗯,说不定这些伤疤便是侦破昀汐姑娘这个案子关键所呢。”说着。她突然眼眉一挑,闪着一双明眸问道:“段夫人。能否让我再看一眼那伤痕?”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也觉得昀汐案子似乎有了一些希望,忙点头应允,带着秀秀来到了昀汐身边,轻轻掀开她肩头衣衫,露出了昀汐凝脂一般美玉肌肤。 秀秀细细观察着那美玉上一点“瑕疵”,见那痕迹淡红,光洁肌肤之上仍十分明显;两道痕迹皆呈弧线,倒像是标点符号中括弧一样。 看过之后,文秀微微点点头,谢过了赵氏,又闲谈几句之后,便离开了赵氏房间。 此时,刘飞已经屋门前等候已久,正低着头、略带烦躁地来回踱步,见秀秀终于出来了,便急急地迎了上去,眯着一双小眼睛责问秀秀如何进去了这么久。 “今天我可是有惊人大发现呢!”秀秀伸着一根水葱似手指,一边走回自己院子,一边神秘地说道。 “啊?”刘飞不信任地歪着头瞟着秀秀,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文秀脸色一沉,假装生气地说道:“怎么?你不信?” 刘飞眼眉微挑,强迫自己朝着秀秀摆出了一副笑脸,随即便埋头不语。文秀见状,忙神气地将自己昀汐身上发现咬痕事情讲给了刘飞。 刘飞听后,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文秀,惊叹道:“不会吧,这世界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秀秀昂着头,抿嘴一笑,骄傲地说道:“嘿嘿,看来段昀汐案子也有了些眉目!待到抓住那淫贼,一审便知!” 刘飞低头思量了一下,浅笑着劝道:“你啊,切莫太过鲁莽,现就下这样定论为时过早啊!昀汐事情和近那‘淫猴’案子还是多少有些不同。” 文秀用眼角余光不屑地瞟着刘飞,不服气地争辩道:“那当然,‘淫猴’三年前作案时心情岂会和现相同?” 刘飞见文秀因得了这个线索而心情大好,自己也就不便再加质疑,于是也跟着笑道:“呵呵,不错,或许是这三年前是他初次作案,心中尚有恐惧,因此未敢杀死受害女子,而现则已经驾轻就熟、杀人如草芥了。”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回到了自己房间,拿上刘飞事先整理好包裹,与老祖宗薛氏告别之后,又离开了段家,赶回庐州城里继续破案去了。@@##$l&&~*_*~&&l$##@@</P></DIV> <TR> 第七十集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点心雨:每个人人生之路上都会有大大小小困难和麻烦,就像是前进路上绊脚石一样可恶。可有时候,搬开别人脚下绊脚石也恰恰是为自己铺路了。文秀不就是不断地帮助别人同时成就了自己金牌女巡按吗? 第3-7问:你知道使自己获得好处佳方法吗? ******** 文秀和刘飞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庐州城去了,谁也没有留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关切而留恋目光一直围绕文秀身上,始终不曾离开过一刻。她只是悄悄地跟随着秀秀他们身后,并不靠近,只为远远地望一望秀秀背影。 直到秀秀和刘飞走出了段家庄,那人停下了脚步,一直站村口,踮着脚尖又目送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而去。 这人正是段雨嫣,昨日布偶风波让众人注意力都集中了井氏和宏氏身上,直到今日早上,大家都还悄悄地议论着,那好奇目光依旧停留这两房媳妇身上,谁也不曾注意不起眼儿嫣儿。 这倒正好给了嫣儿一个绝好机会,从昨天晚上去,她便一直关注着秀秀行踪。知道文公子今日一早便要离开,嫣儿便悄悄尾随相送。 管她并不敢上前与秀秀搭话,但能让文公子身影能自己视线里多停留一刻也是好。能这样送别自己心仪之人,嫣儿已是十分知足了。 待到嫣儿匆匆回到了段家,她那激动心情依旧没有平复下来,“砰砰”心跳声让她不得不用手轻抚着自己胸口。 嫣儿深埋着头,直奔着自己房间而去,却不想,才走到房门口。那大门竟“呼”一下突然大开,吓得嫣儿身上一抖,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慌乱中,嫣儿怯怯地抬头偷偷一瞟,原来是自己母亲钱氏站了门口,正手扶着门框、使劲撇着朱唇,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嫣儿霎时间羞了个满脸通红,那头埋得低了,心中一下子紧张不已。她头脑中立刻焦急地为自己刚刚私自离家寻找着合适理由,急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渍。 可说来也是奇怪。以前偷跑出去玩被父母发现之时,嫣儿也曾经编出各种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可现如今,真正需要借口掩饰之时。自己思绪却一下子混乱不堪,竟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了。 嫣儿越是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她只好语无伦次地颤抖着声音娇弱地小声应付着:“娘,我刚才……我……那个……” 就这时。钱氏却不客气地打断了嫣儿话,用眼角瞟着井氏厢房,阴阳怪气地朗声讥讽道:“你这个不争气死丫头,到处乱跑什么?小心一不留神沾了一身晦气回来,再弄得我也头疼发疯,那可就不好了。” 嫣儿一听这话。便知道母亲这是说给别人听,并非有意责难自己,心中这才踏实了些。她只默默低着头。一点一点地蹭进了房间,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段晟睿从井氏房中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白了钱氏一眼。肃然言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她身子还没好利索呢。需要静养,不许你再生事端!” 钱氏一听,立刻火冒三丈,手腕自己眼前一甩,不高兴地抱怨道:“哼,谁平白无故地横生事端谁自己心里明白,老祖宗心里也明镜儿似,还想瞒着大伙不成?” 段晟睿脸色一沉,用手指着钱氏厉声说道:“你回房去,再若啰嗦,休怪我不客气!” 钱氏见段晟睿有意袒护着井氏,心中加气恼,却又不好作法,只得鼻子里“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转身回房,重重地扣上了房门,发出了巨大声响。 段晟睿见钱氏回房,这才收起了满脸严肃,转而平添了几分无奈,又回头瞥了一眼井氏房间,仰面长叹了一声,索性离开了自己院子,到院外田地里忙活去了。 段晟睿刚走不久,他儿子段擎杰就蹑手蹑脚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朝着院门口望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钱氏房间,这才闪身回去,关闭好了房门。 “娘,没事了,爹爹已经走了。”段擎杰笑着对井氏和自己大哥擎宇汇报道。 那原本躺床上井氏一听这话,便“呼”一下坐了起来,眼眉一挑,又语速极地问道:“那个狐狸精呢?” 段擎杰不屑一顾地一摆手,答道:“爹爹才训斥了她,这会儿也老实地呆自己房里呢!” 井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垂下眼帘,一手轻握成拳,击打着另一手手掌,略带几分失望地说道:“哎,没想到老祖宗这么偏袒着那宏氏,这一计居然不能撼动她分毫。” 段擎宇懒散地坐一旁,一边自顾自地剥着水果吃,一边轻蔑地言道:“哼哼,我早就说嘛,这点小伎俩,根本不起作用。” 让大儿子这样一说,井氏泄气地长叹了一声,眼眸中透出无失落,嘴角颤动了几下,又带出了一丝伤感。 段擎杰见状,忙上前一步,凑到母亲身边坐下,将自己胖胖手掌轻轻搭母亲肩头,耐心地劝慰道:“娘,不着急,这日子还长着呢,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便是。且这一回也并非无半点效果,起码咱们先将‘老祖宗偏向大伯’这样话散布了出去,这今后老祖宗但凡分发什么,总要顾及这句话呢!” 井氏听了,微微颔首,轻拍了几下擎杰手背,叹道:“这倒也是。” 可大儿子段擎宇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坏笑着讥讽道:“仅此而已,也无甚大用!” 井氏嘴角一撇,无可奈何地言道:“哎,老祖宗不予追究,此事便是连继续做文章余地都没有了。” 段擎宇用手背一抹嘴角上水果汁。斜眼瞟见母亲脸色暗沉,终于懒洋洋地劝道:“不追究也好,省得翻出那老道来,倒惹得咱们一身骚了。” 可擎宇这劝慰话一出口,井氏却是心中加恼怒不甘了,那柳眉深锁,脸上如乌云密布一般愈发难看了。 段擎杰小眼珠一转,也帮忙劝解道:“哥,不会。那老道咱们已经打点好了,并让他远远地躲起来了。如今,没人能找到他了。” 擎杰一边说着,还一边悄悄朝着哥哥使眼色。段擎宇一见。抽动了一下嘴角,低垂下眼皮,不情愿地附和道:“嗯,是啊,还是娘有先见之明啊。” 而对于两个人儿子劝慰。井氏领情地淡然一笑,低垂下眼帘,用手中罗帕假装擦拭着嘴角,掩口小声嘀咕道:“哎,早知今日,当初就将那老道灭口了踏实。” 段擎杰胆小。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小眼睛睁得溜圆。惊诧地望着母亲,不相信地问道:“娘,您说什么呢?” 井氏转头见小儿子害怕了,忙脸色一转,笑容可掬地答道:“哦。没什么。娘意思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及时收手了踏实。” 段擎杰一听,忙点头附和道:“就是,娘啊,您就别这么折腾了,浪费银子不说,且终究也是折腾不出什么来,得不偿失啊。” 一听这话,哥哥段擎宇不禁嘲笑道:“哼哼,看你那点出息。” 井氏见小儿子确有些胆怯了,于是再不敢多说什么,只随意和两个儿子聊着,自己心中却默默盘算着计划。 这天下午,段嘉懿将井氏请进了老祖宗薛氏房间。井氏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一般,而薛氏神情严肃,目光如剑地盯着她,却是一言不发。 井氏实忍耐不住了,终于抽动了几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个虚假笑容,略带怯意地柔声问道:“呃,老祖宗,您叫妾身来,是有何吩咐吗?” 薛氏柳眉微微一皱,狠狠白了井氏一眼,转头从桌子上又拿起了那布偶,一边低垂下眼帘细细前后打量着,一边缓缓言道:“我虽年事已高,但托上天之福,尚眼不瞎、耳不聋,脑子亦不糊涂。你做下事,别以为能瞒得过我。” 井氏一听这话,浑身一颤,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暗道:不好,看来老祖宗是来兴师问罪,难道她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她故作镇定地朝着薛氏颤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摆出一副笑容,低下头小声说道:“妾身不明白您老人家意思。” 薛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断言言道:“你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我都要说与你听,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今后务必安分守己,切莫再动任何心思!” 这样警告让井氏心中一震,她试探着抬起头,偷偷瞟着薛氏,却见薛氏目光犀利,吓得她直冒冷汗,咽了几下口水,竟没敢说出半个字来。 老祖宗逼视着井氏,突然将那布偶举到了井氏眼前,微微一晃。井氏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布偶“腾”一下便燃烧了起来,那火焰足有半尺高。 井氏不由得惊呼了出来,惊吓得浑身瘫软。刺眼红光让她不得不用抬手掩着了双目,身子一侧歪,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了地上。 薛氏就这样将燃烧着布偶捧掌心,神情自若。待到火焰熄灭,她将灰烬轻洒了地上,淡然笑道:“我说过,这些不过是骗小孩子把戏。我希望你今后安分地过日子,若能如此,此事便当是没发生过,我绝不再追究。” 井氏忙颔首答道:“是,妾身一定好好过日子。” 薛氏冷笑了一声,言道:“好,那你去吧,好好休息,那老山参炖鸡汤我会一样叫人给你送去。”@@##$l&&~*_*~&&l$##@@</P></DIV> <TR> 第七十一集 有缘人的街头邂逅 一点心雨:帮助别人之时,总要多多少少牺牲一点自己利益,或者平白多多付出一些,但从根本来说,助人同时都是助己。古罗马智者塞涅卡曾说:使自己获得好处佳方法是将好处施给别人。看来井氏是完全不懂得这一点,她这样祸害别人,何尝不是祸害了她自己? 第3-71问:秀秀笑容真那么迷人吗? ******** 这一日,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温暖阳光驱走了早晨一点寒凉,将舒适与惬意又还给了大地。 庐州城里保和堂药铺之中,郑掌柜正与云雷一起品茶闲谈,亦风就昂首站云雷身后,寸步不离。 那郑掌柜偷眼瞟着云雷神情,满脸堆笑,试探着问道:“主子,按说您出来日子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吧?” 云雷转头朝着郑掌柜微微一笑,低垂下眼帘细细欣赏着桌上茶盏,摇头答道:“呵呵,不急,好不容易有这样机会能体察民情,怎可浪费了?” 郑掌柜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探身关切地说道:“呃,那是自然,主子是当四处逛一逛。可这庐州城里似乎不太平,主子安危可是大事啊!” 云雷瞥了郑掌柜一眼,不屑地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想要多留些时日,这就叫做‘引蛇出洞’!” 那郑掌柜一听,心中一颤,暗自叫苦,无奈地一摊手,叹着气小声说道:“哎,让主子如此冒险,属下等人真是于心不安啊!” 云雷淡淡一笑。摆手言道:“郑掌柜,你就放心吧,城外还有陈将军呢,不妨事。” 听主人这样说,郑掌柜也不好再劝,只得微微颔首,不再提及此事。 云雷转头望着窗外明媚阳光,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文秀那灿烂笑容,不禁沉浸其中,嘴角微微一动。也挂上了一丝笑意。他心中也奇怪,如何一个英俊公子竟能让自己这样久久难忘;不过他心中是生疑,自己脑海中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呢? 见云雷沉思不语。郑掌柜和亦风交流了一下眼神,谁也不敢惊扰了主子。 好一会儿,云雷才突然醒悟了一般,转回头来望着郑掌柜问道:“对了,我住段家庄之时。见那段家家中养蛇,叫什么‘跃山青’,这是为何呀?这庐州城郊村民都有养蛇习俗吗?” 郑掌柜笑着答道:“主子有所不知,城郊临近深山,那些深山之中多有猛兽饥饿之时下山伤人,所以有些村民便饲养‘跃山青’或者其他感触灵敏动物。待到有危险靠近之时。那蛇会行为异常,这便是给村民们好预警。” 云雷听得津津有味,微微颔首。似乎意犹未样子。郑掌柜见状,忙继续言道:“段家庄村民中有不少以打猎为生,因此他们家人饲养‘跃山青’,以备进山捕猎之前祭祀之用。” 云雷点点头,附和道:“嗯。祭祀我已有幸见识过了。”说着,他长叹了一声。略带遗憾地言道:“这些都是难得经历啊!民间可谓藏龙卧虎,奇闻异事之多,是我家中想象不出。只可惜,我逗留时日有限,所能见到不过九牛一毛啊。” 郑掌柜见状,忙劝解道:“您能如此体恤民情,已十分难得了。毕竟您身份尊贵,能微服私访一回已属不易啦!” 云雷听了仰面哈哈大笑,朗声言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辛苦了你们,成天跟着我担惊受怕,待我回去之后,定要为你们好好请赏!” 站云雷身后亦风一听这话,心中大喜,不由得咧着嘴憨笑了出来。郑掌柜倒是老道得多,赶紧抱拳谢恩,随后笑道:“主子言重了,保护您安全,那是属下等职责所,万万不敢有半点马虎呀!” 云雷见大家心情都不错,于是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说道:“该办事情咱们都已办妥,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咱们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过几天回家了,只怕再也没有这样机会了。” 郑掌柜一听这话,那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神情也紧张了许多,忙站起身来建议道:“那让亦风去找陈将军来带些侍卫陪着主子吧?” 云雷一摆手,轻松地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就让陈将军城外候着吧,若有事,我会让亦风发信号。”说完,便径直带着亦风走出了保和堂。 郑掌柜望着云雷背影不住地摇头,心中暗道:哎,这可真是位不让人省心主子啊! 他转身来到了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击掌三声,一位身穿黑衣小伙子从后院角落中闪身而出,几下蹿到了郑掌柜身边,悄声问道:“掌柜有何吩咐?” “主子出门去了,你找几个人暗中保护着!”郑掌柜神情严肃地下令道。 那小伙子抱拳领命,才要转身,郑掌柜又补充叮嘱了一句:“你自己也要多留意。万一见了亦风发出信号,便即刻出城去请陈将军,不必过来回禀我了。” “是!”那小伙子点点头,随后一转身,“嗖”一下上了房顶不见了踪迹。 此刻,云雷正带着亦风逍遥自地庐州城里闲逛,数日前自己被人陷害、遭遇蛇咬经历似乎早被他抛诸脑后去了。如今他是满面春风,昂首跨步于大街之上,还不时好奇地凑到路边小摊上去看热闹。 云雷东瞧瞧、西看看,好不惬意悠闲,却着实忙坏了亦风。为了确保主子安全,他不得不提高十二分警惕,瞪圆了眼睛,谨慎地留意着四周靠近自己主子每一个人。 云雷正走到一个路口,一抬头,远远看见对面走过来几个人,被围拢中间,正是文秀和刘飞。云雷不禁喜出望外地高声招呼了起来。 原来这一日,秀秀和刘飞正继续走访受害女子家人,照往常一样,由冯伦和黄六平等人协助陪同。他们刚刚从一户人家出来,秀秀正边走边和师爷刘飞谈论着此次走访一点收获,这时候,正听到云雷招呼声。 “文公子!刘公子!”云雷一边兴奋地高喊着一边加脚步径直来到了文秀面前。 冯伦见状,忙上前一步,抬手挡了巡按大人身前,一双小眼睛不屑地打量着穿着朴素云雷和亦风。黄六平一见冯伦如此谨慎,也赶紧凑了过来,展臂护住了巡按大人。 云雷一见如此阵势倒是有些疑惑了,停住脚步,与亦风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位文公子也是个有背景? 冯伦见护住了巡按,忙抱拳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问道:“文大人,这两位是?” 文秀嫣然一笑,大方地答道:“冯官家不必紧张,这是本官两位朋友。” 冯伦和黄六平一听这话,赶紧点点头闪到了一旁。秀秀上前一步,笑道:“云公子,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云雷望着秀秀俏丽容颜、甜美笑容和那清澈眼眸,竟又有些神往了,痴痴地沉浸其中,竟忘记了答话。还是旁边亦风赶忙替自己主子应付道:“是啊是啊,看来文公子与我家公子有缘分啊!” 亦风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云雷胳膊,云雷这才醒悟过来,忙颔首附和道:“呵呵,这才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文秀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得云雷尴尬不已,深埋下了头,那脸颊上已悄然飘上了两朵红云。刘飞忙假装干咳了几声,权作提示,剑眉微皱,用眼角余光瞟着身边这位假巡按,心中暗笑秀秀直爽可爱。 文秀偷眼一扫,见对面云雷面露窘色,又瞥见刘飞那责怪目光,于是心中了然。只是她丝毫不把这些放心上,仍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随意地问道:“云公子,你们如何还未返乡去呢?” 云雷猛地一抬头,竟又恢复了常态,毫不介意地答道:“哦,我们有事耽搁了几日。文公子,现下你可有空闲?下想邀公子一同到茶楼坐坐,小叙片刻如何?” 文秀痛地点答道:“好啊!走访了一上午,我也有些累了,正好去稍作休息。”说完,她又转身对冯伦和黄六平言道:“冯管家,你们就先回府衙歇息吧,其余人家都放下午走访便是。” 冯伦小眼珠一转悠,抱拳请示道:“文大人,还是让黄六平留下,保护大人左右吧!” “不必麻烦了,我和云公子都是老朋友了。”文秀摆手言道。 可冯伦依旧不死心,站秀秀面前就是不肯离去。黄六平也一旁试探着建议道:“文大人,您是八府巡按啊,这身边岂能无人保护啊!还是让小人留下吧。” 云雷和亦风迅速捕捉到了“八府巡按”一词,两个人心中皆是一惊,诧异地望着身边文秀,细细地重打量了起来。 *d^_^b*</P></DIV> <TR> 第七十二集 围攻 一点心雨:微笑是人类美丽、『迷』人表情。微笑也是一句不学就会世界通用语言,若是人人都擅长运用这个世界通用语,让微笑组成人际关系链环,这个世界一定会美好!其实我们不必费力地为微笑寻找理由,而是养成一个微笑习惯就好。不仅仅秀秀微笑是『迷』人,其实每个人微笑都很『迷』人! 第3-72问:大家有时候会感觉自己是某一时段、或者某一事件中关键人物吗? ******** 刘飞见冯伦和黄六平诚恳执着,秀秀若是当真不领情,只恐伤了人家好意,于是忙上前笑道:“呵呵,既然冯管家如此思虑周全,那大人您就不必推脱了吧?” 文秀一听,也只好无奈地点头应允。于是冯伦带人回了府衙,黄六平保护着秀秀和刘飞,与云雷他们一起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包下了二楼雅间。 这家茶楼设计得精巧,那二楼雅间便如同凉亭一般,三面都是齐腰高栏杆,坐其中,居高临下,正好直接远观着街景。 云雷、文秀和刘飞坐下之后,云雷不慌不忙地问道:“文公子,我听方才那位冯官家称呼你为‘大人’,难道公子果真是朝为官?” 听云雷这样一问,秀秀倒有些羞愧了,不禁低垂下眼帘,双颊绯红如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刘飞倒是大方地承认道:“呵呵,是啊。我们大人并非有意相瞒,只是不想因知晓了身份而让大家彼此疏远、拘束了而已。” 云雷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文公子果真是八府巡按?” 刘飞冷笑着点点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文秀,心中暗道:你这丫头。刚刚若不是你不假思索地答应与人家小聚,这会儿便没有这样尴尬事了。 文秀一见刘飞那眼神,自然能领会刘飞责怪。她剑眉一挑,眼眸流转,心想,这个谎,只怕要越说越大了神农传承者之位面诊所全文阅读。 而云雷见文秀默认了此事,心中颇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英气『逼』人、热情善良公子哥竟然会是当朝巡按!云雷不禁心生敬意。 众人就这样茶楼轻松地闲谈了起来。期间,云雷也多少了解到了巡按大人现身庐州缘由。 其实,那“『淫』猴”猖獗、屡次作案一事云雷早有耳闻。他也曾动心要『插』手此案,结果被亦风和郑掌柜阻拦。如今,有了文巡按侦破审理此案,云雷倒是放心多了。 云雷与文秀、刘飞一边细品香茗,一边共赏庐州街景。交谈甚欢,气氛融洽。可他哪里知道,危险正向他一步步『逼』近。 这茶楼四周,已经悄悄被一伙黑衣蒙面人包围了起来。这伙人皆都是彪形大汉,或身背鬼头刀,或深藏利刃暗器。一个个都是武器精良。他们潜伏隐蔽之处,伺机而动。 茶楼不远处胡同里,探出一个青衣蒙面人。他只朝着茶楼方向瞟了一眼,随即便闪身缩了回去。这人便是曾『妓』院暗室里藏身蒙面人头领。 他身旁围着一个身材瘦小精干蒙面人,上前悄声问道:“主人,这大网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那青衣头领低头思忖了片刻。阴沉地说道:“再等等。” 一听这话,瘦小蒙面人急得直甩手。其实此刻那位青衣头领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就盼着与云雷聊天文秀等人能离开呢。 两个人又胡同里不耐烦地来回踱步了许久,仍不见文秀他们有告辞之意。这位小蒙面人又劝道:“主人,今日机会实难得,您若再犹豫下去,只怕会错失良机啊。” 那头领轻蔑地瞟了一下自己手下人,假装镇定地言道:“待到只剩下他二人时再动手不迟。” 那小蒙面人心急如焚地急急言道:“他们现下喝茶之处位置理想,极易攻击,若是待到他们二人下了楼、来到这街面之上,咱们便没有这样优势了。” 那头领一听这话,倒是着实有心动心了,他立刻命令道:“你去叫老二来。” “是!”那小个子蒙面人领命闪身而退,不一会儿便带回一个身材高大壮硕青衣人。 那青衣人毕恭毕敬地朝着头领躬身施礼,头领伸手相搀,随后径直问道:“老二啊,依你之见,咱们何时发动攻击才好?” “大哥,那茶楼四周小弟已经埋伏下了弓箭手和暗器高手,其余人也将那茶楼前后围了个严实。依小弟之间,他们尚未离开这茶楼之时攻击为上佳。”那老二耐心地答道。 “可那楼上不止他二人啊!”头领无奈地感叹道。 老二朝着茶楼方向望了望,心中盘算了一下,又答道:“这个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剩余那三人之中只有两人会些功夫,且都不是高手,不足为惧。” 那头领微微颔首,依旧不放心地小声嘀咕道:“哎,这种事,牵扯人越多越是麻烦啊。” 老二见头领还未下定决定,于是坚定地言道:“那一会儿就由小弟亲自动手,将他们一并全部解决便是了。” 那青衣头领一听这话,这才微微颔首,深深吸了一口气,拍着老二肩膀言道:“那好,老二,你自己要万分小心才是。” “大哥放心!”老二朝着头领一抱拳,便闪身退了下去,他知道,今日成败全他一人身上了。 而此时,茶楼上云雷众人正聊到高兴之处,学识渊博刘飞正向云雷介绍着一些当地民俗天才特警玩官场。云雷饶有兴致,瞪大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间,文秀只听见身后“嗖、嗖”地响起了风声,随后,一阵阴风飞地袭来。眨眼工夫,“啪”一声,一支利箭便深深刺了桌上。 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得刘飞一声惊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浑身一抖,四肢都有些发软了。 而其他众人皆通武功,一见这利箭,便知四周应是有大变故,于是云雷和文秀“唰”地一下站了起身,转身查看着四周。亦风和黄六平也都警惕地围拢了过来。 大家还未站稳呢,无数利箭挂着风声便从茶楼三面飞『射』而来,如同箭雨一般。 文秀见状,来不及多想,忙一伸手,利落地先将刘飞拉到了桌子下面藏身,然后上前一步,挡了刘飞身前,口中还不忘高声提醒道:“阿飞,千万别抬头啊!” 此时,亦风从腰间抽出了双剑,并将其中一把抛到了云雷手中,两个人挥剑闪身,各自独挡一面,抵挡着飞速而来无数利箭。 而黄六平则拔出大刀“呼呼”地舞空中,将文秀和刘飞护了身后。只是那黄六平武艺不精,不一会儿工夫便已中多箭,身上血肉模糊,那动作也明显迟缓了不少。 文秀手上没有兵器,只好随手抄起茶楼凳子勉强帮助黄六平支撑着。 就众人手忙脚『乱』之时,那茶楼屋顶之上突然飞身下来两个黑衣人,纵身跃到了云雷和亦风身前,熟练地挥舞着手中钢刀,将那利箭一一挡住。 云雷知道,这是保和堂人暗中保护自己,他心中清楚,这些杀手原是以自己为目标,只是现连累了文巡按和他师爷。于是云雷高声喝令道:“刘师爷不会武功,先护住他们。” 一听此言,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刻调转了方向,前来支援文秀和黄六平。见秀秀没有兵器,那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钢刀给了秀秀,自己则从地上抄起秀秀丢下一个残破椅子,权当长棍用了。 亦风一见这茶楼地势不利,情况愈发不妙,于是抵挡利箭同时,抽空一抬手,从袖笼里向着空中发出了一支响箭。 那响箭发出“吱”一声,尖锐无比,飞到半空中便又“砰”一下炸开了,又是一声巨响。 求救信号一出,亦风心中这才踏实了一些,他朝着黑衣人高声言道:“护着主子先走!” 可谁知云雷却执拗地命令道:“不,让巡按和师爷先走!” 此时,云雷心中因自己连累到了秀秀他们而愧疚不已,因此坚持要亦风他们保护文秀三人先撤。 亦风和云雷意见相左让两个黑衣人不知如何是好,犹豫走神这一瞬间,两个援兵身上也被利箭划开了口子,鲜血直流。 文秀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朗声喝道:“云公子,你先走,我和保护着刘飞跟着你,其他人断后,要啊,没时间了!” 说话工夫,连秀秀手臂之上也见了伤口,殷红鲜血一下子便染红了衣袖。云雷见文秀受伤,心中一痛,也只好同意了她这一安排,亦风和援兵掩护下,无奈地抽身向着楼梯口逃去。 文秀和受伤黄六平弯着腰、拉着瘫软地、浑身无力刘飞也一点点地朝出口爬去。 刘飞极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但这样刀光剑影确是他一个书生所承受不了。此时,他就只能拼全力,秀秀和黄六平托拽下,一点点蹭着勉强前进。 *^_^* R</P></DIV> <TR> 第七十三集 危急时刻 一点心雨: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这是句戏言,却也是至理名言。职场之中,任何人都不要夸大自己重要性,恋栈不退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这一点,现这个高科技时代中尤其重要。 第3-73问:你是乐观人吗? ******** 就大家准备从楼梯口逃下楼去之时,突然,那如雨利箭骤然停了下来。众人心中都是一紧,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能预感到即将到来加猛烈暴风雨。 果然,一群黑衣人从楼梯处冲上楼来,封锁了云雷面前出口,云雷不得不挥剑与这些人短兵相接,厮打混战了一处。 那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武功精湛,文秀见状也忙举刀相助,力帮助云雷打开一个缺口,好让众人逃下楼去。 就这时候,一个青衣人从茶楼对面屋顶上直接飞身跃了进来,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这青衣人青纱蒙面,尚空中还未落地之时便双臂一挥,从袖笼中发射出数支弩箭。 锋利弩箭闪着寒光向着保护云雷众人撤退两名援兵射去,迅猛而精准。那两人当场中箭,其中一人来不及躲闪,正中咽喉要害,惨叫一声,毙命身亡。另一个人闪身稍一步,躲过了致命要害,但那弩箭依旧直插软肋,弄得他浑身鲜血横流。 亦风见状,便知那青衣人是个武功高手,应是极难对付。于是他挺身跨步,径直跃到那青衣人面前,趁着他尚未站稳,挥剑便刺。 那青衣人并不忙于闪身,而是从背上拔出一把大号鬼头刀。身上随手一拨,“啪”一声厉响,便化解了亦风那一剑。 亦风只觉得手腕一痛,虎口都被震裂开来。4xs只这一招,他便知道,若是硬拼,自己手中这把剑根本不是那鬼头刀对手。那刀挥舞起来力道十足,加上这青衣人又似乎力大无比,若是以剑抵挡那刀,只能是以卵击石。 想到这里。亦风赶忙抽剑闪身,变幻了几个灵巧招式攻了过去,左右前后、有虚有实、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只希望能以巧取胜。 而那青衣人也轻易便看穿了亦风心思,面对亦风剑雨一般花哨招式,他并无半点慌乱,那镇定目光一直锁定前方云雷身上,不曾随着其他人而转移。 青衣人脚尖点地。稍稍跃起,突然空中拧身一转,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如同自己周身布下了一个钢刀阵一样。亦风剑锋但凡陷入这阵中,便被弹拨了出来。 亦风那轻巧招数便被青衣人用这样一种笨拙但却十分有效方式再次破解。待到亦风收剑想要再次袭来,那青衣人用眼角余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便再不搭理他,只跃步朝着楼梯口处打斗云雷而去。 “主子,危险!”亦风迅速高喝一声。提醒云雷,自己则拼了命地飞身追了过去,希望能挡主子身前保护。 那青衣人看得出来,亦风是会不顾性命地保护云雷,他哪里能让亦风轻易得逞。青衣人一边直奔云雷而去。一边转头将自己手中鬼头刀如掷飞镖一般地朝着亦风抛了过去。 那大刀听话地径直飞向了亦风胸口,锋利雪亮刀刃闪着银光、带着风声夺命而去。亦风吓了一跳。那青衣人会舍弃自己手中兵刃,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 为了躲避这突如其来刀刃,亦风本能地拧身闪过。而这一躲,便减缓了他速度,阻碍了他保护主子脚步。只这一瞬间工夫,那青衣人便已经蹿到了云雷近前。 亦风见状,懊恼不已,待他再要靠近那青衣人,便已不能,楼梯口上来黑衣人已将他团团围了中间,他不得不先消灭掉这些小喽啰、再去找那大阎王。 而此时,青衣人已经赤手空拳与云雷、文秀交手相斗。好云雷和文秀两人手中都有兵器,一刀一剑,配合默契,与那青衣人尚能周旋片刻。 说来也怪,云雷与秀秀管都武艺不精,但两个人刀剑合璧,一刚一柔,刀光剑影,倒是显得颇具威力,那青衣人一时还真伤到云雷要害了。 亦风见主子似乎还支撑得住,于是抓紧应付那些楼上黑衣人,下手也变得愈发狠毒了起来,几乎招招致命,那群刚刚要张牙舞爪黑衣人逐渐一一丧命了亦风剑下。 青衣人偷眼瞟见了亦风凌厉凶狠,眼见自己人势力渐弱,而眼前这刀剑合璧二人而暂时找不到破绽,他心中也不禁有些焦急。 突然,他一眼扫见了正一旁颤巍巍,别人帮助下硬撑着准备下楼刘飞,青衣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与云雷和文秀纠缠之时,突然右手虚晃一招,抽身后退了几步,趁机一抬左手,手指一弹,朝着刘飞抛出了三枚银针。 那银针细小,发出暗器动作也极具隐蔽性,原本可轻易骗过文秀和云雷眼睛。可青衣人偏偏朝着刘飞他们得意地冷笑了几声,并微微颔首,口中念念有词,这倒是一下子暴露了他目标。 云雷高声惊呼道:“师爷小心,有暗器!”但为时已晚,他话音未落,那银针就已经飞到了刘师爷身前了。 刘飞完全不知所措,干脆吓得一闭眼,再不看这接下来血腥一幕。可就此时,刘飞却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被人狠狠一推,自己不由自主地跌倒地。 随即,“噗”一声,像是一根又细又长银针刺进了人肌肤声音,但刘飞却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上哪里有痛楚。 他睁开眼睛一看,不禁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原来是秀秀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将刘飞压倒地,躲过了两根银针,而后一根银针却遗憾地刺进了秀秀后背。 “秀秀……”刘飞双手将身体已经绵软秀秀抱了怀中,失声呼喊道。 此时,秀秀只觉得后背刺痛难忍,一阵眩晕席上了头顶,让她浑身酸麻无力,甚至连眼前景物都有些渐渐模糊了。秀秀心中奇怪,一根针竟有这么大威力吗?难道那银针带着倒刺吗? 她伏刘飞胸前,两个人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那点温暖和心跳。秀秀很想抬起头望着阿飞,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自己头还是抬不起半分,只能就这样深埋刘飞怀里。 而此时刘飞紧紧拥抱着他心爱女子,将她紧紧贴自己胸口,心痛如刀绞一般,仿佛有人一剑刺穿了自己胸膛一样。 “你怎么这么傻呢……”刘飞忍不住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柔声埋怨着。 而秀秀却已经听不到刘飞这句抱怨了,她只觉得自己额头一热,像是有炽热水滴了下来,随后便渐渐沉沉睡去,失去了知觉。 这边刘飞为秀秀舍身相救而感动着,为秀秀性命担心,而另一边,亦风也为云雷安危提心吊胆。 那青衣人用银针暗器引开了文秀,随后直接扑向了孤身一人云雷。而让云雷单独对付这位武功高手,则显然有些吃力。不出三十个回合下来,他便有些不支了。 而这些都被亦风看了眼里,他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口将面前围阻自己黑衣人全部吞下去。可无奈,自己并非三头六臂,亦非神仙魔怪,只能凭着双手一点点慢慢苦战。 体力不支云雷已经处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随时都有送命危险;而一小部分黑衣人趁着文秀负伤、刘飞动弹不得之机,又围住了猛攻,黄六平和那个已经负伤援兵也苦苦支撑着。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形势对云雷和文秀他们越来越不利,每个人都处了极限煎熬之中,若如此下去,只怕大家都会没命了。 此时,众人都抱着拼死一搏之念,而亦风、黄六平等人为了自己所忠诚主子牺牲性命也是死而无憾。只是云雷总不时地偷偷瞟着这位刚刚结识文巡按,心中充满着愧疚:只因自己一时贪娱,连累了朝中栋梁之才,当真不该啊! 面对现下局势,云雷亦有些心中凄然:难道自己就此结束了一生吗?自己尚有许多待办大事呢!曾经那些豪言壮语、平生志向,难道都没有机会实现了吗?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自己满怀抱负一生竟会如此短暂无功! 我一生绝不能如此!定要想办法冲出去!苍天定会给我一线生机!云雷不禁心中默默给自己鼓劲。 卡他头脑中稍一走神,那手中招式便迟缓了一分,青衣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探双掌直攻云雷胸口。 云雷见状这才甩开一切杂念,只专心应付眼前敌人,挥刀砍向了青衣人双臂。那青衣人收手转身,又高举双臂,立掌从头顶全力劈了下来。云雷一刀挥出,尚来不及收势,只得顺势侧身闪开,然后再回手一刀,欲斩断那青衣人双臂。 这样套路招式都是青衣人所熟悉,因此他是驾轻就熟,很容易地便避开了,“呼呼”挥动着双掌继续压迫云雷。寻得一两个机会,他还会甩手再抛出几样暗器,飞镖、银针一股脑地统统朝着云雷而去。 *d^_^b*</P></DIV> <TR> 第七十四集 身为女子的尴尬 一点心雨:人生世,应乐观面对一切,愉地度过自己独一无二精彩人生。只不过人生路上不断会有沟沟坎坎,想办法跃过便是。实不行,那我们绕开也就罢了。有时候,心态决定一切,你心中是什么,你世界就是什么。心中有佛,看别人便是佛;心中有花,看世界才有生机。 第3-74问:你知道如何治疗恐惧吗? ******** 面对着青衣人猛烈地进攻,云雷确有些招架不住了,胳膊上也被飞镖划出了几道口子,连手中宝剑都被那青衣人一击脱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青衣人欲探身一掌击云雷胸口,云雷心中一紧,全力向后一撤身,欲避开这一掌,只是他动作稍有迟缓,那凌厉掌风还是扫到了云雷软肋。 他只觉得腹部一痛,像是吃了别人一拳。而就他不由自主地双手捂住手上肚子之时,那青衣人亦抓住机会再次攻来。 云雷眼前青衣人那宽大掌心已经直逼到了眼前,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全力闪身,能避开多少是多少了。他知道,这样一掌全力击来,自己即便是稍有防备,也会深受内伤。于是他屏气凝神,运功于腹部,只希望把伤害降低到小。 就云雷都已经感受到那犀利掌风之时,青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云雷虽不解,但忙利用这个时机迅速跳开,逃离了危险。 他侧目一看,原来是那个受伤黑衣援兵飞身过来,用自己双臂紧紧钳住了青衣人肩膀,让他一时动弹不得,这才给了云雷逃生机会。 可这样一来。惹火了那青衣人,他挣扎了两下,便探出了一条手臂,“啪”地一掌狠狠拍了黑衣援兵头上。那人一声惨叫,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青衣人还不解气,抓起他背后衣襟,将他双手举过了头顶,气呼呼地猛然用力向外一撇,竟将他整个人从楼上扔了出去,直接摔了街面上。鲜血顿时殷红地面,场面惨不忍睹。 青衣人解决掉了身边麻烦,再次冲向了云雷。云雷心里一凉。暗道:这回便是要命了。 可谁知道就这个时候,楼梯口悄悄冲上来十几个衣着朴素壮汉,手提兵刃,一下子围困住了那青衣人。茶楼四周栏杆外,也飞身跃进来不少壮汉。帮助亦风和黄六平反击那些此刺客。 一个身着黑衣小伙子机灵地凑到了云雷身边,低声抱拳问道:“主子,您没事吧,属下该死,属下来晚了!” 云雷见状,便知是保和堂郑掌柜看到了亦风信号。派来了多救兵。如此一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摆手言道:“我倒无妨。赶紧先离开这里要紧。” 那小伙子招手唤过来两个人,正要为云雷开道,却见云雷几步踱直了刘飞和文秀身前。 “刘师爷,不必惊慌,我人马已到。再无大碍。”云雷先是俯身安抚着仍旧瘫坐地上刘飞,然后转头查看着文秀伤口。 他见文秀早已经不省人事。那背上伤口淤青发紫,已经肿得老高,从那微小得几乎看不到伤口中渗出一些浓黑血液。云雷剑眉一皱,惊呼道:“糟了,只怕那针上有毒!” 刘飞一听这话,原本略略踏实下来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此刻,他自己心中倒如同千万针刺一般难受,双眉颤抖着纵起,嘴角抽动着,小眼睛肃然地盯住云雷,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救秀秀!” 见文秀身中毒针,云雷亦是心痛,他朝着刘飞重重点点头,让人小心翼翼地将文秀抬了起来,随后,他接过秀秀双臂,一转身,准备亲自来背秀秀。 那刚刚赶来小伙子一见,忙劝道:“主子,还是我来吧。” 云雷一挥手,拒绝了小伙子建议,厉声喝道:“你们不用拦我,我必要亲力亲为。”说着,一俯身,便将秀秀背了身后。 他双手托住秀秀双腿,扫了一眼楼上情况,见那青衣人已被彻底纠缠住,一时半会儿不得脱身,于是朝着仍战斗中亦风言道:“亦风,你收拾残局吧,我们先回去了。” 就这样,云雷背着文秀,那个小伙子背着刘飞,众人一起前呼后拥地回到了保和堂药铺。 郑掌柜早早便等了门口,见主子一出现,便迎了出去,将云雷众人引到了后院厢房之中。 云雷顾不上向郑掌柜交代任何事,只径直来到了厢房内室,轻手轻脚地将文秀放了床上,急急地让郑掌柜来到文秀伤口。 那郑掌柜见是云雷亲自背这位受伤公子回来,便知其中定有蹊跷,但他也不敢多问,只低头照做。 郑掌柜探身过来,一见文秀背上伤情,便眉头紧皱。但他并不急于下结论,而是伸手沾了一点文秀伤口四周毒血,轻轻捻了几下,又放下鼻子下嗅了嗅,这才说道:“嗯,主子估计得不错,确是中毒了。” 刘飞一听这话,拼命支撑着身子,趔趄着几步凑到了文秀床头,气喘吁吁地建议道:“叫……叫人到段家庄,去……去请神医段逍遥!” 郑掌柜一听刘飞并未邀请自己为文秀号脉,心中掠过一丝不满与疑惑,但仍坦诚相告:“哎,只怕来不及了,需立刻逼出毒素方可确保性命无虞。” 刘飞眼眉间是悲痛,缓缓转头又望着文秀,抽动着嘴角未说出话来。此时,他心中已是纷乱不已,完全乱了方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雷一边偷眼观察着刘飞神情变化,一边劝道:“刘公子,我立刻派人去段家庄。不过,这段时间里,不妨先让郑掌柜为文公子号号脉,他当年也是有名郎中呢。” 刘飞无奈,为了保全秀秀性命,他也只得微微点了点头,但让云雷将其他人一并请出了厢房。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云雷、郑掌柜和刘飞守文秀床前。郑掌柜闭目为文秀号脉,不一会儿,便站了起来,对云雷言道:“主子,我这就去拿解毒药来。”说完,一转身,又对刘飞说道:“刘公子,你先替文公子宽衣,我即刻取了药便回来。” 郑掌柜急匆匆地跑出了厢房,而云雷刚要抬手帮助刘飞为文秀宽衣,那手指还未碰到文秀衣衫,手腕便被刘飞死死抓住了。 “云公子,不可!”刘飞尴尬地低声言道,此刻,他心中愈发难过了。 云雷也没有用力挣脱,只转头望着刘飞,诚恳地说道:“刘公子,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 刘飞一听这话,赶紧摇了摇头,艰难地辩解道:“并非下不信任,而是……”言到此处,刘飞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双颊已是绯红无比,薄薄嘴唇颤抖了几下,却硬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完全不似刚刚茶楼之上那个滔滔不绝、能言善辩师爷。 云雷心中一动,长久以来那个疑惑再次袭上了心头。他眯着眼睛,冷眼瞟着这个似有难言之隐师爷,又转头望了望昏迷之中文秀,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她……她该不会是个……”云雷试探着将自己想法抛了出来,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刘飞打断。 “云公子,秀秀这么做,可并非为了一己之私,她一路放粮赈灾、为民除害,是个被百姓称道好官啊!”刘飞情真意切地解释道,只是他手中抓住云雷手腕却是越握越紧。 刘飞心里明白,多一个人知道了秀秀身份,那秀秀这个女巡按便多了一分暴露危险,且现他尚未完全摸清眼前这位云公子背景和来历,因此要格外小心谨慎。 若是换了平时,刘飞是怎么也不肯据实相告,只是现这个时候,秀秀性命垂危,他也只能先保全了秀秀性命,其余暂时无暇顾及周全了。 云雷嘴角一动,挂上了一个善意笑容,充满诚意地表态道:“刘师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害她。我这条命都是她救回来,我岂可恩将仇报?” 这时候,郑掌柜已经拿着一个精致瓷瓶回到了厢房之中。刘飞见有人进来,忙松手放开了云雷。云雷则转身郑重其事地对郑掌柜言道:“要如何用药,你教我便是,我要亲手为文公子疗毒。” 郑掌柜一听这话,面露惊讶,言道:“主子,这……这只怕不妥吧?” 云雷淡淡一笑,伸手抢过了郑掌柜手中药瓶,断然言道:“无妨,你说便是了。” 见云雷如此坚决,郑掌柜也不好强加阻拦,只好细细地将疗毒过程简述给了云雷,云雷听得仔细,一一记了心里。随后,他便让郑掌柜也退出了厢房,吩咐众人都不得入内,否则将重责不贷。 看着紧闭房门,郑掌柜心中为纳闷了。他摊着手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咱们这位主子啊,可真是奇了!这位文公子到底是谁呢? 郑掌柜无奈地派人守候了厢房门口,又特意找了一个轻功极好手下,按照云雷吩咐去了段家庄,自己则到另外一个房间看望正疗伤亦风等人。@@##$l&&~*_*~&&l$##@@</P></DIV> <TR> 第七十五集 宽衣 一点心雨:没游过泳人站水边,没跳过伞人站机舱门口,都是越想越害怕。人处于不利境地之时也是一样,都会越想越觉恐惧。而治疗恐惧办法就是行动,当你真正做起来你就知道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第3-75问:看到这一集标题,你想到了什么? ******** 此时,厢房之内便只剩下刘飞和云雷四目相对。明媚阳光透过窗子一直能照到床边,也将那点耀眼光辉洒了两个人身上。 听过郑掌柜介绍疗毒之法,刘飞神色黯然,心中纠结不已:他既想有人能为秀秀疗毒,又不想其他男人触碰到自己心爱女子;他也很想由自己亲自来为秀秀治疗,但他又担心自己技术不精、内力不够,反而害了秀秀。 种种矛盾刘飞心头郁结着,让这位才高八斗书生此刻竟觉头脑空空,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让秀秀女扮男装、假冒巡按。若非如此,说不定秀秀如今以女子身份可以过得很好呢!岂会有今日这种尴尬局面? 刘飞沉痛地长叹了一声,那叹息都带着几分不协调颤抖之声。他深情地望着静静躺床上文秀,渐渐眯起了他那双小却明亮眼睛,心中暗道:秀秀啊,你告诉我,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知道,秀秀不会回答自己,这个时候,只有他来替秀秀拿这个主意了。一想到此,刘飞又觉得肩头似有千斤重担一般,心中是难于抉择了。 而此时,文秀就安静地躺床上。原本清秀面容已变得乌青一片,如暴雨之前滚滚黑云一般。那细长两道剑眉似乎偶尔还会微纵一下,眉间蹙起两条浅纹,又长又翘睫毛也会随之颤动几下。这眉梢眼角每一个细微变化,都透着无痛苦,可以想见秀秀此时承受着巨大苦难煎熬。 这一切,刘飞和云雷都看了眼中,而云雷此刻面对秀秀眼神却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他心中暗自感叹着:原来眼前这位文公子便是自己中毒之时恍惚间看到那位惊为天人女子——不,是仙子! 困扰了自己多日谜团终于真相大白,而这样一个真相确让云雷震惊不已。要说女扮男装。倒并不算是奇事,可眼前这个小女子不仅仅是女扮男装,且还假冒了巡按之名、做着巡按当做之事。这便真真不简单了! 云雷不禁心中暗道:这当真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啊!自己今后对这位救命恩人又要另眼相看了! 他低眉思忖了片刻,忽然猛然一仰头,柔声问道:“秀秀?这是她真名吗?” 这一句话,打破了房中一片静寂,刘飞双眉紧锁。抬头诧异地望着云雷,却从他清澈眼眸中未能探出任何讯息。刘飞茫然地点了点头,嘴角抽动着并未回话。 云雷也不意,只满意地微微颔首,那脸颊之上掠过了一个欣慰笑容,随后断然言道:“刘师爷。你不懂内功,不适宜为秀秀疗毒,还是我来吧。”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一痛,恍若刀刺滴血一般。他表情有些木然,未置可否,只用痛惜目光紧紧盯住文秀,紧咬钢牙。似乎仍是犹豫未决。 云雷见状,径自坐到了床边。耐心地劝解道:“刘师爷,其实我也很敬重秀秀这样八府巡按,请你相信,我绝不会有半点轻浮之举。咱们还是为秀秀疗毒要紧,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飞不舍地将目光从秀秀身上转移,死死盯住云雷,再次长叹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公子,苍天上,请你记住今日所言!” 云雷重重地点点头,随后迅速交代道:“来,你坐到秀秀对面,咱们一起先将她扶起来再说。” 刘飞忙坐了床边,探身扶住秀秀双肩,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了起来,而云雷坐秀秀身后,轻轻用手托住秀秀后背,助刘飞一臂之力。 待到秀秀坐稳之后,云雷探出右手食指,秀秀身上穴道一点,这样秀秀便可保持现姿势了。 云雷面带浅笑地说道:“好了,你来帮她宽衣吧,能现出伤口即可。”说完,他随手从腰间取下一条锦缎带子,用它蒙住了自己双眼,将带子自己头上系好,又叮嘱道:“弄好之后告诉我即可。” 云雷这一遮眼之举倒让刘飞心中颇为感动,他这才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解开了秀秀衣襟。 外衣退之后,刘飞又伸手要脱去秀秀身上后一件衣衫了。而此时刘飞,虽说脑海中只惦念着秀秀安危,但即将目睹心爱女子**之身,他仍是羞涩不已,那心跳得让他几乎难以承受,嗓子眼儿里像是着火一般,难受得他不得不干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得以缓和。 刘飞双手颤抖得加剧烈了,几乎提不住那薄薄衣领。好不容易用手指轻轻捏住了衣领处,还未脱衣,却又紧张得脱手了。连续尝试了好几次,他才终于缓缓地将那后一件衣衫退下了秀秀双肩。 眼前着秀秀渐渐香肩裸露,酥胸近咫尺,那凝脂美玉一般肌肤越来越多地展露面前,刘飞却吓得紧闭上了双目,直到摸索着将那衣衫完全脱下来好一会儿,他才尝试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儿,试探着速瞄上一眼。 只这一眼,便紧张得刘飞几乎要窒息了。可慌乱之中,他却只看到一个曲线优美轮廓便又闭紧了眼睛。 这样可不行啊!要为云雷找出秀秀伤口所才行啊!刘飞不禁心中暗暗鼓励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裸身秀秀,他便情不自禁地浑身不自,身体某处如烈火一般燃烧着,让他无所适从。 “好了没有?”突然间,对面云雷传来一声不耐烦催促之声,吓得刘飞浑身一抖,额头上大滴汗珠都滚落了下来。 “就……就好了。”刘飞勉强挤出一句话,那声音怪异得几乎不像是他嗓音了。 云雷干咳了几声,权作提醒,其实他心中也确信刘飞是个正人君子,因此他也完全可以想象刘飞此时尴尬。 这一声催促,醍醐灌顶,刘飞如惊醒了一般,脸上表情愈发严肃,口中牙也咬得紧了。他狠了狠心,突然一挺胸,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而眼前一幕又让他一下子踏实了些。 原来,眼前秀秀并非一丝不挂,而是胸前缠绕着数道白布,用来束缚着她胸部。但那温润如羊脂白玉肌肤无半点瑕疵,宛若出水莲花一般,仍让刘飞看得有些神往了。 不过他很提醒自己:为秀秀疗伤要紧。于是刘飞狠狠地甩了甩头,站起身,歪着头看了看秀秀背上伤口位置,又拿起刚刚脱下衣衫,从前面为秀秀反穿上,掩住双臂和肩膀肌肤,只露出后背那有伤位置。 一切准备停当,刘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了回来,平复着自己心绪,一边用手擦拭着鬓角腮边汗水,一边量镇定地说道:“云公子,准备妥当了。” 云雷一听此言,立刻解下了头上锦带,秀秀如玉美肌顿时呈现他眼前。不过这些他暂时都无暇顾及了,因为那美丽肌肤之上凸显着一个肿起伤口。 云雷二话不说,立刻凝气运功于双掌,将双掌自己胸口前平托,酝酿了一下,才立掌向着秀秀背上贴了过去,将掌心力道缓缓逼进秀秀体内。 刘飞知道,这是云雷开始运功逼出毒针了,到了秀秀生死存亡关键时刻了,他只瞪着小眼睛静静地看着,不敢发出半点响动,一颗心几乎揪到了嗓子眼儿。 云雷运气良久之后,又突然双掌猛然用力秀秀后背上一击。只听“啪”一声,秀秀随声身子一震,口中隐隐发出一点痛苦呻吟,之后她便浑身瘫软无力,向前一头倒了对面刘飞怀中。 刘飞吓了一跳,忙用双手扶住秀秀双肩,关切地呼唤道:“秀秀,秀秀?你没事吧?” 只是此时秀秀依旧听不到刘飞呼唤声,她昏沉之中只觉得身上一阵剧痛,随后便又再次失去了知觉。 刘飞忙一抬眼,刚要询问云雷这是怎么回事,却见云雷正用两根手指捏住一根细长银针,举到了刘飞眼前。 刘飞感激地朝着云雷微微颔首,而云雷随手将那毒针包了自己锦带之上,扔到了一边,低声说了一句:“扶好秀秀。”随后便探身低头,趴了秀秀背上,用嘴猛然一吸,再起身转头,将口中毒血吐出来。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秀秀伤口之中总算见到了鲜红血液,云雷这才停了下来。 他打开郑掌柜拿来那个瓷瓶,将里面药膏涂抹了秀秀伤口之上,又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条洁白罗帕,折叠了几层,覆那黑色药膏上。 看那罗帕稳稳地粘了秀秀背上,云雷这才抬起头,嘴角一动,送给刘飞一个灿烂笑容,艰难地说道:“你扶她躺下休息吧,我不会让别人进来打扰她。” 此时云雷嘴唇已变得铁青,嘴角还残留着黑色毒血。他不等刘飞回话,便匆匆起身离开了厢房。@@##$l&&~*_*~&&l$##@@</P></DIV> <TR> 第七十六集 劫后余生 一点心雨:同一样东西,不同人手中便会有不一样用途。就像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去做爆竹,而西方人则学去造枪造炮,这也是一样道理。刘飞亲手为秀秀宽衣,只为疗伤,其实心无杂念。嘿嘿,你信吗? 第3-76问:同一片风景,为何不同人看眼中却有不同效果? ******** 刘飞知道,自己心爱女子此刻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坐床头,怀中抱着沉睡中秀秀,缓缓将自己头深深地埋了秀秀肩头,紧紧贴着她脖颈上娇嫩肌肤,口鼻中几乎可以嗅到女子身上特有清香之气。 此时,刘飞头脑中思绪繁杂,他痛惜着秀秀为救自己而身负重伤,深深愧疚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一滴滚烫热泪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一次那晶莹泪珠中不见了茶楼之时恐惧,而只剩下心痛、怜惜和几分自责。 厢房之中,再无旁人,刘飞紧紧抱着秀秀,无所忌惮,任由那不争气男儿泪浸湿了脸颊。 屋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抽泣,刘飞这才回味出,自己方才那点恐惧并非源于即将送命,而是唯恐失去了自己所爱之人啊!他这才深刻地体会出,怀中这个女子对自己而言是多么重要!若是没了秀秀,只怕自己人生将只剩下一片死寂,再无半点生机! 刘飞怀抱着文秀感慨万千,而识趣地退出厢房云雷心中也一样是翻江倒海一般。 终于寻觅到了自己魂牵梦萦女子,云雷激动不已,此刻,他心情是难以描述。自从真相大白,云雷便觉自己世界一下子变得明媚敞亮了起来。就如同那窗外阳光一般。 他多唤来了几个人守护秀秀房间门口,又下令,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进入厢房!安排好之后,他才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坐运功,调理着气脉,希望可以平复自己波动心绪。 云雷静坐了一会儿,果然效果不错。这时候,亦风和郑掌柜走了进来,郑掌柜将提前熬好解毒汤『药』送到了云雷面前。用以化解从口中而入残毒。 云雷报以感激微笑,双手接过汤『药』,一饮而阐教第一妖章节。郑掌柜则恭敬地待云雷服『药』后。接过了空碗,放一旁,又及时送上一块洁白崭『毛』巾供云雷擦拭之用。 云雷简单地拭去了嘴角残留汤『药』,谢过郑掌柜之后,又转头询问亦风伤势。亦风拍着胸脯言道:“主子放心吧。都是小伤,不足挂齿。刚刚郑掌柜也给看过了,用了些『药』,便是无碍了。” 云雷满意地微微颔首,又歪着头询问道:“那些刺客如何了?可有抓到活口?” 亦风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答道:“回禀主子。没有一个活口。那个与主子交手青衣蒙面人负伤而逃了,属下已经遣人去查了。” 云雷一听这话,轻叹了一声。脸『色』暗沉了下来。亦风见状忙跪倒此,自责不已。云雷伸手搀起了亦风,笑道:“这事只能怪我自己太过轻敌,怨不得旁人啊!” 郑掌柜一边试探着附和道:“主子,看来这伙人是必要取您『性』命啊!今后咱们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云雷点点头。眯着眼睛望着窗外,小声嘀咕道:“我平日里一向都是收敛锋芒。并不曾树敌,又会是谁如此憎恨于我呢?” 郑掌柜见云雷如此忧虑,忙劝解道:“主子也不必烦心,待到回京之后再细细盘查便是。” “哎,难啊!”云雷轻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道:“算了,此事需从长计议,现不提也罢。”他低眉思量了一下,又缓缓言道:“文巡按他们二人就留保和堂养伤吧,你们量不要打扰了人家。” “是!”郑掌柜和亦风抱拳领命。 “对了,跟文巡按身边那个小侍卫呢?”云雷问道。 亦风躬身答道:“那人名叫‘黄六平’,此刻正后院客房里养伤休息呢。” “叫他过来,我与他交代几句。”云雷一声吩咐,亦风雷厉风行,立刻照办,找来了黄六平。 云雷先是询问了几句伤情,然后平和地笑着言道:“这事情是由我而起,我自当让巡按大人保和堂里好好养伤。只是此事不易外扬,否则恐打扰了大人静修,你明白吗?” 黄六平自认捡了条命回来,现下正有伤身,他也顾不上别,云雷说什么、他便一概点头称是。 云雷见状,又吩咐道:“我看这样吧,一会儿我找人将你送回知府府衙,你去悄悄回禀了你们知府大人此事原委。记住,只他一人知晓便可,不得张扬。至于文巡按安全,就暂时由我保和堂弟兄们承担了,你们知府大人若不放心,可派下几个人来我这里支应着,只是要找可靠之人,便装前来,明白了吗?” 云雷一口气交代了这么多,黄六平听得便只剩下点头份儿了。 送走了黄六平,一个保和堂伙计进来回话,说是陈将军到了。云雷大喜,言道:“请进来。” 不一会儿,门外走进一个身着铠甲彪形大汉,一进门,便跪倒云雷面前,抱拳言道:“末将陈远鹍参见……” 那声音瓮声瓮气,粗壮厚实,可他话未说完,便被云雷拦住了。云雷伸手相搀,『插』话道:“陈将军不必多礼,微服期间,只称呼‘主子’即可。” 那陈远鹍一抬头,莫名其妙地望了望众人,只好抱拳领命,又一脸严肃地说道:“末将带了一百精兵,已将这里守得固若金汤,其他人马就驻扎城外,主子一声令下,便可开进庐州城。” 云雷忙一摆手,笑道:“我这里已无大碍。无需人马进城。你卸下盔甲,便装保护我左右便是。” 那陈远鹍一听这话,疑『惑』地眨了眨牛铃大眼,但亦不敢有二话,仍憨直地抱拳言道:“末将领命超级全职业大师!” 一转眼已是黄昏,厢房里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刘飞一刻不离地守护文秀床边,半点不敢懈怠。 而文秀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饱饱睡了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几乎不能从梦中醒来。她剑眉微蹙,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眸。却是徒劳,那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了。 刘飞注意到了文秀这点变化。忙探身凑到秀秀耳边,轻声呼唤着:“秀秀?秀秀?” 文秀尚一片混沌之中,猛然听得刘飞呼唤着自己,她只觉得那声音从很远地方传来,而那里似乎透出了一点光亮。秀秀努力地朝着这点光亮、循着刘飞声音而来…… 刘飞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秀秀神情每一个细微变化。似乎任何一个轻微动作都牵动着他一颗心。 只见文秀双眉再次纵起,那长长睫『毛』抖动了几下,双眸艰难地睁开了一条小缝儿,那朱唇也微微张开了。 “秀秀,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刘飞整整等待了一天,终于得见秀秀那清澈眼眸。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 文秀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脑中一片空白。恍若隔世,疲惫得连呼吸都十分费力。她微微一转头,眨动了几下眼眸,终于看清了身旁阿飞,于是嘴角挂起了一个久违笑容。 “这屋里怎么这么暗呀?”文秀抖动着双唇。气息微弱地轻吐出一句话。 刘飞苦笑了一声,温柔地答道:“呵呵。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现下都已是傍晚时分了,天『色』渐晚,岂有不黑道理?” 文秀一听这话,也不禁嘴角微微扬,那苍白脸上展『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只是这个笑容依旧带着几分病态,且伴着几声轻微咳嗽。 刘飞见文秀终于清醒了过来,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他用手背轻轻擦拭着湿润眼角,笑着言道:“我这就去掌灯。” 点亮红烛之后,这屋中便跃动着橘『色』烛光,显得温暖惬意。刘飞又回到了文秀身边,神情地望着秀秀,略带责怪地轻声言道:“秀秀啊,这次你可真是吓坏我了。” “呵呵,你们读书人都只有胆小如鼠吗?”文秀浅笑着问道。但话未说完,她便又咳嗽了几声,那笑容也立刻被痛苦神情所取代。文秀此刻只觉得头痛难忍,仿佛太阳『穴』上有无数针刺一般。 刘飞见状,忙站起身来,自责道:“看我,都高兴得糊涂了,段神医就门外呢,我这就去叫他!” 刘飞一转身出了厢房,从隔壁房间里请回来神医段逍遥为秀秀把脉。段逍遥中午匆匆赶来了保和堂,先为昏『迷』之中秀秀把了把脉,见确实已经解毒,这才放下心来,又亲自配了几味『药』,只等着秀秀醒过来那一刻呢。 段逍遥诊过脉后,长出了一口气,捋着撅起小山羊胡气恼地说道:“大侄子,你怎可如何顽皮,五叔稍一松懈,你便惹下这么大祸来,弄了个毒针穿身,这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性』命不保啊!” 文秀淡淡一笑,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才要弱弱地辩解上几句,却又被段逍遥阻止了。 “大侄子,你安心休息吧,五叔这就给你熬『药』去。”段逍遥说完,转身大步急急地想要冲出厢房,却一不留神,脑门径直撞了门框上。 但这位神医顾不上这点疼痛,一手随便『揉』了『揉』着脑门就跑了出去,逗得守护门口两名小伙子不禁掩口偷笑不止。 *^_^* R</P></DIV> <TR> 第七十七集 玉佩赠知己 一点心雨:路边开满了带刺蔷薇花,三个人从这里经过。第一个人脚步匆匆,什么也没看到。第二个人感慨万千,叹了口气道:“哎,花中有刺!”第三个人却眼前一亮:“不,应该说是刺中有花!”第一个人很麻木,他永远看不到风景——无论好坏。第二个人很悲观,风景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只有第三个人才是乐观主义者。乐观态度是成功必要条件之一啊! 第3-77问:你有知己吗? ******** 得知文秀醒了过来,云雷也亲自前去探望。而临走之前,他悄声嘱咐刘飞,不要将自己为秀秀吸毒疗伤一事泄露了出去。刘飞颔首,并心存感激。 文秀就这样留了保和堂里养伤,郑掌柜一直都是无偿供给着好补药。不出几日,秀秀伤势便有所好转,她和刘飞商量着住回了官家驿馆。段逍遥不放心秀秀伤口,不肯回段家庄去,便也随着他们一起暂住驿馆。 庐州知府何大川一听说文巡按住回了驿馆,便赶紧亲自前来探望。先前,他听黄六平讲,此事不宜外扬,还以为这其中有何内情呢,于是今日见了巡按大人,忙试探着问起了遇刺缘由。 文秀一身水天碧长衫,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外衣,斜着身子倚床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清澈眸子闪动了几下,随即低垂下眼帘,掩口咳嗽了起来,脸色也骤然变得阴沉了。 刘飞见状,忙上前殷勤地帮着秀秀捶打着后背,眯起一双小眼睛,用眼角余光瞟着何大川。笑道:“哦,何大人,其实此事并非因我们大人而起,乃是大人那位朋友街头无意撞见了自己仇家,这才连累了我们大人。” 何大川一听,愤慨地言道:“哼,即便亦如此,重伤了当朝巡按也是按罪当株啊!” 刘飞听了,颔首一笑,却并不搭话。只转头偷偷瞟了一眼文秀,心中暗道:若是你何大川真能查出刺杀云公子凶手,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可只怕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原来文秀和刘飞暂住保和堂之时,也曾提及让官府彻查云雷遇刺一事,但却被云雷婉言拒绝了。云雷言道,此事不宜惊动地方官吏,他已经全权交由自己父亲莫逆之交陈远鹍将军处理。 刘飞知道。那陈远鹍已近不惑之年,数年前,曾护国大将军孟世饶麾下任副将,后被孟大将军推荐领兵作战,这几年南征北战,也立下了不少战功。不久前,才刚刚被提拔为将军。 刘飞当时便不禁心中感叹道:能与这样将军成为莫逆之交,看来这位云公子家世背景相当不错啊!既然人家已将此事交由自己信任将军追查。那么自己何不乐得清闲啊!且此事疑点颇多,那些杀手也未留下任何可追踪线索,就算是想追查下去也是极其艰难呢。 一想到这些,刘飞忍不住心中暗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何大川,因此埋头不语。只怕一张口便会笑出生来。 文秀自然知道刘飞心思,她这心里也暗自嘲笑着何大川。她抿着嘴。眼眉一挑,含笑望着何知府,淡然言道:“多谢何大人美意了,依本官看来,此事不过是朋友之间小小误会,没什么大不了,又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呢?” 何大川一听巡按大人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倒也心中踏实了些。他哪里是真心想为巡按大人缉拿凶手啊,分明是唯恐文必正回京皇上面前告他一个保护不周,那便糟了。如今看来,此事只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正好落得无事一身轻。 送走了何大川,秀秀和刘飞又偷笑了好一阵子,两个人商定,“淫猴”案子还要继续查访,而秀秀有伤身,不宜走动,就由刘飞全部代劳,秀秀则留驿馆之中细细查看案卷、整理刘飞查访回来所记下笔录。 “这下我识字能力可要大大提高了!”文秀还不忘记顽皮地调侃上一句,气得刘飞哭笑不得,只好眯着眼睛瞄着秀秀摇头不止。 这天上午,刘飞照常出去查案,连段逍遥也出去访友了,驿馆之中留下了文秀一人。她正懒洋洋地趴桌上随手翻看着卷宗。阳光照到身上,依旧是温暖和煦,但那阵阵微风轻拂脸颊,却已然带了丝丝凉意,让人一下子便可品味出秋天舒爽味道。 秀秀背上伤口已经愈合,只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且不能剧烈地运动。偶然某一下弯腰或者回身,动作稍猛一点,那背上还是会感到一丝刺痛。 神医段逍遥调制了上好药膏,每天秀秀都自行摸索着敷药包扎。只是古代驿馆之中只有脸盆大小一面铜镜,不管怎么照,都根本看不到那伤口样子。 如今,秀秀担心并不是自己伤势是否好转,而是整日里忧心忡忡自己背上那一小块伤疤,担忧将来自己肌肤上留下痕迹呢。 而女孩子这点忧虑不知道被秀秀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多少回,听得刘飞耳朵都起了茧子。每一次,刘飞都狭目侧头、言语犀利地取笑秀秀小题大做。 可这点取笑对秀秀而言根本就是耳旁风,半点不起作用,她还是要不住地叹息着古代缺少“植皮”一类高科技美容手段。不过无人之时,秀秀也暗笑自己。 她早就摸到了,那伤口不过是针眼大小,并不足惧,自己确是杞人忧天,只是闲来无事,以此为题,逗着刘飞幽默几句罢了。 突然,有人进门向文秀禀报:有一位云公子造访官家驿馆,求见巡按大人。文秀一听便知是云雷前来探望自己,忙请他进来。 云雷让亦风等房间门口,只自己一人踱进屋来。站他眼前文秀一件竹叶翠衣衫,碧玉色锦带束腰间,外面罩了一件纯白色云锦大氅。清素雅,宛若飘逸竹林间仙子一般。 管秀秀依旧是一身男装,但云雷却看得有些痴迷了,秀丽容颜配上这潇洒男装,竟是如此英气逼人。如今,他知道了秀秀真实身份,再见这位“公子”之时,却总能她帅气之中寻出一点女子柔美。 “云公子,请坐啊!”文秀放下书卷,温柔一语唤回了如仙境云雷。 云雷低垂下眼皮。淡然一笑,转身坐了文秀对面,口中殷勤地问道:“文公子伤势恢复得如何?” 文秀感激地一笑。美眸流转,轻松地答道:“亏得郑掌柜拿来那些良药,早就好了。多谢云公子惦念了。” 云雷微微颔首,略略思忖了片刻,眼眉一挑。神情黯然地说道:“其实下此次前来是要向文公子辞行。来庐州府多日了,家中父母催着我赶回去呢。”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父母,心中不免又是一片悲凉,低垂下眼帘,略带凄然地说道:“哦。这也难怪,儿行千里母担忧嘛。云公子还是早些动身吧,也免得二老担心。” 云雷见秀秀面带凄凉。心中一动,暗道:难不成她也不忍与我分别? 一想到此,云雷不禁暗笑自己痴傻,他嘴角微微一撇,掠过一个不经意嘲笑。随后叹息道:“我与文公子相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实不忍就此分别啊。” 文秀淡然一笑,附和着点点头,只低眉不语。 云雷叹了口气,微微一探身,只用眼角余光瞟着文秀,试探着继续说道:“即便下知道文公子朝文官,但心底仍愿意与公子你朋友相待。”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哎,其实我这个巡按也是假呀!她立刻颔首笑道:“呵呵,云公子,你不必介意什么身份,只当是交了个朋友即可。” 云雷见文秀直爽亲和,心中大悦,手掌桌上一拍,欢喜地言道:“我就知道文公子是个值得坦诚相交知己!我虽不忍与公子分别,但无奈父母之命不可违,我即刻便要动身回京了。” 文秀听着云雷这话中透出了万分不舍与遗憾,心中倒是颇为感动,暗自庆幸自己又多了一位以诚相待朋友,口中随意附和道:“哦?原来云公子家住京城啊。” 云雷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他那块玉佩,托掌心,递到了文秀面前,真诚地言道:“这块玉佩下送给云公子,权作留念吧。” 文秀见状,忙闪身急急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说道:“不不不,我怎可收云公子如此大礼!” 云雷眸子中透出无限柔情,缓缓解释道:“文公子救了下一命,下非但没有报恩,却连累得公子身受重伤,实心存愧疚。这块玉佩虽称不上价值连城,但却是下随身之物,若是公子不收,下岂不是要于心不安了吗?” 文秀见云雷一片诚意,也实不好拒绝,索性伸手接过了玉佩,爽朗地笑道:“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知己相赠,我定会好生保存。” 云雷如释重负地微微颔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文秀,笑道:“堂堂巡按,身上怎可连一块玉佩都没有呢?”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掩口“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美妙如银铃一般。她一边收起玉佩一边谢过了云雷。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云雷就此起身告辞。 他和亦风走出了驿馆,将军陈远鹍迎了过来,抱拳言道:“主子,马车都备好了。” 云雷回头留恋地望了一眼那官家驿馆大门,这才潇洒一转身,口中令道:“回京!” *d^_^b*</P></DIV> <TR> 第七十八集 一品香 一点心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世若真有知你懂你知己相伴,那真是一件幸福事情。知己无需很多,也不可能很多,一两个足矣。千古知音难觅,请珍惜你身边知己朋友吧。 第3-78问:时间可以冲淡友谊吗? ******** 云雷走后,文秀一个人踱至窗前,沐浴着温暖阳光,将云雷所赠那块玉佩举过了头顶。 那是一块半月形玉佩,碧绿无暇,阳光之下,显通透,于晶莹之中恍若有碧光萦绕一般。玉佩上雕刻有盘龙图案,雕工精细,那双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文秀虽然不懂得该如何鉴赏玉器,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块宝玉呢。奇怪是,秀秀看到这玉佩,就好似又见到云雷清澈眼眸一般,于是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了云雷言谈举止,心中总是充满着一股暖意。 他便是我古代蓝颜知己吗?文秀不禁扪心自问,但随即便又莞尔一笑,暗道:人家不过是答谢自己救命之恩罢了,何必如此多虑?再则,此次分手之后,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呢,再熟识朋友,许久不联络也会变得生疏起来。尤其这个通讯手段极度落后古代,或许时间流逝真可以冲淡一些无所谓友谊吧。 秀秀就这样胡思乱想之中度过了一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云雷竟然就像一块有魔法磁铁一般,吸引着他周围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好奇之心也总是驱使着大家关注着他,急切地想要解开他身上所有谜团。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刘飞托着奔波了一天疲惫之躯回到了官家驿馆。休息了片刻,又吃过了晚饭之后,他来到了文秀房间,向这个假巡按汇报着今日查访情况。 “我已经细细勘察过了,几乎每一家受害女子门框之上都找到了与严氏家中相同划痕。这样看来这一痕迹并非偶然,说不定是那‘淫猴’作案标志之一。”刘飞坐文秀对面,眯着一双小眼睛,略带兴奋地言道。 文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心中却心疼着这位白面书生整日里辛苦。她伸手刘飞肩头一拍。爽地赞道:“这几日,烦劳师爷一人耐心走访受害人,真真是辛苦了。若是此案告破,本官定给师爷你记上一功!” 刘飞转头不屑地瞟着文秀,心中暗自感激着她关心,嘴上却责怪着秀秀调皮,竟还煞有介事地揉着自己肩头。略略露出一副痛苦样子,小声调侃道:“哼哼,看来大人身体是当真恢复得不错啊,竟下手如此狠毒。” 文秀脸色一沉,撅起了朱唇,假装生气地嘟囔道:“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都没用上半分力气呢!” 刘飞一听这话。忙抱拳拱手,假装讨饶道:“嘿哟,那学生是该感谢大人手下留情了!” 文秀心中了然刘飞话中讥讽之意。她狠狠瞪了刘飞一眼,挥拳言道:“怎么?皮痒了?还想再挨一拳吗?” 刘飞直盯着秀秀拳头,脸上倒是不见丝毫畏惧,仰着脸轻蔑地说道:“你若当真是精力如此旺盛,不如明日便随我一同走访。也省得你空有这一身蛮力却无用武之地。” “哼,去就去!我才不怕呢!本官没有那么金贵!”秀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朝着空中一挥拳。带着后背上伤口微微一阵刺痛。她剑眉一蹙,并不声张,只紧咬着贝齿忍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拳头,静坐了一边。 细心刘飞偷眼观察着秀秀神情,从她眉眼间便可猜到秀秀定时是得意忘形之下触动了伤口。 刘飞暗自嘲笑着这丫头鲁莽,心中却又疼惜不已,不断自责自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而刺激她。于是刘飞也不再随意调侃,只默默地将自己查访笔录送到了文秀面前,请她过目审阅。 文秀则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低垂下眼帘,一边认真阅读着刘飞笔录,一边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一会儿,她才猛地一抬头,眨了眨如水一双美眸,歪着头问道:“我听你不止一次地提到‘一品香绣庄’,这会不会也是本案另一个突破口呢?” 刘飞剑眉一皱,漆黑眼珠转了又转,颔首答道:“这个‘一品香’确被两个受害女子父母提及过……” 刘飞话还未说完,秀秀便急急地探身插话道:“对了,我还记得那个严秋分也是喜欢刺绣。” “嗯,对,那我明天去找来黄六平问一问吧。”刘飞点头言道。 文秀见刘飞采纳了自己建议,心中欢喜,抿嘴一笑,美眸弯弯如月,自负地说道:“嘿嘿,看来这案子进展顺利啊!可供查询线索不断!”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瞥着秀秀,低垂下眼皮,冷冷地言道:“这凶手身份都尚无踪影,还谈什么进展顺利呢?” 一句话,如同一杯冷水,一下子浇灭了秀秀心中那点希望之火。秀秀不高兴地嘟着嘴小声分辨着:“慢慢来嘛,欲速则不达呢。” 见秀秀脸色愈发难看了,刘飞便低头不语,不敢再招惹这位巡按大人。就刘飞低垂下眼皮那一瞬间,他忽然看见了秀秀佩戴腰间那块半月玉佩,不禁心生好奇,随口问道:“咦,这玉佩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文秀笑眯眯地将那玉佩握了掌心,柔声言道:“云雷云公子送我。” 刘飞见文秀一提及云雷,那神色便不同以往,心中不禁一动,立刻警惕地小声试探:“哦,今天云公子来了?” “嗯,他来告别。”文秀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玉佩,倒是没有注意到刘飞神情变化。 而刘飞则心中纠结了片刻,后面带羞涩地艰难问道:“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文秀眼眉一挑,眨着大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刘飞,完全不解刘飞为何有此一问。她摇着头答道:“没有啊,只是告辞而已。为报救命之恩,他才送了我这块玉佩。” “哦。”刘飞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心中早已闪出诸多揣测,其中他担心还是云雷将吸毒疗伤一事告诉秀秀,不过现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云雷知恩图报,是个正人君子。”文秀自顾自地赞赏道,那一双漆黑眸子清澈单纯。 而刘飞听自己心爱女子如此夸赞云雷,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他心中断定:这个云雷必定不简单! 第二天,刘飞找来了黄六平,询问有关“一品香绣庄”情况。 而黄六平回答则让文秀和刘飞甚为失望。 原来那“一品香绣庄”开业还不到一年,是由一位寡妇娄氏经营。那娄氏已过不惑之年,膝下育有一女,闺名范芷清,是一位二十三岁尚未出格老姑娘了。 那范芷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静静地呆家中,帮着母亲刺绣赚钱。据说这母女二人绣工相当不错,因此吸引了不少顾客,绣庄生意也十分兴隆呢。 黄六平走后,文秀失望地倚靠了床头,微微闭上了双目,叹气道:“哎,我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呢,原来是徒劳无功啊!” 刘飞见秀秀心情低落,忙上前笑着劝道:“既然是重要线索,便不要如此轻易放弃了为好,我想,咱们也不要道听途说,还是得空之时亲自走一趟,毕竟眼见为实嘛。” 秀秀一听这话,灵机一动,心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兴奋地言道:“对啊,就算那‘一品香’都是女人经营,可女人也会有男朋友啊,说不定母女两个人男友才是关键所。” 说完这话,秀秀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拉着刘飞即刻动身、亲访“一品香”。刘飞吓了一跳,一边踉跄着跟秀秀身后,一边哭笑不得地问道:“啊?咱们这就去吗?” 文秀眉飞色舞地答道:“当然!” 她挽着刘飞胳膊,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驿馆。刘飞心中慨叹着这位巡按雷厉风行,那眼神却始终停留秀秀那伸进自己臂弯里小手上,不由得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连双颊都觉得滚烫了起来。 按照黄六平提供地址,两个人很一处繁华街边找到了“一品香绣庄”。文秀面露喜色,大大咧咧地就要闯进去,却被刘飞及时拦住。 “你为何拦我?既然来了,总要进去看看呀?”秀秀转头不解地望着刘飞。 刘飞面颊上那点红晕尚未褪去,却有被秀秀气了个七窍生烟,气呼呼地问道:“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你自己看看,这出入绣庄之人,有你我这样男子吗?” 文秀回身一看,确如刘飞所言,那绣庄里进进出出都是些少妇女子。她不禁羞了满脸通红,深深地埋下了头,可嘴上却还不服气地小声争辩着:“怎么了?男人就不能逛绣庄了吗?” *d^_^b*</P></DIV> <TR> 第七十九集 银子换情报 一点心雨:我相信,真正情意不会因时间而褪色——无论友谊或者爱情。但有个前提:须得好好经营。任何一份情意,你若是把它放一边长久地不理睬,那便会逐渐生疏起来。这就像是培植花卉,再美丽花,你不长时间打理都会凋谢。所谓日久生情嘛,人心本善,接触时间长了,自然便感情深了。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道理。花园再美,你懒得去收拾,那便会杂草丛生,甚至就此荒芜。你那些老朋友,你有多久没有问候一声了呢? 第3-79问:智慧是什么? ******** 刘飞带着满腹牢骚文秀来到了“一品香绣庄”附近一个茶馆里小坐,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进出这绣庄人。 一连盯了一个时辰,茶水得都没味道,两个人却并未看出那绣庄有何异常。文秀有些坐不住了,她闪着一双美眸凑到刘飞耳边,悄声问道:“阿飞啊,要不我换回女装进去打探一下?” 刘飞转头不屑一顾地白了秀秀一眼,谨慎地四下里环顾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庐州知府里不少人都已经见过你这个巡按了,这时候岂能换回女装?万一被知府里人撞见了可如何是好?” 秀秀生气地嘟着小嘴抱怨道:“那咱们就这样坐着岂不太过无聊了?” 刘飞瞟了文秀一眼,望着街景,冷笑着说道:“哼哼,还不是你,心急火燎地就要来查访,也不说好好筹划一番!” 文秀一听这话,换上了一张笑脸。一手搭刘飞肩头,柔声言道:“那现你这个聪慧过人大师爷再好好筹划筹划也不迟呀!” 刘飞只觉得肩头一热,心跳再次有些加。他故作镇定地干咳了两声,极力掩饰着那份羞涩,强装不屑地推开了秀秀手腕,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言道:“古人云,未雨绸缪,你倒好,莽撞行动,直到无计可施之时才想起筹划。岂不是为时已晚……” 刘飞话还没说完,秀秀便不耐烦地摆手插话道:“喂,少啰嗦几句吧。痛点,说正事!你到底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刘飞才要借此教育秀秀几句,好让她今后行为不要如此莽撞,却又被秀秀强行拦下了,心中大为不。那剩下几句话就只好咽回了肚里,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阴沉难看了。 文秀偷眼瞟见这点变化,也心知自己言语过分,忙赔上一张笑脸,眯着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刘飞,莺声燕语道:“刘大师爷。学生请您不吝赐教呢!”一边说着,还一边煞有介事地抱拳拱手,神情甚为谦卑。 刘飞见状。心中那点郁闷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秀秀那明媚笑容便是治疗心情好灵丹妙药。他长叹了一声,眼眉一挑,朗声叫来了茶馆小二,说是要换上一壶好茶。 那店小二手脚麻利。立刻从后面端来了一壶上好香茗,恭敬地摆了桌上。口中还不忘殷勤地客套上几句。 刘飞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掏出一点碎银子赏给了那小二。店小二自然是千恩万谢,喜不自胜。刘飞大方地摆摆手,随口问道:“你这茶馆生意不错啊!” 那小二弓着身子笑呵呵地答道:“呵呵,托您福,还算过得去!” 刘飞微微颔首,抬头四下里随意瞟了几眼,假装随意地闲聊道:“小二哥啊,下几人都是外地客,也想这条街上开了铺面呢。” 那小二一听这话,忙抱拳笑道:“哎呀,那您可真是有眼光了,这条街可是咱们庐州城里热闹街面了,小人先这里恭喜您呢。” 刘飞淡然一笑,然后用手指着“一品香”,好奇地问道:“下借问一声,对面那是什么买卖家,竟生意如此兴隆?” 店小二抬头望了望,脱口答道:“哦,一品香啊,那是家绣庄。” 文秀也装作十分感兴趣样子凑了过来,装模作样地问道:“哦,绣庄,十分有名吗?” 店小二憨直地笑了笑,伸出大拇指答道:“这位客官,看您说,这‘一品香’现下是我们庐州城里有名气绣庄了。” “比那‘吴记绣坊’如何?”秀秀探着头追问道。 店小二一听此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笑道:“看来客官您不是头回来我们庐州了吧?” 刘飞忙帮着圆场,低垂下眼皮插话道:“呵呵,是,前几年也曾来过。” 那店小二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要说起那‘吴记绣坊’,那是可是家老店了,开了有些年头了。小人曾听说这‘一品香’掌柜娄氏以前就曾那‘吴记’当过绣娘,专门负责教姑娘家们刺绣呢。” 文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兴奋地一跃而起,脱口问道:“真?” 刘飞赶紧干咳了几声,权作提醒,秀秀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了回来,双颊顿时绯红如霞。 那店小二倒是并没有意秀秀一时激动,只是憨憨地笑道:“小也是以前听人提过这么一耳朵,不知是真是假呢。” 就这时,对面“一品香”里走出一个人,店小二忙指着她言道:“看,这位便是掌柜娄氏呢。” 文秀和刘飞忙转头观看:这位娄氏一身艳红娇嫩石榴裙,秋风吹拂之下,裙摆飘动,甚为动人,只是那眉梢眼角总有脂粉掩饰不住深深皱纹,一下子便暴露了她年纪。 那石榴裙衣襟、领口都有金丝线刺绣,花鸟鱼虫,各种图案,丰富精致,华丽漂亮,想来应该是她亲手所绣。只是这太过繁杂刺绣装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倒是适得其反了。 文秀心中兴奋不已,这一个时辰等待终于有所收获,她目光一直停留那娄氏身上,企图从她一举一动上捕获有用讯息。但秀秀却忘记了自己现还是一身男装,如此大胆地盯住女人不放实有些不妥。 那店小二见状,不禁心中暗笑:这位公子倒是奇了,竟喜欢年纪如此之大女人! 刘飞见店小二掩口偷笑,忙站起身来,挡文秀身边,肃然言道:“嗯,想来应是个不凡女子,一个女人自己支撑绣庄也是相当不易啊。”边说着,他边用手拉了拉秀秀衣襟。 文秀这才匆匆收回了目光,尴尬地低眉一笑,随即便恢复了轻松神情,满不乎地随口言道:“就是,果然不凡。” 那店小二听了,忙凑到刘飞身前,神秘地言道:“她可不是一个人啊,她还有一个女儿呢。” “哦?她有个女儿?”文秀眼眸流转,嘴角故意露出一个坏笑。 那店小二见两位公子如此感兴趣,便又多言了几句:“她那个闺女都是二十多岁老姑娘啦!到现都没嫁出去呢!” “这是何原因呀?”刘飞忙趁机追问。 “莫不是相貌丑陋?”文秀也闪动明眸,附和着猜测道。 店小二用手挠着后脑勺儿,笑道:“什么原因……这个就不知道了,她那闺女很少出门。不过小有幸见过一回,模样看上去倒还齐整……哎,可惜了。” 这时候,有人招呼那店小二添水,刘飞便一摆手,让他继续忙活去了,随后一转头,眯起小眼睛瞟着文秀,昂头言道:“怎么样?收获颇丰吧?” 文秀忙抱拳拱手,恭敬地附和道:“师爷高明啊!”可说完,她又扮了个苦脸,叹气摇头言道:“就是太费钱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悠闲地品过了香茗,两人又“一品香”周边观察了一会儿,确看不出什么破绽。 时值正午,文秀抬眼瞟了瞟已升到头顶太阳,对刘飞言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肚子都打鼓了。” 刘飞颔首,就这条街上随意选了一家小店走了进去。这店面虽小,但饭菜却很可口,文秀和刘飞饱餐了一顿。 就两个人回味着这里精致菜肴之时,忽然听见有人饶有兴致地议论一件事: “喂,你们知道吗?当今二皇子擅自离宫,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啊!”一个儒生打扮老人得意地向周围人宣布道。 “嘿,那皇宫里住着多舒坦啊,这是何苦来呀?”旁边一位身材健硕老汉听了摊着手感慨着。 那儒生一下子凑到了老汉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您有所不知啊,听说这位二皇子是来咱们庐州私访生母!” 老汉是不解了,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位皇子生母如何咱们庐州城呀?” 儒生摇头晃脑地答道:“哎,说起这位二皇子,那身世可谓离奇很哟!” 众人见那儒生见多识广,这故事又神秘有趣,都劝他把这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连秀秀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于是儒生坐正中,侃侃言道: “这话说起来是二十五年前了,当今圣上微服来咱庐州府查访,一眼便看上一位农家女子云氏。那云氏虽有倾城之貌,但家境贫寒、身世凄凉。待到圣上回京,那云氏十月怀胎,竟产下一子。这事当年也曾轰动一时呢。” 那跑堂伙计也凑过来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曾听人说起过。” 儒生颔首继续言道:“后来云氏之子被京城来人接走了,据说就是这位二皇子呢!”@@##$l&&~*_*~&&l$##@@</P></DIV> <TR> 第八十集 春分起风波 一点心雨:智慧是创造,是化腐朽为神奇力量,智慧是奇迹另一种诠释。生意场上,无论买卖大小,出卖都是智慧。国外一家企业曾提出这样口号:“如果你缺少智慧又不愿意流汗,那么请你走开!”智慧如此重要,那么怎么才能让自己拥有智慧呢?答案或许很简单:多学习多思考。 第3-8问:什么才是真正财富? ******** 这样故事让文秀不禁想起了电视剧《还珠格格》某些情节,于是急切地插话道:“那云氏后来如何?” 儒生淡淡一笑,拂袖答道:“呵呵,这就不得而知了。有人说那云氏失了儿子便当场自了,也有人说她隐姓埋名远嫁他乡了。不过如今那二皇子来庐州私访生母,说不定云氏这些年来一直被人藏了这庐州城里呢。”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意犹未样子,各种议论也是层出不穷。 大家交头接耳,闲话得热闹,而文秀却是神情凄然,低垂着眼帘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桌前坐下,一言不发,只手中轻抚了一下那腰间半月玉佩。 刘飞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心中暗自揣测道: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刘飞和文秀各怀心事,休息了片刻便离开了这家小店。两个人下午又“一品香”附近借着为小姐置办衣衫为由详加打探了一番。结果发现那娄氏和女儿行为检点,邻里之间颇受好评,并不见她们家中来往过什么男人,线索就此中断了。 不过耐心刘飞还是建议秀秀让黄六平派人监视“一品香”一段时间,看看是否会有发现,秀秀十分赞同。娄氏与“吴记绣坊”牵连让秀秀隐隐觉得“一品香”与那淫贼似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只是目前自己尚不能拨开迷雾、得见真相而已。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秀秀和刘飞回到了官家驿馆,此时也已是晚饭时分了。刘飞关切地询问着秀秀身体状况,生怕她伤势未愈,如此辛劳会承受不住。可秀秀满不乎,为发现几条线索而兴奋不已,甚至还吵着要刘飞从明日开始便要带着她一同走访查案呢。 刘飞虽不赞同,但面对着秀秀坚持与任性,他也无计可施,只好勉强同意,并叮嘱她今晚务必要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刘飞带着文秀去探望严氏夫妇,两个人清楚地记得,严春分口中也曾提到过“一品香”三个字。 两个人还未出门。恰好庐州知府何大川和管家冯伦前来看望巡按大人,于是何知府主动提出与巡按大人一同前往严家,文秀应允。 路上,刘飞买了几袋子上好白面和大米放马车之上,说是一会儿带给严家。文秀不禁暗自感叹着刘飞心细如尘。何大川也对刘飞大肆夸赞了一番,还不忘加上一句:“文大人真是教导有方啊!” 刘飞一听此言,淡然一笑,只眯着一双小眼睛,不屑地瞟着文秀。而秀秀却是欣然无愧,高昂着头。一副得意洋洋样子,不见半分羞惭之色,气得刘飞七窍生烟。 一行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城郊。严氏家中只有严春分照料着生病母亲,自从小女儿遇害之后,春分娘身体便一直不好。严春分孝顺,就一刻不离地守候母亲床前伺候着。 见巡按大人再次来访,严春分将母亲安顿好之后。便同众人一起外屋说话。 “严氏,文大人给你带了些米粮来。还不谢过巡按大人。”何大川带着官腔肃然言道。 严春分刚要飘身行礼,却被文秀及时拦住。 “不必如此客气,这又不是什么重礼,只是聊表本官一片心意罢了。”秀秀闪着一双明亮眼眸和善地言道。 “多谢老爷。”严春分依旧躬身言谢,心中则对这位八府巡按感激不已。 文秀关切地询问了几句她母亲病情,严春分只轻描淡写地答了几句,随后眼眉一挑,偷眼盯着这位巡按大人,略有胆怯地试探道:“老爷,不知小女妹妹案子可有眉目?” 见严春分问及破案情况,文秀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愧疚,她双颊一红,低垂下眼帘,用长长睫毛掩住了闪烁不定眸子,尴尬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何大川见状,忙脸色一沉,厉声骂道:“大胆!巡按大人破案进展,岂可透露给你一个小小民女?” 见何大川又摆官威,文秀脸色一变,断然言道:“何大人,不可如此。” 那何大川一听这话,又立刻收起了威严,赔上一张笑脸,向着文秀躬身抱拳,口中称是。 文秀和刘飞本想要安慰严春分几句,却见那春分姑娘眼眉间并未有半分惧色,反而仰头望着何大川,镇定地言道:“巡按大人公务繁忙,辛劳勤勉,这些小女子自知无权问及。但小女之妹被淫贼所害,死于非命,小女关心那凶手何时能收监正法,为妹妹报仇雪恨,这难道也有错吗?” 几句话,问得那何大川哑口无言,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而文秀和刘飞不禁都心中暗自佩服着这个看似弱小女子。 文秀站起身来,踱到严春分身前,恳切地说道:“严姑娘,本官惭愧,至今未能擒住那淫贼,让你失望了。不过本官正全力追查此事,但愿能将凶手抓获归案!” 严春分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柔声言道:“老爷您能如此心力,小女子便知有望,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刘飞也赶紧凑了过来,用量轻松地口吻附和道:“呵呵,严姑娘,我们大人近日查出一些线索,此次前来便是要向姑娘你求证一些细节,以帮助我们大人破案啊。” 一听此言,严春分也站了起来,飘然行礼,口中言道:“小女子自当力,老爷有话管问吧。” 刘飞让大家都坐了下来,向严春分问起了她妹妹秋分遇害前是否去过“一品香绣庄”。严春分颔首言道:“是,妹妹曾去‘一品香’买过丝线。” 文秀聚精会神地听着严春分回答每一个字,眼眸都不眨一下,语速极地追问道:“那么去过几次呢?” 严春分低眉回想了一阵,这才稳稳地答道:“据小女子所知,就只去过一次,大约是遇害前一个月左右吧。” “她可那绣庄里遇见什么人了吗?”文秀探身急切地问道。 严春分不解巡按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她仍极其配合地努力回忆着,侧目思索了片刻,摇头答道:“这倒是不曾听她提起过。” 文秀一听,眼神中立刻累过一丝失落。这样回答并不能给破案带来任何突破啊! 那严春分见状,眼珠转了又转,面带惊恐,疑惑地问道:“老爷,难道说那贼人与‘一品香’有牵连?” 一旁何大川本想斥责严春分多嘴,还未张口,却吸取了方才教训,知道文必正他们都是不喜严厉,于是把已到了嘴边话生生咽了回去,猫一边不敢吱声。 刘飞忙笑着安抚道:“哦,并非如此,姑娘不必多心。大人只是觉得受害女子大多喜好刺绣而已。” 严春分听师爷这样说,一颗心才安了下来。 秀秀和刘飞又和颜悦色地安抚了几句,这就准备离开严家了。临走之时,文秀坚持要去探望一下春分娘,说是只门外远远看看即可。 严春分自是十分感激,可她哪里知道,秀秀这不过慰藉一下自己那颗思母之心。 刘飞知道何大川和冯伦对此环节并无太大兴趣,于是带着他二人先到院中等候文秀。可就他背着手随意院中踱步之时,却突然间有了一个惊人发现。 不一会儿,严春分陪着秀秀从屋中走了出来,刘飞赶忙迎了上去,双眉紧锁地说道:“文大人,请您看看这个。”说着,展臂将秀秀引到了一间厢房前。 文秀跟着刘飞来到屋门前,眨了眨如水双眸,不解地问道:“刘师爷,你让本官看什么呀?” 刘飞脸色阴沉地指着门框处,小声言道:“大人,请您仔细看看。” 文秀见刘飞神情严肃,忙专注地打量起了这间厢房门框。可这一看不要紧,连秀秀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谁房间?”文秀回身高声问道。 严春分上前一步,低头答道:“回禀老爷,这是小女子房间。”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不禁都是心中一紧,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彼此心中猜测。 原来严春分房间门框之上出现了一些可疑划痕,这可是“淫猴”每个作案现场都会出现印记呢。 刘飞谨慎地让开了门框位置,转头问道:“呃,严姑娘,你这门上如何会有这些划痕呢?” 严春分闪动了几下眸子,似乎十分疑惑,走上前去细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言道:“小女子也不知道如何弄成这样。” 文秀不死心地追问道:“这个地方以前就有这些划痕吗?” “没有。”严春分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 秀秀一听,那颗心猛然向下一沉,心头席上一种不祥预感。 *d^_^b*</P></DIV> <TR> 第八十一集 夜半惊香魂 一点心雨:什么才是真正财富?是拥有数不清钱币吗?一定不是,钱币只是财富一种财富而已。真正财富是能明辨局势、做出正确决策那个充满智慧头脑,真正财富是自己所拥有那些真挚情谊,真正财富是用乐观态度度过乐人生,真正财富是…… 第3-81问:如果你是秀秀,这一集中,你会坚持己见、保护严春分吗? ******** 见巡按大人和师爷都围严春分房门前研究有些不起眼儿划痕,庐州知府何大川和他管家冯伦不解地对视了一下,随后,何大川凑了过去,赔笑着言道:“文大人,这民间陋室无意间多出些划痕并不稀奇啊,大人又何必如此介意呢?” 冯伦也一旁躬身附和道:“是啊,不过是小事一桩嘛,若文大人果真介怀,那小人明日里找人来给修补上便是了。”四g库l书g小L说g网 流云飞秀第八十一集 夜半惊香魂 文秀一听,气了个七窍生烟,眼眉轻佻,狠狠白了何大川与冯伦一眼,脸『色』阴沉地一甩手,背过了身去,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刘飞见状忙上前一步,强作笑脸地解释言道:“这门框上划痕与那『淫』贼作案现场划痕极其相似,我们大人是疑心那‘『淫』猴’会对严春分姑娘下毒手啊!” 此言一出,何大川和冯伦皆是一惊,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何大川眨着一双小眼睛,目光之中是疑『惑』。 而冯伦早就领会了他家大人这点怀疑,嘴角一动,掠过一个轻蔑笑容,假装镇定地言道:“刘师爷,这怎么可能呢?” 面对冯伦质疑重生种田养包子。刘飞还尚未回答,文秀已经断然回身,厉声言道:“怎么?你不信?” 冯伦见巡按大人震怒,心中一颤,吓得缩着脖子低头不语,只用眼角余光瞟着何大川。 而何大川此时忙踱至冯伦身前,用自己胖胖身体挡住了自家奴才,满脸堆笑,谦卑地言道:“文大人,严家才刚刚出事不久。官府之人定是常来常往。这些想必那『淫』贼心中也是了然,他怎么会如此猖獗,肆无忌惮地再来严家作案呢?” 文秀心中暗道:这是『性』命攸关大事。岂可如此草率地下了定论?一想到此,她不禁心中气恼,才要争辩上几句,却被刘飞上前拦住。 刘飞朝着何大川微笑着颔首言道:“嗯,何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啊。想那『淫』贼不会猖狂至此吧?”言罢,他又微微侧目,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文秀,传递给她一个安抚眼神。 秀秀量压抑着心头怒火,平复心态,量保持镇定地分析着何大川话。若是按照常理推断。那么何大川所言甚是,那『淫』贼是不敢再来严家,但如此出现了这划痕。倒确让秀秀心中不安。 难道真是我和刘飞多虑了吗?文秀不禁低眉细细思量了起来,院中顿时一片沉寂。 而一旁严春分早就被刘师爷话惊呆了,老爷们争辩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眼前一切一下子变得灰暗了起来,自己整个人都顿时活了一种恐怖氛围下。一颗心悬得老高,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文秀一边思索着。一边踱步至那门前,用手轻抚着那门框上划痕,又转头瞟着容貌俏丽严春分,心中暗想:但愿是我多虑了,可现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刘飞看出了秀秀犹豫,小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解决问题权宜之策。他凑到了文秀身边,小声建议道:“文大人,知府大人言之有理,或许是咱们小题大做了。但既然大人有所怀疑,以防万一,不如让何大人找两个人来暗中保护严姑娘便是。” 文秀闪动这如水美眸,转头望着刘飞,轻叹了一声,用一个灿烂笑脸取代了一脸沉闷,言道:“就按刘师爷所言处理吧。” “是。”刘飞抱拳领命,立刻便转身去向何大川和冯伦略作交代。 而这个办法,只动用了知府两名官兵,而非兴师动众地埋伏擒贼,何大川和冯伦已是十分知足,欣然领命。 文秀不搭理何大川他们,只来到严春分面前,嘴角微动,那笑容明媚如清晨朝阳一般。 望着这个眼神中已显出了恐惧美丽女子,她柔声安抚道:“严姑娘,你也莫要过于害怕,这只是本官一点猜测,也未必准确。本官已派下了官兵保护你安全,你大可放心。”四g库l书g小L说g网 流云飞秀第八十一集 夜半惊香魂 严春分重重点了点头,颤抖着声音言道:“是,多谢老爷。” 秀秀莞尔一笑,用量轻松口吻继续叮嘱道:“这几日,你就暂且不要外出了,晚上务必要紧闭门窗,小心提防。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慌『乱』,只呆家中即可,自有官兵到城里报信于我。” “多谢老爷了。”严春分飘身行礼,心中暗自感激着这位巡按大人为自己思虑周全。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众人这才离开了严家。而秀秀一颗心从此便为春分姑娘悬了起来,一夜不曾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从深山背后探出一半个头,如火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文秀和刘飞早饭才吃了两口,黄六平便急匆匆地赶来报信:昨夜“『淫』猴”果然现身严家竹木狼马! 一听此话,两人不禁大惊。秀秀心里“咯噔”一下,忙“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那春分姑娘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不曾,那『淫』贼未曾踏进春分姑娘房门半步。”黄六平干脆地回答道。 秀秀一听这话,心里倒还安慰些,丢下桌上早餐,和刘飞一起来到了知府府衙。 正厅之中,何大川正焦急地等待着巡按大人,背着手来回踱步,那细细眉『毛』如盘龙一般紧锁到了一起。见黄六平带着文秀和刘飞走进厅来,他忙急急地迎了上去,羞愧地抱拳言道:“哎呀,文大人,您可来了,如今下官对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您当真是神机妙算!” 文秀才不屑于何大川这点奉承,只径直来到正座坐好,神情严肃地问道:“那报信官兵何?” 冯伦忙让自己身后一个小个子官兵韩良材参见巡按大人。文秀打量了一下一身便装韩良材,双眉微蹙,简洁地问道:“昨夜到底情形如何,你细细说来!” 刘飞也一旁言语平和地及时附和道:“你不要着急,说得越详细越好。” 韩良材朝着巡按大人和刘师爷一抱拳,言道:“是。小人奉命暗地里保护严家,昨日半夜里,忽然见一个黑影飞进了严家院子,小人见那黑影直奔严姑娘房间而去,就院外咳嗽了一声,问了一句:是谁?那黑影一见院外有人,骂了两句,便转身逃了。他是轻功极好,跃了几下便没了影儿,小人也不敢走远,只好回来继续守严家。不过后来那人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刘飞听过一边思量着,一边微微颔首,口中追问道:“你们不曾暴『露』自己身份吧?” 韩良材点点头,答道:“小人们都是按照巡按大人交代,身着便装,言行谨慎,装成是无意路过村民,那『淫』贼应该不会知晓我们是官府中人。” 刘飞这才放下心来,这是他昨天特意叮嘱冯伦。刘飞知道,倘若那『淫』贼果真出现,仅凭两名普通官兵是无论如何也擒拿不住他。 与其白白暴『露』了身份,为严姑娘带来不必要麻烦,还不如假装村民、无意撞见好,只将他惊走罢了,反正那『淫』贼目标只是女子,从来不曾伤过其他人。 听过韩良材汇报,文秀心情愈发沉重了。看来这个『淫』贼果真猖狂,竟敢官府眼皮底下作案。只是他这次没有得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岂能轻易善罢甘休了呢? 此时,冯伦见巡按大人只低头思索,并不作声,于是凑到知府身边,悄悄拽了拽了何大穿袖子。 经此提示,何大川这才醒悟了过来,忙上前一步,抱拳问道:“文大人,那依您高见,接下来此事当如何处理呢?” 冯伦躬着身子,一旁附和道:“是啊,看来这『淫』贼乃一狂徒,要想擒住难于登天啊!” 文秀听到何大川他们问起,转头望了望身边刘飞。而刘飞则朝着她微微颔首,文秀这才转头言道:“这样吧,咱们先到严家走一趟,问一问情况。若实不行,便只好让严姑娘暂且出去躲一躲了。”四g库l书g小L说g网 流云飞秀第八十一集 夜半惊香魂 何大川点头领命,用眼角余光白了一眼身边冯伦,心中暗自嘲笑道:嘿嘿,看见了吧,人家巡按大人心中惦念是百姓安危,而你呢,却只算计着要如何擒贼呢! 不一会儿工夫,众人便一起再次来到了严家。严春分正梨花带雨,趴父亲肩头哭泣不止,而体弱老母亲也陪一旁掉眼泪。 文秀见状甚为心酸,忙不迭地上前好言安慰了一番,只想等严春分情绪稍稍稳定些再询问案发时情形。</P></DIV> <TR> 第八十二集 与淫贼的三日之约 一点心雨:如果你是秀秀,你也会像她一样坚持要派人保护严春分吗?有时候,坚持己见需要足够勇气;有时候,少数服从多数做出决定并非完全正确;有时候……人生路上没有绝对。如果你相信自己是正确,那便勇敢前进,让所谓“权威”们说去吧! 第3-82问:秀秀选择相信那淫贼之言,她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 待到严春分姑娘情绪好一些了,文秀小心翼翼地问起了昨晚情形。 春分姑娘深深叹了一口气,稳稳了情绪,用袖笼上衣襟擦拭着眼角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回禀老爷,昨天听您说起那淫贼有可能再来我严家,小女子心中甚是惧怕,下午便让爹爹将房间窗子钉死,顺便也加固了门栓。”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送上了一个平和微笑,轻声赞道:“严姑娘真是未雨绸缪啊。” 春分飘身行礼,谢过了巡按大人,神情悲凉地继续言道:“可即便如此,小女子仍是心中不安,昨夜一直不敢入睡,又搬来桌子抵住房门,这才勉强睡下。” 文秀和刘飞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都心中暗道:若不是她这样层层防备着,或许昨晚她便丧命那淫贼手中了呢。 “可……可谁知小女子还未睡熟,那淫贼便来了。”严春分说到这里,又低下头抽泣了起来,大滴泪珠泉涌一般地划过她脸颊。 文秀长叹了一声,低头不语,脸色阴沉,那目光中射出愤恨光芒,贝齿紧咬。双拳紧握,她恨不得那淫贼就眼前,好好让自己痛打一顿才解恨呢。 其他众人见巡按大人不作声,也都只好沉默不语,只有刘飞上前简单地安慰了严姑娘几句。 严春分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悲声,埋着头,双颊绯红地说道:“那贼人推了几下门窗,发出了声响,小女子一下便惊醒,吓得缩床头不敢动弹。幸好有韩大哥院外吆喝了一声。惊走了那贼人。” 秀秀听过微微颔首,看着那原本清丽春分如今哭红了双眼,一提到那淫贼。连身子都跟着微微地颤抖着,秀秀心疼不已,但碍于自己现巡按身份,她也不能上前柔声劝慰,只能远远送上一个抚慰眼神罢了。 而秀秀身旁刘飞一边听着严春分叙述。一边回忆着韩良材方才所言,比较着二人说辞,希望能找到一些破案线索。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几步踱至严春分身前,歪着头、极其认真地问道:“严姑娘。你躲屋中自然是不能看清那贼人相貌,那么他声音呢?你听到他声音如何?” “声音?”严春分转头细细回忆着,眼眸一闪。摇头答道:“许是小女子当是太过恐慌了,并未留意他声音如何。不过现回想起来倒是也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他嚣张得很,临走时还扬言三日后定要再来。” 文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剑眉倒立、满脸怒气,“啪”地一掌击了桌子上。 何大川一见文巡按动怒。便添油加醋地骂道:“什么?他还敢再来?当真是个不要命!” 而一旁冯伦则笑呵呵地劝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依小人之见,这不过他一时气恼随口胡说罢了,不必认真,不必认真啊!” 何大川轻蔑地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两个人都认为此言乃是笑谈,根本没放心上。可他们转头一看,那巡按大人却是愁眉紧锁,忧心忡忡样子,两个人不禁又收回了笑脸,默默躲了一旁,只看文必正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其实秀秀何尝不知歹徒狂言大部分都是不可信,只是对于这个“淫猴”,她要特别地另眼看待,总觉得这个贼人绝不那么简单。 秀秀低眉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先是关切地望着严氏一家人,柔声问道:“严老伯,您庐州城外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可以投奔吗?本官觉得,那狂徒之言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防,因此,您老一家还是到外地暂避一时好。” 那严是夫妻对望了一下,老父亲皱着眉头,叹着气地说道:“哎,倒是有个远亲可以投奔。” 文秀点点头,爽直地言道:“既如此,那您老就赶收拾一下,本官会让何大人派车马送你们前去。只是你们需秘密离开,切不可声张!” 严春分一听此言,忙满口应允,又行礼拜谢,一家人都感激这位巡按大人周密安排。 何大川见状忙叫冯伦拿出了事先准备好银子,交到了严老伯手中,那老人家自是感激不。何大川知道,那巡按大人是爱民如子,因此他也不想错过这样一个文必正面前表现自己绝好良机。 从严家回到了庐州城里,文秀和刘飞直接去了何大川府衙,于正厅之内,众人继续探讨着“淫猴”此次之举。 何大川轻抚着自己突出大肚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文大人办案可真是稳妥啊!让那严家躲了出去,这样一来可谓万无一失了,春分姑娘大可高枕无忧了。” 文秀冷笑了一声,眯着一双如水美眸,目光犀利地盯着何大川,讥讽道:“我看是你何大人高枕无忧了吧?” 此言一出,何大川窘迫万分,他忙抱拳施礼,口中自责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这淫贼尚未擒住,下官当加强城中守卫,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冯伦见何大川脑门已见了冷汗,也赶忙上前言道:“如此一来,想那淫贼三日之后是定然不会再去严家了。” 文秀眨了眨大眼睛,漆黑眸子转了又转,用手腕托着香腮,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哎,我倒是希望他三日后能如约而来,本官还真是好奇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呢……” 秀秀这边陷入了沉思和幻想之中,而一旁刘飞却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他突然一抬头,那小眼睛中闪出一点兴奋光芒,凑到文秀耳边,轻声建议道:“文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严家布下埋伏,或许当真有希望能擒住他呢。” 秀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眯起眼眸思量着刘飞提议,微微颔首道:“不错,这倒是个难得机会啊!” 可何大川和冯伦听了刘飞这个建议,倒是不以为然,何大川上前言道:“刘师爷这计策虽好,可那淫贼甚是狡诈,怎会轻易中计呢?” 冯伦也点头躬身地附和着:“是啊,昨晚之事必然惊动了官府,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狂言定会传到官府耳中,既如此,他又怎会来送死呢?” 刘飞刚刚也是灵光一闪,他也知道自己这计策是漏洞百出,而何大川和冯伦话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奇怪是,他心中依然不想放弃这点希望,哪怕三日后只是亲眼见一见那淫贼身影也是好呀。 刘飞这点心思倒是与文秀不谋而合。秀秀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乱设想着,却不知不觉中将刘飞建议完善了起来。 “本官倒是觉得刘师爷此计可行。”文秀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空中摇晃这一根水葱似手指,缓缓言道:“咱们不妨先将严家离开城郊一事隐瞒起来,再想办法放出消息,说严老伯夫妇深受刺激,一下子重病不起,春分姑娘侍奉床前。” 刘飞一听,欣喜万分,忙凑上去颔首附和道:“对,如此一来,便可让那淫贼安心,以为严姑娘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庐州城了。” 一旁何大川小眼珠一转悠,依旧不情愿地反驳道:“可若是严姑娘不走,那么那淫贼也该知道,官府之人定会保护严家,他还会自投罗网吗?” 刘飞转头不屑地瞥了一眼何大川,冷冷一笑,低垂下眼皮,镇定地讽刺道:“呵呵,何大人,听说那淫贼与你这知府官兵交手也不止一次了,还不是每次都让他逃脱了吗?” 一听这话,何大川羞了个满脸通红,不得不低下头暗暗责怪着自己多嘴。 文秀则拍着刘飞肩膀,抿嘴坏笑着说道:“依我猜测,有如此美人让他日思夜想,就算龙潭虎穴,他也是敢闯。” 秀秀本想说这是她研究男人“犯罪心理学”得出结论,但这个鲜名词她没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只怕泄露了自己身份,擒贼不成,反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刘飞双掌一击,颔首附和道:“若当真如此,那便是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好机会呢!”言毕,眯着小眼睛瞟着文秀,心中感激着秀秀对自己这个不成熟建议赞同和支持。 而何大川见状,也只好点头言道:“既是千载难逢,那下官等人也愿一试啊!” 于是众人文秀和刘飞带领下,认真研究起了具体实施方案。@@##$l&&~*_*~&&l$##@@</P></DIV> <TR> 第八十三集 初见“淫猴” 一点心雨:人命关天事,自然不能有一丝疏忽,宁信其有!心雨倒不觉得秀秀上一集中决定是多此一举。人们常常以成败论英雄,可是英雄也是逐渐修炼而成,成为英雄之前,也要经历许多挫折和挑战。那么,有一个怪圈:英雄尚未成功之前便失败了,人们说他是狗熊;而狗熊一旦成功了,便没人相信他是狗熊了。 第3-83问:对于“淫猴”,庐州知府久久不能擒拿这一凶手,如果你秀秀会较真追究知府责任吗? ******** 接下来两日里,可忙坏了文秀众人。 首先,由韩良材悄悄城郊村民中散步严家老伯病重消息;其次,刘飞让何大川找人替代严氏夫妻,每日晚间严家正房里燃起灯火,以让人确信严家人确并未逃走。 到了后一日,天才刚刚擦黑,严家附近已经埋伏下了几路官兵,众人严阵以待,都希望那歹徒可以信守三日之约。 正房之中,躲着刘飞和保护他数名官兵。刘飞并未点灯,还不时地模仿着严家老伯发出几声咳嗽,以迷惑那贼人。 而严春分厢房之中,早早地便亮起了烛火,文秀扮成女装,坐内室床头,让自己秀丽身影映窗上。外屋房门内则埋伏下了韩良材等武功不错精兵。 秀秀和刘飞早已考察过了严家附近地形,都觉得四周并无可供大队官兵藏匿绝好遮挡,因此,两人决定将精锐之人埋伏屋中。 屋中虽地方狭小,但角落之中、房梁之上,也可以藏得下不少人。且对于轻功极好“淫猴”来说,这屋子便如同牢笼一般了。待到那淫贼闯了进来。便落进了提前布下天罗地网,任他有三头六臂,只怕也不得脱身了。 何大川和冯伦带着大队人马躲严家附近树林里,等待着院中有了动静再“大兵压境”。他本不同意巡按大人如此以身犯险,但秀秀一句调侃又让他哭笑不得: “难不成让你来扮严春分?你这体格,那淫贼远远只看身形便暴露了,还哪里肯自投罗网来?”秀秀眯着眼眸一边打量着何大川,一边笑道。 周围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禁掩口偷笑不止,何大川也不敢再有异议。只是这位巡按大人打扮成女子一亮相。便艳惊四座,众人无不赞赏文大人女装形象,眼眸流转间。清丽脱俗、温婉动人。 入夜之后,皓月当空,银色月光倾泻而下,洒满了这个篱笆小院。各屋灯火皆已熄灭,院中一片静寂。秋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听着便觉寒凉。 院门口,站着四个巡逻官兵,他们大模大样,昂首挺胸,丝毫不加躲闪。这是秀秀特意交代:严春分尚家中。可她家四周却看不到一个官府中人,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而那贼人奸猾狡诈,秀秀担心官兵全部隐藏了起来。那贼人反倒不敢近前来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越是夜深,大家便觉得紧张,寂静背后暗藏着怎样惊涛骇浪呀! 三时分,城郊小路之上。一窜一窜地跃来了一个黑影。此人一身黑行短衣襟,身材清瘦。双腿总是伸展不直一般略带弯曲,削肩驼背,双臂修长。 他用整块黑布将自己头包裹了起来,只正面挖了两个小洞,露出一双色迷迷小眼睛。这人便是“大名鼎鼎”“淫猴”了。 那“淫猴”来到了严家附近,倒是不急于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美丽女子,而先是绕着严家转了好几圈,确定周围再无闲人,这才晃悠着来到了院门口。 他早就看见了守门四名官兵,那四人身材高大威猛,管是夜间,他们依旧精力充沛地挺身而立,双目四下里巡视着。 “淫猴”并不畏惧,只眼睛一眯,露出一个不屑笑容。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不远处一个草丛中藏好身,然后回手从后腰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打开盖子之后,从中取出一颗芝麻大小褐色丹药,放掌心,用手指碾碎,随后鼻子凑到手掌上嗅了又嗅。 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又将那竹筒倒了过来,打开另一侧盖子,那竹筒之中随即飘出一股淡黄色烟雾。“淫猴”将那竹筒送到了唇边,轻轻朝着那几个官兵一吹,那股黄烟便轻飘飘地弥漫了过去。 不一会儿,四名官兵只觉得一阵刺鼻气味飘来,还来不及反应,便浑身无力地晕倒地。 “淫猴”迷倒了四人之后,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特意挺胸抬头地踱步至四人身前,用脚微微碰了碰东倒西歪官兵,见他们确无反应,口中不由得传出了一声奸笑。 随后,他纵身跃起,轻松地跳过了篱笆来到院中。这一次,他倒并没有径直来到严春分房前,而是先院子里谨慎地打探了一番,确认房前屋后并无他人,这才缓缓来到了春分闺房前。 而房中文秀众人早就听到了院外动静,里屋床头秀秀甚至探身透过窗子缝隙已经看到了那个淫贼靠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握着手中兵器,不敢发出半点响声,就等着那淫贼冲进屋来呢。 “淫猴”先是距离房门几步远地方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东张西望。就这样静待了好一会儿,见四周并无异动,他这才站起身来,探着头、一步一步地缓缓接近着春分姑娘闺房。 此时,文秀等人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家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擒贼那一刻。守门里韩良材张着嘴,紧皱着双眉,脑门上都已渗出了冷汗。他一动不敢动抵住房门,连咽口水动作都不敢有。 这时候,那淫贼已经靠近了房门,且伸手门上轻轻推了一下。“哐啷”,房门传出了一个轻微响动,屋中众人目光都集中了房门处。文秀和大家已经筹划好了,要那贼人破门而入一瞬间一拥而上。 如今,那淫贼已门前轻推房门,他这是试探门栓强度,一旦他心中有底,便会选择是强行撞门、还是先用匕首破坏门栓。 文秀众人静静地等候着那淫贼决定,他们会放任那淫贼以任何一种方式进门,只待他双脚踏进屋中,韩良材等人便会关闭房门,关门打狗。 可让秀秀他们感到奇怪是,大家静候了半天,屋外竟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那贼人明明离美女只差一步之遥了,他难道会轻易半途而废了? 门口处韩良材实等不及了,他回头望着内室之中文秀,希望巡按大人能给他一点提示,可屋中漆黑一片,他却只能看到文大人模糊轮廓,连一个眼神都捕捉不到。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传来了刘飞声音:“文大人,请开门吧。” 文秀“噌”地一下从床头跃起,几步便来到了门前,伸手敞开了大门。屋外刘飞神情沮丧地站她面前,双眉一皱,眯着小眼睛淡淡地说道:“大人,那淫贼已经逃了。” 文秀几乎不敢相信刘飞话,她不甘心地问道:“怎么会呢?他明明已经准备进屋了。” 刘飞遗憾地瞟了一眼文秀,随后低垂下眼帘,神情黯然地说道:“是,他是准备进屋了,可就那一瞬间,他又改变了主意,转身而逃。” 文秀一颗心顿时像是沉下了水底,长长睫毛飞地上下跃动着,美眸中闪出无限困惑。她摊着双手急切地问道:“为什么呀?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就突然走吧?” 面对秀秀疑问眼神,刘飞也只能长叹一声,低垂着眼皮频频摇头。刘飞心中暗道:这事,真是奇了! 过了一会儿,隐藏附近树林里何大川等人也都赶了过来。那何大川让人点起了火把,小院中顿时亮堂了起来。 “文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淫贼怎么一下子又没影儿了呢?”何大川也不解地问道。 “莫不是咱们人一个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动静,便暴露了?”冯伦躲何大川身后,阴阳怪气地揣测道。 何大川一听这话,忙叫来了韩良材,厉声问道:“是谁弄出响动?本官定要好好责罚于他!” 韩良材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望着何大川,“扑通”一声跪倒地,一脸茫然地答道:“小人们哪儿敢呀!请大人明察,我等并未发出任何动静啊。” 冯伦一听,嘴角一撇,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文秀,装出一副严厉样子质问道:“胡说!若是你们个个谨慎、屋中没有半点响动,那‘淫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逃了?” 文秀此时已双颊绯红,她知道,冯伦这话便是说给自己听,那“淫猴”怪异与厉害,她今日方才真正领教,因此她也再不敢轻易责怪那何大川为何久久不曾擒拿这贼人。 *d^_^b*</P></DIV> <TR> 第八十四集 巡按聪敏解谜团 一点心雨:东汉末年,官渡之战,曹军以少胜多,大胜袁军。胜利之后,曹军发现袁绍信件之中有曹方官员讨好袁绍,为自己谋划后路。有人建议严惩,而曹操却将信件焚毁,并言道:“当时形势危急,我尚不能自保,他们这样做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论及见识、胸怀以及收买人策略,曹操确高人一筹。当时若是较真追查下去,一则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不近人情;二则会将这些人逼向敌人一方。秀秀对何大川长久不能擒住淫贼一事,也不要一味责怪为好,对吧? 第3-84问:如果你是幼儿园老师,你该如何教孩子们画画?给他们一个样板,让他们学着画吗? ******** “淫猴”怪异行为像是一把锋利刀子,“唰”地一下便划伤了文秀和刘飞自信心;又像是一把沉重锤子,“哐”一声,给了巡按大人一记当头棒喝,就连自负睿智师爷刘飞对此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文秀和刘飞一筹莫展之时,有官兵回来禀报,说那淫贼已经逃脱。这消息倒是众人预料之中,何大川听后便温存地劝说巡按大人回城休息。 不甘心文秀憋了一肚子火气,转头眼眸一闪,瞟了一眼何大川,见他一副清闲模样,心中是气恼。 秀秀回头再次望了望严春分闺房,低垂下眼帘思忖着方才情形,希望能够破解那淫贼突然停门前原因。 若是他早已发现了官兵埋伏,又何苦要百般谨慎地来到院中呢?可他既已来到门前,又为何突然突然放弃了呢?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秘密所。 秀秀越琢磨越是心中懊恼,于是她大步来到了韩良材面前,神情严肃地吩咐道:“韩大哥。你们几个回到屋中,自个回到自己原来位置,还摆出那淫贼来时姿势。” 何大川和冯伦一听这话,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位巡按大人又是要上演哪一出好戏!韩良材亦是心中不解,但他不敢有所抱怨,忙抱拳称是,带人回到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文秀满意地微微颔首,而刘飞偷眼瞟见了何大川那撇动嘴角。心知他大有不满,于是凑到文秀耳边,掩口轻声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秀秀眼眉一挑,还给何大川一个轻蔑眼神,侧头狭凤目悄声答道:“这叫做‘情景模拟’,就是还原出事时情景,只是咱们跳出情景之外。换一个视角来看待这件事,以便于发现漏洞和破绽。” 刘飞虽不能完全确认每一个专业名词确切含义,但他从这言语之间也能领会到秀秀所表达之意。他淡然一笑,抱拳拱手,眯着小眼睛笑道:“呵呵,大人英明啊。” 文秀原本郁闷心情被刘飞这一声夸奖赞得云开雾散、顿时舒畅了不少。她舒展了一下臂膀。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浅笑,美眸弯如月牙地言道:“小菜一碟!”言毕,便拉着刘飞一同来到了房门前。 “准备好了吗?”文秀高声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们已准备好!”韩良材朗声回应着。 文秀微微颔首,双手扶门上,缓缓用力一推,那门发出了一点“吱呀呀”声响,但却并未一下子推开。随后。她将自己耳朵贴房门之上,精心聆听着四周每一点动静。刘飞也学着文秀样子极其认真地侧耳倾听起来。 巡按大人和师爷刘飞举动逗得何大川和冯伦好悬没笑出声来。无奈他们只得用手掩住口鼻,将自己那点嘲笑遮掩起来,也不敢发出半点响声。可他们那颤动着双肩和那双眯成一条缝儿笑眼则将他们那点心思又彻底暴露了出来。 文秀可没空搭理何大川等人,她耐心地房门前停了许久,又稍稍纵了纵鼻子,那微微蹙起剑眉竟又渐渐展开了。 她干咳了几声,探身凑到刘飞身边,拍了一下刘飞肩头,调皮地只眨了一下左眼,问道:“喂,师爷,听到什么了?” 刘飞剑眉微蹙,摇头答道:“学生愚笨。”随后,他眼眉一挑,不屑地瞟着文秀,假作谦虚地问道:“那么大人可听到些什么异动了?” 文秀直起身板,单手一摆,美眸流转,爽地含笑言道:“没听见。” “啊?”刘飞气得七窍生烟,暗自责怪着秀秀故弄玄虚。 “噗嗤”,一旁观看着何大川和冯伦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刘飞偷眼一瞟两个人那轻蔑眼神,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心中为气恼,才要上前为秀秀辩解上几句,却被秀秀展臂拦了下来。 “阿飞,别理他们。”文秀明眸皓齿,展露出一个自信笑容,她将刘飞拉到了那门板之前,神秘地言道:“你站这里,好好闻一闻。”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动,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忙按照秀秀所言,提鼻子一闻,剑眉顿时纵起,随即便又豁然开朗,自己假设得到了进一步验证。刘飞不由得暗自佩服着秀秀心细如尘,他也暗暗揣测着:或许这点异味,只有她这样女子才能体察出来。 他后退了几步,向着秀秀投去了赞许目光,歪着头问道:“大人,您意思是,这官兵身上汗渍味道惊走了‘淫猴’?” 文秀上前几步,故意踱了何大川面前,朗声笑道:“没错。”说着,她抬眼一瞥何大川,言道:“不然,请何大人也过去好好闻一闻,亲自体验一回如何呀?”言毕,一把钳住何大川那胖乎乎手腕,将他用力拽了过去。 刘飞见状不假掩饰地仰面而笑,清高地用眼角余光瞟着何大川,悠闲地踱到了文秀身后,毕恭毕敬地躬身抱拳赞道:“文大人真是体察入微,学生真是自叹不如啊!” 而文秀则傲气地一昂首,背着双手、歪着头,一脸坏笑地望着那何大川。 何大川也知道自己刚刚举止不妥,这是被巡按大人挑理了。他踉踉跄跄地几步来到了严春分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细细体味了起来。果然,夜风吹拂之下,从这门外便能隐隐嗅出房内有一股男人汗臭味儿! 这时候,冯伦也跟了过来,弯着腰,如同浑圆敦实小狗一般仔细闻了又闻,随后凑到何大川身边,眨着一双小眼睛,不解地问道:“何大人,这……” 何大川心中又羞又恼,肥厚手掌一把打了冯伦头上,愤愤地骂道:“你这奴才,还不明白吗?这女子闺房里如何会飘出了男人汗臭味道?如此一来,那淫贼自然不敢进门了!” 随后,他又将房中韩良材等人唤了出来,狠狠训斥了一番,以泄心中之愤。韩良材等人也不敢言语,只得跪倒领罪。好文秀一旁替他们开罪,何大川这才没有处罚他们。 这“淫猴”突然逃走之谜虽然已经解开,但毕竟与他这一战,官方告负,文秀和刘飞心情依旧低落不已。大家只好空手而归,暂且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何大川带着冯伦和韩良材、黄六平来官家驿馆看望巡按大人,顺便与巡按一起商讨继续擒贼一事。 “下官如今着实被文大人才学所折服啊!还希望文大人能继续留庐州,擒拿淫贼,下官定全力协助大人,为大人肝脑涂地,所不惜啊。”何大川一脸愧色地大表忠心道,其目便是挽留这位才华出众巡按大人替他平息“淫猴”之乱。他现对文秀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再无任何质疑。 文秀淡然一笑,目光真挚,颔首言道:“何大人请放心,本官做事一向有始有终,‘淫猴’案子本官定然会负责到底。” 何大川这才感激地点点头,诚心诚意地拜谢了巡按大人。随后又是长叹了一声,愁眉不展地说道:“哎,这次因下官属下官兵一时疏忽,这才破坏了巡按大人擒贼大计,不然,那贼人此时定然已知府大牢之中了。哎,都是下官管教不严啊!” 文秀转头瞟了一眼身后刘飞,两个人相视而笑,随后,秀秀微笑着劝解道:“何大人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事也不能完全归责于韩大哥。他身上这点汗味儿是男人身上常有气味,人之常情,并不足怪。只是那‘淫猴’连这点细微味道都能察觉出来,依本官看来,他才真正是感触超乎常人灵敏啊!” “是是是。幸好有巡按大人明察秋毫,才能探得真相啊,否则下官等人还都蒙鼓里呢!”何大川拱手叹道。 冯伦一旁也随着自家大人叹息起来:“哎,这淫贼也真是猖狂至极了,竟然明知官府会派兵前来,还要只身赴约,如此明目张胆,简直是目中无人啊!只恐他这一去,又要消声灭迹多日,将来再想擒拿于他,只怕难于登天啊!” 文秀见何大川和冯伦都如此失落,不禁也轻叹了一声,明眸一闪,转头望着刘飞。 而刘飞见状,忙上前笑道:“呵呵,何大人、冯管家,其实也不必如此悲观嘛,此番虽未能擒住那贼人,但与他这一次交手,咱们也算是有所收获呀!” “哦?有何收获?”何大川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忙探身问道。 *d^_^b*</P></DIV> <TR> 第八十五集 “淫猴”的逆向思维 一点心雨:中国老师教小孩子画画往往如此,找个样板让孩子临摹学习。。心雨并不是说这样教法有误,而是对孩子们画完画之后提问比较感兴趣。大多数中国孩子画好后都会问到一句话:像不像?而美国幼儿园孩子绘画课之后却问:好不好。&bsp;“像不像”往往是指“复制”得如何,而“好不好”则是问“创作”得如何!许多中国孩子拷贝能力很强,却缺乏基本创造能力,那是因为创造性只能培养,不能教! 第3-85问:你平时也会想到逆向思维一下吗? ******** 见何大川此次诚心询问,刘飞微微一笑,礼貌地一抱拳,耐心地解释道:“何大人,昨日回来学生已和巡按大人研讨过了,这位‘淫猴’果真是奸诈狡猾,居然能咱们眼皮底下虎口脱险。” “是啊!”何大川叹着气,平摊着双手附和道。 刘飞微微颔首,踱至窗前,眼望着窗外之景,淡然说道:“不过此番交手也让咱们掌握了一些那淫贼有别于常人特点,只要咱们抓住这些特征,下一次便有擒获他可能。” 何大川重重地点点头,问道:“嗯,师爷所言极是,下官洗耳恭听。” 刘飞转身微笑着瞟了何大川一眼,低垂下眼皮,略带书生之羞涩地言道:“呵呵,何大人言重了。学生与文大人都觉得这淫贼言行有一种‘逆向思维’习惯。” “什么?逆向……思……思维?”何大川转头与冯伦面面相觑,这个鲜名词他从未听过。 当然,这样现代化词汇是昨日回来文秀说给刘飞听,刘飞觉得十分贴切,所以今日便又毫不保留地说与了何大川,好看小说:。 “哦,这也可以称为‘求异思维’,就是将司空见惯或者貌似已成定论之事反过来思考。。简单而言。就是说这贼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刘飞摇头晃脑地解释道。这是他昨晚刚刚从秀秀那里学来呢。 何大川和冯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佩服着这位师爷博学多才之余,也叹息着自己孤陋寡闻。 文秀见状,也站起身来,耐心地解释道:“何大人,咱们回想一下这个‘淫猴’行为便可知晓了。” 秀秀一句话,又让何大川等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这位巡按大人身上。 “按照常理,那淫贼为了躲避官府之人,是不会再去骚扰严春分姑娘。可是起恰恰与此相反,他却又盯上了春分姑娘。并敢于再来同一家作案。”秀秀眉飞色舞、有声有色地解释道。 何大川等人听得入迷,不禁频频颔首表示赞同。 秀秀见到大家关注目光,心头掠过一丝喜悦与满足。她渐渐踱至刘飞身旁。竖起一根纤细手指,低着头,摆出一副老学究样子继续言道: “这只是其一,接下来他放出狂言,说是三日后再来。咱们按照一般人思维。都不会相信他当真会来,结果他却行为却偏偏人们意料之外。他竟不惧官兵,如约而至,这是他第二次‘逆向思维’。” 何大川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着文大人每一句话,似乎从中领悟到了一些精髓之处。他颔首言道:“对对对,咱们越是觉得他不会去做是,他便越是非做不可。” 文秀莞尔一笑。手打“响指”,赞道:“没错!这就叫做‘逆向思维’。” 何大川眯起一双小眼睛,抱拳赞道:“文大人果真才高八斗、见识过人啊 流云飞秀章节第八十五集&bsp;“淫猴”逆向思维地址 12~^*d^21^b*^e~45</P></DIV> <TR> 第八十六集 内鬼? 一点心雨:每个人都有自己思维定势,而有些思维定势上差异可以说成是无关宏旨习惯上不同,谈不上优劣。但有些方面上差异则可以提升到一定高度,需要认真对待与反思。 第3-86问:本集中,大家是否赞同何大川清查行为吗? ******** 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利索地一转身,背对着何大川和冯伦,厉声问道:“这淫贼每次都能从官兵手中顺利逃脱,难道每一次都是巧合吗?你们都没有发觉这其中蹊跷之处?” “这……”何大川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文大人故意强调“每一次”三个字让他心中惴惴不安,一颗心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雾霾,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文秀微微侧头,轻瞟着苦思之中何大川,轻蔑地继续言道:“那贼人对咱们官府行踪动态了如指掌,他又不是神仙,岂能每一次都掐算得那样准确?他轻易便将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难道何大人你心中就没有半点疑心?” 经过文秀这样一番提示,那何大川恍然大悟,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颤抖了几下嘴唇,这才颤巍巍地说道:“难道……难道文大人是怀疑下官府中有内鬼?” “哼,何大人果然聪明,一点即通。”文秀“唰”地一转身,装模作样地赞道,那嘴角却是悄悄挂上了一丝胜利地坏笑。 冯伦一听这话也是也是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巡按大人会有此一说,一颗心顿时紧张至极,心跳都加了许多。他偷眼瞟着何大川,希望自家大人赶紧反驳文必正此言,为庐州知府正名。 而何大川之前已然对文秀敬佩不已。如今听巡按大人这样一说,顿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不禁按此推测回想着以前种种事端,却越想越觉有理,仿佛一切不解都瞬间茅塞顿开,心中忍不住对此言深信不疑,皱着眉头频频颔首。 冯伦见自家大人毫无反驳之意,为证府衙清白,他抢先言道:“文大人,我们府衙之人皆是小人精挑细选出来,断断不会是什么内鬼。还请巡按大人明察啊!” 文秀眼眉一挑,犀利目光扫了一眼冯伦,便低垂下眼帘。不再搭腔,心中不禁暗笑道:你家主人还没表态呢,你如何这么着急地辩白上了? 好半天,何大川才痛心地捶打着字自己胸膛,说道:“哎。若果真如此,我何大川真是愧对庐州百姓啊!” 冯伦一听这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暗道:我说大人啊,您怎么这么便认了下来呢!这种事情,岂能承认呢? 刘飞见状。忙上前安慰道:“何大人,你也不必过于悲观消极了,这只是学生和文大人一点猜测。尚未证实确凿,得罪之处还请何大人见谅啊!” 其实,内鬼猜测倒当真是刘飞昨晚所言。他受到文秀那“逆向思维”启发,反过来想这件事,若那贼人只是一般人。却能屡屡成功逃脱,那只恐是有人替他通风报信了。 不过他当时就曾叮嘱秀秀。这种猜测,无真凭实据之时切不可轻易出口。而秀秀当时也点头称是呢,只是今日,她又气不过冯伦闲话,贸然说了出来。 何大川低下头,微微摆了摆手,言道:“下官这是与巡按大人和师爷您讨论案情,何谈得罪?那淫贼狡诈,若大家皆不能畅所欲言,只怕于破案不利;只有各抒己见,方能群策群力啊!” 文秀一听,忙抱拳赞道:“何大人果然大度!其实本官也不愿意相信官府之中有内鬼之说。也许只是某位官兵某种场合之下随意之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 何大川微微颔首,痛心地言道:“是,文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回去细细排查一番,若当真查出内鬼,下官必不会姑息,定然严惩不贷!”说着,他站起身来,便要告辞离开。 刘飞忙追何大川身后,叮嘱道:“何大人,排查一事,需秘密进行,切不可提前泄露了端倪啊!” 何大川朝着刘飞一抱拳,恳切地言道:“多谢刘师爷提醒,下官知道利害!” 送走了何大川,文秀一边回忆着那冯伦蜷缩着身子懊恼样子,一边空中一挥拳,眯起秀眼言道:“痛,真是痛啊!” 而刘飞却愁眉紧锁,责怪秀秀此举太过莽撞。 何大川回到了自己府中,偏厅里一坐,愁眉不展,只用肥胖手掌托着脑门,低头不语。丫环来给他上茶,他也没有任何兴趣,只微微一摆手 ,让丫环退下。 冯伦见厅里没有外人,忙上前凑到何大川耳边,轻声问道:“大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何大川摇头不语,只是一味地叹着气,那脸色愈发难看了。冯伦见状便知他家老爷为清查内鬼一事烦心,忙试探着言道:“大人,这文必正虽说官居巡按,但此番未免太过分了,竟然怀疑到咱们知府衙门头上,这让咱大人面子往哪放呀!” 何大川抬眼瞟了一下冯伦,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嘴角一撇,轻蔑地说道:“怎么,你怕了?咱们府衙经不起这一查不成?” 冯伦一听何大川言语间对自己态度颇为厌烦,忙赔上一张笑脸,摆手言道:“不不不,大人这是哪里话。这怎么可能呢!” “既然如此,查查又何妨?清者自清嘛!”何大川拉着长声缓缓言道。 冯伦依然不死心地偷眼瞟着何大川,谨慎地小声提醒道:“可是大人啊,内鬼一事事关重大,咱们也没必要对这个文必正言听计从啊!您这一查,岂不是伤了自家兄弟们心吗?” 何大川狠狠瞪了冯伦一眼,厉声言道:“蠢材,那下令清查又不是本官,兄弟们要怨恨也要怨恨那八府巡按,与本官有何相干?” 冯伦一听这话,才真正明白了老爷心思,奸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拇指赞道:“哎呀,大人真是高明啊!”可他眼珠一转,又不解地问道:“可是那刘师爷明明让咱们不要声张、秘密排查呀?” 何大川被气得哭笑不得,点指着冯伦骂道:“愚蠢啊,简直是愚蠢至极!那皇宫里秘密都能传到这民间来,何况是我这一个小小知府啊!” 冯伦见何大川动怒,忙躬身抱拳,点头称是,谄媚地又送上了几句夸赞之言。随后,何大川向他交代了清查内鬼一事具体安排,冯伦一一记下。 第二天,知府府衙之中突然流传开来一个重大消息,说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将奏请朝廷调遣重兵前来捉拿“淫猴”。众人都对此消息颇感兴趣,大家都心中做着各种猜测。 可是过了几天,冯伦突然将全体官兵叫了一起,说是巡按大人怀疑官兵之中有人向那淫贼走漏了重要消息,所以奉文大人之命,要大家一一到内室里交代清楚。 众官兵一听,表情各异,有人吃惊不已,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捶腿叹息,也有人不屑一顾。不过大家对这位巡按大人此举皆十分不满。 官兵们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冯伦则撇着嘴放任大家流言蜚语,嘴角微微扬起,挂着一个不易察觉得意笑容。 眼看着众官兵情怨气越来越多,冯伦这才展臂阻止了大家议论,和颜悦色地说道:“众位,咱们何大人坚信诸位清白,可是既然巡按大人有令,咱们何大人也不得不服从啊,还请各位见谅,见谅啊!” “他凭什么怀疑我们呀?” “就是,他才来庐州几天啊,神气什么?” “那个文必正不也一样抓不住‘淫猴’吗?自己没本事还要来找寻咱们知府人,天下哪有这样道理呀?” …… 底下官兵再次怨声载道,辩白声、抱怨声、咒骂声连成了一片,屋里简直如沸腾了一般。 冯伦忙用手掌向下压着,扯着嗓子高声安抚道:“诸位,诸位,大家听我说啊!” 好一会儿,屋里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冯伦忙清了清嗓子,昂起脸来继续说道:“大家听着,咱们何大人知道巡按大人冤枉了大家,可是也不得不走走形式,排查一番,还希望众位能够好好配合,仔细回忆回忆,别让咱们何大人为难了。” 此言一出,底下众人依旧窃窃私语,不太平静。冯伦神情一转,变得严肃了起来,厉声喝道:“别吵了!今日谁若是不听命令,惹是生非,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定要重重责罚。” 一句话,屋中顿时寂静一片,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冯伦这才神情缓和了一下,又嘴角挂上了一个傲气笑容,缓缓言道:“大家也别怕,这也不是大事,只要说清楚了就行了。咱们大人说了,谁要是主动坦白出那消息都告诉给了何人,大人重重有赏!” “咦,谁泄露了消息还有赏?这可真是怪了!” 众人又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冯伦用手一拍桌子,高声喝道:“你们都听好了,一会儿进了内室,都得实话实说,谁要是信口雌黄,明天被我查出来了,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d^_^b*</P></DIV> <TR> 第八十七集 惊梦 一点心雨:文秀和刘飞对内奸一事只是心存怀疑,而何大川听后,为了奉承巡按,坚决主动排查所有官兵。这要是换在了现代,领导这样做,下属们只怕要寒心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尤其是关键岗位的员工。想要找出内奸,不一定非要挨个排查嘛,可以有更聪明的处理方式。 第3-87问: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你也曾经犹豫或者迷茫吗? ******** 冯伦装模作样地危言耸听了大半天,这才叫官兵们排着队,一一进到内室来交代情况。 而在内室之中,他却是一副和颜悦色,耐心而详细地询问着消息的散步情况,并找人一一记录下来。 尽管官兵们都十分讨厌这样的密室审问,但大管家发了话,大家也不得不应付着。 一部分的官兵或是胆小怕事,不敢惹祸上身,或是不屑于那些赏赐,就是一口咬定那消息自己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无论冯伦怎样花言巧语地诱导,他们就是不松口,到头来冯伦也是无计可施。 而另有一些官兵则眼馋着那点赏赐,乐滋滋地交代出自己将那消息转告了父母家人等。这些人无一不受到了冯伦的夸赞,并给予重金奖励。 他们捧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可在这之后,冯伦却让人到这些人的家中一一核实,若发现其中有假,那便收回赏金,改为重罚,也有几个贪财者因此被责打。 清查内鬼一事在知府府衙一时间弄了个沸沸扬扬,有人但求自保,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是怨声载道。 冯伦的这种清查方法自然让文秀和刘飞心中不悦。那何大川在巡按的面前也是将冯伦一顿责骂。但事已至此,文秀和刘飞也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咽下这枚苦果,每日只躲在官家驿馆之中细细研读着何大川送来的清查笔录。 不过冯伦做事也还算负责,但凡是有官兵宣称曾将消息泄露给他人的,冯伦都会派人一一核实,并将核实结果记录在案。因此,这些清查笔录所载之事也算是有凭有据、真实可信,并非官兵们一时的胡言妄语。 文秀和刘飞每日里耐心地细细阅读这些记录,从中寻找着有关内鬼的蛛丝马迹。而对于这些记录的内容。何大川也都是一一过目的,刘飞也曾问过他对此有何见解,何大川则狡猾地假推不知。言道,一切但凭巡按大人做主。 到这个时候秀秀和刘飞才真正看清了何大川的老奸巨猾,其实在他的心中未必真正赞同文秀的内鬼之说。但他为了迎合巡按而佯装配合,主动要求回府清查。 而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他便将清查的一切责任推到了文必正的身上。让赫赫巡按成了众矢之的的大恶人。然后又在文秀的面前摆出了冯伦作为自己的替罪羊。 最后,他又将清查笔录主动交到了巡按大人的手中,让巡按自己去揪出那个怀疑的对象。无论此怀疑是否真为内鬼,他都置身事外,来了个“难得糊涂”。 这样一来,他这个知府大人既满足了巡按的要求。让上司挑不出自己的一点毛病,明哲保身;又不得罪手下官兵,只让人家把账都算在了巡按的身上。自己则落个了里外里的好人缘! 文秀不得不佩服何大川的为官之道,她心中暗道:此人若是肯将这点心思花在擒贼破案之上,只怕那“淫猴”也不会在庐州府猖狂了这么久啊! 在详细读过了这些笔录之后,文秀如同完成了一件好大的工程一般,站起身来扭动着腰身、活动着颈椎。眯着一双美眸,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地说道: “天啊,原来只读读证言笔录也是个力气活啊!这几天看得我腰也酸了、背也驼了,简直赶上读一本长篇小说了!” 刘飞不屑地抬头白了一眼秀秀,轻蔑地讥讽道:“哼,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吗?希望大人你能吸取教训,今后切不可如此鲁莽。” 文秀一听这话,剑眉一蹙,忙抱拳拱手,深深一拜,一脸畏惧地认真说道:“师爷所言极是,我可再也不敢了!” 刘飞听微微侧目瞟见秀秀那副的诚恳样子倒是可爱至极,不禁偷笑了出来。而他随即又在秀秀的眼角眉梢发现了一丝的倦容,心中又是一阵怜惜。 “这几日你也累了,现在时辰还早,不如你先小憩片刻,我将这些笔录再整理一下。”刘飞一边收拾着桌子横七竖八的册子,一边说道。 而文秀也早就看见了刘飞双目之下的乌青,知道他也是一样的辛苦,于是摆手笑道:“我哪里有那么金贵了?还是咱们一起整理吧。” 刘飞嘴角一撇,手中提起一杆毛笔送到了文秀的面前,眯起一双小眼睛,面带阴险地说道:“好啊,那就请巡按大人提笔吧!” 秀秀一听此言,气了个七窍生烟,双颊顿时羞得绯红如霞,心中暗道:这个阿飞,真是不识好人心。 她一把推开刘飞手中的毛笔,撅起小嘴气呼呼地说道:“呸!成心讽刺我不成?既然如此,那本大人还真不伺候了呢,您自己一个人慢慢整吧!”言罢,“嚯”地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躺下午休去了。 刘飞望着秀秀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秀秀是个要强的,也只有这种办法才骗着她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此刻,只剩下刘飞一个人,他突然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打开了窗子,让午后灿烂的阳光透到桌案之上。微风轻抚着桌上的书卷,那纸张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刘飞回头望着那清风撩动着的纸张,又深深低下了头,他在想,若是自己和秀秀从始至终便不插手“淫猴”一事,那么如今,两个人岂不是可以在段家庄暂享逍遥清闲? 想到这里,刘飞不由得苦笑了出来,心中暗道:刘飞啊刘飞,你在责怪秀秀多管闲事了吗?若是文大人还活着,你还会这样想吗? 刘飞不禁又摇了摇头,坐回到了桌案前,将那些笔录都收集到了一旁,另外铺开一张宣纸,开始细细研磨。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又忽然掠过了另一个想法: 秀秀毕竟是个女子,毕竟是个假巡按啊,如此辛劳勤勉又是何苦呢?说不定到头来只换回个欺君大罪呢! 一想到此,刘飞的心头不禁一颤,那提着毛笔的右手悬在空中也是剧烈抖动了一下,以至于那笔尖都戳到了桌上的宣纸。 刘飞心中略略有些郁结,他放下笔,将那张宣纸狠狠地团在了手心里,暗道:我刘飞堂堂男儿,若是有一天朝廷果真要治罪于秀秀,大不了我这个师爷陪着她一起上法场罢了,也算是能与心爱之人同生共死了。 下定决心之后,刘飞扔掉了手中的纸团,另外展开一张洁白的宣纸,利落地提起笔,手腕高悬,刷刷点点,笔尖之下如行云流水一般,将自己看过笔录之后的心中所想写了下来…… 而此时,在另外一间房中,躺在床上的文秀正睡得深沉。 梦中,她又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双手拥抱着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可转瞬之间,周围的一切变得漆黑无比。秀秀臂弯里的父母也随即消失无踪,任凭秀秀怎么呼喊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周围的黑暗如魔鬼一般吞噬着秀秀,让她恐惧、压抑、甚至窒息。而就在她茫然无措之时,忽然眼前一亮,闪出了一方高台。那高台之上,跪着一个即将斩首的犯人,雪亮的砍刀锋芒毕露,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那犯人是谁?秀秀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那断头台上的罪犯却像是猜到了秀秀的心思一般,猛然一抬头,露出了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 啊,是他!怎么会是他?秀秀惊得目瞪口呆,那即将断头之人正是刘飞! “不,不要,不要啊!你们不能杀他!”秀秀拼命地大喊着,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那侩子手冷峻的目光也如刀子一般在割着秀秀的心。 就她想要从过去救下刘飞之时,自己的身后忽然想起了父母的身影:“孩子,别过去,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秀秀回头一看,原来父母站在不远处正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秋风瑟瑟,吹得母亲咳嗽不止,父母一边揽住母亲的肩膀一边朝秀秀挥着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秀秀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她望着父母那期盼的泪眼,心痛不已。 “行刑!”这时候,秀秀的身后传来了侩子手的一声高呼。而随着这一声喊,断头台上似乎隐隐约约又多出了几个人,是白玉娇、小宝和罗镇虎兄弟!那小宝哭着在喊“爹爹”呢。 一边是即将行刑的刘飞等人,一边是越去越远的父母,秀秀伸出双手,想要同时拉住两边的人,却是哪个也没有拉到,刘飞和父母都在自己的眼前渐渐消失。 “啊!”一声惊呼,秀秀从噩梦中惊醒。 哎,原来只是个梦啊!秀秀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渍,一边暗自庆幸着。 第八十八集 刘飞的分析 一点心雨: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你也曾经犹豫或者迷茫吗?你有做出选择的那份自信和坚定吗?你也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不已吗?既然你拥有做出选择的权利和自由,那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你永远不可能让别人(甚至是你的爱人)为你的选择负责——无论这样的选择让你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因为那是心甘情愿的,最好不要企图用你选择之后所带来的牺牲换取同情。 第3-88问:曾经有一位物理学家发现了一个整天做实验到深夜的学生,对他大加斥责,这是为什么呢? ******** 这样的梦文秀做了不止一回了,每一回在梦中见到父母,文秀都是满怀着愧疚和思念,而每一次于父母的分别都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只是这一次,刘飞和诸位朋友的出现又让这个梦变得更加复杂了。那梦境中的情形竟是那样的清晰、真实,秀秀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的纠结和痛心。 秀秀坐在床头,粉面如桃,额头鬓角都见了微微的汗渍。她朱唇微张,急促地呼吸着,那闪烁不定的眸子中还略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这时候,隔壁房间的刘飞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口中急促地问道:“秀秀,你没事吧?” 原来刘飞听见了秀秀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赶紧扔下了手中的毛笔,不顾一切地奔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见到秀秀神情惊慌的坐在床边,那眼角似乎还挂着莹莹的泪水,刘飞心中一颤,双眉紧蹙,大步来到了秀秀身边,躬身焦急地问道:“秀秀,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文秀转头一望。正看见刘飞那关切的目光,心中一暖,一股莫名的冲动模糊了她的一双眼眸。 “阿飞!”秀秀展开双臂,用力抱住了眼前的刘飞,一颗劳累的心仿佛这才找到了栖息的港湾,温暖而踏实。 而秀秀的这一举动却让刘飞一惊,他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了全身。可他根本无心享受怀抱着心爱女子的那份温馨,而是更加焦急地问道:“秀秀,你……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秀秀紧紧拥抱着刘飞,将自己的头倚在刘飞的肩上。脸颊就贴着刘飞的肩膀,任由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 “阿飞,我没事……我没事。你还在,真好……”秀秀哽咽着轻吐出几个字,那声音还略带着颤抖,听着便让人心碎。 刘飞虽不解秀秀为何要这样说,但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足以让他感动不已。他伸手轻拍着秀秀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秀秀重重地点了点,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努力转换着自己悲凉的心情。很快,心头原本的那点苦涩便被一种温馨和甜蜜取代了。 尴尬的刘飞见秀秀情绪似乎平和了下来。忙伸手将秀秀从自己的肩头扶了起来,小眼睛紧紧地盯着秀秀轻声问道:“秀秀,好些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文秀抿着朱唇莞尔一笑。双颊顿时羞涩通红,忙低垂下眼帘,用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如水的美眸,柔声说道:“我做了个噩梦。” 刘飞一听这话,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摇着头小声嘟囔着:“哦,原来只是个噩梦而已,吓了我一跳。”言毕,他转身为秀秀倒了一杯清茶,送到了她的面前。 “来,喝点水吧,压压惊。”刘飞温柔地说道。 文秀眼眸一挑,朝着刘飞顽皮地一笑,伸手接过茶杯,甜甜地道了一声谢,那清香的茶水喝在口中只觉得无比甘甜。 休整了一下,秀秀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她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询问着刘飞笔录整理得如何。 “你来看。”刘飞带着秀秀回到了隔壁的书房之中,将自己所写呈给了秀秀。 秀秀望着宣纸上隽永整齐的行行小子,不由得暗自赞叹着刘飞的好书法。可她读了没有两句,便觉得生涩难懂,又不得不放了下来,低着头,惭愧地小声说道:“你这文章虽好,可惜我不通古文,还是你简单浅显地说给我听吧。” “好。”刘飞微微颔首,低眉略略思量的一下,随后缓缓言道:“按照冯伦的记录,一口咬定自己不曾泄露消息的官兵大多数都是孤身在外、孑然一身的,他们在庐州没有亲眷朋友,故而他们这话有几分可信。” 文秀秋波如水,认真地望着刘飞,颔首言道:“嗯,有理。” 刘飞神情自若地继续言道:“而另一部分官兵是在庐州有家眷的,他们便大多将冯伦散布出去的假消息说给了自己的家人听。” 秀秀点点头,一掌托着香腮,若有所思地附和道:“是,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些官兵或是将消息告诉了高堂,或是将消息告诉给了妻儿,不过妻儿父母这些人都是平日里极少出门的,与那淫贼自然毫无瓜葛,不足为怪。”刘飞狭目侧头,津津有味地分析道。 文秀听到这里,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就不会是某位官兵的妻子与那淫贼私通苟且吗?她刚要开口反驳上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想:这是在古代,又不是21世纪的现代社会,女人该不会这样开放大胆吧? 刘飞见秀秀欲言又止,于是上前问道:“秀秀,你有话直说无妨?” 文秀则嘴角一扬,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你先说吧。” 刘飞点点头,转身踱步到了窗前,滔滔不绝地说道:“这里面唯独有一个人说道,自己曾将消息告知了哥哥,而他那个哥哥则恰好也曾在知府里当差,三个月前才刚刚辞去差事的。” 文秀仔细回忆着看过的那些笔录,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双掌一击,说道:“我想起来,是韩良材!他好像有个哥哥,叫……” 那名字秀秀一时想不起来,幸好刘飞已将那笔录送到了她的眼前,笑道:“你看,在这里。” 文秀低头一扫,便兴奋地脱口而出:“对,他哥哥叫‘韩良栋’。”可刚刚说完,秀秀脸上的那点兴奋之色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迷惑。 “这有什么可疑的吗?”秀秀眨着大大的美眸,转头望着刘飞问道。 而刘飞却苦笑了一声,低下头眼望着地面,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我也只是隐隐有所怀疑,并不十分确定。想那韩良栋曾为官差,接触到的人和事毕竟比年迈的父母或者娇妻幼子要多吧。” “切!原来堂堂刘大师爷,办案也凭直觉的吗?”文秀诡异地一笑,撇着嘴讥讽道。 刘飞倒是也不生气,而是将手中的笔录又翻到了另外一页,捧在手中说道:“可这个‘韩良栋’的名字,在这里又出现过一次呢。” “哦?”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也不由得一动,忙美眸一闪,低头仔细翻阅。 原来,黄六平也承认自己将消息告知的他人,而这个人便是韩良栋。 文秀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竖起一根水葱似的手指辩解道:“这个很好解释:那韩良栋曾为官差,自然与一些官兵彼此熟识,大家凑在一起时也会聊起一些案情进展。这个似乎并不奇怪吧?” 刘飞淡然一笑,颔首言道:“当然,并不奇怪。不过我还是想请来黄六平,再仔细问一问。” “你似乎对这个韩良栋很感兴趣啊!”文秀凑到刘飞的身边,倚着他的肩膀,双手叉在胸前,煞有介事地说道。 “呵呵,咱们现在不就是大海里捞针吗?任何一点怀疑和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啊。”刘飞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秀秀这一“轻浮”之举,那心思已经很快飘离了案情分析。 第二天,刘飞请人叫来了黄六平,询问他有关韩良栋之事。黄六平倒是显得有些警惕,先不回话,只眼巴巴地望着文巡按和刘师爷,试探着问道:“巡按大人,韩头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啊,大人怎么会问起他了呢?” 刘飞见状,心知调查内鬼一事在众官兵中颇受非议,只怕这个黄六平也对文秀心存芥蒂了。于是他上前一步,请他坐了下来,并亲自将一杯茶水送到了黄六平的手中,和蔼地言道: “六平啊,你与我们文大人可有说是共患难的朋友了,我们文大人为官为人如何,想来你都看得十分清楚。” 黄六平机械地嘴角一动,不自然地笑道:“那是,那是,巡按大人勤勉为民,这是有目共睹的。” 刘飞围在黄六平的身边,和颜悦色,继续说道:“此次清查内鬼一事,并非我们文大人的本意,只怕是你们何大人误会了巡按大人的意思,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兄弟们笑话了。” 黄六平一听这话,心中一暖,低埋下头,微微一笑。文秀见状,忙及时附和道:“是啊,黄大哥,此番若有得罪兄弟之处,还望兄弟们能海涵啊。本官只为能尽早擒获淫贼,不想却让兄弟们蒙冤了,真是欠妥啊!” 黄六平抬眼见到这位巡按大人言辞恳切,目光真挚,心中颇为感动,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抱拳言道:“文大人这是哪里话,小人们不敢有所怨言。” 第八十九集 栋梁之疑 一点心雨:一位物理学家偶然发现了一个深夜还在做实验的学生,不禁上前询问。这一问,才知道,这学生已经做了一整天的试验了。勤奋的学生本以为可以得到导师的一番夸奖,却没想到这位物理学家大为恼火,厉声斥责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做实验,那你什么时间用来思考呢?”如果说智慧是创造的源泉,那么思考便是智慧的。现在很多人宁可让岁月淹没在看似很有价值的忙碌中,却不情愿拿出一点时间来思考,以至于思维总是在按指令重复的低水平中徘徊,最终一无所获。 第3-89问:假如你所在的团队获得了成功,但那些鲜花和掌声却不属于你,而是献给了团队当中别的人,你会怎样? ******** 刘飞见黄六平终于放下了戒备之心,赶紧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感激地言道:“哎,兄弟们也真是够坦诚!只不过枉费冯师爷的这些笔录了,倒当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黄六平一听这话,憨直地“呵呵”笑了起来,随意地言道:“嗨,都是泥水里一同滚过来的穷弟兄,大家都没有二心的。” 此时,文秀见黄六平神色平静,忙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刘飞已悄悄踱至了黄六平的身后,朝着秀秀微微颔首。随后,秀秀也摆出了一副闲聊家常的样子,与黄六平轻松地聊了起来。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文秀的话题又悄悄转回了“淫猴”的案子。她找了个机会,顺着黄六平的上一句话,试探着问道:“对了,黄大哥啊,那韩良栋在知府当差的时候,是否也参与过擒拿‘淫猴’呢?” 黄六平此时心情愉快。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堂堂巡按会与他这样的一个小小官兵聊些家长理短之事,心中甚感荣幸。见文大人问及,他忙点头答道: “那是自然,俺们韩头那时候可是统领呢,带着俺们一帮手下四处抓捕这个恶贼。” 见这一次黄六平坦然相告,文秀和刘飞都不禁面露悦色。秀秀赶紧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探身问道:“是吗?看来你们这位韩头很厉害啊!” “是,韩头身手不错呢!在这府衙里,可以说没人是他的对手呢!”黄六平点头言道。 见巡按大人和刘师爷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呢,他又径自言道:“有一回。俺们都已经把那淫贼包围了在一个村子里,那村子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逃走,一条大路。一条崎岖小路。俺们何大人断定那淫贼必然走小路逃窜,于是就派重兵在小路周边埋伏着,而大路这边,就只派下了韩头一个人守着!” 刘飞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附和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吧?” 黄六平重重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是。只有咱韩头才有这个能耐啊!” 文秀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黄六平兴致盎然地答道:“谁知道那淫贼胆大包天,居然敢大摇大摆地从大路逃走。” “那不是正碰上韩良栋了吗?”文秀神情紧张地插话道,秀目圆睁。连眼皮都不敢眨上一下了。 “是,他和韩头碰了个正着!”黄六平答道,但随即又轻叹了一声。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还是让那淫贼给跑了。” 刘飞一听这话,双眉不禁一纵,心生疑惑,心中暗道:这就怪了。既然那韩良栋武功不差。又怎么会轻易让那贼人逃脱了呢? 而文秀心中也有此疑问,但她见刘飞隐忍不发。自己也未敢贸然相问,只轻咳了几声,又跳转了一个话题,问道:“既然韩良栋身手不凡、可独当一面,那他为什么又突然辞去了呢?” 黄六平憨直地一笑,摇头言道:“这就不知道了,听人说是因为他家中老父亲重病,他要回家照看着。” 文秀点点头,低垂下眼帘思忖着黄六平的话,似乎对这个韩良栋也产生了一点兴趣。 送走了黄六平,文秀便要急急地去见一见这位韩良栋,却被刘飞伸手拦下了。 刘飞剑眉紧锁,狭目瞟着秀秀,那目光之中尽是轻蔑与无奈,摇头叹道:“秀秀,你先不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文秀虽停住了脚步,心中却颇为不悦,双手轻扶在腰间,撅起了小嘴,撇动着嘴角替自己辩解道:“这如何是冲动呢?这叫做雷厉风行!” 刘飞一听这话,忙躬身抱拳,施礼言道:“是是是,学生失言了,我们巡按大人向来是雷厉风行的脾气。” 见刘飞对自己如此谦恭有礼,文秀又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刘飞见文秀心情转好,便眼眉一挑,凑到她的身边,神秘地说道:“不过黄六平的话倒是印证的大人的一个推理!” “哦?我的推理?”秀秀不解,眨着如水的美眸,秋波闪动,好奇地望着刘飞。 刘飞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略带兴奋的笑容,答道:“逆向思维啊。” 文秀漆黑的眸子左右一转,立刻明白了刘飞所言。她双掌在胸前一击,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对了,是在逃跑的时候,大家都认为那‘淫猴’必从小路而逃,可他却偏偏选择了大路!”文秀语速极快地分析道。 刘飞欣慰地点点头,眯起小小的眼睛赞道:“大人果然聪慧,一点即透!” 文秀侧目望着刘飞那赞赏的目光,谦虚地摆手言道:“没有啦,你是教导有方嘛!” 就在这个时候,四目相对,刘飞眼前的文秀温婉谦逊,那一双凤目清澈纯净,略带调皮的笑容生动地挂在嘴角,让一张精致的面庞更显活泼。 尽管秀秀是一身男装,没有艳丽的罗裙飘逸,亦无珠翠金钗点缀秀发,甚至粉面之上不带半点浓妆淡抹的脂粉。但就是这样普通的一身男装,简洁利落,给秀秀平添了几分潇洒和帅气,举手投足间都是英气逼人、正义凛然。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世间少有啊!感慨中的刘飞不禁沉醉在秀秀独特的美丽之中不能自拔,脑海中的思绪不由得飘离了驿馆、飘离了这案情、甚至飘离了尘世。 文秀迎着刘飞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竟觉得心跳骤然加快,脸颊瞬间变得火烫。她不禁羞涩地埋下了头,微微侧身,抬手轻拂着耳边垂下的一缕青丝,嘴角一抿,带出一个娇羞可爱的迷人笑容。 而刘飞见文秀侧身,这才从自己的心驰神往之中醒悟过来,尴尬不已。这位才情满怀的师爷羞了个满脸通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忙不迭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眼神一下子变得凌乱了起来,紧张得双掌不自然地握在了一起,掌心都见了汗渍。 文秀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害羞的刘飞,心中暗自好笑。她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屋中的平静,随后假装镇定地问道:“咳咳咳,那拜访韩良栋一事该如何安排?” 刘飞忙平复着心情,低着头将自己早已思虑成熟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内鬼一事在府衙官兵之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探访韩良栋,只会让韩家兄弟受到大家的非议。此事不如我们找来韩良材商量商量。” 文秀手打响指,清脆悦耳,含笑附和道:“对,有了韩良材的支持,相信我们与他哥哥的谈话会更顺畅些。” 刘飞颔首言道:“那我立刻去安排一下。”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文秀转头望着刘飞的背影,忍不住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中暗道:尽管我身在古代,却也不枉此行,总算是遇到了一个知心之人。 刘飞找了一家庐州城里不错的茶馆,悄悄请了韩良材来陪巡按大人品茶,那韩良材受宠若惊。 包厢之内,只有文秀、刘飞和韩良材三人,而秀秀一边品茶,一边再次向韩良材表达了清查内鬼一事的歉意,并特意叮嘱韩良材要在兄弟之中帮忙解释解释。 巡按大人的坦诚谦和感动着韩良材,他重重点头,满口应允。文秀寻了个机会,试探着问道:“韩大哥,听说令尊大人身体多有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韩良材忙抱拳言道:“多谢文大人惦念着,父亲如今身体还好。” 刘飞偷眼瞟了一下韩良材,见他并无芥蒂,忙探身追问道:“听说你哥哥辞去了府衙里的差事,专门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当真是一片孝心啊!” 韩良材一听此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由晴转阴,轻声叹气道:“是啊,哥哥最重孝道。若不是哥哥的缘故,小人哪里有这个才能身居统领呀!” 文秀一听这话,淡然一笑,爽直地言道:“呵呵,韩大哥,何出此言呀?本官相信凭韩大哥你的本领足可胜任统领一职的!” 韩良材听巡按如此信任自己,心中一暖,抱拳拜谢道:“承蒙文大人抬举了。其实若论武艺才干,小人的确不如哥哥,只是哥哥执意要离开,众位兄弟挽留不住,这才将统领之位给了小人。小人虽不及哥哥,但也尽心尽力,万事但求问心无愧。” 文秀一听,忙竖起拇指称赞了韩良材几句,随后她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明眸闪动,开始步入了正题。 第九十集 以退为进 一点心雨:假如你所在的团队获得了成功,但那些鲜花和掌声却不属于你,而是献给了团队之中别的人,你会心生嫉妒和憎恨吗?我想,真到了那个时候,心中略有不满是人之常情。心雨要说的是:成功的团队之中,那些鲜花和掌声永远不可能平均分配给所有成员,但如果每一个人都只想着要自己出风头,那么可能便没有了今日的成功。 第3-90问:你也有用过“以退为进”的招数吗? ******** 文秀莞尔一笑,明眸如水,坦诚地言道:“既然提到你哥哥,本官这里有一事不明,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韩良材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八府巡按,又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刘师爷,眼中闪出了一丝惶恐,双眉紧皱,急急地问道:“难不成巡按大人也怀疑我哥哥?” 见韩良材对自己刚刚所言十分敏感,文秀一双美眸弯弯如水,笑容可掬、态度温和地摆手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我和刘师爷知道了你哥哥也曾在府衙当差,并且与那淫贼有过一次面对面单打独斗的机会,所以心中好奇罢了。” 刘飞也在一旁眯起小眼睛附和道:“呵呵,你也不要多心,的确并非是我们对你哥哥起了什么疑心,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有关那淫贼的细节。你想想看,能与那淫贼单独打斗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这是极其重要的一条线索啊。” 韩良材听巡按大人与刘师爷言语真诚,这才微微颔首,心中揣摩着这件事,暗自盘算了起来。 而此时文秀却十分在意他刚刚言辞中所带的这个“也”字,于是剑眉一挑,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大哥。在我之前,也曾有人怀疑过你哥哥吗?” 韩良材尴尬地动了动嘴角,双眉纵起,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怒气。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长叹了一声,神情悲伤地说道:“这个……文大人,实不相瞒,若说我哥哥与那淫贼有染,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哥哥与那贼人有着深仇大恨呢!” 文秀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盯住韩良材神色的每一个变化,心中揣测着他的思绪。秀秀见他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主动为自己的哥哥辩解了起来。暗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于是秀秀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顺着他的话题探身问道:“此话怎讲?” 韩良材脸色煞白,嘴唇抖了又抖,话还未出口,那眼中已透出了无限的悲凉。沮丧地说道:“哎,文大人有所不知,几个月前,哥哥曾欲与庐州城马氏的一位姑娘结亲。那位马姑娘样貌端庄,温柔贤惠,哥哥心中十分喜欢。可就在小人父母准备找人提亲之时。那马姑娘却……” 话到此处,韩良材难掩心中的激愤,双拳紧握。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击,垂头丧气地哽咽着继续说道:“却被那‘淫猴’给……给祸害而死啊!” 文秀一听此言,心中一痛,如针刺一般。她的脑海中幻想着那一对就要结为连理的有情人最终生死两隔的凄楚,也完全可以想见那韩良栋痛失日未婚妻子的悲愤。 秀秀剑眉蹙起。大大的眼眸缓缓地眯了起来,那眼角甚至泛起了莹莹的泪光。 韩良材用力眨了眨眼睛。让模糊的双眼再次清晰起来,声音颤抖着言道:“文大人,小人的哥哥原本期待着一段好姻缘,可到头来,却是一场噩梦。哥哥恨透了那贼人,如何还能与那贼人扯上半点瓜葛?” 文秀微微颔首,侧转头,抬手用袖笼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暗自为那马姑娘的香消玉殒伤心不已。刘飞见状,忙主动探身,好言安慰着韩良材。 秀秀调整了一下情绪,暂时收起了满心的凄婉,转回头来,温婉地轻声言道:“韩大哥,对不起啊,勾起了你和哥哥的伤心事。” 韩良材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头言道:“呵,文大人言重了,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文秀长叹了一声,眼望着窗外,失落而凄婉地言道:“哎,韩大哥,连你提起这件事都如此伤怀,更不用说你的哥哥了,看来本官的确不适宜在你哥哥面前问及‘淫猴’一事啊。” 刘飞瞥见了秀秀的眼眸中的一丝不忍与失望,眼珠微微一转,突然灵机一动,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文大人,咱们不如就在此询问韩统领几句吧。” 其实,刘飞和文秀都希望能在韩良材的引荐之下见到韩良栋,但却没想韩良栋与那淫贼有着如此刻骨铭心的仇恨。文秀身为女子,颇为心软,刚刚所言确为诚心,而刘飞却不甘心就此罢休,顺势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希望可以借此感动韩良材。 “那就请韩统领将那日你哥哥与淫贼对峙的情形描述给文大人吧。”刘飞试探着言道。 韩良材淡淡一笑,伸出拇指赞道:“文大人和刘师爷能如此为小人和哥哥着想,这份体恤着实让小人感动,文大人不愧为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文秀含羞淡笑,微微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瞟着刘飞,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均默然不语。 而韩良材随后则羞惭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其实,说到那日的具体情形,哥哥倒当真没有和小人详细说起过,就算是在何大人面前,哥哥也是一笔带过。如今若要知道其中详情,必得要亲自问问哥哥才是。” 这话让刘飞心中一动,不禁暗自揣测起来:为何这位韩良栋不肯将那日的独自面对淫贼的情形详细说给何大川?看来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啊! 文秀一听这话,面露为难之色,试探着问道:“可是,韩大哥,这……合适吗?” 韩良材朝着文秀一抱拳,严肃地答道:“文大人,为了尽早擒住那淫贼,为民除害,我想哥哥他一定会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的。小人这就唤哥哥来。”说着,站起身来,这就要回家去请哥哥。 刘飞忙拉住了韩良材,口中笑道:“呵呵,不急不急,在下与巡按大人定要登门拜访,只是劳烦良材你带路而已。”他此刻正心中暗喜他的这招“以退为进”果真达到了目的。 “是!”韩良材痛快地点头应允,可还未转身,他又眉头一皱,神情黯然地朝着文秀一抱拳,躬身言道: “文大人,这是小人哥哥当初因马姑娘一事深受打击,甚至不愿都家人在他面前提及半句。如今数月已过,哥哥的心情也好多了,可就是性子变得有些古怪,总不爱与人说话。一会儿见到了哥哥,他若有得罪之处,小人先在这里替哥哥赔罪了。”说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文秀忙亲自伸手将韩良材搀扶了起来,口中言道:“韩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愿意让本官亲自见到你哥哥,已属不易,本官又怎么会怪罪呢?” 刘飞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呵呵,我们大人向来善待百姓,自不会为难他的。” 韩良材重重点点头,这才带着文秀和刘飞来到了自己的家中。 韩家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进门,韩良材便高声呼唤着父母,说是家中来了贵客! 这时候,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屋中走了出来,那韩家老伯脸色蜡黄,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时不时还要咳嗽上几声,看上去的确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韩老伯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院中,身旁有他结发的妻子搀扶着他。那老妇人身材消瘦,头发也已经花白了,紧紧跟随在韩老伯的身边,生怕他又什么闪失。 “咳咳咳,是谁来了?”韩老伯眯缝着双目打量着文秀和刘飞。 那韩良材刚要欢喜地说明是巡按大人到访家中,却被刘飞展臂拦下。 “哦,您就是韩老伯吧?韩老伯,您好啊!”刘飞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拱手,和善地施礼问好。 “好……好啊!年轻人,你是……”韩老伯歪着头细细端详起了刘飞的面容,脑子里努力回忆着是否曾经见过此人。 “我们是韩良材的朋友,今日特来家中拜访,打扰您老人家了。”刘飞一指身后的文秀,客气地言道。 韩老伯一听这话,高兴地点点头,忙热情地邀请大家屋里说话。 屋中落座之后,韩老伯又指挥儿子道:“二良啊,你快给客人倒杯茶啊!” 刘飞赶紧站起身来,婉言谢绝道:“老伯,不麻烦了,我们和您儿子才刚从茶馆里回来呢。” 韩良材也在一旁笑道:“爹,您就别忙活了。”他转头四下里望了望,随意问道:“对了,我哥呢?” 韩老伯才刚刚答了一句:“大良去田里干活了。”话音未落,只觉得嗓子里如同有个小虫在爬,奇痒无比,忙侧过头去,掩口咳嗽了起来。韩大娘见状,忙凑到老伴的身边帮忙捶打着后背,口中关切地询问着老伴的身子是否要紧。 第九十一集 亲访韩家 一点心雨:“以退为进”这招,在你前行困难之时不妨一试,说不定会有奇效呢!曾有一位邮票收藏家,他手中有两枚稀世罕见的邮票,每一枚价值都在25万美元。后来,他当中毁掉其中一枚,马上就有人出价100万美元买剩下的那一枚。在收藏界,所谓囤积居奇,奇货可居,这也是以退为进的好招数呢! 第91问:如何化解老板与雇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吗? ******** 文秀见那韩老伯似乎身体不爽,便站起身来,踱至老伯的身边,剑眉一挑,眸如弯月,和颜悦色地说道:“韩老伯啊,您要是身子不舒服便回房休息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的。” 韩老伯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随后抄起桌上的一杯冷水喝了几口,这才勉强压住了不适,缓和了好一阵,才长出了一口气,褶皱的脸颊上挂了一丝笑容,摇头叹道:“哎,果真是身子骨不如当年了!” 韩良材一听这话,忙笑着劝道:“爹,您身子好着呢!” 韩老伯感激地望了望儿子,含笑不语,而旁边的老伴却小声叹道:“哎,若不是这些日子,大良在家中悉心照料,你这把老骨头早就不行了。” “你……老伴啊,你怎能在客人面前这样说呢?”韩老伯忙不迭地想制止妻子,却已来不及,只得无奈地苦笑了几声。 两位老人的可爱让文秀和刘飞不禁笑了出来,而文秀却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远在现代的父母,心中更添了几分思念与哀伤。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壮汉。那壮汉一进门便将锄头扔在了门后,从院子角落的水桶里拿起水瓢,直接舀了一瓢清水,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下去。随后,用手背一抹嘴角,随手丢下了水瓢,一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走进了屋中。 韩老伯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儿子韩良栋回来了,忙站起身来,招呼道:“大良啊,这是二良的朋友。” 文秀和刘飞一听老人称呼他为“大良”,便心知此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韩良栋了。秀秀仔细一看。那韩良栋身材高大威猛,皮肤黝黑,不过眉眼还似乎比弟弟韩良材还要更为英俊些。想来他为统领之时。定然是威武帅气、威风八面的。 那韩良栋抬起头,皱着双眉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着文秀和刘飞,口中只冷淡地“嗯”了一声。他见这两个人面生得很,一看便知不是庐州知府的人,但两人相貌举止不凡。韩良栋不禁暗生疑惑:弟弟哪里来得这样的朋友? 他上前一步,将尚在手中的毛巾搭在肩头,抱拳拱手,施礼之后,神色古怪、不冷不热地言道:“既是弟弟的朋友,那在下自是欢迎的。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文秀赶紧站起身来。抱拳回礼,微笑着坦然答道:“韩家大哥,你好啊。在下姓文。” “文?”韩良栋虎目圆睁,再次打量了一下文秀,又转头盯住了刘飞,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这位是?” 韩良栋对“文”字的奇怪反应让文秀和刘飞不禁心中疑虑,就在刘飞低眉思忖着该如何答复之时。韩良材走上前来,笑道:“这位是刘公子。” 而韩良栋一听这话。却是一惊,盯着文秀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阁下该不会就是那个八府巡按文必正吧?” 此言一出,吓得韩老伯夫妇立刻站了起来,惊诧地望着文秀他们。那韩大娘双手紧紧抱住老伴的臂膀,身子微微躲闪到了他的肩膀之后。而韩老伯简直不相信大儿子的话,颤抖着嘴唇言道:“大良,你在说什么呀?” 文秀和刘飞亦是心中一惊,他们万万也没料到这位韩良栋仅凭着两个姓氏便断然是八府巡按来到了家中。刘飞不禁暗自赞叹韩良栋的果敢才智,又为官府痛失这样一位良材而遗憾。 此时,韩老伯因一时情急,再次急促地咳嗽了起来。文秀见状,忙上前凑到老伯的身边,帮着韩大娘将老伯搀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明眸一闪,温和地笑道:“老伯,大良哥是在和您开玩笑呢,文秀只是韩良材大哥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并不是什么高官。” 秀秀说着,偷偷朝着刘飞递出了一个眼神。刘飞心领神会,也凑了上去,躬身笑道:“呵呵,老人家,您先别激动,她……”刘飞用手一指文秀,镇定地言道:“她的确并非巡按,只是碰巧与那巡按同姓而已。” 刘飞用偷偷瞟了一眼文秀,见她抿着嘴朝自己顽皮地一眨左眼,心中暗笑道:今日之言倒是如假包换的大实话啊! 韩老伯一听此言,一边强压着喉咙中的不适,一边又转头看了看大儿子韩良栋,欲言又止。 韩良栋审视地盯着文秀和刘飞的一举一动,见他们不肯在老父亲面前承认下来,便也只好冷冷一笑,颔首言道:“哦,是我猜错了吗?呵呵,让大家虚惊一场了。爹,都怪儿子不好。”说着,他朝众人一抱拳,以表歉意。 韩老伯这才放下心来,叹着气言道:“哎,我就说嘛,那巡按怎会跟着二良来咱们这样的普通农家呢。” 韩良材见文大人为保自己父母的安康,竟然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心生感激。他狠狠瞪了哥哥一眼,上前笑道:“娘,要不您先扶着爹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哥哥招呼着呢。” 韩老伯此时已经是咳嗽不止、气喘吁吁了,只得微微颔首,让老伴搀扶着和自己回房去了。 而韩良栋眼望着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关上了房门,这才转回头来,轻蔑地瞟了众人一眼,抽身便要离开。韩良材赶紧拦住了哥哥,小声说道:“哥,这位的确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啊,他们此次前来拜访,是……” 韩良材的话还未说完,他哥哥便目光如剑地盯住弟弟,厉声打断道:“哼,他们是何人与我何干?”说着,又转头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文秀,仍然想强行离开。 韩良材挺身挡在门口,苦苦劝解道:“哥哥,你不要这样啊!你先坐下!”说着,韩良材便欲将自己的哥哥强行按到了椅子上坐下来,只是自己的气力不及哥哥,双手在哥哥肩上按压了几次,哥哥都是纹丝不动。 就在两个人在门口争执之时,刘飞小心翼翼地踱步到了他们兄弟身边,朝着哥哥韩良栋一抱拳,微微一笑,客气地缓缓言道:“这位韩兄弟啊,在下是文大人的师爷刘飞。你与我们大人素昧平生,又无仇无怨,何以如此不愿与我家大人想见呢?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韩良栋转头扫了一眼刘飞,梗着脖子硬生生地说道:“哼,刘师爷,既然咱们素昧平生,又何来的误会呢?草民只是生性腼腆,不愿见生人罢了。” 文秀一听这话,也踱至了韩良栋的面前,眯起一双美眸,目光犀利地望着他,口中和蔼地言道:“我既然口称你为‘大哥’,自然没有当你为外人,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便不是生人了。” 弟弟韩良材听了巡按这话,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文大人为人谦和,从来都拿咱们当是兄弟一般看待呢。哥哥,你就留下来吧。” 韩良栋听到弟弟这样维护文必正,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文秀微微颔首,小声嘟囔道:“他堂堂巡按,肯与你们称兄道弟,这倒十分难得了。” 见韩良栋态度似乎又所缓和,刘飞赶紧抱拳躬身,请韩良栋坐下说话。而韩良栋见这位官老爷和他师爷的确随和,这才勉强坐了下来,气呼呼地将自己的脸转向屋外,再不搭理屋中任何人了。 韩良材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文秀和刘飞赔上了一张笑脸,躬身言道:“文大人别介意啊,哥哥他向来性格倔强的。” 文秀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平易的笑容,摆手言道:“呵呵,韩大哥,这是小事,我不会计较的。哦,对了,我是不是该改称呼你为韩二哥了呢?” 韩良材受宠若惊地抬起手臂,挠着脑袋笑道:“文大人,您真是折煞小人了。您如何称呼,小人都无异议的。” 文秀微微颔首,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一时尴尬无言,只好转头向刘飞求助。而刘飞眯起一双眼睛,思量了一下,主动问道:“良材啊,我们大人来你家之前,你兄长是否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了?” 韩良材不解,困惑地转头望了望哥哥,摇头答道:“流言?不曾有什么流言呀?” 刘飞眉头一皱,踱步到了韩良材的面前,欠身问道:“可若是如此,你这位兄长如何会对我们文大人如此态度冷漠呢?简直视我们大人为仇敌一般啊!” 韩良材听刘师爷的话有理,便转头问道:“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那韩良栋不屑地在鼻子里发出了“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并不回答,弄得弟弟尴尬不已。 刘飞又转到了韩良栋的身边,有意放慢了语速,低声言道:“是不是文大人在庐州府衙清查内鬼一事让曾为统领的韩良栋你心生不满呀?” 第九十二集 满天乌云,一朝散尽! 一点心雨:如何化解老板与雇员之间的利益冲突,这是古今中外永恒的话题,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员工“种自己的田,给自己干活”!如何当好一个老板,还是又技巧滴! 第3-92问:如果你正在开车走在风景秀丽的山间小路上,突然有人吵你喊道:“小心,猪!”,你会生气吗? ******** 韩良栋一听刘飞所言,转头瞥了他一下,愤然言道:“你是巡按,要如何查案悉听尊便!只是,草民如今已经辞去了统领之职,你们如何还要追查到家里来呢?” 刘飞似乎正等着韩良栋此言,双掌一击,笑道:“呵呵,在下就知道,你一定是误会文大人了。在下与文大人今日前来府上拜访,并非出于疑心,这点文大人已经向韩统领解释过了,且清查内鬼一事,乃是你们何大人自作主张所为,文大人也并非完全赞此举。” 韩良栋转头打量着文秀和刘飞,谨慎地问道:“怎么?你们来到草民家中,不是疑心草民放走了那‘淫猴’吗?” 此言一出口,文秀和刘飞皆是心中一动,文秀急忙也凑了过来,探身急急地问道:“怎么?之前曾有人怀疑过韩大哥吗?” 韩良栋颤抖着叹了口气,并不回答,只低垂下眼皮盯住眼前的地面,紧咬钢牙。 而刘飞却淡然一笑,将自己心中所猜大胆地说了出来:“莫不是你家何大人曾对你起过疑心?” 文秀虽也惊诧刘飞此言,并她细细想了想两兄弟前后的言辞,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刘飞的推理能力。 韩家兄弟自然也是一惊,哥哥转头向着韩良材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韩良材微微摇头,表示此事不曾向巡按大人提及。哥哥韩良栋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刘飞一抱拳,言道:“这位师爷果然机智过人啊!” 文秀眼眸流转,见韩良栋并未否然,便知此事刘飞推断完全正确。她背着手在屋中踱至刘飞的身边,试探着问道:“莫非是在韩大哥单枪匹马未能擒获淫贼那次之后?” “哼!”韩良栋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慨,紧握着双拳,那目光之中尽是怒火! 而弟弟韩良材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文秀和刘飞点了点头,默认了此事。 文秀悄悄踱至韩良材的身边,掩口低声问道:“难道你们不曾将韩家与那淫贼之间的深仇告知何大川?” 韩良材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附在秀秀耳边悄声答道:“马姑娘之事虽然家父也觉十分惋惜,但却更觉得丢人。因此将婚约的事情隐瞒了起来,还叮嘱我们不可向官府之人提起呢。” 文秀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回身来为韩良栋鸣不平道:“那‘淫猴’奸诈狡猾,仅凭韩大哥一个人未能擒获那贼人。有何可质疑的?难不成抓不到淫贼的人便都是与那贼人有染?” 刘飞也在一旁笑道:“呵呵,倘若如此,那岂不是连文大人你都难逃嫌疑了?” 文秀嘟着嘴,扬着一张秀丽的面庞,诙谐地言道:“哼,这样说来。那就是何大川自己嫌疑最大,他还不是几次三番都放跑了那贼人!” 一句玩笑,逗得韩家兄弟也都露出了笑脸。屋中的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哥哥韩良栋站起身来,向着文秀和刘飞恭敬地一抱拳,躬身言道:“文大人果真是明察秋毫,草民佩服。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文大人恕罪。” 文秀忙上前搀扶起了韩良栋。诚恳地言道:“韩大哥,我文某无能。不能一举将那贼人缉拿归案,还连累了庐州府的兄弟们蒙受不白之冤,文某实在心有愧疚啊,改日定要向诸位兄弟们道歉才是。” 韩良栋一听,不禁深受感动,他还从未见过哪位当官之人能如此诚心诚意地向普通官兵道歉,心中暗道:看来这位文必正是果真当他们为兄弟呢! 于是他感慨地言道:“以前听二良夸赞文巡按,还当他是没见过世面,随意奉承之言呢,如今一见,文大人果真是个体恤百姓、聪敏过人的青天大老爷啊!” 刘飞见韩良栋终于对巡按大人态度大变,心中一喜,上前坦率地言道:“实不相瞒啊,文大人此次前来,是想请韩大哥你将那日单独面对淫贼的情形详述一番,以便从中寻出破案的蛛丝马迹啊,不知道韩大哥你可否相告呢?” 一说到此,韩良栋的神情突然又转为悲凉,长叹了一声,低下了头。文秀才要上前宽慰上他几句,却被刘飞阻止了,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韩良栋的回答。 好一会儿,韩良栋才缓缓抬起头,那目光也明显变得消沉了些,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懊恼地言道:“文大人,其实那一次,若不是草民急于求成、鲁莽行事,原本是有机会擒获那‘淫猴’的呀!”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心中皆是一动,都在暗自期待着韩良栋能提供更为详尽的信息。 韩良栋自然也明了巡按大人和师爷心中所想,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那日,何大川带人将那淫贼包围在树林之中,众人整整等了他一个晚上,却不见他从树林中逃出来。草民独自一人守在大路旁,隐身于草丛之中,亦是从深夜一直等到了黎明时分。” 文秀一边认真听着韩良栋的叙述,一边在头脑中还原着当时的情形,剑眉一纵,口中小声嘀咕着:“韩大哥在草丛里蹲在一晚上,想来也是困乏得很啊!” 韩良栋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啊,那次围捕,众位兄弟都是熬了好几天不得休息呢。早上天刚蒙蒙亮,正是困倦不堪的时候, 草民用身上带的细针猛刺自己的大腿,这才能保持一阵的清醒啊!” 文秀和刘飞感动地微微颔首,他们心知,韩良栋与那淫贼仇深似海,因此更是格外的警惕,生怕自己一时疏忽放走了那贼人呢。 “草民正路边蹲守,突然就见一个黑影从远处飞奔而来。”韩良栋说道这里,那语速顿时加快了许多,神情也变得愈发紧张了起来。众人知道,这定是那淫贼要出现的时刻,大家也都跟着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连一口大气不敢喘呢。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凝重,就连弟弟韩良材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哥哥将那天的情形描述得如此详细呢。 “从那黑影的体态身形来看,草民断定他便是那个作恶多端的淫贼啊!”说着,韩良栋情不自禁地用手向前一指,眼中尽是愤恨,仿佛眼前便是数月前遭遇淫贼的那条大路。 “他一身黑衣,用黑布将自己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只在眼、鼻、口处挖了几个小洞,因此草民并未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见他如猿猴一般,晃动着肩膀,一窜一窜地跑了过来。”韩良栋一边说着,一边在屋中模仿起了那“淫猴”的动作姿态。 文秀和刘飞并不插话,只认真聆听,细心分析着韩良栋口中的言辞。 在屋中学着那淫贼跃了几下之后,韩良栋才要开口继续说下去,却突然间张着嘴,半天没将出话来,那惨白的嘴唇一直在微微颤动着,连目光也变得无比凄然。 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深深埋下了头,小声缓缓言道:“草民原本想待那贼人靠近了,再突然冲出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此一举擒获。可没想到,不等他跑到近前,草民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提前从草丛中跃了出去,迎着那贼人杀了过去……” 弟弟韩良材终于忍耐不住,一下子凑到了哥哥的身边,急急地问道:“哥,不是说那‘淫猴’武功平平的吗?那后来如何又他逃了呢?” 韩良栋转头望着弟弟,结实的手掌轻拍在了韩良材的肩头,叹道:“都怪哥哥一时冲动,提前冲了出去,暴露了行踪。那淫贼虽说武功一般,但却轻功了得。他见哥哥突然提刀冲了出来,便纵身跃上了树梢,转换了方向,从树顶溜走了。” 韩良材一听,也是心中懊恼,一把握住了哥哥的手腕,问道:“哥哥啊,那你为何不追上去,你的轻功亦不弱呀!” 韩良栋突然一仰脖,昂面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胸中懊悔与痛苦,闭上双目,失落地低声答道:“哥哥自然是追了上去的,且只差一点便能抓到那贼人的衣衫了。可他突然一回身,挥手抛出了一些白粉。哥哥当时以为是毒粉抛来,忙屏住呼吸,用手臂掩住口鼻,尽量闪身躲开,那贼人便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了。” 韩良材懊恼地长叹了一声,用手掌拍着大腿,遗憾地言道:“哎,看来那贼人还擅长毒啊!真是阴毒无比啊!” 这一细节倒让文秀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严家擒贼之时,那“淫猴”也曾对官兵使用过迷药。秀秀暗想:难道说这贼人身上除了迷药之外,还常备有毒粉吗?若果真如此,那就更难对付了啊! 第九十三集 新线索 一点心雨:如果你开车走在风景秀丽的山间小路上游玩,正悠闲地欣赏着路边美景之时,突然对面开过的一辆卡车上司机探出头来朝着你大喊道:“小心,猪!”你会怎么想?你会生气吗?你会回骂一声“你才是猪”吗?我想,此刻,你最好还是弄清情况再开口回击,说不定就在路前方的转弯处,一群小猪正在惊慌地过马路。别人善意的提醒,不要被你随意地便误会了。 第3-93问:当你发现某事是自己能力所不及的,你是选择硬撑、还是说不? ******** 文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垂着眼帘琢磨着毒粉一事,而刘飞亦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小眼睛一眯,试探着直接问道:“韩兄弟,你可确认过那‘淫猴’抛出的是何种毒粉?”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韩良栋的身上。刘飞和文秀都在心中暗道:若是能分辨出是哪一种毒粉,说不定能寻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那淫贼的真实身份呢! 韩良栋一听师爷问起,那头又一下子低垂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什么毒粉,草民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些普通脂粉罢了!那可恶的贼人竟骗了草民!” 众人一听这话,也都被气得七窍生烟。韩良材一拳重重击在了门框之上,口中不禁咒骂了起来。文秀也剑眉一立,目光犀利地望着门外,厉声骂道:“果然奸猾狡诈至极!” 只有刘飞似乎仍不甘心,双眉紧锁着思忖了片刻,又上前问道:“韩兄弟啊,那脂粉抛在空中必有一股香气袭来,难道你不曾闻到吗?以韩兄弟你的见识该不会被轻易蒙蔽才对呀?” 韩良栋朝着刘飞一抱拳。赞道:“师爷睿智,果然设想周全。草民当时并未闻到脂粉的香气,只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十分呛人,草民这才误以为是毒粉袭来呢!可后来那淫贼跑掉之后,草民将沾染在衣袖上的白粉细细研究了一番,这才知道只是普通脂粉。” 文秀在心中暗赞着刘飞心细如尘,也凑了过来,追问道:“既然只是普通脂粉,那怪味儿从何而来呢?” 韩良栋叹着气答道:“草民当时也是困惑不解,找了不少人帮忙鉴定。这才知道原来那脂粉可能是被一种本身带有刺激性异味儿的香料熏染过的。” 文秀不禁摇头叹道:“啊?天下还有这样香料吗?若是一股馊臭味道还如何能称之为‘香料’啊?”言罢,她便不由得用手掩在了唇边,仿佛现在屋中便已经臭气熏天了一般。 刘飞一听这话。忙在旁边干咳了几声,狠狠瞪了秀秀一眼,暗道:这丫头又在胡说些什么呀!难不成又忘记了自己巡按的身份? 一听到刘飞的提示,文秀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有失,暗道:想来文必正乃是金科状元。博学多才,应该不会如此孤陋寡闻吧? 于是秀秀忙低垂下眼帘,用卷翘的睫毛遮住闪烁不定的眸子,红着脸小声嘟囔着:“呵呵,这香料应是女孩子用得多一些吧?本官平日里竟没有注意到……” 文秀这话还未说完,七窍生烟的刘飞便立刻插话道:“文大人。那淫贼身上如何会有特制的脂粉呢?此点学生认为十分可疑!”言毕,他抱拳拱手,用眼角的余光责怪地盯着秀秀。心中暗道:我的大人,您就不要越描越黑了吧? 幸好文秀机敏,立刻领会刘飞的心意,眨了眨如水的美眸,赶紧将话题转换了过去。颔首附和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啊!” 韩良材眼珠一转悠。倒是灵光一闪,试探着言道:“文大人,莫不是那贼人在受害女子家中随手偷来的?” 哥哥韩良栋一听,探手掌在弟弟的后脑上便是重重地一击,厉声骂道:“傻小子,他一个七尺男儿,偷脂粉有何用?” 韩良材不服气地揉着脑袋,气呼呼地辩解道:“哥,难道就不会是那淫贼早就预谋好要用脂粉吓唬咱们的?” 韩良栋听到弟弟的这番解释,也在心中一动,倒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心怀愧疚地上前,一边帮着弟弟揉着后脑,一边小声说道:“好好好,算你说得有些道理” 而文秀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撇着嘴言道:“怎会有女子喜欢这种有刺激气味的脂粉呢?” 刘飞琢磨了一阵,凑到了文秀的身后,低声言道:“此点还有待查证,不过总算是条线索。” 文秀微微点点头,向着韩良栋一抱拳,笑道:“这还要多谢韩大哥啊!” 韩良栋羞愧地一摆手,低头言道:“这本是草民应尽之责。只是,那次放跑‘淫猴’之后,冯伦和何大川便对草民起了疑心,硬说是草民有意放走那贼人的。草民一时心灰意冷,这才寻了个由头辞去了统领一职,对那次之事也不愿再提及了。” 刘飞谨慎地上前问道:“那冯师爷他们可有证据?” 韩良栋仰面而笑,答道:“若他们有证据在手,那草民早就入狱判刑了。他们只是猜测,找到草民谈过几次,草民自然是不承认的!可这之后冯伦便对草民有了戒心,有意不再让草民参与‘淫猴’一案了。草民本就对失手放走了淫贼内疚不已,而从此不能再亲手擒拿淫贼,为马姑娘报仇,心中更是恼怒,因此才离开了府衙。” 文秀和刘飞听后,微微颔首,心中都在为韩良栋遗憾不已。秀秀长叹了一声,踱步至他的面前,抱拳言道:“韩大哥,何大川虽身为知府,未经深入调查,无凭无据便平白疑心自己的属下,实在不妥,文必正代他向韩大哥赔罪吧。”说着,便躬身一礼。 文秀此举吓得韩家兄弟双目圆睁、张着嘴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心中感动不已,暖如春日。 “文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这会折煞小人的!”弟弟韩良材急急地上前搀扶起了文秀,尴尬地言道。 哥哥韩良栋也热泪盈眶地说道:“文大人果真贤德,草民真是心中有愧啊!” 韩家兄弟激动地对这位巡按赞不绝口,羞得文秀双颊绯红如雪中寒梅一般,低垂着眼帘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心中甘之如饴。 刘飞忙上前替这位假巡按谦虚了几句,随后又严肃对韩良栋言道:“韩兄弟,在下斗胆请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与那淫贼相遇之时,还有何未曾提到的细节吗?” 弟弟韩良材一听也颔首附和道:“是啊。哥,你再好好回忆回忆,文大人和刘师爷才智过人。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韩良栋点点头,又紧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摇头缓缓言道:“呃,好像再不曾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刘飞的小眼珠一直盯着韩良栋,发现他似乎眼眉一挑。想起了什么,但又马上自行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刘飞故作轻松地笑道:“呵呵,韩兄弟,你也不要介意,那些细微之处。只要是你亲眼所见的,无论有用无用,皆可随意说来听听。” 文秀也在注意到韩良栋梁神情的变化。于是嘴角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双眸子弯弯如月地附和道:“就是啊,韩大哥有话不妨直说,我们就当是听笑话嘛!” 韩良栋听到文大人和他的师爷这样一说,这才放松了心情。随口言道:“草民近距离地看见过那贼人的背影,削肩、驼背、长臂、膝头外撇。这些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无意间瞟见过他从衣领中飘出的一缕头发,乌黑发亮,竟长至腰间呢!” 弟弟韩良材听完,“啧啧”地摇着头,叹道:“我的天啊,简直如鬼怪一般啊!” 文秀和刘飞则迅速从韩良栋的话中再次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此贼人乃是长发! 古代男人长发并不稀奇,但却很少有人发梢能一直垂到腰间,这倒是一个特别的样貌特征。 秀秀和刘飞相视而笑,心中甚为欢喜,两个人在韩家又闲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第二天,文秀身着官袍来到了何大川的府上,严厉斥责他大张旗鼓、清查内鬼。尽管何大川和冯伦都十分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还称这一举动其实只是按照巡按大人的吩咐而为之的。但文秀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愤然指责出他们清查方式的不妥,以及给府衙官兵们带来的伤害。 随后,秀秀让何大川召集全体官兵,她带着刘飞在众兄弟们面前当场躬身行礼、诚恳致歉。那些个原本敢怒不敢言的士兵们见到巡按大人能如此以诚相待,深受感动,由此转变了对这位八府巡按的印象。 而何大川却在一旁陪着笑脸打圆场道:“文大人啊,其实咱们这样声势浩大地清查一番,也并非半点好处没有啊,起码对那‘淫猴’乃是一次震慑,必定吓得他不敢再张狂作案啊!” 文秀凤目一狭,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何大川,不屑地笑道:“哼哼,震慑不是目的,咱们最终还是要想尽办法将他擒拿归案才是!何大人,依本官看来,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想想那淫贼现在藏身何处吧!” “这……这……”何大川羞了个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这庐州城如此之大,文大人啊,你要下官到哪里去找啊!” “是啊,说不定那淫贼已经被巡按大人吓得逃离了庐州境内呢!”冯伦也忙在一旁躬身附和着。 刘飞听了,轻蔑地一笑,踱至冯伦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言道:“冯官家,你说话可要有凭据啊,切不可再凭空捏造了呀。” 只这一句话,窘得冯伦灰溜溜地躲到了何大川的身后,再不敢贸然多言。 第九十四集 蛇胆救得美人娇 一点心雨:有些时候,当你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下,硬撑未必是最佳的选择,而勇敢地把“不”说出来或许才是最明智的。否则,你将陷入更为难堪的境地。尤其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一课尤为重要,说“不”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第3-94问:你能决定自己的心情吗? ******** 文秀和刘飞费尽周折才与庐州府官兵们冰释前嫌,两个人心中格外愉快,对于侦破“淫猴”的案子也似乎更有信心了。 这天,段家庄的段平海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驿馆报信说,李皓轩兄弟带着蛇王之胆得胜而归了!听到此消息,秀秀和刘飞如释重负,喜不自胜。 秀秀高兴地一下子跃起老高,鼓掌叫好,那阵阵击掌的声音清脆悦耳。刘飞则长出了一口气,立刻叫人备下马车,和秀秀一起回段家庄看望大家。 马车一路飞驰,马蹄声回响在清净地乡间小路之上,文秀和刘飞稳坐车中,归心似箭。窗外是一片色彩缤纷、秋意浓厚的美景,只可惜两个人皆是无心欣赏,只盼着那马车能再快一些呢。 一回到段家,文秀便飞身从车中跃了出来,直奔后院。刘飞情急之下跌跌撞撞地追在她身后,心中暗自抱怨着这丫头的鲁莽急躁。 来到了自己的院中,文秀远远便看见罗镇虎站在厢房门外。她几步飞奔了过去,一把拉住罗镇虎的手,欣喜地望着这位黝黑如铁塔一般的汉子,朱唇微微颤抖着,眸子中闪动着莹莹的泪光,激动地言道:“罗大哥,你可回来了!” 那罗镇虎风尘仆仆。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两个颧骨都有些突出了,脸颊上那淡淡的划痕为他平添了几分风霜之色。 他见文秀出现在眼前,也是心中一亮,憨直地笑道:“大人,我们取回了蛇王胆,文夫人这回有救啦!” 文秀已经与罗镇虎一阵嘘寒问暖,刘飞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停在文秀的身后,一手轻抚着胸口。尽力调整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 而文秀才无暇顾及刘飞呢,她现在心中只有罗镇虎兄弟以及巡按夫人白玉娇。 “对了,李大哥呢?怎么不见他呀?莫不是受伤了?”秀秀突然眼眉一挑。语速飞快、急急地问道。 罗镇虎见秀秀问及自己的二哥,先是低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才一扬脸,满不在乎地答道:“哦,二哥是受了点伤……” 秀秀一听这话。心中一沉,不等罗镇虎话音落地便立刻急切地问道:“什么?李大哥受伤了?严重吗?” 罗镇虎眨了一下虎目,忙摆手言道:“没……没啥大碍,现下已经服了段神医给的药,正在自己房里睡下了。” 秀秀和刘飞一听这话,这才安心地点点头。刘飞上前一步。拍了拍罗镇虎的肩头,关切地言道:“镇虎啊,这些日子你也定是累坏了。不妨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和秀秀进去看看文夫人。” “哦,好。”罗镇虎憨憨地应声而去。 就在他背过身来的一瞬间,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缩着脖子径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文秀和刘飞才刚要转身进屋。却听见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声呼喊:“爹!” 两人回头一看,正是可爱的文小宝。张着双臂、朝着文秀扑了过来。 秀秀也是好久没看见小宝了,心中颇为惦念,忙几步迎了过去,俯身一把将小宝揽在了怀里,而那怀中的温暖则迅速传递到了心头。 “小宝!”秀秀一手拥着小宝,另一手托住他嫩嫩的小脸,亲切地唤道。 “爹,你可回来了,小宝都想你了。”文小宝扭动着身子,扬起小脸,撅着小嘴,撒娇地说道。 文秀一听这话,双颊立刻羞涩得绯红无比。她转头轻瞟了一眼刘飞,见刘飞此刻眼中也尽是慈爱与柔情,秀秀心中不禁溢满了幸福之感。 她俯身将小宝抱了起来,略带愧疚地言道:“小宝真懂事,还能时时惦记着我这个爹呢!” 文小宝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小眼睛望着文秀,小眉头一皱,认真地说道:“那当然了,小宝天天都想着爹呢!就盼着爹爹能早点回来看小宝。” 此言一出,秀秀不禁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一种久违的家的温馨让她既觉幸福,又略带酸楚。 秀秀抿着嘴,尽力控制着眼角的泪花,低垂下眼帘,小声自责道:“如此说来,都是爹不好,爹爹应该早些回来看小宝的……” 刘飞见秀秀如此动情,忙上前伸手一刮小宝肉嘟嘟的脸蛋,笑呵呵地问道:“小宝啊,那你有没有想你刘叔叔呀?” 小宝歪着头望着刘飞,揉着自己的小脸蛋,笑道:“嗯,想了!” “真的吗?”刘飞不甘心地追问着。 “嗯!”小宝学着大人的样子,严肃地使劲点点头,可他那稚气未脱的举止还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走,咱一起去看你娘。”秀秀抱着小宝,和刘飞一起走进了厢房。 此时的房中,段平海的妻子宏氏正服侍着白玉娇喝下蛇王胆熬制的汤药,神医段逍遥就守候在一旁,密切观察着白玉娇的反应。 一碗汤药很快喝了个干净,见白玉娇并无任何激烈的抗拒,而是老老实实地喝完药之后躺下睡了,段逍遥这才放下心来。 文秀、刘飞和文小宝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段逍遥的身后,秀秀悄声问道:“五叔,玉娇怎么样了?” 段逍遥回头见秀秀他们来了,忙将三人请至了外厅,这才答道:“大侄子,你可要多念几遍‘阿弥陀佛’,感谢菩萨开恩保佑啊,白氏睡醒一觉之后便可无虞!” “太好了!”文秀兴奋地挥拳喝道,不过她话未说完,便被段逍遥伸手捂住了嘴边。 “大侄子,小声点,庆贺也要到别处庆贺去,别扰了白氏的清净。”段逍遥高傲地昂着头,装模作样地叮嘱着。 秀秀忙点了点头,又朝着内室望了望,见宏氏都静静地退了出来,几个人这才一起出了厢房。 刚一来到院中,文秀便忍不住再次问道:“五叔啊,这么说玉娇她没事了?” 段逍遥手捻着山羊胡,假装绷着脸质问道:“怎么?大侄子不相信你五叔的话了吗?” “呃,不不不!才不是呢!我是高兴地都糊涂了!”文秀赶紧摆手否认,有用期待着目光望了望厢房,心中踏实了不少。 一旁的文小宝听了,拉了拉文秀的手,试探问道:“爹,娘这回醒过来便可以认得我们了,对吗?” “没错!小宝真聪明!”文秀用手掌轻轻一击小宝的脑门,悦然赞道。 “呵呵,真好!太好了!”文小宝高兴地拍着巴掌在院子里来回疯跑了起来,急得刘飞忙追上去制止,叫他小点动静,生怕吵到了尚在屋中休息着的白玉娇和李皓轩。 文秀又向段逍遥问了问段天广和段少辉的情况,听到两人均平安无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宏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既要照顾玉娇、又要照顾小宝的。”秀秀朝着宏氏一抱拳,诚挚地躬身致谢。 那宏氏顿时羞红了脸,低头小声言道:“呵呵,不要紧的,文公子言重了。” “宏姐,你也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今日就由我照看玉娇。得空之时,我会带着小宝亲自到你院中拜谢大家的。”秀秀含笑言道。 宏氏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随后,文秀主动留在了白玉娇的床边守候,刘飞则带着小宝和段逍遥一起等在了隔壁的房间里。 此时的厢房之中,安静惬意,斜阳透过窗子将点点金色洒进屋中,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温暖舒适。白玉娇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脸色虽有些苍白,但那神情却十分安逸。 文秀悄悄踱至床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望着白玉娇美艳的容颜,听着她鼻翼中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无比蔚然。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白玉娇突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守在一旁的文秀立刻凑了上去,怯怯地呼唤了一声:“玉娇姐?” 那白玉娇柳眉微纵,眯着杏眼,仿佛大梦初醒的样子,懒洋洋地低声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呀?” “呵,咱们不是在段家庄的吗?玉娇姐,怎么?你不记得了吗?”文秀轻柔地提示着,一双美眸充满巴巴地望着白玉娇,眨都不敢眨一下。 白玉娇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眼眉一挑,紧盯着文秀,气若游丝一般地轻声说道:“秀秀啊,我睡了多久了?如何身上乏得很,我是不是病了?” 文秀听到白玉娇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一颗心顿时如飘到万里高空一般痛快舒畅。她激动地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朱唇颤抖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床上的白玉娇却被秀秀逗得浅笑着言道:“秀秀,你这是何意呀?如何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了呢?” “玉娇姐,你是病了,不过现在病已经好了,我真高兴啊!”秀秀激动不已,那不争气的泪珠儿一瞬间便从眸子里滚落了出来。 第九十五集 团聚好时光 一点心雨:柏拉图说过:“决定一个人心情的,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你是让“利”决定你的心情,还有让“弊”来决定你的心情呢?心境好,普通人也可以活得精彩,甚至可以战胜病魔;心境不好,即便坐拥百亿家产也一样不快乐。其实,这话也是说给心雨自己的:要努力战胜病痛! 第3-95问:礼貌值多少钱呢? ******** 望着清醒过来的白玉娇,文秀激动不已,粉红的双颊之上滚动着欣慰的泪珠。 “玉娇姐,现在没事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叫段神医来给你把脉!”秀秀抬玉腕将玉娇身上的薄被向上提了提,然后借着转身的机会,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急急地跑到隔壁,唤来了段逍遥。 刘飞和文小宝也随着段神医来到了厢房。小宝一进门,便挣脱了刘飞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白玉娇的床头,小眉头紧皱,高声呼喊着:“娘!娘!” 白玉娇微微转头,瞟见了自己的儿子,挣扎着从薄被中探出了苍白的手腕,将自己柔软的手掌轻贴在小宝的脸蛋儿上,勉强一笑,气息细弱地说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满屋子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小宝双手抓住娘亲的手掌,急急地摇晃着白玉娇的胳膊,认真地问道:“娘,你还认识小宝吗?” 白玉娇忍不住“噗嗤”一声浅笑,扬起嘴角,假装不屑地言道:“你娘这么快便老糊涂了吗,如何能不认识你自己的儿子了?”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白玉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意识,皆是欣喜万分。文小宝亲昵地将小脸扎娘亲的手掌中。略带哭腔地说道:“噢!噢!太好了,娘终于认得小宝了!太好喽!” 刘飞长出了一口气,将小宝从床边扶了起来,俯身和蔼地说道:“小宝啊,你娘才刚刚醒过来,先让段神医给你娘诊脉好不好?” “嗯!小宝最懂事了!”小宝一边点头退身到了一旁,一边洋洋得意地扬起小脸,故意拍着胸脯对着白玉娇炫耀道。 众人都被小宝的可爱逗得哈哈大笑,刘飞更是在小宝的头上一拍,口中疼爱地念叨着:“臭小子。” 段逍遥闭目号脉之后。站起身来,对文秀和刘飞言道:“放心吧,文夫人再无大碍!只是她现在身子虚弱。待我再开上几副补药好好调理一番便是。” “多谢段神医!”刘飞抱拳拜谢。 一旁的文小宝也学着刘飞的样子躬身行礼,拜谢神医,以显示自己当真规矩懂事。而段逍遥却满不在乎,轻蔑地瞪了小宝一眼,转身便走。 许是治愈了白玉娇。段逍遥心中欢喜;许是见了小宝母子得以团聚,他也心中感慨;又许是这一转身,的确着急了些,段逍遥一个没注意,一脚踩到了自己的长衫之上,站也站不稳当。趔趄着向前冲出好几步,差一点就直接栽到了地上。 幸好文秀眼疾手快,几步跟了上去。伸手牢牢扶住了段神医。她也不敢笑,只好强忍住笑意,口中勉强挤出几句:“五叔,小心点。” 可段逍遥身后的文小宝却是不管不顾,见状“咯咯咯”笑了个前仰后合。窘得段逍遥满脸通红,再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一把甩开了文秀,摇摇晃晃地冲出了屋子。 待到段逍遥出了门,文秀和刘飞才终于开怀大笑,就连躺在床上的白玉娇见了,都苦笑不已。 文秀等人围在床边和白玉娇闲谈了几句,便都退出了房间,让白玉娇好好将养身子。三个人又来到了罗镇虎和李皓轩的房中,看望受伤的李皓轩。 此时,皓轩已经服下了段神医的汤药,只是尚未清醒过来。罗镇虎不顾疲劳,一直死死地守在二哥的床头,生怕有什么意外。 秀秀端详着昏迷中的李皓轩,心痛不已。平日里英俊潇洒的皓轩如今已是骨瘦如柴,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铁青,双目紧闭,剑眉紧锁,眼窝深陷,嘴唇青紫,看上去竟无半点好转的迹象。 文秀让刘飞将小宝先带离了房间,自己将罗镇虎请到了屋门口,悄声问道:“罗大哥,李大哥的伤要紧吗?怎么还不见醒过来呢?连玉娇姐都清醒过来了呢!” 罗镇虎嘴角一弯,勉强一笑,问道:“哦?文夫人醒了?那蛇王胆有效果吗?” 秀秀点点头,欣慰地言道:“玉娇姐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就担心李大哥呢。” 罗镇虎叹了口气,神色抑郁地说道:“哎,二哥他在那蛇王山上被那蛇王咬了一口,身中剧毒,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将这蛇胆送了回来。段神医说二哥中毒太深,需要静养数日,慢慢解毒。” 秀秀听完,心中大惊,一把拉住了罗镇虎的胳膊,劈头便问:“罗大哥,李大哥伤得这么严重,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呢?” 罗镇虎眨了眨一双虎目,浓眉纵了又纵,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憋了个满脸赤红。 文秀见状,忙松开了罗镇虎的手腕,低垂下眼帘,黯然言道:“那时,玉娇姐尚未脱离危险,我知道,罗大哥也是怕我太过担心大家。” 罗镇虎憨憨地点了点头,随后耷拉着脑袋不言语了。 此时,文秀的脑海中想象着李皓轩身负重伤仍要带蛇胆出山时的那份痛苦与艰辛,心中不禁刺痛不已,她也深埋着头,声音颤抖着问道:“李大哥身中蛇王之毒,能将蛇胆带回段家庄实属不易啊!” 罗镇虎点点头,叹道:“是啊,二哥他原本让我一个人送回蛇胆的,叫我不要管他。我哪里肯走啊,一路背着他逃出了那蛇王山的。” 秀秀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又将敬佩的目光投向了他们兄弟两个。 “等出了蛇王山,见到守候在山口的少辉他们,二哥又要让我放下他,说这样背着他走回拖累大伙呢!后来,还是段班主决议大家轮流背二哥下山,坚决不能将他一个留在那山中,二哥这才捡了条命回来。”罗镇虎如今提及这事,依旧情绪激动不已。 “李大哥受了伤,若是将他一个人留在深山老林里,哪里还有命在呀!”文秀也不禁慨叹道。 罗镇虎感慨地点点头,言道:“在那蛇王山上,只有我与二哥两人,山高林深,可谓险象环生,我们兄弟几次都险些丧命呢。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们都活着回来了!” 文秀双眉一挑,眼眸流转,嘴角高扬,笑道:“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大哥一定没事的。” 罗镇虎憨厚地一笑,抱拳言谢。 晚上闲来无事,文秀和刘飞来到薛氏的房间,亲自拜谢,又与薛氏一起来到了段班主的院中,看望班主和段少辉,再次致谢。段天广也向大家描述了这次进山的重重艰险,听得众人皆是心惊肉跳。 待到秀秀和刘飞回去休息,段天广服侍着薛氏回到了她自己的房中。 薛氏将自己的檀木手杖放在一旁,转身稳坐正中,让段天广就坐了自己的身边,慈眉善目关切地问道:“天广啊,这一趟可是辛苦你了。” 段天广淡淡一笑,摇头言道:“娘,儿不辛苦!按照娘的话,儿子和少辉都只守候在蛇王山的山口,并不曾踏入半步。倒是那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当真厉害,竟能在深山之中寻出蛇王,并将蛇王擒住,这倒是出乎儿的意料之外啊!” 薛氏微微颔首,镇定地言道:“是,那蛇王神出鬼没,能得见蛇王已属不易,而他们竟制服了蛇王、取回了蛇胆,的确是让人敬佩。” 薛氏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段天广,眯起凤目,肃然问道:“天广啊,此次进山,可有遇到什么意外之事吗?” 段天广一听这话,顿时低下了头,嘴角抽动了一下,思忖片刻,放才眼眉一挑,朝着母亲答道:“娘,这一路之上皆无大事,若说有何意外,那便是回来的时候曾遭遇土匪。” 薛氏冷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深山之中有匪寇藏身倒是并不稀奇。” “可奇怪的是,那匪寇竟然点名要抢走我们的蛇王胆!”段天广愁眉不展地立刻补充道。 薛氏一听,脸色一沉,柳眉顿时也蹙了起来,眼眸转动,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不错,这便奇了,那些贼寇如何得知你们身上有蛇王胆呢?他们武功如何?都是些什么人?” 段天广神情略略放松了些,手捻须髯,笑道:“不过都是些武功平平的草寇,只有那领头的匪首有些功夫。那匪首外号‘遁地鼠’,原本就是在山里横行惯了的。他们看似有所准备,在山间布下了周密的陷阱,就等着我们上钩呢!” “哦?有备而来?”薛氏听到这里,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是啊,那陷阱设得巧妙隐蔽,害得那罗镇虎险些中招,孩儿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呢。幸好少辉机灵,这才帮助大家躲过一劫。”段天广见母亲在意此处,忙详细解释道。 第九十六集节外生枝 一点心雨:有一个知名剧院的经理来拜访大仲马,一见面就火冒三丈地责问这位剧作家为什么把最新的剧本卖给了一家小剧院,并且他说自己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将剧本买回来。大仲马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同行用一种很简单的方法战胜了你!因为他以与我交往为荣,一见到我便脱帽行礼。”学会礼貌待人,在尊重别人的同时,你也会发现自己正被别人尊重着。 第3-96问:你也曾在别人面前炫耀过什么吗? ******** 原本当初进山,李皓轩历尽艰辛取得蛇胆之后,段天广、段少辉和罗镇虎三人轮流背着中毒受伤的皓轩出山。 李皓轩那时已昏迷不醒,每天依靠着吞食段逍遥提前备下的解毒药丸维持着生命。众人心中皆十分焦急,都想着要尽快送皓轩回段家庄医治解毒呢。 这一日,是罗镇虎背着自己的二哥赶路。尽管罗镇虎身强力壮,但也禁不住这几日的连番奔波,早已疲惫不堪,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吃力迟缓,但他仍紧咬着钢牙勉强坚持着。 时值正午,骄阳透过茂密的树梢将点点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小路上。深山老林之中,秋风阵阵,参天古树,枝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地上斑驳的树影也随之跃动不已。 罗镇虎此时已经大汗淋漓,额头鼻尖上豆大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耳边的风声、树叶抖动的细碎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尖锐鸟鸣,都让罗镇虎心情烦躁。 他只觉得脚下的路越来越软,踏上去仿佛便是陷进了泥沙之中,要费好大的气力才能将自己的脚从中抽出来。那眼前光影斑驳的小路亦显得格外刺眼,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一双虎目。 见罗镇虎已是筋疲力尽,段少辉主动上前劝道:“罗……罗大哥,还是换我背……背一会儿吧。” 罗镇虎一歪头。朝着段少辉感激地“嘿嘿”一笑,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呃,不了,还是赶路要紧啊!”言毕,双臂将背上的二哥又向上托了托,埋头继续前行。 段少辉见自己劝不住罗镇虎,又担忧他的身子骨,因此回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大伯段天广。 天广也知道罗镇虎的辛苦,因此忙几步凑了过来,拉住罗镇虎。强行将李皓轩从他的肩头扶了下来,口中笑道:“镇虎啊,此时山中闷热。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好,我这把老骨头却是受不住了。咱们还是停下来休息片刻吧,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走不迟啊!” 罗镇虎见段班主如此一说,这才点头放下了李皓轩,将二哥扶到了旁边躺好。他主动与段少辉一起到前面林中捕猎。准备抓些野兔山鸡之类的回来充饥。 谁知道,罗镇虎刚刚走进一片林间空地,便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响。他本想低头看个清楚,就在这时候,只听得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段少辉大喝了一声“小心!”说未说完,便一把将罗镇虎推到了一旁。 罗镇虎脚下不稳,一下子向前抢出好几步。趔趄着差一点摔在地上。他刚要抬头看个明白,却听段少辉又在高喝:“趴下!” 话音未落,罗镇虎只觉得前方冷风凌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罗镇虎心知不妙,定是自己方才触动了什么机关。他忙按照少辉所说。俯身趴在了地上。 罗镇虎才刚刚趴好,就觉得自己背上“嗖”的一下。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兵刃划过一样。风声一过,他便微微侧目观瞧。这一看不要紧,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原来那呼啸而来的是一排前段削尖了的竹子,若是刚刚躲闪不及,定会被那尖锐的竹排戳穿了身子! 罗镇虎又朝另一个方向转头望去,原来少辉那边也是一样,少辉同样正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多谢了,兄弟!”罗镇虎朝着段少辉感激地喊道,说着,他便缓缓站起身来。 那段少辉憋得满脸通红,急急地用手捶打着地面,张着大嘴却只说出一个字:“别!” 罗镇虎用手掸着身上的泥土,憨憨地一笑,心中暗道:这小子是要说“别客气”吗? 可就在他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走向段少辉之时,却突然发觉林中又是一阵阴风。罗镇虎心中一惊,当即停下了脚步,虎目圆睁,四下里查看着。 果然,又有两排主子从高大的树梢上飞冲了下来,从前后两个方向逼近罗镇虎。 罗镇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段少辉是要叫自己“别起身”! 如今,竹排两面夹击而来,自己已是无处可逃,连趴下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了。罗镇虎无奈,只得纵身往高处一跃,希望这样可以躲过一劫。 尚在空中的罗镇虎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那两排竹子互相插到了一起,损毁严重,而自己总算是毫发无伤。 罗镇虎正在庆幸之时,哪知道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上仿佛又触碰到了什么。原来,那空中已经布满了细丝,跃到空中的罗镇虎头颈、臂膀都被那细丝缠绕。 这又是啥玩意?就凭这点丝线便想要了老子的命吗?罗镇虎不屑一顾地双臂随意撕扯着,那些细丝便不堪一击地纷纷掉落了。 罗镇虎还未落地,便将身上清理下来的细丝扔到了一边。可就在他脚落地面的那一瞬间,只听得耳边“嗖、嗖”声响,四面八方,无数利箭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射而来。 “啊!”罗镇虎惊呼了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那些细丝便是出发利箭的机关所在。 罗镇虎来不及多想,忙抽刀抵挡,乱箭之下,他的臂膀上已经中了几箭。就在他手忙脚乱之时,段少辉一跃来到了他的背后,与他并肩作战,这样罗镇虎就不至于腹背受敌了。 “谢啦!”罗镇虎再次抽空言谢,而段少辉却只微微颔首,并不作答。 一阵猛烈的箭雨过后,罗镇虎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与段少辉背靠背站在一处,再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神情严峻,举着刀,谨慎地查看着四周,见老半天都毫无动静,这才试探着向前走出了几步,也都是轻抬脚、缓落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向旁边转移了几步之后,突然,这空地周边的草丛之中、林木之后,闪出了数个身材矮小、衣衫不整的乞丐模样的人。这些貌似乞丐的人朝着罗镇虎和段少辉恶狠狠地投掷出各种暗器。 段少辉一边挥刀抵抗着,一边悄声和罗镇虎言道:“包……包围了!” 罗镇虎明白,段少辉的意思是有人已经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不禁暗道:这都是什么人呢?难道也是如自己以往一样占山为王的山贼吗?若是如此,那么这些人便是来劫财的了? “住手!住手啊!”罗镇虎攒足了精神,一声巨吼,震耳欲聋,惊得那些小乞丐们纷纷停手。 罗镇虎见自己这一言有了效果,忙收刀朝着周围一抱拳,朗声言道:“我说诸位弟兄,你们是哪个山头上的?可有个带头的人上来说句话呀?” 这时候,草丛里站出来一位身材不高、胖墩墩如板凳一般的黑脸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连样貌都看不真切。他撇着嘴,高傲地昂着头,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你小子临死之前尚有遗言不成?” 罗镇虎聚精会神地打量了一下这位黑脸大汉,见他四十出头的年纪,而带着身边的这帮小喽啰也不过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这位老大,我与你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如何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成呢?”罗镇虎挺身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 那黑脸汉子嘴角一抽,小小的眼睛如同鼠目一般,看了看罗镇虎,又转头瞟了一眼他身旁的段少辉,奸诈地一笑,嗓音沙哑地缓缓说道:“我还以为来了个懂规矩的,原来还是个愣头青!如此说来,还费什么唾沫啊,小的们,给我上!一个不留!”说着,那黑脸大汉一挥手,他的手下们纷纷迎和了一声。 “慢着!”罗镇虎和段少辉同时展臂一声断喝。 此刻,他们二人心中所想的都是不远处中毒的李皓轩。这样的情形之下,自己脱身并不难,可是皓轩昏迷不醒,背着皓轩逃走之人便十分的危险,要保护李皓轩的周全,必不能硬拼的! 尽管罗镇虎生性急躁鲁莽,但此时此刻他却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暂且与这些贼人周旋片刻,为段天广和李皓轩的躲避赢得时间,同时亦为自己寻得最佳的制胜时机。 “怎么着啊?有屁快放啊!大爷我是个急性子,等不得!”那黑脸汉子以为罗镇虎他们胆怯了,不禁得意地笑道。 罗镇虎和段少辉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彼此领会了对方的心意。于是罗镇虎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自己的性子,耐心地问道:“请问这位老大,你们是哪个山头上的?可否报个名号呀?” 那黑脸汉子诡异地仰面大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焦黄潦倒的牙齿。怪笑了好半天,他才收起笑容,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们,也配知道大爷的名号?” 他此言一出,手下诸位小喽啰立刻怪笑声不止,一个个前仰后合地起哄声不断。 第九十七集 小插曲,大麻烦! 一点心雨:一位大富翁邀请哲学家苏格拉底到家中做客,并且向他炫耀着自己的地产和财富。苏格拉底向仆人要来了一张世界地图,笑道:“您能否在地图上标出你的土地?”那大富翁张口结舌,在众人面前窘迫难堪。为了引起别人的重视而在别人面前炫耀其所有,其实正是贫穷的一种表现呢! 第3-97问:你知道什么是贝壳人生吗? ******** 罗镇虎听到那帮小喽啰的嘲笑声,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才要痛快地骂上几句,却被身旁的段少辉拦住了。 少辉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在掌中掂了掂,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若是要……要钱,这包银子就……就是你们的了。还望诸位放……放我们条生路!” 那黑脸的汉字大嘴一撇,打量了一眼段少辉,双手在腰间一插,蛮横地说道:“放你条生路可以,但你们必须留下蛇王胆!” “对,把蛇王胆留下!” “交出蛇王胆!” 他身边的几个小喽啰也都起着哄嚷道。 罗镇虎和段少辉的心中皆是一惊,原来这帮贼人并非为财,而是为了他们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蛇王胆! “呸……”罗镇虎气得七窍生烟,才要上前一口回绝,却再次被段少辉拦在了身后。 少辉心中奇怪,自己多次进山,从未遇到过抢劫的贼寇,如何偏偏这一回便招来了抢劫之人?且他们指明就要蛇王胆,那么这帮人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进山是来得蛇王胆的呢? 蛇王胆是宝不假,可段家庄之人敬蛇、爱蛇,这些年从未觊觎过蛇王身上任何宝物啊!段少辉左思右想,只能断定这些人并非庐州府人。乃是别处山寨的匪徒,远道而来,精心布局,专为抢夺蛇王胆的! 段少辉假装不解,摊着手摇头言道:“这……这位老大,你所说的什么蛇……蛇胆,我们从未见过,根……根本不知那是何物呀!” 那黑脸汉子一听这话,立刻横眉瞪圆了鼠目,破口大骂道:“嘿。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在大爷我面前装傻充愣!以为大爷我不知道呢?告诉你们,少来这一套。大爷我神机妙算,早就得知你们身上带有蛇王胆了!你们乖乖交出来也就罢了,说不定大爷见你们可怜,便饶了你们的性命!若是不然,哼哼……” 那汉子说到此处。眯起小眼睛冷笑了几声,摇晃着脑袋阴险地说道:“管保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段少辉一听,心中一动,暗道:看来是有人特意向他走漏了蛇王胆的消息啊! “我们的确不……不知那是何物!”段少辉坚决地言道。 那黑脸汉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用手点指着段少辉和罗镇虎,厉声喝道:“嘿哟。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便不知道阎王爷有几只眼啊!” 就在他张牙舞爪,言辞恐吓之时。从人群外面跑过来一个小喽啰,附在黑脸汉子耳边耳语了几句,那汉子微微点点头,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目露凶光。嘴角一抽,断然喊了一声:“弟兄们。动手啊!” “是!”周围小喽啰们应答一声之后,纷纷弯腰拉动地上的机关。 段少辉和罗镇虎见状便知不妙,于是警惕地盯住那汉子的一举一动。 突然,两人就觉得脚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地面也随着这声响颤动了起来,如同地震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段少辉不解地望了一眼罗镇虎,目光之中满是疑惑。罗镇虎一拍大腿,愤然言道:“嗨,还愣什么呀,冲上去杀个痛快!”言毕,他双腿微曲,这便要腾空跃起。 可就在脚下用力之时,只觉得脚下的地面一下子借不上力了,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当。罗镇虎低头一看,原来整个空地的地面都在一点点地塌陷。 原来这空地早就被那黑脸汉子挖空了,一旦触动机关,这里便成了一个大陷阱! 随着塌陷愈演愈烈,空地中央的罗镇虎和段少辉也渐渐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两人不得不一跃而起,想着飞出这个陷阱。谁知,他们两个才一跳起,围在周边的小喽啰们便齐齐地向他们放箭,逼得他们又不得不落回了空地,在高低不平地地面上勉强支撑住。 那黑脸汉子见自己的机关降服住了那两人,心中兴奋不已,得意洋洋地高扬起头,大声问道:“怎么样?还不赶快求饶吗?” 就在那汉子得意忘形地朝前跨出了几步之际,段少辉和罗镇虎交换了一下眼神,“噌”地一下用力跃起,朝着那黑脸汉子而去。 周围的弓箭手才要举起弓箭,却被段少辉甩手抛出的一团粉末迷住了双眼。 另一侧的弓箭手动作稍稍迅速些,箭在弦上,立刻便射了出去。段少辉却不慌不忙地双脚轻点了一下地面,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又飘身跃起,手中钢刀飞舞,游刃有余地分拨开了这些利箭。 弓箭手眼见着段少辉越来越近,却是毫无办法,不禁惊得慌了手脚,手上的弓箭也失去了准度,变成了茫然乱发一气。 段少辉就这样几次腾身便跃到了那些弓箭手中间,与他们厮打在了一起。而罗镇虎则趁着弓箭减弱的时机,飞身蹿到了那黑脸汉子的面前。所谓擒贼先擒王,罗镇虎知道,只要擒住了这个头领,那他们便不会再受制于他的这些机关陷阱了。 那黑脸也自然知道罗镇虎的用意,因此他忙令手下之人挡住罗镇虎,自己则转身退到了后面安全之处,只在口中一个劲地嚷道:“快,快给大爷擒住这个狂徒!” 不过他的那些手下喽啰哪里是罗镇虎的对手,没用几个回合,那黑脸汉子手边十几个手下便全部报销。那汉子不得不又指挥着别处的喽啰前来救援,自己也渐渐向越退越远。 就在新上来的十几个人围住罗镇虎的时候,一旁收拾弓箭手的段少辉突然喊道:“他……他要跑!” 罗镇虎长身一看,原来远处那黑脸汉子正脊背朝天,双臂忙碌,像是老鼠在地上打洞一样。罗镇虎心中不解,这方法也能逃跑吗? 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立刻挥刀杀开了一条血路,直冲到了那黑脸汉子身后,举刀便砍。 那黑脸汉子也听到了背后的风声不对,他也不回头,攒着身子如球一般急速滚到了一边,麻利地躲闪开了罗镇虎的一刀。 罗镇虎忙收刀,横跨一步,借着方才的那股气力,顺势横刀拦腰又是一招。 那汉子滚到一边,蹲在地上才舒口气,见刀光一闪,第二刀紧随而来,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敢怠慢,索性不起身,双腿一展,整个人便在瞬间平躺在了地上。罗镇虎那一刀便擦着他略略鼓出来的小肚子“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这一刀虽惊险,但仍然走空,罗镇虎心中不由得怒火冲天,急得脑筋都要蹦出来了。谁知那汉子却躺在地上呲着自己那焦黄的牙齿,朝着罗镇虎嬉皮笑脸地乐开了,那笑声尖锐怪异得好似乌鸦之鸣。 黑脸汉子连续躲过了两刀,心中得意,躺在地上向着罗镇虎的面门挥出一拳。罗镇虎只见他的拳头上似乎闪着银光,飞速而来,知道那拳头之上必定是另有文章的,也不敢用自己手抵挡,只能挥刀阻拦。 只是那大刀在这小拳头面前略显笨拙缓慢,罗镇虎的刀刚一挥出去,那汉子的小拳头便换了方向。并且他腰背用力,竟还可以平着身子在地上转换位置,更显得灵巧无比。几个回合下来,就把罗镇虎忙活得浑身是汗。 那汉子见自己的渐渐占得上风,心中喜不自胜,双臂挥舞得更迅捷了,竟朝着罗镇虎的双腿而去。罗镇虎吓了一跳,一步躲闪不及,便被那拳头扫到了一点,裤腿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得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罗镇虎这才清楚地看到那汉子手腕之上钳着一个怪异的钢铁护腕,在手背之处探出一个三角形,正好护住整个拳头,且突出一个尖利的锐角,倒成了那汉子一样特殊的武器了。 黑脸汉子双臂齐挥,逼得罗镇虎节节倒退,逐渐远离了那汉子的身边了。他这才寻了个机会,“骨碌”一下坐了起来,也并不追着罗镇虎进攻,只将双拳举到眼前,扬着脸,一声坏笑,手中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拳头上尖锐的三角形利器竟飞射了出来,风速一般朝着罗镇虎的双眼而去。 罗镇虎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汉子拳头上还有这么大的玄机,他只得飞身向着一旁躲闪,一下子跃出老远。 那三角形的暗器被顺利避开,却仍不见那汉子追杀过来。罗镇虎正在奇怪之时,却听身后的段少辉高喝道:“他……他要挖个地洞逃……逃了!” 此时,段少辉已经从那汉子拳头上的暗器上识破的他的身份,这黑脸汉子便是人称“遁地鼠”的江湖大盗! 第九十八集 秋风撩思绪 一点心雨:软体动物都是十分脆弱的,但有了贝壳就截然不同了,至少它的天敌对它束手无策了。人生是一个迂回曲折的过程,社会则是个复杂多变的系统。适应环境并不是放弃原则的妥协,而是更加聪明地保护自己、更加策略地发展自己。将自己的弱点退回贝壳之中,寻求最佳的保护,贝壳里有你的世界,说并不定就此孕育出珍珠了呢! 第3-98问:你们也期待着李皓轩的表白吗? ******** 经段少辉这样一提醒,罗镇虎这才注意到那黑脸汉子“遁地鼠”早已回到自己原先的那个地洞前,双拳急速刨土,那地洞越来越深,不肖一会儿工夫,他的大半个身子便都隐在了地洞中了。 罗镇虎眼见着那“遁地鼠”急速地在眼前消失,暗道:看来待我追上去之时,那人早已顺着洞穴逃得无踪无迹了。于是他大吼了一声,马步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立起一掌,朝着自己身边的一块大石猛推了过去。 一旁的段少辉吓了一跳,心中暗自不解:镇虎他这是要做什么呀!那石头足足一人高,巨大结实,普通练武之人,这一掌劈下去,不一定能击碎着巨石呢。再说,如今要紧的是阻止“遁地鼠”逃跑,难道他要…… 一个念头在段少辉的头脑中一闪,惊得他脸色立变。少辉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巴巴地望着那巨石。只见大石头在罗镇虎的掌力的推动之下,“轰”的一声离开地面,顺着力道朝着“遁地鼠”飞去。 “啪”的一声巨响,那巨石撞在“遁地鼠”的地洞口上,一下子碎裂开来。地上顿时腾起一片灰土,如浓雾一般。 灰尘散尽,罗镇虎和段少辉也都飞身追至了那洞口前,扒开碎石一看,那洞口尚能看见“遁地鼠”的一只脚。罗镇虎弯下腰,一伸手,轻松地便将那人从土堆中提了出来,头朝下,拎在空中。 那“遁地鼠”已是浑身瘫软,口鼻出淌出血迹。双目紧闭,毫无生气。段少辉上去在他鼻前一试,确实没了气息。少辉遗憾地长叹了一声。朝着罗镇虎摇了摇头。 周边残余的小喽啰们见状,自然是惊慌失措,四下里逃窜掉了。段少辉手快,迅速擒住了其中一个,打算问一问“遁地鼠”那蛇王胆的消息源自何处。 那小喽啰早已吓破了胆。四肢瘫软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抱拳拱手,一再轻饶。可无论段少辉如何威胁逼问,小喽啰是一问三不知,气得罗镇虎火冒三丈,好悬便一掌结果掉他。 还是段少辉冷静些。他长叹了一声,放走了那小喽啰,对罗镇虎言道:“这种事情。他……他一个小喽啰,不清楚其中原委,也……也在情理之中,算……算了,咱们还回去先看看大伯他们吧。” 罗镇虎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这才立刻点点头。转身飞速回到了小路边,寻找段天广和李皓轩。 可奇怪的是,路边只遗留着他们的行李包裹,却并不见两个人的身影。罗镇虎心里一沉,暗自责骂着自己只顾着一时打杀得痛苦,却忘记了回来保护二哥和段班主。 此时罗镇虎心中懊悔不已,暗道:若是二哥因此有任何不测,我是断断不能原谅自己的! “大伯!”段少辉见四处都找不到段天广他们的影子,便高声呼唤了起来。 “二哥!”罗镇虎也忙放声大喊着。 不一会儿,在小路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梢之上,传来了一声回应:“少辉侄儿莫急,我们在这里呢!” 两个人赶忙跑了过去,抬头一看,原来段天广背着李皓轩躲到了高高的树枝上,以树梢上残留着的一些秋叶掩住了身影。 段少辉见大伯毫发无伤,心中欢喜,忙纵身跃到树上,帮助大伯将李皓轩抬了下来。 “那群贼人都打发了?”段天广一边整理着满胸须髯,一边关切地问道。 段少辉点点头,答道:“都……都打发了!大伯,你……你们怎么跑到树……树上去了?” 段天广苦笑了一声,答道:“我隐隐听到你们遇到了麻烦,又觉周围似有人渐渐靠近,只恐对方人多,连累了皓轩,只得暂避一时。” 罗镇虎将二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感激地朝着段天广点点头,赞道:“段班主做事真是周全啊!” 段天广一摆手,哈哈大笑,又向段少辉问及了那贼人的身份,少辉如实相告。段天广又亲自去空地看了看那“遁地鼠”的尸首,将他手腕上的兵器卸了下来,带了身边。他又担心那群贼人去而复返,于是赶紧带着大家离开了这里。 回想起这段出山时的意外遭遇,段天广仍是略有心境,暗道,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他们几人都要断送了性命。 段天广叹了口气,遗憾地对母亲薛氏言道:“可惜罗镇虎兄弟心急,一下子便要了那‘遁地鼠’的性命,否则便可抓个活口,好好审问一番的。” 薛氏微微颔首,嘴角一撇,明亮的眼眸略略转动,缓缓言道:“行了,儿啊,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段天广见母亲似乎格外冷静,手捻须髯,试探着问道:“娘,此事要不要孩儿追查下去?”说着,他将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取了出来,放在母亲的桌前。 薛氏低头瞟了一眼那三角形的兵刃,冷笑了一声,言道:“那‘遁地鼠’已经送了命,便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还要如何查证?你去叮嘱少辉,这次的事情,要暂且保密,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段天广不解,眉头一纵,轻声问道:“娘,难道连自家问起都不可透露吗?” 薛氏转头,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段天广,冷冷言道:“哼,只怕防的便是咱们自家人啊!你去按照我的话吩咐下去便是。” “是。”段天广见母亲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好多问,抱拳施礼转身离开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薛氏一人,她脸色阴沉,愁眉不展,缓缓站了起来,伸头取过自己的檀木手杖,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踱至窗前,抬手推开了窗子。 瑟瑟秋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凉之气,吹得薛氏一颗心都感到了这份阴冷。但她依然昂首屹立窗前,任凭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额头鬓角垂下了几缕花白头发在风中飘动,让薛氏平静的面容中暗藏了一丝不凡。 她仰面望着辽阔的夜空,享受着秋风的清爽。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柳眉展开,嘴角微扬,终于露出了一个慈祥而平和的笑容,仿佛刚刚那点烦心事都被那阵阵秋风吹走,此刻心中轻松不已。 夜已渐深,许多人都已耐不住秋乏,早早躺下歇息了。文秀的院中,刚刚恢复意识的白玉娇也在秀秀的服侍下安心睡去了。 就在秀秀也打算回房间休息之时,突然见罗镇虎搀扶着李皓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外厅。秀秀忙迎了过去,小声问道:“李大哥,你身子好点了吗?如何这么晚了还要出来呀?小心着凉的。” 罗镇虎一边扶着李皓轩在桌前坐好,一边口中喃喃抱怨着:“可不是,我都劝了二哥大半天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来看看文夫人。”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的李皓轩的心意:他那是担心着自己心爱之人,定要亲眼见一见才安心的。 李皓轩此刻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双唇也如宣纸一般毫无血色。他虚弱地倚靠在桌子上,嘴角抽动着挤出一个笑容,艰难地言道:“我不要紧,文夫人她怎么样了?” 文秀淡淡一笑,坦诚地言道:“李大哥不用担心,玉娇姐没事了,晚上还和我们一起聊天呢,刚刚才睡下。” 李皓轩欣慰地点点头,俊美的脸庞之上总算得见一丝欣然的笑容。他默不作声,只朝着内室的方向望了望,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情意,却又隐忍着不想被人察觉。 敏锐的秀秀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凑到了李皓轩的身边,抿嘴一笑,悄声问道:“李大哥,玉娇姐睡了,不便打扰,但咱们可以在门外处远远望上一眼,好让李大哥心安啊!” 李皓轩惊喜地转头望着秀秀,感激地点点头。于是秀秀和罗镇虎一起扶着李皓轩,缓缓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皓轩剑眉微微颤动着,一双眸子紧盯住了静静躺在床上了白玉娇,见她神情自然,面容红艳姣好,完全不似之前一副病态,心中蔚然。 在门口默默站立了许久,皓轩沉浸在白玉娇平静的面容之中不能自拔,心潮起伏。而一旁的罗镇虎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才要开口劝二哥离开,却被文秀抬手拦下。 秀秀用恳切地目光向着罗镇虎投去一个阻拦的眼神,罗镇虎见秀秀如此镇定大度,便也只好作罢,任由二哥站了门口发呆。 好半天的工夫,李皓轩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醒悟了过来。他羞得双颊通红,深埋下头,一语不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文秀见状,这才扶着李皓轩离开了玉娇的房间。 “李大哥,你回去也要好好将养休息啊,玉娇姐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临走之时,秀秀在门口满面笑容地叮嘱道。 而李皓轩只重重点点头,仍旧不敢抬眼看上文秀一眼,含羞而去。 第九十九集 东窗事发 一点心雨:着名的英国哲学家赫伯特?斯宾塞终身未娶。曾有朋友问他,是否后悔自己的独身主义。斯宾塞愉快地答道:“人们应该满意自己所作出的决定。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我常常这样宽慰自己:在这世界上某个地方有个女人,因为没有做我的妻子而获得了幸福!”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李皓轩也是,无论表白与否,都是他为选择的人生之路,心雨希望他能不后悔地走下去! 第3-99问:你的自信“虚胖”了吗? ******** 第二天一早,薛氏将孙儿段擎宇叫到了自己的房中,久久未归。擎宇的母亲井氏心中不安,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又让小儿子段擎杰去打探消息,却也没有半点眉目。 井氏更是急得额头冒汗,本想让自己的相公段晟睿亲自再去探探消息,却发现晟睿一早便没了人影,下人们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井氏气得七窍生烟。 正在她对着下人们大发脾气之时,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老祖宗也请她过去呢! 井氏心中大惊,暗道:莫不是东窗事发了? 小儿子段擎杰忙凑到了母亲的耳边,悄声问道:“娘,擎宇哥哥会不会出事了?” 井氏见小儿子也是一脸的惊恐,忙强作镇定地安慰道:“没事,你好好在家里等着吧,娘去去就回。”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慈爱地替儿子掸落那肩头衣衫上的尘土。 听了母亲的话,段擎杰这才安心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点点头,拱手送走了母亲。 井氏来到了老祖宗的房中。先是偷眼左右察看了一番,却并不见大儿子段擎宇的身影,她也不敢贸然相问,忙诚惶诚恐地先向着薛氏飘身行礼,满脸堆笑地问道:“老祖宗啊,您叫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薛氏端坐正中,淡定地一笑,低垂下眼帘,手中摆弄着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口中言道:“井氏。你认得老身手中之物吗?” 井氏抬眼细细瞧了瞧,嫣然一笑,摇摇头谨慎地答道:“妾身不曾见过。” 薛氏微微颔首。将那兵器举到了眼前,一边仔细端详着,一边含笑答道:“这是钳在手腕之上的一种兵刃,也可以说是一种暗器,因其小巧隐蔽。故而不易发觉,但威力却不可小觑。” 井氏心中疑惑,暗道:这样的事情,老祖宗为何要与我一个小女子提及呢?看来这其中必有文章啊,我必须小心应对。 她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殷殷地赞道:“呵呵,妾身见识浅薄,远远不及老祖宗呢!” 薛氏听到井氏的赞美。只淡淡一笑,随后眼眉一挑,犀利的目光紧盯住井氏,继续言道:“这是有名的江湖大盗‘遁地鼠’的暗器,井氏。你可听过他的名号?” “遁地鼠”三字一出口,井氏的心中便是一震。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纵,嘴角也不自然地随之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低着头,眼眸转动,愣了片刻,忙又摆出一副笑脸,装作轻松的样子,摇头答道:“妾身不曾听过。” 薛氏也不着急,只点点头,将那兵刃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神情严肃地追问道:“那么,你儿子擎宇他们也不曾在你面前提过吗?” 薛氏心头一紧,眼眸中掠过一丝惊慌,但她仍强作镇定地答道:“呵呵,老祖宗说笑了,擎宇和擎杰怎会认识这种江湖大盗呢!妾身从未听他们提起过此人。” 薛氏眉头一挑,冷笑了几声,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举到了井氏的眼前,冷冷地言道:“哼哼,既如此,那这‘遁地鼠’的信函之中如何会提到你儿子呢?” 井氏一听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她忙抬起头慌张地盯着那封信,眼眸闪烁,心中顿时没了主意,只暗骂这个“遁地鼠”多事,好端端信函中提自己儿子做什么? 薛氏缓缓将那信函展开,神色愈发沉重地说道:“天广他们在出山的路上遭遇了这位江湖大盗,险些丧命。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信笺,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此次事件的原委,井氏,还需老身多言吗?” 井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地争辩着:“老祖宗明察,妾身真的不知此事啊。” 薛氏一听此言,不屑地瞟了一眼井氏,严肃地说道:“哦?你儿子将天广他们进山取蛇王胆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难道你会不知情吗?” 井氏有些不知所措,她忙掏出罗帕掩住无泪的眼角,低着头哭得甚为伤心,颤抖着声音答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一定是有人冤枉擎宇的!” 薛氏仰面而笑,镇定地说道:“呵呵,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既然你不知情,那么便是擎宇他们自己犯下了大错。真没想到啊,这两个孩子竟然谋害自己家的亲人,当真是罪孽深重啊,老身此次绝不轻饶。” “啊?”井氏这才醒悟过来,忙向前爬了几步,慌张地摆手言道:“老祖宗,老祖宗啊,请您开恩啊,擎宇他们两个虽不及少辉长进,却不也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啊!此间必有什么误会,还望老祖宗明察啊!” “误会?”薛氏狭目瞥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井氏,柳眉紧锁,厉声质问道:“那你倒说说,还能有何误会呀?” 井氏眼眸一转,计上心来,用罗帕揉了揉眼睛,怯怯地答道:“定……定是有人冒充擎宇他们的名义这么做,意图嫁祸擎宇!” 薛氏一听,再次仰面大笑,且这一次笑得畅快淋漓,那朗朗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而井氏听着这样的笑声却是心中更加慌乱无措了,她低着头,暗道:只凭一封信函想那老祖宗也不能把擎宇他们怎么样,毕竟那是她的亲孙儿啊!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的,说不定可以顺利脱身呢。 可薛氏持久而自信的笑声却让井氏听得心中发毛,浑身不自在。她也不敢抬眼看一下老祖宗,只得深埋着头,假装抽动着肩头,口中发出尽量悲切的“呜呜”哭声。 薛氏笑了个痛快,这才神情渐渐严厉起来,用手点指着井氏,骂道:“哼,你教育出的好儿子啊,竟为了争夺我段家的财产而谋害亲人!实话和你说了吧,擎宇方才已经招认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井氏大惊失色。她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茫然地望着老祖宗,一时间完全乱了方寸,神色惊恐地言道:“什……什么?已经招认了?” 薛氏昂着头,一字一顿地缓缓言道:“我刚刚细细审问了擎宇,此事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这还能有假吗?” “擎宇,擎宇他……他怎么会亲口承认了呢?”井氏双臂撑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顿时泪如雨下,心中暗道:老祖宗定是对自己的儿子威逼利诱,说不定要动了私刑,擎宇不堪忍受,不得已之下,这才招认了下来。 就在井氏胡思乱想之际,老祖宗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手扶着檀木杖,踱出了几步,来到了窗前,痛心地说道:“按照咱们段家的家规,谋害亲人者,当受‘火刑’……” 此言一出,井氏段氏浑身一颤,她知道,段家向来有使用私刑之习俗,而“火刑”是私刑之中最为严厉的,要在深夜将受罚之人置于火堆之上灼烧,只是此刑罚至今井氏都未曾见过呢。 这不是会要了我儿子的命吗?井氏心中暗道:这怎么行! 她满脸泪珠地爬一点一点爬到了老祖宗的脚边,双手抱住薛氏的腿,凄然求饶道:“老祖宗啊,您听我说,您听我说啊,擎宇他们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呀!这原本是妾身的主意,擎宇他们也曾反对,但妾身坚持要他们这么做的,两个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 井氏声音颤抖,悲凉凄楚,薛氏低下头瞟了她一眼,却只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并不言语。 那井氏见自己的话似乎并未打动老祖宗,于是双手晃动着老祖宗的腿,哭诉道:“老祖宗啊,求求您,妾身求求您了!一切都是妾身的罪,您要惩罚,就惩罚妾身吧,都是妾身不好……擎宇他们还小,老祖宗啊,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井氏哭泣着祈求了大半天,薛氏终于双目一闭,长叹了一声,转过身来,望着井氏,厉声问道:“那么,这一切果真是你的策划的?” “是是是,都是妾身的主意,与擎宇他们无关的!”井氏见老祖宗终于肯说句话了,忙点头应答道。 薛氏态度稍稍缓和了些,低头问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铤而走险?如今,你能不能与老身说句实话?” 井氏眼眸闪动了几下,慌慌张张地小声嘟囔道:“妾身……妾身……”她嘴上支支吾吾地应付着,脑子里已经迅速盘算了起来:自己究竟该如何作答呢? 第一百集 最后的责罚 一点心雨:简?奥斯汀在小说《傲慢与偏见》中写道:“骄傲多半是由于我们对自己的认知过于膨胀……”的确,凡事自以为是的人,通常容易让自己膨胀过头的自信冲昏了头脑,因而变成了自大。 第3-100问:老祖宗对井氏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呢? ******** 原本,段天广他们进山取蛇王胆的消息的确是井氏让两个儿子想办法放了透露了出去。她知道,这蛇王胆极其罕见,定会有那贪财之人趁机夺取。 而大儿子段擎宇则比母亲更为直接,他通过周围的朋友将蛇王胆的消息高价卖给了江湖大盗“遁地鼠”。而“遁地鼠”一听,喜出望外,当即便动了心。 为了让“遁地鼠”有充足的时间布置好陷阱,段擎宇还将少辉脸部有青紫胎记的特征告诉了这位江湖大盗,好让他派人监视少辉他们,以掌握最佳的打劫地点和时机。 井氏这一招可谓毒辣,自己只动动口,便可在家坐享其成。她盘算着,这一次,借他人之手可以不露痕迹地除掉段天广和段少辉两人,这样一来,老祖宗便只能将段家的宝贝先传给他的相公段晟睿了。 井氏原本颇为得意,貌似事态的发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但段天广等人的平安归来却让她心中一惊,暗自咒骂那个“遁地鼠”不过是徒有虚名。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就此作罢,想着今后日子还长,只需另寻他策即可。 谁知道段天广才回来一天,老祖宗薛氏便洞悉了一切,这才是真正让井氏始料未及的。 如今,老祖宗问到设计陷害段天广等人的缘由。井氏虽然心中惶恐,但脑子里却还保持着一分清醒。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自己觊觎段家宝藏一事隐瞒下来。 于是她大哭着言道:“妾身这辈子无名无分,只恐自己的孩儿将来在段家也受人白眼,没有地位,因此才出此下策。可是妾身只想着要那贼人夺了蛇王胆,削一削少辉的锐气,却绝对不曾想过要害了他的性命!” 听井氏言道,她不曾想要谋害少辉的性命,薛氏心中微微一动。又见她言辞恳切,哭得凄惨,心中不由得萌生了一丝怜悯。探身厉声问道:“此言当真?” 井氏满脸挂着泪珠,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老祖宗,悲悲切切地答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妾身生性胆小,连一只猫儿、狗儿的都不敢杀,又岂敢动了谋害他人性命的念头呢?更何况是咱段家之人!妾身只想到他们劫走蛇王胆也就罢了。谁知那贼人竟然如此狠毒……” 井氏呜咽着解释个不停,那言辞愈发凄婉了,越说越是委屈,泪珠便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而薛氏也听得有些厌倦了,无奈地摆手打断她道:“好了好了。不必多言了,多说无益。” 井氏偷眼瞟了一下老祖宗的神情,见她的神色已远不如方才严厉。心中顿觉有望,忙跪在老祖宗的面前磕头言道: “是,老祖宗睿智,自然不用妾身多言了。不过,还望老祖宗看在妾身多年服侍晟睿不曾有半点差错的份上。饶恕了擎宇兄弟俩吧!” 老祖宗见井氏不顾自己的阻拦,还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求个情。倒当真是护子心切,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言道: “擎宇和擎杰是你的儿子不假,可他们也是段家的子孙啊!只要他们自己争气,行得端、走得正,自然能挺直了脊梁做人!谁又能瞧不起他们呢?” 井氏虽心中不屑于老祖宗所言,但表面上仍旧恍然大悟一般,用罗帕掩面而泣,痛哭着言道: “亏得老祖宗教诲,妾身这才明白,自己真是糊涂啊!如今真是后悔不已啊!只可惜妾身命不长矣,再无机会聆听老祖宗的教诲了,亦无机会痛改前非,妾身真是愧对段家列祖列宗啊!” 见井氏幡然悔悟的样子,薛氏嘴角一撇,摇头言道:“你如今能明白这个道理也还不算晚啊。” 井氏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动,忙变本加厉地凄然言道:“妾身罪孽深重,将来即便是去了阴曹地府,亦无颜面见段、井两家祖宗前辈呢……” “哼,你身为人母,却教唆自己的儿子陷害亲人,哪里还配为人母呢?”薛氏手中的檀木杖在地上重重一点,激动地骂道。 井氏吓得浑身一抖,深埋着头再不敢言语,心中却不服气地暗道:我不配为人母,那你呢?你身为一家之长,却将宝贝自己私藏起来,这又当如何论处呀? 薛氏站起身来,低头瞟了一眼井氏弯着的后背,眯起凤目,义正词严地说道:“擎宇和擎杰虽犯下大错,但鉴于他们只是遵从母命,故从轻处置:罚闭门思过三日,不得踏出厢房半步,今后也再不准他二人参与进山之事,每日都须去农田劳作。” “啊?”井氏一听,不禁心中一凉,老祖宗再不给自己的儿子们进山的机会了,这是否表示那宝贝亦与他们无关了呢?井氏不禁暗自揣测了起来。 老祖宗见井氏并未叩谢,似乎心不在焉,索性不予理睬,继续言道:“井氏,至于你嘛,本当处以‘火刑’,但看在晟睿的面子上,留你一条命在,望你今后相夫教子,老实为人。” 薛氏言毕,便伸手搀扶起了井氏,并迅速地将一粒小小的丸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并点住她的穴道,强迫她吞了下去。 井氏吞下丸药之后,只觉得嗓子生疼。她用手捂住胸口,神色恐慌地望着老祖宗,柳眉一立,假装怯懦地问道:“老祖宗,您给妾身吃了什么?” 薛氏淡定地一笑,背过身来再不看井氏,口中朗声言道:“凡事再一再二、却不可再三、再四。老身之前警告过你,让你好自为之,今日,还是这句话,若你能谨记在心,自然平安无事,否则便不要怪老身不顾多年的情分了。” 老祖宗含糊其辞,到底也没说出那粒丸药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井氏却可以从她的话里领悟到其中的威胁之意。 送走了井氏,老祖宗这才转回身来,坐到了椅子上,用手中的檀木杖轻轻敲了地面三下,口中言道:“睿儿,你出来吧。” 正座之后的墙面上“吱呀”一声响,一道暗门轻轻打开,段晟睿从暗道里走出来,恭敬地来到了母亲的身边。 “儿啊,你都听见了吧?这个井氏着实不是个省心的啊!”薛氏望着门口,痛心地言道。 段晟睿泪流满面地“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身边,悲痛地言道:“娘,都是儿子不好,娶进门这样一个祸害,让娘操心了。” 薛氏伸手将自己的儿子扶了起来,昂着脸威严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睿儿啊,不用跪,这事不怨你啊!” 段晟睿含着泪点点头,握着母亲的手,哽咽着说道:“娘仁慈,才留了她的性命,亦没有重罚那两个不争气的混小子,可是孩儿心里……心里……”段晟睿话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井氏慈爱地将晟睿揽在了自己的身边,笑道:“娘知道,你是个老实的孩子,你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你觉得丢脸,觉得对不住大家,是吗?” “是。”段晟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悲愤的心情,勉强挤出了一个字,心中却在暗自感叹着母亲能洞穿他此刻的心意。 薛氏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黯淡地言道:“这次的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息事宁人才可让你们兄弟间不生嫌隙啊!” “娘……”段晟睿感激地望着母亲,突然又憋得满脸通红,费尽地说道:“娘,难道您就没有半点怀疑过孩儿?” 薛氏一听这话,仰面而笑,用手掌轻抚着段晟睿的额头,言道:“你是娘的孩儿,娘了解你,娘有这个自信,娘绝对不会看错自己的儿子!” “娘!”段声睿扑到在薛氏的怀中,痛哭不止。 薛氏安慰了好一阵,段晟睿的情绪才缓和了些。薛氏拉着儿子的手,严肃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将那井氏赶出家门吗?” 段晟睿不解地摇了摇头。薛氏冷笑了一声,问道:“那宝贝的事情,你在井氏面前可曾提及过呢?” “这……”段晟睿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回想着有关此事的一切片段,却不敢保证自己半句都不曾提过。 薛氏见状,微微颔首,神情谨慎地言道:“儿啊,娘知道,宝贝一事,你断不会明白地告诉她,可或许在无意间曾经透露过一言半语,对吧?” 段晟睿涨红了脸,重重点了点头。 薛氏在段晟睿的手掌上轻拍了几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才是娘担心的啊。井氏精明,你虽是无心之言,但她却是听者有意啊。” 段晟睿恍然大悟,点头言道:“所以您才给他服下了那粒丸药?” “不错。将来若是她老实听话,娘自会给你解药,毕竟,她是擎宇他们兄弟的母亲啊!”薛氏无奈地叹道。 段晟睿微微颔首,抱拳言道:“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薛氏欣然一笑,对儿子言道:“好了,你先去暗室解了擎宇的穴道,再带人将他送到后院厢房和擎杰关在一处。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俩,希望他们知错能改啊!” 第一百零一集 多事之秋 一点心雨:贫富分化有很多复杂的原因,此处不做展开讨论。但请记住,如果你目前是“穷人”,请自强不息,命运永远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谁也无法准确地预测未来之事,但倘若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还有谁能把你放在眼里?如果你是“富人”,也请善待别人,尤其是孩子,别让那幼小的心灵留下抹不去的灰色印痕。 第3-101问:有谁期待着白玉娇与李皓轩终成眷属吗?在那个年代会有这样的结局吗? ******** 段晟睿领命转身出了母亲的房间,薛氏则望着这个自己最老实的儿子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尽管她严厉斥责了井氏,却又对她们母子网开一面,这样做对段家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呢?连薛氏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现在只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心中焦躁不安。 薛氏也在频频地自我安慰着:有了这次的教训,那井氏母子今后应再不敢胡为了。只是这样的自我安慰让薛氏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讽刺意味。 心中思忖了良久,薛氏忽然冷笑了一声,暗道:世事难料啊,老身无法左右这世间的一切,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略略释然,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那封“遁地鼠”的信函,两个手指一捻,便点燃了那信笺,不一会儿工夫,这个最为重要的证据便化作了灰烬。 原来老祖宗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信函,那信函之事不过是薛氏编造出来威吓井氏的。包括审问段擎宇的事情,也一样是她捏造出来的。她不过是把自己的孙儿叫来,然后藏在暗室罢了。 井氏本就心虚,被老祖宗的几句话和一封假信函蒙骗住了。一时情急,便当场招认出了实情。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井氏细细回想方才一切,也渐渐觉察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心中懊悔不已。 这一日,井氏向老祖宗以及自己的相公低头认错,但心中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重大决定…… 这一日,段家闹得天翻地覆,而文秀的院中却是温馨一片。段平海的妻子的宏氏一早便为白玉娇送来了药膳。文秀忙双眸闪动,附在白玉娇的耳边。轻声言道: “玉娇姐啊,这些日子,一直是宏姐照顾你呢。宏姐细心又周到,可比秀秀强得多呢!玉娇姐可还有印象?” 白玉娇坐在桌前,含笑望了望宏氏,只觉得十分面熟,看着宏氏的和善的笑容、听着她殷殷的话语。心中温暖,亲切不已,但自己生病期间的事情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白玉娇尴尬地羞红了脸,只朝着宏氏淡淡一笑,便低垂下眼帘,心头掠过一丝惭愧。 宏氏宽和。完全不介意这些,放下了手中的药膳,又叮嘱着:定要趁热吃下。见秀秀和白玉娇都忙不迭地点头。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开了。 文秀坐到了白玉娇的身边,端起瓷碗一看,原来是一碗药膳粥。秀秀用碗中的小勺轻轻搅动了几下,才要服侍着白玉娇喝粥,玉娇却抬手拦住了秀秀。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白玉娇略带羞涩地轻声言道。 “这……能行吗?玉娇姐,千万不可勉强啊!”秀秀岁放下了药膳。但口中仍关切地嘱咐着。 白玉娇玉娇一扬,露出一个久违的甜美笑容,柔声言道:“我今日感觉身子好多了,就让我自己试试吧。难不成今后都要别人一直伺候着?” 秀秀点点头,将瓷碗推到了白玉娇的面前。玉娇探出纤纤玉指,捏住了碗中的勺子,缓缓盛了一小勺,微微一探身,玉腕一抬,便将一勺粥顺利地送入了口中。 “好香啊!”白玉娇朱唇轻动,一边品着段逍遥特意为她调制的药膳粥,一边轻声赞道。 见白玉娇饮食已能自理,秀秀心中蔚然。她转头透过窗子瞟了一眼李皓轩所居住的厢房,眼眉一挑,美眸流转,心中掠过一个念头。 待到饭罢,文秀凑到了白玉娇的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大大的眼眸频频眨动,试探着言道:“玉娇姐,你一病许久,多亏了宏姐和段夫人他们的精心照料呢。” 白玉娇抿嘴一笑,颔首言道:“是啊,虽说病中之事皆已没了印象,但我知道,大家定然为了我的病而劳心不已,得空之时,你陪我一起上门道谢吧。” 秀秀调皮地一笑,伸出一根水葱似的手指,在白玉娇的眼前晃悠,神秘地说道:“可是,这一次,玉娇姐你能这么快地痊愈,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呢。” 白玉娇眯起一双杏眼,心中暗道:这丫头莫不是要向我邀功?于是她双手将秀秀的手紧紧握住,贴在胸口,嫣然一笑,柳眉一挑,口中言道:“好啊,你说吧,要让我如何感谢你呢?” 文秀见白玉娇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顺势一歪身子,倚在白玉娇的身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玉娇的肩头,不屑地言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相公,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当应分的嘛!” 白玉娇一听这话,“噗嗤”一下掩口而笑,抬玉腕在秀秀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假装板着脸说道:“你这丫头,我这里和你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呢!你可倒好,没半点正经样子,看你今后要如何嫁的出去!” 文秀听了此言,忙抬起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略带恼火地撅着嘴抱怨道:“哼,我是好心好意要提醒你,可姐姐你非但不领情,还要讽刺挖苦我,既如此,那这个秘密啊,我再不说的你听了!” 白玉娇听文秀这话里似有玄机,忙展臂揽住了秀秀,温柔地言道:“好好好,是姐姐的不是,这总可以了吧?有什么秘密,还不快说来听听。” 文秀见白玉娇今日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也十分饱满,于是将李皓轩涉险踏足蛇王山、拼了性命才取回蛇王胆一事告诉了白玉娇。 虽然秀秀讲得粗略,但白玉娇依旧能从中听出轻重。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能够康复,除了段神医妙手回春之外,李皓轩用性命换回的蛇王胆才是关键所在。 秀秀的这些话触动着白玉娇的心,她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重之色。除了深深的感动,那凝重的眼眸之中似乎还略略掺杂着一丝无奈与哀婉。 秀秀讲述完毕之后,白玉娇半响无话,只愣愣地望着前方某个地方,好半天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回身飘然踱至窗前。 秀秀忙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她知道,自己方才所言刺激到了白玉娇。玉娇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弱得很,但秀秀却依然忍不住在第一时间让她知晓了其中的原委。秀秀觉得,只有这样做,才不辜负李大哥一片深情。 白玉娇举目望着院中的秋景,树叶已黄了大半,地上的落叶随处可见,罗镇虎正拿着大扫把清理着院子。白玉娇望着憨直的罗镇虎,感慨地言道:“仿佛只是一夜之间,这树叶便都已经黄了,这风也比原来寒了许多啊。繁华落尽,世间万物总有萧条的那一刻呢,谁也阻拦不住啊!” 听白玉娇言辞凄凉,文秀忙上前搀着她回到了床边,口中劝道:“玉娇姐,窗前秋凉,你还是到屋里休息吧。春华秋实,春日里萌芽,夏日里生长,为了都是秋日里能结出累累硕果呢。落叶虽萧条,但那树上的果实却喜人,挨过寒冬之后,它还会继续抽芽的。” 听着秀秀的宽慰,白玉娇压抑的心情暂时缓解了一些,她勉强一笑,朱唇轻启,口中小声附和道:“是,周而复始,年复一年,生生不息啊。” “玉娇姐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文秀服侍着白玉娇侧身躺在了床上,随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她想让白玉娇静一静,她知道,此刻白玉娇的心中定然有些纷乱。秀秀原本以为白玉娇会脱口而出一两句感激之言,可自己却完全估计错误,白玉娇对此事的反应之大,远远超出了秀秀的想象。 难道不该这么早告诉玉娇姐吗?文秀望着已被自己关闭好的房门,不禁扪心自问。 而此时,屋中的白玉娇虽躺在了床上,却是不曾闭上一双杏眼,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划过了她娇美的脸庞,滚落枕边。 文秀安顿好了白玉娇,又来看望了一下李皓轩,见皓轩脸色恢复了不少,行动已能自如,心中颇为安慰。 她让罗镇虎暂时留下照顾李皓轩和文小宝,自己则与刘飞一起抽空回到了庐州府衙,命何大川和冯伦秘密在全城排查长发垂至腰间且体型消瘦的男子,有了消息之后,到段家庄通知自己。 何大川虽不解巡按大人此举是为何,但仍低头领命,即刻带着冯伦忙活了起来。 秀秀和刘飞交代好一切之后,便又匆匆赶回段家庄。秀秀知道,逐个排查嫌疑犯是个巨大的工程,需要给何大川一点时间。尽管她也能看出何大川对自己这个巡按的不满,但他能顺从巡按之命,已是不易了。 “淫猴”的案子才有了一些眉目,秀秀和刘飞都想着要趁热打铁呢! 第一百零二集 情殇 一点心雨:一位江西民工在城市打工之时,奋不顾身地救下了一位事业单位白领女孩,民工为此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当记者采访这位民工:为何去救那女孩之时,民工只说了一句:“因为我喜欢她。”这个答案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因为喜欢才去救人,可是貌似民工的这种喜欢根本不会有结果,许多人笑话他太愚蠢。记者并没获得他期待的模式化答案,似乎没有先进事迹可以报道了。但真实的生活、真实的世界,自有真实的魅力,细细品味,有时候,那些被我们嘲笑和冷落的,却恰恰是我们最需要的。 第3-102问:你是否赞同薛氏本集的做法? ******** 接下来的日子可把文秀和刘飞忙坏了,他们每天既要到庐州府衙督查排查嫌犯,又要每天回到段家庄照顾白玉娇和文小宝, 尽管何大川和冯伦也对繁冗的排查工作很是厌烦,但见到八府巡按文必正都如此勤勉,他们自己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倒是那“淫猴”,这段时间一直消声灭迹,再没有顶风作案,何大川自然将这份功劳归于巡按大人文必正的威慑。 看着文巡按和刘师爷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段天广的妻子赵氏和儿媳宏氏得空便过去帮忙照料着。 一段时日之后,赵氏便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段晟睿的女儿段嘉懿总要找个理由来文秀的院中,与那儒雅的刘师爷说上几句话。 看着小嘉懿与刘飞交谈时的那个愉悦的神情,赵氏便洞悉了这个青春少女的小心思。她并没有声张此事,也没有将这个新发现告知段晟睿,而是直接找老祖宗薛氏寻求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这一日晚饭之后,薛氏带着赵氏亲自来看望文秀众人,大家都集中在了秀秀的房中。薛氏一一询问了白玉娇和李皓轩的身体恢复情况。见他们二人皆是红光满面、精神不错,心中十分安慰。而众人对老祖宗也是一再感谢,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温馨活跃。 而此时,段嘉懿来找老祖宗薛氏,却见房中空无一人,心中甚为纳闷。她正欲转身离开,却恰好见到宏氏替老祖宗收拾房间刚刚出来,于是小嘉懿上前随口问了一句老祖宗的去向。 宏氏一边用手中的抹布擦拭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笑着答道:“老祖宗去看望文公子了。” “哦……”小嘉懿一听这话。不禁喜出望外,她眼眸一闪,“嚯”地一转身。口中小声嘀咕道:“那我何不去凑个热闹?”言毕,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开了。 宏氏望着小嘉懿跃动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叹道:“这丫头,怎就没点稳当劲儿呀!” 小嘉懿飞奔到了文秀的院中。见文公子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众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她几步跳到了门前,才要推门而入,却听见屋中传来了老祖宗薛氏爽朗的声音:“哈哈,刘公子啊。你已过而立之年,如何尚未妻子呢?” 这话让门口的小嘉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那正欲推门的手也颤抖着缩了回来。她悄然一转身。躲在了门外,静静地听着屋中的对话,那一颗心紧张得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屋中,刘飞一听这话,顿时尴尬不已。羞得满面通红,只低垂着头。笑而不语。文秀则在一旁偷偷瞟着刘飞,暗笑他的那份羞涩,不过心中也在奇怪婆婆如何突然间提到了此事。 薛氏见刘飞那害羞的样子,也不禁朗声而笑,眯起凤目,温和地言道:“刘公子一表人才,满腹经纶,想来定会有不少姑娘倾慕于公子的。” 听到老祖宗如此夸赞自己,刘飞淡然一笑,摇头言道:“老祖宗过奖了,在下只是个穷酸书生,身无功名,何谈成家呀!” 薛氏微微颔首,探身关切地言道:“呵呵,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假,刘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必是有一番宏图大志,将来必定前程似锦。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就在薛氏与刘飞谈心之际,坐在窗边的李皓轩早已察觉到了有人在门外偷听,他眼眉一挑,向着对面的文秀送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而秀秀对门外的轻微动静亦有所察觉,她低垂下眼帘,思忖了一下,想着借薛氏与刘飞聊天的机会出去看一看。可她才退了一步,便被赵氏凑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拦住了。 赵氏朝着秀秀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浅笑,却并不多言,只向着薛氏和刘飞的方向瞟了一眼。 文秀先是一愣,完全不解其中的含义,但既然段家人都无防备之心,那自己也只好作罢。 此时,薛氏眯起一双凤目,慈爱地探身问道:“刘公子啊,老身的孙女嘉懿正是青春韶华,尚未许配人家。依老身看来,与刘公子倒是正好般配,只是不知道刘公子意下如何?” 刘飞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而屋中众人也都惊讶于薛氏今日的直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而站在窗外偷听的小嘉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激动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老祖宗竟也有让他许配刘飞之意。如今,老祖宗亲自向刘飞提出此事,想来应是十拿九稳,小嘉懿得偿所愿,心中甜蜜不已。 她迫切地期待着刘飞的应允,而脑海中却已经开始畅想着与自己心爱之人花前月下的温存情景了。 这番美好的幻想不禁羞得小嘉懿双颊绯红,她嘴角一扬,挂起了一个羞涩却甜美的笑容,一双眼眸中也尽是柔情蜜意,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襟的一角,那掌心里已都渗出了汗渍。 而老祖宗的这个建议十分突然,完全出乎刘飞的意料之外。他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偷眼瞟了一下秀秀,却正好见到秀秀阴沉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昂着脸不再搭理他。刘飞的心中又是一震,暗道: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刘飞轻叹了一声,慌忙站起身来,向着薛氏抱拳拱手,躬身施礼,低头言道:“老人家一番好意,在下实在愧不敢受啊。” 此言一出,屋外的小嘉懿心头一阵刺痛,暗道:怎么,刘公子还在犹豫什么?是出于客套?还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她心中越想越是焦急,忍不住用手指狠狠撕扯着手中的衣襟,双眉紧蹙,整个身子都不安地晃动起来,恨不得直接推门进去亲自问了明白。 就在这时候,薛氏神情自若地笑道:“呵呵,刘公子,你与文公子在老身家中暂居多日,又与小儿天广忘年之交,在老身面前,你又何必如此谦虚呢?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刘公子千里迢迢来到段家庄,又何尝不是缘分呢?” 窗外的小嘉懿听到老祖宗之言,忙赞同地点着头,心中暗道:刘大哥啊刘大哥,姻缘大事关系到你我终身,此事万不可犹豫谦虚啊!希望老祖宗这番话能点醒你这个梦中人! 这时候,屋中的文秀已被气得七窍生烟,紧咬着贝齿,心中暗骂刘飞这个多情公子。她见薛氏执着相劝,诚意十足,于是上前踱至刘飞的身边,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声音低沉地讥讽道: “刘师爷,人家婆婆也是一番好意,你万万不可不识抬举啊!你不过是个小小幕僚,人家段姑娘怎么说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呢!这段姑娘你也是见过的,样貌周正,活泼可爱,倒是与你正好一对!” 刘飞一听这话,抬眼轻蔑地瞟了下秀秀,却见秀秀目光犀利,神情严肃,便知她这是当真动气了,不禁长叹了一声,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这是有意为难于我吗?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而屋外的小嘉懿听着文公子的这番劝慰,心中甚为得意,脸上的笑容不禁更加灿烂了,双掌不由得握在了一处,紧贴在胸口,万分激动地期盼着刘飞点头应允的那一刻了。 此时,屋中的气氛略显尴尬,谁也不敢贸然插话,而刚刚大病初愈的白玉娇见状,却是心中暗笑。她抿着嘴,忍住笑,罗帕掩口,干咳了几下,柔声提醒道:“刘师爷,老祖宗所言甚是,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有话便直说无妨的。” 刘飞感激地朝着白玉娇点了点头,转身再次向着薛氏抱拳行礼,郑重地缓缓言道:“老人家,您一番好意,在下心中感激不尽,但请恕在下断断不能从命。” 此言如晴天霹雳,让窗外了小嘉懿顿时心如冰封,寒彻肌骨。她呆呆地愣在原地,怎么也不敢相信刘飞竟然会拒绝了老祖宗的提亲。 屋中的赵氏一听此言也是长叹了一声,忍不住转头朝着门外望了望,无奈地低下了头。而薛氏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她脸上仍挂着一丝笑容,平静地问道:“刘公子,此话怎讲呢?难道刘公子已过而立之年仍没有娶亲之意?难不成刘公子要终身不娶了吗?” 刘飞低垂着眼帘,只觉得喉咙火烧一般干涩无比,轻咳了好几声,又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这才尴尬羞涩地答道:“呃,并非如此,而是……”话到一半,刘飞偷偷一抬眼眉,轻瞥了一下身旁的文秀,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坚定地继续言道:“而是刘飞心有所属,此生非她不娶!” 第一百零三集 美梦终须醒 一点心雨: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字:爱!只不过爱情的这个“爱”字,一旦处理不妥,便会带来伤害,而这种伤害不仅仅是对自己,尤其是会伤害到别人。可是偏偏,爱情的“爱”有时候来的就这样没有缘由,它不一定就发生在正确在人身上,也不一定就发生在正确的时间里。可是,不管怎样,请大家妥善处理这个生命中最要的字! 第3-103问:你们也有自己的美梦吗? ******** 让刘飞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当着众人的面表白一番,这已属难得,白玉娇和李皓轩兄弟皆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而文秀听过此言,心头一热,两朵红云掠过脸颊,带来无比的炽热。她不得不娇羞地低垂下眼帘,尽管嘴角微扬,是挂着一个甜蜜的笑容,但那眼眸之中却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此时的文秀心潮起伏,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众人面前,她一定会冲上去一头扎进刘飞的怀中,双臂紧紧抱住这个誓言坚定的男人,任由幸福的泪水在脸颊上流淌。 那该是一个充满安全感和幸福感的怀抱吧,文秀不禁在心中憧憬着。只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听到刘飞的这番表白,李皓轩不禁感慨万千。他趁人不注意自己之时,偷眼瞥着对面的白玉娇,阵阵酸楚袭上了心头。他心中暗道:不知道她是否期待着这样的表白,亦不知道这样的表白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 刘飞这样明确的拒绝之言,让窗外小嘉懿的一颗心彻底碎了,连同她的那些美梦,一同被击得粉碎。大滴的泪珠骤然从她的眼眸中滚落腮边,而小嘉懿却呆呆地不知用手背擦拭。 此时屋中的薛氏还在与刘飞轻松地交谈着,刘飞千恩万谢,道歉声不断,薛氏则爽快地一摆手,直言此番是自己唐突了。屋中紧张尴尬的气氛渐渐又变得融洽起来。 而对于这些对话,站在窗外的小嘉懿却是半句也没听进去。她傻傻地站是原地,贝齿紧咬,半响,才突然抖动着双肩。咧着嘴哭了出来。 只是这痛苦才刚刚要发泄出来,那哭声才刚要响起来,她却又狠狠地用手捂住了嘴。“嗖”的一下转身跑开了。 小嘉懿的这个动静惊动了屋中众人,秀秀忍不住想到屋外看个究竟。而薛氏却抢先一步,再次拦住了文秀。 这时候,老祖宗起身婉言告辞,众人将薛氏和赵氏送到了屋外。望着薛氏的背影,文秀仍是心中不解,坚定地断言,方才屋外定是有人偷听。 刘飞一听此言,先是一惊,随后小眼珠一转。思忖了片刻,不禁恍然大悟,苦笑着点了点头。言道:“无妨。” “无妨?你怎么如何肯定呀?”秀秀好奇地歪着头、闪着一双如水的美眸巴巴地望着刘飞。 刘飞双颊再次羞红,闪开了秀秀殷切的目光,微微抬头望着朗朗夜空,深情地言道:“只怕这次之事,是那位老人家有意安排下的。” “啊?”文秀疑惑地眨了眨眼眸。纤纤玉指托着精致的下巴,低头思量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眼眸一闪,手打响指,猜出了*分。 “嘿嘿,想不到刘大师爷人缘还真是不错啊!尤其女人缘!”秀秀不禁眯起美眸,冷言讥讽道。 刘飞轻蔑地瞟了一眼秀秀,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又转头望着院子门口的方向,低声叹道:“哎,这样做虽然明了果断,但却是伤了那丫头的心啊!” 秀秀一听这话,歪着身子凑到刘飞的耳边,坏笑着言道:“刘师爷怜香惜玉啊,要不你过去劝劝?” “是得有人好好劝劝那孩子……”刘飞尚未回过神来,还在口中喃喃自语。 可话未说完,他便又醒悟了过来,气得满脸通红,尴尬地一甩手,转身径自回屋去了,只留下秀秀在他身后掩口偷笑不止。 东边日出西边雨,而此时,小嘉懿一路埋着头,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自己的房间。甚至于路上,从段雨嫣的身边擦肩而过,她都半点没有发觉。 其实,文秀回来的这段日子里,嫣儿曾几次偷偷地跑到文秀院子周边,远远地望着,望着那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哪怕只是瞟到文秀的一个背影,嫣儿也是心中欢喜。 在嫣儿的心中,文秀——不,文必正,是一个正气凛然、善良亲和的高官。嫣儿心中从不对文必正抱有任何的幻想,她只是要这样远远望上一眼,便可心满意足。 在嫣儿的心中,那个男人就像是她的一个美丽的幻梦。她从未想过这样美好的梦境会实现在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身上。她感谢上苍,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可以邂逅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她甚至愿意一辈子沉浸在这美梦之中不再醒来。 能够偶尔见到文必正的身影,嫣儿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满足,不过她在快乐的同时心头也常常掠过一丝恐惧。 她是怕自己的这个梦终究有破灭的那一天,或许就在文必正离开段家的那一刻,又或许是在别人发觉了自己的这点心思而加以嘲笑和禁止之时吧。 有时候,嫣儿心中也很清楚,梦终究只是梦,会有醒来的那一天,迟早的事情,可是嫣儿祈求上苍让这一天晚一点到来,让自己多享受一天梦中的美妙感受。 而今日,嫣儿见到了痛哭着逃离开的段嘉懿,她的心中猛然一震。从嘉懿那羞红的脸颊和失望的泪水中,嫣儿似乎能感受到哪一种难以启齿之痛、锥心之痛、绝望之痛。 其实,嫣儿早就看出了嘉懿经常游走于文公子的院落,尽管她还不能确定嘉懿心仪之人,但嫣儿知道,她一定是对院中的某个人动了真情。 而今日如此凄凉地跑开,这代表什么呢?难道说嘉懿遭到了那位心仪之人的拒绝吗?嫣儿不禁在心中反复揣测了起来。 与嘉懿的偶遇,也让嫣儿不敢在文公子的院子周边逗留太久,她也只得一边思忖着,一边悄悄踱回了自己的屋中。 段嘉懿那泪流满面的神情在嫣儿的心头挥之不去,她在心疼嘉懿的同时,自己心中也倍感恐慌:自己将来也会有这样心碎绝望的一天吗? 一想到此,嫣儿不禁也伤感了起来。她刚要倚在床边平复一下自己凄凉的心绪,耳边突然传来的母亲钱氏愤然的骂声:“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偷懒去了?还不快过来干活!” 嫣儿吓得浑身一抖,忙不迭地答道:“呃,来了!”那声音怯懦而颤抖,让她的母亲钱氏听着便惹火。 当嫣儿走出自己的房间,开始帮着钱氏忙活女红之时,钱氏又唠唠叨叨地在女儿的耳边咒骂个不停。而嫣儿只埋着头认真地做着手中的活计,面无表情,似乎她的魂魄还停留在文公子院落的周边,凄楚地独自守望着…… 段雨嫣所有的泪水都流淌在自己的心头,而小嘉懿却躺在自己的床上,放声痛哭,任由泪水在娇嫩的脸颊上横流不止。 小嘉懿的房门口,站着跟过来的老祖宗薛氏。可她并不急着上前劝阻,只心疼地站在小嘉懿的身后,由着这孩子将心中的苦楚一并发泄出来。 小嘉懿哭了好一会儿,那嚎啕之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她只觉得自己哭得昏天黑地,头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都瘫软无力。 而她身后的薛氏见孙女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忙几步来到了床边,扶着小嘉懿倚在床头躺了下来,随后拉过一条薄被盖在了孙女的腿上。 “嘉懿啊,你都听到了?”薛氏声音颤抖着说道,此刻她这个做长辈的一颗心甚至比孙女还要酸痛呢! 小嘉懿抽泣着点点头,使劲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一双眼睛已哭得通红。 薛氏亲昵地握住了孙女的手,叹息道:“哎,孩子,不要难过,是那个刘飞没有这个福气啊。回头老祖宗定会找人给你说个好人家,比那刘飞强上百倍,好不好?” 小嘉懿撅着嘴,执拗地小声嘀咕道:“不嘛,人家就是喜欢刘公子。” 薛氏长叹了一声,用自己的手掌托起了小嘉懿的脸颊,认真地劝道:“襄王有梦,神女无意啊。孩子,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时间久了,他……他一定喜欢我的。”小嘉懿仍听不进老祖宗的话,执着地争辩着。 薛氏的神色愈发严肃了,低眉思忖了一下,眼眉一挑,问道:“嘉懿,你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希望他快乐幸福呢?” “那是自然。”小嘉懿脱口答道。 薛氏淡然一笑,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刘飞心有所属,想必将来他与他那位心爱之人在一起之时定会十分快乐,你又何必要强求他移情别恋呢?倘若刘公子是这样一个喜新厌旧、不念旧情之人,那么你还会喜欢他吗?” 第一百零四集 文必正亲启 一点心雨:曾经在一位教授的指点下,心雨写下了平生的第一本小说。只是在这本小说只完成了开头之时,这位教授突然离开了人世。心雨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完成那本小说。为了这个梦想,心雨一直在努力着,包括这本《流云飞秀》也是为那本未完小说而做出的尝试。可就在梦想一步一步实现的过程中,心雨也染病了,健康状态大不如前。那个已经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小说梦,又变得遥不可及了吗?追梦的路上,注定会有这么多的坎坷吗?心雨同情一样在追梦的嫣儿,每次写到嫣儿都要为她落泪…… 第3-104问:大家是喜欢雨嫣的性格、还是嘉懿的性格呢? ******** 薛氏的话让小嘉懿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思量了许久,才微微点点头,从心底认同了老祖宗的观点。 小嘉懿紧咬着嘴唇,柳眉紧蹙,好半天才颤抖着言道:“对,老祖宗说的对,是嘉懿糊涂了。” 见小嘉懿终于醒悟了过来,薛氏这才放下心来,展臂将可爱的小孙女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一边轻拍着嘉懿的头,一边笑道:“好啊,当断则断,率直干脆,这才是我段家的孙女啊!” 薛氏侧目瞟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嘉懿,心中暗道:孩子,我有意筹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你一厢情愿的猜测,不如亲自出马帮你去问个明白来得痛快啊! 薛氏又陪了小嘉懿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让孙女一个人静一静。小嘉懿尽管嘴上说得好,但是心中却依旧对刘飞念念不忘,独处之时,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心里不禁再次泛起阵阵伤怀。 小嘉懿撅起了嘴巴。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愤愤地骂道:“呸呸呸,还想着他做什么?” 她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可以将那无用的思念都抛之脑后,随后站起身来,清水洗净了脸颊上的泪痕,然后换上了一件藕粉色金边的长衫,站在铜镜前左照照、右照照,朝着那镜中娇美的自己摆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转身离开了闺房。 小嘉懿从后门出了段家。来到了后山一处幽静的山谷,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来玩耍的地方了。 小溪边有一块凸起的巨石,嘉懿纵身跳了上去。稳稳地坐在了那巨石之上,深吸了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远眺着山谷中深秋美景,听着四周的虫鸣鸟语,顿觉心情轻松了不少。 山谷中的秋风已带着刺骨的凉意。坐在那冰冷的石头上,不一会儿小嘉懿便打了一个寒颤。她站起身来,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山谷中大喊了起来,发泄着那心中的悲痛。 声嘶力竭地喊过之后,小嘉懿只觉得浑身舒畅。她跳了下巨石,悠闲地游走于溪边,随手拾起岸边的小石子。丢向水面上那随波逐流的落叶。一旦击中之后,小嘉懿的脸上便挂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带着满满的胜利喜悦,小嘉懿渐渐走出了山谷,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切的不愉快都似乎留在了那个幽深的山中。而小嘉懿永远是众人眼中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提亲一事平息之后,文秀众人似乎和老祖宗薛氏一家走得更近了。秀秀和刘飞开始专心忙碌着“淫猴”嫌犯的排查。而段天广的妻子赵氏和儿媳宏氏也每天来到院中帮忙照看着白玉娇和文小宝。 繁琐艰巨的排查让秀秀和刘飞焦头烂额,秀秀这才体会出现代户籍管理制度的好处,只是如今她现在身处古代,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这一日,文秀和刘飞结束了一天的排查,托着劳累的身子回到了段家。一进门,刘飞便瘫坐在椅子上,再也站不起身来,一边舒了口气,一边用拳头捶打着自己早已酸痛的大腿。 文秀见状,不禁暗笑这位文弱书生的虚弱体质。她随手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了刘飞的手边,眯着美眸望着自己的军师,口中柔声言道:“阿飞,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刘飞挣扎着抬起眼皮,正望见秀秀殷殷的目光,心中不禁一暖,嘴角一动,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大人。”刘飞一边轻声感谢着,一边接过了茶杯。手上的那股温暖一下子就传到了全身各处,一整天的疲惫顿时缓解了不少。 这时候,文小宝从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呼唤道:“爹爹!” 文秀一转身,见小宝正躲在门口调皮地扮着鬼脸,于是展开双臂,亲昵地言道:“小宝!快进来!” 文小宝“噌”地一下从门框边冲了出来,一下子扎进了秀秀的怀中。文秀则一把将小宝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足足转了好几圈,逗得小宝“咯咯”笑个不停。 此时,白玉娇也走进屋来,柳眉微蹙地批评起自己的儿子:“小宝,快下来,你爹爹忙了一天了,腰都累酸了,要抱不动你了。” 文秀放下小宝,满不在乎地仰面而笑,言道:“不要紧,就算我这身体素质不如当年,不至于如此脆弱啊!” 白玉娇揽过小宝,用手掌轻轻在他的额头上一拍,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小子,竟这样没规矩,就知道你爹啊?”说着,向着刘飞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聪明的小宝立刻会意,忙假装郑重地朝着刘飞一作揖,拜道:“刘叔叔好!” 刘飞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夸赞了小宝一句。 白玉娇一听,纤纤玉指在小宝的脑门上一戳,言道:“你看看,你刘叔叔大度,都不曾责怪你呢。” 文小宝不甘心地撅着小嘴辩解道:“小宝不是不理刘叔叔,是爹爹抱着小宝玩耍,小宝都笑得说不出话了。” “得,都赖我还不成吗?”秀秀美眸流转,假装委屈地言道,屋中又是一片笑声。 这时候,罗镇虎和李皓轩走了进来,向着文秀和刘飞问好之后,皓轩严肃地对白玉娇言道:“文夫人,我已经查看过了,现下四周无人,您大可放心。” 文秀和刘飞心中纳闷,完全不知白玉娇这是唱得哪一出。而玉娇微微颔首,俯身凑到小宝的耳边,笑道:“小宝,快把那封信拿给你爹和刘叔叔。” “好!”文小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认真地交到了文秀的手中。 文秀一惊,接过信函一看,信封上只写着“文必正亲启”的字样。她迅速打开信封,抽出信函,大略扫了一眼,便转手递给了刘飞,自己则弯腰拉过小宝,神色严肃地问道:“小宝,这信是谁给你的?” 文小宝眨着小眼睛答道:“是小宝在前院玩的时候,一个大哥哥丢给我的。他说这是给八府巡按的信,很重要呢,一定要小宝亲手交给爹爹。” “那位大哥哥小宝可认识?”文秀眼眸一闪,迅速追问道。 小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呃,不认识。” 此时,刘飞已看过信函,脸色也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勉强站起身,也费力地踱步到小宝身边,斟酌了一下,问道:“小宝啊,你再仔细想一想,那大哥哥是不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的。因为那人认识小宝,还知道小宝是巡按的儿子呢。” 文小宝低下头,托着小脑袋皱起 眉头冥思苦想的大半天,还是朝着大家一吐舌头,沮丧地说道:“呃,小宝不记得了。” 众人见状,也都只好无奈地作罢。白玉娇心疼地将小宝揽在怀里,幽幽地说道:“下午之时,小宝跑回来告诉我,有人给了他一封信,要他交给他爹。我又不识字,只好找来皓轩兄弟商量。”说到这里,玉娇转头望着李皓轩。 皓轩被这目光盯得脸颊一红,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小声继续说道:“哦,是,我们兄弟是觉得此事蹊跷,也未敢贸然拆开信函,想着等大人和师爷回来之后再做处置。大人回来之前,我们兄弟就寸步不离地保护在文夫人和小宝的身边,不敢有丝毫懈怠。不过这期间却也不见有任何异常。” 文秀和刘飞点点头,秀秀在皓轩的肩头一拍,感激地言道:“有劳李大哥了!快坐下休息一下吧,你的身子也才刚好些。” “那信上说究竟说的什么重要之事?”白玉娇忍不住探着身好奇地问道。 刘飞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瞟了一眼文秀,见秀秀也是眉宇间挂着一丝愁容,于是淡然一笑,故作轻松地答道:“哦,文夫人不必担心,只是写信之人想约文大人见上一面罢了。”说完,刘飞随后将那信函递给了李皓轩。但在转交的那一瞬间,刘飞轻捏了一下李皓轩的手指。 皓轩低头读了一下那信函,自然领会了刘飞此举的意思,于是也跟着笑道:“的确,这信言简意赅,当是无甚大事的。” 白玉娇眨了眨一双杏眼,不解地望着李皓轩追问道:“咦,那写信之人是何人呢?” 第一百零五集 单身赴约之谜 一点心雨:雨嫣很忧郁,如同深沉的夜色;而嘉懿很阳光,脸上总能找到灿烂的笑容。其实,有时候,影响一个人一生的,不是他认识多少个单词、也不是他能背出多少个数理化公式,而只在于他是否拥有一个健康阳光的性格。修炼一个好性情,终身受益。 第3-105问:如果你是秀秀,会选择单身赴约吗? ******** 李皓轩一见白玉娇注视着自己,便羞涩地深埋下头,沉默不语。白玉娇见状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文秀。秀秀嘴角一撇,摊着手答道:“不知道,信上并未留下姓名。” 白玉娇一惊,柳眉紧锁,担忧地自言自语道:“这就怪了,为什么不留名呢?” 见白玉娇如此焦虑不安,刘飞忙上前劝解道:“哦,文夫人,你不必担忧,想来这人定是段家之人,只怕又是什么提亲之类难于启齿的事情,所以才不好意思留下名姓。一会儿我与秀秀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一听刘飞如此解释此事,文秀也赶紧在一旁附和道:“就是,玉娇姐,没事的,说不定又是哪个段家女子看上了阿飞,因有了前一次段嘉懿的事情而心生顾虑、不好开口呢!” 经秀秀这样一提醒,白玉娇也想起了薛氏上门提亲的事情,于是微微颔首,环视了一下屋中众人,嘴角一扬,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站起身来,缓缓言道:“哦,但愿如此吧。相公,妾身带着儿子回房去了,你一定早些回来,不要让我们母子担心。” 听白玉娇突然转换了口吻。并且说得这样深情,文秀心中一阵感动。她重重点了点头,凑上前,弯着手指在小宝的鼻尖上轻轻一划,笑道:“好,谨遵夫人之命!” “我们等你回来。”白玉娇再次柔声叮嘱了一句,便扭动着腰肢,带着文小宝离开了房间,径自回去休息了。 而背过身来的白玉娇,那眉间微微一纵。心头也是一紧,暗道:秀秀啊秀秀,我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却不能让你为我们母子操心。 待到白玉娇带着小宝离开之后,众人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屋中的气氛也骤然紧张了许多。一旁的罗镇虎不解地问道:“呃,不就是提亲之类的小事吗?大家如何这么在意呀?” 李皓轩转头白了三弟一眼,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只怕没这么简单,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慰文夫人而已。” 罗镇虎这才恍然大悟,一手挠着后脑,憨直地傻笑了几声。 刘飞几步凑到文秀的身边,关切地问道:“秀秀,这封信看似简单。但却又不容小觑啊。” 文秀一手托着精致的下巴,一边思忖着一边点点头,低垂着眼帘言道:“是。看来这人了解咱们情况,也能在段家出入自如。他若不是段家之人,那便定是个武功高手了。” 李皓轩思量了良久,双眉紧锁,英俊的面庞上溢满了忧郁。好半天才试探着言道:“大人,此事该不会和您排查‘淫猴’有关?” 此言如平地惊雷。众人听后皆是一惊!罗镇虎当下手腕袖口,拉开架势,怒骂道:“好小子,竟这样不知死活,他若果真送上门来,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李皓轩却在一旁拦住三弟,愁眉不展地劝解道:“听说那‘淫猴’狡诈无比,又轻功极好,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擒住的。”言罢,皓轩眼眉一挑,紧盯住了刘飞,期待师爷的建议。 刘飞苦思了良久,慎重地缓缓言道:“倘若来人果真是那‘淫猴’,他为什么要约见巡按大人呢?” 罗镇虎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咳,这不明白吗?咱们大人严密排查,让他无所遁形,这是要找机会报复巡按大人啊!说不定他这次是起了杀心了呢!大人啊,这次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啊!”说着,罗镇虎煞有介事地叮嘱着秀秀。 而他的这番推论却并不能让在场之人信服,大家都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 见无人表示赞同,罗镇虎顿觉有些尴尬,他环视着众人,又试探着补充道:“呃,要不咱们也通知何大川,让他带兵来?”说到这里,他又一拍大腿,自顾自地笑道:“呵呵,对,这个办法好,咱们布下埋伏,定然能抓住那淫贼!” 李皓轩用手压住了罗镇虎的肩头,让他暂且坐在一旁,小声建议道:“虽然还不能确定是那淫贼送来的信函,但是有官兵保护大人必定稳妥些。” 刘飞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但是这信里言明要巡按大人一人前往,只怕调遣来官兵,此人便不会现身了。” “这……这可怎么是好啊?”罗镇虎一听这话,急躁地搓着手,长吁短叹起来。 刘飞转头望着一言不发的秀秀,悄悄踱至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我的巡按大人,您有何高见呀?” 文秀听到刘飞问起,眼眉一挑,目光犀利地望着前方,冷静地分析道:“此事的确可疑,若说是那淫贼报复于我,他既然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段家,为何只让小宝送信,而没有直接劫持小宝为人质呢?这样不是对他更有利吗?那信函放在院中显眼的位置即可啊,何必这样舍本逐末呢?” 听到秀秀这样一说,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罗镇虎不甘心地争辩道:“呃,那就他没这个本事带走小宝!” 文秀摇摇头,目光坚定地言道:“若是他连这个本事都没有,那便不是我们要找的‘淫猴’!” 一句话,顿时让罗镇虎哑口无言,他眨了眨牛铃大眼,迷茫地问道:“呃,那……那送信之人不是‘淫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此时的罗镇虎头脑中已是一片混乱,再也理不出半点头绪。 刘飞倒是踱出几步,主动为大家整理道:“此事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淫猴’送信,引诱巡按大人外出,伺机报复或者加害,亦或是他当真有什么话要对巡按大人言明的。” “他还能有话要和巡按大人说的?”罗镇虎不解地插话道。 李皓轩上前一把用力捂住了三弟嘴,口中小声教训道:“刘师爷说得只是一种可能性,你不要贸然打断师爷的话。” 罗镇虎被憋得满脸通红,忙微微点了点头,李皓轩这才满意地放下了手掌。罗镇虎则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手拍着胸口,调理着自己的呼吸,暗自埋怨着二哥对自己下手太重。 而两个人的夸张有趣的表情让秀秀和刘飞忍俊不禁,屋中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刘飞收住笑容,略略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一种可能性便是他人送来的信函,其目的嘛,现在便不好推测了。” 李皓轩听得津津有味,颔首附和道:“是啊,倘若那人的确是身负冤屈,只是让巡按大人替他伸冤报仇,那便最好了。可只怕其中另有文章啊……” “另有文章?什么文章?”罗镇虎直白地问道。 李皓轩含羞地低下了头,小声答道:“若有冤屈,府衙击鼓鸣冤,将状纸递到巡按手中即可,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或许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方才要巡按一人赴约。” 罗镇虎一听这话,皱着浓眉,手挠着脑袋,眼珠一转悠,突然大声呼道:“哎呀,难道说有人识破了咱们这个假巡按?” 罗镇虎话还未说完,李皓轩再次上前捂住了他的大嘴,严厉地低声骂道:“嘘……不可张扬!” 罗镇虎也自知失言,忙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神情沮丧。李皓轩不屑地白了三弟一眼,见他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埋着头不敢言语,这才转过头来,试探着言道:“看来无论哪种情形,大人此去都是危险重重啊,倒不如不去……” “不,要去!”此时,秀秀突然剑眉一挑,斩钉截铁地言道:“这样的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人家既然盯上了你,便是跑不掉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暗地里算计着我。” 刘飞一听,忙凑到秀秀身边,神情紧张地提醒道:“秀秀啊,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件事尤其要慎重。” 文秀嫣然一笑,将自己的手肘搭在了刘飞的肩头,拍着胸口淡定地言道:“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此番若是不去,那么下一次,这人很可能就要当真劫持小宝引我现身了,只怕到那个时候更是麻烦,还不如现在来个痛快的。” 屋中三个男人同时向着文秀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刘飞虽也觉得秀秀所言有理,但仍在口中劝道:“可是,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啊,叫我……”说到这里,刘飞双颊一红,干咳了几声,改变的口吻,继续言道:“叫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啊。” 文秀眯起一双美眸,从腰间掏出了漆黑的手枪,帅气起在手指尖耍了几下,不屑一顾地言道:“放心吧,我有这个!” 刘飞低头扫了一眼秀秀手中的枪,不信任地问道:“这……这行吗?” 文秀调皮地朝着刘飞眨了一下左眼,笑道:“没问题!你不是也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吗?” 刘飞无奈地点点头,但心中依旧担忧不已。可他知道,正如秀秀所言,现在若想查明真相,只有铤而走险,他不得不为秀秀捏上一把汗。 第一百零六集 兵行险招 一点心雨:秀秀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优秀女子!其实,每个人都有责任感,每个人都会为不辱使命而努力。责任能激发人的潜能,也能唤醒人的良知。给别人一份责任,也就是给予了别人一份信任与真诚;有了责任,也同时成就了尊严和使命! 第3-106问:你赞同秀秀以身犯险的选择吗? ******** 最终,文秀决定单身赴约,由李皓轩和罗镇虎在远处保护着,见机行事。 晚饭之后,秀秀一个人在房中用柔软的抹布擦拭着许久未用的手枪。 她知道,自己手中已经只有两发子弹了,这是自己最后的一道保障,一旦这两发子弹都用尽了,那么自己在古代便失去了任何的优势。 此刻,秀秀的心中也在猜测着那送信之人的真实身份,对于自己的这个未知的约会,除了些许的担忧,更多的则是好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就在秀秀想得入神之时,刘飞缓步踱了进来。他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重。从心底而言,他并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这样以身犯险。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此时,刘飞甚至恨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样的生死未卜的紧急关头,自己却只能无计可施地站在远处观望。 刘飞偷偷抬眼瞟着文秀,慢慢凑到了她的身边,那些叮嘱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是喉咙里炽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傻傻地愣在原地,尴尬不已。 而文秀早已发觉刘飞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但她也不主动开口,只专心致志地摆弄、擦拭着自己的爱枪,时不时地握着手枪摆上几个射击的动作,练习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做声,刘飞静静地看着文秀,而秀秀则安心地做着出发之前的最后准备。 就在秀秀举着手枪做了几个瞄准的动作之后,她又发现了枪筒上的一丝尘土,于是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那块抹布。就在这个时候,刘飞却抢先将一块绣工精美的月白缎罗帕递到了秀秀的手中。 文秀故意不转头,那眼神依旧停留在自己的枪上。而只用眼角的余光斜瞟着刘飞,心中暗笑他的羞涩。 而等到那罗帕拿到眼前,秀秀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绝不忍心用这样好的帕子来擦枪了。 “我记得,这是咱们在‘吴记’买的那条手帕吧,真漂亮啊。”秀秀将那罗帕展开来拎到半空,扬着精致的面容细细欣赏帕子上绣着的那朵淡粉色的莲花。 刘飞点点头,也盯着那似乎在风中摇曳着的出水芙蓉。口中答道:“啊,是。” 文秀狭凤目轻瞟了刘飞一眼,调皮地一笑,随手将那手帕丢了回去,歪着头问道:“咦,我不是让你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吗?” 秀秀明知故问。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将那手帕递到了秀秀眼前。郑重地言道:“带着它吧。” 刘飞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秀秀一阵感动,但她仍假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劈手夺过手帕,撅起小嘴,不满地抱怨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即将出征的将士!不过是去赴个小小的约会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刘飞眼见着秀秀收起了那罗帕,这才安心。深埋着头,憋红了脸才挤出一句:“早去早回,我和文夫人、小宝都等着你回来呢。” 文秀故意脸色一沉,剑眉微蹙,装作不耐烦地应付道:“知道了。” 见刘飞仍没有离开之意,文秀“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抬手推着刘飞的双肩,亲自将他送出了房门,口中笑道:“安啦,别这样拖拖拉拉的,好像个小媳妇一样。快回房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的。” 刘飞就这样不情愿地被文秀“请”了出来,他回头望着秀秀紧闭好的房门,心中仍在暗自叮咛着:秀秀,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而此时的文秀正背靠在那扇门上,甜蜜地将那罗帕紧贴在胸口,侧目望着窗外的星空,暗道:阿飞,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更换好了一身淡青色的短衣襟,文秀和李皓轩、罗镇虎兄弟悄悄从段家的后门溜了出去,直接来到了约定的山脚下。 “李大哥、罗大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若是你们走得太近了,只恐那人不会现身了。”文秀欲将李皓轩兄弟就留在这山下,而自己一个人上山。 罗镇虎不放心地嘱咐着:“大人可要万分小心啊,山路本就难行,这时辰又是漆黑一片的,断不可大意。” 秀秀莞尔一笑,重重点点头,拜谢着罗镇虎的关心:“罗大哥放心,这山咱们经常来玩的,熟悉得很,我也会格外当心的。” 而李皓轩则将一个手掌大小的竹筒交到了秀秀的手中,言道:“若有何不测,你便将这竹筒的盖子打开,自然会有信号弹出。我们在山下见了这信号便立刻上山援助。” 秀秀微微颔首,将那竹筒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袖笼里,笑道:“李大哥真是思虑周全啊。” 李皓轩被夸得有些害羞了,红着脸低下头,默不作声。 告别了皓轩兄弟,文秀一个人来到了半山腰,站在约定好的岔路口等待着那个神秘人的出现。 深山之中,本就夜来风寒,又是深秋节气,更比往日平添了一层凉意。文秀只在路口站了一个时辰,便觉得浑身都被冻透了,开始不自觉地打起了寒战。 秀秀不得不用双手抱着肩头,不住地上下揉搓着肩膀,获取一丝微弱的暖意。 皓月当空,银色的月光幽幽地散漫了林间小路。山林里除了瑟瑟风声便是寂静一片,偶尔传来一声尖锐凄厉的鸟鸣或是某种野兽沉闷的吼叫声,让秀秀不寒而栗。 她原本镇定的心境开始起了微微的波澜,一双眼眸也不住地四下里打量着,心中暗道:这人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有人故意耍我? 又等了好半天,四周林中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而秀秀却已经觉得浑身寒凉无比,只好在附近小跑几圈,活动一下冻得僵硬的筋骨。 又跑又跳地运动了一会儿,果然让身上感觉暖了不少。秀秀不敢停下来,即便等在岔路口,也是不停地原地小跑,生怕刚刚暖和起来的身子又被冷风吹透。 夜更深了,林中的气氛愈发阴森了。文秀的心中也渐渐不安起来,一双剑眉紧紧蹙起,漆黑的眸子中充满着对大自然的敬畏,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揉搓着。 等待心情总是这样的焦灼,而未知的前路又让人不免喜忧参半,越是等待得久了,那心中便不知不觉地产生了一丝的恐惧,从而变得更加焦躁起来。 尽管秀秀穿越之前有过深夜埋伏山中的经历,如今的这点寒冷与寂寞根本不算什么,但秀秀却发觉此刻自己的心情与那时候略有差别,似乎找不到大学实习之时那种无畏的感觉了。 难道是自己岁数大了,便怕死了吗?秀秀心中不禁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不会吧?连秀秀都不相信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警校之时,自己曾是那样的镇定勇敢,每一次都能果断出手、顺利完成任务,而如今,穿越来了古代,怎么人就变得胆小怕死了呢? 这时候,秀秀突然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一阵眩晕凭空袭来。 不好,怎么偏偏在这时候身体不适!文秀的心猛然一沉,她赶紧找了一块路边的大石头坐了下来,闭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待到眩晕过后,秀秀尝试着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脖子,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只是后脑与颈椎处还残留了一点疼痛。她又站起身来,走动了两下,身体亦无丝毫的不适,秀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像在“三叠寨”的时候,就曾有过这样的眩晕,秀秀努力回想着。 而那次之后,这莫名的眩晕又出现过几次,但都不是很严重,因此自己并没有在意。秀秀不禁心生疑惑:难不成我真的病了?不行,这次回去定要让五叔替我好好诊诊脉。 就在秀秀思虑着自己的眩晕之时,她突然听到林中似乎有人接近。秀秀一下子便警觉了起来,神色严肃,脑子中瞬间排除了一切杂念,猫着腰闪到了一棵树后,右手自然地握住了腰间的手枪。 那人试探着走到了岔路口附近,却又只停在了远处,再不靠过来。秀秀等了半天,对方却仍旧毫无动静,她心中一动:是那位送信之人来了吗? 秀秀偷偷从树后探出头,想借着月光瞟一眼那来人,但漆黑的树林让秀秀一无所获,她现在只能凭借着那点动静判断来人的方向以及靠近的程度。 那人似乎也是十分警惕,躲在某个暗处许久不肯现身。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对面那个神秘人这才试探着问道:“阁下……阁下可是八府巡按文必正?” 令秀秀感到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柔美妙。秀秀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了大半,朗声答道:“正是。” 那女子冷笑了几声,言道:“文大人果然守信,竟敢只身前来。” 第一百零七集 惊天大案 一点心雨:困难面前,秀秀选择了勇往直前。有时候,困难就这样欺软怕硬,你越是躲闪,它越是追得更紧。勇敢地踏出第一步,迎难而上,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只要你肯踏出一步,也许这困难解决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在困难面前,许多人都是望而却步,未曾想过要尝试踏出一步。其实,他们永远不知道,那眼前的困难大多只是徒有其表呢! 第3-107问:你意识到了老天爷对你的特殊钟爱了吗? ******** 文秀从那女子的嗓音和气息运用上判断,这位女子应该已有三十多岁,且似乎内力不足,应当并非武功高手。看来之前的种种担忧皆是杞人忧天了。 “如今本官依约前来,姑娘可否现身相见了呢?”秀秀凛然问道。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这才答道:“不必麻烦,民女请大人前来,只是想向巡按大人揭发一件惊天大案。” 秀秀一惊,口中疑惑地重复着:“惊天大案?” “对,惊天大案!不过大人若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委,必须向民女保证,绝不可靠近民女,并且听完之后,要立刻离开,绝不可跟踪民女。”那女子语速极快地言道。 文秀不屑地“哼”了一声,答道:“好,本官答应你,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做那些小人之举?” 那女子微微颔首,赞道:“文大人真是正直爽快,民女佩服。” “究竟是何大案,你现在可以说来听听了吗?”文秀迫切地问道。 对面的女子沉默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文大人有所不知,您所住的段家曾有一位旷世神偷!” “什么?神偷?”文秀又是一惊,她的脑海中迅速回忆着段家众人。却怎么也想象不来谁会是什么旷世神偷。 那对面的女子又是一阵冷笑,这才继续言道:“就是薛氏的相公、段天广他们的父亲段戎!” 听到这里,文秀的心中倒是一动:的确,她来段家这么久了,还真是没有听谁提及过这位老伯伯,就算是和自己接触时间最长的段班主口中也从未说起过自己的父亲,这倒是当真有些奇怪了。 那女子自信地说道:“三十年前,段戎曾深入皇宫,盗走了一件稀世珍宝,如今。这件珍宝就藏在段家!” 文秀一直静静认真聆听着,不敢贸然插嘴,这些事她从未听说过。但她猜想,如果当真如她所述,是一件惊天大案的话,作为八府巡按的文必正未必没有半点耳闻。 那女子见巡按大人听过之后毫无反应,情绪略略有些激动。急促地言道:“那薛氏将珍宝藏匿了起来,只怕她的几个儿子都未必知道那藏宝之处呢!大人若是坐视不理,再过几年,那珍宝便要追不回来了。” 文秀一听这话,忙问道:“何出此言?” 那女子轻蔑地答道:“段家早已是家道败落,不出两年。薛氏若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家,便要变卖了那珍宝补贴家用了。” 文秀仔细掂量着那女子之言,谨慎地问道:“这位小姐。您到底是何人?如何对段家之事了如指掌?” 那女子一听巡按问及自己的身份,忙匆匆答道:“呃,民女只能言尽于此,如何起获珍宝,就要靠巡按大人您自己的本事了。想来能让珍宝重归朝廷。这也应该算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呢!民女是何人并不重要,文大人也不必介怀。只要您稍加探访,便知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文秀一听,心中暗道:莫非果真如她所言? “本官再多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对本官揭露段家*?你与段家可是有何深仇大恨?”秀秀声音低沉地问道。 那女子不屑一顾地答道:“民女不求别的,只求大人能严惩贼寇,如此而已,告辞了!”言毕,那女子便起身离开了。 文秀长出了一口气,静静地躲在树后,按照之前的约定,并没有追着跟踪那女子。等树林里没了动静,秀秀想,那女子定是已经安全离开了,她这才收起手枪,小心翼翼地下山去了。 山脚下,李皓轩和罗镇虎已经等得心急如焚,见小路上隐隐出现了秀秀的身影,两兄弟立刻迎了过去。罗镇虎急急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文秀昂首一笑,在罗镇虎的肩头一拍,直率地言道:“安然无恙!” 两兄弟一听这话,皆十分高兴。那罗镇虎急切地追问道:“呃,大人,那个神秘人可曾现身?” 文秀骄傲地一昂头,双手背在身后,假装傲慢、摇头晃脑地答道:“八府巡按亲自出马,自是马到成功!” 李皓轩借着月色,见到秀秀这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不禁掩口偷笑。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建议道:“大人,咱们先回去吧,刘师爷他们还在家里等着消息呢。” “好!”文秀点点头,带着两兄弟迅速回到了段家。 因为此时已是深夜,故而三个人翻墙而入,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秀秀让李皓轩兄弟去向师爷报个平安,自己则先来到了白玉娇的房中。 秀秀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外厅之内,仍燃着一点残烛,昏黄的烛光摇摆不定。白玉娇坐在桌前,已是睡眼惺忪,脑袋如同重有千斤一般,不断重复着磕头的动作,整个身子东摇西晃、摇摇欲坠。而内室的床上,文小宝早已睡梦香甜。 文秀不忍打扰了小宝的美梦,只径直来到白玉娇的身边,温柔地将手上搭在她的香肩之上,悄声言道:“玉娇姐,你也快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白玉娇听见有人说话,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转头发现秀秀回来了,一边揉了揉略带血丝的眼眸,一边喜出望外地笑道:“秀秀,你回来就好。” 文秀抿嘴一笑,将白玉娇从椅子上搀扶了起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言道:“玉娇姐,你身子刚好些,不可劳累,早早睡下吧。”说着,秀秀将白玉娇送进了内室。 白玉娇微微颔首,顺从地走进了屋去,口中仍在小声重复着那句话:“你回来就好。” 文秀亲自将白玉娇送进了内室,又转身吹熄了桌上的残烛,这才退出了房间,紧闭好了房门,又迅速去了刘飞的屋中,与众人汇合。 而屋中的白玉娇则缓缓踱至床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就在她坐在床边准备宽衣之时,文小宝突然翻了个身,半睡半醒地在口中嘟囔着:“是不是爹回来了?” 白玉娇忙探身将儿子身上的薄被盖好,柔声答道:“是啊,你爹回来了,这下咱们一家人可以安心睡觉了。” “嗯。”文小宝也不睁开眼睛,而是懒洋洋地嘟囔了一声便继续呼呼大睡了。 白玉娇欣慰地轻抚着儿子的头,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幸福之感。 自从相公文必正去世之后,白玉娇心痛万分,更觉自己这孤儿寡母前途未卜,今后的路应是风雨飘摇的。 可当文小宝认下了秀秀这个“爹”之后,她的心中便渐渐重拾起的往日了那种安全之感,整颗心都觉得安定多了,再也不会担心前路坎坷,再也不觉得自己和儿子孤苦飘摇。 带着这种温暖与欣慰,白玉娇嘴角挂着笑容合上了双眸,不久便踏踏实实地进入了梦乡。 与白玉娇的安稳不同,另一侧的厢房之中,刘飞等人却是心中忐忑不已。 文秀带人走后,刘飞便在厢房之中背着手来回踱步,一颗心如油煎一般难受。而寂静的夜色让时间仿佛让时间变得更加缓慢了,每多等一刻,刘飞的心中便平添了一层担忧。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飞的心头越发沉重了,他甚至后悔让秀秀这样以身犯险。 若是真正的八府巡按,这样的诡异之事就该抛诸脑后,岂可与这些无聊之人认真呢?而作为假冒的巡按的女子,自是安全第一,更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深夜进山一探究竟了。 刘飞就这样惴惴不安地煎熬了大半夜,总算盼得秀秀他们平安归来。 待到秀秀进门,刘飞的愁眉这才一下子展开。他定了定身,倒是并不着急问些什么,而是先将一杯准备好的热水递到了她的手中。 “夜来风寒,这大半夜的还要辛苦你跑这一趟,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刘飞略带羞涩地低着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殷殷地偷偷瞟着秀秀。 文秀美眸流转,嫣然一笑,抬玉腕接过杯子,心头溢满了温暖。她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随后便坐到了桌前,将方才进山赴约、见到那神秘人的事情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罗镇虎听得入神,仅仅是“惊天大案”这四个字,就足以惊得他张大了嘴巴,抬手挠着后脑,百思不得其解;而李皓轩和刘飞也都惊讶不已,不过两个人渐渐品出了事态的严重,双眉紧锁,皆是低头不语,心中反复思忖着这个神秘的女人。 第一百零八集 最初的推理 一点心雨:白玉娇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却又迎来了一位闺蜜知己,原本郁结的心情得以舒缓。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曾有位老师这样安慰一个双目失明、正处于悲痛中的少年:“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被老天爷咬过一口的苹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有的人缺陷比较大,那是因为老天爷特别钟爱他的芬芳。其实,老天爷在一处咬过之后,一定会在其他的地方悄悄补偿的,你试着找找看吧!”少年很受鼓舞,终于振作了起来,成就了一番事业。 第3-108问:你认为什么是社交场合必备的素质? ******** “段戎进宫盗宝、至今潜逃,而他的妻子薛氏隐姓埋名,窝藏赃物,这可当真不是一件小事啊!”李皓轩皱眉不展,小声嘀咕着。 而一旁的罗镇虎则大大咧咧地用肩头一碰李皓轩,憨直地言道:“段班主可是大好人,怎么会是神偷之后呢?说啥俺都不信啊。这该不会是那个女人有意诬陷段家吧?” 文秀眯起一双美眸,仔细回想着那女子的每一句话,体味着其中的含义,思忖良久,才缓缓言道:“我倒是觉得那女子之言有几分可信,应该不是诬陷之词。” “啊?大人,您如何这样肯定呀?”罗镇虎瞪着一双牛铃大眼,疑惑地问道。 文秀被问得一愣,随后淡淡一笑,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朝着罗镇虎眨了一下眼眸,笑道:“呃,直觉,同为女人的直觉!” 此言一出。罗镇虎当即被逗得哈哈大笑,直笑得肚子酸疼,只好揉着肚子闪到了角落里,背过身去,将自己那张控制不住的笑脸藏了起来。 就连一旁李皓轩也是忍不住掩口而笑,深深地埋下了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刘飞自然被气得七窍生烟,哭笑不得地轻瞟着秀秀,那眯起的小眼睛中尽是不屑。 秀秀见状,羞得双颊绯红。撅起小嘴,气恼地环视着三个嘲笑自己的男人,手掌在桌上重重地一拍。又干咳了几声,侧过脸去,假作清高地昂起头,斩钉截铁地言道:“你们不知道吗?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确的!” 见秀秀恼了,李皓轩忙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并狠狠瞪了一眼三弟罗镇虎,吓得罗镇虎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刘飞则踱至文秀的身前,无奈地解释道:“是,秀秀的直觉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若那女子只是有意诬陷。那么咱们身处段家庄,只要稍加走访,立刻便会查证出段班主父亲的身份。她的谎言也就很容易被咱们戳穿了。” 李皓轩夸张地点点头,偷眼瞟着文秀,附和道:“是啊,她费尽心机特意找来八府巡按告发段家,应该不会这样简单。” 听了刘飞和李皓轩的话。秀秀心中的气恼这才消了大半。她转过身来,眼眉一挑。端着肩膀摆出一副官架子,煞有介事地言道:“那是自然了,本大人我天生就是神机妙算!” 可这话刚落地,秀秀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刘飞那无奈而轻蔑的表情,以及嘴角上挂着的那个本该极力掩饰的笑容,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不少,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文秀凑到刘飞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豪爽地赞道:“咱们几人当中,要说神机妙算,非师爷莫属,连李大哥都比我更胜一筹,我这个巡按大人最多只能排在第三位啊!” 刘飞转身朝着文秀一抱拳,谦逊地笑道:“大人也不能太过自谦啊。” 原本躲在角落之中的罗镇虎一听这话,也凑了过来,沮丧地言道:“哦,那就是说,无论怎样,俺都是排在最末一位的?” 罗镇虎话还没说完,李皓轩便挡在了他的身前,伸手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袖,充满歉意地朝着众人尴尬地一笑。 文秀一摆手,朗声言道:“但是若论起力气大小,罗大哥便是排在第一位了!” “哈哈……”罗镇虎不禁开怀大笑,心中舒畅不已。 众人说笑之后,又回到了段戎盗宝的案子上,文秀手托香腮,缓缓言道:“这‘淫猴’的案子还没有进展,咱们便又摊上了盗宝的大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文秀说着,眼眸一闪,环视着众人问道:“对了,这个段戎盗宝的案子,你们以前可曾听说过?” 罗镇虎傻乎乎地摇了摇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二哥。李皓轩则微微颔首,一边努力回忆着一边答道:“神偷段戎的名号我倒是听过,不过那应该是几十年前了吧……” “对,是三十年前。”刘飞长叹了一声,略带沉重地说道:“段戎皇宫盗宝的案子我早有听闻,那也曾是京城轰动一时的大案呢!” 文秀一听这话,漆黑的眸子中顿时闪出了熠熠光芒,拉着椅子坐到了刘飞的身旁,好奇地问道:“阿飞,不妨说来听听。” 一旁的李皓轩和罗镇虎也是频繁点头,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飞的身上。 而刘飞却有些神情诡异,他低着头,避开了众人的目光,背过身去,踱至窗前,这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言道:“我记得哥哥刘翱曾经提起过这个案子,不过详细的情形,因时间太过久远,而哥哥那时候也年纪尚小,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大家都失望地低下了头,文秀剑眉一蹙,略略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认真地总结道:“嗯,也就是说,段戎盗宝不假,只是,三十年前的那个神偷段戎究竟是不是段班主的父亲,这一点还有待调查。” 李皓轩点头附和道:“对,若不是同一个人,那事情就简单了,可……”皓轩不忍再说下去了。 而文秀则眼眉一挑,凑到刘飞的身后,拍着师爷的肩头,慎重地言道:“还有一点也让我颇为在意,就是那送信之人和与我在山中相会之人究竟是谁!” 刘飞转过身来,望着秀秀期盼的目光,淡定地一笑,答道:“依我推测嘛,这两个人倒不太像是段家的宿敌,多半是段家之人。” 罗镇虎一听这话,惊诧不已,不相信地问道:“不会吧?会有人揭发自家人吗?” 文秀没有理睬罗镇虎的质疑,反而顺着刘飞的话揣测了起来,随后灵光一闪,手打响指,言道:“难不成刚才与我在山中相会的女子是段晟睿伯伯的小妾?” 刘飞微微颔首,在心中暗自赞叹着秀秀的聪慧。而罗镇虎更是不解了,脱口问道:“这?这是为什么呢?” 文秀得到了刘飞的肯定,心中悦然,耐心地解释道:“咱们之前也说过,能在段家进出自如的,自然是武功高手。那么既是武功高手,要想报仇,应当不难,不必要非得通过我这个八府巡按不可。” 刚刚说到这里,文秀心中却又稍稍一动,神情中掠过一丝疑虑,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不过,也有可能那个女子才是段家的宿敌,但她又不会武功,因此才雇佣了一个武功高手来送信。” 罗镇虎才听了几句,便已经头脑乱作一团,只得耷拉着脑袋放弃琢磨这件怪事了,心中暗道:看来俺还是只负责力气活比较简单些。 而他的二哥李皓轩却是越听越是入迷,也禁不住与秀秀一同揣测起来:“没错。或许她曾经雇人报仇,但没能成功,因此这一次才想到要利用巡按来揭穿段家。” 文秀推理兴致正浓,重重地点点头,一边踱步一边继续言道:“只是,若那女子是段家宿敌,又知道段家三十年前的秘密,那她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来找巡按大人告发段家,而非要如此神秘,且坚决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李皓轩恍然大悟,言道:“哦,这就说明,这女人的身份本就十分特殊。” “对。”文秀颔首给予肯定。 而李皓轩眼珠一转,脑子里却又闪出一个疑问,他皱起眉头说道:“那也有可能这女人本是正在被通缉的罪犯一类的,这才怕见官府之人的。” 对于李皓轩的这个推测,文秀摇了摇头,立刻否定道:“如果她本就被官府通缉,那她就不会来找我了,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烧身啊!如果我是她,一定会选择其他的报仇方式。而从她精心策划、周密安排、最终得见巡按大人这件事来看,她又不像是个愚蠢至此的女人。” 李皓轩一听这话,这才信服地点了点头,口中言道:“哦,原来如此。所以刘师爷才说她不太像是段家宿敌。” 这时候,一直躲在一旁的罗镇虎一拍大腿,遗憾地叹道:“哎,真是,若方才能追上那女人,抓住她问个明白就好了!” 李皓轩不屑地白了三弟一眼,低头小声驳斥道:“那时候,她身旁应有武功高强之人保护左右,且月黑风高、山林茂密,咱们未必能抓住活口。” “哦。”罗镇虎再次沮丧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言,只眨着一双疑惑地眼睛,巴巴地望着文秀。 第一百零九集 辩护词 一点心雨:宽容的胸怀和幽默的谈吐是社交场合必备的素质。曾有一个士兵在庆功宴上不慎将自己的红酒洒在将军的秃头上,宴会的气氛一下子便紧张起来。而这位将军则悠悠然地拍着士兵的肩头说道:“老弟,你以为这种治疗秃头的方法管用吗?”话音刚落,会场便爆发出响亮的笑声,众人紧绷着的心弦也松弛了下来。 第3-109问: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希望吗? ******** 秀秀抿嘴一笑,简明扼要地说道:“若那女子是段家之人,知晓段家的几十年前的秘密就并不稀奇了。段班主的妻子和儿媳已和我们很熟悉了,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我应该能听得出才对。只有段晟睿的两个小妾,我平日里极少接触,对她们的声音比较陌生,因此只有可能是她们。” 刘飞长叹了一声,凑过来,神色严肃,言辞审慎地说道:“现在就断定那女子是段家之人也为时尚早,今日之言,也只是咱们的揣测,尚无证据。不妨待到明日咱们再来分析,只怕这个问题便会明了许多!” 李皓轩敬佩地望着刘飞,颔首言道:“不错,只要明天设法让大人听一听段晟睿两个小妾的声音即可。” 刘飞诡异地一笑,低垂下眼帘,偷眼瞟了一下文秀。而秀秀立刻默契地领会到了刘飞的心思,笑道:“既然她不想这么早便暴露身份,那明日她便不会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了。” 刘飞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这样做,却反而欲盖弥彰了。” 文秀得意地颔首赞同,不过随即那挂在嘴角的笑容便又消失殆尽,卷翘的睫毛低垂下来掩住了大大的眸子,无奈地说道:“只不过。咱们找到了告发之人又有何用呢?若她所言属实,那么薛氏难逃窝藏之罪,只怕也会连累了段班主他们。” 秀秀越想越是悲惨,一双眸子中已尽是凄凉。刘飞见状,忙上前安慰道: “呵呵,秀秀啊,你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我看此事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这样,我哥哥在京城身为捕快,即便是三十年前的案子。想要调阅出来应该也不难。我即刻修书一封,请哥哥将当年这案子的详情细细告诉咱们。这段时间,咱们不妨静观其变。或许会有新的收获呢。” 听到刘飞的建议,秀秀欣慰地一笑,刚才的那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她感激地点点头,让刘飞今晚先暂且休息,明日再修书不迟。 夜半三更。文秀众人终于熄灭了屋中的烛光,各自回房间睡下,只是这一晚上,除了罗镇虎,谁也没有睡个踏实。 第二天一早,刘飞才刚刚起来。简单地洗过脸,正披着外衣在房间里活动着筋骨。尽管经过一晚上的休整,但昨日的疲惫却似乎依旧不肯完全地消失。那肿胀的眼泡和酸痛的肩膀便是疲劳留下的余威了。 这时候,文秀突然门也不敲一下地就闯了进来,吓得刘飞浑身一抖,那披在肩头的外衣也不慎滑落在了地上。 “阿飞,给你哥哥的那封信你写好了吗?”秀秀进门之后。便劈头盖脸地质问道,那眉宇间的神情尽是急切与期盼。 刘飞剑眉一纵。淡淡地答道:“还没有。” 一听这话,文秀的神色立刻轻松了下来,拉住刘飞的胳膊急急地言道:“阿飞,关于咱们暂住在段家之事,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你哥哥。你只说自己听说了这个案子,很是好奇,想所了解一些内情而已。” 刘飞并不搭理文秀的话,只眯起眼睛、撇着嘴巴,假装厌烦地盯在秀秀拉扯自己的双手,冷冷地说道:“您……您这个……是不是先松手啊?” 秀秀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紧握着刘飞的手臂,于是她双颊一红,羞涩地放开了手,转头望着窗外,抬手轻抚着鬓角边的秀发,掩饰着此时的尴尬,口中却厉声骂道:“和你这样的书生打交道当真麻烦!少啰嗦,快说正题!” 见到秀秀可爱娇羞的清丽模样,又听着她口是心非的小小抱怨,刘飞顿觉好笑。不过他也同样微微侧头,好让自己羞红的脸颊躲过秀秀眼角的余光。 他小眼珠一转,斟酌了一下文秀的建议,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并不急于答应秀秀,只一边低头拾起自己的外衣,一边问道“哼哼,你是怕哥哥这个捕快会来段家庄擒拿要犯吗?” 这一问不要紧,秀秀心中立刻燃起了一股无名怒火,转过头来,劈手夺走了刘飞手中的外衣,剑眉倒立,凤目圆睁,昂着头傲气地答道:“对!你明知故问。” 刘飞尴尬地一纵眉,可怜兮兮地望了望攒在秀秀手中自己的那件衣衫,长叹了一声,缓缓言道:“堂堂巡按,岂能包庇嫌犯?” 而面对刘飞严厉的质问,文秀的精致的面容中竟没有丝毫的惊异与不安,反而更加坚定地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争辩道:“任何刑事案件都有追诉时效,这不过就是个盗窃的案子,经过了三十年之久,早已过了追诉时效了,官府不该再做追诉了。” 这是秀秀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才为老祖宗和段天广想到的开脱之词。 而刘飞似懂非懂,目光怪异地瞟着文秀,口中重复着那几个让他不解的词汇:“追诉?时效?” 文秀见到刘飞那疑惑的目光,这才发觉刘飞这样的古代幕僚似乎无法完全理解自己这些现代理论。她挥着拳头,着急地解释道:“就是说……” 而话才刚刚出口,秀秀又咽了回去,眼眸中充满了失落,低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哎,对了,这是在古代,用不上现代刑法。” 刘飞见状,忙上前笑道:“呵呵,好了好了,我的巡按大人,在下遵命便是。” 可秀秀依旧不甘心地一挑眼眸,极其认真地望着刘飞,郑重地言道:“阿飞,我这并不是徇私枉法,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在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超过追诉时效的案件便不予追究,这一点是写进了律条的。” 刘飞本想随意安慰上几句蒙混过关,却不想秀秀竟如此较真,而她的话更是让刘飞诧异:哪里曾有过这样的律条呢?为什么我从未听闻呢? 秀秀望着刘飞惊讶的表情,心中更为焦急,目光愈发犀利了。她厉声问道:“怎么,你不信?” 刘飞并不躲闪,而是迎着秀秀利剑般的目光,坦然地一笑,摇头答道:“不,我相信。” 文秀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心中感动不已。而刘飞这个时候却是身上一个寒战,随后哆哆嗦嗦地言道:“大人,您能否先将手中的衣衫还给在下?” 秀秀一听这话,这才注意到了没穿外衣的刘飞正冻得浑身发抖。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手中的衣衫一抖,提着衣领,亲自将那外衣披在了刘飞的身上,口中莺声燕语道:“对不起,为难你了。” 只这一句,刘飞立刻如沐春风一般,浑身的冰冷随即融化在秀秀的柔情蜜意之中。他眯起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身边心爱的女子,美美地享受着此刻的温馨与幸福,而他的一双手也不自觉地覆在了秀秀的手背之上。 掌中握着秀秀柔暖的肌肤,刘飞的心愈发紧张了,双颊羞得火烫,连双手都稍稍有些颤抖了。 而此刻的文秀莞尔一笑,娇羞动人,更是让刘飞*。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冲动传遍了他的全身,刘飞咽了咽口水,挣扎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要展双臂将这个美丽的女子抱在怀中。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刘飞那抬起的双臂一下子便怯怯地收了回去,表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整个人都不自然地背过了身去,再不敢看上秀秀一眼,只怕自己会在人前失态。 而文秀看着刘飞那尴尬而羞涩的神情,不禁掩口偷笑。 “请进!”秀秀朗声替刘飞答道。 门口只传来了罗镇虎的声音:“文大人,刘师爷,早饭送来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文秀高声回应之后,在刘飞的肩头上重重一拍,言道:“走吧,吃饭去。” 而刘飞则被文秀拍打得身子一侧歪,他假装气恼地瞥着文秀,口中小声嘟囔着:“啧啧啧,你就不能斯文些?” 文秀一听这话,朝着刘飞调皮地扮了鬼脸,不屑一顾地说道:“斯文又不能当饭吃!快走吧,你再斯文着,一会儿连饭都吃不上喽!”言毕,蹦蹦跳跳地跃出了房间。 刘飞也整理好衣衫紧随其后,而心中却遗憾地暗道:哎只差一点了…… 饭后,刘飞让李皓轩先去查探一下段晟睿院中的情形。 不一会儿工夫,皓轩便回来了,朝着文秀和刘飞施礼之后,言道:“大人,段晟睿院中并无异常,只是他的小妾井氏和儿子段擎宇突然染病,卧床不起。” 第一百一十集 问诊 一点心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只要心中还点燃着希望之灯,生命便闪着耀眼的光辉,这点光辉足以照亮前路。如果你的心中连这点光芒都没有,那么前路迷茫则是必然的了。 第3-110问:大家都是如何对待自己身体的各种不适的? ******** 刘飞听了李皓轩的汇报,与秀秀交换了一下眼神,笑道:“呵呵,果然不出所料啊,两个人躲得倒干净。” 文秀眼眸流转,诡笑着建议道:“不然,让五叔帮咱们鉴定一下?看看他们是否在装病!” 刘飞却一摆手,眯起小眼睛言道:“不必了,我相信这一切并非只是巧合。我先去修书,待到哥哥回信来再说不迟。”言毕便转身来到桌前,展开白纸,提起毛笔,刷刷点点,奋笔疾书。 而一旁罗镇虎依旧不解地问道:“这可怪了,自己家人为什么要揭发自家人呢?” 二哥李皓轩凑到罗镇虎的耳边,小声言道:“许是她与那薛氏有过节。她现在不暴露身份,也是怕薛氏报复于她。而将来一旦巡按查出此事,她再站出来为自己求情,也算是将功折罪吧。”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飞便写好了书信。他放下毛笔,双手捧起信笺,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将信送到了文秀的面前,请巡按大人过目。 秀秀接过信大略扫了一眼,浅笑着颔首言道:“阿飞的书法果然不错,每个字都工整漂亮呢。” 这样的评价刘飞虽经常听到,但今日出自秀秀之口,却让他的心中格外喜悦。他略带羞涩地瞟了秀秀一眼,随即深埋下了头,等待着秀秀接下来对信函内容的建议。 而这时候。刘飞只觉得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抬头一看,那信被秀秀送还到了自己的眼前。刘飞接过信函,诧异地望着秀秀,口中问道:“啊,这么快便阅过了?” 文秀双颊一红,侧目偷笑了一下,双肩一耸,娇羞地柔声言道:“呃,只能看个大概。许多字还不认识呢。” 刘飞这才恍然大悟,苦笑了一声,言道:“哦。还是我读给大人听吧。”说完,便举起信函,才要念出口,却又被秀秀摆手拦下了。 “不必了。”文秀满不在乎地笑道。 “怎么?若你不细细听来,如何知道在下所写是否符合大人之意呢?”刘飞耐心地劝解着。心中暗道:这丫头,是怕难堪?还是怕平添了麻烦?如何就不关心这信中措辞了呢?刚刚明明还特意叮嘱我的。 文秀抿嘴一笑,一手搭在刘飞的肩头,用手掌拍着他的肩膀,昂首自豪地言道:“你是我的师爷,自然能领会我心中所想。我相信你的。” 见文秀与刘飞如此亲昵的举动、如此暧昧的言辞,站在一旁的李皓轩和罗镇虎都不禁在心中偷笑。两个人故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假装看不到这一幕。 刘飞也早意识到了这些。他抬眼迅速地扫了一下李皓轩兄弟,见他们已躲闪开了目光,心中自是感激不尽。他红着脸迅速闪开了身子,低着头,向着文秀一抱拳。故意低声严肃地问道:“呃,大人。那这书信该由谁送去京城呢?” 文秀一听这话,竖起一根手指托在香腮边,思忖了一下,言道:“要说脚程快,那自然当是李大哥了,可是李大哥大病初愈,实在不应如此劳累的。” 刘飞微微颔首,干咳了几声,缓解着自己方才的尴尬,言道:“的确如此,那这一次不妨就麻烦罗镇虎兄弟跑一趟吧。” 罗镇虎一听,上前一步,痛快地点头应允,并拍着胸脯保证定能送到刘翱的手中。于是,文秀取过书信,亲自交到了罗镇虎的手中。 刘飞则在一旁细心地告诉罗镇虎到达京城之后如何找到刘翱刘捕快。罗镇虎一一记下,并言道:“事不宜迟,俺这就买上一匹好马出发了。” 送走了罗镇虎,刘飞便准备与秀秀一起赶往庐州府衙,帮助何大川排查嫌犯。 而文秀却推着刘飞的双肩,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昨天忙了大半夜,大家都累了,我看,今日就不去府衙了,大家干脆好好休息一天。” 刘飞那红肿的眼泡秀秀早就看在了眼里,也疼在了心里,她自然不忍心让刘飞今日继续着繁琐的排查工作。 刘飞拗不过文秀,只好答应休息一日。于是秀秀叫来了文小宝,让李皓轩和刘飞一起教小宝读书,自己则满腹心事地退出了房间。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庭院。秀秀迎着暖暖的阳光,舒展着自己的臂膀。她这才注意到,这院中堆满了金光的落叶,已将那石子路覆盖了个严实。 文秀深吸了一口清新凉爽的空气,淡淡一笑,心中叹道: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秋风便将那树上的叶子吹落了一片啊!这股犀利的寒凉之风果然厉害啊! 文秀拿起角落里的扫把,伴着厢房里传出的小宝的朗朗读书声,将满院的落叶清扫在了一起,随后,悄悄地溜出了院子,直接来到了神医段逍遥的房中。 段逍遥坐在桌面研究医书,见文秀款款而来,忙放下书,起身迎了过去。 “哎呀呀呀,大侄子,今日如何有空看望你五叔呀?”段逍遥一边忙手忙脚地掸着衣衫上遗撒的碎屑,一边兴奋地言道。 文秀径自踱至了桌前,随手捧起那本医书,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口中笑道:“五叔在忙什么呢?秀秀可是打扰五叔了?” 段逍遥气鼓鼓地一挥手,假装板着脸说道:“大侄子,你可是太没良心了,这些日子都不来看望五叔,莫不是已经把我这个五叔忘在了脑后?” 文秀将那医书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身言道:“才不会呢,秀秀心中一直惦记着五叔呢。五叔回家来住着可习惯?是不是比一个人住在外面热闹多了?” 段逍遥一听这话,咧着嘴笑道:“嘿嘿,自然还是家里住得舒坦啊!” 两个人坐了下来,亲热地闲聊了几句之后,文秀忽然神色一转,低垂下眼帘,黯然地小声问道:“五叔啊,秀秀昨晚突然有些不适,五叔可否……” 秀秀的话还未说完,段逍遥便“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手指着秀秀,怒骂道:“哎呀呀呀,糊涂!真是糊涂啊!既有不适,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来诊脉?” 文秀感激地望着这位可爱的老神医,乖乖地伸出了右手。段逍遥沉住气,又稳稳坐了回来,闭上双目,静静地为文秀号脉。 好半天,段逍遥都只微微调整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却是一言不发。文秀倒是等得有些急躁了,剑眉微蹙,小声试探着问道:“五叔啊,怎么样了?” 段逍遥被秀秀问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撅着嘴问道:“昨晚你到底有何不适,细细说来。” “哦。”秀秀便将昨天晚上于深山之中突然的一阵眩晕描述了一遍。 段逍遥听过之后,双眉皱得更紧了,一手捻着山羊胡,斟酌了片刻,又问道:“大侄子,这样的不适有多久了?” 文秀扬着一张精致的面容,一边回想着,一边答道:“呃,几个月前也曾有过一次……后来……后来,又出现过两回,但都十分轻微,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段逍遥倒吸了一口冷气,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秀秀,又验看了舌苔,这才收回了号脉的手指,低着头,神情严峻。 文秀见状,心中一沉,急急地问道:“五叔,莫不是我染上了什么重病?有话您不妨直说。” 段逍遥抬起头,悲切地望着秀秀,抽泣了几声,才说道:“大侄子啊,你……” 此刻秀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见到段逍遥这副表情,她便一下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双眼眸紧紧盯住段逍遥,那眉眼间已经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了。 而段逍遥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泱泱地说道:“哎呀呀呀,你五叔我无能啊,未能诊出大侄子你究竟有何病啊。” “什么?”文秀听得一头雾水,眨了眨如水的明眸,莫名其妙地望着段逍遥。 段逍遥长叹了一声,手指轻敲着桌面,继续摇晃着脑袋言道:“依你的脉象而言,并无不妥啊。” 听段逍遥言辞闪烁不明,文秀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段逍遥的手臂,剑眉一挑,急切地厉声问道:“五叔,你这话到底何意?” 段逍遥的手腕被文秀钳得生疼,他咧着嘴呻吟了几声,终于挣脱了出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不情愿地说道:“就是说,神医我未曾看出大侄子有什么重病啊!” “我没病?那为什么会突然间一阵眩晕无力呢?”文秀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 段逍遥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手捻着山羊胡答道:“或许是你今日过于疲劳所致吧。” 第一百一十一集 派不上用场的红装 一点心雨:对于自己身体的各种不适,相信不同年龄段的人有着不同的处理方式。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对自己身体上小小的不适根本不屑一顾,年轻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本;而当我们的年纪逐渐大一些,便开始渐渐在意自己的那些不适了,因为忽略它们总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人到中年之时,可能会对自身的病痛产生些许的恐惧,因为我们已经尝尽了忽略小不适而酿成的大苦果;或许,到了年迈之后,习惯了那些不适的我们才会释然些。 第3-111问:大家有没有开始喜欢这位巡按夫人? ******** 文秀一听神医段逍遥说自己并无大碍,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她长舒了一口气,神色略略轻松了些,暗道:原来刚才五叔的神色紧张是故意做给做自己看的,开个玩笑罢了。 秀秀眼眸流转,又好奇地问道:“可是这种眩晕不止出现过一次,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段逍遥被文秀问得一阵脸红,随后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窗前,只留给秀秀一个背影,不自然地朗声言道:“从脉象上看,大侄子的确有些体虚,据我推测,可能是你还不适应这里的风土所致吧。” “哦。”文秀满意地点点头,暗道:的确,我突然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环境大变,身体一时不能适应也是有的。 “大侄子,你可要注意多多休息才是的。”段逍遥不放心地叮嘱着。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文秀心中甚喜,暗道:原来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太好了!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跃了起来,蹿到了段逍遥的身后,亲昵地搂着神医。口中连连道谢,羞得段逍遥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随后,文秀告辞离开了段逍遥的房间。而这位神医望着秀秀欢悦的背影,心头却是一阵刺痛,那眼中瞬间便溢出了泪水。 他颤颤巍巍地踱回桌前坐下,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自语:“大侄子,你可别怪五叔啊,五叔只是希望你今后过得快乐。你懂吗?五叔愧为神医啊!” 段逍遥大滴大滴的泪水不一会儿便浸湿了桌上的那本医书…… 为文秀带着轻松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听到刘飞他们还在教小宝读书,不忍打扰。便直接来到了白玉娇的房中。 此时,白玉娇正坐在窗前手拿针线、缝补着一件衣衫。文秀凑了上去,坐在了白玉娇身边,歪着头亲昵地问道:“玉娇姐,你忙什么呢?” 白玉娇盯着手中的活计。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可爱的秀秀,笑道:“我没事做,帮小宝改几件衣服。这孩子,长得真快,这才几个月啊,便嚷嚷着衣服又紧了些。” 文秀抿嘴一笑。附和道:“小宝这个年纪就是长得快嘛,说不定咱们小宝以后的个头能超过李大哥呢。” 白玉娇听了这话,欣慰地一笑。紧走了几针,完成了手下的活计,用贝齿咬断了丝线,一边举着小衣衫欣赏着自己的成果,一边言道:“个子高矮都好。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别无所求。” 听了这话。文秀的心中一动。以前,自己还曾认为这位巡按夫人庸俗不已,而随着接触的加深,秀秀却逐渐对她生出几分敬佩来,越发拿她当成自己的长姐看待了。 今日,这位母亲简单质朴的一句希望之言,却让文秀心中感慨万分,她不禁想起现代那些个望子成龙的父母,想起了现代那些从小就在各种培训班中长大的孩子。 一个人的快乐与幸福,有时候并不取决于他到底拥有几项特长、到底会背多少个英语单词、到底是不是重点学校毕业…… 文小宝是幸运的,他生在古代,并不会又那么多的课业负担和竞争压力,而他的母亲对他的期望也是一样的简单。这样的简单,真好! 白玉娇见秀秀一直低头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忙柔声问道:“秀秀,你在想什么?我见你今日脸色有些苍白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请神医来为你诊诊脉?” 文秀忙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含羞笑道:“呵呵,多谢玉娇姐的关心。我刚才特意找五叔看过了,没事的。他说让我多休息,这不,我们今日都没去庐州府衙呢。” 白玉娇这才微笑着点点头,手中利落地将小宝的衣衫叠好,口中说道:“就是嘛,你又不是真正的巡按大人,不必天天这么苦着自己,该休息的就要好好休息。” 一听这话,文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声嘀咕道:“就是,当领导的还有个周末可以休息呢,我也要劳逸结合呢。” 白玉娇倒是对秀秀口中的新鲜词汇毫无兴趣,而是从床头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件红色的锦缎长裙,裙摆上绣着雪白的莲花,艳丽清雅。 “这是做给你的。”白玉娇将那长裙送到了文秀的手中,粉面微红,略带羞涩地言道:“本该早就做好的,前一段染病耽搁了。” 文秀激动地展开长裙,阳光之下,那莲花生动娇美,好似迎风摇曳一般。 “好漂亮啊!”秀秀忍不住赞道,心中已经感动万分。 白玉娇见秀秀爱不释手,心中蔚然,她凑到秀秀的耳边,悄声细语道:“我知道刘飞喜欢荷花,所以才给你绣了这条裙子,你也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文秀将红裙贴在了胸口,忙不迭地笑道,那大大的眼眸之中已涌起了莹莹的泪水,那胸前的红裙早已温暖了自己的一颗心。 两个人摆弄着红裙,欣赏了大半天。突然,秀秀想起了昨晚深山之中,自己的那点恐惧,于是她闪着眼眸,试探着问道:“玉娇姐,你说,人是不是年岁越大越是胆小怕死呢?” 白玉娇一惊,转头讶异地望着秀秀,问道:“如何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文秀羞愧地低垂下眼帘,轻描淡写地说起了昨晚自己的感受。白玉娇听过却是满不在乎地淡淡一笑,缓缓言道:“我倒是觉得这并非胆小怕死,人人都有畏惧的时候,牵挂的人多了,自然便会这样。” 一听这话,文秀顿时豁然开朗,心中彻底释然了。她感激地望着白玉娇,侧过头去,偷偷拭去了眼角的一丝泪水。 而白玉娇偷眼见到了秀秀落泪,却也并不张扬,只将那红裙整齐地叠了起来,口中笑道:“哎,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裙子,还不知道你何时能穿上呢。” 文秀一听这话,又忍不住一阵开怀大笑。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简单,知己的几句随意之言,便可安慰一颗不安的心。 数日之后,在八府巡按和庐州知府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在庐州城中锁定了几位身材适中的长发男子,文秀和刘飞开始带着大管家冯伦一一暗访。 这一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街小巷,血色的落日已被远方的群山遮住了一角,但它仍挣扎着染红了半边天空。 东郊一处硕大的院落中,一位年轻公子迈着八字步、摇晃着双肩、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皆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这年轻公子容貌平庸,皮肤偏黑,脸上还生满了大大小小的雀斑,只是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飘逸在身后,只用赤红的缎带简单地在头顶处一束,那缎带之上还挂了几颗硕大的珍珠作为装饰。 长发公子一身上等的江南造锦缎长衫,艳丽浓重的紫红色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花鸟装饰的图纹,栩栩如生。 在他手中玩弄着一把白玉象牙雕刻而成的精致折扇,只是并不曾展开,似乎只为拿在手中把玩欣赏着。而腰间,做工精良的玉佩同时佩戴了好几块,走起路来偶然还会传来“叮当”的响声。 这位公子站在大门口,先是神气十足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撇着嘴钻进了准备好的轿子中,众人抬轿这才出发。 而此时,大门对面的巷子里闪出了一个人影,剑眉微蹙,双眸如水,犀利的目光紧盯住那远去的轿子,此人正是文秀。 秀秀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位公子哥的奢靡的穿戴,却被一旁的刘飞拉回了巷子里。 “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啊!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秀秀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轻声慨叹着。 这时,冯伦凑了上来,谄媚地一抱拳,笑着介绍道:“文大人,这位便是卫员外的独子卫源,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花天酒地一番呢。” 文秀微微颔首,一手托住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言道:“嗯,看他的身材和这一头长发倒是符合‘淫猴’的特征。” 话音刚落,文秀又眼眉一挑,拉过冯伦身后的一人,谦虚地问道:“韩大哥,你看着他的身形可像是那淫贼吗?” 原来,此次的暗访排查,文秀特意请来了曾与那淫贼碰过面的前任侍卫统领韩良栋。 韩良栋思忖了片刻,谨慎地答道:“正如文大人所言,身材倒是有些相像,只是不知道此人轻功如何?” 第一百一十二集 好色之徒 一点心雨:细节的力量往往胜过空洞的言论。尽管这位巡按夫人白玉娇并不曾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烈之举,似乎每日里都是些琐碎的家常小事。但就是这点细微的小事,却渐渐感动着文秀,让秀秀对她渐生敬意。 第3-112问:你也赞成秀秀这样繁琐的排查吗? ******** 原来,此次的暗访排查,文秀特意请来了曾与那淫贼碰过面的前任侍卫统领韩良栋。 韩良栋思忖了片刻,谨慎地答道:“正如文大人所言,身材倒是有些相像,只是不知道此人轻功如何?” 文秀一听,平和地一笑,将目光转向了冯伦。而冯伦见状,忙从腰间掏出了一本卷宗,手指在舌尖一沾,迅速地翻开了几页,查阅了一下,这才答道: “呃,据说,这位卫源卫公子小时候学过几天武艺,因此十分专横跋扈,经常在街面上动手打人呢!至于说他轻功如何,这倒是没人见过。” 对于这样的答案,文秀略显失望,嘴角一撇,又问道:“那他的犯罪动机呢?” “犯……罪……动机?”冯伦对这个新鲜的词汇有些不太理解,眨巴着小眼睛疑惑地盯着这位巡按大人。 一旁的刘飞见状,忙上前笑呵呵地解释道:“哦,文大人的意思是,这位卫公子若是‘淫猴’,那他究竟为什么要谋害这么多良家女子呢?” 文秀赶紧点头称是,眼角的余光轻瞟了一下刘飞,暗自赞叹着他与自己之间的默契。 冯伦又低头看了一眼案卷,用手指着卷宗上的字,念道:“卫源此人十分好色,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至今他已经有十八房小妾了。” “十八房?”文秀不禁惊诧地重复道。那一双美眸瞪得溜圆,眼神中尽是愤怒。 而一旁的刘飞却神色淡定,并无任何惊讶之状,反而低着头,一边沉思着一边自言自语道:“可若仅仅是好色,依照他家的财势,应当完全没有必要深夜扮成采花大盗杀害这么多少女才对啊。” 文秀一听此言,颔首附和道:“的确,这一点是不符合常理,不过那个淫贼做了太多不和常理的事情。我们也就不能事事依照常理来判断了。” 刘飞抬眼一瞟文秀,赞同地点了点头,谨慎地抱拳拱手。悄声问道:“大人,咱们是否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轻功如何?” 文秀眼眉一挑,嘴角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言道:“这个是必须的!只不过要试探得不露痕迹才好。” 刘飞忙躬身答道:“是,学生定会安排妥当的。” 第二天晚上。文秀、刘飞与庐州知府何大川一起闲坐于临街的茶楼之上,三个人悠悠地品着香茗,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三个身后站着的两名侍卫倒是神色颇为紧张,不时将眼神投向茶楼对面的一家妓院。 夜色渐浓,茶楼里的客人已是寥寥无几。生意清冷。而对面的妓院却是灯火通明,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这时候。两位青楼女子架着一位长发公子摇摇晃晃地从妓院中走了出来。这公子便是卫源,他在妓院里玩了个痛快,此时已有些酒醉,神情恍惚,脚步踉跄。 两位姑娘将卫源交给了一直守候的门口的小厮。临走之时,还不忘娇声提醒着卫公子明日再来。 卫源醉醺醺地一摆手。含含糊糊地高声喝道:“来!一定来!”说着,还淫笑着抬手在一位姑娘的脸上捏了一把,特意叮嘱道:“宝贝,等着大爷啊!” 两个小厮将卫源搀扶到自家轿子的门口,才要掀起轿帘,送公子爷坐进轿子,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头顶上一声脆响。众人抬头一看,原来一旁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不知为何突然掉落了下来。 那树枝足有碗口粗细,挂着阴冷的风声,从树上急速飞下,正朝着卫源的脑袋而去。 几个小厮见状,腿都吓软了,就势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而喝得晕晕乎乎的卫源却有些反应迟钝,待他费力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清情况之时,那树枝早已是落到了近前,眼看就要砸在头上了。 卫源大惊失色,头脑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他惨叫了一声,抱着脑袋努力地向旁边一跃,希望能躲过这场灾祸。 可情急之下,他的腿脚却有些不听使唤,先抬起的左腿竟笨拙地绊到了右腿之上,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斜着就摔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他正巧跌在了自己家小厮的背上,倒是不曾摔伤。 跌倒的卫源哆哆嗦嗦地抱着头,双目紧闭,等了好一会儿,却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自己身边似乎什么灾祸也没发生一样。 他试探着睁开眼睛,却见一位壮汉展臂接住了那树枝,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呢。 卫源见侥幸躲过了一劫,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脚踢了踢小厮们,颤抖着声音骂道:“混蛋,一个个的怕死鬼,还不都赶紧给我站起来!” 那壮汉将树枝扔到了路边,惊叹道:“哎呀,真是好险啊,这位少爷,你没受伤吧?” 对面的卫源惊魂未定,正在小厮的簇拥之下整理着衣衫和长发。他转头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壮汉,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一个小厮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抱拳言道:“多谢壮士搭救!我家少爷并无大碍。” “那就好,告辞了。”那壮汉说完便转身离开,而他身后的卫源却是口中怒骂不止。 这位壮汉正是韩良栋,他三转两转,便来到了庐州府衙。不一会儿,文秀等人也回来,大家聚在正厅,讨论着方才的一幕。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飞事先安排好了,而秀秀他们在对面的茶楼之上也看了个明白。此时,刘飞踱至众人面前,试探着问道:“文大人,何大人,你们以为如何呀?” 何大川撇着嘴,摇头言道:“依下官看来,这个卫源不太像是那‘淫猴’,连这样一个小小树枝都躲不过,何谈轻功高强呢?” 刘飞和文秀相视一笑,却都不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集中在了特地请回来帮忙的韩良栋身上。 那韩良栋忙上前抱拳言道:“文大人,何大人,小人也觉得那淫贼的轻功应该远远高于这个卫源。” 文秀这才微微颔首,美眸流转,含笑言道:“的确,这样的突发事件中,人的反应一般都为本能的,本领高低应该一试便知。” 而刘飞却依旧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兄弟,你认为这个卫源是否有故意藏匿自己武功的可能?” 韩良栋惊诧于刘飞的这一问,心中不禁暗自佩服着巡按师爷的严谨。他思量了一下,坦诚地答道:“小人看不出他有意要隐瞒自己的武功。依当时的情形,倘若不是小人早早埋伏在一旁保护着,那树枝应该已经砸到他的脑袋上了。” 文秀也颔首附和道:“如此危险的情况之下,应该还是保命要紧吧。” “大人所言极是。”韩良栋点头赞同。 何大川听了此言,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文大人,那这么说,这位卫源可能排除嫌疑了。” 文秀转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见刘飞微微颔首,这才缓缓答道:“暂且如此吧。咱们明日继续调查下一位嫌疑人,待整个调查都结束之后再来判断不迟。” 何大川一听这话,明显有些失望,口中称是,那嘴角却不耐烦地撇到了耳根,手掌轻抚着自己突起的大肚子,心中暗自叫苦。 何大川身后的管家冯伦一见自家老爷这失望的神情,忙上前挤出一张笑脸,问道:“文大人,既然如此,那剩下的几个人是否都依葫芦画瓢,按照此方法试探一番呢?” 何大川一听,心中暗道:不错,若其他人都照此办理,的确能省去自己不少麻烦。他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此法甚妙,就用此法一一试来,定能找出那个轻功最好的。” 可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却都是愁眉不展,低着头并不表态,心急的何大川忙向冯伦使了个颜色。冯伦小心地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文大人,您意下如何呀?如此一来,您也会轻松不少的。” 文秀轻叹了一声,剑眉一挑,白了冯伦一眼,神色凝重地言道:“哼,这样意外天天发生,便要让人起疑心了。” 刘飞也在一旁重重点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再说,这方法不见得适用于每一个嫌犯啊。若是那淫贼提前有所防备了,或是发觉了身旁有人保护着,那便骗不了他了。” 何大川一听,心情愈发失落了,长叹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啊,如此说来,还要一一探访一番呀?” 文秀眼眉一挑,坚定地答道:“对,还是本官一个一个亲自查探的好。” 何大川和冯伦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心中叫苦不迭。而一旁的韩良栋却不禁在心中赞叹着这位勤勉为民的好巡按。他抱拳拱手,朗声言道:“文大人,小人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文秀和刘飞一听,心中欢喜。此时案件调查正在关键时刻,正值用人之际,而罗镇虎恰好京城送信,李皓轩又是大病初愈,正在将养阶段,不宜劳累,巡按的身边还真是缺少一个能干的左膀右臂呢!韩良栋来得正是时候。 第一百一十三集 长锁无寂 一点心雨:排查嫌犯的工作尽管繁琐,却依旧要认真做来,我们的女主秀秀就是这样的执着。其实也会有人笑秀秀很傻,但案子来了,无奈之下也只好这样慢慢推进了。今天,是散发的泥土的芬芳味,而混合着这种味道的则是你的努力或者汗水。停滞则是今天的敌人,哪怕只是前进一小步,也要好过停滞不前。 第3-113问:你喜欢单一色调还是缤纷多彩的颜色呢? ******** 第二位身材匀称的长发男子是城里一位老锁匠的徒弟,名叫吕长生。长生是个弃儿,七岁时被一位锁匠收养并收为徒弟,他也就随着这位锁匠改姓吕了。 平日里,老锁匠就在家不远处的街面上支起一个小摊子,招揽生意,而长生在一直闷在家里忙着手中的活计,很少在街头露面。 文秀带人在这位老锁匠家附近等了整整一天,却根本连长生的人影都没看见。 眼见着夕阳西下,冯伦又累又饿,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凑到文秀的身边,摆出一张苦笑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文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大人也劳累了一整天了,不如咱们先暂且回去吧,待到明日再来!” 文秀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冯伦,并不答话,依旧将目光锁定在了老锁匠家中。一旁的刘飞见状忙替秀秀答道:“呃,冯管家,还是再等等看吧,那老锁匠一早出门去了,至今未归呢。” 正说到这里,文秀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刘飞,悄声而迅速地言道:“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那老锁匠背着一个破旧的工具袋子出现了。那老锁匠像是年过六旬的年纪。脸上尽是深深浅浅的皱纹,驼着背、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了自家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大门,朗声言道:“长生啊,开门来。” 不一会儿,那破败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文秀等人全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那开门之人。 出来迎接老锁匠的吕长生面色惨白,目光略略有些呆滞,一头长发蓬乱不堪,也不梳理,就这样乱乱地垂在脑后。身上的衣衫明显已经洗得褪色了。一个补丁挨着一个补丁,袖口处还略显得短小。 吕长生并不吱声,只默默地开了门。接过师傅手中的工具袋子,将老锁匠搀了进去,又随手将房门关闭。 尽管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但聪敏的文秀还是捕捉到了这位吕长生削肩膀、略有驼背的体态特征,这点倒是和“淫猴”颇为吻合。 “这个吕长生也会武艺吗?”文秀带着众人稍稍远离了大门口。严肃地问道。 冯伦再次伸手掏出了自己记录用的卷宗,翻开瞟了一眼,答道:“是,小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吕长生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因此那老锁匠曾请人教他武功。而且听说他的武艺应该不差。” 文秀听过之后,手托香腮,剑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刘飞则上前一步,眯起一双小小的眼睛淡淡一笑,言道:“呵呵,冯管家这次真是思虑周全、调查详尽啊。那么周围的邻居是否提到这个吕长生为人如何呢?” 冯伦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心中暗道:还不是上一次试探卫源武功之后。何大人将我臭骂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利。让我这一次务必要提前做好各种准备啊。 “小人也悄悄问过一些邻居了,都说吕长生这个人平时很少出门,只呆在家里做活,就算见到周围的邻居,最多也只是点点头而已,连话都很少说上一句。”冯伦充满自信地答道。 刘飞一听这话,小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他转头望了望文秀,恰好与秀秀眼神交汇。秀秀立刻会意的刘飞的疑惑,轻叹了一声,言道:“如此说来,这个吕长生似乎没有任何残害少女的动机了。” 冯伦一听,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似乎也不能完全这样说。” 文秀轻瞟一下刘飞,眼眉一挑,诧异地问道:“怎么?” “这个吕长生今年已是三十有五的年纪了,却是至今没有娶妻啊,他也有可能因此而对本地女子心怀怨恨呢。”冯伦忙不迭地答道。 此言一出,文秀微微颔首,望着那老锁匠大门的方向撇了撇嘴角,小声嘀咕道:“的确,他不仅仅是穷困潦倒、外表邋遢,连反应似乎都有些迟钝,甚至目光呆滞,哪里会有女孩子喜欢这样的男人啊!” 而刘飞却双眉紧紧皱起,眯着小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样便可成为杀人的理由吗?”思忖了片刻,他又突然眼皮一挑,问道:“冯管家,这位吕长生现在手艺如何?” 冯伦这一回连卷宗都没有看,只扬着脑袋痛苦地回忆了一会儿,这才答道:“呃,小人好像听人提起过,他现在的手艺精湛,据说一点不比那老锁匠差呢。如今那老锁匠年事已高,已不经常亲自动手了,大部分的活计都是吕长生在做呢。” 刘飞一边听一边频频颔首,叹息着言道:“既是如此,那我倒觉得这个吕长生不像是咱们要擒拿的淫贼。” “刘师爷何出此言呀?”冯伦瞪着眼睛诧异地问道。 刘飞微微一笑,踱出几步,缓缓言道:“方才大家都已见到了,这位吕长生对自己的师傅颇为关照,且依他的年纪和手艺,本该早就出徒才对,而他却肯一直默默地居于师傅身后,可见他是个知恩图报的良善之人。在下实在不相信如此善良之人会接连残害无辜少女。” 冯伦似乎不太赞同刘飞此言,冷冷地一笑,撇着嘴讥讽道:“刘师爷,您怎么可以如此幼稚呢?或许这些都只是他故意装出的表象而已,您可万万不能被这些假象所迷惑了啊。” 刘飞见冯伦并不支持自己的观点,只好无奈地一笑,低垂下眼帘,谦虚地说道:“是,这些都还只是在下一时的推测而已,不足为据呢。” 而就这时,文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手打响指,昂首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何不亲自去试探一番?” 冯伦吓了一跳,转头问道:“啊?文大人,又要试探啊?可那吕长生天天闷在家中,不知何时才出门一次啊,这要如何才能让他被树枝砸到呢?” 文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言道:“本官早就说过了,并非每一次都要用掉下来的树枝。” 冯伦一听,窘得双颊绯红,埋头不敢言语,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掩口而笑。 第二天,老锁匠早早便出门了,吕长生依旧是留在家中忙活着。突然,大门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吕师傅在家吗?” 吕长生一惊,以前很少会有相邻直接找到家中的。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来,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时候,门外的男子继续敲门,朗声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吗?我们是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啊,有急事想要拜托吕师傅呢!” 吕长生一听这话,忙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句:“来……来了。” 他急急地跑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大门,怯怯地从门框边探出了一个脑袋。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书生,笑容可掬,而他身后不远处听着一乘小轿,两个轿夫正坐在轿子旁边的石头上擦汗休息。 那书生一见有人出来答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吕长生,抱拳拱手,躬身施礼,客气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吕师傅家?” 吕长生重重地点点头,也好奇地盯着这位俊朗书生。 那书生不慌不忙地问道:“那吕师傅可在家?” 吕长生摇摇头,依旧是一言不发。 书生见状,脸色一转,失落地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唠叨了起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庐州城了,可小姐藏宝盒上的铜锁偏偏在这个时候坏掉了。那里面可是大小姐亲自挑选好的要送给老爷的珍贵礼物啊!难道定要打碎这个藏宝盒才能取出那礼物了吗?万一要是连那礼物也一起打碎了可怎么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书生身后的轿子轿帘一挑,走下来一位红裙翩翩的美丽女子。那女子双手紧紧抱着一个檀木雕刻的小盒子,急匆匆地踱至书生身边,柔声问道:“还没有找到锁匠吗?” 那书生见到女子出现在身边,大惊失色,忙躬身言道:“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锁匠一事……”书生话到一半,却是羞于出口。 而那大小姐立刻明白了书生的弦外之音,清澈的眼眸中尽是失望,凄然言道:“怎么?还是找不到吗?” 此时,门口一阵寂静,气氛尴尬不已。突然,一个怯懦而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锁……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 原来是一直站在门框边的吕长生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而他面前的那位书生一听这话,却是立刻气恼万分,怒斥道:“你?你又是何人呀?你有这个本事吗?” 吕长生一听这话羞了个满脸通红,深埋着头用手紧紧抓着门框,懊悔不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没关系的,拿给他看看无妨。” 吕长生心中一阵激动,抬眼感激地望着那位大小姐,咧着嘴颤动了好几下,却是连一句“谢谢”也羞于出口。 第一百一十四集 宝盒之灾 一点心雨:这世界上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色彩才显得生动美丽,如果只有一种颜色岂不太过单调了?同样的道理,世上之人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价值取向和思想观念,反应在行动上就会出现不同的行为方式。因此人们在做事的时候,最好不要总把眼睛盯在别人的身上,总想着要求别人怎么怎么做,来符合自己的习惯。相反,人们应该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在彼此包容中相得益彰才是最好的。有理解才能有尊重,有尊重才能长久相处。 第3-114问:现在这个社会,你还有见义勇为的那点勇气吗? ******** 那书生见大小姐这样说,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伸手从大小姐手中接过了藏宝盒,递到了吕长生的面前。 长生先不急于接手,只是双目紧盯在藏宝盒的锁头上,歪着头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钥匙呢?” “在这里。”那大小姐笑容甜美,从袖笼里掏出钥匙递给了吕长生。 吕长生这才将藏宝盒和钥匙都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摆弄了起来,那神情异常的严肃认真,似乎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好一会儿,吕长生才抬起头,对那书生言道:“我进去修一下,马上就好。” 那书生一听,立刻火冒三丈,指着吕长生骂道:“那怎么行?大小姐的宝贝怎么可以任由你带走?” 而一旁的那位美丽女子却展臂拦住了书生,浅笑着言道:“没关系的,让小六子他们盯紧些就好。”言毕,招手唤来了身后的小厮。 于是那小厮便跟着吕长生进了屋子,盯着他修理铜锁。只见吕长生将那藏宝盒放在了一边,只将那把钥匙敲打了几下,然后在送到铜锁里一试。那锁便顺利地打开了。 两位小厮皆面露喜色,而吕长生却是神色依旧。他将那锁再次锁好,抱着藏宝盒,连同钥匙一起直接交到了小厮手中,略带羞涩地说道:“修……修好了。” 其中一个小厮上前一把抢过了藏宝盒,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欢喜地送到了大小姐的面前。那位美丽女子也用钥匙尝试了一次,果然那铜锁顺利打开。 一旁的书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转身反手抛向了吕长生。口中轻松地言道:“多谢啦,这是给你的赏钱!” 吕长生先是一愣,随后憨厚地一笑。探身抬手准备接住那银子。可就在这时,房上突然飞下一人,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吕长生只觉得自己眼前闪过一个黑影,那银子便没了踪迹。他转头一看。一个蒙面人已到了眼前。 可那蒙面人抢走了银子,似乎并不满足,提着刀向着那位美丽的女子而去,还在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把宝盒交出来!” 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粉嫩的双颊立刻变得惨白无光,一双凤目之中尽是惊恐。可是她仍将藏宝盒紧紧地抱在怀中。摇着头,颤抖着双腿,勉强后退。 吕长生大惊。心中暗道:原来早就有人盯上了那位小姐的藏宝盒啊!可这光天化日的,抢匪竟敢如此猖狂吗? 这时候,两名小厮见事态不妙,忙挥拳上前阻拦,却被那个蒙面人三拳两脚便打晕了过去。收拾完了碍眼的小厮。那蒙面人依旧直逼大小姐而去。 此时,惶恐万分的女子已经被他逼到了角落中。再也无路可退,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原本美丽的眼眸中溢满了泪水,梨花带雨,分外凄惨地哀求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见大小姐已被逼进了绝境,那书生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紧紧抱住那蒙面人的肩膀,朝着那女子高声喊道:“大小姐,你快跑啊!” 可一个文弱的书生又怎么能控制住身材高大的蒙面强盗呢?那蒙面人一抖健壮的肩膀,肌肉紧实的大臂一挥,便将那书生甩在了一边。 那书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臂上一片殷红,像是刚刚被蒙面人的刀尖划伤了。他顿时抱着手臂腕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满地打滚,完全不见了半点文雅。 那蒙面人轻蔑地瞟了一眼不堪一击的书生,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可是当他转回头来之时,那女子却已经踉跄着向外踱出了几步。 蒙面人大怒,高喝一声:“站住!”声如霹雳一般。 那女子原就惊慌失措,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脚下不稳,也摔倒在地。那蒙面人淫笑着向着那女子而去,高举着手中的大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出了阴冷的寒光。 他一点点靠近那女子,女子泪流满面,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怀中的藏宝盒,紧闭起眼眸,似乎一副绝望的样子。 就在那蒙面人就要走到女子面前之时,突然,吕长生抄起家中的一个板凳朝着那蒙面人的后脑狠狠砸去。 那蒙面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觉察到了脑后的阴风,闪身躲过了。吕长生手中的板凳重重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长生拉开架势要与那蒙面人一决高下之时,蒙面人忽然奸笑了几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年轻人,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你放心,只要你不插手,大爷我也绝对会放你一马,给我滚到一边去!” 吕长生不言语,只怒视着那蒙面人,朝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拳。这一拳力道十足,带着“嗖、嗖”的风声急速而至,那蒙面人大惊,迅速侧身,这才勉强避开。 那吕长生挥舞双臂、赤手空拳与那蒙面人交起手来。几个回合下来,吕长生便知那蒙面人武功高强,又是手中有刀,自己竟占不到半点便宜。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那蒙面人却突然跳离了门口,言道:“年轻人,大爷见你功夫不错,不如咱们见面分一半,那宝盒里的东西大爷分你一些便是了。” 吕长生似乎并未动摇,仍瞪圆了眼睛怒视着蒙面人。 那蒙面人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大笑着问道:“年轻人,你可知那宝盒里是何宝贝吗?” 吕长生摇摇头,依旧拉开着架势,丝毫不肯退后一步。 蒙面人笑道:“哈哈,那宝贝只分你一些,你便可以终生衣食无忧了,又何必一定要争个鱼死网破呢?” 吕长生朝着蒙面人啐了一口,涨红着脸,好不容易才憋出两个字:“休想!”言毕,两人又战在了一处。 几十个回合之后,蒙面人见吕长生执拗,自己也不好下手,只得抽手退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大爷这次就此作罢!”言毕,跃身跳上了树梢,飞身逃走。 吕长生随手抄起地上的板凳腿,权作短棍,这就要追过去。这时候,路口跑来了数名彪形大汉,口中都在惊呼着:“大小姐……大小姐……” 长生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位女子倒在角落之中呢,他停下脚步,回身一看,见那女子已然自行站了起来,看上去并无大碍,长生也长出了一口气。 那些急急赶来的大汉们看上去像是大小姐的保镖,他们围住那女子,将她送回的轿中,又搀扶起了那位受伤的书生和两名小厮,对着吕长生千恩万谢之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吕长生望着众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将自己的门口整理干净,正要回屋去,却在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锭银子。 他俯身拾起银子,回身望着那女子远去的方向傻笑着挠了挠头,满脸通红地回到了屋中,关好房门,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那离开的一行人直接将轿子抬进了知府府衙,而从轿子中走出的却是一位散落着头发的俊美男子。 不错,此人正是文秀,她已经在轿子中换回了男装。秀秀一下轿,那书生刘飞便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文秀嫣然一笑,摆手言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担心你那一跤,若是万一摔不好,真的摔坏了哪里,那我可就吃罪不起了。” 刘飞苦着脸冷笑了一下,凑到文秀的耳边,低声言道:“哼哼,这还不是你想出来的诡计?可把我害苦了。” 文秀调皮地一纵肩膀,笑着一吐舌头,随后转头摸着刘飞手臂上的殷红,诡异地言道:“嘻嘻,要不是我让你假装受伤流血的样子,怎么能轻易骗过身怀武功的吕长生呢?” 刘飞不屑地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撕破的油纸袋子,皱着眉头抱怨道:“你还得意?这东西险些在我跌倒前便渗漏出血水来,吓了我一身的冷汗呢。” 这时候,庐州知府何大川迎了过来,抱拳言道:“文大人,这次可真是辛苦您了。” 何大川将文秀和刘飞请进了正厅,其他假装成小厮和保镖的人自然都是他府衙里的官兵了。何大川已让冯伦为刘飞备下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让他替换下那身沾染了猪血的衣服。 不一会儿工夫,那个蒙面人带着李皓轩也回到了府衙。原来蒙面人便是韩良栋假扮的,而李皓轩藏在暗中保护着不会武功的刘飞。 第一百一十五集 最后两名嫌犯 一点心雨:现在这个社会,似乎漠视者越来越多,而见义勇为者越来越少。是我们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吗?不过漠视了正义和真理,全社会最终都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没有任何人可以躲的过去吧…… 第3-115问:你周围也有好为人师之人吗?他们的建议你都言听计从吗? ******** 众人都到齐之后,何大川忙急切而好奇地问道:“文大人,此次收获如何呀?” 文秀抿嘴一笑,先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言道:“本官这次冒险一试,倒是当真试出一位善良的正人君子啊!可谓不枉此行。” 何大川认真地聆听着巡按大人的话,微微颔首附和着,也不插言,只这样静静地听着。 文秀才要说出自己的判断,却被刘飞抢在了前面。他紧盯住假扮蒙面人的韩良栋,眼神殷切地问道:“韩兄弟,你与那吕长生交手情况如何?” 韩良栋朝着巡按和知府大人分别一抱拳,答道:“回禀大人,小人方才与吕长生交手,感觉他的武功套路并不像是‘淫猴’。那淫贼动起手来身子灵活轻盈、招式诡异多变;而那吕长生却是下盘极稳,手脚略显笨拙,与那淫贼全然不同;最关键的是,吕长生的轻功也不能与‘淫猴’相比。” 刘飞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狭目恭敬地瞟着文秀,问道:“文大人,您意下如何呀?” 秀秀略带气恼地白了刘飞一眼,嘴角一动,朱唇微颤,却闭口不言,心中暗道:哼。终于轮到我这个巡按说话了吗? 而刘飞自知秀秀抱怨自己方才的阻拦,忙愈发谦卑地躬着身子,凑到秀秀身边,谄媚地笑道:“文大人是否早就推测出那吕长生并非‘淫猴’了?” 何大川一听这话,也忙奉承道:“哎呀,原来巡按大人早有定论啊!果真是睿智非凡啊!” 文秀转头瞟着一脸谄媚的刘飞,却怎么看都觉得极其不自然,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好干咳了几声,抬手掩饰着嘴角的笑意。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深沉地言道: “方才修锁之时,我那宝盒之中明明就放着一尊金佛。可那吕长生竟视而不见,眼中只有那把铜锁而已,可见他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而路见不平,他又能义无反顾地出手相助,足见他一副侠义心肠。刘师爷说得对。这样良善之人怎么可能谋害那么多无辜少女呢?” 何大川一听此言,只也得无奈地点点头,口中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这倒也是啊。” 一旁的刘飞也上前一步,补充道:“何大人,重要的是,刚刚韩兄弟之言也证明文大人的推测不假。难道您还有其他疑问吗?” 何大川一听,忙摆手辩解道:“呃,不不不。下官怎敢有所质疑呢?文大人和刘师爷先见之明,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听着何大川虚伪至极的奉承,文秀和刘飞哭笑不得。众人在前厅品茶小憩之后,文秀又认真地问道:“何大人,咱们接下来还有几人需要调查呢?” 何大川躬身答道:“巡按大人。现下就只剩下两人了。” 文秀一听这话,如同黑夜中见到曙光一般。清澈的双眸中尽是欣喜之色。她大方地一挥手,直率地言道:“那就请何大人将这两个人的情况一并说来。” 站在秀秀身旁的刘飞一听此言,不禁嘴角微微一动,掠过一丝笑意,心中暗道:这丫头,一准是连日来的辛苦调查让她心急了。 何大川听到巡按大人问及,并不慌张,只笑呵呵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大肚子,镇定地答道: “回禀文大人,这其中一长发男子名叫‘酆黎’,是个穷秀才,因屡次乡试不中,自觉没脸再见父母,这才来我庐州府定居。他也曾娶本地一位女子为妻,不过半年前,他的妻子因病早逝。” 刘飞听何大川竟能侃侃而谈,介绍得如此详细,暗自揣测道:看来这位何大人近日也为此下了一番功夫啊。 文秀则一手托着香腮,思忖着何大川所言,明眸闪动,质疑道:“区区一个秀才,也能飞檐走壁吗?” 何大川双掌一击,笑道:“文大人果然机智过人啊。下官也有此怀疑,所以提前派手下侍卫去试探过那酆秀才的身手了。” 文秀一听,双眸一闪,略带惊喜地望着何大川,柔声赞道:“呵呵,何大人未雨绸缪,真是勤勉啊。” 何大川忙抱拳拱手,谦虚地言道:“文大人哪里话,下官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只盼着巡按大人不要笑话才好。那酆秀才只是一些花拳绣腿,不足为惧的。” 秀秀微微颔首,与刘飞耳语了几句,剑眉一挑,言道:“好,既然何大人已经查探过了,那么这位酆黎便可排除在外了。” 刘飞也在一旁面带悦色地附和道:“是啊,如今这可疑之人便只剩下一位了。”边说着,刘飞边用眼角的余光轻瞟着何大川,那眼神之中尽是信任与赞许。 何大川一听此言,心中蔚然,总算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更难得的是文巡按和刘师爷竟对自己如此信任,这倒让他心中甚为感动。 何大川忙又施一礼,熟练地答道:“这最后一位名叫‘姜有财’,那长发乌黑浓密,他自己也对这一头长发甚是喜爱,常在邻居面前炫耀呢。” “姜有财……即将要发财的意思吗?好名字……”文秀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掩口而笑。 何大川却是一本正经地继续滔滔不绝道:“姜有财是两年前才带着妻女来到庐州府的。那时候,他挥金如土,大肆置办家宅,还在城里最热闹的街上开了一家古董铺子。” 说到这里,何大川顿了顿,大嘴一撇,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这才说道:“哼哼,可是不出一年的工夫,他的生意便赔了,不仅关闭的古董铺,听说还欠下了一大笔债,不得不变卖家产才勉强偿还了。” 文秀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只怕这个姜有财是个暴发户,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经营,这才导致短时间内迅速破产。 “他武功如何?”文秀随口问道。 何大川竖起大拇指答道:“回禀文大人,这个姜有财一身的好武艺,轻功也是不错。”说着,他又脸色一转,遗憾地言道:“只不过他年纪大了些,如今已过不惑之年。” 文秀点点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低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刘飞则上前替秀秀言道:“哦,那淫贼一直以来皆是蒙面,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容,自然也就无法猜测他的年纪了。” 何大川一边点头一边忙不迭地附和道:“是是是,刘师爷所言有理啊。” “这个姜有财近况如何?”刘飞进一步问道。 “他如今在城西租下一个小铺面,随便卖点什么小本钱的东西,勉强能养家糊口而已。”何大川轻蔑地答道。 沉思中的文秀此时突然双眸一闪,眼眉一挑,迅速地问道:“等一等,何大人,你说他已有妻女?” “是,他早已娶妻,如今膝下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年十四,二女儿就快十岁了,而小女儿还不到两岁呢。”何大川一边回想着一边答道。 刘飞不禁暗自赞叹着何大川这回真是备足了功课,连这样琐碎的家庭情况都了如指掌;同时,他也在心中敬佩着文秀的心细如尘。 秀秀琢磨着何大川的话,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又侧目瞟了一下刘飞,见刘飞朝着自己微微颔首,于是厉声言道:“若一个膝下有女的父亲如此残害其他少女,那简直是禽兽不如了。” 何大川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赞道:“文大人英明啊。” 刘飞则继续严谨地问道:“何大人,你可知这个姜有财为人如何?” “对对对,可是像卫源那样的好色之徒吗?”文秀也忙附和道。 何大川细细的眉头纵到了一起,摇头答道:“这倒不是,据我们探访得知,他甚少接触青楼女子,平日走在大街之上也十分检点,并非好色之人。” 可话音未落,何大川又神色一转,愈发凝重地言道:“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形特征、武功程度都与‘淫猴’十分吻合,文大人也说过,对于这‘淫猴’切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可按常理推论啊!” 文秀长叹了一声,轻声言道:“不错,这个姜有财的确嫌疑最大。” 何大川上前一步,神色忧郁地问道:“文大人,那么咱该如何试探于他呢?定要想个万千之策才好啊。”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低头思索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只怕之前的简单伎俩不能分辨出真伪啊……” 何大川偷偷瞥了一眼刘飞,小眼珠一转悠,又在巡按大人的耳边言道:“文大人啊,下官极尽努力,这才从全城百姓中寻出这四个长发男子,如今,其中三个都排除在外了,那么这个剩下来的姜有财岂不是……” 第一百一十六集 秀秀的捷足先登 一点心雨:生活中,好为人师却不负责任者比比皆是,听别人的话,能走好自己的路吗?起码要查验一下别人的建议是否可行然后再实施为妙吧?一味地听从别人的建议,只会让自己最终迷失掉方向。叔本华说:当心!不要让你的脑子成为他人的跑马场。 第3-116问:如何才能让灯管保持明亮呢? ******** 何大川话未说完,只眨巴着小眼睛,期待地望着巡按大人。他是希望文必正能下令缉捕这位姜有财,就此结束连日来艰苦的调查,然后再对姜有财严刑逼供,想着十有*能问出个实话来。 可文秀似乎并不买账,摆手言道:“即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淫猴’呀!因为我们手中并不握有决定性的证据。” 何大川自豪地脱口言道:“只要公堂之上动以大刑,那淫贼定然招认!” “刑讯逼供吗?这可并非明智之举啊,酷刑之下尽是冤屈。本官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可也不想白白冤枉了一个好人。”文秀义正词严地说道。 一听巡按大人这话,何大川心中立刻凉了大半,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口中勉强言道:“是是是,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 文秀抿嘴浅笑了一下,又侧目瞥见了凝思中的刘飞,于是干咳了两声,严肃地说道:“何大人,本官今日也累了,这姜有财之事让本官回去好好想想再议吧!你们这几日只先盯好他的行踪便是了。” 何大川一听这话,忙拱手称是,又谄媚地客套了几句,随后送走了这位多事的八府巡按。 秀秀前脚才一出知府大门。那何大川后脚便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仿佛刚经历过什么激动人心之事。 喘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懒洋洋地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李皓轩驾着马车奔驰在回段家庄的路上,车上的文秀悠然地欣赏着路边的深秋美景,心中舒畅。而她身边的刘飞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秀秀知道,刘飞还在为调查姜有财一事烦恼,于是故意拿出车里的那条红裙。得意地欣赏起来,并用手肘碰了碰刘飞,歪着头一脸兴奋地问道:“这条裙子好看吗?” 沉思中的刘飞如梦初醒一般。眯起小眼睛,心中正在暗自抱怨着秀秀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一转头,却正看见红裙映衬下秀秀那一张精致美艳的面容,心头又是一动。竟然心驰神往地看得入迷,忘记了回话。 文秀假装不高兴地一板脸,撅起小嘴,目光如剑地盯住刘飞,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不好看?” 秀秀那犀利的目光这才让刘飞回过神来,一时羞了个双颊滚烫。他转头瞟了一眼文秀。不屑地“哼”了一声,假装无奈地点点头,随后立刻低垂下头。抬起手臂,轻挠着自己的额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那分羞涩。 其实,刘飞那绯红的脸颊早就被秀秀看在了眼里,只是秀秀也不揭穿。只径自摆弄着手中的长裙,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玉娇姐亲手给我做得呢!你敢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打下马车去!”说着,秀秀朝着刘飞一挥拳。 刘飞吓得向后一闪身子,苦笑着瞪了文秀一眼,口中小声嘀咕道:“秀秀,你就不能斯文一点?即便不是巡按,一个普通女子,也总不能动不动就要抬手打人啊!” 文秀不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随后朝着刘飞一吐舌头,调皮地笑道:“我又没有真的打你?怎么,你怕了?” 秀秀越说那身子越是逼近刘飞,那最后一句质问之时,秀秀整个身躯都要压在刘飞的身上了。 刘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抬起手臂挡在胸前,不耐烦地劝解道:“好好好,随你,随你,那巡按大人,您能不能稳重点?” 话虽如此,可秀秀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来,那倾城之貌近在咫尺,一双如水的美眸几乎要贴在自己的鼻尖上了,甚至都能隐隐嗅到一丝女子身体的幽香。刘飞真是激动不已,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双手双脚都要不受理智的支配了。 而秀秀此时原本是理直气壮地压迫着刘飞,却在不经意间从刘飞漆黑的眸子中见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心中顿起波澜。 那个双颊绯红的女子就是我吗?我为何如此羞涩,那脸颊又为何如此红艳?秀秀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自己的一双眼眸聚精会神地盯住了刘飞的眸子,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了,想要从那对面的眼眸中看到更加清晰的自己呢。 谁知这样一来,刘飞更觉天旋地转,秀秀那殷殷的目光简直要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他双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衫,拼命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智干咳了几声,权作提醒。 “咳咳”声一起,文秀这才清醒过来,尴尬得转开了头,坐正了身子,再也不看刘飞一眼,而心中却在窃笑这个胆小如鼠的白面书生,放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刘飞满面通红地撕扯了一下衣领,缓解着身上的燥热,那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已被自己攥得褶皱了的长衫一角,再不敢抬头。 此时,马车中的气氛尤为尴尬,文秀再次提起膝头的红裙,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心疼地言道:“才第一天穿就弄脏了,回去定会被玉娇姐狠狠骂一顿吧?” 一句话,车中的紧张气氛顿时缓解。刘飞不自然地微微一笑,就势言道:“才不会呢,你肯穿在身上,文夫人定然心中欢喜呢。” 秀秀将那红裙整齐地叠好收了起来,又转头诡异地一笑,凑到刘飞的耳边,莺声燕语一般问道:“你喜欢吗?” 这一问,刘飞再次面红耳赤,才略略瞟了一旁的文秀,便又赶快躲闪开了目光,只在口中不好意思的小声答道:“嗯。” 文秀抿嘴一笑,一手在刘飞肩头重重一拍,高兴地言道:“你喜欢就好!” 刘飞还不来及揉一揉生疼的肩膀,忙先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口边,发出“嘘”的声音,慌手忙脚地言道:“你小声点。” 文秀这才意识到,原来刘飞是在介意正在驾驭马车的李皓轩。她不禁低垂下眼帘,再不语言了。 而车中所言,李皓轩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虽也觉尴尬,但心中却在为这二人情投意合而高兴不已。只是,在为他们高兴的同时,皓轩不禁也想到了自己,那俊俏的脸上不禁爬上了一丝忧郁。 回到段家,文秀和刘飞都下了马车。秀秀见刘飞仍旧是一副沉重的样子,于是凑到他的耳边,颇为神秘地言道:“阿飞,你不用费心了,如何试探姜有财,我已经有主意啦!” “真的吗?”刘飞一听这话,转头兴奋地望着秀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文秀俏皮地扬起脸儿,双手背在身后,特地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眯起眼眸,摇头晃脑,神情十分得意。 “是何良策,说来听听。”刘飞急切地问道。 而文秀却不慌不忙,在刘飞的眼前竖起了一根水葱似的手指,浅笑着悄声言道:“嘻嘻,暂且保密!”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暗道:这丫头该不会是信口胡说的吧?又在搞什么花样吗?哎,还是算了吧,由着她去吧,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便罢了。 刘飞用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秀秀,眯着小眼睛冷笑了一声,无奈地言道:“好吧,晚上再说不迟。” 文秀满意地一笑,拍着刘飞的肩头言道:“行了,难题解决了,你该回去好好睡个午觉了。” 刘飞一听,心中一暖,原来这丫头的目的正在于此啊! 他欣慰地一笑,羞涩地低下了头,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下秀秀,便默默转身离开了。 而一直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李皓轩这时候凑了过来,笑道:“呵呵,都说刘师爷足智多谋,没想到这一回让大人捷足先登了!当真如此吗?” 被李皓轩这样一问,秀秀倒是双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一甩头,含笑言道:“哎,骗他的谎话而已。我只想让他踏踏实实地休息一下。” 李皓轩惊诧地望着文秀,哭笑不得。而秀秀却上前一步,凑到皓轩的耳边,悄声言道:“要替我保密哟!”言毕,灿烂地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皓轩一人站在原地,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这个午觉,秀秀躺在床上,眨着一双美眸,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合眼。不过她这样绞尽脑汁,总算是有所收获…… 晚饭之后,刘飞来到了文秀的房间,问及试探姜有财的事情,文秀又摆出一副官架子,不肯透露实情,只煞有介事地提示道:“既然这一次很难试探,那么咱们干脆作罢!换一个直截了当的方法!” 此言一出,刘飞先是一惊,不过低眉细细思忖了一阵,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大致揣摩出了秀秀的对策。刘飞一边偷眼观察着文秀,一边在心中暗自赞叹道: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啊! 第一百一十七集 换一种模式 一点心雨:有一家商店灯火通明,有人问道:“你们店里用的是什么灯管呀?这么耐用!”店主回答道:“其实我们的灯管也常常坏,只要你常常更换就行了。”原来保持明亮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记得更换就行了! 第3-117问:你做事之前,脑子里也有许多思维定势吗? ******** 第二天上午,城西的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子前,来了一位身材威猛、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 他在铺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让伙计拿这个端详了一阵子,又不满意地丢下了,再换来另一样看了两眼,依旧直摇脑袋,似乎铺子里没有一件东西符合他的心意。 经营这家小店铺的正是姜有财,他懒洋洋地斜着身子倚靠在柜台上,不住地打着哈欠,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而见到今日的第一位客人竟如此挑剔,东瞧西看了半天也没选中一件,心中压抑不住地恼火,恶狠狠地白了那大汉好几次。 那大汉见店主如此对待自己,自然心中不满,便随口宣泄了几句,抱怨着店里无一件应手的好物件。 这一抱怨不要紧,一下子便点燃了姜有财心中的愤怒,他也毫不客气地讥讽那客人:“兜儿里没银子就别到处乱逛,省得脏了人家的铺面。” 那客人一听这话,也气恼不已,横眉冷目地怒吼道:“你当俺是乞丐不成?谁说俺没银子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嘿,我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嘴巴这么不干净?张口便骂人!”姜有财怒气冲冲地一甩满头乌黑的长发高声喝道。 那大汉不屑一顾地狠狠瞪了店主一眼,撇着嘴言道:“哼,你算老几呀?俺就是骂了你又怎样?” 姜有财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出了柜台,上前一步,伸手“嘭”地一下紧紧抓住了那大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言道:“怎么?你想找茬儿打架不成?” 大汉探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掌,也一下子钳住了姜有财的手腕,满脸高傲地厉声喝道:“哼,你如何是老子的对手?还敢在老子面前动粗吗?去你的吧!”说着,他双手用力,翻手一别,险些将毫无准备的姜有财摔倒在地。 幸好姜有财下盘很稳,虽事出突然,他却也能勉强应付,曲着双腿。肩膀暗暗发力,不仅纹丝不动,反而与那汉子较上了力气。 两个人在店里僵持不下。那大汉眼珠一转,又突然一侧身,抬腿一扫。只听“呼”的一声,那大汉铁棍一般的大腿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姜有财一听这风声便知来者不善,那大汉定是力大无穷的。忙松开了他的衣领,迅速转动手腕,撤身挣脱开了那大汉的控制。 可谁知就是这一退,姜有财自己的后腰正好撞在了柜台上,那柜台“咔嚓”一声便碎了一个角。 姜有财见自家的东西碰坏了,心中愈发恼怒。随后抄起柜台上的算盘,朝着那大汉扔了过去。 那大汉倒是也不躲闪,张开那大手掌“砰”地一下竟稳稳接住了。不过那算盘也砸得大汉手掌生疼。他咧了一下嘴,毫不客气地将那算盘又扔了回去。 只是这大汉扔得有些偏,姜有财才微微一侧头,便躲了过去。可那算盘正砸在柜台后的货架上,那架子的物品当即便被砸碎了许多。 姜有财回头一看。心中恼怒不已,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一边懊悔不跌。他用手指着大汉,声音颤抖地喝道:“你……你这个混蛋……赔我的货来!” 那大汉却双手叉腰,仰面大笑,丢下一句:“俺没空陪你玩。”转身就走。 姜有财哪里肯放过他,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谁知,那大汉正等在街头,朝着他招了招手,笑嘻嘻地讥讽道:“就你这两下子,还能追上俺?下辈子再说吧!”言罢,转身塌下腰去,一溜烟飞奔而去。 姜有财气得双眼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瞪圆了眼睛径直追了上去。他心中也知道,那大汉身怀武艺,因此不可小觑,于是他施展轻功,在那汉子身后紧追不舍。两个人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姜有财走后不久,文秀便与何大川一起,身着官袍,带着师爷、侍卫来到了姜家。 姜有财的妻子武氏和三个女儿皆在家中,听闻家中来了两位官老爷,心中惊恐不已。她让三个女儿互相照看着躲到厢房里,自己一个人整理一下衣衫,走了出来。 文秀与何大川蹲坐正中,一旁站着师爷刘飞和冯伦,身后则是几名侍卫。见姜有财的妻子怯怯地从内室而出,冯伦忙上前一步,盛气凌人地介绍道:“这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庐州府衙何大人,还不快快行礼参见!” 武氏一听,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畏惧,她站在远处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参拜两位大人。 文秀见那武氏衣着简朴,言行谨慎,跪在地上低着头,倒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悯,刚要抬手让她起身,却被身旁的刘飞干咳了几声,拦了下来。 无奈的文秀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着别处,再不多看上一眼。而何大川见巡按大人不肯发话,只好自己清了清喉咙,问道:“你可是姜有财之妻?” “正是。”武氏小声答道。 何大川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几步踱至武氏面前,用手一指,厉声喝道:“大胆妖妇,你可知罪?” 这一声突然的厉喝吓得武氏浑身一抖,身子一侧歪,瘫坐在了地上,眼神闪烁,顿时惊慌失措。她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颤抖着嘴唇,弱弱地辩道:“大人明察,民妇恪守妇道,不曾有半点逾越,实在不知身犯何罪啊!” 何大川不为所动,仍旧是一脸的严肃,怒斥道:“你还敢抵赖不成?你的夫君便是咱们庐州城里最大的淫贼,半年来频繁作案,残害无辜少女数名!你知情不报、帮助那淫贼藏身城中,自然与那‘淫猴’同犯论处!” 武氏一听这话,顿时花容失色,苍白的脸颊上,嘴角不住地抽搐着,眼神之中尽是疑惑与恐惧。 “不,不是的!还请大人明察,民妇夫君绝不是什么淫贼啊!”武氏仰起脸苦苦争辩着,那委屈了泪水早已溢出了眼眶。 文秀一见此情景,又是心中一酸,暗暗责怪自己此计太过难为这个普通女子了。 不错,秀秀这一回的策略便是:直接询问嫌犯的家人!直截了当,再无遮掩。 不过事已至此,在别无他策的情况下,要想查明真相,看来也只有狠下心来了。于是她紧咬着贝齿,压住了心中涌起的怜悯,脸色更为阴沉了。 秀秀偷偷向着刘飞递了一个眼神,刘飞立刻会意,先是朝着巡按大人躬身一礼,随后也上前来到了何大川的身边,眯起一双小眼睛盯着跪在地上哭泣无助的武氏,言辞缓和地劝道: “武氏啊,你如何这么肯定自己夫君不是那淫贼呢?包庇这样作恶多端的淫贼可并非明智之举啊!” 武氏转头凄然地望着刘飞,哭泣着言道:“大人啊,并非民妇包庇淫贼,而是民妇夫君的确是良善之人啊!” 刘飞听后,转头与何大川交换了一下眼神,何大川再次严厉地问道:“可是那姜有财身怀武功,且轻功极好,他一个小小生意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呢?” 武氏用袖笼擦拭着眼角腮边的泪珠,缓缓解释道:“回禀大人,民妇夫君从小体弱多病,于是他父母才想到让他习武强身的。” 见武氏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文秀也凑了过来,柔声言道:“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的夫君并非那淫贼,那么可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呢?” “证据?”武氏小声重复着文秀的话,转头略带希望地望着秀秀。 刘飞则在一旁好心提示道:“武氏,你每日晚上都与你夫君在一起吗?你可曾见到过你夫君深夜外出?” 武氏一听这话,双眉一簇,犹豫了一下,却又忙不迭地颔首答道:“是,晚上民妇都与夫君一起,从未见他深夜外出过。” 何大川探着身子厉声质问道:“当真如此?” 那武氏吓得身子一哆嗦,忙磕头哭诉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绝不敢欺瞒大人啊!” 其实,那姜有财有时会与朋友一起喝酒喝到半夜才醉醺醺地回家,只是如今这个情势之下,武氏未敢说出口。 这时候,李皓轩走进屋来,附在文秀的耳边悄声言道:“大人,属下已将姜家人全部集中到了西厢房,整个庭院也都搜查过了,并未见迷药之类的东西。” 文秀微微点点头,摆手让李皓轩暂且退在一旁,她自己则上前一步,让人将武氏从地上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和蔼地说道: “武氏,要想证明你夫君的清白,便必须要有明确的证据。你听好了,本官说给你几个日期,你如实告诉本官,在这几天中,你家可否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以及你夫君身在何处。” 第一百一十八集 不在场证明 一点心雨:一件难题摆在面前,要怎么解决呢?虽然有很多大家公认的好方法,但换一种思路未必就不能得到目的。经验是好的,但人们常常会因为思维定势的影响而犯下“经验错误”。都是太过自信使然啊。思维定势防不胜防,但我们做人还需谦虚谨慎,保持清醒的头脑,既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也不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第3-118问:你的心中燃有希望的火种吗? ******** 武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频频点头,朱唇颤抖,却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随后,文秀将“淫猴”作案的所有日期念了一遍,尤其重复了最近两次的日期,让武氏慢慢回想。 武氏从这位官老爷的话中能听出一些端倪,她努力回忆着,可那些日期基本都在一月前,有的甚至已是半年了,自己当真记不得什么了。 见武氏半响无话,只在口中念叨着这些日子,冯伦有些心急了,他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武氏,你可休想耍什么花样啊。咱们大人未将你带至公堂受审已是格外开恩了,你还不老老实实从实招来吗?难道非要公堂之上、大刑伺候,你才肯开口不成?” 武氏心中恐惧,再次泪流满面,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悲切地说道:“回禀大人,这日子实在太过久远,民妇的确想不起来了。” “你……”冯伦才要破口大骂,却被文秀拦住了。 秀秀亲手将武氏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坐好,一字一顿地言道:“你若当真想不起来,本官自然也不会勉强。只能将你夫君带至公堂审问一番了。” “啊?”武氏听了,又想起方才那位大人所说的“动大刑”之类的话,不禁大惊失色,掩口而泣,无望地念叨着:“不,不要啊!” 文秀见她如此悲哀,又淡定地劝解道:“武氏,不如你再好好回想一下,若是你能想到些什么,证明你夫君这几天晚间正好在家中。那便是最有利的不在场证明……” “咳咳咳……”刘飞一听秀秀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些奇怪的词语,忙用干咳声打断了秀秀的话,并抢先替她解释道:“文大人的意思是。若你能想到这几日晚间,你正好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情,那便可证明你夫君的清白了。” 刘飞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瞟了一下文秀,羞得秀秀双颊微微泛红。 “对。就是这么简单,你再好好想一想吧。你夫君的清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文秀和颜悦色地附和道。 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武氏,她重重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中。好半天,她突然醒悟了一般,急急地言道: “我想起来了。七月初九,那天是民妇二女儿的生辰之日,民妇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特意买了好酒,大家人在一起庆祝了一番。” 一听此言,文秀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一丝笑容悄悄爬上了嘴角。 “民妇想起来,那天夫君喝得烂醉。吐得满屋子都是,大半夜都还没睡呢。对了。民妇收拾屋子时与夫君有些口角,邻居们都是听见了的,还有邻居因此找来家中,幸好伙计们拦着,夫君和邻居才没有动起手来。” 话音刚落,刘飞那便向着李皓轩一使眼色,皓轩立刻会意,领命出去求证。 但皓轩找到邻居询问的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大家大都是只记得姜有财夫妻夜半吵嘴,却早已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这样一来,姜有财的不在场证明便不明确,亦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文秀不禁愁眉紧蹙,心情略略有些低落。 何大川见状,忙用手点指着武氏骂道:“你这妖妇,这样敷衍的谎话也能欺瞒巡按大人吗?我们巡按大人可是明察秋毫的!” 武氏见自己刚刚所言并未还夫君以清白,心中失望不已,掩面痛哭道:“大人明察啊,民妇冤枉啊!” 何大川撇着嘴,大手一摆,厉声问道:“你既认为冤枉,那你可有其他别的证据力证你夫君并非那‘淫猴’吗?” “这……”武氏一听这话,眼眸闪动了几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只轻叹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慌乱中,连那滚落到了腮边的泪珠都来不及擦拭一下。 敏锐的文秀透过武氏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凭借着女人特有的直觉,料定她必有隐情,于是态度缓和地劝解道:“武氏,你有话尽管直说无妨。那淫贼犯的是杀头的死罪,本官定要将他擒拿正法!不过本官也绝不愿因此冤枉了你夫君。” 武氏听了文秀之言,神色更加慌张了,左顾右盼,似乎完全乱了方寸。刘飞见此情形,忙亲手将一杯热茶送到了武氏的桌边,和善地言道:“来来来,喝点水,慢慢道来。” “多谢大人。”那武氏双手捧起茶杯,颤抖着朱唇抿了一小口,定了定神,这才凄婉地叙述道:“回禀大人,民妇夫君当真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淫贼,因为就在五日前,他还曾与那淫贼交过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屋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武氏的话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都惊诧地望着这个并不美丽的中年妇人,心中不免有所质疑。 何大川第一个忍不住高呼了出来:“你说什么?”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脑门上的青筋都气得暴露了出来。 而秀秀也不禁喜出望外地脱口问道:“此言当真?” 武氏再次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怯懦地答道:“民妇不敢有半句假话啊!” “这么重要情况,你为何方才有所隐瞒?”何大川气恼地质问道。 武氏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蜷缩着身子,悲凉地言道:“大人容禀啊,民妇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而是怕此事一旦传出,便毁了民妇女儿的一世清白啊!” 一句话,众人如梦方醒,原来是那淫贼惦记上了武氏的女儿,如此说来,倒也可信。 文秀让武氏起身坐下,将当时的情形细细道来。武氏点头,缓缓言道:“那一晚,民妇夫君与朋友喝酒,半夜才回来,民妇与三个女儿们都已早早睡下。等到夫君归来之时,怕惊扰了民妇和女儿的好梦,便径自翻墙回到家中。” 听到这里,何大川和冯伦不禁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哪里有人回到自己家中还要翻墙而入的?这不与那偷儿一样了吗?只怕姜有财这翻墙回家已非第一次了! 武氏只顾着自己低头答话,倒是并未注意到何大川等人的嘲笑。她继续言道:“夫君来到院中之时,见一贼人正在女儿房门前意图不轨,于是夫君大喝了一声,与那贼人扭打在了一起。” 说到此处,武氏的声音愈发凄凉哀婉了,那眼中的泪水也忍不住再次滚落下来。 刘飞思忖着武氏之言,待到她平静了一下之后才上前问道:“当时,你可看清那贼人的模样了?” 武氏摇摇头,颤抖着声音答道:“回禀大人,民妇当时已被那贼人迷晕在了床上,直到听了自己夫君一声大喝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身上却是瘫软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民妇只听见院中有两个人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儿便被那淫贼逃掉了。” 文秀剑眉一簇,柔声追问道:“那你如何得知与你夫君交手之人便是那连番作案的淫贼呢?” 武氏嘴角稍稍抽动了一下,声音越发虚弱地答道:“是夫君告诉民妇的,他说民妇和女儿们皆被那贼人迷倒了,可家中财物一样不少,那贼人只向着大女人的房间而去,他又武功极好,因此很有可能是那个传说中屡次作案的淫贼。” 文秀微微颔首,低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随后眼眉一挑,又问道:“那贼人并未得手,他逃走之时,可留下过什么猖狂之言吗?” 武氏无辜地抬头望着文秀,摇头答道:“这个……民妇便并未听闻。” 文秀手托香腮,嘴角挂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转头望着刘飞,言道:“看来此事只能询问姜有财本人了。” 刘飞躬身抱拳,施礼言道:“是,那学生便让皓轩去发出信号了?” 秀秀点点头,于是刘飞和李皓轩走出了房间,皓轩取出怀中的竹筒,向着空中放出了一只响箭。那响箭带着尖锐刺耳的响声和一道黑烟直冲上了云霄,又在高空之中炸开,如烟花一般,只是炸开之时那声巨响着实有些吓人。 而此时,乔装改扮、引诱姜有财离开铺子的韩良栋正在城中东躲西藏,累得满头大汗。他听到响箭之声,抬头又望见了空中炸开的信号,心中大喜,回头望着远处的姜有财,大声笑道:“哈哈,俺没空和你玩了,大爷就此告辞啦。”说着转身而去。 那姜有财本就性子火爆,见状岂能放过韩良栋,更是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但令他奇怪的是,这大汉如何左转右转地奔回了自己的家中呢? 坏了,莫不是这贼人要对我家人不利?姜有财心中才掠过此念头,那脑门上便渗出了一层的冷汗。他顾不上追逐韩良栋,飞身跃上了屋檐,抄近路径直飞奔回了自己家中。 第一百一十九集 是必然?还是巧合? 一点心雨: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那没有人救得了你,死神也是害怕希望的。心中燃有希望的火种,哪怕只有一丁点亮光,也会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因此,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 第3-119问:你也会陷入“谎言的连锁反应”中吗? ******** 此时,心中惦念妻女的姜有财也顾不上大白天的飞檐走壁会招来路人怪异的目光,从那邻家的房顶之上直接跳到了自家院中。 才一落地,他便被早早埋伏在院中的官兵团团围住,数把钢刀一瞬间便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雪亮的刀刃反射着阴森的寒光,让姜有财不禁心中一紧。 韩良材带人迅速将姜有财绑缚了起来。五花大绑的姜有财不服气地挣扎着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会在我的家中?” 韩良材并不搭理他,只将他推推搡搡地送进了房中,这才向他亮明了身份。 跪在地上的姜有财一听说上面坐的是八府巡按和知府大人,心中大惊,声音低沉地问道:“两位大人,小人安分守己地做生意,不知罪从何来呀?” 文秀一听这话,淡淡一笑,让韩良材为他松绑,神情严肃地问道:“姜有财,本官听说五日之前,你曾与那个在庐州城多次迫害良家少女的淫贼碰过面,可有此事呀?” 姜有财又是一惊,脸色一沉,心中纳闷:官府如何得知此事了呢?他眨着牛铃大眼,不情愿地小声嘟囔道:“这个……小人不记得了。” 何大川一听此言,不禁心中大怒,用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惊得姜有财一哆嗦。 “你这个刁民,竟然欺瞒巡按大人?方才你妻子已经招认,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难道非要本官动大刑不可吗?”何大川点指着姜有财大声骂道。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不禁相视而笑,心中暗道:这个何大川拿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公堂了吗?再说,这也并非是在审问犯人呀?用不着如此严厉之词吧? 而姜有财听过此言,一下子便解开了心头的疑惑,他低头回想了着今日之事,这才明白过来:定是官府派人将自己引开。随后便闯入家中逼问武氏,这才得知自己与那淫贼曾有交手之事。 文秀见姜有财低头不语,含笑言道:“姜有财。你也不必惊慌,本官今日前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与那淫贼交手之时的详情,以便能尽早破案、为民除害。” 姜有财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一手挠着后脑,略带试探地小声问道:“莫非您就是那位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 “正是。”文秀昂首挺胸,自信地答道。 姜有财忙抱拳施礼,参拜巡按大人。而文秀一摆手,平和地言道:“姜有财,你起来吧。不必多礼。本官已经严令这个屋里的所有官兵,定不会将今日听到之事泄露出去半句,你尽管放心吧。” “多谢大人!”姜有财感激地磕头言谢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那天晚上,小人深夜才回到家中,一进门,便见到一黑衣蒙面人在要闯入大女儿的闺房。小人一下子便急了,断喝一声便冲了过去。伸手就抱在了那贼人的腰间,顺势将他甩到了一旁。小人……” 那姜有财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形,说得有声有色,只是他不分详略,且太过冗长,仿佛是在说评书一般。于是忍无可忍的冯伦插话道:“如何交手的部分便省略掉吧,你只说重点即可。若我们大人有所疑问,自会再次问你的。” 姜有财脸一红,无奈地点点头,继续言道:“小人与那贼人过了几招,武艺不分上下,那贼人许是心虚了,也不恋战,扭头便逃了。小人本想追上去痛打一顿,可那贼人轻功极好,一眨眼的工夫便没了影儿,小人没追上,只好回来了。” 姜有财话音刚落,文秀便急切地问道:“那贼人临走之时可留下了什么话?” “没有啊,那贼人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呢。”姜有财摇头答道。 “那贼人身形体貌如何?”刘飞也忙关切地问到。 姜有财歪着头回想了片刻,这才答道:“呃,他个头与小人相仿,带着黑布遮面,小人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啊。” “哦。”众人皆失望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那姜有财又突然灵光一闪,冒冒失失地言道:“哦,对了,那贼人的指甲颇长,交手之时,几次划伤了小人的手臂呢。” 冯伦一听这姜有财又回到了交手的情景上,于是忙劝阻道:“喂,这些事原本无关紧要,你不要在此信口胡言。”他心中暗道:这姜有财许是想在巡按大人的面前炫耀一回吧? 哪知道姜有财不服气地一挺脖子,粗声粗气地争辩道:“小人并非胡言,大人,您看,小人手上的伤疤还在呢。”说着,姜有财一捋袖管,露出了小臂。 文秀见状,带着刘飞、李皓轩和韩良材凑了过去,细细一看,那姜有财的小臂之上果然有数道划痕,那伤口才刚刚愈合的样子。 刘飞见过之后,朝着文秀点了点头,众人便回到了原位。文秀美眸流转,古灵精怪地突然问道:“姜有财,那贼人划伤了你,你就没有回敬他吗?” 姜有财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兴奋,兴致勃勃地言道:“小人怎能让他欺负了,小人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也狠狠在他后背击了一掌!那一掌可是不轻呢,想来也应该留下印记了。” “太好了!”文秀一脸兴奋地脱口而出,心中暗道:这一趟还真是收获颇丰啊! 文秀这个欣喜着案子有所进展,而姜有财则误以为巡按大人在夸赞他的好身手,于是憨笑着一抱拳,言道:“呵呵,多谢大人。” 秀秀心中好笑,嘴上却并不辩解,暗道:让他误会也就误会了吧,无关大局。 这时候,韩良栋回到了姜家,在文秀的耳边耳语道:“此人的武功招式亦不像是那淫贼。” 文秀微微颔首,又有一名官兵进门来报,说在姜家大女儿的门框上的确发现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众人皆长出了一口气,何大川心中失落不已,暗道:看来此番又是白费工夫了!而文秀众人却不以为然,甚至还为有所发现而心中欢喜。 就在众人浩浩荡荡准备离开姜家之时,文秀特意叮嘱姜有财道:“那淫贼甚是猖獗,虽然他未曾说过要再次前来作案,但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本官此后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姜有财感激地一抱拳,言道:“多谢大人,不过小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让妻女到乡下去躲一躲呢。” 文秀一听这话,抿嘴一笑,好奇地问道:“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怕那淫贼前来报复于你?” 姜有财拍着胸脯大大咧咧地言道:“小人才不怕他呢!他的武功并不在小人之上啊!” 文秀莞尔一笑,言道:“那好吧,今后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大人。”姜有财听着官老爷这样的叮咛,简直受宠若惊。 离开姜有财家,众人回到了知府府衙。落座之后,何大川不住地叹息着此次未能擒获真凶,而文秀和刘飞知道,他这是在向巡按大人诉苦呢。 文秀心中不满,狠狠瞪着何大川,一言不发,手中紧紧握着茶杯,好悬便将那瓷杯捏碎了。 刘飞只好替秀秀好言劝道:“呵呵,何大人啊,你也不必如此失望嘛,咱们这一次又掌握到了那淫贼的又一个身体特征,也算是有所收获的。” 何大川一听此言,冷笑了一声,言道:“嗯,倒也是啊。可要想调查全城背上有伤之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何大川此言甚是刺耳,气得秀秀剑眉倒立,才要站起身来发泄一番,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她先是和李皓轩耳语了几句,皓轩立刻转身离开,随后她高昂着头,试探着问道:“何大人,你的人还一直盯着一品香吗?” 何大川不知道巡按大人为何会在这时候问及一品香,他支吾了两声,答道:“呃,下官见已经筛选出了嫌犯,便撤回了一品香的官兵。” 文秀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哦,是什么时候撤走的?” 何大川见巡按大人动怒了,忙躬身谦卑地答道:“呃,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大概是在四五天前吧。” “不,本官要准确的时间,你速速确定一下。”文秀怒斥道。 “是!”何大川应声之后,匆匆忙忙地转身去办了。 不一会儿,他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回禀道,撤回官兵是五天前的事情。 文秀眼前一亮,眼眸中闪出一道灵光。而她身边的刘飞亦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于是,文秀命何大川继续派人监视着一品香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她汇报,何大川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李皓轩也回到了府衙,抱拳禀报道:“属下问过那武氏了,她的确那日带着女儿去过一品香。” 文秀微微点了点头,剑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百二十集 不畏艰难 一点心雨:有时候,一念之差,我们开始了第一个小小的谎言。那时候,我们可能还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没关系,只是这一句话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后来,为了第一个谎言不被人拆穿,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却不得不接下来继续设计第二个、第三个谎言。这便是“谎言的连锁反应”。当你在谎言里越陷越深的时候,你会发现,事情已经远远不是你原来所想的那个“小事”了。谎言的堆积,就像气球被越吹越大,迟早会有破的一天!与其到那时候再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说谎,或者在无关紧要的第一个谎言之后坦然认错、纠正过来,不就行了吗? 第3-121问:你认为一个从来没有打过篮球的人也能当好一名篮球教练吗? ******** 刘飞凑到文秀的耳边,悄声言道:“大人,今日大家都已疲惫不堪,还是暂且回去休息一下吧?” 秀秀此时思绪繁杂,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点头应允。 何大川心中暗喜,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八府巡按,而他见文必正如此在意撤兵的时间,也暗中思忖了起来,终于也领悟到了一丝端倪。他不禁暗自叹服这位巡按大人的聪慧! 文秀等人回到了段家庄,吃过午饭,大家再次聚在一起,讨论着姜有财的事情。 秀秀好奇地眨着美眸,问道:“阿飞啊,咱们为何不留在何大川的府衙里休息,待到下午和他一起商讨案情呢?” 刘飞无奈地淡淡一笑,答道:“你愿意整天‘案情、案情’的不离口,可人家何知府未必愿意吧?” 一旁的李皓轩一听这话忍不住掩口而笑。文秀则脸色一沉,板着脸撅起小嘴。不高兴地言道:“啊?这么说何大川不欢迎咱们?” 刘飞低下了头,踱出了几步,来到了窗前,幽幽地说道:“人家费尽心机、耗时耗力,总算找出了几名嫌犯,现在却被你一一否定,人家白忙活了一场,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文秀也低垂下了眼帘,设身处地地思忖了好一阵,才眼眉一挑。颔首言道: “嗯,这倒也是,排查嫌犯的工作繁琐至极。这里又没有现代高科技的辅助,他能耐心地一一找出符合嫌犯特征的几个人,已经相当不易了。虽说咱们另有收获,但他连日来的排查却是无果而终,怎么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刘飞侧目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秀秀。见她肯如此为别人着想,心中蔚然。刘飞转过身来,又踱回到秀秀身边,意味深长地言道:“现下,咱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利用姜有财提供的信息。理出新的线索,务必要尽快查出真凶,否则。此案再拖延下去,只怕连知府何大川都要对你这位八府巡按失去信心了。” 文秀一听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美眸流转。昂首挥拳言道:“好,那咱们就加把劲。一口气擒住那淫贼!” 刘飞和李皓轩见秀秀如此斗志十足的样子倒是透着几分可爱,两个人不禁都在心中暗笑:如此棘手的难题摆在这个姑娘面前,她居然还能如此乐观? 李皓轩干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言道:“看来这个淫贼和一品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文秀嘴角一动,冷笑了一声,言道:“没错。监视一品香的官兵才一撤走,那淫贼便继续出来作案了,难道这纯粹只是个巧合吗?” 李皓轩摇头答道:“未必,若说这一次只是巧合也就罢了,可之前那许多受害的女子都去过那一品香,这便十分可疑了。” 此时,刘飞长叹了一声,苦着脸言道:“只是咱们之前也曾监视过这个一品香,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呀?” 李皓轩纵起浓浓的剑眉,思忖了一下,也点头言道:“是啊,若说是那淫贼就藏在一品香,咱们监视了这么久如何就没察觉到一丝不妥呢?” 刘飞顺着李皓轩的思路思索了起来,神色颇为沉重地言道:“或许是那‘淫猴’以及一品香中的那对母女行为及其谨慎,因此才滴水不露地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文秀一手托着香腮,秀丽的双眉微微蹙起,眼眸中充满着疑惑。 李皓轩见状,上前一步,言道:“大人,刘师爷,那不如让我亲自去那一品香打探一番如何?” 文秀一听,立刻兴奋地拍着李皓轩的肩膀说道:“好啊,若是李大哥去,定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而刘飞却忙摆手阻拦道:“只怕不妥,那贼人轻功不错,且奸诈狡猾。官兵的监视与否看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皓轩重伤未愈,只怕贸然深入贼窝,非但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反而打草惊蛇,让那淫贼逃了也说不定。” 李皓轩一听这话,仔细盘算了一番,也忐忑地附和道:“师爷所言有理,倒不是皓轩贪生怕死,只是平白让那淫贼逃跑了,实在可惜。” 文秀清澈的双眸闪动了几下,围着刘飞和李皓轩踱起步来,低垂着眼帘,卷翘的睫毛正好掩住了深邃的眸子,口中喃喃自语道:“嗯,既然不能贸然出击,那便只有等待时机了……只是,这一味坐等也不是办法啊……” 李皓轩见文秀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眼珠一转,试探着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去监视那一品香,总比那些个官兵要好得多。” 刘飞一听,轻叹了一声,苦笑着言道:“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实在不宜如此辛苦的。” 文秀则手打响指,笑容灿烂地言道:“那就这样,先让韩家兄弟监视着一品香,李大哥趁机好好将养身子。我和阿飞再去找人查一查一品香那母女的身世,静观其变。待到李大哥的体力完全恢复了,咱们再找个机会潜入一品香探查个究竟。” 刘飞和李皓轩皆点头同意。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一品香绣庄”异常平静,娄氏母女两个总是早早便睡下了,一直轮流守候的绣庄旁边的韩氏兄弟瞪圆了眼睛监视着绣庄,眼中都瞪出了血丝,却依旧没有看出半点可疑之处。 文秀和刘飞四处走访,亦无新的收获。那娄氏和她的女儿的确是行为检点,平日里都忙于自己绣庄的活计,很少出门。 娄氏主要负责打点生意、招待客人,她虽有时衣裙穿着略略招摇,为人却是十分谦和有礼,并无半点逾越之处。她的女儿范芷清性格更为内向腼腆,几乎整天闷在家中,绣花针不离手。 提起尚未出嫁的范芷清,绣庄四周的邻居们都为她遗憾不已。那芷清姑娘品貌端正,温婉贤淑,更是绣功出众,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至于未嫁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娄氏太过专注于经营生意,将女儿的婚事就此耽误了;也有人说是那娄氏有心让女儿嫁个有钱人,却一直未能如愿…… 不过当初娄氏母女来到庐州城开绣庄,还当真不时有人上门提亲呢,只是一一被娄氏拒绝了,后来便再也无人敢来提亲了。 而比起韩氏兄弟的日夜辛苦、文秀和刘飞的繁琐无果,李皓轩则显得轻松得多了。他每天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养身体! 为此,段逍遥特意给他开了一副进补的方子,在城里买了最好的补药,每日早晚亲自熬得浓稠无比,再监督着李皓轩喝下去。 七副药下来,皓轩便觉得周身热血沸腾,仿佛身上每一处都蕴含着无限的力气。他试着延长每天练功的时间,却也不觉得疲惫,每日清晨都是精神饱满,与之前体虚时的状态大不相同。 这天,皓轩才刚刚练功回来,便听见有人敲自己的房门,开门一看,原来门口站着的正是白玉娇。 玉娇今日只涂了淡淡的粉妆,着一身浅红色丝绒长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金色的发簪盘于脑后,再无其他头饰。 她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如春日里初初绽放的桃花一般,清丽无匹。李皓轩望着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自是心驰神往,一下子便看得呆住了,痴痴地不知所以。 白玉娇见李皓轩只傻傻地双眸紧紧地盯住自己,抿嘴一笑,低眉轻声言道:“皓轩啊,难道你不欢迎我吗?如何不请我进屋去呢?” 这一句莺声燕语,李皓轩才如梦初醒一般,双颊顿时羞得绯红,满脸尴尬之色。他惊慌地“啊”了一声,闪身让开了门口,机械地一展臂。 白玉娇飘身走进了屋里,将手中端着的一碗浓汤放在桌上,含笑言道:“我听秀秀说你要好好补补身子,便特意熬煮了这碗鸡汤给你,还望皓轩你万万不要嫌弃了。” 李皓轩一听这话,心中一暖,那心跳都加快的不少,他偷眼瞟着面带诚意的白玉娇,心慌意乱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掌心都渗出了汗渍。 白玉娇见状,忙亲自将鸡汤端在了李皓轩的面前,殷切地言道:“皓轩啊,你趁热尝尝吧。” 第一百二十一集 情之矛盾 一点心雨:一个从没打过篮球的人自然不可能胜任篮球教练之职,外行人不能领导内行人嘛。可现实中,很多人都是如此:对某个行业完全不了解,只是听说能赚钱,便急于开业。结果道听途说,赔了很多钱之时,却不反省自己的专业能力不足,只是抱怨时不与我! 第3-121问:追求幸福的路上,你付出了多少? ******** 此时的李皓轩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激动不已,顺势接过了白玉娇手中的鸡汤,双眸定格在了她甜美的笑容之中,缓缓抬手,将那鸡汤一股脑地送进了口中。 李皓轩一仰脖,那一碗鸡汤“咕咚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碗底挡住了皓轩喝汤时的神情,白玉娇只能看见自己精心熬制的浓浓汤汁从皓轩的嘴角微微溢出。 一碗汤就这样的暖暖地喝下,李皓轩将那碗随手放在了桌上,英俊的脸颊上尽是享受完美味之后的满足感。他抬手擦拭着嘴角的汤汁,羞涩地低下了头,那嘴角上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白玉娇见李皓轩喝过自己的做的鸡汤之后,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更没有即刻躲到一边呕吐不止,她心中不禁愉悦兴奋起来,但仍尽量假装镇定地探身问道:“皓轩啊,味道如何?” 李皓轩浓眉一挑,漆黑的眸子深情地望着白玉娇,嘴唇略略颤抖了几下,这才缓缓言道:“从未尝到过如此美味!” 听到这样的赞誉,白玉娇更是得意了,昂起头,撇着嘴,骄傲地言道:“哎呀。还是皓轩懂得品味美食啊。” 李皓轩再次垂下了眼帘,俊朗的面容中满是羞涩,但他鼓足了勇气动情地言道:“皓轩此生,除了小时候享受过父母慈爱之外,便只有大哥和三弟的关心和照顾了。如今,竟能得夫人如此悉心照料,皓轩当真是感激不尽啊!”说着,他朝着白玉娇抱拳躬身、深深一礼。 白玉娇忙摇头言道:“皓轩不必客气,你与秀秀、刘师爷他们忙得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玉娇一介女流。自知无力相助,唯有这些家常小事,还能多少为你们做上一点。也算略尽绵力了。” “夫人不必如此自谦,我们一行人皆是对亏了夫人的悉心照料呢。”李皓轩话未说完,那眼角已经滴下泪珠,他不得不迅速转过身去,稍作掩饰。 可那晶莹的泪水早已被白玉娇看在了眼里。她心中一动,方才那点喜悦被一阵复杂的酸楚感觉瞬间取代。玉娇不禁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哎,我毕竟还是心软的,见不得别人一滴眼泪啊! 白玉娇深深吸了一口气,驱走了心头的那阵不悦,又将明媚的笑容挂在了嘴角。笑道:“承蒙皓轩不嫌弃玉娇的手艺,玉娇就此告辞了。”言毕,她摇曳着腰肢。取回那碗,缓步离开了。 而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文小宝和段逍遥早已等候多时了。见白玉娇一出现,文小宝便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跃过过去,拉着娘亲的裙子问道:“娘。李叔叔喝下那碗汤了吗?” 段逍遥也如孩童一般蹦着凑到了白玉娇的身边,附和着问道:“对啊。怎么样?快说说看啊?” 此时的白玉娇却故作深沉,脸色忧郁,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吱声,懒洋洋地踱至桌前坐了下来。 一见白玉娇这样沮丧,文小宝和段逍遥心中便都自认猜出了结果。文小宝一耸肩膀,耷拉着小脑袋也随着母亲来到桌边,爬上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边甩着双腿,一边小大人儿一样叹着气言道:“哎,我都说了,娘做的汤没人能喝得下去,那是‘上刑’啊!” 段逍遥也塌着肩膀跟了回来,双眉紧皱,小声嘀咕着:“不会吧?我明明在那里面放在最好的调味材料的。” 文小宝摇晃着脑袋,摆着小手,蹙起小眉头、拉着长声叹道:“哎,那不管用的,我娘‘上刑’的本事可高啦!” 原来,这天早上,就在白玉娇正在炖制鸡汤之时,正好碰上了神医段逍遥,于是白玉娇就顺便询问了一下李皓轩最近服药的情况,又向他请教自己的这鸡汤里面该不该放入一些进补的中药材。 段逍遥见文夫人向自己的请教,心中甚为得意,便送了白玉娇一些调料,并摆着胸脯保证,定会熬制出美味至极的鸡汤。 原本,白玉娇对自己的熬制鸡汤尚有几分疑虑,但听到段逍遥如此信誓旦旦,她那颗忐忑的心顿时恢复了以往的自信。这才信心满满地将做好的鸡汤端给了李皓轩。 而白玉娇一走,段逍遥便和文小宝一起躲在她的房间里,急切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段爷爷,你说娘这次的鸡汤,能行吗?”文小宝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段逍遥的小宝的脑门上一拍,板着脸骂道:“何出此言?那鸡汤里有我送她的作料,自然不必担心,定会鲜美无比的!” “哦哦哦。”文小宝一边揉着脑门,一边不信任地望着段逍遥。 而段逍遥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中一样没底,烦躁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只盼着白玉娇能快一点回来呢。 可是,如今白玉娇带回的结果让段逍遥失望至极。不过文小宝倒是显得并不十分意外的样子,还有煞有介事地将“上刑”一词解释给段逍遥。 只是小宝话还未说完,白玉娇便伸手拧住了小宝的耳朵。小宝咧着嘴呻吟着,口中连连求饶,白玉娇这才放开了手。文小宝揉着通红的小耳朵委屈地望着白玉娇。 玉娇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嘴角一撇,将那喝得干干净净的汤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傲慢地言道:“哼,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一次,李皓轩可是将这碗鸡汤喝得一干二净呢!” 文小宝和段逍遥一听此言,都是一惊,两个人探着脑袋,紧紧盯住了那汤碗。小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口中不住惊叹道:“哇,神了!” 段逍遥则高兴地手舞足蹈,笑道:“哈哈,这回你们总算见识到了我神医的厉害了吧?” 看到两个人惊讶的表情,白玉娇愈发得意了,眯起凤目,高昂着头,神气十足。 文小宝舔着都快要流出口水的嘴角,眨巴着小眼睛,眼神期待地问道:“娘,那鸡汤还有吗?” 白玉娇摇曳着腰肢站起身来,假装冷淡地答道:“那边的砂锅里或许还有一些吧,你们自己去看看。”言毕,径自踱进内室去了。 文小宝和段逍遥一听这话,忙转身冲到了砂锅边,争抢着拿起勺子每人尝了一大口。而已经走进内室的白玉娇则躲在暗处,准备悄悄听听两个人是如何夸赞自己的。 谁知道文小宝和段逍遥的鸡汤刚一入口,两个人便脸色大变,神情痛苦地又都吐了出来。 段逍遥张大了嘴,仿佛被沸水烫了舌头一般,用双手齐齐地朝着嘴里扇风,扬着脑袋在屋子里足足跑了三圈才渐渐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小宝有经验,忙奔到桌子边,找来了一杯清水,转身到角落里用力地反复漱口,这才将口中那怪异苦涩的味道渐渐淡化。可这一阵的忙活,小家伙的脑袋上都见了汗珠。他气呼呼地望着内室,一边跺脚一边喊道:“上当了,咱们上了我娘的当了!” 段逍遥一听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本想站起来骂上几句,怎奈口中生涩的感觉太重,仍旧是开不了口。 原来小宝以为娘亲这是在有意戏弄自己,他哪里知道,躲在内室暗处的白玉娇此时也是惊诧不已。 怎么?难道这一次的鸡汤依旧是这样难以下咽吗?可是方才,李皓轩他明明……白玉娇不禁回想起了皓轩喝下鸡汤时那享受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 白玉娇颤巍巍地踱至床边,歪着身子倚在床头,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知道,小宝和段逍遥的反应才应该是真实的,而刚刚,李皓轩骗了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呀?白玉娇将头转向了阴暗之处,两行清泪浸湿了肩膀上的衣衫,心头顿时笼上一层柔情,一丝浅笑悄然挂在了嘴角。 这时候,小宝突然出现在了白玉娇的身边,用小手抓着娘亲的手臂,怯怯地问道:“娘,你怎么哭了?” 白玉娇忙眨了几下眼睛,迅速抬手用袖笼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转头答道:“小宝啊,娘没事,风沙迷了娘的眼睛罢了。” 文小宝一扭腰爬上了床,钻到了娘亲的怀里,紧紧抱着娘亲,小声说道:“小宝知道,娘是想爹了。” 此言一出,白玉娇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剧痛,泪水迅速模糊了双眼。她将小宝抱在怀中,也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相公文必正,想起了从前一家团聚的那些美好时刻。 “娘,你别哭了,还有小宝在呢,小宝以后会好好保护娘的。”文小宝奶声奶气地认真言道。 “小宝……”白玉娇抽泣着将小宝抱得更紧了,心中竟然涌起一阵自责:我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相公啊,如果你地下有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呀?老天爷啊,你为何要这般戏弄于我呀! 第一百二十二集 惊艳 一点心雨:人的一生,常常行色匆匆,刻意追求着一个又一个奋斗目标,仿佛那目标一旦达成,自己便离幸福又近了一步。其实,心雨并不反对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只是偶尔也该放一放手边的工作,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停一停,倾听他们的诉说、满足他们的心愿,不要只顾着追求大海、而忽略了身边的小溪。其实,如果我们能静静欣赏一下小溪边的风景,一样让人流连忘返。不是只有大海才拥有美丽,有时候,天堂一般的日子就在我们的身边。 第3-122问:为什么江海才是百谷之王呢? ******** 时值秋末,大街小巷早已是落叶遍地。阵阵秋风再不像原先那般温柔,而是变得肆虐无忌,带着一丝刺骨的寒凉,一下子卷起地上的落叶和沙尘,呼啸着疯狂而去。 清晨的庐州城里仍是一片寂寥,少有人影。迟到的朝阳好不容易才从群山之后露出头来,似乎还带着秋乏的浓浓困意,总也不肯痛快地升起来,当真是一天比一天更懒了。 尽管红艳的朝阳已将自己灿烂的光辉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片土地,但要想驱赶寒夜的阴冷,却远不是那么容易的。冬日还未正式降临,便已先在深夜偷偷显露一把自己的淫威。 这样寒冷的黎明,大多数人家还都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之中,谁也不愿意离开那暖暖的被窝呢。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叫打破了早晨的安静!随即,一个黑衣人从一条小巷子里冲了出来,那手中还抱着一个刚刚抢来的包袱。 “抓贼啊!有人抢劫啦!救命啊!”巷子里传出了呼救声。 一位正在巷口挑着担子运货的年轻人正好目睹了抢劫的一幕,抢匪手中的尖刀还反射着刺眼的寒光,吓得他双腿发软。倒退出好几步,肩膀一斜,那一担子的货顺势摔在了地上。 年轻人眼见着那黑衣抢匪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恐惧已经占满了他的整颗心。他胡乱挥舞起手中的扁担,惊慌失措地喊道:“啊,你别过来!” 那抢匪倒是也不为难这胆小如鼠的年轻人,只飞身一下子跃上了房顶,准备逃之夭夭。年轻人见劫匪身轻如燕,如同在腾云驾雾一般,不禁看得呆住了。 这时候。一位身着捕快衣衫、腰间佩刀的壮汉大喝了一声:“哪里逃!”言毕,带着一队官兵飞身追了上去。 而其他官兵则到巷子中照看那个被抢之人,也有一名官兵来到了那年轻人面前。询问他是否受伤。年轻人忙摆手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啥大事。” 随后,这些官兵以调查此番抢劫为由,将那被抢之人和唯一见过那劫匪的年轻人一同带回了知府衙门。 而与此同时,众位捕快对那位黑衣劫匪穷追不舍。那劫匪慌不择路,竟然脚下不稳,跌入了一家民宅之中。官兵迅速将这所民宅包围了起来,其中两名带队的捕快跟着那劫匪跃入了院中,前后夹击,将那劫匪堵在了中间。 那民宅里只住着一对母女。院中的异动和那捕快的吼声早已惊醒了她们二人。那母亲哆哆嗦嗦地躲在被窝里,浑身缩成了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劫匪和捕快在院中打斗了起来,兵器频繁碰撞,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刺耳之声,吓得那位母亲魂儿都没了。 而她的女儿虽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倒显得颇为镇定,早已迅速穿好了衣衫。凑到窗边,悄悄打开一条小缝儿,明眸闪动,密切关注着院中的情形。 “哪里来的劫匪,竟这般大胆,敢来我庐州府作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省得我们兄弟麻烦。”其中一名捕快一边打斗一边高声威吓道。 可那劫匪却似乎并不买账,嬉皮笑脸地言道:“呸,就凭你们俩这点本事?给老子提鞋都不够!” 这句话可着实惹恼了两位捕快,两人顿时火冒三丈,愤然怒吼道:“大胆狂徒,看刀!”说着,他们手中的大刀舞得更快了,那招式也愈发狠毒了。 劫匪毕竟双拳难敌四掌,虽然嘴上说得硬气,可体力却是渐渐不支,不一会儿工夫便有些招架不住了,额头鬓角大汗直流。 “哼,大爷没空和你们逗痒痒,告辞啦!”那劫匪讥讽了一句之后,向地上狠狠扔下了一只小球。球随之后,院中顿时腾起了一阵浓浓的白烟。 此时,那在窗前偷看的女子心中暗道:不好,只怕这贼人要溜之大吉了。她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将窗子关紧,又转身回到了床边。 这时候,女子突然听得自家房梁之上传来了“咔、咔”之声,她不禁一惊,抬头看时,却又并未发现任何不妥。她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院中浓烟渐渐散去,那两名捕快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清了清嗓子,说出话来: “屋中之人莫慌,我们是庐州府捕快,正在追踪一名刚刚抢夺他人财物的贼寇,惊扰之处还望见谅。不知此宅院的主人可在?” 那屋中女子一听这话,忙怯怯地答道:“大人,家中只有小女子与母亲居住,多有不便,还望诸位大人退到院外说话。” 那捕快面带尴尬,痛快地答道:“好好好。”随后跃出了这家宅院,并在大门口静静等候着。 这宅院的正门是一处铺面,高悬的匾额上只有三个大字“一品香”!不错,这正是娄氏和她的女儿所经营的绣庄! 这所宅院并不算大,只分为前后两院。母女俩在临街的前院开了绣庄,而晚上就住在后院厢房之中。 此时,那位镇定自若的女子范芷清已经来到了母亲的房中,柔声安慰着惊魂未定的娄氏。待到娄氏的情绪缓和了些,她便穿戴整齐,让女儿在后院等待,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前院,打开铺面大门,将两位捕快请进了家中。 而这两位奋力擒贼的捕快正是韩良栋和韩良材兄弟。两个人已在大门前等得实在无聊,好不容易盼来了开门之人,却是一位年过四十、风韵犹存的女人。 今日的娄氏一身玫瑰色长裙,胸前和裙摆上照例精心绣着不少花纹,肩头还披着一件红色的锦缎披肩。尽管衣着靓丽,但却掩饰不住娄氏那眉宇间残留的几分惊慌之色。 众人在正厅落座之后,韩氏兄弟亮明了身份,娄氏忙躬身施礼。韩良栋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位夫人,不瞒您说,刚刚那劫匪一阵烟雾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为谨慎起见,我们想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形,例行公事,还望夫人切莫见怪啊。” 娄氏一听这话,心情顿时阴沉了起来,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低着头答道:“韩大人,方才妾身被院中的响动惊醒,恐慌至极,一直躲在房中,院中的情形妾身着实不知,还请大人们恕罪。” 韩良栋听后,微微颔首,带着几分怜悯瞟着娄氏,言道:“哎,让夫人受惊了。” 娄氏飘身一礼,客气地言道:“多谢大人体谅。” “对了,刚才院中和我们说话的女子又是何人呀?”韩良栋突然问道。 娄氏偷眼瞥了一下正座之上的捕快,谨慎地言道:“哦,那是妾身小女范芷清,她生性羞涩,待字闺中,故而不方便出来相见。” 韩良栋眼一转,微笑着说道:“既然不方便见面,那就隔门问话吧,我们退到门外去。”说着,两位捕快站起身来,主动走到了正厅门外,大方地一展臂,言道:“还请小姐出来答话……哦,只几句而已!” 娄氏见状,也不好推脱,也只得唤出了自己的女儿范芷清。 不一会儿工夫,一位浓妆艳美的女子从后堂中款款而出,艳惊四座。正厅的房门半开半掩,韩良栋兄弟正好看了个清楚。 那女子身材修长,一身逶迤如雪的拖地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随着那女子细碎的脚步,裙摆微微颤动着,正如那傲雪盛开的红梅迎风独立枝头一般。 淡淡的碧色丝带系于腰间,倒愈发衬托出美人如花般的艳丽。手臂上还挽拖着丈余长的烟罗紫轻绡,更是平添了几分飘逸。 这女子便是范芷清了,她虽略带羞涩地低垂着眼帘,但那动人的姿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她只怯怯地站在母亲的身后,一言不发,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门外的捕快官兵,那如丹果一般的红唇嫣然一动,带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美人如斯,身段婀娜,自然生出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是那样令人*。韩良栋兄弟不禁暗自感叹,这样的女子如何二十三岁依然待嫁闺中呢? “清儿,还不快见过大人。”娄氏低声提示着女儿。 范芷清飘身行礼,举止落落大方,口中规矩地言道:“是,民女范芷清见过两位大人。”言毕,她眼眉一挑,终于略略抬起了头,向着韩氏兄弟送去一个娇羞的笑容,随后又忙用袖笼掩住了自己的绯红如霞的面容。 第一百二十三集 再次设计 一点心雨:河流之所以能够到达目的地,是因为他懂得如何避过障碍;江海之所以能够成为百谷之王,是因为他懂得要身处低下。刚强勇猛固然很好,但有时候也需要以柔克刚。如果只懂得如高山一般炫耀自己的威猛,那么结果只能是在身上永远留下水流冲刷的印痕。 第3-123问:如果你的秀秀,也会像她这样失望吗? ******** “范姑娘,你不用怕,我们只是问一问方才与那抢匪在院中打斗时的情形,你只如实相告便可。”韩良栋微笑着安慰道。 那范芷清微微颔首,再行一礼,柔声答道:“是,大人。方才民女也是被那院中的响动所惊醒,因不知发生了何事,故而到窗边观瞧。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民女双腿发软,蜷缩到了角落中,再不也敢动弹了。” 她越说那声音越是颤抖得厉害,那颤巍巍的莺声听着便叫人心疼。韩良材忍不住甚是怜惜地劝慰道:“姑娘莫怕,有官兵在此保护着你们母女,定会安然无恙的。” 范芷清一听这话,莞尔一笑,飘身又是一礼,含羞言道:“多谢大人。” “姑娘可看清了那抢匪的容貌?”韩良栋在一旁狠狠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口中厉声问道。 那范芷清一听到如此严厉的质问,浑身一抖,一双眸子中尽是惊慌,忙怯生生地答道:“不……民女一时惊吓,不曾留意那贼人的容貌,只记得他一身黑衣。” “那么院中腾起白烟之后,姑娘可曾见到了什么?”韩良栋急切追问道。 范芷清柳眉微蹙,略略思索了一下,这才答道:“民女向院中瞟过一眼之后便再不敢望过去。因此大人所说白烟一事,民女根本不曾见过。” 韩良栋仍旧不死心,眼珠一转,又问道:“既然如此,那院中打斗的声音停止后,你可曾听到了什么别的声响?” 范芷清见这位捕快似乎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于是轻叹了一声,缓缓言道:“那个时候,民女确曾听到房梁之上传来细微异动之声。” 韩良栋一听这话,立刻兴奋了起来。关切地继续问道:“哦?是何种声响呢?” “何种声响?这……”范芷清本以为方才所言以足够了,却不想这位捕快大人竟会有如此精细的一问,不禁顿时有些语塞了。 就在她低眉浅思之际。母亲娄氏留意到了女儿的为难,忙上前一步,将女儿挡在了身后,笑眯眯地解释道:“呵呵,大人莫要为难这孩子。她最怕生人,见了生人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大人休要见怪啊。” 此言一出,弟弟韩良材急忙笑道:“哈哈,夫人这是哪里话?不是范姑娘不会说话,而是我哥哥这问题提得实在奇怪。”说着。他转头望着哥哥,用自己的肩膀在哥哥的肩头一撞,大大咧咧地言道:“这异动声响。你叫一位姑娘家如何形容呀?” 韩良栋一听这话,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瞟面露尴尬的范芷清,这才淡然一笑,附和道:“呵呵,这倒也是。真真难为人家姑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相貌清秀的小官兵凑到了韩良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韩良栋听后。脸色大变,他朝着娄氏母女一抱拳,郑重地言道:“夫人,在下刚刚听到手下官兵来报,自包围了一品香,至今未见那贼人逃出,只怕是他散布烟雾、迷惑了大家的眼睛,而自己却仍藏身这宅院当中啊。” 娄氏一听,顿时大惊,吓得脸色煞白,与女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惊慌失措地言道:“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良材也煞有介事地随声附和道:“哎呀,这可真是不妙啊。那贼人身上还带着尖刀呢,若当真藏在民宅之中,只怕会对夫人和小姐不利啊。” 韩良栋沉思了片刻,淡定地言道:“夫人莫怕,请夫人和小姐留在屋中,让官兵在这宅院中细细查找一番吧,说不定能将那贼人逼出来。” “好,好,那就有劳诸位大人了。”娄氏急忙点头允许。此时,她心中暗自祈求老天爷保佑,定要找出那贼人才好,而她的女儿范芷清就一直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低头不语。 这时候,刚才来禀报的那名官兵又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韩良栋的手臂,那韩良栋微微颔首,这才下令好好搜查一品香,且为保险起见,也将一品香四周的民宅一同搜索。 哥哥调兵遣将、布置任务,弟弟韩良材则上前一步,耐心地安慰着娄氏母女:“夫人,你就安心在这屋中等候吧,我们会保护你们母女周全的。” “是是是,多谢大人。”娄氏感激地点点头。 搜查了大半天,突然,另外一名官兵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说是那抢匪已在一品香旁边的宅子里现身,向着城南方向而逃。 韩良栋听后,立刻向娄氏母女告辞,带着官兵浩浩荡荡地追了过去。 官兵一走,娄氏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她瘫坐在椅子上,手掌轻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言道:“哎呀,可算是走了。” 而女儿范芷清一边温柔地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偷眼瞟着韩良栋他们远去的方向,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韩良栋兄弟带着官兵在城里绕了几圈,便让手下人全部回府衙去了,只带着一名小官兵悄悄与那已换下黑衣的抢匪汇合之后,四人迅速来到了城外。 小路边,一棵垂柳树下,刘飞正焦急地等待着众人的出现。秋风如剪,柳枝随风摆动,树叶纷纷而落。刘飞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此时正是心急如焚。 韩氏兄弟和那小官兵的身影在远处刚一出现,刘飞便急急地迎了过去。 “怎么样?”刘飞环顾着四个人,蹙眉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小官兵眼眉一挑,神情失落地言道:“哎,还是一无所获啊!” 原来,这小官兵正是文秀假扮的,而今日之举,也是秀秀和刘飞一手策划的。那劫匪不是别人,正是轻功超群的李皓轩。 他一身黑人,方巾蒙面,瞧准了有那送货的年轻人见证的好机会,与黄六平一起上演了一出抢劫的假戏。然后引着韩氏兄弟带领官兵跑进了“一品香”,为的便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搜查这个可疑之地。 为了不引起娄氏母女的怀疑,秀秀还特意提醒韩良栋,要与周围的民宅一同搜查。 今日的计划,可谓一切顺利,只是搜查的结果让大家颇为失望。尽管大家仔细查找了半天,却并未在一品香之中发现任何密室或者密道。 韩良栋将今日的情形详细说给了刘师爷,刘飞听后亦是顿觉心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谢过韩氏兄弟之后,便让他们暂且回城继续监视一品香去了。 这时候,文秀已踱至了柳树下,挥拳在粗壮的树干上重重一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刘飞和李皓轩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心知秀秀此时失落的心情。 刘飞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要开口安慰上秀秀几句,却见秀秀猛然一转身,剑眉倒立,神情严肃地厉声质问着: “难道咱们的侦查方向出现了重大失误吗?难道那个‘淫猴’和‘一品香’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咱们的推测都只是凭空猜想而已吗?” 急急地说完之后,秀秀便仰面长叹了一声,缓缓闭上一双美眸,双拳紧握,贝齿紧咬,心情沮丧至极。 刘飞忙摆出一副笑脸,故作轻松地劝解道:“秀秀,你不要这样,此番搜查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咱们排除了那淫贼藏身一品香的可能啊!” 文秀修长的剑眉猛然一挑,目光犀利地望着刘飞,撅起小嘴言道:“这算什么?还是不能最终破案呀!“ 刘飞望着秀秀气急败坏的样子,顿觉十分可爱,于是笑道:“无妨,我倒是觉得,咱们已离真相不远矣。” 文秀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眨着一双美眸望着刘飞,略带不情愿地自言自语道:“哎,咱们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吗?” 李皓轩见秀秀如此消极,也帮忙劝道:“大人不必如此焦心,依我看来,这个淫贼与一品香之间的关联绝非偶然!” “那‘淫猴’不是藏身一品香,那么他究竟在哪里呢?”文秀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次计划的失败,对秀秀的打击可谓沉重,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顿感十分压抑,脑子里如一团乱麻一般,先前诸多的线索再次一一重现在脑海中,“淫猴”之谜变得愈发扑朔迷离、神秘莫测了。 秀秀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之巨大是史无前例的,而前路之迷茫又让她心情忐忑。 她又想起了自己来庐州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出迫害段昀汐的那个凶手,证明文必正的清白。可如今,昀汐的案子还尚未有半分进展,这“淫猴”的谜案却又陷入了僵局,这该如何是好呢? 第一百二十四集 出人意料的推断 一点心雨:平静的湖面锻炼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日子打造不出生活的强者。面对困难许多人望而却步,就仿佛面前是一条拦路的小溪一般。其实,勇敢一点,抬腿跳过去便是了,就这么简单。困难面前,我们最先需要的是抬腿的勇气。不过别忘记跳跃行动之前冷静地判断一下小溪的水深哈。 第3-124问:遇到挫折和失败的时候,你也会如秀秀这样自信和乐观吗? ******** 文秀迎风立于大柳树之下,低垂着眼帘思索了好一阵,这才猛然间一抬头,细长的剑眉一挑,深深吸了一口郊外清新自然的空气,嘴角挂上一丝坚定的笑容,口中言道: “好吧,我相信刘师爷的直觉,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下,定会揭开那真凶的面纱!” 见秀秀又恢复平日里的自信与开朗,一旁的刘飞和李皓轩心中都舒了一口气。三个人一边讨论着刚刚“一品香”里的试探结果,一边走在城外林间的小路之上,准备返回段家庄。 文秀此时虽已然在脸上恢复的笑容,但心中依旧有些沉重。她转头望着林间凄凉的秋色,踏着小路之上的层层落叶,低眉叹息道:“哎,毕竟我不是福尔摩斯啊!” 刘飞和李皓轩一惊,完全不懂得秀秀口中的“福尔摩斯”四个字。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都诧异地望着秀秀,刘飞剑眉微纵,狭目问道:“富而莫思?这是何解呀?” 文秀调皮地竖起一根手指,故意在刘飞的眼前晃悠着,略带得意地答道:“这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可是个有名的大侦探呢!能破解不少悬案、疑案呢!” 刘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暗道:这只怕又是秀秀家乡之人,可能在当地颇为有名吧。 而李皓轩涨红了脸,好奇地打听道:“此人复姓‘富而’吗?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姓氏啊。” 文秀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一般的笑容响彻山林,一双明眸弯弯如皓月。她捂着肚子嘲笑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声,满不在乎地摆手言道: “李大哥,才是这样呢,他的全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福尔摩斯’这四个字都是他的姓氏呢。” “啊?这么长的名字啊,真是闻所未闻啊。”李皓轩摇着头慨叹道。 望着皓轩惊叹中的俊俏可爱模样,秀秀心中方才那点郁闷一扫而光。又开始与大家说笑了起来。 就要来到了段家庄前了,文秀忽然发现李皓轩一直低着头,紧皱双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于是秀秀凑到他的身边,笑盈盈地问道:“李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李皓轩从深思中惊醒过来,羞涩地淡淡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小声答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范芷清……”话到一半,皓轩便将那后半句话又吞了回去。头埋得更低了。 文秀见状,忙假装恍然大悟一般,双掌重重一击。故作惊讶地高声言道:“哦?原来李大哥喜欢范芷清那样的女子不成?” 李皓轩一听这话,立刻羞了个满脸通红,他急急忙忙地摆着双手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秀秀,你万万不可任意胡言的啊!” 见李皓轩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秀秀笑得更加灿烂了。而一旁的刘飞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小声责怪着秀秀的调皮:“你啊。就知道欺负皓轩他们兄弟,一点没个正经!” 文秀一听,忙抬起袖笼,掩饰着自己嘴角的偷笑,低垂下眼帘,用自己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弯月一般的美眸。 刘飞不再搭理秀秀,只好奇地问李皓轩方才究竟想起了什么。而皓轩尴尬地一笑,答道:“我是在想,这范姑娘有些奇怪。” “哦?怪在何处?”刘飞关切地追问道。方才的“一品香”之行,刘飞并未亲身参与,因此他不愿轻易放过皓轩口中的任何一点信息。 李皓轩漆黑的眼眸一闪,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都说范姑娘怕见生人,可是我和韩家兄弟才一落入她家院中,她便打开窗子一旁观瞧着,一直到我放出白烟,方才离开窗前。这哪里像是个怕见生人的姑娘啊!” 文秀听了这话,也破感兴趣地凑了过来,美眸流转,手打响指,笑道:“或许她胆子虽小,但生性好奇,不知道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打开窗子看个究竟吧。” 李皓轩对于秀秀的解释不置可否,歪着头又思忖了一下,俊美的脸庞上仍挂满了疑惑,缓缓言道:“或许吧,可她在之后回答韩家兄弟提问之时却只说自己朝院中看了一眼而已。此处,她为什么非要说谎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刘飞倒是赞同李皓轩的观点,频频颔首附和道:“的确,她完全没有必要隐瞒的。” 文秀望着刘飞那深邃的眼神,小眼珠一转,试探着再次解释道:“也许审问之时,她心中害怕,所以未敢说明真相吧。” 李皓轩长叹了一声,继续言道:“原本,我还以为那开窗查看的人是娄氏,可后来听到答话的声音,才知道是范姑娘。” 此言让刘飞眼眉一挑,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线索。他双眉紧锁,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样说起来,倒的确有些奇怪。范芷清的母亲明明说她的女儿生性羞涩,怕见生人,可如何家中发生了变故,却是她的女儿首先答话呢?那娄氏经营绣庄,也应是见过些世面的呀!” 文秀暗自分析着刘飞的话,口中却轻蔑地叹道:“哎,可见女人多变,时常会表里不一啊!” “表里不一?”刘飞口中重复着秀秀的话,这四个字让他的头脑中灵光一现。 他眯起小眼睛沉思了良久,才叹气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带惊诧地小声言道:“难不成这个范芷清背后另有隐情?” “表里不一而另有隐情?”文秀手托香腮,细细思忖着刘飞的话,突然,她恍然大悟,一下子跃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言道:“难道说这个范芷清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淫猴’吗?” 此言一出,李皓轩吓了一大跳,大大眼眸瞪得溜圆,口中结结巴巴地脱口言道:“不……不会吧,那淫贼竟是个女子?” 刘飞倒是颇为镇定,只紧盯着秀秀,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大胆,方才我还未敢言明,她倒是不管不顾地立刻一语道破。 文秀如水的眸子中闪出一丝希望,兴奋地问道:“李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啊,咱们一直认为那淫贼和一品香有着莫大的关联,既然一品香之内不曾藏有他人,那么可疑之人就只剩下娄氏母女了。” 李皓轩那惊讶的表情仍不曾减退,一双朗目紧紧盯在了文秀的身上,心中暗自思量着秀秀的每一句话。 “李大哥,依你看来,那娄氏的身形、步法,可与那淫贼相似?”文秀神秘地问道。 李皓轩急忙摇了摇头,笑道:“我已细细观察过了,那娄氏的确不会半点武功,不会是那淫贼的。” 文秀双掌一击,眉宇间尽是兴奋地进一步言道:“那么现在可疑之人就是范芷清了。我问你,她的身形如何?可有长发?” “范姑娘倒是步态轻盈,不过看起来内力不足。”李皓轩脱口答道。 他回想着范芷清出现在屋中的一举一动,脑子里忽然忆起了一个片段,那便是娄氏将女儿拥在怀中的时候。范芷清一侧身,那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从肩头垂下,丝丝分明,她水葱似的手指游走于漆黑的发丝之间,黑白分明,倒是让里皓轩记忆犹新。 “长发是自然的……”皓轩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言道。 文秀莞尔一笑,洋洋得意地昂起头,装模作样地言道:“看吧,与那淫贼完全相符。” 李皓轩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仍皱眉不展地言道:“我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女子,如何能残害其他少女呢?” 刘飞见皓轩始终不能理解其中的玄妙,于是轻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提示道:“倘若她不是女子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皓轩不禁大为惊讶。 文秀不屑一顾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李皓轩,故作轻松地言道:“我能女扮男装,他就不能男扮女装吗?” “大人,你的意思是,范芷清他原本是个男子?”李皓轩终于参透秀秀和刘飞的想法,不禁大跌眼镜。 “如果说那范芷清本为男子,是为掩饰自己的身份,才故意男扮女装的,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刘飞颔首言道,“他藏身一品香,见到了感兴趣的女子,便尾随至其家中,夜半无人之时,伺机将其迫害。” “对,就是这么回事!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作案的淫贼竟会是一名女子,因此他这半年来从未被人怀疑过!”文秀含笑附和道。 第一百二十五集 犯罪惯性 一点心雨:人这一生没有一帆风顺的坦途,总是充满着各种挫折与失败。你要如何面对?挫折和失败面前,你会有如秀秀一般的自信和乐观吗?其实当你因失败而优柔寡断、因犹豫而自信动摇、因动摇自信而怨天尤人、因怨天尤人而错失良机、又因错失机遇而自暴自弃的时候你是否会思考:我的自信心呢?其实,自信心就在我们的心中。 第3-125问:你也有被惯性思维或者习惯坏事的时候吗? ******** 话音未落,文秀在刘飞肩头重重一拍,抿嘴笑道:“不愧是聪明绝顶的师爷刘飞,竟也能想到这一层!” 刘飞假装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撇着嘴言道:“你还以为只有你才能如此天马行空吗?” 文秀冷笑了一声,回敬了刘飞一个犀利的眼神,傲慢地言道:“哼,原来你也这么胆大包天啊!” 刘飞被文秀如剑的目光吓了一跳,苦笑了一声,言道:“呃,是你那句‘表里不一’提醒了我啊。” “这么说,还是我的功劳!”文秀拍着双手,如孩童一般又蹦又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李皓轩忍俊不禁,他故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问道:“大人,说那范芷清是‘淫猴’,毕竟还只是咱们的怀疑,目前尚无足够的证据啊。” 文秀一下子跃到了李皓轩的身边,不假思索地言道:“这个好办,脱下衣服检查一下便知他到底是男是女、背上是否有掌印。”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秀秀,表情极其无奈地言道:“你……亏你想得出来啊。” 见刘飞似乎对自己的建议不太满意,秀秀满不在乎地扬起了精致的面庞。撅着嘴略带气恼地小声嘀咕道:“这有什么?” 刘飞长叹了一声,转头白了秀秀一眼,轻蔑地言道:“这方法本就鲁莽,那范芷清若果真是个男子还好,但倘若并非如你所料,那咱们又该如何收场呀?”言毕,刘飞双手一摊,眯缝着小眼睛质问道。 “这个嘛……”文秀一听,顿时有些语塞,抬手轻抚着鬓角散落的秀发。遮掩着自己尴尬的神情,偷眼瞟着刘飞,不服气地小声争辩道:“计划可以慢慢完善嘛。谁也不是一下子便能思虑周全的呀。” 刘飞嘴角一撇,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盯着秀秀,严肃地说道:“即便那范芷清隐藏了真实的身份,背上又有掌印。但倘若那娄氏对此能有合理的解释,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便是咱们要找的那个‘淫猴’呢?” 李皓轩也在一旁忍不住颔首附和道:“是啊,刘师爷所言极是,咱们现在便是缺少关键的证据呢。” 文秀低垂着眼帘,一边整理着耳边的丝丝秀发,一边细细思量着刘飞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眯起一双清澈的眸子,面带难色地言道:“这么说。只有抓他一个现行犯才是最好的了!” 刘飞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丫头,总算醒悟过来了。 可秀秀思忖了片刻,又突然眼眉一挑,愤然言道:“一味地等他再次犯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岂不是太过被动了?况且,现在咱们已经派人监视了一品香。范芷清早就知道咱们在怀疑他们了,若他故意就此摆手、不再作案,那咱们岂不是永无破案的一天了?” 一听这话,刘飞昂面而笑,诡异地言道:“不会,那淫贼作案数次,屡屡得手,让他一下子摆手,这绝对不可能。这就好比一个人喝酒若是上了瘾,让他一下子戒掉,难如登天啊。” 文秀脑子里灵光一闪,击掌言道:“对啊,我想起来了,这叫做‘犯罪惯性’,以前在犯罪心理学课上学过的。” 而刘飞和李皓轩又从秀秀口中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名词,只是这一次两人都十分淡然,似乎已经能略略领会到秀秀话里的含义了。 刘飞凑到李皓轩的耳边,悄声说道:“你看看,这丫头又要得意忘形了。” 李皓轩红着脸低下了头,口中小声替秀秀辩解着:“不会的。” 而此时,文秀才没空搭理其他人,她只皱着双眉,努力回忆着课堂上老师讲过的那些话。 突然,文秀目光如炬,紧盯住刘飞和李皓轩,急速言道:“也就是说,只要是有他感兴趣的女子出现,即便是有风险,他也十有*会再次作案的,对不对?” 刘飞轻轻点了点头,望着秀秀那严肃的神情,心中暗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吗? 果不其然,在得到了刘飞的肯定之后,文秀剑眉一挑,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断然言道:“这就好办了,咱们不妨引蛇出洞、主动出击一把。” 刘飞和李皓轩皆是一惊,两个人诧异地望着秀秀。刘飞不禁双眉一抖,脱口言道:“此法太过冒险了吧?” 李皓轩低头略加思考,仍眼中带着几分疑虑地说道:“更何况咱们如何能得知那淫贼对什么样的女子感兴趣呢?” 文秀不屑一顾地摆手言道:“这个不难,总结一下那淫贼迫害过的女子有什么共同之处嘛。” 刘飞冷眼瞟着秀秀,冷冷地笑了笑,缓缓言道:“那些女子,除了年纪相仿、相貌美丽之外,论及家世、性格以及行为举止,都无半分相同之处。” 文秀一听话,立刻凑到了刘飞的身边,眨着一双大大的美眸,惊讶地言道:“啊?原来阿飞早就总结过了!” 刘飞自负地淡然一笑,悄悄侧身闪开了秀秀的肩膀,口中言道:“是啊,这些女子各不相同,且相差甚远,让你完全捉摸不透这位‘淫猴’的喜好啊!” 李皓轩也点头附和叹息道:“哎,无论富家之女、还是贫贱女子,也不管是品格贤淑的、还是性子刚烈的,这‘淫猴’皆不肯放过,像她这种喜好无常之人才让咱们防不胜防呢。” 文秀闻听此言,剑眉一簇,心中为那些惨死的女子痛惜,更对那淫贼痛恨不已。她双拳紧握,玉腕一抬,又在旁边一棵柳树树干上重重一击,贝齿紧咬地愤然言道:“哼,这狗贼,丧尽天良,罪恶滔天,他日擒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只恨!” 刘飞见秀秀嫉恶如仇,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不禁心中暗叹:秀秀真是天生的侠义心肠啊! 李皓轩听了秀秀的话,虽大受鼓舞,却仍担忧不已,于是小声嘀咕道:“只怕是这淫贼奸诈狡猾,没有那么容易擒得住啊。” 皓轩一句话,又让秀秀的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她原本昂起的头又渐渐低垂了下来,嘴角抽动了几下,面露尴尬。 刘飞见状,忙踱步挡在皓轩的面前,轻蔑地笑道:“哼,依刘飞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胆小鼠辈,否则就不会天天男扮女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他还胆小?”文秀气恼地辩驳道:“他若胆小,就不会肆无忌惮地连番作案,就不会明知咱们设下埋伏还敢前来应战,这分明是在笑话咱们官府无能!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看他迟早会骑到咱们的头上、欺负官家女子!” “不……不会吧!”李皓轩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的摇头言道:“就算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文秀凤目圆睁,目光如剑地瞥着李皓轩,厉声言道:“怎么不敢?反正在他迫害的女子类型里就差官宦之女了。”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刘飞,他低着头踱出了几步,缓缓言道:“官宦之女?我记得何大人膝下有一女,闺名雪盈,也是正值二八年华,且美若天仙啊。” 文秀一听,仿佛再次见到希望的火光一般,一跃到了刘飞的身边,拍着他的肩头言道:“好啊,这次‘引蛇出洞’的诱饵咱们就用官宦之女了。” 李皓轩琢磨了一下,倒是不急于赞同,只带面诡异的笑容,望着远处的高山,言道:“就看这个‘淫猴’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文秀含笑颔首,但刘飞却是一脸的忧虑,苦笑着言道:“要让人家的女儿去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咱们要如何开得了口呀!” 文秀一听,这话有理,于是也低垂下了眼帘,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眼帘一挑,竖起手指,兴奋地高声喝道:“有了,既然有危险,那就让我这个巡按全家上阵、陪着他女儿一起冒这个险,这样他自然无话可说了吧?” 文秀他们在想方设法地说服何大川,而知府知府这边早就有人在替何大人鸣不平了。 正厅之中,冯伦进来向知府大人禀报,韩良材等人已经回到了府中。何大川懒洋洋地问了一下此番调查的结果,冯伦小眼睛一眯,不屑地言道:“料想应无收获啊!” 何大川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一手搭在桌上,托着自己略有肥胖的脑袋,淡淡地言道:“既如此,就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整吧。” “是,还是大人体恤咱们下人啊。”冯伦躬身拜谢。 第一百二十六集 家有娇女 一点心雨:人们惊诧于许多贪官们的天文贪污数字,其实在达到了某种程度之后,钱财对她们而言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但是他们习惯于办事收钱或者已经身不由己了。这便是一种犯罪惯性,尽管知道其中的危害,却已经不能收手。因此,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抱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的心态。因为一旦沾染,便会像染上毒品一样,欲罢不能。待到惊醒之时,早已为时过晚。 第3-126问:人心都是向下长的,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 冯伦拜谢之后却不肯就此离开,而是凑到了何大川的耳边,小声试探道:“何大人,文巡按如此调遣咱们知府官兵,却又是缕缕失败,一无所获,大人,难道您就任由他这样差遣您的手下不成?” 何大川转头狠狠白了冯伦一眼,撇着嘴角答道:“不用管他,巡按大人要人手,咱们就尽管满足他。” 冯伦见自己的话并未起到作用,于是一脸苦相地继续言道:“哎呀,小人这是在替咱们大人叫屈啊!他文必正虽为巡按,可这么做却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啊。” 何大川一听,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冯伦,瞪圆了小眼睛,厉声喝道:“你个狗奴才,你知道什么?他文必正这是在替咱们办事,咱们自当倾囊相助才是。” 冯伦见自家大人发怒了,忙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磕头谢罪,但嘴上仍不肯善罢甘休,小声嘟囔道:“可他屡次动用咱们府衙官兵,却并未擒获那淫贼。这岂不是徒劳无功吗?” 何大川见冯伦仍不服气,不禁气恼万分,探身用自己肥厚的手掌在冯伦头上重重一拍,骂道:“蠢材,真真是个蠢材啊!那‘淫猴’你不是也一样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依旧不能擒获吗?如今,擒不住那淫贼,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有他文必正替咱们背这个黑锅,你就烧高香去吧!用用咱们几个官兵又算什么?” 地上跪着的冯伦揉着脑袋,这才恍然大悟。忙磕头赞道:“哎呀,还是大人思虑长远啊!小人蠢笨,远不及大人十分之一啊。” 听着冯伦的谄媚之词。何大川的火消了大半,他腆着大肚子,洋洋得意地言道:“你啊,别总这么小家子气,凡事要识大体、顾大局。懂吗?若是那文必正用咱们府上的官兵当真擒住了那淫贼,岂会没有咱们庐州知府的功劳?” 冯伦仰起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大人实在是见识过人啊!” 何大川一边享受着手下人的赞誉,一边用手轻抚着大肚子,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我如今已经将你拉入了局中。如何破解,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破得了此局,那便皆大欢喜;可若连你这八府巡按都不能破解此局。那朝廷自然也不能怪罪我这个小小知府了! 冯伦转身才一出正厅,一位身材颀长的小姑娘悄悄溜进了屋子。她一身淡绿长裙,披肩的长发挑出几缕,精心编结成了麻花小辫,辫稍上系着碧绿的锦缎丝带。随着姑娘脚步轻移。那数条小辫子左右跃动,倒像是平静湖水中泛起了层层涟漪。又像是躲在密林之中的小精灵,动静之间,美不胜收。 此时,何大川早已坐回到桌前,倚在桌上正准备小憩片刻。屋中甚为安静,那姑娘蹑手蹑脚地踱至何大川身后,淡青的柳叶弯眉一抖,碧波一般的丹凤眼一眯,轻抬玉碗,露出了皓白如雪的肌肤。 她手中捏着一根长长的枯草,小心翼翼地来到何大川的身边,艳红的朱唇一抿,将手中焦黄的枯草递到了何大川的鼻翼之下,微微挑逗。 那姑娘本以为此举可以让何大川惊醒之后再急急地打上一个大大的喷嚏,却不想,自己手捻枯草晃动了多时,何大川却并无丝毫的反应,她不禁心中讶异。 就在她疑惑地转动着漆黑的眸子,不解其中缘由之时,那何大川早已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瞟着这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见她正满腹狐疑,撅起的嘴角上挂着一丝不甘,何大川突然从椅子跳了起来,一把钳住了那姑娘如玉的手腕,口中笑道:“哈哈,可算是让我住到了!” 那姑娘羞愤不已,跺着脚挣扎开来,丢掉了手中的枯草,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言道:“不玩了,不玩了,爹爹戏弄女儿。” 原来,这悄悄进来的美丽姑娘便是何大川的独女何雪盈。见女儿生气了,何大川忙凑了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圆润的肩头,和蔼地劝解道:“好女儿,不生气,不生气啊,爹爹怎么会戏弄自己的女儿呢?来来来,爹爹帮你捡回来。”说着,他赶忙俯身拾起了那根枯草,假装毕恭毕敬地送还到了何雪盈的面前。 雪盈嘴角一抿,转怒为喜,迅速地夺回了枯草,径自在手中玩弄着,低头不语。 见女儿露出了笑容,何大川这才开怀大笑,展臂亲昵地揽着自己的女儿,父母二人说笑了起来。 “晚上定要罚爹爹几大杯酒方才解气!”雪盈娇嫩的撒娇声回响在正厅之中…… 何大川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因此对自小雪盈百般疼爱,娇宠不已,这天晚上,自然是被自己女儿灌了一个酩酊大醉。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严厉的地方官;但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却是个慈父。 庐州知府中,这位父亲想方设法地讨好着自己的女儿,家庭和睦、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城外的段家庄之中,这段家的婆媳、母子之间,却总弥漫着一股不和谐的怪异味道。 晚饭之后,段晟睿和哥哥段天广、弟弟段逍遥一起到母亲房中说话,自己的院子里就剩下小妾和子女,倒是显得格外冷清。 井氏的房中,段擎宇正歪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为他剥出来的桔子。在转头朝着后面狠狠吐出桔子核之后,他这才微微抬头,漫不经心地瞟着井氏,问道:“娘啊,你这计策能行吗?” 井氏将一个颜色艳美的桔子托在掌心,十根纤纤玉指只摆弄了几下,便将那桔披完整地剥了下来。她又将那桔子掰开一瓣,笑盈盈地送入了儿子的口中,这才幽幽地答道: “擎宇啊,你就放心吧。那位文必正为人刚直不阿,又好管闲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说到这里。井氏眼眸望着窗外,面露凶光,厉声言道:“这一次,绝对要让那老太婆吃不了兜着走!” 段擎宇冷笑了几声,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晃悠着脚尖,一边不冷不热地问道:“那这个文必正如何这么久了都没个动静?我看他眼里只有那个什么‘淫猴’的案子,根本没把娘的事放在心上!” 井氏眉眼一眯,镇定地笑道:“呵呵,要想调查清楚这惊天大案,也是需要时间的嘛。擎宇啊,莫要太过心急啊,你没发现吗?自从那天我告密之后。文必正身边便少了一名侍卫,我猜想,这侍卫一定是他派出去查探此事了。” 段擎宇一听此言,收起了二郎腿,挺直的身子。推开了母亲再次送到口边的桔子,思忖了一下。才恍然言道:“哦,对对对,我记得那个人是叫做罗镇虎的……”他小眼珠一转悠,又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赞道:“哈哈,还是母亲料事如神啊。” 听着儿子的夸赞,井氏心中甚为得意,她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傲慢的微笑,又信心满满地缓缓言道:“擎宇啊,你瞧着吧,待到那罗镇虎回来之时,便是那老太婆的死期!” 而此言一出,段擎宇先是仰面大笑,可随机笑声又戛然而止,一丝忧虑爬上了他的眉间:“娘,可是,你怎知到那时,文必正定会饶过我们母子?” 井氏眼眉一挑,双手轻拍着儿子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进宫盗宝的是那老太婆和你大伯他们,与咱们母子何干?咱们揭发盗宝神偷,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说不定还有奖赏呢!” “那可太好了!”段擎宇心中大悦,已经开始憧憬着那些即将到手的奖赏了。 而此时的井氏长舒了一口气,眼望着窗外,心中暗道:老祖宗,既然你不肯把那宝贝传给我儿子,那可就别怪我们母子不客气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井氏母子惦记着罗镇虎,其实只是盼着他快一点带回来自己需要的消息,好让文必正尽快审理盗宝一案。 而文秀等人这些日子也在惦记着罗镇虎,但他们惦念着的是这位好兄弟的辛劳,而对于他带回什么样的结果,却并不十分关心。 只是刘飞在挂念罗镇虎的同时,心中还牵挂着自己的哥哥刘翱,他们兄弟也是许久未曾谋面了。而一想到哥哥刘翱,刘飞的脑海里却总是不得不浮现出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位女子如仙女一般立于荷塘畔的情景让刘飞至今难忘,只不过,对于她,刘飞的心中更多的是怜悯和愧疚。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子的一份痴情,才让刘飞和刘翱兄弟间渐生嫌隙,以至于两兄弟这五、六年来不愿再次相见。 这次的事情,哥哥能帮我吗?刘飞不禁在心中自问,他担心哥哥还因为当年的往事而对他这个弟弟的请求置之不理。 不过刘飞在罗镇虎离开之时,已经叮嘱过了,一定要说明,此事事关重大,乃是金科状元、八府巡按文必正亲自相托。他想,哥哥为人耿直,打着文必正文巡按的旗号,想必能让哥哥出手相助。 刘飞知道,此等惊天大案,除非哥哥肯帮忙探寻当年内情,否则他人避之唯恐不及呢,谁也不会接下这样一个烫手山芋的! 第一百二十七集 香飘雪玉 一点心雨:人生代代延续,我们都曾为人子女,将来也会为人父母,最终渐渐老去。中国有句俗话:人心都是向下长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倾注到子女身上的心血和关爱,有时候要比给予父母的多得多,也许这是一个宿命般的轮回吧。生活在这个世上,上要对得起前人,后要对得起来来着,中间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是不是很累?可是这种“累”不正是亲情所在、人生意义所在吗? 第3-127问:白玉娇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吗? ******** 接下来的几天里,庐州城内,韩氏兄弟对“一品香绣庄”的监视渐渐变得淡漠,两个人在监视之时也常常抱怨个不停。 而“淫猴”继续猖狂作案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让庐州城的百姓惶恐不已。那些个年轻女子再也敢踏出房门半步。不过几日之后,这流言便又莫名其妙地随即消失。 这一天,天气晴好,正值文必正的儿子小宝七岁生日,知府何大川及其家人在府中设宴,请来了文巡按全家,为巡按公子热闹地庆祝了一番。 席间,大家皆是开怀畅饮,个个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文必正和他的师爷公事在身,离开了府衙,只将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寄放在了何大人家中。 晌午过后,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格外地舒服。巡按夫人白玉娇带着自己的儿子文小宝陪着何大川的女儿何雪盈一起出来逛街。 白玉娇一身艳红的长裙,身披猩红的披肩,浓妆艳抹,光彩照人。而一旁的何雪盈则只是那一袭淡绿长裙,眉眼处淡施粉黛。尽管如此,仍掩饰不住这位少女惊为天人的天香国色,一颦一笑之间。皆让人迷醉。 何雪盈介绍了不少铺面给巡按夫人,而白玉娇也不客气,不大会儿的工夫便买下了不少自己喜欢的首饰和糕点。 一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品香绣庄”的门前,何雪盈又兴致颇高地言道:“文夫人,这个绣庄可是我们庐州城里最有名的了,咱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白玉娇探着头,朝绣庄里张望着,那眼中早就闪出了贪婪的目光。而站在一边的文小宝却满脸的倦色,用小手扯了扯娘亲的衣衫,泱泱地言道:“娘。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的腿都走累了。” 何雪盈一听这话,不禁掩口而笑。那双颊粉红如春日里的桃花一般娇艳。 白玉娇先是朝着何姑娘尴尬地一笑,随后横着一双杏眼瞪着小宝,在小宝的肩头轻轻推搡了一下,厉声批评道:“你这孩子,人家何姑娘都没喊累呢。哪里就轮到你了?” 文小宝撅着小嘴,气呼呼地反驳道:“娘啊,人家雪盈姐姐是大人嘛,我还是个小孩子呀,当然容易累了。” 白玉娇一听这话,气急败坏地在小宝的后脑勺上一拍。厉声骂道:“嘿,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还学会顶嘴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你的。” 文小宝见娘生气了,心中畏惧。忙怯怯地躲到了何雪盈的身后。雪盈俯下身子,和善地将小宝揽在怀中,柔声言道:“小宝啊,姐姐知道你累了,要不咱们逛过了这家铺子就马上回去休息。好不好?姐姐家里已经给你备下了最好吃的甜点。” 小宝一听这话,乐得合不拢嘴。拍手叫好,还故意朝着白玉娇调皮地扮了鬼脸。 就这样,何雪盈领着文小宝,和白玉娇一起走进了“一品香绣庄”。绣庄里的伙计见来了客人,忙过来张罗着,又见两位姑娘衣着华丽不俗、谈吐高雅得体,还以为是来个大主顾,于是悄悄从后院请来了娄氏。 娄氏来到前面一看,也是心中欢喜,于是上前主动与白玉娇搭讪,热情地介绍着绣庄里的绣品。 何雪盈和白玉娇一见到眼前这样琳琅满目的精致绣品,简直看得眼花缭乱,一会儿拿起这件看看,一会儿又拿来那件瞧瞧,欢喜得都忙不过来了。 只是,两位姑娘只专注于挑选绣品,却忘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文小宝。此时的小宝百无聊赖,皱着小眉头独自一个人面朝里地坐在门槛上,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娘亲和雪盈姐姐。 而白玉娇和雪盈现在正入迷地挑选着花花绿绿的各式绣品,那一双眼睛都不够用的了。 白玉娇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小宝,于是她过去一把将小宝拉进了屋子,又展开一件衣衫,兴奋地问道:“小宝,你看娘穿这件绣着大红牡丹的衣服好看吗?” 文小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翻着白眼不情愿地瞥上了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却又被白玉娇抢在了前面。她又拎起另外一件衣服比划在自己的身前,略带傲气地问道:“还是这件绣着百鸟朝凤的衣服好,对吧?” 文小宝小大人儿一样地叹了口气,毫无兴趣地垂下小脑袋,撅着小嘴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道:“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肚子都快饿瘪了。” 白玉娇见儿子对自己的新衣衫竟无半点兴趣,只好无奈地嘴角一撇,口中骂道:“你个臭小子,中午吃了那么多还不够呀?你再稍微等一等啊,娘这就选好了。”说完,她叫老板娘将手中这件衣服包了起来。 娄氏见状忙亲手将衣衫小心翼翼地折叠整齐,又用一块方布包裹好,这才递到了白玉娇的手中,笑盈盈地言道:“哎呀,这位夫人可真是独具慧眼啊,一下子就相中了我们这一品香里最见绣花功底的衣衫了。” 白玉娇傲慢地昂起头,摇曳着腰肢踱出了几步,这才不屑地言道:“哼,你这小小绣庄里也就这件衣服本夫人还能看得上眼,其他货色啊,就是白给我都不要呢!” 娄氏听了这话,虽说心中不悦,但脸色却没表露出半分,只和颜悦色地附和道:“哟,原来这位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呀!” 一听这话,白玉娇更加高傲了,她轻蔑地瞟了一眼娄氏,杏眼一眯,冷笑道:“那是自然,我相公可是金科状元、八府巡按呀!” 那娄氏一惊,脸色顿时有些苍白,惊诧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巡按夫人。 一旁的何雪盈见状,忙凑了过来,用手挽住白玉娇的臂弯,掩口笑道:“文夫人,你吓到老板娘了。” 白玉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过分,忙尴尬地嘴角一抽,拉着身边的何雪盈介绍道:“我是巡按夫人,这位是你们庐州知府何大人的……” 白玉娇这话还未说完,便被何雪盈拦住了:“文夫人,算了吧,咱们还是付了钱快点回去吧,否则小宝可是要饿昏了。” 玉娇见雪盈如此低调,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只好随着她,只在用手指点着雪盈的鼻尖调侃道:“怎么?许久没出门,你便怕了?是不是怕遇到那个淫贼呀?还要找小宝作借口!” 雪盈双颊绯红,背过身去,羞涩地低下了头,口中抱怨道:“哎呀,文夫人,你说什么呀?” 白玉娇却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凑到雪盈的耳边笑道:“你放心好了,你是官宦千金,那个淫贼有几个脑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他啊,就是吓破了胆子,也不敢去惹你的麻烦。” 这话让雪盈更加羞愤难当了,她一推白玉娇的手臂,急速言道:“哎呀,文夫人,还是快点付钱要紧,不然人家老板娘等急了。” 白玉娇见雪盈这个样子,不禁偷笑不止,她嘴角一撇,眼眉一挑,转身向着娄氏问道:“好吧,老板娘,这件要多少钱呀?” 娄氏含笑报了个价钱,谁知道白玉娇一听便如火冒三丈,嫌这个价钱太费,忍不住怒斥道:“我说你啊,这么一件小小的衣衫,就卖这么贵?就是在京城里面也没你这个价钱的呀?要不说你们这些个生意人个个都是黑了心的!” 娄氏为难地一笑,眼珠一转,言道:“文夫人见多识广,自然是我们这些个小小生意人所比不得的。不过这件衣衫绣功精美,的确是我们费了不少心思的才做成的呀!” 白玉娇狠狠白了那老板娘一眼,绷着脸道:“那好吧,我付一半的价钱给你好了。” 娄氏不禁心中暗笑:原来巡按夫人买东西之时也要讨价还价的。她假装苦着脸央求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我们也是小本经营,勉强养家糊口而已,还请文夫人高抬贵手啊。” “你……”白玉娇才要再次上前争辩上几句,却被何雪盈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文夫人,你若喜欢,雪盈替你买下便是了。”何姑娘说着便要付银子。 白玉娇见状,忙迅速从怀中掏出钱,扔给了娄氏,口中不情愿地嘟囔道:“那怎么行?相公要是知道这衣衫是知府千金替我买下的,他定要骂死我了。” 付了钱,白玉娇领着儿子,和雪盈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一品香。而娄氏送走了这位多事的巡按夫人,猛然一回头,却发现内室的门帘被人挑开了一条缝隙,那缝隙之后,闪烁着一双淫邪的眼眸。 那人见白玉娇等人已经远去,便放下了门帘,躲进了内室后堂,而娄氏却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偷眼瞟着白玉娇他们远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一个身影从一品香的后宅之中跃了出来,他先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监视,便闪身钻进胡同之中…… 第一百二十八集 玉簟秋 一点心雨:与英姿飒爽的文秀相比,巡按夫人白玉娇似乎更加像是个女人,女人的妩媚、女人的嫉妒、女人的自私都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集市上买件衣服也要锱铢必较、讨价还价。不过现实生活中,却少不了这样的好妻子,唯有精打细算才能把持家业,而任意挥霍只能败家。毕竟,这世界上富人还是少数嘛,所以真正过日子还是需要白玉娇这样的好主妇! 第3-128问:你也有“管鲍之交”的好友吗? ******** 当晚,何大川府中异常安静,一切守卫与平日并无半点分别。后院厢房之中,留宿了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夫人白玉娇和她的儿子文小宝。 正当母子俩在厢房中闲聊之际,两个府衙侍卫打扮的青衣人低着头推门而入。 白玉娇吓了一跳,刚刚喝在口中的香茗一下子喷了出去,她一边揽着小宝躲闪到了角落之中,一边在口中慌张地抱怨着:“哎哟,你们这知府衙门里的侍卫怎可这样不懂规矩,也不敲门就闯进来啊?小心我到何大人那里告你们一状……” 玉娇话音未落,那进门来的青衣侍卫便抬起头,大大方方地站在白玉娇和文小宝的面前,淡定地言道:“哼哼,你去啊?我从未听过,这相公要进自己老婆的房间还要敲门的!” 文小宝抬头一看,原来站在前面说话的正是文秀。他一下子扑到秀秀的怀里,高兴地喊着:“爹……” 而于文秀同来的刘飞却忙伸手捂住了小宝的嘴,悄声言道:“小宝啊,你小点声。” 白玉娇一见是秀秀来了,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用手抖落着衣袖、整理着刚刚被浸湿了的衣衫。又几步踱回到桌边坐了下来,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口问道:“秀秀啊,你们怎么这副打扮?” 文秀抱着小宝坐在白玉娇的对面,探身言道:“我们是偷偷回来的,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啊。” 白玉娇微微品了一口香茶,饶有兴致地凑到了秀秀的耳边,问道:“秀秀啊,你说这个淫贼他今晚会来吗?” 文秀剑眉一挑,如水的眼眸熠熠生辉。自信地挺胸言道:“那是自然!”说着,她又侧目望着窗外,眼神渐渐变得严肃而犀利。紧咬贝齿,厉声言道:“哼,我们已经在何姑娘闺房四周布下的埋伏,这一次定要将那狗贼擒住!” 白玉娇一听这话,漆黑的眸子转动了几下。一双杏眼紧盯住秀秀,满脸怒气地问道:“咦,你怎么只派人保护那何雪盈、却不保护我呢?要是万一那淫贼看上的人是我,那可如何是好呀?” 此言一出,一旁的刘飞不禁掩口而笑,秀秀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一双美眸弯如皓月。 她拍着白玉娇的肩膀言道:“哈哈,我说玉娇姐啊,你就别做美梦了。虽说你风韵犹存,但毕竟已不是花季年华,那‘淫猴’不会来找你的!” 白玉娇见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一时更加羞愤,拍着桌子争辩道:“喂。秀秀,那是你的意思是他会嫌我老?我老吗?我老吗?”言毕。指着自己逼问起来。 文秀见状,忙闪身避开,一边强忍住笑,一边小声应付着:“好好好,不老,不老。” 白玉娇依旧不肯罢休,一把拉过文小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小宝,娘的样子真的很老吗?” 文小宝鬼精地一仰头,笑呵呵地问道:“娘,你是要说实话呢、还是说谎话呢?” 白玉娇在小宝的头上狠狠一拍,骂道:“小孩子怎么可以说谎呢?说实话便是!” 文小宝这才极其认真地答道:“嗯,娘不是很老……” 白玉娇一听这话,心中蔚然,用手托着自己的脸颊,口中小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谁知文小宝又继续一字一顿地言道:“可是和雪盈姐姐比起来,娘就老~多~了!” 文秀和刘飞一听,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而白玉娇却是气得七窍生烟,粉面通红。她气恼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说着举手便要打,幸好被秀秀及时拦下。 “好了,好了,玉娇姐,别生气了,是你叫小宝说实话的嘛,人家小宝也没说错呀?你如何还要打他呀?”秀秀说着将白玉娇拉到了一旁,收敛起笑容,关切地言道:“我也分派些人手保护你们母子了。不过今夜定有一番苦战,你要格外小心才是,看护好小宝。” 白玉娇转头瞟了一眼已经在刘飞怀中的文小宝,深深叹了口气,点头柔声言道:“嗯,我知道了。秀秀,你也要当心。”她知道,今晚,秀秀大战在即,她不免有些为这个小丫头担心。 文秀早知白玉娇对自己的关照之心,感动之余也故作轻松地抿嘴一笑,言道:“嗯,那我和阿飞先走了。”言毕,秀秀便与刘飞一起离开了厢房。 只是,在秀秀离开的那一刻,她又偷偷侧目,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依偎在一起的白玉娇和文小宝,心中暗道:玉娇姐、小宝,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也一定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们! 深秋之夜,彻寒入骨,萧条凄冷。明月偷偷升上树梢,秋风肆虐,树枝轻摇,地上斑驳的树影也随之摇摆不定,风声萧瑟,光影交错,仿佛是狰狞的猛兽在趁着黑暗一显淫威。 何府后院厢房之中,一片漆黑,文小宝躺在白玉娇的怀中,听着窗外“嗖、嗖”的风声,却是心中略带惧怕。他将头深埋进在娘亲的怀里,口中怯怯地小声问道:“娘,爹今晚真的能擒住那个狗贼吗?” 小宝话未说完,白玉娇便一把捂住了小宝的嘴,神色慌乱地小声言道:“我的小祖宗,娘现在心里烦得很,你就少说两句吧,快睡觉,乖啊!” 文小宝一仰头,眨巴着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望了白玉娇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紧咬着嘴唇,再次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强迫自己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何府大小姐雪盈的闺房之中,残烛微弱的桔色光亮将雪盈精致的身材映在窗上,纤纤玉指轻抚秀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温柔似水。 红藕香残玉簟秋,美人倾城,一点愁容一丝轻叹,顾盼间,谁解其中滋味?飘身缓步,轻解罗裳,斜倚床头,花自飘零水自流,却是此情无计,辗转间,月满西楼。 何雪盈宽衣睡下,期待着这一夜的好梦。而窗外的黑暗中,一个等待了多时的人影闪过,那是一个人同样期待这一夜的年轻人。 这个黑衣人黑纱蒙面,他为了这一夜的愉快做了精心的准备。何府中值夜的侍卫以及院中值守的小厮丫环等人都已被他下了迷药,此刻正酣睡不醒。 而他已在窗边伫立了许久,一直痴痴地望着那映在窗子上的雪盈的俏丽身姿。尽管只是一个单纯黑色的身影,但雪盈时而优雅、时而俏皮的一举一动,若真若幻,仿佛就在自己眼前,更添了几分神秘,逗得这黑衣人心痒难耐,只好用指甲拼命地挠着窗框,以平复自己过速的心跳和燥热的情绪。 如今,那一点残烛已被熄灭,眼见着美人脱去衣衫,躺在床上甜甜睡去,那黑衣人按耐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迅速从窗边溜至闺房门前。 这黑衣人动作轻盈,脚下如踩棉花一般,竟无半点响动。他站在闺房门前,长身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四周确无旁人,便急急地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插进了门缝儿里,三下两下,便拨开了门栓。 寂静的院中,传来“吱呀”的一声,那房门被瑟瑟秋风吹得自动打开了一些。 虽说只是一点轻微的响动,但那黑衣人仍十分警觉,门开之后,并不急于进门,反而猫着腰退到了角落之中隐蔽了起来。 等待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跳入院中,那黑衣人这才从阴暗的角落中探出了半个身子。 他谨慎地向着四周张望,并未发现任何不妥,又迅速地窜上了房顶,细细查看,见的确无人注意院中的动静,这才安心跃回院中,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 闺房之中,伸手不见五指,隐约间,还能听到何雪盈沉沉的呼吸声。那黑衣人如山猫一般躬身缓步而行,生怕自己惊醒了床上的美人。 一步一步接近床榻,那黑衣人的心情也随之愈发激动,浑身上下犹如火烧一般。 来到床前,他轻轻挑起纱帐,借着微弱的月光,见那床上的女子仰面而卧,身上盖着一条薄被,那隆起的胸口处有规律地一起一伏。这起伏之间,已唤起那黑衣人无限遐想。 而那薄被似乎只盖到了胸口的位置,女子展外侧手臂,轻搭在额头之上,而那暴露出来的那玉臂紧实圆润,凝脂一般的如雪肌肤,真是让床边的黑衣人垂涎三尺…… 第一百二十九集 百密一疏 一点心雨:千百年来,“管鲍之交”一直被认为是交友的最高境界。所谓春秋霸业,早已成为历史烟云,但鲍叔牙宽阔无私的胸怀、对朋友的了解和信任却永久地为人称道。人这一生,能拥有一位“管鲍之交”的知己,真乃幸事啊! 第3-129问:看过本集,你会责怪秀秀他们的疏漏吗? ******** 那黑衣人站在床头,望着睡梦香甜的何雪盈,嘴角抽动,露出了一丝淫笑,那目光之中尽是贪婪,浑身都已渗出了汗渍。虽看不清雪盈的容貌,但黑衣人已经嗅到了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了淡淡幽香。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玲珑的小竹筒,打开一边的盖子,将那竹筒熟练地在何雪盈的鼻翼之下一晃,随后便又利落地收了起来。 雪盈闻到了那竹筒之中散发出的迷香,浅浅呻吟了一声,那头软软地向着里侧一偏,玉颈尽露,倒是让那黑衣人再次心中一颤,欲火更胜。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颤抖着轻抚雪盈的手臂,玉骨冰肌,尽在掌下,丝滑如锦缎一般。 那黑衣人享受不已,眯起了一双眼睛,渐渐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终于一下子扑到了雪盈的身上,将这位天姿国色的女子抱在了怀中。 此刻,一股热血早已冲昏他的头脑,他不顾一切地抓下了蒙面的黑纱,用自己火热的双唇追逐着那美女冰雪一般的肌肤,双手疯狂地撕扯覆在女子身上的薄被,一种胜利与满足之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这黑衣人正是作案多起的“淫猴”,就在他自以为已经可好好享受一番之时,那身下的女子却突然睁开了双目,一双如水的美眸中。犀利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让沉浸在享受中的“淫猴”如冷水泼面一般惊诧不已。 这淫贼心中奇怪,自己的迷药如何没有发挥作用呢?正在疑惑迟疑之时,那女子冷峻凌厉的神色一转,朱唇轻动,掠过了一丝狡猾的诡笑。 “哼哼”的冷笑声淡定而轻蔑,让“淫猴”更是大吃一惊,心中不禁微微一沉: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吗?这个的时候还会发出如此不屑的笑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淫猴”百思不得其解,可这时候,“啪”的一声响。那女子已抬起手腕,迅速钳住了“淫猴”的双臂。淫贼不禁大惊失色,本能地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出乎意料地未能挣脱那女子的控制。 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女子屈膝猛地袭向了淫贼的腹部,撞得那淫贼剧痛难忍,腹中如火烧一般难受。 他这才知道。原来今晚自己竟遭遇到了美人最为强烈的反抗。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一个知府千金,竟然会有如此身手,看来这位姑娘自己不可小觑。 这“淫猴”强忍着腹痛,就势将自己的头垂在了那女子裸露的肩头,竟张开嘴。淫邪地啃咬着女子娇嫩的肌肤。 “啊!”那女子也未料及这淫贼受到攻击之后还不忘如此龌龊之举,不禁口中一声尖叫,双臂奋力用力推开了淫贼。抬腿将那淫贼踢到了床下。 那淫贼见女子放开了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果断地转身一跃,从屋中逃了出来。 对于“淫猴”来说,今日如此狼狈的遭遇还是第一次。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仍毫不犹豫地逃离了女子的闺房。此刻。他的心中万分不安,他隐隐感到,今晚之事,绝非巧合。 果然,那淫贼才一溜出闺房,便见院中稳稳站定一人,白衣胜雪,面容英俊,手提宝剑,似乎早已等待多时了,此人正是李皓轩。“淫猴”心中一凉,来时抱定的那点侥幸之心顿时如冰封一般。 他这才彻底顿悟,自己今日是中了埋伏,只能抖擞精神、拼死一战了,或许还有能一丝逃跑的机会。 还不容那淫贼多想,李皓轩已舞剑到了自己的眼前,那雪亮的剑尖上映衬着皓月银光,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淫贼只勉强应付,与那白衣人战在一处。 不出几个回合,那淫贼便知白衣人武艺超群,若是硬拼,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于是他抽了个机会闪身退后几步,掏出竹筒,迅速打开盖子,向着那白衣人一横那竹筒。 竹筒之中喷出一阵浓烟,院中顿时看不清变得一片雾霾。那淫贼收起竹筒,以这烟雾做掩护,拧身飞上了房顶,准备溜之大吉。 可谁知道,那房顶之上,一个黑铁塔一般的彪形大汉早已等在了那里,正是韩良栋。 “你这淫贼,哪里跑!”那大汉一声巨吼,声如洪钟,举一把大刀,朝着“淫猴”便砍了过来。 那淫贼倒是也不与这大汉纠缠,闪身躲过这一刀之后,便抽身一跃,欲从另外一处逃脱。可转身看时,却是心中大惊,原来那白衣人早就等在了自己的身后。 李皓轩不由分说,上前飞身一脚便将那淫贼踹回了院中。此时,院中早已灯火通明,闻声赶来的侍卫们已将院子团团围住。知府何大川和师爷刘飞也在其中。 从空中摔回院子的“淫猴”身上满是灰尘,连脸颊之上都沾染着一块泥泞,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他愤怒地环视着院中众人,细心地寻找着逃脱的缺口。 李皓轩已飘身落回院中,展长剑,一步一步逼近着“淫猴”。这时候,大小姐何雪盈的闺房之中冲出了一位女子,淡青色的长裤长衫,秀发披肩,一手捂着肩头,怒骂道:“色胆包天的淫贼,竟然咬我!看我今天不打扁了你!” “淫猴”转头一看,一个清丽无匹的女子挥拳朝着自己而来。他不禁大惊,慌忙应战,心中却在奇怪,这闺房之中走出的究竟是何人呀? 原来今晚是文秀假扮了何雪盈引诱“淫猴”上钩,秀秀击退了那淫贼之后,穿好了衣衫,低头见到了自己肩头上那淫贼留下的齿痕,心中羞愤不已,忍不住冲出闺房,要亲自动手教训那淫贼方才解气。 一旁的何大川和刘飞都吓了一跳,何大川心中暗自惊讶:这位才高八斗的八府巡按怎么会有这样一身好功夫呢?怪不得她信心满满地敢男扮女装,替换下小女。 而此时,刘飞却在担心文秀安危,心中埋怨这丫头太过冲动。 “皓轩,快快保护文大人。”刘飞急急地喊道。 李皓轩颔首领命,挥剑同文秀一起对付那“淫猴”。那淫贼的武功本就平平,再加上现在以一敌二,不一会儿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故技重施,本想着再次跃上房顶逃掉了事。谁知自己刚一飞身上房,李皓轩腾身紧追,几步便到了他的身后,展臂拉住了他的脚腕,用力一甩,再一次将他扔回了院中。 “淫猴”这才知道,原来这白衣人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而院中那位被称为“文大人”的女子,正铁青着脸怒视着自己呢!这人到底是谁呀?“淫猴”心中暗道。 文秀横眉冷目,瞧准机会,一拳击在了那淫贼的面门之上。“啪”的一声,直打得那“淫猴”后退出好几步,站立不稳,好悬跌倒在地。 “淫猴”只觉得头痛难忍,似乎还略带眩晕,嗓子眼儿里苦涩涩的,鼻子都有些麻木了。他抬手背在在脸上一抹,原来鼻子、嘴角都已伸出了血迹。 眼见“淫猴”那狼狈的模样,文秀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拳打得相当解气。可就在她想着要乘胜追击之时,那淫贼却突然转身扑向了何大川和刘飞所站的方向。 文秀见状,心中一抖,脸色大变,口中高声喝道:“阿飞,快闪开!” 可秀秀这话还未落地,那动作敏捷的淫贼已然向着何大川和刘飞飞身而去。“淫猴”早就发现了周围这群侍卫中,只有这二人半点武功不懂。 李皓轩见情况不妙,忙抬手向着那淫贼抛出了三支飞镖。不过那淫贼根本不放在心上,三转两转便轻盈地闪身躲开了,并反手袖笼一甩,回敬了皓轩一阵毒烟。 “小心,有毒!”皓轩一声大叫,随后用手背掩住了口鼻,屏住了呼吸。 皓轩身旁的文秀听到此言也不得不倒退出几步,闪过那浓浓的一阵白雾,一手紧紧捂住口鼻,另一手不断地扇动着,尽力驱散这阵雾气。 此时的刘飞已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趴了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何大川也吓得不轻,身子僵直,连后退几步都很艰难。还好,有旁边的府衙侍卫及时保护在了他的身前。 可那淫贼十指轻弹,向着前面的侍卫丢出了无数铁钉。这暗器虽小,但尖锐无比,速度极快,防不胜防。保护在何大川身前的侍卫几乎全部中招,一个个惨叫一声,侧歪着身子,躺倒在地。 那淫贼顺利地来到了何大川身边,探出一只手,利索地钳住了知府大人的咽喉。 “不许动!谁再上前一步,我便要了他的狗命!”那淫贼厉声喝道。 众人一见,情况危急,谁也不敢贸然出击,只得服从那淫贼所言。 “都放下手里的兵刃,到对面墙角去!”淫贼人质在手,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 此时,文秀气急败坏,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谁知竟功亏一篑。可她虽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只能暂且按照淫贼之言行事,暗自观察情势。 第一百三十集 困兽之斗 一点心雨:做人做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百密一疏的事情时有发生,真的不必过分大惊小怪。连一向稳定的基因都有突变的可能,更别提其他事物了。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变化,坦然对面,灵活应变就是了。或许我们还应该感谢那些想象不出的变化,正是因为这些变化,才让我们的世界更加丰富多彩了。 第3-130问:如果你正在徒步,旁边有人在骑马,你看一定会很羡慕吧!不过要让你用自己的双腿来换这匹马,你愿意吗? ******** 那“淫猴”自知今日自己是插翅难飞,情急之下挟持了知府何大川作为人质,喝令院中侍卫放下武器,全部集中到另一侧的墙角。 当然,他并未忘记把守在房顶处、妨碍自己逃脱的彪形大汉韩良栋,也命令韩良栋从房顶回到院中,与侍卫们呆在一起。 众人唯恐这淫贼伤害到知府大人,因此谁也不敢贸然出击,只得一一按照淫贼的话照办。 李皓轩虽自持轻功盖世,可在此情形之下,也有些束手无策,只得顺从听命,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但他的一双俊朗的眼眸一直紧紧盯住那淫贼的双手,并用眼角的余光扫着文秀的举动,等待着巡按大人的指示。 此时,那“淫猴”单手钳住何大川的喉咙,一步一步警惕地缓缓后退,逐渐拉开了与另一侧墙角处众侍卫之间的距离。 何大川此刻只觉得自己喉咙处如针刺一般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肥厚的双手不知所措地哆嗦个不停,甚至下巴上的赘肉都在恐惧地颤动着。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何大川措手不及,他刚刚还在与刘师爷一起悠然地想要提前庆祝此役的胜利,可转眼的工夫。自己便成了人家手中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贼人摆布。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颗心简直已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那早就僵直的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只能迁就那贼人的力道,迟缓地移动着。 面对急转直下的形势,文秀真是心急如焚,但毕竟她在警校严格训练了五年。并有着多次实战的经验。因此,秀秀努力保持着镇定,一双眼眸关注着“淫猴”的一举一动。 其他侍卫都已按照淫贼的要求退后到了角落之中。刘飞也哆哆嗦嗦地爬到了墙角,只有文秀一人仍立于院中,与淫贼保持着原有的距离。 那“淫贼”打量一下亭亭玉立的文秀,见这女子也颇有姿色,又想起了闺房之中。这女子对自己厉害的一击,不觉腹部有在隐隐作痛。他不禁怒火中烧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文秀见淫贼主动与自己搭讪,漆黑的眸子灵光一闪,嘴角微动,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柔声说道:“呃。这位大侠啊,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秀秀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向前迈出了一步。 岂料。那淫贼十分警觉,双指稍一用力,那指甲便嵌入了何大川的颈部的肥肉之中,厉声断喝道:“站住,你别过来。” 何大川只觉得疼痛难忍。表情扭曲,口中传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文秀见状。忙止住了脚步,双手举过头顶,假装惊慌地急速言道:“哎呀,大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方才只是太过担心我家老爷,并非有意冒犯。” “淫猴”原本忌惮秀秀的武功,现在见她如此顺从,心中略略踏实了些,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言道:“大侠?哼,现下你肯叫我一声‘大侠’,可是心中仍在骂我这个‘狗贼’吧?” 文秀一见,心中暗道:嘿,原来这个“淫猴”还记仇了。于是忙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美眸流转,摆手言道:“怎么会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完,羞涩地低垂下眼帘,用手轻揉着自己的肩头。 那“淫猴”见刚才还给了自己迎面痛击的女子,现在竟如此怯懦,心中甚为得意。他嘴角一撇,痛快地怪笑了几声,暗道:看来今日天不灭我啊! 文秀眼眉一挑,见那淫贼骄傲地狂笑不止,嘴角不禁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偷眼瞟这淫贼,用颤巍巍的声音劝道:“呃,大侠啊,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可千万不要伤害了我家老爷啊。” 秀秀一边与那淫贼周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一扫李皓轩。皓轩立刻会意,他知道,秀秀这是在尽力吸引这淫贼的注意力,而自己则要趁那贼人松懈之时,想办法救出何大人。于是皓轩双手背于身后,已将暗器握于掌心,悄悄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以求最佳的出手角度和时机。 那“淫猴”只留意防备着秀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皓轩。他听了秀秀的答话,奸诈地笑道:“怎么?你这样关心这个老头?他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何人?” “他是我家老爷啊。”文秀脱口答道,随后又眼珠一转,含笑言道:“我嘛,我是老爷的贴身丫环。” “你胡说!”那淫贼用另一手指着文秀骂道:“一个小丫环如何会有这样好的身手?更何况方才我明明听见有人唤你为‘大人’。” 文秀顽皮地一笑,双手一摊,无奈地苦笑道:“对啊,我是大人,不是孩子嘛。” “淫猴”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愤然骂道:“臭丫头,你敢戏弄于我!”言罢,展臂向着文秀准备发出暗器。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都替这位巡按大人捏了一把汗,刘飞更是担心秀秀会因此上前与那淫贼硬拼,心中如火煎一般。 而文秀早就预料到了“淫猴”的震怒,她迅速双膝点地、跪了下来,蜷缩着身子,凄然求饶道:“哎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说完,泪眼朦胧地望着那贼人。 巡按大人这一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众人大跌眼镜,连刘飞都不禁暗自赞叹着秀秀的好演技。 “淫猴”一见眼前这位美女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有些心软,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心中那点怒火已消了大半。 双眸饱含着莹莹泪水的文秀见自己的危险已经化解,于是大着胆子试探道:“呃,多谢大侠宽宏大量。不过,大侠啊,我们大人体态臃肿,你挟持起来也不方便,你又这么喜欢女子,那不如用我来换下我家老爷,如何呀?” 此言一出,众人好悬笑出声来。那“淫猴”更是哭笑不得,咬牙切齿地言道:“臭丫头,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啊!你家老爷是朝廷命官,一方知府,而你呢?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如何能与你家老爷相提并论?” 文秀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眯起一双眼眸,笑道:“哦,那是,那是,还是大侠思虑周全啊。” “哼,少废话,叫你家小姐出来!”那淫贼突然之间神情一转,厉声呵斥道。 文秀一惊,暗道:嘿,怎么这淫贼这会儿又想起何雪盈了?难道说他要丢下何大川,改换挟持雪盈? “快点,去啊!”那淫贼不耐烦地催促着。 文秀只得站起身来,应付道:“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啊。” 秀秀转身刚跑出几步,还未奔出院子,便见何雪盈哭着冲了进来,口中悲切地呼唤着:“爹爹!” 秀秀轻叹了一声,暗道:不妙,我还没来得及叮嘱何姑娘,她便在这淫贼面前现身了,看来一切都只能随机应变了。 她几步来到了何雪盈的身边,趁着用手搀扶雪盈的机会,背过身去,语速极快地悄声嘱咐道:“姑娘别急……” 谁知道那何雪盈见淫贼掳劫了自己的父亲,当下焦急万分,心中和眼中便只有自己的父亲了,连身边文秀的话都已听不进去了。 何雪盈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淫贼,口中声声唤着自己的父亲,央求那淫贼放了父亲,精致的面庞上早已泪如雨下。幸好一旁的秀秀假借搀扶之际及时拦住了情绪激动的雪盈。 那淫贼一见自己倾慕的女子再次出现在眼前,那目光竟然不似先前那般贪色,却变得冰冷之中带着一丝愤恨。他声音尖锐地喝道:“你这臭丫头,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了圈套!” 何雪盈此刻已哭得浑身无力,倚靠在文秀的身旁,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哭道:“快……快放了我爹!” 文秀一边照顾着雪盈,一边随声附和道:“就是啊,大侠,你看,大小姐已经来了,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不赶快放了我家老爷。” 那淫贼肆无忌惮地仰面大笑,恶狠狠地命令道:“何雪盈,你给我过来!” 何雪盈一听这话,整个人一怔,愣愣地就要移步上前。文秀见状,忙挡在了雪盈的身前,背过身去,假装阻拦大小姐,口中凄惨地劝道:“哎呀,大小姐啊,你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啊!” 第一百三十集 最后的弩箭 一点心雨:如果你正在徒步而行,旁边却有人在骑马,你一定会很羡慕的。不过假如这个人问你,可否用你的双腿来换取这匹马,你会答应吗?这样问题或许很愚蠢,答案显而易见。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情确实屡见不鲜。没有马的确是有些小遗憾,但失去了双腿却是终身的苦难。可总有人想要砍断自己婚姻的双腿去追寻那梦中浪漫的白马。 第3-130问:危机面前,你是否愿意出手一试、看看自己能否扭转形势? ******** 可是何雪盈哪里能听得进去秀秀的劝导,她仍旧执着地想要去替换下自己的父亲。两个人就这样在院中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一个执意要把自己送入虎口,一个苦苦相拦,哭声、劝阻声不绝于耳,院中的情形顿时有些混乱。 那“淫猴”见状,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此事拖得时间越久自己便越是不好脱身。他又望了望不远处争执的两位女子,心中不免犹豫了起来:莫不如就挟持着这老头先逃出去再说! 可一想到自己今晚要无功而返,这淫贼又甚是不甘。 就在“淫猴”犹豫不定之时,自己怀中的何大川竟然拼命挣扎了起来,口中高声喊道:“闺女,别管我,不能过来啊!” 何雪盈一听见父亲拼死的劝阻声,更加心痛,口中呼唤之声愈发凄厉,而这声声呼唤也让何大川挣扎得更为强烈了。 “淫猴”见状不妙,忙努力控制住手中的人质,厉声朝着何大川呵斥道:“老头,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可那何大川此时早已忘记了恐惧,他此刻心中只担忧着自己的女儿。因此依旧不顾一切地奋力挣脱着。 院中的情形顿时有些纷乱,这样的混乱让“淫猴”心中焦躁不安。而秀秀却是心中大喜,暗道:机会来了。 文秀趁机着自己背对着“淫猴”之时,凑到何雪盈的耳边,急速悄声言道:“快晕倒。” 悲痛中的雪盈一愣,那一双杏眼露出惊讶之色。文秀忙挡在了雪盈的面前,剑眉一挑,用命令的声音低声言道:“快,晕倒!” 此时的雪盈已经痛哭得浑身无力,尽管这一次她听清了文秀的命令。可怎奈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她只能用求助的眼神巴巴地望着秀秀。 虽然她不知道这位巡按大人为何要让晕倒,但此时此刻。她一个弱小女子早已无计可施,又如何能够救出自己的父亲呢?为今之计只有信赖这位八府巡按了。 文秀坚定的眼神与何雪盈那闪烁不定的目光交汇到了一起,秀秀心中一动,似乎能够感受到雪盈内心的无助与迷茫。她不禁双眉一簇,无奈之下。只好偷偷探出一根手指,在雪盈腹部的穴位上重重一击。 何雪盈只觉得一阵腹痛,酸楚难忍,一双柳眉立刻痛苦地纠缠在了一起。她紧咬着朱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只顺势身子一软。躺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目,心跳却愈发地加快了。 “哎呀。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文秀见何雪盈依计而行, 心头掠过一丝兴奋,但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强装焦急的神情。一边恐惧地呼唤着雪盈,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一边四下里张望着惊呼道:“大小姐晕倒了!” 那“淫猴”一听这话,不屑一顾地白了雪盈一眼,心中暗道:这知府千金就是身子娇弱,这么一会儿就支持不住了! 而在淫贼控制之下的何大川一听,却是心痛如锥,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只是他越是挣扎,那淫贼便越是掐得紧,自己喉咙处已经被掐得渗出了血渍。 “淫猴”见何雪盈晕倒在地,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只好挟持着知府何大川一点一点地向着院门口而去,口中不断地呵斥着众人不得靠近。 文秀俯身安顿好了何雪盈,却并不急着站起身来,只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淫贼的一举一动,并悄悄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 这短刀是何大川特意让巡按大人带在身边的。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位“文大人”身怀武功,因此当秀秀提出由自己代替雪盈的时候,何大川的心中格外不安,这才命人找来一把无比锋利的短刀让秀秀藏于腰间防身。 秀秀目光如利剑一般,紧盯着“淫猴”,手中的短刀早已出鞘。她握着刀柄,渐渐将自己的眼神由那淫贼鹰爪一般的手臂转移到了何大川粗壮的双腿上。 老天保佑,定要一次击中啊!秀秀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祷着。 突然,何大川脚下不稳,踩在了一块石头上,身子侧歪了一下,像是崴脚了。而挟持着他的“淫猴”也跟着他一起踉跄着抢出了好几步。 幸好那淫贼腿脚灵活,只急急地跨出了几步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同时双臂用力,也稳住了怀中的何大川。 就在两个人站在原地缓和着心绪之时,文秀却双眸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她知道,能不能救出何大川、擒住这个淫贼,全看这一刻了。 救人良机稍纵即逝,文秀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中的短刀向着两个人的脚腕抛了出去。 那淫贼顿觉一阵阴风袭来,低头看时,那短刀已经飞到了眼前。他只利落地一抬左腿,便轻松地躲过了短刀。 只听“噗”的一声,随即,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短刀的刀柄滴在了地上。原来那刀刃深深地刺入了何大川的小腿,此时的何大川痛得双目圆睁,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院中众人一阵惊呼,尤其是那些知府侍卫,他们原以为巡按大人这一刀可以击中那贼人的腿呢,可谁知竟伤到了自家老爷。于是有人叹息,有人愤怒,集中在墙角的侍卫们也开始骚动了起来。 “爹!”原本躺在地上的何雪盈听到骚动,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儿,却正看见自己的父亲受伤,于是她忍不住一声惨叫,再次埋头痛哭。 文秀见状,怕雪盈一时失控,再次冲向淫贼,于是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淫猴”见短刀并未伤到自己却刺中了何大川,又见自己倾慕的何大小姐清醒了过来,原本心中欢喜,可随后他便发觉何大川受伤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何大川腿上血流不止,再加上方才已经扭坏了脚腕,因此双腿渐渐支撑不住身子了,那肥胖的身躯左右摇晃,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那昏迷的何大川如一滩烂泥一般滑到在地上,任凭淫贼弯着身子怎么摆弄也站不起来了。那“淫猴”本就身子单薄,完全无力抱起何大川继续前行,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放弃! 这样的情形出乎“淫猴”的意料,慌乱之中,他在无意间收回了钳住何大川喉咙的手指,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掌立于空中,愤怒地向着何大川的面门猛击了下去。 他心中暗道:这也算是给你一个痛快的了解,一掌便可要了你着蠢猪的性命。 可还没等他那一掌落下来,自己的手腕上已经中了李皓轩的暗器。皓轩早就等着这个出手的机会呢,他已聚精会神地盯了许久,见淫贼终于在一瞬间放开了何大川,便迅速出击,先是一镖打在了淫贼的手腕上。 那“淫猴”手腕受伤,惨叫了一声,另一只手便本能地放开了何大川,转而扶住了自己手上的手臂。 而李皓轩趁此机会再次暗器连发,逼得那淫贼左躲右闪,渐渐远离开了躺在地上的何大川。但皓轩的暗器力道十足又快如闪电,那淫贼虽自持身轻如燕,但毕竟手腕受伤,双肩和双腿上都已被暗器划伤。 “淫猴”大怒,他心里明白,自己丢了人质,那便是人家瓮中之鳖了,自己本事再大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了。心灰意冷之下,“淫猴”侧目瞟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何雪盈,心中暗道:都是为了你这个女人啊! 此刻,他的心已全被愤恨所充斥,无限的怒火让他紧咬钢牙。这淫贼寻了个皓轩投掷暗器的空当,突然一转身,向着何雪盈的方向深鞠一躬。 众人一惊,完全不解“淫猴”此举为何意。但李皓轩却大喊了一声:“不好!”他猜测,这淫贼是在向着何姑娘发射最后的暗器。 果然,淫贼一低头,从他后脖颈处“嗖”的一声飞出了一支弩箭,急速朝着何雪盈飞去。 李皓轩脸色骤变,他知道,此时要绕到何姑娘身前去保护她已经不可能了,于是皓轩手指一弹,先是朝着那弩箭掷出了一颗石子,希望可以击中那弩箭,紧接着也将自己身上全部的暗器一股脑朝着淫贼抛了出去, “啪”,一声脆响,皓轩的石子勉强击中了弩箭,那弩箭顿时改变了方向,朝着院墙而去,再无任何威胁。可奇怪的是,有另一支弩箭紧随其后而来,仿佛是先前那一支箭的影子一般。 李皓轩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中计了! 第一百三十一集 鲜血换来的落网大鱼 一点心雨:危机面前,你是否敢于出手一试,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扭转形势?你宁可后悔也不愿意一试吗?在这样的问题面前,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回答:对,我就是这样的孬种!而现实生活中,我们却却因为恐惧失败之后被人耻笑而不愿意做出尝试,细细想来,这其实是划不来的。 第3-131问:秀秀取得了胜利,但是那方法却有些笨拙,对吗? ******** 原来这是一种罕见的双发弩箭,扣动机关之后,一支箭先发,吸引对方的目光和所有的防御,起到迷惑作用。而只间隔瞬间,再发出另外一支弩箭。后发的弩箭,在前一支箭的掩护之下,便可顺利直捣对方的要害了。 这种颈背双发弩箭就连暗器高手李皓轩也极少见到。他此刻正后悔不已,捶胸顿足,只恨自己一时疏忽中了那贼人的诡计,现在就是想要保护何雪盈和文秀也是来不及了。 那另外一只弩箭执著地朝着何雪盈而去,而此时的何雪盈已哭得天昏地暗,根本不晓得那危险的逼近。 雪盈身边的文秀却是清楚地看到了锋利的弩箭飞速而至。这支箭飞得很低,直指雪盈的胸口要害。 怎么办?秀秀也略有些慌乱,情急之下,她也来不及拉开雪盈,只能自己飞身将这个美丽的小姑娘掩护在自己的怀中。 这一瞬间,秀秀心中一动,嘴角掠过一丝静美的微笑,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自己初入警校之时那宣誓的场景。 秀秀还能记得那时的自己心头兴奋不已,整个校园里都弥漫着一种庄严的气氛。在校长的带领之下,入校新生们双眸闪亮地对着国旗宣誓,宣誓会保护祖国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秀秀!”远在墙角的刘飞见状痛心疾首。一声呼唤,声嘶力竭,仿佛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一般。而喊过之后,热泪滚滚而下,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目,不忍再看。 何雪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她心头一紧。极度的恐慌让她蜷缩在文秀的怀中,浑身抖动不已。 “噗”的一声,那弩箭穿入了身体。伤口处鲜血横流。 “啊……” 雪盈清楚地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呻吟,随后,“扑通”一声,一个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当雪盈缓缓睁开双眼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那个倒在地上胸口中箭的人竟不是文必正。而是一个面带轻纱的年轻人。 原来,就在刚才的危急时刻,雪盈附近的一棵树后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奋不顾身地挡住了淫贼最后的一箭。 文秀转身一看,见弩箭深深嵌进了那蒙面人的肩窝里,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而将那人轻轻扶起之后。秀秀却透过那蒙面的薄纱看到了那年轻人脸上的一片淤青。 “段少辉?”秀秀不禁脱口而出。 不错,保护在何雪盈身边的正是段少辉。不过此时,他因身中弩箭。本想起身叮嘱文巡按几句,却是胸口疼痛难忍,连话都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文秀见状。悲愤万分,不禁双拳紧握。站起身回头一看,那淫贼的后背、肩膀上又中了三支飞镖,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衫,但仍不死心地作困兽之斗。 文秀贝齿紧咬,怒视着“淫猴”,飞身跃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一脚,狠狠将他踢了出去。“淫猴”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五脏六腑如震碎了一般,整个人都随着那力道飞了出去,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时候,众侍卫也都趁机上前将那淫贼五花大绑,这名作案无数的“淫猴”终被擒拿。 侍卫们将这淫贼押进了知府大牢,刘飞派李皓轩和罗镇虎带人轮流看守这个重要的犯人,又着人请来大夫为伤者医治。 索性知府何大川所受的刀伤并不重要,也没有伤及筋骨,他的女儿何雪盈这才放下心来,由丫环们照看着回自己闺房休息去了。 料理好一切之后,已是半夜时分,忙碌的一个晚上的文秀和刘飞等人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秀秀躺在床上,起初还有些兴奋,辗转反侧不能安眠,不过很快疲劳便战胜了心头的那丝喜悦,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秀秀睡得安逸香甜,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总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清晨,温暖明媚的朝阳洒满整个庐州城,知府的宅院也被朝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文秀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却突然听得有人敲门。 “文大人!文大人!” 秀秀睁开惺忪睡眼,瞟了一眼窗外,见已是朝阳似火。她听得出,只是刘飞的声音,且那声调之中带着几分焦急。 难不成“淫猴”那边出了什么状况?秀秀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忙利落地一翻身,起身下床,一边在口中答应着,一边麻利地穿好了衣衫。 此时,刘飞正在门口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大门突然打开,秀秀一下子跃到了他的面前,急切地朗声问道:“师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飞一转头,见秀秀神色有些严肃,忙轻松地一笑,缓缓抱拳言道:“哦,大人放心,并无大事。” “啊?”秀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双肩顿时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框之上,用手背一拍刘飞的肩头,愤然抱怨道:“既然没事,如何这般大呼小叫的?连个懒觉都不让我睡吗?” 话音未落,秀秀便忍不住困倦打气了哈欠,懒洋洋地展开双臂伸着懒腰。 刘飞倒是丝毫不介意秀秀的责怪,仍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躬身言道:“大人,是何雪盈何大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一愣,飞快地眨了眨如水的眸子,不解地凑到刘飞的耳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她找我?” 刘飞微微颔首,神秘而诡异地一笑,淡淡地言道:“对,段少辉不见了。” “哦。”秀秀望着刘飞满含深意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无奈地嘴角一撇,轻叹着言道:“哎,好吧,走。” 秀秀刚要向前迈步,却被刘飞展臂拦了下来。文秀一脸不解地问道:“嘿,不是你一早起来急急地找我过去吗?这会儿怎么又不着急了?” 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不屑地瞟着秀秀,那嘴角都快要撇到耳根去了,哭笑不得地说道:“人家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你……”说着,刘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秀秀,冷笑了两声,言道:“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人家姑娘?” 文秀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调皮地一吐舌头,小声言道:“那你等我一下。”言毕,急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带上了房门。 原来秀秀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洗漱呢!就这样蓬头垢面地去见何姑娘的确不雅。 待秀秀整理完毕,刘飞直接将她引领到了留宿段少辉的房间。而此时,房中只坐着何雪盈一人。 刘飞上前一步,面带笑容,抱拳躬身言道:“呵呵,大小姐,文大人到了。” 何雪盈站起身来,款款几步来到文秀,低垂着眼帘,飘身一礼,略带羞涩地言道:“文大人,雪盈拜谢大人昨晚舍身相救,感激不尽,请受雪盈一拜。”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文秀忙伸手相搀,口中笑道:“何姑娘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官应尽之责!” 何雪盈又为巡按大人擒住那淫贼之事夸赞了几句,之后便话题一转,双颊绯红地问道:“文大人,昨晚替咱们挡下那一箭的壮士今早已不辞而别。雪盈尚未言谢,心中实在不安。雪盈知道,文大人是认识此人的,因此,雪盈想劳烦文大人……” 说到此处,何雪盈头垂得更低了,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竟羞涩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尽管何雪盈这话只说了一半,但文秀和刘飞心中却十分明了。秀秀转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抿嘴一笑,漆黑的眸子转动了几下,有意踱出了几步,来到雪盈的身侧,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姑娘,昨日你可看清这位壮士的长相了?” 雪盈偷偷瞟了一下文秀,便又低垂下眼帘,干脆背过身去,遗憾地叹道:“哎,昨日只顾着爹爹的伤势,却不曾留意那位恩公。今日醒来想起此事,恩公却已不见了踪影,因此雪盈才觉得心中愧疚的。” 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文秀心中倒觉得踏实了不少,她低眉略加思索,随后笑道:“呵呵,何姑娘,你不必烦恼,本官的确认识那人,改日定会将他请回来的,姑娘放心便是了。” 何雪盈一听这话,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嘴角微动,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她再次飘身行礼,谢过了文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望着何雪盈的背影,秀秀却手托香腮,陷入了深思之中。一旁的刘飞歪着头,静观着这丫头的神情,心中暗道:哼哼,只怕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 第一百三十二集 自作主张 一点心雨:秀秀擒住了淫贼,取得了胜利,而所用的方法却并无奇特之处,甚至有些笨拙之嫌。可见,只要你比别人多坚持那么一点点,可能成功就会属于你了。一旦你取得了成功,再转回头看曾经走过的路,尽管有些弯路、有些荆棘,却都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锻炼吧。 第3-132问:智慧是什么呢? ******** 庐州知府何大川的房中,那何大川侧身倚在床边,腿上的伤口早已敷了药,并包扎完好,一觉醒来,他也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 床前,文秀一身淡青色便装长衫亭亭玉立,皓白玉带扎于腰间,更凸显了她的颀长好身材。一头乌黑秀发只用水天碧的锦缎丝带高高束起,玉带微动,简洁朴实中却透着一股十足的英气。 她昂首挺胸,双手背于身后,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而如水的双眸中尽是关切。 刘飞身着藏蓝长衫,文雅大方,亦是面带笑容陪在文秀的身边。而白玉娇一袭玫色长裙,拉着文小宝的手站在两个人的身后。 这是秀秀特意带着全家人来探望何知府的伤势。几句寒暄之后,文秀朝着何大川一抱拳,神色淡定地言道:“何大人,昨晚形势危急,本官迫不得已之下才故意刺伤你的腿,好让那贼人不好挟持于你。也是苍天有眼,终能一举擒贼,咱们总算没有白忙一场。本官在此特地向何大人您赔礼了。”说着,秀秀面带歉意,深深一躬。 何大川受宠若惊,满脸通红地忙摆手言道:“哎呀,文大人。您真是折煞下官了。昨晚,都是下官一时疏忽,才让那贼人有机可乘,差一点就害得大家功亏一篑啊!下官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文秀一听此言,忍不住抿嘴一笑,连身后的白玉娇都不禁抬起玉腕,用袖笼掩饰着自己的那点嘲笑。昨晚之事,她早就让李皓轩一五一十地讲给自己和小宝了。 何大川见状,更是尴尬不已,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了。 刘飞轻叹了一声。眯着眼睛瞟了秀秀和白玉娇语言,干咳了几声,满脸堆笑地宽慰道:“何大人。您何必如此自谦呢?此次能够擒住那淫贼,多亏知府衙门众侍卫团结一心,方可得胜,巡按大人定会禀明朝廷,为何大人您请功的!” 何大川一听这话。嘴角抽动了几下,惭愧地摇着头,说道:“哎,下官有何功劳呀?还不是权杖着文巡按聪敏过人啊!” 听到何大川如此夸奖自己,文秀顿时心花怒放,一双美眸笑得如弯月一般。洋洋得意地朝着身旁的刘飞和白玉娇他们一挑眼眉,骄傲而神气。 刘飞一见秀秀如此傲气,心中暗道:这丫头。不要得意忘形就好了。 而白玉娇一见文秀这般得意,心有不甘,故意高声清了清喉咙,摇曳着腰肢款款踱出几步,背对着文秀。轻抬玉臂,用纤纤玉指微微托了一下梳理得平滑整齐的发髻。朱唇轻启,侧目用眼角的余光不屑地瞥着秀秀,莺声燕语一般言道: “何大人啊,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此番擒贼,难道就只有她文必正一人的功劳不成?” 何大川见巡按夫人言语间似有不满,忙探身问道:“哦?文夫人有何高见?下官愿听其详。” 白玉娇深深吸了一口气,水葱一般的手指整理着鬓角的一丝秀发,笑盈盈地答道:“小女子以为此番擒贼,乃是大家的功劳,人人都有份的。”一边说着,玉娇一边用点指着众人。 何大川一听此言,自然是心中欢喜,那脸上立刻显出了几分微笑。而文小宝听了,立刻跑到了娘亲的身边,拉着白玉娇的衣裙,奶声奶气地问道:“娘,娘,既然大家都有功劳,那有小宝的功劳吗?” 白玉娇俯身揽住了小宝,在他的小鼻头上轻轻一刮,柔声言道:“那是自然的了,那淫贼之所以会上钩,还不是咱们娘俩的好演技,骗过了那‘一品香’的老板娘,让她以为咱们当真是去‘一品香’买绣品而已。” 文小宝听得似懂非懂,但听到母亲说自己也是立下了功劳的,喜不自胜,拍着两只小巴掌在屋子里又蹦又跳,兴奋不已,竟还不时在地上翻几个跟头呢。 看着小宝如此可爱,众人皆忍俊不禁。何大川轻叹了一声,转头望着文秀,满心敬佩地言道:“下官无能,这半年来都未能擒住此贼。而这一次都是仰仗文巡按的锦囊妙计,让文夫人和公子陪着小女佯装逛街,这才使得那贼人掉以轻心,落入陷阱啊!” 白玉娇见何大川依然对秀秀赞不绝口,于是嘴角一撇,假装狠狠白了秀秀一眼,便转头专心照看小宝,再不搭理她了。 文秀羞得双颊绯红如桃,也自知方才自己有些再过得意忘形了,她稳住情绪,低眉言道:“其实这都是刘师爷足智多谋、思虑周全,让本官闺房之中假扮何小姐,这才最后引得那淫贼现身,让咱们抓到了个现行!” 说到此处,文秀故意向着刘飞左眼一眨,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而刘飞则像是被这如火的眼神电到了一般,浑身一抖,连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僵住了。他忙将头转向了另一侧,深怕何大川发觉。 瞟着刘飞这般尴尬的模样,秀秀不禁深埋下头,抿嘴坏笑不止,气得刘飞七窍生烟。 幸好何大川并未看到巡按与自己师爷之间“眉目传情”,他只是在低着头、回想着昨晚之事,口中赞道:“下官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文巡按竟有一身的好功夫,真是文武双全啊!” “啊?呃……”一听何大川说起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秀秀顿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此应对。 正在这时候,何大川的女儿雪盈走了进来,为父亲端来了自己亲手熬好的药,文秀忙趁这个机会转换了话题。 “何大人,本官虽知你有伤在身,但那‘淫猴’罪大恶极,因此,本官想明日便升堂审理此案。”文秀义正词严地说道。 此言一出,秀秀身旁的刘飞心中大惊,他转头讶异地望着秀秀,心中暗自责怪道:秀秀啊秀秀,这等大事,你为何不与商量一下便擅作主张了呢? 何大川朝着文秀一抱拳,点头言道:“一切全凭巡按大人做主,下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大事为重啊!” 文秀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便告辞退出了何大川的房间。才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刘飞便急急地关闭好了房门,转身回到秀秀身边,急切地问道:“秀秀,你如何自作主张、明日便要升堂呢?” 此时,白玉娇一手揽着小宝已经坐在了圆桌边,诧异地望着秀秀,言道:“啊?秀秀啊,原来升堂之事你都未曾与刘师爷商量吗?” 文秀见众人都对自己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她心中略有不悦,假装满不在乎地也来到桌前坐下,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淡茶,撅着嘴小声言道:“怎么了?我不是想速战速决的吗?” 刘飞一听这话,长叹了一声,气得背过脸去,双手叉在腰间,眼望着窗外,心事满怀。 而白玉娇用手取出手帕,掩口而笑,冷冷地讥讽道:“我说秀秀啊,你会审案吗?” “这个……”被白玉娇这样一问,文秀有些张口结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巡按明明只是个假扮的,在古代究竟要如何升堂问案,自己还真是一窍不通呢。 不过事到如今,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又如何能收得回来呢?因此秀秀只好硬着头皮,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气呼呼地言道:“不会可以学嘛,谁也不是生来就会问案的呀?” 说完,秀秀忙低下头,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偷眼瞟着站于窗前的刘飞,心中暗道:阿飞呀阿飞,这个时候,难道你都不肯替我说句话、打个圆场的吗? 此时,刘飞也在微微转头,偷眼瞥着秀秀,见秀秀向着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目光,他脸颊一红,忙收回了目光,转而愣愣地盯着窗棂,只干咳了几声,却是一言不发。 文秀见刘飞只看热闹、不帮忙,不禁暗自生气,心想:哼,臭刘飞,难道你也想看我的笑话不成? 不过气恼之余,秀秀明眸一闪,计上心头。她“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蹿到刘飞的身边,将他拉到了桌案前,阴沉着脸,低声言道:“师爷,你将明日公堂之上要如何问案一一给我写清楚,我照你写的全部背下来便是。” 刘飞紧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眯起小眼睛望着文秀,无奈的言道:“这?这如何能行吗?” 文秀大大咧咧地朗声笑道:“怎么不行?你可别小看我!审问犯人的事情我在家乡之时可是见多了。只是这里不是在我家乡,程序和言辞都有些不同罢了。” 见秀秀如此信誓旦旦,刘飞倒是信了几分,暗道:这丫头成天满口怪异之词,说不定真是见过世面的。 第一百三十三集 不会升堂的巡按 一点心雨:智慧有时候就是一种境界,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广阔的胸怀、渊博的知识、精明的头脑、机智的反应、敏锐的行动、幽默的语言……智慧无所不在,处处隐藏。不同的人、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事物,智慧的表现形式也大不相同,你这样做、他却那般行,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可能任何对智慧的描述与捕捉都是多余和徒劳,所以六祖慧能只是拈花一笑。 第3-133问:刘飞跟着秀秀这样的假巡按,是不是屈才了? ******** 文秀见刘飞殷殷地目光好奇地盯着自己,倒是有些害羞了,心中顿时泛起层层波澜,只觉得自己双颊犹如火烧一般,整个人都觉不安。 她躲闪开刘飞的目光,伸手夺过了放在桌上的毛笔,硬塞在了刘飞怀中,羞涩地言道:“哎呀,你照办就是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写好了叫我!”言毕,迅速飘身而去。 白玉娇怀中的文小宝歪着头,好奇地望着文秀和刘飞,扬起小脸问道:“娘,爹爹和刘叔叔这是怎么了?” 白玉娇在小宝的脸蛋上轻轻一捏,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可胡乱打听大人的之间的事,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小宝拍手叫好,跟着自己的娘亲一起高高兴兴地跑出了房间。 刘飞望着白玉娇他们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让掌中的狼毫蘸饱了墨汁,才要下笔,可面对眼前雪白的宣纸,心中却只觉得好笑: 想我刘飞自持才高八斗,充任幕僚本就绰绰有余。现在却还执意留在一个连升堂问案都不懂的假巡按身边,难道这便是我刘飞的平生志向吗? 一想到此,刘飞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眼眉一挑,长叹了一声,毅然落笔,刷刷点点,满腹激情,一边写着,那脑海中一边浮现着秀秀身披官袍的身影。 只要是能用我毕生所学,为国为民。惩奸除恶,也总算是学以致用,亦不辜负我这一身才华。又何必在意自己的身份呢?幕僚又怎么样?状元又如何呢?更何况还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朝夕相伴,这样的日子自然胜作神仙啊! 这样想来,刘飞更是心中坦然,笔下如生风一般,行云流水。文思泉涌,不一会儿工夫,便写了好几页纸。 白玉娇带着儿子在外面闲逛了一天,直到夕阳西斜才回到府衙。入夜,玉娇哄着小宝睡下后,又来到了秀秀的房间看望自己的“相公”。 她轻敲了几下房门。却不见屋里有人应声,玉娇心中奇怪:咦,这么晚了。难道秀秀还没回来? 她忍不住径自推门而入,却见房中灯火通明,而秀秀坐在圆桌前,深埋着头,一声不吭。 这是怎么回事?白玉娇心中一紧。急忙走到了秀秀的身边细细一看,原来秀秀竟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酣然睡着了。 白玉娇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这才定了下来。她狠狠白了秀秀一眼,随后嘴角一撇,眯起一双杏眼,眉宇间透出一丝诡异。 她用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口中煞有介事地朗声高呼道:“相公啊,快醒醒吧,那烛火都烧到你的头发了!” “啊?”秀秀从梦中惊醒,一听此言,不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后退了好几步,将自己的椅子都碰倒在地。 而看着秀秀那慌张的举止和一双眸子中流露出的惊恐,白玉娇不加掩饰地仰面而笑,直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水,肚子也酸痛难忍,只好用一双手尽力地按揉着。 待到文秀清醒过来,慌忙地整理着一下自己的秀发,却并未发现有哪一缕秀发被点燃了。她转头又见白玉娇那副嘲笑的神情,才恍然明白自己这是上当了。 秀秀沉着脸,圆睁朗目,撅着嘴紧盯住白玉娇,气呼呼地责怪道:“玉娇姐,平白无故地你为何要戏弄于我?” 白玉娇见秀秀有些生气了,这才拼命忍住笑,凑过来将秀秀搀到桌边坐好,又亲手倒满一杯香茗送到了秀秀眼前,双手搭了秀秀的肩头,柔声劝道: “好啦,秀秀,别生气了,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像你那样睡着了,若不加提防,可不就要烧到自己的头发了?” 望着白玉娇那一双笑盈盈的凤眼,满是柔美,文秀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那点气恼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调皮地朝着白玉娇扮了个鬼脸,转身拿起拿起桌上一张写满字的纸张,认真地看了起来,边看边言道:“我还得感谢玉娇姐呢,刚刚那一惊,吓跑不少瞌睡虫。” 白玉娇知道,那些便是刘飞写给秀秀的明日升堂问案的程序,她静静地扶起了那刚刚被碰倒的椅子,摆放好之后,又从地上拾起了一件猩红色的丝绒披肩,心中猜测:这披肩定时秀秀打瞌睡的时候从她身上滑落下来的。 她细心地掸了掸那披肩上的尘土,望着秀秀背影,心中掠过一丝酸楚:这审案原本是相公应该做的,现在却要这个小丫头来替他完成。 一想到自己的冤死的丈夫,白玉娇又是一阵悲伤,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眼眸之中泛520小说点波澜,只一瞬间,那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眶。 “玉娇姐,我没事的,你去休息吧。”文秀头也不回地叮嘱道。 一句话,便让白玉娇从伤怀中醒悟了过来。她迅速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轻将披肩搭在了秀秀的身上,柔情似水地言道:“秀秀啊,要是困倦了便睡下吧。” 文秀转头朝着白玉娇莞尔一笑,挺胸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将肩头几乎要滑落的披肩向上提了提,深吸了一口气,双眉紧锁地望着眼前那一堆宣纸,强睁着一双眼眸,苦笑道: “不行,我得把这些都背下来才能睡呢,要不明天升堂岂不要让人看我这八府巡按的笑话?”言毕,又专心致志地默记了起来。 一听这话,白玉娇心中又是一阵感动,眼眸之中再次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泪花。她心中暗道:相公啊相公,你在天有灵,要是见到秀秀如此努力地办案,也定会瞑目了吧? 白玉娇背过身去,用袖笼擦拭了几下眼眸,转过身来恳切地言道:“秀秀,那我陪着你吧!”说着,她来到秀秀身后,双手在秀秀的肩膀上轻轻按揉,口中强作镇定地继续言道:“你也坐了这么久了,一定腰酸背疼的,我来帮你揉揉吧。” “好啊,真是舒服啊……”秀秀颇为享受地小声说道。 白玉娇一边轻轻为秀秀按摩,一边轻声笑道:“你啊,就是太要强了,谁也没有规定说明日必须升堂的呀?你就不能缓几天吗?这昨晚就没休息好,今晚又……” 玉娇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秀秀渐渐将头倚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沉重的眼皮终于闭了起来。 “秀秀?”白玉娇小声呼唤了一下,见秀秀毫无反应,她这才知道,秀秀居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玉娇长叹了一声,将秀秀扶上了床,又整理好了桌上的宣纸,吹熄了蜡烛,悄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庐州知府衙门升堂审理“淫猴”一案。文秀一身正红色官袍,头戴官帽,神色威严,稳坐正中,师爷刘飞立于她的身后。庐州知府何大川坐在一侧,身后也跟着他的师爷冯伦。 堂下两侧各站着一排衙役,皆是彪形大汉,一个个精神抖擞、横眉冷目。 一听说要审理那个作恶多端的淫贼,大堂门口聚集了不少的好奇的百姓。尽管大堂之上气氛严肃,但门外的百姓依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座之上的文秀眼下乌青明显,双眉见略带倦色,一双眸子也暗淡无光。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此刻的文秀似乎仍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只觉头痛不止,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偶尔还忍不住地要打几个哈欠。 一旁的刘飞见秀秀如此不济,哈欠不断,心中暗自埋怨道:哎,这个懒洋洋的样子哪里像个八府巡按呀! 尽管心有不满,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刘飞忙干咳了几声,凑到文秀的身边,低声提示道:“大人,升堂吧。” “哦。”文秀附和了一声,甩了几下脑袋,好让自己提起精神来,重重的一拍惊堂木,终于开始升堂问案了。 “带嫌犯!”文秀昂首立目,朗声喝道。 不一会儿便有衙役将那淫贼带到了堂上,喝令他跪下。那淫贼此时披头散发,身带枷锁,只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巡按大人的面前,却眯起一双眼睛,不屑地盯着秀秀,那嘴角微一动,掠过一丝狡猾的笑容。 刘飞朝着文秀一使眼色,秀秀忙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是刘飞早就为秀秀写好的流程,见秀秀今日能从容背出,一字不错,刘飞这才心中稍稍踏实些,只盼着这“淫猴”能乖乖认罪,莫要横生枝节才好。 第一百三十四集 狼狈的初审 一点心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任何选择和收获都必然有机会成本和付出。所以哪怕不那么完美,我们也总要去做点什么,不要在犹豫和徘徊中浪费掉大好时光。刘飞虽没有高中三甲,但却依然能通过秀秀实现一生的抱负,又能收获自己的爱情,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第3-134问:求职的时候,一般人都会尽量粉饰自己,这样真的有用吗? ******** 文秀升堂问案,审理前日擒住的淫贼。公堂之上,尽管秀秀因连日劳累困倦不堪,但仍强打精神,剑眉高挑,凤目圆睁,目光犀利地瞪着那贼人,心中暗自得意:我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你抓住,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堂上大人问道自己的姓名,那跪在堂下的“淫猴”嘴角一动,阴冷地一微微一笑,随后将头偏转过去,并不答话,只在鼻子里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见这淫贼如此傲慢无礼,一旁的何大川大怒,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高声怒斥道:“你这淫贼,巡按大人问你话呢,快快老实招来!” 那“淫猴”眼眉一挑,轻蔑地瞟了何大川一眼,一想起自己便是因为贪恋他家女儿才落入圈套,“淫猴”便心中愤然,一团怒火燃于胸中。他狠狠瞪了何大川一眼,口中“呸”了一声,再次背过脸去。 那何大川见状,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淫猴”骂道:“嘿,好你个淫贼啊,竟敢无视朝廷命官,来人啊。先打他五十大板!”说着,何大川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置令签的竹筒。 见何大川自顾自地发号施令,似乎完全忘记今日主审之人乃是八府巡按,文秀忍不住干咳了几声,以示提醒,身后的刘飞也眯着小眼睛一声长叹,暗自埋怨这位知府大人竟一点不把文巡按放在眼里。 那何大川摸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令签筒,用眼角的余光一扫自己所坐的位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日的主角并非自己。他自知越权。尴尬地收回了肥胖的手臂,不自然地朝着文秀笑了笑,口中小声言道: “呃。文大人,这淫贼实在猖狂,不好好教训教训实难问询啊!”说完,便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再不敢抬起眼皮。那额头鬓角都因一时的恐慌渗出了一丝汗渍。 文秀倒是满不在乎,见何大川那勉强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泣的模样还难看,不禁掩口而笑。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文秀收敛笑容,转头严肃地望着堂下的“淫猴”,剑眉微蹙。朗声言道:“你不愿意回答也无妨,本官替你说吧。你就是‘一品香绣庄’老板娘娄氏之女——哦,不。是她的儿子,范芷清!” 此言一出,门外围观的百姓们皆是大吃一惊,个个瞠目结舌,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府衙门口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那范芷清微微仰起头,眯起双眼紧盯住堂上问案的秀秀。那眼神中尽是轻视与挑衅,却并无半点一般嫌犯的惧怕之色。 见范芷清不吱声,文秀继续背到:“你一直男扮女装,藏身‘一品香绣庄’,为的就是深夜残害花季少女。这半年来,你一共作案十六起,杀害女子共计十四人之多!范芷清,你可知罪!”言毕,秀秀手中的惊堂木再次重重一击。 巡按大人口述着淫贼的滔天罪行,围观的百姓更是指着堂上的嫌犯议论纷纷,大家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已有人愤然咒骂。 而何大川听着门口百姓们的声讨,心中十分得意,稳坐在椅子上,手扶着自己那凸起的大肚子,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轻瞟着范芷清,心中暗道:哼,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底细,看你还能撑多久! 而范芷清则镇定自若地抬起头,仰望着堂上的巡按大人,抬双手礼貌地一抱拳,淡淡言道:“大人,您说草民是个淫贼、作案十余起?敢问大人,可有证据?” 文秀和刘飞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这淫贼如此反问。就在秀秀迟疑之际,何大川又忍不住心中怒火,手指着范芷清骂道:“你这个狗贼,这一次本官是在你作案之时将你擒拿归案,你还敢狡辩吗?” 范芷清一听这话,却是淡然一笑,转头望着何大川,轻叹了一声,缓缓言道:“草民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误会?你……你背后的掌印便是证据!”何大川被范芷清气得脸颊通红,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范芷清转过头来望着堂上的文秀,含笑言道:“巡按大人明鉴,草民听闻,八府巡按文必正为官清廉、断案如神,因此草民愿将多年隐情一并言明,还请巡按大人为草民伸冤做主。”言毕,他躬身磕了三个响头。 文秀一听,心中略有些慌乱,没想到这“淫猴”在大堂之上竟然反客为主,要让自己替他伸冤。秀秀心中暗自好笑,于是探身言道:“范芷清,你有何冤屈?” 范芷清见巡按大人中计,忙再次磕头,有条不紊地言道:“巡按大人,草民的确男扮女装、掩盖了真实身份,草民知罪,愿受惩罚,但说草民乃是淫贼,这便是冤枉了草民。” 何大川一听这话,也朝着范芷清吐了一下口水,开口骂道:“呸,若无罪行,你又为何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呢?你说你不是淫贼,那你深更半夜潜入人家女子的闺房所为何事呀?” 何大川再次越疱代俎,一旁的师爷冯伦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忙在身后扯了扯何大川的衣袖。何大川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朝着文秀一抱拳,媚笑着言道: “文大人,这奸贼实在嘴硬,当真是可恶至极啊,依下官看来,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供的。” 文秀脸色一沉,低垂着眼帘,并不搭理何大川,对他的多嘴心中已略有不满。而范芷清则趁机嘲笑道:“哼哼,难道两位大人都不肯让草民说明原委、便要屈打成招吗?” 一听这话,文秀顿时凤目一立,愤然言道:“范芷清,你到底为何男扮女装?又为何深夜潜入女子房中?从实招来。” 范芷清再次磕头谢过了巡按大人,缓缓言道:“草民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膝下只有草民一子,无奈之下,她便将自己毕生刺绣本领传授给了草民。草民因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无人再去‘一品香’挑选绣品,所以才男扮女装,以维持生计。” 范芷清这话说得娓娓道来,言辞间透着一股心酸与无奈,倒是让人听着颇为动容。那府衙门口的谩骂之声渐渐消失。 范芷清顺势抽泣了几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言道:“草民倾慕何姑娘已久,只是草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知府千金,又知这几日庐州城里不太平,因此才常常暗中保护何姑娘。” 这话还未说完,那府衙门口的议论声再次嘈杂起来,众人一听说此事涉及知府大小姐,皆分外好奇,闲言碎语不断: “啊?原来他半夜是去的是知府大小姐的闺房啊!” “难不成他是与那大小姐私会之时被抓的?” …… 这些戏言羞得何大川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文秀身后的刘飞忙悄悄碰了碰秀秀的手肘,秀秀立刻会意,惊堂木一拍,口中厉声喝道:“安静!” 待到老百姓们渐渐静了下来,文秀心中暗想:这淫贼所涉及的罪行关系到人家姑娘的*和清白,要是按照现代法律程序,应该不公开审理才对;再说,利用何雪盈作为诱饵引出“淫猴”是自己出的主意,这事后又怎能让雪盈姑娘蒙羞呢?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法律意识淡薄。她立刻喝令衙役关闭府衙大门,将围观者都挡在了门外。 刘飞见状心中一动,事出突然,这丫头为何要如此应对呢? 他略略转身,掩口悄声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文秀昂首挺胸,剑眉一展,淡定地朗声宣布道:“基于此案涉及女子个人*,本官决定,此案审理过程,无关百姓不得旁听围观。” 何大川一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偷偷朝着文秀一抱拳,以示感激。文秀则喝令范芷清继续将来。 那范芷清见巡按大人关闭了府衙大门,不禁心中气恼,他冷笑了一声,嘴角一撇,口中讥讽道:“巡按大人还真是果断啊,一听草民所述涉及官家小姐,便立即不准百姓们旁听了。请问大人,这本朝例律哪一条是这般规定的?” “你……你放肆!”何大川见范芷清竟然如此藐视公堂,不禁拍着桌子一声狂吼,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刘飞虽心中赞赏秀秀此举,但听闻范芷清这样一问,便知他也是对律法有些了解的,不禁替秀秀捏了一把汗。 第一百三十五集 最狡诈的嫌犯 一点心雨:求职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尽量粉饰自己,但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一位世界知名石油公司招聘总监认为:不愿意保持自己的本色,这是求职者所犯下的最大错误!这些求职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够坦白、不够真诚,他们只是在拼命展示着那些自己认为招聘者需要的东西,但这种做法本身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没有人愿意要伪君子,就像从来没有人愿意收假钞票一样。上一集,文秀之所以能够化解掉那淫贼的刁难,也是因为自己够坦白,主动承认错误的缘故呢。 第3-135问:一个“势利眼”养花,会怎么样呢? ******** 谁知,在那“淫猴”的刁难面前,文秀不以为然,美眸一闪,淡淡一笑,轻抬玉腕,微微摆手,镇定地言道: “范芷清,你误会了,本官并非因此案涉及官家女子才决定不公开审理的,乃是你所犯罪行涉及多位女子极其家人的颜面*,因此本官才命令关闭府衙大门。” 说到这里,秀秀起身朝着身后摆放着的尚方宝剑抱拳拱手,深鞠一躬,口中言道:“尚方宝剑在此,犹如圣驾亲临,皇上明鉴,本官升堂之初,的确未曾考虑周全,乃至审案当中才想起要关闭府衙之门,实属本官疏漏,回京之后,本官当自请皇上降罪。”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跪倒行礼,而刘飞、何大川以及堂上衙役也都随着秀秀跪拜磕头。 作为秀秀的师爷刘飞,尽管他熟读法条律令,且才智过人,但他仍旧从未想到秀秀会有这一招。 一句“不公开审理”,让原本颜面扫地、身份尴尬的知府何大川得以周全;而紧接着。一句颇有诚意的“自行请罪”,当众检讨,则又在无形间化解了“淫猴”的责难。 刘飞不得不暗自佩服秀秀随机应变的能力和胆识。而何大川对这位八府巡按感激之余也是敬佩不已。 众人礼毕之后,文秀起身坐回原位,冷冷地质问道:“范芷清,你还有何话说?” “淫猴”范芷清见文巡按如此坦诚大方,自知他绝对不是胆小虚荣之辈,不禁也在心中暗自叹服。他无奈地低下头,口中不甘心地小声言道:“既然大人在尚方宝剑面前自行请罪,那草民也无话可说了。” 文秀见那淫贼老实了不少。心中暗自欢喜,得意地一扯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次惊堂木一拍,昂首挺胸、凌然正气地问道:“既如此,那你现在坦白交代,你究竟为何要潜入何姑娘房中?” 范芷清面带凄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摇着头一边缓缓答道:“回禀文大人,草民方才说过了,草民倾慕于何姑娘,于是暗中保护何姑娘左右。那一晚,见一黑衣人闯入了知府宅院,草民担心何姑娘的安危。因此才跟了进去。谁知道那贼人竟色胆包天,悄悄潜入了何姑娘的闺房,草民一时情急。这才尾随而至的。” 见那淫贼谎话说得有条不紊,仿佛当真亲身经历一般,何大川气得钢牙紧咬,双拳紧握,真想上前狠狠楱上那淫贼一顿。只不过他连连吃了那淫贼的哑巴亏。这一次,他坚决不敢贸然出言了。 文秀和刘飞也知道这是那淫贼胡编出来。那一晚,众人死死守住知府宅院,明明只见他一人偷偷摸摸地接近雪盈姑娘的闺房图谋不轨,现在居然信口开河,说什么尾随黑衣人而至,真真是荒唐至极。 刘飞探身掩口在秀秀的耳边悄声耳语的几句,文秀微微颔首,坐正之后厉声问道:“范芷清,既然你说有黑衣人闯入何府,那么本官问你,那黑衣人身材、相貌如何?你可有看清?” 范芷清故作委屈地摇摇头,叹道:“那黑衣人黑纱蒙面,动作极其敏捷,小人不曾看清。” 文秀眯起一双美眸,紧盯住范芷清,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不曾看清?哼哼,简直一派胡言,那一晚本官已派侍卫监视于你,如何那侍卫只看见了你一人闯入何府呀?” 面对八府巡按的咄咄逼人的质问,范芷清却似乎并无惧色,只眼眉一挑,冷冷地回答道:“草民知道,何知府因草民倾慕何姑娘一事对草民恨之入骨,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自知私闯官宅亦是有罪,草民甘愿领罪,但草民对天起誓,并不曾对何姑娘有半点歹心。” “你……”何大川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嚯”地一下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腿上有伤,疼痛骤起,只好一屁股坐回了原处。他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范芷清,脸颊憋得通红,却是一句整话也没说出来。 而何大川身后的师爷冯伦也被这淫贼气得不轻,他双手搀扶着自家老爷坐稳之后,怒视着范芷清,脱口愤然言道:“你个淫贼,深更半夜跑进大小姐的闺房,还有脸说什么‘并无歹心’?呸,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范芷清微微侧目,冷笑着瞟了何大川和冯伦一眼,略带讥讽地说道:“哼,说不定草民也是被那淫贼陷害才至于此,还望文巡按明查啊!” 见这淫贼死活也不肯招认,文秀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秀秀转头瞥了下自己的师爷。刘飞立刻会意,再次侧身悄声言道:“往下审。” 秀秀听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所背,阴沉着脸,话题一转,探身问道:“范芷清,那淫贼上次作案之时,背部受伤,如何你的背上也有相同的伤痕呢?” 冯伦一听这话,忙狐假虎威地顺势附和道:“啊,对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范芷清手戴镣铐,不方便抬起来,只微微动了两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琐碎声响。他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嘴角向下一扯,随口答道: “回禀大人,这不过是前几日草民帮助母亲干活时无意弄伤的,不足为奇。草民敢问大人,那淫贼悲伤的伤痕是什么样的呢?大人可曾亲眼见过?” 文秀一怔,略带尴尬地摆手言道:“本官不曾见过。” 范芷清得到这样的回复之后仰天痛快地大笑了一阵,随后才渐渐收起笑容,嘲讽道:“巡按大人,你不曾见过那淫贼悲伤的伤痕,又如何得知他的伤痕与草民的相同呢?难不成,这庐州城里,但凡是背上有伤之人便是那日的淫贼了吗?这样的推断未免太过草率了,真是有辱你八府巡按的威名啊!” 秀秀一听这话,羞了个面红耳赤,偷眼瞟着刘飞,心中暗自气恼:阿飞啊,亏你自称才高八斗,如何用词这般不严谨呢?连个淫贼都能挑出毛病来! 而刘飞却眯起一双小眼睛,无辜地望着文秀,背过身来悄声提示道:“大人,背错了,不是‘相同的伤痕’,是‘相似的’……” “呃……”秀秀一听,这才知道自己背错了一个字,只好失落地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侧身,用袖笼掩口问道:“阿飞,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堂上的形势,低声言道:“退堂。” 文秀一听,虽心中不甘,但见刘飞也黔驴技穷,自己只好听命行事,于是惊堂木一拍,结束了第一次狼狈的升堂问案! 就在被押解回牢房的那一刻,范芷清的嘴角挂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心中暗道:原来这个文必正不过如此,看来我这一次有望死里逃生了…… 文秀与何大川等人聚在后宅正厅之中,一个个愁眉不展。文秀双手抵在腰间,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一双剑眉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美丽的眸子中尽是愤然,连眼神都变得火气十足。 冯伦陪着何大川坐在偏座之上,看着文巡按在眼前晃来晃去,颇为眼晕,但亦不敢有所怨言,只好四目相对,唉声叹气。 而刘飞则静静地站在角落之中,紧皱双眉,重新思忖起“淫猴”的案子。 正厅中的气氛略有些紧张沉闷,憋得何大川浑身不舒服。他忙向着冯伦递了个眼神。冯伦会意,忙上前一步,跟在文秀的身后,谄媚地一笑,试探着问道: “呃,文大人啊,审案辛苦,您这走了大半天的,更是辛苦,连茶都凉了,要不要下人给您换上一杯新茶?” 这无关痛痒的一语终于打破沉闷,文秀定住脚步,转头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冯伦,吓得冯伦赶紧退回到了何大川的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过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位巡按大人并没有大发脾气,而只是长叹了一声,撅起嘴巴,气呼呼地言道:“哎呀,真是扫兴,亏我昨天晚上背了那么久,居然没用上两句就退堂了!这个淫贼,简直太狡猾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何大川和冯伦一时不明白文秀所言,冯伦是再也不敢上前了,何大川实在好奇,只好自己大着胆子,满脸堆笑地问道:“呃,文大人,您说背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集 攻其弱点 一点心雨:如果一个人是“势利眼”,别人发达之时趋之若鹜,别人倒霉的时候则避之唯恐不及。那么用这份性情来养花,必然是花艳时百般呵护,花谢时弃之不顾。可是这世上有哪一朵花能永开不败呢?对待这样的人,大家要心中有数哟! 第3-136问:酒瓶的软木塞拔不出来,怎么办? ******** 一听此言,文秀自知说漏了嘴,心中暗道:坏了,要是何大川知道我连怎么审案都不会,那岂不是让他怀疑我这个假巡按了吗?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抬手捂住了嘴,背过身去,暗自责怪自己失言了。 文秀背对着何大川和冯伦,一时双眸闪烁,精致的面颊上略带惊慌,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瞟着一直躲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刘飞。 而刘飞见状,悄悄狠狠地瞪了秀秀一眼,忙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哦,何大人,我们大人对审案一向十分认真,升堂之前定要将自己所问之言一一写下,并且默默背诵多遍方才安心。” 文秀一听这解释,心中暗自好笑,调皮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随后颔首附和道:“呃,是啊,是啊。” 何大川和冯伦一听这话,忙伸大拇指夸赞巡按大人办案严谨。这个小纰漏就这样被刘飞蒙混过关了。 冯伦又尝试着建议道:“文大人,这淫贼如此狡诈,看来不动大刑是绝对不会乖乖招人的啊。” 文秀不屑地白了一眼冯伦,嘟着嘴说道:“冯师爷,难道你要让庐州百姓说我文必正屈打成招吗?” 何大川一听便知这位文巡按不甘心严刑逼供,忙赔上笑脸附和道:“文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啊,下官佩服、下官佩服啊!” 奉承完之后。何大川又脸色一转,面愁容地问道:“可是文大人啊,如今淫贼不肯认罪,大人仁慈又不忍动刑,那这案子接下来要如何是好呢?” “这个……”被何大川这疑问,秀秀倒有些语塞了,她只好再次转头向刘飞求助。 刘飞沉默了良久,猛然一抬头,狭目问何大川:“对了,何大人。昨日学生曾让大人派人搜查过‘一品香’,可有收获?” 提起此事,何大川面露尴尬。低头不语,只好由身后的冯伦代为回答道:“哦,文大人,刘师爷,衙役们在‘一品香’并未搜出什么来……” 冯伦话还未说完。秀秀已是火冒三丈,几步跃到冯伦的面前,剑眉倒立,目光如剑,厉声责问道:“那你为何昨日不来禀报本官?” “呃……”冯伦哑口无言,只得转头瞟着何大川。希望他家老爷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因为此事隐瞒不报,那是他家老爷的主意。 当时衙役们搜查未果。何大川怕回禀了巡按大人会招来一顿斥责,因此才瞒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而秀秀聪慧,自然能够联想到其中的原委,也顺着冯伦的目光转而盯住了何大川。 而何大川见状。反而横眉立目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冯伦。假装恼怒地骂道:“你这狗奴才,本官有伤在身你便可以肆意胡为了吗?看本官今日不教训教训你的!”说着,他便喊了家人进来,说要杖责冯伦。 文秀正在气头上,双手一背,站在一旁,正好看热闹。而刘飞扫了一眼众人,忙上前劝解,为冯伦求情。 何大川心知刘飞睿智,自然能看透自己这是在虚张声势,而刘师爷肯给自己这个台阶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何大川心中暗自感激。 刘飞安抚好了何大川和冯伦,又回到了文秀的身边,抱拳言道:“文大人,学生今日在堂上在听那淫贼之言,觉得那淫贼对自己的母亲似乎十分孝顺,否则不可能为了继承母亲的手艺而甘愿男扮女装。” 文秀见刘飞宽待何大川等人,本来心中憋气,可听到阿飞这样一说,倒似乎大有文章,忙睫毛一挑,用手背轻拍着刘飞的胸口,眯起一双美眸,笑道:“的确如此,阿飞,你想到办法了?” 刘飞抬眼一瞟秀秀那殷切的目光,顿时羞得双颊绯红,忙低下头干咳了几声缓解尴尬,稳了稳心绪,这才神秘地言道:“这淫贼虽然顽固,但咱们攻其弱点,必定有所收获。” 文秀一听,恍然大悟,在刘飞的肩头重重一拍,口中兴奋地言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招了呢!” 刘飞见秀秀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知她已对自己的计划心领神会,不禁暗自佩服着这丫头和自己的默契。而一边的何大川和冯伦却还都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巡按和他的师爷到底在搞什么鬼。 傍晚,天色擦黑,就要关闭城门之时,一位身着酱紫色长衣长裤的老妇人身背包裹,小心翼翼地从胡同里探出一个脑袋。 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城门口并无异样,这才从胡同里钻了出来,深深埋着头,疾步向着城门走去。 趁着此时出城的人不在少数,那老妇人本想就这样混在人群里逃掏出城去,却不想还未走到城门口,便有人在她的肩头一拍,吓得她丢了魂儿一般浑身一颤。 “老板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那老妇人正是“一品香绣庄”的娄氏,此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微微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衙役,便又低下头,再不敢看第二眼,哆哆嗦嗦地小声答道: “呃,官……官老爷,民妇出城……出城去看亲戚,呵呵,看亲戚。” 那衙役正是韩良材,他绕到娄氏的面前,双手的胸前一叉,嘴角一撇,上下打量着娄氏,不屑一顾地讥讽道:“看亲戚?我说老板娘啊,你儿子还在大牢里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去看亲戚?” 此言一出,吓得娄氏浑身又是一震,嘴巴开开合合好一阵,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韩良材冷笑了一声,对娄氏言道:“老板娘,我们在此可等了您大半天了,走吧,跟我们回去吧,巡按大人正等着你呢!”说着,将那娄氏带回了“一品香”。 绣庄之中,文秀稳坐前厅,李皓轩正带着人仔仔细细地重新搜查绣庄的各个房间。作为暗器和机关高手,皓轩不久便在范芷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暗格。 皓轩触碰暗格之时,也触动了房中的机关,一只利箭朝着皓轩的后背“嗖”的一声射了过来。与皓轩同来搜查的官兵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全都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生怕再有暗箭。 而李皓轩却镇定如泰山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待那利箭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之时,才迅捷地稍稍一侧身,小臂一抬,竖起两根手指,“啪”地一声,稳稳将那利箭夹在了两指之间。 那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官兵们见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折服不已。而皓轩却双指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那利箭,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潇洒地转身,复命去了。 文秀将这个木匣子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时候,李皓轩拿来一把短刀,“唰”地一下砍掉了锁头。秀秀打开木匣子一看,顿时心中大喜! 这个时候,刘飞进屋回禀:娄氏带到。文秀颔首,命人将娄氏领进来。 那娄氏见官差们都聚集在自己家中,心里便明白了一二,一进门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磕头求饶。 文秀倒是被娄氏逗得差一点笑出声来,忙抿嘴控制着自己的笑容,清了清喉咙,低声问道:“娄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官还未曾开口、你怎么就自请有罪了?” 那娄氏愣了一下,趴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怯怯地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民妇生性胆小,让大人笑话了。” “切……”文秀泄气地一转身,再也懒得搭理娄氏。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只要稍加威吓,那娄氏便可主动招认,看来自己估计错误,这老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费一番唇舌是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而刘飞见到秀秀的样子,心中暗笑:这丫头,未免太过急躁了些。 他向前踱出了几步,站在娄氏的面前,态度缓和地说道: “娄氏啊,我们文巡按向来执法如山,你儿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且我们是在现场将他擒获,不容他抵赖,你若是当真为你儿子着想,就该劝他认罪伏法,也免得受皮肉之苦啊。” 一听此言,娄氏的心便是一颤,忍不住泪流满面,只频频摇头,一句话不说。 文秀见状,也凑了过来,佯装严厉地喝道:“娄氏,你若是不肯老实招认,那便以同案犯论处,两个人皆是从重处罚!” “啊!”娄氏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尽是恐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刘飞见秀秀的恐吓起到了作用,忙上前将娄氏搀扶了起来,让她坐到了一边,和蔼地劝道:“娄氏啊,在下知道,你儿子十分孝顺。可谁家都有父母子女,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些被你儿子所害的女孩子们呢?她们可也都有父母的呀,这些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该是多么的心痛啊。” 第一百三十七集 公堂之上论“基因” 一点心雨:在一次聚会上,一个软木塞差一点扫了大家的兴致。酒瓶的软木塞怎么也拔不出来,七八个汉子想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有人提出用剪子挑,有人建议用锥子撬,还有人说用专业的螺旋钉……可眼前并没有这样的工具,一帮人忙活的半天,大汗淋漓,却无济于事,那塞子反而朝瓶子内陷了进去。当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无意中轻轻一推那软木塞,它便掉进了酒瓶里,就这样简单,酒可以倒出来了。有时候,换一种思路未必不能解决问题。 第3-137问: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你信吗? ******** 听到刘师爷这样一说,那娄氏更觉不安了,双手掩面痛哭不止。 文秀见状,忙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就是,若是你膝下当真有一女,你也希望你的女儿被人迫害吗?做人要学会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嘛。” 娄氏怔住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腮边滚落,已经将她胸前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 见娄氏反应如此巨大,文秀心中更加有底了,看来这娄氏并非泯灭良心的狂徒。于是她踱至娄氏的身后,声音颤抖着、凄凄惨惨地言道: “你儿子害死了那么多姑娘,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冤死的女子半夜里来找你报仇吗?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能睡得踏实吗?那些冤死的女鬼们可都盯着你们呢!” 这几句话吓得娄氏脸色煞白,身子一侧歪,从椅子上滑倒在了地上,浑身都僵住了,简直魂不附体一般。 文秀不禁掩口偷笑,闪身躲到了角落里。刘飞忍住笑,再次将娄氏扶了起来。让她坐稳,口中耐心地劝解道: “娄氏啊,其实你说不说实话,对于我们巡按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你家中已搜出了范芷清的罪证,难道他还能抵赖吗?只是,若你能坦白一切,起码可以让你儿子少受些酷刑的折磨,也多少算是为他赎罪了。” 娄氏一听说搜到了罪证,又是一怔。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面痛苦的表情,泪如泉涌。双唇颤抖着,欲言又止。 文秀收起笑容,调整了一下情绪,绕到了娄氏的面前,眼眸一闪。沉着脸,义正词严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范芷清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我文必正不将他治罪,相信也必定会有其他官吏到庐州查处此案。” 那娄氏一听这话,眸子中不由得闪出一丝绝望。而此时。刘飞则在她的耳边眯起小眼睛、轻声叹道:“想想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女子们,你晚上睡得能心安吗?若是你们事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悔意,只怕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会被阎王送下十八层地狱!” “不,不!”娄氏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惊呼,尖锐中带着无限的悲苦。她神情呆滞,微微摇着头小声言道:“民妇如今是夜夜难以安眠啊!” 文秀冷笑了一声。犀利地目光盯着娄氏,口中讥讽道:“哼。你心中有愧,自然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娄氏长仰天长叹了一声,四肢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横流不止,口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出的主意,让清儿男扮女装,都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见娄氏终于肯开口,文秀和刘飞不禁相视一笑,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待到娄氏情绪缓和一些之后,两人宽慰了她几句,开始慢慢问起了相关案情…… 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鼓声洪亮,八府巡按文必正再次升堂问案。桌案之后,文秀身着官袍,面带浅笑,成竹在胸地一怕惊堂木,再次将范芷清带到了公堂之上。 那范芷清依旧带着一脸不屑、傲慢地歪着头缓缓踱进了公堂,懒洋洋地在巡按大人面前一跪,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若我拒不招认,看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次,文秀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开门见山,直接让衙役将李皓轩和娄氏带上堂来。 范芷清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一动,双眉一簇,暗想:怎么?难道他们见我不肯招认,便去为难我娘了? 他偷眼瞟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担心不已,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桌案前的文巡按,紧咬钢牙,愤怒满怀。 文秀美眸流转,毫无惧色,直视着堂下担心范芷清,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言道:“李皓轩,将你昨日在‘一品香绣庄’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是。”皓轩抱拳领命,将那个小木匣子送到了桌案之上。 文秀“啪”地一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几缕精心缠绕在一起的秀发,眼眉一挑,逼视着“淫猴”,笑盈盈地朗声问道:“范芷清,这木匣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些便是受害女子的头发吧?原来你有收集受害女子秀发的怪癖啊!” 一听这话,范芷清脸色骤变,他抬起头略带惊诧地盯着那些在巡按大人手中摆弄着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慌。 而坐在一旁的何大川则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拍桌子,撇着嘴附和道:“你这大胆的淫贼,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范芷清双眉紧蹙,漆黑的眸子转了几转,一狠心,狂笑了几声,甩着头言道:“这木匣如何在草民房中的,草民一概不知,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草民更是不知是何物。” 文秀早知道这淫贼会拒不承认,淡淡一笑,低眉凝视着手指间乌黑顺滑的秀发,叹道:“这木匣藏在你屋中隐蔽之处,就连碰上这盒子一下都有利箭穿心的危险呢,如此精心收藏,看来你很珍视这盒中之物呢。” 范芷清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着文巡按,口中执拗地争辩着:“草民听不懂大人的话。” 他心中暗想,不过是几缕头发,不足为惧,大了推到娘的身上,只说是娘收藏了自己的头发了事。 文秀也不生气,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踱至范芷清身前,不住地晃悠着手中的几缕秀发,平静地言道:“范芷清,本官推测,你接下来就要狡辩说,这些头发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对吗?” 说到这里,秀秀抿嘴一笑,低眉扫了一眼范芷清,随后又背过身去,缓缓向前踱步,摇头晃脑地说道:“可你知道吗,在本官的家乡有一种先进的鉴定技术,叫做‘DNA基因鉴定’。” 范芷清听得一阵糊涂,他哪里听过什么英文发音呀,这一次是真正没有弄懂巡按大人的话,只是在心中暗自钦佩着巡按的洞察力。岂止范芷清啊,堂上其他人也是一样没听懂,何大川和冯伦面面相觑,简直如听天书一般。 秀秀并不介意众人的疑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继续言道:“简单来说,就是指每个人身体都是由不同的细胞构成,但这些细胞之中,却有着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基因’,因此,本官可以通过这头发中的‘基因’,断定这些究竟是谁的头发!” “啊?!”堂上众人无比发出了惊呼之声。范芷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秀则镇定自若,“嚯”地一转身,环视着众人,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吗?那好,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言毕,她几步跃到了何大川的面前,伸出手掌,神秘地言道:“何大人,请你借给本官一根头发。” 何大川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巡按大人,完全不解其中含义,也只得颔首照做。随后,秀秀又向冯伦、刘飞、李皓轩和娄氏都分别要来了一根头发,最后也在范芷清的头上粗暴地拽下来一根。 秀秀让衙役把这六根头发分别放在六只白瓷碗中,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向着这六只碗里分别洒了些粉末,又在碗中倒上少许清水。 大功告成之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桌案前稳稳坐好,让众人聚到瓷碗周围观察碗中的变化,连范芷清也被衙役们押解着来到了瓷碗前。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六只瓷碗中便呈现出了不同的眼色。众人不禁大惊,同一个瓷瓶中倒出的粉末,如何遇水之后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呢?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时,刘飞上前一步,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正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同,所以在遇到我们大人瓷瓶中的鉴定粉末之后才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反应啊!” 事实摆在面前,众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着文巡按的见识广博。秀秀则得意地扬起了精致的小脸,煞有介事地说道:“范芷清,本官昨晚已将你这木匣里的头发一一做了鉴定,那颜色反应与被害女子的头发相同,这就足以证明,这些是你收集的被害女子之秀发!” 范芷清一听此言,神色略有慌张,眼神闪烁,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第一百三十八集 最终判决 一点心雨:骄横之人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得意忘形也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因此,才有“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一说。雍正年间,年羹尧镇守西安,求才若渴。孝廉蒋衡前来应聘,年羹尧爱才,言道:“下科状元一定是你的!”蒋衡见年羹尧如此威福自用、骄奢之极,不顾同僚劝阻,执意称病回家,又执拗地婉拒了年羹尧的馈赠银两,最终在年羹尧倒台之后仍能确保自己的平安无事。 第3-138问:若你是个渔夫,会因为下雨不能打渔而气得一头扎进河里吗? ******** 文秀趁着淫贼慌乱之时,惊堂木一拍,剑眉一立,凤目圆睁,厉声喝道:“范芷清,罪证面前,你还敢抵赖吗?” 范芷清吓得浑身一震,嘴唇抽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那眼神也变得更加闪烁不定,再也不见当初那种傲慢与自信了。 “基因”这个新名词是秀秀昨晚提出来的,刘飞和李皓轩也是根据秀秀的描述故意设计了这个颜色鉴定的环节,以此震慑范芷清。 文秀暗想,威逼利诱虽非君子所为,但在没有半点现代高科技刑侦手段的古代,也只能如此了。 刘飞见这一次,自己和秀秀真真假假的故弄玄虚已见效果,忙趁机继续施加压力,用手一指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娄氏,言道: “范芷清,昨晚,你的母亲已经向巡按大人交代了你的罪行,你再负隅顽抗也是毫无意义了,不如从实招来,巡按大人念你一片孝心,或许可以准你们母子退堂后再见上一面。” 此言一出。范芷清立刻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而娄氏颤颤巍巍地走到范芷清的面前,一把揽住了自己儿子的肩膀,泪如雨下地痛哭道:“孩子,都是娘害了你呀!” 而范芷清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苦,眼中渗出了泪花,拉着母亲的衣襟,关切地询问道:“娘,他们昨晚没有为难您吧?” 堂上的侍卫见状,本欲上前将娄氏拉开,可秀秀却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便任由他们母子拥抱在了一起。 娄氏跪倒在范芷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悲切地规劝道:“孩子,文巡按是个好人,他并未为难娘。” 范芷清一听。这才稍稍安心,眼含着热泪微微颔首,低垂着眼帘,口中轻声吐出几个字:“那就好,那就好。” 娄氏颤抖着手轻抚范芷清的头,那神情如同怜爱一个幼小孩童一般。她嘴角一扯。拼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地劝道:“孩子,你还是招认了吧。” “娘,您?”范芷清一惊,浓眉纵起,满脸讶异地望着母亲,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娄氏依旧保持着那一丝笑容。而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托着儿子的脸颊,目光慈爱。缓缓言道: “你别怪娘,这些日子,看着你这样祸害人,娘这心里不好受啊。娘知道,你之所以会有今日之举,都是是娘的错,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学刺绣,更不该让人扮了女装……” 话还未说完,娄氏已是泣不成声,而范芷清仰天长叹,怒吼了一声:“娘,您别说了,这不怪您!都是孩儿的错。” 母子两人在堂上虽只是一段简短的对话,却让众人听得心中酸痛。文秀见娄氏情绪太过激动,哭得身子都有些虚弱了,忙命衙役搀起她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范芷清已是泪流满面,他见文必正细心照顾自己的母亲,心中一阵感动,磕头谢过巡按大人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便是这半年来数次作案的“淫猴”。 他每次都是在绣庄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各色女子,便暗自尾随跟踪至女子住处,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去那女子家中打探。一旦女子家中无人,他便趁机行事。肆意糟蹋够了,他才将女子杀死,最后悄悄离开。 范芷清叙述起这一桩桩案件,神色从容,如数家珍,一切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详细,仿佛这里并非公堂之上,而只是自家院中,自己也并非是在交代罪行,而只是在和邻里亲戚闲话家常。 范芷清越是淡然,文秀等人便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秀秀听得贝齿紧咬,双拳紧握,一双凤目之中尽是怒火。 “范芷清,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地迫害这些无辜少女?难道你与她们每个人之间都有冤仇不成?”文秀剑眉一挑,厉声质问道。 犯罪动机,这是秀秀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范芷清凄然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原本冷冷的脸颊上竟现出了一丝深情。他痛苦地回忆着,好半天才开口言道:“因为我恨她……” “她?是谁?”文秀剑眉微蹙,漆黑的眸子一转,立刻追问道。 “这三年前的事情,如今,也不怕说给大人听了。”范芷清这时才觉一点心痛,尴尬地冷笑了一声,低垂着眼帘,略带自卑地说道: “想必大人知道的,草民从小就被娘当女孩子一样养大,耐心教草民刺绣手艺。三年前,草民曾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一个跟着娘学刺绣的姑娘,只是当年草民胆小,不敢说出来。” 才刚刚说了一句话,范芷清突然神色一转,那目光变得凶恶狠毒如豺狼一般,双拳紧握于胸前,心怀愤恨地继续言道:“哼,可那姑娘却半点不把草民放在心上。她宁愿委身于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秀才,也不肯答应我。” 听到这里,文秀的心中突然一动:穷秀才? 而范芷清此时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嘴角微颤了两下,冷笑着说道:“哼哼,只可惜那穷秀才也没这个胆子,于是草民便趁虚而入。原想着可以与她奉子成婚,可谁想,她竟不承认那是草民的孩子。” 说到此处,范芷清深埋下头,双手掩面,痛哭了两声,随后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恢复了原本冰冷的表情,接着说道:“当时,娘知道是我欺负了人家姑娘,生怕人家找上门来报仇,恐惧之下便带着我躲到了乡下。” 这时候,范芷清转头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母亲。而娄氏却有意避开了儿子的目光,满怀歉意地深埋下了头,心中暗道:若是那时候,自己肯替儿子上门提亲,肯向那户人家赔礼道歉,或许清儿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后来,听说那孩子死了,那姑娘也因此疯了,娘这才敢露面,回到庐州城里开了‘一品香绣庄’。”范芷清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了,他在为自己夭折的孩子心痛。 而文秀和刘飞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段昀汐。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秀秀心头掠过一丝惊喜,可刘飞的心中,惊喜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忧。 “尽管绣庄生意不错,可草民鬼迷了心窍一样,只要见到有些姿色的姑娘,心动之余便心生怨气,只恨自己娶不到身边,这才暗下毒手……” 一切交代完毕,范芷清长出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自己的一颗心也不像以前那样累了。 秀秀迫不及待地询问范芷清那初恋的姑娘的姓名,果不出所料,正是段昀汐。而他口中那个“穷秀才”就是文必正。 听到这两个名字,文秀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想不到那件悬而未决的谜案,却因为“淫猴”一案的告破水落石出。 而刘飞却远没有秀秀那般惊喜,他踱至“淫猴”的身前,眯起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范芷清,心怀忐忑地放低声音试探道:“范芷清,这么说你三年前便见过文必正?” 原来刘飞是在担心范芷清早已认出了公堂之上审案的文秀并非真正的金科状元、八府巡按文必正。 范芷清一听这话,长叹了一声,诡异地一笑,答道:“当初草民只闻其名,并不曾见过那位文必正,也不知道那位文必正是否便是今日堂上这位文巡按。” 刘飞见范芷清回答流畅,并不曾有丝毫的犹豫,心中倒是信了几分,于是转身回到了秀秀的身后。而这时候,文秀也才注意到这一纰漏,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范芷清言道三年前并未见过文必正,秀秀这才双眉一展,心中踏实多了,暗道: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总算又逃过一劫,我文秀命不该绝啊。 随后,在刘飞的暗中指导下,文秀又重新将三年前段昀汐的事情以及这半年来的所有案件统统梳洗了一番,向范芷清详细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各个细节,又传唤了几位受害女子的家属,一一对质,在各个环节都吻合无误的情况之下,这才打开府衙之门,当众宣判:范芷清于三日后斩首示众。 “啪!”惊堂木一响,文秀这位假巡按终于圆满地解决的案件,胜利退堂。 晚上,何大川为秀秀准备了庆功晚宴。席间,他对巡按大人的英明才智赞不绝口,也诚心感谢文巡按替他侦破了这个庐州城有名的连环疑案,还庐州百姓以安宁和平静。 只是,他也借着酒劲儿,调侃起了三年前段家之女便迷恋文必正一事,还故意询问起当年段姑娘向文大人表白之言,气得秀秀七窍生烟。 好在古人含蓄,秀秀只需装作羞涩难言即可蒙混过关,而一旁看热闹的刘飞却是偷笑不已。 第一百三十九集 皇宫盗宝案之谜 一点心雨:若你是一个渔夫,下雨不能打渔,那便等天晴就是了,也不至于因为气恼就撕破了渔网,甚至赌气一头扎进河里吧?可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有这样任性赌气的人,总是因为一时的怒气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其实事后他们也是很后悔的,只是悔之晚矣。这样赌气,既是对别人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啊。范芷清的自信只是表象,其实内心之中,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自卑。 第3-139问:秀秀的境遇左右为难,大家有没有想到韦小宝?如果你是秀秀,你会大义凛然地缉拿老祖宗薛氏一家吗? ******** 这一日,庐州百姓得知连番作案的淫贼一案告破,无不拍手称快,大家纷纷交口称赞为民除害的好巡按。这天晚上,城中安逸祥和,百姓们终于可以睡得踏实安稳了。 第二天一早,有衙役来向文秀禀报,说是巡按侍卫罗镇虎求见。一听说罗镇虎从京城而归,文秀、刘飞和李皓轩三人惊喜万分,吩咐衙役将罗镇虎带至了秀秀了房间。 “参见巡按大人……”罗镇虎风尘仆仆,一见面便要抱拳躬身行礼。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文秀急急地搀扶了起来。秀秀明眸一闪,摆手笑道:“罗大哥一路辛苦了,该是我感谢罗大哥才对。那些个繁文缛节,咱们兄弟间还是免了吧。” “呵呵……”罗镇虎抬起头环视着众人憨厚地仰面而笑。 李皓轩激动地走上前双手按住了罗镇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三弟,你终于回来了!”说着,那俊美的眼眸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 罗镇虎也伸手扣在了李皓轩的肩头,直率地笑道:“嘿嘿,二哥,俺都要想死二哥了。” 听到三弟如此直白的表达。李皓轩不禁双颊微红,羞涩地转头望着文秀和刘飞,解释道:“我们兄弟自结拜一来,还从未分别过这么久呢。” 秀秀一听,凑到李皓轩和罗镇虎的身边,拍着两个人的肩头,剑眉一挑,美眸流转,含笑言道:“好,既然今日罗大哥回来了。那中午咱就去庐州城里最好的饭庄,我请客,给罗大哥接风洗尘。如何?” 罗镇虎硕大的手掌一拍大腿,高兴地赞道:“好啊!那俺要痛快地喝上几杯!师爷说了,为免误事,俺这一路上都不可饮酒,俺都快憋坏了!” 众人眼见着罗镇虎那一副馋酒的样子。哈哈大笑,秀秀更是豪爽地一挥手,应声言道:“好,那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这话正说到了罗镇虎的心里,他连日赶路,风餐露宿的。已经好久不曾饱餐痛饮了。他兴奋地附和道:“嘿,太棒了!咱们文大人现在可是庐州城百姓的大恩人啦,俺刚一进城就听说了……” 罗镇虎还在滔滔不绝。李皓轩却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狠狠在他后背一推,剑眉一纵,羞愧地低声言道:“三弟,你怎么只顾着喝酒呀?大人和师爷托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罗镇虎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住了,眨了眨一双虎目。又手掌在脑门上一拍,惭愧万分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差一点忘了正事。” 刘飞见众人终于说到了正题,这才上前一步,探身关切地问道:“镇虎啊,你可见到我大哥了?” 罗镇虎重重点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禀道:“嗯,见到了。” “那大哥见了我书信之后怎么说?”刘飞歪着头,眯起一双小眼睛追问道。 文秀也忙将罗镇虎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他慢慢道来。 原来罗镇虎抵达京城之后,很容易便找到了“第一神捕”刘翱。刘翱起初见到弟弟刘飞的书信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不等罗镇虎说话,便不耐烦地将他轰了出去。 但罗镇虎执着,一直守候在刘翱的家门口不肯离开半步,终于打动了刘翱,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罗镇虎趁机便将刘师爷交代的话转述给了刘捕头,一再强调这是文必正文巡按所托之事,关系重大,恳求刘捕头帮忙。 刘翱一听说是金科状元文必正所托,便已有了几分动心。他已经获悉了文必正力擒潞安王的事情,心中对这位八府巡按钦佩有加。 而面前的罗镇虎虽为人粗犷豪放,但心地善良、真诚淳朴,又跪在刘翱的脚下誓死恳求,刘翱这才勉强同意。 他让罗镇虎回到客栈耐心等候三天,说是三天之后必有答复。 说到这里,罗镇虎从怀中逃出来一封书信,直接交给了文秀,口中言道:“这是三天后,刘捕头拿给我的东西,说是交给文大人的。” 文秀接过信函,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心中暗道:这刘翱不是阿飞的亲哥哥吗?如何求他办点事他竟如此不情愿呢? 秀秀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下刘飞,见此时阿飞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信函之上,那眉宇间明显挂着几分凄然和无奈。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过节?秀秀胡乱猜测着,却又不好当众问起,只好先将这点疑问埋在了心底,转身将书信交到了刘飞的手中。 “师爷,看看信上说了些什么。”文秀假装轻松地笑道。 刘飞轻叹了一声,接过了信函,展开细细一看,不禁倒双眉紧锁,仰面一声长叹,那神情颇为严峻。 大家见师爷如此神情,心中皆是一沉。秀秀忍耐不住,飞速眨着一双期盼的美眸,好奇地问道:“信上怎么说?” 刘飞淡然一笑,将那信函整齐地叠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信封之中,低垂着眼帘,口中缓缓言道:“大人,那妇人所言不虚,三十年前,皇宫之内果然曾丢失过一件宝贝。” 众人大吃一惊,文秀一双如水的美眸中闪烁着点点疑惑的光芒,朱唇微动了几下,才终于问了出来:“那……那盗宝之人正是段戎吗?” 刘飞偷眼瞟了一下文秀,微微颔首,再次低头长叹了一声,言道:“哥哥在信中说,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段戎’的确曾进宫盗宝。盗走的那件宝贝叫做‘翡翠鸳鸯盏’,是一个镇守西陲边疆的封疆大吏进贡给朝廷的。” 文秀越听心情越是沉重,她一手托着香腮,秋波闪动,不甘地问道:“这个‘翡翠鸳鸯盏’是什么稀世珍宝吗?” 刘飞一听这话,冷淡地一笑,摇了摇头,言道:“若说在皇宫之中,那‘鸳鸯盏’便不算稀奇,但倘若拿到民间,那便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听刘飞这样一说,秀秀心中疑惑更大了,她竖起一根手指,歪着头一边思忖一边自言自语道:“皇宫里那么多宝贝,这个段戎为什么只偷‘鸳鸯盏’呢?” 罗镇虎听到了文秀的疑问,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或许是他偏偏喜好这玩意儿呢。” 一听罗镇虎这样一番解释,虽然随意了些,却也不无道理,只是秀秀依旧不满足,仍低头冥思苦想。 这时候,李皓轩红着脸、试探着问道:“刘师爷,那皇宫内院定然藏有不少武林高手,就算那段戎再怎么轻功了得,毕竟也是双拳难敌四掌的,他又是如何从宫中逃脱的呢?” 刘飞见李皓轩聪慧,一下子便问到了关键所在,于是踱出了几步,背着手严肃地答道: “那年,段戎偷取了‘鸳鸯盏’,在逃出皇宫之时被侍卫们发现,一场恶斗,段戎也是身受重伤,最后被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赶来救走了。不过他的一个儿子却将自己的性命留在了京城,从此段戎一家人和那‘鸳鸯盏’也失去了踪迹。” 文秀一听这话,双眸一闭,也背过了身去,仰面凄冷地望着天花板,朱唇轻启,轻声问道:“那么段戎的妻子是否姓薛呢?” “正是。”刘飞低垂着眼皮,微微颔首。这一句话,让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如冰封一般。 看来那神秘妇人句句属实,薛氏带着儿子救回了自己的相公,又与一家人隐居在了段家庄,将那宝贝“翡翠鸳鸯盏”藏匿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此时,文秀的心中矛盾不已,薛氏待自己一向不薄,段班主又跟着自己一起力擒潞安王,可说是生死之交。如今,他们一家变成了盗宝贼,难道自己真的要秉公之法、缉捕薛氏不可吗? 就在秀秀沉默良久,心中纠结不已之时,刘飞凑到了秀秀的身边,轻声言道:“大人,哥哥还查出了另外一件事。” “另一件事?”文秀一怔,心中不免有些气恼,暗道:这一件事我还没弄明白呢,又查出另外一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这不要命了吗? 秀秀脸色一沉,双手在腰间一扶,冷冰冰地白了刘飞一眼,不满地脱口言道:“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是。”刘飞见秀秀脸色不悦,忙礼貌地躬身行礼,假装恭敬有加,以博取秀秀的欢心,然后才将另外一件秘密娓娓道来…… 第一百四十集 陈年旧案显真相 一点心雨:秀秀的境遇左右为难,心雨倒是一下子想起了《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他和大清皇上是朋友,和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总舵主又是师徒。皇上让他灭天地会,他不肯;天地会让他刺杀皇上,他也不肯。最终小宝选择了隐退。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任何对与错、正义与否,都是相对的。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夜能安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3-140问:看到这样一个真相,你也为段昀汐惋惜吗? ******** 谁知听完刘飞所述之后,原本气恼烦闷的秀秀居然喜笑颜开,伸手在刘飞的肩头重重一拍,美眸笑如弯月,朗声言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此事略有转寰的余地啊!” 刘飞一边皱着眉头、揉着自己被秀秀拍得生疼的肩膀,一边问道:“怎么?难道说大人是想……” 刘飞话到嘴边留了半句,但李皓轩却早已猜出了其中的玄机,只有罗镇虎一个人傻乎乎地不知道秀秀和刘飞在说些什么。 文秀神秘地一笑,微微挤了一下右边的脸颊,右眼一眨,柔声言道:“既然师爷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言罢,秀秀豁然转身,三蹦两跳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准备一下,咱们下午就去。” 刘飞大惊,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高声喊道:“啊?什么?就定了?喂,我说秀……呃,不是,文大人,你……” 还不等刘飞这话说完,秀秀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口,刘飞也只得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小声抱怨道:“这丫头……” 下午,白玉娇哄着文小宝刚刚午睡,便听见有人敲门,轻声唤道:“玉娇?” 白玉娇为小宝盖好被子,便急匆匆来到门前,开门一看,原来是文秀。 “相公?有事要与妾身商量吗?”白玉娇假惺惺地依偎在文秀的肩头,悄声言道。 文秀见状,微微一闪身,扯开了自己的肩膀。眯起一双美眸,嘴角一撇,凑到白玉娇的耳边。绷着脸答道:“玉娇姐,这里又没人,你何必这样装腔作势呀?” 秀秀这话还没说完,白玉娇便将文秀拉到了一旁,柳眉一立。温怒地摆手言道:“嘘,你小点声,小宝刚刚睡着。” 文秀回头瞟了房门一眼,又调皮地朝着白玉娇一吐舌头,这才掩口悄声言道:“玉娇姐,我和阿飞、罗大哥出去办点事。倘若我们晚上还没有回来,你便和李大哥一起带着小宝赶快离开这里。” 白玉娇一听这话,顿时一阵心慌。惊讶地眨着一双杏眼,巴巴地望着秀秀,朱唇颤抖地问道:“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文秀见白玉娇有些慌乱,于是故作镇定地淡然一笑。拍着白玉娇的肩头答道:“呵呵,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以防万一。” 其实此刻,文秀也是心怀忐忑,她当然希望一切平安无事,但也不愿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而连累了真正的巡按母子。 而白玉娇听到秀秀这样说,漆黑的眸子转悠了两下,突然大惊失色,深吸了一口气,惊呼道:“难道……” 这两字才一出口,秀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白玉娇的嘴,并警惕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格外留心了静听了一下屋中的动静,见四周并无异常,这才放开了白玉娇。 玉娇被这突然的一下惊得花容失色,柔媚的脸颊憋得通红。她大口喘着气,尽量小声地说道:“难不成……难不成有人认出了你这个假巡按?” 文秀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不置可否。白玉娇一下子便明白自己这是言中了,于是试探着继续问道:“莫不是段家人要出卖你?” 文秀一听这话,心头更是一沉,她剑眉蹙起,飞快地眨动着眼眸,神色不定地答道:“虽然我自信段班主他们绝对不会出卖我的,但阿飞还是让咱们有备无患。” 白玉娇面带惧色却又十分好奇地小声问道:“可……可段家不是一直待咱们不错的吗?你是怎么得罪了人家?” 见白玉娇追问不休,文秀不耐烦地一摆手,沉着脸言道:“哎呀,我说玉娇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你先照阿飞说的整理行李去吧,你总不希望小宝和咱们一起来冒这个险吧?”言毕,秀秀将白玉娇推向了房门口。 玉娇见秀秀不肯透露,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口中念叨着:“这倒是。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万万不可忘记了,小宝还尊你一声‘爹’呢!” “知道,我会小心的。”听着玉娇唠唠叨叨的叮嘱,文秀倒觉得心头暖暖的。 交代好之后,秀秀便带着刘飞和罗镇虎离开了知府,一路出城,朝着段家庄而去。 才来到段家的门口,文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转身望着刘飞,神情严肃地问道:“阿飞,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这么做吗?” 刘飞淡定地一笑,微微颔首,只是秀秀殷切的目光让他双颊绯红,他不得不避开秀秀的眼神,假装观赏一旁的山林美景,口中缓缓答道: “秀秀,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有人已经告到了八府巡按这里,我们便要有个结论。若是今日咱们置之不理,他日也迟早会酿成祸患,倒不如就此有个了结来得痛快。” 文秀一听到这样的答复,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那双眸中充满着感激,抿嘴笑道:“你不怪我多管闲事?” 刘飞轻轻摇了摇头,偷眼瞟着秀秀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言道:“我相信秀秀的判断。” 文秀一听这话,更觉感动,浑身都充满着融融暖意,心底更是腾起一股坚定的力量。她双颊羞红如霞,不禁低垂下眼帘,朱唇抖动不止,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而一旁的罗镇虎见师爷都表明了态度,于是也傻乎乎地跟着言道:“是啊,大人,我们都相信您的,您就放手去做吧!” 文秀眼眉一挑,伸手在罗镇虎的肩头重重一拍,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言道:“好,那咱们走吧。” 回到段家,秀秀三人先去看望了老祖宗薛氏,而薛氏对秀秀侦破“淫猴”一案也是大加赞赏。 闲聊了一阵之后,秀秀含笑抱拳言道:“老祖宗,我这里有一件事想单独和您谈一谈?” 薛氏平和地一笑,探身问道:“哦?是何事如此神秘呀?” 文秀朝着老祖宗顽皮地挤眉弄眼,笑道:“这可是我答应了段班主的一件大事呢!” 薛氏一听这话,心中便猜到了几分,于是让屋中的丫环退下,并关闭好房门,这才问道:“丫头,说吧。” 文秀先是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站起身来,踱至薛氏面前,缓缓言道:“我查到了三年前迫害段昀汐姑娘的真凶!” 薛氏和悦的脸色一转,顿时如乌云密布一般。她柳眉一纵,双眸阴沉沉地紧盯著文秀,轻声问道:“哦?究竟是何人?为何你突然间便说查出了真凶?” 文秀见薛氏面带怀疑之色,于是坦然一笑,轻松地说道:“呵呵,这事情说起来也真是巧了,在侦破‘淫猴’一案的时候竟然顺带挖出了段姑娘当年的旧案。” 薛氏一听此言,眼眸一转,豁然言道:“莫非当年祸害昀汐的便是那‘淫猴’?” 文秀一手轻抚在腰间,手挑大指,朗声笑道:“婆婆果然睿智!正是如此。” 薛氏眯起眼眸,长叹了一声,那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厉声问道:“丫头,快快细细道来。” 文秀颔首,也凄然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踱出了几步,掩饰着眼角眉梢的悲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刘飞递出了一个眼神。 刘飞会意,忙站起身来,抱拳言道:“哦,薛老夫人,还是学生将给您听吧。” 原来三年前,那娄氏曾来“吴记绣坊”做绣娘,并且教授一群小姑娘绣花手艺,而段昀汐也在其中。 娄氏平日里总是拿着儿子范芷清的绣花作品在姑娘们面前吹嘘,说这是自己女儿的手艺。而范芷清那时候虽是一身男装,却沉默寡言,很少出门,所以这群姑娘们大都对他毫无印象。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范芷清从窗子里偷看到了院中的段昀汐,于是心生暧昧。 那一晚,文必正原本是要向段昀汐辞行的,可是段昀汐却决定在那一晚向文必正表白自己的心意。于是昀汐姑娘在自己母亲的茶水里下了有些蒙汗药,让母亲失去了知觉。 而范芷清也正好在那一晚偷偷来到了段昀汐姑娘的家中,躲在暗处偷听着屋中的动静。 尽管昀汐姑娘一片真情,但文必正当时已然有妻有子,因此他断然拒绝了昀汐姑娘的好意,并趁着段姑娘酒醉不醒,匆匆离开了段姑娘的房间。 而这时候,范芷清心生歹意,正好趁机玷污了段昀汐。作案之后,他也因心中恐惧而逃回了自己的家中。 后来,文公子不辞而别,而段昀汐竟身怀有孕。范芷清本来鼓足了勇气想和段姑娘说明一切,并请求段姑娘嫁给自己。但没想到的是,段昀汐竟然认定那孩子是文必正的。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赌一把 一点心雨:我真的很为段昀汐惋惜。自己意外怀孕,她执拗地按照自己的逻辑解释这件事,苦苦期盼着文必正回来迎娶自己,却不愿意好好静心思索一下自己的逻辑是否合理。人有时候就会犯这样的错误,太过主观,误会了别人,也同样伤害了自己。 第3-141问:你的心事最喜欢说给谁听? ******** 段天广因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一事大发雷霆,扬言定要手刃文必正。范芷清一听这个消息,愈发胆怯,更不敢让母亲此时前去提亲。而娄氏害怕段家找上门来,就带着儿子隐居了起来。 数月之后,段昀汐产子,可不到一年的工夫,那孩子便病逝。范芷清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快,偷偷找到段昀汐,要求与其成婚,并揭穿了那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 谁知段昀汐非但没有答应范芷清,反而将他大骂了一顿,随后便经受不住刺激,以致疯癫了。 薛氏听完这一切,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旁边的小桌之上,“啪”的一声巨响,竟将那桌子击得粉碎,惊得刘飞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直至今日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孙女精神崩溃不是因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孩子,而是因为这个淫贼的所作所为! 文秀见状,忙上前劝解道:“婆婆,那范芷清已经认罪,于后天斩首示众,也算是为昀汐姑娘报仇了,您就消消气吧,小心气坏了身子。” 薛氏余怒未消,杏眼圆睁,仇视着那粉碎在自己掌下的桌子。贝齿紧咬,仿佛那碎片便是范芷清一般。好半天,她才平抑心中的怒火,紧闭起双目,用袖笼擦拭着眼角,口中颤抖着言道: “哎,此事也总算是水落石出。后日老身必要亲眼见到那淫贼人头落地的一刻。” 文秀和刘飞轮流安慰了薛氏一阵,见薛氏的情绪有所缓和,文秀长舒了一口气,言道:“我也总算是信守诺言。还了文大人一个清白,如释重负呢。” 薛氏微微颔首,轻声叹道:“天广误会文大人这么久。却放纵了那个真正的淫贼,当真是糊涂啊!丫头,难为你了。你虽为女子,却能言而有信,已经胜过那些满口虚情假意的男子数倍了。”说着。老祖宗向着秀秀一伸手。 文秀立刻会意,几步凑到了老祖宗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坐了下来。薛氏慈爱地用另一手抚摸着秀秀的头,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口中不停地称赞着。 而文秀却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言道:“婆婆啊,秀秀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要告诉婆婆呢。只不过这件事婆婆听完之后便没有这么轻松了。” 薛氏眼眉一挑,镇定地问道:“哦?又有何事呀?” 文秀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收起笑容,神情一转,厉声言道:“婆婆,您就是神偷段戎的妻室薛剑亭吧?” 此言一出,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薛氏顿时脸色骤变,柳眉一立。神情严肃,目光犀利,再也找不到半点慈祥,只在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杀意。 “哼哼,剑亭,老身这个闺名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薛氏冷冷地问道。 文秀并不慌张,只勇敢地迎着薛氏的目光,美眸一闪,昂首答道:“实不相瞒,是有一个不肯透露姓名和样貌的神秘人在八府巡按面前告发了婆婆你。” “哦?丫头,你信吗?”薛氏逼视着秀秀,一只手已经握在了身旁手杖之上。 文秀美眸流转,警惕地留意到了这点变化,但她并不露半点声色,依旧淡淡一笑,坦言道:“信与不信,并不可凭空而论。我已找了京城有名的捕头帮忙调查此事。” 薛氏低垂下了眼帘,眼角眉梢已透出点点寒意,微微叹息了一声,言道:“这么说你怀疑老身了?” 文秀似乎并不理睬薛氏所言,而至故意背过身去,踱出了几步,沉稳地说道:“三十年前,皇宫失窃,西陲边疆官吏进贡朝廷的一只‘翡翠鸳鸯盏’被盗。那‘鸳鸯盏’乃是碧绿通透的上好翡翠精心雕刻而成,上面还镶嵌有各种珍稀宝石,可谓价值连城。” 薛氏听到秀秀说得如此流利,便知她是有备而来,不由得那手杖在掌心握得更紧了。而此时,刘飞和罗镇虎都在密切注视着薛氏的一举一动,而罗镇虎的双拳早已握紧。 秀秀说到此处略略停顿了一下,仰天长叹了一声,无限惋惜地继续说道:“那盗宝之人便是被江湖之人奉为‘神偷’的段戎。只是段戎虽珍宝在手,却也身负重伤。危机时刻,他被自己的妻室薛剑亭和几个儿子所救,这才彻底摆脱了朝廷追兵。老祖宗,我方才所述是否有误呀?” 薛氏听后,冷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单臂运功法力,手腕一抖,那手杖在地上重重地一敲,“啪”地一声巨响,竟将地面震碎,惊得刘飞浑身又是一抖。 她眼眉一挑,昂首凛然质问道:“丫头,你这样说便是认定老身便是那神偷的同党了?” 文秀莞尔一笑,潇洒地一转身,几步踱至侧椅前,飘身坐下,眼神一转,低声喝道:“师爷。” “是。”刘飞忙躬身抱拳,上前一步,干咳了几声掩饰着方才的惊恐,随后言道:“此案已过去三十年之久,当年那些曾与神偷一家人交手的侍卫大多已经年迈、离开宫中,因此要想从这些人口中找到蛛丝马迹,简直难于登天。” 薛氏嘴角一撇,笑道:“哼哼,那就是说无凭无据喽?” 刘飞眯起小眼睛,紧紧盯住薛氏,摇头言道:“非也,虽然侍卫口中并无线索,但学生却查探到另外一件事。” “哦?”薛氏似乎很感兴趣,狭目问道:“又是何事呀?” 刘飞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边,与秀秀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慎重地言道:“老祖宗您经常派段少辉进入深山之中,其目的当真只是打猎这么简单吗?依学生看来,只要派大批官兵搜山,便可找到些不寻常的东西。” 刘飞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尤其缓慢,意味深长,那嘴角虽然带着一丝笑容,可那小小的眼睛中却分明流露出犀利之光。 “搜山?”薛氏厉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望着文秀,面若冰霜地问道:“丫头,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文秀明眸一闪,脱口答道:“我就是不想这样做,所以现下才坐在婆婆的对面呀!” 刘飞也随口补充道:“这就叫做‘先礼后兵’。” 薛氏严厉的目光逼视着文秀和刘飞,那柳眉紧蹙,已在眉间形成了深深的“川”字,脸颊上的皱纹从未像今时今日这般明显。 而文秀和刘飞二人也无畏地盯着薛氏,秀秀清澈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期待,而秀秀三人正是将赌注都押在了这点期待之上。 互视了许久,薛氏终于长叹了一声,又将手掌重重在地上一敲,却只发出了一声闷响,正如夏天的闷雷一样。 “丫头,你猜得不错,老身正是薛剑亭——神偷段戎之妻!”薛氏颤抖着嘴唇缓缓言道。 见薛氏终于肯坦白相告,文秀和刘飞都长出了一口气。秀秀率先扬眉赞道:“婆婆真是胆色过人啊,竟然这样容易便以实相告了。” 而刘飞却微微侧头,试探着问道:“只怕是老祖宗你知道秀秀是个假巡按,有恃无恐了吧?” 薛氏一听,仰面大笑,那笑声爽快淋漓。笑过之后,她又坐回了太师椅上,轻叹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文秀,淡淡地言道: “老身敬重这丫头是个女中豪杰,敢当重任、为民请愿、惩奸除恶、救济苍生。老身这个秘密已经藏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既然有人告发,只怕这个秘密也保守不了多久了。与其落在那些贪官污吏的手中,倒不如直接告诉你这个女巡按。” 文秀一听,心中大喜,用手在身旁的小桌上一拍,一跃而起,剑眉高挑,朗声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婆婆是个明理之人。” 刘飞却在一旁故意大惊失色地提示秀秀:“大人,薛氏如此痛快地招认了,别是要将咱们三人一起灭口了吧?” 文秀大大咧咧地摆手言道:“不会的,婆婆不是那样的人。”言毕,用眼角的余光笑盈盈地瞥着薛氏。 那薛氏嘴角微动,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略带凄然地言道:“老身只是不想你们去搜山罢了。” 刘飞偷眼捕捉到了薛氏神情的这点变化,稍加思索,随即抱拳言道:“学生贸然揣测,那深山之中是否隐藏着神偷段戎之墓呢?” 薛氏的脸色更为黯淡,微微颔首,闭目言道:“刘师爷果然聪慧。” 薛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眉一挑,凄凉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傲然,昂首继续言道: “你们三人也算是胆大的,明知我们段家人个个武功不凡,竟还能单刀赴会,而未曾带大队官兵前来,实在令老身钦佩啊。” 一听这话,文秀抿嘴一笑,摆手言道:“婆婆言重了,我这里才一开口,您便坦诚相告,咱们彼此彼此。” 第一百四十二集 盘龙金杖 一点心雨:有了心事,痛快地倾诉出来,这是最好的舒缓心绪的方法。一个人,无论时候,都不要封闭了自己的心灵。如果你向整个世界关闭了你的心灵之窗,那么世界也会向你关闭美好之门。闭关锁国会让一个国家愚昧落后,自我封闭也会让一个人白活一回,看不到世界的美丽与精彩。 第3-142问:直言不讳也能打动人吗? ******** 薛氏低垂下眼帘,冷笑了几声,缓缓言道:“既然大家都是坦率之人,那么闲话少叙,丫头,这件陈年旧案你打算如何处理?” 文秀见话已说开,便也开门见山地直言道:“想必那‘翡翠鸳鸯盏’的确还在婆婆手中吧?” 薛氏嘴角一扯,淡然一笑,微微颔首言道:“不错。”言毕,薛氏抬眼紧盯住文秀,那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犀利。 她心中暗道:若是这丫头定要夺取“鸳鸯盏”还给朝廷,那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答应的!可这样一来,段家之人便又要成为朝廷钦犯,今后也再无安稳日子可过了。嘿嘿,难道我薛剑亭前世注定要过这种流离失所的日子吗? 心头略略拂过一丝犹豫之后,薛氏突然牙关咬得更紧了,一下子眯起了一双凤目,暗下决心道:罢了,罢了!难怪前几日梦到那阎罗殿门口排起了长队,段郎啊,段郎,你别着急,我这就穿着你买给我那件衣衫随你而去了。 想到这里,薛氏掌中的手杖渐渐横在了胸前,她偷眼一瞟正在低眉思索着的文秀,突然从太师椅上跃了起来。拉开了架势,口中厉声喝道:“丫头,‘鸳鸯盏’老身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你若有本事便杀了老身!” 文秀一惊,眼眉高挑,展臂护住了刘飞,向后退了几步,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朗声言道:“我知道。婆婆虽然年事已高,却仍然是个武功高手,怎么?婆婆为了一个‘鸳鸯盏’可以不顾全家人的性命吗?” 面对秀秀最后的质问。薛氏心中也是一动,但她始终觉得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覆水难收了,于是脚尖轻点,挥舞着手杖飞身上前,口中语速极快地说道:“丫头。多说无益!” 话音还未落,薛氏手中的那檀木杖便如同长棍一般挂着风声、呼啸着朝文秀他们砸了下来。 文秀眼疾手快,用力将刘飞推到了角落安全的地方,同时自己灵巧地一侧身,后退了数步,避开了那手杖的力道。罗镇虎一见薛氏动起武来。忙挺身挡在了文秀的身前。 薛氏一杖打空,却并不收招,只顺势将那手杖一横。直接扫向了罗镇虎的腰间,招式之猛,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罗镇虎见那手杖来势迅猛,自己身材魁梧,也来不及躲闪了。索性马步站稳,曲臂在胸前一挡。只听“啪”的一声。手杖重重击在了罗镇虎的手臂之上。罗镇虎一声惨叫,倒退了几步,身子微微一侧歪。 他只觉得双臂被打得生疼,再抬头一看那檀木手杖,却是毫无损伤。这是怎么回事?罗镇虎不禁心中纳闷,自己雷霆万钧之力,若是一般的木棍,这一挡,早就要断裂开来了,难道说那手杖之中还另有玄机? “罗大哥!”文秀担心罗镇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急速扔向了薛氏。 薛氏并不惊慌,只用那手杖轻轻一挥,便将那茶壶击了个粉碎。而罗镇虎则趁这个空隙再次挥舞双掌扑向了薛氏,文秀也加入战团帮忙,三个人战在一处。 只是这一次交手,吃过亏的罗镇虎再不敢硬来,只躲闪避让着那跟檀木手杖,一寻得机会便逼近到薛氏的近身,在秀秀的配合下,立掌猛击薛氏的要害。 “秀秀,小心啊!”躲在角落中的刘飞为秀秀悬着一颗心,不懂武功的他此时也只能在一旁提醒秀秀他们。 尽管薛氏武功不俗,但毕竟年过七旬,又是以一抵二,时间久了,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个不留神,终于被罗镇虎的掌风扫在了自己的后腰。 薛氏躬身抢出了好几步,双手扶住手杖,这才站稳了身子。她回头怒视着罗镇虎,心中却在暗自叹道:原来真是岁月不饶人了。 薛氏樱红的嘴唇微微一颤,掠过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偏偏这点神色的变化,被细心的秀秀所捕捉。 秀秀在这丝冷笑中体味的并非冷酷傲慢,却只是一点点的心酸与无奈。秀秀愕然了,她不禁停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而心急的罗镇虎却飞身扑了过去,希望乘胜追击。 薛氏转头瞟见了文秀的一丝迟疑,心中暗自欣慰,嘴角上不由得挂上了一个深沉的笑容。 她看也不看上罗镇虎一眼,只将自己的檀木杖重重地在地上一击,只见那手杖上显出了条条裂痕,从那裂痕之中闪出了淡淡的一层金色。 这是怎么回事?罗镇虎惊诧不已,也不禁停住了脚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薛氏神秘的手杖之上。 薛氏又将那手杖一抖,随着“咔、咔”的几声细微动静,那手杖就像是金蝉脱壳一般,原本的那层檀木外皮便全都脱落了下来,现出了手杖的本来面目: 原来这一根赤金色的盘龙手杖,杖身上暗刻着一条盘龙。杖头处龙头高挑,雕刻手法细腻,龙目炯炯有神,龙鳞龙须都清晰可见。那条金龙栩栩如生,金光闪耀,仿佛能从手杖之上飞跃而出一般。 “哇!”秀秀三人皆被眼前的盘龙手杖惊呆了。 而薛氏提起盘龙手杖,龙头朝着罗镇虎的方向一点,手指扣动手杖上的机关,那龙头口中立刻喷出一团火焰。 罗镇虎吓了一跳,慌忙一闪身,生怕那火焰蔓延到自己的身上。不过对于暗器机关,罗镇虎见得多了,倒是并不稀奇。他知道,这样的火焰机关,一般不能连发,于是在火焰熄灭之后,又从侧面探双掌袭向了薛氏。 此时,薛氏早已收回了杖头,见罗镇虎不肯善罢甘休,便又将手杖举起,龙尾对着罗镇虎,手指轻动,触发机关,那龙尾中随即射出了三发硕大的长钉。 罗镇虎见势不妙,忙抽身后撤,努力转动着庞大的身躯,左躲右闪,这才勉强没有受伤。只是,当他好不容易避开这些长钉站稳后,一抬眼,薛氏却在无声无息间到了他的身前。 罗镇虎毫无防备,不禁大惊失色。那非同一般的盘龙金杖近在咫尺,这一回看来是防不胜防了。罗镇虎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掌,企图抓住薛氏的手腕,以阻止她的攻击。 只是薛氏轻盈地飘身一转,便躲过了罗镇虎的两只大手掌。不仅如此,她还用手杖上的龙头在罗镇虎的手背“啪”的一击,直打得罗镇虎“啊哟”一声喊了出来。 刘飞见状大惊,脸色惨白无光,一双小小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眸中尽是恐慌与担忧。 “婆婆!”此时,文秀一声高呼,略带颤抖,满含深情。 薛氏抬眼一扫,正遇上了秀秀那殷切的目光。薛氏不禁心头一酸。 而就在这时候,窗外同时飞进一人。此人迅速跃至了薛氏的身边,双手搀扶着薛氏,关切地问道:“娘,您没事吧?” 薛氏转头一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儿子段天广。而段天广看似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实则限制住了薛氏的行动。而罗镇虎赶紧借着这个机会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薛氏低眉瞟了一眼儿子的双手,冷笑了一声,愤然质问道:“天广啊,谁让你进来的?” 段天广见罗镇虎已无危险,忙松开了手,尴尬地笑道:“娘,孩儿听着屋中动静不对,故而进来看一看。娘啊,您这是怎么了?如何与文姑娘他们动起手来呢?” 薛氏眼眉一挑,狠狠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倒也并未出言责怪,只轻叹了一声,转身坐回了原位,口中小声言道:“哼,儿啊,事到如今你还要为这丫头说话吗?她可是来夺走娘的‘鸳鸯盏’的。” 段天广一听这话,惊诧地望着文秀三人,随后长叹了一声,踱至母亲的身旁,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无奈地言道:“娘,咱们有事慢慢商量,何必动武呢?刀剑无眼,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薛氏狠狠“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再搭理段天广。她知道,天广与秀秀他们一起相处了多日,是共过患难的朋友,自然交情不浅。 不过随着薛氏转过头去,她的神情也变得轻松多了,原来大动干戈也并非她所期待的。 段天广安抚好了自己的母亲,又上前一步,来到秀秀的面前,抱拳拱手,真诚地言道:“文姑娘,不,文大人,若你今日定要带走那‘鸳鸯盏’,老朽斗胆问一句:倘若我段家主动献上那宝贝,可否保得一家人的平安无事?” 第一百四十三集 自有道理的判决 一点心雨:爱因斯坦经常拒绝作家的采访或者画家为他作画,但有一次却例外了。一位画家请求为他画像,爱因斯坦断然拒绝了。但那个画家却恳切地言道:“但我非常需要靠这幅画挣到钱啊!”于是爱因斯坦坐了下来,说道:“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当然可以让您为我画像了。”爱因斯坦的同情心让他的人格更加伟大,但画家坦率地直陈困难,获得了成功。这种做法反而比花言巧语更能打动人啊。 第3-143问:生命和钱财,哪个更重要? ******** 文秀一听这话,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三月盛开的山花一般。她不慌不忙地转悠到侧椅前,稳稳地坐了下来,笑道:“嗯,还是段班主知道我的脾气,万事好商量嘛,人的性命自然比那任何金银珠宝都要珍贵多了,对吧?” 此言一出,段天广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微微转头瞟着自己的母亲薛氏,期待着母亲的意见。 而薛氏则眼眉高挑,不屑地瞥着文秀,盘龙金杖紧握手中,双唇微微颤抖了两下,却只在喉咙里发出了“哼”的一声,沉闷而饱含着深意。 此时,罗镇仍不敢放松警惕,圆睁虎目保护在文秀的身旁。而刘飞也从角落中仗着胆子踱至秀秀的身后。他见那薛氏似乎怒火未平,于是掩口干咳了几声,不自然地笑道:“呵呵,老祖宗睿智。相信无需多言,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薛氏淡然一笑,眯起一双眼睛望着秀秀,冷冷地言道:“丫头。你不抓老身回去吗?倘若你当真是八府巡按,入宫盗宝的大案告破,这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啊!” 缓缓说完最后几个字,薛氏便微微侧头,狭目盯着秀秀,那目光犀利中带着几分讽刺。 薛氏身旁的段天广一听母亲这样问。心中一沉,暗道:娘啊,孩儿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局面,您为何非要激化矛盾呢? 他知道秀秀这个巡按虽然是假的,却刚正不阿、执法如山。现下,自己的母亲已经承认是那神偷的妻室,又曾救走神偷、藏匿皇宫宝物,若按当朝律例,这是杀头的大罪呢。 母亲这样一个问法,岂不是难为秀秀了?段天广想到这里有心上前替母亲解释几句。却被薛氏展臂阻止。他也只好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深深埋下了头。 谁知文秀却不以为然地一摆手,脱口答道:“我不会的。” 此言一出,薛氏和段天广皆是一惊,连罗镇虎都听得莫名其妙,张着大嘴转头望着秀秀。只有刘飞一人似乎并不惊讶。 段天广感激地望着秀秀,微微颔首,以示谢意。而薛氏却双目圆睁,厉声言道:“丫头,老身无需你的半点怜悯,无论你做出何等判决,老身也绝不会责怪于你。” 文秀低眉略加思索,随后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说道:“婆婆,作为八府巡按。我不抓您回去,并非出于怜悯之心,更非顾及与段家的交情,我自有我的一番道理。” “哦?老身洗耳恭听。”薛氏颇感兴趣地探身言道。 文秀回身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刘飞鼓励地朝着秀秀微微点了点头。文秀知道。刘飞是在支持着自己的这一决定,心头一暖,莞尔一笑,转回头来,浅笑着言道: “那‘翡翠鸳鸯盏”的确是段戎从皇宫里偷的宝物,但皇宫里的那些个宝物又是从何而来呢?恐怕有一些是地方官吏们从民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吧。” 一听这话,段天广抑制不住心头的仇恨,双拳紧握,颔首言道:“不错。” 文秀低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地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鸳鸯盏’原是婆婆您的家传之宝吧?” 段天广再次大吃一惊,讶异地望着秀秀,脱口问道:“啊,这些姑娘都知道?” 而薛氏倒并不惊讶,只平静地望着秀秀,脸颊之上渐渐飘过了淡淡的哀婉之色。 文秀偷眼瞟见了薛氏眉眼间的那点伤感,心中也是一酸,竟不忍再说下去,只好干咳几声,转头向着刘飞递了个眼神。 刘飞会意,忙凑上前来,替秀秀言道:“数十年前,一个镇守西陲的官吏为了讨好朝廷、加官进爵,用卑鄙的手段夺去了薛氏祖传的‘鸳鸯盏’,转而献给了皇上。老祖宗您便是那薛氏一门的后代吧?” 薛氏听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当年自己的父母被那奸臣谋害抄家时的情景,心情一下子激荡了起来。那眯起的眼眸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只是这闪烁在泪光却掩饰不住那充满仇恨的犀利目光。 此时,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愿打扰了薛氏的回忆。良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上下打量着文秀和刘飞,声音颤抖地言道: “你们真是不简单啊!当年,老身一家于边疆之地含冤枉死,老身孤身一人侥幸逃脱,亦是流离失所、伸冤无门啊!若当年能有你这样一位明察秋毫的好官,那么老身说什么也不忍让段郎冒险进宫夺宝啊。” 文秀双颊一红,低垂下眼帘,略带羞涩地言道:“婆婆过奖了。段戎进宫盗宝,的确触犯我朝律法,但鉴于他已经过世多年,因此不予追究。至于那‘鸳鸯盏’,它本就是薛家之物,那么就当是物归原主,不再追回了。” 尽管秀秀说得轻松,但这样一个判决结果大大出乎了薛氏和他儿子段天广的意料,因此母子二人惊诧不已。 段天广上前一步,这就要跪拜叩谢,文秀忙双手相搀,含羞笑道:“段班主不必客气,我说过,我会有这样的决定并非源于你我之间的交情,乃是于情于理都应当如此。” 而薛氏也将盘龙金杖放在了一边,站起身来,朗声大笑,竖起拇指赞道:“丫头,老身称呼你一声:文大人。你这个巡按着实让老身敬佩啊!” 文秀一听这话,双颊羞得更加绯红了,只好抬手假装整理着鬓角边的微微拂动着的秀发,侧脸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伴随着众人满意的笑声,屋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亲切和谐。老祖宗再次让文秀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亲热地拉着这个小丫头的手,对她这个巡按赞不绝口。而段天广也凑到了罗镇虎的身边,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这时候,秀秀朝着薛氏调皮地一笑,柔声言道:“婆婆啊,尽管段戎盗宝之罪不予追究,但您和段班主却仍是从犯,理当受罚。” 薛氏用手指在文秀的眉间一点,大度地问道:“有何惩罚?不妨说说。” “罚您好好保存那‘翡翠鸳鸯盏’啊!”文秀郑重其事地答道。 段天广开怀大笑,言道:“这个请巡按大人放心,‘鸳鸯盏’乃是薛家、段家之宝,自当妥善保管。” 秀秀点点头,满意地言道:“那我就放心了。只要能好好保存,无论是在皇宫里,还是在民间,其实都一样,千百年后,都是子孙后代的文化瑰宝。千万别像秦始皇那样,因一时愤怒毁了阿房宫,让那么工匠的心血付诸东流,那便可惜了。” 听了这番话,薛氏望着秀秀,缓缓要头言道:“不得了,可不得了啊。你这丫头见解不凡、语出惊人啊!” 不止薛氏,连一旁的刘飞听了也不禁钦佩着秀秀的独特见解。他上前来到薛氏的面前,抱拳施礼,恭敬地问道:“老人家,在下猜测:所谓鸳鸯盏,理当是一对的,对吗?” 秀秀一听,也忙闪着一双美眸,好奇地附和道:“对啊,婆婆,进贡给朝廷的只是其中之一吧?” 薛氏一听这话,方才的那点喜悦之情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无限的伤怀,这倒弄得文秀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薛氏站起身来,踱至窗前,背对着众人,轻叹了一声,答道:“不错,刘师爷料事如神啊。” 文秀眼前一亮,略带兴奋地言道:“太好了!那么另外一只‘鸳鸯盏’一定在婆婆手中了?这样便凑齐了一对,一起保存起来最好了!” 秀秀话音刚落,薛氏便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低头默默不语。秀秀一愣,才要上前问个明白,却被刘飞拦住了。 一旁的段天广则神色黯然地言道:“如今,也不怕文姑娘你们笑话了,不妨说告诉你们吧,那另外一只‘鸳鸯盏’早就被老朽之弟段晟国偷走了,他们夫妇从此杳无音讯了。” 秀秀听后,也是大失所望,长叹了一声,低垂着眼帘,撅起小嘴巴,摊着手嘟囔道:“那便真是可惜了。” 这时,薛氏猛然一回身,强压住心头的凄然,厉声言道:“哼,晟国那孩子贪心不足,早晚为此丧命!” 文秀嘴角一动,遗憾地小声念叨着:“哎,怎么说也是强拆一对鸳鸯各奔东西了,终究不好……” 薛氏缓缓踱回到了文秀的身边,一手搭在秀秀的肩头,慈祥地言道:“呵呵,不必苦恼,贪婪之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总是做一些买椟还珠的蠢事却浑然不知。” 第一百四十四集 翡翠琉璃盏之谜 一点心雨:生命和钱财,哪个更重要呢?这还用问吗?人生当中,许多东西都是钱财买不到的,比如:快乐、幸福以及生命。可是现代社会中,有很多人似乎都藐视这个问题,包括心雨自己。身上有点小毛病,总不愿意请假去医院里看一看,嫌麻烦、嫌费事、嫌耽误工夫。最终,命运给了心雨一个沉痛的教训。哎,珍视,珍视,从现在开始,从一切小事做起,只希望病情还可以控制,一天一天好起来! 第3-144问:你知道“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吗? ******** 文秀听薛氏这话里大有深意,于是好奇地仰脸望着她,一根手指抵在香腮,一脸的疑惑。 而薛氏却脸色一转,坐到了秀秀的身边,含笑道:“丫头,咱们不说这些了。老身这里还有一事需你巡按大人帮忙呢?” 文秀嘴角微翘,美眸流转,温柔地笑道:“婆婆不必客气,有事尽管说来。” 看着秀秀如此大包大揽,一旁的刘飞苦笑不已。无奈地摇头之余,刘飞留意到了一件事:这一次薛氏改变了对秀秀的称谓! 薛氏眼眉一挑,微微叹了口气,附在秀秀的耳边,轻声娓娓道来…… 秀秀听后颇有些惊诧,她眨着一双大大的明眸,吃惊地望着薛氏,脱口言道:“啊?怎么会这样?” 而薛氏却不以为然,淡然一笑,眯起眼眸。神秘地答道:“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说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秀秀的肩膀,侧头问道:“我的巡按大人,如何呀?” “这……”听薛氏问起。文秀倒是当真有些为难了,并非她心中没有主意,而是她不知自己的主张是否有违当朝律例。于是秀秀只好站起身来,几步跃到了刘飞的身边,主动问道:“阿飞,你说呢?” 见秀秀当众向自己的征求意见。刘飞羞得脸颊一红,但心中略喜,暗道:总算这丫头并未按自己的喜好胡来一气。 他低下头,略略思索了一下,随后微微颔首。见刘飞同意,秀秀转头望着薛氏,拍手言道:“好咧,那就依婆婆之言吧。” 可随后,她又眼眸一转,眼角掠过一丝忧虑。探身问道:“可是,婆婆啊,你手中现下只有一只‘鸳鸯盏’了,我若拿去了,婆婆你这戏要怎么演下去呢?” 薛氏一听这话,仰面而笑。摆手言道:“呵呵,丫头,这个不必担心。”言毕,她吩咐段天广从自己的内室床下暗格中取来了一个硕大的石盒。 薛氏用自己盘龙金杖上了一块铜雕配饰打开了那石盒,里面显出了一只精致娇小、碧绿莹透、镶满宝石的‘翡翠鸳鸯盏’。薛氏小心翼翼地将‘鸳鸯盏’取出放在了桌子上。秀秀等人的目光一下子被这宝贝吸引了去,口中赞叹不已。 薛氏笑呵呵地眯着眼眸,神秘兮兮地问道:“巡按大人,这宝贝如何呀?” 文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太美了。” 一听这话,薛氏再次朗声大笑,连一旁的段天广也跟着偷笑起来。弄得秀秀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为了何事。 刘飞偷眼观察着薛氏的神色,见她自那‘鸳鸯盏’取出之后,便未曾正眼看过,心中不由得一动。转头又细细打量这个宝贝以及那石头盒子。 这个“鸳鸯盏”虽然集珠光宝气于一身,那些个宝石无比熠熠生辉,但刘飞心头仍飘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抬眼紧盯着薛氏,谨慎地抱拳言道:“老祖宗,学生这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说来听听。”薛氏颔首言道。 文秀也好奇地转头望着刘飞,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口中小声问道:“喂,怎么了?” 刘飞朝着秀秀送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躬身对薛氏言道:“若是学生推测有误,还望老祖宗不要介怀才好。” 薛氏爽快地点点头,言道:“好。” 刘飞环视了一下屋中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缓缓言道:“学生猜想,这‘鸳鸯盏’恐怕不止一对吧?” 此言一出,文秀一惊,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眸,长长的睫上下抖动着。她伸手在刘飞的肩头狠狠一拍,抿嘴笑道:“哇,阿飞啊,我太佩服你的想象力了。” 罗镇虎也重重点点头,牛铃似的大眼一会儿看看师爷、一会儿又转头望望那宝贝,简直都不够用了。 而刘飞被文秀拍得身子一歪,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沉下脸、紧皱起双眉,狠狠瞪了秀秀一眼,心中暗道:秀秀啊,你就不能稳重一些吗? 薛氏听了这话,只嘴角微微一动,眉宇间倒是并无半点讶异。她只转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段天广,心中也在暗自佩服刘飞。 “天广啊,打开吧。”薛氏平静地言道。 “是。”段天广领命,上前来到石盒前,撤出了垫在盒子里的锦缎。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石盒里其实另有玄机。 段天广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石盒里的另外一层,让大家近前观看。 文秀三人凑了过去,低头一看,原来盒子下面一层里也摆放一对碧绿精致的“翡翠鸳鸯盏”,竟然和刚才那一只一模一样! 文秀不禁来到了薛氏的身边,摇晃着她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婆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薛氏轻拍着文秀手背,诡异地笑道:“正如你家师爷所言,这‘鸳鸯盏’不止一对的。” 见薛氏有意言辞含蓄、故弄玄虚,段天广忙解释道:“是这样,‘鸳鸯盏’被那贪官掠去之后,母亲生怕剩下的一只‘鸳鸯盏’有什么闪失,因此才特意仿做了另外一对。” 众人折服于这位老妇人的精明,纷纷叹服地微微颔首。 那薛氏轻叹了一声,言道:“虽为赝品,可依旧是做工精良,所用到的翡翠亦是上等精品,上面的宝石也都是货真价实,足可以与原来那对媲美了。” 段天广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就算是这对赝品,也价值不菲了。当年我弟弟晟国偷走的那一只‘鸳鸯盏’便是赝品之一。只有盒子最底下这一层里的才是正品啊。” 文秀翘起大拇指,心悦诚服地称赞道:“婆婆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薛氏开心地昂首大笑,随后吩咐段天广将石盒盖好,召集家中所有人集中到前厅。 不久,段家人都聚集了在前院之中,而正厅却是大门紧闭。众人因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中都略有不安。而这其中,只有段晟睿的小妾井氏的心情与众人不同。 此刻,她的心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得意,暗道:自己期盼了这么久,这位八府巡按总算有动静了。 不过尽管她满心欢悦,但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只安静地依偎在自己的相公身后,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着院子里的情形。 井氏的儿子段擎宇远远地坐到了一边,翘着二郎腿儿,歪着身子倚靠着身旁的石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暗想: 哼,就算是那巡按秉公之法,那又能怎样?能让本少爷立即多几百两银子花花吗?能让本少爷立即得手几位绝色美人吗?切,捞不到半点油水不说,弄个不好惹祸上身,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一会儿还需看清情势再说啊。 相比哥哥的不屑一顾,弟弟段擎杰的心情大致与其他人相同,他老老实实地搀扶着自己的母亲井氏,只在心中暗自揣测着:今日之事是否与母亲和哥哥相关呢? 段晟睿的另一个小妾钱氏才不管家中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呢,仍旧打扮得花枝招展,扭捏着身躯依偎在段晟睿的身边,口中娇滴滴地抱怨着天气寒凉,博取相公的一点怜惜。 钱氏的女儿语嫣此时则怯怯地躲在母亲的身后,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心中砰砰乱跳。倒不是因为预感到了什么,而是听说可以见到自己暗中钦慕的巡按大人而兴奋不已。 而与嫣儿的激动相反,段嘉懿却正撅着小嘴,凶巴巴地望着正厅的大门,满心的不痛快。 自从知道刘飞心有所属而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情感,小嘉懿便心情低落。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记了那些不愉快,而今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即将出现在眼前,小丫头的心绪不禁再次起伏。 她双手使劲揉搓着垂在肩头的一缕乌黑秀发,挪步到段晟睿的身边,理都不理钱氏,一把将父亲拉到了一边,扯着父亲的耳朵,气呼呼地跺着脚说道:“爹爹,这个倒霉的巡按搞什么花样啊?女儿不想见到他。” 段晟睿只好轻抚着小嘉懿的头,耐心地安慰着女儿。其实,对于老祖宗和文巡按究竟为何召集全家人,他也不解,且觉十分突然。 他知道这个八府巡按已经成功擒获了作恶多端的那个“淫猴”,且判处了那淫贼的死刑。莫不是当年昀汐的事情与这淫贼有关?段晟睿一边在心中暗自揣测着,一边偷眼瞟着大哥段天广一家。 第一百四十五集 一场游戏一场梦 一点心雨:其实,名和利,与金钱一样,皆是身外之物。可天下人熙熙攘攘,皆为此二字而来,甚至为此丢了性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看开一点又何妨?只不过咱们说说容易,而身陷其中的那些人却绝对不忍心放手。古代“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 第3-145问:生活中你是真实的自己吗? ******** 段天广此时也带着妻子赵氏、儿子段平海和儿媳宏氏来到了正厅门前。而自己那意识不清的女儿昀汐以及小孙儿则留给了下人照料。 段少辉也跟在段天广一家人中,轻纱遮面,低着头只顾着亲手搀扶赵氏。 与其他人的拖家带口一比,洁身一人的段逍遥则显得自在多了。他顽童一般跳到段天广的面前,好奇的打听着一会儿有何要事。见大哥不肯向他透露半句,觉得十分无聊,又手扒着正厅的门缝儿偷偷窥视起来。 段天广见状,忙将五弟拉了回来,厉声劝道:“五弟,不可在晚辈面前有*份。” 段逍遥听了,这才嘴角一撇,优哉游哉地闲坐在了台阶上,从自己油脂麻花的衣衫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一个人独自把玩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见正厅里穿出了文秀的声音:“段班主,段家人可都到齐了?” 这声音严厉中似乎还透着一丝傲慢,而嫣儿一听到这个声音,便如心中揣着一只小兔子一般。顿时羞涩面红耳赤,头埋得更低了。不过幸好她只是个庶出的小丫头,平日里很少有人注意到她。 段天广朝着大门一抱拳,恭敬地躬身答道:“回禀文大人。都到齐了。” “好!请大家进来吧。”文秀声如洪钟。 一声令下,段天广口中称是,抱拳领命,带着全家人推门走进了正厅。 而一进门,屋中的情形却让大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厅之中,文秀正襟危坐。昂首挺胸,英气逼人,眼角眉梢尽是威严,竟找不到平日里的半点平和。 文秀的身后,一边站着儒雅的师爷刘飞,满脸淡定之色;另一边则是如深海夜叉一般的罗镇虎,威风凛凛,虎目圆睁。 而文秀的面前,老祖宗薛氏手持盘龙金杖躬身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段晟睿和段逍遥一看到这情形。顿时惊呆了,两个人一起扑到了母亲的身边,跪在地上问道:“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段平海等小一辈的年轻人也都是一惊,冲动之下都想上前问个明白,却被段天广拦了下来。 “你们退下。”薛氏也不起身。只低着头阴沉地喝令道。 段平海等晚辈自是不敢贸然上前,但段晟睿和段逍遥哪里肯走呀,段逍遥拉着母亲的胳膊,皱着眉头言道:“哎呀呀呀,娘啊,地上阴冷,不可久跪的,有何要事,都起来再说吧。” 而薛氏却不理会段逍遥之言,只用力甩开了儿子的手。段逍遥见状。气血上涌,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秀秀,怒骂道:“大侄子,你这是何意?如何要让我神医之母向你跪拜!你这臭丫……臭小子。未免太过放肆了!” 段逍遥本想骂她“臭丫头”,可于众人面前,他还是将那“丫头”两个字生生咽回了肚里。 面对这样的指责,文秀也不慌张,抬眼瞟了一下段逍遥,严厉之色不改,只轻叹了一声,挥手言道:“薛氏,本官念你年事已高,就不必跪了。” “多谢巡按大人。”薛氏欠身拜谢之后,才在两儿子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 “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段晟睿无比困惑地问道。 薛氏并不转头,只凄然地盯着正前方,叹道:“儿啊,娘现在已是一名犯妇了。” “什么?难道说……”段晟睿一听此言,心中一凉。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曾为朝廷钦犯,但他想着父亲已经过世多年,而自己与母亲一家人隐居在此,从不惹人注意,此事应早已风平浪静才对。可他没想到,如今,这位断案如神的八府巡按竟然将这件旧案翻了出来。 段晟睿眼见着母亲并不答话,心知那便是默认了,不禁长叹了一声,神色沮丧地陪在了母亲的身边。 而段逍遥自然也知道父亲进宫盗宝一事,待母亲坐稳之后,他一下子蹦到了秀秀面前,急切地问道:“喂喂喂,大侄子,你到底要怎样?” 文秀面带尴尬地望了神医段逍遥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严肃不减地答道:“五叔,尽管本官仍敬你为长辈,但神偷段戎潜入皇宫、盗走稀世珍宝一案已查证属实,主犯段戎其罪不轻,薛氏助那段戎盗宝,理应定为协从犯,一并论处。” 此言一出,段晟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望着自己的母亲,那眼神中已带着几分凄凉。而其他段平海等从未听说过此事的小辈则皆是大惊,一个个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人之中只有井氏一听此言,心中踏实了不少,站在一旁不露声色地自鸣得意。 段逍遥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用手颤抖着指着文秀的鼻子,破口骂道:“好好好,你个忘恩负义、见利忘义、过河拆桥、是非不分的狗官!我段逍遥真是错看了你!今后,再不认你这个‘大侄子’,你也休想再唤我一声‘五叔’……” 见段逍遥如此情绪激动,段天广忙凑了过去,拉住他,紧皱双眉,悄悄递出一个神秘的眼神,缓缓劝道:“五弟啊,不可冲动。” 谁知气恼万分的段逍遥根本没有注意到段天广的话中另有含义,还在一味地大骂不住,言语也愈加恶毒了。正座之上的文秀不禁羞得双颊通红,剑眉微微蹙起,嘴角颤动,露出了一些为难之色。 就在这时,薛氏用手中的盘龙金杖狠狠一敲地面,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段逍遥吓了一跳,咒骂声顿止,转头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五儿,退下!”薛氏声色俱厉,目光如剑地盯着段逍遥喝令道。 段逍遥见母亲动怒,这才泱泱地撤回了侧坐,那向下扯动着的嘴角颤抖不已,才坐下没一会儿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急得段天广和段晟睿也过去好言相劝。 待到屋中稍微安静了一些,正座上的巡按还没说话,段少辉却已经跪在了文秀的面前,磕头言道:“巡……巡按大人,您只怕有所不知,那……那宫中的‘翡翠鸳鸯盏’,原本便是我……我家祖传之宝,只是数年前,被……一个贪官夺了去……献给了皇……皇上……” 心急之下,少辉越解释越是结巴得厉害,最后竟五官扭曲,憋得满脸通红,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文秀见状,打断了少辉的话,摆手言道:“段公子不必多言,本官自有论断。” 段少辉虽心急如焚,怎奈自己笨嘴拙舌却也说不清楚,只好跪在那里低着头沮丧不已,那眼眶之中也包含着热泪。 而此时,段晟睿忙上前一并跪倒,抱拳问道:“未知巡按大人要如何判处?” 文秀站起身来,用手轻拍了一下身旁桌上了石盒,正气凛然地厉声言道:“入宫盗宝,乃为不敬重罪,当判斩立决。其家人隐匿朝廷贡品,为首者亦当同罪论处,其他从犯可从轻处罚,发配边疆服役。” 段晟睿听到这一判决,浑身一抖,瘫坐在了地上。而一旁的段少辉也是吓得面无血色,他忙磕头不止,流泪恳求巡按大人免除老祖宗的死罪,且脱口言道:“孙儿愿替老祖宗承担一切刑罚。”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感动异常,双眸之中不禁泛起了点点莹光,脸上那肃然之色渐渐淡去。 眼见巡按大人不置可否,显然是为之所动,段平海也跪倒在地,口中同样言道,愿意替老祖宗斩首。 这时候,段逍遥却从椅子跳了起来,指着段少辉和段平海,恼怒地骂道:“你你你……你们当真是糊涂!糊涂啊!与其这样还不如和这个狗官拼死一搏,咱们逃了也就罢了!” 躲在远处的女眷们一听说要动武,皆有些惧怕,只有小嘉懿上前一步,挥拳附和道:“就是嘛,拼了,这狗官不过三人而已,不足为惧!” 薛氏听到这里,生怕小辈们按耐不住心性,当真动起手来,于是又将盘龙金杖在地上一敲,厉声喝道:“不可乱来!” 随后,她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恭敬地言道:“老身命不足惜,也早知会有今日之祸,因此可以坦然受之,以求解脱。‘翡翠鸳鸯盏’已经归还朝廷,老身仅求巡按大人能够宽恕我的家人。” 文秀一听,脸上掠过一丝悲楚,转头又望了望那个石头盒子,低眉思索了许久,这才眼眉一挑,嘴角颤抖着缓缓言道:“好吧,既然‘鸳鸯盏’完璧归赵,那么薛氏家人也可只流放边疆。” “多谢巡按大人。”薛氏欲跪倒磕头,文秀忙让刘飞将老人搀扶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集 秋后算账 一点心雨:生活中的你是真实的自己吗?身处职场之中与职场之外有所区别吗?你是否觉得有时候,你需要稍微演演戏?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自己的身份不同、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同,有时候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一些竟然会被偶尔的“戏装”所异化,以至于曲终人散,卸不下妆来,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第3-146问:你敢用“疑人”吗? ******** 小嘉懿心中不服,她不明白老祖宗为何要对一个巡按如此恭敬有加。她本想再上前劝老祖宗几句,却被段天广的妻子赵氏及时拦住。 赵氏附在小嘉懿的耳边,轻声言道:“嘉懿啊,不可鲁莽。” 小嘉懿眼珠一转悠,心想:也是,只怕那狗官早已让官兵围住了段家庄,硬拼不是办法,只好姑且按兵不动,只待时机成熟,我们生擒了这狗官作为要挟,便可平安脱身了。 就在这时,女眷之中款款走出一人,纤纤玉指轻提淡雅的青花裙,恭敬地跪倒在巡按大人的面前,朱唇轻启,莺声燕语一般言道:“巡按大人,您执法如山当真让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文秀转头一看,跪在地上的这位妇人便是段晟睿的小妾井氏。她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微微一撇嘴角,官气十足地一甩袖笼,昂首言道:“不必奉承本官。” 而段晟睿见井氏下跪插话,心中亦是不解。暗道:莫不是她也想着要为老祖宗求个情? 那井氏媚眼一眯,弯腰叩拜,随后继续细声细语地言道:“并非妾身奉承之言,乃是文大人您秉公之法。绝不逊当年的包青天呢。”言毕,井氏手挑大指,神情真挚。 文秀嘴角微微掠过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井氏,口中问道:“你有话快说。” 那井氏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文大人明鉴。妾身斗胆想为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求个情。” 文秀剑眉微微一纵,脸色一沉,言道:“求情?难道本官量刑过重了吗?” 那井氏慌忙摆手言道:“不不不,妾身并非此意,乃是……”说到这里,井氏又谨慎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万般谦卑地低声言道:“妾身斗胆,请文大人借一步说话。” 文秀眼眸一闪,目光中尽是疑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井氏,嘴角一抿。笑着朝着井氏一招手。 那井氏立刻喜上眉梢,玉指一提长裙站了起来,摇曳着腰肢,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边,漆黑的眸子左右一转,见段家人并未跟了上来。这才掩口在秀秀的耳边说道:“妾身便是那举报之人啊,相信大人赏罚分明,就饶恕了我相公和儿子吧。”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微微颔首,摆手让井氏退下。井氏谢过巡按大人,满心欢喜地退了回去,一脸的喜色地扫视中屋中众人,那眼神间已见盛气凌人之势。 文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朗声言道:“刘师爷,笔墨伺候。” “是。”刘飞躬身抱拳,恭敬行礼之后,转身来到了桌案前,手提毛笔。蘸饱了浓浓的墨汁,只等着巡按吩咐了。 此刻的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尽是凌然正气,断然言道:“本官宣判:段戎盗宝一案,因时过境迁,主犯段戎身亡多年,故而不予追究。从犯薛氏主动认罪,并向朝廷进献保存完好的稀世珍宝‘翡翠鸳鸯盏’,将功折罪,可免除刑罚。段家之人多年来奉公守法,乃良善平民,当年窝藏之罪亦既往不咎。” 段晟睿等人一听到这样判决,皆大舒了一口气,全都转悲为喜。段逍遥更是拍手叫好,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大侄子并非那种不讲道理的小人……” 唯独井氏未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朱唇颤抖,柳眉紧蹙,心中忐忑不已。她大儿子段擎宇,亦是如此。 而躲在角落之中的嫣儿欣喜之余,鼓足了勇气抬眼瞟了文巡按一眼。秀秀这位假巡按此时的英武身姿震撼着这位弱女子的一颗心,给嫣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书案前的刘飞“唰唰点点”,手腕飞舞,笔下如游龙一般,一字不漏地记录下了文秀方才所言。待到墨迹微干,他才拿起写好的记录,递给巡按大人查看。 繁体字还未认全的秀秀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又转手还给了刘飞,口中言道:“刘师爷,将此判决与那‘翡翠鸳鸯盏’一起递交皇上。” “是。”刘飞一边收起笔录一边颔首称是。 此时,文秀转头望着薛氏,笑盈盈地说道:“婆婆,时候不早了,本官就此告辞了。” 薛氏忙站起身来恭送巡按大人,并在心中感谢秀秀肯配合她演了这样一场好戏。她偷眼瞟着井氏,暗道:这样一来,你这刁妇也无话可说了吧! 送走了巡按大人,薛氏被段天广和段晟睿两个儿子搀扶着回到正座坐下。她让众人都暂且回去休息,只留下了段晟睿一家。 此时的段晟睿满腹狐疑,他猜不出自己的小妾和巡按大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巡按大人最后的判决会如此之轻。 而钱氏一听说要留下来,便寻了个机会在井氏背后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都是你惹来的事端,好好的非要出来求什么请啊,又非要与巡按大人耳语几句,这下可好,全家都要留下陪着你受审了。 薛氏手中的盘龙金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一声巨响,吓得屋中众人皆是一惊。 而井氏此刻更是慌乱。她努力让自己定住神儿,暗道:反正自己方才与那巡按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想来老祖宗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薛氏此时转头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段晟睿,见他还蒙在鼓里,不禁心头掠过一丝酸楚。 而段晟睿在与母亲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即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娘,方才平海和少辉请求代您受刑,而擎宇和擎杰这两个孩子太过蠢笨,竟然不知要效仿两位哥哥所为,孩儿教导无方,当真惭愧啊!” 井氏一听这话,心头一动,暗想:难道说老祖宗留下我们全家是为这事?这么说来是我自己多心了! 于是她亦随着段晟睿跪倒哀求道:“还请老祖宗莫要责怪这两个孩子。他们年纪还小,不曾经历过此等大事,刚才定是被吓傻了,故而不知所措,这才未替老祖宗您求情。” 段擎宇和擎杰两兄弟也相互对视了一下,双双跪倒,深埋着头,附和着母亲井氏之言。 而站在一旁的钱氏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暗自欢喜,嘴角掩饰不住地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暗道:哼哼,让你出风头,这下麻烦大了! 她一边隔岸观火,一边悠闲地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发髻,整理着鬓角边的零散秀发,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而段雨嫣心地善良,本想着上前也为哥哥们求情的。但碍于自己母亲钱氏老早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并恶毒地瞪了自己一眼。嫣儿自然明白母亲之意,因此不敢上前说话,只得低垂着眼帘,紧咬着朱唇,默默躲在母亲的身后。 此时的薛氏低头看了看众人,长叹了一声,用手一指井氏,阴沉地言道:“井氏,你果真是个有情之人,祸到临头,你便急着为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求情了。” 井氏一听,身子一抖,回想起了前一次老祖宗在自己面前手中腾起了火焰,她心中不由得又生起一丝莫名的惧怕,稍稍迟疑了一下,眼珠转动,结结巴巴地说道: “呃,老祖宗,妾身……妾身一介女流,自然满心想着自己的相公和两个儿子。呃,当时……当时形势危急,妾身情急之下才上前胡言了几句……哦,未曾思虑周全,还请老祖宗饶恕啊。” 井氏心想:若说自己的儿子方才有错,那么自己只为自家人求情,岂不更是自私?老祖宗自然也要怪罪的,还不如先行请罪的好。 薛氏面冷如寒冬冰霜一般,微微探身,厉声质问道:“那么你方才和巡按大人悄悄说了些什么呢?” “这……”井氏见果真问及了自己与巡按耳语一事,心下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左思右想的半天,突然灵光一现,这才怯怯地答道:“呃,妾身也只是说相公从未参与过盗宝,想请巡按大人从轻发落。” 薛氏不屑地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井氏一眼,低声追问道:“那么这点理由有何不可告人的呢?” “哦,妾身是怕这话说出来,大哥他们会心中介意。”井氏油滑地解释道。 “果真如此吗?”薛氏语速极快地问道。 “是是是,妾身绝对不敢欺骗老祖宗您啊!”井氏不假思索地一边磕头一边答道。 薛氏见事到如今井氏仍不肯实话实说,便也不再追问。她长叹了一声,背靠着太师椅,紧闭上了双目,缓缓言道:“你们都起来吧。” 井氏见状,以为自己的谎话骗过了老祖宗,悬着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略带喜色地与全家一起站了起来。 而钱氏老祖宗见对井氏和她的两个儿子不予追究,心中却大为不满,紧咬贝齿,暗道:哼,真是便宜你们了。 第一百四十七集 拱手相让 一点心雨:一般来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在特定的情况下如何变通,实乃大智慧啊。三足鼎立之时,诸葛亮曾料定魏延有谋反之心,但蜀国正在用人之际,魏延骁勇善战,此人不得不用。因此诸葛亮只能一边用他,一边防范着他,真如走钢丝一般。不过诸葛亮成竹在胸:料定自己在世,魏延心有畏惧,不敢公然造反,不用可惜;在其未谋反时杀之,又让战士们寒心。因此只能在其身边埋下伏兵,待其反时一举杀之。 第3-147问:宅斗大戏,你喜欢看吗? ******** 井氏等众人起身之后,老祖宗薛氏环视着众人,最后将自己犀利的目光又落在了井氏的身上,柳眉稍稍一皱,嘴角掠过一个不经意的冷笑,淡淡地言道: “井氏啊,你究竟做过些什么,不要以为都能瞒过老身的眼睛。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些,却还耳不聋、眼不瞎啊!”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让井氏心中一颤,偷眼瞟了一下老祖宗那如利剑一般的目光,更觉心中发凉,忙收回了自己窥探的目光,低着头,强作镇定、结结巴巴地言道: “呃,呵呵,老祖宗啊,您……您多虑了,妾身怎么敢……有违老祖宗之命呢?” 而薛氏的话也让其他人心中一动。段晟睿有意转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小妾,浓眉紧紧皱起,暗道:莫不是井氏做下了什么对不起段氏或薛氏的事情?一想到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段晟睿身旁的儿子段擎宇和段擎杰听了老祖宗之言,皆是心中不安,两个儿子的目光都齐齐地盯了在自己母亲井氏身上。心潮起伏,各种预测和猜想充斥着大脑,纷乱而无半点头绪。 众人中,只有钱氏心情大好。她见老祖宗这话里有话,任谁也听得出这其中的蹊跷,于是撇着嘴唇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瞟着井氏。心中暗道:哼,你这多事的娼妇,这回定是惹祸上身了。 老祖宗薛氏见儿媳并不肯坦言相告,于是嘴角微微一动,昂首言道:“当年,那只仿造的鸳鸯盏被晟国偷了去,现在这只真的鸳鸯盏也献给了朝廷,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这个老太婆已经身无半点宝贝了?” 说完,薛氏环视着屋中面面相觑的众人,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了井氏的身上。鼻子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哼!!” 儿子段晟睿感到母亲今日言辞有些诡异,忙上前一步,抱拳言道:“那文巡按翻出了三十年前的皇宫失窃旧案,娘您为了保全家平安而献出了鸳鸯盏。您用心良苦,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任何异议的。” 薛氏转头用柔和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儿子,淡然一笑。拉过儿子的手,又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缓缓言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鸳鸯盏,之所以成为‘鸳鸯盏’,便是原有一对的……” 老祖宗的话刚说到此处,屋中众人除了段晟睿并不感到意外,其他几人都惊呼了出来。他们万万也没想到,那样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是一对的,这就意味着世上除了方才献给朝廷的那只鸳鸯盏之外。还有另外一只呢。 大家皆是惊喜万分,井氏的两个儿子一听这话,那眼中都闪出了贪婪的目光,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起了那另外一只鸳鸯盏上会镶嵌有哪些宝石。 而他们的母亲井氏心中惊讶之余还掺杂了一丝担忧:自己千方百计将老太婆的那点宝贝设计一空,如今。平白无故地又多出一件宝贝,这又该如何是好呢?且自己已经告发过一次了,难免会让那个精明的老太婆起些疑心,总不能再去告上一回吧? 尽管此刻井氏心乱如麻,在短暂的时间内尚不能思索出一个完美的对策,但她心中却坚定地一个念头:如果不能将这另外一只鸳鸯盏算计到手,那不如将它毁掉,谁也别想得到! 拿定主意之后,她微微侧目瞟了一下自己两个儿子的反应,见他们一个个面露贪色,都想争相问清楚这件事。于是井氏忙柳眉一挑、杏眼一挤,制止了两个儿子的行为,用自己的眼神传递了一个安抚的信息: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那钱氏早已激动地挽住了段晟睿的胳膊,迫不及待地从段晟睿的肩头探出个脑袋,杏眼一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哎呀,老祖宗,这么说咱们手里还有这另外一只鸳鸯盏不成?” 钱氏的女儿嫣儿本想阻止母亲这样直白地问出来,生怕母亲因此招惹来老祖宗的咒骂,但她颤颤巍巍的手毕竟不如钱氏嘴那样快,母亲还是将大家心*同的疑问说了出来。 于是胆小的嫣儿在母亲提问之后,便怯怯的掩在角落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了,心中默默地为钱氏祈祷着。 不过薛氏并没有责备钱氏,而只是微微颔首,眯着眼睛爽快地答道:“这鸳鸯盏,其中一只,老身做主,送给了巡按大人,来保我段家平安无事,而这另外一只嘛,自然还在老身手中。” 说到这里,薛氏将手中的盘龙金杖一抖,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大儿子段天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浑身镶满各色珠宝的“翡翠鸳鸯盏”。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这宝贝吸引了去,大家随着段天广的步步前行而移动着自己的目光,一个个惊叹不已。 那井氏和她的两个儿子被眼前真正的宝贝所震撼,入迷一般紧盯着鸳鸯盏,那睁大的眼睛简直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似乎连眼神都直接镶嵌在这宝贝之中了。 段天广将鸳鸯盏放在了母亲身旁的桌子上,转身站到了母亲身后。而薛氏伸手轻抚着碧绿诱人的宝贝,眯缝着略带沧桑的双目,幽幽地感慨道: “这鸳鸯盏跟了我一辈子,如今我薛氏年事已高,只怕不久便要去阎罗殿了……” 听母亲此言甚是凄凉,段天广和段晟睿忙跪倒在了薛氏的面前,一起劝解道: “娘,您这是哪里话?” “娘,你定会长命百岁的。” 而薛氏似乎并不搭理两个人儿子的劝慰,仍阴沉着脸继续言道:“鸳鸯盏啊鸳鸯盏,你说说看,老身百年之后,把你留给谁才好呢?” 此言一出,段天广和段晟睿两兄弟皆是心如刀绞一般难受。二人眼中含泪,爬到了母亲的脚边,拥着母亲的膝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母亲不必烦恼,我们兄弟全凭母亲做主,绝无怨言。 薛氏见两个儿子如此懂事,心中感动,伸手将他们搀扶了起来,慈爱地望着两个儿子微微颔首。 母子三人互相安慰了一番,薛氏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井氏和钱氏等人,又收敛了笑容,低垂下眼帘,郑重地问道:“天广,晟睿,既然你们都无意见,那么今日,娘便做主了。” “是。”段天广兄弟抱拳躬身,心中暗道:这样大的一笔财富,早些说清楚也好,省去了今后的许多纷争。 薛氏手持着盘龙金杖站起身来,缓缓踱至井氏面前,神色轻松地说道:“井氏,老身知道,你算计这宝贝许久了。” 老祖宗的话才说了一句,井氏已是浑身一颤,平日里口齿伶俐、甜言蜜语的她此时此刻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反驳,生怕激怒了薛氏。 而段晟睿一听此言,却是立刻横眉怒视着井氏,紧咬钢牙,脸颊通红,羞愧不已。 薛氏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看来你定是很喜欢这宝贝了,若当真如此,那老身便将鸳鸯盏送与你。” 钱氏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嘴角都要撇到耳根去了,狠狠地白了井氏一眼,转头再不搭理他们。 井氏一听,亦是心中大惊,她眼眉一挑,诧异地望着薛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说老太婆这是在有意试探我吗?井氏的头脑中迅速盘算了起来,颤抖着朱唇,既不敢脱口称是,也不愿断然拒绝。 就在井氏犹豫之际,段晟睿上前一步,才要替井氏拒绝掉此事,却被自己的母亲回手一展盘龙金杖阻拦了下来。 “晟睿啊,我是在问井氏,你不必替操心。”薛氏也不回头,只断然喝令道。 段晟睿也只好退了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声,也转头不再看下去了。 而井氏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假装怯懦地小声言道:“娘,您这是何意呢?既然这是段家的珍宝,那您就算要传,也是传给我家相公吧?” 既然不明真假,便不能妄下定论,不如周旋一下,试探试探虚实再说。这是井氏半响才琢磨出的应对之策。 薛氏一听,抿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轻松地解释道:“非也,老身是说,送给你井氏,而非我儿子段晟睿。” “送给妾身?”井氏假装不明白老祖宗所言,闪动眸子不解地小声嘀咕着。 薛氏郑重其事地颔首言道:“不错,是送给你的,也就是说,将来这‘翡翠鸳鸯盏’要如何处置,任由你井氏说了算!” 第一百四十八集 艰难的取舍 一点心雨:卷三断案的部分已经真相大白,接下来是将宅斗的部分收尾。可是看着每日下跌的收藏数字,心雨不禁要问了,这宅斗大戏不受欢迎吗?不过想来应该不是,有可能是心雨写得太过无趣了吧。好吧,尽快结束卷三,开启新的一卷:***。抱歉啊,卷名还不能提前透露呢。哈哈。 第3-148问:你能抵得住诱惑吗? ******** 井氏羞涩地掩口一笑,低垂着眼帘进一步确认道:“呵呵,老祖宗,您可真会说笑啊,妾身一介女流,如何能有这样的权利?” 老祖宗薛氏见井氏对自己赠送鸳鸯盏一事始终心存疑虑,于是上前一步,“砰”地一下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严肃地重复道:“井氏,老身此刻还不糊涂,并非是在说笑啊!” 井氏只觉得自己手腕被老祖宗捏得生疼,忍不住咧着嘴呻吟了出来,连略带风韵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段擎杰见状忙凑了过来,抱拳求老祖宗手下留情,替自己的母亲辩解着。而哥哥段擎宇却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躲到了一边,心中暗骂母亲怯懦无能,想着,若是老祖宗这样来问自己,那自己肯定当仁不让! 薛氏狭目见那井氏被自己钳得已是浑身抽搐,冷笑了一声,便放开了手,背过身去回到了正座之上,盘龙金杖在地上轻轻一敲,口中厉声言道: “井氏啊,老身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绝不反悔!你若同意,便可立即领走这鸳鸯盏,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只不过还有个条件:你拿了鸳鸯盏,便要立刻离开段家。从此与我段家再无半点瓜葛!关于文巡按审理鸳鸯盏以及鸳鸯盏本为一对之事,万不可泄露半句!”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一惊。 段晟睿的另外一个小妾钱氏眼珠不错地盯着那闪耀着宝石光芒的鸳鸯盏,心中暗道:这等好事如何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她忍不住朝着井氏瞟去了一个嫉妒的眼神,心中愤然不已。 井氏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心中却是一转。她这才明白。原来老祖宗送自己鸳鸯盏,是想收买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泄露她薛氏的这点秘密。 井氏自以为参透了老祖宗的心思,于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点傲慢,高挑着眼眉,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老祖宗,朱唇轻启,柔声问道:“老祖宗。此话当真?” 薛氏眯着眼睛淡定地一笑,颔首言道:“当真。你拿了鸳鸯盏尽管离去,我段家之人绝不阻拦。” 井氏一听,嘴角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缓缓转向了鸳鸯盏。 这时候。段晟睿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几步跨到井氏的身边,脸色铁青,低声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可乱来啊!” 那井氏并不理睬自己的相公,而是上前几步,躲开了段晟睿,来到了薛氏的面前,昂首冷冷地道:“老祖宗,倘若妾身带走了鸳鸯盏,而把自己的儿子留在段家,妾身会心有不安啊。只怕有人会为此刁难擎宇和擎杰。” 薛氏早就料到井氏会有此一说,只不过没等到她答话,段擎宇便忍不住急急地插话道:“老祖宗,您便好人做到底吧,让我们做儿子的随着母亲一起走。” 段晟睿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紧咬着钢牙怒视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教训他们一顿才解气呢。 而钱氏一听说井氏的儿子也要跟去,心中暗自嘲笑道:哼,傻小子,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老祖宗是绝对不会允许段家的子孙跟着这个娼妇走的。 钱氏的女儿嫣儿躲在角落之中,眼见着自己的哥哥也要离开段家,原本好好的一个大家庭,这就要七零八落,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不过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家,现在这个场合之下也不敢说上半句话,只得在心里默默地惋惜着。 老祖宗薛氏抬眼瞟了一下孙儿段擎宇,脸色愈发煞白,嘴角不忍地抽动了几下,心绪起伏不定,只将手中的盘龙金杖握得更紧了。 好半天,薛氏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垂着眼帘,冰冷如霜地淡淡言道: “好吧,擎宇、擎杰,你们两个也可以选择跟着你们的母亲一起走。只不过条件也是一样,只要出了我段家的门,你们便不再是段晟睿的儿子,与我们段家断绝一切关系。” 说到这里,薛氏才突然眼眉一挑,严厉地打量着段擎宇兄弟,随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言道:“你们,自己决定吧。若是你们选择留下,便仍是我段家的子孙,老身担保,谁也不会以此事奚落或者难为你们的。” 还不等薛氏说完,段擎宇便欣喜地一下子跃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掩口在母亲的耳边悄声言道:“娘,咱们就放开胆子拿了那鸳鸯盏走人吧。这宝贝世所罕见,可保咱们几代人大富大贵啊!” 井氏见大儿子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不禁心中美丝丝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而她又转头望了望二儿子,只见擎杰两眼中尽是迷茫,仍沉浸在老祖宗方才的话中感动不已呢。 此时,大儿子段擎宇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了,他狂喜着几步奔到桌前,一把抱起了那“翡翠鸳鸯盏”,紧紧地揽在怀中,回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激动地说道:“娘,这宝贝今后就是咱们的了。” 井氏也是一脸的兴奋,用手轻抚着那翠绿的鸳鸯盏,心中愈发得意了。 “你这个不孝子……”段晟睿见状怒不可遏,双手颤抖地点指着大儿子,那圆睁的虎目中已尽是血丝,简直像是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愤怒,段擎宇却不以为然,一条腿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有恃无恐地笑道: “爹爹,您也不必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这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既然我们留在段家也得不到这么好的宝贝,那儿子也只有不孝了。还望爹爹您宽宏大量,能够成全我们。” 大儿子这话彻底激怒了段晟睿,他挥着拳这就要上前狠狠痛打儿子一顿。而段擎宇机灵,见势不妙,早就闪身躲到了母亲井氏的身后。他知道,父亲就算是再气恼,也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武,更何况这女子原是他的小妾! 幸好此时段天广也及时来到了段晟睿的身边,展臂制止了他的冲动之举。 而幸灾乐祸的段擎宇坏笑不止,竟还朝着自己的弟弟一努嘴,口中言道:“擎杰,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过来!” 听擎宇这样一说,段晟睿立刻转头怒视着自己的二儿子擎杰,那双目之中渐渐溢出了点点泪光。 段擎杰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他既希望得到那稀世珍宝、希望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却也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和这一家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擎杰的心中犹豫不决。 而他在父亲那充满愤怒的目光背后却分明体味出了浓浓的亲情。他望着自己父亲那眼角渗出的一点老泪,顿觉心痛难忍。 他缓缓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泪流满面。好半天的工夫,埋着头,痛哭着嘟囔道:“娘啊,擎宇哥哥,咱们都走了,爹爹他老人家可怎么办呀?” 此言一出,段晟睿心头一颤,更是忍不住老泪横流,身子一侧歪,倚靠在了大哥段天广的怀中。 众人也被段擎杰此言感动着,只有哥哥段擎宇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有些气恼,暗骂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擎宇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擎杰,你如何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你痛痛快快地拿个主意,别耽误了我和娘的行程。” 井氏也在一旁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慈爱地附和道:“擎杰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发财的吗?来,跟娘一起走吧,你爹爹已经没有任何财宝可以留给你了。” 段擎杰一母亲这话,整个心都像是翻了个一般,脑子里思绪纷乱,再也理不出个头来。他恋恋不舍地望着母亲慈祥的眼神,那脚下不由自主地便迈出了一步。 “擎杰!”段晟睿此时一声断喝,颤抖着厚厚的嘴唇厉声言道:“你要是跨出这个门,便不再是我段家的子孙了!今后休想再踏进段家一步!” 段擎杰一听此言,心中又是一震。而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角落中传出一个殷切的柔声:“擎杰哥哥,不要走!” 段擎杰回头一看,原来是嫣儿脸颊上挂着大大的泪珠,鼓足勇气喊住了自己。 而钱氏一听嫣儿插话,忙扭动着腰肢挡在了嫣儿的面前,满脸不高兴地抱怨道:“你一个姑娘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嫣儿见母亲不快,也只好无奈地深埋下了头,任自己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可尽管如此,嫣儿那莹莹的泪水仍深深触动着段擎杰的心,他竟怯怯地收回了自己迈出了那条腿,从此低头不语。 第一百四十九集 木雕的秘密 一点心雨:诱惑面前,人人心中都会有所动摇。但如何抉择却不是单纯依靠感觉行事,理智也是必不可少的。硕大的诱惑面前,要想克制住自己,的确很难。但我们从一些小事做起,从抵挡那些小小的诱惑开始,逐渐培养自己的意志力,让自己坚强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渐渐明晰: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旦明确了这一点,你便会比以往坚定得多。大家一起加油吧,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找寻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点光芒! 第3-149问:段少辉和何雪盈这档子闲事,你愿意管吗? ******** 井氏和段擎宇见擎杰不肯走,也只得由着他留下了。母子俩就这样带着鸳鸯盏走出了段家的大门! 老祖宗薛氏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微微摆手,让众人全都退了下去。此刻,她的心头一剜一剜的剧痛,且她知道,儿子段晟睿的心情也如自己一般。 薛氏身子歪靠着太师椅,渐觉自己的后脊梁都有些发凉了。她苦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晟睿啊,娘一片苦心,你可别怪娘啊!” 原来,薛氏将真正的一对鸳鸯盏都送给了朝廷,又用价值不菲的另一只假鸳鸯盏打发走了家中最贪得无厌的人,只希望换得家中从此平安无事。 究竟什么才是一生最值得珍惜的瑰宝,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这天晚上,段家之人上几乎都心潮起伏。难以安睡。而早早离开段家、回到了城中的文秀几人也是夜不能寐。 秀秀将段昀汐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白玉娇。玉娇知道文必正对自己一片痴情,自然是感动不已,只是感动之余,却也伤怀不已。 因为自己相公的一句话。深深刺伤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心,而又因为自己相公对此事处理不当,让那个满怀真情的女子身心饱受摧残,玉娇真是于心不忍。 “段神医这么大本事,怎么不让他好好医治医治昀汐姑娘啊?”白玉娇背过身去,掩饰着自己的夺眶而出的泪水。口中却依旧不饶人地念叨起来。 文秀美眸流转,叹息道:“哎,五叔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只是他好说昀汐乃是心结难解,非药物所能及啊。” 一听此言,白玉娇也长叹了一声,心中涌起了一丝挥之不去了愧疚。 第二天清晨,文秀一身皓白色长衫,英气逼人,在领口和袖口的部分暗绣着挺拔的翠竹略加点缀。更显风雅卓然。她昂首阔步地带着师爷刘飞出现在庐州知府何大川女儿雪盈的房前。 秀秀倒是神色镇定,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而刘飞却显得有些拘谨尴尬,双眉紧皱,仿佛是遇到千年难得一见的重大疑难案件。 还未走到房门前,刘飞见四下里无人。便紧走了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旁,掩口低声问道:“我说,这能行吗?” 文秀停住脚步,转头侧目,笑盈盈地望着刘飞,明眸流转,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刘飞的胸口,轻声问道:“怎么?你怕了?” 刘飞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嘴角一撇。双手在身后一背,躲闪开了秀秀的目光,口中不满地抱怨道:“我怕什么呀!我是怕你——堂堂巡按,不务正业,多管闲事。招惹是非。” 文秀听了,心知刘飞这是关心自己,于是莞尔一笑,凑到刘飞耳边,大大咧咧地言道:“放心啦,论出谋划策,我便甘拜下风;可是论起这男女私情,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见秀秀如此大包大揽,刘飞眯起小眼睛投去了不屑的目光,那眼神之中还分明带着几分质疑。而秀秀不等刘飞答话,已拉着他直接来到了何雪盈的房门之前,大方地抬手敲门了。 丫环通报之后,何家大小姐将文巡按和刘师爷请进了门。雪盈今日一身鹅黄色丝绒长裙,俏丽多姿。她热情地请巡按大人就坐,又让丫环端来了好茶,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问起了巡按大人的来意。 文秀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左右一闪,又向着雪盈递去一个尴尬的眼神,随后含笑低头不语,只将那茶盏端起,缓缓送到了唇边,轻挑眼眉,偷窥着雪盈的反应。 何雪盈聪慧,一见便知巡按大人这是有机密之事相告,于是主动喝退了房中的丫环,这才微微欠身,闪着一双明珠一般的美眸,好奇地问道:“文大人,是何事如此谨慎呀?” 秀秀淡然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稳稳地放下了茶盏,这才低眉言道:“哦,是关于那日救下何姑娘和本官的那位段公子。” 雪盈一听,喜出望外,立刻眨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望着文秀,脱口问道:“哦,太好了,大人可是有了那位段公子的消息了?那段公子家住何处?本姑娘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文秀一听这话,假装面露难色,单手一挥,苦笑着言道:“何姑娘不必如此,那位段公子只怕不会见你的。” “这是为何?”雪盈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秀秀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却是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踱至窗前,缓缓言道:“那日姑娘遭遇不测之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难道姑娘就不曾好奇过,这位段公子如何会在深夜时分出现在何府?” 听巡按大人这样一说,雪盈也柳眉一蹙,思忖了片刻,这才朱唇轻启,恭敬地柔声言道:“不瞒大人,小女子的确心中有此疑问,大人睿智,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文秀再次仰面长叹,随后便只不住地摇头,再不答话。何雪盈见状,更为不解,忙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急急地问道:“难道这其中有何隐情不成?” 文秀一转头,连连笑道:“哎呀,何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言毕,便又低头不语,几步回到了桌前坐下,径自品茶去了。 巡按大人这奇怪的神情言语让何雪盈心中愈发不安了,她略带嗔怒地喝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请你说说明白,休要戏弄于我。” 见何雪盈面带怒色,刘飞忙上前陪上笑脸,劝解道:“呃,何姑娘,你也不必发火嘛,其实,我们大人难以启齿,正是怕坏了姑娘的名誉啊。” 这话说得何雪盈心中惴惴不安,更加忐忑了。她脸色一沉,怒斥道:“文大人、刘师爷,你们今日之言十分古怪,本姑娘听不懂,还是请你们直言相告的好。” 秀秀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傻丫头,就等你这话呢。她“噌”地一下从椅子弹了起来,用手一指何雪盈,严肃地说道:“这可是何姑娘你让我们说的,若是我们如实相告,姑娘你可不要迁怒我们才是。” 何雪盈早就不耐烦了,玉腕一甩,背过身去,口中厉声言道:“好,本姑娘绝不怪罪你们,快快说来。” 文秀见时机成熟,忙从怀中掏出了段少辉平日里把玩着的那个木雕,展臂送到了何雪盈的身前,嘴角挂着坏笑,轻声言道:“何姑娘请看。” “这是何物?”何雪盈伸手接过了那木雕,举到了高处细细观赏了起来。 那木雕刻画的是一位长裙女子亭亭玉立的样子,雕刻精细,人物栩栩如生。只是雪盈看着这木雕上的美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文秀趁着雪盈看得入神,轻声介绍道:“这木雕是在段公子身上发现的,乃是他贴身珍藏之宝,是段公子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来的,平日无事之时必要拿出来欣赏一番。” 雪盈眼珠不错地盯着那木雕,微微颔首,口中附和道:“嗯,看得出来,这木雕已被主人把玩得圆润油亮了,足可见主人对着木雕的珍视程度了。” 文秀一抱拳,满意地笑道:“何姑娘果然聪慧,那么姑娘可否猜测一下,段公子雕刻的是何人?” 何雪盈低眉浅思了一下,眼眉一挑,将那木雕收回到了身前,脱口惊呼道:“莫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文秀抿嘴一笑,绕到了雪盈的面前,竖起大拇指,躬身赞道:“何姑娘,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何雪盈不禁双颊一红,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她知道文必正并非阿谀奉承的小人,于是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巡按,暗自揣测着他的用意。 文秀神秘地一笑,手指着那木雕,眯起一双眼眸,略带深意地问道:“本官斗胆,再请何姑娘仔细辨认辨认,这木雕究竟刻画得是何人?” “啊?”何雪盈略带惊讶地望着文巡按,心中暗道:难道说段公子心爱的这位女子是我所熟知的吗? 她立刻低下头又翻来覆去地细细观察起来这木雕,尤其是面部……可是,看着看着,雪盈突然大惊,双手渐渐颤抖了起来。 这身段、这脸颊的流线、这眉眼……分明就是自己啊!雪盈终于参透了其中的玄机,不禁羞了个面红耳赤。 第一百五十集 巡按变红娘 一点心雨:段少辉和何雪盈这对冤家是修成正果、还是劳燕分飞呢?你若是秀秀,也会如此热心地管闲事吗?这件事情每个人有每人的态度,不作苛责。只是主动当红娘、为别人牵线搭桥,总要好过无事生非、拆散别人的姻缘吧。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3-150问:生命不断有人进入或者离开,你都会在意吗? ******** 原来这木雕是昨日文秀离开段家之前,从段少辉那里好不容易借来的。当时骗少辉说要以此为样品,依葫芦画瓢,为巡按夫人制作一件木雕。 少辉自然心中不愿,但秀秀威胁少辉要将他迷恋知府千金一事告知老祖宗,少辉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且一再强调,只可借一天而已。 此时,那木雕如烫手的山芋一般,被何雪盈一抖手丢在了地上。雪盈的一颗心狂跳不止,双颊如红烧得一般,脑海里竟突然之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急急地抢出几步,双手扶在桌上,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子,深深埋下了头,口中慌乱地骂道:“文必正,你这个狗官,竟然敢来侮辱本姑娘!” 一听这话,文秀朝着雪盈的后背无奈地一吐舌头,向刘飞递去了一个调皮的眼神,心中暗道:我的戏演完了,接下来的就看阿飞你的了! 刘飞见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拱手。躬身言道:“哎呀,何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们大人断无此意啊!你消消气、消消气哈。” 刘飞简单地劝慰了几句。随后微微侧身,偷眼观察着何雪盈的反应。见雪盈姑娘的心绪好像渐渐平和了下来,这才再次躬身施礼,双眉紧皱,言辞恳切地言道: “何姑娘啊,我们大人得到此木雕之时。也是万分震怒啊!原来那段少辉段公子竟然一直以来都仰慕何府千金。” “啊……”此言让何雪盈又是一惊,心跳得更快了,那手中的木雕越握越紧。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盼望的救命恩人却是自己的仰慕者。这世上之事可真是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啊! 此时,刘飞眯着小眼睛,一边留意着何雪盈的神色,一边继续说道: “那段公子虽然一身好武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无奈他只是一介平民,身无功名富贵,因此绝不敢有任何妄想。只好每日里远望着何府,自己雕刻下姑娘的花容月貌,日日带在身边。” 何雪盈听到此处,心中亦是一动,暗道:原来这位段公子竟对自己如此痴情! 而文秀见何雪盈这回并未发怒,也忙凑了过来。顺着刘飞的话题继续言道:“段公子只要一有空闲,便会不分昼夜、来何府附近保护何姑娘你,这才能在那一日的关键时刻,及时救你于危难之间啊。” 何雪盈听后甚为感动,不禁展开手掌,深情地凝视着掌中的这个木雕,心潮澎湃,可随即却有面露出一丝尴尬。 细心的刘飞留意到雪盈神情的变化,忙轻声笑道:“何姑娘不必担心,段公子是文大人的好友。乃是个正人君子,他只是借着木雕一解相思之苦,却并未有任何非分之想。” 雪盈听了这话,才安下心来,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脸色却是更加绯红了,那艳美的朱唇微微颤抖了好几下,竟没吐出半个字来。 刘飞见何雪盈已被自己之言打动,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踱至了秀秀的身后,朝着秀秀一努嘴。 秀秀见状,便知第二步计划进展顺利。于是她忙绷起脸,厉声喝道:“呃,何姑娘,你不必发愁。依本官之见,那段少辉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您乃是官宦千金,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简直是白日做梦,他根本就高攀不起的。” 巡按大人此言一出,那何雪盈刚刚展露出了一丝微笑顿时飘到了九霄云外,那娇俏的脸颊瞬间便布满了愁容。 刘飞见何雪盈紧咬着朱唇,不发一言,于是故意叹息道:“哎,虽然他是文巡按的好友,对何姑娘痴情不已,这一次又舍身相救,但毕竟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大人是绝对看不上段公子的。” 文秀点头附和,冷笑着言道:“哼,他啊,简直是痴心妄想。” 刘飞沮丧地低着头,惋惜地说道:“人家段公子原本就不曾有此妄想的。他只愿何姑娘一生平安,他便心满意足了。” “哼,算他识相!就算他愿为何姑娘丢掉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一厢情愿之举,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 秀秀在一旁不住地奚落着段少辉,言辞犀利,而那眼角的余光却在格外留意着何雪盈的神色变化。她和刘飞一唱一和,都在等待着何雪盈的态度。 而此时的何雪盈已是听得双手微颤,柳眉紧蹙,那清澈的眼眸中竟已闪出了莹莹的泪光。悲切许久之后,雪盈终于柳眉一挑,目光中透出了几分坚定,抬起头,远望着窗外,声音略带凄然地言道: “人生难得一知己。我何雪盈何德何能,竟让段公子如此待我……”话未说完,雪盈眼中的泪珠已是夺眶而出。 文秀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几步凑到了雪盈的身后,躬身施礼言道:“何姑娘不必烦恼!若是姑娘厌烦,通知何大人将此人逐出庐州便是。” 何雪盈一听这话,立刻转过身来,失声阻止道:“不可,段公子毕竟是有恩于我,我怎能恩将仇报?”言毕,雪盈又觉自己有*份,忙羞涩地再次背过身去,一时乱了方寸。 文秀和刘飞见何雪盈已明了了段少辉的心意,自己却又心神不宁,羞于开口,两个人忙找了借口,退出了她的房间。 安静的房中只有何雪盈一人,她回想着方才文巡按和刘师爷的每一句话,如同做梦一般,自己也觉轻飘飘如置身云里雾里。 此时,她心中乱得很,完全理不出个头绪。自己心中原本便有对恩人的一份感激敬佩之情,现在又得知这位恩公竟倾慕于自己,心下不知不觉中漾起了一丝蜜意,美滋滋、甜滋滋的。 可这点柔美的浪漫却被方才文巡按那番谈婚论嫁之言击得粉碎,雪盈心中也不禁有些惧怕。她在屋中坐立不安,完全没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点心事究竟要谁倾诉才好。 这时候,外面丫环禀报,说是巡按夫人白氏求见。何雪盈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不假思索地将白玉娇请了进来。 两个女人在闺房之中详谈了许久,不一会儿就已熟识得姐妹相称了。白玉娇将段少辉的为人性格细细地说给了何雪盈。雪盈对少辉更添了几分好感。 而雪盈也将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而白玉娇则有条不紊地从旁指点,何雪盈终于恍然大悟:自己终身的幸福绝不能为世俗所困,定要积极争取才好。 “玉娇姐,我……我想见一见段公子。”何雪盈鼓足了勇气,深埋着头,好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白玉娇嫣然一笑,凑到雪盈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何姑娘对段公子有意?” 此言一出,何雪盈娇羞地背过身去,双颊绯红,沉默不语。 白玉娇长叹了一声,缓缓言道:“其实,要说门当户对,我这里倒是有解决之法,让何大人绝挑不出毛病,只是……” “只是什么?”雪盈转过头来,急急地问道。 白玉娇脸色一沉,泱泱地说道:“只是这位段公子是绝对不会见何姑娘你的。” “这是为何呀?”雪盈心中不解:既然段公子痴心于自己,又怎会不愿相见呢? 白玉娇偷眼瞟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下,失落地言道:“何姑娘你貌若天仙,又是知府千金;而段公子身为草芥不说,还……”说到这里,白玉娇又有意止住了话题。 “还怎么样?”雪盈急切地问道。 白玉娇长叹了一声,朱唇一撇,轻蔑地言道:“还相貌丑陋呢。” “啊?”何雪盈一惊,一双眼眸立刻闪烁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了。 白玉娇见状,愈发不屑地说道:“哎,少辉这样的人,虽说是个大大的好人,也是个绝对的情种,可论样貌、论身份,竟无一点配得上你这千金小姐的,当真是天妒良材啊,怎么这好相貌都给了范芷清那样的淫贼呢。” 这话深深地刺痛了何雪盈,她低垂着眼帘,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声,缓缓言道:“相貌英俊又能如何呢?若仅凭相貌,一不小心嫁与了范芷清那样的淫贼,得不到半点真情和关爱,那才当真是生不如死、痛苦终生了呢。” 见何雪盈参透人生真谛一般,白玉娇不禁在心中暗自称赞刘飞的妙计。原来,这是刘飞特意让白玉娇在雪盈面前提及那个貌若潘安的“淫猴”的,正是希望以此触动雪盈。 而这丫头十分聪明,立刻便领会了其中的道理。于是她转头殷切地望着白玉娇,含笑言道:“玉娇姐,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想见一见段公子,就算不能成就姻缘,救命之恩也必是要当面言谢的。” 白玉娇低眉掩口而笑,暗道:傻丫头,若不是为着成就姻缘,又何必见面徒增烦恼呀? 第一百五十一集 如此表白? 一点心雨:生命中不断有人离开或者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呢?遇到你真正的爱人时,要努力争取和他(她)相伴一生的机会,因为当他(她)离去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3-151问:有时候,一个人、一句话都会成为你命运的转折点,你信吗? ******** 下午时分,何雪盈带着两个丫环,寻着白玉娇给的地址来到了城郊一所小院前。 一下轿,何雪盈便让轿夫退到了远处看不到院门的地方,只带着丫环,来到了大门前。 此刻,她心中忐忑不已,即将见到自己的大恩人,也即将见到真心倾慕于自己之人,雪盈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复杂,既有几分兴奋,也有几分好奇;既有无尽的喜悦,又有无法言说的矛盾。甚至于,她也不清楚自己一会儿见到了段公子,究竟会怎样。 就在何雪盈命丫环叩门之时,突然她觉得自己后背某处一酸,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雪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双眸。她只觉得自己略略有些头痛,本想抬玉腕轻揉一下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竟一寸都移动不了。 雪盈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转头张望,见自己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处一间废弃的房中。 这房间看上去不大,只是个内室。屋中早已经是凌乱不堪。只残留了几件破败的家具,到处都堆满了尘土,看来已是很久无人居住了。 我这是在哪儿?何雪盈一边环视着屋子,一边暗自忧虑了起来。这样幽静阴森的环境让小姑娘心头略升起一丝畏惧。 她不禁想要站起来看个究竟,可脚下一用力,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却依旧是动弹不得。 我这又是怎么了?雪盈费力地微微低头,观察着自己的处境。她发现自己稳稳地坐着,身上并无绳索,可就是一动不能动,连转头都十分困难。 雪盈见状心中愈发恐惧了,她漆黑的眸子的转动了几下,忽然猜到:自己莫不是被什么人点住了穴道?那会是什么人呢?劫匪吗? 雪盈越想越觉得阴冷,竟忍不住浑身打起了寒战,那原本俏丽的娇容也变得煞白无色。她鼓足了勇气,想要高呼几句“救命”。却也是枉然,自己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呢。 看来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啊!对未知的焦灼和恐惧让何雪盈的美眸中渐渐闪出了莹莹的泪光。 就在这时,外室传来了脚步声。何雪盈的心中猛然一缩,一双眸子顿时瞪得溜圆,朱唇颤抖不已,暗道:是那些劫匪回来了吗? 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外室的动静。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外室之中亦是满地狼藉,角落各处布满了蜘蛛网。一个面带轻纱的年轻人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朝着早已等候在台阶上的男子恭敬地抱拳施礼,口中低声称呼道:“文……文大人。” 背身站在台阶上的男子“嚯”地一转身,潇洒地一挥手,含笑答道:“段公子不必多礼。” 文大人?段公子?这两个人熟悉的称谓和这熟悉的声音不禁让内室的何雪盈心中疑惑不已:外面的人是文巡按?那他为什么要劫持于我呢?而和文巡按一起的那位段公子又是何人呢? 不错,外室台阶上之人正是文秀,她让李皓轩点了何雪盈的穴道,又在此等待来取木雕的段少辉。 见少辉如约而至,秀秀忙从台阶上跃了下来。几步踱至少辉的面前,抬手在他的肩头一拍,明眸一闪,朱唇一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平和地言道: “咱们又不是在知府衙门,何必称呼得如此生疏呢?不如我就叫你少辉、你也叫我文必正嘛。” 段少辉尴尬脸颊一红,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言道:“那……那怎么行?” 秀秀爽快地仰天一笑,心中暗道:如何称呼是次要的,关键是让内室的何雪盈知道你便是段少辉啊。 段少辉见巡按大人平易直爽,略加思索言道:“那恭敬……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就称呼您:文……文公子吧。” 秀秀一听这话,高兴地击掌言道:“这才对嘛。” “文……文公子,我那木雕呢?”段少辉还不等巡按大人提及,便主动问了起来。 文秀见少辉如此急迫,低垂下眼帘,嘴角掠过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踱出了几步,背对着少辉言道:“那木雕对少辉你这么重要吗?” 段少辉羞得满脸通红,幸好有轻纱遮掩,别人倒是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憋了好半天,才说道:“文……文公子莫要笑话,那……那木雕对别人而言可能一钱不值,但在我段少辉心中,却……却是无价之宝呢。” 此言一出,文秀抿嘴一笑,偷眼瞟了一下内室房门。而躲在内室之中的何雪盈亲耳听到段少辉之言,亦是心潮起伏。 秀秀双眸一闪,鬼精地一笑,转身又凑到了段少辉的身边,探身问道:“少辉啊,既然你如此钟情何家大小姐,为何不叫老祖宗上门提亲呢?” 段少辉一听这话,惊得面红耳赤,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巡按竟将婚姻之事说得如此直白。他躲闪开秀秀的目光,侧过脸去,使劲摇着头,羞涩地小声言道:“少辉不敢奢望。” 而文秀的话也让内室之中的何雪盈一惊,她的一颗心“砰砰”乱跳,那心跳声大如敲鼓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以至于连段少辉方才的回复之言都没来得及听清楚。 秀秀嫣然一笑,单手在腰间轻轻一扶,满不在乎地言道:“怎么?你是怕高攀不上?”说着,秀秀用犀利的眼神紧盯住了段少辉。 而谈及这个话题,少辉心中总觉隐隐作痛,因此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秀秀大大咧咧地段少辉肩头又是一击,大方地笑道:“若是少辉当真对何姑娘有情,那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状元之弟总配得上她这个知府千金了吧?” 何雪盈听到这里,那脸颊已是绯红如霞,她微微张开朱唇,巴巴地期待着段少辉的回答,嘴角却已不禁掠过一丝甜意。 可段少辉听了文秀的建议,却是苦笑着一抱拳,口中真诚地言道:“少辉拜谢文……文公子的美意,只是……只是即便如此,少辉……少辉仍旧不敢有此妄想。” 话音未落,那内室中的何雪盈已心中一凉,朱唇颤抖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脸上的胎记吗?”文秀眼眉一挑,收起笑容,厉声问道。 何雪盈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巡按夫人曾经说过,这段公子相貌丑陋的,却原来是脸上有一块胎记啊! 段少辉羞惭地背过身去,重重点了点头,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言道:“大人啊,我不能因自己爱慕何姑娘而害了她的终生啊!少辉自知,这样的相貌太过丑陋,是任何一个姑娘家都不能接受的。” 文秀轻叹了一声,低眉言道:“可是你对何姑娘一往情深,难道就不想有一次向她表白的机会吗?” “不!”段少辉转过身来,断然答道,“既然今生无缘,又何必给人家姑娘徒增困扰呢?” “那你不后悔吗?”秀秀紧蹙着剑眉,失落地问道。 段少辉仰望着天花板,坚定地言道:“不后悔。只要何姑娘能幸福快乐,我便知足了。我段少辉宁愿孤老终生!一辈子就这样守护着她!” 这两句话虽然简单,却发自肺腑、动人心弦,比那些文采飞扬的山盟海誓更加震撼人心。秀秀都不禁感动不已,且在心中暗自奇怪:怎么说起这些话来,少辉竟然没有了结巴的毛病呢? 而内室的何雪盈此刻已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竟是五味俱全。她不停地想象着:这该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终身不娶! “文公子,请你……还是尽快将那木雕还给我吧,也请你……定要为我守住这个……这个秘密。”外室中的段少辉恳切地言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飞进两个黑衣刺客,手持兵器,不由分说,向着文秀和段少辉袭来。 少辉大声惊呼道:“有刺客!”同时率先迎了上去,与两名黑衣人交手战在一处。 其中一个刺客身材庞大、气力惊人,手持钢刀,死死缠住了赤手空拳的段少辉;另一个刺客就趁机抽身,挥舞长剑,朝内室而去,幸好有秀秀挡在了面前。 四个人混战在了一起,整个外室都腾起了阵阵灰尘。刀剑无眼,外室中仅存的那些破家具也就此彻底变成了一堆烂木头,甚至连内室的门都被震开了。 门敞开之后,现出了惊恐之中的何雪盈。而段少辉一边应付着眼前的刺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却正瞟见了太师椅上的心爱女子,他心中不由得一翻。 第一百五十二集 下猛药 一点心雨: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难以忘怀的人物、激荡灵魂的呼、刻骨铭心的时刻,这些往往构成命运的转折点。这其中并不排除有偶然的因素,但充满爱意的鼓励会让一个人扬起希望的风帆则是确定无疑的。希望秀秀积极的态度,能让段少辉扬起前进的风帆,你也希望如此吗? 第3-152问:信心的力量,有多强大? ******** 此时,惊恐万分的何雪盈圆睁一双美眸,那娇美的脸颊上挂满恐惧。而段少辉虽不解何雪盈为何会出现在内室,也无暇顾虑何家大小姐是否听到了自己方才那番话,只能拼命地与刺客周旋,设法保证文巡按和何姑娘的安全。 与段少辉交手的刺客见到了内室中一动不动的何雪盈,如同发现的宝藏一般兴奋,再也无心与少辉打斗,只虚晃了两招,便举刀朝着何雪盈奔了去。 而另外一名刺客也是一样,摆脱开文秀,与同伙一起,挥舞宝剑,向着内室而去。 段少辉一见大惊,心中暗道:糟了,难道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八府巡按,而是知府千金吗? 他迅速转头瞟了一眼文巡按的情况,见文大人已是负伤倒在地上,心头又是一紧:看来今日自己便要与这两个刺客硬拼到底了。 想到这里,少辉奋不顾身地一跃而起,施展轻功,一举跃到了那两名刺客的面前。正好挡住了内室之中的何雪盈。 两名刺客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刀剑合璧,猛攻段少辉。少辉本就赤手空拳,再加上以一抵二。当真甚是吃力,不肖十几个回合,他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但少辉并没有就此放弃,仍尽全力与刺客们苦苦周旋着。只不过交手时间一长,少辉却隐隐觉得这两名刺客似乎有些有对劲: 有时候明明可以一击制胜的,可这两个人却偏偏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宁愿与他继续争斗下去,却不一举取了他的性命,这是怎么回事呢? 并且他发现这两个人的身形、武功招式都十分眼熟,究竟会是谁呢?少辉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了。 就在他稍一走神之机,其中一个轻功不错的刺客飞身腾空跃起,翻着跟斗从少辉的头上轻盈飘过,只一瞬间,迅雷不及掩耳,迅速地从少辉头上取走了他的面纱。 少辉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勃然大怒,他转头愤然怒视着那刺客。怒火攻心,眼中都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而此时,内室中的何雪盈却正好得见段少辉的真实面目,一双莹莹的美眸闪烁着盯在了这个脸上带着大块淤青胎记的男人身上。 愤怒的段少辉如同狂狮一般仰面怒吼了一声,紧握双拳,飞身追着那个手中玩弄着自己面纱的刺客而去。而突然间。少辉用眼角的余光发现,那另外一名刺客已经高举钢刀,悄悄靠近了何雪盈。 何雪盈也意识到了危险迫近,钢刀上那冷冷的寒光让她恐惧万分。就在那寒光逼近了自己面前之前,她心中一凉,紧闭起了双眸,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切。 “噗”的一下,鲜血顿时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少辉!” 文秀的一声厉喝,让何雪盈颤抖着微微睁开了眼眸。奇怪。自己身上并未有任何疼痛之感呀?雪盈诧异地眨了眨眸子,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为之一震: 段少辉挡在自己的身前,此刻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段公子!”雪盈颤抖着双唇,却并未发出一声。只柳眉紧蹙着一下子昏了过去。 待到何雪盈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身处一间客栈上等房间之内,身旁是巡按夫人白玉娇在照看着自己。 “哎呀,何小姐,您醒来?”白玉娇柔声关切地询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否需要请个郎中来帮姑娘把把脉?” 何雪盈稳定了一下心绪,眉梢微微一颤,摇头轻声言道:“多谢文夫人,我没事。” 白玉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微微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幸好人家姑娘没事,不然啊,秀秀,你就闯了大祸了。 原来刚才的这一切都是秀秀一手安排的好戏。她让罗镇虎和李皓轩假扮的刺客,由罗镇虎拖住段少辉,秀秀和李皓轩假借打斗的名义打开内室大门。再让李皓轩找机会揭开少辉的面纱,让雪盈能看见少辉的真容。 至于后面段少辉为保护雪盈中刀那一幕,也是秀秀精心策划好的,如同编导一步武侠剧一样。在少辉挡在雪盈面前之后,李皓轩便偷偷从手中抛出一颗石子,点住了他的昏睡穴。 而当少辉倒下之后,角落中的文秀就触发机关,让地上渗出了血水,以骗过何雪盈。 安然无恙的雪盈呆呆地坐在床边,突然,神色慌张地拉着白玉娇急急地问道:“文夫人,段少辉段公子呢?” 白玉娇另一手的手掌轻抚着何雪盈的手背,含笑安慰道:“放心吧,段公子没事的。” 雪盈似乎不太相信白玉娇的话,一边痛苦地回忆着方才的情形,一边哽咽着言道:“怎么会没事呢?我……我明明看见……他满身是血……” “呵呵,那是大小姐你太紧张了,看错了!段公子躲过了那一刀,并无丝毫损伤呢。至于身上的污渍,那是地上本来便有的。他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便染得浑身都是。我家相公也是一样,刚才也吓得我不轻呢。” 白玉娇轻松地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一句,还忍不住掩口而笑。 “真的吗?原来是这样!”何雪盈这才放下心来,微微点了点头,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白玉娇偷眼瞟着小丫头的表情变化,抿嘴一笑,试探着凑到了她的身边,继续言道:“呵呵,是啊是啊。那间破房子原本就是间染坊的……呃,先不提这个,何姑娘还真是有情有义,竟如此关心段公子啊!” “呃,我……”何雪盈一听这话,也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抛到了九霄云外,双颊绯红如盛开的桃花,慌乱地深埋下了头,羞涩不已。 白玉娇倒是大大方方地笑道:“段公子说了,就算这次当真一刀命中要害,他也是无悔的,为了何姑娘你,他绝不皱一下眉头呢。” 这话让何雪盈心潮起伏,她只觉得双颊滚烫,眼前的一切都略略有些模糊,那一颗心跳跃得如小鹿一般。她抬手颤抖着轻抚鬓角边的秀发,转过头避开了文夫人的眼神,口中小声转移了话题:“呃,那些刺客如何了?” 白玉娇不屑地一撇嘴,言道:“你放心好了,刺客都被我相公解决掉了,段公子也先回去了。若是何姑娘你觉得身体好些了,我就送你回去便是。” 何雪盈心不在焉地微微颔首,抬眼望着窗外,那眼神中却分明掠过一丝失望。 不过雪盈的这点小心思却是逃不过白玉娇的双眼。玉娇凑到雪盈的耳边,小声言道:“何姑娘,段公子对你一往情深,那姑娘你呢?” “我……”雪盈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尴尬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白玉娇嘴角一撇,狠狠瞪了一眼窗外,干咳了几声,又继续言道:“何姑娘是否也在意段公子的样貌呀?” 原来此时,文秀、李皓轩和罗镇虎三人就躲在窗外偷听呢! 一听这话,何雪盈忙摇头言道:“这倒也不是……”可话说到此,她又突然停住了,羞涩地将整个头都藏进了被子里,仿佛这样便可以躲开世上的一切烦恼似的。 白玉娇见状,忙轻轻掀开被子,柔声言道:“何姑娘啊,倘若你当真不嫌弃,那么我便让相公安排提亲了。” “这……这么快?”雪盈飞快地眨着大眼睛,惊呼了出来。 而白玉娇却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继续说道:“可若是姑娘你觉得有任何的委屈,那此事便作罢,今后大家都不会再提了。”言毕,玉娇将段少辉的那个木雕托在掌心,递到了雪盈的面前。 何雪盈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许多,她低垂着眼帘紧盯着那木雕,脑海中反复回忆着段少辉几番相救的情形,沉思良久,终于洁白的贝齿紧咬着朱唇,飞速从白玉娇手中夺走了木雕,然后又将自己整个人藏进了杯子里。 白玉娇见状兴奋地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帮大小姐安排轿子了。”言毕,她站起身来,摇曳着腰肢缓缓踱出了房间。 待到白玉娇送走了何雪盈,文秀等三从才敢现身在客栈之中。 “怎么样?”秀秀急切地问道。 白玉娇得意地撇嘴一笑,身姿妖娆地抬玉腕整理着发髻,口中说道:“一切顺利。” “太棒了!”秀秀高兴地跳了起来,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扮演刺客的罗镇虎和李皓轩脸上却找不到半点笑容。李皓轩试探着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对待人家姑娘,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秀秀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随后神秘地朝着皓轩他们单眼一眨,答道:“你不懂,要想撮合他们这样的一对,你不下点猛药便没用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无奈地望着秀秀,哭笑不得,心中不约而同地暗道:这哪里像个巡按所为啊! 第一百五十三集 尘埃落定 一点心雨: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你是否也曾经在心里这样问过自己:可能不行吧?万一怎么样怎么样……结果,思虑过多,事情还没等去做呢,自己便失去信心了。最后勉强去做了,那事情也十有*朝着你设想的不利方向发展了。这是你有先见之明吗?你会未卜先知?都不是!因为没有信心,你已经对自己做出了一系列不利推测,其结果往往是事先就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了。谋定而动,这本身并没有错,但凡是都要适可而止,思虑过度,便适得其反了。 第3-153问:《流云飞秀》第三卷写得还可以吗? ******** 这一天,是“淫猴”范芷清当众斩首的日子,刑场四周早早就被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不听地谴责这个杀人魔鬼,竖起大拇指称赞着文必正这样的好官。 知府大堂之上,文秀身披正红官袍,惊堂木一拍,喝令衙役将罪犯押了出来。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范芷清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仅仅三天的时间,范芷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蓬乱的头发如同枯草、了无生机,原本俊美的面容也变得消瘦憔悴,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窝,眼下尽是乌青,呆滞的目光一直盯着脚下的三分地,就是不肯抬头。 精壮的衙役推推搡搡,押解着范芷清跪在了文秀的面前。秀秀眼眉一挑,望着这个曾经残害过无数女子的淫贼,不禁贝齿紧咬,胸中依旧激荡着无尽的愤怒。 而站在书案之后的师爷刘飞见秀秀情绪有些激动,忙低下头,掩口轻声干咳了几下,权作提醒。 这招果然有效。秀秀立刻会意,飞快地眨了眨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剑眉微微一蹙,目光犀利地盯着范芷清,口中厉声喝道:“范芷清,你可知罪?” 那范芷清头也懒得抬一下,只稍稍抽动了一下嘴角,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冷笑着低声言道:“草民知罪,巡按大人要杀变杀,草民绝无异议。” 秀秀见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淫贼如今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生的渴求,心知他已心如死灰一般。多说无益,便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缓缓言道: “范芷清,本官念在你已认罪伏法,特准你在行刑之前与母亲娄氏见上一面。”言毕。文秀朝着堂下一挥手。 范芷清一听这话,那一颗冰冷僵硬的心微微一颤。不一会儿,他的耳边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儿!” 他身带枷锁,缓缓侧目一看。母亲已颤颤巍巍走上堂来,一下子扑在了自己的身上,泪流不止。 范芷清眼见母亲也憔悴虚弱了许多,自知母亲这是在为即将失去儿子痛心难过。范芷清不禁也心如刀绞,他颤抖着声音劝道:“娘,娘啊,您莫哭,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这话才一出口。范芷清的眼角便也淌下了热泪。他原本认为自己在狱中三日,早已看淡了生死。岂料才与母亲一见面,自己那点坚强便瞬间被击得粉碎。 “清儿。都是娘不好,都是娘害得你啊!”娄氏搂着范芷清的脖子嚎啕不哭,口中不断地自责着。 “娘,这不怪您,不怪您啊……您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范芷清心疼地劝慰着。 其实,对于娄氏,范芷清并没有任何的抱怨,无论是当初母亲决定教自己刺绣的手艺,还是自己注下大错之后母亲将自己男扮女装,范芷清始终认为,天底下,只有母亲最疼自己,无论母亲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是为自己着想的,都一定是正确的。 他只怨天意弄人,自己这样美丽的容颜、这样高超的绣花手艺,竟然身为男子!他只怨天不遂人愿,自己对段昀汐一片真情,而段昀汐却始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今日,自己即将送命,还能再见到母亲一面,已实属不易。范芷清的心中顿时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这样念头:若是自己肯谨守礼法,而非任性胡为,那么此时此刻,或许正与母亲一起坐在窗前研究着更为新奇复杂的刺绣技巧…… 只是这样的念头在范芷清的脑子稍纵即逝,他狠狠地甩了甩头,暗暗自嘲道:我这算是幡然悔悟了吗?可如今后悔又有何用处了呢?一切都已成定局,我注定将是不孝的儿子! 娄氏紧紧抱着范芷清痛哭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止住了悲痛,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绣着各色花鸟的精致锦缎围巾,颤抖着双手替自己的儿子围好,含泪凄然望着儿子,哽咽着言道: “清儿啊,这是娘三日没合眼,亲手为你绣的,你戴上它,路上会更暖和。” 范芷清低头望着那精美的围巾,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不过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悲痛,仍从嘴角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言道:“娘的手艺果然天下一绝!” 而堂上的文秀看着母子俩分别的这一幕,亦是心中酸痛,长叹了一声,转过脸去,再不敢正视。 这时候,身后的刘飞凑到秀秀耳边,小声提示道:“大人,时辰已到。” 文秀微微颔首,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来,喝令衙役拉开娄氏,将范芷清带往刑场。而母子俩最后的那一声呼唤,撕心裂肺,当真是让人痛彻心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范芷清的囚车一路缓缓来到了刑场,途中,道边的百姓纷纷向这个恶贼投来了烂菜叶子、鸡蛋壳等污物,甚至泼去了马桶水,以泄心中愤慨。 法场行刑,文秀接受了刘飞的建议,由知府何大川亲自主持。他站在高处,宣读了巡按的判决,正式下令行刑! 此时,鬼头刀发射着太阳的金光,让跪在地上的范芷清心中顿时恐惧不已,但他还不及多想,便踏上了黄泉之路,只有那被鲜血染成红色的五彩锦缎围巾无助地飘飞在半空。 围观的百姓们皆是鼓掌称赞,振臂高呼,都觉心中痛快!淫贼斩首,庐州百姓畅快不已。 而那鬼头刀的金色刀光和那飞溅的鲜血也让站在远处了一位姑娘心中一动。 “昀汐啊,祸害你的那个淫贼范芷清斩首示众,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老祖宗薛氏附在自己孙女段昀汐的耳边,悄声言道。 原来老祖宗带着段家人都来观看行刑了。那段昀汐听了此言,竟然是朱唇一动,眉宇间露出了一丝哀怨之意。尽管她的目光依旧是痴痴地望着前方不知何处,但脸颊上却瞬间划过了一滴清泪。 段天广和赵氏见自己的女儿对这句话有些许的反应,忙握住昀汐的手,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在此之后,昀汐又恢复了那痴傻的状态,再无任何反应了。 段天广不禁失落地长叹了一声,老祖宗薛氏却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劝解道:“天广啊,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咱们先回去吧。” 段天广点头称是,一家人转身离开了刑场。 此后,文秀和刘飞等人又在知府家中逗留了几日。秀秀与段少辉结拜成为异性兄弟。不过秀秀在跪拜的时候,心中暗道:少辉,与你结拜的是那个真正的状元郎、八府巡按文必正,而不只是我这个小女子啊! 在秀秀古道热肠的撮合之下,何大川最终同意将女子嫁给段少辉为妻,且在礼数周全后的第三日便摆下了喜宴。 喜乐声中,身着艳红长裙的新娘被段家人欢欢喜喜娶进了门,就在文秀众人的面前,双双跪拜天地。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秀秀在为新人祝福的同时,却也不禁脑子中一走神,幻想起了自己是否也有身着新娘装的一天…… 一想到此,她便羞得满脸通红,低垂下眼帘,暗道:如何来了古代几日,自己便封建了起来,只想想这些便害羞了吗? 秀秀不禁抿嘴掩口而笑,随后又抬眼大方地用一双水眸盯住了对面的刘飞,竟把刘飞弄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坐立不安。 秀秀身旁的白玉娇见状,不禁偷笑不止,一双杏眼弯弯如月。依偎在玉娇腿边的文小宝则完全看不懂母亲为何如此笑个不停,于是撒娇地摇晃着玉娇的胳膊,说什么也要问个清楚。 白玉娇只好俯身指着新娘与儿子调侃道:“小宝啊,你看新娘子好看吗?” “好看!”文小宝不假思索地点头答道。 “那好,咱们小宝以后也要娶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好不好?”白玉娇轻抚着小宝的头笑道。 “好!”文小宝一听这话,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边拍着小手,一边奶声奶气地认真言道:“小宝将来要娶一个天下最最最漂亮的新娘子!要像娘一样漂亮!” “哈哈,这臭小子……”周围秀秀等人被小宝童真的言辞逗得捧腹大笑。 而依在一旁角落之中的李皓轩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在微笑之余,却不由得向白玉娇投去了殷殷期盼的目光…… 第一百五十四集 惜别 一点心雨:《流云飞秀》第三卷顺利结尾,不过心雨心中却是矛盾不已。不瞒大家,《流云飞秀》原本设计了五卷至六卷呢,现在才完成了一半,但这文字量却早已突破了百万。就此结束这本书吗?心雨犹豫了良久,也知道,自己初次写书,的确有很多幼稚的地方,且读者不多。不过最终,心雨还是决定开启第四卷,坚持最初的梦想。再次由衷感谢一直支持着心雨的朋友们,心雨会继续努力的! 第3-154问:第四卷《龙凤劫》,你期待吗? ********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文秀众人便要离开庐州城了。众人辞别知府何大川之后,又来到了段家庄,与老祖宗薛氏等人告别。 前厅之中,段天广带着段家之人齐集一堂,为秀秀送行。 段逍遥含着泪拉着文秀的手,依依不舍地言道:“大侄子,今日一别,五叔心中着实不舍,但愿今后你能万事如意、开心快乐。” 文秀抿嘴一笑,眼眸中却分明含着一点热泪,颔首言道:“多谢五叔。其实侄儿也舍不得五叔您呀!” 段逍遥一听这话,忙急急忙忙地将秀秀拉到了一旁,兴奋地言道:“既然大侄子舍不得五叔,那不如带着五叔同去吧。跟着巡按大人走南闯北当真是威风有趣啊!” 秀秀一惊,眨着如水的眼眸,讶异地望着段逍遥,心中暗笑道:原来五叔宁愿和我们一起走遍大江南北。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小村庄里呀! 就在秀秀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听得背后有人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 秀秀和段逍遥回头一看,原来是段天广正神色严厉地紧盯着段逍遥。段逍遥只与自己大哥的眼神稍一交汇,便吓得浑身一颤。迅速吐了一下舌头,缩回到了大哥的身后。 段天广转头狠狠瞪了五弟一眼,用手轻抚着满胸须髯,回过头来笑道:“文大人,莫要听五弟胡言。” 段逍遥一听这话,又不甘心地从大哥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撅着嘴巴争辩道:“哎呀呀呀,这怎么是胡言呢?咱们这位巡按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又嫉恶如仇,免不了要得罪那么些个达官贵人的。还是身边有我这样的神医保险些啊!” 段天广脸色一沉,厉声喝退了段逍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楠木锦盒递到了秀秀的手中,和颜悦色地说道:“文大人,这里有一颗五弟精心炼制的‘救命金丹’。可在危机关头救人性命。就请巡按大人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吧!” 秀秀欣喜地接了巴掌大的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枚拇指大小的褐色药丸,微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样小的一颗药丸便是万灵丹吗?难道能包治百病?就算是在医疗水平高超的现代社会也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呀!秀秀卷翘的睫毛翻动了了几下,眉心微微一蹙,心中免不了又是好奇、又是疑虑。 段天广早就看出了秀秀心中之疑,于是手捻着胸前长长的须髯,耐心地解释道:“你莫要小看这一颗药丸,里面蕴含了几百种上乘的珍贵药材。五弟潜心研制了数次,才终于成就了这一颗啊。” 这时候,段逍遥实在忍不住了,终于从大哥的身后跳了出来,蹿到文秀的身边,得意洋洋地附和道:“关键时刻,这颗小小的‘救命金丹’便可暂保大侄子你性命无虞啊!” 秀秀听得入了迷,兴奋地脱口赞道:“当真如此厉害?” “那还用说!”段逍遥仰着头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昂首大笑。 而段天广却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叮嘱秀秀道:“不过这丹药虽好,却也不能起死回生,且只能暂保三个时辰而已,时辰一到,若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也是回天无力啊。大人,您要切记、切记啊!” 文秀感激地点点头,转身将小锦盒交给了罗镇虎收好。罗镇虎低一边将锦盒收进行囊,一边笑道:“只是这样神奇的药丸,被称为‘救命金丹’,这名字未免太过平庸了。” 段逍遥一听这话,忙又跳到了罗镇虎的身边,急赤白脸地愤然言道:“呸呸呸,你个黑铁塔,竟然敢说我神医段逍遥的药丸名字平庸!我看是你见识浅薄才对!” “呃……”罗镇虎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一下子低头不语,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竟如此鲁莽,人家神医好意赠药,自己如何还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节上挑三拣四呢! 此时,众人无不被这一老一少逗得偷笑不止,老顽童和罗镇虎便更觉尴尬了。 段天广见状,忙上前一步,调解道:“这药丸是五弟新近才研制好的,也的确尚未思索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来呢。我看不如今日就由文大人你亲自为这药丸拟定一个名字吧。” “哎呀呀,好好好!这个主意好!”段逍遥立刻拍手赞成。 “啊?我?”文秀一听这话,却是面露难色,暗道:我才来古代几个月啊,这文言文还没学明白呢,哪里有这么学问起药名呀!于是秀秀忙低垂下眼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刘飞求援。 不过,还没等刘飞搭话,段逍遥灵机一动,推开众人,一手揽过秀秀,自豪地言道:“既然我这药丸赠与了大侄子,那不如就要‘秀秀丸’!哈哈哈……”言毕,便忍不住仰面大笑,神情甚为自得! 只不过,段家其他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巡按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她的原名,因此完全不解段逍遥此言何意。众人纷纷诧异地望着段逍遥,询问声不断。 而段逍遥这才意识到“秀秀”二字只怕泄露了大侄子的真实身份。笑声戛然而止,嘴角微微抽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幸好刘飞机警,忙上前一步,轻松地淡然一笑。言道:“多谢段神医赞誉我家大人前程锦绣,只是这药丸是神医所赠,在下以为,文大人定会见到这锦盒便思念段神医的,不如这样,就要‘锦绣逍遥丸’如何?” 文秀一听,击掌赞道:“好名字!真好听!”随后,又趁人不备之时,朝着刘飞挤了挤眼睛,暗赞他及时为自己解了围。 “好。那以后这‘救命金丹’就改叫‘锦绣逍遥丸’了!”段逍遥也高兴地附和道。 秀秀在与其他众人一一告别之后,又被段天广带进了后厅,单独与老祖宗薛氏道别。 “丫头,这个,送给你。”薛氏慈爱地轻抚着秀秀的头。另一手将一个吊坠送到了她的眼前。 那吊坠通体银色。精致小巧,双花并蒂,寓意讨喜。那双花的花蕊部分乃是硕大的珍珠,圆滑莹润,熠熠生辉。 “这……小女子怎么敢收婆婆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文秀犹豫着推开了薛氏的手掌。 而薛氏却不以为然,转身取来了一条红丝线,穿好那吊坠,直接将丝线系了在秀秀的脖子上,口中轻松地言道:“丫头,这是婆婆的一份心意。的确贵重,你要好好珍藏才是。” 文秀低眉欣赏着华美的并蒂花吊坠,轻叹了一声,一边将它藏进了衣衫中,一边爽快地说道:“那好,秀秀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婆婆。” 薛氏满意地微微颔首,又叮咛了秀秀几句,这才与秀秀依依惜别。 “大家后会有期!”文秀等人朝着段家人抱拳辞行,转身离开了段家庄。 望着秀秀的背影,薛氏如释重负,心中感慨不已。段天广让众人散去后,和段弟弟段晟睿、段逍遥一起搀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里, “娘,您何以将咱们薛、段两家最后一点珍宝也送给了一个外人?”段晟睿迫不及待地地问道。 原来老祖宗薛氏让段少辉进山捕猎不假,却也是在悄悄守护着段戎之墓,而薛氏真正的宝贝另有玄机。 所谓“翡翠鸳鸯盏”,起初只是为了摆放薛氏祖传的一对罕见珍珠设计的。其珍贵之处并不在鸳鸯盏本身,而在于盏中所存放的稀世珍珠。数代代相传之后,世人只道鸳鸯盏贵重,却并不晓得其中原委。 而今日,薛氏将那对稀世珍珠镶嵌进了并蒂花吊坠送给文秀。只是秀秀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胸前那吊坠原来无比珍贵。 薛氏长叹了一声,转头瞟了一眼三个儿子,浅笑着叹道:“珍宝?它哪里是什么珍宝啊,简直就是祸害,是万恶之源!为了这点宝贝,你们的父亲、兄弟都葬送了性命。如果我再将它留在家中,还不知道要因夺宝害死多少亲人呢!” 段天广三人一听此言,都不禁叹了口气,微微颔首。 薛氏手持盘龙金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窗前,口中平和地言道:“如今,咱们虽然家中无宝,但却换来了今后平静安宁的生活,这样不好吗?老身现在并不想拥有什么珍宝,只想过太平的日子,只想我的子子孙孙不为夺宝而争斗。” 段晟睿一听这话,忙几步凑到了母亲的身边,情真意切地附和道:“母亲所言极是,家宅平安、和睦幸福,乃是多少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啊!” 段天广也颔首豁然言道:“是啊,娘高瞻远瞩,儿敬佩不已呢。” 段逍遥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犹如鸡畚米,只是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奉承的新鲜花样,只好一味点头称是。 薛氏冷笑了一声,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段晟睿,言道:“那个井氏不是想要鸳鸯盏吗?娘送她便是。朝廷也想寻回鸳鸯盏,娘便还回去。平息了此事,咱们今后好好过日子便是了。至于那珍珠,呵呵,娘送给那丫头了,娘敬她是女中豪杰,希望她今后平安无事。” 此刻,房中的母子四人都在默默祝福着秀秀这个假巡按。 这一天的晚上,薛氏久久不能如睡。她仰望着无垠的夜空,凄然一笑,又转头望着门口,心中默念道:这阎罗殿门口怎么在排队呀?段郎啊,你别着急,兴许过些日子,我就穿着你送我的那件衣衫,过去陪你啦。 第一集 突如其来的拜别 一点心雨:心雨不知羞耻地开启了本书的第四卷。因为最初书中的许多伏笔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解释,因此,尽管本书成绩不佳,心雨还是决定善始善终,一定要完成《流云飞秀》的最后一卷,给大家一个完整的故事!希望大家再忍耐几天吧。 第4-1问:你愿意为爱而等待吗? ******** 离开段家庄不过几日,这天大清早,众人收拾好了行礼正准备从客栈出发,却怎么也不见文秀的身影。 “这死丫头今日搞什么鬼呀??”白玉娇坐在桌前,不耐烦地撇着嘴角抱怨起来。 现在已经远离的庐州城,再没人能认出秀秀这个假巡按了,因此玉娇言辞便肆无忌惮起来。 调皮的文小宝已经围着桌子又跑又蹦了好几圈,已累得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珠。他无聊地一下子扑进了白玉娇的怀中,气喘吁吁地问道:“娘,咱们怎么还不走呀?” 白玉娇从柳眉一纵,拉过儿子,掏出手帕,耐心地为小宝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口中气呼呼地埋怨着:“瞧瞧你,怎么跑得满头大汗啊?这一会儿出去还不着凉了?快,娘帮你擦干净……” 李皓轩见情况似乎不太妙,于是附在刘飞的耳边,轻声建议道:“刘师爷,要不我出去找一找吧?” 此刻,刘飞眉头紧锁,眯着一双小眼睛思忖了一下,眼眉一挑,言道:“也好。快去快回!” “是。”李皓轩领命才要出去,却见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迎面而来。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文秀。秀秀换上了一袭白衣,若出尘不染的荷花一般。玄纹云袖,飘逸精致。淡红色丝带束于腰间,如雪中红梅一般。那飘动的锦缎丝带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妖娆艳美,又如一朵皓白芙蓉之中的浅红新蕊,灵动地召唤着春天的温暖。 秀秀乌黑的秀发如瀑散落肩头,只用一条锦缎手帕将头顶上的一缕轻轻束起,简约中透着几分利落。 额头前,飘落着几缕刘海,丝丝分明,微掩着高挑的剑眉。一双明眸如深潭之水,清澈莹亮。一点朱唇。红艳可人。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淡定从容。 好一个翩若惊鸿的美丽女子啊!秀秀这一身飘然若仙的女装惊艳的所有人。而刘飞更是沉浸其中,几乎不能自拔。 “哇,好漂亮啊!”还是文小宝第一个拍着巴掌迎了上去。 白玉娇见状,也随着小宝上前一步。一边撇着口中“啧啧”赞叹不止。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身女装的秀秀,摇着头,好半天才言道:“秀秀啊,我就说嘛,咱们女孩子家还是这身裙装更显得妩媚娇艳啊。” 文秀环视了一下众人,低垂下眼帘,双颊微微泛起红晕,朱唇一弯,淡然笑道:“呵呵,玉娇姐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今日是来和大家辞别的。” “辞别?”白玉娇一惊,一双杏眼之中尽是疑惑。 秀秀的这句话让玉娇大感意外,她偷眼瞟了一下身后的刘飞三人,见他们也都是满脸惊诧之色,于是美眸一转,上前挽住秀秀的手臂,柳眉微蹙,急切地问道:“秀秀,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文秀用手掌轻抚着白玉娇的手背,感受她的那点暖意与关怀,眼眉一挑,深情地望着白玉娇,缓缓言道:“我要走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颤。罗镇虎忍耐不住,摊着双手急急地问道:“走?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而一旁的刘飞此刻已是惊得脸色煞白,眉宇间尽是不解,一颗心如油煎一般,薄薄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娇暗地里察言观色,漆黑的眸子左右一闪,暗道:莫不是这丫头今后不愿再女扮男装了?难道她是在担心换回女装留下,我会再当她是个丫环? 想到这里,玉娇紧握住了秀秀的手,如珍宝一般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恳切地言道:“秀秀,别说傻话了,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这如何能行呢?你放心,这些日子,你我早已情同姐妹,你就安心留下来吧,姐妹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白玉娇说完,又趁机朝着身后的小宝挤了挤眼睛。小宝聪明,立刻会意,也忙扯着秀秀的衣襟,恋恋不舍地劝道:“爹,你就留下来吧。小宝不能没有爹的。” 文秀望着大家殷殷的目光,尤其见到刘飞情急之下竟连一言半语都说不出,心中也是一酸。她轻叹了一声,眼帘一垂,弯下腰来将文小宝揽在了怀中。小宝也亲昵地抱着秀秀,哭丧着脸,一脸委屈地喊着“爹”。 小宝的声声呼唤更让秀秀心痛不已,她闭起一双美眸,努力抑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怀中的小宝此刻便像是有无穷的魔力一般,让秀秀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与文小宝拥抱的许久,文秀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睁开眼眸,眼望着前方,神色变得尤为坚定,口中厉声喝道:“拿酒来!” 早有客栈的伙计机灵,听到了吩咐,立刻送来了一坛子好久和几只空碗。 文秀轻抚着小宝的额头,眼望着这个虎头虎脑、格外讨人喜欢的小男孩,嘴角微微一颤,勉强露出一丝浅笑,幽幽地柔声言道:“小宝,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要记住这些话、记住你是个男子汉,今后要好好保护你娘才对。” 文小宝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聆听着,重重点点头。 秀秀见了,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嘴角一扬,笑容灿烂地站起身来,抓起那酒坛,将一坛酒都倒进了桌上的空碗中,随后,端起一碗酒,朝着文小宝继续言道: “小宝,你能叫我一声‘爹’,我已经很知足了。饮过这杯酒,文秀就此拜别。”说完此话,秀秀豪爽地仰面饮下了这一碗酒。 刘飞知道秀秀不胜酒力,本想上前劝阻,却是晚了一步。还没等他走到秀秀的身边,秀秀已经甩手将那空碗扔在了桌上。 此刻,他的心中纷乱不已,想要开口劝说秀秀留下,却完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妄负自己满腹诗书、才高八斗,原来这个关键的时候,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秀秀身边的白玉娇见自己方才的劝解尽全是白费,便心知这丫头看来是去意已决,心头不免笼上了一层凄凉。她又见秀秀毫无顾忌地痛饮,心中更添了一层担忧,忙强撑着一张笑脸,轻抚着秀秀的肩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言道:“秀秀啊,你小心些,可别喝坏了身子。” 文秀侧目瞟着白玉娇,抿嘴一笑,又从桌上抄起一碗酒,自信地转过身来,朝着白玉娇朗声言道:“ 玉娇姐,我很喜欢你做给我的那身红裙,真漂亮啊,谢谢姐姐!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办到了,总算言而有信,饮过这杯酒,文秀就此拜别!”言毕,又是一饮而尽。 这话说得白玉娇如心碎一般,那一点珠泪立刻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玉娇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腮边的泪水,一边不舍地望着秀秀,粉红的朱唇颤抖了好几下,硬是没能说出半句话来,只好轻叹了了几声,低头不语。 文秀放下就空碗,又端起第三杯酒,双手捧到了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面前,轻松地一笑,豪气万丈地昂首言道: “李大哥,罗大哥,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多谢你们缕缕相助。可你们毕竟是雄才大略的热血男儿,前途不可限量,岂能永远跟着一个假巡按?我希望你们今后能成就一番事业。饮过这杯酒,文秀就此拜别。” 这几句话说完,秀秀一抬手,痛快地饮尽了第三杯酒,一边将空碗高举在空中,向着李皓轩和罗镇虎展示着,一边用袖笼擦拭着遗留在嘴角的酒水。 而李皓轩兄弟也是心中难过,两人都从桌上拿来了一碗酒,李皓轩恭敬地言道:“大人折煞我们兄弟了,这杯酒,本该是兄弟敬大人的!”说完,两兄弟一起手腕一翻、仰面饮尽了杯中之酒,只是放下空碗之后,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无奈与失落。 秀秀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角边的秀发,又紧接着拿起了第四碗酒,缓步走到了刘飞的面前,眼眉一挑,紧盯着这位大师爷,收起了方才的温柔与豪情,只一脸严肃地淡淡说道: “阿飞,我能在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世界里遇见你,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许,这是前世注定的。但毕竟,我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假巡按。饮过这杯酒,文秀就此拜别。”说完,秀秀不由分说,又喝干了这一碗酒。 此时的刘飞已经完全被秀秀莫名其妙的言辞举动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脑子里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依稀能感触到自己的心如在滴血一般痛楚不已。 他眯起一双小眼睛,不解地望着秀秀,嘴角抽动了好几次,憋了个满脸通红,却仍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秀秀容不得刘飞细细思考,便已经身背着包袱,毅然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第二集 刘飞,你敢不娶我? 一点心雨:如果曾经有一个人为了你而等待,不管是三年还是三个月,请不要那样轻率地选择拒绝。这世间的缘分并不像空气那样廉价。再平凡不过的相遇与相识,在亲情以外,没有谁人能够轻易而又不求回报地为一个人付出一段寂寞的等待。即使没有欣喜的结果,也一度温暖过冷若冰霜的心灵。 第4-2问:爱与喜欢,一样吗? ******** 白玉娇、李皓轩和罗镇虎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大家顺利擒获了庐州“淫猴”、又侦破了那些陈年旧案、为朝廷立下大功一件的时候,文秀却突然要离开大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一头雾水,完全不解其中之意。 刘飞更是心乱如麻,平日里才思敏捷的他,今日揣度起秀秀此举之意,却是毫无头绪。望着秀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简直心急如焚。 而李皓轩一眼便能看出刘师爷的荒无着落,于是他忙语速极快地猜测道:“文夫人、刘师爷,大人家中可还有其他的亲人?” 皓轩言下之意,秀秀是否要投靠自己真正的亲人去了? 白玉娇嘴角一撇,立刻脱口答道:“她啊,早说过这世上已无亲人!” 李皓轩微微颔首,低头略略思忖了一下,又赶快继续猜道:“那么大人可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让她迫不得已,必须现在离开咱们的。” “心愿?”白玉娇柔声重复着皓轩的话,又猛然忆起方才秀秀转身之时,那眉宇间飘过了一丝诡异。她思量了一下。仿佛从中体味出了端倪,于是转头将目光停留在了刘飞的身上。 李皓轩见状,不禁也转头好奇地望着刘师爷,心中暗道:莫非这所谓心愿是与师爷相关的?那不就是…… 而完全蒙在鼓里的罗镇虎却弄不明白文夫人和李皓轩为何都要盯住刘飞不放,于是他也瞪着牛铃大眼。傻乎乎地丝丝盯住了师爷,好像定要从他身上看出答案似的。 连一旁的文小宝见状都歪着头、仰望着他的刘叔叔,左看看、右看看,围着刘飞转悠个不停。 刘飞被众人盯住有些尴尬,双颊一红,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口中小声抱怨道:“我怎么知道丫头在弄什么鬼!” 白玉娇实在忍耐不住,几步冲到了刘飞的面前,拿着手帕在刘飞的眼前一挥,急切地言道:“我说刘大师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摆什么架子呀?还不赶快去把秀秀追回来?”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用手指着自己,脸颊上的肌肉都在不住地抽搐着,满脸羞涩、怯怯地言道:“我?这丫头只怕今日是中了邪。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呢!” “呸!”白玉娇毫不留情地厉声骂道:“亏你还是饱读诗书的大师爷呢!怎么连这都不明白?只有你才能把秀秀追回来啊!” “啊?”刘飞一听此话。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当下乱了阵脚。 此时,李皓轩也忙附和着白玉娇言道:“是啊,刘师爷,这女孩子的心思,文夫人把握得最准了,您还是快去吧,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罗镇虎直到此时仍是半懂不懂,但既然哥哥也赞同文夫人话,自己也不希望秀秀就这样走掉。于是蹿到刘飞的身后狠狠推了他一把,口中笑道:“那还耽搁什么?刘师爷,快去吧!” 刘飞被罗镇虎推得向前抢出了几大步,好悬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他踉跄着稳住了身子,再一转头,却见众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他这才如梦初醒,暗道:莫非秀秀是假意离开,以此试探…… 想到这里,刘飞立刻朝着秀秀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边拼命跑着,一边在心中祈祷着:秀秀啊,你千万要等我啊! 而白玉娇众人无不掩口偷笑不止,大家带上了行李,悄悄跟在了刘飞的身后。 刘飞顺着小路追了一段,却只见前方一片密林将那小路掩藏其中。刘飞在密林前停住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手扶着身旁的大树,观察着那密林中的情形。 只见林中树木繁多,野草遍地,哪里有路,更是难以辨别。且这树林里光线昏暗,阴森森透着一股冷气,更偶尔传出凄厉的鸟鸣声,听着便让人浑身发抖。 刘飞一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低头细细观察着小路上的脚印情况。可他看了半天,却仍寻不出秀秀经过这里的半点线索。于是刘飞不禁有些心急,干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秀秀!秀秀!” 这声嘶力竭的喊声倒是引起了林中不小的骚动,密林深处飞起无数栖息的鸟禽,连这边缘隐蔽处的走兽都惊走了许多。 这若是在平时,刘飞定然会留意到这些变化,从而停止自己的幼稚之举。但事到如今,刘飞心中惦念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实在也顾不了许多了。于是他拼命朝着四处呼喊着秀秀,迫切地期待着秀秀能听到自己的喊声而有所回应。 可事与愿违,尽管刘飞拼命地喊了半天,四周却是寂静无声。刘飞只觉得嗓子里有些冒火,嗓音也渐渐嘶哑了起来。 难道秀秀已经走远了吗?难道秀秀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了吗?刘飞心中不禁一沉,一个不祥的念头从心中掠过。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刘飞心中悲痛不已。他背靠着树干,渐觉浑身发软,竟一点点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后脑紧贴着冰凉的大树,一颗心也如坠冰窟一般。 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可脑海里却满是秀秀的身影,更刺激得他心痛如锥。 我怎么能让秀秀走呢?我怎么这样傻呢?刘飞不禁开始暗暗自责:若是从今后再也见不到秀秀,那我刘飞岂不是要遗憾终生了?一想到这里,刘飞那眼角竟渐渐渗出了一点泪水。 这时候。李皓轩带着白玉娇他们也都一起追了过来,但细心的李皓轩却阻止了众人上前,只让大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暂时不要打扰了刘飞。 就在刘飞气喘吁吁地坐在树边悔恨不已之时,密林深处。突然闪出一位白衣女子,飘然来到了刘飞的身边。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刘飞转头一看,不禁破涕为笑。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文秀。 此时的秀秀飘然若仙,她抿嘴偷笑着瞟了刘飞一眼,单手轻抚在腰间,后退几步,也依靠在了一棵树干上,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 刘飞赶忙站了起来,顾不上掸落衣衫上的尘土。只巴巴地望着秀秀,欣喜若狂地言道:“怎么?你没走?” 文秀调皮地莞尔一笑,美眸流转,若无其事地淡然言道:“我走得慢,被你追上了。” 此言一出。刘飞心头一块巨石便落了地。他立刻明白了这是秀秀设下了一个局。刘飞长舒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冷笑了一声,细细的眉毛纵在了一起,缓缓言道:“你……骗我?” 文秀一听此言,却并不生气,眼眉一挑,歪着头望着刘飞,轻蔑地问道:“怎么?你后悔来追我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转身走掉便罢了。” 一听秀秀这样说。刘飞尴尬不已,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气恼。但随即,这气恼便被抛诸九霄云外,因为刘飞深切地体会到了方才即将失去秀秀的那点锥心之痛,他不愿意再痛苦一次。 刘飞轻叹了一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沉思良久,才猛然一抬头,满脸通红、坚决地言道:“秀秀,你不能走。” 文秀一听,不屑一顾地白了刘飞一眼,清秀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了。她剑眉一挑,厉声言道:“为什么?我走以后,你完全找一个真正的巡按,继续做你的好师爷!或者干脆自己参加殿试,凭你的才学,定能高中三甲!” 刘飞顿时被秀秀如此犀利的言辞质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响,才憋出一句:“可是老百姓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啊!” 文秀被气得哭笑不得,她高昂着头,仰望天空,断然言道:“刘飞,你听好了:没有我,历史依然会延续,老百姓的日子也一样要过下去。他们会等到一位好官的!” 刘飞偷眼瞟见秀秀恼了,心里一下子急躁了起来,顿时思路混乱,更不知要说点什么才好,于是只得胡乱抓了一句:“小宝已经离不开你了。” 文秀不耐烦地瞪了刘飞一眼,剑眉高挑,一双凤目中尽是怒火,逼视着刘飞、语速飞快地问道:“就这些吗?刘飞,我提醒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只说重点!我没工夫和你扯闲篇!” “秀秀,是……我不愿你走!”刘飞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 文秀一惊,她没想到刘飞也会有如此直白,秀秀清丽的脸颊不禁羞得绯红如霞。 这句话一出口,刘飞倒是如释重负一般,反而轻松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小小的眼睛中尽是深情,郑重地继续言道:“我刘飞的生命中,已不能没有你,我对你的情意,此生不渝。” 这话正是文秀等了许久的!秀秀满脸甜蜜地欣然一笑,轻轻一甩眼前的刘海,大方地说道:“真的吗?那你娶我吧!” 此言一出,连藏在暗处的白玉娇众人都是大惊,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这样坦言自己的嫁娶。 刘飞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羞涩地狭目轻瞟着秀秀,张着嘴、结结巴巴地嘟囔道:“呃?此事……咱们……咱们从长计议如何?”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怒火攻心,眼眉一立,怒斥道:“刘飞,你敢不娶我?”话还未说完,秀秀便举着双拳追打起刘飞,刘飞躲闪不及,只好抱拳讨饶。 两个人就这样在密林便打闹起来…… 第三集 小县城里管闲事 一点心雨:有人说:喜欢但是不爱,爱却又并不喜欢,可见喜欢与爱并不是一码事。喜欢,是看某物好甚至极好,随之而来的念头是:欲占有。爱,则多是看某物不好或还不够好,其实是盼望他好以至非常好,随之而得的激励是:愿付出。这话,有理吗? 第4-3问:爱得越深越大度、还是越计较呢? ******** 文秀原想通过这样一闹,能让自己与心爱的男人喜结良缘,却没想到刘飞对自己真诚表白的同时,却对迎娶一事闪烁其词。这不禁让秀秀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要说在古代,我与阿飞的年纪都不算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如何阿飞还要说“从长计较”呢?难道他的心里另有苦衷?秀秀不禁暗中揣测了起来,对于自己和刘飞的婚事也不得不暂时打上了一个问号。 还好秀秀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也不愿与刘飞锱铢必较,时间一长,此事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大家却都发觉彼此之间都有些割舍不掉的亲情,六个人在一起就仿佛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有说有笑,很是幸福,缺少了谁都觉遗憾。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一转眼已经是来年的开春了。文秀一行人不敢回京城,便悠闲地走南闯北,倒也惬意。这期间,秀秀虽没有打着巡按的招牌,却依旧是女扮男装。她已经习惯了这身装扮。 这一日,秀秀等人来到了黄州府下属一个小小的县城。刘飞为大家找了一处便宜但还算干净的客栈落脚——毕竟秀秀不是贪官,俸禄不多,要照顾一家人。手中的银两还是有限的,这日子还需要精打细算才能过得长久啊。 这天清晨,刚吃过早饭,调皮的文小宝就吵嚷着要出去玩。而白玉娇由于连日赶路,自觉身子有些乏累,才吃过饭,便又懒懒地躺回了床上。 文秀见状,便让刘飞带着小宝出去游逛一圈,罗镇虎和李皓轩保护左右,自己则留下来照顾白玉娇。 玉娇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多了。这才起身来到菱花镜前整理着自己的发髻。 “哎呀。不好了!”玉娇突然花容失色地一声惊呼。 文秀吓了一跳,忙跑过来关切地问道:“玉娇姐,怎么了?” 白玉娇扭动着腰肢。满脸沮丧地言道:“我的胭脂用完了!这让我可怎么出门呀?”说着,她侧目含笑望着秀秀,央求道,“烦劳相公你帮我到市集上买一盒吧!” 秀秀撅着红唇,剑眉微微一纵。她原本就对涂脂抹粉的事情毫无兴趣,却拗不过白玉娇在自己面前撒娇献媚,也只好应了下来,披上外衣转身出了房间。 现下,按时令虽已开春,但这天气却是乍暖还寒。秀秀才一出客栈,深吸了一口清晨略到凉意的空气,便觉鼻子里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轻揉了一下鼻子,舒展着筋骨阔步前行。这家客栈离市集不远,秀秀正好边走边欣赏着小县城的街景。 才走出不远,秀秀便见前方巷子的角落之中围拢着一群人,大家交头接耳,一个个唉声叹气,满带悲容。 秀秀好奇,凑过去一看,原来地上躺着一具死尸,看那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样子,定然是个讨饭的乞丐饿死街头。 人群中也有曾与这老汉一同要过饭的乞丐,口中小声念叨着:“哎,这老爷子也真是可怜,眼看就要开春了,老爷子却说什么也熬不过去了,当真可惜啊!” 其他穷苦的百姓也都纷纷叹气附和道: “可不是吗!哎,咱们就是命苦啊。” “这两天也真是撞邪了,竟一连去了好几个了!” “只怕是个凶兆,今年又是流年不利啊!” …… 文秀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心中一痛,剑眉一挑,忍不住脱口问道:“这里的父母官如何不出来管一管?” 哪知道,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倒是都朝着秀秀抛来了白眼,一个个愤然言道:“当官的?哼,他们哪里会有时间理会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腾起一团怒火。她压抑不住这点气恼,凤目一立,贝齿紧咬,双拳渐渐紧握,“唰”地骤然一个转身,疾步朝着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大堂门口,秀秀一昂头,抬手“咚咚咚”,有节奏地猛敲堂前鸣冤鼓。 好一会儿的工夫,才有衙役听着鼓声跑了出来,爱搭不理地瞟了秀秀一眼,夺过鼓槌,不耐烦地将她带上了公堂。 县衙大堂之上,衙役们无精打采地分列两边,或是耷拉着眼皮,谁也不肯抬头正眼来看秀秀;或是趾高气扬,下巴恨不得翘到天花板上。 文秀环视着这个略显邋遢的大堂,感受着衙役们的懒散,不禁长叹了一声,心中的怒气更浓了。 这时候,当地知县伸着懒腰、睡眼朦胧地来到了桌前坐稳,只微微扫了秀秀一眼,便惊堂木一拍,厉声怒斥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擅击堂鼓?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衙役们领命,这就要过来拿人。 文秀此刻已是火冒三丈,剑眉高挑,犀利的目光紧盯住上前的领命衙役,探手钳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向着身后一拧,便疼得那名衙役咧着嘴膝盖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另一名稍后点的衙役见状吓得一愣,不敢靠近。秀秀则飞起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脑门上。那人“哎哟”一声,手捂着脸倒退出好几步,幸好其他衙役手快,搀扶了他一把,否则他也是定要摔倒在地的。 秀秀轻蔑地瞟了一眼正座上的知县大人,那目光寒冷如数九飞雪、锐利如出鞘的宝剑,惊得这位知县老爷脸色登时变得绿一阵、白一阵。 “你……你……你这狂徒,这……这里可是知县大堂,你究竟……究竟要想怎样?”那知县用手颤巍巍地指着秀秀,结结巴巴忙乱地言道。 文秀嘴角一动,冷笑了一声,放开了手中擒住的那名衙役,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着这位知县,神情颇为严肃。 只见这位知县老爷看上去不过四十有余的年纪,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若不是那两道浓浓的八字眉实在不堪入目,倒是油头粉面,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知县见堂下之人身手不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不住地眨巴着眼睛偷瞟着这位英气逼人的侠士,心中暗道:今日真是倒霉,大概是遇上了个难缠的主儿。 文秀打量多时,这才逼视着知县,正气凌然地厉声问道:“你就是当地知县?” 这位知县大人一听堂下这位公子声如洪钟,底气十足,他倒是反而心虚了起来,两只鼠目四下里张望着,勉强从嘴角中挤出一句:“正是!” 文秀摇着头叹道:“哼,你也配作父母官吗?” 此言一出,知县也不禁恼怒万分,甩手斥责道:“你……你怎么敢如此与本官说话?” 就在知县六神无主的时候,后堂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汗流浃背地站在了知县大人的身后。原来他是本县的师爷,刚刚才被一名衙役从他家中请了回来。 知县一见师爷来了,心中这才踏实了一些,阴沉着脸低声埋怨道:“师爷啊,你怎么才来呀!” 这位师爷膀大腰圆,个头却着实矮了些,站在知县身旁,简直犹如板凳一般。他气喘吁吁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斜着眼睛瞟了一下秀秀,掩口小声说道: “大人莫慌,小人已找来了一班捕快,又调来了一队官兵,就守在堂外呢!” 其实,那捕快与官兵早就在大堂外候命了,师爷这样说,不过是为自己迟来寻个借口罢了。 那知县正心中恐慌,早已顾及不到这些,一听自己的师爷说得这样有把握,便一个劲儿地点头称好,心中愈发的有底了。 那师爷见一句随口的谎言便骗过了知县大人,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他又迅速偷眼细细打量了一下堂下之人,见秀秀虽品貌不凡,但衣着简朴,甚至有些寒酸。他料定,秀秀绝对不会是什么权贵之人,于是小眼珠一转,有了应对。 这师爷先朝着知县递了个眼色,让大人巍然端坐好,自己则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转头望着秀秀,撇着嘴不屑一顾地骂道: “嘟,这是哪里来得狂徒?上得堂来,见了咱们知县大人非但不下跪行礼,竟还出言不逊?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啊!将这狂徒给我拿下!” “是!”一声令下,堂上所有的衙役立刻将秀秀团团围住,而堂外的捕快、官兵也都手举钢刀一拥而入,将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知县大人见这么多官兵保护着自己,这才挺直的身板,嘴角一歪,流露出一股非凡的傲气。而师爷话也让他恍然大悟:对啊,自己的官、他是民,自己如何被一个平民百姓唬住了? 一想到这里,知县倒气得七窍生烟,用手一拍桌案,怒气冲冲地手指着秀秀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刁民啊,本官才对你仁慈半分,你便得意忘形,竟敢藐视公堂、藐视本官,这还得了,快快快,抓住他!” 第四集 身份转换 一点心雨:爱得越深,计较越多、在意越多。在意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在意他只言片语的用词和语气,在意他每一件事的态度和做法……其实,这本就很自然,但却绝不能反过来推理,不是计较得越多、在意得越多便一定是爱得越深了,有时候,也可以是怀疑得越深了。但也可以说,爱得越深,越是大度,许多事情都渐渐不计较、不在意了。不在意金钱上的得失,不在意为了他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在意他的许多缺点……其实,这也有道理,却也绝不能反过来推理。有时候,太不在乎了,便说明他在你心中已失去了原来的地位。 第4-4问: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你能很快转换回正确的身份吗? ******** 知县火冒三丈,勒令手下官兵立刻缉捕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刁民。 而文秀见众多所手持兵刃的官兵将自己团团包围,脸上却无半分惧色,反而不屑地冷笑了几声,低垂下眼帘,嘴角微微一动,单臂一挥,口中厉声喝道: “且慢!本官乃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只这一句话,公堂之上便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众位官兵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惊诧不已,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堂上的知县大人更是大吃一惊,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一颗心登时紧缩了起来。偷眼瞟着一旁的师爷,挤眉弄眼地让师爷替自己想办法解围。 而知县的那位“板凳师爷”小眼珠一转,低头略略思量了一下,随后猛然一抬头。上前一步,紧皱着双眉质问道:“怎么?你说你是八府巡按?请问有何为证?” 知县一听此言,也忙一拍惊堂木,声音嘶哑地扯着嗓子附和道:“呃,对啊,空口无凭,本官怎知你是什么八府巡按?” 文秀不慌不忙,眼眉高挑,目光犀利地盯着这位知县大人,淡然一笑。巍然言道:“官印、圣旨、尚方宝剑!” 知县听了斜眼瞟了秀秀一下。嘴角一撇。口中“切”了一声,不屑地摇晃着脑袋继续质问道:“那么官印、圣旨现在何处呀?” 文秀昂首笑道:“此乃御赐三宝,何等尊贵之物!岂能随意带在身上?本官只是考察各县吏治途径此处罢了。” 那知县见秀秀出示不了官印等物。本欲继续发威,却被一旁的师爷拦了下来。“板凳师爷”附在知县耳边,神色严肃地悄声言道:“大人,他能说出‘御赐三宝’,料想应该不假啊!大人万万不可小觑!” 那知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转头再次打量了一下秀秀,那神情瞬间变得谦卑了不少,心中暗道: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偏偏让我遇上这个八府巡按!听人说那文必正可是个不好对付的! 知县忙赔上了一张笑脸。挥手让官兵们退下,自己从正座上走了下来,带着师爷一起来到秀秀的面前,跪倒行礼,口中恭敬地言道:“黄州知县陶顺德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一摆手,让两人站起身来。她转过身去,眼望着大堂门外,厉声责问道:“陶知县,这响晴白日的,你管辖之内的百姓接连冻饿而死、暴尸街头,难道你这个父母官就不该采取点措施吗?” 陶知县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说不上话来,只好继续偷眼向自己的师爷求援。 还是“板凳师爷”机灵些,他低着头、双眉紧锁,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朝着秀秀抱拳躬身,谨慎地答道:“回禀巡按大人,我们黄州县连年闹灾,县衙早已是入不敷出啊……” 陶知县倒是附和着自己的师爷连连点头称是,可秀秀却不以为然,不等师爷说完,便脸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朗声言道: “陶知县,如今冬去春来,这天气虽说不再是天寒地冻,可入夜之后依旧是寒风彻骨,你哪怕搭建几个简易的棚子给那些漂泊之人容身也好啊!本官觉得,有些事,费不了多少钱,关键在于,你这一县的衣食父母是否在为老百姓着想。” 一听这话,陶知县和“板凳师爷”立刻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地躬身施礼,口中连连称是。 “巡按大人教训得是,下官立刻着人去办!”陶知县还假装雷厉风行地拍着胸脯保证了一番。 文秀见知县赞同自己的建议,又应承下了救急的措施,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详细叮嘱了一番之后,一甩袖子,当即离开了县衙大堂。 巡按大人前脚刚刚踏出公堂大门,那陶知县后脚便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吓得“板凳师爷”赶紧叫人把知县大人扶到了侧室坐下。 “哎呀,刚才可真是吓死本官了。”陶知县歪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心有余悸地念叨着,“这巡按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咱们这儿了呢?” “板凳师爷”回忆着方才的一切,尤其是那位八府巡按的言谈举止,总觉得这里面颇为蹊跷,于是若有所思地缓缓言道:“看他的衣着打扮,倒当真不像是个当官的……” 师爷话还未曾说完,陶知县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师爷的手腕子,厉声骂道:“好小子啊,你这是戏弄本官呢?” “板凳师爷”忙跪倒在地,口中言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心存疑虑罢了。” “那刚才你怎么不说呀?”陶知县气呼呼地甩开师爷的手臂,愤然问道。 “呃,小人是怕打草惊蛇,也怕凡事都有万一啊,万一他真是巡按呢?大人,不如小人现在即刻跟在他身后看看情形,一来可断定真假,二来也可以追踪到他的落脚之处。”师爷一边琢磨着一边趁机站起身来,慌乱地答道。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陶知县急急地一把将自己的师爷推了出去。 “板凳师爷”踉跄着逃出了侧室,心中暗道:哎,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听命行事。于是师爷找来了两个武艺高超的官兵陪同自己急匆匆地追出了县衙。 而文秀从县衙出来,心中更觉气恼,暗道:这样一个窝囊的知县,所应承之事不知能否办妥呢! 秀秀知道,自己不是个真正的巡按,可又偏偏古道热肠,如果能假借着巡按之名,为民请愿、为民谋福,又何乐而不为呢? 刚才在公堂之上的那一瞬间,秀秀简直觉得自己真是一位手握重权的高官了呢!堂上所说之事,自己责无旁贷、必须要管! 她就这样埋着头思索着心事一路前行,眼看就快回到客栈了,却猛然一抬头,口中自言自语道:“糟了,忘记给玉娇姐买胭脂了。” 原来秀秀只顾着找地方官落实修葺救济设施之事,早把出门前白玉娇的话丢到了脑后。她长叹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一转身,又飞速回到了市集,开始挑选胭脂。 这市集不大,秀秀很快找到了卖胭脂的小贩——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妇人。 秀秀挑挑拣拣,看看这盒、又闻闻那盒,在这妇人的摊前选了半天,这才看中了一盒自己相对满意的胭脂,拿在手中,熟练地问起了价钱。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秀秀将价钱压到了最低。那妇人自然不肯,可是秀秀却胸有成竹地说道:“倘若你接受这个价钱,我可以多买一盒。” 那妇人一听这话,心下盘算着:这样就等于一下子卖出两盒,也还划算。于是她也就不再多做计较,痛快地拿了两盒胭脂给秀秀。 秀秀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将胭脂收在怀中,这才转身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客栈。 而这一路上,秀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两盒胭脂上,再加上街头熙熙攘攘、人流不断,秀秀又对这县城道路不太熟悉,因此,她并未留意到自己已被人跟踪了。 秀秀买胭脂后回到客栈的全过程都被躲在暗处的官兵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将这些详细地汇报给了不远处的“板凳师爷”。师爷气得脸色紫青,却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又叫两名官兵到潜入客栈之中打探一番。 而此时,秀秀正将买回来的胭脂交给白玉娇,两个女子正兴致勃勃地在房间里研究着本地的胭脂: “呃,这个颜色略淡于之前那一盒啊!”白玉娇一边擦着胭脂一边品评道。 “但是我觉得这种胭脂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花香,清雅脱俗呢!”文秀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呵呵,是你自己喜欢的类型吧?还买了两盒,一看就知道其中一盒是为自己准备的!”白玉娇肆无忌惮地讥讽道。 秀秀则得意洋洋地揽着白玉娇的肩膀言道:“这样买划算啊,平均下来一盒便宜了好几钱呢!” 白玉娇抿嘴一笑,言道:“嗯,你这张嘴啊,最厉害了。来来来,你也涂一些试试吧。” “好嘞!”秀秀早就跃跃欲试了,一听这话,立刻凑到了白玉娇的身边并排坐好,迫不及待地开始细心为自己打扮起来。 而沉浸在快乐之中的秀秀和白玉娇并不知道,她们的这一番话已都被窗外两名官兵偷听了去,一场危机就在眼前了。 第五集 缉拿假巡按 一点心雨:工作中和生活中,你的身份是不同的。但有时候,工作得太过投入了,即便是回到家中,也一时很难转换身份,例如,无法从老总的地位落地为普通老公。有时候,这种转换需要一点润滑剂便会容易得多,例如:白玉娇和小宝就是秀秀从巡按转换回普通女子的润滑剂。 第4-5问:有人说,人生如弈棋,真的吗? ******** 两名官兵抽身退出了客栈,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回禀给了“板凳师爷”。师爷听后捶胸顿足,让一人留在客栈门外蹲守,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名官兵匆匆赶回了县衙。 “师爷啊,这位巡按大人情形如何呀?”陶知县迫不及待地问道。 “哎呀,大人啊,他……”师爷则是气喘吁吁,被知县问得张口结舌,长吁短叹。 “你倒是快说啊!”陶知县实在忍耐不住了,抬手在身旁桌上重重一拍,板着脸骂道,“你这个无用的东西,究竟看到了什么?快说!” “板凳师爷”憋红了脸,五官都纵到了一起,好不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个巡按是个就假的,她是个女人啊!” 知县一听此言,脸色大变,一把抓起师爷的衣领,狠狠向着怀中一带,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大人,莫要生气。听小人慢慢道来。”师爷劝解着陶知县松开了自己的衣领,将一路所见添油加醋地详细汇报给了知县大人。 最后。“板凳师爷”煞有介事地断言道:“大人啊,哪里有一个大男人上街去买胭脂的呢?又怎会将那胭脂涂抹到自己的脸上?小人由此断定,她必然是个女人!” 陶知县一听,眯起眼睛微微颔首,口中连连称是。那师爷见知县大人认同自己的观点。忙又继续煽风点火道:“大人,您想想,他若真是八府巡按,怎会住在那样破败的小客栈里呢?定然是个假的!他竟敢假冒巡按、戏弄大人您,简直是目无王法,大人定要将他擒回来治罪!” 陶知县也点头恶狠狠地言道:“对对对!师爷啊,你现在就随本官亲自前去抓人!” “是!”这位师爷高高兴兴地带着一队官兵跟着知县大人赶往客栈,一路上还颇为得意地暗中盘算着:自己这回立下如此大功。真不知道回来之后知县大人要如何奖赏自己呢! 知县一行人来到客栈,不容分说,便一拥而入,吓得客栈的伙计们个个慌了手脚。客栈掌柜见状忙凑到知县大人面前,点头哈腰地伺候着,小心翼翼地询问知县老爷来此有何要事。 陶知县一进这个小客栈,略略扫了一下这四周简陋的环境,便觉厌恶得很。连鼻子里都充斥着一股烟尘怪味。他不耐烦地转过身去,用手掩住了口鼻,根本不屑于搭理这样一位客栈掌柜。 “板凳师爷”察言观色。见状忙上前一步,来到了掌柜的面前,狐假虎威地一仰脸,霸气十足地言道:“我们大人今日是来擒贼的,你无需多问,闪开!”言毕。一把推开了客栈掌柜,直接奔着文秀他们所居住的后院而去。 在那两名暗访过客栈的官兵带领下,知县等人径直来到了文秀的房门前。“板凳师爷”命人蛮横地破门而入,吓得正在房中休息的白玉娇花容失色,颤颤巍巍地紧紧缩到了文秀的身后。 玉娇用手指着这群官兵,口中强作镇定地质问道:“你们……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 文秀见是知县带着人冲了进来,心中亦是不解。她先是侧身护住白玉娇,随后眼眸流转,细细观察着屋中形势,不动声色地厉声质问道:“陶顺德,你跟踪本官而来,意欲何为呀?” 在秀秀威严的神情和犀利的眼神之下,那陶知县竟然下意识地抱拳答道:“呃,下官……” 可他才一张开,却又发觉不对,立刻恼羞成怒,一甩袖子,横眉立目地骂道:“呸,你这刁民!” 文秀一听知县神色言辞均有所转变,早已不像先前那般谦恭有礼,不禁一愣,愈发心虚了,暗自猜测道:莫非我刚才所言有何差池,被他们拿住了把柄,他们因此怀疑了我的身份? 想到这里,秀秀柳眉轻挑,偷眼瞟了一下门口,心中暗道:阿飞啊阿飞,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那陶知县见秀秀并不急于反驳,更加确信了师爷的“假巡按”之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点指着秀秀骂个痛快,却又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竟一时不知该骂些什么才好。 就在知县思忖的片刻,一旁的“板凳师爷”却一跃而起,撇着嘴傲慢地朗声言道:“嘟,你这个大胆刁妇,竟然假冒朝廷命官!竟还敢公然在大堂之上戏弄我们知县大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啊,给我拿下!” 陶知县见师爷竟越俎代庖,替自己发号起了施令,本欲训斥师爷几句,却又见自己手下官兵已在师爷的调遣之下跃跃欲试,围住了那嫌犯,心中道:罢了,先擒住这犯妇,回去再和师爷计较。 文秀耳中听得明白,这师爷口中明明称自己为“刁妇”,她心中不禁大惊,暗道:莫不是这里有人识得文必正,从而揭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由不得秀秀多想,那些官兵便围拢了过来。秀秀无奈,只得与他们动手打斗了起来。不过秀秀脸上并无丝毫惧色,她知道,这些普通官兵并不能降住自己。 只见秀秀出招迅猛、动作敏捷,官兵们虽然人多,却也一时占不到半分便宜,反而一个个被秀秀打了个鼻青脸肿。 文秀正打得过瘾,却听得床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救……救命啊!救命啊!” 原来就在秀秀施展拳脚之时,“板凳师爷”早已偷偷让功夫不错的两名官兵趁机擒住了白玉娇,并以此威胁秀秀住手。 秀秀见那师爷阴损毒辣,生怕他会伤害玉娇,也只得举手投降,那雪亮的钢刀立刻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秀秀怒视着知县和他的“板凳师爷”,心中无底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刘飞和小宝的声音,紧接着,文小宝手举着风车一蹦一跳地欢欢喜喜跑进了门。 “娘!我们回来了!”小宝眼中只有他手中那好玩的风车,并未留意其他,才一进门,便被一名官兵抓住。 “啊!”小宝一声惊呼,那风车也不得不丢在了地上。 小宝进门之后异常的声响,让走在后面的刘飞心中一惊,顿时停下了脚步。而李皓轩和罗镇虎贪恋小镇美景,说要稍晚些才回来,这也让刘飞心中不安。 但他心中惦念着秀秀等人的安危,也只得硬着头皮冲进了房中。 那陶知县见嫌犯竟还有同犯,不禁有些惊慌失措,还是他的师爷略微镇定一些,亲自手持钢刀架在了秀秀的脖子上,朝着冲进来的人一声断喝:“不许动!” 见秀秀、白玉娇和小宝都被人擒住,那明晃晃的刀刃几乎就要挨在秀秀雪白的美肌了,刘飞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稍安勿躁。 他定了定神,眯起一双小眼睛,一边观察着形势,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文秀不顾眼前的钢刀威胁,表情夸张地抢先答道:“阿飞,你回来的正好。他是黄州知县,他说我啊,假冒八府巡按,所以带人来闹事。” 望着秀秀忽闪忽闪的如水美眸,睿智的刘飞低眉略加思忖,便猜出了一二,不禁心中偷笑不止,暗道:想必这丫头又是打着巡按的名义去教训知县大人了,这才惹来了眼下的麻烦,不管怎么样在李皓轩兄弟赶回来之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们。 刘飞长舒了一口气,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陶知县,缓缓上前一步,冷冷地一笑,不屑地瞟着他,口中言道:“你,就是黄州知县吗?” 那陶知县见眼前这位儒雅书生竟如此傲慢无礼,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大怒,刚要教训他几句,正在酝酿之时,却又被“板凳师爷”抢在了前面。 “嘟,你这无礼狂徒,见了知县大人还不跪拜行礼?”知县师爷手指着刘飞蛮横地怒斥道。 陶知县见师爷又抢在了自己的前面,虽心中不悦,但师爷所言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于是也就懒得计较了,高仰着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而刘飞却不以为然,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双手的身后一背,嘴角微微一动,掠过一个自信的笑容,侧身狭目,威严地问道:“黄州知县,你可知他是何人?” 陶知县被刘飞傲慢的态度唬住了,竟顺着刘飞的眼神再次重新打量起文秀。而陶知县身旁的“板凳师爷”却不为所动,轻蔑地一挥手,言道:“切,知县大人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陶知县一听有理,忙转回身来,好奇地问道:“你又是何人啊?” 第六集 惊险脱困 一点心雨:有人说,人生如弈棋,一步失误,满盘皆输,这是多么令人悲哀之事啊。可是人生有时还不如弈棋呢,不能再来一局,亦不能悔棋。选对事业可以成就一生,选对生活方式可以健康一生,选对朋友可以智能一生,选对环境可以快乐一生,选对伴侣可以幸福一生。大家慎重啊! 第4-6问:你能原谅别人的无心之过吗? ******** 刘飞心平气和地淡淡一笑,抱歉拱手,躬身施礼,自豪地答道:“呵呵,在下刘飞,乃是文巡按府上一名幕僚。”一边说着,他还故意用手一指文秀。 那陶知县见眼前这位刘飞儒雅大方、处乱不惊,倒不像是个骗子,于是心中顿生疑虑:莫非是手下人看错了?他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偷眼瞟着“板凳师爷”。 而他身边的这位“板凳师爷”听过之后则是仰面大笑,口中不屑一顾地言道:“哈哈哈,哎呀,真是奇了,这个假巡按身边竟然也有一位假师爷!这可真是装得太像了!” 对于“板凳师爷”的嘲讽,刘飞淡然处之,只向着陶知县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质问道:“知县大人,你凭何断言我们大人是假冒之人?” 见刘飞如此理直气壮,陶知县自己倒是先有些心虚了,他狠狠瞪了自己的师爷一眼,这才让“板凳师爷”收起了肆无忌惮的嘲笑。 陶知县干咳了几声,耸了耸肩膀,装模作样地言道:“据本官师爷查明,她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是当朝巡按呢?” 此言一出,刘飞不由得心中一惊,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秀秀,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知道秀秀女扮男装了呢? 不过,心中疑惑的刘飞。表面上却仍不露痕迹。他故作好奇地缓缓追问道:“哦?大人又怎知她是个女子的呢?” 那陶知县本以为自己点破了假巡按的真实身份,眼前假冒的师爷应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却没想到恰恰相反,这位刘师爷竟还能如此平静地继续追问下去,他不禁浑身一颤。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知县身旁的“板凳师爷”见大人不答话。便又自作主张地擅自言道:“哼,哪里见过堂堂巡按竟住在这样简陋的小客栈里的?” “啊哈哈哈哈……”刘飞一听这话不禁大笑不止。 而被困在钢刀之下的白玉娇听着刘飞这慎人的笑声,不禁嘴角一颤。心中暗道:哎呀,刘师爷啊,你到底行不行呀? 玉娇六神无主地转头望了望秀秀,而秀秀双眸一闪,向着玉娇递出一个坚定的眼神。因为她从阿飞这诡异的笑声中听出了些许希望。 刘飞大笑了半天,直到陶知县听得身上直发颤,而“板凳师爷”已是极度不耐烦,挥手阻止道:“你……你笑什么?不许笑了。” 刘飞这才渐渐止住了笑声,眯起小眼睛望着知县大人。口中朗声辩解道:“请问大人,我朝律法,有哪一条规定说巡按大人就不得住在环境简陋的客栈之中的?” “这……这倒没有……”陶知县一下子被刘飞问住了,一边挠着头一边随口答道。 刘飞立刻抓住了把柄,厉声言道:“既如此,那你们凭何断定住在此处的就是假巡按呢?” 陶知县张口结舌。忙向着身旁的“板凳师爷”使眼色求助。他的师爷忙上前高声争辩道: “我刚才亲眼所见,这个人在市集上买胭脂,那讨价还价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妇人的嘴脸。哦,还有啊。回来之后,她还在屋中和那个女人一起将胭脂涂抹在了脸上。难道这还不是女人吗?” 刘飞一听这话,转头瞟了一眼文秀和白玉娇,见两个人皆沉默不语,便知知县师爷所言不虚,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在搞什么鬼呀! 他眼眉一挑,故技重施,又是仰面大笑了一阵,好半天才勉强收起笑容,轻叹了一声,来到知县身边,缓缓质问道:“大人啊,我朝律条,又有哪一条规定巡按大人就不能上街买胭脂了?” “呃……”陶知县自然是无言以对,而“板凳师爷”则早料到了刘飞会有此一问,于是强弩着对峙道:“你休得狡辩,试问,哪个大男人会上街买胭脂水粉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陶知县一听这话,忙附和道:“呃,对啊!这就说明她不是个男人!” 这一回,还不等刘飞答话,文秀忙积极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帮自己老婆买的,不行吗?” “板凳师爷”一听,嘴角一撇,几步蹿到秀秀的面前,凶神恶煞一般地怒吼道:“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买了两盒,还把胭脂涂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你又如何解释呀?” 文秀抿嘴一笑,双颊绯红,含情脉脉地望着白玉娇,柔声言道:“怎么?人家小两口被窝里这点事儿,你们也要打听打听吗?” 此言话音未落,就连陶知县带来的那些官兵都不禁掩口偷笑了起来,窘得陶知县和“板凳师爷”尴尬不已。 刘飞顺势来到了文秀的跟前,苦笑着摇了摇头,展臂将陶知县和他的师爷推到了一旁,口中威吓道:“黄州知县,你也太放肆了,竟敢如此对待八府巡按,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啊!” 被刘飞这样一吓唬,陶知县和他的师爷皆是浑身一颤,陶知县侧身掩口悄声对师爷言道:“莫非你当真看走了眼?” “板凳师爷”一想,自己现在若是承认了,岂不立刻被两位大人活剥了?他心一横,咽了咽口水,壮了壮胆子,躲在自家大人身后放声言道:“好,就算他是个男人,那他又凭什么说自己是八府巡按呢?我家大人又没有看见证据,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刘飞长叹了一声,颔首言道:“好吧,那就让你们看看证据。”言罢,他来到床前,从里侧枕边一一拿出“御赐三宝”放在了桌子上。 陶知县和“板凳师爷”瞪圆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心中皆是一震。陶知县自己不敢上手,只好朝着师爷一努嘴。“板凳师爷”只好仗着胆子颤抖着伸出手来,打开了其中一个官印盒子。 而在这同时,刘飞则在一旁冷如冰霜地言道,“到底是真是假,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板凳师爷”拿出官印让陶知县一看,这位知县大人立刻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小声喃喃自语道:“啊?原来真是八府巡按啊!” 知县声音虽不大,但他手下这些官兵却听得明白。众人大惊,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钢刀,自然,也放开了文小宝。小宝一下子扑到了白玉娇的怀中,委屈地呼唤着“娘”。 “板凳师爷”一听这话,忙扶着自家大人在地上跪好,磕头言道:“哎呀,小人不知巡按大人到此,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啊!” 见知县大人都跪倒磕头,众官兵也都“呼啦”跪倒一片,一个个头都不敢抬一下了。 恢复了自由的文秀舒展了一下筋骨,几步踱至了刘飞的身边,悄悄向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而刘飞则眯着小眼睛不屑地一撇嘴,心中暗道:你这丫头今后少给我惹是生非才是正理。 此时,那陶知县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呢,口中一再求饶:“下官不知文大人巡察到此,一时疏忽,误信人言,这才误会了大人,还望大人千万不要怪罪啊……” 文秀转头一看,长叹了一声,剑眉一挑,不怒自威,厉声言道:“陶知县,你起来吧。本官不再追究了。” 知县一听此言,忙感激涕零地叩首言谢,这才在师爷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静立在了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飞则几步来到知县身边,冷笑着调侃道:“怎么?知县大人,你还不走吗?等着我们大人请您喝茶不成?” 陶知县忙摆手言道:“呃,不不不,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话还没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师爷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客栈房间。他们两人直到回了县衙,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陶知县走后不久,李皓轩兄弟也正好赶回了客栈,见熙熙攘攘撤退的官兵,还正心中疑惑呢。两个人急急地回到了房间,正听到秀秀向着刘飞叙述自己早上的县衙之行。 “事情就是这样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事后还会跟踪我来到这里,我以为教训完了就没事了呢。”文秀低着头,嘟着嘴巴不情愿地言道。 刘飞阴沉着脸,狠狠白了秀秀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说,秀秀啊,你做任何事之前就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吗?方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就连白玉娇也坐在床前,怀中抱着小宝,惊魂未定地附和道:“就是的,今日若不是刘师爷及时赶了回来,化解了一场危机,咱们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第七集 除旧迎新 一点心雨:既然是别人的无心之过,那又何必斤斤计较呢?宽容和理解往往会换得别人的尊敬,或许还会因此收获一个好朋友;锱铢必较有时候反而激化了矛盾,更严重的或许还会因此为自己树立一个真正的敌人! 第4-7问:你赞同秀秀鲁莽的黄州县衙之行吗? ******** 文秀羞得双颊通红,也心知今日之事是自己太过莽撞了,可她仍不服气地狡辩道:“我不过是想让他多建一些救济设施罢了,也是为让那些无家可归的老百姓有个容身之地嘛……” 白玉娇一听这话,杏眼流转,扫了一眼羞惭中的秀秀的,轻叹了一声,嘴角轻动、腰肢摇曳,小声抱怨道:“哼,就你心善啊!” 而憨直的罗镇虎却瞪着牛铃大眼,颔首称赞不已,只是李皓轩不住地狠狠用手肘戳着他的腰间,这才让傻乎乎的他闭口不语。 刘飞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秀秀,剑眉一纵,眯起小眼睛心事重重地言道:“秀秀啊,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为民请愿。可是你这样鲁莽行事,却是闯下了大祸了!” 文秀如水的美眸快速闪动了几下,却未理解刘飞这话中的含义,于是凑到他身边,歪着头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呢?” “哼,这大兴土木之事,必然需要银两啊!以我推测,那黄州知县定然会打着巡按之命的旗号上报此事,以申请官银支持。那么不出几日。皇上就会知晓咱们的行踪。到时候,他若一道圣旨,让你这个巡按回京述职,你怎么办?”刘飞摊着两手,狭目盯着秀秀,满脸地不屑。 而文秀一听这话,却也是大为惊讶,心中暗叹自己的无知。原来发号施令简单,具体实施起来却又如此多的步骤,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微微低下头,抬手轻掩芙蓉面,假装整理着鬓角的秀发,眼帘低垂,尴尬不已。而白玉娇等其他众人一听刘飞之言,也顿时明晓了其中的厉害,一时都陷入了沉思中。 屋子里异常寂静。而这种“静”只是两耳无声,却不能让人心中平静,反而倒像是有一股蠢蠢欲动的不安笼罩着众人。让大家惶恐不已。 文秀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安。于是撅起朱唇,手中揉搓着衣袖,喃喃自语道:“那皇帝老子让咱们回去,咱们不回去就是了。”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他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转身坐到了桌前,长叹不语。李皓轩上前替刘师爷解释道:“可是若咱们不回京,那便是抗旨不尊啊!到时候,堂堂巡按岂不成了朝廷通缉犯!” 白玉娇听后,不禁花容失色。柳眉紧蹙,朱唇颤抖着言道:“哎呀。可秀秀是个假巡按,若回到京城面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真真进退两难了。” 李皓轩偷眼关切地瞟着白玉娇,颔首言道:“是啊,所以刘师爷才说‘大祸临头’嘛。” 文秀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环视着屋中众人的满脸愁容,自己的眼角眉梢也透出了一丝悔意。不过乐观的她依旧强作笑脸,大大咧咧地挥手言道: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个苦着脸,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个黄州知县还未必上奏此事呢,皇帝老子也未必让我进京述职!咱们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言毕,她从白玉娇怀中拉过耷拉着脑袋的文小宝,领着他院子中玩耍去了。秀秀知道,他们方才这一番讨论,小宝年幼,只怕听不懂多少,想必这孩子正无聊透顶、需要好好调剂调剂呢。 果不其然,一离开这间略显压抑的房间,小宝的情绪便大为好转,高高兴兴地咧着小嘴又蹦又跳,追在秀秀的身后,笑声不断。 众人见状,也只好作罢,各自忙活去了。只有刘飞气恼地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原本儒雅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 细心的白玉娇见了,眸子一闪,扭动着腰肢凑了过去,嫣然一笑,劝解道:“刘师爷啊,你也不必太过焦虑,我看秀秀这丫头是个大大的福星,每一次都能助咱们逢凶化吉呢。”言毕,她便飘然离开了。 刘飞苦笑着抬头望着白玉娇的背影,嘴角一动,小声附和着:“呵呵,福星?但愿吧……” 刘飞细细琢磨着秀秀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中暗道:自己未免太过谨小慎微了,其实做人本不必如此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踱至了窗前,看着秀秀和小宝在院中打闹玩耍,见他们玩得开心,自己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而院中的秀秀见刘飞站在窗前,忙几步跃了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庞,略带羞涩地柔声问道:“喂,阿飞,你看我今日涂的这胭脂颜色如何?” 原来不常化妆的秀秀今天好不容易淡抹胭脂,她还惦记着让刘飞夸赞自己几句呢。谁知道木讷的刘飞根本不明白秀秀的心意,那小眼珠只盯在了文小宝的身上,随口言道:“什么胭脂?”他已完全忘记了秀秀脸上还涂着胭脂这回事。 文秀见刘飞正眼都不看上自己一下,不禁又羞又恼,紧咬着贝齿,朝着刘飞做了个鬼脸,口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完全蒙在鼓里的刘飞不解秀秀为何突然生气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只低垂下眼皮,心中暗道:哎,这女人真是奇怪,喜怒无常。 不久后,皇上果然降下圣旨。众人心惊胆战地接旨,而圣旨上只说要八府巡按文必正到江南各省督查各个州府去年赈灾款项的用度情况。并未提什么回京述职的事情。 秀秀放下了悬着了的一颗心,高高兴兴的地替文必正领了圣旨。大家都是庆幸不已,这次不但躲过一劫,还可以借着官府的名义饱览江南美景。不过师爷刘飞却还是高兴之余眉间挂上了几分愁容。 细心的秀秀一早便发现了刘飞的这点不同,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几步踱到刘飞身边,一手搭在刘飞的肩头,斜着身子依在他身边。嘴角上挂着轻蔑的笑容,诡异地言道:“怎么?我的刘大师爷,听说要查账,你发憷了?” 文秀知道,此次皇帝派给自己的任务便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审计监察,这差事即便是在财物制度完善的现代,也当真是个棘手的活儿呢,更何况是在古代了! 一旁的白玉娇和李皓轩兄弟一见秀秀这亲昵的举动,都不禁掩口偷笑。见怪不怪了。只有刘飞仍觉有些尴尬,环视了一下众人,红着脸推开了秀秀的手臂。眯起小眼睛瞟着秀秀。皱着眉头,口中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刘飞生性刚直、黑白分明,督查账目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刘飞转头远眺着窗外,随口答道。 文秀眼眉一挑,眨着大大美眸。夸张地点了点头,逗得其他人都不禁暗笑这丫头的古灵精怪。 不过白玉娇倒是从秀秀的话听出一丝端倪,忙上前凑到到秀秀身边,柳眉微蹙,略带担忧地言道:“秀秀啊。依我看来,这也是得罪人的差事啊!你须得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呢。” 李皓轩也忙关切地附和道:“是啊,大人,此事说来容易,可要想办妥,却比登天还难啊!” 秀秀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大大咧咧地言道:“我知道,那些个贪官污吏定然是不愿有人来查账的。不过若当真是有人贪污了朝廷赈灾的银两,那也是的确可恨,那可是老百姓救命的钱啊!这样的贪官,是自作孽,天理不容!” 李皓轩轻叹了一声,淡然一笑,微微颔首,俊美的脸庞如三月里的烂漫的春花一般。他朝着文秀抱拳,故意赞道:“大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着实令人敬佩啊。” 文秀听了皓轩的夸赞,双颊一红,艳如盛开的桃花。她低垂着眼帘羞涩地干咳了几声,随后又强作大方地昂首言道:“李大哥,放心吧,有阿飞在呢,他定然会有锦囊妙计,让咱们既能惩处贪官,又能顺利脱身的!” 秀秀说完,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一旁的刘飞。而此时的刘飞早已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一晚,白玉娇、文秀和刘飞三人都没有睡好。白玉娇是在担心秀秀这次是否能在不泄露身份的前提下,顺利地完成朝廷派下来的任务。 玉娇虽说不懂得为官之道,但她却深知秀秀在假巡按这条路上越陷越深。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暗道:皇帝这是交给了秀秀一个烫手的山芋啊,着实难办,既要保住自己相公的一世英名、化解这个难题,又不能因此连累了这丫头才好啊。 而一想到自己的相公文必正,白玉娇便更是夜不能寐了,只是,她现在隐隐觉得自己在思念相公的同时,心底却在微微地发生着某些变化。 难道自己对相公的感情变了吗?白玉娇不禁扪心自问,而这一问,却又问得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心痛如锥,从此这个念头再不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 比起白玉娇的思绪纷乱,文秀则已经提前思虑起来繁琐的查账事宜,尽管她白天说有阿飞的帮忙便万事无忧,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冥思苦想的一会儿,秀秀便开始头痛了,随性翻个身,把所有烦恼都抛在了一边,蒙头大睡去了。 而此时的秀秀全然不知,她心爱的刘飞却是几乎整夜未眠。除却查账一事,刘飞的心中还放不下那一缕荷花之忆…… 第八集 女扮男装的小乞丐 一点心雨:秀秀是善良的、诚实的。只不过,徒有善良和诚实,却无知、冒失,未免有些软弱无用。但有胆有识,却不善良诚实,那则更是危险的、可怕的。还好,秀秀有刘飞这个智囊辅助着,或许诚实良善之人从不为自己的这点善良而感到后悔。本性流露远胜过豪言壮语! 第4-8问:心雨一直在努力,对吗? ******** 第二天, 尽管大家都没有休息好,眼下都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乌青,但文秀众人却还是打起精神开始了新的旅程,向着江南诸省进发! 的确如大家所料,督查账目并非易事,其中牵扯广泛,而有一些老奸巨猾的官吏贪污手法也十分隐蔽,并非看看账本便能彻查真相的。 文秀一行人一路行来进展缓慢,收获不大。幸好李皓轩耐心细致,能从看似枯燥繁琐的账目中校对出些许纰漏;而文秀聪慧敏锐,总能察言观色,从那些官吏的眉眼之中发现问题所在;再加上刘飞睿智沉稳,不动声色地略施小计,便能让贪官无所遁形。 这次江南之行渐入正轨,八府巡按手持尚方宝剑,狠狠严惩了一批贪官污吏,所到之处,廉洁之风盛行,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护和爱戴。 与秀秀等人的一路辛劳相比,白玉娇和文小宝可就轻松了不少,满目都是江南水乡如画的美景,可谓大饱眼福,每日都仿佛游历在仙境之中,那份欢喜和愉悦简直让秀秀羡慕不已。 这一日,文秀等人来到了宁波。宁波知府早就带着下属大小官吏出城迎接八府巡按,并在自己府中设宴款待。 像这样的应酬,连日来文秀和白玉娇见得多了,因此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再无半分纰漏。而秀秀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让师爷刘飞安排好了接下来的督查事宜。 晚宴之后,巡按众人来到在江北官家驿馆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文秀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了驿馆楼下。她一身简洁的冰蓝长衫如江南湖水一般清澈灵动。腰间束着一条深蓝色缎带,深邃一如汪洋大海。 见刘飞和李皓轩兄弟已经在桌前用早餐了,饥肠辘辘的文秀忙凑了过去,那身子还没坐稳当,已经伸手要去抓那笼屉里白白胖胖的小包子了。 “咳咳咳……”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刘飞忙故意大声干咳了几下,制止了秀秀的鲁莽之举,随后又恭敬地将一双筷子递到了她的面前,眯起小眼睛恭敬地含笑言道:“大人,您请。” 文秀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并不见有任何生人,心中暗道:阿飞这也太过谨慎了吧? 她调皮地朝着刘飞迅速一吐舌头。飞快地接过了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急急地整个塞进了口中。 那是刚刚出炉的水晶包,薄皮大馅,被秀秀在口中贝齿一咬,鲜嫩热乎的汁水便溢得满口皆是。 秀秀被烫得一怔,忙张口疏散着热气,双手在朱唇边扇个不停。粉面通红,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飞见状自然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皱着眉头白了秀秀一眼,便低垂下眼皮轻叹了一声,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现下这副模样哪里还有状元的斯文之气啊? 罗镇虎直爽,见秀秀那副狼狈的样子着实可爱,不禁“呵呵”笑出了声。李皓轩则偷偷在桌下用拳头狠狠捅了一下三弟的大腿,见他收敛住了笑容。这才招手唤来了驿馆的伙计,让他为巡按大人添一碗粥来。 文秀好不容易才咽下这口包子,忙夸张地轻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朝着李皓轩感激地一抱拳,却又对着刘飞一纵精致的鼻子,扮起了鬼脸。 刘飞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凑到秀秀的耳边,掩口低声骂道:“这里是驿馆,人来人往的,你不可放肆。” 文秀抿嘴一笑,明眸一闪,心不在焉地悄声答道:“知道了,刘大师爷。”言毕,转头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米粥,只提鼻子嗅了嗅那米香,便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垂涎三尺地用舌头轻点了一下朱唇,不管不顾地低头喝粥了。 这时候,身着玫红色长裙的白玉娇带着文小宝也来到了楼下。 “玉娇,小宝,快来尝尝这里的米粥,可香了呢!”秀秀迫不及待地朗声招呼着。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刻兴奋地甩开了娘亲的手,飞奔到了秀秀的身边,嘴里嚷嚷着定要尝上一口。 秀秀怀抱着小宝,心中喜悦,马上亲自喂了小宝一勺米粥,亲昵地在他的胖嘟嘟的小脸上一刮,柔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小宝一个劲儿地点头,小手拍着桌子也吵着要喝一碗呢。可秀秀正要吩咐伙计上粥,却被白玉娇拦下了。 白玉娇来到桌边,不屑地瞟了一眼那米粥,拉过小宝俯身言道:“小宝啊,这粥有什么新鲜的,走,娘带你出去吃,这外面的好吃的,保证比这白米粥好吃一百倍” 文小宝满脸新奇地望着母亲,漆黑的眸子充满着期待,一边抹着嘴角一边问道:“真的?” “当然了,娘什么时候骗过小宝啊!”白玉娇撇着嘴笑道。 小宝一听这话,立刻拍着小巴掌围在白玉娇又是蹦、又是跳,恨不得拉着娘亲这就出门去呢。 文秀转头望着活泼的小宝,随口问道:“玉娇,你们今天准备去哪儿玩呀?” 白玉娇凑到文秀的身边,摇曳着腰肢神秘地答道:“保国寺!听说很有名的!” 刘飞一听,站起身来,笑道:“呵呵,的确。那保国寺始建于东汉,相传当年骠骑将军曾隐居于此,后来建为寺院,因此也成为‘骠骑将军寺’呢……” 刘飞还在滔滔不绝,白玉娇和文小宝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玉娇低垂着眼帘挥手言道:“哎哟,刘师爷果然学识渊博,不过我可没这个时间听下去了,再不走啊,只怕今天晚上来不及赶回来了。”说完,便带着小宝动身了。 刘飞一听这话,羞了个满脸通红,尴尬不已,身子僵直地立在桌边,一动不动。 而秀秀见刘飞如同僵尸一般,顿时捂着肚子笑了个前仰后合,都顾不上叮嘱白玉娇要早去早回了。 李皓轩见状忙追了出去,满脸通红地询问白玉娇是否要他这个保镖同行。白玉娇知道秀秀这个假巡按现在正是需要左膀右臂协助的时候,于是以一句“公务要紧”婉言谢绝了。 李皓轩泱泱地回到了桌前坐下,却已再无心思吃早饭了。而刘飞看出了李皓轩的尴尬,于是向秀秀建议自己和皓轩一起先去准备查账的房间、接待来送账目的官兵。 心情舒畅的秀秀本想讥讽他们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点头摆手让他们去了。此时,秀秀不知道为何想起了那天在树林边刘飞的真情表白以及那句“从长计议”,心头不由得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嘴角那残留着的几分笑意也渐渐消失无踪。 阿飞究竟在顾虑什么呢?秀秀手托着香腮凝眉思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驿馆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文秀登时剑眉一挑,与罗镇虎一起飞身来到了门外看个究竟。 原来,不远处有一个卖馒头的小摊,摊主是个壮汉,此时,那他正手里抓着一个乞丐的衣领,破口大骂,说是小乞丐偷了自己的馒头。 那小乞丐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娇小玲珑,身上衣衫褴褛,细细看去,五官倒是颇为清秀,只是脸上到处都是污泥,连头发都一缕缕地粘腻不堪。 小乞丐不住地挣扎着,双拳狠狠砸着那壮汉的手臂,只是他那瘦小枯干的拳头对于膀大腰圆的壮汉摊主而言简直不值一提。那摊主一点也不把小乞丐放在眼中,任凭他如何扭动腰身、拼命挣扎,就是无法摆脱那摊主的一双大手。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居然敢偷老子的馒头!总算让我抓住了撒!小顽顽,你还想跑?看你能跑到哪里撒!看我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的!”摊主说着,那结实的大拳头便举过了头顶。 文秀和罗镇虎见状,才要上前阻止,那摊主手下的小乞丐却急迫地大声嘶喊了起来:“不……不行,你不能打我!人家是个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秀秀一听这话,忍不住打量起了这个与自己一样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只见她淡眉弯弯如柳叶,一双美眸清澈见底,此时正无辜而委屈地盯着那摊主,朱唇略翘,嘴角却带着一丝无畏。 那摊主仍不肯放手,反而仰面大笑了起来,略带淫邪地瞟着小姑娘,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是个小囡囡?我可不信,来来来,脱下衣衫让大家看个清楚撒!” 听摊主这样一说,围观的众人也都哄笑了起来。那小乞丐更是恼羞成怒,双颊绯红、气呼呼地骂道:“你敢!今日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让你五马分尸!你不得好怕死……” 第九集 慷慨解囊 一点心雨:这本书已经超过百万字了,心雨很欣慰。不过坚持每日更新,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做好,却不是易事。要成大事,有时候不在于力量的大小,而在于能坚持多久;生命有时候不是要超越别人,而是要超越自己。共勉吧。 第4-9问:如果你是秀秀,你也会如秀秀一样慷慨相助吗? ******** 那小乞丐杏眼圆睁,拼命挣扎着,分明是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态度嚣张地咒骂着壮汉摊主,口里不饶人。 可细心的文秀还是发现这小姑娘的眉宇间偶尔也流露出一丝的恐惧,大大眼眸闪动之中带着几分无助的惶恐。秀秀不禁淡淡一笑,心中暗道:哎,看来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孩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小乞丐肆无忌惮的骂声渐渐激怒了摊主,他脸色一转,又朝着小乞丐扬起了自己蒲扇一般的大手掌,咬牙切齿地扇了下来。 那小乞丐见状,心中一凉,紧闭起了双眸,眼角骤然渗出了一丝泪水。 可她浑身颤抖的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那巴掌扇下来。小乞丐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细细一看,原来一位翩翩公子站在了自己的身旁,抬手拦住了那摊主的巴掌。 只见这位公子身材颀长,相貌英俊,尽管嘴角挂着一丝和善的笑容,但仍掩不住那眼角眉梢的英武之气。 小乞丐的目光一下子便被这位英气逼人的公子吸引了去,方才那点畏惧顿时丢到了九霄云外,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恩人。心中不禁叹道:哇,原来天下间果真有如此貌比潘安的年轻公子啊! 让小乞丐感叹不已的公子正是文秀。秀秀见那小姑娘要吃亏,忙上前一步,单臂一抬。牢牢钳住了那摊主的手腕,巍然言道:“怎么,你还当真敢动手打人不成?” 那摊主斜着眼睛瞟了秀秀一下,还以为这位管闲事之人不过是个文雅书生,不屑一顾地撇着嘴骂道:“老子教训小偷,与你何干?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说着,一扬手,欲摆脱秀秀的钳制。 可他举着的手臂动了两动、甩了又甩,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那摊主这才一惊。转头诧异地望着秀秀,心中暗道:只怕今日遇到了高手,原来是真人不露相的。 文秀含笑不语。直到那摊主不再较劲用力,嘴角轻扬,笑容明媚地言道:“这位大哥,她偷东西的确不对,但你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放开她吧。” 摊主知道自己并非眼前这位公子的对手,忙遵从他的话,松开了小乞丐的衣领。那小乞丐忙退后了几步,躲到了文秀的身后,得意地扬起了头。倒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文秀见摊主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便也放开了他的手腕。可那摊主虽然饶过了小乞丐。人也退回到了摊位前,可嘴里却是嘟囔个不停。脏话不断,连同秀秀一起谩骂了起来。 罗镇虎是半点也听不得这个,横眉立目地怒吼道:“小子,你再敢骂一句,俺把你这脑袋拧下来!” 那摊主转头见罗镇虎身材比自己更加威猛,简直如同黑铁塔一般,吓得一缩脖儿,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吱声。原来围观的百姓们见罗镇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都怕惹祸上身,于是大家纷纷散去了。 文秀身后的那个小乞丐一见那摊主服了软,顿时心花怒放,朝着他又是吐口水、又是扮鬼脸,一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秀秀回头扫了这孩子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来到这位摊主面前,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铜板递了过去,口中客气地言道:“来,我买十个馒头。” 那摊主见了钱,脸上的怨气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谄媚。他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钱,用荷叶包了馒头恭敬地递到了秀秀和罗镇虎的面前。 罗镇虎伸手接过了馒头,又狠狠瞪了那摊主一眼。文秀则拿过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转身送到了小乞丐的手中,美眸弯弯如月,轻声言道:“给你,吃吧。” 那小乞丐乐得嘴都合不拢嘴,迫不及待地抢过馒头,立刻低下头连续咬了好几口,一边起劲地嚼着馒头,一边囫囵地道谢,嘴角、下巴上已弄得全是馒头渣了。 可她这话还没说利索,脸色就骤然变得通红,双手卡在喉咙处,样子痛苦不堪。 文秀一见,恻隐之心大起,忙将这小姑娘拉到了驿馆之中,急急地叫伙计端来了一碗水。那小乞丐几口水喝下,这才缓解了过来,羞涩地朝着秀秀傻笑了几声,又忙着低头啃起了馒头。 秀秀、罗镇虎,以及驿馆里的伙计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秀秀坐在了那小姑娘的旁边,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叮咛道:“你慢点吃,可别再噎到了。” 那小乞丐明眸一闪,心中一阵感动,大滴的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动。她双颊绯红,低垂下眼帘,默默点了点头,却是一语不发,只端过那一碗水,“咕咚、咕咚”一口气便喝干了。 秀秀见小乞丐狼吞虎咽的样子,料想她定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探身关切地询问道:“只吃馒头未免有些单调了,要不要配上几个小菜呀?” 那小乞丐喜出望外地一抬头,颤颤巍巍地言道:“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 话音刚落,小乞丐便用污浊的袖笼狠狠擦拭了一下眼眸,将眼角那点泪珠一并抹去,裂开嘴欢天喜地地随手抄起了桌上的筷子,就等着伙计上菜了。 在文秀的安排下,驿馆伙计为这小乞丐端上了四盘小菜,那小姑娘摆开架势,吃得津津有味。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她便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所有的饭菜。 文秀让罗镇虎将剩下的馒头包好,放在小姑娘的身边,微微眯起眼眸,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小姑娘,吃好了吗?还要不要再来一碗米粥呀?” 那小乞丐急忙摆手答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真的吃饱了。”她手指着桌上空空的菜碟,煞有介事地言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次啦,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今天的馒头小菜呢!” 望着那小姑娘认真的模样,秀秀不禁“噗嗤”一声掩口而笑。连一旁的罗镇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娃子口气倒是不小,只怕连山珍海味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谁知那小姑娘耳朵倒是灵敏,一下子便听到了罗镇虎所言,脸色一转,阴沉如乌云一般,撅着小嘴、昂起头,夸张地言道:“哼,你们可别小看人!我以前在家时,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没吃过呀!” 罗镇虎一听这话,更觉得可笑,于是牛铃大眼一翻,继续问道:“既如此,那你如何今日还要沿街乞讨?” 小乞丐一听此言,刚才那股傲气全消,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椅子上,眼泪汪汪地半天不语。 文秀轻叹了一声,暗道:这丫头,悲喜转换得倒是真快啊!恐怕是罗大哥问到她的伤心之处吧? 想到这里,秀秀嘴角一动,挂上了一丝浅笑,神色温存地轻声问道:“小姑娘,你不用怕,有何难处不妨说给我听听。” 那小乞丐眼眸流转,含着泪凝视着文秀,抽泣了几下,声调凄惨地言道:“我……我原本只是想着出来玩几天的,谁知……谁知一不小,用尽了身上所有的银子,这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话还未说完,大滴大滴的泪珠便“啪嗒、啪嗒”地滚落了下来,小姑娘竟伤心欲绝地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言道:“呜呜呜……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这可怎么办呀?爹娘在家只怕要担心死了……” 文秀吓了一跳,小姑娘一下子便哭得如此伤心,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只好在一旁耐心地好言相劝。不过秀秀弄清了其中的原委,却忽然觉得与这小姑娘有些共鸣: 自己还不是一样回不去家?家中的父母也是一样在为自己担心不已呢。 出于一片同情,秀秀劝住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银两,还命罗镇虎也将身上所有的银子掏了出来。 秀秀将这些银子和一大包馒头推到了小丫头的面前,慷慨地说道:“姑娘,这些银子你拿好。” 那小姑娘双手抓起银子,惊喜地问道:“什么?公子,这些……这些都给我?” 文秀漆黑的眸子闪动了几下,微微颔首,深情地言道:“这钱虽然不多,但若你一路节俭些,想来够你回乡之用了。” 那小姑娘眼眸飞速眨了好几下,将银子紧紧贴在了胸口,歪着脑袋,结结巴巴、好奇地问道:“公子,你……你连我是谁都……都不知道,就……就送我银子啊?” 文秀抿嘴一笑,长叹了一声,转眸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言道:“你拿着这钱快快回家去吧,记住,今后万万不可任性,让父母为你无端担忧了。” 第十集 意外的相逢,是喜是忧? 一点心雨: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太多、骗人的手段也多,即便是有一位乞丐站在眼前,可能我们也见怪不怪了。是我们的神经和感情因此而麻木了吗?如果让我们回到古代,麻木了的我们会如秀秀一般不假思索地慷慨相助吗?处事谨慎当然最好,可千万别因此变得冷酷无情了。小心,别在无意间变成冷血动物了。 第4-10问:凡事都弄个明白,一定最好吗? ******** 那小姑娘听到秀秀如此贴心的叮咛,又感动得直掉眼泪,她用手背抹干泪水,感激地望着秀秀,口中言道:“公子……不不不……恩公,你是我的大恩人,这银子,将来我一定双倍……不不不……十倍、百倍奉还!” 罗镇虎一听这话,又差一点笑出了声,心中暗道:这丫头倒是真会吹牛啊! 文秀淡然一笑,大方地摆手言道:“行了,你知恩图报,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若你能平安回到家中,我便知足了,不求回报的。” 那小姑娘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公子,试探着柔声问道:“那……那我总可以知道一下恩公大名吧?” “这……”文秀低眉略略犹豫了一下,挥手笑道:“既是不求回报,咱们又是萍水相逢,就省去那些个繁文缛节吧!” “可是……”那小姑娘撅起朱唇,不依不饶地凑到了秀秀的身边,还想打探一番。 就在这时候,刘飞款款来到了文秀的身边,转头扫了一眼那小乞丐,眉头稍稍一纵,心中暗想:这定是秀秀又在发善心了。 这一路上。秀秀倾囊救济灾民之举不断,因此刘飞早就看惯了。他并不搭理那乞丐,只朝着秀秀抱拳躬身施礼,恭敬地小声言道:“文大人,诸位大人都已差人送来了账本,请大人过去一阅!” 文秀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已无暇闲谈,于是微微颔首,口中答道:“好,我这就过去。”说着,秀秀站起身来,望着小乞丐。含笑言道:“姑娘,你好自为之吧。”言毕,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那小乞丐呆呆地望着文秀的背影,手中紧握着那些碎银子,一颗心暖暖的。 待到她收拾好银子和馒头走出了驿馆大门。却又忽然回头看了看牌匾,心中不由得猜测到:我的这位恩公究竟是谁呢?他住在官家驿馆,又被手下人称作“大人”,难道说他是个当官的?文,他也姓文吗? 小丫头低着头缓缓前行,心绪烦乱。一个“文”字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一件尴尬之事,心中不免一阵酸痛……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刘飞终于帮着秀秀将宁波府的赈灾账目都粗略地整理好,准备着每日再一一细细过目呢。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秀秀终于轻松了下来。她缓缓踱步至窗前。伸手推开窗子,一边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一边舒展着筋骨,心中暗自盘算着晚饭之后要去哪里品尝一下本地的特色美食呢。 忽然,秀秀的手在腰间一划,这才面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原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是身无分文的,哪里还有钱享受夜宵呀! 刘飞见状诡异地一笑,也揉着脖子凑到了秀秀身边,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只透出那犀利的目光,凝视着秀秀轻声问道:“大人,您身上的银子又都给了早上那个小乞丐吗?” 文秀美眸一闪,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那长长的睫毛如鸿雁翅膀上的羽毛一般,在脸颊上投下一点光影。她颔首答道:“对啊,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孤身在外的,实在可怜……” 刘飞也来到了窗前,与秀秀并肩站在了一起,转头望着秀秀那纯真的神情,竟如一潭湖水般平静清澈。他不禁有些神往了,痴迷地深陷其中,深刻地感受着秀秀身上所散发出了清透单纯。 文秀无意间一抬头,正与刘飞那深情的眼神相遇,她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双颊顿感灼热,眼眸闪动了几下,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用手背轻拍了一下刘飞的胸口,直截了当地含笑问道:“喂,你想什么呢?” 刘飞这才缓过神儿来,不禁羞得脸颊通红,掩口干咳了几声,这才颤动了几下嘴角,胡乱抓起一句话搪塞秀秀: “我是想啊,难道大人就不怕那小乞丐是个骗子吗?这种骗人钱财的把戏都是江湖上惯用的了。” 文秀长叹了一声,身子斜倚在了窗边,远眺着天边的流云,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柔声言道:“我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演戏嘛。” 此时,秀秀的思绪“呼”地一下回到了穿越前的现代社会。她不禁想起了每日上下班的时候,在地铁里或者马路边都能见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乞讨之人。 这若是换作现代社会里,一个小姑娘向我哭诉没有回家的路费,我会如此慷慨地资助她吗?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不断地盘旋在秀秀脑海里,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这一天的烦劳工作倒是不足挂齿,只有早上一点点小小的插曲让文秀和刘飞记忆犹新。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看似平淡重复的日子,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调剂,而变得多姿多彩。 文秀的这一日如此,白玉娇的一日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白玉娇对于自己今日的小插曲并未有所察觉。 她一早便带着儿子文小宝去了灵山保国寺游玩。名山古刹倒是别有风韵,只是文小宝只顾着一路玩耍,而玉娇只惦记着要给菩萨上一柱香,以保佑文家这仅有的一点血脉! 母子俩谁也没有留意到,一双愤怒的目光中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实,白玉娇自从踏进保国寺的那一刻起,便引起了一名男子的注意。此人大约三十有余的年纪,身材高大颀长,白衣如雪。纤尘不染,明朗的阳光之下,颇具翩然之韵;面色如玉,鼻直口阔,那炯炯的目光犹如高原雄鹰一般锐利。 只是这男子如此俊美的相貌,却总要紧皱双眉。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眼神中溢出一股让人战栗的寒气,眉心的那浅浅的“川”字和眼角淡淡的皱纹透出无限的沧桑。 且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虽然勾勒出一抹似是笑容的完美弧线,但却总带着一丝冷漠和玩世不恭,乍看之下。丝毫感受不到微笑的温暖,反而让人有种置身冰潭之感。 这人名叫霍京,当他在保国寺里第一眼见到白玉娇之时,便惊呆在了原地,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泛起了无尽的波澜。厚厚的嘴唇不住地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满腹的心事。 他就这样木木地一直盯着白玉娇,直到她走进了大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霍京的表情中有惊诧、有苍凉、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怀念,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仇恨! 霍京踉跄了几下,身子歪斜着倚在了旁边的树干上,这才勉强稳住没有跌倒。他缓缓低下头,脑子里思绪繁杂,顿时理不出半点头绪。 此刻,霍京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是她吗?对。肯定是她,我绝对没有看错!原来今生今世我们二人还有相逢的那一天啊!真是苍天有眼啊! 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段早已被自己尘封了多年的往事,只是才闪过几个片段,他便心如锥痛,再也不愿继续回忆下去了。 霍京紧咬钢牙,猛地一甩头,目光顿时如豺狼虎豹一般凶狠,双拳紧握,在那树干上狠狠一击。 “啪”地一声,那粗壮的树干被这一拳击得剧烈摇晃了一下。吓得旁边几位路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皆绕路而行,谁也不敢靠近霍京。 这头愤怒的雄狮努力压抑着心头燃起的怒火,闪身躲进了墙边的角落之中,只用自己敏锐的目光盯住了前方的大殿。 好一会儿的工夫,白玉娇才带着文小宝从大殿里出来。此刻,玉娇的脸上带着柔美的笑容,紧紧领着自己儿子的小手,母子两个有说有笑,心情灿烂得如阳光一般。 而阴影中的霍京,见白玉娇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先是浑身一颤,神色变得尤为激动,双拳不由自主地再次握紧,并不住地抖动着,如箭在弦上一般。 可随后,一个的念头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让他又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豁然从角落之中走了出来,低垂着头向着白玉娇而去。 霍京一步一步地靠近白玉娇,自己的一颗心也渐渐收紧。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这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女人,虽然心中充满着怨恨,但他的嘴角仍挂上了一个淡淡的冷笑。 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了,霍京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白玉娇那温柔甜美的声音了。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如今响在耳边,让他的一颗心犹如火烧一般。 “儿子,你累不累呀?要不要坐下歇一会儿的?”白玉娇一边用手帕为小宝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亲切地问道。 “娘,小宝不累!不过,这个寺院真的好大啊!”文小宝挥着小手,夸张地形容着。 白玉娇嫣然一笑,娇美可人,摇曳着腰肢俯身柔声言道:“小宝啊,这可是宁波府最著名的寺院了!走,娘再带你到后山逛逛去。” “后山啊?一定很好玩吧?”文小宝摇着母亲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 白玉娇抿嘴一笑,身姿婀娜地揽过小宝,自信地答道:“那是自然了,快走吧。” …… 第十一集 深山密林藏别院 一点心雨:花开一春,人活一世,有些事情,你可能说不清楚为什么与到底怎么了。人不是因为弄清了一切的奥秘和原委才活着的,而是因为体察着、感受着、且信且疑着才享受了生活的滋味。不知,不尽知,有所知,有所失望,所以这一切才迷人。王蒙说,这才是生活。 第4-11问:你还记得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前自己的梦想吗? ******** 那一瞬间,霍京与白玉娇擦肩而过,霍京故意用自己的肩头微微碰了一下白玉娇。 虽只是短短接触的那一刹那,但对霍京来说却犹如跨越了千年一般,心中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之感。 被轻轻撞了一下白玉娇自然不满,脸色一沉,转头扫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高个子男人,嘴角一撇,脱口抱怨道:“哎哟,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呀?” 霍京被这一句抱怨猛然惊醒,他朝着白玉娇点头哈腰,恭敬地赔礼道歉。白玉娇轻叹了一声,狠狠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而霍京却钉在原地,望着白玉娇摇曳的腰肢,恨不得现在就飞身上前将她撕成两半。 原来她已经不认得我了!她连我的样貌都不记得了!霍京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紧握着双拳,心头反复盘旋着这两句话,怒火更盛! 他“唰”地一闪身躲进了角落之中,环顾左右无人,便双脚点地,拧身飞上了房顶,轻轻几步,跃出了保国寺。 一片密林边,霍京将手指在口中一含。发出了清脆悦耳是哨声。哨子声刚落,林子里便飞身蹿出一光头男子,约莫还不到而立之年呢,一身灰衣,身材消瘦,若是穿上僧袍,只怕真和这保国寺里的僧人一般无二。 他来到霍京的面前。躬身抱拳。恭敬有加。 霍京将那人带到了后山,守候在一条小路边。不久,白玉娇便带着小宝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霍京指着白玉娇低声言道:“你跟着这个红衣女子,看看她住在何处。另外再调查一下她相公是何人。晚上回来禀报!” “是。”那人二话不说,抱拳领命。 而交代完毕之后,霍京便起身离开了。 入夜,灵山密林深处,层峦叠嶂之中掩映着一处精致的高墙别院,若不是明窗之中透出了点点桔色的烛火,这样灰砖土瓦的建筑便要完全淹没在深山的幽静之中了。 后宅闺房中,一位容貌清雅、身着淡紫罗裙的美丽女子正在床边悉心照料着自己刚刚入睡的孩儿。这男婴才过周岁,看上去白白胖胖。娇嫩的肌肤十分若人怜爱。 那女子坐在床头。越看越是喜欢,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幸福,嘴角挂着抹不去的一丝甜蜜笑容,忍不住俯身在儿子胖嘟嘟的粉面之上亲了一下。 其实,就在窗外。一个五官俊朗的男子也正在关注着屋中这对母子。此人正是霍京,这处深山别院便是他的住处了,而屋中的女子是他的妻子秦婉卿。 此刻的霍京脸上布满了愁容,那眉心的“川”字愈发明显了。他站在窗外,默默凝视着自己的爱妻娇儿,心中竟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愧疚。 心中略感酸楚的霍京不禁低头轻叹了一声,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将脸上了忧虑、仇怨以及愧色都统统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丝略带温情的笑意,推门跨进了闺房。 秦婉卿见自己的相公回来了,忙站起身来,亲昵地迎了上去,夫妻二人亲昵地低声闲谈了几句。婉卿双颊艳红如熟透的樱桃,明眸之中柔情似水,莺声燕语简直能将霍京的心都融化掉了。 而此时的霍京神情平静,目光温存,嘴角带着进门前边摆好的笑容,手臂轻揽着婉卿的如柳的腰肢,对妻子关怀备至,简直与白天在保国寺中的那个霍京判若两人。 霍京简单地与婉卿寒暄了几句,又到床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这才拉着妻子的手,将她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婉卿,我过几日要出门一趟,辛苦你在家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霍京尽量语气平和地言道。 而秦婉卿一听此言,却是花容失色,上前一步,紧握着霍京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红唇颤抖着问道:“怎么,你又有生意了吗?” 霍京嘴角机械地一动,淡淡一笑,朗目微狭,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嗯,算是吧。” 这样的回答让秦婉卿心中一凉,她不禁双手握得更紧了,明眸闪动,凄楚万分地轻叹了一声,柳眉微蹙,缓缓言道:“相公,并非为妻多嘴,只是如今咱们有了孩子,所以为妻真是害怕啊!” 只这两句话却如钢针一般刺进了霍京的心,他只觉得心头刺痛,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他展臂将妻子揽如怀中,嘴角一撇,冷笑着言道:“傻话,有为夫在,你不必害怕!” 那秦婉卿依偎在霍京的怀中,紧闭起了双眸,享受着来自亲人的温暖,口中却仍幽幽地娇声言道: “相公啊,为妻知道,这些年来,你为了重振霍家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如今咱们总算是有了些积蓄,而你那生意也着实危险,你每一次出去,为妻都时时刻刻地为你提心吊胆,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婉卿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一滴滴的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霍京耳边听着妻子的殷殷心语,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剑眉纵了又纵,险些感染了妻子的悲伤情绪。但他仍紧咬着牙关,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掌请抚着婉卿的秀发,假装轻松地笑道:“婉卿,是你太多心了。” 一听这话,秦婉卿扬起精致的脸庞,深情地望着霍京,声泪俱下地言道:“相公,为妻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能与你白首偕老啊!” 霍京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他低下头,久久凝视着婉卿,不再答话。而就在婉卿再次轻启朱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用自己厚实的嘴唇封住了婉卿微微张开的娇嫩双唇。 朦胧的月光照耀着两个人俊美的脸庞,温柔的夜风吹拂着屋中此刻的缠绵。唇齿交融的那点甜蜜让婉卿渐渐淡忘了自己方才的那点忧虑,只沉浸在这一刻的幸福与美好当中无法自拔。 而此刻的霍京双臂用力抱紧婉卿,霸道地肆意拥吻,直到妻子发出了沉闷的呻吟声,他才缓缓放过了妻子的双唇,但仍意犹未尽地轻吻着婉卿的额头、脸颊、玉颈…… “婉卿,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到老的,我会万事小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儿子!”霍京忘情地表白着,那双眸之中尽是坚毅。 安慰好了妻子,霍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日里的那个光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他是霍京的心腹家丁,外号“光头青”。 “青子,你都打听清楚了?”霍京谨慎地关闭好房门,这才冷冷地问道。 光头青低着头,认真地抱拳回禀道:“是,庄主。我都细细打听过了,那个红衣女子是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妻室,名叫‘白玉娇’,现下他们一家人都住在江北的官家驿馆里。” 霍京一听这话,心头一颤,不禁双拳紧握,在桌上狠狠一击,仰面大笑了几声,口中愤然言道:“哼哼,原来是巡按夫人啊……” 光头青眨了眨一双小眼睛,用手挠着自己的光头,一脸不解地试探道:“庄主啊,咱们这次的生意不会就是这位八府巡按吧?” 原来霍京所谓的“生意”并不是什么正经买卖,而是私下里干着杀手的勾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不过霍京从不胡乱接单,也从未杀害过良民百姓。 听到光头青的猜测,霍京转头瞟了他一眼,那目光阴冷如冰霜一般,吓得光头青浑身一颤,埋下头一吐舌头,不敢再多言半句。 “怎么,一听说八府巡按,你就怕了?”霍京不屑地问道。 那光头青抬起头,咧嘴一笑,拍着胸脯昂首神气地言道:“我光头青什么时候怕过呀!只要庄主一声令下,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惧!” 霍京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光头青的肩膀,赞道:“好,有胆量!” 光头青听了这句夸赞,脸颊一红,倒是有些羞涩了,收敛起那份张狂,傻乎乎地言道:“呵呵,庄主过奖了,我只是听说这位文巡按可是个廉洁公正的好官呢!” “哦?”霍京一惊,转头打量着光头青,剑眉一纵,面露出一分威严。 那光头青眼珠一转,心中暗自揣测道:看庄主怀疑的神色,莫不是这传言有误?想到这儿,他立刻赔上了一张笑脸,轻声试探道:“呃,庄主啊,要不小的明日再出去好好打探打探,看看这个文必正到底如何!” 霍京狠狠瞪了光头青一眼,厉声言道:“算了,你下去休息吧!找人盯住文必正和他的夫人,有何动向随时来报!” “是!”光头青抱拳领命,转身出了房间。 才一溜出房门,他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撇着嘴、摇着脑袋、背着双手步履悠闲地走开了。 第十二集 曾经沧海? 一点心雨:十年时间,看似很长,但有时候就是弹指一挥间。十年前的自己,你还记得吗?那时的样貌、那时的性情、那时心中所怀的理想,都还记得吗?而十年之后的今天,样貌、性情和心中的理想与当年是否相同呢?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或许我们改变了很多,又或许心底那最真的一面自始未变! 第4-12问:你会同情霍京的遭遇吗? ******** 此时,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霍京一个人。点点烛火跳跃的暖光勉强驱赶着房中的黑暗,可霍京竟然展臂一挥,熄灭了那点唯一的光亮。 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霍京懒散无状地仰面倒在床榻上,朗目如星,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神色木然。一段尘封了七年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点点滴滴,如猛兽一般,一口一口地撕咬着他的一颗心…… 七年前的霍京年轻英俊、家道殷实,如果没有白玉娇这个女子的出现,他或许会一辈子过着循规蹈矩的平静生活。 那时候的他文武双全,对生活、对自己的未来都充满着无限的希望。俊朗的脸庞之上从未出现一丝的皱纹,自信的笑容总是挂在嘴角。人们都说,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霍京是家中独子,父母对他也是寄予了厚望,吃穿不愁的霍京从小到大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遇见了那个让他痴狂的白玉娇。 那天,闲来无事的霍京到县城的小茶楼与朋友们小聚。大家正聊得热闹,一个朋友嫌天气炎热。于是顺手推开了包间里的窗子。而这时,霍京一转头,望见了窗子对面的绸布庄里,一位身姿曼妙婀娜的红衣女子正在挑选绸缎。 霍京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女子玉骨冰肌、皓白胜雪,水葱似的纤纤玉指轻柔地摆弄着滑润的艳丽丝绸,阳光下,那若隐若现的玉腕闪烁着莹莹如玉的光泽。 霍京的目光一下子便被这位红衣女子吸引住了。只是她手中的绸缎暂时掩住了她的容颜,不过这反倒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 微风拂过,那绸缎飘逸如湖中涟漪,待到华美的锦缎如风一般飘过,终于显出那女子国色天香的艳美姿色,那华贵的气质更是绝不输于锦缎之美。 娥眉淡抹,明眸善睐,朱唇一点,皓齿微露。那一颦一笑间。眼角眉梢尽是妩媚娇柔。如清风细雨下略带娇羞的一朵清荷。于摇摆中天生出了一种迷人的魅力。 霍京的心中一震,双目痴痴地盯住了这位女子,简直如坠梦中。他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难道她是仙女下凡不成? 朋友们见霍京对白玉娇一见倾心,都互相递了眼神。彼此明了了他的心意。于是一位热心的朋友介绍道:“哎呀,霍兄真是好眼光啊,这姑娘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 霍京的眼神始终不能从对面的女子身上离开半刻,直看得脸颊绯红,喉咙如着火一般。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是哪家的姑娘呀?” 朋友挑着大拇指脱口答道:“她是白员外的千金白玉娇啊。” 白玉娇,这是霍京第一次听到这个悦耳动听的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这天之后,霍京便像是着了魔似的,每时每刻脑海中都是白玉娇的倩影。他吃不下、睡不好,整天如同丢了魂儿。 霍京的父亲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痴迷于白家千金,也只好请人下了重礼到白府提亲,谁知却遭到了白玉娇的婉言谢绝。霍老爷自觉颜面扫地,震怒之余,再不准儿子在他面前提及白府。 尽管如此,霍京却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与父亲的关系也因此闹得僵持不下、水火不容。 霍京对此次提亲失败不以为然,他自认为那是因为白家小姐并未见到自己、并未真正见识到自己过人的才貌。 他甚至一厢情愿地相信,若有一天,自己能站在白玉娇的面前,凭着自己英俊的外貌、满腹的才华、精湛的武艺,定能打动这位天仙般的美女。 于是霍京想尽了一切办法,等待了数日之久,终于巧设妙计,在郊外见到了自己心仪的白玉娇。 那一刻,霍京的一颗心激动得简直要跳出了胸口。他不顾白玉娇的惊慌羞涩,大胆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情真意切地诉说着自己对玉娇的万般痴情,恳求玉娇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甚至当场立下重誓:此生非白玉娇不娶! 当然,霍京的冲动和鲁莽着实吓到了这位千金小姐,白玉娇还不等霍京说完,便寻了个机会匆匆逃走了。 事后,霍京也自知此番表白略显唐突了,于是他又多次亲自登门道歉,给白玉娇送来了各种珍稀的古玩首饰,希望能打动小姐的芳心。 对于霍京的执著和出手阔绰,白玉娇似乎并不为所动,而白员外倒是逐渐改变了对这个小伙子的看法和态度。每次霍京来到白府,白员外都热情款待,也不时有意安排他与女儿相见,这让霍京甚为振奋。 可是就在霍京自以为水到渠成、可以再次与白家谈婚论嫁之时,白玉娇却给了他当头棒喝! “我白玉娇只可嫁与大富大贵之人,你既身无功名,何来大贵?亦无白银万两,也算不上什么大富,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是白玉娇断然拒绝霍京时所说的话,那轻蔑的眼神霍京至今难忘。 听过此言之后,霍京近乎疯狂地变卖了所有家产,又急急地四处筹措资金。半年之后,他带着艰苦筹来的白银万两再次到白家提亲时,却被告知,白家小姐已经远嫁他乡了。 霍京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都撕裂一般地剧痛难忍。白员外遗憾地安慰了霍京大半天,口中一再地强调着:“是小女无福啊!” 只是霍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呆呆地问了一句:“敢问白小姐嫁与了何人?” 那白员外迟疑了良久,才答道:“小女让老夫转告霍公子,她已得偿所愿,嫁与了心仪之人。” 霍京愣愣地动了动嘴角,算是挤出一个冷笑,痛苦地自言自语道:“好啊,她已得偿所愿,那么便是嫁给了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了?!” 白员外含着泪微微颔首,却又苦着脸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心如死灰的霍京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白府,回到家中,从此一蹶不振。 霍老爷因这半年来儿子的败家之举气急败坏,不久便病逝了,霍夫人悲痛万分,也随着自己的夫君同赴黄泉。 从此,霍京从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子弟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小子。他心中对白玉娇那刻骨铭心的爱逐渐化作了痛彻心扉的恨!霍京恨自己看错了人,那白玉娇原来是个贪慕虚荣、爱财如命的轻贱女子。 他恨白玉娇轻易便毁掉了自己原本十分美满的生活和家庭,肆意践踏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并葬送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霍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走出阴霾。他远赴他乡,来到了宁波灵山脚下,立志要重振旗鼓。机智的他找到了一个迅速敛财的好办法,还煞有介事地称之为一门“生意”。俊美的他也迅速娶到了一位美人秦婉卿作为自己的夫人。 今日,霍京的家庭和“生意”都已步入了正轨,去年还喜得贵子,年轻时的那些往事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不愿忆起。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遇见了白玉娇——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掀起了波澜。 黑暗中的霍京静静地躺在床上,四脚朝天,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凄凉的脸庞之上。 心灵的伤疤被再次揭开的滋味很是难受,霍京不明白:命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于我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与自己作对?他剑眉一纵,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愤恨。 思量良久,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阴冷地怪笑了几声,口中低声喃喃自语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大富大贵’的夫君究竟如何!” 霍京心中暗道:或许这是上天有意安排下的,让我可以与这个女人重逢,可以有机会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霍京不禁仰面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而眯起的眼角边却分明挂着一丝泪痕。 狂笑之后,霍京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下了。而后宅之中,他的妻子秦婉卿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对于霍京的这段往事,秦婉卿并不知晓,但她今晚见到自己的夫君之后,总觉得心中不安,仿佛今晚的那个霍京与以往并不相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秦婉卿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 夜已深沉,银色的月光冰冷如水,霍京和秦婉卿这对夫妻的心一如这月光一般…… 第十三集 有缘之人再重逢 一点心雨:流星,注定一闪而逝;浮萍,总是随波逐流;白云,只能在天空漂泊流浪。真实的世界不是一部温婉的童话,或许这些往事会化成最美的那朵云,停泊在记忆里,得到和失去会在这同一源头回响。得到和失去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也许只有我们不懂。霍京的遭遇乍看之下让人同情,但细细品味,却又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第4-13问:你也有过不经意间的爱吗? ******** 这一日,春光明媚、微风送暖。文秀这个八府巡按与师爷刘飞一起,闷在驿馆里连续核查了好几天的账目,弄了个头晕眼花、腰酸背疼。 秀秀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单调枯燥的生活,于是无论如何要刘飞陪着她到城里集市上去逛一逛、散散心,缓解一下略显压抑的情绪。刘飞无奈,也只好同意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秀秀看得眼花缭乱。离开了那个憋屈的小屋,躲开那满纸的数字,现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秀秀的心情别提多爽快了。 “哎呀,咱们天天关在那个屋子里面,对着一大堆的账本,我都快要闷死啦!还是外面好啊!蓝天白云的,我看着心里就舒坦!”秀秀一边昂首挺胸地阔步而行,一边豁然言道。 刘飞望着秀秀那可爱的样子,低头偷笑了起来,好半天才转头望着周边的小摊,幽幽地言道:“是啊,这些日子。大人您勤勉督查,的确辛苦了些。” 文秀眼眸流转,轻瞟了一下刘飞,嘴角一扬,掠过一个顽皮的微笑,探身凑到刘飞的身边,轻声言道:“呃,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也看不懂,只是装装样子,只是劳烦刘大师爷您了。” 刘飞转头瞥了秀秀一眼,那眼神中尽是讥讽。 秀秀见刘飞不作声,于是变本加厉地在刘飞肩头一拍,大方地笑道:“师爷劳苦功高。今日本巡按做东,请阿飞下馆子、大吃一顿,如何?” 刘飞一听这话。剑眉微微一皱,苦笑了一声,躬身抱拳,假装谦恭地答道:“哎哟,多谢大人美意,学生心领了。大人还是留着那么银子施舍给那些素不相识的街头乞丐吧。” 见刘飞对请客吃饭没有兴致,还话里话外有意讥讽着自己,秀秀颇为失望,泄气地嘟起了小嘴,不高兴地嘟囔道:“你这人。真没趣儿!” 秀秀说完,白了刘飞一眼。径直跑到前面东瞧西看地找寻新鲜玩意儿去了。刘飞哪里放得下,忙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闲逛了一路,就他们刚刚回到驿馆门口之时,秀秀突然发现,街边一个灰衣乞丐步履蹒跚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街边少有路人经过,小乞丐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街面之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秀秀和刘飞见状大惊,忙疾步走了上去。两个人俯身细细一看,原来晕倒在地的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秀秀前几日资助回乡路费的那个小姑娘。 那姑娘面色煞白,双唇无色,一身灰布男装,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束在头顶,装扮倒是比上一次见到她时利落了不少,只是脸色看上去愈发不好了。 文秀上前将小姑娘揽了起来,微微摇动,口中轻声唤着:“姑娘,你是怎么了?你醒一醒!醒醒啊……” 可无论秀秀和刘飞怎么样呼唤,那小姑娘都是紧闭双眸,没有半点回应,身子软弱不堪,如狂风摧残之下的纤细柳枝。 她怎么会还在城里?难道她没有回家吗?文秀心中略带疑惑,一抬眼眸,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 刘飞小眼睛一眯,双眉紧皱,长叹了一声,暗道:哎,只怕这是个不听话的疯丫头,秀秀啊,咱们那十几两银子看来是付之东流了。 文秀双眸灵动,冰雪聪明,立刻从刘飞的神色中读出了他心中所想。秀秀尴尬地嘴角一动,双颊绯红,略带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口中小声言道:“咱们还是先救人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言毕,秀秀将那小乞丐抱进了官家驿馆,又让伙计们请来了郎中为她诊治。 那郎中闭目细细地诊脉之后,笑道:“呵呵,大人不必忧心,这位姑娘只是一时体虚才会昏迷不醒,不要紧的。待老朽开个方子,给这姑娘略略调理一下身子即可。” 文秀微微颔首,刘飞则抱拳致谢,跟着郎中去取药方了。此时,秀秀在小乞丐的身边忙前忙后,而这个小丫头却沉浸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 梦中她再不是衣衫褴褛,而是凤冠霞帔,衣饰华丽,身边围着十几个相貌清秀的小丫环,皆是低着头,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小乞丐正身处一座宏伟的大殿之中,肆意享受着周围的锦衣玉食。忽然,大殿里潇洒地走进一人,身披红袍,头戴乌纱,鬓角边还插着粉红的宫花。 小乞丐虽有些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她仍心中大喜,丢下身边的一切,急急地朝着那人跑去,口中还在兴奋地高呼着:“状元郎!” 可就在她刚刚疾步奔到了状元身边之时,那人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小乞丐大惊失色,慌张、悲痛一时占据了她那精致小小脸庞…… 心急如焚的小乞丐猛地一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眸闪烁不定,急促地喘息着,那额头都微微渗出了汗渍。 “咦,姑娘,你醒了?”这时候,一个温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乞丐转头一看,原来自己身处一间布置简洁的客房之内,眼前之人正是那个让自己起疑的“文大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用手轻抚着自己滚烫的双颊,略略调整了一下呼吸,低垂下眼帘,用长长的睫毛遮住羞涩的眼眸,朱唇轻启,小声答道:“呃,我……我做了个噩梦。” 在小乞丐照顾她的正是文秀。见小乞丐清醒了过来,她忙双眸一闪,殷殷地安慰道:“只是一场噩梦,别怕,无妨的。” 秀秀虽声如洪钟,但言辞间那点关怀之情仍温暖着小姑娘的心。她含羞而笑,略带尴尬地点头言道:“多谢公子再次相救。” 文秀望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抿嘴一笑,朗声招呼伙计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 一边轻轻搅动着温玉一般的米粥,秀秀一边柔声言道:“大夫已经给你诊过脉了,说你有些虚弱,需要好好将养几天呢。来,先把这碗粥喝了。”说着,她已将一勺软糯的米粥送到了小乞丐的唇边。 那小丫头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带着几分惊喜望着文秀,温顺地喝起粥来。不肖一会儿的工夫,一碗粥便迅速消灭干净了。 见那丫头意犹未尽的样子,文秀一双眸子中充满怜惜地询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小乞丐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挂上了一丝甜蜜幸福的笑容,漆黑的眸子锁定在了文秀的身上,简直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秀秀又吩咐伙计端来一碗粥,这一回,小乞丐自己端着粥碗,大口大口地享用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逗得秀秀不禁掩面偷笑。 两碗粥下肚之后,小乞丐用手背轻轻擦拭着嘴角,万般感激地望着秀秀,竟一时忘情地傻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秀倒是淡淡一笑,轻声问道:“丫头,吃饱了吗?要是还未曾吃饱咱们就再要一碗!” 小乞丐一听这话,忙羞涩地抿嘴一笑,急急地摆着双手言道:“不用不用,我真的吃饱了!” 文秀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手一指枕边放着的两套衣裙,大方地言道:“你这衣服在你倒地的时候已经沾上了污渍,这是我给你找来的女装,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换上试试。” 小乞丐顾不上找寻自己衣衫上哪里有污渍,只一转头,用手轻抚着那颜色艳丽的绸缎衣裙,心中又是一动,双眸一热,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极力控制着眼中的泪水,也不敢转头望着秀秀,只颤抖着声音言道:“公子待我真好,多谢公子了。” 文秀眼眉一挑,笑道:“姑娘不必客气。” 那小乞丐愧疚地偷眼瞟了秀秀一下,深埋下头,结结巴巴地言道:“公……公子难道就不问问……问问那些银子……我……” 文秀一听这话,爽朗地仰面而笑,不假思索地言道:“哈哈,那些银子倒不重要,可姑娘若是过得好,就不会昏倒在路边了。” 小乞丐惊诧地一抬头,正遇到秀秀直率的眼神。她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脸上又烧得火烫。她紧紧咬了咬朱唇,柳眉一抖,那晶莹的泪珠终于溢出了眼眸。 “是我对不起公子,辜负了公子一番好意,那些银子……银子都不小心被人家偷了……”说到此处,小姑娘更是泪流不止,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第十四集 小乞丐与大巡按 一点心雨:爱是信任而不是猜疑,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是关怀而不是溺爱,爱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有时候,在不经意间,爱的精灵便突然闯入了你的心,让你猝不及防呢。只不过更多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容易,但爱上之后的忘却就很难了。 第4-14问:乐乐的心思,你看懂了吗?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文秀略有些慌乱,忙用手轻拍着小姑娘的肩头,一再好言相劝。此刻,她自己的心中也涌起了无限的同情,暗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家,孤身在外的,的确也是危机四伏啊。 好不容易劝得那小乞丐止住了眼泪,小姑娘一把抓住了秀秀的衣袖,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眸,巴巴地问道:“公子,你……你不生我的气吧?” 面对小乞丐如此天真的问题,文秀苦笑着脱口答道:“怎么会呢?姑娘,你就暂时在这客栈里安身将养吧。” 小乞丐这才咧着嘴,勉强破涕为笑。她又娇羞地低下了头,嘟着小嘴问道:“那么,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呀?这一次恩公一定要告诉我的!” 文秀眼眸一转,低垂下眼帘略略思量了一下,剑眉一挑,含笑答道:“在下姓文,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乞丐兴奋地答道:“我……我叫乐乐。” 这时候,刘飞敲门走进了房间,躬身朝着文秀抱拳施礼。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言道:“大人,有公务来了。” 文秀轻轻颔首,站起身来,朝着小乞丐乐乐朗声言道:“我已经吩咐了伙计给你煎药,想必一会儿就会送来了,乐乐,你服了药就安心休息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乐乐娇羞地点点头,口中轻声应道:“嗯,文公子慢走。” 眼见着自己恩公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乐乐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空。她缓缓拿起枕边的那两套衣服,欣喜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口。那衣服仿佛有魔力一般,直暖得她心头泛起无限柔情蜜意。连眼神都变得迷离了。 这感觉好奇怪啊!乐乐调皮地缩了一下脖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偷笑不已。 乐乐喝过了药,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果然恢复得不错。她双手捧起文秀拿给她的衣裙,挑了一件嫩粉色晕染着大朵牡丹花的裙子穿了起来。 小姑娘坐在铜镜前又重新梳理好了秀发,这才站起来。走远了几步,转动着腰身,左看看、右看看,又抬手理顺了额头前的刘海,终于满意地嫣然一笑,飘然走出了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在驿馆里逛了一圈,却并未找到救下自己的那位恩公文公子。小乐乐大大的眼眸中立刻流露出几分失落,撅起了小嘴,泱泱地低着头,满脸不悦。手中狠狠地揉搓着衣衫的一角。 这时候,正好驿馆的伙计拎着茶壶从她身边经过,乐乐忙叫住了那个伙计,殷勤地凑了上去,假装关切地言道:“喂喂喂,这位大哥啊,看你进进出出的,忙碌得很啊。可我见你不慌不忙的,当真是手脚麻利、勤快能干啊!” 那小伙计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听这小姑娘的几句甜言蜜语,心中欢喜。便笑呵呵地停了下来,放下茶壶,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渍,憨直地言道:“瞧姑娘说的,我们若不手脚麻利,那客官老爷们怎能住得舒坦啊。” 小乐乐见伙计愿意同自己聊天,心中一喜,忙和颜悦色地又夸赞了几句。见此时四下无人,她便直接问道:“这位大哥啊,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件事呢?” “哦?姑娘请讲!”那伙计坦诚地应道。 乐乐偷眼瞟了伙计一下,故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言辞谨慎地问道:“咱们这官家驿馆里的文大人住在哪里呀?” 伙计用手一指月门,直言道:“文大人就住在后院厢房,不过他每日里公务繁忙,小姑娘啊,我劝你可别打扰了人家大人的公务啊!” 乐乐地感激地朝着伙计莞尔一笑,又忽闪着一双明眸,煞有介事地问道:“多谢大哥提点。哦,对了,这位文大人,究竟是哪一位文大人呀?” 那小伙子一听这话,笑了个前仰后合,爽直地答道:“哈哈,这位姑娘,什么叫‘哪一位文大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那位不畏权贵、放粮赈灾的八府巡按文必正啊!” 一听到“文必正”三个字,乐乐顿时大惊,那脸色也骤然一变。她一把抓住那伙计的手腕,神色严肃地质问道:“什么?他是文必正文巡按?” 那伙计肯定地点点头,答道:“没错!” “是那个皇上钦点的金科状元文必正吗?”乐乐神情紧张、语速极快地质问道。 伙计见小姑娘这样认真,微微一愣,木然地点了点头,言道:“对啊!怎么?姑娘你不相信?” 惊诧中的乐乐柳眉紧蹙,双眸闪烁,如坠云里雾里一般,朱唇颤抖着小声嘀咕道:“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是文必正?” 那伙计见乐乐神情古怪,完全不信自己所言,眼珠一转悠,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于是他仰面哈哈大笑,得意地言道: “你一个小小乞丐,竟会被当朝巡按所救,这样的事情,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嘿嘿,小姑娘,让我告诉你吧,咱们这位巡按可是出了名的好官啊,那真是爱民如子啊,你啊,遇到贵人啦!” 伙计说完这番话,便重新提起了茶壶,笑眯眯地为客人们送水去了。而乐乐却呆在了原地,浑身僵直一般,怎么也缓不上来。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心中充满着疑问和矛盾。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小乐乐下定了这个决心,柳眉一展,微微昂起头,紧咬着朱唇,一转身悄悄溜进了那月门。 乐乐一路躲在灌木中,缓缓前行,见那厢房门口站着一位黑铁塔一般的壮汉,她的小心脏微微一颤,心头不禁掠过一丝畏惧。 但一想到八府巡按文必正,她的心中不由得一痛,那点小小的畏惧便飘到了九霄云外。 乐乐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蹑手蹑脚地凑到了厢房的窗下,耳边已经隐约能听到屋中的对话了。她高挑着眼眉,微微长身,希望能透过窗子的缝隙观察一下屋中的情形。 可就这个时候,乐乐突然觉得自己身后如同立起了一堵墙,挡住了原本灿烂的阳光,把自己完全置身于阴影中了。她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转头一看,原来是那皮肤黝黑的壮汉,双手插在腰间,正低着头,怒目而视。 乐乐调皮地一吐舌头,乖乖地站了起来,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摊着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呃,我……我是乐乐,是……是文大人救了我的,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文大人……” 那壮汉正是罗镇虎,今日是他在巡按的房间外把守。罗镇虎上下打量了一下乐乐,见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于是嘴角微微一撇,展臂一指月门,声色俱厉地言道:“出去!” 罗镇虎原想,在自己这样的威吓之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便会吓得乖乖走开了。 谁知这个小乐乐却是不吃这一套,见罗镇虎对自己横眉立目的,她倒是恼了,挺直了腰板,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放声言道:“喂,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命令于我?你是谁呀?” 来偷听的小姑娘竟还如此理直气壮,罗镇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不禁一愣,脱口答道:“俺是巡按大人的侍卫!” 可言毕之后,罗镇虎又觉不对劲儿,心中暗道:她一个小乞丐,怎地说话如此张狂?难道说咱们大人救过你、你便了不起了吗? 一想到这里,罗镇虎不禁心中气恼,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掌,将乐乐从灌木丛中拎了出来,怒吼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快快滚出去!巡按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不容任何人偷听偷窥!” 乐乐一边揉着被罗镇虎拎得生疼的肩膀,一边狠狠地瞪着他,口中不屑地骂道:“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的狗奴才!人家明明好好于你说话,你偏偏不识抬举……” 罗镇虎见乐乐不但不肯走,却还在这里吵嚷生事,顿时气了个七窍生烟,点指着乐乐怒斥道:“臭丫头,你骂谁是狗奴才呢?” 乐乐一听“臭丫头”这三个字,恼羞成怒,毫不畏惧地朝着罗镇虎扮了个鬼脸,厉声答道:“你!就是你!狗奴才!” “你……”罗镇虎一怒之下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大手掌举到了半空。 那小乐乐见状,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埋下头,双手摸着眼泪,哭泣着高呼道:“巡按大人的侍卫欺负人啦!文大人,你快来啊,有人欺负乐乐!” 一听乐乐这样肆无忌惮地呼喊着,罗镇虎赶忙收回了大手掌,又见小姑娘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掉眼泪,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十五集 身份之危机 一点心雨:小女生的爱情最容易来源于敬畏与崇拜,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爱情或许就是她的一切。乐乐或许是在无理取闹,但这个有些动情的小女孩依旧有着自己的主张。因此,换做现代,对于这样的女子,最好别和她顶嘴,她若是说得对,你就点头称赞,若是说得不对,你就颔首不语吧。要吸取罗镇虎的教训,少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第4-15问:你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或者恨吗? ******** 罗镇虎也知道,让一个小姑娘这样在巡按大人的院中肆意哭闹实在不成体统,无奈之下,只好收起先前的所有威猛,勉强裂开嘴,算是送上一个极其难看的笑脸,态度缓和地言道: “姑娘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你别哭啊,快快快,快起来!” 小乐乐正哭得梨花带雨,扬起精致的小脸,漆黑的眸子之中尽是委屈地瞟了罗镇虎一眼,随后便不再搭理他,继续抽泣不止。 罗镇虎见状,心急如焚,对于这个无理取闹的小丫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是让他束手无策。他反复搓着大手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文秀和刘飞听到了院中的吵闹,忙从厢房之中走出来看个究竟。 “镇虎啊,出了什么事?如何这般喧哗?”走在前面的刘飞朗声问道。 罗镇虎忙一闪身,来到了师爷的身边。耷拉着脑袋,埋着头,小声禀报道:“哦,刘师爷,文大人。这姑娘哭着要见咱们大人,俺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哦?是何人呀?”刘飞与秀秀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上前一步,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这位小姑娘。 而乐乐一边哽咽着一边偷偷从手指缝里抬眼观察着情况,见救下自己的那位恩公终于出现了,忙用衣袖仔细地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一骨碌身,站了起来。细心地轻敷去衣裙上了的灰尘,略带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口中嘤嘤地小声嘟囔道:“人家不过是想见一见恩公嘛。” 文秀微微侧身狭目,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这才恍然击掌笑道:“嘿,原来是乐乐啊!” 乐乐见文公子认出了自己,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喜悦。抿嘴一笑,轻挑眼眉。含羞答道:“是啊。”言毕,又故意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罗镇虎一眼,仿佛是一种胜利的炫耀。 罗镇虎自然心中不服,也白了这个张口便骂人的丫头一眼,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文秀见乐乐与罗镇虎似乎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也不知道这种情形究竟如此处理才妥当,只要眨着一双水眸,向刘飞求援。 刘飞一看便知这事情的原委,他冷眼瞟了一下乐乐见到文秀时的那神情。心中便是一动,总觉得乐乐的眼神中除却感激,几乎还另有文章。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上前来到了乐乐与罗镇虎的中间,语气平和地言道:“乐乐啊,罗镇虎身为巡按侍卫,职责所在。不得不严加把守;你呢,私自闯入,也的确有不周之处。大家一场误会,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吧。” 秀秀一听这话,也忙美眸弯弯如月,赔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云雾散尽、雨过天晴,这多好呀!何必斤斤计较呢?大家别总板着个脸嘛,这要如何说话呀?” 小乐乐秋波闪动,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这才轻叹了一声,心中暗道:也是,不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还是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她扬起小脸,略带傲气地仰望着天空,撅着小嘴言道:“好吧,我也不是小气之人,算了。” 文秀一听这话,抿嘴一笑,眯着一双美眸望着乐乐,赞道:“嗯,这就对了。” 乐乐见自己的恩公此刻心情不错,忙凑上前去,凝视着文秀含笑问道:“恩公啊,你真的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吗?” 文秀表面淡定,微微颔首,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哎,这丫头冒险而来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恩公的姓名和身份,可她又怎知,我的真实身份是万万不可泄露的秘密啊! 刘飞见秀秀低头不语,忙上前替她答道:“呵呵,是啊,文大人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不想吓到你了。” 听到这个答案,小乐乐似乎并不十分满意,她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好几下,眉头皱得更紧了,急切地追问道:“是那个金科状元文必正?皇上于金銮殿上钦赐尚方宝剑的那个文必正?” 一听此言,文秀心中微微一惊,忍不住偷眼瞟了瞟乐乐,心中暗道:咦,奇怪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对朝堂之事如此熟悉? 而刘飞也有此疑心,于是他踱步凑到了乐乐的身边,假装轻松地随口问道:“呵呵,乐乐啊,你如何会对文大人的事了如指掌呀?” 乐乐见大家都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更添疑惑。但她也不敢太过表露自己的心思,于是精致的小脸一扬,得意地答道:“那是,我来之前可着实费了一番心思仔细打听来着。” 刘飞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言道:“呵呵,果真是有心了。” 乐乐嘴角微微颤动了两下,转头看了看罗镇虎,又上下打量起了刘飞,手托香腮,严肃地问道:“既然他是巡按侍卫,那你又是何人呢?” 刘飞微微一笑,抱拳言道:“哦,忘记向姑娘介绍了,在下巡按师爷刘飞。” “既有侍卫,又有师爷……”小乐乐惊诧地歪着头,眉心微微纵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文秀见乐乐神情古怪,干脆上前轻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道:“喂,你在嘀咕些什么呀?” 乐乐微微一惊,转头望着秀秀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如深潭碧水,一望见底,那样纯粹、那样简单;还有秀秀嘴角那一抹熟悉的笑容,那样亲切,那样温暖。这些都早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乐乐不由得又想起了恩公在自己危难之时的仗义相救,不禁心头一颤,纠结、矛盾不已。 她愣了一下,这才尴尬地傻笑了几声,双颊绯红地低垂下眼帘,口中答道:“呃,呵呵,其实……我早已久仰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大名,只是……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与文大人这么有缘……” 乐乐越说越是害羞,头埋得更低了,浓密的刘海渐渐遮住了她的眉眼。 文秀和罗镇虎一听这话,被乐乐的天真坦率逗得哈哈大笑,只有刘飞一人默默站在一旁,虽然虚惊一场,但仍心有余悸。 就在这个时候,李皓轩保护着白玉娇和文小宝回到了驿馆。小宝一进月门,便高呼着“爹爹”,紧跑了几步,一头扎进了秀秀的怀中。 文秀见小宝他们回来了,喜上眉梢,一把将小宝举到了半空,捧着他原地转了一大圈,简直如耍杂技一般。那文小宝被秀秀忽悠得“咯咯”笑个不停,一个劲儿地拍着巴掌叫好呢。 倒是跟在后面进门的白玉娇见状略有不满,疾步赶了过来,面带温怒地抱怨着:“哎呀,相公,你慢一点,小心点啊……” 见玉娇担心小宝,秀秀忙单臂将小宝稳稳抱在怀里,竖起一根手指点在小宝溜圆的肚子上,亲昵地问道:“小宝啊,出去玩了一整天,有没有想爹啊?” 文小宝小眉头一皱,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想啦。” “是吗?”秀秀一听这话,心花怒放,那小宝身上的一点暖意一直传到了新心坎儿里。 “这是小宝特意留给爹爹的。”文小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脂麻花的纸包,用小手小心翼翼地展开来,从里面抓起一个肉丸儿,送到了秀秀的口边,奶声奶气地言道:“爹爹尝尝,可好吃了!” 文秀欣慰地一笑,一口将肉丸含在嘴里,那美妙的滋味,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这边,秀秀和小宝父子情深,白玉娇和其他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而小乐乐却闪身到了一旁,用怪异地眼光盯着这些人,心中波涛汹涌,烦乱不堪。 此刻,一个难题在她心头盘旋着,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紧紧咬着朱唇,痛苦而又焦虑。 原来小乐乐见过真正的文必正! 他不是文必正!绝对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文必正!可我到底该不该揭穿他呢?乐乐反复问着自己。 眼前的这位恩公文公子侠义豪爽、菩萨心肠,让乐乐敬佩不已,甚至有些心生好感。但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好的一位公子为什么要冒充八府巡按呢?这可是杀头的欺君大罪啊! 若是没有这两次的连番相救,乐乐会毫不犹豫地向官府揭穿此事,但现在,她不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让乐乐感到更为不解的是,既然这位八府巡按是假的,那么所谓的巡按侍卫、师爷、甚至妻妾子女,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呢?他们也都是假的吗?这些人也都不要命了吗? 深思了一阵,乐乐突然又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如果他们是在有意假冒八府巡按,那真正的文必正又到哪里去了呢? 左思右想之后,小乐乐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相信这位文公子假冒巡按定是有苦衷的,她要亲自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她要亲自找到真正的文必正。 第十六集 不省心的乐乐 一点心雨:爱情中的情仇总是让人刻骨铭心。或许是因为记忆中的曾经太过美好了,美好到即便是再狠心的人也舍不得去忘记。或许是因为记忆中的曾经伤害太过深刻,深刻到即便是再善良的人也无法将它抹去。不是爱情不肯放过你,不是回忆不肯放过你,不是宿命不肯放过你,而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 第4-16问:你知道该如何观察一个人吗? ******** 文秀和刘飞哄着文小宝在一边玩耍着,不时传出欢乐的笑声。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可爱的小宝身上之时,白玉娇却偶然一转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乐乐。 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沉着脸、摇曳着腰肢来到了乐乐的面前,一边撇着嘴、上下打量着小乐乐,一边用手指着她的衣衫厉声问道:“咦,这不是我的衣裙吗?怎么跑到你的身上了?” 小乐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理会白玉娇的质问。这不搭不的态度理,倒让白玉娇更加恼怒了,她用手在乐乐的肩窝狠狠一推,昂首怒骂道: “好啊,你居然敢偷巡按夫人的衣服穿?当真是太过放肆了!你这样的小偷,若不好好惩戒还得了吗?” 乐乐被白玉娇戳得身子一侧歪,如梦方醒一般转头怒视着白玉娇,小嘴一撅,双手在腰间一插,挺着胸膛傲慢地言道:“哼,是你放肆,你怎敢肆意污蔑于我?这衣衫是文巡按特意送给我的!” 乐乐特意强调着“文巡按”三个字,那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自鸣得意的样子。 白玉娇一听此言,心中一沉。脸色愈发难看了。她“嚯”地一转身,见文秀已经摆了一张秀美的笑脸凑到了自己的身后。于是她嘴角狠狠一撇,柳眉纵起,杏眼圆睁,严肃地厉声质问道:“相公,可有此事?” 秀秀嫣然一笑。抬手轻搭在白玉娇的肩头,缓缓言道:“是,是我送给乐乐的……” 秀秀这话音未落,白玉娇便气恼地上前一步,张口怒斥道:“相公,你怎可问也不问一声便将我的衣衫随便送予其他女子?” 见白玉娇动了脾气,秀秀也自觉有些理亏。一边展臂要将玉娇揽在怀中,一边含笑劝道:“哎呀,夫人啊,你别生气。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那两身衣服的。也从未穿上身过,因此我这才将他们送个乐乐救救急嘛。” 白玉娇不情愿地挣脱来文秀的怀抱,踱出几步。冷若冰霜地言道:“即便如此,你也该待我回来、与我商量之后再做决断,怎可擅自做主了?” 秀秀未曾预料到白玉娇为了这两身衣服会大发脾气,她尴尬地颤动了几下嘴角,心中暗道:玉娇姐平时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如何今日里这般斤斤计较呢? 一旁的刘飞见状,忙凑了过来。赔笑解释道:“哦,夫人莫要动气,大人原是想与夫人您商量一下的,怎奈夫人当时并不在驿馆之中啊,为了应急,这才特意挑了两身夫人平日里穿不着衣衫。” 而听了刘飞的辩解,白玉娇依旧阴沉着脸,如同暴雨将至、乌云密布一般。 文秀心中暗道:哎,早知道玉娇姐竟这样小家子气,当时还不如出去随便买两身衣服送给乐乐了事呢!不就是平时用不少的衣衫吗,何至于如此吝啬? 一想到此,秀秀脸上的和颜悦色渐渐消失,她本想着上前痛快地发泄几句,却被刘飞暗自拦下了,只好长叹了一声,转头不语。 而这个时候,小乐乐却一下子蹿到了白玉娇的身前,抬手指着她轻蔑地骂道:“这世上哪有你这样小气的巡按夫人呀?文大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无数,你却连施舍两件衣服都不肯,简直不配做巡按夫人!” 乐乐这话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着实气坏了白玉娇。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贝齿紧咬,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半响,玉娇才颤抖着嘴唇,痛心疾首、吐字艰难地骂道:“我不配做巡按夫人?告诉你,我才是堂堂正正、真真切切的巡按夫人呢!你一个小小街头乞丐,怎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文秀见白玉娇此言一出,那美丽的眼眸之中都泛起了点点泪花,心知秀秀这话触及了玉娇心底的痛楚,忙上前将她揽在了怀中,心疼地劝慰道:“夫人,乐乐少不更事,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的,你不必介意。” 而小乐乐见自己一语中的,望着巡按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好不痛快。她摇晃着脑袋,口里哼着小曲儿,一副得胜的神情。可见到自己的恩公“文必正”上前柔情安慰巡按夫人,顿时心生嫉妒,尤其他还责怪自己是“少不更事”,更是又气又恼。 她本想再上前奚落巡按夫人几句,却被罗镇虎铁塔一般挡在了自己面前,拦了下来。 “丫头,还不快快回去休息,别给巡按大人添堵生事了。”罗镇虎虽是低声喝令,却也虎目圆睁,紧握拳头在眼前晃悠,吓得小乐乐一吐舌头,不敢逗留,转身便跑。 而这边,白玉娇见小乞丐眨眼间便溜走了,狠狠瞪了一眼那月门的方向,领着小宝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眼见一场风波勉强平息,文秀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回到了书房之中,刘飞紧随其后。 秀秀坐到了桌前,随手拿起茶杯,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舒坦了些,又重新拿起桌上的账目瞟了几眼,却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了。 刘飞偷眼瞧着秀秀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也将公事抛在了一边,凑到秀秀身边坐下,眉头微微一皱,小心地试探道:“大人,这个乐乐看来不是个省心的姑娘啊。” 文秀抬起头,仰望着窗外,淡淡一笑,随口答道:“乐乐年纪还小,只怕并非街头乞丐出身,以前应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的样子,骄纵些是难免的。” “大人所言极是。”刘飞低垂下头,只偷眼瞟着秀秀轻声问道:“那么大人预备怎么办呢?” 文秀嘴角一动,转头凝视着刘飞,一双纯净的眸子中尽是怜惜,柔声答道:“若是像上次那样,将银子直接交到这孩子手中,只怕也是打了水漂。像乐乐这样的性格,孤身在外又的确危险,想来她父母不定多么担心她呢!” 说到此处,文秀不禁心头一酸,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眼眶一热,眸子里顿时溢满了热泪。 刘飞见秀秀如此动容,忙干咳了两声,故意将头转向了别处,口中言道:“这么说大人是准备将乐乐留下?可她毕竟是外人,留在大人身边总是危险啊!” 秀秀趁着刘飞躲闪开目光的时机迅速用手背擦拭着眼角,调整了一下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言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此事若处理不妥,我心始终难安。” 刘飞见秀秀心软,微微一笑,略作轻松地言道:“好吧,那这件事咱们看看情况再议吧。” 文秀眼眉一挑,感激地朝着刘飞送上一个温婉的笑容,美若春花盛开。刘飞一见,一颗心都要醉了。 秀秀双颊一红,羞涩地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账目扔到了一边,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一下鬓角边的秀发,略带尴尬地言道:“呃,这账目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先去瞧一眼玉娇姐。”言毕,低着头急急地奔出了书房。 来到白玉娇的房间,秀秀见玉娇正一个人侧卧在床榻,脸上余怒未消。见秀秀进门,她便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翻了个身,只将后背留给了秀秀。 秀秀让文小宝暂时到门外玩一会儿,自己凑到了床边坐下,抬手拍了拍白玉娇的肩膀,含笑问道:“夫人,还在生气吗?” 白玉娇肩头微微一抖,却是默不作声,不肯搭理秀秀。 文秀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站起身来,煞有介事地抱拳深深鞠了一躬,且弯着身子也不起来,口中诚恳地致歉道:“好啦,我给夫人赔礼就是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自作主张,让夫人为难了,还请夫人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面上,原谅我吧。” 白玉娇听文秀说得字字恳切,于是忍不住微微回首瞟了一眼,却见秀秀躬着身子向自己道歉,那举止神情倒是颇为好笑。她挪动了一下腰身,故意不吱声,只在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 “夫人,姐姐,若是你不肯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秀秀忙趁热打铁,眼泪汪汪地追加了一句。 这一招果然有效,白玉娇转身坐了起来,伸手将秀秀搀到了床边坐下,口中笑道:“你啊,也不怕累折了自己的柳腰。” 文秀见白玉娇总算肯于自己说话了,心中欢喜,一边扭动着腰肢、夸张地活动着筋骨,一边打趣道:“哎呀,姐姐要是再不发话,我这老腰只怕真的撑不住了。” 白玉娇一听秀秀用了“老腰”二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纤纤玉指在秀秀的眉心一点,讥讽道:“你这嘴里,尽是些胡话,这点年纪,就自称‘老腰’了?” 文秀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白玉娇,口中煞有介事地言道:“那是,我这老腰可不比姐姐的杨柳细腰啊!” “贫嘴!”白玉娇双颊粉红,柳眉微蹙地抱怨着。 第十七集 女子的小伎俩 一点心雨:观察一个人的行为应做到:居家要观察他所亲近的人,富有要观察他馈赠的对象,得志要观察他举荐的对象,失意要观察他不愿做的事,贫穷要观察他所排斥的事物。大家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第4-17问:男人会喜欢一个强势的女子吗? ******** 文秀见白玉娇情绪有所缓和,忙趁势笑道:“我就说嘛,不过是两件衣服,玉娇姐怎会这般小气的。” 白玉娇一听这话,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沮丧地言道:“你啊,就是性子急,还不等我回来就私自做主了。你哪里知道,那件衣服虽然颜色粉嫩了些,却是稀有的蜀锦裁制的。我一直珍藏至今,你倒好,随随便便就送给了旁人。” 文秀一听这话,羞得双颊绯红,深埋下了头,一个劲儿地作揖,遗憾地言道:“哎呀,原来如此啊。都怪我不识货,不认得那是姐姐收藏的珍品。要不,我去找乐乐要回来?”说着,秀秀便要站起身来。 白玉娇一把拉住了秀秀,脸色一沉,口中厉声责怪道:“看你,说你鲁莽,你还就变本加厉了。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那……那可是蜀锦啊!”文秀嘟着朱唇不舍地小声念叨着。 白玉娇长叹了一声,转头白了秀秀一眼,撇着嘴一扬眉,轻松地言道:“算了,就当是替相公积德行善了。” 秀秀一听这话,一把搂住了白玉娇的脖子,摇晃着笑道:“呵呵,玉娇姐真好!” 白玉娇皱着眉头推开了秀秀,略到抱怨地言道:“好啦,看你,越说越是无状了。还哪里像是个巡按啊?”说着,她明眸一闪,神秘地继续言道:“不过,这件事不能就此作罢,我得罚你。” “罚我?好吧,罚我什么,姐姐尽管说!”秀秀一摆手。大度地言道。 白玉娇掩口一笑,说道:“罚你从江南再买两身上好锦缎的衣裙赔给我啊!” 秀秀一听这话。沮丧地一摊手,叹道:“啊?又要花钱呀?哎,我的腰包啊……” 看着秀秀如此可爱的模样,白玉娇笑得花枝乱颤,两个人有说有笑地闲聊了一起。 而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小乐乐却正坐在窗前发呆。“文必正”这个字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一段尴尬往事,而在乐乐的印象中,那位真正的文必正儒雅得体、气派折人,让她怎么也难以忘怀。 乐乐轻轻推开窗子,抬眼随意地瞟着院中的初春之景。见窗前几支嫩黄的迎春花含苞待放。那略显脆弱的花蕊在枝头迎风颤抖着,透出几分生机与倔强。 我绝不会就此认输的,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小乐乐望着那娇嫩的花蕊,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 晚饭之后,火红的夕阳便只剩下在半个头。驿馆院中诸景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乐乐闲来无事,就坐在自己房前的台阶上,双手托着香腮,细细欣赏着那些含羞待放的小花。 这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微微侧目一看,竟然是巡按的儿子文小宝。 小宝也学着乐乐的样子坐在了她的身旁,用两只小手掌托着自己的小脸,歪着头仰望着随风摆动着的花枝,口中不时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乐乐见小宝十分可爱,抿嘴一笑,收回了目光,一边继续欣赏着院中美景,一边故意朗声问道:“你是谁呀?” 文小宝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我是文小宝,我爹是八府巡按文必正。” 乐乐用眼角的余光偷瞟了一下小宝,心中暗道:这孩子这么小,总不会说谎吧? 她精致挺直的鼻子微微一纵,嘴角一撇,表情夸张地转头言道:“哇,了不起啊!你是巡按儿子啊!” 被乐乐这样一位夸赞,文小宝心里美滋滋的,重重点头之后,骄傲地扬起了小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站起身来,转到了乐乐的面前,用自己稚嫩的声音好奇地问道:“小宝刚才见过姐姐,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乐乐嘴角挂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展臂揽在了小宝的腰间,答道:“我叫乐乐,你就叫我‘乐乐姐姐’吧。” 文小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小眉头一皱,认真地问道:“乐乐姐姐,你为什么要抢我娘的衣服穿呀?娘刚才生了好大的气呢!”边说着,小宝便用双手在眼前比划了一大圈。 一提起这个,乐乐便气恼不已,脸色骤变,厉声答道:“胡说,我才没有抢别人的衣服呢!这衣服是你爹亲手送给我的!” 见眼前这位天仙似的姐姐突然变得声色俱厉,文小宝不解地眨巴着小眼睛,怯怯地望着乐乐,那微微下撇的嘴角上带出了一丝委屈。 乐乐见状,心头一软,暗道:哎,我也真是小气鬼,至于在一个孩子面前抱怨这些吗? 她立刻收起了心头的那团怒火,嘴角一扬,明眸一闪,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柔声言道:“呵呵,小宝啊,不要紧的,今后乐乐姐姐会十倍奉还的!” 小宝一知半解地微微颔首,脸上的神色倒是有所好转。 乐乐忙趁热打铁,将小宝揽到自己身边坐下,搂着他的小肩膀,大方地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你乐乐姐姐说到做到,以后也会送十件、二十件最最漂亮的衣裙还给你娘亲的,好吗?”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拍手叫好。 乐乐见小宝心无城府、天真可爱,忍不住用自己温玉一般的手指在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上一刮,亲昵地自言自语道:“小家伙,看你美的。” 乐乐几句话便轻松化解掉了自己与小宝之间的嫌隙,接下来,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和小宝提起他的父亲文必正。 无论是父亲对自己的慈爱,还是父亲备考之时的勤勉,以至于父亲中了状元之后一家人兴奋的情景,小宝总能对答如流,且身为巡按的儿子、状元郎的儿子,小宝真是感到无比的自豪呢。 乐乐与小宝聊了大半天,竟是听不出半点破绽,亦无丝毫假冒的痕迹。 难道说,这个文小宝是当真是文必正之子?可若真是如此,他为什么又要称呼这个假巡按为爹呢?并且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似的,这又要如何解释呢?乐乐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渐晚,皓月升空。 乐乐躲在巡按书房的月门旁边,眼见着假巡按和他的师爷又进了书房,而那个黑铁塔似的壮汉和另外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侍卫一起守在门口,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迅速跑回了自己的房中,从桌上小心翼翼地端起了一个瓷瓶,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驿馆,转到后门,从后院直接摸到了白玉娇的房间。 她将那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暂时藏在了身后,腾出一只手来轻敲房门,口中恭敬地朗声言道:“文夫人,乐乐来向您赔礼道歉了。” 白玉娇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一撇,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心中猜测道:总算这小乞丐还懂些礼数。于是她清了清喉咙,高声应道:“来啦。”随后,打发自己的儿子小宝去打开了房门,迎进了这位穿着自己蜀锦衣裙的小乞丐。 乐乐一进门便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糖果塞到文小宝的手中,哄着孩子暂且到门外玩耍片刻。小宝自然乐意,高高兴兴地捧着糖果到树下一个人玩去了。乐乐这才满意地关上房门,来到了白玉娇的近前。 而此时的白玉娇正冷眼偷偷观察着乐乐的一举一动,见她如此讨好小宝,不禁嘴角一动,微微冷笑了一下,随即收回了目光,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圆桌,低垂着眼帘,不时轻抬玉腕,整理鬓角的乌黑秀发,忸怩作态。 乐乐极力摆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口中言道:“呃,文夫人,今日小女子晕倒路边,原就心情抑郁,因此醒来这脾气就暴躁了些。方才一时蒙心,得罪了文夫人,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万万莫要与我一个小小女子见怪才是。” 乐乐这话说得谦卑有理,白玉娇自是听得心中舒坦。她杏眼一挑,不屑地扫了乐乐一眼,矜持地淡然一笑,不冷不热地缓缓言道:“此等小事,姑娘不必介怀。” 见白玉娇仍是一脸的严肃,乐乐忙从身后端出了那个精致的长颈展口瓷瓶,那瓷瓶里错落有致地插着几枝刚折下的花枝,枝头鹅黄的花蕊上还带着几滴莹莹的水珠。 “这插花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给夫人的屋中添些春意,还望文夫人不要嫌弃小女手艺笨拙才好。”言毕,乐乐将瓷瓶轻轻放在了圆桌上。 白玉娇美眸流转,凝视着那些娇嫩的花蕊,欣喜不已,口中含笑言道:“难为你这番别致的心意,当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这花裁剪得不错,我收下了。” 乐乐一听这话,嘴角迅速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暗道:原以为她心怀怨气,还要再刁难我几句,想不到这么容易便得手了,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纸老虎。 第十八集 危机乍起 一点心雨:女人的眼神是敏锐的,有时候,即使一个最无知、最老实的女子于爱恨之中也会表现出惊人的睿智。强势的女子,那眼神在敏锐的同时更添几分犀利。男人往往不喜欢强势的女人,他们总喜欢娇柔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的胸前以体现出自己的伟岸。乐乐是敏锐的,睿智的,却也有些强势,像咱们的女主秀秀吗? 第4-18问:你知道心雨写过这一集时候,想起了一首什么歌吗? ******** 乐乐哪里知道,其实文秀早就劝服了这位巡按夫人,原本用不着她如此费心,白玉娇就已是心情舒畅了,白日里的那点不愉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见这位巡按夫人被自己轻易降住了,乐乐心中得意万分。她又甜言蜜语地夸赞白玉娇美貌贤淑,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屋中闲聊了起来。 乐乐故技重施,又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巡按文必正。而白玉娇对此的反应也十分自然: 文必正苦读之时,自己独揽全部家务;相公进京赶考,自己倾囊相赠、满怀期待;文必正一去数年不归,自己心中的那份凄凉与独自拉扯小宝的艰辛;相公一朝得中,官拜巡按,全家团聚,身为妻子的那点惊喜与幸福…… 林林总总,白玉娇对这些往事如数家珍一般,言辞间,夫妻情深,表露无遗。乐乐忽闪着大大的眼睛,手托香腮,听得津津有味。连方才小宝所言都在此得以证实。 乐乐偷偷嘴角一抽,脸颊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她转悠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假装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好奇地向白玉娇问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 而乐乐这一问,倒是让白玉娇心中警醒,她偷眼警惕地瞟了一下这丫头,暗道不妙。于是脸色一转,淡淡言道:“乐乐,难得今日你我如此投缘,只是我如今这身子骨以不复当年,咱们才说了一会子话我便乏得很啊。”说着。她柳眉微蹙,用手轻轻捶着肩头。 乐乐冰雪聪明,自然能够领会白玉娇这话里的含义,于是忙客气地起身告辞离开了。 白玉娇望着乐乐的背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心中却略略有些打鼓。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乞丐又多了一层戒备。 而乐乐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脑子里满是刚才白玉娇描述文必正的那些情形。她不禁嘴角一扬,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嘿嘿,看来我并未看走眼,这个文必正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不过随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近几日才见过的这位假巡按的身影,嘴角那一丝笑容立刻消失殆尽。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面朝白墙,撅起了小嘴,心中细细琢磨了起来: 既然巡按夫人和巡按儿子身上都寻不出破绽,那么问题一定就出在那个假巡按身上了……究竟是何原因让这位货真价实的文夫人肯帮衬这个假巡按呢?看来还得在这个假巡按身上下功夫…… 说起来。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好男人,扶危济困、怜香惜玉的,相貌也俊美、英气十足……回想起假巡按对自己的连番相救,乐乐的脸颊上划过一丝偷笑。 她又转身仰面朝天,拉过身旁的薄被,掩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起来。 第二天早上,才用过早饭,乐乐盯着文巡按和刘师爷进了书房,也忙尾随而至。 “咦,乐乐?有事吗?”文秀一身飘逸的碧蓝色长衫,宽袖一展,眉梢微挑,含笑问道。 乐乐只偷眼瞟了这位巡按大人一下,便是胸口如藏着一只小鹿一般,“砰砰”乱撞个不停。 她双颊绯红,迅速地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了桌上,随后羞涩地低垂下眼帘,手里玩弄着耳根处垂下的一缕秀发,口中柔声言道:“文大人,这是乐乐特意为你泡制的蜂蜜五花凉茶,请大人尝一尝。” 文秀转头望了望茶壶,心中一暖,暗道:这丫头倒是懂得知恩图报。她抿嘴一笑,感激地言道:“乐乐,多谢啦。” 乐乐长长的睫毛一挑,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文秀,调皮地嫣然一笑,口中言道:“乐乐见大人这几日公务繁忙,正好喝点凉茶清热去火呢。”说着,她便亲自沏了一杯茶,恭敬地送到了秀秀的手边。 文秀接过这茶,稳稳坐下,举止优雅地微微品了一口,只觉入口微甜,花香浓郁,茶味清淡。 “文大人,乐乐这茶可还符合您的口味吗?”小乐乐瞪着大大的眼眸,充满期待地望着文秀。 秀秀微微颔首,含笑答道:“嗯,甜而不腻,清淡爽口,真的不错。”言毕,她又转头朝着刘飞言道:“师爷,你也来尝一杯吧。” 刘飞抱拳言谢,自行上前沏了一杯,细细品味了起来。 这时候,乐乐眼珠一转,凑到了文秀的身边,得意地昂起了头,自豪地言道:“这五花凉茶里乐乐特意加了些蜂蜜的,文大人感觉如何呀?” 秀秀淡然一笑,脱口答道:“不错。” 而一旁的刘飞却脸色一沉,赶紧干咳了几声,偷偷朝着秀秀挤了挤眉眼。文秀侧目瞟见,心中一慌,不知刘飞为何如此介意,忙眼眸流转,朝着乐乐言道:“乐乐啊,我和刘师爷要忙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乐乐一听这话,急忙略带惶恐地说道:“有有有……呃……乐乐是想问问文大人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 “哦,我们暂住几日之后便要赶往绍兴府了。”秀秀爽快地脱口答道。 而刘飞一听秀秀回答得如此干脆,丝毫不假隐瞒,自己想要阻拦都已是来不及呢,心中气恼,轻叹了一声,紧皱起了双眉。 乐乐听说巡按大人要去绍兴,顿时喜上眉梢,拍着两只小手跳了起来,兴奋地言道:“太好了,乐乐也正要去绍兴投奔亲戚呢!” 这一回,不等乐乐话音落地,刘飞便抢先语调夸张地调侃道:“是吗?这可真是巧了啊!” 乐乐被刘飞问得略显心虚,她避开了这位较真的师爷,从另一侧绕到了文秀的身边,笑眼弯弯,清澈的眸子中却略带了几分凄凉,楚楚动人地言道: “文大人,乐乐是想与大人一起去绍兴府,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待到乐乐找到了那个亲戚,便可要他派个家丁送乐乐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一出,便让文秀的心为之一动。她望着小乐乐莞尔一笑,和风细雨地言道:“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乐乐见文大人赞同自己的提议,便兴高采烈地飘身行礼,谢过了巡按大人,这就要转身离开书房。 就在她即将出门的一刻,小丫头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眼眸一转,风风火火地回身来到了文秀的跟前,用手一展裙摆,羞答答地言道:“对了,文大人,你看,我换了一件裙子来穿,好看吗?” 原来乐乐今日换掉了那件粉裙,穿上了另外一件月白缎外搭青纱的长裙。 刘飞见乐乐特意转回身来就为了询问秀秀对她那裙装的评价,简直好笑至极。他险些笑出声来,只好侧过身去,用手掩在了口边。 文秀倒是淡定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乐乐,微微一笑,灿烂如朝阳一般,口中赞道:“嗯,挺秀气的。” 虽然这赞美之词十分简洁,但已经让乐乐甜蜜不已。她肩头微微一耸,含羞低眉言道:“若不是这身衣裙有些宽大,还会更加秀气些呢!”言毕,她“唰”地一转身,急匆匆地奔出了房间。 晚上,文秀众人聚到了一起,只让罗镇虎在门外把守着。刘飞将乐乐要与众人同行至绍兴府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白玉娇一听此言,柳眉蹙起,眼眸中略带恐慌地言道:“啊?要与一个外人同行?这只怕不好吧?” 刘飞听了,冷冷一笑,转头狭目盯着文秀,低声讥讽道:“你看看,连文夫人都知此事不妥,可你怎么就能不假思索、随口就答应下了呢?” 文秀被刘飞审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垂着眼帘,满脸愧疚地小声嘟囔道:“我知道错了!当时我只想着这样安排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很是安全,却忘记了带着乐乐上路对我这个假巡按来说暗藏危险。” 刘飞哭笑不得地长叹了一声,眼望着窗外,气恼不已。而白玉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责怪着秀秀毫无心机、胸无城府。 坐在角落之中的李皓轩见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于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刘师爷,可此事巡按大人已然答应了下来,便断无收回的道理啊。” 白玉娇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焦,她狠狠瞪了秀秀一眼,急急地问道:“哎呀,刘师爷,此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我看那个丫头似乎对咱们这位巡按大人颇有好感啊!昨日还与我闲话了半天呢!” 刘飞冷笑着言道:“哼,此人确有蹊跷!她早上端给秀秀一壶五花凉茶,里面加了不少的蜂蜜,秀秀好悬便漏了马脚。” 第十九集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点心雨: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在不经意间。虽谈不上一见钟情,却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仿佛前世便定下了姻缘一般。而忘记一个人,有时候很难,尤其是动情之后的被迫忘却。仿佛是和风拂过心湖,留下了点点涟漪,虽然很快便消失了,但那种层层晕开的水纹,总是那么美好,总是那么让人怀念。这两集,写着写着,我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十年》…… 第4-19问:你是个有戒心的人吗? ******** 此时,文秀也想起了早晨的事情,眨了眨一双水眸,疑惑地看了看刘飞,又转头望了望白玉娇,朱唇颤了几下,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白玉娇嘴角一撇,再次白了秀秀一眼,满腹心事地缓缓言道:“相公他以前不喜蜂蜜,喝凉茶之时从不加一星半点呢。” “啊?!”秀秀不禁一惊,这才知道形势的严峻,剑眉一纵,低头思量了一下,问道:“可是,文大人以前的这些小事,乐乐是怎么知道的?” 白玉娇轻叹了一声,嘴角一抽,泱泱地答道:“她昨日与我闲聊之时,我无意间谈及的。” 刘飞听到此处,站起身来,于屋中不安地踱步,眯起一双小眼睛轻瞟着众人,口中言道:“哎,这才是最为令人不安的啊!” 白玉娇一听刘师爷都如此担心,自己不禁更加紧张了,原本美艳的脸颊之上尽是焦虑之色。她微微颔首附和道:“师爷所言极是啊,我昨日也是忽然发觉不妥,这才赶紧将那丫头轰了出去,不再与她闲聊,言多必失啊。” 文秀一听这话,神色严峻地环视着众人言道:“啊?莫不是这丫头在有意试探于我?” 李皓轩见白玉娇神色愈发忧虑,忙涨红着脸上前劝慰道:“呃,大人、文夫人不必担心。乐乐敬佩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对他的所有事情都颇有兴致,这也在情理之中,或许五花凉茶一事,乐乐也是无心的。” 刘飞不屑地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摇头叹道:“哎,但愿如此吧。” 李皓轩为了进一步缓解白玉娇的忧虑,故作轻松之态,笑道:“想来她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只怕连京城都未曾去过。应不足畏惧的。大家也不要过虑才是。” 一听这话。文秀立刻喜笑颜开,展臂揽住了身旁的白玉娇,美眸笑如弯月,满不在乎地言道:“就是嘛。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心计,是咱们多虑了。”无良师父腹黑魔女 刘飞见秀秀如此大意,心中不满,干咳了两声权作提醒,神色严肃地说道:“既然咱们不得不带着一个外人同行,那么今后大家也不得不提高警惕,言行务必谨慎,多加提防。少生事端。” 文秀一惊,水眸一闪,试探着问道:“至于如此吗?” 刘飞重重点点头,眯起眼眸凝视着秀秀,言道“我们虽不可自乱站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丫头几句话便让秀秀露出了破绽,看来她当真不可小觑了。” 文秀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蹿到刘飞的身边,在他肩头重重一拍, 大大咧咧地笑道:“知道了,我的大师爷!” 刘飞剑眉紧皱,斜眼瞟着秀秀,面带几分不悦,一手揉着肩膀,一手点指着秀秀的鼻子,严厉地骂道: “尤其是你!从明日起,你的言谈举止,包括吃饭、睡觉、穿衣、待客,一言一行、每时每刻,都要格外注意,务必要做到严丝合缝!” 秀秀一听刘飞的要求竟是如此的苛刻,不禁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忽闪着一双明眸,面略几分惧色,撅起了小嘴,委屈满怀地一抱拳,躬身答道:“是,遵命!” “哈哈哈……”众人都被秀秀逗得忍俊不禁,连刘飞都只好苦笑着摇头不已。 接下来的几日里,众人都是谨小慎微,连文小宝都被白玉娇管束着,不敢让他与乐乐多聊。文秀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拘束得很,浑身不舒坦,却也无可奈何。 乐乐也感觉出了众人的有意疏远,但虽心中气恼,但表面上却可以假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只一味地忍让着。 为了她心中那个真正的文必正、为了眼前自己这个救命恩公、为了自己心底那个解不开的谜团,她是下定决心,无论用何种方法,定然要弄得水落石出。 几天后,八府巡按终于结束了在宁波的督查,起身赶往绍兴府。 启程之时,由于马车之内空间有限,文秀便让白玉娇、文小宝和乐乐一起坐到了马车里,自己则与师爷刘飞一起骑马前行。修真种植大户 虽说春寒料峭,但朝阳暖暖的金色洒满大地,仍让人感到一派生机,每个人的心头不由得温暖了起来。 文秀于马背之上放眼望去,路边田野之上已现出斑斑青色,一片嫩绿之间还点缀着红白花蕊,原来冬日的暗沉早已被春天的缤纷所取代。 微风拂面,带着几分泥土的芬芳、带着一丝花草的清新,当真让人神清气爽。望着满眼如画的春色,听着枝头鸟儿的清脆的啼鸣,秀秀不禁沉醉其中,心情愉悦,笑容明媚,一如那含苞待放的花蕾,一如那跳跃枝头的雏鸟。 秀秀深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悄悄转头瞟了一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刘飞,和煦的阳光让他原本儒雅的容貌更添了几分伟岸之气,秀秀不禁抿嘴偷笑不已。 恰好此时,刘飞转头瞥着秀秀,正看见她窃笑的诡异神色,于是刘飞眯起小眼睛,不解地轻声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文秀忙收起笑容,深埋下头,脸颊上飘过两朵红云,柔声答道:“呃,没什么。” 刘飞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回头去,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秀秀,口中低声言道:“大人,其实马车里是可以挤得下四个人的,大人何苦偏要骑马劳顿呢?” 文秀微微侧身,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朝着刘飞单眸一眨,调皮地扮了个鬼脸,故意挺胸昂首答道:“文巡按怜香惜玉呀。” 刘飞一听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眉紧锁,转头望着秀秀,苦笑着摇了摇头。 文秀白了刘飞一眼,假作神气地“驾”了一声,让自己的马匹加快了脚程,刘飞生怕秀秀有个闪失,也紧随其后。 秀秀偷眼扫着那号称睿智的刘师爷,心中暗道:傻小子,春色怡人,人家不过是想和你并肩而行嘛,那该多浪漫啊! 而此时,坐在马车之中的白玉娇和乐乐却是各怀心事。白玉娇怀抱着文小宝,只惦念着照顾自己的儿子,嘘寒问暖,而对坐在一旁的乐乐却总也不正眼瞧上一瞧。就算偶然抬眼瞥见了乐乐,她也是目光高傲淡漠,并无丝毫的亲和之感。 乐乐见白玉娇对自己爱搭不理,暗自揣测,可能是自己取代了她相公的位置坐到了马车里,因此这位巡按夫人心有不悦。嫡医 她倒是也并不计较,一路上悠闲自得地欣赏着路边美景,也不多话,只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突然,“嗖”,尖锐的一声厉响,一支冷箭从路边一棵树上飞下,直奔马车而去,快如闪电一般,那箭尖透出一股寒光,可见锐利无比。 李皓轩机敏,立刻发现不妙,口中高喝了一声:“小心!”手中则已利落地弹出一颗石子,追着那利箭而去。 第一支利箭被李皓轩精准的石子弹开,还没等那守在树枝上的弓箭手从后背抽出第二支利箭,皓轩另一手发出的飞镖已经击中他的胸膛。他惨叫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 此时,罗镇虎已停住了马车,刘飞和文秀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聚拢到了马车四周。刘飞惊慌地在口中喊道:“啊,快……快保护巡按大人啊!” 而文秀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暗笑:现在最应该保护的,只怕是你这个没半点武功的文弱书生了。秀秀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嘲笑,漆黑的眸子仍警惕地四下里观察着情况,口中厉声喝道:“莫慌,罗大哥保护马车!” 不一会儿,数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钢刀从周围的灌木中冲了出来,挡住了去路。领头之人口出狂言,要秀秀他们留下钱财。众人暗道,不好,可能是遇到了强盗。 话不投机半句多,皓轩和文秀也抽出刀剑,迅速与这伙强盗短兵相接,罗镇虎则乖乖留在马车边守护白玉娇等人。一时间,路上四周乱作一团。 白玉娇只听着外面“叮叮当当”那钢刀相互碰撞的声音,便已经心惊肉跳。她紧紧地将文小宝揽在怀中,心中七上八下紧张不已。 而白玉娇身旁的乐乐却是一副颇为镇定的样子,不时挑起帘子,观看外面打斗的情形,她那轻轻挑起的眉眼间甚至还能寻到一丝的兴奋与新奇。 秀秀与这些强盗交手之后很快发现,这些人不过都是些碌碌之辈,武功一般,她与皓轩三下五除二便可以轻松控制局面。而秀秀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坐在屋子里清查账目,已经好久未曾像今日这般痛快地活动筋骨了,于是她放开手脚,尽情施展着自己的功夫。 秀秀的好身手都被马车里的小乐乐看在了眼中,她不禁在心中暗自赞道:哇,原来这个假巡按竟是文武双全的!小乐乐对这位假巡按的敬佩又添一层。 第二十集 路遇险情 一点心雨:现代这个社会里,诈骗太多、太普遍了,人人都有着多一分的戒心。即便如此,还经常会有人上当受骗呢,汤唯就是个例子。不过初来职场之人还是要稍有戒心的,既不可戒心太重,变得整天疑神疑鬼,也不要思维太过简单,以至于不懂得半点人情世故。呃,稍存戒心,可能也适用于情场吧?? 第4-20问:别人若朝你发脾气,你会怎样处理? ******** 文秀施展拳脚,痛快地与这帮强盗缠斗在一起,不知不觉中,离白玉娇他们的马车越来越远。 罗镇虎奉命保护巡按夫人的安全,是半步也不敢离开那马车的。李皓轩轻功卓越,手中暗器犀利,总能照顾周全,既护住师爷刘飞,又能帮助自己的三弟保护马车。 就在秀秀众人眼看就能击退这伙强盗之时,突然路边另外一侧的树梢上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李皓轩立刻暗道不好。就在他抬头望去之际,那树上突然急速蹿出数支利箭,如雨如电一般飞向马车的方向。 罗镇虎牛铃大眼瞪得溜圆,大吼的一声:“趴下!” 话音未落,刘飞早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倒在了马车边,又颤颤巍巍地爬了几步,躲到了车轮之后。 而马车之内的白玉娇一听此言,大呼不妙,花容失色地紧紧搂着小宝蜷缩到了角落之中,用自己的身子掩住了儿子。 乐乐自然也听到了罗镇虎的提醒,但好奇的小姑娘不知深浅,依旧大着胆子掀开帘子想要瞧上一眼。可她哪里知道,自己才一探头,便有一支利箭“嗖”地一声从鼻尖前划过,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便要刺穿自己的脸了。 “砰”地一声,那支锋利的利箭毫不留情地戳进了乐乐手边的木框之中。乐乐简直吓傻了,立刻变得脸色煞白,机械地缩回了身子。木呆呆地僵在原地,朱唇颤抖个不停,嘴角一咧,竟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瞬间从精致的脸颊上纷纷滚落。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真刀真枪的打斗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神便是性命不保呢!可此时的乐乐已完全陷入恐怖之中。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躲在角落之中的白玉娇见此情形,心中暗道:哎呀,这疯丫头。不要命了吗?她忙一伸手,用力将乐乐拉了过来。小声提示道:“你快趴下啊!”异界萌灵战姬 乐乐早已是身软如泥,被白玉娇这样一拉,“唰”地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忙双手抱着头,呜咽着与白玉娇躲在了一起。 马车外,罗镇虎早已及时上前一步。正挡在刘飞的身前。李皓轩也丢下了手边的小强盗,抽身回到了马车前,挥舞宝剑,同三弟一起抵挡这一阵箭雨。 那罗镇虎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左右开弓,一手挥着钢刀,直接砍向迎面而来的利箭。在他迅猛的力道之下,那些利箭被砍得七零八落。而他的另一只健硕的手臂也忙活个不停,竟能徒手拨开一些速度、力道欠佳的箭。 而李皓轩单手舞剑。步法轻盈,玄妙灵动。如同在自己周边布下了剑阵一般,跃动飘忽之间,便让那些利箭改了方向。而离自己稍远一些的箭,他则随手抛出些石子,准确地击打箭尖,稳稳地卸掉那箭的力道,轻易化解了危机。 远处的文秀见状,心中惦记着刘飞等人的安全,有心过去助阵,却无奈被蜂拥而上的强盗拖住了后退,一时摆脱不开。心急如焚的秀秀贝齿紧咬、双拳紧握,出招愈发凌厉了,再无半分手下留情之意。 又与这伙强盗周旋了十几个回合,秀秀手脚麻利地将身边的“绊脚石”解决,便迅速赶往马车这边。 此时,那些藏在树干之上的弓箭手已大都被李皓轩的暗器击中,只有两个身手不错的蒙面人身形灵巧,避开了皓轩的飞镖,丢弃了自己手中的弓箭,从树上飞身下来,直接与皓轩兄弟过招。 文秀漆黑的眸子左右一转,警惕地俯身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见那两名强盗在皓轩兄弟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而周围又不似另有强盗埋伏的样子,这才心中略安,忙趁机从车轮下将刘飞搀扶了出来,让他藏刀旁边的一块大石后面休息片刻,自己又回到马车前,掀开布帘,查看白玉娇等人的情况。 “玉娇、小宝,你们没事吧?”文秀见三人已是哆哆嗦嗦地蜷在了一起,忙焦急地问道。 白玉娇一听是秀秀的声音,忙抬起头转悲为喜,含着泪摇了摇头,朱唇抖动着勉强挤出几个字:“我们没事。”全职农女 这时候,玉娇怀中的小宝也微微抬起头,委屈而恐慌地望着秀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出来,小嘴一歪,大哭了出来。 文秀忙伸手轻抚着文小宝的头,柔声安慰道:“小宝乖,不哭,有爹在呢……” 安抚了一下小宝,秀秀转头看见了缩在另一边的乐乐。她双手紧紧抱着双膝,又将自己的头深埋在了膝间,浑身战栗不已,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秀秀的话。 “乐乐?你还好吧?”文秀轻拍了一下乐乐的肩头,口中温和地询问着。 小乐乐被这一拍惊得浑身一哆嗦,缓缓抬起头,见到自己的恩公就在眼前,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却突然止住了悲声,柳眉一挑,圆睁着硕大的眼眸,拼命厉声质问道:“文必正!你怎么才来啊!” 秀秀见乐乐还有力气指责自己,便知她安然无恙,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苦笑不得地望着乐乐,心中暗道:这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强盗还没走呢,你们小心点。”文秀美眸一闪,严肃地叮嘱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秀秀突然听得耳边“嗖”的一声响,迅速侧目观瞧。原来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支利箭,挂着风声,朝着自己而来。 秀秀利索地一转身,提刀在自己身前一挥,用刀背将那冷箭磕了出去。可谁料那冷箭并非只有一支,秀秀虽抵挡住了自己身前那支箭,却不曾留意随之而来的另外一箭。 危急时刻,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路边传来:“公子小心!” 秀秀闻声定睛一看,这才发觉不妙。那另一支冷箭虽不曾指向秀秀的要害,但倘若箭尖上有毒,那便糟糕了。秀秀不敢大意,见冷箭已飞至身前,自己已是来不及挥刀,只好奋力拧身跳开,总算勉强躲过了一劫。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冷箭虽未曾伤到秀秀,却“噗”的一声直刺到了马背之上!那马痛得一声嘶鸣,前蹄高扬了起来,随后受惊狂奔而去。 马车中,泪眼婆娑的白玉娇三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只觉得马车突然如失控一般颠簸前行,他们的原本忐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好于惊慌中先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子。总裁老公很闷骚 剧烈摇摆中的白玉娇拼尽全力护住自己怀中的文小宝,声嘶力竭地喊道:“小宝,抓住娘,抓紧啊!” 而惊慌失措的乐乐被颠得东摇西撞,娇嫩的肌肤很快便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她见小宝在自己娘亲的庇护之下还算周全,心头不禁涌起无限的悲凉,控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口中还在拼命地喊着:“救命啊!” 见马径自飞驰而去,文秀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忙循声追了过去。这时候,她发觉自己头顶之上似乎飘过一人。她抬头扫了一眼,见一灰衣男子飞身超越到了自己之前,也向着马车的方向追了去。 他是谁?莫不是方才提醒我小心的那人?秀秀心中暗自揣测着,脚下也加紧了步伐。 尽管文秀短跑速度极佳,但她穿越来到古代之后,未曾学过轻功,因此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灰衣男子。且那马只沿着大路跑了一小段,便一头钻进了野地里,灌木丛生、地貌复杂,秀秀跑起来更加困难了。 就在她咬紧牙关、穷追不舍之时,突然听到前方一声巨响,文秀的心也随之一沉,暗道:该不会是马车出了什么状况了吧?焦急不已的秀秀恨不得自己背生双翅,一下子便飞了过去。 待她好不容易穿过灌木丛追上了马车,可眼前的情景却让秀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前方是一悬崖,那马义无反顾地冲了下去,早已没了踪影,而那畜生拖带的马车则正卡在悬崖边一块巨石之中,那车尾已经悬在了半空,歪歪斜斜,摇摇欲坠,情况十分严峻,车内之人岌岌可危。 而在马车旁边,那个灰衣男子正身靠在峭壁上,双手紧紧抓住车的单辕,以阻止马车掉下山崖。他此刻已是满头大汗,脸颊涨得通红,青筋都暴了出来,见秀秀追了来,忙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快救人!” 文秀感激地微微颔首,几步跃到了马车旁一看,那马车之内的三人早已恐惧地抱成了一团,动都不敢动一下。 乐乐大着胆子眼眉一挑,见自己的恩公赶来了,忙在颤颤巍巍地喊道:“文必正,快救救我啊!” 第二十一集 命悬一线 一点心雨:化解别人火气的方法很多种,因对象的不同也略有不同吧。但是有时候,别人朝着你发脾气,倒并不一定是因为你的错,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心中原本就存有郁结的怨气。如果这个时候,你能传染微笑而消除敌意,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美好啊!境由心造,世界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心情。 第4-21问:如果你是秀秀,你会先救谁呢? ******** 蜷缩在马车角落中的乐乐无意中瞟见了前来救援的文秀,顿时一颗无助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扑簌簌”不住滚落。 心急的乐乐向着马车外的文秀展开了双臂,身子才向前探出一点点,那悬在巨石上的马车“吱呀”一声发生了整体的倾斜,乐乐再次僵在了原地,一颗心入坠深渊。 “大家不要乱动,听我指挥!”文秀观察着马车的状况,断喝了一声,阻止了乐乐的冲动。 乐乐也深知其中利害,只这一次尝试便让她惊恐不已,如今她只好用期盼的眼神巴巴地望着文秀,颤抖的朱唇不断重复着:“先就我,先救我啊!” 文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随后明眸一闪,转头向着那个抓住车辕的男子语速极快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 那男子只微微颔首,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嗯。” 文秀见状,欣慰而感激地朝着那人莞尔一笑,随后一手攀住巨石的凹处。缓缓探出了身子,尽量展开另一只手臂,向着马车中高声喝道:“玉娇,你先把小宝送过来。记住,动作要慢一点,马车一旦摇晃便停下来。” 乐乐一听这个假巡按竟然先救他的家人儿子,半点也不顾及自己,心中气恼,撅着小嘴大喝了一声:“文必正。你这个混蛋!” 可她嘴上骂得凶悍,心中却是一片凄凉,黯然无光,如堕地狱。眼中涌出的泪水一下子便模糊了她的视线,乐乐恨不得上前咬上这个假巡按几口方才解气。 白玉娇早已是吓得魂儿都没了,但一看见秀秀赶来,便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现在又听秀秀说要先救小宝,她顿时涌起万分希望,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但充满慈爱地对怀中的小宝言道: 重生之渣婚 “乖儿子。来,慢慢站起来,去抓你爹爹的手。” 这样的惊吓也让小宝恐惧不已,他扬起原本深埋在娘亲怀中的小脸,惶恐地眨了眨小眼睛,茫然地望着白玉娇。 而此时的白玉娇脸上的妆容已被汗水和泪水弄得有些模糊不堪了。连番的惊吓让她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但她仍勉强抽动着嘴角,为自己的儿子送上一个鼓励的笑容,朱唇轻启,温柔地叮嘱道: “小宝,娘知道,你最棒了,快去,抓住你爹爹的手。” 文小宝眼中噙着泪水,撇着嘴喊了一句:“娘!” 只这一个字,便让白玉娇犹如撕心一般难受不已。但她仍坚持着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杏眼之中透出一股坚定的信念,轻声言道:“有娘在呢,小宝不怕,小宝一定能做到的。来,娘送你上去。” 言毕。白玉娇一手握着儿子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托起了小宝的腰,保护着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文小宝望着母亲美丽的眼眸,感受着母亲从心底传送给自己的那份信任与期待,他顿时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小家伙紧咬着嘴唇,小眉头紧皱,抬眼瞧着文秀伸出的手臂,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抬起小手迎了过去。 文秀见小宝如此勇敢,心中很是欣慰,也向着她展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口中鼓励道:“小宝加油,爹爹就要拉住你了。” 不过尽管秀秀和小宝都很努力地伸展着手臂,但两个人却连手指都不曾碰到一起。秀秀的纤纤玉指与小宝娇嫩的小手指之间始终有半寸的距离。 平时不起眼的这半寸的距离,此时此刻倒仿佛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一道鸿沟,一道阻隔生死的鸿沟。 文秀心急如焚,这种时候,多耽搁一刻,马车中的三人便多一分的危险。她不禁眉心蹙起,美眸闪烁,一手牢牢拦住巨石,又努力向前探了探身子,焦急地言道:“小宝,再往前一步啊!” 文小宝惊吓过度,早已双腿瘫软,不知如何是好,只无奈地望着秀秀,目光中透出无限的委屈和慌乱。 白玉娇见状,杏眼一转,暗道:看来小宝吓得动惮不得,只有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助儿子一臂之力了。她谨慎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双臂奋力在小宝的腰间一推。[综漫]与原著人物一起反苏 “啪”,机警的文秀顺势抓住了小宝的手腕,迅速将他往怀里一带,抱着小宝跃离了悬崖边。 可紧接着,只听“咔嚓、咔嚓”几声断裂之响,那悬在巨石上的马车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且缓缓向悬崖下滑动着。一旁那位抓住车辕的公子见势不妙,怒吼了一声,运足了浑身的气力,竭力阻止着马车的下滑。 马车里的白玉娇和乐乐都发出了让人揪心的尖叫和呼救声。这声音如同钢针一般刺进了文秀的心中,她完全可以想见两个女子的惊恐程度。但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勉强支撑着,等待着李皓轩兄弟赶来相救。 “别慌,千万不要乱动!”文秀一边高声叮嘱着,一边将小宝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又匆忙转身回到了马车边,帮着那位公子一起拉住车辕。 两个人一同向后一带,费了好大气力,才将那摇摇欲坠的马车再次稳定住。那陌生公子趁着秀秀前来相助的时机忙在脚下做了些调整,待到马车的位置稳固一些了,他立刻毅然朝秀秀言道: “救人要紧,这里有我呢!” 文秀眼眉一挑,感激地望着身边这位公子,心中暗道:他可真是个实诚人,这样危险的形势,他自己一个不留神便有可能被牵连一同掉下悬崖呢,如此奋不顾身,当真是个侠义之士。 秀秀缓了一口气,慢慢放开手中的车辕,见马车还算稳当,便知那位公子着实力大无穷。她忙转身再次来到马车前,先稳住自己的身子,毫不犹豫地向着靠近自己一侧的乐乐伸出了手臂。 “乐乐,快把手给我!” 秀秀声如洪钟,如同希望之光一般,立刻照亮了小乐乐阴霾的心灵。她一听此言,兴奋不已,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竟还不忘转头白了玉娇一眼。 冲动之下,忘乎所以的乐乐迅速向着秀秀探出了身去。而她这一动,却为整个马车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马车左右摇晃着,又开始下滑,而其中一个车轮已经完全悬在了半空。乐乐对面的白玉娇再次发出了尖锐的呼叫,撕心裂肺。[胤礽]重生斗清穿 “乐乐,不能着急,先稳住!”文秀美眸一闪,朗声用命令的口吻喝道。 乐乐自然也是吓得不敢动弹,曲着双腿定了原地,嘴角一咧,嚎啕大哭了起来。 文秀漆黑的眸子迅速一转,扫了一眼那稳定车辕的男子,见他双臂用力,再次怒吼了一声:“快啊!” 秀秀心知,此人已是到了极限,只怕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她转身忙喝令道:“乐乐,快点抓住我!”言毕,尽量伸展着手臂,想要尽快救出乐乐。 而乐乐此时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了,她拼命朝着秀秀的手臂而去,却是哆哆嗦嗦地抓了好几次都没能准确地握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文秀额头鬓角已都是汗水,她紧盯住乐乐胡乱摆动着的手臂,突然向前一俯身,猛地一下擒住了乐乐的纤细的手腕。 乐乐只觉得手臂一痛,待到自己抬头看时,却只能透过泪水隐约见到假巡按那紧实的臂膀和一张淡定的脸颊。 “啪”,轻微的一个响动,秀秀额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乐乐的脸上。 尽管乐乐早已是泪流满面,但她仍感觉出了自己肌肤之上的那滴不寻常的汗水。只是这温热的一小滴汗珠,却仿佛融化了乐乐那张冰冷僵硬的脸颊。乐乐这才觉得自己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知觉,连心中也燃起了熊熊希望之火。 可就在文秀想要将乐乐送上去之时,那马车再次不安分地滑动了起来,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破裂之声。 乐乐吓得紧闭起了眼眸,只死死抓住秀秀的手,也不敢肆意乱动。 “相公!”惊慌失措的白玉娇却在此时仰天惊呼着。 文秀的心一下子被刺痛:玉娇姐是在呼唤自己真正的相公吗? 秀秀不禁痛心疾首地高呼了一声:“玉娇,你要坚持住啊!你一定没事的……”而接下来的后半句话,秀秀却只能在心中默念了:文大人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说话间,那马车已经失控,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万丈深渊之中。那控制车辕的男子也显得力不从心了,一口气顶不住,便再也抓不住那车辕了。 第二十二集 惊险大营救 一点心雨:人生总有很难抉择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你作何决定,都会有所失去、有所遗憾;无论你作何选择,都会招致另一方的指责。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办?既然选择什么都是有得有失、有喜有忧,那么也就是说,选择什么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秀秀,还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呢?放宽心去做就是了。坦然面对抉择后的一切吧,因为你一定要相信,即便你做了另一种选择,情况也不一定比现在好多少呢。 第4-22问:你相信有些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吗? ******** 就在这个时候,抓住车辕的那位公子旁边突然多出一人。此人蒲扇似的大手掌稳稳地抓住了车辕,使得马车暂时稳定了下来。 不错,来人正是罗镇虎,而文秀的身边也闪出李皓轩的身影。 皓轩手中一条长长的白色缎带,如同扭动的白蛇一般。他只看似随意地甩手一抛,那缎带便缠绕在了乐乐的腰间。随后,皓轩与文秀共同发力,总算顺利将乐乐救了上去。 就在皓轩整理着缎带,想要继续以此法救下白玉娇之时,卡在悬崖边上的马车底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整个马车断裂开来。虽然罗镇虎他们还牢牢抓住辕子,但依然阻止不了马车的四分五裂。 剧烈的震荡和惊吓也让白玉娇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之下,她胡乱抓住了身边的车窗。但不幸的是,那车窗并不牢靠,反而带着她一起坠落悬崖。白玉娇不禁一声惨叫,紧闭起双眸,心中一凉。 罗镇虎大惊,一时心急。双臂用力,竟然手中的车辕捏碎。而站在悬崖边上的李皓轩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立刻飞到白玉娇的身边。 身子贴在巨石之上的文秀一见白玉娇随着破裂的马车残骸坠了下去,她的心也是一沉。正好此时,李皓轩手中的缎带飘落到了秀秀眼前。她急中生智,立刻果断地拉住缎带,另一手放开了巨石,脚下用力一瞪。整个人向着白玉娇扑了下去。 秀秀此举让悬崖之上的李皓轩兄弟颇为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秀秀一个小女子,在如此危机的关头竟然有这样大胆之举。李皓轩立即将缎带的另一头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心中暗自期盼着这带子能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 文秀在白玉娇坠落悬崖的关键时刻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身形矫健地在空中稳稳抱住了白玉娇,而另一只手则牢牢抓住了那条维系生命的缎带。[红楼]杨康重生到林府 两个女子就这样被一条缎带吊在了悬崖上。文秀紧紧揽住白玉娇的腰身,口中轻声唤道:“玉娇,玉娇?你醒一醒啊!” 秀秀知道,仅凭自己单臂之力抱着体态丰满的白玉娇实在吃力。她必须尽快让白玉娇清醒过来,和她一起抓紧那缎带才是。 而此时的白玉娇如坠云里雾里一般,早已意识模糊。她只在心中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儿子,今生不能亲眼见小宝长大成人,此乃最大憾事。 就在白玉娇声声唤着小宝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玉娇!玉娇!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柔亲昵。 是谁在叫我?是相公吗?白玉娇猛然间又想起了文必正,不禁心中一阵刺痛:相公,我这就来陪你了。 “娘!”悬崖上传来了小宝的呼唤声。 “玉娇,你不能丢下小宝不管啊!你快醒一醒啊!”秀秀也顺势动情地唤道。一滴泪水早已从秀秀的眼角渗出。迅速划过了她精致的脸颊。 朦胧中的白玉娇听到了小宝在喊娘,原本绝望的一颗心一下子翻了过来。 对了,还有小宝呢!小宝,娘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绝对不会!白玉娇在心中默默言道。她拼命睁开双眸,想要再看一看小宝的模样,待到眼前清晰了,却见是文秀守候在自己的身边。 秀秀见白玉娇朱唇抖了几下。终于微微颤动着眼帘清醒了过来,心中大喜,嘴角一动,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口中则急急地言道:“玉娇,你伸手抓紧我,千万不要松开啊。” 白玉娇如同从鬼门关里折返回来一般,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她泪眼婆娑,颤抖着嘴唇小声言道:“我……我还没死吗?” 文秀朝着玉娇嫣然一笑。柔声言道:“当然,我说过,一定会救你的。” 白玉娇勉一听这话,心中温暖不已,嘴角一扬,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可她无意间转头向着悬崖下瞟了眼,随即吓得浑身颤抖,双臂紧紧抱住了文秀,口中喃喃言道:“啊?我们这是在哪儿啊?这是怎么回事?”穿越之卖包子养媳妇儿 “玉娇莫慌,安静些。李大哥会想办法救我们的。”文秀一边安慰着白玉娇一边朝着悬崖上望去。 “嚓、嚓……”秀秀忽然听到那缎带发出了细碎的撕裂声,心中不由得一紧,抓着缎带的手握得更紧了。 她在心中反复掂量了起来:若是靠李大哥的这条缎带生生拉我们上去,只怕这缎带不够结实,用不了几下便要磨断了,到那时真可谓死无葬身之地;可我一个人又如何能单臂攀爬上去呢? 就在秀秀为难之际,她身边忽然垂下一条绳索,李皓轩顺着绳索下来帮忙了。 原来悬崖之上的皓轩兄弟也知道仅凭着缎带救人实在危险,于是李皓轩让罗镇虎代替自己拉住缎带,他则从腰间取下了一条结实的绳索,一头系在旁边的树干上,另一头垂到了悬崖之下。 峭壁边的文秀见李皓轩来帮忙,忙叫他先将白玉娇送上去。 “大人,那你……”李皓轩一边接过白玉娇揽在怀中,一边羞涩地问道。 文秀剑眉一拧,急迫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自己能行,你先救玉娇。” 皓轩一听这话,不禁双颊绯红。他点点头,紧紧抱住白玉娇的腰肢,挺身一蹿,三下两下便带着玉娇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尽管白玉娇并不重,且腰肢甚软,但抱着她的一瞬间,皓轩仍觉得手上一沉,似重有千斤一般。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在怀中,皓轩连自己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许多,原本再平常不过的跳跃动作,如今做来,总觉得不那么流畅自然。 而李皓轩怀中的白玉娇却抬着头正好瞟见阳光下皓轩那俊美的脸庞,玉娇也不由得心头一慌,双颊滚烫,心中如同沸水一般。 李皓轩才放下白玉娇,还来不及回味方才怀抱美人的那点欣喜,便急忙一转身,从悬崖边又迅速地救回了文秀。众人都安全脱险,李皓轩兄弟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互相搀扶着远离了这个让人惊魂的地方,来到了附近的树林边。此时,刘飞也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来到秀秀身边,一边关切地打量着秀秀,一边急急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网游之暗夜游魂 文秀一边轻揉着肩头和被扯得生疼的大臂,一边抿嘴笑道:“放心吧,大家都没事的。” 其实,刘飞也就看到了秀秀步伐稳健的样子,但他心中仍旧不踏实,总要听到秀秀亲口说出来才放心。 此时,白玉娇、文小宝和乐乐都是惊魂未定,刘飞只好让大家暂且原地休整,又让李皓轩四处找一找,看看能否寻回几匹马来。 文秀则来到白玉娇和小宝的身边,一手揽着娇妻,一手轻抚着幼子,柔声细语地好言安慰着。白玉娇和小宝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小宝的脸上也逐渐显出了孩子纯真的笑容,看来一切已是风平浪静。 一旁的乐乐见到假巡按一家人竟是如此的和谐,不由得气上心头,嫉妒不已。她心中暗道:看来是我先前的想法有误,连这个巡按夫人和儿子都一并是假冒的。 乐乐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角残留的泪花,咬牙切齿地瞪了秀秀他们一眼。 而乐乐的这一举动却正好被白玉娇偷偷看在了眼里。玉娇嘴角一撇,扭动着腰肢,梨花带雨、千娇百媚地将自己的头倚在了秀秀的肩头,故意摆出一副亲昵无间的模样。 文秀还以为白玉娇是受惊过度,于是也温柔地轻抚着玉娇的后背,耐心劝慰着。 乐乐见假巡按与白玉娇竟如此亲近,愈发气恼了,干脆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们。不过此事却让乐乐对巡按夫人的真假重新揣摩了起来: 也是了,若这个文必正是个假的,那白玉娇怎么可能是真呢?若白玉娇果然是文必正的妻子,她又怎么会厚颜无耻地和别的男人如此亲热呢?哎呀,我真是个糊涂虫啊! 由此,乐乐断定,眼前这巡按一家人皆为假冒!她还推测这个巡按夫人和小宝很有可能是与真正的文必正较为熟识,因此才对文必正以往的一切了如指掌,不曾在自己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乐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这时候,一个温存的声音在乐乐的耳边响起,如“汩汩”清泉一般。 第二十三集 荒宅暂安身 一点心雨:快乐的情绪可以感染别人,忧郁的表情也会影响别人,充满自信的眼神更会鼓舞别人。在职场中,谁也不愿意与一个整天不开心的人共事;在生活中,谁也不愿意整天围着一个愁眉不展的人盲目献殷勤。每天快乐一点,自信一点,多几分微笑,日子或许由此不同了,你信吗? 第4-23问:你也常常以貌取人吗? ******** 小乐乐转头一看,正与文秀殷殷的目光相遇,弄得小姑娘心里“砰砰”乱跳,顿时羞了个面红耳赤。她眨了眨圆月一般的眼眸,嘟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那黛色的柳眉却渐渐拧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便泪如雨下。 文秀见状吓了一跳,忙拍着乐乐的肩头关心道:“喂,乐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这就找大夫来呀?” 文秀凑到乐乐的耳边,关切地询问了好几句,乐乐这才突然咧开嘴,再次大哭了起来,并且用小拳头急如暴雨一般捶在秀秀的身上,口中骂道:“文必正,你这个混蛋,你最坏了!居然不先救我!” 秀秀一听,原来乐乐是在为此事感到委屈,而不是身上受了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微微抬起手臂,抵挡着乐乐的拳头,哭笑不得地应付道:“好好好,我最坏,我最坏……” 白玉娇见秀秀好心去安慰乐乐,却遭拳打,于是在一旁冷冷地言道:“哼,我说你这个野丫头也要适可而止啊。咱们大家现在不是都平安无事吗?你还在那里胡搅蛮缠什么呢?” 乐乐根本不听白玉娇的劝告,还在一味地追打着文秀,而秀秀却朝着玉娇一摆手,苦笑着言道:“没事的,既然是个疯丫头,那夫人你就别计较了吧。” 发泄了好一阵子,乐乐才恢复了平静。却依旧是狠狠瞪着文秀,抽泣不止。其实乐乐自己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个假冒朝廷命官的嫌犯,可自己偏偏对他另眼相看、喜爱有加。 难道这个世界果真有魔法不成?难道我是中了这个假巡按的什么魔咒?小乐乐的思绪一时间飘远,这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曾经是她所唾弃不屑的,如今自己竟也怀疑了起来,真是好笑啊。 安抚好了妇孺,文秀这才来到之前挺身相助的那位男子面前。此时,刘飞已经和他攀谈了起来,见到秀秀凑了过来。两个人都朝着秀秀一抱拳。 “草民仇千重见过巡按大人。”那公子躬身施礼,恭敬地言道。 文秀眯起一双水眸细细端详,眼前这位公子看似已过而立之年,面如冠玉、相貌俊朗。虽然汗水浸湿了他额头鬓角的头发,却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残暴王爷溺宠冷血妻 秀秀一摆手,嘴角挂上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谦逊地言道:“仇大哥不必多礼,方才若非仇大哥出手相助,只怕本官家人已遭不测呢。” 那仇千重见八府巡按竟如此平易。微微颔首,笑道:“文大人不必客气,草民也只是略尽绵力,倒是大人机敏果敢。当真让草民钦佩不已啊!” 文秀双颊粉红如桃,含羞而笑,低垂下了眼帘。刘飞则在一旁介绍道:“这位仇公子是本地游商,途经此地而已。刚刚救人之时身上受了伤,学生让罗镇虎替他包扎过了。” 秀秀一听此言,剑眉一挑,这才注意到了仇千重总是一手捂着自己的右肩,忙关切地问道:“啊?仇大哥受伤了?” 仇千重转头扫了一眼伤处。笑道:“不妨事。小小擦伤而已。” 这时候,李皓轩牵着一匹马回到了树林。 “大人,只找到这一匹马啊。”皓轩低着头。涨红了脸,惭愧地禀报道。 文秀用自己的拳头在皓轩的肩窝轻轻一捶,假作感慨地言道:“哇,李大哥好本事,能找回一匹马已经不易了。” 听了秀秀的夸赞,李皓轩眼眉一挑,一点害羞的微笑终于挂在了嘴角。 刘飞小眼珠一转悠,仰头瞟了一眼天气,探身问道:“对了,你可曾留意四周有无歇脚之地?” 李皓轩重重点点头,用手一指前方,答道:“嗯,我已经打探过了,这里远离城镇,倒是前面不远处有一所荒宅,虽已是长久无人居住,但暂可遮风避雨。” 刘飞微微颔首,暗赞李皓轩的聪慧。他转头凑到文秀的耳边,轻声建议道:“大人,此地荒凉,不可久留。而现下又天象有变,咱们不如尽早赶至那荒宅安身妥当些。” 文秀手搭凉棚,也扬起精致的小脸望了望天上渐渐密布的层层乌云,点头言道:“也好,那这就出发吧。” 她转回身来,热情地对仇千重言道:“仇大哥,你身上有伤,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荒宅暂且修养吧。” 仇千重感激地抱拳拱手,谢过了巡按大人。[红楼]环心如水 秀秀又将唯一的一匹马牵到了白玉娇和乐乐的面前,低眉略加思量,便抬头言道:“夫人,乐乐,你们两个一定吓得不轻,还是一起骑马前行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马缰绳扔给了李皓轩,朝着他一眨眼皮,笑道:“李大哥牵马,负责你们的安全。” 乐乐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几步来到文秀的面前,鼓着小嘴朗声抱怨道:“什么?让我和别人一同乘马?这我可不干!” 而白玉娇见状也凑到了文秀的身边,狠狠白了乐乐一眼,嘴角一撇,轻蔑地讥讽道:“哼,只怕是有人连个马都不会骑呢!” 小乐乐一脸怒火,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争辩道:“你胡说!” 白玉娇也不着急上火,只冷若冰霜地笑道:“呵呵,那你为何不敢上马呀?”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禁掩口而笑。乐乐气鼓鼓地抽动了一下嘴角,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争辩道:“我……我……是你……是你不配与我同乘一匹马!” 白玉娇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言道:“哎,只怕是你这个小小街头乞丐不配与我堂堂巡按夫人同行吧?” “你胡说八道!谁是小乞丐了?”乐乐火气上涌,居然要上前动手。幸好被众人拦了下来。 文秀暗道:这玉娇和乐乐定是前世的冤家对头,否则这一世怎么一见面就吵得天翻地覆啊!她脸色一沉,一双美眸之中尽是严厉,断喝了一声:“好啦!你们不要吵了。” 话音一落,白玉娇和乐乐顿时都不敢再言语。秀秀来到乐乐的身边,用手一指那马,目光如剑,厉声言道:“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里等死,那就立刻上马!” 小乐乐吓了一跳,赶紧一缩脖子。神色委屈地来到马前,在李皓轩的帮助上翻身坐上了马背。 秀秀又来到白玉娇的身边,神情严肃,简洁地命令道:“上马!” 白玉娇见秀秀当真动气了。也不敢火上浇油,忙扭动腰肢也坐上了马,口中却在不放心地念叨着:“相公,可是小宝怎么办呀?” “小宝就交给罗大哥了。”文秀不耐烦地答道。 “好咧。”罗镇虎一听这话,忙走过来,一把将小宝举过了头顶。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憨直地笑道:“呵呵,还是咱们小宝最金贵了!”重生返城之前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这就出发来到了李皓轩口中所说的那座荒宅落脚。 老天爷的脸色当真是谁也揣摩不透的。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的,不出半日工夫,便是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了。 伴着淅淅沥沥的初春之雨,秀秀一行人躲进了一所荒宅大院。正如皓轩所言,这宅子四处杂草丛生,一派残垣断壁之景。屋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废旧的家具,破败不堪。那地上厚厚的尘土。众人一进去。便尘土飞扬起来,弄得大家咳嗽不止。 乐乐撅着嘴、捂着鼻子抱怨道:“哎呀,这哪像是人住的地方嘛。” 白玉娇虽也厌恶这又脏又乱的环境。但一听乐乐的抱怨,立刻眼眸流转,含笑讽刺道:“是啊,这里是脏了些,远比不上皇宫内院干净整齐,你若不习惯,大可现在就走啊,又没人拦着你。” 乐乐不高兴地朝着白玉娇扮了个鬼脸,扬起高满脸傲气地言道:“哼,皇宫里什么样,只怕你见都没见过呢!” 文秀一听这两个人又有争吵的迹象,忙站到了她们的中间,苦笑着劝道:“喂,你们两个安静一会儿好不好?走了半天难道都不累吗?赶快坐下休息休息的。” 乐乐一听话,扬着小脸找了一个台阶处,用袖笼赶了赶地上的灰尘,便转身坐了下来,背靠着一根粗粗的朱红大柱,倒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而白玉娇则紧紧依偎在文秀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蹙额小声言道:“这里哪有下脚的地方啊。” 文秀轻拍了拍白玉娇的手背,美眸一闪,温存地言道:“我帮你收拾出一处来。”说着,她便在屋中随便寻了个破旧的小凳,见还结实,就拭去上面的灰尘,送到了白玉娇的面前,笑道:“这不就有了吗?” 秀秀将凳子放在屋中,展臂躬身,笑道:“夫人,请。” 白玉娇见秀秀如此恭敬的样子,也不禁偷笑了出来,将就着坐了下来。她才要招呼小宝,却见他已经在罗镇虎肩膀上睡着了。李皓轩小心翼翼地将小宝抱了下来,轻轻放这在了白玉娇的膝头。 白玉娇见快中儿子熟睡的样子甚是安详,一颗心也总算有了着落一般踏实了下来,杏眼一转,扫了一下四周蛛网遍布的环境,却也不觉得那样令人生厌了。 亲人在侧,一切自然安好! 第二十四集 乐乐的心思 一点心雨:数人聚会,有人送来了鲜美的河豚,可大家不知其中是否有毒,谁也不敢先尝。于是一人建议道:“树边有个乞丐,不如给他尝尝。”众人同意,拿了一碗河豚汤赏给了那乞丐。过了一会儿再去看时,那乞丐依旧平安,众人这才安心回来饱餐一顿。等他们吃完了来到树边休息,其中一人向原先那个乞丐炫耀道:“河豚味道真是不错。”那乞丐问:“你们都吃过了?”那人答道:“刚刚吃过啊!”那乞丐微微一笑,这才从怀中端出了那碗汤,“咕咚咕咚”痛快地喝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惊呆在原地。这其中的道理,心雨不说,大家也自能领会吧。 第4-24问:有木有人喜欢小乐乐? ******** 屋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暴雨如注。文秀一行人便安静地躲在荒宅之中避雨,众人都有些疲劳了,各自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地方闭目小憩。 外面暴雨倾盆、雷电交加,那“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连房梁上的细碎尘土都仿佛被震得落了下来。 乐乐眨着双眸,目光中尽是恐慌,双手堵住耳朵,怯怯地张望着窗外的雨景。而“咔嚓”一声惊雷,便吓得她浑身一颤,紧闭起了眼睛,深埋下头,如面临天敌一般。 这时候,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怎么,你害怕了?” 乐乐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侠义相助的公子仇千重。他正微笑着凝视乐乐,漆黑的眸子中满含着怜惜与关怀。 这样俊美的男子。这样殷切的目光,柔情无限、饱含蜜意,本该让乐乐这样的小女子为之动情不已的。可小乐乐却偏偏不领情,扭过头去,倔强地言道:“才不是呢!” 仇千重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对面休息的文秀和刘飞,又转头瞥了瞥守在门口的罗镇虎兄弟。见的确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凑到乐乐的身边,诡异地一笑,轻声问道:“姑娘还在为巡按大人先救下自己的儿子而气恼吗?” 乐乐转头打量了一下仇千重,小脸一扬,不屑地言道:“呸。谁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呀?” 那仇千重听了眯起眼睛微微颔首,口中赞道:“姑娘可真是胸怀宽广、见识不凡啊!” 乐乐一听这个陌生的男人竟对自己如此甜言蜜语。倒是心里舒坦了不少,转头瞟着仇千重,自豪地言道:“这是自然。”西蜀堂 仇千重见乐乐对自己有了些好感,忙趁势坐到了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眼望着窗外的大雨,口中意味深长地言道:“在下虽与姑娘交情尚浅。但却总觉得姑娘并非泛泛之辈,也定然不是什么乞丐之流。” 乐乐一听这话,洋洋得意地抿嘴一笑。精致的下巴一扬,满不在乎地言道:“哼,你的眼光也不错啊。” 仇千重漆黑的眸子一闪,探身凑到了乐乐的耳边,小声笑道:“可以姑娘你的身份、地位,怎能甘心委曲求全、做那文必正的小妾?” 此言一出,乐乐心中顿时一翻,心底痛如针刺一般,方才那点愉快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紧咬贝齿,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怒目凝视着仇千重,突然扬起小巴掌,猛然用力一挥,毫不留情地打在仇千重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屋中众人皆醒了过来,诧异地望着乐乐与仇千重。 乐乐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冷若冰霜地骂道:“看来你是个口是心非、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当真该打!” 仇千重倒也不躲,只老老实实地挨了乐乐一巴掌,用手背轻试着脸颊,站起身来,冷笑不语。 冲动的文秀才要起身过去问个究竟,却被一旁的刘飞拦下了。刘飞径直站起身来,踱至仇千重和乐乐的身前,剑眉一纵,淡淡地问道:“呵呵,二位,这是怎么了?” “他……”乐乐刚要告状,可那话她却怎么也羞于出口,只好生生咽了回去,火冒三丈地怒视着仇千重,一脚使劲跺着地面,发泄胸中怒火。 而仇千重也不急,英俊的脸庞上也透出一丝伤感,抱歉地向刘飞言道:“哦,刘师爷,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大人和师爷的休息了。方才在下只是见这位姑娘同我妹子一样惧怕雷声,想要过来安慰上几句,却不想来得唐突,被这姑娘误会了。” 说着,他转向了乐乐,礼貌地抱拳躬身,深深一礼,神情严肃地说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言语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千万见谅!在下这里赔礼了。” 神鞠一躬之后,仇千重抬起头来,用恳切地目光凝视了乐乐许久,随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唉声叹气地转身坐到了别处。大鹏归来 刘飞审视地望了望仇千重,又转头盯住了乐乐,轻叹了一声,问道:“当真如此吗?” 乐乐气得七窍生烟,白了刘飞一眼便坐了下来,双手托着香腮,一言不发。 刘飞见乐乐并不反驳,便只好转身回到了秀秀的身边。心中暗道:哎,一个不省心的乐乐还不够,如今又添了一个惹是生非的仇千重。 这时,文秀凑到了刘飞的耳边,掩口悄声问道:“阿飞,到底怎么回事呀?” 刘飞冷笑了一声,低着头小声言道:“依我推断,定不是什么大事。” “既无大事,乐乐怎能抬手便随意打人呢?你也不说教训她几句?”文秀眨着如水的美眸凝视着刘飞直率地问道。 刘飞眯起一双小小的眼睛,缓缓答道:“你我又非乐乐家人,有何权利教训人家呀?” “可……”文秀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刘飞打断。 “有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方才仇公子不就是个例子吗?”刘飞悠然自得地靠在了一边,抬起双手,托着后脑,细声细语地辩道。 秀秀听了,叹了口气,也只好作罢。要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准要冲过去和乐乐理论一番的,不过她转头见乐乐一个人畏缩在角落里,也着实可怜,暗道:哎,算了吧,反正她还小,一个人漂泊在外,有些暴脾气也不可避免啊。 而此时的乐乐正气呼呼地低垂着眼帘,余怒未消。不过这个仇千重的话倒是让小乐乐惊醒:是啊,人家夫妻和顺,我又算什么? 可刚刚想到这里,乐乐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双颊如同着火一般滚烫。她不禁埋下头,暗自责备着自己:哎呀,我是疯了吗?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那个人可是个假巡按啊! 下午时分,一天乌云才渐渐散去,雨住风停。可这场暴雨带来的丝丝凉意却让人瑟瑟发抖,原来这天气是乍暖还寒,不起眼的一场雨都小觑不得。 罗镇虎和李皓轩在屋中升起了一团火,以供众人取暖,又到外面打了些野味回来烤制。 烤肉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乐乐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她迫不及待地凑到火堆旁边,眼珠不错地盯着那些烤肉,就等着第一个吃到嘴里呢。总裁老公很闷骚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饥肠辘辘,仇千重从自己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些干粮,送到了文秀等人的面前,说是可以一起享用。谨慎的刘飞委婉地拒绝了仇千重的好意,说是罗镇虎的包袱里也备有干粮的。 仇千重倒也并不强求,只坦然一笑,收起了大部分的烧饼,只留下一块,自己先行吃了起来。 文秀见仇公子并不介意刘飞的婉拒,这才放下心来,招呼大家围着火堆一起吃饭。 填饱了肚子,众人这才恢复了些精神,调皮好动的文小宝在院中里四处乱闯,那感觉如同寻宝一般新奇有趣。刘飞怕小宝有什么闪失,忙命罗镇虎紧随其后,照顾小家伙。 乐乐原本也想和小宝一般到处闲逛一圈,消遣一下,怎奈院中泥泞不堪,乐乐可不愿弄脏了自己的衣裙鞋袜,便只好在正厅的几间房中转悠了。 刘飞让李皓轩留守前厅,自己则趁着尚有阳光,领着文秀查看起这座荒宅。 “看来这里原先住着一个大户人家啊!”秀秀美眸流转,边走边竖着手指推测道。 刘飞眼角的余光一直停留在秀秀的身上,微微颔首言道:“不错。据说曾是当地首富,二十年前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全家人一起失踪。此案在当年传得颇为离奇,是至今未曾破解的一宗悬案呢。” “二十年来都不曾破案?”文秀停住脚步,歪着头讶异地望着刘飞。 刘飞倒是被秀秀盯得双颊绯红,心跳加速,只好低垂下眼帘,故作镇定地笑道:“怎么,大人有意重审这陈年旧案吗?” 文秀嘴角一撇,摆手言道:“呵呵,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算了吧,我看我没这个能耐!”言毕,双手背在腰间,继续前行。 “哦?大人何时这样有自知之明的?”刘飞一边低头暗笑一边跟了上去。 “嘿,想不到你如今这般贫嘴!”秀秀坏笑着骂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不觉来到了这所宅院的书房之中,而才一进门,秀秀和刘飞便同时发觉此屋内另有蹊跷。二人不禁陡然警觉了起来,秀秀展臂将刘飞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 第二十五集 破败荒宅有玄机 一点心雨:心雨喜欢小乐乐的爽直、纯真和执着,尤其对于感情。爱情是最美好的梦,壮丽着每个人的人生。无论你是十四、五岁的青春韶华还是经年之后、半百古稀,无论你是何种情形,请都不要打破自己的爱情梦。让心中的太阳温暖生命,你的心就会永远年轻。 第4-25问:何为天堂?天堂何在? ******** 原来,文秀和刘飞一进这间书房便发觉情况不对:这荒宅久无人居住,早已是四处尘土如山,但这书房中明显比别处要干净许多,那尘土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像是最近两年才闲置下来的。 这就怪了,明明是几十年的荒宅一座,怎么只有这间书房会经常有人造访呢? 文秀漆黑的眸子左右转动着,谨慎地观察四周,见这房中书桌、太师椅、书柜等一应家具相比其他房间内齐全许多,只是房中桌椅歪歪斜斜,凌乱不堪,乍看上去像是被人粗暴地抄过家一般。 秀秀在屋中转悠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危险,于是舒了一口气,明媚的眼眸流转,却见身旁的刘飞盯着屋中的家具,似乎略带疑惑。 刘飞一进门便注意到,这些看似散乱的家具上留有淡淡的指纹,像是有人故意推倒这些家具,而地上还隐约遗留着几个浅浅的脚印。刘飞不禁暗自揣摩起来:难道最近刚刚才有人来过这里吗?莫非推翻这些家具是要混淆视听、掩盖什么? 他用手指着这些家具向秀秀言明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就在此时,机敏的文秀突然听见房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秀秀心中不禁一动,立刻剑眉高挑。目光如剑地注视着门口处,厉声喝道:“谁在门外?” “哦,文大人,您别误会。是我啊。”一个男子推门而入。 文秀和刘飞一看,原来是仇千重。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踱进书房,尴尬地动了动嘴角,算是送上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拳言道:“文大人,草民唯恐大人在这荒宅之中有何闪失,心中不安,所以特来相助。” “哦。”秀秀一听这话。顿时放下心来,轻松地一笑,爽快地言道:“仇大哥有心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师爷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 而刘飞歪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仇千重,心中却不由得飘过另一个念头。末世未来之圣母系统 适才,文秀带着刘飞离开正厅,仇千重见乐乐正好不在屋中,便立刻寻了个机会凑到了白玉娇的身边。满脸笑容地闲聊道:“哎呀,文夫人真是贤妻良母啊。” 白玉娇不屑地瞟了仇千重一眼,嘴角一弯,只淡然一笑,矜持地低眉言道:“多谢公子夸奖。” 仇千重双眉一纵,面露一分神秘之色,低声言道:“呵呵,可是在下实在想不透,有文夫人这样好的贤妻。巡按大人怎么还会钟情于那个冒失的小丫头呢?” 白玉娇一听这话。不禁心中好笑,暗道:倘若是相公在世。乐乐如此纠缠不休,只怕我当真会吃醋呢,可如今嘛…… 想到这里。她竟忍不住掩口偷笑了出来,嘴角一撇,朱唇微动,轻声答道:“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文大人也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说到底,他也并未抛弃我这糟糠之妻呀?难道这不够吗?” 仇千重见白玉娇竟如此自信满满,不禁心中一惊,眯起眼眸暗自打量着玉娇,略带讥讽地言道:“呵呵,想不到巡按大人与夫人竟是这样情深意重啊!” 白玉娇心中不解这位仇千重为何会对巡按的家事如此上心,脸色一沉,冷冷地言道:“仇公子救下我们母子,我自是感激不尽,但即便如此,也轮到公子你对别人的夫妻之事指手画脚呀?” 言毕,白玉娇站起身来,离开了仇千重,向着正厅门口处走去。而仇千重则在她身后颔首笑道:“哈哈,嫁于八府巡按自当有此气度的。” 见白玉娇不再搭理自己,而屋中的那个巡按侍卫又对自己怒目而视,仇千重只好识趣地走出了正厅。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样为难白玉娇,那李皓轩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此时,文秀见仇千重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拒绝了,只得与仇公子一起探索这书房的秘密。 好奇的秀秀东瞧细看,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又动动那个,那心情当真与探险不相上下。而刘飞则紧紧地跟随在秀秀身边,半步都不敢离开,在他看来,秀秀的安危远比任何秘密都重要得多。 仇千重冷眼观察着这位巡按大人的一举一动,也学着巡按的样子摆弄起这屋里的家具。可没几下,他便发现了问题。救赎(高干) “大人,您来看。”仇千重站在一个书柜前招呼文秀。 秀秀立刻疾步赶了过去,手托香腮,眯起如水美眸,仔细端详这个书柜,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这个时候,仇千重站在书柜的旁边用肩膀挤靠这柜子,可柜子却是纹丝不动。秀秀这才看出些端倪,于是也来到仇千重的身边,与他一起向一侧推动书柜。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用力,这柜子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般,晃也不晃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书柜竟有千斤之重?”文秀挺直了腰身,不解地言道。 仇千重苦笑了一声,缓缓言道:“是啊,草民也是见其他家具都是倒在地上,唯有这书柜整整齐齐地立在原地,心中好奇,便过来推了一推,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文秀抬手整理一下鬓角边散落的秀发,转头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刘飞,问道:“刘师爷,你以为如何?” 刘飞颔首一笑,言道:“这里定有机关啊!”言罢,他也来到柜子前面,左左右右反复观察了起来。 秀秀和仇千重也颇有兴趣地围在刘飞的身边,一起漫无边际地捉摸着这究竟是何机关。那仇千重才要伸手到书柜里敲一敲,却被刘飞拦住,口中严肃地劝诫道:“不可妄动!” 就在秀秀和仇千重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书柜上时,刘飞却偏偏眉心一展,转回身来到书柜对面的围墙前研究了起来。 文秀一个箭步跟了过去,凑到刘飞的耳边,急急地问道:“不是说书柜那里有机关吗?怎么又变了?” 刘飞转头狭目瞟着秀秀,撇着嘴不屑地“啧啧”了几声,目光一转,用手指着那粉墙上的小孔,小声言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文秀将脸颊贴到粉墙前,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用手指摸了摸那小孔,却依旧毫无头绪。她只好嘴角一动,无奈地朝着刘飞摇了摇头。 刘飞诡异地冷笑了几声,言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请皓轩过来。”萌宝宝:娘亲有怪兽 “啊?李大哥识得这些小孔?”文秀诧异地脱口问道。 可随后,秀秀低眉稍作思量,暗道:这些莫不是暗器留下的痕迹? 不一会儿,刘飞带着李皓轩回到了书房。而皓轩才一见那些小孔,又转头望了望对面的书柜,羞涩地笑道:“大人,师爷,你们所料不错,这小孔是书柜方向发来的铁钉暗器所致。” 文秀一听这话,双颊绯红,含羞而笑,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刘飞,心中暗道:哎,到底还是阿飞想在了我的前面啊! 而一直站在旁边的仇千重一听此言,却是略显惊讶,用手背一摸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言道:“哎呀,幸好刘师爷提醒,不然草民可能早就中招了。”言毕,他朝着刘飞抱拳躬身,神鞠了一躬。 刘飞不以为然,摆手浅笑着言道:“呵呵,不必客气。”说着,又转向李皓轩,言道:“皓轩啊,你擅长暗器,不如你来看看这书柜的机关要如何破解才好。” 李皓轩羞得满面通红,颔首不语,直接来到了书柜前,凝神专心研究了起来。 他只扫了一眼这书柜的结构,心中便有了底,转头对其他人言道:“大人,师爷,请你们闪开些。” 文秀忙拉着刘飞闪到了书柜的侧面,并主动挡在了他的身前。尽管刘飞也知道秀秀这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但现在毕竟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一个堂堂巡按怎可如此不顾身份呢? 刘飞眼眉轻挑,瞟了一眼站在书柜另一侧的仇千重,见他正满怀兴奋,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那书柜之上,并不曾留意他与秀秀,这才放松了许多。 此时,李皓轩专注地望着书柜的一层隔板,用手掌轻轻放在隔板之下,尝试着缓缓用力。突然,他耳边只听得微微有齿轮的声响,随即,他手中的那块隔板竟缓缓上移。 皓轩见自己推测不错,心中一喜,手上加力,迅速将这块隔板推了上去。 仇千重见状惊喜不已,挥拳赞道:“好啊,终于有所突破了!” 可他话音还未落地,那书柜暗处便“嗖”地一声,发射出了一根铁钉,朝着站在书柜前的李皓轩飞去。 第二十六集 神秘书房显暗室 一点心雨:你若渴了,水便是天堂;你若累了,床便是天堂;你若失败了,成功便是天堂;你若是痛苦了,幸福便是天堂——总之,若没有其中一样,你断不会拥有另一样。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看见雨后美丽的彩虹! 第4-26问:这样的暗室机关,你呆在里面会如秀秀一样心生一丝恐惧吗? ******** 那书柜之中发出的铁钉出其不意,闪电一般地划破屋中的沉寂,文秀、刘飞和一旁的仇千重皆惊呼了一声,为李皓轩捏了一把汗。 倒是皓轩早有准备,见书柜有异,镇定地凝神静观,待到那铁钉就要挨到自己的身子了,才迅捷地向右一侧身,优雅而从容地躲过了这一劫。 那阴冷的铁钉擦着皓轩的胸口飞过,直插进了对面的墙中,发出了无奈而幽怨的一声响动。 见皓轩无恙,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仇千重一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由衷地赞道:“这位公子真是好功夫啊!” 李皓轩眼眉一挑,羞涩地一笑,随后,目光又转向了那书柜。他小心翼翼地将原本横在眼前的三块隔板推到了高处,并留神躲闪着相应而出的铁钉。 当最第三块隔板被推上去之后,书柜里发出了“啪、啪”的声音,李皓轩再尝试其他隔板便都无可以移动的迹象了。 三块隔板一除。这书柜便完全走了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小洞口。李皓轩仔细查看着这个“洞口”,再次让众人退得更远些,这才伸手缓缓用力,推动书柜背后的那块挡板。 “咔嚓”一声响,原来那块板果真可以向墙内推进去。如同一扇小门。众人不禁更加兴奋了。只是当这扇门才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便又从里面悄无声息地闪出了无数的银针。 李皓轩不敢大意,垫步闪身完全避到了一旁,文秀见状不禁暗自感叹着皓轩的未卜先知,心想,这若是大家围在四周便要多多少少受那银针的牵连了。 待等那“洞口”完全没了响动,心急的仇千重率先走上前去。意欲帮助皓轩推开暗门。但皓轩却疾步上前,拦住了仇千重,神色紧张地劝诫道:“还是谨慎点好。” 他找来了一根木棒,站在书柜侧面,只将木棒探了过去,一点一点,“吱呀呀”缓缓推开了那扇暗门。六夫同堂 文秀和刘飞站在远处。惊奇地向着暗门里张望着。心情略有些激动,但门内却是漆黑一片,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皓轩仍不让大家靠近,只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抛进了暗门之中,竖起耳朵听到门内除了石子落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之外。并无其他可疑的动静,这才从怀中掏出了火扇子。点燃之后,一点点探索着走了进去。 相比李皓轩的淡定稳妥,仇千重则显得兴奋不已,总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迫不及待地也点燃了火扇,紧跟在皓轩的身后,一同进了暗门。 文秀见仇千重都跟了进去,心中痒痒,也不禁脚下一动,向前迈了一步。而她身旁的刘飞及时拉住了秀秀,悄声言道:“大人,不可鲁莽。” 文秀如水的美眸微微转动,快速扫了刘飞一眼,眉心一蹙,扫兴地撅起了小嘴,双手在腰间一搭,小声嘟囔道:“胆小鬼!” “这如何是胆小……”刘飞见秀秀略有不满,皱着眉头小声争辩道。 而秀秀不等刘飞说完,便不耐烦地一摆手,眼眸紧盯住暗门之内的亮光,口中不屑地言道:“好好好,不是胆小,是谨慎、谨慎起见。”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见暗门之中的光亮愈发强烈了,皓轩从暗门内探出头来,笑道:“文大人,刘师爷,这里面是个暗室,无甚机关,大人可以进来看看了。” 文秀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高兴得击掌跳了起来,几步蹿到了暗门前,利索地一弯腰,闪身跨了进去。刘飞也随着着秀秀缓步走了进去。只是他望着秀秀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稳重点啊? 文秀一踏进这间暗室,鼻子里便嗅到一股腐臭刺激的气味,让她不禁喷嚏连连。她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眯起眼眸,待到抬起身来进入密室之中,倒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间暗室四四方方,很是宽敞,四面的墙壁上都有油灯,仇千重已经用火扇将其点燃,让这间黑暗阴森的密室显得明亮温暖不少。 暗室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圆形的石桌,周围是几个石凳,石凳之上坐有一人,背对着大家。总裁的重生娇妻 文秀和刘飞缓缓地踱至石桌前细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那人早已变作一具腐尸,浑身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秀秀抬手用袖笼封住了自己的鼻子,以减少这污染刺激的气味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具腐尸,见他衣衫完好,身上并无伤口,一只手臂还撑在石桌之上。 秀秀一转头,见那石桌之上竟摆设着棋盘,棋盘之上黑白子相间,似乎残留着某个棋局。只是秀秀对围棋一窍不通,只好随意瞟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暗室四周。 “文大人,你看。”李皓轩指着暗室中最内侧的角落提示道。 文秀上前一看,却又是心惊肉跳的一幕。原来那个角落之中竟然堆放着如山的白骨。 这时候,仇千重也凑到了秀秀的身边,望着眼前恐怖的白骨,惊恐地叹道:“哎呀,看来这里曾经死了不少人啊!这些都是什么呢?” 李皓轩略带悲凉地瞟这些骨头,情绪低落地言道:“哎,这里藏有八个人的尸骨,其中有两个是孩童。”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心痛,紧闭起了双眸,再不忍心多看上一眼。她背过身去,却发现刘飞仍停在那石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棋局,双眉紧蹙,心事重重的样子。 秀秀凑了上去,轻声问道:“师爷,这棋局有何不妥之处吗?” 刘飞转头眯起一双小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秀秀,兴奋地答道:“回禀大人,只怕这并非棋局,而是另有玄机啊。” “不是棋局?”秀秀飞快地眨动着双眸,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了棋盘之上,粉红的脸颊之上尽是疑惑。 而仇千重也走了过来,回味着刘飞的话,眼珠转动,随后恍然大悟地言道:“哦,刘师爷睿智啊。这里只见棋盘却不见棋子,当真怪异啊。” 李皓轩也围在石桌边,明眸如炬,一边苦苦思索着一边言道:“嗯,这似乎是另外一个机关所在。” 文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棋盘四周,的确找不见装有黑白棋子的罐子,她又瞥了一眼坐在石桌前的那人,一手托在精致的腮边,缓缓言道:“哦……这样说来,这个人并非坐在此处下棋,而是在破解机关,却因一时失手中了什么暗器而死在这里。”无限斩杀 李皓轩微微颔首,低声附和道:“对,且这个机关的设置想来应与围棋相关吧。” 仇千重一听此言,忙笑道:“呵呵,文大人,您是金科状元,定然饱览群书、才思敏捷,这小小围棋之局定然难不倒您这八府巡按吧!” 文秀见仇千重这么说,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淡淡一笑,闭口不语。暗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桌之上…… 才专注地观察了一小会儿,刘飞便眉头一展,似乎洞悉了什么玄机。他转身环顾着整个暗室,又低下头扫了一眼石桌周围的石凳,低眉思索了片刻,这才尝试着向棋盘上的黑子伸出一根手指。 “啪”,李皓轩及时擒住了刘飞的手腕,涨红着脸言道:“师爷,还是我来吧,您和文大人请退后。” 刘飞感激地朝着李皓轩点了点头,和秀秀一起退到了一旁。而仇千重也随着刘飞他们退后了几步,口中笑道:“哎呀,刘师爷,您这侍卫真是谨慎呢,看来这棋子不可轻易而动呢,一旦有错,便性命堪舆呢!那人便是个冒失的。”说着,他用手一指石桌前的那具腐尸。 文秀听着这话,心中掠过一丝寒凉,心头打鼓,明眸一闪,不禁担忧起来,朱唇轻动,柔声建议道:“师爷,李大哥,这棋局之谜,不解也罢。若无十足的把握,咱们可不能在此枉死啊。” 话音刚落,仇千重倒是仰面大笑,宽慰秀秀道:“文大人多虑了吧,依我看,您与刘师爷才智过人!若今日能破此局,说不定便可破解这宗陈年疑案呢。” 刘飞也紧皱着双眉,轻蔑地瞟着秀秀,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心中暗道:这丫头平日里都是古道热肠,最爱管闲事了,如何今日倒胆小了? 他见秀秀脸色有些发青,不时将双臂抱在胸前,用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肩头,又转头环顾了一下这暗室之中的环境,这才心中了然了些。 刘飞暗道:哎呀,我可真是愚蠢啊,要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死尸白骨的屋中久留,人家岂有不怕之理?再胆大的女子也要心生几分恐惧与厌恶的。 第二十七集 爱财舍命? 一点心雨:这样一个恐怖的暗室,反正心雨呆在里面一定会心生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过多的未知数、不自信等等。但若是身边有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相陪,则情况便大不相同了。 第4-27问:你懂得价值转换的意义吗? ******** 刘飞转头关切对文秀言道:“大人,您不妨先到暗室外等候。” 文秀明眸一闪,气得撅起了小嘴,暗道:这里的确恐怖,可若是让我一个人到别处等候,只让你们在此犯险,那岂不是显得巡按大人太过胆小怕事了?再说,揭晓答案的激动时刻,我又岂能错过? 她脸色一沉,气呼呼地催促道:“你这人真是啰嗦,既知如何破解,便赶紧说来。” 刘飞见秀秀有些气恼,便也不好相劝,只微微颔首,转头望着那石桌,小眼珠一转,略加思索,稳稳言道:“皓轩,你看那棋局中的黑子,你只找那与这暗室四壁烛台位置相应的棋子,若连接起来能形成四方形的。” 李皓轩一听此言,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灯烛,剑眉飞扬,嘴角挂起了一个茅塞顿开的笑容,双颊一红,小声言道:“原来那漆黑的烛台是与黑子对应的,那便是四星位上的了。” 皓轩聪慧,话还未说完,他已找到了刘飞口中所言的四枚黑子,并用手谨慎地一一点指。刘飞颔首,随后淡淡一笑,轻松言道:“不错,正是这四子。那么皓轩啊,依你之见,那白子该与何物对应呢?” 李皓轩眼珠一转,马上留意到了白色的石桌和石凳,他嘴角一扬。笑道:“那么自然是这石凳的位置了。” 刘飞低眉而笑,口中言道:“正是呢,那与石凳对应的白子连接起来应是在那黑子方形之内的。” 皓轩兴奋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师爷料事如神呢。” 而文秀听了刘飞此言,不禁掩口而笑。美眸如弯月一般,朱唇微动。悄声笑道:“哈哈,原来是这小儿科的玩意儿?我还以为有什么玄妙深奥之处呢。” 刘飞冷笑了一声,转头白了秀秀一眼,低头不语。而一旁的仇千重则仰面而笑,口中赞道:“呵呵,大人别小看这点玄机,若不是师爷睿智,一般人只怕毫无头绪呢。这棋盘之上这样多的棋子,就只这几枚有用。而其他都是无用的摆设,能从这迷阵之中看出端倪之人定是智者!”重回傲慢与偏见之玛丽的新生活 李皓轩俯身弯腰仔细查看着黑白棋子,神色严峻地说道:“只怕剩下的那些并非不用的摆设,而是无数危险的陷阱呢。” 仇千重一听此言,大吃一惊,转头问道:“此话怎讲呀?” 李皓轩挺起腰身。又凝视着对面的那具腐尸,神色略有伤感地答道:“有用的棋子应是都是固定在棋盘之上的,而剩下的棋子则与一般棋子并无两样,只是,若谁动了其中任何一颗,想来这棋盘之上便会发出剧毒银针一类细小的暗器,置人于死地啊!” 仇千重恍然大悟。颔首言道:“哦,原来如此,那人便是因为误动了无用的棋子,丧命于此的。” 刘飞长叹了一声,背着双手,凝眉望着石桌,感慨万千地言道:“真是精密而又歹毒的机关呀?” 文秀转头瞟了一眼刘飞,也美眸流转,手托香腮,叹道:“这机关越是精巧,说明主人要保护的东西越是重要呢。” 仇千重一听这话,忙迫不及待地附和道:“正是呢,文大人明鉴啊。说不定是什么稀世珍宝啊!咱们不妨打开来看一看吧。” 文秀一脸兴奋地重重点点头,侧目期待地望着刘飞,向着他递了个眼神。刘飞会意,向李皓轩言道:“你按照由左向右的顺序,先白子,后黑子,一一按下去试试。” “李大哥,一定要万分小心啊!”刘飞话音才落,秀秀忙便忙不迭地叮嘱着,一双大眼睛已经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石桌上的棋盘。 李皓轩颔首,先提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按照刘飞所言探手轻轻按压了下去。果然,所有棋子都可微微压下去一些,待到最后枚棋子按下,那石桌之中又传出了齿轮转动的声响。皓轩则警惕地迅速垫步拧腰,闪到了角落之中,并展臂护在文秀和刘飞身前。 “咔嚓、咔嚓”地一阵清脆的响声之后,那棋盘突然从中间裂开,石桌之上升起了一个圆柱型的木盒。 待到屋中安静下来,李皓轩首先一步一停顿地谨慎迈步,好不容易才来到木盒前,缓缓用手打开了那盒子,从中取出了一个画轴。重生之鄙爱 仇千重见并无危险,也忙凑了过来,帮助皓轩一起打开了画卷。文秀和刘飞这才上前一步,充满新奇地观赏了起来。 文秀本就不懂得书画之道,只抬眼眉轻瞟了一眼,见是一副泼墨山水,画风飘逸,倒是颇有意境,其余的,便都看不出个门道了。 而仇千重见了这画,眼前一亮,激动得双手直颤,言道,是某位大师的旷世杰作呢。李皓轩和刘飞也惊喜地颔首夸赞了几句,只有秀秀一个人泱泱地走开了。 仇千重见状,忙将手中的画轴交给了李皓轩,眼眸一转,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后,含笑问道:“文大人,如此大家之作,如何大人您却毫无兴趣呢?” 被仇千重这样一问,秀秀才知自己如此漠然的态度引起了仇公子的疑心。她忙尴尬地一笑,背过身去,抬手轻抚着鬓角边垂下了几丝秀发,低垂着眼帘,暗自思量着要如何作答才更为妥当。 这时候,刘飞和李皓轩也察觉出了蹊跷,忙交换了一下眼神,皓轩收起画卷,刘飞则面带如春风般的笑容缓缓踱至仇千重的身后,淡定地笑道:“呵呵,仇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大人本就心善,他见为了这一副名画,竟断送了几条人命,心中悲凉啊,故而才不忍多看。” 仇千重一听这话,眯起眼睛颔首言道:“哎呀,文大人果然是爱民如子啊!” 他向着秀秀抱拳拱手,深深施了一礼,又转头对刘飞言道:“刘师爷,依您之见,这暗室之中尸骨究竟是何人呀?” 刘飞见仇千重不再追究秀秀,心中略微踏实了些。他回身望了望安静地躺于角落之中的那几具尸骨,低垂下眼皮略作思量,随后言道:“依我推测,极有可能是这荒宅主人一家八口命丧于此啊!” 仇千重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刘师爷,可否详细说来听听?” 文秀和李皓轩也都围拢在了刘飞的身边,秀秀大大眼眸清澈如冰山清泉,期待着望着刘飞。 刘飞见状,浅笑着答道:“或许是二十年前,有人为了得到这家主人的珍稀名画,便将他们一家八口囚禁于此,逼着他们说出名画所在。” 说到此处,刘飞故意停顿了一下,眯起小眼睛偷偷瞟着秀秀。而秀秀低垂眼帘,在刘飞的提示之下,立刻洞悉了这其中的奥妙,于是手打响指,眼眉一挑,朗声言道:“这么说,这家主人誓死不肯透露石桌的玄机,那人一怒之下将他们全家杀死。”重生美男皆面首 那仇千重听了,也低着头冥思了片刻,愁眉一展,颔首言道:“哦,之后的十几年间,那人便时常来此破解石桌棋局,而终有一日,他按捺不住,终于用手触碰了棋子,于是被机关暗器所伤致死。” 刘飞转头赞许地凝视着仇千重,轻叹了一声,万般遗憾地说道:“正是如此,仇公子所言极是啊。” 那仇千重被刘飞这样一跨夸,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深埋下头,羞愧地言道:“呵呵,草民真是班门弄斧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皓轩突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几声异动,他担心着前厅里的白玉娇和文小宝,于是脸色一转,来到文秀和刘飞的身前,严肃地抱拳言道:“大人,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暗室吧。” 刘飞虽对这书房暗室还有疑惑,但也觉得李皓轩提醒得正是时候。文秀点点头,才要迈步离开这里,却又偶然间转头瞟见了皓轩手中的那副名画,心中顿时一动。 她抬手夺过那画卷,几步抢到了石桌前,这就要将那画放回原处。仇千重见状忙展臂拦住了文秀,口中急急地劝道:“文大人,此画价值千金有余啊!要将它留在在深山荒宅之中,未免可惜了。还望大人三思啊!” 文秀却抖手挣脱了仇千重的阻拦,眉心微蹙,明眸一闪,冷笑着言道:“哼,为了这一副画,搭进全家人的性命,实在不值!”言毕,果断地将画卷放了回去。 一阵齿轮声响之后,那石桌、棋局又恢复了原样。文秀几人这才从暗室中退了出来。 回到书房之后,那仇千重依旧恋恋不舍地望着书柜,眼看着李皓轩将书柜的隔板又放了回去。他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口中叹道:“哎,说不定这主人并非爱财如命,而是有难言之隐、或与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故而不肯透露秘密呢。” 文秀一听这话,目光犀利的瞟了一眼仇千重,淡淡地言道:“逝者已矣,此事已无从考证了,就此罢休吧,这画今后少引来些争执、杀戮才是真的。”言毕,转身向着前厅而去。 仇千重虽口中赞着巡按大人的金玉良言,但心中仍旧惋惜不已。而他哪里知道,此刻秀秀的心中正在偷笑呢。 第二十八集 意想不到的重逢 一点心雨:朴实的真诚奉献、与贪婪地算计谋利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现实生活中,后者往往会有眼前的收获与成功,让人着实羡慕。但这点收获与成功却绝对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第4-28问: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感觉你曾有过吗? ******** 文秀方才这样奚落仇千重,并非为训斥于他,只是报复仇千重刚刚险些让自己出丑而已。刘飞偷眼瞟见秀秀自鸣得意的诡异笑容,便了然了她的心思,也暗笑这丫头的古灵精怪。 秀秀昂首挺胸,背着双手走在最前面,第一个离开了书房,其他人紧随其后。而当众人才一回到前厅,便发觉气氛有些古怪,白玉娇、罗镇虎和文小宝三人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秀秀才要上前呼唤玉娇,却只觉得身旁如幽灵一般扑过来一人,在自己的面前虚晃一招,迅速撒出一团细细的白粉。秀秀猝不及防,也来不及屏住呼吸,鼻子里立刻冲进一股怪味,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天晚上,天空一片阴沉,层层云朵挡住了皓月与繁星。世间万物都陷于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寂静的郊野荒宅不时传来不明的细碎声响,让人更觉阴森恐怖。 像这样黑暗寂寥的深夜实在难熬,还好文秀众人都沉浸在无休无止的睡梦中,并未曾体味到这层痛苦。只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屋中的火堆旁边,朗目圆睁,呆呆地望着眼前跳跃的火焰,心事重重,怎么也无法入睡…… 长夜漫漫,此人的心中如狂风席卷的海面一般,波涛汹涌。无半分的平静。多年前那尘封的往事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虽历历在目,无法忘怀,但涌上心头的滋味却已不同。 沧海桑田,变化的不仅仅是岁月留痕。当年的那些冲动与激情早已经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只徒留一丝感慨和一声长叹罢了。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树林里也“叽叽喳喳”想起了鸟儿清脆的鸣叫。荒宅之中,金色的阳光驱走了夜的黑暗,将温暖与光明慷慨地送进了前厅。 角落的草垫之上,白玉娇艰难地睁开了一双明眸。她略带慵懒地躺在草垫上伸展着臂膀,低垂着眼帘,用水葱一般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反复轻揉,以缓解醒来时的那点头痛。 好一会儿,她才坐了起来。渐渐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可当她左右环顾之后,不禁大惊失色,那原本带着一丝困倦的眼眸立刻变得惶恐不已。 白玉娇发现,这前厅之中,除了早已熄灭的火堆旁坐了一个男子外,再无他人! 她迅速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见自己昨晚是和衣而卧,这才略略宽心了些。随后,白玉娇一边用手束好自己的发髻,一边朱唇轻启,急切地问道:“仇公子,如何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相公他们人呢?” 在火堆旁边静坐了一整夜的仇千重听到白玉娇的问话,只微微转头瞟了她一眼,也并不起身,只将自己的手中最后一根木棍丢在了一旁,冷若冰霜地答道:“他们走了。” 白玉娇一听这话,顿觉荒唐不已,嘴角一撇,摇曳着腰肢来到了仇千重的面前,自信地笑道:“公子不必用这样的话哄我,我才不会上当呢。”说完,她环视着四周,找寻着秀秀等人的踪迹。 不过让白玉娇感到奇怪的是,这前厅被人收拾得格外干净,连其他人在这里休息一宿的痕迹都不曾见到。 白玉娇心中略生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若说秀秀他们是去寻早餐了,那如何只将自己和这个外人留下?就算秀秀是个假巡按,那也该为我的名声着想呀?就算秀秀糊涂大意,那刘师爷和李皓轩都是心细之人,怎么也不提醒着秀秀呢? 就在白玉娇娥眉紧蹙,眼眸中尽是疑问之时,那仇千重突然站了起来。他几步缓缓踱至白玉娇的身边,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说过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白玉娇不解地摊着双手抱怨道。 仇千重冷冷一笑,剑眉纵起,一双如皓月般的朗目逼视着白玉娇,讥讽道:“哼,那文大人已有新宠在侧,而你这个旧人又是个爱财如命的刻薄之妇,人家巡按大人怎会还将你带在身边呢?” 白玉娇一听这话,不禁掩口而笑,心中暗道:他还不知道秀秀是个女子,根本就不可能移情别恋呢! “我家相公可不是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他重情重义,才不会抛弃我这糟糠之妻呢。”白玉娇狠狠瞪了仇千重一眼,昂首言道。 此言倒是大大出乎仇千重的意料,他上下打量着白玉娇,淡淡一笑,冷冰冰地言道:“哼哼,你因何这样有把握呢?我告诉你吧,文大人他们早就走了,只将你一人撇了下来,事实都在眼前了,难道你还不信吗?” 白玉娇转头见仇千重说得如此肯定,那眼神之中充斥着无比的坚定,眼角上挂着掩饰不住的讽刺与不屑。她不禁心头一动,暗道:此人与我们非亲非故的,为何要用这样的话欺骗于我呢?难道说秀秀他们果真…… 但她低垂下眼帘,转念又一想:也不对,秀秀没有理由抛下我这个真正的巡按夫人呀?再说,以我们俩这段时日以来的情谊,她就更不可能抛下我了。 想到这里,白玉娇不禁轻抬眼帘,偷偷观察着眼前这位仇公子,不由得身上打了个寒战,暗道:莫不是此人对我存有非分之想,因此设计骗走了秀秀他们。 此念头一出,白玉娇立刻脸色煞白,眼神凌乱,再也没有方才那些自信了。她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趁着仇千重不留神,急忙转身奔向门口,想要自行逃了去。 可白玉娇毕竟只是个弱女子,她手提着裙子,才溜出几步,便觉面前站了一人,抬眼一看,正是仇千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你要去哪儿?”仇千重幽幽地冷笑着问道。 白玉娇忙退身回去,颤抖的双手不自然地握在了胸前,而狂跳的心脏像是一只东闯西闯的小鹿,没有一刻安生。她看也不敢再看上仇千重一眼,只慌张地强作厉声,小声问道:“你……你究竟想怎样?” 那仇千重轻蔑地瞟了白玉娇一眼,背过身去,仰天大笑,直笑得白玉娇浑身发冷,如置身冰窟,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半天,仇千重才止住笑,咬牙切齿地言道:“我只是想让你也尝一尝被别人抛弃的滋味。” 白玉娇一听这话,眼珠迅速转了转,心中反复思量着这句话,双手紧握在了一起,杏眼一眨,怯怯地试探道:“你……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待我?难道你是那乐乐的亲人?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原来白玉娇以为是乐乐家里来了帮手,在协助乐乐抢夺别人的丈夫呢! 谁知此言一出,那仇千重立刻“唰”地一声转过身来,剑眉倒立,怒视着白玉娇,高声吼道:“白玉娇,难道你当真认不出我了?” 白玉娇吓了一跳,眼眸飞快地眨了又眨,她偷眼细细端详着仇千重,倒果真觉得有几分面熟呢。她拼命回忆着,良久,才似乎忆起了什么,但又不敢肯定,只好似是非是地抖着嘴唇言道:“好像……好像在保国寺里面过你的……” 仇千重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更添了几分怒气,恶狠狠地从牙缝儿中挤出了几个字:“白大小姐,你攀上了巡按这个高官,难道连就是我这个旧识都一并忘干净了吗?” 一听仇千重唤自己“白大小姐”,白玉娇的心中猛然一抖,脑子里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自己未出嫁之时。她再次上下打量着仇千重,好半天,终于紧闭起了双眸,侧身背过脸去,低声言道:“啊,霍公子,原来是你!” 仇千重上前一步,再次转到了白玉娇的面前,双拳紧握,抽动着嘴角言道:“哼,总算你还能记得在下贱名。” 原来,这位仇千重仇公子便是霍京!霍京为了接近巡按文必正,让自己的手下人埋伏在这荒宅附近袭击巡按,然后自己趁机出手相助,以博取巡按大人的信任。 伏击的计划还算顺利,只是中途白玉娇他们乘坐的马车失控,险些坠落悬崖,这是霍京之前不曾预料到的。 当时,他见到马车之中惊恐万状的白玉娇,当真恨之入骨,本想就此松开车辕,亲手送白玉娇上路。可无奈,自己却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来。更何况,那车里还有无辜的文小宝和乐乐,这就更让霍京怜悯。 最后,他终于与赶来的文秀一起,冒险救下了白玉娇三人,这才心中踏实些。于是他又暗中发了信号,让手下弟兄们按原计划行事。 他亲自将巡按一行人引至荒宅,又成功地让巡按和他的师爷发现了书房的秘密,并利用巡按不在白玉娇身边的空隙,让手下人迷晕了白玉娇、文小宝和罗镇虎。 而当巡按他们回到前厅之时,早就埋伏在此的手下兄弟们又出其不意,将巡按大人和师爷制住了。 第二十九集 南瓜姻缘 一点心雨:幽幽岁月匆匆过,曾经的沧海桑田如今忆起仍觉心潮涌动,却早已是不复存在的一片清冷;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却已时过境迁,只徒留一丝冷笑。过去种种,就只属于过去,不曾带到今日半分,那你又何必执着呢?看来霍京是永远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 第4-29问:幸福是什么?(这好像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 一切安排周密的霍京在抓住了巡按和他的师爷之后,猛然注意到,刘师爷身后少了一名侍卫。这一点让他困惑不已,那李皓轩竟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无踪,看来当真是轻功了得啊! 霍京原本有些担心这名失踪的侍卫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不过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一夜,居然进展顺利。他将昏迷不醒的巡按众人集中到后院书房暗室之中,让人好好看管着,自己则守护在白玉娇身边,整整直到天明。 白玉娇见到自己眼前的霍京依旧是英武俊朗,这几年的岁月匆匆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沧桑的印记,只是今日,他那冷漠的目光较之过去更为咄咄逼人,仿佛那眼神间还带着几分幽怨与愤恨,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白玉娇的心绪有些复杂,眼前的这位故交旧识让她忆起了曾经青春年少时的美好光阴,也忆起了自己与已故的相公文必正之间的那段浪漫姻缘。 那时候的白玉娇曾是富家千金,被父母百般呵护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过着无忧无虑的好日子。直到有一天,白玉娇在街头遇见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穷书生文必正。她富家女的命运从此便悄然发生了改变。 当时一个外藩来的客商说要将自己精心栽培的一个罕见大南瓜奉献给当地知府。知府听闻之后大喜,立刻接见了这位外藩客商,并共同观赏这个特别的南瓜。 那南瓜的确是世所罕见,虽只有面盆大小,也与一般南瓜的扁圆形状相似,但颜色却是晶莹洁白、温婉如玉。乍看之下,便如同羊脂白玉雕刻成的一般。 知府见了这样的南瓜甚是兴奋,当场便要奖赏这位客商。然而这客商却拒绝了知府的赏赐,只说,若府上能有人准确猜出这南瓜的重量,他才将这南瓜奉送知府大人,否则。他便拿走这南瓜再去别处寻高人相赠。 这却让知府大人犯了难,这南瓜来自异邦。颜色奇特,只看大小、外观如何能准确地说出它的分量呢?知府找来了自己的师爷帮忙,可师爷也只能是望着南瓜一筹莫展,根本无从猜起。 不过师爷向知府大人建议,多找些人来猜猜试试,知府同意了,于是让府衙之内的所有衙役、官兵都来尝试,却是无一人猜中。 知府大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那位客商却是仰面大笑,讥讽府衙皆是无能之辈。知府自觉脸上无光,羞愧难当,随即勃然大怒。下令全城百姓,皆可来猜上一猜,猜中者有奖。 可是三日过去了,依旧无人猜中,府衙上下心急如焚。那客商愈发自鸣得意,每日里饮酒作乐,高兴时便要肆意讽刺一番:“堂堂天朝大国,竟无一贤能之人能猜中我这小小南瓜的重量。哈哈,哈哈!” 这一天,好奇的白玉娇在丫环的陪同下来府衙门前参观这个罕见的外藩大南瓜,正好遇见一个穷酸破落的书生当众宣布,他知道这南瓜的重量。 白玉娇暗中观察,这书生虽衣衫破旧不堪,但言谈举止文雅脱俗,站在府衙门口,自信满满,风度翩翩。 知府和客商听说有人能猜出这南瓜的重量,急忙来到门口,却见只是个白面书生,那知府大人不禁有些失落,心中暗骂这个不知好歹的书呆子。 但那客商却是兴趣盎然,见知府大人缄默不语,于是他便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询问书生名姓。 那书生不慌不忙,抱拳拱手,向着知府大人和客商深深一礼,含笑答道:“草民文必正,参见知府大人。” 知府不屑的瞟了文必正一眼,嘴角一抽,懒洋洋地搭话道:“文必正,你说你能猜出这南瓜的重量?” “正是!”文必正抱拳颔首,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那客商一听此言,忙凑到了文必正的身边,诡异地一笑,眯起眼睛言道:“呵呵,文公子既然知道我这南瓜的重量,不妨说出来听听,只是不可相差一分一厘哟!” 知府听到此处,不禁狠狠白了文必正一眼,丝毫不抱任何希望,只在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而文必正则双手背在身后,昂首言道:“放心,分毫不差!” 那客商见文必正如此信心十足,也是心中好奇,忙急迫地问道:“好,那你快快说来!” 此时,围拢在府衙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老百姓们倒是都满心期待着能有人猜中这南瓜之谜,好打击一下这外藩客商的嚣张气焰。 那文必正淡然一笑,踱出几步,悠然言道:“这还不容易吗?这南瓜的重量便与客商您的头颅一般重,不差一分一厘!” 这样的答案不禁让在场的众人大为震惊,围观的百姓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不解其中之意。而人群中的白玉娇却是掩口一笑,早就领悟了这位文公子此言的含义。 那外藩客商疑惑地冷笑了几声,摆手言道:“这位公子,你这话说得含含糊糊,让我这外藩来客十分不解啊!” “哦?有何不解呀?”文必正狭目问道。 “这南瓜如何会与我的头颅一般重吗?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你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所猜不中!”那客商厉声断言道。 这时候,知府大人也在后面长叹了一声,正欲上前将这书生打发走,却不想这书生转身主动来到了知府面前,抱拳施礼,恭敬地言道: “知府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那南瓜的确是与客商头颅同重。若是这位客商不信,大可砍下他的头颅来大家称量一下。” 那客商一听此言,不禁大惊失色,他这才体会出这小小书生此言的厉害之处!而知府听了这话,心花怒放,用手点指着那客商笑道:“呵呵,好吧,就依文公子之意!你若说文公子所猜的重量不对,那么咱们便当众称量一番。” “这……”那客商张口结舌,再也说不话来了,只好低头默认了文必正所言。 于是知府当即宣布文必正所猜正确,他还将自己原本准备赏赐给客商的银两统统赏给了文必正。 就这样,一场闹剧就此罢休了,那客商留下了南瓜,灰溜溜地连夜逃走了。而这个机智勇敢的书生文必正也悄悄走进了白玉娇这位婷婷少女的心中。 后来白玉娇让父亲出钱将这南瓜买了下来,送予了文必正。文必正感激,登门拜谢,由此结识了白玉娇。 那时的文必正家穷四壁,只是个寒门秀才,可当他第一眼看到白玉娇时,自己的心一下子便震撼了:世上竟有这样千娇百媚的俏佳人啊! 而随着接触的加深,白玉娇知道文必正才学满腹、胸怀大志,心中更加敬仰;文必正也发现白家千金心地善良、温柔娴淑,不禁心生爱慕。 只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并不为白家父母所看好,白员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穷小子!于是他努力为女儿介绍其他名门公子,希望女儿能回心转意——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霍京。 当时,除了霍京之外,也有不少公子哥倾慕貌美如花的白玉娇,只是白玉娇不为所动,任凭他们百般讨好,却都是徒劳无功。在白玉娇的心中,霍京和那些个缕缕向自己献殷勤的追求者们并无两样,她对于霍京也从未留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父母的阻挠、众多富家公子的追求都没有影响白玉娇对文必正的一网深情,她不惜以死相逼。白员外不忍女儿香消玉殒,只得默默认可了这桩姻缘。白玉娇最终得偿所愿,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由于白员外觉得自己女儿的婚姻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因此没有大肆宣扬,而白玉娇在嫁给文必正不久,便随着文家远迁别处,离开了自己的故乡。 尽管文家一贫如洗,而白玉娇由一个千金小姐迅速变为一个贫家媳妇,这身份的转换一时还真有些让她很难适应。但有知府大人所赐的银两,而白玉娇又持家有道,夫唱妇随,夫妻俩的小日子过得也还十分美满。 流年似水,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白玉娇如今忆起这些往事,历历在目,犹如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她感慨地长叹了一声,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望着眼前的霍京,朱唇轻启,柔声问道:“你如今可好?” 霍京眉心紧蹙了一下,又缓缓展开,冷笑了一声,答道:“多谢挂念,我如今已娶得娇妻,不久前还喜获麟儿。” 白玉娇一听,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颔首言道:“那当祝贺你啊!” 第三十集 一语道破天机 一点心雨:曾经丢了一粒扣子,当自己找到那粒扣子的时候,早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人与人之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一个转身,两个世界。一生中,能有一个爱你、疼你、牵挂你的人,这就是幸福。万人追不如一人疼,万人宠不如一人懂。路过的都是景,擦肩的都是客,留下的都是爱!看来白玉娇深解其中奥妙啊! 第4-30问:这个白玉娇、文不正还有霍京三个人的爱情故事,你看懂了吗? ******** 听到白玉娇口中言道“祝贺”二字,霍京非但不悦,反而一下子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怒吼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白玉娇愕然一愣,眨了眨一双杏眼,无辜而又委屈地叹道:“这是肺腑之言,如何说是讽刺呢?” 霍京转过头去,紧咬着钢牙,神色痛苦地言道:“你当年为了追求大富大贵之人而弃我于不顾,可曾想到今日,你自己也会有被弃的一天?” 白玉娇见霍京满腔怒火与怨气,倒像是针对着自己而来的,心中不解,柳眉紧蹙,摊手问道:“霍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霍京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瞟着白玉娇,见她只是一脸的茫然,那神情中当真不见十分焦虑。他心中一动,暗道:怎么?难道这位文夫人与巡按大人之间的感情不深吗?否则自己方才所言为何丝毫不见效呢?莫非她心中坚信那文必正不会有此抛弃之举? 他在心中反复思量着此事,良久不得其解,只好微微叹息了一声,心想,无论如何。我总是设计将他们夫妻分开了,那白玉娇心中是疑虑也罢、惶恐也罢,总之该万般难过,只要她经历痛苦,才可泄我心头之恨。 白玉娇见霍京不作答复,精致柔美的脸颊上掠过一丝担忧,她眼眸一转,干咳了两声,试探着问道:“呃。霍公子啊,到底我相公他们是去了哪里,你可否行个方便,告诉我也就罢了。” 见玉娇果真对眼前的夫妻分离担心不已,霍京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他本想着,自己心中应觉得痛快舒爽才对。可心头的那点凄凉却挥之不去,怎么也清爽不起来。 霍京嘴角一抽,挤出一个阴森的冷笑,语调怪异地言道:“哼哼,你们夫妻倒是恩爱和睦啊。” 白玉娇低眉浅笑,略带悲楚地柔声言道:“呵呵,我从来不曾如你所言,追求过什么大富大贵,我只求今生能与相公白首偕老。可到头来……” 那后半句,玉娇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神情也随之变得黯然了。尽管文必正遇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但白玉娇每每忆起,仍觉心悲痛不已。 而霍京并没有在意白玉娇的欲言又止,只是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口中厉声怨道:“只怕你是口是心非吧。七年前。你明明亲口对我说过,我霍京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入不得你白家千金的眼眸吗?” 白玉娇初听此言之时尚有些疑惑,但仔细回想,方才忆起,自己的确有过这样过激之语。她尴尬地笑了笑,低垂下眼眉,双颊绯红,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嘟囔道:“哎。这些话,你还记得?” 霍京双拳紧握,愤然答道:“当然,刻骨铭心,此言我终身难忘。” 白玉娇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只缓缓解释道:“我那是被你死缠烂打得实在身心俱疲,所以才忍不住口出狂言的。当年,我也是年少无知,才会随便寻出这样一个脱身的由头,让你误会了。” 霍京一听白玉娇此言,心中一惊,暗道:什么?是我误会了? 但他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她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而已!于是,霍京跨出一步,摆手断喝道:“哼,你不必巧言搪塞,你如今嫁于八府巡按,自然是美梦成真的,不必理会当年之言。” 白玉娇见霍京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心中颇为焦急,长叹了一声,频频摇头言道:“霍公子,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当年,我已是心有所属,故而才会厌烦疏远你们这些公子哥。而我嫁给文必正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寒门书生。我又非神仙,怎能未卜先知、料到他多年之后会入朝为官呢?” 此言一出,霍京不禁呆了在原地,如五雷轰顶一般。他无比惊诧地凝视着白玉娇,踉跄了两步,身子一歪,依在了墙边,厚厚的嘴唇不住地颤抖:“什么?他只是个寒门书生?” 白玉娇微微颔首,郑重地言道:“当然,你若不信,自己去查一查文必正究竟是哪一年中的状元、又是哪一年官拜八府巡按的,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我与文必正的孩儿都已经年满六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的霍京简直不相信白玉娇的话,他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原来白玉娇只是因为痴情于一个书生,才始终对自己冷漠淡然,而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由。 霍京情绪有些失控,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那眼神愈发慌乱无章,他急急地上前一步,声嘶力竭地吼道:“可是……可是我散尽家财,带着白银千两来到你家之时,曾问过白员外:你是否已遂心愿、嫁给了大富大贵之人,员外明明默认的。” 白玉娇听说霍京曾来过自己家中,还带着千两白银,心中甚是感慨,她漆黑的眸子左右转动了几下,低眉思量了片刻,心中了然,顿时悲哀不已,含泪言道: “霍公子,真是难为你了!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不想我白玉娇一句戏言,竟让你当真散尽了家财,玉娇真是心中有愧啊。我猜想,爹爹那是碍于面子,才对你隐瞒了实情的,玉娇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言毕,白玉娇神情恳切地飘身行礼,起身之后,那莹莹的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心中羞愧难言。 这时候,正厅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朗朗如洪钟一般:“霍公子,不必查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文必正这给八府巡按做到今日,尚且不足一年呢!” 霍京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人,前面的这位俊美潇洒、气度不凡,旁边的那人则风雅不俗、沉稳镇定,二人正是巡按大人和他的师爷。 而白玉娇见秀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喜出望外,疾步飘了去,一头扎在文秀的怀中,眼角还挂着泪水,嘴角却已显出了笑容。 “你真是个挨千刀的,这么久才回来,可急死我了。”白玉娇撒娇似的用拳头捶着秀秀的肩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羞得文秀满面通红,只得好言相劝。 “咦,小宝呢?”白玉娇慌张地左右找寻着自己的儿子。 刘飞忙微笑着安慰道:“哦,夫人莫急,小宝很好,他就在院中呢。”说着,刘飞向着身后一指。 白玉娇骄纵地白了文秀一眼,绕过他们,直接奔向了在院中嬉戏玩耍的文小宝。 文秀和刘飞这时候才迈步走进了正厅,李皓轩则负责守在门口。霍京见到巡按众人,脸色立变,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感觉他们并未带大队官兵包围荒宅,心中这才略略安心些。 霍京犀利的眼神早就注意到了守在门口的李皓轩,心中叹道:哎,到底还是这个漏网之鱼反转了眼下的局面。 原来,昨晚刘飞在跨出后院书房门口的那一刻稍稍延迟了一下,向着身旁的李皓轩使了个眼色。李皓轩聪慧机敏,立刻微微颔首,悄悄留在了书房之内,并没有跟上其他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了,走在前面的霍京当时毫无察觉。 随后,文秀和刘飞在前厅被霍京的手下迷晕,而李皓轩则没有急于出手相救。 他暗自揣测,刘师爷让自己置身事外,便是早已料到了仇千重此人有异,也预想到了此刻的危难,只是自己现下还不知道这个仇千重到底与巡按众人有何过节,为何要挟持巡按大人。因此皓轩告诫自己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不妨先静观其变,或许能探知其中原委。 打定了主意,李皓轩则悄悄藏在暗中,紧密监视着仇千重的一举一动。见这仇千重只是让人将巡按众人拖到了后院书房之中困住,倒是并未有伤害之意。 不过让李皓轩费解的是,这个仇千重居然只将白玉娇一人留在了前厅之中,且独自看守在玉娇的身边,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皓轩见书房之内的秀秀等人无恙,便藏身屋顶,紧盯住和白玉娇在一起的仇千重。 皓轩就这样圆睁双眸、整整盯了一个晚上,倒是并未见仇千重对玉娇有任何非分之举,反而从此人的目光之中,皓轩品出了几分眷恋和惋惜。 难道说仇千重精心安排下此局是为了白玉娇?皓轩心中顿时有了些头绪。他趁着黎明时分,仇千重眼神迷离、困倦不堪之时迅速来到了后院,无声无息地救出了文秀等人。 大家一起回到了前厅,潜伏在屋外,正好听到了房中仇千重——哦,不,是霍京,与白玉娇的对话,众人顿时明了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第三十一集 爱的真谛,你懂吗? 一点心雨: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走了那么长的路,才明白人生的取舍?为什么总是到失落之时,才恍然明白最初的美丽?或许,喜欢一个人,需要一分钟,爱上一个人,需要一个小时,而忘记一个人则的确需要一辈子。是不是有关爱情的故事,只有经历过的那些人才能真正看清他/她的面目?或许正如秀秀所言,霍京并未真正读懂过爱情! 第4-31问:爱情的路上,你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痛吗? ******** 霍京警惕地望着文秀,声音低沉地冷笑道:“不愧是八府巡按啊,果然技高一筹!” 文秀抿嘴一笑,艳美犹如牡丹花开,她背着双手,昂首自豪地言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日之局,是霍公子筹谋了许久的吧?” 霍京在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低垂下眼皮,自嘲地笑了笑,随后问道:“敢问大人,您是如何疑心于我的呢?” 秀秀低垂下眼帘,偷偷侧目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耐心地解释道:“你似乎对密室很感兴趣,我和师爷前脚刚一到书房,你后脚便跟了来;那书柜的异常,也是你最先发现的。我想,这些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 霍京失落地冷笑了几声,口中小声嘟囔道:“不错,或许是我太过心急了。” 刘飞则向门口着踱出几步,眯起一双小眼睛笑道:“其实,仅有以上两点并不足以引起巡按大人的怀疑。但暗门一开,你便要积极地进去看看,并非你鲁莽冒失、不顾危险。而是你知道并无危险;地上一堆白骨,其他人都还未曾开口,你便能清晰的辨认出那是人骨。” 刘飞这几句话,霍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个细枝末节,当真是他自己都从未注意过的。他不禁在心中对文必正和他的师爷敬佩有加,暗挑大指。 文秀见霍京神色慌乱,便知他心中已有动摇,忙凑到霍京身旁。迫不及待地急速言道:“师爷所言皆可证明你实际上对这里了如指掌,且在前不久才刚刚来过这荒宅书房。而我们才一进密室,白玉娇他们便出了状况,这难道也只是纯粹的巧合吗?” 霍京听后,微微颔首,狭目叹道:“文大人果然聪敏过人啊!草民自叹不如。” 文秀一听这话,后退数步。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异常,用手点指,厉声喝道:“霍京,你劫持朝廷命官,其罪当诛,但念及你也曾舍命救下巡按家人,本当从轻发落,只不过你这几年暗地里占山为王、杀人越货、危害地方,实在不可轻饶。本官也只好将你交予地方官员发落!” 霍京冷眼瞟了秀秀一下,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暗道:定是这巡按擒住了我手下人审问,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其实,文秀他们在脱离了书房暗室之后,也的确悄悄将几个小喽啰拎到远处的树林里详加审讯。不过只是从中得知了仇千重的真名而已。 而刘飞在听到“霍京”这个名字的同时,联想起了前几日其他官吏向自己提及了灵山劫匪一事。刘飞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曾经说过,这伙劫匪的头目就是叫做霍京的。 难道眼前这个仇千重就是官府通缉的那个“霍京”?刘飞不觉心中一震。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文秀,秀秀美眸流转,低眉略略思忖了片刻,言道: “此事事关重大,咱们若就此放过了劫匪头领,则实在遗憾,但现在又的确来不及详加调查。我看只有冒险试他一试了。” 刘飞也颔首同意秀秀的建议,于是此时此刻,秀秀才故意这样说来,以探虚实。而霍京见那巡按大人言之凿凿,以为他已查明了真相,他在气恼手下人招供背叛之余。便暗暗盘算着:为今之计只有硬闯出去了。 霍京也不辩解,只迅速抽出腰间宝剑,劈向眼前这个八府巡按,只在心中言道:虽然我知道你是好官,但如今你要取我性命,这是万万不可的,我也只得得罪一回了。 见霍京拔出了兵刃,文秀便心知他已中计,这个“霍京”必定就是那个匪首!秀秀并不惊慌。她早有准备,只一闪身,机敏地躲避开来。站在门口的李皓轩也闪电一般飞身上前,代替秀秀,与霍京战在一处。 那霍京虽说身手不错,但遇到了武功精良的李皓轩,却也是施展不开拳脚了。不出三十个回合,便被皓轩轻松拿下,五花大绑,扔在了前厅的角落中。 秀秀让李皓轩看管着霍京,自己与刘飞从前厅走了出来。前院中,白玉娇正亲昵地拉着儿子的小手,与他一同在草丛中玩耍。乐乐一见巡按大人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急切地询问着结果。 面对乐乐的热情,文秀可不敢大意,只尴尬地陪上了一张笑脸,简单敷衍了几句,便转身去找白玉娇和文小宝了。 乐乐撅着小嘴,心中不悦,暗道:你们原本也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呀?做戏给谁看呢?乐乐越想越是生气,忍不住朝着秀秀他们扮了个鬼脸。 而刘飞生怕这小姑娘再惹是生非,忙凑上去笑嘻嘻地安慰了几句,关切地询问着昨晚是否受惊。小乐乐懒洋洋地应付着,那眼神压根儿就不曾从文秀的身上移开。刘飞在一旁察言观色,也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了。 不一会儿,罗镇虎领着一队官兵赶到了荒宅,文秀将霍京交给了当地捕头,让他带回去请知县发落。 两名官兵推推搡搡地将霍京从屋中带了出来,此时,他的目光中充满着失望与悔恨,他真恨不得老天爷能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让他不要如此执迷不悟,以至于轻易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人生。 临走之时,霍京转头深情地望了白玉娇一眼,而玉娇心中一痛,眸子中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清泪。她自觉愧对霍京,含羞深埋下头,轻抬玉腕,用手背拭去了脸颊的泪珠,又将文小宝紧紧揽在怀中,再不敢多看霍京一眼。 这时候,文秀来到了白玉娇的身边,展臂将拥在了怀里,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沮丧的霍京,抿嘴一笑,温柔地说道: “玉娇,你不必自责,人一生的命运永远都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霍公子走上这条歧途,只能怪他自己急功近利、是非不分,他由爱生恨,也正好说明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懂得真爱。” 白玉娇听到这样的安慰,心中好受多了。她感激地朝着秀秀莞尔一笑,轻叹了一声,最后望了一眼霍京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他也是有妻有子之人,怎能不懂得真爱呢?如此不珍惜自己,今后,他的妻儿便要受苦了。”白玉娇低声感叹着。 文秀微微浅笑了一下,轻拍着白玉娇的肩头,言道:“放心,我已经让罗大哥叮嘱知县了,法不责众,不要重罚他手下的小喽啰,更不可牵连他的妻儿。” 白玉娇满意地微微颔首,略带哀婉地言道:“哎,希望他的儿子能平安长大成人!” 处理完霍京的事情,文秀他们一行人继续向着绍兴府进发。当地知县为巡按大人送来的上好的马车和上等的良驹,众人高高兴兴地踏入了绍兴府地界。 只是霍京的事情在刘飞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又不禁想起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个莲花池畔的女子,一颗心便像是被细针刺过了一般,伤口不大,却很深很深,那点痛悠远绵长,让你怎么也无法忘怀…… 其实,按照刘飞的行程计划,他的家乡绍兴府被安排在了最后,文秀多少心生了一点疑惑,又见刘飞这几日总是愁眉不展,似乎越是接近自己的故乡心情越是沉重一般。 阿飞这是怎么了?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他的家乡有他不敢面对的人或事吗?秀秀也忍不住暗自揣测了起来。 “阿飞,我可是从未来过绍兴呢,听说绍兴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可要带着我和小宝好好逛一逛呀!”文秀明眸如水,故意在刘飞的耳边试探道。 刘飞机械地挤了一下嘴角,尴尬地一笑,眯起小眼睛讥讽道:“呵呵,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巡按,便只知道吃喝玩乐!” 文秀探身凑到刘飞的耳边,悄声说道:“我不是假巡按吗?自然只知道这些了!” 刘飞吓了一跳,忙惊慌地四下里张望,神情严肃地训斥道:“大人,如今还有外人同行,您万万不可胡言呀!” 文秀无趣地撇着嘴,低垂下眼皮,泱泱地点头答道:“哎,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天要重复多少遍呀?” 刘飞苦笑了一声,只默默摇头,并不做声。文秀则眼眸一转,又机灵地问道:“对了,阿飞,你绍兴老家可还有什么亲人吗?” 刘飞一听这话,长叹了一声,放眼望着远处,略带凄凉地脱口答道:“我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刘翱,现在在京城为官,绍兴家中早已无甚亲人了。” 文秀同情地点点头,心中暗道:他家中既无亲人,那又何必如此紧张呢?看来到了绍兴之后,还要好好留意阿飞的动静。 第三十二集 夜宿山庄 一点心雨:那一丝瘦弱的思念望断了谁心底的方向?吟唱着熟悉的旋律,淡淡入心。一些伤口,无论过多久,依然一碰就会有隐隐的痛楚;一些人,不管过多久,还是一想起便会觉肝肠寸断。伸出手掌,总是有那几许孤苦,几许酸楚。爱情的路上,都不免有痛苦的经历,别怕,只管前行,希望之光总在你的眼前呢! 第4-32问:别人的话,你全信呢? ******** 经过数日的奔波,文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绍兴府境内。这一日,着急赶路的秀秀错过了驿站,弄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刘飞只好让李皓轩在附近寻了一处山庄暂且借宿一晚。 好在那山庄庄主马东盛是个心地善良的老者,他欣然允许文秀众人在他山庄前的几间客房内安身过夜。当然,刘飞只说是回家探亲的客商,并未言明真实身份。拜谢过庄主之后,众人便在山庄管家马福的引领下来到了那客房。 “几位公子啊,这客房狭小简陋,各位就在此将就一晚吧。”那马福点燃一间客房的灯烛,和善谦逊地言道。 文秀环顾了一下房间,干净整洁,所有用具一应俱全,简单但绝不简陋。她抱拳笑道:“管家这是哪里话,我看这里很好的,还要多谢马庄主收留我们呢,不然我们今晚便要露宿荒野了。” 那马福看上去将近不惑之年,身材矮小消瘦,额头眼角都已显出了深深的皱纹。眼角下垂,颧骨突出,那嘴角上永远保持着谦虚和善的微笑,让人倍感亲切。 不过马管家的体态如此瘦小,真难以想象他是如此能承担得起这偌大一个山庄的全部琐碎事宜! 马福见文秀众人衣着举止不俗。不敢怠慢,忙躬身笑道:“呵呵,委屈各位公子了,我这就叫人为诸位准备夜宵去。” 文秀忙拦住了马福,含羞笑道:“不必麻烦大管家了……” 而那马福却不顾阻拦,一边口中念叨着“不麻烦、不麻烦”,一边转身退了出去。 马福命人为秀秀他们打开了几间客房,让众人都舒服地安顿了下来。不一会儿,又送来了精致的小点心,权当夜宵。文秀等人又是千恩万谢。 深夜闲来,文秀与刘飞同坐桌前,秀秀借着月光望着窗外的庄园,啧啧叹道:“哇,这可真是大山庄啊!那个马庄主一定是个大土豪!” 烛火跃动。刘飞偷眼欣赏着秀秀花容月貌。完全没有留意秀秀所言,口中随意地问道:“什么?大吐槽?” 文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手纠正道:“不是,我是说,那马庄主可真有钱!是个大财主呢!” “哦,嗯,应该是吧。”刘飞这才听清文秀所言,忙颔首附和,但那眼角的余光却怎么也不舍得从秀秀精致的脸庞上转移开来。 就秀秀与刘飞闲聊之时,忽然听得屋外传来的马蹄声。随后一阵人声嘈杂。好奇的秀秀忙拉上刘飞,凑到了窗边,偷偷望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骑马归来,管家马福带人手持火把,到山庄门口迎接。 “三少爷,您可回来了,庄主不知道念叨您多少回了,当真是牵挂得很呢。”马福一边叫人牵过那少年的白马,一边如释重负地感叹着。 原来那少年是庄主的儿子马龙,马东盛育有两女一子,马龙排行最小,因此山庄里的人都称呼他为“三少爷”。 马龙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不耐烦地白了马福一眼,一边歪着头精心地掸着落在肩头的灰尘、整理着雪白的衣衫,一边高傲地言道:“本少爷又不是第一次去市集,何必如此惊慌?” 那马福也不恼,只笑呵呵地一指头上的明月,说道:“哎呀,三少爷啊,您这个时辰才回来,能不让大家惦记吗……” 马龙嘴角一撇,略带烦躁地打断了马福的话,快速言道:“好了好,我这就去看望父亲,他老人家还没睡下吧?” “没有没有,还没见到您回来,庄主怎能安心休息呀……”马福还在躬着身子唠叨个没完,那马龙却早已经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文秀在房中微微一笑,感慨地叹道:“哎,看来又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公子啊。” 刘飞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又想起了霍京的事情,心头不免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轻叹了一声,言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呢。” 文秀甜甜地一笑,飘然在屋中转了好几圈,竟恰好转到了床前。她双手在胸前一击,调皮地言道:“呵呵,我可不做任性之人,今晚一定好好休息,阿飞,晚安,你也好梦!” 刘飞躬身施礼,退出了秀秀的房间,抬头扫了一眼悬于墨黑夜空上的皓月,长叹了一声,也回到自己屋中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文秀不愿过多叨扰人家,于是众人再次谢过了庄主马东盛,便立刻启程离开了山庄。 清晨的春光格外明媚,众人沿着一条河边小路,来到一个小树林边的茶摊内品茗赏景,好不惬意。 耳边听着河水潺潺,和煦的春风扑面,格外温柔清新。河畔,嫩绿的青草早就扑满河床,沐浴着早晨旭日的霞光,抖落满身的露珠。偶有一两滴不小心滚落河中,溅起点点透明的光亮。 蔚蓝的天空之下,那对面的小树林一眼望不到边际。树林里生机盎然,树枝随着和风轻轻摇曳,枝头都已抽出了碧绿的新叶,一片片昂首微笑着迎接一个又一个温暖的黎明。 文秀众人沉醉在一片大好春色之中,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调皮的文小宝早就坐不住了,蹦蹦跳跳地跑到河边玩耍,白玉娇和李皓轩皆不放心地跟了去。 而乐乐原本对此不屑一顾,可禁不住小宝那清脆纯真的笑声频频响起,她也终于按捺不住,来到河边和大家一起玩了起来。 罗镇虎看着小宝他们玩得热闹,憨厚地“嘿嘿”傻笑着,却是不敢离开文秀和刘飞身边半步,老实的罗镇虎暗想,这堂堂巡按,总该有人保护着才是。 而刘飞眯着小眼睛转身欣赏着树林春色,却是满腹心事,那一缕忧愁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爬上了脸颊,正好被对面的文秀看在了眼中。 文秀见刘飞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抿,诡异地一笑,悄悄放下手中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探身到刘飞的耳边,故意突然间大喝了一声:“喂,你想什么呢?”惊得刘飞浑身一颤,一下子打翻了手边的香茶。 刘飞不屑的转头瞟着秀秀,口中“啧啧”不已,绷着脸叹道:“你就不能稳重点吗?总这样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文秀深情地凝望着刘飞,双颊微红,略带几分羞涩,浅笑着言道:“我只是怕你太过深沉,以后便不好和我们这些粗人交流了。” “满口胡言。”刘飞气得七窍生烟,干脆转过头去再不搭理文秀。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小树林里传来了“哗啦啦”的声响,随即伴随着一声似有似无的惨叫,林中惊起了一群飞鸟展翅盘旋。 文秀一愣,竖起耳朵想再继续听得真切些,却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她用手背轻轻拍打着刘飞的肩头,神色严肃地问道:“师爷,你刚才可否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在呼救?” 刘飞转过头来,双眉皱起,微微摇了摇头,口中含糊地答道:“这个……听不太清楚啊。” 这时,茶摊的小伙计来给大家添水,文秀忙叫住这个小伙计,急切地问道:“伙计,你可听到刚才树林里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了吗?” 那小伙计提着水壶,朝着秀秀抱拳地一笑,躬身言道:“这位客官,小的竟忙着手底下的活儿了,哪里有空留神那林子里呀。”言毕,转身便离开了。 文秀立刻剑眉一挑,双眸中透出一丝严谨,“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利索地一挥手,断然言道:“走,过去看看。” 刘飞知道秀秀古道热肠,自己劝也是无用的,只好带着罗镇虎跟了过去。 文秀三人小心谨慎地进入了树林之中,没过多久,便发现眼前摇晃着一个上吊的男子。而男子脚下有一堆破碎了的瓦罐。 秀秀一惊,忙脱口言道:“快,快救他下来!” 罗镇虎立刻迈开大步,跑到了那男子身边,抱住了男子的双腿,用力向上托,希望可以将那男子从绳索中解救出来。但任凭他怎么使劲儿,那男子便如同一滩软泥一般,怎么摆弄也无法将他抱下来。 刘飞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男子的神色以及他颈部的绳索,摆手言道:“镇虎啊,那绳套已经锁死,你就不必徒劳无功了。” 罗镇虎不死心地抱着那男子的腿,瞪着牛铃大眼,诧异地言道:“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时候,李皓轩见文秀和刘飞他们走进了树林,也带着其他人跟了过来,却见是一具死尸。于是皓轩让白玉娇他们在远处等候,自己则抬手抛出了一支飞镖,希望可割断那绳索。 罗镇虎听到了飞镖的风声,抬头一看,见二哥在附近帮忙,咧嘴笑道:“这回好了。” 第三十三集 可疑的男尸 一点心雨:信任自己知己的话、信任自己家人的话,那是应该的。但是别人信口开河之言,你也信以为真,却全然不知有时候,那只是拿你说事儿而已。结果自己一惊一乍地乱了阵脚,原本平静正常的生活、工作全因别人一句随口之言而改变了,何苦呀! 第4-33问:你回家了吗? ******** 李皓轩的一支飞镖朝着那上吊男子的绳索而去,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期待着那锋利的刀刃隔断绳索,赶紧将那男子救下来。 可出人意料的是,皓轩的飞镖在碰到那绳索之后竟“啪”地一声弹开了。这条绳子竟如此坚韧?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刘飞眯起小眼睛,观察着这上吊男子,叹了口气,摇头言道:“哎,看来他是不行了。” 罗镇虎一听这话,心中恼怒不已,退出几步,虎目圆睁,双腿微曲,猛然发力,腾空跃起,一下子蹿上了树干,立起一掌,朝着那人上吊用的树枝狠狠劈了下去。 耳轮中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那粗壮的树枝竟直接被罗镇虎一掌击断,连树枝到那上吊之人一起落了下来。 树下的文秀和刘飞吓了一跳,秀秀忙拉着刘飞躲出了几步,生怕那掉下来的树枝剐蹭到他。 而刘飞则被罗镇虎这一惊人之举镇住了,连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在文秀的拉拽之下,踉踉跄跄疾步躲了出去,惊得浑身直冒冷汗。 远处的李皓轩等人见状也都忙凑了过来,待到罗镇虎从树干上下来。皓轩望着刘师爷那狼狈的模样,涨红了脸埋怨道:“三弟,你此举太过鲁莽了,险些伤到文大人和刘师爷。” 罗镇虎眨了眨牛铃大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为的危险,忙尴尬地抱拳赔礼。文秀搀扶着一旁的刘飞,抿嘴偷笑。口中打趣道:“不妨事,若不是我们站在树下,罗大哥便要直接将整棵树都推倒了。” 众人一阵哄笑,这时候,李皓轩已迅速地来到了那男子身前,用手在他的鼻翼下一晃,神色失落地朝着大家摇了摇头。众人心中一沉,便知此人已是没的救了。 小乐乐从未见识过罗镇虎发力,今日总算开眼了。不禁兴奋之极。她凑到罗镇虎身旁,忽闪着大大的眼眸,竖起大拇指赞道:“哇,太厉害了。” 而此时,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文小宝一眼瞟见了躺在地上的男尸,不禁心生恐惧。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白玉娇的衣裙,紧皱着小眉头,口中一个劲儿地呻吟着。清澈的眼眸中尽是畏惧,不住地向母亲身后躲闪着,可那小脑袋却又忍不住好奇地不时探出来瞥上一眼。 白玉娇一见李皓轩遗憾地摇着头,她的心中亦是一阵难过,再不忍多朝那男尸看上一眼;又见小宝害怕,忙将儿子抱了起来,转身避到了一旁。 细心的刘飞向着罗镇虎递了个眼神,罗镇虎立刻会意,欲过去保护巡按夫人母子。而临走时,罗镇虎也有意招呼乐乐姑娘一起去躲一躲。而乐乐却一梗脖子,歪着小脸不搭理罗镇虎。 罗镇虎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便不屑地丢下了乐乐,径自照顾白玉娇他们去了。刘飞还特意嘱咐罗镇虎。把守在树林附近,不要让陌生人靠近这里。 而拒绝了罗镇虎的乐乐则一闪身一个人躲到了近处的一棵树后,双手轻扶着树干,忽闪着一双新奇的大眼睛,暗中紧盯着文秀和刘飞众人。她是想看一看这位假巡按破案能力到底如何。 这会儿,假扮巡按的文秀已经让李皓轩在树林四周转悠了一圈,倒是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待到刘飞回转身来,两个人一起凑到了这具男尸跟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文秀虽说巾帼不让须眉,但乍一来到男尸面前,心中亦笼起了一层阴影。她眯起了一双水眸,只微微在尸体上瞟了一眼,便暂时先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秀秀眼眸流转,很快注意到不远处有三个破碎的普通瓦罐,想来应该是那上吊的男子用来垫脚的。她踱步过去,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地逐一拾起碎瓦片,举到眼眸前端详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发现其中一个瓦罐的底部还保存得比较完好,而那罐底上似乎沾了一滩油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树林草地上会有这样的油脂吗?文秀疑惑地忽闪了几下如水的美眸,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她立刻转头招呼李皓轩:“李大哥,你来帮我看看这究竟是何物?” “是。”李皓轩恭敬地领命凑了上来。 文秀用手一指罐底,皓轩点点头,用手指擦拭下一些罐底的油物,放在两指之间揉搓了几下,又放到鼻子地方闻了闻,剑眉稍稍一簇,双颊一红,羞涩地小声言道:“回禀大人,好像是猪油一类的。” 文秀微微颔首,站起身来,又左右查看着,忽然又发现在这堆瓦罐不远处的地上恰好有一块表面相对平滑的石头,而那石头上有些深红色的异物。 秀秀和李皓轩立刻凑了过去,原来是几滴血迹,早已凝固,那颜色也呈现深褐色,若不是仔细辨认,简直可以在这野草野花遍地的林子里鱼目混杂了。 这难道是死者的血迹吗?文秀心中不禁充满着疑问: 根据这血液凝固的情况和颜色变化的深浅来看,这血迹多半应是深夜便滴落在此的呀。可这里离死者上吊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这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对,是深夜碰巧有人经过这里滴落的吧?可是…… 秀秀越琢磨越觉费解,她抬起头望了望头上树冠,漆黑的眸子里充满疑惑,一如深潭之水,深不可测。 这时候,刘飞在身后朗声唤道:“大人!请您移步此处。” 文秀回头一看,原来刘飞站在尸体的旁边正在招呼自己。于是秀秀战战兢兢地踱了回来,只站了刘飞的身后,歪着头,低垂下眼帘,不情愿地瞄着那尸体,口中问道:“刘师爷,有何发现呀?” 刘飞转头狭目,瞟见秀秀那有些苍白的脸色,眼神也闪烁不定,便知让这样一个小女子一同观尸,的确有些难为人家了。他主动向前迈了一步,嘴角挂上一个轻松的笑容,侃侃言道:“文大人,学生已经检验过了,这男子的确是才断气不久便被咱们发现的,他身上虽也有些其他划伤,但最终还是上吊而亡……” 文秀听到此处,明眸一闪,急急地一抬手,打断了刘飞的话,神色严肃地问道:“等等,你说他还有其他的划伤?” 刘飞微微颔首,俯身拉起了那男子的手臂,送到文秀的面前,言道:“大人请看,此人手臂上有多处划痕,还有一处划伤相对比较严重。”说着,刘飞用手一指那伤口。 文秀剑眉一挑,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嘴唇,上前查看伤口。而一边观察着,秀秀一边忆起了方才那石头上的血迹。 刘飞见秀秀若有所思,忙略带兴奋地问道:“大人可是有了线索?” 文秀一听这话,羞得双颊绯红如霞,低下头抿嘴一笑,轻声答道:“我还不太确定,这个一会儿再议吧,师爷,你先继续说下去。” 刘飞点点头,又将身子转向了男尸的双腿,凝眉言道:“学生注意到那男子的鞋袜似乎穿得很是仓促,其中一只鞋子,学生才一碰,便从脚上掉了下来,而那里面的袜子上竟微微沾了一些泥土。” 文秀双手托在腮边,一边琢磨着刘飞的话,一边脱口言道:“嗯,将死之人,行为举止不太讲究,这也是有的。” 这时候,李皓轩也凑了过来,轻轻拉起了那男子的裤管,惊讶地言道:“咦,文大人,刘师爷,此人的脚腕上也有和手臂上相似的划痕呢。” 刘飞微微颔首,不解地言道:“是啊,这些划痕到底是哪儿来的呢?” 李皓轩望着男子手脚上的这些清晰的划痕,猛然一回头,站起身来远眺了一会儿,嘴角突然显出一丝笑容,茅塞顿开的样子,回身试探着言道:“看这伤口,倒像是被林子里的荆棘所划伤的……” 刘飞低眉思忖了片刻,又与秀秀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急急地命道:“皓轩,你去那片荆棘处细细打探。” “是。”李皓轩心中一喜,兴奋地转身而去。 文秀用手背不屑地在刘飞的胸口一拍,眯起眼眸,讥讽道:“我说刘师爷,此人怎么可能深更半夜的就来这树林子里呀?就算上吊要考察地形,也得挑个光线好的时候来呀?” 刘飞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只用眼角瞥着秀秀,镇定自若地答道:“若是能证明他半夜就来到这林子里呢?”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警觉了起来,埋头深思了片刻,眼眉一挑,手打响指,神情凝重地言道:“半夜就来到此处,早晨才上吊自尽,这犹豫的时间未免太长了点!” 刘飞长舒了一口气,用手一指秀秀,诡异地坏笑道:“大人终于意识到了!依学生看,此人身上疑点颇多啊,若现在就断定他为自杀,只怕为时尚早了。” 第三十四集 伪装的自杀 一点心雨:祝大家马年大吉、阖家幸福!心雨在春节期间还在努力码字、坚持更新,希望大家多多鼓励呀!新年的祝福总是温馨暖人的,年味或许源自那些对联窗花、或许源自那些丰盛的年夜饭、或许源自电视里喜气洋洋的各种晚会,但也一定源自回家的感觉……预祝父母身体健康! 第4-34问:七天长假,你都有啥计划? ******** 文秀美眸流转,低垂着眼帘,略作浅思,缓缓言道:“的确,若说此人是自杀,那他怎么会在上吊之前还发出了一声惨叫呢?难道他是犹豫不决,还没有下定决心,期待有人能听到这一声惨叫而前来救他?” 刘飞苦笑着摇摇头,踱至文秀的身边,神秘地言道:“从一声惨叫做出这样的推测并不为过,但那金丝绳索又要作何解释呢?” “金丝绳索?”文秀眨了眨一双明眸,好奇地望着刘飞。 刘飞眯起小眼睛,假装恭敬地一抱拳,含笑言道:“大人,方才学生和李皓轩已经查验过了,此人上吊所用的绳索并非普通的绳子,而是掺了金丝钢线的金丝绳,柔韧无比。” 文秀微微颔首,附和着言道:“哦,因此才能弹开李大哥的飞镖。”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是我疏忽了,并未看出绳索有异,只随意轻抛了一支飞镖。” 原来是李皓轩回来了,他双颊绯红,羞涩地地下了头,笑道:“这样小的气力、这样普通的刀刃是不足以隔断金丝钢绳的。” 刘飞眯起小小的眼眸,转头凝视着那尸体。幽幽地言道:“此人用这样金贵的金丝绳索上吊,又在自己脖颈处打下一个死结,这样看起来岂不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吗?” 文秀斟酌着刘飞所言,心中细细思虑着,口中轻声言道:“嗯,这么说起来,此人的做法的确矛盾啊。”说着。她又眼眉一挑,望着李皓轩急急地问道:“李大哥,可有收获?” 李皓轩将一丝细细的布条托在掌心,送到了文秀和刘飞的面前,言道:“文大人,刘师爷,你们看,这是我在那片荆棘里发现的。” 文秀看了看那布条,又转头瞟了一眼那男尸身上的衣衫。剑眉顿时一拧,嘴角微微一动,小声嘀咕道:“怎么这布条的颜色与这男子所穿的衣服不相符合呢?” 刘飞让皓轩将这布条好好收起,阴沉着脸,沉思了许久,忽然上前几步。来到那上吊用的断裂的树枝前,用手一指:“大人请看这里。” 文秀凑上前定睛一看,原来那树枝上残留着几处不太清晰的斑驳的血痕。还有一处十分明显的划痕,看那木渣的情形,倒像是刚刚留下的划痕。 “刚刚有人在树枝上抓了一把?”文秀惊诧地叹道,心中不禁猛然一动。 刘飞冷笑了一声,又回身一指那男尸,文秀和李皓轩立刻跑回到男子身边,拎起他的手臂一看,那指甲里果然残留着木屑。 文秀满意地点点头,明眸一闪,笑道:“好啊。看来有人在咱们身边上演了一出好戏啊!” 她又带着刘飞看了那些破碎的瓦罐和石头上的血痕,这些细节仿佛更加印证他们心中某些猜想。 此时,文秀觉得这自杀案件越来越错综复杂。而刘飞却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神情也放松了不少,仿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而他们在这里推敲事件的过程都被一旁树干后的乐乐看了个一清二楚。 有好几次,乐乐都忍不住想要插上几句嘴,但她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会让师爷他们将自己轰走,因此,小姑娘紧咬着嘴唇,柳眉倒立,神情严肃,坚持一言不发,只静静地观察着这位假巡按。 这时候,树林边缘处忽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文秀等人回身一看,原来是几个好奇心重的老百姓探头探脑,想要钻进来看个究竟,被一丝不苟的罗镇虎挡在了外面。而这一闹,却恰好让刘飞灵机一动,他拉过李皓轩,与他耳语了几句,皓轩一惊,随后点头退了几步,拧身飞上了树梢,消失在了密林里。 “你让李大哥去探听什么了?”文秀瞪着水汪汪的眼眸望着刘飞问道。 刘飞故作神秘地一笑,答道:“一会儿便知分晓。” 秀秀见刘飞有意隐瞒,轻蔑地白了他一眼,撅起小嘴,小声抱怨道:“故弄玄虚!该打!” 他一脸坏笑地望着秀秀,神秘兮兮地问道:“大人恕罪,可您就一点没看出这死者究竟是何人吗?” 此言一出,文秀大惊失色,她忽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讶异地望着刘飞,又转头专门端详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男尸,低垂下眼眉努力回忆着,口中喃喃自语道:“咦,听你这一说,还真是有些面熟的……” 秀秀总觉得这人似乎最近的确见过,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她撅起朱唇,狠狠用手肘偷偷在刘飞腰上一顶,眼眉一立,厉声言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刘飞只觉得肋骨一阵酸痛,只好弯着腰,双手按在痛处,皱起眉头怒视着秀秀,心中暗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改得斯文一些啊? 刘飞面目狰狞地调整了好一阵子,才咽了咽口水,舒坦一些,口中挤出几个字:“马家三少爷。” 这几个字让文秀又是一惊,她凤目圆睁,呆呆地凝视着刘飞,简直不相信他的话一样。 “是我们昨天晚上才见过的那位三少爷吗?”文秀满脸震惊地叹道。 刘飞低垂下眼皮,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有些沉重。而文秀的心情也是一样,昨天晚上还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的一个人,一夜之间便成了眼前的一具死尸,转换之快、转换之残酷当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两个人同时沉寂了下来,半响不做声。突然,文秀剑眉一挑,漆黑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坚定,厉声言道:“这是他杀,绝对不会是自杀。” 刘飞微微颔首,附和道:“大人明断!凶手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目的只怕就是想掩盖他杀的真相,让大家相信,这个三少爷是自杀而亡。” 文秀眉心一纵,一边整理着脑子里的思路,一边言道:“这个凶手好厉害!” 刘飞长叹了一声,向着文秀抱拳拱手,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身后的乐乐,轻声言道:“文大人,既然如此当迅速请来当地官吏,共同处理此案啊。” “好,那就劳烦师爷安排一下吧。”文秀直爽地笑道。 刘飞领命,让秀秀暂且在尸首旁边找个干净地地方坐下休息,命罗镇虎火速前往城里寻求官府的支持,自己则陪在了白玉娇母子的身边。 乐乐见此时正好巡按身边无人,于是鼓足了勇气从树干后面颤颤巍巍地踱了出来,缓缓凑到,文秀的身边,假装无知地傻笑了一下,柔声问道:“呃,文大人,咱们不赶路了吗?为何要停在这里呀?” 其实,她早就听见巡按和师爷断定这是一起杀人案件了,只不过是在装傻充愣罢了,以免巡按大人责怪她偷听偷窥。 文秀转头望着乐乐,扬起嘴角嫣然一笑,言道:“咱们遇到点小麻烦,要处理过后才能赶路,乐乐,你去和玉娇、小宝他们坐到一起等一等吧。” 乐乐嘴角一撇,眼珠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屑地言道:“不就是有个人上吊了吗?什么天大的事情呀?”说着,她又偷眼瞟了那死尸一下,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继续言道:“守着这么个死人,好恐怖的。咱们还是先走吧?” 文秀站起身来,温柔地望着乐乐,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细声细语地安慰道:“不怕,有这个八府巡按在呢,一具死尸,不足为惧。你走得远一些,和刘师爷他们作伴去吧。” “我……”乐乐本想脱口边说“我才不去呢”,可冷眼一瞟到那冷冰冰地死尸,她便心头一颤,冷汗直流,只好抽动了几下嘴角,紧蹙着双眉,一跺脚,跑了过去。 不过小姑娘人虽然离开了这里,心里却依旧惦记着这个案子,尤其巡按和师爷都断定这并非自杀,让小乐乐心中费解不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确定这个人是被人谋害的呢?我一定要弄明白!乐乐暗下决心。 秀秀明白刘飞如此安排的用意,他自己到外围既可以阻拦着好奇的百姓靠近,又可同时陪伴着妇孺,而让有些功夫的秀秀保护这个案发现场,一方面等候罗镇虎请来的官府之人,一方面也在等待着李皓轩探查后的结果。 远处的白玉娇和文小宝早已经觉得有些厌倦了,玉娇懒懒地拉过一把茶馆里的椅子坐在一棵树下,而小宝也玩得有些累了,坐在母亲的腿上,倚在母亲的怀中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乐乐则就坐在白玉娇对面的一棵树下,不时地朝着两边的小路张望着,期盼能看见官兵的样子。 刘飞一个人背着手在树林的边缘来回踱步,也在满心盼望着李皓轩兄弟能早点回来。 第三十五集 知府来到,正式立案! 一点心雨:心雨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写3000字的稿子都需要两个小时了,手里的存稿一点点地耗尽了,就盼着放假能有整块的时候安心码字呢。可是如今春节长假来了,三天的功夫,却总是心不在焉,每天完成的码字量都勉强在及格线上下徘徊。哎,看来想在春节的气氛下多多码字有些不现实,还是先休息娱乐为主吧。你们的假期任务都能顺利完成吗? 第4-35问:过节了,你还能静心吗? ******** 不久,就见罗镇虎胯下一匹骏马、领着一队官兵声势浩大地飞驰到了树林。 飞身下马之后,罗镇虎先朝着刘师爷一抱拳,随后几步奔至林中,单膝点地,恭敬禀报道:“文大人,绍兴知府顾源顾大人到了。” 说话间,只见一位花白胡须、身材肥胖的半百老者已来到了文秀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参见八府巡按。文秀忙双眸含笑,双手相搀。 这位顾知府个子不高,仰起头,满脸汗珠,谦卑地望着秀秀,细长的一双眼睛笑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儿,说起话来,那两腮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好不累赘。 “巡按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啊,还请文大人恕罪、恕罪啊!”顾源虽诚惶诚恐,可这冠冕堂皇的连篇套话,说得倒是十分流利,官腔十足。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顿生厌烦。狭凤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顾源,心中暗道:这想来也是个官场上的高手了,大鱼大肉吃得如此模样。肥头大耳、满身横肉,若是让他去扮演猪八戒,都不必化妆了。 秀秀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端起了架子,昂首挺胸,眼皮抬也不抬一下,神色严肃,只在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那顾源心头一凉,小眼珠转悠来、转悠去,一边偷偷打量着文秀。一边暗自琢磨:这位八府巡按果然是名不虚传。英气逼人。气派不凡!尽管这衣着朴素了些,但神色傲慢、目中无人,只怕是个不好应付的呀。我需多加小心才是。 顾源不敢妄自做声,只点头哈腰地躬身站在文秀身边,眨着小眼睛,毕恭毕敬地听候巡按吩咐。 这时候,赶过来的刘飞见有些冷场,忙上前一步,笑道:“呵呵,顾源大人不必多礼,我们大人路遇疑案,还要烦请顾大人您来一同处置啊。” 顾源转头不屑地瞟了刘飞一眼。见他一副穷酸书生的打扮,撇着嘴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呀?” 刘飞心知这个顾知府怕是瞧不起自己,忙抱拳拱手,心平气和地答道:“学生刘飞,乃是文大人府上的幕僚。”说着,一躬身,不卑不亢地言道:“刘飞参见知府大人。” 顾源一听这话,心中懊恼不已:我一个堂堂知府,朝廷命官,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师爷,也敢这样站出来同我讲话?他是越想越气,不禁细眉倒立,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刘飞,那嘴角不时地颤抖着,在心中酝酿着奚落之词。 而刘飞却不以为然,低垂着眼皮,脸上挂着一丝轻松地浅笑,退回到了文秀的身后,不再搭理顾源。 这时,文秀瞟见了知府的神情,知道他怒气郁结于心,心中好笑,脸上却不表露出分毫,反而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盯着顾源,厉声言道: “顾大人,本官今日请你前来,虽说叨扰了顾大人的休息,但也实在情非得已,我看咱们还是先破案要紧。” 顾源一听此言,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见巡按大人似乎也有些震怒,这才收敛了怒火,神色立刻转为谦恭之态,抱拳笑道:“是是是,下官随时愿为文大人效犬马之劳!” 文秀满意地微微颔首,一甩袖笼,带着顾源来到了马家三少爷的尸体旁边。 “哎呀,这不是马公子吗?怎么会……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源一见到那男尸,便大跌眼镜,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如纸,口中哆哆嗦嗦地嘀咕起没完。 文秀眉心一蹙,转头凝视着顾源,略带威严地质问道:“哦?顾大人认识此人?” 顾源忙一抱拳,整理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情绪,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言道:“呵呵,回禀文大人,此人乃是马家的三公子,那马庄主与下官有些交情,他的三公子下官也见过数面,故而认得。” 文秀微微颔首,眼眸一闪,干咳了两声,尴尬地背过了身去。刘飞见状便知秀秀这是心中无底,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忙凑到她的耳边,掩口悄声耳语了一阵。 秀秀听得明白,调皮地抿嘴一笑,用力将刘飞拉到了自己的胸前,低声调侃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作弊?” 刘飞的身子紧贴着秀秀的胸口,感受着她胸前的那一股暖意和那一起一伏的心跳,一刹那间竟有些走神了。他忙用力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身子远离开那个敏感的部位,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却已经是弄得面红耳赤、眼神游离。 文秀望着刘飞那狼狈的样子,不禁掩口暗自偷笑。而刘飞狠狠瞪了秀秀一眼,轻蔑地小声答道:“你是当朝皇帝钦点的八府巡按,难道会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府?” 文秀迅速地一吐舌头,傲慢地一仰头,远望着蓝天白云,懒洋洋地朗声言道:“刘师爷,本官有些乏了,你代本官问问清楚。”言毕,故意踱出了几步。 刘飞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暗道:这丫头,又在使什么坏?我刚才明明已将如此询问交代得一清二楚,怎么如今她又撒手不管了? 无奈之下,刘飞只好轻叹了一声,来到顾源的面前,深深一礼,满脸堆笑地言道:“顾大人,巡按有令,那学生就只好得罪了。” 那顾源自是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作笑脸,勉强答道:“呃,呵呵,好,刘师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本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刘飞见顾源倒还并未打发脾气,心中略略踏实了些。他陪着笑脸,小心谨慎地问道:“顾人大,依您所见,这位马公子平日里性情如何?” 顾源手捻着胡须,思量了一下,诚恳地答道:“这位马龙马公子虽说有些年轻气盛,就喜欢游山玩水的,但性情倒还温和,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那么最近马家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或者马公子近日里遇到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刘飞紧皱着双眉,耐心地追问道。 顾源细细的眉毛一纵,转悠着大大的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慎重地摊着两只肥厚的手掌答道:“据本官所知,马家最近一切正常,并无不妥啊!” 刘飞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口中自言自语道:“既如此,他正值青春年华,为何要突然自杀呢?” “这个嘛……”顾源也随着陷入了困惑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飞不甘心就此作罢,仍在耐心地启发着顾源,两个人似乎陷入了一场“持久战”。这时,跟着刘飞一同来到文秀身旁的乐乐也正在密切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她瞪大了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了哪一个关键的细节。 而白玉娇对这些个案子毫无兴趣,只坐在一旁的树下尽心照看着文小宝。小宝时不时歪着小脑袋东瞧西看,然后微皱起小眉头,稚气地问道:“娘,咱们为什么不走了呀?” 白玉娇亲昵地将小宝揽在怀里,柔声答道:“你爹又遇上了棘手的案子,小宝乖,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呃,那是什么案子呢?”文小宝好奇,穷追不舍地询问着。 白玉娇一听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小宝的脑门上轻轻一点,笑道:“你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想知道。这个呀,等你长大了,娘就告诉你,现在嘛,还早呢!” 文小宝用自己的小手抓住白玉娇的衣襟,撒娇着央求道:“娘,你现在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白玉娇嘴角一撇,长叹了一声,只得好言安慰着自己的儿子,让他尽快安静下来。谁知小宝趁着玉娇不注意,一下子挣脱开了母亲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开了。 白玉娇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想要追过去,却不想急躁之下,一个没留神,脚下站立不稳,崴了一下。脚踝的酸痛让她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玉娇只得焦急地高声呼唤着:“小宝,你不可以乱跑啊!快回来!” 文小宝倒是并没有跑远,而是三下两下地钻到了文秀的跟前,一把抱住了秀秀的双腿,扬起小脸,认真地问道:“爹爹,娘说咱们遇到案子?是真的吗?” 文秀低眉凝视着不足七岁的小宝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真是可爱之极,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俯身抱起了小宝,拉着他的小手,美眸如水,缓缓解释道:“对啊,有一个大哥哥被坏人害得晕了过去,爹爹正准备查出这个坏人呢……” 第三十六集 一点提示 一点心雨:人静后而安,安后而能定,定后而能慧,慧后而能悟,悟后而能得。心静者高,高者俯瞰世界;心和者仁,忍者包容万物;心慈者深,深者淡对冷暖;心慧者安,安者笑对人生。春节,到处都喜气洋洋的,未必静,但祝愿大家都有心静之时,都可以笑对人生! 第4-36问:你会随时去拿自己和别人做比较吗? ******** 文秀讲得通俗易懂,小宝听得入迷,津津有味地点着头,而秀秀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宝抱回到了白玉娇的身边。见玉娇崴了脚,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听玉娇说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秀秀转身刚要走,小宝却拉住文秀的衣襟,急急地言道:“爹,小宝也要和你一起去抓坏人!” 白玉娇被小宝逗得笑得花枝乱颤,小声讥讽道:“你?你还不曾抓到坏人,怕已经被坏人擒住你自己了。” 文秀也在心中暗笑,她俯下身来,紧紧握住小宝的手,面带一丝浅笑,凝视着小宝漆黑的眸子,温柔地言道:“小宝真乖,可是那个坏人很厉害,小宝还是小孩子呢,打不过他的。” 文小宝一听这话,渐渐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着失望与委屈。文秀忙捏了捏小宝的手心,继续说道:“小宝,你别灰心嘛,如果你现在努力学习,以后也能高中状元,那就可以像你爹爹一样惩奸除恶。抓住那坏人了。” 此言一出,小宝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尽管“惩奸除恶”这句成语他尚不解其中含义,但秀秀的话他却能听得明白。小宝咧嘴笑了。重重点点头,又探身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拉过秀秀悄声问道:“爹爹,那个叔叔是不是睡着了?怎么还没有睡醒呀?” 秀秀见小宝这样问,偷笑不止,无可奈何地微微颔首。不过小宝口中的这个“睡”字和这个“醒”字却在无意中让秀秀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她不禁手打响指,细细揣摩了起来,心中暗道:或许这个作案手法的关键便在这两个字上呢! “小宝放心,爹爹会照顾那位叔叔的,小宝就负责照顾好娘亲吧。”说着。秀秀亲昵地在小宝的鼻子上轻轻一刮。逗得小宝“咯咯”笑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李皓轩回来了,他首先来到文秀的身边,附耳低语的一阵。文秀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她疾步来到了刘飞和顾源的身边,朗声言道:“顾大人,咱们现在就往马家山庄走一趟吧。” 那顾源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殷勤地言道:“文大人,下官可以命人通知那马东盛,让他即刻前来此处参见巡按大人的,不必劳烦文大人亲自前往。” 文秀则神秘的一摆手,面带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爽快地言道:“呵呵。不麻烦,咱们即刻动身,到了马家还另有公干呢!” 顾源虽不解巡按大人此话的含义,但也不敢有所违抗,只得低头不语,心中却不免有些抱怨。 而刘飞见是李皓轩陪着文秀上前,暗自揣测着皓轩此行可能收获颇丰。他低眉思量了一下,随手笑道:“呃,大人,不如让顾大人手下的仵作、文员先记录下这里的详细情况,然后让人抬着这尸体,同去马家。” 文秀昂首挺胸,微微颔首,洒脱地言道:“好,全凭师爷安排吧。” 就在仵作等人忙前忙后、验尸笔录的同时,文秀也抽空将李皓轩探查的结果悄悄转告了刘飞。 刘飞眯起小小的眼睛,欣喜不已,暗想,此案终于有了些眉目,接下来就看秀秀如何把这场戏演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顾源来到了文秀的跟前,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文大人,笔录都已经按照您和刘师爷的要求作好了,还请文大人过目。“说着,他从身边的文员手中接过了一个册子,亲手奉到文秀的面前。 秀秀着急赶赴马家,自己能认识的繁体字又少,因此对这个笔录毫无兴趣。她眉心一纵,微微撅起了小嘴,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才要抬玉腕,摆手拒绝了,却见刘飞在一旁冷眼瞟着自己,故意干咳了几声。 秀秀轻叹了一声,嘴角一抽,只得不情愿地将已到嘴边的拒绝之言咽了回去,不屑地接过了那册子,装模作样地埋头查阅了起来。刘飞则赶忙凑到了秀秀的身边,从旁帮衬着,生怕秀秀露出什么破绽。 简单的翻阅了几页之后,刘飞偷偷朝着秀秀递了个满意的眼神,聪慧的秀秀立刻明白装腔作势的时间可以结束了,忙利索地收起册子,一脸严肃地转交给了等在一旁的顾源,略带兴奋地言道:“嗯,如今本官已经阅过了笔录,咱们可以出发了吧?” 一听秀秀如此心急,刘飞哭笑不得,只好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这丫头,演了这些日子的巡按依然是本性难移啊! 那顾源倒是不慌不忙地让手下人收好笔录,厚厚的嘴唇一颤,谄媚地问道:“文大人,您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让您的家眷先到下官府上暂且歇息,等候巡按大人回来如何?” 文秀转头望了望白玉娇他们,嘴角一扬,双颊微红,面若樱花一般,低眉笑道:“呵呵,还是顾大人思虑周全啊!” 顾源诚惶诚恐地一抱拳,低头言道:“哎呀,下官哪里及得上巡按大人半分呀,只是文大人专注于公务之上,无暇顾及太多,下官只是替大人分担一二罢了。” 于是文秀将白玉娇母子和乐乐叫到了身边,言道:“你们准备一下吧,有官兵护送你们先去城里安顿下来。” 白玉娇一听这话,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长舒了一口气,摇曳着腰肢凑到文秀的耳边,娇柔地言道:“多谢相公精心安排。”言毕,还向着秀秀抛出了一个媚眼。 文秀心知白玉娇这明明是在讽刺自己,不禁更觉双颊滚烫,干脆眼眉一挑,侧目不再搭理她了。 这样的安排虽遂了白玉娇的心愿,却让乐乐一脸的不满。她心中暗道:这下糟了,要是跟着巡按夫人提前走了,那还看什么好戏呀? 于是乐乐阴沉着脸几步抢到了文秀的身旁,撅起小嘴,拉着秀秀的手臂,撒娇着说道:“不嘛,我不走,我要留在文大人身边。” 这话让顾源身边的几个官兵纷纷掩口偷笑,而顾源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让他们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而文秀面带尴尬,挣脱开乐乐的手,轻声安抚道:“乐乐,本官如今有公务在身,你不可以胡闹的,快点,上马车先回去。” “不行嘛,我要是回去了,就看不到谁才是凶手了。”小乐乐情急之下脱口说出了真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忙用双手掩在了口边,却是为时已晚。 文秀和刘飞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乐乐也想知道这案子的真相!刘飞才要上前继续劝说几句,却见小宝也挣脱开了母亲的怀抱,跑到了文秀的身边,小手攥住秀秀的衣襟,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说道:“爹,小宝也去要看抓坏人!“ 此时,顾源仰面大笑,用自己厚实的手掌轻抚着小宝的头顶,朗声言道:“呵呵,小少爷,哪里有什么坏人呀?我这绍兴府境内怎会有坏人呢?” “有!” “有!” 乐乐和文小宝竟然异口同声地喊道,两个人那神情都是无比的肯定,逗得顾源笑得愈发不可收拾了,突出的大肚子都有些抽筋了。 “哈哈哈……文……文大人,您家公子当真可爱啊!”顾源一边笑着一边从颤悠着的嘴唇中挤出了这句话。 文小宝倒是没什么,乐乐却气得七窍生烟,她上前一步,柳眉倒立,用手点指着顾源,厉声怒斥道:“你笑什么?我说有就是有,你若再敢笑,我便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顾源万万也没想到巡按家里的一个小丫头说话竟是这般的蛮横,他也不敢怠慢了,只得收起了笑容,只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文秀,心中暗道:哼,即便是你巡按家人也不该如此口出狂言吧? 文秀和刘飞也被乐乐的话惊呆了,文秀立刻上前一步,把乐乐拉到了一边,目光严厉地紧盯着乐乐,低声责怪道:“乐乐,不可如此放肆。” 而刘飞则朝着抱拳拱手,朝着顾源深深一礼,赔笑着言道:“顾大人,这童言无忌,乐乐年纪尚轻,顾大人千万不要介怀啊!学生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说着,又鞠了一躬。 顾源大嘴一撇,得意地腆着肚子摆手言道:“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啊。” 这边,乐乐被文秀狠狠训斥了一句,顿觉胸闷委屈,大大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颤抖着言道:“你……不是你自己说这是杀人案子的嘛……” 乐乐这话说得混混沌沌,咬字不清,话音还未落地,那晶莹的泪珠便从眼眶中滚了出来,迅速划过她精致的脸颊,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第三十七集 重返马家庄 一点心雨:一般来说,有了正确的参照物,才会有正确的方向和行动,因此,切勿盲目地与别人做比较。爱因斯坦的父亲曾经这样教育自己的儿子:“其实,别人谁也不能做你的镜子,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镜子。拿别人做镜子,白痴或许会把自己照成天才!” 第4-37问:人生有四苦,你知道吗? ******** 文秀一见美人落泪、形势不妙,美眸流转,忙寻了个借口,神神秘秘地凑到了乐乐的耳边,严肃地掩口说道:“乐乐,不可提前泄露了天机啊,否则那杀人犯得了消息就跑掉了,对吗?” 乐乐一听此言,信以为真,哽咽着点点头,努力强迫自己止住了泪水,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颊,却心有不甘地问道:“那……那你带我一起去。” “我也要去!”文小宝也抱住了秀秀的大腿附和着,那期待的小眼神死死盯在秀秀的身上,生怕被拒绝了。 文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侧目巴巴地向刘飞求援。而刘飞也无奈地白了秀秀一眼,缓步来到了小宝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轻抚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和蔼地言道: “小宝啊,你可是八府巡按的儿子,要听你爹的话,不能让你爹为难了,对吗?这样吧,你先随着你娘进城去,等你爹和刘叔叔回来了,让你爹把抓坏人的故事一点一点的讲给你听。好不好?” 文小宝小眼珠一转悠,低着头思考了一阵子,这才点点头,干脆地言道:“好吧。我听爹爹给我讲故事!” 文秀见刘飞说通了小宝,心中大悦,伸手在小宝的头上摸了一把,爽快地言道:“没问题,爹爹回来一定给你讲!” 就这样,白玉娇带着小宝上了马车,而留在马车外的乐乐尽管一百八十个不乐意,却也只得乖乖听从安排。 她心中暗自劝慰自己:没关系的,虽然不能亲眼见到这个假巡按擒住真凶,但刚刚也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办案能力。等回来跟着小宝一起听故事。一样可以知道原委嘛。更何况。未必此去就能一举擒得凶手呢!办个案子哪里就有这么容易了? 送走了白玉娇三人。文秀带着绍兴知府顾源、抬着那三少爷的尸体一行人直接来到了马家山庄。 马东盛马庄主在正厅接待了文秀众人,让管家马福奉上茶水。 顾源向马庄主介绍了八府巡按文必正,马东盛大惊。讶异地打量着秀秀众人,他自己万万也没想到昨日来自己山庄借宿的客商,一转眼竟然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八府巡按。 刘飞刘师爷替巡按大人向庄主表达隐瞒身份的歉意,并再次向这位善良的老人道谢,随后又为众人此行的目的委婉地做了些铺垫,劝老人万事随缘,珍重身体。 马庄主不解刘师爷此言之意,还只当是这位师爷平日里惯于教导劝慰别人呢。他也不生气,只手捋须髯,憨笑颔首。 文秀见状愈发觉得心中难受。怎么也不愿将那三少爷的尸体抬出来了。她甚至再不敢直视着老人,只好低垂下眼帘,用长长的睫毛遮住自己凄凉的眸子。 而一旁的顾源见巡按大人似有些为难,于是心中暗道:事情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既然文大人不愿出头,那么还是由自己来亲自说破此事吧,这也算是个为巡按效力的大好机会呢! 打定主意之后,顾源干咳了几声,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踱步至马东盛的面前,未曾开言,先重重地低着大脑袋叹了几口气,这才努力一抬眼眉,表情纠结地缓缓言道: “哎,马庄主啊,今日巡按大人带着本官前来贵山庄,其实是另有一件大事相告啊!” 马庄主见知府大人一脸的沮丧与无奈,心中一抖,暗想:怎么,莫非今日官府到此是我家惹上了官司?他心怀忐忑地抱拳拱手,欠身试探道:“顾大人,到底是何大事呢?” 顾源眯起一双小眼睛,撇着嘴不住地发出惋惜的“啧啧”之声,双手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唉声叹气地答道:“马庄主啊,此事您老听过之后千万要节哀啊!” 此言一出,马东盛不觉浑身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上心头,他颤颤巍巍地踱步至顾源身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阴沉沉地问道:“顾大人,你此言何意?” 顾源握住了马东盛的手,那嘴角撇得更厉害了,简直要直通耳根了。他不住地摇着头,朝着手下人偷偷递了个眼神。他手下的官兵马上领命,转身出了正厅。 此时,屋中的气氛有些紧张,众人都默不作声,马东盛眼巴巴地望着顾源,神情愈发凝重了。而文秀众人亦是心情沉重,都在为这个即将面对丧子之痛的老人而担心不已。 不一会儿,官兵将一具死尸抬上了正厅,就放在了马东盛的脚边。顾源也不说话,只朝着那地上的尸体点了点头。 马东盛的目光呆滞地低下头,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白布,整颗心已被恐怖包围着,身子都有些发软了,幸好一旁的管家马福及时伸手搀住了主人。 此刻的马庄主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地向着那盖住尸体的白布伸出了手,却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害怕掀开那块白布,害怕看到白布下的真相,但心中却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白布之下究竟是何人! 矛盾的心情折磨着这个老人,让他的手停在空中好半天,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家马福听了顾大人的暗示,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他见主人实在痛苦万分,于是凑到主人的耳边,悲痛地言道:“庄主,不如由奴才代劳吧。” 马东盛就像是获得了解脱一般,忙重重地点点头,一手拉着马福,一手颤抖着指着那白布。 马福安抚了老人几句,让其他的丫环将主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缓步来到了白布前,略作打量,猛然吸了一口气,双眉一纵,神情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嚯”地一抬手。“唰”地一下掀起了那白布。 白布被马福随手丢在了一旁,马家众人定睛一看,那尸体原来竟是三少爷马龙! 马东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珠,张着嘴边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才终于承认,那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正是自己的儿子! 其他人皆是一声惊呼,连马福都大叫了一声“哎呀!三少爷!”之后,放声痛哭。而马庄主则整个人呆在了原地,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伺候在庄主身边的丫环婆子见主人这个状态,也都吓了一跳,忙凑上前,又是捶背、又是轻抚胸口,一个个都在庄主的耳边急切地呼唤着,正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好半天,马东盛才缓过这口气来,随后便是在众人的搀扶下扑到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劝也是劝不住的。 这样悲惨的场景文秀众人看了也实在心痛难忍。秀秀也忍不住上前帮助劝说安慰老人,见老人几度昏厥,忙叫丫环们先将老人抬到一旁休息。 这时候,马东盛的两个人女儿和服侍马东盛多年的唯一一位小妾得知噩耗,也纷纷来到了正厅,围拢在马龙的尸体周围啼哭不止。 马家人凄凄惨惨地闹了好一阵子,那马东盛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他将自己的小妾和爱女招呼到身旁,噙着泪水望着顾源和巡按大人,口中有气无力地问道:“文大人,顾大人,小儿是被何人所害呀?” 文秀不着急作答,而是先于站在自己身后的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低眉稍作思量之后,才缓缓答道:“我们发现马公子的时候,他正吊在一棵树上……” 尽管秀秀语调平和温柔,但这话仍像锥子一样,字字锥痛着马东盛的心,老人的五官不住地颤抖着,甚至都有些扭曲了,以至于秀秀那后半句话被吓得生生咽了回去,她实在不忍心这样刺痛一个老者。 秀秀缓缓背过头去,剑眉紧蹙,朱唇颤抖,双眸中也渐渐闪出了莹莹的泪光。而顾源见状,忙上前一步,假作镇定地附和道:“马庄主啊,是巡按大人他们路过树林,发现了上吊自尽的三少爷的。” 马东盛一听这话,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瞪着不满血丝的眼睛,努力站起身来,口中质疑地重复着:“上吊?自尽?” 这时候,一个尖锐刺耳的高声调突然响起:“你们胡说?我三弟好好的,才不会自尽呢?”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马东盛的长女马颜。这姑娘一身殷红锦缎罗裙,二十出头的年纪尚未出嫁,身材高挑,皮肤偏黑,相貌亦不算出众,只是性格有些暴躁,动不动就会大发脾气。 平日里,马颜对自己这个放荡不羁的三弟还是十分疼爱的,如今突然听到三弟夭折,原就心中悲愤,疑问颇多,再听闻顾源断定三弟为自尽而亡,自然是万般不服,因此才忍不住一声怒喝! 第三十八集 望子成龙 一点心雨:人生有四苦:一是看不透,看不透人际中的纠结、斗争后的隐伤,看不透喧嚣中的平淡、繁华后的宁静。二是舍不得,舍不得过去的精彩、不凡的岁月,舍不得居高时的虚荣、得意处的掌声。三是输不起,输不起一段失败的感情,输不起一截失意的人生。四是放不下,放不下已经走远的人与事,放不下早已尘封的是与非。 第4-38问:你说服别人的办法有哪些呢? ******** 马庄主的大女儿马颜柳眉倒立、杏眼圆睁,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自己三弟马龙会突然上吊自尽。只是,她悲愤之中的一声怒吼,倒是惹火了绍兴知府顾源。 顾源见马家大小姐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那言下之意就仿佛是自己欺骗了大家似的。顾源自是心中不满,他面沉似水,撇嘴问道: “大小姐,你痛失亲人,这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是这三少爷上吊之事乃是巡按大人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吗?”说着,顾源将头转向了文秀,满心期待着八府巡按此时能为自己撑腰。 可他哪里知道,正座上的这位八府巡按对他口中所言的“自尽”也持否定态度呢!文秀剑眉一挑,轻蔑地瞪了一眼顾源,倒是神情温和地对马家大小姐言道: “马姑娘,你莫急,本官问你,你因何一口咬定马龙并非自尽?可有何凭证?” 听到巡按大人问话,马颜强忍住心头的悲痛。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眉心紧蹙,神情严肃地脱口答道: “回禀巡按大人。民女三弟平时最爱游山玩水,他总说,看不尽天下好风光,有生之年要遍游名山大川。民女斗胆试问,他这样一个人,年纪轻轻的,怎会轻易自尽呢?简直天方夜谭!” 文秀听着这位马家大小姐说得十分动情,心中又泛起一阵酸楚,不禁哀伤地低垂下眼帘,眸子里尽是无限的惋惜。朱唇微动。不住地轻叹着。摆手让马颜站了起来。 马东盛此刻已是哭得身心俱疲,脑海里一片空白,如今听见大女儿说得在理。忙附和着点头称是,那老泪又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而一旁的知府顾源见到一个姑娘家竟如此犀利的反驳,毫无顾忌,几乎让自己颜面扫地,心中着实有些气恼。 他本欲上前摆出官威、严加斥责,但他偷眼瞟见巡按大人对此似乎并不计较,顿觉自己似乎不好多此一举,只得强忍下了这口气。 不过他小眼珠一转悠,忽然想起了巡按师爷刘飞在树林里询问自己的那些话,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顾源挺了挺胸膛,故意干咳了几声,吸引大家的注意,随后撇着嘴缓缓问道:“马姑娘,既然如此,那么请你也帮助本官回忆回忆,这几天里你家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怪事?而三少爷近来又是否有些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言辞呢?” 此言一出,马家众人面面相觑,顿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急躁的大小姐马颜只低眉思量了一下,便朝着顾源气恼地摆手言道:“近来家中一切安好,我三弟也并未有过任何异常之举!” 顾源也不着急,只冷笑着言道:“呵呵,大小姐莫急!究竟三少爷是自尽还是为人所杀,这个既然尚未定论,那么大小姐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巡按大人破案的关键线索,因此,还是请大家都仔细回想一下吧。” 刘飞不禁在暗自偷笑,原来顾源将自己方才对他说的话原样照搬了过来。而众人一听此言颇有道理,也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只有马颜见不得顾源那股傲慢的神情,心中不悦,不屑地朗声言道:“哼,不必想了,没有就没有,再如何绞尽脑汁也是无用的。” 屋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文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才要说些什么,却隐隐听到正厅之中似乎有人在隐**语。刘飞迅速向着秀秀递了一个颜色,秀秀美眸一闪,不动神色,只静观其变。 这时候,伺候在马庄主身边的小妾胡氏,怯怯地言道:“回禀各位大人,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有用无用。” 文秀抬眼打量了一下胡氏,她虽已是个半老徐娘,但却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妆容艳美,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珠光宝气。 “你是何人呀?”文秀剑眉一挑,面色威严地问道。 那胡氏忙跪倒在地,埋着头颤抖着声音答道:“妾身胡氏参见大人。” 秀秀本想让胡氏有话直说无妨的,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马东盛抢在了前面。 马庄主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小妾,略带温怒地斥道:“你知道什么……休要在这里添乱!” 胡氏见状,怯懦地蜷缩起了身子,只是不服气地瞪着马颜,朱唇颤了又颤,竟没敢说出半个字来。 顾源眼见胡氏似有隐情,忙凑了上去,站在胡氏面前,腆着大肚子威风凛凛地替她鼓气:“胡氏,你莫怕,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只要你实说实说,本官与你做主!” 胡氏一见知府大人都来给自己撑腰,顿时有了底气,又偷眼瞥见此时的大小姐马颜正轻蔑地用白眼珠瞪着自己,心中一股怨气直冲上头顶。 原来马东盛原配妻子去世后,一直都是小妾胡氏服侍着马庄主。胡氏柔声细语、悉心周到,伺候得倒也十分妥帖。但因她出身贫寒、身份低下,又始终不曾为马庄主生下一儿半女,因此,马家的这些子女们都瞧不起她,几乎视她为丫环婆子一般。 每日里马家三个子女个个都要对她呼来唤去、大呼小叫,没有半分尊重。而胡氏虽心中恼怒,但在马庄主面前却不敢表露出半分,也只得忍气吞声、艰难度日。 方才她听见知府大人问话,说得煞有介事,恰好此时,站在她身边的管家马福一手托着脑袋,埋着头,口中在悄声嘟囔了一句:“该不会是因为败家吧?” 马福说这话之时,声音极低,只有离他最近的胡氏能够隐约听到,而说完之后,他又自己憨憨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可马福的这句话却提醒了胡氏,让她想起了老爷最近总是责骂三少爷不务正业,整天东游西逛的。有一次骂得激动时,胡氏还真真切切地听到老爷骂三少爷“败家子”呢! 难道是前一日老爷又在责骂三少爷,而这孩子小心眼儿、想不开了?胡氏的心头灵机一动,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冷眼旁观,见马颜信口否认了家中有异,而知府大人似乎对大小姐的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于是她有意说出自己的想法,也算是借机与大小姐对抗一把,出一出这么多年来的胸中恶气! 胡氏趴在地上给顾源磕了一个响头,悲悲切切地说道:“顾大人,事关重大,妾身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顾源见胡氏肯开口,顿觉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忙伸手搀扶起了胡氏,安抚地言道:“你起来回话。” 胡氏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仍是深埋着头,怯懦地小声言道:“妾身这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只是此事乃妾身亲眼所见,又与三少爷相关,因此想据实禀报给大人,有用无用的,还请大人定夺。” 顾源端着架子微微颔首,只在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胡氏再次飘身向着顾源和文秀行了一礼,随后才缓缓言道:“咱们老爷是望子成龙的,又只有三少爷这一个儿子,因此格外的器重,总盼着三少爷能成大器。只是三少爷性子豪放,又年轻气盛的,免不了的要与老爷拌嘴怄气。尤其昨晚,少爷半夜才回来,老爷气急败坏,捶胸顿足地骂少爷败家呢……” 这番话是胡氏思索再三才徐徐说出的,这里毕竟是在马家,也毕竟是当着马庄主的面,因此,她还是要给庄主留些面子的。而这些话也都是实情,就算是马东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那顾源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他顺着胡氏的话,眯着小眼睛认真地继续言道:“许是庄主昨晚的话说得有些重了,三少爷性情孤傲、面子又薄,这才想不开、一时做下了糊涂事啊!” 言毕,他斜着眼睛向身旁一扫,却发现胡氏早已经退回到角落之中了,完全不参与自己的推测。顾源自觉面上无光,又小眼珠向另外一侧望去,希望巡按大人能够赞赏自己几句。 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位文大人一言不发,只冷若冰霜地瞟着自己,似乎对这个推测毫无兴趣。 倒是马颜一听这话,不禁大怒。她再不敢对着知府大人发威,只好用手指着胡氏,口无遮拦地骂道: “你这个贱人,简直是一派胡言!爹爹对三弟明明是疼爱有加,何曾有过什么‘拌嘴怄气’?昨晚之事,不过是父亲教育了儿子几句,怎么到你口中便添油加醋,成了什么‘气急败坏’的争吵?你这样侮辱他们父子之情,到底居心何在?” 第三十九集 大家族的明争暗斗 一点心雨:有时候,说服别人的办法很多,并不需要什么长篇大论,更不需要强硬的语气和语调,或许轻松地讲几个精彩的小故事,效果会更好呢!而越是强硬、越是急功近利,倒适得其反了。大家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不妨都说来听听! 第4-39问:你也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时候吗? ******** 胡氏早就料到马颜会朝着自己大发脾气,忙眼泪汪汪地跪到了马东盛身边,一手搭在马庄主的腿上,委屈地哭诉道: “老爷,您明鉴啊,妾身只是遵照知府大人所说,细细回想一切与三少爷相关之事,只是希望能助官府早日破案!妾身的学识自然不如大小姐,妾身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忙中出错,胡乱用了几个词,但妾身的确并无侮辱之意,大小姐所言妾身实实担当不起啊!” 胡氏梨花带雨,说得楚楚可怜,让悲伤中的马东盛欲言无语,只好轻抚着胡氏的手背颤抖着微微颔首。而得到了自己夫君安慰的胡氏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得意,趁着埋头双手掩面之机,竟让嘴角悄悄上扬,挂上了一点笑意。 而胡氏这一偷笑,却正被大小姐马颜看在了眼里,她“唰”地一下冲到了胡氏的身边,用手点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哼,贱人,我知道,一定是你害死了三弟!你一向看三弟不顺眼,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吧……” 马颜越骂情绪越是激动。双颊涨得通红,连人都忍不住向着胡氏扑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这就要与她拼命一般。胡氏见状哭得愈发不可收拾了,直接躲进了马东盛的怀里。 知府大人顾源一见马家这是乱了套。心下更为厌烦,但他才无意上前劝上一劝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向来如此。 而文秀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才要踱步过去拉开马颜,却被刘飞及时拦下。秀秀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直接跑过去拉住人家姑娘的确不合适,于是她凝眉朗声高喝了一声:“快。拦住她!” 马家手下的丫环小厮们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性子。谁也不肯在这个时候惹祸上身。 眼看着这位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大。正厅的房顶都要被她骂得掀翻了,忽然,一个身影飘然来到了马颜的身旁。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和风细雨一般柔声劝道: “大姐,你先消消气,就算要骂她,也要等几位大人回府之后再说啊。” 众人侧目一看,原来出头劝说马颜的正是二小姐马灵。那马灵比姐姐小两岁,五官精致,身材也是娇小玲珑,白皙粉嫩的肌肤配着一身青翠长裙,如同雨后新竹一般清新可人。 听妹妹这样一劝。马颜也觉得羞愧,于是咬牙切齿地白了胡氏一眼,气呼呼地坐到了一旁的角落之中,暗自为三弟伤心落泪去了。马灵上前飘身给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赔礼,诚心恳求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文秀自然不计较这些小事,顾源见巡按都宽容大度,自己就更不可小题大做了。 得到了两位大人的宽恕,这位二小姐又来到了老父亲身边,声如百灵一般好言相劝,屋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得以缓解。 就在文秀暗中赞赏这位二小姐的温柔贤惠之时,马灵却突然脸色一转,恭敬地来到文秀的面前一跪,娓娓言道: “启禀巡按大人,小女子也实难相信弟弟是自尽而亡,至于弟弟到底是否为胡氏所害,小女子也断断不敢妄言。不过小女子却知道一件事,或许可以帮助大人找到真凶!” 文秀剑眉一纵,无奈的轻瞟了一眼刘飞,心中暗道:哎呀,我是一竿子捅了马蜂窝不成?这一家人是怎么了?看起来谁都有话要说啊! 刘飞自然能揣度出秀秀的心思,轻叹了一声,朝着她微微点点头,以作安抚,上前主动代替秀秀请二小姐站起来讲话。 那马灵稳稳站在屋中,礼貌地低垂着眼帘,镇定地言道:“文大人、顾大人,就在半年前,那胡氏曾经送给弟弟一碗汤羹,弟弟服食后,立刻腹痛难忍,经城里有名的大夫诊脉之后断定弟弟这是中毒了。” 顾源一听,这故事可是他从未听过的,顿觉有些惊喜,小小的眼睛中透出了兴奋的光芒。他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莫不是那碗汤羹有毒?”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庄主马东盛长叹了一声,手掌的大腿上一拍,唉声叹气地言道:“哎,灵儿啊,你还提这事做什么?” 马灵转头向着父亲俯身行礼,口中悲切地言道:“那一次,弟弟命大,吃过药后便没事了,而爹爹仁慈,并没有追查此事,亦未曾报官,此事便不了了之。可马家几乎人人皆知,那碗汤羹与胡氏有关……” 胡氏听到这里,顿时脸色惨白,颤抖着朱唇,迫不及待地慌张辩解道:“我……我当时只是一片好意,当真并未下毒……妾身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三少爷的事情啊!” 此时,顾源脸色一沉,无比威严地转头瞟着惊慌失措的胡氏,心中暗道:哈哈,原来此案还有如此有趣的细节,今日总算是没有白来啊!看来今天热闹大了! 那胡氏被顾源如虎一般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言,而马灵却依旧语气平淡地继续言道:“两位大人,此事虽已过去半年之久,早已是石沉大海,连父亲都未作深究,小女子本不该提及。可今日三弟无故身亡,小女子实在痛心疾首,也不由得妄自揣测,倘若半年前,那下毒之人能被绳之以法,或许弟弟便无今日之祸了。” 角落中的马颜听到妹妹也和自己一样将矛头指向了胡氏,忙凑了过来,厉声附和道:“妹妹所言极是,她对三弟早有歹心!” “我……我……妾身实在冤枉啊!”胡氏委屈地埋头痛哭,她万万也没想到,老爷三令五申不许马家人重提的“下毒”一事,竟会被平日里安静贤淑的二小姐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搬了出来,给了自己迎头重重一击。 其实,连顾源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少言寡语的二小姐竟是这般的能说会道,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字字如刀。 而马灵偷眼观察到这位顾大人似乎被自己所言打动,又哀婉地柔声言道:“小女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弟弟已经不在了,倘若哪一天,连父亲也驾鹤西游,我们姐妹俩是孤苦无依,那么得意的必定是那个凶手,这家财万贯,还不任由她夺了去?” 顾源听得津津有味,频频颔首言道:“嗯,嗯,有理有理。”说着,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胡氏,仿佛她现在便已经是杀人犯了。 此时,连文秀和刘飞等人都不得不佩服这位二小姐的心机和城府呢,秀秀心中暗想,这样的事情,听听也好,或许有助于我们探寻凶手的作案动机。 “妾身才没有惦记着老爷的家财万贯呢!”忍无可忍的胡氏声嘶力竭地一声怒喝,用手指着马灵,冷笑了一声,颤抖着声音言道:“倒是你,二小姐,你才是最想三少爷和老爷都在这世上消失吧?” 马灵一双灵巧的眸子惊诧地望着胡氏,故作轻蔑地“哼”了一声,撇着嘴角小声说道:“你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呀?他们可都是我至亲之人啊!” 胡氏紧咬着朱唇,奋力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哽咽着言道:“既然你们都想诬陷于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一转身,跪倒在了顾源跟前,声泪俱下地言道:“顾大人啊,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个家里,最最痛恨三少爷的人,绝对不是我啊!” 顾源大惊,低头望着胡氏,忍不住脱口问道:“哦?那是何人呀?” 胡氏转头怒视着马灵,用手一指,高声喝道:“是她!” 马灵不屑地白了胡氏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二小姐心中暗道:哼,你一个下贱的小妾,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左不过就是说我深藏不露,惯于暗箭伤人罢了,这叫本事,也不是人人都会呢! 果不其然,胡氏开口便沉痛地言道:“二小姐是最会暗箭伤人的了,上一次的汤羹,妾身记得明明是二小姐放在厨房里的,妾身只不过是好心替二小姐端了过去而已,却不想,中了她的奸计。” 马灵冷若寒冰,只低垂着眼帘,根本不转头看上胡氏一眼,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说道:“哼,两位大人都在眼前,这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的话,我看你还是少说为妙!” 顾源也摇了摇头,不信任地望着胡氏,脸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悠着,不解地问道:“可是二小姐又为何非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呢?” 见知府大人都在替自己质疑胡氏所言,马灵更为得意了,高高扬起精致的小脸,甚至懒得搭理胡氏。 第四十集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一点心雨:以君子之心度人,生活也会变得更加美好;而以小人之心度人,连日子也会变得阴暗多了。待人处事,多一分尊重,多一份理解与宽容,倘若如此,咱们这个世界必定会更美好呢。谁不喜欢每天都有阳光灿烂的好心情呢?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啊。 第4-40问:人生好像一场舞会,对吗? ******** 自鸣得意的马家二小姐马灵心中暗道:胡氏啊胡氏,我看你也就只有这点说辞了,一会儿,你若是在两位大人面前公然胡编乱造,那便是自掘坟墓之举,看我不让两位大人治你的罪! 马灵这里就等着胡氏理屈词穷、当众出丑呢,可她万万也没想到,胡氏知道自己的一个大秘密…… 那胡氏怯怯地回身瞟了一眼马东盛,紧咬了几下朱唇,这才不忍地回过身来,低垂着眼帘,羞涩地言道:“马福,你让下人们暂且退下,只留你一人伺候老爷即可。” 管家马福惊讶地望着胡氏,随后长叹了一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庄主,等待主人的示下。 可那马东盛已经哭得筋疲力尽,身子瘫软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双目黯淡无光,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刚才进门之时深刻了许多。面对小妾的请求,他神色木讷迟钝,似乎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文秀眼见马家的这场家庭争斗愈演愈烈,她忽闪着如水的双眸。忧虑地望着马庄主,担心这样闹下去老人家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秀秀实在不忍心如此折磨这位善良的老人,于是她侧身掩口悄悄与刘飞商量着要不要自己出面阻止这场唇枪舌剑。而刘飞环顾着屋中的形势,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低头斟酌起来。 就在此时,一旁的顾源却按捺不住,兴致勃勃地代替马东盛一挥手,喝令屋中的丫环小厮全部退了出去,又让陪在自己身边的官兵一起到屋外守候,并鼓励胡氏放心大胆地坦言相告。顾源心中暗自窃喜:哈哈,看来这次一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啊! 文秀见状,咬牙切齿地白了顾源一眼,暗道:绍兴府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八卦无用的知府啊!但事已至此,秀秀再想阻拦。也为时已晚。只好暂且忍耐片刻。 胡氏感激地谢过了顾大人。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襟,那掌心里已满是汗渍。她扭捏了大半天,终于双颊绯红地言道:“当年。若不是三少爷从中作梗,二小姐如今早就成就自己的姻缘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是一惊。二小姐马灵神色恐慌地望着胡氏,朱唇微微抖动着,惊呆了在原地,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大小姐马颜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她见妹妹并未立刻出口反驳,以为是她年纪尚轻、羞于开口,于是忙上前一步。高声骂道:“贱人,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三弟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顾源偷眼瞟着眼神闪烁的马灵,隐隐觉得这胡氏所言或许并未无中生有,于是撇着嘴,昂首用手一指胡氏,官腔十足地言道:“胡氏,你细细说来。” 文秀一听顾源还在刨根问底,心中不满,阴沉着脸,气恼地长叹了一声,暗道:哎,看来从古至今,这豪门大院都是绯闻满天飞啊!不行,我得找个机会终止了这些八卦无聊之事。 想到此处,秀秀明眸一闪,那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如剑,凝眸打量着屋中每一个人,耐心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并暗自观察这马家人的神色变化,从中找寻着破案的点滴线索。 胡氏见知府大人对此颇感兴趣,于是深埋着头,略带娇羞地小声言道:“回禀大人,那时候二小姐看上了城里的一个年轻人,想让老爷去帮她上门提亲。老爷原本心中欢喜,想着再帮大小姐也寻一户人家,把两位小姐一同嫁了。谁知道,三少爷偷偷告诉老爷,说那年轻人品行不端,结果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顾源听得两眼放光,频频颔首,那嘴角竟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边回味着胡氏所言,一边小声嘀咕着:“嗯,嗯,这么说,你家二小姐就是因此对三少爷怀恨在心的?” “不错,大人英明。”胡氏及时地夸赞了一句,又轻叹了一声,继续言道:“哎,当时二小姐曾因此事与老爷大吵了一番,但老爷坚持不同意这门婚事,二小姐也拗不过老爷。只不过这样一闹,老爷心情烦躁,便连大小姐的婚事也就此耽搁了。”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眼眸一闪,侧目瞟着自己的妹妹,口中小声叹道:“啊?原来如此啊!” 对于当年之事,马颜只知道妹妹因未能与心上人结成连理而伤心不已,却不想还有弟弟参与其中。 性格直爽的马颜轻易便相信了胡氏所言,而心思缜密的马灵却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蔑地旁敲侧击道:“哼,此等污蔑之词,听了上一听都脏了小女子的耳朵!两位大人心如明镜,岂会任由你信口雌黄?” 胡氏见二小姐如此傲慢,情绪有些激愤,她再次跪倒,频频磕头,一再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还凄楚地说道:“这些乃是老爷亲口告诉妾身的,大人若是不信,现在便可问一问老爷。” 顾源一听这话,急忙转身盘问马东盛。而马庄主只微微眯着眼睛,老泪横流,不住地摇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伺候在他身旁的管家马福只得替老人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下了。 那二小姐马灵见状,心中暗骂胡氏太过歹毒,居然当众给自己难堪,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长叹一声,幽幽地叹息道:“这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不准,那小女子自然无话可说,又何苦因此怨恨自己的亲弟弟呢?” 大小姐马颜也急忙附和道:“对对对,妹妹向来谦和有礼,又怎么会因这点小事便起了杀人的念头呢?真是笑话、笑话啊!” 这位顾大人原以为胡氏所言大有道理,可被两位小姐这样一唱一和,细细斟酌之下,又觉得胡氏所说的这个理由的确牵强。 就在顾源为难困惑之际,胡氏再次叩头行礼,趴在地上,头也不抬地朗声言道:“大人,可是就在近日,三少爷撞见了二小姐与那城里年轻人的苟且之事啊!”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二小姐马灵的身上,大家简直不相信胡氏所言。而那马灵疾首蹙额,慌乱中险些失了分寸,只得强作淡定,心中却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顾源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这一次及时踱步到胡氏跟前,厉声喝道:“胡氏,此话不可乱讲啊!” 那胡氏也不抬头,只弱弱地答了一句:“妾身绝不敢妄言,大人可请个大夫为二小姐诊诊脉。二小姐如今只怕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胡氏声音虽不大,但这话却如晴空霹雳,让众人再次震惊不已。顾源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连整个眼眶都撑得与圆鼓鼓的,张大嘴,肥厚的重下巴赘肉抖动,毫不避讳地紧盯着马灵。 大小姐马颜也被胡氏所言吓得不轻,她紧走几步来到妹妹身旁,伸手搀住了妹妹,一双眸子不断地打量着马灵的肚子,口中焦急地小声询问着:“妹妹,可有此事?” 而马灵这一次彻底被胡氏击得体无完肤,她顺势依偎在了姐姐的怀里,埋头痛哭,她深知,这一次,人家胡氏有凭有据,她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的。 马灵的父亲亦被胡氏之言镇住了,他苍老的脸颊不住地抽搐着,缓缓站起身来,艰难地移动着步子,踉跄着来到胡氏的跟前,颤抖着手指着胡氏,悲痛欲绝地问道:“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原来,马东盛今日也是第一次得知二女儿有孕在身,他羞愧难当,又觉胡氏不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心中只好暗骂灵儿败坏门风! 胡氏见自己的夫君问起,忙向着马东盛急急地磕了几个响头,语调凄凉地答道:“老爷,妾身只是在无意间曾听到二小姐吩咐人去寻一些奇怪的方子,便稍作留意,谁知竟听到了二小姐于无人之时咒骂三少爷,这才略略知晓了内情。” 那马灵一边听胡氏说着,一边心中诧异:自己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如何这一次自己小心谨慎、千防万防的,还是没能防住这个贱人呢? 而马庄主垂头丧气,只不住地摇头不已,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不满皱纹的脸上,心如刀割一般剧痛难忍。 胡氏只趴在地上抽泣着哭诉道:“妾身也知兹事体大,在无十足把握之前,妾身也不敢惊动了老爷,所以一直未向老爷禀明,还望老爷恕罪。如今三少爷出了事,二位小姐都一味地怀疑妾身,妾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擅自说出此事,请老爷发发慈悲,就饶恕了妾身吧。”说完,胡氏不住地磕头求饶。 一旁的大小姐马颜声色俱厉地怒斥道:“哼,你这个不懂事的贱人,家丑不可外扬,你怎可将妹妹之事宣扬出去?” 胡氏一听这话,嚎啕大哭,掩面辩解道:“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岂会如此啊!” 此时,马家众人都觉尴尬无比,一个个皆痛哭不已,屋中的情势顿时有些混乱,而顾源还沉浸在马家这些桃色之事上,早已将马龙的案子忘到了脑后。 第四十一集 抽丝剥茧 一点心雨:人生如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那华丽的舞步之人未必会一直陪你到散场;而与你一起跳过最精彩乐章的那个人也未必肯一直等你共舞每一支曲子;你一开始艳羡的那个舞得最棒的人未必会一直这样精彩下去;而你原先看不上的那个手脚笨拙之人却有可能是进步最惊人的!人生是最伟大的宝藏,细细品味,每个人都会从中选取出最珍贵的珠宝。 第4-41问:人生如舞会,还像什么呢? ******** 小妾胡氏揭发出二小姐马灵身怀有孕,马家顿时人心惶惶,父亲马东盛此刻自觉颜面无存,对自己这个二女儿又是恨、又是心疼,他甚至有些后悔,暗道,当初若是依了灵儿,或许便不会有今日之丑了。 而大小姐马颜怀抱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也是又恼又气,她只把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胡氏的身上,口中只咒骂胡氏阴损,诅咒她将来必遭报应。 胡氏也知道自己一言惹来了大麻烦,趴在地上凄冷地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动容。其实,这些年来胡氏一直在家中委曲求全,甚至不曾像今日这般痛快地哭上一场。 她心中不屑于大小姐的咒骂,因为这对她来说是原本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足为奇。她只是在乎自己夫君的身体安康,她很清楚,在这个家里,若是没有了老爷。那么自己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多年来,她忍气吞声,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老爷,只是希望自己能在这世上好好地活着。对于生活。若说她并不抱有任何的奢望,那便有些虚伪了,哪个女人的心中没有自己的梦想呢? 不过,在她的心底,倒并不十分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马家正式的妻子,她只是期盼着有一日上天能怜悯她这个弱女子,赐予她一儿半女,能让她下半辈子有个实实在在可以依靠之人。 胡氏自认为这点期许并不为过,可是天不遂人愿,自己的这点小小愿望却是年年落空。她原以为是自己福薄命苦。可谁想。前几日她撞见二小姐配药的时候竟无意中听见了自己久无身孕的秘密。 原来二小姐马灵早在几年前便开始偷偷在胡氏的饮食里下了药。这才导致她不能有孕。而胡氏方才并没有将此事一并揭发,一来她想此事与三少爷的被害毫无关联,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二来自己也并未抓住二小姐给自己下药的把柄。只怕说出来了也是无用,二小姐定然矢口否认。 胡氏此时的痛哭,也正好是借机发泄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楚和心酸! 文秀等人亦被马家人的眼泪惹得心伤不已,而在马家众人的悲伤的神情之中,敏锐的秀秀却发现了一个人上扬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胜利的笑容,那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欣慰与酸楚。 秀秀又瞟了一眼绍兴知府顾源,见他早已经晕头转向,恐怕满脑子里转悠的都是马家的那些丑闻,至于马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大概也是一团浆糊、分辨不出的。 秀秀眼眉一挑。暗道:看来这破案的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正好在这个时候,屋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真是李皓轩。 原来,一进山庄,刘飞就让李皓轩悄悄潜入了后宅,寻找着凶手作案的关键证据。现在,皓轩手中多了一个包裹,看来定是有所收获了。 李皓轩直接来到了刘飞的身边,掩口悄声汇报着。刘飞听后,喜上眉梢,他赶紧来到文秀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文秀嘴角一弯,也露出了一个皎洁的笑容。 她剑眉一挑,朝着刘飞颔首示意。刘飞会意,忙挺起身来,上前一步,双手的空中一挥,眯起小眼睛朗声喝道:“诸位,诸位!请先听在下一言!” 刘飞这一声断喝让马家众人都暂时止住了悲声,屋中顿时一片沉寂,沉寂得让每一个马家人心惊胆战。众人好奇地望着刘飞,心中都在纷纷揣测着,莫非这巡按大人已看出了此案的端倪? 刘飞严肃地环视着屋中众人,微微冷笑了一声,眼眉一挑,随即低垂下眼皮,声调阴沉地言道:“本案巡按大人已有公断,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就莫要再这样相互猜忌了。” 马庄主一听这话,倒是心中一下子踏实了下来,只静心等着巡按大人的结论了。而他的小妾胡氏心中却有些忐忑,她担心的是,即便是三少爷的案子了结了,只怕那二小姐也是恨毒了自己的。 正如胡氏所料,马灵此刻的心思已然完全不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了,她现在满心里琢磨的都是如何要置胡氏于死地。 大小姐马颜性急,她转头痛心地望了一眼三弟的尸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脱口问道:“还请文大人明示,到底是谁害死我三弟。” 知府顾源虽说也是一头的雾水,但他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凑到了文秀的跟前,抱拳拱手,试探着问道:“文大人,依您之见,这马龙到底是自尽而亡呢、还是被人所害呢?” 顾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马龙最好是自杀,一了百了,与他人毫不相干,倒是省去了自己的许多麻烦;倘若为他杀,那么自己还要费力缉拿凶手归案。而在八府巡按的眼皮子底下办事,又不能像平日里那样收受别人的好处,那可真是没有半点油水的啊! 文秀先让众人都站了起来,自己剑眉一立,双眸闪动,缓步来到了马龙的尸体面前,低垂着眼帘,凝眸盯着这个英年早逝的小伙子,顿觉一股阴冷之气迎面而来。 秀秀轻叹了一声,略带哀婉地言道:“昨夜晚间,本官一行人暂住于此,深夜曾经见到三少爷归来。那时候,本官注意到,三少爷精心掸拂去了衣衫上的尘土。试问这样一个如此珍视自己仪表之人,又怎会轻视了自己的性命呢?”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忙颔首附和道:“文大人所言极是呢!” 而顾源见文必正言辞间竟然倾向于他杀,心中不悦,眯着小眼睛凑到了文秀的身边,煞有介事地问道:“文大人,仅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断定三少爷并非自尽未免有些难以服众吧?” 文秀转头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顾源,却似乎完全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淡定地继续说道:“从三少爷上吊的现场情形来看,也有诸多的疑点,只怕不是单纯的自杀事件啊。”言毕,文秀朝着李皓轩递了个眼神。 李皓轩会意,上前一步,朝着知府大人一抱拳,朗声回禀道:“文大人曾命属下询问过路边茶馆的伙计和掌柜,他们都说,早上并未见有人抱着瓦罐经过茶馆。但若从山庄到那树林,这茶馆是必经之路呢。除此之外便都要穿越树林,那可是相当凶险的。” 顾源思量了一下,又凑到了李皓轩的身边,用肥厚的手掌在胸前响亮地一击,恍然大悟地言道:“哦,也就是说,三少爷是半夜便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那树林的!” 听到顾源这样一说,刘飞几步来到了庄主马东盛的面前,轻声问道:“敢问庄主,三少爷可会武功呀?” 马东盛也不做声,只微微摇了摇头。刘飞又环顾了一下其他人,管家马福和大小姐马颜皆摇头否认了。 李皓轩见状,轻松地笑道:“顾大人,既然三少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深更半夜啊,山路难行,他怎么可能自己带着三、五个瓦罐和绳索独自行动而又不被别人知晓呢?” “这……”顾源顿时有些语塞,羞红了脸,不住地用手抓挠着后脑。 巡按大人与知府的这番对话却让二小姐马灵从中听出了一些眉目,她用手擦拭着自己腮边的泪水,低眉浅思量了片刻,小声试探道:“难道说是有一武功高强之人害死的弟弟,又趁着夜色将他的尸体抬到树林里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顾源不屑地瞟了一眼马灵,撇着嘴摆手言道:“不对不对。那巡按大人是听到有人惨叫了一声,又听到瓦罐的破碎声才跑过去看个究竟。等救下三少爷的时候,他也是才刚刚毙命不久的,那尸体还明明热乎着呢。这说明三少爷的确是当时被绳索勒死的呀!” 马灵见知府大人当场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十分不服,双眸一闪,眉心一蹙,又言道:“可一个自缢之人怎会在死前还发出惨叫声呢?” “呃……”顾源再一次被难住了,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眨着小眼睛求助于巡按大人。 文秀心中倒是更加佩服这位二小姐的聪慧了,她淡然一笑,朗声言道:“的确如此,这也是本案的重大疑点之一!” 一听巡按大人居然赞同马灵的观点,众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大小姐马颜急切地追问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是糊涂呢?” 文秀稳如泰山一般踱回到正座,“唰”地转身稳坐,英气逼人地逐一凝视着屋中之人,朱唇轻启,郑重地言道:“马龙并非自杀,乃是被人所害。那人精心设计了一个机关,随后便放心大胆地离开了树林。而清晨,就在本官于茶馆之中闲坐之时,马龙触发机关不幸身亡。” 第四十二集 自尽背后的真相 一点心雨:人生就像钟表,可以回到起点,却已经不是昨天。时光飞逝,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当你一朝顿悟,却已物是人非。人生就是钟表,再精彩的时刻也终究有划过的那一刻,再艰难的日子,也终究会有度过的时刻。 第4-42问:你发现自己的潜能了吗? ******** 听到八府巡按文必正如此肯定地断言马龙是被人所害,众人皆是一脸的惊讶。绍兴知府顾源一边左右转悠着小眼珠、琢磨着巡按大人这话里的含义,一边口中不解地嘟囔道:“那人究竟为何要费尽心机,制作这样的机关呢?” 文秀淡然一笑,剑眉微动,美眸流转,缓缓言道:“当然是为了让我们相信马龙乃是自尽身亡,从而逃脱掉自己罪责。” “这……”顾源听了个一头雾水,完全不解其中玄机,只好紧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文大人,那又是什么样的机关呢?” 秀秀不屑地瞟了一眼顾源,低垂下眼帘,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自己的师爷。刘飞会意,潇洒地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恭敬地替秀秀解释道:“顾大人,请听学生详细将来。 顾源微微颔首,细细的眼眉却是用力向上一挑,心中暗道:哼,且听你一个小小师爷能否自圆其说。 刘飞缓步踱至屋中,沉稳镇定,不紧不慢地言道:“文大人方才言过,依照常理。这位三少爷不太可能一夜之间便心灰意冷到想要结束生命的地步;且他若当真想要寻死,趁着夜深无人,在自己屋子里悬梁岂不更加方便,又何必非要跑到着荒郊野外来呢?” 顾源眯起小眼睛。漆黑的眼珠略略一转,便寻出了刘飞话里的破绽,于是得意地笑道:“呵呵,刘师爷,那三少爷是唯恐在家中自尽,仆人们听到声音会进来阻止自己,因此才跑到这树林之中的啊。” “可他自尽之处紧邻路边茶馆,又是清晨时分,行人众多。瓦罐破碎,这样大的声响。也很容易被过往的路人听到呀?”刘飞镇定自若。含笑反问道。 顾源见刘飞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得颔首言道:“嗯,也有几分道理。” 见顾源不再吹毛求疵,刘飞转身来到了马龙的尸体旁边。滔滔不绝地解释道:“学生与文大人曾细细检验过马龙的尸首,他的上臂和脚腕处都有划伤,且都为昨夜所伤。”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心疼不已,忙扑到了弟弟的尸体旁,轻轻掀开衣袖查看,忍不住脱口问道:“昨日见弟弟之时,他身上还未见什么伤痕呢,怎么今日便成了这般模样?” 刘飞回身朝着李皓轩一展臂,皓轩忙上前言道:“小人曾在树林深处的荆棘丛中发现了有人经过的痕迹。但遗留在那荆棘丛中的衣衫碎片却不是三少爷的。” 马颜听着仍有些不解,而二小姐马灵却突发奇想,紧走几步,依偎在了姐姐的身边,眼眸紧盯着马龙身上的伤口,口中小声嘀咕着:“莫不是有人半夜将弟弟偷偷掳劫到这树林的?” 李皓轩立刻点头肯定道:“正是呢。依小人猜测,那人可能是将三少爷背在了肩头,依仗着自己有些武功,便走了荆棘丛的捷径。” “而弟弟趴在那人肩头,手脚无力的垂下,这才被满到高处的荆棘所伤。”马颜迫不及待地补充道。 李皓轩哀婉地微微颔首,随后退了下去。马颜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弟弟应该不会是被父亲的小妾胡氏所害,而妹妹马灵却还在琢磨着那人是否为胡氏重金请来的高手! 刘飞才无暇顾及马氏姐妹的心思呢,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言道: “那缠绕绳索的树枝粗壮有力,且上面明显有斑斑血迹;而那树枝下的石头上也有滴血,从那滴血的形状也可以判断,那马龙定时半夜便被人放在了那树枝之上。” “啊?三少爷早早便被人放在了树枝上?这……这怎么可能呀?”顾源小眼珠不错地盯着刘飞,眨也不眨一下地问道。 文秀看着顾源那将信将疑的样子甚是可笑,不禁朱唇微微一抿,朗声言道: “此时的马龙脖颈之上只怕已经缠绕上了打过死结的金丝绳索,人也处于昏睡之中。只待天明之时,树上鸟雀或啼鸣、或许啄咬,惊醒了马龙,他慌乱之中翻身从那树枝上滚落下来,便会自动被那坚韧的金丝绳索勒死。而他垂下来的双脚也正好踢翻了事先在树下准备好的瓦罐。” 刘飞一边踱回到秀秀的身边,一边慢条斯理地补充道:“那马龙死前的一声惨叫,和他留在树枝上的抓痕便是他不愿归西最好的证据。“ “啊……”马家众人都被文秀和刘飞的这套大胆推理震撼着。 知府顾源也张大了嘴,颤抖着厚厚的嘴唇,不假思索地言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凶手有意布下的局。” 刘飞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言道:“他之所以把这杀人的地点设置在路边茶馆旁,也是要让人寻着那瓦罐之声迅速发现三少爷的尸首,以误导别人尽快确定马龙是刚刚上吊自尽而亡的。” 那顾源重重点点头,带着一脸地谄媚凑到秀秀的身边,摇头晃脑地言道:“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是巡按大人您最先发现了尸体,看穿了他伪装的把戏。哈哈哈……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文秀却不屑地冷冷一笑,低眉言道:“那人设计的这个机关倒也算精心,若不是细心查验,还真的是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只怕稍一疏忽,便中了他的圈套,误认为这只是一宗普通的自杀案件了。” 听到这里,众人对眼前这位八府巡按无比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小姐马灵忙细声细语地言道:“文大人真是英名盖世啊!那么文大人是否已然知晓那个害死小女子弟弟的真正凶手到底为何人了呢?” “就是就是,到底是谁子这样蛇蝎心肠,设下如此歹毒的机关害死了弟弟,还请大人明示!”大小姐马颜也急切地催促道。 而她们的老父亲马东盛也悲愤地用手掌拍着茶几,痛心疾首地喊道:“谁……是谁害死了我的龙儿!”此刻,老人已经哭得声音沙哑不堪了。 这时候,文秀及时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了老人手中,又亲自伺候着老人喝上一口,这才陪在老人的身边,脸色一转,用犀利的目光环视着屋中众人,厉声言道:“此人近在眼前。” “啊?”屋中每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那马氏姐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定格在了小妾胡氏的身上,而胡氏则惶恐地爬到了马东盛的脚边,紧紧抱住了老人的膝头,不知所措,眼神闪烁不定。 顾源一会儿困惑地凝视着二小姐马灵,一会儿又转头瞟着小妾胡氏,警惕地后退了几步,迫切地问道:“呃,文大人,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巡按大人的身上,而秀秀却略带凄凉地展臂揽住了庄主马东盛的肩头,慈爱有加地照顾着老人,口中叹息不已,似乎不忍出口。 站在秀秀的对面的刘飞偷眼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沉默了老半天,才不慌不忙地踱至顾源的身边,缓缓言道:“顾大人,你想一想,这屋中除了官府之人,还有什么人是会些武功的呢?” 顾源听到这样的提醒,立刻扫了一眼屋中众人,心中暗道:咦,怪了,没听说马庄主家中何人练就武功呀? 而突然间,他眼前一亮,目光一下子便转移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此人便是管家马福。而聪明的二小姐马灵此时也正用手点指着管家,颤抖着声音喝道:“啊,是他!” 马福此刻憨直地一笑,尴尬地摆着双手,口中辩道:“二小姐,当着两位大人的面,您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老爷有恩于我马福,我也专心伺候老爷这么多年了,从无二心的呀。” 面对马福振振有词的辩解,马灵粉面娇红,情绪激动地反驳道:“不对,是你!这屋子里,爹爹和我们姐妹是绝不会有什么武功的,那个贱人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女子,那便只剩下你了!” 马福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一抽,口中仍在不住地替自己申辩着,而脚下却已经悄悄挪动脚步,双腿暗自用力,就准备突然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上房梁,逃出正厅呢。 就在这时候,马福的身边闪过一人,手指在他的穴道上轻轻一点,那马福便瞬间不能动弹了。此人正是李皓轩,他早已趁着刘飞提示顾源之机悄悄靠近马福,提前埋伏在了他的身旁。 而皓轩轻功极佳,马福对此丝毫没有察觉,以至于毫无防备便束手就擒了。 其实,在巡按文必正揭穿作案手法之时,马福心中便是一动。虽然他不敢相信这位远道而来的巡按会一举揭穿自己,但有备无患,马福还是为自己临时寻了一条逃命之路。 他原本想着关键时刻自己挟持住马庄主,以此要挟逃生,却没想到巡按大人会突然出现在马庄主的身边,殷勤地端茶倒水。马福这才明白,原来那巡按是有意来保护着马庄主的。 第四十三集 铁证如山 一点心雨: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就像我们写书一样,其实当初开新书的时候都是兴趣浓厚、信心满满的,但写着写着,便渐渐懈怠了,能够坚持到最终胜利完本的人都不容易。心雨私下里也和自己的习惯、惰性斗争过不知多少次呢。希望大家为心雨加油! 第4-43问:倒退十年的今天,你在想什么呢? ******** 李皓轩虽然点住了马福的穴道,但依然迅速撤回到了文秀的跟前,展臂护住了秀秀和刘飞,口中高声喝道:“来人,保护巡按大人!” 绍兴知府顾源见状也是心中一颤,宽大的脑门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的冷汗。他也哆里哆嗦地高喊着:“快……快来人啊!” 守候的正厅外的罗镇虎和绍兴府衙官兵听到喊声,一起冲进了屋中,保护在两位大人身旁,顾源这才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 此时,马福脸上的神色愈发冷峻了,但嘴上仍坚持声称自己是清白的,一再强调着自己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一直都侍奉在庄主马东盛的身边,从来不曾踏出山庄半步。 而包括庄主马东盛在内的马家众人都诧异地望着马福,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平日里俯首帖耳的管家竟然会设计害死三少爷。 顾源也奇怪,这位八府巡按为何认定管家马福就是凶手呢?他眯着细长的小眼睛。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凑到了巡按大人的身后,毕恭毕敬地抱拳拱手,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 “哎呀。文大人当真是睿智神勇啊,一眼便识破了真凶。不过下官愚钝,还请文大人不吝赐教,本案到底有何证据证明是那马福所为呢?” 文秀淡定地一笑,明眸无暇,清澈若天山之泉。她朱唇轻启,缓缓解释道:“方才本官发现马龙的尸体之后,曾有一人上前围观,之后又匆匆离去。本官让随身侍卫悄悄跟了上去,却见那人一路回到了山庄。在向管家汇报着路边的情形。” 此言一出。那马福双眉微微纵起。愤愤然地望着文秀,口中也停止了原本滔滔不绝的狡辩。而这时候,李皓轩朝着罗镇虎递了一个颜色。那罗镇虎立刻转身出了正厅,不一会儿,将一个人五花大绑的年轻人押了进来。 那年轻人神情沮丧,一进门就跪在地上高呼着饶命。李皓轩上前在那人的肩头重重一拍,立刻吓得他脸色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李皓轩用手一指文秀,厉声言道:“这是八府巡按文必正,一会儿巡按大人问你的话,你要老老实实作答,若有半句虚假。小心你的脑袋!” 那人一听这话,忙磕头犹如鸡畚米,口中畏惧地附和道:“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叮嘱好了这人,李皓轩朝着秀秀微微点了点头。文秀缓步踱至那人面前,伸手将他搀了起来,语气平和、面带一丝微笑地缓缓言道:“你不必害怕,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那人一脸惶恐地望着眼前这位俊美英武的巡按大人,感激地点了点头。 文秀转身回来,稳坐正中,昂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眼皮都不敢再抬一下,只低头望着脚尖,咽了咽口水,怯怯地答道:“小人名叫王三顺,是这山庄里的一名小厮。” “既然是这山庄里的仆人,那你为何清晨时分会出现在茶馆附近?”文秀不动声色地厉声追问道。 王三顺略作迟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屋中众人,那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官家马福的身上,几次张开口,却都未敢吐出半个字来。 那顾源见状便知这个王三顺应该是本案的一个关键证人,他急急地走到王三顺的身边,抬腿将他踢翻在地,趾高气扬地用手点指着他,口中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巡按大人问你话呢!还不从实招来!难道非要等着本官动大刑不可吗?” 顾源这一脚正踢中了王三顺的胸口,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咧着嘴不住地求饶,好半天才缓过来,支支吾吾地小声答道:“是……是马管家让小人守在那里的……” 顾源眯着小眼睛逼视着王三顺,傲慢不屑地质问道:“哼,是不是那马福让你守在三少爷的身边,保护着这个机关,顺便看一看你家少爷到底何时丧命的呀?” 那马三顺一听这话,忙磕头答道:“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明鉴啊!马管家……他……他只告诉小人早晨那路边或有变故,让小人机灵着点,有什么情况尽快回来禀报于他。小人并不知道三少爷的事啊!” “呃……哦。”顾源一听这人似乎的确并不知情,心中有些失望,顿时不知语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文秀和刘飞无奈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心中暗笑这个无用的知府大人。 刘飞上前来到马福的身边,侧头狭窄目,冷笑着言道:“呵呵,这位马管家倒是未卜先知啊,你是如何知道这路边定有变故的呀?” 马福深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刘飞,惨淡地一笑,镇定地答道:“回禀大人,那条小路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小人也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而已,只是想随意听些路边的新鲜事罢了。” 见马福振振有词,处乱不惊,刘飞便知他早有准备,低眉略作思量,随后一字一顿地质问道:“马福,你刚才声称昨晚并未离开过山庄,对吗?” “对。”马福十分肯定地脱口答道。 “那么,你的衣衫碎片为何会出现在树林的荆棘丛中呢?”刘飞微微眯起小眼睛,目光如剑一般直指马福。 马福一听此言,心下一惊,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慌乱,他飞速地眨了眨眼睛,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了些,急急忙忙问道:“啊?这怎么可能?” 刘飞见马福已有些心虚,转回身与文秀相视一笑,口中低沉地命令道:“皓轩,呈上你找到的证物。” 李皓轩抱拳领命,先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条,高举在掌心,口中言道:“这是卑职在树林附近的荆棘丛中发现的布条。” 随后,他将那布条放在桌案上,又打开身后的包裹,从中取出一件衣衫,平整地摊了地上,用眼角瞥了一下马福,冷冷地言道:“这是卑职奉巡按大人之命,在马福屋中搜到了衣衫。”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探头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衣衫,顾源也踱到了衣服旁边,费劲地弯着水桶一般粗的腰身,低头细细观察着。 此时,文秀站起身,凑了过来,用手指着衣襟的一角,略带神秘地提示道:“大家请看这里。”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了过去,原来那衣襟下摆处的一角有所破损。这时候,李皓轩将桌上的布条拿了过来,展开平整地摊在了那衣襟的破损处。那布条与地上的衣衫,无论是颜色、质地,还是缺口处形状,竟然都是严丝合缝。 顾源双掌一击,小眼睛中又闪出了熠熠的亮光,兴奋地言道:“哎呀,这与巡按大人在荆棘丛中发现的布条完全吻合啊!”说着,他转过身来怒视着马福,威风凛凛地厉声喝道:“哼哼,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吗?” 马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脑子里在迅速找寻着借口,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这……这衣衫小人已好久不曾拿出来穿了,是何时破损的,小人也不记得了……这能算得上什么‘铁证’呢?” 听马福这样一说,顾源也有些尴尬。他也发觉自己高兴地过早了,的确有些用词不当。略带沮丧的马福只好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静待巡按大人为他撑腰呢。 文秀气恼着这位知府大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现下又腾不出时间教训于他,只好暂忍耐一下了。秀秀用手指着地上的衣衫,剑眉一挑,威严地问道:“你很久未曾穿过?那这件衣衫之上为何会残留点点血迹呢?且还是昨晚刚刚沾染上的血迹!” 顾源也忙在巡按大人的身后横眉立目地帮衬着:“啊,对啊,这你又作何解释呀?” “这个……”此时的马福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明显有些理屈词穷了,但他仍做着垂死的挣扎,眼眉高挑地望着房梁,口中辩称:“或许是有人为嫁祸于我,特意将这沾了血的衣衫放在了我的柜中。”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仰面大笑,那怪异的笑声让马福毛骨悚然。 “什么?是有人将这衣衫故意藏入你的柜子里的吗?”刘飞边笑边问道。 马福不解刘飞为何发笑,只硬着头皮答道:“对!这是诬陷!” “啊哈哈哈……”刘飞听过更是大笑不止,好半天才止住笑,无奈地摇着头,口中言道:“马福,皓轩方才只提到这衣衫是在你屋中发现的。可你却能准确地说出这衣衫放在你的柜子之中,可见,这衣服分明就是你自己藏匿起来的。” 刘飞越说越是严厉,那最后一句话更如利箭一般,一下子刺进了马福的心中,彻底击溃了他的防线。 第四十四集 一个父亲的仇恨 一点心雨:倒退十年的今天,你的想法会和今时今日一样吗?岁月如刀,已经悄悄将你刻画成了意想不到的模样。怪不得有一首校园歌曲《江湖行》要这样唱道:这个我们曾经想要改变的世界,成了我们不可缺的一部分。现在想来,这应该是一种很正常的无奈吧。珍惜眼前的一切吧,或许一转眼,又是一个十年。 第4-44问:你有多少个最不喜欢的人? ******** 刘飞虽轻描淡写,但却是一语道破管家马福言辞间的关键破绽,连一旁的文秀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这位机智细心的好师爷呢。 而此时的马福也有些慌乱,被刘飞逼问得哑口无言,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他只觉得喉咙里似塞满辣椒一般火热难耐,任凭他怎样用力咽着口水也无济于事。 绍兴知府顾源见马福理亏气短、默不作声,心中大喜,一跃来到了马福的面前,撇着嘴用手一指,傲慢地高声喝道:“哈哈,马福啊马福,这一回是你自掘坟墓,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福眼眉一挑,狠狠瞪了顾源一眼,板着脸低声强辩道:“哼,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人只是一时口误,原也不打紧,却没想到落人口实,招来莫须有的罪名,堂堂八府巡按就是这样仅凭一句口误断案的吗?” “住口,你这个大胆的狂徒!”顾源听到他如此讥讽文巡按,气得七窍生烟。忙声嘶力竭地高喊着阻止马福! 听到马福依然不肯认罪,庄主马东盛和他的两个女儿都有些失望。而文秀和刘飞倒是也不着急,两个人相视一笑。秀秀低眉长叹了一声,缓步凑到了马福的身前。剑眉一挑,锐利的目光直逼着马福,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淡定地问道: “马福,本官问你,你昨晚当真没有离开过山庄吗?” “不曾离开。”马福执拗地脱口答道。 “你昨夜可曾去过三少爷马龙的卧房?”秀秀紧接着厉声问道。 “不曾去过。”马福不耐烦地回答道。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果真不曾去过?”秀秀凑到马福的耳边,脸上带着诡异地笑容,轻声问道。 马福身上被李皓轩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仍尽量高扬着头。避开秀秀的眼神。十分肯定地随口答道:“果真不曾去过。”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文秀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踱出几步。微微侧过身去,双手在身后一背,眯起一双美眸瞟着马福,口中幽幽地言道: “马福啊,本官怀疑,昨晚有人潜入三少爷房中,用迷药将他迷倒,再扛于肩头,趁着月色,背到了山庄之外的树林中。精心设下机关将马龙害死。若那凶手并非是你,你又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本官说谎呢?” 文秀这简练的一番话,将整个作案过程描述得一清二楚,且分毫不差,这不禁让马福如坐针毡一般不安。他低垂下眼皮,微微张了三次口,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在最后勉强挤出一句:“小人不曾撒谎。” 文秀冷冷一笑,那精致的面孔静美若雪莲。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灵动的双眸,只在口中沉沉地言道:“你昨夜也是穿的这双鞋子吧?” 马福不知道巡按大人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心中不免一沉。他的脖颈不能转动,只好垂下眼皮扫了一眼自己的裤袜,匆忙间也未看出有何破绽。但他依旧不敢轻易作答,只愤愤地问道:“文大人何以有此一问?” 见马福颇有城府,竟顾左右而言他,文秀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厉声言道:“本官自有道理,还请你正面回答本官的提问。” 就在马福一头雾水之时,二小姐马灵突然言道:“回禀文大人,昨日管家所穿的正是此鞋。”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了马灵的身上,顾源不解地问道:“二小姐为何如此肯定呢?” 娇小玲珑的马灵向着两位大人飘身行礼,随后盯着马福的鞋子言道:“禀大人,昨日与父亲共用晚饭之时,马管家曾为小女子亲手盛了一碗鸭子汤。但小女子拙笨,不慎将那汤打翻在地,眼见着那汤汁洒在了管家的这双鞋子上。” 一听这话,李皓轩立刻来到马福的身前,俯身细细辨别,随后起身言道:“文大人,鞋子上的确还残留着污渍。” 文秀微微颔首,抿嘴一笑,长舒了一口气,朗声问道:“皓轩,那你告诉大家,那鞋子上除了残留油污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李皓轩朝着秀秀一抱拳,躬身答道:“回禀大人,还有荆棘碎屑残留鞋面之上。” 此言一出,马福浑身一颤,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气。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这位英俊秀气的巡按大人,心中不禁暗道:此人观察之细微令人咋舌啊! 文秀仰面一笑,淡淡地问道:“马福,你说你昨晚并未踏出山庄半步,那么你的鞋子上一夜之间怎么会挂有树林中才有的荆棘了呢?” 马灵一听这话,忙激动地附和道:“对啊,昨晚撒上汤汁的时候,我还见那鞋子干净整洁着呢,这样说来,他定是昨晚去过树林的。” “这……这或许是……是……”马福张口结舌,脸颊涨得通红,脑子迅速找寻着借口,却是怎么也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 趁着马福心虚之际,刘师爷也上前一步,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住马福,慢条斯理地言道:“马福啊,你说你昨晚并未去过三少爷的卧房,可是你的头发上却分明挂着一些烈焰海棠花的花粉啊!” “花粉?无稽之谈!”马福一惊,自己的头发上怎么会有花粉呢? 刘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呵呵,看来你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啊。皓轩,你给大家说说。” “是。”李皓轩抱拳领命,双眸一闪,从容地言道:“卑职在三少爷马龙的卧房里看到了一盆盛开的烈焰海棠,问及下人,方知,那是马龙昨日刚刚重金买回来的。” 刘飞微微颔首,继续言道:“此花盛开之时艳红如火,气味芬芳悠长。那花蕊细长,且满是淡黄色的花粉。这山庄之中,就只有马龙房中置办了此花。” 文秀几步凑到了刘飞的身边,与他并肩言道:“马福,你头上的花粉和这淡淡的海棠花香便可证明你昨晚的确到过三少爷的房间,只怕是你悄悄潜入马龙房间之时无意沾染上的。” 李皓轩也从自己的包裹里再次掏出一个黄纸小包,托在掌心,口中言道:“在马福的房中暗格里藏有一个木匣,那木匣里有各种成药,其中便有半包迷药。大人可派郎中细细检验一番,或许其中也有催情之药或堕胎之药也说不定呢。” 此时的马福已经大惊失色,头脑中完全化作了一片空白,全无辩白之力。而“催情”和“堕胎”二字则让马家所有人心中一动。 文秀双眸直逼马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马福,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那马福嘴角颤抖了几下,最终竟张口大笑不住,那笑声凄惨、悲愤,犹如厉鬼一般。 而性情急躁的大小姐马颜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冲到了马福的跟前,抬手“啪”地便是一掌,口中愤然骂道:“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一家人待你不薄,可你竟处心积虑害死三弟!简直猪狗不如!” 一旁的庄主马东盛见真相大白,凶手浮出水面,且已被擒获,他再次扑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钻心之痛几乎让这位老人痛不欲生。 这时候,秀秀缓步踱至马福的身前,压抑了一下心中怒火,尽量平和地质问道:“马福,你究竟为何要谋害马龙,你与他有何冤仇?你背后可还有人指使?” 马福圆睁双目,怒视着马家之人,眼中布满了血丝,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脱口感叹道:“哎!真是天不助我啊!”随后,他眼含着热泪向众人讲述了原委。 原来,十年前,马福唯一的儿子背井离乡,来到马家山庄做事,不幸意外身亡。马东盛虽给了他的家人一笔银子,却无法平复马福心中的丧子之痛。 于是这位父亲改名换姓,专门来到了马家山庄,只为伺机替儿子报仇雪恨,他也想让这位马庄主尝一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经过几年的努力,勤恳的马福终于成了山庄的管家。他自认为报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但又不想为自己惹来杀人大罪,因此,他不停地马家暗地挑拨,故意制造家中不和。 小妾胡氏不孕、马龙中毒、马灵的未婚先孕、以及马龙撞见自己二姐与男子厮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马福在私下里精心策划安排下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借他人之手,除掉三少爷马龙。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福得到了金丝绳索,心思缜密的他便渐渐在心中谋划出了今日这场好戏。他本以为可以用自尽掩盖自己谋杀的真相,却不想仅仅半日,眼前这位八府巡按便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第四十五集 特使驾到! 一点心雨:有一位老师要求全班学生以最快的速度写出自己最不喜欢的人的名字。有的同学一口气能写出五、六个名字,而有的人则绞尽脑汁只写了一、两个,还有的同学甚至写不出来。最多的一位同学竟写了十五人之多。经过调查发现,那个写下十五人的同学,他自己也是同学们最不待见的人。将恶意加于别人之时,收获的也是恶意;加诸他人的批判,或许正是对自己的批判呢! 第4-45问:心雨会坚持码字的,还有人继续支持吗? ******** 管家马福机关算尽,最终害得庄主马东盛的三子马龙惨死郊外,可谓大仇得报。但望着眼前痛不欲生的马庄主,马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马福原本以为报仇之后,自己心中应觉畅快淋漓,可看着老庄主那痛苦扭曲的脸颊,仿佛是一瞬间便苍老了十岁;耳边听着他惨痛凄厉哭喊声,声声都好似尖刀一般深深刻在了马福的心上。 怎么会是这样?马福陷入极度的困惑之中,他不解,自己是在同情这位老人吗?这可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憎恨着的仇家啊!看到他的痛苦,自己应该满心欢喜才是啊! 可恰恰相反,马福亲眼见到了这位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心中激起的却是无限的酸楚与绝望,竟无半点喜悦! 文秀怒视着嘴角不住抽搐着的马福,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上前打上他两拳方才解恨。但细心的秀秀明眸一闪,却在马福强作冰冷的眼神背后洞察到了一点点胆怯与逃避。 他也在后悔自己今日之举吗?秀秀不禁心中暗自揣测道。 “马福,十年前,你痛失爱子,这件事本官十分惋惜。若你当时若能理智地处理此事,请官府出面帮忙,便可查清你儿子真正的死因,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说到此处。秀秀长叹了一声。犀利的眼神瞟了一下马福,便垂下了眼帘,一字一顿地缓缓言道:“你混淆了一件事,你用自己的观点替代了客观事实,你用自己的主观判断替代了法律的裁定,而这种替代本身就是荒谬的。” “荒谬?你说我荒谬?”马福颤抖着双唇,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 文秀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嘴角微微一扬,掠过一丝自信的微笑,淡淡地答道:“客观事实并不一定与你的主观想法一致。而法律的裁判也并不一定与你的主观判断相同啊!” “什么?”马福已是心乱如麻,头脑中一下子涌出了各种念头。而这些念头如飘在空中的柳絮一般,只隐隐约约能看到,却怎么也抓不到手中。 秀秀的这番话也让一旁的众人折服。师爷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不住地微微颔首,见马福已被巡按大人所言震撼着,他也不禁凑了过去,义正词严地说道: “马福啊。巡按大人之言鞭辟入里,不知能否惊醒你这个梦中之人。你今日之举,并非什么报仇雪恨,而只是你自己心中的恶念作怪罢了。” 难道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马福如醍醐灌顶一般。他眯起了眼睛紧紧盯着庄主马东盛,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些年老庄主的种种善举以及对自己的提携与照顾。 现在,看着这位老人因丧子之痛而哭至昏厥,同样曾身为父亲的马福突然感到了一种的前所未有的愧疚与悔恨。他仰天长啸了一声,“扑通”跪倒在地,抑制不住地老泪纵横。 时至今日。马福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啊!将自己的失去亲人的痛苦强加给别人,这种锥心的罪恶感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 文秀将这个杀人凶手马福交给了绍兴知府顾源,让他带回去按律惩办。马家庄的案子就这样顺利告破,顾源当下对这位八府巡按极尽阿谀奉承之词,而秀秀和刘飞却对这位溜须拍马的知府大人心生厌烦。 下午,顾知府亲自带着几个侍卫将八府巡按文必正以及师爷刘飞、侍卫李皓轩、罗镇虎送到了绍兴府官家驿馆,与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巡按夫人等人汇合。 文秀众人刚一踏进驿馆的大门,便有人上前禀报说朝廷特使已在此等候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多时了。 顾源一听这话,忙笑嘻嘻地招呼着文秀和刘飞一同前往书房参见特使。而文秀则略略迟疑了一下,转头轻瞟了一下刘飞,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了缕缕的不安。 刘飞知道,秀秀这是在担心这位特使是否会识破她假巡按的身份,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上一闯了。于是他挺起胸膛,充满自信地朝着秀秀一展臂,恭敬地有请巡按大人前去领旨。 秀秀见刘飞如此信心满满,微蹙的眉头一展,嘴角一扬,挂上了一丝笑意,原本略略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双手背在身后,英姿飒爽地昂首阔步走向了书房。 顾源引领着文秀一起来到了书房中,而刘飞带着李皓轩和罗镇虎等候的门口。文秀美眸一挑,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她的一颗小心脏不免仍有些心跳加快。 但愿这位朝廷特使不曾见过真正的文必正,秀秀不禁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顾源首先上前一步,抱拳参见特使,随后向这位特使引荐了八府巡按文必正。而特使只微微打量了一下秀秀,脸上并未有任何异常的神情。秀秀这才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看来这位特使不曾怀疑自己。 特使向着八府巡按和绍兴知府转达的皇上的口谕,原来皇上的小女儿安乐公主数月前擅离皇宫、流落民间,皇上焦急万分,于是命各个州府秘密寻访公主下落。 文秀与顾源抱拳领命,秀秀因又添一件麻烦事而心烦不已,心中暗道:想来这位安乐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灯,好好的皇宫不呆,却偏偏要跑到民间惹事,哎! 而听闻公主走失,顾源却显得激动兴奋,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本欲张口说点什么,却又突然戛然而止,偷偷转动小眼珠,不屑地瞟了巡按大人一眼,低头沉思了片刻,小眼珠滴溜溜转悠了好几圈,诡异地偷笑了一下又将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送走了朝廷特使,顾知府特意将巡按大人拉到了屋中角落,眯起一双小眼睛,神秘兮兮地悄声言道:“文大人,下官有一要事需提前禀报大人。” 文秀长长的睫毛一挑,不屑地白了顾源一眼,嘴角微微一动,心中暗道:这家伙又有什么鬼花样?她故作威严地冷冷问道:“何事?” 顾源谄媚地望着巡按大人,神色诡异地答道:“回禀大人,当朝安乐公主现下正在下官府中。” “啊?”文秀一听此言,心中一惊:我们这里刚刚才得到公主走失的消息,那顾源就禀报说公主就在他府中,世上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秀秀不禁用如水的美眸上下打量着顾源,带着几分怀疑察言观色。从顾源的眼角眉梢,秀秀只感受到了他的一丝傲慢与荣耀,看来顾源这话绝非凭空捏造。 直觉告诉秀秀,此事非同小可,可她毕竟只是个冒充的假巡按,对于此类突如其来的意外之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秀秀气得双颊粉红,犀利的目光如剑一般紧盯住顾源,故意充满怒气地大喝了一声:“这等大事,你为何不早说?” 守在门口的刘飞一听此言,心下一颤,暗中猜测,只怕这丫头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冲进屋里,凑到了文秀的身边,圆睁着一双闪亮如朗星的小眼睛,惊诧地问道:“文大人,您这是……” 文秀见自己的一声怒吼果然引来了刘飞,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她仍不露声色,依旧保持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瞪着顾源,朝着他狠狠一甩袖笼,背过了身去,再不搭理他了。 那顾源见巡按大人震怒,顿时心生畏惧,双腿一软,随即跪了下来,一边趴在地上叩头一边口中求饶道:“巡按大人息怒,巡按大人息怒啊!刚刚下官只顾得处理那件棘手的案子,尚未来得及向大人 您禀明啊!” 此时的顾源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委屈,他本想着借公主暂住自己府上的机会好好在众人面前炫耀一把,却不想只因为晚禀报的那么一会儿,便受到八府巡按的斥责。顾源不禁心中暗道:哎呀,这位巡按大人好大的脾气啊! 趁着顾源磕头的机会,刘飞赶紧凑到了文秀的身边,秀秀掩口低声将公主一事迅速简洁地告诉了刘飞。刘飞听后,心里也是一沉,他深吸了一口气,小眼珠一转,朝着秀秀微微颔首,示意秀秀务必镇定,随后一转身,冷笑着言道: “顾大人,您先退下吧,我们巡按大人随后便到您府中参见公主殿下。” “是是是。”顾源见巡按大人并未怪罪,忙磕头退了出去,站在门口一边长舒着气,一边擦拭着满头的冷汗! 第四十六集 参见公主 一点心雨:真是对不住大家,前几天,心雨再次生病,耽误了更新。心雨也知道,断更是网络小说的大忌,可对于没有半点存稿的心雨来说,生病期间也只能暂停码字、静心养病了。如今,身体基本康复,因此又来继续码字,可是,面对急速下跌的收藏和订阅,心雨只能苦笑着问一句:还有人支持心雨吗? 第4-46问:如果你爱的那个人拒绝了你,而另外一个人却喜欢上了你,你能及时的牵他/她的手吗? ******** 书房之中,文秀静静地立于窗前,低垂着眼帘,凝眸浅思,娥眉微蹙。刘飞则眯着一双小眼睛,歪着头偷眼瞟着秀秀,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坏笑。 “我的巡按大人,不必担忧,安乐公主久居深宫,是不会认识真正的文必正的。”刘飞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缓缓言道。 文秀一听此言,微微侧头,剑眉一挑,如水的明眸盯着身后的刘飞,嘴角一动,不经意间,掠过一个感激的笑容,神色却依旧保持严肃,淡淡地说道:“但愿如此。” 敏锐的刘飞从秀秀淡定的言辞背后品出了些许不安,于是缓步踱至她的身边,低头望着自己脚下的半寸地板,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只静静地劝解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那安乐公主不过年方十五,只是个骄纵傲慢的小姑娘,如何是你这个巡按大人的对手?” 听了刘飞的调侃,秀秀不禁抿嘴偷笑了起来,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温暖。她心爱的这个男人一眼便可看穿自己的心事啊! 其实秀秀也不明白,自己做事如今为何如此的畏首畏尾,原来的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当真是心中牵挂的人多了,行事之前便多了几分顾虑吗? 秀秀收起嘴角的微笑,不动声色地突然一转身,眯着清澈的眸子抬手在刘飞肩头重重一拍。脸色一沉,假装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啊?那个公主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会怕她?哼!更衣,准备参见公主!”说着,她径自阔步走出了书房。 刘飞看着秀秀清丽的背影。揉着略略酸麻的肩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道:哎,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稳当些啊! “大人。你明日一早再去参见公主不迟啊!”刘飞匆匆追了出去,口中朗声言道。 待到众人都离开了书房,小小庭院中顿时一片静寂。这时候,小院侧门旁的草丛里,一个小姑娘长身站了起来,铃铛一样的大眼睛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的确无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用水葱似的手指托着精致的下巴,歪着头紧蹙着双眉。一脸疑惑,朱唇微动,小声嘀咕着:“咦,公主?” 此人正是小乐乐。好奇的乐乐本想私下里来书房玩耍,不想正赶上了朝廷特使来访,不甘心的小丫头猫身躲在侧门的草丛里。却正好听到了刘师爷那最后一句话。 乐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小院,静静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撅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白玉娇和小宝见这个小辣椒这副模样。也不敢招惹她,因此也未曾上前问个究竟。 众人在客栈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文秀便身着官服,带着师爷刘飞和侍卫罗镇虎赶往绍兴知府,准备去参见安乐公主。 巡按大人的轿子在知府门前停下,文秀利索地挑帘下轿。她并不急着进门,而是昂首立于府衙门前,四下打量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灵动地左右转动,嘴角微微一扬,却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刘飞一见,忙凑到了秀秀的身边,抱拳俯身,低声问道:“大人,可有何吩咐?”他知道,此刻,秀秀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文秀深吸了一口气,剑眉一挑,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如水的美眸,掩口说道:“阿飞,既然公主就在顾源的府上,那么他昨日为何不当面回禀特使呢?” 刘飞淡然一笑,轻蔑地答道:“哼哼,只怕他尚未将公主一事奏报朝廷,他这是唯恐大人您抢去了他的功劳啊。” 文秀一听这话,眉心微纵,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了。”说着,秀秀眼眸一闪,脑海中灵光一动,又诡异地笑道:“师爷,我猜顾源昨晚一定很忙。” 此言一出,刘飞不禁笑出了声,用眼角偷偷瞟着一脸得意的秀秀,心中暗道她的古灵精怪,口中轻声附和道:“大人明鉴。” 文秀一边与刘飞谈笑风生,一边跨步踏进了顾源府中。顾知府自是热情欢迎,好一通阿谀奉承之后,才毕恭毕敬地欲将巡按大人让进正厅。 刘飞见状,忙上前一步,笑道:“呵呵,顾大人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先去参见公主要紧。” 顾源重重点点头,又是虚情假意地一番奉承,这才带着文秀等人来到了后院。他为公主殿下特意辟出了一个幽静的庭院,由武艺精良的官兵守护着,还特意派两个丫环随时伺候。 丫环通报之后,众人被带进了公主房中。依礼跪拜参见之后,众人起身。那顾源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口中谄媚地言道:“啊,公主殿下今日真是面色红润,更显雍容华贵……” 而趁着顾源吹捧的机会,文秀偷偷轻挑眼眉,远远瞟着这位安乐公主:只见正座之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含胸而坐,一身鲜亮的绸缎红裙,浓黑的长发直垂腰间,头发佩着各种奢华的头饰,珠光宝气,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以至于秀秀都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安乐公主似乎对八府巡按觐见毫无兴趣,只懒洋洋地一抬眼皮,快速扫了文秀一眼,便低垂下眼帘,径自玩弄起了自己玉腕之上的玛瑙手串,双腿无聊地前后摆动着。 而对于顾源滔滔不绝的阿谀奉承,公主更是显得十分不耐烦,却也不好意思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听着。 顾源耐心地询问了公主昨日的饮食起居,以示关切。询问之后,他还不忘问上一句,公主是否满意。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看来这也是顾源每日里都要重复的内容。 文秀偷眼瞥着顾源那副得意的模样,便知他这是有意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对公主的悉心照顾呢。就在秀秀心中暗叹着顾源的老奸巨猾之时,身后的刘飞却悄悄拉了拉她的袖笼,又朝着秀秀挤了挤小小的眼睛,递出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这是何意呀?文秀不解,大大眼眸忽闪了几下,诧异地望着刘飞。 刘飞歪头见顾源还在公主面前嘘寒问暖,忙抽身退后了几步,秀秀也机灵地跟了过去,心中暗道:阿飞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呀? 来到了角落之中,刘飞朝着正座上的安乐公主一努嘴,掩口悄声低语了几句。文秀听后,神色一转,眼眸中透出一丝犀利,警惕地上下细细打量着安乐公主,随后眯起眼眸微微颔首。 秀秀转头望着刘飞,神情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又凑到他的耳边,淡定地低声言道:“我相信你的直觉和判断。” 刘飞一听这话,忙抱拳拱手,小声答道:“多谢大人。” 随后,他明亮的眼眸一转,上前几步来到了顾源的身边,审视地盯着眼前这位公主,待到顾源阿谀拍马的间隙,立即见缝插针,淡定地朗声言道:“呵呵,难得顾大人对公主照顾得如此周到,公主殿下此番回宫之后,定要在皇上面前替顾大人美言几句啊!” 安乐公主嘴角一抽,凝眉嘟囔道:“知道了。” 顾源一听,心中大喜,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谢恩。而刘飞却不紧不慢地继续笑道:“启禀公主殿下,下月便是皇后生辰,我家大人想着与吏部尚书沈康年沈大人一起为皇后娘娘呈上一份厚礼,到时候也会为公主殿下备下一份礼物的,还望公主笑纳啊!” 安乐公主抬眼瞟了一下刘飞,干咳了几声,深埋下头,支支吾吾地言道:“文大人有心了。” 得到这个答复,刘飞仰面大笑,一旁的文秀也如释重负,心中暗自赞赏的刘飞的睿智。就连顾源也听出了其中的破绽,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巴地望着正座上公主,脸上气得青一阵、紫一阵,连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文秀几步踱至公主的面前,剑眉高挑,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她,义正词严地朗声质问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假冒当今公主?” 那公主一听这话,浑身一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定,嘴唇抖动着小声争辩道:“你……你才大胆呢!竟敢……竟敢如此与本公主说话?!顾……顾源,还不将他拿下!”说完,纤纤玉指颤抖着一指文秀。 那顾源听到此言,无动于衷,只咬牙切齿地盯着安乐公主,双拳紧握,脸上尽是愤怒! 文秀嫣然一笑,双手背在身后,镇定地言道:“行了,姑娘,不必虚张声势了,你方才的一句回答便泄露了你的真实身份,想必顾大人也知道你是个假冒的了!” “什么?”那小姑娘一惊,竟吓得浑身瘫软无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怯怯地抓住身边的椅子腿,不住地颤抖着小声嘟囔道:“呃……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呀……” 第四十七集 从天堂到地狱 ps: 心雨养病期间,诸事繁杂,因此更新不定期,望诸位见谅。 一点心雨:我们每个人都在追求幸福的路上执着地前进着。大胆地追求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追求幸福的一种方式,却不是唯一的方式。如果看不透这一点,当另一段幸福来敲你的门时,你便会浑然不知。即使听到了那敲门的声音,你也会只当成是一种骚扰的噪音罢了。 第4-47问:年少轻狂之时,你也曾做过一些傻事吗? ******** 文秀本以为这个假冒公主的姑娘还要垂死挣扎、继续抵赖一阵,却不想她这么容易便认罪,倒觉此案无趣了。不过眼看着那姑娘放大的瞳孔、蜷缩的身子和那怯懦的声声哀求,秀秀不禁又心生出一丝怜悯。 原来,刘飞一进门便觉这位公主举止有异,方才所言实为试探:皇后生辰并非下月,而吏部尚书沈康年之名也为凭空杜撰的。 就算安乐公主不熟悉朝中大臣的姓名,那也该当场言明才对;而皇后生辰有误,她竟毫无察觉,这才彻底让这个假冒的公主暴露无遗。 秀秀清澈的眸子熠熠生辉,微微扬起的嘴角上掠过一个胜利的笑容,粉红如桃的双颊上尽是满满的自信。只是她心中却在暗自好笑: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胆大的,自己不过是冒充一个八府巡按。而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敢冒充当朝公主啊! 此时,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人,除了这位假公主,还有便是刚才一味巴结她的绍兴知府顾源了。 顾知府捶胸顿足地跪倒在地,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一个劲地朝着巡按大人磕头赔罪。声称自己被那假公主所骗。求巡按大人饶命呢。 现在的顾源恨不得亲手掐死身旁的这位假公主,而除了满胸的愤怒,他还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自己已经将公主一事上报了朝廷,谁料这公主竟是个假的,这欺君大罪他可着实承担不起啊! 一想到此,顾源便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只怪自己昨晚贪功,不与巡按大人商议,便自行呈报了奏折。 “下官失察,罪该万死,还望巡按大人开恩啊!”顾源趴在地上磕头犹如鸡啄米,浑身上下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官袍都浸湿了。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滴落在地。 文秀低垂着眼帘,不屑地瞟着知府顾源,心中暗道: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怪你被名利蒙住了眼睛,又邀功心切,才会被一个小丫头所骗;阿飞还不是一句话便让那丫头露出了破绽?可见。并非那丫头有多么高超的演技,而是你顾源太过愚蠢!堂堂朝廷命官。竟斗不过一个小姑娘,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不过,眼前这个残局,秀秀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才好,还是刘飞附在她的耳边私语了几句,这才提醒秀秀将顾源革职、与这个假公主一同押入了牢中。 就这样,巡按大人初抵绍兴府衙的第一天便在荒唐中度过了。夕阳西下,艳红的斜阳渐渐隐退远山之后,只将一抹金色留在天边。 夕阳的这点余晖,也透过监牢高处窄窄的四方窗口,照进了假公主的牢房之中。 小姑娘此时已然同其他犯人一样,换上一身暗灰色的粗布衣裤,一声不吭地蜷缩在墙角,原本青春的面庞深深地埋进在双膝之间,还要用双臂围拢四周,生怕别人从任何缝隙再见到自己泪眼朦胧的样子。 晚饭就摆放身旁,早已凉透,小姑娘碰都不曾碰过一下。惊恐、慌乱、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小姑娘的心头沉沉的。 只一瞬间,一句话的功夫,她觉便自己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了深渊谷底。那一刻之前,自己肆意而为、荣华富贵,是何等的痛快;而那一刻之后,自己竟突然深陷牢笼、生死未卜。 我会死吗?一想到这里,小姑娘整个人都狠狠抖动了一下。她现在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多看这个世界一眼,仿佛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惩罚,这个小姑娘恐惧到了极点,这是她之前始料未及的。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吗?小姑娘天真地期许着,希望自己能早日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十天前,四海为家的她只不过偶然间偷听到了别人的几句对话,从中得知了“安乐公主”四个字。而让她万万也不曾想到的是,当她在一个茶楼门口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人会对自己礼遇有加。 这个人便是知府顾源!阴差阳错之下,顾源不假思索地认定茶楼门口这个昂着头、带着几分傲气和调皮的小姑娘便是私自出宫的安乐公主! 接下来的境遇更让小姑娘惊诧,绍兴知府竟然将自己接到府中款待,而这种吃喝不愁的舒适生活是她许久不曾拥有的。 于是小姑娘沉浸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美梦之中,肆意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奢华生活。 这样的日子,这姑娘只在很小的时候从自己母亲的口中听说过。她的母亲曾是一名宫女,出宫之后许配人家,生下一女。童年的生活尽管贫穷,却也幸福快乐。 可就在她十岁那年,一场饥荒,夺去了父母的性命,她便从此成了一个流落他乡的孤儿。 被知府大人误认为是公主之后,小姑娘痛痛快快地享受了好几天。她也曾想过,这样的弥天大谎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自己还是找个机会溜之大吉为妙,可无奈,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的丫环侍卫,要想脱身谈何容易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八府巡按文必正出现了,师爷的一句话便轻松地戳穿了谎言,让这个沉浸在庄生晓梦中的姑娘刹那间回到了现实。 残阳余光渐弱,牢房里变得更加阴暗了。假公主似乎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这牢中的黑暗所吞噬了。 突然,假公主的耳边传来的“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抬头看时,却见牢房门打开,一个伟岸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阴暗的牢房中。 小姑娘揉了揉噙满泪水的双眸,仔细辨认,原来正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此刻的文大人一身简洁的淡蓝色长衫,朴实亲和,明亮如星的朗目温柔地盯着蜷缩在角落中的罪犯,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完全不似白日里那般威严。 文秀见这个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在口中发出了一声哀婉的叹息,长长的睫毛沉重的低垂了下来,掩住了一双如水的美眸。低眉间,秀秀又无意中瞟见了一旁那不曾碰过一下的晚饭,心中更觉一酸。 “怎么不吃饭呀?”秀秀眼眉一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假公主,轻声问道。 那小姑娘嘴角向下一撇,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几步趴到了文秀的身边,抱着巡按大人的双腿、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起来:“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文秀眉心一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头的酸楚,故作镇定地言道:“你要知道,此番你已是闯下了大祸,并非本官一句话便可以脱罪的。” 那小姑娘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言道:“小……小女子知错了,求……求巡按大人开恩,救……救救小女子吧。” 文秀嘴角一动,那严肃的表情便消失无踪。她俯身将小姑娘搀扶了起来,长叹了一声,眯着眼睛深情地言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知道,你假冒公主的这段时日常常命顾源拿出银两扶危济困,可见你心地良善,本官会向朝廷禀明一切,求皇帝从轻发落的。” 小姑娘一听这话,喜出望外,不顾腮边挂着的大滴泪珠,再次“扑通”跪倒在地,磕头拜谢。 文秀忙神色一转,沉下脸来冷冷地言道:“你先不要急着谢我,本官虽可为你求情,但当今圣上能否饶你一命,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呢。” 那姑娘听过此言,声音颤抖地言道:“巡按大人肯帮小女子求情,小女子已然是感激不尽了,多谢大人。”说着,又继续叩头。 文秀见她十分乖巧懂事,淡然一笑,将她搀了起来,双眸一闪,缓缓言道:“记住,幸福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并非招摇撞骗、不劳而获啊。” “是,多谢巡按大人教诲,小女子铭记于心。”那姑娘行礼谢道。 文秀微微颔首,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你好歹吃点东西吧,这里的饭菜虽不能与顾源府上的相比,但总能填饱肚子的。” 回到官家驿馆之后,文秀与刘飞认真地商议了一番,决定立刻将假公主一案奏报朝廷。而在奏折之中,刘飞以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名义替假公主求情,文辞恳切,字字动情。 秀秀希望皇帝看到这份奏折,能动一丝恻隐之心、网开一面,饶恕那个不谙世事、鲁莽胡为的小姑娘。 第四十八集 出游小插曲 一点心雨:任谁都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少不更事,冲动鲁莽,或许做过一些让人不屑的傻事。如今再回想起年轻时那些执拗的行为,我们可能自己都会暗暗嘲笑自己呢。不过,就是这些看似傻傻的事情,给我们的青葱岁月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让我们在这些经历中逐渐长大。 第4-48问:你能接受善意的谎言吗? ******** 假公主的荒唐案告一段落,文秀和刘飞众人暂且留在绍兴等候皇上最后的裁定。 这样一个颇有些传奇色彩的案子被老百姓们口口相传,很快被渲染、演绎成了一段精彩的故事,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绍兴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中八府巡按文必正更是被传诵为堪比包拯的青天大老爷,这倒是让秀秀这个假巡按心中忐忑,常常觉得惭愧不已。 而绍兴大小官吏见识到了这位巡按大人的过人之处——目光犀利、睿智果敢,除了钦佩之外,更多的则是人人自危,生怕顾源连累了自己。他们每个人都急切地跑到巡按的面前表白,力图撇清与顾源之间的任何一点关联,以证明自身清白。 看着惶恐不安的众位官吏,秀秀不觉心中好笑:果真是树倒猢狲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不过秀秀并没有将此案小题大做,反而有意淡化,并未因此连带惩处其他官吏。因此不久绍兴官场便平静了下来。摆脱了诸多琐事的秀秀心情大好。 这一天早晨,晴空万里、春光明媚,白玉娇特意换上了一件月白缎的长裙,外罩淡彩轻纱,薄如蝉翼,飘洒间如仙女下凡。而那线条优美的玉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又为这仙女在典雅之余增添了些许柔媚。 如瀑的青丝整齐地盘在脑后,简单装饰之外,头上一支镶嵌有紫红宝石的金钗格外引人注目。玉娇一举手、一投足。那金钗微微颤动,钗头点缀的流苏也随之摇摆。阳光之下,耀眼的金色与淡淡的紫红色呼应衬托,雅而不俗,堪称点睛之笔。 白玉娇虽只略施粉黛,但也是精心装扮,她是想带着文小宝到郊外踏春赏景,说是不能白白辜负了这样的好天气。 小乐乐原本就好热闹,一听说要出去玩。一颗心早就飞出了驿馆,拣了一件水绿色的百褶长裙穿在身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不等别人招呼她。便已兴致勃勃地等在了门口,招手催促着其他人。 文秀见大家皆兴致颇高,于是也叫上了刘飞和李皓轩兄弟同去。 罗镇虎麻利地套好了马车,李皓轩细心地照顾着白玉娇母子和小乐乐早早坐到了车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文秀和刘飞了。 今日的秀秀。一身淡蓝色锦缎长衫,一如头顶的蓝天般清透纯净。领口和袖口处精心绣着流云的滚边,让这位女扮男装的翩翩公子更显潇洒脱俗。而腰间随意地束着一条靛蓝色的祥云锦带,却又为秀秀平添了几分亲和与自然。 满头乌黑的秀发被一条冰蓝丝带高高扎起,额前几缕秀发被和煦的微风吹散。与那丝带交织在一起随风舞动,轻盈飘逸。明眸闪动间似乎还透出一丝优雅与淡然。 “爹,快一点啊!”文小宝从马车里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皱着小眉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秀秀。 文秀抿嘴一笑,清丽如出水莲花一般,忙加快了脚步,心中也开始期待着那姹紫嫣红的美好春色。 而这时候,走在秀秀身旁的刘飞却停住了脚,深埋着头,干咳了几下之后,这才轻声言道:“呃,大人……” 秀秀一回身,见刘飞低垂着眼皮,眼神不定,脸颊上仿佛还挂着一点不安。 阿飞今天的神色有些奇怪啊!秀秀心中一动,眨了眨如水的美眸,轻柔地问道:“刘师爷,怎么了?” 刘飞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上前一步,微笑着抱拳拱手,施礼言道:“文大人,您与夫人同去赏春吧,学生今日身体略感不适,就不相陪了。” “哦?是吗……”文秀一听这话,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一丝疑惑。 她偷眼上下打量着刘飞,但见他眼下略带乌青,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于是关切地问道:“阿飞,你若是不舒服,我便让皓轩留下来帮你请个大夫吧?” 刘飞嘴角一扬,掠过一个淡淡的笑容,双目却避开了秀秀的眼神,略带惶恐地躬身答道:“呵呵,多谢大人关心,学生只是有些疲累,不要紧的,休息一下也就无碍了。” 秀秀耳边听着刘飞如此客套的言辞,心里倒是多少有些不悦,总觉得这些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当真不用请大夫吗?”秀秀歪着头,眯起眼眸,目光犀利地紧盯住刘飞,满怀深意地问道。 刘飞眼眉一挑,与秀秀飞快地对视了一下,随即又逃避开来,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笑道:“呵呵,没事的,大人不必担心。”说着,他又朝着门外的马车瞟了一眼,调侃道:“再说了,马车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啊!今日,学生乐得清闲啊!” 见刘飞心意已定,文秀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微微颔首,耐心地叮嘱了刘飞几句,随即飞身跳上了马车。 “驾!”罗镇虎一挥手中的马鞭,马儿应声前行,等候多时的马车终于“轱辘、轱辘”地出发了。而文秀则轻轻将窗帘掀开一条小缝儿,不动声色地偷偷观望着刘飞。 白玉娇见秀秀撅着小嘴,那气呼呼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掩口笑了起来,那笑声温柔悦耳,宛如缠绵于爱情中的莺燕在窃窃私语一般。 文秀狠狠放下了手中的窗帘,紧咬着贝齿,气恼地白了玉娇一眼。而白玉娇并不生气,高傲地仰起头,扭捏地言道:“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秀秀气得七窍生烟,剑眉一立,目光如利剑一般怒视着白玉娇,探身凑到她的身边,厉声问道:“此话怎讲呀?” 白玉娇见秀秀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趴在秀秀的肩头,掩口悄声言道:“你怎么就忘了,这里可是刘飞的老家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文秀恍然大悟,神色立转,明眸一闪,击掌叹道:“对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呢!”说着,她感激地望着白玉娇,亲昵地伸手挽住了玉娇的臂膀,甜甜地笑道:“多谢夫人提醒啊!” 这样的情景让同在车里的乐乐气愤不已,尽管她并未完全听清夫妻二人的对话,但文必正如此亲切地对待白玉娇已然让小乐乐怒火中烧。 她朝着白玉娇一吐舌头,口中小声嘟囔道:“恶心。”随后便背过身去,故意用手掩在了耳边,再不搭理他们。 不过白玉娇才不在乎这些呢,她正得意地昂着头,朱唇一撇,不屑地小声对秀秀言道:“我看你啊,还是少操心为妙,人家在老家总有些亲戚朋友需要走动的,这不足为奇。” “那他为何不明说呢?”秀秀不解地追问道。 “呃……”这话倒是难住了白玉娇,她杏眼一转,尴尬地挤了挤嘴角,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揽到了怀里,一边替小宝打理着衣衫,一边嘟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猜透师爷的心思?”说完丢下秀秀不管,径自与小宝聊天去了。 文秀颀长的玉指轻轻托着精致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她突然喊了一声:“停车!”随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让李皓轩兄弟带着大家去玩,自己则一个人折返回去。 “怎么?文大人不和我们一起去了吗?”小乐乐忽闪着大眼睛审视地盯着白玉娇,不高兴地问道。 玉娇撇着嘴“哼”了一声,轻瞟着乐乐,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轻蔑地答道:“巡按大人当然是公务繁忙了,不比你一个小丫头,整天游手好闲的。” “你说什么?”乐乐抬手点指着白玉娇,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文秀的离开让马车里的气氛略带一些火药味,但随着马车迅速出城,来到了绍兴郊外,路边一派迷人的春色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的那一点点不快也随即被抛诸脑后。 原来春天的脚步总是来得那样的突然,仿佛昨日还是寒风习习,而一夜之间,嫩绿的青草便探出了头,欣喜地享受着新生的快乐;昨日还是满目枯黄,而一夜之间,到处都呈现出了缤纷的色彩,鹅黄、淡粉、艳红……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只是这样好的景致文秀却已是无心欣赏,她悄悄回到了官家驿馆,却不进门,只藏身在驿馆对面的小胡同里,耐心地监视着自己居住的驿馆。 此刻,秀秀的心跳有些加快,那急促的“砰砰”声好像自己都能听得到呢。她不自觉地微微握拳,不一会儿,那手心儿里便满是汗水。 我该不该这么做?秀秀的脑子里很乱,心中万分纠结。方才,她是犹豫了很久才一狠心跳下马车的,可是现在,她又不觉闪过一丝悔意。越是后悔,心里便愈发紧张,秀秀只觉得脸颊都渐渐火烫了起来。 第四十九集 故乡情深 一点心雨:谎言,尤其夫妻之间的谎言,是最不能让人容忍的。谎言,往往代表着一种背叛和伤害。但有的时候,谎言也可以出于一种善良的目的,只临时作为一种可以让对方更好的手段而已,这便是善意的谎言。虽说这也是一种欺骗,但若是能如预料的那样让对方获得快乐或者幸福,那倒也罢了。但善意的谎言也要慎用,有时候,你会自以为那是善意的,而对方却不能认同或者接受。谎言和欺骗,都不能触及到对方的底线,否则便可能是无可挽回的结局。 第4-49问: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吗? ******** 躲在角落中的秀秀暗自谴责着自己对刘飞的不信任,心中不禁掠过一点惭愧。 我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小肚鸡肠起来?难道恋爱中的女子真的会发生某些莫名其妙的变化吗?秀秀低眉默默思忖着。 忽然她剑眉一展,微微昂首,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澈的明眸迅速闪动,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似满山明艳灿烂的春花一般清新动人。 她单手轻扶腰间,侧身倚靠在墙边,转念宽慰自己道:哼,来都来了,还怕什么?你阿飞若是未曾说谎,那我不过是在此白等一遭罢了,虽说徒劳无功,但也问心无愧啊。 想到此处,秀秀爽朗地笑出了声,顿时摒弃了之前诸多的犹豫和思虑,静心等待着驿馆内的变化。 不一会儿,秀秀便发现刘飞换了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衫,急匆匆离开了驿馆。 果真有情况!阿飞这是要去哪里?为何一定要避开众人单独前往呢?刘飞儒雅的身影一出现,文秀的目光中便流露出一丝失望,心中也泛起了层层波澜。 满心的疑问驱使着秀秀悄悄跟在了刘飞的身后,暗下决心定要查个明白。此刻的秀秀脸色阴沉。心绪略觉烦乱,连眼前刘飞那长衫都显得格外煞白刺眼,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刘飞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文秀的跟踪。只顾着一个人低头前行。不知不觉,他来到了绍兴城郊的一个小村庄。 这村庄不大。依山而建,站在山脚下,刘飞放慢了脚步,手搭凉棚,满怀深情地环视着整个村子。 明媚的春光温柔洒满山坡,树枝上,点点浅绿的新芽如新生的婴儿一般怯懦地迎风颤抖。与地上才钻出土的嫩草点头呼应着,就是这点点嫩绿为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刘飞沿着山间小路缓步来到半山腰一所宅院前,他轻轻推开已有些破败的院门,跨步踏进了院中。 文秀顺着大门远远望去。那宅子显然已是荒废许久的了,院中野草丛生。秀秀蹑手蹑脚地尾随至院门边,暗中观察着刘飞的一举一动。 而刘飞凝重的神色和怀念的眼神渐渐让秀秀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了一个合理的猜测:莫非这里便是阿飞的老家了? 的确,这所荒宅便是刘飞出生的地方。刘飞出生后不久,他的父母便相继去世了。刘飞只得与哥哥刘翱相依为命。刘翱历尽辛苦,将刘飞抚养成人。长兄如父,刘飞一直对自己的哥哥敬重有加。 如今刘飞再次回到家中,见到那些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摆设,往事历历在目。如同昨日一般,眼下却已物是人非,刘飞不禁心中万分感慨。 他低下头,眼中饱含着热泪,发自肺腑地一声长叹,随后忙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一抬头,忽见残破的窗前,那堆满了灰尘的桌案,脑海中忆起了数年前的画面: 也是这样的好天气,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桌案之上,刘飞正端坐于书案前,捧着诗书摇头诵读。读罢一卷之后,刘飞微微闭上双目,回味着书中那耐人寻味的各种气韵,脸上尽是享受的神情。 这时,窗外院中传来了“嗖、嗖”的风声。刘飞放下书卷,起身推开窗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哥哥正在专心习武。刘翱双臂齐摇,闪转腾挪,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雄鹰展翅,看得刘飞眼花缭乱。 那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埋头苦读,一个刻苦练功,一文一武,相互扶持,也算是相得益彰呢。 刘飞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年轻时与哥哥一样胸怀大志,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着希望。可如今,哥哥已成为京城名捕,而自己却只在巡按府上充任幕僚,乐不思蜀。 想起当初曾许下的誓言,刘飞不禁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惭愧的笑容。多年前,自己那些男子汉的理想和抱负随着岁月的流逝,似乎都已经被抛诸脑后,刘飞真不知道是该批评自己不思进取、还是该劝慰自己知足常乐。 又是一声长叹之后,刘飞一边摇头苦笑,一边转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家。 一去经年,故乡家中的一草一木都让刘飞感慨,仿佛那些陈旧的家具之上还留有一丝暖意,而这残留的一点微弱的暖意竟能轻易触动游子历经沧桑的那颗心。 刘飞关好院门,沿着一条幽静的乡间小路背手前行,又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原来这林子深处安葬着他的父母。刘飞跪倒在坟前祭拜,双眉紧紧皱起,努力抑制着眼中的热泪,颤抖着嘴唇,口中喃喃自语。 躲在大树之后的文秀见到这一幕也觉得心中甚为酸楚,脑海里不禁忆起了自己的父母家人: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女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照顾,今生今世,不知还能否再见一面……秀秀低垂下眼帘,心头充满无限的自责,眸子里渐渐闪烁着莹莹的泪光。 这边秀秀沉浸在悲痛之中,而另一边的刘飞小心翼翼地清理了坟墓四周的杂物、杂草,又跪在坟前陪了父母良久,他仿佛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一转眼,便已是午后时分。刘飞这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那早已经跪得酸麻的双腿好像无力支撑整个身体一般,趔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顾不上掸落长衫上的泥土,只留恋地盯着父母的坟,一步一步艰难地后退着,直到那坟头被其他的树木挡住、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刘飞才沉痛地一转身,踉跄而去。 文秀本已经刘飞看过父母便要回城了,却不想,这个心情有些沉重的男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绕过那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池明镜般的碧水。 刘飞迎风立于池塘边,久久凝视着静静的池水,一动不动,神色更为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午后的灿烂的春光慵懒地照着池水泛起的点点涟漪,湖面之上闪着一层耀眼的金光,微风拂过,带起一点波澜,那闪耀的金光也随着湖水的起伏而变得活跃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文秀不禁心中一动,她在暗中偷偷观察着刘飞的神色,隐隐感觉到这池塘似乎对于刘飞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而早已双腿乏力的刘飞只勉强站了半个时辰便支撑不住了,他干脆寻了池塘边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那双眼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灵动的水面之上,不忍离开片刻。 就这样,刘飞在池塘边静坐至了夕阳西斜,和暖的阳光就要消失在远山之后了,而林间原本被暖阳束缚着的冷风迫不及待地变得肆虐张狂,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感叹春寒的犀利。 或许正是这点寒意唤醒了池塘边的刘飞,他微微抖了几下身子,终于站起身来,收回了目光,略带沮丧地转身离开。 文秀跟在刘飞的身后,见他这次的确是离开了小村子,朝着城里走去。确定之后,秀秀止住了跟踪的脚步,望着刘飞的背影一纵鼻,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眼眉一挑,不屑地小声言道: “哼,不就是回老家看看吗?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你不成?你越是掩饰,越是心中有鬼,欲盖弥彰!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秀秀转身又回到了小村子里,先是到刘飞痴痴地望了一下午的小池塘边探查了一番,见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她又来到了村子里。 此时,在田里忙碌了一天的农夫们大多已经扛着锄头收工回家了,路上时不时可见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的村民。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淳朴的笑容,见了秀秀这个外乡人,也并不奇怪,都充满善意地朝着她微微颔首呢。 秀秀沿着小路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漫无目的,自然也是毫无收获。忽然,她发现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妇人坐在村口,眼巴巴地望着村外,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秀秀忙凑了过去,嘴角一扬,笑容甜美地柔声招呼道:“老奶奶,您好啊!” 那老妇人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只微微向着秀秀转了转下巴,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身子,满布皱纹的脸上显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缓缓答道:“姑娘,你好啊。” 第五十集 荷花殇 一点心雨:生活就是这样奇怪,有很多我们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渐渐遗忘;那些曾经说着永不分离的人们,如今早已天各一方。回首往事,你真的会问心无愧吗? 第4-50问:你也常常忆起逝去的亲人、知己吗? ******** 老人奇怪的神情已经让秀秀心中一动,这一句“姑娘”更让她一惊! 秀秀低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只警惕地偷眼观察着四周的情形,机械地抽动嘴角,摆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心中暗道,这老人如何都不曾瞟上我一眼便知我是个女子呢? 那老人见秀秀不作声,便笑了笑,继续言道:“姑娘来我们这个小村子,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秀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粉艳如桃,口中喃喃地答道:“呃,没有……老人家,您耳力可真好啊!” 老妇人眼珠不错地盯着前方,笑呵呵地言道:“呵呵,老婆子我眼睛是瞎了,可耳朵不聋啊,一听声音便知姑娘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啊!” 一听此言,秀秀立即猛地一挑眼帘,清澈如水的眼眸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老人,心中暗道,原来她是位盲人,怪不得听力如此惊人呢。 恰此时,老人手中的拐杖滑落在地,正好将原本好好放在脚边的竹篮打翻,那篮子里圆滚滚的小橘子顺势滚得到处都是。 老妇人听见动静,有些慌了,忙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抖动着双手,躬着腰身,却也不知到哪里捡拾才好。 秀秀见状。忙用手搀扶住老人,让她回到原位坐好,口中言道:“老人家。您坐,我来捡。”说完,便赶紧弯腰收拾了起来。 秀秀那声音如甘泉水一般,一直淌进了老人心中,那老妇人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一转眼的工夫,秀秀就利索地捡起了所有的小橘子。依旧放回了篮子里。老妇人自是频频道谢。而秀秀则谦虚地言道,不必谢,理当如此呢。 两个人在村口闲聊了起来。老妇人见秀秀心地纯善,便又热情地言道: “姑娘啊,我们这村子虽小,可村里的人都心善啊。老婆子我从方才姑娘的言辞间听出了几分闪烁,若是在我们这村子遇上了什么麻烦,不妨说给我这个老婆子听听啊?”说话间,老妇人抬手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秀秀眼眸一闪。虽是抿嘴一笑,但嘴角却又流露出些许无奈,纤纤玉指轻抚着耳边的秀发,柔声答道: “哦,多谢老奶奶,我……我只是从那边的小池塘经过。见一派萧条景色。心中略感凄凉罢了。” 老妇人一听这话,微微眯起的眼睛。缓缓颔首言道:“原来如此,姑娘似与那荷花池有缘啊。” “荷花池?那里并不曾见半片荷叶呀?”秀秀迅速眨了眨闪亮的明眸,凑到了老妇人好奇地身边问道。 那老妇人嘴角微动,慢慢收敛起了嘴角淡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悠长的悲伤。 “那里曾经是一个荷花池,每到夏日里,满池的荷花,别提多么美丽了,村儿里的人啊,都爱到那池边去消暑纳凉呢。”老妇人一边回味着曾经的美好,一边缓缓言道。 “是吗?”秀秀转头望着那小池塘的方向,口中轻声念叨着,“可如今怎么变得这样荒凉了?那些荷叶也不见了呀?” 秀秀这随意的一问,似乎让沉浸在回忆中的老人清醒了过来。她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沉地答道:“自从那件事以后,便没人愿意来这荷花池边了,这里自然也就荒凉了。” “那件事?”文秀迅速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不由自主地歪着头追问道。 老妇人凄然一笑,将头微微侧向了秀秀,低声言道:“这事本不该随意和人提起的,但老婆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又不是咱们这村子里的人,便和你说道说道。” 秀秀兴奋地坐到了老人身边,挽住老人的胳膊,口中柔声称好,一双明眸紧盯着老人,心中暗想:这该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此刻,傍晚微凉的春风轻轻拂过,带走了白日子里的种种躁动,只留下一点清爽。秀秀漆黑的发丝随着阵阵清风微微飘起,还有头上那冰蓝的丝带,似有灵性一般跃动着,仿佛也在等待着老人那个神秘的故事。 那老妇人沉默了好一阵,这样的寂静更加渲染了秀秀心头的渴望。 终于,老人缓缓将自己苍老的手掌覆在了秀秀娇嫩的手背上,亲昵地拍了拍,随后又轻叹了几声,这才幽幽地说:“几年前,有个姑娘在这荷花池里寻了短见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秀秀的心中猛然一颤,精致的面庞立刻遍布阴云,口中不觉惊呼了出来。 老人虽看不到秀秀惊讶的神情,但她心中如有一扇窗一般,老早便预知自己的这句话会让眼前这姑娘震惊不已。于是她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握着秀秀的手,将自己的一点温暖与平静传递给秀秀。 秀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刚刚起伏的心情,漆黑的眸子一转,凑到了老人的耳边,关切地悄声问道:“就是这村子里的姑娘吗?” 老妇人摇摇头,言道:“不。这事……说来话长啊。” 那老人长吁短叹了许久,才又继续说到:“那年,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早上便倒在村口,正好被我们村上一个刘姓小伙子看到,便将那姑娘救回了家中,遍请名医,为其医治。” 老人的故事才刚刚开了个头,秀秀便敏感地捕捉到了“刘姓”二字,如同第二个惊雷一般,不由得心中格外留意了起来。 “村里人果然是个个心善的。”秀秀口里低声附和着,心里却暗道:这或许真是个不一般的故事啊。 老妇人看不到秀秀神色的微妙变化,自己遍布皱纹的脸颊上飘过一个欣慰的笑容,接着言道: “那姑娘幸运,捡回了一条命。小伙子听说这姑娘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便将她留在了村里,暂且安排她住在了自家后院的闲房里。” 老人的故事娓娓道来,秀秀静静地听着,只是心中不免跳出这样的疑问:那刘姓小伙子不会就是阿飞吧? “这小伙子家中可还有亲人?”秀秀寻了个空子,机敏地插话问道。 “有啊。”老人点头答道,“这小伙子还有一个弟弟呢,家中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的。” 秀秀剑眉舒展,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是阿飞的哥哥救回了这位美人。 可她转念一想:不对,若不是这被救的女子与阿飞之间有什么纠葛牵绊,阿飞也不会在荷花池边如此黯然神伤呢。秀秀的心头顿时笼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安。 “这姑娘一定很感激这位哥哥的救命之恩吧?”秀秀朱唇轻动,试探着小声问道。 老妇人点点头,答道:“那是自然。幸好有了这位姑娘,刘家两兄弟也送算有了忽然细心的人照顾,原来两个大男人那邋遢的日子也过得安稳多了,还变得有说有笑了呢……” 秀秀心中又是一动,她不难想象,一个美丽女子为这两个贫民兄弟带来的种种温馨与欢乐。平凡的日子,会因为这个美丽女子的到来而变得灿烂起来。 “那姑娘一定很漂亮吧?两兄弟一定都很喜欢她……”秀秀低垂下眼帘,嘴角只微微一颤,压住心中的波动,装作镇定的样子低声询问着。只是这样的询问,让她话未说完,那声音便像是淹没入海一般。 老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随即又立刻收敛住了,口中言道:“兄弟二人中,哥哥习武,经常到森林里打来些野味给姑娘滋补身子,对那姑娘极为照顾,只是……” 老妇人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苍老的脸颊上渐渐袭来浓浓的忧伤。 秀秀偷眼观察着老人的表情,漆黑的眸子一转,顺着老人的话略加推测,便轻易地预测出了老人的那下半句话。 她不禁撅着小嘴,不情愿地言道:“只是,那姑娘心里不喜欢这位哥哥,只喜欢他弟弟,对吗?” 听到秀秀如此猜测,老人深深叹了口气,一边轻抚着秀秀的手,心中暗自赞许她的聪慧,一边颔首道:“不错。” 得到了老人肯定的答复,秀秀心中更是一片怅然,她情愿老人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文秀剑眉微皱,失落地颤声言道:“那姑娘感激哥哥的救命之恩,明知哥哥爱慕自己,可她自己心有所属,又不忍心拒绝恩人的一番美意,左右为难,最终选择了自尽……” 秀秀沉醉于自己编织的这个凄美的故事中无法自拔,眯起眼眸,转头遥望着荷花池的方向,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绝美女子伤心过度、于荷花池边结束自己生命时的景象。 就在这时候,老妇人斩钉截铁地言道:“事情并非如此啊。” 一句话,让秀秀顿时醒悟了过来,她心情一转,浓密的睫毛立刻挑起,急切地问道:“哦?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秀秀期盼着最后的真相。 老人摇着头长叹了一声,惋惜地言道:“唉,造化弄人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集 世子来访 一点心雨:心雨再次病愈归来,不知道为什么,时常都会忆起那些逝去的亲人知己。或许是疾病让一个人变得敏感而深沉了;又或许是病痛会让人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再或许是病痛的折磨总让人有种想要找知己倾诉一番的*。总之,无病无灾的日子,好好珍惜吧。 第4-51问:还有人支持心雨继续开新书吗? ******** 天色渐晚,夕阳已经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天空开始变得漆黑如墨,小村里的景致也变得模糊了。 老妇人不慌不忙、娓娓道来,那低沉的声音中仿佛掺杂着岁月的斑驳,一点一点钻进了文秀的心窝里。而秀秀闪着一双明眸,仔细地听着这个凄美的故事,生怕漏掉半个字呢…… 听完老人的叙述,秀秀心中顿感豁然,但不免也掺杂了丝丝悲凉,她低垂眼帘,朱唇轻启,小声地感叹着:“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此时,老妇人眉头紧锁,突然一把握住秀秀的手,关切地言道:“姑娘啊,老婆子知道你是个好人,之所以要将这个故事讲给你听,无非是想劝姑娘你:有话便要说出来,这样才敞亮啊,万不可憋在心里,委屈坏了自己不说,还伤害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啊。” 文秀一听此言,心头顿时一暖,也握住老妇人的手,感激地言道:“多谢教诲,但不知老奶奶如何称呼?” 老人淡然一笑,随口答道:“我夫家姓汤,村里人都叫我‘汤婆婆’呢。” 秀秀点点头,恳切地言道:“哦,汤婆婆,天都黑了。我扶您回家休息吧。” 老妇人一听此言,站起身来,拎起了身边的竹篮。含笑答道:“呵呵,不必啦,这村子,老婆子我比你还熟着呢。姑娘,你快快赶路去吧,别忘记老婆子的话啊。”说完。老人便转身沿着小路回村去了。 文秀望着汤婆婆的背影。口中还在不停地道谢,并叮嘱老人路上小心。 回城的路上,文秀心中思绪繁杂。如波涛海浪一般。 村里的“刘姓兄弟”,应该就是指刘飞他们吧?这个悲凉哀婉的故事多半都发生在刘飞的身上…… 秀秀边走边回味着故事中那位自尽的女子,心中惋惜不已。她又忆起了刘飞白日里那沉重、自责的神色,暗自揣测:莫非阿飞并不清楚这事情的真相?那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解释一番…… 待到文秀满腹心事的回到城里的驿馆,却见驿馆灯火通明,刘飞正一脸焦虑地徘徊于门口,那忽明忽暗的身影透着不安与焦虑。 秀秀见状在驿馆对面的胡同里停住了脚步。隐身于阴影之中,嘴角一扬,摆出一个秀美的笑容,又轻轻甩了甩满头的秀发,仿佛这样可以摆脱方才的那一点忧伤。 调整好了心情,秀秀挺起胸膛。大步踏出了胡同。迎着刘飞阔步上前。 “阿飞!”秀秀大方地凑到刘飞的身边,轻抬玉腕。官威十足的拍了拍师爷的肩头,弯起嘴角笑道:“今日为何这般热情,竟到大门口来迎接本官呀?” 刘飞见晚归的秀秀如此讥讽自己,心中不觉有些气恼,眯起一双小眼睛,撇着嘴上下打量着秀秀,眉眼间尽是不屑。 文秀嘴角一抿,偷笑着刘飞高傲的神情,并未搭理他,只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驿馆。刘飞则几步追了上去,急急地抱拳言道:“文大人,朝廷圣旨到了。” 闻听此言,秀秀停下了脚步,立刻收敛起柔美的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明眸一闪,转头问道:“怎么?假公主一案皇上有了裁决?” 刘飞小眼睛轻蔑地瞟着秀秀,微微摇了摇头,放低声音言道:“哪有这样快啊,定是别的事情。大人,快请吧,黄公公已等您一个下午了。”说完,刘飞恭敬地一展臂膀。 文秀肩膀迅速一耸,调皮地一吐舌头,在刘飞的带领下来到了厢房,见到了焦急的黄公公,二人一起跪接圣旨。 原来南国世子慕容耀前来我朝觐见,即将路过绍兴府,皇上安排正在南方巡查的八府巡按文必正会同绍兴官吏接待世子。同时皇上封当朝太子为“恭迎使者”,不日后抵达绍兴府,与文必正共同迎接世子,随后护送世子进京。 圣旨宣读完毕,文秀恭敬地接了过来。起身之后,刘飞安排黄公公在驿馆住下,明日再赶回京城。 如今,绍兴知府顾源已经被革职,看来这接待邻国世子一事便全部要由八府巡按操办了。文秀深知,此事关系到两国邦交,万万马虎不得,她顿觉自己这个假巡按担子不轻。 翌日清晨,送走了来宣旨的黄公公,文秀换上了官服,准备到知府府衙去安排接待事宜。她才一踏出房门,便与风风火火而来的文小宝撞了个满怀。 眼疾手快的秀秀一把扶住的险些跌倒的小宝,俯身问道:“小宝啊,你这火急火燎的,有什么事吗?” 文小宝期待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秀秀,攥住秀秀的衣襟,边摇晃着边说到:“爹爹,快点,快点带我出去玩啊,咱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秀秀蹲下身,将小宝揽在了怀里,略带愧疚地柔声言道:“小宝,让皓轩叔叔带你和娘一起去好不好?爹爹这里接了圣旨,有正事要做呢。” 文小宝一听这话,十分失望,耷拉着小脑袋,小嘴撅得老高,喃喃地抱怨道:“乐乐姐姐不去,娘不去,爹也不去,那多没劲啊。” “怎么,你娘也不去了?”秀秀飞快地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关切地问道。 小宝点点头,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口中不住地央求秀秀陪他一起去玩。 就在秀秀被小宝纠缠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李皓轩走了过来,将小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神秘地说道:“小宝啊,她们不去也好,叔叔今日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保证让你玩个痛快,如何?”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期待着望着李皓轩,口中问道:“真的?” 李皓轩重重点了点头,轻抚着小宝的头。笑道:“当然啦。且这个地方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别人谁也没去过。好不好?” 小宝见李叔叔说得眉飞色舞,不觉心中痒痒的,拍手言道:“好,好!那地方咱们也不告诉爹和娘!” “好的,咱们保密,不告诉她们!”说着,皓轩还特意与小宝击了一下掌。 就这样。李皓轩成功带走了文小宝,化解了文秀的麻烦。而兴奋中的小宝临走之前还回身朝着秀秀扮了个鬼脸,真是调皮又可爱呢,弄得秀秀真想追上去,在他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上一口。 送走了皓轩他们,文秀又来到了巡按夫人的房间。见白玉娇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秀秀心中疑惑。于是问道:“玉娇姐,你如何不陪小宝出去玩了呢?” 白玉娇也不转头。白玉般的手指轻托着精致的下巴,红艳的朱唇微微一动,言道:“没事,昨日玩得有些疲乏,想着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呢。” 秀秀几步凑到了白玉娇的身边,一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歪着脑袋幸灾乐祸地讥讽道:“嘿嘿,是谁昨天豪言壮语,说要痛痛快快大玩几日,游遍绍兴美景的?” 白玉娇一听此言,转头狠狠白了秀秀一眼,推开了秀秀的手,又仔细地在肩头掸了几下,这才懒洋洋地背过身去,再不搭理她了。 文秀抿嘴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俯身双手亲昵地揽住了白玉娇的肩头,甜甜地问道:“我的夫人,别生气啊,相公我这也是关心你嘛!用不用我找个大夫帮你把把脉呀?” 白玉娇一听这话,收拾了一下自己沉闷的心情,勉强让一双杏眼露出几分笑意,转过身来打量一下秀秀的官服,假装不屑地言道:“行啦,不碍事的,你去忙吧。” 文秀并未发觉白玉娇的种种掩饰,见她无恙,长出了一口气,走出了巡按夫人的房间。接着,她又来到了乐乐的房间询问,见乐乐也未生病,便彻底放下了一颗心。 巡按大人亲自来看望小乐乐,乐乐自然是喜不自胜。而匆匆离开的秀秀竟也完全没有留意到小乐乐欢天喜地的神色下掩盖的慌乱与不安。 一连几日,文秀这个八府巡按都忙着与她的师爷刘飞商议着该如何接待当朝太子和南国世子,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下午,秀秀与刘飞终于提前结束了政务,早早回到了官家驿馆。两个人才一走进后院,便见李皓轩带着文小宝郊游回来。 显然,文小宝玩得十分尽性,走起路来都是又蹦又跳、手舞足蹈,掌心儿里还紧紧握着皓轩给他买的好玩意儿,口中不断地叮嘱皓轩:明日再去。 李皓轩敲开了白玉娇的房间,将文小宝送回到了玉娇的身边。可让文秀和刘飞诧异的是,玉娇竟躲避着皓轩的眼神,只低着头、关心着自己的儿子,迅速将小宝领进了屋。 皓轩静静地站在白玉娇的房门前,许久才不舍地离开,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而这些皆被秀秀和刘飞看在了眼里,两个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上前打扰。 待到皓轩走远了,秀秀才凑到刘飞耳边,低声问道:“以前玉娇姐不是很照顾李大哥的吗?最近这是怎么了?” 刘飞眼神闪烁不定,思索了良久才缓缓答道:“只怕是夫人明白了咱们李大侠的心思。” “啊?”秀秀惊呼了一声,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着,剑眉一蹙,意味深长地盯着刘飞。 其实经历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风风雨雨,两个人都看出了李皓轩对白玉娇的一片深情,只是,白玉娇背负着巡按夫人之名,只怕会辜负了皓轩的这颗真心。 秀秀和刘飞都在担心着这对苦命鸳鸯未来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集 “鼓捣猫腻”与“都哈腰” 一点心雨:《流云飞秀》即将迎来大结局,心雨的新书也中紧锣密鼓的准备中。但遗憾的是,新书几乎依旧是心雨一向的风格:题材不够流行、情节不够紧凑、语言略显平淡。的确,这样的书木人喜欢看吧?哎,算了,心雨还是回去检讨检讨再说吧。 第4-52问:心雨的文笔退步了,是吧? ******** 当朝太子和南国世子的相继来访,对于文秀这个只懂得官场皮毛的假巡按来说真是天大的难事。不过,幸好她身边有刘飞这个智慧过人的师爷帮忙应付,这才多少让秀秀安心些。 只是刘飞心中担忧的,除了各种纷繁复杂的接待事宜,还有随着太子而来的一位重要人物:自己的亲哥哥——刘翱。 刘飞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刘翱相依为命。哥哥为了保护年幼的弟弟,刻苦习武,练就一身好本领。而弟弟刘飞则酷爱诗书,年少有才,早早便中了秀才。 数年前,刘飞进京赶考,哪知道就在进考场的前一天,哥哥刘翱怒气冲冲地追到了京城,不由分说,将刘飞一顿痛骂,激动时甚至动手打了刘飞几拳。 一开始,刘飞被弄得一头雾水,如坠云里,可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他很快从哥哥愤怒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一个令他心痛的消息…… 刘翱见弟弟神色黯然,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愈发痛恨刘飞。他当即说出了断绝兄弟之情的狠话,且不等刘飞解释半句,便转身决然而去。 刘飞被丢在路边。满口是血,伤心欲绝,。当天晚上,他高烧不退,幸得客栈老板的照顾,帮他请来了郎中。只不过病虽痊愈,可也因此耽误了科考。 此后。刘飞四处寻找自己的哥哥。始终无果。迫于生计,他开始充任幕僚,日子过得飘泊不定。 一年后。他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巡按十分赏识刘飞的才华,委以重用,这让刘飞感激不尽。而刘飞的生活也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从巡按大人的口中,刘飞得知了哥哥在京中担任侍卫统领。衣食无忧,他这才安心些。 在文必正的建议下。刘飞并没有即刻去见哥哥,怕贸然相见会让哥哥重燃怒火,他只能期待着时光可以冲淡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嫌隙。 如今,哥哥刘翱即将跟随太子来到绍兴。刘飞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忆起当年哥哥用坚强的臂膀保护着自己苦读诗书。刘飞内心充满着感激与敬重;可忆起那一天,哥哥不分青红皂白便对自己痛骂、痛打。以至于因此耽误了科考,刘飞又是抑制不住的气恼…… 种种往事盘旋心头,让刘飞一颗心如同乱麻。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刘飞真心希望能够化解兄弟之间的矛盾,哥哥终究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对于这一次与哥哥的意外重逢,刘飞心中满是忐忑:哥哥还在记恨着我吗?积淀了多年的怨气究竟如何才能化解呢? 众多的疑问充斥着刘飞原本智慧的头脑,让他夜不能眠。不过,这些烦恼,刘飞并没有告诉秀秀。 他能感受到太子和世子到访给秀秀带来的压力,他不想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再添困扰。因此刘飞决定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份忧虑,天大的难题,也要由自己一个人来解决呢。 还好,数日以来,文秀都是忙碌不堪,刘飞的这点小心思才得以顺利逃脱秀秀的慧眼。 这天早晨,白玉娇带着儿子出来吃早点,却见巡按大人已经一身官服,与她的师爷一起提前用餐了。玉娇眼眸一转,偷偷地四下里一扫,并不见李皓轩和罗镇的身影,心中暗想,莫非他们天不亮便忙开了? 文小宝才不管母亲有何心思呢,只管一屁股坐到了文秀的身边,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小包子放进了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道:“爹爹,刘叔叔,鼓捣猫腻!”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惊,唯有文秀不以为然。她一边为小宝盛来了一碗粥,一边自然地回复道:“鼓捣猫腻。” 白玉娇完全不解其中含义,莫名其妙的望着小宝和秀秀,柳眉一蹙,问道:“咦,你们爷儿俩这是在说些什么呀?怎么好端端的要鼓捣毛驴儿呀?” 文秀万万没有想到白玉娇会如此解释她和小宝的对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喝到口中的热粥差一点就喷在了刘飞身上。 不等秀秀开口,文小宝已经摇着手、一字一顿地大声纠正道:“娘,不是‘毛驴儿’,是‘猫腻’,‘鼓捣猫腻’!”最后四个字,小宝说得格外认真。 白玉娇撇着嘴角,用手轻抚着儿子的头顶,轻蔑地笑道:“猫腻就更不成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瞎鼓捣什么呀!” 文小宝一听这话,急得站了起来,紧紧皱着小眉头,有板有眼地说道:“娘,你不懂,这是爹爹教我的英国话。鼓捣猫腻,就是‘早上好’的意思。” “啊?当真?”白玉娇一脸疑惑地转头望着秀秀。 此时的文秀还在偷笑着那句“鼓捣毛驴儿”,听白玉娇一问,忙清了清喉咙,颔首答道: “是,这是我教小宝的。那天小宝非要我教他几句南国话,我哪儿会呀?只好把自己会的英国话和日本话教了他几句。” 听秀秀这样说,白玉娇恍然大悟:前几日小宝也是这样苦苦地缠着自己,非要学上几句南国话,说是不能让来访的南国世子小看了巡按儿子。 只是那时候自己心事重重,懒得搭理小宝,便随意把儿子打发走了,没想到小宝对此事竟是如此上心呢。一想到此,玉娇心头不禁涌上一丝惭愧,粉如桃花的脸颊上不知不觉泛起红晕。 一旁的刘飞偷眼瞟见巡按夫人有些尴尬,便主动对着小宝笑道:“咱们小宝真是不简单啊,还会说外国话啦!来来来,和刘叔叔说说,这是哪国话来着?” 文小宝听到师爷夸奖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摇头晃脑地说:“这是英国话,爹爹说了,那国家全称是‘英格力士’,简单说,就是英国。离咱们这儿啊,老远老远呢,还隔着大海呢。”小宝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致地比划着。 白玉娇听得似懂非懂,只在口中喃喃言道:“鹦哥儿?这如何还出来了个鸟的俗名呀?” 小宝听到娘又把自己话想到了歪处,饭也顾不上吃,攥着小拳头欲与白玉娇分辨清楚。刘飞见状,忙解围道:“小宝啊,咱们不是还会别的外国话吗?再把你学的那个什么‘日本话’说给刘叔叔。” 文小宝煞有介事地重重点点头,然后歪着小脑袋回想了片刻,奶声奶气地说道:“日本人早上见面打招呼,就说‘都哈腰’。” 见小宝说得像模像样,刘飞忙挑起大拇指朗声夸赞道:“嘿,小宝当真是厉害,连这日本话都难不倒呢!” 而白玉娇一听“都哈腰”三个字,不禁抿着嘴笑出了声,口中言道:“这可真是有意思,早上见了面要‘都哈腰’,那晚上见面岂不是要‘都直腰’啦?” “才不是呢。”文小宝立刻坚决地否定道,“晚上好,应该说‘空抱娃’!” 此言一出,白玉娇笑得直揉肚子,缓了老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言道:“哎呦,可……可不是嘛?哈了一天的腰了,这晚上……晚上可不是连娃都抱不动了?” 文秀一家人有说有笑,却没有留意到角落中隐藏着一个怯怯的小眼神儿。原来乐乐一直躲在暗中偷偷观察着巡按大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罗镇虎走了进来,在刘飞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刘飞点点头,摆手让罗镇虎暂且退下,又转头向着秀秀一抱拳,口中恭敬地说道:“大人,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 文秀一听这话,忙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昂起头,带着几分自信、几分威严,大步离开了驿馆。 这时候,躲在一旁良久的小乐乐探身走了出来。 她转头望了望巡按大人的背影,仿佛是在确认文必正的确已经离开了,然后才试探着一步一步缓缓凑到巡按夫人的身边,脸上挤出了一个及其不自然的笑容,小声问道: “呃,呵呵,文夫人,我听说太子爷今日抵达绍兴,可是真的?” 白玉娇一边照顾着儿子继续吃早点,一边轻蔑地瞟了一下小乐乐,随口答道:“是。” 乐乐得到这个答复,脸上的神色一转,那虚伪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满腹心事的样子。 “人家当朝太子的行程,与你一个小小街头乞丐有何相干?平白的打听这些做什么!”白玉娇故意提高了嗓音昂头讥讽道。 乐乐气得七窍生烟,小嘴撅得老高,口中狠狠地“哼”了一声,不甘心地转身回房间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集 慵懒的太子弦外有音 一点心雨:说来真是惭愧,半年多不曾提笔,再次回到《流云飞秀》的故事中,情节还在,只是文笔已不似当初了。心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只是还需要坚持服药。心雨已经选择了最贵的进口药,但仍有强烈的副作用。最让心雨忌惮的副作用之一便是头脑健忘。看来当初的文采便在每天的服药中渐渐遗忘、丧失了。伤心之余,心雨只能期待多多码字会弥补一点,朋友们莫怪吧。 第4-53问:你也曾经消极过吗? ******** 晌午时分,正是一天当中最为和暖的时辰,春日灿烂的阳光慷慨地洒满了绍兴全城,让个城池显得精神焕发一般。 文秀官服严整,带绍兴府众官吏恭恭敬敬地站在府衙门口,静候太子仪仗的到来。 众人已经在这骄阳下站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免都有些疲乏了,年迈一些的官员不得不让手下随从暂时搀扶一下。 这样的等待也让秀秀在焦急中平添了几分紧张。她双眉紧蹙,背着手、低着头,在府衙的门口大步徘徊着。虽不时有春风拂过,但秀秀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渍。 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八府巡按,其他官吏的表情也都更为凝重,其中有些胆大的,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府衙门口的局面渐渐陷入一片焦躁中。 刘飞敏锐,见状忙凑到了文秀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安抚道:“大人,稍安勿躁。”言罢,眯起一双小眼睛瞟了一眼身后的众官吏。 文秀聪明。立刻会意。她“啪”地一转身,面向着众位官员,昂起头,背着手,摆出十足官威,目光犀利如剑,凛然如神。威严地环视着众人。提高了嗓音,煞有介事地轻咳了几下。 “咳咳咳……” 此声一出,那些低头耳语、心不在焉的大胆官吏立刻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怯怯地蜷缩起了身子,深埋着头,不敢动弹一下。 绍兴府的官吏这些日子与八府巡按共事,个个都见识了这位巡按大人为官的果敢严厉。因此。这样关键的时刻,谁也不敢有所冒犯。 见稳定住了众人。文秀潇洒地一转身,继续面向着前方,耐心等待着太子的到来。而一旁的刘飞见这位假巡按几声咳嗽便解决了问题,不禁心中暗笑:真正的巡按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一会儿。众多侍卫簇拥着太子殿下的马车,缓缓抵达了府衙门口。文秀偷偷抬眼一瞥,这前呼后拥的阵势。还当真是从未见过的。 此刻,众人鸦雀无声。耳边只能听见那些侍卫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车前行的“隆隆”声。 在八名带刀侍卫的保护下,太子的马车稳稳停在了文秀的面前。刘飞偷偷向着秀秀递了个眼神,秀秀心领神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朗声言道: “八府巡按文必正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言罢,立刻率众人跪倒在地,行礼参拜,众人口中也齐呼“千岁”。 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这马车之中的太子竟沉默了良久,才低声回应道:“众卿免礼。” 秀秀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心中暗自感叹:好金贵的四个字啊。 这时候,站最前面的一名侍卫几步来到了文秀的面前,单膝点地,抱拳言道:“侍卫统领刘翱参见巡按大人。”那声音亮如洪钟。 此言让文秀一惊:眼前这人便是刘飞的亲哥哥啊!虽早有准备,但她的心仍然一紧,一时竟有些无措。 慌忙中,秀秀上前一步,展臂将刘翱搀了起来,嘴角挂上明媚的笑意,亲切地言道:“刘统领请起。” 待到刘翱站起身来,文秀这才得以细细打量:眼前这位男子已近不惑之年,身材虽没有其他侍卫那般高大,却格外健硕,威武如山;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印痕,让原本英俊的容貌变得格外沧桑,尤其双眉间的那两道皱纹,深刻如刀割一般。 秀秀忍不住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刘飞,见刘飞掩饰不住的激动,正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同样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而作为刘飞的亲哥哥,刘翱却目光坚定,似乎并未注意巡按和师爷神色上的细微变化。他只低着头、自顾自地抱拳言道: “巡按大人,太子殿下连日舟车劳顿,疲累不堪。殿下口谕,暂免一切觐见礼数,只尽快休息最好。” 文秀一愣,这样的要求完全在之前演练的计划之外呀! 她不敢轻易答话,更不敢贸然做出安排,生怕自己这个假巡按当众露出什么破绽来,只好微微低下头,口中称是,敷衍刘翱,暗中用自己可怜的小眼神向身后的刘飞求援。 刘飞当然心知秀秀的尴尬,忙上前一步,向着自己的哥哥拱手言道:“文大人已经将府衙后院打扫了出来,那就请殿下到后院歇息吧。” 秀秀一听这话,心领神会,也赶紧口中附和着。刘翱并不搭理刘飞,只向着巡按大人点点头,转身到马车前回禀太子去了。 对于刘飞的安排,太子显然并无异议。于是在刘师爷的协助下,巡按大人遣散了府衙门口的众官员,将太子从马车中请了下来。 秀秀虽恭敬地俯身相迎,却偷偷眼帘高挑,试着瞧一瞧这位太子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他金丝头冠,明晃耀眼;杏黄的绸缎长衫,胸前有龙形暗纹,贵气逼人;腰间挂着各种玉佩装饰,皆是明黄丝带。 或许是由于太过劳累,太子殿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句话不说,竟还哈欠连天,不得不时时用衣袖掩住口鼻,以至于秀秀连他的基本长相都无法看清。 从马车上下来,没走几步,这位殿下竟然还一个趔趄,幸好一旁的刘翱眼疾手快、及时扶稳,这才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闪失。即便如此,也惊得文秀众人一身冷汗。 到底是个皇宫里长大的养尊处优之人,举止这般无状,大概也是个不学无术、坐享其成的酒囊饭袋吧?秀秀心中不禁如此猜测着。 尽管太子殿下留给秀秀的第一印象极差,若是在穿越前,秀秀甚至懒得搭理这号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身在古代、假扮巡按的秀秀不得不委曲求全,恭敬待之。 她和刘飞将太子众人引至后院,那太子径直去了房中休息,只让刘翱处理其他琐事。 忙碌了好一阵,太子众人终于安顿了下来,秀秀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 就在秀秀和刘飞准备离开后院之时,刘翱突然追了上来,口中言道:“巡按大人,请留步!” 文秀又是一阵心虚,长长的睫毛抖了又抖,眼眸中迅速划过一丝不情愿,微蹙着剑眉,回身问道:“呃,刘统领,何事?” 刘翱展臂将文秀二人让进了一旁的厢房中。他在门口谨慎地四下里打量着,确认无人后,才让随行的两名侍卫守门,自己认真地关闭好房门,转身走了过来。 “巡按大人,太子殿下另有旨意。”刘翱抱拳拱手,毕恭毕敬地言道。 一听这话,文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心中疑惑:这旨意为何方才不传,直到现在才说呢?难道是有何隐秘?” 见到巡按一脸疑惑,刘翱上前一步,附在文秀的耳边,有条不紊地低声解释了起来。刘飞见状,自觉地退到了一旁。 刘翱语速极快,厚实的嘴唇不断上下变化着。而随着刘翱的叙述,文秀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一双剑眉愈蹙愈紧。 “啊?”秀秀终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一双明眸惊诧地望着刘翱。 避到一旁的刘飞见秀秀神色如此紧张,便知太子的这一道旨意非同小可,而他此刻又不能上前帮助秀秀排忧解难,不禁心焦如焚,着实为秀秀捏了一把汗。 其实,文秀此刻恨不得把刘飞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为巡按,不可任意胡为。她只得硬着头皮,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勉强应付道:“竟有这等事!” 刘翱见巡按神色不定,误以为文必正在质疑自己方才所言,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了巡按手中,随后言道:“大人,这是太子殿下的密函,请您务必亲自过目,卑职所言皆在信中。” 文秀一听这话,尴尬不已,顿觉双颊火烫,心中暗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秀秀转过头去,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羞惭,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慢吞吞地接过了密函,装模作样地拆开来看。 此时,她如同胸口揣着一头小鹿,自己都能清晰地听到“砰砰”的心跳声,就连拿着密函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秀秀不得不深呼吸了几下,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手中的密函上。 那信函上密密麻麻,皆是一行行隽秀的小楷,文秀吃力地阅读着。尽管她穿越以来,积极地学习了不少繁体字,但通读此函仍有些困难,许多话只能囫囵吞枣。 角落中的刘飞自从见到哥哥掏出了信函,那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此刻又见秀秀吃力地读了起来,便更是心急。 但他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只紧盯住秀秀,当偶尔能与秀秀眼神交汇的时候,他就不慌不忙地微微颔首,尽量将镇定的能量传递给秀秀。(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集 密谋 一点心雨:在命运带来的挫折面前,你曾经消极过吗?心雨倒觉得,挫折面前,有过一丝的脆弱,那是很正常的。只要挫折之后,你还能面对自己,还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还能做自己喜欢或者希望的事情,那就很不错了。 第4-54问:对于未来,你心存着什么样的希望呢? ******** 文秀这个不通繁体字的假巡按正装模作样地“阅读”着侍卫统领刘翱拿出的密函。 这滋味儿,还不如让我去做五十个俯卧撑呢!秀秀紧蹙着双眉,浓密的睫毛掩住一双不安的眸子,心中默默抱怨道。 这时候,一旁的刘翱见这位巡按大人只一味地细细阅读密函,表情严峻,却并不发话,心中不禁略有焦躁。于是他上前一步,抱拳言道: “巡按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且已事不宜迟,依卑职愚见,大人还是早作打算为好啊!” 闻听此言,秀秀眼帘一挑,见刘翱此刻眼神诚恳,暗道,他能这样说,想必是并未看出我这个假巡按的纰漏。 秀秀漆黑的眸子在眼中一转,计上心头。她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低眉镇定地思索了一下,这才轻启朱唇,不慌不忙地答复道: “也好,就依刘统领吧。”说着,她转身望着刘飞,用手一点,稍稍提到了些嗓音,言道:“那就将刘师爷请过来,咱们共同商议此事如何?” 言罢,秀秀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刘翱的神情,心跳再次加速。而刘翱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一沉。嘴角微微抽动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满胸愤恨一般瞟了刘飞一眼,又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将这口怨气咽了回去,低着头,默不作声。 文秀见状,忙摆出八府巡按的威严。也沉着脸。昂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带怒意地朗声言道:“刘师爷睿智非凡。本官也极为信任,难道不可参与此事吗?” 一听巡按大人这样说,刘翱赶紧俯身抱拳,不情愿地低声言道:“不。卑职不敢,卑职并无异议。” 听到这话。秀秀才满意地微微颔首,不屑地瞥了刘翱一眼,随后背过身去,收起一脸的严肃。转而换上一副得意地神情,朝着刘飞笑嘻嘻地一挤眼睛,招手唤道:“刘师爷!” 话音刚落。刘飞便忙应声跨步凑了过去,心里着实钦佩着秀秀的机敏。 而他见秀秀方才还官威十足。一瞬间便转换为一个调皮的小女孩,神色如此之夸张、变化如此之迅速,不禁又暗自好笑。 此时,刘飞近前,秀秀能清晰地从他那眯起来的小眼睛中看出一丝的轻蔑。秀秀虽心中气恼,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只毫不犹豫地将那封太子密函塞给刘飞,神色严峻地说道:“刘师爷,你先看看这个。” 刘飞一惊,他深知秀秀此举甚为莽撞,且有失稳妥,旁边的刘翱也迅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但为了让秀秀摆脱困境,似乎也只有如此了。于是刘飞不等哥哥插话,忙迅速接过了密函,恭敬地捧在手中,速读了一遍。 密函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刘飞感到震惊。然而惊讶之余,刘飞实在不能将眼前这隽秀中略带英武的字迹和那密函上思路清晰的表述,与自己见到的那位慵懒傲慢的太子联系到一起。 尽管刘飞与刘翱如同仇家一般凑到了一起,但在文秀的主持下,三个人还是聚精会神地研究起了正事…… 时光有时候就如同指尖的流水,总在你不经意间便轻轻划过。不觉已经是夕阳西斜,忙碌了一天的文秀终于回到了府衙为自己预留好的厢房之中。 她顾不得关门,径直来到圆桌前,将一杯冷透了的凉茶送到了唇边,一仰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下去,全然没有半点斯文。 秀秀爽快地长出了一口气,重重地将茶杯放回到桌上,一边缓缓地转身坐下休息,一边抬手擦拭着额边鬓角细细的汗渍。尽管已是春日,但南方的湿热却已经开始发威了。 看来阿非和他哥哥之间的嫌隙很深啊!秀秀眯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忆起了刚刚刘翱注视自己弟弟时那恶狠狠的眼神,心中暗暗琢磨着:看来有机会定要给他们兄弟俩调和调和。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文秀抬头一看,正是刘飞。 “请进。”秀秀不耐烦地应付着。 刘飞进屋之后,谨慎地关闭好了房门,这才抱拳言道:“文大人,一切均已部署妥当。” 秀秀微微点点头,并不回话,只端起茶壶,亲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静静地递到了刘飞的面前,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刘飞心头顿时一暖,方才自己那点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消失殆尽。他感激地接过茶杯,只在口中淡淡言谢,心中却如烈火燃烧般炽热。 茶入口中,刘飞顿觉如甘泉趟过一般,浑身舒爽。他放下茶杯,略带笑意地缓缓言道: “请大人放心,我哥哥虽是习武的粗人,但心思缜密,办起事来更是及为严谨。如今有巡按大人坐镇,又有罗镇虎和李皓轩兄弟的帮衬,此事定是十拿九稳。” 文秀嘴角一动,掠过一个狡猾的微笑,歪头望着刘飞言道:“刘师爷,你才是本官背后的贤诸葛啊,有你在,本官自然放心。”言毕,秀秀眼眉一挑,又送上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虽说这套言辞略有冠冕堂皇之嫌,但刘飞见秀秀的目光诚意十足,不禁脸颊一红,谦逊地言道:“大人过奖了。” 这时候,窗外飘来了阵阵鼓乐声。刘飞从容地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轻声说:“文大人,迎接太子的晚宴即将开席了。” 文秀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挺起胸膛,双手在身后一背,口中镇定地说道:“好,咱们走!” 绍兴府衙这边鼓乐喧天、热闹非凡,而官家驿馆这里却略显冷清。小乐乐一个人徘徊在驿馆门口,残阳的余晖映在她秀气的小脸儿上,让她的神色更显焦虑。 “文必正,你这个狗官……你这个……这个……这个大笨蛋……”乐乐一边用力揉搓着手中的帕子,一边阴沉着脸小声嘟囔着。 她伸着脖子巴巴地望着府衙方向的街道,却是久等无果,自然心中焦躁。忽然,她听到白玉娇来到了柜台,忙抽身凑到了白玉娇的身后。 白玉娇与掌柜的交代完琐事,回身猛然见一个人笑嘻嘻地出现在自己身前,着实吓得不轻,浑身一抖,口中不由得惊呼了出来。 乐乐见状,忙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白玉娇,一边缩着脖子偷笑,一边在口中假惺惺地安慰着。 此时的白玉娇脸色煞白,呼吸急促。她见吓到自己的那人正是自己不待见的乐乐,心中更加气恼,杏眼一翻,狠狠瞪了乐乐一下,怒气冲冲地抱怨道: “你这小乞丐,也忒没规矩了,不声不响地站在人家身后,你这是要成心吓死人吗?” “小乞丐”三个字无疑点燃了乐乐心中的怒火,她的艳红的小嘴立刻撅得老高。不过奇怪的是,转眼之间,乐乐又压住了这股怒气,竟还换上了一副僵硬的笑脸,干咳了几声,小声问道: “咳咳咳……呃……文夫人,都这个时辰了,文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呀?这太子殿下想必都已经进城了吧……” 乐乐话还未说完,白玉娇便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哎呦,这些事情岂是你一个小乞丐可以过问的吗?难不成你在我家相公这里蹭吃蹭喝还不够,如今还想要去攀附太子?” 白玉娇摇曳的腰肢、犀利的言辞,气得小乐乐憋红了脸。她用手指着白玉娇的鼻头,抖了半天,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白玉娇见乐乐被气得说不出话,正觉解气,一边大摇大摆地在她面前踱步,一边继续挖苦道: “哼,人家太子殿下可是皇亲国戚,并非你一个小小的乞丐略施小计便可近前的。依我看,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弄不好,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到时候,就算是我家相公也救不了你啊!” 小乐乐气得血直冲脑门,那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更是半个字也说不来了,心中在暗骂着眼前这位巡按夫人。 白玉娇看着乐乐那气恼的样子,心中甚为得意。就在她刚刚想要转身离开之时,一名府衙侍卫来到了她的面前,单膝点地,抱拳言道:“启禀文夫人。” “何事?”白玉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傲慢地问道。 “今晚府衙设宴款待太子殿下,巡按大人让小人禀告夫人:大人和师爷今晚不回客栈了,请夫人自便。”那侍卫低着头流利地答道。 白玉娇嘴角微微一动,轻叹了一声,优雅地一摆手,口中言道:“知道了,下去吧。” 望着那侍卫转身离去的背影,玉娇的心中却闪过另外一个念头:看来今晚皓轩他们也要忙碌了…… 而略带心事的巡按夫人却一点也未曾留意到自己身边的小乐乐闻听此事神情更加失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集 静夜突变 一点心雨:对于未来,人不能泯灭自己心中的希望。但聪明的人心怀希望,向着自己的希望而努力工作;愚蠢的人却只坐在床头幻想自己的希望。 第4-55问:你是喜欢闲在的生活呢,还是忙碌的生活呢? ******** 深夜静谧,月明星稀。府衙后院更是寂寞无声,如银的月光洒满院中。清风拂来,树影婆娑,那淡淡的银光仿佛少女身上薄纱一般款款飘逸。 院中的一切都被夜的黑色所统治,如同所有的生灵都沉睡其中。 就在此时,后院角门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嗖嗖嗖”,几个黑色的身影如狸猫一般迅速闪过。看守角门的几名侍卫还没看清眼前的状况,便已同时被人隔断了喉咙,瘫坐在了地上。 刺眼的鲜血缓缓染红了门口,然而这一切并无任何人发觉。府衙又恢复了平静,后院再次陷入潭水一般的寂静中。 过了一会儿,后院院中传来了一阵微弱却十分清晰的画眉鸟的歌声,婉转悠扬。伴随着这阵歌声,院外四个黑影跳上了院墙,猫腰轻落院中,藏身于树丛之中,一动不动。 四人屏住呼吸,静候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巡夜的侍卫。只见他们悄悄尾随在侍卫身后,待到其中一名侍卫因困倦而哈欠之时,他们四人一起动手,雪亮的尖刀瞬间便刺入了侍卫们的喉咙。那些侍卫们还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倒地了。 四名刺客不出任何声响,只在昏暗的月色中用眼神交流,便可做到行动一致,毫无纰漏,一看便知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 画眉鸟悠扬的歌声再次响起。院外其他黑影也纷纷跳落院中,身轻犹如如落叶一般。 随后,其中一名身材最为高大的刺客向着其他人一摆手,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众人立刻会意,皆点头领命,各自就位: 有人占据屋顶。有人守住出入口。而大部分刺客则是悄悄围住了太子休息的厢房。 刺客们身轻如燕、动作敏捷,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仿佛有一只锋利的魔爪渐渐伸向了当朝太子。那爪尖上还闪着阴阴的寒光。 众人部署完毕,领头那名身材高大的刺客飞身跃上了房顶,手搭凉棚,警惕地四下里观察着。见无异常。他便猫下腰来,掀开了屋顶的房瓦。 此刻。厢房中的太子殿下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连日的奔波让他显得格外劳累。今夜的休憩,是他盼望已久的。 银白如雪的月光透过窗纱轻柔地照在太子的床头,为这个漆黑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就好像是在专门安慰着这位孤身在外的皇亲国戚。 静,屋中静得让人窒息,如同大风浪来临之前。那海面总是异常的平静。 这时候,床上突然传来了“吱吱吱”的细碎声响。房前屋后的众刺客皆是一惊,那头领更是心头一紧:难道太子发觉了? 但他们却并不因此而慌张,众人皆保持身形,完美隐蔽好,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屏住,生怕哪个细微的动静会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们都在耐心等待着头领的指示。 而房上的头领只将手臂向下一压,示意大家稳住,瞪圆了双目紧盯住房中的太子,另一只手已悄悄握紧了钢刀刀柄。 “嗯……嗯……” 这时,床上的太子殿下懒散地翻了个身,只在口中轻吟了两声,便又沉醉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那蠕动的嘴角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仅此而已! 见太子依旧在熟睡,刺客们都长出了一口气。尽管是虚惊一场,但众人依旧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个个心有余悸。 他们心里都明镜儿一般:自己即将对付的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子啊!绝不可掉以轻心的! 屋中又静默了好一阵子,太子始终是背朝外侧、呼呼大睡,再无任何异动。 突然,窗外“嗖”的一声闪过一道黑影。接着,门栓有被人慢慢撬动的细碎声响。而这点微小的动静并未惊醒太子。 “唰”,伴随着那细碎的撬门声,太子床前跃出了一名贴身侍卫。原来熟睡的太子身边还藏着一个最后的杀手锏。 他警惕地猫着腰,一步一步缓缓接近门口。见房门已被人撬开,他仍未轻举妄动,只熟练地隐身于暗处,静待其变。 门外的黑衣刺客探头探脑地朝屋子里探查了一番,这才蹑手蹑脚地闪身进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才踏进房门一步,便有一把钢刀横在了他的面前。 那刺客见行迹败露,立刻想要转身离开。太子侍卫岂能轻易放过他,忙举刀追了上去。 可谁料到,这侍卫才一踏出房门,便被三、四名早已守候在门口的黑衣刺客团团围住,简直如掉入了猎人陷阱的困兽一般。原来那刺客是故意露出破绽,以此引出这最后的贴身守卫。 “不好!”太子侍卫立刻洞悉了这一圈套,情急之下高喊了一声:“殿下,有刺客!” 这样厉声的高呼如同晴天霹雳,当即惊醒了太子。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恐慌中的太子还未来得及完全睁开朦胧睡眼,便觉一股冰冷的寒气袭向当胸。 原来房顶上的刺客头领见太子贴身侍卫中计,忙趁机飞身跃入厢房,几步抢到了床边,举刀劈向太子。 而此刻,那侍卫被其他刺客死死缠住,脱身无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高大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偷袭太子。 房中只听“咔”的一声巨响,钢刀挂着风声劈在了床上。 “啊!”太子随即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殿下!”门口被困住的贴身侍卫疯狂地怒吼着。他此刻正是懊悔不已,恨不得那一刀直接砍在自己的身上。 这时,床上又传来了“嘶啦”一声响。头领刺客双眉顿时皱起,连心也跟着一皱。 他定睛一看,不禁大惊:那刀刃之下瞬间变只剩下一条残破的衣袖!而有人已手持兵刃向着自己的腹部袭来。 那人正是太子!原来这位太子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他方才见那钢刀来势凶猛,惊叫之余,也拼上了浑身的气力,迅速向外一滚身,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刀。 但刺客头领挥刀速度快如闪电,那钢刀还是落在了太子手臂的位置,砍住了太子的衣袖,锋利的刀刃也险些将太子划伤。 侥幸逃过此劫的太子顺势一扯衣袖,从床上骨碌到了地上,手中竟也亮出了一柄小小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黑衣刺客的腹部。 太子的匕首在月光之下尤显寒气逼人,那刺客头领甚至不敢直视。他心知,这匕首定是世上少有的锋利宝器,自己万万不可大意。因此他赶紧收回了钢刀,闪身避开。 那太子见自己身前已闪出了一条路,他并不恋战,飞身跃起,大步向前,准备逃出屋去。 此刻,后院之中闪出了火光,“保护太子”之声不绝于耳。太子知道,大批侍卫正在屋外聚集,只要自己能破窗而出,便是逃离了眼前这刺客的魔爪。 刺客头领见状冷笑了几声,心中暗道太子愚蠢,自己岂能让太子轻易得逞!他并不急着追上去,只镇定地一抬左手,衣袖中“嗖嗖嗖”飞出数枚毒钉,径直向着太子而去。 那毒钉虽小巧,却是个个朝着太子的要害而去,且速度极快,只在眨眼之间。刺客头领暗暗得意着:有这样厉害的暗器,太子是断断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儿。 可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了“当当”的清脆响声,随后,刺客头领的那些毒钉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纷纷“叮当”落地。 这变化突如其来,甚至于那头领还未看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而就在他讶异愣神儿的一瞬间,“唰唰唰”,几支飞镖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急忙举刀应对。 尽管那头领是暗器高手,但对付这些飞镖依旧有些吃力。他心中不由得大惊:看来还有一位高手隐藏在暗处,不仅精确地打掉了自己的毒钉,还朝自己发来了飞镖。 他不禁焦躁不安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这是哪里来的高手呢?之前可是从未听说的呀…… 此时的后院灯火通明,黑衣刺客与侍卫们乱战一团。兵器的触碰声尖锐刺耳,打斗发力的呼喊声震撼有力,而受伤的惨叫声更是让人心痛…… 而府衙的另外一间厢房中,身着巡按官服的文秀正双手插在腰间,低着头,心怀忐忑地在屋中来回徘徊着。 这时候,师爷刘飞来到了房中。还不等刘飞开口,秀秀便眼眉一飞,迎上前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来了吗?我可都听见动静了。” 刘飞淡然一笑,颔首答道:“不错,终于有大鱼上钩。” “嘿,这守株待兔的撒网竟也能有所收获?真是奇了!”秀秀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 刘飞眯起小眼睛,轻蔑地瞟着秀秀,略带傲气地言道:“我哥哥大小是个统领,断然不是等闲之辈嘛!”(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集 荣王 一点心雨:闲在的生活和忙碌的生活,你更喜欢哪一个呢?乍一看到这个问题,可能我的第一感觉是要选择那个闲在的。是啊,谁不喜欢闲适安逸的生活呢?不过太过闲在有时候会让智慧生锈,这个你信吗?人生处于忙碌之中有时也未必是件坏事。人会中磨砺中真正成长! 第4-56问:有没有人像心雨一样喜欢养小鱼和水草的呢? ******** 原来,这绍兴府衙之内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些刺客自投罗网呢。 保护太子前来的侍卫统领刘翱知道,这些刺客敢来刺杀太子,可见胆量不小,其背后也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因此,他一到绍兴,便将此事秘密告知了八府巡按文必正,并与这位文巡按一起排兵布阵,设计了今晚之局。 文秀得知刺客现身,心中不免有些兴奋。她剑眉高挑,略带得意地挥拳言道:“太好了,总算不枉咱们苦心安排一场,我这就去帮忙擒贼。” 言罢,她便高挽起袖子,急急地朝着门口迈开了步子,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后院大展拳脚,那才痛快!只是秀秀才跨出两步,便被刘飞当即展臂拦下。 “你现在是八府巡按文必正,乃是文状元,并非武状元啊,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擒贼?”刘飞皱着眉头气呼呼地低声责问道。 秀秀一听这话,心知是自己莽撞冒失了,白皙的脸颊迅速飘过两朵红云。她朝着刘飞调皮地一吐舌头,假装郁闷地撅起了小嘴,不满地叹息道:“哎。如此说来,本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了?” 刘飞眯起小眼睛,不屑地瞟着秀秀,微微颔首。但见到秀秀双眸之中尽是委屈,明明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他又觉心中好笑。 此时,府衙后院之中。黑衣刺客被众侍卫团团围住。正是插翅难飞啊。那领头的刺客一边与李皓轩缠斗,一边转悠着眼珠,还在找寻着太子的踪迹。 这时候。几名身形魁梧的刺客好不容易摆脱了侍卫的追杀,迅速凑到了头领的身边,帮忙抵挡着李皓轩的利剑。 其中一个人寻了个合适的机会放低了声音对头领言道:“老大,看来太子早有准备。咱们中计了。” 刺客头领狠狠咬了咬牙,语速极快地问道:“太子呢?” “遍寻不见。”那刺客利落地回复道。 头领一听此言。顿时恼怒万分,发疯一般朝天怒吼了一声,紧握着手中兵器,用了十足的气力疯魔似的狠狠挥舞了几下。而李皓轩见刺客动怒。并不与其硬拼,只轻巧地闪身避开。 此刻,另一个黑衣刺客小声建议道:“老大。要不咱撤吧?” “哼哼。”那头领冷笑了几声,环顾了一下院中的形势。叹道:“恐难脱身了!” 尽管后院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众刺客的心却已悄悄被黑暗所吞噬…… 厮杀之声渐渐更为惨烈了,连远在厢房之中的文秀和刘飞都似乎闻到了阵阵血腥的味道。 文秀焦急地中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探身朝着门外望去,清丽的脸庞之上写满了不安,而明媚的眸子中却是充满着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秀秀的那份不安与期待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浓重起来。而秀秀无意中一转头,正好瞥见了自己的师爷。 只见刘飞正悠然地坐在桌前品茶,气定神闲。那焦躁不安的气氛却是半分不曾传染到他的身上。秀秀见状不禁心中懊恼,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稳了稳情绪,也学着刘飞的样子,稳坐中军帐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皓轩前来向巡按大人禀报:刺客全部落网!众人大喜。刘飞惊喜之余,还关切地问道:“可有生擒?” 李皓轩点头答道:“连同匪首在内,一共生擒三人!” 一听这话,文秀忙凑到皓轩的身边,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剑眉一挑,笑道:“哈哈,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咱们李大哥功不可没。” “大人过奖了……”皓轩略带羞涩地一抱拳。 若换了别人,这时候定要趁机好好夸赞一下八府巡按和师爷的运筹帷幄,但内敛的皓轩却是说不出口,只严肃地继续言道:“对了,刘统领说要连夜审问刺客,就不来这里回复大人了。” 秀秀点点头,兴奋地说:“好,那咱们也一同去……”话未说完,又转头巴巴地望着刘飞,假装怯怯地问道:“这回总可以了吧?” 刘飞含笑言道:“当然,当然,文大人请。”说着恭敬地弯腰展臂。 秀秀的脸上显出了春光般的笑容,昂首阔步,摆出了一副威风的官架子。刘飞和李皓轩见状互视了一下,忍俊不禁,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厢房…… 此刻的知府府衙又恢复了宁静,整个绍兴城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月光如银,大地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一切都显得格外神秘,尤其城郊的这所老宅。 偌大的厅堂少有家具,异常空荡寂寥。只一点微弱的烛光,闪烁不定,不但没有给这屋里带来光亮,却反而让那昏暗更显凝重。 正座上,一位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龙眼菩提佛珠手串。 那男子一身锦缎黑衣,领口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面白如玉,目若寒星。几十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半分印迹,只是那老练镇定的神色暴露了他的年纪。 虽已不是翩翩少年,但依旧英俊不凡。空旷的厅堂只他一人,门窗大开。萧萧晚风,带着深夜的寒意,肆意吹拂着男子的脸庞,却不见他有一丝的瑟缩。 忽然,门外急匆匆走进一灰衣老人,躬身抱拳参拜正座男子,沮丧地言道:“王爷,潘老大他们……”话到一半,老人偷眼瞟了一下正座上自己主人的脸色,轻叹了一声,这才试探着轻声说道:“他们失败了,太子如今无恙。” 原来正座上的男子是当今皇帝的次子,已经被封为“荣王”。而进来的老人是荣王的手下姚冬,他虽已年过半百,却还身强体壮,是王爷手下最为重要的亲信之一。 荣王一听“失败”二字,手上把玩的动作顿时停住,脸色陡然一转,如漆的眉毛微微一纵,恶狠狠地骂道:“一群废物!” 只这一句话,吓得姚冬立刻低头躬身,口中怯懦地附和道:“是,是奴才们无能,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 荣王狠狠白了姚冬一眼,余怒未消地问道:“潘老大他人呢?” “他……他和两名手下被太子侍卫活捉,现下关押在知府大牢中。”姚冬硬着头皮汇报着。 “什么!”这消息让荣王不由得大怒,“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掌击在了身边的桌上。 “啪”地一声脆响,姚冬的心也随之一抖。他双腿瞬间发软,跪在主人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小声念叨着:“呃……主子息怒……主子当心气坏了身子啊……主子,您的身子要紧啊……” 屋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一触即发。摇曳的烛光映衬着这王爷惨白的脸色,他开始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眼角眉梢再没有了方才的那份淡定。 不过他并没有震怒,因为他知道,此刻,愤怒是最无用的,要赶紧冷静下来,好好思索思索才是。 好半天,荣王才定住了脚步,转身回到正座坐稳,冷冷地一摆手,口中缓缓言道:“你起来吧。潘老大屡屡失手,这次的事,也在本王意料之中。” 姚冬见王爷主人并未发怒责骂,忙趴在地上叩头谢恩,然后才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凑到主人身边,问道:“王爷,要不要奴才找人把潘老大干掉?” 此言一出,荣王立刻转头瞪着自己的这位手下奴才,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一般,断然答道:“不!” 姚冬困惑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其解,只好磕磕巴巴地问道:“王爷,这……您……” 荣王轻蔑地瞟了姚冬一眼,摆手言道:“放心,潘老大他们不会出卖本王的。” “呃……可事有万一啊,只要潘老大活着,终究对王爷不利。”姚冬依旧不死心地劝道。 荣王却有些不耐烦了,语速极快地训斥道:“你还不明白吗?太子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只怕人家如今正做好了圈套,等着我们送上门去呢!” 姚冬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边点头边奉承道:“哦,王爷果然英明。” “哼,告诉你手下,撤!撤得越快越好,务必撤得干干净净!”荣王厉声吩咐道。 “是,奴才即刻去办。”姚冬领命转身而去。 屋中又只剩下荣王一人,可他现在却连把玩手串的心情都没有了。才半盏茶的工夫,他满心的期待就化作了一片云烟。这样的挫折,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而在这沉重的打击之下,荣王却依旧不肯认输,他的脑海里已经在盘算着新的、更为宏大的计划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集 婉婉夜梦 一点心雨:为什么又断更了呢?是因为心雨下大工夫去置办鱼缸和水草去了……呵呵,这是玩笑话,真正的原因是心雨的家人病了。这个春天有些不寻常,只看看这忽冷忽热的天气就知道了。周围很多人都生病了,心雨只能祝福他们快快好起来,也真心祝福还在关注着心雨和《流云飞秀》的各位朋友。 第4-57问:你有没有过在领导面前伪装自己的时候呢? ******** 姚冬迅速办妥了荣王交代的事情,急急地赶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小心翼翼地一一禀报。此时的姚老头远没有一个年长者当有的那份老道与镇定,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惊胆战。 而正座上的荣王面无表情、冷峻异常。他低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听着姚冬的汇报,手上不时轻揉着自己心爱的手串。 姚冬禀报完毕之后,依然谦卑地躬着身子,等待着荣王的指示。而荣王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一步步悠闲地踱至窗前,抬头欣赏着漆黑夜空之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半晌,才淡淡地言道:“去,去请向姑娘来。” 一听这话,姚冬苍老稀疏的双眉微微一皱。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即刻领命,而是站中原地,满肚狐疑,两手在腰间微微甩动着,口中轻轻地嘟囔着:“她?这……” 对于姚冬的举动,荣王倒是并不生气,转过头来,嘴角一扬,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己多年的心腹。幽幽地说道:“潘老大这招棋咱们已然输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个小丫头的了。” 姚冬低头思忖了片刻,犹豫再三,仍忍不住担心地劝道:“主子,刺杀太子的计划可是潘老大他们精心策划了许久的,即便如此,却还屡屡失败。如今。咱们如何能将宝押在这样一个小丫头身上?” 荣王听完此言,不屑地撇嘴一笑,几步凑到了姚冬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言道:“呵呵,这世上之事有时就是这样怪异。” 姚冬心头一动,努力揣摩着主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却是怎么也参不透其中奥妙,只得迷茫地望着荣王。尴尬地点头附和。 而荣王这时候却已经丢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姚冬,毅然一个转身,回到了正座坐下,坚决地下令道:“速请向姑娘过来。” “是。”这一次。姚冬不敢有丝毫迟疑,忙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一位年轻女子款款而来。只见这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优雅,容貌惊艳。飘飘然宛若仙女一般。 “向婉梦参见二爷。”女子微动腰肢,飘然行礼,甜润的嗓音如同天籁。 荣王微微颔首,含笑言道:“婉梦不必多礼,坐吧。” 向婉梦礼貌地躬身谢过,随后大方地转身坐下,低垂着眼帘,只盯着自己身前的裙摆,只在嘴角挂上一丝客套的浅笑,冷艳幽芳,如出水芙蓉,一尘不染。 殊不知,淡定的神色之下却隐藏着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她已跟随荣王多年,荣王也待她不薄,不仅锦衣玉食,宠爱有加,就连称谓上都有别于旁人。尽管荣王对她一直恪守礼数,但婉梦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王爷鸟笼之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只是,虽为别人笼中赏玩之鸟,但向婉梦这些年来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孤傲冷僻的性子。仿佛唯有这层冰冷才能包裹住自己原本脆弱的一颗女人心。 向婉梦如此性格不知道得罪了王府之中多少人呢,大家都说她恃宠而骄。唯独荣王对此不以为然,反而更加欣赏这个独特的姑娘了。 今晚的向婉梦依然面如冷月,而荣王却丝毫不在乎,仍探着身子,关切地嘘寒问暖。 几句寒暄过后,荣王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这位惊为天人的女子,语重心长地问道:“婉梦啊,这几年,在王府中过得可好呀?” 一听这话,向婉梦忙站起身来,飘然行礼,口中恭敬地答道:“很好。” “本王待你如何?”荣王紧皱起眉头追问道。 这一问,让向婉梦的心一沉,她仿佛已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再继续预测下去。迟疑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眼眉一挑,双眸紧锁住荣王,声音略有颤抖地说道:“二爷待我恩重如山。” 荣王欣慰地点点头,随后长叹一声,略带沮丧地继续言道:“婉梦啊,你知道吗,潘老大他们彻底失败了……” 此言一出,向婉梦心里立刻了然了。她嘴角微微一颤,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带着一点心酸、一点苦涩、一点无奈、似乎还有一点绝望。 “二爷不必苦恼,您若有用到婉梦之处,婉梦必定尽心竭力为二爷分忧。”向婉梦上前一步,言辞铿锵,一扫方才的温柔典雅。 荣王听到向婉梦大表忠心,自是心中欢喜,但表面上,他仍一副苦痛不堪的样子,凄惨地摇头言道: “唉,你已陪伴本王多年,是本王心中挚爱,若非迫不得已,本王怎舍得你呀!”言罢,荣王一手抵住脑门,深埋下头,呜咽不已。 见此情景,向婉梦也长叹了一声,眼含热泪言道:“当年,若无二爷相救,婉梦如今早已去了阴曹地府。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婉梦愿为二爷赴汤蹈火!” “好……好……本王没有看错,你果然知恩图报……可本王就是舍不得啊……”荣王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一边哽咽言道。 站在荣王一旁的姚冬见状,忙上前安慰荣王,并及时附和,赞向婉梦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面对荣王的夸赞与不舍,向婉梦倒是神色淡定,待王爷情绪稳定一些之后,缓缓说道:“二爷不必难过,您栽培婉梦多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让婉梦代替潘老大吧。” 荣王一听此言,微微颔首,高挑起浓眉,神色凝重地言道:“此番前去,非同以往啊,成败……在此一举!” 望着荣王充满期待的眼神,向婉梦毫不犹豫地单膝点地,抱拳言道:“婉梦绝不辜负二爷所托!” 此刻的她,举止潇洒、言辞坚决,已全无方才的那点温存。只是,此刻的她,坚定的外壳之中,却是一颗早已凉透了的心。此刻的她,只能用尽量从容的神情掩盖着澎湃的心潮。 难道当真是女人都如此善于伪装吗?连向婉梦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掩盖的竟如此完美。 见到向婉梦信誓旦旦,荣王忙站起身来,亲自将婉梦搀扶了起来,口中鼓励道:“好……好!本王相信你有这个本领。” “那我即刻出发,去取太子性命!”向婉梦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荣王伸手拦住了她,摇头言道:“不不不,婉梦啊,你此去,并非要取太子之命。” “怎么?”向婉梦不禁惊诧地望着荣王。 荣王眯起眼睛,嘴角一撇,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回身稳稳地坐了回去,这才神秘地说道:“本王此番的猎物时那南国世子慕容耀。” “慕容耀?”向婉梦口中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疑惑不已。 她不明白,荣王本欲暗杀太子,使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储君,这个计划他已筹谋许久。可如今,怎么又变了呢?难道只是因为潘老大的失手吗? 荣王见婉梦不解,只淡淡一笑,故作关切地言道:“潘老大他们屡屡失败,想必太子早有提防,你已是很难有下手的机会了,本王怎能让你去白白送死?照本王说的做吧。” 见容王避重就轻,并未将更改计划的原因直接相告,向婉梦略带凄婉地淡淡一笑,暗道,自己不过是王爷手上的一支箭,只需知道箭头指向哪里而已,又何必计较其他呢。 “是,那我这就下去准备了。”婉梦轻松释然地言道。 “好。婉梦啊,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本王等你回来。”荣王恋恋不舍地说道。 而出乎荣王的意料,向婉梦告别之后,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向前一步,双膝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二爷,婉梦此去,生死未卜,婉梦愿为王爷粉身碎骨,但求王爷能信守承诺,待我离开之后,准我弟弟小林也离开王府。婉梦这里拜谢王爷大恩了……” 一听这话,荣王不禁神色大变,怒火中烧,脸上再无半分眷恋。可那怒骂之言到了嘴边,荣王却又生生咽了回去。此时,向婉梦凄婉的哀求声只让荣王觉得恶心不已。 一旁的姚冬看出了主子心中气恼却又不好发作,于是忙主动上前,厉声对婉梦骂道: “你这丫头,好不识趣!王爷肯收留你们姐弟,那是你们的造化!如今,竟还嫌弃起王府来了,怎么?你们这是翅膀硬了,一个个的都想要飞了……你们眼里还有王爷这个主子吗?” 姚冬越骂越难听,他容忍向婉梦的孤傲多年,今日总算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而这些话,荣王听着也是心中痛快。 向婉梦并不着急辩白,她早料到自己一提弟弟之事,王爷便会不悦,只是她没想到开口辱骂自己的竟是姚冬这个老奴才。(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集 完美计划 一点心雨:伪装自己,有时是迫不得已,但说实话,伪装,也真的很累。对领导的伪装,有时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技巧,弄不好便是作茧自缚;对朋友的伪装,更是不必,只有以诚相待才会有知己相伴;而对于亲人的伪装,那是不该啊,暂时的伪装或许情非得已,但人总不能伪装一辈子吧,尤其是在自己家里啊。 第4-58问:你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吗? ******** 向婉梦心中明镜一般,此刻,厉声怒骂自己的虽然是姚冬,但这也正是荣王心中所想,只不过是借着姚冬之口说出来罢了。 姚冬点指着婉梦肆无忌惮地骂了老半天,直骂得口干舌燥,这才渐渐止住。 向婉梦见姚冬也骂累了,这才抬起头来,凄婉地望着荣王,如泣如诉地言道: “二爷,婉梦相信,您是个做大事之人,是金口玉言,绝不会食言的。婉梦绝无嫌弃王府之意,只是小弟愚笨,我不想他再拖累二爷了。” 此刻的荣王依旧是脸色铁青,他沉着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中手中狠狠地揉搓着那手串,口中故作惋惜地言道: “哎,说起小林子,本王倒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啊,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向婉梦感激地点点头,温婉地轻声言道:“二爷对我姐弟已然是莫大的恩惠,婉梦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我姐弟本是乡野贫民,将来还是回归故里的好,人总要落叶归根的呀。” 荣王偷偷瞥了婉梦一眼,嘴角一瞥。流露出些许不屑,只微微颔首,口中“嗯、嗯”地应付着。 见荣王沉默不语,向婉梦明眸一闪,语速加快、态度坚决地继续说道:“我知道,弟弟也和我一样,思乡心切呢。况且二爷是答应过婉梦的。一旦婉梦出手。便准我姐弟离开王府。” 此时,婉梦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逼荣王。而荣王仍旧不肯直视婉梦。只沮丧地叹了口气,悻悻地小声嘟囔道:“是,是应允过你的……” 一听荣王这样说,向婉梦立刻表露一丝喜色。急忙忙地叩头言道:“多谢二爷。” 姚冬见状,心中气恼。用手点指着婉梦,还欲痛快一顿,却被王爷展臂制止。 “婉梦啊,你放心吧。本王绝不食言。”荣王故意放慢了语速,轻挑起双眉,勉强挤出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不情愿地说道。 向婉梦感激地连连谢恩,随后又满含着热泪。怯怯地问道:“既然如此,二爷可否准我姐弟见上一面?” 姚冬一听这话,更是七窍生烟,怒骂道:“向婉梦,你得寸进尺!” 而荣王听了婉梦的请求却并不惊讶,只冷冷一笑,略略思索了片刻,点头说道:“好吧,算起来你们姐弟也是多年未见了。姚冬,带她去、即刻就去。”言罢,侧过身去摆了摆手,再不看上婉梦一眼了。 向婉梦精致的面庞上静静流下了两行清泪,她也再不多言,只恭恭敬敬地给正座上的王爷磕了三头,算是诀别,随即断然起身,飘然离开。 姚冬带着向婉梦来到了后院一个隐蔽的厢房前,命人悄悄打开窗子,没好气地对着婉梦使了个眼色。 婉梦立刻会意,焦急地探身侧目,借着一点月光,不断在厢房中找寻着、找寻着……终于,见那厢房的角落一张简单的木床上睡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弟弟……”婉梦早已是泪如泉涌。 她颤抖着朱唇,口中小声呼唤着,欲夺门而入,却被姚冬拦住。而姚冬也不多言,只阴沉着脸,怒视着婉梦。 此刻,婉梦心如刀绞,她是多么想将自己唯一的亲人抱在怀中啊。可她知道,自己现下是不能违抗姚冬的。无奈的婉梦也只得安慰自己:能见到弟弟的一个背影便要知足了。 姚冬见向婉梦哭得伤心,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忙不耐烦地拉着她离开了厢房。 送走了向婉梦,姚冬又回到了荣王的身边。 “她走了?”荣王面带不悦地问道。 姚冬忙躬身施礼,小心翼翼地赔上笑脸,答道:“回禀王爷,走了。” 荣王不屑地“哼”了一声,懒懒地言道:“幸亏本王早有准备啊。” 姚冬一听这话,赶紧笑呵呵地谄媚道:“是啊,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早就料到那丫头会有此一求啊。” “她没看出什么破绽吧?”荣王慎重地低声问道。 “没有。”姚冬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 原来老谋深算的荣王早已偷梁换柱,并未让向婉梦见到她的亲弟弟向小林,不过是找了个年纪相仿的男孩代替而已。 荣王这边正为自己的睿智沾沾自喜,而姚冬眼珠转了又转,却依旧是满脸的疑惑。 终于,他忍不住上前问道:“王爷,奴才实在不解,为何要让那丫头去刺杀南国世子呢?” 荣王轻蔑地瞟了姚冬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故作神秘地问道:“怎么?你不明白?” “哎,奴才愚笨,着实参不透其中玄妙啊!”姚冬夸张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荣王仰面大笑,颇为得意地言道:“只有挑起边疆战事,本王才有机会呀!” “边疆战事?”姚冬一边重复着荣王的话,一边心中苦苦思索着。 见姚冬依旧不解其中奥妙,荣王冷笑了一声,耐心地解释道:“你想,若那南国世子在我朝境内被人暗杀,南国皇帝定然大怒,说不定举兵犯境啊。那父皇是必要派兵出战的……” 话到此处,姚冬恍然大悟,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欢喜地言道:“哦,对啊,那到时候王爷便可请命出征,从此兵权在握了啊。” 荣王撇了撇嘴,含笑颔首。可姚冬忽然又皱起了眉头,轻声问道:“可……可若婉梦那丫头行刺失败,这该如何是好呀?” “呵呵,失败又何妨?”荣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目光坚定地说道:“只要婉梦出手,无论成败,你都将世子被杀的消息迅速送回南国!” “哦,王爷英明啊。”姚冬再次顿悟,竖起大指不住地夸赞着荣王。 而荣王却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计划当中,并未留意姚冬的夸赞,继续严肃地叮嘱道:“记住,定要让他们添枝加叶,说得惨烈些,务必激怒南国皇帝,让他发兵。” 姚冬忙点头应道:“是,是。那几个南国大臣已经私下里受了王爷不少的恩惠,咱们派到南国去的那个姓唐的小子也有些本领,这点小事想来定能办妥。他们定会想尽办法鼓动南国皇帝发兵的。” 一听到“发兵”二字,荣王立刻显得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来,几步踱至窗前,仰头遥望着夜空,紧握双拳,一副即将大展宏图的样子。 姚冬见状,继续说道:“嘿,到时奴才悄悄联络朝中几位大臣,保举王爷为大元帅。凭王爷您的本事,再加上那姓唐的为咱们通风报信,平复一个小小南国不在话下,王爷您又立下大功一件啊!” 荣王一听此言,不禁骄傲地摇晃起了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不错。只要本王掌握兵权,便可要挟父皇改立太子……” “对对对,王爷您功勋卓著,又大权在握,依奴才看啊,那龙椅,迟早是王爷您的。”说着说着,连姚冬也有些得意忘形了。 荣王瞟了姚冬一眼,低头思忖了片刻,表情回归凝重地说道:“不过,本王担心的是,父皇未必肯派本王出征啊。” 姚冬一听这话,也冷静了下来,忙点头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那该如何是好呢?” 荣王抽动着嘴角,眯起一双眼睛,思索了好一阵,这才答道:“若父皇不肯让本王做这个元帅,那你们不妨力荐太子。” 这话让姚冬听得一头雾水,他忍不住脱口惊呼道:“啊?这怎么行呢?” 荣王微微一笑,嘴角略带几分寒意地说道:“哼哼,太子久居深宫,从未领兵打仗,你只需将我方军情透露给南国,太子必败无疑啊。” “哦,对对对!”姚冬忙点头附和,“就算太子能逞一时的威风,南方天气潮湿酷热,想来太子定然不适,咱们也就好做手脚了。哈哈,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借此机会除掉太子,那简直易如反掌……” 姚冬绞尽了脑汁,卖力地夸赞着荣王的妙计,连荣王自己都是喜不自胜,好像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好一阵阿谀奉承之后,姚冬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王爷,您当真要放了小林子?” “当然,本王岂能失信于一个小女子?”荣王满不在乎地答道。 姚冬点点头,叹道:“哎,王爷当真守信啊。” 荣王长叹了一声,双眉微纵,低声说道:“他已是个无用之人,不必在意。” 姚冬虽口中称是,但仍心有不甘,总觉得不除掉向小林心中便不踏实。 荣王的心思早已不在向氏姐弟地身上,他转头望了望夜色,收起掌中的手串,来到姚冬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京中来信称父皇身体不适,本王不便久留,要即刻返京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姚冬抱拳领命。(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集 一日之变 一点心雨:自信是一个人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有自信的人往往可以化平庸为神奇。一个自信阳光的人站在你面前,总是要比一个胆小怯懦的人看着舒服多了。所以,有时候,人要自我鼓励,给自己一点自信的力量,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实力。不过,自信不是自满,不是自负,凡事过犹不及。尺度的把握也很重要呦。 第4-59问:你也是个怀旧的人吗? ******** 世间之事,有时总让人捉摸不透。一夜之间,便可翻云覆雨。 转眼,半缕晨光已悄悄散满大地,原本寂静的绍兴城也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而相对于晨起忙碌的平民百姓,知府衙门内却显得有几分沉闷。 厢房之中,文秀坐在桌前低眉不语,刘飞则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亦是表情凝重。他只偶尔轻挑双眉瞟上秀秀一眼,却不敢贸然打扰了秀秀的思绪。 这时候,侍卫统领刘翱走进门来参见巡按。文秀一见,面露一丝兴奋,如水的明眸中闪出了点点希望。 还不等刘翱躬身礼毕,秀秀便从椅子上跃起,一下子跳到刘翱的身边,朗声问道:“刘统领,你那边情况如何?” 虽说刘飞早知道秀秀鲁莽,但这一次,毕竟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刘飞不想秀秀露出半点破绽。 他本想伸手阻拦,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秀秀已然跃到了哥哥的身边,刘飞直气得七窍生烟,无奈之余,也只得恨自己的迟钝了。 果然。刘翱被这位突然爆发的巡按大人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再次低头施礼,口中慌慌张张地答道:“回……回禀文大人,那潘老大只说自己与太子有仇,此次行刺是为报私仇,并无他人指使。” 一听这话,秀秀脸上的喜色顿消。显然。这样的审讯结果并不是秀秀所期待的。 她转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剑眉微纵,回身缓缓踱步直桌前。失望地喃喃自语着:“哎,无人指使……” 尽管秀秀表现的十分淡定,但刘飞仍然可以从她清澈的眼眸中读出秀秀心中的疑惑与失意。刘飞上前一步,凑到秀秀身边。恭敬地劝解道: “大人,潘老大他们既然敢来刺杀太子。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此事切不可心急啊。” 听到刘飞的宽慰,秀秀也只得长叹了一声,但她如月的双目紧锁住刘飞。歪着头、撅起小小朱唇,不依不饶地轻声追问道:“当真无人指使?师爷,这话你也信吗?” 刘飞小眼睛一眯。镇定地答道:“潘老大不过是一介莽夫,又如何会对太子的行踪了如指掌呢?这其中定有蹊跷。只不过凡事欲速则不达,还是想办法慢慢审讯为好。” 文秀见刘飞暂时也无良策,只好作罢,嘴角一撇,丢给刘飞一个讥讽的眼神,随后“啪”地一个转身,叮嘱刘翱道:“刘统领,这几日你要派人好好看守这些刺客,不可有任何闪失!” “是,文大人放心。”刘翱抱拳领命之后,退出了厢房。 见刘翱离开,文秀立刻收起了官架子,威严全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粉面通红,怒火冲天地抱怨道:“哼,整整审了一晚上,这帮人是打死不招供,真真气死我了!”言罢,还不忘抛给刘飞一个气恼的白眼。 刘飞见状,心中暗笑秀秀的可爱:方才还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八府巡按,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个满腹怨气的小女子。 “呵呵,这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飞一边偷眼观察着秀秀的一颦一笑,一边体贴地将一杯清茶端到了她的眼前。 秀秀接过茶杯,心头一暖,胸中的怒气也平复了许多。她一扬脖,整杯茶水一饮而尽,那架势如同饮酒一般。随后,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眼珠一转,缓缓言道: “看来咱们得想点别的办法了,硬碰硬地审下去,只怕适得其反。” “大人睿智。”刘飞忙及时奉承道,只是那语气略带嘲讽之意。 秀秀狠狠白了刘飞一眼,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上,轻蔑地说道:“切,少说这些没用的,我看你还是好好动动脑子吧。” “是是是,学生遵命。”刘飞故意抱拳躬身,又施一礼,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此案关系重大,只恐不是你一个小小巡按可以审得了的。还是待真正的太子来了再说不迟。” 一听此言,文秀面露意思羞涩,微微颔首,粉嫩的脸颊上飘过两朵绯红的浮云,心中不禁暗道:哎,还是阿飞心细啊,说起官场之事,我到底是个门外汉了。 时值盛夏,晌午时分,阳光分外耀眼。官家驿馆门口,小乐乐依旧是独坐门前。 她一身明艳的大红罗裙,腰间系着长长的金丝软带,艳丽又不乏飘逸;俊秀的脸庞上只淡施胭脂,却更显婉婉动人。只是她那小小的眸子顾盼间略带几分惶恐,紧蹙的眉宇间尽是焦虑。 就在小乐乐徘徊门口、心中暗骂文必正之时,一位公子翩翩而至,赫然站在了她面前。乐乐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抬眼一看,却不禁呆在了原地。 “哥哥?!”乐乐颤抖着朱唇朗声呼唤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眼眸中已是满满的热泪。 她一头扎进了那公子怀中,享受着久违的那份温暖…… 人或许都会这样,在外漂泊久了,总会期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停靠港湾。喧嚣过后,总要让自己的心安静一下。 这个出乎意料的重逢让小乐乐又惊又喜,欢喜之余,她却又有几分担忧,而那个让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的人正是假巡按“文必正”。 此刻的文秀全然不知乐乐的这份痴心,忙碌了一整夜的她正在知府厢房中呼呼大睡。 梦中,秀秀再次梦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以前的那些知己好友,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穿越之前的现代世界: 早晨自己临出门前,妈妈总是要送到门口,嘴上温柔地千叮咛、万嘱咐;而爸爸假装忙碌、假装不在乎女儿的离开,只时不时地偷眼瞟上一下。 来到学校,与同学们凑到一起,总有那聊不完的话题,女生宿舍里,直到熄灯前依旧是欢声笑语不断;就算是熄灯一片漆黑之后,自己也要凑到林霞的被窝里叽叽咕咕地八卦上几句呢…… “霞,我找到男朋友了。”秀秀附在林霞的耳边幸福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呀?是谁呀?是谁呀?快老实交代!”林霞急急地问道,两只手还不忘在秀秀的腋下轻轻抓了起来,痒得秀秀“咯咯咯”笑个不停。 梦中秀秀就这样笑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文秀的美梦,门外传来的是刘飞的声音。 惊醒的秀秀懒洋洋地应付了一声,却只坐在床边,并不起身。她转头凝视着那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小枕头,不觉热泪盈眶…… 尽管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带给了秀秀深深的伤痛,但不可否认,自己仍留恋着那个世界,曾经的美好历历在目,这是永远也舍不掉的了。 如果我还在梦中,我该怎样回答林霞呢?秀秀不禁傻傻地揣测了起来:我是要向自己曾经的闺蜜介绍刘飞吗?可……刘飞不是在古代的吗? 秀秀越是细细思忖越是心绪繁杂,不一会儿,她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嘿,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梦里的事也值当较真?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刘飞的催促声。文秀再次应答一声,随后“嚯”地站起身来,甩了甩一头秀发,把方才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暂时撇到了脑后。 她几步跃到了门前,忙开门将刘飞让了进来。秀秀本以为刘飞进门后会因开门来迟抱怨上几句,可今日的刘飞却似乎对这些细枝末节毫无兴趣,一见到秀秀便急急地说道: “文大人,速速更衣吧,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知府衙门了。” “什么?这么快?”秀秀一惊,大大眼眸忽闪了几下,故意歪着头问道:“这回应该是个真太子了吧?” 刘飞气得满脸通红,用手点指着秀秀言道:“我的巡按大人,此事岂容儿戏?你还是赶快更衣吧。”说完,转身退出了房间,带好了房门。 见刘飞急得火上房的样子,文秀捂着嘴“呵呵”直笑。 待文秀换上了官袍,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府衙正厅。太子已在正座之上,两人不敢怠慢,忙低着头躬身上前,跪倒参拜。 太子一见巡按和师爷,立刻笑逐颜开,起身来到文秀的面前,亲自展臂搀扶,口中言道:“哈哈,文大人,你我乃是旧识,不必如此客气。” 此言一出,秀秀和刘飞心里皆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阿飞不是说,太子并不认识文必正吗?满腹狐疑的秀秀偷偷瞟了刘飞一眼。 秀秀心里打鼓,刘飞也是一样忐忑不安:莫非文大人多年前与太子相识的? 两个人惴惴不安地缓缓起身,刘飞的心中早已纷乱如麻:倘若太子当真认识文必正,那秀秀这个假巡按今日立刻会被拆穿啊!该怎么办?该如何应对? 突如其来的危机让刘飞一下子没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六十集 世事难料如流云 一点心雨:不可否认,心雨是个很怀旧的人。过往的美好,心雨总是常常忆起。那些个自己曾经喜欢的老物件,总是舍不得随意扔掉。而那些曾经的老友,心雨更是时时惦记着。问一句:老朋友,你还记得心雨吗? 第4-60问:现实生活中是否也有这样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呢? ******** 刘飞听到太子殿下称是巡按“旧识”,心中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只顾低着头,紧皱双眉,苦思着应对之策。 文秀虽也有些慌乱,但隐约感觉到这个太子的声音好像很熟悉,于是她壮着胆子慢慢抬起头偷瞟了一眼。 “啊!云雷?”秀秀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一听这话,刘飞也忙不迭地抬头观看:可不是嘛,站在两个人面前的太子正是曾经的云雷云公子! 此时的云雷头戴金丝头冠,身着朝廷特供的月白锦缎长衫,领口和袖口处皆绣着精致的淡金色龙形暗纹,腰系明黄丝带,腰间只挂了一个雕工精美的宝玉饰品。 文秀和刘飞皆有些惊讶:那个他们曾经熟识的云公子竟然就是当朝太子!文秀只觉得这世间之事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老友重逢,心中满是惊喜。 而刘飞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满心尽是黑漆漆的乌云。老天啊,你怎能和自己开这样大的玩笑啊,刘飞不禁暗自慨叹着。 此时的云雷满面春风,气度非凡,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她见到秀秀那惊诧的表情,十分俊俏可爱。不禁心神荡漾,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云雷身边的侍卫亦风见状,忙上前假意搀扶太子回正座,这才将太子的失态掩饰了过去。 不过云雷神情的这些变化早被刘飞看在了眼中,刘飞的心里更是一沉。他躬身施礼,口中急忙请罪:“殿下,学生与文大人先前不知殿下身份。僭越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云雷仰面而笑,“啪”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潇洒地摇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言道:“不知者不怪嘛。” “多谢殿下。”刘飞躬身谢恩。秀秀也随声附和着。 尽管刘飞几句客套打破了方才见面时的尴尬,但云雷的眼神始终盯在秀秀的身上,这让刘飞着实不爽。 “多日不见,文大人一向可好呀?”太子云雷探身关切地询问道。 文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嘴角一扬。低眉浅笑,柔声答道:“劳烦殿下牵挂,下官一切都好。” 得到这样一个简单的答复,云雷心中略有失望。而表面上却微微颔首,假装一副满意的样子,生怕别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再次见到文秀。他的心情原本有些激动的,怎奈如今自己已经亮明的太子的身份。便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任性洒脱了。 云雷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神,轻扫了一下站在身侧的侍卫统领刘翱,缓缓言道:“文大人,本王才到绍兴,便知你们力擒反贼,又为朝廷立下大功了。” 闻听太子褒奖,秀秀双颊泛起红晕,低头回禀道:“呃,这都是刘统领运筹帷幄,下官只是略尽绵力,不敢居功。” 见秀秀谦虚有礼,云雷朗声大笑,又言道:“文大人不必过谦,此事本王会论功行赏的。不过,你帮我寻回了妹妹、为父皇找到了真正的安乐公主,这可是你的头功啊!” “什么?安乐公主?”文秀一头雾水,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心中暗道:假公主倒是审了一个,如今怎么又出来一个真公主了? 刘飞虽也疑惑,但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只是这一点点的闪念更让他大吃一惊。 云雷一边摇着头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朝着门口招了招手。门外走来一个神气十足的小姑娘。 “乐乐?”文秀和刘飞回头一看,不禁同时惊呼了出来。 “乐乐,你怎么来了?”秀秀不假思索地追问道。 而刘飞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他脸色铁青地凑到秀秀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快拜见公主?” 此时,刘翱、亦风和屋中其他侍卫早已纷纷下跪参拜。文秀这才如梦方醒,原来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乐乐就是不久前失踪的安乐公主。 秀秀赶紧倒身行礼,却被乐乐上前几步拦了下来。 “文大人免礼,这段时间承蒙大人照料,乐乐心中感激,待我回宫之后定会禀明父皇,为大人请功。”小乐乐昂着头自豪地说道。 “呃……多谢公主。”文秀不自然地拜谢着。忽然让自己向这样一个小丫头行礼,秀秀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乐乐本想在这个假巡按面前好好耍耍威风、炫耀一番,无奈太子云雷早早地便让侍卫护送公主回去歇息了。 云雷心中暗道: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失踪多日的妹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跑掉! 安乐公主的任性胡闹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只是她竟敢私自离宫,如此胆大妄为,这在宫闱中的确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皇帝震惊、震怒之余,派下众多御前侍卫出宫打探公主下落,却是久无音信。这让皇帝心急如焚,堂堂九五之尊,思女心切,竟是夜不能眠。 此次云雷来到绍兴,本为迎接南国世子进京,却意外地寻得了妹妹的踪迹,这让云雷惊喜万分。 他让人好生保护公主,随后又吩咐下去,自己要亲自审理刺客一案,而八府巡按文必正则专心准备南国世子接待事宜。文秀领命,与刘飞一起退出了房间。 世事难料如流云啊!秀秀一路上都在低着头暗自慨叹着,这变化突然起来,自己竟有些应接不暇了。 回到自己的厢房,李皓轩正守候在门口。他见文秀和师爷都是表情凝重,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担忧。 “文大人,出了什么事吗?”皓轩小心谨慎地低声询问着。 秀秀扬起头,见皓轩一脸的担心,忙在嘴角挂上一个轻松的笑容,美若莲花一般,朗声答道:“呵呵,李大哥不必担心,是好事呢!” 见到秀秀的笑容,李皓轩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刘飞随秀秀走进厢房,又转头叮嘱皓轩:“你守在门口,我与大人有事商量。” “是。”皓轩抱拳领命。他知道,如今太子驾到,府衙之中尽是侍卫,秀秀他们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谨慎了。 刘飞一进屋便长叹一声,坐在了桌前,双眉紧锁,眯起一双小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文秀在屏风之后换下了官服,随后凑到刘飞的身边,抿嘴一笑,大大咧咧地在他肩头一拍,笑道:“阿飞啊,就云雷成了太子,小乐乐变成了安乐公主,你也大可不必这样愁容不展的呀!” 刘飞转头见秀秀竟离自己这样的近,那飞扬的睫毛、清如潭水的眼眸、粉若花瓣的肌肤,看得如此清晰,他的心一下子“砰砰”跳得厉害,尴尬地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方才那些杂乱的心绪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而秀秀见刘飞低着头不搭理自己,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调皮地扮了个鬼脸,探身调侃道:“怎么?平日里总是欺负人家乐乐,如今害怕公主降罪了?”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哭笑不得,只轻蔑地白了秀秀一眼,背过身去,假装不屑一顾,实则为避开秀秀那可爱的小眼神儿。 看着刘飞气恼的背影,秀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眸流转,继续摇头晃脑地嘲讽道: “我好歹救过公主一命,怎么说也是公主的恩人啊。你放心,公主的大恩公为你求情,想来公主就会饶恕你的。” 此言一出,刘飞已是七窍生烟,转回头来,上下打量着秀秀,撇着嘴言道:“你啊……大难临头还有空说笑?幸亏文必正早已娶妻,不然,我看你啊……” 话到此处,刘飞故意停顿了下来,卖了个关子。秀秀心急,眨着大大的眼睛,歪着脑袋问道:“我怎么了?” 刘飞诡异地一笑,昂首慢悠悠地答道:“你啊,早就被乐乐招为驸马啦。” “嘿,让我去做驸马?”文秀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黄梅戏电影《女驸马》的片段,耳边也仿佛响起了那悠扬的旋律,一时沉浸其中…… 刘飞见秀秀低眉浅思,还以为自己这话当真奏效、唬住了秀秀呢,于是忙不迭地补上了一句:“你啊,这是侥幸躲过一劫啊。” “哈哈哈……”文秀终于忍不住仰面大笑,心中暗道刘飞的小题大做。 “阿飞啊,咱们认识这么久,我还真未看出你还竟有编导的才能啊!”秀秀眸如弯月,笑得花枝乱颤。 刘飞无奈地瞟了秀秀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又在胡说什么呀?”对于秀秀口中的怪异词汇,刘飞已是见怪不怪了。 秀秀前仰后合地笑了个痛快,这才靠在桌边,轻轻揉着肚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摆手言道:“那就只能怪他们不识庐山真面目,看不透纱帽罩婵娟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集 兄弟之间有深仇? 一点心雨: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生命的漫漫长路上,沉淀下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来人往,过客匆匆,很多时候,物是,人已非。不必纠结,总有一种情意经得起流年的洗涤,那是岁月见证的真诚,早已悄悄根植于灵魂深处了…… 第4-61问:如题,你相信至亲之人也会仇深似海吗? ******** 见到文秀此刻依旧心态轻松,刘飞也只得再次长叹,低垂下头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哎,我担心的不是安乐公主,而是那位太子殿下啊。” 文秀灵动的眸子迅速闪动了几下,剑眉微微一蹙,随即展开,浅笑着言道:“云雷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和咱们可是患难之交啊。” 面对秀秀的开解,刘飞却依旧连连摇头,情绪低落地说道:“可太子知道你是个假巡按、女红妆啊……” 一听此言,秀秀羞得双颊绯红。她干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状态,轻抬玉腕,用纤纤细指梳理着鬓角便散落的秀发,偷眼观察着刘飞,口中小声嘟囔着:“即便如此,可云公子为人仗义,是不会出卖咱们的……” 听到秀秀如此相信云雷,刘飞的心中微微有些刺痛。他转头盯住秀秀,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略带严肃地缓缓问道:“秀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他对你……”言到此处,刘飞竟心痛得说不下去了。 “对我?怎样?”秀秀不解弦外之音,满脸迷茫地问道。 刘飞见此时的秀秀明眸清澈如泉,暗自叹道:这个傻丫头,竟如此之单纯。看来太子的心思,我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也罢,或许是我多虑了,没什么的。”刘飞一边故作轻松地掸着衣袖,一边淡淡地说道。 尽管刘飞并未多言,但聪敏的文秀从这句话里似乎品出一点酸溜溜的味道,她立刻会意。心头不禁泛起了一点小女子的得意。 秀秀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爽快地言道:“好啦,别婆婆妈妈的。咱们忙活好几日了,也该轻松一下。”说着,她上前挽住刘飞的手臂,说道:“走。逛街……呃,不。散步去。”言罢,不由分说,拉着刘飞就走出了厢房。 这样的亲昵举动着实让刘飞尴尬不已,他羞了个面红耳赤。心脏差一点跳出了胸口。 作为一个正正经经的书生,若是原先,他本该急忙忙地挣脱开秀秀的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竟就这样任由秀秀轻挽着自己,任由秀秀的体温温暖着自己的臂膀,任由那一丝女子的芳香迎面轻飘过来…… 此时,刘飞的心已经醉了,思维如同停滞了一般,整个人也好似在飘游仙界,说不出的抒怀、甜美。 而刘飞的这份沉醉,文秀却不曾留意,她只想拉着刘飞去外面走走,舒缓一下他紧张的心情。 两个人就这样挽臂走出了厢房,倒让守护在门口的李皓轩吓了一跳。皓轩的惊诧让刘飞清醒了过来,他迅速退开秀秀的手腕,眼皮压得更低了,就好像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文秀不以为然,双手一背,又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朝着李皓轩一挥手:“李大哥,一起去吧。” 就这样,假巡按带着师爷和随从大摇大摆地出了知府衙门。 一路上,秀秀东瞧西看,一双眼睛简直忙不过来。对她而言,生擒住刺客,便是尘埃落定,至于谁是太子、谁是公主,秀秀虽然讶异,心中却并未因此荡起波澜。 逛街,本来就是女孩子的最爱,这可能是古今不变的。每每看到新鲜的玩意儿,秀秀都兴奋地指给刘飞。 怎奈刘飞对逛街毫无兴趣,相对秀秀的兴奋,他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每次都是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着。 秀秀见状着实气恼,脸上的悦色顿时消失无踪,撅起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如剑的目光直逼刘飞,满是寒意。 刘飞被秀秀逼人的眼神弄得直打哆嗦,忙知趣地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耐心陪在秀秀身边,秀秀这才转怒为喜。而旁边的李皓轩看着刘飞的样子,偷笑不止。 穿个几条街闲逛了一阵,三个人都觉酷热。这时候,街边出现了一个卖折扇的小摊。秀秀一见,眼前一亮,忙拉着刘飞跑了过去。 “阿飞,咱们买把折扇吧……你喜欢哪个?”秀秀展开扇子一边欣赏着,一边口中急急地询问着。 刘飞被逼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挑起了扇子,心中却暗自叫苦:秀秀啊秀秀,这样的扇子毫无风雅可言,如何能用啊? 这时候,刘飞抬眼发现自己的哥哥刘翱正在街对面的酒铺前打酒。他忙放下扇子,转身直奔哥哥。与哥哥重逢多日了,兄弟两个还未坐下来好好叙叙呢。 匆匆而来的刘飞见哥哥一扬脖,欲将整壶酒一饮而尽,忙拦住劝道:“哥哥,酒大伤身,还是少饮些吧。” 刘翱转头一看,原来是刘飞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立刻圆睁虎目,如见仇人一般,狠狠地甩来刘飞,怒气冲冲地吼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谁要你来管?” 刘飞被哥哥推了个趔趄,但他仍关切地凑了上去,口中略带怯意地唤道:“哥哥……” 而刘翱不等弟弟把话说完,便疾风一般走上前,大声破口骂道:“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一句话,让刘飞心如刀绞,他强压着心中的剧痛,抽动着嘴角,颤巍巍地争辩道:“哥哥,你还在怨我吗?荷花的事,我……” “啪”,刘飞才一提到“荷花”二字,刘翱便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扬起巴掌,狠狠地掴在了刘飞脸上。 刘飞本就文弱,哪里禁得起这一掌啊。他被打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眩晕不已,本能地捂着已滚烫的脸颊,口中泛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而哥哥刘翱这一掌虽说打得痛快,但打过之后亦是心痛不已,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啊。这一掌,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此刻,两兄弟的争吵已引来众人围观。大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刘翱脸色铁青,本想赌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他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一人牢牢锁住。 此人正是文秀。她见刘飞被打,心头也是一痛,赶忙昂首挺胸,凛然站在刘翱面前,神色严肃地质问道:“刘翱,你怎能随便抬手打人呢?” 刘翱显然未把巡按放在眼中,余怒未消地斥责道:“我教训自己的弟弟,与外人何干?” 文秀目光犀利,咄咄逼人,语速极快地朗声言道:“不管刘飞是你何人,你都不该随意伤人。说!为什么要打刘飞?” 刘翱未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巡按言辞竟是这般毫不留情、寸步不让,他一时有些语塞,只得强行争辩道:“我们自家的事,不用你管。”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掐住刘翱,果断言道:“哼,这次我管定了!” “你……你管不着!”刘翱只觉得手腕被钳得生疼,用力甩了一下想要摆脱束缚,却未得逞。他心中一动:怎么,这位巡按大人原是有些功夫的? 文秀冷笑了一声,态度坚决地言道:“于公,我是八府巡按,管辖之内,百姓受人欺凌,我是定然要管的;于私,刘飞是我府上的幕僚,若是无故被打,我理当为他讨个公道!” 秀秀说得理直气壮,弄得刘翱哑口无言。 “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秀秀不由分说,拉起刘翱就走,李皓轩搀扶起刘飞紧随其后。 秀秀把刘翱他们兄弟带到了管家驿馆。 “娘,快看,我爹回来啦!”玩耍中的文小宝第一个发现了秀秀他们,兴奋地跑回屋中拉出了白玉娇。 玉娇欣喜地迎了上去,准备给自己的假相公一个最妩媚的笑容。可她却见秀秀表情凝重,眸子中尽是恼怒,竟还气势汹汹地拉着个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虎背熊腰,亦是怒火中烧的样子,愤怒地瞪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 而两个人的身后,刘飞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五官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连走路也变得踉踉跄跄。幸好有李皓轩在旁边支撑着,否则简直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秀秀又在搞什么鬼?师爷……这是受伤了吗?玉娇见状,花容失色,柳眉一蹙,停住了脚步,顺手将小宝揽在了自己怀里。 文秀只顾控制住刘翱,根本未曾留意一旁的白玉娇。还是李皓轩心细,一边搀扶着刘飞,一边小声解释道: “文夫人莫慌,只是师爷兄弟之间的一点口角罢了。您带小宝先回房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呢。” 听到皓轩这样说,白玉娇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哎,原来是秀秀又在管闲事了,人家亲兄弟之间的口角你也要插手呀?真是,还嫌自己惹的麻烦少吗? 若是从前,这话玉娇肯定是要说出口的,可如今,她却只在心里抱怨上几句。她朝着秀秀的背影丢去一个不屑的白眼,随后领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集 盛开在心底的荷花 一点心雨:人生路上,际遇良多,总会遇见许多人、经历许多事。即便心如天大,也总会有一些放不下的人、割不断的情、理不清的事。不妨豁达一些,让伤害与疼痛渐渐淡然,或许这样就会少一些遗憾与怨恨——尤其亲人之间。 第4-62问:爱,是一个人的事吗? ******** 管家驿馆房间之中,只有文秀和刘家兄弟,李皓轩守在了门口。刘翱独自坐在角落中,依旧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双拳紧握,圆睁着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刘飞。 此刻,他的心如同滴血一般,为那朵永远盛开在他心中最美的“荷花”,也为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弟弟…… 而刘飞此时斜倚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疼痛似乎已经迅速在全身扩散开一般,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 仅仅是“荷花”这两个字,就让刘飞的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似有千言万语想告诉自己的哥哥,可面对哥哥犀利的眼神,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好一味地躲避着。 幸好,刘飞的身边还有心爱的女子照料着。文秀拿了自己的毛巾、浸了冷水,让刘飞敷在脸上,莺声燕语,悉心询问着伤情。 那淡红色的毛巾小巧精致,如朝霞一般温婉、如晨露一般清凉,仿佛还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芬芳之气。刘飞将它托在掌中、轻贴在脸上,便如同一股山涧清泉静静淌在心头,这让他一颗颤抖着的心平复了不少。 照顾好了刘飞,秀秀踱至刘翱的面前,义正词严地朗声言道:“我敬您是阿飞的哥哥。称您一声‘刘大哥’。我不相信您是个不懂道理的混人,请刘大哥给我一个打人的理由。” 秀秀的这番话诚恳却又不失尖锐,刘翱转头望着眼前的这个八府巡按,用手点指着刘飞,脱口答道:“他……他是个忘恩负义、绝情寡义之人,难道不该打吗?” 闻听此言,秀秀暗觉可笑。阿飞的人品怎会如此呢?她剑眉一挑。明眸流转,神色淡定地笑道:“若果真如此,不必你动手。连我要亲手教训教训他呢。” 说着,秀秀转头瞟了刘飞一眼,随后收起笑容,认真地问道:“可我文必正审案总不能道听途说呀。刘大哥,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方才所言不假呢?” 被秀秀这样一问。刘翱倒是憋了个面红耳赤,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他愤怒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刘飞的身上。 文秀见状,忙进一步追问道:“莫不是刘飞做下了什么绝情绝义之事?” 一听这话。刘翱竟“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指着刘飞,颤抖着嘴唇。半响才挤出一个字:“他……他……”随后,又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断然收回目光,只死死盯着脚面,叹道:“哎,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文秀虽然信任刘飞,但也好奇这兄弟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纠葛,才导致刘翱会对自己的弟弟这样的痛恨。 聪慧的秀秀捕捉到了激发他们兄弟矛盾的那两个关键字——荷花。而这两个字让她不禁回想起了那日跟踪刘飞至城外池塘的事情…… “阿飞,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文秀转身回到圆桌前,坐在了刘飞的身边,干脆地问道。 “这……”刘飞被秀秀灼热的目光盯得面露难色,他强忍着心理和身体上疼痛,低下头,只偷偷瞟着哥哥,小声嘀咕道:“我……我真的从未向荷花姑娘说过什么绝情之言呀……”脸颊上的剧痛让他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但刘飞这里话才出口,刘翱那边已是火冒三丈。他“噌”地一声跳了起来,几步抢到刘飞的面前,怒斥道: “你胡说!你赶考前那日,我亲眼见到荷花去了你的房间,可她是哭着走出来的啊!你若无绝情之言,她为何第二天便跳了荷花池了呢?” “我真的不知何故啊……”刘飞急急地辩解着。 可这句辩解却气得刘翱七窍生烟:“哼,你别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姑娘对你那么好,你会不知道?鬼才信呢!” “这……”刘飞一时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叫苦:这样的事,叫我如何能说得清楚呀? “人家姑娘还不是为了你?不是因为你,人家好好的为何要自尽……”刘翱不肯罢休,还在不住地职责着弟弟。 哎,果真是为了那个跳河自尽的姑娘……文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哀婉。她缓缓站起身来,一把拉开了刘翱,站在了两兄弟中间,单手举在半空,提高了嗓门断喝道:“刘翱,你不要吵了。” “哼,谁要你来多管闲事?你知道什么?”刘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竟对着秀秀也大吼了起来。 刘飞担心哥哥的怒火会转移到秀秀的身上,忙在后面偷偷拉了拉秀秀的衣角,低声劝道:“大人,此事学生已是百口莫辩,就不劳大人费神了……” 而刘飞的这番好心却只换来了秀秀一个不屑的白眼。 “刘翱,你听好了,我,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文秀剑眉高挑,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刘飞兄弟二人皆发出了不解的惊呼。 刘飞心里一颤,怎么?秀秀也知道这件事了?难道是村里旁人说与秀秀听的?哎呀,那便遭了…… 此刻,刘飞有些心寒:人死不能复生,那荷花姑娘已寻了短见,还谈什么真相呀!他偷眼瞟着秀秀,心乱如麻,他生怕秀秀也如自己的哥哥一般误会了自己。 而刘翱的心中也是一动,他不禁上下打量着这位俊秀飘逸的巡按大人,暗想:难道他也认识荷花姑娘?那我倒要听听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是刘翱要紧钢牙,再不出声,退身坐回到了角落中。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静得沉重,甚至有些让人窒息。兄弟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秀秀的身上。 而秀秀不慌不忙,低眉思忖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朱唇轻启,缓缓言道:“荷花是刘大哥救下的一位姑娘吧?” 刘翱只微微颔首,一声不吭。 “我猜想,刘大哥是十分喜欢荷花姑娘的吧?”文秀踱至刘翱的跟前,低眉问道。 刘翱一惊,脸上顿时羞得赤红,尴尬地躲闪开了秀秀的眼神,心中却在佩服着巡按大人的料事如神。 秀秀见刘翱默认,长叹了一声,转身回到刘飞的身边,一手请扶在了他的肩头,婉婉叹息道:“可是,荷花姑娘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弟弟刘飞,对吗?” 这话一出,刘飞心中万分刺痛,为荷花,更为眼前这个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 秀秀温热的手掌让他觉得浑身火烫。他才要抬头辩解几句,却见秀秀抛给他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那眼神中的坚定一下子安抚了刘飞一颗忐忑的心,而那眼神中传递出的温情瞬间融化掉了刘飞心中所有的辩解。 这个时候,刘飞选择了安静,他不再急于为自己辩解。秀秀的一个眼神,让他胸中涌起一股无名的力量,所有的猜测与不安消失无踪。 而刘翱一边佩服着巡按的神机妙算,一边附和着:“正是如此。” 文秀转头瞥了一眼刘翱,心头掠过一丝惋惜。她闪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那份悲凉,婉婉道来: “刘大哥,你以为荷花姑娘心中只有刘飞,在刘飞即将离开家乡的时候,去向刘飞表明心迹,却遭到了刘飞的拒绝。她痛心、羞愧之下,才选择了自尽。” 这番话正是刘翱所想,他浓眉一纵,轻轻点了点头,眼眶中溢出了两行热泪,口中勉强吐出了一个“是”字,随即又愤然瞪了刘飞一眼。 刘飞浑身一颤,忆起那个美貌如花的小姑娘,忆起那段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一切都是那样的温存美好。可一想到荷花的香消玉殒以及如今哥哥对自己的责备与痛恨,刘飞心如锥痛。 文秀明眸流转,细细观察着兄弟二人神色的变化,凝眉浅思了一下,歪着头,对刘飞说道:“阿飞,此事,你怎么说?” 刘飞还未开口,哥哥刘翱已高声怒斥道:“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文秀则淡然一笑,镇定自若地反驳道:“刘大哥,审理案件总要听取原被告双方的意见,总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定案了呀?” 刘翱见巡按大人言辞犀利,也只好暂时忍让,沉默不语。而秀秀的那些新鲜的现代词汇只被刘翱翔当成了读书人的假斯文。 “阿飞,你说吧,我要听你说说。”文秀见压制着了刘翱,忙推了推刘飞,满心期待地鼓励道。 刘飞感激秀秀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忙不迭地解释道:“大人,那时候,学生年纪尚青,一心只读圣贤书,并未留意儿女之情。那日,荷花姑娘的确找过我,可……可她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并不曾提及……提及其他啊。” 有些词汇,刘飞羞于出口,只好以“其他”代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集 香消玉殒为哪般? 一点心雨:在这个关于荷花的故事里,三个当事人都很年轻,且他们都坚信着:爱,是一个人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在爱情面前该有的勇气。但心雨始终为他们忧伤,因为就是他们的这份固执最终伤害了他们。 第4-63问:有些人,会永远留在我们记忆的深处,对吗? ******** 听到刘飞的这番解释,文秀心里踏实了许多。尽管这些话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她仍坚持要让刘飞自己说出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舒服痛快。 而对于刘飞的话,哥哥刘翱却嗤之以鼻,狠狠瞪了刘飞一眼,转头望向了窗外。 文秀朝着刘飞莞尔一笑,随后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屋中,煞有介事地说道:“如今,荷花姑娘已死,死无对证,刘飞之言也是真假难辨了,对吗?”说完,她故意转头望着刘翱。 刘翱重重地点点头,再次气愤地盯住刘飞,口中言道:“哼,连巡按大人都不相信你的话,看你这回还要如何狡辩。” 一听这话,文秀倒是仰面大笑,调皮地竖起一根手指,笑道:“哈哈,刘大哥,既是死无对证,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日荷花姑娘定然是对阿飞表达了爱慕之心、而阿飞定然一口回绝了呢?” “这个……”刘翱张口结舌,愣在了原地。 文秀趁机摇晃着手指,继续言道:“其实,这些也只不过是刘大哥你妄自揣测而已。” 一句话,气得刘翱涨红了脸、浑身直抖,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反驳之言。只得喘着粗气、低头不语。 秀秀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眉浅思了片刻,踱步窗前,缓缓言道:“刘大哥,你们村里有位姓汤的婆婆。她曾经给我讲过荷花的故事。与刘大哥所言不尽相同啊。” 兄弟两人一听此言皆是一惊。刘翱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他讶异地望着这位断案如神的巡按大人,此刻却不敢冒昧地上前询问;而刘飞亦是惊诧。他眯起小眼睛瞥着秀秀,却也猜不透秀秀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秀秀也不着急,只抬头望着窗外,一双明眸如一泓清泉。纤纤玉指轻拂了一下鬓边飘落的秀发,眼角眉梢渐渐飘来一丝哀婉。就这样淡淡地娓娓道来: “一开始,荷花姑娘的确很喜欢阿飞,但她很快便看出,刘飞并非乡野燕雀。他虽是一介书生。却胸怀鸿鹄之志,他心中有诗书文章、家国天下,却没有儿女柔情。” 言到此处。秀秀转身缓缓踱步至刘飞的身边,嘴角挂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继续言道: “荷花姑娘很聪明,她洞悉了这些之后便不再对阿飞抱有任何幻想。她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刘翱刘大哥救下的,且刘大哥对自己是一片痴心,因此她早就决定要用自己的下半生报答刘大哥了。” “哦?”一听这话,刘飞忍不住转头望了哥哥一眼,却又怯怯地收回了目光,只巴巴地紧盯住秀秀,生怕漏掉她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而哥哥刘翱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圆睁虎目,怒视着秀秀,悲痛地言道:“你胡说,既是如此,那荷花又为何要自尽呢?” 这虽是责问之言,但秀秀听得出,此时,怒火早已平息了许多。 “那是因为荷花姑娘突然身患绝症……”秀秀无限惋惜地答道。 此言如同一声惊雷,兄弟二人同时惊呼了出来。细心的刘飞开始努力回忆着多年前的情景,寻找着其中的蛛丝马迹。 而刘翱则“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到秀秀的面前,情绪激动地追问道:“绝症?我从未听说呀?是何绝症?呃……纵然如此,她又为何不请大夫来医治?为何要隐瞒此事呢?” 秀秀长叹了一声,朱唇也略略有些颤抖了,凄凉地答道:“荷花姑娘得的是妇*科方面的疾病……哦,就是女人才会得的病,因此她羞于向你们兄弟开口。” 刘飞似乎已经在那些曾经的往事中找到些线索,一番推断之后,他恍然大悟,轻声叹道:“哦,所以她去向汤婆婆求助了,对吗?” 文秀点点头,低垂下眼帘,凄然言道:“不错。她让汤婆婆悄悄请来了大夫为自己医治。谁知大夫号脉后断言她的病乃是绝症,即便照他开的方子买来上好的药材维持着,也最多活不过半年。” 刘翱一听这话简直是当头棒喝一般,他伸手钳住秀秀的腕子,急急地问道:“此话当真?” 文秀眉宇间尽是惋惜之情,微微颔首,答道:“你若不信,去问一问汤婆婆便知了。” 刘翱浓眉紧锁,双目之中渐渐溢出了苦涩的泪水,笨拙地后退了两步,口中呆呆地念叨着:“怎么?得了绝症?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秀秀剑眉一挑,瞥了一眼刘翱,又转头扫了一下同样惊讶痛心中的刘飞,撅起小嘴,点指着他们,狠狠的责骂道: “你们这两个大笨蛋,一个只顾读书、一个只顾练武,根本就不懂得该如何关心女孩子!更看不出女儿家的心事!” 锥心之痛让刘翱无言以对,三尺高的男儿汉此刻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痛,泪流满面。自己当年都在做什么呀?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心爱的女子…… 而面对秀秀的责怪,刘飞也略感愧疚,他频频摇头,叹道:“唉,如此说来,荷花姑娘是因为不堪病痛才不得已自尽啊……” 秀秀摇了摇头,将目光锁定在了刘翱的身上,厉声言道:“并非如此。荷花当年毅然选择自杀,其实……其实是为了刘大哥。” 刘翱又是一惊,他张着大嘴,含糊不清地问道:“文大人,此话怎讲?” 秀秀剑眉一纵,略带怒气地歪着小脸骂道:“怎么?你这个大笨蛋还不明白吗?荷花是不想拖累你啊!” “拖……拖累?”此时,刘翱的头脑已经完全僵住了,丧失了思维的能力。 秀秀气得直跺脚,语速快如闪电一般地解释道:“荷花知道你家并不富裕,所以她放弃了买药治疗;她知道自己不能伴你终生,所以她选择早早离开你,为的就是能让你尽早另娶贤妻啊。” 这些话仿佛晴天霹雳,竟让刘翱毫无招架之力。他颤抖着后退几步,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此刻,他心如刀绞,一颗心像是被人整个翻了过来,自己原先认定的一切都被完全逆转…… “荷花……她……她是为了我……”刘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竟也倾心于自己,这原本是件令人欣喜之事;可正是由于这份真情,却让这女子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又是多么令人惋惜啊! 刘翱后悔莫及,他恨自己不能早早察觉到荷花的病痛,恨自己不能早早看出荷花的心意,更恨自己将荷花的死归责于弟弟刘飞、枉费了荷花的一片痴情…… 他现在有些发晕,似乎天地陡然反转、昼夜骤然颠倒。他开始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做些什么呀! 这时,刘飞站起身来,边试探着小声劝解哥哥,一边踉跄着一步一步往前蹭。秀秀知道刘飞是要到自己的哥哥身边去,她双眸一闪,灵动如星,暗道:这或许他们兄弟化解恩仇的好机会。 一想到此,秀秀忙上前搀扶协助刘飞,口中还在不住地叹息着:“哎,以我之见,阿飞离开绍兴之前的那一晚,荷花姑娘只是想去见一见自己曾经心仪过的男子,了却最后一份心愿,仅此而已……。” “大人!”刘飞打断了秀秀的话,转头偷偷地朝着秀秀使眼色。他不愿秀秀此刻再多说什么,他生怕这些话会加深哥哥心中的痛。 文秀明眸一闪,自然领会了刘飞的用意,可她偏偏不肯停下,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荷花姑娘已然决定自杀,因为之前她找过汤婆婆痛哭了一场,还与婆婆告别呢。只不过婆婆误会荷花是想要悄悄返回原郡呢。” 果然,刘翱听过此言愈发痛心了。刘飞转头瞟了一眼秀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秀秀之所以要把真相说得如此清楚明白,是要为自己洗刷掉这多年的冤屈。他有些左右为难,不知该制止还是该感激才好。 而刘飞这个犹豫中略带责怪的眼神却让秀秀顿觉心凉,心头好像被小针刺了一下。不知为何,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秀秀见刘翱泪眼之中已有悔意,于是上前一步,愤慨地朗声说道:“刘翱,你是非不分、自以为是,非但没有领会荷花的一番好意,反而诬陷自己的亲弟弟。你知道吗?你一时的冲动,可害苦了阿飞。你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更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真是害人不浅!” 刘翱知道自己误会了弟弟,弟弟心中定然不爽,可他未曾想过这事的结果竟如此严重,不禁抬起头,惊诧地望着秀秀。 秀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眶渐渐湿润了,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以为阿飞为何不参加科考?为何不娶妻生子?以阿飞的才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并非难事。还不是因为他听信你的鬼话、心怀愧疚。”(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集 邦交国事 一点心雨:在生命的慢慢长路之上,你不会只走过一个人的生命,也不会只有一个人走过你的生命。缘来时,猝不及防,缘去时,无力阻止。光阴流转,总要留下些许的遗憾和惋惜。我们只好在遇见时,紧握手中的缘分,珍惜眼前的一切,离别后,将真情珍藏心底…… 第4-64问:你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吗——尤其和自己的亲人计较? ******** 文秀这几句话如钢刀一般直刺进了刘翱的心头,刘翱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弟弟,羞愧地握住了他刘飞的手,摇头长叹,口中言道:“哎,阿飞,哥哥……哥哥真是惭愧啊……” 刘翱泣不成声,而刘心中感慨不已。他们兄弟之间多年来水火不容,今天终于冰释前嫌,他万分欣慰,忙拉住刘翱的手,言道:“哥哥,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 安慰哥哥的同时,刘飞也在感叹着秀秀的睿智,自己这多年来的苦楚,从未和人提及,而秀秀竟能一语中的。刘飞不禁在心中感叹着:莫非我二人当真心有灵犀不成?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秀秀怒气渐消,道出了真相,她如释重负,望着相拥而泣的兄弟两人,心情反觉豁然开朗。 她悄悄玉指轻拂,迅速弹落了眼角的莹莹清泪,随后双手背于身后,昂首退出了房间。 一直守护在门口的李皓轩见秀秀一个人走了出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大人,怎样?” 秀秀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爽直的笑容,玉腕轻摇。淡然答道:“没事了。” “啊?”皓轩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眸,仍旧是一脸的困惑,“那师爷他……” 秀秀低垂下眼眉,在皓轩的肩头重重一拍,笑道:“放心吧,人家兄弟和好如初呢。”言毕,潇洒地一个转身。快步离开了。 李皓轩略思片刻。便知文秀定然是想办法化解掉了师爷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尽管秀秀武功平平,但皓轩望着秀秀清丽的背影。如同见到一个快意恩仇、豪爽洒脱的侠客。 或许正应验了那句老话:世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让自己觉得痛苦的未必是远方的悬崖峭壁,而恰恰是脚下的一颗微沙…… 有些烦恼根本就是人们自己虚构出来的。可悲而又可笑的是,有人却将这虚幻当成真实来承受着。 此后。刘翱兄弟对秀秀自是感激不尽,哥哥刘翱也更加敬佩这位断案如神的八府巡按了。 而消除了刘飞心底的陈年憾事,他与秀秀的心也似乎靠的更近了。不过越是如此,刘飞越是为秀秀的处境担忧。 反而秀秀这个时候愈发的春风得意:于公。她这个八府巡按成功地为朝廷找回了安乐公主,立下大功一件;于私,她彻底解除了刘飞兄弟间的误会。与自己心上人之间的感情更上一层楼,自然是喜上眉梢呢。 见到秀秀心情大好。众人也都同样的喜悦,尤其太子云雷和小公主乐乐。 云雷有心安排官兵护送安乐公主回宫,但乐乐不同意。她撅着一点朱唇,摇着哥哥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撒娇,说是要留下来陪着哥哥。 云雷实在拗不过这个任性的小妹妹,也只好依着她,心中暗道:待迎来南国世子一同回京也好。 这一日,绍兴城内外戒备森严,侍卫统领刘翱和八府巡按“文必正”皆是表情严肃、举止谨慎。太子云雷率领巡按众人出城迎回了南国世子慕容耀。 绍兴府衙之中,太子设宴为世子接风,文秀等人作陪。 席间,云雷热情款待,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温不火的微笑,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尽显天朝大国太子威严之风范。 而这样的场合是文秀从不曾经历过的,在刘飞事前细致的调教下,秀秀亦是礼数周全,言谈并无丝毫差错,这才让刘飞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些。 细细打量这位南国世子,只见他身材不高,一袭青衫,质地轻薄,腰束宽带,倒也飘逸潇洒。服装似乎与中土并无差别,只在衣襟和袖口处显得略窄短些。腰间和手腕上都佩戴着纯银的饰品,脖子上还挂了一串赤金的链子。 看年纪,这位世子不过二十岁上下,双目深邃,鼻梁高挺,相貌十分英俊。只是他宴席间,肆无忌惮地举杯畅饮,还高声大赞中原美酒果然香醇,言谈举止略显轻浮不雅。 刘飞坐在秀秀的身边,眯起一双小眼睛轻瞟着慕容耀,展开折扇掩在口边,悄声对秀秀言道:“哎,看来他不过是个酒肉之徒啊。” 秀秀秋波一转,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低声问道:“南国为何要派来这样的酒囊饭袋呢?” 刘飞低眉轻蔑地一笑,慢摇折扇,缓缓答道:“呵呵,南国皇帝是何心思,只恐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师爷可以揣测的呀。” 秀秀一听这话,立刻品出了其中的讥讽之味。她双颊飘过两朵红云,上下打量一下阿飞,嘴角一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暗道:也是,我不过是个穿越来的假巡按,哪里要操心这样的国家大事呀! 酒席之后,几位妙龄女子飘然而出,轻歌曼舞,前来助兴。其中领舞的女子更是身材婀娜,舞姿曼妙,虽轻纱遮面,但依旧掩饰不住娇艳的容貌。 众人都沉浸在这赏心悦目的舞蹈中,刘飞却用折扇轻轻碰了碰秀秀,朝着她使了个眼色。秀秀转头一瞥,正看见慕容耀色迷迷的盯着舞女,那副表情令秀秀作呕。 “哼,看来不是‘酒肉’之徒,而是‘酒色’之徒啊。”秀秀不屑地白了慕容耀一眼,口中讽刺道。 舞女们一亮相,慕容耀的眼珠就一直紧紧锁住了几位姑娘,尤其是那领舞的女子,腰肢轻摇,飘逸若仙,简直让慕容耀垂涎三尺。 他根本顾不得什么皇家体面,只一个人尽情沉醉于桃花之中不能自拔。他渐渐站了起来,伴着歌曲的节奏扭动着身子,一步一步走近舞女们。 几位小姑娘见状都有些慌了,纷纷散开,躲避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倒是领舞的女子还算镇定,依旧合着节拍,面带笑容,按部就班地舞动着,只是那笑容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自然与纯真。 那慕容耀竟得寸进尺,大摇大摆地凑到领舞女子的身边,笨拙地挥动着双臂,如小丑一般为那女子“伴舞”,伺机一把扯掉了女子的面纱。 领舞女子露出真容,原来她的容貌倾国倾城,惊为天人。慕容耀喜不自胜,双目圆睁,看呆在了原地,若非眼眶拦阻,那一对眼珠简直要飞了出来。 他只觉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一丝口水已不觉流出了嘴角。 那女子见慕容耀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也着实吓了一跳,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手足无措。 她略略愣了一下,退后几步,思忖了片刻,随即低垂下眼眉,收敛起了最后一抹虚伪的笑容,依旧强作镇定地舞动着腰肢。因为她知道,这支舞已接近尾声。 而眼看着这位南国世子如此轻薄中原女子,文秀有些坐不住了。她面沉似水,眼神凝重,紧握着双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教训教训这个纨绔子弟。 只是秀秀的这份冲动早就被刘飞遏制了。他展开扇子,展臂稳稳地挡在了秀秀的身前,朝着太子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秀秀冰雪聪明,自然心领神会。她知道今日之事并非她一人可以决定的,关键是要等太子殿下的命令。可让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慕容耀欺辱女孩子,秀秀仍是心中不甘。 “不知羞耻!恶心!”秀秀狠狠瞪了慕容耀一眼,愤然骂出了声。 幸好,这一声骂淹没在了厅堂的鼓乐声中,并未传进慕容耀的耳朵里。但正座上的太子云雷却将秀秀气恼的神情看在了眼中。 见这位世子如此举止轻狂,云雷也是十分厌恶,只不过碍于两国之交,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心下只盼着这支舞早些结束,自己也好趁机打发走这些舞女,以平息此事。 而此时的慕容耀眼里、心里都是这位领舞的女子。他满脸的坏笑,肆无忌惮地围绕在那女子的身边,还不时猖狂地用手轻触那女子粉嫩细滑的脸颊。 被人如此轻抚,领舞的女子亦是心中愤恨。她立凤目怒视着慕容耀,加快了脚下的舞步,飞快地旋转着,若轻盈地飞燕一般,迅速闪避开这个让她作呕的男子。 慕容耀自然不肯罢休,也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可那女子轻巧灵活,总是能巧妙地躲避开。 不一会儿,一曲终结,太子云雷忙挥臂凌然喝道:“你们退下。” 众舞女们听罢,如释重负,纷纷逃了下去。那领舞的女子更是如风一般迅速消失了厅堂门口。待到慕容耀跌跌撞撞地追出门去,早已经不见了佳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集 世子轻浮惹祸端 一点心雨:老人有句话,我始终记得:吃亏的常在,能忍的得安。有时候,较真未必是件好事,斤斤计较未必能给我们带来快乐幸福——尤其亲人之间。宽容与释然往往会让心灵平静许多,心静了,思维才会变得更加清晰。 第4-65问:我在静静的写作,是否有人在静静地读呢? ********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南国世子慕容耀被安排在府衙后院休息,文秀等人也留在了府衙过夜。 夜半三更,正是寂静无声之时,秀秀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机警地从床上跃起,随手拎起外衣披在身上,几步凑到门前,朗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了师爷刘飞的声音:“文大人,出事了!” 尽管刘飞言简意赅,但秀秀依旧可以从刘飞的口气中听出一丝的慌张。她的心不禁一沉,迅速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 只见刘飞双眉紧锁,身后的李皓轩和罗镇虎亦是表情严肃。 “出了什么事?”秀秀急促地问道。 刘飞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沉重地答道:“慕容世子被人刺伤。” 秀秀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双眸盯着刘飞。为保太子殿下和南国世子的安全,府衙之内已然是守卫森严,怎会有刺客出没呢? 这个消息如惊雷一般,让秀秀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刘飞还算镇定,忙在一旁提醒道:“大人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秀秀如梦方醒,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长长的睫毛飞快地抖动了几下。明眸之中也闪出了几分坚定,双臂背在腰间,昂首迈步,在刘飞的带领下赶往后院。 此刻,府衙后院已是灯火通明,一班衙役守护在院门口,院中皆是太子侍卫。文秀不管不顾地大步冲进了慕容世子的房间。 屋中充满着血腥的味道。但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大出乎秀秀的意料。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重伤在床的南国世子。可一进门,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却是方才宴席间的那位领舞女子。 那女子身中数刀,原本精致的五官已变得扭曲。大滩的鲜血浸透了不整的衣衫,染红了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情景简直惨不忍睹。 这样的场面赫然跃入了秀秀的眼帘,秀秀心中一震。顿觉浑身阴冷,如同一下子跌入冰谷一般。头脑空白,呆在了原地。 刘飞见状,忙上步挡在了秀秀身前,展臂言道:“文大人。您这边请。”言毕,朝着守在门口的李皓轩递了个眼色。 皓轩立刻会意,与罗镇虎一起。将处于惊吓之中的秀秀搀扶到了一旁。 刘飞这才回过身来,眯起小眼睛。细细观察着地上的尸首,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这时候,侍卫统领刘翱走上前来,言道,南国世子已被太子殿下转移到了一间更为隐蔽的厢房,请巡按大人过去呢。 文秀点点头,众人随着刘翱走出了后院。 这一路上,秀秀心潮涌动。看屋中的情形,聪慧的她已然猜得*不离十了,定是慕容耀叫来舞女意图不轨,舞女不从,挣扎中刺伤了世子…… 一想到此,秀秀不禁满腹怒火:如此混账行径的男人也配贵为世子吗?这样的男人哪堪重任? 她转而又想到受辱而亡的女子,心中又泛起阵阵悲凉:如此清丽的女孩,就这样香消玉殒,当真可惜。 不一会儿工夫,众人来到了府衙深处的另一间厢房。 房间外厅之中,太子云雷默默地坐于正座之上,眉宇间表情万分凝重。文秀带师爷刘飞小心翼翼地参见太子,云雷却并不似往日之情绪,也不抬头,只缓缓地抬起手臂,朝着内室一指。 秀秀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顺着太子所指的方向走进了左侧的一间内室。 那屋中的床榻之上果然躺着南国世子慕容耀,只见他面色惨白,紧闭双目,嘴唇青紫,表情痛苦不堪,身上还不时轻微地抽搐着。 床前,一名年轻的侍卫伺候左右,旁边还躬身站着一位老者。文秀猜测,这位老者想必是太子请来的郎中,于是上前问道:“大夫,世子伤势如何?” 老郎中抬头望着眼前这位翩翩公子,更显拘谨局促,不知如何是好。 刘飞心中暗自抱怨秀秀的冒失,但口中忙介绍道:“哦,这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是太子殿下准我家大人前来看望世子的。” 一听这话,老郎中慌忙俯身下跪行礼,幸好被秀秀及时拦住。那老郎中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摇头不语。 秀秀虽心中厌恶这位世子,但也知道世子乃是南国特使,遇刺一事,关系到两国邦交,大意不得。 她见郎中不肯多说,便与刘飞一起转回正厅之中。太子云雷将秀秀和刘飞让进了右侧的房间议事。 云雷坦言了自己对慕容耀遇刺一事的揣测,与秀秀的判断基本一致,又让刘翱将那舞女防身用的匕首拿到了众人面前。 秀秀明眸一闪,简单扫了一眼,见那匕首小巧精致,于是脱口言道:“就是这把匕首刺伤的世子吗?如此看来世子应该伤势不重才对……” 秀秀话未说完,一旁的刘飞忙埋头干咳了两声,权作提示。秀秀立刻心领神会,双颊绯红,抱拳言道:“哦,太子殿下,下官失礼多言了。” 云雷显然无心于文秀的僭越礼数,微微一摆手,神色凝重地言道:“若果真如文大人所言,本王倒心安些啊。”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是一沉。秀秀转头瞟了刘飞一眼,心中暗道:原来事情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飞眯起小眼睛,略略思忖的片刻。脸色骤变,试探着言道:“殿下,世子莫不是身重剧毒?” 云雷背过身去,懊丧地垂着头,一掌击在了身旁的方桌上,微微颔首,不愿多谈。 一旁的刘翱帮忙解释道:“那舞女的匕首上沾有剧毒。虽只是轻轻划伤了世子。但剧毒已迅速扩散到了全身。方才已请人诊脉,说是所中之毒奇特无比,暂时无药可解。” 听了这话。秀秀心中倒觉痛快,不由得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笑意,幸好。刘翱和太子均未察觉。只有刘飞狠狠瞪了秀秀一眼,随后上前问道: “刘统领。可在那女子身上细细搜索过吗?或许她身带解药也未可知啊。” 刘翱摇了摇头,答道:“我已搜过了,不曾找到解药。” 一听这话,刘飞眉头一皱。脸上浮起一片疑云,口中小声嘀咕着:“这就怪了,怎么会没有呢?”他知道。练武之人身带毒物之时,为了避免误伤。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解药。 而此刻的文秀回想起了那个冰冷恐怖的的尸体,不禁毛骨悚然,又想到宴席间,那女子轻盈柔婉的舞姿,心中凄凉不已,于是冷冷地说道: “或许,她原本就不想活着离开这里,这才丢掉了解药。” 一句话,让屋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云雷缓缓转过身来,用一种哀怨的眼神望着秀秀,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冲过去紧紧抱住秀秀的**,还要对秀秀说上一句:我来保护你吧。 然而,他毕竟是当朝太子,理智很快战胜了情感。他再次背过身去,迈出了几步,梳理了一下思绪,有条不紊地说道: “文大人,本王已经派人封锁住了世子遇刺的消息,世子带来的随从侍卫也已经被亦风控制。现在,最棘手的问题便是尽快医治好世子。” 文秀轻甩了一下秀发,仿佛是要丢开那些小女子的情怀,咳嗽了几声,故作官腔地抱拳附和道:“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云雷颔首继续说道:“本王身边的这位太医已是无能为力,文大人,你要尽快寻来一位名医啊,慕容世子的身子只怕撑不过三日了。” 文秀领命,她知道,南国特使若在出访我朝期间被害身亡,南国国君势必不肯罢休,弄不好要引来一场战事。但自己毕竟是外来客,对绍兴并不熟悉,这寻找名医一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眼眸一转,默默盯住了一旁的刘飞,那眼神中尽是期许。 刘飞自然感受到了这份期望,顿觉重任在肩。尽管他心里也尚无着落,但还是悄悄朝着秀秀点了点头,算是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丝安慰。 随后,他又建议道,文大人可否以太子身体抱恙为由求医问药,以防别有用心之人窥测出真相。云雷应允。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文秀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家皆是心情沉重,谁也不肯睡去,都聚在秀秀的房间中,却也不说话,一个个沮丧地低头不语。 秀秀见大家都情绪不高,心中不甘。她浅思了片刻,忽然明眸流转,强作出一副笑脸,凑到刘飞的身边,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故意讥讽道: “阿飞,方才你还是自信满满呢,如何这会儿便成了霜打的茄子?” 一句话,气得刘飞七窍生烟,他紧皱双眉,轻蔑地瞟着秀秀,哭笑不得地言道: “我那是只是权益之计,怕你在太子面前闯祸。哼,还什么‘霜打的茄子’,这也是八府巡按、金科状元该有之言吗?” 一句质问,让站在门口的李皓轩和罗镇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秀秀双颊粉若桃花,嫣然一笑,只调皮地“哼”了一声。(未完待续) ps:继续码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十六集 寻访名医 一点心雨:山花烂漫,谁在岁月深处尽情吟唱;秋叶飘零,谁在青石路上轻捻箫声;大雨滂沱之夜,谁又在窗前独自凝望,独自思索。只想静静地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让自己行走在时光深处,随轻风随散云,在辽阔的天空中自由飞翔;让自然让世界,在清澈的心里默默流淌;使岁月无憾,使生命永远。 第4-66问:你是否也像秀秀这样傻,明知没有希望还要继续尝试? ******** 文秀的一句玩笑打破了屋中沉重的气氛,连刘飞都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憨直的罗镇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豁然开朗地说道:“对啦,咱们去找段神医啊,他一定有办法医治世子。” 一听这话,刘飞苦笑着摇头不语。李皓轩则满脸通红地小声提示道:“三弟,这南国世子只能撑住三日而已,可咱们去一趟段家庄,快马加鞭也要十日有余,这如何来得及啊!” “就是。”秀秀也撅起小嘴,气呼呼地附和道:“更可况五叔天马行空,还不一定就在段家庄呢。” 罗镇虎恍然大悟,抬手狠狠地挠着头,又陷入苦思之中。 见大家再度情绪低落,刘飞干咳了几声,主动言道:“我看这样吧,明日我与我大哥商量一下,找一找过去的亲朋故旧,看看有何发现。” 文秀见状,手肘随意地搭在了刘飞的肩头,竖起一根水葱似的手指,浅笑着夸奖道:“这才对嘛,你可是绍兴本地人啊。总比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强。” 谁知秀秀这一亲昵举动倒让刘飞羞得无地自容,深埋下头,一时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一旁的罗镇虎和李皓轩也都转头偷笑不止,唯独秀秀一人浑然不知。 好一会儿,李皓轩见师爷实在尴尬,于是好心解围,言道:“大人。师爷。明日我和三弟也分头出去打探吧,万一能有名医的线索也未可知啊。” 此言一出,不等秀秀答复。刘飞忙借机跨出几步,避开了秀秀的手肘,一边迅速踱至李皓轩的身边,一边口中连连言道:“好好好。有劳二位了。”言毕,长处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文秀众人便都各自忙碌起来,只有府衙之中的太子云雷稳坐中厅。 南国特使在绍兴出现这样的意外,云雷也觉事关重大,处理起来颇为棘手。但一向镇定的他心中依然波澜不惊。 慕容耀是生是死,云雷目前也不能确定,但作为当朝太子的他。已经未雨绸缪,为今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思索着最佳的应对之策。 尽管云雷自认为已将世子遇刺的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却不知绍兴城外,已经有荣王的亲信带着世子遇害的噩耗,快马加鞭奔向了南国,一场荣王酝酿已久的腥风血雨即将袭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绍兴城都似乎邪风肆虐。 文秀众人东奔西走了整整一天,夕阳西斜,淡淡的晚霞出现在天边,大家才纷纷回到了驿馆,一个个皆是满脸的愁容,丝毫没有半分笑意。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飞早在预料之中,因为连他这个本地人都是一无所获,更何况秀秀他们呢。不过刘飞还是积极地鼓励着众人,毕竟这才只是第一天而已。 然而众人的美好期待却并没有在接下来的两天之中实现,各色名医请来了不少,却无一人能为慕容耀解毒。慕容耀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 转眼已是第三天的黄昏,文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驿馆,一颗心犹如坠落谷底一般。 她抬眼望见坐在角落之中的李皓轩和罗镇虎,两人亦是满脸的沮丧。这样的表情彻底打碎了秀秀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 秀秀一下子瘫坐在了桌前,剑眉紧蹙,明亮的双眸之中除了失望,尽还闪出了点点愤恨,双拳亦是越握越紧。 这时候,侍卫统领刘翱急匆匆地赶来,禀报巡按说慕容耀情况不妙。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秀秀决定立刻前往府衙。 细心的李皓轩提醒道:“大人,刘师爷还没有回来呢。” 文秀低眉略略思索了片刻,言道:“不等了!李大哥,你暂且留下,我和罗大哥即刻赶过去。” 李皓轩点头领命。罗镇虎和刘翱护送文秀飞速赶至府衙,径直来到了世子的房间。 多位郎中皆守护在慕容耀的床前,不住地摇头叹息,表情甚为无奈,而一旁的太子云雷更是一脸的凝重。 文秀顾不得礼数,忙上前问道:“殿下,世子伤势如何?” 云雷抬眼望着秀秀,嘴角一颤,长叹了一声,低沉地答道:“只怕不行了。” 秀秀听到此言,倒是并无半点悲伤,反觉罪有应得,只是慕容耀特使的身份让这件事变得错综复杂。秀秀担心的是太子云雷该如何处置此事。 此时,屋中一片死寂,那些郎中和侍卫们连咳嗽一声都不敢呢。太子云雷沉默不语,秀秀本想劝慰几句,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巡按师爷刘飞带了一位名医前来。这个消息让秀秀心中重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她转头了略带兴奋地望着云雷,可云雷的脸上却找不到半分笑意。 “哎,晚了。”云雷无力地缓缓言道。 “太子殿下。”文秀明眸一闪,上前一步,躬身抱拳,柔声地劝说道:“这位名医既然来了,那不妨一试啊。” 话音未落,秀秀自己也觉这话有些可笑。不过她有着作为女子特殊的直觉,她信任刘飞,她觉得刘飞这个关键时刻带来的郎中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话已出口,秀秀并不后悔,她昂起头,神情淡定,眸子里尽是诚挚之情。 而太子云雷侧目惊讶地盯着秀秀,尽管这个建议在他看来只是徒劳无功,但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假巡按此刻竟然出奇的执着和坚定,简直让他许多位居高官之人都望尘莫及。他甚至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可贵的女子。 云雷环视了一下围在世子床边的诸位郎中,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轻蔑的表情。显然,在他们心中,巡按大人的这个建议有些愚蠢。 而这样不屑一顾的神情却让云雷的心中不悦,他实在不愿辜负这位美丽坚定的女子。于是云雷深吸了一口气,挥手下令道:“请刘师爷他们进来。” 见太子采纳了自己的建议,秀秀心中一暖,嘴角微微扬起,挂上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感激地望着云雷,那温柔的眼神简直让人沉醉。 殊不知,这深情的一幕正被刘飞撞见。刘飞的心中不禁一动,些许的妒忌油然而生。不过此刻,他还顾不得这些。行礼之后,他立刻将自己千辛万苦寻访来了名医推荐给太子。 而太子并不多言,直接让这位名医来为慕容耀诊脉。 这位名医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却鹤发童颜,当朝太子面前,亦是举止稳健,神色自若。 他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步来至床前,细细观察了一下慕容耀的脸色,这才俯身坐下,开始号脉。 屋子里静得很,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老者身上,周围那些江郎才尽的名医们巴不得这个老头早些认输离开呢,而刘飞却是紧握着双拳,期待奇迹的出现。 心怀忐忑的秀秀偷偷瞟着身旁专注的刘飞,只见他的额头尽是汗渍,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沉重,想来必急速赶来,已跑得筋疲力尽。 秀秀不禁有些心疼,甚至觉得为了慕容耀这样轻狂的家伙而如此辛劳,根本不值得。她悄悄从袖笼中拽出一条淡粉的绢帕,偷偷塞进了刘飞的手里。 一心都在名医身上的刘飞突然觉得手中一暖,低头看时,方知是秀秀为自己送来了绢帕。他顿觉脸上火烫,慌忙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这才安心,却也并不擦汗,只迅速将绢帕藏进了自己的袖中。 刘飞眯起眼睛,向秀秀投去了责备的眼神,可当他与秀秀目光相遇之时,那一点责备顿时消失无踪。一条绢帕、一个眼神,将刘飞方才心中那点不悦一扫而空。 此刻,床前的这位老者已闭目诊脉良久,一些缺乏耐心之人都已在背后悄声议论了起来,就连太子云雷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上步轻声询问了一句。 那老者这才睁开了眼睛,又掀开衣服,瞧了瞧慕容耀的伤口,用手指在伤口处沾上了一点渗出了血水,另一手从腰包中取出一些暗灰色的粉末,撒在了那血水之上。 静待了片刻,见那暗黑的血水化作鲜红色,他这才微微点点头,缓缓言道:“这是南方一种少见的奇毒啊,解药十分难配。” 众人见老者认得此毒,心中备受鼓舞。文秀迫不及待地言道:“无论如何,都要请老人家为此人解毒啊。” 可那老者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为时已晚。”(未完待续) ps:继续更新中,大家快来支持下下啊。 第六十七集 横生枝节 一点心雨:有时候,成功只在一念之间。再坚持那一下,便走向了成功的殿堂,而最后的那一瞬间选择了放弃,那便跌入了失败的深渊。成功,有时候就在于比别人多一下的坚持。选择坚持,你有可能成功,但选择放弃,便永远没有成功的机会。 第4-67问:你有勇气面对真实而残酷的生活吗? ******** 老神医的一句话,众人皆是心凉如水。 云雷作为当朝太子神色镇定,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心中已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收拾残局。 一旁的师爷刘飞则是大惊失色,眉宇间尽是懊恼与自责,他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刻找到这位神医。 而文秀明眸流转,紧咬贝齿,低眉思量了片刻,仍不死心地上前一步,急急地询问道:“老师傅,难道当真无药可救了吗?” 那老者轻挑双眉,手捻须髯,摇头道:“虽有药可救,无奈此人已然断气,我又非神仙,怎能起死回生?” 一听这话,大家也都跟着摇头不语了,只有秀秀一人心中一动。 起死回生,这四个字让她仿佛忆起了什么。她紧蹙剑眉,纤长的手指轻抚腮边,不一会儿,她便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喜色,击掌言道: “对了,哪里需要神仙,咱们有神医相助呀!” 这话让众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只有刘飞小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大人说的是神医段逍遥?”刘飞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边,低声问道。 “没错。”秀秀肯定地点点头。 刘飞不解秀秀为何会再次提及段神医,他谨慎地继续问道:“那么大人如何让这位段神医来起死回生呢?” 文秀莞尔一笑。转过身来,躬身抱拳,对太子云雷言道:“请殿下准下官离开片刻。” 云雷不知文秀究竟意欲何为,心想着,既然已经选择信任这位女巡按了,那不妨就随她去,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云雷点头应允。让众人暂且等候。 文秀谢过太子。转身冲出了房间。刘飞实在有些不放心,便悄悄跟了出来。 “大人,您……”刘飞在院中喊住了秀秀。本想问个明白。可秀秀回头朝着他单眸一眨,抛给他一个醉人的媚眼,这让刘飞话到嘴边却不曾出口。 望着秀秀飞奔而去的俏丽身影,刘飞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似乎也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心头倒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一盏茶的工夫,文秀匆匆赶了回来。她直冲进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送到了那位老神医的眼前,气喘吁吁地言道:“老……老人家,您看看这个。” 此刻。太子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小巧的瓷瓶上了。那老神医疑惑地望着秀秀,略带不屑地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从中取出了一颗暗红色的药丸。 那药丸有半个手指肚大小,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芳草味。甚是清新,一瞬间,仿佛满屋子都是这股奇异的香味。 老神医低头细细嗅了嗅那药丸,顿时脸色大变,他又拥手指轻轻拂下一点药屑,放在舌尖,闭目细品,随后睁圆了眼睛,惊诧地望着秀秀,缓缓问道:“这……这是?” 文秀语速极快地答道:“这是一位老朋友送给我救命药丸,可能用上?” 那老者微微颔首,低头望着那药丸,口中小声嘀咕着:“天下竟有这种奇药……” 秀秀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快快给世子服下。” 老神医点头,轻抬起慕容耀的双肩,撬开紧闭的双唇,强迫他将药丸服了下去。不一会儿,老神医再将手指放在慕容耀鼻前时,已觉有些微弱的呼吸了。 搭脉之后,老者言道:“这当真是神药啊,果真起死回生。” 此言一出,众人悬着的心总算都落了下来。云雷惊喜之余不禁向着秀秀投去了敬佩的了目光。 原来秀秀将离开段家庄时,段逍遥所赠的“救命药丸”奉献了出来。此刻的秀秀心中只想着救人,未曾多思其他,倒是刘飞甚感惋惜:如此稀有的神药居然用来救这样一个酒囊饭袋了。 这时候,秀秀一边用手背轻拂去额头的细细汗渍,一边叮嘱老神医道:“我那朋友说了,这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而已,还请老人家速速配制解药为好。” 那老神医颔首退出了房间,其他请来的大夫们负责在床边照料。有了这珍贵的三个时辰,众人也都如释重负。 最终,因为秀秀的无私和神医悬壶济世,南国世子慕容耀终于保住了性命,太子云雷也免去了一场大麻烦。 此后的几天里,慕容耀都留在府衙养伤。他恢复意识之后,痛斥天朝舞女有意刺杀他这个南国使者,而太子和文秀众人对此嗤之以鼻。 尽管固执的秀秀有意彻查此事,为舞女申冤,但被云雷阻止。秀秀虽然气恼不已,但也深知慕容耀身份特殊,凡事不可鲁莽,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 刘飞查明那舞女名叫向婉梦,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女。他命人将向婉梦厚葬了,又给了其他舞女一些银两,让她们远走高飞。 云雷则拿出了几件天朝珍宝来堵住慕容耀的嘴;而慕容耀见刺客已死,自己又得了不少好处,同时也为保颜面,于是答应继续出使天朝之都。 云雷和文秀众人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却不知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平静,更大的风暴正在无声的酝酿之中。 尽管侍卫统领刘翱和太子的近身侍卫亦风封锁了关于遇刺事件的一切消息,但世子在天朝被害的消息依旧按照荣王的计划被人送往了南国…… 这天,文秀与刘飞正在街巷闲逛。这是秀秀千辛万苦才争取来的二人独处时光,她自然是万分珍惜。 只可惜刘飞似乎不解风情。步履闲散,眼神不屑,举手投足间都是这样的漫不经心。这让秀秀有些恼火,渐渐撅起了朱唇。 没有了期待中的浪漫,秀秀逛街的热情也被大大削弱,两个人走走停停,东瞧西看。倒也自在。 就在二人经过一处巷口之时。一个乞丐模样的少年突然从角落中匍匐着爬了出来,赫然横在了两人面前。 秀秀和刘飞皆是一惊,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心中揣测着少年拦路的意图。 那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只在口中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飞眯起小眼睛。细细地低头打量着小乞丐,竟讶异地发现这孩子衣袖处空荡荡。应该是个双臂皆无之人。 秀秀也留意到了这点,她屈膝俯身,凑到了小乞丐的身边,轻拍着他的肩头。柔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别慌,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那小乞丐听到有人说话,立刻变得情绪激动。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口中“嗯嗯啊啊”的声音更加洪亮了。 秀秀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心里一沉,暗道:莫非是个哑巴?她秋波一转,抬头望着刘飞。 刘飞浓眉微纵,轻叹了一声,探身问道:“孩子,你莫不是肚中饥饿,想要些银两?” 听到阿飞如此猜测,秀秀急忙从怀中掏出了银子,一股脑塞进了小乞丐怀中,怜悯地言道:“来来来,快拿去买些吃的吧。” 谁知那小乞丐并未有任何感激之举,反而拼命地摇着头,大哭了起来。 那小乞丐这一扬脸,倒是吓了秀秀和刘飞一跳,原来他被人挖去了双目,那眼眸处都是深深的伤痕,让人看了甚为恐怖。 文秀和刘飞见状心中都是一动:是谁将一个少年迫害成这样的呢?这该是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呀!难道说这乞丐不是为乞讨而来的吗? 就在二人疑惑不已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请问……请问您可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 秀秀和刘飞回头一看,原来不远处站了另一位身材娇小、眉清目秀的少年乞丐,看年纪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他昂首挺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眼角眉梢竟无半点惧色。 文秀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另外一个小乞丐,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正是。” 而刘飞则急忙环顾四周,见巷口此时正好无人,这才放下心来,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小乞丐见巡按大人笑容可掬,甚是和善,也不禁面露喜色。他高高兴兴地跪倒在地,大大方方地参拜巡按,称自己名叫小鱼儿,是这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 文秀点点头,低眉思量了一下,按照常理略作推断,随后问道:“你拦下本官,可是有何冤情?要本官替你申冤吗?” 小鱼儿一听这话,忙急急地摆了摆双手,笑容灿烂地答道:“不是的,草民并无冤情。草民是看‘大傻’实在可怜,才帮他这个忙的。”说着,他指了指秀秀身旁那个无臂乞丐。 “这么说是他要见本官?”秀秀再次低头望着那个既无手臂又不能说话的乞丐。 小鱼儿叹息了一声,嘟着嘴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吧。” 而那个被小鱼儿称作“大傻”的乞丐一听此言,赶紧叩头,口中又是“啊啊”不已。 刘飞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于是建议秀秀将两名小乞丐带回官家驿馆慢慢询问。(未完待续) ps:这个周末北京阳光灿烂,心雨心情也不错,加紧码字中,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十八集 无臂人之谜 一点心雨:生活,需要我们真实的面对。有时候,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也不一定最难受。当面对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拥有了一份自信,一份坚强。埋怨,既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只有面对,才是最真实的;只有承担,才是最美丽的;只有默默做起,才是最温暖的! 第4-68问:生活中的痛苦,你承受得来吗? ******** 两个街头小乞丐被文秀和刘飞带回了官家驿馆。 白玉娇见秀秀又带了乞丐回来,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拉着儿子文小宝躲得远远的。 李皓轩见状心中暗笑,他知道白玉娇并非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胆小谨慎而已。他主动提出要为两名乞丐简单梳洗一下,并更换干净的衣服,文秀点头。 谁知小鱼儿一听说要换衣服,立刻惊慌失措,双臂紧紧抱住双肩,脸颊绯红,躲进了角落中埋头不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落落大方。 文秀和刘飞都是聪敏之人,细细打量了一下小鱼儿便心中有数了。 “皓轩啊,让文夫人帮小鱼儿换洗衣服吧。”刘飞轻拍着李皓轩的肩头,轻声提示道。 李皓轩微微一愣,随后也恍然大悟,原来小鱼儿是一个女孩子。 这两个乞丐换洗一番之后,被再次带至文秀的面前,两人都规规矩矩地跪倒磕头,参见巡按大人。 文秀居中高座,一身淡紫色的长衫,素雅娴静。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干练利落;剑眉朗目。嘴角微扬,略带笑意,威严之中平添了几分和善。 刘飞则是一身青色长衣,手托折扇,文雅恭敬地立于秀秀身旁,眯着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下跪的二人。李皓轩和罗镇虎就站在两边,尽职尽责地护卫着正座上这个假戏真做的八府巡按。 文秀怜惜小鱼儿是个弱女子。而另一个则是个残疾人。于是让二人起身坐下回话。 “小鱼儿,你是如何认识的此人?”秀秀轻抬玉腕,用手一指那无臂人。朗声问道。 小鱼儿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正座上的巡按大人,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缓缓答道: “回禀文大人。草民是在几天前,城郊乞讨之时遇上的大傻。我见他孤身一人。又行动不便,所以过去帮他,后来我们俩就一起讨饭了。” 文秀微微颔首。恢复了女装之后的小鱼儿愈发俊俏可爱,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显得十分清瘦,脸色也略惨白了些。 不过一个小小乞丐,于八府巡按面前回话竟能如此的淡定从容。又口齿伶俐,这让秀秀颇为赞赏。 小鱼儿见文大人含笑不语。于是略带羞涩地低垂下眼帘,继续言道:“他不会说话,草民和他开玩笑,称呼他‘大傻’,他也不生气,后来叫习惯了,就一直这样称呼他了。” 听到此处,刘飞颇为疑惑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要求见巡按大人的呢?” 这一问,倒是关键。文秀转头向刘飞投去欣赏的目光,见他折扇轻摇,衣袖微摆,儒雅之外更显洒脱飘逸,秀秀不由得心中一动,暗道:我这个假巡按不过虚有其名罢了,其实全都仰仗这位大师爷呢。 小鱼儿转头看着刘飞,笑道:“这是草民无意中发现的。有一次,周围有人在议论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大傻一听这话,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 听到小鱼儿口中的“青天大老爷”几个字,一旁的无臂人也随着五官扭动,不停地重重点头。 小鱼儿继续说道:“以后,草民留意到,但凡提到文大人,大傻都很是激动,就和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冤屈,想让文巡按为你申冤报仇吧?谁知竟被草民猜中了,大傻立刻跪在草民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后来草民就想办法要带大傻来找文大人了。” 刘飞转身一指秀秀,好奇地问道:“你怎知她就是文大人呢?你认识文巡按?” 小鱼儿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草民原本不认识文大人的。草民带着大傻守在驿馆的门口,多亏了几个讨饭的哥哥帮忙,是他们指给我看哪一位是文巡按的。小鱼儿记在心里,这次见大人出门,就大着胆子跟了上来。” 听完这番叙述,秀秀心中不禁暗道:这姑娘真是胆大心细啊。她转头望着无臂人,才要开口询问几句,却觉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才好。 机灵的小鱼儿见状,忙小声提示道:“文大人,您就称呼他‘大傻’吧。” 秀秀秋波流转,深深吸了一口气,可“大傻”这两个字还是羞于出口,只得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求见本官,当真是有冤情吗?” 无臂人知道这是巡按大人在问话,忙循着这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嗯啊”了几声,又郑重地点头示意。 “那你可有诉状?”秀秀随即问道。 无臂人一听这话,身子略显瘫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倒是在刘飞的意料之中,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文秀,暗笑她的鲁莽。 其实秀秀这话一出口,也觉自己十分好笑,顿时羞了个双颊绯红,宛若朝霞般艳丽动人。 她轻抬玉腕,假作镇定地用手背略略掩面,尴尬地轻咳了几声,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紧盯在了刘飞的身上。 刘飞嘴角一撇,剑眉一扬,忙义正词严地为秀秀解围道:“大胆,你既不会说话,又无状纸,那让巡按大人如何审案?”言毕,“啪”地一声收起了折扇,装出一副愤然的样子。 那无臂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可他自己也是无计可施。痛苦地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大傻痛不欲生的样子,小鱼儿也落下了同情的泪珠。她俯身跪倒哀求道:“文大人,求您想想办法吧。草民觉得大傻是个好人,他不会无缘无故求见大人的,他一定是有什么冤情,还请文大人为大傻做主。” 这可如何是好呀?秀秀的问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她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穿越前在学校里学习过的那些刑侦手段,可偏偏。这是在古代。那高科技的东西是一样也派不上用场的。 这个时候,秀秀只能再次求助于刘飞。她眨了眨眼睛,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身旁的贤诸葛。希望他能再出奇招、打破僵局。 而刘飞也感到这次的案件非同以往,他用收起后的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陷入深思之中。 秀秀打起精神,起身踱至无臂人的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头,自信地鼓励道:“你先别难过。本官会有办法的。” 小鱼儿也赶紧帮忙劝解道:“就是就是,大傻,你别哭了,你要相信文大人啊。” 这一番劝慰。让无臂人一下子止住了哭声,他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再不做声。小鱼儿将他搀扶起来坐到了一旁。 屋中顿时静得出奇。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低沉的气氛让秀秀觉得有些压抑,她转身来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让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忽然间,秀秀心头闪过一个疑问,她“唰”地一回身,几步跨到了无臂人面前,语速极快地问道:“俗话说,逢聋必哑,你能听见大家说话,这证明你并非天生聋哑,对吗?” 无臂人点头认可。 秀秀明眸流转,手托香腮,继续问道:“那么你现在不能说话,是被人迫害至此的,对吗?” 此言一处,那无臂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又重重的点点头,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言至于此,站在一边的李皓轩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文大人,属下检查过此人眼睛和双臂的伤痕,都是大约一年前所至,且皆为刀伤。” 一旁的罗镇虎忍不住插嘴道:“难道说是有人故意加害于他?挖去了双眼,砍了双臂,又毒坏了嗓子?” 这话让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小鱼儿吓得直打哆嗦。而其他人的目光都迅速集中在了无臂人的身上。只见他闻听此言又是一阵痛哭,不住地点头。 秀秀眯着双眼,试探着问道:“那么,你是要让本官惩办加害你的凶手?” 无臂人边哭边微微点头。他身边的小鱼儿忙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道:“文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料事如神啊。” 可面对小乞丐的赞扬,秀秀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如今自己虽能猜到无臂人的冤情,但他口不能言,这案子依旧无从下手呀。 这时,刘飞踱至李皓轩的面前,满怀希望地问道:“此人的伤痕可有特别之处?” 皓轩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属下细细观察过了,皆是普通的刀伤,并无半点线索。” 这个回答让刘飞背过身去,再次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而秀秀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究竟是什么人要残害这个少年呢?以这样残忍的手段迫害一个年轻人,简直让他生不如死,这是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吗?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让秀秀的心中波涛起伏,不得片刻的宁静,但有一个信念逐渐坚定:必须要查清此案。 秀秀暗想:小鱼儿,不过是一个小乞丐,她都能如此无私地照顾着陌生的无臂人,自己身为八府巡按,如何能推脱责任呢?尽管自己只是个假巡按,却不忍让百姓失望啊。(未完待续) ps:持续更新中,求支持。 第六十九集 口书 一点心雨:生命是一段旅途,生活便是其中的过程,翻山越岭,还是涉水乘舟,一切全凭自己。走在生活的阡陌中,不必让自己背负太多,淡淡听风,才会走的更轻松。一些得到的,不一定会长久;一些失去的,未必不会再拥有。重要的是:让心,在阳光下学会舞蹈;让灵魂,在痛苦中学会微笑。我很喜欢小鱼儿,乐观、勇敢、坚强。 第4-69问:你也有艳阳冬日强说愁的时候吗? ******** 此时的文秀绞尽脑汁,却也是束手无策。究竟该怎样从这个无臂人身上获取信息呢? 苦思中的秀秀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工夫,额头已急得见了汗渍。 “无声……无手……无视力……”秀秀边走边小声念叨着。而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师爷刘飞不禁也跟着嘀咕起来:“也就是说,要让他看不见、说不出、写不了……” 言到此处,刘飞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念头在心中闪现。他“嚯”地一转身,几步踱至无臂人身前,却不言语,只在心中继续盘算自己的想法。 而在刘飞的启发之下,秀秀也瞬间灵光一闪。她远没有刘飞那样沉稳,迫不及待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推开刘飞,急急地问道:“大傻,你会写字对吗?” 刘飞与秀秀对视了一下,这话也正是刘飞想要确认的。那无臂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让非秀二人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别人将你断臂,就是怕你将自己的冤情写出来对吗?”秀秀趁热打铁,继续追问着。 无臂人用力点了点头,那脸上又是一片的泪水。 此时。刘飞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眯起小眼睛望着秀秀,不紧不慢地言道:“这就好办了。写字,不一定非用手不可呀。” 文秀清澈的明眸瞟着刘飞,迅速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默契地笑道:“没错,手不能拿笔。那就换成嘴嘛。” 此言一出。罗镇虎惊诧不已,张着大嘴,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解。而李皓轩低头思量了片刻,却洞悉了其中的奥妙,频频点头赞道:“大人英明啊,属下这就去准备。” 刘飞不放心。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让皓轩离开。那无臂人和小鱼儿亦不知巡按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二人皆是满心期待。 不一会儿工夫,李皓轩端来一大盘细沙放在了桌上,又在旁边备下了笔墨。小鱼儿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位帅气的侍卫忙前忙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刘飞亲自将无臂少年搀扶到了桌前。缓缓说道:“我已命人在你面前准备了一盆沙子,这里还有一根筷子。”说着,又从皓轩手中接过一根普通的筷子。将筷子的一端直接送入了少年的口中,继续言道:“你既识字。那不妨尝试一下口含筷子写字给我们看。” 那少年听过这番话心中大惊,愣了半晌,随即又是一阵大喜。他兴奋地点点头,颤抖的嘴唇调整着口中的筷子。 众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巡按和师爷智慧过人,竟能想出这样绝妙的办法。大家都不禁凑到了无臂少年的身边。 心思细腻的秀秀留意到了那少年一直浑身哆嗦,于是柔声安慰道:“你无需紧张,慢慢写,写好一个字,就让我们来认,若是认对了,你就点点头;倘若认错了,你重写就是了。” 那少年重重颔首,随即含着筷子缓缓俯下身子,慢慢接近那盘细沙。待到筷子顶到了盘底,少年便找到了位置,开始摇头晃脑,认真书写。 几笔之后,少年抬起头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盘子里。尽管那字歪歪扭扭,但机敏如刘飞,立刻便猜中了。 “向?你写的是‘向’字吗?”刘飞脱口问道。 见那少年点头示意,众人都兴奋不已。罗镇虎一手拍着大腿,另一手向着秀秀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小鱼儿也高兴得手舞足蹈,急忙催促大傻继续写呢。 李皓轩见状,忙用手掌将细沙抚平,让少年写第二个字、第三个字。 “向青云?”秀秀将这三个字联系了起来,明眸闪动,猜测道:“这是你的名字?” 那少年再次认可。只不过这个“向”字却让刘飞的心中微微一动, 他凑到秀秀的耳边,轻声建议道:“大人,请您先到一旁歇息片刻吧,这里有我和皓轩呢。” 文秀微微颔首,暗道:还是阿飞细心,这样的场合里,我这不认识繁体字的巡按还是溜之大吉吧。 于是,罗镇虎保护着巡按回房间休息,只留下师爷和李皓轩帮助这个叫做向青云的少年继续书写。 另一个乞丐小鱼儿虽然不认识字,但却执意要留在向青云的身边,刘飞也只好由着她了。 “哈哈哈,以后再不能叫你‘大傻’了,要称呼‘向大哥’了……”厢房里传出了小鱼儿愉快的笑语。 长舒了一口气的文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巡按夫人白玉娇早就在桌上备好了香茶。秀秀感激地端起茶盏,低眉静品。 这茶不烫不冷,正正好,一股清香仿佛侵入了秀秀的心扉。 秀秀才放下茶盏,就见刘飞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询问清楚被告和案由了?”秀秀略带浅笑地问道。 诸如“原告”、“被告”这些秀秀挂在嘴边的现代词汇,刘飞早已经习惯了。 他不屑地瞟了秀秀一眼,径自在旁边坐了下来,将一页纸放在了桌上,轻声言道:“你这个古道热肠的假巡按,又惹下大麻烦啦。”言毕,用手指重重地在桌上敲了几下。 文秀不解,转头瞧了瞧那张纸。纸上几行隽秀的小字,一看便知是刘飞的字迹。秀秀仔细辨认的半天,却仍未完全读懂,只好巴巴地望着刘飞,假装委屈地柔声问道:“我的大师爷,又出什么事了?” 刘飞眯起小眼睛,用余光瞥着秀秀,心中暗觉好笑,表面却故作严肃,干咳了几声,答道:“哼,果不所料啊,这个向青云是那舞女向婉梦的亲弟弟,人家让这个大名鼎鼎的巡按帮忙寻找姐姐呢。” “啊?”文秀一听这话,心中猛然一沉,方才的轻松骤然被无比的压抑所取代。 慕容耀与那舞女之间的纠葛是秀秀最不愿意提起的。她心里清楚得很,慕容耀是南国特使,拥有外交豁免权,别说自己这个八府巡按,就是太子云雷都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慕容耀口口声声为自己辩解,声称自己杀死那舞女只是正当防卫,更是不必承担任何责任的。 向婉梦本就死得不明不白,连秀秀都替她冤屈,现在她的家人出现在眼前,秀秀更觉惭愧。 她纤纤玉指托着下巴,低头思量了起来,口中低声念叨着:“不是说向婉梦是个孤女吗?怎么又出来个弟弟呢……” 一听这话的口气,刘飞便知秀秀倒不是在质疑向青云的身份,只是觉得事情棘手而已。不过秀秀这一问,当真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刘飞抬头望着秀秀,认真地说道:“据向青云所述,他的姐姐名叫向婉梦,年龄、身形、样貌都与那舞女相符。另外,出事当晚,我曾注意到那舞女肩头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而这一点,也与向青云描述一致。” 言到此处,文秀撅起嘴,泄气地嘟囔道:“哦,这么说他的身份毋庸置疑,果真是那舞女的弟弟……” 向青云的身份越是确定,秀秀心里越是难受,该怎样向这个年轻人交代呢?这样残酷的事实,又要如何开口呢? 见秀秀满脸愁容,刘飞忙上前一步,故作轻松地说道:“秀秀,你不必为难,这个案子不是你一个八府巡按能解决的,如何答复,你定要征求太子的意见。” “你是让我即刻去禀报太子?”秀秀忽闪着明眸问道。 刘飞颔首道:“对,不过不是咱们去府衙禀报,而是请太子来驿馆。” 文秀思忖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刘飞的用意,就是要尽量避开慕容耀。 为了不惹人注意,刘飞让秀秀留下安抚向青云,自己则赶往府衙去请太子云雷。 一路上,刘飞斟酌再三,仔细考虑着自己究竟该用何理由来请当朝太子。可谁知见了云雷,刘飞只略略透露了巡按大人的邀请之意,太子立刻欣然应允,这倒让刘飞大觉蹊跷。 不一会儿的工夫,更换了便装的太子就在亦风和几名亲信的保护下来到了官家驿馆。 “文大人,这样急地邀请本王前来,有何要事呀?”一见面,云雷就热情地迎上前问道。 文秀忙躬身行礼,低头答道:“太子殿下,下官遇到一件特殊的案子,需请示太子……” 秀秀的话还未说完,云雷立刻朝着身后潇洒地一甩衣袖,厉声吩咐道:“咳咳咳,既然是如此重大的案件,那你们全部退下。” 亦风自然是领命转身而出,而刘飞则略略迟疑了一下,满心的不悦。文秀偷偷朝着刘飞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刘飞这才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ps:辛勤码字中,还望大家支持哈。 第七十集 案中有案 一点心雨:空枝倦鸟归,袖寒心亦飞。残雪尚可寻,愁浅任风吹。谁都有忧愁的时候。不过所有的忧伤都是过往,当时间慢慢沉淀,你会发现,自己的快乐或许比想象的多得多。生活在对你吝啬的同时,又会给你另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叫明天。懂得“明天”的人总会乐观许多。 第4-70问:当你灰心的时候,用什么话来激励自己呢? ********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太子和假巡按了。 云雷喜滋滋地关好了房门,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边,昂首笑道:“文大人,是什么样的案子?细细说给本王听听。” 云雷言辞温柔,又意味深长地强调着“细细”二字。只是文秀并未正确领会其中的含义。她恭敬地躬身先请太子坐下,随后一板一眼地将向青云寻找姐姐一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番。 “如今,该如何回复向青云,还请太子示下。”秀秀再次抱拳行礼,神色严峻。 云雷听完此事,并不着急,只淡淡一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探身问道:“文大人,本王若让你来定夺,你欲如何回复于他呀?” 太子的反问出乎秀秀的意料,她眨了眨水灵的眼眸,愣了愣,才毅然答道:“下官乃是八府巡按,怎能欺瞒百姓?自然要据实以告了。” 一听这话,云雷剑眉一挑,嘴角不经意地划过一丝偷笑。他站起身来,绕到了秀秀的身后,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当然,当然……” 秀秀不敢回头,但听云雷说话的口气却有些揣摩不透太子爷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回答是否太过冒失了。秀秀暗自叫苦:哎,要是阿飞在身边就好了…… 这时候,云雷突然略带神秘地言道:“文大人,此事可以据实相告。不过那个向青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年轻。又已是个残废之人,恐怕再受不得打击。” “殿下的意思是?”秀秀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雷转到秀秀的身旁,故意探头凑到她的耳边。私语了几句…… 嗅着秀秀身上飘来的淡淡芬芳,云雷的一颗心都醉了,他真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个女子就这样永远留在他身边…… 而此时。门外等候着的刘飞心中甚为忐忑。太子对秀秀的心思他早已猜到。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秀秀假冒朝廷命官,触犯律条,倘若被查。正是需要一个如太子这般的人来为其开脱求情。 思前想后,刘飞决定,一切以秀秀的安危为首!自己绝不可鲁莽! 就在刘飞默默告诫自己要谨慎、忍耐之时。房门突然打开,文秀阔步而出。 刘飞迅速迎了上去。将秀秀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太子可有明示?” 文秀嘴角微微一动,神色失落地答道:“嗯,有,你让李大哥将向青云带过来吧。” 刘飞见秀秀心情沉重,虽然心疼,却也不好多问,只得暂时隐忍着。 李皓轩和刘飞将向青云带进了房间,随后就站在了文秀身后。秀秀转头望着正座之上的云雷,在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向前几步,来到了向青云的身边,低眉调整了一下情绪,沉痛地说道: “向青云,本官已经查明,你的姐姐向婉梦……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听此言,向青云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此刻,屋中所有人皆沉默不语,放任这个可怜的少年肆意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向青云哭了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又对着巡按大人“咿咿呀呀”地吼叫着。 文秀让李皓轩将他搀扶起来坐在了一旁,又偷偷瞄了一眼正座上的云雷,这才缓缓说道:“本官知道,你想问向婉梦的死因,对吗?” 向青云忙使劲点点头。 秀秀长叹了一声,深埋着头继续言道:“你姐姐乃是一名舞女,她曾为……为一富商献舞。之后那富商意图不轨,你姐姐刚烈,用特制的毒药毒死了那富商,自己也……” 言到此处,秀秀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闪身躲到了角落,努力抑制着眼眶中溢满的泪水。 原来云雷同意据实告诉向青云他的姐姐已死,也同意说明死因,只是要秀秀隐去南国世子慕容耀的名讳,只说是一富商,并谎称富商已被毒死。 刘飞见状,忙上代替秀秀继续说道:“呃,既然那富商已死,此案也就了结了。向青云,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此言一出,向青云又是一阵大哭,情绪似乎更加悲愤了。 这时,文秀几步抢到了刘飞的身边,强忍住悲伤,坚毅地朗声说道:“向青云,你要坚强地活着,我想这也是你姐姐希望看到的。本官判令,那富商供养你和小鱼儿终生!”言毕,回头狠狠瞪了云雷一眼。 正座上的太子先是一惊,随后淡然一笑,朝着文秀他们默默点头认可。从头至尾,云雷始终一言不发,他不想让向青云发现自己。 就在众人都以为向氏姐弟的案子可以圆满解决的时候,向青云突然发疯似的趴在地上,张开大嘴,狠狠地叩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大家都吓了一跳,云雷脸色一转,阴沉如水,亦风立刻挡在了太子身前,以防不测。李皓轩则迅速飞身站到了向青云的身旁,一边耐心劝解着,一边暗自保护巡按和师爷。 文秀和刘飞倒是并不慌张,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是在用眼神交流着各自心中的揣测,他们料定这孩子是还有话说,且一定是很重要的话。 秀秀上前一步,亲自将向青云搀扶了起来,口中柔声劝慰着。刘飞则命李皓轩去取沙盘和筷子。云雷本就奇怪文秀是如何与向青云交流的,正好留下看个究竟。 一切准备就绪,向青云口含着筷子,笨拙地一字一字慢慢写来,李皓轩帮忙辨认,刘飞负责提笔一一记录在纸上。 云雷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由衷地佩服文秀的足智多谋,暗自赞叹此法之绝妙。像这样新奇的审案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一会儿的工夫,众人发现,这一回向青云写下了一个地址,是距离绍兴城很远的一处郊外荒宅,竟还具体到后院西侧右手边第二间厢房、西墙第五行里第五块砖后。 “这?这块砖后有何物?”秀秀急切地问道。 向青云俯身又写下了两个字:状纸。 文秀等人愈发不解了,开始询问的时候,向青云明明说自己并无状纸,怎么得到了姐姐的死讯后,又突然有了状纸呢? 而太子云雷并不清楚其中的蹊跷,他忍不住悄悄走了过来,低声对文秀说道:“既然如此,快快派人取来。” 秀秀只好点头称是,让皓轩即刻动身。云雷有些心急,本欲派亦风同去,却被刘飞婉拒。 “在下兄长刘翱附近的地形,还是派他同去吧,亦风留下保护太子殿下。”刘飞谨慎地建议道。 云雷斟酌了片刻,随即点头,让另一名侍卫回府衙通知刘翱。随后刘翱与李皓轩出发赶往城郊荒宅,两人预计明日晚间便可返回。 一番忙碌之后,不觉已是夕阳西斜。天色已晚,云雷干脆下令留在驿馆与文秀等人一同用餐。 这顿晚餐,秀秀吃得提心吊胆,处处谨小慎微,生怕言行上的疏漏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与之相反,太子云雷则谈笑风生,不拘小节,那一双朗目总要偷偷地盯在秀秀的身上。他在尽情享受着与秀秀相处的每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样的情景,刘飞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云雷是当朝太子呢。 刘飞只能强压不悦,勉强陪在秀秀的身边。一餐下来,他只觉得食之无味、心痛难熬。 直到云雷离开了驿馆,众人都回房休息了,刘飞一个人躺在床上,仍是夜不能眠、思虑万千…… 而此时,李皓轩和刘翱正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终于,第二天上午,两人赶到了向青云所述的地点。 那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乌鸦那令人厌恶的惨烈叫声不绝于耳。阵阵冷风拂过齐腰高的荒草,也发出“瑟瑟”之声。山高林密,怪石嶙峋,普通百姓若是走过山下,定觉不寒而栗。 如此荒凉的山林里会有宅院?按照向青云的形容,那应该是一所豪宅大院呢。 李皓轩和刘翱将马栓在了山下,两人徒步上山搜寻。幸好皓轩轻功出色,“嗖嗖”飞跃于树枝之间,仿佛肋生双翼一般轻盈自如。 而刘翱办案经验丰富,擅于观察周围事物的点滴变化和各种痕迹。两个人没用多久,便找到了一条通往山腰的幽径。 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找寻,于密林之中,终于,一所破败的深宅大院映入眼帘。皓轩和刘翱心中大喜,这里难道就是向青云所述的宅院吗?(未完待续) ps:北京的雾霾过后,又迎来了大风,不过总算是看见了艳阳高照,也算是好心情了。心雨加紧码字中。 第七十一集 平步青云? 一点心雨:每个人都有遇到挫折的时候,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爱的东西很多,不要因为一个不满意,就灰心。你们说对吗? 第4-71问:岁月偷走了你的什么?岁月是贼,你信吗? ******** 这所深宅大院显然已经荒废多年了,满眼都是断壁残垣,让人倍感凄凉。 原本应当悬于屋檐之下的匾额,如今斜倚在冰冷的石阶上。这硕大的匾额用料考究,四周的边框上还雕刻着各种花卉图案。看得出,当年,这家人该是多么阔绰啊。 匾额上的字迹已模糊不堪,刘翱上前用衣袖扫去厚厚的尘土才勉强认出。 “平布庄……”刘翱在口中小声念道。 李皓轩一听,立刻笑道:“就是此处。” 原来这三个字,向青云也曾写给巡按大人看过。 刘翱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匾额,不解地言道:“这是何意呀?难不成这里住的是个卖布匹的?” 望着刘翱憨直的样子,皓轩暗觉好笑,只好嘴上应付道:“这个,也未可知啊。” 其实,“平布”这两个字倒是让皓轩想起了“青云”二字,所谓平步青云嘛。看来这里和向氏姐弟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啊,皓轩心中暗自琢磨着。 “皓轩啊,咱们进去看看吧。”刘翱嗓音洪亮,一下子打断了李皓轩的思路,两个人纵身跃入了深宅之中。 李皓轩谨慎地在宅子里查探了一番,见这里果真空无一人。这才和刘翱一起来到了向青云所说的后院厢房前。 这第二间厢房与其他破败不堪的房间相比要完整得多,门窗俱全,房顶亦无严重坍塌。 两人提高了警惕,伸手推门。“吱呀”一声响,房门轻易打开,屋中传来了细微的“吱吱”声,不知这一下惊走了多少只老鼠呢。 与其他房间一样。屋中残留着几件家具。东倒西歪,破旧凌乱。皓轩进屋之前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一脚跨进了房门。却发现自己这样的防护有些多余了,他心中顿时起疑,剑眉纵起,转头望着刘翱。 而刘翱也注意到了此处。颔首言道:“嗯,这屋子像是有人来过。” 看来向青云所言不虚。两个人心中都略略有些兴奋,目光迅速集中在了向青云所说的西墙。 西墙前立着高高的木柜,两人走过去上下左右仔细地检查了起来。李皓轩指了指地上尘土的痕迹,刘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言道:“不错,这柜子有挪动过的痕迹。” 在确认木柜周围并没有设置暗器机关之后,两人迅速移开了柜子。找到了第五块砖。那砖块周围的泥灰早已不见,轻轻用手一扣。就掉了出来。 砖块背后是个黑漆漆的小洞,刘翱才要伸手进去,却被李皓轩拦住。皓轩让刘翱暂且退后,自己回身从院中找来了一根细木棍,身体避开洞口,侧身将小木棍伸了洞中。 刘翱不解皓轩此举何意,却也不多言,只静静地站在旁边,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木棍。 小木棍在皓轩的手中灵活轻巧地舞动着,不一会儿工夫,黑洞中便传来了“呲呲”的声音。皓轩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他更加小心地拨弄着。 突然,皓轩停住了动作,片刻后,他急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紧接着,那黑洞中“嗖”地一下蹿出了一条毒蛇,其速度之快让人瞠目。 幸好,刘翱站在远处,不在这条毒蛇的攻击范围之内;而皓轩早有准备,迅速闪身,游刃有余地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尽管如此,刘翱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毒蛇张着大嘴、露出尖利的毒牙,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自己细长的身体,随时准备进攻挑逗它的敌人。只是,这家伙还没看清楚敌人在哪里,便被皓轩一刀斩为两截了。 向青云之前可从来没有提到过这条蛇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便是性命之忧呢。刘翱不禁有些气恼,他紧握着拳头怒吼道:“这小子竟敢骗人!” 李皓轩倒是不以为然,淡然一笑,劝解道:“刘大人,您先别急,待我再检查一次。” 言毕,皓轩再次靠近那黑洞,耳贴着墙壁,静静听了好一会儿,也用木棍探了探,见这次黑洞里毫无反应,舒了口气说道:“这回应该可以了。” “定要小心啊。”刘翱凑到了皓轩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臂,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皓轩感激地点点头,扔掉了木棍,将自己的手缓缓伸进了黑洞中。而一旁的刘翱钢刀出鞘,虎目圆睁,随时警戒着,仿佛是在提防猛兽一般。 李皓轩格外谨慎地用手在洞中探索着,慢慢摸到一个盒子。难道状纸就放在这个盒子里?皓轩顺手将那盒子拿了出来。 可就在他抓起那盒子的一瞬间,耳边突然想起了微弱的“嘎啦,嘎啦”的声响,他也似乎感觉到脚下有些震动。 “不好,快逃!”皓轩一手护住盒子,一手拉起刘翱,两人一起飞身跃开。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尘土飞扬,西墙竟然塌了。随后,整个屋子都在猛烈地颤抖着。李皓轩和刘翱见情况不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门口。 但就在这一刻,整间厢房“轰”的一声坍塌了…… 时至傍晚,绍兴城内,太子云雷牵挂着向青云的案子,再次来到了官家驿馆,同文秀他们一起等待着李皓轩和刘翱。 文秀安排白玉娇陪着向青云和小鱼儿到客房休息,自己和其他人则陪着太子在正厅用茶。其实谁也无心喝茶,每个人都巴巴地盼着皓轩和刘翱两人的消息呢。 焦急的等待总会让时间显得漫长、难熬。烛光闪烁,光影迷离,如同此刻的人心一般,忐忑不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刘飞的心格外不安,从哥哥离开驿馆的那一刻起,他的一颗心就悬了起来。 禁不起时间的折磨,刘飞干脆直接跑到了驿馆门口去等。这样的焦躁不安,以前似乎只有罗镇虎才会如此。 月色皎洁,夜风微凉,树影婆娑,只是刘飞无心赏景。他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目光焦急地盯着那条淹没在暗黑中的长路。 大哥不是说一日之内便可返回吗?那么晚饭前,早该回来了才对呀?怎么天色渐晚,仍不见人影呢?莫不是有何意外……刘飞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一面开始故作镇定地安慰自己,一面胡乱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渍。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渐浓,不止是刘飞,秀秀和云雷他们也开始心绪不宁。罗镇虎终于耐不住性子,也跑到门口来了。秀秀虽有心出来陪陪阿飞,无奈有太子在侧,她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夜已深了,整个绍兴城如同沉睡了一般寂静无声。刘飞和罗镇虎已是心急如焚。忽然,刘飞看见两个黑影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罗镇虎大步迎了上去,正是李皓轩和刘翱。只见他们两人灰头土脸,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艰难前行。 “二哥!”罗镇虎激动不已,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李皓轩,“你们怎么……怎么才回来呀?” 刘飞也跑了过来,他见两人的外衣上皆有血迹,心中刺痛,紧皱着双眉,轻声问道:“你们受伤了?严重吗?用不用叫个大夫?” 李皓轩握住弟弟罗镇虎的手,又望着师爷刘飞,使劲摇了摇头。刘翱昂首挺胸地向前冲了一步,却不想略带踉跄,只得苦笑着叹道:“都是皮外伤,无妨的。” 直到此刻,直到听见了刘翱的声音,刘飞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他和罗镇虎搀扶着两个人回到了驿馆。 原来,荒宅厢房坍塌的确将两个人压在了废墟之下,但幸运的是二人均未受重伤。 简单地更换过衣服、处理过伤口之后,李皓轩和刘翱来到正厅参见太子和巡按。刘翱简要叙述了两人虎口脱险的经历,众人皆呼:万幸啊! 李皓轩则呈上了荒宅里找到的那个小盒子,并提醒道:“小心这盒子有诈。” 云雷点头,让众人散开,命亦风打开盒盖。果不其然,那盒盖一开,一颗毒钉飞速而出,若非早有准备,只怕躲闪不及呢。 亦风从小盒子里取出了一个油布袋子,打开那袋子,里面果真是状纸,厚厚一沓子的状纸。 “快拿给本王看看。”云雷迫不及待地说道。 亦风领命,将状纸递到了太子手中。云雷满心期待着这个悲惨少年背后会有什么奇案,忙展开状纸,仔细读了起来。 但读着读着,他脸色大变,最终气恼地将状纸丢在了桌上,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殿下……”文秀性急,刚要开口问上一句,却被刘飞狠狠地拽了拽衣袖,于是那后半句话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半响,云雷才沉闷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文大人,你看看吧。”(未完待续。) ps:因为word软件出现了严重问题,保存的文稿一下子消失无踪,心雨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过文稿丢了,也没办法找回来了,也只好重写了,更新晚了,大家莫怪。心雨会努力完本的。 第七十二集 波澜再起 一点心雨:有时会想到一个久不联系的朋友,翻来覆去看着电话薄,终究还是放弃。时光变迁再无交集,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联系的理由。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在想你,于是故作潇洒地说“相见不如怀念”。其实我们只是害怕:自己在对方心里,已没那么重要……时光的沙漏谁也无法逃离,岁月是贼,总是不经意地偷走许多…… 第4-72问:岁月是贼,可岁月也有它的美,对吗? ******** 太子云雷背着身,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文秀可以拿去读一读这状纸。 不过秀秀这个假巡按不太认得繁体字,她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地拿起了状纸,尴尬地举在了眼前,装模作样地看起了“天书”。 只大略一扫,秀秀俊俏的脸庞迅速就被眼前诸多的生字弄得绯红如霞,心中暗自后悔这些日子没有和刘飞好好学习认字。 刘飞见状虽是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在太子面前妄动,心中不由得为秀秀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云雷已经转身踱步至文秀的身边,见她明眸闪烁、左顾右盼,完全不是认真阅读的样子,这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故意不动声色,就这样专注地欣赏着秀秀那为难的神色,心中暗觉好笑。 太子越是按兵不动,刘飞越是暗自气恼。他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紧盯住秀秀的一举一动,已然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太子的责难了。 好一阵子,云雷才突然“啪”地一声取走了秀秀手中的状纸。随即转交到了刘飞的手中。 文秀和刘飞皆是一惊。秀秀如释重负,秋波闪动,感激地瞟了云雷一眼,随即略带羞涩地低眉不语。 而太子没有发难,刘飞却是愈发愤然:此举虽可解秀秀的尴尬,但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却是无异于将巡按大人不识字的秘密广而告之。那么假巡按的身份岂不是昭然若揭了? 但刘飞也知道。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怨恨地瞪了云雷一眼,这才低下头,快速翻看起了荒宅里寻回的状纸。 而读过之后。刘飞手中的一叠纸瞬间竟变得如石头般沉重。他凑到秀秀的耳边,单手掩口低语起来。 太子云雷趁这个工夫,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文秀听完刘飞所述,亦是脸色大变。神情凝重了许多。她转头望着眼前这个俊朗贤明的当朝太子,忍不住朱唇一动。气愤地问道:“殿下,要不要下官就此追查下去?” 而云雷此时却显得格外淡定,他无奈地微微一笑,收回了刘飞手中的状纸。缓缓答道:“多谢文大人,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呀……” 原来向青云让人取来的所谓“状纸”上,是他的姐姐向婉梦这些年来记录的荣王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那些叛逆谋反之举。 荣王私下驯养杀手,企图夺取太子之位。从段家庄云雷的几次遇袭,到这一次绍兴府刺杀南国世子,桩桩件件,皆在其中。 向氏姐弟也是荣王从小收养的杀手之一,荣王见姐姐向婉梦姿色出众,便多加培养。在姐姐开始为荣王执行秘密任务之后,弟弟向青云就被软禁了起来,作为要挟。 向婉梦早就厌倦了这种被人当作杀人工具的日子,只是顾及到弟弟的安危,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她了解荣王做事的性情,于是悄悄记录下了荣王的所为,藏到了一处无人知晓的荒郊,并寻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地点告知了弟弟。 其实,向青云并不知晓荣王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姐姐为何要留下这样神秘的东西给自己。向婉梦叮嘱弟弟,一旦事有不测,就用这东西当作谈判或保命的筹码。 只是向婉梦万万也没想到荣王竟会如此残忍,将向青云断臂、挖眼、毒哑。幸好遇上了文秀众人,向青云终于有机会将姐姐留下的筹码公之于众。 此时,屋子里安静得出奇,秀秀再不敢多言,她等待着云雷的决断。 而云雷低着头思索了良久,这才仰天长叹了一声,踱至秀秀和刘飞的身前,严肃地说道:“文大人,刘飞,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你们绝不可对他人透露半句!” 这样的结果让秀秀倍感诧异,她暗想,要是有人几次三番地被仇人暗杀,倘若有一天抓到了仇人的把柄,必定要一查到底、报仇雪恨的呀,怎么这位太子他竟然……竟然要放弃这绝好的机会? 秀秀惊呆在原地,连抱拳领命都忘记了。而刘飞只好替巡按大人领命,抱拳拱手,无奈地赞道:“殿下竟如此豁达,此乃民之楷模啊。” 对于这样违心的赞颂,云雷淡然一笑,不屑地说道:“哈哈,皇族之中,如此手足相残,当真是让你们笑话了。” “可是……”文秀突然上前一步,朗声插话道:“殿下,您虽然豁达,不去追究荣王之罪,但荣王已有杀害殿下之心,只恐他不达目的不肯善罢甘休呀!” 面对秀秀如此嫉恶如仇,刘飞哭笑不得。 云雷倒是颇为欣赏,他赞许地点点头,剑眉一扬,几步踱至秀秀的身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文大人,你以为几张纸就可以治了荣王的罪吗?” 一句话,质问得秀秀哑口无言。的确,向婉梦已死,如今死无对证,仅凭这几张纸,的确不足以为证。 可秀秀不甘心,她秀眉微蹙,沉思了片刻,又争辩道:“太子殿下不久前被黑衣人刺杀,刺客潘老大被生擒,这总可以为证了吧?” 云雷心中赞赏秀秀的机敏果敢,但口上仍笑道:“呵呵,我二哥做事一向严谨,只怕你抓到的几个刺客宁死不肯招供啊。” “那就想办法让他招供呀!比如骗他说荣王谋权失败……”秀秀急切地建议着。 云雷微微颔首,冷静地思量了一下,说道:“文大人,那些刺客我会带回京都细细审问的,今后我也会小心提防二哥,只不过参奏荣王一事不宜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啊。” 文秀一向不懂得官场之中的勾心斗角,因此对于云雷所言似懂非懂。刘飞则早已心领神会,忙抱拳言道:“不错,殿下英明。” 秀秀见刘飞亦赞同太子所言,心中不悦,撅起朱唇,略显失落地继续争取着最后的希望:“那……那向青云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那孩子可是巴巴地盼着这状纸能为自己和姐姐申冤呢。” 秀秀如此执着,云雷心中尽是敬佩,上前言道:“向青云……哦,还有那个小鱼儿,我好好安置他们的,供养他们一辈子,你放心吧。” 一听这话,秀秀嘴角一撇,也只好不做声了。刘飞忙凑过来解围道:“殿下一向宅心仁厚,他们能得殿下亲自安置,也是前世之福啊。” 而云雷对于这样的献媚显然早就习以为常,望着秀秀紧锁的双眉、失望的眼神,他心里升起几分惭愧。 刘飞见云雷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秀秀,大为不爽,眯起小眼睛,干咳了几声,沉沉地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话: “殿下,南国世子遇刺身亡一事,荣王定然已派人火速通知南国皇帝去了,一旦得逞,势必要引起一场误会啊,事关国体,该如此处置,还请殿下斟酌。”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云雷飞速眨了几下眼睛,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秀秀身上转移开来,轻蔑地瞟着刘飞,颔首言道:“嗯,提醒得是,本王明日自会处理。”言毕,转身离开了房间。 翌日,云雷让南国世子慕容耀选两位南国亲信、带着世子信物即刻回国报个平安。慕容耀本就是个没有心机的人,自然不反对,满口应允。 而云雷则派手下武艺高超的侍卫,同样手拿世子给的信物,一路暗中保护两位回国报信的使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确保世子平安的消息能转达给南国皇帝。 与此同时,他也着手安排返京事宜,正式宣布后天一行人全部回京。 下午,太子云雷与巡按“文必正”议过正事之后,特意让所有人退下,只留秀秀一人。 云雷端坐正中,假作镇静,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秀秀,口中说道:“文大人,这次你帮我寻回了安乐公主,本当带你一同回京受赏的,只可惜……” 言止于此,云雷刻意不说破秀秀不能回京的真正原因,只转头深情地望着她,眼中尽是不舍。 文秀谦恭地低着头,笑道:“寻回公主一事,只是偶然,何功之有啊?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一听秀秀回答得如此循规蹈矩,云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地言道:“你不敢居功,是怕回到京都,会有人认出你这个假巡按吧?” 这句话如同利剑,那寒光让人猝不及防。秀秀浑身一震,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揭穿了,她措手不及,脑子里一下子乱了…… “太子殿下,我……”秀秀顿时有些语塞,双颊羞得通红。 这假冒巡按一事究竟要从何说起呢?(未完待续。) ps:北京继续雾霾中,连我家的小鱼缸都雾霾了。一夜之间,一条小鱼整个尾巴消失无踪。难道鱼缸里出了神秘水怪? 第七十三集 交换条件:郊游! 一点心雨:也许生命的美在于遇见,我不知道这一生会遇到多少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倾心的相遇,或许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可以惊艳你的时光,但能够愿意留在你身边、直到慢慢温柔了你的岁月,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等待、陪你花开的人,一生也许只有那么一个。 第4-73问:如果你是刘飞,你也会吃醋吗? ******** 文秀迅速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倒不是畏惧云雷的太子身份,而是愧于自己对朋友隐瞒了实情。 “其实……其实真正的巡按文必正……人还未到洛阳,便被潞安王所害。当时,灾情如火,赈灾救民刻不容缓,所以……”秀秀跪倒在地,低着头,莺声慢语,娓娓道来。 云雷听得入神,敬佩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文秀,你可知道,假冒朝廷命官,按律当斩啊。”云雷睁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吓唬道。此刻的他,真心期盼着秀秀温柔地向他求情。 可令云雷失望的是,秀秀并未因此退缩。她反而昂首挺胸,镇定地说道:“民女能救上万灾民、能铲除那些贪官污吏,心愿已足,甘愿受罚。” 此刻,秀秀心里明镜一般,云雷面前,或者说自己好友面前,一切都可坦然告之,她信任自己的朋友。 尽管穿越前的现实世界让她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背叛,但执拗的秀秀依旧愿意信任自己的好友。因为她觉得,这世界上要是没有了信任,那活着该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啊。 面对秀秀的义无反顾,云雷暗自气恼。他撇了撇嘴角。剑眉一纵,站起身,踱步至秀秀身边,略带凄凉地说道:“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身边的人也都会牵涉其中啊。” 这话倒是让秀秀心头一紧,的确。自己逞英雄不要紧。不能牵连了自己的朋友呀! 秀秀明眸闪烁,沉思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云雷,柔声恳求道:“太子殿下,一切责任可由我一人承担,求您饶过他们吧。” 云雷总算等来了秀秀的央求。却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的别人。真是出乎云雷的预料。 望着秀秀清澈的眼眸,云雷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淡然言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饶过其他人。” “真的?”秀秀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惊喜,“好!您说吧,什么事?” 云雷倒是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缓缓绕到了秀秀的身后,偷眼瞟着秀秀的背影。轻声言道:“也不难,只需你明日恢复女装,陪我四处走走。” 一听这话,秀秀长舒了一口,暗道:还以为多么艰巨的任务呢,原来他只是想看看换回女装的模样。 “太子殿下,一言为定。”秀秀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云雷见自己的计划进展顺利,欣喜不已,忍不住仰面大笑。 文秀带着应承下的任务回到了驿馆,晚饭之后,便积极地准备了起来。 她先是跑到了刘飞的房间,瞪着漆黑的眼睛,巴巴地请教道:“阿飞啊,这地方你比较熟悉些,城郊附近有何值得欣赏的美景吗?” 刘飞不屑地瞟了秀秀一眼,满不在意地答道:“怎么?太子殿下还没离开绍兴呢,你就开始计划郊游赏玩了?” 文秀气得七窍生烟,撅起小嘴,气呼呼地言道:“才不是呢,哎呀,你快说啊,我明天要陪着云雷去呢。” 这话深深刺痛了刘飞的心,他故意转身望着窗外夜色,背对着秀秀,抽动了几下嘴角,才挤出一句话:“巡按大人倒是悠闲。” 秀秀敏锐,她深切地感受到这句话中的酸味,心中暗觉好笑。她几步凑到刘飞的身边,手肘搭在他的肩头,侧目含笑,柔声讥讽道:“你吃醋了?” 刘飞小珠一转,瞥了一下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冷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答道:“哼哼,不敢。” “行啦,你就大度一点吧,我这可都为了你们好,快说吧,我洗耳恭听。”秀秀顽皮地推了刘飞一把,紧接着积极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刘飞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终于开始不情愿地介绍起了城郊美景。秀秀如学生一般认真地聆听着,一一记在了心头,随后便风一样地消失在了门口。 刘飞木然地望着房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脑子里各种猜测盘踞不散,不过有一点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位当朝太子喜欢上了秀秀。 一想到此,刘飞心如刀割。他踉跄了几步,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而刘飞内心的痛苦和失落,秀秀却是全然不知。她正紧锣密鼓地和白玉娇商讨着明日的女装。 说实话,娇媚的女装是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抗拒的,能毫无顾忌地恢复美丽的女装,秀秀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这套红色绣花的罗裙吧?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是一次也没有穿过呢。”白玉娇得意地从箱底取出自己的杰作,自豪地在秀秀面前展示着。 秀秀满意地点点头:“好,就听玉娇姐的,可……明天该梳什么样的发型呀?” “你急什么,明日我帮你就是了。”白玉娇掩口笑道。 两个女子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第二天,天公作美,阳光明媚,是个郊游的好日子。 清晨,一辆马车早早地守候在了官家驿馆的后门。不一会儿,后门微微打开了一道缝儿,一双灵动的眸子机警地左右查看着。见马车前后并无杂人,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利索地闪身而出,手提罗裙,三步两步便“嗖”地一下蹿上了马车。 那驾车人并不多言,只一拉缰绳,驱赶着马车直接奔向城外。 这辆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内饰布置却极为精致讲究,车里坐着的,正是女装的文秀,而驾车人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亦风。 亦风带着秀秀出城之后,来到一个安静的树林边。云雷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秀秀轻巧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抬眼眸,见云雷一袭华丽的月白金丝长衫,优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尽管昨晚秀秀拉住白玉娇,恶补了一下女子该是如何举止行为,可如今事到临头,自己还是有些笨拙尴尬。 才矫揉造作地缓步了几下,秀秀就有些忍受不了了。她索性用手一提罗裙,大跨步了几步,一下来到了云雷的身前,放下罗裙,飘然行礼、参见太子。 这是云雷第一次见到女装的秀秀,淡红色的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水芙色的纱带曼佻腰际,更显得玲珑飘逸。 黛眉轻画,明眸闪烁,朱唇一点,皓齿如贝;如瀑的长发垂于肩头,动静总相宜,飘然若仙子。 云雷不禁惊呆在原地,眼前女装的秀秀浑身散发着兰草的幽香,一颦一笑,清秀妩媚,简直不食人间烟火。 “咳咳……”亦风的轻声干咳惊醒了沉醉中的云雷,他心中暗自感叹着:世上怎会有如此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今日,咱们不妨轻松一些,我只称呼你‘秀秀’如何?”云雷上前一步,探身问道。 秀秀朱唇一抿,那笑容犹如芙蓉花开一般灿烂,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又鬼精灵似的晃悠着手指说道:“那我只好叫您一声‘云大哥’了。” “哈哈,好好好。”云雷更是喜不自胜。 两个人就这样在亦风的保护之下,开始了一天的郊游。欣赏着种种美景,秀秀自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可驿馆中的刘飞却不然,这一天的光景,简直就是煎熬,度日如年啊。 午后,白玉娇本想让刘飞教小宝读书写字,可整个驿馆,却找不到师爷的踪影。忆起昨晚秀秀的兴致盎然,玉娇的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担忧:这个没心机的丫头啊…… 她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李皓轩,嘱咐皓轩去寻找刘飞,皓轩领命而去。 经过了一番苦苦的找寻,皓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小酒馆里觅得了师爷的身影。 此刻,刘飞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空空的酒坛子,倒在酒馆的角落中,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他是太子……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是太子……” 李皓轩见状赶忙奔了过去,扶起沉醉中的刘飞,摇了几下,关切地我拿到问道:“刘师爷,您没事吧?您这是怎么了?” 刘飞勉强睁开了眼睛,木讷地瞥了皓轩一眼,突然情绪大变,如同见到救星似的,一下子扎到了皓轩的怀里,不管不顾地大哭了起来。 “是……是皓轩啊……你说说,你帮我出出主意,我……我究竟该怎么办呀?他是太子啊……我能争得过人家吗?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刘飞捶胸顿足,悲痛不已。 原来,刘飞一夜未眠,他推测太子云雷此次邀请秀秀郊游,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期间,云雷一定会向秀秀表达爱慕之心。而云雷是当朝太子,这让秀秀一个平民百姓如何拒绝的了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失去心爱的女子,刘飞自然痛苦不堪,他觉得自己无力回天,只有找个无人之处借酒浇愁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集 爱之深,痛之切! 一点心雨:横刀夺爱,这也能忍?事到临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只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忍下这口气的。心雨只好送上一首记录北京今年第一场雪的原创诗词:《清平乐.雪》:晨起坐慵,看窗外玉碎,寒透残枝落叶冷,夜夜小院风雪。无奈一年又一暮,心思难觅归处。有情人恨相逢,随他去,任飘零。(任飘零的洒脱,只怕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呀) 第4-74问:生命是一树花开,也是一场虚妄,你感同身受吗? ******** 李皓轩见师爷刘飞这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心疼不已。他并不多言,只一弯腰,将刘飞背了起来,飞身返回了官家驿馆。 刘飞只觉得自己头痛难忍,昏昏沉沉,一会儿眼前晃着几个人影,一会儿又是一片漆黑,脑袋重得抬不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刘飞忽觉自己口中一阵清爽,这股爽意从口而入,直至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他浑身上下这才有了些知觉,原本自己的手脚一直都在莫名地用力,而现在终于轻松下来了,也终于感知到了劳累。 刘飞躺在床上又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完全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 守候在床头的李皓轩见状,忙伸手扶住了刘飞,关切地问道:“刘师爷,您醒了?再喝几口茶吧。”说着,从床头的桌上取来茶盏送到了刘飞的口边。 刘飞稍稍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转头望着皓轩,感激地言道:“多谢了。” “师爷不必客气。”皓轩略带羞涩地答道。 他偷眼观察着这位醉酒醒来的师爷。见刘飞仍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床边,也不抬头,目光呆滞,一味地长吁短叹。李皓轩心里明白他的苦楚。 “师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皓轩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飞耷拉着脑袋。眯起小眼睛。苦笑了一声,言道:“但说无妨。” 话虽出口,但刘飞心中已然料到李皓轩定是要安慰自己。而这些安慰的话本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 “师爷您聪明绝顶,自然是无需人劝的。”话到此处,皓轩顿了顿,低眉思量了一会儿。才抬头继续言道:“我原是绿林中人,虽认得几个字。却不像您这样学富五车。不过,但凡我认定的道理,我定然会坚持到底的。” 李皓轩说得十分坚决,那言辞之间的力度一下子感染了刘飞。刘飞渐渐转过身。专注地盯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皓轩羞涩地躲避开了刘飞的眼神,望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鼓足了勇气说道:“我若是喜欢了一个女子,无论如何。只要她快乐幸福,那我就知足了,别无所求。” 这句话虽简单,却如同一道闪电,骤然照亮了刘飞布满阴云的内心。一刹那,刘飞心思翻滚,整个人仿佛从死寂之中惊醒了一般。 对啊,如何选择,那是秀秀的权利,只要她坚信自己的选择,她就一定会平安幸福,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纠结痛苦呢?这样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刘飞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飞一把握住了李皓轩的手,嘴唇颤抖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句感谢的话。而皓轩心领神会地微微颔首,倒是劝刘飞再好好躺一躺,恢复恢复精神。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笼罩着房顶树梢,该是倦鸟归巢的时候了。刘飞和李皓轩一同望着窗外那变幻莫测的晚霞,思虑着各自的心事。这黄昏的美景萦绕在心头,却是阵阵的伤感…… 而与刘飞他们一样在欣赏这黄昏之美的,还有城郊的文秀和云雷。 云雷特意让人在湖边的小亭安排下了丰盛的晚餐,和自己心爱之人共赏美景、共饮美酒,真是人间一大快事啊。 而面对一桌精致的美食,文秀却显得心不在焉。她知道,明日太子就要返京了,她这个假巡按究竟要如何处置、是否会连累到刘飞和白玉娇众人,这些还未可知,让她如何能踏踏实实地享用美味呢? 文秀的这点心思,早被云雷看在了眼中,但他故意笑而不语,只举着酒杯开怀畅饮。 数杯酒下肚,云雷的脸颊便泛起了红晕,他借着酒力,笑着对文秀说道:“秀秀,你可知道,今日是我此生最为快乐的一天啊。”言毕,意味深长地盯着文秀,那眼神异常炽烈。 秀秀何等机敏,自然能够领会云雷的弦外之音。她嘴角一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言道:“呵呵,云大哥久居深宫,不曾见过这样的民间美景,自然觉得稀奇。” 见见秀秀丝毫不为所动,云雷有些尴尬,但他仍不放弃,站起身来,缓步踱至秀秀身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柔声言道:“再美的景色,若无知心人相伴,那也无趣呀。” 面对着云雷的撩拨,秀秀心中一紧。她一直都觉得云雷是个仗义的好人,她为结交到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后来,猛然间,云雷变成了当朝太子,秀秀心中暗为万民而喜,她相信云雷定然会是位明君。 可偏偏,这位自己的好朋友、未来的好皇帝倾心于自己!自己已然心有所属啊,这该怎么办呢?秀秀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她不愿就此失去一位好朋友,更不愿、也不能得罪当朝太子。 用什么办法才能委婉地拒绝云雷的好意呢?秀秀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可倒霉的是,这些恋爱技巧并非秀秀的长处。在没想出办法之前,她只好继续装傻。 秀秀睁大了一双美眸,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啊是啊,还是云大哥有细心啊,有机会该带着云大嫂出来走走的。” 话一出口,秀秀立刻就后悔了,皇家子弟大概不会带着自己的老婆到处闲逛吧? 果然,云雷一听此言,忍不住仰面大笑,好半天才勉强止住了笑声。他心中暗想:既然含蓄的不成,那不妨直说。 云雷定了定神,将手掌轻搭在秀秀的肩头,微微俯身,轻声问道:“你可愿做我的红颜知己?” 秀秀只觉得肩头一热,稍一侧目,正遇上云雷愈发炽热的眼神,羞得秀秀双颊滚烫。 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趁机肩膀一滑,闪开了云雷的手掌,抱拳躬身,一边行礼,一边神情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民女不敢。” 云雷剑眉一挑,双目紧逼着秀秀,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秀秀的玉腕,满怀期待地说:“有何不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 这话越是直白,秀秀越是尴尬。她再次挣脱开来,退后几步,跪倒在地,紧蹙双眉,恳切地说道: “民女与殿下身份悬殊,今生能有幸结识殿下,已是万幸。蒙殿下不嫌弃,视民女为知己良友,民女自是感激不尽。如今,民女已按殿下所言陪您郊游一日,还望殿下言而有信,饶恕刘飞众人。” 一听这话,云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的秀秀,心中又气又恨……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本王对你的一番情意吗?”云雷气恼地脱口而出。 此时,秀秀的心中也犹如针刺。她压抑着自己情绪,颤抖着言道:“民女一直将殿下当作兄长一样敬重,别无他意。” 见秀秀就是不肯依从自己,云雷“啪”地一下扔掉酒杯,喝道:“回城!” 天色已晚,绍兴府衙正厅之中,灯火通明。太子云雷高居正座,文秀、刘飞、李皓轩、罗镇虎以及白玉娇母子跪倒在太子面前。 “文秀,你们众人假冒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云雷朗声质问道。 “民女知罪,只求殿下言出必行,饶恕其他众人。”秀秀不慌不忙,叩头言道。 这话早在云雷的预料之中,他嘴角一撇,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尽管刘飞不解秀秀口中“言出必行”的含义,但此时已顾不了许多了,他也赶忙插话附和:“虽然文秀假扮了巡按,但白氏的确为巡按夫人,太子殿下仁慈宽和,还望您念及含冤而逝的文巡按,赦免了白氏母子。” 云雷转头看了看已是浑身战栗的白玉娇,又瞟了一下跪在她身边的文小宝,微微颔首,应允了刘飞所言。白玉娇忙带着儿子叩头谢恩。 刘飞足智多谋,见自己的话的确打动云雷,急忙又说道:“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是巡按侍卫,本不知文秀真实身份,还望殿下明察。” 云雷懒散地点点头,算是赦免了皓轩兄弟。他一边假作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不耐烦地问道:“刘飞,你为这个求情、为那个求情,难道就不为自己和这个假巡按求情吗?” 刘飞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草民定要为文秀姑娘求情的。文姑娘虽假冒八府巡按,但她为官清廉、公正勤勉、赈灾救民、刚直不阿,真正的官员也莫过于此,请殿下念在文姑娘立下的诸多功劳,功过相抵,也饶恕了文姑娘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集 锋芒之上的求情 一点心雨:余秋雨说,生命,是一树花开,或安静或热烈,或寂寞或璀璨。日子,就在岁月的年轮中渐次厚重,那些天真的、跃动的、抑或沉思的灵魂,就在繁华与喧嚣中,被刻上深深浅浅、或浓或淡的印痕。生命,是一场虚妄。其实,经年过往,每个人何尝不是在这场虚妄里跋涉?在真实的笑里哭着,在真实的哭里笑着,一笺烟雨,半帘幽梦。有许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生活,不是不寂寞,只是不想说。 第4-75问:你喜欢余秋雨的文字吗? ******** 刘飞绞尽脑汁,慷慨陈词。众人对刘飞充满感激,唯有秀秀发现这其中丝毫不涉及刘飞自己,心中不免泛起阵阵酸楚。 而这一次太子云雷态度大变,对刘飞恳求嗤之以鼻,他冷笑了一声,侧目问道:“那么你呢?你要如何为自己求情呢?” 刘飞淡定地展眉一笑,朗声答道:“草民一介寒儒,死不足惜。况且假冒巡按一事总要有个判决,在下愿替文姑娘承担所有罪责。” 一听此言,云雷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来,手指着刘飞,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胡闹!朝廷重案,如何定罪量刑,当依据律条法理,岂能随意替代?” “殿下!”文秀见太子动怒,急忙插话道:“假冒巡按一事,文秀乃是主犯。初次假冒文必正之时,刘飞等人尚不知晓呢。待到他们赶来,迫于情势所逼,不得不认下我这个假巡按,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秀秀知道。刘飞为了自己,愿意拼掉性命。她感激之余暗笑刘飞的迂腐:阿飞啊,你同样是我心爱之人,我又何尝愿意失去你呢? 刘飞见秀秀不肯领情,顿时心急如焚,忙辩解道:“殿下,并非如此。冒充巡按之事。一切都是在下亲自谋划。文姑娘不明真相,只是按照在下所言行事,因此并非主谋。真正的主谋乃是刘飞。” “阿飞,你怎么能说谎呢?”秀秀气得双颊通红,偷偷用手肘狠狠捅了刘飞一下。 刘飞却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自己所言。请太子只将自己按律治罪。 面对文秀和刘飞的争执,云雷心中又气又恨。他怒吼了一声。中止了两人的争论,深吸了一口气,踱步到秀秀的身边,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文秀,其实若要保住你和刘飞的性命并非难事……” 此言一出,飞、秀二人的心皆是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两人四目对视了一下,似乎都能看懂对方心中的猜测。随后飞秀二人一起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云雷方才故意卖了个关子,而秀秀却并不搭话,这让他顿觉尴尬。他气恼地皱了皱眉头,干咳了几声略作掩饰,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说到这里,他俯身凑到了秀秀的耳边,柔声道“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太子妃,便无人敢治罪于你。” 这话是云雷的肺腑之言,尽管秀秀只是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迎娶这样的女子为妃,云雷要克服诸多困难、亦要承受极大的压力。但他情愿如此,今生能娶妻文秀,一切都是值得的。 云雷的意图已表达得相当直白,众人一听,皆为飞秀二人捏了一把汗。 文秀此刻并不急于答话,却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刘飞,嘴角微提,只挂一丝笑意,眼眸之中充满着无限的柔情,如春日潭水一般,朱唇微动,却不作声。 这样深情的眼神原本该让刘飞沉醉不已的,而今涌上刘飞心头的,却是说不出的悲凉。他心如刀绞,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勉强眯了眯了眼睛、动一动嘴角,算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刘飞知道,只要秀秀答应了云雷的要求,便能保住性命,且下半生荣华富贵,不可限量。但这也意味着他将就此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子,永远失去…… 是否要答应太子呢?如此重要的抉择面前,刘飞却毫不犹豫。他朝着秀秀微微颔首,从容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定要同意成为太子妃! 见刘飞点头,文秀抿嘴一笑,而眼角却滚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她朱唇微动,口中飘出一句话:“殿下,非常非常抱歉,文秀心中已有相爱之人,今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了。” 此言如惊雷一般,云雷被震得浑身一抖,险些跌倒,幸好侍卫亦风手快,一把扶住了太子。 云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本想着给秀秀最后一个机会,却被秀秀无情地狠狠一击。即便云雷个坚强的男人,一颗心也被这个更加坚毅的女子击得粉碎。 他一甩手,推开亦风,绝望地问道:“文秀,本王今若将你斩首,绝不违背法理!难道你不怕吗?” 秀秀冷笑了一声,轻抬玉腕,挽住了刘飞的手臂,颤抖着说道:“秀秀当然怕死,但秀秀更怕违背自己的心。” 知道秀秀痴心不改,刘飞本当高兴,但此时却痛心不已,他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握住了秀秀的手,激动地说道:“秀秀,你要活着,无论如何要活着,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阿飞。”文秀柔声打断了刘飞的话,与他十指相扣,娓娓言道:“如果你死了,今生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即便是活着,我的一颗心也早就随你而去了,行尸走肉一般,和死人又有何区别?我不愿意那样痛苦地活着,我宁愿来个痛快的。” 刘飞仰天长叹,紧紧握住秀秀的手,道:“可若你不在人世,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文秀一听这话,忙用手捂住了刘飞的嘴,耐心地劝解道:“你和我不同,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说不定死后还能穿越回去呢。” 刘飞哭笑不得,再次握住了秀秀水葱似的手指,摇头道:“哼哼,你这话用来骗谁的?” “我……”文秀也不禁苦笑了一声,暗道:怎么如今我说真话也无人能信了呢? 她只好再次恳求云雷:“殿下,请您秉公执法,治文秀假冒朝廷命官之罪,宽恕其他人。” 见秀秀这样说,刘飞亦磕头言道:“殿下,此案刘飞愿与文秀共同受刑。” “你……你们……”云雷被气得一时有些语塞,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下子瘫坐了下来,埋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李皓轩见状,忙拽着罗镇虎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文姑娘担任巡按期间,廉洁奉公、爱民如子、除暴安良、屡破奇案,请太子殿下念及文姑娘断案如神,也曾有功于朝廷,就赦免了文姑娘吧。” 白玉娇见状也忙带着文小宝跪倒,壮着胆子附和道:“呃,太子殿下,文姑娘在洛阳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也是了却了妾身夫君临终之愿。她还铲除了潞安王,为妾身夫君报仇雪恨。妾身想,若夫君在天有灵,也定会让妾身替他恩公求情的。” 正座上的云雷转头瞟了众人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同而来的侍卫统领刘翱身上,冷冷地问道:“刘统领,此事你有何建议?”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翱一听这话,忙跪倒答话:“卑职不敢替刘飞求情,任凭殿下发落。只是,文姑娘此次寻回了安乐公主,也为朝廷立下大功一件,是否可以功过相抵,望殿下斟酌。” 云雷没想到憨直的刘翱不为自己的弟弟说话、却执意为文秀求情,心中略感不悦。他又瞟了一眼亦风,低声问道:“你呢?怎么说?” 亦风单膝点地,抱拳拱手,低着头小声说道:“属下记得,文姑娘可是几次冒险救得殿下性命的……” 见自己最贴身的侍卫也在为文秀求情,云雷气得笑出了声,望着眼前跪倒的一屋子人,用手点指着他们,厉声说道:“好,好啊,法不责众,你们是串通好了吗?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敢杀文秀?” 文秀偷眼瞥见众人求情之下云雷的脸色愈发难看了,知道太子此时骑虎难下,生怕大家激怒了太子,再次获罪,正想着要如何为众人辩解,还未开口,却听见房中响起了凄厉的痛哭声。 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文小宝。这孩子被今天的气势吓坏了,但小宝天性聪伶,他多少能从大人们的口中得知今天的事情是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文必正以及现在这个假爹爹文秀的。 小宝痛哭流涕,竟跪着爬到了太子云雷的脚边,用肉嘟嘟的小手拽住云雷的裤脚,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口中含糊不清地央求着:“呜呜呜呜……别杀我爹爹……求求你了,别杀我爹爹!我爹爹是个好人……” 白玉娇见状,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腿都吓软了,只能颤颤巍巍地叩头请罪。 云雷低下头,展臂扶起了哭得一塌糊涂的文小宝,将他温柔地揽在怀里,心下一时升起了无限怜爱。 他抱着小宝,收起刚才的凌厉,从怀中取出手帕,帮助孩子拭去脸上的泪珠,温和地说道:“小宝乖,不哭了,你爹爹是八府巡按,的确是个好人……别哭了。” 小宝一边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小脸蛋儿,一边苦苦哀求着:“可……可我现在的爹爹也是好人,你千万别杀她。” 一听这话,云雷有些气急败坏,严厉地说道:“可她冒充八府巡按。” 话一出口,云雷又觉得有些后悔,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未完待续。) ps:计划下周完本,请各位期待。 第七十六集 峰回路转一念间 一点心雨:我是十分喜欢余秋雨的文字的。这些话,送给大家,也送给刘飞吧。生命,是一树花开,或热烈或寂寞。生命中,总有一些令人唏嘘的空白,有些人让你牵挂,却不能相守;有些东西让你羡慕,却不能拥有;有些错过让你留恋,却终生遗憾。春花秋月,夏萤冬雪,怀一心宁淡,安然度日。经年流转,透过指尖的温度,期许岁月静好,这一路走来,你会发现,生活于我们,温暖,一直是一种牵引;于生活的海洋中踏浪,云帆尽头,轻回眸,处处是别有洞天。 第4-76问:人总是有些不知足,对吗? ******** 文小宝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云雷说道:“她是为救好人、好多好多的好人才冒充八府巡按的。”小宝边说边夸张地比划着。 云雷无奈地望着小宝,失望地叹了口气,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但是她触犯的国法,按律当斩。”言毕,云雷心中暗笑:小宝这样的孩子应该听不懂这话吧? 文小宝专注地盯着云雷,努力止住了自己的哭声,竭力争辩着:“她是好人,为什么好人总会被杀死呢?我爹爹就是好人,可他被坏人杀了。我现在的爹爹也是好人,你要杀她,那你就是坏人!坏人才杀好人呢!你是坏人……” 小宝说着说着竟动起手来,挥舞着小拳头使劲击打着云雷。众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孩子闯出什么大祸来。 幸好亦风反应机敏,他迅速用双手抱开了小宝,将这孩子交还到了白玉娇手中。 小宝依旧不依不饶地朝云雷抡着拳头,口中“坏人”、“坏人”地怨个不停。白玉娇将儿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再不敢松开,口中一个劲儿地请罪。 此刻,屋中的气氛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刀削的悬崖的一般严峻,只有文秀的嘴角上似乎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膝头微动,缓缓移至小宝的身边,玉腕轻抬,温暖的手掌搭在了小宝的肩头,赞道:“儿子真是仗义,爹爹平日里没白疼你啊。” 一句话,让小宝转头扎进了秀秀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秀秀将小宝紧紧贴在心头,用手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口中柔声安慰着。 不一会儿,小宝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秀秀剑眉微蹙,眉心眼角尽是怜爱,朱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宝啊,别难过,爹爹触犯国法,理当受罚,这是规矩,做人做事不能坏了国家的规矩,对吗?倘若人人都不遵守规矩,那岂不是纵容了坏人随意祸害好人吗?” 小宝听得尤其认真,这番话,他似乎终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他抬起头,委屈地望着秀秀,小声说道:“可是小宝舍不得你。” 秀秀被小宝无比清澈真诚的目光感动着,盈盈的泪珠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我也舍不得小宝啊……”秀秀颤抖着言道,“可是,咱们要守着规矩老老实实做人,对不对?” 小宝一听这话,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了,只用一双小手紧紧抓住秀秀的衣衫,小脸深埋在秀秀的怀里,小肩膀一起一伏地抽泣着。 文秀心疼地用手轻抚着小宝,淡定地言道:“我说过,小宝是咱们家里的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担当的。爹走以后,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 “知道……”小宝哽咽着含糊答道。 文秀扶起小宝,紧紧握了一下他的小手,盯着他满是泪水的小脸,压抑着心头无限的酸痛,嘴角一提,飘然一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汗不流泪的,不哭了……”说着亲手替小宝拭去了腮边的泪水,随后将他送到了白玉娇的身前,言道:“去吧,记得要照顾好你娘。” 小宝听话地点着头,那目光却恋恋不舍地始终不肯离开秀秀…… 这时候,屋里响起了太子云雷明朗的声音:“好啦,不必在此生离死别一般。法理无外乎人情,本王还不至于昏庸至此,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了。” 众人抬头一看,正座上的云雷神色淡然,笑容可掬,与方才之恼怒恍若隔世,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云雷望着文秀和刘飞讶异的神情,哈哈大笑,挥手言道:“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平身旁立,唯独飞秀二人依旧跪倒在地,不敢轻举妄动。刘飞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这位太子爷,同为男人,此刻,他实在没有参透云雷的心思。 “文秀、刘飞,你们二人还不起来吗?难道要本王亲自相搀不成?”言罢,云雷特意微微欠身。 “呃,不敢有劳殿下。”文秀见云雷一脸的轻松,心中也多少燃起了些许希望之火,她忙拉着刘飞站了起来。 女人是感性的,往往会被一些初露端倪的表象所迷惑,而作为男人,刘飞则是理性的,时刻保持着该有的理智和警惕。他躬身站在了秀秀身前,犀利的目光直逼云雷,他知道,宣布太子决断的那一刻来了。 “咳咳咳……”云雷煞有介事地轻咳了几声,含笑望着秀秀,高声言道:“文秀,你虽假冒朝廷命官,但事出有因,为官之时,你又赈灾有功,本王恕你无罪。” “无罪?这么说不用砍头了?”秀秀眨了眨漆黑的眼睛,欣喜地盯着云雷,简直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飞亦是如梦中一般,这样的惊喜似乎来得太快了,他完全没有准备,一时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不明白,前后不过一炷香的的时间,为何云雷的态度会截然不同了呢? 而白玉娇才不去想那么多呢,她一听说秀秀无罪,心中一下子踏实了,眯起凤眼、双手合十,仰天参拜,口中不住地小声嘀咕着:“太好了……无罪啦……没事了……真是老天保佑……” 众人皆是大喜过望,正座上的云雷却是假装脸色一沉,责怪道:“怎么?你们也不谢恩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起施礼谢恩。云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再次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他起身踱步至文秀和刘飞的身边,转头瞟了秀秀一眼,那目光中竟已无半分男女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许。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面长叹,口中小声念叨着:“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原来云雷早就已经决定宽恕秀秀之罪——无论她是否答应自己的条件。作为男人,他不忍将自己心爱的女子送入险境;作为太子,他亦不忍将如此难得的好官绳之以法。 一听此言,秀秀无奈地低眉不语,脸颊泛起了丝丝红晕。刘飞见状,忙抱拳上步,说道:“呃,太子殿下胸怀天下、贤明睿智,此乃万民之福……” 刘飞话还未说完,便被云雷抬手打断了。云雷侧身靠到了刘飞的身边,低声笑道:“你也不必奉承于我,今后你可要替本王好好照顾秀秀。” “是。”刘飞躬身领命,心中却不禁暗笑此言之酸。 云雷微微颔首,狠狠白了刘飞一眼,踱出几步,回到秀秀的身边,朗声言道:“刘师爷,今后你也要好好辅佐这位八府巡按啊。” “是。”刘飞习惯性地一躬身,却立刻又发觉了此言的瑕疵,忙不解地以抬头,诧异地望着云雷。 一旁的秀秀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八府巡按?我还能继续做巡按?” 云雷直爽地哈哈大笑,说道:“当然,安心做你的八府巡按吧。” 这话大大出乎秀秀的意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仅保住了性命,竟然还能继续做官,不禁喜上眉梢。 但刘飞却谨慎地进言道:“殿下,此事似有不妥之处啊……” 云雷潇洒地一摆手,郑重地言道:“无妨,本王回京之后,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将秀秀的事情禀告父皇,定要父皇准许此事。” “多谢殿下!”秀秀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忙抱拳感谢。 云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女子,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不过此刻,他脱口而出的只是一句:“我朝需要你这样刚正廉洁的好官啊。” “文秀定当不负太子所望。”秀秀言辞果决,目光坚定。 云雷颔首,转身回到了正座。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小姑娘夺门而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安乐公主。 乐乐一进门就直奔到文秀的身前,展开双臂护住秀秀,撅着小嘴喝到:“哥哥,你不能杀他。”原来乐乐是专门赶来为假巡按求情的。 见乐乐神情如此认真,云雷险些笑出声来。他干咳了几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威严地问道:“为何不可呀?假冒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小乐乐毫无惧色,眼眉一挑,厉声对质道:“可他救了本公主的命!是有功之臣。” 云雷冷笑了一声,佯装不屑地说道:“好吧,本王自会念及他的功劳,从轻发落。” 一听这话,小乐乐有些急了,眨着眼睛问道:“从轻发落?就是说还要治他的罪了?” “那是自然。”云雷随口答道。 第七十七集 离别 一点心雨:人总是有些不知足。少年时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淡。在经历过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生活、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 第4-77问:读到此处,你也喜欢秀秀了吗? ******** 太子云雷见安乐公主如此关心这个假巡按,竟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擅自离开府衙,心中大为不悦,因此想要戏弄她一番,小惩大戒。 “功是功、过是过,怎可随意相抵?此人定要押解回京、按律治罪的。”云雷沉着脸用手一指文秀。 众人见太子有意隐瞒实情、戏弄公主,也都不敢多言。 果然,小乐乐一听此言,花容失色。她转头望了秀秀一眼,昂起头,气势汹汹地说道:“不行,就是不能治他的罪。” 云雷煞有介事地问道:“怎么?我已然念及他的功劳,这还不行吗?究竟为何不能将他治罪呢?” 这一问,让乐乐有些语塞,她思虑了一下,双颊通红地说:“因为……因为……”吞吞吐吐了大半天,乐乐终于鼓足了勇气,羞涩地宣布:“因为我要招他为驸马。”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而乐乐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肺腑之言,感觉心头轻松了不少。她忍着脸颊的火烫,硬着头皮说道:“他是我未来的驸马,就算哥哥你也不能随意治了驸马的罪。” “哈哈哈……”正座之上的云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钟情于一个女巡按。 乐乐见自己的哥哥笑了个前仰后合,一时有些茫然,撅着嘴嘟囔道:“有何可笑的?我为自己招个驸马回京就这样好笑吗?” 云雷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朝着文秀一挥手,说道:“秀秀,你自己告诉乐乐,你能不能做这个驸马。” 此时的文秀尴尬不已,心中满怀着对乐乐的歉疚。而小乐乐却浑然不知,转身一拉秀秀的衣袖,自信地安慰道:“你不用怕,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文必正了,我会护着你的。” 文秀亦是涨了个满脸通红,低眉盯着自己的脚尖,羞愧难言:“呃,公主,我……这个……” 乐乐本以为这个假巡按听到自己有幸成为驸马、定要惊喜不已呢,可眼前文秀欲语还休的反应让乐乐甚为不解。 “怎么?我这个堂堂公主还配不上你吗?”小乐乐忍不住歪着头逼问秀秀。 秀秀羞愧地闪身避到了刘飞的身后,眼神游离地低声说道:“我……我是个女的。” “什么?你……”小乐乐一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不由得摇晃了几下,幸好身后的丫鬟上前即使扶住的她。 假巡按也就罢了,居然是个女子?乐乐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甩甩头努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一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见安乐公主脸色突变,煞白如纸,太子云雷立刻上前柔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无论如何,哥哥是不会伤害这位假巡按的。你先回去休息吧。”言罢,命人先将公主送回府衙, 秀秀望着小乐乐的背影,忆起曾经共度的短暂时光,心中酸楚不已,明眸之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她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才要表达一丝歉意,却被太子摆手制止。云雷长叹了一声,暗道:好个奇女子,竟然让太子公主皆为其动心啊。 慨叹之后,云雷回到正座,背对着众人,郑重地说道:“文巡按,本王明日就要回京了,你需率众位官员送至城外。” “啊?”忽然听到云雷再次称呼自己为“巡按”,秀秀倍感羞涩,腮边如飘来两朵红云,但是对于太子所述之事,她又毫无准备,无从应对,只好挤挤眼睛,向刘飞求助。 刘飞嘴角一撇,忙替秀秀答道:“是,学生定会协助巡按大人安排妥当。” 云雷点点头,也不回转身来,只低下头,凄冷地言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根细针,猛然刺进了秀秀的心,秀秀顿觉鼻子一酸,眼前的一切刹那间变得模糊了。 刘飞见状,狭目笑道:“太子殿下不必伤怀,有别,才有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学生与文秀今生能与殿下您相遇相知,已是上天恩赐的缘分,学生不敢苛求。” 简短的一句话,让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伤感渐渐化作了欣慰。 这时候,秀秀明眸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上前一步,抱拳言道:“此番回京,殿下定要仔细提防荣王啊。” 听到秀秀还在牵挂着自己的安危,云雷心头一暖。他回身坐稳,镇定自若地说道:“此人不可小觑啊,他可不是当年的潞安王。潞安王居功自傲,早有流言于朝廷,且他行为鲁莽,确有大逆谋反之举,故而激怒了父皇,这才惹来杀身之祸。但荣王不同,他一向低调,为人谨慎,朝廷之上素有‘贤王’之美誉,凡事他都只在暗中调度,从不亲自参与其中,因此想要扳倒荣王,实非易事啊。” 听过这番分析,文秀和刘飞都在心中暗自佩服着太子的沉着冷静。 而云雷思量了一下,站起身来,踱至秀秀跟前,继续言道:“铲除荣王,必要彻底,一击制胜才好,否则,无论是本王,还是朝廷,都必受其害。此事,还需你我里应外合啊。” 这话到让文秀一愣,她飞快地眨动了几下眼眸,眉宇间尽是不解。 云雷神秘地解释道:“本王回京,调查荣王,搜集证据;而你这个八府巡按在外,正好暗访荣王余党,你我通力合作,方可一击制胜、清除余孽啊!” 一听这话,文秀和刘飞立刻抱拳领命。面对云雷的信任,飞秀皆是感动不已,而面对这个更为艰巨的任务,两个人心中则燃起了新的斗志。 “对了,还记得本王给你的那块玉佩吗?”云雷问道。 秀秀重重点点头,答道:“当然记得。” 云雷探头到秀秀的耳边,语速极快地叮嘱道:“那玉佩是父皇所赐,关键时刻出示此物,可暂保你的性命。” 秀秀心中大喜,原来这玉佩就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啦!她忙感激地千恩万谢。随后,云雷带着公主返回了府衙。 第二天,文秀身着官袍,带领着绍兴众官吏,恭送太子。 “殿下一路保重。”就在云雷登上轿辇的那一刻,秀秀还不忘再次叮嘱一句。 而轿辇上的太子转头望了秀秀一眼,却并不答话,只微微颔首,转身坐了进去。 众侍卫簇拥着太子和公主浩浩荡荡离开了绍兴城。秀秀望着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的车马,凑到刘飞的耳边,悄悄说道:“轿辇上的太子又是个假的。” 刘飞吓了一跳,瞪圆了小眼睛望着秀秀,半天说不上话来。 文秀莞尔一笑,自信地昂首说道:“我看见了。” 这顽皮的神情让刘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展折扇,轻摇于胸前,上下打量着秀秀,眯起眼睛说道:“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的文大人啊,不必太在意,世上之事,有时候真假莫测啊。” 送走了太子云雷,文秀继续留在绍兴府,等待着新任知府的到来。 第七十八集 秀秀的肺腑之言 一点心雨:《流云飞秀》写到今日,终于完本了。曾经写完第三卷《破案》的时候,心雨曾想过就此结束,但不知为什么,心雨仍恬不知耻地开了第四卷。而第四卷的创作当真没有那么顺利,病痛导致多次断更,真是对不起各位读者啊。心雨对电脑操控的弱智,也直接导致若干次的文稿丢失,痛心不已啊。不管怎么样,心雨坚持下来了,终于完本了。最后感谢大家对心雨的支持,感谢大家对《流云飞秀》的支持! 第4-78问:有人期待着心雨的新书吗?是期待都市生活类的?还是侦探推理类的?还是古堡探秘类的?给个建议吧?究竟先写哪一本好呢? ******** 这天,阳光明媚,书房之中,刘飞身着淡青色长衫,手摇折扇,正坐在窗前看书,一旁的桌上还备着一盏香茶,好不逍遥自在。 而对面,文秀和文小宝正挤在一个桌子上奋笔疾书。文小宝站在椅子上,轻提着毛笔,一笔一划,不急不慌,那小脑袋还随着笔锋起伏而微微摇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旁的秀秀虽是坐在椅子上,却显得浑身拘谨,连握笔的手都似乎在微微颤抖着。她是全神贯注,清澈的眸子紧紧盯住桌上的宣纸,连眨都不眨上一下呢。 忽然,小宝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鼓起小嘴吹了吹自己写好的那张纸,随后双手捧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刘飞的面前。 “刘叔叔,我写好了。”小宝毕恭毕敬地说道,那小眼珠偷偷瞟着刘飞,眼里充满着期待。 刘飞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了小宝写好的一篇字,认真地审阅了一篇,颔首赞许道:“嗯,不错,有进步。” 小宝一听这话,喜滋滋地说道:“谢谢刘叔叔。” 刘飞用手指捏了捏小宝胖嘟嘟的脸蛋,干脆地说:“好了,出去玩吧。” “噢噢噢……”小宝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迫不及待地冲出了书房。 蹦蹦跳跳的小宝在书房门口正撞上了白玉娇,兴奋中的小宝只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哎哟,这孩子,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白玉娇一边整理着拎在手中的衣衫,一边抱怨着,“小宝,你慢点跑,小心摔了……”玉娇虽高声叮嘱着,但她也知道,这话小宝已跑远,这话定然是听不见了。 守在门口的李皓轩见状,忙上前言道:“文夫人,没事的,我过去看着。” 说话间,皓轩与白玉娇相视一笑。这一瞬间眼神的交汇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李皓轩言毕,便垫步飞身追了去。有了白玉娇的这个眼神,皓轩的心中无比畅然,今生能够守护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边,足矣。 而白玉娇冰雪聪明,皓轩的一番心意,她早已明了。有了皓轩方才这个坦然的眼神,她心中一阵感激,虽不曾表白,但她的一颗心已然交给了皓轩。 她收拾了一下满是蜜意的心情,款步走进了书房,本想让秀秀试一试自己为她新作的衣服,却见秀秀还在练字,便没有打扰,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秀秀此刻的心境,就如同参加一门自己极其讨厌的科目考试一般。又见小宝先于自己交了卷子,不禁急躁起来,心思更难集中了。 好不容易对付完了剩下了几个字,秀秀“啪”地扔下了笔,拎着自己的作业飞身来到了刘飞的面前。 交卷之前,她偷眼瞟了瞟方才小宝的字,一个个歪歪扭扭,也不见有多么工整,心里顿时有了底,嘴角一提,笑呵呵地说:“请师傅过目吧。” 刘飞接过秀秀的作业,只略略扫了一眼,那双眉便拧在了一处。他冷眼瞪着秀秀,严厉地问道:“你写的这是什么呀?重写!” 秀秀一听这话,可有点委屈了,“啪”地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问道:“刘飞,你欺负人!小宝的字怎么就通过了?我的就不行?” 尽管秀秀桌子拍的山响,但刘飞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上下打量一下秀秀,又转头看见了白玉娇,随手将秀秀写的字举到了白玉娇的眼前,轻松儒雅地问道:“文夫人,这字可像是八府巡按写的?” 白玉娇探过头来,左看看、右看看,嘴角一撇,摇头道:“不像,这字像是虫子爬。我相公的字啊,比这个好看多了。” 一听这话,刘飞点点头,眯起小眼睛盯着秀秀,冷冰冰地说道:“听见了吧?重写!” 秀秀听到白玉娇如此形容自己的字,气得七窍生烟,她眨着大眼睛,撅起了嘴怨道:“哼,你们……你们串通好的!太过分了……” 刘飞见秀秀可怜巴巴的样子,暗自好笑,脸上却不表露出分毫,只淡淡地说:“你不写也可以,那我带小宝出去吃饭,你留下来与文夫人一起研讨午餐,可好?” “呃,算了。”秀秀忆起白玉娇的厨艺,顿觉胃里不太舒服,嗓子眼里都不由得泛起了酸味,只好不情愿地踱回了桌前,缓缓举起了毛笔。 这时,罗镇虎来到了书房,抱拳禀报道:“文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这话如同救星一样,文秀一听,立刻愤恨地抛掉了毛笔,含笑应道:“好,准备升堂。” 罗镇虎领命退下,文秀美滋滋地绕到刘飞的跟前,竖起一根玉指,一边晃悠一边故意朗声重复道:“升堂去喽!”说完,利索地一转身,拉着白玉娇离开了书房,只留下刘飞无奈地长吁短叹。 厢房之中,文秀熟练地更换好了官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秀秀心头泛起万千感慨。 曾经,自己是一个干练的女警花,荷枪实弹地参加演习。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阴差阳错地假冒了八府巡按。 曾经,自己拥有一个满意的男友。但一次偶遇,让自己看清的男友的虚情假意。原以为来到古代,自己先要以生存下来为首要,但无意间,却碰到了一个让自己再次心动的男人。 曾经,穿越的经历让自己以为今生再无用武之地,但假冒巡按却让自己再次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曾经,唐凯的背叛让自己备受伤害,但刘飞的出现让自己重新找到了爱的滋味。 秀秀回味着曾经的得失,望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自己,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这真的是我吗?秀秀不禁偷偷暗问。 白玉娇见秀秀对着镜子发愣,一边收拾着手边的衣衫,一边好奇地:“秀秀,你在想什么呢?” 秀秀转头望着窗外,眸子里含着一滴泪水,缓缓说道:“玉娇姐,你知道吗?只要我一穿上这身官袍,就会想起我老爸。哦,就是我爹。” 白玉娇知道,秀秀这是思乡了。她凑到秀秀身边,试探着柔声问着:“你爹也是当官的?” “对,不过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只管断案子的。”秀秀嘴角挂着微笑,轻声答道。 此刻,她的思绪已然飞回到了现代。秀秀的父亲是一名基层法院的普通法官。 白玉娇点点头,只展臂拥住了秀秀的肩头,并不多言。 秀秀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时候,我爸爸总和我说法庭无小事,我从来不懂,我总觉得不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吗?能大到哪儿去?可是我爸爸常说,法庭之上,法官的一言一行、判决的一字一句,都关乎着百姓的疾苦和法律的尊严。” 白玉娇没有完全听懂秀秀这番话,不过从秀秀的眼神中却读出了无限的敬意。这种感觉不禁让她联想起了自己的相公文必正,心头又掠过了阵阵凄冷,口中随之长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让秀秀如梦初醒一般回到了现实。她娇羞地底下了头,解释道:“我爹的意思是,公堂之上,一只鸡,一斗米,看似很小,但是都是关系着百姓的疾苦和律条的尊严。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尽管只是一只鸡,但却可以帮助一个孕妇平安生产,尽管只是一斗米,大灾之年却可以救下一条人命。这样看来,这些都不是小事啦。” 白玉娇似乎也被秀秀的情绪所传染,忆起了无数往事,点头附和道:“恩,我相公以前也这么说过。” 玉娇的话让秀秀心头一动,她努力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颤抖着朱唇叹道:“每当我穿上这身官袍的时候,总觉得爹爹就在我身边,他在看这我,看着我审案,我觉得如果我可以做一个好官的话,爹爹会为自豪的。” 这话似乎直达白玉娇的心底,她轻抚着秀秀身上的官袍,略带激动地说道:“其实,只要你穿上这身管饱,我也觉得相公就在身边,一直没有离开。当初相公走了,本来我心里已经空落落,好像浮云一样,飘忽不定,无根无形,可是自从你假冒相公,我却渐渐觉得心里踏实了,安定了,我又有根了。秀秀,我要谢谢你的。” 这是白玉娇的肺腑之言,秀秀心中阵阵感动。她用手背轻拂去眼角的泪水,嘴角一扯,挂上诚挚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玉娇姐,你放心,我不会给‘文必正’这三个字抹黑的——为了我的父亲,也为你相公。”说完,秀秀整理官帽,走出了厢房。 刘飞早已侯在了门口,见秀秀出来,忙上前躬身展臂,口中说道:“文大人,请!” 秀秀目光淡定,神色威严,一甩衣袖,昂首挺胸,与刘飞一起,阔步走上了公堂。 公堂之下,早有一民妇跪倒在地。文秀稳坐堂上,刘飞立于身边。巡按大人抬手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