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棺中之人 第一章棺中之人 石城 这个南庆国西边边陲的一座城池,今日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城中富商张家,三代独苗的张画昨夜无端暴毙在自己家中,这让人唏嘘不已。 张画,名如其人,此子琴棋书画之中画术可谓是高超了得,城中很多文人才子,富商大贾都以拥有其墨宝为荣。 同时赏月畅谈,把酒言欢,张画他都是人们心中的第一人选,可仿佛真的如俗话说的那般,天妒英才,这位享有盛名的人生知己,妇女之友,他在昨夜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得知张画的死因,如今他们只是知道棺材里躺的那个人,他永远在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眼中带着怀念,面露缅怀之色,一部分百姓也是跟着队伍走出了城外,想再送张画一程。 石城一里之外,今日张画便会在此下葬,张画爷爷张天豪所请来道士,这时手里拿着罗盘盯着此处打量了片刻时间后,他回头对着张天豪开口说道 “就是此处了,张家主时候差不多了。” 道士低声说道,而张天豪得知自己将要和张画永远别离之后,他顿时哀伤到无法言语出声。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那个谦虚有礼,才华横溢的张画将要永远埋在此地之后,张天豪内心也是犹如被刀割一般。 “张家主,不能在耽误时间了。” 道士再一次的催促这让张天豪缓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眼前张画所在的棺材,在及其留念的看了最后一眼之后,张天豪闭上双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自己家主的点头,这让早已手持铁铲下人也是随即行动了起来 “少爷,一路走好,来世小的再来服侍您。” 嘴里碎碎念道,张画家中的下人,他们也是时不时用自己的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片刻之后,一个和棺材体积相防的土坑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放下去吧,能早一点入土为安这对于张画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见到下人迟迟不肯将棺材下葬之后,道士也可是开口说道,无视道士所说,目光穿过道士,当下人见到自己老爷都默默点头同意之后,他们几人也是在心中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放吧,少爷都已经去世了,我们是时候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随即缓慢的将棺材放入土坑之中,小心的他们也是生怕打扰躺在里面的张画 “砰” 棺材与土坑接触之时发生了轻微的响声,这对于早已陷入怀念之中的下人来说,这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拾起放在一旁的铁铲,下人随即也是开始填土,可这时又有响声从棺材之中发了出来 “砰” 这一道犹如从里面击打棺材的声音一出现,这就吓坏了这几人,害怕的看向道士,其中一人也是快速问道 “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声音呢?” “这……这” 很显然对于下人提问一事,看道士不知所措的表情之后,下人也是知道,他也是一无所知。这时仿佛想到什么的下人,一把推开道士,随即伸手对着在远处的张天豪喊到 “老爷快点过来!少爷可能没死!” “胡说!气息早已断绝的人,他怎么没死?”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侮辱之后,道士也是赶忙开口争辩说道 “气息早已断绝,那如今棺材为何会发出响声!” “怎么回事?”见到自己府中下人与道士争辩,并且在呼喊自己之后,张天豪也是快步流星的赶了过来 “老爷!少爷他可能没死!”下人见到自己老爷到来之后,他也是欣喜若狂的说道 “没死?怎么可能?当日老夫亲自……” “砰!砰!砰!” 这时从棺材里面一连响起的三道击打声音的出现,这打断了张天豪的开口 “道长……难道我孙儿真的没死?”亲耳听到棺材之中的确发出击打之声后,早就心如死灰的张天豪这时心中涌现了少许希望 “张家主,当日替张画把脉的大夫,可不止一个……令孙他真的是去世了!” “道长说的不假,可是为何棺材之中会有声音发出?” 张天豪直言说出了自己,以及所有人的疑问之处,而道士听到之后他也是不断在想着为何会如此的原因 “张画的确是身亡,而此刻居然棺材之中会有声音发出,这就只有一个原因”以一种面临大敌的姿态,道士严肃开口说道 “道长……难道你是说……”仿佛猜出什么的张天豪此刻面露苦涩短短续续开口 “没错,发出声音的不是张画,而是阴魂!,张画身亡不到一日,阴魂就喜欢附身在这种阳气刚刚断绝的人之上,张家主,现在情况危及,我们不能在小看此事。” “砰……砰砰砰” 击打声音这时不断响起,而且更让人赶到不可思议的是,棺材之中居然有人在说话 “为什么这么黑?我怎么在这里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张家主,不能在拖了,要是被这鬼物出来,我们整个石城的百姓都要遭殃呀!”道士见到自己口中阴魂已经成功附身,而且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之后,他也是感觉如今情况以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可是对于自己所说,张天豪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不仅如此,此刻在场的人他们陷入了困惑两难之地 “张家主,我深知张画去世的打击对你很大,甚至你一直都抱有张画起死回生的念头,可是,如今在棺材里面的根本不是你的孙子,他是一个鬼物!要是真的当他出来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可对于自己的劝说,张天豪还是没有任何的决定,而见到如此之后,犹豫了一下之后的道士他也是严肃开口 “得罪了张家主,为了石城所有百姓的安危,我不能让他出来” “道长……您想要干什么?”张天豪听闻道士所说之后,他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贫道要烧死他!” 道士此言一出,整个现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当道士这句话落入棺材里面那所谓的鬼物耳中之后,击打棺材的力度也是越发大了起来,不仅如此求饶之声也是随即响了起来 “烧死我?大哥别呀……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翻墙当老王,你烧死我干吗……大哥,我还是个孩子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时棺材之中动静也是越来越大,而道士和张天豪也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道士害怕自己道行不够收拾不了这阴魂,让它在城中为非作歹,残害百姓。而张天豪一直犹豫的面容之上,此刻则是有了少许的期盼。 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起死回生,重新回到自己眼前。 一旁道士见到张天豪如今没有半点回应自己的态度之后,他也是在心中哀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此事由贫道亲自动手!”面露狠色,道士随即也是赶往一旁寻找着可以点燃的物品。 而一直没有决定的张天豪,他在看到道士如此动作之后,刚才犹豫不决的心终于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拦住他,不要让他靠近棺材一步!” 张天豪命令一下,府中下人就立刻将道士围住,随后用自己的双手死死制服道士,不让他能动一下 亲人是一个人一生最无法放下的执念,不管张画是真的死而复生,还是被阴魂附身,变成一个鬼怪之物,此刻的张天豪根本不能无动于衷看着道士烧死自己的孙子 “张家主,万万不可呀!” 道士见到张天豪要作出错误的事情之后,道士也是急促喊到,可是他这个举动对于心意已决的张天豪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来到棺材上方,看着如今还在发出响声的棺材,张天豪一脸严肃的说道 “开棺!” “是,老爷!” 早已急不可耐的下人,当他们见到老爷终于开口之后,几个下人也是立马行动了起来。 随即几人跳下土坑,抬起棺材四角,然后在借助着土坑之上人的帮助,这一口原本准备埋葬的棺材此时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 “打开它” 张天豪的这时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的颤抖,而此时,除了和张画有关系的人围上去之后,几个看热闹的百姓也是默默退后了几步。 他们此刻也是一同好奇这口棺材之内到底是何物? 是原本以死的张画起死回生?还是一个已经被阴魂附身的怪物。 “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道士此刻也是在原地蹦跳不停,可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则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口即将打开的棺材,没有任何的举动 “砰!” 被封死的棺材这时利用工具打开了,而在棺材被打开的一刹那,里面躺着的张画就立刻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面部惨白,双眼无神,此刻张画的模样颇有几分尸变的样子 “孙儿……是你吗?” 张天豪看着棺材打开后的张画一直在大口喘气之后,他也是担心问道。 而听闻有人说话之后,张画也是恢复了几分精神,转头看去眼前留着发髻的张天豪等人,张画这时有了几分迟疑 “张家主,此人绝对是阴魂污秽,快快将他烧死,要不然整个石城都要遭殃呀!” 道士见到张画表情怪异之后,他急促开口说道,而一直不知思考何事的张画,此刻听到道士所言之后,他立马反唇相讥说道 “你才是污秽,你们全家都是污秽!” 道士:“………” 第二章 死而复生 黑夜如期而至开始笼罩在这片星空之上,不过好在有繁星点缀,以及一轮明月的存在,这让原本漆黑色的夜空变得格外的动人。 西城作为南庆国一个边陲的城池,它的夜晚则是偏显冷清,日落西山之后,三五成群已经过足嘴瘾的百姓也是收起板凳,回去自己家中休息。 虽然张画死而复生的消息,这让人们想刨根问底知道一切,可此事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平静生活中的一丝涟漪,自己等人不可能因为张画,便过多的改变自己生活的规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到已经变成规律的作息习惯,这才是属于他们生活, 相互对彼此告别,随即回到自己家中,普通百姓随即也是开始度过,属于自己的夜晚。 张府 当张天豪带着死而复生的张画,回到其中之后,整个府中就变得有少许的不对劲。 昨夜突然暴毙,今日躺在棺材里面的少爷居然活过来了,亲自目睹张画活着回来之后,如今的下人们看待张画的眼神便有点怪异。 而让他们感到更奇怪的是,当张画回来之后,他的行为举止就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懂 “这头发是真的假的?” 张画拉住一个下人,试着拽了一下他的发髻一脸好奇问道 “少爷……您怎么了?”感觉头皮被张画拽的有些头皮发疼之后,下人也是咧嘴陪笑说道。 “嗯……不要动!” “少爷……您到底要做什么?” 见到张画对自己的头发开始感兴趣之后,下人也是有点不知所措。 “阿……疼!” 突然感觉自己头发被揪下来之后,下人也是赶快摸着自己脑袋,呲牙咧嘴说道,而当他见到自己少爷一直盯着自己头发看去之后,这次他很明智的没有开口,选择偷偷的离开了张画身边 “嗯……有毛囊,这不是假发。” 张画盯着所揪下来的头发看了半天之后,他若有所思说道,可是看着手里这根头发,张画的眉头却意外的皱了起来 “难道……我真的狗血的穿越了?” ……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张画,昨夜下班之后在自己八百块钱租的房间里许下了一个愿望 “菩萨呀,菩萨求你保佑我之后,买可乐能中再来一瓶,买酸奶不用舔瓶盖,出门有车接,吃饭有人喂……虽然我今天是第一次信佛,但是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呀,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所有的愿望呀!” 而在某个地方,刚刚吃完饭的菩萨可能是恰好听到了张画这个请求,于是一手剔牙,另外一手一挥说道:“此等小事,老猪帮你完成。” 于是张画第二天一睁眼,他便从房间转移到了一口棺材之中,而当他从棺材之中出来,并且从其他人嘴里打听过自己的身份之后,张画便知道,自己在昨天许的愿望,菩萨答应了。 的确,如今的张画吃喝不愁,可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便随即出现了。 穿越,这个只存在人们脑海中,虚无缥缈的事物,可却在自己身上真实应验了。 没有网络,没有各种游戏娱乐,用以往各种随处可见的繁华和措施,来换取如今的富饶闲乐,这对于张画自己来说,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随即回过心神,看着手里那一根软绵绵的头发,张画也是一口气把它吹掉 “头发这么软,而且有股怪味,那个朋友不会是肾亏吧?” 苦笑无奈摇头之后的张画这时准备离去,穿越的事实既然没有办法去改变,那么自己只能选择顺从,或许这不定会是自己一个新的转折。 可就张画刚移动脚步之时,一个下人形色匆匆的来到了他身旁开口说道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下人口中的老爷,当然指的是张天豪,而作为张画亲爷爷的他,如今的张画却不知道为何有点抵触和他见面 和一个明明和自己及其陌生的人侃侃而谈,这对张画来说是及其的困难,可要是不见的话,又说不过去同时会引起他人的猜测,两难之下的张画最后在思考片刻以后,他苦笑一声对着下人回应说道 “带路吧” “是,少爷。” 张画随即跟随下人去见往张天豪,而在路途之中,张画也是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这个爷爷的记忆,可是结局让他失望,如今张画脑袋里除了当今灯红酒绿,青铜上王者的秘诀之外,有关张天豪以及一些琐碎的记忆是一概没有。 如今他掌握的消息只有两个,一,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富商巨贾的独苗,二,他有一个爷爷名叫张天豪。 手里消息的掌握程度多少,这决定着张画未来行为举止的范围,而已经受了前世穷苦生活的他,当然要对此及其上心才行。 “看来要多打听点消息才行了。” 张画心中说道,而此时,下人也是将张画带到了一个房门之前 “少爷,老爷就在里面。” “嗯” 微微吐了一口气,张然将自己的心神归于平稳之后,他推开了房门 “爷爷,您找我?”张画进入房间之后,他开口对张天豪说道。 而原本负手于背的张天豪听的张画的声音之后,他也是转过身来,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眼神中的怀疑没有一丝的掩饰,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及其熟悉的孙儿,可是张天豪却感觉,除了外貌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当初半点的熟悉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张天豪腹诽说道 而被这一道怀疑眼神看的很不舒服的张画,他也是稍微咳嗽一下,换了一个站姿开口说道 “爷爷为何要如此看我?莫非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张画此刻试图打破沉默的玩笑,这让张天豪眼中出现了一抹精光 一直以来,虽然自己的这个孙子在石城之中久负盛名,受人尊敬,可是他那木吶的性格也是让张天豪担心的地方。 不善长和他人交谈,尤其是对他青睐有加的女子,张画更是害羞的不行,甚至有一次张天豪亲眼看到张画在一个女子面前,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老实,沉稳虽然是一个很好的品格,可要是过早的出现,而且还是在自己有点木吶的孙子之上,张天豪不免为下一代的问题产生了担忧 可是如今,当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孙子在性格之上有所改变之后,一直以来想抱重孙子的念头又是复燃了起来,而当张画看到张天豪,眼神之中仿佛要出现绿光之后,他的某个部位也是颤抖了起来… 第三章 狐朋狗友 “爷爷……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被张天豪眼神盯的有些发毛的张画,此刻尴尬的说道 而张天豪发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点失态之后,他也是有点难堪,不过在自己孙子面前,张天豪还是要保持足够的威严才行 “老子是你爷爷,老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张画:“……” 丝毫不讲理的一句话顿时让张画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的确爷爷看孙子确实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而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什么阴天里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话虽然没错,可是孩子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还要在把狼给招惹过来,这是人还是唐僧肉呀? 心里默默鄙视着张天豪,但是张画脸上却还要露出“爷爷你的快乐就是我快乐的”模样 “唉,第一次当孙子没经验,好累!” ……… “我问你,昨天夜里,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怎么清晨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调侃几句过后,张天豪说起了他最关注的问题,张画的死因。 今日服侍张画的丫鬟,见到平日有早起习惯的张画,居然快要日上三竿以后还没有起来,于是她便推门进去查看张画的情况 可等待她的不再是一个玉树临风,嘴角一笑就可以让女子陷入浮想联翩的绝世美男,一具双眼圆睁,面目狰狞带有余温的尸体一出现这让张府之中出现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之声。 张画死了,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床上,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他那恐怖的面容,仿佛在告诉世人,他的死绝非偶然 可是尸骨验毒,在南庆以及这个边陲城池之中,它还没有诞生。心里明明知道自己孙子是被害死,可是自己只能亲手将他埋葬,对于此事这成为了张天豪一块心病。 而今日,见到张画重生之后,张天豪当然要彻查此事,即便没能查询出来凶手,但是自己也不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可是对于张天豪的问题,张画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是他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到底是被谁害死,我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人怎么能知道?” 张画对于此事没有任何的头绪,此刻的他也只能是一直摇头,而看到张画如此动作之后,张天豪也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倘若有什么麻烦立刻告诉我,一切由我这个爷爷给你摆平!” 立刻化身为霸道总裁范,张天豪的举动让张画直想为他拍手叫好,看着眼前这个霸气侧漏的爷爷,张画也是好奇问道他 “爷爷,如此说来,那我以后岂不就能带着狗腿子去胡作非为了?” 张天豪“:…………” “从字面意思来讲,应该是可行的。”张天豪这时面色有点铁青说道 “爷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爷爷失望的,一天要是不惹出来一桩麻烦事,我绝对不回来见您!” 感觉自己肩上突然出现艰巨的任务之后,张画也如同是要炸碉堡一般看着张天豪,可不知为何,张画这副嘴角落入张天豪眼中之后,他就忍不住想抽张画呢? 感觉自己孙子心性大变之后,张天豪如今也是不知道有种何种心态,深深的望了自己孙子几眼之后,他继续说道 “那个……你也年纪不小了,而且爷爷我年纪也是上了岁数,你的亲事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一直想抱重孙子的张天豪,这时又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出来,而一直幻想着吃饭不给钱,摸女子屁股不用负责的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天豪,随即双手撑开,抖动的和一根海带没什么区别,张画真诚的回应说道 “爷爷,我还只是个孩子呀!” ……… 次日清晨,在两名丫鬟的服侍之下,张画起床了 “少爷,奴婢给您擦脸。” “嗯” 习惯了苦日子的张画,在新的一天到来之后,他也是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就如他愿下的愿望那般,吃饭有人喂,出门又车接,如今虽然不是具体如此,但是这时张画绝对不能再和昔日相比,他一直期盼的好日子终于是来了。 推开房门,一身白衣的张画一出现,这立马就让路过的丫鬟们立刻捂面而去,有这样一个玉树临风少爷,而且听说少爷心性大改之后,一些有想法的丫鬟随即可张画抛去了一个媚眼 而微微叹气,看到她们的举动以后,张画也是心中说道 “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为了能够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张画今日也是准备体验一下古代的生活到底是如何,可是当他带着下人来到大门口之时,他却被拦了下来 “少爷,老爷出门前有过命令,最近几日禁止您外出” “禁止我外出?” 听到张天豪的这个命令之后,张画也是有点不解,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情况之后,张画也是明白,张天豪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自己 听张天豪的意思,“自己”的死亡其实是另有猫腻,而在外有一个一心想害自己的人,的确最近几日应该避避风头,尤其是如今自己风头正盛的时候。 “还是以后在出去吧。” 没能出去的张画,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而这时,一旁的下人见到张画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无所事事之后,他也是上前问道 “少爷,要帮您准备笔墨吗?” “笔墨?为什么要替我准备?” 张画不解问道,而下人听闻之后,他笑了笑之后,也是回应说道 “往常这个时候,您都要画画……难道今日不用吗?” “哦……准备,立刻替我准备。” “是,少爷。” 听闻下人说起画画之后,张画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是对画术十分痴迷的一个人,如果此刻自己和往常的举动不一样,这的确是说不过去。 可是,张画如今能画什么呢?难不成是要画鸡蛋吗? 手中提起毛笔,对画画心里没底的张画也是迟迟没有去下手,而在小院中服侍张画的下人,尤其是丫鬟,当她们见到自己,少爷以一种大师风范在那里酝酿情绪之后,随即也是停步双手合十向他看去,如果口中在能说出欧巴两个字,那么说不定,张画还会给她一个么么哒。 “到底画什么呢?” 张画这时一直在犹豫着什么,而此刻小院门口突然传来了几道道爽朗的笑声,这让张画收笔向笑声方向看去 第四章 上门求画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这让张画停笔向别院进口方向看去。 发出笑声的是两个看面貌是和张画年纪相仿的男子,一个一身青衣,修长的身材在配合着俊朗的面容,嘴角微微一翘的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及其的舒服。 可另外一个则是不然,身材臃肿,走起路来腰间上的肥肉随之跳跃,要不是因为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然死胖子三个字必然会与他纠缠一生。 “贤弟,别来无恙。” 青衣男子开口说道,可是他那油腻的声音却让张画感觉自己置身于烟花酒地一般。 就好比青楼的龟公,见到客人一来对着姑娘们喊到:“楼上的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反差,十足的反差,而他这一声也是让张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贤弟能够起死回生,这就说明连老天都不愿意拆散我们三兄弟,今日愚兄在醉花楼以设下酒席,贤弟万万不能再向往常一般辜负愚兄的美意呀!” 青衣男子快步上前抓着张画双手说道,而对于他这个动作,张画也是双眼圆睁,一脸什么鬼的表情看着青衣男子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不认得愚兄了?” “不认识才好,如果真的不认识你,我们往常那里会惹出那么多的是非!”这时另外一人开口不满说道 “闭嘴,死胖子!” 根本不知道如今发生什么的张画,此刻也是在心中猜测着他们二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单单按照青衣男子所说,自己和他们二人的交情应该是不浅,醉花楼,根据名字就可以推断出那里是什么地方,男人四大铁可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倘若关系没到份上,他又怎么会拉着自己却那种地方。 可是,听张天豪以及府中下人的态度来看,“张画”他应该是一个正儿八经,每天心思扑在诗词歌赋的三好学生才是,可一个三好学生却有着一位一门心思沉迷酒色,想把子孙散布到全天下的朋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难道,这里面又什么难言之隐吗?” 无法得知自己和二人具体是什么关系的张画,这时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下人 “少爷,这位是高家公子,高中明。”下人此刻目光飘向青衣男子说道 “这位是,王家的公子,王宁,他们二人都是少年您的……您的好友。” 很明显,下人此刻最后好友二字是及其不愿意的说出,他也是想不明白,城中最著名的两大纨绔,怎么会和自己家少爷产生了交情? “什么好友,我们二人分明是贤弟的人生知己……贤弟,你说对不对。”高中明这时挑眉一笑,对着张画说道。 “嗯……对。” 还是无法消化这则消息的张画,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一旁高中明见到张画眼中对自己二人的生疏和陌生之后,他也是开口问道下人 “贤弟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认识我们二人了。” “高公子,少爷重生……不对是经历过昨日一事后,他仿佛就忘记了许多的事情。” 听闻下人解释之后,高中明也是死死抓着张画的双手开口急促,颇有几分身陷绝境的味道 “贤弟,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我们二人了吗?” “的确是有点想不起来了。”不动声色的挣脱掉高中明的双手之后,张画尴尬笑道 “哎!不记得就不记得,今夜我们重新来过便是,贤弟走,愚兄带你去找乐子去。” 说道此时,高中明便拉着张画胳膊便往别院走,可他刚刚一动,一旁的几名下人却拦住了他们 “高公子万万不可,老爷有过交代,最近几日不让少爷外出,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人。” 下人的阻拦,这让高中明无法顺利的带着张画离开此地,回头向张画看去,他也是开口问道 “贤弟,此事当真?” “嗯,的确如此,最近几日爷爷不让我轻易出门。” 见到张画都如此说了之后,高中明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失望之色在配合着他这一张俊朗的面容,也是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的可怜 “好了,别在摇头晃脑了,快把你的真实意图说出来吧。” 王宁仿佛是一个故意拆台的一般,他的每一次开口都让高中明的形象立马破功。 随即高中明狠狠的瞪了王宁一眼,他转过身来对着张画笑道 “贤弟……最近可有佳作问世?”高中明一脸期待的看向张画,而一旁的下人听起此人又是来骗画之后,他也是有点焦急。 “少爷……这次可不能……” “不能什么!” 高中明见到不仅王宁拆台,此刻连一个下人都开始有种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趋势之后,他也是开口打断说道 而他的训斥,也是让下人立马住嘴,低头不语了起来。 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张画,这时一笑对着高中明开口说道 “最近忘记了许多事,此事我也不是清楚……府中可还有画作?”张画对着高中明说完以后,他回头问道下人。 “有”下人低头回应说道。 “快去取一副过来交给高公子。”张画直接回应说道,而下人在听闻张画所说以后,他也踌躇一下,随即离开了这里。 “多谢贤弟感慨。” 见到张画肯将自己的画作送给自己以后,高中明也是笑道。 随即在见到每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以后,他也是侧身在张画身旁说道 “今夜戌时,贤弟在此等候,愚兄定会报答贤弟出手相助之恩。” “嗯” 回应一声,随即二人也是恢复到了刚才的模样,片刻以后刚才离去的下人,带着张画的画作回到了这里。 伸手接过去以后,高中明也是欣喜若狂,仿佛这东西是世间可以治任何疑难杂症的良药一般。 随后三人又在别院之中交谈一会后。没有多久的高中明便和王宁离开了这里,而等他们二人的身影在别院中消失以后,张画也是开口不解问道下人 “他人二人……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 第五章 天道有常 “他们两个,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见到高中明以及王宁离开此地之后,张画也是询问着下人。 突然之间多出两个朋友,此事张画还是比较的上心。 朋友分为很多种,一种是可以为对方挡刀子的,只需一句话,另外一人就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没有任何的迟疑。 而一种则是泛泛之交,或者在某个特殊的场合才是朋友,而没有这个场合,二人就形同陌路,彼此在无交集。 高中明和王宁给张画的第一感觉,就是第二种情况,身旁下人对其很隐晦的不屑,同时再联想到自己在城中的身份,他们二人作为自己的朋友,张画也是觉得他们另有图谋。 而停顿片刻,稍微想了一下说辞的下人,他的开口也是在逐渐的证实张画的猜想。 “少爷,请恕小人直言,刚才前来两位公子,他们在城中的名声及其的不好。” “哦?不好到什么地步?”张画挑眉继续追问说道 “高公子和王公子与少爷一样,都是府中独子,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从小没有过多的约束,他们一切的行为,都是凭借着自己喜好而为。” “王公子倒还好,虽然平日里行有点……有点嚣张,但是为非作歹,胡搅蛮缠之事,他不会作出,可是高公子却不然。” “有一次,小的去街市之中置办货物,发现高公子对着一人拳打脚踢,甚至动用了木棒进行呕打,不顾他人的阻拦,每一次下手都要比上一次重上一分!” “当众殴打他人?所谓何事?”张画听到此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开始小的也不知道,后来打听清楚得知,原来被高公子殴打的那人,他醉酒当街打了自己妻子一巴掌,恰巧此时高公子路过,他不由分说便出了手……” 说道此时,下人看到张画若有所思的模样之后,他稍微犹豫随即诚恳说道 “少爷,小的身为府中家仆一切作为都是了少爷和老爷,高王两位公子虽然刚才是对少爷嘘寒问暖,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可是他们每一次前来,都从少爷手中取走一副画作……如此下去少爷那怕每日画一副,那么留在您手中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下人鼓足勇气的劝说,这时被张画伸手给打断了。 “为何他们二人总是要向我求画?” “还不是因为高公子好赌吗!每天输一点,逐渐极少成多,而高老爷每月给他的银子又有数,赌坊说还不起钱就去府中索要,所以高公子才会盯上了少爷。” “照你所说,我的画作很值钱?” “少爷,您忘了以前的事,所以千万不要以为您只是在石城小有名气,其实在远在千里的京都,您的画作都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购买!”说道这里,下人脸上有了一丝神采飞扬的骄傲。 自己服侍所效力的主人,有着如此大的名气,虽然不是自己被他人尊敬,可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画有如此的能耐,这也让张府中的下人也是有了挺直脊梁的资本。 可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少爷,每日被两个,无所事事,一心只求玩乐的人盯上,而且此时张画又对往事记不清楚,一心害怕张画被他们二人蛊惑的下人,他这才说出了之前的那番话。 “我问你,我和他们是怎么相识的。” 张画问起自己和高中明,王宁相识的问题,可这让刚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下人暂时闭上了嘴。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只记得王管家曾经隐约说过一次,有一天少爷在书院里被人欺负,而出手搭救少爷的就是他们二人……少爷要是想问具体的细节,这还要问王管家才行。” “嗯……你叫什么名字?”感觉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张画开口说道 “少爷,小的名叫张义,是老爷收养的孤儿。” “张义……我记住你了。”心里将下人的名字念了几遍,记在心里之后张画点头说道。 “张义,你让别院里的下人丫鬟先暂时下去吧。” “是,少爷。” 张义听到张画所说之后,他没有过多的去询问原因,随即向别院中的人转告张画的意思,片刻之后,在此就只剩下张画一人。 手里再次提起刚才放下的毛笔,在砚台上稍微沾了一下之后,张画自言自语说道 “不仅给了一个不错的家境,同时还给了值得交往的朋友,菩萨呀,菩萨呀,我应该早一点拜你才是呀。” ………… 当街不问缘由,殴打他人,如此说来高中明的确是如下人所说的那般,应该和他少一些来往才是,可是再联想那个醉酒之人,当街打骂自己妻子的举止,张画倒是觉得当时高中明用木棒都是轻的了。 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到了极致,虽然庆国张画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可是当想到下人说起妻子被殴打一事,无动于衷的神情之后,张画也是大概明白了不少。 高中明这人,张画觉得值得一交,单单就凭借他那个举动张画就感觉,此人绝非他人口中的那般不堪。 而至于王宁,虽然张义对他说的很少,可凭借刚才高中明前来求画,他的态度来看,张画觉得他也是一个有趣之人。 这时,张画一直没有落下的笔终于触碰到了纸面之上。 心神稳定,脑海回想着高中明和王宁的模样,明明对画画没有任何造诣的他,当笔锋落到纸面的那一刻,却突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自然。 就仿佛呼吸一般,没有一丝的迟疑,而随后张画的手开始动了,每一笔都很协调,不用再作的另外的填补,逐渐张画也是变得越来越专注,甚至此刻的他都听不到蝉鸣和夏风穿过树叶沙沙的响声。 别院之中的张画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而此刻要是其他下人丫鬟在的话,他们也定不会发出任何的响声, 因为平日的作画的张画就是这般模样。专注和认真的地步,以到了他人不敢打扰的地步。 收笔,惊神,当张画画完最后一笔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境界,那种感觉十分微妙,但却用词语形容不出来。 大口喘气几下压下心里的震惊之后,张画低头看去,高中明和王宁此刻出现在了纸面之上,高中明眼中对画作的渴望,以及一旁王宁轻微的不屑,此时都被张画用笔画了出来。 向握有毛笔的右手看去,随即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完成的画作,一阵沉默之后,张画低声说道 “多谢” 不过这次不再是菩萨,他感谢得是,有着和自己一样名字,但却无端惨死的尽外一个自己…… 第六章 翻墙而出 “多谢” 感谢再次说出,这是这次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身体原主人“张画”的意外死去,这里面按照张天豪的话来说可谓是疑点重重。突然暴毙在自己房间之中,门窗紧闭,没有松开的迹象,要不是因为那恐怖狰狞的面容,或许府中有很多人都会选择相信“张画”是死去疾病。 有人在暗地给自己下毒,此事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为其说明,可这确实张画和张天豪心照不宣之事。 可是,以张画以往沉闷的性格来说,他应该不会和他人产生矛盾才是,见到女子因为羞涩不要言语,面对学院同窗更是以礼带之,这样这个一个人,他又怎会和他人发生矛盾。 手里的毛笔不知不觉之中,握的是越来越紧,此刻的张画感觉,在暗地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就好像是被一条毒舌盯上一般,假使自己一个没注意,那么它便会从暗地里腾起身子给自己致命一口。 此事,张画觉得自己必须要重视起来,暗中之人既然敢对自己出手一次,那么接着来肯定会有第二次,而已经死去一次的自己,面对接下来的局势,张画不能允许自己再有任何松懈。 “我记得,高中明离去之前让我戌时在这里等候,今夜便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虽然张天豪这段时间禁止自己外出,可是已经感觉到危机的张画,这时一刻都坐不住,更何况暗中之人,前天才出手过,他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对自己再次的出手,如此说来的话,最近几日就是张画弄清楚一切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时的张画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而低头看到自己面前的这副画之后,他也是笑了笑 “张义” 张画对着别院进口方向喊到,虽然他不知道张义这时确切的方向在那里,但是张画感觉,他不会离自己太远。 “少爷,您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去办?” 听到张画呼喊自己的名字之后,张义也是快步跑到他身旁问道 “去把这副画送到高公子府上。” 张义听闻张画主动要将自己画作送给高中明之后,他脸上也是有点诧异,随后低头快速看了一眼张画的画作之后,他也是快速说道 “是,少爷。” 随即张义拿着张画的画作离开了这里,而独自一人的张画此刻也是走出了别院,开始在府中观赏了起来 张天豪当初买的这座府邸,面积也是不小,三个独立的别院,再加上假山等欣赏的物品,这让张画感觉自己这个家境的状况,其实要比想象的要好。 绕一大圈,花不少时间之后,张画这才整座府邸观赏完毕,再次回到自己别院之中,丫鬟见到张画额头上微微冒出细汗之后,她也是主动给张画倒了一杯茶水。 “少爷,喝茶。”丫鬟绿柳说道 “嗯”张画对着绿柳一笑,随即端起茶杯,可刚刚茶杯到嘴边之际,张画问了一个最近一直好奇的问题 “绿柳,我有一事要问你。” “少爷您说” “我的爹娘……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府中除了服侍自己爷孙的下人和丫鬟之外,“张画”的父母,他连一面都没有见过,不仅没有见过,甚至张画感觉他们府中连生活的迹象都没有。 三个别院,爷孙两用了其中两个,剩下一个闲置没有人居住,除去府中的下人丫鬟人居住的房子,空置的房间也是相当的多,张画父母在这里没有任何一点生活的痕迹,对此张画也是感觉有点奇怪。 “少爷,您这个问题绿柳也不清楚,绿柳只是听他人姐妹说起过,当初老爷来到石城的时候,身旁只有少爷和王管家两人。”绿柳说道,而张画听完之后,他也是继续问道 “那王管家如今身在何处?” “今日早些时候,王管家陪同老爷出门了,” “和爷爷出门了?,那爷爷和王管家几时回来?” “老爷此次出门前交代过,明日午时便会赶回来,还有老爷特意叮嘱过我们,一定要看住少爷,不让您外出。” 说道此时,绿柳双拳紧握,眼睛时不时的就向张画飘去,而当二人目光接触之际,绿柳又快速的收回目光,生怕张画发现自己一样。 被绿柳这个小女生举动逗的心里一乐的张画这时,摇头笑了笑,没有在应答绿柳,随即张画也是又和绿柳闲聊了起来 ……… 呆在府中不让外出的张画,他总是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每一秒张画都能感觉它在自己手中走过的痕迹,而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时间终于是来到了戌时 此时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已经吃过晚饭,在自己房间内感觉时间差不多的张画,这时悄悄的走了出来。 别院之中挂起的灯笼,这让其中不再是漆黑一片,不过有亮光就会有黑暗,躲在暗中一动不动的张画这时也是看着别院的墙壁,在好奇高中明要怎么帮自己出去。 这时,一根麻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别院外扔了进来,要是张画双眼已经适应黑暗和一直盯着墙壁,不然他也不会发现这根麻绳的出现。 悄悄来到墙壁边,张画刚到这里,再外就恰巧响起了一道油腻且熟悉的声音 “贤弟……贤弟。” 高中明饱含深情的呼喊,这让张画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为了压下胃里面那种突如其来的恶心,张画也是小声回应说道 “高兄,我来了。” “贤弟……你快想死为兄了,快点抓住麻绳,我们二人帮你出来” 说着高中明还从外晃动了一下麻绳,以此来示意张画 “好,有劳两位了。” 张画随即双手也是抓住麻绳,一边看向周围没人路过此地之后,张画也是借着高王二人的力量,以及自己念书时候翻墙上网的经验,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从别院之中的翻了出去。 “砰” 张画跳下墙壁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随即用手拍了一下自己衣袖以及双手,张画也是拱手对着高中明和王宁行礼说道 “高兄,王兄。” 可是对于张画的问候,已经陷入到刚才张画那一连贯流畅动作的二人,也是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 几个呼吸之后,高中明一脸古怪神情对着张画疑惑说道 “贤弟,你……你变了!” 第七章 醉花楼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父母,和你朝夕相处,一起去到处祸害的损友,他们或许要比你的父母还要了解你。 损友和你年纪相仿,而又因为每日处在一起,你或多或少都会把自己不告诉父母的事说给他听,人生知己,也是如此。 对张画性格及其了解的高中明,他不仅见到张画性格变得开朗,而且身手也不向往日那么笨重之后,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画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贤弟,愚兄发现自从你经历过起死回生一事后,你变得和往常有些不同。”仔细的打量张画过后,高中明也是颇有一丝严肃说道。 张画见到高中明说出如此之语后,他多顿时也是变得有些紧张,而因为墙壁的阴影的存在,这也让高中明没有看清张画紧皱眉头之间的少许不安 “高兄?何出此言?” “说不上来,总之愚兄感觉你和往日变得有些不同。” 听闻高中明所言之后,张画也是想着回应的措辞,不过这时高中明的继续开口却替他接了围 “不过愚兄感觉,你这些变化确实挺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愚兄答应要谢你,这岂能食言,走,我们三兄弟今日定当不醉不归。” 高中明说完之后,张画也是笑了一下,说着一行人三人便从别院外往醉花楼赶去。 石城夜里的街道,要比白天冷清不少,这南庆边陲之地的城池,虽然没有京都的富饶繁华,但也是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特色。 街道上三五路人结伴路过,嘴里说着嬉闹之言,没有前世的勾心斗角,表里不一,每一个人在夜晚尽情显露着自己原本的模样。 ……… 醉花楼,听名字就可以得知这是一座青楼,而醉花楼作为石城青楼行业第一号招牌,它也是文人才子,富商巨贾寻欢作乐的第一选择。 可醉花楼虽然是青楼,但庆国的青楼和我们认知之中的又有少许不同之处。 南庆朝野上下,风气十足的彪悍,尤其是京都里面的百姓,商谈国事,议论风雅,青楼都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他们丝毫不觉得青楼有什么不妥之处。 武将在此之中,一吐抱负,文人在此指点江山,甚至当今陛下还是太子之时也对青楼流连忘返……总之南庆的青楼虽然是寻欢作乐之所,同时它还是人们一诉衷肠之地 醉花楼今夜依旧是红灯高挂,春风浪漫,而当张画一行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王宁却伸手拦住了张画和高中明 “你就准备让张画这么进去?”在醉花楼外,王宁挑着自己剑眉问道高中明。 而他这一句提问,也是让张画不解的看向高中明,高中明被王宁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搞的有点疑惑,不过随后他也是一手双手懊恼说道 “疏忽了,差点忘记今夜我们是带贤弟来的!” “高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画听到二人古怪难懂的话语之后,他也是向高中明看去 “贤弟,以往我和王兄来此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可是今夜贤弟一同前来,就不能向往常那般了。” 而随后高中明见到张画双眼依旧是不解之后,他摇头一笑之后,也是继续说道 “大概是半年前,贤弟你曾与我们来过醉花楼一次,而那时我们也没有什么顾忌,就直接走了进去,可是贤弟,你可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高中明表情古怪的看着张画,被已经有好奇的张画,他这时也是快速的开口问道 “发生了什么?” “当石城之中,久负盛名,画术无人能及的张画,他来到醉花楼之后,贤弟你猜醉花楼会是什么模样?” 稍微带了少许嫉妒,高中明表情夸张的继续说道 “羊入虎口呀!愚兄从来没有见到那些女子如此的……主动过!不仅如此,她们还许诺,只要贤弟今夜在此过夜,她们都不收……唉!总之贤弟是好让愚兄羡慕呀!” 高中明摇头叹气说道,而张画听完之后,他多少也是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 虽然高中明说的及其隐晦,但是张画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此时让张画好奇的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高兄,那后来呢?” 张画好奇问道,可是他一声提问却让高中明和王宁没忍住噗嗤一笑 “还是你来说吧。” 听闻张画问起这事之后,高中明一直笑个不停,用手拍了拍身旁的王宁,高中明也是一脸无奈笑容的看着张画。 “你那时还及其腼腆,甚至和书院之中女子交谈都会不知所措,而半年前突然有二十多名女子将你围住,你说还能发生什么?……被女子包围在当中立马双眼一翻,最后你居然不争气的给晕了过去!” 说道这时王宁也是强忍住笑容,用肉包子一样的脸看着张画,可一旁的高中明来到张画的身旁,拍着他肩膀说道 “贤弟你是不知道,那群女子看到晕过去的表情是有精彩,甚至其中有一名女子还当场为了哭泣了起来” “别说了。” 张画快速伸手打断,高中明想继续描绘当时的场景念头,而高中明也是见好就收没有继续下去。 “自此之后,愚兄再想带你来醉花楼这就变得及其困难,而醉花楼的女子见到你从此之后在没有踏入其中之后,也是黯然神伤,今夜你再次前来,若是走正门想必又要引起一场散乱,贤弟跟我来,我们从后门走。” 高中明开口解释王宁不让进去的原因,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暗地点了一下头。 按照高中明所说那般,此次自己前来定会引起不小的骚乱,虽然如今的自己定不会不争气晕过去。 可是醉花楼之中的女子因为自己的再次到来,是否会晕过去这也不好说。 更何况,虽然南庆的青楼和自己的认知不同,但毕竟青楼二字在张画的脑海的印象也已经是根深蒂固,光明正大的进入,这时的张画还是有点顾忌。 而高中明建议从后门进入,张画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可是跟在高中明王宁身后的张画,一想到自己来青楼都要从后门进入之后,此刻的张画内心也是及其的古怪…… 第八章一个苦命人(一) 来青楼还要从后门进入,这种感觉也是张画也是第一体验,不过不得不说,当张画已经对自己要来青楼的事实接受之后,此刻从后门进入这就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当初自己中学上网,遇见学校老师来突袭检查,自己从网吧后门偷跑一般。 从起初的不安,到后来的刺激,这样的感觉也是让张画一直没能忘记,同时兴奋不以。 跟随高中明和王宁身后,张画看着二人闲庭信步,以一种及其坦然的模样走去醉花楼后门之时,张画也是在心中暗自说道 “果然是两个货真价实老嫖。客” 随即一笑,张画也是快步跟了上去。在醉花楼外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高中明和王宁将张画带到了醉花楼后门。 “贤弟,请稍等片刻。”高中明扭头对着张画说完之后,他也是上前一步开始敲门。 “砰,砰砰,砰” 像极了某种暗号一般的敲门声响起没多久之后,一个青衣小厮打开后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高公子,王公子,您二位可是好久没来了。” 青衣小厮见到二人之后他也是赶快说道,随后见到高中明和王宁身后还有人后,他也是一侧身体看了一眼张画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有礼,不知怎么………啊!张公子!您怎么,您怎么来了?”青衣小厮发现身后之人是张画之后,他顿时也是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而见到青衣小厮如此惊慌之后,张画倒也是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前来会让他有如此的反应。 连一个醉花楼帮忙的青衣小厮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当那群姑娘们见到自己之后,她们又会是何种反应,想到这时张画也是有点佩服高中明从后门进入的这个决定。 而一旁的高中明面对张画惊叹的目光,也是微微一笑表示没有什么,随即从荷包之中掏出一锭银子,高中明交到青衣小厮手中嘱咐说道 “切不要声张此事。” “明白,明白。” 手里握住高中明给的那一锭银子,青衣小厮一脸震惊还为恢复的模样看着张画说道 “三位公子,里面请。” 片刻青衣小厮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快速退在一旁给一行三人让开了道路,只不过对于张画,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 进入醉花楼后门之后,直接就是一个楼梯,而走在楼梯之上,张画也是可以慢慢感觉到醉花楼里面的场景到底如何 越来越清晰的小曲,当张画三人走出楼梯来到醉花楼二楼之后,他终于也知道到底是何人所唱 一楼底下一个红衣女子,手抱琵琶,一首颇有一丝梨花带雨的小曲缓缓从她口中唱出。 那小曲算不上是悲伤,旋律其实很是轻快,可是因为红衣女子略微沙哑的嗓音,以及她那犹如走不出迷宫忧伤困惑一般的神情,这才让这首小曲变成如此。 一首唱罢,红衣女子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拿起脚边的托盘,向众人走去。 “她叫司徒芳,因为父母去世没有依靠,所以才到醉花楼当一个歌姬。” 高中明见到张画一直盯着红字女子看去之后,他也是开口说道。 “她倒也是一个可伶之人。” 张画听闻司徒芳情况之后,有也是有感而发说道。而对此高中明也是在没有言语,只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拿去给她吧。” 一直沉默的王宁这时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了青衣小厮。 “王公子,要不要说出您的名字?”青衣小厮想明白王宁口中的她是指司徒芳之后,他也是开口问道 “不必。” 低头向下看到司徒芳手中托盘之中只有区区十来文之后,王宁面色稍微有点阴沉的回应说道。 “贤弟,走吧,愚兄可是为你设下了一桌酒席,今夜切不要辜负愚兄的美意呀!”感觉气氛稍微有点沉闷之后,高中明也是开口缓解说道。 “嗯。”收回自己从司徒芳身上的目光,张画也是回应说道。 “三位公子,这边请。” 青衣小厮适时的又站出来,随后将三人带到一个布置清雅的房间之后,他开口继续对着三人说道 “三位公子请稍等,酒菜片刻之后就会上来,不知可还有其他吩咐?” “暂时没有,不过先头提醒你一事,你千万不要忘记。” 高中明深深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另有所指的话,这让青衣小厮身为愣了一下,不过随后一想起一旁还有张画存在之后,他也是立马醒悟了起来? “公子放心,小的没来没有见过张公子。” 青衣小厮的反应这让高中明十分的满意,赞赏的看一眼他之后,高中明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等到青衣小厮离开房间之后,高中明拱手作揖对着张画说道 “贤弟,你让府中下人送给愚兄的画,愚兄收到了。” “高兄可否满意?”张画问道 “满意!贤弟的画作愚兄惊叹都来不急,又怎会不满意呢?” “哼,你别最后满意到抵押给赌场就行了!”一旁的王宁这时又出来拆高中明的台,而对此,高中明也是毫不留情的反击说道 “死胖子,你别在这里污蔑我的人品!虽然我平日好赌,而且经常去贤弟府中求画,可是贤弟亲自给我画的画像,我岂会去抵押给赌坊。” 说道这里,高中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宁之后,他继续说道 “贤弟所赠予的画像,是画的我们两个人,倘若我真的用它来抵押,也会将画像裁开用你的那部分,不过以你的面容以及身形,啧啧……我猜即使是贤弟所画,赌坊这未必会收!” “你!” “我怎么了?” 在斗嘴一事上,张画感觉两个王宁都不是高中明的对手,而见到二人争辩愈演愈烈之后,张画他准备开口劝阻二人。 可就在此时,房间外传来了不小的争吵之声,听声音仿佛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而当争吵之声不断发出,而且已经演变成一方破口大骂之后,三人也是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懒得和你争辩!我去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宁借着这个理由,暂时逃离了高中明的毒舌,可是原本只是去打探而已,王宁却去的时间略微有些长… 第九章 一个苦命人(二) 王宁去外打听事情的时间有点长,一柱香的时间,酒菜上齐,而高中明已经吃上了以后,这时的王宁却还没有回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感觉外边的争吵之声,还是会时不时的响起之后,张画此刻有点担心王宁。 嘴里嚼着一块鸡肉,高中明一脸油光的听了张画所言之后,他也是嘟囔含糊不清的回应说道 “胖子……虽然胖,可他又不傻,更何况……以胖子的身份,在城中敢招惹他的只有区区数人而已,贤弟你莫要担心。” 这时感觉自己快被嘴里的咽住之后,高中明也是赶快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重复好几次之后,他这才将胸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给消散 “隔……贤弟不要担心胖子,他会没事的。快快吃菜,来愚兄敬你一杯。” 说着高中明举起手中酒杯说道,而一脸无奈的张画也是拿起面前的酒杯,与高中明相互碰了一下之后,张画略有有些着急的喝下了这一杯。 高中明和王宁自幼就相识,他们二人对彼此也是十分的熟悉,此刻连高中明都说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张画的确是不用过多的去担心,可就是这位信誓旦旦说不会有问题的高中明,此刻他也是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说的话 “贤弟,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愚兄去去就回。”心里不知为何会慌乱的高中明,此刻面色微红准备外出一看,而当他刚刚站起来之后,张画随即也是一同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可是贤弟你……” “不碍事,我躲在暗中即可,两位都不在此,那我一个人喝酒这又有什么意思。” 张画的开口这让高中明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当高中明看到张画脸上少许坚决之色之后,他也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随即二人也是一前之后走出了房间,站在二楼之上,一往下看去,高中明和张画就一眼看见了在人群中,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王宁。 “莫非真的出事了?” 看到情况有些不对之后,高中明也是嘴里碎念说道。快步从楼梯之上走下,没多少时间高中明和张画便来到了醉花楼一楼。 “贤弟你在此即可,此事由愚兄来解决。”对着张画说完这一句之后,高中明不顾他的回应便向人群中走去。 而一旁的准备回应的张画,他见到高中明离去的背影之后,也是没有再开口。默默来到一处阴影之地,张画也是想知道王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兄,此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因为一个风尘女子影响到你我交情是小,可是两家因此而产生隔亥的话,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此刻和王宁说话的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青年名叫葛平,是石城葛家的嫡长子。葛平长相一般,可能是因为经常来醉花楼的缘故,所以他偏瘦的身体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吹跑似的,而从整体看来,同时在和身材臃肿的王宁来比,葛平他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 可虽然外表如此,但是众人见到他今夜在醉花楼所做之事,以及他那眼神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敌意之后,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人。 “葛平,你我之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如果非要扯上关系的话,那么城中四大纨绔倒是一个,而至于你所说你我两家………当初一个处处被我王家打压,甚至要靠我王家点头才同意,才能勉强做了生意的家族,我问你,本公子凭什么要怕你?” 圆润脸上的眼睛微微一眯,同时嘴角一弯,这让王宁看起来颇有几丝的喜感,可是再品味出了王宁话中不屑之后,那么此刻他嘴角的笑容,就可以理解成为对葛平赤裸裸的嘲讽! 而一旁围观看热闹的人,当他们见到二人之间,不对是石城之中,两个家族将要碰撞在一起之后,不少人也是不顾接下来的温存时光,匆忙离去。 热闹虽然好看,有趣,可是有些热闹却是自己看不起的,如今就是这般,一个是老牌家族,一个是城中新贵,两者之间的恩怨自己等人还是不要过多的去参与进去为妙。 没有过多久,刚才在二人周围的围观之人,便七七八八都走了不少。此刻醉花楼顿时也是冷清了不少。 醉花楼今夜生意如此,作为掌柜的李萍儿当然也是不愿看见,可是如今的她顾不上算计今夜的损失,她现在唯一祈祷的事就是想把这两座大佛给立马请走。 想到此时,李萍儿再次看司徒芳的眼神便有些嗔怪,不过回想起司徒芳的遭遇,同情也是随即而出。 “苦命人,你我都是苦命人!” 有感而发心里碎念道,这时的李萍儿也是希望此事今夜就此了结,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乱子了。 而与王宁对话的葛平,当他听闻王宁所说之语后,此刻也是气愤不以,恨不得将王宁剥皮抽筋。 王宁刚才所说,句句都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在里面,可是有些事心里面知道即可,要是一旦将它放在明面之上说个清楚,那么一切都会变的不同。 王宁嘴中说的事实,可落到葛平耳朵里那就是十足的挑衅,而面对一个比自己不知道强大多少倍的王宁,此刻的葛平也是有点底气不足。 可虽然底气不足,可是葛平不能在此之中有任何的退缩,因为王宁将两个家族牵扯出来的这个举动,这让此刻的葛平代表的就不再是自己一人。 更可况,如今的葛家早以不是当初那个到处摇尾乞怜才能存活的家族,输人不能输阵,如果自己这时有半点的退缩,那么以后的王家又会向往常一般凌驾在葛家头上。 想到这时,葛平收起心中的软弱准备堂堂正正,以葛家子弟的面目来面对王宁,可是就是在自己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从一个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嘴里说了出来。 “这不是葛公子吗?你我之间可有段日子没见了。” 在葛平震惊以及惶恐的眼神之下,高中明这时登场了…… 第十章 一个苦命人(三) 一道阴阳怪气,并且稍微略带嘲讽的声音这让在醉花楼内,为数不多的客人又转头向说话之人看去。 而当他们发现,前来之人是高中明之后,他们也是感觉今夜的葛平,运气实在是背的厉害。 先是城中大户王家之子王宁,现在又是比他还要难缠,人见人躲的高中明,而且高中明又何王宁是好友,同时招惹到这两个人,众人也是开始为葛平默哀了起来。 果不其然,当葛平看到高中明出现之后,他的表情也是异常的难看。那种模样就好像他第一次吃榴莲,而且所吃榴莲还是坏的一样。 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此刻的葛平眼中也是出现了少许忌惮之色。 “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进入众人视线之后,高中明也是佯装风度翩翩的样子,开始问候葛平。 可是对于高中明,醉花楼之内的所有人都是知道他的性格秉性,此刻他的翩翩有礼,人们都是一致在认为他又在准备什么坏点子来对付葛平。 “高兄,好……好久不见了。” 葛平自打高中明出现之后,他便变的有些维诺,甚至此刻的他说话都有点不怎么利索。 “方才我在二楼听到有人争吵,于是便下来看看,未曾想到是你和王兄,可我记得昔日你和王兄十分的要好,怎么如今会在再地之中发生争辩?” “高兄,其实这是……” 借着高中明停顿的空间,葛平准备开口解释说道,可等他刚刚说完一句,高中明就一拍额头,以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模样打断了葛平的解释 “我想起来了,一年之前你们葛家为了利益,吃里爬外当众背叛王家,导致王兄家里损失了不下五百两银子,怪不得你们两会如此。” 这时,高中明眼睛一睁,表情略有担忧的继续看着葛平说道 “葛兄,你瞧我这记性,我记得你们葛家最痛恨别人说起此事……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当然不会!” 听闻高中明一来便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语句之后,葛平这一句话说的也是及其的困难。 他的嘴唇不断在紧咬,此刻的葛平仿佛在与自己做斗争一样,十分的煎熬。而高中明见到葛平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安静的看着葛平。 只不过醉花楼的其他人清楚,倘若葛平敢在这当众和高中明争辩此事,那么高中明接下来说的就不会向刚才那么委婉了。 “又出来出风头,难道你认为我连一个葛平都对付不了吗?” 借着葛平犹豫的片刻时间,王宁侧着自己身体,在高中明耳旁轻声说道,可自己的询问,高中明没有片刻的犹豫,他直接回应说道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 高中明区区几个字又让王宁有了暴走的趋势,可是因为此刻人多眼杂,所以王宁暂时也是没有发作。 “高兄,我先行一步,你我改日再会!”一直犹豫的葛平此刻选择了暂时退缩,而对此高中明也是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姿态,他也是正常回应道 “葛兄慢走!” 悻悻的看一眼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司徒芳,葛平也是一甩衣袖准备黯然离去,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的响起这又让葛平眼中闪出了精光。 “葛兄,你到那里去了,我们二人可是寻你寻的好苦呀。” 醉花楼的所有人听到有人说话之后,他们也是向声音发方向望去,可是当他们看到手持折扇,以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走过来的赵长胜和孙云鹤之后,此刻醉花楼还未离去的客人觉得,自己今夜前来醉花楼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城中四大纨绔相聚在醉花楼,而且都是两两为营,这一场戏想必也是看点满满,让人之后值得回忆。 “赵兄!孙兄!你们来了!” 见到赵长胜和孙云鹤之后,刚才还颓废黯然的葛平,这时重新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和信心。 此刻的葛平就好比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个,可以满足三个任何愿望的阿拉丁神灯一般。 财富,权利,美色,葛平都感觉自己唾手可得,而这时的他的愿望却很单纯,随即再次看高中明和王宁的眼神,这就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在里面。 “他们两个怎么来了?”借着空隙王宁在高中明耳旁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醉花楼难道只能我们二人来吗?他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好鸟,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见到高中明此刻答非所问以后,王宁也是稍微有点着急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两个人敢过来找骂,那我绝对不会嘴下留情!” 高中明表情微微一沉,语气寒冷的说道。而一旁的王宁听到之后,他也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而这时的赵长胜和孙云鹤借着客人主动让开的通道,他们也是来到高王二人面前。 “赵兄,孙兄,你们来了!”葛平来到二人身旁,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问道二人。 “嗯” 面对葛平的问候,赵长胜也是心不在焉的点了一下头,点头之后他随即看向高中明和王宁,尤其是高中明,赵长胜看待他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个新鲜的玩具一般,喜爱不以,恨不得立马上去把玩。 “高兄也在此地?莫非高兄又是在赌坊输的精光,所以特意来此地重振雄风?正所谓赌场失意,情场得意,高兄有如此心态,真是羡煞旁人呀。” “那里。那里,我这算什么那里有比的上赵兄你?” 高中明见到赵长胜开始暗中嘲讽自己之后,他也是往前一步开口之间说道。 “哦?高兄此话何解?” 赵长胜开口追问道,而此时高中明也是一脸羡慕的表情,十分真诚的说道 “赵兄你与刘府大小姐有婚约在身乃是城中众所周知之事,可即便如此,你却依然来醉花楼一亲芳泽,不顾流言蜚语,依旧坦率随心,赵兄实在不愧是我辈楷模,大丈夫是也,来来来,受我一拜。” 说着高中明便准备作揖行礼,而看到高中明此举的赵长胜,原本心里的怒气也是快速的消散,笑呵呵的回应道 “若是能够让高兄一拜,此流言蜚语又如何?高兄快点,我可是等不及了。” 听闻赵长胜所言之后高中明也是嘴角微微一笑,随即他面露敬重之色回应着赵长胜。 “赵兄莫要心急,参拜圣人你我都要沐浴更衣,吃斋三日,更何况如今我要拜见你这个道貌岸然,嫖。客中的圣人,我又怎能失礼?赵兄,你说我说的对吗?” 第十一章一个苦命人(四) “噗嗤” 高中明此话一出,整座醉花楼顿时响起用手捂着嘴,忍住发笑的声音。 南庆参拜圣人,沐浴更衣,吃斋三日这是实打实的规矩。赵长胜乃是石城中最著名的纨绔,甚至他的风头都在高中明之上。 而此刻高中明拜赵长胜却用此,这的确高抬的不止一星半点,可是在想到他之前所言的我辈中的楷模,其实他指的是嫖客之后,这种反差也是让所有人想捧腹大笑。 但是因为此刻的情况以及赵长胜的身份,所以他们也是立马用手将嘴捂住,可即便如此,前一刻的醉花楼所有人仿佛会口技一般,他们一时兴起来了一段混搭般的听觉盛宴! “你!” 原本感觉自己在这次交锋略占上风的赵长胜,听出高中明嘲讽自己的为人之后,他也是立马举起手指,死死的指着高中明。 而对于赵长胜的这个举动,高中明也是沉默起来,只不过眼中闪过的阴冷在告诉所有人,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赵兄,你失礼了”和赵长胜一同前来的孙云鹤感觉情况不对之后,他也是拉下赵长胜的举起的胳膊,开始打起了圆场。 “高兄,多日不见你还是向往日那么风趣。”孙云鹤安抚了一下赵长胜之后,他开口说道。 “孙兄,莫非你也要受我一拜?”高中明一挑眉头反唇相讥说道。 “高兄你又在说笑了……刚才你们为何会发生争辩?” 深知在口舌之上,自己不是高中明对手的孙云鹤,此刻也是立马转换话题,而一旁的葛平看到他目光飘向自己之后,他也是站出来开口说道 “今夜我来醉花楼,发现这位司徒芳小姐独自一人在一旁黯然叹气,我心有不忍便上去询问原因。 随后经过交谈我得知,这位司徒小姐是因为父母去世,所以无奈在醉花楼唱曲艰难度日,我见司徒小姐一直忍不住哭泣,同时她要求我为他赎身便有心帮她一把,可王兄这时却不知为何开始百般阻扰……” “不是这样的,刚才发生的事,不是这样的!” 一直沉默的司徒芳,发现葛平昧着良心开始胡说之后,她也是赶忙开口。可是孙云鹤这时冷冷对她说道。 “司徒小姐,你能等葛兄说完之后再开口吗?” 孙云鹤冰冷的语气再加上身上那股让人感觉压抑的气势,这让司徒芳没敢在争辩,眼神看去王宁,此刻的她也是希望王宁出来说出真相。 而王宁发现司徒芳看向自己之后,他也默默的对她点了一下头。 “葛兄,你继续说。”孙云鹤说道,而葛平看了一眼他,以及一旁的司徒芳之后,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王兄出来之后,不久高兄也出现,我也不知道我做错在那里,高兄出来之后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我一心记挂着我们曾经的交情,于是便准备离去此事就此作罢,而这时你和赵兄就来了……” 说道这里,葛平停止了自己的述说,而孙云鹤听闻全程之后,他也是有感而发说道 “葛兄,你也倒是有心呀。” “有心?如果这也叫有心的话,那么一年前葛家背叛我王家,投靠你孙家这岂不是成为了挽救天下的善举?” 王宁此刻出场了,走出的时候臃肿的身材依旧是还是那么有喜感,可是这时没人敢发笑,因为此事已经变得早已变的不简单。 “单单只凭借葛平所言,你孙云鹤就敢扭曲事实,颠倒是非!不得不说,孙云鹤你胡搅蛮缠的本事一点也没下降呀!” 王宁冷笑说道,而对此一旁的高中明也是同意的点了一下头。 “王兄,说话虽然随心而发,但有些话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不然让人误会你是个不识礼数,没有教养的人就不好了。”孙云鹤冷声说道。 “你是再说我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再说自己一样?” “王宁,切莫登鼻子上脸!有些话可以说,但是你也要有为此承担的能力才行!” “登鼻子上脸?若是上你的脸,我倒是愿意一试!” 话到此时,二人已经是彻底的撕破脸皮,甚至因为王宁最后一句话说出之后,明明酷暑夏日,门窗没有任何的打开的醉花楼,众人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由司徒芳和葛平一事,如今以及变成了王家和孙家之间的恩怨,同时又因为高中明和赵长胜的存在,所以如今则是演变变成了石城四大家族的一场较量。 而至于受到不小伤害的司徒芳,此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此刻气氛偏显沉默,而当初留下的客人也是后悔自己留下来的这个决定,现在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明此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己却倍受煎熬,苦不堪言,这算什么事吗? 这时感觉有点压抑的客人此刻向别处望去,可自己随便的一看,却发现了一个自己相信永远不会出现在醉花楼的人,在这里现身了。 “张……张画?张公子!” 张画二字从他口中一出。顿时醉花楼之中尴尬便消失殆尽,甚至此刻人们都好像忘记了如今发生了何事,当他们亲眼目睹张画再次之后,众干人等随即也是议论了起来。 而当张画发现自己被发现之后,他也是一脸尴尬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各位有礼了。”来到四人对峙之中的张画他也是拱手作揖说道。 “城中百姓言传张公子死而复生。我原本以为这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真的却有其事。”孙云鹤缓缓说道。 “你以为?莫非世间之上所有你不相信之事都不会发生?孙云鹤,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一直以来,对于葛家背叛投奔孙家的王宁对于此事有着十足的怨恨,为了利益可以背信弃义,不但如此以后还冠冕堂皇以一种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王宁实在是想不明白,葛平和孙云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父亲平日里的长吁短叹,以及家族逐渐开始衰败的坊间,这些都在间接影响着王宁此刻的举动! “死胖子!我一二再再二三的让你,你莫不要以为我怕你!”孙云鹤也是没有多少耐心,此刻撕破脸皮说道。 而一旁的张画看到此刻局面已经演变成“你瞅啥,瞅你怎地”的模样之后,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可是张画不知道,一旁的高中明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在张画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下,明明站在原地的高中明,此刻仿佛是崴脚一般,突然向自己摔来,张画下意识伸手扶住了高中明,而站稳的高中明却手指指着一旁什么都没做的葛平,大声咆哮道 “好呀,你居然敢打我!” “我……我什么都没做呀,高中明,你不要血口……”血口喷人这四个字没有说完,高中明一记飞脚向葛平飞去。 而这时,平日里对高中明知根知底的王宁,他也是审时度势冲了不出来,只不过他的对象却是一脸什么鬼的孙云鹤…… 第十二章 一言之师 “好呀,你居然敢打我?” “我……什么都没做,高中明你不要污蔑我……啊!我的牙!” 高中明突然之间的出手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虽然以往高王二人和孙赵二人势如水火,而且刚才发生了不小的口角,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高中明出手是如此的快!说好的套路呢?你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而一旁早有怨气的王宁,他也是快速向孙云鹤冲去,将他扑倒之后一边殴打一边骂道 “好你个孙云鹤,居然欺负我兄弟,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这一身肉是白长的吗?” 体重早在两年前就破了一百斤大关的王宁,此刻压在孙云鹤身上的举动,这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说胖子天生就应该被人嘲笑?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那一身肥肉是你这小身板能够承受了的吗? “死胖子,快点给我滚开,我快喘不上气了!”在王宁屁股下面的孙云鹤此刻也是面色通红,双手拍着地面大声喊到。 “放屁!喘不上气居然还能说话?” “给我滚开!赵长胜,你再那里看着干嘛?还不快来帮我!” 孙云鹤这时对还在发愣的赵长胜喊到,而他的这一声也是将赵长胜惊醒,随即他立马上前准备帮忙,可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注意,还是因为有人故意伸脚出来,心里慌乱的赵长胜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而他摔倒的方向还恰恰是在王宁面前。 “主动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收之理!你给我过来。” 稍微坐起身子,王宁右手扯着赵长胜的胳膊,也是将他给活生生的拉倒孙云鹤的身边! “平日里见到你们二人,你们都是在一起,如今连趴着都是一起,两位之间的交情是让王某佩服呀。”王宁冷声说道。 而对于王宁的嘲讽,赵孙二人也是污秽一语不断说出,尤其是王宁的祖辈更是被二人轮番照顾,可王宁对此他也是没有作出更多的回应,不过他们二人只要骂一句,王宁就微微站起身子,然后用力的坐下去,还随拱后王宁还一时兴起的扭了扭自己的腰。 “嘎嘣” 腰背之上的疼痛出现,这让二人也是赶快住嘴没有在辱骂王宁,要是自己继续在骂下去,谁能知道王宁会怎么样羞辱自己二人。二人的沉默,这让醉花楼的客人也是终有有时间来消化此事,而此刻在众人眼中王宁就仿佛一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将他们二人压的不能动弹一下。 回想起之前,耳旁传来清脆的响声,再看赵长胜和孙云鹤脸上那苦不堪言的表情,此刻的他们也是伸手向后摸着自己腰背,仿佛也是感觉到了那种痛苦 “胖子,出完气就行了!” 将葛平打到鼻青脸肿之后,腾出时间的高中明也是拍着手对王宁说道 “哼!” 怒哼一声,此刻的王宁也是不怎么情愿的放过了二人,而等王宁从自己身上离去之后,赵长胜和孙云鹤也是赶快翻身,暗自消化着王宁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和耻辱。 “赵兄,孙兄!” 鼻青脸肿的葛平见到王宁收手之后,他不顾脸上的疼痛也是快速将二人扶起。 一手扶腰,一手借着葛平的帮助,二人也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死胖子!你!” 双眼喷着怒火,赵长胜和孙云鹤此时也是死死的看着王宁,可对于他们二人眼神之上的威胁,王宁冷笑一声,随即一拍肚子上的肉,他也是挑衅的回应着二人。 而赵长胜和孙云鹤看到王宁肚子上的肉,仿佛平静湖泊因为石头的的落入,随即开始涟漪翻涌之后,刚才喷着怒火的双眼这时也是多了一分的忌惮之色。 “你给我等着,此事我们二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撂下一句经典的话语之后,三人相互搀扶也是离开了这里。 而看到三人离去之后,高中明和王宁也是不顾醉花楼内客人惊讶的眼神,带着张画又重新回到了二楼之中。 “还是不解气,早知道刚才下手就再重一点了!” 关闭房门之后,王宁一拍桌子也是怒声喝道,而一旁的高中明听闻以后,他也是拿起酒壶逐一给二人填满空杯 “行了,今夜出了此事,想必他们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交手过招的机会多了去,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回应完王宁之后,高中明也是用古怪笑容对着张画说道 “贤弟,你那一脚的确是让愚兄有点意外呀?” “什么?赵长胜是因为张画才摔倒的?”王宁听完高中明所说之后,他也是诧异的望着张画。 “没错,的确是贤弟,要不是有贤弟出手……不对是出脚,赵长胜那里会让你那么容易就给收拾了。” 摇头对着王宁一笑,高中明也是用重新打量的眼神向张画看去 “贤弟,你与以前相比,改变之处实在是不少,不过愚兄觉得这些改变对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高兄,此话何解?” “曾经的贤弟温文尔雅,与人相处更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不知为何,愚兄总感觉贤弟你生活的很累。 不能随意的发泄自己的脾气,那怕在极度生气的时候还要保持风度,只为了一个他人给的虚名就要如此,说句心里话,愚兄都为你感到不值!” “人生在世区区数十载,若是一生的时间都用来维护名声之上,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说道这时,高中明手指王宁继续说道 “虽然贤弟忘记了以往的事,可是通过府中下人也是可以得知,我和胖子是怎样的人,行事张扬,处事随心,没有任何的顾忌,一切都随心而发,纨绔这两个字想必一生都要挂在我们头上。 可是贤弟你觉得我们会在乎吗?” 稍微停顿一下,高中明此刻颇有一丝霸道的感觉,继续说道 “我和胖子过的是自己的人生,是只属于自己的人生!我想怎么过关他们屁事?要是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就要改变自己,那么我到底是在为谁而活!” “贤弟,愚兄虽然背负纨绔之名,但是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不知你可愿意一听?” “高兄请说。”张画全部听下来之后,他此时表情神色也是变得有些的肃穆庄重。 “做要事顺从自己心意,一定要随心而发,切不要因为其他的事物就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假使有人敢在贤弟面前闲言碎语,说三道四,愚兄只有两个字送给贤弟。” “是那两个字?” “抽他!使劲的抽!”高中明霸气侧漏说道,而这时,一旁的王宁以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的是五个字!” “闭嘴,死胖子!” 张画:“其实……那是六个字” 高中明正经的时刻在最后一句话破功了,而看到高中明和王宁开始争吵之后,张画也是准备细细品味之前高中明对自己所说一话,可就在这时,有人敲起了房间门…… 第十三章 难得糊涂 房间三人嬉笑打骂之际,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的响起这让三人暂时作罢,随即醉花楼掌柜,李萍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位公子,不知奴家可否能进来?” 三人听闻门外之人是醉花楼的李萍儿之后,他们之间也是彼此交换着眼神,相互点头之后,高中明这时坐起身来,向房门方向走去。 “醉花楼是李掌柜自己的产业,想要进来这又何须要问我呢?”高中明和李萍儿仿佛很熟悉一般,一见面便开口打趣说道。 而李萍儿听闻高中明所言之后,她也是莞尔一笑 “高公子又在说笑了,奴家乃一个风尘女子,那里敢在高公子面前无礼,更何况恰逢刚才有几位公子出手搭救,醉花楼才能幸免于难,几位公子对醉花楼有恩,如今奴家又岂能失礼。” 李萍儿缓缓说道,而高中明对于她的说辞也是再没有多做回应 “请” 高中明伸手说道,而李萍儿进入房门之后,高中明王宁和张画,这时才看到原来司徒芳也在身后。 “她是来答谢几位公子出手之恩的。”李萍儿见到三人一同望向司徒芳之际,她也是开口说道。 高中明听闻之后,他也是示意司徒芳进入了房间,而当高中明关闭房门的那一刻,司徒芳立马对着三人下跪,面容梨花带雨的哭诉说道 “小女多谢三位公子出手之恩,莫非有三人公子今夜小女便……会受人凌辱……救命之恩,小女如今无以为报,三位公子,请受小女一拜!” 说着,司徒芳便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感谢三人,可一旁眼疾手快的高中明却伸手制止了她 “司徒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可是小女……” “司徒姑娘,有什么话你还是起来再说吧。”不这时顾司徒芳的辩解,高中明也是手臂用力强行扶起了司徒芳。 李萍儿见到如此场面以后,她也是将如今不知所措的司徒芳拉倒一旁开口说道 “几位公子不要见怪,她刚才受到如此惊吓,所以此时才会这般激动。” “无须解释,这些我们都知道。” 一旁的王宁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的说道,稍微看了几眼还在一旁低声抽泣的司徒芳以后,王宁也是继续对李萍儿说道 “今夜之事,你不必担心葛平事后报复,倘若他日,葛平再敢前来醉花楼挑起事端,你排人来支会我一声即可” “多谢王公子!” 听闻王宁说出这般说之后,心里一直不安的李萍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说自己是醉花楼的掌柜,可是对于自己的在石城之中的身份,她比谁都要清楚。 一个风尘女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般地步,对于醉花楼她也比谁都要看重,谁也不敢得罪,生怕因为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让他人产生芥蒂,从而让醉花楼惹上不必要,甚至是自己承担不起的麻烦。 可是今夜司徒芳一事,虽然说是葛平全程在那里胡搅蛮缠,并以家族来给自己施加压力,可是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李萍儿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 面对城中的新贵,而且有孙家撑腰的葛平,倘若没有王宁和高中明出手,那么司徒芳今夜定会…… 不过幸好,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事没有发生,如今有了王宁的承诺,那么醉花楼最近一段时间倒也会平安无事。 虽然说,李萍儿带着司徒芳前来是为答谢王宁和高中明出手之恩,不过她真实的意图其实是来试探,高王二人对于此事的态度到底是如何。 假使,高王二人日后不愿再此事之上在出手,那么李萍儿为了保护醉花楼能够平安无事,不管她再怎么不舍,李萍儿都会放弃司徒芳。而至于之后的司徒芳会如何,这个就只能看司徒芳自己的造化了 随即交谈几句,李萍儿让司徒芳再次感谢过三人之后,她们二女也是离开了房间。 高中明和王宁这时握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二人也是露出了一道颇有深意的笑容。 “这个李萍儿,她倒是挺在乎司徒芳的,” 回想起李萍儿前来之际为司徒芳担忧的神色,对个中隐患担忧不太了解的张画,这时也是开口说道 不过当张画说完,看到高中明和王宁都用另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后,他也是试探问道 “难道,我刚才说错了吗?” 高中明和王宁这时,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随即也是笑道 “没错,贤弟说的没错,来今夜不谈其他琐事,我们来喝酒。” “今夜定当不醉不归!” ……… 对于李萍儿真正的意图,高中明和王宁他们二人那里又不会知道,有时候纨绔子弟在其他层面之上其实要比什么才子佳人懂的要多。 而过早的经历虽然说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这也逐渐在改变着二人的性格,以前的路见不平,奋起指责,到如今的心里清楚但是不会轻易出手,李萍儿心里的打算,高中明和王宁也是心知肚明。 王宁先前对李萍儿说的那一番话,绝对不是在敷衍她,早已和葛平以及葛家恩断义绝的王宁,他那里又会在此事上装模作样。 更可况自己和葛平的不合,这也是城中众所周知之事,即便今日不是在醉花楼,再其他地方发生诸如此类的事,王宁还是会作出自己的承诺。 而至于出手帮助司徒芳的困境,这一方面虽然和葛平有关,但是更多的也是因为王宁心有不忍。 自己一个正常的且随意的举动,就可以化解他人不便,既然如此,那么王宁何乐而不为?此事王宁虽然平日里做的不多,但这并不代表他是铁石心肠之人。 虽然身上背负着纨绔之名,但是王宁和高中明却有着属于自己闪光之处,甚至这些闪光之处,是他人所不具备的。 而至于他人能不能发现,身为他人口中纨绔,且不在意外人眼光的高中明和王宁,他们又那里会在乎此事? 世人皆说纨绔好当,可是要做一个心知肚明,同时还要装作不在乎的纨绔,这那里又是一件容易之事,而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在高中明和王宁身上,又被他们演绎出了别的风采…… 第十四章 轻而易举的头条 一夜时间,在醉酒之后也是度过的很快,昨夜喝到半夜的三人,在日上三竿之际,终于是醒来过来。 略微梳洗,三人顶着还在发晕的脑袋也是离开了醉花楼,随即在一街市之上告别,张画借着高中明所告诉自己的方向,他也是艰难的回到了张府。 今日清晨,发现张画不见的张府可谓是一团乱麻,所有下人倾巢出动,到处在街市上寻找着张画的身影。 不要觉得他们是在小题大做,只是因为对于一个死而复生,且忘记往日事迹的张画无端不见,此事绝对是张府红色警戒之事。 而当他们发现,张画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等人视线中后,他们也是长出一口气。 “少爷,您昨夜到哪去了?”快步来到张画身旁,下人张义也是赶快追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闷去外面看了看。” 张画嘴上这么说,可是他身上那浓烈的酒气却立马出卖了他。而当张义闻到张画身上还有淡淡的胭脂味道以后,他也是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去准备热水,我再梳洗一回。” 感觉有点尴尬的张画,这时也是佯装严肃说道,而张义听闻之后,他也是在张画冷面的注视之下,终于收起了自己想笑又不敢笑的面容。 “是,少爷。” 等到张义离开以后,张画也是对着自己的衣袖闻了一闻,同时嘴里碎碎念说道 “味道有那么大吗?” 片刻之后,在自己小院梳洗完毕的张画,坐在石凳之上,悠闲的在晒着太阳,这时丫鬟绿柳端着茶壶给放在石桌上的茶杯填满之后,她也是一脸幽怨的神情看着他 “少爷,昨日你明明答应绿柳不会外出,您为何要欺骗绿柳?” 年纪不大的绿柳,嘴巴一撇同时语气的略带埋怨的模样,这让张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就好像自己是仗着有初一表哥,到处收保护费的人一样。 扭头随即看到绿柳,眼巴巴的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之后,张画多少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抬头仰望天空,看到一望无际的景色之后,张画也是有感而发说道 “嗯,今天天气不错。” 而绿柳见到张画这副模样之后,她也是知道在他在岔开话题,不愿回答自己,而这时绿柳想起自己从他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后,她也是好奇问道张画 “少爷,醉花楼是酒楼吗?” “嗯……啊!什么醉花楼?我昨夜可没去那里”突然听闻绿柳口中说出醉花楼三字之后,张画也是被吓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刚才绿柳外出听闻,城中百姓都在说少爷您终于敢鼓起勇气再去醉花楼,不仅如此,他们同时脸上还露出了十分可疑的笑容……少爷,醉花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绿柳不解问道,而听闻之后,张画也是眼睛瞪的浑圆追问道绿柳 “城里人……全部都知道了?” “这个绿柳就不清楚了,总之绿柳每到一处都能听到百姓议论此事,少爷,您还没告诉我醉花楼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可是不管绿柳怎么追问,张画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脸面来回答她的问题 去一次青楼,结果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张画”以前到底是有多么的神秘,和不轻易和女子来往?难不成头条对于自己来说就有那么容易吗? 张画这时暗自盘算着此事,而因为过于认真他也是没有发现,自己爷爷张天豪这时来到了自己别院之中 “老爷” 绿柳见到张天豪回来之后,她也是快速行礼弯腰说道,而进来的小院的张天豪看到张画嘴里一直碎念,眉头紧皱,而且不理会自己之后,他也是开口问道绿柳 “咋了?我孙子这是魔怔了?” “老爷,这个绿柳也不清楚,只是少爷得知自己去醉花楼一事被传开之后,他便变成了这副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 张天豪听闻之后,他也是捋着自己胡子说道,不过片刻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扯着自己大嗓门,情绪激动的张天豪对着绿柳大声喊到 “什么?这小子昨夜去逛窑子了?” 犹如一道闷雷般的声音这顿时惊醒了张画,不知所措的向张天豪看去,这时的张画发现自己爷爷同样用一模一样的表情看在着自己。 而在一旁的绿柳从张天豪口中说出那一句话后,她也是不太清楚自己老爷到底在说什么,不过随即想起什么的绿柳,这时好像终于明白了醉花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爷爷……您回来了?”张画语塞说道。 “这个,绿柳,你先下去吧。” 有话要说的张天豪没回应张画,反而先让绿柳下去,而绿柳听闻之后,她也是面色通红,快步离开了这里。 坐在张画对面,张天豪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走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画,他也是缓缓说道 “昨夜,你真的去醉花楼了?” “嗯!”犹豫了很久知道此事瞒不住的张画点了点头,而当他看到张天豪此刻因为气愤,随即脸上的青筋开始暴起之后,他也是快速说道 “爷爷,我知道醉花楼不是我能去的地方,我保证……” “太好了!你小子终于是通窍了!” “啊?” 原本准备承认错误得张画,这时见到张天豪不仅没有打骂自己,反而准备夸赞自己的姿态后,他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爷爷,我昨夜可是去了醉花楼一夜未归呀?” 张画试探问道,而张天豪听闻之后,他也是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一夜未归?不错。” “爷爷,醉花楼可是青楼呀,青楼,那可是青楼呀!” 张画不断想让张天豪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可是张天豪见到张画不停的在重复青楼二字之后,他也是有点不耐烦说道 “青楼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去过,你为什么一直重复青楼两个字?” “爷爷,难道您不觉得去青楼是一件不好的事吗?” 实在琢磨不通张天豪思维的张画,这时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要是再怎么纠缠下去,恐怕爷孙二人要陷入你瞅呀,瞅你咋地的局面了。 而张天豪听闻张画提问之话后,他也是吃着石桌上摆放的茶点,一脸丝毫没有问题的态度回应着张画 “青楼怎么了?大晚上男人不去青楼那还能那里,难不成要去书院读书吗?” 好奇葩的说辞,但却有种莫名其妙的说服力,而此刻张画听闻且看到张天豪一脸反问不善架势的以后,他也是懵了…… 第十五章 书院之请 去青楼问题严重与否,此时成为了爷孙俩意见出分歧的之处,可这个分歧却稍微有点奇葩。 因为现在是爷爷张天豪认为这根本不算问题,反倒是心有愧疚,原本承认错误的的张画,这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或许还是没能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思维仍旧停留在如今的张画,他还是感觉此事有着不妥之处,但是当他仔细思索此事之后,他也感觉去青楼,这好像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各种娱乐的措施,天一黑只能埋头苦干生孩子,而且南庆的青楼还为客人准备小曲,戏曲等等可供观赏的节目,的确,好像就如张天豪所说,男人大晚上不去青楼还能去那里? 更何况,目前感情一片空白的自己,还有一个一心想抱第四代的爷爷,要是真的把张天豪等急了,那将自己五花大绑送到醉花楼的情况也是有可能会发生。 想到这里,张画也是打了一个寒颤,而这时坐在对面的张天豪见到张画不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后,他也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摘星书院的先生今天恰巧遇到我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你明天回书院一趟。” “书院?因为什么事?” 见闻张画提问之后,张天豪也是突然一变脸,语气颇有不满的说道 “书院找你自然有它的原因,老夫这个目不识丁的门外汉又那里会知道!” 变脸变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措不及防发现自己爷爷,原来是一个一言不合就翻脸的人物之后,张画也是很明智的闭嘴没有在提问此事。 而张天豪感觉刚才自己,对这个已经忘记过往的孙子语气比较重之后,他也是犹豫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书院找你的具体原因,不过老夫也是大概能猜出一些。” 而见到明明好奇的张画,此刻强忍着好奇心,一股想说又不敢说的神色之后,他也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今是六月出头,月中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也是快到了,往年到了百花节之际,石城刺史大人便在梅园邀请城中百姓共赏百花。 而那时全城百姓大多都在场的时候,城中的读书人为了衬托气氛,也是开始相继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斗的不亦乐乎。” “而从去年开始,由读书人之间的此时就渐渐变成了城中四大书院之间的较量。” 看一眼张画听到入神之后,张天豪稍微一乐颇带少许自豪气味,继续说道 “虽然你小子在诗词之上的造诣不怎么样,但是在画术一上也是无人能及,而去年正是因为你在画术之上的碾压,也是让摘星书院多一胜的微弱优势最后拔了头筹。” “不过,今年的这次百花节却有点不好说了。” 张天豪这时来的转折,这也是让张画顾不上其他开口问道 “爷爷,为什么不好说?” “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今年,你们摘星书院的死对头,文海书院招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特别厉害?有多厉害?” “就是厉害!” 张画:“………” 眼神不善的瞥了一下张画,张天豪也是感觉刚才自己好像说了一大堆废话,坐起身来,在离开张画别院之际,他也是继续说道 “具体的情况你明天去书院就清楚了,还有以后你要是想向往常一样去书院读书,老夫也不会拦你,但是你要记得万事要小心。” “如有意外发生,老夫要求你抛弃一切立马跑回来,你可能做到?” “孙儿明白。” 见到张画神色严肃,的确是听进自己的话后,张天豪也是对他点了点头,随即等到张天豪离开之后,张画也是叫绿柳和张义叫了过来。 “少爷,有何吩咐?” “你们可曾知道,文海书院的情况?” 听到自己爷爷说起这个话题之后,张画便来了兴趣,可是奈何自己爷爷对于此事明显是不上心。 说到一半就留给了自己一个绝世高手孤独寂寞冷的背影,心里被张天豪牵起来的好奇心,此时也是驱使着张画想进一步的了解事情。 “文海书院?那不是少爷你书院的死对头吗?” “哦,绿柳你还知道什么?” 见到绿柳开口之后,张画也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绿柳接下的回答,让张画有一丝崩溃的预兆。 “不知道了,绿柳只是知道这个,少爷要是想问其他的东西,绿柳恐怕是帮不上忙了。” 绿柳的回答很让人无奈,不过当张画看到绿柳说完之后,随即脸上露出帮不上忙委屈的模样之后,张画也是快速岔开话题问道 “绿柳,你的梦想是什么?” “啊?梦想?绿柳的梦想是做一个统领少爷别院的好奴婢!” 举起自己的粉拳,绿柳也是嘟着嘴巴,颇有宣誓模样说道,而在一旁的张义听闻以后,他也是赞赏的看了一眼,仿佛他们二人是志同道合有着共同理想的人一样。 “少爷,我的梦想是……” 说着张义也是准备学绿柳模样,举起拳头准备自己的宣誓,可在他开口之际,张画便毫不留的给打断了 “张义告诉我有关文海书院的情况。” “是……少爷。” 回想着自己有关文海书院的消息,张义稍微措辞以后他也是缓缓开口说道 “文海书院建立于显隆三年,至今已有五年的时间,原本它为城中的名气远远没有少爷您所在的摘星书院高,但是因为去年文海书院多名学子中举,这才让文海学院在城中名声大噪。” “张义我刚才听爷爷说,今年文海书院招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此人的情况你可得知?” “特别厉害?” 张义被张画一句话描述不详的话也是搞的有点迷糊,而张画看到张义犹如便秘表情不理解自己所说以后,他也是焦急说道 “就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就是很厉害?” 嘴里囔囔说道。张义也是努力回想着张画口中所说的很厉害的人,而这时仿佛想起什么的张义,一拍双手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回应道 “少爷,莫非你所说之人是文海书院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琴棋书画各类精通的石轩?” 第十六章 以一敌众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此人难不成还兼职算命不成?” 张画听完张义所言之后,他也是嘴里喃喃说道。 有的人的确是天生聪颖,各类事物也是信手拈来,对他们没有一丝的难度可言。而这类人有一个统称那就是天才和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这种人不是应该乱棍打死吗?怎么还有残余活在世上? “张义,你口中所说石轩真的什么都懂?” 张画有点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之人存在,可是对于自己的提问,张义也是回答的很模糊和含蓄。 “少爷,有关石轩的消息这都是文海书院自己传出来的,具体石轩有没有传言之中那么厉害,这个小的也不敢保证,不过当初四大书院的确是为了石轩这人,发生了过多的口角。” “那为何此人最后会被文海书院所招揽?” “听百姓传言,石轩不是石城中人,不过城中孙家好像和他本家有少许关系。” “孙家?可是孙云鹤”张画皱眉问道 “正是,孙云鹤所读书院为文海书院,而因为他的极力招揽,石轩这才会最终选择文海书院。” 从张义嘴里听到孙云鹤的名字之后,张画顿时对石轩的第一印象便怎么不好。 醉花楼里那个指鹿为马,企图用身份威胁众人的孙云鹤,石轩居然和他有关系,而且如此之人还有着过人之处,难道他从小时候就开始信仰菩萨了? 此时气氛微微沉默起来了,一旁的绿柳和张义见到张画在思索问题之后,他们也是没有开口打扰他。 不过这时一个下人来到张义耳旁轻声细语几句之后,张义看了张画几眼之后,他也是对张画开口说道 “少爷,高公子来了。” “高兄来了,快快将他请来。”张画这时也是颇为兴奋的说道。 自从一起去过醉花楼以后,张画和高中明之间的友情便是突飞猛进,颇有一羁绝尘之势,犹如一条脱缰的二哈一般。 男人四大铁由此看,并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是,少爷。” 张义听闻之后,他也是转身离去,而不久之后,高中明的身影以及他那油腻的声音也是又在别院之中响了起来。 “贤弟,愚兄不请自来,贤弟你不会介意吧?” “哈哈,高兄能来我高兴都来不急,又岂会介意呢?嗯……王兄为何没和高兄你一同前来?” 高中明和王宁之间,那是有着超过十年时间的友谊,二人每一次出门必定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今天高中明独自一人前来此地,这也是让张画有些不解和困惑。 “贤弟别问了,那个死胖子被他爹禁足了,估计这一段时间他肯定是出来了。”高中明摇头苦笑说道。 “禁足?莫非是和昨夜一事有关?” 张画听闻,思索一番过后,他也是着急问道。 “嗯,贤弟所言不假,的确胖子被禁足和昨夜之事有关,不过事情并非真的如此。” 坐在张画对面,看到张画面露困惑之后,高中明也是详细的给张画解释了起来。 “贤弟你也知道,王家和孙家两家同为石城大户之家,脸面那也是看的极重,两位家主适逢会面,那也是嘘寒问暖,一副无话不谈的模样” “可是王孙二家,他们之间的交情其实只是表面而已,一见面就嘘寒问暖的嘴脸,想必一回到自己府中那就变得及其的不堪 而同时又因为他们两家,同是彼此生意上的对手,所以琢磨着打压对方这也是他们两家每日思考之事。” “打压对方分两个方面,一个是明面,这由两家家主在那里争斗,而另外一方面,或者是暗地里的斗争,这就要看王宁和孙云鹤的手段了。” “昨夜,王宁差点打的孙云鹤开口喊娘,此举可让王宁他爹乐的笑不拢嘴,不过此事到底是小辈之间的恩怨,两位家主也不可能因为此事就翻脸,不过为了给世人做一个样子,那个死胖子才会被他爹禁足。” 说道这里,高中明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去王府看到的场景,他也是一阵苦笑 “刚才愚兄前去王府之际,发现那个死胖子舒服的躺在自己床上,床边还有两个丫鬟在那里摇扇为他乘凉。 不仅如此,丫鬟还时不时的还会给胖子嘴边递上剥了皮的葡萄,啧啧,说是禁足,不过其中待遇也是羡煞旁人呀。” “原来是这样。” 听闻高中明一番详细的解释之后,张画这才明白原来个中原由,不仅如此,他也是发现任何事物都绝对不会像的那么简单。 就拿王宁昨夜殴打孙云鹤一事来说,要是此事发生在当今,但凡孩子之间发生打架斗殴一事,那么家长定会不问原由先抽一顿在说。 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打架?可是此事放在南庆这个朝代,尤其是涉及家族利益之中,那么此事看待起来就要从更多的方面才行。 高中明这次前来诉说,虽然说的是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是从中也是让张画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不过想到此时,张画也是好奇他此次前来的意图 “他日要是有空,我倒是想拜访一下王兄,不过高兄今日登门,绝对不是来述说王宁一事这么简单吧?” “哈哈,贤弟不愧是贤弟,一眼就看穿了愚兄,的确如贤弟所说,愚兄今日前来其实是有另外一事相求。” “高兄所谓何事?” 说道这里,高中明也是颇有一丝严肃的味道,向张画开口说道 “贤弟,恕愚兄直言,月中百花节之中的那场书院之间的比试,在画术之上,贤弟胜出自认为有多少的把握?” “哦?高兄也在记挂此事?” 微微叹气,高中明也是颇有一丝无奈说道 “不是愚兄记挂,只是书院的先生对于此事是十分上心。 虽然他们对贤弟的画术及其放心,可是没有贤弟的开口,这也让他们心急如焚,先生深知愚兄与贤弟交情匪浅,所以他们才委托愚兄前来一问。” “高兄,莫非文海书院的石轩真有传言之中的那么厉害?” “嗯,厉害!文海书院今年百花节之中,只派出石轩一人,可想而知此人的能耐是何其的恐怖!” 第十七章 个种玄机 以一敌众,此事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张画没有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亲眼看到。 四大书院为了在百花节之中,大放异彩,在以后召到更为优秀的学子,想必他们挑出比试的的学员,那也是翘楚一般的存在。 彼此之间你来我往,使出浑身解数,月中百花节之际的那场比试,定会是精彩纷呈,让人咋舌惊叹。 可是文海书院,只派出石轩一人,一人迎战此等场面,张画也是想不到那时会是如何的情形。 不过张画明白,在百花节之后,石轩二字想必会是家喻户晓一般的存在。 “高兄,今日你之所以前来真的是受了书院之托?” 张画这时没有在提起有关石轩的话题,到底石轩是怎么一个人,人们之间的描述总会出现误差。 而以自己爷爷张天豪所言,自己代表摘星书院出战画术一事,这为板上钉钉之事,既然文海书院只派石轩一人,那么自己与他相遇这也是迟早的事。 而刚才听闻高中明口中摘星书院如此的紧张,那么张画觉得自己今日就应该去往才对,可是这时高中明的回复,这却又让张画眉头皱了一下 “嗯,愚兄的确是受了书院所托,不过在此之中也有愚兄自己的难言之隐,贤弟就不要在多问了。” 高中明这时含糊的回应这让张画有点意外,而见到高中明这时面露尴尬之色以后,张画思索一下后,他也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高兄,赌坊的赔率是多少?” “一赔……” 不敢置信的向张画看去,这时的高中明也是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了少许的沉默和尴尬,不过随后他也是尴尬笑道 “贤弟,愚兄对你佩服的可真是五体投地。” “高兄谬赞了。” 张画也是无奈笑道,他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猜测居然会是真的。 百花节乃是一年一度的节日,而又因为四大书院再此之间的比试,同时今年文海书院又有以一敌众如此的噱头,那么赌坊又怎会错过? 高中明是一个好赌之人,以王宁所言赌坊就是他另外一个家,今日不去赌坊反而受书院委托前来,同时自己还有难言之隐,赌坊在比试之中设有赌局得猜测,这也是十分好猜。 “贤弟,既然你以识破,那么愚兄也不在做隐瞒了,今年赌坊设下盘口,赌石轩全胜赔率为一赔十!赌石轩不可能全胜的赔率则为一赔三!” “一赔十!” 虽然张画不怎么了解赔率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光从数字之上就可以看出,人们认为石轩全胜的概率仿佛真的很高。 不过张画虽然不了解,赔率的具体问题,但是他也是清楚,自古以来赌博赢到最后的都是庄家。 如今赌坊既然敢设下石轩全胜一赔十的赔率,难道连赌坊有什么秘密消息不成。 而坐在张画对面的高中明,听闻他说起赔率之后,顿时高中明也是来了兴趣,双眼之中随即冒出精光,高中明兴奋的搓了一下手后,他颇为亢奋的说道 “赌坊设下盘口之后,百姓对于石轩能否全胜一事那就是更加关注,他们对石轩能否全胜一事,愚兄虽然不知道风向具体实情如何,可是单单在赌坊之中,到目前为止赌他全胜的盘口已经盘踞下了二千两白银!” “嘶” 听到高中明说道两千两白银以后,张画以及身旁的绿柳和张义,他们三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了几眼三人以后,高中明也是继续说道 “石轩能全胜的赔率是一赔十,而贤弟在画术之上的赔率则是一赔一” “一赔一?凭什么赌坊给少爷设下一赔一的赔率,难道他们不相信我们少爷的画术吗?”一旁绿柳突然一间的开口,这让张画扭头向她望去 “绿柳,难道你也懂赔率吗?” “赔率?不懂呀,绿柳只是听到少爷的赔率数目没有那个石轩高,感到生气罢了。” 张画:“………” 对着绿柳无奈笑了笑以后,张画也是对高中明继续说道 “高兄,你继续。”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愚兄以在石轩身上下了二百两,赌他输,以后能不能日后潇洒度日,这一切就仰仗贤弟了。” 高中明突然之间的转折,这让张画有点摸不着头脑。 赌全胜的赔率为一赔十,不是才为一赔三,这么明朗的选择,高中明为何会选择后者?还有,这又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等等,高兄,你这一句话我怎么听得有点迷糊?” 高中明听闻张画所言之后,他也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就好像是说,我说了怎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 “贤弟,往日愚兄在赌坊输的精光之后,为何向你来求画?” “那是因为我们少爷画术高超,每一副画作都可以值好多的钱!” 绿柳骄傲说道,高中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继续说道 “绿柳说的没错,贤弟你的画术在城中可谓是无人能及,乃是众所周知一事,而赌坊老板恰巧又欣赏你的画,所以他每次在愚兄输的精光时,便要求用你的画作来抵偿。” “那么贤弟,你可知为何你的赔率会如此的低吗?” “不知”张画坦然说道 “贤弟的画术造诣高超,即使在你身上下注到头来也赢不了多少,这是赔率低的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这是赌坊为了迷惑众人的手段。” “迷惑众人的手段?” “不错,石轩全胜的赔率为一赔十,下一两最后可以得十两,这样的诱惑没有多少人可以抵的住。 可是贤弟你不要忘了,石轩一赔十的条件是全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他必须都赢才行。 其他比试我们暂且不说,可是单单在画术一上,难道他能赢的过贤弟吗?” “诗词歌赋,琴棋书,这些他都获胜这可以说明,石轩这人或许真的很有能耐,可是!只要他在画术比试中输给贤弟,虽然只输一项没有什么,但是他只要在画术上输给贤弟的话! 那么到目前为止,在石轩全胜之上盘踞的二千两白银这都会被赌坊收入囊中!” “贤弟不是好奇为何赌坊敢设下如此高的赔率吗?那是因为赌坊相信,相信石轩在画术之上根本不可能赢贤弟!” “故意抬高石轩全胜的赔率,可却降低贤弟的赔率,让百姓被赔率所迷惑,忘记城中还有贤弟这么一号人物,这次赌坊的手段使的也是让愚兄汗颜呀!” 张画听闻这时,他也是感觉赌坊老板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可是张画现在只有一个担忧。 如今赌坊老板如此相信自己,可要是自己最后输给了石轩,那又该怎么办? 第十八章 书院危机 高中明一通解释下来,张画总算是明白赌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利用极高的赔率迷惑住百姓的眼睛,让他们沉迷在以一赔十的赔率中无法自拔,从而忘记自己在画术之上的本事。 下一两最后可以赢十两,试问此等诱惑试问有谁可以抵挡的住? 就如当今这一句广告所言,买的多赚的多,买的少赚的少,这种事张画没有想到在这里也是可以看到! 可是,要是万一自己在和石轩比试之中真的输给了他,那么赌坊不就赔大发了吗?难道赌坊就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高兄,要是万一我在画术之上输给了石轩,那可怎么办?” 张画担心问道,而高中明听闻之后,他也是哈哈一笑仿佛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 “贤弟输给在画术之上输给石轩?哈哈,这怎么可能!” “高兄,我是说的万一,万一输了怎么办?” “嗯?万一输了?……贤弟不能输呀!愚兄所有藏在来的银子斗赌上去了,要是贤弟在画术之上输给石轩,那么愚兄也是活不成了!” 张画:“………” 这时的张画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了一股压力,而这股压力的源头就是眼前的高中明,还那位素未蒙面的赌坊老板! 要是真的自己输给了石轩,那么张画估计高中明和赌坊老板那定会哭的是肝肠寸断,尤其是后者!哭到断气也是很多可能的 “怪不得……怪不得老刘会如此的激动!”这时高中明嘴里喃喃说道 “高兄,你在说什么?什么怪不得?”张画好奇问道 “贤弟是这样的,愚兄从赌坊出来之际,赌坊老板老刘一个劲的打问我,你在比试之中有没有信心,原来他也是想到了贤弟会输的可能。” “想到?那他为什么不把石轩全胜的赔率降低呢?” “来不急了!在愚兄临走之际,下注在石轩全胜的人越发多了起来,而愚兄看到当时老刘那贪婪的双眼之后,估计他还会抬高赔率! 约莫到现在为止,石轩全胜的赔率很有可能到一赔十五了!” “一赔十五?” 赌徒的心态,张画还是理解不了,不仅如此当他看到对面的高中明此刻嘴里一直念个不停之后,张画也是以外他快要魔怔了。 “不行,不行,贤弟跟愚兄出去一趟可好?”高中明坐起身来拉着张画胳膊说道 “高兄,去哪里?” “愚兄听闻,摘星书院之中有一副石轩的画作,所谓知己知彼,说不定贤弟看到石轩画作之后可以推断出,他在画术之上的造诣到底是如何。” “好,我与高兄前去。” 本来就打算前去书院的张画,这时同意了高中明的提议,说走就走,二人也是准备立马前去书院,可这时丫鬟绿柳却拉住了张画 “少爷,你等一等。” “怎么了绿柳?” 绿柳叫住张画之后,她也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不知包裹什么的红布,随即打开红布,里面露出了不少的铜板 “少爷,这是绿柳这两个月攒下了的钱。” “绿柳,你是要……” 看到绿柳突如其来的举动之后,张画这时仿佛也是猜到了什么 “少爷,那个石轩说他自己什么都会,而且大肆宣扬说自己定会在比试中大获全胜,这种人最后肯定不会如愿” “绿柳只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丫鬟,能帮上少爷的只是照顾少爷平时起居而已,虽然在比试之上绿柳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四十六枚铜板,这代表绿柳对少爷的信心!” “绿柳,你……”被绿柳此举心里出现一股暖流的张画,这时也是有了不少的感触。 虽然张画不知府中下人一个月的工钱多少,但是只看绿柳随身携带的这个举动,那么想必绿柳不止攒了两个月。 只是因为相信自己,绿柳就可以作出如此举动,对于她手中所捧的铜板,这时在张画眼中也是重如泰山。 “行了,我代表你们少爷收下来。”在张画为难之际,一旁的高中明伸手接过了绿柳的铜板。 “高兄,这?” “倘若贤弟心有不安,那么在月中比试赢下比试即可” “经高兄你这么一说,那我心里的不安便是更多了。” 张画苦笑说道,随即看了一眼期待的绿柳,张画也是在她的注视之下接过了高中明手中的铜板。 “少爷,这是我身上……”张义的这时的开口,让张画把目光转向了他。 不过当张画看到他手中可怜兮兮以后躺着几个铜板,而且铜板之上还泛着油光之后,张画也是立马变了脸 “怎么什么事你都要掺合?” “少爷,这几枚铜板虽少,可同样代表小的一片心意呀!” “收,收,我收下便是!” 无奈的看了一眼因为自己收下铜板这个举动,而变得笑脸颜开的张义,张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兄,我们走吧。” “好” ……… 摘星书院作为石城老牌的书院,它的存在或许已经成了一个标志或者是一个旗杆。三十年之久的存在,这也是让摘星书院成为了石城百姓心中的第一书院。 往年报考的学员数不胜数,甚至不用去各地招收,学子们就会主动前来,这类场景也是让摘星书院一众教书先生感到骄傲自豪。 可是那些只是曾经,如今的摘星书院就犹如一个迈入暮年的老人一般。 在书院之中虽然还不断有学子来过往,可是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一点的朝气,那一脸的忧愁仿佛是会传染一般,让这个曾经石城的第一书院变得暮气沉沉,丝毫没有往日的风采。 其他书院的崛起,以及自己书院之中最近几年出的学子,在科举之中没有丝毫的建树和成绩,这些都在撼动着摘星书院在石城中地位。 去年好不容易才出现了一个张画,结果张画还对科举没有半点想法,一心沉迷在画术,无心其他。 甚至因为张画内向的性格,以后他连来书院的次数也是少了起来 书院众多先生对此情况也是感叹不以,甚至更有觉得愧对书院之名的先生,还在夜里黯然神伤,发出哀叹 “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摘星?” 而自从去年文海书院多人在科举中第,而自己一方,没有任何成绩之后,一股灰色的气息便是将它笼罩了起来。 外患如此,内忧更是接二连三发生,尤其是临近百花节之际,争辩之声更是不断出现在书院之中。 而刚刚和高中明走进书院的张画,当他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也是紧紧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第十九章 出世之人 摘星书院位于石城之东,因为过早的建立的原因,所以它所占的面积,并没有像后来出现的三所书院那么广阔。 可即便面积不大,可摘星书院四个字还是在城中读书人之中占有一定的位置,可是如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摘星书院在读书人心中的位置,以及它所带来的影响力,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其他三所书院吞噬。 跟随着高中明走在街市之中的张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当他看到高中明停步在周围墙壁已经泛白,同时大门周边没有任何来往行人的踪迹建筑之后,他也是开口诧异问道 “高兄,这就是摘星书院?” 看着门前那一片冷清,除了几颗垂杨柳在那里随风摇曳之后,他也是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摘星书院。” 听闻高中明口中说出“这就是摘星书院”这几个字之后,张画也是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协调之处。 摘星学院作为石城中读书人心中第一的书院,它怎会是这个样子? 破败,冷清。 摘星书院给张画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虽然摘星书院最近几年名声不如从前,可它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底蕴存在。 可是如今,没有想象中学子的读书声,也没有学子因为课程而形色匆匆的步伐,整个大门前根本没有任何的踪迹往来。 倘若此刻是深秋,要是一阵吹起散落在地面的柳叶,那么此等场面更会是让人感觉心酸。 “这就是城中读书人心中的第一书院?” 虽然说是书院,可张画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总感觉自己来到的是一所没人居住的大楼一般。 “贤弟,先生曾经说过,书院的存在是为了受人学识,外表再怎么富丽堂皇,让人惊叹,它终究是表面,最终登不上大雅之堂。” 高中明缓缓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眼睛圆睁,立马愣在了原地,不过随后他也是立马清醒起来,带着少许受教的模样,张画也是真诚说道 “高兄所言极是,是我执着了。” 笑着看了一眼给自己行礼的张画,高中明也是一指前方说道 “贤弟,我们进去吧。” 进入摘星书院之中后,学子的身影这才缓缓出现,不过他们个个面容忧愁,仿佛是遇到什么不解的难题困惑一般。 嘴里不停嘟囔着碎语,就连前行的时候,学子都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看到此情的张画,这时又想开口提问,不过看到同行的高中明对此是面不改色,依然闲庭信步的姿态之后,张画也是忍住好奇没有发问。 不过,这般情况的不断出现,以及不远之处两名看到年纪相仿二人,在绿柳之下争的面红耳赤之后,张画这时终于是没忍住好奇,开口向高中明问道 “高兄,书院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贤弟,的确如你所说一般,书院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同时这件事还和你我有关。” 一边向前走去,高中明开口对着张画说道。 “和我们二人有关?莫非是因为月中和其他三所书院比试一事?”张画猜测说道 “没错,贤弟所言不假,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的确是因为贤弟所言。” 来到一交叉口,高中明看了一眼远方有学子不断进往的身影,他调转方向也是继续对着张画说道 “文海书院今年只派石轩一人,此举的确是没有让人想到,企图以一敌众,文海书院倒也是颇有一丝壮士断腕的感觉 我们书院近年来,并没有出现类似于石轩之人,不过好在各个比试项目之上也是不缺人才。 可四大书院曾经有过协议,每个比试项目最多只能派三人,他们之所以会争辩愚兄也是猜测,他们是了仅限的名额才会如此。” “原来如此。” 张画听闻高中明解释之后,他也是明白了不少东西,可高中明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让张画困惑难解。 “其实再怎么争辩也没有用,到头来名额都是由郭先生定夺,即使他们争辩到天昏地暗,可只要郭先生没点头,那么一切都是徒劳。” “那既然如此,他们二人为何不如找郭先生呢?” “找郭先生?如今郭先生恐怕都是自身难救,他又怎么有时间来搭理他们。” 高中明接二连三抛出来的问题,这是让张画的头脑没有一刻的休息过,不仅如此高中明他那藏一半留一半的叙述方式,也是让张画及其的无奈 “郭先生就在前方的临曦阁,贤弟我们便走边说。” “好。” 走在去往临曦阁的路上,高中明略微措辞之后,他也是继续的说道 “贤弟,你可知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明理辩是非。” 张画思考一下后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可对此高中明却是无奈的笑了下一下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对,不过不是很完善,的确,贤弟所说读书是为了明理辩是非,可愚兄认为,读书本质是为了科举及第,从而光宗耀祖,进入人生另外阶段。” “可科举是我朝头等大事,其中难度更是让数不尽自诩为才子的人望而却步。 乡试,会试,殿试,一步一登天,不仅如此考试科目繁多,而且难度极大,同时还要与各地的读书人比试。 金榜题名这犹如过独木桥一般,一不留神便会摔入万丈深渊之中。” “多年寒窗苦读只为登榜一朝,可到头来能有此成就的又有几人?能通过乡试的又有几人? 那种付诸东流的感觉,逐渐也是让很多人放弃参加科举,而当今陛下发现此情况之后,也是对科举进行了一个改革,一个让目前郭先生变得自身难保的改革!” “高兄,此改革到底是什么?”张画有些急促的说道。 “此改革就是,地方刺史可以推荐一人,此人无需进行乡试,直接进入京都参加会试!” 带着少许嘲讽的味道,高中明看着临曦阁前那着手忙脚乱,一刻都不肯闲下来来的读书人略微狰狞说道 “顶着为书院争光的名号,但实际意图却是想在,月中百花节之中得到刺史大人的青睐,从而进一步获得刺史大人手中的推荐名额。 这就是城中百姓口中的才子,这就是我们书院的翘楚,哼!好一个读书人,真是让高某佩服!” “唉,高中明,你明明天赋异禀,是书院的不世之才,可为何要放纵自己呢?难道真如先生所说那般,胸无大志吗?” 这时,一道女声的响起这让高中明和张画随即转身向一旁看去,可一贯在口舌之上没处于下风的高中明,这次对于前来女子却意外的沉默了起来…… 第二十章 小小书童 “高中明,你为何要自暴自弃呢?” 一道阴柔中带着少许悲凉的女子声音响起来之后,高中明和张画也是快速向她看去。 前来女子年纪不大,大概也就和张画高中明二人一样。 身上一身得体青衣的衬托,也是让她略有几分空灵的味道,灵动的双眼之中的疑惑没有任何掩饰,也是直奔高中明而去。 总的来说比女的容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绝对不能小觑。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高中明看着她面色不改的说道,而女子听闻之后,她也是黯然叹了一口气。 “你不愿回答也罢,反正当初先生上门寻你的时候你也就这副模样……今日既然来到了书院,那么就去看望一下郭先生吧。” 随即向张画微微点头,女子也是行色匆匆的离开二人身旁。 “高兄,她是?” “她名叫李萱,是城中大户李家的大小姐。” “李萱?” 嘴里念了几遍之后,发现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李萱的记忆后,张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贤弟,我们走吧。” “好。” ……… 走在去往临曦阁的路上,二人也是一阵沉默,可能是因为李萱的出现以及她之前所说,这顿时让高中明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而一旁的张画回想起李萱之前所言,如今再看向一旁的高中明,他也是随即困惑了起来。 以照府中下人所言,以及高中明行事的风格来看,纨绔子弟四个字在他身上形容的十分恰当。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李萱却称其天赋异禀,乃是书院的不世之材,如此冲突,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形容居然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一切也是处处显露着可疑之处。 再加上高中明对任何事物都了如指掌,且每次都能一言中的,看穿本质,难不成真的如刚才李萱所言那般,他原本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贤弟,愚兄脸上长花了吗?”高中明没有停步扭头向张画开口笑道。 “啊!不是,只是刚才李萱所言让我冒出了许多不解之处。” 张画尴尬笑了一下之后,他也是坦诚说道。 “贤弟,李萱所言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如今的愚兄只是一个得过且过,心无其他一心只想着闲乐的纨绔罢了 曾经不代表一切,如今贤弟眼中的愚兄才是真正的我。” 高中明也是明白张画如今在思索何事,可是对于此事,他并不想回忆且述说。 用另外一番方式去解答张画的困惑,这也是目前来说,高中明对张画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而张画听出高中明话中的意思以后,他也是再没有去多问此事。 世间之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当然有不愿意说出的原因,如果自己此刻一直纠缠下去此事,那么这也是太煞风情了。 随即一路无话,二人片刻之后也是来到了临曦阁,临曦阁外至今还拥挤着不少的学子,他们各个紧张,仿佛一个个都到了生死边缘之际。 一一向他们看去,随即脑海中在回想起高中明之前所言,这时的张画,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也是沉重了起来。 这时,临曦阁内走出了一个书童,书童年纪不大,大概也就是七八岁左右,看着底下不下二十多号人在一同看着自己之后,他也是有了少许的紧张 轻声咳嗽了几下,舒缓一下内心的紧张之后,书童也是用稚嫩的声音努力扯着自己嗓子对着众学子说道 “先生说,比试人选他早有定数,你们就不要烦他了,与其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再读一遍史记,如果……如果史记都不能抹去你们心中的执念和欲望,那……那你们就…就回家种田去吧!” “嘶” 书童此言一处,整个临曦阁外统一响起了倒吸之声,不少人不相信的看着那个还在惊慌失措,一直搓着衣角的书童,他们如今也是被震惊的说不话来 “敢问这是郭先生亲口所说?” “正是先生亲口所言。” 书童面对学子的质疑,他也是鼓舞勇气用尽身体的气力说道,而刚才所开口之人听闻之后,他也是面露不少苦涩 不过想起郭先生的脾气之后,他也是对着书童一行礼,快速离开了这里。 逐渐围聚在临曦阁的学子们开始一一散去,而其中,还有不少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阁门,还为离开的四五人心中也是有了不少的犹豫,可刚刚向前一步,这时书童又开口说道 “莫非……莫非你真的想回家种田?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这就帮你完成夙愿。” 说罢书童没有一丝的犹豫,便上前来询问名字。而那还未离开四五人,看到书童走过来的动作之后,他们也是快速苦笑行礼离开了此地 见到围聚在临曦阁外的人终于散去以后,书童也是长吐一口气。 “高大哥,你终于又回书院了,没有你的日子,我快无聊死了,咦……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张大哥也来了?” 书童看到高中明和张画的身影之后,他也是一步三跳的来到了二人身旁,此刻的书童没有半点刚才的气势,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而已。 “今日有点事所以便回来了,不过没想到我一回来,就看到了你耀武扬威的时刻,不过你要老实告诉告诉我,刚才你所说的话真的是郭先生亲口所说吗?” “肯定是真的,我怎么敢扭曲先生说的话呢!” 书童大声说道,不过随后他在高中明不相信眼神的注视之下,他尴尬说道 “其实,我稍微改了一下,不过不能怪我,先生的原话要是说出来的话,估计他们肯定不会离去!” “哦?那郭先生的原话是什么?” 高中明和张画这时一同来了兴趣,尤其是前者,及其了解郭先生的高中明,他也是好久没有听到郭先生那骇人的语句了。 “先生说,先生说……” 书童说了两句,看到没人注意自己三人之后,他也是逐渐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不仅如此他还学起了郭先生之前的模样 “先生前段话我没改,我只是改的最后一句。” 这时,书童板起自己的脸,同时面露不耐烦之色,右手向前一挥大声说道 “如果史记都不能抹去他们心中的执念和欲望,那么他们还念什么书?都回家养猪去吧!” 第二十一章 寒冬仍在,春意以远 “回家……回家养猪?” 听闻书童说起郭先生原版话之后,张画也是愣在原地不知道,面部该摆出什么神色才好。 可一旁的高中明听闻这骇人的语句之后,他顿时捧腹大笑,根本在书童面前没有任何的隐藏。 笑声突兀且冗长,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一般,而书童见到高中明如此之后,他也是露出自己脸上的小酒窝,随即也是轻声发笑了起来 “高大哥,你说不改能行吗?” “改的好!改的好!要是真的被那群人听到回家养猪一词,估计今天书院之中可就真的热闹了!” “子正,不错,这次你做的不错。”高中明止住笑声,且用衣袖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以后,他也是夸赞说道。 “多谢高大哥夸赞。” 书童见闻高中明对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之后,他也是十分的高兴喜悦,那种神情就好像在对他人说,自己能够得到高中明的夸赞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一般。 “子正,今日我与贤弟有事来寻先生,你快去通报一声。” “高大哥既然想见先生那直接进去就好了,往日不都是这般吗?为何如今还要让我去通报?” 书童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可是当他看到皱眉看向自己之后,他也是一撇嘴无奈说道 “高大哥你们二人暂时等候片刻,我立马就回来。” 说罢,书童便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快步走进了临曦阁,而没过多久,书童也是重新回到了二人视线之中。 “先生有请,高大哥张大哥,你我随我前来。” “好。” 临曦阁内一走进去,就是一片略显黑暗的场景,一时间没有适应昏暗的张画他的步伐倒也是慢了起来。 不过等慢慢适应之后,张画发现前方的高中明的步伐从未减缓过,那沉稳且不受视线影响的步伐,就仿佛说高中明对此地及其熟悉一般。 三人走过昏暗的走廊之后,通往二楼的楼梯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而因为楼梯狭窄容下两个人一起通过,所以三人也是逐一向上走去 “高大哥,怎么你最近都不来书院了呢?我听李萱姐姐说,是你家中生意繁忙导致,真的是这样吗?”楼梯之上书童便走便说道 “李萱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高中明摸了一下书童脑袋,他回应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书童听闻之后,他也是嘟起小嘴自言自语说道,不过他那疑惑的神情仿佛再说对于李萱的说辞,他根本不相信一样。 听到书童的自言自语之后,高中明没有再理会书童。只不过这时他的神色也突然是变得黯然起来。 尤其是那眉间的忧愁,更是很少出现在他面容之上,不过这一切立马转瞬即逝,消失不见,随后的高中明也是变成往日那般模样。 楼梯尽头是临曦阁二楼,二楼的视线十分明朗,张画一迈入这里,就看到了数不尽的书架和上面的藏书。 这时书香之气随即也是扑鼻而来,看着如此场景的张画,他这时的心态也是变得及其平和,就好像平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涟漪一般。 跟随在书童和高中明身后的张画,一边进行,一边打量着临曦阁二楼,不知不觉之中,他发现自己好像见到了书童和高中明口中的郭先生 一个头发花白,随意坐在地面之上的老者,这时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这副场景也颇有一丝沉浸在书籍海洋的感觉 只不过他那极快的手指,以及略显不耐烦的双眼代表着他此刻内心是一片动荡,根本沉寂不下来。 而书童和高中明见到老者之后,他们二人的神色也是随即严肃了起来 “先生,高大哥和张大哥到了。”书童来到郭子儒,也就是二人口中的郭先生身前之后,他也是作揖说道 而书童这一声呼唤也是将郭子儒给唤醒,略微浑浊的双眼向书童看去,随即一转书童身旁的高中明和张画,他也是随即点了点头。 “我所托之事,你已经办妥了?”越过书童,郭子儒开口对着高中明说道 “已经办妥,而且贤弟听闻书院之中藏有石轩往日画作,于是前来想观摩一番,看能否以此看出石轩的实力。” “石轩的画作?你们等等。” 说着郭子儒便坐起身来,到处在书架之中寻找着石轩留在摘星学院的画作 “子正,你可记得石轩那副画作老夫藏在了那里?” “我记得,先生好像是放在了这里。” 一老一少,这时开始查找着书架,而一旁的张画对此虽然心说想帮忙,可因为早已忘记过往的原因,所以他也是静静呆在原地,没给再给二人添乱。 “先生,你们在寻找什么?”这时,不久之前和张画高中明交谈的李萱,来到了临曦阁二楼 “李萱,你平日就呆在此地,你可知道老夫当初把石轩那副画作放在那里了?” 一无所获的郭子儒这时开口问道李萱,而李萱听闻沉默一会之后她也是迈着碎步向二楼西角一处赶去。 片刻,李萱从某个书架之中拿出一卷画轴,看着留有标签之上写着石轩二字之后,她也是交给了郭子儒 “把它给张画吧。” “是,先生。” 说着李萱将画轴递给了张画,张画接到之后他也是微微点头,随即看到一处空闲桌子之上没有任何物品之后,他也是将画轴放在桌面随即打开 “此画名为双行图,乃是石轩一年前所画”李萱来到张画身旁轻声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全神贯注的向画像看去,他想知道,这个文海书院书院无所不能的石轩,他在画术之上的造诣到底是如何 画中所画是是两位男子,一人青衣,一人白衣,坐在矶石上相互洽谈的场景。 画中高山回耸,泉水飞溅,那空幽的山谷之中,青鸟仿佛受到惊吓于是扑翅奋飞,而一旁的干枯的树枝因为青鸟的缘故,也有不少也是随即颤动起来。 不过仔细一看,却可以看出树枝之上以吐新芽。仿佛如今已是寒冬以远,春意将至,而再看坐在矶石之上的二人,手持酒杯,看着那扑翅奋飞的青鸟也是笑的开怀…… 张画逐渐在画中沉浸,而看到张画已经投入再画中的场景之后,李萱也是没有开口打扰他。 而远在一旁的郭子儒此时用着复杂的眼神,对着一直沉默的高中明缓缓说道 “如果你此时还在书院之中,那么今年这次比试老夫何须如此担忧?只派你和张画二人,老夫就不信那个石轩会在比试中全胜!” “书院的不世之材,变成如今人人背后发笑的纨绔子弟,高中明呀,高中明,你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 第二十二章曾经拥有 曾经抱有希望,如今才会有失望,不然这失望从何而来?而同时当初抱有的希望越大,如今的失望便是越大,此刻的郭子儒便是如此。 浑浊双眼之中的悲哀不减,反而因为高中明的沉默这时更是变成悲痛。 曾经那个报考书院,一众让书院众先生折服的人去那里了?曾经那个刚入学,就以及绝对能力成为书院第一人的他又去那里了? 短短一年时间,从一个人人敬之且尊重的少年,变成了如今城中有名的纨绔,面对着教诲他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还出言说,自己愿意自甘堕落,无心回头。 高中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一个不世之材,自愿泯然众人。 可是对于原因,高中明不说,郭子儒甚至去高府,直接面对高中明的父亲这也没有答案,久而久之,此事就成了郭子儒的一块心病。 每每与高中明碰面,郭子儒都会说起此事,他希望高中明能够重新振作,再次回到书院。 即使不回到书院,能够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从此不在纨绔一生,这也不错。 可是面对郭子儒的提问,高中明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 “先生不必再劝说了,小子心意已决自愿如此,先生还是放弃吧!”高中明面露苦笑说道! 而对面的郭子儒听闻之后,苍老的面容此刻皱纹变得更加的清晰,犹如时间在他身上加快步伐一般,而刚才一直的脊梁这时也是突然垂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一缕白发不知何时垂下,抬头看着面前高中明的笑脸之后,郭子儒也是没有回应,失望的摇头之后,他也是踱步来到了张画和李萱身边。 这时的张画,还在沉迷在画中,双手抓住书桌边缘,身体稍微弯曲,从此至终他都是这个姿态。 “先生”李萱见到郭子儒到来之后,她也是轻声说道 “张画可有定论?” 郭子儒看了一眼还没有发现自己来到身旁的张画之后,他也是用低声询问道李萱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不过能让张画都如此沉迷的画作,学生猜测这石轩在画术之上的造诣也绝非一斑。” 说道此时,李萱都感觉到了一丝的压力,文海书院的石轩她曾经靠着家族的力量打听过,无论诗词或者是文章,观赏过以后李萱都能感觉迎面扑来一股猛烈的强风,仿佛要吹断一切。 而平心而论,李萱觉得能书院之中和石轩在伯仲之间的只有一人,可是这难得的一人,如今却早已沉沦…… 画术之上,李萱本以为凭借着有张画的存在,摘星书院或许能在此之上胜过石轩,可是张画一直没有舒展的眉间,如今却让她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嗯,石轩这人在画术之上的造诣,果然厉害!”一直沉默的张画这时站直身体,感叹说道 “那石轩与你相比,这又如何?”郭子儒这时颇有一丝着急的问道。 心里早已清楚明白的郭子儒明白,此时的张画,他就是摘星书院输的不怎么难看的唯一稻草! 石轩此人,当时一经出现,郭子儒就感觉他会是另外一个没有沉沦前高中明,独特的见解,再加上那超高的领悟和学习能力,以目前的摘星书院来说,能敌过石轩的人根本没有一个。 百花节之中的那场比试,郭子儒明白石轩全胜而去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不过因为有张画存在的原因,这也让郭子儒心里颇为慰籍。 可如今听闻张画说,石轩在画术在造诣也及其高之后,他突然也是有点害怕 他害怕,摘星书院在自己这一代手中,彻底失去往日的一切,曾经拥有,那么如今就会害怕失去。 往日石城的第一书院,结果在百花节之中以零胜战绩离去,那么自己还有何脸面继续呆在书院之中? “如果让我来执笔画此画,我会比他画的更好。”沉默有些片刻的张画,这时开口缓缓说道。 而听闻张画此言的郭子儒和李萱,也是一扫阴霾,重新又焕发出了活力 “当真,张画你真的能比石轩要画的好?”郭子儒着急说道 “嗯,不过此双行图乃是石轩一年前所画,如今他到底是何种造诣,我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在百花节中的比试,我不会输给他!” 抬起头来,面容没有一丝勉强的张画这时坦诚说道。 “好!好!有你这句话,那么老夫心里便有了底气!”一拍双手,郭子儒也是兴奋说道。 沉重且压抑的气氛,这时总算是因为张画一句肯定的话语有了改善,喜悦之情没有任何的隐藏,此刻真实的出现在郭子儒和李萱的脸上。 而一旁的默默的高中明,看着这样的笑脸,他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 “待到百花节之际,张画你只需来梅园即可,书院里的先生,对于画术之上的造诣加起来都没有高,所以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临走之前郭子儒的嘱咐,这时也是一直回荡在此刻在街市之中的张画耳旁,不过相比这这一句话,张画则是更在意的是郭子儒看待高中明的眼神。 那种回忆往昔,想起往事的神色,仿佛再代表着郭子儒这句话不止对自己一人说过。 “两位大哥,我们去那里呀?” 一同出来,且在身旁书童的发问这让张画快速惊醒,而当张画看到高中明没有回应,反而是望向自己并且询问自己的意见之后,张画也是一摊说,无奈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没有去处吗?我记得贤弟还答应绿柳一事现在没有去办?不如……” 挑眉向张画看去,这时高中明的笑容也是耐人寻味,而张画摸着自己怀中,代表绿柳对自己信心的铜板,他这时也是不相信的向高中明望去 而一旁的书童看到自己两位大哥大眼瞪小眼之后,他也是皱了一下自己鼻子,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表情。 可是当她看到前方走来一个熟悉的倩影之后,书童这时却面色发慌,如遇大敌…… 第二十三章 赵家兄妹 书童突然神色之上的转变,以及他躲在高中明身后的举动,这让张画和高中明一脸不解的向他望去 “高大哥,我姐姐……姐姐来了。” 少许颤抖的嗓音。在配合着书童那及其害怕的表情,这顿时也是让张画感觉书童的姐姐,仿佛是一个及其可怕的人一般。 “你姐姐?” 高中明听闻之后,他顺着书童的目光看去,而当他看到人群之中一道白影逐渐向自己一方逼近之后,他可是开口说道 “怎么办?还是向往常一样?” “嗯,要是被我姐姐抓回去,那我今天就别想再出门了。” “好,你快藏起来,我来应对你姐姐。” “嗯!” 听闻高中明所言之后,书童也是立马跑入一旁巷口之中,谨慎露出来一个小脑袋,他也是着急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高兄,这个书童他到底是谁?”这时对于书童的身份,张画有了十足的好奇心,可对此问,有心解释的高中明也是没有多余时间来说 无奈对着张画笑道,高中明也是仓促开口说道 “此事,愚兄之后在给你解释,眼前还是想把法等对付过他姐姐再说吧。” 见到高中明如此说后,有关书童身份的话题。张画也是就此打住,不过他此刻也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女子,才会让书童如此的害怕。 不久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停在了二人身旁,张画看着那得体的身材,以及她那倾城的面容,此刻他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面容好看的女子,张画不是没有见过,府中绿柳,醉花楼的司徒芳,以及刚才摘星书院的李萱,她们三人的姿色在石城之中都是属于上佳。 可是三人和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比起来,张画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居然会有了一丝心神荡漾的感觉。 白皙的皮肤,在配合着她那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眼睛,随意一笑就可以让他人魂不守舍,此人就真的仿佛犹如天女下凡一般,为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犹如天女下凡的女子,书童见到她居然会害怕,这时的张画也是好奇心满满。 “小女赵凤蕊,见过高公子,张公子。”白衣女子来到二人身旁之后,她也是轻声说道。 “赵姑娘。”一碰将还在愣神的张画唤醒之后,二人也是相继回应说道 “今日居然能巧遇赵姑娘,这实属我兄弟二人的福分。” 高中明开口夸赞说道,而赵凤蕊听闻之后,她也是用手中手帕半掩面容,轻声笑了一声。 “高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只是石城一平凡女子,能够得到高公子如此夸赏,这实属是高公子错爱了” 随即相互一笑,二人也是没有继续牵扯这个话题。 赵凤蕊看到此刻高中明身旁没有刚才自己见到的身影之后,她的双眼也是微微转动向一旁看去,而看到此举的高中明,他心里一慌也是快速问道 “赵姑娘,不知月中百花节,你可否会代表落英书院出战?” “先生得知小女在画术之上略懂一二,原本想派小女出来见见世面,可奈何家父的缘故,小女只能推脱。” 停顿一下,见到高中明脸上露出理解且带少许失望的神色之后,赵凤蕊看了一眼高中明身旁的张画继续说道 “其实推脱也好,今年百花节之中的书院之争,乃是青年才俊,各种翘楚之间的比试,我一个对画术只懂皮毛的女子参与其中,到也是有不妥之处。 更何况小女在画术的皮毛遇到张公子,那就是在班门弄斧,呆在一旁能够再第一时间欣赏到张公子的大作,这也是实属幸事。” 赵凤蕊看着张画缓缓开口说道,而她此言一出,张画这时居然难得的脸红了起来,随即感觉到自己颇为失礼之后,张画也是快速拱手回应说道 “赵姑娘谬赞了。” 赵凤蕊看着张画窘迫的脸,她也是继续说道 “张公子不必谦虚,公子在画术之上的高超造诣乃是众所周知之事,家父曾经对小女说过,过度的谦虚则是自满,对于事实,不管在怎么推脱它始终都的在那里,可以摸得着,看的见,既然如此,那么张公子为何不坦率接受呢?” “这……这……” 单身了已经有二十多的年的张画,听到一个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子逼自己接受,她对自己的夸赞,对于此没有丝毫经验的他也是不知该回应什么才好。 张画这时尴尬没有回应,这让赵凤蕊不解的看他看去,可是当她看到张画低头,双眼来回不停转动之后,赵凤蕊也是向一旁的高中明看去 高中明感觉出来张画的窘迫之后,他也用手指了一下张画,然后又用手指了自己脑袋一下,同时脸上露出了天妒英才,及其无奈的面色。 而仿佛看出什么的赵凤蕊,用手帕捂脸苦笑了一下之后,她也是正色向高中明问道 “高公子。刚才我看到子正与你同行,他目前身在何处?” “子正?他不是应该在书院吗?怎么会在街市上出现,是不是赵姑娘看错了?” 高中明他那朴实的演技,并没有让赵凤蕊信服,随即深深望向高中明,且与高中明丝毫没有怯懦的双眼对视之后,赵凤蕊也是暂时作罢,看四周看去 “子正,我知道你就在周围而且可以听到我的话,如果你现在出来,那么一切我都不会计去较 可你如果坚持不出来,那么今日的功课,便会多加三倍!” 周围除了小贩的贩卖的身影,以及过往的行人之外,赵凤蕊这时还是没有见到书童的身躯,不过她这时没有气馁,反而嘴角一浅露出少许佩服的笑容 “嗯,看来父亲往日的教导对你起了一些作用,坚持二字在你身上到底也有了一丝模样,不过……” 这时,赵凤蕊语气一沉,同时眉间稍微出现少许戏虐之色她继续说道 “赵子正,你要是还不出来,那么今日功课不止要翻三倍,同时课后还再抄史记一遍!” “嘶” 张画听到赵凤蕊为了逼书童出来,居然祭出了课后加作业这等杀伤力巨大的大招后,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史记有多厚,张画也是清楚,要是真抄一遍,那么别说和自己二人去外边游玩了,他就连看喜羊羊的时间都没了…… 第二十四章 人生无奈 果不其然,当赵凤蕊祭出人见人怕的课后作业翻倍,且还有额外抄书的惩罚之后,赵子正,也就是跟在高中明和张画身旁的小书童,他迈着自己的一双小短腿,缓缓的从街角巷口之中走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今日来街市之中了?” 用还留有婴儿肥的小脸堆起一张,人人见了都想捏一下的可爱之后,赵子正也是佯装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对着赵凤蕊说道。 可是对于赵子正的卖萌讨巧,赵凤蕊却以寒脸对之。 而见到自己亲姐如此模样之后,赵子正脸上的可爱也是快速耷拉了下去 “姐姐,我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应该如何改正?” “功课增加三倍,且……且抄史书一遍。” 赵子正委屈且无奈的模样,倒是让高中明和张画及其的心疼不忍。 可此事毕竟是二人姐弟之间的家事,自己两个外人,即使和赵子正关系多么亲密融洽,这都不能参与其中。 不争气的看了一眼一旁垂头丧气的赵子正之后,赵凤蕊也是转身高中明和张画说道 “两位公子,小女还要送舍弟回家,暂时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我们再叙。” “赵姑娘请。” “告辞。” 眼中姐弟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看着远方已经模糊的一高一低的身影之后,张画也是问道高中明 “高兄,赵子正和赵凤蕊,她们城中那家之后?” “哦?莫非贤弟开始对二人感兴趣了?或者说,其实是对其中某人有了兴趣?” 高中明坏笑问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也是一阵无语。 “能被郭子儒郭先生收为书童的人,且他名叫子正,这说明二人之间有着不少渊源。 而刚才的赵凤蕊谈吐不凡,待人有礼,我始终感觉这一对子姐弟不是平凡之人。 可城中有关赵姓大户之家少之又少,他们二人到底是那家之后,这还望高兄告知。” 张画岔开话题,他也是缓缓说道,而一旁的高中明见到张画有心求教的姿态之后,他也是没有继续玩闹,正色说道 “贤弟所言不错,他们二人身份的确不一般,或者说同辈之人里面,谁也比不过他们二人。” “高兄,莫非他们二人是………” 高中明话说道这里,张画也是猜出了什么。石城中大户之家不少,而他们的子嗣虽然表面之上一团和气,但是在暗地里谁也不服谁。 可是有一对子女,那怕在心高气傲的人。他们在这二人面前必须要保持着绝对的尊敬,原因只有一个,这二人的父亲是石城的刺史! 这有这个理由才能让高中明说出之前那一番话 “高兄,莫非赵子正和赵凤蕊是刺史大人的儿女?” 张画试探性的问道,得到了高中明肯定般的点头 “贤弟猜的没错,的确是这般。” 看着张画颇为震惊的眼神,高中明也是点了一下头之后继续说道 “刚才贤弟所见的赵凤蕊,赵子正姐弟,他们的父亲便是城中刺史,赵文!” “赵凤蕊今年年芳十八,如今读于四大书院之一的落英书院,贤弟别看她刚才一直谦虚,说只懂皮毛 可愚兄曾经记得贤弟对此人的评价是,画术绝对不容小觑,而且不仅仅是画术,她在其他方面都有着不错的造诣。 倘若赵凤蕊为男儿身,恐怕她如今定会是石城路人皆知之辈。” “而至于她弟弟赵子正,虽然秉性以及天赋不错,可是贤弟你也看到了,他如今就是一个小毛孩而以。” 高中明这时大概对张画介绍着赵家姐弟的情况,可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感觉了不妥之处 “高兄,既然赵凤蕊有如此才能,那么她为何不参加月中百花节之中的那场比试?” “贤弟,每个人都有无奈之处,赵凤蕊才女之名虽然响彻四大书院,可是她的身份却是一个很大的忌讳!” “百花节比试之际,虽然裁判由四大书院各派出一人,可刺史大人也是裁判之一,而以刺史之女的身份去参加,那么赵凤蕊也是有诸多不便之处。” “原来是这样。” 张画全程听完之后,他也是明白了赵凤蕊大概的处境,这时二人来到街市一角茶摊,点了两碗茶水之后,高中明又继续说道 “贤弟别看赵凤蕊刚才一副柔弱的模样,可是你也看到了,子正对于她也是及其的忌惮。 甚至又几次他还向我吐过苦水,说赵凤蕊对他过于严厉,甚至连短暂的自由都不愿给他。” “这又是为何?” “唉,还是那个原因,他们的父亲是当今石城刺史。 作为石城的刺史,城中大户之家不论是为了产业家族或者是一份心安,他们都会或多或少的去接近赵刺史,可赵刺史每日忙于繁琐事物,甚至都很少在城中露面。” “赵刺史巴结不上,那么理所应当,他一对还在书院的儿女,便成为大户之家的对象,赵凤蕊此女,愚兄第一次见到她之间就感觉此人过于沉稳。 可能是因为父亲忙于石城琐事,而母亲过早去世的缘故,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代替父亲,开始打理家里的一切事物。” “子正如今才七岁,正是贪玩之际,而为了防止因为子正,而为赵刺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赵凤蕊也是规定子正,一从书院离开就从要回到家中。” “书院之后,完了又是赵凤蕊亲自辅导监督,子正这样的日子已经差不多有了一年的时间。” 说道这里,高中明也是唏嘘一声,对于赵子正的生活,连高中明都感觉有一丝的可悲。 明明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童年,可他却要在此之中过着另外一种生活,不能随意打闹,不能轻易由自己性子行事,一切都要万般小心。 生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为自己的父亲带来负面的影响。 甚至连高中明都在怀疑,这一年时间赵子正都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每日过着严苛且不允许犯错的生活,高中明不知道这是赵凤蕊为培养他,还是在摧残他? 人生处处皆无奈,上天给了你一个显赫的背景,那么同样他也会剥夺其他的东西作为代价。 如果让赵子正自己选择这一切,那么他又会选择那一个?他会不会向当初的自己那般,抛去一切世俗偏见,和身上的责任,一切由心而发,对此高中明陷入了幻想之中…… 第二十五章 画人画物难画心 高中明和张画呆在茶摊只有片刻时间,一碗茶水饮进,结算过茶钱之后,二人也是分离而去。 原本还想去赌坊看看赔率提升与否的高中明,在想过赵子正一事之后,他便是没有多了兴趣,随即在于张画相聊几句以后,他也是不知道又去往了那里。 告别高中明的张画,这时他也是往家中方向走去,已经大概了解了石城之后,张画这时的步伐也是很沉稳。 慢步在街市之中,虽然面色轻松,可是张画脑海之中却一直想着,自己无意之间听到郭子儒在书院之中对高中明说的一句话 “明明为书院的不世之材,可你为何要自甘堕落?” 原本心里还以为,有关高中明传言有所误差的张画,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如今的高中明,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可是随即,疑问也就出现了,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让高中明变得如此沉沦? 由一个书院人人敬仰的才子,变成城中人人议论纷纷,无事闲聊的笑点, 天上地下的转变,对此张画也是想一探究竟,可是对于原因,目前没有人知道。 作为曾经高中明先生的郭子儒他不知道,作为高中明最喜爱弟弟的赵子正,他也是不知道。 或许他的亲人,多少知道知道各种隐情,可是即便张画能厚着脸上去上门询问,可他们回答与否,这就成了另外一件事。 不过就在这时王宁那肥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张画脑海之中,作为高中明好基友的他,张画猜测王宁肯定是知道不少各种隐情。 可是,自己非要知道答案吗? 对于高中明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的原因,知道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而隐藏工作做到如此地步,这也是充分说明了此事,高中明不想让他人知道。 虽然高中明对自己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凭借之前几次,自己隐晦试探且无果之后,张画清楚,现在不是自己得知原因的时刻。 由之前和高中明泛泛之交,变成了这时心生关切,对于高中明,张画也是打算真心交他这个朋友, 而既然是朋友,那么自己必须就要给他足够的尊重才行。 心有答案的张画,这时的步伐稍微加快了几分,穿过几条街道之后,张画也是再次回到了张府。 回到府中且来到自己别院之后,张画也是立刻让绿柳准备纸笔。 在摘星书院里观赏石轩的双行图后,这让张画不知为何,心里会生出了一较高下的想法。 你的对手有时候,虽然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处处与你为敌,但是在某种方面来说,他却是鞭策你继续前行的动力。 在画术之上早已扬名的自己,在第一眼见到那副双行图之时,张画就明白此人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觑, 或许真的是因为“另外一个自己”在暗中作祟的原因,双行图一出现在眼中,张画胸口之中就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无法浇灭。 等到绿柳将纸笔,墨磨好之后,张画就立马起手,依靠着自己的记忆力将石轩的双行图,原封不动的让它出现在了别院之中。 而一旁的绿柳看到张画,右手没有一刻停歇一气呵成的完成一副画作之后,她也是双眼圆整,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不过当她走过来看到双行图之后,绿柳眼中也是露出了怪异神色。 “少爷,这副画明明是少爷所画,可是绿柳怎么感觉它不是出自少爷之手呢?可是刚刚绿柳亲眼看到……” “绿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有点诧异的说道。 “嗯?说……说什么?”绿柳也是瞪大自己双眼,一脸不知张画所云的问道 “我是让你,把刚才嘴中的话再重复一遍。” 绿柳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些时候有点蠢萌,烦一些让人牙痒的小错误,对着绿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张画也是只能更详细说道。 “绿柳刚才说的?哦,绿柳刚才说虽然此画出自少爷之手,可绿柳却感觉它不是少爷的画作。” “你为何会有如此言论?” “绿柳也不清楚,这是绿柳的感觉而已,这副画虽然画的很好,可是绿柳总感觉此画和少爷的……嗯……少爷的往日的风格有些不同。” 不知道,该如何用词语表达心意的绿柳,她也是憋了好一会才说完整了一句话。 久在张画身旁服侍他的绿柳,虽然对作画没有多少理解和天赋,可毕竟她在张画身旁有了一些年头了? 在张画的耳濡目染之下,虽然不到评价的地步,可分辨此画是否出自张画之手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张画的每一副画作之中,不管是所画何物,绿柳总是能感觉画中之情,甚至张画有时超水平发挥,绿柳都可以寄托其中并受到影响。 可是此双行图,虽然绿柳从中可以感受到两位好友一起外出的喜悦,可是绿柳能感觉到的也仅有此了。 而绿柳为了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她也是努力想着脑海中有限词汇,对张画进行着自己及其让人难懂的解释。 不过当绿柳看到张画,片刻之后依旧是一脸迷茫之后,心急的她,更是出手比划,此举下来,张画倒是终于明白绿柳要说什么 可付出的代价却是绿柳面色通红,在一旁大口大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大概理解绿柳何意的张画,这时在默默消化着这则消息,而一旁的绿柳将自己呼吸捋顺之后,她也是继续说道 “少爷,您曾经兴起之时对绿柳说过一句话,绿柳一直记得” “哦?什么话?” 暂停思考的张画,这时也是颇为些着急的问道,另外一个自己,且是真正画术高超之人的建议和总结,这时对于张画来说也是及其的重要。 而一旁的绿柳想了一下,自己能用简短的话说清楚明白之后,她也是肯定说道 “少爷您曾经说过,画中寄情这是对一副画作来说是最基本的东西,可是要想将这副画作,画活,或者是要让观赏者永远记得,那么就必须要做到画能动情。” “画能动情?” “嗯……用少爷之前的话来说,就是要把所画一切事物都当成再画一个人,画出喜怒哀乐,画出世间感慨,人们看了之后,都以为再画的是自己。 那怕画的是一头蠢驴,都必须让他们产生错觉,画中的那头蠢驴是自己……” 第二十六章 风雨飘摇 很恰当的一个比喻,让人一听就可以明白。 绿柳虽然之前所说都废了极大的口舌和功夫,可是用蠢驴来比喻,这让张画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古往今来人们都说,情寄于山水之间。一次出行,一场美景这都会让人心生感慨,山河壮丽,国家富强,施画者笔下的画作总是让人或多或少的涌出少许的共鸣。 而一副好的画作,不仅和施画人功力有关,同时还会和他所画之景,有着不少的关系,从画作中体会到施画人当时的心境,或感慨激昂,或心生颓废,以画看人,画作成为了众人了解画者本人最直接的途径。 然而张画和石轩之间用画作,以画术论高低。对于两个画术造诣相仿的两个人,选题便成为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这个想法原本在张画心中早已产生,可是经过绿柳之前那么一说,此刻张画却有了另外别样的想法。 从画作之中能真实的感受施画者的心态,这种能力和造诣确是让人惊叹,这可还是落了下乘。 从画中看到自己,甚至能够看到世间百态,人间冷暖,这才是张画要在百花节之中要拿来的姿态,或者这才是可以让张画取胜的关键! 可是要做到如此地步,对于目前的张画来说,这还是一件有着不小难度的挑战。 虽然绿柳说之前她能从画作之中看到自己,可那时的张画,并不是现在的张画。 有着同样名字,有着同样一张脸,但却有着不同人生的两个人,要让后者达到前者的地步,此事难度也是及其的大。 不过虽然难度有很大,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张画终于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 回头看到绿柳睁大自己无辜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看之后,张画苦笑一声,随即问了一个问题 “绿柳,府中留有画作还有多少?” “没有多少了,以往高公子每次上门求画,少爷都没有拒绝,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少爷都没有怎么动笔,如今府中留有的画作,以不到十副。” 绿柳说起这个,大眼睛里面的哀伤带着少许的哀怨便向张画汹涌散去,就好像张画是导致府中画作变前的原因,不对,张画就是直接原因。 “不到十副?那么当初你说,你能从中看到自己的画作,那副画在不在其中?” 尴尬的对着绿柳笑了一下,张画也是直接过滤这个问题,直接开口问道自己关心之事。 “早就不再了,那副画作少爷您还没等上门高公子开口,就直接赠予他了。” 好慷慨的自己,我为自己点赞。 听闻绿柳所言之后,张画也是沉吟片刻随后抬头看到眼前的绿柳,神情低落的在低头玩弄自己衣角之后,张画也是愧疚说道 “绿柳,跟少爷我出去一趟可好?” “出去?去哪里?” 听闻张画要的带自己出去后,绿柳一扫刚才颓废,颇为欣喜的说道。 “去一个你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 ……… 走出府邸之后,张画也是带着许久未出门的绿柳来到了街市之中。 张画如今想观摩一下,“自己”那副能让绿柳看出自己的画作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因为赠予高中明的缘故,所以此刻的张画有必要去一次赌坊才行。 高中明每次上门书画都是因为在赌坊输的精光,那么如此说来的话,在城中拥有自己画作的人不是自己,反而是那个,素未蒙面且仅仅相信自己就敢抬高赔率的赌坊老板。 如此一个有趣之人,张画倒是想快速的见一面,可是张画却把这事想的有点简单了,倒不是赌坊老板不想见自己。 只是因为身旁的绿柳一来到街市之中,身上就有种脱缰二哈一般的姿态,这让自己去赌坊之路犹如西天取经一般,艰难无比。 “这个怎么卖?”随手拿起一张面具,绿柳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所卖小贩 “五文钱” 小贩见到询问之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之时,他的脸上也是露出及其真诚,且绝不会宰你的笑容 “五文钱?你坑谁呢?王大哥,你说这张面具值多少?” 绿柳吐槽一下后,也是向一旁卖泥人的人问道,而小贩见到前来姑娘仿佛对价钱以及周边人都很熟悉之后,他也是有点诧异。 “两文,不能再多了。”一旁王大哥仿佛也是事不闲大的主,开口不屑说道 “老王你!” “一文,要卖就买,不卖我立马就走。” “一文?小姑娘你砍价也太狠了吧?” 一个外表及其可爱,且让人一间就喜欢的姑娘,小贩也是没想到她原来也是一个手起刀落,不眨眼的狠主! “卖不卖?不卖我可走了?”说着绿柳佯装离去的姿态,可是等她刚转身之时,小贩速度开口叫住了她 “罢了,罢了,一文就一文,小姑娘我可告诉你,你今天可是买到好东西了,我这面具城中能比上的………” “给你钱,我走了。” 小贩:“………” “无情”,“冷漠”。张画没有想到绿柳还有这样的一面,看着一旁的绿柳试着带了一下,且看到露出满意的神色之后,张画也是无声笑了一下。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之后,张画也是觉得自己该制止绿柳的天性了,可是刚等他开口之际,不远之处一口正宗京片子的小贩开口继续让绿柳在路上狂奔,没有丝毫停歇的念头 “糖………葫芦儿” ……… 醉花楼,天色逐渐昏暗之后,进入此楼的客人也是逐渐多了起来,小厮开始卖力招待,楼中的姑娘们也是画着精致的妆容,开始了一尘不变,没有丝毫波动的生活。 原本冷清的醉花楼没有过多久,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莺莺燕燕,粉红色的气息也是相继充斥在这其中。 而就在这时,门外一行四人出现在了楼外,随即进入之后,一旁看到四人正容之后,客人们也是不动声色的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而身处在二楼的李萍儿看到前来之人是谁后,她手中的丝娟也是被握的不成模样…… 第二十七章 月明星稀 今夜的醉花楼依旧是热闹无比,进入的每位一位客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只是几柱香的时间,刚才还略显冷清的醉花楼便以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青衣小厮在不断来回穿梭,一个个打扮艳丽的姑娘也是继续着往常的举动,粉红色的气息开始在楼中出现且盘旋,在配合着戏曲的出现,整个醉花楼也是好不热闹。 身处于二楼的李萍儿看到一楼人满为患,小厮忙的不可开交的场景以后,她也是颇为有一丝的自豪 当初一个身上只有三十两的自己,凭借着自己的打拼,不仅如今有了一座自己的产业,而且还被他们称呼为掌柜 心里那种满足和喜悦让她,整个人也是有了少许自豪。 可是当她心里的自豪在看到进来四人面容之后,她顿时也是变得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对,应该是四人当中三人,城中纨绔赵长胜,孙云鹤,葛平,一同出现在醉花楼之后,李萍儿也是赶快迈着步伐向一楼赶去。 “此楼名为醉花楼,在城中也是及其有名,虽然比不上表弟你,不久之后要去的京都,但是这里,或许也能让表弟你感受到别样的风情。” 孙云鹤也是及力对着一旁一身白衣青年说道,而当他随即看到白衣男子眉头开始逐渐舒展之后,他也是面露喜悦之色。 “不错,石城作为南庆边陲之城,能由此规模的青楼,而且楼中女子都是上佳之色,这也实属难得。” 白衣男子将楼中那些妆容精致的女子,各个看去之后,他也是及其满意说道。 “哈哈,如此甚好,要是连醉花楼都不能让表弟你满意,那么为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孙云鹤也是向一旁的赵长胜,和葛平笑着说道,而作为回应二人也是立马附和笑了起来 “石兄,今夜孙兄可是为了准备了一场上等的酒宴,他为了石兄你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呀!” 赵长胜上前一步说道,不仅如此他还给白衣男子投去了一个及其隐晦且带少许暧昧的笑容 “真的?愚弟在这里多谢表兄了。” 白衣男子听闻之后,他也是拱手对着孙云鹤感谢说道 “那里的话,你我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谢不谢的,走,我们去二楼。” 就在四人准备移步去往二楼之时,琵琶之音开始响彻在楼中,而四人当中白衣男子不经意听闻之后,他面露诧异,也是随即向一楼当中望去。 今夜一身青衣,长相精致且脸上略施粉黛的司徒芳一经出现,这便立马让白衣男子停在原地,久久不能移步一分。 轻轻拨动着琵琶,双眼之中的忧愁和悲哀只看一眼,就可以激发一个男子那浓烈的保护欲望。 更可况司徒芳还是一个有着上佳姿色的女子,能在这个西垂之城之中,见到如此女子,这时的白衣男子神色也是有了改变。 而站在四人末端的葛平,当他见到白衣男子眼中出现少许欲望的神色之后,他不知为何心情也是快速的衰落了下来 “表兄,不如就在一楼可好?”白衣男子回过神来,他也是开口问道孙云鹤。 一旁的孙云鹤听闻白衣男子所言,且又看了司徒芳几眼之后,他也是笑着说道 “如此也行……李掌柜正好你来了,我之前定下的酒席可否改在一楼。” “当然可以,孙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前去准备。” 刚刚前来的李萍儿听闻之后,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多问,不过就在李萍儿转身之际,孙云鹤也是上前一步,侧着自己身体对着李萍儿继续说道 “李掌柜,不知等司徒小姐此曲之后,你能否安排她前来与我们几人一叙?” “啊……司徒小姐?这………” 有了上一次因为司徒芳发生不怎么愉快的事之后,李萍儿的反应也是颇为剧烈。 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她此刻的肢体语言,以及久久未开口回应,这也是在间接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而平日里接触人众多的孙云鹤那里会看不出这些,不过今夜他不是为了自己。 回想起白衣男子在自己家中所享受的待遇,以及自己父亲对自己嘱咐,这时的孙云鹤也是难得当了一次没有眼力劲的人。 “李掌柜既然不回应,那么我便当作答应了。” “孙公子,你这………” 在李萍儿精神恍惚之际,孙云鹤说完这句之后便转身离去,可是当李萍儿回过神来,她也是下意识的开口,叫住了还没走远的孙云鹤 不过当李萍儿看到孙云鹤刚才和煦的面容之上突然出现几抹阴狠之后,她内心也是一紧 “李掌柜可还有其他事?”孙云鹤这时的目光变得稍微不善问道 “没……没有,酒席奴家会让人尽快的去准备。” “多谢李掌柜,但是千万不要忘了我刚才所说之事。” “奴家……奴家定不会忘记。” ……… “孙兄,你去和李萍儿说什么了,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等到孙云鹤入座之后,纨绔赵长胜也是好奇开口问道 “没事,只是去给表弟他准备了一份惊喜而已” “哦?是吗?” 赵长胜看了一眼,如今因为司徒芳变得魂不守舍的白衣男子之后,他的双眼也是不自觉的转动了几下。 而随后看到孙云鹤的坏笑,以及白衣男子和台上的司徒芳,赵长胜到也是明白了孙云鹤之前说的是什么 “孙兄,今夜你花的心思可是不少呀?” “哈哈,哪里哪里,只要能够让表弟开心,那么这一切都值得。” “也是,一个不久之后石城之人都想巴结的人,区区一个女子又算得上什么,更可况……” 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如今以完全陷入其中的白衣男子后,赵长胜也是轻声说道。 “更何况………要是等司徒芳知道,即将要和她见面的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石轩之后,说不定她还会感谢孙兄你呢。” “哈哈,但愿如此,来喝酒,葛兄你愣着干什么,来喝酒。” “哦,哦,喝酒,喝酒。” …… 醉花楼之内,每一人都是在那里释放着和平时不一样的一面,这一面或许真实存在或许是在平日压制。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这些东西出来,那么某些事物会因此发生改变…… 第二十八章 道貌岸然 自信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和信念,平日里及其胆怯的人,一旦拥有了它便有了突飞进展和质的改变。 走路挺直自己的脊梁,脸上那股仿佛错的不是我世界,一切都是他人的错的神色,也是会消失殆尽。 不再终日暗地埋怨,开始相信生活,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终会有改变的那一天 而这一切开始改变的原因,则是因为有了自信,可是这种心态对于平凡之人有着可以改变一生的能力。 但是自信对于那种一生下来,就已经终有一切的人来说,自信就会变成逐渐演变成为自满,而自满则是一切衰败的开始。 今夜与孙云鹤,赵长胜和葛平一同前来醉花楼的男子正是如今城中风头正盛,文海书院扬言,靠此人可以以一敌众的石轩。 作为城中每日议论的人物,讨好他或者此时和他结善缘,就是一同前来赵长胜和葛平要做的事。 而孙云鹤因为和石轩是表亲的原因,所以他倒是不用怎么和石轩打好关系,不过正是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父亲不断嘱咐让自己,尽可能满足石轩愿望的交代,这才有了今夜来醉花楼的举动。 摆上最好的酒席,派出楼中姿色上佳的姑娘相陪共度良宵,这一切孙云鹤心里早已有主意。 可是当石轩因为司徒芳变得目不转睛之后,孙云鹤感觉自己是时候该做什么了。 与李萍儿交代过,且看着一旁的石轩时不时就将目光转向司徒芳之后,孙云鹤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举起手中酒杯对着石轩说道 “表弟乃是当今屈指可数的不世之才,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魂牵梦绕,急的居然饭不能吃。 不仅如此表兄举杯,你居然还无动于衷,看来对于司徒姑娘表弟你是真心喜欢呀” 而石轩听闻之后,且看到孙云鹤以及赵长胜葛平,三人如今一起举杯之后,他也是一拍额头,赶快说道 “失礼,真是失礼,来三位兄长我们共饮此杯,作为责罚,在下先干为敬!” 说着石轩便在三人面前一口喝尽杯中之酒,而孙云鹤三人看到之后,他们几人附和笑了几声,随即也是喝光杯中之酒之后,几人也是继续交谈了起来。 “表弟,表兄问你一件事,你定要真心回应,切不要有半点隐瞒。” 孙云鹤放下酒杯之后,他面色也是稍微有了一丝沉重。 “表兄相问何事,弟绝不敷衍应答。” 看出孙云鹤眉间的沉重之后,石轩也是收回心神,正色望去。 “表兄问你,百花节之中四大书院比试,表弟你以一敌众,全胜离去可有信心?” “表兄也关心此事?莫非表兄你也去了赌坊?” 没有直接回应,石轩也是如同当日面对高中明提问的张画一般,一言中的说起了有关赌坊的事。 不过作为回应的孙云鹤,他的回应和姿态却没有当日高中明一二。 “没有,我怎么回去那种地方呢?之所以相问则是因为……因为你我二人是表亲,倘若你在比试之中全胜离去,那么表兄我也是有了不少吹嘘的资本……表弟,对于全胜你到底有多少的把握?” 不仅单单是孙云鹤,这个话题一出口,一旁的赵长胜和葛平表面虽然仿佛不在意,但是他们不停把玩着手中空酒杯的动作,则是在说明一些其他的东西。 默默的将几人的神色姿态看在心里,石轩也是明白了不少东西 “平日里对于功课没有一点耐心,对于舅舅的责骂更是一脸无所谓,你不会赌博之说,难道我真的会相信?” 石轩这时心里这般想到,但是对于如何回应他接下来却回答的及其委婉 “百花节乃是石城一年一度的节日,如此佳节,四大书院派出的比试的人,定是各种翘楚有着真材实料之辈。 弟当日能够一时幸运取胜一次,这便是及其的难得……至于全胜离去,表兄你还是忘记此说法吧” 石轩委婉的回应,这让一旁的赵长胜和葛平脸色突然大变,就仿佛他们遭遇到什么灭顶之灾一般,脸色也是及其的难看。 可是与石轩坐在一旁的孙云鹤则却不然,看了一眼身旁神情不变,依然时不时的还望向司徒芳的石轩之后,他也是说道 “表弟,你的学识表兄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当初你的出现,让四大书院争破嘴脸的场面表兄依旧是记忆犹新……取胜一次及其难得的说法,表弟,你太谦虚了。” “表兄,弟绝对不是在谦虚,虽然弟在学术之上略微有些造诣,但无奈时间太短只是懂皮毛,与其他书院翘楚之争,这已经是困难无比,全胜离去,这实在属于无稽之谈” 收回自己的在司徒芳身上的目光,石轩也是一脸真诚说道。 可是对于他的说辞,心里明白一切的孙云鹤这时他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而再想到石轩在自己这个表兄面前,仍然不肯开口说真话之后,这时的他心里到有了一丝的怨恨 不过这丝怨恨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石轩如今的一副笑脸,孙云鹤也是心生一计,随后也是稍有些严肃的说道 “表弟你的能力,能够让书院说出只派一人的这说明,书院对表弟你是及其的放心。 百花节乃是石城一年一度的盛事,表弟能够在此之中以全胜战绩离去,这定会让表弟之名响彻在城中。 甚至此举后人都无法超越,难道表弟你真的没有此等雄心吗?” 孙云鹤颇为一丝激动说道,而一旁的石轩听闻之后这次却是没有回应。 只不过那嘴角上扬的动作,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这代表着,孙云鹤所说正是石轩心中之想。 石轩表情的变化落入孙云鹤眼中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随即趁热打铁,为了能够石轩作出保证让自己心安后,高中明也是继续说道 “表弟一个月之后,就会离开石城赶往京都,如果在百花节之中全胜,那离去之时被千人相送的场景也是会发生……表兄知道你在乎这些,不过于此千人相送之比,表兄则是会给表弟送出一份更实际的礼物” 孙云鹤神秘兮兮,是有所指的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终于对此事重视起来,有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表兄所说礼物,是指何物?” “京都距离石城相隔千里,路途之远,要是其中有佳人相陪,这岂不是美事一件?” 孙云鹤缓缓说道,而听闻以后的石轩暂时没有回应,只不过他这时狡黠的眼神已经让他之前谦虚,有礼的形象毁的是面目全非,没有一点痕迹。 而一旁的孙云鹤见到石轩,只有在私底下才会露出的眼神之后。他知道石轩无法拒绝自己这个条件 侧着自己身体,孙云鹤身体一弯来到石轩耳旁轻声说道 “只要表弟能在百花节之中全胜,那么不管李萍儿开出来的赎身费多贵,表兄一定会将司徒芳送到你身旁!” 第二十九章 街市遇袭 很直接,很直白,对于石轩如今所求之物,孙云鹤他一言中的,直接就戳到了石轩的心头。 那么直接,直接到石轩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艰难的自己面部的表情给控制住,想笑又不能笑,犹如痉挛一般的抽搐也是让刚才的石轩显得及其的恐怖。 “表兄,弟往日一心只想读圣贤书,对于其他琐事,也是抱着一种随之泰然的态度,甚至因此,还让很多人误认为弟其实是一冷血之人 表兄刚才所言极是,你我二人是亲人,如果弟的尽力而为,能够让表兄在城中名声以及其他有所改善,那么在百花节之中的书院之争比试。弟不会输一场比试!” 很慷慨激昂,很让人心生豪迈之情的话,对于外人来说,石轩此言一出他们都感觉,此人是一位及其看重感情的人。 可是对于知根知底的孙云鹤来说,这只是对他提出来的交易的回复罢了 石轩尽最大努力在书院之争中全胜,而作为回报,孙云鹤也是将司徒芳从李萍儿手中赎出来,然后交给石轩 双方因为同一件事,目前都在做着自己的打算,可是在此之中,对于牵扯到完全不知情的司徒芳来说。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本人都没有参与的余地!甚至连知情的权利的没有,犹如一个玩偶,不停在对它感兴趣的小主人手中轮番经过,没有永久的居身之地。 此时,一楼的琵琶之声恰好结束,对于无心在此之上的人来说,琵琶声无论好听与否他们都不会去过多的去在意。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它的结束也是立马引出了他们的注意,而石轩这时的目光全程都在司徒芳之上。 随后当石轩看到,司徒芳因为一位二十七八的女子不断在她耳边碎语,如今她向自己一方赶来之后,石轩这时也是好奇的向孙云鹤望去 “表兄,这也是出自你手?” “哈哈,我深知你对司徒芳有好感,刚才便自作主张的去和李掌柜商量了一下,看能否能她弹完之后过来一聚 而李掌柜刚才回应则是,这还是要看司徒芳的意见,不过如今看来,那怕表弟没赢的比试,恐怕不久之后也要抱得美人归了。” 孙云鹤一脸坏笑,仿佛看破一切事物的表情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高傲神情。 不过这股神情因为司徒芳的到来,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小女司徒芳,见过几位公子” ………… 夜色如今又将近在了石城的当空,晚上的石城因为是盛夏的缘故,所以到也不是很冷清。 只不过如今夜晚小贩以回家,而且街市上又没有娱乐活动的的原因,所以此刻街市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 这时一男一女,一主一仆从街道尽头出现,不过此刻二人之间仿佛是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男子不顾女子的呼喊,脚步加快一副想摆脱她的姿态,而女子即便怀中很多东西,也是加快脚步向他追去 “少爷,您等一等绿柳呀。” 没有错,这一对男女正是出门去赌坊观画,但却一时之间赖在街市之中,到头来都知不知去没去成的张画和绿柳。 因为绿柳的存在,这让张画去赌场之路的难度不亚于去西天取经。 可能是因为绿柳年纪还小,张画平日对她及其照顾的原因,所以张画今日对于绿柳在街市之中到处搜刮,发挥女人天性的举动,他也是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姿态。 可是当张画太小看女子的天性,那怕如今的绿柳只有十四岁左右,可是在逛街的天赋之上,绿柳她无视等级早已全部点满。 不仅如此,她还有有可以让张画忘记初心的能力。 糖葫芦一战之后,张画见到时候差不多便准备去赶往赌坊,毕竟自己如今也是对这比试也是有些重视。 可是绿柳那双大眼睛饱含恳求,以及想到绿柳平日繁忙,难得可以出来一次的情况之后,张画也是暂时,继续陪同绿柳在街市之上闲逛。 可是,在逛街一事上二十多岁的张画彻底的输给了十四岁的绿柳,不仅如此,张画还有了普天下男子都在逛街之后的感慨 “绿柳,看完这一件,我们回去吧,”坐在茶摊边上的张画喝了一口大碗茶之后,他也是微微喘气说道。 而作为回应,绿柳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少爷累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于是就这样,在张画感谢的目光之中,绿柳放下手中的绸缎,便立马开始往张府赶去。 而在路上的张画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舒服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他再看绿柳的神色也是有种幸运的神色 “多么体贴的姑娘呀。” 张画心里感慨说道,可这时走在回家的路途之时。张画却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一样。 “我记得有一件事给没做?到底是什么事呢?怎么想不起来呢!” 一路边走边想,张画整个人犹如魔怔一般,不停的在想着此事,而看到快要到府上之后,一旁的绿柳也是漫不尽心的问道 “少爷,我们就这样回去,不去赌坊了?” 张画:“…………” 就这样,在绿柳不解的眼神之下,张画一脸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又重新往赌坊赶去。 但奈何在街市上花了过多时间,以及自己丝毫没有理由的往回走,等二人到了赌坊以后发现赌坊大门早已关闭。 而又不知道赌坊老板到底住在那里的张画,在暗地里骂了几句以后,他也是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而看到自己少爷一声不吭的离去以后,绿柳也是匆忙追去。 追上张画以后,绿柳也是察觉出他心情不好于是她,也只是默默跟随在张画的身旁。 而就在这时,因为张画突然的停步,这让绿柳没注意到撞在了张画身上 今日买的东西,在地面上摔的到处都是,而看到此举后,绿柳也是弯下腰去拣,可这时张画却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少爷,你怎么了,为什么……”绿柳抬着张画问道,只是当她发现张画双眼盯着前方之后,绿柳也是随即望去 “跑!快跑!” 双眼之中前方两个蒙着面,手持木棒的男子出现后,绿柳随即也是听到了张画轻声说的这一句话。 可是就在此时,两名男子向自己二人逼近,绿柳却意外的没有力气去挪动自己的脚步…… 第三十章 楼中争执 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张画看到眼前出现两名蒙着面,且手持棍棒的男子出现之后,逃跑就是如今的第一选择。 其实张画曾经幻想过类似的情况,以一敌二,甚至敌十,敌众。以手中双拳将一切击退,完了还给他们一个独孤难求一败,四十五度侧脸仰望天空的姿态。 那么帅,那么潇洒。 可那毕竟是想象,张画他身上并没有绝世武学,也没有一外泄就可以吓的他人屁滚尿流的王霸之气, 更何况身旁还有十四岁的绿柳存在,逃跑都是一个问题,上去迎敌此事还是算了吧 见到二人快步向自己跑来,张画也是立马拉着不知所措的绿柳,开始后方跑去。 而两名蒙面人见到张画和绿柳逃跑之后,他们二人也是没有言语一声,大喊什么不要跑之类,引起他人注意的话语。 不过,他们二人没喊,跑在前方的张画他却扯着自己嗓子大声呼喊道 “来人呀!杀人了!” 声音是何其的急促和悲壮,就仿佛只要自己和绿柳落到他们二人手中,死亡就是唯一的结局一般。 可是如今以到夜幕时分,而且张画如今所在的这条街道又不是什么主干街道,所以如今并没有任何的人伸手搭救二人。 不仅如此,那旷阔没有任何杂物的街道,更是让两名蒙面男子,在追击之路上没有任何的阻碍。 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他们二人离前方的张画和绿柳也是越来越近,而前方带路的张画,因为着急逃亡,所以他也是没有目的,只朝那里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这时看着右边拐角出现二层楼,并且耳中可以听到欢笑之声后,张画也是带着绿柳毫不犹豫向右方拐去 “张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曾经和张画在醉花楼后门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衣小厮,发现张画和一名女子,满头大汗且一脸狼狈的出现之后,他也是好奇问道。 而张画看到此人之后,也是终于明白,自己原来跑到了醉花楼,不过此时并不是闲聊解答之际。 手指指着身后,张画也是对着青衣小厮着急说道 “后方有两名歹徒在追击我们二人,还望兄台能够出手搭救!” “啊!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当街行凶!张公子您和这位小姐先在楼中暂时躲避,我就和兄弟前去一看。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妄为!” “多谢了。” 说罢,青衣小厮便从醉花楼内召集出了一批年纪相仿的人,对着张画一点头示意之后,他们一行人也是浩浩荡荡向张画所指方向走去。 而张画将这一幕看见眼里,随即他用衣袖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干之后,也是转身向一旁的绿柳看去 刚才一阵没有停歇的逃亡,这让绿柳双手捂着肚子在原地不停的在大口喘气,看着绿柳面色稍微缓和了之后,张画也是对着她说道 “绿柳,我们进去先休息一会吧。” “嗯。” 随即来到醉花楼,点上一壶茶水之后,张画也是开始消化此事 莫名其妙的被他人盯上,而且刚才两名蒙面男子还用种誓不罢休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此事也是让张画直回想,自己最近所作之事是不是招惹了其他的人。 可最近,张画都极少外出,仅限几次自己都是和高中明王宁一起。而且所去之处都没有发生可以让他们派人来行凶之事。 摘星书院,醉花楼,这两处便是张画至今为止去过的地方,可摘星书院那次前去,自己和高中明只是为了去观画而已。 途中并没有和过多的人接触,接触都如此,那么结怨就更不可能发生。 而醉花楼之中,虽然和孙云鹤,赵长胜以及发生了口角以及打斗,但那次自己并不是直接参与其中,倘若孙云鹤等人想报复,那么这也轮不到自己! 更何况,如今孙云鹤等人还就醉花楼中,如果那两名蒙面男子真的是他们所派,他们如今又怎会是如此模样? 向一旁孙云鹤等人所在方向看去,一脸笑容且不断和一名青衣女子交谈的模样,张画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的可疑。 越是深思,张画就越不得其解,而越没有答案,张画此刻就越是烦躁,就好像当初得知,有人在背后下毒一心相让自己死…… “等等,莫非此事也是那人所为!”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张画脑海之中。 不久之前,“自己”被他人下毒惨死在房间之中,此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说明,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也是无法证明“自己”会无缘无故暴毙身亡! 自己“死而复生”一事,又导致背后之人心生怨念,于是再次派人行凶……这个想法出现之后就一直盘旋在张画脑海之中不肯离去。 不仅如此,越是深入下去,张画觉得自己的猜测越发的正确! 如果不是那个,曾经下毒谋害自己得人再次出手,那么何人,又会与自己有着如此的怨恨? 想到这时,张画就更是能感觉到那人存在于暗中,一直伺机而动,寻找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面颊之上,以及鬓角这时再次的出现汗水,不过这一切却是冷汗,不仅如此,明明在及其喧闹以及让人燥热的醉花楼之中,张画却感觉到了一股的寒意,一股透彻心扉,让人不断哆嗦的寒意 而一旁的绿柳张画突然面颊之上尽是汗水之后,她也是立马拿出手帕准备上前替张画擦拭。 而反应过来的张画这时制止了绿柳,不过他还是接过了绿柳手中的手帕 “少爷,你怎么了?” 面色以及恢复往常的绿柳,这时看着张画略微发白的面色关心问道,而此事还没能让他人得知地步,所以张画也是没有过多的去回应 随即编了一个借口将绿柳糊弄过去之后,张画也是继续猜测着暗中之人的身份。 而绿柳看到张画陷入沉思之后,她也是没有打扰他,随即也是正常的向一旁看去,可是等绿柳看到眼前情况之后,绿柳也起对着张画轻声说道 “少爷,孙公子那里好像和那名青衣女子,发生争执了!” 第三十一章二人相遇 “少爷,孙公子那边好像起争执了。”绿柳口中一语将张画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随即向孙云鹤所在方向望去,张画这时才发现,刚才一直和他们全程在交谈的女子原来是司徒芳。 司徒芳此人,张画也是因为上一次王宁和葛平,以及孙云鹤之间发生口角一事,也是有不少的印象。 而此时再次看到司徒芳此刻犹如上一次一般,低头沉默不语之后,他的脸色也是有点阴沉 “少爷,我们要不要……” 绿柳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时向张画望去,而她眼中的好奇之色也是让张画一眼就明白,绿柳到底想说什么。 可对于是否参与进去一事,张画这时也是有了几分的犹豫,而就在张画犹豫的片刻,孙云鹤一桌的赵长胜,他却意外发现了张画的存在。 他随即在孙云鹤耳旁轻语几声,顺便还用手指指了一下张画,孙云鹤看到张画低头沉思,且在自己考虑一下之后,孙云鹤也是起身向张画方向赶来 “少爷……少爷……” 绿柳见到孙云鹤前来,她也是立马站起来来到张画身旁说道 “张兄,我们又见面了。” 孙云鹤来到张画身旁,对着望向绿柳一脸不解的张画说道,而张画见到孙云鹤到来之后,他也是立马起身,拱手对着孙云鹤回应说道 “高兄,别来无恙。” “张兄为何会在此?” 高中明对待张画并没有向高中明和王宁那般,反而他那亲切询问,类似与老友重逢的姿态,也是让人生不了反感之情。 “恰好路过此地,于是便进来喝口茶解渴。”张画半真半假的回应说道。 “张兄进入醉花楼只为了喝茶解渴,不得不说张兄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张兄你我相见便是缘分,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过来一聚?” “不了,如今天色已晚,回去太迟了反而让家人担心,孙兄,我们有缘再会。” 张画推脱说道,而孙云鹤随即看到石轩依旧和司徒芳解释什么的时候,他也是回过身来对着张画颇有无奈说道 “既然张兄以有离去之意,那么我也不多在强求,张兄,我们有缘再会。” “告辞。” 说着张画拱手回礼之后,他也是带着绿柳准备离开此地,可这时,远在一旁的司徒芳见到张画,且看到他要离去之后,司徒芳也是大声呼喊道 “张公子请留步!” 司徒芳的一道呼喊,不仅让张画停步回身望去,此时连同她身旁的石轩,也是面色颇为不善的向张画方向看了过来。 司徒芳见到张画停步之后,她也是快步上前来到他身旁说道 “张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小女还为完成之前承诺为张公子弹奏一曲,不如再留片刻时间可好?” 司徒芳来到张画身旁之后,她也是莞尔一笑,轻声对着张画说道,可就是及其简单的一句话,张画居然从中听出了她声音之中的少许颤抖和不安。 而就在司徒芳询问之际,石轩也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里,看了一眼张画,石轩也是不解问道孙云鹤 “表兄,这位是?”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就是在城中早已闻名的张画,张公子。” “张兄,这是我表弟,石轩。” 孙云鹤相互替彼此介绍着身份,而张画听闻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男子就是,文海书院扬言以一敌众的石轩之后,他也是有了几分的诧异。 张画如此,可一旁的石轩听到张画的名字之后,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好像对于张画这两个字他没有一点印象一样。 不仅如此,他眼中那少许的不屑且不放在心上的神色,也是让张画身旁的绿柳看的牙痒痒。 “石公子,有礼了。” 张画消化了此人是石轩的消息之后,他也是率先拱手行礼说道,而对面的石轩作为回应,他也只是双手扶后及其友善的对他点了一下头。 而他这个动作,则又是让绿柳咬牙的声音大了几分。 随即等到二人问候之后,一旁的司徒芳鼓起勇气对着石轩继续说道 “石公子,小女早已答应张公子为他单独弹奏一曲,只怕公子今夜相求一事,小女恐怕是……” “不碍事,司徒姑娘既然和张兄早已有了约定,那么我怎能让姑娘成为失礼之人,不过刚才石某所言句句真心,还望姑娘再三考虑。” 石轩风度翩翩,表现的极为完美,可对于如此一个为自己的考虑的石轩,司徒芳却低下自己忧愁的面容,轻声回应说道 “小女明白。” 及其不舍的看了一眼司徒芳之后,石轩也是对着孙云鹤说道 “表兄,我们走吧。” “好,张兄,我们有缘再会。” 随即告别张画,孙云鹤石轩一行四人也是相继的离开醉花楼,而等到走出醉花楼之后,石轩也是一脸阴沉的问道 “表兄,这个张画就是你之前提起画术及其高明的人?” “对,就是他。” 孙云鹤对于回应他也是及其的简单,而随后石轩在嘴中将张画名字念了几遍之后,他也是问起了尽外一件事 “表兄,你说刚才司徒芳所言,早已承诺为张画弹奏一曲一事,这是真是假?” “这个……” 这时孙云鹤的表情也是有了几分的尴尬,而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的表情也是再间接说明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而看到孙云鹤的神态之后,石轩也是随即冷哼了一声! “平日里想与本公子共度良宵的女子,数不甚数,而司徒芳直言拒绝这倒是让我有点没想到 不管这是她真心也好,或者是手段也罢,说实话,司徒芳这位女子以让我不能在向往常那般。 可就是我动心女子,居然当我的面牵扯出另外一位男子并且说出了暧昧之语! 不仅如此,面对刚才如此之辱,我石轩居然忍受下来没有当场发作?不得不说,我都好奇自己何会如此?” 石轩自言自语说道,而孙云鹤听闻之后他也是一拍石轩肩膀说道 “表弟,如今你以对司徒芳动了真情” 看着石轩双眼露出困惑之后,孙云鹤也是继续说道 “古往今来,女子都喜欢博学多才的才子,如今司徒芳拒绝你,可能只是因为表弟只有虚名,没有真正的事迹来证明你的本事。 如果你在百花节之中大放异彩,以全胜零败的战绩为文海书院拔得头筹,那么你石轩之名在城中定会到路人皆知的地步 而到那时,表兄就还不相信,司徒芳还会对你如此冷漠!” 孙云鹤这时一大堆话说出,这让石轩眼中露出别样的色彩。那种神色之中且带有一丝幻想,仿佛如今的石轩真的看到自己未来怀拥佳人的景象! 而一旁的孙云鹤见到石轩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与赵长胜互视一笑,而那种笑容就如同阴谋终于达成一般,让人感觉内心一震,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 第三十二章 情字何解 晚间,醉花楼之中。 以到深夜的醉花楼,终于没有之前的喧嚣和浮华,就如一个及其普通的地方一般,被黑夜笼罩其中,安静的也是没有一点怪异的声音发出。 外边高挂的红灯,这时也是被打着哈欠的青衣小厮给收了起来,关上楼门,将桌椅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青衣小厮也是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住处,开始休息。 醉花楼如今还有不少过夜的客人,而从他们的房间之中,也是可以听到时不时传出来的鼾声。 犹如闷声惊雷,又好像是低声絮语,这些声音出现也是让醉花楼少一分浮躁,多了一分平凡和平淡 这时,二楼之上一间房间之中,里面燃烧着的蜡烛,让其中纤瘦的身影在打开的房门里越拉越长。 房间之中的司徒芳,这时依靠在以打开的窗户边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她也是双眼露出了满满的忧愁。 没有唉声叹气,也没有开口抱怨,司徒芳只是静静呆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月色,而这时,醉花楼老板李萍儿,穿着薄衣身披一件披风来到了司徒芳这里 “这么晚了不睡,再想什么事?” 来到司徒芳身旁,李萍儿看了一眼皎洁的月亮之后,她也是扭头问道司徒芳。 忧愁的面容这时才挤出一丝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李萍儿,司徒芳也是缓缓说道 “没想什么,姐姐这么晚不睡这又是因为什么?” “唉,我不睡只是因为,连我都感觉你的命真是太苦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芳,李萍儿也是带着少许悲哀的神色看着她,而李萍儿此言一出,也是让司徒芳好不容易才挤出的笑容,又是消失殆尽。 最近一段时间,醉花楼发生的事情,这都和司徒芳有着不小的关系。 先是几天前,葛平因为想将她占为己有一举引起了王宁的不满,而此事最后由王宁和葛平的恩怨,也是是演变成了,城中四大家族年轻一辈的较量。 虽然那次没有让醉花楼有实际上的损失,可是名声之上的损失往往是最为严重的。不过好在那四人都是城中有名纨绔,争辩斗殴人们都也是屡见不鲜,所以此事也是很快的被人们忘记。 可是今夜一事,孙云鹤几人再次前来,并且所求之事,只是换个人物,换个对象,换个噱头,但本质上和葛平一事没有任何的区别后,这又让司徒芳和李萍儿陷入了往日一般的困境。 不想身份之上的差距,单单想到石轩不之前,那隐藏在谦虚有礼表面之下的肮脏之心,这时的司徒芳也是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而因为司徒芳所在之处,月光和蜡烛之光不怎么充足的原因,所以她面部之上的表情,李萍儿也是没有看到。 “妹妹,姐姐有一句话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姐姐请说。” 李萍儿这时仿佛有什么感慨一般,对着司徒芳轻声说道,而等到她同意以后,李萍儿也是看着窗外月光迷茫说道 “我来到石城如今以有三年时间,那段时间之中我无时无刻都在幻想,到底何时我才不用对男人献媚讨好,何时才能不用在露出虚假的笑容去伺候别人 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幻想着自己翻身做主的日子………而最后我成功了,当我从醉花楼上一任老板手中盘在了这座青楼那一刻,听到他人称呼为李掌柜的时候,一股满足感也是让我忘乎所以,认为自己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这时李萍儿满脸的骄傲之色洋溢而出,可仅仅在一个呼吸之后,她的神色也是有了极大的转变 “可是去年,有一次一位客人醉酒我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且说的一句话,让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再他人口中到底是何种之人。” “妹妹,你知道那人对我说了什么吗?” 泪眼婆娑的向司徒芳问道,李萍儿也是及其痛苦,仿佛接下来这一句话让她心如刀割一般! “他说,不要我扶,他嫌我脏,嫌我不配碰他!哈哈,我不配!哈哈,我不配!” 突兀得笑声突然出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可司徒芳并没有从中感到笑声出现的本意,反而她却从其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憎恨,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悔恨 “妹妹,你和姐姐的情况不一样,卖艺不卖身,赚够赎身钱然后去另外一个地方,就可以重新开始。 你是可以这般,可是姐姐无论如何,青楼女子的标签以在我身上有了深刻得烙印,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洗去。” “而一个女子,不管身份如何,也不管处境怎样,最后她都要找到自己的归宿,可对于一个青楼女子,又有那个男子愿意放开心胸去接受?” 先前的话题李萍儿没有过多的去回忆,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是看她面带梨花的姿态,司徒芳也是明白,此事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而随即,李萍儿也是说出了自己前来的本意 “妹妹,一个未来前途有着不可限量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才是,那怕最后这个机会伴随着不小得危机,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离去!” “石轩之人,姐姐虽然感觉他有些轻浮,可他的才学能被夸赞到如此地步,这以证明他的本事 他日金榜题名这也是极有可能之事,如果那时你仍在他身旁,那么你的人生就从此再也不同。 不必处处受气,也不用担心其他,可以随着自己心意行事……只需要一个对他的承诺,且答应与共度良宵,那么这些你都有可能会获得。 妹妹,姐姐觉得你不应该在犹豫了。要是错过这个机会,连姐姐都会为你感到不值!” 李萍儿一大堆且带着自己人生的感悟总结,这并没有让司徒芳立刻回应她。 抬头看着月光因为乌云的存在突然变暗之后,司徒芳也是轻声回应说道 “姐姐说的我都懂,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喜欢他呀。” ………… 月缺月圆,每一夜的月亮与之前相比起来都会有少许不同,而这些不同之处只有细心查看才会发现 最近一段时间,都极少外出每日作画的张画,这时他在别院之中抬头看到那半轮月亮之后,他也是嘴里囔囔说道 “后天就是百花节呀……” 第三十三章 静观 石城一年一度,堪比元宵的百花节在今日东日初升以后,它和石城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天时间。 一大早起来,那种节日的气氛也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脸上期待的喜悦,脚步的轻快和从容,所有的一切,或者是明日就要到来的百花节,这都让整个石城处于别样的气氛之中。 张府,别院。 已从别院之中就可以感受到外边的喧闹之后,张画也是收笔转身对着一直在身旁的绿柳说道 “百花节将至,爷爷也是难得给你们发了赏钱,并允许你们这两日放下手中之事可以外出玩乐。 张义,小红等人早已迫不及待的外出,怎么你却一直呆在别院之中,不肯出去?” 张画来到绿柳身旁问道,一直闷闷不乐无所事事的绿柳。而绿柳听闻之后,她也是嘴巴一撇给了张画一张及其无奈的面容 “少爷,几天前绿柳陪少爷外出那一晚,那两个蒙面之人到底是谁呀?” 没有回答张画的提问。绿柳也是来到他身旁,以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面对着张画,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稍微愣了一下 “莫非你不肯外出,是和此事有关?” “嗯。” 睁着自己一双明亮的双眸,绿柳也是很直接的对着张画点了一下头。 “几天前晚上,突然出现两个男子手持棍棒并对绿柳和是少爷穷追不舍,绿柳害怕如今出去,会再次遇到他们二人。” 语气稍微低落几分,绿柳仿佛对于此事还有很深的忌惮一般,而一旁的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再次回应,那笔刚才放下的毛笔,他也是再次提笔准备作画。 “少爷,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见闻张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之后,绿柳也是上前一步继续追问道 一边给毛笔沾墨,张画也是漫不尽心的说道 “可能是两个醉酒的认错人了吧。” “醉酒之人?可是……” 显然张画的回应并没有说服绿柳,两个蒙面人一言不发的向自己二人追来,而且速度极快,仿佛自己二人和他们有些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身型稳健没有一丝的摇摆,不仅如此,那强壮的身体在奔来之时,更是发出了阵阵风声,这样两个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喝醉之人。 绿柳对于张画所说,有着强烈得疑问和好奇,不过看到张画刚才不愿意回答,且如今又开始为明日比试在做准备之后,她也是没有在提问 安静的来到一旁,双手托腮,绿柳也是继续重复着刚才的模样和状态。 再次执笔作画,张画这时的内心却无法向刚才那般沉静下来,墨水在纸上因为毛笔没有挥动也是在之上慢慢形成一个墨点。 可对此虽然张画双眼在注视,可他的心神去丝毫不在此之上。 到底何人在暗中一直“牵挂”着自己,这成为了张画如今最好奇,也是最担心一事。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当初下毒之人和派人来围堵之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张画隐约感觉的出来,这两件事也是有着不小的联系。 此人犹如一只可以杀人的马蜂一般,只要给他寻的一个完美的机会,那么他便会毫不留情的给自己一口,而这一口也是可以让张画在也没有未来 不过,张画这时没有过多的担心,反而他此时却出现了早点和他相遇的期待。 张画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有着如此的胆魄,竟然敢派人当街行凶,自己和他到底有着何等的恩怨,才会变成这般田地。 事关生死,这不知何时激起了张画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暴躁和阴暗,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张画这时停顿一下,然后借着在纸上残留的墨点,他开始尽情发泄着自己内心的压力 阵阵风声随着张画不停挥动的右手,也是开始低声吟唱,犹如呐喊,犹如咆哮,此刻的别院之中犹如一个战场一般,沉重切压抑的气息也是不断在别院之中回荡 感觉出别院之中突然变得异常之后,绿柳也是来回朝着周围看去。而当看到张画收笔之后,绿柳也是赶紧前去 见到张画表情没有异样之后,绿柳也是好奇看去张画刚才的画作 一张白纸之上,只有一头雄鹰在展翅飞翔,其中没有高山,也没有云雾。仿佛这头雄鹰已经冲破天际,飞到了需要他人需要仰视的高度一般。 向往自由的眼神之中,这有多了一丝蔑视其他的味道。 看着张画这一副画作,绿柳也是看不出来什么,她只是感觉这副画很传神而已,可是一旁的张画,他却看着着一副画眼中却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 ……… 摘星书院,郭子儒带着小书童赵子正,对着明日参加比试的学子们,在那里做着最后的嘱咐,学子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表情也是让人心生敬慕。 文海书院,被所有期待的石轩在那里双手扶背,眼眺远方。 因为以一敌众,这让石轩受到了规模极高的待遇,石轩如今所在之处,周围也是没有多少学子存在 对于明日那场比试,在石轩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担忧之色,仿佛输赢早已在他心中有了定论一般。 而正是因为石轩此刻的沉稳,也是让文海书院之中学子们,他们都莫名的处于在了兴奋之中。 落英书院和苍北书院,这两家书院之中的今日,还是和往常那样平静,或许是因为心中早已答案,所以他们两家书院对此百花节之中的比试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 石城,每一条街市之中,每一位行人他们脸上都是有了少许的期待。 一年最期待的节日在伴随着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试,如今很多人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明日的到来。 时而兴奋,兴奋到直到夜幕时分还不肯离去。 时而激动,激动到明明说完了所有的期待和话语,但却仍然不肯结束诉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 今夜的石城显的格外热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不会停止的攀谈之声再伴随这样的夜晚,这也是让人莫名的兴奋激动了起来,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第二天的太阳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第三十四章 梅园 百花节,石城重要无比的节日,虽然只是在这一天观赏百花,但是就是不知为何,石城中的百姓对这个节日情有独钟。 甚至对于它的喜爱超过了其他佳节。 清晨一大早起来,往日所有的期待便在今天一同爆发而出,而平日见面的开口词“吃了吗?”也是在这今天变成了“去了吗?” 石城刺史赵文,为了庆祝以及照顾百姓方便观赏百花,他也是早早下令让人布置梅园,等到今日开放。 此刻百姓相互问着彼此,如今的他们也是准备立马去梅园感受节日的气氛,但一抬头看到太阳刚刚升起,且时候尚早之后,这些心急的人也是暂时作罢。 ……… 梅园位于石城之南,它的存在的时间不知以有多少年,如今的中年人,依稀记得在他们小的时候,梅园就已经出现。 安静伫立在南边,静静的看着城中每一人的成长,那稀薄的存在感也是让石城众人间接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不过正是因为它成立的时间已经不可追寻,所以每当有重大节日到临之际,梅园便会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去唤醒每个人内心深处对它最久远的记忆。 而百花节在梅园之中举办,这也是不止一次了,曾经对于节日之中的那股喜庆的气氛,有些疲惫的百姓如今也有了减缓的趋势。 不过因为石城之中四大书院之间的比试,且今年又有文海书院以一敌众的噱头,尤其是后者的出现,这又再次点燃了城中所有人的燥热! 不仅如此,城中赌坊更是推波助澜的举动,一举让今日变成了真正的万众瞩目! 感觉时候差不多到了之后,人们就相继赶往梅园,一边去共度佳节,他们也是一边为等待书院之争的开始 ……… 张府,别院 今日一大早,张画就醒了,不过他不是主动醒来而是被迫被人给拉了起来。 原本昏睡的张画突然被人拉醒之后,稍微有点起床气的他阴着脸便想开骂。 不过没等他开口,张天豪一巴掌就把张画给呼倒了,连大气都没喘,张画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绿柳,今天把你们是少爷打扮的漂亮点,毕竟他可是要在全城人的注视一下出场!” 嘴上虽然说不怎么关心张画参加比试一事,但是直到当日,张天豪内心的紧张才真正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被张天豪临危受命的绿柳,她也是仿佛接收到了要去炸碉堡的命令一般,表情立马严肃,眉间之中的凝重仿佛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老爷您放心,绿柳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着,绿柳一手拿起梳子,另外一手召唤着她的小姐妹便开始为张画打扮。 而随即,还在迷糊的张画,他便感受到了地狱一般的攻击,先是头发不断被人撕扯,在然后是有人居然在扯自己衣服? “爷爷,只是去参加百花节而已,至于这么麻烦吗?” 看着自己身旁不下有三个丫鬟在不停的忙里忙外,张画也是有些为难的问道,可张天豪听闻张画所说之后,他也是没有直接回应张画,投去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张天豪也是继续着自己指挥的工作 片刻之后,后脑壳发紧,且浑身不自在的张画,带着绿柳和张义从张府出发,赶去梅园。 “绿柳,为什么爷爷不一同和我前去梅园?”浑身别扭的张画等走出府中之后,他才想到这个问题。 “少爷,老爷说他不久之后,会和王家,高家两位家主一同前去,和少爷您一起,老爷总感觉自己没面子。” 张画:“………” 好奇葩的理由,,但是却有种意外的说服力。 摇头表示无奈以后,张画也是没有继续去追问这个话题。 此时朝阳已经东升,平日这个时候街市两边早已经有了小贩在那里忙碌,可是今日的街市却意外有种冷清的感觉。 “少爷,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小贩也是深知今日在此也是没有什么生意。 而刺史大人今日开放梅园,更允许小贩在内贩卖物品,小的猜测此刻的梅园恐怕是人潮拥挤” 见到张画眼露迷惑以后,张义上前一步说道,而张画听闻以后也是默默的点一下头,随即没说什么,加快步伐也是向梅园方向赶去 不久以后,梅园的身影也是出现在张画眼中,而越是靠近梅园,那种节日气氛的喜悦就越是浓重。 “王兄,别来无恙。” 王宁那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梅园门口,别人想不看见都难,毕竟一个人占两个身位的体型,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感了。 见到王宁的身影之,张画也是快步上前开口说道。 而可能是因为起的太早还未睡醒的缘故,张画第一眼看到王宁,王宁他正在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在那里打着冗长的哈欠。 而张画一声询问也是吓了王宁不轻,他那哈欠犹如卡碟了一般,正在收尾之际也是戛然而止,随后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也是呼之欲出。 面色通红,口中不断喘着大气,在张画担忧的神色之下,片刻以后的王宁也是给了他一记带有少许幽怨的眼神。 “张兄,此等事以后还是莫要再做了,今日一个哈欠便如此,那要是一个馒头,我王宁岂不是要成为城中第一个吃东西被噎死的人?” “王兄,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陪不是。 ”张画听闻以后他也是尴尬说道,而对于他的说辞,王宁刚才颇有怨念的一张脸,也是快速转化成为一张憨态可掬,人畜无害的笑脸 “你我之间还陪什么不是?我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你又怎能当真?” “啊……这……” “啊什么啊,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应该进去了。” “哦” …… 此刻行人三三两两的进入梅园,刚才略显空荡的梅园门口,顷刻之间便有无数的身影,喧闹之声随即也是发出,不过没有人会感觉分一丝烦躁,因为节日的喜悦不就是如此吗? 第三十五章 书院之争 梅园 此刻这座有着不知道多少年历史的游园,此刻是人满为患,川流不息的行人再次之中来回穿梭,数不清的小贩叫卖声更是让这座平日冷清的游园充满生机,变得热闹无比。 第一次进入梅园的张画,他的好奇也是十足,不停的来回转目,梅园的一景一色也是让张画感叹无比。 而相比较与张画的震惊,身旁的王宁却有一丝处之泰然的姿态,随意的向周围看去,脸上也是没有过多的神情,他这副模样,就好像梅园是他家后院一般。 “王兄,怎么不见高兄身影?”王宁身旁没有高中明陪伴,这也是让张画多少有点不习惯。 “高中明?他今日应该不会来吧。” 王宁不确定且另有他意的开口,这也是让张画疑惑向他看去,而王宁看出张画困惑的神色,他也开口笑道 “我又不是他,他来不来我又哪里清楚,他要是想来,自然会来。” 王宁缓缓开口道,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暗自点了一下头。 随后张画再想起之前的困惑,他也是再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宁之后,犹豫一下试探问道王宁 “王兄,我有一事不解,还请你为我解惑。” “哦?何事?” “不久之前,我曾和高兄前往摘星书院,可以摘星书院之中的书童和先生对高兄的态度来看,似乎高兄曾经被书院寄予厚望,其实并不是城中百姓所言的纨绔子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一直向前走去的王宁,听到张画这时开口之后他这时意外的汀步在了原地,而看到王宁此举的张画,这时也是来到他身旁没有开口静静的看着他。 “摘星书院?先生?你们遇到的先生可是郭子儒郭先生?”看着张画,王宁也是颇为严肃的问道 “正是郭先生。” “郭先生对高中明都说什么了?” 听到王宁所问之语,张画略微回想了一下之后,他也是缓缓开口说道 “郭先生说高中明,明明是书院的不世之材,为什么要选择自甘堕落。” 再次回想起这一句话,张画也是回想起当日高中明及其无奈的眼神。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再说,高中明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其实他自己都不愿如此。 那种万般无奈的眼神,张画如今都清楚的记得,而此时张画也是想知道,高中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郭子儒口中那般。 “不世之材,这四个字可是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很明显,张画刚才所言也是让王宁想起了昔日往事,那种唏嘘之色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让它如此的真实。 而随后看到张画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之后,他也是开口笑道 “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二,不过虽然我和他交情不错,但这毕竟是高中明的私事,如果张兄真的想知道来龙去脉,我建议还是去问他本人吧。” 王宁这时委婉的拒绝这也是让张画点头笑了笑。 高中明的王宁差不多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交情不错一说,这也算的上是谦虚了。 而王宁都如此,不愿开口提起此事,那么这足以说明,此事的严重程度到达了何种程度。 而随后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之后,王宁也是与张画开始闲聊起其他事物。 而对此张画虽然认真的交谈,但是他的心神却早已不再此之上。 穿过梅园当中的一所木桥,张画和王宁也是来到了今日书院比试的场所。 一间不怎大供人休息的亭,这个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聚春亭。 在聚春亭周围,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和张画王宁年纪相仿的人,而再从他们的服饰以及三五成群的情况来看,张画也是猜测,他们都是城中四大书院的学子。 果不其然,等到张画到聚春亭看到,曾经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李萱和赵子正后,他也是快步上前。 随后和众人也是一一打招呼,而一旁因为百花节才难得有了少许自由的赵子正,当他看到高中明没有前来,并的到张画从王宁哪里得来的回应以后,他也是变得有少于的沉闷。 此刻的气氛到也是颇为愉悦,但是张画清楚只要四大书院比试开始,那么私底下看不见的明枪暗斗,便会立马让眼前的气氛消失殆尽。 半个时辰之后,当石城刺史赵文前来之后,在聚春亭的众人随即收起自己的笑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 石城街市之中,高中明的一名年纪大概为四十岁的男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此人就是赌坊老板刘光。 刘光看着此刻一脸无所谓,且没有任何去往梅园迹象的高中明之后,他也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难道你就真的不担心摘星书院吗?” 随意的看着冷清的街市,高中明也是没有任何在意的说道 “我早已脱离摘星书院,为何要担心?“ 高中明这句回应让刘光摇头笑了笑,不过随即他又追问道 ”那么张画呢?连他都不在意吗?” 刘光口中张画二字说出,这也是让高中明脸色突然一变。 不过为了不让刘光说中自己心事而感到骑到自己头上,高中明也是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道 “和我比起来,其实你更担心吧?只因为相信贤弟就敢把石轩全胜赔率,提高到一赔失误十五,啧啧,老刘不愧的开赌坊的,玩的真是让我汗颜呀!” “哈哈,别扯其他的,我就问你,现在我就要去梅园一探究竟,你去不去?” 没有和高中明纠缠这个问题,刘光简明扼要直接的问道。 “不去” 刘光问的很简单,可高中明回应的更是随性,而听闻高中明回答之后,刘光也是斜看了他一眼随后没有再说一句,便立马调转方向向梅园赶去。 而高中干明看的刘光那及其潇洒的身影,他也是有点愕然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说服我才才对,怎么会如此? 愣在原地,高中明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看去刘光的背影,而背影的主人此刻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在前方走着。 不久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且看到高中明那少许尴尬的神色后,刘光嘲讽说道 “嘴上说不去,可身体却很诚实,高中明你变坏了呀?” 第三十六章 众人难敌 街市之中的高中明和刘光,这时一前一后向梅园走去。 向一旁还在为刚才尴尬而沉默不语的高中明看去,刘光这时也是没有开口说一句。 因为他深知,要是自己再次提起这个话题,那么等着自己的,将会是高中明无休止的毒舌。 一路沉默,等到二人进去梅园且来到聚春亭之后,这时的刘光和高中明也是发现了少许的不对劲之处。 亭中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石轩,此时正在执笔俯身,而再向一旁看去,和他相隔不远出场的人居然是张画! 怎么这么快就轮到张画出场? 对于书院之争的比试顺序,高中明也是有所了解,画术在去年比试是放在了最后,如今距离比试开始才不到半个时辰,张画这么早上场,难道是今年的顺序有所更改? 高中明和刘光互视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不解之后,他们二人也是快步来到了聚春亭附近。 随即找到双手抱胸一直观看的王宁,高中明触碰他一下,也是小声问道 “怎么贤弟这么快就出场了,莫非书院是以此来想打压文海书院的势头?” 王宁见到高中明前来之后,他也是没有多少的震惊,或许此刻任何的震惊,和惊吓都不能让王宁动容,因为此刻的王宁他早已麻木。 “张画出场,并不是因为书院想以此打压文海书院。” “不是?那么是今年的比试顺序更改了吗?” 高中明继续问道,可对此王宁却皱紧眉头,连连摇头 “没有,比试顺序还是和往年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动。” “既然没有,那么贤弟为何会上场,如今才过半个时辰,难不成……” 高中明说道一半之时,他突然却停口了,不相信的向王宁看去,而王宁却用一张及其慌张的脸对着他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如今除了画术没有比试之后,其他比试都以结束!” “那结果呢?摘星书院如今成绩如何?” 见到王宁严肃的面容之后,高中明这句提问一开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摘星学院,落英书院,苍北书院,如今三家书院成绩相同,都是……都是零胜” 忌惮的向亭中石轩看去,王宁此刻也是艰难的咽了一吐沫。 不敢相信,原来世间之中都有样样精通之人,不仅如此,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是自己一方的对手! 随即再向满场百姓看去,王宁也是看到他们眼中同样有着和自己一样深深的忌惮,这时他再次望向石轩,王宁此刻居然对此人有了一丝的害怕。 而更可怕的是,他却不知道这股害怕为何会产生! 而一旁的高中明听闻王宁所说之后,他也是感觉王宁在骗自己,随即故作轻松神色,高中明也是轻浮说道 “死胖子,你不要欺负我来的迟就骗我?那个石轩虽然有点本事,可是他能在文章之上胜过李萱,诗词之上胜过柳元吗?” 至今为止都在认为王宁欺骗自己的高中明此刻犀利提问道,高中明不相信,摘星学院这两个人,都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之上输给石轩。 即便是当初的自己,在文章和诗词之上,自己都必须严肃对待才能艰难胜出。 而此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李萱和柳元居然双双落败,除了王宁在欺骗自己,高中明都想不到更为合适的理由才说服自己。 可是听到高中明所言的王宁,此刻突然表情变得及其的狰狞,就好像那种经历过恐惧变得有些自暴自弃一般的表情一样! 双眼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血丝,一身肥膘在情绪激动之下更是颤抖不以!看着周围人群过多,这时有所忌惮的王宁也是将高中明从聚春厅带出来。 来到一处人迹较为稀少之地,王宁也是毫不客气的指着高中明脑袋骂道 “你是脑袋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输了二个字难道你听不懂?” “李萱输了!柳元也输了!落英书院的顾白输了!苍白书院的林海也输了!输了!他们都他娘的输给了石轩了!” 大声扯着自己嗓子,王宁也是仿佛要把心里的那股压抑给宣泄出来一般! 自从石城刺史赵文宣布比试开始之后,一旁的王宁看到意气风发前去,结果失败垂头丧气归来的情况,发生不止一次! 柳元如此,李萱如此,顾白如此,林海也是如此。 被城中称为翘楚的存在,每日每夜熟读圣贤书的才子,他们结果在自己最擅长的学科之中被他人击败! 不仅如此,同时还要在亲眼见到,击败自己之人,以一种越来越强的姿态,继续站在聚春亭中央,一步都未曾离去! 无力感,连王宁这个旁观之人都产生出来,那么就更别提那些参加比试的人了。 当初文海书院只派石轩一人,王宁听闻之后都感觉他们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如今亲眼见证了石轩的强大之后,以一敌众,王宁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无稽之谈! 只要再击败最后一人,再击败被摘星书院寄予厚望的张画,那么石轩之名,在石城之中就会成为了一个标杆! 一个他人努力,一直想取得同样成绩和超越的标杆! 而将心里的压抑释放出来,且看着面前的高中明此刻愕然之后,王宁突然有点低落和同情。 高中明之前是什么样的人,王宁是最清楚的,被书院称为不世之才,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之前学子们想要超越的标杆就是高中明。 而此刻,高中明已经沉沦,同时此刻还见到一个比当初自己都要强的人出现,心里有所感触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就在低落之时的王宁,这时心中却突然有一丝的期待 王宁期待如今的高中明见到石轩,以一种众人难敌的姿态出现之后,这会不会激发起高中明早已沉沦的雄心? 高中明会不会因此再次燃烧起斗志,并且一洗纨绔之名,以浪子回头的姿态重新人们视线之中? 以一次书院的耻辱,再次唤醒书院曾经的骄傲,王宁猜测想必这种事,书院的郭子儒先生也是及其乐意看到 可是,当王宁看到高中明那一双丝毫无所谓,万事不关心的眼神之后,他也是和当初的郭子儒一般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 人们向往已久的百花节和四大书院之争如期而至在今天的到来,可是后者刚刚开始的时间还没有多久,这时却有了结束的姿态,对于此事,如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如果说,曾经自己夸赞的才子是对一个学院学子最高的称赞,那么如今,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眼前的石轩。 以一人来应对其他三家书院,不仅没有落入丝毫下风,反倒是此刻,再击败摘星学院最后的张画,那么石轩将会是石城第一位在书院之争中,以全胜成绩将会被所有人记住的人! 不仅如此,这时很多人也是大胆猜测,石轩全胜此举,后人达成的又有几人 这时石城刺史赵文,他抬头看石轩的眼神之中多了丝惜才的味道。 年纪轻轻,学术却颇有大儒风范,不仅如此刚才接二连三赢的比试以后,石轩也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任何的骄傲。 谦虚有礼,温儒尔雅,这就是石城刺史赵文对石轩的如今的印象。 而随即又看了一眼,一旁已经准备妥当的张画,赵文也是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如今比试就只剩最后一项,画术。今年百花节画术的比试没有具体性的要求,风水,人物皆可。 二位可以画自己最擅长之物,也可以随心发挥,时间为一个时辰,二位开始吧。” “是,刺史大人。” 张画和石轩听闻之后,他们二人也是开口说道 随即立刻来到自己施画的地方,一同执笔,二人也是进行着今年百花节收尾之战。 此时,聚春亭的周围的人都对二人翘首以盼,一方是早已闻名的张画,而另外一方则是刚才出战数次毫无失利的石轩。 而且石轩此人,听闻在画术之上可是颇有造诣,他和张画的这场对决,众人也是有些期待。 不仅仅是期待,此刻的他们也是有点兴奋和好奇,城中赌坊开盘赌石轩全胜一事,此事也是在场各位众所周知之事。 一赔十五的赔率更是让人咋舌,而随即在想到石轩刚才的表现和成绩,仿佛这个赔率最后真的会变成现实一般 而在石轩全胜盘口所盘下的赌银,从开盘到结束,一共盘踞了整整五千两白银! 倘若今日石轩真的以全胜战绩离去,那么赌坊老板刘光,他不赔到倾家荡产都对起他当日提高赔率的举动! 随即看向一旁着急向张画望去的刘光,众人也是捂嘴偷笑了起来。 就从他们的笑容以及眉间那期待的神色来看,仿佛石轩全胜这已经是一件板上钉钉之事。 “一赔十五,啧啧,刘光当初的胆子也是真的大呀!” ……… 原本围聚在聚春亭周围的人此刻散去了不少,虽然他们对于最后的输赢很是关心,可是作画是一件很漫长的事,不仅如此,事关比试最后一场,二人又那里肯轻易收笔。 一个时辰的时间对于作画来说,这已经绰绰有余,可接下来一个时辰要在等待中度过,不少等待不住的人,也是暂时离去。 远在一旁躲在柳树之下的王宁,看着远方还在聚春亭的之内作画的张画和石轩,他也是扭头问道身旁的高中明 “你说,张画能不能凭借画术击败石轩?” “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你认为贤弟会输不成?” 听出王宁隐藏极深的担忧之后,高中明也是立马反问道王宁 “以往来说,我不相信有人能在画术之上赢过张画,可是亲眼见到石轩那恐怖得实力之后,老实说我真的有点担心。” 王宁坦诚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一丝的隐瞒,一个接连不断击败他人,且从来没有遇到困境的石轩,他之前这样的表现很会让他人产生一种错觉 一种他无所不能,不能会输的错觉,而作为对手的张画,他虽然在画术之上有着高超的造诣 可张画早已成名且他平日都及其低调的行事风格,这样的人很容易就会让他人忽略,且忘记他往日的成绩。 虽然不想承认,可王宁也是感觉到了不少人都在内心之中觉得,张画今日会输给石轩,从而成全石轩全胜的成绩 气势之上此刻石轩是逞碾压之势,犹如旷阔没有阻拦的道路,一匹可以日行千里的骏马在其中尽情的奔驰。 而气势虽然不是取胜关键的原因,但是强盛霸道的气势,它却可以间接影响到对方的心态。 一开始留给对方十足的心里压力,从而影响到接下来的发挥,如今在聚春亭内不断停笔犹豫的张画,如今就是这副模样。 张画从开始到如今的这段时间,他执笔的右边便不停的在犹豫,刚刚落下就立马收笔,每一次的犹豫,更是让他的心里负担变得更重。 周而复始,一张白纸之上没有任何的画像反而却是出现很多的墨点, 一旁与张画相对应的石轩,他却从一开始到如今都在认真得在白纸之上施画,没有一刻的停歇和犹豫。 右手不停的在白纸之上挥动,带着某种频率,此刻的作画的石轩,他给了其他人一种及其和谐和自然的感觉。 石城刺史赵文将二人的表现收入眼底之后,他心里也是有了大概的判断,这时再向还在没有动笔的张画看去,如今他心里也是有点担心 虽然赵文和张画曾经没有交集,可张画的名声赵文也是听说过。 一个画术之上有着不错前途的年轻人,要是因此而心生执念,从而有了沉沦之心,这样的事,及其爱惜人才的赵文也是不愿意看到。 可是再怎么不愿,赵文也是帮不了他,毕竟如今作画的是张画自己,如何迈出这个坎,这始终都要看张画自己 亭中的张画低头看见白纸之上满是墨点之后,他这时的心跳也是突然的加快了起来,看去自己略微有些发抖的右手,张画也是努力稳住自己心神。 几个长呼吸之后,张画这时也是恢复了不少的平静,右手不在颤抖,同时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之后,张画这时终于是要真正动笔了 可就等他刚刚沾墨,准备施画之后,一旁的石轩却收笔对着赵文说道 “刺史大人,学子的画作已经完成” 第三十八章 争锋相对 “刺史大人,学子的画作已经完成。”石轩突然之间的开口,这又引起了一片的哗然之声。 议论之声此刻快速充斥在聚春亭之内,尤其是石轩所在的方位,就犹如一个菜市场一般嘈杂不堪,而更要命的是,菜市场里面的人还都是男人。 “安静!” 摘星书院的郭子儒这时扯着自己嗓子喊道,虽然他以上年纪,可是嗓音却依旧是底气十足。 而在看郭子儒因为生气而开始发抖的胡须后,很多人都认为,要是自己在不老实,那么郭子儒会当场毫不犹豫的抽自己! “虽然石轩已经提前完成,可是之前规定时间乃是一个时辰,如今还请各位百姓暂时忍耐,尽量不要在此发生响声,从而影响张画作画。” 刺史赵文的开口,这让刚刚恢复平静的聚春亭此刻陷入了寂静之中,而郭子儒看到赵文刚才也出面之后,他也是对赵文投了一记感谢的眼神。 郭子儒清楚,如今张画就是摘星书院唯一的救命稻草,一颗可以让摘星书院输的不怎么难看的稻草。 而刚才在看到,因为石轩一言引起众人议论且让张画停笔之后,内心着急的郭子儒这才会发怒。 不要因为郭子儒上了年纪就感觉可以无视他,要是这群人这的还不住嘴,那么以郭子儒的暴脾气,说不定又会作出什么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 郭子儒再加上赵文,此二人接连的开口这又是让聚春亭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虽然嘴上是安静,可是他们的身体尤其是双眼也是一直向石轩方向望去。 他们很好奇,仅仅花了半个时辰不到的石轩,他如今又作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画作,不过可惜得是,因为距离太远他们也是看不到一冰山一角。 “石轩你再等待片刻,等到张画画作完成之后,四大书院院长与本官会以你二人画作宣布最后结果。” 赵文这时也是对着画完画,不知该做什么的石轩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行礼。 “学子明白。” 随即石轩走出聚春亭,不过在经过张画身旁且看到如今还是白纸一张,没有动一笔的张画以后,及其放松的石轩他也是眼露不屑,轻哼一声 “切” 一道很低的声音此刻从石轩嘴里发出,张画对此是听了个清楚,不过此刻的他没有在意。因为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其他得心神去应对这些 可张画虽然对此不在意,但是刚才同样听到这道低声的赵文,他这时却暗自皱了一下眉头。 久在官场磨练的赵文,他看人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方式,石轩之前的表现的确是让赵文很欣赏,可是他刚才一个及其隐晦的小细节,却让赵文之前对他的印象至少减了一半。 俗话说,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它也拥有着可以改变一切的能力。 对于一个自己曾经不相识的人,想要了解他的为人,不仅仅是要看他的谈吐,以及行事风格,最直接的方式,其实是看他在不经意之间的小动作。 在不经意之间显露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虽然微不足道,无关痛痒,可是它却可以将最真实的一面体现出来 而刚才谦虚有礼,对任何人,无论是比试对手,还是百姓的石轩,他却眼露鄙夷,不仅如此他还对张画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这两个动作一出现,石轩此人在赵文眼中就不在是之前那般。 带着少许疑惑向赵文看去,而石轩看到赵文向自己看来之后,他也是立马行礼露出了及其谦虚的神态。 可是石轩这副模样不仅没有获得赵文的好感,反而却让赵文的内心,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 这时张画动笔了,犹豫踌躇了有半天的他终于动笔,而他这一次的动笔,也是有了刚才石轩作画的姿态,不对,此刻都张画比石轩更适合行云流水四个字。 其实张画一直没有动笔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因为石轩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都不知道此时自己该画什么。 虽然张画在百花节比试之前就有了打算,可是当他今日看到石轩以一敌众,且游刃有余的姿态后,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第一次在众人眼前登场的张画,他也是有了一丝的胆怯。 不过好在调整心态之后,这丝胆怯也是随之消失,可到底自己应该拿什么来面对石轩,不久之前的张画便有了困惑。 而随后,再想起绿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张画刚才摇摆不定的心,也是慢慢坚决了起来。 张画感觉自己和石轩在画术之上的水平应该是在伯仲之间,画术既然相差无几,那么想赢的比试,张画就应该在画境,或者是画意之上多琢磨一番 而说起画意,那么心中早已答案的张画变立刻动手执笔开始施画。 不仅如此,此刻他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甚至每一次挥笔,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他笔下,那让人无法直面应对的画意! 扑面而来的这种无形的感觉,这也是让赵文,郭子儒等人暗自惊叹一声 看到张画变得从容不迫,且动作越来越自然之后,郭子儒此刻也是暗自握紧了双拳,而一旁石城刺史赵文,看到张画突然之际的转变之后,他也是有了少许愕然。 默默得对着张画点了一下头,他的双眼之中也尽是赞赏之色,可远在一旁的石轩见到赵文的对张画的神色之后,他突然一愣,随即向上方张画看去,这时他得眼神也是有了少许的不善。 可是很不巧的是,石轩刚才神色得转变,以及张画仇恨的目光,这些都被赵文收在了眼里。 有了思绪和决定,那么下笔就有如神助,仅仅片刻时间,张画就一气呵成完成了一副画作,而随后画完又稍微点缀了一下之后,张画也是对着赵文说道 “刺史大人,学子的画作以完成。” 听闻张画所言,且算计时间张画并没有超时之后,赵文也是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随即赵文看向城中四大书院的院长,并都于他们都交换过眼神之后,五个人也是一同来到聚春亭进行最后的评判,可是当五人见到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作之后,他们也是同时愕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九章 百鸟朝凤 张画与石轩二人的停笔,这代表着此次书院比试也是彻底进入了尾声。 而至于这一场决定石轩能否全胜,赌坊老板刘光能不能收住自己的家底,城中谣言到底能否成为现实,关系到很多事物的这场比试,这时终于有了分晓。 石城刺史石轩,和城中四大书院的院长或者是代表书院前来的先生,一行五人也是缓缓来到了二人身旁。 左边是张画,右边是石轩,二人身前书桌之上都有摆放着一副画,大概看了双方一眼之后,摘星书院的郭子儒也是对着赵文说道 “之前是石轩最先完成画作,如今便从他开始吧。” 这时郭子儒开口提议说道,可没等赵文开口,一旁一位年纪和他相仿,且胡须以白的老者,他也是赶快开口说道 “为何是石轩开始?张画最后画完,此刻画意想必还存留不少。 从他开始,老夫猜他也能为众人清楚的讲述,而且说不定此举还能为张画夺胜增加不少胜算呢。” 开口之人为文海书院的院长,文海书院和摘星书院两家书院,近年来逐渐演变成为了彼此的死敌。 打压对方让对方出丑,此事已经成为他们两家书院每日都要琢磨的事,而两家书院从教书育人变成如此模样,此等改变也是让人心寒不以 首先评价,这对于能力有明显差距的人来说,谁先谁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双方的实力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对于张画和石轩两个实力不分上下的人来说,顺序就变得有些关键。 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后者所带来的印象,不用怀疑会让人更加的深刻,实力相仿,程度也相同,那么取胜就要靠一些的小技巧才行,比如顺序。 事关比试最后一场胜负,两家书院对此都是比较重视。 文海书院想以全胜离去,从而继续撼动摘星书院在城中的影响力,甚至是取而代之,成为石城第一书院。 而摘星书院无论怎么样,它都想保留最后一点颜面和如今心里仅存的骄傲。 都是为了书院,此时的郭子儒和文海书院院长也是争的不可开交,而一旁的石城刺史赵文见到这种场面之后,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赵文可以利用自己的官职和身份,不顾他人意见可以强行决定,可郭子儒和文海书院院长又岂是一般人。 城中有名的大儒,无视他们两人的意见,此等事赵文还是有些做不来。 看着两位年纪过百的老者在争到面红耳赤,且语气越来越严重之后,赵文也是沉着脸准备强硬拉开二人。 而就在他准备站出来之时,左边的石轩这时却开口说道 “院长,郭先生说的没错,更何况凡事都有顺序,学生第一个完成画作,那么也应该第一被评判。” 石轩这时的开口这倒是让文海书院院长没有想到,不过随即看到石轩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以及他那及其自信,不会输的姿态后他也是一挑眉头对郭子儒说道 “也罢,先来就先来,不过事先说好要是如此石轩最后都获胜,那么你可不能再有怨言。” 文海书院院长的开口嘲讽,这也是让郭子儒脸色突然一变。眉间之中,突然出现凝重和怨恨。 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如果自己在与他发生口角,那么说不定,这难得得到的让步就会从手中划过 此刻不是为了争气之时,能让张画后一步评判那么这口怨气,郭子儒也是愿意独自吞下。 “嗯” 没有过多的去回应,郭子儒这时也是冷漠的点了一下头,而文海书院院长看到他这个举动之后,一脸仿佛心愿终了的模样对着他无声笑了一下。 而一旁的赵文见到二人已经达成共识之后,他这时也是适时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便首先看石轩的画作吧。” 赵文这时的开口,也是让众人一起点头,一旁的石轩见到赵文五人看到自己方向之后,他首先也是对着众人一行礼,随后说道 “刺史大人,各位先生,学生这副画为百鸟朝凤图 学生曾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远古时候,凤凰只是一只相当平凡的鸟,没有光采夺目的羽毛,丝毫没有任何的特点。 可是即便如此凤凰却有一个优点,那就它很勤劳,不像别的鸟那样吃饱了就知道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将别的鸟扔掉的果实都一颗一颗捡起来,收藏在洞里 有一年大旱,鸟儿们觅不到食物,都饿得头昏眼花,快支撑不下去了 这时,凤凰急忙打开山洞,把自己多年积存下来的果实和草籽拿出来分给大家,和大家共渡难关。 旱灾过后,为了感谢凤凰的救命之恩,鸟儿们都从自己身上选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拔下来,制成了一件光彩耀眼的百鸟衣献给凤凰,并一致推举它为鸟王。” “至此之后凤凰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学生听闻这个故事之后,对于凤凰的品德感到倾佩不以。 在它人最困难之际,毫不吝啬的伸出援助之手,此举也是学生一直追求努力的目标。” 石轩缓缓说道,而赵文等认听闻之后,他们再次看向图中,站在枝头收到百鸟朝拜的凤凰之时,他们也是有到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可是赵文却在心里有一丝怪异,石轩的画功了得,凤凰受到朝拜的神情,也是被他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百鸟朝凤一事就在人们眼前一般。 可是仔细观看凤凰的神情,赵文却察觉到了它脸上出现的少许自满以及骄傲的神色。 虽然只是一副画作,可是画作也是可以了解一个人最好的途径。 曾经毫无特点的凤凰因为自己的慷慨,所以得到了一张光彩耀眼的百鸟衣,而至此之后以石轩所画凤凰得神情来看,它仿佛是要把这张百鸟衣,真的当成自己的羽毛一样。 神色高傲,从此穿着百鸟衣成为百鸟之王,而曾经那个勤劳,慷慨的凤凰却再慢慢消失。 想到此时,同时在联想到如今只差画术就可以全胜的石轩,赵文再看这副百鸟朝凤图,却意外感觉到,石轩此幅百鸟朝凤图他画的是未来的自己 这时赵文对这副百鸟朝凤图,产生了不少的忧虑和犹豫,可是当石轩接下来一段话说出口后,赵文对于此人便有不小的争议…… 第四十章 一波三折 百鸟朝凤图,石轩这副画作一出,众人也是褒贬不一,不过总的来说此图是难得佳作一事,没有任何的疑义 可是画中所要表达的含义在某些人眼中,确是有些不舒服。 “刺史大人,您感觉石轩此画如何?” 文海书院院长见到赵文久久不肯开口,且面容稍微有些凝重之后,他也是颇有一丝严肃问道。 对于最后胜负如何,虽然是有四大书院院长,以及赵文一起选出,但碍于赵文的身份地位,从某种方面来说,五人之中的赵文,他的意见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可赵文迟迟未开口,这也是让文海书院院长有些着急,因为着急想知道赵文的态度,此刻他也是快速提问道赵文 “凤凰乃是百鸟之王,它那慷慨的行为也是无愧与它的称号。” 这时赵文的开口这也是让文海书院院长,面容喜色,可是赵文这一句话却有点答非所问的感觉。 文海书院院长问的是石轩的画作,可赵文回答的却是画中的凤凰,这稍微有些模糊的回应也是让众人不清楚,赵文具体的态度是如何。 而一旁感觉出来赵文模糊回应的石轩,他这时向人群中某人望去,停顿犹豫一下后,石轩对着赵文拱手恳求说道 “刺史大人,学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您答应?” “哦?何事?” 赵文好奇问道,而石轩这时也是坚决且极为真诚的说道 “学生听闻,刺史大人千金赵凤蕊乃是城中有名才女,诗词学术之上的造诣也是让学生及其的钦佩 不仅如此,听百姓所言令千金画术也是及其喜爱,而且令千金名字之中恰好又有凤字,所以学生斗胆想将此画赠予今千金,还望大人您能够同意。” 石轩突然赠画的这一举动,这让赵文没有想到,看着面前及其真诚恳求的石轩,赵文犹豫一下之后也是笑道 “本官虽然为石城刺史,可刚才你所说之事本官没有权利插足其中,即便凤蕊她是本官的女儿,如果你的想赠画给小女。这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赵文这时将一切又推回给了石轩,而石轩听闻赵文如此说法之后,他对着赵文作揖行礼后也是来到了赵凤蕊的身旁 “赵姑娘,石某有心想结识赵姑娘,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赵凤蕊看着面前石轩认真的态度,她也是没有想到石轩会真的来询问自己,抬头看去不远之处的赵文在及其宠爱的看着自己,赵凤蕊也是柔声回应说道 “石公子有心相识小女,这实在是小女的荣幸,可此百鸟朝凤图乃是公子用心所作之画,倘若赠予小女,那么世间众人也在无法欣赏到公子佳作。” “石公子有心相交小女,其实也不必非要如此,如果公子不嫌弃小女画术浅薄,小女愿作画一副以此与公子相识,而至于这副百鸟朝凤图,小女实在是……” 这时赵凤蕊委婉的拒绝着石轩,虽然是拒绝,但是赵凤蕊反过来赠予石轩画作,这也是让所有人感觉赵凤蕊没有失礼 不愧是身为石城刺史的女儿,她在涵养以及礼节之上,赵凤蕊要比其他富商大贾之女要强的多。 而一旁的赵文听闻赵凤蕊全程所言之后,他也是暗地点了一下头。 可就在赵凤蕊准备口出拒绝之语时,一旁的郭子儒却开口打断了她 “赵家丫头,你此言差矣。” 郭子儒的开口这让赵凤蕊有些愕然,带着询问之色,她也是向郭子儒追问说道 “郭先生,您对此难道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当然有,凤凰乃是百鸟之王,而凤凰更是与天龙其名,龙凤呈祥四个字想必你也是明白。 你名字中有凤,而石轩的又将百鸟朝凤图赠予你,这充分说明,他认为你日后绝对有机会成为天下主母!你赵家同时可成为天家之亲,对于你家族及其有利一事,赵丫头你又岂有不收之由?” 郭子儒缓缓说道,可是他此言一出却让赵凤蕊立马害怕了起来。 不仅如此,甚至这时赵凤蕊还立马和石轩拉开了不少的距离,就仿佛石轩是一个带着可传染的疾病一般! 而此刻在聚春亭周围,所有人也是眼睛圆整不敢置信的向郭子儒看去! 寂静!绝对的寂静! 没有人能够想到,郭子儒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可以让人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的言语。 当今陛下的文德皇后至今已经去世五年,而陛下对她的怀念,也是导致了如今都没有在册封任何一位妃子为皇后。 虽然赵凤蕊如今身处于,距离京都相隔千里的石城,可未来之事谁也没办法预料到,赵凤蕊进宫一事说不定会发生,可是此事并不是关键! 如今是石轩要将百鸟朝凤图赠予赵凤蕊,而听百姓传言所说,石城刺史曾经还和石轩在某处会面,并且交谈了很长的时间。 如果石轩今日画百鸟朝凤图其实早有预谋,如果说,郭子儒如今所说一切都是正确,那么如今石城刺史赵文,他对于成为天家之亲一事其实是早有想法! 八卦,一个大到让人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的超级大八卦! 这时回过神来的百姓,这时也是大口喘着粗气在暗地里消化这则消息,而见到众人这副表情的郭子儒,此刻也是一拍脑门也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赵丫头如今你年芳几何?” “年芳……十……十九。” 赵凤蕊这时也是结巴的回应说道,看她的模样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十九?那不行,进宫选秀都必须是十八以下的姑娘才行,如此说来的话,看来石轩真的是有心与你结识 原来是老夫想错了呀,唉,上了年纪果然思绪就有些混乱,诸位百姓千万不要见怪,刚才只是老夫胡言乱语,还有石轩你也不要见怪……” 郭子儒这时,又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手腕又将刚才自己所说一事又给圆了回来。 而他口中上了年纪的借口,没有人会信,不过为了配合郭子儒,所有人也是露出理解的笑容。 而这时,郭子儒准备开口对石轩进行着人尽皆知的解释之时,一旁一脸凶神恶煞的石轩,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郭子儒咆哮道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嗯?石轩,你刚才称呼老夫为什么?”郭子儒一脸玩味笑容问道 第四十一章 你可能是瞎了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此话一点都不假。 人生无奈之事每日都会上演,面对无奈是尽数爆发,还是一直隐忍,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 而不同的选择又会有不同,且不能猜测的后续,而这些后续又演变成了无奈之事,无限轮回,一直无奈。 面对着郭子儒假意劝说,但真实意图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是失德的石轩,最终他还是让郭子儒如愿以偿了。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面对郭子儒的侃侃而谈的攻势,石轩就只有短短的八个字。 一字敌万语,八字毁一生! 自己幸幸苦苦在石城营造出来的印象,就在口中八个字说出的一刹那,便付之东流,一去不回。 而当石轩这八个字说口后,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悔恨。 可是石轩也是清楚,此事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在当众开口辱骂一位大儒,此等事件足可以让自己在石城之中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不过,这时的石轩不在乎,或者说他是在逼自己不能在乎此事, 话一出口,便是木以乘舟,对于刚才所言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此事都不能重来。 更何况,自己不久之后便会离开石城,在此之前赢的这场比试,再从赌坊那里取得巨款赌银离开,这才是石轩目前要做的事。 一直佯装因为说错话而惊慌失措的面庞,这时慢慢归于平静,眼神之中没有任何忌惮,反而因为自己刚才八个字一出,这时眼中却有了一丝解脱的神色。 这样一个石轩在众人面前当众的转变,这视觉冲击也是十分强烈 “郭先生,刚才是在下口误,还望不要责怪。”石轩调整好面目表情,这时对着缓缓说道。 “既然你都说是口误,且开口赔罪了,老夫如果还要责怪,那岂不是成了以大欺小了?” 面对着石轩的道歉,郭子儒也是表现的很平静,就好像他忘记刚才石轩口出狂言一般,不过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不过郭子儒这时在意的不是石轩刚才的秽语,而是他刚才的自称 在下!没有称自己为学子或者是学生,在下两个字一说口,这也是让郭子儒心里一阵腹诽 “刺史大人,在下的画作已经欣赏完毕,如今是不是该轮到张画了?” 石轩这时,没有过多的去解释之前自己口出秽语一事,在以他目前的姿态和神色来看,他甚至对此事都根本不在意。 同时再看他眉间突然涌现出来的高傲,那就好像在代表着,能被我骂,仿佛这是你的荣幸一样。 面貌没有多少的改变,但是石轩身上这时却有了一股阴狠,且让人及其不舒服的气息一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默默的将这些转变看在眼中,此时不少人看待石轩的眼神也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的确,如今是应该张画了。” 赵文见到石轩的改变之后,他对于石轩的态度还是之前的那般,不温不火,如沐浴春风一般挑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各位院长,石轩画作想必你们都心里有数,如今该张画了。” 赵文缓缓说道,而四位书院的院长听闻之后也没有任何提问,转身向张画走去,随即看到张画画作之上是什么之后,文海书院的院长也是疑惑说道 “一群马?” “马?” 赵文看到张画所画是马之后,他也是有些眉头紧皱,先不提石轩刚才让人不解的举动,就单单从选题上来看,张画就仿佛落入了下风。 石轩画的是凤凰,而凤凰是百鸟之王,又是可以和天龙相提并论之物,不仅高高在上而且它还是祥瑞。 面对石轩的凤凰,张画却用一群马来应对,虽然画中数匹马奔跑的情形很是壮观,可人们一想到马,就首先想到的是战争,而战争无论输赢,这都会让人感觉压抑。 以马来应对凤凰,赵文这时感觉张画已经在选题上输了一半,而张画想胜过石轩,那么必须要在画意上有所超越才行。 “张画,你用一群战马来应对我的祥瑞凤凰,你觉得你有多少的机会?”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石轩,这时看了张画所画的之物后,他冷笑一声开口嘲讽说道 “马?你说我画的是马?”张画听闻石轩所言之后,他斜眼问道石轩。 而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侮辱的石轩,他眉毛一挑也是语气略微加重说道 “你画的的不是马,那又是何物?难道是天龙不成?” 石轩质问说道,而对此张画也是冷笑摇头,并同时给了石轩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而张画这一道眼神被石轩看到之后,他也是立马咆哮说道 “不要因为不回应,就可以一直拖下去,刺史大人,是时候该宣布结果了。” 石轩此刻不想在和张画有过多的纠缠,瞥了一眼张画之后,石轩也是想请求赵文立马宣布比试结果 可是当他转身之后,却发现赵文看着一群马居然已经入神,不仅仅是入神,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这仿佛在说赵文被何物震撼到一般。 可是如今除了一群跑不出来的马,又有什么东西才能让赵文如此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石轩接二连三的呼喊,这让赵文逐渐回过了神 “张画,此画为何名?” 回神之后的赵文没有机会石轩,反而是一脸严肃的问道张画,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拱手简明扼要直接说道 “奔马图!” “奔马图?奔马图?好……好!好一个奔马图!” 赵文突如其来的笑声这让所有人都不解,不仅如此,他的笑声惊醒了刚才也沉迷画中的郭子儒之后,二人也是不知为何都一同发笑了起来。 突兀冗长的笑声,这持续了有好一会时间,而一旁的石轩见到赵文收住笑声之后,他也是上前一步问道 “敢问大人,为何几匹马就让大人如此大笑?” “马?你说张画画的是马?” 关爱傻子的眼神再次出现,这也是让石轩莫名其妙的气愤了起来,随即抬高声音石轩也是颇为生气的追问道 “如果不是马,那画中又是何物?难不成是牛鬼蛇神?为何我会看不出来?” “你看出来?估计你是瞎了吧!”张画冷眼看着石轩,轻声说道…… 第四十二章 一个笑话 指鹿为马,再一次出现结果却是这样一种方式,这的确是有些另类。 明明张画画的是马,可他偏偏说不是,不仅他说不是,连石城刺史赵文都说不是,莫非这两个人的眼睛都一起瞎了不成? 看着一旁惺惺相惜,仿佛看破世间虚假表像的赵文对着张画一脸满意之时。石轩也是有些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不明白不仅只有石轩一人,此刻在场少数人和聚春亭周围还没有看过张画奔马图的人,他们也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张画说,他画的马不是马?”这时文海书院的院长来到郭子儒身旁低声问道。 虽然摘星学院和文海书院已经斗成了对手,但是冤家和感情,这回事就是这么扯淡,而既然是冤家,那么对于对方的提问和疑惑,自己那怕在怎么不愿,最终也会为他解答 “不要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这副画。”用嫌不争气的眼神看了文海书院院长一眼之后,郭子儒也是没好气说道。 “不要用眼睛,用心?” 嘴里念了几遍,稍微理解郭子儒所说之后,他也是又重新去看张画这副奔马图。 而这次用心的去观看,让文海书院院长的表情,也是有了当初赵文和郭子儒的几分模样。 “刺史大人,您能否对你之前所说进行详细解释一番” 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在赵文面前爆发的石轩,这时他也是把字,一个一个给咬了出来。 搞不懂张画,赵文以及郭子儒言论的石轩,已经不能忍受别人当他面说一些他听不懂,且嘲笑他自己的话。 而对于石轩的请求,赵文看了一眼张画且看到张画恭敬的对自己点头之后,赵文也是答应了石轩的请求。 随后从聚春亭人群之中挑出两个身高相差无几的男子,一左一右将奔马图举起,然后张画这一副让石轩一直搞不懂的画,也是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 张画奔马图之中,一共画了八匹骏马,站马,奔马,立马……每一匹马都有着自己的形态。 不仅仅是形态,张画画中这八匹骏马,它们每一匹都是强壮有力,生机勃勃,向有力奔驰的马蹄看去,这时聚春亭的人耳旁仿佛是听到了铮铮马蹄之声 带着这股震惊再看那八匹骏马,这时人们突然感觉,这八匹马仿佛要从画中跑出来一样! 吞口水的声音这时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渐渐被画中骏马吸引,在陷入画中最后时刻,赵文他快速说道 “用心去感受这副画,你们会在其中发现自己的身影。” 逐渐,聚春亭周围的人慢慢陷入了安静之中,而一旁双手抱头的石轩,此刻他却在喃喃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仿佛魔怔了一般的石轩。这时对于他没有多少人关注,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张画那副奔马图之上,而画出这副画的张画,这时也是复杂的看奔马图看去 ……… 奔马图作为张画脑海中,印象最深的一副图,它在张画手足无措,被石轩打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出现了。 可是对于奔马图,张画其实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他只是知道画中的那身形矫健,特别的健硕和传神,而画中的寓意和代表之意,张画也是了解的很少。 对于国家的寄托和担忧,如今没有任何感觉和经历的张画来说,他画不出来。 没有亲生经历过,那么那怕把奔马图真迹放在张画面前,他都感受不到画中的寄托。 没有经历过,那么张画就画不出那种感同身受,不能让人感同身受就无法让人共鸣,从而让人动容。 可是张画,他画不出那种对国家的寄托,但是他却能以马喻人,把马画成人这就是张画要做到的地步。 画中的八匹骏马,它们形态不一,神色表情也是不同。 最左边站在原地,那匹眼神迷惘的骏马,张画画的是自己,没有任何的依靠,来到一个陌生的年代。 那怕面对着亲人的担忧和问候,张画都不能,或者他不敢轻易接受,因为害怕,所以行事谨慎小心,犹如一个异乡人一样,不停的在找着自己的归属。 那匹在缓慢前行的骏马,张画他画的是高中明,一个书院的不世之才,在经历过不为人知的打击之后,他开始变得沉沦 不过只是沉沦没有被击倒,步伐虽然缓慢但仍有奔驰的那一天,只要没有倒下,那么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而那依然站立的马蹄就是最好的证明。 八匹骏马之中,中间那头正在飞驰的骏马,张画他画的是王宁 为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子出面,虽然对方和自己结有旧怨,但是在事后为了能让司徒芳放心,且不让李萍儿心生顾忌,他也是作出自己的承诺 一直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奔驰,没有停歇,虽然道路之上会有许多的荆棘,但是看它的姿态,所有人也是明白,它永远不会后退。 ………… 虽然张画他只画了八匹马,但是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身影,找到那匹和代表着自己的骏马 虽然张画选题比石轩稍微略差一点,可是在画意之上二人犹如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而至于有关画术的胜负,那怕赵文不用宣布,众人也是得知了答案。 虽然石轩没有达成自己期待中的全胜,但是再经历过画术比试一事后,所有人都感叹幸好石轩没有全胜,不然整个石城都会变得乌烟瘴气。 而文海书院对于此,他们如今也没有解释什么,至于石轩当众辱骂郭子儒一事,这已经让石轩个文海书院身首分离。 如果双方还希望有点面子存在,那么石轩最好是不要在回到文海书院之中。 曾经人人高谈之人,变成如此模样,或许有人会感到可悲,但是得知石轩所作一事后,想必这股可悲也会变成不屑和得到抱负的快感。 带着垂头丧气,情绪低落的石轩,孙云鹤和赵长胜是想快点离开这里,而他们经过王宁和高中明之时,这时王宁开口说道 “高中明,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不听。” 没有向往常一般在拆王宁的台,这时高中明也是及其配合说道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这个笑话就是,我要在百花节之中全胜,好不好笑?哈哈哈………” 第四十三章 胸无大志 一个人们期待已久的节日,和一场迫不及待想观看得比试。如今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以一敌众,从一开始的众口相传,到如今的没人再提,这种强烈的反差也是让很多人都不适应。 没能在画术之上胜过张画,石轩因此也是没能完成全胜的诺言,可一个仅仅输了一场的人,人们对于石轩,这时却有种避而远之的的味道。 而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石轩在最后时刻的原形毕露。 当着众人面,开口辱骂一位城中大儒,无论此人学术有多么的高超,他可以赢的比试,但是却将人心输的一干二净。 黯然离去,没有人会因为石轩寂寞萧条的背影而有任何的感触, 相反就是因为石轩的离开,这时聚春亭也是又恢复到了热闹之中。 得到刺史赵文,以及奔马图作者张画的同意,早已迫不及待在聚春亭外的百姓,也是立马扑进聚春亭之内,再一次欣赏张画的奔马图。 而至于在奔马图一旁的百鸟朝凤图,此刻也是无人问津,仿佛是被他人无视看不见一样。 “不错,总算没让摘星书院脸面丢尽。”郭子儒这时对着一旁神色谦虚的张画说道 张画奔马图,这让摘星学院保住了最后的脸面,零胜对于曾经的石城第一书院来说,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羞辱。 而此等羞辱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郭子儒和摘星书院内的一干先生,想必也是没有任何的脸面继续呆下去。 可虽然张画在画术之上胜出,但是摘星逐渐书院衰败的情况,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接连被石轩击败,而且是毫无脾气的那种,张画如今这一块遮羞布存在,郭子儒除了感激之外,想必在不久之后,他也会试图让书院有新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相信在不久之后也是会看到。 “先生言重了,学生为书院学子,当然有责任为书院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张画对于郭子儒的夸赞他也是很谦虚,而对此听闻的郭子儒,他也是摇头笑了一声。 张画的推脱这,都不能遮盖他力挽狂澜的事实,而摆在那里真实存在的事实,无论如何它不会泯灭消失。 看的见,摸得着,而每每想起此事,那么张画二字便会随即呼出,同时再次唤醒曾经的记忆。 “张画,关于这副奔马图,你准备如何处置?”将感谢的话语和意思诉说清楚之后,郭子儒这时也是问起另外一件事 “奔马图?学生准备将此图赠予书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画对着郭子儒真诚没有作假的说道,奔马图放在自己身边,那么等待它的就是一直被封藏的命运。 虽然之后张画会将此图再次拿出,但是这和能让书院学子看到此图,心生感悟相比,一直慷慨的张画,他不介意在慷慨一次。 而郭子儒听闻之后,他也是面露喜悦,一副让人观看过后意气风发的画,将它放在书院之中激励学子奋发,那么这也是再好不过。 可是这股喜悦再随即想到,张画此刻还在为书院着想之后,这便成为不少的负担 “张画,关于此画如何处置,你可否听老夫一言?” 郭子儒这时稍微凝重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紧张了起来 “先生请讲” “奔马图你赠予书院,这份心意老夫心领了。但是老夫建议你将它赠予刺史赵文,赵大人。” “刺史大人?” 听闻郭子儒口中说出赵文名字以后,张画也是有些愕然,而再看他严肃脸色,张画也是感觉到,郭子儒是想用奔马图达到某些目的一样。 “先生,学生斗胆一问,您为何要让学生将奔马图赠予赵大人?” 看着不解之色布满全脸的张画,郭子儒面不改色看了一眼,一旁正在与其他三家书院交谈的赵文,随后也是继续对张画说道 “你对书院有这份心,老夫已经感到十分的欣慰,但是张画,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吗?” “一年之前你以通过乡试,难道你对于两年后的会试,和在京都做官,你就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做官?先生你是说……” 听闻郭子儒说起这个话题之后。张画也是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将奔马图赠予赵文。 地方刺史每一次会试之前,都可以推荐当第一人去参加会试,无论他有没有参加或通过乡试,而这条规定,是当今陛下对科举作出最大的一个改革。 这一条改革,让当初的郭子儒在百花节之前也是受到了不少的骚扰,而学子骚扰的目的则是为了接近赵文,并试图从他手中得到那个名额 张画在一年前就已经通过了乡试,所以此条规定,对于张画来说也是没有多少影响,可是不要忘了,赵文不仅仅有这个名额的处置权利,同时他还是石城的刺史 虽然石城距离京都千里,位置偏远,可刺史之位却是货真价实。 假如赵文愿意帮助张画,那怕只是为张画写一封推荐信,那么张画在未来官场之路也是好走不少。 毕竟当初是赵文推荐的张画,而由此也是可以认为,张画是赵文的门生,刚进入官场就有一位刺史作为隐形后台和依靠,那么张画的官场之路想必一开始也是及其坦荡。 郭子儒的想法这时也是缓缓说出,对于张画,郭子儒对待他,就和当初对待没有沉沦的高中明一般,仔细的为他考虑后续之事,每一步该注意什么,如何去做,郭子儒都为他考虑。 有这样一位先生,不得不说这是张画的幸运,可是如今得张画,他却感觉自己有点不知所措,或者不知是如何面对他 而之所会如此,不是因为郭子儒为他想的,赠予赵文奔马图的说辞不好。也不是因为郭子儒要求之事让自己感到为难 张画如今不知所措,感到别扭的原因是,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如参加会试,会试都不想去参加,那么做官一事那就更别提了! “先生…先听学生一言。”打断诉说的郭子儒,张画尴尬说道 “你说” “其实,学生……学生不打算参加会试。” 张画说完后,一脸陪笑的看着郭子儒,而此刻郭子儒听闻之后,他也是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随后见到张画不向说笑的姿态后,郭子儒也是怒喝说道 “读书不为做官?那你还念什么书!回家养猪去吧……” 第四十四章 诉说真意 一个人未来会达到何种程度,这是一件完全不能预料猜测的事。 曾经班上最不起眼的学生,高中辍学打工,等你大学毕业之后,突然发现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老板。 曾经你认为学习相当好,每年包揽各种奖学金的学霸,本应该进入大企业,当上CEO,迎娶白富美的成功人士,最后他也可能回家养猪去卖猪肉,而这种事案例也是相当多,一搜一大把。 一个认为应该去参加科举考试,踏入正常道路的人,他此刻居然对科举没有任何的想法,而这和上述两事比起来,好像这也不是太难理解。 张画不想参加科举的念头并不是如今才有,一个大学里只知道打游戏的人,高中肚子里攒下的墨水他早以用光,如今对于学术知识更是完全空白的人,参加科举这不等同于自杀吗? 毕业之后,找着和自己专业不对口且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每日累的要死,连晚上做梦都想着舒服过日子的张画,当有了一个富家少爷的身份之后,他又怎么会没事找罪受? 更可况,张画即便中举当了官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要听人使唤? 即使一年升一品,可只要你不是皇帝流落在民间的龙种,且他的儿子全部死光突然就只剩你一个,那么在你头上总有一个人。 这种永远被压在下面的感觉,而且还不能轻易诉说,这种生活,张画想起来都感觉不寒而栗。 如今的张画他只想着完成前世自己的夙愿,吃饭有人喂,出门有车接,懒散度日,没有任何压力。 而至于那一天自己突然有就觉悟,准备干一番大事,嗯……到时候在说吧。 标准的胸无大志和拖延症晚期患者。 “先生,学生没有打算参加会试,这奔马图还要不要赠予赵大人?” 郭子儒开口骂自己也是因为真的为自己着想之后,张画心生感激之外,这时面对他也必须要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张画不这样不行,和一个德高望重且一言不合就开骂的人交谈,你只要一回他的话,那么你便会落入对方的套路之中。 而这种的套路方式就是不断和你谈人生,谈理想,谈到你要是不答应他,就更本不会放过你的地步 而此刻对于科举无感的张画,那怕再怎么不愿,他都必须要将不要脸和听不懂话发挥到极致。 “张画,老夫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参加科举?” 看着时而认真,时而油滑的张画,郭子儒也是搞不清楚张画之前那番话是不是出自真心,而张画见到郭子儒认真的态度之后,他也是随即严肃了起来 “先生,学生是真的不愿迈入官场。” 及其真诚的神色和没有其他虚假的姿态,张画用着如此模样来面对着郭子儒,而郭子儒听闻张画真实的回应之后,他顿时也是脸色一变。 双眼圆睁,一番希望迷途知返的教导,郭子儒已经在嘴边准备就绪,张画看着如今模样的郭子儒,他也是面露苦笑 随即摆出一副准备受教的姿态,张画也是准备静静的承受郭子儒接下来的怒火,可是等待张画的却是一阵沉默 向此刻双眼之中,不知流露何种神色的郭子儒看去,随即看到一个已经上年纪的老人对自己面露失望之后,不知为何,张画这时也是心生愧疚,甚至他能感受到郭子儒此刻复杂的心情。 郭子儒身为书院学生,他如今最自豪的学生居然不准备参加科举。 虽然此事终究是学生的私事,可是这一位寄以厚望的先生眼中,此事就是自甘堕落的表现。 尤其是最近几年,摘星学院在科举之中毫无建树的基础之上,张画这时的拒绝则更是让郭子儒心寒 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多少学子为之奋斗一生,数年光阴皆在三尺青台之上,虽然这日子很清苦,可这却是南庆学子的常态。 张画出身富家之家,他的读书的条件也是要比其他学子要好,而更为难得可贵的是,张画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从而演变成城中纨绔 每日勤勤恳恳,没有在功课之上懈怠一分,虽然学术没有像画术那么高超,可在郭子儒眼中,却也算的上是优秀。 有着良好的品德,有着其他学子梦寐以求的家境,如此的张画他如今却打算不参加科举? 张画如今的这个举动,就好比当初高中明自甘堕落一般,来的那么突然,让人措不及防没有时间却消化此事。 心里有着万千的疑问,可这时的郭子儒却有些不敢开口,或者说他此刻有点害怕,害怕如今的张画会是往日的高中明 无论自己怎么询问都不肯说出理由,而且因为自己的逼迫从而自甘堕落,沉沦一生,这种事只见过一次就行了,要是在发生一次,那么估计郭子儒也会承受不了 “罢了,罢了,你不愿就不愿吧,老夫也不会强求于你,不过你记得,他日你要是幡然醒悟决定参加科举,记得来书院给老夫说一声。” 郭子儒这时失落的回应,这让张画给他行了一礼 郭子儒能作出让步张画想必这个决定也是让他及其的艰难,而只凭借他能够尊重自己的的决定,那么张画这个礼他就必须要行。 “以后记得经常来书院,老夫不闲烦。” 说着在张画的敬重眼神之下,郭子儒也是慢慢离开了这里 而这时,张画突然想起奔马图还没有定夺以后,他也是上前一步准备继续追问。 可是等到他听到郭子儒的轻声细语之后,张画这时却站在了原地,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 “老夫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何如今要如此对我?” 低声絮语之中的悲哀和悲凉出现在一个老人的口中,这更是听闻以后让人心有感触 而那独孤身旁没有一人相陪的身影,在这个热闹无比的梅园,和百花节这个节日之中也是显郭子儒更加的格格不入 看着远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张画的内心这时沉到了低谷,而这时王宁突然来到张画身旁看了一眼远方郭子儒的背影以后,他也是悄声在张画耳旁说道 “跟我走,有人见你” 第四十五章 心生不安 “跟我走,有人要见你。”王宁这时来到张画身旁轻声说道 从远方郭子儒的背影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张画也是转身过来不解问道王宁 “有人见我?何人?” “别问那么多,去了就清楚了。” 王宁半掩半藏,以及脸上坏笑的表情也是让张画腹诽不断。 虽然不知道何人要见自己,不过看王宁的神色,张画也是猜出了不少的东西,随即笑了一笑,张画立刻回应说道 “王兄等我一会可好?” “你要做什么?” 好奇的向张画望去,随后当王宁看到张画将震惊四座的奔马图收起,向赵文方向走去之后,王宁面色一变也是立马拉住了他 “张画,你该不是想把奔马图赠予赵大人吧?”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不过你当众将此画赠予赵大人,你觉得他会收吗?” “嗯?王兄难道你是指?”听出王宁的画外之音后,张画也是带着好奇问道王宁。 而一旁的王宁发现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之后,他也是黯然叹了一口气,不过回想起张画已经忘了之前的往事,这时王宁又是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 “赠予刺史大人物品,这在理论之上都是不妥的,毕竟我等都为子民,身份之上的差距还是不能无视 更可况七月之际,官府又会重新分配我们各个家族在城中的坊间 如果你在此之前当众人面赠予刺史大人奔马图,这难免又会引起其他家族不满,而且当众送画,你觉得刺史大人收下你的奔马图有几分的可能?” “那王兄你的意思是,偷偷的送?” “那怎么可能,想巴结刺史大人的人多到数不过来,可你听过刺史大人收过那一家的物品吗?” 王宁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张画,张画刚才说的偷偷相送,此事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做过。 可是刺史府的下人,一见到礼物或者前来之人拉着马车之类的情况,他立刻都闭紧刺史府的大门,无论怎么样都不肯开门。 连大门都进不去,那么想巴结赵文此事又怎么会可能发生。 而想试图通过赵凤蕊和赵子正那就更是算了,连刺史府中下人都如此,那么赵文的一对子女又怎么会收 “城中大户每一家都想巴结刺史大人,可是刺史大人他有怎么让此等事发生,就连刺史府中下人见到有人送礼都立马闭门,虽然你这奔马图不比其他,可是你想将此赠予刺史大人还要多花一点心思才可以。” 王宁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着张画侃侃而谈,而他的这副姿态落入张画眼中之后,张画也立马及其配合问道 “那王兄,可有高见?” “这个,不可说,不可说。” 很欠扁的一句话说出之后,张画也是感觉眼前的王宁在吹嘘自己。 刚才自己都说了刺史大人不会收礼,而且连刺史府下人的举动都那么清楚,王宁他那里来的不可说? 看着张画狐疑的眼神,心虚的王宁这时右手一拍肥肚,让肚子激起美丽了一波肉浪之后,他继续笑着说道 “不可说,佛曰不可说。” 张画:“………” 随后见到王宁一直拍着自己肚子这副模样之后,张画索性也是不搭理他,向周围看去,看到书童赵子正在远方手拿糖葫芦到处乱跑之后,张画也是招手将他叫了过来 迈着自己两条小短腿,在梅园之中的赵子正也是一步三跳的来到了 “张大哥,有什么事吗?” 看着王宁在好奇打量自己之后,张画也是一脸轻松的问道赵子正 “子正,想学画画吗?” “想学,最近姐姐一直在教我。” 用衣袖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赵子正露出自己两颗小虎牙也是不断点头说道 “你姐姐交你画画那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猜她定是教一些基础的给你,子正你想不想学更厉害的?” “想。” “这副画是我不久之前所画,以后你一有时间就观摩此画,一次看不懂就两次,直到你什么时候能将这副画看懂,那么你在画术之上就算入门了” 说着张画将卷起来的奔马图递给了赵子正,而赵子正听闻之后,他也是毫无疑问的给接了过来 “张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看懂此画的。” “嗯,不错去玩吧。” 将奔马图交给赵子正之后,张画也是随手打发走了赵子正,而一旁的王宁见到赵子正居然将奔马图收下之后,他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张画 “他怎么可能会将奔马图收下?怎么会收下?等等,赵子正以为你刚才给他的不是奔马图!” “有吗?我有说过这副画不是奔马图吗,子正,这幅图是我不久之前所画,奔马图不就是我不久之前所画的吗?” 张画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王宁,而王宁仔细琢磨了之后,他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后身体肥肉因为激动也是一直乱颤,手指指着张画,王宁激动的说道 “好呀,你居然连一个孩子都骗?” 王宁的质问这让张画露出了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而随后想起什么的王宁这时一边跑,一边对着已经远去的赵子正喊到 “子正。你想不想吃肉,要是想我送你几头猪呗?” ………… 奔马图赠予赵文,虽然自己不想参加科举,可能和一位刺史产生交集,那么这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当王宁所说七月,官府要重新分配城中各自家族坊间,那么张画觉得送画此举更是有必要去做。 随后,张画跟着没从赵子正那里得逞。一脸失去全世界的表情的王宁,他也是找到了最近未曾相见的高中明 可如今,高中明并不是一人,在他身旁还有两名女子,遥远看去张画并没有认清这二女到底是谁,可是张画越是靠近远方高中明三人,他的内心就越发的不安起来 而那种不安感觉他还似曾相识,就好像当初的自己体验过一样,可是如今的张画对此,他是一片茫然,不过这时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不要和那两名女子或者其中一名产生过多的交集…… 第四十六章 古怪气氛 心里不安的感觉出现,这是让张画始料未及的事,来的那么突兀没有一丝的征兆,就好像自己是误进入他人领地一样 一种先天的预感在不断提醒着他,快点离开这里一样。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只是因为看到高中明身旁两名女子,放慢自己前去的脚步,张画这时一拍身旁王宁,也是轻声问道 “王兄,高兄身旁两名女子是何人?” 张画颇为紧张的问道,而一旁对赵子正阴谋没有得逞的王宁,他这时也是抬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说道 “一个是李萱,另外一个是罗盺。” “罗盺?”张画对这个名字是完全没有印象,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而一旁的王宁见到张画又是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自从你重生之后,你倒是轻巧把以前的事忘了一干二净,可这却苦了我,每次都要给你解释一遍” 王宁没好气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有劳王兄了。” “唉,罗盺是城中罗家的小女儿,而罗家和张家也算是颇有交集 你爷爷当初来到石城的时候,一开始就是因为有罗家的帮忙,所以才能站稳脚跟 随后你张家慢慢发迹,并没有忘记昔日罗家的恩情” 说道这时王宁一扫刚才颓势,反而面露刚才一见张画时的坏笑,接下来另有所指的继续说道 “你们张罗两家,随后因为来往密切两位家主也是越来越投缘,每年节日之时两家家主,更是相互亲自上门拜访,府内也是热闹连连 最近几年下来,不同姓的两家人反而有了一家人的姿态” “一家人?” 张画听闻这时,他也是立马停步惊慌失措的看着王宁。 话以至此,张画已经明白张罗两家的关系,两家人共同穿一条裤子这就是最好的写照,在石城之中有一个同盟,这对于外来户的张家来说这是一件及其幸运的事 可是两个关系如此亲密的家族,再加上王宁此刻看罗盺和自己,另有所指的深意的笑容,一种不好的感觉和一个大胆的猜测也是随即出现在张画心中。 “王兄,我爷爷该不会和罗家以定下婚约了吧?” 张画试探性的问道,这引来了王宁及其欣慰和赞赏的笑声,那种笑声就好像在说张画猜的正确一般 右手一拍张画肩膀,在张画极度恐惧的眼神之下,王宁突然变脸冷漠说道 “没有,你猜错了” 张画:“………” 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措不及防,虽然张画得知自己和罗盺没有婚约他长出了一口气,可是王宁他那,仿佛能把吓的咽住的叙说方式,这也是让张画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才缓了过来。 “让你刚才在赵子正面前拆我的台!” 很显然王宁对于自己在和赵子,正套近乎时张画无动于衷的举动,仍然在怀恨在心。 冷眼看着张画,如今的王宁在张画眼中也是又恨又想抽他的存在。 “王兄……” 面带愧疚的向王宁看去,张画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王宁见到张画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愉悦的长吐一口气,就好像自己终于复仇了一样。 “你和罗盺之间没有婚约,不过这个婚约是因为你突然去世才消失的,可如今……” 王宁收起自己刚才油滑的姿态,这时也是坏笑继续说道,可对此,张画却有点不敢相信王宁所说 只能怪王宁刚才给张画留的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他这时对于王宁所言,也是有着不少的怀疑。 而王宁看到张画的眼神之后,他也是有一丝愕然 “真的,我这次没有骗你,原本你爷爷已经和罗盺爷爷定下婚约,可是那时因为你突然去世,这才让这一趟婚事没有公之于众” “当真?” “真的不能在真?我若骗你,那么诅咒我一辈子都瘦不下去!” 好恶毒的一个誓言,张画听闻以后他这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宁见到张画因为自己的誓言从震惊慢慢归于平静之后,他准备继续叙说。 可就在这时张画却一脸紧张,毫无原因的向右方看去 “怎么了?” 王宁好奇问道,没有扭头继续向右方看去张画这时也是古怪说道 “王兄,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 “嗯。” 从右方扭头过来,张画也是严肃的点了一下头,王宁听闻张画所说之后,他也是来回将周围看了遍 可是对于张画所说,心宽体胖的王宁他没有任何的发觉 “是不是你因为之前,在奔马图之上花了太多心神,如今出现错觉了?” “应该不是,我总感觉……” “贤弟……” 张画的不解和困惑,这时被远方高中明的呼喊给打断了。 随即扭头看到高中明不断挥手向自己示意过来之后,张画也只是暂时作罢。 快步和王宁向前方走去,来到梅园一处凉亭之中,张画也是见到高中明,李萱和罗盺三人。 “贤弟,奔马图呢,罗姑娘来的迟还没有瞻仰过,莫要让她等急了。” 高中明看了一眼,只因为张画前来便立马退后半步躲藏在李萱身后的罗盺,他也是一脸笑容说道 “奔马图这时不再我手中。” 看到了一眼李萱身旁退后一步的罗盺之后,张画也是扭头对着高中明说道 “那太可惜了,贤弟如此佳作,罗姑娘居然没有看到,那么来梅园的意义就少了许多。” 高中明颇为感伤说道,一旁的张画不知为何从王宁嘴里得知了自己和罗盺之间的关系后,他总感觉。高中明和王宁这两个人在不停的暗示着什么。 很奇怪的一种预感,而不仅仅是预感,高中明和王宁此刻的坏笑和挤眉弄眼,也是让这座不知名的凉亭,莫名出现了一股其他的气息,很粉红,很暧昧 而作为情况变成如此的原因,躲在李萱身后的罗盺,她自从张画出现身旁之后,一双纤手,也是紧紧的抓着身前李萱的衣角不敢移动一步 脸色微红,时不时侧身出来,只不过因为张画的注视便又立马收回去,一副见到心上人的姿态也是一旁观察到情况的张画心生不妙。 凉亭之中,高中明和王宁再不停挤眉弄眼,一旁的李萱,则是一脸无奈看着不敢出来的罗盺在无奈摇头。 而作为情况变成如此的张画和罗盺,二人此刻却是一阵沉默,凉亭之内各人各样,可是已经陷入怪异气氛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在远方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第四十七章 京都消息 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氛,一直在凉亭中回荡,此刻梅园之中是十分的热闹,可是这座凉亭却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一般,与外界相比也是显得有些异常。 感觉到罗盺对自己态度有些奇怪的张画,他这时也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想找话题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可是张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时不时饶头,好像头上长了虱子一般,及其的不自然。 可是更不自然的还在后头,除了张画之外,得知具体情况的几人,此刻他们的眼神都聚集在张画身上。 一种巨星一般的待遇,更是让张画一阵愕然。 看到张画手足无措的表情之后,李萱也是无奈笑了一下,随即一碰身后的罗盺,李萱好像也是在示意着什么 一脸通红的罗盺这时迈着碎步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张画在好奇的望向自己之后,罗盺也是低头对着张画轻声说道 “两日……两日之后是我爷爷六十大寿,爷爷说……爷爷说那时请你和张家主务必在午时准时前来。” 唯唯诺诺的说完这一句以后,罗盺也是立马撤回到了李萱的身后,她那极快的步伐,好像在代表自己很“害怕”张画一样。 而张画听闻之后,他微微一愣随后也是说道 “罗小姐请放心,我和爷爷到时定会准时前来。” “嗯” 躲在李萱身后的罗盺听闻之后,她也是暗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开始不停的抓着自己衣角,偷偷向张画看去 可一和张画有眼神之上的接触,她便立马收回了目光然后面露一副害羞的神情。 “贤弟,不如我们到处看看可好?”高中明见到二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之后,他也是站出来打破沉默。 而高中明的开口,无疑是解救了处于刀山火海之间的张画 “一切以高兄意见为主。” “两位姑娘对此意下如何?” 高中明随即又问道李萱和罗盺,而一旁的李萱感觉到。罗盺因为高中明一同随行的建议有一丝激动之后,她也是对着高中明点了点头。 而至于罗盺的意见,当高中明看到她因为自己所说而变的有些激动之后,高中明也是没有过多的去询问 随后一行五人也是从凉亭中走出,在梅园内当初闲逛了起来。 梅园作为石城最悠久的游园,这些年的风吹雨打并没有让它失色,相反因为时间磨练所带来的沧桑,这让进入其中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百花齐放,景色宜人,漫步在如此游园之中,这也是人生幸事。 可就是不知为何,在梅园之中的张画就是感觉有人犹如一条毒蛇一般在暗中盯着自己。 ……… 因为节日的原因,所以平日里极少外出的赵子正今日有了足够的自由。 怀中抱着张画赠予自己的奔马图,赵子正就像一只脱缰的哈士奇一般,在梅园各处都留在了自己的足迹。 可好景不长,自己姐姐赵凤蕊从远方飘来的身影,这让赵子正心里有了一丝不妙 “姐姐,爹爹去那了?” 见到赵凤蕊之后,赵子正也是抬起自己的小圆脸问道她,自己父亲的踪迹 “刚才下人突然前来说京都传来消息,爹爹如今回府去了。” 赵凤蕊这时的神情也是颇为的严肃,从刚才自己父亲赵文的神色来看,好像京都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行色匆匆,要不是自己恰巧就在身旁,不然连赵凤蕊都不知道,如今父亲身在何处。 石城和京都相隔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才能让远在千里的赵文变成刚才那副模样,对此,赵凤蕊心里也是出现了不少的担忧。 这时向赵子正望去,看到他一脸好奇且期待去往他处的神色之后,赵凤蕊也是面色凝重说道 “子正,我们今日外出以有一段时间,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 “现在就要回去吗?” 赵子正听闻赵凤蕊此言之后,刚才一张兴奋的脸也是快速耷拉了下来。 难得外出且可以自由玩耍,对于今日赵子正可谓是期待了很久,可是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时辰,自己的百花节便以落幕,这种失望的心情也是让赵子正及其落寞。 看着自己弟弟变成如此之后,说实话赵凤蕊也是心有不忍,可自己父亲的身份以及其因素,这也是让赵凤蕊有了许多顾忌之处。 父亲每日繁忙,要是自己也不对赵子正严加管教,倘若自由放任,那么赵子正在之后会可能为自己和父亲赵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可况赵文还是这个城池的刺史? 不想让自己父亲过于操劳,所以赵凤蕊也是极力不让这些麻烦发生。 每日规定赵子正的时间,虽然对于年幼的他来说这是一件残忍的事,可是为了顾全大局,顾全家族,赵凤蕊必须要怎么做。 赵凤蕊这时硬气心肠,也是准备强拉依依不舍的赵子正离开这里,可这时赵子正表现却让赵凤蕊及其欣慰 “子正明白姐姐的难处,我们回去吧” 伸出自己的右手,赵子正也是强颜欢笑的说道,而对此,一股心里暖流出现的赵凤蕊欣慰的点了下头 牵着自己弟弟右手,这一对姐弟也是离开梅园刺史府中赶去,而在路途之中看着自己弟弟怀中的画卷,赵凤蕊也是好奇问道 “子正,你怀中画卷从何而来?” “张大哥想教我画术,于是把这副画送我让我体会,等到我何时看懂了这副画,就可以入门了。” “张画吗?” 听闻张画说要交自己弟弟画术之后,赵凤蕊也是暗地点了一下头,一个能画出让人心生百态奔马图的张画,由他来教自己弟弟画术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是赵凤蕊不解的是,张画怎么会凭白无故的要教自己弟弟画术呢? 心中着疑问,在不知不觉中,赵凤蕊和赵子正也是回到了刺史府,可是刚刚进门,管家就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小姐,少爷,老爷如今正在大发怒火,您二位还是暂避一下为好” 第四十八章 南庆北晋 府中管家上前一步的提醒,这让赵凤蕊有些愕然。 自己父亲往日不管遇到何种事情,他都不会轻易的动怒,甚至连发火一事赵凤蕊都极少看见。 可是今日不仅动怒,而且动怒的程度都已经到了管家上前提醒的地步,不得不说这时的赵凤蕊,她也是怀疑这和京都传回来的消息有关。 “王管家,父亲你先带子正回去。” “是,小姐。” 将赵子正托付给管家,赵凤蕊沉默一下之后,她也是向赵文所在书房走去。 吩咐下人准备好茶水,赵凤蕊拖着放有茶壶和茶杯的托盘,她也是敲开了书房的房门。 “父亲” 得到书房之内的赵文应答,赵凤蕊将托盘放在茶桌之上后,她轻声开口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吗?难得的佳节为何不多在梅园里看看?” 这时的赵文,面部有些微红,而且已经凌乱的发髻,也好像在代表着他刚刚处于暴怒之中。 可虽然是如此,不过在面对自己女儿赵凤蕊之时,赵文还是显的很平静。 “子正还有功课要做,女儿便带他回来。” 赵凤蕊轻声说道,而赵文听到之后他也是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了少许无奈的笑容。 “为父平时忙于城中之事,也对亏有你,家中才能安稳。 说实话,为父每每想到你的付出之时,就有些内疚。一个女子每天为家中各种琐事操劳从而耽误自己,为父对不起你呀。” 赵文颇有感伤说道,因为妻子的早逝以及自己的繁忙,这让赵凤蕊过早的成熟。 在书院之中结束一天的劳累学习之后,回到家中,还要辅导督促赵子正的功课,这个家中虽然安稳,但这安稳,却是用赵凤蕊全部时间所换来的。 其他女子在街市之中游玩之际,赵凤蕊却在陪赵子正预习功课, 与同龄之人指点江山,叙说趣事,这对于忙于茶米油盐,以及一大堆琐事的赵凤蕊来说却是奢侈之事。 芳华之际,却要一直为此而费心,对于这样的女儿,赵文除了欣慰更多的则是内疚。 而面对自己父亲的内疚,赵凤蕊没有过多的去抱怨和哭诉。 这种生活多年下来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处理家中琐事,让自己父亲没有后顾之忧,做到如此,赵凤蕊也是感受到了最大的满足,而至于赵文想的奢侈之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父亲,凤蕊能帮父亲打理好这个家就已经很满足,至于亏欠,父亲您想多了。” 赵凤蕊轻声说道,而赵文听后也是没有在做过多的解释。 自己女儿的性格他十分理解,认定之事不管他人如何诉说,赵凤蕊都不会改变心意。 更何况,能听到女儿对自己所说根本不在意,这也能抵消自己心里不少的愧疚,基于这两点,赵文也是没有在深究下去。 没有在言语,这时端起赵凤蕊给自己倒的茶水,赵文这时心里也是一阵祥和,没有丝毫的焦虑 “爹爹,刚才您为何发怒?” 赵凤蕊见到赵文冷静之后,她也是上前询问原因,而刚刚才恢复于常态的赵文,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眉间也是瞬间出现了一抹煞气! “爹爹,您……” 察觉出来赵文的不对劲之后,赵凤蕊也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慌 “凤蕊,你可知和亲政策?” 将眉间的煞气隐藏过后,赵文也是轻声问道赵凤蕊。 而和亲政策四个字说出口,这让赵凤蕊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她也是颇为严肃的说道 “和亲政策,女儿也是知道一点,刚才爹爹如此发怒,莫非又有其他国家来我朝求陛下赐亲?” “没错,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求亲使团以在三天前就以到京都。” “爹爹,如今想迎娶我国公主的到底是那个国家?” 对于这个问题,虽不为官的赵凤蕊她也是有很强烈的好奇心。 和亲政策,当南庆建国之后这就已经成为了没有明说传统。 为了和周围国家维持关系,或者结成同盟,一起抵抗外强,给他国送出公主和亲这是每一位皇帝都会做的事。 甚至不为过的说,曾经的弱小的南庆就是依靠和亲才能勉强的存活下去。 可是当南庆逐渐强大之后,和亲虽然为传统,但以后的皇帝,都有意识的在避免着此类事件的发生 而到如今,二十年之内南庆都没有送出一位公主已经成为庞然大物的南庆,如今的它又怎么会作出,回忆起以往让人难堪的举动? 可即便是如此,每年到南庆求亲,想得到南庆庇护的国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前来,可结果也是让他们一次次寒心。 和亲的事情赵凤蕊如今就知道这些,不过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按理来说,对于和亲南庆也是会向往常一般拒绝才是,可是为何自己父亲的脸色会如此的难看? “爹爹,此次求亲使团到底是那个国家?” 赵凤蕊这时再次问起,刚才让赵文沉默的问题。 如今只有这个不解和没有回答的问题,才能解释的了,赵文刚才的沉默和不久之前的愤怒。 而赵凤蕊这个问题一出,赵文一直平静的脸随即又是恐怖了起来,脸上青筋突然暴起,双手死死的紧握,赵文也是咬着牙说出了两个字 “北晋!” “北晋?” 听闻北晋两个字说出口之后,赵凤蕊也是被惊吓的退后了一步! 如果南庆是大陆之中崛起的新贵,那么北晋就是大陆的主宰和帝王! 兵强马壮,铁蹄铮铮,所到之处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主动退后三尺! 这个如今大陆上最强大,最繁盛的国家居然主动要和南庆和亲,这则消息一出南庆朝堂也是一阵动荡! 北晋为何要如此,众多国家之中为何要选上南庆?北晋会不会在其中有什么阴谋? 种种猜测立刻涌动,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充斥在京都大街小巷之中。 而无一列外,在此之中没有任何人认为,和北晋和亲是一件好事,不是因为心胸狭窄,思想阴暗,而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南庆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生父他死在就北晋手中…… 第四十九章 心有定夺 无法理解的一件事,当真的发生在眼前,震惊过后,便是开始慢慢接受。 和南庆有生死之仇的北晋,如今派出求亲使团到京都求亲,此事发生且消息传遍整个南庆之后,可谓是一言激起千层浪! 各地官员听闻之后,也是准备修书一封快马送往京都,以表自己态度 不仅如此,在京都性格较为激烈的百姓,他们如今手持厨具,将求亲使团住的大使馆围的水泄不通! 谩骂叫嚣之声整日整夜响起,要不是有陛下派去的府兵作为保护,那么说不定如今大使馆可谓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之所以百姓会如此亢奋,除了南庆和北晋是曾经的敌人外,更重要的是先皇的突然暴毙一事,所有人都怀疑是北晋为之! 先皇昔日身体及其硬朗,可是在召见过北晋使者过后,身体便每况愈下,而经过御医会诊过后认为先皇是中了毒 可皇帝的饮食是有着严格把关,要想在饮食中下毒,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后又经过御医的猜测和推断,毒药应该是粉末类的状态撒在空中,先皇误吸了才会导致中毒,而先皇身体变差,正是在召见过北晋使者之后! 此事到这以有了头绪,南庆随即派人大去使馆抓捕北晋使者,可是没想到。北晋使者居然在前一刻受到他人暗杀,如今已没有任何的呼吸! 刚刚出现的头绪便到此终结,可是此事还没有结束! 当北晋得知自己使者死在南庆之后,他们立刻挥兵南下,大举进攻南庆的城池! 而当时南庆因为先皇病危,无人主持大局所以这一战,南庆可谓是节节败退! 一连丢失五座城池,先皇最终饮恨身亡,两件耻辱,这彻底让南庆和北晋成为了死敌! 耻辱永远是激励的最好办法,自此过后南庆心中憋着一口气也是奋发图强!改革农业,发展商业。一个大陆的新贵也是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可成为新贵的南庆,在面对一直都是庞然大物的北晋之时,它依然还是有着不小的顾虑。 不过顾虑虽然有,可再面对于北晋的威胁,南庆也不会向以往那般无为! 重修旧好此事绝不可能,但两国因为之间的顾虑不断,所以也是没有冒然对彼此出手。 可如今就是如此的两个国家,北晋居然求亲使团来求亲? 对于北晋此举,南庆朝野上下是全部反对,可是当今陛下却对于这些反对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陛下模糊的态度,这让大臣们纷纷上疏,朝堂之中每日都是劝说声音。 可留在京都的北晋求亲使团,仿佛对此也是丝毫的不着急,而北晋这个举动,则又是让南庆的大臣们有了新的担忧 “如今朝堂之中纷纷反对与北晋和亲,甚至一直不合的文武官员,也是连同起来站在了同一战线! 可陛下对此,如今还是没有露出想法,陛下如今还是处于观望之中。” “陛下如今还在观望?莫非陛下是有意和北晋和亲?” 听闻赵文说辞之后,身为女儿身的赵凤蕊也是有些激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不为在朝为官,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一颗牵挂南庆国事的心 按照自己父亲所说,如今陛下有意同意北晋的和亲,可对此,南庆每一位子民他们又怎能答应? 难怪父亲会如此激动,不顾与北晋的杀父之仇有意与其重修旧好,此等一事若是真的发生,那么南庆的朝堂之中,恐怕会卷起一股惊涛巨浪! “陛下如今没有表露明确的态度,与北晋和亲一事如今还是未知之数 不过未雨绸缪,当朝太傅也是让我等边陲官员,修书一封表达对此事态度” 赵文缓缓说道,可是赵凤蕊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是疑问不断 “爹爹,为何太傅不让京都官员连同起来觐见? 石城与京都相隔千里,路途遥远,去往京都也是需要不少时间 如果陛下那时已经有了和亲的决定,那么父亲此举岂不是徒劳无功?” 赵文虽然身为刺史,可是边陲的官员的影响力那里能和京都的相比? 在石城赵文可谓是说一不二,可是到了京都,这个刺史或许还比不过一个六品官员,毕竟那里是京都!是南庆的国度,是一座门阀渗透,权贵缠绕的城池。 而对于赵凤蕊的提问,赵文也是无奈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女儿在学术之上的造诣不错,可是在政治和大局观来看,赵凤蕊还是差的很多 “让京都的官员连同起来?凤蕊,陛下是南庆的国主,如果被陛下看到自己的一个决定结果被所有大臣官员反对,你说陛下又会怎么想?” 没有直接的去回应赵凤蕊,赵文对她说了一个类似与答案的问题,而赵凤蕊听闻微微思考之后,她顿时也是脸色苍白了起来。 “爹爹,是女儿眼光在狭隘了。” 对于自己父亲的提点,赵凤蕊这时还是心有余悸。 一个国家的皇帝,国家的国主,结果对于他下的旨令没人去遵从,那么他到底是皇帝还是一个明面上的傀儡? 更何况,当初先皇去世前可是没有册立太子之位,从九个皇兄皇弟中搏杀出来的当今陛下,遇到这种情况他又怎么无动于衷? “政治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原来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赵凤蕊心中说道。 一旁的赵文见到自己女儿片刻时间,就消化这则隐晦的答案之后,赞赏的看了一眼随后继续说道 “为父虽然远在边陲之地,可边陲也是边陲的作用。 陛下如今不用问也是可以猜到,京都内对于和亲肯定是全部反对 而这时石城,西州,松州等边陲之地也是极力反对,那么此举就间接的可以认为,对于与北晋和亲就是南庆全国上下都持反对” 虽然没有连同京都官员进宫觐见,但是此举的效果,这和前者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所带来的效果会比连同觐见要更好。 手段温和,可效果却萧瑟肃杀,不愧是当今太傅,能想出这种办法,果然南庆读书人的主心骨是名不虚传! 太傅的建议,赵文准备立马去写信,不过修书一封送往京都的时候,赵文却还想要在此多加一物 甚至赵文感觉,此物或许带来的影响会比书信要更大…… 第五十章 一团乱麻 因为忌惮陛下会对官员联合一起觐见,产生其他想法,所以当朝太傅也是换了一个手段柔和,但效果同样的办法来取代。 石城,西州,松州等边陲之地的连合,陛下对此也不能无视,再加上朝野一致的态度,那么与北晋和亲一事,十有八九是不会发生。 心有定夺之后,赵文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执笔,手随心动,毛笔从开始落下到收笔这段时间之中都没有片刻的停顿 一气呵成在片刻时间之后,这一封带有自己真心的谏言便已经完成。 收笔再次查看没有纰漏之后,赵文这是就准备立马派人前往京都,可是刚刚移动一步,他这时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在此之中,再加上石城百姓的态度,结果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心系于北晋和亲一事的赵文,为了能够不让此等让人失望神伤的事情发生,他也是努力的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赵文清楚,无论是京都的态度或者是石城自己,这些谏言,都没能代表百姓对此的声音。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而国又是万民之家,让陛下听到自己的子民最直接的声音,那么这说不定,在阻止和北晋和亲一事上,起到决定性的运用! 而赵文这个突发其想,在自己认真思考过后,他也是觉得及其可行,甚至如果最后真的执行,则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可是转眼之间,赵文自己又对此有了怀疑,而怀疑的原因,还是和太傅不能联合京都官员觐见原因一样 太敏感!太让人怀疑用心了。 一座城池中的百姓联通刺史一起反对,这和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说自己等人初衷是为了南庆,可是要表现真心的手段,这时还要在斟酌一下才行。 如今赵文,手持信纸远看窗外之景沉默了起来,而赵凤蕊见到自己父亲如此模样之后,她也是准备离开 可是等到赵凤蕊走到门口之时,赵文却开口叫住了她 “女儿,你吩咐管家去一次张府,和张画索要一物回来。” 仿佛想到什么的赵文这时一脸深意的说道 “爹爹,您想从张画那里要何物?” 不明白自己父亲脸上深意代表的是什么之后,赵凤蕊也是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不解之处。 “奔马图!为父想借张画的奔马图一用!” 张画手中的奔马图,赵文在观看一次之后便了很深的印象。 画中骏马想要冲破画卷,在真实土地之上奔跑的意愿每每想起,赵文便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就如张画所说那般,画中之物不是马,而是人,每一个人在此之中,都能看到自己和他人,同样的,还能从画中看到整个南庆!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到如今的可以挺直腰背,直视群雄! 经历过国家这些阶段的赵文,他从奔马图中看到的就是整个南庆! 身份等级和阶级的不同,这让所看待或者看到的事物层面也是有了不同。 而像赵文这般心系南庆的官员来说,他们所看待的层面就和张画他们又不一样。 张画以马喻人,可赵文却以马喻国! 虽然说,动不动把普通一事往政治国家上牵扯这是每一个为官的天赋,但是这一次,为了国家的赵文,他觉得自己要好好动一次笔墨口舌才行! “奔马图?父亲如果需要奔马图,那么女儿这就让管家下去操办。” 没有去问赵文需要奔马图的原因,这时的赵凤蕊只是向往常一般,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女儿,此事对为父十分重要,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不行,奔马图对于张画也是非同小可之物,只是管家一人前去……女儿还是你亲自前去一趟为好。” 感觉出来,派管家去跟张画要奔马图有些不妥之后,赵文也是立刻改口派赵凤蕊去。 毕竟一副让人心生感悟,甚至有所启迪的奔马图,张画又怎么像萝卜白菜一样送给他人? “从张画那里拿到奔马图之后,你告诉他,为父改日会以书籍珍藏墨宝赠予他作为补偿。” “是,父亲。” 随后赵凤蕊轻声回应之后,她也是立马带着管家前去张府,心急的赵文亲自将女儿送走之后,他也是在院中来回踱步。 石城和京都相隔千里,早一点拿到这也可以让此事早一点进行,这时突然想起还有事需要自己去做的赵文,他也是再次回到书房之中。 在脑海中想了一下措辞,赵文也是在给太傅的信中,将自己的想法详细的写了上去,毕竟奔马图能否在朝堂之中出现,这还要太傅最终点头才行。 书房之中,这时的赵文一人在挥笔疾书,而这时年纪七八岁的赵子正,手抱画卷却突然来到了书房之中。 从半掩的书房门看到里面的父亲正在一脸严肃的书写之后,赵子正也是悄悄的呆在门外不敢发出声音,害怕打扰到父亲 时不时的向里面望去,周而复始,再一次探头望去看到赵文已经停笔之后,他也是走出了开口说道 “父亲,子正有事相求与您。” “进来吧。” 得到允许之后,赵子正也是抱着画卷从外走进了书房。 “子正,你有什么事要问为父?”已经写完给太傅的信之后,心情不错的赵文也是和颜悦色的问道自己的儿子 看着父亲如此模样之后,赵子正也是来到书桌前,在赵文不解的眼神之下,将怀中画卷放在了赵文面前 “子正,这是?”没有打开画卷赵文疑惑问道 “父亲,先前子正在梅园遇到张画张大哥,他说要教子正画术,并且将他以往一副画作赠予了子正 可是等子正回来后才发现,原来张大哥赠予子正的是奔马图!” “这是奔马图?” 听到赵子正说面前这副画作是奔马图之后,赵文也是立马打开诧异说道。 “是的,子正得知这是奔马图之后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去是留子正也做不成决定,所以如今子正……” “先等等,子正为父问你,张画直接就把奔马图给你了?” 再三确定了眼前画作真的是奔马图之后,赵文也是一脸问号的看着赵子正说道 自己因为害怕让张画产生误解,所以才派自己女儿亲自前去解释,并同时给予张画足够的尊重。 可是赵凤蕊离开没多久,自己的儿子却把奔马图拿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听赵子正所言,张画还是以一种很随意的姿态,这时的赵文,他也是好奇张画是不是对自己另有所求? “子正,张画给你奔马图的时候,他有没有说出一些特别的话,比如他日拜访?” “没有?” “那张画在面前是否说出一些抱怨的话?” “没有” 这时,赵文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莫非张画真的没有所求?回头看到自己儿子呆萌的看着自己以后,赵文耐心问道 “子正,你回想一下张画可以奔马图的神色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没什么样子,张大哥就是直接把奔马图给我了 至于神色吗?张大哥就好像是将奔马图当白菜送我了,根本丝毫的不在乎。” “白,白……白菜?” 赵文已经彻底懵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将一副自己真心喜爱的画作随意送给他人,而且还是以一种送白菜的姿态,而且他送的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儿子? “子正,你先等等,为父想静静” “父亲,静静是谁?” 赵文:“………” 第五十一章朗朗乾坤 赵文因为张画赠与赵子正奔马图的举动,这让他对张画有了别样的看法,不过赵文也清楚,张画此举肯定是另有他意。 世间之上每一个举动,哪怕最平凡的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如今不清楚,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可即便发现,但和自己将要做的事去相比,赵文也愿意做出妥协,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张画手中的奔马图对于赵文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时,回想起自己派去张府中索要奔马图的女儿,赵文也是感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因为突发其想便立刻去实行,虽然这对于追求完美结果来说没有问题,但这对于一城刺史来说,赵文还是感觉自己有些毛燥 就好比年轻小伙有浑身的力气和精力一般,根本闲不下来 无奈的笑了一下,用此来嘲讽自己刚才的行为,这时的赵文也是面露唏嘘,不知在想着什么 “爹爹,您怎么了?” 赵子正突然见到自己父亲神色转变之后,他也是立马说道。 虽然不懂自己父亲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觉的出来,父亲此刻心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子正,奔马图暂时不能还给张画,为父如今需要这副画做一些事情。” “做一些事情,爹爹,很重要吗?” 睁大自己双眼,赵子正也是继续呆萌的看着自己父亲,赵文见到自己儿子仰起头好奇的看着自己之后,他也是宠溺的摸了一下头赵子正的头 声音虽轻,可是里面却有种不能动摇的坚决,低头看着自己儿子,赵文也是说道 “很重要,这件事很重要!” ……… 梅园 高中明王宁用着家里烧着水十分严重的理由,他们俩也是不顾张画的强烈反对,快速了离开了张画身旁。 而高中明和王宁离去之后,李萱也是没有什么兴趣一个人当电灯泡,于是她也默默离开了张画和罗盺身旁, 如今一座木桥之上,一对犹如即将陷入热恋的男女正在并肩而站,只不过一方越拉越大的距离,却让另一方幽怨的看着他 因为有他人存在,张画这才没能感觉到尴尬,可是等到高王李三人离去之后,对和女生交流没有任何经验的他,除了学领导用“嗯,这个,啊”之外,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画如此,身旁的罗盺更是简单,不停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自从和张画独处之后,她便在没有勇气,去偷偷打量身旁的这名男子。 如今正直盛夏,夏风传过柳叶沙沙之声也是让人们心生烦躁之意, 梅园之中柳树繁多,处于木桥之上的二人,一阵夏风吹起不仅让二人同时感到燥热,同时周围发出交响曲的柳树,仿佛也是期待二人之间发生点什么。 用衣袖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自己在不说话就要憋坏的张画,这时也是终于鼓足勇气对着一旁害羞的罗盺说道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此话一说口,张画就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前世男多女少,每天吃狗粮诅咒天下情侣都是兄妹的自己 如今遇到一个姿色上佳,性格腼腆的女孩,没不尽情套路,讨她开心。居然当了一次老实人送她回家 说实话,如今张画都不知道自己再害怕什么,而一旁的罗盺面对着老实人类似于“多喝热水”的问候,她也是轻声点了一下头 “嗯” 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字,可是从罗盺嘴里发出之后,张画不知道自己为何居然会激动了起来。 “那,那走吧” “好” 随后一路无语,两个明明对彼此有话说的人,在赶往罗府的路上,也是没有在交谈过一句。 ……… 因为今天是百花节,且梅园开放的缘故,所以街市之中并没有多少的行人,朗朗乾坤,却犹如空空荡荡,此等场面也是只有今天才能看到。 带着自己父亲着急急迫的心情,赵凤蕊也是带着管家和一名丫鬟也是从府中离开,赶往张府所求奔马图。 奔马图作为张画在书院之争,力压石轩百鸟朝凤图的画作,奔马图三个字也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城中流传 张画画术高超,乃是城中众所周知之事,他的每一副画作,都是受到商人富甲的争相恐后收购 可是像奔马图如此名声的画作,张画这也是头一次,而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这副画作,是没让石轩全胜离去的罪魁祸首。 赌坊可以保住,摘星书院可以留下自己最后的骄傲,对于奔马图,每个人都此心里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丝敬佩 可是这一丝敬佩,绝对不是自己父亲索要的原因。 明明自己与父亲商讨的是南庆与北晋和亲一事,可是转眼之间,自己父亲突然要张画的奔马 跨度极大的跳跃,也是让赵凤蕊清楚明白,自己父亲看重奔马图的是它其他地方,可是对于赵文心中所想,赵凤蕊却是猜不到。 “王管家,对于奔马图您有什么看法?”无法理解的赵凤蕊这时扭头问道 “小姐,老奴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门外汉,什么奔马图,飞鸟图,老奴实在看不出来一点东西。” 王管家这时黄腊色的脸,也是堆起一层层褶子笑着说道。 从前到如今接受过最好学术熏陶,就是赵子正每日清晨念的那几首诗的王管家,奔马图对于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要是情况特殊,比如如厕没纸的时候,说不定,奔马图对于王管家来说,那就是黄金一般的存在! 听闻王管家的回应,赵凤蕊微微一愣后也是笑了一下,每个人对于同一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 就如奔马图,自己,王管家,和自己父亲,三个人对于同一副奔马图,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百人百样,自己想从王管家身上推测出自己父亲的想法,这看来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这时,赵凤蕊来到了一条主要街市之中,借助着王管家的带路,一行三人也是转身准备向右方转入 可就在此刻,张画和罗盺的身影出现在了赵凤蕊眼中。 突然见到张画出现,赵凤蕊也是有些愕然,几个呼吸以后,一心索要奔马图的赵凤蕊也是准备上去打招呼。 可是刚刚移动一步,赵凤蕊就看到了,从张画和罗盺刚刚走过的巷子中,从里面走出了两名头戴斗笠,手持麻袋的男子…… 第五十二章 寻找原因 有人想当街行凶,而且此事自己还亲眼目睹。 远方的赵凤蕊看到,那两名从巷子中走出的男子,看样子行凶目标还是张画和罗盺之后,她也是为之一震! “张公子,小心!” 微微一愣之后,赵凤蕊也是立马大声喊道,想要以此来提醒张画 不管他们二人的目标是不是张画,可单单当街行凶一事,作为石城刺史女儿的赵凤蕊就不能无视。 而她这一声呼喊也是让张画罗盺,和两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都了少许的诧异 远方的张画扭头不解看去赵凤蕊,并听闻她所说之后,张画也是赶快转身 而在其身后的两名男子,见到张画转身发现自己之后,手中已经准备好的麻袋,他们也是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让它发挥作用 四人对视,沉默只有一个呼吸,一个呼吸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张画,他立马拉着罗盺的手就准备跑 不认识他们二人,可是他们两人身上浮现出来的煞气,也是让面对他们的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就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张画的动作很快,可两名斗笠男子的动作更快! 一双犹如铁钳一般的双手,飞快抓住张画的肩膀,让张画刚刚迈出的双脚就好像在地面上生根一般,不能移动一步。 肩膀上的疼痛这让张画有些愕然,这么大的力道和反应速度,一般人怎会拥有?可更让张画不解的是,这两名不一般的人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可是这个疑问没有人会为张画解答,甚至随后一记飞快的手刀奔来之后,昏迷的张画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横腰抱起昏迷的张画,随后双手用力抗在肩上,无视张画那一百多的体重,看男子轻松的表情仿佛如今在他肩膀的不是人,是一只兔子一般 “走” 扛起昏迷不醒的张画之后,两人也是准备立马离去,可这时罗盺突然牵扯着自己身躯,阻扰二人离去,这却是让他们二人没想到 “快点放下他!” 从一开始的震惊再到如今的嗓音呜咽,当看到张画被人击打昏迷,和一种永远不会回来的姿态时,罗盺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被触碰到了 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平日里连下人杀鸡都要绕步而行的罗盺,此刻却是意外拦住了两个一身煞气的男子 颤抖的身躯,这时依旧在证明罗盺这时的强弩之末,可即便如此,罗盺也是勇足勇气站了出来 对面的两名斗笠男子见到罗盺站出来之后,他们也是有点诧异,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好像在说“为什么她会站出了一样” 快速的交换着眼神,且听到快速的脚步声从远方在逼近,这两名男子最后一咬点头仿佛确定了什么一样 又是一记手刀,不过这次的对象是罗盺,快速抱起昏迷的罗盺,刚刚四人存在的地方,几个呼吸之后便是再无一人 “小姐,他们,他们跑了。” 从远方找来一根扁担作为武器的王管家,看着远方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他也是气喘吁吁的对着赵凤蕊说道 “我看到了。” 赵凤蕊阴沉脸,她也是声音微寒说道。 石城为南庆边陲之城,民风虽然颇为彪悍,可当街行凶之事,此事也是极少发生,尤其是自当赵文出任石城刺史之后,石城便好像是迈入另外一个阶段一样 路不拾遗的地步虽然没有到,可是当中行凶一事也是没人敢做! 可是今天,有胆大妄为之徒居然敢作出让赵凤蕊不可饶恕之事,而且此事还是被自己亲眼看见! 一双纤手如今也是紧紧握住,眉间出现的一丝煞气,也是让赵凤蕊如今看起来有些的阴沉 “小姐,此事……” 王管家见到自己家小姐一直沉默不语以后,他也是试探性问道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王管家,劳烦你去张家和罗家跑一趟,将张画和罗盺被掳走一事告诉两位家主。” “是,小姐,那么官府那边需不需要小的去打一声招呼?” “不用,官府那边我会亲自前去!” 绝美的容颜之上此刻尽是寒霜,可以看到出来,赵凤蕊如今也是处于愤怒的边缘,对于赵凤蕊的要求,王管家全部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去执行 而王管家离去之后,赵凤蕊也是一言不发的带着丫鬟去往官府。 此刻天色也是逐渐开始昏暗,黑暗也是即将在现人间。 从梅园中,还为尽兴的百姓也是三三两两也是赶往向家中赶去,只不过那街市之中形色匆匆,数目极多的家仆出现,这好像再说,今夜绝对不会向往常一般那么安稳 张府,罗府,以及后来得知消息一起帮忙的高府,和王府,城中一半富甲之中的家仆,此刻在石城内外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张画以及罗盺被人挟持,此事也是慢慢开始在城中相传了起来,得知二人失踪之后,看着形色匆匆府中仆人,百姓也是感觉此事好像并不向表面上那么简单。 因为奔马图对张画心有愧疚的赵文,他也是提前让官府插手此事,官府得到命令之后,他们也是立马开始彻查整个石城 官民结合,这等场面也是让今夜的石城灯火通明,可是对于结果,无论官府和张画罗盺二人家人怎么努力,他们的踪迹至今也是没有一点下落。 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石城以及周围五里之内,都没有张画和罗盺任何的消息。 明明距离二人被他人绑架,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可就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张画和罗盺好像被带到了天涯海角一般!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此事绝对不是偶然发生,而是早有预谋,可到底什么恩怨,才会让张画受到如此的待遇? 对于这个不解之处,所有人都想的焦头烂额,只要能把这个想明白,那么所有的缠绕起来毛线都会一一解开 张府之中,罗盺的家人,高中明,王宁,赵凤蕊李萱等人,和张画罗盺有关系的人此刻都聚在这里, 所有人一边在等待消息的同时,他们也是思考着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可没有任何线索就好像陷入死胡同的他们,此刻也是没有一丝进展 而在别院之中的绿柳,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少爷在街市上被人偷袭,以及当时张画震惊的眼神,她这时也犹豫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心有不忍 石城富甲张府和罗府的三代子孙,张画和罗盺二人,临近傍晚十分遭到匪徒绑架挟持,此事让罗府和张府两家家主,立马聚在一起商讨着对策。 张府,张天豪别院之中,罗家家主罗东,以及罗盺的父亲,罗南,二人此刻不停的在小院里面踱步 今乃是百花节,平日里极少外出的女儿要求去外面看看,对此罗南也是没有意见。 可是没有想到四大书院比试结束,自己有事先行一步,没有照顾自己的女儿,最后却遭到匪徒绑架 此事罗南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听闻自己女儿出事之后,罗家也是立马鸡飞狗跳,一刻不能安稳,随后得知张画也被一同绑架之后,罗东和罗南安抚好家人也是来到了张府,和张天豪一同商量着对策 “要是我当初带着女儿一同离开梅园,那么此事也是不会发生!” 罗盺的父亲罗南这时一脸后悔懊恼之色,自己女儿性格乖巧,还有几分的柔弱,平时连见到下人宰杀牲畜都要绕行一步 今日面对歹徒绑架,罗南也是不敢想象,此事会给罗盺造成何等的伤害 “你不要自责,如今最重要的张画和盺儿平安归来,至于其他还是之后再说吧。” 罗东看到罗南一直自责不肯原谅自己之后,他也是开口安慰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以到不惑之年的儿子,如今害怕的像一个丟了最心爱的玩具模样之后,罗东这时也是心里及其不好受 “你爹说的不错,我们以派出家中仆人,而且高家和王家得知此事之后也立马派出人手,同时还有官府配合帮忙,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 张天豪这时也是开口安慰说道,不过看他一直紧皱的眉头,刚才好像安慰的不是罗南,而是自己。 而罗南听闻之后,一直紧握的双拳也是松开,不过随即又是立马握紧,周而复始,一直如此。 三人一直在在别院之中等待着消息,这时脚步声的响起这也是让三人一同转目向一旁看去 “老爷” 下人张义匆匆的进来,这让三人齐声开口问道 “如今可有消息?” 对着罗南和罗东拱了一下手,张义也是对着张天豪快速说道 “如今还没有消息,不过高中明,王宁等人求见老爷” “带他们过来吧。” 听闻张义所说之后,张天豪刚刚提起的精神也是又快速的耷拉一下,对着张义摆了摆手,他也是轻声说道 “是” 不久过后,高中明王宁以及李萱和赵凤蕊也是相继来到了别院之中,一一行礼过后,看着刚刚进来的高中明,张天豪也是焦急追问道 “你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府中下人已经搜查的范围以到城外,可依旧没有发现贤弟和罗小姐的踪迹。” 高中明坦诚说道,而因为他的开口也是沉默的气氛变的更加沉寂 这时,赵凤蕊看着张天豪一直忧愁的面容之后,她也是上前一步问道 “张家主,匪徒如今可送来书信提及赎金一事?” “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送来,不仅没有罗家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那就奇怪了,匪徒不要赎金那为何会绑架贤弟和罗小姐?”高中明不解说道 对于二人被绑架的原因,此事是如今最难理解的地方,不要赎金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冒着发现被坐牢的风险,他们二人为什么要绑架张画和罗盺? “张家主,小女斗胆一问,张画曾经是否和他人结怨?” 一直沉默的气氛,因为赵凤蕊再次开口便有了少许的躁动。 感觉出来赵凤蕊话里有话之后,众人也是一同向张天豪不解看去 “赵姑娘,你为何要这么问?”张天豪眼睛突然冒出一丝精光,颇有焦虑的问道 “张画和罗盺被匪徒绑架之时,小女恰巧目睹了这一切 根据小女所看的情况,匪徒的目标好像只是张画,将张画打晕之后,他们便准备立马离去,而罗小姐被牵连其中,恐怕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什么!赵姑娘依你所言,我孙女罗盺其实根本不是匪徒的目标,她只是因为张画才会被匪徒挟持而去!” 听闻赵凤蕊所言之后,罗家家主罗东也是一拍桌子大声厉问道 “按……按照小女所见,的确是这样。”被这突然起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的赵凤蕊。这时也是略微结巴说道 不过随即看到罗东,双眼圆整恨不得活吃了张天豪的神色之后,赵凤蕊这时也是继续说道 “张画被匪徒打晕带走之际,罗小姐不顾自身安危站出来阻拦二人离去,其实罗小姐本可以安然离去 而绑匪看到如此之后,好像迫不得已才将罗盺一同带走……张家主,您好好回想一下,张画到底和谁结怨过?” “不清楚。老夫平日忙于生意对我那孙子关心也是很少,至于他和谁有过冲突过节,老夫……真的不知” 张天豪一脸颓废说道,而一旁的罗东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站起来,手指着张天豪,怒喝说道 “不知?就是因为你的不知如今才会没有一点进展,老东西我告诉你,倘若我那孙女因为张画受到一点伤害,那么你我两家以往的交情就不复存在!” “爹!” 罗东感觉自己父亲有些失控之后,他也是立马来到身旁拉住了他 这时别院之中的气氛,也是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两位长辈之间突然之间有翻脸的迹象,这也是让,高中明等人大气也是不敢喘一声。 而一旁的高中明此刻,见到张画丫鬟绿柳来到此地之后,他也是好奇问道 “绿柳,你怎么来了,莫非你知道自己少爷被何人绑架?” 绿柳身为张画的贴身丫鬟,高中明也是以为她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可对于他的提问,绿柳却摇了摇头 “老爷,绿柳有一事要对您说” 看着自己老爷失去气力的靠在座椅上之后,绿柳犹豫一下过后也是开口说道 “什么事?” “其实,不久之前绿柳和少爷外出之时,也遇到被他人偷袭的事情!” 这时绿柳的开口这让张天豪身体突然一顿,就好像被石化住了一般,不能在有任何的动作 不仅如此,此刻他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种死灰色,同时身上也是没有任何的生机出现! 绿柳的诉说,张天豪就只听见了最前面的一句,而他整个人,如今看起来也是让人及其的担忧 等到绿柳诉说过后,罗东看到张天豪如此模样,他也是颇为担心的问道 “老家伙……你怎么了?” 张天豪这时的神色太过于怪异,没有一丝生机,和一具尸变的尸体也是没有什么两样,张天豪以如此模样出现,这也是让其他人心里有了一丝害怕 “老家伙,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对张天豪很了解的罗东这时望着他说道,而听闻之后的张天豪也是仰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确实,有一件事老夫没告诉你们” 张天豪的开口这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接下来张天豪的诉说,这让众人感觉到了心头一沉,沉重到无法呼吸 “前段时间,我那孙子突然暴毙其实不是因为病疾,而是……而是有人下毒将他毒死!如今张画再次被人挟持,恐怕……恐怕……” 第五十四章该忘记的记忆 张天豪接下来一言,让如今在别院之中的众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不久之前,张画突然暴毙张府对外宣称是因为疾病,可是如今当张天豪旧事重提以后,如今他们才知道,真相绝不是如外面传言一般! 被下毒致死,当张画的死因真的被众人得知以后,此时在想起绿柳所说被偷袭,以及傍晚十分的绑架一事,刚才张天豪的神色也是不难理解 可是理解贵理解,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因为他们害怕,此事说不来就真的会变成现实一样。 “老家伙,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罗东听闻张天豪所言之后,他的身躯也是有了几丝小幅度的颤抖。 上一次张画不知因为疾病暴毙去世,罗东已经见识到张天豪那时的悲痛 如今这次,绑架张画这伙人很有可能是上次下毒的人,再一次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罗东也是很担心这次张天豪会抗不下来 伸出右手罗东想安慰张天豪,可是看靠在椅子,闭眼仰面的张天豪。他的右手也是迟迟没有放下 ……… 如今夜以深,石城又是在夜幕的笼罩中一片寂静,除了不时几声狗吠之外,整座石城也是处于绝对的寂静之中 张府 聚集在这里的人,在不久之前也是三三两两离去,整座府邸虽然灯笼依然悬挂,蜡烛依旧在不知疲倦的燃烧 可是这座府邸却是没有一丝的生机,犹如一座空府,怪异的气氛也是在府中一直回荡,仿佛看不见的魂魄鬼怪,一直不知疲倦在上方盘旋,一直盘旋上方,让人望而却步。 “老爷,少爷他会没事的。”张府管家老凌也是上前一步,并肩来到身旁说道。 “真的吗?我那孙子这次能逃过这一劫吗?” 回过头来,一脸死灰色的张天豪也是身躯抖动,一脸奢求的看着管家老凌。 “老爷,少爷是有神仙庇佑的贵人,年幼时的那场大火,前段时间被人下毒,少爷这不都平安无事吗?” “少爷命格不凡,区区两个歹徒只是成就一凡大事路上的磨练而已,这些磨练并不能击垮少爷,反而会让他越来越强大,您就放心吧” 管家老凌也是缓缓的安慰说道,可是对于此只要张画没能平安,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张天豪就永远无法心安。 “老爷,有一件事需要我们注意一下,北晋派人求亲,可没有任何急迫的样子,我怀疑……” 这时管家老凌说出了另外一件和张画毫不相干的事。 可是他刚刚开口,随即见到张天豪一脸茫然向北方望去之时,他也是没有在继续诉说 和张天豪一样一起向北方望去,可眼神之中没有茫然,只是出现几抹少许怀念和唏嘘,这让他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 石城外五里之处的一件破庙,被匪徒绑架的罗盺这时身旁披着一件薄衣,靠在庙中柱子上也是正在休息 一旁燃烧的木柴,虽然处于盛夏的夜晚,但是它还是被人生了起来。 燃烧的木柴之中这时发出了不少烧焦的味道,这股味道的出现,让休息之中的罗盺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随即一翻身,身上的薄衣也是滑落在一旁 这时,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张画,他将手里不知从那里找到的锄头放在地上,低头看着因为薄衣滑落,露出那一双赤红色的纤手之后,张画也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将薄衣再次盖在罗盺身上,遮住那鲜艳刺目的红色之后,张画也是起身到处在破庙中寻找着什么 在破庙深处,张画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木盆,虽然木盆里面尽是灰尘和蜘蛛网类的杂物,可张画这时没有丝毫的在意 拿起木盆,向破庙后方走去,见到那一口深井之后,他也是用一根铁索挂着有一个大洞木桶,在艰难的在井中打水 木桶在井深处发出了与井水碰撞的声音,听到这股声音之后,张画也是随即控制铁索,感觉木桶已经乘上水后,他也是立马站起来拉着铁索 “哗,哗,哗” 井水从有漏洞木桶,流出回归深井的声音,这让张画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这时在张画薄衫上也是时隐时现,苍白的脸因为拉木桶的动作,也是出现少许红润。 片刻,只有底部装满水的木桶被提了上来,看着这有限的井水,一半被张画用来清洗木盆,另外一半,也是被张画倒在清洗干净的木盆之中 站起身来,端着木盆张画也是回到了昏睡过去的罗盺身旁,拿开盖在她身上自己的薄衣,张画用井水在清洗着罗盺那一双红色的双手。 一盆清澈的井水在罗盺双手放入那一刹那,就变了模样,刺目的鲜红色随着罗盺双手恢复原本模样,也是变得越来越浓郁 不仅如此,淡淡让人恶心的味道出现,也是让张画加快了动作,清洗过后,张画立马端着装有鲜红色的木盆离去。 来到一处隐蔽地方,张画也是将一盆血水给到掉了,随后回去拿起放在罗盺身旁锄头,张画再次出来,也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开始卖力的工作 地面之上慢慢开始出现土坑,这个土坑随着时间也是慢慢变大,一个可以装下人身躯的土坑这时出现在了张画脚下 将锄头仍在一旁,张画从破庙深处拉出了一具尸体,一具胸口之中插着一根簪花,没有多少温度的尸体。 将尸体拉在土坑一旁,张画用衣袖不断擦着自己留汗的额头,大口喘着粗气,不知是在消化着之前的劳累,还是在消化着今夜恐怖的经历 “不要怪我,你受人委托前来杀人,那么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更可况你这种死后被野兽吞噬的人,能有一地安眠这也不错” 低头看着那一直睁着眼睛的尸体,张画这时胃里也是一阵恶心,闭眼消化了片刻时间,张画也是寒脸睁开眼说道 “永远的沉睡吧” …… 月光笼罩下,一个少年挥动着锄头正在那里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可是殊不知,又有个人从此彻底的消失在了世间…… 第五十五章 归来 与忘记 清晨,安静和空荡的街市,在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一刻便被打破了 三五成群拖着困乏的身体,外出寻找张画和罗盺的家仆,他们一无所获的回到了石城之中 按照匪徒的脚力和时间来计算,张画和罗盺应该距离石城没有多远才对 可石城周围三里之内,以被翻了一个底朝天,张画和罗盺的踪迹,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回想起自己家主,昨夜对自己等人下的“找不到就别回来的”命令,此刻众多家仆的脚步也是有些放缓 一脸倦意的面容,这时出现了少许无奈嘲讽的笑容,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在看一旁已经开始叫卖的小贩,他们犹豫踌躇一下之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得知自己回来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之后,各位家主也是雷霆发怒,随即训斥一顿,他们又是被派了出来,继续漫无目的的去重复着自己昨夜的举动 石城外那颠簸,泥泞的路上,家仆们在其中也是没有气力的在搜寻着张画和罗盺的踪迹,时至午间,顶头那炙热的阳光也是让人汗流浃背,心生倦意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一颗不知何名的大叔下,借着树荫的阴凉,今日出城的张义也是目眺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自己少爷离去被匪徒绑架,而且昨夜自己老爷开口又证实了,张府下人早已有的猜测。如今的张义,他最期待的就是能够出现奇迹,自己家少爷立马出现在自己身旁,然后击毁一切流言蜚语。 向周围转身看去,可奇迹没有出现,除了那数不尽的树木和那让人烦躁的蝉鸣声之后,一点有关奇迹的迹象都没有发生 “少爷,你到底在那里呀。” 嘴里囔囔说道,这时的张义失望的垂下了自己脑袋,或许张画如今身亡的消息。已经被自己默默相信,不然这时张义的神情也不会如此的落寞。 靠在树干上慢慢蹲下,张义双手捂面也是不希望被他人发现自己一张泪流满面的面庞 “哞…哞” 一头大黄牛身后拖着一辆小平车,带着两男一女也是从远方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失望的张义听到牛叫声之后,他也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夫出现,这让他又低下了头,不过回想起刚才自己随意一瞥,看到熟悉的面容,张义这时也是不敢相信的再次看去 揉了揉自己眼睛,再三确认了那一张脸后,惊慌失措的张义,也是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快速跑去,并且口中大声喊到 “少爷!” ……… 张府 “老爷,少爷回来了!” 张义响彻整座府邸的声音,这时让张府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自己家少爷再次归来,没有不震惊和动容,立刻冲到府外,府中仆人也是显得及其的激动 “张画……我的孙子回来了?” 张天豪嘴里喃喃说道,他也是立马冲了出去,年纪已经步入迟暮之年的张天豪,此刻行动没有一丝迟缓,甚至他的步伐甚至要比年轻的家仆还要快上一分 “爷爷,我回来了。” 刚刚进入府中的张画,见到自己爷爷仿佛一下苍老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之后,他也是眼眶一热,内心中仿佛被万剑穿心一般。 说实话,要认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为亲人,对此,以往的张画他有些做不到。 不仅是没有血缘关系,那思维之上的天差地别更是成为了不小的阻扰,原本张画想和张天豪当一对普通的爷孙。 没事陪张天豪闲聊,不让他寂寞,张画做到此地步也是感觉足够了,毕竟老人有时候需要更多的是关怀 可是当张画看到,张天豪一双颤抖的手在试图碰到自己之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突然一热。一种想哭的感觉更是无法阻止。 逐渐眼眶开始湿润,鼻头也是感觉一酸,伸手抓住张天豪的双手让它不再颤抖,张画也是略带哭腔的说道 “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短短的一句话不是煽情,但却有着可以让其他人立马泪目的能力。 府中的家仆丫鬟见到这一幕之后,他们也是暗自将眼角的泪水抹去 少许羡慕,少许动容,看着这一对爷孙只是重复着简短的话语,他们也是感觉心里一片暖意 “罗家那丫头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这时重温过亲情之后,张天豪也是开口问道罗盺的情况 一旁的张画听到自己爷爷问起罗盺之后,他的双眼之中也是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不过这股神色消失的很快,对面的张天豪也是没有发现 “罗盺已经回去了,我让张义陪在身旁照顾。” “那她没有受伤吧?” “没有,罗盺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闻张画所说之后,张天豪这时也是长出一口气,要是罗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那么罗老头岂不又要来自己府中闹一番? “对了,你和罗盺是怎么从匪徒手里逃出来。” 简单的询问过后,张天豪也是立马问道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可对于这个问题。张画回答的却是很简单 “我们趁歹徒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来,不过害怕追上了,我们便特意绕路而行,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个时间回来。” 张画的回答这让张天豪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也是欣慰的说道 “能够平安回来就好,等明天我再去罗府看看那丫头的情况。” “嗯” 张府之中,因为张画的回归这又有了一片喜悦,可是同样归来的罗盺,罗府因为她的归来此刻的气氛却有了几分怪异 “老爷,小姐回来了。” 府中下人的惊呼这让罗东和罗南立马冲了出来,看着除了有些狼狈,但身上没任何损伤的罗盺之后,二人也是长吐一口气 而一旁的罗盺看到自己父亲和爷爷如此担心的模样之后,她伸手捂嘴噗嗤笑了一声 “父亲,爷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就是和张画去外面踏青了吗,怎么你们两位就这么担心呢?” 第五十六章 二人担忧 张画与罗盺被匪徒绑架一事,如今是石城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对于八卦及其操心的百姓,他们居然挖到昨日具体的细节。 具体在那一条街,两名匪徒又是从那个巷口之中冲出,有关昨日一事,如今石城中上至年纪老迈,下至满大街跑的孩童,他们都有所耳闻。 可就是如此众所周知一事,此事的主人却对此没有丝毫的记忆 而且在看罗盺一脸茫然不知罗东罗南不知所云的神情,这时对于罗盺,二人也是有了极深的担忧 “外出……外出踏青?”不相信的又重复了一遍,罗动这时喃喃呓语说道 “对呀,就是外出踏青,张画他说此事派下人告诉了爷爷你们,难道他没有吗?” “有……有。”罗东罗南听闻之后,他们也是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那一抹震惊。 “孙女,那你和张画踏青是去往了何处?” “城外五里的青山,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相信孙女所说?” “没……没有,只是想到盺儿你得偿所愿能够和心上人一起外出,爷爷如今也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什么心上人……” 罗盺一脸通红羞涩的模样,看着罗盺如此,罗东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随即扭头看到罗南一脸担忧的神色之后,他也是踌躇一下对着罗盺继续说道 “青山虽然不怎么陡峭,但毕竟地势也是颇高 登青山对于平日足不出户的你来说,想必也是一件不易之事,你先休息一会,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是,爷爷,您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些累了。” 伸手遮住一个哈欠,罗盺一脸困意的说道,而对此,罗东和罗南也是立马吩咐让丫鬟带着罗盺回到了自己房间之中。 罗盺离开之后,罗南也是立马对着罗东焦急说道 “爹,盺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忘记了被匪徒绑架一事?” “忘记不好吗?难道你想此事一直折磨着你女儿?”面对罗南的提问,罗东也是冷声说道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盺儿刚才的举止太过于奇怪,我是害怕她……” 罗南的诉说担忧被罗东立马伸手给打断了,看了一眼罗盺离去的方向,罗东这时也是严肃说道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如今除了张画之外,我等也是对此一无所知,老夫这就立马去一次张府询问个究竟” “爹,我也一同前去。” “不行,家中还必须由你掌控大局,你暂时不能离开 一会等老夫离去之后,你立马吩咐下去,对于盺儿被绑架一事不能有只言片语的提起,还有,在老夫没有回来之前,你也吩咐好你的婆娘,千万不能在盺儿面前露出马脚” “关心女儿虽然这是娘亲的责任,可是在一切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老夫不允许她,不允许府中任何一人再提起此事!你可明白老夫所说?” 罗南虽然是罗府的家主,可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他还是有着足够的尊重。 可何况此事又是关乎到自己女儿,虽然说自己十分迫切,想知道罗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但是以罗盺目前的情形状况来说,自己父亲的嘱咐才是最好的举动 “爹,我知道,我会吩咐好府中所有人的。”坚定的对着罗东点了一下头。罗南也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此甚好,老夫这就前去张府一探究竟,家中就靠你了。” “是,爹” …… 罗东匆匆带着几名下人离开了自己府中,随即赶去张府,等到进入张府之后,见到张天豪那一刻,罗东也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家伙,你孙子呢?” “我孙子?你找他何事?” 这时的张天豪反应也是颇有一丝拘谨,而且他那有些紧张的神色,这也是让前来的罗东有些愕然 “我那孙女回来之后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老夫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如何从匪徒手里逃脱的。” 看出来张天豪这时,和自己刚才发现罗盺忘记绑架一事的表情有大同小异之处后,罗东也是没有啰嗦,直接说道 “怎么逃脱?我那孙子说昨夜他们趁匪徒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为了不让匪徒找到他们还特意绕了一些路” “仅此而已?” “张画说的就是如此,老夫没有任何的隐瞒。” 抬头看着罗东,张天豪也是直视他缓缓说道,可听闻张天豪的话后,罗东嘴角也是有了一丝的不屑 转身看到附近没有下人过往之后,罗东也是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老家伙,你最好实话实说,趁匪徒不注意偷跑了出来?要是如此随意,那么匪徒为什么要绑架他们二人? 我那孙女虽然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可是对于绑架一事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外出踏青?老家伙你快点告诉我实情!你是知道的,为了我那孙女我可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这是张府,罗东要顾及张天豪的面子,不然他早就立马动手了,上前毕竟一步,他这时也是没有多少耐心的在等待着张天豪的回应 而张天豪听闻罗盺目前的情况之后,他也是快速皱了一下眉头 忘记被绑架一事?外出踏青?听罗东所言,仿佛这时罗盺的情况好像及其不好一样。 盯着罗盺认真看了几眼,张天豪却始终没有回应 “老家伙,你倒是说话呀,你是要急死老夫吗!” 张天豪一直的缄默,这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罗东,随后看到张天豪走进自己房间之后,罗东一愕,随即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不说话算是什么回事?你要是再不说,信不信老夫……” 跟随张天豪进来,且关闭房门之后,罗东也是立马发动了自己的痞性,可是就在此之时,张天豪扔来一物却让罗东感到不解 “这是我那孙子不久之前换下的衣物。” 将张画换下的衣物扔给罗东之后,他也是负手没有再说一句,静静的看着罗东,此刻张天豪也是一脸忧虑 “这衣裳又怎么了?” 看到张天豪神色不对之后,罗东也是立马翻动着手中张画的衣裳 可是当他看到衣裳每层有块面积不大的血渍之后,罗东这时也是愣在了原地…… 第五十七章 一字敌万语 一件带有血渍衣裳的抛来,这让罗东眉头紧皱一刻都没有舒展。 趁匪徒不注意,偷跑出来,如此简单随意,随意到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过程,对此罗东也是不相信。 根据当时目睹了一切的赵凤蕊所言,两名匪徒也是有一些武功底子存在的 两个从未习武且,有自己孙女在旁的情况,偷跑的说辞,这那里又能够让人信服? 衣裳上的血渍,以及闭口不提的经过,这让罗东对于张画和罗盺昨夜的经历,有了一些猜测,可是对于自己的猜测,他这时却有些不敢说。 “这血渍是张画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衣物,罗东也是试探性的问道。 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天豪,当罗东看到张天豪只是沉默摇头之后,他脸色顿时也是顿时一变。 “没有,根据服侍张画换衣物的下人所言,我那孙子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没有伤口,可是盺儿根据老夫的观察,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损伤……那……这衣物上的血渍也是从何而来?” 痴痴的看着张天豪,罗东也是犹如复读机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自己的不解说了之处 一旁的张天豪看着罗东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暗地里握了一下拳头,时而松开,时而握紧,在罗东一直的注视之下,张天豪也是不断确定的说道 “老夫猜测,我那孙子身上的血渍是匪徒的!” “你……你是说,张画……他杀人了?” 罗东吞咽了一口吐沫,艰难说道,可是对此张天豪也是嘲讽的笑了一声 “我那孙子从小舞文弄墨,杀鸡都从来没干过,怎么又有能力杀人?” “既然不是……那这衣物上的血渍又是从何而来?” “估计是在逃脱之时,张画误伤了匪徒才会如此。” 张天豪喃喃说道,可罗东听闻之后,他也是继续用着想得知真相的心,不知疲倦的追问道张天豪 “既然没有杀……那为什么张画又会闭口不语提及此事?” “罗老头” 这时张天豪没有继续和罗东辩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怎么……怎么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吗?” 来到罗东面前,张天豪也是慢慢说道,及其认真的双眼,罗东看到之后也是有些愕然! “事情的经过自己非要得知吗?”罗东这时内心之中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自打张天豪带着张画来到石城之后,自己和张天豪可谓是一见如故 当年张天豪囊中羞涩之时,甚至张画都被自己接到府中住过一段时间。 从小看着张画长大,这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是对于张画,罗东也是拿他当亲生孙子看待。 自己孙女对张画的倾心,这也是两家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虽然没有把,张罗两家成为姻亲的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讲,但是对于张画,罗府上下都是及其的满意。 如今张画或许是有命案在身,但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不帮忙将此事掩盖,随风消散,反而一心想追问到底,问个水落石出甚至是全城皆知 罗东此刻都是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继续提问? 真相对于某些时候来说的确是很重要,但是对于一些,没有证据只有猜测臆想,而且后果极坏事情来说,真相就显的有点微不足道。 想到这时,罗东心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沉重,不过这么沉重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回过神来,看着等待自己回答的张天豪,罗东也是继续说道 “我那孙女如今忘记被绑架一事,此事可以对外隐瞒,但是家里人还是需要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说应该怎么办?” 没有再提起张画的问题,罗东以一种另外的方式告诉了张天豪,他对于此事的态度。 而听闻罗东所言的张天豪,他这时也是面露欣慰,仿佛心事终了的神情,吐出一口气,张天豪也是感激的向罗东看去 “老夫再问你话,你那里叹什么气?要叹气等老夫离开了在叹,不知道你有口臭吗?” 张天豪:“………” 深深的看了及其不满自己叹气的罗东一眼后,张天豪这时也是轻松说道 “你那孙女忘记绑架一事,你可以对家人说,在逃跑之时误伤了脑袋,所以对此事忘记,想必这样……” “误伤了脑袋?你才误伤了脑袋,你们全家都误伤了脑袋!” 张天豪:“……” “办法已经给你出了,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 罗东接二连三打断自己,且看到他一副完全不领情的样子,张天豪也是没有好气说道 “什么误伤了脑袋,这种说辞又怎么可能说服别人 就知道你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找你来所求应对之法,果然是个错误,你说老夫当初怎么和会你结识,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呀” 张天豪:“滚!” ……… 一番骂战过后,罗东带着仆人离开了张府,可是刚刚一脸对张天豪及其不屑的神情,在走出张府之后,便立马消散,而随即取代的却是一脸不苟言笑的面容 看着自己家老爷突然变脸之后,跟随前来的仆人他们也是默默跟在身后,不敢言语一声。 一路五无语,等待回到罗府之后,几人仆人也是长出一口气 “爹,张画到底是怎么说的,为什么盺儿会忘记被绑架的事情?” 看到自己父亲回来之后,罗盺的父亲罗南也是立马上前追问道 看着自己儿子四十多岁人,一脸担忧慌张的神色之后,罗南也是放缓声音说道 “盺儿在逃亡的时候,脑袋被撞了一下,所以她才会忘记此事。” “脑袋被撞了?具体撞着那了,撞在什么东西上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看大夫?” 罗南刨根问底的发问,这在瞬间就惹毛了罗东,双手和挥苍蝇一样,罗东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要问你就去问张天豪去,别在老夫面前晃悠,看的心烦,滚!” “爹,你别闹了,你不是问得张画吗,怎么又让我去问张家主? 还有,我们到底要不要带盺儿去看大夫呀?如果是我们应该去请谁呢?” 罗东:“滚!” 第五十八章 不甘平凡 石城五里外的青山 青山脚下一座破庙,破庙的面积不算是很大,但是里面的供奉的菩萨倒是不少。 不过因为破败已有一段时间,所以里面的菩萨身上的油画已经变得及其模糊,一座座缺少五官的菩萨,没有人供奉,它们也是静静陪伴着经常飞进来的飞虫,仿佛一直要到永远 今日天气比较阴沉,天空之中一直盘踞着的乌云这让整片天空少了以往的晴朗,多了一分阴沉和沉重。 太阳被深深的遮住,那让人炙热阳光也是无法穿过其中,为人们带来温暖,而此时阵阵响起的闷雷出现,终于让太阳撤出身影,退居在了幕后 阴风吹过,一股干湿的气味也是在破庙周围一直回荡,破庙周围的飞虫在这股风中也是拼命的扑打着自己的翅膀,在冷风中飞舞,在半空中摇曳 一道黑色的身影,这时出现在了破庙之中,身上一层预防下雨的蓑衣,再加上头上带的斗笠,这让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其中。 快步进入破庙,看到破庙一角有一处生火的灰烬之后,他斗笠下的脸,也是不收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一张三十左右的脸出现在破庙之中。 那张脸不算俊朗,也不算难看,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张脸,就如同他那普通的名字一样,完全不受到人们任何的注视 王凡,这是他的名字,想要不凡但却名凡,他的一生也是如名字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 王凡他有一个哥哥,兄弟二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撒手人寰。小时候跟着习武的师父,在兄弟二人十岁时候的去世,则是让这两兄弟,每日过着更加清苦的生活。 为了能够在世间中存活下去,他们什么都去做,打手,帮他人讨债,只要能赚到钱的活,他们兄弟两都愿意去做。 清苦在兄弟二人身上是显的淋漓尽致,吃了上顿没下顿,这却是他们最普通的生活。 原本兄弟二人都感觉自己撑不下去,说不定会在那一天饿死街头,可是上天就是这么扯淡,你越是想死,它就越不让你如愿。 过着最苦的生活,但却有着极强生命力,就这样兄弟两活到了今天 不久之前,一个石城中富商巨贾之子,不知通过谁找到了兄弟二人。 帮他解决掉一个人,一百两白银就可以收入囊中,对此过惯了清苦日子的兄弟俩,没有丝毫犹豫接下这笔单子 开始的绑架不是很成功,一个雇主不愿伤害的女子,意外的被兄弟将一同绑架了。 对于这名女子,兄弟二人感觉比较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于是在商讨过后,王凡便一人回到石城去询问雇主的意见,并且提前去拿属于自己兄弟的那一百两。 王凡将绑回来的一男一女交给自己大哥后,他也是在天黑城门关闭前回到了石城,因为天色过晚,他也是修整一日准备第二天再去寻找雇主 可是第二天,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绑架的一男一女回来之后,他震惊了! 快速在城中各处打问消息,那对于八卦操碎了心的百姓没有让他失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得知了 张画和罗盺从匪徒手里跑了出来。 对此,王凡有些不敢相信,两名被绑起来且有自己大哥照看的情况下,他们二人又是怎么逃脱的? 暗地观察在罗府和张府,感觉到府中仆人丫鬟沉浸在张画和罗盺回归后的喜悦,并且一直说着此事之后,王凡知道自己大哥失手了。 张画和罗盺的归来,这让王凡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二人归来这的确是让王凡没有想到,但是王凡更在意的是,自己大哥如今身在何处。 想要去外寻找大哥,可是雇主再次找来,这却让王凡某些脱不开身,纠缠整整一日过后,在今日,王凡终于又是重新回到了破庙。 破庙有过生火迹象这让王凡感觉不妙,绑架之事虽然做的不多,但是为了防止被他人发现自己的踪迹,所以兄弟二人对于细节那也是及其的在意 更可况,如今是炎炎夏日,又那里还需要生火? 来到破庙一角看着脚下那一团灰烬,王凡面部也是一直不受控制在抽动着 “轰隆!” 雷声终于在阴风的铺垫下,如期而至的响起,那银白色的光芒自从出现过后,它便没有消散的打算 雷光的衬托,这让王凡的脸在黑夜之中时隐时现,显得及其诡异,手拿着斗笠,王凡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向破庙后院跑去 空旷的后院,没有很多的物品在其中,一个木盆,一个破烂的木桶,一把锄头,还有一口不知是否干涸的井 借助这不停出现的雷光,王凡的目光缓缓看过后院每一处,每一处他看的都是及其认真,可是除了平整的地面之外,王凡在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可就当走在后院土地之时,雷光再次的出现这让王凡看到西边一角的角落,地势有些高,高的不自然,不自然到下面好像埋了什么东西一样。 手中斗笠不知何时掉下了地下,可对此王凡没有感觉到,期待和不相信两种矛盾的心态一直在王凡心头盘旋 来到西边角落,蹲下来摸了一下松软的泥土之后,王凡发疯了 跪下来,不停的用手在松软的泥土上挖着,嘴里不停在喊着什么,而看他再次看到那一把锄头之后,他仿佛突然明白了这把锄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双手速度不断加快,当他再次双手深入其中并且触碰到什么,微微一愣过后,他整个人抱着头,双脚一瞪,他也是立马倒下了地面之上 “大哥,大哥,大哥” 双手抱着头,眼睛一直看着那泥土之中露出开的手指,王凡不停的在喊着大哥两个字 “哗啦” 倾盆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大雨出现之后便立马开始了破庙的清洗工作,而在后院,那被王凡挖的泥土,它底下埋藏的东西也是逐渐出现在了王凡眼前 一个全身赤裸,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男子在雨中孤零零的遭受着雨水的洗涮,而随着雨势越来越大,且伴随着王凡撕心裂肺的吼叫之中,一根扎进尸体胸口的碧绿簪花,也是出现了在这场雨中…… 第五十九章 京都风云起 京都 南庆的国都,这座屹立在南庆国土上规模最大的城池,至今已有百余年的时间 百年的风吹雨打,并没有让这座城池露出疲态,相反,正是因为着百年时间的积攒和沉淀,如今的京都才能像一个青年一般,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自己的活力 由当初的弱小,到如今大陆上的新贵,南庆如今可以说的上是,大陆之上一股不可无视的新生力量 除了那个一直强大从未衰落的北晋之外,此时的南庆,可谓是近二十年来唯一被称为帝国的国家。 繁荣,昌盛,每一天都有些蓬勃的活力,就如同,学会走路孩童前进的双脚一般,虽然步伐有些缓慢,但是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它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坚定,未来部会有丝毫的动摇。 可是如今的南庆,它却面临着一个选择,这个选择虽然不能左右生死,但是南庆是否能向往常一样得到其他国家的尊重,这时却让整个南庆左右为难。 不对,不是整个南庆,朝野上下以及民间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而有犹豫的却是当今南庆的皇帝,杨言帆 北晋派出求亲使,企图迎娶南庆公主,并且与南庆重修旧好,从此站在统一战线。 北晋这个举动,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谓是天籁之音,抱上北晋这条大腿,这是许多弱小国家梦寐以求的事。 但是此事对于南庆却是奇耻大辱! 二十多年前,南庆先帝在召见过北晋使者之后便立马病重,最后不治身亡,而且北晋使者在事后也是离奇被刺杀 没有任何解释,反倒是趁着南庆一片混乱之时,北晋居然派兵南下,侵占南庆的城池! 以往的恩怨,如今想用和亲来化解?要是真的想化解仇恨,为什么你们不把你国的公主嫁到我国来? 对于北晋和亲一事,民间的态度很强烈,围住北晋使者所住的大使馆,不让其中之人离开一步。 要不是由杨言帆派去的府兵作为保护,如今的大使馆,恐怕早已被彪悍的百姓所夷为平地! 民间反对之声出奇一致,朝野自古不合的文武官员也是难得同意意见,站在了一起,按理来说,杨言帆应该顺从民意,拒绝北晋和亲的请求 可是,杨言帆一直对此事模糊的态度,却成为了如今京都内外躁动不以的主要原因。 此刻的京都,讨论最多的事情就是当今陛下什么时候才会正式的谈起此事,不在推三阻四,也不在闭口不提。 热闹的街市上虽然贩卖声此起彼伏,但是等闲下之后,每一位行人他们都会不自觉向远方高耸的皇宫看去。 国家荣辱,匹夫有责,这八个字用来形容南庆的子民那是再适合不过。 ……… 京都朱雀街,这条街因为入住京都权臣以及重臣的原因,所以它在其他百姓人眼中也是变得肃穆了起来 每日早朝过后,一辆辆马车驶入朱雀街时,路上的行人都会侧目而视,眼中的敬重也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而在今日,一匹快马的驶入其中这又让百姓行人有了议论的话题 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刚刚进入到朱雀街之时,便停了下来,马上的男子从马背一跃下来之后,用手捋着黑马的鬃毛一脸欣慰之情。 短短五天时间,能从石城来到京都,这全是黑马的功劳,看着黑马不停的在原地喘着粗气,男子也是宠爱的,用头抵着马头不知在说什么。 黑马仿佛能通人性一般,听完男子的话后,它也是欢快的打了一个响鼻,而男子见到黑马如此之后,他也是哈哈一笑。 右手牵着缰绳,男子带着黑马也是向朱雀街深处使去。 太傅府门前,男子和黑马双手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黑马示意它不要乱动之后,男子也是上前一步,对着守卫在太傅府门前的官兵说道 “石城刺史府下王场,奉赵刺史之命特来求见太傅!” …… 太傅府内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正在手持毛笔,看着院中的垂杨柳一阵入神 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是皱纹布满,干枯的皮肤,以及略微消瘦的身躯,也是让他看起来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一般 可是那及其精神的眼神,居然让老人看起来有着返老回童的趋势 老人名叫刘奉明,他就是今日前来王场口中的当朝太傅! 刘奉命此人一生都极为传奇,但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快要死去的糟老头子而已。 可就是这个糟老头子,他却是南庆朝堂中文官,以及全天下读书人主心骨! 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只要刘奉命在朝一日,那么所有人都会心安。 不会担心发生政变,也不会担心朝堂动荡,一种莫名的心安,让刘奉命有了传奇的色彩在身上。 而就是如此一人,此刻却对夏日随风摆动的柳条看的及其入神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刘奉明看东西就必须眯起眼睛才行,眯起自己双眼,那翠绿的柳条也是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 观看片刻之后,刘奉明决定动笔,可毛笔刚刚沾墨,他的儿子,也是如今兵部侍郎的刘知行,手中拿着一封信和一个画筒来到了他身旁。 “爹,石城刺史赵文回信了。” “他信里都说了什么?” 手中毛笔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到来停顿,手腕一用力,刘奉明这时也是在画纸之上挥洒着自己刚才的记忆 “赵文说,他已经按照爹的要求,他已经写了一封奏章,且明日前来的王场便上交给陛下” “那西州和松州两位刺史的奏章可到京都?” “已经到了,明日都会一同出现在早朝之中。” “如此甚好,陛下一直闭口不提与北晋和亲一事,明日三位边陲刺史都上疏恳求,想必陛下也是不会在推脱了。” 刘奉明缓缓说道,而此刻施画的他见到自己儿子好一阵没有说话之后,他也是有了一丝不解。 放下毛笔,随即向自己儿子看去,当刘奉明看到刘知行手中拿着画筒和一封信,愣在原地之后,他也是开口问道 “知行,你手中画筒和信是从何而来?” “是石城刺史赵文特意送来的。” “特意送来的?信中说了什么?” “信中说……赵文有一计,定能让陛下不会同意与北晋和亲?” “哦?老夫都不好解决的问题,他却有办法?不错,着实不错,那这画筒又是怎么一回事?” “画筒之中有一幅画,赵文说这副画就是可以让陛下不同意和亲的办法” “画?此画为何名?” “父亲,此画名为奔马图,乃是石城张画所作,而赵文说,当爹你看了这副画之后,就会明白他所说一切。” “是吗?好大的口气,老夫倒是要看看这奔马图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赵文凭此就可以认定陛下一定不会和北晋和亲” 第六十章 为何而为 “奔马图?知行把画筒打开,老夫倒是想看看,能让赵文口出保证,定会阻止陛下不会同意与北晋和亲的画作,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赵文信心满满夸下的海口,这虽然让刘奉明有些兴喜,可是少许的不悦这位当朝太傅还是存在的。 毕竟,没有人愿意见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他人可以轻易解决。 不过好在,刘奉明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活到已经差不多看淡一切的年纪,赵文的举动虽然让刘奉明有些不悦,但如今更多的则是期待。 “是。” 刘知行应答一声之后,他也是立马将密封的画筒打开。 随即将立马的奔马图取了出来。扑在撤去刚刚刘奉明作画工具的石桌之上,用两块砚台一上一下压住,张画这副奔马图的全貌,也是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刘奉明眼前。 “嗯?” 奔马图出现,刘奉明只看了一眼之后,他的眉头就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眼中露出惊喜色,随即又是少许震惊,一副画作,能让当朝太傅居然有如此反应,那么不得不说,这副奔马图的确是有能让赵文作出保证的资本 “好画!好画!” 观看片刻之后,刘奉明也是捋着自己一缕白须十分满意的说道 不提奔马图之中存在的画意,单单是能让骏马企图奔驰出来的画功,这奔马图就绝对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作。 “爹,这副奔马图……或许真的能让陛下坚定态度,拒绝与北晋和亲” 一旁刘知行的开口,这让刘奉明暗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附和,随即开口询问,刘奉明如今好像是要听,自己儿子为什么会有这番言论的原因。 “知行,你为何敢说陛下会因为此画就,不会与北晋和亲?” 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提问,刘知行也是没有多少胆怯,反而看他从容一笑的神色,就好像代表,父子二人经常会如此一般一样 “爹,如今朝野上下对于反对之声,陛下不可能不知 而陛下之所以一直犹豫也是因为,陛下猜测不透,北晋在和亲一事背后真正的含义是如何” “身为我南庆国主,陛下当然对于自己每一个举动都要再三确认 虽然如今的南庆。不是当初随意可欺负的宵小之辈,但如今我们也没有强大到,不顾后果,可以傲世一切的地步” 刘知行面对自己父亲,他也是缓缓开口说道,而对于自己儿子所说,刘奉明也是没有打断。 默默的对着自己儿子点了一下头,刘奉明也是继续看着刘知行,等待他的后续 “先帝含冤而死,我南庆国土被北晋强夺,陛下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可是要是不顾后果,直接拒绝北晋,那么等待南庆的,很有可能又会是一场短时间不会消停的战事!” “只因为报仇,就再次发起战事,而且是在去年刚刚结束蝗灾的前提之下……陛下的犹豫,知行也是可以理解。” “既然你理解陛下苦衷,那么为何还一直坚定的反对与北晋和亲一事?” “嗯?” 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抬头看向自己之后,刘奉明也是继续追问道 “你如今位居兵部侍郎,我朝兵力储备想必你也是及其清楚 那么知行我问你,要是真的和北晋开启战事,那么我朝能派出多少人?” “不足五十万!” “那么北晋呢?” “最多……最多一百万!” 刘知行说出这两个数字之后,他也是有少许不甘心。 如今南庆虽然为大陆少有的强国,但是再和已经强大需要仰望的北晋相比,两者之间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南庆和北晋虽然在明面上被其他国家,统称为强国,帝国,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整个大陆之上要论最强大的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晋! “兵力相差近乎到了一半,即便我朝将领再怎么会带兵打仗,可北晋那边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 拒绝和亲,要是真的引起双方之间的战事,那么知行你觉得我朝有几分胜算?” “不足……不足五成。” “不足五成是吗?用被南庆亡国的风险,只为了去争一口气,知行你能想到如此,那为何还要反对与北晋和亲?” 刘奉明这时提问这让刘知行明显一顿,按照自己和父亲刚才的对话来看,答应北晋和亲,继续暗中发展实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像朝野之中其他大臣一般,对于和亲一事有着强烈的反对? 不仅如此,能轻而易举带领自己想到这些的父亲,他为何也会反对与北晋和亲? “爹,知行愚钝,不能理解其中深层之意,还望爹您解惑。” 仔细想了一会,仍然没有答案的刘知行,这时也是坦然说了出来。 面对不明白且在自己,无法想出答案的时候,询问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一味地转牛角尖,碍于面子死活不愿接受他人帮助的,这种是最笨的办法和最难看的举动。 对于自己父亲的教导,刘知行也是谨记于心,而在此时,他对于自己不解之处也是及其坦然的相求于自己父亲。 “其实你心里明白反对和亲的原因,如今不懂,只是你还没有发现罢了。” 刘奉明满意的看了一眼刘知行后,他也是欣慰说道,随后看到刘知行还是一脸茫然之后,他也是没有继续卖关子,详细的给自己儿子解释了起来 “与北晋和亲一事,如今虽然不知道北晋的真实图谋是何,可此事却是举国上下都在关心的事情” “陛下为南庆的国主,他对于每一个决策正如你所说那般,都要再三确认才行 如果要是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从而导致国家陷入危难,那么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陛下对于自己的判断要负责,但是知行你不要忘了,陛下不是要对自己负责,陛下是要对整个南庆都要负责!” “无视百姓意见,陛下不能这么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陛下也是清楚。” “爹,如今京都对于和北晋和亲一事是全持反对之声,可为何陛下还是要犹豫?您刚才不是说水……” “京都能代表整个南庆吗?” 刘知行的追问,被刘奉明简单的一句回应就变得没有后续。 随即,刘奉明看到刘知行仿佛体会到什么之后他也是继续说道 “陛下如今犹豫,只是因为他没有看到南庆全国其他地方,对于和北晋和亲一事是什么态度 为父为什么要让石城,西州,松州三地刺史上疏此事? 为父就是想让陛下清楚的看到,南庆更多地方对于和北晋和亲一事的声音!” “民意,任何关于国家大事之上的决断,民意绝对不能忘记。 如果不考虑这个因素,那么后果也是很严重。 陛下没有看到民意,为父就帮陛下收集民意,陛下需要民意,那么为父就去创造民意!” “而如今,民意以从石城来到京都,那么为父便要将此送到陛下面前即可,知行,你懂了吗?” 第六十一章 朝堂风波 次日清晨,每日雷打不动的朝会也是如期举行。 早已在外宫门在等候的大臣官员,在朝会大殿开始一刹那,他们也是有序的进入其中,走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一干官员也是静静等待着。 没有过多长时间,随着太监一声颇为尖锐的嗓音,今日的朝会也是和往常一般拉开了帷幕 “陛下到” “臣参见陛下……” “众卿请起” “谢陛下” …… 短暂且必须要行的礼仪之后,一干官员大臣也是起身,微微弯着自己的腰,低头静等早朝的开始。 “陛下,关于和北晋和亲一事,陛下如今可有定夺?” 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这让大臣们一同微微抬头向杨言帆望去。 最近早朝的主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是否要和北晋和亲。 每日早朝都要问询一次,可是每次得到的都是扬言帆的推脱 “李卿莫要着急,此事朕需要花时间考虑一番才行。” 扬言帆看着走出来,身材宽阔,一脸胡渣的身为陈国公的李时之时,他也是笑着回应说道。 可是对于扬言帆的笑容和回应,李时他根本不买账。 从右侧站出来的李时听闻之后,他的一张黑脸顿时也是变得更加黝黑,不仅如此,他接下的回应声音也是大了几分 “陛下!三天前就是如此回应,如今又是这般,陛下对于和北晋和亲一事,到底是有何种想法? 是陛下不想说,还是陛下根本没有把此事放下心上!” “大胆!李国公居然胆敢质问陛下,可知罪?” 杨言帆身旁伺候的太监,见到李时居然当众质问之后,他也是立马喝声道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声喝声居然让大殿之内纷纷侧目向他看去 “你个生儿子没**的阉货!何时能轮到你开口? 先皇曾经有过旨令,禁止宦官参政,我看你不仅是下面的东西没了,现在是想上面那颗头不想要了是不是?” 李时见到一个太监都敢质问自己之后,多年以前,带兵打仗的匪气也是随之而出,直面奔向太监 而对于李时的开口,这时没有人选择责怪,就连朝中三公都对此没有任何开口。 的确就是如李时所说的那般,宦官参政此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商量的还是国家大事,此事一个太监又怎能插手其中? 而且,李时身为国公,他的地位又岂是一个太监能够指手画脚的?冷眼向开口的太监看去,所有大臣的眼光这时也是有了几丝不善和寒意 “陛下,奴才刚才是……” “滚出去!” 杨言帆此时的动怒,直接让准备开口解释的太监立马闭嘴,随后看到杨言帆眼中的怒火,太监也是快速退下,不敢再逗留,此地。 “李卿,朕深知你为国家着想,但与北晋和亲一事,事关重大,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够作出抉择” 刚才冷面呵斥太监杨言帆,这时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对着李时说道。 没有表露此事自己具体的态度,杨言帆还是准备向以往一样继续拖下去。 “陛下!” “陛下,石城,西州,松州三地刺史得北晋欲和我南庆和亲一事后,他们三人也是纷纷上疏,恳求陛下以南庆荣辱为重,切不要中了北晋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当朝太傅刘奉明的出场,且开口所说之语这也是让李时和杨言帆一同微微愣了一下。 而右方的李时见到刘奉明出来之后,他也是感觉,最近一直在早朝中纠结没有结果的事情,如今恐怕要尘埃落定了。 “石城,西州,松州,三方刺史一同上疏,奏章何在?” “陛下,奏章在此。” 扬言帆一旁另一位太监上前一步,用手指了一下放下右上方的奏章,轻声在他耳旁说道。 随即立马拿起奏章,而刘奉明看到杨言帆表情慢慢有了改变之后,他也是继续说道 “陛下,不仅仅是三方刺史,石城之中一家普通百姓之子,他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作画一副表达自己对此事的悲愤 而石城刺史赵文见到此画,他也是将此画送到了老臣手里,想通过老臣之手转交给陛下。” “一副……一副画?” 阅读完奏章之后,杨言帆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奉明 “是陛下,此画名为奔马图,老臣今日以将此画带来,陛下可否愿意观看此画” “有劳太傅了。” 随即得到杨言帆的同意之后,刘奉明也是让太监帮忙去取在宫门外,在自己下人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奔马图 不久之后,在两名太监帮助一下,这副穿越了千里的奔马图,也是从石城来到了京都,早朝大殿之中 奔马图在早朝大殿的出现所引起反应,要比当初在梅园引起的效果还要强烈! 张画的奔马图,他画的是人心,每一个人观看的人都能从此之中找寻到自己 那股不甘和心中抱负,当观看之人由石城普通之人变成如今南庆京都的官员,画中的那股意境也是更上了一个层面! 同时再加上太傅刘奉明说,此画是一个普通百姓之子,得知北晋和亲一事悲愤所画,画中对于国家的“担忧”,在他们眼中也是进一步得到放大 普通大臣都是如此,而作为南庆皇帝的杨言帆更不用说? 而一直在意杨言帆神色的刘奉明,当他看到,陛下的神色因为奔马图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坚定之后,他这时也是神秘的笑了一下。 ……… “石城,松州,西州,三地刺史一同上疏,此事恐怕是太傅暗中所为吧?” 早朝之后,和刘奉明并肩而行的李时,这时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李国公在说什么,老夫年纪大了刚才没有听清。” “哈哈,没有听清,太傅还是如此,一直没有变呀。 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怎么会在画术上有如此好造诣?太傅你老实告诉我,刚才殿中出现的奔马图,是不是你孙女所画?” 压低声音,李时也是一种见不的人的姿态,蹭在刘奉明耳旁说道 不动声色的和李时拉开一步距离,刘奉明刚刚想回应,可这时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叫声 “陛下……饶命!” 眯着眼睛,向东方那一片空旷的地方看去,当刘奉明看到,之前在朝会中,胆敢开口质问的李时太监被砍下头之后,他也是回过头来,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说道 “刚才风大,没听清国公说什么?能不能再给老夫说一遍呢?” 第六十二章 京都闲语 当今陛下杨言帆在早朝之中,终于下定决心不会和北晋和亲一事的消息,如今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京都之中传播来开来。 犹如速度极快的瘟疫一般,时至午间,此事就在京都就以变成众所周知的事情。 京都全城之内都是一阵欢呼,那喜庆的气氛也是丝毫不亚于年关,而不少情绪激动的百姓,他们为了庆祝,居然一同联合起来到北晋求亲使团落脚的大使馆去耀武扬威。 从自己家中拿出锅盆碗勺,噼里啪啦一副混合着各种声音的交响乐,在加上那鼎盛的人声,混合起来略显嘈杂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的在大使馆外响了起来。 而奉命守候在大使馆外的府兵,他们看着自己的同胞如此举动之后,也是露出了一道深意切少许赞许的笑容。 喜庆的气氛到处洋溢,而在此之中有关今日早朝的细节,也是被那些为八卦贡献一生的吃瓜群众,通过各种渠道给挖了出来。 太傅刘奉明觐见,石城,松州,西州三地刺史一同上疏恳求,在八卦具体细节之时,他们也是为南庆,拥有心系国家荣辱的官员而感到自豪。 而随后,当奔马图出现且被得知之后,对于这副图是什么样子,这也是吃瓜群众最关心的事。 一副可以让当今陛下一反常态不再犹豫的画作,对于它,和作出这副画的张画,奔马图和张画如今也是响彻在京都之中,风头大盛,无人能及 大使馆 再其内居住的北晋和亲使团,他们并没有因为杨言帆的拒绝和亲一事,而感到任何的失落。 反倒是他们一直安静,和如今没有任何动静的大使馆,也是让不少在暗中观察的人有了一丝的担心。 大使馆之内的一间房间里面,两个北晋派出来的求亲使者,他们隔着窗户,看着空旷没有走动的院内,正在随意的攀谈着 “南庆皇帝这么快拒绝我们和亲一事,说实话,这倒是让我有些没有想到。” “我们当初杀了如今皇帝的老子,如果他们会答应和亲,那么这会让我更看不起他们。” “先不说这个了,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京都恐怕是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京都没有,那就去其他地方找,留在南庆找人,和回去有可能,遭受那无端从天而降的怒火,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谁又不是呢,可是如今南庆皇帝拒绝和亲,我们又以什么借口留在这里呢?” “留在南庆还需要时候借口?他们要问我们随便回复便是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庆人。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刨根问底!” ……… 太傅府 “爷爷,这副奔马图您准备如何处置?” 刘奉明的孙女,刘知行的女儿,刘晨芙如今看着被收好的奔马图,她也是面带好奇追问着自己爷爷 “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问起这奔马图?”对于自己孙女的提问,刘奉明也是兴趣盎然的问道。 随即又看到自己孙女,时不时的目光在飘向奔马图之后,快要活成人精的刘奉明,他好像也是看出了什么。 “爷爷,对于这奔马图……晨芙是着实的喜爱。” 在自己爷爷面前,而且是当朝太傅面前,刘晨芙的直接程度也是一开口就出了本意。 刘奉明听闻之后,他的眼睛也是笑的变成了一个月牙,捋着自己胡子,此刻不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孙女的答案而高兴,还是因为孙女坦然而高兴。 “爷爷,奔马图如今发挥了自己的运用,您是否要将他还给那个石城的张画?” “可还,可不还。” “那爷爷您……” 刘奉明飘忽不定,不是回答的回答这让刘晨芙不能摸清他具体的态度。 这时抬头看到自己爷爷一脸深意的表情之后,刘晨芙也是眼睛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兴奋说道 “多谢爷爷” “不是谢我,这奔马图是张画赠予石城刺史赵文之物,而赵文为了劝阻陛下所以他又将让老夫转交给陛下 你要谢的话,那就修书一封告诉石城刺史赵文此事详情,想必他看在老夫面子上,也不会对你留下奔马图这个举动,有什么微言。 不过他日等到有机会之时,你必须当面答谢才行” “那是当然,晨芙当然不会失了礼数……爷爷,他日当面答谢?您是说石城刺史赵文有可能会被调入京都?” 刘晨芙这时突然的提问,这让刘奉明一顿,面露惊讶少许震惊的看着她,不过随后这股眼中的惊讶也是变成了欣慰。 虽然刘晨芙为女儿身,不能为官,但是对于自己子孙对于事物看法的培养,这是男是女,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在普通事物之中,刘奉明也是不辞幸苦劳累,或是暗示,或是给些隐晦的线索,让他们自己发掘,去探索,去理解体会。 而刘奉明在一把年纪还要这么做,也是因为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世间,而刘家是否能够以名门望族继续伫立在南庆,这还是要看后人的能力 即便不能上朝为官,但是能够保证家族不衰败,为之后再次崛起做好铺垫,为了自己家族的未来,刘奉明再累也是觉得值得。 而如今,刘晨芙因为自己一语便快要猜中事情,对于此刘奉明也是大感欣慰。 “晨芙,你为何会认为,石城刺史赵文他日会被调入京都? 要是只因为爷爷我这一句没有道明的话,那么你也是太看的起爷爷了。” “爷爷这又是哪里的话,全天下那一个人会看不起爷爷呢? 晨芙之所以有如此言论,说实话,也是一些没有多少道理的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给爷爷说说” “爷爷,赵文赵大人,晨芙记得早些年他曾拜在爷爷您的门下,而作为爷爷您的门生子弟,想必在石城的他定是有着一番作为,不然他也不敢上疏恳求陛下” “相隔千里上疏,不仅如此,又将奔马图献上,让陛下决定心意不会与北晋和亲,如此功劳再加上爷爷刚才的话,他日被陛下调入京都的猜测也是由此的来” 刘晨芙这时有头有尾的说道,而刘奉明听闻之后之后也是没有出声表示看法。 小心谨慎,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爷爷,刘晨芙这时也是问道 “爷爷,刚才晨芙的猜测对不对?” “不可说,不可说” 摇头看着自己孙女,刘奉明也是笑着回应说道,而对于这一副笑容,这时的刘晨芙,她却是猜不出来隐藏在笑容里面的深意 如今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在千里之外的石城,消失许久的王凡,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子之内,他及其着急的等待着什么…… 第六十三章 你的承诺 石城街市之中,一处没有行人经过的小巷口之中,失去自己兄长的王凡,这时身体微靠在墙壁之上,静静的呆着此地。 原本普通的脸,不知何时有了不少没有修剪的胡渣,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睛,在配合着他眼角周围深深眼圈,这让王凡看起来不止是颓废而已。 没有换洗的衣服之上的酒臭之味,这时充斥在小巷之中,而这时突然进入小巷的人也是被一身臭味熏的直捂鼻 “上次见面我不是让你换一身衣服吗?”进来一位青年男子,这时口中嫌弃的声音,唤醒了刚才正在发呆的王凡 “上次见面你答应帮我解决掉张画和罗盺,为什么一直还不动手?” 王凡一双仿佛丢了所有魂魄的眼睛,这时直勾勾的盯着青年男子,看着如此模样的王凡,以及听闻王凡所说之后,青年男子也是眉头快速皱了一下 “张画最近很少出门,我……我找不到机会?” “找不到机会?你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当初你不就是找到机会,买通张府中下人,才最终将张画毒死的吗? 当初可以,为什么现在不行?” “你别胡言乱语,我根本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眼睛瞪的浑圆,青年男子因为王凡这一句话也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依靠在墙壁之上,感受到那种真实存在的接触感之后,他这时,也是不敢和王凡有着眼神之上的接触 “你就别在否认了,当初你下毒的事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毒药是从西市一家名叫仁聚堂的药房买来的吧? 你以为用钱买通仁聚堂老板,就可以瞒天过海?我的二公子,你就别在那里自欺欺人了。” 王凡看着此刻浑身打颤的青年男子,王凡也是感觉他及其的可怜 好好的富贵不如享受,搞什么下毒杀人?下毒就下毒吧,可最后张画还没被毒死,不仅如此,此时还被自己抓到他把柄 明明之前青年男子是自己的雇主,自己需要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如今二人好像调换了彼此的身份一样 看着眼前唯唯诺诺,时不时眼神飘向自己的青年男子,王凡除了可怜之外,更多的则是不屑 就这副模样,他当初是怎么敢下毒杀人的? “二公子,别在那里发抖了,给个准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 收起自己刚才一副市井流氓的模样,王凡冷声对着青年男子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准备……” “我去你娘的时间!” 突然用手掐住青年男子的脖子,王凡手腕用力也是逼近青年,一脸煞气的看着他 突然起来的攻势,这让青年男子没有任何的准备,脖子之上的束缚,再加上王凡那一双充满血丝仇恨的眼睛,这让青年男子也是害怕了起来 “松手……快点…松手。” 一种窒息的感觉,这让青年男子快速用双手殴打着王凡,可是面对和绕痒痒一般的力度,王凡根本是不为所动 手腕再次用力,配合着脸上那一脸凶像,王凡好像真的要掐死他一样 “王大哥…王大哥求你放开我…有事…有事我们好商量” 断断续续的求饶,和青年男子开始潮红的脸这让王凡松开了自己的手 “咳咳……咳咳” 被松开的青年男子,这时不顾地上的肮脏,他也是跪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的那种窒息感觉,看他如今后怕的表情,仿佛青年男子,刚才是真的感觉到死亡气息一样 不停的喘着粗气,王凡对于他的这个举动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片刻时间等着青年男子手扶着墙壁站起来之后,王凡继续说道 “怎么说二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等准备……不,不,十天之内我一定会动手解决张画” 看到自己言语不对,而神色有变化的王凡,青年男子也是立马改口,可对于此,王凡还是感觉不太满意 “十天?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要明天就看到张画和罗盺死在我面前!” 再次想起被张画和罗盺害死的兄长,王凡这时胸口也是不断起伏 双眼之中的血丝已经聚集在了一起,一双和猩红没有什么区别的眼睛,也是让这时的王凡看起来犹如是从地狱上来的一般 “明天?我怎么可能明天就动手,自从你和你兄长放跑了张画之后,他就一直呆在府中不肯出来 要当初不是因为你们的失误,张画他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了?” “没…没有” 王凡身上逼人的气势再次出现,这也是让青年立马害怕了起来,停顿一下见到王凡一直盯着自己之后,青年男子也是鼓足勇气继续说道 “王大哥…张画最近足不出户,我根本是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不过你放心,就算没有你这一件事,我也定会要取张画的性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解决掉张画的” “二公子” 听完青年男子的话后,一直沉默的王凡再次开口了,可是王凡脸上戏虐的表情,却让他心里又有了不好的感觉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做人应该言而有信,你当初许诺对我说,会解决张画和罗盺,那么就应该说道做到” “做到了,你不仅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而且以后再遇到什么麻烦我也会帮你,毕竟我们俩之间的交情去如此的深 可是你要是做不到,没有完成你的承诺,那么我就会去官府将所有的事都给抖出来!” “你买通张府下人,下毒杀张画,让我兄弟二人绑架,这些事我都会一件不漏的公之于众!” “难道,在大好年华之际,你真的愿意去牢狱之中度过吗?” “王大哥,你说笑了,谁有会愿意去坐牢呢?” “对,没人愿意去坐牢,没人愿意一生都在那暗无天日的小牢笼中度过 二公子去吧,大胆的去吧,去放纵你心里对张画的愤怒,去杀了他! 食其肉,饮其血! 一个早该死去的人,死亡才是他唯一的归途! 而对此,你不会有任何的内疚,人都会有一死,如今你只是早一步送张画离开而已,二公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第六十四章 盛夏 盛夏的天空,干净的让人感觉到畅快,可是那炙热的空气,在畅快之中却让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边陲之地的石城,在夏日之中也是没行人在其中行走。 平日里靠贩卖小物品的小贩,在经历过热风带起的热浪之后,如今仅剩的几人,也是在那里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水。 看着比自己衣兜都干净的街市,他们也是露出了少许无奈的笑容,抬头看着太阳时不时挪移着自己的身姿,他们根据着阴影的位置,也是不断挪动着地摊 时不时重新摆动一下自己货品,百无聊赖的小贩此刻也是祈求夜晚快一点将近。 张府,别院 因为天气过于燥热,所以张画也是一直躲在自己房中避暑。 两扇窗户大开,偶然吹进来的热风,这让心情刚刚平静的张画,又突然烦躁了起来 “咯吱” 房门打开的声音,这在只有蝉鸣的夏天显得有些突兀刺耳。 在床上躺着的张画拿开敷在自己脸上的面巾,他也是坐起来身来,向房门方向看去。 “少爷,天气炎热,老爷吩咐绿柳给少爷您送来一些冰块来避暑” 绿柳将装有冰块的木桶放在桌子之上后,她也是用衣袖一擦自己额头,面色通红的对着绿柳说道 “冰块?绿柳这冰块是从那里来的?” 隔着老远,看到木桶之中那洁白的冰块后,张画仿佛是望梅止渴之般,顿时来了精神。 “这是罗府给老爷送来的。” “罗府?可是罗盺……” “对,就是罗盺小姐府上。” 绿柳说道,随后看着张画从木桶之中,挑出一小块冰块放在嘴里咬的嘎嘣直响之后,绿柳也是来到他身旁轻声继续说道 “少爷,老爷让绿柳转告您一声,对于今晚的宴会,老爷说让少爷你代替他前去” “宴会?什么宴会” 嘴里吃着冰块,张画开口含糊不清的问道绿柳 “罗府家主的寿辰呀,原本早就应该举行才对,但是因为少爷和罗小姐的绑架一事,所以此事便推到了现在” “刚才罗府下人在送冰块的同时,还将请帖一同送来了过来,老爷观看过请帖之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吩咐绿柳转告少爷您,让少爷代表前去参加这次宴会” “爷爷不去?为什么不去?” 对于张天豪突然不去参加的原因,张画这时有些好奇。 城中无论家族关系如何,该给的脸面和表面功夫,也是会做的很足。 更可况根据自己见闻,自己爷爷和罗府家主罗东关系也是十分的要好。 像寿辰一般的宴会邀请,自己爷爷就更没有理由拒绝才对,没有理由的代替这让张画摸不着头脑。 “不清楚,老爷只是让绿柳转告给少爷,至于具体的理由老爷没有说。”绿柳坦诚说道。 沉默一会,脑海之中回想了以往的事,张画这时猜测问道绿柳 “是不是因为生意出了问题,所以爷爷才无暇分身前去? 不对…就算家族生意有问题,可这并不影响晚上的宴会呀?” “那会不会因为是身体原因?也不对,爷爷打呼噜的声音,我在这边都可以隐约听到,他身体又怎么可能出问题?” 张画刚有了一个猜测出现,下一秒便被自己立马反驳,周而复始,看着自己少爷一直如此之后,绿柳也是眼巴巴的直看着他 在她眼中,张画已经化身为院外柳树之上的夏蝉,孜孜不倦,一直不停的在宣泄着自己对夏天无感 …… 府中另外一处别院之中,张天豪以及府中的管家老凌,他们二人也是和张画一样,同样用吃着冰块,来化解自己体内的燥热。 老凌,虽然他是府中的管家,一个地位较高的仆人,但是没有人会认为他真的是一个仆人 张天豪平日里对老凌,态度之中的那抹熟悉和亲切,这绝对不是一对主仆该有的姿态,相反要是真的认真观察,你就会发现这二人好像是一对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很奇怪的一对主仆,但因为老凌平日里待人也是及其友善,所以张天豪会如此对待他,其他下人也是感觉理所应当,没有任何奇怪。 可是要是如今有人在二人身旁,且听闻了他们所说之语后,恐怕没有人不会怀疑二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以及他们的身份 “时间快有二十年了吧,当初你带少爷逃脱那场火灾之时,少爷还在襁褓之中,而如今一眨眼,他居然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而我们也丢失了原本的模样,变成了如今的大腹便便,岁月果然是不绕人呀” 老凌吃了一口冰块,仿佛想起什么的样子对着张天豪说道 “二十年,只是眨眼之间,啧啧” 不像老凌那么多愁善感,张天豪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 “对了,上次我给你说的事,你有没有听进去?” 微微感叹一会之后,老凌也是换上一副严肃的面色对着张天豪说道 而张天豪听闻之后,他表情也是一顿,不过随即又立马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你是说北晋派人来和亲一事吧?南庆这么大,他们要是想找到我们,也是一件不易之事,不用放在心上,任由他们去吧” “话是没错,不过此事倒是要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老凌听闻并且点头之后,他也是靠近张天豪几分,有些急促的开口 “什么事?” “你准备什么时候,将二十年前的事告诉少爷,或者说,你准备什么带少爷回去。” “回去?回哪里?” 张天豪这时诧异看了一眼老凌,老凌听到张天豪的提问之后,随即他也是开口哈哈笑了几声。 不过随后,看到张天豪神色虽然随意,但是不像是说笑之后,老凌也是立马收起笑脸,以一副如遇大敌一般的神色看着他 “你不会是真的不打算带少爷回去吧?” 老凌严肃问道,可张天豪对此却是沉默应对。 “当初我们迫不得已,为了彻底让少爷消失在他们眼中,所以才会逃到南庆 说实话,在南庆这二十年,的确是很好很安逸,没有人追杀,不用提心吊胆,这样的生活也是让我一阵沉迷其中 但是 你不要忘了,我们不是南庆子民,少爷他也不是南庆人!” 老凌这时站起来有些激动,可一旁的张天豪依旧还是刚才的模样,一直沉默,没有任何的应答 第六十五章罗府夜宴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对于管家老凌的质问,张天豪在一阵缄默之后也是有了应答,对着老凌苦笑了一下,张天豪坦然的向他看去 “以后再说?你要知道这世间没有绝对的秘密,你能拖的过今日,但是终要在某天对着少爷说出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站起身来,老凌也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逃到南庆石城这些年,日子逐渐开始过的安稳,可随即对于家乡的思念也是每一天在递增。 石城安稳,悠闲有一种举世无争的味道,这让曾经的自己很是迷恋。 可石城再怎么好,但他们几人并不属于这里。 尤其是自己口中的少爷张画。他从小都在南庆长大,吃的是是南庆的米,喝的是南庆的水,每日接触的也是南庆人。 老凌不同猜也是知道,张画早已经融入到南庆,心里的那种归属到如今恐怕以到一种他人不能动摇的地步。 要是在以后,自己等人突然告诉他,你不是南庆的子民,你不属于这里,他又会怎么想? 现在告诉他曾经往事的真相,张画也会是难以接受,但是时间是最好疗伤物品,或许在某天张画就突然的想开了也说不定 而这时张天豪无限的拖延的举动,这只会让张画接受事实真相的时间,也是相应的再拖后。 而且更让老凌担心的是,北晋突然向南庆提出和亲,此事他总是感觉,并不向表面那么简单。 甚至在他心中认为,北晋就是为了找到自己几人才会与南庆和亲。 一种危机感让老凌有些不安,为了顾全大局所以今日,他才有了想告诉张画真相的想法。 如今没有具体的证据去证明这个观点,但是随着深挖到北晋和亲一事的细节,以及看到现在张天豪,对事闭口不提的态度后,老凌也是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 傍晚时分,当燥热的太阳逐渐西去之后,一天的炙热也终于是要结束。 街市之上开始慢慢热闹了起来,沉寂了一个白天的小贩,这时也是奋力的在买喊,那扯着嗓子的模样,仿佛是在宣泄着白天对炙热的怨恨一般。 有些人对于他们的声音有点厌烦,不过正是因为这些此起彼伏的声音的响起,这才让这座城池又重新的活了过来。 今夜,石城罗府有一场寿宴。 在不久之前,因为张画和罗盺被绑架一事,所以罗府家主罗东的寿宴一事,也是被搁浅一直拖延到了今日。 将寿辰延后而且还往常一般,继续大张旗鼓,搞的路人尽知,罗东的这个举动也是惹人非议,议论纷纷。 不过议论归议论,可对于罗府家主罗东寿辰,城中百姓也是祝福声不断。 因为罗家身为城中富家大户,不但没有以身家压人,相反在他人为难之际可以伸出援手。 对于罗东和罗府,一直口角纷争,意见不合的百姓,他们也是统一口径,纷纷对罗东送去了祝福。 天色逐渐黑暗,街市也还是十分的热闹,行人不断来往,不过这和罗府的莺莺燕燕,红灯高挂,停不下来的喧闹相比,这还是有点差距。 罗府之中,为祝贺罗东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的进入其内,三三两两,刚才还十分空荡的罗府,片刻时间之后便是人满为患。 人生六十古来稀,古人一般的寿命一般都是很短,大多都在五六十岁便以快要驾鹤西去。 而像罗东这般六十岁高龄,且还能骂人不喘气的主,这也是很是少见。 罗东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对于每一位前来的客人也是亲自招呼,笑容满面,一刻停不下来的身躯这是在间接证明,时间并没有完全的将他击垮 “罗爷爷,小子在这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刚刚前来的张画,见到罗东亲自迎接之后,他也是立马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罗东和自己爷爷的关系,张画也是清楚,更何况当初张家还得到了罗家的庇佑,才能站稳脚跟,于情于理,所以这时的张画不敢有任何的失礼。 “好,好,你说来就来吧……没拿东西呀。” 罗东见到张画两手空空的到来之后,嘴里一直重复不断的词也是戛然而止。 而两手空空的张画面对着罗东,他这时也是很尴尬。 张罗两家关系十分要好,可彼此之间串门过节,他们却都不怎么给对方送礼,而为什么不相互送礼,这也是因为张天豪和罗东曾经发生的一件事有关 有一年年关,以在石城站稳脚跟的张天豪为了答谢罗东对自己的照顾,于是他准备了一大车的礼品亲自去拜望罗东。 可是第二天,罗东回访且带留下礼品离开之后,张天豪这才发现,罗东送来的东西原来是自己昨天送过去的。 原封不动,甚至来包装都没换过,而对此罗东在之后碰面的解释也是说他闲麻烦。 “你给老夫送礼,老夫按照礼数还要回礼,你不知道老夫每日很忙吗? 更可况你我二人交情如此深厚,以后就不要搞这些虚的” 罗东一番言语之后,张天豪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早知道那时的张天豪,虽然以在石城站稳脚跟,但是和石城有底蕴的罗府相比,那也是和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能够得到罗府的帮助,这已经让当时的张天豪感激涕零,而如今,罗东又有亲口承认认同,那么这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无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讯。 罗东的坦诚和默默的关心,这让张天豪无地自容,虽然说不要求送礼,可在第三天张天豪又送来一份更厚重的礼品,可结果礼品还没有在罗家放暖和,它又被送回来了 自此之后,张罗两家虽然不相互给对方送礼,但是两家之间的情谊也是越来越深厚。 …… 这一次罗东寿辰,张天豪依旧像往年一样,根本不做任何的准备,甚至今年,他还让自己孙子张画替他前去 可由于通知的时间有点太晚,而且因为二十多年时间没给罗东送礼,张府众人也是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 犹豫半天,没有任何答案的张画,他只能厚着脸皮双手空空前去。 “我和你爷爷那也是故交了,送礼这些都是虚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看出张画的尴尬之后,罗东也是开口解围说道 张画听闻罗东说辞之后,他也是长吐一口气,说实话,参加他人寿辰不给送礼,这和参加婚礼不给份子钱一样,玩的就是心跳! 不过好在,罗东家大业大且也不是一个对谁都计较的人,所以他对于张画两手空空前来,也是没有多在意 对着张画摆了摆手,罗东也是没有为难他,毕竟以后都有可能是一家人,不给张画面子,这不就等同于自己抽自己呢? 放过张画让他进去,罗东这时也是招呼下一位客人 “刘家主,好久不见了……你说来就来吧,老刘你带礼了吧?…就算不带也没关系,老夫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真的不带呀?” “来人,刘家主那一桌撤掉两盘菜……你留什么汗呀,老夫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呢?” “一盘就够了,两盘太不给面子了。” …… 进入罗府的张画,这时转身看到罗东老顽童的一面后,他也是无声的笑了一笑 可就在这时,张画心里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那种当初在梅园盯上,结果下一刻就被他人绑架的感觉 来的十分突兀,让张画有些不知所措,而且这一次还和上一次有所区别。 当初在梅园的时候,这种感觉来的快,可是去的也快。 但是在如今,那种芒刺在背且越来越加快的心跳这让张画额头之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莫非,那个人如今也在这里?” 张画暗中猜测道,可这时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又快速消失。 被这种感觉搞的心烦意乱的张画,这时四处向周围看去,而当张画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回廊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在权衡一下之后,张画这时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第六十六章 不安之夜 一个行踪可疑的人在罗府出现,张画在权衡之下后,他也选择是快步跟了上去。 此人是不是当初毒害,且带人绑架自己的幕后之人,这个张画不得而知。 但是心里一种极度不安感觉在这时告诉他,刚刚走进回廊的人,他肯定是有问题。 感觉,这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任何的依据,不能让人彻底信服,但是感觉在某些特定的情况,却有着出人意料的结果。 如今情况是不是第二种,张画不得而知,不过张画知道,要是再不跟上去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跟丢的。 快步行走在回廊之中,当张画看到刚刚走出回廊的那一抹身影之后,他也是又加快了速度。 可是等他刚刚转角之时,却和另外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罗…罗小姐。” 站住身姿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是罗府的二小姐罗盺之后,张画也是突然有一种罗府真小的感觉 “张……张公子。” 和往常一般,见到张画的罗盺顿时就变得和往常不一般了起来,以往的罗盺虽然性格柔弱,可是对于他人的问答也是很从容。 可是只要遇到张画,罗盺就变得成了另外一个人,而眼睛不瞎的张画,他当然也能看出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不是自己撩罗盺的时候,看了一眼罗盺出来的方向,张画也是着急问道罗盺。 “罗小姐,刚才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行踪可疑的人?” “行踪可疑?” 见到张画神色严肃之后,罗盺也是赶快认真了起来,不过对于张画的提问,罗盺的回答却没有帮上任何的作用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我明明看到他从右边转去,罗小姐你再认真想一想,真的没有发现?” 比较着急的张画,这时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罗盺胳膊,而被张画这个“亲密”举动的出现,这也是让罗盺微微愣神 不过随后感到胳膊上的疼痛之后,罗盺也是微哼一声,皱了一下眉头 “罗小姐,是我失礼了。” 看到罗盺皱眉的表情之后,张画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举动,是有些逾越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赶快向罗盺赔不是,张画不安的看着罗盺同时,心里也是害怕她误会什么。 “张公子无需如此,刚才小女所言属实,并没有见到任何行踪可疑的人出现。” 罗盺双手不停扭捏,她也是红着脸将这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罗盺这时一副张画从未见过的姿态出现,这让张画有些愕然。 当初小时候“自己”在罗府居住的时候,究竟给罗盺下了什么药,才会让她这么痴迷自己? “或许是“自己”知道以后见女子会害怕,所以提前给自己买了一个保险?” 张画这时也是腹诽不断,不过对此他也是没有在罗盺面前表露出来任何的异样,友好的交谈着,在见到追踪无望之后,张画也是只能无奈和罗盺一同去往前堂,去参加罗东的寿宴。 …… 不远之处的假山旁,这时显露出来了两个人影,穿着罗府下人服侍的王凡,他看着身旁的二公子(青年男子),一直盯着张画和罗盺离去的身影之后,也是冷笑一声 用手碰醒二公子,让他回神之后,王凡也是一股酸味的说道 “别看了,再看她都不会属于你。” 对于二公子眼神之中的那么痴迷和怨恨,王凡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所代表的含义,更可况要不是二公子如此的对罗盺痴恋,他又怎么可能会下毒去害张画 情之一字,亦可救人,也可杀人,每一个人在这个字到来之后,都会有翻天覆地的转变。 不过这个字到了二公子身上,那么只有后者和无穷的愤怒怨念 而更可悲的是,他接连二次出手居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效,不得不说,连王凡都有点替他可怜 “今日是罗东寿辰,你来这里干什么?” 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后,二公子也是没有好气说道。 先不提刚才王凡对自己出言不敬,单单不久之前他在小巷威胁自己一事,这就让二公子对于王凡这人产生出了异样的情绪。 眼神之中有了少许不善,二公子也是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王凡 “我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是来助你一臂之力!不然我偷偷潜入进来是为何?” 王凡这时颇有着激动的说道,可二公子听了之后他也有了一阵愕然。 不过瞬间明白反应过来的他,这时赶快扭头见到四下无人之后,他也是小声对着王凡问道 “你打算在这里动手?” “没错,就是在这里。” 兴奋的舔了一下自己略微发干的嘴唇,王凡看着发呆的二公子,他也是有些疯狂的继续说道 “今夜鱼龙混杂,来往之人也是数不胜数,再这里动手,就是最好的地点! 张画死了,死在罗府之中,我们完事之后就立马走人,这谁能猜到是我们所为?” “可是这么多人,你怎么下手?” “人多才好,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引发混乱,轻易的离开这里。”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动手?” 看着精神状态有些不对的王凡,二公子心里也是一阵不安,当众杀人,此等事情只有王凡这种疯子才能做的出来。 王凡越是疯狂大胆,二公子就越是后悔,和这样一个人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尤其这人还知道自己以往的事情,二公子他不敢保证,王凡以后会不会继续缠着自己。 不过现在,再震惊之后的二公子心里有了一丝期待,他希望王凡在动手的时候被人识破,然后自己随即再暗中彻底解决点这个心腹大患! 可是,二公子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王凡全程都没有说过他要动手,甚至他的开场白都是“前来祝你一臂之力。” 王凡口中的这个“你”是谁?不用问,当然是二公子! 王凡这种人,他又怎么作出不成功便成仁的赌博! 而随即,二公子看到王凡从怀中掏出一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的牛皮,且王凡还将它递给自己之后,他这是也是愣在了原地,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第六十七章 循序渐进 “你……你这什么意思?” 见到王凡将那一小包,包起来牛皮向自己递过来之后,二公子也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一包东西,二公子再看王凡这时的笑脸,他也是在夏日的夜晚,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是乡野村夫,而且今日又穿的是罗府下人服饰,我怎么可能接近张画并给他下毒?” “你身份不凡,而且没人知道你的存在,由你来坐那是最好不过 只要你将这包牛皮里面的粉末,倒入张画的酒杯之中,那么我保证,这次张画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王凡将这包毒药强塞在二公子手里,他也是继续用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诱惑着他,让他实施自己的计划。 可是二公子虽然没有什么脑子,但是这件事的难度,他也是明白。 只要没能成功,而且万一被当场发现,那么自己的下场绝对不能直视! 即便自己父亲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下毒杀害他人的罪名,这无论面子有多大,都不能将自己让自己彻底脱身。 二公子明白,如今的王凡就是拿自己当刀使,但是二公子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这把刀根本不锋利,甚至没等挥砍出去,就会自断得可能 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而且快速将那一小包毒药扔会给王凡,二公子这时也是一阵摇头不敢直视王凡 可就在二公子沉默之时,王凡确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双手用力,这时的王凡让二公子和假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后,他也是左手将那一小包毒药举在拼命挣扎的二公子面前,再次问道 “做还是不做?” 没有多余的废话,王凡直接让二公子在如今作出选择 “做……我做。” 面色已经开始潮红得二公子,他这时面对着性命的威胁再次作出了妥协。 没有一点点的犹豫,他就像是一个不长记性的熊孩子一样,当大人真的发怒之后,他也回忆起了当初被疼痛支配的恐惧。 而在二公子身上则是更为严重,没有疼痛,只有死亡。 王凡看到吃到苦头变得妥协的二公子,他也是冷笑一声,随即将他送开,王凡也是将那包毒药扔给了二公子。 “我会在暗中默默的观察你,如果你没有行动,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则又变少了” “最好不要逼我亲自动手,不然后果……绝对是你不想看到的结局。” “明白。” …… 王凡看到这时的二公子极为顺从之后,他点头之后也是离开了这里。 将王凡给得那包毒药,死死的捏在手中,二公子这时一双眼睛死死看着王凡消失的方向,不肯移动一步 耻辱!这是十足的耻辱! 对于一个从小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二公子,平时他人的反抗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敬,而如今王凡接连两次的性命威胁,这已经让二公子决定再做一次出格的事情! 自己没有能力去亲自解决,那么和往常一样即可! 不就是出银子吗,只要能将王凡绑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千刀万剐,那么无论多少银子这时的二公子都会付出! 原本就不成熟的心智这时在被仇恨蒙蔽,这时的二公子除了仇恨之外,他也是心无他物。甚至这突然出现的愤怒,也是让刚才的害怕和担忧,也是少了不少。 “二弟” 呼喊之声的响起,这让二公子向一旁看去,而当他看到他大哥来到之后,手中的那包东西也是被他快速收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来到自己身旁的孙云鹤,二公子也就是孙云鹤的亲弟弟,孙云鹏也是内心少许不安的问道。 “罗家主寿宴即将开始,你我兄弟今夜是代替父亲,代替孙家而来。 如果寿宴开始你还没到,这难免会惹来他人闲言碎语” 看着面前比自己低一头的亲生弟弟兴致一直不高,仿佛有什么心事的模样,这时作为兄长的孙云鹤也是有些关心。 不过想到罗东寿宴即将开始,所以孙云鹤也暂时放下了对他弟弟的在意 “走吧,切莫要失了我孙家名望。” “是,大哥。” …… 来到罗府的宾客,这时结束了相遇时的攀谈,他们有坐在了罗府分配好的位置之上,时不时的向周围看去,他们彼此之间也是相当的和睦。 而至于这些和睦是真是假,在今夜并不重要,因为今夜的主要事件,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罗府的家主罗东。 就在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对时间拿捏很准的罗东,他一身红衣,在自己家人的陪伴之下也是出场了 “恭祝罗家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早已商量好的说辞,在罗东出现的那一刻时,便是整齐响起。 近乎百人的齐声祝贺,这不仅声势壮大,而且这让一脸红光的罗东,感到了一阵的自豪! 无论是谁,比较之心或多或少都是存在的,而作为石城老牌底蕴,最早壮大的家族之一的罗家 罗东他如今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原因,也是要向众人证明,他们罗家,如今在石城还是有着一席之地! 而他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和地位能,承受的起这样的场面。 快步来到中央,看着众人齐声对于自己的祝贺,罗东也是快速拱手回应说道 “今夜和老夫有渊源的各位,能够不辞幸苦来参加老夫寿辰,老夫实在是倍感荣幸。 矫情多余的话,老夫话也不在多说,如今酒席以备好,牌局以架好,总之一句话,今夜不醉不归!” 很会掌握气氛的罗东,他没有其他认的陈词滥调,简短的语言快速将气氛抬到最高。 看到众人如今都拍手叫自己的言行后,罗东双手扶后,也是颇有一种大丈夫如是也的气魄。 罗府之中的气氛,如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疯狂了起来。 三三两两原本还能保持脸面的客人,在随着酒入三巡之后,他们也是红着脸搭着其他人的肩膀在那里诉说往事。 情到深处之时,一阵豪言壮语,当初我要去如何如何的词语也是不断出口。时而发笑,时而附和,人们心底的英雄气概仿佛不要钱一般的在不断爆发喷发出来 而这时,二公子孙云鹏,手里端着一杯酒,他也是在混乱的人群之中,慢慢接近了远在一方的张画…… 第六十八章 少年英杰 罗府 今夜因为是罗府家主罗东的寿辰,所以今夜的罗府是红灯高挂,宾客如云,推杯换盏之间,不穷的笑声也是让今夜的罗府一直都处于喧闹之中。 可是在其中的孙云鹏,也就是当初命令王凡绑架的二公子,他却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与自己好友时不时的交谈着,脸上也是欢乐的笑容,可是他时不时目光转移,却让他显得心事重重,和众人相比起来,有些不自然。 右手摸了一下怀中王凡给自己的那一包毒药,再看远在一旁一直偷偷打量的罗盺,他这时脸上厉色一出,然后慢慢的向张画走去。 代替自己爷爷前来的张画,他这时也是一直在和高中明,王宁等相识的人交谈着什么,时不时的与前来敬酒之人一一碰杯,不胜酒力的张画,如今也是面色微红,兴致也是慢慢提升了起来。 “贤弟,来再喝一杯。” 高中明这时的举杯相邀,这让张画有些为难,他如今很是清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接连碰了几杯之后,他已经快要醉了。 与自己熟悉古代的酒水不同,南庆的烈酒十分的霸道,一杯饮下去之后,内脏就已经是如同火烧。 要不是自己一直都在偷奸耍滑,将酒倒在自己衣袖之上,不然自己如今那里能够正常的站立。 看着已经喝的兴起的高中明,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后,张画也是无奈的举起了手中酒杯,而就在这时,罗府之中下人高喊一声,这让前堂的宾客都纷纷侧目,露出了少许震惊的眼神 “石城刺史,赵文,赵大人到。” 赵文前来的消息,这让众人都是一愕。 在场的宾客都是及其清楚,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是避免城中百姓嚼舌根,所以赵文对于邀请宴会等事,他向来都是能推就推,不留给他人八卦的一点可能 可是今夜,赵文居然一反常态来到罗东的寿辰宴会一事,不得不说,这的确是让人感到奇怪不以。 而作为今夜主角的罗东,他在见到赵文出现之后,容光焕发用来形容他那就是再好不过。 自己的寿辰居然能够获得城中刺史的青睐,如此殊荣,城中又有几人能够获得? 快步上前,罗东也是在立马上前给赵文行礼,可这时前来的赵文,却意外的伸手托住了他 “罗家主不必如此,如今你为主我为客,更何况,今夜还是罗家主你的寿辰,给我行礼那也是及其不妥。” “不可,万万不可,赵大人您为官,罗东为民,民见官又怎么不能行礼呢?” 二人各执一词,这时有些争辩的难舍难分的味道,局面有些僵持,且赵文看到前堂宾客的目光都在自己和罗东身上之后,他也是哈哈一笑 “罗家主,今夜你就把当成你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吧。 要是在僵持下去没有结论,恐怕我这一杯敬酒,你恐怕是要明天才能喝到了。” “如此……也好。” 罗东听闻之后,他也是有些为难说道,不过他也是深知赵文的秉性,阳奉阴违他日以后借此找麻烦的事,赵文也是不屑去做。 对着一旁下人示意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下人离去不就之后,他也是手持托盘回到了二人中央。 “罗家主,赵文在这里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多谢赵大人!” 二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之后也是看着彼此,开口笑个不停。 罗东因为赵文前来,在再众人面前长了不少脸面所以他如今也是一直向周围看去,并且狠狠的显摆了一下 可是罗东一旁的赵文却有些不一样,他如今这副另有喜事一般,一副言犹未尽的模样也是让众人都有些好奇 “敢问赵大人,您是否还有喜事才会笑的如此开怀?” 在自己几个老朋友眼神的示意之下,有些喝醉了的罗东,他也是撞着胆子开口问道赵文。 而他这么一问,前堂内谈话的声音也是小了起来,时不时的向赵文看去,如今的宾客也是一副静等开口的姿态 “没错,的确还有一件喜事,不过此事并非只关乎我一人,此事其实和在场各位,都有着不小的关系。” 赵文此言一出,整个前堂也是安静了下来,事关自己,接下来一事宾客等人也是上了不少心思。 默默的看着赵文,他们这时也是有了几分的焦急 “和我们有关?大人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有些着急的罗东,赵文没有再继续卖关子,他开口也是解释了起来 “不久之前,北晋欲和我朝和亲一事,想必各位也是有所了解。” “赵大人,我等消息堵塞,此事如今以到了何种程度?” 石城虽然和京都相隔千里,但对于国家大事的担心,石城关注的程度比京都差不了多少,可同样因为路途的问题,所以他们如今还是没有此事具体的消息 而如今,赵文开口提及此事,以及刚才口中说的喜事,一些脑袋灵光的人也是猜到赵文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有关和北晋和亲一事,陛下以有定夺,我们南庆绝对不会北晋和亲! 陛下如今以直言拒绝了北晋和亲使团,狼子野心的北晋想迎娶我朝公主,他们还是嫩了一点!” 不知是因为此事太振奋人心,还是一杯烈酒下肚,所以这时的赵文也是有些亢奋!一直自然垂下的双手当说完之后,也是死死的攥紧了起来! 而听闻这则消息后的宾客,他们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刻为这件事喜事欢呼雀跃了起来。 没和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北晋和亲,此事罗府中的众人,他们心里也是感觉无比的畅快。 而就在众宾客一同感慨唏嘘之时,赵文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来到了张画面前。 “赵大人您这是?” 张画不解看着赵文,赵文面对张画这时也是有了一丝严肃 “陛下之所以会拒绝与北晋和亲,其实在这里面也是有你不小的功劳。” “嗯?还有我的事?” “没错,本官在往京都送奏章的同时,又将你那副奔马图送到了京都 当日在早朝之中,原本犹豫的陛下,正是因为你这副奔马图,才最终下定决心不会与北晋和亲!” “如今的京都,现在谈及的话题都是你和你的那副奔马图,甚至许多权贵都想与你相识。 张画,你根本想象不到,你那副奔马图发挥了多少作用!劝阻陛下,没让陛下作出让我等身心俱伤一事 此等功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实我们都是心知肚明,来本官敬你一杯,敬你这个南庆的少年英杰!” 张画:“我是谁?我在那?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第六十九章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少年英杰?” 赵文一大段话下来,张画只从其中听明白了少年英杰四个字。 可是等到赵文诉说完毕,整个前堂陷入绝对的震惊之时,张画也是不经怀疑,少年英杰这是不是一个贬义词。 “赵大人……您是说,陛下就是因为张画得那副奔马图……才最终决定不会和北晋和亲?” 从震惊中恢复过后之后,罗东也是红着脸替罗府今夜的全体宾客问出这个,大家都不敢相信的问题。 普通的石城少年,居然能够和南庆最高贵的人有了交集! 对此众人心里是震惊不以,而慢慢反应过来的张画,他也是感觉,这个套路自己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等等,这个故事就不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另类版本吗?可自己和那个皇帝谁又是灰姑娘呢? 张画如今已经不知道跑歪在那里了,而这时赵文的回答也是如期而至 “没错,奔马图没有出现之前,陛下的态度一直很隐晦 即便是当朝太傅,也没能猜出来陛下的心思,甚至有一两次,陛下还流露出了想和亲的念头” “可是,当奔马图出现之后,陛下一直摇摆不定的心,也是却意外的坚定了起来!” 转身看着张画,赵文眼神之中也尽是感谢。 对于得知一切事情经过的赵文来说,刚才自己所言,赵文自己并不觉得,是在夸大其词。 自己等边陲城池的奏章,这的确是让陛下看到了全南庆的声音,可张画以一身布衣,挥笔出来的奔马图却有一锤定音的作用! 任何一件事,赵文都会以最公平的态度去面对,在他的眼中,奔马图的作用就是如自己所说得那般。 一脸欣慰的看着张画,赵文也是再次举起了自己手中酒杯 “别发愣了,少年英杰。” 高中明见到张画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他也是轻轻碰了一下他。 而回过神来的张画,快速看了一眼高中明,明白事情情况之后,他也是举起手中酒杯与赵文在碰杯。 面对石城刺史的敬酒,张画可是没有胆子自己向刚才一样偷奸耍滑,可这一杯下去,原本就不胜酒力的张画,这时身体也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哈哈” 见到张画如此之后,赵文也是没有再继续勉强他,笑着拍了一下张画肩膀,赵文也是离开了此处 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张画也是摇着头让自己尽量精神一点。 可是接下来,随即三五个人前来,且有意结交的人敬酒,这让张画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有时候,自己不止是在代表着自己,比如今夜的张画,他就代表的是整座张府。 面对他人有意相识的心,如果自己不给他人脸面,没做到相应的礼数,那么自己名声是小,可要是随即影响到整座张府,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无奈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堆起一副笑脸,张画也是一一对付过去,满足着有着其他想法的众人。 推杯换盏,还继续向张画靠近的人,他们见到张画如今已经快要醉倒之后,也是见好就收。 毕竟张画只要还留在石城,那么相识这都是早晚的事。 攀谈几句,留一个不错的印象,众人也是散去,而张画见到自己周围终于清静了不少之后,他也是长吐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的响起,这让张画用迷离的眼睛向一旁看去 “张公子,在下敬你一杯,还望张公子赏脸。” 张画迷离的眼睛,这时已经分辨不出来来些的具体模样,同时已经开始发晕的头脑,也是无法分辨出,话里面的那股隐藏极深的寒意 用手搓了一下自己脸,张画也是向面前酒壶拿去,可是轻飘飘的酒壶这也是让张画微微一愣,停顿一下,再向另外一壶拿去,可结果还是空瓶 “这………” “不碍事,不碍事,张公子等我一下,我再去寻一壶酒来。” 说着前来敬酒之人,也就是一直对张画虎视眈眈的孙云鹏,他也是立马向周围看去,去到处搜寻酒壶。 而张画见到他离去之后,随即也是坐下来,双手捂脸在那里消化着酒劲 没过多长时间,孙云鹏带着酒壶回来了,而当他见到张画双手捂脸,马上就要昏昏欲睡之时,这时的他也是及其的兴奋。 不过因为前堂中的醉酒宾客,在到处乱走动,所以孙云鹏他也是收敛了几分,小心看着周围,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神色之上的不自然。 没有从怀中去取那包毒药,孙云鹏仿佛什么异心都没有,只是想和张画结交一般,在那里认真的倒着酒水 可是酒水从酒壶之中倒出,孙云鹏刻意触碰到的手指,以及手指之上的粉末融入到酒杯之中的情况,却在诉说着,他的目的从始至终的都没有变过。 完成这一举动的孙云鹏,他这时心跳如今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起来。 即便是身处在喧闹甚至吵闹的前堂之中,可是他,依旧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快速的向周围看去,且看到没有认注意到自己这一边后,他也是伸手碰触着张画 “张公子,张公子” 刚刚睡过去的张画,在这时又被人喊醒了,还在醉酒之中的张画,他用极大的精神让自己睁开眼睛,且看到是刚才那个敬酒之人之后,张画也是身体一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公子,在下敬你一杯。” 将刚刚倒好的酒杯小心翼翼的递给张画,当见到张画伸手接过去之后,孙云鹏也是快速说道 “张公子,下在先干为敬!” 说着,仿佛是喝水一般,孙云鹏也是仰头一口饮了进去,对面的张画看到,孙云鹏居然如此豪迈之后,他也是为难的将酒杯端了起来。 “张公子,快喝呀,怎么不喝了呢?” 见到张画突然停顿之后,孙云鹏也是变得有些急切,而对于他,张画也是伸手示意他等一等 “嗯?” 孙云鹏不解的看去,随后见到张画在这个关头长长打了一个酒嗝之后,他的脸上也是快速闪过了一丝厉色 “舒服” 打完酒嗝之后,张画的精神头也是恢复了不少,不过随即又看了一眼手中酒杯,他也是犹豫了一下 “张公子莫非是看不起在下,所以才迟迟不肯饮这杯酒?” “不是,不是,这位兄台不要误会……嗝……” 嘴里又一个酒嗝出现,这让张画也是异常难堪和尴尬,看了一眼对面的孙云鹏在盯着自己,张画这时也是想开口解释 “张公子,您怎么不喝呀,快点喝呀……” “嗯?” 对方三番五次的劝自己喝酒,这让张画心里有了疑心,同时这时孙云鹏紧张且兴奋的面色,向他看去的张画也是放下酒杯,疑惑开口问道他 “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呢?” 第七十章 纰漏百出 有时候记住一个人,他的面容虽然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对方给自己的感觉,这也是一种比较有用的办法 有的人犹如一团春风,接触之后你会及其的舒服,在不知不觉之中,便已经被此人折服,留有深深的印象 有的人犹如凛冽寒冬,没有靠近,迎面走来就让你感觉身处寒冬,心头一股冷意自然出现,也是不愿多做来往。 而有的人,他犹如一条没有长大的毒蛇,虽然毒牙以及具备,可是它却想用没有成型的身体,去吞一头巨象的野心! 暗中观察,伺机而动,一股阴寒的气息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而对于眼前的孙云鹏,张画虽然曾经没有相识于他,但是自己却感觉对他很熟悉,或者说对他身上的气质和感觉很熟悉 可奈何今夜喝酒过多,分析能力不比往日的张画,这时也是没有将暗中想要杀害的人,和孙云鹏联系在一起。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为什么我总感觉见过你,而且还感觉和你很熟悉一样?” “哈哈,张公子说笑了,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见面,熟悉一词从何而来? 不过等这杯酒水过后,想必你我二人到可以促膝长谈,让熟悉一词变得有理有据。” 对于张画冷不丁的发问,孙云鹏也是处理的及其妥当。 没有在张画面前露出一丝的马脚,有理有据的说辞,这也是让张画心中的疑惑也是全消。 微微一愣对着孙云鹏笑了一声,张画也是举起手中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见到张画终于要喝这杯酒之后,孙云鹏的下垂的双手,这时也是下意识得握紧了起来。青筋突然爆出,喉咙之中吞咽了一口吐沫,他也是着急的看着张画 “咦?孙云鹏,你怎么和贤弟在一起了?” 高中明的声音出现,这让孙云鹏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倒不是孙云鹏很忌惮高中明,只是因为他这道声音响起来之后,张画却突然停了下来。 将还没饮进的酒杯放下,张画也是皱着眉头向他看去 “你叫孙云鹏?孙云鹤是你什么人?” “是……他是我大哥。”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孙云鹏这时的状态也是让张画和前来的高中明纷纷侧目。 “怎么了?莫非我是孙家的人,张公子就不肯和我喝这杯酒?” 缓缓转身,孙云鹏的目光也是从高中明身上转移到了张画身上,堆起一张非常难看的笑脸,孙云鹏也是静静等待着张画的回答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是孙云鹤的弟弟罢了。” “等等,孙云鹏,你想和贤弟喝酒,是又有什么企图?” 对孙家两兄弟非常了解的高中明,这时犀利的开口问道孙云鹏。 自己和他哥哥势同水火,这是全城人都知道的事,而作为孙云鹤的弟弟,他又怎会不知? 虽然张画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阵营,但是自己和张画的交情,也是可以让其他人默认张画是和自己一起的。 如今孙云鹤得弟弟,居然找到了已经醉醺醺的张画,不会怀疑孙云鹏另有用意,这是假的! 而且如今再看孙云鹏笑容之下的狰狞,高中明这时对他也是有了戒心! “还能有什么企图?高中明,你和我大哥不合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张兄的奔马图自打在梅园出现之际,我便很是喜欢,如今张兄又被称为少年英杰,甚至在整个京都有鼎鼎有名,我有心相交,难道这也不行吗?” 孙云鹏回应着高中明,而对此挑不出毛病的回答这,也是让高中明皱了一下眉头。 张画如今人人想结交,此事确实是如此,可是结交之人是孙云鹤的弟弟,这却让高中明感觉有一丝不舒服 就像是刺进肉里的一根刺,不碰到之时根本毫无影响,可是只要碰到一下,那么让人疼的直咧嘴,那种疼痛这也是让人恨不得将它立刻除去。 如今的孙云鹏,他给高中明的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无法判断出他真实意图的高中明,接下去该如何对待孙云鹏,这时也是有点不知所措。 “张兄,一开始我没有说出姓名,就是怕出现这般情况。 我大哥城中之名我也是十分了解,作为他的弟弟,我有时无端也被他人挂上了纨绔之名。 当初在梅园之际,看到你们几人在凉亭之中好不自在的模样,我也是及其羡慕。 有心参与进去,但是因为名声问题,我只能望而却步。 而如今,张兄你我刚才闲聊也是很是畅快,故意隐瞒这也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大哥是大哥,我是我,我们兄弟二人不是一人! 倘若张兄你不嫌弃我的名声,愿与我交好,那么我也会作出保证,绝对会以真诚待你! 张兄,你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孙云鹏这一段话,高中明和张画也是一阵沉默,不了解他们二人态度到底如何,只是高中明从始至终怀疑的眼神,证明他一直都没有变过。 “孙云鹏?当初在梅园里偷偷跟着我的人是你?” 张画没有回应,反而他冷声问道孙云鹏另外一件事 百花节那日,在梅园结束书院比试的张画,他就是感觉到,有一人在暗中跟踪着自己。 而张画一直都好奇,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对孙云鹏熟悉的原因,直到他这一段话之后,张画这才明白了为何会如此 “跟……跟踪?张兄你莫要吓我,这种事我又怎么会作出?” “如果当初跟踪我的人不是你,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几人在凉亭之中交谈?” “那是……那是因为,我碰巧看到了而已。” 孙云鹏这时的表情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么笃定,处之泰然,反而一副被拆穿的模样,也是让高中明和张画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尤其是后者,一直都在找,幕后想害死自己的张画,他这时看着眼前的孙云鹏,脸上也是出现了少许厉色 “碰巧?……照这样说,那么当初在街市之中,派人偷袭我和绿柳的人,这碰巧是不是你? 不久之前,指使匪徒绑架我和罗盺的那个人,那碰巧是不是你? 还有一个月前,下毒将我毒死的人,是不是碰巧还是你呢?” 第七十一章 月明星稀 眼缘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不认识的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看到彼此的第一眼,就或许定下了二人以后的关系。 或是泛泛之交,或是生死肝胆相照,这一切都在那一瞬间便有了定夺。 今夜快要喝的酩酊大醉的张画,他对于孙云鹏的第一印象,说实话近乎没有。 可是等到随着交谈下去,孙云鹏露出的纰漏以及张画慢慢开始清醒的脑袋,对于孙云鹏,张画感觉此人,就是当初在暗地里盯着自己的毒蛇。 而孙云鹏接下来类似于自我招供的说辞,这也是让张画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口中明明说没有跟踪自己,但却能够清楚知道自己和谁在梅园凉亭之中交谈。 同时再加上孙云鹏给自己那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此刻,张画也是准备试探一下孙云鹏,看他到底是不是背后一直算计的那个人。 “孙云鹏,一直以来在暗地里算计我,甚至下毒害我的那人,他是不是你。” 突然变脸,张画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寒芒,也是死死的盯着孙云鹏,他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张画都不会放过。 而一旁的高中明见到张画突然如此发问之后,他顿时也是警觉了起来。 没有开口附和,这时的高中明也是和张画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孙云鹏。 身上压力突然加大,刚才一直沉稳的孙云鹏也是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身体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什么下毒,张画你莫要血口喷人!” 很强烈的反应,强烈到就好像是被拆穿一般,看着如此的孙云鹏,张画和高中明也是惊讶的看了彼此一眼。 “我只是随便一问而已,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么你为何会如此惊慌?” “惊慌?突然之间,你被人诬陷说下毒,那你又会不会如此。” 不得不说,孙云鹏的反应能力和适应能力的确是很强。 几个呼吸之间,面对张画犀利近乎真相的猜测,他还能够保持将话说的完整。 可是如今的张画,他不会在像之上那般,只是因为他几句挑不出毛病的话语,就信服去孙云鹏。 心里不断响起“他就是凶手”的声音,这时也是一直在鞭挞着自己,寻找着那快要露出水面的真相。 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刚才孙云鹏递给自己的那杯酒,张画停顿一下后,他继续说道 “孙云鹏,你一直都在说你是无辜的,那么为了证明,这杯酒你喝下可好?” 端起桌子上放的那杯酒,张画也是将他递在了孙云鹏的面前。 而孙云鹏见到刚才自己给张画递过去的那杯酒,居然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之后,孙云鹏这时突然也是沉默了起来。 不仅仅是沉默而已,双眼之中的那种恐惧和害怕,也都是一起迸出。 出现的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理由,可就是孙云鹏这些奇怪的神情,这也是让张画,越来越笃定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凭什么我要按你说的做,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滚开!” 一脸被惹毛的表情,孙云鹏这时也是准备离去。 而他离去的时候,明明张画距离他有一臂的距离,可孙云鹏却突然向张画靠去 不仅如此,孙云鹏仿佛是闲在拥挤了一般,他也是伸手去推开张画。 究竟是闲拥挤还是目标是张画手中那杯酒,这时不是很清楚,不过一旁,一直审时度势的高中明,他突然的伸手却抓住了孙云鹏在半空中的那只手 “你!” 震惊的向高中明看去,孙云鹏这时对于他的突然出手也是大感意外 “不愿意喝就算了,干嘛要打翻它呢?难道这杯酒里面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冷笑的向孙云鹏看去,高中明这时身上出现了不少的寒意。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局势已经到了一个快要明朗的地步。 张画的猜测,孙云鹏的举动,这些都在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慢慢的拼凑了出来。 对于张画昔日突然暴毙,且知道张画是被人下毒一事后,高中明虽然明面上没有多少的反应,但是在暗中他也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如今当仿佛疑似的凶手出现后,他又岂会掉以轻心? “其实不用说那么多,只要找人将一杯酒验一验,那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如此,但也是个办法,不过在这期间,恐怕是不能让你离去了。” 张画和高中明一人一句,当着孙云鹏面说了出来,不仅是如此,孙云鹏刚才一直悬挂在空中的手也是无法在收回。 而且再看高中明这会的态度,只要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那么今夜孙云鹏就好像无法脱身一般 “你……你放开我,大哥!大哥!你在那里快来救我!” 见到只凭借自己一人根本无法脱身之后,万般无奈的孙云鹏,他也是开口呼喊着自己的亲哥哥,孙云鹤。 远在一旁与其他人笑谈的孙云鹤听到自己弟弟声音,且看到他被高中明张画,和刚刚进场的大胖子王宁围住之后,孙云鹏也是立马向几人方向使去。 “你们再干什么!放开我弟弟!” 着急的孙云鹤这时声音也是大了几分,一道咆哮,这也是让整个前堂的人,都纷纷侧目向几人方向看去 “大哥救我!” “高中明,你在干什么,还不放开我弟弟!” 见到自己弟弟十分害怕之后,孙云鹤也是伸手指着高中明怒斥道,可对此,高中明却云淡风轻的说道 “放开?好不容易才逮到的狐狸,不,是老鼠,我又怎能能放开呢?” 沟通无果,来到几人身旁,孙云鹤也是上手去拉高中明,可是没等他近身,一团肉球却挡住了他 “死胖子!连你都敢如此!” 看着王宁出来阻挡之后,孙云鹤也是阴着脸咬着牙说道,而王宁刚刚反唇相讥,这时罗府的家主罗东站了出来 “你们几个小子再干什么?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你们还敢如此失礼,莫非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在狗肚子里面了吗?” “罗爷爷,此事其实是这样的……” 见到罗东出来训斥,张画也是立马出来解释此事,毕竟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之下,张画还是不想向太多的人知道此事 可是,就在张画解释之时,在罗东方向身后经过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子经过,这却让张画停口,久久伫立在原地…… 第七十二章 尘封往事 “贤弟,你怎么了?” 原本在诉说的张画,这时突然之间的停顿,也是让众人不解的都向他看去。 仿佛是卡壳一般,静静的伫立在原地,没有一点的动静。 见到张画如此模样之后,一旁的高中明也是伸手触碰了他一下 “贤弟,你没事吧?” “嗯?……没事,没事。” 从见到某个熟悉的人勾起的回忆中退出来之后,张画他这时也是有了少许不自然的表情。 双眼不停的在来回转,虽然张画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他神色之上得反应,却引起了所有人的皱眉 “张画,你们为何要发生争执?” 罗东见到张画恢复平静之后,他也是追问几人发生着争议的原因。 张画听闻之后,他看了一眼孙云鹏,也是有了少许的沉默。 孙云鹏是不是背后毒害自己的那个人,张画只是有大概的感觉和猜测,可感觉和猜测着两样东西,并不能作为证据拿出来说服众人。 同时在面对着自己刚才的质问,孙云鹏反应虽然强烈,可是这并能代表,自己手中他递过来的那杯酒有问题。 如果自己现在说出自己的猜测,可到最后没有任何的成效,这等事情也不是张画想看到的。 打草惊蛇,如今张画不想去做,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是自己才难得遇到,放任孙云鹏离去,且再事后,如果查出那杯酒真的有问题,可孙云鹏对此否认,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个很难作出的选择,这时出现在张画的面前。 张画的缄默,这让所有人都侧目向他看去,同时在看到他脸上犹豫的表情之后,再看孙云鹏,张画高中明等人,他们也是有了别样的味道。 “张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任由张画沉默片刻的罗东,他这时开口问道张画,可是对于此,张画是真的不好作出选择 “罗爷爷…其实这件事” “啊!” 一道女子的嘶喊这时凭空的出现,且打破了这前堂的沉默,而在其中,对这道声音有些熟悉的罗东,在微微一愣之后,他也是立马冲了出去 “不好!是盺儿!” 罗东一听就听出了这道声音是自己孙女发出的,而见到罗东突然跑出去之后,前堂内的众人也是赶快的跟了出去 “盺儿,你怎么了?” 前堂外,罗盺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双眼之中尽是恐惧之色 而在她身旁不远处,混进来身穿罗府下人服饰的王凡,这时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面容也是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你对我孙女做了什么?” 罗东来到罗盺身旁,发现她一直嘴里喃喃自语,且不断摇头惶恐的模样之后,罗东也是厉色质问着王凡 面无表情的王凡再见到罗东质问自己之后,刚才脸上的厉色也是减缓了不少,可是当他见到张画,从人群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之后,顿时他也是变得狰狞了起来! 而不敢相信王凡出现在此地的张画,当他见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这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后,张画也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而再次同时,在他脑海中尘封,且不愿意的回忆的记忆,这时也是慢慢褪去拂尘,开始清晰的浮现在了自己眼前 …… “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被匪徒绑架的罗盺和张画,这时双手被麻绳捆绑,被二人带到了一群破庙之中。 周围一切陌生的环境,且角落里布满的蜘蛛网,这让从来没有经历过此事的罗盺,害怕的问道一旁的张画。 可对于眼前情况同样没有任何的头绪的张画,他也是无法回答出罗盺的问题 不仅是如此,刚刚偷偷看到两名匪徒背后带有长刀之后,张画心里也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画,我们该怎么办?” 柔弱的罗盺在这样的情形之后,她也是没有任何的举动,任由眼泪落下,罗盺这时也是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一直都相信的人上。 “不要哭了,他们绑架我们无非是为了钱财,只要我们按照他们说的做,那么就会平安无事的回去。” 不知是在安慰罗盺,还是在安慰自己,张画在停顿一会之后,开口说道 “是真的吗?只要给了他们钱财,他们就会放了我们?” “嗯” 张画面对着罗盺的再次提问,他也是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而他的说辞,也是让一直哭哭啼啼的罗盺,也是慢慢的从震惊惊慌中恢复着平静。 可是,对于自己的说辞,张画心里也是及其清楚,甚至之上前,匪徒绑架自己就想离去的姿态,这也是让张画认为,绑架自己这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事 同时,再加上自己不经意看到的那把长刀,张画这时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去相信自己内心之中都不能信服的说辞 这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个破碎的瓦罐之后,张画也是让罗盺帮忙盯着,出去的两名匪徒,而他自己为了逃亡在慢慢努力着 瓦罐的破口用来割破麻绳,这种事情难度也是不小,但破院外越来越大的讨论声,这却让张画快速加快着自己得动作 和时间争分夺秒,听到破庙外传来马蹄远去的声音后,张画这时已经成功的解开了麻绳。 利用瓦罐快速的解开罗盺双手上的麻绳,张画这时拉着她准备向后院跑去。 可是就在此刻,两名匪徒其中的一名,右手持着长刀也是走了进来。 张画和罗盺挣脱麻绳,可以正常行动这让匪徒没有想到,但是当他见到二人有逃跑的架势后,他也是立马持刀向张画扑去! 长刀带着风声,它直奔张画面门而去,可是张画反应也不迟钝,身体一侧躲了过去,不仅如此,他来趁机打掉了匪徒的长刀! 但匪徒仿佛是习过武一般,持刀的右手用力一横,也是狠狠将张画击到在地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些本事,我们这笔买卖倒也是有点亏了!” 匪徒冷笑一声,见到张画捂着胸口到底不起之后,他也是不紧不慢回去取远在一旁的长刀 “小子,去死吧!用你一个人的死换来我兄弟一年吃喝不愁,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放心,来年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呼呼风声再次响起,这就在这时,张画右手随地抓起一把沙土,也是用力向匪徒面孔扔去! 下三滥的手段,虽然卑鄙,可往往最有作用,没有留神认为胜券在握的匪徒,被这突然起来的沙土也是搞的狼狈不堪 双眼进了沙土灰尘,这也是让匪徒不断退后,而看到如此情况,张画也是准备赶快带着一旁早已被吓失神罗盺离去 可奈何,身上的疼痛这让他一动就疼咧嘴不停,随后见到匪徒双眼流泪,眯着眼睛手持长刀向自己逼近之后,张画也是在手能活动的范围内,到处寻找着防御的物品 “小子,你给老子去死吧!” 眯着眼睛,借助着微弱的可见范围,匪徒劈下了这一刀 可是这刀他没有完全的挥下去,胸口上的疼痛,以及低头看到,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扎进自己胸口的罗盺,这让他无法在继续着这个动作 胸口之上一朵碧绿的簪花,这是匪徒最后看到的东西。 而一旁因为双手满是鲜血的罗盺,她在看到自己和平时不一样的双手,和面前躺在地上不肯闭眼的匪徒之后,罗盺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第七十三章 亦真亦假 “你到底是谁?” 今夜罗府家主,罗东的寿辰之中出现了一丝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变故。 自己孙女罗盺在前堂外面对着一个下人,蹲在地上痛哭流涕,一阵慌乱,仿佛是受了可怕的惊吓一样。 而对面的那名下人,面对着自己的质问,他根本是不为所动。 没有言语一声,身上一直不减反而增多的煞气,也是直奔众宾客之中的某个人而去。 顺着伪装成下人王凡的目光看去,当罗东发现这人一直在和张画对视之后,罗东感觉罗盺,王凡和张画三人之中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又见面了。” 一直沉默的王凡他终于是开口了,可是他的回应好像只是对某个人一般,没有老友重逢之间的喜悦,有的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画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看着王凡震惊说道。 之前罗东在问自己,为什么和孙云鹏发生争执的时候,张画就好像看见了王凡。 可因为这是在罗府,而王凡又是一名匪徒的缘故,所以张画也是认为自己看错的人。 可是如今,当昔日绑架自己,同时死在自己和罗盺手中的匪徒兄弟,王凡亲自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后 那一段一直不想被张画回忆起的过往,也是清晰的出现在了张画眼前。 …… “我为什会出现在这里?我大哥死在你们手中,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再次见到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情绪激动的王凡,他也是不自觉的上前逼近了一步! 可他这一动,却换的却是罗东一喝厉喝! “将他围住,不能让他靠近一步!” 当初张画和罗盺归来,和张天豪有过商讨的罗东,这时根据着王凡的话语,他也是仿佛想起了什么。 张画归来后衣服上的血渍,张天豪和罗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个不好的猜测也是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 而如今这个猜测因为王凡的话语,再次涌现出来,罗东为了保护或者隐瞒某些事实,他也是立马让下人将王凡围住,不能让他在逼近一步! 死死的盯着王凡,罗东将罗盺托付给自己的家人照看以后,他也是站起身来问道王凡 “当初绑架我孙女和张画的人可是你?” 罗东此言一出,众人也是齐齐心头一震! 不久之前罗盺和张画绑架一事,如今可谓人尽皆知,虽然最后二人平安归来,但是对于匪徒的消息也是没有一点,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而如今,类似于匪徒的人居然主动前来,并且出现在罗府之中,众人也是感到一丝的不可思议 绑架失败,不立马逃亡,反而再次归来并且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大哥死了?” …… “没错,当初绑架张画和罗盺的就是我。” “嘶!” 王凡直接的承认,这也是让院内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吸气之声。 不敢相信的向他看去,众人也是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承认就好,这也省的老夫去找你,赵大人,此人已经开口承认他就是当初的匪徒,还望大人立刻将此人拿下,给张画和我孙女一个公道。” 罗东立马对着一旁观看此事的赵文说道,而赵文看了一眼眼前的王凡,他沉默片刻一下后也是再次问道 “你真是当初绑架张画和罗盺的匪徒?” “的确是我。” 王凡的再次坦诚,这也是让赵文皱了一下眉头。 “既然你以承认,那么此事到也是好办了……” “赵大人,等一下!” “你又有何事?” 不解的向开口的王凡看去,赵文也是很有耐心的问道王凡 “赵大人,当初的确是我兄弟二人绑架了张画和罗盺,可是幕后指使之人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吗?” “幕后之人?此人是谁?” 罗东站出来抢先在赵文开口前问道王凡,而这次面对着罗东的提问,王凡也是轻松的回应说道 “不就是那位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孙家二公子,孙云鹏吗!” “放屁!我告诉你不要在污蔑我弟弟,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王凡此刻又将自己亲弟弟拉入漩涡之中后,孙云鹤也是立马站起来咆哮道! 先是张画高中明和自己弟弟纠缠,接下来又是那个死胖子王宁出来阻拦,而如今一个匪徒也来掺合了一腿 接二连三的事情,这也是让如今的孙云鹤处于爆发的边缘! 孙家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 先不提张画,高中明王宁三人,单单是一个刀尖上舔血,每日把头颅挂在裤腰带上的匪徒都敢如此,难道莫非真的欺负我孙家无人? “是真是假,一会让人验一下孙云鹏给张画递的那杯酒就行, 如果不出意外话,那杯酒里面的毒,应该和他当初,买通张府下人毒害张画的毒一模一样!” “你闭嘴!给我闭嘴!给我闭嘴!” 一直缄默的孙云鹏终于是开口,可是他这时的反应和态度,却让人都感觉心头一沉 被揭露真相的愤怒,说的就是如今的孙云鹏,即便如今孙云鹏,他被高中明和王宁死死的拉着 可是他那狰狞的面容,以及张牙舞爪的举动,却是在间接证明着王凡刚才的话所言不假。 院内一阵沉默,接二连三的往事真相不断被王凡说出,众人也是难以消化 时不时低头絮语,可是再看到王凡那在月光下阴冷的面容之后,他们也是感到一阵的胆寒 “赵大人,不能因为这名匪徒的只言片语就给我弟弟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呀,他的话又怎么能信呢?” 这时的孙云鹤,还在为自己弟弟孙云鹏争辩着,但对于他的所言,没有人去过多的在意。 如今人们最好奇的是,为什么王凡要将这一切都揭露出来 “本官有一事不解。” “大人请说。” 赵文开口望着冷静的王凡说道,而这时说出一切的王凡,他也是不会在有任何的保留,平静的看着赵文,王凡也是安静的等待着赵文的开口 “张画和罗盺从你手中逃脱后,你原本可以远走高飞,离开此地,可为什么还要回来?” 赵文缓缓开口问道,而就在这时,王凡却突然在赵文面前跪了下来 “大人,小人杀人之事至今以不知做了多少,明日或许被仇家追杀,或是惨死街头,小人对此早有准备 即便是大人您明日将小人处斩,小人都没有怨言 可是,小人兄长乃是南庆子民,兄长被他人杀害一事,小人不能置之不理,当作没发生过的事 大人乃是石城刺史,想必大人不会因为凶手在石城之中的名声威望便所有偏袒!” “你兄长被人杀害?他可是参与了绑架一事?” “是有参与,不过兄长心性善良,他参与其中,也是害怕小人作出什么无法挽救的错事! 在小人犯案暂时离去之后,心性善良的兄长,良心不忍便准备放张画和罗盺离去 可没曾想,张画和罗盺不但不领情,反而为了发泄小人绑架的怨恨,将兄长残忍杀害!” “兄长对我来说,如兄如父,如今他尸骨未寒,更何况他一生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无端惨死,小人不等无视此事,不让她承担她应有的惩罚,小人死不瞑目!” 王凡一番话下来,赵文也是沉默不以,此事如今来的过于突然,而且证据缺失散乱,他也不能冒下定论 “罗家主,借你府中下人一用可好?” “好” “将张画,孙云鹤,王凡三人暂时关押到大牢之中,此事本官明日亲自审理!” “赵大人,等等” “你又有何事” “赵大人您还少抓了一人,不仅少抓了一个,而且还搞错了人,那个杀死我兄长的兄长的人,她不是张画!” “不是张画?那又是何人杀了你兄……?” 赵文这句话说的一半,便突然停住了。 当初被王凡绑架的有两个人,一是张画,二是罗盺,如今王凡口出张画不是凶手的言辞,那么他认为的凶手就是…… 看着远方在罗东儿子,罗南怀中一直喃喃自语,双眼无神身体颤抖的罗盺,赵文这时也是一阵缄默…… 第七十四章 牢狱之灾 真相有时候,是真的没有办法去具体确认,三言两语之间解释的经过,这对于如今的赵文来说,他并能依靠王凡的几句话就完全信服他 而之所以说“不能完全信服”,这也是因为,赵文感觉,有一些事的确去王凡所说那般是真实发生的 比如说王凡口中孙云鹏所作的事情,他递给张画的那杯酒,以及如今孙云鹏一副被揭露真相的恐惧,这些情况的出现,都在为王凡口中孙云鹏做的事情提供着证据。 但是对于王凡接下来,自己兄长被张画罗盺二人杀害,以及凶手不是张画,反而是罗盺一事,此事还需要商榷才行。 “老夫的孙女是凶手?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罗东这时出来,他也是一脸不屑的看着王凡说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的确就是让人意想不到,比如说你孙女杀了人!” “你给老夫闭嘴!” 突然之间一道咆哮,犹如一道闷雷一般也是在敲打着罗府今夜宾客的心房 罗盺是怎么样的人,众宾客也是大致了解一些,平日里除了书院之外就是足不出户,大家闺秀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而经常听听罗东为了,自己孙女见到府中下人宰杀牲畜都感到无奈一事,众人也是感觉,一个连宰杀牲畜都要绕路而行的女子,她又怎么能够出手杀人? 无稽之谈,众人也是对王凡所言感到十分的不屑。 杀人的罪名,这给一个普通男子以后都会带来极深的影响,那就别提一个女子了。 试想一下,如果人们第一眼见到罗盺不是想起她的知书达礼,反而是杀人的罪名,这会对她未来产生何种的影响?尤其还是像罗盺一般的女子! 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罗盺身上,这种可耻的行为,众人也是对刚才王凡口中说的事情有了深深的怀疑。 “哈哈……哈哈” 王凡在罗东怒喊之后,他没有争辩反而是响起了一道突兀的笑声 笑的那么猖狂,笑的那么让人不解,笑的那么让人感觉王凡脑子有病! “你笑什么?” “我是再笑你自欺欺人!你口口声声说你孙女天性善良,不会杀人,那么我兄长胸口之上这根簪花是从那里来的!” 说着王凡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碧绿的簪花,而那一夺簪花一出现,也是让罗东已经罗盺的亲人齐齐身体一震! 一根碧绿的簪花之上还有着先许的干涸血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也是显的有些诡异。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根普通的簪花,可是对于罗府之中,罗盺的家人来说,这根簪花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还能说什么?” 看着罗东那见到簪花出现复杂的表情,王凡笑的也是异常的狰狞,高高的举起手中簪花,让它在月光下可以被更多人看到,王凡这也是对着对赵文说道 “赵大人,您可以抓人了。” …… 原本是罗府红灯高挂的夜晚,也是因为两个人的无端出现,好好的寿辰也是变得索然无味,没有一点喜庆的味道。 罗盺没有被赵文抓走,赵文不可能仅仅因为王凡的三言两语就认定整个事实,不过罗盺虽然没有,可张画却逃不过逃狱之灾。 不仅是张画,孙云鹏和王凡,他们三人在不久以后一起都被赵文带走了,对了,还有孙云鹏递给张画的那杯酒,它也是被一同带走了。 如今夜色以深,明月在繁星点缀之中也是衬托得及其迷人,良辰美景,此等景色也是不经常出现。 可今夜,无论夜色在怎么迷人,让人向往,整座罗府也是没有人回去欣赏。 吃了大夫开的安神药之后,疯疯癫癫的罗盺她终于是睡下了。 可是时不时在在梦境之中的惊呼呓语,这却让罗盺的娘亲,以泪洗面一直陪旁在一旁,不敢离开一步。 罗府前堂之中,寿宴酒席如今还没有彻底撤下,褪去一身红衣,换上一件普通衣物的罗东这时铁青着脸在那里独自一人饮酒 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早已年过半百且平日不怎么饮酒的罗东,在此刻也是尽情发泄着自己内心之中的压抑 匆匆脚步声,这时响了起来,挑眉看了一眼是自己儿子回来之后,罗东饮完杯中之酒后,他也是开口问道 “张府那边已经通知过了?” “今夜一事,我以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张伯父,如今他正在一一审问着府中下人,如果那人还没有离去,相信不久之后,何人被孙云鹏买通毒害张画便会有定论” 看了一眼自己父亲面前已经空了两个酒壶之后,罗南这时内心之中也是有了一丝压抑和不好的感觉。 “那张老头对此事又是什么态度?” “张伯父听说了此事之后,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可越是没有动静,我就越是担心张伯父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哼!那个老家伙就张画一根独苗,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相信那老家伙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此事了。” “吩咐下去,如果张府有任何的需求,府中要不留余力的去帮忙 还有坊间和孙家的生意立刻停止,孙云鹏一事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我们与张府同气连枝,张画一事也会向往日一般共同进退……你应该能听明白,老夫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明白,爹您放心,我们与张府早已绑在了一条船上,孩儿不会作出让张府寒心的事出来。” 对于罗东的嘱咐和担忧,罗南也是理解的十分透彻,而他的回答也是让一直铁青的脸,这时有了一丝回暖。 看到自己父亲神色有了转变之后,罗南内心之中一犹豫过后,他也是来到罗东身旁谨慎的问道 “爹,关于盺儿一事……” “盺儿她在王凡口中一事上没有任何的牵扯,这点你要谨记于心!你的女儿,我的孙女她没有杀……杀人!” 突然变脸,这时的罗东和之上在罗府的王凡也是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王凡这人一脸狠色,他的话我们也是不能全信,立刻发动府中多年攒下的人脉去调查,王凡的兄长!” “老夫要知道他具体姓名,曾经做的每一件事!家中可有亲人,具体的一切老夫都要知晓!” “是,爹!” …… 第七十五章 牢狱之中 次日清晨,当第一抹阳光照射在石城之中时,新的一天也是拉开了帷幕。 走出房门,感受着的那东初的太阳所带来的温暖惬意,百姓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后,也是准备新一天的忙碌。 可是今天,却是看点满满,议论纷纷,走访告急在那些喜爱八卦,为石城娱乐圈操碎心的闲汉,他们也是在履行着自己是八卦搬运工的责任。 昨夜当初绑架张画罗盺的匪徒,王凡主动出现,以及他的主动招供,这让石城百姓大吃一惊。 可是随后当得知幕后主使是,城中老牌家主孙家的二公子之后,他们也是连连拍手,大呼过瘾! 可是再当得知,王凡兄长惨死,而且凶手很有可能是罗家二小姐,罗盺之后,众人也是有少许的缄默 “你是说,罗家二小姐她杀人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女娃子她又怎能敌的过一个大汉呢?” “我也不相信,可是听说昨夜那个王凡他拿出了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就是罗家二小姐?” “证据?啥证据?” “不知道,反正是有证据,听说昨夜那个王凡都拿出来了。” “没证据你说个屁,啰嗦一大推没说出一点实用的东西出来,真是没用!” “………” 城中议论之声逐渐是大了起来,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的闲聊百姓,他们也是不停的在商讨着这件事 或是不信,或是认为罗盺就是凶手,这两种声音也是如今的主流声音。 而当他们见到街市之中,突然出现的罗府下人之后,他们也是立刻闭嘴。 和那些脸色铁青,仿佛听到什么罗府下人对视,一些愧疚心里不安的人,也是快速闪躲着他们的目光。 而一些心安理得,一直坚信罗盺没有杀人的百姓,他们再见到罗府下人上前之后,也是默默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这位兄弟,不知你可曾听知道王平这个人?” 王平,王凡如今已经死去的亲哥哥,得知如今所有矛盾,关键问题,都在王凡这个口中的亲哥哥身上的罗东,他也是四处派下人打听着王平这个人。 “王平?没有听说过,附近没有一个叫这名的人。” 被询问之人脑海之中回想了一下之后,他也是肯定说道 “是吗,那打扰了。” 再次得到这个答案的下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而在他刚刚准备离去之时,刚才那个被问话的人,他也是严肃的对着下人说道 “城中人们都在言传二小姐她……但是我们几人绝对不会相信!” “就是,就是,二小姐心性善良。她又怎么会作出那种事呢。” 相信罗盺无辜的百姓,这时也是对着罗府下人纷纷说道,而原本神情疲惫的下人,他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一双茫然的双眼又是焕发出了生机 “多……多谢。” 良言一句三春暖,不会落尽下石,相信罗盺的百姓这时也是纷纷表态。 而那些一直只为了过嘴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他们在沉默一会之后,也是悄悄的离去了。 …… 石城牢狱 昏暗且散发着屎尿味道的囚牢,这时有了一阵的骚乱之声 “快点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城中孙家的二公子! 你们要是再不放我出去的话,小心我出去之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孙云鹏的喊骂之声,这时不断的在安静的牢狱之中响起。 双手抓着囚笼,不停的摇晃发出声音,孙云鹏他也是一直在叫骂着。 从小锦衣玉食,受尽百人服侍长大的孙云鹏,他何时受到如此的苦难? 吃的不暂且不说,就是那让人反胃干呕的味道,这就已经将孙云鹏,折磨到快要崩溃的边缘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咆哮,如何的发疯,在其中的狱卒也是对他置之不理。 按理来说,作为牢狱之中的土皇帝,狱卒对于这等挑衅,他们早就动手收拾敢造次的人了。 可狱卒又不傻,平日里他们收拾的人,都是一些即将处斩,或者是终生都逃不出去的囚犯 而像孙云鹏这种还没有被定罪,且家中实力庞大的公子哥,他们这时也是不敢轻易的去动手。 要是自己如今折磨孙云鹏,他日孙云鹏万一出去,那么以孙家的能力,那么自己还有活路吗? “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 面对着孙云鹏不会停止的咆哮,被他心烦意乱的狱卒,索性也是将两团棉花塞在了耳朵里,任由孙云鹏而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精疲力尽,且看不到任何回应的孙云鹏这时身体无力的坐了下来。 双手依旧不停的在拍打着囚笼,可是越来越低的声音和那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却在间接证明孙云鹏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像他表面那一般。 最东边的囚笼之中,王凡双手抓住囚笼,他站起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张画,在一直的冷笑 没有眨动双眼,就好像是被石化,且要永远记住张画一样,王凡他正在死死的看着他。 昏暗的牢狱,在同时被这种表情的王凡盯着,张画这时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深深的看了几眼之后,张画皱了一下眉头也是侧身不再去和王凡对视。 肮脏的墙壁之上被上一任主人锦上添花,在其上面各种鬼画符的印入眼帘,也是让张画一阵心烦意乱 说实话,张画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的境地,被赵文关入大牢,等到证据齐全之后再当众受审 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张画,对于接下来的一切,他也是有了一丝的害怕。 说到底,张画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他身上没有一泄露就没有让人跪下求饶的王霸之气,家族里头也没有什么大腿值的去抱。 脑袋里更是没有,一说出就连皇帝都拍手再好的文章诗词,他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平凡人。 而一个世间最普通的男子,被卷入了到了一场命案之中,而且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来看,结果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穿越过来混到张画这种地步的人,也恐怕是没有几个 内心压抑且感到事事不顺的张画,这时用脚一踢囚笼也是小声嘟囔吐槽道 “这叫什么事吗?当初我端端的干吗要有梦想呢?混吃等死,难道对我而言不好吗?” 而就在张画抱怨之时,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也是逐渐向他靠近了过来…… 第七十六章 心有不忍 稀稀拉拉脚步声的响起,这在寂静之中的牢狱之中也是显的有些刺耳。 在牢房之中的张画,感觉这道脚步声是向自己方向过来之后,他也是靠近囚笼,侧头向外看去,企图想看到些什么。 而对面一直盯着张画的王凡,他在见到张画如此模样之后,也是顺着声音出现方向看去。 满头白发,一身白衣的张天豪到来,这让王凡皱了一下眉头, 前一段时间一直找机会想算计张画的王凡,他对于张画的亲人,可谓是了如指掌。 在见到张天豪的第一面,王凡就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而如今,见到那一对爷孙靠近不知道在说什么之后,王凡这时心里也是有一丝烦躁。 “爷爷” 看着囚牢外的张天豪,仅仅一晚没见,眼角周围的皱纹又增多之后,张画这时也是鼻头一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头荡漾。 而相比与如此模样的张画,张天豪的反应却比较正常,不过在看到自己孙子在囚牢中没有梳洗,有些狼狈的脸庞,他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昨夜罗府将发生的事告诉老夫以后,老夫便立马在府中调查,背叛张府的下人到底是谁。” “可有收获?” 见到自己爷爷开口说起正事之后,张画也是收起内心之中很少出现的软弱,快速追问着说道 “有,在你当初被毒害之后,有一个下人便离开了府中 那时所有人都无暇顾及此事,而且下人不做一事也时有发生,所以管家老凌和老夫我也是没有怎么在意 可如今再想起此事,以及联想下人离去的时间过于巧合,所以我们如今大致也是有了范围 不过这事至今差不多已有一个月时间,能不能再找到他,这就要看命数如何了。” 张天豪说道这时,他内心之中也是有了几分沉重。 当初招揽下人之时,他可谓是亲力亲为一个个挑选,可即便如此,居然还有人会选择背叛自己,背叛张府。 这种感觉,再加上自己孙子因为他差点身亡的内疚,两种折磨之下,也是让张天豪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了许多。 看着如今身陷囹圄的孙子,张天豪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惜痛。 囚笼之中的张画,他在看到自己爷爷眼神之中的那抹自责和悲伤之后,为了安慰张天豪,张画也是笑着摇了摇便是没有什么。 仰头长长吐了一口气,将内心之中的酸楚压下去之后,张天豪也是继续对着张画说道 “如今的情况对你来说,其实并不是不利,昨夜孙云鹏给你递的那杯酒,经过检验的确是毒!” 转身看了一眼对面一直盯着自己二人的王凡,张天豪收回目光之后也是小声在张画面前说道 “十有八九,以往到如今你遭受的苦难都是孙云鹏搞出来的!” “可是爷爷,我和他平日里根本没有来往,他为什么害我?” 对于这个问题,张画一直都是搞不清楚。 先不提“张画”原来和孙云鹏关系如何,单单如今对“自己”的了解,张画也是敢肯定,自己和孙云鹏绝对是只聊天气的关系。 下毒,派人绑架,到底自己和孙云鹏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导致他对自己这般怨恨。 而对于自己孙子得提问,如今以有答案的张天豪也是替张画解惑说道 “想必你也看的出来,孙云鹏对于罗盺是有好感存在的 三个月前,孙云鹏曾经让他的父亲去罗府上门提亲,可是因为老夫和罗东的关系,以及小时候罗盺对你产生的情愫,所以罗东拒绝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孙云鹏应该把提亲的失败的原因都推在了你身上,甚至他还认为,只要将你解决掉,那么罗家就会同意提亲一事。” “这人脑袋果然有问题。” 听完自己爷爷张天豪的解释之后,张画冷笑一声轻声说道。 提亲失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将一切推给自己,这种公子哥身上的通病也是让张画暗自握紧了拳头! “你也不必如此,如今孙云鹏可谓是极难翻身,只要在三日后开审之前,取得足够多的证据,那么这小子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张天豪安慰张画说道,可是对于孙云鹤,以及孙家,张画不相信他们在这三日会无动于衷。 “爷爷,孙家那里你需要多注意一些,我想他们为了洗去孙云鹏身上的嫌疑,恐怕会无所不用其极!” “这点你放心,当初孙云鹏买毒药的药坊老板已经被官府控制住了 而且他得知此事已经曝光之后,也是愿意出来证明孙云鹏。曾经在他那里购买过毒药。” “证明他购买过毒药,这点证据怎么能够定罪他? 买毒药用来毒老鼠,一个轻而易举的说辞就可以为他开脱,这怎么能够才让他……” 张画这时的情绪也是有些的激动,当他得知了如今自己一方,掌握的东西是那么微不足道,不能让孙云鹏定罪之后,张画这时也是不停的在拍打的牢笼。 “你别这样,爷爷也知道你心中的气愤怨恨,但是凡事都要慢慢来,只要我们找到背叛了张府的那个下人,那么孙云鹏他绝对是逃脱不掉的” “孙儿明白” 明白这个道理的张画,听闻之后也是默默的电头回应着张天豪。 隔着牢笼之中得缝隙,张天豪伸手进去拍着张画的肩膀,他这时有了几分的沉默。 “爷爷有一事要问你,此事你务必要真实回应,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突然之间的沉重,这让张画顿时打起了精神。 抬头看着自己爷爷那,张及其认真严肃的脸庞之后,张画收起心神也是对张天豪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你…到底……到底有没有杀人?” 很是艰难的一句话,这从张天豪嘴里断断续续的念了出来。 看的出来,这个问题对于张天豪来说也是及其的重要,不然他也是不会在提问之时,不自觉加重了自己右手在张画肩膀之上的力度。 有还是没有,最多两个字,最少一个字就可以完全完整的回应张天豪,可是,对于自己爷爷这个提问,这一个字,或者是这两个字,张画却是迟迟没有开口…… 第七十七章 前序 昏暗的牢狱之中,张天豪和张画这一对爷孙也是在一言不发的看着彼此。 对于张天豪的询问,张画这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才好。 “自己有没有杀人?”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把沙土,让王平视线模糊,那么罗盺的匕首也是不会插到他得胸口之上。 更何况当初罗盺,她是在见到王平手持着长刀,向自己冲过来之后,她才会有了如此的举动。 虽然王平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他的死却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么自己到底有没有杀人?对于这个问题,这时的张画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阵缄默,这让二人所处的地方也是安静得可怕,看着牢笼内犹豫不决,一直无法作出决定的孙子之后,张天豪心里也是有了答案。 “狱卒那边,都替你打点过了,他们不会在这里面为难你” “嗯” “爷爷走了,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嗯” …… 短暂的应答过后,面色铁青的张天豪他在昏暗的牢狱之中,也是快步离开了这里。 走出石城大牢,看到自己老伙伴,也是府中管家老凌在担忧的看着自己之后,张天豪来到他身旁 一阵踌躇后,张天豪皱着眉头担忧的对老凌说道 “张画……他……真的杀人了!” …… 孙府 府中二公子孙云鹏,被关入在大牢之中,这让整个孙家都炸了锅! 当代孙家家主,也就是孙云鹏和孙云鹤两兄弟的父亲,孙青志,再他得知就此事之后,他也是立马就开始商量对策。 可是要想商量对策,那么这就必须要知道孙云鹏要犯下的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孙云鹏到底有没有买通张府下人,下毒去杀张画? 他到底有没有,让王平王凡两兄弟去绑架张画? 可是因为当事人不在场,所以对于这两个问题,孙家里面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答案。 “真是没用,要是那个兔崽子真的那么做了,那他回来看老子不抽死他!” “接连两次出手都没有取得成功,让张画苟活在世上,真是除了败家没用一点作用!” 用手一拍座椅上的扶手,孙家家主,孙青志嘴里没有丝毫遮拦的,开口骂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而在他身旁的孙云鹤,在看到自己父亲如此模样之后,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他,也是悻悻呆在原地,不敢大声喘气一声。 “云鹤,云鹏是你弟弟,按照你对他的理解,那个匪徒王凡口中之事,他到底会不会去做?” 看了一眼自己另外一个儿子一眼后,孙青志开口询问说道。 听闻自己父亲的问话后,孙云鹏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以后,也是小声谨慎得说道 “爹,云鹏对于罗府罗盺一直有喜爱之心,往日爹您上门求亲,被罗东委婉拒绝之后,以云鹏的性格秉性来看,他对于这种结局那也是极度不满意” “暗中算计谋害张画,他应该是真的会作出来!” 当一人独自冷静的看待和孙云鹏有关的几件事后,孙云鹤也是能暗自感觉到,这些都是出自他之手。 没有完善的计划,毛燥只凭心性就随意的出手,不考虑后果,其中各个部分看起来还都显得及其幼稚。 除了那个从小被惯养出来的弟弟,孙云鹤也是想不到这事,还会有谁能做的出来。 而对于他的回应,孙青志也是同意的点了一下头。 虽然说自己的子女在父母眼中都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种,孙青志也是十分了解他们都是什么德行 老大纨绔不堪,但至少还有脑子,做事之前,也会考虑自己行动,会带来的后果是如何。 等再过几年,让时间洗去孙云鹤身上的毛燥,变得稍微沉稳,那么整个孙家由他接手。也是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而孙云鹤被城中百姓称为纨绔子弟,但是他至少还有自己的能力,可孙云鹏在孙青志眼中,那就是百无是处,没有一处让孙青志值得欣慰的地方! 从小被惯养,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完全都按自己的喜好做事,要不是这是自己的种,不然孙青志早就把扔到那里去了! “你说的不错,那个兔崽子的确脑袋犯浑之后,会作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出来。” “爹,我们应该怎么办?牢狱之中虽然狱卒可以打点,但是我们进入其中,这确事及其的困难。” “那是当然,如今云鹏有杀人嫌疑在身,赵刺史没有开审此案之前,云鹏和那个王凡想必是谁也见不了。” 孙青志,孙云鹏这一父子也是一问一答说道, 随后在见到自己儿子,在一旁焦躁的抓耳搔腮之后,孙青志仿佛早已心有盘算的模样对他说道。 “不要乱晃了,看的心烦,出谋划策不是你我父子得长处,但是这事有人会帮助我们。” “爹,那人是谁?” “你表弟,石轩。” “石轩?表弟他不是在三天前就离开石城了吗?” 听闻石轩的名字之后,孙云鹤也是有些诧异,不过在看到自己父亲,那一脸深意的笑容之后,他也是试探问道 “表弟再次归来,莫非这是爹您的安排?” “没错,云鹏出事之后,我也是深知这事不好解决。 石轩离去为远,为父也是试着让人快马加鞭,追上去试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没曾想那个一直心高气傲,看不起石城所有人的石轩居然会同意帮忙!” “虽然石轩脾气有些让人诟病,但是要论才智的话,为父也是放心,城中难有他的敌手。” “那表弟何时才能回来?” “不出意外,三日后开审那天便会归来,三天,还有三天时间” 孙青志双手握拳,这时不知想着什么,向远方也是一脸阴狠的看去 …… 罗府 “盺儿,你开门呀,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样总是不行的。” 罗南这时拍打这罗盺的房门,在不停的劝说着。 自打罗盺从那一夜清醒过来之后,她便把自己关了起来,不管别人如何,她都不肯是出来。 “还是不肯出来吗?” 罗府家主,罗东看着紧闭的房门之后,他这时也是叹了一口气。 “爹,盺儿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担心她身体会吃不消的。” 爱女心切的罗南,这时开口对着罗东说道,可是对于罗盺这个举动,无法知道罗盺真正心结的二人,他们除了不断的揣摩之外,能做的也是再没有多少 “你不用担心,盺儿她最终没事的。” 房间外,罗东和罗南声音响起没多久后,离去的脚步声也是随即响了起来,可清楚听到这些罗盺,她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双眼认真的看着自己双手,明明洁白无瑕的双手,可是在她眼中却是鲜红不以,仿佛是沾上洗不下去的血迹一般 无端的低声抽泣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可是屋内除了这个少女之外,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聆听和去安慰她的悲伤 ……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在赵文亲自主审的那一天到来之际,整个石城可谓是万人空巷,差不多所有的百姓都围聚在了衙门 而看他们看到张画,孙云鹏,王凡三人被带入场之后,刚刚还喧闹嘈杂的现场,顿时也是安静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故人归来 “安静!” 随着衙门内高坐的赵文一声出口,刚才因为张画孙云鹤等人前来的嘈杂,也是快速的沉寂。 按理来说,作为刺史的赵文不必亲自处理此事,但是因为此事牵扯过多,而且这是自己当任石城刺史,遭遇性质最恶劣的一次命案。 所以今日赵文,他也是选择亲自来处理这几人引起的多起案子。 一番过程走罢过后,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人,赵文眼神一转,目光如炬向王凡看去! “王凡,几日前你在罗府面对本官之时曾经说过,你兄长为石城百姓,此事如今本官在问你一遍,到底是真是假?” “兄长名叫王平,他的确为石城百姓。” 王凡笃定说道,可没曾想赵文听闻以后却是冷笑一声 “石城百姓?本官让官兵去翻看石城历年人口记录,到头来发现,根本没有你口中所说的王凡! 石城全城人数大约为一万八千人,男性一万,女子八千,这一万之中登记有名为王性的男子为三千人 而在这三千人之中,倒是有一个名叫王平的男子,不过这个王平如今才三岁! 王凡本官再问一遍,你口中的王平,他到底是何人!” 对于王凡兄长王平的身份,这时赵文及其在意的地方。 按照王凡所说,他的兄长乃是石城普通百姓,先不提这人是不是死在张画和罗盺手中,单单石城百姓被杀害一事就可以让石城一阵动荡。 毕竟杀人这等事件,石城已经是好几年没有发生了。 可是当赵文彻查衙门内的人口记录,以及当张家,罗家等对于石城中具体走访询问结果放在自己面前,说石城根本没有王平这个人后。 再次对于王平的身份,赵文有了深深的怀疑。 王平的尸首已经根据王凡的诉说被自己找到,同时在按照他的面容,和王凡相似的程度来看,王平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是王凡的亲人。 可是他的身份,如今却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杀一个石城百姓,和杀一个绑架自己的匪徒,虽然这为同一个人,可是不同的身份会对张画和罗盺的未来,会造成不同甚至是翻天覆地的影响。 孙云鹏和张画的恩怨引发的后续,赵文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把握,可是对于王凡和张画罗盺之间的惨事,他却是有一些担忧。 只要王平的真实身份不能揭露,那么几人之间的恩怨就不能结束。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长,这很有可能会越演越烈,在未来成为梦魇一般的存在。 而一个石城久负盛名,最近还被当今陛下都称为少年英杰的之人,却要在大好年华之际被白白的耽误 最后会不会泯然众人,这赵文不清楚,但是他明白,如果这事还是一直在推迟下去,那么张画的心性绝对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另外一个性格柔弱的大家闺秀,未来一但出门,就要遭受他人白眼以及暗地的指责,对此作为石城的刺史,赵文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可是对于所有一切的焦点,王平的具体身份,自己却在如今没有一点进展。 想到这时再次向王凡看去,赵文眉间也是有了少许的煞气! “王凡,本官问你,你兄长王平他到底是何人!” 赵文一声质问这让王凡长为众矢之的,如今围聚在外的所有百姓,他们目不转睛的也是向王凡看去,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台下跪着的王凡,面对着赵文身上那突然出现的气势压迫,王凡他依旧面不改色,很是平静的说道 “回大人,兄长乃是石城普通百姓名叫王平,他死在张画罗盺手中。” 依旧是之前那一番话,可是再次说出,众人也是感觉王凡话中,这时有了一丝挑衅的气味在里面。 寻常百姓都如此,那么作为石城刺史的赵文又岂会听不出来? 看着台下一脸畏惧的王凡,赵文内心也是深知,对于他的兄长一事,王凡依然不会改口。 甚至看着他,赵文都猜出王凡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让张画和罗盺身上一直都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不能洗去,这一辈都活在别人质疑和白眼之中。 虽不能手刃仇人替兄长报仇,但是这种方式所带来的痛苦,甚至要比一刀杀了他们还要严重。 隐藏在眼神最深处的黑暗,这时一点一点的向外显示出来,那么漆黑,那么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如此一人,不顾及自身性命都要这般的王凡,如今面对他时,除了心中的怨恨以外,赵文也是第一次出现了忌惮。 “把他带下去!不得任何人探视!” 对于死不改口,同时目前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赵文对于王凡,他这时只能暂且作罢 不过赵文一直盯着王凡被带下去的那一双眼睛中,闪过的几抹精光,却仿佛在告诉着众人,此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完结。 衙门之内的官兵他们在听闻赵文的命令之后,也是没有停留,立刻押着王凡缓缓离去。 而王凡在离去之时,对张画露出及其恐怖且深意满满的笑容,这却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觉背后一凉,心头一震。 “孙云鹏” 赵文在离去之后,也是面色铁青,语气冰冷的对着孙云鹏说道。 而听出赵文话中的那股寒意之后,孙云鹏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草民……草民在。” 孙云鹏颤颤巍巍的回应说道,可是再此之后,赵文却突然没有再开口。 静静的注视着孙云鹏,赵文这时突如其来的冷漠这让孙云鹏不知所措。 “今日暂且如此,等到他日证据确凿之际,再审理此案” 赵文突然之间的停手,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过一些有心之人得知关键证据没出来,审问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之后,他们对于赵文的这个决定也是便是理解。 当初孙云鹏买通张府的那个下人,没有找到,只要孙云鹏一直否认自己没有做过,那么赵文也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而至于孙云鹏命令王凡绑架一事,虽然这时有了王凡的口供,孙云鹏逃脱不了这事,可一旦审问此事,那么这就无可避免的,就要牵扯到王平身份一事。 这是一个循环的事件,而在其中的王平身份和逃离张府的那个下人,就是可以打破循环的关键。 但是无奈的是,这两个关键,赵文以及关心此事的人,他们至今都一无所获。 此刻与其这时纠缠,还不如等到证据确凿之际在一起解决,赵文如今就是这般想法,更何况如今才是第一次审问,他并不是那么急不可耐。 而孙云鹏见到赵文今日突然结束之后,内心紧张压抑的他也是突然一软,长出了一口气。 不仅是孙云鹏如此,在远方看到如此的孙青志和孙云鹤也是神情放松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孙府下人来到二人身旁也是轻声说道 “老爷,少爷,石轩少爷回来了。” 第七十九章 府中论事 “老爷,少爷,石轩少爷回来了。” 府中下人在耳旁的轻声一句,这让孙青志,孙云鹤父子二人身躯齐齐一震! “石轩回来了?他如今在那里?” 孙青志颇有些着急的问道,而对此下人也是立马开口说道 “以到府中,如今就在等候着老爷和少爷的归来。” “云鹤,我们走!” 说罢,孙青志孙云鹤父子俩也是立马离开,向自己府邸中赶去,而在衙门外碰巧看到这一幕的王宁,伸手碰了一下一旁高中明,他也是怀疑问道 “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谁回来了?石轩?” 不相信的向高中明看去,这时的王宁也是一阵怀疑刚才孙青志等人交谈的内容。 “你耳朵要是没问题的,应该是听的没错。” “高中明,你回应就回应,能不能不要一直调侃我?” 一拍自己的肥肚,让其荡漾产生一波波肉纹之后,王宁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当他看到高中明紧皱的眉头,且铁青的面容后,王宁心头也是有了一丝的凝重 “怎么了?难道你是担心那个石轩回来是来者不善?” “嗯,石轩这人虽然脾气臭的厉害,但是算计和智谋也是不能小觑。 他和孙云鹏是表兄弟的关系,而如今孙云鹏又身陷囹圄,你说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可即便石轩如你所说的那般,但是如今局势以定,石轩他回来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王宁虽然胖,但是这不代表他傻,能和曾经摘星书院的代表高中明作为知己朋友,且被他认同,王宁当然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 高中明话里的意思,王宁听出来了,可是仅仅凭借石轩一人,他又怎么可能扭转乾坤?莫非他是大罗金仙不成? “局势以定?不,如今局势正是一片混乱之时!” “高中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宁有些不太明白高中明,他为什么会有这一番言论。 只要找到当初,孙云鹏买通张府的那个下人,他的证词再加上王凡的口供,那么谋杀的罪名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谋杀一罪,只大不小,虽然张画最后躲过一劫没有被毒死,但是孙云鹏不被砍头,可十几年的牢狱生活却是有的。 虽然不好寻到那个张府下人,但是只要找到,那么孙云鹏和张画之间的恩怨就可以盖棺定论。 如此明白的这一件事,为什么高中明却有不同的看法 可对于王宁的不解,很显然眉头紧锁的高中明却是没有多少回应的兴趣 “吃的和猪一样,没想到脑袋也和猪一样,这件事自己去想,别来问我!” 没好气的说罢之后,高中明也是愤然离去,看着高中明那急匆匆的背影,王宁也是摸不着头脑的回应说道 “这人是怎么了?谁又招惹到他了?” …… 孙府 孙青志和孙云鹤的赶回,他们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不久前离去,如今却又归来石轩 “舅父,表兄。” 离去归来的石轩,对着孙青志和孙云鹤问候之时,他看起来也是有一丝路途的疲惫模样。 “路上可否平安?” “一路无事。” 孙青志这时和石轩短暂的寒暄过后,他也是有所期待的看着石轩。 说实话对于石轩,孙青志也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毕竟他这人的才智,自己也是亲眼见到过,自己父子二人,虽然处理平时琐事很在行,但是对于一些事关重大,且关系到生死的问题之后,他们便显的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石轩的智谋,却可以弥补自己在孙云鹏一事之上的不足,心有期待的看着石轩,孙青志这时也是缓缓说道 “石轩,云鹏一事,你可有办法祝他逃脱囹圄?” “舅父,云鹏表弟如今以犯了南庆得律法,若是帮他洗脱罪名,那舅也是父太看的起我了。” “什么!此事莫非你没有办法?” 听闻石轩所言之后,孙青志和孙云鹤身躯也是齐齐一震,如今最后的希望都没有办法洗脱自己儿子得罪名,难道孙云鹏真的是逃不过这一劫? “舅父莫要激动,我刚才的意思是,洗脱罪名这是有一些难度,不过救云鹏表弟出来还是有一定把握在手。”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能将石轩话中意思吃透,孙青志和孙云鹤也是一同不解向石轩看去。 “舅父,如今云鹏表弟之所以被关押在大牢,也是因为他买通张府下人给张画下毒,以及让王凡绑架张画两件事。 这两件事,虽然表面看起来以无翻盘希望,但是在其中,还是一个漏洞可以利用” “什么漏洞?” 孙青志和孙云鹤开口一同问道,石轩这时也是微微一笑,一种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姿态这时也是让二人莫名心安了起来。 就好像只要按石轩的话去做,那么孙云鹏最后一定会平安归来一样。 “舅父,当初背叛张府的那个下人,虽然有机会被寻找到,但是你认为这其中的机会有多少? 这也多亏当初云鹏表弟出手慷慨,给了他半辈子才能赚的钱,石城位置偏远,且张府下人他自己又作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我猜测他这一生都不会在出现我们眼中。” “没有他的证词,那么云鹏表弟的罪名这就变得站不住脚跟。 虽然这时还有王凡作证,但是一个证明不了他兄长身份的人,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只要云鹏表弟一直否认,自己没有做过买通张府下人一事,那么他谋害张画的罪名,也是很难被成立。” 石轩缓缓说道,一旁的孙青志听闻之后,他也是默默点了一头。 下毒一事虽然明面上以盖棺定论,但是只要张府那个下人没有被找到,那么一切都可以挽救。 而至于被控制药坊老板那里,也是很好去应对,难道一个富商大贾中的二公子,就不能买毒药杀老鼠吗? 想到这时,孙青志心里满满有底气,可是孙云鹏指使王凡绑架一事,这怎么看起来都没有翻盘的希望呀 “舅父” 从孙青志表情看明白一切的石轩,这时突然对他笑了笑,笑的那么意外,那么让人不解。 “怎么……怎么了?” “舅父,您说要是王凡在再下一次开审之时,不能在上堂作证,那么云鹏表弟情况会不会变得明朗许多?” “不能上堂作证?你是说…你是说…”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一旁石轩隐藏在笑容嗜血慢慢浮现出来之后,孙青志这时突然不敢开口了…… 第八十章 小肚鸡肠 “舅父,您说要是下一次在开审之日,王凡不能在做供证,那么云鹏表弟一事会不会明朗许多?” 石轩略有所指的问道孙青志,可是他那笑容之下的嗜血慢慢浮现之后,孙青志和孙云鹤也是身躯一震。 同时二人心里也是也清楚,他这句话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不能…不能上堂做证?” 嘴里喃喃重复一遍后,孙青志再次看向石轩之时,他也是有一丝的心悸。 “你…你是说…” 话未说完,孙青志一脸震惊看着石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可对此,石轩却是立马摇头说道 “舅父您想歪了,此等事情若是真的做出了,那么没等救孙鹏表弟出来,那我们也都要进去陪他了。” 石轩笑道,而对此孙青志和孙云鹤也是鼓起的胸口瞬间一松,一口憋在胸口里面的闷气也是随之吐了出来。 怪怨的看了石轩几眼,孙青志显然被石轩刚才的话下的不轻,可是不是暗中解决掉王凡,那么石轩刚才说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表弟,那你之前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趁着这段沉默之际,一旁的孙云鹤也是开口问道石轩。 “不能让他继续上堂作证……说白我们只是为了不能让他在开口罢了 对于赵大人的质问,以及证人之间的对证,只要不能说出一句,那么云鹏表弟一事也是变得清晰明朗了许多。” 石轩缓缓说道,一旁的孙青志和孙云鹏听完踌躇一会后,也是缓缓的点了头。 “舅父只要暗中施力一番,不让王凡嘴中在有任何证据的出现,那么云鹏表弟虽然不能洗脱罪名,但是此事后续发展,赵大人也是不能,继续将云鹏表弟继续关押在牢狱之中。” “暗中施力?石轩你所说的施力……是指?” 怔怔的看着石轩,孙青志这时的面色也是很难看。 虽然自己之前会错了石轩对于王凡处置的办法。但是如今,根据石轩刚才所言,石轩口中的施力,想必也是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甚至这件事做起来的难度,和后续的所带来的影响,要比直接解决掉王凡可能要更加的麻烦。 有时候死人是最让人放心的,而一个不能说话,还存活在世间的人,那么只要想知道答案,那么总会有办法可以去利用。 而为了可以让自己儿子从命案中退出,那么自己这一番施力的程度,恐怕要大上几分才行 心中有了忌惮,孙青志的面色也是变的不怎么好看,深深的看一眼一旁的石轩,孙青志这时也是沉默认真考虑着此事。 一旁的孙云鹤见到自己父亲考虑此事后,他这时也是没有再次开口。 随即看去一旁云淡风轻的石轩,孙云鹤踌躇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后,他也是试探性的闻到石轩 “表弟,云鹏一事被暴露出来,我们以和张家变成了死敌一般的存在 以往见面因为碍着着情面,所以还需要佯装一番,不过此事过后恐怕,我们是要与张家撕破脸皮了 不死不休,石城未来是无法在同时融入我们两家,如果继续想要安然的生活下去,那么张家和孙家,两家之中必须都要要有一方离去才可! 表弟,你说我们在未来面对张家之时,应该如何是好” 孙云鹤这时的开口,这让一旁思考事情的孙青志眼睛之中突然冒出一阵精光。 因为自己儿子一事耗费太多心神,所以孙青志这时也是没有想的太多,不过孙云鹤刚才所言不假 已经撕破脸皮的孙张两家,的确是如孙云鹤所说那般,在未来不能同时生活在石城之中。 曾经孙家是石城老牌家族,可是最几年来张家的崛起,以及他结善的家族越来越多,新贵二字用来形容张家也是并不为过。 自己儿子孙云鹏因为怨恨而发生的一系列事,这已经让孙家的声望在慢慢的下落,坊间的生意,同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如果自己儿子最后被定罪,那么自己的家族也有可能会受到不小的牵连,如果情况严重的话,甚至自己一家都会被其他家族取代,沦落在石城,从此都很难会再次翻身。 虽然,如今只是外为孙云鹏一事牵挂,可是其中的蝴蝶效应。也是不能让自己小觑,如何在日后面对张家,当孙云鹤提到明面上来以后,孙青志这时也是有所期待的看着石轩。 “舅父” “怎么了?” “孙家何时变得如此怕事了? 当初的孙家来到石城之时,不正是如今的张家吗? 披荆斩棘,举步维艰,这些孙家都不是挺过来了吗?甚至当初孙家的情况处境,还要比张家恶劣! 而如今,面对曾经甚至是比不过当初自己的张家,难道舅父会没有信心?” “我倒不是担心,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事物实在是太多,要是万一有一个处理失误,那么其所带来的后果,恐怕我们如今也是难以咽下。” 平静的注视着石轩,孙青志很是坦荡的说道,而当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微微一顿,不随随后,他也是拱手对着孙青志说道 “倘若舅父不闲我年纪尚幼,我愿意助舅父,助孙家一臂之力,度过这个难关!” “哦,当真!” 听闻石轩此言之后,孙青志也是急切的立马说道。 说实话,刚才孙青志所言稍有些严重和过头,张家虽然为新贵,但是面对他之时,自己一方并不是手脚无措。 而孙青志之所以这么说,目的也是为了逼石轩念在亲戚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如今,石轩以亲口承诺,那这时内心之中以无担忧顾忌的孙青志,他也是长出一口气 “当真,句句属于肺腑之言!” “可……为何要帮我?” 兴奋之后,怀疑也是相继产生,自己这个外甥的个性,孙青志也是十分的了解。 虽然自己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可是自己这个亲人,尤其是许多年才见一面的亲人,在石轩心里,根本不可能会产生真正的尊重和关心! 没有企图,那根本是说不过去,且无法让自己心安! 直接开口问道石轩为什么摇帮助自己的本意,孙青志这时也是严肃得看着他 石轩这时笑了一声,当他看到自己舅舅眼神中的谨慎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个舅舅并不像自己认为那么傻?原来他也是有脑袋,也会思考的。 “舅父,我这么做只是为就报复一个人。” “何人?” “张画! 我要弄张画身败名裂,我要让他头上的少年英杰之名立刻除去! 我要比我风头强势,在我之上得人都一一被我踩到脚底! 舅父,不知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第八十一章 黑夜如铁 “舅父,不知我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颇带有一丝质问的开口,这让孙云鹤皱了一下眉头,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询问,怎么会有火化四溅的感觉呢? 孙云鹤是这般,可是正坐的孙青志听闻之后,却是欣慰的笑了一笑。 “见不得有他人在自己之上?”石轩刚才这番话中,正是这一句才会让孙青志变成刚才如此。 任何事物,任何情况,任何人比较之心都没有寂灭过。 只不过奈何有自知之明,或者韬光养晦的等等原因,所以有的人对于风头正盛,被他人尊敬的对手也是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敌意。 可是,自己这个外甥不是这样的人。 自己这个外甥从小在赞扬声中长大,任何难题轻而易举解决后所带来的崇拜,这让石轩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见不得他人比自己强,见不到他人比自己好!用双脚亲自将想要迈入神坛的人一一踩到脚下,踩到他们不能翻身! 刚愎自用,虽然性格及其不招人待见,但石轩就是这样的人! 而这样的石轩,在书院之争中输给张画,且当张画一副奔马图,又劝的当今陛下回心转意,少年英杰的称号,自认为原本是属于未来的自己,可如今,却被张画抢先一步夺走? 对此,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他怎么能没有任何的作为! 借着自己家中孙云鹏一事,趁机将张画搞的狼狈不堪,随后在亲自将张画拉下来,对于帮助自己的原因,石轩刚才语气虽然有些挑衅,但孙青志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 “满意,既然你愿意祝我一臂之力,那么我也回赠一份礼物给你。” “舅父,什么礼物?” 石轩有些没有想到的看着孙青志,而孙青志在这样的目光中微微停顿一下后,他也是冷声说道 “今夜,我便会试着派人去牢狱之中做一番“施力”事情,如果成功,不仅仅是王凡,作为报酬,张画我也会一同顺带上,不知这个礼物,你可满意?” 冷笑的看着石轩,孙青志身上这时也是浮现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煞气,而一旁的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惊叹一下,随后不苟言笑的拱手对着孙青志行礼说道 “多谢舅父!” 一个阴谋在艳阳高照的今日,便是轻而易举的产生了,看着自己父亲和表弟在阴冷的面容之后,明明处于夏日之中的孙云鹤,这时身体居然感受到一寒,一股透彻心扉的冰冷,这让打了一个冷颤 而冷颤过后,明白一切的孙云鹤,却又静静的呆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 第一次开审没有任何的成效,这让百姓们也是有些失望。 不过对于自己平静生活之中产生的涟漪,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处之泰然的心态 张画,孙云鹤,王凡三人之间的恩怨,那怕再怎么曲折和精彩夺目,这些又能都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多少的影响? 能让自己每天锦衣玉食,还是能让自己飞黄腾达? 短暂的抱怨后之后,往日平凡的生活模式又是继续如此。 农田里的庄稼,晚上该吃些什么,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天性冷漠,也不是因为铁石心肠,只是因为,他们三人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是生是死,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晚间一个吃了熊心豹胆,想顶风作案拼一场富贵的狱卒,他这时从外面回到了牢狱之中。 “要不要我给你搭把手?” 狱卒回来之后对,着正在给囚犯们准备晚饭的人说道 “那感情好呀?这么多人我正愁着呢,你帮我给囚犯送饭。你我兄弟晚上到酒楼里开开荤!” “开荤是吗?好怀念每天都喝酒吃肉的日子呀!” “哈?你小子还曾经每天喝酒吃肉?” “曾经没有过,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 晚上和白天这对于牢狱之中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没有一丝的阳光,可以穿越那厚厚的墙壁照射在牢狱之中。 昏暗的油灯光在牢狱之中就是唯一的光源,可是这道微弱的光源,并不能为牢狱提供光和热。 相反正是因为那昏暗的油灯光,这才让牢狱多了一分诡异的气氛。 “你怎么来了?” 囚牢里的张画,和对面的王凡,这时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前来的罗盺,不肯转移一下,尤其是后者。 当罗盺来到牢狱之中后,王凡便仿佛变得不受控制一般,在罗盺背后大喊大叫 “你个杀人犯!你早就该来这里了!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安静!” 不远处监视的狱卒见到王凡这般模样之后,他也是立马前来对着他咆哮道,冷眼看着囚笼外的狱卒,王凡这时也是很识时务的没有在言语一声。 可是那阴狠的目光。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转移。 “你怎么来了?” 不解的向囚笼外的罗盺看去,当张画看到因为受不了牢狱内味道的罗盺,在不停咬牙坚持之后,他也是倍感困惑。 “我奉爷爷之意来看看你。” 罗盺压下胃里面的那股难受,她也是慢吞吞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当张画看到罗盺凌乱的发髻,和额头上微微有汗水冒出了之后,他就知道罗盺刚才撒谎了。 罗东会派人看自己,但是派的人绝对不会是罗盺,如今是多事之秋,自己如今自身难保,罗东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孙女重新推进来? 从罗盺头上有些凌乱的发髻就可以看出,罗盺前来根本不是奉罗东之意,而有很大的机率这是她偷偷跑出来的。 可是对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张画这时也是很不解。 没有去拆穿罗盺的谎言,张画很平静的看着她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不。” 很简短的回应,但是里面的坚持和倔强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平静的看着囚笼之内狼狈的张画,罗盺心中那一抹柔弱也是被触碰到了。 这时,罗盺见到张画摇头准备继续劝服自己之后,她犹豫的神情也是变得坚决起来,而随后,她也是说出了让张画及其震惊的一句话 “被绑架那一天发生的事,我全都记起来了。” 第八十二章行事败露 选择性失忆,当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昔日因为为保护张画,而不得已出手将王平误杀的罗盺便是如此。 忘记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当在张画处理完王平尸体,罗盺醒来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在看着自己之后,张画心里便大概有了数。 随后在自己爷爷寿辰之夜,以及王平弟弟王凡的出现,则是将那一段忘记的记忆,又给罗盺推开了她尘封的记忆之门。 “绑架那天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我都记起来了。” 罗盺很平静的看着张画说道,很奇怪,当罗盺想起那么惨痛的记忆之后,如今却还能保持平静,这一点也是让张画有些怪异的看着她。 可是当罗盺所言告诉张画之后,张画这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记起那天晚上的事,这位就代表着罗盺她知道,自己的确是杀人了。 虽然只是误杀和死的人是一个绑匪,但是如今会变成如此,所有一切的源头都是在她身上。 王凡不惜以终生被囚禁为代价,也是要让自己二人为王平的死负责,或者说是要让罗盺负责。 编造出自己兄长,是普通石城百姓的谎言,以百姓之死,企图威胁赵文在此事上不能有任何的偏袒,如今结果他做到了。 这时在王平身份未被确定之时,此刻的自己被关押在了大牢之中,而且民间也是对自己杀人一事有了不小的怀疑和争论。 未来某日一切会不会真相大白,张画这不清楚,但是如今莫名其妙的罗盺前来,这却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看她这副平静的面容,张画认为她心里有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张画觉得可能会改变罗盺的一生 “我准备向赵大人坦白。” 罗盺突如出口的一句话,并没有让张画诧异,相反张画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一般一样,很平静的看着她,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向赵大人坦白之后,那么王凡兄长一事你就不会在牵连其中,你也就可以从大牢里出来了。” “然后,你会取代我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张画平静的看着她说道,而对此罗盺也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没错,此事和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应该让你来代替我承担此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坦白之后,你之后的生活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从此在他人冷眼之中度过,只是为了将我从牢狱之中救出来,就要将自己未来的生活搭进去,你……你这么做,值得吗?” 张画皱眉问道罗盺,而罗盺听闻之后,一直茫然的双眼看着他也是坚定的说道 “值得!只要能将你救出来,那么一切都值得!” 张画愕然了,他听完罗盺且看到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罗盺之后,他静静的呆在原地,没有任何的举动。 …… “探监时间到了,罗小姐,你该回去了。” 这时,狱卒手中拿着装有饭菜的托盘来到了这里。 “你不必劝我,爷爷那边我也会说清楚,张画,我不会再让你承担着不属于你的痛苦。”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罗盺也是向外走去,而走到王凡囚笼之后,双手抓着囚笼的王凡,他这时也是一脸嗜血表情的对着罗盺,阴冷说道 “你个杀人犯,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王凡狰狞的面容,和那阴冷的声音这让罗盺微微停顿了一下,可是看着如此模样的王凡,罗盺只是转过身来对他笑了一下 笑的那么自然,没有一丝的勉强,就好像她认同了王凡刚才所言一般 没有任何回应,这一道笑容过后,罗盺离开了石城大牢。 “张公子,你爷爷都已经打点过了,这是我们从酒楼里买回来的饭菜,你趁热吃吧。” 三菜一汤,还有一壶酒,这在大牢之中绝对是不错的待遇,将饭菜摆放在张画囚笼外之后,狱卒也是一脸笑容的关心问道 “张公子,你快点吃吧,要不然都凉了。” 狱卒的关心,张画再看到之后也是茫然点了一下头,随即拿起手中的筷子,看着囚笼外的酒菜,他这时却是迟迟没有动手。 罗盺前来,以及她刚才所言这让张画根本没有什么胃口。 一个女子不惜搭上自己的未来也要救出自己,这让此刻的张画也是心事重重,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吃东西。 刚刚拿起的筷子,这时又放了下来,而张画这个举动也是让狱卒关心问道 “张公子,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我撤去再给给你摆一桌?” “不用了,只是现在不饿而已。” “不饿也要吃呀,饿坏了身体怎么办,我在一旁伺候着,你快点吃,快点吃。” 狱卒的关心超出了他身份的程度,不仅仅是一点,这时的狱卒不止是一反常态,而且看他有些着急的模样,这好像再代表着,他有什么不良之心一样。 从囚笼内站起身来,近距离的看到狱卒居然在昏暗的牢狱之中时,头上居然冒出细汗之后,张画看着他的眼神,这时有了一丝怀疑。 而就在这时,对面突然发生一阵骚乱,囚笼内的王凡他突然口吐白沫,不停躺在地上在翻滚。 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被咽住了一般,可是当在牢狱中其他的狱卒进去,询问王凡情况之后,他们才发现王凡嘴里呜呜直响,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犯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骚乱这时在原本平静的牢狱之中响了起来,而在张画面前的年轻狱卒,他再看到王凡突然如此之后,他也是惊叹了一下 随后,扭过身来对着张画说道 “张公子,你……慢慢享用,我去看看情况。” 说罢,狱卒也是立马离开这里,可是他并没有去王凡那边,相反他这时趁着骚乱居然向门口方向跑去。 几个呼吸之间,年轻的狱卒便消失了踪影,可是随后,张画却又看到了他居然退着回来!不停的再往后退步,等重新回到张画视线中后,这时张画才发现,原来他面前还有两个人。 随即同时,在当看到高中明居然和石城刺史赵文一同出现之后,张画对于这一切也是有了少许的忌惮…… 第八十三章 秉性显露 “赵……赵大人?” 原本要离去的年轻狱卒,这时因为赵文的到来,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回到了大牢之中。 同时在看赵文盯着自己的姿态,这让年轻狱卒心里一阵猜忌。 一种仿佛被看穿的感觉,这时不停在折磨着年轻狱卒,赵文盯着自己越是沉默,年轻狱卒就越是难受。 片刻之后,赵文目光如炬的盯着年轻狱卒,他厉声质问道 “王忍,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何罪?大人……大人您在说什么?” 仿佛心里有鬼的年轻狱卒王忍,他这时神色也是及其不对,慌张的看着赵文,狱卒王忍也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啊!啊!啊!” 王凡嗓子里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这时还在不停的充斥在这牢狱之中。 昏暗的大牢,诡异的声音,对面面色铁青,恨不得将自己抽死的赵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王忍心悸且不知如何是好!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在不从实招来,羞怪本官不记你往日的功劳!” 赵文一道类似于咆哮的声音,这在王忍耳朵里犹如惊雷。 “大人…大人恕罪,属下因为一时贪念……于是收了孙云鹤三百两纹银给王凡和张画食物中下毒,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赵文身上浮现的戾气,这让狱卒王忍立刻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从怀中掏出了孙云鹤给自己银子立马放下地上 “这是孙云鹤给属下一部分的银子,等到事成之后他还会给属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属下知错了!求大人看在往日的功劳之上,饶过属下这一次,大人恕罪!” 见到赵文如今双眼怒睁,死死的在盯着自己之后,狱卒王忍也是立马停口,赶快跪下来,不停的再给赵文磕头。 可对于王忍这一举动,赵文颤抖的身躯这时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把他押下去!” 赵文冷漠说道,同时一旁的狱卒听闻,微微停顿之后,他们也是一脸复杂的将自己的同袍王忍给带了下去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王忍的声音越飘越远,可赵文这时的怒气还并没有完全消散,一一向看去这时还留在此地的狱卒,赵文那冰冷的目光也是没有人敢去对视 “此等事情,本官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如若发生,定不轻饶!” 赵文口中一句警告,这让狱卒们同时心头一震,赶快低头,拱手说道 “是,大人!” 赵文离开了,不过牢狱之中那沉重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有任何的改善,默默无语,每一个人。这时都在沉默中做着自己的事情。 “啊…啊…” 王凡含糊不清的声音,这时还飘荡在牢狱之中,犹如一个幽灵一般,时不时的出现并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还没有离去的高中明来到自己囚笼外时,张画也是立马开口问道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很是突兀,但是突兀之中也有一些痕迹可以去推敲。 但是因为线索不多,不完全了解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时张画也只能向高中明求助 静静的看着囚笼之中有些狼狈的张画,高中明在皱了一下眉头以后,他也是缓缓开口说道 “石轩回来了。” “石轩?莫非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听闻石轩回来的消息后,张画这时也是有些惊慌。 石轩这人张画了解不是很多,但是上次在梅园之中,石轩因为败北随即露出来的姿态,这让张画了解到,此人并不像表面那般。 小肚鸡肠,同时报复心很重,如果是因为当初书院败给自己一事,从而让石轩插手之中,张画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高中明会得知此事,这却是让张画如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高中明见到张画面露不解,一直用询问的眼光在看待自己之时,他也是没有多做回应。 “如今还处于多事之秋,倘若贤弟心有不解,等到彻底从此事脱身,后愚兄在为你一一解惑,不可如此可行?” “一切都依高兄所言。” …… 孙府 官兵突然之间的冲入,这打破了府内的平静,下人见到官兵以一种来找事的模样来到府内之后,他们也是围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看着官兵 “孙云鹤在那里?” “少爷……大少爷如今在自己的房间里” 一名下人颤颤巍巍的说道,而官兵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说道 “带我去见他!” “是,几位大人这边请。” 说着下人便带往官兵向内堂走去,而路过一半之时,恰好碰见了查看府中出现骚乱的孙家父子和石轩。 “几位大人,来到舍下是所谓何事?” 孙青志如今正是不安之际,这时见到官兵突然来到府中之后,他顿时也是慌张了一下。 不过他这么多年来。也是见过了不少的风浪,快速调整好心态,孙青志也是立马拱手问道。 可是没有想到,接下来官兵的话语,却让孙青志犹如被闷雷击中一般! “孙云鹤贿赂狱卒王忍一事以被查实,如今我们奉赵大人之命特来逮捕孙云鹤,倘若有人胆敢阻扰,一切以妨碍公事之名处置!” “把孙云鹤抓起来,立马带回大牢!” “是!” “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表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束缚的孙云鹤,他这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前脚才按自己表弟石轩的计划行事,结果后脚官兵就来抓捕自己? 明明自己只是一个跑腿的,一切计划都是石轩想出来的,怎么石轩没事,反而自己却要身陷囹圄? 无法理解的孙云鹤这时被越带越远,可他的声音还是一直在府中回荡,而见到孙云鹤突然被带走之后,石轩这时也是有一丝诧异,不过在这诧异之后居然是一丝的兴奋 “莫非……莫非有人猜到了我的每一步计划?” 石轩安静的在一旁这时喃喃说道,可是身旁的孙青志却不是如此。 接连自己两个骨肉都被带到大牢,且身上的罪名都不能小觑,不管他们犯罪的原因如何,单单是被抓捕一事,作为父亲的孙青志就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看着一旁,导致自己儿子被官兵带走的罪魁祸首,怒火攻心的孙青志这时手指指着石轩怒喊道 “石轩!这一切都是因位你才会发生,要是你不把云鹤救出来,小心我饶不了你!” 孙青志怒喊道,可对此,回过神来的石轩却是眉毛一皱,语气不屑的反问道 “舅父,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 第八十四章孤家寡人 有时候人在情绪最激动之时,他的性格秉性在那一刻的反应都是最为真实的。 那怕平日里佯装,每天都换一副面容的伪君子,当牵扯到自身利益之时,他们都会有短暂时间的暴露,暴露出他最真实的模样。 孙青志刚才便是如此。 一直想借助石轩的计谋,想要撑过去这次劫难,但是在自己的长子也被牵扯在其中之时,他终于是按耐不住,手指指着石轩,破口大骂了起来。 可是自己的咆哮,换来的却是石轩一句冷冰冰的回应 “舅父,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完全的跳出去。石轩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说这句话之时,他终于意识到,最终他还是小看或者是没有完全看懂石轩。 “石轩,如今云鹤云鹏都身陷囹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很短暂的时间,刚才暴戾的模样转瞬即逝,孙青志不知因为什么考虑,他没有在于石轩争辩。 相反的,话中带走某些求助的味道,也是让听闻之后的石轩,嘴里一弯露出了某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舅父,云鹤表兄前脚刚刚回来。后脚官兵就破门而入,这显然说明有人猜到了我们的计划 如今事出突然,且现在局面对我们及其的不利,主动出击明显不妥,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到事情明朗之后,我们在见招拆招,解救云鹤表兄和云鹏表弟,不知舅父觉得可行?” 石轩缓缓说道,可是救子心切的孙青志听完之后,他却从石轩话中听出了少许拖延的味道,但奈何如今情况就是如此。 冒然出手,不仅救不出孙云鹤,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鲁莽的举动,再将自己搭进去,那么到时候孙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短暂犹豫之后,孙青志也是对着石轩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切……一切都以你所言便是。” ……… 孙青志和石轩都在等着情况变得明朗,可是等孙云鹤也被带走之后,这时的局面反而是变的更加复杂。 没有一丝消息流出,就好像孙云鹤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的踪迹。 民间对于孙云鹤便带走一事可谓是议论纷纷,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他们,也是只能发挥着自己在八卦之上的能力 随即,谣言再次纷飞,而且局势也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晚间时候,有些冷清的孙府,官兵又再一次的到来了。 “石轩,赵大人有令,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官兵没带有任何感情的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他也是没有多做争辩。 眼睛不停的来回转,几个呼吸之后,他也是顺从的回应说道 “好” 这时唯一可以依靠石轩被带走了,如今的孙青志好像真的是变成了孤家寡人一般,没有了任何的依靠。 “老爷,坊间生意几日时间情况很是糟糕,如今我们亏损了不下五百两……” “滚!” 很明显,刚刚前来的管家他不会雪中送炭,反而挑中时机落尽下石,仿佛是他的强项一般。 口中短短一语说出,这让孙青志居然就有就暴走的趋势,不得不说,在某一方面来讲,管家的确是一个人才,可这个“人才”他此刻确帮不上任何的忙 “滚!都给我滚!” 府中家主的爆发,这让在前堂的下人丫鬟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快速退下,顷刻之间,诺大的前堂之中只有孙青志一人。 双手死死的握住座椅,因为过度用力,手上的青筋和森白骨节也是清晰可以见到,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落泪 但是见到空无一人的场景之后,孙青志抬起来头来也是低声细语,口中囔囔说道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孙家?” …… “石轩,孙云鹤贿赂狱卒毒害犯人一事,这可是由你指使?” 正襟危坐的赵文,看在底下跪着的石轩,他厉声质问道,可对此石轩却是云淡风轻的回应说道 “绝无此事,草民绝对没有做过大人所说一事。” “没有?如今孙云鹤都以对本官招供,说一切作为都是由你指使……来人将孙云鹤带上来!” “是!” 赵文一声令下,其下的官兵便立刻出动,不久,已经有几个时辰没见的孙云鹤,这时便又重新又出现在了石轩的眼前。 “孙云鹤,本官问你,你贿赂狱卒一事是否受到了石轩的指使!” 赵文厉声问道,可听闻之后,孙云鹤首先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不自觉的向石轩方向看了过去! “孙云鹤,本官在问你话,你为何吞吞吐吐不肯作答,莫非此事都是你一人而为?” 赵文逼问说道,可这时的孙云鹤看到面对自己的目光,石轩没有半点回应之后,他也是突然愣在了原地 “孙云鹤!” 赵文一声咆哮,这惊醒了刚刚发愣的孙云鹤,回来神来,看了一眼石轩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孙云鹤眉头一皱,也是开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贿赂……贿赂狱卒一事,都……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孙云鹤突然之间的翻供,这让赵文身躯一震!戾气随之而出,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也是让赵文立马站起来,语气冰冷的看着面容犹豫不决的孙云鹤说道 “孙云鹤,本官最后问你一次,贿赂狱卒一事,你是否受到了石轩的指使!” “没……没有,此事是草民……一人为之……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将孙云鹤带下去,不得让任何人探视!” 事已至此,明明心里怒火中烧却无地发泄的赵文,说完这一句之后,他也是气的拂袖而去。 听到命令的官兵,这时押着孙云鹤往准备离去,而等到赵文离开之后,孙云鹤的眼神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石轩 “表弟,我都替你挡下来了,你一定要救我出去,一定要救我出去!” 趁着官兵没到之时,他也是转头快速的对着石轩说道,可对此,石轩却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和孙云鹤有过一次眼神之上的接触。 孙云鹤被带下去之后,石轩也是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拍去裤子之上的灰尘,他双手扶背也是走出了衙门 今夜,明月被乌云遮挡不能在像众人展露它曼妙的身姿,同时一旁的繁星今夜也是及其的惨淡,抬头看了如此夜景之后,石轩沉默一下后,也是嘴里囔囔说道 “是时候该回去了。” 独自一人向大街之上走去,而再一处转角之时,石轩迎面看到了一名男子,借助高挂的红灯,以及自己的记忆,石轩好像回忆起,这名男子的名字 “高……高中明?” 第八十五章 秉性薄凉 “高中明?” 依靠着自己往日听孙云鹤所言,石轩对于迎面走来的那个男子,石轩这时也是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看着高中明来到自己面前,平静的看着自己之后,石轩也是不解的向他看去。 这时,一阵晚风吹起这使得二人的发髻有一些凌乱,在这周围没有多少行人路过,石轩和高中明这时看着彼此,说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有一事要问你。” 片刻之后,向石轩走来的高中明,他打破了此刻的沉默,话中没有带多少的感情,甚至连兴师问罪都没有。 “何事?” “孙云鹤贿赂狱卒一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 高中明开口所言,这让石轩神情有了微微的变化,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石轩如今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好奇之色也是不断浮现在他脸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早些时候,在衙门之际,我曾听到孙府下人对着孙青志父子俩说,你回来了的消息,而对于孙云鹏被关押一事,一直没有举动的孙家父子,结果在你归来之后便突然出手,如果说你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牵扯,我是无法相信。” “这件事……是你做的?” 石轩这时没有回应,反而说出来一句很隐晦的话,但是他相信高中明听得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前脚孙云鹤去贿赂狱卒,结果转眼之间官兵就上门前来抓走了孙云鹤,石轩清楚这明摆是有人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然官兵的行动不会这么迅速。 而此时,高中明又主动提及此事,石轩这时也是颇为些兴奋的向高中明看去 “的确是我,按照你之前所言,那么你承认了孙云鹤贿赂狱卒一事是你指使?”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只是你一人在自言自语罢了。” 高中明和石轩,他们二人明明已经看透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他们依旧都不肯点破,相互用言语探视彼此,没有一丝的后退。 “听说孙青志是你的舅父,而孙云鹏又是你的表弟,对于你为何归来的原因,这我暂时不清楚 但是你不惜以他们在石城之中的威望,以及多年攒下了的身家,来完成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一个狠人。” “我很想知道,亲情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还是那用完就扔掉的工具? 的确,如今任何的一切你处理的都很高明,明明一切事物都与你有关,但是你却没来没有抛头露面过 隐藏在背后,用冰冷的言语,让孙家一点点的迈入衰败之中,而自己退居背后,让他人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仍然在逍遥法外! 不过,世间是有公道存在的!你在今日的作为,即便如今不能遭受,他日却会加倍给你奉还! 苍天饶过谁!石轩,你他日的肯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付出代价?让我付出代价的这个人他是你吗?” 高中明话音刚落之际,石轩也是一脸不屑的反唇相讥说道。 的确,眼前的高中明他给了自己很大的惊喜,甚至能够仅凭自己回来的消息,就可以推断出不久之后的事 智谋之上,石轩平心而论,他的确事和自己不遑多让,可是要让一个心高气傲,胸怀大志的自己承认高中明口中,自己会有日后的报应? 对此,石轩只有冷哼一声! “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虽然他往日对于恩怨情仇都看的很淡,但是时间的推进,它会改变一个人 尤其是如今,他还因为孙家,因为你险些再次离开这世间,我相信以他如今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他是谁?” 听闻高中明将口中之人说的如此厉害之后,石轩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诧异说道,可对于提问,高中明也是学着石轩刚才模样,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高中明,你可知燕雀和鸿鹄之间的区别?” 停顿一下,石轩微微沉默之后,他一脸深意的向高中明看去 “燕雀和鸿鹄,虽然都能够在天空中飞翔,但是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心系整片天空,一个却安于现状,每日的追求也是低微到让人感觉到可笑。 想要追赶鸿鹄,回应它往日对自己的嘲讽,可是因为每天都安于现状的身躯,已经不能支持它飞往更高的天空。 偷偷藏在某个巢穴,看着天空模糊的身影,立下了自己永远不肯能完成的誓言,你不觉得刚才你说的可笑吗?” “世间自有公道在,苍天饶过谁,此话的确是不假。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即便我石轩他日泯然众人,成为一个普通乡野之郎,但是导致我变成那般模样的人,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他!” “喝上一壶低廉的浊酒,吃上一盘可怜兮兮的菜肴,然后开口感谢使我沉沦,但是从来没有见到的那个人 永远的将希望和志愿托付给他人,然后自己却过着每日周而复始,没有任何改变且看不到未来的生活 你说他日我会身败名裂,但是你,以及口中的那个他的未来就是如此!” 没有任何的退步,甚至石轩这时浮现出来的气势,也是异常的磅礴撼动人心! “可要是,你口中的燕雀,其实是一只准备展翅的雄鹰呢。” 高中明冷不丁的一句回应,这让石轩微微停顿了一下,可对此,石轩依旧是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回应道 “雄鹰?那么我依旧会将它踩到我的脚底下,割去它的臂膀,然后将它丢到一旁,用锁链再将它永远束缚! 如果它还有一丝的志气,选择死亡,那么我还会给它一个痛快!可是它的选择是苟且偷安的话,那么我会让它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折磨!” ……… 石轩走了,走的那么让直接,闯下一个烂摊子,然后给了孙青志一个及其潇洒的背影。今夜,孙府之中如今依旧是灯火通明,夏日的夜晚还是和往日一般让人心生烦躁,可是身旁无人的孙青志,他却感觉自己好冷,好冷…… 第八十六章 权臣之心 长达多日,一直在民间纷争不断的张画杀人一事,在今日终于是有了定夺。 孙云鹤下毒,且派使王凡,王平兄弟绑架张画两件事情之中,后者是毫无争论。 有王凡口供前提,以及当初孙云鹤在罗府之中,给张画敬的那杯酒的验证确认有毒的证据存在,孙云鹤在此之上没有的任何争辩的可能。 可是对于给张画下毒一事,虽然有药坊老板作证,但是除此之外在无任何证据,且孙云鹤一直否认,对于他下毒的罪名也是不好定论。 但即便不好定论,只凭借让人绑架,以及罗府中再一次的下毒,这也是让孙云鹤今生无法在脱离牢狱之中。 王凡控告张画杀他兄长一事,因为孙云鹏在暗中贿赂狱卒导致王凡口不能语,且如今王凡状况,突然急转直下,连吃饭都需要他们帮助的原因,所以此案也只能是暂且作罢,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知。 而至于孙云鹏的大哥孙云鹤,他凭借着贿赂狱卒,在牢中毒害证人且是犯人王凡一事,十多年的牢狱生涯,在赵文宣布结果之后,便是黯淡无光的开始了。 孙青志一连失去两个儿子,这等打击也是让他差点到了崩溃的边缘,随即变卖家财,带着换来的银子,孙青志也是为翻案,远走他乡到处寻找能人异士。 诺大的家底在一夜败光,曾经在石城一呼百应的孙家就这么简单的消失,仅仅是一夜之间,那座灯火通明的孙府,便变得黯淡无光。 或许在某一日它会迎来新的主人,但是以往石城百姓那个熟悉的孙家,它还是最终是不复存在了。 张画被无罪释放了,当他走出牢狱逐渐适应了外面那强烈刺眼的阳光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自己的爷爷,依旧是那副硬朗的身板,可是往日精神抖擞,看起来老当益壮的张天豪,在今日看起来却有几分苍老。 高中明,王宁,罗府的罗南等人,这些有自己有着万千联系的人,他们出现这让张画心头浮现出了一丝暖意。 在牢狱之中呆了不下三天,身心疲惫的张画再见到他们之后,一种真正的归属感也是浮现在心头 “是呀,是该忘掉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慢步向他们走去,张画虽然脸色很苍白,但是他笑的却很真心,很开怀,没有一丝的作假,他回到了自己亲人的怀抱之中 …… “来来来,把这个火盆给跨过去,好除去你身上的晦气” 来到府中门口之际,张天豪也是开口对着张画笑道 封建迷信,张画一直都不相信,往日他或者还会和自己爷爷争辩一番,但是如今,他不想那样 脚步轻轻一迈,跨过火盆之后,张天豪也是马不停蹄的吩咐说道 “绿柳,快点服侍我这孙子沐浴更衣,一身臭味,老夫可不想让自己的府邸变成一个猪窝,哈哈哈” 孙子平安无事的归来,这让不久之前因为张画入狱变得一身死气的张天豪,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多用点柚子叶,给那小子好好的搓搓” “是,老爷!” 绿柳一副不会让张天豪失望的表情这让张画微微一愣,随后在看到绿柳不停的活动手腕,以一种屠夫宰杀牲畜的姿态在看着自己之后,张画也是有了少许的动容。 装满水用檀木做的木桶,当张画进入之后,也是立马涌了上来,水温有些热,但是等到适应之后,一种异常的舒适也是让张画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太舒服了。” 用热面巾盖在自己眼睛上后,张画也是有感而发的说道 “少爷,什么叫做资本主义?” 在身后给张画搓背的绿柳,卷起自己的衣袖,双手拿着柚子叶在卖力的给张画搓去身上的疲惫,没有拿去眼睛上的热面巾,张画嘴里缓缓说道 “资本主义就是,是资本属于个人所拥有的经济制度。私有制……” “听不懂,少爷转身” 张画:“……” ……… 神清气爽,褪去身上这几日的疲惫,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张画感觉这时的自己才算得上真正的满血复活了 “少爷,高中明高公子,他在您的小院之中在等着你。” 这时下人张义上前的开口,这让有些困的张画重新焕发了精神 “吩咐厨子做上几个酒菜,再拿来一壶烈酒,一会给我们送过来。” “少爷,您平日可是不饮酒的” 听闻张画这时要喝酒,且是大白天的时候,了解张画生活习惯的张义,这时诧异开口问道 “今日想喝上几杯,反正都在府中,又能出现什么事,你快去准备去吧。” “是,少爷。” 吩咐完张义过后,张画迈着轻松的步伐他也是向自己小院之中走去,说实话,张画喝酒也是一时兴起, 从牢狱之中平安归来,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这时也是在驱使着他好好庆祝一番 恰好高中明这时又在场,且他又是自己仅剩能聊的过来的人之一,所以这一切都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高兄” “贤弟,你来了” 来到高中明身旁,一番问候过后,张画和高中明一同坐在了小院院中摆放的石凳之上。 “让高兄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以吩咐下人备好酒菜,一会自罚一杯以表对高兄你的愧意。” “贤弟,你有心饮酒,又何须拿我做借口?” 高中明看着如今神采飞扬,且眉间有一心求醉的神色之后,他也是直接戳破了张画原本的心意。 “哈哈,高兄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本意,看来今夜高兄恐怕要在我这里过夜了。” “与贤弟喝醉没问题,醉的一塌糊涂这也是无碍,但是再醉酒之前,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哦?何事?” 这时,张画吩咐的厨子准备的酒菜,被陆续的端了上来,张义刚想伺候饮酒,可便被张画伸手阻拦了。 “你先下去忙吧。” “是,少爷。” 张义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放下之后,他匆匆离去了,亲自给高中明倒酒,给他倒完再给自己倒酒之际,高中明这时开口说道 “当初在大牢之中,虽然是孙云鹤贿赂狱卒,但其实背后指使的人是石轩。” 原本给自己倒酒的张画,这时拿酒壶的右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缕犹如天上来的黄河之水,也是不停的在那容量很小之中的酒杯聚集。 酒水溢出来了,但是张画确无动于衷,任由那酒水通过石桌,滑落在自己裤腿之上。 “贤弟” 见到张画神色不对之后,高中明也是开口呼唤说道,这时回过神来的张画,看着自己裤腿之上的酒水也是笑了一下,随即平静看着高中明,他也是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我以猜出当日狱卒下毒其实是石轩的手段。” “贤弟你为何有这种猜测?” “当日制止狱卒离去,你对我说石轩归来的消息之后,我心中便有感觉,这一切就是出自他之手。” 张画的猜测也是有一定依据存在的,孙云鹤当初被关押在大牢之际,孙家一直都没有举动 而石轩刚刚归来,结果大牢之中就出来下毒一事,这时间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想把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石轩本以离去,结果他又再次归来,没有目的这是不肯能的。 而且自己和孙云鹤之间的恩怨,自己自己又是导致石轩在梅园之中,暴露秉性,带给了石轩,被他人所不耻的侮辱 把这些结合起来,张画这才有了这个猜测。 “不久之前,我曾经与石轩交谈过一次,并且也开口询问了此事。” “他没有承认?” 张画皱眉问道,而对此高中明也是点了一下头。 “石轩明白我再说什么,但是他总是饶过此事,但是凭借他当日的神色,以及举止,孙云鹤贿赂狱卒一事,恐怕就是出自他之手。” “不仅是如此,愚兄还感觉此人的身份有些不简单。” “高兄何出此言?” “如今孙家孙青志变卖家产,远走他乡,虽然这是因为孙云鹏不争气导致,但是如果石轩没有插手其中,那么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孙云鹏一人倒霉罢了。” “多年的底蕴,一夜之间毁的尽数不剩,曾经城中的大户变得如今不复存在,只存在于记忆当中,孙家之所以会变成如此,不为过的说,这都是石轩一人导致。 指使孙云鹤贿赂狱卒下毒,赵大人在审问他之际,孙云鹤又一人承担,不肯将主谋石轩供出来 不仅如此,在孙云鹤孙云鹏兄弟,两双双落狱之后,石轩直接走人,而孙青志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些都在昭示着石轩的身份不一般!” 高中明根据自己得知的事物都分析出来,头头是道,没有一处不彰显着他那强悍的逻辑推理。 可是因为高中明对于孙家在石城落脚之时,还处于幼年之际,所以他也是不知道,孙家之所以可以在石城之中快速站稳脚跟,并可以变成当初的庞然大物,这都是石城上一任刺史在暗中扶持。 而上一任刺史为何会如此,也或多或少和石轩本家有一些的关系。 可是一个本家的外戚,居然连一个刺史都可以出手,可想而知,石轩的真实身份是有多么的恐怖。 “当初我询问他之际,还与他交谈了一些其他的事。 他说,他和我们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我们是燕雀,他是鸿鹄,我们的一生只能托付给他人,不能将自己的命运彻底把握在手中,虽然过的安逸闲乐,但是却也及其可悲。” 摇头一笑,再次想起当初石轩所言,高中明这时的笑容也是有些的嘲讽。 可是这嘲讽,不是再对石轩所言表示不屑,相反他那眉间的落寞,仿佛是证明了石轩所言是真实,让人感觉可怕,怕到不敢相信的真相。 气氛到这里有些沉默,看着高中明独自一人饮尽杯中之酒后,张画严肃的看着他说道 “那高兄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的回应不重要,贤弟你的回应才是关键!” 突然面色一变,高中明这时犹如面对平生最大对手一般看着张画,气氛变得有些快,但是张画却没有一丝的不适应和不解,因为他听懂了高中明所说的意思 “自己的回应是什么?” 或者说自己会对石轩持有何种的态度? 石轩这人小肚鸡肠,容不得,也见不了他人比自己强,刚愎自用,又及其的没有胸襟,和这样一个人交恶,是所有人都不愿的事情。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他的家族背景很是神秘,说不定还是某个京都之中的权贵之子,再加上此人又不是一般之辈,琴棋书画,信手拈来,算计他人不是不得以为之,反而是一种喜好。 当这样一个人有心摇报复自己之后,自己又能做什么? 未雨绸缪,并无道理,石轩离去又能归来,那么日后他发迹,手握势力再次归来寻仇之后,那么自己又能怎么做? 倘若自己是了然一人,且没有三番五次经历过生死,那么张画说不定会逃亡,逃亡到一个每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将自己得一生以闲云野鹤般的方式过完。 可是,张画能逃,高中明王宁等人能逃吗?就算可以,那么他的家人呢? 今日走出大牢之际,当张画见到他们在外等候自己之后,张画心中便有了定夺,要将他们当自己得亲人,或者是兄弟来对待。 假设他日石轩再次归来,且展现他人不能抗拒的实力,那么自己这些兄弟又该怎么办? 石轩会在孙云鹏一事上插手,那么全是因为自己,他日归来寻仇这也是因为自己,自己和石轩之间的恩怨,结果牵扯到了其他人,即便高中明王宁等人可以理解,但是他心里的那种的内疚,会一直谴责着他,让不能安稳度过一声 有所为,有所不为,两个选择,两种结局,而对于自己的守护,或者说自己的身上的承担,张画他选择了前者。 石轩既然对自己心生怨恨,并且已经出手,那么礼尚往来,自己也要回应,家族势力比不上,那么自己就去参加科举,争取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位列权臣,成为所有人都忌惮一般的存在,这就是张画的决心,这就是张画的回应! 看着面前的高中明,有些急促的等到自己回应之后,张画也是笑道开口 “高兄,你想吃鸿鹄肉吗?” 第八十七章 惊天秘闻 当人生有了目标之时,那么他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洗心革面,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是其中的改变,也是清晰可见,可以摸的到,看的着。 一夜醉酒之后,张画第二天便早早的起床了,洗漱过后,推出房门走出去,清晨那不同一天的空气,也是让张画舒舒服服的吐出了一口气。 “少爷,需要帮你准备笔墨吗?” 丫鬟绿柳见到张画停步在院中之时,她上一步追问说道,他人早上锻炼是活动筋骨,但是对画术痴迷的张画,晨练却用画画来代替。 服侍张画好些年的绿柳,她当然是知道一点,可是今日,张画的回答却有些不同。 “绿柳” “怎么了少爷?” “往日我在书院学习的书籍,如今可还在?” “书籍?倒是还有一些,但是因为少爷您曾经表态过,不愿参加科举,所以往日留有的书籍如今也没有多少了。” 绿柳懵懂看着张画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他沉默了一会,随后便准备外出 “少爷,您要去哪里?” “书院!” …… 摘星书院,自打四大书院在梅园之中的比试过后,张画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而在书院之争中,张画力挽狂澜,甚至让石轩身败名裂,虽然到头来,摘星书院仅仅获得了一胜,但是张画在那日所带来的影响,甚至要比全胜更大。 曾经有些衰败的摘星书院,又一次有了生机,报考的学子多了起来,不仅如此,往日那充斥在书院之中的死气也是慢慢消失不见。 朗朗读书之声,犹如羌笛管乐一同出现,有些燥耳,但是让人觉得很欣慰 一个书院就应该如此,尤其还是曾经的第一书院! 张画到来的身躯,这让在书院之中背诵的学子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张画至今还是书院的学生,同时再因为他梅园之中的举动,所以见到张画的学子,都是默默的对他点了一下头,他们也是此次来答谢张画当日在梅园的行为! 一一回应,张画大概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他也是向临曦阁走去 “张大哥,你怎么今天来书院了?” 郭子儒身旁的书童,且是书院年纪最小学子的赵子正,当他见到张画突然到来之后也是有了一些诧异。 “有点事需要先生的同意,于是今日便来了。”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赵子正睁着自己一双懵懵得大眼睛,好奇问道,张画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后,他也是说道 “或许能,或许不能。子正,带我去见先生吧。” “好。” 临曦阁二楼,当张画进入之后,他看到了在里面忙碌的郭子儒背影之时,张画也是感觉,郭子儒整个人好像年轻了不少。 “先生,张大哥有事要找您。”赵子正给郭子儒行礼之后,他开口说道 “哦?张画,今日你怎么来书院了?” 听闻赵子正所言,转身之后的郭子儒开口问道 “先生” “怎么了?” “不知书院之中可提供给我一席之地?” 张画此言过后,郭子儒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震人心魄的精光!不仅仅是如此,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快步来到张画面前,郭子儒颇有些急促的问道 “有!不过为何你要这一席之地!” “学生想要参加两年之后的科举!学生想要走入仕途!在朝为官!想要让书院重新回到往日的辉煌!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答应!老夫答应!” …… 见到曾经的学生回心转意,而且他还是一个可造之材之后,郭子儒大感欣慰,不仅如此,他还亲自教导张画 可是随后,他也发现张画往日的底子都不复存在,甚至对于学识没有一点的留存,这事让他有些费解。 不过再看到张画,他那学那坚决的态度之后,他也是感觉这一切都不重要! 张画愿意重头开始,那么自己便陪他!甚至他心中以有决定,那怕自己油尽灯枯,自己都要再创造出来一个书院的不世之才! “终于,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 张府之中 最近几日,张画每日不断去书院,以及回来以后的勤奋,这让张天豪也是看出来不少东西。 自己的这个孙子,他要参加科举了,他两年之后要去京都了,去那个不知道到时候北晋求亲使者还在不在的京都。 刚才,管家老凌又来和张天豪说起了曾经的事情,并且还提到了让自己劝阻张画,不要去京都赶赴科举。 毕竟,自己三人是隐藏在南庆得北晋人,毕竟张画的真实身份非同一般,要是在京都之时,张画的身份被一些能人异士揭露,那么这就是真正的羊入虎口了 管家老凌的担忧便是如此,但是张天豪也是清楚,自己这个孙子当初“死而复生”之后,他的个性就有了改变。 虽然还是向往日那般,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他自己心意已决的事情,却是容不得有一丝得退步, 尤其是科举,事关张画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绝对不会不去参加两年之后的科举。 但是 如今! 张天豪担心的不是,张画两年之后会不会背南庆高层人士发现得身份,他反而是想起了当初来石城的第一年,同时也是自己逃亡的第五年。 那一年,自己独自带着张画一人,那时才刚刚开始,自己还没有和罗南认识,老凌也没有来找自己。 自己和张画相依为命,二人每日都在一起躲避自己害怕的人出现。 那时的张画年纪还小,一心只想着玩耍,但要和一个孩子每日玩在一起,这根本不现实,为了维持生计到处奔迫,但又不想让张画孤零零一人,于是张天豪又领回来一个和张画年纪一样得孤儿 有了那个孤儿得陪伴,张画不孤单了,可是从北晋一路逃亡,再加上水土不服以及自己身体孱弱的原因,张画病倒了 病得很重,最后张画去世了 张画去世之后,张天豪心如死灰,因为当初张画的父亲将他交给自己之时,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己儿子出事,否则,他会让张天豪的家族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没错,张天豪不是张画的亲生爷爷,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当张画死后,张天豪准备自行了断的时候管家老凌,奉张画亲生父亲的命令来了! 看到眼前的孤儿之时,老凌也是欣慰的看着他对着张天豪说道 “辛苦你了,照顾少爷这么久,放心我来了之后,不会再让你和少爷受苦了!” 一个美妙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孤儿成为了张画,也就是如今少年英杰! 老凌担心,张画会被北晋来的求亲使者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张画的身份,他就是南庆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庆人! 这里那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非要担心的话,那应该担心得是 当真正张画的亲生父亲,稳定住北晋的局面,派人将三人接回去,发现张画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时,且得知他的儿子早已死去的事实后,那么他的怒火又谁能来承受? 谁来承受一位来自北晋王爷的怒火!尤其是,这位王爷还最有希望成为北晋的下一任帝王! 谁来承受?谁来承受!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声哀叹,这时悄然响起,可是无人听到,也无人发现如今以是早已泪目的张天豪! 第八十八章少年东去 春夏秋冬,四季一轮回。 酷夏寒冬,冷暖自知。 从张画决心参加科举之后,时间便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在手中,眼中快速流去。 东边得孩童,手持一串糖葫芦在满大街乱跑,不顾后边那气喘吁吁的母亲,也不顾晚上回家时候得辱骂。 他此刻尽情享受着,挑战他母亲底线如何的乐趣。 微微停留,待到母亲追上之时,且嘴中骂骂咧咧的指着自己之后,他便咧嘴一笑,继续向前方跑去。 随即,继续,恰巧看到的人群见到哈哈一笑,不由摇头 大街小巷,依旧热闹非凡,四月之际,正是春夏交接之时。 褪去身上的厚衣,感受着不久之后的酷热已经悄悄到来之后,人们也是不经的感叹,又要再受罪了。 张府 小院之中的张画,看着已经吐露新芽的柳枝,正在浮想联翩,入神之际,高中明那油腻腻的声音便是又响了起来 “贤弟……” 很油腻,但是已经习惯了的张画,他如今有的享受,尤其是如今。 “你每日每日的叫贤弟,你都不闲吗?” 王宁还是那副模样,胖的让人不忍直视,胖的让人触目惊心,憨态可掬的肥脸尽是对高中明的不屑,微微拉开距离,一副也是闲高中明身上有病的模样。 “管的着吗你!” 瞪了一眼王宁,待到王宁准备立马反唇相讥之际,高中明也是果断转头,根本不给他留一点的机会。 一直如此,每日受到这等待遇的王宁,这时的他和一个鼓起来的河豚一般,圆鼓鼓的身躯,让人想拿针扎一下,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高兄,王兄,你们两位怎么来了?” 行礼过后,将二人招呼坐下以后,张画也是开口问道 “往日贤弟心怀吞吐之志,每日用功读书,愚兄也是不好打扰。 但是明日贤弟就要启程,去京都那六月举办的科举,今日如果不来与贤弟见一面,那么愚兄也是会寝食难安” “是弟失礼了,往日诸事翻身,未能去拜见两位兄长,是弟的不适,在此弟向两位陪不是。” 说着,张画准备行礼赔罪,可待到弯腰之际,高中明也是伸手拦住了他 “贤弟这是那里的话,如果用贤弟用功时间,来看望我们两个闲人,那么我们才要和你陪不是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贤弟你可知道我兄弟二人又会在那里吗?” 高中明笑道,而对此张画也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的确,这二人一心过着自己心属的生活,游山玩水,快意人间,的确如高中明所说的那般,自己是找不到他们二人。 “贤弟此去京都,恐怕要错过了一件大事了呀” “高兄所说大事是指何事?” 张画颇有着急促问道,这时高中明没有回答,反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宁之后,他另有所指的说道 “某人的喜事,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张画眼中的王宁就如同一个熟透了桃子一般,脸颊之上快速红了起来。 “喜事?王兄,敢问你即将迎娶过门的是那位姑娘?” 听明白的张画,他也是兴奋说道,人生四喜之中的洞房花烛夜,最先在王宁身上出现,张画没有一丝的嫉妒,相反有的只是开心。 可对于提问,王宁他一改性子,也是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真是磨叽!” “贤弟,你可还记得曾经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芳吗?” “司徒芳?” 嘴里念了几遍名字之后,张画也是慢慢回忆起了这个人。 当初的司徒芳为了维持生计,所以她不得不去醉花楼靠卖曲为生,而那时张画也清楚的记得,司徒芳受到葛平威胁之际,正是王宁出手搭救 莫非,一段姻缘在那时就已经种下? “记得,有些印象。” “那位司徒芳小姐自从被这胖子出手解救之后。便以芳心暗许,而随后两年时间之中,司徒芳赚够了银子赎身之后,她便对着这胖子表露了心意” “这胖子不仅体胖,同时感情之上也是一窍不通。不仅如此他还奔,没有办法的他,居然不向我求救,反而对他爹说出了一切 好在王家主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虽然司徒芳曾在醉花楼呆过一段之时,但得知她只卖艺不卖身,并靠自己努力赎身之后,王家主也是有些动容。” “世上谁没有一段悲惨的过去,随后司徒芳这名女子经过王家主再三确认,且亲自接触感觉此人待人有礼,性格温和之后,王家主便有心撮合二人。” 高中明缓缓说道,而这时王宁也是为他口中得那个爹感到自豪 “可是,我猜真实情况其实不是如此,王家主定是看到自己儿子胖的猪一样,猜测往后娶不到媳妇 而这时又有姑娘,一时被胖子一身肥肉迷心窍主动送上门来,为了自己家香火的,他肯定是立马同意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是慧眼识珠才对,姓高的你再污蔑她,信不信我跟你急!” 王宁张牙舞爪的喊到,但是对此高中明根本不为所动 “呦?现在连名字都不说,称呼都改她了,那是不是为了配合你,我以后见她之际要称呼弟妹了?” “你……你,懒的搭理你!” 没有例外,在斗嘴之上王宁又败了,败的心不服口不服。 “贤弟,走,明日你就要离去,今夜愚兄带你如个好地方。” “好地方?是那里?” “呀,来不急解释了,快上车” …… 张画醉了,醉到他是被醉花楼里面的青衣小厮送回来的都不知道。 看着张画如今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模样,在他房中的张天豪也是莫名的笑了一下,仔细的看着张画,张天豪这时一脸慈祥 认真且耐心的给张画盖上薄被,无声的叹气之后,张天豪离去了 可是在他离去的时候,两行清泪从一个醉酒之人眼中落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 石城之外,前来送别的身影就在背后,但是张画却不敢回头。因为他害怕看到,他们离别不舍模样,自己会有动摇 离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人生处处是离别。但却处处都是相遇 丫鬟绿柳,下人张义,管家老凌,陪同着一身青衣的张画,在初升东阳的照射下,驾驶一辆马车从石城使出,岁月静好,愿一切都安好…… 第八十九章 江湖第一黑店 六月之际的那场在京都举办的会试,这可谓是所有南庆考生心中的第一盛事。 是人前显贵,还是在重头再来,两种不同命运都会在那时自有分晓。 如今是四月出头,距离会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因为石城和京都相隔千里,于是在商讨之下,张画也是决定提前出发 一来是为了,不让自己到时变得匆忙,二来,张画也是想看看,南庆国都京都到底是什么模样。 下人张义,管家老凌,丫鬟绿柳,还有一辆马车,再连同张画,四人也是齐齐向京都方向赶去 路途总是最辛苦和无聊的,尤其还是被困在马车之中的张画,行动不便也是让张画不停的来回晃动。 “少爷要方便吗?是的话绿柳告诉凌管家一声?” 在马车内服侍的绿柳,她见到张画不停摇晃,且一副憋不住的模样之后,她开口说道。 而对此,张画确无奈的笑了笑。 绿柳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容易发懵,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每一次开口都会让张画感到啼笑皆非,有些无奈。 不过正是因为绿柳的这种性格,这才让自己的路途不是那么过于沉闷。 “不是,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那少爷,要不要看书来化解苦闷呢?” “不了,马车晃个不停,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 “哦。” 很明显,绿柳是一个可以把天聊死的人,简短询问,见到张画不是想方便之后,她也是没有在继续搭茬 不是绿柳冷漠,只是做下人多年养成,主人不开口自己就闭嘴的习惯,这才让绿柳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而就在这时,马车也是停了下来 “少爷,下来休息会吧,已经走了十来天,我们马上就要到京都了。” 张义在外的开口,这让张画为之一震,快速从马车之中下去,出去马车,那种被束缚的苦闷也是一扫而空,让张画一阵舒坦。 “少爷,辛苦你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了吧?” 管家老凌,上前将一个水壶递在张画面前,黝黑的脸蛋之上,这时也是露出了诚恳的笑容。 没有接过水壶,反而示意老凌先喝,张画也是摇头笑道 “每日什么都不做,只是呆着那里有什么辛苦可言,要说辛苦也是凌老你和张义才是。” “少爷那里的话,我们做下人的不就是做这些的吗。” 张义这时开口说道,而对此管家老凌也是点了了一下头 “凌老,我们如今到了那里?距离京都还有多少距离?” “少爷,具体是那里老奴也是不清楚,不过在走个七八天,恐怕就进入京都范围了,不说这个了,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休息一会再启程吧” 指了指远方百米的客栈,老凌也是开口问道。 “也好。” 说着,几人也是向客栈方向走去,而做到客栈门口,且看到上面写的字之后,张画不由的笑了一下 “同福客栈?” 当耳熟能详的名字出现之后,张画也是莫名其妙感到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出现,随即进入其中,看到里面除了一个算账的是一个女子之后,张画也是有些失望 “几位是留宿还是吃饭?” 一个面容白皙,肩头搭着一块灰色抹布的小二,这时辛勤一脸笑容的问道张画几人。 来到桌子旁,用手一抹看到手上还有灰尘之后,管家老凌也是不由的问道 “小二,你们这客栈有多少时间没有打扫了?” “这位客官,看你说的每日都打扫着呢。” “每日打扫,还能脏成这样?” “我立马收拾,立马收拾,” 说着小二也是快速的用肩头上的灰色抹布不停的在擦拭着桌面。 “少爷,要不我们在换一家吧,我怕这里面的饭菜不干净吃坏了你的肚子” “方圆三里,就我们一家客栈,吃坏了肚子和饿肚子,你们自己选吧。” 一直算账的女账房,这时将算盘归置好以后,她也是开口说道,而张画根据自己见闻,发现的确周围除了这家客栈之外也是没有其他村舍以后,他也是感觉女账房所言非虚 更可况,如今天色以晚,冒然前行,如果再找不到其他客栈,那么今夜自己等人要在野外度过? “就这里吧,更可况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今夜我们就再这里住宿吧。” “如此也好,小二准备好三间客房,同时再把门外马匹马喂一下。” “好嘞,客官民楼上请!” …… 咯吱作响的楼梯,以及没有怎么打扫,里面尽是灰土的客房,刚刚进入之后,管家老凌就感觉到了不妥之处。 “绿柳,干粮还有多少?” “还有几块面饼。” “一会拿着面饼去给少爷,同时告诫少爷千万不要吃他们准备的饭菜。” 感觉老凌面色有些不对之后,绿柳也是随即有些慌张,看了看这般模样的绿柳,老凌也是在停顿后对着她继续说道 “今夜,你和少爷住在一起,如果少爷问起,你就说就是我说的,还有将身上得盘缠都藏好,即便是入睡之时都要藏起来。” “我……我知道了。” 说着绿柳,她也是立马去寻找张画,这时张义看着老凌,他也是不安说道 “凌老,怎么了?” “我怀疑这家店有问题,有可能是家黑店?” “黑店?那我们立刻走吧” “不行,我们如今已经被盯上了,立刻离开说不定会怕你他们更快的动手,这样少爷的安全我到时夜无法顾及 如今客栈之中只有几人而已,如果我们小心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撑过去……但愿我的预感是错的。” 老凌忧心忡忡的说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心里的预感和眼前见到的情况却让他有了担忧 一家开到差不多荒废的客栈,以及两个面色白皙,仿佛一脸娇生惯养长大的一男一女。 虽然服饰有些寒酸,可是店小二走路时不怎么发出声音的双脚,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不妥之处 尤其是女账房之前所言那句,更是让老凌怀疑,方圆三里就这么一家客栈, 你把客栈来到这种偏僻地方,莫非是有病不成?莫非真的是钱多烧的慌? 第九十章 雌雄双煞 方圆三里的一家客栈,当张画等人入住之后,管家老凌可谓是担心不以。 根据自己往日的经验,以及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家所谓的同福客栈,它绝对是一家黑店。 不是外面不挂灯笼就是黑店,那些杀人越货,杀人不眨眼的店铺,才是江湖之中真正的黑店。 黑夜之中,同福客栈没有在外挂灯笼,入夜之后的客栈仿佛是彻底的融入其中了一般,遥远看去,根本发现它的踪迹 “小二,你们没有油灯吗?” 等到端着饭菜上来的小二将那可怜兮兮,油水少的将近没有的饭菜,放在桌面上之后,张画皱眉开口问道小二 管家老凌的话,绿柳描述的很完善,甚至因为她脸上的恐惧,张画仿佛也是明白了管家老凌的担忧。 自己第一次出远门,遇到黑店的事,张画不希望发生,但是不希望发生的事并不代表着不存在。 世上总有些不如意的事在每天上演,而至于自己会不会那么倒霉,这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 “客官,不瞒你说,我们这个店明天再过几天就要关了,一些东西也是早早的就收拾好了。 本来以为都没客入住,结果你们来了,对不住了客官,你们将就一晚上,要不明天房钱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行下去吧,有事在叫你。” “的勒,客官您吃着喝着,有事在吩咐。” 说着店小二也是离开了张画这里,回想起管家老凌的话,同时在加上刚才小二虽然回答无异但有些迟钝的反应,张画心里明白这一顿饭,自己等人是不能吃。 “绿柳,今天晚上就拿面饼凑合一顿吧,等到我们进入京都后,少爷请你吃一顿好的作为补偿。” “嗯,可是少爷,这家店真的是黑店吗?” 被管家老凌吓的不清的绿柳,这时因为害怕不由又靠近了张画,见到如此的绿柳,张画也是微微一笑 “放心,一切都会无事的。” …… 黑夜之中,客栈一楼的店小二和女账房,这时也是悄无声息,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一伙人不像是什么坏人呀?” 店小二有些紧张的问道女账房,可对此女账房也是轻蔑一笑 “小青,这你就看错了,那个管家一脸凶像,从面相上来看,就是平日里依靠主子在街市为非作歹的人。 再看那个少年,长的倒是一个老实人,但是他一个老实人,一直盯着他身旁的丫鬟做甚? 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明明他们要了三间客房,结果那个少年居然把丫鬟叫到他自己房间去! 不仅如此那个丫鬟一脸害怕,还时不可的向你看去,这分明是在向你求救呀!” “小青,你也是女人,我就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 女扮男装的店小二听闻之后,她也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自己小姐所言的确是不假,那个丫鬟等到自己进来之后,的确是不断的向自己看去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是在害怕我呢? 这时,女账房又开口了 “小青,我们雌雄双煞自从出道以来,一件行侠仗义的事都没做过,我们习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维护正义吗? 如今一个丫鬟马上就要受到他人的侮辱,对此,我们又岂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作为!” “停,停,停。小姐是你出道,和我没关系,我是发现你离家出走时,被你一同拐出来的,我可不想离开京都,一切都是你逼迫的。” “别说那么多了,今夜我便要替天行道,好好收拾那个淫贼!”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不是是救人爽翻天,小青,我们上吧!” 短暂的宣誓打气过后,双雌便猫着腰向楼梯走去,可即便再怎么小心,楼梯还是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咯……吱” 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冗长,一直没有睡下的张画听到这股声音之后,他也是对着放心不下,来到自己房间的管家老凌和张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拿着从凳子上卸下来的蹬腿,躲在门后的张义这时也是有一些的紧张,但是相比与张义,管家老凌却显的及其冷静 呼吸没有过任何的变化,反而因为提前埋伏,这让管家老凌露出了少许狰狞的笑容,不过由于天黑,张画也是没有能够看到。 “小姐,你走错了是这间!” “太兴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张画:“………” 这是黑店吗?怎么张画感觉门外的两个人是新手一样。 半夜行凶居然还能找错位置?新来的吧?最近山寨收人就这么不严格吗? 不过越是生疏,张画就感觉自己一方胜算也就是越大,想到这时,张画也是放松了不少。 门外的脚步声在自己房间外停了下来,控制好呼吸,张画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而如今兴奋的不止是他一个 门外的女账房回想自己听过的故事,如今自己也能亲自做到之后,她也是有些控制不止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砰” 腐朽的房门,这时被女账房一脚破开,进来看到张画抱着害怕的绿柳之后,女账房她也是大声吼道 “淫贼!拿命来!” “你是何人?” 鬼使神差,张画居然给接下去了,而女账房的回答没有让张画失望 “雌雄双煞!” “你们要干什么?” “替天行” 道字还没讲完,女账房就被张义一闷棍给敲晕了,而这时,店小二见到自己小姐遭到毒手之后,她也是抽出手中长剑,对着张义说道 “敢对我家小姐出手,我绕不了你!” 而在店小二身后的管家老凌,这时他出手,张画多么希望管家老凌,在大喊一句葵花点穴手后在动手,可是管家老凌让张画失望了 直接背后一闷棍!又一个倒下去! “扑通” 结结实实,脸部着地,一躺下之后雌雄双煞也是没有在动弹一分 “少爷,我们赢了,我们打赢山贼了!” 张义一脸兴奋来到张画面前说道,而对此张画也是有些失望的点了一下头 “就这么结束了?我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呢?殊死一博呢?” 啊,胸口之间心脏部位,那突然之间产生的失望这又是肿么一回事? 第九十一章 黑风寨 百无聊赖的路途之中,出现一些趣味,那么这也可以使路途不太沉默,但是这些趣味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时候,那么一切都要重新看待了。 雌雄,不对是双雌的出现,在张画看到这家客栈名叫同福客栈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有了心里准备。 毕竟是江湖第一黑店,牛鬼蛇神出现在此之中也并不奇怪,可是唯一让张画不了解的是,两个一棍子就敲晕的双雌,她们那里来的勇气敢玩替天行道,这么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事情? 一棍子解决了之后,张义和管家老凌也是顺手将二女绑起来,随意的丢在了一间房间之中。 而见到危机解除之后,绿柳在张画的安慰下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此时月明星稀,月光懒散的从有破洞的窗户上飘了进来,地上之上有了倒影,外面一片寂静,荒郊野岭之中,张画隔窗看了一会之后也是准备睡下。 脱掉身上外衣,抖了抖尽是灰尘的铺盖,导致灰尘四起,张画也这时是不由的直咳嗽 “这条件也是真够差的。” 叹气抱怨一声,稍微收拾一下后,张画便准备睡下,可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发现破碎的房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 即便双眼适应了黑暗,到碍于视线可见范围不高,所以张画不能窥见其貌 慢步走去,拾起地面上物品,来到窗边借助月光之后,张画这才发现,原来手中拿的是一块玉佩。 玉佩不怎么大,但是质地不错,浑身翠绿的它在月光的照射下,也是折射着明亮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成的,可是把玩一下感觉不错之后,张画也是得知,这定不是什么平凡之物 随即翻面,且看到玉佩另外一面有一个大写的赵字,且上面还画着一只貔貅之后,张画感觉,自己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古代,都是封建迷信的,即便是那著名李唐江山中被称为天可汗的李世民,他都为了长生都让道士炼制长胜不老药。 南庆,是一个陌生的年代,但是和古代无异,下雨是龙王恩惠,地震是神仙打架,一切未解的事都甩锅给天,在荒诞的同时也是透漏着几分,古人对天灾人祸的无奈。 而在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里,各种动物也是被不断的运用在生活之中。 龙,代表着当今天子,凤凰代表着国母,种种瑞兽,他们各自也是都有着独自的含义和代表。 玉佩上刻字,那看自己心情,想刻什么那也更是随意。 但是上面的图案却是有讲究的,于自己身份是否符合,各种忌惮的存在,也是一般人不会在玉佩上雕刻图案。 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纳食四方只进不出,可招财聚宝,这是人们普遍的认知。 不过在后来野史中记载,貔恘为一种深林猛兽,且那时南庆又连连战事告捷,所以他国对于南庆的军队也是冠以貔貅之名。 就此貔恘含义之上也是有就改变,从一个招财进宝,变成了勇猛无敌的存在。 貔恘图案,再加上上面刻有的赵字,张画不由的想起了,如今位列国公,同时在外战之中缕缕告捷的赵云海,赵将军! 而之所以联想到他,不仅因为他姓赵,而是当年他带领得军队所向披靡,才会上南庆军队被他国冠以貔貅之名! 两女听口音那是京都人士,同时在加上那个店小二称呼女账房为小姐,张画也是不由的感叹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吧 一夜因为此事,张画也是辗转反侧,一夜为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画叫醒管家老凌和张义之后,便开始商量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原本脑袋有些发懵的管家老凌,在听到昨夜绑的那两个女子,她们有可能是赵云海的亲人之后,老凌也是为之一震! 赵云海的大名,老凌也是略有耳闻,如今有可能和他的子嗣产生交集,老凌也是担心,会不会在日后,因为此事在和他本人有接触。 “少爷,要不我们放了那两个丫头吧?” “放肯定是要放,但是如今我不能确认,她们二女,会不会因为此事会记恨我们? 万一她俩之中,真有赵将军的女儿,没有将恩怨解决就放任离去,说不定她召集人马后来一个回马枪,那我们不是玩完了?” “少爷,要不让我试试和她们两个说说道理?” 管家老凌手指指了指自己试问说道,可是当张画见到还为洗漱得他,像极了一个刚刚睡醒的屠夫之后,张画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一会让绿柳试试吧,同为女子,相信她比我们三个都要做的好。” “如此也好。” ……… 同福客栈之外,张画等三人在外面等候着绿柳的谈判归来。 不时的向里面看去,看到解释的绿柳,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情急时候还手脚比划的同时,张画也是有些担心,绿柳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回想起昨夜的荒诞,张画他也是不由产生出了少许怨恨 “好好的富贵不享受,非要去当大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中二病发作了?女人就是让人搞不懂!” 张画抱怨吐槽之际,绿柳和双雌走了出来。 女账房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张画看到后心想莫非是谈崩了? 而这时女账房也是双手抱拳,一副江湖人士的模样说道 “昨夜是小女子唐突,还以为公子你是登徒浪子,贪图美色之辈,若受到惊吓,还请公子海涵。” “客气,客气,误会解开了就好,要是因此结怨那也是及其不值当。” 张画开口说道,不过再看到二女一直摸着自己后脑勺,且一脸不善的看着管家老凌和张义之后,张画也是担忧,莫非二人心中还有怨恨?还想在比划比划? 可是就在几人有沉默之际,马蹄声也是不断的响起,尘土飞扬,场面一片浑浊 “哈哈,老子今天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就知道要有好事发生,这不一下遇到三位姿色不错的小妞, 兄弟们将这几人拿下,女的抢回去当压寨夫人,男的让回去当个倒夜壶下人!” 马背上的大秃头一声令下,身后山贼也是立马行动,几个呼吸众人也是变得犹如瓮中之鳖,无法离去。 第九十二章 无间道 侠 人们对于这个字第一反应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过在后来,这个字也是有了几分误解,我有困难你就必须要帮我,不然你就不配行走江湖,同时愧对我口中对你大侠的称呼。 很无理取闹,但是又符合实际 张画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但是面对着昨夜,想要维护公道和正义的女账房赵雪和小青。 他多么希望这二女面对着三十多人的山贼,能够拔出手中青剑,杀的众山贼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的离去。 即便是死在众山贼手中,二女也会在快要身亡之际,仰面看天,口吐鲜血说道 “我一生无悔,无愧于侠字!” 可这是张画想象中的画面,真实的情况却不是如此 “快把手中兵器放下,不然小心老子刀快,划伤了你们的小脸。” 大光头山贼冷声说道,而对此赵雪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然后立马将手中长剑给扔了! “嗯?” 张画一脸懵逼的看着,同时双手举起的赵雪,虽然知道女人喜欢变脸,但是向赵雪这般的,张画也是头一次看见 “昨夜说好的雌雄双煞呢?说好的替天行道呢?一闷棍以后就全忘记了?” 而赵雪看出张画眼神之中不解以后,她也是把自己的气力放在了辩解之上 “没看到他们人多吗?没听见他们说会误伤划破我的脸吗?我这么好看,怎么能被划破脸呢?”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幸亏张画坚强,不然他也是会成为第一个被气死的书生。 “哈哈,这两小妞长的不仅俊俏,而且也极会看人脸色,不错,不错。” “兄弟们,将他们绑起来带回山寨去!” “是,三当家的!” 话音刚落,尘土再次飞扬 张画四人,连同赵雪和小青绑起来被关在了马车里,一名山贼从马上下来,驾驶着马车,他们也是向黑风寨方向赶去。 张画从石城当日挑选出行马车不是很大,坐进去四人就已经是极限,而如今被塞进六人,这也是算得上严重超载了。 马车之中,众人也都是及其的别扭,尤其是第一个塞进的张画,他的身躯也是成为了他人的座椅 “你这登徒浪子,居然敢非礼我!” 马车一转弯,坐在张画腿上的赵雪便受到惯性也是立马向右方滑去,而无法躲避的张画,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颗脑袋转向了自己。 如今半躺在张画怀里的赵雪,这时也是红着脸怒喝道,可对此,张画确不断喘着粗气默默消化着心里的怒气 好刁难的一个女子,古代女子必须要遵守三从四德,南庆虽然民风彪悍,但是道理还是会讲的 可是怎么到赵雪这里,她这人便成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还有碰不得? 不仅如此,如今老鼠磨牙的声音又是从哪里响起来的? “你这登徒浪子,本姑娘从来没有被他人轻薄过,要是让本姑娘恢复自由,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后继无人!” 因为靠的太近,且赵雪身上独特犹如木兰的体香,这让张画不自觉,尤其还从没有和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下半生默默有了反应。 快速压下去心中旖旎之心,张画也是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说道 “从没被轻薄过,居然懂这些?哼!老司机装萌新!” “你这淫贼!你死定了!” 从一开始解释误会的公子,到刚才的登徒浪子,再到如今的淫贼,连续身份之上的转变,张画也是没有去再争辩什么 默默思考着如何逃脱,在不知不觉中,马车也是停了下来 “把他们都关在一起,等大当家和二当家之后,我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大光头说罢之后,他也是哇哈哈哈一道冗长的笑声离去,而没等张画观察如今环境,他们几人便被山贼推促着前行 一间小柴房之内,张画等人也是被关在了这里,年级幼小的小丫头绿柳,这时沮丧低着头不语,而其余几人的情绪也是没有多少低落。 通过柴房的小口,外面的情况大概也是可以看的见 黑风寨,大概面积差不多一个操场的大小,东边是房屋,数量很多,根据房屋的数量,大概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伙山贼人数为五百人左右, 西边是马厩,南边则是一个练武场,小型的广场上,兵器满地也是没有人去怎么收拾。 大概的观看之后,张画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计谋,人数多达五百多人,而且自己等人双手也被捆绑着,除非有神仙下凡,不然自己等人好像是真的没有办法逃脱 “小姐,他们真的要把我们当压寨夫人吗?” 被赵雪拐出来的小青,虽然处于平静,可是有些呜咽的声音也是在证明,她也马上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没等赵雪回答,一旁早已坚持不了绿柳倒是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眼泪犹如直线一般往下掉,弱小的身躯这时在颤抖着,这也是让张画立马去开口安抚。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家老凌,通过小孔看到外面没人之后,他仿佛是变戏法一样,被捆着的双手,这时也是自动的从绳索上挣脱开来 “早些时候学习的小玩意,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要在意。” 管家老凌见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之后,他开口解释说道 随后准备给赵雪和小青松绑,但是想起之前马车上得恩怨,他小心开口说道 “赵小姐,我家少爷在马车之上的举动,实属无心之举,你不要在意。” “这些私事都逃出去之后再说,反正……反正我不会取他性命就是了。” “如此,也好,等脱困之后我们便慢慢解决。” 一大会的功夫,所有人都以恢复了自由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自由是以恢复,可是如何逃出去这却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而这时脚步声响起了,柴房外的脚步声也是让众人如遇大敌 “我是官府派来的卧底,你们放心我是来救你们的。” 一个山贼从外面说明身份之后,他也是立马进入,随后转身就紧闭了房门 可是随后转身,看到张画等人以可以自由活动之后,他也是摸着脑袋,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 第九十三章 有所为 场面一度很尴尬,自称为卧底的山贼见到张画等人以完全恢复自由之后,他心里也是不经怀疑,黑风寨这收小弟是不是应该定一个标准下来 绑个绳子都绑不了,那么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们是怎么松绑的?” 对于心里这个疑问,卧底还是有不少的不惑,可对此所有人也是没有开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首先按耐不住好奇的是赵雪 “你刚才说你是卧底?” “对呀,我是七侠镇的官兵,奉我们娄知县的命令打入黑风寨内部,准备今夜一锅端!” 张画翻了一个白眼,先是同福客栈,再来是七侠镇,最后那个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都没有冒头的娄知县都出来 张画不由感叹,自己这个穿越是假的。 “你说你是官府打入黑风寨的卧底,可有凭证?” 对于对方的身份,不能因为他几句言语就完全的信服,如今自己等人不能冒然去相信他人,如果出错,那么自己等人恐怕一辈子只能给黑风寨的山贼倒夜香了。 如果愿意自甘堕落,加入他们,成为黑风寨的一份子也是不错的。 “我出来当卧底,还把官府的腰牌带身上,我有那么傻吗我。” 卧底听闻之后感叹说道,不过在见到几人不信之后,他也是又立马解释道 “如果我是黑风寨的山贼来刺探你们,不对,你们有什么好被刺探的?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以及家眷,莫非你们身上有些什么秘密不成?” “敢问这位官大哥如何称呼?” 经过卧底这么一说,众人也是发现自己太过于谨慎了。 如今有人前来搭救自己,自己等人不赶忙抓着机会,反而怀疑对方居心,不得不说,这有点犯贱。 见到众人都相信之后,张画也是作揖行礼问道 “好说,在下姓白名展堂,家里还有一老娘。” “是不是还有一个相好的姓佟名香玉?” “呦?这位兄台莫非认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张画:“………” 尽量的去适应这些巧合之后,张画也是想起老白之前所说的一网打尽一事 “白大哥,敢问官府何时动手?” “今夜子时,但是恐怕这三位姑娘有些问题。” 老白有些为难说道,但对此赵雪一拍胸脯也是豪迈说道 “这位官大哥你放心,我和小青都是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场面见多了,而那位绿柳小妹妹也不用担心,黑管家她就交给你保护了。” 管家老凌心里问道:“黑管家?是指我吗?不是吧?” 赵雪开口说道,但对于她所说,老白脸上也是变得有些奇怪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只是刚才那个大光头说了,今晚要和你们三位女子洞房成亲……” “什么?那个大光头要和本小姐成亲?他凭什么?” “凭我们是他的阶下囚,有这个力气不想着怎么逃走,反而一直大喊大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赵雪的声音有些刺耳之后,张画也是不免冷声说道,而赵雪听闻之后,银牙直咬,刚准备反唇相讥道,但是被小青给拉住了。 “敢问白大哥,你有什么好计谋没有” “我的计划可能要委屈几位姑娘了,暂且答应他们,并且今晚尽量拖延下去,只要等到子时一到官兵冲进来,想必他们也没有什么心思了。” “可要是万一出现意外呢?我这丫鬟性格柔弱,年纪幼小,面对那样的情况根本是没有任何气力去反抗 万一出了意外那么这让她如何度过后半生?” 感觉到绿柳不自觉的靠近自己之后,张画也是心里担忧说道,但是对此,老白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气氛有些沉默,这时想起管家老凌神乎其技可以自行松绑之后,他也是有些期待的向管家老凌看去。 老凌看明白张画眼神之中的请求之后,他也是有些为难,不过随后再看到绿柳一直颤抖的身躯之后,他开口说道 “罢了,老朽会照看好绿柳,不过少爷你要答应我,千万要照看好自己,不能出任何的意外才行,倘若出了什么差池,那么老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凌老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张义,少爷就交给你了。” “我明白。” 听闻几人说完之后,老白也是继续说道 “黑风寨的另外两个大山贼还没有回来,所以今晚会不会举办婚事这位不一定,但是请各位放心,今夜我等一定会救各位出去!” “一切有劳白大哥了。” “我等会会把你们重新绑上,但是都是活扣,一挣脱就可以恢复自由” “好。” 说罢,将官兵老白便又将几人给绑了起来,但是绳子绑的都很上,而且还是活扣,一阵嘱咐过后,他便也是匆匆离去了。 没过多久,就有山贼进来巡视,不过在见到众人双手被绑,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之后,他也是冷哼一声然后离去。 “少爷,我害怕。”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绿柳见到没有亮光的小柴房,她也是头靠着张画低声说道 “没事的,绿柳,我们都会没事的。” 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绿柳,张画也只能是压低声音尽量语气温和的说道,而这时外面马蹄声响了起来,不仅如此那个大光头的独特的笑声也是不停的在耳边回荡 “哇哈哈哈” 随后又是两道笑声,这时脚步声又匆匆的响了起来,三名山贼一脸坏笑的进来,拿着油灯对着绿柳,赵雪,小青开口说道 “几位小娘子今夜过后就是我们三位大哥的夫人了,走吧,去见你们未来的相公吧!” 说着,他们也是硬拉着三女离开了这里 “少爷!” “少爷!” 绿柳的求救之声还在耳旁充斥,默默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张画在黑夜之中的脸庞也是异常的狰狞! “少爷,一切都有老朽在,你放心绿柳不会出事的!” “有劳凌老了。” 管家老凌出动了,如今柴房之内,就只剩下张画和张义一对主仆 “张义” 黑夜之中的张画,他的声音也是多了几分的阴冷 “怎么了少爷?” “你敢杀人吗?” 犹如恶魔一般,张画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无法在心中消散 犹豫一下,随后重重的点了一一下自己的头,张义坚定说道 “我敢少爷!” “好,那我们走吧!” 第九十四章 生死危机 黑风寨 今夜乃是三位当家共同娶亲成亲之夜,如此盛举,也是黑风寨自占据山头成立以来头等大事。 与传统的成亲不同,山寨土匪们的成亲方式就比较简单了,没有媒婆,也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什么拜天地之说! 和兄弟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然后回去洞房,就这么简单方便,方便到差不多一句话就可以说完。 到处都是酒香飘散,有些比较灵醒的山賊为了讨个喜头,不知道从那里弄来得红丝绸,往木头桩子上一绑,到也是有几分要成亲的样子。 …… 一直躲藏在柴房之中,虽然安全,但是张画不能接受自己的无为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做的事情有大有小,但是重要的是自己有想要作为的念头! 事情不分贵贱,态度最为重要 而如今张画的态度就是要出去帮忙!那个赵雪和小青,如果他们真的是赵将军府中人,虽然被张义和管家老凌一棍子放到,但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不用担心她们俩,如今张画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得丫头绿柳,年纪幼小就要受到如此的苦难,虽然说有管家老凌看着。 可是平日里指挥下人,从来没有动手的他,谁能知道有多少的本事? 一手神乎其技的自行松绑,这虽然让张画有不少的信心,可是一会是真刀真枪的厮杀呀! 万一一个没小心,没注意到绿柳,那么内疚也是会成为张画的心魔! “张义,敢杀人吗?” 张画的冷声,如同鞭子一般抽在了张义的心房之上,不由的让他身躯颤抖了几分 但是回想起绿柳之前害怕的模样,心里一种名叫勇气的东西,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少爷!我敢!” “好!” 张画赞叹一声,随即他的表情在黑夜之中,这时也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黑风寨内,如今歌声嘹亮,喝醉了的山贼也是勾肩搭背的要去闹洞房,借着酒劲,一群人也是向洞房走去 可是看到三位寨主,一同脸色发青之后,他们的酒劲也是立马清醒了不少 “回去,我们继续替三位当家的庆祝!” 自言自语化解了一下尴尬之后,众人也是匆匆离去,心里暗叹自己刚才是作死! 人生四大喜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个是能值得一群山贼去在乎? 讨个老婆回来,赶快生小山贼,然后让他继承自己的饭碗,这才是头等大事。 可是马上就要提马上枪之际,突然一群人冲了进来,三大当家没有不举这就是轻的了。 “还闹洞房?想死早点说话!” 骂骂咧咧的将自己手下吓跑之后,三当家大光头也是摸着自己的发光脑袋,一脸坏笑的看着绿柳。 笑容很猥琐,也很让人恶心,可不仅仅是只有这两样,他接下来的言语更是旁绿柳赶到惊慌失措。 “小娘子,来叫声相公听听。” 恶心的面容,在配合着他那猥琐的表情,绿柳也是抽抽搭搭的想往外跑去,去找自己的少爷。 可是,大光头那里会让她如愿,一伸开自己双手,他也是立马拦住了绿柳的退路!绿柳再跑,随即大光头在追 只怪三当家大光头长的太寒酸,面容太狰狞,所以这一切也是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少爷,少爷” 绿柳不停说道,而听到这个得三当家,这时坏笑说道 “小娘子原来喜欢这口,相公依你以后叫我少爷!” 说罢,按耐不住体内的兽性,三当家的也是立马向绿柳扑去,看到如此的绿柳,下意识的她站在原地将自己眼睛闭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扑过来,绿柳这时不由的睁开了眼睛,可这时,管家老凌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绿柳闭住眼睛,千万不能睁开!” 这时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双手锁着三当家脖子的管家老凌出现了。 听闻他所言之后,绿柳也是立马闭住双眼,并且将双手捂的更严实了。 很奇怪,三当家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但却被迫弯着腰,被一米七左右的管家老凌给制服了。 “你是何人?” 三当家这时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遭到他人毒手,不仅如此。再感觉对方用上气力之后,他也是着急向后方抓起 “来人!” 求救之声刚刚喊出来一句,却被管家老凌用腾出来的一只手给制服了。 “没事,没事,闭眼,只有一下子,不会疼的。” 管家老凌这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情和冷漠,这也是让当初和煦友善。凡事都笑呵呵的老管家不见了 “没事!没事!” 捂着三当家的右手突然撤出,然后再和另外一只手配合,反方向拧着三当家脑袋,只听见“咔嚓一声”,三当家睁着眼睛就这么离开了人世间。 慢慢将三当家尸体放下,没弄出一点声响,看了一眼三当家的眼睛睁开,在看着前方的绿柳之后,他也是伸手让他可以死的瞑目。 “绿柳,走,我带你去找少爷。” “嗯” 说罢,管家老凌也是带着绿柳向外面走去。 管家老凌这时换了一个人似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的就是如此。 时不时的行步,然后躲藏,在外面的成群的山贼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一老一少居然光明正大的离去了 即便有几个运气好,恰巧看的,可都在“绿柳闭眼”一句话之中,他们也是彻底的闭眼了。 刚才关押着自己的柴房,大概有一百米左右,一路上没有任何难关的管家老凌,他也是带着丫鬟绿柳来到了柴房旁边。 可是,在柴房外的管家老凌,看见柴房门轻微开开的时候,他不由的心悸了一下,快速拉开,借助着外面的火光向里面看去,只见柴房之内根本没有一人! 空空如也,甚至连张义的身影都不见了 “少爷……少爷他不见了?” 管家老凌这时嘴里喃喃说道,而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的张画和张义,如今却面临着他们一生有可能是最重要的时刻 远方赵雪,捂着肚子倒地不起,一旁的张义更是愤怒的向前方看去,而站起来的张画看着面前大当家举起的阴森冰冷的长刀,他也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言语一句…… 第九十五章 迎面一刀 夜色漆黑一片,但是黑风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三位当家今夜一同成亲,这等喜事也是让整座黑风寨洋溢着别样的风采,同时往日盘绕在山贼里面的戾气凶狠,在绑在各处的飞舞的红色飘带之下,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往常平日里打家劫舍的山寨,如今喝的酩酊大醉,虽然山贼这个行业,让他们身上多了一丝的戾气。 可是如今,他们也是和平常人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的朋友兄弟感到高兴。 酒香到处飘散在山寨之中,不少人这时喝的已经倒下,只有三两个勾肩搭背的山贼,还在低声碎语。 时而脸上露出坏笑,只有借着如今这个情况,他们才能敢八卦一下,自己当家的今晚会如何如何。 这时 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中,闪过了两道人影,张画和张义,他们二人此刻从柴房之中出来,也是寻找着丫鬟绿柳的行踪。 刚才在柴房之中,二人已经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就绿柳出来,士气已经达到顶峰,但是在出来之后,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绿柳如今在那里? 虽然知道,绿柳被强迫掳走和三位当家其中一位成亲,但是具体是谁?如今又在那里,这一点张画和张义根本不得而知。 借着黑暗,张画和张义也是躲在了一处没人的角落,此刻看不到二人脸上的表情,但是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二人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张义看了看周内没有多少人以后,他往张画身穿凑了凑开口说道:“少爷,我们现在应该去那?” 张画皱了一下眉头,原本白皙的脸庞在黑暗之中也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后方一座座平房之后,他说道:“继续向后走,今天是黑风寨三位当家成亲的日子,那里红丝绸多,我们就去那里,保证错不了。” 张义听到之后也是点了点头,张画刚才说的是不错,可是自己只要一露面,那么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次机会。 如何能够一次性成功,找到绿柳,张义这时没有一点把握。 “难不成,我们如今要碰运气不成?”张义说道,张画听闻之后,眉头紧锁也是没有发声。 是呀,如今只能碰运气了。能否一次性找到绿柳,这真的要看命了。 “放心,即便我们没找到绿柳,她也不会出事,你别忘了还有凌老,他既然答应了我不会让绿柳出事,那么他一定可以做到。” 张画肯定的说道,他相信自己管家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而一旁的张义听到后也是点了一下头。 平日里那个一脸笑呵呵的管家,居然可以不动声色的解开手上的绳索。身上有这样的本事,那么自己就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他。 “没错,还有凌管家,有他在,绿柳肯定不会出事。” 张义笃定的说道,张画点了点头便是同意他的说法。但是在随后,张画在黑暗之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那般说辞,就连张画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相信管家老凌。 可是如今的情况只能相信后者。相信管家老凌可以平安的救出绿柳,不然自己之后恐怕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没有在多说一句,趁着周围没人的空隙,张画和张义也是迅速起身,猫着腰向后方跑去。 一人看着周内,另外一人不停的在寻找着绿柳的踪迹,而这时,张义发现前方一间屋子周围尽是红丝绸,并且窗子上贴上红色喜字之后,他也是拍了一拍张画,并且向前方指去:“少爷,你看!” 张画转身,顺着张义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也是一喜,可同时心里也是出现了一丝担忧。 地方虽然是找到了,但里面是不是绿柳,如今真的赌一把了。 张画伸出手指,对着张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之后,随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向前方走去。 步子很轻,没有弄出多大的声音出来,来到窗户下,舔了舔手指,张画起身也是轻轻的捅破了窗户纸。 房间里面没有多少的物品,简简单单,只有一张酒桌,和几个凳子,张画侧了一下头继续看去,然后就看到了浑身被绑住的赵雪。 “居然是她?” 见到赵雪之后,张画内心之中不免有点失望。 对于赵雪这个女人,虽然自己和她误会已经解除,但是因为第一印象存在,所以张画对她并没有多少的好感。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机会也不是每一次没遇到,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想到这时,张画对着张义眼神示意,让他帮自己看着一点,好让自己去救人。 而张义看懂张画眼神意思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 随后张画再次观看,确定里面没人之后,他和张义也是快去进入了房间。 屋子里面突然进来人,这让被绑住的赵雪一震,可是看到进来的人,是居然是张画和张义之后,她也是有点诧异。 不过见到不是山贼之后,赵雪心里也是有了一丝放松,此刻因为嘴里有丝绸堵住嘴巴,赵雪也只能是嘴里呜呜只响,无法表达自己真的意思。 张画进来之后,三步并成两步,也是来到赵雪身旁,拿掉了她嘴里的丝绸,然后立马开始给赵雪松绑。 嘴里丝绸被拿掉之后,赵雪也是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贴着自己很近,为自己解绳子的张画后,她也是诧异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个登徒浪子居然会来救人?” “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呢!”张画见到赵雪没有丝毫感激之后,他没好气说道。 着急的给她松绑,可是忙活了半天都解不开后,张画一边解绳子,一边快速说道:“这绳子怎么回事?怎么解不开?” “这是死人扣,很不好解,你看屋子里面有什么没什么匕首之类的东西。”赵雪匆忙说道。 而这时,在观察着外边情况的张义,他身体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少爷快一点,有人来了!” 张画和赵雪一惊,随后张画加快速度,也是不停的在屋子里,寻找着匕首一类的东西。 “你快点!没时间了!”赵雪催促说道,张画听闻后,不顾额头冒出来的细汗也是立马说道:“闭嘴!没看我正在找吗?”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张义见到张画还没有找到之后,他索性用自己的身子死死抵住了房门。 “嗯?什么人在里面!” 张义弄出了轻微的响声,这被房门外的二当家听到了,二当家这时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屋子里面之后,他立马也是清醒了不少。 退后一步,二当家抬起一脚也是踢到了门上! “砰!” 二当家这一脚力量很大,直接让堵住房门的张义退后了一步:“少爷,你快点!” 张义再次催促说道,而此刻张画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把匕首,快速来到赵雪身旁,他也是立马用匕首割着绳子! “你奶奶的,居然敢抢老子的女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门外的二当家动怒了,向后退了几步,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吐沫之后,用着全身的力气,他再一次抬起右脚踹了上去! “砰!” 看似结实的房门,直接被一身蛮力的二当家踢碎,不仅如此,他这一脚也是直接将张义喘到了地上! 二当家看到二个身材瘦弱的人,在自己的婚房之后,一口怒气也是立马冲上脑门,拔出腰间挂的长刀,他恶狠狠的说道:“就凭你们两个瘦的和猴一样的人,居然还敢抢老子的女人?看老子不劈了你们两个!” 说罢,二当家便立马提刀向张画冲去,而这时,赵雪双手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 可以活动自由的赵雪一脚将张画踢开,随后赵雪也是毫无顾忌的冲了上去。 张画小腹吃痛,倒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自己肚子,眼神有些不怨的看房间中央的赵雪看去,但是如今他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房间中央的赵雪和二当家这时打的难解难分,虽然赵雪她被自己一方,一棍子就敲晕了过去,但是真的实打实厮杀,她还真的是有几分本事! 刚才到如今没有一点下风,甚至又几次甚至逼的二当家都连连后退,张画不由感叹,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可是接下来,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赵雪面对着手上有武器的二当家,同时加上自己被捆绑多时,身体不怎么利索,她逐渐也是落入了下风! “给我中!”二当家借着赵雪一个失误,他狠狠的踢中了赵雪的小腹,赵雪当场被踢飞,后背死死的撞在了墙壁之上。 “噗!” 赵雪右手捂着肚子,这时吐了一口血,刚想起身再来,但是小腹间那股疼痛,疼的只让赵雪咧嘴 “哈哈,不亏是老子的女人,的确有几分本事,等老子砍死了这个小白脸,看怎么收拾你!” 说吧,二当家冷笑一声,也是不怎么着急的向张画走去。 二当家每向前一步,张画就后退一步,不知不觉,张画已经无路可退,身体靠在墙壁,张画这时咬紧嘴唇向他看去。 “哼!小白脸给老子去死吧!”冷笑一声后,二当家,这时用手中散发着森白色光芒的长刀劈向了张画的面门…… 第九十六章 哼 张画心里很慌。 自从来到这个朝代之后,他心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念头和感觉。 归功于自己脑海里,超越了如今不知多少的年认知和常识,所以张画对于自己一直是很有信心。 而这种信心很足,俨然已经到了一种近乎膨胀的地步,张画认为只要自己想完成某一件事,那么肯定会成功。 只不过以往自己不愿意争取什么,所以他才将这股心气给隐藏了起来 可是如今张画如今慌了,他真的害怕了。 因为当死亡就在眼边,自己却无可奈何,只能接受接下来设定好的结局之时,他的内心第一次出现害怕的感觉。 二当家的长刀就在眼前,张画亲眼看着他举起,然后落下,长刀之上带着那股冰冷的寒意,这让张画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可是这时,张画发现自己却不能动了,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就连举起自己手臂都是一种奢求。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去了?”张画内心问道自己,眼睛死死的看着迎面劈开的长刀,他的内心涌现了浓烈的不甘! “砰!” 这时,一个茶杯准确的打在了即将向张画面门飞向的刀身之上,力道很大,茶杯打在刀身之上并且让方向偏离,最终没能落在张画脸上。 可是茶杯的碎片,有一个却划破了张画的下巴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呀!” 在酒桌一旁的赵雪,这时大声对着张画咆哮说道。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赵雪不顾身上的伤势,强撑着负伤的身体,扔出酒桌上的茶杯,这才让张画躲过去了二当家这一刀! 张画一愣,不仅是他,他面前的二当家也是没有想到赵雪这时居然还能动。 自己刚才那一脚,二当家也是清楚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普通的男人被自己踢中,那么也要卧床几天。 可一个女子,居然可以强撑着身体,不得不说,如今二当家都有点佩服赵雪的忍耐力,可这股佩服,在眨眼之间也是立马就消失了。 自己的女人,居然帮着另外一个人?不帮自己夫君,反而胳膊肘往外拐?这样的耻辱,也是让二当家一愣之后,脸上尽是煞气! “好!好!好!”二当家大声说道并且还笑了几声,可随后,笑容也是凝结了起来:“好个婆娘,看来老子应该先对付你才对!” “呸!”赵雪听闻二当家的话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谁是你婆娘?你这人怎么连一点脸面都不要!” “哈哈,脸面?老子一个山贼干的就是打家劫舍,没脸没皮的事,这时你居然问我有没有脸面?” 二当家大笑之后,也是改变目标向赵雪冲去,而这时,张画见到二当家转身之后,他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居然是向他冲了过去! “嗯?”二当家感觉到后面有风声后,立马转身,但是因为比张画慢了一步,所以他也是被张画直接扑倒! “好小子!” 倒地之后的二当家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张画,他冷笑一声,随后握紧了自己沙包的一般大的拳头,他狠狠的砸向了张画得后背! “砰!” 一道闷声从张画后背发出,张画双眼圆睁,脸色通红死死的硬撑着,没有任何松手的迹象! “砰!砰!砰!” 二当家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了张画的后背之上,张画如今双眼充血,就如同从地狱走出了恶魔一般,盯着面前发愣的赵雪说道:“臭女人!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 张画这一声让赵雪如梦初醒,赶快拾起地面上躺着的长刀,她也是立马向二当家刺去!二当家见到赵雪对自己出手后,他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抱着张画居然在原地翻了一滚,躲过了赵雪这一刀! 翻滚过后,张画双手有所松懈,二当家借着这个契机也是一把挣脱掉张画,并狠狠的朝着他胸口喘了一脚踢飞了他。 “噗!” 张画吐出一大口鲜血,同时他感觉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随后意识逐渐昏迷, 而在晕倒的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二当家和赵雪战斗的身影,自己耳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好了,官兵来了!” …… 不知过了多久,张画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耳旁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努力的睁开眼睛,他也是看到了一旁低声哭泣得绿柳。 张画如今感觉自己虚弱,就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要费很大得力气。 艰难的伸出右手碰了一下绿柳,一直低声哭泣的绿柳在看到张画清醒过来之后,她也是欣喜的说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嗯” 张画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准备坐起来,但是一动,胸口上得疼痛这让张画直咧嘴。 “少爷,我来帮你,你慢点。”绿柳心疼的说道,着急忙慌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慢慢扶起张画,然后将枕头垫在他背后也是让张画可以舒服一点。 “水。”张画说道,绿柳听到之后,也是立马去倒茶水,茶水有点烫,绿柳隔着茶杯感觉到之后,她也是不停的用嘴吹着。 张画看到绿柳这副模样之后不由一乐,自己这个小丫鬟,虽然时不时的会犯懵,但是她的心地真的善良。她是真的全心全意在用心在照顾自己。 自己要喝水,立马去倒,见到茶水过热,怕烫的自己,也是着急的不行。为这样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受伤,张画觉得不亏,反而还有些庆幸。 因为她是真心对待自己,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旁,真的是自己的幸运。 “少爷,茶水不烫了,绿柳喂你。”绿柳双眼泛红的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哭泣太久,还是见到张画这副虚弱的模样心疼,这时得绿柳柔弱的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 张画没有拒绝绿柳的举动。虽然自己不是大夫,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可以感受的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服侍才行,微微低了一下头,抿了一下嘴巴的茶杯,张画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绿柳见到张画皱眉之后,赶快说道:“少爷,是不是茶水还是烫?要不你等一下,我在吹一会在喂你?” “不用,温度正好。”张画说道,随后一低头,绿柳也是赶忙又将茶杯微微上抬,放在张画嘴边。 短短的一杯茶水,张画差不多喝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绿柳也没有着急,她很有耐心,张画停下来的时候,她也是用丝巾给张画下巴擦着流下来的茶水。 一杯茶水下肚之后,张画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不仅精神了些,同时苍白的面色也是有了一点红润。 感觉到自己精神变好之后,张画不由感叹,原来当初人们经常对女性说,多喝热水这句话并无道理。如今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嗯?等等……女性? “对了,绿柳这里是那里?还有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压下心里的杂乱的念头之后,张画问道绿柳。 “少爷,这里是七侠镇,凌管家把绿柳救出来以后就把我交给了白大哥,至于少爷你那边绿柳不在也是不知道情况 不过听张义说,少爷您昏迷过后,赵小姐和那个二当家打得很激烈,最后要不是凌管家到来,赵小姐很有可能会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绿柳说道这里,她面色一边有点害怕的说道,一个女子居然敢和山贼动手,这已经让自己害怕的不行。 山贼,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呀!赵雪居然不怕对方身份,迎难而上,这种事绿柳想都不敢想。 “凌管家把绿柳交给白大哥之后,他也是劝白大哥立马动手,如今是最好得时机,白大哥犹豫了一会也是答应。 随后官兵立马出动,面对醉的不行的山贼,打的他们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说道这时,绿柳握紧自己的拳头,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 那群人为非作歹,不仅伤天害理,而且还打伤自己少爷!对于他们,绿柳也是憎恨的不行! “那没人受伤吧?”张画继续问道,绿柳听闻之后也是点了点头:“除了赵小姐之外,在没有人受伤。” 张画默默点了一下头,的确在一方醉酒,行动力大减的情况,要是在出现什么幺蛾子,那么连张画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时,房门发出了咯吱的响声,有人进来了。 “赵小姐,你来了。” 绿柳见到前来一人是赵雪之后,她欣喜的说道,为了救自己少爷,赵雪居然和山贼去斗争,单单凭借这一点,绿柳就对她涌现了不少的好感。 “嗯。”赵雪笑着对着绿柳点了一下头,随后看到张画如今已经清醒之后,她也是漫步来到张画身旁。 认真打量了张画几眼之后,见到张画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虚弱之后,赵雪开口有点意外的说道:“气色不错吗?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赵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少爷呢!”没等张画开口反击,一旁的绿柳鼓起自己的胸脯,也是有点生气看着她说道。 赵雪不好意思的对着绿柳笑了一下,并表示刚才是自己口误, 不过在看向张画的时候,刚才那股模样也是立马消失,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看了张画几眼,赵雪鼻子一抽,轻轻哼了一声后,也是离开了这里。 “哼什么哼?要哼也是我哼好吧?当初给她解开绳子,不开口感谢,反而还踢了我一脚!如今我不给她甩脸子,她居然对我哼?更年期提前来了吧?” 第九十七章落魄书生 七侠镇。 这是一个距离京都百里的一座小镇,整个镇子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如今镇子上的行人人却很多。 因为这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落脚点,所以今年去京都参加科举的才子们,不论是歇脚还是补充物资,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 往日有些冷清的街道,因为不断来往的行人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许多很有眼力劲的百姓,见到来往行人操着各地口音之后,他们索性从家里拿出一个凳子,支起一个小地摊来贩卖这里的特色产品。 叫卖声,询问声,时而响起某个小孩的哭泣声,形形色色汇集在一起,人间烟火的气息也是越发浓郁了起来。 休息了差不多有五天的张画,今日终于走出来房门,许久未见艳阳它这时用自己的方式,来欢迎着张画。 温暖的阳光照射到张画身上,这让张画及其享受的抬起头,嘴上带着一抹笑意,张画也是慢慢开始活动着自己筋骨。 “少爷,你慢点,可别在扯动了伤口。”绿柳见到张画伸懒腰的时候,绿柳匆匆忙忙的便准备上去扶。 “不用那么害怕,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伸个懒腰而已,这又能出什么问题。” 张画见到绿柳一脸担心的表情后,开口说道,感觉自己身体还是不怎么利索之后,张画鬼使神差的也是坐了几个扩胸运动。 “你这方式到也是新奇,什么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雪和小青出现在了张画身后,张画听到赵雪的声音后,有点不悦,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随即转身,不过在看到今日,一身白衣的赵雪和青衣的小青,俨然一副白娘子和小青下山的妆容,张画也是一乐。 “你平白无故的笑什么?” 对于张画,赵雪好像十分敏感一样,他的每一个普通的举动,都好像能引起赵雪强烈的共鸣一般。 张画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向院外走去。 “没什么,告辞。”对着二女拱了拱手,张画说罢也准备离开这里,可没想到赵雪脚步突然加快,来到张画面前挡住了他。 “你还没回我话呢?你刚才做的是什么?” “扩胸运动。”张画没好气的说道,赵雪听闻之后眉头紧皱,脑海也是不断想着有关这所谓扩胸运动的出处。 “扩胸运动?没听说过,出自那里?” “第二套全国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赵雪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张画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是凑到一起,赵雪就好像狗看看星星一样,一脸懵逼。 赵雪刚想再次发问,但是张画眼疾手快,抢些在她开口前说道:“这东西,连我们那里五六岁的小孩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我要是你那里有脸活下去,干脆死了算了。 再提供个消息给你,后院有口井,冬暖夏凉,井水甘甜,宜人更养人,实乃你的不二之选。” 赵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而张画无奈摇头之后,他移开几步也是偷偷对绿柳示意,二人也是赶忙离开了这里。 少许时间之后,赵雪反应了过来,俏脸寒霜,银牙紧咬,身上杀气止不住的往出冒:“小青,去取我剑来!” “小姐,干什么?”小青看着自己小姐被气到这副模样后,她捂嘴轻声笑道,赵雪看着院门方向,她咬着牙说道:“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 “少爷,那个赵小姐,你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张画出门之后,管家老凌在外等候以多时。 上一次见到张画居然敢徒手和山贼搏斗,并且如今身上还有暗伤,这时的老凌,他那里还敢离开他半步。 一行人三人,如今在街市上慢步走着,管家老凌想起来赵雪的身份,他也是有所忌惮的说道。 张画从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绿柳之后,他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我躲她还来不急呢,怎么还有闲工夫去招惹她。” “我知道少爷天性淡薄,不爱招惹是非,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老凌说道,张画听闻后,认真的看了他几眼,好像老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我知道了,以后我对她以后是恭敬有佳,退避三舍,有我没她” 老凌:“………” 这时,张画看到前边拥堵着很多人百姓,不是指指点点,一副很热闹得模样,张画来了兴趣,手指指了指前方说道:“走,过去看看。” 说着,一行三人也是围观了过去,人群之中有一青衣书生在提笔写字。 身上青衫很干净,但是多半青衫以洗的发白。旁边还有一个背篓,里面尽是书籍,看他这副模样,张画猜测他也是今年要参加科举的书生。 书生这时停笔,看了看面前墨迹还未干的四大大字:“天道酬勤。”沉吟片刻之后,他不由声色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交给了一旁的一个孩子。 小孩子懵懵懂懂接了过去,而他一旁的妇女在看到之后,也是从腰间掏出了两文钱,给了书生。 书生见到这两文前之后,眉间露出一股心酸的神色,快速放入怀中,他也是再次拱手表示感谢。 “那位兄台,还需要在下提字?一次两文钱。”书生再次说道,但是人群之中却无人回应,见到没人之后,书生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开始收拾。 毛笔,砚台,这些都已经最起码的东西,书生收拾很认真,尤其是砚台里面的墨汁,书生从背篓之中掏出一个小竹筒,也是小心翼翼的将墨迹倒了进去。 有几滴墨汁倒在地上,他都是心疼的不行,看着自己双手沾上墨汁之后,他也是不由叹了一口气。 随后背起背篓,书生向前方走去,看到有人在卖馒头之后,他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犹豫一下也是上去询问说道:“这位小哥,馒头怎么卖?” “一文钱两个。” 小哥笑道,书生听闻之后,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馒头,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文钱递到小哥手中,认真说道:“麻烦小哥给我来两个馒头。” 小哥收钱之后,他也是立马从后方取来一张麻纸开始从笼屉里取馒头,随后看到书生眼睁睁的盯着笼屉里面的馒头之后,他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是读书人?” 书生因为小哥这句话中的读书人三个字,默默挺直了自己腰背,同时脸上还出现了一丝红晕:“是,在下孟无常,山阴县人士,此次是来参加科举。” “科举?公子厉害呀,我们镇上读书人上千,可今年能参加科举的只有三人。” 小哥有点兴奋的说道,可随后看到孟无常一身褴褛,及其狼狈之后,小哥也是有点不解:“公子既然是读书人,为何落魄到要卖字呢?” 小哥不问还好,一问就让孟无常刚刚涌现出来的少许骄傲立马击碎:“家中寒苦,父母为了在下能够参加科举,已经散尽全部家财,同时还欠了他人不少。 此去京都,住宿,饮食,花费定是极高,为了能节约一点,在下才迫不得已给他人提字来解囊中羞涩之苦。” 孟无常轻声说道,而小哥听闻以后,他也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馒头,随后他打开麻纸,又往里面装了四个。 “不必如此,二个已经足够我吃一天,真的不用了。”孟无常着急说道,但是小哥还是根本不为所动。 见到小哥又给了自己四个馒头以后,孟无常也是立马掏出怀里的那一文钱,可是还是少一文,随即摸便全身,发现自己身上以没有一文钱之后,孟无常不由着急了起来。 “这位小哥,在下手里只有这一文钱了,劳烦你从里面取出两个吧。”说着孟无常将那如今仅剩的一文递给了小哥。 “这位公子,你听我说,我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但是因为我脑子笨,所以只能做点小本买卖。 但是你不一样,只要能够榜上题名,那么公子肯定是大有前途,这四个馒头也就两文钱,没有多少意思。 就当我送给公子的。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什么俏皮话,也没有多少钱,公子权当这是,我给你科举高中时的贺礼吧” 小哥真诚说道,而孟无常听到之后,他双眼已经泛红,看着面前和自己同等年纪的小哥,孟无常轻声咳嗽一下i后说道:“小哥有心了,但无功不受禄,这四个馒头我不能白要,不如我给小哥你提字一副,作为报酬,你看如何?” “提字?好呀。”不过转念一想,看着他继续说道:“就写我的名字,还有我娘的名字,我姐姐的,一共三个人,六文钱。”说着他对一旁卖面的人喊到:“老王,给这位公子来一碗面,算我头上。” 买面的老王从刚才就一直看着二人,听到之后,他也是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孟无常这时潸然泪下,小哥这副举动他那里会不知道,看着小哥真诚的笑脸,随即孟无常也是给他行了一个礼。 小哥看到之后又笑了下,手里学着孟无常的动作,但是看到自己学不来之后,他也是摸着自己脑袋在傻笑。 将馒头交给孟无常手里,小哥笑道:“公子先吃,吃饱了在写,这样写出来的字好看,字大,漂亮。” 孟无常一笑,随后也是转身来到了面摊之上,面摊上的老王看到孟无常坐下之后,他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公子等一等,马上就好。” “不急,我不急,”孟无常摸着自己肚子,轻声。说道,而这时两男一女来到他身旁,对着孟无常说道:“这位公子,能不能拼桌坐一起呢?” 第九十八章思维冲突 “这位公子,不知道我们能否拼桌呢?” 孟无常等待的时候,张画一行人来到了他身旁,绿柳上前几步,看了一眼没有空桌之后,她开口轻声说道。 孟无常看了几人几眼,也是点了一下头,表示可以,随即张画一行三人也是坐了下来。 “在下张画,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张画坐在孟无常对面之后,他开口问道,孟无常微微一点头,也是很有礼貌的回应道:“孟无常,山阴县人士。” “孟兄,有礼了。”张画说着对他拱了一下手,孟无常也是点头笑着回应。 这时,面摊老板给孟无常端上了一碗面,份量很足,而且里面的荤腥,也是要比一般人的要多。 “公子,你的面来了,不知三位要吃什么?”面摊老王双手扶后问道张画三人,张画看了一眼孟无常面前的面条,随后看了老凌和绿柳没有意见之后,他开口说道:“就和孟兄上一样的吧,三碗。” “好的,您稍等。” 说着,面摊老王就回去下面去了,孟无常如今很饿,对着三人点头之后,他也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张画见到孟无常不是吃,而是吞之后,他也是愣了一下,刚才孟无常和卖馒头小哥对话,张画听的一清二楚。 孟无常说是卖字为了解决囊中羞涩,但是见到他浑身都掏不出第二枚铜钱的时候,张画也是明白了不少。 和老王要了一个茶碗,给孟无常倒上一杯茶水递在他面前后,张画也是不由笑了一下:“孟兄,你慢点吃,这样容易呛着。” 孟无常听到之后,嘴里也是含糊不知道在说什么,赶快吞下去,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一下嘴,他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让张兄见笑了。” 张画摇头表示无碍,见到这时孟无常没有继续动筷,张画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孟兄,山阴县在那里?” “山阴县在这里北边,大概有二百多里路……听张兄口音,你好像是边陲人士?”孟无常好奇问道。 而张画也是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几个是石城人,至今已经出发了快有一个月。” “石城?”孟无常嘴里喃喃说道,随后想起什么的他,这时眼睛里突然冒出一丝精光,震惊说道:“石城!那张兄,你可是那个画出奔马图的张画?” 不久之上北晋前来南庆求亲,听说边陲城池的张画向陛下贡献奔马图一副,这才让陛下没有答应北晋。 此事如今是天下公知一事,北晋和南庆向来不合,倘若陛下真的答应了北晋的求亲,那么民间定会沸腾一片。 此刻见到正主就坐在自己面前之后,孟无常双眼放光,如同当今见到自己偶像的小迷妹一样看着张画。 张画有点尴尬,往日赵府对自己说过,奔马图在京都以及天下引起的反应,但这事至今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张画本以为这事已经被人们遗忘,可没曾想道如今居然还有人会记得。 “嗯,的确是在下,不过那奔马图并没有民间传的那么夸张。 当今陛下圣明,即便没有我那副奔马图,想必陛下都不会同意和北晋和亲。” 张画如实说道,自己清楚,那副奔马图图绝对没有那么夸张的能力,背后肯定有人推动才会有如今这般传闻。 其实在陛下和北晋和亲一事上,自己根本没有出任何的力气。 张画的坦诚,在孟无常眼里就是谦虚,带着一丝崇拜看着张画,他也是继续说道:“张兄此言差矣,在下曾经见过一次奔马图的拓本,只是区区一眼,就让在下心里涌现宏图之志,一心决定为国家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张画一愣,听他的这副话,在看孟无常如今的模样,张画感觉他就像一个被洗脑的教徒一样。 奔马图在后世再怎么闻名,可归根结底,它只是一副画而已,心生宏图之志?这明显是磕药磕多了才会有的效果吧?莫非这人还有什么其他怪癖不成。 孟无常不知道,在张画眼里,他如今就是一个大晚上不睡,一心修仙想位列仙班的神经病一样!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神经病,不知道自己是神经病,还把自己当作正常人! “要不要离他远一点?神经病,应该不会传染吧?”张画腹诽说道。 而此刻,孟无常眼里带着几抹狂热,小心翼翼的问道张画:“张兄,不知道奔马图原本,你如今可曾携带在身?” “不,奔马图如今不在我手,这时我也不知道它在何人手上。”张画说道,而孟无常听闻之后,他不免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张画三人的面端了上来,面摊老板端着托盘,将三碗面一一放下之后,也是离去。 味道很香,闻了一下之后张画就来了胃口,拿起竹筒里面的筷子,可刚想动筷,张画就感觉旁边有一道眼神一直盯着自己。 “孟兄……可还有事?”张画放下筷子,有点拘谨的说道,被一个人大男人死死的看着,这谁不会害怕? “没事,张兄你吃。”孟无常看着张画笑道,张画点了点头,身体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拿起筷子搅拌一下,可没等入口,他就受不了。 “孟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样盯着我,我很不自在呀!” 孟无常苦笑了一下,见到张画索性放下筷子之后,他踌躇一下问道:“张兄此次去京都为了何事?” “和孟兄一样,准备参加科举考试?” “哦,是吗?那么张兄如果中举,不知道准备投那家名贴?” 投名贴,这是一个在南庆心照不宣的事情,南庆科举制度制度完善,乡试,会试,殿试。可是再怎么完善公允,但奈何想鲤鱼跃龙门的人太多。 除了三甲之外,其他中举的人只能等待有官员下马或退休,才有空余的位置才有机会为官。 可是南庆没有什么到年纪退休的说法,只要你不犯大错误,或者被抓住,那么这一生都可以在朝为官。 没有退下来,底下又有太多人等待,投名贴就理所应当的诞生了。 名贴,就相当于后世的简历,不上面不仅要写自己基本信息,而且还要将自己最拿手的东西给亮出来。 琴棋书画,舞刀弄剑,只要是你擅长的都可以记录其中,然后投到自己中意门阀世家之中。 而门阀世家一旦看重,那么从此之后,你身上就有了他们的烙印,有了门阀世家的帮助,官途也就变得一片坦荡,如同康庄大道一般。 张画对着也是有点了解,不过如今他都没有中举,投名贴一事,张画还真的没有想过。 “那孟兄你准备投那家呢?”张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孟无常。 孟无常听闻之后,一改刚才轻浮模样,端庄的向北方拱手说道:“当然是当朝太傅,刘太傅。” 刘太傅,刘奉明,他在天下文人的眼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全天下文人的主心骨,凡事读书的人,都愿意在他麾下办事。 可是,这样一个传说级别的存在,张画觉得他就像一个大BOOS一样,每一个人都想刷,可是最终能成功的又有几个? “孟兄,那如果失败了呢?”张画冷不丁得说道,但是他所说孟无常仿佛预料到一样,如今很冷静的说道:“不能在太傅门下着的确很可惜,但是能够和太傅同朝为官,那么孟某投在那家门下这又有什么关系?” 孟无常此言,这让张画心里为之一震,一直以来张画对于态度刘奉明,都是处于一个一知半解的状态。 他是当朝太傅,他是文人主心骨,他地位超然,可是当孟无常轻而易举说出那句话,不惜之后站错队,一损俱损为代价,都要和刘奉明同朝为官之后,张画终于明白,刘奉明在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位置。 精神支柱,精神领袖,和驱散黑暗,照亮前方道路的明灯。 刘奉明这个人,他不仅在读书人心目中已经被神化,而且他的位置,俨然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连当今陛下,南庆如今国主,张画都敢保证,他都比不过刘奉明在读书人心目中的位置。 倘若有一天,刘奉明要是想取其带之,只要理由合理,那么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有任何反对!甚至有激动者会拍手叫好都不一定! 这样一个人往日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的位置和高度,张画如今也是迫切想见他一面。 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有点跑偏之后,张画收敛心神,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孟兄,倘若这次没有高中,你又会如何?” 张画好奇问道,而孟无常没有任何考虑,直接说道:“没中。那就在京都继续学习,来年再考便是了。” 张画一愣,随即又说道:“可是没中再次参加科举需要有一年的间隔期,那这一年的话费?” “放心,我爹娘定会支持我的举动,可如今家境清苦,恐怕没有多少剩余……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参加科举,并且榜上有名,不然我则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我的父母。” 孟无常雄心壮志的说道,但是张画听闻之后,却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第九十九章 无人理解 人这一生,完全不靠脸和家里关系的考试,就是高考,高考可以达到人们心里想要的那种公平。 真材实料,完全依靠自己平日的积累来决定接下来的日子。而高考过后,就是迈入大学。考入一个名校这是很多人的梦想,而为什么要考名校,除了高的起点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更高的薪水待遇。 虽然不想把读书,增加学历,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和钱挂上钩,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好的大学,这可以让你有不错的起点,但这并不代表着,没考上好大学的人,就会颓废过着下半生。 在如今这个网络发达,机会遍地的时代,一个个励志创业的鸡汤,已经改变了父母,和孩子以往的认识。 没念一个好大学,也可以照样成功。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们的思维也是在不断发生变化。 从以前的你必须念书,到如今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你喜欢的事,思维已经完成了进一步的升华。人们的认知,同时也是到了另外一个层面。 可是在南庆这个朝代,或者说在古时候,读书,科举高中,这就是所有父母的期盼。 它就如同你一出生时,身上就流淌的血液一般,已经被打到了你身体的最深处! 供养一个学子,这对于家境贫寒的农户来说,是一个十足的负担,即便是国家官府设立的学堂,但每年的所要花费的费用,这也是一比不小的数目。 从孟无常一身被洗的发白的青衫,以及浑身只剩一文钱的情况来看,他的家庭并不怎么富裕。 但是张画相信,孟无常刚才所言没有半句假话。 假设,这次科举孟无常得有中举,那么不用他开口提出来再参加一次,他的父母便会立马在出去借钱,帮助孟无常在京都撑过去这一年的时间。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在这个思想禁锢的年代里,即便是权贵家里的纨绔,他们都是读过书的,每一对贫苦的父母,他们都会想尽办法,送自己的儿子去读书,参加科举,让他的命运从此改变。 那怕最后没能中举,但是自己孩子读书人的身份,这就已经让他们足够骄傲,骄傲到在其他面前,挺直自己被生活压弯的脊梁说:“我孩子比我强,他是读书人!” 可是,中举真的是太难,一大片人扑去每次只能一人通过的独木桥,坠落那是最常见的事,但是没有丝毫懊恼,爬起来在重新来过。 这种态度没错,可是每一次都自己的父母肩上多一丝负担,每一次让他们伤心绝望,然后还要再让他们强颜欢笑,佯装没事的说道:“没事,不行就再来一次。”这真的值得吗? 当今社会,就业机会多,即便不去坐在写字楼当一个白领,去送快递,去送外卖,只要肯受苦,那么报酬也是相当的可观。 在如今,职业尊卑已经没有那么严重,可是在古代,士农工商这四个等级,如同鸿沟一般,将等级封死,没有一点余地! 那怕做一个只会吟诗作对,满口之乎者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酸文人,也不愿去当一个每天大鱼大肉,富态生活的商人。 这样的价值观在如今是扭曲,是错误,但是在南庆就是绝对的真理! 想到这时,张画想劝一劝孟无常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几次不中之后,可以试着做一点小本买卖来改善自己家境。 但是想到二人刚刚认识,且加上孟无常刚才那一度激进的言论,张画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张兄,你我今日就此别过,希望他日在京都之后,能够再次相遇,他日再次相遇之时,孟某保证定会和张兄把酒言欢,笑谈古今!” 孟无常见到张画脸上一变,同时一脸兴趣阑珊的表情之后,他也是没有在选择交谈下去。 随即拿出笔墨,在桌子上写完答应给卖馒头的小哥提的字后,他背着自己的背篓,也是离去不知道去了那里。 绿柳看着张画脸色不对之后,她也是放下手中筷子关心问道:“少爷,你怎么了?是没有胃口,还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张画摇了摇头表示身体无碍,沉吟一下,张画扭头对着老凌说道:“凌管家,如果你有孩子,你会供他读书,让他参加科举吗?” 老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少爷突然会问这个,不过见到张画表情严肃之后,他思考了一下张画的问题,然后认真说道:“当然会,不读书,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那要是自己的孩子,几次参加科举都没能成功中举,你还会让他继续下去吗?” “会!那怕砸锅卖铁,我都要让我的孩子去试试,只要他愿意,那么我一定会支持他!” “那怕散尽家财?以后都清苦度日?” “嗯!那怕散尽全部身家!以后每天吃野菜,我都要继续!” 老凌坚决说道,不过见到张画听到这个答案之后,脸色突然煞白之后,老凌也是着急问道:“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汉人刚才说错了?” “没有,你没错,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 随后吃完面之后,张画也是没有多少的兴趣在去看看七侠镇得风貌,借着有点累的原因,一行人也是往回赶去。 如今张画一行人和赵雪小青住的地方是由官府提供的,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几人一起住在里面也是丝毫拥堵。 在院中喝茶的赵雪见到不久之前,自己嘴里的妖魔回来之后,她怒气再次涌上来,也是准备和张画算之前那一笔账。 可是在见到张画脸色不佳,就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之后,她也有点疑惑的站在原地,看着张画静静离去。 那道身型有点消瘦,而且走路有点虚浮,但是看着张画的背影,赵雪能感觉的出来,他和之前有一点不一样。 但是具体是那里,那种感觉怎么形容,赵雪也是说不上来,不过这时福至心灵,有二个字,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她的内心之中:“孤独” 一种无人能理解的孤独…… 第一百章 京都 今天下了一场雨,雨后整个七侠镇里面也是散发着泥土的芳香,让人止不住想多闻几下。 张画一行人在这里差不多呆了五天,在五天时间之中,他的伤势也是在慢慢恢复,如今除了不能做一些猛烈的动作之外,一般的行走,张画看不出有任何收过伤的样子, 管家老凌,和伤势差不多痊愈的张义在收拾行李,当初被挟持到黑风寨之后,他们在马车上的物品也是被洗劫一空。 好在不久之后官兵就开始行动,所以他们也没有损失多少东西, 从街市之上补充了水源,和物资之后,如今他们也是打算一口气到京都。 和众人拜别之后,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它拉着马车开始缓缓启动,车速很慢,这是老凌故意放慢速度让张画可以少受到点颠簸。 不紧不慢,没有一丝急迫,时而看到路边有不错的风景之后,几人还会从马车上下来,观看一番,说是去京都赶考,但是看他们这副模样,但和旅行没什么区别。 “别人都是忙着温习功课,你可倒好一路之上没有见到你一次拿起书籍,莫非你相信这次你一定可以中举?” 马车之中,有一道略带质问的声音响起,张画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赵雪,和小青之后,他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两个女子意外的说要回京城,而且不问自己意见就厚着脸皮坐进来,张画不由感叹,人们常说世家女子脸皮很薄,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看到? 赵雪进来马车之后,没开口感谢携带之恩,反而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对着马车指指点点,没有鹿皮座垫屁股咯的疼,装饰太寒酸,看的眼睛疼。 眼睛疼?那直接戳瞎岂不一劳永逸,永远不会在疼?人间百态,个人各样,但是自己为什么遇到的总是一些,要做不一样烟火的奇葩呢? “不行,改天要找一个得道高僧给自己算一个流年才行。”张画心里默默说道。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你这个人怎么没有半点礼数?” 赵雪见到张画一脸懒散,不爱搭理自己的表情之后,她俏脸问道。 “礼数?你没经过我同意就私自上马车,你还有脸和我提礼数一说?”张画正眼向着赵雪看待。 不是张画不尊重女性。只不过赵雪这女子天性还好,可是字里行间总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盛气凌人的气势。 对于这种人,心里都会下意识的浮现出一股厌烦,张画如今只是争一争口舌之利,要是遇到一些脾气火爆的人,早就大耳瓜子上去了。 “瞅啥瞅,在瞅,看不我抽死你!” 赵雪一愣,听到张画这般说辞之后,给人有点蛮横的她,这时居然脸色脸色微红。 不过她没有示弱,嘴里轻哼一声,也是不在搭理张画作为给他的惩罚。 而当赵雪闭嘴的那一刹那,张画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 “少爷,你出来一下。”这时马车停了下来,管家老凌在外喊到,张画一皱眉头随后也是走出了马车。 “我们也下去看看。”说着,赵雪拉着小青,不顾她反对也是走下来马车。 马车外,有一个男子正在昏倒一旁,老凌碰了碰他,见到没应之后,老凌上前一步说道:“少爷,孟公子他并无大碍,只不过他脸色苍白,气息也有点虚浮,应该是是饿晕了。” 倒在地上昏迷的是孟无常,老凌给他把了一下脉象之后说道,张画来到他身旁看了他几眼,脸色有点难看,随后招呼着张义和老凌,一行人也是将他抬上就马车。 “你朋友?”因为突然又进来一人,这让马车变得拥挤起来,绿柳坐到了赵雪身旁,感觉有点挤的她,向前挪动了一下自己身体看着对面昏迷的孟无常问道张画 “算不上什么朋友,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张画平静的说道,赵雪听闻之后点了点头也是没有多问。 不多时,昏迷过后的孟无常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开第一眼看到对面有三个女子在盯着自己之后,他也是双手捂着胸口惊吓的大叫了一声 “啊!” “你叫什么叫?一般都是女子见到男子惊呼,怎么到你这边却反过来了?”张画说道,而对面的三位女子听到之后,再看孟无常捂着胸口的举动,她们也是捂嘴轻笑了起来。 “啊,张兄,是你! ”孟无常听到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之后,他立马转头也是看到了张画。 随后在张画诧异的眼神之下,孟无常居然拉着张画的衣袖感激说道:“孟某多谢张兄救命一恩!” 张画吓了一跳,在马车之中众人震惊的眼神下,连忙和孟无常拉开距离,就好像他有病一样。 “拉袖子呀……难道他还好这口?” 在张画眼里孟无常是“有病”,但是在众女眼里张画的刚才的反应,好像太或许剧烈了一点。 他是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按理来说,你应该拉着他的手说:“只是顺手之举,不必在意。”可你一脸嫌人家有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套路呢?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你这个奇葩。 “嗯…这个,孟兄身体无碍吧?”张画也感觉刚才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他为了化解尴尬说道。 “多谢张兄关心,在下以无碍。” “今天天气不错吗,孟兄你觉得呢?” “不错?嗯,还好。”孟无常有点跟不上张画的脑电波频率。 “那个,孟兄父母可好?” “多谢张兄挂念,孟某父母身体无恙。” “孟兄,你不是断袖吧?” 众人:“……” …… …… 费了大半天时间,说了一大推废话,直到最后一句,众人才知道张画的担心是何事? 可是断袖之风,在南庆并不是什么龌龊之事,相反的它还被挂上了风雅之名。 许多百姓得知了谁谁出轨之后,立马拍手鼓掌,马上点赞,那种心情也是恨不得发朋友圈和,微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祝福。 可这样一件人人祝福的事,怎么到了张画这边就变得有点不上档次呢? “什么,断袖……不,男男之风在如今甚是流行?” 张画的三观又被击溃了,绿柳不怎么了解这些事,但是在京都生活的赵雪和小青却是点了一下头。 “小姐说的没错,张公子,的确男风在如今的确是被称作为风雅之事。”见到张画还是有点不相信,小青说道。 张画如今表情很尴尬,很显然对于她们口中得风雅,此刻还没有能够完全接受,悻悻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孟无常,张画语气古怪的说道:“孟兄,你该不会也喜欢这种调调吧?” 孟无常脸色一红,他这般老实人被问起这么露骨的话题之后,也是羞涩的不行,连忙摆手,快速回应着张画:“不,不是,这种事,我不怎么喜好。” “如何证明?”张画快速问道,而孟无常这时脸色犹如红屁股一般,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快说呀,你不然你就真的喜欢男人。” “我…” 面对张画再三的追问,孟无常这时眼睛一闭,一副任命的的表情,手指随着指着对面三女之中的一人说道:“我喜欢女人。” 孟无常运气不怎么好,随便一指居然指到了赵雪,赵雪一愣,随后咬牙紧咬,嘴里说道:“小青取我剑来!我要杀了这轻浮之辈!” 孟无常大惊,连忙向张画眼神求救,好端端的,怎么自己有招惹到她了? 张画笑了笑,然后伸手拦在孟无常胸前,一脸他归我照的表情说道:“你干吗?孟兄一个男子说喜欢女子这有什么不对。” “他喜欢女子是他的事,可他为何要以我为例!”赵雪咬牙说道。 张画稍微轻哼,他也是一乐:“赵姑娘,你这事理解错了,有人以你为例,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毕竟你如此优秀,孟兄定是察觉出来,他为了证明所以才会你为范例。” 赵雪一愣,随后仔细一想觉得张画说的有点道理,可是张画这人每次交谈,都将自己的半死,怎么今天他一改常态说起自己好话来了? 而随后,张画继续说道:“赵姑娘生的如此俊美,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许配没有,如果没有这说明,孟兄眼光有问题。 不过这不打紧,我想的问是,赵姑娘以你脾气交谈说话方式来看,男子对你定是退避三舍,活的这种地步,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赵雪头上已经隐隐冒起了青烟,可张画无视继续说道:“就算没有反思过,那么面对没有男子表白,在深夜之际,可否会感觉独孤,寂寞…和一丝寒冷呢?” “小青,我…我的脸呢!”赵雪又一次炸了。 ……… 路途无事,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张画感觉自己会被憋死,时而和赵雪开开玩笑,然后在和孟无常笑谈古今,这种无聊也是减少了许多。 而在某一天中午,百无聊赖的张画听到马车外老凌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后,他精神为之一震 “少爷,京都到了。” 第一百零一章 艰难地步 京都。 自南庆建国以来,这座城池便成为了它的国都,至今已有多少年历史,这张画不得而知。 但是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这气势磅礴的城池,张画仿佛看到了一个站立巨人一般,远远看去,就被它的体型所震慑到了。 除了赵雪,小青之外,其他等人包括孟无常在内他们都是第一次来京都,眼里透露着少许震惊,心有莫名其妙也是出现了一股豪迈的表情。 京都里面,人口多达百万!里面除了百姓权贵之外,异国商人的身影也是不断穿插在其中,僧侣小道更是比比皆是。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座城池里面包罗万象,自己等人曾经居住的石城,根本抵不过京都一角。 无论繁华,人口,或是占地面积,二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如今几人下马车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不断走过,他们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因为京都有规定,平民百姓不得在街市之中驾马,行驶马车,所以张义牵着马跟在了几人后面。 一处街市分叉口,赵雪的丫鬟小青,这时指了指右边对着张画说道:“张公子,孟公子,恐怕我们到这里就要分离了。 往右边再行驶千米,那里客栈居多,你们可以在那落脚,最近一段时间多谢公子携带我们一程,小女子这里带我们家小姐谢过公子了。” 赵雪一回来京都,脸上就有点闷闷不乐,同时在加上自己开口又害怕被张画调侃,所以她双手扶后,酷酷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小青看到自己家小姐一般模样后,她心里暗叹一声,一脸苦笑的出来说道。 张画听到后,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小青所指的方向,他也是回应:“多谢姑娘告之,以后我们有缘…嗯,多多保重。” 管家老凌和张义见到张画突然改口之后,他们一乐捂嘴噗嗤一笑,随后见到小青身旁的赵雪身躯已经开始抽动之后,他们更是乐的不行。 小青听闻后,也是脸上有点不自在,自己家小姐居然这么不招人待见,自己做丫鬟的也是有点脸面无光。 “公子多多保重,京都不比其他,这里虽然为南庆国都,天子脚下,但也要万事小心。” “多谢。” 说罢。一行人也是就此分离。 看了几眼已经在人群之中消失的身影,小青转过身来对着赵雪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回去?爹爹见到我,肯定要发火,我回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赵雪憋着一张脸说道,小青听到之后轻轻一笑, “即便是这样,小姐也要回家呀。” “是呀,肯定要回家……对了,小青,回家爹爹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不如我说是你拐走我的怎么样?” “咳咳…小姐,今天天气真的好好哦。” ……… “张兄,我们就此别过吧。”在某处,孟无常对着张画说道。 张画意外的看了他几眼,随后也是诧异说道:“为何要别过,难道孟兄以找到了下榻之处?” “没有,一路过来,张兄想必以知道在下真实情况,客栈我是真的住不起。” 见到张画准备开口之后,孟无常赶快制住他,继续说道:“几日下来,我深知张兄天性善良,接下来肯定会邀我一同入住,费用张兄肯定会为在下垫付。” “张兄好意我心领了,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路之上免费乘坐,这已经让我良心愧疚,要是在继续白吃白喝,那么孟某良心岂能安宁?” 孟无常说的很坚持和真诚,一路之上,他真的是如自己所说那般,但是那时也是无奈之举。 途中没有其他城镇,不和张画一同前行,那么自己真的有可能会饿死。 自己此来京都是为了参加科举,而为了它,孟无常已经将自己的风骨抛下一次,如今来到京都后,他已然不能在做第二次。 孟无常的坚持这有点让张画动容,一直以来,张画都认为他是一个有点迂腐的人,不懂的变通,但是如今,他见到了孟无常另外一面。 他的坚持,他的底线。 这真的让张画对他产生出了另外一种认识。原本想劝说,但是看见孟无常双眼之中的精光之后,张画默默点了下头。 随后看了绿柳一眼,绿柳福至心灵,也是掏出了些琐碎银子,孟无常一看,便知道张画何意,快速退后几步,他如今也是连连摆手:“使不得,张兄,这真的使不得呀。” 从绿柳手里接过银子,不顾孟无常的拒绝,张画也是强塞进了他的手里:“借给你的,让你来应急,用不用看你,但还我的时候还要付利息给我。” 孟无常这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十分的落魄和无奈。 以往对于钱财,孟无常认为它是阿堵之物,但是就这些自己最看不起的东西,却每一次击打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 一文钱可以难到一位好汉,同样一文钱也可以让一个心高气傲的穷书生,被迫无奈的放下自己最后的尊严。 “多谢…多谢张兄,他日我必会原数不动的奉还!” “孟兄,珍重。” “珍重!” 随即,孟无常背着自己的背篓,挺直自己的腰背,也是离开了这里。 张画看着他的背影有点迷茫,双眼之中仿佛是有大雾一样,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同样他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随后,张画一行四人也是向客栈走去,但是如今,他们却意外的遇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客栈没有多余空房了。 如今时节将至五月,离六月开考之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还算充裕,但是无数考生一波接一波的来到京都,但京都客栈和客房是有数量的,一个定量,一个变量,就这样京都全城内的客栈,居然到了一个真空的地步。 “掌柜的,真的没有空房了吗,如果是想加价,你直说就行。”管家老凌上前一步问道道,而客栈掌柜听闻之后,也是无奈说道:“这个客官,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和钱过去,如今是真的是没房了。 我这客栈四十多间空房,如今已经全部住满,甚至有七八人,如今还同时挤在了同一间屋子里。真的没有了。” “那敢问掌柜,周围其他客栈也是这副情况?” “这位客官,不瞒你说,如今整个京都所有客栈都是住满,全是今年考生。 你们来的太迟了,有的考生在三月之际就以到来,就那样还差点没地方住,此刻要是再有空房,我把整座客栈送给你都行。”掌柜说道。 而老凌听闻之后,也是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有想到,如今会是这般模样。原本他以为掌柜是想趁机加价,但是听闻掌柜说完后半句之后,他心里出现了一丝担忧。 京都夜晚实行宵禁之法,一到晚上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之际,就不允许街市之上有任何行人。 除非是靠乞讨为生,无家可归的乞丐,不过他们也不能随意走动,只能躲在某个小巷之内,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如今,时间是午时,离亥时还有不少的时间,但是听闻掌柜这么说后,老凌感觉自己再去其他客栈,恐怕也会无功而返。 “难道今夜自己真的要流落街头?” 掌柜看到老凌面露难色之后,他试探说道:“这位客官,是在不行,我和客房里面的考生说说,让你们住在一起?” “不行!”老凌果断拒绝说道。 要让自己少爷和陌生人住在一起,这种事老凌绝对不能让他发生,先不提安全问题,就凭借少爷的真实身份,他们岂能和少爷共塌一处? “既然不愿,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客官你自己看着办吧。”掌柜的情绪不太高说道。 老凌听闻后,对着他拱了拱手,也是离开了这里,向外面等待的张画说明情况,可没等他开口,张画却抢先说道:“凌管家,你那里还有多少银子?” “银子?”老凌听闻之后,摸了出了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摊开手对着张画说道:“银子不是绿柳再保管吗?少爷怎么问起我来了。” 张画看到老凌手里孤零零躺着的几枚铜板后,他无奈叹了一口气,老凌感觉有点奇怪,随后也是向绿柳看去 绿柳有点委屈的瘪了一下嘴,一双大眼也是有了一些水雾可怜兮兮的说道:“凌管家,我们如今没钱了,加上你手头的那几枚铜板,我们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十两银子?” 老凌诧异说道,不过回想起自己等人被山贼洗劫过后,老凌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停顿一下,随后老凌一脸为难的将住宿问题给说了出来。 “没…没客房了?” 张画听闻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回想起刚才自己对孟无常的慷慨,思考一下后,张画向老凌问道:“凌管家,你可知道朱雀街在那里?” “朱雀街?少爷你去那里干什么?”老凌身体一震,朱雀街上住得可都是权贵,自己少爷怎么想起来要去那里?万一被那个眼尖的人发现身份,那么…… “没什么,找赵雪去要钱,从七侠镇带她来京都,连一分钱都不给,她还真的以为我这里是公交车了?” “公交…公交车?那是什么马车?” “没什么,一种可以塞进去全天下的马车罢了……”张画漫不尽心的说道,可其余几人听闻以后一脸震惊:“塞进全下的马车。这是神车呀!” 第一百零二章斯文败类 人一旦没钱,自身情况到了一种艰难的地步,脸皮也就随之而然的厚了起来。 古代人脸皮薄,对于一些力所能及,比如顺路带别人一程的事,无论男女,这都会帮助。 恰好同路,而且旅途之中又有人相伴,这样也可以让路途变得不在那么无聊。 可张画这般。以带你一路为理由,上门厚着脸皮去讨债的事,恐怕他也是第一个。 管家老凌,下人张义,丫鬟绿柳,三人听闻张画所言之后,他们都愣在了原地,双眼圆整仿佛第一次见到张画一般。 “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几人心里默默说道。 这时,心有顾及的老凌开始劝说张画:“少爷,此事还是不要去做为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 老凌脸色比较难看,很明显他如今还没有想出说服张画的理由。 支支吾吾,老凌像一个出嫁的大姑娘,等着见自己未来夫君一样,心里慌的不行。 “因为…我们和她不熟呀。” 吞吞吐吐半天,老凌憋出了一个不像样的理由,而张画听到之后也是立马顺着接了下去:“对呀,正是因为和她不熟,我们才要和她算清楚呀?” 老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慌乱的看着周围,见到客栈旁边有一个柱子之后,老凌也是不要脸的说道:“反正就是不能去,如果少爷执意要去,那么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张画绿柳等人身躯一震,他们没有想到老凌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强烈到几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老凌感觉自己刚才态度有点强烈之后,他也是立马害怕了起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少爷…我刚才…”老凌有点不知道该什么说好,张画那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如今心里直发毛。 “凌管家,路途之中你三番五次劝我不要招惹赵雪,如今又态度这么强烈,莫非你曾经和赵家有什么渊源不成?” “啊,这个…” “告诉我,你是不是当初把赵家的厨娘肚子搞大了!所以才这么害怕我去赵家?” “啊…啊?” “难道不是厨娘?是丫鬟?”张画冷不丁继续说道,而反应过来的老凌,红着脸,也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凌这一点头,张画表情就丰富了起来,说着还和张义挤眉弄眼坏笑了起来。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不去就不去了。” 说着,一脸满足的张画也是继续向前走去,老凌不知道张画没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看到张义捂嘴偷笑之后,他顿时也是明白了过来。 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张义屁股上,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让你在乱嚼舌根!” “凌管家,这是少爷开的头,我只是随便附和了一下。” 老凌脸上直抽抽,同时他头上也可以隐约看到一股青烟不停的往上冒,不过虽然自己名誉有点问题,但是结果却是好的。 想到这时,老凌怒气消了一点,随后瞪了他一眼,老凌也是跟了上去。 如今一行四人,又去了几家客栈所问情况,但是无一列外,他们的回答都是没有空房。张画站在街头不由叹了一口气。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多时张画开口说道:“绿柳,把我笔墨纸砚拿出来,张义,和客栈里面借两张桌子过来。” 绿柳和张义听闻之后,也是立马行动了起来,老凌上前一步,来到张画身旁问道:“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卖画。” 卖画,这是张画如今唯一想到可以赚银子的办法,归功于孟无常给他人提字的提示,张画也是觉得这办法可行。 不说自己画术造诣如何,单单就凭借画为风雅之物,张画觉得只要可以卖出一副,那么收益也是相当可观,可以让自己缓解一下自己的困境。 不久,张义便从客栈之内借出来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绿柳随即也是将纸平整铺了上去。 绿柳开始磨墨,伺候自己家少爷作画这种事她也是熟的不行,可是看到面前已经有不少路人围观过来之后,她多少也是有点不自在。 “少爷,墨磨好了。” 张画点了点头,接过张义递给自己的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之后,张画右手执笔,左手捏着自己衣袖,随即也是开始施画。 一路之中,张画因为多半时间都在马车之中度过,所以他也是有点手生,可是随后,张画手中那只毛笔仿佛活了一般,如今的情况就好像不是张画在执笔,而是笔借着张画的右手在自己作画一般。 没有一点的停顿,一气呵成。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也是从张画身上慢慢涌现出来。 周围围观的行人里,不少也是参加科举的才子,他们不仅熟读四书五经,对于风雅,琴棋书画之类的事,也是染指一二。 如今看到张画作画的状态之后,他们也是有点动容和咋舌。作画的人,看眉间的神色不用问也是相当年轻。 可如今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大家风范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岁月的洗礼,世间的磨练,这种气质也绝对不会形成。 可这般气质居然出现在了一个年轻之人身上?莫非此人在画术之上的造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 良久,张画收笔,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他也是抬头对着围观的人笑了笑,随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张画也是退后了几步。 围观的考生才子们,对着张画一拱手,随后也是蜂拥而至,快速来到桌前,看着桌面强安静的躺着的画作之后,他们也是静静观赏了起来。 画中的场景比较常见和普通,一辆马车正在向前方使去。图中,枝条以吐新芽,时而出现的绿意点缀着周边干枯的土地。 马车之上,一老一少正在驾驶马车,老者半头头发,可看起来及其的精神,只不过打着哈欠的模样,却让他多了一分懒散的味道。 一旁得那个少年,倒是一脸嬉笑的表情,仿佛第一次外出一般,眉间尽是他喜悦的表情。 画的很传神,甚至连前面马匹骏马的有点疲惫的表情又入木三分。 张画画的是一行人刚从石城出发的景象,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对于这副景象,他也是印象极深。 如今看到前来观看的考生学子,脸上都露出赞叹的神情之后,张画知道这笔买卖十有八九就要成了。 “这位兄台,你们觉得这副画作如何?”张画上前一步说道,而回过神来的考生学子,也是毫不吝啬的赞美着张画 “不错,这位兄台画术高超,区区一副画作,就以我等感觉春风入暖,内心一阵空灵,甚至有种想外出踏青的冲动。 尤其是画中一老一少,更是画的栩栩如生。老者的平淡,少年的兴奋,人间烟火的气息也是相当浓郁。” 张画笑了笑,他这时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张画清楚,话中的张义那时笑是什么他给老凌讲了一个荤段子, 而老凌是什么人,那可是久战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种段子。他知道听过多少次,内心早已免疫,所以才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不过张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这种事太丢脸了。 “呵呵,多谢兄台夸赞。敢问兄台可否喜欢?如果觉得入眼,在下愿意赠予兄台。” 张画说道,而被问道的那考生,脸上一乐也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兄台当真?如此佳作,你真的愿意赠送给在下?” “说话算数,只要你付钱就行了。” “嗯?”考生一愣,随后停顿一下后,身体有些抽动。 就像是发了羊癫疯一般,手指抽抽的指着张画说道:“你是说你要用如此佳作,来换阿堵黄白之物?” “当然,不然我没事画什么画呀,这个价钱可以商量,但是不能低于…五两,毕竟小本买卖,多少还要赚一点糊口才行。” “买卖?作画为了陶冶情操,附庸风雅,你居然用它来当一笔买卖? 你这斯文败类!我刚才怎会与你交谈?真是气煞我也!” 说罢。考生一甩衣袖也是愤然离去,看他的模样,就好像是两年没回家,自己妻子突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样,让他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差点吐出。 “他这人怎么这样,不买就不买吗,骂人做甚?” 张画迷糊说道,他如今还是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其他人得知了张画的真实意图之后,刚才脸上还留有的仰慕,骤然消失。 如今看张画,就像看到了路边一坨屎一样。立马绕路而行,而在离开之前,他们也是一甩衣袖。 可能是觉得这无法表达自己内心之中的气愤,此刻他们喉咙一动“哼!”怒喝一声也是相继离开了这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哼?喉咙不舒服去看大夫呀,你来我这里清嗓子?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们,对我耳朵造成了伤害……咦,这好像也是一个赚钱的办法。” 第一百零三章 低走的道德水准 和别人交谈最后结果好坏,不仅是要看个人社交能力,同时共同的爱好,和家庭情况,同是还是拥有同样价值观,这些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而在此之中,共同的价值观是最重要的。 和价值观同等的人交谈,虽然二人以前从来见过面,但是那种仿佛认识几世的感觉,交谈的深入,也是会浮现。 惺惺相惜,从陌生人从此变成了知己好友。 而和价值观不同的交谈,那就相当于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你说你的,我听我的,完事之后你问我听懂没有,不好意思刚才没听你说话,能不能麻烦你再讲一遍? 张画和刚才那名愤然离去的考生,就是后者的状态。 在张画眼中,自己靠卖画为生,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对,我凭借我自己的本事赚钱,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种想法在如今是没什么错,可是在古代,一但所谓的风雅之事,和钱财阿堵之物牵上关系,那么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让人觉得恶心的不行。 说到底还是思维差异,大家道德水准不在同一水平线的问题,张画想要在如今将自己的画作卖出去,那么就不能找所谓的文人才子,反而他应该找一些,不在乎世人看法,一心想做不一样烟火的奇葩才行。 而这时,张画好像看到了一个奇葩。 远处一个茶摊,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背对着张画,在喝茶。 那身材十分健硕,像极了后世的健美教练,可是一直不停抖动的双腿,却像一个市井流氓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就他了! 张画对着老凌几人指了一下后,随后他从绿柳手里接过自己画作,也是匆匆向他走去。 快步来到他身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张画对着他也是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呵!” 张画话没说完就停顿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好丑的一张脸,这让张画内心为之一震!不过随后张画就笑的更开心了。 因为人总是要比较的,对方越是丑,那么这更能衬托出自己的不凡和英俊! 帅气的扬了一下头,张画继续说着刚才自己未说完的话:“这位兄台,我看你衣着不凡,想必不缺钱吧?” “不缺,咋了?”那男子看见说话的人长的清秀,俨然一副后世小白脸的模样,他明显受到了刺激。 粗狂的眉间眉毛一跳,语气也是有点不善的开口问道,张画笑了笑,并不在意他语气之中的不满。 略微往前走了几分,张画开口说道:“兄台,你看这副画作如何。” 说着张画将手里的画递给了男子,男子狐疑的接过来以后,他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呦,不错,横是横,竖是竖,画的比我强。” 张画眼角抽动了一下,不过为了这笔买卖,他也是继续问道:“兄台可否喜欢?” “就那样吧,我对画术不怎么研究。”男子说道,张画心里一沉,不过随后转念说道:“兄台可有心上人?” “有,咋了?” “女子一般都对风雅一事比较感兴趣,我看兄台这副模样……咳咳,如果你将这无主之物赠予你心上女子,在下保证,她定会对兄台你另眼相看。” “你说的有道理,等等,什么叫做无主之物?”男子坏笑看着张画说道,张画也不扭捏,快速开口说道:“无主之物,当然就是没有主人,如今它在我手里,这就是我的,不过它也有可能会变成你的。” “怎么才可以变成我的。”男子仿佛猜出了张画刚才话里面的意思,双手抱胸,一脸笑呵呵的看着张画。 “凡事有付出才会有回报,这无主之物也是如此,如果兄台真的想收入囊中,可能要兄台破费一点才行。” “直接说吧,多少银子!” 张画这时心里一乐,自己眼光果然没错,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结果就被自己立马找到了一个“奇葩!”而且还是不差钱的那种! “十两银子!” 张画默默抬高了一倍价钱,因为他知道对于这种主来说,一旦动了心思,那么多大价钱都是愿意付出的。 更何况自己才抬高了一倍而已,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十两?好就十两就十两!” 男子果断说道,或许是因为他终于遇到另外一个,道德水准和自己在同一水平线的人而感到高兴。 随即,男子从胸口之中一掏,一锭十两银子也是递给了张画,张画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笑的十分高兴。 “如果效果好的话,之后我还会从你手上买这无主之画!”男子笑道,张画点了点头。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还没有住处之后,他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与兄台约定个地方可好,定好时间下回在那里见面?” 男子摆了摆手,神色很随意的说道:“不碍事的,我想找的的人,一定能找到,除非你不在京都。” 呵!好霸气的一句话,张画不由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一般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世家子嗣,就是门阀后代。 难道今天还真的被自己,误打误撞的遇见了一个。 想到这里,张画开始仔细的打量他的身份,脸就不用看了,辣眼睛,丑的很有特点,提神醒脑,让人过目不忘。 说着往下看,衣服不错,不知道什么料子,但是不用猜也是名牌,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咦,这玉佩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可是因为男子这时候起身,所以张画只能作罢。 “告辞,日后再会。” “嗯,告辞!” 随即,男子也是离开了这里,一会老凌和张义绿柳三人也是围了上来,张画说着将手里的银子递给了绿柳。 绿柳看到十两银子之后,眼睛笑的和月牙一样十分可爱,死死握住,绿柳一脸崇拜的看着张画说道:“少爷真棒,只是和他做了一会,就赚了十两银子,真厉害。” 张画笑了笑,便是没什么,可是仔细一想绿柳话里面的意思后,他的表情也是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坐了一会,赚钱?坐台?绿柳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 ……… 随后,张画一行了像极了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到处在找着房子,既然不住客栈,那么自己租一套居住,这应该行吧。 可是如今,除了客栈之外,平常百姓还没有出租房子的念头,一来是从来没想过把房子租出去赚钱,二来,要是把房子租出去那么,自己去那里住? 如今差不多都是一家人一套房,拆迁户这样的存在还是很少,如同凤毛麟角,所以张画找房子之路也是十分艰难。 不久之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不远方那一排排居住的房子面前大门紧闭,好像没人居住一样。 而这一条街,如今唯一开门的就是一家名叫“墨阁”的店铺。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张画几人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牌匾上的墨,不是笔墨的墨,而是墨宝的墨。 墙壁之上到处挂着的都是画作,琳琅满目,下面的署名张画也是陌生的很。 墨阁的掌柜是一个半百一人,一头白发不过眼神却很精神。 见到来客人之后,他也是上去招呼了起来,张画随即行礼,然后问了问墨阁掌柜墨老,随后他也是知道了这家店铺的情况。 文人才子,将自己的墨宝送来此地,然后由墨老打理,如果客人喜欢,出钱买下,那么他收取一成利润,他这里的性质倒是和二倒贩子差不多。 而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让绿柳将自己的画作拿出来让墨老观看,墨老见到张画的画作之后,喜欢的很,表示如果没人来购买,自己也愿意出钱买下作为私人收藏! 同道之人呀!而且不是买,是收藏,看人家这措辞,涨姿势了! 张画如今心里乐的和花一样,墨老愿意自己出钱购买,这是张画的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此刻他最关心的,还是对面那一排排没人居住的房子。 “墨老,对面那些房子,为何都不见百姓踪迹?”张画问道,墨老聚精会神看着张画的画作,心不在焉的说道:“哦,那是老夫的产业,只不过没人租赁,就一直空下来了!” 张画一乐,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二代,不就是他吗? “墨老,小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够答应。” 墨老对张画墨宝十分喜爱,所以他看张画也是及其顺眼:“说吧什么事。”说着张画把自己情况告诉了墨老。 而墨老听闻之后,也是明白了张画想说什么,不过对面的那几套房子,自己一开始是打算租出去,但是后来又不想了。 自己的房子住进去别的人,墨老心里也是不怎么痛快,不过看着张画一脸恳求,他这时也是有点犹豫 “这事,我……” “多谢墨老成全!” 张画没等他话说完,就抢些说道,而墨老听闻之后,他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张画 “嗯?成全什么?老夫是想说在考虑考虑,怎么话没说完就变成事实了?刚才你小子的谦卑呢?一转眼就被被狗给吃了呀?” 第一百零四章 清楚和糊涂 朱雀街。 作为京都名头最响的一条街市,它的动态也是被无数吃瓜百姓惦记着,作为南庆权臣的汇集中心,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充满着无数的人注意的眼睛。 不久之前,从道德水准同样低下的张画手里购买无主之画的赵武,那个长的让看的人提神醒脑的他,这时一脸乐呵呵的从街市之中回到了这里。 “小公爷,您回来了。” 赵府门外的守卫见到赵武回来之后,立马尊敬说道。 作为府中,当今国公赵云海,赵将军的儿子,赵武的回来,也是立马让众人为之一震。 不得不说,人要学会投胎真的很重要,像赵武这般长的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人,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成了一个国公的儿子。 每天游手好闲,就等着老爹一蹬腿,然后继承他的爵位,从此风光无限,人生没有一点大起大落,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可虽然这么稳定,但是却也是透露出几分无奈。 因为他们这类人的人生,都已经被定好,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已经成为定数,无法在改变。 是喜是悲,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见到赵武回来之后,他就像鬼子面前的翻译官一样,笑呵呵的说道。 “嗯,我出去这段时间,府里没出什么事吧?”赵武漫不尽心的说道,管家听闻后,也是笑着说道:“府内有老爷坐阵还能出什么事?不过,少爷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小姐回来了。” “哦?我那个离家出走的妹妹回来了?”赵武这时有点诧异,那个以离家出走,决心想闯出一番名堂的妹妹赵雪,居然会自己回来? “你确定是她自己回来的?不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挟持她回来的?”赵武满嘴浑话说道。 管家气的脸直抽抽。会说话吗?那可是你妹妹呀,怎么说话的?如果真的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你是不是还要拍手叫好呀! “没有,是小姐一个人回来的。” “那就奇怪了?这不符合我妹妹的性格呀?”赵武一脸蠢萌的表情,可是他这张脸太丑,没有萌,只有丑。 即便是管家这般在府内十多年,几乎是看着赵武长大的人,他见到之后赵武如今这副表情之后,管家也是暂时选择性的瞎了起来。 “我爹发脾气了吧,如今情况怎么样?” “小姐已经被禁足,老爷刚刚骂完小姐,心情估计也不会怎么好。” “那算了,不回去了,我爹正发脾气,看到我说不定又会将他再次激怒。”说着赵武摇头换脑的居然又退了出来,好像这个家里面有类似贞子一般的存在一样。 “少爷,你不回去你要去哪呀?”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你就当我没回来过,要是你敢告诉我爹,信不信我回来抽死你!” 赵武呲牙咧嘴的给管家施加着压力,而刚才,暂时选择性瞎的管家,如今好像好是真的瞎了一样。 双眼无神,嘴里念着什么,他也是旁若无人的走了回去,赵武欣慰一笑,随后一瞪府外的侍卫,眼神之中尽是凶光。 侍卫也不傻,立马转头,绝不向赵武望向一眼,不仅满足了赵武的要求,同时不让自己眼睛受到伤害,不错,少爷我为你这个要求点赞。 赵武一乐,随后迈着八字步也是又不知道去了那里,可没等他离开几步,赵武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赵武一愣,随即也是快步赶去,可是在看到一道倩影之后,赵武刚忙跑过去拉着她说道:“臭丫头,刚刚你不是被爹禁足了吗?怎么还敢跑出来!” 刚刚翻墙出来的赵雪一惊,随后见到已经看了十几年的这张脸后,她一脸献媚的拉着自己兄长,赵武的胳膊说道:“大哥,在这里遇到你,好巧呀。” “巧个屁!自己府中周围遇到自己妹妹,这有什么巧的,对了你还没回答话呢!” 赵雪脸一黑,然后立马松开赵武粗壮的胳膊,悻悻说道:“家里太闷,趁爹午睡的时候,我就出来走走。” 走走?赵武抬头看了一眼,一旁自家两米多高的围墙,他也是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有人出来不走正门。居然翻墙?这是走走?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准备离开出走。” 赵雪脸上一变,快速堆起笑脸说道:“怎么可能,我才刚刚回来呀。” “刚刚回来又怎么样,两年之前,你离家出走被爹亲自抓回来后,第二天不是又逃走了?” 往事提起,这让赵雪脸上有点难看,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兄长,赵雪沉默一下后也是说道:“京都太闷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那你想去那里?”赵武闷声说道,赵雪听闻之后,脸上突然挂起来异样的神采:“我想去西边看一望无际的沙漠,去北面草原骑马飞奔,还有出海,我想看看,海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模样!” 赵雪就像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小鸟一样,想要重新获得自己的自由,虽然说京都很大,但是对于一个心里装着天下各地的赵雪来说,京都只是更大一点的牢笼罢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梦想,这个梦想或许会随着时间有所改变,但是如今的赵雪她只是多出去看看。 看看山的尽头,海的那边,到底是什么。 可是赵武知道,外出看看这只是自己妹妹一部分一直离家出走的原因。 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她在逃避,逃避长大,以及逃避一年之后即将到来的婚事。 “明年,你就十六了。”赵武停顿一下后说道,而他这一说,赵雪脸上刚才还踊跃出来的兴奋也是骤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呆呆的愣在原地,此刻赵雪没有往日的刁难和任性,她像一个失去一切,一无所有的小女孩一样,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已经被定好的结局。 赵武见到自己妹妹情绪低沉之后,他心里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如今女子十六岁就要出嫁,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一个持家有道的夫人。这种转变在一刹那完成也是相当残忍! 普通女子,或许因为自己即将遇到喜欢得人成为自己夫君而感到庆幸,但是对于赵武,赵雪这类世家子女而言,他们的婚事都是为政治和利益在服务。 赵武还好一点,作为国公的儿子,他或许在以后能将自己喜欢的人收入府中,作为一房妾室。 但是像赵雪,而且还是在这个女子没有地位的年代里,她们的幸福就直接等同于没有,而至于亲手争取,那更是笑谈。 连高高在上的公主,都被当今陛下一个个如同过年发礼品一样被送到各地,一个小小的国公之女,又有什么脸面和能力去争? 同时,赵雪的地步则是更为艰难,谁能迎娶她,那么这就代表着背后有一位国公作为靠山,一位国公岳父,不仅让自己脸面有光,同时还有更大的作用。 比如在朝堂之中,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尤其,还是当今陛下还没有册立东宫之位,无数想得到那个位子的皇子们,他们对于大臣的招揽,那更是的疯狂。 当初赵雪年满十三的时候,就有皇子上门说起这事,但是赵云海以年纪作为借口也是一一给推脱掉了。 可是这个借口,到了明年恐怕就用不到了,赵云海可以猜到,只要自己女儿一过完十六岁生日,那么众多皇子都会向当今陛下求亲! 而那时,恐怕自己女儿是真的要迈入不幸之中了。 他知道,赵云海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儿出嫁,无疑是将她往火坑里面推,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赵云海真的是没有办法。 一个家族的的强大与否,这是要看当代家主的能力。 如今赵家有自己坐阵,那么一切无碍。可是当自己撒手人寰之后,自己儿子赵武做到这个位子之后,赵家能否像今日这般风光,这真的不好说。 赵武生来就不爱参与政事,带兵打仗还行,可是让他之后和朝堂里面的老油条们玩阴的,那无非是以卵击石! 如果不给自己儿子,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那么赵家在三代之后,必定会泯然众人,从此消失在南庆权贵之中。 而这个靠山,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也就是赵雪的夫君,而这个人选还必定是个皇子才行。 因为皇子是有可能是成为皇帝的,只要赵云海能帮自己未来女婿,成为下一任陛下,那么赵家就是天家之亲,百年之内不会衰败! 可这却要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家族,还是女儿的幸福?赵云海选择了前者,这是出自于他是赵家家主的考虑。 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对赵雪是一味的放纵,放纵她离家出走,甚至赵雪被自己抓回来,再次逃跑之后,他也是没有过多的去责罚。赵云海这是在弥补赵雪,可是他的方式,却那么普通,普通到赵雪不懂,根本一点都理解…… 第一百零五章 故人相遇 舍得。 先舍才有得,想要得到了回报,那么必须要提前付出代价,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有,那么掉下来的只能是铁饼。 赵雪的命运已经被注定,如何能去改变,这真的只能去祈祷,传说中的贵人出现,只不过贵人何时能够到来,这又是另外一件不确定的事 感觉如今气氛有些沉闷之后,赵雪和赵武很明智的都不在谈起这个话题,赵雪这时看到自己兄长手里拿着一个画筒之后,她好奇问道:“大哥,你手里这东西又是从那里弄来的?” “嘿嘿”说起这个,赵武脸上露出捡到宝的表情:“先前我去街上喝茶,结果有个愣头青居然不识货得在卖墨宝。 这副画作,如果真的拿起去贩卖,起码也要一百两银子,结果那人出价才十两,你说我那人傻不傻?” 赵武笑道,自己好歹都是一个国公的儿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不知道要比其他人高出多少。 赵武不久之前,一眼就认出了张画手里的不凡,为了得到它,所以赵武才假装不懂货的模样,如今在自己亲人面前,他如今也是好不得瑟。 “那倒是挺傻的,不过说起来,我也遇到了一个特别无趣的人,那副傻劲估计都比你说那人都严重。”赵雪想起某人之后,她有点气愤说道。 “是吗?那有机会让他们俩见见,我到是想知道,他们二个碰在一起,到底谁更傻一点。” “好。” 而于此同时,兄妹二人嘴中,那个傻的不行的人如今正在街市上乱逛。 “阿嚏!”张画这时打了一个喷嚏,右手摸了摸鼻子,他也是感觉鼻子有点不舒服。一旁张义看到之后,他关心问道:“少爷,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估计有人在骂我,张义回去之后扎两个纸人,等我知道谁骂我之后,我们每天都拿针戳它!” “好!” 张义丝毫没有节操的答应了下来。 房子问题解决了,张画得无赖起到了很大的运用,墨老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人,居然像一个市井流氓不要脸面之后,最终他也是答应了张画的要求。 不过虽然是答应,但是墨老的条件也是不少。第一,不许改动房子的布局,如果张画敢拆房子重新改造,那么墨老就一头撞死他面前。 张画默默点头,不过时而坏笑的表情,却让墨老心头一阵后怕。 第二条件就比较简单了,张画每月都要给墨老作画一副。归功于对画作的喜爱,墨老碰到一个画术造诣如此高的人,他又怎么会放过。 至于租金问题,他到底不怎么放在心上,就以市面上的行情来定,甚至最后讨论下来,还便宜了一点。 张画大为感动,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这么纯朴的人。 可是张画不知道,张画每月都要交给墨老一副画作,那么几个月下来,那些画都够买一套房子了! 不仅如此,张画每个月还要给他交租金,由此可以看出,张画好像真的是挺傻的。 绿柳被留下收拾屋子,老凌不知道去了那里,以张画和张义的八卦劲,二人讨论过后,一致认为他是去找自己老相好去了。 如果那个老相好,最后还带着一个孩子来到他面前,那么老凌人生就彻底圆满了。 不过喜当爹的他,会不会怀疑这孩子是隔壁老王家孩子冒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 墨老提供的房子很不错,三间厢房,还配送一个院子和厨房,面积比较大,但是里面缺的东西却很多。 张画和张义拿着银子,也是出来准备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到处在街市上乱逛,因为房子的问题已经解决,所以张画和张义也是没有一点着急。 京都的街市,远远比石城让热闹非凡,各种贩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接踵而至的人群,推推搡搡,繁华已经不能形容这里,人间烟火是最好的代表和形容词。 这时随处看着的张画,突然看到对面有两道熟悉的身影,眼睛微微迷住,见到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模样之后,张画快步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说道:“正想找你呢,快点还钱!” 赵雪和赵武一愣,惊讶的看着现在面前的张画,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你这登徒浪子?” “傻…” 张画见到赵雪旁边还有人后,他这时才向赵武看去:“嗯?奇葩兄?” 赵武:“……” “大哥,你们两认识?” 赵雪见到自己大哥好像和张画相识之后,她开口问道,随后见到赵武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之后,赵雪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兄妹二人口中的人,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大哥?”张画这时好奇的向赵雪和赵武看到,一个长的亭亭玉立,另外一个人神共愤,这两个人居然是兄妹? 他们的父母生他们的时候,未免也太随便了一点吧?即便男女相貌有所差异,但是随便捡回来一个,就说是兄妹,难道他们二人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说着,赵雪也是分别二人介绍彼此,随后张画和赵武相互行礼,然后气氛很是尴尬。 “张兄,刚才你说令妹欠你钱?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你别听他瞎说,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了。”赵雪不乐意的说道,同时还狠狠的瞪了张画一眼。 张画直接无视,随后看着赵武说道:“是这样的,令妹和一路从七侠镇到京都,都是乘坐在下马车,虽然说这是顺手之举,但是令妹却执意要给下在报酬,下在推辞不过,只能答应。 可随后,没想到令妹居然忘记了这一件事,而此时在下正好囊中羞涩,在下深知此举颇为不道义,可是……” “什么?姓张的,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赵雪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而张画没有任何不悦,随后说道:“是这样的,令妹和在下一路从七侠镇到京都……”说着张画居然听了赵雪的话,这时又重新说了一遍 赵雪三观崩溃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她没有见过像张画这般不要脸的!说谎张口就来,连一点停顿都没有,世人怎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闭嘴。”赵武在一旁呵斥着赵雪,而作为妹妹的她,也是立马停了下来, 抱歉的对着张画笑了笑,赵武拱手对着张画说道:“如此说来,的确是令妹不对。”说着赵武怀中一掏,一锭颇有份量的银子也是交给了张画。 张画没有扭捏,客气的收了起来,而收了钱之后,张画在看赵武,也是感觉他整个人都顺眼了很多,不过顺眼归顺眼,可依旧还是辣眼睛。 “张兄如今要去何处?”赵武问道 “到处看看,刚刚找到住处,如今正准备置办些生活用品。” “东边有座坊市,生活用品小到桌椅板凳,大到书柜酒桌,一应俱全,那里想必有张兄想要的东西。” “多谢告知。” 张画拱手说道,而随后二人寒暄过后也是准备告辞,可这时对面走来两位青年男子。 二人都是一身华衣,十分得体,可是看到具体面容之后,赵雪和张画脸色双双一变!同时二人嘴里喃喃,并且露出着少许憎恨味道说道 “齐王!” “石轩!” …… 故人相遇,这往往是十分庆幸的事,但是赵雪和张画这二位的故人,他们的到来不仅没有给二人带来庆幸,相反有种终遇仇敌的感觉。 齐王,当今陛下的第三个儿子,乃是贵妃梅妃所出,而梅妃都是京都权贵王家的之人,王家世代都是朝中重臣,深的历代皇帝器重,地位也是及其的高。 民间曾有传闻,曾经当今陛下就是有了王家的帮助,所以最后才能封顶帝王之位,虽不知真假,但是由此可以看出,王家在京都的地位! 齐王自幼聪慧,深的当今陛下喜爱,又因为背后有王家这个靠山存在,所以东宫之位,他也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赵雪之所以忌惮,或者记恨齐王倒不是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只不过齐王这人,却是追求自己的主要人物之一! 而且最让赵雪感到害怕的是,自己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在她耳旁说起过这个名字,自己父亲赵云海的企图,赵雪岂会不知,但是赵雪曾经私下了解过齐王。 此人在表面一切显得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挑不出任何一边毛病,但是在暗地里却是一个喜欢寻花问柳的人。 而且齐王早已娶妻,所娶女子乃是王家之女。本就是自己讨厌的人,此刻又有正室!难道自己就真的长了一张做妾室的脸? 这是赵雪和齐王之间的恩怨,而张画和石轩二人结怨虽然不大,但是张画愿意参加科举,这却是石轩间接造成! 并且石轩这人的性格秉性,张画也是了解,一旦记恨一人,那么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将对手打但尘埃。 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结果居然又和一个王爷有着牵扯! 如今看着对面的石轩,张画眼里出现了一丝谨慎和忌惮,而此刻,石轩正好向张画看去。 两道目光随即碰撞,没有电光火石,但是一股针锋相对得气味,也是开始蔓延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人前人后 和曾经有过过节的人相遇,那种感觉真的是不好,心里明明记恨对方,但是又因为身份之上的差距,所以自己有不得不佯装没事,甚至还要强装笑脸。 人们总是这般,在各个场合,各个地点,迫于生活给予的压力,在不停的在转换着面孔。 “齐王? ”赵雪嘴里喃喃说道的,而张画听到之后,他内心一种也是泛起了一丝波澜,石轩的身份不简单,这事张画心里早有的准备。 那种身上隐隐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很明显,他的来头也是不小。 曾经张画认为石轩是某个地方的世家之子,可是如今他才明白,对方的身份还是被自己看低了。 和一个王爷并肩而行,同时如今又是在南庆的国都京都,对于石轩的真实身份,张画如今心里有了猜测。 对面齐王和石轩缓缓走来,张画和赵雪面前也是变得有点难看,随即看到二人眼神里有同样的神色之后,他们二人再次看彼此。也是多一眼其他怪异的表情。 “赵兄,赵姑娘。”齐王来到二人身边之后,也是立马拱手说道,赵武和赵雪立马还礼。 虽然说齐王对自己二人很客气,但是真的要把这股客气当成福气,那么二人却是真的傻气。 “殿下。” 赵家兄妹二人齐声说道,齐王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张画身上,张画一惊,随即行礼。 “这位是?”齐王好奇问道,而赵武这时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刚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叫张画,是今年的科举考生。” “哦?是赵兄的朋友。那么就是本王的朋友。”说着齐王还伸手将张画扶了起来。 “殿下客气。”张画赶忙说道。齐王笑了一下,随后看见张画和一旁的石轩,见到彼此表情有所古怪之后,齐王扭头问道石轩:“石轩,看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非你和本王这位新朋友认识?” 石轩听闻后,表情有点尴尬,随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在石城的时候,和这位张画有过一段渊源。” “原来是这样。”齐王笑了笑,可随后想起什么的齐王,这时双眼圆睁,冒出先许精光,看着张画兴奋的问道:“石城?莫非张兄你就是画出奔马图的那个石城张画!” 齐王兴奋了,不久之前整座京都因为一副奔马图彻底炸开了锅,奔马图不仅是一副难得佳作,更难为可贵的是,这副奔马图也是让自己父皇没有答应于北晋和亲一事! 如今正主就在眼前,齐王怎么能够不兴奋! 不仅仅是齐王一人,当赵武赵雪从齐王嘴里说出奔马图的时候,他们终于是想起了这一件事! “他就是那个石城张画?”赵家兄妹二人看着张画,心里默念说道。 “正是下在。” 张画见到齐王开口说起此事的时候,他没有你扭捏直接就承认了,而齐王看见张画承认之后,他更是兴奋的不行! “曾经,本王有幸见那奔马图一次,看到它的第一眼,本王就被它深深折服,如果张兄不嫌弃,本王想要设宴邀请张兄一共探讨画中之意,不知张兄可否同意!” 张画傻眼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要请他吃饭?而其中那股荣幸一般人遇到,那种兴奋,岂不是要让他们七孔流血,渡劫上天直接位列仙班? 可是张画看到齐王和石轩在一起的时候,归功于石轩的原因,张画对于齐王的第一印象便有些不好。 但是又因为对方的身份,如果这时直接拒绝,那么自己莫名其妙得罪一位王爷,那么后果肯定不是自己能够受的了! 着急的向一旁赵武和赵雪看去,张画眼神也是不断向他们求救。 但让张画心里憋屈的是,当自己看去二人的时候,这两兄妹居然同时抬头看天,完全一副被天色所吸引的模样。 “天上那么好看,你两干脆原地爆炸,飞上去不就行了吗!” 这时张画心里,不断飙着某些不能说出来的词语,同时心里一想:“既然你们不仗义,那么就别怪我不仁义了!” “殿下设宴款待,那是在下的荣幸,可不巧的是,小公爷之前也要请我赴宴,我刚才已经答应,这…” “啊?我设宴请你?”赵武一张丑脸变得刚加难看,嘴长的老大,仿佛能吞下一辆马车一般。 “小公爷难道你忘了吗,在下赠予了你一副墨宝,你便说要请我吃饭,如今在下的墨宝就在你手中,莫非你忘记这事了?” 赵武这时才终于见到了,张画脸皮到底厚到了什么程度,明明这副画是我之上花钱买来的,如今什么叫做是你赠予我的? 要是真的说是赠予,那么你把我给你的十两银子赠予回来好不好? 心里骂骂咧咧,但是赵武的心思已经开始转动,此刻经过张画这么一说,那么自己就必须帮他才行。 如果自己说不是张画的墨宝,那么打开了一看,这岂不是打自己脸吗? 画中的那个张义,如今就跟随在一旁,这不是张画画的,那是谁画的? 而至于为何不说出,自己是从张画手里买过来的事实,那更是不行呀!十两银子,买了一副大师级别的画作,此刻偏偏不巧,齐王又在身旁,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事,那么自己的名声岂不是更臭了。 “算了,反正只是口头说一声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请他吃饭,帮就帮吧。” 赵武理清楚头绪,恰好见到齐王向自己看过了之时,他厚着脸皮点了一下头:“没错,正是如此,我们二人如今恰好正要前去风月楼,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了。” “风月楼?恰好本王也要和石轩去哪里,如今正好赵兄你手里又有张画的墨宝,可否能带本王一同前行呢?” 赵武:“……” 堂堂一位王爷,居然光明正大的要蹭饭?你的脸呢?天家的威严呢! 赵武今日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不然他肯定清楚,今天乃是一个凶煞之日,破除办法只能破财免灾。 ……… ……… 风月楼。 这是京都一家比较有名声的酒楼,许多文人才子和他人讨论风雅,这都是会选此地。 张画跟随着一脸黑线的赵武,进来之后,他倒也是心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里面富丽堂皇,酒楼虽然名为风月,但是没有半点风雅,相反一进去,一股土豪气息也是扑面而来。这时张画才明白,才子爱风雅,但是更爱脸面! 酒楼一共有三层,一楼和二楼,是为平常百姓和文人才子提供,而其中第三楼是包间,专门供一些大人物的到来。 来到三楼,坐在一间包间之后,赵武也是黑着脸在那里点菜,虽然说是点菜,但是他的双眼却一直在价格上盯着。 没办法,出门没拿多少银子,没底气! 看着那一个个三位数的价格。赵武脸直抽抽,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喝茶的张画,他好像要咬张画一般,不断在呲牙咧嘴。 而另外一边的齐王,因为他在观看张画的墨宝。所以但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好画!” 齐王观看片刻之后,他不知看懂没有,反正就和喝茶一样,开口先夸赞一番说好茶,这才是打开方式总没有问题。 张画一笑,然后立马拱手:“殿下谬赞了。” “那里是谬赞,张兄你这墨宝,本王在宫中也见不到几副。” 齐王说道,而张画听闻齐王改变了对自己称呼之后,他的内心震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齐王身旁的石轩,见到他眉间出现一抹煞气之后,张画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片刻之后,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先是共同举杯之后,完了齐王又单独给赵武敬了一杯酒:“赵兄,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够答应。” “殿下请说。” “这副画,本王十分的喜爱,不知赵兄你可否能够忍痛割爱,将这副画转赠给本王?” “嗯?” 赵武脸上有点诧异,而张画和石轩脸上这时同时,不由的出现了一丝凝重的味道。 齐王笑了笑,感觉自己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之后,他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道:“当然本王不会强取豪夺,赵兄不愿,那么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如果赵兄愿意的话,那么无论金银珠宝,或是其他珍贵物品,本王都愿意拿来交换。” 这时已经穷疯的赵武听到之后,他一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伸出右手好像面前有苍蝇一样挥动着说道:“拿去!拿去拿去!” 一脸嫌弃的表情。这让一旁的张画脸直抽抽,狗都嫌弃好像就是这种表情吧。 而反应过来的赵武,感觉到刚才自己行为有点不恰当之后,他也是一脸尴尬,而他一旁的赵雪,根本不为所动:“我旁边这个人是谁?我认识他吗?” 齐王随后一乐,笑着表示没什么,而他这一笑,其余几人不管真心与否都配合了起来,可是随后,齐王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一叹,变为接下来的谈话奠定了基调…… 第一百零七章 人生如戏 “唉…” 齐王这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他这一叹气,房间内的几人都是立马向他看去。 没有办法,皇帝的儿子就有这个权利,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像明星一样得到别人的关注。 “殿下,您怎么了?”石轩离齐王最近,他这时开口向齐王问道。 齐王脸上出现了一丝浓烈的忧国忧民的表情,很奇怪,皇帝和皇子一些所谓的天家之人,他们总是可以在一刹那就可以转变表情。 前一秒喜笑颜开,后一秒就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张画不由的在想,是不是历代所有的天家之人都有精神分裂? 不然怎么一个人,没有丝毫转变的趋势就立马变脸,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精神分裂的话,那么就只能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奥斯卡小金人了。 不然天家之人的演技,那么毋庸置疑一定会连冠,甚至连让小李连拿小金人的念头,都不会产生。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当今局势,不免有些感慨罢了。”齐王低声说道,石轩听闻之后,随即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今南庆,国富民强,乃是大陆强国之一,从以前的弱小变成当今人人骄傲以南庆子民为荣,这一段过程也是相当的励志。 可是再怎么励志,或者说是让人振奋,在南庆头上始终有一个北晋存在,那个存在了已经不知道多久的霸主! 不久之前,北晋欲和南庆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一事,在朝野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说最后没让北晋如愿,但是因此拒绝北晋,这让所有人心头都有了一丝阴霾。 而这一丝阴霾,在天家之人,在齐王心里就是一块遮挡日月的乌云! “昔日,北晋欲和本朝和亲一事,让本王夜不能寐,虽然此事最后没能成为事实,但是因为此事,我们和北晋之间的关系也是又多一丝裂痕。 父皇每日在宫中操劳,而本王却只能袖手旁观,不能为本朝出一丝气力,本王实在是无脸去面对南庆千万百姓!” 说着,心里无比沉痛的齐王,一口将杯中之留饮酒,而由于过急。他这时可是剧烈咳嗽了起来。 石轩赶忙上前拍着齐王后背,而赵武和赵雪这时看待齐王,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齐王这人虽然有点毛病,但是无时无刻都在记挂着国家,这种心系天下的胸怀也是让赵武和赵雪有点倾佩。 可是一旁的张画却不然,尤其是当他看到齐王刚才咳嗽之时,快速瞥了一眼自己,好像要等自己的反应之后,张画心里更是惊涛拍岸,迟迟不能平静! “他是要干什么!” 张画心里问道着自己,一个王爷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张画不认为,齐王只是单纯的在感慨,抒发情绪而已。 世间上三种人,男人,女人,和皇帝! 作为天下的国主,皇帝一旦做到那个位子,他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其他人无法搞懂的存在! 而作为皇帝的儿子,他们那一个又是省油的灯?他们每一个举动,都有其他的目的在里面。 表面看似平常,但是里面却包罗万象! 而作为一个皇子,齐王心系天下这是没错,毕竟整个南庆都是他们家的,他刚才那么做,当然是无可厚非。 但是张画隐约感觉,齐王刚才在发散着一种信号,一种渴望志求天下的信号!他想要当皇帝! 成为皇帝,这是每一位皇子的此生追求,尤其是在东宫太子没人的情况之下,每一个皇子都有可能。 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同样,不想成为皇帝的皇子,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种手握天下,受尽天下人崇拜的感觉,那个皇子不会动心? 可是张画好奇的是,为什么,为什么齐王要在自己面前透露出来这股宏愿,或者是野心? 不是张画高看自己,张画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没有官位,没有背景,万千考生之中的一员,虽然因为奔马图有点小名,但是在高层,尤其是在权贵眼里,这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样的人,张画不为过的说,在大街之上一抓一大把,比比皆是,但是张画心里有种感觉,刚才齐王那番话,好像就是在对自己说的。 而这个依据,就是齐王及其隐晦的那一眼! “他是在试着招揽自己?”张画心里这时莫名其妙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转眼之间,就被张画否决了。 至于原因,还是之前那一个,如今的自己没有一点是可造之材的模样。 “既然不是,难道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张画内心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 …… “本王刚才失态了,请各位多多见谅。”齐王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抱歉说道,几人赶快附和,表示无碍。 而随后,齐王这时又突然笑了一下,笑的人莫名其妙,心里一阵发寒,而张画见到齐王这副模样之后,他更可以保证,这人好像真的有病。 “殿下。您怎么了?”赵武感觉有点不自在之后,开口问道,齐王摇了摇头有点自嘲的说道:“本王是在笑自己,朝中有那么多重臣为父皇分忧,本王刚才的担心实属多此一举,各位权当本王刚才醉后乱语,不要放下心上。” 听闻之后,赵武和赵雪脸上出现一丝释然表情,的确齐王说的没错,即便有在大的事发生,朝中的文武大臣,他们定会帮助陛下分担这股压力。 更可况,当今朝中文有太傅刘奉明,武有自己父亲等几员武将!即便真的个北晋翻脸,那么如今的南庆也未必会吃亏。 这是赵武赵雪的想法,但是一旁的石轩却有不同的意见,正义凛然的看着齐王,石轩大声:“殿下,您这么想可谓是大错特错!” “嗯?”石轩突如其来的反驳这让齐王,赵武赵雪齐齐一愣,不解的看着石轩。 “殿下,虽然说当今朝堂之中有文武大臣,和当今陛下坐阵,但是作为陛下的皇子,您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殿下你可曾知道远在边疆的将领为了保护我南庆国土安宁,每日每夜,不顾自身性命的在和敌人厮杀吗! 拼尽身上最后力气,他们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我们如今的安宁吗! 殿下你又可知,当一具具战死的尸首被抬回来后,他们的家人又是哭到伤心欲绝,甚至昏迷过去! 普通百姓为了我南庆,都可以抛头颅,撒热血,为了保护这片空地。即便是妇孺都可以上阵! 他们都可以为南庆奋不顾身舍弃一切,那么殿下您当作皇子,怎么就不能担忧国事! 如果殿下您真的不管不问,一心做个潇洒王侯,那么这才是真正的没脸面对南庆千万百姓呀!” 石轩一番话下来,这时的齐王脸色如血,就好像被人用大嘴巴给抽红了一般,同时他的双眼也是充血,身躯如今也是在止不住的在颤抖。 而对面,不久之前的认同齐王想法的赵武赵雪两兄妹,他们这时呼吸也是变得急促起来。 刚才石轩那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直接差点让赵武翻桌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并且如今,赵武并没有感受到有任何被打脸的感觉,甚至此刻,他心里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股快感……自虐说的就是如此吧。 “说的好!” 赵武这时终于忍耐不住,拍下桌子大声喊到,石轩被吓了一跳,一脸震惊,不过缓过神来的他,也是对着赵武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一旁的赵雪倒是没有像自己大哥那般。那么激动,只不过如今她桌子之下的一双玉手。这时被攥的死紧,甚至指甲掐在肉里面都浑然不知。 眼神向齐王看去。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怨恨,反而这时居然出现了一丝期待,很复杂的眼神,形容不上来。 齐王正好看到赵雪的目光之后,他平静的对着赵雪点了一下头,仿佛是在作出什么誓言一样,无比的郑重。 每个人都很亢奋和激动,内心之中已经出现了另外一段幻想,可是一旁的张画,他却从开始到结束依旧不动于衷。 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情绪有变化一样,就和一根木头一般,油米不尽,冷暖不知 …… …… 不久之后。一行人快到宵禁之时也是结束了这一次晚宴,很开心,即便赵武最后打了一张数目不小的欠条。他都很开心。 如今为某条街市之中,一辆马车,在侍卫的守护下缓缓向前方走去,马车之中是齐王和石轩二人。 马车之内很安静,齐王这时有点痛苦的揉着自己眉心。 刚才那一顿酒,喝到最后,已经醉的不行的赵武都开始给自己硬灌了,齐王敌不过他,最后也是不知道喝了多少。 这时感觉神志清醒了一点的齐王,长长吐了一口气,将胸口之中那口酒气吐出去之后,他没有看去石轩,反而是斜靠着马车,通过马车窗外看着外面的房屋轻声问道:“你说刚才那一出戏,能够达到本王想要的效果吗?” 第一百零八章 雨水打心涯 京都今夜很安静,如今因为快到宵禁之时,所以如今也是没有多少行人。 此刻月明星稀,天空之中没有一点乌云,那皎洁的月亮安静的挂在天空之中,静静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感觉很舒服,如果这时再和好友举杯共饮,那种惬意也是让人心里一片安宁,只不过如此美景却只能一人观赏,这却是有点美中不足。 街市之中,齐王的马车在缓缓的行驶,没有一点的着急。身体斜靠,侧头看着马车外的房屋,齐王低声说道:“石轩,你说本王一出戏码,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吗?” 齐王这时皱着眉头,想起来刚才自己在风月楼中的作为,他也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殿下,刚才根据赵家兄妹的反应,我想我们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赵武天性粗鲁,天生的一个粗人,而一个粗人到了眼红脖子粗的状态,很显然他已经对我们深信不疑。 他妹妹赵雪倒是聪慧,可是她又不是神仙下凡,那里能够知道,刚才酒楼里那一切都是我们故意而为之,做给他们看的。” 石轩笑了笑,稍微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他们二人不仅中计,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赵雪期间有几次曾偷偷看了几眼殿下,心中那抹崇拜神采,只要殿下努力下去,那么不久之后必定可以抱得美人而归。” 齐王听到石轩所言之后,他也是一乐,不过脸上这抹神色也是很快消散。 脸色在有点昏暗的马车之内,变得有些阴沉,考虑一下以后,齐王轻蔑说道:“抱得美人归,本王不在乎这个,世间美女万千,本王要找到比赵雪姿色更加出众得女子,那也是轻而易举。” 可说道这时,齐王随即脸上露出了无奈:“可是比她姿色出众的女子,没有一个国公父亲,那么也没有一点作用!” “本王今日巧遇赵家兄妹,酒楼之内一展抱负,甚至还被你小子说教,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让赵家兄妹产生出对本王的好感。 而本王最后的目的,则是为了将赵云海拉到本王的阵营中来!” “原本本王不用如此辛苦,但无奈本王早有王妃,而王妃身后的那股势力,本王更不能舍弃。 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间接的利用赵家兄妹来影响赵云海。” 齐王冷声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齐王说的没错,刚才自己二人一番作为的确是无奈之举。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不用自己提议,那么齐王都会试着和赵家和亲,将赵雪娶过门来,因为这样,便真正等同于将赵云海拉到了自己一方阵营。。 可是这只是幻想而已,齐王两年之前就已经被陛下赐亲和王家联姻,而王家算起来说是齐王娘舅。 亲上加亲,不止是将天家彻底和王家绑在了一起,而且还有许多没有说透的意味,在里面。 而赵雪身份不凡,乃是当今国公赵云海之女,一个国公的女儿去当小妾,这种脸面丢光的事,恐怕赵云海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让它发生。 不能将赵家彻底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齐王只能转而求其次,用了另外一种办法试图让赵云海对自己产生好感。 “石轩,假如这次计谋有效,本王日后必有重赏!” “多谢殿下!” 石轩眼中出现一抹欣喜之色,并且没有一丝隐瞒,而石轩如此也是故意而为之,因为自己的把柄或者的缺点显露出来,这才可以为自己获得更大的利润! “对了,那个张画,你曾经可和他有过过节?”这时想起在酒楼之中的另外一人,齐王问道,石轩一愣,不过随后立马说道:“的确有些过节,不过此人除了在画术之上有所能力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发光之处。” 齐王听到石轩这般评价张画之后,他有点意外,不过回想起在自己精湛演技之下,张画都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他也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科举就在眼前,这次科举之后,你必会位列榜上三甲,而至于殿试成绩如何,这就完全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齐王说道,而石轩听闻之后面露一喜随后立马转身给齐王行礼说道:“多谢殿下栽培,在下从此以后,定会全心全意帮助殿下,登上东宫之位!” ……… ……… 第二天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大,但是很烦人,连绵小雨不断从天空之上落下,好像下一刻要停止,好像又不会。 如同缠绵悱恻的恋人一般,她的那股柔情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昨夜醉酒,今日张画也是起的很迟,起来之后他感觉屋子里面有点冷,不受控制得打了一个喷嚏。 这间屋子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所以里面也是盘绕着一股阴森的感觉,张画抽动了一下鼻子,穿好衣服拍了拍自己额头,然后就看到了绿柳一脸委屈的一张脸。 伺候张画洗漱的绿柳这时板了一张脸,很明显她如今是在生气。 端着铜盆进来故意弄出响声,绿柳这时也是有点幽怨的看着张画。 “绿柳,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张画笑着说道,绿柳用自己一双大眼睛也是看着张画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女子一般爱说反话,有些经常如此的人,也是看不出来她真正的心情,不过绿柳天性单纯,也不会什么佯装,虽然堆起一张小脸说没事,但是语气确早已经出卖了一切。 “绿柳,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不知道女子憋着一张脸会很容易变丑吗?” “啊…” 绿柳惊讶的摸着自己脸蛋,一脸吃惊的看着张画,她也是不知道张画此话真假,但是随后看到张画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之后,绿柳也是知道自己上当了 “少爷!”绿柳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张画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也是正脸问道绿柳:“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板着一张脸?” “少爷,昨天你明明和张义是外出购买用品和粮食作为备用,怎么昨夜两手空空醉着回来了?” “这个,途中遇到了一个故人执拗不过,便陪同去了酒楼。” 听闻绿柳是因为这个生气之后,张画也是有点抱歉,可是随后看到绿柳摸着肚子,脸色有点苍白之后,张画担心问道:“绿柳,你该不会昨日到今天一粒米都没进吧?” 原本在张画计划之中,搞定了房子问题之后就立马解决吃饭,生活问题,但是因为齐王的突然出现,这让一切都打乱。 自己出门,已经带了全部的银子,绿柳手中没有分文,当张画这个问题开口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内疚,让张画愧疚的看着绿柳。 “当初带来的干粮,只剩下一个饼,而就这一个饼绿柳也是和背着少爷回来的张义,一起吃的” 绿柳眼里出现一丝水雾,而且肩膀也是开始慢慢抽动起来,张画看到之后,更是一脸尴尬。 自己在酒楼里面吃的快活,结果绿柳和张义却一直饿着肚子,随后他们还要照顾喝的酩酊大醉的自己,张画这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快速摸了一下胸口之中,掏出银子看到还在之后,张画安慰着绿柳说道:“绿柳,你这就生火,少爷我这就出门去买食材。” “少爷,外面如今在下雨呢,今天卖菜的肯定不会出来。”绿柳推开窗子给张画看着外面的场景。 张画脸上不善,看着手中的银子,他也是第一次感觉这东西没有任何用一样。 “张义呢?”张画问道绿柳,绿柳听闻不加思索的回应说道:“在厨房喝凉水准备填饱肚子” 绿柳这么一说,张画更是内疚的不行,想了一想看着窗外连绵的小雨,张画考虑一下之后,也是说道:“绿柳,你先生火,少爷我去和墨老借点粮食。” “少爷,这不好吧?还是让我去吧。”绿柳如今脸色有点难看,让平日里衣食无忧的张画,为自己两个下人奔波,绿柳虽不懂得事理,但是一种违和的感觉也是让她难受的不行。 “饿成这样了你那里还有什么气力,外面又正好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还有告诉张义,别把一缸水给喝光了,不然我们真的要靠天吃饭了。” 说着,张画强制着让绿柳离开,然后自己打着一把从石城带出来的油纸伞也是立马出门。 连绵小雨差不多下了一上午,这让路面也是有点滑,心里着急的张画,一不注意也是摔了一跤,泥土沾的全身都是,显得及其狼狈。 张画嘴里骂骂咧咧的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捡起来一旁的雨伞,也是如履薄冰的继续向前走着。 片刻,他就来到了墨老的墨阁,可是今日奇怪的是,这条没多少居住的街市,居然在外停放了一辆马车,而且墨阁门口居然还守着一些一脸凶煞的人在外 张画见到之后,也是诧异不以,不过一心着急的借粮食的他,也没想那么多。 向前迈入一步,张画也是准备进去,可他刚刚走上台阶,一旁守在外的人立马站出来,对着张画吼道:“今日墨阁停业,阁下请速速离去!” 第一百零九章节操和下限 “今日墨阁停业,阁下还请速速离去!” 张画刚刚迈上台阶一步,就听到了这一句话,有点吃惊的抬头看去,在看到说话的人腰间挂着一柄长刀之后,张画心里一惊。 墨阁外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通体漆黑,显得格外的凝重。 而守在墨阁门口的六人,也是如同马车颜色一般,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就好像一个面瘫一样。 此副场景,在配合外边的连绵悱恻的小雨,张画心里,这时也是出现了一种肃杀的感觉。 同时他也是知道,如今肯定墨阁里面是有一位非同小可的人在里面。 按理来说,以张画遇事就躲的性格,他往常绝对会立马离开,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张义绿柳两个人饿了一夜,就连张义这个男子都要靠喝凉水来解饿,那么可想而知,绿柳如今的情况是有多年糟糕。 如今,下人丫鬟的地位一般都是很低,甚至大多时候,他们除了扮演自己角色之后,还有一个出气筒的身份。 但凡主人生气,那么往往遭罪的就是他们,而这么没有人权的一件事,在古代却是稀疏平常,平凡的不能在平凡。 张画作为张义和绿柳的少爷,他根本不必亲自出来,可是张画虽然处于古代,但是脑海之中那种现代人人平等,所有人地位相同的念头,不允许自己无动于衷。 更可况,当初张画为了绿柳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和山贼争斗,那么如今上门借东西,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因为在京都在和其他人在无交往,虽然说还认识赵武赵雪二人,但是想到昨夜自己坑了他一番,如今再去找他,那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厚着脸皮,张画对着站出来那人说道:“下在张画,有急事求见墨老,还望这位兄台多多通融。” 那人听到张画以墨老称呼那人之后,他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震惊。 可是今日屋子里面不止那个人在,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里面。 单单凭借墨老二字就放他进去,万一最后出了什么事,那么自己怎么能够担当的起? “有什么要紧事,你先告诉我。” “不行,此事必须亲自对墨老说才行!” 张画脸上出现了难得可见的坚持,因为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是误会自己了。 但是这个误会不能说清楚,不然让他们知道自己前来是借粮食这番小事之后,那么说不,定气急败坏的他们。会把自己给油炸了,然后让张义和绿柳填饱自己肚子。 随后绿柳和张义吃饱,得知自己在他们肚子里面之后,以张画对绿柳的了解,她肯定会摸着自己肚子大声哭道:“少爷,对不起我把你给吃了,对不起…不过少爷你别说,味道还是不错的。” 画面太乱,张画这时感觉有点头疼。 “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入通报一声。” “有劳阁下了。” 说着,张画撑着油纸伞也是站在雨中,静静等候着消息,不多时,那人回来之后,脸上带着一抹尊敬说道:“阁下,请!” “多谢。” ……… ……… 进入墨阁之后,张画发现里面还有人在,乌泱泱一片,个个长的凶神恶煞,眼光不善的看着张画。 而张画如今感觉自己,仿佛是进入梁山一样,说不定自己一拱手,对面那些人也是笑着齐声说道:“张画哥哥…” 跟着带路的人,张画也是继续向后堂走去,没多时在一间屋子里面,张画见到墨老。 屋子之内还有另外一人,这人年纪看面貌也是四十多,脸色红润,双眼有光,十足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那人对着张画笑了笑,而张画也是立马拱手以此回应。 “咋回事,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男子一旁的墨老,如今看到张画身上泥土在身,一脸狼狈之后,他也是有点关心问道 “路上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张画笑道,墨老听闻之后,他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张画:“听说你有要紧事找老夫,如今看你弄成这副模样,想必这事是让你无法自顾其身。 说吧,只要不是什么贪赃枉法之事,老夫会酌情帮你一二。” 墨老说道,而一旁的男子听闻之后,脸上也是露出诧异之色,他那副表情就好像在说,墨老这副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见。 张画听到之后,心里也是有了底,既然墨老都如此说,那么自己借粮一事那么已经板上钉钉了:“墨老,小子没粮了,家里下人快饿死了,您看能不能先借我一点先应应急?” 说着张画睁大自己眼睛,对墨老作出了一个萌萌哒的表情。 “啊!” “噗嗤!” 墨老听闻之后,嘴巴张大一脸吃惊的看着张画,而他一旁的男子,也是捂嘴一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墨老以为自己没听清,让张画在说一次,而张画听到之后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说道 “好可怜的人,年纪大,不仅脑子不好使了,如今连耳朵连聋了。” 说着,心里早般无奈的张画只能又说了一遍,而这次确定了张画嘴里所谓的要紧事,是来借粮食之后,墨老的脸色也是变得有点铁青。 “要什么,说!拿完之后,滚!” “白面,辣椒,火炉,羊肉,盐,八角……还有各类蔬菜,这些先来四五斤吧!”张画一刹那之间,也是快速说道。 而一旁的墨老从刚才得铁青,已经变成了吹胡子瞪眼,短短时间内张画说了不下数十种食材。 而且还是先来四五斤?这是借吗?你这是要屯起来过年呀! 还有盐,这么宝贵稀少的东西,你怎么也敢开口要四五斤!果然是真的贱! “好,老夫给!” “多谢墨老。” 随后,也是有人不断的从厨房里面拿着张画刚才说的东西出来。 看着墨老的厨房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之后,张画也是感觉,刚才自己要的东西好像都有点太廉价了。 片刻之后,张画脚边就有了两大袋食材,张画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墨老行了一个礼,而墨老却一脸铁青的指了指门外 张画不解,开口疑惑问道:“墨老,这是啥意思?” “滚!” …… ……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张画离开之后,墨老旁边那男子开口说道,墨老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奈,随后开口问道:“陛下,我们刚才说道那里了?” 张画浑然不知,他居然和当今陛下擦肩而过,如果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一定会不以一种无赖的面孔来面对他。 不过的张画却丝毫不在意,因为绿柳见到张画借回来这么多东西之后,她也是毫不留情的夸赞着张画 “少爷,你好棒,你真厉害!”绿柳握紧小拳拳,仿佛花痴少女遇到偶像一般看着张画。张画也丝毫不扭捏,双手抱胸,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继续夸,不要停” 绿柳:“……” 随后,看着摆在桌子之上的食材,绿柳也是问道张画:“少爷,你借这么多白面,是想吃面食吗?” “不,今天少爷给你和张义做一个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张画故作神秘的说道,而张义和绿柳听闻之后,看了彼此一眼,也是一脸不解之色。 少爷要做饭? “张义把火炉点着,上面放上一口锅,锅里面倒上水,等水热了之后,把辣椒,八角,放进去,盐最后放。” “绿柳,去和面,然后切成条状,两指宽就行。” 张画仿佛一个厨师一般,不停的在下着命令,而他自己这时也是在摘洗着蔬菜,随后看着墨老给自己一条羊腿,他也是洗洗了手。然后用刀仔细的切着条状。 不多时,锅内的水已经开始沸腾,张义按照张画之前的吩咐,也是先将辣椒,八角一类的调教放了进去。 锅内开始变色,同时辣椒辛辣的味道也是让张义揉了揉眼睛,这时看着张画将羊肉倒进入以后,张义也是有点不解。 因为自己家少爷做饭的方式,他从来就没有看过,可是随后,当锅内传来诱人的味道之后,张义也是不停的在抖动着喉结。 “好…好香呀。” 张义看着面前的铜锅,他也是不停的在吞咽着唾沫,而张画看到上去一脚也是踢在了张义屁股之上:“你要是把口水滴进火锅里面,信不信少爷我把你给涮了!” “火锅?” 听到张画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后,张义一脸懵逼,不过张画没有搭理他,在张义羡慕的眼神中,张画用筷子夹出一块羊肉尝了常 “有点淡,张义在拿点辣椒过来。” “好的,少爷!” 张义兴奋说道,随后一股诱人的香味开始在厨房内盘旋,那火红的颜色和味道也是不在停勾引着张义的味蕾。 就连和面的绿柳,都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一直盯着铜锅。 张画这时感觉还差点时候,想了一想,他才知道少了什么,巧克力! 不是有句广告说过吗,下雨天,巧克力和火锅更配哦? “等等?巧克力?那东西一煮不就化了吗?巧克力怎么和火锅更配?无良的广告商! 说谎都不打草稿,让我找到时间,我一定要去315打假晚会去告你们!”张画内心之中悻悻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大雾 墨阁之中,当今南庆陛下杨言帆居然来到这里,此事如果让张画得知,而且得知自己居然和当今陛下见过面之后,说不定张画又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得一点就是,张画心里清楚,这个收藏墨宝的墨阁掌柜,墨老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连当今陛下,都亲自到来这里与墨老相见,那么可想而知,墨老的真实身份是有多么的恐怖。 房间之内,墨老和杨言帆依旧面对面坐着,杨言帆不停的在摆弄着手中酒杯,眼睛虽然看着酒杯,但是他的思维却不知道跑到了那里。 墨老没有开口,他如今的模样仿佛很随意,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和拘谨,看他的模样,如今坐在自己一旁的不是当今南庆国主,而是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 “朕这个皇帝不好当呀。” 杨言帆一声沉重的开口,这时打破了沉默,可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也是又充斥在了房间之内。 墨老听闻之后笑了笑,看着杨言帆如今盯着自己之后,他开口说道:“陛下,皇帝都是不好当的。” “这还用你说?”杨言帆挑眉说道,看到墨老一笑之后,他这时继续说道:“百姓如今丰衣足食,认为自己是迎来了一个盛世,可是他们那里清楚,朕的江山如今是风雨飘摇。” “外有北晋虎视眈眈,内有权阀世家在吞噬着江山内部!内忧外患,有时候朕真想下一道诏书,不做这个位子!” 墨老一惊,不过随后他也是冷静了下来,墨老清楚,这时的陛下他只是,单纯得再给自己发牢骚而已。 如果真的不做皇帝,那么没等忠烈之臣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中,那么杨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从陵墓里面爬出来,和这个不肖子孙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陛下,北晋即便再怎么强大,我们任有一战之力,如今问题不是出自外部,而是在里面!” 墨老说道,看着杨言帆没有反应之后他继续说道:“南庆权阀世家势大,甚至已经要掩盖天家之威! 朝中三公倒是忠于陛下,忠于杨家,可是低下的三省六部之中,却不知道又有多少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大多都和权阀有着密切关系,表面之上忠于陛下,但是暗地里珠胎暗结,为了自身的利益,在不断挖空着南庆的根基!” 墨老说道这时,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煞气,眼神就好像一条毒蛇一般,对敌人充满着敌意。 此刻他没有平时,乐呵呵云淡风轻的模样,相反,墨老如今像一个再次踏上战场的将军一样,面对着战火,他胸口之中也是出现了万丈豪情! 杨言帆听闻之后一愣,随即也是苦笑了起来:“你说的朕那里不清楚,朕登基帝位二十余载,期间大多时间都在和权阀在争夺,他们对于朝堂,对于南庆的危害,朕那里不清楚?” “可无奈的是,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实在是太难,他们表面之上是各自为营,但是朕只要对一方出手,那么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何况,他们门下文人更是万千,要是发动舆论来造谣朕,那么朕应该怎么做? 杀了他们?耳根是清静了,但是这样,会刚快的让朕和他们撕破脸皮! 近几年来,朕不断将皇子们与他们联姻,为的是安抚他们,更没曾想到,他们趁机还想要分化天家,狼子野心!朕若不除掉他们,怎能做的安稳!” 杨言帆厉声说道,可是随后他的肩头也是垮了下来,太难了,一次性除掉他们真的是太难了。 南庆的权阀世家,早已经融入到血肉白骨里面,想要对他们动手,那么自己就先要褪层皮,而那时,如今北晋又攻打过来的话…… 想到这时,杨言帆胸口之中也是出现了一股怨气,墨老没有在开口,显然他已经想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 同时这时他也明白,原来刚才杨言帆说不做皇帝的戏言,并不是完全都是假的,可无奈的是,杨言帆还是要继续下去,继续和权阀世家争斗下去。 “六月科举过后,朕决定重起监察院。” 气氛有点沉默的时候,杨言帆轻飘飘的开口说道。 可墨老听闻之后,他这时身躯止不住的在颤抖,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爆炸一般的消息一样。 监察院,自南庆成立就有的一个部门,不属于三省六部,也不归任何人指挥,这个部门只效忠于陛下! 因为只效忠与陛下,所以监察院的权利也是十分巨大,想查谁就查谁,想抓谁就抓谁,监察院鼎盛期间,它曾经甚至连三公都曾拉下马! 可是随后,因为权阀开始壮大,并且联手一起给皇帝施加压力,同时再加上监察院自己不争气。 仗着天子宠幸,作出了许多没脸没皮的事,监察院最后也是被皇帝撤去。 监察院。虽然只存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但是那二十年却是南庆最干净的时代,和最血腥的时代! 而如今,当今陛下杨言帆有意要重起监察院,这也是透露出来了一个很强烈的信号!他要对权阀世家出手了! “陛下,重起监察院,这…这可行吗?”墨老声音有点颤抖说道,杨言帆听闻之后,然后笑了笑:“当然可行,只要墨太师愿意与朕呼应一番即可。” 墨老听闻杨言帆称呼自己为“墨太师”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出现了迷茫之色,就好像有面前有一层大雾一般,根本看不清一点。 “陛下,老朽以离开朝堂近十年,如今以到风烛残年之际,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驾鹤西去。 陛下有此宏愿,实在是让老朽欣喜,但是老朽恐怕是帮不上任何忙了。” “太师,当初您教导朕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杨言帆握住墨老的干瘪的双手,他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血丝 “昔日,朕为东宫太子的时候,您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朕一直记得! 您说:国家的富强与否,全靠国君是否心系百姓! 如今南庆虽然国泰民安,但是真实的情况太师您也是清楚! 此刻朕决定要拔掉南庆的蛀虫,还给天下百姓一个真正的盛世!其中风险如何,想必太师也是清楚! 一旦失败,整个南庆都会陷入到内乱之中,朕如今已有心里准备,那怕后世给朕写上昏君之名,朕也丝毫不在乎! 心系百姓,给天下人一个真正的盛世!此时朕如今正在走向,太师所希望道路之上,太师您怎么又能够退缩呢!” 杨言帆情真意切的说道,他的眼角之中不时何时已泛起了泪花,甚至连嗓音都有些呜咽。 此刻静静的看着墨老,杨言帆不像一个皇帝,他更像一个面临生死之际的人,在危难时刻发出了自己最后得呐喊! 而墨老这时依旧和刚才一样,甚至他的双眼更是泛起了刚加浓烈的大雾,看不清前面的路,同时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 …… 杨言帆走了,墨老的沉默这让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答案,离去时候的背影有点萧条,也有点落寞。 墨老没有出门去送他,这时他静静的喝着杯中冷茶,一不留神咽住了,随后也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开始在屋内回荡。 面色开始泛红,呼吸也是变得急促起来,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一会时间,墨老才恢复的平静。 “唉” 墨老这时长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杨言帆之前所言,他如今的表情也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奈。 当今陛下有着如此雄心,这对于天下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那怕背上昏君之名!这般惨痛的代价,杨言帆都愿意如此,那么自己为什么又没有答应呢? 是害怕自己的能力?还是害怕一生清名在晚年的时候遭到诋毁?还是害怕这件事最后失败的后果? 对此墨老心里也是不清楚,这时在被杯中添上一杯冷茶,看着杯中自己苍老的模样,他如今很是心痛 如果再让他年轻二十岁,不,十岁!自己刚才都会毫不留情的答应,可是没有如果,自己也不会在年轻。 这时,一股异常的香味从窗户之中的缝隙飘了进来,墨老多闻了几下,随后打开窗户,辨认了一下反向,他如今也是知道味道是从张画那里飘过来的。 墨老想起张画之前的模样,他无声的笑了一下,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墨老从房间之中取出了两瓶清酒,打了一把雨伞他这时走了出去。 作出墨阁,外面依旧是小雨连绵,很烦人,但是墨老没有一点着急,他有的很慢,不多时拍着大门,墨老也是静静的等待了起来。 “咯吱” 张画一嘴油光的打开的房门,没办法绿柳和张义吃的兴起,张画见到自己使唤不动,这才亲自出来。 出来之后,看到是债主登门之后,张画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不加思索的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东西吃完了,墨老你回去吧” 墨老:“………” 第一百一十章 雾散天明 一个看起来善良的人,他并不一定真的是善良,一个凶煞的人,也不一定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世间上没有绝对的事,任何的事物都不能以表面来判断。 但是一个看起来一脸讨打的人,他真的是欠打!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东西吃完了,墨老你请回吧”张画看到债主登门之后,他不加思索的说道。 而原本打算询问是什么东西,四处飘香的墨老,这时,他的眼角也是不受控制的抽动了起来。 “老夫不是上门来要债的!” 墨老近乎是咬着牙将这一句话给说了出来,面色不善的盯着张画,同时他颌下一缕白须,此刻也是有了想要上天飞仙的冲动。 “不是来要债的?墨老请!快快请进!”听闻之后,张画也是立马转变嘴角,笑呵呵的说道。 墨老胸口不断起伏,很明显他也被张画善变的嘴角气的不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墨老根据灵敏像狗一样的鼻子,也是轻而易举找到了厨房。 “咦,这东西倒是有点意思。”墨老进来看到火炉摆放在桌子,上面还有一口铁锅之后,他也是好奇说道。 绿柳和张义在见到,债主兼房东的墨老进来之后,心虚的他们,也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墨老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拘谨,随后他也是主动坐在了张画之前的位子之上。 “绿柳,在拿一双碗筷过来。”张画说道,绿柳听闻之后,也是立马起身给墨老找了一双碗筷。 “少爷,我们先出去了。” 很有眼力劲的张义和绿柳,这时悄悄在张画耳旁说道,张画看了一眼,如今吃的兴起的墨老,他也是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绿柳和张义见到之后,他们也是悄然离开,并且离开的时候,也是顺手关闭了厨房的大门。 “这东西……倒是新奇,有什么名堂没有?”墨老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之后,他好奇问道张画 “火锅。” “火锅?这名字但也是有点意思。”墨老听闻之后轻声笑道,说罢他也是继续用筷子向锅内翻着。 “小子,再往里面加点食材,锅内已经见底了。”墨老嘴里吃着最后一块羊肉,手里筷子在不停搅翻看到没有东西之后,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墨老您等一下。”张画和颜悦色的说道。 没办法,毕竟是债主,万一他不高兴让自己偿还怎怎么办?随即张画也是又洗了洗手,然后用刀又再次切起羊肉来。 “快一点,锅都快烧干了!” 墨老看到张画磨叽的动作之后,他不满意催促说道,张画背对着墨老,长长吐了一口气:“要忍耐!他是债主!他是债主!” 片刻之后,切好的肉类和蔬菜,也是被端了上来,一一放进去,同时张画又往里面了一点凉水进去。 原本锅内翻腾的红汤,这时慢慢平静了下来,食材在上面安静的躺着,像平静水面的小船,一动不动的停在上面。 “你可愿意陪我这个老人家喝上两杯吗?”等待食材煮熟的时间之中,墨老碰了碰放在桌面之上的两瓶清酒,问道张画。 张画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墨老一乐,准备打开清酒,可这时张画制止了他:“这么冷的天,在喝这冰凉的酒,也是不适合,您稍微等等。” 说着,张画在墨老好奇的眼神之中,他往燃烧的灶口之上又放了一口小锅,添上温水,随后也是将两瓶清酒,和少许姜片放了进去。 “这是?”墨老指着锅里面的两瓶清酒,不解的看着张画,张画笑了笑说道:“烫酒,烫一下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我在里面放了姜片,可以活血化瘀。”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墨老笑道,张画摇了摇头:“这那里是什么享受,只是把清苦的日子过的舒服些罢了。” 墨老一愣,认真想了想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这时张画看到墨老今日登门好像有什么心事得模样,他开口问道:“墨老为何愁眉不展,莫非墨阁生意最近不好?” “没有。”墨老不动声色的摇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锅内已经开始沸腾之后,他看了一眼张画。 张画心领神会,用筷子搅动一下,见到最下面的羊肉已经变软,且泛着诱人的颜色之后,他开口说道:“熟了,可以吃了。” 墨老一喜,随后也是立马开始动筷,张画算了一下时间,片刻之后,也是用麻布将两瓶清酒给端了上来。 取出两个酒杯,先用热水烫了一下,随后张画也是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一杯推在墨老面前,一杯留给自己。 “有点烫,墨老你注意一点。” 张画说道,墨老听闻之后也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说张画平时有插科打诨,市井之徒的气息,但是他这个人很注意一些细节,而且对于相熟的人也是十分上心。 比如说可以为自己的下人丫鬟,上门前来借粮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世间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只有他一人了。 而至于自己,虽然和张画认识不到两日,没有到相熟的地步,但是张画面对年迈之人,他的关心和尊敬,也是会在细节之中体现出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墨老感觉,张画他也是一个怪人。 “砰” 二人举杯,轻轻一碰也是让温热的清酒一口饮进,温酒进入体内之后,墨老面色微微变红,随即也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不错,这酒烫过之后,的确是有了别样风味,而且你在里面加了姜片,不但没有影响到酒的口感,反而又让清酒不在那么辛辣,不错,的确不错。” 张画笑了笑,表示没什么,随后二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片刻之后,墨老放下筷子,摸了一下自己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也是感慨说道:“老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才有了吃饱的感觉。” “墨老要是喜欢,以后想吃了尽管来找小子,小子还有其他好东西没拿出来,如此烧烤呀,烤鸡翅膀……” “不用了。” 张画话说道一半,就被墨老给伸手打断了,并且此时,墨老的脸色,也是变得有点难看。 虽然说他这时面色红润,可是眉间那股忧愁,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好。 “墨老,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心烦之事不如说出来,说出来感觉会好一点。” 张画说道,墨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回想起张画这人异于常人之后,他思考一下说道:“张画,老夫问你,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墨老话题起的有点高,张画一听就感觉云里雾里,里面尽是心灵鸡汤和人生大道理。张画皱了一下眉头,回想起如今很经典的一句话之后,他说道:“什么都不为,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哦?这话何解?” “生活,只是短短两个字,但是里面夹杂的东西太多,无奈,压力,世上各种苦难的到来身来,这都会让人们产生怀疑活着的真正目的,比如说墨老你。 小子虽然不知。墨老您想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发问,但是生活二字的本质,就像它表面那般简单,生下来,活下去。 墨老你问小子我们活着为了什么,其实什么都不为。 钱财也好,名声也罢,这些等到进入棺材之后什么都带不走,能带走的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过去的回忆。” “回忆?”墨老眼神一种出现了一抹亮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好像又没想到什么。 “没错,就是回忆,懵懂记事之后的回忆,第一次被父母打骂,第一次被父母夸赞,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家境,父母脸上的欣慰。 小到如此,大到以后走入仕途,做下的一番大事……活的越久,那么可以带走的东西就越多,这就是小子认为活着为了争取的东西。” “那怕其中夹杂骂声,甚至都是悔恨?”墨老脸色有点微红,快速问道。 张画一惊,看着有些痴狂的墨老,他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只站在顶峰没有落入谷底。 小子认为,人一生之中就要做一点错事才行,不管大小。虽然身上有了污点,但是人生会因此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更可况十全十美的人并不存在。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他不是人,是妖孽!或者说那是真正的圣人,而圣人,小子至今没有看到一位。 错和对,白与黑,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彻底分开,一切随心就好,无愧天地,无愧良心,无愧自己,如此才是人生。” 张画把想到的没想到的,以及自己的感悟都一股脑说了出去,而墨老听闻之后,他整个人也是愣在了原地。 而随后,他眼中突然散发出来一阵震人心魄的精光,仿佛盘古开天地之后,出现第一抹光芒那般,让人心神荡漾。 张画看到后一愣,随即内心也是困惑了起来:“怎么说着说着,跑偏了这么多?而且为什么我一个毛头小子,会对一个早已年过半百的说教? 而且还把对方说的一愣一愣的?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意已决 人的一生短短数十载光阴,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过的更加充实,更加丰富多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而到了退休之际,回老家,买上两亩田地,自给自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着绿色蔬菜,夜晚和邻居闲聊几句,日子虽然过的平淡,但是惬意无比。 这是我们如今最希望,或者最渴望过的晚年生活,不用为房子车子发愁,一心只想让自己晚年生活变得更加安宁。 可是在古代,却不然。 南庆这个朝代,没有什么到年龄退休的说法,只要想干下去,那么你这一生都可以在朝为官。 或许是放不下身上的名声,或许也放不下自己好不容易,才撑死来的家族。 在南庆的朝堂之中,你仍然可以看到,许多头发花白的老人仍然在其中。 你可以说他们不懂的享受生活,也可以说他们是想继续唯利是图,利用手中权利,来享受着别人的敬畏。 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所有的官员在进入仕途的那一刻,那时的他们,都拥有一个想要报效国家的忠心。 而至于这颗忠心,再进入到朝堂之中的大染缸之后变成了什么模样,如今只有他们最清楚。 墨文,也就是如今的墨老,当今陛下口中的墨太师,他在一生最辉煌的时候选择退隐,急流勇退小隐隐于市。 没有回自己的太师府,也没有选择和自己的家人住一起选择享受天伦之乐。 反而在京都不出名的一个街市里面,开着一家收藏墨宝的店铺,日子虽然有点清苦,但是过的也是十分舒心。 至今,墨老退隐朝堂已经近乎有了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里面,他从来没有在踏入朝堂,也没有在干预自己孩子的仕途。 他真的像一个平凡得老人一样,自得其乐,安静的准备过完,自己人生之中的最后几年。 可是就是这样人,在杨言帆登门抱怨之际,却依然可以一言中的,说出朝堂之中的弊端,如果真的说他完全退出,那么这也是不正确的。 曾经拥有,那么就不能完全放下,墨老就是如此。虽然他以离开朝堂,离开那个圈子,但是对于它的关注,墨老他却没有任何的松懈过。 毕竟那是自己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而此刻,杨言帆决定重起监察院,决心要和京都权阀们一决高下,还给天下百姓一个真正的盛世之时,当杨言帆对他伸手邀请的时候,说实话,墨老心动了。 他真的心动了,自己想再次回去那个曾经熟悉,并且有些陌生的地方。可是因为一些忌惮,这让墨老又退缩了。 家人,这是一个人老人最大的牵挂,也是唯一的牵挂,要是因此牵扯到自己家人,墨老心里有了犹豫。 不过后来,和张画交谈时自己慢慢的想通了。 自己最后的光阴。不到十年说不定会更短,即便如今就死去,在别人眼中这都不会有任何得遗憾, 可是墨老他还是感觉到,自己人生少了两样东西。 热血和激情。 回过头来,再次看自己这被他人羡慕的一生。墨老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地方。 一生都在读书,在为科举奋斗,中举之后在不同部门为职,虽然说自己有幸教过几位皇子甚至里面出了一位陛下,但是仔细想来,这也只是幸运罢了。 后来慢慢熬着年纪,自己也是升到了太师的位置,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放手,享受人生之后,自己主动辞去了太师之位。 可是真实的理由,却是墨老有点心灰意冷,他发现,自己无法为朝堂为南庆出谋划策的时候,他有点心伤, 而随后看尽朝堂的黑暗,觉得无力回天之后,他最终是黯然离去,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朝堂。 但是如今,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监察院! 一旦监察院重新启用,那么自己可以利用双手,亲自为南庆拔去一条条害虫!让干净,许久不见的朝堂再次回归到来! 除去黑暗,让光明归来!这是多么一件让人热血沸腾,且为它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 “那怕朕日后背负昏君之名,朕也愿意!”杨言帆的铮铮铁语就在耳旁,而墨老心中那颗早已沉寂的壮志雄心,这时又是慢慢跳动了起来! ……… ……… 张画看着墨老眼神突然大放异彩,有种像病人身上出现的,回光返照现象后,他不由惊叹了一下:“啥情况?吃火锅,吃出病来了?” 张画腹诽说道,谨慎的看着面前的墨老,他内心里面也是开始担忧了起来,而对面的墨老想通一切之后,这时身上居然散发出了年轻人才有的活力! 眼睛里面的浑浊一扫而光,腰背慢慢开始挺直,同时墨老还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墨老这时回过神来,见到张画像看一位大姑娘一般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之后,他不由一怒:“老夫脸上有花吗?为何要如此盯着?” “没有,没有。”张画连连摆手,随后小心说道:“只是小子突然感觉墨老好像变了一副模样,因为想不通,所以才这般盯着。” 墨老听闻之后,眼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张画,没有回应,转念一想后,随后墨老说起了另外一个题外话:“张画,你此次来京都可是为了科举?” “是,小子是为了科举而来。”张画说道。 “那如果没有中举呢,你又怎么准备怎么办?” 张画一愣,他突然感觉这副对话自己好像很熟悉,好像经历过一样。 想了半天,张画才明白,原来自己和孟无常也是这般交谈过。只不过如今角色有了转变,墨老成为了那时的自己,而自己却是那时的孟无常。 同样一个话题,当张画亲自去面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却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科举没有榜上有名后的以后。 继续参加,以石城张府得财力,想必也是可以支撑的起,而即便在不参加科举,以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人生依旧可以过的同样精彩。 说到底,还是张画价值观念和如今正统思想有所出入的原因,在这个走入仕途才是光宗耀祖,不负少年的年代里,张画干啥一样的想法就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可是当真正说起这个话题之后,自己亲自去面对之后,张画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选择是什么。 “小子不清楚,还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张画真诚没有隐瞒说道,墨老听闻之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说道:“不错,只专注眼前,这份心智很成熟。” “那如果,这次科举榜上有名,日后在朝为官,你又有何抱负想要施展?” 张画一愣,好奇的看了墨老一眼:“墨老,为什么要这么问?” 墨老瞪了他一眼,好像在怪罪张画打破自己挑选人才的气氛一样,看了看张画,墨老没好气的说道:“随便聊聊而已,你只管说出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随便聊聊呀。”张画嘴里喃喃说道,同时心里给这个话题,也是有了一个很随便的定义。 “抱负,没什么,吃好喝好,有机会养一群丫鬟,每天让她们没事夸我:大人好帅,南庆第一帅。 同时一定还要要求她们,夸我的握紧小拳拳,眼睛里面冒出小星星,不然不给她们饭吃!” 张画挤眉弄眼的坏笑道,而墨老听闻后,一张脸也是气的成为了猪肝色,右手举起来有点哆嗦的指着张画,嘴里毫不留情的骂道:“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嗯?你不是说让我随便吗,怎么我随便起来,你却又翻脸了,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 …… 墨老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遍张画之后,他也是气冲冲的走了,显然他还在气头上,不然桌子上给张画带来的两瓶清酒,墨老又怎么会拿走? “东西拿过来了,又亲自带走,这老头真不讲究。”张画心里默默说道,随后一晚没回来的老凌回来,然后在在张画挤眉弄眼的坏笑中,他也是气冲冲的吃了第一顿火锅。 不久之后,张义和绿柳开始收拾碗筷,而享受着封建主义带来好处的张画,他两手不管,也是倒头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 另外一边,墨老离开之后也是立马修书一封,让人偷偷送进了皇宫,而杨言帆接到墨老这封密信之后也是在夜晚时候。 处理了一天国事有些疲累的杨言帆,在看到墨老愿意出山,帮助自己完成一番霸业的书信之后,他也是欣喜若狂的笑了一个晚上,笑声差点连太医署的人都给惊动。 而根据那天晚上。在宫门外巡逻的侍卫宣称:“陛下那晚,笑声洪亮,底气十足,实乃天下之福!” 而这则消息传到民间,到了张画耳朵里面之后,他也是心里暗地说道:“大晚上不睡觉,一个大声发笑,丝毫没有考虑其他人感觉,没素质! 要是吓到了小朋友怎么办?即便没有吓到小朋友,那么也吓到了花花草草了呀!这人和墨老一样,一点都不讲究!还皇帝呢,我呸!” 第一百一十三章 蹊跷古怪 五月。 五月份的京都,如今以完全到了夏天,硕大的火炉在天上高挂,仿佛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的在散发着光和热。 街上的行人,热的不行手持一把纸扇,不停的在煽动,可无奈,扇子一动出现的只有热风,没有任何的凉快可言。 羡慕的向路边打着花伞的女子看去,这时在这个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居然男子第一次有了羡慕女子的念头。 午时一过,如今天气正是一天之中最炙热的时候,就连靠乞讨为生的乞丐,都不有出现在路边,不知道在那里避暑。 但是就是这般天气之中,街市之上还是有不少形色匆匆的行人。 科举来了,如今以到五月中旬,那对全天下考生都重要的科举,迈着缓慢的步伐,终于是到来了。 而因为考生太多,所以礼部也是开始提前做起了科举前的准备工作。 验明考生身份,同时给考生发一个类似与准考证的东西,就简简单单的这两样工作,礼部的官员居然从早忙到晚,从五月出头忙到了中旬。 全天下参加京都科举的考生,到如今差不多都以到来,每一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礼部的门前就已经拥堵了一大片考生。 考生们自觉排着队伍,虽然说他们心里也想快点完成准备工作,然后赶快回去复习,但是至于什么插队的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出来。 自觉的在排队,静静等在原地,然后静等的礼部开门。 张画如今也在队伍之中,他此时在队伍靠的比较前,虽然说早起,对于张画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不过归功于绿柳对此事的上心,并且今天天不亮叫自己起床,所以张画如今也是排到了队伍前方。 如今的张画一脸困像,不停的在打着哈欠。很明显,这是没有睡醒的表现。 这时回头,看到队伍越来越庞大,仿佛一条长蛇一般后,张画心里震惊了一下。 今年考生比以往人数都多,这是张画早已经知道的事,为了不想排队等候,耽误太长的时间,张画所以直到今天才来礼部。 可是,如今已过去十五天,后面的队伍依旧看不见尽头之后,张画这才明白自己还是想错了。 队伍之中,年纪大多是张画相仿,但是其中也是不乏上了年纪的一些考生,甚至张画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考生。 张画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虽然知道科举在读书人心里面的重要性,但是见到一个中年,甚至已经四十不惑的人,在队伍之中后他不由的想,科举在他们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光宗耀祖的路途,还是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途径? 为了科举,那怕倾家荡产,再次闯一遍那万人能过一人的独木桥,也不愿意弯下腰背,去用自己双手去创造。那可以看的见摸得着的财富。 的确,只要中举,那么从此之后就是鲤鱼跃龙门,迈入了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段,更加辉煌,更加耀眼。 但无奈,这条道路太艰苦,不仅是身体头悬梁锥刺股那么简单,更多的折磨则是在心里。 心里的压力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它却真实存在,而且压力一定累积到一定程度,会是人崩溃,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甚至还会让人作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而至今张画没有听到一个,类似于读书考试疯掉的人,由此不得不佩服,他们内心的强大,同时也不由感叹,古代封建腐朽的观念将,他们毒害得太深。 这时,礼部大门大开了,出来一位官员,官员出来看见这乌泱泱的情况之后,他已经麻木,因为最近半个月都是这般模样。 而细看到第一位考生脸上的疲惫之后,官员脸上也是有了一丝怀念和同情,因为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验明考生身份,在进门左转第一间屋子,一次进入十人,十人全部退出来之后,第二匹人才能进入。 同时记得,进入以后不许发出任何声音,礼部乃是六部之一,每日工作繁忙,你等切不能打扰到其他官员工作。 除了验明考生的官员开口询问,不然你们不允许开口,验明考生身份之后,一旁就是领取科举进场的凭证文件。 文件之上,有你们参加六月科举得考场,座位时间等信息。你们要切记!这张凭证万万不能丢失,一旦丢失,礼部不在会给你们发第二张! 每年,考生丢失的情况屡见不鲜,希望你们能够谨慎对待,同时希望你们能够为自己多年寒窗苦读,付出的辛苦负责!” “你们可听明白?”官员说完之后正脸问道,一直排队的考生也是立马行礼说道:“小子明白。” “好,进去吧。” 说着,官员退开一旁,前面的前十位考生也是悄悄进去,而第十一位考生这时向前补去,后面的人也是以此向前。 但是因为队伍太长,所以如今也是看不出有队伍变少的变化。 不久之后,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前面十位考生都一一出来了,他们各个面色紧张,而且用右手捂着,自己胸口。 胸口之中,衣服夹层里面有礼部发给自己进入考场的凭证,看他们紧张得神色,仿佛那张凭证,那张轻薄的纸像是自己性命一般,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张画依旧在队伍之中,而等到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是走入了礼部。 跟着前行的队伍,张画默默低头走着,看了一眼偶尔在其中出现官员,张画不由幻想,以后的自己也是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随后前面的人开始一个个离开,这时张画来到验明身份的官员面前,他也是从胸口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样盖有石城官府官印,证明自己身份身份的文件,不仅仅是有官印,而且上面还有张画的头像。 不得不说,南庆的科举制度的确完善,为了防止他人替考,不仅连准考证弄出来,同时连头像都画在了上面。 张画静悄悄的交给了官员,官员接过去认真得看着,随后打开一边的文本,找出上面留有石城官印的拓本之后,他此刻也是仔细的对比了起来。 不久,官员查看完毕,确认了张画文件上面的是石城官府官印是真实的,然后在根据画像和张画本人对此,点了点头,官员表示没有问题。 可这并没有完,随后他又翻来另外一个文本,文本之上记录着,各地通过乡试的名单,官员手指一一划下,如今也是找着张画的名字。 繁琐,认真,张画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今的情况,而此时,他心里也是有了当初高考录取信息时候的心情。 有点着急,不过在看到官员最终点头,并示意自己可以领取进入考场的凭证之后,张画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可这时,意外却又发生了。 “等等,你是石城张画?”仿佛想起什么的官员,这时好奇向张画看去,张画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官员会这么发问。 “小子正是石城张画。” 张画尊敬说道,官员听闻之后,又看了一眼刚才看过的文本记录,再三确认之后,他开口说道:“领完考场凭证之后,不要离开,右转往后走,一直走到后院。” “敢问大人,您让小子后院是为了什么?”张画好奇问道,官员脸上没有什么不耐烦得表情,轻声说道:“别问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 张画心里好奇不以,但是碍于身份,他也是没有多问,弯腰行礼,在接过另外一位官员手里的凭证之后,他离开了这里,没有走出礼部大门,独自一人像官员嘴中的后院走去。 礼部很大,办公的地方差不多足足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平房,三层高楼,里面也是错综复杂。 张画根据着官员的开口,他右转以后也是一直向后走去,期间遇到了不少的路过的其他官员,张画一一行礼,见到他们没有任何的发问之后,在他们好奇的眼神之中,张画来到了礼部的后院。 礼部的后院,是类似于一个花园广场的地方,其中百花开放,凉亭,假山也是一应俱全。 景色很美,看的出来,对于这块地方是花了不少的心思,而至于它的用处,张画心里也是猜测,这是一个供礼部官员休息放松的场地。 此刻,花园之中没有一人存在,时而在里面出现的麻雀,倒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点烦人,但是却有种别样的动听感觉。 张画见到没人之后,他猜想那个想要见自己的人还没有到来,来到一处凉亭,张画坐下也是百无聊赖的呆了起来。 太阳慢慢上升,空气之中得那股燥热也是慢慢浮现了出来,一人独处在此,到也是安乐。 可是因为有人要见自己,而他许久没有出现,这让张画心里出现了一丝烦躁。 整整一个时辰,张画都在猜测中度过,而此刻花园进口好像有了一道人影,张画立马警觉起来,并且快速站起。 可是在看到一个头戴斗笠,右手拿着一把大剪刀,类似于花农一样得人出现之后,张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古怪谈话 礼部花园之地,这时出现了一个花农,花农年纪看面貌也是刚到四十,脸色黝黑,两道剑眉仿佛是想要冲突云霄一般。 这样一个刚毅给人感觉正直无私的人,居然是个花农,张画在看到花农面貌之后也是心里开始琢磨了起来 “难道,礼部招收打杂的下人,也是要看脸?” 张画一脸问号,不过他没有在细想什么,如今想要见自己的正主没有出现,张画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继续坐在凉亭之内等着,时不时的向花园进口方向望去,时间也是在一分一秒之中度过。 远方的花农,手里用大剪刀不停的在修剪着枝叶,他好像有强迫症一样,非要将枝叶剪到对称才行。 不时后退观看一下,感觉不满意之后,又摇头晃脑的继续开动,张画闲来无事静静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 这时,花农放下手中剪刀,向远处一角的走去。那里放着有一壶茶,和两个茶碗,倒上一杯,摘下头上斗笠,也是一人喝了起来。 花农在喝下一碗温热的茶水之后,他舒服的吐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时见到张画还在凉亭之中等待之后,花农停顿一下,也是拿起茶壶和两个茶碗向张画走去。 “这位公子,老农看到你以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可是在等人?”花农将茶壶茶碗放在之后,他开口问道。 “正是,小子正是在等人。”张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尊敬说道。 花农笑了笑,然后给张画倒上一碗茶,也是推在了张画面前,张画点头示意,轻声说道:“多谢。” “公子,你觉得老农刚才修剪的枝叶如何?”花农见到张画喝完茶水之后,他右手一指刚才的自己修剪过的地方,语气一种带有一丝骄傲的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是向花农手指方向看去,刚才经过花农修剪的枝叶,高矮一样,对称工整,十分的美观。 可是在旁边没有经过修剪枝叶陪衬下,如今那片地方,看起来反而有点格格不入。 “老伯手艺不错,而且小子刚才观看,发现您十分用心,就连突出来的一根,都不肯放过。 想必假以时日,通过老伯双手整个花园可以改变全貌,另有一番味道。” 张画真诚说道,花农听闻之后,笑着点了一下头:“公子说的不错,虽然老农上了年纪,但是只要坚持不懈,整个花园定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虽然如今只是一角而已,但是任何事都是从小变大,从无到有,只要老农肯用心。那么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张画点了点头,表示花农说的不错,此刻转头在向花园进口看去,见到仍然没有一人进来之后,张画不由和花农多交谈了几句 “老伯,虽然你有恒心,有毅力将整个花园翻新,但是您有没有想过,自己一人效果甚微,甚至可能连办法都用错了。” “哦?公子此话何解?” 花农听闻之后,脸露好奇之色开口问道,张画笑了笑,站起身来,指着那片经过修剪过的枝叶说道:“老伯您看,您刚才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完成这么一点, 这个礼部花园广阔无比,不止是枝叶,想必那些树干都需要您来动手。 如今才是五月之际,当真正的夏季到来之后,您恐怕的一天都要在此之中忙碌。 更可况,它们的生长速度很快,即便您每日都修剪,但是之前修剪过的枝条,这段时间内又会生长。 而您为了整体美观,不得再次重新回头,以此下去,恐怕您整个夏天都要在这里度过,甚至这般忙碌,都有可能落得一个明年再来的回报。” 张画缓缓说道,而花农听闻之后,也是陷入了思考,不久他脸上带有一抹着急向张画看去:“公子所言有理,要是这般下去,老农真的会如公子所说那般,每日都在此间奔波。 可老农已经答应了自己孩子,在六月之际去玩水,开口许诺之事,怎可反悔,还望公子给老农指点一二。” “指点算不上,只有两个建议。”张画说道,花农听闻之后,立马拱手尊敬问道:“公子请说。” “第一个建议就是,让礼部其他的工人,或者是闲散之人来帮您。 您经验丰富,对花草植被想必也是很了解。算计好植物生长的时间,那里多剪一点,那里少剪一点,人手一多。不仅进展可以变得更快,而且也可以让您轻松一点。 随后将整个花园重新修整过之后,老伯以后的工作也是会轻松不少。 以后的日子只要时不时的在修剪一下,那么整个花园,也是会变成老伯您想要的模样,而我这个人也是倾向于第一种。” 张画说道,花农听闻之后也是思考了起来,可是随后,他也是沉重叹了一口气:“公子这办法倒是好,但是却有点不切实际。” “哦?老伯为什么要这么说?”张画不解问道。 “公子,因为整个礼部就老农一个花农呀,虽然还有几个厨娘在礼部之中,但是她们每天也是忙的要命,根本帮不上忙。” “整个礼部,难道就只有您和几位厨娘,四五个下人?” 张画吃惊说道,而花农也是点了一下头:“没错,就只有我们几个下人,礼部乃是朝中重要部门。 每日在这里忙碌得,都是为国事奔波的官员,他们又不是来这里赏景的才子文人,当然不用那么多人伺候。 倒是还有陛下派来的侍卫,在守护在这里,不过让侍卫来帮老农修剪枝叶,恐怕这也是万万不妥呀。” 张画皱了一下眉头,他原本以为礼部会像是大户之家一样,里面下人丫鬟也是比比皆是,心里认为有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了第一个建议 不过如此看来,这个建议真的是如花农说的那般一样不切实际。 张画这时在想着这事,而花农这时一拱手开口问道张画:“公子,第二个建议呢?” “第二个建议?有点极端,恐怕也是及其不适合。” 张画含糊说道,而花农听闻之后,也是摆了摆手:“公子,你我二人也是闲聊而已,那里有什么不适合之说呢?” “公子说吧,不打紧的。” 花农见到张画有所犹豫之后,再次说道,张画点了点头,面色也是变得有些阴沉:“第二个建议就是,把花草植被都给拆了,重新在种!” “拆…拆了?”花农好像闪了舌头一样,简单的两个字,也是被他硬生生的给变成了两段。 “没错就是重新来过”张画看着周围长的错综复杂,不断缠绕在一起的枝条蔓叶,也是有点心烦。 “将它们全部铲除,重新再种!” “可是公子,如果真的拆了的话,那么整个花园岂不是变得光秃秃一片,而且说的是简单,但是其中,花草的根茎早已经在泥土里面缠绕起来,若是不小心连同品种名贵的花草也误伤,那么这样也可以吗?” 花农幽幽开口说道,但是如今他仿佛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没有之前一脸笑呵呵的姿态,相反一股锋芒也是慢慢的显露出来,看着张画得背影,眼神有一股言语无法表达的深幽 “光秃秃一片又能怎么样?品种名贵又能如何,花草的存在都只是为了点缀而已,虽然说是花园,但是里面真正的景色却是这假山,流水等物,只要它们依旧存在,那么就不算伤了元气。 更可况,花草生长速度极快,即便彻底除去这里面所有的植被,带到明年春暖之际,重新播种,那么一年之后就可以再次长出。 而在此其中,老伯您要是细心照顾,不时修剪,那么那时的情况,也不会如今这般错综复杂,相互缠绕在一起。” “可是公子,要是这些花草,它们不愿意离开这里怎么办” “嗯?什么不愿意离开?” 张画听闻之后,好奇的看了花农一样,很明显,他也是没有理解花农之前的话,花农自顾笑了一下,这时也是感觉刚才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公子,我的意思是说。假如这些花草植被和人一样,对这里已经产生感情,对我说不愿意离开。 而我虽然想改变整体的情况,但是因为情分,或者是它们已经相互缠绕,无法一起铲除,那我又应该如何?” 张画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张画总感觉花农话里面有话一样,让自己听出了别的味道。 但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花农,张画在好奇之后,也是没有产生出别的想法 “不愿意离开?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老伯既然拿它们以人比喻,那么小子也照模学样一番 一个人经历四个阶段,孩童,少年,壮年,老年,如今花草正直壮年阶段,处于强壮时期,老伯要是感觉不好动手,不如等待片刻,等到它们晚年之际。 而花草的晚年,也只是区区一个季节时间而已而已,更何况,老伯你不要忘了一点,您还有大剪刀呀!” “大剪刀?” “对呀,就是它,不管那些花草愿不愿意离开,要是您一心想要让它们走,它们有半点反抗得余地? 谁不愿意一剪刀下去,看它们能怎么办!虽然听的有点持强凌弱的味道在里面,但是谁掌握最大的利器,那么其他人就不得被低头,老伯你觉得我说的可对否?”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强迫症 很多时候,人的一个性格都会在不起眼最简单的小事之上得到体现,虽然不能因此作为就将判断一个人依据,但是对他大概的了解也是会在心里浮现。【零↑九△小↓說△網】 如今社会变得更加迅速,生活节奏也是越来越快,忙于生计,不停的在奔波,经历过各色各样的人,遇见了一件件困难的事后,人们开始学会伪装自己。 就像变色龙一般,根据周围的颜色来保护着自己,伪装的颜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当每一天放下所有的负担,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自己之后,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面油然而生。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是奔波劳碌的悲哀。 而在一个古代之中,没有快节奏的生活,没有灯红酒绿的诱惑,一个人的天性除了那些及其善于伪装的人来说,一般人也是会释放的淋漓尽致,没有一点隐瞒。 张画面对着花农的提问,他根据自己的认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说最后一句话颇为有些争议,但这却是人们心知肚明,不争的事实。 谁拳头大,谁就掌握着真理,历史的过往成败都是由胜利者来写,一个手里掌握着剪刀,锄具的花农,面对一些根茎柔软的花草植被,那里会有什么难度可言。 想让你留,就让你,想让你离开,一耙子下去,你又能如何?对于花农的提问,张画以最简单的两个字作出了自己的回应。 利器! 而这两个字,不仅仅指的是那些刀枪棍棒,权力,能力,家境等等,这些都是“利器”的代表。 它是一个泛指,没有具体的形状和特质,但是每一件小事之中都可以看到它的模样。 “老伯,你觉的我说的可对否?” 张画说完之后,开口向花农望去,但是在看到花农思考之际,身上有了一股威严,不属于一个地位卑微的人该有的气质之后,张画心里一震。 “他该不会就是要见我的那个人吧?” 归功于这种影视剧里面,大人物喜欢假扮别人完成受虐的自虐症,以及自己的察觉,张画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而且,越是深思下去,张画感觉自己得猜测越正确,因为张画看到了花农的右手之上没有一点磨损,和老茧。 一个花农,手上没有一点老茧,这怎么能说的过去?而且在看花农面色,虽然皮肤黝黑,但是从眉间也是可以看出少许尊贵的气息。 这样的一人,而且刚才又问了自己一些乱七八糟,仿佛是试探什么的话,张画不会怀疑那是假的。 “公子说的还有道理,但是老农还有一个提问,就是……” “您别问了,刚才小子只是因为晒太阳时间太久,一时头晕才胡说八道,您千万不要当真,小子什么都不懂,真的。” 花农:“……” 晒太阳?花农听闻张画的借口之后,他不动声色的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一直悬挂在自己二人屋顶。 花农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很明显,他是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张画言语上的侮辱。 而随后看到张画有点躲闪,且眼神时不时在打量自己之后,花农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好快的反应。”花农心里默默说道,而随后,他也是没有在开口,向张画提问任何事。 很明显,对方心里已经产生出了防备,要是继续下去,恐怕接下来的对话就是驴唇对马嘴了。 “今日与公子交谈片刻,收获良多,希望往日能够再有和公子交谈的机会,告辞。” “您请。” 说罢,花农也是离开了这里,张画见到那道身影离去之后,他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不久,又有官员前来,说让自己先回去,而这个举动,则是让张画更加确定了心里面的猜测是正确的。【零↑九△小↓說△網】 随后,张画离开了礼部,礼部之外依旧还是有一条很长的队伍,不过相比较于之前,也是变少了很多。 默默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刚刚出来的礼部大门,张画无声的离开了这里 …… …… 礼部之内,花农褪去身上麻衣布裳换上了一件绯红色的官服,随后从房间里面走出了,独自向前方走去。 而路途之中,礼部的官员在看到花农之后,他们立马停住,随即也是拱手尊敬说道:“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这就是花农的真实身份。 刚刚于张画交谈的花农,名字为上官海,如今位居礼部尚书,乃是礼部的毫无争议的一把手。 而一位堂堂的尚书,居然去隐藏身份和一位考生相见,这里面的故事,想必也是牵动着无数吃瓜百姓的好奇心。 上官海,如今一人向前方走去,回到自己办公的房间之后,他也是轻声的笑了笑,而他此刻发笑也是因为张画。 回想起张画最后的行为举止,以及他那极快的反应能力,他这时点了一下头,好像很满意一样。 可是随后在想起,张画之前一番全部铲除,拆去的言论,他的眉头也是皱紧了起来。 “全部拆去,铲除,然后重新再种!要是真的是花草还可以,但是那是京都权阀,这事岂能真的那么去做吗?” 上官海嘴里喃喃说道,同时在回想起自己恩师。墨老对自己交代,他一张黝黑的脸也是变得更加阴沉 “今年考生之中有一位名叫张画的考生,他来自石城,他日张画要是去礼部之后,你带老夫多多考量一下。” “恩师,您让学生考量他什么?” “是非黑白,人情世故……如果他表现的不错,你在试着以暗喻的办法,问他对于权阀世家是什么看法?” “权阀世家?恩师怎么让学生问这个?莫非……” 这时上官海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作为墨老最出色的学生,他的能力也是不允许小觑。 当今朝堂之中,虽然陛下明为天下国主,但是京都权阀已经快要架空陛下,每一道旨令,如果不经过他们点头,根本是无法执行! 自己的恩师,十年之前就以退出朝堂,从此不问政事,而他今日前来,居然说起这个话题,随后在联想到当今陛下也是墨老的学生,而且只有陛下才能有这个能力请的动墨老出山 “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也是出现在了上官海心头,但是因为这个猜测太过于震惊,所以一直处事不惊的他,身躯此刻都有了一丝颤抖。 墨老看到自己这个学生的表情之后,他嘴角微微一笑,而且还极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的学生之中,就属上官海最为聪明,思维也快,短短三言两语就快要猜到事情真相,一抹骄傲也是悄悄的出现在了墨老心头。 “你不必问这么多,现在让你知道对你不好,总之,张画这个人你一定替我考量,越全面越好。” “是,恩师” …… …… 上官海如今手持毛笔,正在准备修书给墨老,虽然说自己想问的问题,最后张画近乎胡闹的方式给打断,但是由此也是可以看出,张画这人的确有几分本事。 毛笔在砚台在沾了沾,笔尖触碰到白纸之上后,但是上官海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之前和张画的对话之中,自己按照墨老的要求,询问张画如何面对京都权阀,但是上官海不敢确定的是,那时的张画,他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真正的吐露心声。 而且上官海也无法判断,张画到底听没听明白自己话里面的意思? 是少年英气在指点江山,一吐抱负,还是在为了打发时间,随意回答? 上官海有点犹豫,不能怪他多想,只是因为张画最后发现出事情不对,那敏锐的察觉能力,这让上官海不得不要多考虑这事。 自己的恩师如今有意再次出山,企图和当今陛下作出一番大事,而很明显,恩师让自己考量的张画,他就是其中的一环。 虽然如今只是自己三言两语,对张画进行评价,但是一旦出现错误,或是出现不足,影响了恩师的判断,那么不仅仅是耽误了张画,甚至很有可能让恩师走错一步。 而官场朝堂之中,那是举步维艰,容不得犯一丁点的错误,一旦出现错误,那么连锁反应就如同下棋一般,一着下错,满盘皆输! 失败就如同失去一切,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毛笔尖在纸上出现了一个墨点,上官海看到之后,脸色一变,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开始烦躁,撤去之后就换上了张新纸。 随后也是立马开始挥动手中之笔,速度很快,此刻上官海不像是在描述,仿佛是在摘录一般。 “既然无法判断,那么索性将来龙去脉,一切过程都写给恩师。” 上官此举这虽然有点甩锅,不负责的感觉,但是却是上官海觉得最稳健的办法。 半个时辰之后,六张被写满的,都是文字对张画的“描述,认知”也是完成,停笔,上官海拿起来一一端起查看。 而在看到某一页的时候,上官海再次提笔,不过不是为了添加过修改,只见他向右一划张画那句:“被太阳晒晕的混账话也是上面出现了一条横线。” 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到内容没有问题之后,上官海心里放松吐了一口气,可是在看到自己行云流水,龙虎之势的字迹之中居然有一条横线,上官海眼角又抽动就起来,很明显尚书大人的强迫症发作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负少年 从礼部出去之后,张画如今大街上走着,此刻以过午时,一天之中最热得时候也是马上就要带来。 街市之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看到几个,他们也是行色匆匆,张画看着擦肩而过的他们,同时在前行的方向是礼部之后,张画默默的摇了一下头。 “这么迟才去礼部,估计天黑都轮不到他们了。” 礼部在京都最南,而张画所居住的地方却是在北边,一南一北,这期间的距离在加上这般天气,也是让张画如今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摸了摸胸口之中,绿柳给自己的几两让自己应急的银子,张画大概算了一下,这时准备进入一旁的酒楼。 走进酒楼之前张画下意识的向周围看去,看到远方一角之后,他突然的停了下来。 远方,一个青衫男子支起一个小摊,男子坐在一旁,如今正在低头不知道干什么,虽然看不清他的具体面容,可是张画心里却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张画没有进入酒楼,反而是向青衫男子走去,看到摊位前写着有偿提字四个字之后,张画便知道这人是谁。 来到低头的青衫男子面前,张画这才发现,他如今正在观看书籍,神情很严肃,而当青衫男子感觉面前来人,有一股阴影的时候,他也是立马抬头,嘴里不加思索的说道:“这位兄台。可否要提字,一次五文…啊,是张兄你。” “孟兄久违了。” 此人正是那个一身正气,一直都不肯屈降自己气节的孟无常。 孟无常与当日和张画分别开看,如今他的身形依旧还是消瘦,不过脸色却比那时要好上许多。 不过细看,脸颊之上出现的红晕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红色,而是晒伤。嘴唇有点干燥,如今孟无常的模样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次五文,孟兄比当日在七侠镇上涨的可不值一倍价钱呀。” 张画笑道,孟无常听闻之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兄就不要嘲笑下在了,对了你从何处归来?” “刚刚从礼部验明身份。”张画说道,孟无常听闻后诧异问道:“张兄今日才去?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不像下在,第一日开始的时候便着急的不行,连夜前去排队。” “着急但也是着急,不过我这个向来懒散,尤其对排队等待一事无感,要不是绿柳一直催促,恐怕最后一天我才会前去。” “张兄……你不必如此谦让,懒散一词同样可以理解为胸有成竹,和张兄一比,孟某实在是不值一提。” 二人一句一句闲聊,相互问起着彼此得情况,而随后,张画也是问起了自己最在意得问题:“孟兄,如今你再何处落脚?” 孟无常听到张画问起这个之后,他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相反他很平静的说道:“城东半里外一间庙宇,我就在那里落脚。” “城东外一间庙宇?里面的僧人可愿意让你入住?”张画继续说道,孟无常笑容有点苦涩的回应:“一开始倒也是不愿,不过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一个书生要是睡在外面,僧人却不管不顾,估计佛祖都托梦训斥那些僧人。 最后经过商议,僧人们愿意给我提供一榻,而作为回报,我也是要帮忙烧火,砍柴一类的琐事。” “那平时吃饭?” “当然是在庙宇之中,不过僧人不碰荤腥,每天都是素食,最近我感觉有点口淡,便如今出来,用有偿提字准备改善一下自己伙食。” 孟无常笑着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他也是长长吐了一口气。 张画最怕的就是孟无常这种拉不下脸面的人,表面之上佯装没事,但是在暗地里却一人咬牙撑着一切。 孟无常和自己算不上什么深交,但是张画却对他及其的欣赏。 除了那股,被封建主义毒害的不行的执拗和偏执的性格之外,单纯的以朋友角度来说,孟无常那也是绰绰有余。 而张画既然把孟无常当作朋友,那么对于他的在意也是理所应当。 “孟兄,如今可用过午饭?”张画问道,孟无常眼睛上闪过一抹神采,不过也是快速的又消散了下去:“已经吃过了,多谢张兄挂念。” 张画不动神色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高挂的火炉,他开口建议说道:“孟兄,你们多日不见,不如换个地方在交谈片刻可好?” 张画提议说道,而孟无常脸上却露出了犹豫之色,不过张画之前对自己有恩,而且不仅一次,此刻推脱也是定然不行,再三考虑过后,孟无常也是点头说道:“一切依张兄意思便是了。” 说着,孟无常开始收拾自己小摊位,不过除了笔墨纸砚是自己的东西之外,其他都是孟无常从店铺里面借来的。 一一归还了之后,张画和孟无常也是走进了不远处一家小酒楼。 随后二人也是天南地北的闲聊,张画没有吃午饭,饭菜端上来之后,他便立马动筷,期间,三番五次见到孟无常眼睛里面的异色之后,他的内心之中也是出现了怀疑。 “孟兄若是没有吃饱,尽管动筷就是了,你我之间不必那么拘谨。 ”张画说道,孟无常笑了笑,随后也是附和的拿起筷子吃了一些。 他吃的很仔细,每一口都嚼的不下数十次才肯咽下,不过即使这般,孟无常一共也没有吃多少。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结束了这次闲聊,而饭桌之上的饭菜,如今也是没有剩多少,结算过饭钱之后,二人随即分离。 可是张画并没有回去,转角转入另外一条街市之后,他又偏偏的折回去,看到远方孟无常的背影之后,张画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不是张画对孟无常,有什么不良企图,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孟无常是否和他口中说的那般一样。 和张画分离之后得孟无常,他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而此时见到天气不是怎么炎热,街市之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之后,孟无常又回到刚才自己位置。 一脸陪笑的再次从店铺之中,借出了刚才归还的东西,重新开始贴上了那个有偿提字的纸张。孟无常也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街市路过的行人。 行人陆陆续续从他身边走过,倒是有几个行人对于有偿提字感一些兴趣,但是询问过价钱之后,他们也是不没有多说什么,飘然离去。 认字,写字,这对于一些家境贫寒的家庭来说,这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但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在这个南庆的国都,私塾,公办学堂耸立的京都之中,送自己孩子上学,并不是很大的负担。 既然自己懂的识字,那么孟无常的有偿提字,就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虽然说孟无常写的字之中带着一股秀气,但是在如何秀气,它的本质还是自己认识的字,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而那些没有读过书,识字的人,倒是对这有点兴趣,但是五文钱的价格,却让他们望而却步,摇头晃脑的离去。 整整一个下午,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孟无常只赚的十文钱,将那十文钱仔细的收好,将物品归来之后,孟无常也是出城向城东走去。 张画随即跟上出城,但是出城之后,越走越是一片荒郊野岭景色之后,他的心也是慢慢落到了低谷。 城东半里之外,的确是有间庙宇,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僧人,因为孟无常口中的庙宇其实只是一间破庙 破的不能不在破,就连牌匾,和里面的佛像都已经消失不见。 孟无常回来之后,将背后背篓放下,随后走向后院,不久之后,他手里提着装满井水的水桶也是走了回来。 从原本佛像位置下面掏出一个布袋,里面都是一些硬邦邦的馒头,咬上一口,要是一些牙口不好的人,说不定都会被硌的发疼。 但是孟无常不介意,用破了只是半面的马勺舀上井水,将硬邦邦的馒头沾了沾,随后他也是赶忙吞下,连嚼也都没怎么嚼。 一连吃了两个,布袋已经空了不少,用手提起来之后,张画可以看到里面布袋已经不怎么下垂。 小心翼翼的放回原来的位置,孟无常又多喝了几口井水,摸了摸被井水撑起来的肚子,他也是来到满是灰尘的台阶上,坐下来立马翻动着书籍。温习着功课。 表情很认真,同时嘴里也是在不知道念什么,张画看到这副场景之后,他眉头紧锁,心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当张画出城看到周围尽是一片荒凉之后,他心里已经知道,孟无常之前对自己说的都是谎言。 而期间在孟无常吃硬邦邦馒头的时候,张画有几次都想冲去,但是最后他的理智让他停了下来。 因为张画想看到,自己谎言拆穿,心里在无任何尊严的孟无常。对于孟无常来说,尊严就是他最后拥有,而且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 如果连它都失去,张画都想象不到,孟无常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刻傍晚的余辉让这件破庙,少了一丝萧条破败的感觉,金碧辉煌,仿佛重回了曾经的时光。 而在台阶之上的孟无常也不再是狼狈,相反金黄色的光芒在,他身上让他有了一种尊贵的感觉 “孟无常,愿你此次科举金榜题名,从此不负少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心招揽 每一天清晨,便是新一天的开始。 当太阳东出,第一抹阳光照射在京都土地之上后,新的一天,新的生活,便开始拉开了帷幕。 三三两两,店铺开始打开,冷清的街市之上开始出现行人,以及贩卖瓜果蔬菜的小贩,此刻天刚刚蒙蒙亮,但是一切都已经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在古代,或者说南庆,什么人都有,但是唯独没有懒人,即便在怎么纨绔,嚣张跋扈的的人,他们都是早早起床,在给自己的父母请安之后,然后该游手好闲的游手好闲,该败家的继续败家。 总的来说,在这个晚上没有多少娱乐,让你无法修仙正道的年代里,每一人在清晨,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而最近一段时间,早起困难的张画因为被绿柳不断叫起来的原因,所以他每日也是起的特别早。 不过绿柳对于自己少爷,每天起来都一脸懵样之后,她也是有气没地方撒。 如今科举已经不到十天,自己少爷确丝毫不着急,没有一点用功读书的模样,这让绿柳看在眼里,气在了心里。 在绿柳眼里,自己家少爷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只要张画想做到的事,那么一定就可以做到,都有好几次绿柳问张画,是不是神仙转世。 而没有多少的节操的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点头,可是随后,他感觉自己中了绿柳的套路。 因为在绿柳夸完张画是神仙转世后的第二天,张画每天都必须早起,而绿柳给出的理由也是十分奇葩 “少爷你都是神仙转世了,那么就应该努力读书,争取早点位列仙班!” 张画听闻之后嘴角直抽抽:“早点位列仙班?你是想让我猝死吗?” 可即使心里再怎么抱怨,吐槽,张画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他知道,这是绿柳想让用功的借口而已。 虽然这个借口有点不怎么适合,但是它目的却是真正的为自己好。 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张画向来都是会接受他们的好心,而自此之后,张画甚至不用绿柳催促,他都开始主动早起,开始用功。 绿柳看见张画的改变之后,小拳拳握在胸口,一脸欣慰的表情:“少爷您真是一个好神仙。” …… …… 科举,这对所有要参加得考生来说,这都是一件定夺一生的事情,好比如今的高考,及其重要,但是科举又和高考有着不同之处。 因为中举,榜上有名之后,一个普通人的就从此鲤鱼跃龙门,而且不用在念什么大学,继续深造,直接有了可以进入,权利中心的资格。 就是因为过于重要,所以当真正到来的时候,每一参加得考生,随意时间得迫近,也是越发感觉到了那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六月九日,明日就是科举开考的日子,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过后,就要真正到来。 如今张画没有在复习什么功课,因为前世的经验告诉自己,轻装上阵才是正道,快要开考还在温习,这样只会给自己再添加不必要的压力。 午睡起来之后,张画也是开始动笔作画,每一个都有自己放松的压力,而这个没有电脑的年代里,张画也只能将就将就。 绿柳在一旁有点着急的看着张画,很明显对于明日开考,今日还在这里作画的少爷,她心里有了不小的担忧。 刚才在外出购买食材的绿柳,在街市之上绿柳就听到了,从各个客栈里面传来的诵读声,余音绕城,连绵不绝。 每一个考生都在利用最后的时间在冲刺,而等自己回来,听到自己少爷要让自己准备东西,居然说要作画之后,绿柳三观也是立马崩塌。 如今看着自己家少爷,丝毫不着急的在作画之后,心里着急的绿柳也是在脑海里面措辞,准备再劝一劝张画。 可这时,张义带着墨老走了进来。 “墨老。”归功于自己家少爷的关系,张义和绿柳,他们二人也是按照张画的称呼,来称没有表明身份的前任太师。 墨老进来之后,对着绿柳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张画在作画之后,他也是示意绿柳不要开口。 绿柳看了一眼张画,随后又看了一眼前来仿佛有事模样的墨老,微微弯身,眼神示意之后,绿柳离开了这里。 墨老进来之后,没有开口打扰张画,静静的坐在院前的石凳之上,他好奇打量起这所住宅。 虽然说,这是自己的产业,但是这一条街上的房子,是墨老当初为了图平,静才一起购买下的,至于里面具体布置如何,墨老他也是早已忘记。 往日,在答应给张画租房子之后,墨老开出条件,不允许改变房子的布局,从现在的观察来到,张画的确没有任何的改动。 这时,墨老目光飘到院子一角,看到有个长方形的小铁炉摆放在那里之后,他顿时来了兴趣 “咦……”墨老嘴里下意识的发出了声音,而张画听到之后,也是抬头看到了墨老:“墨老,你何时到来的?” 张画放下手中毛笔,向墨老走去,墨老笑了笑说道:“刚来一会,见你在作画,便没有在打扰你,对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名堂。” 墨老手指指着,长方体铁炉和上面放着的铁架子问道张画,张画说着墨老所指方向看去,也是说道:“墨老,记不记得小子曾经说过的烧烤,就和它有关。” 停顿一下,张画继续说道:“要是墨老有兴趣,小子这就开始准备。” 墨老笑了笑,虽然兴趣很浓,但是他却连连摆手:“下次吧。今日老夫过来是问你一件事。” “墨老请说。” “明天就是科举考试,科举考试过后。你有没有兴趣当官,想不想走入仕途。”墨老问道。 张画一愣,他没有想到,墨老会问这个问题。 先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张画如今感觉墨老问错了问题,科举没有开始,自己尚未参加,他如今应该问自己有没有信心才对。 怎么墨老这个问题,问得好像是说。自己已经榜上有名了一样。 “墨老,小子对于这此科举……” “不是问你科举,老夫只是问你想不想当官?” 墨老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张画,张画睁着自己眼睛,萌萌哒的向墨老看去。 随后见到墨老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张画不禁摇头说道:“小子还为参加科举,墨老就如此发问。根据小子对您的了解,您绝对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很明显,小子如今只要回答愿意,那么不管最后科举成绩如何,肯定会走入仕途 小子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面对如此黑暗朝堂怎么能够在其中保全自己? 算了,绿柳,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石城准备养猪去吧。” 张画不知真假的说道,而墨老看到张画屁大点的人,脸上就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而且他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之后, 墨老胸口怒气一上来,也是狠狠的朝着张画脑袋上抽了一记! “说人话!想不想!” “想。” 被抽疼了的张画委屈说道,墨老见到张画恢复成为人样之后,他起伏的胸口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时墨老看着委屈的不行的张画,在盯着自己之后,他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你可曾听说过监察院?” “没听说过。”张画诚实说道,而看着张画蠢萌的表情,墨老瞪着他,并且活动着自己手腕说道:“现在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张画犹如小鸡吃米一样,他快速的点头说道。 墨老满意的看了张画一眼,随后继续说道:“科举之后,你就是监察院的一员。但如今监察院还为启动,所以你也是将这则消息保密,不然老夫可不止抽你这么简单。” “敢问墨老,什么叫做还为启动?”张画听出话里有话之后,直接开口问道。 “还为启动的意思就是,这个部门如今还没有。”墨老闷声说道,张画听闻,略微思考后,表情有点尴尬的说道:“以墨老此言,那么小子可不可以理解成为,您口中得监察院最后是否出现,这都是未知数吧” “可以这么理解。”墨老毫不犹豫的说道 张画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是让自己当官,走入仕途,但是确用一个未来有可能不成立的部门却套自己,这不是拉皮条吗? 怎么这老头,越老越做糊涂事呢?难道他如今老年痴呆同时在加上发疯,变成了一个老疯子在讲胡话? “嘿嘿,这个墨老,小子有一个疑问希望您能够解答?”张画小心翼翼陪笑的看着墨老说道。 墨老看到张画脸上虚假的笑容之后,他撇嘴没好气的问道:“有话直说。” 张画咽了一口吐沫,随后说道:“墨老,一加一等于几,您如今能算出来吧?” 墨老一愣,随后脸上一变,身上一股杀气涌现出来,随后也是毫不留情的又朝着张画脑袋瓜抽了一记,并且发怒说道:“滚!” 张画捂着脑袋,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哎,老头疯了,一加一他居然回答了一个滚,好可怜得老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终启 六月九日。 今天对于万千考生,都是及其重要的一天,因为科举便是在今日进行。 今日天还不亮,心里着急的绿柳就立马起床,不仅是她,连张义和管家老凌都是如此, 去厨房生火做饭,三人动作今天看起来有点笨拙,但是都下意识的,没有弄出一点响声出来。 “绿柳,吃的都准备好了吗?” 管家老凌在厨房小声问道绿柳,灶口已经被张义点燃,那明黄色的火焰让管家老凌,这时也让那张熟悉的脸,如今也是看不清楚真正的模样 “凌管家,都准备好了。都在我房间里面。”绿柳说道。 “那就好,科举一共进行三日,期间不允许有任何外出,就连如厕都不行。 我们三天之间都见不到少爷一面,所以一切都要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千万不能让少爷出现后顾之忧。” “一会时候,你再回去看看,吃食,用水,对了还有少爷的进入考场的凭证,那东西你没忘记吧?” 管家老凌着急问道,绿柳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点头:“在!都在!昨天我害怕今天早上忘了这事,所以早就都写下来提醒自己!” “好,这样就好。” 老凌拍了拍绿柳肩头,随后也是没有打扰她继续做饭,说着也是向院里面走去。 此刻,张义正在院内用冷水洗脸,冷水碰到张义脸上,顿时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即精神立马清醒了起来。 在双手捧起井水,赶快搓了两下之后,张义便结束了清洗。 “张义,时间你昨天都计算过了吧?少爷不会迟了吧?” “管家你放心,如今时间绰绰有余,我们这里,距离少爷得考场有半个时辰路程,我昨天整整走了三遍,肯定错不了。 如今天色估计再有半个时辰,才到卯时,而少爷开考日子在巳时,凌管家放心吧。” 张义开口说道,老凌听闻之后也是长长吐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今最着急的就是他了,昨天一夜老凌几乎倒是没有怎么睡着过。躺在床上不是担心张画忘了拿东西,就是起迟了赶不上不让进考场。 张画差不多也算是看老凌看着长大的,论陪伴时间长短,老凌可以说是他半个亲人,不过老凌可不敢和张画攀亲,但是这也并不影响老凌对他的关心。 此刻,一切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感觉时候差不多的老凌,这时也是前去张画房间去叫他。 最近习惯早起的张画,今天和往常一样也是没有怎么赖床,穿好衣服,老凌这时已经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少爷,洗漱吧。洗漱之后便可以吃早饭了。” “好。” 张画答应说道,随后也是快速洗漱,洗漱过后走出房门,这时绿柳已经将碗筷端了上来。 因为张画这一进考场就是三天时间,所以绿柳打算给张画做一些荤腥,垫垫肚子,但是张画却拒绝了。 一大早吃油腻的食物,不仅不健康,反而会让自己思维缓慢。一碗小米粥,两个馒头,在加上一小盘腌好的小菜,不仅清淡,而且还让张画有了熟悉的感觉。 “你们看着我干吗?一起吃呀?”张画吃着馒头的时候,见到三人不动筷一直看着自己之后,张画边吃边说道。 “少爷,我们不饿。”老凌说道。 不是他在说假话,只是今日起来那种异常的凝重,这让三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胃口,出来呼吸两口空气,他们就感觉自己吃了一顿大餐一般,饱的不能在饱。 张画看着他们眉间的那抹紧张之色,他顿时也是明白了不少,不在劝说他们,张画也是不仅不慢,没有一点着急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吃完早饭之后,张画也是又绕着街道走了几圈,感觉自己状态不错之后,重新回到院子里,拿起绿柳准备好的东西,一行四人锁上房门也是向考场赶去。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而且路途之中除了平常出现的小贩之外,许多和张画一般的考生,或是在家人和朋友的陪同下,一同出现在街市之上。 太平学堂。 这是京都官府办的学堂之一,如今也是张画今日的考场。 来到太平学堂,隔着大门倒也是是看不清里面的环境到底如何。 相反一行将整个学堂,团团围住的官兵出现,这在无形之中,又为考生们增加了不少的心里负担。 张画这时感觉自己突然想上厕所,有点考前焦虑症的模样,不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张画也是,慢慢试着将自己的心态归于平缓。 此刻,离卯时开考还有一个时辰,而太平学堂的大门这时打了开来,开门的声音一出现,这便迎来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 一个官员从里面走出了,看到如此状况之后,他没有任何紧张,缓缓的将学堂所有考生都看了一遍,随后他沉声说道:“考生进场。” 这四个字,这让太平学堂外的考生们面色一震,听闻之后,快速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告别,他们也是一脸兴奋的在学堂门口自觉的排起了队伍。 “少爷,我们在家里面等着你。”绿柳在离别之前嗓音有点呜咽说道。 此刻的她没有半点丫鬟的模样,倒是和一个妻子在送别自己外出得丈夫一般。 张画听闻之后,宠溺的摸了一下绿柳的头,然后对着张义,管家老凌一点头,他也是跟着人海排在了队伍里面。 太平学堂外,一共出现了五列长队,每队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官员看到考生都向自己之后,随后他也是退来一旁,伸手示意让他们进入。 “时间还为到卯时,一会有考生前来可以让他们进入学堂之内,但是只要一到卯时,立马关闭学堂大门! 那怕有人大门关闭下一刻到来,都不允许他们进入,你可曾明白?” 官员来到守在一旁的官兵说道,官兵听闻之后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就好像自己如今有了炸碉堡的命令一般,不苟言笑。 “明白,大人。” 官员点了点头,随后一拍他的肩膀,双手扶后也是走进了学堂 …… …… “如今距离开考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一个时辰里面,本官有一些事情需要提前来通知你们。” 官员进入学堂,来到众人面前,他也是威严的说道,一一看去考生,再看到他们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后,他继续说道 “此次科举,从今日卯时开始,一共经历三天时间,在这三天时间之内,你们需要完成五门考试科目,时间很充裕,所以请务必认真对待。 这三天时间里面,你们都不允许外出,在自己的考试房间里面,朝堂都已经给你们准备了床席,恭桶,就连答题所用的毛笔和砚台都为你们准备好。 所以,你们如今只需要带三样东西进入考场,一,礼部给你们所发的进入考场凭证,二,这三天之内所需要的干粮,三,充足的用水或者是喝水的工具 除了这三样东西之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允许带入考场之中!” 说着官员向一旁看去,而早已经准备好的官兵,立马抬出几张桌子,并且拿出了纸笔准备登记什么的模样。 “除了本官说的三样东西之外,其他物品你们都必须上交,等到进验明身份,进入考场的之前,你们就把各自的物品交给他们。 他们会留有备注,等到科举结束之后,便再次从他们手里领回自己得物品。尔等可听明白?” “小子明白。”众人齐声说道。 官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随后他的脸色也是越发凝重了起来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允许发生任何舞弊!一旦发现,一生剥夺科举的权力!决不轻饶!” “即便此次科举没等中举,那么一年之后便可以重新来过,但是一旦作出了舞弊一事,不仅从此剥夺参加科举权力,而且从此之后不仅要被天下人唾骂!还要充当被他们讨论的笑饼! 孰轻孰重,本官希望你们能够分的清楚!” 官员这时的话,这让考生们面露寒霜,从此不能再参加科举,那么对于这些苦读圣贤书,一心想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考生来说,无疑等同是杀了他们! 不过,官员嘴里舞弊一事,对于明事理,分是非的考生来说,想必也是没有多大的可能会发生。 除了那些,早已决定了舞弊的人,不然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拿自己的一生去赌这一次。 官员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算了一下时间之后,他继续说道:“现在开始验明考生身份,验明身份的考生,上交物品,随即之后就可以进入考场,开始吧!” “开始吧。” 短短的三个字,宣布着南庆的科举如今又一次的到来了。而在此之后,何人意气风发,何人黯然离去,这都在这次科举之后会有结论。 此刻太阳斜跨在天空之中,显得有点懒散,今天对于它来说,只是不断重复的轮回而已。 可是对于所有从各地,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到京都来的考生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天…… 第一百一十九章 树大招风 京都。太平学堂。 这里作为京都考场之一,当时间快要到了卯时之际,如今学堂外面也是人山人海,人群接踵,远远看去也是乌泱泱一片。 此刻,围在太平学堂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进去考生的家人或朋友。当然,他们不会在这里守整整三天。 当卯时一到,学堂大门关闭的时候,他们到那时才会离去。 再次期间,还有不少考生匆匆赶来,他们衣着凌乱,发髻都有些难以入眼,一路狂奔来到这里,在见到学堂大门没有关闭之后,他们庆幸的拍着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 对着守在学堂门前的官兵一拱手,随后也是立马走入了进去。 太平学堂之内,张画如今已经验明完身份,上交过随身带的物品之后,这时在寻找着自己得考试地方。 四号考场。 太平学堂,是京都内的学堂,同时因为是官府所办,为了给民间小孩启蒙学堂,所以占地也是十分广阔。 学堂里面尽是平房,而每隔几步,都可以看到一张贴在门口的红纸,红纸上面写着数字,而数字便是带着着考场。 一一看去,看到数字越来越小之后,张画心跳加快,不由的加快了几步。 和如今排列不同方式,南庆是排列从大到小,一开始进门的五十五,一直往后数字才越小,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张画有些气喘的找到了四号考场。 将礼部给自己“准考证”,再次让守在门口的其他官员查阅,等到官员点头,确认无误之后,张画收起“准考证”也是迈入了四号考场。 南庆考场内部的布置,和我们当今不同,不只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个个用木板隔开的小房间,张画一进去,他心里就有了一种进入网吧包厢的感觉。 张画好奇的打量着路过小房间的布置,在看到之后,他有点失望。 小房间之内,最里面只有一张凉席,而另外一头,靠近门口的方向也是摆放着一个恭桶,便供考生方便之用。 房间最中间,摆放着一张矮长的桌子,上面有毛笔三只,一副砚台。 书桌下面有一个垫子,看样子为了防止考生坐的不舒服影响发挥才特意加上。 再加上一旁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整个房间也是别无他物。 张画见到之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随后找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试着敲了一下两边的木板。 声音很清脆,木板的材质就好像出租房里面为了利润,将一个房间分成两间得那种一样,根本起不到任何阻决声音的作用。 盘腿坐下,摸了摸下面松软的垫子,张画将带的干粮,水壶拿出来,随后也是静心等待着科举的开始,卯时的到来。 “咚…咚。”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太平学堂内传来了一道道沉重的钟声,不仅仅是太平学堂,此刻从四面八方都是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卯时到了。 时间一到,守在太平学堂外的官兵,立马关闭学堂大门,并且表情严肃的街市之上看去。 而在学堂之内,当声音响起之后,一阵脚步声也是立马响了起来,张画心里一震,微微坐直自己的身体,他如今也是向前方看去。 不久之后,一名官员带着一个官兵走了进来,没有开口,科举正式的开始之后,就不允许考生说一句话。 官员从官兵的手中接过五张纸,两张写满字迹,是考卷,另外三张一片空白,张画看到之后心里也是猜测,这三张白纸就是当今的答题纸。 张画拱手,微微低头以此来表示行礼,官员随即也是点头,然后也是带着官兵离开了这里。 官员离开之后,张画也是认真看起来考卷,没有一点着急,曾经老师说过,考前先大概浏览一边的话语。如今仍然在张画耳旁响起。 看了片刻之后,张画心里也是大概对试卷难度有了底。以往对于科举的认识,张画依旧停留在电视剧里面得八股文,标准的套路文。 但是如今见到南庆的试卷之后,张画却有了新的认识。诗经,礼仪,是非,甚至最后一道题还是一道主观论述题。 不得不承认,这个未知而且不曾在史书典籍里面出现的年代,的确是够特别。而且越是呆下去,一种喜欢和融入的感觉,也是越发强烈了起来。 此刻,四号考场里面十分的安静,听不到一点的响声。 正如官员在之前对自己等人来说,时间真的是很充裕,三天时间,足够写上和写出自己最满意,代表人生的答案。 …… …… 朱雀街,王家。 作为京都权阀最著名的之一,王家最近十几年来可谓是是扬眉吐气,风光无限。 当今陛下的最宠爱得妃子之一,梅妃出自王家。 如今饱受民间朝堂赏识,被一致认为最有可能登上东宫之位的齐王殿下,他的正室夫人也是出自王家。 接连两次和天家联亲,这足可以看见陛下对于王家的圣眷程度,甚至当今除了天家之外,王家更是京都第二大世家,没有其他世家能够比拟。 而除了陛下对于王家的重视圣眷之外,王家本身也是一座庞然大物,江南的盐田,西北的矿山,这些利润巨大的产业,都是王家的附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个南庆都是杨家的天下之中,王家不动神色的居然有些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在不知不觉之中,王家就俨然变成了一个南庆之中畸形的存在。 明面之上王家依旧是天家得附庸,但是再暗地里面,王家却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资本!王家的富有程度,恐怕连内库都汗颜。 这如此一个家族世家,却依旧可以在京都里面风生水起,只手撑天,由此不仅可以看出王家的资本,同样也可以体现出,王家当代家主王仁的手腕。 而如今王家这位当代家主,朝堂之内的工部尚书的王仁,手里端着,江南一年才上贡二十斤的龙井茶,此刻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二十章 谋局 京都权阀王家,当代家主王仁,这时坐在府中前堂之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王仁今年年为五十三,也算是朝堂之中跺脚震三震的存在。他的头发已经大半全是银丝,眼角之上浮现的皱纹,更是让他看起来苍老。 不过,一双特别明亮,没有半点浑浊的眼神却让看起来,有一种睿智的感觉。 此刻,王仁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拿着茶盖,任由阵阵白雾上升,不时的动了动左手,但是对于江南上贡的龙井茶,如今他没有半点品尝的架势。 “唉。” 王仁叹了一口气,这时将手中龙井茶放在桌面之上,然后站起,他双手扶背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感受着那温暖之中带着一丝炙热的阳光,王仁闭起眼睛,任由阳光照射在自己脸上。 此刻脚步声匆匆响起,王仁的儿子,也是朝堂之中,身居户部侍郎的王明义,这时来到了他的身旁。 “父亲。” 王明以尊敬开口说道,王仁没有睁开眼睛,他继续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然后说道:“都安排妥当了?” “是,已全部安排妥当,这次科举结束之后,我们王家将有二十位考生的名字,将会出现放榜名单之上。” “二十位?那么其他世家呢?他们这次安排的人数有多少?”王仁这时回过头来,开口问道。 王明义听闻之后,也是不加思索的回应说道:“君家十五人,韩家十五人,陆家十五人,这三个家族除了我王家之外,安排人数最多,而其他世家,一共加起来也就是十三人左右。” “君家,韩家…再算上我们王家,那么一共会有六十八名带有世家烙印的考生,已经等同于提前进入了朝堂之中。 六十八人,科举一共只录取前一百位,而我们世家,如今就提前预订了一半以上的人数。 啧啧,虽然如今整个南庆天下虽然还是姓杨,但是杨家,已经是真正的名存实亡了。” 王仁默默开口说道,而王明义听闻之后眼睛里面也是露出了惊恐,自己这话要是传出去,无疑就是等同于造反! 下意识的向周围看了几眼,见到前院之中除了父子二人之外,在没有其他人后,王明义脸色也是恢复了许多。 “父亲,您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王明义不解问道,王仁这时咬着嘴唇,然后摇了摇头。 随后回到前堂,坐在自己正中央的位置,看着跟进来的王明义,王仁开口有几分询问意思问道:“明义,你说我们王家在京都处境如何?” 王明义听闻之后,停顿一下,认真看了自己父亲几眼,见到王仁还是往日的表情之后,他也是小心翼翼说道:“天家之外,无人能及!” 王明义的回答仅仅八个字,但是里面的霸气和骄傲,也是一览无遗的表现了起来,作为当前最受圣眷的世家,只有自己王家才有底气,能将这八个字给说出来。 王仁听闻之后,他愣了愣,随后一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儿子的回答:“天家之外,无人能及。” “那么,老夫问你,这是好还是不好。或者说明义,你就真的认为我们王家未来的日子,还是衣食无忧,继续向往常一般吗?” “父亲,您的意思是?”见到王仁突然转口之后,王明义心里,此刻突然冒出了其他的想法。 王仁看了看面前这个脸色红润,从小到大就没有经历过任何波折的儿子,他心里也是五味复杂。 如果自己撒手人寰之后,将这般一个诺大的家族交到他手里,日后的王家,还会像如今这般风光吗? “明义。你看任何事都不能从表面去看,的确如今陛下对于王家是及其宠爱,但是这股宠爱,根本无法在保证王家日后的风光。 要不是因为我们王家,手里掌握着江南的盐田,和西北的矿山,难道你会天真的认为,仅仅凭借一个梅妃,一个女人就可以让陛下对我们王家事事照顾?” 王明义眼睛里面,露出了别样的神色,见到自己父亲有些顾忌和,担忧的看着自己之后,他的脸色也是开始沉重起来。 “孩儿不懂,请父亲详解。” “嗯,不错,不懂就问,看来当初老夫教给你的东西还没有忘记” 王仁笑着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为帝者,平衡二字最为关键,在某个时刻提拔一个世家,但是不会让他彻底壮大,同时还会在让另外一个世家崛起。 而这两个世家不管往日交情如何,当他们被帝王抬起来之后,那么这两家从此就是对手。 那怕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政治理念不同,他们双方都必须要敌对,明义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帝王想让两家相互制约,不让其中一方权力过大,最后走上权臣之路。” 王明义说道,王仁听闻之后,点了一下头:“不错,你说的对。平衡,这也是帝王之术的一种体现。 我们王家如今是天家之亲,同时暗地里还握有江南的盐田,和西北的矿山,就如你之前所说那般,天家之外,无人能及,的确是我们王家的处境。 可是你要是当今陛下,你会愿意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吗?” “父亲,您的意思是……” 看到自己儿子,终于快要明悟之后,王仁这时的语气也是低沉了起来:“我们王家,风头太盛了! 在朝堂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没人敢持反对之声,没有一个人,敢触我们王家霉头。 按理来说,当今陛下见到这种情况后,会打压我们,并随即抬起另外一个世家来和我们打擂台。 而老夫对此也有了准备,可是近十年的时间里面,陛下没有一点动作! 甚至老夫都感觉,陛下是有意要让我们王家走向权臣之路,而权臣,最后只有两个下场! 一,推翻皇帝,自己上位,从此天下易主,二。那就是从此在京都消失。” “父亲,您的意思说,陛下要对我们王家动手?” 王明义惶恐说道,而王仁却摇了一下头:“不是我们王家,陛下恐怕是要对京所有的权阀世家出手!” “往日,当今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借助着我们王家的帮助,最后才登上了帝位,而作为回报,陛下给了我们十年的风光! 可是最近,陛下三番两次,对江南和西北撤销官员,这让老夫感觉到。陛下已经有意要对我们权阀出手了。 而王家作为京都头号世家,我们理所应当的也就成为了陛下祭刀的第一个棋子” 说道这时,王仁冷笑了一下,眼睛里尽是轻视之色:“可是江南和西北,就算陛下要动手,但是没有十年时间,这根本不可能将王家在江南和西北的烙印消除!” “而江南和西北,只要在我王家掌控之中,那么陛下,就永远没办法和我们彻底撕破脸皮,那么我们王家,最终还是不会泯灭在南庆之中。” “可是,同样,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必须要寻求新的出路才行。而这个出路就是当今齐王殿下。” “齐王?” “没错,就是齐王。只要我们帮他登上太子之位,并帮他坐上那个高高再上的位子,那么不管出于我们曾经的帮助,还是王家是他娘家的关系,他必然会厚待我们! 等到齐王殿下,成为天下国主的时候,那么从此之后,我们就可以真的算得上是天家之外。无人能及了!” 王仁说道这时,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知道这次科举,我们王家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进去吗?” 王明义听闻问题之后,他思考一下后,同样笑着说道:“这是父亲给齐王殿下准备的礼物,同时也是父亲的诚意!” “没错,就是老夫给齐王殿下的诚意!那二十个人,等到科举过后,老夫会动用手腕,将他们打散在各地 等过个四五年,再将他们召回,那么到了那一刻,齐王殿下就有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无论是为齐王殿下造势,还是为我们王家谋利,他们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会的时候,你将那二十人的名单偷偷交给齐王,齐王自幼聪慧,想必看到那名单,也是知道老夫的真实含义。” “是,父亲。” 王明义兴奋回应说道,看他那副表情,就好像齐王明日就会成为天下之主一样! 王仁见到王明义脸上的表情之后,他眉头一皱,然后继续说道:“明义,你要记得,当你成为王家家主的时候,无论那时天子是不是齐王,你一定要记住一点! 永远将最大的利益,掌握在自己手里面,只有这样,别人或者陛下才不会轻易动你。 但是同样,你也不能因此就目中无人,一定永远保持着谦卑,那怕和他人交恶,但是表面之上都不要显露出来。 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去做,那么日后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孤臣!二。权臣!而这两条路,不管你最终走上那一条,最后的结局都是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撕掉伪装 此刻王仁将多年在朝堂里面,积累的经验,如今他也是毫不保留的,都告诉了自己的大儿子王明义。 自己这个大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王家家主的位置,所以王仁对于他的教导,也是从小就开始。 不时的给他讲解朝堂里面争斗,要注意的细节,有时也会将朝堂发生的事情,让他站在自己位子之上,试着作出判断。 正是应了如今有句话,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从小便是如此,所以小的时候王明义,就有一种少年老成的味道,而这种情况,不止他一人,但凡世家里面的长子都是如此。 可即使是这样,王明义的表现,说实话王仁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而其中尤其是他有点好大喜功,无法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真实隐瞒的性格,更是让王仁头疼不以。 朝堂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里面的人各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一旦玩死阴的来,那么手段也是一个比一个狠辣。 他们就是属于笑着和你称兄道弟,但是暗地里,却可以给你捅刀子的存在,按照王明义这种性格,日后恐怕,他还真的无法自顾其身,王家还真的有衰败的可能。 不过好在,他如今年纪不算太大,还可以在继续学习,毕竟积累,也是一种学习的手段。 并且如今自己也是朝堂之中,还有时间为其可以打打门路,为自己儿子以后的仕途变得更加平坦一些。 但是至于王家未来,这只能看王明义未来的成长,到底能到到什么地步了。 …… …… 墨阁。 今日,墨阁里面又迎来了当今陛下,杨言帆,还是之前不露山水,及其低调的模样,但是当杨言帆看到墨老之后,他也是异常的激动。 上次见面到如今,差不多已经半个月时间,当初深夜皇宫之内的杨言帆,在接到墨老送来的书信之后,他兴奋的也是足足有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时的杨言帆,他恨不得立马就出宫会面墨老,但是因为时间,以及自己身份的缘故,原本见面的时间,一拖再拖也是到了如今,他才珊珊而来。 “墨太师,有你帮助,朕这番行动一定会成功!”杨言帆脸色通红,一进来抓着墨老的双手,兴奋说道。 “陛下言重了,此番重启监察院是顺势而为,而铲除权阀更是利国利民,顺应天意之举。 老朽做的只是响应罢了,其中效果,并没有陛下口中那么夸张。” 墨老谦虚说道,而杨言帆也是没有在坚持什么,笑着也是把这个话题给代过去:“墨太师,当初朕以见你已有拒绝之意,可为何突然回心转意,决意要帮助朕呢?” 对于墨老态度之上的转变,这是杨言帆如今最好奇的地方,此刻再次见到墨老,他也是立马问了出来。 “说实话,老朽那时的确不愿意再次出山,但是随后遇到一奇人,他一番话下来之后,老朽心里也是有了别的看法。 就如他所说那般,人死了之后,功名利禄,什么都带不走,唯独只有那一份回忆。 老朽回顾半生,虽然说做了几件上台面的事,但是内心却不肯一直沉寂下去。 恰好陛下又有雄心壮志,愿改变朝堂局势,老朽也是愿意在帮陛下一把,只是如今害怕老朽年纪老迈,思维迟缓,会坏了陛下的大计!”墨老缓缓说道。 杨言帆听闻之后,也是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太师那里的话,太师愿意再次出山,这已经帮了朕的大忙,朕那里还会责怪太师。 不过太师口中说的那个奇人,朕如今倒是想见见。” “陛下,其实这人陛下也是认识。” “朕认识?他是何人?”杨言帆兴趣盎然的问道,墨老一笑,然后说道:“当初北晋欲和我朝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之际,石城有一少年郎名叫张画,和他的奔马图,陛下可曾记得?” “石城张画?奔马图?竟然是他?”杨言帆失声说道。 墨老点了点头,一捋颌下白须赞叹说道:“张画此子,画术造诣极高,而当老朽和他真正见面之时才发现,原来他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当今之际!” “当今之际?莫非太师的意思是,这个张画你准备将他收入监察院?”杨言帆说道。 “没错,老朽的确是想将他收入监察院之中,张画此子来自石城,他对于京都权阀的敬畏也是最小,或者说近乎没有。 而且此子天性聪慧,时而一些奇思妙想就连老朽都为之惊叹。 当今之际,陛下需要一人从外部来破开京都权阀的团体,老朽感觉,张画以他的头脑和性格,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张画。” 杨言帆听闻墨老的讲述之后,他嘴里也是默默点了一遍这个名字,墨老也不着急,此刻也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一个被太师这般夸赞的人,想必他的性格秉性,已经得到了太师的肯定,此子以后就进入监察院,朕相信太师。” 杨言帆如此说道,而墨老听闻之后心里也是出现了一股暖流。 一个已经阔别朝堂多年的臣子,居然还能够得到当今陛下的尊敬和相信,这般待遇,不正是每一位臣子一心追求的东西吗? “多谢陛下相信老朽,老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太师言重了。” 随后,二人共同举杯,以茶代酒相互敬了此次一杯。 “如何在朝堂之中提出重起监察院,陛下可有对策?”墨老这时着急问道,这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虽然说当今天子是天下的国主,但是臣子一致反对的事,如果执意去执行,虽然最后可以到达目的,但是因为此让君臣分离,这般惨痛的代价,最好还是不要轻易付出。 “朕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而且就是和此次科举有关。” “和科举有关?”墨老嘴里痴痴说道,很明显他也是不清楚,杨言帆口中说的和科举有关,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言帆看到墨老面露疑惑表情之后,他嘴角一弯,露出了笑容,可是在想到自己这个对策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是凝结了起来 “太师阔别朝堂十年,虽然仍然关注朝堂,但是对于朝堂的细节的变化。恐怕也是有所不知。 如今,国事之上,只要不涉及到权阀们的利益,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一旦触碰到一点,他们就像被逆着捋毛的狗一样,立马露出凶相毕露! 呵呵,朕和那些权阀差不多相互斗了七八年,他们的底线,容忍程度,朕也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七八年里,朕为了让朝堂稳定,所以事事都顺着他们! 但是这一次重起监察院,朕偏要反其道而行!和他们好好的扳一扳手腕! 朕想要看到,朕自己养大的狗,到底会叫的有多大声!” 杨言帆厉声说道,脸上同时还浮现了一丝煞气!他如今的模样,就像一个蛰伏了十多年的枭雄,终于决定要对世人露出自己的手段一样! 墨老看着此刻的杨言帆,他有了一点陌生的感觉,曾经自己是最熟悉杨言帆的人,是他的启蒙恩师,同时又在朝为官多年。 但是十年之后,当杨言帆将自己伪善的面孔撕破,露出里面的獠牙之后,墨老心里出现了一丝陌生和害怕。 “朕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于权阀们得容忍,这让他们的在私下得举动更是没有王法。 就拿科举来说,这是天下才子进入朝堂的平台,但是却被权阀,硬生生的变成了安插势力的手段! 每一次科举过后,朕派人私自调查,中举之人中尽然多半都是权阀的人!而且人数多达一半! 考生寒窗苦读多年,只为了金榜题名,为国效力,一吐心中抱负,但是他们不清楚!在他们没有进入考场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被定下! 好通天的手段!朕得知之后也是佩服的不行,他们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不将朕取而代之,自己来做这个皇帝!” 杨言帆阴冷说道,脸上狰狞的笑容。很显然对于这事他是无法容忍!身为帝王,全天下得人都是自己子民! 可是自己的臣子,却用手中得能力,硬生生的将一个个理想给击破!而随后佯装一副没事的样子,在面前恭贺自己! 那副嘴角,杨言帆如今想起来之后也是觉得异常的恶心! “他们既然敢动朕得科举,那么就别怪朕翻脸无情,不认昔日同袍之情! 朕以对礼部尚书上官海下了秘旨,让他时刻注意此事! 一旦发现有官员判卷之时出现问题,立马逮捕关押在刑部之中。 而随后,以朕对权阀们的了解,当权阀们得知了此事之后,肯定会下狠手! 想必大理寺和刑部再怎么厉害,也是无法得知背后黑手是谁。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却是在帮朕!朕那时便可以顺应,提出来重起监察院! 而如果敢有人反对,那么就这是不打自招!要是真的有替罪羊出现,决意不让朕重起监察院出现,那么朕也不介意,让朝堂之中多一点血腥味出现! 一个不够,朕就杀两个!如果权阀们那时真的没有脑子,全部一同反对,那么这不岂是随了朕的愿! 朕要杀了他们全家!灭掉他们九族!朕要让他们知道,整个天下依旧还是姓杨!” 天空之中这时出现了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而此刻墨阁之内,也是杀气沸腾,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选之议 不在沉默中爆发,那么就只能在沉默灭亡! 而作为一位帝王,一位蛰伏了许久的帝王,当他不愿意在沉默之后,那么最后结局,就是朝野动荡,流血不止。 一直以来,杨言帆对于权阀们都是百般忍让的做法,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在壮大着权阀们的野心,让他们作出更多目无法纪,可以让自己一刀剁掉他们狗头的事。 第二个方面,杨言帆也是在寻找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如今南庆朝堂的情况,说实话,不是杨言帆发动的最好的时机。 权阀虽然势大,但是他们也有脑子,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还是臣子,整个天子依旧还是杨。 明面之上继续保持着谦卑,有问必答,绝不隐瞒,但是只要杨言帆,他触碰到自身的利益,被杨言帆所误导的权阀就,会使用滔天的法术,让自己这位顶头老板知道,自己不是一颗好捏的柿子。 可是他们这样做,不但没有任何警示的效果,反而让杨言帆除掉他们的决心越发的强烈。 更何况,一位臣子居然去威胁皇帝,那么在他们作出这个举动的刹那,在皇帝眼里,他们就已经是一具具尸体! 由此可见,他们的聪明的脑袋里,肯定是长肿瘤了。 “陛下,您没有有想过,一旦日后您在朝堂之上和他们撕破脸皮,那么监察院重起之后,他们会立马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墨老担忧问道,就按杨言帆之前所说那般真的坐下去,那么谁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的一个信号。 一个对权阀出手的信号,而权阀看出来之后,他们必然会收起自己的爪牙,抹干净自己的嘴巴,伪装成一副没事样子。 而更有可能大变模样,从此和贪赃枉法脱钩,那是真的那样的话,墨老觉得有必要重新定夺一番才行。 “会是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但是他们不会永远那样下去。朕对他们太了解了,一时佯装还行 但是让他一辈子都这么下去,要是这事要是真的发生,那么朕必当祭祖,大赦天下!” 杨言帆冷笑说道,对于那群老狐狸,它们一时可藏起来自己的尾巴,但是一直夹着尾巴不露出一次出来,那么这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只要他们露出来一次,那么杨言帆定会抓着这个机会,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墨老这时有点不敢预料,监察院重起以后的情况,那时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这个最血腥的部门再次出现,这会让铁桶出现窟窿?还是自身会被折断,如今没有一点点的预兆显露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的朝堂会干净很多,但是让朝堂彻底变成,和蔚蓝海水一般的干净,这是一段十分漫长的道路。 “监察院,重新启动之后,由太师您统领,朕有意让您当新一任的院长,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一切依陛下即可。” “还有一事有关监察院,朕需要一问太师意见。”杨言帆说道,墨老看了他一眼,随后恭敬说道:“陛下请说。” “监察院,院长如今以有,但是底下四大监察使,如今张画位列其一占了一个位置,但是另外三人,朕却没有合适人选,不知太师有没有值得推荐之人。” 四大监察使,也是四大特使,代号天地玄黄,这四人除了院长之外,就是监察院权力最大的人! 由于位置过于重要,所以对于人选也是必须要慎重才行,一个人拥有了别人都忌惮得权力之后,这就很容易,让心性迷失发生改变。 此次监察院重起,是为了对付京都权阀,但是因此,却又培养出来了新的隐患,那也是得不偿失。 因为杨言帆没有过多的精力,在去处理这些事物。 平日里要处理国事,其余时间还要谋局对付权贵,如果那时后院起火,恐怕这事也是会给史书里写成自己的一个污点。 人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但是如何发现,这如今就需要看墨老这个伯乐的能力了。 “监察院是为了对付京都权阀,然而权阀势大,一般人也是不愿意招惹,不过老朽认为军方想必不会惧怕他们。” “军方?太师的意思是,其余三人要军方之中找寻?”杨言帆好奇问道,墨老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朝堂中的将军们,各个都是忠于陛下,而且他们身上的正气,和见不惯,邪魔外道惑乱朝堂秉性,想必也是愿意出力一番。 而且军方,从始至终都是铁板一块,虽然说时常会有争斗,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上,他们的意见都是十分的统一! 老朽当初还未离去朝堂之前,就十分佩服军方的那股气节,此刻正是用人之时,不妨陛下将他们拉过后,让他们和您一起对付权阀。 以军方和权阀往日的恩怨,再算上朝堂之中以往的过节,想必对于陛下欲做的大事,他们定能贡献一股不小的力量!” 墨老缓缓说道,杨言帆听闻之后思考一下,也是笑了起来:“太师说的没错,朕差点把那群老杀才给忘了。 平日将朕的朝堂弄的乌烟瘴气,朕只是懒的和他们计较罢了,不过这一次,朕却要好好的和他们谈谈了。” 可是随后,想起什么的杨言帆也是有点犹豫问道:“军方倒是不惧怕权阀,但是他们性格耿直,一向做事喜欢直来直往 一言不合在朝堂动手,这事太师当初也见过不少次,如果朕让军方的人进入监察院,那么万一没有控制好脾气,因为冲动坏了朕的大事,太师,这应该如何是好?” 对于杨言帆的考虑,墨老听闻之后也是沉吟了片刻。 的确就如他所说那般,军方的脾气和性格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军人尚武,他们信奉的真理是,能动手就不吵吵,一个拳头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要费吐沫? 如今的朝堂之中,文武之分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每一次国事,军方的回应都出奇的一致,就是一个字:“打!” 不管出了什么事,先把敌人揍一顿先灭灭他们威风再说,而文官只要开口反对,那么武将就是指着他们鼻子破口大骂! 软蛋,怂货,以后生儿子没 *** 这都是小打小闹!更有甚者,他们还会和文官祖上女性,发生了一些不正当,且不能用言语描述的关系。 好好的一个威严,严肃理论国事的朝堂,就被武将们硬生生的弄成了一个,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一样。 乌烟瘴气,乱的不行。 如果真的让这群老混蛋的小混蛋,进入监察院,杨言帆真的担心,将来自己某一天去查看情况,那时小混蛋带着一群手下,对着说道:“陛下哥哥,你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太师,要不在重新考虑一下吧。”杨言帆这里,他有点害怕说道。 而一旁想明白杨言帆顾虑的墨老,他也是尴尬的笑了几声,不过随后他脑海里面也是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陛下,您觉得保国公,唐宁如何?” “唐宁?”杨言帆嘴里喃喃说道,而墨老笑了一下,回想起这人,他也是继续说道:“保国公这人不仅用兵如神,而且他每次出征,伤亡都是最低。 老朽曾经和保国公有些交往,对这人也是有几分了解,简单的来说,保国公这人凡事都不喜欢争抢什么,但是只要对方礼数没有到位,或者什么做的不对,他就会用一些话语来羞辱你 而到最后,对方不但要赔礼道歉,而且保国公还是一副我什么都不说,你自己顿悟了的神色。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保国公都这么不要脸……咳咳,都如此睿智,那么他的子嗣想必也会有其父几分风采。 让他的子嗣进入监察院,无疑将来会是权阀的一个梦魇!” 杨言帆一愣,随后也是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不错,老的是一个混账,那么小的也不会好在那里去,就他的儿子了!” 此刻,杨言帆在和墨老商讨人选一事,而在不知不觉之中,这个南庆历史上最冷血的部门,也是慢慢呈现在了二人眼前。 于此同时,太平学堂之中,考生也是不断的在苦思冥想。 这次科举考试的试卷内容,一共分为三大类,礼,智,行。 礼就是礼仪,礼节,一个即将迈入朝堂的人,先不提能力如何,要是他连最基本的礼节,就也是如今的态度都没有,那么即便中举,那么他未来也会去小黑屋里面的常客。 智,不是智商,而且指的是是非,任何一件事都会有两面性,光明和黑暗,正确和错误,如何去明确将两者的划分出来,这也是需要一种大智慧。 行,可以理解成为行动,而这个也是如今考生最头疼的事情,这次科举考卷之中,行,这一类只有一道考题。 但是这一道考题,却居然是主观论述题,不仅如此,它还是一道有关军事的题。 “六年前,赵云海将军率领大军,去解决南方胡人之乱,如果你为将,你又会如何去排兵布阵?” “嗯?我为将?我要是将军,我还会没事来参加科举? 我一个文人,居然问我军事?天气太热,出题的人疯了吧?”见到最后一道考题之后,此刻考生们内心之中奔腾过一万只野生动物,然后纷纷吐槽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落幕 时代在进步,以往的单功能,指向性的用人,如今也是都朝着多功能去发展。 比如招聘,除了专业知识过关,如果还掌握其他行业的技能,那么你录取得机会这会变得更大。 社会在快速的发展,而对于人才的定义也是不断变化,有了越来越多的要求,单一变成丰富,一切切的一切都在向多元化发展。 南庆的科举同样如此。 可能是担心未来朝堂里面出现太多,嘴里面之乎者也的人,自己害怕被他们身上酸味给熏晕了,所以对于今年科举,杨言帆让出题的大学士,在最后,加了一道主观论述并且有关军事的题。 而由此可以间接看的出来,杨言帆口味……还是有点的重口。 杨言帆此举的本意,是为了挖掘出更多的人才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臣子最好不样像如今朝堂里面的老臣一样,摇头换脑,嘴里之乎者也不说人话。 新的血液,不仅仅是年轻,思维,行事之上的风格也是十分重要。杨言帆本意是好,但是他确没有考虑实际问题。 当今,在整座京都内所有的考生,他们那一个又会对军事有所了解? 考生的本质是文人,而文人对于打来打去一事,向来都是持着鄙夷的态度。 更可况朝堂之内都文武不合,那么全天下的文人,又有几个会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去专研军事? 甚至有不少考生在内心里面怀疑,这是不是陛下故意为了恶心自己才这么做的? 此刻,看着最后一道题,考生们就像是一个月没有洗头发一样,不停的在抓着,更有甚者,此刻披头散发,嘴里不停念叨天要亡我一类的语句。 看的出来,对于最后一道题,考生都有种无法下笔的意思,设身处地的去想,可是随后,他也是越来越烦躁。 因为最后一道题上面,透露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大军人数没说,胡人一方情况也没有告知,就简简单单两三句话,然后就让自己去论述。不少考生们也是越来越觉得,这是陛下在故意恶心刁难文人。 可是随后,却有不少认发现了这道考题的含义。 这道考题,不仅仅是为了测试自己在战事上的了解,同时这也是在考量自己对国家大事的关注程度。 因为六年前,赵云海率军解决南方胡人之乱,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之后,不少考生也是露出了明悟的表情,同时不由赞叹,当今陛下得用心是何其的良苦。 用过往的战事来不是提点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忘记过去,从而再一旁,在衬托出要更加珍惜现在,同时要展望未来观念。 自己有如此一位国主,那么怎么能让他失望! 于是乎,考生们,这时手拖着自己下巴,犹如一位思考着,生存还是死亡的思考者一般,在脑海里回想着六年前的记忆。 而至于,杨言帆设立此题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不是他们想的那般。不可考。 六年前…六年前。 “六年前?我还没来到这里,你让我怎么写答案呀!”这时有点气急败坏的张画,心里也是怒骂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多想一下,说不定还会记起有关此事的一些细节,然后运用在答案里面,那么这道考题,多少也算是被解决了。 但是这对于张画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六年前,他还没来到这个年代里,既然没有到来,知道这件事,那么如今他怎么能够想起,有关这事的记忆和细节? 张画这时有点无语,甚至胸口里面的气愤,让他有了一种撕毁试卷的冲动! 这时坐起来,张画也是如今在考虑着如何去应答。 考生可以在自己房间里面活动,但是不能迈出房间一步,如果迈出,那么这也是会被以违反考试规则而被驱逐。 此刻,张画在慢慢踱步,而房间两旁,这时也是有了脚步声在响起,看的出来,对于最后一道考题,没有一位考生有好的思路。 这时,张画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欣喜,但是他又有点不太确定。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脑海里面的答案,算不上一个答案。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试卷之上最后一道让自己十分无语的考题,张画眼里闪过一丝坚决,所后也是坐了下来。 将砚台里面有墨水磨了一磨,右手持笔用笔尖稍微沾了沾,随后张画压下心里的兴奋,他右手有一丝颤抖的写到 “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 这十六个字,张画写的很慢,但是此刻他脸上也是异常的兴奋,甚至脸颊之上都出现了红晕。 而更奇怪的是,就连张画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六个字,但是张画却整整写了一柱香的功夫。 随后写完之后,双手拿起考卷,张画对着未干的字迹吹了吹。 看着自己有些秀气的字迹,张画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 不因为其他,张画这时的微笑很单纯,没有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 …… 此刻,外面夜色是漆黑一片,张画这时不知道时间过了去了多久,他只是知道,自己答题,从日中,到了日落。 南庆科举对于时间,有着特别的规定。除了时间最后一天之时会提醒之外,其他时间,监考的官员,也是不会告诉考生。 而此举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让,考生尽可能去专心答题。 张画这时转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 “咯嘣。” 脖子之上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张画舒服得吐了一口气,将试卷仔细放好,他随即也是将外衣脱下,叠好放在了考卷之上。 随后躺在了官府给准备得凉席之上,张画嘴里轻轻自语 “照下午的进度来看,明天午时就差不多应该答完了。” 躺下来张画,思维也是跳跃的很厉害,此刻明明自己在参加科举,但是如今他却想到了前世了高考,而随后,他居然又从高考又跳到了自己大学生活。 一幅幅画面犹如幻灯片一样,在张画眼前不停播放放了起来,慢慢的,张画的眼皮也是越来越重,随后在不知不觉之中,轻微的鼾声也是响了起来。 …… …… 夜半之际,整座京都没有半点声音出现,安静的可怕,就好像是这座城池都沉睡了一般。 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除了考场学堂之内,还偶尔传来的灯光之外,在无一点亮光。 夜不成寐,如今还有不少考生在奋笔书写,时而揉了揉自己酸胀得眉心,在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他们也是继续思考着,答题的思路,心里慢慢琢磨着答案的腹稿。 不得不说,如今还能坚持到此刻得人,他们都是意志坚定,内心有些一腔热血的人。 能够从卯时坚持到如今,这股毅力足可见一斑! 可是,他们此刻还没有经过朝堂的洗礼,没有进入到朝堂那所大染缸里面,所以如今依旧是洁白一片,没有任何的污点。 不过一旦进入其中,他们就会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拖入到了一个漩涡里面。 无法脱身。要么选择同流合污,慢慢演变成为另一副嘴角,舍弃本我。 要么就继续坚持,用自己的血肉,来守护自己内心之中气节和理想。 今日碧血丹心之辈,难道就真的就是,明日托孤重臣? 这没有答案,也无法作出判断,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时间会将一切都证明,而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去一一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 显隆九年,六月十二日,酉时,当时间来到这一刻之后,今年的科举在经历过三天时间之后,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恶客登门 一共为期三天的科举,终于在六月十二日,酉时时分结束。 当时间准时来到这一刻的时候,在各个考场内的官兵就立马进入,强制性的让考生停笔。 而大部分考生,在这三天时间里面,也是将试卷答完。除了各个考生,还在最后的时间书写之外,其余人,也是双手平静的放下桌面之上,等待着监考的官员开始收试卷。 当初一共给考生发了五张试卷,即便有考生没有用完,但是也不允许带出考场。 而此举动的目的,也是是为了不让考题泄露,让考生推断出下一次的科举范围。 不过此举,到底有没有作用,不可考,而且如今的考生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过多讨论。 考生们多年肩上的压力,在收起试卷之后,突然放空,他们如今就感觉自己身体变轻松了不少。 一种来自精神之上得轻松安闲,也是让考生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是的,终于结束了。 监考官员收起全部试卷之后,他对着考场内的考生严肃说道:“所有考生以此离去,途中不得喧哗,科举放榜之日,在十五天之后,请各位考生耐心等待。” 说罢,考生一点头,然后对监考官员行礼,监考官员随即还礼,带着试卷离去,也是向礼部赶去。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这时从考场内部出现,而在考场外翘首以盼的行人,此刻双手握拳,也是着急的向大门口望去。 一道道人影出现,在其中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他们也是兴奋的不行,快步上赶去,立马开口问道。 考生一笑,也是说着自己的情况,周围都是如此,十分嘈杂,为其三天在各个考场外的安静,终于在酉时结束,人间烟火的气息又是不知不觉的到来。 …… …… “少爷,这里,在这里!。” 张义看到太平学堂门口出现张画身影之后,他挥着自己右手,兴奋喊道。 站在台阶之上的张画看到张义,绿柳老凌三人之后,一笑也是向他们走去。 “少爷,辛苦你了。”管家老凌看着有点疲惫的张画,他真心开口说道。 一连三天,都不能有一刻的放松,就连如厕都要在房间内解决,想起从小被下人伺候大的张画,居然能够独自一人坚持三天的时间,一种复杂的情绪也是让老凌嗓音有点呜咽。 “那里辛苦了,无非就是坐着躺着,一点都不辛苦。”张画笑道,老凌听闻之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如今只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少爷,考题难不难,你有没有把握能够高中?”绿柳见到凌管家问完之后,她也是立马开口问道。 “不好说。” 张画含糊说道,倒不是他隐瞒什么,只是成绩如何,这只能在放榜那一日才能真正得知,如今再怎么预测,只是徒劳无功。 更何况,张画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般,不喜欢在考试结束之后预测,预测成绩只会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负担。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墨老,他已经提前告诉自己,未来自己会走入仕途,进入什么什么院 既然如此,那么此刻作为关系党,有后门可以走的张画,如今当然不用为成绩操心。 “没事的少爷,即便没能高中。那么一年之后重新再来就是了。” 张义这时笑着说道,可管家老凌听闻之后,他却开口训斥起来了张义:“重新再来什么?老爷如今还在石城一人,难道你真的忍心让老爷继续独自一人生活?” 张义一愣,随即也是赶忙解释:“凌管家,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凌没有再和张义争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着张画,有点恳求意味的说道:“少爷,如果这次我们没能高中,就回石城好不好? 京都虽然繁华,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呀,而且老爷最近也是上了岁数,你又不在身旁,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管家老凌这般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脸上之前的笑容也是慢慢冷却了起来。 是呀,张画这一走。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在见过张天豪。 想起那张严肃,但是已经一脸皱纹的面孔,张画顿时,眼里也是出现了不少的水雾, 管家老凌看到张画有些动容之后,他再次开口劝说道:“少爷,即便您此次高中,日后走上了仕途当了官,那么又能如何? 官上面还有着官,即便最后做到正一品的位子,但是你上面还有王爷,还有南庆天子! 少爷你天生就不喜欢和别人勾心斗角,算来算去的生活,仕途这一条道路,真的不适合少爷你 不如我们回去石城,说不定日后会有一番更大的机会等着你!” “一番更大的机会?凌管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感觉,你来京都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似的?”张画好奇问道。并且古怪的看着他。 而一旁的绿柳和张义也是如此。 自从四人来到京都之后,老凌就经常外出,此次张画科举三天时间里面,其中有一天更是彻夜没回,不知去了那里。 此刻听闻张画如此开口之后,绿柳和张义也是对这个熟的不能在熟得人,有了一丝的陌生的感觉。 “啊……”老凌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之色,不过在短暂停顿之后,他也是立马说道:“少爷,如今我们不是在石城,而是在京都,当然要多考虑一点才行。 虽然刚才老汉话有点难听,但是一切都是再为少爷你着想呀。” 老凌匆忙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笑道:“我当然知道凌管家是为了我好,我自由是您看着长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您就像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少爷……” 管家老凌这时突然有点哽咽,他心里清楚,张画这番话,绝对不是在敷衍自己。 而当亲人这两字,从张画嘴里面说出之后,一种惊讶带和少许荣耀的情绪,更是让他无法在开口。 眼里此刻有水雾出现,老凌这时也是哽咽得看着张画。 张画看到老凌如此模样之后,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口说道:“凌管家说的没错,我这种性格的确是有些不适合朝堂,但是这次科举,我未必就会失败。 我还年轻,还想多经历一些事,如果他日走入仕途,等到稳定之后,将爷爷接过来便是了。” 停顿一下,随后张画缓和着此刻的气氛继续说道:“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回去吧” …… …… 老凌自从来到京都之后,他便有些不对劲这是张画心里清楚的事,不过以前那种上门去找老相好的话语,张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老凌有事在瞒着自己。 这个念头,其实在张画心里已经由猜测变成了事实,不过人谁没有秘密? 一味的去刨根问底,这样虽然满足八卦趣味的好奇心,但是因此而伤害到彼此之间得感情,那么张画也是认为及其不值得。 更何况,张画认为老凌不管去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害自己,不仅仅是多年之间的感情,而是张画已经拿他当真正的亲人。 亲人之间,即便会产生矛盾,但是去作出伤害彼此的事,那种机率,也是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老凌暗地里面隐藏的秘密,那么这也就算不得什么秘密。 第二天,礼部出事了。 归功于杨言帆,他最后在科举里面加的那一道军事方面的考题,这让今天的礼部有恶客登门。 科举的考卷,收集完毕之后,就会立马密封送去礼部,而早已经准备好的判卷的官员,接到试卷之后,随即就开始改判。 毕竟,时间是有十天的时间,要在这十天里面改判完全部考生的试卷,同时还要登出成绩,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礼,智,行,试卷之上的三类考题,其中前两者有礼部,和朝堂派出得翰林院官员去一起改判。 而至于最后一类行,还是一道军事考题,双方心里同时出现了无法下笔得感觉,不仅如此,且看到之后最后那一道考题之后,他们脸部不受控制的在抽了抽 虽然说,礼部,和翰林院派来的官员,他们各个饱读经书,甚至有很多都是曾经榜上有名的名人,但毕竟专业不对口。 军事方面的考题,武将是最好的人选,他们各个熟读兵书,经历过真正战事的人!对于答案是否正确,他们才有着最大的发言权。 虽然他们有喜欢,和文官祖上女性先人发生关系的习惯,但是对于最后一道考题的来说。武将绝对改判是不二的人选。 可是文武毕竟有别,且向来朝堂之中对立的两个派别,如今居然要一起共事,一想到如此,这让此刻在礼部内的官员,心里有出现胆寒个恶心。 而第二天,在所有礼部文官,有些期待和拒绝的变态心理之下,一群自带背景音乐,一出现就狂风大作,犹如黑。社会大哥赴宴架势的武将们,他们登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文武之别 有时候,人的心理是最奇怪的东西,明明拒绝一件事的发生,但心里却有一种期待,期待这件事,到底会不会朝着自己预期想得那般去发展。 最后果真如同自己预想般那样发展后,在受到恶心的同时,心里居然出现了一丝自豪:“看,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真聪明。” 此事过后,不仅没有得到教训,反而下一次继续重复如此,而由此可以可以看出,每一个都一点自虐的喜好。 如今,身处于礼部正在判卷的官员就是如此。 当今陛下早已下达命令,此次科举判卷,由文武官员一同负责,放下往日成见,共同携手为朝堂送去新鲜血液。 可是说的简单,做起来那里有那么容易。 文武之间得矛盾,不知道已经相互缠绕了多少年,想要冰释前嫌,重修旧好,这根本做不到这么彻底。 文官最多表面上不嫌弃武将粗鲁,武将嘴上,最多减少和文官祖上女性先人发生关系,而这已经都是,最最理想的地步。 而至于杨言帆想象中得文武放下彼此的成见,重修旧好,很明显,当今陛下昨夜醉酒,如今依旧没醒。 此刻,礼部尚书上官海已经出去迎接武将,或者说去提前安抚,南庆最有名的滚刀肉,也是和武将里面,脾气最暴躁的沈丘! 沈丘,当朝少数国公之一,也是武将里面文官最不招惹的一位,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这人就彻底是一个无赖,老流氓。 原本,杨言帆准备派性格比较沉稳的赵云海去礼部,但是当沈丘得知之后,他立马进宫,居然当着杨言帆和赵云海的面开始耍无赖,甚至开口说道:“陛下要是不让老臣去,那么老臣便立马撞死在您面前!” 文官多么希望,杨言帆不要答应,这让不仅耳根清净,同时也可以让自己祖辈安稳。 可无奈的是,杨言帆他架不住沈丘的浑劲,最后在文官的叹气声中点头答应了。 “哇哈哈哈哈。” 人还没到,那犹如公鸭嗓子一般的嗓音,便在每个人耳旁响起,文官听闻之后,身上立马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随即也是快速站起,以防止沈丘说自己不懂礼数,再次侮辱自己祖辈。让自己祖辈死了都不能安宁。 这时上官海首先进来,紧随其后,南庆最有名的滚刀肉,沈丘来了! 沈丘年纪四十五岁,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很普通的身高,但是他一身肌肉,挥动着,比文官大腿还要粗的胳膊进来之后,文官门仿佛见到了一个公猩猩一样,害怕的不行。 “见过徐国公。” 沈丘出自徐州,所以他被杨言帆封为徐国公,而将家乡冠以爵位之上,从这个封号之上也是看出,当今陛下杨言帆对于他是何等的宠信。 沈丘进来之后,看到所有官员对他行礼之后,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骄傲神色,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随后沈丘开口说道:“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呃……隔。” 一个冗长,里面带着不知道什么气味的饱嗝,这时从沈丘嘴里发出。 气味很浓,在加上沈丘好像是故意一样,这股气味也是到处散去,不断盘旋。 “好臭!” 文官此刻心里同时骂道,悻悻得看了沈丘一眼,见到这老混账,此刻居然用手指在剔牙之后,他们心里反胃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浓烈了! 沈丘剔牙正兴起,不过突然想起如今不是在自己府中之后,他赶快将剔牙的手指往自己衣袍上擦了擦,随后笑道:“诸位多包涵,早上吃了两斤牛肉,喝了一壶烈酒,这才会如此。” 文官苦笑不以,不过此时却心里又骂了起来:“大早上吃牛肉?好,吃得好,吃死你这个老混账!” 上官海见到无人回应,气氛有点尴尬之后,他也是立马站出来说道:“徐国公,年过四十,依旧如年轻时一般,可以大快朵颐老当益壮,这实在我朝中之福。” 沈丘听闻之后,大脸一笑,随后一拍他肩膀邀请意味说道:“难得有人可以懂老夫,若是上官大人不嫌弃,今夜便来府中做客如何?” 说着,沈丘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同时挤眉弄眼的说道:“老夫最近从东市收了十个胡女。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是异域风情想必上官大人也是没有品尝过,不如…嘿嘿嘿” 上官海一脸尴尬,自己好心替他解围,怎么画风突变,自己今夜好像要去青楼一样,而随后,看到沈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食指,此刻还沾着菜叶之后,上官海眼角也是不断抽抽了起来。 “徐国公请自重,这时礼部,还望您可以多注意一点自身礼节!” 有不怕死的官员,见到沈丘这时居然在礼部说起荤话之后,他也是毅然决然的站起来,开始指责他。 沈丘听闻,且看到有人敢对自己指指点点,他顿时心里也是出现了一股怒气,不过想到自己前来是做正事的时候,此刻也是没有大嘴巴子抽他。 可手不动,但嘴却不知道念起了什么,而离沈丘最近的上官海听闻之后,他朝着站起来的官员,万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说道:“李大人,您的女性祖辈又遭殃了。” …… …… 随后,沈丘也是带着自己一干部将也是坐下来,开始批判昨夜,礼部官员熬一夜改出来的试卷。 此刻,房间里面很安静,都是翻阅试卷的声音,每一个人都在争分夺秒,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出来开始搅和,扰乱这里的气氛,而这个人就是沈丘。 “我朝大军为虎狼之师,被冠以貔貅凶名,胡人之地清苦,所以体质也是薄弱。 我若为将,直接会选择和胡人开战!杀胡人一个人仰马翻!” 沈丘嘴里慢慢念叨着,而文官们听闻之后,这时也想听听,让自己无法动手得这道考题,这位南庆著名武将会作出如何评断。 可是下一秒,文官们听闻沈丘嘴里之言后,也是同时心里骂了起来。。 “胡人之地清苦但是不假,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生存环境艰苦,所以他们各个毅力极强。 甚至胡人为了让自己的部落,能够占有富饶之地,更是和我南庆大军玩命!” “直接开战?你是猪脑子吗?还打的胡人一个人仰马翻?你要是如此能够安然无恙回来,老夫把头割下让你当球踢! 一群只知道,咬文嚼字的玩意,你们懂什么!” 感觉这样无法表达内心的气愤之后,沈丘这时一转头,朝着底下,嘴里也是一用力:“哈……啐!” 一口浓痰也是在众多文官抽抽的眼角之中,安静的躺在了地面之上。 “徐国公,请你自重,这里是礼部,你…” “你给老夫闭嘴!” 见到又有人出来指责自己之后,沈丘这时也是动怒大骂道! “你们懂什么!每天就只知道在朝堂里面说一些大道理,战争有多苦,其中的危险你们又有几人能够知道!” 上官海这时还没有离去,刚才见到矛盾冲突快要起来之后,他也是想劝阻,但是听到沈丘此言之后,他犹豫一下后最终没有开口。 “国家的名望,这都是我们这些老人用拳头,士兵用命拼回来的!有人说的不对,老夫为什么不能骂! 如果你们要是真的懂军事战争。那么老夫还来这里干吗?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你们为将,要能赢一场战事,那么老夫不仅把头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你拿老夫的头当夜壶都行! 每天就知道空谈,将一些没用的什么圣人曰挂在嘴边,圣人的话要是有用,那么他怎么不为帝王?” 沈丘瞪着连续站起来两次的官员喝道,而那位李性官员听闻之后,脸色也是立马通红了起来。 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吐出粗气,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沈丘 “怎么?要是觉得老夫说的不对,你尽管出来指责!如果你说的合情合理,那么老夫当这么多人面给你赔罪都行!” 李性官员这时双手紧握,也是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和沈丘辨论军事战争,那么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可是文人重脸面,此刻自己将自己推到个沈丘一个对立面,如果当众服软,那么以后自己还有和脸面在礼部之内?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丘和那位李性官员头上,而如今沈丘虽然占据上风,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在逼问。 李姓官员,这时渐渐有点站不住了,而他一旁的官员见到之后,苦笑一下随后站起来对沈丘一行礼,也是硬生生的将他拉了下来, 重新坐下来的李姓官员,心里不服,但是又无奈说不过沈丘,于是闭嘴狠狠得哼了一声。 “哼!” 这道哼声出现之后,沈丘也是活动手腕,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不过最后他的理智却劝阻了他。 “一群酸文人!”沈丘嘴里骂道,而随后脸上犹豫了一下之后,他也是再次说道:“气煞我也,真是…真是彼其娘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闹礼部 十天时间之中,朝堂之中文武官员,居然能够平安无事共聚一堂,这等事情也是稀奇古怪,头一次出现。 礼部之内,礼部的官员和翰林院派的官员,一直在日以继夜的在批改着试卷,相反,由杨言帆派来的沈丘一干武将,却是过着正常上班打卡的日子。 清晨按时过来,随后有说有笑,其中要是遇到每个考生没脑子的回答,一群武将也是立马围起来对试卷评头论足。 而论着论着,污言秽语也是随即而出,搞的平日里严肃的礼部,画风一变,活活变成了一个土匪屋。 午间到点吃饭,绝对没有什么放弃自己时间去继续加班的觉悟和冲动,如果心情好,或者想恶心一下文官,说不定,还会在他们面前睡一个午觉。 接连两天下来,每一时辰都在饱受煎熬的文官,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苍老了许多。 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头上居然出现了白发之后,及其心痛的他们,也是嘴里念叨呜呼哀哉,好不感慨。 “哈…啐!” 此刻沈丘见到一个让自己觉得恶心的答案之后,他也是毫不顾忌的。表示着自己的不屑。一口浓痰,准确的吐在了一旁的痰盂里面, 而为什么这里会有痰盂,这也是为了防止堂堂礼部变成一个污秽之地,上官海特意给他们准备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 而且上官海,他还同时嘱咐过自己的属下,和翰林院过来的官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尽量不如招惹武将。 而他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也就是:“打不过他们,就别在他们眼前晃,不然出了事,我可不管。” 于是乎,礼部的官员就在一阵吐痰,和骂娘的声音之中度过了噩梦一般的两天。 “咦,这个答案有点意思。” 沈丘看着手里的试卷,眼里露出了一抹笑意,而看到沈丘如此模样之后,众人也是好奇了起来。 因为,自从来到礼部之后,沈丘就没有笑过,而如今他这副模样,显然终于有一个考生的答案,让他满意了,想到这里文官心里出现了一抹骄傲。 “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 沈丘嘴里笑着念叨着,而一旁武将听到之后也是认真琢磨了起来,随后他们也是眼露笑意,一脸和沈丘一样的表情。 “不错,一语中的,没有像其他酸文人一样,长篇大论,让老夫看的厌烦!” “哼!” 有些文官听后沈丘此刻在冷嘲热讽之后,他们也是用自己的态度,来表示着自己的对沈丘刚才言语的厌恶。 沈丘冷笑了一声,也没有去在和他们争辩什么,相反他这时一反常态,居然又认真的观看了起来 “当年,老夫为将之时,所到之处是寸草不生,没有一个活物。因为性格,和那时年纪轻浮好大喜功的原因,所以对此也是毫不在意。 可随后年纪增长,一些事情上的态度也是发生了改变,寸草不生这等事虽然爽快,但是这无疑是以命换命,老夫从京都里面将他们带出来,当然要带回去。 随后老夫也是开始收敛性格,熟读兵书,为的就是。每一次出征,都尽可能的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虽然只有短短十六个字,但是里面内在却和老夫的行兵之道大同小异,甚至有几句话老夫至今也没有领悟出来。” 沈丘这时毫不留情的夸赞说道,对于自己欣赏的事物,性格直爽的他,或者武将们来说也是从来不会有任何虚伪。 “徐国公说的没错,这十六个字就像是一个总结,或者说是一部简单版的兵书一般。 按照这十六个字行事,那么即便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为将,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太差。”一旁武将附和说道。 沈丘听闻之后,欣慰的点了一下头,文人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有行军打战资质的人,沈丘也是动了爱才之心。 挥笔在“行”一类考题之上,写了一个甲上之后,沈丘这时目光往上方挪动了一下,看到名字是张画,出自石城之后,沈丘也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心情有了改善,沈丘这时嘴里也是开始哼起了小曲,不过当文官听到,这曲调是青楼之中的 *** 之后,他们的脸色也是越发的苦涩了起来。 …… ……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判改考卷的文官一丝不苟,认真对待,而随着时间的逼近,就连沈丘等人也是认真对待了起来。 毕竟自己前来不是为了玩闹。 文武官员这时一同在批改着试卷,礼部尚书上官海有时也会过来查看,说是查看,但是上官海,他不是简单的看看而已。 目光谨慎,仔细的向每一个判改官员的人看去,早已接到杨言帆秘旨的他,也是舞弊一事上了心思。 一,是为了不辜负当今陛下对自己的委托,二,上官海也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属之中,居然会作出道德丧失,礼乐崩坏的事情! 目光如炬,上官海一一看去,而在看到自己的下属因为时间紧迫,一刻都没有抬头之后,作为礼部尚书的他,心里也是有了少许的欣慰。 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上官海也是挥袖而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八天傍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是批改完了的所有的试卷。 当最后一张试卷,从武将手里放下之后,每一个人眼睛里面,都是露出了解脱得神情。 一一看去身旁之人,见到对方眼神里面也是同样的神采之后,他们也是欣慰一笑, 那种没有负担的心情,就连让平日里感觉恶心憎恨的武将们,此刻看起来都顺眼了几分。 “辛苦各位同袍了。”上官海让人收起考卷,送往另外一处登录成绩之后,他也是来到众人面前真心说道。 随即,对着自己下属和翰林院派来的官员一笑后,上官海挪步,来到正在喝茶放松的沈丘面前尊敬说道:“这八天有劳徐国公,和几位大人了。” 沈丘一笑,嘴里吧唧了一下感觉茶水不错后,也是回神说道:“都是为陛下做事,这又算什么。” “更可况,我们几人只是批改最后一道题而已,真的辛苦的是他们才对。”说着,沈丘手指指着那些,八天里面日以继夜批改试卷的官员说道。 而那些人,听闻沈丘这时没有耍无赖,厚着脸皮接纳尚书大人的夸赞,反而替自己等人说话后,他们心里也是出现了一股暖流。 “混蛋,我们是对手呀,你怎么能够这样替我们着想? 你要是这样,那我们之后,怎么才可以继续良心无愧的骂你老混账!”众官员心里说道。 上官海说着沈丘手指指的方向看到,自己有几个下属如今已经累的趴下之后,他也是点头笑了一下。 这八天之内,他们不仅认真批改试卷,而且没有作出陛下让自己监察得事情,这两样事结合起来,也是让上官海有了一些骄傲。 “不过,你别说,还真是有点累。”沈丘活动着手腕,他开口说道:“许久未曾忙碌,那种感觉比一晚上御五女都累。” 上官海:“……” 众官员:“算了,当我之前的话没说,之后还是继续叫他老混账吧,不对,还要叫他老色鬼!” …… …… 试卷批改过后,那就紧张的登录成绩。两天之内要完成所有考生的成绩,这也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 不过相比于批改考卷的难度,这也是根本不值一提,一天一夜的时间,在官员紧张的加班加点之下,此次科举考试的成绩,在科举结束后的第十天,准时放榜了。 朱雀街沈府。 沈丘身披一件薄衣,此刻也是毫无顾忌的坐在台阶一上在喝酒,一个国公行为举止如此不捡点,要是被御史们得知,那么也会毫不留情的去参他一本。 不过脸皮太厚,杨言帆那里累积了一个小库房的参本的沈丘。他又怎会在乎多一本?更可况御史敢来沈府吗? 要是真的有不怕死的前来,那么沈丘反手就是一……桶烈酒让他知道沈府,走着进来,躺着出去的规矩。 “老爷,榜单已经被老奴抄写回来了。”府上管家在沈丘的命令之下,一大早也是立马外出,去抄写礼部公布得科举榜单。 “怎么这么迟?两个时辰,连一百个名字都写不完吗?”沈丘懒散接过去之后,斜眼瞥了一眼管家。 管家尴尬一笑,随即也是赶忙说道:“老爷您可不知道,今天礼部门前,各个坊市,但凡放榜的地方,一大早就是人满为患。 老奴上了年纪。挤不过他们,这才晚了一点。” “晚了一点?”沈丘乐了一下,随后说完这句话以后也是看起来榜单,管家嘿嘿一笑,见到没有自己事之后,准备退下 可刚走一步,却有被一脸寒霜的沈丘,冷声叫了回来:“回来!” “老爷。还有什么事?”管家见到自己老爷面色大变后,小心翼翼说道 “立马召集部曲,让他们和老夫去个地方!” “部…部曲?老爷…您要去那里?” “去哪里?礼部!老夫今天要活生生拆了它!”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冷暖自知 六月二十二日,如今时间已经接近六月末,虽然六月已经快要结束,但是空气之中的那股炙热,此刻还是没有一点减缓的意思。 今天是科举放榜的日子,那牵动着数万名考生的科举,在今日便有会真正的揭晓。 是人前显贵,还是重头再来,每一个考生在放榜之前都有无数的幻想。 二十二日清晨,礼部,坊市,京都主要干道,一大早就都已经开始聚集起来了无数考生。 上述地方,是榜单公布的地方,朝堂为了尽可能让考生早一点得知自己是否高中,所以公布榜单的地方,也是增加了十处。 可即便是各样,如今聚集在京都的数万名考生,也是将这十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平常行人根本无法正常通过。 张画此刻也在人群之中,他在一个街市口,看着眼前官兵守着的地方,他的内心也是有点着急。 虽说是着急,但是和跟着自己出来的绿柳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绿柳转动着自己小脑袋,不停的在左顾右盼,等待着礼部的官员带着榜单出现? 如今她。就俨然是一副“总有刁民想想害朕”的妄想狂模样。 张画这时也是笑了一下,拉着她,往队伍后方走去,张画开口说道:“绿柳,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少爷,当然要着急了。” 绿柳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看着张画,随后看到张画双手插在胸前,一副仿佛陪同自己过来的模样后,她也是再次开口说道 “少爷,你看其他的公子,恨不得把脸都贴上去,你怎么却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张画笑了笑,脑海里回想起当初绿柳劝自己用功时,自己神仙那个尴尬的借口,他开口说道。 “绿柳,难道你忘了。你家少爷我是神仙转世,既然是神仙转世,那么当然不能和他们一样,要有气节才对吗。” 绿柳听完张画的解释之后,她的脸也是快速耷拉了下来,眼睛幽幽的看着张画,嘴里意味不明的说道:“少爷,那个说法,是我为了骗你用功才随口你说的,你怎么还真的当真了呢?” 那种语气个眼神,张画具体形容不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刚才笑谈的模样真的很让自己尴尬! “老鼠洞在那里?” 张画咧嘴半天,也是都没说出来一句话,而绿柳看到之后,无奈的看了一眼他之后,随后再次变成了妄想狂! 张画看到绿柳不搭理自己之后,他也是默默吐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模样,张画也是朝着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 “张兄,为何你突然要打自己?”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孟无常,这时看见张画举动,好奇问道。 张画一愣,然后又用手摸了摸自己脸,悻悻说道:“我是觉得自己长的太好看,怕见到的人有轻生念头,这才试着让自己变丑一点。” 孟无常:“……” “许久不见,张兄依旧还是这么风趣。”孟无常笑道。 而张画看着此刻的孟无常,虽然还是和以往一样,身上有一种疲惫的模样。 但是他眉间不时露出的喜悦兴奋,这也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意气风发的模样。 “孟兄,此次可有望从此之后一鸣惊人?”张画拱手问道,孟无常听闻之后,也是立马摆手:“什么一鸣惊人,只要能够榜上有名即可,我的要求不高。” “哦?那如此说来,那我提前要恭喜孟兄高中了。” 虽然孟无常如今十分的谦虚,但是他那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张画还是真实的感受了出来。 没有一点嫉妒,张画真诚说道,孟无常笑的很腼腆,但是他也是没有去反驳,张画给自己的祝贺。 “张兄,此次科举你感觉如何,能否高中?”孟无常收敛心神之后问道。 张画此刻表情,说的好听是云淡风轻,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回应道:“马马虎虎,成绩最终如何,听天由命吧。” 孟无常一愣,随后心悦诚服的说道:“张兄真是豁达,这番心境恐怕我一生都无法到达。” 张画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刚想开口,但是绿柳却惊声开口说道:“少爷!榜单来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不止是张画后孟无常,此刻在这里聚集的所有考生,听闻之后,内心一震,也是立马向绿柳手指所指方向看去。 右方街市转角之处,出现了一位官员,他双手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盖有一块红布,而在他两旁,也是出现了四名官兵在一同前行! 礼部的官员,终于带着牵动万千考生心的榜单来了! 在这里围聚的考生,此刻见到礼部官员就在眼前之后,他们也是立马让出一条道路,让他来到公告栏这里。 随即行礼,在自己的注视之下,礼部官员拿开红布,露出了一张叠的四方红纸后,考生们呼吸有点变得急促起来。 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如今处于异常的亢奋之中。 礼部官员这时看到最前方的一位考生,双眼通红,不停喘着粗气以后,他好奇的看了一眼。 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他这般情况,自己当时也是经历过。 随后官兵的帮助下,将榜单贴在公告栏之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众人说道 “此次显隆九年科举榜单就在此,榜单之人考生,如果如今就在这里,那么本官要提醒你 在三天之后。带着礼部发给你的凭证,来礼部记录信息。 而成绩在前榜单前十位的考生,更要记得,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更换住址,因为不久之后陛下会召开殿试! 切记!切记!” “恭送大人!” 在一阵异口同声的声音中,礼部官员也是离开了这里,而他带来的四名官兵却没有离去,一左一右,伫立在榜单前,也不知道在防范着什么。 礼部官员离开之后,所有考生就好像一位回到自己闺房的女子,放下了身上的所有的矜持,立马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快步向前冲去,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后方考生推动,此刻他们也是一股脑的向榜单冲去! “咔嚓!” 四柄腰间挂配的长刀,这时四名官兵同时举起,其中右边一位官兵大声喝道:“所有考生立刻退后三步!” 官兵的喝道,犹如天空之中突然出现的闷雷,和迎头浇来的凉水,这推搡向前的考生心里一震。 神志恢复的考生,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上也是出现一抹羞涩。 拱手表示歉意,随后在离榜单还有三步远的位置,快速在榜单之上查找着自己的名字。 “怎么没有我的名字?” 心里不相信,随后打起精神来又观看一次 “还是没有!” 不少考生这时,这时双手紧握,额头上的青筋也是俨然浮现了出来! 榜单一旁的官兵见到之后,内心也是更加谨慎了起来。 这群读书人,虽然平时温文尔雅,但是每一次当放榜之时,就会被红纸之上的黑字给活生生的逼疯! 上次科举之时,就是因为疏忽,没有在放榜的地方设立官兵。 所以一位多年参加科举,屡次不中的考生。见到自己又没高中之后,情绪激动的他居然当街伤人! 就是因为有了这一个恶例,所以今年朝堂才会让官兵驻守在榜单之旁 此刻看着不少考生,这时因为发现自己没有中举,胸口大幅度起伏之后,四名官兵也是不断在交换着眼神。 不过自己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没有高中的考生,对着面无表情的对自己拱手之后,也是默默离开了这里。 前人离去,后人立马很紧观看着榜单,而官兵没有任何松懈,依旧还是之前得模样。 “我中了!” 这时一位考生不相信的说道,周围人都他侧目,随后他抓着一个不认识的考生胳膊,双眼落泪大声说道:“我中了!” 被抓着的那名考生,他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笑容虽然挂在脸上,但是十分的勉强和苦涩,因为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我中了!” “我中了!” “我中了!” 高中的那名考生,从人群之中退出来之后,见到一人就开口重复着:“我中了”这三个字。 他不是在显摆,只是如今,已经完全亢奋的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中的这么激动和喜悦! “我中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却变成了呜咽的嗓音。寒窗苦读多年,今日终于拨云见日,多年压力,如今的心情,直接将他弄成了一个泪人。 人群后方的张画绿柳和孟无常,三人见到高中考生痛哭之时,也是有种忍俊不禁的不感觉。 张画回过身来,看到前方人群依旧拥堵之后,他转过头来问道孟无常:“孟兄,我们在等片刻。在上去观看可好。” 孟无常双眼一直盯着前方,直到张画说了两遍,他才回过身来:“啊……好,再等片刻,再等片刻。” 孟无常这般说道,但是急促的声音,和已经不知道,被揉捏成了什么形状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真的的心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悲凉 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有追求,不然那么他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通俗一点,有人为了房车,以后孩子入学等等问题,在拼命的拼搏打拼。 而这一类人占据大多数,不过不是他们庸俗,也不是不懂得享受生活。 只是生活的压力,不断压着他们肩膀,让他们迫不得已的提前作出了改变。 而比较清雅,文艺的人追求是,证明自己的价值的生活方式,为了诗和远方。当然也为了自己来到世上。 不管是那一类人,人一生之中总会有一个奋斗的目标,和一个已经标定好证明自己成功的标准。 可如今时代在迅速发展,不同的理念不断出现并且被人们接受,所以这个标准一变在变,没有一个具体的模样和尺度出现。 因为每个人都不相同,无法用一把尺子去衡量所有的人。 可是南庆,证明自己价值,证明自己成功的尺子或者标准,却可以完成,我们如今不可能做到的事。 一个成功与否,就看到能不能走入仕途,拜朝为官!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但是其中的难度却让让人感到心酸。 在这个士农工商的年代里面,士这个阶级站在最顶端,底下的三个阶级的人。也是对他趋之若鹜,不断努力向它迈进靠拢。 而可以证明自己,真正舍弃背后泥土的方式,就是科举,就是这个唯一途径,进入朝堂得科举。 金榜题名,这四个字,已经是被教书先生说过了千百遍,父母唠叨了千万遍,不管有没有听进去。 但是可以确定的,这四个字已经融入了他们血骨之中,成为了他们身体生活之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可是当此刻,他们发现自己榜上无名之后,那一种来自灵魂的失落,这让可以坚持数年,忍受着头悬梁锥刺股痛苦的考生,在一刹那,就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 那是一种灵魂得空虚,里面没有他物,都是只是无尽的悲凉。 没有自己的名字,那么意味着失败,而普通失败或许考生还能够接受,但是科举的失败,这个打击都他们太大了。 逐渐,越来越多得考生黯然离去,无法挺直的腰背,仿佛那张脸庞,从此无法露出笑容,一股灰色的死气,这时将他们包围起来。 张画来到如此之后,内心之中不由的被触动了一下。 倘若自己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每日都在亲朋好友得期盼中学习用功,那么当他自己发现名落孙山之后,那么如今的自己又会是何等模样? “张兄…该我们了。” 一旁孟无常有点着急的看着张画说道,张画回过神来,看见前面的公示栏面前已经没有考生之后,张画点了一下头。 随后带着绿柳,一行三人也是向前走去,短短十步路,但是张画却看到了一旁的孟无常,仿佛背后。有一座泰山压在他后背一样。 期间不断吞咽着吐沫,额头上更是冒出了斗大的汗珠,而等来到公示栏,孟无常用一块已经破烂的手帕擦拭一下后,他对着张画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去。 张画和孟无常互视一眼后,随即望去,但是一遍过后,张画发现榜单上面没有自己名字。 自己没有高中,张画心里说道,默默吐了一口气,随后也是有点不安和担心的,向孟无常看去。 因为张画也看到,榜单之上也没有孟无常的名字。 张画有点不敢想象,这个一生追求只为了科举高中的人,当发现自己失败之后,他会有着如何的反应? “嘿嘿” 孟无常这时观看一遍之后,这时扭头对着张画笑了一下,笑的很腼腆,但是张画却看到了他笑容里面的慌张。 张画刚想开口,但是孟无常这时却又观看起了第二遍,话到嘴边被张画吞了下去,看着这样这个孟无常,张画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少爷。” 这时一旁的绿柳碰了张画一下,并且双眼期待的向他看去。 因为绿柳不怎么识字,所以她如今也是没知道张画高中与否。 张画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绿柳。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询问之意后,他笑着无声对绿柳摇了一下头。 绿柳一愣,随后表情也是十分的委屈,就好像如今是自己没有中举一般,弱小的肩膀开始耸动起来,那副模样张画看到以后也是不由心疼。 不懂声色的将一旁的绿柳揽了过来,张画这时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可这时一道轻快的声音从张画一旁响起。 “咔嚓” 张画扭头看去,结果在自己二人面前的官兵,此刻小心翼翼的盯着孟无常,且他持刀的右手也是轻微动了一下。 张画一愣,随即也是立马向孟无常看去。 此刻的孟无常,他那里还有往日和刚才半个模样!狰狞着一张脸,仿佛是从地狱走出了的魔鬼一样。 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即便嘴唇之上也是出现先许红色,但孟无常依旧没有半点放松的迹象。 眼睛盯着榜单,他从刚才到现在有的只是沉默! 沉默是金,可是对于发泄情感来说,沉默却是最为恐怖的那种! 大哭也好,大骂也罢,这样不仅将心里的情绪可以发泄出来,让人得到放松,同时也可以让一旁的人得知,自己如今的情况。 但是沉默 却是一个人去独自面对,这个宁愿一个人每天吃硬邦邦的馒头,睡在破烂庙宇,也不愿意向自己开口求助的孟无常。 如今又再一次的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悲愤!还是执拗,执拗到痴狂和无人能解的地步。 “孟兄。” 这时看到孟无常情绪开始恢复,不再像刚才那般剧烈之后,张画开口轻声唤道。 孟无常这时闭起了眼睛,然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即刚才的狰狞,也是慢慢开始消散,那个脸上一笑,露出腼腆笑容的孟无常又回来了。 可孟无常越是如此,张画心里得不安就越来越浓烈。 一旁的官兵见到孟无常已经恢复平静之后,也是慢慢收起了自己的警惕,不过在看到刚才那个好像要杀人一样的男子,这时闭着眼睛流出两行清泪之后,他们眼里也是对他出现一丝的同情。 就是这副模样,官兵们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 按理来说,他们如今应该是开始麻木,但是见到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所没有地方去发泄,自己只能咬着牙尽数吞下。 此刻他们心头,开始盘绕着一种悲凉的气氛,感同身受,这时仿佛官兵能理解孟无常一般一样,可心里的那么哀伤,除了自己之外。又会有几人能够尽数得知? 而同一时刻,沈丘带着府内一干部曲,也是浩浩荡荡杀到了礼部…… 第一百二十九章 载入史册的一天 沈丘带着一干部曲,浩浩荡荡的杀出去,这件事情在下一刻,也是被朱雀街上的权贵们,尽数得知。 没办法,大家都住在同一条街上,彼此之间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任何人。 听到府中下人说道,沈丘一脸怒气的时候,众人一愣,随即笑道,表示见怪不怪。 沈丘的性格豪爽,眼睛里一点沙子都容不下,这是朱雀街的权贵们,都尽数得知的事。 平日里,这老混账下朝以后,都可以为了朝堂之上发生的过节,去砸他人大门,和堵别人。 那么一脸凶像,这又算得上什么?毕竟老混账做事,你不能用常理去预测。 笑着摆了摆手,得到消息的权贵们也就当这是听了一个笑话,可是在一柱香之后,当下人再次禀告新的消息 说沈丘如今在大闹礼部之后,这时众人才明白,事情好像真的不简单。 沈丘再怎么混账和冲动,但他毕竟是一位国公,而让一位国公都如此冲动的事,可想而知是多么严重! 随即嘱咐下人时刻注意此事,更有甚至,他们直接进宫。将这事告诉了杨言帆。 原本今日是放榜之日,榜单之上的考生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沈丘的出现,并且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抢走了他们的头条。而如今,榜上有名的考生们,也不知道哭晕在了那家客栈的茅房。 …… …… “叫上官海给老夫出来!一柱香要是还不出来,休怪老夫拆了他的礼部!” 沈丘这时如同,一位世家纨绔在被欺负,回家找到帮手,再次杀回的表情,对着礼部外叫嚣说道。 脸上的那股凶像,这让守在礼部门口的官兵腿肚子直发软! 沈丘是什么人?南庆京都最有名的老混账呀!不仅是一位老混账,同时他还是当今国公之一! 要是遇到一般人在朝廷部门外放肆,他们上去就去一脚,让他知道为什么花儿会这么红。 可是面对沈丘,他们那敢像往日一般。 快速将消息禀告进去,守在门外的人如同鬼子面前的翻译官一般,不断的对着沈丘陪笑,那模样,十足辣眼睛。 而这时,不远处出现了在巡街的武侯,和衙役,官兵们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可是随后前来查看是谁闹事,一脸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武侯衙役,见到是沈丘之后,随即露出,比自己还要辣眼睛的笑容之时,官兵们撞死的心都有了。 而可气的还在后边,武侯衙役过来给沈丘拱手行礼之后,他们居然怕事的离开了! “昨天喝酒的时候,来搂着我的肩膀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狗屁!这都是狗屁!” 而在官兵不可形容的内心折磨之中,真正的救星,同时是礼部尚书的上官海出现。 上官海出来看到沈丘一脸杀气腾腾,仿佛自己和沈丘祖上女性先人,有不可描述的关系事情被发现的表情,在看着自己后,上官海也是立马回想,最近有没有在招惹他。 可是最近沈丘在礼部一段时间,自己表现可圈可点,甚至沈丘还邀请自己去他府上做客。 按理来说,二人之间没有什么冲突才对呀,可是沈丘这副嘴脸…… 上官海散去心中猜测,来到沈丘面前拱手平静说道:“徐国公再次前来礼部是所谓何事?不如进去商讨可好?” 上官海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开口提议说道。 可是沈丘听闻后,却是冷笑一声:“礼部在京都内一手遮天,老夫一个区区的国公,那里敢进去。” 上官海一愣,很明显沈丘话里有话,而且还是在变着法的嘲讽自己,脸上顿时有点阴冷,毕竟人都有火气。 你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冷嘲暗讽,如果还能心平气和,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模样,那么这样的人,就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徐国公这是什么意思,本官怎么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作出不知羞耻的事之时,老夫就已经得知你是将会是这副嘴脸,没想到果然如此,上官大人的脸皮程度,真是连让老夫汗颜呀。” “徐国公,这里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不成,还有本官请你尊敬一些,毕竟本官是陛下亲自册封的礼部尚书!”上官海怒道。 而沈丘听闻之后,更是大声发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面的意味,这让上官海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丝潮红! “册封的礼部尚书?你堂堂礼部尚书也就是正三品,老夫为正二品的国公,都不敢作出私自篡改科举成绩一事,不错,你果然如今有在老夫面前骄横的底气!” 人群大乱! 随着沈丘嘴里一句话说出口,整个围观的人群也是立马喧哗了起来! “私自篡改科举成绩!”这事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能引起轩然大波,那么更别提今日是科举放榜之日! 而围观人群里面,不少还有落地的考生,此刻听闻之后,他们更是情绪激动了起来。 甚至再看上官海眼神之中得憎恨,仿佛他篡改科举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一样! 上官海胸口这时不断起伏,看着面前的沈丘,上官海恨不得将他给活生生的吃了! 文人注重名声,而沈丘一语开口就击中了上官海最在意的地方,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徐国公!”短短三个字,上官海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而周围得人见到他开口之后,也是立马安静了下来。 “你说本官私自篡改科举成绩,这可有证据?”上官海双眼通红的看着沈丘,沉声说道 “本官在任礼部尚书已有五年时间,期间科举不止一次,如果真的有你口说一事,那么以往为何没有发生!”上官海问道。 沈丘面露不屑之色:“以往没有发生,那是因为你们官官相护,更可况你上官海为礼部尚书,底下的人就算真的发现,又有那一个人敢揭发出来? 你说证据?这就是证据!” 说着,沈丘将今日府上管家,抄写的榜单甩到了上官海面前,上官海接过去一看,发现是自己礼部公布得榜单之后,他也是有点不解。 沈丘看到上官海还在装模作样以后,他手指指着上官海手中榜单大声问道:“你可认得这份礼部今日公布得科举榜单?” “认得又如何?” “上面名字可有错误?” 上官海一顿,随后叫人拿出礼部的原本榜单,认真对比,发现没有一处错误之后说道:“没有,这和礼部公布的榜单完全一致!” “好,记住你这句话!”随后沈丘嘲笑一下继续说道上官海:“你可还记得,老夫在礼部批改试卷之中,有一个考生行一类考题,答案和老夫行军之道相同一事?” “记得!” “那名考生名叫张画,来自石城,他的答案,是所有考生之中,成绩唯一一个被老夫评为甲上的人! 那时,老夫见到此子颇有行军带兵的资质,便动了爱才之心,随即也是翻阅他礼,智,考题的成绩 礼,为甲下,而智为甲中!” 沈丘话到此时停顿了一下,看着有所明悟的的上官海之后,他随后声音变大。 用着仿佛,整个京都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吼道:“一个考生,三大考题成绩都位列甲等! 而行一类考题,更是所有考生之中,唯一一个为甲类,并且是甲上的的考生,居然不在榜单之上!” “上官大人,你这又做何解释!” …… …… 天空之中仿佛出现了一道闷雷一般,吓的原有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丘最后一语过后,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不是张画成绩多么惊人。 而是一个考生成绩,三类考题成绩同时位列甲等,而且其中行一类,刚是所有考生之中唯一一个甲等,这样居然都没有出现在榜单之上! 这封榜单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 回想起之前,沈丘话中的篡改成绩一事,此时所有人都以尽数相信,没有一点怀疑的理由和想法产生。 如今再看,和沈丘对面的上官海,每一个人眼里都是十足的鄙夷之色,而其中科举落榜的考生,更是情绪激动! 因为他们如今一致都认为,是上官海在暗中操控着科举,这才让自己落榜,没有中举! “哗啦” 此刻人群之中的考生纷纷下跪,对着上官海齐声说道:“请尚书大人解惑!” 其他行人一愣,随即也是如此,嘴里念着同样的话语 “请尚书大人解惑!” “请尚书大人解惑!” “请尚书大人解惑!” 震天动地!余音绕城! 此刻的礼部成为了众矢之的,众多其他地方的考生,当得知这事之后,他们眼中带着泪水飞奔而来。 随即立马跪下,嘴里振振有词,立马加入了队伍之中! 礼部门前的上官海,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犹如被石化一般,双眼看着手中榜单,在看后背上方悬挂牌匾之上的礼部二字 他心如刀割! 六月二十二日,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不仅仅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上官海篡改科举成绩一事,而随后,一件足可以改变南庆整个国家风貌的事,由此正是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三十章君臣之道(一) 一件事,如果撕破外表华丽的伪装,将里面得内部完全显露出来,你会发现看到之后,真的会感觉不寒而栗。 曾经,当今天子杨言帆让上官海,时刻注意着此次科举的一举一动,因为杨言帆怀疑,有官员会在暗中舞弊。 上官海身为臣子,对于皇帝的命令那也是完全的遵从,但是出于他礼部尚书的身份来看,他却有点拒绝。 因为如果真的查出来,有官员作出了道德丧失的事情,这虽然不是自己而为,但身为礼部尚书,这也会连同自己脸面无光。 批改考卷期间,基于复杂的心情,上官海差不多每日都在陪同。 不过让他感觉庆幸的是,自己担心得事最终没有发生,甚至上官海心里还出现了一抹自豪。 可是如今。 他心里那抹自豪,却早已不知道消失在了那里。 当沈丘一言一语不断说出,证明礼部科举榜单有问题的时候,他内心仿佛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点都不剩。 科举榜单真的问题!即便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个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面盘旋,并且不断深根发芽。 沈丘用最为直接的方式,揭露了此次科举之中的黑暗,但是就是因为他的方式过为直接,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让上官海没有一点遮羞布可用。 “请尚书大人解惑!” 这七个字不仅在上官海耳旁环绕,而且还击打在了他的心头,此刻上官海胸口不断起伏,最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吐血昏迷了过去。 而沈丘看到上官海如此模样之后,他眼中露出了一丝怜悯。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之下,默默叹了一口气 …… …… 今夜注定是平凡的一天,此刻已经到了宵禁之时,但是礼部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当沈丘和上官海在礼部门口对峙,且最后结局,尽数告诉杨言帆之后,杨言帆动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虽然说近几年的杨言帆也有过动怒,但是程度完全没有如今这么严重! 礼部内的官员,全部关押在大理寺! 除了因为昏迷,而在府中修养的上官海之外,礼部再有没有一个官员在幸免于难,不仅仅是礼部,当初翰林院派出的官员也是如此。 此刻的礼部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礼部没有一位相关官员在其中。 随即等到大理寺和刑部立马介入其中。将有关科举的文本,相关记录带走之后,堂堂的六部之一的礼部。 就如同一个无人居住的孤宅一样,即便在白天,居然都散发着一阵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第二日清晨,百姓在回顾着昨日头条新闻的时候,又一则重磅的消息出现了! 昨日一事,其实和上官海没有一点关系!真的是幕后黑手是京都的各个权阀!其实是他们在掌控科举成绩! 而且不止一次,随后有记忆力特别好的人,为这则消息出现之后,立马列举了最近几年科举榜单之人考生,他们都曾经给权阀们投过名贴! 有理有据,甚至连当初的时间,何人走入了那家府中都准确的说了出来! 风向随即变了! 不久之前人人口口声讨的上官海,其实只是背黑锅,被人们误解,其实他清白的! 心有愧疚的考生得知之后,随即前去上官海府外跪下,表示歉意, 但是府中管家出来说老爷病重,需要清净安养的时候,一群考生眼里含着泪水悄悄离去! 可是考生们并没有就此散去,随后不断从京都各处,甚至原本,已经离开京都的考生听闻之后,他们立马回来!果断参加到了队伍之中! 一行近数万人的队伍,此刻跪在皇宫们外,恳求当今陛下,除去世间黑暗,给他们一个盛世晴天! 数万名考生跪在皇宫门外,遥远看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他们这一跪,就是整整一天! 这一天里面米水未尽一点,但是依旧还在坚持! 而一天过后,队伍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又不断的在壮大,不少曾经受过权阀欺辱的百姓也是立马加入其中。 口声哭道,让陛下为自己做主,不然就长跪不起! 杨言帆哭了,作为南庆整天国家的国主,当自己的子民在外受尽委屈,但自己此刻却无能无力的时候,一股悲怆的情绪也是在他心头回荡,久久没有消散! “朕若不能为他们平反冤屈,那么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用! 来人召刑部尚书,大理寺正卿立马进宫见朕!” 二人匆匆赶来,但是等到他们二人离去之后,他们身上浮现出来的杀气,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三尺! 随后,杨言帆又召入京都权阀进宫,不过不是问罪,而是开口安抚他们,杨言帆口称绝对相信自己的臣子,不会轻易听信谗言。 权阀们当时泪如雨下,表示此生会对杨言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是在权阀离去,谁也看不到谁的时候,二者同时脸上。都出现了一抹让人心悸的阴寒之色! …… …… 上官海此刻在府中静养,正室大妇上李氏手里。端着一碗厨子刚刚煎好的药,在细心的喂他。 上官海吐血昏迷之后,杨言帆派来御医替他把过脉,没有多大问题。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科举繁忙,再加上那时,上官心火攻心这才会吐血。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如今情况如何?” 没有喝药,上官海此刻问道上李氏如今的情况,上李氏听闻脸色有了一点苍白,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看了一眼自己夫君,有点着急的等待自己回答之后,上李氏放下手中药碗,强颜说道:“如今所有考生都跪在皇宫之外,恳求陛下查明真相,还夫君你一个清白。” 上官海听闻之后一愣,随后摇头苦笑一下:“清白?清白一旦被污秽玷污,那里有那么容易恢复。” 上李氏面露苦笑,显然她听明白了自己夫君话里面的意思,这时上官海继续问道:“陛下对此又有何反应,民间如今可有其他消息传出?” “陛下随即召入大理寺正卿,刑部尚书进宫,等到二人离去之后,还有京都权阀,他们一一也是被召集进入。” “权阀,可知道陛下对他们说了什么吗?”上官海好像抓到了某些东西一样,此刻着急问道。 上李氏一笑,看着自己夫君问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这种问题之后,她笑道:“那里能够清楚。除了陛下和他们之外,谁也不知道,更何况,那个人有胆子去打听这事。” 上官海一顿,随后也是笑了笑,上李氏看着自己夫君,然后说道:“夫君,别想那么多了,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来喝药吧。” “嗯。”上官海点头,上李氏一笑,随后也是端起药碗,乘了一勺,细心吹过许久之后这才喂到了上官海嘴边。 上官海喝了一口之后,立马皱起了眉头,上李氏见到后,关心问道:“夫君是不是太烫了?” “不是,太苦了。” 上李氏看到自己夫君,此刻犹如孩童嫌苦之后,她用衣袖遮住嘴轻笑了一下:“夫君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派人拿蜜糖过来。” 随后,上李氏离开了这里,而独自在前堂的上官海这时也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此刻府中管家上前一步,脸色有点犹豫的来到了他面前 “老爷,门外有人送来了人参,川贝等物品。” 上官海听闻之后,没有抬头,吹着一旁还在散发热气的茶水,漫不尽心的问道:“是那家的人?” “沈府。” 管家看着上官海小心说道,而上官海听到沈府之后,他立马抬头,不相信同时脸上带着怨恨的问道:“沈府?沈丘那个老混账?” “正是,徐国公。”管家尴尬笑道。 “轰走,不见!”上官海果断说道,显然对于今天沈丘污蔑自己一事,上官海此刻还记挂在心中。 “等等回来。” “老爷您说。”还没走远的管家再次回来说道,上官海认真看着管家说道:“你确定是沈府的人?” “是,是徐国公府上的人。” “还是轰走!这个老混账当众污蔑我,此刻又想了结此事,那里有这么简单,这个老混账……” 说着说着,上官海此刻居然停了下来,眼睛里开始有了明悟之色,光芒越来越圣,同时他的身躯也是颤抖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上官海喃喃说道,管家看到之后,也是害怕了起来,担心看着上官海 “哈哈…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哈哈哈!” 上官海发笑了起来,笑容很诡异,根本没有一点预兆,而此刻,上李氏回来看到上官海如此模样之后,她立马上前着急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我不知道呀!”管家快速解释说道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大变模样,自己老爷这副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怪不得陛下会让沈丘来礼部……以沈丘那个懒散粗鲁的性格,如果没有人指点,他又怎会来! 怪不得他要当众和我争执,为的就是将此事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怪不得…怪不得他要事后送礼上门,要不是他理亏,沈丘一个老混账会如此?” “夫君,你倒底是怎么了!”上李氏哭着问道。 “怪不得…怪不得…”上官海发笑的模样还在继续,可越是如此,周围的人就越害怕!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你好深的算计呀!” 第一百三十一章君臣之道(二) 君臣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很复杂无法言明的关系。 两个陌生的人之间,没有血缘,亲疏,没有一点点关系,但是当一方入朝为臣的时候,他就必须,仰视着坐在上面的那个帝王。 语气尊敬,对他言听计从,并且一切的事物都必须为他着想。 不管双方年纪相差如何,从此之后,你必须要把帝王当自己祖辈,一样供奉着,不能有一点的怠慢和不满 上官海刚才和自己正室夫人上李氏交谈,听闻陛下召唤大理寺正卿,刑部尚书一事,他可以大概猜测出,杨言帆是想要彻底的查明此事。 不管来皇宫外数万考生得那股无形压力,或者是要对蔑视自己的人一个教训,杨言帆必须都要有所行动才行。 可是在二人之后又召唤权阀之举,上官海却有点看不明白。 但是自己恩师墨文,上一任太师,曾经给自己透露过一个信号,陛下如今有意要对权阀出手! 可既然要出手,又突然召入权阀进宫,那么这也可以推测出,陛下有种敲山振虎,警示他们的意思。 可怪就怪在,随后没有一点权阀的消息传出! 而直到府中管家说,沈府来人送上礼品得时候,上官海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当今陛下杨言帆所为。 沈丘是什么货色,上官海最清楚不过,每日朝堂之上都能见面,再加上文武派别不同,对于自己一派的敌人,上官海也是在清楚都十分清楚。 说沈丘得知他冤枉了自己,所以才送上礼品,以表歉意,听起来虽然合情合理。 但想到沈丘这种,朝堂之上有争执,退朝以后还能堵别人的性格,这那里半点的合情可言? 而且,武将向来都看不起文人,陛下让武将去全是文官礼部改判试卷,沈丘居然不躲,而且还主动承包这事。 细想过后,这里面满满的全是疑点! 除了当今陛下能够驱使沈丘之外,还能有谁能让沈丘来礼部! “让沈丘前来…暗中交代他此事…然后在礼部门口当众和我争执。 特意将此事扩大…随后在为了我证明清白,再将矛头指向真正要对付的人 沈丘性格耿直,随后内心不宁。便…便派人来送礼。 好深的算计!陛下你好深的算计呀!” 上官海这时仰面朝天痛哭说道,而一直在上官海身旁的上李氏和管家,听闻上官海的喃喃自语之后,二人眼露震惊之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彼此。 “夫君,你先在这里坐着,妾身马上便回来。” 上李氏和管家合力将倒地痛苦的上官海。扶起来之后,上李氏给管家打了一个眼色,二人也是来到了前院。 “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上李氏此刻面色阴沉,在夜晚之中模也是显得刚加瘆人。 “小的…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管家在府内呆了这么久,他那里不知道上李氏如今的意思! 自己老爷在背后议论当今陛下。而且其中还对陛下有所抱怨,这等事情早已经违背了君臣之道。 如果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那么最严重的后果,自己老爷可是要被砍头呀! “没听到?那老爷如今在那里?”上李氏继续问道,管家立马心领神会,快速说道:“一直在房间里面休息,从来没有出门。” 上李氏听闻管家的回答之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管家,我和老爷对你一直可不薄,如果你作出了……” “绝对不会!小的在府内已经呆了有十年时间,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更何况,老爷和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亏待活小人。 小人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 小的在这里发誓,此生绝对不会,作出对不起老爷夫人的事情!” 管家快速说道,上李氏听闻之后也没有着急回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残月,随后语气幽幽的说道:“你的忠心我和老爷都懂,而且也相信你,可是府内不止一个小人呀。” 管家听闻之后,面露狠色,舔了一下嘴唇对着上李氏继续开口:“夫人得意思小的明白了,小的立马前去,如果日后府内有下人敢疯言疯语说出对老爷不利的词语,小的就打断自己腿,爬着来见夫人和老爷!” 上李氏这时表情终于有了减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一点就通,完全不用将所有恶心的事情都说出来 “完事之后,去账房里领二十两银子,还有记住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忘记,如果没有做到,后果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是!夫人” 说罢,上李氏走入了进去,而管家看着远方聚在一起,不时朝自己方向看过来的下人之后,他也是脸色阴狠暴戾的向他们走了过去。 …… ……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让臣为,臣不得不为!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如今也不再怪怨沈丘。 可是…可是陛下,你为何要让我一生清名来作为诱饵,让考生上钩!”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上官海此刻已经陷入深深疯狂之中,自己的名声虽然已经被恢复,但是对于文人,尤其是文官来说 名声就如同性命一般,甚至比性命更重要,不允许上面有任何的污点出现! 而如今,上官海的名声之中已经有了污点存在,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日后人们一旦提起这件事情,那么第一个就和想起他上官海! 一直守护,坚持的东西被人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击碎,完了还不能去报复,那种感觉真的是让此刻的的上官海心如刀割! “夫君。” 上李氏回来之后,见到上官海如此模样之后,她也是立马泪如雨下,来到了他身旁,看着如今无法自拔的上官海,她的心情也是及其不好受。 而此刻,管家匆匆回来在她耳旁轻语之后,上李氏立刻出门。 不久之后一道苍老的身影也是和上李氏一起归来。 “恩师?恩师!” 墨老来了,墨老深知自己这个学生聪慧,肯定会想明白所有事,但是正因为如此,墨老他才担心上官海想不明白这一切,作出冲动的事出来 “恩师,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拿我最在意的东西去当诱饵,这是为什么!” 上官海抓着坐在地上的墨老,大声发问道,此刻的他,那里还有半点朝堂正三品礼部尚书的模样。 如今的上官海就如同一个和父母失散的孩子一般,那么孤独无依。 墨老看着自己学生如此,两行清泪也是留了下来,将他揽入怀里,墨老嗓音也是有点呜咽的说道:“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君臣之道(三) 自己昔日恩师的前来,这让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上官海,如今找到了自己主心骨。 而一旁上李氏,看到曾经的一对师徒如此,模样以后,她也是捂面轻声落泪。不过墨老此刻的前来,这却让她心神安稳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最敬佩的人就是墨老,如今有他在,那么自己担心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随即悄悄退去,同时下令府内所有下人都不能来到这里,上李氏将诺大的前堂留给了这一对师徒。 “恩师,为什么了,为什么陛下要如此对我!” 在自己的恩师面前,上官海这时坦露心胸问出了最让自己神伤的事情。 墨老听闻之后,他也是哀声说道:“但凡想要得到回报,那么就必须要有付出才行。 不仅仅是你,就连老朽,如今都陷入了泥泞之地中。” 上官海一愣,慌忙抓着墨老的胳膊,看着墨老脸上那一丝无奈的表情,诧异说道:“恩师这是什么意思?您已经退出朝堂多年,为何如今说自己也陷入了进去。” 墨老没有回答,一边扶着上官海,同时借着上官海的力量,二人也是纷纷站起,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之上。 此刻墨老看着上官海眼露疑惑之色,他也是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将所有的事说出来。 要是不小心透露风声,让权阀们得知陛下的真实意图,其实是重起监察院,那么自己的罪过也是大了。 不过回想起,如今自己徒弟此刻已经心有魔念,这时要不为他解开,恐怕从此他也会自甘堕落,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一边是当今陛下,另外一边却是自己的徒弟,如今墨老陷入了两难之中。 此刻,上官海看到自己恩师一脸纠结,仿佛作出取舍的模样,他内心也是焦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二人之间的对话,一点都不会平凡。 “罢了,要是真的泄露了风声,那么老朽一人承担!” 墨老心里这时有了答案和选择,眼中里露出少许锋芒,看到四下无人以后,他开口问道上官海:“如今,你猜测到了何种地步?” “陛下有意对权阀出手,所以欲借我之手和科举之事,想将权阀彻底出去!”上官说道。 墨老听闻之后,先是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说对了一半?” 上官海面露诧异,墨老这时犹豫一下看着他继续说道 “陛下对权阀出手是真,但是借你之手和科举舞弊一事却是另有图谋。” “请恩师详解。” 墨老叹了一口气,脸上这时也是出现了几抹无奈的神色:“你在朝为官也有多年,朝堂之中的情况想必你也是清楚,虽说陛下仍是天下国主,但是他的权利处处受到了权阀的制约。 权阀乃是京都更是南庆得毒瘤,他们中饱私囊,勾结大臣,党羽遍布朝堂和全国各地,其手中的权利,已经超过陛下。 陛下最近几年卧薪尝胆,直到最近才终于谋局策划,决定要对他们出手,而科举一事就是其中的一环。 但是科举一事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这也伤不到权阀的根基,他们早已经融入到朝堂和南庆血骨里面。 冒然出手,即便最后将他们除去,但是那样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朝堂动荡,国家风雨飘摇,这种结果,无论如何陛下都不会接受。” 墨老停顿了一下,看着上官海慢慢明白什么的表情,他继续说道:“前不久,陛下找到老朽,并且劝我复出,陪他一起除去权阀。” “恩师已经答应陛下?”上官海震惊问道,而墨老也是嘴唇,点了一下头:“没错,老朽已经答应。” “而除去权阀,不能从朝堂内部直接动手,所以陛下有意借一股外力,而正因为如此,科举和你身上一事,才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恩师,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上官海着急问道,很明显,他如今已经得知了大半部分,但是对于如今民间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一事,他却没有一点眉头。 “重起监察院!” 墨老沉声说道,上官海听闻之后,震惊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上官海和张画不同,他自幼熟读各种典籍,尤其是南庆自建国以来的风风雨雨,他更是烂熟于心! 监察院是什么部门?那可是南庆由始以来,恶名远扬,甚至全国上下口径一致,都谩骂的部门! 虽然说监察院的本质,是为了杜绝南庆贪污腐败,权贵作出危害国家的事,但是监察院的手段过于残忍。 各种刑罚,就连最惨无人道的凌迟,在监察院眼里都是家常便饭,平常的不能在平常!残酷的处罚方式,这让监察院的人就像是一个个刽子手一样,所到之处,那都是哀声遍地,血流成河! 监察院从出现到消失,才一共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但是那二十年,却是南庆历史之上最血腥的时代。 甚至每一次上官海嘴里念出这三个字,这都让他不寒而栗。 而如今,陛下有意重起监察院,用它来对付权阀,但是监察院的名声,恐怕就让此事注定在短时间内,不会取得任何效果和成绩。 而那时权阀以有准备,恐怕陛下重起监察院,让这个惨无人道的部门出现,会成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 “恩师,重起监察院…陛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要是以后权阀还在京都,没有被除去,那么这事恐怕会让陛下遗臭万年呀。” 上官海着急问道,虽然刚才对于杨言帆有不少怨恨,但是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以及杨言帆自身上后,他都会下意识为杨言帆去考虑,君臣之道。便体现在了这里。 “老朽也是知道这一点,但是陛下他等不住了。”墨老叹气说道。 上官海听闻之后有所明悟,重新坐下来了。 没错。一个帝王能够蛰伏多年时间,恐怕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不仅志气消散,恐怕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可想到墨老之前所言,说自己都已经陷入进去后,上官海又是不解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提问,墨老看出他眼睛里面的困惑之后,他开口说道:“此次要是监察院重起,那么老朽就是新一任的院长。” 上官海听闻之后,眼睛瞳孔微缩,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恩师。 而随够看到自己恩师眼睛里面的无奈之后,他也是终于知道,墨老如今不是在说谎。 同时他也是明白,为什么墨老之前要说自己也陷入了进去,和墨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有多年惨重。 监察院重起,虽然说有这位曾经太师坐阵,这会让,人们对于监察院的印象也会有所改变。 但是上官海可以猜测的出来,只要监察院作出了一点出格的事,那么这点改变,也是会立马消散。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曾经饱受人们尊敬的太师,重新出山,但是没有回归到文官集团,反而是去了监察院,这种代价,上官海感觉要是自己,这会比杀了自己都会更痛苦。 多年积攒下来的名誉,毁于一旦,拿它去赌一件不知道未来结果的事,成功那还可以接受。 但是一旦失败,那么墨老就会和杨言帆一样,恐怕会成为南庆史上,污点最大的两个人! 回想起自己的付出,随后在联想自己恩师和当今陛下,二人付出的代价之后,上官海觉得自己那边付出,也是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墨老看到自己这个学生,仿佛明白了所有事之后,他开口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陛下用你做诱饵,让你名声受毁,你肯定无法接受。 但是凡事有舍才有得,我曾经教过你,眼光一定要放长远 的确,如今是看不到一点的希望,全是荆棘和黑暗,但是一旦将权阀世家尽数在南庆国土之中铲除,那么你的功劳谁都不会忘记,陛下更加不会。 而那时,你就是南庆新朝堂之中得从龙之臣,不提地位如何,就你最在意的名望,只会当今刚加耀眼夺目。 更何况,我们做臣子一生在南庆付出一切,是国家重要,还是自己的名誉重要,我想不用再告诉你。” 话到这里,墨老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全部说了出来。 而自己对这个学生的了解,想必片刻之后,他的执念和心魔也会尽数消散。 不久,一抹明亮得色彩出现在了上官海眼中,墨老看到之后,他也是笑着满意的对上官海点了一下头。 “恩师,如今我只有一个疑问。”上官海想明白一切之后,他开口有点不安问道。 墨老没有听出来他话里面的不安,神色轻松问道:“你说。” “恩师,要是一切失败了呢?” 墨老一愣,随即一股灰色的死气也是浮现在他脸上,表情变得有了几分狰狞,回想着自己为一切的付出,墨老咬牙坚定说道:“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是谁 大悲和的大喜,一个人要是一次性遇到这两件事,要是内心不怎么坚强的人,恐怕真的会被逼疯。 到底有没有人被逼疯过,张画不清楚,但是如今他却有机会,可以亲眼去验证这一切。 昨日,张画绿柳,看着一旁,仿佛脸上失去全世界的孟无常之后,也是十分担心。 科举落榜这般打击,除了张画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之外,恐怕最近一段时间内所有的考生。都会陷入了人生的低谷之中。 孟无常就是如此,从放榜地方离去之后,他跟着张画,也是街市上在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能说是跟着,应该说张画担心孟无常作出什么极端的事,这才陪在他身旁。 期间,二人身旁的绿柳。看着一脸失落的孟无常,和仿佛没事人的自己家少爷,她顿时也是充满了满满的好奇 “为什么同样是落榜,但是孟公子却和自己少爷完全不一样呢?” 这时看到一旁的张画,对自己挤眉弄眼之后,绿柳更是困惑的不行。 “张兄。”此刻孟无常突然停下脚步向张画看去,张画随即停下,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喝酒。” 张画表示理解,男人放松发泄的方式,大醉一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醉解千愁,这句话,无论放在那里,都是最正确的。 “喝酒好,可是为何孟兄要对我说,莫非是想让我陪你?” “不,我没钱,喝不起酒。” 张画,绿柳:“……” 的确,张画忘记了孟无常很穷的事实,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张画这时转头向绿柳看去。 绿柳此刻如遇大敌,一脸谨慎的看着张画,并且双手死死,捂着胸口的荷包,以一脸严肃的表情着张画。 张画看到绿柳如此模样之后,他对孟无常尴尬的笑了笑,而孟无常看到张画如此模样之后,他也是面露愧色之意。 毕竟开口让别人请客,而且自己还那么理直气壮,仿佛张画欠自己的一副模样,孟无常不用猜,自己在绿柳心里,已经变成了怪蜀黍的模样。 张画这时拉着绿柳往前走了几步,略微弯了弯了腰,有点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的向绿柳开口说道:“这个,就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绿柳好无语,怎么听自己少爷说的这话,仿佛自己越俎代庖,成为了张画的小姐,而张画成为了自己下人一样? 自己的钱,还用自己借和还? 绿柳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她也是清楚孟无常此刻心情不舒服。可是落榜心里不舒服,你发泄不能换另外一种方式吗? 学我们少爷一样,根本不放下心上,要不然可以和我一样,去学女红呀,大不了…大不了针线给你免费提供。 可是看张画如今模样,今日破财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总不能,让自己少爷在朋友面前丢脸吧? “那个…我也要去。”绿柳开出了自己得条件,但是张画听闻以后却直接拒绝:“女孩子喝什么酒!” “绿柳不是要喝酒,我是怕少爷和孟公子醉酒之后出事。”绿柳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觉得有点道理。 可是在张画没有发现,自己在思考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绿柳摸着荷包心痛的表情,不然他肯定猜的出来,绿柳那里是照看他们二人,她分明是担心张画一时兴起,把所有的银子都花完。 …… …… 一家酒楼之上,张画在绿柳及其小心注意得眼神之下,点完了酒菜,此刻感觉有点尴尬,向一旁看去。 张画这时也是发现,如今在酒楼之内大多都是和自己等人年纪相仿的人。 他们都是落榜的考生,而在放榜结束之后都选择利用酒水,来放松自己身上的压力和苦恼。 不久之后,酒菜端上来之后,张画和孟无常也是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南庆的酒很烈,一口喝入,张画就感觉腹部火辣辣的在燃烧,而且立马还有了一丝醉意。 一旁的孟无常更是不行,从小家境贫寒没有喝过酒,同时再加上心急,如今也是被呛得的直咳嗽。 脸上快速出现一抹红晕,继续倒上一杯,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又是往嘴里面灌了一杯进去。 张画默默叹了一口气,对于孟无常如今的举动,他也是十分理解,准备多年,结果发现自己名落孙山。不仅愧对了自己亲人,更是愧对了自己。 推杯换盏,孟无常仿佛是灌凉水一样,一口口的往嘴里灌,他那豪迈的方式,看的张画和绿柳,直心里发酸 张画是为孟无常的不得志,而绿柳,却是为自己荷包里的银子。 “张兄,他们在旁边商讨什么?为何看起来那么兴奋?” 已经快要醉过去的孟无常,发现周围得食客不停议论之后,他摇头换脑,双眼迷离的问道 张画放下手中筷子制止绿柳前去,让她继续吃饭,自己前去打问情况,片刻之后,张画一脸古怪的表情回来。 “张兄,发生什么事了。”孟无常再次举起酒杯放在嘴边之后,开口问道。 张画这时的表情有点古怪,看不出来真正的想法,孟无常见到之后,眼神清醒不少,不过想到自己落榜之后,那么一切对自己都已经是索然无味。 “他们说,当朝徐国公和礼部尚书在外争执,说榜单有人操控,是假的。” 张画说完便认真的看着他,而准备再次饮酒的孟无常听闻之后,眼睛里突然冒出精光,一脸狰狞的将嘴边酒杯死死的拍在桌面之上,随后居然放声发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画立马身体一震,看到孟无常如今这副模样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得猜测是真的,孟无常疯了! “绿柳,他疯了,我们快跑!” 说着张画抓起绿柳的手,便准备带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而绿柳更是早有准备,立马坐起快速说道:“少爷,我们要逃单不给钱吗,好的呀,好的呀,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张画:“……” 孟无常:“……” 第二日午时左右,昨日大醉的孟无常终于醒了,见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之后,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也是走出房门。 “你醒了。” 房门外是一个小院,张画这时在石桌上面作画,见到孟无常清醒之后,他也是停笔向孟无常面色不善的看去。 “张兄?”看到张画之后,孟无常这时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即来到他身旁继续问道:“这是那里?” “这是我住的地方。” “原来是张兄你住的地方。”孟无常脸上有了明悟之色,可随后看到张画有点怨恨的盯着自己之后,孟无常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张…张兄,怎么了,为何要如此盯着我?” 张画看到孟无常忘记所有的事情之后,他语气幽幽的问道:“孟兄,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昨天?我记得我们在喝酒…然后有人吵闹。” 这时,孟无常突然抓着张画的胳膊,着急问道:“张兄,昨天你说礼部得科举榜单有问题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当今陛下已经派大理寺和刑部调查此事,而且将榜单撤销,等到水落石出之后在重新登榜。” “太好了!” 孟无常听到这里,也是激动的挥着了一下自己拳头,可接下来张画这一番话,却让孟无常心里一惊! “的确是好,孟兄昨日听闻之后,兴奋的直接把桌子给歇翻了,要不是我拦着你,恐怕连人家酒楼都要给拆了。” “啊?” “啊什么啊,坏的桌椅,餐具,还有绿柳打算把你扔井里,被我拦下的救命钱,如今你一共欠我十五两银子。” 张画说道,而孟无常听闻之后,眼睛瞪也是浑圆,他不敢相信自己,昨天醉酒之后居然作出了如此孟浪的事情。 “快点跑吧,趁我那丫鬟买菜没有回来,不然等她回来,说不定我会帮她把你一起扔进井里。” “张兄…昨日真的多谢你了。”孟无常苦笑说道,而张画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这时,有人敲门,老凌外出,绿柳不在,如今就只有张义一人, 听闻门外有人之后,张义立马去开门,可是开门之后,他却看到了两个体型犹如小山一般魁梧的人。 如果京都里面土生土长的人,定能认出二人是,如今同时位列国公的,沈丘和赵云海,但可惜如今院子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京都的本地人。。 “张画呢?”沈丘见到开门之后,不打招呼便冲进来,对着张画和孟无常问道。 张画一震,看着沈丘如同后世,健美教练般的身材,他也是立马给张义打了一个眼色。 张义立刻明白了张画的意思,撞起胆子来到沈丘和赵云海身旁,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 赵云海斜眼看了一眼,如今腿肚子在打颤的张义,他摇头对着沈丘说道:“他不是张画。” “我他娘的当然知道他不是张画!”沈丘说道,而这时张画站出来说道:“他就是张画,你是谁?” 沈丘一乐:“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张画毫不惧怕,对于坏人面前你就要装横才对:“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他是谁?”张画手指指着赵云海问道。 赵云海也是一乐,笑着看着张画,轻笑说道:“你居然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们两个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沈丘嘲讽的笑了一下,回想起上一个对自己这般说话得认坟头荒草已经两尺高后,他对张画也是出现了一抹敌意。 不过在听到,张画不是京都人的口音之后,他也是打算放过他。 随后沈丘对张画,问起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张画呢?” 一旁的孟无常见到几人大半天时间,又绕到起点之后,他也是感到一阵头疼,右手扶着额头说道:“头好疼,想静静。” 众人:“静静又是谁!” PS:求支持,求支持 一百三十四章 国公上门 很让人感觉绕口和无奈的一句话,但是双方的意思却是表达很直接明显。 沈丘和赵云海,二人如今认为张义不是张画,而张画却一个劲的去说服他们相信,张义就是二人口中的张画。 对于两个陌生人,且是一脸凶神恶煞的陌生人,张画那里会在,不知道他们身份来意的前提下承认? 要怪就只能怪沈丘和赵云海长的太吓人,和一进门态度有点恶劣强横,而由此也可以看出,不仅女人看脸,男人其实也是看脸的。 …… …… 两位国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天早晨,心有点愧疚的沈丘,不停的在在府外踱步,因为有一个决定,沈丘无法作出选择?自己要不要去上官海府中看望一下他。 虽然说文武不合,但是沈丘向来是对人不对事,让自己良心有愧的人,那怕对方是个乞丐,沈丘都会前去赔礼道歉。 虽然说可能态度会有点不好。但是性格却可以真实的体现出来。在粗鲁的同时之中还有一丝别人没有的真性情。 但是如今,一切事情还没有结束,陛下一连罢朝三天,为的就是,让大理寺和刑部全力调查这事。 可是如果接下来自己举动,让有心人产生出怀疑,那么自己昨天豁出去的老脸,岂不是白丟了? 嘴里念念叨叨,沈丘如同一个魔怔的人一般,不停在考虑琢磨着。 因为过于认真,所以他也是没有发现,同一条街上的赵云海如今正着他走过来。 “昨天一事的风格,虽然处处有着混账之处,颇有你风范,但是细想过后却别有深意在其中。 沈匹夫,最近你要多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举动才行。”赵云海一见面开口缓缓说道。 作为同是军方重臣,同时大家又在同一条街上住了十来年,对于沈丘的性格,赵云海也是在熟悉不过。 而且当初陛下是让自己去礼部改判试卷,结果,沈丘这个一向和文官不合的人,他居然主动推荐自己? 这一点太过于奇怪。 就像一个平日里,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的侠士,突然遇到有人为非作歹,无动于衷一样。 细想过后,不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赵云海如今也是推测出来了不少的事实,小心嘱咐着沈丘,不要多做一些多余的事,而沈丘听闻之后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这个老伙伴,如今居然有点无奈的表情之后,赵云海立马岔开问题,也是避免一些不能说的人物出现,这让沈丘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昨日你说,有一位考生,他的考卷行一类考题成绩获得了唯一一个甲上?此事是真是假?” 赵云海好奇问道。沈丘听闻后也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没错,是唯一一个甲上,而且还是老夫亲手改判,错不了。” “一个文人居然居然在战事有如此能力,这也是奇闻异事。” 赵云海这时有点诧异,他绝对相信沈丘不会在科举一事开玩笑,同样的,也相信沈丘在行军带兵之上得能力。 但是在文人里面。居然出现一个有军事天赋的人,这样的事情,总是会人感觉到奇怪,而沈丘想起这事之后,他的双眼也是逐渐发亮了起来。 “老家伙,有没有兴趣去见一见他?”沈丘提议说道,当初在判卷的时候沈丘就对张画产生出了见面的想法。 再加上自己昨日拿他说事,张画居然不拿着厚礼来拜望自己,那么自己就更应该去看看他! “去见见他?”赵云海嘴里重复了一遍,此刻表情也是有点古怪。 两位当朝国公,居然主动去见一位没有任何名气的考生,这事情里面,到处都有着沈丘混账性格的气息。 “罢了,老夫没有多少兴趣。” 赵云海拒绝说道,而沈丘听闻之后,也是笑道:“此名考生名叫张画来自石城,不知老匹夫你可记得,不久之给陛下献上奔马图让陛下回心转意一事?那人也是来自石城,而且也叫张画。” “哦?莫非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赵云海眼露好奇之色问道,沈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夫曾经私自调查过这个人,当初献上奔马图的,和如今取得甲等成绩的人的确就是一个人。” “文武双全?这么说来老夫倒是有点兴趣了。” 赵云海笑道,可是嘴里面念出着张画的名字几遍之后,他的眉头也是紧皱了起来。 沈丘看到赵云海神色之上的改变之后,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那女儿上一次离家出走回来之后,我听她贴身丫鬟说,二人途中被一伙山贼截去,最后救她们二人的人,名字也叫张画。” 赵云海幽幽说道,沈丘听闻之后也是身躯一震,眼露少许震惊之色:“莫非你是说,我们如今所说的人都是同一个?” “不知道,不过要真的是他的话,那么这一面真的是必要见一见了。” …… …… 沈丘看着如今站在自己对面的张画,张义和孟无常三人,他顿时也是有点来气,自己一个堂堂的国公,居然如今在玩谁是正主的游戏? 丢脸!掉面子! “老夫名叫沈丘。” 沈丘此刻没有多少耐心,直接对三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张画三人听闻之后,此刻也是一脸没听说过的表情。 可是随即,张画想起昨日在礼部大闹的人,也是叫沈丘之后,他顿时也是有点慌张了起来。 “敢问您可是…当朝徐国公的那个沈丘?” 张画小心翼翼的说道,一旁的孟无常和张义听闻之后也是立马吓了一跳。 尤其是张义,回想起,自己刚才还在一个国公面前装大头,此刻他真的是,腿肚子开始发软了。 “没错,老夫就是沈丘。” 沈丘漫不尽心的说道,同时为了让张画相信,他也是将自己腰牌让张画看了一眼,张画看到之后,立马也是尴尬发笑了起来。 随后看着沈丘一旁的赵云海,也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之后,张画小心问道:“敢问您又是?” “赵云海。”赵云海简单说道。 张画听闻这三个字之后,心里更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不提自己曾经和她女儿赵雪的恩怨,单单自己管家和他府中厨娘有私情一事,这已经让张画觉得,如今出于冰窖之中,心骨具寒! “两位…两位国公,小子有礼了。” 张画声音微微打颤说道,一旁得孟无常和张义也是立刻行礼。 沈丘斜眼瞥了一眼三人,问起了一开始到如今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你们三人之中谁是张画?” “小子是。”张画无奈说道,沈丘听闻后笑了笑问道:“既然你是,为何刚刚不敢承认?” “啊…这个。” 张画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自己总不能说,你们两个长的太辣眼睛,不配的知我真实身份吧。 要是张画这么说,那么他真作死的境界越来越圆满了。 “哼!磨磨唧唧,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怎么像个妇道人家一样?”沈丘不满意说道。 “徐国公教训的是,小子是妇道人家。” 沈丘,赵云海:“……” 好不要脸的一个人,二人心里默默说道。 不过随后,二人脸色也是有了一点缓和,虽然说大丈夫应该直言不讳,这才是真性情,但是不要脸,这也是男人的必备功能之一吗。 想到这时,而且看张画不仅越看越顺眼,尤其是沈丘,他眼中还有了一点别样的神色,惺惺相惜?终于知己? “当初,我女儿赵雪在七侠镇遇难,可是你帮她脱困?”一旁赵云海见到沈丘不开口之后,他开口问道 张画立马表情严肃,没有一点借杆往上爬的姿态说道:“不是,救令千金的是七侠镇的官府,小子在其中的运用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赵云海听闻之后,也是没有在提问下去,当初情况到底如何,赵云海曾经听小青说过。 如今赵云海之所以这么发问,其实他只是为了确认一点,此刻的张画,到底是不是那时的张画。 如今以解开心里的困惑,那么张画的回答也不怎么重要了。 如今。张画看到赵云海沉默之后,他也是往胸口一掏,将当初赵雪遗失在客栈的玉佩递在了赵云海面前 “这块玉佩是赵小姐的,当初来到京都小子一时匆忙忘了归还,还往成国公能够转交,让玉佩可以物归原主。” 张画说道,而赵云海也是不动声色的接了过去。 这时,院里面也是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之中。 张画张义,孟无常三人因为身份和礼仪问题,所以两位国公没有开口,他们不能冒冒失失的发问。 而对面的两位国公,经历了刚才一段绕口的问答,和对话之后,仿佛也是忘了自己前来的意图? 直到看到,张画不停给自己,眨动着他萌萌哒的大眼睛之后,沈丘这才反应了过来。 “张画,老夫有一事问你。” 沈丘闷声说道,张画看到沈丘表情变化,知道正事来了之后,他收敛心神尊敬问道:“徐国公请问。” “当初你在科举考卷之上,行一类考题的答案,当真的是出自你手?这真的是你真正的见解?” 第一百三十五章 啊 对于一个人评判,绝对不能用外表去判断,性格虽然可以是成为一方面的根据。 但世间各人各样,一个粗鲁的人难道他真的就没有智慧吗?难道这就不是他的保护色吗? 士别三日,都可以刮目相看,那么就更别说一个久混朝堂的沈丘了。 沈丘和前来的赵云海,他们二人是武将,武将第一个给人的印象就是粗鲁,做事冲动,一切靠拳头说话。 但是想想他们这些武将,能够和以狡诈著称的文官,分庭抗礼,甚至让文官们记恨和忌惮,这是多么恐怖的心思! 之前赵云海曾说,一个文人居然会对军事之上有天赋,这简直是一件奇闻。 的确他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文人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扑在科举之上,他那里,又有时间却观看兵书,和了解分析战事! 张画在考卷之上的答案,根本不像是一个文人所答,相反,沈丘更感觉是出自一位久经战事的将军之手。 短短十六个字可以高度概括,让人一听就明白,对于张画答案的出处,沈丘那里不会感觉到奇怪。 正色看着面前的张画,沈丘带着一丝严厉问道:“试卷之上行一类的考题,当真是出自你手,这真的是你自己的见解?” 一旁的赵云海听闻之后,如今也是认真得看向张画。 和沈丘一样,对于那十六个字出自一个考生,文人之手,赵云海心里也是不相信。 而张画听到沈丘突然问起这件事之后,他内心一震,不免谨慎了起来。 当初,自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才将十六字方针给抄了出来,那时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这算不算答案。 可是,昨日沈丘的大闹礼部的情况,张画已经得知, 并且知道面前的这个沈丘,不仅是当时判卷的武将,而且他还是给了自己,所有考生之中唯一一个甲等成绩的人。 而此时,他这么问自己又是为何?是在试探自己的本事?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应该如何? 是在两位国公面前一鸣惊人,还是继续韬光隐晦? 沉默片刻之后,张画拱手说道:“正是出自小子之手。” 张画厚着脸皮说道,没有办法,如果此刻不承认,那么这不就代表着自己,在考场上作弊了吗? 如今科举舞弊,背后有人操控一事正闹得沸沸扬扬,自己这时候,又在两位当朝国公面前承认,那么自己不是在作死,而是在找死了! 张画的回答,这让沈丘和赵云海身躯齐齐一愣,快速的交换眼神,沈丘看了一眼赵云海,赵云海默默点头对着张画说道 “六年前,我奉陛下之命带领精兵六万去解决南方胡人之乱,胡人虽然生活清苦,但是他们毅力及其坚韧 不仅如此,他们纠结各个部落,最后人数以达到十万之众! 我军虽然装备齐全,训练有素,但是奈何胡人数众多,而且在他们在熟悉地形之上作战,我军也是败退连连。” 正色看着张画,赵云海身上突然浮现一股威严的气息问道:“如果你为将,你又会如何处理,和带领我朝大好男儿保卫国土。” “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张画不假思索说道 沈丘和赵云海听闻之后一愣,随后颌下青须也是被气的翘了起来 “你…你个小混账,换一种!” 张画:“……” 张画好无语,明明自己说出了答案,结果还是被挨骂,不过细想自己的确是有点做不的不对。 可是除了在重复一遍那十六字方针,张画如今也是没有更好的回答。 很明显,赵云海和沈丘对自己正在测试,为的是什么,张画不知道,但是张画知道,这事都他们二人十分重要。 悻悻的看了他们二人几眼,见到二人仿佛有种等到天荒地老,都要等出答案的模样,张画心里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停的转头着脑袋,回想着如今有关军事战事的战术。 …… …… 此刻,已经午时以过,不久之前绿柳回来了,可是看到,院子里面傻站着一群人之后,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里买回来的菜类。 一双大眼睛里面出现了少许委屈,将刚买回来的菜类,放在厨房之后,她则是再一次的出去了。 这次绿柳步伐有点快,不快不行,因为那个卖馒头的小哥已经快要收摊了。 张义犹如鬼子面前的翻译官一般,给沈丘和赵云海倒上了茶水,沈丘和赵云海也是没有拒绝,微微点一下头就算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张义见到二人点头之后,脸上乐的和花一般灿烂。 “古有一杯浊酒喜相逢,今有我张义两杯清茶化恩怨,看来我张义,未来也是要载入史册的男人呀。” 而孟无常和张画一般,也是一同傻站在太阳底下,没办法院内只有两张石凳,抛下两位国公自己一人回去乘凉,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张兄呀,张兄,昨日你替我化解孟浪之苦,今日我陪你头顶烈阳,一同受罪,我们两清了呀,那十五两银子我就不还了。 如果同意,你就不要说话……张兄你这人真是没得说。” …… …… 阵阵饭香,此刻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绿柳出来对着张义招了招了手,示意他进来帮忙,张义如遇大赦,双腿撒丫一般跑了进去。 片刻之后,三素两荤和两个馒头也是被端了上来,绿柳这时仔细看了一眼沈丘和赵云海的体型后,然后默默又从厨房里面,多拿出了两个馒头。 沈丘一乐对着绿柳笑了笑,可是绿柳看到沈丘那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模样之后,小脸耷拉,差点哭出来。 沈丘看到之后,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心底弄叹了一口气。 “成国公,小子有答案了。” 等到二人快要吃完得时候,张画终于停止了思索,接过绿柳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开口说道 “想明白了,尽管说,把你能想到的都说出来。”赵云海放下手中筷子,右手放在石桌之上说道 “是,成国公。” 张画脑海里面措了一下辞,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若让小子带领六万精兵,去和胡人十万大军对抗,小子会将六万精兵化整为散” “如何分散?” “四万精兵留守本部,两万精兵分为将两股,然后让两万精兵去偷袭他们。” “如何偷袭!”沈丘抢先在赵云海开口之前问道。 张画脸上带了一丝坚决,也是立马说道:“快!” “快?” “没错,就是快,越快越好,能够多快就有多快,不计后果的快! 胡人攻受到突如其来的攻打,气势定会下降,他们想必也是会立刻迎敌,而这时再让另外一万精兵继续如此。 两波攻势下来,胡人早以崩溃,而这时我在让四万精兵趁机出动,三军一同攻去,那么想必胡人定会落荒而逃!” 短短几句话,但张画却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而至于自己说的对不对,张画也是没有把握。 脑袋里面对于这方面的记忆,少了可怜,就连一个闪电战术,都差不多花费就半个多时辰。 如果沈丘和赵云海继续发问下去,恐怕张画把头发全部纠下来,也在想不出来另外一个战术了。 不过幸好,沈丘和赵云海听闻之后没有在继续发问,因为二人如今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嘴里重复了几句张画刚才所言,然后二人抬头。也是不敢相信的彼此! “两位国公,不知对于小子的回答,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如果我当初能想到这个办法,那么最后,能回来的精兵就不止五千人了。” 赵云海唉声叹气的说道,六年前,自己是用了整整五万多精兵的性命,才赢的战争。 如果那时,自己能想到张画的战术,那么自己一方的伤亡,就不会这么惨重了。 这时在看去张画,赵云海在缅怀过去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幻想,如果将张画收入军方之中,那么…… “那胡人落荒而逃之后,你又会怎么做?”一旁沈丘冷不丁问道,张画一愣,随后说道:“敌住我扰、敌疲我打……” “行行行,我知道了。” 沈丘听到张画开口之后,也是连忙摆手说道,张画笑了笑,笑的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一关自己总算是过去了。 这时,沈丘和赵云海一同沉默,快速交换着眼神,虽然什么都不能说,但是二人仿佛已经交谈完毕一样,一起对着彼此点了点头。 “张画。”沈丘开口说道,张画立马摆正姿态,拱手说道:“小子在。” “你想不想来军方,施展一身抱负?”沈丘问道。 “啊?” 张画嘴巴长的老大,一脸什么鬼得表情看着沈丘,沈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微微一笑的赵云海。 他继续对张画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老夫就只能答应了。 明天老夫会禀告陛下,让你入住军方,先暂时当个校尉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上阵杀敌!” “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解困惑 张画从来没有小瞧过任何一位古代人,尤其还是一位,混迹朝堂多年的古代人。 可惜如今,他还是小瞧了沈丘脸皮的程度,是在是太厚了,厚到实在不能去作出预测。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老夫就只能答应了。 明天老夫会禀告陛下,让你入住军方,先暂时当个校尉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上阵杀敌!” “坚持?我坚持什么了?什么叫做有的是上阵杀敌的机会?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战场?” 在张画沉默的期间,沈丘如同张画答应了一般开口说道,而等张画反应过来得时候,沈丘就给了他一记白眼,同时脸上用一种你不识好歹的表情看着他。 “那个,徐国公,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子…小子从来都没说过要进入军方呀。”张画害怕说道。 “哦?你没说过?成国公,你刚才听到了没有张画对老夫的恳求?” 沈丘斜眼看了一眼张画,转而向赵云海问道。此刻赵云海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犹豫一下没有回答,不过他却红着脸对沈丘点了一下头。 张画震惊了!怎么堂堂两位国公,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国公的坚持呢?脸呢? “孟兄。你一定要为我作证呀。”见到情况突然一变之后,张画也是立马向孟无常开口说道。 孟无常一愣,随后看着张画的恳求之色,同时在看沈丘对自己虎视眈眈,颇有一丝威胁的眼神,他这时也是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么才好。 “孟无常是吧,老夫希望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你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就是真的到狗肚子里面了。” 沈丘幽幽说道,听闻他此言的孟无常,此刻脸上更是难看了起来。 此刻,就在气氛凝结得时候,大开的院门外飘来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堂堂一位国公居然仗势欺人,难道朝堂里面的人都是变成这般,喜欢强人所难,目无法纪的存在了吗?” “谁?那个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沈丘听闻之后,立马大怒咆哮的转身向院门方向看去,而当他看到,墨老的身影缓缓进来的时候,沈丘和赵云海的表情,双双也是开始古怪了起来。 “老夫当是谁,原来是久别朝堂得墨太师呀。”沈丘轻轻说道。 可一旁的张画,孟无常,绿柳,张义四人听到沈丘,以太师之称称呼墨老的时候,他们四人顿时也是有点慌张。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墨老进来之后,越过沈丘的身躯看到几人陷入震惊之后无奈的笑了笑,收回目光看着不动如山的沈丘和赵云海,轻声说道 “两位国公,老朽有礼。” 虽然这般开口,但是墨老也只是口头如此而已,不仅没有行礼。就连最起码的拱手都没有。 对此,沈丘和赵云海也是丝毫不介意,笑呵呵的看着这位曾经得老对手,沈丘好奇问道:“墨太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朽之所以出现,是看到两位国公,欺负我这闭门的徒弟,这才会到来。”墨老轻轻说道。 而沈丘和赵云海听闻之后,立马眼露精光。随后看了一眼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张画,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张画是墨太师的闭门之徒,那么老夫当然不会在强求,如今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墨太师你我有缘再会。” “两位国公慢走。” 说罢,沈丘和赵云海也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二人离开之后,院内的气氛还是凝结,不过此时孟无常突然给墨老行了一个大礼嘴里急促说道:“小子山阴县孟无常,见过墨太师。” 墨太师点头笑了笑:“起来了吧,老夫早以退出朝堂,如今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垂暮之人。受不起你这大礼,之后千万不要这样了。” “是!” 孟无常激动说道,随后一旁的张画看到墨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之后,他痴痴问到:“我也给您行个大礼?” 墨老一愣,随后也是捋着颌下白须,笑的好不开怀,手指指着张画,一脸无奈笑容说道:“你这个浑小子呀” …… …… 离去之后的沈丘和赵云海,此刻在马车之中也是在不断碎语什么 “这个张画,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必须要将他弄入军方。” 沈丘这时说道,赵云海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不错,张画这人,在行军打战之上的天赋可谓是是及其出众,他日入主军方,之后,定可以让我南庆大好男儿少一点伤亡。” 可随后,细想一下墨文的出现,以及他的言语,赵云海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小子也不一般,居然能让墨文出面,以闭门之徒的借口来逼我们离去。看来墨文也是有意染指张画。” “有意什么?一个退出朝堂近乎十年时间得人,张画留在他手里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两条腿读书的文人,街市之上一抓一大把,可是在行军打战之上有能力的人,那可是极难遇到! 三天之后,等到陛下重新开朝。老夫会不动神色的提出这事。 区区一个校尉之职,和一个陛下从来都没听过的人,想必陛下也会同意。 不过为了以防意外发生,那时还需要你呼应一二才行。”沈丘看着赵云海说道。 赵云海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 对于张画这人,如今二人必须要让他未来进入军方才行,倒不是为了和一个退休的墨文扳一扳手腕。 他们目光看的更长远! 北晋!胡人!突厥!最近十年之内。所有武将都有预感,自己南庆还要和他们再次开战! 而那时,如果有一个出色的谋士在身旁,最后胜利与否不说,但是可以尽最大可能的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为己,为国,赵云海和沈丘都必须要把张画给争夺过来!而想到这时,马车之内也是有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在盘绕。 …… …… “我以后称呼您为墨老,还是墨太师?”此刻,孟无常绿柳等人不在,张画和墨老院内,丝毫不介意头顶上的烈阳在闲聊。 “还是墨老吧,墨太师这三个字已经和老朽分别了十年有余,用它来称呼,虽然感觉不错,但毕竟老朽如今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墨老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没说什么,给墨老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他这时也是有点沉默。 墨老看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幽幽问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今日老朽前来,不仅是为了你化解僵局,同时也是准备给你一解心中之惑” “是,墨老。”张画开口说道,停顿一下看着墨老张画认真的问道:“您让我进入的监察院,到底是什么部门?” 以往。不知墨文真实身份的张画,他对于墨老口中的监察院,也是抱着一个平常心的态度。 可是如今得知了此人是,前任朝堂太师之后,监察院在张画心里的位置,如同墨老以往的真实身份一般 立马也是水涨船高,到了一个不能不去平视的态度。 “监察院。”墨老念起了张画刚才嘴里三个字,他眼露迷惘,脸上也是一副看不懂的表情。 这个部门曾经出现过,但是出现时间太短,才只有区区二十年的时间,但是这二十年时间,却在了南庆史书里面留下了笔墨最重的一笔! 残酷,冷血,毫不人道!没有一点笔下留情的意图,好像全天下最阴暗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这个部门。 而如今,监察院再次重起,再次出现再南庆国土之上,对于它的模样,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监察院,不属于三省六部,它直接受陛下的调配,只对陛下一人负责。 它权力很大,无论在朝大臣地位如何出众,背景何其的超然,只要身上有见不得人秘密,和污点存在,监察院都可以先斩后奏!” “任何一位大臣都…都可以?”张画不相信问道,墨老也是点了点头。 “曾经,监察院最风光的时候,就连当朝三公都拉下了马,而任何大臣也是都不敢有怨言。 就像老朽之前说的那般,监察院只要对陛下负责,对陛下忠心,那么它便可以继续如此。” “那为何监察院最后被撤去?” “一方面,是监察院自己不争气,手下之人仰仗着陛下的鼻息,作出了很多不争气的事,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原因。”墨老说道。 “那关键的原因是什么?”张画继续追问说道。 而墨老此刻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痛恨之色,语气变得有点低沉:“监察院消失和如今即将再次出现,都是因为一伙人,或者说是一股势力!” “他们是南庆一股畸形的存在,明明在朝为臣,但是私底下的权力,都要比陛下都要强大。 他们明明领着内库得俸禄,可是所有人的财富加在一起,却比内库都要富有。” “他们是南庆的蛀虫,每天在啃食着南庆的根基。 他们是道貌岸然之徒,每天都在不停转变着面孔,在接受着名望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继续敛财。 如果这伙人继续存在下去,那么南庆不出百年就会从此消失。” 墨老痛心疾首说道,随后看着,张画一脸难看的表情之后,墨老说出了他们的共同名字:“这伙人就是南庆的权阀世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拉开序幕 权阀世家。 当墨文嘴中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墨文和张画此刻一同都是沉默了起来。 这四个字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里面包含的意思却是无比的沉重,墨文曾经为当初太师,对于权阀他是再了解不过。 而张画,虽然他来自石城,但是到京都也是有了一段时间,权阀世家在京都的地位和能力力,他也是知道一二。 可就是因为知道一二,所以他才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要面对什么。 王,君,韩,陆,这四家是京都权阀之中,权力和名气最盛的存在。 当然权阀不止他们四家,只是权阀之内也分阵营,而这四家,从大体上来看,就是权阀的汇总和门面。 而接下来,如果监察院真的重起,那么自己就要和他们,会有着直接的相撞或者是碰撞。 可以自己的实力去和他们斗,这岂不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吗? 虽然说,监察院身后有当今陛下作为靠山,但是根据墨老之前所言,以及陛下这么着急要让监察重起的急迫心情来看 恐怕如今的当今陛下,他已经快要成为了一个空架子。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心切,而自己又因为当今陛下和权阀之间的争斗,被卷入其中,最后的结局,张画这时也是不敢去想象。 墨老看到张画此刻的沉默,以及脸上的严肃以后,他也是猜测出来了不少东西。 如今张画的神情,和当初墨老听闻杨言帆要对权阀出手的表情一样。也是及其的慎重。 这不是一场,失败就可以退出的游戏,里面包含的恩怨,利益,足可以让失败的人挫骨扬灰。 张画如今如此,墨老也是可以理解。并且他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解决张画心里的担忧。 “权阀势大,但是最终,老朽相信胜利的还是我们这一方。”墨老笃定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笑着看着墨老问道:“墨老为何如此相信?” “因为整个天下,如今仍然是姓杨!而且军方一直对陛下忠心不二。 权阀如今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他们如今掌握的,说白了其实只是金白之物。 南庆最关键的力量,最强大的力量,军队!如今他们根本没有渗透进去,将来也更不可能会渗透进去! 真实情况即是如此,而且我们一方背后还有着陛下,陛下即是南庆的天!连天都站在了我们这一边,那么你说我们会输吗?” 墨老看着张画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愣了愣,随后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 自古以来,谁拳头大谁就是真理的事实,其实一直没有改变。 只不过这个道理被文人提出来到仁义礼智等思想,慢慢给隐藏了起来。 不过等到双双某一天彻底撕破脸皮,对方满嘴仁义礼智作为武器,而你背后却站着数万人手持兵器的军队,那么胜利其实早已经不言而喻。 可以军队作为对付权阀的办法,这只是下乘之法,如果真的那么去做,虽然短时间,就可以取得更大的成绩,和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但是那时朝堂动荡,国家风雨飘摇的场面,任何一位帝王都不愿看见。 正因为这个考虑,所以杨言帆才会另外一种方法来对付权阀,也就是即将重起的监察院。 至于效果如何,这个暂且不得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未来朝堂之内,不仅仅多了一个部门这么简单,里面的暗流涌动的气息也是会越发的浓郁起来。 “监察院重起之后,老朽会成为院长,而这个院长,因为平日要和权阀扳手腕,所以也是不负责具体平日之事。 具体的事宜,则是会由你们三个监察使去做。” “监察使?” 张画好奇问道,墨老笑了笑,看到张画第一次听到的模样之后,他也是尽可能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监察使,是除了院长之外权利最大的人物,原本监察使有四人,四人分别是天地玄黄。 但是最后陛下和老朽商讨之后,决定除去最后一位黄监察使,留下前三位,分别是天地玄。 而这三人里面,你是玄字号的监察使,地字号的监察使是军方,也就是如今保国公唐宁的儿子,唐鹏来担任,而至于最后一位天字号的监察使…” “天字号监察使,当然是由陛下来派人。”张画补充说道。 墨老听闻之后,他也是点了一下头:“没错,天字号的监察使就是由陛下来派人,不过这位天字号的监察使,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他不仅要负责平日里贪赃枉法之事,同时他还会,监视你和那个地字号监察使。” “监视?” “就是监视,监察院权力巨大,而老朽平日又不怎么参与其中,所以一切事宜都由你和那位地字号监察使来负责。 难道你认为,陛下就真的不会担心吗? 身为帝王,把一切事项握在手中,那是最正确的做法,不过你也不要有不舒服的感觉,其实你应该觉得会更安稳。 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里,陛下对你才会更加的信任。才会放更大的权力给你。” 张画心里惊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这种情况,自己在影视或者小说里面见过,但是当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你才会真正体会到,里面的那股感觉。 惊涛巨浪的同时,还能够稳住自己的船身,不安的同时,有了一丝庆幸,很复杂的意味,无法形容出来。 “那个天字号监察使,老朽猜测以后对于你们监视会多一点,至于平常的一切事宜,都应该由你和那位地字号的监察使来负责。 平日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你都可以和他去商量,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不可以完全的相信他!” 墨老严肃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有点不明白墨老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墨老,为何我不们完全信任他,难道是因为他品行一类的原因?”张画问道,而墨老听闻之后,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虽然你和他同为监察使,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和他,或者是你们三人的出处。 “出处?” “嗯,天字号监察使,代表着天家,地字号监察使是代表着军方,而玄字号监察使,也就是你代表着老夫,也就是整个的监察院。 虽然说你们三人一同做事,而且都是为当今陛下效力,但是因为出处不同,所以也会有不同偏袒发生。 因为出处不同,所以平日考虑照顾的地方也是不同,地字号监察使,会更多的去考虑军方的利益。 而天字号则是会相对保持平衡,但是如果一旦涉及到天家,比如说…皇子一类的事,他也会出现偏袒。 而至于你,没有任何背景,但是因为是老朽推荐,而且老朽同为监察院院长,所以你必须要为监察院本身多考虑一点。 天地两位监察使,他们背后站着不同的人,而你背后,才是真正的监察院! 对于监察院你必须要有对待自己“家族。产业”的想法才行, 而未来至于要做到,那种地步,这就需要你自己来摸索探讨了。” …… …… 六月二十六日,一连停止的三天朝会,会在今日重起,而三日之内,大理寺和刑部一同调查,科举背后有人操控一事,在今天朝会也是会有结果出现。 昨夜下了一场雨,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雨势终于是有了减缓,但是那种小雨连绵打在身上的感觉,也是让人感觉异常的烦躁。 南庆朝会在清晨辰时,也就是如今早上七点的时间 早早在自己府内醒来,各位官员大臣在比自己醒的更早的丫鬟服侍下,洗涑过后,吃完了早饭。 稍微在前堂里面活动了一下,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在下人手里打着的油纸伞之下,他们各个走出府院,坐上了,在外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马车,向皇宫赶去。 不大一会的时间,皇宫外已经都是马车,大臣官员一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接过下人手中的油纸伞,他们三五成群,或者是独自一人进入了南庆权力的中心。 大业殿,这是平日里杨言帆召开便会的宫殿,此刻所有官员大臣在大业外殿等候,等到殿门一开,他们将手里的油纸伞交给一旁的宦官后,众人也是分批进入其中。 进入大业殿之后,所有的官员也是表情严肃了起来,因为如今是早朝,商讨国事的地方,如果有官员胆敢在这里面嬉笑打骂,那么言官那张嘴,定会把他老祖宗气的都从棺材里面跳出来。 左文右武,众人在大业殿之内都有着自己的位置,进入其中,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低头沉默。 而等到一句“陛下到”的词语出现之后,他们一同抬头,也是立马向杨言帆行跪拜之礼。 一个个过场走过之后,杨言帆正襟危坐的坐在正上方的龙椅之上此刻看下看去,见到自己右手方,两道人影之后,他闷声开口说道:“大理寺正卿,刑部尚书何在!” 而大理寺正卿胡正,和刑部尚书周士康听闻陛下开口叫自己二人之后,二人脸色一变,对着另外一人一苦笑,然后默默的走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赐你一死 大业殿之内,随着杨言帆的开口,这次罢朝三日之后的朝会终于是开启。 以往来说,一般事情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重要的国事往往都在最后,但是今日杨言帆并不打算按着这个套路来。 “大理寺正卿,刑部尚书何在!” 杨言帆闷声说道,而他这一开口,在朝堂之中的各个老油条也是谨慎了起来。 很明显,他们此刻心里清楚,今日的朝会不再会和往常那般。 “臣在!” 人群之中的胡正,和周士康听闻之后,也是出来来到大殿之中,低头拱手尊敬说道 “三日之前,朕派你二人调查科举背后舞弊一事,如今可有结论?” “回陛下,臣和周大人已有结果。”胡正说道,杨言帆听闻之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经意的看了几眼,人群中的几抹身影,他说道:“好,朕倒是想知道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把手伸到朕的科举之中!说吧,到底是谁!” “陛下,臣和周大人将此次科举试卷带回去,随即立马开始和榜单对比,最终发现试卷改判是没有问题,可是,在最后成绩和礼部公布的榜单,却是有所出入。” “怎么出入?” “陛下,礼部公布的榜单之上的科举考试,前一百位考生,他们的确是此次参加了科举,是科举考生, 但是有一部分考生最终的成绩,却根本进入不了榜单之中。 经过臣和周大人一一查阅,最后发现人数居然达到六十八位之众! 他们成绩没有到登榜的标准。但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榜单之上。” 说道这时,胡正心里出现了一抹后怕,回想起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自己和周士康也是背后一凉。 原本胡正和周士康以为,“他们”此次操控科举只是小打小闹,毕竟,往年都有类似事情发生。 安排自己门生进入朝堂,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是胡正和周士没有想到,“他们”这次做到的这种地步! 六十八人!足足占了榜单的一半,如果真的没查出来,那么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处境将是多么的危险。 朝堂之中随着胡正一番话说出来,也是立马哗然,群臣不断在交谈,并且时不时的向上官海看去。 而上官海,这时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接受着朝堂之内他人的议论。 “六十八人?那这六十八为何会在科举榜单之上出现?” 杨言帆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冷声问道。随着他的开口,朝堂也是立马安静下来,并且都朝着胡正看去。 胡正没有一点扭捏,立刻说道:“回陛下,这六十八位考生,之所以会在榜单之上出现,这全是负责登记,最终成绩的礼部侍郎所为。” 胡正停顿一下,看了一眼不远之处的上官海之后,继续说道:“礼部侍郎,他利用私权暗自篡改科举科举,并且,他承认往年科举都受到他人指使,有如此举动。” “他人指使?往年都有此举动?”杨言帆一愣,随后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狰狞盯着胡正说道:“此人是谁!” 杨言帆说道,而事情到了这里,胡正和周士康脸色双双一变,迟迟没有回口。 “为何不说,莫非你们二人也牵扯在其中,所以如今才如此吞吞吐吐?”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不二,绝对不会作出这般行径一事!”胡正和周士康立马说道,杨言帆听闻之后,也是立马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不说出他的名字!” 此刻见到杨言帆如此强势之后,二人看着彼此一摇头,也是终于决定,不在有任何的隐瞒 “陛下!”此刻胡正和周士康双双跪下,而坐在正上方的杨言帆看到之后,身躯也是一愣,可随后一股煞气出现在了他周围 “陛下,礼部侍郎在两天前已经在大理寺牢狱之中惨死,臣等有愧陛下,还望陛下降罪,臣二人绝无怨言!” …… …… 礼部侍郎惨死狱中。 这则消息出现之后,整个朝堂再一次的沸腾了起来,就连一直老僧入定的上官海,他如今都是有了不少的震惊。 悄悄的向前方那几道苍老的身影看去,上官海如今,默默握紧了自己双拳。 “肃静!” 杨言帆一旁宦官这时用尖锐的声音喊道,而片刻,大业殿之内也是安静了下来,而此刻在这股安静之下,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是清晰的落在你每一个人耳中 “死了?”杨言帆嘴里喃喃说道,可随后,他抓起面前的一个香炉,站起来也是狠狠的向跪在正中央的胡正和周士康砸去! “朕让人二人全力调查此事。结果你二人却如此结果来敷衍朕!礼部侍郎死了,那么你二人为何不去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大业殿内的群臣,如今见到杨言帆此刻动怒之后,随即也是立马跪下,嘴里大声说道:“请陛下息怒!” 群臣低着头,口里说道,而站起来的杨言帆此刻通红的脸颊,也是在不断的喘气。 “起来吧!” 片刻之后,杨言帆不耐烦说道,而群臣如蒙大赦,也是悻悻的站了起来。 这时,大业殿陷入绝对的寂静之中,没有一人敢开口去招惹正在发怒的杨言帆,默默低着头,他们心里也是第一次有了,快点让朝会结束的想法。 左方的文官,这时心里产生出了许多的想法,虽然阵营不同,但毕竟六部同属文官集团。 如今胡正和周士康如此不争气,惹杨言帆生气,此刻他们脸上也是感觉颜面不光。 相反,尽外一旁的武将们却不然,虽然各个表情严肃,但是仔细看去有几个老混账,此刻索性闭上了眼睛在打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八个字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如果杨言帆盛怒之下,有意杀掉在场全部的文官,那么武将不仅会拍手叫好,甚至会免费给他搭一把手。 …… …… “朕,很失望。” 沉默了有一柱香时间的大业殿,随着杨言帆痛心疾首的开口,终于是打破了沉默。 可是他的语句让文官们听到之后,反而觉得还是刚才的沉默会比较好。 太让人心寒了! “陛下,臣有愧陛下,请陛下责罚!”跪下大业殿中央的胡正和周士康两位大臣,此刻痛哭说道。 杨言帆摆了摆手,表示二人不用如此:“世间之上总有意外发生,礼部侍郎惨死,说明他平日里面作恶多端,如今遭到了报应才会如此,这怨不得你们二人!” “可是!” 突然杨言帆口头一转,声音也是凛冽了起来,而整个大业殿随着他的开口,如今也是寒芒四起,让群臣站立不安! “报应二字,乃是世道天威,天威难测的道理朕也懂得。 可是之后朕处理国事,难道就只能什么都不做,让南庆自生自灭吗! 朕身为南庆国主,天下之子,如果以后真是如此,那么南庆离亡国,也就真的不远了。” 群臣具惊,脸上都是浮现出来了惶恐之色,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杨言帆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出来! 可是接下来,杨言帆一番话,则是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之中。 “或许,科举一事就是上天给朕的一个提醒,它想要告诉朕,一切都不可以听天由命! 朕身为南庆国主,自当坐上这个位子之后,便要万事以国家为先。 为民请命,这不是你们的职责,同时也是朕的责任! 如今科举一事恐怕日后在无结果,背后之人可以逍遥法外,安闲度日,但是此事!朕绝对不能让他发生第二次!朕如今必须要所行动才行!” 杨言帆此刻停顿一下,一一向下方大臣看去,随后他平静开口说道:“朕如今有心重起监察院,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杨言帆终于在群臣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之前对胡正个周士康的动怒,随即开口“亡国之言”,这些都是他为监察院做的准备,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而来。 随即看到有官员,出来开口反对之后,杨言帆也是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 “陛下不可呀!监察院在明宗时期就以废除,而且祖训里面曾有记载,以后历代帝王万不能重启监察院,让百姓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科举一事只是一个巧合而已,陛下怎可因此,就让监察院,重新出现南庆国土之上? 如果陛下真的执意如此,那么臣宁愿以自身性命来劝陛下回心转意!”出来的官员,是权阀之中的一员。 而当杨言帆嘴里说出监察院三个字之后,如今朝堂里面的官员大臣们,也是终于清楚,此次朝会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重起监察院,陛下有意要对权阀出手! 这个信号很强烈,强烈到让大业殿内的大臣们都陷入了死寂之中,默默看着这个出来的官员,他们也是一阵沉默。 出来官员出自权阀一党,这是众大臣心里明白的事情,而此刻,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劝阻,这是权阀和当今陛下在做博弈! 为监察院的重起,以及代表自身的一个博弈! “好,朕依你便是!” 杨言帆此刻说道,群臣一愣,出来的官员脸上更是窃喜。 可是这股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就被杨言帆,他接下来一句话给彻底击破。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朕依你之求,朕决定,赐你一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针锋相对 “朕依你之意,决定赐你一死!” 铮铮铁语,这让大业殿之内所有的大臣,都不敢相信的向杨言帆看去,就连杨言帆身旁的宦官,宫女,此刻身躯有了小幅度的颤抖。 一直以来,杨言帆都少有发怒的时候,即便生气,但是从来也没有在殿中说过“赐你一死”这般绝没有退路的话语。 可是此刻,杨言帆居然一改往常说出了这般强硬的话语,所有大臣内心害怕同时,一种肃杀和陌生的感觉,开始在心头开始回荡,久久不能消散。 而在大业殿中央受到权阀示意,开口劝阻的官员,他更是没有想到,如今局面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下意识的向王仁看去,官员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回应。 可是王仁,以及其他权阀,此刻居然都一同沉默,仿佛一副不知道这事一般的模样来回应这他。 官员心寒了,立马给杨言帆跪下,不顾大业殿的地面有多年坚硬,随即就给杨言帆磕起头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武将们听闻之后,一脸不屑的表情的向他看去,刚刚以死相劝的决心那去了?真是觉得恶心。 杨言帆冷漠看着不断磕头的官员,期间他有两三次也是向权阀们看去,不过看到他们无动于衷之后,杨言帆心头出现了一抹冷意。 “来人,押出去在殿外就地处斩!” “是,陛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呀!” 求饶之声如今在每个人耳旁环绕,可是随后。当刀身出鞘以及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以后,大业殿之内每个人心里都出现了一丝胆寒。 所有人都清楚,杨言帆重起监察院一事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商量。 如果如今有人,还天真的认为如此的话,那么都不用杨言帆动手,自己就可以撞死在大殿之中了。 监察院,此刻群臣们都在思考,陛下重起用意,悄悄的向前方看去,看到那几抹苍老的身影之后,他们心头出现了几抹凝重。 南庆权阀势大,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他们在私下的行径,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可即便是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因为那个礼部侍郎,他就是一个很好得例子,更何况,权阀那有这么容易就可以轻易铲除。 南庆每一任帝王都曾试着,将这个明面上毒瘤除去,可直到如今,权阀依旧不是好好的存在于南庆国土之上? 而每一次没有成功,这却让权阀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起来,此时此刻权阀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以轻易触碰的庞然大物! 不过监察院如今重起,这会不会让这个庞然大物倒塌,如今每一个人心里都出现自己得猜测。 “朕重起监察院之举,各位爱卿可还有异议?”杨言帆再次开口问道群臣。 群臣同一沉默,此刻都心照不宣的向文官集团前几抹身影望去。 王仁,韩枰,梅文山,此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受着群臣的注意,就连杨言帆都曾经和他们有过眼神之上的接触。 “臣无议。” 率先表达态度得是和文官向来不合的武将,武将用着底气中足的声音齐声说道,这硬是被他们喊出了一种震天动地,无法拒绝得味道出来。 “臣无议。” 随后文官之中一些忠烈,不肯和权阀苟合得大臣也是开口附和,慢慢同意的声音越来越大。 杨言帆看到之后,准备宣布就此监察院重起的时候,王仁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议!” …… …… 王仁声音不高,因为年纪老迈的原因,所以他的声音也是软绵绵,没有一点得强硬可言。 但是因为他是权阀之中势力最大的人,即便声音再怎么薄弱,这都有一股透入心灵一般的感觉,让人们根本无视。 “陛下,臣有议!”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同意之声出现后,不仅没有被覆盖,相反,居然王仁以一人之力将群臣的声音给压了下来! 同意之声突然嘎然而止,看着站出来的王仁再看正上方一脸深意笑容,猜不透真实心情态度的杨言帆,每一个人心里都是有了针锋相对的感觉。 “王爱卿有何异议,尽管说来,朕…定会洗耳恭听!”杨言帆话中有一番停顿说道,倒不是他因为惧怕王仁。 只是杨言帆没想到,王仁居然有魄力当众反对而自己有机会,拥有将他头颅砍下的机会之时,一抹无法控制的激动,也是让杨言帆情绪产生出来了波澜。 “陛下。”王仁拱手尊敬看着杨言帆说道:“监察院在南庆消失太长时间,此次出现乃是顺应民意之举,陛下有此抱负实乃南庆之福。 但奈何监察院阔别朝堂太久,即便重起,那途中也是有不少困难。 老臣虽然平庸,但自问对陛下忠心不二,老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王爱卿准备如何为朕分忧?” 杨言帆笑呵呵的看去王仁,可是他突然在眉头出现的一抹沉重确在说明,此时的笑容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老臣恳求,陛下让老臣担任监察院的院长一职!” …… …… 群臣再次哗然! 他们没有想到,王仁如今居然有担任监察院院长的念头,监察院出现真实意图,即便没有明说,但是群臣也是明白,陛下有意用它来对付权阀。 而此刻,权阀之中势力最大的王仁,居然主动恳求,要当这个监察院的院长? 他为何要这么做?到底他心里又有着什么企图? 群臣不断在猜测着王仁的用心,就连杨言帆也是如此。 一脸笑容的向王仁看去,杨言帆开口试探性的问道:“为何王爱卿想要入住监察院,朕到是有点好奇。” 王仁听闻之后,也是没有多少停顿,直视着正上方的杨言帆,继续说道:“陛下,恕老臣直言,监察院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风格,在民间口碑一直不好。 此次监察院重起,是为了除去南庆隐藏在背后得黑暗,老臣猜测,它日后的行事风格会和昔日一般,甚至会变本加厉。 如今陛下雄图天下,但要是因为监察院行事风格,让百姓对于陛下出现怨言,君民分离,这简直是违背就陛下的本意,与陛下的初衷背道而驰。 老臣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多少能耐,没为朝堂作出多少贡献,但是在民间也是颇为清名。 老臣入住监察院,这可以让民间对于监察院的印象有所改观,而随后,老臣也会改变监察院以往的风格。 假以时日,只要老臣肯用心,那么未来的监察院绝对会像当今六部一样,受到百姓尊敬,从此抹去那个不光彩的过去。” 王仁有理有据,铿锵有力得说道,而听到最后,王仁嘴中想让监察院像如今六部一般这句话出现之后,杨言帆终于是明白,王仁想要做什么了。 监察院的出现,王仁没办法去阻止,但是他却可以改变监察院的性质! 监察院在出现二十年的时间里,之所以能够在群臣之中出现凶名,让他们出现忌惮,不仅仅是行事风格狠辣。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监察院是铁板一块,父传子,子传孙!外人根本插入不进来! 无法插手其中,那么消息就流通不出去,所以对于监察院的举动,每个人心里都是未知,无法作出预料。 而像王仁之前所言,让日后的监察院像六部一样受带爱戴是假,王仁真实意图,其实是想让监察院也和六部一样,选拔成员用科举来进行! 无法阻止监察院的出现,那么就想办法改变,或者说是破坏掉监察院,从内部动手,这就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杨言帆敢作出保证,如果自己真的将监察院交给了王仁,且王仁以后用他的手段来管理,那么不出五年,不,三年! 三年时间之后,监察院不仅会没有任何作为,甚至身上都会有王家的烙印存在! …… …… “好厉害的心思,如果你不姓王得话,朕说不定不会考虑这么多。 但是可惜的是,朕对于你这只老狐狸,从来就没有信任可言! 而且,如今你如此着急的想让朕封为你监察院的院长。那么从此事侧面就可以看出,对于监察院,你,或者说你们权阀是真的对它害怕! 为出招之前,就心生惧怕…看来你们权阀在南庆的气数,如今真的是要到尽头了。” …… …… 王仁此刻在焦急等待的杨言帆的回答,刚才一番伴随着自己焦躁得内心,没有问题的言论,虽然是尽数完整平静的说了出来。 但是如今,那依然快速跳动的内心,却让王仁心生惶恐。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当监察院三个字从杨言帆嘴里说出来之后,他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对于监察院,他本能的有了惧怕,就是因为惧怕所以王仁才决定站出来为了权阀,或者是王家做点什么出来。 可是他太心急了,心急到没有看清楚如今的局势,虽说能将监察院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最好不过,但是这事不应该由他,或者是其他权阀来说! 监察院的出现就是为了权阀,而此刻自己又主动,想要去担任监察院院长一职,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对陛下说自己惧怕监察院吗? 想到这时,王仁心里一震,快速抬头向上方看去,而他这一看,就看到杨言帆脸上那抹仿佛看透一切的笑容! 一阵寒意出现在王仁内心之中,而他刚才快速跳动的内心,也是慢慢减缓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章风云开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业殿之内,科举舞弊一事刚刚平静,但是随着监察院的重起,这又让刚刚沉寂下来的大业殿陷入了疯狂之中。 可是这并不算结束。 监察院的出现,是为了对付京都权阀,可让所有人不解的是,如今权阀之内权利最大的王家家主,王仁居然主动向陛下恳求,自己入住监察院, 这一事更是让朝堂轩然大波。那种违和的感觉。就好像是明明前面有个巨坑,但是你依旧会毫不留情的踩进去。 可是只是表面而已。 任何一件事背后都有更加隐蔽的含义,而至于,能不能分辨得知出来,那么这就要靠自己的能力了。 “王爱卿为国效力多年,一直对朕,对于南庆也是忠贞不二。”此刻杨言帆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直勾勾的看着底下的王仁,杨言帆面露笑意继续说道:“的确,就如王爱卿所言,监察院的重起之后,是不能再走以往的道路。 朕应该让它生存在阳光之下,而不是继续让它隐藏在黑暗之中。 接受百姓的监视,群臣的目光。让它变成活下所有人眼光之中的一把利器!”杨言帆缓缓说道,而期间大臣听闻之后,也是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黑暗出现在自己面前,而监察院,它就是南庆曾经的黑暗。 但是如今不同往常,经历过一段很漫长得空白期后,普通人对监察院的记忆,只剩零星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监察院改变以往形象的最好的时刻,至于如何能在这段开始时间内打好基础,让百姓重新接受,那么这就一切要看新一任院长的能力了。 可是新一任院长就真的会是王仁吗?之前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杨言帆先是开口夸赞了他一番。 可是碍于王仁的身份,群臣总是下意识的会不相信,王仁真的会担任,监察院院长一职。 而随后,在群臣隐隐期待之下,转折终于来了。 “王爱卿如今身居工部,担任尚书一职,平日里都已经十分繁忙,又那里有时间去打理监察院这个新的部门。 虽说王爱卿的入住监察院,会让民间对于监察院印象有所改观,但是因此要是累坏了王爱卿的身子,那么朕也是会于心不忍,毕竟王爱卿已经上了年纪。” “陛下,老臣……” “王爱卿无需多言,朕深知你一心想为国家效力,但是对于监察院院长一职,朕有更好的人选。” 杨言帆伸手打断了王仁的开口,并且随后快速说道 群臣听闻杨言帆口中“更好的人选”四个字之后,他们也是不断猜测这个人是谁,时不时的向他人望去,而最后的目光。也是锁定了军方武将。 军方对于杨言帆,对于天家的忠心这不用去过多的猜测怀疑,监察院为杨言帆直接力量,由武将统领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武将在民间的名誉这却是一个问题,更可况,一个比文官名誉都要好的武将,如今也没有一位出现。 刚刚出现得人选,眨眼之间就被自己否认,一同不解困惑的向杨言帆看去,如今武将也是想知道,杨言帆口中的人选,未来的监察院院长到底是谁。 杨言帆见到群臣望向自己之后,他笑了笑,随后向一旁的宦官点了一下头,宦官心领神会,他用着尖锐的嗓音喊到:“宣墨文进殿!” 宣墨文进殿! 短短的五个字,但是却让群臣一同转身向大业殿门口看去,随后,看到那道阔别朝堂了整整十年时间的身影出现之后,他们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 而武将之中的沈丘和赵云海见到墨文之后,二人立马交换眼神,随后也是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墨文再次来到了大业殿之中,看着熟悉的一切,和不少出现新的面孔,他一时心里也是出现了几抹物是人非的情绪。 可这股情绪没有存在很长时间,转眼之间就已经消散,墨文一一看去对自己飘过来的目光,他微微点头,随后笑道:“各位大人,久违了。” …… …… 南庆民间对于监察院的记忆可谓是少之又少,这个仅仅存在了二十年的部门,如今再次出现,它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相反,十年之前退出朝堂的前任太师,墨文再次归来,并且担任这个监察院的院长,这才是让监察院的话题,在民间疯传了起来。 可是说的再多,人们对于监察院的好奇和兴趣,任然没有多少。 没办法古代人寿命短,四五十岁死去都算正常,而活到六七十岁这已经是惊为天人。 因为过早去世,所以百姓传下来对于监察院的记忆也是零星一点,或者顺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史书里面,留有着对监察院明确的记载,甚至还用了很大的笔墨,去描写它的黑暗。 但是熟读史书的人,此刻都在一心记挂着科举一事,他们那里又会有时间去八卦这事。就这样,监察院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再次回归到了南庆的国土之中。 …… …… “监…监察院?”老凌听闻张画自述说自己要去监察院为官的时候,他吓的也是连话都说不清道清楚。 相比于如今,绿柳和张义得知张画走后门的喜悦,老凌如今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监察院是什么东西,即便老凌是北晋人,他也是十分的清楚! 不仅仅是清楚,随即一想到,自己少爷要和整个朝堂,甚至连南庆的皇帝,都要打交道之后,他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少爷…你怎么知道自己会进入监察院?如今科举还为重新放榜,而且监察院自古以来从来都不收外人,您又怎么会进入其中?”老凌着急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没有想到老凌为什么会对监察院这么了解,开口坦诚的说道:“给我们租房子的那个墨阁墨老,他其实是十年前的太师,如今他也是新一任的院长,就是他推荐我进入监察院,并且还让我当什么玄字号什么……” “玄字号监察使?”老凌着急说道。张画一愣,随后也是点了一下头。可然后张画顿了顿,开口费解的问道 “奇怪了,凌管家最近不仅神出鬼没,而且对监察院的事情居然会了如指掌?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老凌眼神里有一丝惶恐,但是很快的就消失,悻悻的笑了下说道:“这都是以前在史书里面看到的…对了少爷,另外天地黄三位监察使又是何人担任?” “黄字号监察使被抹去,地字号监察使由军方保国公的儿子担任,天字号监察使则是由当今陛下派人。” 张画缓缓说道,可是看到老凌听闻之后陷入思考之中后,张画看他的眼神也是越发古怪了起来。 刚才老凌眼里的惶恐虽然很快消失,但是张画依旧还是捕捉到了,最近老凌不仅时常外出,彻夜不归,而且对于监察院的事情也是件了如指掌 “看来,这个老管家身上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 …… …… 同日下午,礼部重新又一次颁布了新的榜单,而这次榜单经过大理寺和刑部一同订正过,完全是考生真实成绩,其中没有一丝作假。 榜单刚公布,考生们就立刻涌上前去,时而有人再次叹气,时而有人欢呼雀跃,几家欢喜几家愁,科举榜单公布之后,京都内得考生又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看到榜单之中的心情! 人群之中,孟无常艰难的挤进去,发现自己的名字在其中,而且位列第八之后,兴奋的他也是狠狠握紧的自己得拳头。 中了!终于高中了! 可是就此孟无常没有离去,他同时又仔细得观看了下去。 而在第十八名的位置之上,看到石城张画四个字之后,孟无常立刻离开这里,快步向张画居住之地赶去。 张画不仅三番两次解救自己,而且对于张画,孟无常心里,有着一种五体投地的感觉。 画术高超也是可让陛下回心转意,行军之道更可以旁堂堂徐国公,成国公都汗颜。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和他同朝为官,孟无常也是兴奋的不行! 可是等到了张画居住之所的时候,绿柳却告诉孟无常,张画如今不在这里。 “敢问绿柳姑娘,张兄去往了何处?” “不清楚,少爷没说,而且看少爷的架势今夜暗都不会回来。”绿柳仿佛另有所指的说道,不过孟无常没有想的太深,他也只是点头嘴里哦哦了两句。 “孟*****柳看着孟无常她低声开口,孟无常回神过来,心情不错的看着绿柳:“绿柳姑娘,什么事?” “你欠我家少爷得十五银子,到底什么时候还?” 孟无常脸色大变,愣了有一秒钟,随后快速开口:“绿柳姑娘,在下如今告辞,我们改日再见” 绿柳:“……” 今天一天,对于南庆来说都是不平凡的一天,科举榜单的重新公布,监察院的重起,权阀默默无闻,一连几件事这让整个白天都变得无比丰富, 可当入夜,且是宵禁之后,一道漆黑的身影不顾南庆的宵禁之法,快速在街市之上飞奔着。 而他的目的地看前去的方向,则是如今还为离去的北晋求亲使团,所居住的四方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明月故土 夜已深,但如今依旧有人还没睡下。 此刻老凌悄悄离开房间,他身穿夜行衣,无视着两米高的墙壁,微微助跑也是直接翻越了出去。 老凌不是一个普通人,这是当张画在黑风寨,看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绳索就已经产生出来了的想法。 一个退出江湖,归隐在民间的高手,这是张画曾经给他的定义。 可是当老凌不断露出自己的不同,且要是张画得知,如今他前去的方向是四方馆之后,恐怕对于老凌的身份,张画又有更多的猜测。 但无奈的是,张画如今并不知道这一切。 此刻,宵禁之后,街市之上不时出现巡逻的府兵,老凌在其中不断横闪躲移,在谁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之下,他如今来到四方馆之外。 四方馆,南庆为外国使节准备的居住之地,虽然各国之间仍然存在恩怨,但是对方使节前来,自己刁难他们一事,南庆举国上下也是不屑于作出。 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面假山湖畔更是一应俱全,四方馆的规模,绝对不会让前来的各国使节,产生除任何怠慢的感觉。 但是要是因此,就产生出南庆对他们友好的感觉,那么这只能说,他们太天真了。 而如今,为四方馆之内,居住的是已经在南庆呆了,有整整快一年的北晋和亲使团, 一年之前,他们从北晋而来,寻求和杨言帆和亲,以此来两国之间的恩怨,但是这一桩婚事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按理来说,北晋的求亲使团被拒绝之后,就应该自此离去,但是不知为何,他们仿佛是铁了心一般,非要迎娶一位公主回去, 每过几日就再次进宫,但是每一次都是得到了杨言帆委婉的拒绝。 而到最后,杨言帆索性不见他们,可北晋求亲使团也依然没有离去,没有再次进宫,也没有离开南庆。 就这样。他们四方馆之内住了下来,而这一住就是整整一年的时间! …… …… 四方馆之内的前堂外,这时挂着两盏黄皮灯笼,原本明黄色的烛光,经过黄皮一传达,一股诡异的感觉也是油然而生。 尤其还是在半夜之际,周围一片漆黑的情况之下。 此刻灯笼之下站在一位男子,在不怎么明亮的光芒之下,这让他的面容有了一丝犹如死人一般的面色,不过根据那灯火的光芒来看,这位男子年纪也不是不大。 此人名叫陈凡,乃是此次北晋派来的求亲使者,也就是在百姓怪异眼神里,在南庆混吃混喝足足有一年之久的人。 如今陈凡向手里握着的一张信纸看去,信纸之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符号。 符号之上是一个二层小楼得图案,是今日下午时分送来。 原本在四方馆后,院静看假山的陈凡,他在看到那个二层小楼图案之后,情绪激动的他差点跳进湖畔里面。 “终于!终于现身了!” 信纸之上的二层小楼,是北晋最著名的天外楼。 天外楼不是酒楼,也不是客栈,它的性质和南庆即将重起的监察院一样,是一个特殊存在于黑暗之中,直接隶属于北晋天家的部门组织。 而这个图案,在北晋之中更像是一个暗号,而陈凡为见到这个暗号,足足等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搜寻等待在今日终于有了结果,陈凡看着信纸也是越发激动了起来。 立刻安排自己手下,监视着四方馆内部,就连往日,当作没看到南庆在四方馆内外安排的眼线,都被死死的紧盯了起来。 当夜,也就是此刻,陈凡身穿一件薄衣也是在不断的等待,他相信那个人会来的,如果不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送来这个暗号? 可是,如今除了夏风吹动柳条得声音之外,在没有一点声音响起。 不过陈凡不着急,他真的不急,差不多已经等了有一年的时间,此刻在多等一会也没有问题。 可当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之后,陈凡突然眼中露出精光,向漆黑的前方看去。 “你…你终于来了!” 身穿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布的老凌,他慢慢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不过距离陈凡还有三尺远的时候,老凌停了下来。 “姓名。” 老凌冷声问道,陈凡看不清老凌的面容,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陈凡” “陈凡?”老凌嘴里念了一边,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陈凡听闻之后,面露苦涩笑容,随后解释说道:“凌大人已经离开北晋十多年时间,当然不认识我。” “既然不认识你,那么我为何要相信你。”老凌冷声说道,陈凡这时脸色也是冷了下来:“凌大人只能信我,因为在南庆这里,除了我之外,你在无人可信!” “有道理,但是我依旧不相信你。”老凌摇头说道,陈凡也是一愣,随后自言自语说道:“一年之前我来南庆之前,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说大人你是一个怪人,如今看来的确没错。” 陈凡自嘲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老凌,他开口严肃问道:“如何才能取得大人的信任!” “王爷的亲笔信书!”老凌不加思索的说道,可陈凡听闻之后却摇了摇头:“我没有王爷亲笔信书。” “王爷让你来南庆寻我,又怎么不会给你亲笔信书?” 老凌眼露寒芒,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此刻在死死的盯着陈凡。 陈凡心里一震,他被老凌的这道目光里面的寒芒,看的内心也是有点发慌, 下意识的挺直脊梁,陈凡收起之前的笑容正色说道:“一年以前,王爷争夺东宫之位以到最后时刻,而且……” 停顿一下,陈凡有所顾忌的看着老凌,见到他没有开口之后,他继续说道:“而且王爷认为,凌大人没有找到世子殿下,所以才没有给我信书。” 老凌听闻以后,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那个人的模样,认真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的确是符合王爷的性格。” 见到老凌没有发问之后,陈凡脸上出现了一抹急迫着急问道:“凌大人,世子如今可安好?” “安好,我寻到殿下之后,便一直守护在他身旁。” “那世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不能告诉你!” 陈凡一愣,顿了顿。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无名邪火,他沉声说道:“凌大人可能不知道,如今王爷在朝中以无对手? 当年想谋害世子殿下的人,都已经被王爷除去!而且如今东宫之位,王爷也是垂手可得。 如今陛下以患重病,不出意外,一年之后就会驾崩,而那时王爷就是新一任的皇帝,而世子就是东宫太子! 陈某深知凌大人不相信下在,但是如今朝堂之中,真的已被王爷尽数掌控,在无半点隐患存在。 更可况凌大人阔别故土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 陈凡激动说道,但是老凌听闻之后,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陛下如今身患重病,为何我没有得到消息?” “凌大人,陛下身患重病的消息,又怎么会传出去?就连北晋的百姓都不知道此事,大人身处南庆又怎么会得知?” 老凌沉默一下,考虑一下后,感觉的确是这个说法,可是想起什么的老凌,这时喃喃自语说道:“我离开北晋的时候,依稀记得那时陛下未到五十,而且太医曾经还替陛下把过脉,说脉象平稳,无大病之症,怎么……”突然老凌停口了。 看着面前的陈凡,对自己露出深意的笑容之后,老凌也是明白了不少东西。 老凌默默吐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陈凡说道:“这一年以来,我深知你肯定每日都在等待与我会面,如今相见的心情,我也是能理解。 可是,我依旧不相信你!没有王爷的亲笔信书,那怕今日与我见面的是王妃,我也不会告诉他世子的下落!” 陈凡一震,随后耸立起来的肩膀,也是慢慢松垮了下来。 对着老凌点了一下头,陈凡继续说道:“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明日我便会派人回北晋索求王爷的信书。 那么等到信书回来之后,我又如何去寻找大人?” “你不必来寻我,等到日子差不多的时候,我自然会上门” 老凌这般说道,可是随后他沉默一会继续说道:“对于京都权阀的消息,你手里掌握程度如何?” “京都权阀?大人问这个干吗?”陈凡不解问道。 “你无需知道。” 老凌冷漠说道。陈凡听闻之后心里的困惑也是更多了,不过碍于二人之间的身份,陈凡想了想开口说道:“如今我手里没有多少京都权阀的消息,不过大人你需要的话,我会在一个月时间里准备妥当。” “好,一个月以后我会再次来寻你。” 说罢,老凌身影一闪,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陈凡面前。 陈凡不停的向周围看去,在看到没有一点人影之后,他表情无奈开口哀叹了一声。 抬头仰天,在看到月空之中皎洁的明月之后,陈凡喃喃说道:“快要回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Ps:求支持,一个人真的好累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盏油灯 之前老凌半夜前去四方馆,这绝对不是什么冲动之举。 当老凌跟随着张画来到京都之后,之所以他会隔三差五的消失,甚至是彻夜不归,为的就是调查,四方馆之内居住的北晋求亲使团。 北晋求亲使团,如今以在京都居住一年时间,为的是什么,老凌当然知道。 可是当张画一行人来到京都之后,老凌却没有第一时间前去相认, 老凌离开北晋,算算日子已经差不多有了十几年的时间,这些年里,张画从一个幼小孩童变成如今模样,而自己和张天豪在其中也是不短变老。 谁都在成长,谁都在成长。可是对于无法猜测和预料的人心,老凌他有着深深的忌惮。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以作出预测的东西,当初每天闲散度日,志愿一生都逍遥快活的张画都可以心露抱负,参加科举。 那么一个素为相识,从已经变得陌生北晋前来的人,老凌他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原本在老凌的计划之中,张画落榜之后一行人回到石城,然后自己就和张天豪,着手开始商量,何时归还北晋一事, 但是两件事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监察院的重起,以及张画入住监察院。 监察院虽然是南庆的部门组织,但是当年身处北晋的老凌,对它也是有所耳闻和一定的了解? 毕竟北晋,拥有有着和南庆监察院,旗鼓相当的天外楼。 监察院,天外楼。两个同一性质,隶属于皇帝的组织,但是相比于前者,天外楼的名声在北晋也是要好很多。 但是如果辩论,二者谁才是天下最恐怖,冷血的组织,那么所有人都会选择前者。 因为监察院在南庆出现的二十年里,不仅是南庆最干净的时代,同时也是北晋最忌惮的时代。 监察院为何出现,出现对于北晋的影响,老凌不在其位,但是以往在北晋的习惯,也是让他不断思考这事。 可是当他得知,张画要进入监察院之后,老凌变得不淡定了。 不提监察院是什么组织,单单就说一个北晋的世子殿下,或者未来有可能是北晋东宫太子的存在,居然入住南庆最恐怖的组织? 一想到这事,老凌就感觉这里面,满满的全是嘲讽。 可是对于张画入住监察院,老凌根本没办法可言。 一来,对于张画的性格他也是相当清楚,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对于自己的决定,张画不会作出轻易的改变。 二,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一旦向张画摊开说。那么这就不可避免的要说出张画的真正身份。 不提这个消息会不会泄露,单单只考虑张画能否接受,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告诉一个已经在南庆,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多年的人,你其实是北晋人,而且未来还是有可能成为北晋帝王的人。 这事就连普通人就无法接受,那么就更不要提张画了。 基于这两点考虑,老凌如今才对张画入住监察院一事默默同意。 而至于此事日后如何处理,这不是自己和张天豪能做到的事,接下来一切都要依靠身处在北晋那个男人了。 毕竟那个男人,是老凌最佩服,而且是全天下最能隐忍和最睿智的人。 …… …… 城北有一间院子,院子外挂着两盏黄皮灯笼,而灯笼外站着两个人。 按理来说,如今到宵禁之时,任何的人都不能外出。 但是巡逻的府兵,见到这一间院子之后色门外二人之后,他们仿佛是看到凶宅一般,面露惶恐之色。 不仅如此,每每路过这里,他们都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昨夜还不是这副模样,但是今日早朝过后,南庆凶名最盛的监察院回来,并且入住这里之后,这让一切都有了快速的改变。 监察院权力巨大,不受任何人监视,只对当今陛下负责,曾经的监察院就连三公都敢拉下马,那么就更别提在宵禁之时还在外了。 院内一间房间里面,里面没有多少物品,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来不急开始布置。 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和靠近墙壁的一张简易的床榻,这就是全部。 桌子之上,摆放着酒菜,而正中央则是一盏正在燃烧着油灯,油灯灯芯有点下垂,坐在对面的墨老看到看到之后,用手中筷子往上挑了挑。 灯芯扶正,然后房间的亮度也是抬高了一点,墨老笑了笑,放下手中筷子,向房间里面另外三个有点拘谨的人看去。 随后看到他们也向自己看来之后,墨老开口说道:“不用这么紧张,老朽虽然身为监察院的院长,你们的上司,但同时也是你们的长辈。 更何况老朽又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你们平日里什么模样,如今就摆出什么模样,切不要让你们的天性受到压制。 那样不仅不好,同时老朽也不太喜欢。”墨老说道,而唐鹏,张画以及姜昌三人听闻之后都是开口笑了一下。 墨老看到三人还是局促不安之后,他也是微微摇了摇头,端起面前酒杯独自饮尽之后,墨老此刻,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一旁的唐鹏,张画,姜昌看到之后,内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今日早些时候,三人就被叫到了此处,墨老的用意为的是什么,他们也是清楚。 相互介绍给彼此,让尽快的熟悉起来,毕竟监察院当前的情况,并不像表面之上这么轻松。 当今陛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让监察院重起,就连退出朝堂十年之久的墨老,都愿意舍弃清名再次出山,那么可想而知,如今三人肩上的压力是有多么的沉重。 如果自己没有做出任何成绩,那么不仅是脸面无光的问题,同时也会让当今陛下受到牵连。 毕竟此刻的自己,不仅仅代表的不是自己,自己三人,如今还是陛下在民间的化身和代表。 沉默片刻之后,墨老一一看去三人,然后他问出了一个。让三人都无法轻易回答的问题:“老朽问你们三人,你们可知道监察院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为 监察院到底是什么? 墨文冷不丁的发问,这让唐鹏张画和姜昌三人,一同发愣了好一会。 对方绝对不是在给自己探讨什么生存意义,还是鸡生蛋,蛋生鸡的一类的问题。 很明显,墨文此刻,在试图告诉和让自己。并让自己明白一些事情。 但是因为墨文提问一事,对于自己太过遥远,以往都没有接触,或者是自己的思维,还没有到达那个高度。 所以三人半天也是没有一点回应。 墨文见到三人神色之后。也没有一点沮丧的心情,相反他这时也是有一种,授业解惑的感觉,正色的看对待三人开口说道:“监察院,史书之中记录为是南庆真正的毒瘤,它的存在让南庆每日生活在恐慌之中,没有半点真正的价值。 百姓无法正常生活,朝中大臣每日都隐隐发忧。 如果把南庆比喻成为一个纺织器具的话,那么监察院就是其中最腐朽的一部分。 如果不将它除去,那么整个器具的使用寿命都会减少。 可是,真实的情况就真是如此吗?” 墨文向三人看去,而张画几人也是和刚才一样沉默不语,不过这时,他们眼里疑惑也是开始慢慢在减少。 很显然,三人明白对于曾经对监察院的评判,墨文如今有着不同的看法。 不仅仅是墨文一人,唐鹏,张画,姜昌都是如此,最直接的一个证据,如果监察院真的有史书之中记载的那么不堪,为何当今陛下还要重起它? 可是对于隐藏在,监察院背后真正的含义,他们三人,如今还是没有办法去触碰到。 “前人记载过去,后人来评判定断。 以前的人用笔墨记录下来,不是为了让后人以此办事,更深层的含义,是则为了让我们引起更多的思考。 可是如今史书,祖训,圣人曰,诸如此类的事情。只是被拿来死板的套用而已,而更多的是还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来维护自身的利益。 任何事都有两面,更何况,以往身处环境的不同,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的判断。 不可否认,监察院行事的确是过于狠辣,但是不要忘记,它曾经出现的那段日子里面,却是南庆历史之中最干净的时代。 毒瘤,邪恶,行走在世间的黑暗,这并不是监察院的全貌,不要忘记它的名字,监察院,监察二字尤为重要! 世上谁都会犯错,就连圣人都不可避免,可是当他们犯了错,需要被纠察出来得时候,这就是监察院存在的理由。” “而我们监察院的对手,不是民间的百姓,朝中大臣,权阀,隐藏在南庆国土之中最深层的黑暗,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老朽是想不要让你们被民间得疯言疯语所迷惑,我们不是南庆的黑暗,也不是礼乐崩坏的先兆。 我们是陛下的代表,是一把所有人都忌惮的利器! 你们三人时刻要铭记这一点,同时日后在和权阀争斗之中,切记不能露出半点懦弱。 因为如今的你们,不仅仅再是自己,而是当今陛下” 墨文一段话下来,三人都是各有所悟,不可否认,曾经得太师的确不同一般,不仅仅在学术之上的造诣高超。就连思考的深度一般人都无法比拟。 人人都打骂的监察院。在他的眼中有着别样的美感,不是再为监察院开脱,只是对于一些隐藏在背后的真相,见到普通人都无法理解。墨文只是感到悲哀而已 但是普通人可以无法理解,但是张画唐鹏,姜昌三人却不行。 因为如果连内部成员,都不能明白自己身上的含义,那么这样的监察院,就算是真正的名存实亡了。 “明日之后,就是监察院重起的第一天,不知道你们想做点什么?” 墨文笑道问着三人,而听出墨文话外之音的三人,如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都说说吧,没关系的。” “院长,我认为明日我们就开始展开对权阀的行动。” 原本身为杨言帆贴身侍卫之一,如今也是天字号监察使的姜昌此刻开口说道。 作为杨言帆的贴身侍卫,对于当今陛下的心思,姜昌也是比其他人得知的要多。 对于京都权阀,杨言帆有种想让他们立马消失的急迫,主子都是如此,那么更别提下人。 更可况,姜昌此刻内心之中也是多出了一点其他的念头。 他如今十分想品尝一下,权力的滋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以往在杨言帆身旁,自己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自己就像这个影子一样,每日的工作就跟随在他身后。 虽然说能和当今陛下,每日在一起这是一件很荣幸值得骄傲的事。 但是日子久了,每天都是如此,一点点的厌烦的情绪也是慢慢出现了。 此刻,自己脱离了无形得牢狱,从而来到这没有边界的南庆国土之上,姜昌他的心情就像一只脱缰得哈士奇一样。 想立马飞奔,如果条件可以允许的话,他还想在打两个滚。 姜昌这般开口说道,墨文没有开口,反而是向同样没有开口,眉头紧皱的唐鹏和张画看去。 “唐鹏你的意见呢?”墨文开口说道,而唐鹏发现墨文提问自己之后,他也是有点意外的感觉:“我的意见?院长我没什么意见。” 归于从小在武将世家长大,所以唐鹏的个性也是属于直来直往,有话直说,十分的豪爽。 可是唐鹏即便如此,墨文还是看出了唐鹏眼神中,隐藏在最深处的狡黠。 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墨文内心暗自说道:“和他父亲保国公一样,从来不肯将真正的实力放在明面之上,老的如此,小的也这副模样,都是不简单的人呀。” “张画,你呢?” 墨文收起心神向张画问道,其实一行三人里面,墨文还是比较期待他的回答。 毕竟语出惊人的张画,每一次开口都能给自己不同得惊喜。 张画看到墨文提问自己之后,他也是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看了三人几眼,张画小心开口说道:“我觉得,最近还是不要有动作为好。” 墨文,唐鹏,姜昌三人听闻齐齐皱眉,尤其是姜昌,他此刻的脸和苦瓜没有什么区别。姜昌没有想到,被陛下委以重任的监察院,张画却想让它,最近不要有任何的行动? 一心想作出一番事迹的姜昌,他在听闻之后随即就准备开口质问。 但是碍于身份,以及墨文如今在场的情况,所以他也是悻悻的看了张画一眼。眼神很隐蔽,但是还是被对面的唐鹏捕捉到了。 唐鹏内心笑了一下,将手里最后一颗花生米碰到嘴里,心里暗暗说道:“真是一个白痴。” …… …… “不要有所行动,为什么?”墨文思考一下后,开口问道张画。 张画也是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内心之中得想法:“监察院如今刚刚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尤其是未来要对付的权阀,他们对于监察院的一举一动更是在意的不行。 监察院重起之后,第一件案子尤为重要,此案是代表着监察院日后,否能在朝堂立身的根本。 日后朝堂如何去看待监察院,都可以说是凭借监察院第一个案子。 可是我猜测,从明天开始之后,短时间之内我们监察院会没有任何的突破。 京都权阀,他们各个都是混迹在朝堂多年的人,对于形式的判断,他们也是更加老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他们收起尾巴,那么就更提监察院了。 从明日开始,我想他们就会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以后会不会如此,这不敢肯定。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这副模样。 既然如此,我们如何努力这只是徒劳无功,不如将这段时间好好利用起来,做一点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 墨文好奇问道,同时唐鹏和姜昌也是一同向张画看去,张画看到之后也是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后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比如熟悉监察院的运作,上下联络一番,毕竟监察院才刚刚重起,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去做。 同时我们越是不为,权阀就更加心急,一着急那么露出马脚的机会就是越大,这样的话比较前者徒劳无功,我觉得会更有效果。” 张画说罢之后,墨文三人也是陷入沉思之中,而其中的姜昌听闻之后,也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墨文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三人说道:“张画说的有道理,具体该如何去做,明日在商量吧。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院长。” 三人起身拱手说道,可准备离开得时候,墨文又开口说道:“唐鹏,你留一下。” 张画和姜昌好奇的看了一眼停下来的唐鹏,随后见到他脸上,一闪而逝出现一抹苦笑之后,疑惑也是变得更多。 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对着唐鹏点了下头,张画和姜昌也是离开了这里。 如今,唐鹏重新回到之前座位之上,好奇的开口问道墨文:“院长,让我留下是所谓何事?” 墨文此刻没有回应,给自己倒满一杯清酒之后,他语气有点不善的开口:“以后要是在刻意藏拙,玩你父亲那一套,休怪老朽抽你!” 唐鹏一愣随后。刚来脸上的一抹苦笑,如今又是浮现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细探真意 “以后要是在玩你爹那一套,信不信老朽抽你!” 墨文看着面前的怕唐鹏,面露一丝不满说道。 对于唐鹏,墨文虽然说是了解不清楚,但是他爹保国公唐宁,墨文可谓是在熟悉不过。 同朝十年里,文武之间斗了十年,对于彼此也是十分的熟悉,唐鹏的父亲唐宁,他就像是那种喜欢背后玩阴的人。 每次朝堂文武争斗,他都不直接参与,但是武将们开口骂到词穷以后,他会不动声色的一转话题,让武将有新的理由和借口再和文官祖上女性先人发生关系。 他这一类人,刚属于那种智将,靠脑子吃饭。而且唐宁还和其他智将不一样,不喜欢真正的隐藏在他人身后。 时不时刷一个存在感,恶心一下文官,让朝堂知道还有自己一号人物存在, 这样一个人的儿子,墨文之前那么简单的问题,唐鹏怎么会回答不出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虽然有点粗糙,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很正确。 老子是什么德行,那么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货色。 如果不是的话,那能只能是祖上冒黑烟,或者是让隔壁老王钻了空子,不过这两种都不属于唐鹏。 因为墨文清楚,这个小子和他老子都是一副德行。 墨文没好气的说道,面前的唐鹏听闻之后,也是面露尴尬,仿佛一副被拆穿的模样看着墨文。 悻悻的看了墨文一眼,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之后,唐鹏开口说道:“院长大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会在如此了。” “真的?老朽问你自己说的这句话,你自己信几成?” 墨文问道,唐鹏听闻之后,准备不加思索的回应,但是看到墨文锋利的眼神之后,唐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到三成。” 墨文一愣,随后捋着自己白须摇头苦笑哦起来:“老子是一个混账,小的也是。” 对于唐鹏突然之间的坦诚,墨文也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面前同样苦笑的唐鹏,墨文给他倒上一杯清酒,开口说道:“你觉得姜昌此人如何?” 唐鹏一愣,不解得向墨文看去,看出他眼里包含着其他意味之后,唐鹏一改刚才轻浮之色,脸上有了一丝凝重之色。 “姜昌此人,原为陛下贴身侍卫之一,如果院长问我的身手,那么我更本没有评判的资格。 但是院长要是问我,此人智谋,心性如何,院长恕我直言,此人的能力根本帮不上我们任何的忙。 相反我觉得日后此人在监察院掌权,或许还会成为我们的无碍。” 唐鹏直言说道,不是他看不起和故意贬低他,只是无法在自己的真实情绪隐瞒,光光这一点,监察院在日后和权阀的争斗之上,唐鹏就料定他不会帮上任何的忙。 墨文一愣,听闻之后,端起清酒也是点了点头,刚准备饮入嘴中,但是又放了下来。 “那么张画呢?你又是如何看他?”墨文继续问道,唐鹏听闻之后也是一笑,并且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院长大人亲自招揽进来的人,我不敢随意评价。 但是根据一年以前的奔马图,以及他在科举行一类考题之上,获得了所有考生的都无法比拟的成绩,那么由此可以看出,他果然非同一般。” 见到墨文了嘴角露出笑容之后,唐鹏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猜测院长大人日后是有将监察院,交给他的考虑吧?” 墨文一怔有点吃惊的向唐鹏看去,好像唐鹏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般,让人无法转移自己得目光。 “你为何会这么想?” 墨文问道,唐鹏也不扭捏,在墨文面前双手抱胸,想了想后说道:“姜昌此人在监察院的作为因为实在有限,相比于和权阀争斗,我想他日后的重心,会倾向于监视和汇报一类。 而我又身为府中长子,日后是要继承我老爹的爵位,而一个未来有着爵位的人,手里还握着监察院这股力量,不仅陛下不放心,我自己都会过的不安稳。 三人之中,一个无能,一个不能,那么剩下来的那个人在以后只能继承这个院子。 而且我还听我爹隐约说起过一件事。不久之前,沈伯伯和赵伯伯二人有意让张画入住军方。 但是此事最后被院长大人您拦了下来,不仅如此,您还对他们说,张画是你的关门弟子。 虽然,这有点为了化解局势,匆忙做出的决定的味道,但是张画如果没有能力,那么院长大人,您又怎么会想到关门弟子这个借口呢?” 唐鹏有理有据的说道,而墨文听闻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起来,唐鹏看到之后,颇有一丝卖乖得巧的架势追问说道:“院长大人,不知我刚才说的可否正确?” “正确,和老朽心里的预想一模一样。”墨文捋着颌下白须,赞赏的向唐鹏看去。 不得不说,唐鹏这人虽然性格有点浑,但是他的脑袋的确是好使。 向陛下推荐让他进入监察院,墨文都感觉这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既然你如此聪慧,那老朽在问你一题,不知这题,你可否能回答的上来” “院长大人您请说。”见到墨文此刻有一丝问答考验自己的意图之后,唐鹏正色看到。 “的确,就如你所说那般,老朽是有让张画以后接下这个院子的念头。 可是为何,老朽不推荐他人担任这个地字号监察院,偏偏要推荐你呢?”墨文问道。 唐鹏眉头皱了一下,很明显墨文此问有唐鹏无法理解的地方,但是无法理解,这并代表着找不出来答案。 认真得考虑之后,唐鹏小心说道:“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监察院情况特殊,陛下需要忠于自己的人进入。 文官之上虽然不乏忠烈之臣,但是毕竟权阀也是在其中,一旦出现情况情急的事情,为权阀这个问题遮掩不提,但束手束脚,无法彻底展开,这种情况也是极大有可能发生。 而武将则不同,行事完全没有顾忌。而且对于陛下也是忠心不二,所以,这地字号监察使。因此会从武将之中选出。” “那么第二个原因呢?”墨文微笑着问道,虽然没有对唐鹏第一个理由作出评判,但是他的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 “第二个理由。”唐鹏开口说道,同时脸上也是带有了一丝自豪的感觉:“第二个理由,当然是因为家父。 家父不仅仅武将,而且还是如今国公之一,我入住监察院,不仅身后代表着当今陛下,同时也算是把家父一同带了进来。 虽然说,家父的影响不如当今陛下,但是招惹一位国公的长子,任何人行事之前,都必须要考虑清楚。 来自一位国公的记恨,自己是否又能承受的了。” 唐鹏说道,墨文听闻之后,也是不断点头。 没错,唐鹏说的一点都没错,说的很全面,没有遗漏一点。 此刻越看唐鹏,墨文就越感觉欣慰,二十多岁有如此眼光,那么他的未来也是绝对不能限量。 但是,唐鹏还没有说完整,还少说了一点,而这一点也是非常的隐晦。 “还有第三,不知最后一个原因,你又能否得知?”墨文说道。 唐鹏一愣,用手摸着自己脑袋,一副完全没有想到的模样问道:“院长,还有第三点?” 墨文笑了笑,看到刚才不可一世的唐鹏此刻如此之后,一股深深的满足也是显露了出来:““没错,还有第三点” “这个…想不出来,请院长告知。”唐鹏坦诚说道,墨文看到唐鹏如此之后,对他的印象更是上了一个等级。 不懂的事情这谁都会遇到,但是能够放下脸面,直接承认,这副坦诚当今没有几人能够拥有。 “第三点,陛下有意将你培养日后的托孤重臣!”墨文沉声说道。 “托孤重臣!” 唐鹏听闻之后立马站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墨文,对于第三个原因,唐鹏其实也有点自己看法,而且和自己有关。 年轻一辈,各个世家的长子,不是唐鹏自夸。但是能入他眼的真的没有几个。 原本唐鹏以为,第三个理由是自己一枝独秀的原因,但是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陛下居然有意让自己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 “没错,就是托孤重臣!”墨文肯定说道,随后想了想,补充说道:“不仅你一个,张画也在其中。” 停顿一下,墨文继续说道 “监察院情况特殊,权力更是巨大,一般人入住其中,很容易会迷失你我,张画老朽曾经考察过,日后绝对有不会成为一代权臣,奸臣的可能 而你,就和之前说的那般,你父亲保国公更是朝堂之中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武能马上定国,文虽然没怎么体现出来,但是每一次他一开口,就让文官恨不得撞死在大业殿之内以证清白,这也足可见他的心思是多年缜密可怕。” “呃?院长大人,最后一句话您确定在夸我父亲吧?” 唐鹏不敢确信的开口说道,因为最后一句,唐鹏总感觉墨文,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父亲一样。 墨文笑了笑,对着唐鹏笑道:“当然是夸赞,虽然保国公性格有点浑,但是他的心思就连老夫都佩服的不行。” 唐鹏听到这里,终于是露出笑脸并且一副“我这么出色,那么我老子也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着墨文。 “权阀早已在南庆根深蒂固,对付他们不仅仅是重起一个监察院这么简单,或许老朽未来这几年都搭进去,恐怕都无法将他们完全铲除。” “这是一个异常漫长的过程,最后老朽撒手人寰之际,能不能看到权阀消失的场景,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仅仅是老朽一人,就连陛下恐怕都是这般想法。 但是权阀必须要铲除,不将他们除去,那么南庆就无法迎来一个真正的盛世! 而在以后,如果老朽,陛下都不在的时候,那么一切,都要靠你和张画两个人了。” “靠我们两个?” “没错,就是你们两个。” 墨文肯定说道,眼睛露出对未来的展望,语气也是有了一丝飘渺的味道:“监察院在以后绝对会越来越壮大, 如果方法得当,没有偏离成长的道路,那么监察院不仅会恢复以往的风采,或许还能更进一步,成为权阀都惧怕的存在。 那时的你们,张画为监察院院长,而你脱离其中成为当朝重臣! 无论那个时候权阀是否存在,你们二人都已经朝堂的中流砥柱,成为了他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你们二人都是在陛下手中崛起,对于天家的忠心没有人去怀疑。 日后,你们二人联手,无论是对付权阀,还是稳定南庆朝堂,或者再次开辟疆土,你们对于朝堂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时墨文停顿了一下,有点古怪的看着唐鹏继续说道:“还有,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陛下让你进入监察院,你父亲就真的什么都不想,就直接把你扔了进来? 监察使这个职位,日后无疑是权阀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你父亲是国公,但是让你一个,有点智谋的毛头小子一人,面对权阀,难道他就真的不顾忌这一点?” “院长大人,你的意思是?”唐鹏痴痴看去墨文,墨文此刻也是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得孩子,那个做父母的不会重视? 让你独自一人去面对权阀,难道他就真的不担心? 可是因为你父亲如今拥有一切,都是凭借双手去取得,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更加不会让你以后吃着他的老本。 一直呆在羽翼下的雏鹰,是永远不可能学会飞翔,对于你,保国公抱有着很重的希望! 其实保国公,他早已经看透了陛下让你进入监察院的意图,但是为了你的成长,他才狠心将你扔了进来, 同时他也是希望让你替代他,完成他不可能完成的事” “家父没能完成的事?院长大人您说的是什么?” “孩子,你的父亲想让你代替他,替陛下真的铲除权阀! 身为臣子,被陛下分忧这是一生的使命和职责,但是因为你父亲如今国公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轻易出手。 可是如今,他把一生的寄托都放在了你身上,并且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能完成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唐鹏大胆的去做吧!为了监察院,为了陛下,更为了你的父亲,你一定作出一番成绩出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间院子 第二日清晨时分,张画便早早的醒来了,因为睡得床榻过于单薄,单薄到和木板没什么区别。 所以张画昨夜,也是不断的在清醒和轻度睡眠之中不断转换。 不知到是什么时辰,但是看到外边天色已经开始明亮之后,张画索性穿上衣物,他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夏天的早晨十分的清爽,此刻丝毫没有那股让人心烦的燥热出现 感觉空气清凉,一切有种从头开始得感觉之后,张画也是不断大口大口贪婪的在吐息。 将胸口之中闷气吐出去之后,张画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身体好不轻松。 “张大人。” 这时有人经过这里。看到张画在外之后,他神色恭敬的说道。 张画一愣,随后这才是想起,如今自己以从昨夜的寒衣布士,此刻变成了手握他人生死大权的监察使。 这种身份之上转变,张画也是有点不太适应,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张大人”之后,这才面色有了缓和。 “敢问你是?” 张画看着面前这个,同样年轻的男子之后。他开口疑问说道。 出现在这里的人,那都是监察院的成员但是监察院其下,一种分六处,六个部门,六处各个职责不同,同时人数也是众多。 如今面前此人到底位居那处,昨夜刚刚到来这里的张画也是不得而知。 年轻男子听闻之后,他笑了笑,再次拱手说道:“小的名叫姬十三,祖上为监察院四处成员,听闻监察院重起之后,并且之前墨院长的传唤,便立马来到京都,至今已有八天时间了。” “姬十三?” 张画嘴里念了一遍,然后兴趣盎然的问道:“为何你父亲要去十三这个名?难道他动玄学一类的东西吗” 姬十三听闻之后,表情也是多少有点尴尬,下意识搓了一下手,他有点害羞说道:“家父没有念过书,因为我又在亲戚之中排第十三位,从小被人叫十三,十三,父亲念得顺口,于是便以十三为我命名。” 张画一愣,他也是没有想到,十三这个名是这么来的,下意识的又想了想,张画这时也是无端笑出了声。 “大人为何发笑?” 姬十三好奇问道,张画看了一眼他,表情有点不自然的说道:“幸好你排名靠后,要是早出生,在家族排行老八的话…” “老八,那自然是姬…” “停,别说了。” 在姬十三开口,说出那个不怎么好听的词语之前,张画开口立马打住他。随后看到姬十三仍然不懂之后,张画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多么纯朴的人呀。” …… …… 如今监察院的这间院子,虽然规模不错,但是因为尘封时间太久,所以到处都有着一丝萧条的气味在其中。 不过好在,在其中不断穿插的监察院成员出现,所以这里并不是死气沉沉。 期间,张画在熟悉院子的同时也是看到了刚刚起来了唐鹏。 而至于姜昌,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一早他也是离开这里,不知去了那里。 “张兄,昨夜睡的如何?” 此刻的唐鹏一脸惺忪,很明显,昨夜他也是睡得不怎么舒服,摸着自己后腰,唐鹏呲牙咧嘴问道。 “还好,就是睡的不怎么踏实。” 张画说道,唐鹏听闻之后,也是赞同的点了一下头:“没错,那床榻就和木板没有什么区别。 明天我就从府内拿来一张熊皮过来,不然我这腰可是受不了” 唐鹏这时看了一眼张画,他再次开口说道:“张兄,用不用也给你来一块?不然以此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 张画愣了愣,随后笑道:“不用了,木板床榻其实挺好的。其实睡木板床对于腰背的好处,远远要比软榻要好。” “比软榻还要好?此事当真?张兄?” “是真的,睡木板床的确对腰背好一些。”张画笑道,而唐鹏此刻愣了也是有好长一会时间。 “也罢,我相信张兄。张兄文武双全,当然懂得也是要比我要多,张兄既然如今开口保证,那么此事定是真的。” 唐鹏如此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也是诧异的看他一眼,刚才唐鹏话里面,张画没有听出任何一点虚情假意。 相反张画不仅听出话语里面的真诚,而且还感觉。如今的唐鹏还有意和自己交好。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在张画思考之际,刚才和张画交谈得姬十三走了过后,尊敬说道:“两位大人,院长有请。” 随即,张画和唐鹏也是跟随姬十三前去,而在前堂之中二人也是看到了墨文。 墨文如今正在喝茶,见到二人之后也是示意他们坐下,手指指了指摆放在二人面前,如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墨文说道:“试试,江南的龙井,一年产量都没有多少。” “是,院长。” 张画对茶从来都没有多少兴趣,但是还是有模有样的喝了起来,墨文看到二人品尝之后,也是看着二人说道:“怎么样?不错吧?” 张画个唐鹏一愣,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道:“好茶。” 二人一愣,立马目光看向彼此,在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诧异之后,随后也是一同笑了起来。 墨文看到二人这般模样之后,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墨文都担心二人无法对彼此产生默契,但是如今看来情况并不是如此。 不过听到“好茶”这一类及其敷衍的回答之后,墨文此刻,也是有点心疼自己的茶叶。 放下茶杯,对着一旁的监察院成员点了点头,随后他动身两次,将两装个满满的托盘放在了二人面前。 “这是监察院的官服,以及你们二人的腰牌,好生保管,千万不要丢失了。” 张画拿起面前的这身黑色长袍,认真的看了起来,用说摸了摸,发现手感还不错之后,他也是没看发现其他什么名堂。 但是一旁的唐鹏却不然,眼睛里面露出少许震惊,目光转向墨文,试探性的问道:“院长,这可是黑蚕丝?” “嗯,正是黑蚕丝。” 墨文点头笑道,可张画听闻之后,如今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唐鹏看到张画眼力的疑惑之后,他没说什么。 随即穿上黑袍,系好绳扣,从一旁监察院成员手中接来一把匕首之后,他也是立马朝着自己胸口滑去。 锋利匕首不仅没有将黑色袍子划破,同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出现。 “居然没破?” 张画看到之后,不敢相信的说道,墨文对着张画点头笑了笑,随后向唐鹏看去,唐鹏心领神会,也是随即开口说道:“这黑蚕丝乃是少有得宝物,全天下都没有多少。 就如张兄你看到这般,不仅坚韧匕首在其上无法留下痕迹,而且如今穿上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燥热。 不仅如此,它还有个最大得好处,不知张兄你可知道?” “不知道。”张画坦诚说道,而此刻墨文听闻之后,也是来了兴趣,对于黑蚕丝他并没有了解多少,此刻听唐鹏这么说,墨文也是有点好奇唐鹏口中说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唐鹏看到二人此刻都来了兴趣之后,他没有在故作玄虚,直接开口说道:“最大的好处…就是它是黑色,及其耐脏,即便穿一个月他人也是无法看出来。” 张画:“……” 墨文:“……”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唐鹏看到墨文和张画一脸沉默,且墨文眼里还爆发出来别样的神色之后,他开口问道。 “对,唐兄说的有道理,在下实在是佩服。”张画无奈说道,对于唐鹏这个冷笑话,张画除了感觉到尴尬之后,他也是在没有其他的想法。 墨文则是不然,右手不断紧握,放松,很明显他如今正在做思想斗争,不过最后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算了,如今不熟,等熟悉了以后在抽他!” …… …… “监察院如今还需几日时间,等其他重要成员到达之后,各处才能真正成立。 不过提前先告诉你们。姜昌负责以后的二处,二处负责一些文案记录和朝堂大臣交涉一切琐事。 唐鹏你负责一处和三处,一处为监察百官,负责在朝堂大臣之内安插眼线,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处负责对犯错大臣逼供,关押等一切事项。” “是,院长!” 唐鹏正色说道,墨文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把目光转向张画。 而张画看到墨文没有往日一半模样,反而如今浮现了阵阵逼人得气势后,他心神收敛,正色向他看去。 “四处和五处由你负责,四处乃是收集情报的部门,它和一处有着相同的职责,但是四处的范围要更广 不止是京都,南庆,或者是遥远的北晋,还有整个天下,这都是四处的范围。 五处,是监察院对民间,对朝堂最直接得部门,它要负责对大臣的抓捕,无论对错,证据在手与否,五处都可以行动。 但是张画你要谨慎去用这股力量,切不要因为私欲就作出有损监察院名声一事。” “是,院长。” 张画严肃说道,墨文不动神色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手指敲着桌面,再次开口说道:“六处由老朽来负责,至于是什么,你们暂且不用得知。” “以后你们就是各自部门的头目,但是同时因为你们,还是监察使一职的缘故,所以等到日后有合适的人选出现,你们可以让他们担任头目一职。 而监察使,有着和五处异曲同工之处,都可以大臣进行抓捕。 但是还是之前那句话,不要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就作出为己一事,要是被老朽得知,那么老朽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你们二人可曾明白?”墨文冷声问道,张画唐鹏听闻之后立马拱手点头,正色说道:“明白。院长大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闹市刺杀(一)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同样权力也不行。 一个人如果在初期就拥有了别人忌惮的力量,那么他只会更加快速的偏离自我,走入歧途。 监察院最强大的力量,一共有三个,分别是一处,五处,和神秘的六处。 这三位部门可以说是监察院立足的根本,六处暂且不提。 一处安插眼线,提供情报,五处随即出动抓人。这两个部门可以说是相互依靠,相互依存,二者谁也离不开谁。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一处和五处应该由同一个人来掌管,这样不仅可以减少因为理念不同,时间等原因出现的意外,同时也可以更有效果和效率。 但是,墨文还是将二者分开来,让唐鹏和张画各拿一个,隐隐形成一个相互制约的场面。 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墨文为了二人成长更加稳妥,作出了抉择而已。 就如之前所说那般,对于张画和唐鹏,不仅自己看重,就连当今陛下都是重视得不行。 如果,一旦自己给了二人滔天权力,墨文真的害怕,二人会因此就迷失自我,从此走入歧途。 将两块大蛋糕分开了,均匀的分给二人,不仅不会二人产生不公平的念头,同时可以更加促进二人之间的关系, 墨文此举的真意,也是真正为了张画和唐鹏二人在考虑,至于他们,能不能发现里面的真意,那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 …… 因为监察院各个部门还为真正成立,同时墨文决定采取,昨夜张画提出“不为”的建议,所以如今二人,在墨文吩咐完之后也是准备离开这里。 不得不说一点,成为监察院监察使之后,不仅仅是身份之上的转变,同时一些别得好处也是慢慢体现了出来。 就比如说,来到京都每天生活都要一笔笔算计的张画,如今都有了自己代步工具一事。 院子之外,两俩黑色马车。如今安静得停放在外面,穿上代表监察院黑袍的张画和唐鹏,出门看到之后,二人也是有点喜出意外的姿态。 不是因为监察院,给自己配了一辆马车这么简单,而是喜出望外的原因是,自己可以在街市之上,驾驶马车的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 南庆律法有过明确的规定,一般百姓和官员都不能在街市之上驾马,和驾驶马车。 而可以不受约束的人,那一个不是各个部门得一把手,和京都名望重臣! 而如今,自己两个可以说的算是毛头小子的人,居然可以他们平起平坐。 那怕在淡薄名利的人,恐怕都无法控制这里面喜悦和兴奋。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监察院了。” 唐鹏上前摸着乖顺在一旁黑马得头颅,他回头转身向张画开口说道。 张画回过身来,也是对唐鹏点了一下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出风头,但是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不受到重视。 虽然只是一辆马车,但是这里面代表的尊敬和真诚,这让张画这个穿越人士都有了一丝的动容。 一旁的唐鹏对着张画点头一下,以此作为分离的话语,看着马车旁边,站着牵着缰绳的男子,唐鹏开口说道:“行了,你把马车交给我府中下人,你先回去吧。” “不,大人,小的有命令在身,要一直呆在您身旁。”那人说道。 唐鹏一愣,而还没有上马车的张画听闻之后也是向唐鹏方向看去。 唐鹏的面色有点阴冷,即便在如此炙热的天气之中,一旁的张画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一闪而过的寒气。 “你是几处的。”唐鹏没有问这是何人吩咐,除了那个院长之外,那一个人的命令又会让监察院的成员,这般去遵从。 “回大人话,小的是六处的。”那 人开口说道,此刻唐鹏和张画得知,如今在两俩马车前,站的人都是出自那神秘莫测的六处之后,二人心里也是有了好奇。 “六处?六处如今就你们两个人?”唐鹏追问说道,可是面前那人却笑了笑:“当然不是,不过我建议大人不要在问下去,不然接下来的对话会变得很难看。” 唐鹏顿了顿,他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回答自己。 监察使的权力身份仅仅在院长一人之一,其中无论任何人,那怕是未来得各处头目,他们都没有自己监察使地位高。 而如今,一个六处的普通成员,遇到自己这位监察使,不仅不卑不亢,反而有一种委婉的警告之意。 这般看来,六处不仅仅是监察院最神秘的部门,同时还是最不能招惹的部门。 想到这里,唐鹏没有在过多去追问,六处直接受墨文管理,那么无论自己如今如何的去反对,那么这人也都不会离去。 “罢了,大不了就当他是一个下人使唤就行了。” 唐鹏这般想到,随即上马车进入之前冷冷说道:“朱雀街,保国公府。” “是,大人。” 说罢,他便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而原本在外等待唐鹏出来,保国公府中下他们看了一眼越行越远的马车之后,着急对着张画一行礼,然后也是匆匆跟了上去。 “大人,您要去那里?”张画面前另外一位六处成员问道。 张画愣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居住的地方,而进入马车之前,张画停下来认真说道:“你的姓名是?” “六处陶方。”六处成员尊敬说道,张画嘴里念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张画。” “属下知道。” “好,那走吧。” …… …… 人群接踵的街市之上,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这让其中的行人,也是下意识的让开道路。 静静的看着这辆漆黑的马车,所有人都在猜测,如今坐在里面的,到底是那位朝中重臣。 可是,每一家有资格驾驶马车的大臣,他们都有着自己得标记,即便百姓不曾都记得,但是也会眼熟。 可是如今这辆马车,通体漆黑,就连马也是黑马,这让如今的百姓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随后想起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之后,他们此刻也是小声讨论了起来。 不敢指指点点,但是眼神时不时的向马车飘来,一般人对此也是有点坐立不安,但是在马车外驾驶的陶方却不然。 一直一个表情,从一而终都没有过变化,可是随后他的眼角突然抽动了一下。 放松了手中的缰绳,让马车速度便慢了一分,陶方这时微微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对着马车内的张画问道:“张大人,属下有一事问你。” “哦?什么事?”张画在马车内好奇问道,可是听到陶方的回答之后,张画确沉默了起来。 “张大人,你逃跑的速度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闹市刺杀(二) 监察院给配置的马车的确不同凡响,不仅仅通体显露着一种,符合代表监察院神秘的黑色,而且在马车之内,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得摇动。 如履平地,十分的平稳。 张画摸着马车之内里面,放的不知什么动物皮做成的坐垫,他不断摇头,内心暗暗说道:“今天监察院虽然才刚刚重起第一天,但是这个部门得特殊性,就已经开始显露无疑。 不仅是手上的权力,而且待遇也是这么好。” 这时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由黑蚕丝制作城的黑袍,他继续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看来当初答应墨老进入监察院,这个决定真的是高瞻远瞩的味道” 张画这般想到,因为他如今完全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随口答应,居然会为自己带来如此的境地。 听着马车之外车轱辘和地面接触发出来的轻微响声,张画的思绪,也是慢慢开始偏远。 “大人,属下有一事要问您。”马车外,陶方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打断了张画的神游太虚。 张画瞬间惊醒,往前方坐了坐,开口隔着马车门问道:“什么事?” “张大人,您逃跑速度怎么样?” 看不见陶方表情,此刻同样也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如何。平平淡淡,就仿佛问张画吃了吗一样的语气。 张画一愣,他没有想到陶方会着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准备开口,可是随后马车内仿佛是凝固住了一般,变成了另外一个安静得世界。 马车外的声音开始消散,而张画这个人也是和被石化一般,没有任何的举动。 良久,张画恢复了过来,打开马车窗户看了一眼外边行人张望的眼神够,立刻关闭,语气幽幽的说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情况可是遭了。”陶方说道,张画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冰冷,向陶方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根据属下察觉到了气势,最少十人。” “身手如何?” 张画继续追问道,而陶方听闻之后却是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随后继续说道:“大人,属下能够察觉到有人盯着,这已经及其不易,至于身手,属下这就无能为力了。” 张画听闻也是,回想着最后得发问,他也是感觉自己问的有点问题。 不过想到陶方出自神秘莫测的六处,以及刚才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张画心里莫名出现了一丝底气。 可是接下来陶方一语,却又让张画内心变得阴沉起来 “大人,属下如今和您透一个底,虽然对上他们属下丝毫不惧,但同时要兼顾您的安危,属下恐怕也会是有心无力,最后落个尸首分离得下场,所以…” “所以什么?”马车内的张画皱眉说道,听陶方之前所言,张画总感觉,他有股想撂下自己独自跑的冲动。 “所以,请大人您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属下可就白死了。” 陶方在外笑道,他如今没有一点的恐惧和慌张,仿佛死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很普通得事一样。 可是张画听闻之后,内心却一震! “最后情况…真的会变成你口中所说那般?”张画不安问道,马车外的陶方听闻之后也是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毕竟如今只有属下一人保护大人您得安危,如今情况对我们真的不利。” 张画凝眉不展,暗自握紧双拳,他也是沉默不语,而此时在外陶方也是感觉到,空气之中飘散的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或许,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二人一同活下去。” 张画思考过后说道,陶方听闻后,脸上出现一抹诧异,立马追问说道:“大人,是皇宫吗?” “不,皇宫离我们太远。去皇宫最后虽然可以让凶徒退散,但是一路之上有太多的未知变数了。” “那我们去那里?” “去朱雀街!” …… …… 张画不用什么证据,都可以猜到,派人来杀自己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和权阀有关。 而朱雀街之内,住的都是京都名望之臣,文官武将,甚至权阀都在那里居住。 前往朱雀街,无疑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张画就不相信,他们胆敢在那里对自己动手。 “陶方,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朱雀…”张画此刻开口说道,但是他还没有说完,原本缓慢驾驶得马车立刻突然加速! 而张画一个没注意,也是向前方摔了过去! “来了吗?” 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张画也是隔着马车向后看去。 突然之间,陶方加快了速度,原本他也是想给张画提个醒,让他有所准备,但是对方显然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右方一家酒楼二楼,突然之间跳下来两个蒙面人,这让陶方立马挥动马鞭,狠狠的张黑马挥去。 黑马吃痛,低声嘶喊了一声,随即也是立马迈着强健有力的马蹄,丝毫没有顾忌的向前方冲去。 “闪开!都闪开!” 驾驶马车的陶方此刻大声喊到,而街市之上的行人见到一辆马车,飞驰一般的速度向自己飞来之后,他们也是立马躲避在两旁。 可是在马车经过之后,后方突然出现多名手持长刀的蒙面人之后,行人,小贩立马也是抱头乱蹿,并且嘴中大声喊嚷吼道:“杀人了!” …… …… “闪开!都给我闪开!” 陶方大声吼道,其实如今他没有嘶吼,远方的行人都已经开始立马离开,归功于每个嗓门极大百姓嘴里那句“杀人了”三个字。 此刻,陶方以及自己这将监察院得马车,仿佛是一个到处行走的瘟疫一般,所到之处,无人应答,此情此景仿佛真的印证了那句诗一般。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行人立马消散,这让前行的道路也是变得通畅了许多,虽然期间有不少的杂物,但是再黑马得马蹄,以及两个快速飞驰的车轱辘之下,所以一切,都以最直接的方式碾压了过去。 后边的凶徒,依旧在穷追不舍,但是力有尽时,他们身上的体力,不可能永远保持充沛,支持他们继续追敢着自己。 慢慢的,一个个凶徒也是消失了自己的身影,快速扭头看到之后,陶方压力大减,远远看去,在看到朱雀街的模样以及依稀出现之后,陶方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有了缓和。 可是没等他开口和张画说明情况,快速跳动的眼皮,这让陶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向前看去,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一人之后。陶方咬紧自己得嘴唇,久久不语。 第一百四十八章闹市刺杀(三) 突然之间,街市尽头出现一人,这让陶方如遇生死大敌! 冷汗顺着脸颊慢慢留下,一身单薄的衣裳,已被汗水打湿。后背此刻更是黏糊糊的一片。 严肃的向最前方的蒙面男子看去,陶方这时将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慢慢抽出了一把古朴,泛着冷光的长刀。 不知为何,看着突然在最前方出现的蒙面人,陶方就感觉自己内心一阵不宁。 之前后面有着数人在追杀自己,但是即便如此,陶方都没有这般不安。 可是如今,面前只有一人,陶方此刻却根本无法心安,这是怎么回事?陶方心里默默说道。 坦白的说,陶方以往的经历,每一天都要比今天还要凶残,每一天,他都处于不小心就会死的时刻,但是以往的经历心境和如今相比,那根本是不值一提! 街市尽头的内的蒙面人,身形不算健硕,个头也是不高,但是每每向他看去的时候,陶方总感觉他像是一个巨人一般伟岸,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之情。 直到,蒙面人将背后缠裹着黑布的物品取下,掀开黑布,将黑布之下的东西完全露出了以后,陶方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了。 破甲弩! 南庆军方,无往而不胜,最近每次出征都获大捷的绝世凶器! 破甲弩,和普通的弓弩有所不同,它的体积也是十分硕大,如果竖着放下了,都可以到达一个成年男子的胸口。 不仅体积硕大,而且它的箭矢更是不同一般的箭矢。 普通箭矢箭头是铁箭头一类,但是破甲驽的箭头,它里面却加入了一类稀有,来自西北的矿石。 正是因为加入这稀有的矿石,所以破甲驽的箭矢,也是更加沉重,也更具有破坏力。 不过而正因为如此,所以破甲驽的体积也是异常庞大。 以往攻城掠地,和他国交战之时,只要破甲驽出现,那么所有人头疼的城门。这就和纸糊的一般,没有一点难度可言。 一个箭矢,直接可以让城门出现一个窟窿! 而如今,对面得蒙面人居然拿破甲驽来对付自己和张画!怪不得陶方如今慌张,内心不宁! 可是破甲驽在南庆只有军方手中才有,而且不到出征之时绝不会露面,可如今,为何它会出现在一个平凡人手中? 而此时,对面的蒙面人已经架起破甲驽,进行了瞄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瞄准着马车最中央,蒙面人也是无声扣动了扳机! “砰!” 仿佛枪火发出的响声一般,十分的巨大,坐在马车之内的张画刚想打开车门,出去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就在这时,马车陶方纵身一跃往下跳的同时,对着马车马车内的张画大声喊到:“大人!快趴下!” 嗖! 破甲驽之上发出的箭矢,在半空之中仿佛是划破空间一样,那躁耳的声音,和在陶方震惊目光之下,箭矢直接穿破马头,然后速度没有一丝减缓的击中的马车。 监察院的马车,被破甲驽的箭矢直接从中间破开两半! 满天飞舞的碎片,带着在空中飘散得马血,破碎的马车,狠狠得砸入了街市一旁一家店铺之中。 …… …… “大人!” 脸上破开一道口子,如今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的陶方大声喊到。 而不远处的蒙面人,他在看到破碎的马车如今完全陷入店铺之中,如今只有一个车轱辘在外边之后,他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陶方看到蒙面人离开这里之后,他连忙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赶快向前赶去。 店铺店门,如今已是两块破碎得木板,而马车如今已是变得七零八碎。 此刻看着双脚下面的地面,如今慢慢得被血液开始染红之后,陶方不由的慌张了起来,随即他也是立马徒手开始在堆积在一起的碎片里面搜寻。 而在最后看到,张画昏迷不醒被压在里面之后,陶方双眼通红的开始挖,一点,一点,陶方双手开始出现先许红色,但是他也毫不在意,不停的在如此,没有一点停歇。 最终,张画从一堆废墟中被陶方挖了出来,着急得向张画脖子上摸去,在感觉到还有微弱得脉搏之后,陶方无力的坐下来,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将张画背起,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陶方也是立马向朱雀街赶去。 此刻,张画最需要的是大夫,但是经历刚才的事情之后,陶方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并且有着十足的警惕。 如今只有同是监察院,监察使的唐鹏,才能让陶方信任,不仅如此,以保国公府的能力,想必张画能在那里,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 踉踉跄跄的向朱雀街前去,而刚到朱雀街,陶方远远就看到了,带着一干部曲着急向自己方向赶来的唐鹏。 原本唐鹏回到府中之后,就已经是舒舒服服躺在自己床上。 但是随后听到府内下人说,那个和自己一样,同为监察使张画如今被人追杀,而且他们如今还在向朱雀街赶来的时候,唐鹏立马明白,张画如今这是在向自己求救。 立马动身,带着曾经和自己父亲强战场,如今退伍在府内当部曲得老军人,他们一行人也是立马冲了出去。 可是刚刚出来得唐鹏,他在远远看到,陶方如今背着昏迷不醒张画在慢慢前行。 而最后,看到陶方踉踉跄跄的摔到在地,唐鹏他一张俏脸也是布满了寒霜。 …… …… “情况怎么样了?” 身为保国公的唐宁,此刻在前堂,看到自己儿子探视过陶方和张画的情况出来之后,他脸色有点苍白的问道。 监察院重起第一天,其中一位监察使就差点在街市之中身亡,虽然监察院不属于军方,但是因为自己儿子,同是监察使的原因,所以唐宁如今也是有几分关心。 “陶方无碍,如今以恢复清醒,但是张画情况却有点严重。 刚才府内梁大夫过来看过,脉象薄弱,胸口肋骨更是断了四五根,即便大难不死能活下来,但是不修养几个月也是无法恢复如初。” “权阀好狠的手段,第一天就对你们监察使其中一人出手,看来最近你也要小心一点了。”唐宁担心说道。 和张画想的一般,唐宁此刻怀疑得人也是京都权阀,因为除了他们,在没有一人还会对监察院的人出手如此狠辣。 唐鹏点了点头,随后脸上浮现了几抹犹豫和阴沉,思考停顿一下后,唐鹏忧心忡忡的看着唐宁说道:“爹,刚才陶方和孩儿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对他和张画出手的那人,他用的武器…是军方的破甲驽。” 唐鹏如此说道,而原本面不改色的唐鹏,听闻破甲驽之后,顿时他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此刻整个前堂,没有之前的恬静,如今仿佛是一幅血流成河的战场一般。 阴风吹来,不寒而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人而为 “破甲驽?” 唐宁在听闻,自己儿子嘴中说出这三个字后,表情也是立马阴冷了起来。 武将对于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一些所谓高雅的事物可谓是染指很少。 但是对于战争,军事一类的事情,他们每个人得造诣,高到都不给他人伸手指点的机会。 毕竟自己干的就是这一行,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如此。 对于破甲驽,这个军方个南庆有名的凶器,唐宁那是在熟悉不过。 可就是因为熟悉,所以他才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件平日里被军方保管,不到南庆大军出征,绝对不会露面的物品,此刻居然在闹市之中出现! 而且还是一个被不明身份的拿着!看来某些人的手伸过界了。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唐宁却感觉有了一丝不妥之处。 权阀的手居然伸进了铁板一块武将之中?此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对于每天为了利益,在虚情假意笑容产生出来的友谊交情,武将们用命换出来的同袍之情,显然比文官们不止高出一个等级。 平日里见到彼此,虽然聊不到三句就开口大骂,但是这不仅没有伤害到彼此之间的感情,反而,这更加让彼此之间的情谊变得牢固。 对于同朝为那些同袍,好友,唐宁思来想去,他觉得没有一人会背叛对方,转而投入文官的集团。 可不是这样,那么破甲驽为什么又会落在外人手里? …… …… “爹,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压下去?”见到自己父亲沉默已有片刻时间之后,唐鹏在一旁开口说道。 唐宁手指敲着桌面,敲着一种莫名的旋律,也是默默点了一下头:“此事必须要压下去,很明显,如今有人在挑拨着军方个监察院的关系。 如果这事被传出去,在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即便监察院最终选择相信我们,但是我们和监察院之间。却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出了隔亥。 这种情况不能让他发生,而同时陛下也不愿意看到它发生。” “孩儿明白,一会就下去进行准备。”唐鹏说道,可是回想着破甲驽一事,唐鹏又继续说道:“爹,难道…权阀的手真的伸入到了军方之中?” “谁告诉你这事是权阀做的。” 唐宁冷不丁的说道,唐鹏听闻之后也是一愣。 眨动着茫然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父亲他开口问道:“不是权阀?如果不是他们,那么谁又会对我们监察院出手这般狠毒?” “这出手算狠毒吗?如果真的是权阀要对你们监察院出手,那么刚刚那个手持破甲驽的人,完全可以将张画和陶方解决掉!彻底解决后患。 伤了二人随后却没有赶尽杀绝,很明显。这里面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图,或者…” “或者是什么?” 唐鹏着急问道,到此刻唐宁握紧双拳,然后又慢慢松了开来。 “不清楚,如今手里掌握的消息太少,如今我也推断不出来什么。” 唐宁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一位监察使当众被人刺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权阀,但是因为过于明显直白,所以唐宁却有点不相信他们所为。 更何况,那群老狐狸又怎么会作出,这般没有脑子的事? 如今整个朝堂都清楚,监察院的重起是为了对付他们。 而在监察院重起的第一天,他们不加紧尾巴暂避风头,反而主动招惹?这手段未免也太稚嫩了一点吧? 手持军方破甲驽,监察使的险些遇害,权阀和监察院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三者之间唐宁敢断定里面肯定有着联系。 但三者之间的建议,以及到底背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宁此刻却怎么也琢磨不出来。 此刻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默默坐在自己右手方之后,唐宁转动目光盯着自己这个长子,开口说道:“如今你手里掌管着监察院的几处?” “一处和三处。” 唐宁说道,唐鹏嘴里念了一边,大概回想了一下后继续问道:“我记得一处是负责监察百官得部门吧?” “是的,朝堂大臣我都会最近安排眼线进去,负责监视着他们。 但如今人员还为彻底到齐,所有此事还没有开始进行。” “人员到齐之后,你立刻开始布置。”唐宁冷声说道,很明显他如今是猜测到了什么东西:“有人既然手持破甲驽在街市之上出现,很明显他是想拉军方一同下水。 为的是什么这不得而知,但是他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就需要要承担此事的后果!军方可不是一个他人可以轻易可以动的存在! 还有对于权阀那边,也要保持着十足的警惕,此次事件虽然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你要随时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权阀都是你们的监察院的头号目标!” “爹,我记下了。” 唐鹏点头说道,唐鹏听闻之后也是点你一下头,见到没有其他事情要商量之后,唐鹏也是离去。 唐宁此刻站在前院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上悬挂的大火炉,他对着周围喊到:“管家。” “老爷,您有什么需要老奴去办?” 府内管家,此刻听闻自己老爷呼唤自己之后,他立刻迈着匆匆小步跑来,对着唐鹏尊敬问道。 “替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 …… 之前发生闹市的刺杀一事的余波,如今还没有散去,重新出现在街市上的行人,看着脚底下斑驳的血迹,和远处那破碎的店铺,行人们也是不断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当街行凶这种事情,本来性质就恶劣,尤其还是发生在京都,那么这事就不止被放大的一倍。 行人百姓脑海之中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事情是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则是又成为生活一滩死水百姓们,提供了新的话题论点。 对于那俩黑色马车之内的正主,大家如今都有了猜测。 监察院重起的第一天,其中一位监察使就受到如此毒手,人们再为受伤的人祈祷之时,同时也是在充当着侦探得角色,企图试着帮忙寻找着幕后的黑手。 但是平日没有经过朝堂洗礼,不懂政事,集团冲突的他们,如今那里又能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随意猜测着凶手,在别人震惊眼神和争论之中,他们也是过足了自己的嘴瘾。 可是有些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他们却从一而终没有开口,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沉默。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已经不止证明了一次。 而且自己当众去议论南庆之中,最有权势的一群人,那么显然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闻了几句,百姓丝毫没有道理可言的猜测之后,他们悻悻离开了这里,表情无奈,内心之中更是无比惆怅。 明明自己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因为顾忌无法说出,那种别扭感也是让他们郁闷不以。 而由此也是可以间接的看出,其实有时候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其实真的是一种幸福。 天天渐渐昏暗,也是快要入夜,不管是因为为孩子做饭,还是宵禁,此刻围聚在一起的百姓也是一一开始散去。 街市重新获得了安宁,但是在某条人迹稀少的街巷,一间没有多少人居住的院子里,此刻站满了人。 即便大门紧闭,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的放松,谨慎的看着周围,除了不时的向院子最深处房间看去,他们在无其他的举动。 院长内堂一间屋子里面,蜡烛得光芒从内散出,明黄色的光芒出现,从外看这让屋子多一丝暖意出现。 可如今屋内得人,此刻却一言不发的看着彼此。 王仁。韩元星,陆丰,君山,在京都权阀之内,权力名望最大得四人,他们不知何时居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朱雀街,来到了这里。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漆黑,看着屋内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之后,王仁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说道:“下次相聚的时候,最好在带几根蜡烛过来,上了年纪一到晚上就有点看不清了。 “说的也是,习惯了府内的灯火通明,突然来到这里,一开始没适应,老夫还以为自己事瞎了一样”陆丰开口附和说道。 而他这一说,其余三人也是都笑了几声,不过笑容之中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虚假。 “岁数大了,恐怕再过几年老夫真的要瞎了。”四人之中,年纪最大的王仁开口说道。 陆丰,君山,韩元星听闻之后,脸上一同浮现了几抹诡异的笑容,相互看着彼此,在看到对方脸上那种隐隐的期盼之后,三人也是无声的笑了一下。 王仁仿佛是没看到一般。此刻他的双目一直盯着燃烧的蜡烛,眼神里面多了几分迷惘,像是有大雾一样,根本看不出来眼神之中代表的含义。 稍微眯了一下自己眼睛,在看到双眼之中蜡烛的模样变得清晰之后,王仁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随后一一向陆丰,韩元星,君山看去,可是在看到三人如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之后,王仁开口问道:“今天的事,是你们三人之中谁做的” 第一百五十章 人鬼难分 “今天发生的事,是你们三人之中谁做的?” 王仁开口问道,但是陆丰,君山,韩元星三人却一同摇了摇头。 “不清楚,那个监察使被刺杀一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陆丰开口说道。 一旁的韩元星听闻之后,也是立马开口说道:“没错,就是这样。”笑了一下,随后他也是继续补充说道:“有人帮我们除去监察院的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虽然我们可能会替别人被黑锅,但是能让监察院重起第一天,就受到这样得打击,我觉得这也并不错。” “可是那个监察使,他最后还是没死。” 王仁盯着韩元星微笑说道,韩元星没有任何一点得害怕和抵触,他对着王仁,同样微笑面对面的说道:“这次没死,但是下一次他肯定会死。” 没有一点怒气产生,没有一点言语之上的冲突,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笑脸,可是房间之中却突然有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原本门窗紧闭的房间,刚刚还在默默燃烧得蜡烛的烛火,此刻突然摇曳了一下。 墙壁之上四人的倒影,有了一刹那的扭曲,但是随后也是慢慢归于了平静。 韩元星丝毫不忌惮的看着王仁,不仅如此他脸上还有着一丝,挑衅的意图在和他对视。 而一旁的陆丰和君山,二人也没有任何想出来当和事佬的念头。 静静的看着二人,此刻一直沉默的君山倒是默默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说自己四人同为南庆权阀,但是权阀之中也是分着不同的派系和集团,四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一开始到如今就不是特别好。 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被其他人踩到脚底下。 但是因为当今陛下,除去权阀之心越来越强烈之后,四这人才不得已形成了一个同盟,来一同对抗着当今陛下,和刚刚重起的监察院。 可是亲兄弟都会明算账,那么这就更别提身后代表着不同利益的四人了。 “我只是想让明白,如今京都的局势真的对我们不利。” 王仁微微挺直腰杆,退出了和韩元星丝毫没有意义的对视之中。韩元星见到之后他也是如此。 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还是重复着之前的话语:“同样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那个监察使出手。” 王仁听闻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君山,君山困的不行,至今为止已经差不多打了四个哈欠。 带着有点惺忪的眼睛,他对着王仁直接摇头作为回应。 而在此之后,一股很长的沉默也是开始慢慢笼罩在房间之内。 …… …… “陛下,监察院,想要对付我们的人,不止这两个,还有另外一伙人,躲在暗地里在盯着我们” 此刻王仁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一开口其余三人的目光也是立马转向王仁。 “为什么这么说?” 韩元星问道,王仁丝毫不在意刚才二人之间礼貌的冲突,他直接开口说道:“那个监察使被刺杀一事,民间流传盛广,但是对于真实情况如何,没人得知。 不仅如此,而且随后,我发现有人突然将此事压了下来,好像是不想让此事彻底传开一样。 我感觉这里面有所蹊跷,于是暗中派人调查了一番,运气不错,让我找到了一个当时偷偷隐藏在现场的人。 通过询问我最后得知,那个蒙面人,他只用了一箭就弄出了如今的规模。” “一箭?什么箭?”韩元星失声问道,可看到王仁的沉默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开口,他有点不安的问道:“难道是军方的破甲箭?” 韩元星这般说道,而陆丰和君山听闻之后也是立马打起了精神,着急的向王仁看去。 “没错,那个蒙面人,他使得就是破甲驽和破甲箭!” 王仁没有隐瞒,坦诚说道,另外三人此刻也是咬紧嘴唇,没有开口。 片刻之后,陆丰开口说道:“破甲驽乃是由军方保管之物,而如今的地字号监察使,又是保国公的儿子唐鹏,所以…” “所以,出手的人根本不会是军方。”君山补充说道,随后想了一想,他继续接着陆丰开的头继续说道:“当街刺杀监察院的监察使,这摆明了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事。 而得知这事之后,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认为是我们所为。 但是,这人却又用了破甲驽!显然,有人想挑起我们和军方之间的冲突,好最后出现,在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我也是这般想法。” 王仁同意君山的看法,随即他开口继续说道:“有人想挑起我们和军方之间的冲突,为的是什么这不得而知。 但是从此事上也可以看出,一直以来除了陛下之外,其实还有一伙人,在暗地里对我们虎视眈眈。 我刚才的话不是在危言损听,我们如今的局势真的不容乐观。 以往是陛下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监察院,而如今又冒出了另外一伙人出来。 如果稍有不慎,就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最近我们还是安静点为好。” “那有人给我们头泼脏水一事,难道就当没发生过吗?”韩元星不满说道。 驰骋朝堂多年,同时以往陛下对于权阀的顺从不为,这让韩元星他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心境。 如今看到有人骑到自己一行人头上,这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能行? “没有办法,不提能不能找到背后那人,要是我们日后在有所行动,这反而让我们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只为了泄胸口闷气,就让人落有口实,这样不值得。”陆丰说道。 君山和王仁听闻之后也是点了点头,韩元星不满的看了几人一眼,但是他随后没有在提问什么。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说明了韩元星也不是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物。 只不过刚才因为和王仁斗嘴,所以他刚才才会有怨气。 如今冷静下来,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之后,他自然不会在作出稚嫩的事情。 王仁看到韩元星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继续说道:“有人给我们泼了脏水,按理来说,自然应该反击回去。 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还请几位多冷静一下,我想最近几日,监察院就会对我们动手。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失去一些不必要的手脚也是不关痛痒,只要撑过这段时间,那么一切都会和往常一般。 今日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才将三位请来,匆忙之举,还请多担待。 我们身份特殊,所以不能经常共同举事,正因为如此,以后在朝堂之中,我们更要互相呼应。互相扶持。” 王仁这般说道,三人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行礼说完了正事之后,王仁第一个率先离开了这里。 第二个离开的是韩元星,对着君山和陆丰拱手之后,他也是在王仁离开以后,走出了这房间。 此刻,房间之内只有君山和陆丰二人,陆丰看了一眼,此刻不断在打着哈欠的君山之后,他看似随意,但是却问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你觉得王仁之前的话,能信几成?” 君山一个冗长的哈欠之后,他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吧唧了一下嘴,君山有点困了的模样问道:“你是说他口中破甲驽一事,还是另外一伙人盯着我们的事情。” “二者都有。” 陆丰直接说道,君山这时皱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信,但是王仁刚才嘴里两件事,说的都是真的。” 陆丰诧异,他有点不太明白君山这句话里面的意思:“都是真的,那你为何不信?” “我说的不信,是不信王仁这个人,对人,但是不对事。” 停顿一下,斜眼瞥了一眼有所明悟的陆丰,君山继续说道:“我们四人看似亲密,但是各个防范着别人。 不仅是王仁,就连你最近和韩元星走的很近一事,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吗?” “哦?我和韩元星走的很近?你又是从何得知,为什么我本人却不知道这事?”陆丰一脸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模样惊奇说道。 君山看到之后,他愣了愣,随后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有人执意要装傻,那么自己又何必要拆穿呢? “没有吗,那看来我是听错了。” “听错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从那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呢?” 陆丰笑道,君山随意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开口认真说道:“那天外出,一家酒楼下一个说书的人,改天你是看看,说不定会遇到。” “是吗,那我倒是要去一次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你的消息呢。” “嗯,我也希望你能够有所收获。” 第三个离开的是陆丰,如今留在房间里的是人只有君山,这时看着已经快要燃烧都尽头的蜡烛,君山语气幽幽自言自语说道 “想要取代王仁,这那里是两家联合就能完成的事?王仁能坐在那个位子之上那么长时间,怎么会轻易被你们拉下来?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三人能够斗下去,因为权阀之内,四家并驾齐驱的日子,真的持续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要等不住了……” “呼” 轻轻吹了一口气,蜡烛随即被吹灭,君山最后离开这里,而失去了这唯一的光芒之后,此刻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漆黑,在无半点光芒出现。 第一百五十章一轮明月照我心 没有人会喜欢,无缘无故主动上门的麻烦,不仅如此,要是麻烦上身的同时还让自己差点了有了生命危险,那么更没有一人会喜欢。 身受重伤的张画,在保国公内整整昏迷了两天,期间得知消息的老凌绿柳三人,也是匆匆赶来。 来到张画昏迷的房间内,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三人也是没有控制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最先缓过来的是老凌,但是他安排绿柳好好照顾张画之后,他却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往就何处。 而作为府内少爷的唐鹏,他随即也是给绿柳和张义安排了住处,绿柳和张义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行礼表示感谢之后,二人的心思又是放下了张画身上。 唐鹏也没多少说什么,默默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画,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后,也是悄悄离开了这里。 监察院的玄字号监察使,在街市上被刺杀一事,第二天彻底在民间沸腾了。 作为曾经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监察院,重起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人们在为那位玄字号监察使担忧的时候,同时也是不断在猜测,这个南庆有史以来,凶名最盛的组织会接下来有什么残暴得报复行动要展开。 可让大失所望的是,监察院没有任何的行动。除了当今陛下下令让大理寺的人调查这事之外,在没有一点风声和动静出现。 此刻无数坐等大新闻的吃瓜百姓,哭晕在茅房。 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受到了这么大的挑衅,你们监察院不发誓不找到凶手就自行了断,但是好歹也要闹一闹才对。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和正确的套路,可是无为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套路呢?你们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你们监察院,是我们见过最差的部门,太让我们失望了。” …… …… 张画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天之后他才醒来,得知张画清醒之后,唐鹏立马让府内大夫,对他进行诊脉和检查身体。 而最后从梁大夫口中得知,如今张画以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之后,所有担心张画的人,这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刚清醒的张画,身子还是及其孱弱,本想回自己家中修养,但是架不住唐鹏坚持,于是张画又在保国公内住了十天。 十天之后,张画如今也是可以下床,但是不能行走太长时间,适量活动还行,但是过度的行走,张画都感觉自己身子有点受不了。 看着唐鹏给自己准备的木轮椅,他感觉自己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多适应几次就行了,更可况如今你每日吃有人喂,出门有人推,连脚都不用放下,这那里是在养伤,这日子看的我都有点羡慕。”唐鹏说道。 张画一笑,然后手指指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说道:“如果你想要我这般生活很简单,朝着自己胸口来一刀就好行了。” 张画这般说道,这十天里面由于住在保国公府内,所以张画和唐鹏之间的友谊,也是突飞猛进,颇有一羁绝尘的味道在里面。 唐鹏笑了笑,坐在张画一旁的座椅之上,丝毫不顾忌自己形象,敲着二郎腿说道:“免了,我可没有什么自残的喜好。 更可况如今院子里面这么忙,连我要是倒下了,那么你难道想让院长亲自上阵?” 说起监察院之时,此刻唐鹏仿佛想起了什么,正色着看着张画他开口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监察院可谓是真正的复活了。 人员到齐,再加上院子里的人有心为你复仇,向世人证明,监察院不是谁都能招惹的存在,各个卖了命一般在四处忙。 等你回去后相信看到那一幕。你肯定会吓一大跳!” “是吗。”张画这时脸上有一点好奇,可是一抹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停顿一下,张画问道唐鹏:“刺杀我的那人,如今有没有消息?” “没有。”唐鹏沉重对着张画沉重叹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手边官窑烧出来的精致茶杯,回过头来,语气幽幽的对着张画继续说道道:“那天刺杀你的人,他仿佛是一个鬼魂一样,悄无身息的出现,又悄无身息的离去,根本没有一点消息。 坐正了自己身体,唐鹏这时也是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张画:“你也知道,那天那个蒙面人伤你用的是破甲驽。 前两天,我爹偷偷去查过破甲驽的数量,不仅一个没有少,而且连上面的封条都没有打开过。” “嗯?” 张画皱眉,认真想了一下然后顺着唐鹏的话继续说道:“一个都没少?那么你的意思是,那天在街市之上出现的破甲驽,不是出自军方? 而是有另外一伙人,手中同样还持有这个凶器?” “就是这个意思,我爹他也是这般想的,可是破甲驽的制作图纸,以及在箭矢之中加入的矿石,这两样东西只有当今陛下才知道。你说这事怪不怪?” 唐鹏挤眉弄眼的向张画看去,张画看到他这副神色,微微停顿,也是想到了什么。 可是刚想开口,但是看到唐鹏还是之前那副模样之后,张画一愣,然后失声笑了笑说道:“的确是古怪,而且还不止一点。” 唐鹏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对张画的看法,此刻看着张画沉默,一副思考模样之后他也是一碰,毫不留情的将张画从沉思之中将他拉了出来。 “现在身体恢复了差不多了吧?”唐鹏问道,张画咬着嘴唇,想了想自己的情况,然后说道:“除了不能剧烈活动,和长时间的站立外,在没有其他大问题。” “没有大问题就好,明天和我回监察院吧,最近一段时间,不仅要负责一处和三处,同时还要照看你的四处和五处,你可不知道这有多累。” “也是,一个人负责起整个院子,这的确是很辛苦。最近真是苦了你了。” 张画真诚说道,但是唐鹏对他瞥了一下嘴,显然,他对于张画很敷衍的回答,并不买账。 “别说那么多,口中说的再多都不如一杯酒来的实际,如果你真的想感谢,等你伤好之后请我喝酒吧。” “好,这一杯酒我肯定是要请。” 唐鹏对着张画点了点头,用手揉了一下自己酸困的脖子,一脸困像的说道:“行了,早点睡吧,你明天可不会在像往日一般清闲了。” “好。” 说罢,唐鹏对着张画摆了一下手,转身走进去了后堂,张画看到唐鹏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之后,他也是手推着轮椅轱辘,来到了前院。 抬头看着夜空之中悬挂的一轮明月,张画这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保国公唐宁来到了张画身旁,和张画一样,扬起头颅看了一眼夜空之中的明月,然后开口问道。 张画看到是保国公之后,立马开口回应说道:“没想什么,唐伯父。” 原本张画执意要称唐宁为国公,但是唐宁却让张画以伯父来称他,张画不敢拒绝,随后也是厚着脸皮,每次见到唐宁都以伯父相称。 “伤势怎么样了?” 唐宁开口问道。张画微微一笑摸了一下自己胸口尊敬说道:“已无大碍,过段时间就可可以恢复如初。” 唐鹏点了点头,目光往张画胸口之上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年轻就是好,无论多大的伤势都可以快速恢复,不像我们,如今连一个普通的风寒都要忌惮。” 张画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宁没看到张画的窘迫,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对张画说道模样开口:“最近可能要不太平了。你和我那个儿子身为监察使,以后都要都注意一点才行。” 张画一愣,他感觉唐宁这句话里面,有几分提示凶险的味道。 好奇的望向唐宁,但此刻唐宁,却仰头再一次的向夜空之中,皎洁的明月看去。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伯父,您也是。” 张画尊敬说道,唐宁看了一眼张画清秀的面容,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离开了这里。 看着唐宁离去的背影,张画还是在品味着唐宁之前那番话 “最近可能会不太平,让我和唐鹏多注意一点。难道又有什么麻烦会朝着我们二人来吗?” 张画想到,但是片刻之后他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因为张画发现,自从自己离开石城之后,就好像没有太平过。 黑风寨的绑架,科举舞弊,再到如今被人刺杀,短短几个月里,接连不断得麻烦就朝着自己奔来。 而且后续还有可能还会更多,回想起以往安闲的日子,张画心生一丝感慨,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参加科举,没有答应墨文进入监察院,那么这时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模样? 淡淡月光,穿过那薄薄的乌云照射在了张画脸上,张画看着那明月圆润的身姿,嘴里喃喃说道:“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生活都没有从头再来这一说。” 第一百五十一章重归监察院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昨夜十分困乏的唐鹏就已经醒来。 一般来说,家中嫡长子那都是混吃等吃的存在,等着自己老爹一蹬腿,然后继承爵位,他们的人生虽然看起来无比的坦荡和惬意。但其实早已经被定好。 虽然一般情况下,他们还挂着其他的虚职,但是那种没有实际权力的虚职,没有一个嫡长子回去正是对待。 每天不到日上三竿这绝对不会起,不然这就对不起自己混吃等死的身份。 而监察使的身份,不比于其他虚职,但是以往和其他长子一般的唐鹏,如今却能够不用下人催促,每日自己醒来。 而这事之上也是可以间接的看出,如今的监察院真的是忙的不可开交。 “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是否给您端过来?” 伺候唐鹏洗涑完毕的丫鬟,这时站在一旁开口说道。 唐鹏用冷毛巾盖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彻底变得清醒之后,他这时毛巾从脸上拿下来,递给另外一名丫鬟说道:“不,端起前堂,同时去看看张画如今是否以醒来。” “是,少爷。” 丫鬟离开唐鹏房间,唐鹏照着铜镜发现自己衣着没有问题之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刻,保国公的府内的下人早早醒来,端上一盆清水,到处喷洒,随后一抹凉意也是出现在每个人心头。 不久之后,绿柳推着坐在轮椅之上的张画也是到来了前堂,见到自己少爷想坐起来,绿柳立马上去帮忙。 张画笑了笑,伸手制止了她。然后自己慢慢起身,然后来到唐鹏面前,对着他点了一下头,坐在了唐鹏对面。 “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画这时看到,唐鹏面前摆放的早饭是米粥和馒头之后,他也是诧异了一番。 武将性格大开大合,而且吃饭也是如此,无肉不欢,无酒不成,每日不吃它个好几斤都不好意思出门。 唐鹏身为保国公唐宁的儿子,张画以为也是如此,但是看到饮食如此清淡,一碗米粥和一个馒头之后,张画内心猜测,难道唐鹏其实是捡回来的? “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 唐鹏看到张画久久没有动筷,而且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之后,开口好奇问道。 “我曾经听闻…武将每日早食都是酒肉,怎么唐兄你不一样?” “哼,大早上就喝酒吃肉,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胃口。”停顿一下,放下手中筷子,唐鹏给张画解释了起来。 “我爹以及其他几位伯父,一生戎马,以往都是在你死我亡的生活中夺过,战场之上没有人会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有可能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所以每日当然要吃饱才行,不然难道死了也要当一个饿鬼?” 说到这时,唐鹏有点担忧的神色看着张画继续说道:“我知道清晨就吃油腻的东西及其不好,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那里有那么容易改变。 我爹和几位伯父拼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如今才享受几年安乐,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吧,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数,用不着我去担心。” 唐鹏这般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心里也是有点伤感。 人生区区数十载,期间的妖魔鬼怪更是不断袭来,能够平安撑到晚年,这已经是及其不易。 虽说武将们饮食,是对身体有着极大的危害,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他们缅怀过去的一种方法, 如今国与国之间都不敢轻易开战,这样虽然国泰民安,各国百姓可以多享受几年安乐,但是这种安乐,却是对武将来说是一种慢性毒药。 不能踏上战场,这无疑是对武将最大的折磨,用着以往的饮食习惯来缅怀过去,让自己再次感受到那种氛围,这也只是无奈之举。 而更重要的原因,唐鹏还是没有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武将一生戎马,身上留下来的暗伤,年轻时候可以撑过去,但是到了晚年之际,这确实最致命的东西。 再加上古人寿命较短,四五十岁离去这也是稀疏平常,联合前者……唐鹏也是对于自己父亲的陋习也是不在多问了。 片刻之后,二人吃完了这一顿有点压抑的早饭,随后在离开之前,趁着唐鹏不在,张画对着身后的绿柳和张义说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绿柳和张义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点头,而张画想了想以后继续说道:“回去以后,看看还剩余多少钱,不要吝啬,全部拿出来到街上买点礼品回来 我们三人在保国公府内叨扰了他们这么久,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可以最后不要,但是我们不能不送。 这不是在撑面子,这是礼数的问题。”张画缓缓说道。而绿柳听闻之后也是默默点了一下头。 她知道。最后那番话是张画说给自己听的,平日里都是由自己负责一行人的花销,就连墨文提前支付给张画,监察使的俸禄这都是由自己保管。 原本。绿柳是准备拿着这笔钱拿来应对急事,但是听闻张画所说之后。绿柳也是觉得有道理。 十天的时间。自己一行人的花销这都由保国公府来支付,不用花自己的钱。这的确是好。 但是就如自己少爷所说那般,他们可以不收。但是自己不能不送! 礼数。礼节。这不仅仅是文官之间的交流方式。这还是天下万民同一的相处方式。 “我明白了少爷。回去以后我立马就开始准备这事。” 绿柳保证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点了点头,此刻唐鹏在召唤自己。而在绿柳和张义的相送下,二人离开了保国公府向监察院赶去。 …… …… 因为上一次张画在闹市被刺杀一事,所以那天之后,每次唐鹏出门,马车外都有不下十人在保护。 而今日更是两位监察使一同外出,所以随行的队伍,也是变得更加的冗长了起来。 期间路过街市的时候,随行的人就越发的警惕了起来,眼神不善的向好奇的百姓行人看去,但凡和他们有眼神之上的接触,百姓行人立马后退连连,如遇大敌。 而等到马车离开之后,刚才的百姓行人这才长长将憋的一口气吐了出来,而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变得冰凉一片。 此刻,马车停了下来,一路之上跟随的陶方打开马车门之后,唐鹏率先出来,随后又搀扶着张画走了下来。 速度很慢但是即使这样,张画还是牵扯到了胸口上的伤势,疼的直咧嘴。 唐鹏给陶方打了一个眼色,陶方心领神会,立马将马车内的轮椅拿出,张画感激的对着二人笑了一下,然后也是慢慢的坐了下去。 “原本你说身体以无大碍,只要静养可以,但是如今看来,你还是说谎了。”推着张画轮椅的唐鹏听不出情绪说道。 张画一愣,然后摇头苦笑:“好歹我也要点脸面,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每天被人伺候,就连如厕也是这般,换你你能接受的了?” “接受的了。” 唐鹏直接说道,张画听闻之后立马转头看去,不过在看到他一副别人伺候我,是其所当然,而且还带一分是他们荣幸的表情之后,张画也是无奈摇了一下头 而此刻,进入到监察院之后,张画就看到了墨文带着一群人在看着自己。 见到墨文向自己走来,张画也是想立马动身行礼,但是这一动又是碰了伤口,刚刚弯起来的腰这又快速的垂了下去。 “不要乱动,身子刚刚好一点,千万在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在受伤了。” 墨文关心说道,张画听闻之后,心里出现了一股暖流,对着墨文点了一下头,张画也是露了笑容。 墨文拍了张画肩膀,然后向身后的人看去,墨文身后那些年纪不等,但是同穿黑色衣裳的人见到张画之后,他们同时弯腰,然后齐声说道:“属下参见张监察使!” 张画一愣,显然他被这一同响起的声音吓的不清,有点震惊的向墨文看去,墨文一笑然后轻声说道:“他们都是四处和五处的主要干部,而你负责的又是四处五处,所以…” “院长,所以什么?” 张画不解问道,而身后的唐鹏,此刻用一种仿佛看白痴的表情去看着张画说道:“所以,他们都是你的人!” “我的人?” “嗯!” 唐鹏闷声说道,而听他的语气,如今在他眼睛里,张画已经不是像一个白痴,而是彻底变成一个白痴了。 “不说这个,我有归来的礼物送给你。” 墨文说道,然后独自后院方向走去,唐鹏随即跟上去。 期间张画多次,想问墨文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此刻见到墨文停下来以后,张画如今也是静静的等待着。 可是。在看到后院之中被立起来的一根柱子之上,绑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后,张画这时诧异的说道:“我的礼物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院内定计(一) 张画这时看着,被绑起来昏迷不醒的男子之后,他的脸色也是有点不太好看。 自己如今是带伤归来,同时还是因为是因公负伤,墨文给自己准备礼物,补偿或者安慰,这也都可以说的过去。 可是别人送礼,都大箱金银珍宝,各色佳人以一种眼瞎不识货的给别人扔过去,怎么到这里居然就变成了一个男人? “男风?莫非院长是想我掰弯了,然后在掰直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太口味也未免太重了一点吧?” 张画心里乱猜测说道,可一旁的墨文和身后的唐鹏二人却对此人冷笑连连。 “你可知这人是谁?” “不知。” 张画摇头说道,唐鹏从张画身后出来,来到了昏迷人的面前,看到他有点苏醒的迹象之后,开口说道:“此人就是那日张兄你出事,但本应该带着武侯巡街出现的宋飞!” “巡街武侯?” 张画诧异说道,一直以来张画都在认为思考此事到底是不是权阀所为。 但是因为或许专注,不止是他一人,就连许多武将和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每日在各个街市之上巡逻,防止骚乱的武侯,那日居然没有露面一人! 这是巧合吗?绝对不是。 每个看似巧合的背后,其实都有一双巨手在默默的推动着,而这此事就是这般。 当墨文和唐鹏发现这一点之后,他们立刻让监察院的人去调查这个宋飞,而随后,一些古怪的地方也是开始浮现了出来。 这个每月俸禄只有十两银子的武侯,居然一个月前连续在烟花之地居住。而且他的妻子儿子,如今更是不知所踪去了那里。 如果不是害怕东窗事发,不然宋飞为何要将自己的家人送走离开? 如果不是他受到消息和银子,那么他又怎会在那日张画出现却不见踪影? 将这两点联想起来,不管这个宋飞如何解释他都被监察院的人请了过来。 而至于在监察院这段日子里,他受到了多少的折磨,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 …… “此人,真的和那日刺杀我的的蒙面人有关系?” 张画听闻之后,他微微抬头向墨文看去,墨文点了点头,脸色也是有点阴沉,看着昏迷的宋飞,他开口幽幽说道:“接二连三的巧合全部遇在一起,这不让人怀疑都难。” 停顿一下,墨文此刻有点无奈继续说道:“虽然如今我们发现了宋飞,但是这个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嘴硬! 三处的人各个精通折磨之法,但是最近几日他们轮番上阵,居然都没能让宋飞开口,看来背后那人的权力也是不容小觑。” “那他的家人呢?至今还没有发现?”张画追问说道,墨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谁也没有想到,一位普通的武侯居然能够在日后和一位监察使刺杀一事扯上关系。 而且宋飞的家人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寻找到他们,这还需要一段时日。” “的确,如果寻到他的家人,恐怕这一切都早已经真相大白了。” 张画叹息说道,他明白宋飞的坚持是什么,一个男人一生无外乎看重两件东西,权!利! 但是这两样东西和如今的宋飞已经是毫无一点关系,不仅身陷囹圄这么简单,而且他的一生,在进入监察院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被画上了句号。 既然如此,那么权利之后的家人,就是宋飞唯一的牵挂或者是忌惮。 即便不用去问,张画都知道接下来的剧本是如何。 一旦寻找到宋飞的家人,那么几把利刃就会架在他们的脖子之上,而到那时,不管宋飞背后的正主,身份如何超然,都会被他说出来。 可是只要宋飞说出了那么名字,那么他必定不会再出现在南庆的国土之上,不仅如此,很有可能他的家人,为了以防后患都会和他一起离开。 宋飞如今的坚持,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背后的人,同时他也是在保护着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而如今,这就是一场博弈!而最关键的地方,就是看谁先能够找到宋飞的家人。 因为张画相信,不仅仅是监察院在如此,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伙人,也是在和监察院做着同样的事情。 …… …… “院长,宋飞消失这么长的时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这时仿佛心生计谋的张画,问起了一件和幕后之人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 墨文和唐鹏好奇的看了张画一眼,虽然不明白张画如今想到了什么,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将宋飞抓来的经过。 “不会,我们根据宋飞的笔迹,临摹出了一份辞去武侯一职的书信,已经交给负责的官衙。 而且事后第二天,我也曾派人去官衙里面打听过,的确有关宋飞武侯的身份已经被删去。” “那么这样说,宋飞他如今是一个没有身份的白衣布丁了?” “没错,就是如此。” 墨文一问一答的说道,此刻想着不停揉捏自己双手的张画,他也是有了一点期待的感觉,因为这副模样,显然就是在布局谋划的样子。 张画沉默的时间很长。但是期间唐鹏和墨文都没有一点着急。 悄悄站在原地。尽量不发出声响。他们也是再一次等待着张画的开口。 “院长,您觉得宋飞在刺杀一事里面担当的什么身份?” “还能有什么身份,就是一个掌握着一点秘密的小角色而已。”没等墨文开口,一旁得唐鹏就开口抢先说道。 墨文赞同的点一下头,表示认同唐鹏的看法:“没错,宋飞在里面的运用微乎其微,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 “可是,宋飞如今他已是一个白衣布丁,没有任何的身份的人呀。”张画看着二人抬高语气,有一丝反问的味道说道。 “你这什么意思?”墨文不解问道。 而张画看着昏迷的宋飞,他有点狰狞的说道:“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同样也可以是一个拥有各种身份的人,宋飞是什么身份,如今都是由我们来决定。 如果我们放出风说,已经抓到了刺杀我的那个蒙面人,或者和这一事有关的人,那院长你说宋飞背后的正主他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 墨文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唐鹏给打断了:“不行,你这个办法还欠考虑,根本行不通。” 唐鹏这般说道,而张画和墨文齐齐这时向他看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院内定计(二) “不行,你这个办法还欠考虑,根本行不通。” 没等墨文表示自己看法,唐鹏就抢先开口说道。 这时,唐鹏看到墨文和张画盯着自己之后,唐鹏首先对着墨文一低头,以此代表刚才打断他开口的歉意,随后也是立马对着张画说道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确如今宋飞这人的身份是由我们来定,你如今想将他捏造成为一个和刺杀一事有关的人,然后在放风引起幕后正主的骚乱。 如果造势造的好的话,的确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在布置着这一切。 可是你想,一个敢对监察使出手,手持破甲驽,敢引起军方和权阀之间冲突的人,他行事又怎么会如此冲动? 只要派出手下的人,查一查自己的招收的手脚是否无事,那么这根本不会引起他任何一点的骚乱。 更可况,我们能查到宋飞这人,说不定他们如今以已经得知了宋飞家人离开,宋飞辞去武侯一职一事。 如果真的是既然如此,那么张兄你弄出的一切就根本没有一点意义。相反这会更加引起他的警觉。 要真是如此,那么之后我们在想抓到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唐鹏这般说道,一大段话下来,他如今也是口干舌燥,渴的不行 招呼一个监察院成员,给自己一行人拿来茶水之后,他也是立马解渴了起来。 一旁的墨文看到这一幕之后,脸上挂出了淡淡的笑意。 监察院的确是在自己手中重起了,规模越来越大,各处也是开始恢复往日的神采。 但是墨文始终感觉少点什么东西,可无奈的是他却一直都察觉不到。 直到张画归来,唐鹏和张画因为意见不同产生的争吵,他如今才明白。 争辩,或者可以说是其中的生气。 这段时间以来,张画负伤不在监察院,虽然监察院不受影响继续默默发展,但是对于自己以及唐鹏的命令,成员们没有一点意见和看法,只是按照执行。 有这样的一批部下,这的确是感觉到庆幸,但是这对于监察院的总体来说,这却是及其不利。 一个人和一群人的成长,总要伴随着波澜和波折,不断的争辩,不仅会让彼此眼界开阔,想到其他事物,同时也可以让商定的好的计划变得更加完善。 而要是张画久久没能归来,没有发生如今的争辩,那么墨文也是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不过此刻看到张画回过神来,准备“反击”的时候,墨文感觉自己的担忧,如今也只能算的上是多虑了。 “院长,您为何要一人偷乐?” 一旁的唐鹏看到墨文,一直傻笑而且止不住之后,他好奇问道。 墨文瞥了他一眼,不善的问道:“怎么了?难道老朽连笑都不能笑了吗?” 唐鹏悻悻的笑了一下,然后也是立马转身不语,不过在背对着墨文,脸上学他刚才的模样的姿态,这让张画无奈摇了一下头。 “张画,对于唐鹏提出的看法,你又有何意见?” 墨文对着张画说道,张画看了一眼墨文,然后又看了此刻正好盯着自己的唐鹏,然后开口说道:“唐兄句句在理,我无法否认其中一点。” 墨文一愣,听闻之后,他也是有点失望:“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重新再想办法吧。” “院长,等等!” 张画匆忙说道,墨文和唐鹏一愣,二人看着张画还有话要讲的模样,心里不断猜测,难道张画又想出办法了。 “刚才唐兄一番言论的确在理,但是…但是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呢。” “嗯?你的意思是,你还没说完的话可以解决我刚才提出来的困惑难题?”唐鹏诧异说道,张画认真想了想,然后点了一下头。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不一次性说完?” 唐鹏有点生气问道,不过在看到张画和墨文二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后。唐鹏这才想起,刚刚打断张画的人,好像就是自己。 “这个…” 唐鹏感觉自己好尴尬,自己打自己的脸的感觉,这也是让他万分羞愧,目光不断向四处看,在看到墙角之后,他低声自言自语说道:“那个小洞是老鼠洞吧?我应该能钻过去吧?” “能,不过那是狗洞” 墨文立刻补刀说道,如今唐鹏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了起来。 而一旁的张画,以他对于唐鹏的了解,如果墨文不是监察院院长,那么张画敢保证,唐鹏肯定会作出殴打老人的举动 太丢人了! …… …… “派人在闹市之上刺杀我的那人,身份肯定是及其的高,是一个不简单的大人物。 而一个大人物做事,肯定不会亲力亲为,他会将事情,托付给自己信任的人去做。 而值得他信任的人,在用被招揽到或者投靠自己一方的官员双手,再去间接的去完成这些事? 一环套一环,即便出事,但是背后正主绝对不会彻底进入其中。 虽然稳妥,但是反而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画又开始了自己之前未说完的话,而见到说起正事之后,墨文和唐鹏也是立马正经了起来。 “什么机会?”唐鹏问道。 “让幕后之人主动站出来的机会。” “能够让一位武侯作出这般事情的人,他不仅给了宋飞一大笔钱,同时他也必然是朝中之人。 不过他的身份可能不太高,但是他投靠何人,宋飞一定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宋飞只能被迫答应。 只要我们将幕后正主或者他的亲信和宋飞之间的这人给抓回来,然后在用宋飞顶替他,对陛下说一切都已水落石出,那么幕后正主肯定会坐不住。 我相信,不管他用什么代价,幕后正主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杀了哪个中间人! 可是他万般没有想到,那个中间人其实还没死,随后只要在搜集证据,同时对中间人进行逼供。 那么幕后之人的身份,最后一定被我们查个明明白白!” 张画的计划没有错,但是唯一一个问题,此刻一同浮现在了墨文和唐鹏心里。 “如何找出那个中间人?” “撒一张大网,将值得怀疑的人全部给抓回来,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这样也算是,间接的将中间人控制在了我们手中!” “撒一张大网?如何撒?”唐鹏问道。 张画这时脸上露出一抹痴狂,有点兴奋的说道:“将三省六部,除了尚书等人之外全部官员都给抓回来!” 墨文:“……” 唐鹏:“……” “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现实?”张画咧嘴问道,而墨文和唐鹏二人毫不客气的回应说道:“废话!” “那我没办法了,如何去甄别判断那个中间人具体蛰伏在六部那里,身居何位,这只能看院长的经验能力了。” 张画委屈说道,而墨文听完全程之后,他也是皱眉不语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院内定计(三) 张画给墨文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 为了将幕后正主和宋飞之间的那个人中间人找出来,张画提议将六部之内除了各部尚书之外的人全部抓回来。 虽然这样可以确保中间人在自己手中,但是没等查出中间人到底是谁,恐怕杨言帆第一个就不满意了。 “你把人全部抓回去,那么六部岂不是是光杆司令了?” 更何况,如此大规模的抓人,其他人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办法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里面的瑕疵根本不用细数,就可以直接看到。 而至于具体该如何运作,那么这一切都要看墨文的主意了。 “你所说的办法,虽然有点不切实际,但是老朽觉得可以一试!” 墨文沉默片刻后开口,可唐鹏听闻之后,他却是立马懵了起来。 “小的糊涂也就算了。怎么老的也跟着添乱?难道这两个人如今已经彻底疯了?”唐鹏这般心里想道。 “院长,这样是不是太冲动冒失了一点?”唐鹏开口问道。 “的确冲动,但是为了尽快能有结果,张画那个办法,也是可以一试,不过还需要在做改动才行。”墨文说道。 唐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墨文还是保留一点理智,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已经提前进入痴呆状态。 “院长如何改动。” 张画问道,此刻见到自己的提议被采纳,张画脸上也是有一抹急切。 一想到的自己言行,在下一刻有机会可以变成现实之后,他如今第一次迫不及待,想品味权力的滋味。 “类似于权阀和皇子谈的招揽大臣,其实并不想你们想的那般,地位越高,越是要争取的目标。 就拿礼部尚书上官海来说,他不仅是老朽的徒弟,同时对于陛下的忠心,也是不容小觑。 而能做到尚书侍郎等职位的人,他们其实都是一生忠于陛下的人。 如果权阀和皇子们去招揽他们,不仅没有结果,反而这将他们的狼子野心,间接的告诉了陛下。 所以那个中间人,老朽猜测,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显眼。 而越不显眼的人就越是幕后正主争取的人,同时就是我们对付的目标。” 墨文用着自己以往的经验,此刻在分析着中间人的身份,张画和唐鹏听闻之后,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即便如此,范围还是没有弱小。 除了六部尚书之外,其下还有侍郎,郎中,员外郎,而且还有其他没有多少权力的官员还在三者下面。 六部一同加起来,差不多都已经到了上百人,可在其中只找一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难度不言而喻。 “宋飞的身份是武侯,而武侯外出巡街都是采取的轮换制度,那个中间人,可以提前得知张画刺杀一日巡街是宋飞 那么就说明,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官衙之内得到武侯巡街的信息。 和官衙有着密切的交往,那么刑部和兵部的可能性最大。” …… …… 此刻墨文喃喃自语说道,不停思考着里面的联系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睛也是慢慢开始明亮了起来。 “秦康!” 突然之间,墨文厉声喝道,不久一名面色黝黑,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监察院成员也是来到了墨文身边。 “属下在!” 秦康到来之后拱手说道。墨文严肃得看着他,此刻墨文犹如一只即将解开的锁链的猛虎一般,身上浮现出现的那股戾气也是不由的让人感觉到一阵心悸。 “立刻召集五处人手,让他们随时准备出动。” “是,院长。” 秦康得到命令之后,也是快步离去。墨文将目光转向了唐鹏,然后开口问道:“一处对于朝中官员府内眼线安排,如今以到达什么地步?” “普通官员府内的眼线都已经悄无身息的潜入了进去,不过权阀世家等存在,如今还需要一点时日。” 唐鹏正色说道,墨文听闻之后,没有停留继续说道:“嗯,让那些潜入进去的眼线开始收集目标得情报,我们既然要抓捕他们,当然要合理的借口才行。” “院长,我明白。”随即唐鹏也是立马离开了这里。 此刻,墨文看着张画,有一种托付重任的味道看着他,张画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的握紧双手,内心在紧张的同时也是有了一丝的期待。 “接下来这一件事,这是我们监察院重起的第一个行动,而且此事还和你有着关联,你千万不能有任何一点的马虎。” “我明白。”听闻墨文开口所言,张画认真的回应说道。 “等到一处的眼线将各种消息传回,你立马带领五处的前去抓捕各部,员外郎及其以下的官员。 尤其是刑部和兵部,你更要多加注意。这两部和官衙来往密切,弄到武侯巡街信息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其他四部也不能大意。但凡发现神色举止不对之人,不管有没有犯事都一同抓回来!” “宁可错杀都不能放过?” “嗯,就是这个意思。”墨文点头说道,随即拍着张画的肩膀,沉重开口说道:“记得,你如今早已不是那石城的画郎,监察使代表着的是监察院。 而监察院代表的则是当今陛下!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而且同时还记住,监察院这个组织,民间和朝堂都在对他进行着关注! 如何在第一次行动就得到别人的尊敬,怯懦二字绝对不能出现在你的身上!” “院长,我明白了。” 张画点头说道,墨文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朝着远方走过来得秦康挥了挥说,等他回来之后,墨文对着秦康指着张画说道:“此人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属下知道,他是玄字号监察使,张画,张大人,同时如今还是四处和五处的头目。”秦康尊敬说道。 “没错,就是你口中说的那般。”墨文对着秦康说道,转身看着望过来的张画,墨文继续说道:“此人名叫秦康,在你不在监察院这段的日子里,五处就是由他负责。 如今你以归来,那么秦康也是卸下了五处头目的身份,不过秦康这人我十分看好,做事有理有据,而且头脑清晰,如果日后你有困惑都可以向他商议。” 张画一愣,想明白墨文刚才举动的含义之后,随后也是对着秦康友好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秦康,刚才得到院长的亲自的夸奖之后,他如今也是激动的不能言语。 “好了,秦康,你带着张画去看看的四处五处吧。” 墨文拍着秦康肩膀说道,秦康用力一点头,然后推着张画的轮椅,也是向前方走去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润无声 监察院四处和五处。 一个负责收集南庆以及整个大陆的情报,而另外一个负责则是上门抓捕,有可能犯错,作出对南庆不利,和包藏祸心一心自己的官员。 四处和五处,二者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但是四处和一处相比较比较起来。他们在能力之上还是有点相形见绌。 而至于原因,不是因为成员能力问题,而是是因为四处覆盖范围是整个天下,一处覆盖的只有南庆。 不过即使这样,四处和五处的结合也是一个比较恐怖的组织。 一个像眼睛,在各地发现冤屈,而另外一个像双手,根据看到的景象去展开行动。 相辅相成,相互依存。 在张画不在监察院的这段时间里面,五处是由身后的秦康来负责,而四处,等到张画看到他本人之后,张画发现原来这人,自己和他也是有过一面之缘。 姬十三,那排行十三,所以名为十三的男子。 见到姬十三带着四处的成员对自己拱手行礼之后,张画也是立马摆手,便是不用那么客气。 而四处和五处看到自己的头目,一副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和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姿态之后,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了起来。 因为自己上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很容易让自己也作出相应的改变,不过如今看着张画脸上和煦的笑容,他们之前的担忧也是随之消散。 可是在看到张画如今坐着轮椅之后,四处和五处的表情也是慢慢冷了下来。 …… …… “张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姬十三来到张画面前,微微弯腰在张画面前说道。 张画笑了笑,也是同样面露微笑,没有一丝勉强真诚的回应说道:“是呀,又见面了。” 姬十三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张画的温和的性格,不动声色的又将自己腰弯下了一分,神色恭敬的说道:“大人,如今您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吗?” “没有,起码再过两个月才能恢复,最近一段时间,恐怕都要在轮椅之上度过了。”张画拍着轮椅,有点无奈说道。 姬十三表情有点阴沉,想起张画在街市之上遇刺一事,虽然不是自己遇刺,但是自己的上司受伤,而且还是差点丧命。 这不仅让身为下属的姬十三等人,脸面无光,同时他们也是内心暗自咒骂着那个蒙面人和他祖上女性先人 不过此事并非只让姬十三秦康等人心里出现阴霾,同时这还大大刺激了他们,产生了为张画复仇强烈的念头。 而正因为如此,这才让发现宋飞的进度加快了起来。 不过这一点,如今的张画并不得知。 “让他们去各自准备吧,等到唐大人一处的消息回来,我们就立马出发行动。”张画这般说道,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吩咐完这事,你们俩过来,我有话要对你们二人说,” “是,大人。” 姬十三和秦康拱手说道,接下来在张画的注视之下,他们二人也是遣散了部下。 随后二人回来,张画手指指了指后院,秦康推着轮椅,姬十三寸步不离得陪伴在张画身旁。一行三人也是向后院走去。 …… …… 监察院的后院,因为整个院子的荒废时间过长,所以也是有点荒芜萧条的感觉,不过等到监察院入住,整个院子随即也是作出就改动。 不过张画刺杀一事发生,这才让原本在修葺的后院,工程进度停了下来, 此刻,一行人来到院内唯一的凉亭,纷纷坐下之后,张画沉吟一下开口问道:“四处,五处,两处人数几何?如今有何部署计划在执行?” 张画身为玄字号监察使,同时又是四处和五处的头目,如今归来当然要掌握手中力量具体情况才行。 姬十三和秦康听闻张画问起正事之后,脸色不由严肃了起来,心神一凛,此时秦康率先说道:“回大人,如今五处成员加上属下一共一百二十人,此刻尽数都在京都之内。 刚才出现在大人面前五处成员,都是其中之中的骨干。 而其他成员因为四处工作繁多,于是被下属派出,帮四处成员在南庆建立眼线。 不过刚才院长大人让属下准备人手,属下已经派人告知,所以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会全部归来。” “嗯。”张画嘴里轻轻发声,点头说道,目光转向姬十三,不用发问,姬十三便拱手立马说道:“大人,四处如今在京都人数为三百二十人,其中在监察院的人连同属下,一共十人。 那三百一十人,属下将他们打散在京都各地,酒楼,茶肆,坊间…但凡百姓行人众多的地方,这都有四处的眼线在其中。” 说道这时,秦康有点激动,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快速说道:“前两天,属下接到了一份密信。 密信上说,如今身处于北晋的老一辈四处监察院成员,听闻监察院重起之后,便托属下恳求大人让他们重新回归监察院!” “北晋也有监察院四处的成员?” 张画听闻后诧异的看向姬十三,不仅他一人,一旁的秦康听闻之后也是有点震惊! 那个一直处于强盛,从来没有衰败的国家,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连北晋监察院的成员都已经已经渗透其中! 到底曾经那个监察院的实力,究竟是有多么的强悍? “是大人,当初监察院的四处就已经将密探送去北晋,为我们提供北晋的一举一动。 可是随后因为监察院被撤去,所以他们也想回到南庆,但是转念一想,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北晋建立起来的天地网,如果自己一旦离开,那么自己的之前的努力,就等同于付之东流。 经过慎重考虑,最终他们留在了北晋,而之所以选择继续留下,也是因为他们相信监察院肯定会再次重起! 正是因为这股信念,他们才可以撑的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久之前,当身处于北晋的老一辈成员得知监察院重起之后,他们立马修书,但是因为其中路途遥远,所以前几日才刚刚到达属下手里。” “大人,北晋得老一辈四处成员得恳求,您可否批准?”姬十三开口问道。 张画想了想,沉默一会之后开口说道:“老一辈四处成员想回归监察院,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今我们正在察宋飞一事,等到此事了结之后,再另做讨论。” “是,大人。” 这时有匆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三人停止诉说,纷纷向着后院进口方向望去。 一个监察院成员,带着一个太监也是快步向三人走来。 太监看到三人之中张画坐着轮椅之后,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张画的身份,脸上堆起一抹笑容,他拱起双手说道:“张大人,陛下口谕,让您立马进宫见驾。”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君臣相见 “张大人,陛下口谕让您立马进宫见驾。”前来太监此刻这般说道。 张画有点意外,他根本没有想到,南庆的天子就居然会见自己。 但凡身为臣子,那么能够面见当今圣上这都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沐浴焚香,拜谢祖上,感谢他们一同冒青烟,这才让自己有了这般机会。 可是如今,张画身居轮椅,一身狼狈,以这副模样去见杨言帆,他也是感觉有一丝不妥之处。 “敢问这位公公,此刻就要立即出发吗?”张画问道。 宦官露出一抹献媚讨好的笑容,神色无比尊敬的回应说道:“是得大人,陛下让奴才见到您就立马带您进宫,不能有一丝的延误。” 张画一怔,无奈点了一下,低头上了一眼保国公内下人给准备的居家衣物,然后说道:“这位公公,麻烦你等等,我换身衣服就立马和你前去。” “是,奴才等着大人。” 说罢,一行几人也是离开后院,向内堂走去。 前来宦官也是一个很有眼力劲的人,见到张画如今前往内堂之后,他主动停步并告诉张画,他去前堂等待。 不过此刻他平静的脸上,此刻居然有一丝害怕,那种神色仿佛在说监察院院内,遍地都埋藏了地雷一般, 稍有不慎,踩上去就会立马原地爆炸,位列仙班。 独自坐在前堂之内,看着期间,不断穿插监察院成员,宦官一张惨白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不少的汗水。 …… …… “等到五处成员归来,且一处消息传回来之后,姬十三你将他们分成两组,一组由你统领,暂时留在院内等我回来,另外一组让唐大人带领行动。” 此刻换着那身,由黑蚕丝制作而成的监察使黑袍。张画正色对着姬十三说道。姬十三听闻之后立马拱手说道:“是,大人。” “至于秦康,你跟我进宫。” 张画说道,而秦康听闻之后,也是立马大喜,一抹红晕也是快速出现了双颊。 一旁的姬十三看到之后,脸上虽然是笑容,但是心里还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随后,换好衣物的张画,在前来宦官的带领之下,坐上马车,带着陶方秦康和一甘五处成员也是缓缓向皇宫前去。 进宫见驾,虽然说起来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是想见到当今皇帝,这那里有那么容易。 一般没有得到皇帝召见的人,他们想入宫,这都必须要向礼部呈报,而礼部的官员向上禀告,最终在回复,速度最快这最少也是要两天的时间。 程序繁琐,每一处都有严格的规定。 不过从此事之上也是可以间接的看出,能够得到皇帝亲口说出“进宫见驾”得人,皇帝对他是多么的看重。 前来宦官久居皇宫,对于这一点他那里看不出来,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张画自己一种自己祖辈,亲生爹娘的待遇去对待。 不仅对张画这般,此刻在前行路上,他也是不断在和在外,保护张画安全的秦康在随意交谈。 秦康此刻是春风得意,好不快活,先是得墨文在张画面前的夸赞,随后又是被张画这位监察使指定陪伴在身。 如此重视,这也是让他心里产生出来了小小的自豪和骄傲。 可是他那里知道,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墨文和张画刻意作出来的。 张画当看到墨文在自己面前夸赞秦康的时候,他就明白墨文此举何意,虽说自己同为监察使和四处五处得头目。 但是自己毕竟和四处,五处有十天的空白期,时间不长,但是其中隔亥和陌生也是会有。 而为了让张画尽快掌握这股力量,所以墨文才这般在张画面前夸赞秦康。 张画深知墨文此举是为自己好,所以他也是顺水推舟,露出一副对秦康十分看重的态度,让他彻底忠于自己。 看似一个平凡的举动,但是里面的牵扯细想之后,也是让人感觉会不寒而栗。 …… …… “大人” 此刻,秦康脱离队伍来到马车窗边轻声喊到,张画从里面打开车窗一角,好奇的向秦康看去:“什么事?” 秦康悻悻的对着张画笑了一下,然后又靠近马车几分低声说道:“大人,对于北晋四处老一辈成员回归监察院一事,属下感觉这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张画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脸色随即恢复平静,声音平稳的问道。 “深处北晋的监察院四处成员,多年在北晋生活,而且他们和当初身为四处的成员,已经差不多隔了三代之久。 虽说他们有心再为监察院贡献一分力量,但是对于真正用心,我们如今也是不得而知。 如果他们早已放弃南庆子民身份,那么想重回监察院,定有一番图谋,所以对此我们不能轻易的再接受他们。” 秦康这般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也是没有立刻应答。 对于姬十三口中之前所说一事,张画和秦康一般都有着十足的担忧。 一批离开南庆国土已经三代的人,对于他们,可以用最熟悉的陌生人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是张画比秦康考虑的还要多。 如果之前自己开口拒绝,那么无疑这让姬十三心里出现隔亥,虽然说这点隔亥算不上多大的问题。 只要开口解释一番就可消除,但是如今自己刚刚掌权,张画并不想多生枝节。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开口对姬十三说:“此事之后再做讨论。” 不过之后是多久,如今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我知道此事不同一般,但是对于监察院曾经的成员,我们不能去随便的轻视和怀疑他们。 当初他们为了监察院,抛弃妻儿不顾危险的前去北晋,对于这种胸怀,这种责任,我自问自己都不曾拥有。 的确情况是如同你口中那般,但要是如今想回来的不是四处成员,而是五处,那么你又会如何去做。” 秦康一愣,他对于张画的提问,这时有种无法应答的感觉。 有点为难得看去张画,秦康也是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如今,你明白姬十三的心情了吧。”停顿一下,张画脸上变得微微有点严肃,随后继续开口说道:“监察院各处之内,都是一个家族一般的存在。 如今自己的亲人前辈有意归来,那么作为晚辈的我们第一时间不去喜悦,反而去猜测他们的用心,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张画这般问道,秦康听闻之后,面露愧疚之色说道:“属下惭愧,刚才得想法的确不适,而且有违人道,是属下错了。” “不,你没错。”张画开口阻止了他的认错,秦康听闻不解向张画看去,张画一摇头继续说道:“你之所以有这般想法,是因为你的初衷是为监察院考虑,这一点及其正确,但是你的方向却有点错误。 监察院之所以当初能够无往不胜,其中很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各处,各个成员之间都是视对方为手足。 永远不去怀疑对方,永远去信任彼此! 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秦康认真点头,正色看着张画继续说道:“以后属下定会努力和姬十三成为真正的手足兄弟,绝对不会再作出大人担心一事!” “如今甚好。” 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是如今热血沸腾的秦康却没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张画已经偷偷的将讨论点换了。 从北晋老一辈成员的用心,到了姬十三和自己的同袍之情…而由此也是可以看出,张画的意图并不向表面那么简单。 而至于会为何会如此,张画为什么会这么去做,恐怕他暂时或者接下来一段很长的时间也是不会发现 …… ……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也是来到了皇宫之外,张画下马车也是没有在坐轮椅,让陶方秦康等其他五处成员在外等候,他也是一人跟着宦官向皇宫内走去。 因为胸口之上的伤势,所以张画速度很慢,但是一旁的宦官并不着急,不时的向张画介绍皇宫内各处。 在各种富丽堂皇的殿宇之下,张画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御书房之外。 静静在御书房御书房外等待,不久看到宦官出来伸手示意张画进入之后,张画收敛心神走入了进去 “臣监察院张画,参见陛下。” 张画进入御书房之后,不顾胸口之上的伤势,立马下跪行着君臣之礼。 “你有伤在身,日后见朕可不必行礼,来人赐座。” 杨言帆开口笑着对张画说道,张画立马拱手说道:“多谢陛下。” 说罢,一把带着黄色坐垫的椅子,也是被御书房内的太监,搬出来放在了张画面前。 张画再次对杨言帆拱手表示感谢,然后坐了下去。 “伤势恢复如何?”杨言帆问道。 “多谢陛下记挂,如今已无大碍。”张画说道。 杨言帆听闻之后认真打量了一下张画,在看到他回答底气中足,除了脸色苍白在无其他之后,杨言帆满意的点一下头。 一脸满意的看着张画,不过在看到张画坐在立马一副坐立不安,仿佛座椅上有钉子一样不停的调整坐姿之后,杨言帆微微一笑。 停顿一下,杨言帆带着询问的意思然后开口说道:“张画,你可知后天是什么日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遇一人 “张画,你可知后天是什么日子。” 此刻杨言帆开口询问说道,张画想了想后认为对方绝对不是在问自己日期,而是另有所指。 但是即便张画如今已经是入朝为官,但是对于朝堂,官场之上的察言观色,他如今做的也是相当不好。 毕竟,自己这个监察使,上任第一天就给直接给自己放了十天假期。 “陛下,臣不知。” 张画坦诚说道,对于不懂的事,尤其还是在一位,有着说翻脸就翻脸优良传统的的皇帝面前,张画觉得自己,还是诚实一点还是比较好。 杨言帆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张画的不知,从座椅之上坐起来,然后他走下来边走,边开口说道:“说起来,这事还多少和你有点关系。” “和臣有关系?”张画看到下来的杨言帆,他也是立马站起来说道。 “不错,多少和你有点关系,朕之所以如此说,因为后天是殿试。” “殿试。” 殿试,一名考生除了科举之外,最看重的事,因为只要能够取得科举前十名,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会见到当今陛下。 张画科举成绩在榜单之上,但不在前十名之内,因为如此,杨言帆才会说这多少和他有点关系。 “怎么?难道你已经忘了这事?”杨言帆看到自己说出,张画脸上才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他好奇开口问道。 张画有点神情有点尴尬,悻悻的看着杨言帆,也是无声的点了一下头。 杨言帆一愣,随后也是大声发笑,在其他考生心里无比重要的事,张画居然忘记,不得不说,杨言帆感觉他也是一个奇人。 “后天戌时,朕会在千秋殿之内召开此次殿试,到时群臣,和朕的子女也会悉数到来,你回去之后告诉墨院长,以及唐鹏,记得到时千万不要迟到。” “是,陛下。” 张画听闻之后说道,杨言帆点了点一下头,看了一眼大开御书房外的景色,以一种随意的态度开口问道:“不久之前,在闹市之上刺杀你一事,如今监察院可有结果?” 杨言帆随意问道,可张画听闻之后,却是心里一震。 皇帝这么着急召见自己,绝对不是要告诉自己后天殿试一事,张画此刻猜测并且敢作出保证,如今杨言帆发问一事,才是他召见自己的本意。 毕竟,当初那个蒙面人使用的武器,是绝对不可能流传,和不应该出现在民间的破甲驽。 张画有了短暂的沉默,一旁的杨言帆看到张画如此之后,他也是好奇的看了张画一眼,不过随后,一种肯定的神色也是浮现在了杨言帆脸上。 “不错,短短片刻就可以猜到朕的本意,看来此子真的可以培养一番。”杨言帆心里默默说道。 “陛下。”大概想了想之后,张画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初刺杀臣的那个蒙面人,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不过如今监察院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水落石出。 毕竟天下之中,没有永远藏的住的秘密。” “没有永远藏的住的秘密?”杨言帆嘴里重复了一遍,细细品味,赞赏说道:“不错,这句话你说的有理有据,颇有几分意味在里面。” “陛下谬赞了。” “手中以掌握一些线索,那么能否最终可以将背后之人抓捕在手?” 对于这一点杨言帆十分的在意。破甲驽,不仅是军方的凶器,同时它在杨言帆眼中还有着开疆拓土的作用。 可是如今,如此一个重要的东西,居然其他人还持有,虽然出现在京都,但是杨言帆不允许第二个人拥有破甲驽!那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行! 帝王,有些时候就是一个比较偏执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你居然偷偷私藏朕的东西,而且还用它来对朕的臣子动手! 毫无疑问这已经触碰到了帝王,绝对不允许侵犯的底线! 张画此刻听出来杨言帆话里面的杀气之后,他不由的害怕了起来。 第一次看到南庆国主,第一次和他口语之上的交谈,这些都让张画处于兴奋之中,甚至看到杨言帆对自己有几抹关心,这让张画异常的欣喜。 不过张画隐藏的好,这才没有显露出来。 但是直到第一次,张画看到杨言帆将隐藏在最深处的戾气浮现之后,他刚才的情绪想法立马消失,甚至内心出现了一抹冰冷。 “是呀,这个男人不是其他人,他是南庆的国主!站在南庆最顶端的人!他又怎么会只有一面呢。” “陛下,如今线索太少,臣也不敢作出什么承诺,但是臣对陛下保证,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负陛下期望!” 张画铮铮说道,杨言帆听闻之后看了他良久,片刻之后一抹笑意也是出现在了脸上。 …… …… 出御书房出来之后,张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第一次见到皇帝,而且和他还有不少的交谈,这让此刻张画的心脏,如今还是以一种异常快速的频率在不停跳动。 向前方走去,张画摸着自己胸口也是在不断平复着自己的内心。 长长吐了一口气,周而复始几次之后,张画这才恢复平静,可是如今心情是平复了,但是当张画看着此刻陌生的地方之后,他如今却又发慌了起来 “这里是那里?” 皇宫之内,宫殿极多,里面的道路更是错综复杂,犹如蜿蜒小道,稍有不慎,都会迷失在其中。 而张画今日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在加上刚才在思索事情,这才会有如今迷路的情况发生。 看着此刻空无一人的地方,张画也是眉头不展,不过张画知道,宫内什么不多,但是太监和宫女多的让人发指。 他们长久呆在宫中,对于宫内的情况也是相当熟知,只要遇到一人开口询问,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决。 如此想到之后,张画但也是不怎么着急,慢步在皇宫之内行走,但是他运气很背一样,走了半天。张画到没有看到一人。 而此刻,一位宫女慢慢出现在了张画视线之中,张画大喜,随即快步向她前去。 但是那位宫女见到张画向她走来之时,她居然转身往回走。 “这个宫女有问题” 张画这般想到此刻,右手捂着自己胸口,张画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追了上去, 见到身前的宫女只距离自己有三尺远之后,张画大声喝道:“站住!” 张画一道喝声这让宫女立马停住,背对着张画,此刻她一副做贼心虚的姿态,身体下意识的轻微发抖了起来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剑指兵部 人的一些下意识出现的举动,微表情在一定程度之上,可以体现代表着当时的内心波动情况。 比如说,紧张的时候呼吸急促,说谎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把目光转移。 微表情和动作,这听起来有点飘渺,和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是它却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如今便是如此。 “站住!”张画一道喝声,这直接让宫女停步,而且如今她的肩膀开始下意识的抽动了起来。 要不是她如今背后没有什么包袱一类的物品,不然张画,肯定会怀疑她从宫内偷了什么东西,如今是在外逃。 见到宫女停步,张画也是立马上前来到了她的正对面,看到宫女的正脸之时,张画心里不由震撼了一下。 白皙的脸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有点发慌的看着自己,高耸的鼻梁在配合着红润的嘴唇,犹如天作之合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仿佛真的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让见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张画在震惊的同时,脑袋里面却冒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如此面貌的一个人女子,她真的只是一个宫女?” 张画心里这般想道,而宫女看到张画久久不语只是盯着自己之后,一抹红晕也是出现在了脸颊之上。 “这位大人…您有何事?” 宫女柔弱的声音响起来,这打断了张画的沉思,想起之前的举动,张画感觉也是自己有点失礼。 “在下…本官进一次进宫,对宫内布局不熟,让你停步是为了……是为了询问如何出去。”张画有点结巴说道。 宫女听闻之后,长长吐了一口气,见到张画让自己停步是为了问路之后,刚刚对张画产生出的警惕也是少了不少。 “大人是从那个门进来的?”宫女眨着自己大眼睛开口问道,张画想了想进入的方向,然后说道:“正阳门。” “正阳门,那么大人如今方向的确错了。” 宫女笑道,然后转身手指着面前,嘴里开始告诉张画如何出去。 张画静静得听闻,将她嘴里说的话都一一记住,心里默念了一遍之后然后感谢说道:“多谢告知。” “大人慢走。” 宫女弯身行礼,见到张画的背影消失之后她也是立马快速行走了起来,但是突然之间,她停了下来。 回想起张画要问路一事,好像计从心来一般,突然之间又朝着张画离开的方向,她快步追了上去。 “大人留步。” 见到张画的背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之后,宫女开口急匆匆喊到,张画停下来,看着来到自己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宫女之后,好奇问道:“怎么了?” “大人,您第一次进宫,本…奴婢担心您再次迷路,不如让奴婢送你出去可好?” 张画一愣,随即好奇的向宫女看去,这个宫女从刚才到现在到处有体现着古怪,不仅如此,她刚才话中很有了明显的停顿,显然是有心想隐瞒什么。 “本?本…本宫?” “莫非这名宫女,其实是一位想外出的公主?” 张画这般想到,归功于狗血剧看的太多,所以下意识的,张画脑海里产生出来了这个想法。 不过在细想过后,张画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其实并不是丝毫没有道理。 双手纤长,细如葱白,宫女一般要忙于其他琐事,根本不可能会这般。 而且面前的这位宫女,虽然性格柔弱,但是张画隐隐还是感觉出来了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在结合之前的猜测,张画也是越发肯定了起来。 “大人觉得如何?” 宫女见到张画沉默有一会时间之后,她开口问道。 张画皱眉沉思,脑海这个想法如同扎根了一般如今挥不出去,越想越肯定,可是她想玩扮宫女出宫的狗血剧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正确性虽然很大,但是同样错误的机会也不小,而且如果让民间知道。自己阻止一段可以八卦得事情出现,说不定他们还会活活撕了自己。 并且如今对方给自己带路,自己却怀疑对方用心,张画感觉自己真是贱的可以。 “当然可行,有劳了。” 张画回过神来之后,便有了定夺,罢了不管是带路为好,还是出宫被恶徒威胁,有人仗义出手,一段可歌可泣的狗血的不行爱情出现。 如今这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想办法出去,这才是正事。 宫女见闻张画答应之后,她脸上也是一喜,随即也是走在张画身旁,二人双手向正阳门方向走去。 路途之中,张画没有询问宫女任何一点有关身份的事情,就连名字也没有,而宫女这时也是这般。 不过张画在听到,她开口随意但是正色向自己询问京都趣事的时候,他内心也是越发沉重了起来, 正阳门几经兜转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眼前,看到门外那漆黑色的马车,以及陶方等人的身影之后,张画不由笑了笑。 可是原本完成带路任务的宫女没有离去,反而却依靠在张画身旁,微微低头,神色有点惶恐,不时向守着城门的官兵看去,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张画一一将这些看在眼里,脚步没有迟缓,继续向前。 而守在城门两旁的官兵,见到这一身黑袍之后,他们神色一凛也是立马低头。 监察院的人,他们可是招惹不起,虽然宫女外出没有腰牌不合规矩,但是这人是监察院的监察使带出去的,那么在不合规矩,他们都必须要选择无视。 几步过后,二人平安无事的走出了城门,宫女出来之后,喜笑颜开,随即也是和张画拉开了距离? 对着张画一行礼,她环顾四周也是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和张画分别。 “秦康。” 张画幽幽看着宫女离开的背影,嘴里说道,秦康看了一眼张画所看的方向,然后转身拱手问道:“属下在。” “派两个兄弟去跟上她,不要惊动她,默默跟在在背后就行,如果有恶徒对她纠缠不清,不用顾忌,往死里打!” 张画这般说道,而秦康对着张画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立马去执行张画的任务。 让两个属下跟过去之后,秦康再次回来说道:“大人之前进宫见驾之时,姬十三派人传回来了消息说,一处的成员已经将各痛脚捏住,如今我们随时可以行动。” “唐大人呢?”张画问道,秦康听闻后不加思索的说道:“唐大人已经带着其他五处的兄弟开始行动了。” “好,我们现在去兵部,让姬十三带着人去兵部和我们汇合。” “是!” …… …… 兵部,南庆六部之一,主管南庆兵籍,武官选拔,军令,驿站等事物。 如果和今日做比较,那么兵部就相当于如今的国防部。 正是因为它特殊的性质,所以明明是文官集团的一份子,但是它身上却有了一丝武将的意味在里面。 兵部最近可谓是有点不太平,虽然平安无事,但是其中的官员,总是能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而为何是如此,也是和之前张画被刺杀一事有所关联。 当日蒙面人使用的破甲驽,乃是由军方和兵部一起管理,如今破甲驽出现民间,但却没有少一件,那么理所当然兵部和军方就成了杨言帆的出气筒。 那日惨遭痛骂之后,兵部尚书尚文志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这股火他还却没地方去撒。 嘴里不断问候着蒙面人的祖上女性先上,并且期间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语言形容的很详细,画面感甚至强烈。 幸好没有被人听到,不然尚文志起码要被言官参个七八本不可。 随即秘密调查着兵部内部,尚文志怀疑是内部有鬼出现,可是调查完,毕尚文志最后发现,原本龙蛇混杂,盘根错节纠缠如同藤蔓的朝堂,自己的兵部却如同一朵白莲花一般,干净的不行。 顿时之间,尚文志郁郁寡欢,差点吐血三盆。 …… …… 此刻火炉高挂天气热的邪乎,夏蝉不断鸣叫更是让人心烦,如今尚文志在自己办公房间之内还是在思索着,破甲驽为何会在民间出现一事? 但因为线索太少,如今他依旧是一无所获,在原地踏步。 心情正是烦躁之时,一个出气包恰好来了。 “尚书大人,大事不好了!” 兵部官员进入以后,以一种报丧,你儿子是隔壁老王种的模样对着尚文志说道,此刻尚文志正是心烦之时,见到此人如今匆忙,而且口头大呼大事不好之后,顷刻之间没有丝毫犹豫,他将所有怒火发在了出气包身上。 “喊什么喊!身为为南庆官员,遇事就大喊大叫,这成何体统!” 尚文志厉声喝道,官员一震,表情也是有几分苦涩,立马赔罪,好生求饶这才让尚文志火气慢慢消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尚文志没好气的问道,官员刚想快速说道,但是想起之前尚文志对自己的训斥,随即以一种奥斯卡影帝的姿态,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定说道:“尚书大人,监察院来兵部抓人,如今已有十位同胞被他们逮捕。” 尚文志听闻一愣,随后手指指着官员鼻子立马破口大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早说!磨磨唧唧,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轻重缓急!” 官员好想当一名刺客,抓起放在一旁的案桌砸尚文志一个半身不遂,卧床不起。 让我稳重的是你,如今又是骂我不懂轻重缓急? 天气太热,把你脑子晒融化了不成? “大人,下官…”官员此刻带着哭腔悲愤说道,但是没说完,尚文志就立马来到他身旁喊到:“还说什么,还不带本官过去一探究竟?” “是!” …… …… “裴峰,你在两天前青楼吃花酒,仗着兵部官员身份不付银子,而且还将里面小厮打的鼻青脸肿,可有此事?” 如今,秦康手里拿着记录着兵部各官员“罪证”的文本,对着一位被监察院成员制服的官员说道。 “没有!本官怎会作出如此羞耻之事!更何况本官洁身自好,又怎么回去那种地方!你不要血口喷人!” 裴峰怒喝道,但是秦康的耳朵仿佛是过滤器一般,不仅过滤,而且还彻底聋了一样。 “好,你承认就好,念在你坦白,监察院定会对你从轻处理。” 裴峰三观崩塌了,不仅污蔑自己,且还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自己身上,文官向来看重名声,秦康如今所为,显然击中了裴峰最在意的地方。 目光越过面前的秦康,向身后坐在轮椅之上的张画看去,裴峰厉声喝道:“张画!你不要仗着监察使的身份就滥用职权,满足一己私欲! 倘若本官有得罪你之处,大可在如今说出来。众位同袍都是分辨明理,让他们评判一番如何?” 张画听闻以后,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对着秦康说道:“记下,他说我滥用私权,侵犯了我名誉,回去我要和他打官司以证清白。” “是,大人!”秦康说道。 可裴峰听闻之后,立马大怒,想要冲出来咬张画,但是被身旁的监察院成员制止之后,他开口大骂道:“狗官!我要禀告给陛下,让…” “啪” 一个嘴巴子突然之间打在了裴峰脸上。口中话语被打断,而且裴峰脸上也是出现了鲜红的掌印! “要是再敢开口大放厥词,下一次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饶过你!” 秦康甩着自己刚抽过裴峰右手,阴森对着他说道,裴峰一笑,随后先许血液也是从嘴里留了出来。 狠狠的盯着秦康,怨恨的说道:“好,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啪!” 秦康反手又是一巴掌,而且这次用力比上次还要刚猛一分:“这一巴掌你又记在下没有?” 裴峰不断点头,狠狠的看着秦康,他如同一个猛兽一般,死死的盯着秦康。 而一旁的张画看到这幕之后,他此刻也是乐了起来,不过这笑容里面,却意外有了几分阴寒之色。 不提裴峰之前开口辱骂自己一事,而是一位普通的官员,胆敢对监察院挑衅,而且还有恃无恐? 即使尚文志在看重他,他都应该没有这个底气和监察院叫板!如果不是背后有人,那么他如今那里来的勇气? 难道。就真的这么幸运? 这时张画向一旁的姬十三使了一个眼色,姬十三有点发懵,但是看到张画脸上深意的笑容,且对自己示意什么之后,他立马福至心灵,明白了一切。 “将他带回监察院!” 姬十三急迫说道,原本和裴峰敌视的秦康听闻之后也是一愣,不过在看到姬十三对自己点头之后,随即一抹窃喜也是出现在了脸上。 而一旁的裴峰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仿佛也是预料到了什么,随即挣脱的力气大了起来,但是无奈,身旁两位监察院成员双手,仿佛铁钳子一般死死的将他制服。 可这时,听到脚步声响起,且看到前来之人后,裴峰仿佛遇到救星一般,大声呼喊说道:“尚书大人救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争锋相对 “尚书大人救我!” 裴峰见到前来之人是尚文志之后,他立马高声呼道。 进来之后的尚文志,闷声看了一眼被制住的裴峰,没有回应,反而又将目光转向这些身穿黑色衣服的陌生面孔。 一一看去,直到看到坐在轮椅之上的张画之时,他停住目光,看不出来情绪问道:“张大人,监察院此举何意?” 张画笑了笑,向一旁的姬十三看去,姬十三心领神会,也是推着轮椅,靠近了尚文志不少距离。 “尚书大人,监察院在奉命办事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张画说道。 “奉命办事?来我兵部然后一言不合的就进来抓人,本官倒是想问你。如今到底是在奉谁的命?” 尚文志给张画施压说道,张画没有任何忌惮,依旧是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监察院行事自有我们的道理,更可况我们监察院直接受陛下监管,如果尚书大人对我们有任何不满,自可以进宫见驾。” “哼!好一个进宫见驾,张大人如今是在拿陛下压本官吗?” 尚文志声音之中出现了一丝寒芒,和敌视的味道,而他此言一出,一股压抑得气氛也是开是蔓延起来。 “不敢,不过监察院职责就是如此,还请尚书大人多多包含。”张画拱手说道,随后看一眼秦康,冷声说道:“把他们带回去。” “谁都不准动!本官倒是想看看,有谁敢在兵部撒野!” 秦康刚刚准备回应,但尚文志死死盯着秦康说道。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如今他在针对何人,这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秦康一愣,虽然自己是监察院成员,但是监察院刚刚重起,心里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还并不是很强烈。 如今直接面对一位尚书,说实话秦康这时心里也是有了几分忌惮。 张画默默从轮椅之上坐了起来,慢慢来到尚文志面前冷声说道:“尚书大人此举何意?莫非要妨碍我们监察院做事?” “你们监察院为陛下做事,我一个区区的兵部尚书怎么敢有怨言。 但是只凭借你们一方之言,就随意抓捕兵部官员,张大人,你觉得这样合情合理吗?” 尚文志直视张画说道,张画没有丝毫忌惮,同样盯着尚文志说道:“世间公道,日后自有分辨,可尚书大人你如今口中说不会为难我们,但是处处和我们监察院作对,口是心非,难道你觉得你这么做又合理吗?” 张画反问说道,而尚文志听闻之后冷笑了一声,面带不屑,颇有一丝轻视的味道看着张画说道:“本官入住兵部尚书已有八年时间,合理二字如何理解肯定比你清楚! 如今你一没陛下旨意。二没大理寺公文,就想随意抓捕我兵部官员,要不是看在墨文的面子之上,兵部如此重地,又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进来的!” 一语震惊所有人!话说道此时,尚文志已经是将脸皮彻底撕破! 而他此言一出,监察院的成员,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尚文志。 而相比于监察院等人,兵部等官员则是默默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以一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姿态,轻视着他们。 自己顶头上司都如此,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借口可以软弱。 尚文志此刻看到张画沉默,且对自己露出一抹深意笑容之后,他没有停口,继续说道:“回去吧,看在墨文的面前之上,本官可以把一切当没发生过。” 尚文志此刻给张画台阶下,但是他的台阶在监察院眼中就成了十足的嘲讽。 期间,有好几名监察院成员,想冲过来对尚文志动手,但是这被秦康和姬十三用眼神给制止了。 如今的情况,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张画和尚文志,不,应该是监察院和兵部。 二者最后的收尾,结局这必须是有一方退步。 而至于到底是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都在张画的手中决定。 “尚书大人此言不假,的确。要不是看在院长的面子之上,恐怕我们真的连兵部大门都进不来。” 张画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可是监察院的人听到张画当众服软之后,他们也是面露震惊之色。 张画为监察院的监察使,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代表着监察院,而如今监察院第一次出动,就当中服软,一抹沉重的阴霾如今也是出现在了众人心头。 可是,张画的话,如今还没有说完,话音未落,他立马改口说道:“不过,我们监察院前来也不可能空手而归。 就如之前所说那般。尚书大人和我们院长同朝为臣多年,如今院长阔别十年再度归来,想必尚书大人,也是和院长有好多话要说。 不如,尚书大人去我们监察院坐坐,喝杯清茶可好?” 张画微笑说道,而他这句话之后,场面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 去监察院,绝对不是坐一会,喝杯清茶这么简单,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可是第一位,被监察院瞄上的人居然是一位尚书,如今所有人心里都是不敢相信,这事会真的发生! 监察院重起,第一个动手的居然是兵部尚书! 要是吃瓜群众听闻这则消息之后,恐怕他们都要活生生的幸福死! 太劲爆了! …… …… “张画,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尚文志阴沉着脸问道,张画不改面色,还是那副春风入暖的表情回应说道:“当然清楚。” “这件事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起的。”尚文志幽幽说道,同时话里面也是有了一分警告的味道在里面。 张画冷笑一声,一直浮现在脸上的温和也是立马消失,如今他如同一个刽子手一般,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头任凭自己宰杀的牛羊。 “若非你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如今民间朝堂都在盯着我们监察院,而如今你又直言挑衅,如果再不回应,那么我们监察院不就真的成了软柿子,虽便一个都可以捏了?” “你会后悔的。” 尚文志闭眼说道,张画冷笑一声,不做回应对着秦康说道:“秦康,请尚书大人回监察院喝茶。” “是!” 秦康兴奋说道,随后带着裴峰以及其他几名被抓捕的官员,连同尚文志也是一同向兵部外走出。 而兵部其他的官员,在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被带走之后,对着那些黑色的背影也是产生出来忌惮。 尤其是其中,和他人比低一头坐在轮椅之上的张画,他们更是不敢直视。 …… …… 消息的流通程度如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以代表着国家强盛与否。 但是过多的消息出现,并且其中还有让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的存在,这却会让真实情况变得模糊,扰乱视听,让人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监察院,玄字号监察使张画,第一次出动居然抓捕了兵部尚书回监察院,这则消息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立马在民间坊市流传了起来。 速度很快,犹如瘟疫一般,一刻时间,就已经到了京都众人皆知的地步。 一个是朝堂重要部门兵部,另外一个是重起不久的监察院,民间百姓对于二者来说,他们刚加会对前者有好感。 再加上,这则消息又是从兵部传出,那么如今对于到底支持谁,这也就是不言而喻。 …… …… 监察院,玄字号监察使张画,进入兵部之后任由手下抓捕其中官员,不顾他人辩白。 兵部尚书尚文志得知此事之后,好言相劝,但是张画不但不收手,反而依靠监察院的力量,强行将尚文志带走! 如此不明是非,凭借自身喜好做事之人,如果继续担任监察使,那么这简直就是礼乐崩坏的先兆! 除张画!平民怨! 不知何时,张画居然就成为了南庆最大的毒瘤,如果不将他除去,那么南庆好像下一秒就会亡国一般。 而他一年前,为劝陛下不和北晋和亲,贡献奔马图一事,此事所有人仿佛都是集体失忆一般,忘了一干二净。 并且随后,又有诸多流言外传说张画平日行为恶劣。仗势欺人,监察院乃是藏污纳垢之地。 如果还继续留存在南庆京都之内,那么未来的南庆!绝对是民怨沸腾,哀声遍地!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控制的地步。 而如今,身在这股漩涡里面的正主,此刻正在监察院内,处理着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此刻,张画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宫女,他也是一脸懵逼的向那时,自己派去,跟在宫女身后的两名,监察院五处成员看去。 “张大人,属下也是无奈之举,这位姑娘一步小心扭伤脚踝,而属下身上又没有银子,这才只能将她带回来。” 张画:“……” 目光从五处成员尴尬的脸上转移,向不断好奇的监察院布局的宫女看去,随后张画也是无奈的对着二人摆了一下手。 两名五处的成员如蒙大赦,随即也是立马离开,那副姿态,好像张画是什么凶物一般,让人厌恶,不敢靠近三尺。 “伤势怎么样了?” 对于这名身份可疑的宫女,张画还是保持着一种尊敬,开口这般说道,宫女听闻之后回神微笑道:“刚才已经敷了药,如今以无大碍。” “崴脚虽然常见,但是也不能小视,回去之后先用冰袋冰敷一刻,等到第二天感觉没有酸痛得感觉之后,在用热水浸泡,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张画说道,宫女听闻之后一愣,然后茫然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哦。” 张画点了一下头,随后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这时其实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是算太好。 之前,自己带着尚文志回来监察院,被墨文看到之后,张画可谓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吹胡子瞪眼。 张画很清楚,将一个尚书带回来这会有什么后果,但是那时自己也是无奈之举。 尚文志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处在了一个身后无路的境况。 如果不将他带回来,那么自己在监察院成员丢了颜面是小,要是因此,监察院成员之后放不开手脚,做事心存顾虑,那么这才是事大。 “回来再给你算账!” 此刻想起来墨文最后的嘴脸,张画也是苦笑一声,而一旁的宫女看到之后,她脸上有了一丝犹豫,然后想了一想,小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要逮捕兵部尚书?” “哦?你知道我是谁?”张画没有回应,这时开口好奇向宫女看去,宫女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嗯。如今谁不知道监察院有个坐轮椅,目中无人,而且行事狠辣……” 宫女说道一半,想起如今正主就在自己面前之后,她也是立马停口。 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咬住嘴唇,悻悻的向张画看去。 张画被她刚才那副模样,弄的心神有点恍惚,赶快将心里邪念压下去,微微咳嗽一下化解自身尴尬,开口自嘲说道:“没想到,如今我在民间口碑已经不堪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我感觉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宫女踌躇一下后说道,张画一愣,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如果你真的像民间所说的那么不堪,那么你为什会告诉我,崴脚之后要怎么去缓解伤势呢?” “说不定我是贪图你美色,才故意那么做呢?” 张画故意这般说道,而宫女听闻之后一愣片刻之后,立马小步退后。 而且还双手环绕在胸前,不仅如此,并以一副,你居然是这种人的神色盯着张画。 张画看到之后,也是摇头笑出声了,有点无奈,但其中又有几抹温柔,一旁的宫女看到之后,两条柳眉也是皱在了一起。 仔细的打量了张画半天,不确定的开口说道:“你刚才是在骗我对不对。” “不,我是认真的!”张画立马变脸,严肃说道,宫女见到之后,好不容易消散了警惕,这时出现,并且在二人之间建立了一层高高的围墙。 而这时,匆匆脚步声响了起来,人还没有见到,但是唐鹏的声音却首先传了过来。 “张兄,没想到你居然作出了这种事。” 张画脸色一黑,因为唐鹏的开口让张画感觉很无语。 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一般,如果唐鹏口中在加上震惊二字。那么这股感觉不仅会更加强烈,同时还有了一丝熟悉。 来到自己面前的唐鹏,张画看着他一副不怕事大的表情,张画悻悻的笑了一下。而唐鹏进来之后,先看了一眼张画,然后又随意看了一眼宫女。 可是收回目光之后,唐鹏却转头再次向宫女看去,并且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 而宫女也是这般,看到唐鹏出现在这里之后,她也是唐鹏这般模样说道:“你,你……你。” 张画看到二人不正常的举止之后,分别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仿佛被二人带过去一样,也是有点结巴说道:“你…你…你们两个结巴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门外惊声 “你…你们两个结巴了?”张画仿佛被二人带过去一样,开口有点结巴说道。 唐鹏此刻有点不自然,再次看了一眼宫女之后,他回过神来对着张画问道:“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画好奇的看望了唐鹏一眼,凭借他如今开口和神色,张画猜测对于宫女的真实身份,唐鹏肯定清楚。 能让一位国公得儿子都变成如此的人,想必她的身份也是及其不简单。 “之前陛下召我进宫,结果出来后我因为地形不熟所以迷路,幸好有这位姑娘,我才可以出宫。” “所以你出宫,然后就顺便把她也给带出来了?”唐鹏手指指着宫女,一脸懵逼说道。 张画认真想了想,虽然唐鹏说的过程不对,但是对于结局来说,好像真的是这个样子。 “嗯。” 张画认真点了一下头,唐鹏看到张画承认之后,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身份不是公主就应该是郡主一类”张画平静说道。 而一旁的宫女听闻之后,也是诧异的向张画看去。 唐鹏也是如此,看到二人的神色之后,他内心猜测,宫女应该没有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说出来,不然她如今也不会是这般表情。 这时,见到张画把话挑开之后,唐鹏也不在吞吞吐吐,直接对着宫女拱手尊敬说道:“殿下您从皇宫离开后,如今陛下到处在派人寻找着你。 既然如今在这里见到您,那么我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请您速速回宫,以免陛下再次为您担忧。” 唐鹏说道,宫女一听顿时脸耷拉了下来,脸上那哀怨的神色,直让唐鹏都感觉自己负罪感满满。 “皇宫里面太闷,我只想出来看看…罢了,不能让父皇为我担忧,我就回宫。”宫女哀怨说道,随后她也是离开了二人身旁。 宫女离开之后,唐鹏也是长长吐了一口气,用着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到底是谁?” 虽然张画可以猜的出宫女大概的身份,但是具体是那位公主,张画还需要通过唐鹏来得到答案。 “她是当今陛下和已故文德皇后唯一的子嗣,永乐公主杨钟灵。” 张画诧异了,不提她公主的身份,单单就凭借。她是杨言帆和去世皇后,唯一子嗣一点,张画就知道,她在杨言帆心里的重视程度如何。 “永乐公主的生母文德皇后在她七岁那年就以病故,至今已有十年时间,因为生母原因,所以陛下以后再也没有在册立皇后? 同时对于她的宠爱,也是到了无可附加,其他子女根本无法比拟的地步。 殿下芳龄十七,按理来说以到许配之际,但是陛下曾经有旨,如果殿下不想出嫁,那么谁人都不能强求。” 看着杨钟灵离去的方向,唐鹏继续痴痴说道:“殿下原本生性活泼,但是因为生母去世,同时陛下平日繁忙,无法顾及,所以这些年都是一人深处皇宫之内。 这些年下来,性子也是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喜欢外出。” 唐鹏喃喃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有了先许沉默。 如今谁人不想成为天家之子,从此衣食无忧,富贵一生,可是天家子女的情况并不是真的如此。 皇子为了那个帝位勾心斗角,不顾手足之情,而公主则是更要担心,某一天自己的父皇为了政治联姻。将自己许配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 虽然说,杨钟灵身份超然,为已故皇后所出,但是天家之女的悲哀,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即便杨言帆曾开口许诺,自己如果不想嫁人一生都可向如今如此,但是一人独处的皇宫,和外面没有一丝温情的世间,两者对于她来说,都是一间无形的牢笼,将她死死的束缚在了里面。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张画有感而发说道。 而此刻张画也是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杨钟灵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静静的听完了张画最后一句话。 “殿下。” 唐鹏看到杨钟灵再次出现之后,他开口惊呼说道,张画一愣赶忙转身,然后他就看到了杨钟灵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殿下,您没事吧?”唐鹏看到杨钟灵这般模样之后,他小心问道,杨钟灵愣了一会之后,用丝巾擦去眼泪,佯装没事的模样对着唐鹏摇了一下头。 “唐大人,麻烦你替本宫准备一番,本宫这就离去。” “是,殿下。” 说罢,唐鹏也是暂时离开这里,而此刻留在这里的只有张画和杨钟灵两个人。 犹豫一下,张画想了想之后对着杨钟灵拱手说道:“之前不知道殿下真实身份,如果下官所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包含。” 杨钟灵摇头不以,同时也是开口柔声回应着张画:“张大人不必如此,之前本宫意外受伤,幸好有张画下属帮忙,不然如今说不定本宫还带伤在外。 张大人对本宫有恩,本宫如今那里又会去怪罪大人。” 杨钟灵开口说道,张画点了一下头没有在说什么,这时杨钟灵回想着张画之前口中那句“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她眼睛冒出了少许精光。 刚来开口询问,但是唐鹏此刻带着几名监察院成员回来 “殿下,如今以安排妥当,马车稍后就来,您片刻之后就可以回宫了。” 唐鹏此刻开口,这让杨钟灵情绪立马低落,并且眼中的光芒,慢慢变的暗淡就起来。 无声的点了一下头,杨钟灵情绪低落的向外走去。 可是刚刚迈开一步,监察院之外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嘶喊声。 …… …… 监察院外突然响起的嘶喊声,这让杨钟灵立马停步,而唐鹏和张画也起齐齐变色,不动声色的看了身旁监察院成员一眼,成员心领神会,立马离开这里,去外一探究竟。 “发生什么事了?” 杨钟灵有点惶恐说道,平日里身份超然的她,如今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即便身为公主,但是此刻她和一个举足无措的小姑娘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不清楚,不过这事想必多少和你有关。”唐鹏想了一想开口说道,并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张画。 张画一愣,不过立马也是明白了唐鹏得意思。 “是啊,十六八九应该和我有关。”张画有点无奈的说道。 不久之后,打探消息的监察院成员回来之后,这时看向张画的眼神,也是有点不太自然。 “打探清楚什么事了?”张画随意问道,监察院成员面露苦涩,犹豫一下后慢慢开口说道:“禀告两位大人,如今…如今院内拥堵了无数百姓和学子,他们口口声讨…要让张大人出去,给…给大人和监察院他们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监察院会黑白不分,滥用手中职权…并且他们还要求,张大人当面在他们面前下跪赔罪…而且引咎自责,让监察院除去大人监察使一职。” “下跪赔罪,引咎自责,好狠的手段,你看你都作出了什么,天人公愤的事情出来。”唐鹏打笑说道,虽口中如此,但是唐鹏如今没有半点紧张感觉。 不仅他一个,连张画都是如此,摇头苦笑,听着院外传来的一阵阵嘶喊,他的面色也是慢慢冷了下来。 一旁的杨钟灵看到这副场面之后,她也是有点不明白。 引起民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怎么到二人眼里,就仿佛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 不仅没有一点急迫,就连最起码的慌张都没有。 “看来殿下暂时要呆在这里了,如果硬闯出去,这很容易出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张画开口问道。 杨钟灵茫然的点了一下头,张画看了一眼唐鹏也没有意见之后,他开口对着监察院成员说道:“姬十三回来没有?” “不久之前以回来。” “让我过来见我,我有事对他吩咐。”张画说道,监察院成员听闻之后,立马离开,不久之后,姬十三神色匆匆的赶来了这里。 “大人,有何事要对属下吩咐?”姬十三尊敬说道。 “两件事,一,派人进宫告诉陛下,说殿下已被寻到,如今身处监察院之内,让陛下无需在担忧。 二,让四处的成员,化作平民混进人群之中,打探到底是何人,居然来寻我监察院的晦气。” 张画说道,姬十三听闻之后离开,下去准备。 张画抬头看了看烈阳开始高挂之后,他开口对着杨钟灵说道:“殿下,如今天气燥热,不如进屋内避暑可好。” “一切依张大人意思即可。” …… …… 天气热的邪乎,稍微在外呆上一会便以汗流浃背,监察院外围堵起来的人,之前更是大费力气,如今他们一个个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在阴凉之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但是他们各个仿佛都是毅力坚韧之辈,而且颇有一丝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姿态,只要监察院和张画不给自己一个解释,他们仿佛就要等到地老天荒一般。 如今看着紧闭的两扇大门,他们眼睛里面露出狠毒之色,可是刚想继续声讨,但是那炙热的空气却让他们连连退步,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一个老妪不断抿着嘴唇,向监察院外的柳树下走去,柳树下有一名男子,模样普通,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之中,看一眼就忘记的人。 老妪的到来,这让男子也是立马坐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脸,变得清醒之后,他开口问道:“王婆,怎么了?” “这位贵人,之前你曾答应我,加入进来无需做什么,只是跟在队伍之中,就留给十文钱作为报酬…如今,可否支付了呢?” 老妪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双手,但是男子听闻之后,却是摇头一笑:“王婆,我们当初说好的,等待事成之后,我们离去之际我才给给你钱,现在你环顾四周,可看到有一个人可曾离开? 如果我给你开了先河,那么其他人也这般前来所要,那么又如何是好?” “可是我已经两天油米未尽,如今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老妪颤颤巍巍的说道,并且摇曳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一般。 男子看到之后,脸上阴沉了一分,脸上那副模样,仿佛对老妪以老卖老的模样感到不满一下。不过刹那之间,他也是恢复正常。 看到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偷偷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面馒头,快速的递给老妪脸上堆起笑容嘱咐说道:“王婆,在坚持一会,很快就会结束的。” 老妪泪眼婆娑,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一眼手中馒头也是无奈点了一下头。 “王婆,回去再躺会吧。”男子这般说道,老妪听闻后,任由眼中泪水落下,无奈点头又离开了这里。 男子刚才脸上的笑容,在老妪转身之后就已经消失,看着她那弱小的身躯,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么晒的天怎么不把你给晒死!老家伙,命真硬!” 说罢,男子闭眼,敞开胸膛闭眼休息了起来,而她没有看到,此时有两位精壮的男子,默默朝着老妪走了过去。 …… …… 监察院内,张画唐鹏和杨钟灵三人如今在后院避暑,后院虽然还为彻底修葺起来,但是上一任主人在这里留下的杨树和柳树,如今却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唯一的凉亭之内,石桌之上摆放着监察院成员不知从那里弄来的葡萄,三人一边吃,一边正在闲聊起来。 杨钟灵为天家之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染指一二,而唐鹏虽然对这些不喜,但是因为是唐宁长子,未来继承唐宁爵位的人,所以学识也可以。 可张画相比于二人,他那半吊子水平平时糊弄一下绿柳还行,但是在二人面前根本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唐鹏和杨钟灵在说,张画一旁静静倾听而已。 不过对于张画这一种,思维跳跃,思考模式不同于当今的人来说,无论什么场合,什么地方,面对什么人,他人都无法不去注意。 三人话题从古到今,各地风情到人生无奈,通通都聊了一个遍,这时感到有些沉默的时候,唐鹏提议让张画说一些奇闻异事来化解沉默。 张画也没有拒绝,脑海中想了一想,然后说了一个经常大人哄小孩的故事,丑小鸭。 鸭子居然能变天鹅。这种故事唐鹏和杨钟灵也是闻所未闻,从来没有听说过。 再加上张画讲故事抑扬顿挫,矛盾突出,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故事,居然让唐鹏和杨钟灵二人陷入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丑小鸭因为丑被其他鸭子嘲笑,最后变成白天鹅被所有鸭子羡慕,懊悔以前作为,里面装逼打脸,爽感十足! 一个丑小鸭故事下来,唐鹏和杨钟灵也是感悟万千,各有所思,尤其是其中的杨钟灵,想起以往丑小鸭受到的遭遇,她更是潸然泪下,情不自禁。 张画看着如此的杨钟灵,感到十足不解:“殿下为何落泪?” 杨钟灵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感叹努力最终会有回报而已。” 唐鹏听闻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杨钟灵的看法,可是张画听闻之后,却诧异的看着二人,仿佛二人是来自火星一般。 “张大人为何如此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 一个励志的故事过后,杨钟灵对于张画也是亲近了不少,从以前的自称本宫,变成了如今的我。 “当然不是了。”张画声音提高几分说道,见到二人都朝自己望过来之后,张画以一副故事最正确的道理说道:“丑小鸭之所以能够变成天鹅,那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天鹅!这和努力坚持。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把故事掰碎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悬疑故事。 唐鹏:“……” 杨钟灵“……” “一个天鹅蛋居然出现在了鸭蛋之中,难道你们不觉得可疑吗? 丑小鸭的故事,它真的含义是要告诉我们,防止隔壁老王乱串门,这是多么的重要。 丟了天鹅蛋是小,但是因此喜当爹这可是事大。” “嗯?那里冒出来的杀气?和老鼠磨牙的声音?” 张画好奇看去周围,但是在看到杨钟灵如今,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活生生吞下的表情之后,他悻悻的笑了笑。 “之前就知道张兄不同他人,如今是真正见识了。”唐鹏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张画对着他摆了摆手,也是说道:“谬赞了,谬赞了。” “不过如今我只有一个疑问,不知张兄可否替我解答?”唐鹏这时皱眉,困惑不以的向张画看去。 张画一笑,一副给人解惑的表情对着唐鹏说道:“唐兄不用客气,如有不懂,我一定给你解释到明白为止。” 唐鹏听闻之后也是不在有任何的扭捏,这时他有一点急迫的快速问道:“张兄口中的隔壁老王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什么要防他?还有,喜…喜当爹到底什么意思?” 张画:“……” “唐兄,不说这个,我们来吃葡萄。” 张画尴尬回应说道,要解释隔壁老王这个迷一般的男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更何况如今杨钟灵就是在现场。如果真的要解释,那么肯定要涉及到一些杨钟灵听了会面红耳赤的话语。 如今自己对丑小鸭故事不同理解。就可以让杨钟灵咬牙切齿,那么隔壁老王解释完自己岂不是连渣都不剩? 爱替人解惑,但张画更爱生命。 如今,唐鹏若有所思的想着隔壁老王个喜当爹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杨钟灵则是时不时目光飘向张画,弄的张画不好意思,脸色青白相接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刚才被派出的四处成员,他们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人模狗样 之前,被张画派出那两名,打探消息的监察院成员归来,这让如今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 见到二人匆匆到来后院之后,张画不动声色的吐出了一口气。 “情况如何,百姓行人为何会拥堵我监察院,你们二人可打探清楚?”张画发问道。 两名成员点头,刚想开口,但是看到杨钟灵在此地,并且如今也在听闻这事之后,二人表情有点尴尬,犹豫停口了起来。 “你们先聊,我到处看看。” 杨钟灵见到情况如此之后,她不用提点立马明白了局势,开口这般说道。 但是她如今只是离开了凉亭,如今走去柳树方向,完全没有一副想离开后院的姿态。 “说吧,到底是谁?” “大人,如今在门外的群众,根据属下从一名老妪所得,他们都收钱故意聚集在我们监察院外。” “收钱?门外那声势差不多不下两百人,这么大收笔,恐怕后面站的人不一般呀。”唐鹏面露古怪笑容向张画看去。 张画对着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唐鹏所说,回过头来继续问道 “那到底是何人而为,你们二人可打探清楚?” “那名老妪知道的不多,我们也是在没套出话来,本想继续蛰伏在人群里面,但是属下二人发现有人察觉,为了不招惹人怀疑便立马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属下已经派人跟紧人群之中,领头的男子,今天入夜之后便会将他带回来,让他说出一切。” “嗯,不错,你二人这般做法是对的。”张画点头说道,二人听闻之后,也是面露一喜,一副十分荣幸的模样。 “派人跟紧他,如果得知他最后入了那家的大门,不必将他带回,如果没有,立刻执行。” “是。” “对了,那个兵部尚书,尚文志如今还没有离去吗?”张画问道。 “没有,如今他还在和院长大人商讨,属下曾听闻,兵部尚书态度很强硬。 说要走就让他带着其他兵部官员一同回去,院长不许,这才会纠缠如此长的时间。” “真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呀。”张画有感而发说道,一旁的唐鹏听闻之后,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尚文志这人,脾气就和茅房里面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你这次将他带回,虽是无奈之举,但是事后院长定会将你一顿臭骂。你做好心里准备吧。” 张画点了一下头,此刻仿佛是看到那副场面一样,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什么继续问道:“对了,其他五部情况如何?可有人前来跟我监察院要人?” “没有,除了兵部之外,户部,礼部,刑部,工部,史部都没有一点动静。 不过属下听四处成员得回来的消息,几名御史扬言,准备明日早朝在陛下面前参大人一本。” “参吧,参吧,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弄不出来多大的动静,一张嘴说的在厉害,一闷棍下去,也就安静了。”张画毫不在意的说道。 而这时,又有一名成员来到后院,一路小跑来到张画和唐鹏面前说道:“两位大人,姜昌,姜监察使回来了。” 姜昌回到监察院的消息,这让张画和唐鹏都好奇的看了一眼彼此。 此人这是陛下明面之上放在监察院的眼线,这是二人和监察院全体上下都内心明白的事。 姜昌身为天字号监察使,同时掌管监察院二处,按理来说,对于他回来的消息,众人应该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这个节骨眼,张画带回兵部尚书,监察院外被受到收买的百姓围堵,如今正是所有人注意监察院的时刻。 姜昌这时突然归来,这让人难免会怀疑他的真实意图。 “他回来是所谓何事?”张画问道,成员面露尴尬,为难说道:“这个…属下不敢过多去询问,只是姜昌回来再打听两位大人身处何地之时,属下正好听闻,才特意来禀告二人。” 张画听闻之后有点沉默,而一旁的唐鹏这时开口说道:“告诉姜昌,如今我们二人在此,同时告诉院内其他人,一些不该将的事就不要乱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切不要因为讨好一位监察使,就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唐鹏闷声说道,成员心神一凛,也起拱手说道:“是。” 随后,三位监察院成员也是一同离开,张画沉默良久,看了一会手心里面的掌纹,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不信姜昌?” “嗯。”唐鹏闷声说道,正色的看着张画然后开口:“我这人一向看人很准…” “看人很准,莫非唐大人还懂面相吗?” 正在唐鹏开口之际,杨钟灵回到凉亭之内听闻唐鹏嘴里之语,开口说道。 唐鹏一怔,随后看了一眼张画在苦笑之后,也是立马对着杨钟灵笑道:“早年之时,学过一点,略懂皮毛而已。” “既然如此,那不如唐大人替我算个流年如何?”说着杨钟灵大大方方的把伸出来放在了唐鹏面前。 唐鹏大汗。 自己随口一说,没想到杨钟灵居然当真,看着自己面前摊开的那白皙的手掌,唐鹏这时难得也是窘迫了起来。 赶忙向张画看去,以眼神作为求救,但是张画抬头看着凉亭顶子居然开口说,天气不错一类的话语。 没办法,自己说的谎,含着泪都要继续扯出来。 “嗯,殿下,额头开阔,天庭饱满,鼻直而挺,山根丰隆…嗯,殿下一生都是大富大贵,绝对不会缺钱花。” “废话,一位公主都会缺钱花,那么着还当什么公主?”张画内心鄙夷着唐鹏刚才说的一堆都是废话。 而杨钟灵诧异看着,此刻明明没有胡须的唐鹏此刻不断摸着自己下巴,完全沉浸在此中的模样之后,悻悻的开口:“唐大人…算流年不是看手像吗?你怎么看面相呀?” “啊……啊!”唐鹏一惊,随后听到张画忍不住笑出声之后,他更是尴尬的不行。 不过脸皮厚的好处,就体现在了这里。 短短一刹那之后,唐鹏神色恢复如初,并以一种如梦初醒的模样说道:“原来是看手呀,多谢殿下告知,以后再给别人看流年,坚决不会犯这个错误。” 杨钟灵一愣,眨动着自己茫然的大眼睛,开口迷茫说道:“哦,不用谢。” 而此刻,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三人转头,当看到来者是姜昌之后,杨钟灵脸色突然黯然,而张画和唐鹏也是变脸,换成了一副和煦的模样。 …… …… “卑职姜昌参见殿下。” 姜昌到来后院之后,立马对着杨钟灵行礼说道,杨钟灵看不出来表情,但是很明显,她此刻因为姜昌的到来,有点情绪不高。 “起来吧。”杨钟灵轻声说道,姜昌说道:“谢殿下。” 随后姜昌起来,分别对着唐鹏和张画一笑之后,然后继续对杨钟灵说道:“殿下,陛下如今知道您在监察院了,此刻陛下有一句话让卑职转告给您。” “是让本宫立马回宫吗?如果是的话,本宫这就跟你回去。” 姜昌乃是自己父皇贴身侍卫一事,杨钟灵很早以前就知道。 之前唐鹏派人进宫告诉自己父皇,自己身处监察院,而不久之后姜昌的到来,这让杨钟灵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虽然偷偷出宫,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这是自己的不对,但是一想到出来没多久,就要回到冷冰冰的皇宫,顿时杨钟灵立马跌入了深谷之中。 “不,陛下没让殿下立马回宫。”姜昌尊敬说道,而杨钟灵听闻之后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向他看去。 不仅杨钟灵一人,此刻唐鹏和张画都也是有点吃惊。 “陛下说,殿下从此之后都可以出入自由,但是要保证一点。 那就是以后殿下的出行,必须要有人陪伴,而且要提前告诉陛下,只要殿下能够做到这两点,那么陛下便允许殿下以后可以随意出行。” “父皇…父皇真是这么说的?”杨钟灵此刻还是有点不相信,再次开口问道。 姜昌点了一下头,然后认真说道:“陛下的意思就是如此,卑职没有胆量篡改和隐瞒。” “那…那真是太好了!” 杨钟灵握紧小拳拳,眼睛冒光说道,虽然不知道自己父皇是怎么想的,但是可以自由出行,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殿下,卑职还带来几件女装,不如殿下换上可好,一直穿这宫女的服饰,这也是有些不妥。”姜昌开口建议说道。 而杨钟灵努力一点头,表示没有任何疑问随后,她也是匆匆离去了这里。 “为了殿下能够开心,陛下看来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呀。” 看完这一幕之后,唐鹏有感而发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默默点了一下头。 一般来说,子女突然离去,做父母的生气是其次,更多的会是担心。 但是对于二者来说,杨言帆更加注意的是杨钟灵的幸福和开心。 或者是为了弥补平日因为繁忙,对杨钟灵的亏欠,或者是真的想出自让她一生无忧的考虑,杨言帆都做到了其他父母做不到的事情。 不得不说,杨言帆有如此举动,这是真的再为杨钟灵考虑。 虽然杨钟灵自幼丧母,同时又生在帝王之家,可是有这样一位父亲,想必她的接下来的生活,必定不会在和往日一般。 …… …… “呵呵,两位同袍,许久不见了。”姜昌坐下来对着唐鹏和张画开口笑道。 随后见到二人点头,同样脸带笑意之后,姜昌向张画看去说道:“不久之前张兄负伤,没有看望,我也是内疚不以。 不知张兄如今情况如何?如果还感觉有不妥之处,我可以试着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如今以无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张画笑道,姜昌听闻之后,也是无罪释放一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当初听闻张兄负伤以后,我可是夜不能寐呀…不知如今可找到伤张兄那人?” “没有,如今还没有一点消息。”张画说道。姜昌听闻之后,也是懊恼了一下。 随后回想起之前在监察院的见闻,他继续问道:“对了,张兄,为何监察院会突然对六部官员进行逮捕? 而且你还将兵部尚书都给带回来了?莫非监察院最近有什么行动不成?” 唐鹏眼露警惕之色,不过一闪而逝,而一旁的张画也是如此,不过他微微一愣后,笑着说道:“监察院职责就是替查出世间冤屈,和杜绝官员腐败,之前对六部官员出手,正是因为查出了一些问题,这才会将他们带回。 而至于尚文志,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张画如此说道,姜昌听闻之后,也是恍然大悟。 随后悻悻的看了一眼张画和唐鹏,继续说道:“原来如此,我因为平日还需要进宫述职,所以对于监察院也是出力有限。 你我三人同为监察使,但如今张兄和唐兄如此繁忙,我却出不上一点力气,实在是心有愧疚。 不如改日,我设宴一番,以此赔罪,不知张兄个唐兄意下如何?” “客气了,姜兄真的是客气了。姜兄身兼多职,平日定是劳累不以,如果在让姜兄设宴,我们那里能够承受的起。” 姜昌连连摆手,快速说道:“张兄哪里话,你我三人同为监察使,有什么承受不起的话。 更可况说不定你和唐兄日后发迹,我还要仰仗你们二人呢。” 张画一愣,听到姜昌这话之后,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昌看到这副场面之后,立马改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张画陪笑了一下,而一旁的唐鹏从始自终都是微笑挂在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如今我还要去拜见院长,你我三人暂时别过,等到他日空闲之际,定当会设宴款待,就这么说定了,张兄,唐兄你我稍后再会。” 说着姜昌立马离去,不给张画任何反应的机会,看着姜昌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张画无奈叹了一口气。 而这时,全程没有开口的唐鹏,看着张画讥笑说道:“装的这么像,你不累吗?” …… …… “你又不肯应付?我再无为,难道真的将姜昌当一个透明人来看待?”张画反问说道。 唐鹏一顿,然后也是自嘲笑了笑,回想起之前被杨钟灵打断的话语,他这时再次开口说道:“我这人看人一向很准,姜昌这人我一眼看去就觉得不可信,也不能信。” “为什么?” “或许是一种直觉,或许说是一种经验,我自幼和各大世家的纨绔混在一起,虽然以往没做过什么好事,但是对于看人来说,却有着十足的自信。 姜昌此人为陛下贴身侍卫,平日里虽然身受陛下信任,但是手中实在权少的可怜。 此次被陛下派来监察院,利用监察使的身份来充当陛下的眼线。他却自认为这是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贴身侍卫每日守在陛下身旁,这的确十分荣幸,但是这和,手握他人生死之权的监察院来说,二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可言。 我如今不是在无的放矢,如果姜昌没有野心,他如今就应该是对监察院内一切,根本不参与其中才是! 只做到陛下需要眼线的工作,那么说不定我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他做了什么?一回来监察院就开始拐弯抹角询问?而且还处处显露着讨好你我二人之意。 他对权力的野心实在是太强,虽然掌管二处,但是监察院真正的实权,都在你我和院长大人三人手中,他手里的权力根本无法满足他的野心。 设宴款待,以此结交,为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唐鹏嘴里喃喃说道,随后一笑说道:“日后你我二人发迹,他还要仰仗你我二人?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是他的一句话玩笑话?” “这人不可信!不能信,最好得说明就是院长没有对他放实权。 甚至我猜测,就连院长大人预料到了他掌权之后的情况,会变得如何糟糕,不然院长为何要将没有实权的二处交给他?” “我们有必要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不然和这种人在一起,或许他以后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天打雷劈他都会连累到我们。” 唐鹏心里忌惮说道,不是他在贬低姜昌,只是看到姜昌脸上虚假笑容,想通过自己和张画获得更多的权力之后,唐鹏心里对他就有了十足的厌恶之情。 张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唐鹏得看法,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些别的地方:“你说的没错,但是在怎么说,姜昌都是陛下的人,就以你刚才那副模样姿态,以后还是避免再次出现,毕竟我们和他不是敌人。” “我明白。之后我会克制一下,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就不见他,躲着他行了吧。” 唐鹏犹如一个稚嫩的孩童一般,对着讨厌的事物作出最简单的举动。 张画无奈摇了摇头,而这时一名监察院成员,来到后院对着张画和唐鹏尊敬说道:“两位大人,院长让两位如今前去前堂。” “前堂?为什么要去前堂?” “这个属下不清楚,不过属下看到,殿下,姜昌和兵部尚书如今也在前堂。” “嗯?尚文志也在?”此刻张画和唐鹏看向彼此,同是一脸不解…… 第一百六十一章浮出水面 墨文突然的传召,而且兵部尚书尚文志也一同在场,这等略有诡异的场面,张画和唐鹏脑海里面一想起来,便是感觉怪异的不止一点。 尚文志这个人。他并不在监察院的抓捕计划之中,但是因为那时形势所迫,所以张画才迫不得已将他带回。 之前,墨文不断在和尚文志交谈,可尚文志的态度很坚决,表示监察院要是放自己离去,那么必须要将兵部官员一同带走。 可是兵部的裴峰,此人的古怪之处实在无法让人无视,甚至张画隐隐感觉,他就是自己和监察院要找的那个中间人。 如今,墨文和尚文志交谈已经结束,莫非此事已经有了了结? 内心不断考虑着此事,不知不觉之中,张画和唐鹏也是来到了前堂。 前堂之内,墨文正坐正主之位,他为监察院的院长,这个位置毋庸置疑,而和他并作一排的人,是如今换上女装,一身鹅黄色衣裳的杨钟灵。 左边是尚文志,右边是姜昌,即便是很随意的商讨,但是这里面也是可以看出众人身份等级和阶级的高低。 尚文志此刻在和杨钟灵不知在商谈什么,对于这个陛下唯一嫡出子嗣的杨钟灵,朝堂之内好像没有一个人不会不喜欢一样。 一直以来原本紧皱的眉头,此刻舒展不少,但是这一抹笑容,在唐鹏和张画到来之后,也是立马荡然无存。 尤其是看着轮椅之上的张画,尚文志脸上还出现了一抹铁青色,悻悻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立马调头。 “院长,殿下,尚书大人。” 张画和唐鹏到来前堂之后,一一打着招呼。下一刻,除了最后一位,声音一沉,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节之外,墨文和杨钟灵也是对着二人亲切的点了一下头。 “过来坐吧。” 墨文招呼二人说道,张画唐鹏双双点头,然后十分乖巧,不用任何提点就坐在了姜昌的下方。 此刻气氛有点沉默,因为尚文志和张画之间的过节,所以这个开场,如今也是有点不好展开。 如今尚文志在沉默,唐鹏在哈欠,姜昌则是微笑挂在脸上从来没有散去,张画更是简单,直接抬头看房顶。 那副姿态也是直接告诉尚文志,你不想看到你,我还更不想见到你呢。辣眼睛。 而正上方的杨钟灵却好奇的一一看去,显然对着如今的气氛很好奇一般,墨文看到如此之后,他无奈笑了一下。 这时看到张画,头快仰到座椅后时,闷声开口说道:“张画,你过来。” “是,院长。”张画说着坐上去,慢慢向墨文走去,不过在接到墨文递过来的一杯茶之后,平日里很有眼力劲的他,这时也是不知所措,一脸问号的向墨文看去。 墨文脸上有点发青,很明显,他对于张画这时的反应不太满意。 狠狠得瞪了张画一眼,然后努了努头,快速瞟了一眼尚文志。 张画如梦初醒,这才明白墨文得意思,原来他是要让自己给奉茶赔罪。 之前二人之间的恩怨,完全是因为各自的坚持,其实谁都没有错,但是因为尚文志是长辈,而且官衔要比张画高,所以和解一事,就必须要由张画来才对。 以尚文志得脾气,张画猜测要是之前自己赔罪,他肯定理都不会理,不仅不会接手中这杯茶,甚至还顺便打飞它。 但是墨文和他刚才商讨半个时辰的时间,此刻他又如同石头一般,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这充分说明,墨文作出了努力是有多么大。 而能让一位比茅房里面石头还硬得人,被迫能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那这就充分说明,墨文和尚文志之间,绝对有着不可告人肮脏的交易在里面。 “尚书大人,请用茶。” 不管张画本意与否,但是未来和一位尚书交恶,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事,更何况,自己也不能白白无视墨文的付出。 尊敬得双手端茶,努力堆起笑容,让自己看起萌萌哒的去看向尚文志,张画如今这般模样,而尚文志看到张画之后,此刻却是无声不知说了什么。 没有声音,但是在他面对面的张画看到嘴型之后,张画心里暗骂说道:“彼其娘之!” “哼!” 又是熟悉的音节,伴随着熟悉的怒气,而张画在尚文志接过那杯茶之后,便立马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墨文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也是有点不太好看,不过奉茶已结束,那么这也代表着尚文志和张画的过节如今以消失。 刚想开口将此事一笔带过,但这时,尚文志没喝一口茶,站起身来对着杨钟灵拱了一下手,便头也不会的离去前堂,向监察院大门方向走去。 墨文看着那及其欠揍的身影,也是克制很久,四个字犹豫半天,只有一个字如今在不断在嘴中重复:“彼!彼…” …… …… “之前陛下召你进宫是所谓何事?”尚文志离开之后,监察院仿佛拨云见日一般,立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如今墨文吹着手中冒气得热茶,随意问起张画,杨言帆召入宫一事,而经过墨文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了杨言帆的交代。 “院长,陛下召我进宫是为了告诉我,后天戌时,会在千秋殿之类召开此次殿试,到时我们三人都要尽数到场。” 张画这般说道,而坐在右方第一位得姜昌听闻之后,眼神出现了一丝狠毒。 “殿试?”墨文嘴里喃喃念了一遍,然后看向一旁的杨钟灵问道:“殿下准备何时回宫?” “本宫也是不知道,父皇曾许诺本宫以后出入自由,所以如今也是没有想过此事。”杨钟灵说道。 墨文听闻后沉默了有一会时间,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陛下虽然许诺殿下出宫自由,但是殿下此次是偷跑出来,长时间不回去也是不行,后天殿下也要参加殿试,不如和老朽一同如何?” 墨文提议说道,杨钟灵听闻之后,没有一点犹豫然后点了一下头。 杨钟灵对于墨文,本能还是有一种敬畏。 因为自己父皇曾经是墨文的学生,有着这一层身份,所以对于他开口所言,杨钟灵都下意识不敢去拒绝。 墨文点了点头,然后向姜昌,唐鹏,张画三人看去,没有过多的去在谁身上停留,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此刻将目光转向第一个的姜昌说道 “之前唐鹏和张画带回来的六部官员,他们各个都有贪污受贿的嫌疑,二处本职就是负责此类事情,姜昌,接下来这事就由你接手负责。”墨文说道。 而原本还眼神暗淡无光的姜昌,听闻此事之后,立马来了精神,站起来兴奋对墨文拱手说道:“是,院长,姜昌定不会让您失望。” 墨文默默点了点头,继续补充说道:“记住,监察院的消息也会有错误之时,所以你在审查他们的同时,不能带有任何的偏见和看法。 一视同仁,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公允,不会让人在事后捏住把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要做到这一点。” “是,院长,” 姜昌信誓旦旦的保证说道,墨文看到他双眼之中燃烧起熊熊烈火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目光不动神色往下移,见到唐鹏和张画完全不在意此事的表情之后,墨文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了,各自去忙吧。”随即墨文站起来对着杨钟灵,继续说道:“殿下,老朽暂时告退。” “墨院长慢走。” 墨文离开之后,姜昌也是兴冲冲的站了起来,分别看了一眼张画和唐鹏,他兴奋说道:“原本想与两位继续相谈,但是因为院长下命,所以只能作罢。 不过之前设宴款待一事,不会作废,唐兄和张兄请放心。” 张画和唐鹏听闻之后点了一下头,随后姜昌对着杨钟灵一行礼,然后一脸着急的也是离开了此地。 如今前堂只有唐鹏,张画和杨钟灵三人,原本张画和唐鹏。想立马开始着手调查裴峰这人。 但因为这时杨钟灵在场,且如今她没有半点分离的意味之后,二人也是不断交换着眼神。 这时。张画看到唐鹏突然之间露出坏笑之后,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殿下,不知接下来您有何打算?”唐鹏上前一步问道,杨钟灵听闻之后,茫然的摇了一下头。 唐鹏眼冒精光,这时建议说道:“不如再去街市如何?之前因为脚踝扭伤,想必您未尽兴。” “街市,也行。”杨钟灵想了片刻之后,开口回应,唐鹏笑着点了下头,看了一眼谨慎看着自己的张画,他再次对杨钟灵说道:“殿下一人,我等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张画陪你前去可好?” “啊?我?”张画吃惊说道,而杨钟灵这时脸上也有了一丝绯红,不过正在低声细语的张画个唐鹏,如今也是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在干什么?”张画低声急促开口说道,而唐鹏也是不加思索的回应说道:“别废话,姜昌回来,裴峰一事,一大堆事等着我们去做。 如今让你脱身,不用做事,不但不对我感恩戴德,反而发问?你脑子秀逗了?” “可是…” “别可是,话以出口,没挽留得余地了,就这么定了。” …… …… 见到张画和杨钟灵离去之后,唐鹏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可是没多久,这股笑容也是凝结了起来。 “姬十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此刻唐鹏开口问道,如今出现在自己身旁,没有一同跟随张画离去的姬十三 姬十三上前一步,声音降低几分说道:“已经办妥,宋飞和裴峰已经被属下关押到了其他地方。 并且属下已经让其他人封口,姜大人他不会得知此事。” “如此便好。”唐鹏听闻之后这般说道,同时想了想后,正色看着姬十三开口说道:“我之所以如此,不是为了防姜昌,只是如今所作之事过于重大,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把我的话告诉其他人,如果他们因为如此误会什么,最后惹了什么麻烦,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听明白?” 姬十三脸色微微一怔,随后也是释然了起来,没表示什么过多的态度,他开口回应说道:“属下明白。” “嗯,裴峰的底细如今调查如何?”唐鹏闷声说道,姬十三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答道:“大人,这个裴峰的过往十分神秘,属下根本查不到一点。” “哦?” “不仅如此,属下得知此人重要性之后,提前派人去他的住宅监视,结果发现,居然有另外一伙人暗自潜伏在周围。” 唐鹏听闻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眼中透露出先许异样的神色:“这么古怪?看来我们这次是抓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他了。 告诉下面的人,不要放松对对他家人的监视,如果裴峰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么如今保护他家人的人,也有可能会变成裴峰一家灭门的刽子手。 院外聚集起了的百姓,我也要尽快得知到底是受到了谁的驱使,还有宋飞的家人,尽快的去寻找下落。” 唐鹏一一将重要的事说了出来,姬十三立马谨记于心,不敢将一个遗忘。 “走吧,让我看看这个有着特殊照顾的裴峰,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 …… 街市之中,此刻突然出现了一伙怪异的人。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身旁,有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在陪伴。 而在二人周围,则是有八个体型健硕的男子将二人团团围住,外人根本不能靠近中间二人一步。 行人百姓纷纷向一行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时指指点点,但是在看到,那八名男子目光飘来之后,他们立马收回目光。 周围的行人都是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唉。” 这时杨钟灵轻轻的叹了一口,看着周围的情况,她有几分疲惫之色,张画见到如此之后,也是赶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杨钟灵嘟着嘴说道,环顾四周一圈之后,她停步对着张画,话中有几分无奈说道:“原本我对于外出游玩还有点兴趣,但是如今。百姓行人对我们一行人,指指点点,此刻突然感觉。还不如在监察院里面呆着呢” 张画一笑,看着自己周围的五处成员一脸谨慎的表情在向周围看去之后,他无奈笑了一一下。 上一次闹市人刺杀事后。自己出门便是这副模样,自己都如此,那么如今更别提一位公主在自己身旁,当然谨慎一点才对。 “殿下,其实……” “咦?张画,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张画开口之际,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道身影,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之后,他也是立马转身看去。 不过看到出声之人的具体容貌之后,张画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上面有人 ps:写书不容易,请多多支持 熙攘的闹市之中,此刻突然响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画?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时有人在叫自己之后,张画好奇转身看去,可结果发现那个当初有心行侠仗义。但是无力杀敌的赵雪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张画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没什么。好久不见了。”张画没好气说道,说实话对于赵雪,张画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但对她也没有什么讨厌。 当初在黑风寨里面的经历,这让二人共生死之后多了一丝对彼此特殊的感情,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二人如今也止步于朋友。 “上次一别,你还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没想到的多日不见,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监察院的监察使,看来你狗屎运是真的强。”赵雪回想过往这时开口打趣说道。 而一旁的陪同张画出来的秦康,陶方等监察院成员,此刻见到赵雪对张画出口略微有点不敬之后,他们脸色齐齐一变,颇有一丝想动手的感觉。 “上!凑她!这都能忍?”张画不回应赵雪,反而挑拨着秦康动手,秦康见到张画都如此之后,脸色一变也是准备上去。 可刚刚迈开一步,张画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双腿发软,跪了下来 “他爹不就是成国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怕,大不了你凑她,他爹凑你而已,很公平的。” 秦康:“……” “大人,别戏弄属下了。” 秦康嗓音带着哭腔说道,张画听闻一下,大感失望,并且叹气心里默默说道:“现在人都变聪明了,看来以后不好智商碾压了”。 “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真的见我不顺眼,有本事自己来呀?” 刚才张画和秦康对话。没有一点掩饰,完全被赵雪听到。 此刻看着张画身坐轮椅之后,赵雪伸手右手对着他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一脸求动手的意味 “好男不和恶女斗。” “明明就是怕我,还这么多理由,脸皮还是和以前一样厚!” “你!” 张画怒火中烧,但是一想到自己亲自动手,这岂不就是让赵雪奸计得逞? 狠狠瞪了赵雪一眼,张画这时出气的声音也是不免大了起来。 杨钟灵,秦康,陶方以及其他几位监察院成员震惊了。 张画在他们眼中,曾几何时受过这种怨气,如今不由带了几抹崇拜的神色,朝着如今不断对着张画碎语的赵雪看去。 此刻他们,几人不免也是对赵雪内心出现了一丝敬畏之情 “你这是要去那?”为化解之前的尴尬,张画斜眼看着赵雪问道,赵雪表情酷酷一扭头,完全不搭理他。 但是一旁一同出来的贴身丫鬟小青,开口笑道:“我们小姐要去挑选布匹,准备亲自做一身衣裳送给齐…” “闭嘴,小青!” 赵雪一脸羞红打断了小青的开口,小青听到训斥之后立马闭嘴,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然后默默低头。 张画虽然没有听完整小青的诉说,但是最后那个“齐”字也是让张画浮想联翩,不断猜测着人选 “齐…齐?齐王?” 不知为何,张画突然想起了上一次齐王邀请赵家兄妹,顺带自己得那个酒宴。 上次酒宴之中,齐王可谓是一吐抱负,当时好不得意。 甚至途中,张画发现不仅赵武差点和齐王烧黄纸拜把子,就连赵雪那时眼中看去齐王的神色也是不一般。 同时张画那时心里还有一种感觉,当时的齐王是故意而为一样。 按理来说,一个为东宫之位竞争力最强的皇子。另外一个为当今国公之女,如果彼此情投意合,那么这又是一对神仙眷侣。 但问题是,齐王早已有了王妃,而且王妃还是王家之人!王家是什么货色暂且不说,单单想到赵雪要当给齐王妾室一事,赵云海也绝对不会答应。 张画眼神里面出现几抹担忧,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成国公…他可知道这事?” 张画平凡一的句话,但是居然让赵雪立马变脸:“爹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见到赵雪突然脸色大变,且如今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善之后,张画感觉赵云海也是察觉到了这事。 “凡事不仅要为自己着想,家人也是要在考虑的范围。”张画模糊说道。但是张画没想到,自己这一句却遭受到了赵雪一记白眼。 “哼!我自己的幸福,爹爹凭什么要替我决定!即便生我养我的父亲,在出嫁一事之上,我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其中! 本以为你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没想到你和世间俗人也是没什么区别!” 冷冷的看了一眼张画,赵雪冰冷说道:“小青,我们走!” 说罢,赵雪也是独自离去,小青着急的看了一眼快要走远的赵雪,赶忙对着张画一行礼,然后也是快步追赶了上去:“小姐等等我。” …… …… “这个赵姑娘。你们是怎么相识的。”赵雪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杨钟灵好奇问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是大概把自己和她之间发生得事说了出来。 良久,杨钟灵听闻之后有感而发说道:“她为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可以奋不顾身,我如今倒是有点羡慕她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像殿下羡慕她,同时有万千女子羡慕殿下,受尽陛下兄长疼爱,生活无忧一样。”张画说道。 可这时,杨钟灵听闻之后,表情也是变得黯然了起来。 嘴里重复了一遍张画之前的话后,她开口说道:“张画,你说我若不是女儿身,其他皇兄还会待我如初吗?” 张画一愣,眼睛不免睁大了几分,看着杨钟灵眼神之中的自嘲之后,张画内心暗自说道:“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自古以来,对于帝位的传承,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皇帝和皇宫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那么他只要不做什么例如,谋反兵变一类礼乐崩坏一事,那么就有九成九的可能,未来的帝位都是属于他的。 可是如今,杨言帆和已故文德皇宫虽然有子嗣,但杨钟灵却是女儿身。 女子之身当然不可以继承帝位。而既然如此,杨钟灵对于其他皇子来说,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同样也是因为杨钟灵为女儿身,所以当今所有的皇子,都有可能在下一刻长为东宫太子。 没有威胁,那么就不用去忌惮,同时加上杨言帆及其重视杨钟灵,其他皇子为了讨好自己父皇也好,为了装一个尽职的兄长给外人看也罢。 正因为如此,所以如今的杨钟灵,她才会有如此一个“幸福”的家庭。 …… …… 如果杨钟灵是男儿身……此刻张画看着杨钟灵那复杂的眼神,他的心情也是不由沉重了起来。 一直以来,张画都以为杨钟灵没懂这些,不懂兄长看似关心,但是背后给自己父皇做的真实意图。 不懂每一个兄长脸上的笑容,其实都是佯装而发,不懂人心的险恶和肮脏,到底到了什么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如今,听闻杨钟灵的反问之后,张画这体会到她眼中神色代表的是什么。 心里明白一切,但是还要假装不懂去面对每一人,明明讨厌但还是要脸上挂起笑容。之所以这么做,因为自己不想让最后一抹假意的亲情,都在自己手中流逝。 看似不懂,但其实是什么都明白。 这般模样坚持多年,杨钟灵如今在痛恨着这一切得发生,同时也在痛恨着,自己没有拆穿一切的勇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来世不生帝王家,直到这时,张画才是彻底明白了,这一句话的含义。 …… …… 第二天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大,但是那种缠绵,仿佛下一刻要结束,但是又被人奶一口重新活过来的姿态,也是让人及其心烦。 早早醒来,张画告别了张义,绿柳老凌三人之后,他也坐着马车向监察院赶去。 昨日和杨钟灵一同外出,但是最后触碰到了不能想谈的话题之后,二人对于外出也是没有多少心情。 随即又到处看了看,不久之后一行人也是兴趣阑珊的回去了监察院。 杨钟灵昨夜住在了监察院,而唐鹏和张画也是各自回家。 此刻张画坐在监察院内的马车之中,也是不断在沉思,不是在思考杨钟灵一事,而是昨天离去监察院的时候,当走出院门看到还有百姓行人围聚,对自己喊骂一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针对着自己和监察院。” 有人故意而为之,企图制造民怨给杨言帆施加压力,为的是什么,这当然是监察院,而有这样动机的只有京都权阀。 可是京都权阀人数不止一家,王,君,韩,陆,四家这只是代表而已。 其下人数众多,如今想要具体得知是谁而为,这也有不少难度。 不过张画还是坚信一个道理,世间之上永远没有绝对的秘密。 不久之后,马车也是来到监察院,张画打开车门,随后就看到了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陶方手打油纸伞在等待自己。 随即下马车,对着陶方一笑,张画接过油纸伞也是慢步向院内走去。 因为如今在下雨,所以地面有点潮湿,走在地面之上也是有了一丝泥泞得感觉,但即便如此,院内忙碌的身影还是没有减少。 “张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来到前堂刚刚坐下,姬十三顶着一脸疲惫开口请罪说道。 “怎么了?”张画皱眉问道,姬十三犹豫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昨日围聚在院内的百姓,当散去之后,属下派人去盯着里面得头目,但是没想到最后跟丢了。” “跟丢了?” “那人仿佛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一般,不停的带着四处兜圈子,四处成员发觉之后,觉得应该立马逮捕,但是转眼之间那人就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张画脸上看不出来情绪在无声沉默,而姬十三想起自己办事不利之后,也没有找任何借口去为自己挣脱。 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张画的责骂,但是他期待的责骂,最后也是没有到来。 “敢故意聚集民众挑起民怨,背后得势力肯定不简单,跟丢了也是正常,我不怪你。”张画笑道。 姬十三听闻以后,立马行礼刚想开口就被张画给打住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之后再说吧。 看你模样想必也是一夜未睡,先下去休息,等到褪去疲惫之后,在用行动来证明吧。” “是!” “嗯,先下去吧。”张画说道,随后姬十三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也是离开了这里。 张画沉默一会时间,然后把秦康叫到了身旁开口说道:“昨日,唐大人询问裴峰可有结果?” “没有,那个裴峰仿佛是一个石头一样,无论如何折磨,他都不有开口。随后见到唐大人放弃,他反而又活了一般,是一个劲扬言说日后要报复我们。” 秦康冷笑说道,扬言报复,那么日后也要等你有命在说! “带我去见他。” 张画冷声说道,秦康点头,然后二人也是准备离开这里,但这时,昨夜在这里住下的杨钟灵却来到了前堂。 “参加殿下。” “不用多礼,如今张大人是要去哪?”杨钟灵开口问道。 “询问昨日带回来的有可能贪污受贿的官员。”张画说道。 杨钟灵听闻后,也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耽搁张大人做事了。” 张画笑了笑,然后准备离去,但是看到杨钟灵此刻身披一件薄衣出来,如今在双手抱胸感觉有点发冷之后,张画停步,开口问道杨钟灵:“殿下,可爱吃辣?” “吃辣?还好。”杨钟灵不解向张画看去。 “既然如此,那么午间下官为殿下准备一道特殊的菜肴,此道菜肴保证殿下会赞不绝口。赞叹不以” “是吗?那么看来今日我可是要享口福了。” …… …… 一间昏暗的房间之内,里面尽是刑具在散落的放在一旁,几根蜡烛在缓缓燃烧,在配合着外面萧瑟的雨水,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也是扑面而来。 此为监察院拷问犯人的地方,张画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了一种阴森得寒意,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一旁有眼力劲的秦康,也是立马让人取来一张厚毯。 “他没有被你们弄死吧” 张画坐下来,往膝盖上盖上秦康递过来的后毯子,这时看着昏迷不醒捆在木梁上的裴峰,开口问道此中的监察院三处成员。 三处成员一笑,也是尊敬说道:“还没有,这人不仅嘴硬,命也硬,昨天吃了五六种刑罚,居然一声不吭的都给撑了下来。” “把他弄醒,我有话问他。” “是,大人。” 说罢,三处成员,抓起脚旁装满水的木桶,也是一股脑的浇在了裴峰脸上。冰水得刺激和浇水,这让裴峰立马醒来。 脑袋晃晃悠悠,无力的睁开双眼,看到是张画之后,他又双眼紧闭了起来。 张画看到裴峰一副不想和自己说话的模样之后,他也是摇了一下头,看着一旁秦康,他开口说道:“叫几个兄弟,多拿几个木桶,多打点水回来,只要看到这人闭眼就给我浇上去,在我面前装睡,真当这里是他府内了。” “是。” 而原本还在昏睡的裴峰,这时又晃晃悠悠的起来,斜眼看了一眼张画,眼中和脸上尽是对他的嘲讽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要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见证你在我面前慢慢死去的…” “啪!” 裴峰话没说完,这时就被三处成员一个巴掌打断,裴峰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后对着张画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秦康,去拿几张牛皮纸来。”张画冷声说道,秦康一愣,虽然不知道张画要牛皮纸干什么,但是他也是立马行动起来。 这时,唐鹏来了房间之内,看着如今在冷笑的张画,再看一脸狰狞得裴峰,他来到张画面前问道:“你有办法让他开口?” “有,当然有!” 张画信誓旦旦的说道,一旁的唐鹏看到张画如此有信心之后,他不由的好奇了起来,不多时,秦康带着牛皮纸回来了。 张画坐起来接过一张牛皮纸,在裴峰不解的眼神之中,张画开口对着三处成员说道:“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在地上,死死的按住,不要让他动一下。” “是,大人。” 随即,三处成员将裴峰松绑,然后按照张画所说一样,将裴峰死死的按住,不让他动一下。 张画蹲下来,看着裴峰敌视自己的眼神,他开口说道:“一会我会将牛皮纸盖在你脸上,然后会慢慢浇水。 牛皮纸湿润之后,你就会有一种窒息感,就好像自己身陷深水中一般,根本无法呼吸一样! 脸上牛皮纸越多,那种窒息感就会越强烈,如果你还能坚持下来,那么这就算我输!” 停顿一下,张画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这个办法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具体的效果如何,我也不清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唐鹏和如今其他几人感觉有点发冷,不是身体之上的冰冷,那种冰冷是发自内心。 此刻在看蹲在地面的张画,所有人都不由怀疑:“张画不是读书人吗?什么时候读书人都变得这么狠毒了?” 这时,张画慢慢将牛皮纸盖在了裴峰脸上,而此时,慢慢出现在裴峰眼中的牛皮纸,像是恶魔一般,对他伸出了地狱的邀请。 身体剧烈摇动,但是被两旁三处成员制的死死,上半身根本不能动一点。 “我说,我什么都说!”裴峰一脸苍白说道,但是张画却满意了起来:“不,我如今需要的是这个刑法到底可行与否,不要你的答案。” 唐鹏:“……” “不要…不要这样,我什么都说!不要把牛皮纸放在脸上!”裴峰哭着说道,刚才张画形容的那种窒息感,这让此刻的裴峰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坚持。 毕竟未知的事物是恐惧的,尤其还是摆放在面前的未知,自己还要亲身体验!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好,既然你愿意主动开口,那么我也不强求于你,但是你胆敢骗我!这些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张画手里指着牛皮纸说道。 裴峰拼命点头!那副姿态,仿佛是把头折断也无所谓一样,张画对着三处成员一点头,三处成员也是将裴峰拉了起来。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前段时间…我收到上面命令,让我做一件事……”裴峰开口说道,但是张画立马打断了他的开口:“知道让你弄一份巡街武侯的安排时间,你上面是谁,我问的是这个!” 裴峰面色一变,听到张画口中之语后,他没有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早已经被他们知道,原来监察院真的是一张巨网一样,把所有人都束缚在了里面。 “上面…我上面的人是…”裴峰犹犹豫豫开口说道,张画看到裴峰还不果断说出名字之后,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狠色。 而原本犹豫的裴峰,看到张画脸上的厉色之后,他闭着眼睛,立马开口说道:“工部侍郎,方俭” 上面还有人! 听到工部侍郎的方俭的名字之后,唐鹏和张画心里齐齐说道。 原本二人以为,裴峰口中之人就是可以解开一切谜题,但曾想如今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张画如今也不是太担心,因为此刻的情况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倒下,那么最后一个也别想安然退出! “好好照顾他,不要他舒服的死了。” 张画吩咐了三处成员之后,随即和唐鹏打了一个眼色,二人也是齐齐外出。 手里打着油纸伞,毫不顾忌的站在雨中,张画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抓到大鱼了,看来收网的日子不远了。” “嗯。”唐鹏闷声说道,而张画感觉唐鹏此刻兴趣不高之后,也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鹏摇了一下头,然后好奇的看去张画开口问道:“牛皮纸这么寻常的物品,你居然都能用来逼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阴曹地府内的某个人转世?” 张画一愣,随后哼了一声:“什么阴曹地府?我可是读书人好不好。” 唐鹏:“……” 第一百六十三章尾行痴汉 睁着眼睛说瞎话,直到这时,唐鹏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读书人那一个不是知书达礼之辈,面对长辈谦虚,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弱不禁风,你一碰我,我就倒地不起的模样,那怕是举高高我也不起来。 可刚才,用普通的牛皮纸居然能够变成一道惨无人道的刑罚,完事之后,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自己是读书人? 涨姿势了!张画刚才所言真的是给唐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工部侍郎方俭。 当这个名字从裴峰嘴里说出之后,如今的工作进度,可谓是有了大幅度的迈进。 侍郎只在尚书之下,地位权力也是相当的高。 而如今一个侍郎都被牵扯出来了,那么可想而知离那个,当初派人当街刺杀,同时拥有南庆凶器的正主。离露面的时间也是不远了。 此刻雨势还是没有减小,甚至如今变得更大了起来,大雨滂沱,不断击打房檐惊心动魄的声音,也是让人心有余悸。 “工部侍郎方俭?一个侍郎都涉入其中,恐怕背后的那个人身份真的不简单。”来到前堂之后,唐鹏深意开口说道。 张画一顿,然后也是听出了唐鹏话里面的意思i后,脸上浮现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你说,如果幕后正主真的如我们二人想的那般,高高在上,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唐鹏好奇问道。 “还能如何?我们只是负责查出他的身份而已,至于如何处罚,上面还有院长,院长上面还有陛下,这那里需要我们去操心。”张画不加思索的回应说道。 唐鹏点了一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就如张画所说的那般一样,结果如何,这绝对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身份,那怕在怎么有本事,这都不能主动横越雷池,做不属于自己的事。 初衷虽然是好,但是因此而或许惹人注目,招惹到了其他的麻烦,那么这也太不值当了。 这时,秦康匆匆来到了前堂,对着唐鹏和张画行礼之后,他也是开口说道:“大人,您要属下准备的东西,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东西?难道你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好办法了?”唐鹏兴奋说道,张画瞥了一他眼,没有开口。 “把东西都端上来吧,同时请殿下过来。” “是。” 随即秦康离开了这里,而唐鹏听闻张画这时还要让杨钟灵过来之后,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是多了起来。 “不用想太多,只是一道普通的吃食罢了。”张画这般说道,不久秦康和其他几名监察院成员,手里端着东西一一走了进来。 一张方桌,方桌上面有一个燃烧的铜炉,铜炉上还有一口圆形,但是中间被隔开的铁锅。 一盘盘肉食,菜类,辣椒,琳琅满目的食材,也是一一被端了上来。 “张大人,你说给我准备一道菜肴?难道如今自己还要亲自做吗?”刚刚到来的杨钟灵来到这古怪的场面,皱眉问道。 “却是要操弄一番,不过也是很快的。” 张画笑道,说罢他也是坐起身来,开始动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如今一切也是快上许多。 不多时,那辛辣带着诱人的味道也是开始在前堂内飘散。 唐鹏和杨钟灵,二人身份显贵,自幼也是锦衣玉食,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如今新奇的吃法,二人也是头一次看见。 不仅新奇,同时那独特诱人味道,也是让二人目不转睛,死死的看着锅内已经开始翻腾的肉食。 张画用筷子翻了一下,看到肉类已经变色之后,他转身对着唐鹏和杨钟灵说道:“肉熟了,可以吃了。” “这就行了?不用装盘吗?”唐鹏好奇问道,但是见到张画点头之后,他也去迫不及待的坐下开始动筷。 杨钟灵犹豫一下,但是再看到唐鹏一脸震惊,随后动筷速度加快一分后,她也是立马坐下来,生怕唐鹏会抢光一样。 “嗯,好吃!” 唐鹏和杨钟灵异口同声说道,张画看到二人已经没有空余时间在说其他话后,他也是满意的笑容。 这时侧目,看到秦康不断吞咽吐沫,而且路过前堂的监察院成员都纷纷看来之后,张画开口问道:“刚才我操弄的顺序都记下了没有?” 秦康一愣,随后一喜点头说道:“都记下了!” “记下就好,午间多找来一些铜炉和铁锅,再去多买一些肉类,让其他弟兄们也尝尝吧。” “多谢大人!” “嗯,下去做事吧。” …… …… 火锅这种东西,大家一起吃才别有一番风味,杨钟灵和唐鹏吃的是大快朵颐,身体冒汗,但是张画却迟迟没有动筷。 一来,张画对火锅没有唐鹏和杨钟灵的好奇,二来,张画如今在静养阶段,辛辣一味的东西,还是尽可能不要去碰。 而唐鹏听闻张画的理由之后,也是大感正确,但是看到唐鹏一刻都没有停下的手后,张画感觉,他是怕自己不够吃一样才这般说道。 一旁的杨钟灵吃相依旧文雅,细嚼慢咽,一点不着急,可是在看到她面前已经将锅内大半食材捞出来都放在自己面前之后,张画也是明白,原来在吃上面,女人永远都不会输给男人。 “咦?这东西又被你弄到监察院了?”下朝归来的墨文,隔着老远闻到特殊得味道之后,一进门就对着张画说道。 “殿下说感觉有点发冷,于是我便将火锅弄出来驱驱寒。”张画说道。 墨文点了点,然后想了想对着杨钟灵说道:“殿下,这火锅辛辣,驱寒暖身实属最佳,但是吃完之后也要注意保暖,且不要因为贪图凉快再感染风寒。” “嗯!” 杨钟灵吃的起劲,赶忙点头也是立马投身伟大的事业之中无法自拔,墨文看到捋颌下白须欣慰笑了笑,随即把目光转向唐鹏,但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立马移开。 张画不解然后也是看了唐鹏一下,然后感觉,自己眼中的唐鹏渐渐变成一头猪之后,他顿时明白了墨文刚才的心情。 “院长,借一步说话。”张画说道,墨文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在看到张画眼中的欣喜之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对着张画点了一下头,然后二人也是向内堂走去。 “裴峰开口了。”来到一条走廊之中的时候,张画此刻直接了当的对着墨文说道,墨文停步,眼中冒出精光问道:“是谁!” “工部侍郎方俭!” “工部侍郎方俭?” 得知张画嘴中名字不是自己期待的之后墨文也是有点失望:“当真是他?” “嗯,裴峰口中说的就是此人,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方俭的底细,如果方俭这人真的有问题,那么就说明裴峰的话是真的。” 停顿一下,张画开口继续说道:“院长,要不要将此人上报给陛下?” “不行!”墨文摇头说道:“一个侍郎的确是应该让我们去重视,但是陛下想要的是最后的名字,一个工部侍郎还没有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可是,最后查出的来的人要是和陛下有关呢?”张画小心开口说道,墨文一愣,认真得张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方俭背后的人是一位皇子?” “嗯!权阀虽然势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监察院的重起都是为了铲除他们,权阀没有理由在风口浪尖之上行动。 更何况,破甲驽这等军方的物品,他们又怎么可能染指。 而皇子就不一样。身为为陛下的儿子,他们更有可能接触到破甲驽一类的物品。 如果…我们最后查出来私藏破甲驽的人,真的是一位皇子,那么那时在告诉陛下,恐怕引起盛怒是小,心寒是大。” 墨文认真考虑着张画的言语,的确是如同他所说那般,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持有破甲驽一类,绝对的禁器!陛下得知之后定会心寒不以。 虽然律法中说,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但是南庆所有得律法都是为天家服务,陛下又怎么可能会处罚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不为,或者是没有堵住悠悠之口,那么这很容易让民间,对天家产生出民怨和指责。 那么要真是这样,事情的程度又会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而那时在作出抉择,后果也是会变得更加惨烈!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不容小觑得问题。 …… …… 大雨倾盆,不断落下,周围尽是雨水击打的声音,走廊之内除了雨水的声音之外,也是在无其他。 墨文手扶着走廊的栏杆,看到微微伸出手的双手,片刻就被浸湿之后,他这时收回来对着张画说道:“暂时不要告诉陛下,继续查着方俭这条线,如果情况真的是你猜测那般,是一位皇子在背后兴风作浪之后…我们在上报给陛下。” “可是…” 墨文打断张画开口,脸上严肃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忧是什么,但如今这些也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最后之人不是皇子,那么这也算得上间接的欺君了! 虽然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但是要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后果也是你不能承受起的。”墨文说道。 张画考虑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等到查明白方俭的底细之后,立马把关押再监察院得六部官员给放了,今日早朝,我可是没少受那些言官御史的唾沫。” 墨文岔开话题说道,张画听闻之后,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随即拱手对着墨文说道:“真是麻烦院长了。” “你是我召见来的,那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墨文随意开口说道,但是在话中张画也是感觉到了里面有有着浓浓的关心。 “回前堂吧,一个早朝,肚子里面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希望那两个小家伙嘴里留点德,不然老朽真的要喝汤了。” …… …… 回去之后前堂之后,张画就看到了葛优躺的唐鹏,在那里舒服拍着肚子,而一旁杨钟灵自然不会如此。 不过看她吃撑的模样,同时还看去一点不剩的锅内,有一丝留恋得意味之时,张画也是感觉恐怕以后的公主,要变成一个吃货了。 “活了那么多年,如今是头一次吃饱。”唐鹏说道。 “如果这话被你爹听到了,在保国公府恐怕你在吃不到一口饭了。”回到前堂的墨文听到唐鹏这句话之后,他不满说道。 唐鹏悻悻的看了一眼,也是没有开口。 “都吃完了?”看着锅内什么都不剩的时候,墨文眯起眼睛不善向唐鹏看去,唐鹏还没怎么样,一旁的杨钟灵却先红着脸低下了头。 “院长,别着急。”唐鹏坐起身来说道,然后用着底气中足的声音喊到:“秦康!” “属下在。”不知在那里的秦康听闻之后,急匆匆的跑到了前堂。 “再给院长大人准备一份食材,耽误了院长享受美食,信不信我抽你!” “不敢,属下这就去准备。” 秦康脸上一喜,然后也是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而张画看着自己这个五处的属下,一种类似咸鱼在夕阳下奔跑跑的背影后,他突然感觉,秦康有一种当狗腿子的潜力。 “殿下要不要在来一点?”等到食材在一次被端上之后,墨文开口问道杨钟灵。 杨钟灵摸了自己略微鼓起来的肚子,然后又看了一眼锅内那诱人的红色,脸色瞬间变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墨文一笑,然后看去一旁的唐鹏,唐鹏立马摆手说道:“我就不来了。” “既然吃饱了那还就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 唐鹏:“……” …… …… “工部侍郎方俭的事,你告诉院长了?”在后院凉亭的唐鹏此刻开口问道张画。 “嗯”张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院长让我们继续查下去,等到事情真正大白之后,院长在做决定。” “真相大白?恐怕真到了那一天,真相又会主动消失了。” 唐鹏感慨说道,张画一听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背后真的是一位皇子在兴风作浪的话,那么监察院,如今做的所有事,都会变成无用功。 原因很简单,天家也要脸面。 话题说道这里,变得有点沉默,唐鹏看了一眼张画之后,他开口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我曾听说,你和齐王府内的那个谋士石轩有过过节,此事是真假?” “听说?那里听说的?”张画斜眼看着唐鹏说道,张画不相信,真的有人闲着没事做,为了找八卦还会跑去石城一趟。 “不是听说,是我派人查过你,这总行了吧?” 唐鹏有点生气说道,可张画看着唐鹏这一张微怒的脸,心里说道:“你派人查我,居然反而过怪我? 刚才吃我的不是这般模样,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 “嗯,当初的确有点过节。”张画闷声说道,唐鹏听闻之后,嘴里也是听不出来情绪开口说道:“这个石轩也是不简单,当初科举舞弊没出事前,他就位列三甲,随后榜单更正之后还在三甲之中。 不仅如此,最近一段时间他可谓是风光无限,不断的参加文人聚会,卖弄学识,引的他人不断侧目。 甚至民间一致认为,石轩最有可能成为今年的状元,齐王有如此谋士,怪不得力压众皇子。” “怎么你难道眼馋不成?还有我怎么隐约听起来,你话中还有一种酸味呢?”张画说道。 可唐鹏听闻之后也是一脸不屑:“我会羡慕他,一个酸文人,我即便不是监察使,弄死他,就和踩死一条臭虫都都没什么区别。” 张画:“……” “你脸上怎么这么难看?”唐鹏好奇向张画看去,随后眼睛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我忘记了,原来你也是酸文人。” “有什么事要帮忙敞开了说,不然我可不帮你。”张画冷声说道,唐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滂沱的大雨说道:“帮什么帮?如今还在下雨,你帮忙…” 话到此时,突然雨势变小,不仅如此,那明媚的眼光也是再次出现,天空开始放晴,温暖再次重现人间 “啪,啪,啪。” 张画看到停雨放晴之后,他向唐鹏看去,一脸敬畏的表情,同时拍手说道:“唐兄这张嘴的功力,我算是见识到了,如今我想富可敌国,还望唐兄毒奶一番。” 唐鹏:“……” “富可敌国?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你还有命吗!”唐鹏对着张画骂骂咧咧的说道,这时看到艳阳高照之后,唐鹏迫不及待的说道:“张兄,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不去,我一条臭虫怎么敢和冠绝古今,监察院地字号监察使,同时,又为保国公公子的人前行呢?” 张画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阴阳怪气的说道,唐鹏脸色一变,悻悻的笑了一下,用手轻轻打了自己右脸,带有一丝服软的意味开口说道:“张兄,刚才那句话我收回行不行?” 张画认真的看着唐鹏,在看到唐鹏脸上献媚的笑容之后,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呵呵” 唐鹏好想一巴掌抽在张画脸上,我都服软了,你居然回复了一个呵呵?还有这个呵呵是东西? 唐鹏心里怒骂道,随后看到张画不理自己后,他收起之前的笑容,直接开口问道张画:“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一百两银子!” 张画果断开口说道,完全没有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的觉悟。 唐鹏感觉,此刻如果有人朝他扔银子作为羞辱,说不定张画不感觉耻辱,反而第一件事会去捡银子! 太没有气节了!这还是刚才口中自诩为读书人的模样吗? “好!我给!”唐鹏咬着牙说道,张画一乐,摇头晃脑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唐鹏问道:“刚才故意挑起我和石轩的矛盾,摆明了你们两个之间有矛盾,说吧,他怎么招惹到你了?” “和我抢女人!张兄你说这过节如何?”唐鹏呲牙,仿佛要咬人得模样说道。 “砰!” 张画听闻之后,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喊到:“这还能忍?”随后想了想,张画低声问道:“是不是怕因此招惹到齐王?不用怕,晚些时候我让秦康去堵他,头上套上一个麻袋,唐兄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你不是说自己是读书人吗?怎么一肚子坏水?以前读的圣贤书都到狗肚子里面了?”唐鹏诧异开口说道。 “哼!你不用管我往日如何,你要是再不说出事实真相,那怕加钱我也不会帮你!” 唐鹏一愣,随后痴痴问道:“你都看出来了?” “废话!要是真的和你抢女人,你还会忍到现在?” “好吧,事情的真相是,石轩最近总是和我喜欢的女子纠缠在一起,仗着自己有几分学识,便不停的卖弄。 几日之前。他们一众人曾约定今日申时在春熙园再次会面,再论风雅,如今雨势以停。那么她必会去赴约。” 这时,唐鹏向张画看去。诚恳的说道:“石轩此人为色中饿鬼,给他一头母猪说不定也会动心。 她天性漂亮又不懂人心险恶,我担心她会出事,所以请张兄陪我一同前去春熙园,揭开石轩的真正得嘴脸!” “用词虽然粗鲁,但是色中饿鬼形容很恰当!”张画说道。 “那这么说张兄答应了?”唐鹏说道,张画点头正色说道:“当然你我这般交情,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你会帮我其实…是看在那一百两银子份上吧?”唐鹏毫不犹豫的揭穿了真相,张画见到唐鹏如此之后,他也是反问说道:“最近你都要监察院之中,你又怎么得知,今日他们会在春熙园会面呢?” “我…”唐鹏脸色难看了起来,不过在看到张画古怪的笑容和眼神下,他挺起胸膛说道:“她是我未来娘子,我提前派人保护她这又有何不对?” “派人跟踪一位女子,同时偷听他们对话?”这时张画想明白之后,一脸震惊同时带着鄙视神色说道:“未来娘子?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尾行痴汉!”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心之人 能够活生生的将一个尾行痴汉,说的理直气壮变成高雅之辈,张画之前不仅见识到了唐鹏得毒奶功力,同时此刻又见识到了,他的脸皮厚度。 “你才尾行痴汉呢!”唐鹏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脸红脖子粗,就差嗷嗷来两嗓子了。 “行了,行了,这个忙我帮还成吗。” 不想在和唐鹏,过多纠缠没有用的话题之后,张画懒散说道,不过同时他还是把手伸在了唐鹏面前。 “干吗?”唐鹏不解问道,张画一瞪他,也是恶狠狠的说道:“给钱呀!不提前给我报酬,万一你翻脸不认账了怎么办? 连尾行这等毫无节操的事情都能作出了,我又怎么能对你放心?” “张画!我和你没完!” …… …… 天空放晴,烈阳重现人间,告别之前阴冷的空气。人们此刻在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那股惬意,也是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但是没有过多久,他们又抱怨了起来。 太热了!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清晨到巳时开始积攒的雨水,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而到未时的时候,整个大地又是散发着被烤焦的味道。 百姓在树荫之下。不断摇动着守着手中蒲扇,口里不断骂着见怪的天气。 而至于之前,见到阳光重新出现得那么庆幸。如今也早已伴随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消失的没有一点踪影。 随着工部侍郎方俭的浮出水面,这让监察院又有了新的目标,但是侍郎一职不比其他,同时在加上明日就是殿试,所以监察院内也是并不匆忙。 此刻,墨文突然看到退下黑袍,身穿便衣的唐鹏和张画二人如今向院内走出之际,他开口喊到:“你们两个小家伙,如今又要去哪?” 唐鹏和张画纷纷停步,对着彼此无奈笑了一下之后,也是转身过来 “院长,我二人如今有事出去一趟。”张画说道。 “公事还是私事?”墨文问道。 张画悻悻一笑,此刻看到平日里什么都敢说的唐鹏一下蔫了之后,他无奈说道:“是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么老朽也不会多问,但要记得万事小心,切不要受到无辜的牵连就行。” “是…嗯?”张画刚想开口回应,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和唐鹏如今可谓是明目张胆的翘班,怎么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不仅不制止,反而还有一丝鼓励的味道在里面。 “院长…您为何不…”张画喃喃说道,墨文见到张画不解的模样之后,也是接着他的话继续下去:“你是问,为何不阻拦你们离去对吗?” 张画点了点头,一旁的唐鹏此刻也是好奇的向墨文看去。 墨文起身来到,走向二人开口说道:“你二人如今正是少年心性最旺盛的时候,要不是之前那场雨,恐怕一上午时间你们俩也不知道早跑到那里去了。 监察使的身份,就是去查出隐藏在黑暗的秘密,既然如此,那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院子里面。 如今方俭虽然露出水面,但是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这也需要一段时日,再加上最近你们二人也是尽心尽力,同时明日为殿试,所以老朽这次也就放你们离去。 但是你们二人要时刻记得,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你们身上的担子和责任,适度的放松即可,但是因此舍本逐末,那么休怪老朽收拾你们!” “谨记院长教诲。” 唐鹏和张画心悦诚服的说道,墨文想了想,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什么太重要的私事,不如将殿下一同带上。 要是让殿下一个人陪我这个老家伙,我猜也会将她憋坏了。” 唐鹏和张画想了想,随后也是一同点了点头,随即墨文吩咐让人告诉殿下一声,不久之后,欢呼雀跃的杨钟灵和唐鹏张画三人,行礼告别墨文之后,也是一同走出了监察院。 “去春熙园!” 进入马车之后,唐鹏急迫的的对秦康说道,杨钟灵如今看到唐鹏这副模样之后,也是好奇得问道张画:“如今我们去春熙园做什么?” 张画摇头一笑,开口轻声说道:“去砸场子!” …… …… 春熙园。 春熙园和石城的梅园性质一样,都是属于游园,但是相比于梅园,京都内的春熙园规模也是要更加的庞大。 再加上春熙园平日都会开放的原因,所以才子佳人,赏花洽谈都会选择这里。 春熙圆外,此刻的石轩双手抱着画筒也是再着急的等待着什么。 明日就是殿试,按理来说,有资格参加殿试的科举榜单前十名,这时都应该认真复习才对。但是石轩这时居然外出,这也可以间接看出石轩的自信。 期间,无论头上烈阳如何炙烤,石轩都没有进入其中选择乘凉,不停得来回张望,一副急迫得模样,也是让进入春熙园的行人纷纷侧目。 这时,一道倩影慢慢出现在了石轩视线之中,石轩立马一喜,随着这道倩影的出现,仿佛将石轩之前等待的疲惫都击退了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抖擞,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而等到那道倩影彻底到来之后,石轩摆正心态也是给她行了一个礼:“刘小姐,你来了。” 刘晨芙。京都著名才女,其学识甚至连让一些学富五车的大儒都开口称赞,不过相比于她才女的身份,她的另一个身份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当今太傅,刘奉明的孙女。归功于刘奉明在文人心中那不可撼动的身份,所以对于刘晨芙,文人心中,也就对她产生出了别样得看法。 同时,再加上刘晨芙至今都没有婚配,所以如今来说,她得风头和名望也是只高不低。 “石公子。”刘晨芙还礼说道,此刻看到石轩额头冒起细汗之后,她开口问道:“为何石公子不先行进去呢?” “在下也是刚刚到来,此前恰好看到姑娘身影,便自作主张想和刘姑娘一同进入,在下自作主张,还望姑娘能够见谅。”石轩开口说道。 刘晨芙听闻之后,提起衣袖遮住半连轻轻笑了一下:“石公子言重了,如今民间对于公子明日殿试取得状元呼声最高。 小女如今有幸能和未来状元郎前行,这乃是小女得荣幸才对。” 石轩尴尬得笑了笑,立马摆出愧不敢当的模样快速说道:“状元之位,下在实在不敢染指,不过听闻刘姑娘所言,在下明日却想争夺一番!” 石轩这般说道,同时眼睛之内的情意也是没有一丝隐瞒的向刘晨芙看去。 之前,曾经有不少得世家小姐曾对石轩显露过芳心暗许之意,甚至其中几家的背景能力,这让齐王,也对石轩对石轩进行过说服。 但无奈,石轩见到刘晨芙第一眼之后,以已经对她一见倾心。 出色的面容,那超然的地位背景,齐王得知石轩对刘晨芙产生情愫之后,立马改变方向,一一委婉拒绝其他世家之女的委托,不仅如此他还给石轩出谋划策。 而齐王之所以所有如此改变,那也是因为,上百个世家的支持,都比不过一个当今太傅刘奉明。 假使石轩最后成功,成为了刘奉明的孙女婿,那么自己相当于,手里掌握了全天下得文人! 如此场面,这怎么能让齐王不动心?可这如今也只是他的幻想而已。最后能变成现实,这也是不得而知。 面对着石轩火辣辣的情意,刘晨芙没有半点慌张,不动声色的避过了石轩的目光,开口说道:“公子此言差矣,状元之位,不仅为自己,同时也是为的是自己的家人,这和小女有什么关系?” 石轩一愣,听出刘晨芙话里面的拒绝之意后,内心微微一沉,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体现:“姑娘说的对,之前可能因为晒的太久,所以下在头脑发晕才说出了这般胡话,还望姑娘不要在意。” “公子,我们进去吧,别让因为等我们耽误大家” “姑娘请。” …… …… 假山景亭,湖畔花园。 申时即将到来,虽然天气还是有几分燥热,但是在春熙园之内,也是被减弱了不少。 夏风穿过柳枝发出沙沙响声,水波粼粼的湖水在开始西去的太阳照射之下,也是开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一两个孩童在相互打闹,三四个文人在对寄景抒情,偶尔出现在湖水之中的小舟也是懒散向前。 如今景色,身旁又有一位佳人相伴,这让石轩也是浮想联翩。 不久之后,二人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看到其他才子佳人之后,众人也是纷纷问候,不过相比于刘晨芙以往的名声,如今的主角却是是石轩。 参加殿试,同时又有希望取得状元之位,这让石轩也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时的问候巴结,而其中对他产生情愫的世家之女,更是接连暗送秋波。 但无奈。如今得石轩眼中已经再容不下其他人。 “石兄,你手中画筒又是那位大师的名画?” 这时有人开口问道石轩,石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自己这时。正好找不到如何开口提起的言语呢。 “画筒之中,乃是北晋画术大师傅博,傅大事的新作,殿下向来喜好风雅,便重金求来,我见今日时机不错,于是便向殿下借来,欲和大家一同欣赏。” 石轩这般说道,虽然北晋南庆之间有着不可抹去的恩怨,但是在风雅之物之上,众人也是没有什么排斥异己的想法。 毕竟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人,而且都有同一个梦想,那就是世界和平。 众人得知,石轩手中画筒里面装的是傅博的新作之后,他们也是有点喜出望外,尤其是对画术钟爱的刘晨芙,眼中的渴望之色也是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石轩看到如此之后,也是丝毫不扭捏,准备打开画筒,让众人欣赏,可就在这时两道声音的飘来,却让石轩停止了这个动作。 “张兄,有人居然持有北晋的物品,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那还用问?物品没收,持有的人…杀掉杀掉。” 杨钟灵:“………” …… …… 两道声音的响起,这让众人纷纷侧目,不过在看到最前方一人,原来是唐鹏之后。 他们也是不断退后,仿佛唐鹏是会吃人的怪兽一般。 文武不合,不仅仅是朝堂之中得现象,同时这也是民间的寻常可见的风俗。 如今众人看到保国公之子,同时又是风头正盛的监察院,地字号监察使,拥有两个凶名得唐鹏到来之后。他们立马胆战心惊了起来。 看着众人脸上的害怕,唐鹏十分的享受,不过在看到刘晨芙也向自己望来之后,唐鹏三步并作两步,也是快速前去。 那副模样,如同狗见到骨头的身姿,也是让身后的张画不断鄙夷。 “刘姑娘,好巧呀,你也在这里。” 唐鹏十分狗血得开口说道,惹的张画张画一阵胆寒。 这么尴尬的开口,无疑和“我有一个朋友”一般,十分得侮辱别人的智商。 “嗯,唐公子…不知唐大人今日前来春熙园又是为何?”刘晨芙开口问道。 唐鹏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指了指身后的张画说道:“这不最近抓人抓累了,于是和同袍过来放松一下。 不过没想到刘姑娘也在这里,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 众人:“……” 相比与石轩委婉的表达爱意,唐鹏从小在武将世家长大,他的性格也是直率就很多,有话直说,越挫越勇,这很武将。 “唐大人不要在拿小女子说笑了。” 听闻唐鹏直言之后,刘晨芙也是有点无奈说道。 按理来说女子听到他人表白,应该会脸红羞涩,或者上去来一巴掌才对。 但因为之前唐鹏表白过多,所以如今的刘晨芙俨然到了一种免疫的程度。 如今唐鹏的表白,在刘晨芙耳中就和问她吃了吗一样,不能让刘晨芙产生出一点的涟漪。 唐鹏见到又一次失败之后,也是没有一点懊恼,不过有点尴尬的他,也是立马转变目标对着石轩喊到:“不是要看画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石轩心里立马对唐鹏出现就敌意,但是碍于身份他也是陪笑一声,立马继续之前的动作。 一旁的张画看到唐鹏这般“勇猛”之后,也是感觉用不上自己,微微低头在杨钟灵耳旁问道:“殿下,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可好?” 杨钟灵耳旁感觉到一股热量之后,也是立马红起了脸,不过为了掩饰她嘴里嗯一声,也是立马低头。 说罢,张画也是准备离开这里,但是唐鹏感觉到二人准备离去之后,转身立马说道:“张画,你去那里?” “你就是张画?” 原本沉默的刘晨芙听到唐鹏说出这两个字一般,立马惊醒开口问道。 张画好奇的看了一眼,同样因为刘晨芙反应过度,而懵逼的唐鹏,回神之后不断再给自己打眼色之后,他果断说道:“不是,我不是!” “不是,可是明明他刚才之前开口说…” “他就是张画!” 在刘晨芙疑惑自语的时候,一旁石轩开口冷漠说道。 虽然石轩不想和张画,有言语上的交谈,但是石轩更不想看到。唐鹏和刘晨芙继续对话下去。 “关你什么事!再敢开口说一个字,信不信我一脚踢你进去喂鱼!” 唐鹏看到,此刻刘晨芙对自己眼神出现不满之后,他立马怒火中烧,对着石轩喊道! 石轩一愣,但是看到所有人都望向自己之后,他也是压下去对监察院得忌惮,冷声说道:“朗朗乾坤,我就…” “砰!” 就在石轩开口之际,唐鹏就果断一脚将石轩提踢进下方的湖水之中:“让你不要开口,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好脚法!”在众人失神之际,张画举起大拇指赞叹说道。 可一旁杨钟灵此时看到,如今唐鹏突然想起刘晨芙也看到一切,脸色从得意洋洋,立马变成了苦瓜脸, 而张画从往日和颜悦色正派人物,变成如今得搅屎棍之后,她的三观也是有点不小的冲击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是怎么了?” …… …… “快去救人。” 众人看到石轩这时在水里面扑腾之后,立马惊醒开口问道。 尤其是对石轩芳心暗许的世家之女,甚至还狠狠得瞪了唐鹏一眼。 快速向下方跑去,不停的招呼懂的水性得人去帮忙,而好好的谈论风雅一事,如今却变成了一出活生生的闹剧。 “你在干什么?”刘晨芙此刻厉声质问着唐鹏,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得唐鹏,此刻在她面前居然莫名其妙的怂了起来。 “没干什么…是他听不懂人话吗。”唐鹏委屈说道,刘晨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到石轩被人救出来,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也是立马跑去说道:“快去将石公子送去医馆诊断。” “哦…好。” 说罢,其中不少人也是架起了石轩,石轩对着刘晨芙露出了一个无奈笑容,但随后看到刘晨芙离开去和唐鹏理论的时候,他双眼也是出现了狠毒之色。 “石兄,我们带你去看大夫。” “嗯。”石轩点头说道,可是随后在一人耳旁轻语了一句,随后那人也是回去,取走了石轩带来的画筒。 刘晨芙再次看到唐鹏,她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明明想开口质问,但是内心却不跟和他说话。 眼神复杂的看了唐鹏一眼,随即转身准备离去,唐鹏立马发慌,赶忙向张画眼神求救。张画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开口急促开口说道:“刘姑娘请留步!” 刘晨芙听闻张画开口之后,也是转身不解的向他看去,张画拍了拍唐鹏肩头,也是向前走几步,来到刘晨芙面前说道:“之前唐兄行为粗鲁,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他那里是粗鲁,这简直是要别人的性命呀!”刘晨芙这般说道,不远处听闻此言的唐鹏脸色也是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我深知唐兄性格是有点冲动,所以如今在下替他赔罪。还望姑娘能够原谅他。”张画说道,同时拱手准备向刘晨芙行礼。 刘晨芙心里一惊,脸色变红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女何德何能那里能够承受公子这一礼” 说着,刘晨芙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也是扶起张画,但是碰到张画胳膊之后,她立马抽回,同时脸色如今也是红的滴血。 张画察觉出来了刘晨芙怪异之处之后,也是悻悻的笑了一下。 脑海里想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说道:“我听闻姑娘爱好画术,如果能够看的起在下,下在愿意用墨宝一副以此来替唐兄赔罪,不知如此可行?” 刘晨芙听闻之后,脸色也是变得犹豫起来,张画看到有戏之后,立马招呼唐鹏过来。 唐鹏胆战心惊的来到刘晨芙面前,瞧了一眼刘晨芙沉默看着自己之后,他一低头也是赔罪说道:“之前是我不对,随后我就亲自登门给石轩赔罪,还望姑娘能够原谅我一回,我保证以后不会如此。” 不得不说,感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就比如如今,能够让心高气傲的唐鹏说出这番话来,这足可见它独特得魅力。 “这次便原谅你,下次你在如此,往后你我见面,我绝对不会在和你说一句话。”沉默良久之后,刘晨芙板起脸说道。 “不会,再次不会了。”唐鹏开口保证说道,而张画看到如此之后,想了想继续说道:“单单口头赔罪,这显然不行,不如唐兄设宴以此化解之间误会,同时出血一番让他长长记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唐鹏听闻之后,赞赏般的看了张画一眼,可刘晨芙却是久久不语 “当然,不会只让你二人,我和那位姑娘也会前去。” 看出刘晨芙的担忧之后。张画再次说道,而唐鹏听闻,张画和杨钟灵也要前去之后,他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在张画眼神制止之下,唐鹏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让唐大人破费了。” “没事,有钱,有钱。” 因为时间过早。所以四人继续在春熙园游玩,此时在后方的张画在唐鹏耳旁说道:“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唐鹏察觉出什么之后,谨慎问道张画? “当然是替你解围的报酬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慷慨!你不是有钱吗。五百两也不算多呀” “坐地起价,这也太狠了一点吧!” 张画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唐鹏:“就以你那情商,之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先把话放下,这次你要是不给。以后在找我帮忙,价钱可就会变得更多了…穷鬼还想白吃天鹅肉?以后和你的五姑娘成亲去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生事端 归功于唐鹏的凌空一脚,再加上张画得劝说,这让唐鹏,如今第一次有了单独和刘晨芙相处的机会。 虽然身旁还有两个大灯泡,但是对于眼中只有刘晨芙的唐鹏来说,张画和杨钟灵二人,他们两个早就不是人了。 不过如今张画最好奇的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刘晨芙会听说自己? 说实话,张画是第一次和刘晨芙相见,但是以刘晨芙听到自己名字,以及唐鹏拒绝让自己承认是本人一事,张画隐约感觉,里面也是疑点重重。 而直到四人在酒楼相聚,刘晨芙主动开口说起另外一件事之后,张画才慢慢摸清楚了门路。 “张公子,你可知当初你那副震惊四座的奔马图,如今在何人手中?”坐在对面的刘晨芙,这般开口问道。 “不清楚。”不过张画看出刘晨芙眼中隐藏在最深处的笑意之后,试探问道:“难道如今在姑娘手中?” “正是,如今的确在小女手中。”刘晨芙笑道。 张画一惊,不过随后也是反应了过来。 当初奔马图被石城刺史赵府,送去京都让太傅刘奉明来运作,事后取得成效,没见奔马图归还,那么理所应当然奔马图就在刘奉明手中。 而刘晨芙又为他的孙女,奔马图在她手里那么这也并不奇怪。 “张公子,小女自幼喜欢画术,如今有幸能够见到公子,不知日后可否能向你讨教一番?” 刘晨芙面色微红,声音柔弱说道,张画一愣,刚来开口,但是感觉有人脚轻轻的踢了你一下。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唐鹏,在见到“主角是我”的眼神之后,张画瞬间心里来了对策。 “当然可以,可我平日不是在监察院,就是在外做事,一般也是少有时间,不过姑娘有心相求,我也不忍拒绝。 如果姑娘真的要向我讨教的话…不如提前告诉唐兄一声,让他作为中间人,带你前来,唐兄为我同袍,何时有空他最为清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张画说道,而唐鹏看到话题又说道自己,顿时来了兴趣。 唐鹏眼神期待的向刘晨芙看去,刘晨芙如今有点局促,显然她没想到,张画又把话题扯在了唐鹏身上 但奈何,她对于画术的喜爱已经超脱于凡人,考虑再三之后,开口对着唐鹏轻声说道:“那么小女就有劳唐大人了。” “没事,没事,我时间多,嘿嘿。”唐鹏如同老实人一般,对着刘晨芙露出了最憨厚的笑容。 那副笑容,很真诚,但也十分滑稽,联想到唐鹏真实的秉性,张画和杨钟灵也是发笑了起来。 随后的气氛,也是变得活跃了起来,伴随着交谈的深入,四人对着彼此也是开始更加熟悉和亲近。 但是张画却隐约察觉出来了一丝不对,唐鹏不管怎么把话题样刘晨芙身上引,但她的反应都是很平常。 甚至还有一丝后世屌丝追求女神,女神总用“呵呵,吃饭,在洗澡”一类姿态在回应,一种敷衍的意味,也是隐隐透露出来。 刘晨芙对唐鹏并没有什么感觉,张画这般猜测,但是越是如此,张画就越是高兴。 因为看唐鹏如今这副模样,他肯定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但是因为情商太低,所以这必须要自己帮助才行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发财了。” …… …… 四人相聚结束之后,在张画的示意之下,同住一条街,以天黑不太平的原因,唐鹏也是提出一同回去的要求。 刘晨芙也是没有去多想,思考片刻后同意。随即二人也是先行离去,而张画如今和杨钟灵也是向监察院赶去 路途之中,马车之上的杨钟灵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轻声说道:“那个刘姑娘看来对唐鹏没什么兴趣。”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杨钟灵那里看出来,可是她不解的是,如今都是这副模样,那么为何张画还要去帮助唐鹏?难道他真的很缺钱。 “没兴趣也没办法,唐鹏如今只认准刘姑娘一人,如果直言让他断了那份心意,说不定这会唐鹏更加去追求。 与其如此,还不如顺着来,等到他主动明白二人之间是不可能的时候,那时放手断了那份心意,这也不会引起唐鹏过激的行为。” 张画这般说道,杨钟灵听闻之后觉得也对,默默点了点头,杨钟灵话题一转开口问道张画:“你如今身上可有婚配?” 张画好奇的看了一眼杨钟灵,不明白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即便如此,张画坦诚说道:“没有。” “那可有喜欢女子?”杨钟灵继续问道,张画一想,然后继续摇头。 杨钟灵有点好奇的向张画看去,仿佛来了兴趣一样说道:“长的一表人才,而且家中殷实,年纪如今也是二十有二,居然没有婚配?你也真是奇怪。” “这那里有什么奇怪。”张画笑道“二十二随的年纪,看似很大,但其实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成婚虽然一事在我眼中事关重大,不是简单的找个女子就行,性格,阅历等等都要考虑才行。 更何况,如今我还没有做好成婚的准备,爷爷见我如此,于是便放任不管,由我而去了。” “毛头小子?”杨钟灵听到这四个字之后,也是诧异了一番:“十八就以弱冠,已然变成成年男子,怎么在你口中,二十有二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石城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是呀,我长大得地方的确是很奇怪,和这里截然不同。” …… …… 殿试,这个日子足可以堪比于南庆元旦,新年。出于对读书人的重视,所以殿试举行之日,在喜庆的同时,也是有了肃穆的味道在里面。 朝堂罢朝一日,民间也是全体休息配合气氛,外出游玩放松最近积攒得疲惫,对于今日,南庆举国上下也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今日早些时候,墨文派人前来告知不用去监察院的消息,这让张画喜出望外。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是繁忙不以,日子过的虽然充实,但是对于一心只想贪图享乐的张画来说,这却是一种折磨。 墨文深知,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十分操劳,于是便下令今日调整休息一番,不过突然闲下来,这却让张画有点不太适应。 早早起来,看着绿柳和张义不断忙活收拾,张画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安静的坐在院长,默默不语。 “绿柳,你过来。” 此刻张画伸手对着绿柳说道,绿柳听闻之后,也是迈着小步走了过来:“少爷,什么事?” “这个你收好。”说着,张画从唐鹏手里强行骗来的五百两银票,也是递给了绿柳。 绿柳好奇一看,不过在看到数额之后,她立马低声,一副做贼的模样问道张画:“少爷,这是那里来的。” 张画仿佛被传染了一般,也是绿柳那副模样,低声说道:“这是我凭本事获得的,小心收好,留着应急。” “嗯嗯!”绿柳快速收好银票之后,兴奋点头说道。 而一旁的张义看到二人如此之后,也是不免吐槽了起来:“少爷,如今你和绿柳是在自己家里,至于摆出一副做贼的模样吗?” 张画:“……” “张义你过来。”张画伸手说道,张义听闻后,放下手中铜盆,茫然的走来过来。 “啪!” 见到张义之后,张画站起来反手就抽在了张义后脑瓜之上:“现在长本事了?连我开始管了?”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张画摸着脑袋,悻悻说道。张画瞪了他一眼,随后看了一眼周围,不见老凌得踪迹之后,开口问道:“凌管家这又去那了?” “不清楚。最近一段时间,凌管家都是早出晚归,十分的神秘。”张义说道。 随后看着绿柳离开走进厨房之后,他也是小声一脸八卦问道:“少爷,你说凌管家是不是去见他老相好去了?” “啪!” 张画又是一记反手抽在了他的脑袋之上,一左一右,很平衡:“让你八婆,还有什么叫老相好,人家那叫真爱懂不懂!” “是,是,真爱。” “不过话说回来,少爷,凌管家最近脾气也是差了许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你我绿柳三人好好的,凌管家还有什么担忧的? 不过…难道,是他发现老相好背后又有男人了?”被张义挑起来八卦的好奇之后,张画如今脑洞大开不断猜测着什么。 “怎么可能!少爷你刚才不是说,他们之间是真爱吗?” “真爱又怎么了?真爱就不允许寻找人生的第二春吗?你懂什么?”张画厉声质问说道。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以及秦康着急的声音:“大人,快开门!属下有急事禀告!” 张画一惊,然后立马向张义看去,张义看懂张画的意思之后,他也是立马开门。 秦康一头汗水,进来之后顾不上其他,也是立马拱手说道:“大人,不好了,裴峰出事了!” …… …… “怎么回事?” 匆匆忙忙的和秦康回到监察院的张画,在看到裴峰嘴角抽搐,不停的口吐白沫之后,他厉声问道。 秦康脸色这时也是及其难看,青白相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听到我问你话吗!为何还不开口!” 平日里及其温和的张画一发脾气,此刻连同秦康以及其他监察院成员,内心也是齐齐一震,如同内心响起的惊雷,让他们心神一阵不宁。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些时候,三处的成员,进行公事,前来查看裴峰的情况,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裴峰变成了这般模样。” “早上就如此?叫大夫过来看过没有,为何裴峰会变成如此?”张画说道。 而在秦康身后的一名监察院成员,听闻之后也是出来开口说道:“回大人,院内的大夫替裴峰把过脉,说乃是中毒才会如此。” “中毒?”张画皱眉说道。 “就是中毒,但是具体中了什么毒,如今也是没有查不来。”犹豫一下,再次开口说道:“不仅如此,我们随后还在院墙附近发现了一些脚印。” 张画听闻之后,语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你是说,有人偷偷潜入监察院,给裴峰下毒,你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大人恕罪!” 听出来张画口中的阴冷之后,秦康等其他成员也是立马单膝下跪,快速说道。 张画这时没有回应,看着一旁的裴峰,胸口起伏程度越来越小之后,他也是不断喘着粗气。 闭眼沉默一会,在秦康等人着急害怕的心情之下,张画开口说道:“起来吧。” “谢大人。” 此刻,张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也是不断变化,盯着裴峰看了许久,他开口问道:“裴峰如今可有希望能治好?” “院内大夫说,毒性已经渗透到内脏之中,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也是,冒死进入监察院内,又怎么会留下活口。” 停顿一下,张画转身离去,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语句从他嘴里传来:“给他一个痛快吧,还有封锁此事,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是,大人。” 此刻,张画坐在前堂之内,也是不断在思考着这事。 裴峰这人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这个小角色也掌握着不小的秘密。 突然暴毙,而且是下毒而为,这很显然是一直隐藏在背后得那个人,也发现了监察院的真正意图。 他不想让裴峰说出方俭的名字,所以才会下这般毒手,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手中居然掌握着,可以随意进出监察院得能人异士? 难道真的是天家中人?可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虽然死人是最能守秘密的人,但是被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还是要如此,难道真的只是灭口这么简单? 是不是背后还有其他的意图? 张画不断猜测着此举的真意,而这时突然一个念头,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张画脑海之中。 而且一出现盘踞起来。变得在无法动摇除去。 “没错,死人是最保险的,但是此举又何尝不是一个警告? 我能偷偷派人杀了在监察院内裴峰,同样,你们也是如此。” 不过这样,又何尝不是一个心虚的害怕的证明?如果不是如此,那么为何他要毒死裴峰? 看来,和他见面得日子,如今是越来越近了…说不定今夜便会相见… 第一百六十六章混乱朝堂 裴峰突然之间出事,这让张画心里出现了一丝阴霾。 原本在他的预想之中,事情的发展会顺风顺水,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最后肯定真相大白。隐藏的一切都会被挖掘出来。 可是张画他,还是小看了人心的狠毒。 微微发现有可能裴峰会召出一切的可能,随即立马行动,根本不顾真相如何。人的性命除了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群人之外,其他都是蝼蚁。 如同草芥,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看来有必要加快动作了。”张画心里喃喃说道。 而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也是响了起来,回过头来,看到如今一身宫装的杨钟灵,出现在面前之后,张画好奇问道:“殿下这是要去那里?” 杨钟灵皱眉,好奇的看一眼张画,开口说道:“当然是准备进宫,如今时辰快要到了。” 张画一愣,随即向外天色看去,这才发现如今已是日落西山,马上快要到了戊时。 “之前我路过这里,见到你沉思便没有打扰,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好得事?”杨钟灵问道。 “没有,只是一点琐事而已,殿下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这就出来。” 说罢见到杨钟灵点头之后,张画匆匆离去,到监察院内自己的房间,换着那一身漆黑的黑袍。 “消息没有透露出去吧?” 换完衣服之后,张画边向前堂走去,边开口问道一旁陪同的秦康 “没有,除了刚才在场的几名三处成员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裴峰出事一事。”秦康说道。 “那裴峰的尸首处理了没有?” “已经处理妥当。” 张画点头随后也是没有在发问,接上如今在等待的杨钟灵,二人坐上马车,也是向皇宫赶去。 殿试开始得时间,虽然是戌时,但是提前到场准备,这也是及其有必要的事,提前一个时辰,张画便已经到了皇宫之外。 皇宫内外,不允许马车进出,这也是一条硬规定,除了皇帝之外,就连公主和皇子都不行。 下了马车,张画就看到有不少官员稀稀拉拉也是在正阳门外等待,而他们看到监察院得马车,以及身穿一身漆黑黑袍得张画出现够,他们本能的退后了几步。 但奈何,张画身旁有杨钟灵,他们也是硬着头皮上去行礼,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并没有和张画有一丝言语的交谈。 “看来…他们对我并不怎么待见呀。”回想起官员离开去,对自己投来不屑的眼神,张画自嘲说道。 “他们如今模样,是将对监察院的误解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他日当明白,监察院所为都是利国利民之举时,想必他们定会以另外一副模样来面对你。” 杨钟灵解释说道,张画听闻后,没做辩解也只是点了点头。 “如今我要进宫面见父皇,片刻以后千秋殿内再会。” “殿下慢走。” 说着杨钟灵,带着身后得宫女也是通过向正阳门进入到皇宫之内,而独自留守在外的张画,看着周围官员对自己投来不屑的目光,他也是感到好笑。 原本交谈其乐融融,但是突然一个望向自己,另外几人随即也是如此,一同朝着自己冷笑。 冷笑之后,然后对彼此露出正应该如此的模样和笑容。 不得不说,臭味相同的人才会聚在一起,张画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对此,张画并不在意,因为这时,和自己“臭味相投”的唐鹏也到来了这里。 “一脸春风得意,看来今天发展的不错吗。”看着唐鹏满面桃花,就差脸上写痴汉两个字的表情之后,张画不用猜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自然,本大人出马,有什么事会难得倒我?”唐鹏双手抱胸,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画冷笑一声,随后认真打量了一眼唐鹏也是开口说道:“额头冒出虚汗,显然就是作出了什么亏心事。 不过让你如此喜笑颜开的,如今是有刘姑娘一人。 你深知她对画术喜爱,所以便投其所好,将一些收集来的名画赠予给她。 但是一脸慌张,而且没有和保国公一同前来,这很显然摆明,你赠予刘姑娘的名画是出自府内,而且你还没有经过保国公的同意。 不错,这么早就学会了坑爹,看来唐大人日后必有一番“霸业”要成!” “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双手抱胸的唐鹏全程听闻张画口中所言之后,他双眼瞪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神了,真是神了,你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 唐鹏说着伸手向张画头顶摸去,张画一手打掉唐鹏伸过来的右手,有点不满说道:“这算什么,还有另外一件事告诉你之后,你肯定会更吃惊。” “什么事?说来听听?” “裴峰死了。” 张画轻声说道,唐鹏听闻之后,笑容虽然挂在脸上,但是却慢慢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谁做的?” 唐鹏冷声问道,张画默默指了指自己,开口说道:“我做的。” “嗯?”唐鹏诧异了一番,盯了许久之后,咧嘴笑道:“脑袋虽然好使,但是你这讲笑话的水平可是太差了。” 唐鹏摆手说道,张画摇了一下头,此刻语气也是变得低沉了起来:“昨夜有人偷偷潜入监察院给裴峰下毒,等到秦康他们发现的时候,毒性已经进入内脏之中。 院内大夫诊断过,说裴峰已经回天乏术,而且口不能语,手不能提,于是我便给了他一个痛快。” 唐鹏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起来,他看出来,此刻张画,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意图,认真得打量着张画。 在看到张画平静的看去自己之后,唐鹏此刻冷声问道:“有人偷偷潜入监察院,随即下毒离开,居然没人发现?” “嗯,除了院墙下面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之后,再无其他。”张画说道。 “院长可知此事?” “没来的急说,不过等到到来之后,我便会将此事告诉院长。” 唐鹏沉默不语,但是可以感觉的出来,一股杀气也是不断在他身上散发。 如同艳阳晴天突然出现得闷雷一般,一出现就夺的了所有人的眼球注意。 同在正阳门的其他官员察觉到之后,他们更是担心不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到监察院的两位监察使,一同阴沉的模样,他们也是担心自己受到无辜的牵连,赶忙离开几步,随后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么大火气,难道不怕上火吗?” 此刻前来的墨文看出二人面色有点不对,但因为百官已经尽数出现,如今不方便询问之后,他这般说道。 唐鹏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得愤怒,胸口不断得起伏,在长长吐了一口气之后,他对墨文说道:“院长,想必你知道此事之后,会比我们更上火。” “哦,发生什么事了。”墨文平静问道,但是眼神之中透露出来隐隐的担忧,此刻却出卖了他真正的内心。 “没有出什么大事。”张画缓缓说道,正色看着墨文,他继续说道:“只是昨夜有人,来到我们监察院,打了我们一巴掌而已。” 墨文一愣,停顿一下瞬间明白张画话里面的真实意图之后,他再次问道:“可知道是谁?” “不知道。”张画摇头,但是目光一一看去正阳门得百官,以及出现的一两个皇子,他语气肯定说道:“虽不清楚,但是那人如今就在此地!这一点绝对错不了!” …… …… “陛下有旨,百官进宫” 正阳门这时出现了一名太监,他用尖锐的声音喊到,而听到他此言之后,百官已经尽数到场的皇子公主也是一一通过正阳门向千秋殿方向走去。 人群最后面得唐鹏和张画,刻意和前面的人拉开距离,如今还是在交谈着裴峰一事。 “裴峰一事,灭口其次,主要是有人想警告我们不要把手深的太深。” 想明白里面的含义之后,唐鹏这时开口说道,张画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无奈一笑继续说道:“警告又能怎么样?我们做的就是这种事,难道还真的会因此而停手?” 停顿一下,张画继续说道:“不过此事也给了我们一个警示,短时间之内最好不要动方俭,即便要动手,也要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之下才行。” “是这个道理,不过万无一失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发生,看来最近要做好准备了。”唐鹏喃喃开口说道。 …… …… 千秋殿外,百官和皇子公主也是一同等候在外,殿试虽然也是一件国家大事,但是它那特殊性质,所以也是让肃穆的味道少了起来。 毕竟文人之间的“争斗”,辩论也是一件雅兴十足的事情,不会动手动脚,更不会开口骂娘,那怕争的面红耳赤,最后一杯浊酒也能化解一切过节。 如此雅事,在百官面前出现,所有人也是有了一丝向往之情,久等之后,随着太监一声百官进宫,今年跌宕起伏的科举的终于是要拉下了帷幕。 千秋殿内,众人一一进去,没有一点的匆忙和着急,熟悉的找到自己位置,他们也是等待着杨言帆的到来。 可是对于,第一次进宫的张画和唐鹏来说,紧张局促倒是其次。如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二人应该站在那里? 左文,右武,这是朝堂一直不变的模式,文官和武将,两个不同的派别一同支撑起了南庆的天。 可是监察院是属于那方,张画和唐鹏也是根本不清楚。 监察院属于陛下直接调配,不属于文武任何一方,但是总不能站在正中央吧? 等到群臣尽数而立,将张画和唐鹏两个人孤零零的时候,二人可谓是真正的鹤立鸡群,不仅如此,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张画和唐鹏之时,二人心里也是发慌了起来。 墨文因为往日太师的缘故,如今他也是站立在文官集团之中,但是他并没有让张画和唐鹏过来,相反他好像眼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二人。 “左边还是右边?”此刻唐鹏小声问道张画,而张画此刻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小小的站队,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这也可以间接体现出,监察院如今或者接下来倾斜的方向。 但是文武派系。就仿佛是两股势力一般,根本不能得罪其中一方,风雨摇曳,这个词二人总算是体会到了。 “哼!” 此刻右方之中,出现了一道闷哼,保国公唐宁这时站出来,对着站在中央的唐鹏不满说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问候你的叔叔伯伯?” 唐鹏一喜,见到自己父亲出来解围之后,他立马过去,而他这一走,则是将张画孤零零的一个人留了下来。 “还有张家小子也是,不过来等什么?难道你真的会以为,那群酸文人会主动邀请你过去?” 唐宁再次开口说道,而他这句话不仅替张画解围,同时又嘲讽了一次文官,足可见他的腹黑程度。 “唐老匹夫,你此言何意?难道真的认为我文官无人耶?”文官之中一位满头白发的大臣吼道。 唐宁面露不屑,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过他脸上嘲讽的表情却告诉他,在自己眼中,你只是一坨屎一样。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唐宁脸上的轻视,被所有人看到之后,也是一同浮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老大臣随即发怒,准备上去和他动手,但是刚刚迈去一步,就被身旁人拉住,好言相劝。 “作死呀,他们是武将,您和他动手,这不是真正的找死吗?” 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大致上也就这个意思,而老老臣怒气消了之后,也是知道自己刚才是有多冲动。 但是脸面不能丢呀,要是不做回应,那么自己怎么继续混下去? 狠狠一甩衣袖,脸上不和一般见识,同时嘴里也是冷哼一声。 可是老大臣刚刚回去位置,南庆朝堂著名滚刀肉沈丘立马作出了回应。 不屑的看着老大臣,他也是大嘴张开朝着脚下,来了一个很标准侮辱人的动作:“呸!” 不过千秋殿毕竟不是自己家,沈丘不能真的吐痰。 嘴里发生这道声音之后,沈丘双手抱胸,一脸挑衅的看着老大臣,老大臣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手指颤抖指着沈丘,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 “老夫怎么了?”沈丘斜眼看着老大臣,而老大臣咬着嘴唇,此刻继续颤抖说道:“我!我!我和你…” “你!你你,我我我,要说什么快点说,结结巴巴,读书读傻了?” 扑通! 老大臣当场被气晕倒地不起,快速招呼让将他抬走之后,此刻大部分文官也是蓄势待发,一副准备咬沈丘的模样。 而沈丘根本不为所动,对着他们招了招收,摆出了一副“我害怕算我输的模样”向文官们看去, 张画震惊了。 文武不合,这是心里早就知道的事,但是张画根本没有想到,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沈丘小急迫的心情,张画猜测,要是真的动手起来,恐怕沈丘真的将文官们一锅给端了。 多大的仇呀! 有什么恩怨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吗?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有本事真的打呀! 打起来不叫好,算我输! 而就在剑拔弩张,张画怪异得期待之下,杨言帆终于登场了。 “陛下到” “臣参见陛下。” “众卿请起,不必多礼。” 杨言帆笑道,坐在龙椅之上看到皇子公主尽数起来之后,他刚想开口,但是随意一看却感觉少了什么 “焦大学士呢?”杨言帆开口问道,而文官听闻所言之后,立马出来一人带着哭腔说道:“陛下,焦大学士被徐国公沈丘当场气晕,如今已被送去诊治。” “啊?”杨言帆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朝着沈丘看去,随后看到沈丘脸上尴尬的笑容之后他顿时怒火中烧。 但是烧到一半就歇菜了。 没办法,老混账做的混账事实在太多了,如果真的开始说,那么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朕的朝堂之内,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朵奇葩呢?” 杨言帆不断在质问着自己,到底是不是流年不利,如果的真的是那么自己也太背了吧?这都多少年了? 但无奈得,如今不是问罪之时。骂了沈丘几句之后,也能作罢。 张画这时看出来一点别得东西出来,对于武将来说,陛下可不是一般的信任而已,就让沈丘来说,气晕一位大学士,虽然情况紧急,不能慢慢处理这事。 但是只让沈丘陪一些药物补品,和口头一句下不为例的警告,这也是足可以看出这群武将在他心里面的位置。 怪不得监察院,监察使的位置其一会是武将儿子得唐鹏,这根本不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而已,这份圣眷也是在其中显露的无疑,让人羡慕。 而就在张画思考此事的时候,今年科举榜单前十名,他们排成两队,每队五人缓缓的进入了千秋殿之内。 第一百六十七章惊雷平地起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此次科举成绩前十名的考生,他们有条不紊,按照队形走入进千秋殿之中。 作为参加殿试的考生,无疑是此次参加科举,所有考生之中最优秀的人,他们如今就是最耀眼的明星,所有人注意的主角。 可无论身上有多少的荣耀,他们毕竟只是一个身上没有官衔的读书人而已。 和当今天子,已经在南庆国土名声显赫的大臣同时出现在千秋殿之内,他们内心也是害怕的不行。 不过,之前因为曾经有太监教导过他们,所以他们如今也只能强壮镇定,把自己认为是见过大场面,大风大浪的人。 十名考生尽数进入千秋殿之内,所有大臣如同见到唐僧肉的妖魔鬼怪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没有一丝转移。 没有办法,朝堂里面的脸,实在看的恶心快吐了,如今有小鲜肉出现,他们当然要看几眼才行。 可是张画看着一群大老爷们,盯着十个男人不断点头,他总感觉这场面有点怪异? 如果这时太监开口说道:“各位老板满意可否,不满意我在换一批”的话,那么这种场面那就会出现一丝熟悉的感觉。 “陛下,科举前十人如今尽数到来。”太监这般说道,在他这句话之后,十名考生也是齐齐下跪行礼说道:“草民参见陛下。” “起来吧。” 杨言帆仿佛毒枭验货一般,发现十人长的脸是脸,鼻子是鼻子,感觉十分满意之后,开口笑道。 “多谢陛下。” 说罢,十人也是站起身来,然后低头静静不语。 虽然此次他们是主角,但是他们也清楚,在出现千秋殿之内官员大臣眼中,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 权势,资历,自己在他们眼中无疑就是一个渣渣,还是谦虚点为好。 “不错,诸位都是朕南庆子民,寒窗苦读多年,终到此地,足可以诸等学识渊博…”杨言帆作为南庆权力最大得人,在殿试开始之前,理因该说几句。 虽然杨言帆没有如今领导开口“嗯,啊,这个,那个”一些让人昏昏欲睡的词语,但是对于开幕词来说,无论辞藻多么华丽,但是这也不能掩饰废话的本质。 而对于废话,张画自然会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硬生生的将一个哈欠憋回去之后,张画眼眶之上也是出现了几抹泪花,默默擦去,刚准备做“站着能否睡着的实验课题”,身旁的唐鹏触碰了一下张画 “对面从里数,第三排,第五个那个人就是方俭。” 方俭? 张画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顿时清醒了起来,按照唐鹏开口所说看去,张画也是看到了方俭。 面容清秀,一身官服穿在身上没有半点威严,气概,相反一股隐隐的阴柔也是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明明已经年过三十,但是看他的模样,无疑和后世的小白脸没有什么区别,此人越看,张画越感觉不像是一位侍郎。 如果非要形容方俭给张画的印象,那么他就好像,为了满足口味比较重得客人,玩制服诱惑得男公关一样。 这样一副模样的人,居然身居工部侍郎位置,难道工部侍郎一职,真的是靠某些不能让他人得知,肮脏的交易获得的? 张画边看方俭,心里这般想到,而方俭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之后,他也是转身向武将方向看去, 这时张画和方俭得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聚,但没有碰撞什么火花,方俭面不改色一笑,然后首先退出了和张画的对视之中。 那副从容不迫,没有一点涟漪的模样,这让让张画也是好奇了起来。 “好平凡的一个人。”张画小声说道,唐鹏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听杨言帆说开幕词的方俭,收回自己目光低声回应说道:“的确如此。这样一人如果没有官职,为普通百姓,想必我见到他后一秒就会忘记。” “不过越是平凡的人,就越是可怕。”唐鹏补充说道。 张画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愣,古怪看着唐鹏说道:“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 “嘿嘿,是你说的不假,但我这叫活学活用知不知道。” “用个屁,给钱,不然我去官衙如告你非法使用产权。” 唐鹏:“……” “闭嘴,两个小家伙,你们将这里当是什么?菜市场呀!”一旁的沈丘仿佛受不了,张画唐鹏此刻“藐视”朝堂之后,回头低声对着二人说道。 张画和唐鹏一惊,立马收敛心神低头不敢言语,可是随后,二人就听到了沈丘身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呼噜声。 “真…真的是老混账呀!居然睡着了?刚才训斥我们其实是打扰到了睡觉了吧。” 张画和唐鹏此刻纷纷吐槽说道,而此刻恰好杨言帆停口,一旁的太监尖锐喊到:“殿试开始。” 随即,除了那十名考生留在这里之后,其他人也是慢慢悠悠的往千秋殿外走。 “这就完了?”张画看到大臣官员纷纷离去,且杨言帆都消失之后,他诧异低声说道。 “那你以为,我们只是走过过场而已,十名考生要在千秋殿内彻底答题,我们当然不能留在这里。”唐鹏解释说道。 张画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也是跟着人群最后,向殿外走去,不过微微扭头看到孟无常对着自己点头之后,张画也是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而当他发现,石轩正在对着自己咬牙切齿之时,张画拉住一旁唐鹏,然后二人一同抬起右脚,往前蹬了一下。 石轩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而张画看到之后笑的也是更舒心了 “很好,心态以崩,我看你怎么玩下去。” ……… ……… “我们如今这是要去哪?”看着出来得大臣官员没有离去,反而一同走去一个方向之后,张画好奇问道。 “去,紫兰殿。”唐鹏说道。 “紫兰殿?去哪里做什么?”张画不解问道。 唐鹏仿佛一副看傻子得模样,此刻在看着张画。 但是在见到他真的什么不懂之后,唐鹏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能详细的给张画解释起来。 “我们如今进宫,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十名考生会在千秋殿内彻底答题,时间为一个晚上。 而他们答题,我们则是要去紫兰殿赴宴。” “赴宴?聚会?” 张画诧异开口问道,唐鹏认真考虑了一下聚会这两个字后,也是点了点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口中得聚会,应该和宴请款待是一个意思吧?” “是…一个意思。” 随即换了一种表情,此刻唐鹏以一副看乡巴佬的表情看着张画,这时继续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朝堂之中文武不合,不是一点半点。 派别的不同,这让双方也是仇视彼此,恨不得让让对方立马消失。 但是陛下根本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作为帝王,平衡二字冠绝他的一生,虽然说双方仇视彼此达到了平衡,但是不管什么事都是如此,那么这也是不行。 为了缓和文武之间的关系,陛下这才会在殿试开启后,邀请文武官员赴宴。企图缓解双方关系。 不过此举效果甚微,相反这却长为了一种习惯,陛下如今想撤去,这也是不可能。 更何况,只是一顿宴会而已,有吃不穷天家,所以陛下这也是任由他们去了。” 张画听闻之后,咧嘴笑了笑,因为他想起了往日的一句俗语,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有点差异出处,但是也是十分的应景。 唐鹏看出张画露出傻子一般得表情之后,无奈摇头,拍了拍张画的肩膀,表示不要放弃治疗,然后在没有多说什么。 紫兰殿外,文武大臣十分有默契,进入之后找到彼此位置之后,坐下来就是来吃,吃完就走,没有半点相互互动的话题。 已经闻到殿内传来菜肴的味道之后,张画和唐鹏也是准备进入,可这时有人叫住了他们。 “张兄,唐兄,我们又见面了。” 姜昌突然出现,这让二人有点好奇,唐鹏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立马变成哑巴,没有任何一点想搭理的意图, 张画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换上喜出望外的神色开口问道:“姜兄也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来赴宴?” 姜昌听闻之后,有明显的停顿,不过刹那之间就已经恢复如初:“不是,陛下派我来负责紫兰殿设宴一事。” 张画悻悻笑了一下,同时感觉自己问得问题有点让姜昌难看,因为三人同为监察使,自己二人即将大快朵颐,而姜昌却在外要吃西北风。 虽然这顿饭算不上什么,不过这里面的等级差距,却是不容小觑。 “看来陛下也是十分重视姜兄你呀,不然也不会让姜兄你来全权负责此事,陛下对你的圣眷恩宠,实在是让我和唐兄羡慕。”张画说道。 而他的恭维,也是让姜昌的脸色有了不少的缓和,摇头笑了一下,随即姜昌也是摆出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赶忙说道:“都是替陛下分忧而已,张兄客气了。” 张画微笑,然后不语,而姜昌发现二人没话说之后,也是开口说道:“两位兄台,下在后天准备设宴,倒时会送去名贴,还望到时赏脸一去。” 张画一愣,然后说道:“一定一定,到时定会准时当场。” “好,请。” 说罢,拜别姜昌,唐鹏和张画也是进入到紫兰殿之内,而当他们二人转身之际,姜昌脸上的笑容也是凝结了起来。 说不羡慕,这是假的。 三人同为监察院监察使,结果张画和唐鹏手握权力最大的四股势力,而自己手中的权力却如同鸡肋,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不仅如此,此刻他们二人代表监察院进入其中,而自己却像一条看门狗一样,还要替他们望风! 回想起唐鹏之前得冷漠,以及透露出来的不屑,此刻姜昌内心也是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今日之辱,等到他日大权在握,定当加倍奉还!” …… …… “即便你再怎么不愿,装装样子也是应该的,难道我们真的要和他翻脸?”进入紫兰殿之后,张画有点不满对唐鹏说道。 唐鹏在大是大非的处理之上没有一点问题,但是在一些细节之上,他却又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处处招惹别人。 姜昌这人,虽然自己二人都不愿来往,但毕竟他是代表当今陛下,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给予得。 而唐鹏之前所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张画担心万一因为这般,三人之间真的出了什么事。 但无奈自己怎么劝说,唐鹏得态度,还是和以往一般,没有一点得改善。 “知道了,下次会注意得。”唐鹏漫不尽心的回答说道,张画见到如此之后,也是无奈摇了一下头。 因为杨言帆对于文武关系和解一事,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所以他在紫兰殿之内,匆匆露了一个面也是随即离去。 而设宴款待,正主离去,满堂宾客吃得大快朵颐,这种事情张画也是第一次看到。 漫不尽心的坐在自己位子之上,吃着面前的酒菜,张画他的目光,也是不断得在往方俭身上飘。 能让一位工部侍郎为之效力的人,那么他如今也定是在紫兰殿之中,可到底是谁,张画还是没有一点的发现。 在张画观察得期间,方俭只是和周围大臣在把酒畅谈,就离开都没有一次,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位子之上,仿佛真的是来吃白食一般。 这时,坐在文官集团中得墨文。他身旁来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在他耳旁轻声言语几句以后,他便站起来跟随小太监离去。 而召唤墨文的人,不用去问,众人心里也是明白只有当今陛下才有这个能力,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文官继续讨论风雅,武将继续吹嘘过往,虽然是两个阵营,但是并没有因为共聚一堂就有任何的冲突和矛盾。 可这时,张画发现一丝不对劲得地方,自从墨文离开以后,很多隐晦得目光就从四面八方向自己看来。仿佛墨文离去是一个信号一般。 张画察觉到之后,心里警惕了起来,但表面之上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活的模样,可就这时,文官集团之中,坐起一人,他仿佛喝醉一般,踉踉跄跄的朝武将这般走来。 突然之间,紫兰殿内安静得可怕,明明聊的愉快仿佛吃了炫迈一般的众人,根本停不下来的文武官员。如今都一同向站起来的官员看去。 官员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明明几步路得距离,他却硬生生的推迟了一倍有余,带着一身酒味,官员来到张画面前,看似随意但是问出了一个一点都不随意的问题 “小张大人,本官有一事不解,还望你能够解答。” 因为张画年纪最小得缘故,所以在称呼之上他也是加了一个小字。 张画丝毫不介意这个称呼,慢慢坐起来身来问道:“大人何事不解?” “之前监察院突然对六部出手,抓了许多官员,而随后监察院又没有作出明确的解释,如今墨院长不在,还望小张大人能够解答。” 见到如此问题出现之后,张画就感觉到对面文官之中,对自己飘来得目光变得更多,同时原本许多醉酒之人,迷茫的眼神也是越发明亮了起来。 甚至在此刻,张画感觉到了在某处,突然出现了很强烈的敌意,张画察觉到之后,快速转头,但是却一无所获。 回过神来,看着脸色潮红,但是茫然的眼神最深处出现一抹害怕之色之后,张画露出了一道和煦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八章 自食恶果 此刻紫兰殿内突然响起一语,这让刚才喧闹如同菜市场的场景,立马变得鸦雀无声,安静不以。 “之前监察院对六部进行大规模的抓捕,小张大人,你如今又可否能能给出一个回应?” 不得不说,这个提问很有质量。 一来,是因为至今监察院都没有作出解释,众人对此也是猜测不断,二来,则是因为此刻墨文不在场。 而因为第二个原因,如今的张画他感觉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 答案到底如何,此刻已经不再重要,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监察院受辱。 而官员受到谁的指使,那么这也不言而喻。 可是刚才突然之间出现得一抹强烈敌意,这让张画不由猜测,这又是否是幕后正主得试探?试探如今的监察院,到底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到底是京都权阀,还是幕后正主,张画不由深思了起来。 这时官员看到张画如今沉默得时候,他不由再次开口,声音提高几分开口吼道:“小张大人!” 这一嗓子,立刻将张画喊醒,而他之前刚刚出现的眉目也是立马消散。 怨恨得看了他一眼,张画刚准备回答之际,一旁得唐鹏这时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本官乃是史部侍郎周长海。” “原来是周大人。”唐鹏听闻对方身份之后,开口笑道,但是在这一抹笑容之后,唐鹏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死死的盯着周长海问道:“监察院行事无需向外人禀告,除了当今陛下之外谁也无法插手其中。 如今周大人如此,难道是想越俎代庖取代陛下,成为南庆国主?” 群臣哗然! 唐鹏这一个比卖国通敌该严重的大帽子扣下来,这让文武双刀都是争论不断,不是为唐鹏犀利得言辞感到震惊。 而是为了此刻墨文不在,两个年轻人愿意主动扛起大旗的气节而震惊。 “黄口小儿,不要信口雌黄,诬陷本官!”周长海此刻斗大汗滴在往下落,手指指着唐鹏,他高声呼道。 唐鹏冷笑了一下,瞥了一眼周长海背后文官集团对自己飘来得目光,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既然不是,那么请周大人不要在过问就,不然继续下去,您有口难辩,一世清名也就真的没了。” 侧身来到周长海耳旁,唐鹏低声说道:“周大人,差不多都行了,以后在强出头监察院可能就真的要请你喝茶了。” 周长海身躯一震,怔怔的看着唐鹏,原本想开口反驳唐鹏,以证自己不畏强权的气节,但是一听到监察院三个字以后,他如同被放气得气球一般,顿时蔫了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唐鹏一笑,手掌微微用力,让周长海看起来像自己转身,轻轻一推,周长海也是茫然得走回了文官集团之中。 唐鹏并没有因此而洋洋得意,借着如今的气势来一个舌战群儒的戏码。 开玩笑,要是和文官真的争斗起来,那么自己是他们的对手吗。 对着文官集团拱手点头,他也是立马一按张画肩头,让他坐在,而自己也是如此。 完了之后,立刻一口饮酒杯中烈酒化解之前得胆战心惊。 “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远在一旁的沈丘,此刻侧头低声再唐宁耳旁说道。 唐宁笑而不语,没有回应,只不过眉间出现得骄傲,已经代表了他的内心。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吗?那群酸文人摆明就是想让张画和唐鹏在此刻受挫,让监察院抬不起起头来。 虽然这两个小子能有点能耐,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止一个周长海,文官得能耐,你我都是清楚的。 提前接触这固然是好,但是因此失败,随后心有顾忌。一蹶不振,那么就顾此失彼了。” 沈丘担忧说道,作为南庆著名的混账,他的眼力和头脑,依旧在朝堂之内混的风生水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刻那些文官的意图,他那里会不清楚,本来对于监察院重起,大多数文官就是持有反对意见。 如今恰好陛下和墨文不在,他们那里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 普通中立人都如此,那么就别提最近那些收敛起爪牙的权阀。 血雨腥风得前兆,总是风平浪静,可越是平静安闲,后面的风暴就越大,如果真的放任不管,沈丘如今担心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但是唐宁此刻却不这么认为,有条不紊的端起面前酒杯,看着对面又站出来一人之后,他嘴中对着沈丘喃喃说道:“迟早他们都要经历这些,早一点未必都是坏处。 更何况你真的以为,我家小子和那个张画是吃素的? 这两个小子要是发起狠来,又有监察使得身份在身说不定,在下一秒就会作出了什么震惊天人大事出来。 好好看着吧,他们不会那么简单就折服的。” 沈丘怪异看了唐宁一眼,他有点搞不懂如今唐宁那里来的自信? 不过见到唐宁没有开口意图之后,他索性闭嘴,认真的看了下去。 “两位监察使,本官有一惑不知,二位可否解答?” 这时,又有一人出来问道,张画和唐鹏看了彼此一眼,张画看到唐鹏对自己一努头,示意自己出场之后,张画站起身来问道:“何事?大人请说。” 出来官员看到是张画之后,他有点一愣神,不过转眼之间就恢复平静,认真看着张画,嘴角突然上扬开口问道:“小张大人,你认为监察使一职,应该由什么样的人担任?” “嗯?”张画皱眉不解,虽然说这个话题并没有多少难度,但是张画隐约,对方如今再给自己下套一般。 认真考虑一下,张画说道:“监察使一职不比其他,除了院长之外权力最大,担任其职得人,除了对陛下忠心不二,不畏强权的秉性之外,做人正直,看破虚荣富贵这一点也是极为重要。” “做人正直,看破虚荣富贵,此言有理。”官员嘴里念了一边点头说道,但是随后突然矛头一转,厉声问道:“那么敢问小张大人,如今可做到了这两点?”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是紫兰殿之内的所有人,此刻都突然嗅到到一股山雨欲来得味道,十分浓烈,根本让人无法不去注意。。 “我如今身居监察院玄字号监察使,大人你说我做到了没有?”张画不动神色的反问说道。 官员也没有吃惊,仿佛这一切都是按照制定的计划在行走一般,游刃有余,没有一点匆忙。 可是官员越是如此模样,张画内心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起来。 “小张大人在京都的举止可圈可点,不仅此次科举榜单之上,榜上有名,而且还在试卷之中,行一类考题,获得了唯一的一个甲等,本官当然没话说。 但是,恐怕小张大人往日并不是如此吧?” “大人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张画从容说道。 官员听闻之后,也是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语速也是不由的加快起来。 “小张大人可是出自石城?” “没错。” “家中除了一位自己爷爷之外,可再无亲人?” “正是。” “一年之前,你因为杀死一位百姓,最后落入牢狱,可有此事!” 轰! 此刻每个人的心中一同想起了一道闷雷,震的立马不知所措,痴痴的向张画看去。 杀人一事,说实话,当今在座各位大多都做过。 文官用笔杆子“杀人”,武将用手中兵器去斩杀敌人首级,甚至有些因为利益纠纷得大臣,他们也都作出这般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这种事,众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暗地里知道和放在明面上来讲,这是两个完全不同得概念 不说出来,这还有弥补和挽救的机会,即便说出来,但已经做好准备,将一切颠倒是非。如果操控得好话,那么自己不仅没事,反而会落得一个忠烈之臣的名声。 可是如今,在紫兰殿,在京都所有名望之辈眼皮子底下,突然将这事,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那么即便张画没有去做,但是在大多数人心里,此事就已经快要拍板定案,如同真的一般。 尤其再加上如今张画久久不语,此事更是变得真实可靠起来。 “哼!监察院果然实至名归,重起之后,凶名不衰反盛呀。” 之前,狼狈退下的周长海。此刻落尽下石,火上浇油,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而他一旁的同胞听闻之后,也是一脸不屑的点头配合着他的开口。 “身上背着人命官司的人,居然入住监察院,而且身局要职。 看来明日要上疏陛下,彻底清查此事才行,不然此等事件流传在外,民间还以为我南庆朝堂,真的是藏污纳垢之地了。”一名御史开口说道。 而他的开口,好像彻底证实了张画真的是杀过人一般,不仅如此,里面对监察院的含沙射影,这更是让唐鹏气的身躯直发抖。 “刘大人所言有理,明日下官也是会一同上疏,原本重起监察院就是陛下冲动之举,如今看来有必要要让一切恢复正轨了。” “没错,早就该如此。” …… …… 越来越多对张画和监察院不利的言辞。此刻蜂蛹出现,而张画此刻的不为,更是让一旁唐鹏气的不行。 不管张画杀人一事是否真的发生,唐鹏都感觉自己如今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双手撑地,立马准备起身,可一旁的赵云海越按下他的肩膀,又让他重新坐了下来。 “赵伯伯,您此举何意?”唐鹏不解向赵云海看去,赵云海看着如同孤海之上,独自飘零的张画,他轻声说道:“放心,他会解决的。” 可赵云海这般说辞,这根本不能让唐鹏心安,但是压在自己肩膀的赵云海右手,仿佛重如泰山一般。 几次企图起来,但最终无功而返之后,唐鹏这能喘着粗气,无奈放弃。 而此时,一直沉默的张画终于有了回应,而他的开口则是又让喧闹的朝堂,变得安静了下来。 “敢问这位大人,此事你是从何得知?”张画问道。 官员一笑,回应说道:“恰好听说而已,之前便心有疑惑,早就想询问小张大人,但因为小张大人工作繁忙,不得相见。 如今开口提及此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张大人见谅。” “听说?”张画喃喃说了一遍之后,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回过身来,正色说道:“大人之前所言不假,我的确是因为一桩命案落入牢狱之中过。” 张画这般说道,但是看到自己的“亲口承认。”这让文官集团之中,有些人立马达到高潮之后,他立马伸手制止,且快速说道:“诸位大人请安静片刻,可否能让我话说完,再下定义?” “哼!如果今日小张大人不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明日我等定会上疏陛下,让你身败名裂!” “威胁奔宝宝?怕死了。” 张画咳嗽一下,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所言不假,我当初的确是一桩命案之中,但是大人所说和真实情况出入很大。 因为死去的那个人不是平民百姓,而是绑架我的绑匪。” “绑匪?” “不错。”张画点头说道,回想起过往,他的突然阴沉了一下,快速调整以后继续说道:“当初我和另外一个姑娘被绑架之后,见到匪徒有伤我二人之意,便奋起反抗。再打斗过程之中,这才会误杀了匪徒。 事后石城刺史赵府,赵大人已经彻查过此事,并且在石城内留有记录,如果各位大人不信,可去查阅一番。 不过往日旧案,需要查阅,这需要兵部的令书和才行,更何况,石城和京都相聚千里,各位大人恐怕一来一回,这也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张画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自己的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白,只为了一件已经定案的事,花费两个月的时间,不仅毫无收获,而且还要涂受颠簸之苦,这根本不值当。各位开始洗洗睡吧。 而听到张画此言之后的文官,尤其是刚才扬言明日要上疏的御史,他们各个表情也是难看了起来,回想起自己之上的嘴脸,他们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嘴巴子。 而相比与他们,另外一方的武将却是洋洋得意,十分的惬意。 此刻官员看到张画已经解决自己“出”的难题之后,他黯然准备退下,但是张画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过他 “大人请留步。”张画认真得打量着出来的官员,然后试探行开口问道:“敢问大人可是刑部的江波?” “正是…不知小张大人可有何指教?”江波此刻看到,张画准备反击的姿态之后,他悻悻说道。 “指教不敢当,不过我听闻江大人三年之前喜得贵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犬子,的确是三年之前所生。” “是这样的江大人,我听闻贵公子以三岁幼龄就可以识千字,读百书,被民间冠以神童之名。 但是面容长相,却和江大人处处不同,相反和隔壁王户人家却是一模一样,莫非江大人之子,其实并不是自己所出?” 张画这般说道。而江波听闻一愣,随后脸上浮现起怒色,便准备张口大骂,但是张画却抢先冷冷说道:“只是听说而已,江大人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江波一怔,片刻之后脸上出现了死灰之色,不仅是他一人,此刻得文官集团得大多数官员,如今都面色不好看。 而坐在对面得武将,如今冷笑连连,心里也是同时浮现出来了四个字,自食恶果! 第一百六十九章他强任他强,红杏以出墙 御书房。 此刻的墨文和杨言帆,如今这一对君臣在喝茶。 在御书房正中央搬出两把椅子,和一张茶桌,二人也是仔细品味着,清茶给自己带来苦涩和甘甜。 “太傅…不,院长,如此场景,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快有十年没有出现了吧。”杨言帆放下手中茶杯,眼带笑意的向墨文看去。 墨文点头,说道:“的确,自从老朽当年选择退隐,便在没有和陛下,一同在御书房内喝过茶了。” “十年,快整整十年时间了。”杨言帆迷茫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轻声说道。 低头看了自己有些变得苍老得双手,杨言帆一笑,笑容之中露出了几抹无奈和沧桑:“上一次和院长喝茶,当时朕刚登帝位,心有抱负,但是无力去使。 若非那时有,院长从旁辅佐,恐怕朕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陛下为君,老朽为臣,臣为君分忧,那是理所当然之事,陛下如今又何须如此呢?” “臣为君分忧…”杨言帆嘴里念了一边,然后摇头苦笑了一下。 此刻他脸上突然浮现一股煞气,但是转眼之间却又平静了下来:“如果朝中大臣都为院长如此,那么朕恐怕真的会在晚上笑出声来。” 墨文一愣,瞬间明白杨言帆话中含义之后,他也是默默点了点头,认真想了一想,再次开口说道:“陛下,如今一切都以走上正轨,监察院的重起,权阀的收敛,一切都会变好的。” “是吗?” 杨言帆回过头来,开口问道墨文,墨文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而杨言帆看到之后久久在没有言语。 良久,杨言帆再次开口问道墨文,不过这个话题开口,却让御书房内多了一丝严重的气息出现。 “院长,朕有一事不明,还望院长能够替朕解惑。” “陛下请说。” “当日,破甲…破甲驽出现在民间,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是朕的儿子吗?” 墨文大惊,痴痴的看去,他没有想到杨言帆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出来。 “陛下…为何会有如此疑问?”墨文没有回应杨言帆,此刻反问说道。 杨言帆一笑,然后有了几抹自嘲的笑容浮现了出来:“破甲驽乃是由军方和兵部一起管理,所藏之处,除了朕之外,也就只有兵部尚书尚文志,以及几位国公知道。 就连权阀都不曾得知,更何况,那群老狐狸也是知道,破甲驽在朕心中的位置,如果他们真的是吃错药,一心想死才会染指破甲驽。 那群老狐狸不敢那么做,那么能够以身份迫使破甲驽出现的人,当今就只有朕的儿子。” “这个猜测,很容易就想到…但是朕如今只想知道,是否监察院如今也在怀疑朕的儿子!” 杨言帆正色看着墨文问道,墨文脸上一怔,久久不语。 “院长,此事在朕心中无比重要,还望院长不要隐瞒。”杨言帆这般说道,但是他话里面的压力,这也是让墨文心里压力剧增。 “陛下。”此刻墨文看着杨言帆,他脸色如初的开口说道:“如今陛下所问一事,是有突破性的进展。 但是至于到底是谁,如今就连监察院都没有证据进行预测。” “突破性的进展。如今监察院查到谁头上了?”杨言帆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边前开口问道。 “工部侍郎,方俭。” “方俭?” 杨言帆一愣,然后一口将茶水饮进,阴狠说道:“连一位侍郎都牵扯在其中,看来背后得人,能力真的是不小呀。” 感觉杨言帆此刻情况不对之后,墨文赶快说道:“陛下,如今一切还为水落石出之际,老朽恳求陛下不要过多去揣测。 天家本来就亲情薄凉,要是在因为如此,伤及到陛下和各位皇子之间的亲情,那么监察院的罪过,以及老朽往后都无脸面在面对陛下了。” “院长无需如此,监察院所作之事都是朕的授意,即便最后真的是朕某个儿子在背后兴风作浪,那么朕也绝对不会责怪院长,以及监察院。” “朕或许不是一个老父亲,但是朕对于简单的公正是非,还是有判别的能力的。”杨言帆说道。 墨文听闻,杨言帆话中那一抹冷血,以及自己担忧,天家父子相残的事,真的有可能发生之后,他不免急迫了起来。 可这时,一位老太监却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墨文见到来人之后,他如今也只能无奈停口。 “紫兰殿,如今是什么情况?”杨言帆开口问道。 “回陛下,墨院长离去之后,朝堂文官便立马如同陛下预料那般,立刻就开始对小张大人,和小唐大人发动言语上的攻势。” 墨文一愣,刚想开口发问,但是被杨言帆伸手打断了下来,笑着看着老太监,他开口问道:“当时情况如何,你给朕具体说来。” “是,陛下。” 说着老太监便将当时的情况,完全的给杨言帆重复了出来,就连唐鹏反击的原话,都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朕就知道,保国公的儿子,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 张口就拿企图谋反,取代朕得大帽子扣出来,果然老子是什么货色,儿子就是什么模样。” 杨言帆笑道,而此刻墨文明白,杨言帆是有意,让张画和唐鹏早些接触朝中势力之后,他刚才的担忧也是立马消散。 “的确,保国公其他本事唐鹏没有继承,但是这损人害人的本事,却颇得国国公真传。” 墨文问道,杨言帆点头便是同意,随即给老太监打了一个眼色,老太监也是继续说了下去。 而后来听到,张画因为杀人入狱一事出现,墨文此刻有点坐不住了:“张画杀人?以他的秉性不会作出此类事情才对。” “院长放心,的确当初张画卷入一场人命官司,但是他失手误杀的是,绑架他们的匪徒,不碍事的。” 杨言帆对于监察使的人选,他可是做过详细的调查,听出来墨文有些担忧之后,他立刻解释说道。 “陛下说的没错,随后小张大人也是将此事解释了明白清楚,不仅如此,他还反将了江大人一军。”老太监说道。 听闻他此言之后,杨言帆和墨文也是来了不少兴趣:“哦?张画是怎么做的?详细给朕和院长说出来。” “江大人三年之前喜的贵子,此子三岁识千字,读百书,张大人先夸他为神童,但是话题一转,却以听闻,说此子不是江大人所出,乃是隔壁王户人家之子,让江大人脸面俱损,落败退去。” 杨言帆一愣,随后也是开口大笑了起来:“好!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张画此招招甚妙,不过就是嘴有点太毒了。” 杨言帆笑道,随后对着老太监挥了挥手,见到老太监离去之后,杨言帆不由欣慰的对着墨文说道:“当初,院长推荐张画和唐鹏二人为监察使,朕还心有顾忌,不过如今看来,院长的眼光的确在朕之上呀。” “陛下言重了。” “来,院长,我们继续喝茶。” 随后,杨言帆也是继续和墨文以茶代酒,回忆过往,可是一刻时间之后,刚才那个老太监又回来了。 “哦?又发生什么趣事了,快给朕说说。” 杨言帆兴趣盎然问道,但此刻老太监却害怕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小张大人和小唐大人,他们和文官打起来了。” “什么!” ……… ……… 江波以听说之名,趁机打击了一番张画,但是张画不仅完美解决,同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个漂亮得反击,不仅让江波黯然退去,同时还让文官脸面无光。 此刻看着江波落寞的背影,张画在内心猜测,他接下来在思考人生的同时,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儿子滴血认亲。 毕竟给别人养孩子,这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而至于此事是真的,最后江波会不会原谅她,那么这就不是张画摇考虑得范围了。 “干的漂亮。” 唐鹏此刻在张画身旁说道,之前被赵云海按下不能替张画反击,这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不过如今看到张画彻底解决之后,他如今也是好不高兴。 不仅如此,就连武将此刻飘来的眼神,都越发多了起来。 张画摇头一笑,表示没什么,此刻看到对面文官集团不断对自己传来“怨恨”得目光之后,他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 文官看重脸面,为了它。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愿意,而同样,有人踩着自己的脸,这也会让他们作出一些更加极端的事,比如接下来。 “小张大人,本官记得此次科举,你位列榜单之中,而且还在中上,如此看来,小张大人对诗词也是有一番了解。 此刻闲来无事,不如你我来对诗一番,给诸位大人添点雅兴如何?” 此刻又有官员出来,准备好好的给张画一个教训,而张画听闻此言之后,他的怒气也是慢慢累积了起来。 “一开始寻我晦气的是你们,两次落败之后,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企图侮辱我 看来那句话说的真的不错,世界属于八零后,也属于九零后,但最终是属于脸皮后的。 既然如此,你们不仁,那么就怪我不义了!” 张画此刻对文官的厌恶也是越来越多了,立马站起来,他皮笑肉不笑的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下官便献丑一番,不过先说好。对于诗词下官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要是因此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能够包含。” 张画这般说道,而官员听到之后,心里也是一震,他总感觉张画在给自己下套一般。 但是转念一想,此事是自己提出来,如果退缩,那么自己脸面也是无光。 更何况,难道自己一个饱读诗书,每天沉浸其中,这都敌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吗。 “那是自然,风雅之事而已,本官绝不会生气,只是到时小张大人学术不精,在众人大人面前,丢脸这就不好了。” “大人无需多言,开始吧。” 张画信誓旦旦的说道,而武将和唐鹏等人看到,此刻张画有如此自信之后,他们不由的期待了起来。 “小张大人,听好了。”官员踱步之后,这时开口说道:“凰求凤来凤求凰。” 几步之内能够作出此句,这也可以看的出他的学识,但是他做得快,张画回应比他的更快! “凰求凤来凤求凰” “一枝红杏出墙来” “嗯?” 官员一愣,然后手指指着张画,气的说不出来话,对诗如此雅兴十足,对方居然用红杏出墙来回应,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大人怎么了?我这不是对上了吗?”张画摊手说道,官员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对是对上来,可是对的是什么玩意。狗屁不通!有辱斯文! “再来!”官员厉声喊到,然后摸着自己颌下青须再次苦思冥想了起来,而对面的张画根本一点都不着急。 他强任他强,红杏以出墙! 只要是七言的句子,张画都会用一枝红杏出墙来应对,是否正确暂且不说,首先恶心你半天才是正事! “庭树不知人去尽” “一枝红杏出墙来!” “啊…你!” “当年相知未回首” “一枝红杏出墙来” 受不了,再忍就不是读书人了! 见到张画三番四次侮辱斯文之后,官员立马冲上了来到张画面前,不仅他一个,身后七八个官员也是义愤填膺一般将张画围了上来。 官员双手一把抓起张画得衣领,鼻孔不断出气,气的半天也是没说出话来,而张画此刻也是冷面看着他。 只要对方敢和自己动手,那么自己绝对会让他知道,红杏为什么要出墙! “你!你!你……”官员双眼通红不断重复这一个字,而此刻,张画也是双拳紧握做好了准备,可就在所有人都注意二人的时候 赵云海却不断在给唐鹏打眼色,唐鹏不懂,痴痴问道:“赵伯伯。你…你眼睛抽筋了?” 赵云海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一狠,也是在唐鹏脑袋抽了一巴掌! “啪!” 唐鹏直接发懵,而赵云海此刻一副终于见到杀父仇人一般表情,指着懵逼看着自己的文官,他大声吼道:“好呀,敢打老夫的侄子?吃老夫一脚!” 唐鹏如梦初醒,立马明白了赵云海什么意思,但是无奈自己没有借口,情急之下,他朝着自己鼻子来了一拳! 鼻血一出,他也是狠狠冲了进去,不仅如此他还大声骂道:“你敢打我!我咬死你!” 文官:“……”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可是没等官员反应明白,他脸上就来了七八拳,而身后的文官突然看到莫名其妙打起架上来,他们也是上来立马拉架。 可是他们一进来,便等同与加入了战场之中! “兄弟们,上呀!不然不就白习武了!”在不怕事的沈丘一句话下,早就对文官不满的武将倾巢出动,甚至其中几人都冲去了后面的文官。 片刻之间,扯胡子,吐口水,打下体的姿势也是不断出现,而之前老太监看到情况不对之后,他也是立马跑出去,想将此事禀告给杨言帆,而为了配合情况紧急,边跑边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 第一百七十章 布局江南 “陛下大事不好了!” 原本杨言帆普通一句询问,这让他得到了一个及其意外的回答。 此刻看了一眼一旁得墨文,杨言帆面色一冷开口继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奴也是不知,原本只是普通得对诗作兴,但是突然之间,成国公就高呼小唐大人被打…然后顷刻之间就不知道,双方为什么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杨言帆立马站起来诧异说道,老太监只能悻悻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陛下,我们去看看吧。”墨文此刻说道,杨言帆随即一点头,二人也是双双从御书房出发,前往紫兰殿。 因为情况事发突然,而且一想到那些手不能提的文官,今天吃了熊心豹胆,一心找死的时候,杨言帆和墨文的脚步不免加快了起来。 片刻之后,二人有点气喘,额头上冒着细汗匆匆来到了紫兰殿。 此刻的紫兰殿,那里是如老太监口中那般,双方如今在互掐架,这明显是武将单方面的施暴后的场面呀! 文官无一列外,都七零八落的躺在了地上,就连当朝太傅,刘奉明都惨遭毒手,右眼眶周围出现了一个黑圈。 时不时的哼哼几声,证明自己还活着之后,此刻文官如同,夏天在阴凉处躲藏的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而相比与文官,武将则是俨然一副事后的表情,拿着酒瓶,不用杯子直接对酒吹同时还在商讨什么。 如果认真听下去,你就会发现,他们如今讨论得话题,居然御女经验。 更旁墨文感到生气的是,太监口中双双打架原因得唐鹏和张画,此刻居然也在武将一旁,认真聆听。 “嗯?唐鹏让一旁得小太监干什么去了,要纸和笔?你难道还要将老混账嘴里所说的混账话记下了?” 墨文怒了。 自己一生清名,结果晚年晚节不保,收了两个徒弟,原来还是背着羊皮得狼!不知道那里得气力,墨文在杨言帆发火之前,自己就把自己给点燃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再干什么!” 墨文声音突然出现,这让紫兰殿内的所有人斗纷纷侧目,尤其是当看到杨言帆出现之后,刚刚死气沉沉的文官,在一瞬间都活过来了。 “陛下,救命呀!” “陛下!” 三三两两的求救一声一响起,杨言帆身上得怒气也是越发多了起来,即便这群文官,再怎么让自己讨厌,但是他们毕竟是杨言帆的臣子。 而如今,自己的臣子被人单方面施暴,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另外一伙臣子,此刻看着那群愣在原地望向自己的武将,杨言帆他也是阴冷说道:“你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武将一怔,他们没想到杨言帆会在此刻出现,要是提前得知杨言帆会到来的消息,说不定,他们如今也会躺在地上,让一切事情变得复杂。 但如今,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准备。 “该怎么办?要不现在也躺在地下哼哼两声? 刚才那群酸文人是怎么叫来的?” “该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受伤得大臣送去太医署!”杨言帆厉声对着愣在原地的姜昌说道。 “是…是。” 姜昌如梦初醒,立马让人进来帮忙,但是此刻文官一个个仿佛牛皮糖一样,粘在地上就更本扯不开来。 “陛下,您如果不为臣等做主,臣!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 “请陛下为臣做主!” 此刻所有文官齐声喝道,就连一直保持中立的刘奉明都不能例外。 实在太委屈了,好好看戏就突然眼睛来了一拳,这谁能受的了!老实人也不行呀! “来人!这这群老混账,还有唐鹏张画二人,一同关在大理寺之中!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探望!” 杨言帆怒声说道,姜昌听闻之后,立马也是派人另外一批人进来,而武将自知理亏之后,他们也是耷拉着头,没有任何一点的反抗。 武将在朝多年,他们深知陛下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只要等杨言帆气消,那么就会将自己放出来。 但是这时,在看到文官还在那里如同苍蝇一般,在不停诉苦之后,武将这时觉得,刚才自己下手就不应该有分寸才对! “等等,将张画和唐鹏带到御书房!朕要亲自审问他们二人。” 就在姜昌带着一行人快要离开的时候,杨言帆突然开口这般说道。 而张画和唐鹏听闻之后,脸上的苦涩也是越来越多了。 不问缘由,直接找到自己二人,看来是没好事了。 “是,陛下。” 说着姜昌默默来到张画和唐鹏二人身边,面露苦涩笑容对着二人一笑,然后带着二人前去御书房。 而此刻,杨言帆也是一一来到受伤大臣面前开口安慰。 大臣看到,自己受到如此圣眷之时,他们委屈得同时也是感激涕零,一没忍住也是倒在杨言帆怀里痛苦了起来, 画面很刺激,让人不忍直视。 ……… ……… 御书房。 作为平日里杨言帆批改奏章得地方,一般人也是轻易来不到这里,而张画和唐鹏能够来到此地,这也可以证明,二人在杨言帆心里的位置。 但是这抹骄傲,在一想到自己所犯的事情之后,二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群叔叔伯伯此次去大理寺,性质只是去玩乐几天而已。过几天就会放出来,但是我们二人却要面对陛下的怒火, 可是明明这些都是赵伯伯引起来的!为什么要我们二人来负责?” 此刻唐鹏不满意小声抱怨说道,张画无奈苦笑一下,他完全明白唐鹏此刻得心情,明明自己是帮凶,可是在眨眼之间就成为了主犯。 而且还没有事先通知,这种角色晋升的起伏,的确让人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 “别抱怨了,毕竟这事也是因为我们二人而起,即便再怎么推脱,身上的责任也是推脱不掉。”张画说道。 “什么是因为我们二人,明明是你一人好吧,要不是你那一枝红杏出墙来,我们会弄成这般田地?”唐鹏说道。 张画听闻一愣,他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唐鹏就把所有的责任,就推脱的一干二净。 虽然他说的说的有几分道理 可是一回想起,当初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誓言,张画气的也是身体直哆嗦,刚想开口反驳的时候,门外太监高呼一声让二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陛下到。” “臣参见陛下” 张画和唐鹏心有不安的行礼说道,可是在看到杨言帆半天没有反应,只是铁青着脸看向自己二人,张画和唐鹏内心越发不安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噗嗤。” 一种仿佛忍不住的笑声,这时从杨言帆嘴里发出,张画和唐鹏听闻之后,立马抬头看去。 随后就听到了一股杠铃一般的笑声:“哈哈哈,笑死朕了,一个个哭的如同孩童一般,没有半点往日尊严可言。 张画,唐鹏,这事你们俩做的不错。” “嗯?” 张画和唐鹏心里同时出现了一抹诧异:“怎么了?陛下疯了?” 自己把朝中大臣打了,结果皇帝不开口责骂,反而开口进行褒奖?莫非杨言帆有祖传精神病,直到今天晚上受了刺激,这才才发作了? “为什么要如此看朕?”杨言帆感觉,张画和唐鹏眼中有关爱傻子的眼神之后,他收敛笑容,冷冷问道。 “陛下,臣没听错吧?刚才陛下说臣二人做的不错?”张画好奇问道。 “嗯,朕的确是那么说的。” “那群大臣,每天借着为民请命的借口,实则中饱私囊,朕想收拾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才你们二人没有听错,朕的确是在夸你们。” “可是刚刚陛下的模样,明明…” “明明很生气是吧?”没等唐鹏开口提问,杨言帆抢先说道,唐鹏痴痴点了一下头。 杨言帆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难道你们当众殴打大臣,朕不生气,还要当场夸你们打的好吗? 要是真是那副模样,那朕岂不是真的成了昏君不成?” “陛下的意思是,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唐鹏问道。 张画用关爱智障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话已经说道这种地步了,难道真的要把话彻底说明白吗? 估计一旁的杨言帆也是这副想法,不善得看了唐鹏一眼,没有多做回应,只是点了一下头。 “朕离去之后,不久将墨院长叫走,为的就是,让你二人提前感受朝堂里面得尔虞我诈。 你二人仕途开始的起点实在是太高,虽然说性格原因,不会因为权力迷失自我。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日后骄横跋扈也是少不了的,这样对于往后也是及其不利。 身为监察使。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朝中大臣打交道。 武将好说,但是文官明面一套,背后一套得戏码,朕猜测你们二人日后遇到也是会招架不住。 提前让你们感受,这就是朕的用心…可没曾想到,如今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杨言帆说道这时,停顿一下笑了笑,来到二人身旁拍着张画和唐鹏得肩膀,他开口继续说道:“今日行事虽然有点鲁莽,但是此事过后,想必对于你们二人,他们定不会玩明面背面的戏码。 虽然之后,你们二人会有很不好的名声,不过这样也好,厌恶你二人,同时这也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虚伪,做事可以变得更加有效率,不错,做的不错。” 张画和唐鹏,二人此刻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副模样。 虽然杨言帆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但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多东西,二人如今,也是有点消化不了。 “想明白了没有,想明白了朕有事要吩咐你们二人。”看到二人脸上慢慢出现顿悟的表情之后,杨言帆突然严肃开口问道。 “陛下请说。” 张画和唐鹏二人齐声说道,杨言帆满意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开口问道:“朕问你们,整个南庆,那个地方最为富庶。” “江南!” “那江南,背后站的可是那家权阀,你们二人可曾得知?” “王家。” 杨言帆听闻之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不错,看了最近你们也是成长了不少。”停顿一下,杨言帆继续说道:“江南为南庆最富庶的地方,茶叶,纺织,盐田等等,一年下来,江南的税收足可以支撑军方一年的花费。 可是,江南的情况并不是如此。 江南税收虽然可观,可是因为王家在背后掌控,所以一年下来,落在王家手里的银子也是不少。” “所以陛下如今要对江南动手?”张画在杨言帆停顿时开口问道。 “不错,朕是有此意。”杨言帆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后语气也是沉重了起来:“不过,王家掌控江南时间太久,之前朕曾经对江南动手过,但是所派去官员不仅一无所获,而且他们还被山贼给威胁过性命。 哼!朕不派人平安无事,一派人过去就立马开始难山贼?王家的那群老狐狸,看来不会轻易将江南的掌控权还给朕的。” “那陛下准备怎么做?” “之前失败,那是因为朕没有多余的人手,但如今不同,监察院重起且看到你二人的资质之后,朕不能继续再无动于衷。 你们二人和监察院要想办法,不管查案也好,抓人也罢,一定要将江南给扯进来。 随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王家在江南的烙印铲除。 失去江南,那么王家就可谓是自断一臂!随后再将西北的矿山夺回来,那么王家在南庆除名之日,也是指日可待。” 此刻张画和唐鹏心里出现了一抹阴沉,杨言帆说的轻巧,但是此事里面的魑魅魍魉,不用想也是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最简单的例子,杨言帆都可以一言中的说出王家的命脉,那么对此,王家这又岂会不知? 江南是王家立足的根本,同时也是杨言帆不敢轻易动手的保护符。 对于它,张画和唐鹏敢断定,王家绝对会想办法,不让一个外人染指其中。 如果那时自己二人没有处理好的话,不仅江南会闹山贼,无数的妖魔鬼怪,也是会将二人活生生的撕碎。 这一趟江南行,恐怕绝对不好过,但是看杨言帆对江南势在必得的模样,看来不管自己愿意与否,出使江南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到了这时,张画才终于真正感受到了“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的”意味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拼儿子 江南,南庆最富庶的土地,全国一年税收,江南一地。就足足占据了一半之多。 茶叶,纺织更重要的是盐田,仅仅这三物就让其他地方,望尘莫及,甚至拍马都不及其三分。 烟雨,富饶,对于江南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定义和相同的憧憬。 他们想亲眼看一下,蒙蒙细雨斜打屋檐的那种美感。 杨言帆也不例外,可是出于他帝王的身份,杨言帆他将江南,作为了自己对权铲除的第一个地方。 可其中难度如何,虽没有深究,杨言帆如今没有细讲,但张画和唐鹏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沉重的感觉。 “江南,朕势在必得,不容有失,你们二人日后如有疑问或者是想出计谋,都可以进宫和朕探讨。” 此刻杨言帆这般说道,张画和唐鹏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对着杨言帆认真点了一下头。 但随即,二人再次之后,也是没有开口此刻杨言帆发觉出来,二人情况不对,面色有所沉重之后,他脸色一怔,开口说道:“如有顾虑,和疑问,尽管说来,朕定会为你二人解答。” 唐鹏轻轻摇头,但张画认真想了一下之后,轻声开口说道:“陛下,世间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一法。 王家乃是京都权阀头号之人,此刻监察院刚刚重起,便将矛头瞄准王家,陛下是不是未免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杨言帆听闻之后,缓缓说道:“的确,世间一切都是,从小到大。从简单变复杂,从轻松到困难。都是有着这个过程。 如今的确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对其他权阀出手。等将他们一一铲除,王家后背无人,无人可依靠的时候,那么那时王家落败也是没有一丝意外发生。” “可是,王家手里掌握的江南和矿山,铲除时间推迟一年,那么这这会导致新的变数发生。 如果最后真的如一开始那般,最后在都王家出手,那么那时走投无路的王家,很有可能会来一个鱼死网破。 让江南和矿山,变成一推废土,以王仁的心性,朕猜测,他最后也是有可能做出来。” 杨言帆说道,随后认真看着张画和唐鹏,他面露欣慰的表情,看去二人:“监察院在墨院长,和你二人手里,朕会相信它最终不仅会恢复往日的辉煌,并且还能迈入新的篇章。 此刻监察院弱小,但是就是因为弱小,别人无视,正因为如此,这才获胜的机会也是会越大。 出其不意,不仅仅是说的是时机,同时是掌权者的智谋有关。” “两个出入朝堂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就可以将文官凑了一个遍,你们说,他们二人会处理不好江南的事吗。” 杨言帆反问说道,张画和唐鹏听闻之后,也是不好意思笑了笑,看到二人脸上腼腆的笑容之后,杨言帆笑的也是更开心了。 “回去之后,和院长好好计划一下,最终一定要保证万一失才行。” “是,陛下。” “好,回大理寺蹲着去吧。” 杨言帆笑着摆手说道,可张画和唐鹏却诧异不以,明明不是不计较自己殴打文官一事了吗?怎么还要去大理寺? “做戏要做全套,更何况,放你们两个小子回去,那明日,岂不是参你们两个混账的奏折更多了。 安静的去大理寺呆两天,也让朕耳朵平静两天吧。” 没等二人开口,杨言帆看出二人眼里疑惑,此刻无奈说道,张画和唐鹏苦笑一声,行礼之后,也是退了下去。 看到张画和唐鹏离开之后,杨言帆也是回到上面继续批改着奏章。 皇帝的生活就是如此,陪伴在最多的不是富贵生活,而是用简单的文字,勾勒出来让人心神俱震的国事。 伸手将一旁的写有秘折二字的信封取来,打开信封再次观看之后,杨言帆面色此刻逐渐沉重了起来 胡人和北晋来往密切。 短短的九个字,杨言帆却花费了足足一刻的时间才清醒过来,这时感觉有点心烦的杨言帆,他也是将它扔到一旁,伸出右手疲惫的揉着眉心。 此刻,老太监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也是悄悄来到了他身旁:“陛下,该服药了。” 杨言帆瞬间惊醒,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他的面色也是阴沉了起来。 黑乎乎同时带着少许苦味的药水,此刻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般,在不停的对杨言帆发动着攻势。 忌惮且厌烦的看了一眼,杨言帆仰起头一口也是饮进,老太监随即熟练的也是将一碗蜜糖水递过去。 一半被杨言帆用来消除苦味,另外一半则是被他用来漱口。 而将那碗黑乎乎的药喝下去之后,杨言帆也是舒服的吐了一口气,闭眼安静的靠在龙椅之上。 感觉自己胸口之中的疼痛,慢慢开始缓解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心里喃喃说道:“五年,再给朕五年的时间就好,五年……” …… …… 大理寺此刻在遭罪。 突然之间当朝赫赫有名的武将,国公一同涌进来,这让他们有一种,迷妹被偶像包围,并且举高高的幸福感。 “人呢?都死那去了!” 著名老混账沈丘,进入大理寺牢狱之后,不但没有一点的惧怕,相反他还以一种主人的身份,在里面吆五喝六。 “徐国公…您,您有什么事。” 牢狱里面的狱卒,颤颤巍巍来到沈丘身旁问道,沈丘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然后趾高气昂的说道:“陛下让我等来这里住两天,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住…住两天?”狱卒诧异重复说道,但是转眼之间。他突然仿佛七巧全部通了一般,快速乖巧的说道:“明白,明白,小的这就让人重新打扫好房间,每天大鱼大肉伺候,绝不会让各位爷心生半点不怨。” 沈丘听闻之后,立马满意发笑,拍着狱卒的肩膀,他笑道:“不错有眼力劲。” 回头和其他几位武将挤眉弄眼之后,他继续对着狱卒说道:“快速准备吧,先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家胡大人都已经被老夫几人凑的半身不遂,如果没有伺候好我们,你会怎么样,此刻应该不用在多说了吧。” 狱卒此刻嘴巴张的,如同能填进去鸭蛋一般,呆呆的愣在原地,半天也是没有回过神来,沈丘一碰他,狱卒也是如梦初醒。 “几位爷…先…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 说罢,他也是立马离去,一边找人的同时,也是大声喊到:“人呢!都死那去了!”那副模样,那副姿态,比狗腿子,还要像狗腿子, 沈丘看着如此模样,他不由的笑出了声:“不错,有几分老夫当年的模样。” “有你几分当年模样?你这时在损他,还是在夸他?”唐宁此刻坐在狱卒休息的地方,伸手碰了一下茶壶,发现已经冰凉之后,他斜眼问道沈丘。 “当然是在夸他了!”沈丘骄横说道:“老夫位列国公,你说呢!” “哼,还国公,刚才和文官开打的时候,这副骄横模样去那了。 平日里总是叫嚣着活撕了他们,结果真正动手的时候,却处处留情,真不知道你如今那里来的底气。” 沈丘听闻唐宁所言之后,气的也是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不留情能怎么办?难道真的撕了他们?” 沈丘虽然性格粗鲁,但是这不代表着他是没脑子的人,要是真的在紫兰殿内闹出了人命,恐怕无论自己有多大的圣眷,下场都不会像如今这么简单。 而唐宁也不是在怂恿沈丘,只是儿子喜欢毒奶,做老子的当然也是有其他的习惯,比如损人。 什么都不为,就只是单纯的过过嘴瘾而已。 “你们说,陛下会怎么处罚张画和唐鹏?”此刻赵云海开口说道。 当然,如今他开口绝对不是为了转移话题,缓和气氛,自己等人差不多吵闹得大半辈子,这点小事怎么就会翻脸。 之所以如今开口,赵云海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还能怎么处罚,当然是臭骂一顿了。”沈丘不满说道:“所有事情都是因为那两个混小子而起,不打他们一顿板子,这都不能平冤。” 说道这里,沈丘停顿一下,不怀好意的看着唐宁说道:“不过唐鹏这小子细皮嫩肉,万一打的一个屁股开花,那么乐子就大了。” 唐宁不屑看了他一眼,眉毛一跳也是回应着沈丘:“即便屁股开花,也比某些人的儿子要强。在军方混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是一个副官。 不愧是国公的儿子,真有出息!” “哼,副官怎么了,谁当年不是从小开始做大的?唐匹夫,有话直说,你儿子又有什么能耐?” “我儿子是监察使。”唐宁微笑说道,沈丘一愣,然后立马反击说道:“我儿子,从小习武,如今一人单挑十人都不成问题…” “我儿子是监察使。” “呼…呼,我儿子不仅习武天赋高,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可以不借老夫之名,就以二十岁虚龄做到副官…我问你们,你们当中有谁可以做到?” “我儿子是监察使。” “我…我儿子” “我儿子是监察使。” 唐宁继续开口说道,而且每次都是重复着这一句话,逐渐,沈丘开口慢慢停顿,而且胸口起伏也是越来越大。 一旁的赵云海看着沈丘下一刻就要气绝身亡,原地爆炸的模样,他内心也是十分同情:“拼什么不好?你偏拼儿子?和谁斗嘴不好,你偏要和唐宁这个老混账,作死都作的这么奇葩,活该!” “我儿子是监察使!” 唐宁此刻继续面不改色说道,而此刻沈丘终于忍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大声吼道:“取我刀来!” “哼!”唐宁轻蔑的看了沈丘一眼:“取你刀来又能怎么样,我儿子还是监察使。” 而此刻,刚刚进来的张画和唐鹏,不巧听到唐宁后半句话后,唐鹏这时好奇问道:“爹,咋了?孩儿是监察使,不是早给你说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就感觉是火上浇油一般。 沈丘听闻唐鹏的声音之后,立马冲出去,抓着唐鹏就是一顿爆打:“让你是监察使!让你是监察使!” 而此刻,同为监察使的张画,他则是默默吞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悻悻藏在了一旁。 …… …… 两天牢狱生活,张画充分见识到了,人无脸则无敌这句话,明明是过来受罚,但是这群武将,居然过的。在和自己家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其中沈性某混账,饭菜口味不对,就立马开口大骂。 不仅如此,每天都看向自己的和鼻青脸肿的唐鹏,眼神里面的那股怨恨,这让张画也是背后发凉。 对于沈丘的所作所为,狱卒也是敢怒不敢言,每天掐着笑脸的同时,还不停在自责,对自己父母都没有如此孝敬过,如今却给别人当孙子,看了自己真的是贱呀。 而在其中的唐鹏,那天晚上被沈丘莫名其妙的施暴之后,他此刻内心仿佛出现了阴影一般。 如今根本不敢和沈丘说话,甚至听到沈丘的出气声,唐鹏都有种心惊胆战的恐惧。 作为唐鹏父亲的唐宁,看到自己儿子这么不争气之后,他立马让狱卒打开牢房,然后气冲冲的向唐鹏冲过去,又对唐鹏毒打了一番。 可这并不算完,一旁不闲事大的赵云海,笑着看着老子毒打儿子的场景,他又趁机浇了一把火 “老匹夫,唐宁说唐鹏没有半点监察使的模样,反而和某个副官一样,怂的不行。老匹夫,你说那和副官是谁呀!这高难猜呀!” “哇呀呀呀,给老子开门!”沈丘暴戾说道,但是他最后没有冲去唐鹏牢房,反而和赵云海殴打了起来:“叫你也说我儿子!嘴贱,今天老子要抽死你!” “来来来,开盘开盘,沈匹夫和赵匹夫开打…买定离手了!”其他牢房里面的武将此刻,根本不闲事大的叫嚣说道。 而张画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顿时愣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呀。” 两天的牢狱生活,眨眼之间就结束,当前来太监说完陛下口谕,放这群人出去,回家反省的时候,大理寺的牢狱都哭了。 这两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呀,想回家,想妈妈! 于是乎,在大理寺狱卒,永远不想在看的这群人眼神和期待之下之中,这群神一般的男人,终于离开了这里。 走出阴暗潮湿的牢房,再次让明媚的阳光照射身上,张画此刻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可这时一名身穿下人服饰的男子,来到张画身旁开口说道:“小张大人,我家老爷有请您过去一聚。” 第一百七十二章飞蛾扑火 大理寺两日游,虽然每天都是好吃好喝,衣食无忧的待遇,但是毕竟大理寺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再加上每天行动不便,屈身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面,即便在怎么舒服,这也会让人心生不快。 第三天,杨言帆便下令将一行人放了出来,没办法,朝堂突然空了一半,这让杨言帆心里有了一种被抢劫的感觉。 等到走出大理寺,再次感受到那温暖的阳光之后,张画舒服得伸了一个懒腰。 “之后没事多去看望老夫几人,当然进我沈家的门,心态要放轻,双手要沉重,要是没了礼数,小心老夫也出手揍你!” 沈丘虎视眈眈的盯着张画说道,两天一同生活在大理寺之内,归功于男人四大铁的缘故,所以彼此也是亲近了不少。 不止沈丘一个,其他武将也是如此,而之所以怎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讨好张画,只是张画在“战事”之上的才能,这让他们出现了惜才的念头。 可惜才归惜才,礼数当然不能少,可是看着那离去的十余辆马车,张画觉得有必要自己要再去坑唐鹏一次了。 “大人,这两日您受苦了。”见到当朝国公,武将尽数离去之后,秦康带着一名下人来到张画身旁关心说道。 张画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随后也是将目光转向了秦康身旁的下人。 “小张大人,小的是太傅府中的仆人,我家老爷请您过去一聚。”下人此刻适时开口说道。 “你家老爷?刘太傅?” 张画吃惊说道,下人随即也是点了点头:“我家老爷得知小张大人今日被放出大理寺,于是便让小的在这里等您。” “太傅找我,是所谓何事?”张画小心问道,但下人听闻以后,也是局促笑道:“小的只是一名仆人,那里有权力知道这些。” 张画一怔,随即苦笑了下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对着下人说道:“我回去换身衣服,片刻之后就会前去拜访太傅。” “是,大人。” 说罢,下人行礼之后匆匆离去,而张画往远处监察院马车走过去的同时,也是开口问道:“最近院长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有院长坐阵,那里会出什么乱子。”秦康说道,随即犹豫了一下,有点胆怯的问道:“大人,您和唐大人真的把那群文官给打了一顿。” “嗯。”张画不动声色的点头一下头,秦康看到张画承认之后,兴奋的也是双拳紧握,一脸中奖的模样。 “怎么了?以前和那群文官有过过节?”张画反问说道。 “没有,躲着那群只会耍嘴皮的人都来不急,又怎么会和他们有过节。”停顿一下,秦康继续说道:“不过对于大人和唐大人所为,全院上下都是支持! 不仅如此,院中兄弟外出办事,遇到其他官员,他们都没有以往趾高气昂的模样,看到我们就立马调头!” 张画听闻此时也是失声笑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唐鹏做的这一出荒唐事,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监察院虽然凶名在外,但是毕竟刚刚重起,而且文官同气连枝,一同抵制,所以监察院真实的生活。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美好。 但是此刻,因为朝中那些文官莫名其妙的被挨了一顿打,这让他们对监察院产生了一丝畏惧的神情。 当然不可能就此让他们从此低头,但是让他们心生忌惮,这般效果,张画也是觉得可以。 不过如今还是要预防一下才行,张画此刻突然变脸,认真的模样让秦康心里有点发毛。 “大人…怎么了?”秦康有点结巴问道,张画冷着脸说道:“以后让手下的兄弟不要作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要是被我知道,我就把他们给阉了,送到宫里给咱们当内应!” 秦康炎炎夏日,突然感觉裤裆一惊,抹去头上不知热汗,还是冷汗,害怕说道:“是,属下明白。” “走吧。” …… …… 回去住宅之后,安抚好因为自己入狱而不安的老凌,绿柳张义三人,张画洗去身上疲惫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随即也是出发。 但在路途之上,突然想起,之前在春熙园答应刘晨芙送给她一副自己的墨宝,于是张画也是折回去。 手里提着画筒,这才张画踏入了去往朱雀街刘府的道路之上。 期间对于当朝太傅突然召见自己,对于其中原因,张画也是不断在思索着。 自己和刘奉明因为奔马图一事,所以以前也是有着不少的渊源,但是自己来到京都,直到今日,才算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即将面对这个久负盛名的刘奉明,张画也是不安了起来,毕竟自己在石城就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如今即将见到本人,张画还是有点紧张。 在恍惚之间,马车此刻停了下来,张画缓缓下车,让秦康等人在原地等候,他也是上去说明身份。 对于张画即将前来,这是刘府上下早就知道的事,在门外没有等候多久,府中管家就亲自热情招待张画进去。 饶过照壁,走过回廊,府内得布局也是慢慢浮现了出来。 翠绿一片的杨柳,此刻随风摇曳,远处那传来那流水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到那副花鸟相伴的美景。 这和当初自己受伤住的,布局是大开大合,演武兵器遍地的保国公府不同,这里,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文官府邸。 那种一进来,就让张画感觉舒服,如同回归到自己家中的感觉,这让张画心里产生出了一丝留恋。 人们常说,看什么书可以体现人的性格,同样,所局住的地方,这也是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格。 如今继续深入下去,听到夏风传过杨柳沙沙的响声,对于刘奉明,他为何会有如今的地位和名望,张画如今也是有了更多的体会。 此刻,迎面走来两位女子,张画停步认真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刘晨芙和赵雪。 而赵雪为何会出现这里,再想到,赵云海和刘奉明同住朱雀街的原因,对此。张画随即也是释然。 “刘姑娘,赵姑娘。” 此刻停步之后,张画开口问候说道,刘晨芙眼带笑意的点头,随后在看到张画手拿画筒之后,眼中的光芒也是越发闪亮了起来。 而至于赵雪,她在不屑的点头之后,便没有再多的回应,张画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之后,他自然也是不会在自找没趣。 “先前答应了刘姑娘赠予墨宝一事,最近有点事耽搁,如今这才送来,还望刘姑娘不要见怪。”张画说着将手中画筒递给了刘晨芙。 刘晨芙没等开口,一旁的赵雪就抢先开口说道:“将朝中大臣,打的鼻青脸肿没脸见人。此等大事,张大人口中用耽搁二字来形容,如今我们也是能够理解。” “姐姐…”见到赵雪吐槽之际,刘晨芙拉着赵雪的胳膊,赶忙开口说道。 赵雪见到刘晨芙如此,她也是无奈停口,不过再次之后,也是挑衅一般的看了张画一眼。 张画此刻好像学鲁智深一般,立马倒拔垂杨柳,然后砸赵雪一个半身不遂!每次见面都要开口损自己一番。 难道这世上真有克星这么一说? “张公子,不…张大人不要见怪,我这姐姐刚才晒太阳,晒多了这才会头脑发晕口说胡话,玩笑之语请大人多多包含。”刘晨芙开口道歉说道。 此刻赵雪看到刘晨芙胳膊肘往外拐之后,她不满轻声哼了一声,然后也是迈着步伐离开了这里。 “姐姐…”刘晨芙见到赵雪如此之后,她立马喊到,但见到赵雪没有停步之后,也是立马对着张画仓促说道:“爷爷如今在书房等着大人,小女这就先行离去一步。” 说罢,刘晨芙也是立马向赵武追去,而张画见到如此之后,对着一旁管家一笑,随即二人也是继续向书房走去。 ……… ……… “你我姐妹多年,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不帮我,反而去帮一个外人。”此刻,赵雪对着追上来的刘晨芙说道。 刘晨芙此刻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心虚,此刻的她如同一个熟通的苹果一般。 “我哪有。”刘晨芙辩解说道:“只是因为姐姐之前出言不当,妹妹这才会如此。 一心为着姐姐着想,结果姐姐却又怪我,我真是委屈死了。” “哦?是吗?”赵雪看出刘晨芙表情不对之后,语气也是怪异了起来。 随后在看到,刘晨芙不断躲避自己打量的目光之后,她胳膊肘也是一碰刘晨芙笑道:“看来你是对某人动心了。” “没有的事。”刘晨芙红着脸,扭捏回应说道,但发现此刻赵雪的目光,实在让自己炙热不以,她也是立马转移话题说道 “姐姐你还取笑我,姐姐如今又做衣服,又是学女红,看来是姐姐的好事,恐怕要近了吧。”刘晨芙这般说道。 但是随后,看到赵雪脸色变得暗淡之后,她也是不免担心了起来:“姐姐,是不是妹妹刚才说错话了?” “没有。”赵雪开始摇头,随后眼露迷惘,脑海之中也是回想起了,自己父亲那坚决的态度,此刻她情绪立马低沉了起来。 “妹妹,我有一事问你,如果你遇到你喜欢的男子,但是无法同接连理,你又会如何?” “不知道。”刘晨芙此刻摇头说道,赵雪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确定的是,如果我不能和喜欢的人成亲,那么我这一生都不会出嫁!” 脑海里回想起某人的身影,赵雪的身影此刻也是变得飘渺了起来,仿佛下一秒会消失一般,根本无法让人看清楚她具体的模样, …… …… “老爷,小张大人来了。” 此刻在书房外,管家敲门说道,随后听闻刘奉明的应答之声后,他推开门,请张画进去。 等到张画进入其中后,管家也是关闭房门,紧紧的等候在外,在没有一点动静发出。 “张画见过太傅。” 进入书房的张画此刻尊敬说道,原本后背面对张画的刘奉明听闻之后,他也是立马转身过来。 不过当张画看到此刻他的面容之后,张画差点笑出声来。 一双睿智的眼睛,此刻仍然释放着智慧的光芒,只是在眼睛周围浮现的淤青,这让这个享誉盛名的太傅,此刻和国宝也是如同一般。 不仅如此,原本代表着有仙人风范的颌下白须,此刻居然活生生的少了一半有余,那副模样,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下来了一般。 实在没能忍住,张画嘴里“噗嗤”一笑,但察觉情况不对之后,他也是立马捂嘴。 刘奉明眼角抽动了一下,显然对于张画刚才的举止有点生气,不过碍于身份年纪,他不可能真的对他发火。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当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你我一年之前就有渊源,没想到今日才相见,而且还是以这副模样,看来应该早点把你叫过来才对。” 刘奉明摸着自己眼眶,眼睛抽搐一下说道,而张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只能是笑着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他的看法。 “当初那副奔马图送来的时候,老夫就觉得你将来会惊为天人,如今看来,也是证实了这个观点。 科举行一类成绩,所有考生无人比拟,更可怕的是,还以一介书生身份,居然被墨院长引入监察院,成为监察使。 画术高超,同时武道也是有所染指,看来潜龙出渊之日,真的是不远了。” 刘奉明夸赞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立马红着脸回应:“太傅谬赞了,其实下官如今所得一切都只是运气而已。 很您口中什么惊为天人,潜龙出渊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张画悻悻说道,可随后张画发现了不对之处。 前面一段话可谓是有理有据,但是最后一句这个文武双全,武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此刻刘奉明仿佛发现张画的困惑之后,他冷笑看着张画,手指指着自己,铁青色的眼眶说道:“小张大人这两拳,差点打的没让老夫喘过来气。 力气如此之大,难怪会和那群老匹夫如此亲近,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呀。” 张画眼睛睁的浑圆,嘴巴长的老大,痴痴问道:“这…这是我打的?” “废话,那夜老夫准备和你理论,为何要殴打老夫,可没想到你居然反手扯老夫的胡子!” 来到张画面前,刘奉明也是怨毒的看去张画说道:“小张大人,到底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会让你对老夫下此毒手!” 第一百七十三章无心有意 措不及防,张画此刻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随着交谈深入下去,那夜在紫兰殿内的情况,张画慢慢回忆了起来。 的确打的兴起的张画,不知道受到谁的怂恿,他犹如愣头青一般,冲进了后方的文官集团。 记忆之中,挨了自己两拳头,还被自己撤掉胡子的人,此刻与面前的刘奉明也是慢慢重叠,变为一人。 此刻。已经回忆起一切的张画看着对自己怨气冲天的刘奉明,尴尬一笑,然后也是赶忙赔罪说道:“太傅,下官那日一时冲动让太傅受到无妄之灾,下官实在是罪大恶极!” 的确,殴打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这却是一件很让人良心受谴责的事。 更别提此人还是一个没有同流合污的清官,那么罪恶,感此刻沉重到不行。 张画连忙赔罪,刘奉明看着张画这般模样,也是有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知道张画那夜是无心之举,但是自己却因为没了半拉胡子,今天都没脸去上朝,这等啼笑皆非的事,让一直睿智的刘奉明都有点难堪。 “老夫深知年轻人行事冲动,但是你也总不能扯掉老夫的胡子呀。” 刘奉明悻悻说道,同时手指指着自己胡子,一副委屈不行的继续说道:“你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此刻看着刘奉明颌下那半缕,没有边幅的白须。张画咧嘴也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罢了,此事已经发生,在继续深究下去也是没有半点意义,只是老夫要提点你一句,行事之前一定要多做考虑才行,千万不要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如果此事过后,能让你有所成熟,那么老夫的胡子,也是没有白受那个罪。” 刘奉明无奈说道,而此时张画也是感觉到了他的胸襟是有多么的宽广。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闹他个人仰马翻,这是绝对不行,可刘奉明却以一句劝说就轻轻翻页,从侧面也是可以看出这人的豁达和明理,到了何种需要人们瞻仰的地步。 “下官定当会将太傅教诲谨记于心,从此行事定会刚加稳重,不会忘记太傅今日提点之言。”张画说道。 “嗯”刘奉明听闻之后,且看到张画脸上真诚的表情之后,他面部表情的点了一下头。 随即考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其实今日前来不止这事,同时老夫还有一些话也是要告诉你。” “太傅请讲。” “老夫深知陛下重起监察院为何意,同时也知道,你们监察院身上得担子,是有多么的重。 可是凡事有黑又白,皆有两面。 如今文官的确大多为权阀的爪牙,但其中也是不乏忠烈之士。 监察院,老夫没有权力去干预行事,但是老夫想让你们切记,千万不要让我们这些对监察院抱有希望的人心寒。 多一点耐心,多一点稳重,如今却实是黑雾一片,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用自己的瘦弱身躯在守护着那仅存的光明。 而如何要让光明重现人间,这就要看你们监察院了。” …… …… 从太傅府走出了之后,张画可谓是五味杂陈,每个人对于心中的理想和抱负都有着不同的做法。 监察院是用自己锋利的武器,而向刘奉明以及他口中那活人,也是暗自隐忍,选择韬光隐晦,在最适合的时机再站出来。 方法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致,而对于刘奉明突然要见自己的原因,张画如今才是明白,责怪是假,表明心迹是真。 驱车再次回到监察院之后,张画也是将此事告诉了墨文,墨文听闻之后,他脸上唏嘘不已。 沉默片刻之后,感慨说道:“刘奉明这人,心挂朝堂,但奈何太傅一职,不能轻易行动,所以他也是有力没地方使。 此次召你会面,表明心迹的同时,也是想让我们监察院,帮忙守护那些仅存的忠烈之士,不要再让他们遭受到权阀的毒害。 以后他们有什么困难,如果监察院能腾出来手,你就派人多帮一下吧。” “是,院长。” 张画说道,墨文听闻之后,也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陛下之前召你和唐鹏去御书房,将江南的事告诉你们二人了?” “嗯,陛下如今有意要对江南出手,眼下要让我们立马找出对策。” “不好动手呀,江南一地,乃是南庆少有的富庶之地,期间有不少人想染指其中,分一杯羹,但是都是无功而返。 甚至随后都莫名其妙府内遭到盗窃,马厩马匹被杀,警告之意实在在明显不过。 王家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染指江南,就连陛下也没有办法。” 墨文喃喃说道,但随后看到张画眉头解锁,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之后,他继续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说出来吧。” “是,院长。”张画认真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江南富庶这是众所周知一事,而其中盐田更是重中之重。 每年官衙都会对盐田重新招标,但是南庆商人万千,其中财大气粗之辈更是不少,那么王家又是如何确保,每年中标之人都是自己的人?” “你如今只是知道表面,真实的情况却不是如此。”墨文缓缓说道,随后看到洗耳恭听的模样之后,他继续说道:“江南官衙每年对盐田招标这是却有其事,可是南庆有谁不知江南背后站的是王家。 王家势大,谁都不敢得罪,招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不管最后中标之人是谁,但是为了能够来年继续中标从中获利,所以在暗地里,他们也是会给王家不小的贿赂。 而一旦进行贿赂,那么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就属于站在了王家一面上。 虽然商人重利,但是他们眼光也是及其毒辣,王家一直不倒,且越来越壮大,成为一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这就会让他们更加坚持自己的选择。 一个如此,其他也是效仿,几年下来,参与招标的人这已经都是王家的附庸,何人中标这已然不在重要。 因为不管如何,每年落入王家库房里面的银子,数目都不会变少。” “可每年如此一大笔的银子入库,这不会让人发现吗?”张画诧异问道。 墨文听闻之后,也是脸上露出一副赞叹的表情:“这就是王家厉害的地方,江南那一笔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收下。 修水坝,河堤,除蝗灾,同时还在各地成立善堂,用为民的理由,偷偷将钱财转移到各地,陛下即使想查,但奈何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名不正言不顺,如同执意去派人调查,这还会引起民怨,诸多考虑之下,陛下也只能黯然放手。” 张画大惊,他没有想到王仁的手段如此高明,一开始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之上,并且他所作之事更是自己的保命符。 张画此刻可以猜测到,那些接受过王家恩慧的人,恐怕都已经被洗脑,毕竟救他们命的是王家,为王家去死这也是极有可能。 随后再想到,王家此举,有替杨言帆收天下万民之心的意图之后,张画这才明白,为何杨言帆要如此着急的要对王家出手。 “江南一事,对于陛下事关重大,但是同样其中的难度也是不容小觑,如何解决,老夫至今也是没有一点对策。”墨文无奈说道,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但奈何这一块骨头实在是太难啃了。 “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墨文看着张画,带有一丝期待的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我认为要想彻底让王家失去对江南的掌控,这还需要从江南那群商人入手。” “如何入手?”墨文颇为急迫说道。 “商人因为王家势大,不敢得罪之由,所以每年都是要偷偷行贿,可我猜测他们本质之上肯定不愿意这么做。 如同我们能寻到一个商人,然后将他变成我们的人,背后扶持他来年中标,然后再将一切都抖出来,那么…” “此计不可取。”没等张画说完,墨文便直接说道。 “院长,为何不可取?”张画好奇问道,墨文正色看着他开口说道:“你有所不知,江南虽为我南庆之地,但是在那里,陛下的旨意的效果,甚至都不如王家一句话的效果大。” “暗中扶持,计谋虽好,但根本找不到合适之人,没有一个人敢在江南作出对王家不利之事 。官官勾结,江南早以成为了王家私有的领土,外人到来,这都会引人注目,那这就更别提我们监察院了。 刚可况,要让商人以自己身家为赌注去和王家翻脸,你说那样人的真的存在吗?” 张画听闻之后,立马明白了墨文为何说不可取的原因。 的确让让一个重利的商人放弃一切,来赌一把,他们还没有那个觉悟。 “江南的事暂且放一放,此事虽然陛下看的重,但是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大的进度,陛下对此也明白,想必也是会理解。 如今,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方俭身上,破甲驽一事流传在外,此事同样重要。” “是,院长。” 墨文看着张画,此刻也是笑了笑:“回去先休息吧,呆在大理寺两天,即便有那群老混账坐阵,但是那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今天就暂且作罢,等调整好之后,在开始做事吧。” “嗯。” 说罢,张画也是告别墨文,离开了监察院,而等到在秦康等人的护送一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后,在门口,张画想了想之后,开口对秦康说道:“回去监察院之后,让姬十三,以及一处的兄弟全力调查方俭。 平日做过什么,吃的什么,那怕在青楼里面有几个相好,也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属下明白。”秦康拱手说道。 张画想了想,踌躇一下说道:“还有让姬十三派人多打听一点江南的消息,尤其是其中参与盐田招标的商人,他们的消息一定要详细。” 秦康严肃对着张画点头,张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也是转身走入了去。 …… …… 此刻回到自己小院,这让张画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看着里面熟悉得布局,张画也是觉得轻松不以。 虽然只是借用墨文的房子,但是一直住在这里,这也是让张画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感觉。 绿柳和张义看到张画回来之后,二人也是也是忙活了起来,此刻快要到午时饭点,而张画又是在大理寺呆了两天,所以绿柳拉上张义也是准备做一顿好的来犒劳一下张画。 此刻,坐在院中石凳之上悠闲晒太阳的张画看到老凌的身影从门外出现之后,他不免也是笑道:“凌管家这是去那里了,怎么每天比我还忙?” “嘿嘿”老凌露出了自己憨厚的笑容,来到张画身旁说道:“这不来到京都了吗,老汉人便四处转了转,少爷你还别说,京都真的要比石城不止好上一点。” 张画笑了笑,颇有无奈的望了他一眼说道:“那是自然,京都乃是南庆国都,我们曾经住的石城,当然是比不了。” “少爷说的是。” 老凌回应说道,随后看到张画闭着眼睛,一副很疲惫的模样之后,他关心开口问道:“少爷是不是最近遇到烦心事了?” “不是最近,是一直就没有太平过。”张画闭着眼睛说道。 随后睁眼看到,陪伴自己十多年那副熟悉的面孔之后,他继续说道:“原本就有一件头疼事,如今又多了一件,而且一件比一件难,我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爷,老汉人懂得不多,如果少爷不嫌弃我脑子笨的话,不如给我说可好。”老凌笑道。 张画看了一眼,刚准备好好在自己这个亲人面前诉诉苦,但是监察院的事情牵扯太多,所以他也是不好开口。 可张画此刻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直言拒绝,所以他换了一个话题,开口说道:“凌管家之前有没有去过江南?” “江南?”老凌嘴里念了一边,随即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许多:“年轻的时候去过,景色宜人,夏天也不热,而且男的俊,女的俏,总之是个好地方。” 张画被老凌的开口,弄的开口一乐,连连点头:“是呀,江南是个好地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亲自去看一看。”张画失神说道。 老凌看到张画这般模样之后,立马不知道思索着什么,想起来什么之后,他也是害怕说道:“江南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是听说死过人。 那人死后,从此之后那雨下的也是不停,人们都说这时他来换作恶鬼来索命了。” “恶鬼索命?这般说法也有人信?”张画嘲讽笑道,随后也是随意继续问道:“那个人怎么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得罪某个大人物,被人谋杀的。 那人死了之后,他们一家就只剩下一个儿子,而他的儿子也不争气,每天祸害着他爹的家产,醉生梦死,没有半点人样。” “大人物?”张画来了一点兴趣,想了一想之后,开口说道:“他那个儿子也是可怜,想要替父报仇,但肯定屡屡受挫,这才会自我堕落。” “谁说不是呢。” “对了,凌管家那个死了的人他是干什么的?”张画问道。 老凌听闻后,认真一想也是不确定的说道:“记不清了,不过听说好像是个商人。” “商人?商人!” 顿时张画眼中冒出了阵阵精光,而老凌看到自己少爷如此表情之后,他的脸色也是复杂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一朵痴情的交际花 和自己管家老凌随意交谈,张画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在江南布局一事之上,张画想从内部商人出手,找到一个可以控制愿意将一切都供出来的商人。 但是每年参与官衙盐商招标的商人,他们早就成为了王家的附庸,双方已经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 出卖王家,就等同于出卖自己,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普通人都作不出来,那么这就更别提唯利是图的商人。 因为没有具体的合适人选,这个念头也是慢慢被搁浅,可如今随着和老凌随意交谈,得知去年出现有位商人蹊跷死去,家里只剩一个儿子之后,张画脑海中暂时被搁浅的念头,又重新的复燃了起来。 不过相比与意外之喜,张画此刻确好奇的是自己这个神秘的老管家,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还有为什么他随口一说,自己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倒不是怀疑他的用途,多年陪伴在自己身旁,张画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待,可是此事过于怪异,怪异到张画感觉老凌是故意说给自己的一样。 “凌管家,去年你我还在石城,而且京都之内你又没有熟人,之前口中一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画语气幽幽的看着老凌开口说道,老凌一张黝黑的脸,没有半点表情变化,还是之前那副古井无波,如今并没有慌张,只有一种很随意的从容而已。 “少爷,老汉人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前几天总是喜欢去茶肆免费听说书。 虽然是说书,但是那里的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 他们也是喜欢说趣事,我就是在那里听到这事的。” 老凌嘿嘿笑道,张画听闻之后轻微点头,但是没有在继续深问下去, 老凌看到张画这副模样之后,他额头一紧也是开口问道:“少爷,这事是不是对你有用呀?” “为什么这么问?”张画好奇问道,老凌搓着自己双手也是继续说道:“之前看到少爷听到这事之后,模样大变,我也是猜的。” “嗯,的确有点用处。”张画说道。 “少爷,江南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是太乱了,你说都可以将商人谋杀,而且官府又没怎么追查,这可想而知,那里情况复杂到什么地步。”老凌说道。 “凌管家的意思我明白,江南一地。我是不会去的。”张画说道。 随后,张画想了一想,此刻又问起了老凌另外一件事:“凌管家,你没来石城之前。我听爷爷说,你走南闯北,阅历丰富,我问你,快速掌控住一个人,那应该怎么去做?” 老凌脸色一怔,但立马恢复了平常模样,露出自己憨厚笑容,他回应说道:“掌控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拿捏住他的把柄。 有把柄在手,那么此人也是逃脱不了少爷的手掌心。” “可是此人,平日行事没有一点没病,行事作风也是及其检点,就连寻花问柳的次数也是很少,这又该如何是好?” “这样啊…”老凌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立马想到什么,但随后也是小心说道:“不如少爷可以从他的家人入手。” “家人入手?”张画嘴里念了一遍,但是又摇头说道::“办法是好。关键是我不能去那么做” “少爷,他行事果真如同之前所说,及其检点,挑不出一点毛病?”此刻老凌反问说道。 张画一愣,细看了一眼老凌,开口说道:“这个还未得知,不过目前得知的消息来看,的确如此。” “那么敢问少爷,您口中之人家境如何?” “家境殷实,不愁吃喝。” “嘿嘿”老凌笑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继续说道:“少年,您说一个富贵人家的大老爷,每天不愁吃喝,行事作风又没有问题,就连寻花问柳都没有。这种事真的有能发生吗?” 张画一顿,随即认真考虑了起来,虽然说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但是的确这种人存在的数量,也是及其的少。 更可况,回想起方俭那张,如同后世小白脸的脸,张画慢慢开始明悟了起来。 “少爷,富贵大老爷可是都是喜欢奢华生活的,府内不养两个妾室,这简直会让他抬不起头。 如果少爷所问的人,真的如之前所说那般,洁身自好,那么只有两个原因,一,此人心性淡薄,看淡一切。” “那么二呢?”张画问道,老凌坏笑看着张画,随即小声开口说道:“他肯定在暗地里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外宅夫人了。” “外宅夫人?你是说包养小三!” 张画诧异说道,老凌听到张画口中奇怪的字句之后,摸着脑袋不解问道:“少爷何为包养?何为小三?” “嗯…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凌管家,你继续说。” “哦。”老凌好奇的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发红的张画,随后继续说道:“女色,这是一个男子很难拒绝,普通人都如此,那么这就别提少爷口中的那个家境殷实的人了。” 听到这里,张画觉得老凌说的很有道理,一个后世的小白脸,不在脂粉堆里面当被举高高,每天欧巴欧巴叫着满足他的虚荣心,反而每天按时打点下班回家。 要是心里不产生绮念,张画猜测,他肯定在被窝里都感觉,自己对不起自己的脸! 更可况,有外宅夫人并不是一件难得可见的事,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会如此,联合起来,张画如何对付方俭,他这时开始有了眉目。 …… …… 午饭过后,正是燥热之际,在房间午睡半个时辰后醒来的张画,已是身上大汗淋漓,没有惊动别人。 自己烧水,随即往木桶里面调凉水,张画也是自己洗了一个澡,而当洗去身上的汗水之后,他也是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换好衣服,在外呆了片刻,张画感觉自己闲不住之后,也是立马准备调查方俭外宅夫人一事。 相比于从方俭的家人入手,从外宅夫人入手张画猜测,从她那里也是及其简单,此刻张义正好午睡醒来,告诉了他自己要出去之后,张画也是立马动身。 刚刚走出大门,一直在外保护张画安全的监察院成员就围了上来,自从上次张画在闹市出事之后,他的安全监察院也是及其看重。 看着两名监察院成员脸上也是被晒红之后,张画一拍二人肩膀,感慨说道:“辛苦你们二人了。” “不幸苦,保护大人安全这是属下的荣幸。” 监察院成员这般说道,张画听闻之后,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回监察院。” 随即三人也是立马出发,等到回到监察院之后,张画立马就把秦康和姬十三给叫了过来。 “大人,院长不是让您休息吗?您怎么又来了?”秦康问道。 有点急事要处理,这就回来了。”张画回应到说道,想了一想之后,然后对着一旁的姬十三说道:“让一处的兄弟打听一件事,我要尽快得知方俭是不是有外宅夫人,如果有想尽办法打探到她的住址。 还有,同时派三处的兄弟,去负责登记房屋的官衙去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一名女子独住的记录,如果有和一处传回来的消息对比,我一定要得知她的下落。” “是!” 说罢,姬十三立马动身,匆匆去执行张画布置的任务,张画回过身来对着秦康说道:“挑选几个聪明的弟兄,等到消息确保正确之后,让他们等到天黑就动手,将她带走。” “属下明白。”说着秦康下去开始准备,但是此刻张画又叫住了他:“等等,方俭外宅夫人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姿色一定是非同一般。 告诉下面的人,好吃好喝招呼着她,如果有人起了色心,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秦康听闻之后一顿,随即感觉裤裆一凉,表情严肃一脸门清的说道:“明白,要是有人真的犯事,属下就把他阉了送去宫内,给我们当眼线。” “嗯,孺子可教,去吧。” 秦康和姬十三离去之后,张画也是不断在考虑着这件事,沉默片刻之后,他对守在自己身旁,如同影子一般的陶方说道:“派人去盯着方俭,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是。” 陶方说着离开这里,而没过多久,秦康便回来了:“大人,您要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没问题吧?”张画看着秦康问道,秦康如同要去炸碉堡一般,神色严肃的不能在严肃说道:“绝对没问题,如果真的有人作出了苟且之事,属下自己把自己阉了,去宫内当太监!” 张画后背一寒,他没有想到秦康得毒誓居然如此狠毒。 “算了,现在是用人之际,你去皇宫当太监,那么我用谁去。”张画这般说道,而秦康听闻之后,心里也是一喜。 因为话虽然不多,但是张画对自己的重视却显露无疑,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张画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过阉还是要阉的,毕竟你要说话算数吗,不然之后怎么服众,管理下属?” “是。”秦康苦着脸说道。 张画看到他如此害怕的模样之后,也是摇头笑了一下,此刻眼里露出少许精光,语气幽幽说道:“最近派人去盯一盯各个茶肆,尤其是里面有说书的。 什么都不要去做,混进去和他们搭话。我想知道是否最近有人说起过江南的事。” “属下明白,一会就让人去准备。” 对于老凌的消息,正确与否张画不在意,张画在意的是得知的途径,随意交谈得知,是能站的住阵脚,但是却经不起推敲。 自己这个老管家不同一般,这是张画早就知道的事,但是今天他有意无意得提点,这让张画心里也是产生出了几抹怪异 怀疑用心那倒是不会,只是有人总瞒着自己,那种心情,张画只是感觉及其的不舒服,尤其还是自己亲近之人。 …… …… 半个时辰之后,姬十三回到了张画身旁:“大人,一处的弟兄传回来消息,说方俭的确有一位外宅夫人,而且方俭每月初十,都会不在府内。属下猜测他应该是去了外宅夫人那里。” “一个月只去一天?看来方俭对她的重视,果真一般。”张画喃喃说道,随后继续问道姬十三:“那么,那个女子的身份可曾打探清楚?” “以打探清楚,那名女子原本是某家青楼的头牌姑娘,在京都之内也是小有名气,许多纨绔子弟都是对她垂涎不以。 可一年之前,突然传出消息说她被人赎身,从此之后也是在没有得知她的下落。” 姬十三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继续问道:“那她如今身居何处,可曾打探清楚?” “以打探清楚,根据和官衙那边消息进行对比,属下敢保证手中握有的住址,里面住的就是方俭的外宅夫人。” 姬十三信誓旦旦的说道,可张画此刻却摇头轻声发笑了一声,看着姬十三,张画开口问道:“你没察觉到之前你的话有问题吗?” “有问题?大人…什么问题?”姬十三不解问道。 “之前你说那名姑娘消失之后,便没有了踪迹,可是如今随便一查就可以得知具体地址,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大人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们下套,勾引我们过去!” 姬十三震惊说道,而一旁的秦康此刻也是吓的后背也是一身冷汗,如果情况是真的,那么今夜行动的自己五处兄弟,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不敢说,裴峰被下毒,这只是背后正主给我们的一个警告,其实他也是不知道,如今我们到底查探到了何种地步。 可仅仅凭借,不知是否开口的裴峰就做到如今的布局,这种智谋,太过于匪夷所思,同时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第二种可能了。” “大人,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姬十三和秦康双双问道。 “第二种可能就是,其实对于那个女子被何人赎身,这是纨绔子弟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一个工部侍郎,根本不会让他们忌惮到无为的举动,可如今却没有听到有人和方俭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那就说明,有人肯定暗示过什么,这才会让纨绔松手。 而能让平日目无法纪的纨绔都放手的人,他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秦康,今夜先别着急的动手,好好查探那个女子所住之地,是否有人暗中保护,不能拿手下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是!” “姬十三,你可知道京都之内谁最喜欢寻花问柳的纨绔是谁,把他约出来本官要和他吃顿饭。”张画说道。 “大人口中之人,应该就是万千峰了,他姐姐为陛下的宠爱妃子之一的萧妃,因为萧妃受陛下宠爱的缘故,所以满朝上下都对万千峰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时万千峰的父亲,为当朝翰林院学士,因为负责起草任免,宣布大赦,以及号令征伐等事物,所以无人敢轻易招惹。 万千峰因为其父,其姐的缘故,所以风头无两,不把所有同辈放在眼里。”悻悻得看了张画一眼,姬十三唯唯诺诺说道:“恐怕大人都是如此。” “哦,这么大得能耐?” “不过,属下知道有人一人和万千峰交情匪浅,由他出面万千峰必然赴宴!” “是谁?” “唐大人。” “唐鹏?”张画诧异说道,姬十三点头继续说道:“唐大人没有入住监察院,成为监察使的时候,他和所有纨绔都有来往。 其中和万千峰更是密切,由唐大人出面,肯定没问题。” “和所有人都有来往?”张画嘴里念了一边,随后笑道:“没看出来,我们唐大人以前,也是一朵人见人爱的交际花呀。” 停顿一下,张画面露不屑说道:“过往如此,如今却称自己是痴情种子?我呸!真不要脸!” …… 第一百七十五章红袖添香夜无烛(一) 唐鹏居然和万千峰关系非同一般,这等事情张画怎么也是没有想到。 一个是京都鼎鼎大名,无人能及的纨绔,另外一个是凶名远盛,未来前途无量的监察使。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之间有着一段爱恨情仇。 这时候要是有爆米花,好想八卦一下呀。 “秦康,派人到保国公府请唐大人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速来监察院。”张画笑道。 “是,大人。” 说罢,秦康退去。 可是一刻时辰之后,秦康又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着急忙慌的擦去脸上汗水,他表情古怪的说道:“大人,唐大人说了,他今日谁也不见。” “谁都不见?怎么回事?” “不清楚,属下前去保国公府,将大人的话转告给府内管家,让他作为转达,但是管家却说,唐大人说了最近几日都不会出门,让我改日再来。” “有意思。”张画坏笑说道:“都不会出门?难道一夜之间,唐鹏就从七尺男儿,变成了大家闺秀?” “秦康,再去一趟,告诉唐鹏就说刘姑娘如今在监察院,而且还是特意来找他,我就不信这次他还不出来!” 秦康听闻后一乐,唐鹏追求刘晨芙的事,乃是京都大街小巷众人皆知的事情。 而此刻张画以她作为诱饵,那么想必唐鹏如何口上说不出门,那么他必定会前来。 “是,大人。” 说罢,秦康再次离去,而这次没有等多长时间,门外响起马车归来的声音,以及唐鹏的叫喊声 “那了?刘姑娘在那?” “这这里。” 坐在前堂的张画隔着老远喊到,唐鹏听到之后,也是立马赶来,可是张画看到唐鹏的模样之后,他震惊的也是立马坐了起来 “你脸上涂脂粉做甚!” 看着唐鹏脸上有明显的脂粉印记之后,张画诧异问道,唐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很随意的说道:“之前我被我爹打的不成模样,失去了往日的英俊,当然要涂脂粉在盖盖了。” 张画一阵胆寒。吐槽也是随即而出:“大老爷们涂脂粉?你个死变态!” “别说那么了,刘姑娘呢?你不是说她来找我吗?她如今身在何处?”唐鹏急迫问道。 而张画摇了摇头,手指指着自己脑袋说道:“我就是刘姑娘。是我想要见你。” 刚刚还一脸鸡血的唐鹏,听闻张画口中之言后,表情立马耷拉了下来:“逗我很有意思吗?” “没是在逗你,只是有急事找你,但你却拒绝外出,我只能出此下策。”张画坦诚说道。 唐鹏眼神狠狠一瞪张画,刚想开口大骂,但最后又忍了下来,气势汹汹,以一副张画欠自己银子的姿态,一屁股坐下来之后,唐鹏语气不善的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需要本大人的帮助。” 张画好像立马动手抽他两巴掌,让他脸上的脂粉来一个漫天飞舞,给点脸就上头,看来之后,有必要要狠狠的再坑他几次了! “听说,你和万千峰往日交情匪浅,如今我想约他吃顿饭,不知道你能不能搭一下线?” “万千峰?”唐鹏好奇向张画看去:“你怎么想起和那种混账来往了?他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如今有一事恐怕只有他知道。”张画说道。 唐鹏听到这里,感觉情况有点不对之后,他收敛起轻浮,正色看着张画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居然需要一个混账东西帮忙?” “如今我们怀疑方俭有一房外宅夫人,此女应该知道不少东西,她原本为青楼头牌,被方俭赎身之后,其他纨绔居然没有去寻方俭的晦气。 我猜测定有人暗示过什么,这才会让纨绔放手,而万千峰在纨绔之中如此有名,当然要从他手里打探消息了。” 张画这般说道,而听如今说起监察院正在调查的方俭之后,唐鹏随即也是开始正视此事。 “你口中那名女子,如果没有记错的应该是红袖坊的李思思。一年之前她为红袖坊的头牌姑娘。 不仅仅是纨绔,就连一些身份及其尊贵的人,去了那里都会点名要李思思相陪。 的确,李思思被方俭赎身,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而事后居然没有人寻他的晦气,这里面确实有古怪。” 停了一下,唐鹏好奇向张画看去:“你也是可以呀,这么一件小事居然都能被你利用起来,真是佩服呀。” 唐鹏笑道,张画连忙摆手表示这没什么,随后继续说道:“原本我以准备派人将李思思劫过来,但是得知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之后,我想先从万千峰入手比较为好? 说不定我们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会比李思思那里得到的更多。” “确实是这样。”唐鹏点头说道:“万千峰仗着其父和其姐的缘故,根本不把世家子弟放在眼前。 原本对于李思思,他也是极度喜爱,而一个能让他都收手的人,身份的确不简单。” “我这就去寻他,晚些时候你去红袖坊等我们。”唐鹏说道。 张画一惊,快速说道:“红袖坊?难道你准备让我在那里设宴?” “那是自然,万千峰对女色可不是一点的喜爱,我们既然要套他的话,当然要对症下药才行。 难不成你想,随便找家酒楼就对付过去?要是真的如此,恐怕是我,他都不会买账。”唐鹏说道。 张画认真想了想之后,觉得也就是这个道理,和不同的人来往,那么也要有不同的对策。 投其所好这四个字的含义,也是需要认真品味之后才会明白里面的真意 “我懂了,今夜酒宴就设在红袖坊。” “嗯,我先行一步,晚些时候我们在汇合。” 随即,唐鹏也是先行离开,虽然以唐鹏和万千峰的交情,同时又是请他吃花酒,万千峰这定然不会拒绝。 但是要找到一个每日到处鬼混的人,这也是及其不简单。 …… …… “每次行事,我们都可以报销多少银子?”此刻张画开口问道秦康。 对于喝花酒这种烧钱的事,以张画的身家那肯定是支撑不起,更何况,上次坑唐鹏的银子都在绿柳手中。 如今自己手里只有应急的一百两银子而已,数目虽然不小,但是去那种地方,定然也是不够。 不过好在监察院每次外出行事,这都有报销,不然张画只能厚着脸皮再去坑唐鹏一次了。 “大人,普通监察院成员每次行动最高只可以报销五十两银子,而向大人身为监察使,数额则是普通监察院成员的十倍,也就是五百两银子。 甚至,大人都可以提前借出。” “那我凭借自己本事借的钱,这用不用去还?”张画扭头问道秦康。 秦康一愣,随后也是尴尬不以,这个问题过于羞耻,搞的秦康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逗逗你而已,不用当真。”张画笑道,随后对着一旁的姬十三说道:“去账房以我的名义支出五百两银子。 然后三处挑出四名成员,五处四名成员,再加上你和秦康二人,一共十人,今夜都随我去红袖坊。” “提前在那里定好房间和酒席,至于相陪的姑娘……”张画有点尴尬,随后摆手说道:“你们看着弄吧,反正你们比我有经验。” “是。”秦康和姬十三齐齐憋着坏笑回应说道。 “对了,此次去红袖坊乃是为了公事,如果被我发现有人玩忽职守,花我的银子去玩…你们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张画语气幽幽的朝着秦康和姬十三下三路看去,秦康和姬十三看到张画的目光之后,他们二人立马加紧双腿,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 …… 傍晚时分,张画换上一身青衫,连同同样换了另外一身衣服的秦康等人,他们也是出发赶往红袖坊。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四个字真的有道理,换上平常百姓的服饰,这让这群,每天外出做事,都如同瘟疫到来的秦康等人,此刻张画居然感觉他们变得和煦了不少。 甚至其中几人,眉间所透露的帅气,这让有名路过的女子,都不断回头。 不过张画并不担心,他们会抢了自己监察院第一帅哥的风头。 如同真的有人敢那么做,张画也不介意,让他们脱去身上衣服,在大街上玩行为艺术,做一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此刻日落西山之际,街上的行人并没有离去,反而是络绎不绝的多了起来,归功于夏天那燥热的天气,以及夏利宵禁时间的推迟,所以如今街市之上人间烟火的气息,也是慢慢开始浓郁。 穿过几条街市之后,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道,开始慢慢传到了张画鼻子里面,不用去问他人,张画也是知道红袖坊快要到了。 南庆的青楼,并不能去用字面意思和以往的人知去理解,这个从未在历史之中出现的年代,它的一些特殊的地方,也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多的不能再多。 不仅仅是皮肉生意而已,南庆的青楼更多的则是趣事笑谈,一吐心中抱负的地方,即便是其中色中饿鬼,他们来到此地也不会立马显露原本的模样。 同时再加上,当今天子杨言帆,那时为东宫太子之际都对青楼流连忘返,所以对于青楼,南庆全国上下,都不觉的那里是一个羞耻不堪的地方。 而其中的红袖坊。在南庆青楼之中,也算是一个金字招牌,不仅仅是姑娘俊美,里面的美食酒水,琴箫乐器也是一绝。 再加上里面的老鸨,又会做生意,时不时来一个特别活动,给人耳目一新,保证新鲜,所以红袖坊这块招牌也是硬生生的做大,成为南庆男子的首先。 此刻,红袖坊已经开业,而里面的情况也是让张画震撼了一般,原本记忆之中,一进来二楼就有人口喊:“客官上来玩的”场面根本没有发生。 相反,阵阵琴声以及焚香的味道,这让里面多了一丝高贵,不可亵玩的感觉。 不仅如此,一楼内前来的客人,也并没有忙着吃豆腐,反而一副,终遇人生知己的相见恨晚的神色和女子交谈。 看到眼前这副表面之后,张画睁大眼睛咋舌说道:“我确定来对地方了?这里真的是青楼?” 场面过于古怪,这让张画忍不住怀疑说道,一旁的秦康听闻之后,他也是低声在耳旁说道:“大人,来这里的除了文人才子之外,不外乎,就是京都各界有头有脸的人。 脸面二字,他们也是及其看重,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不会,当众就作出那种不堪入目的事。 更何况,如今真的去做了,那么漫漫长夜,他们又该如何度过呢?” “秦康,你这么了解其中行事,看来对于此道,你也是颇有研究呀?”张画坏笑问道,秦康老脸一红悻悻说道:“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说道这时,一名青衣小厮来到张画几人身旁,看着这十几人,发现朝着一种半扇形,将张画围在中央之后,他也是明白了不少。 “诸位客官,都是生面孔,是第一次来我们红袖坊吗?”青衣小厮问道。 张画没有回答,像一旁姬十三看去,姬十三立马心领神会,开口说道:“我之前已经定了两桌酒席,我姓张。” 姬十三说道,而趁青衣小厮回去查看记录的时候,张画回过头来死死的看着姬十三,不善说道:“你什么时候擅自做主改姓了?你爹知道吗?” “大人,小的也没办法,来这种地方当然不能说真实姓名,那时他们要我的姓名,于是我一着急就说姓张。”姬十三讪讪说道。 “那你叫张什么?张十三?”张画问道,姬十三摇头:“不,属下说自己叫张泰。” “这个不名字不好听,以后在用别的名字,你就说你姓姬,名泰迪,字日天,知道了吗?” “多谢大人赐名!” 姬十三兴奋说道,而张画看着他喜出望外的模样,心里真的好像抽他!怎么自己下面的人一个个都如此不要节操,一点都不像自己这么矜持稳重。 “张公子,您定的酒席在二楼。请跟我我来。” 随即,十几人也是跟着青衣小厮往二楼走去,等到进入之后,张画不由感叹,二楼的厢房不仅环境不错,就连酒席如今都已经提前备好。 这么有效率的做事,怪不得能做大到如此地方。 “各位客官,要不要陪酒的姑娘?” “暂时不用,先下去吧,有事在叫你。” “是,客官。” 说罢,青衣小厮离开了这里,张画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之内,闻着里面点的麝香,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秦康进来对着张画说道:“大人,唐大人和万千峰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红袖添香夜无烛 “大人,唐大人和万千峰来了。” 此刻秦康来到张画所在房间,开口这般说道,张画点了点头,对着秦康说道:“下去带唐大人和万千峰过来吧。” “是。” 说罢,秦康离去,而张画随即也是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房门方向。 “哈哈,看来今天恐怕又让唐兄你破费一番了。”门外传来了陌生的声音,而根据他口中之语,张画也是判断他就是万千峰。 房门没有过多久就被推开,除了熟悉的唐鹏之外,还有一位华衣男子。 男子看模样年纪也是张画唐鹏相仿,但是那鼓起的肚子,和松弛的皮肤,这让万千峰少了一分锐气,多了一分迟暮的感觉。 万千峰以为今夜只有自己和唐鹏二人,没想到进来之后,发现还有其他人,万千峰打量了张画一眼,然后看去唐鹏说道:“唐兄,这位是?” “哦,他是张画,和我同属监察使,其实今夜真正款待你的是他,我只是一个搭桥的而已。”唐鹏平静说道。 万千峰听闻之后身躯一震,脸上顿时浮出了先许喜色,快步来到张画身旁,立马欣喜说道:“原来是小张大人,我万某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监察院的小张大人亲自招待。” “万兄客气了。”见到万千峰没有对自己产生出敌意之后,张画心里轻松了不少。 “自来京都,就久听说万兄大名,早就有心拜访,结果俗事缠身,才推迟到今日,还望万兄不要见怪。” “哈哈,客气了,小张大人真的是客气了。”张画的恭维很让万千峰受用,不仅如此,他脸上也露出骄傲的神色。 原因很简单,连监察院的人都想要和自己交好,从此也是可以看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如何。 三人坐下之后,万千峰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小张大人,我和唐兄乃是交情匪浅,如今你又为他同袍,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和你以兄弟相称?” “当然可以。”张画笑道,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唐鹏他继续说道:“唐兄乃是我监察院的新起之星。就连墨院长都对他赞不绝口,万兄乃是唐兄的好友,那么自然也是不用多说。 有幸能和万兄相识,其实这也是我的荣幸。” 张画说道,万千峰听闻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是更多了起来。而一旁的唐鹏全程听闻张画的鬼话之后,他也是及其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好,今日难得有幸结实张兄,这实属是我的荣幸,万某今年二十有四,如今托大以兄长来请两位贤弟共饮此杯。” 说着万千峰举起酒杯,向张画和唐鹏看去,张画和唐鹏互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和万千峰举杯相碰,仰头一口喝尽杯中之酒。 “好!痛快!” 万千峰开口呼道,随后看到房间之中,只有自己三个大男人之后,他脸上犹豫了起来。 而没等他开口,一旁跟有眼力的张画便知道他明白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拍了一下手,三个姿色艳丽的姑娘,迈着碎步,带着一缕香风也是缓缓进来。 “见过三位官人。” 三位女子轻声说道,石千峰哈哈一笑,唐鹏微微摇头,而唯独张画脸上还是平静的笑容。 “张兄果然懂我,看来你我真的是相见恨晚呀,”说罢,石千峰一拉,一女子便如同棉花一般被他揽入到了怀里。 一旁的唐鹏也是,往日便经常到来此地,动作不陌生,心里也是不怎么拒绝。 可张画不管如何。面对身旁女子的媚眼,他都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模样。 不是张画清高,也不是张画嫌弃什么,世人皆有苦楚,这些女子为了生活,吃口饭而流落风尘,张画并不会嫌弃什么。 如今之所以迟迟没有作为,只是因为此刻张画还有要事做到,舍本逐末,为了贪图姿色,忘记正事,这种事张画也是作不出来。 “官人,来喝酒。”一旁女子端起酒杯,放在张画嘴边,糯糯的说道。 那种慵懒之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出现,张画心里顿时有了旖旎之心。 “我自己来。” 快速压下去腹中邪火,张画开口笑道,而女子看到张画如此不解风情之后,她并没有抱怨什么。 能来红袖坊得人,那一个不是家财万贯之辈,更可况,红袖坊二楼的雅间平日都不轻易开设,只是一些身份不同的人到来才会开启。 对面石千峰乃是红袖坊的老顾客,而自然,此刻的张画和唐鹏,身份也是不同凡响,久历红尘的女子,那里看不出来这些。 此刻见到张画没有其他想法之后,她也是立马见好就收,没有多做什么,静静呆在一旁,如同一头优雅的猫一般,依靠在张画身上。 “来,万兄,我们来喝酒。” 张画此刻有意想灌醉石千峰,酒后吐真言,只要石千峰一醉,那么不管是自己想知道的,或许是不想知道了,张画有信心都给套出来。 “来,喝!”万千峰豪气万丈的说道,一口干掉杯中酒水之后,他也是立马不断的在膝上坐的女子上下求索着什么, “我来敬你一杯,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唐鹏举起酒杯说道,对于张画的想法,唐鹏那里看不出来,同时石千峰手里有掌握着重要的信息,唐鹏如今也是不停的灌着石千峰。 “哈哈,别人面子可以不给,但是你的可不行,我连喝三杯,你看如何!”万千峰意气风发说道。 对于唐鹏,万千峰本来相遇之际就有相交之意,一个未来国公的,万千峰定然要去讨好。 以往都如此,那么如今更别提唐鹏入住监察院,成为监察使了。 张画和唐鹏不断敬酒,饶是万千峰酒量再好,他慢慢开始也是摇头换脑起来,如今看到万千峰快要被自己二人灌醉之后,张画这时,准备将话题往李思思身上引。 可就在开口得时候,一楼传来了一句无比嚣张的叫嚣声。 “万千峰!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给我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念往日之情!” …… …… 一楼出现的得叫嚣声,十分清晰的传到了石千峰耳旁,原本已经精虫上脑的石千峰,在听闻之后,脸上大惊,随后也是酒醒三分,脸上怨恨了什么。 “万兄,外面可是你的仇家?”张画开口问道,石千峰看了一眼张画和唐鹏,然后也是摇了摇头。 “算不上仇家,只是有点过节而已。”石千峰说罢之后,脸上厉色一闪,嘴里也是慢慢咒骂了起来 “万千峰!你没听到本公子的话吗?要是再不出来,呆会要是丢脸,本公子可概不负责!” “他奶奶的!”嘴里骂了一声之后,万千峰有点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准备立马出去,但是被唐鹏拉了下来。 “等等。我们俩陪你一同出去。” 万千峰听闻之后,脸上立马一喜!对呀,自己怎么把身旁这两个人给忘了!张画和唐鹏连文官都敢殴打,那么这就别提他的儿子了。 “门外叫嚣的是王家,嫡长孙,王斌,之前我手上不宽裕便向他借了一千两银子,如今兄弟我囊中羞涩,还望一会两位兄弟帮忙一番。” 万千峰快速介绍着情况,张画和唐鹏听闻是王家的人后,二人齐齐一乐,要是其他世家子弟,说不定二人还会好言相劝一番。 但如今是监察院头号大敌王家,那么不用考虑,就是一个字,干! “那是自然,我们拿万兄以兄长待之,如今那里能让你受气,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他王斌,能在我们二人面前能翻起什么浪花!” “两位兄弟,真是多谢了!”万千峰眼眶微微发红说道,随即一行人也是立马出去,向一楼走去。 一楼正中央,此刻安静不以,刚才开口叫嚣的王斌此刻被围在中间,身旁还有几名体型健硕的下人在旁, 那副模样,想不注意都难。 见到万千峰终于下来之后,王斌冷笑一声,刚想开口,但是看到他身旁有唐鹏在身之后,他脸色也是难看了起来。 同为世家子弟,彼此即便不熟悉,但是相识也是没问题,刚可况之前唐鹏在紫兰殿殴打自己爷爷一事,这让王家上下都对监察院的人憎恨不以。 原本只是来讨债,可没曾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仇敌,那种一举两得的感觉,王斌如今也是好不期待接下来的场景。 “我还纳闷万千峰你怎么有胆子下来,原来有监察院的人在身旁,怪不得如今这么有骨气。”王斌毫不在意的开口侮辱说道。 而聚集在一起的客人听闻,有监察院得人在其中之后,他们小小哗然了一下。 “王斌,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因为有张画和唐鹏在身旁,万千峰也是有了不少底气。 可是这人有点没有脑子,开口就往事情不好的地方发展,张画一听之后,脸色也是阴沉了不少。 见到王斌不屑看了一眼,准备开口之前,张画抢先说道:“王斌,见到本官,你为何不跪?” “嗯?要我下跪?你又是何人?”王斌一笑,然后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开口向张画问去。 “监察院,张画。”张画简单说道,王斌听闻之后,看了一眼张画,又看了一眼唐鹏,突然开口发笑说道:“好呀,没等我主动寻你们晦气,你们二人却一同送上门开,看今日真是黄道吉日呀!” 冷笑过后,王斌也是死死盯着张画说道:“让我下跪?做梦去吧!”拉进距离,随后他在张画耳旁用极低,只能几人听到的声音阴狠说道:“你和唐鹏居然敢对我爷爷动手,即便有监察院撑腰,也休想将此事轻易了结!” “啪!” 突然之间,张画退后一步,立马挥手打了王斌一巴掌,这一巴掌,不仅将王斌打晕,同时将所有都愣在了原地。 “你敢打我?”愣就有半晌之后,王斌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一个没有任何功名,也没有官衔在身的普通人而已。 平民见官下跪,这是律法,如今只是打了你一巴掌,要是真的深究起来,信不信我让你去牢房里做几天?” 张画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有条不紊的说道,可其他人心里听到之后,心里却翻起了腥风血雨。 张画之前所言的确不假,没有功名和官衔的平民见官,必须要行下跪之礼,可是王斌他是普通人吗? 身后那庞然大物的王家,这让其他人对待王斌,必须要拿出对待自己祖宗的模样才行!可张画不仅没有如此,反而伸手打了一巴掌。 如今如此强势,莫非监察院准备和王家彻底撕破脸皮了?不然张画他那里来的这般底气。 而王斌听闻张画口中所言之后,他气的也是浑身颤抖的不行,归功于王家的超然的背景,所以对于世人,王斌从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再加上自己又和齐王为表兄弟,这让王斌更是骄横的不行,此刻见到张画当众羞辱自己之后,脑袋一热也是准备立马回应。 而唐鹏看到王斌得模样之后,他摇头苦笑了一声,没有脑子就罢了。如今还这么冲动,看来某人又要开始坑人了! “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活着走不出红袖坊!”王斌阴冷说道,那副模样如同一头饿狼,露出自己锋利的牙齿一般。 可在张画眼中,如今的王斌就是一头狐狸,而且还是老虎不在的狐狸,斜眼看了一眼王斌,故意摆出不屑的模样,轻佻问道:“你如今的意思,是说你要杀了我吗?” “是又怎么样!” 王斌毫不在意的说道,唐鹏听闻之后苦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激将法都上当,未免真的太单纯了吧。 张画点头沉默,随后看向众人开口问道:“大家都听到了吧?” “听到什么了?”众人心里齐齐问道。 “刚才王斌开口直言说要杀我,而一位布衣平民居然扬言说要杀一位朝廷命官?”张画停顿一下,可怜的看了一眼如今才反应的王斌,佩服说道:“你好大的魄力!” “秦康!” “属下在!” “本官问你,有人当众说完杀害朝廷命官,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张画厉声问道,秦康一愣,随后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吼道:“按照南庆律法,平民谋害朝廷命官者,其罪当斩!” “当斩?”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张画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嘴里说出,但是落在众人心头却是如同天雷! 第一百七十七章红袖添香夜无烛(三) “其罪当斩,那你愣着干嘛,怎么还不动手?”张画淡淡说道,仿佛自己说的只是一件及其普通的小事而已。 可这,那里是一件小事! 不提当众掉脑袋的严重性,单单张画要对付的是王家嫡长孙一事,这已经就让事情的严重程度,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地步! 虽说,没有功名和官衔在身得平民见到官不下跪,官员有权问罪,但是即便在坐恶的官员,他们都不会和一个平民去见识如此小的事情。 平民不下跪,骂几句打一顿就已经算是极致,而张画这般,口出杀戮之言,反而给人一种上纲上线的感觉。 不仅如此,尤其对方还是王家之人之后,众人心里面的压抑,随即也是多了起来。 慢慢,刚刚围观的客人开始悄悄散去,热闹是好看,但是到流血,以及上升到自己需要仰望的高度之后,他们心里也是产生出了惧怕之情。 直到原本拥挤的红袖坊,变得极度冷清,只剩三四个客人之后,一直愣在原地的王斌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要杀我?”王斌痴痴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画,没有一丝的转移。 “你犯南庆律法,而且口中扬言居然要杀了本官,本官身为监察院监察使,有权处置世间忤逆之事,为何不能定你的罪?”张画回应说道。 “我有罪?”王斌嗤笑一声,不屑的对着张画说道:“单单就凭借着你口中之言?证人呢?有人敢出来证明有此事发生吗?” “刚才差不多有一百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件事情。”张画说道。 “那你认为,事后他们眼睛不会突然失明的又有几个?” 王斌冷笑说道,话里面的意图,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底蕴,是多么的强大。 “有人突然会失明,那么自然会有人康复,你本事虽然不小,但是也不要以为我们监察院是好捏的柿子!”张画随意开口,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 对于眼前的这个二世祖,不,是三世祖这一类交手来说,软弱就不能露出,更何况,只是一个凭借家族的在狐假虎威,没有一点本事的人,张画就不相信,王家真的刚和监察院翻脸。 “万兄,刚才你一直在场,可否以后为我证明一番?”此刻,张画扭头问道万千峰。 万千峰一愣,完全搞不懂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看去张画说道:“证明…证明什么?” “自然是证明王斌有害我之心,只要事后你可以出堂作证,那么如今我在此地将他一刀剁了,都不会有一点问题。” 张画说完之后,立马对王斌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可是在笑容之下得那抹阴寒,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觉站立不安。 王斌此刻害怕了什么,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事情是有多年严重,之前再怎么开口威胁,但是听到的,都只是一群无权无势得平民而已。 即使自己不用下去打点,那么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可是万千峰却不然,其父在朝为官,其姐为贵妃,虽然性格有点不招人讨喜,但是他的话还是有不少人会信服。 如果万千峰真的为此事证明,那么事态就真的严重了。 “万千峰,只要你忘记此事,你欠我那一千两银子就不用还了。”王斌仓促开口说道。 万千峰听闻之后一愣,回过神的时候,本能就想答应。 但是一想到如今不再是私人恩怨,要是自己答应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抱上的大腿,对自己产生敌意,那么这就太不值当了。 一面是一千两银子,另外一面是自己一生再无顾忌的保证,这个选择,很容易就做出来。 心里有了答案之后,万千峰便立马迫不及待的,想在张画和唐鹏面前表示自己的气节,可刚刚准备开口,一旁的张画就不停的对自己打着眼色。 “什么意思?”万千峰有点脑子不够用,他搞不清楚张画这时候是什么意思。 而张画此刻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没有办法,只有说着口语,然后不懂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万千峰一愣,心里重复了一遍张画无声的一句话,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大喜。 “王斌。你此话当真?”万千峰迫不及待的问道王斌,王斌一顿,随后也是说道:“当然,只要你愿意忘记刚才发生的事,那一千两银子我就不要了。” “好!我答应你!” 万千峰在王斌话音未落的时候,就抢先说了出来。 “恭喜了万兄” 张画突然变脸对着万千峰开口说道,不仅如此,轻视的看了一眼一旁愣在原地的王斌,他故意说道:“之前我便说,要帮助万兄解决身上的债务,如今看来,我的确是做到了。” “哈哈。”万千峰立马看出了张画的意思,开口大笑一声,随即附和着张画:“早知道张兄你,足智多谋,区区一个激将法都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实在是让人佩服不以呀。” 张画和万千峰,此刻唱起了双簧,而得知真相的王斌,此刻得知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万千峰欠自己的一千两银子之后,顿时胸口燃烧起了熊熊怒火。 “你他娘的居然敢骗我!” 说着,王斌一脚就踹在张画胸口之上,张画一没有注意,也是被他踹的重重的倒在地上。 原本张画胸口上就有伤,如今这一脚则是让张画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敢伤张大人!抓住他!”秦康双眼通红说道,而他身后的姬十三和其他十名监察院,也是立马动手。 虽然王斌身旁有家仆再旁,但是他们那里能和监察院人的相比,两三手之后。便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啐。” 张画慢慢悠悠站起来,吐了一口血吐沫之后,他右手捂着胸口,来到如今彻底六神无主的王斌面前冷笑说道:“刚才的确是在骗你,但是如今却是真的。” 看着王斌根本没有一点反应之后,他对着秦康说道:“把他带回监察院,好好的招待着,同时将此事告诉院长,相信院长会知道怎么处理。” “是,大人。” 说罢,几名监察院的人就拖着王斌离开了这里,而王斌的家仆看到事态,变成了如此情况之后,他们也是连滚带爬离开这里,立马将此事报告给自己老爷。 “你没事吧。” 唐鹏关心问道,张画捂着自己胸口也是摇了摇头,随即对着万千峰说道:“万兄,我们去二楼,继续畅谈。” “啊…哦。” …… …… 再次回到二楼雅间之后,万千峰的态度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见识过张画的本事之后,此刻对于他,除了交好之意,更的则是忌惮。 不顾那庞然大物的王家,就敢直接将王家嫡长孙抓入监察院,这份魄力,也是让万千峰动容不以。 本想和张画再碰一杯,加深好不容易出现的友谊,但是张画嘴边还残留的血迹,这让他无奈作罢。 虽然几次再想像刚才那般活跃气氛,但无奈心境已经发生变化之后,就连开口都不自觉的谨慎了起来。 此刻,张画示意三个陪酒女子离开,石千峰看到如此之后,他不免又多看了张画几眼,张画沉默片刻,然后面露笑容对着万千峰说道 “万兄,其实今日设宴,我是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张画开口说道,万千峰听闻如遇大喜,仿佛中了彩票一般的模样回应说道:“张兄请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去帮。”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曾外出遇到了一位女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相识两世的感觉。 随后我派人打探了一番,最后得知此女名为李思思,为红袖坊女子。 原本想替她赎身,但没想有人先行一步,不知万兄,你可否告诉我此人是谁?”张画说完以后,便盯着石千峰的脸,认真观察他的表情。 “是呀,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他吧,最近张画可是为了李思思是夜不能寐呀。”唐鹏适时助攻说道。 “原来是李思思,也倒是,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万千峰喃喃说道, 随后看到张画等到答案的模样之后,石千峰苦涩说道:“张兄你有所不知。对于李思思牵肠挂肚的可不止你一个,此女虽然国色天香,不过如今,以被工部侍郎方俭养为外宅夫人。” “工部侍郎方俭?”张画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随后面露不屑说道:“一个工部侍郎而已,我要是想去要人,那么他定然会给。” “多谢万兄告知。” “张兄不可呀!”万千峰听闻之后,连连摆手着急说道,那副模样,就好像张画是要去送死一般。 张画心神一震,知道今夜的正事如今终于来了。 “万兄有何不可,他只是一个侍郎而已,虽说身居要职,但是岂能又和我们监察院作对?如果他执意不给人,那么我也只能来硬的了!”张画这般说道。 “张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万千峰眼神无奈的看着张画,继续开口说道:“当我得知,最后是方俭将李思思赎身之后,我也产生过和你类似的念头。 但是家父得知之后,狠狠的抽了我一顿!并且警告我,绝对不要去招惹方俭!” “令尊为翰林院大学士,一个侍郎怎会让他如此对你?”张画诧异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家父知道我的性子执拗,于是他也是露出了一点消息给我。”说道这里,万千峰不免压低了几分声音。 “当初方俭以三十之龄。就可以做到工部侍郎一职。难道你们不觉得可疑吗?” “你是说,方俭背后有人在扶持他?” “肯定有人,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 “那此人是谁!” 此刻张画和唐鹏呼吸不免沉重了起来,一旁的石千峰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怪异之处,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家父没有告诉我具体是谁,不过却说了一个范围。” “什么范围?” “当今有三人最有可能成为东宫之主,那人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那就是齐王,秦王,和蜀王!”唐鹏喃喃说道,并且看了张画一眼,张画觉得虽然是三人,但是范围还是有点太大。 “那么万兄,具体事三人之中得那一位,你可得知?”张画说道,万千峰听到这里失声苦笑了一下:“我哪里能够知道,家父说道这里就以停口,而我得知即将要招惹一位东宫太子之后,那里还有心情继续追问。” 停顿一下,万千峰颇有中苦口婆心的姿态对着张画说道:“张兄,天下女子万千,其中柳叶之资也是不少。虽说那李思思不同一般,但是为兄劝你还是放弃吧,因此得罪一位势大的皇子,这太不值得了。” “多谢万兄告知,我心里有数” …… …… “齐王,秦王,蜀王。”第二日,张画将昨夜的进展告诉了墨文,墨文此刻也是喃喃念着他们的名字。 “早就有预感,幕后正主为陛下子嗣之中,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所有皇子之中,最出息的三个。” 墨文摇头说道,一想起杨言帆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墨文就不敢想象,最后杨言帆会伤心到何种程度。 摇了摇头,将这个担忧暂且搁置,看着面前的张画,他开口问起了另外一件事:“王斌你准备怎么处理,今日朝堂之中,就连全朝大臣都在注意着这件事情。” “踢了我一脚,我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张画笑道,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如今我已放出风去,说王斌那一脚又让我伤势复发,甚至来院内大夫都束手无策。 不好好趁机给王家一个教训,我那一脚不是白挨了?” “你这样做的不够,如果你想让王家赔礼得礼数在多一点,你就按我的来,保证没有问题。”一旁唐鹏不嫌事大说道。 “怎么来?” 唐鹏没多说什么,招手将秦康叫过后开口说道:“立马去找京都最会做法事的和尚,还有花圈,棺材呀。白幡什么等你都准备着,放出风去,就说张大人即将驾鹤西去。 还有找几个画术高超的画师过来,给张画画几副遗像,做戏要做的逼真一点。” “等等。”唐鹏突然一愣,随后拍着一脸铁青的张画肩膀说道:“你不就会作画吗,被称为南庆下一任画术大师的人在面前,那里还需要什么其他人。” “不过的确给自己画遗像,这事是比较古怪,但是只有你才能,最大程度画出那种悲哀和委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是什么?”张画咬着牙说道。 “当然是省钱呀。 你是不知道那群画师收钱标准。简直是黑心呀!不是花你自己的钱你不心疼是吧,真是败家。” “院长,你说我说的对吗?” 墨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楼一夜听风雨 一个看起来长的凶神恶煞的人,其实他有可能是心灵美,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其实他在暗地里,有可能是衣冠禽兽。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世间万物绝对不能依靠表面去判断,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可言。 可是一个看起来很贱的人,不会遵守这个道理,因为看起来很贱的人,他就是真的很贱。 给自己画遗像,这么缺心眼的办法,都能从唐鹏嘴里说出,这也足可以证明,这个人真的是坏坏的。 “院长,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唐鹏说完后反问到墨文的意见? 墨文有点愣,看了一眼一旁面色铁青的张画,随后对着唐鹏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在闹了。” 唐鹏脸色一怔,然后也是默默点了一下头。 “看来如今之际,还是要从李思思入手,方俭顶着那么多的压力,同时不惜借用身后得力量,为了得到她。 由此看来,她并不只是一个外宅夫人这么简单。 如此让方俭重视,说不定她会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墨文顿了顿,看了一眼张画,开口说道:“李思思如何入手,这事一定要考虑周全,千万不能让有任何的差错出现。” “还有王斌一事,教训是要给王家,但是也要见好就收,陛下即便有意拿王家开刀,但是翻脸不能翻的太彻底。 适度压力可以,但是因此让王家狗急跳墙,这等情况,想必陛下也不愿意看到。分寸你们二人一定要掌握好。” “是,院长。” 张画和唐鹏点头严肃说道,不过这时张画突然又想起了江南那个商人儿子的事情,考虑一下,张画有点欣喜的说道。 “院长,上次对付江南盐田招标,暗中扶持商人的一事,如今又有了新的情况出现。” 听闻张画说起江南一事后,墨文和唐鹏双双严谨了起来 “什么进展?”墨文问道。 “江南去年有一名商人,无端惨死,而且此事没有暴露出来,很明显是被江南本地的官衙给压了下来。 商人因为利益,发生冲突这很明显,但是到死人的地步,可想而知,是多么大的仇恨。 死去那名商人,如今只剩下一个儿子,因为无法替父报仇,所以每日郁郁寡欢,买醉作乐。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那么之前扶持商人,将招标内幕尽数爆出来把我,这成功的机率也是大了起来。” “消息准确与否?确实有这么一事?” 墨文听闻之后,便感觉张画之前提得那个办法。如今真的会实现,可是到底有没有此事,此刻却最关键的问题。 “先前我以让姬十三派人去江南打探此事,按照日子来算,约莫四五天就会有回应。”张画说道。 “那就好,如果真的存在,那么扳倒王家,那么也是可以提上日程了。”墨文笑道。 而此刻,秦康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 “院长,张大人,唐大人。”秦康在抱拳行礼之后,他看着墨文说道:“院长,王仁的儿子,王明义在门外求见院长。” “他是为何而来?” 秦康看了一眼此刻活蹦乱跳的张画,开口说道:“王明义前来是为了探望,如今即将西去的张大人。” “这么快?看来对于王斌,王家上下都是很看重呀,如今居然就连王明义都出动了。”唐鹏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是自然,王仁的嫡长孙,王明义的嫡长子,这自然会多加重视,更何况,王家第三代就只有王斌这一根独苗,要是真的出一点问题,恐怕王家就真的沉沦了。”张画说道。 “张画,你先去内堂里面躺着,老朽猜测一会王明义定然要来探望你,既然说是命不久矣,那么自然要作出一番模样出来。”墨文笑道。 张画点头,随后也是离去,唐鹏倒没有退下,因为他一会还要接待王明义,虽然王明义只是户部侍郎,但是背后的王家,却不能用身上的官衔来替代。 “秦康,派人接王明义进来吧。” “是,院长。” 说罢,秦康便立马下去,而没过多久,一身长衫的王明义便走了进来。 王明义进入监察院之后,心里也是有点不是滋味,自己前几日被张画和唐鹏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如今自己儿子,却又把张画打了一顿。 打就打吧,儿子替老子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结果如今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说是到了命不久矣,这不明显就是坑爹吗! 无非就是想要银子吗?罢了,我给还不成吗。 “希望那个不成气候的兔崽子,这次能长点教训,不然…哎。” 王明义边走边这般想到,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来到墨文和唐鹏所在的前堂。 “墨院长。”来到墨文不远处之后,王明义面露苦涩的对着墨文行礼说道,墨文笑着扶着了王明义,一脸好奇的问道:“王大人今日怎么来监察院了?” 王明义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眼神极为可怜的看了墨文一眼,悻悻说道:“墨院长就不要嘲笑我了,我今日是特意过来赔罪的。” 话说道这个份上,墨文自然不能在装糊涂,好像长辈责怪晚辈的那种眼神,墨文无奈看了王明义一眼之后,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原本王斌一事可以从轻处理,毕竟两个年轻人火气大都是正常,可坏就坏在王斌那一脚上。 原本张画身上伤势就没有痊愈,如今……恐怕真的…。” “院长,张画真的如同民间所说那般?”王明义急迫问道,不仅如此,墨文居然从他眼角之中看到了几抹刚刚出锅的泪花。 “虽不是如此,不过也差不多了,好在院内大夫抢救及时,这才将张画的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 不过恐怕此次重伤下来,他的身体也是会大不如从前了。” “院长,张画变成如今模样都是怪我那个小兔崽子!你要杀要刮!我们王家上下绝对没有一点怨言!” 王明义十分明白事理的模样说道,那种态度,就好像在前来之时突然知道,自己儿子是隔壁老王的种一般。 那种杀之而后快的姿态,也是让墨文和唐鹏不禁咋舌动容。 “现在说这些都有什么用,王斌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只要张画最后平安无事,那么老朽便会做一次中间人,彻底化解二人之间的冲突。” 墨文说道,王明义听闻之后差点老泪纵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断点头感慨说道:“院长,这一切都有劳院长了。” 唐鹏看到这时,心里诧异了一番,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王明义应该直言拒绝,说任凭我们处理王斌才对。 怎么院长给了一个坡,他就下去了?说好得套路呢? “墨院长,不知如今我可否看望一下张画?”王明义小心问道。 墨文没有考虑,直接点头说道:“自然可以,唐鹏,带王大人去张画那里吧。” “是,院长。” 说着,唐鹏和王明义也是向张画所在得房间走去。 在去往张画房间的同时,王明义也是和唐鹏在交谈着什么,不过内容,无非是一个说自己儿子做的不对,另外一个否认罢了。 人和人之间的来往就是如此,明明知道一切黑白,但是还要佯装成为另外一副模样,只是为了按照规矩来。 不能说透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下一次的风暴,却在此间慢慢形成。 “王大人,我们到了。”此时,唐鹏在一间房屋面前停步说道,王明义随即也是停步,隔着房门问道里面传来浓郁的药味之后,他的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一下。 推开房门,二人随即也是进去,当王明义看到床上躺着的张画,如同垂暮老人在那里安静的时候,他差点又哭了出来。 “王大人,大夫说了,如今张画需要静养,还请您克制一番。”唐鹏小声说道。 王明义听闻之后,用手捂着嘴巴,俨然一副男泪女模的模样点了一下头。 慢慢移动自己步伐来到床边,看到张画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去一般的模样,他无声的在原地抽泣了起来。 在他身后的唐鹏,看到王明义这副模样之后,心里一阵胆寒,都说女人矫情起来让人感觉可恨。 可男人要是认真起来,恐怕真的如那句话说的一般,我认真起来,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害怕! 王明义看了张画一会之后,便也是立马摇头向外走去,唐鹏随即跟出去,不过在离去之前,他扭头伸手碰了一下张画。 张画纹丝不动,等到房门关闭得声音响起来之后,他立马坐起身来,然后不断扭着自己身体。 刚才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听到那低低的抽泣声,在自己耳旁响起来之后,张画脑袋里面,随即也是浮现出来了那副画面。 一个四十多岁得男人,双手捂着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睛里面的那种悔恨,如同一个看去丈夫卧床不起一般,让人动容。 要是一位女子那么还有先许美感,可这一切都是从一个男人表演而成…这,辣眼睛。 张画不停的动着身躯,想让身上的鸡皮疙瘩下去,而这时,房门打开,秦康走了进来:“大人,王明义走了。” “快点走吧。他要是再不走,我就要走了。”张画胆寒说道。 “对了,上次让你调查李思思居住之地,是否存在问题?”张画问道秦康。 “大人,属下以调查清楚。在李思思屋外,的确有不少人潜伏,他们或是装作平民,或是装作小贩,一直不停在保护着她的安全。” “这么好的待遇,看来李思思对于方俭来说的确重要,越是重要,说不定就越有重要的东西在被她得知。” 张画喃喃念叨这些,想了一下后继续开口问道:“李思思即便平日不怎么出门,可她永远不可能呆在里面,她有什么好友,或者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没有?” “回大人,自从李思思成为方俭得外宅夫人之后,她就和其他人少有来往,经过属下打探,平日都没有什么人去拜访过她。 至于喜欢去的地方,这倒是有一个,李思思出自红袖坊,所以她对于戏曲特别钟爱。 京都有家名叫听雨楼的茶楼,每月都有戏曲演出。 而此次,听雨楼请来了,通州得水袖居过来压场子,以李思思对于戏曲的喜爱。想必她绝对会前往。”秦康说道。 “听雨楼。”张画摸着自己下巴,嘴里念了一遍,良久开口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言,那听雨楼何时开始此次水袖居的演出?” “大人,就在今夜。” “这么凑巧?” 张画笑了一下,看着秦康说道:“派人去盯着李思思,如果她一旦出门前往听雨楼,我们立即出发。 还有,方俭那里也要注意,虽说他陪伴李思思的次数很少,但是也不得不去注意,让姬十三派人盯着他。” “是” 秦康下去之后,立马开始安排张画得吩咐,没过多久,唐鹏又进来了。 “王明义走了?”张画问道,唐鹏吞咽在一口吐沫,有点不舒服的回应说道:“走了,梨花带雨的走了。” “不过他走了之后,恐怕你就要发财了。”唐鹏斜眼看着张画说道,张画摸着还有点疼痛的胸口,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愿意让我狠狠的踢你一脚,那么我把王明义给我的都给你。” “免了,我不缺钱,也没有什么自虐的喜好。” 沉默一下,唐鹏冷不丁的问道张画:“刚才在外碰到秦康,他说你要去听雨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思思有可能今夜前去,我便想在那里和她坐谈片刻,小论风雅一番。”张画说道。 “李思思那种身份如果真的前去,定然是在二楼厢房之中,更何况,方俭如此重视她,他又怎么会让李思思独自一人前去?”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李思思此女,我始终觉得,她手里掌握着一些方俭重要的秘密,值得我去赌一把!” “即便你能和她见面。那么你又有什么筹码能让她出卖方俭? 红尘女子,大多无非看重就是一个稳定的居住之地,你能给她的的,方俭也可以,更何况,方俭和李思思相识已久,她又怎么会相信,并且帮助你一个陌生人?” 张画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事实的本质,而对此张画也没有具体的办法,但是即便没办法,自己都要想把法和李思思见一面才行,至于如何让她开口,这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突然传来了匆匆脚步声,房门立马被推开,前来之人再看到张画平安无事,好端端的坐着之后,诧异开口说道:“你…你不是快要不行了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不是…快要不行了吗?” 房门突然被打开,这时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张画和唐鹏立马向房门方向望去,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杨钟灵,此刻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之中。 “殿下。你怎么来这里了。”唐鹏和张画双双开口问道。 杨钟灵自顾走来,看着如今只是有点面色苍白,但无大碍的张画说道:“我在宫内听闻张画……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杨钟灵不解的向张画看去,明明说张画如今以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可如今这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而张画和唐鹏得知杨钟灵是因为此事到来之后,二人苦笑的看望了一下彼此:“殿下,这些其实只是谣传而已。” “谣传?”杨钟灵狐疑的看了一眼张画,想了一想之后望去张画说道:“如此说来,你如今身体并无大碍?” “殿下所言极是,如果真的命不久矣,他还是这副模样吗?”唐鹏笑道。 杨钟灵想了想之后,也是这个道理,随后张画看了一眼唐鹏,然后问道杨钟灵:“殿下今日怎么想起来监察院了?” “你们二人乃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朋友出事,我自当要来看望一番。”杨钟灵低头喃喃说道。 张画和唐鹏心里得知之后,也是五味杂陈,天家薄情,这已经快要成为一个传统,即便有人愿意相交,那么这也是带着某种目的才来。 更何况。一般人和天家子女来往,他们下意识的都会产生敬畏,说话做事也是暗中会收敛几分。 这样自然做到了朋友这种无话不谈,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 而此刻,杨钟灵居然以朋友二字给张画和唐鹏定义彼此之间的关系,在感慨的同时,他们心里也多了一分动容和荣幸得感觉出来。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秦康进来看到杨钟灵再次之后,他也是行礼,行礼之后他来到张画耳旁说道:“大人,李思思如今以出门,前往听雨楼。”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一会我们便立马前往。” “你们要去那里?”杨钟灵好奇问道,张画和唐鹏苦笑一声,然后开口回应说道:“去听雨楼,听说那里来了请来一家不错的班子,我们准备去见识见识。” “戏曲?不如我一同随你们前去可好?”杨钟灵兴奋说道,张画和唐鹏却愣在了原地。 虽说是听戏曲,但是因为李思思手里可能掌握特殊情报的情况,这也让其中多了一分危险出来。 即便一会之后有监察院的人,在外守护,这意外二字它还是会从各个角度出来,给人一个十足的惊喜。 本来就是危险之事,此刻要是在带上杨钟灵,那么万一出了事,张画和唐鹏,谁都没有把握,能完全承受的了杨言帆的怒火。 “殿下。”张画踌躇一下之后,语气不免低沉了起来:“此次虽说是听戏曲,但是我们二人其实是有公务在身。 此事不同寻常,甚至有几分危险,要是殿下一同前去,我们恐怕到时也无法保证殿下得安危。”张画劝阻说道。 可杨钟灵确不以为然的说道:“听雨楼,我也听说过它只是一个茶楼而已,又不是什么沼泽泥潭。 更何况有你们二人在旁保护,这又能出现什么意外。” 杨钟灵对于张画和唐鹏有着很足的信心,这股信心,俨然到了世间万事都没有二人解决不了的。 同时,监察院也不是一般部门,里面卧虎藏龙之辈也是众多,有两层保护之下,这才让杨钟灵有了如今这般信心。 “殿下,这样吧,此事不是我们二人能够决定的,不如将这事禀告给院长,让他来定夺如何?” 见到局面有点僵持之后,唐鹏开口提议说道,张画眼露喜色,杨钟灵听闻考虑片刻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一行人离开房间。找到了墨文,而当墨文得知此事之后,他本能的就是拒绝。 杨钟灵对于杨言帆的重要性,墨文他是最清楚的一个,为了自己这个女儿,杨言帆都可以打破规定。 允许她随意出宫,允许婚事自己做主,要是真的出了一点问题,那么自己恐怕都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可是如今,在看到杨钟灵眼神之中的那末哀怨恳求的神色之后,墨文又心软了起来。 杨钟灵自幼在深宫内长大,随时集万千宠爱在身,但是她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孤独二字可谓是伴随了杨钟灵的一身。 此刻,杨钟灵好不容易有两个合的来的人,如果自己在直言拒绝,那么想必她的心情也是不好受。 杨言帆之前,所作的这一切的作为都是为了杨钟灵的快乐而已。 “如果此刻自己直言拒绝……罢了,出什么事,都让老朽一人承担吧。” 想清楚一切之后,墨文正色看着期盼的杨钟灵说道:“殿下,和张画唐鹏二人一同前往听雨楼,老朽可以答应你,但是您必须也要答应老朽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杨钟灵听闻墨文松口之后,粉拳紧握一下,快速问道。 “在听雨楼期间,一切情况,您都必须要听张画和唐鹏二人得意见。 如果不行,那么老朽绝对不会让您随他们一同前去。”墨文说道。 杨钟灵沉默良久,抬头望了一下张画喝唐鹏,开口说道:“院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墨文苦笑一下,见到杨钟灵跑去内堂换男装之际,正色对着张画和唐鹏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二人心里应该有分寸吧?” “明白,我们绝对不会让殿下脱离视线之中!”张画和唐鹏开口齐声说道,墨文听闻之后点了一下头。 但感觉,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之后,墨文再次开口嘱咐二人:“殿下的安危,这是你们前去听雨楼唯一的任务。 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那么立马舍弃任务,放弃一切,也要保证殿下平安无事。 你们二人可听明白老朽的意思?”墨文严肃问道。 张画和唐鹏心里一紧,然后对着墨文认真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希望几次真的不要出现意外,不然这个篓子,恐怕连老朽都没办法填呀!” …… …… 听雨楼。 京都之内名气最大,以及规模最豪华的茶楼,上下一共三层,一层为戏曲班子表演的场地。 二楼,全部都是为达官贵人准备独立得厢房,可以让他们清静的听戏曲,不被外人打扰。 三楼为休息的房间,戏曲听累,需要休息,或者是商讨事物,听雨楼三楼里面都有一应俱全的物品。 而在戏曲表演的同时,茶水糕点也是免费,除了进入费用比其他茶楼贵一点之外,听雨楼在也挑不出任何一点的毛病。 此刻,换上男装的杨钟灵和张画唐鹏二人走入了里面,刚刚进来,早就在里面潜伏的姬十三就立马上前一步说道:“两人大人,殿下,属下已经准备妥当,请跟我来。” 说着,一行四人也是向楼梯方向走去,张画看了一眼因为好奇而不停张扬的杨钟灵之后,他开口问道:“李思思,如今身在何处。” “张大人,李思思如今位于二楼厢房之内,我们的位置正好在她对面,可以随时观察她的举动。” “那她此次前来,带来了多少人手,你可查探清楚?” “一共三人,一人守在厢房之外,其余二人在里面。”姬十三不加思索的回应说道。 想了一想,姬十三继续说道:“虽然只有三人,但是从他们步伐,吐息来看,属下推断三人都是高手。” “嗯。”张画听闻之后,闷声点了一下头,此刻进入厢房,看着对面放下一道幽帘,李思思所在的厢房,张画继续问道:“如果五处成员对上他们,可有把握将他们三人拿下?”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属下已经让三处弟兄佯装成小厮,伺机而动。 一会戏曲开始,他会给李思思所在厢房送去一些特殊的茶水和茶点。” “特殊的茶水茶点?”张画失声笑了一下,看到杨钟灵看了自己一眼,又立马将目光转移到其他方向之后,他靠近姬十三几分,小声问道:“不会被发现吧?” “应该不会,东西都是院长从六处弄来的,属下猜测,以六处的神秘性,相信他们研制出来的东西,定是不同一般。” “六处?”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六处之后,张画不自觉点了点头。 先是派来保护自己,身手得陶方,如今又是迷药。 张画总感觉六部是一个百货商店一样,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在它那里都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一会见机行事,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弄出一股骚乱出来,还有,告诉秦康,让他们下手快一点,千万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出来。” “明白,张大人。” “对了,江南一事,如今可有消息?”张画吩咐完姬十三之后,又问起了自己最看重事情。 “打探江南消息的成员,最快也要后天回来。” “回来之后,让他立马来见我,江南一事不比其他,不仅是我,你也要多上一点心才行。 还有尽快发展江南的势力,日后江南一行的时候,我可不希望你那时还无所建树。” “属下明白!” 将重要的事情一一给姬十三吩咐之后,张画也是靠着背后得座椅在捏着自己的眉心。 而一旁得唐鹏,则是和杨钟灵在笑谈什么,完全一副不管不顾得模样。 唐鹏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自己要讨好杨钟灵,只是如今杨钟灵在身旁。自己和张画总要有一人去陪杨钟灵才行。 如果二人齐齐和姬十三商讨,将杨钟灵独自晾在一边,这种事情,要是被墨文知道,估计二人也要挨一顿臭骂。 这时一楼人声鼎沸的群众,慢慢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的张画,察觉出来这种变化之后,他明白,被听雨楼请来的水袖居戏班,表演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往前坐上几分,看到一楼的观众都一副翘首以盼的姿态之后,张画目光立马往上移,向李思思所在的厢房看去。 而李思思也感觉快要开始的时候,她也是让自己的守卫,拉起了垂下的幽帘。 帘子被拉起,卷放在两旁,没有了幽帘的阻碍之后,张画终于看到了李思思的全貌。 一张白皙的脸上,微施粉黛,而原本都是靠脂粉才能光采夺目得面容。到了李思思这里就是反了过来。 柳眉。杏眼,高耸得鼻梁,以及那微红的嘴唇,张画看了一眼之后,就感觉此女当初能够达到众人争抢的地步,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明明李思思今日将青丝盘起,梳了一个大妇的发髻,但是奈何那股气质,一旦发现变仿佛有种魔力一般,让人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怪不得方俭当初不惜使用背后的力量,都要将她收获其中,此女真的…真的…” “真的是人间极品对不对。”靠着墙壁,怕被李思思认出的唐鹏,此刻隔着茶桌侧头对着张画笑道。 “的确是人间极品。”张画感慨说道。 唐鹏看到张画承认之后,也是笑了一下,可随后,唐鹏的目光变得阴冷了起来:“张画,今夜过后,恐怕李思思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你既然如今选择对她动手,那么我也希望,你最后可以善终此事。” 张画一愣,他没有想到唐鹏居然会说出这般话说来,按理来说,以往久历红尘的唐鹏,他不会对红尘女子产生其他感情才对。 可是刚才,张画不仅仅听出了唐鹏话中的期盼,同时还看到了唐鹏眼神里面的一闪而逝悲哀。 “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想多。”唐鹏仿佛看出张画不解的之后,他此刻开口说道:“红尘女子,自古就是身不由己,如同玩物一般,不断的在贵人手中转换赠予。 我们虽然是要利用她,但是我们和那群达官贵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人性,我不希望,它也在你身上慢慢消失。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想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你尽量去给李思思一个好的归宿吧。” 张画沉默良久,半天都在细细品味着唐鹏之前所说,而这时一直沉默的杨钟灵,看了一眼一楼,她开口说道:“水袖居的表演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章 “咚” 一道锣鼓的声音响起,便代表着此次水袖居的在京都首次得演出,正式拉开内幕。 对于戏曲,张画一直都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甚至说是无感。 不是讨厌,只是因为年纪,以及当初社会各色得诱惑之下,一个青年人,很难对于这些产生出喜爱。 相比与张画得无动于衷,一旁得唐鹏喝杨钟灵却兴趣盎然得观看了起来,归功于这个年代,不可能都电脑手机得缘故,所以对于消遣,打发时间,听戏曲就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戏曲在南庆上流社会也是处于一项很高雅的活动。 平日没事之后,品上一壶清茶,再观看一场戏曲,这种生活惬意的同时,情操也是得到就很大得陶冶。 静静坐在原地,观看片刻之后,张画感觉索然无味,这时抬头望向对面,李思思厢房看去。 李思思此刻右受托腮,一副及其认真的模样,都说男人认真起来有一种异常的魅力,同样这句话用在女子身上也是及其恰当。 瓜子一般的脸庞,静静的被被右手拖着,那精致的五官和绝美得侧颜,仿佛是一副画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古有陈圆圆,今有李思思。 张画这般感慨说道,而这时,姬十三又偷偷默默进来,再张画耳旁说道:“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好。我们走。”说着,张画给唐鹏打了一个眼色,他也是离开了所在的厢房。 张画如今所在的地方,和李思思所处的厢房,距离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 慢慢向前走去,途中姬十三对着一楼的监察院成员一点头,随后正在表演的一楼戏台,突然开始坍塌。 “啊!” “小心” 观众在台下大叫,而在戏台强表演的人,立马立马开始退散。 “轰隆” 一道很大的响声,不仅让表演结束,同时这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愣神之际。 “去一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思思所在的厢房内的两人,出来一人对着守在门外的守卫说道。 守卫点头,随即立马向楼梯走去,可刚刚到转角之处,突然从两旁涌现出来了两名监察院成员。 一名监察院成员趁着守卫没注意,立马将他擒住,另外一人,则是以手化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守卫闷声一声,随即昏迷,两名监察院成员立马也是将他拖走,整个过程十分的迅速,近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完成。 躲在拐角之处的张画看到之后,满意的对姬十三点了点头,姬十三面露笑容十分享受。 “大人,该您出场了。”姬十三陪笑说道,可张画心里听闻之后,却不是滋味。 “什么叫出场?我是正经人好不好。” 二人不紧不慢的向李思思厢房走去,而厢房之内两名守卫,在听到有人停在门外之后,他们二人立马摸向了自己的后腰。 面色凝重,双眼死死的谨慎厢房门强所出现的两道身影。 厢房之内的李思思,这时有点害怕,先是戏台突然坍塌,如今又是有陌生人前来,一种未知得恐惧,也是让她不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 “咯吱。” 这时,房门被推开,出现了张画和姬十三的模样,姬十三走在前面,手中仿佛捏着什么一样。 没等两名守卫动手,他就立马仿佛向天空之中扔花瓣一般,将右手撒在了半空之中。 一股淡淡得幽香在房间内开始充斥,味道不浓,甚至还有点好闻,下意识的多闻了几口,两名守卫身体随即也是开始慢慢悠悠摇晃了起来。 姬十三咧嘴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一副孙猴子对七仙女使用定身术一般,开口轻说道:“倒。” “砰。” 两道没有意识的身体立马倒下,而一旁的李思思也是无力昏迷趴在在了茶桌之上。 “大人,都解决了。” “嗯。” 张画捂着鼻子慢慢走了下来,伸手挥散了一下空气之中幽香,等到彻底消散之后,张画拿开左手,看了一眼一旁昏睡的李思思。 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来到靠楼梯一旁,准备放下幽帘,随意一撇,见到对面得杨钟灵和唐鹏正色凝重的看向自己之后,张画心里一沉,放下了手中的幽帘。 “把她弄醒吧。”张画闷声说道,姬十三一点头,从胸口之中掏出一个陶罐,然后放在了李思思鼻子下面。 李思思这时皱了皱眉头,意识也是慢慢清醒了过来。 “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大人。” …… …… 李思思右手轻扶额头,慢慢从茶桌强爬起,但是在看到有一名男子突然出现,以及地面之上躺着保护自己安危的守卫之后,她当场就惊呼了起来。 “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张画用手捂住。 “我不会伤害你,如今这般,只是有些事需要你去做而已。 只要你不大声小叫,那么这把匕首,接下来也不会抵在你脖子之上。”说着张画晃动了一下自己左手泛着阴森冷光的匕首。 李思思一愣,随后也是慢慢点了点头,张画见到她如此之后,也是拿开了自己的右手。 “这个官人…你为何要这么对奴家?”李思思双眼通红向张画看去,那副委屈的模样,一出现便让男子本能出现了保护的欲望。 “真是个妖精。”张画心里说道,因为刚刚李思思仅仅一眼,张画就有了失神的瞬间。 赶快收敛心神,张画看了一眼及其害怕的李思思说道:“你可叫李思思?原籍为幽州人士,为家中独女。 父母在你十三岁那年双双身亡,迫于生计,到处游离,最后迫于生计才无奈落入红尘。 一年前工部侍郎方俭赎身,如今为他的外宅夫人,不知我说的可对否?” 张画缓缓开口说道,李思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官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没错就好。”张画笑了一下,此刻见到李思思一脸惶恐,双手紧捏有一种被人知根知底的恐惧之后,他不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今夜找到你,只是希望你去帮我做一件事而已,此事完成之后,我可以给赠予你最想要的东西。” “官人想要奴家做什么事?” 张画诧异了一下。按理来说正常人应该都去问后者才对,而如今李思思却一反常态,问起了前者,不得不说对于李思思,张画如今也是不免谨慎了起来。 “方俭替你赎身,帮你在京都购宅,派人时刻保护你的安全,这足可以看出你对他的重要性。 他对你如此看重,想必有一些东西或者是秘密由你保管,我的要求很简单,把它们都交给我。” “官人,你可是监察院的人?”李思思这时反问说道,张画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思思,但什么都没看出来之后,他点了下头。 “我名为张画。” “原来是小张大人。” 李思思仿佛听说过张画的名字一般,听闻之后开口露出了几抹原来如此的表情,张画见到她如今这般模样之后,越来越肯定,李思思定是知道什么东西。 “小张大人。奴家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几年前到游荡,直到来了京都,才有就一处落脚之处。 虽说在红袖坊为一位风尘女子,每天负责取悦他人,每日有两餐,奴家就觉得足以。 随后,方大人为奴家赎身,摆脱贱籍。方大人对于奴家来说有着再造之恩,如果大人为奴家,您又会作出何种选择?” 李思思问道张画,即便刚才没有回答张画,但是如今所言,这也足可以表露她的态度如何。 “你应该明白,此刻拒绝我,接下来等待你的是什么。” “奴家当然清楚。” 李思思苦笑一声,她完全明白拒绝张画的代价是什么,可是即使这般,她还是选择了拒绝。 或许对她来说,接下来死去,和继续没有希望的活着,或许她如今期待的刚是前者。 “小张大人,恐怕奴家是帮不了你的忙了,如果真的要动手,请大人您果断一点,这样也可以让奴家少受点折磨。” 张画听到这里,内心不由震撼了一番,一个一心求死的女子,张画如今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同时,也可以看的出来,李思思她并不是完全忠于方俭,她此刻只是想借自己的手彻底摆脱这一切而已。 此刻,她如同一具没有灵魂得行尸走肉一般,死亡就是她这时唯一得期盼。 但奈何,方俭派来保护的人,同时也是监视她的人。 这让她每日如同被囚禁起来的青鸟一般,只能在囚笼里面扑打着自己的翅膀。 “自由。” “嗯?” 李思思好奇的看了一眼张画,她有点不太懂,刚才张画口中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自由,我之前允诺给你的东西就是自由。”张画郑重说道。 李思思听闻这两个字之后,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但随后又立马暗淡了下去,低头只是苦笑,没有一句回应。 “我猜测你是知道什么,才会有如今的表情。 不过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那么你立马回去府宅将东西取来,交给我,我立刻帮你逃离京都。 世间之大,总有你一处落脚之地,即便方俭身后势力再怎么庞大,可是他想要寻找一个有心想躲藏起来的人,那也是十分困难。 更可况,你背后由我帮你,即便你最终想逃去北晋。我也有办法帮你。 同时你不要忘了,我们监察院能够查到你身上,那么等到拿到方俭所藏之物后。 你认为方俭以及他背后的那个主子。又有几天日子可以好过。” “方俭一月之内,只会在十八那日才会去你那里过夜,如今才是初十,时间还很充裕。 更可况你也看到我们监察院得能力了,我们既然能够让你这两个守卫,没有动手之前就昏倒,那么同样也可以将你接出来。 答应我的条件,回去府邸,取出方俭所藏的物品,然后交给我,所有的事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刻钟。 而这一刻钟之后,你李思思从此就是天高任鸟飞,从此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行事。 告别以往的自己,开始新的生活,难道这就不渴望这般的生活吗?” 李思思眼中的精光,随着张画的开口越来越盛,甚至到了最后,俨然一种从来没有出现在李思思身上的气质突然浮现了出来。 希望 张画此刻在她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即便如今李思思还没有同意,但是张画觉得她最终会同意的。 良久,李思思抬起来头,张画看到她眼神里面出现的坚决之后,他知道,李思思终于是有了正确的决定 …… …… “方俭在你那里藏的东西是什么?”在陪同李思思回往所在府邸的时候,张画开口问道。 “不清楚,奴家只是知道大概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去看过。”皱眉一下,李思思不确定的说道:“不过奴家碰巧看见过一眼,好像是一些书信。” “书信?” 张画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而这时,马车在离李思思的府邸。还有几条街的时候停了下来。 张画看去李思思,以及伪装成她之前陪伴在守卫的秦康和两名监察院成员,发现没有问题之后,他点了点头。 不过在离去之前,张画还是将秦康叫住了:“保护好李姑娘,如果不幸被发现,不要犹豫,立马带着李姑娘退出来!” “是,大人。”秦康拱手说道。而一让的李思思看到此刻张画在考虑自己的安危之后,她眼圈一红,无语哽咽了一下,不过因为天色过黑,他也是没有看到。 片刻之后,一行三人换着李思思出去所做的马车,也是回到了居住之地。 “进入前院之后,三位就不能在跟着我了,平时他们都是做的。”李思思在行动之前说道。 “我们明白。”秦康等人点头说道。 李思思闷声点了一下头,然后也是和秦康三人走入了府宅之中。 前院刚到,李思思和秦康三人也是立马分离,看着秦康三人身影离开之后,李思思面对这熟悉的场景也是有了几抹害怕。 右手握紧在胸口,踌躇一下,李思思忧心忡忡的走了起来。 “夫人,您这么早就回来了?戏曲不好看吗?”刚刚进入前堂,平日伺候李思思的丫鬟上前说道。 “有些困了,想早点休息,这就回来了。”李思思抢笑说道。 丫鬟一乐,然后开口说道:“夫人累了,奴婢这就烧水给您准备沐浴。” “不用了。”李思思拒绝说道,丫鬟见到李思思和平时习惯不一样之后,她诧异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 “对了,夫人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丫鬟来到李思思面前神秘莫测的说道。 “什么事?” “夫人,老爷今天过来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红颜薄命 第一百八十一章红颜薄命 “夫人,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丫鬟笑嘻嘻的故意一副让李思思猜的模样说道。 “什么事?”李思思心里着急,但是佯装没事的问道。 “夫人,老爷今天来了。” 李思思心里一震! 方俭来了! 按照往日的情况来推断,一个月只来自己这里的一天的方俭,今夜到来此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李思思如此忌惮方俭到来,有两个原因。 一,方俭的正室夫人其实是知道自己存在,并且,不喜欢自己。 能够让方俭一月之中来一天,这时她对李思思最大容忍的地步。 每次,李思思都因为方俭的到来,而担心正室夫人,对自己的怨恨在添加一分。 毕竟,妾室和外宅夫人的地位,有时候就连得势的下人都比不了。 只要正室夫人愿意,那么她将妾室和外宅夫人扔到井里,官府都不会说什么。 正因为如此,所以李思思连平日都少有出门,怕的就是引起正室夫人的反感。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此刻的李思思已经决定背叛方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行动一旦开始,就不能够随意的停止下来,因为傍晚十分,随自己出去的三名守卫,如今以被张画抹杀。 只要同伴将三人未归还的消息告诉方俭,以方俭的能力,那么接下来,自己可谓是的凶多吉少。 如今的李思思就是和时间在争分夺秒,在方俭得知之前,拿到书信离开,从此,李思思可以舍弃自己的过去。 可一旦输了……此刻连李思思都不知道此事的后果如何。 …… …… “夫人,您怎么了?”丫鬟看到李思思突然愣在原地之后,轻轻拍了一下李思思说道。 “没…没什么。”李思思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内堂,她开口问道丫鬟:“如今老爷在那里?” “老爷一回来就在书房之内,好像很匆忙的样子一样。” “书房?” 书房就是方俭藏书信的地方,李思思听闻丫鬟口中他十分匆忙的模样之后,李思思慢慢沉静了下来。 “现在,帮我准备一些酒菜。”良久,李思思平静说道,丫鬟听闻之后,没问什么点头之后,她也是立马开始准备。 片刻之后,装有三菜一酒,两双筷子的托盘被丫鬟端了上来。 “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李思思端着托盘,不紧不慢的向书房走去,脸色很平静,和往日一样。 但你只要细看,就可以发现。此刻她的双手,连同手中托盘都有着轻微的颤抖。 事关生死,没有人可以不去动容,更何况,李思思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的内心,根本无法承受,超出自己承担之外的沉重。 但是今夜,她必须要鼓起勇气,倾尽一切来面对所有的的魑魅魍魉,和妖魔鬼怪,因为这一次,她赌上了自己的未来。 “砰砰砰。”书房门外,李思思轻声敲起了书房门。 “门外何人?”书房内的方俭开口问道,李思思右手捂了一下胸口,开口回应说道:“夫君,是我。” “哦,原来是夫人,你等一下。” 按理来说,对于妾室和外宅夫人,家主是不是能用夫人来称呼,这个称呼只属于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可如今方俭这般称呼李思思,这也可以从侧面看的出来,对于李思思,他有着怎么样的重视。 书房之内响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多久,方俭就打开了书房门:“夫人。” 方俭笑道,那一张俊朗的脸庞在配合着和煦的笑容,这很容易就让人陷入其中。 李思思羞红了脸,微微点头说道:“夫君。” “夫人,进来吧。”方俭看了一眼李思思手中的托盘开口笑道。李思思点头,侧身走入了进去。 方俭闻了一下,刚才李思思带来的一缕香风,然后微微一笑关闭了书房房门。 “夫君怎么今夜来妾身这里了?”放下托盘之后,李思思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书柜,开口问道。 “有点急事。便过来了。”方俭看了一眼酒菜,然后双手握着李思思的双手,眼带春意的问道:“夫人端来酒菜,莫非是想喝夫君小酌一杯?” “嗯,夫君每月只有一夜过来,而且都十分匆忙,遥想过往,妾身还没有好好的和夫君倾诉衷肠。 今夜夫君意外前来,妾身便想和夫君共饮此杯。”李思思这般说道。 方俭听闻之后,叹了一口气,默默将李思思揽入怀里,愧疚说道:“夫人,真是苦了你了。” “你也知道,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人,但那和方李氏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而且此妇人,心眼如针,如果真的将你带入府内,有我在府的日子,你定不会受苦,但是…” “夫君不必说了,妾身明白你的苦楚。”李思思略带哭腔的打断了方俭。 “妾身原本就是红尘女子,能够经夫君之手脱离苦海,这已是天大的幸运,至于进入府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能有一处落脚,心以满足,不敢再奢求其他。” 李思思越说,哭声越明显,方俭对于自己来说,他在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不仅仅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对于方俭,李思思定然有着这一定的情意。 可是方俭给的再多,他也无法给李思思一样东西,那就是张画提出的自由。 如今的李思思,在方俭这里通俗的来说,就是他的宠物一样。 方俭能给予李思思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不能将她身上无形的枷锁解开。 困在笼子里面,让她慢慢忘记自己是宠物的事实,可是当有一天,一个外来人。他以一种最为直接的方式,将方俭的囚笼,打开一个洞之后,李思思就不可能永远不会再继续如此。 她会顺着,破洞之中照射进来的阳光,开始慢慢追寻,而她到碰到那囚笼之后,结果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牢笼被彻底被破开,另外一个,则是李思思在寻找光明得道路之中,死去! …… …… “夫君,先去沐浴吧。”李思思眼带笑意的对着方俭说道,那脸上出现的一抹红晕。这让方俭也是心神一阵荡漾。 “夫人,今夜为夫难得前来,还是省一点一些繁文缛节吧。”方俭抱紧了挂在身上,如同猫咪一般柔弱的李思思。 李思思感觉到方俭身上传来的体温之后,她出气越发大了起来。 试着挣脱一下,但是方俭如同铁钳子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夫君…”用尽全身的力气,李思思终于挣脱掉了方俭,方俭叹了一口气,温柔说道:“为夫这就前去。” 说着,方俭一亲香泽之后,便匆匆离开,李思思停了半响,听到书房外再无半点声音之后,她立马来到书柜,打开了书柜的第二层。 书柜第二层,里面安静躺着各种已经开始泛黄的书籍,从颜色之上可以看的出,这些书籍都有一定的年头 不过李思思顾不上其他,立马拿着那些书籍,翻起最底层,一封封已经被打开的信封也是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而当这些书信出现之后,李思思眼中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可是,就在李思思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她没有发现,原本应该离去的方俭,此刻一脸狰狞的看着她,露出了憎恨的目光。 …… …… “大人。”一名黝黑色男子,在走廊之中找到了方俭。 “什么事?”方俭如今心情很是不错,开口之中都透露着一种喜悦。 “大人,傍晚时分陪夫人外出的三位弟兄,如今还没有回来。” “什么叫做没有回来?”方俭脸色一凝,眉头出现了几抹阴沉之色。 “属下不知,夫人今夜去听雨楼听戏,但是戏曲没有演完就提前回来。 不仅如此,属下发现夫人回来身旁没有那三位弟兄之后,立马去听雨楼打探一番。 结果发现,听雨楼今夜戏台突然坍塌,而且有人还说,目睹了夫人厢房之内进去了一位陌生男子…” “大人,您去哪!” 没等下属话说完,方俭便急匆匆的赶了回去,不知为何,今夜方俭总感觉李思思有点奇怪。 她好像有事在瞒着自己一样,虽然很少时间和李思思独处,但是对于她,方俭是最熟悉的人。 原本,李思思的怪异,方俭还以为是她身体抱恙。 可是在得知下属所说之事之后,方俭知道是出事了。 悄无身息的赶回书房,隔着半掩的书房门,在看到李思思寻找自己和殿下通往的书信之后,方俭脸上出现了一抹暴戾之色。 …… …… “咯吱。” 书房们被方俭推开了,李思思听闻有人进来之后,立马也是转身,并且将拿着书信的双方,放在了背后。 “夫君…你怎么又回来了。”李思思急促说道,方俭没有理会。直接扳着李思思藏在背后的手,将她手里的书信都抢了过来。 “夫君…” “啪!” 方俭没有丝毫犹豫的抽了李思思一巴掌,原本李思思白皙的脸庞立马出现掌印,并且嘴边留下了淡淡的血迹。 “为什么?”方俭问道,李思思一顿,随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耷拉了下来。 “为什么!” 如同一同愤怒的狮子一般,方俭抓着李思思的衣领将她提在了半空之中,可是见到李思思总是沉默之后,他心里出现一股怨气,狠狠的将她扔了出去 “砰!” 酒桌被李思思撞翻,还没有动用的菜肴也是变成了一片狼藉。 方俭一脸憎恨,没有平时半点温柔的模样,拽着李思思的头发,将她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给你绫罗绸缎!给你富贵生活,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方俭大声嘶吼说道,那种被心爱人背叛的感觉,这让方俭如今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可无论怎么质问,李思思始终没有开口,如同提线木偶被剪去线一般,立马变成了一推没有生气的木头。 “你本是一个红尘女子,我帮你摆脱贱籍,让你不用在服侍其他男人。 你不但不心怀感恩,反而如今又作出如此之事?我就问你一句,这般行径,你对的起我吗?” 李思思眼睛泛起了泪花,方俭的话如同尖刀一般,刺在了她的心头,让她苦不堪言。 “我对不起你。” 李思思轻声说道,而原本怒气开始消散的方俭,听闻李思思这句话之后,愤怒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李思思脸上。 “既然知道,你为何要做!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顾忌你的安危,给你购买宅子,派人保护,怕你寂寞,买来丫鬟陪你,我一心只为你过的快乐,可你做了什么?” “你居然背叛了我!” “一心为我快乐?”一直沉默的李思思听闻这里苦笑了一下。方俭一顿,随即他如同地狱的魔鬼一般,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如果你一心为了我,就应该放我走!”李思思嘶喊说道。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京都,与你有三亩良田,一间破屋即可,日子虽然清苦,但是这却是我一直想要的。 给我买宅子?派人保护我?那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是过的怎样的生活! 世间懂我的就只有你一人,可你做了什么,一月只来一天,而且每次前来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 说是为了我?难道这一切不是为了你自己吗?你和当初那些贪图我姿色,想占有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闭嘴!” 方俭双眼通红,大喝一声,冲去李思思的同时,他抽出了一直藏在胸口之间的匕首。 “噗!” 锋利的匕首准确的刺入进了李思思的腹部,鲜血立马涌出,李思思不断退后,双手捂着自己腹部,不敢相信的看着方俭。 方俭愣在了原地,看着满是血迹的双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李思思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思思…思思!”方俭立马跪在地方,抱着李思思,而李思思却看着他一直没有开口。 这时,院内出现了打斗的声音,一名男子,身形狼狈的进来。赶快对着方俭说道:“大人,有人来袭,快跟我走。” “不,不,我不走!”方俭痛哭说道,可是下属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之后,他硬是拉走了方俭。 随即,秦康和其他几名监察院成员走入了进来,看到李思思倒在地上,以及她腹部的血液之后,立马说道:“立马将她带到大人那里去” “是” …… …… “没事的,没事的。”飞驰的马车之内,张画一头汗水的对着怀中的李思思说道。 李思思想要开口,但是她喉咙之中出现的只是鲜血,没有字语。 张画想到如此之后。立马脱下自己的黑袍,捂在了李思思腹部。 “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张画吞咽了一口唾沫,着急的对着李思思说道。 李思思点了点头,任由两行清泪留在了脸上,然后对着张画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 第一百八十二章李思思 计划无论在完美,没有一点缺漏,但没有变为事实之前,它都是只是一个设想而已。 有时候一个轻而易举的意外,就可以击毁一切。 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就是如此。 在张画的计划之中,方俭不在的今夜,李思思可以轻松得完成一切,帮助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 而随后,自己也会帮助她,彻底逃脱方俭的掌控,双方各取所需,对彼此没有一点拖欠。 可如今,只是因为方俭意外到来的这个意外,这让张画如今欠了李思思一个当初得保证,或许接下来还要再欠她一条命! …… …… 李思思被监察院的接回来之后,张画立马让下属驱动马车,赶回监察院。 方俭那把匕首,如今安静得插在李思思腹部,鲜血还在不停向外涌出,刚刚捂上的白布,顷刻之间就变得一片鲜红,那么刺眼让人不忍直视。 李思思安静的躺在张画怀中,而张画此刻却慌的不行,二人如今的模样仿佛是调换了一般,好像被方俭用匕首刺的人是张画一般。 “嘀嗒。” 几滴“汗水”打在了李思思越来越苍白的脸上,李思思感觉有点痒,抬头向上看去,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汗水,而是泪水。 无声的抬起血迹斑斑的右手向上深去,用手抹掉张画眼角得泪水同时,一抹血红也是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当之前你说如果有意外出现得时候,让人立马保护我,那个时刻我真的很开心。” 李思思声音变得激动就起来,如同一块石头扔进平静湖泊一样,刚刚进入其中,就立马泛起了涟漪。 “当初父母健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那是我记忆之中最美好的时候。 爹爹去市集摆着小摊赚取平日开支,娘亲织着布匹填补家用。 小时候我不懂事,娘亲害怕我磕碰,总是把我抱在她膝上,让我看着她是如何织布匹,还说等我长大之后,让我帮她一起来维持生计。” “我那时不懂,和娘亲吵着说,我就要去外面赚好多钱,来让娘亲和爹爹过上好日子。” “娘亲听到这里,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一下,结果我看到之后,还以为娘亲不相信我,于是又和她争吵了起来,直到她点头同意,我这才作罢。” “咳咳。” 说道这时,李思思突然脸色一红,咳嗽了几声,而一咳嗽又是一大口鲜血,张画咬着嘴唇,慢慢用衣袖擦去。全程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听着李思思讲着自己得过去。 “十二岁那年,爹爹托媒人给我说了一桩婚事,是村口铁匠的儿子。 那时我已经开始懂事,而且见到每日爹娘都为我婚事发愁的模样,我心有不忍便答应了。” 铁匠的儿子,从小就很老实。小时候其他人用石头打他,他什么不会做,连跑都不跑,愣在原地,任由自己被打的头破血流。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我却是极好,每次和我见面,都是偷偷将他爹攒下来的钱,给我买脂粉。 他爹发现钱没了之后,就问他是不是他偷的,他老实,不会说谎,点头承认了。 可是等他爹问他钱去那的时候,他死都不开口,就和小时候一样,动也不动。” “后来,我见到被打他的鼻青脸肿,但在面前什么苦都不说的,只是傻笑的时候,那时,我才知道除了爹娘之外,他是最在乎的我的人。” “我原本以为,一年之后,就能和他成亲,让他少受点他爹的打骂,可是离我们婚事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李思思这时哭了出来,而这一哭,又是一阵剧烈得咳嗽。 休息一下,感觉呼吸变得平顺之后,李思思看着张画,痛心说道:“他死了。” 张画脸色一怔,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他死了,死在我们婚事前一个月,不仅如此,爹娘那时候身体,因为久疾发作也是急转直下,一天不如一天。 而这个时候,有几个被父亲拒绝上门提亲的泼皮,他们联合起来说我是天煞孤星。 说和我在一起,都会被克死,就连我的爹娘也不例外。” “爹娘知道之后,立马出去和他们争论,可是爹娘两个人那里是他们一群人的对手。 回来之后,爹爹就一直咳嗽,三天之后,爹爹也死了。” “爹爹一死。就证实了我是天煞孤星的说法,娘亲偶然得知,他们计划要烧死我之后,连夜带着我逃了出去,可是没等逃多远,娘亲也死了。” “死了,都死了,从此之后我就独自流浪,碰巧来到京都,什么都不懂就被人骗进了红袖坊,变成了一个红尘女子。 红袖坊的妈妈,后来对我很好,可是我知道,她是看我姿色上佳,想让我替她赚更多的钱才会如此。 后来被方俭赎身之后,他对我也很好,但是他每次前来,只是在我身上不断索取的时候,这又让我想起了红袖坊得那段记忆。 我痛恨他,但是也喜欢他,他对我很温柔,不会向其他客人那样,而且他还会给我将一些趣事,给我解闷。 但是我感觉,我和他之间还是有着距离,原因我也知道,因为我是风尘女子,是一个贱籍女子。” 李思思苦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张画,她笑着说道:“可就是如此,当我听到你让他们,不管如何都要保护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真的,没有骗你。” “我知道。” 张画第一次作出了回应,第一次开了口,这次开口,就连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如今呜咽到了这种地步。 “我心里清楚,我有利用的价值,才会让你如此关心,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你那时的话,是发自真心的,是没有骗我对吗?” “嗯。” 张画用力点了下头,李思思看到之后笑了一下,笑的很好看,也很美丽。 “你说,那时候我要是没去京都,去了石城又会怎么样?” “估计,那里的男子都会去追求你,恐怕连我都不例外。” 李思思点了点头,笑的很开心,伸出自己的右手摸着张画的脸,眼睛也是红了起来:“你说,我当初遇到你,我还是如今这副模样吗?” “不会,绝对不会。” “真的?” “真的,我没有骗你。” “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羡慕另外一个自己了,能遇到那么好的男子。” 李思思如今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张画也是如此,因为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接连造成的。 如果,自己没有寻上李思思,没有给李思思承诺,那么她不会奋不顾身的去做那只有一次的赌博。 说不定,她此刻仍然还活着。 可是,没有如果。 “咳咳咳咳” 突然之间,李思思有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脸变得很红,好像能滴出来血一样。 呼吸变得也是越来越急促,抓着张画胳膊的手,力气越发大了起来。 “我想回家。”李思思看着张画哭着说道,张画用力的点着头:“我送你回去。” “幽州,清水村,最东边第三所屋子,那里就是我的家,我想回去。” “嗯。” “记得,不要为我报仇,方俭毕竟对我有恩,他救我脱离苦海,虽然伤了我,但也是无心之举,我不恨他。” “嗯。” “还有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李思思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她的眼皮也是越来越沉重,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闭上,不会在睁开一样。 “原谅自己。” 张画一顿,痴痴的看着李思思,半天没有开口。 李思思笑了笑,往张画怀里挪动了一下,看着他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你,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别人提要求。” 张画没有回应,咬着嘴唇死死不肯送来,即便嘴唇已经被咬破,也是不肯送开。 “答应…答应…我好吗?” “嗯!” 张画闭着眼睛,狠狠的点着头,可是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李思思没能看到这一幕,她永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 …… “大人,我们回到监察院了。”一路因为忙着救治李思思,秦康一路之上不顾自己的伤势强撑下来。 见到终于回到院子之后,秦康松了一口气,无力说道 “砰。” 马车门被打开了,秦康上前一步,准备抱着李思思快点回去救治。 但是在看到张画抱着双手自然垂下的李思思之后,他愣在了原地。 张画抱着李思思走下来了马车,然后慢慢走进了监察院。 院内还有不少人在焦急等待着,墨文,唐鹏。已经杨钟灵都在前堂不断踱步。 今夜可谓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因为只要拿到李思思取回来的书信,那么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可是,他们在看到张画抱着李思思慢慢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慢慢沉寂了下来。 尤其是目光看到李思思腹部之上得那把匕首之后,每个人心里都呆滞就下来。 张画没有和墨文等人有任何的交流,独自一人抱着李思思向后堂走去。杨钟灵刚想跟过去,但是却被墨文伸手阻止了。 “秦康,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秦康到来之后,墨文脸色不善的问道。 秦康如实说出了一切,方俭的意外归来。以及李思思被方俭识破,被他用匕首刺中身亡的事情。 良久之后,墨文闭着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着张画离去的方向,他久久不语。 “院长,大人没事吧?”秦康虽然刚才对如今一直都在张画身旁,但是再看到张画抱着李思思之后,他突然感觉张画变得及其陌生。 甚至,他之前还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阴寒。 “没事?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墨文没有开口,这时唐鹏暗淡开口说道,有点不太懂的秦康和杨钟灵听闻之后,也是立马向他望去。 “张画自认为自己计划周全,而且往日到至今没有遇到一点困难。 此次驱使李思思可谓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可事情如今失败,恐怕这会对他有不小的打击。” “不过,这点打击不算什么,更严重的问题是,以张画的个性,他会认为李思思的惨死,这都是自己造成的。 更何况,李思思又是惨死在他面前,他见如此,更不会原谅自己,张画恐怕如今…” “如今什么?” 唐鹏说道这里,不敢开口,秦康和杨钟灵也起齐齐问道。 “恐怕如今已有心魔。”墨文说道:“而心魔一旦不能消除,恐怕张画从此也会一蹶不振。” …… …… 地上的酒菜,破碎的座椅,以及正中央那一摊鲜红的血迹,方俭再次回到之后,他看着地上那一摊血迹,越发沉默了起来。 “我做了什么?” 方俭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说道,明明干净的双手,此刻在方俭眼里,却是猩红一片,同时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回想起自己对李思思的作为,方俭此刻跪在地方,抱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在咬牙切齿。 自己居然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直到此刻,方俭依旧不敢相信这一件事,痛苦的跪在地上,他低声在抽泣着,可是下一刻,他双眼通红的站了起来,立马来到书房外。对着守在外面的下属问道:“今夜来袭的敌人,从他们得身手之上可否能推断他们的出处?” “属下无能,那群人黑衣人,招数复杂,其中路数众多,属下无法分辨。” “那可曾打探他们去往了何处?” “属下不知。” “废物!真是这个废物!” 方俭如同愤怒的狮子一样,大声对着下属吼道,而被他骂的下属,此刻低头也是一言不发。 “将这封信送到那个地方,并且在让“他”给殿下送信的同时,告诉殿下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让殿下最近一段时间万事小心,行事之前千万要慎重考虑。” “属下明白。”下属将方俭递过来的书信装到胸口之后,方俭盯着他说道:“连这点事在做不好。以后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属下明白。” 说罢,下属匆匆离去,可是因为着急,他没有发现,今夜的月亮,处处显露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同往常 宵禁之际。 此刻,南庆国都京都街市之上除了巡街的武侯府兵之外,再无其他行人。 对于宵禁之法,南庆违反的处罚很严重,所有一般百姓,也是不敢轻易在宵禁之后外出。 武侯轻轻响起的脚步声成为了唯一的旋律,偶尔出现几声野狗的吠声,这让街市变得不在孤单。 可是,月空之中高挂的那轮残月,在乌云的遮挡之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那光芒就好像在说,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一般,那么诡异恐怖。 …… …… 监察院。 张画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声,眼神空洞,没有一点光芒,仿佛失去灵魂一般,那么安静。 身上的衣裳胸口,有一大团的血渍,在穿过窗户,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的那么碍眼。 这时如同机械一般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在看到床上的李思思安静的躺着之后,原本平静的张画,脸上突然出现了暴戾之色。 咬牙切齿,如今俨然不能形容如今的他,张画就好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受到凡人的挑衅一样,此刻身上散发着阵阵的黑气。 脸颊之上还有泪痕,右边脸庞之上的那李思思得指印,好像封印一般,让张画不能驱动自己身躯一分。 “呼呼…呼呼。” 张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眼前如今又浮现出来最后的场景。 “不要去找方俭寻仇,我不怪他。” “原谅自己。” “砰!” 突然,张画猛拍一下桌子,立马向外走去。 …… …… 此刻前院,杨钟灵已经离开去休息,墨文,唐鹏,秦康三人,一言不发的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想起张画之前回来的模样,他们三人每个人心头都产生除了阴霾。 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道理可循,再经历过那般事情之后,张画都没有一点作为,就连最简单的发泄都没有,这让墨文内心实在不安。 活了这么多年,世间之上形形色色的人,墨文都差不多看了一个遍。 他此刻敢作出保证,张画如果不接开这个心结和心魔,他真的有可能会一蹶不振,从此泯然众人。 对于张画,墨文有着很重的期望,张画沉沦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他当然不想看到。 可是想要让张画恢复如初,外人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那怕此刻将方俭抓来,在张画面前当中杀了也无济于事。 张画一刻不原谅自己,那么他就无法在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但是破碎的镜子,即使粘起来可以重新使用,但是它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唐鹏,明日开始,你接手张画的平日工作。”墨文这时开口平静说道。 唐鹏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唐鹏明白,以张画如今的情况,根本无法完成日常的工作。 与其让他继续往常,还不如让张画修养一番为好。 “张画负责的四处,和五处也暂时有你掌管,还有秦康,以后你要多多辅佐唐鹏,让他尽快接手。” “是,院长。” 秦康开口说道。可刚刚说完,听力发达的秦康,就听到了脚步声响起,顺着前方看去,在看到张画阴着脸出现之后,秦康诧异说道:“张大人?” 墨文和唐鹏一愣,快速纷纷转头看去,但是在看到张画寒霜的脸,没有缓和之后,二人脸上同时出现了一抹苦涩。 “秦康。”张画阴冷对着秦康喊到。秦康本能的拱手,尊敬说道:“属下在。” “之前,你们救李思思之际,方俭是否离开那里?” “没有。”秦康想了想刚才的情形,再次开口说道:“属下察觉情况不对之后,就准备按照大人吩咐立马去救李思思。 方俭从书房离去之后,属下看到,他身旁围着一群人,快速的向后院使去。 以属下的经验来判断,方俭并没有离开宅子,如今还在那里。” “好,立刻派人去盯着方俭。 今夜一事,方俭心里肯定会产生顾忌,虽不知道我们身份,但是看到自己被盯上之后,他定然会想办法通知上面的人。” “今夜,事态严重,方俭定会连夜行动,派人去严密的盯着他,如果时间来的急,想必定会重大收获。” 张画如同机械一般,不带有一点感情的说道,秦康没有开口回应,反而是看了一眼墨文。 随后在看到墨文闭眼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他对着张画一拱手,快速离开了这里。 秦康离开之后,张画转身对着墨文说道:“院长,我想最近几日,想办法试探一下,齐王,秦王,蜀王三人。” 墨文眼角一抽,看去面前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张画,他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安。 “齐王,秦王,蜀王,三人同为陛下子嗣,同时三人在朝中拉拢大臣极多,再加上府中门客为他们三人出谋划策,恐怕试探他们,暂时也是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墨文压下心里得不安,故作平稳说道,虽然不清楚,张画为何如今会如此,但是对于目前的张画来说,墨文最有把握的办法。就是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 不管张画是化悲愤为力量,还是佯装没事,以张画目前的情况来说,墨文都不想让他以这副模样,插手监察院任何一件事。 “院长说的有道理。”见到张画听闻之后不语之际,唐鹏开口说道:“齐王,秦王,蜀王三人,他们和我们平日交手的人不同。 恐怕一百个裴峰和方俭都抵不过他们一人,更可况,方俭定会将今夜消息传给他们三人之一。 如果你接下来就去试探三人,不管理由多么完美,这都有不打自招得行径。 如今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暴露身份,如果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他定会收敛起来。” 认真看着,此刻同样望向自己的张画,唐鹏严肃说道:“我不赞同你这个提议。” 唐鹏清楚,此刻的张画想尽快找出方俭背后的主子,然后为李思思报仇,但是人一但冲动,那么犯错的机率也是变得大了起来。 张画刚才所说就是犯错,从监察院整体角度上来看,唐鹏当然不能同意。 而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来看,唐鹏也不想让张画以目前的状态来张画继续。 无论公私,唐鹏和墨文一样,如今都想要张画休息,甚至在开口否定之前,唐鹏就已经做好了张画怒火的准备。 可张画接下来的态度,却让唐鹏和墨文。心里一阵发寒。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张画坐下来考虑一番后说道。 坐在座椅之上,张画不断捏着双手,俨然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墨文和唐鹏互视一眼,他们双双在彼此眼里看见了眼神里面的担忧,不断交换着眼神,墨文对着唐鹏点头之后,他们二人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今时间不早。你暂时还是休息去吧,今夜就留在这里过夜,一切事物等明日再说吧。” “是,院长。” 张画说道,随后对着墨文和唐鹏一点头,张画离开了这里,张画离去之后,墨文和唐鹏纷纷长吐一口气。 好像刚才的对话,很让他们二人疲惫一样。 “院长,张画他…” “暂时别管他了。”墨文伸手打断了唐鹏的开口:“不管他是怎么样想的,如今他没有沉沦,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兆头,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墨文疲惫的捏着眉心,对着唐鹏说道,唐鹏想了想,点头行礼之后离开了这里。 …… …… “姬十三,我件事情需要你去做。”回去房间的张画,在走廊之际碰到姬十三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大人,何事需要属下去做?”听说了今夜全部的姬十三,这时低声的问道张画。 “院内,可有丫鬟一类的女子?” “大人,有两个平日负责做饭的厨妈。”姬十三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 “如今可在这里?能否信的过?” “她们都住在院子里面,也算的上半个我们的人。” “那好。明日叫她们去街市之上买一件女子的衣服,回来给李思思清洗之后换上。”张画面无表情的说道。 姬十三闭嘴点了点头,张画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等换好衣服之后,你将李思思带出去火化了,把她的骨灰带回来。” “属下明白。” “此事,至关重要,不能有马虎,如果感觉那两个厨娘有泄露消息的可能,不用犹豫,杀了她们!” 张画冷声问道,而姬十三听闻之后,背后立马冒起了一层冷汗 “站在我面前的……他真的是张大人吗?”姬十三心里不断问着自己。 虽然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但是张画性格之上变得有点弑杀的模样,这让姬十三没有半点的反应时间。 “属下…属下明白。”姬十三颤抖说道,张画点你点头,一拍他的肩膀也是离开了这里。 而张画离开之后,姬十三如同刚才的墨文和唐鹏一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 …… 再次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张画闻到李思思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之后,他眼角抽动了一下。 闭着眼睛,长长吐息几次之后,这才恢复了平静。 来到李思思身旁。看着她脸上最后露出的笑容,张画心里一阵抽搐,目光往下移,看到那般匕首之后,张画沉着脸将它抽了出来。 匕首之上的血液,此刻慢慢开始往下滴,张画拿下来看了一眼,然后用衣袖擦掉。 泛着冷光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变得更加阴冷起来。 张画坐在座椅之上,不断翻转匕首,也是认真的看着它,而当张画看到匕首之上,有一个小小的印记之后,他的目光陷入其中,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一夜都是如此。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姬十三就立马让厨娘坐张画吩咐的事。 而厨娘给李思思清洗,给她换上一身白色的衣裳之后,在张画双眼通红的注视之下,姬十三带着李思思离开了这里。 此刻,一夜没睡的张画,显的及其疲惫,虽然已经洗漱,并且还洗就一个澡。 但是你只要看到张画第一眼,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到底有多么的疲惫。 静静站在前院之中,抬头看着东方慢慢开始升起的太阳,张画此刻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有情况出现了。”同样双眼通红的秦康,来到张画身旁说道 张画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什么情况?” “不好说,还请大人和属下前来。” 随即,张画和秦康立马离开了这里,而张画从站在前院的开始,到离去,都没有发现,杨钟灵都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 “大人,昨夜属下离开之后,立马派兄弟去盯着方俭,可是一夜过去,都没有半点收获。” 在去往路途之中,秦康说道,张画听闻之后,斜眼瞥了他一眼。 没有开口,但是那眼神也是让秦康明白,张画是在问自己,没有情况算什么有情况出现。 “大人,你听属下说完。”秦康悻悻的笑了一下,见到张画点头同意之后继续说道:方俭那里是没有收获,但是在离他所在之地半里的一个巷子里面,今早被乞丐发现了有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 “大人,不仅是一具尸体这么简单。”秦康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兴奋说道:“那具尸体,根据失血和体温来看,应该是死于昨夜。 而重要的是,他所穿服饰,和昨夜方俭身旁得那群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你可敢肯定?”张画听到这里,情绪终于有了好明显的起伏。 “敢!不仅服饰一下,而且属下昨夜和他们交手的时候,还记得死去那人模样,此人就是方俭身旁的那群人。 大人猜测得没错,的确方俭就已经开始行动。” “猜的没错又能怎样。”张画摇了摇头,此刻在看到,监察院的人出现在不远处。以及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之后,他开口说道:“还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如今到底是谁,再和我们做着同样的事? 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 第一百八十四章出使江南 有人再和自己做着同样的事情。 如今张画心里产生出了这个想法。昨夜一事。知晓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除了监察院和方俭两个当事人之外,张画敢肯定再无其他人得知。 可如今有人捷足先登,抢先在自己面前一事,这让张画原本的肯定,这时出现了疑问。 李思思惨死,方俭认定有人盯上自己,派人通知上面主子,而自己推断此事,让秦康进行阻拦,上述情况都有着很强烈的逻辑推理。 可突然方俭派出去下属惨死,这却硬生生的插了进来,并且打乱了所有一切。目前的情况,就好像有另外一伙人知道全部一般, 知道方俭的反应,同时也是知道自己该如何部署。 “难道,监察院出现就内鬼?” 突然张画心里一怔,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这个念头,此刻还以一种病毒传染得速度,快速占据了张画的脑海之中。 “大人,我们到了。”一旁得秦康开口,打断了张画的思考,张画眉头一皱,然后也是恢复了平常。 此刻脚边,躺着一具尸体,身上衣物完好,但是胸口衣层地方,有明显翻动的迹象。 “此人,当真为方俭的下属?” “千真万确。”秦康肯定说道,张画蹲下来,在他胸口之前查找一番。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站了起来。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乞丐,你们有没有对他进行过盘查?” “回大人,那名乞丐并没有问题。”秦康保证说道。 张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尸体,摇头说道:“此人身上的物品不在身上,那么这对于我们也是没有一点作用。” “撤出我们的人,把他交给了官府吧。”张画兴趣不高的说道,秦康看了一眼张画,然后点了点头。 “对了,秦康不知道你可识得此物?”仿佛想起什么的张画,此刻从怀中一掏。将一张叠好的白纸递给了秦康。 秦康伸手接过去,慢慢打开,然后就看到白纸之上画着一个图案。 图案为一个圆圈,圈圈之内还有一只恶鬼的脸,暴戾的眼神,露出了的牙齿,这让看到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发寒。 “回大人,这个图案,属下也是第一次看到。”秦康坦诚说道。 “那么以你的阅历来看,这个图案又代表的是什么?”张画继续问道,秦康想了想后,开口说道:“一般来说,图案都有自己独特的寓意和代表。 像天家就是一头九爪金龙,成国公的是貔貅。 但是,能够可以代表家族,各人的图案,一般都是,象征着高贵强大的瑞兽。 而大人所给图案中间为一只恶鬼,恶鬼来自地狱,代表邪恶之意。 那么自然而然,使用它的的定是隐藏在黑暗之中,有着不为人知目的的组织。” 张画认真听闻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了一抹笑容,同时内心之中暗自说道。 “是呀,一位皇子居然在背后有着一股势力,而且手中还持有破甲驽,用恶鬼作为代表,这也在适合不过。” 没错,这个图案,就是张画昨夜从匕首之上发现的东西。 对于它的定义,张画和秦康的猜测也是一样,之所以开口,那也是因为张画认为,或许秦康能知道点什么。 但如今看来,张画也是小瞧了它隐藏的深度。 “记住这个图案,往后多留意一下,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是,大人。” …… …… “大人。院长让你回去一趟。”这时,一名监察院的成员,匆匆来到张画身旁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张画不动声色的问道,成员一低头再次开口说道:“江南一地的消息,如今传回来了。” “江南?”张画嘴里念了一遍,这时也是想起来那个商人之子的事情:“秦康,我们回监察院。” 随即,张画带着秦康几人,立马也是赶回了监察院。 监察院前堂,除了墨文以及刚刚带来的唐鹏之外,姬十三也是站在其中。 “好了,人都到齐了,姬十三你开始吧。”墨文见到张画坐下之后,对着秦康说道。 姬十三一点头,随即也是开口说了起来,四处成员在江南打探到的消息:“根据张大人说的消息,四处成员在江南四处打探之后,最终证实,张大人口中一事,的确是却有其事。 “张大人口中丧父,每日饮酒作乐之人名叫韦天行,其家族在江南依靠纺织贩卖布匹,在江南小有名声。 江南之地商人众多,利益冲突也是每日上演,韦家在江南有两处店铺,因为地势优越,所以眼红的人也是不少。 其中,每年参与盐田招标的大户李家,对于韦家那两个店铺,可为是垂涎不以。 但奈何韦天行的父亲坚决不卖,所以韦家就成为了李家的眼中钉。” “那么接下来可否就是,李家用计陷害韦家,让韦家家境破败,然后以低价购之。 韦天行的父亲对此不服气,于是上官府告之。 但李家和官府乃是同一个鼻孔出气,最后破败而归,一口气没上来,身体越来越差,完了不治身亡?” 唐鹏接着姬十三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姬十三笑着对唐鹏拱手说道:“不是。” “嗯?”唐鹏皱眉,发现自己猜测错误之后,他也是认真听了起来。 “李家根本没有使用唐大人说的办法,他们的做法更加直接,下毒毒死了韦天行的父亲!” 张画墨文,唐鹏三人齐齐一震:“下毒?” “没错,就是下毒,毒死之后,李家直接用韦天行父亲的尸体,画了一个押,那两家店铺,李家便一文没花,收入了自己囊中。” “此事,江南百姓可曾知道?”墨文皱眉问道。 姬十三点头:“这是江南百姓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因为李家和官府。如同唐大人所说一个鼻孔出气。 再加上事不关己,以及京都王家得背景,所以没有人敢揭露此事。 即便有人不惧怕王家,但是只要此事传到京都,那么事情也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如此看来,江南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坏呀。” 墨文拍着扶手,感概说道,直接省去所有过程,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如此肆无忌惮,看来江南已经彻底变成了王家的领地了。 “唐鹏。”墨文沉默良久之后,开口对着他开口说道:“片刻之后,老朽进宫告诉陛下一声,明日陛下和老朽一同出力,让你出使江南。” “院长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在朝堂之中曝光?”唐鹏好奇问道。 “不是,对付江南,此事需要暗地进行,明日老朽会以齐州官员腐败之名,让你前去调查。 齐州和江南相隔百里,等你安排高齐州的事物之后,就秘密前去江南,试着调查清楚一切。 尤其是韦天行,一定要将此人发展为我们的人,让他为我们所用。 具体如何行事,这一切都由你全权处理。” “明白。” 唐鹏点头,墨文随即看去张画:“唐鹏离去之后,他所负责的一处和三处,暂时由你负责。” “明白,” 张画点头说道,然后吩咐完一些要紧的事情之后,墨文也是离开监察院,进宫和杨言帆商量。 唐鹏则是回家准备行李,出使江南一事,前堂之中,此刻就剩下张画和姬十三二人。 姬十三看了一眼,闭眼休息的张画,他犹豫一下,靠近几分,低声在张画耳旁说道:“大人,李思思的骨灰,属下已经放在了你的房间之内。” “我知道了。” 捏着眉心的张画突然停顿,然后姿势不改的说道,姬十三看到之后,也是悄悄离开了这里。 “你…你没事吧?”还为离去的杨钟灵,此刻不知道从那里冒出,坐在张画身旁担忧问道。 昨夜的情况,杨钟灵也是亲眼目睹,当她看到宛如一个陌生人一般,抱着李思思尸体的张画出现之后,杨钟灵心里就出现了浓烈的不安。 此刻看着一脸疲惫的张画,出于心里的担心,此刻开口问道。 张画站起来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杨钟灵,开口平静说道:“没事。” 随后,在杨钟灵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张画一低头行礼,离开了监察院前堂。 而杨钟灵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双手捏的死死,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 …… 保国公府。 “你的意思是说,明日你就要出使江南?”当唐鹏,将消息告诉自己父亲唐宁之后,唐宁皱眉,语气沉重看着唐鹏说道。 “院长如今以然进宫,消息明日就应该会流出。” 唐鹏坐在座椅之上,手指不断敲打着茶桌一言不发,而唐鹏看到自己父亲,神态严肃之后,他来到唐宁身旁说道:“爹,孩儿出使江南您感觉不妥吗?” “嗯。”唐宁闷声点头,抬头看着自己儿子开口说道:“此刻就对付江南,陛下和墨文的确都有点着急了。” “你的本事在京都之内倒是没有问题。即便出了事,有墨文和老夫给你看着,那怕捅了天大的篓子,这也会平安无事。” “可江南,那里是王仁那个老东西的老巢,不为过的说,王家在那里可谓是只手撑天,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监察院重起至今,你们虽然没有对京都权阀出手,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对方就会无动于衷。” “一旦被江南的人发现,你从齐州偷偷前来,恐怕王家也会相对应的作出改动,对你出手这不是没有可能。” “爹,孩儿身旁有监察院的人,同时又是偷偷前去,以孩儿的本事,应该能应付一切。”唐鹏自信说道。 唐宁斜眼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但是眼神里面的担忧,却已经表达了自己对这事的看法。 “领着一队府内的府兵去吧,他们大多是老夫的往日的下属,有他们在你身旁,这也可以让你多一份保护。” “对了,你离去京都之后,何人来替代你掌管三处和一处?”唐宁冷不丁的问道。 “由张画来掌管。”唐鹏坦诚说道,唐宁一顿,语气幽幽的说道:“这么说来,除了那个没用的二处之外,监察院最有实权的部门,都在张画一人手中了?” 原本,三位监察院三位监察使,每人手里都握有监察院的权力,除了姜昌之外,最有实权的部门,都被墨文均匀得分给了唐鹏和张画, 可如今,唐鹏离去京都前往江南,他手里得一处和三处,都有张画掌管,那么接下来,监察院就可以说就是凭借张画的意志在运转。 “看来,不久之后一个新星就要在京都大放异彩了。” 唐宁摇头苦笑说道,虽然他清楚墨文将来想让张画执掌监察院,成为新一人的院长。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到来,而且是以这样的模样出现 所有事情,都发展得太快了。 “今日,老夫听闻城北出现一具无名尸体,而且不远处出现了打斗的声音,这也是出自你们监察院的手笔?”唐宁开口这般说道。 唐鹏听到自己父亲问起监察院的事情之后,他嘿嘿一笑,笑道:“爹,监察院具体行事,您不是从来都不过问吗?” “哼!跟老子玩这一套,照你这么说,此事看来,的确是和你们监察院有关系了。” “我没说话这样的话,这都是您自己猜的。”唐鹏无赖模样回应说道。 “滚吧。马上就要出远门了,去陪陪你的娘亲,到了江南万事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唐宁没好气说道。 唐宁一笑,对着自己父亲点头之后,也是匆匆离开了这里,看着自己儿子跳脱的背影之后,唐宁也是笑了笑,可随后这股笑容慢慢开始凝结了下来。 “来人。”唐宁高呼到,眨眼之间,府上管家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老爷,有什么事要吩咐老奴去做?” “送我名贴,去沈丘,赵云海那里,让他们二人来府内一聚,就说上次喝的不够尽兴,今夜重来一次。 还有,别忘了告诉他们,进我唐家的们,可不能双手空空。 心态放轻,双手但要沉重,如果要是那两个老混账,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是,老爷。”管家苦涩回应说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震人心魄 唐宁吩咐完管家没过多久之后,和唐宁一样,在朝同为国公,且是朝中军方重臣的沈丘和赵云海便匆匆前来。 “老爷,两位国公…” “哈哈哈哈,难得唐老匹夫肯大方设宴,如今虽是白天,但是老夫也要喝个痛快!” “哈哈哈哈” 沈丘如同公鸭嗓子一般的呼喊,这硬生生的打断了管家的话语,此刻管家听闻之后咧嘴一笑,对着唐宁行礼之后,随即也是退了下去。 唐宁沈丘和赵云海,因为三人同为朝中国公,同属武将派系,并共住朱雀街之上的缘故。 所以对于唐宁的保国府,沈丘和赵云海并没有一丝顾忌,甚至某些人还把这里当作另外一个家,没有半点客人上门应该有的姿态。 没等唐宁开口招呼,沈丘就主动坐了下来,看着冷清的前堂,眼睛瞪着唐宁不满问道:“酒呢?不是说好了设宴吗?为何老夫连毛都没有看到?” “哼!”唐宁斜眼轻哼一声,设宴招呼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这不要脸的老匹夫如今还真的当真了。 “要喝酒回自己府内喝去,老夫珍藏的美酒,肯不会与你这等混账共享!” “老夫是混账?难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说是请喝酒,结果又自己否认。 堂堂一个国公,怎么和青楼的女子一般,给了银子就翻脸不认人!” 对于唐宁口中之语,此刻沈丘扯着嗓子,毫不犹豫的开口反击说道。 而另外一旁的赵云海,如今没有任何参与的想法,慢慢悠悠端起手中冒着清香的甘茶,有一口,没一口得喝着。 看他那副模样,很明显是将唐宁和沈丘,一起都给无视了。 “不和你这个为老不尊老东西,扯没用的东西,如今让你二人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们。”唐宁闷声说道。 沈丘脸上微微露出正色,赵云海也同样放下手中茶杯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唐宁看到二人正色面对此事之后,唐宁开口继续说道:“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明日会被派往齐州做事。” “齐州?去就去呀,屁大点事还用亲自把我们叫过来吗?”沈丘听闻之后,咧着自己大嘴不满说道。 那副欠扁的模样,要不是如今在自己府内,怕动手打坏东西,不然唐宁早就上手去抽沈丘了。 “齐州?”一让的赵云海则是不然,嘴里念了一遍,慢慢思考着,随后脸上也是出现了明悟之色。 “唐鹏出使齐州,那么接下来,唐鹏不在的日子里,监察院就可剩下张画一名监察院了呀。”赵云海缓缓开口,唐鹏对他也是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沈丘也是慢慢反应了过来这件事,为何唐宁要将自己二人亲自过来。 监察院三名监察使,其中的权力都被张画和唐鹏分摊,此举,也是墨文有意在克制军方在监察院内部的影响。 唐鹏为唐宁之子,从本质上来说,他也是武将派系的人,有唐鹏在监察院内,那么武将的好处也是颇多。 可如今,听唐鹏出使齐州,那么监察院可谓就是彻底被张画握在了手中,虽然张画之前在紫兰殿内,和文官有着矛盾,但是从出身上来说,张画他是个文人。 文武不两立。 监察院原本是有一文一武两位监察使,可如今唐鹏离去,那么这就让张画这个文人出身的监察使一人做大。 而原本对他不满的文官,见到这等情况之后,说不定会放下脸面,拉上张画一同对付武将。 想到这里,沈丘慢慢品味出来了唐宁此举的含义。 “想明白了?”唐宁看到沈丘逐渐明悟之后,没好气问道。 沈丘瞪了他一眼,但如今商讨正事,所以忍下心中不满,无声的点了下头。 唐宁心里骂了一句沈丘之后,他收敛心神,也是无比严肃的开口说道:“往日,因为唐鹏的缘故,所以监察院对于武将也是照顾颇多。 可等到明日之后,情况就有了新的变化。张画此子当初受伤之际,曾在我府内住过一段日子。 此子是非大义理解的十分的透彻,公道二字也是在他心中,可即便如此,我感觉此子,性格有些偏激。 有些事物一道触碰到他的底线,那么他会舍弃一切,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怒来判断。 无论黑白,正确与否。” “监察院乃是监察百官的部门,那怕是皇子亲王犯错,监察院这都有权力进行抓捕。 明日唐鹏离去之后,以往我们受到的照顾便会消失,如何让监察院对于武将继续产生好感。 或者说让张画倾向于我们,这就是今日叫你们二人前来的原因。” 唐宁说完之后,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派系的不同,这让无论多看好张画,这让隶属于武将的三人,对于以科举出身的张画,本能的就产生出来抵制。 往日还好,有唐鹏在其中作为调解,但明日唐鹏离去,这却让情况出现了一边倒的场面。 而面对此等情况,三人如今也是一筹莫展,眉头不展十分忧愁。 “你说我们堂堂国公,征战沙场的将军,之后遇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要看他脸色,这是不是太扯淡了?”沈丘问道。 “这没有办法”赵云海摇头问道,扶着座椅的扶手,继续说道:“监察院权力过大,只有陛下一人才能制约。 之后无论是谁之后面对张画,恐怕都是那副模样。” “没错,是这个道理。”唐宁沉默半响之后说道:“不过,毕竟张画和我们军方有渊源,而且此子也不是什么骄横之人。 以往怎么样,往后就怎么样,不过但凡张画出现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能帮就帮。 让他对我们多产生点好感出来,这不是一件坏事。如果能将张画拉入我们阵营之中,那么这就更好了。” 赵云海和沈丘默默点头,表示认同,唐宁见到话说道差不多之后,便频繁喝茶,示意着什么。 赵云海看到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可一旁的沈丘仿佛眼瞎了一般,死活都没有反应。 “嘿嘿。”沈丘此刻深意的对着唐宁笑了起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不把你吃怕了,不然以为老夫我真的是随叫随到的人?你太天真了。” “彼其娘之” …… …… 第二日早朝,按照墨文昨日进宫和杨言帆的商议,齐州官员贪污一事,便突然爆发了出来。 因为是监察院提出,所以没有人去怀疑它的真实性,一方面原因是如此,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上次,文官被张画和唐鹏两名监察使给打怕了。 万一开口不配合,估计自己又要受到一顿无妄之灾。 而看到今日早朝,朝事如此轻松简单之后,杨言帆不由感概,要是之后早朝都是如此,那么这该有多好呀。 早朝结束之后,唐鹏就带着监察院的人,以及保国公府内得府兵,也是明目张胆的离开了京都赶赴齐州。 而当这则消息,传到文官耳中之后,他们大感诧异,一方面,简单的贪污受贿居然出动了一位监察院使,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会不会里面有猫腻存在? 可随后想到,如今手握监察院一切的监察使,是为科举出身的张画之后,他们立马兴奋了起来。 虽然往日和张画有恩怨,但是一想到可以利用出身文官的张画,打压武将之后,心里有着各种目的的官员,立马去监察院,拜望张画。 而墨文早已预料到会如此,所以最近几日都让张画在院子过夜。 而两天之后,偶尔回去自己住宅的张画,在看到库房里面多了许多黄白之物后,张画看重绿柳和张义开口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收的?” “嗯。”张义和绿柳尴尬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害怕张画会产生出误解,张义也是赶快解释说道:“少爷,我们没有办法。 送东西的人死活都不肯把它们拿回去,甚至有几人。直接放下就跑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替少爷暂时保管起来,如果少爷不要,我这就退回去。” “退回去?干吗要退回去?”张画不解问道,张义和绿柳一愣,感觉好像那里有点不对。 “少爷,他们送给你东西,是让少爷给他们方便,如果少爷收下,这是不是对少爷的名声不好?”绿柳问道, 张画摇头一笑,看着绿柳和张义说道:“他们送给我东西,只能说明他们知道我囊中羞涩,感慨解囊而已。 还有,他们送礼的时候说让我给他们办事了吗?” “没有,他们见少爷不在,便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这不就完了吗,有好多富人都会帮贫苦之人,他们便是如此。 他们继续送,你们就收,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 张义,绿柳:“……”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张画笑着说完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老凌的踪迹之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开口随意问道:“凌管家又出去了?” “嗯。”张义点头,但是仿佛想起什么之后,他犹豫一下开口对着张画说道:“少爷,凌管家好像惹上什么麻烦了。” “惹上麻烦?为什么这么说?”张画不解问道。 “四天前半夜,我大晚上起来小解,结果发现凌管家居然在洗衣服,我过去询问。 凌管家虽然说没什么事,但是我看到木盆里面一片血红,好像有血一样。” “血?” 张画皱了一下眉头,也是好奇了起来,但是想到这个管家什么都会之后,他也是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时,张画脸色突然一怔,来到张义面前,严肃问道:“四天前夜里?你确定是这个时间?” “嗯…就是四天前。” 张义有点惊慌的说道,张画不断想着这事,随即他也是立马进入了老凌的房间,不断在搜查着什么 四天前那一晚,发生许多事,听雨楼戏台突然坍塌,李思思惨死,以及方俭下属被人杀害! “难道是老凌?” 回想起老凌最近一段时间的古怪,张画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当初,有人抢在自己之前截下来了方俭派出通知幕后正主的下属,但下属途中被杀,这让张画误以为监察院是有内鬼。 可如今看来,那个内鬼,也很有可能是对自己,对监察院了如指掌的人做出的事! 对于老凌,张画一直都很信任。有时老凌随意开口问自己所作一事,张画都过多或少说上几句。 但如今看来,这也是消息透露的主要原因。 此刻,不断得在老凌房间翻箱倒柜的寻找,直到张画发现一身夜行服,以及衣服夹层之中有一份打开的信之后,张画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真的是老凌做的?”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张画慢慢打开信封,取出里面信纸,观看了起来 “殿下,最近有人盯上了我,而且还企图抢走殿下和我来往的书信,幸亏发现的及时,书信没有被抢走。 但此事还请殿下谨慎,多年谋划大事,如今俨然到了关键时刻,不得出现任何差池。 十日之后,为当今太后寿辰,到时方俭在于殿下详谈此事。” “真的是他!真的是老凌做的!” 张画踉跄的坐在床上不断喘着粗气,原来自己一直怀疑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为何老凌要去做这样一件事?为什么他要瞒着自己?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张画此刻通红的双眼,如同猛兽一般猩红,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痛苦,明明是自己在当今,仅剩可以值得去信任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如何自己作对? 这是为什么! “砰” 张画右手狠狠的拍打在了房间内的桌子之上,桌子上面的茶壶茶杯,跳跃了一番,随着滚动起来,摔在了地上。 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并且绿柳大声对着房间内的张画喊到:“少爷,凌管家回来了!” “回来的好!”张画低声嘶吼着说道:“我今天倒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作出这种事!” 随即,张画一脸凶狠的走了出去,可出了房门看到老凌,被张义扶着,口吐鲜血,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的模样之后,他愣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六处。 “少爷,凌管家回来了!”院外张义一句,这让张画从愤怒的边缘苏醒了过来。 可是这股怨气,并没有丝毫的减少,仿佛星星之火终于遇到一堆干草一般,迅速的又找到了发泄口。 “回来的好!”张画声音低沉嘶吼了一句随即也是立马出门,如今张画对老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要瞒着自己,和自己作对。 可是,当外出看到院中的老凌被张义,和陶方双手扶着,口吐鲜血,低头昏迷之际,张画顿时懵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快把凌管家扶进来。”惊慌刹那之后,张画着急喊到,即便对于老凌,张画心里有着怒火。 可是二人十几年得感情,这让如今的张画本能的发出了关心。 张义和陶方合力将老凌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将老凌扶到他床上之后,张画立马问道陶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不知,原本属下是在外守候,但突然见到大人管家,就以如此模样出现。” 陶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以属下的推测,管家应该是内伤发作,如今才会导致昏迷。” “内伤?”张画诧异了一下,不过想起胸口之中,方俭的那封信之后,他也明白了不少。 “如今伤势如何,可否严重?” “大人,凡是内伤都不可以无视,而且据属下观察,管家伤势已经伤到心脉,如果救治不得当,怕有性命之忧。” 老凌可能会死?张画愣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大人,如今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能救的了管家。”陶方说道 “什么办法?”张画着急问道。 “去找院长,让六处的人出手。” “六处?”张画嘴里念了一遍,随即点头快速说道:“好,我这就回院子,让六处人出手。” 说罢,张画准备立马离去,可这时昏迷的老凌醒过来,拉了一下张画衣袖,并且虚弱说道:“少爷。” 张画看到老凌苏醒之后,立马蹲在床边看着虚弱的老凌说道:“凌管家,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不,少爷,老奴有话要对你说。” “这个不急,有什么话等你伤养好就在说。” 安慰性得拍了一下老凌,张画随即匆匆带着陶方离去,张义和绿柳一人端着木盆,一人端着毛巾也是走进来开始服侍老凌。 “我着房间怎么这么乱?” “凌管家,我可能说错了话,是少爷做的。”张义尴尬说道,老凌听闻之后,点了一下头,然后也没说什么。 安静得躺在床上,张义给自己擦着脸,抹去身上血渍,一旁的绿柳,她也是哭哭啼啼,的整理着老凌凌乱的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张画匆匆的又回来了。 “绿柳,去倒碗水过来。”张画对着绿柳说道,绿柳一点头,然后立马出去,张画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老凌床边,然后从胸口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盒。 打开药盒,里面躺着一颗圆润得药丸。 “少爷,这是?” “这是我让院长从六处讨回来的东西,吃了它,你定会没事的。” “嗯。” 绿柳这时,端着一碗水进来,张画接过来,将药丸喂在老凌嘴里,随后慢慢给老凌喂水。 接过绿柳递过来的丝巾,张画拿来老凌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老凌吃掉六处提供的药丸之后,脸色慢慢开始红润起来,而且刚才微弱的呼吸,此刻逐渐开始恢复平常。 “监察院果然是个神奇得地方,老汉人如今,也是欠它一条命呀。” 老凌静静说道,随后看了一眼张画之后,他把目光转向房间的张义和绿柳,平静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少爷说。” 张义和绿柳,二人对着张画一点头,随后走出了房间,见到绿柳临走前顺便关上了房门后,老凌看不出表情的对着张画说道:“少爷,那封我从别人抢回来的信,你如今拿到了吧?” 张画脸上一怔,然后慢慢平静了下来,对着老凌轻轻点头,开口说道:“拿到了,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 老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脸色复杂的看去张画:“少爷,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来到京都之后,便经常不见踪影吗? 如今也没有什么必要在瞒下去,实话告诉你,之所以我会经常消失,那是因为离开石城前,老爷特意嘱咐,他让我在暗中保护你。” “爷爷?你保护我?”张画吃惊说道。 老凌点了一下头,正色看着不解的张画继续说道:“的确是老爷的意思。 当年,我厌倦了漂泊的生活,于是选择石城隐居,虽有一身武艺。但是那时每天吃饱饭都是一个问题。 那时恰好遇到老爷,他嫌弃我,于是召我入府当一个管家。 “在石城这一住,差不多就是十几年时间,就连我也快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直到去年,少爷决心来京都参加科举,老爷这才交代了我一件事。 老爷担心少爷此去一行的安危。便嘱咐我,暗中保护少爷? 此行前来京都一路之上虽有波折,但幸好少爷福大命大,这都没有出什么乱子。 可当少爷科举之后,莫名其妙变成监察使,而且几个月之前,在闹市刺杀,这让我不能继续无为下去。 虽然少爷身边有监察院的人在暗中保护,但是老汉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每次少爷外出,老汉便也会跟出去。 四天之前,我偷偷跟着少爷前往就那名女子的外宅,原本只想保护少爷的安危? 但是看到出现打斗,且少爷匆忙离去之后,那时老汉便也想离开。 可刚刚准备离去之际,外宅又出现了一名男子,老汉虽不知道少爷此行想得到什么,但是心里感觉此人应该和少爷有关,于是便跟了上去。” “但一不小心被发现,这才无奈和他交手,虽然将他击毙,但是自己也是受了内伤。 可当我观看他所持书信之后,便知道这就是少爷想要的东西,原本想立马交给少爷。 但是少爷你自此之后,便再没有回来,今日清晨,我外出抓药,但回来途中内伤发作,这才会昏迷。” 一大段话下来,老凌也是深深的吐息了几次,呼吸变得平稳之后,看到张画沉默不语之后,老凌笑着对张画问道:“少爷,老汉将这些事隐藏了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不怪,我哪里会去怪凌管家。”张画嗓音有点呜咽的说道。 原本张画以为是老凌背叛了自己,可如今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他。 想起之前自己居然对老凌的怨恨,张画也是内疚不以。 “凌管家,以后你切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如今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人,如果连你都出事,那么这让我如何是好?” 老凌无语凝噎,刚刚还好好的老凌,听闻张画这句话之后,差点痛哭了出来。 “少爷…我…我…” “凌管家不必多说了,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你始终是我最相信的人,我永远不会去怀疑你。” …… …… “如此说来,那夜劫走那封信的人,其实是你的管家?” 墨文从刚刚回到监察院的张画嘴里听闻全部之后,这时开口问道。 “嗯”张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凌管家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我,只是这一件事我不知道而已。” “原本,第二天他就想将书信转交给我,只是因为那时我身上诸多不便,没有回去,这才会对他产生误会。” 张画苦涩回应说道,墨文听闻之后,也是慢慢点着头。 此刻再次看着手中张画交回来的书信,墨文说道:“这封书信上的笔迹,我找人对笔过,的确是出自方俭之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得太后寿辰,我们一直调查一事,那时便会有结果。” “可是院长,书信之中所说,多年谋划大事,此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知,如今消息掌握的太少,但是一位皇子暗中居然有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 而且手中居然还持有军方的破甲驽,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要倾尽一切,将它掐死在摇篮之中。” 墨文身上浮现出了一丝杀气,话虽然没有说清楚,说彻底,但是企图谋反之意,已经是显露无疑。 儿子居然造自己老子的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如今即便没有发生,但墨文都必须让让它死在萌芽,死在没有行动之前, 因为此事一旦传出,那么天家的声誉就会受到极大的动摇,而百姓开始质疑天家的权威,那么亡国也就不远了。 “此刻把所有手头的事都放一放,如今唯一的任务便是在太后寿辰之际,抓到那名皇子。 最近几日,我会给你陛下所有皇子的消息,你要认真审查,尤其是齐王,秦王和蜀王三人是重中之重。 切不要有半点马虎,必要要严格对待此事!” “明白,” 张画正色答应说道,墨文吩咐完重要的事情之后,然后对着远处监察院成员一点头,随后他也是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这些东西是给你防身的物品,唐鹏赶赴齐州之前,我已经给了他一副,这副东西是你的。” 墨文手指指着端上来的物品说道,张画向下看去,看到其中有一个精巧的袖箭之后,他拿起来问道墨文:“院长,这些都是那里来的?” “六处,这些都是出自六处之手。”墨文捋着颌下白须,一脸骄傲说道。 “六处。” 再次听到这个神奇,一开始就没有露面的部门,张画顿时好奇了起来,犹豫一下,他开口问道墨文:“院长,六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门?”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之前给我管家的丹药,如今又是暗器,明明只是一个部门,但却精通其他,想不好奇这都难。”张画坦诚说道。 墨文听闻张画的解释之后,他也是笑出了声:“不错,对于六处来说,这真的没有它不会的东西。” 见到墨文有松口之际,张画不由认真了起来,墨文见到此刻闲来无事,他也是开口给张画解释了起来:“六处为监察院最后一个部门,但是它的作用,是一到五处都无法可以比拟的。 一处为搜集朝中大臣消息,二处负责文职,三处对犯人进行逼供,四处为掌握整个天下消息的流通,而至于五处,则是抓捕行动。 每一处都是自己的职责,而六处却包揽了一切,不仅如此,暗杀,暗器,下毒等等,这些都是六处的职责。” 张画瞪大的眼睛,原本张画以为六处只是精通一点而已,可没有想到,它包括的范围是如此的广泛。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暗杀。 “因为六处包揽众多,所以如今也是暂时由我掌管。”墨文说道,张画脸上慢慢浮现明悟之色。 而看到他表情的墨文。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六处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最后一个。 同时最后一个也是监察院最重要,或者说是立足的根本。” “那敢问院长,最后一个是什么?” “一支军队。” “军队?” 张画被吓的站了起来,军队或者是军权。这是帝王最看重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他人染指。 可如今得知监察院手里掌握着一支军队,那种被震惊的心情,也是让张画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没错,就是一支军队,而且是只听命于监察院得军队。” 墨文缓缓说道,不过在看到张画眼神里面的担忧之后,他笑道:“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手里掌握着一支军队,可人数只有五百而已。” “五百人,原来是这样。”张画仿佛明白了什么。 “六处,或者说这只军队,就是我们监察院最大的保障,也是最后的底牌。 何时出现,以及该怎么用,这都需要精确得判断,如今你还未成长起来,所以暂时由我掌管。 等他他日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将六处交给你,让你来调配。” 突然之间,张画肩上产生出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 墨文话里面的意思,如今也明显不过,可是张画一想到,未来自己要做墨文的位子,同时掌握整间院子的时候,他不免担忧了起来。 自己能够将监察院经营好吗? …… 第一百八十七章纨绔有请 生活二字何解。 不仅仅是生下来,活下去这么简单,每天都是在,解决各种麻烦和创造麻烦之中度过。 琐碎小事,邻里吵闹,这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除了那些轰轰烈烈,让人热血沸腾的大事之外,那些每日平常可见的小事,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者共同架构起了每一天的家长里短,人间冷暖,紧张之中带着一丝懒散,平庸之中带着一抹精明。 水乳交融,不可或缺其中任何一部分。 …… …… 不久之后的太后寿辰,如今成为了一个时间节点,监察院成立到如今所作一切,那夜都会有结果出现。。 而当有了目标,且制定了完善的计划之后,剩下来的这几天,倒是难得清闲了起来。 可无奈因为手中突然差不多掌握了整间监察院,这让张画的风头无两,一时之间就成为了满朝大臣拉拢的对象。 幸好其中有墨文打点,以及监察院的凶名在外,这让张画才幸免于难,偷闲躲静在监察院后院,张画俨然一副小隐隐于市的做派。 监察院的后院,如今已是彻底修葺完毕,假山,水榭,池塘等等都是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外面有着监察院这块牌匾,那么谁也不会相信,凶名恶煞的监察院,居然还有如此美景之地。 归功院长墨文的淡雅的秉性,所以整个后院,看起来多了一丝儒雅的气氛,丝毫没有半点轻浮之意。 一阵不怎么燥热的夏风穿过柳叶沙沙作响,吹到人身上也是感觉一阵清凉,而在水榭之中的张画,姬十三以及刚刚出宫赶来的杨钟灵三人,如今仿佛在讨论着什么。 …… …… 张画:“对三。” 姬十三:“要…要不起。” 杨钟灵:“王炸!” 闲来无事,恰好杨钟灵到来此地,张画便弄出的斗地主来打磨时间,对于新奇的事物,人都会产生兴趣。 经过简单的介绍规则,姬十三和杨钟灵,便对这斗地主的游戏,爱不释手,只是奈何规则没有吃透,所以玩的也是及其的心累。 张画看着杨钟灵甩出了王炸最大的牌,兴奋的导致,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之后,他眼角抽搐了起来。 不说对三居然逼出了王炸,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单单就是姬十三是地主,杨钟灵这个同盟压自己牌一事,张画就已经是一脸懵逼。 “要…要不起。”张画无奈说道,杨钟灵脸上一乐,眼睛乐成一个月牙一般,又甩出了两张牌:“对四。” 张画:“……” “要不是…殿下等等,对十,”眼睛快要近视到瞎的姬十三,这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有两张一模一样得牌。 姬十三看了一眼手中的牌,嘴中说着便准备打牌,但是杨钟灵看到自己牌管不住姬十三。 以及对方只剩下最后一张牌之后,天家子女,天生自带的王八之气便自然而然的出来。 斜眼瞥着姬十三,杨钟灵嘴巴一撇,声音一沉,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声音:“嗯?” “你确定要出对十?”杨钟灵像一个母老虎一般,对着姬十三露出了自己的爪牙,姬十三一惊,这才想起来对方的身份。 “嘿嘿。”尴尬的笑了一声,收回了刚刚抓牌的手,姬十三笑道:“看错了,属下没有对十,看错了。” “嗯,这才像样。”杨钟灵满意笑道,一旁的张画看到这一幕之后,内心无奈叹气说道:“节操呀,你死的好惨。” 归功于杨钟灵的努力,原本快要输的牌,硬生生的被翻了过来。 而最后杨钟灵一张张牌出完,张画看到姬十三手里握着对十和一张二之后,他果断的给姬十三翻了一个白眼。 “再来,再来。”杨钟灵兴奋说道,可张画却兴趣阑珊的摆着手说道:“玩累了,下次再说吧。” 杨钟灵兴趣立马低到了谷底,眼神幽怨的向张画望去,而张画却直接选择无视。 而一旁的姬十三看到如此模样之后,心里对于张画得膜拜越发多了起来。 “厉害了,我的大人,居然敢直接拒绝一位嫡出公主,不愧是我们监察院的骄傲。 不行,我之后也要努力变成张大人这般的人,回去之后,给大人立块长生牌,日夜焚香礼拜,争取染上点大人的仙气。” 而之后,张画要是看到了姬十三给自己立的牌位,姬十三仙气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死气肯定会多的。 “大人,院门外万千峰求见。”不时,一名监察院成员来到后院说道,张画听闻是万千峰之后,他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不久之前,自己是为了打探李思思的消息,这才迫不得已的和万千峰来往。 曾经就连唐鹏曾经都告诉我自己,此人就是一个惹祸精,如果没有必要,那么直接可以选择无视。 原本张画想随意找个理由将他给打发走,但是一想到,其父的原因,暂时不能和他交恶,而且往日他毕竟帮过自己,所以张画也是不能选择无视他。 不过上次,自己已经帮助他,让他不用偿还王斌那一千两银子,二人之间也算是谁也不欠谁。 此次与万千峰相见,张画准备表明态度,要是继续和万千峰纠缠下去,恐怕自己也会陷入泥潭之中。 “让他在外稍等片刻,我稍后就来。”监察院不是谁想来就来得地方,张画如今这般说道。 “我也要去,”杨钟灵站起来对着张画说道。 原本,以往是张画唐鹏和杨钟灵混在一起,此刻唐鹏赶赴齐州,只剩张画一人。 如果连张画都不知道跑去那里,那么杨钟灵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 张画看着脸色坚决的杨钟灵,犹豫了一下,最后仿佛妥协一般对着她挥了挥说:“去换男装吧,我在院外等你。” 杨钟灵一乐,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这里,张画无奈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对着姬十三说道:“让秦康派出足够的人手,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 “是。” 随即,张画从后院走出,向监察院外走去,刚刚走出监察院的大门,张画就看到了躲在大树底下的万千峰。 “万兄,别来无恙呀。”张画朝着他走去,开口说道,万千峰见到张画出来之后,立马也是跑了过来。 “张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安好?”万千峰笑道。 张画摆了摆说,苦涩说道:“虽是安好,但是最近俗事缠身,一刻都离不开院子。” 顿了一顿,张画继续开口说道:“陛下有过旨意,监察院不可他人随意出入,如今怠慢万兄之处,还望万兄见谅。” “张兄那里的话,即便陛下允许,我也没这个胆子进去…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万千峰看到张画脸色突然一怔,随即改口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苦涩得笑了笑。 只不过里面的尴尬,也是让张画有种转身离去得想法。 “万兄今日前来,不知是所谓何事?” “之前唐兄离去,我因事没有去送别,这让我愧疚而已。 而张兄你乃是我一见如故得知己好友,今日闲来无事,便想和张兄你论述过往,畅谈古今,不知张兄你意下如何?”万千峰开口说道。 张画心里重复了一遍,心说吃饭喝酒都说的这么高雅,唐鹏对你衣冠禽兽之名,果然是有理有据, 可这时,张画脸色突然一冷,变得有点阴沉的向万千峰看去。 万千峰看到张画表情一变,甚至自己感觉到对方产生出几抹恶意之后,他内心不由惶恐了起来。 以往对于张画,万千峰就有很高的评价,因为他监察院,监察使的身份,万千峰觉得张画有结交的必要, 而随后,当唐鹏赶赴齐州,张画独揽监察院大权,并且自己的父亲都曾透露要和张画交善之后。 万千峰不知不觉之中,就对张画产生了敬畏的心情。 此刻,张画突然变脸,这让万千峰惶恐不安,好不容易靠往日交情,可以领先其他纨绔。 如今又有可能会失去,对此万千峰内心也是焦虑了起来。 “万兄,你我虽为好友,但是我身上毕竟有监察院监察使一职,平日就已经及其繁忙,之后恐怕不能,再和万兄在和往常那般洽谈了。” 张画隐晦说道,而万千峰混迹多年,那里听不出张画对他的疏远之意。 要是一般人对自己如此,万千峰早就说不定发飙动手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自己绝对是惹不起,不仅如此,而且不能有一点的怠慢,压下去心里的不快,此刻万千峰强颜欢笑说道:“是我忘记了这一点,张兄为监察使,平日定是及其繁忙,刚才之请,的确是有点为难张兄你了。” 说着,万千峰对着张画一拱手也是准备离开,但他没有想到,张画又突然叫住了他。 “万兄,等一等。”张画叫住万千峰,然后往他身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今日本是我怠慢万兄,如今心中实在愧疚不以,如果不答应万兄,这岂不是有违礼仪。” “张兄,你的意思是?”万千峰眼里冒出阵阵精光向他看去。 张画微笑一下,然后正色看着万千峰开口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万千峰欣喜说道,一开始的直言拒绝。再到如今反转,里面的转折,差点让万千峰有种走向人生巅峰的感觉。 而此刻欣喜若狂的他,就连最简单的打个巴掌给三个枣,如此浅显的套路也是没有看出来。 而这都没有看出来,那么这就更别提,张画给的那三个枣,都是酸枣的事实了。 这时,换了一身男装的杨钟灵,头上带了一顶帽子和秦康一同走了出来。 原本杨钟灵想立马来到张画身旁一同前行,但想起自己伪装的身份,她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了秦康身旁。 而秦康见到如此之后,脸色刚加变得苦涩了起来 “折寿呀,这是折寿呀!” ……… ……… “张兄,其实此次并不是只有我们二人。” 在去往酒楼的同时,石千峰有点为难的说道。张画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哦?难道万兄还请了别人?” “算是吧。”石千峰苦涩开口说道,张画看到如此之后,越发的疑惑了起来。 万千峰想起二人关系不如以前,心想要是继续隐瞒下去,会越来越僵之后,如今便决定对张画说出真实的情况。 “张兄,老实告诉你吧,此次设宴的是朝中所有文官的子嗣,我只是一个牵线的人儿子。” 张画突然停步,一脸正色的看万千峰看去,万千峰看到如此之后,脸色越发苦涩了起来。 “张兄。”万千峰头上冒着虚汗对张画赶快解释了起来:“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群人得到消息,说你我二人关系匪浅,便让我从中搭桥引荐一番。 一开始我是执意拒绝,我深知张兄你平日繁忙定不会出席,但他们像牛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刚刚开口答应之际,我便有后悔之心,但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前来…张兄,你不会责怪我吧?” 万千峰毫无犹豫的将锅甩了出去,可如此解释,张画他那里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定是万千峰在他人面前托大,所以才会演变成这副模样。 不过如今,张画好奇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另外一个地方:“万兄,此事暂且不提,让你请我赴宴的是谁?” “文官的子嗣,不过不是长子,都是一群旁出子弟,说白了就是一群纨绔,二世祖。” “有点意思。”张画心里默默说道。 不久之前,墨文曾经告诉过自己,说之后自己会突然变得受欢迎起来,至于原因那也是因为自己手上的权力。 可没想到,如今不是各个朝中大臣设宴,而是他们的儿子,不得不说,这个算盘打的也是及其得妙。 “无碍,万兄,我们继续走吧。”张画笑道,万千峰看到张画不在意以后,也是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家酒楼,酒楼已经被包下,一楼没有一个食客,走上二楼楼梯,刚刚进入二楼,张画就看到一群乌泱泱的人站起来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鬼?”张画心里吐槽一下,不仅是张画一人,一旁的杨钟灵也是害怕的靠近了张画几分。 “小张大人。” 仿佛越好了一般,几十号人异口同声说道,张画看着他们因为兴奋脸上露出的喜悦,此刻他感觉来了梁山聚义厅一般。 而刚才“小张大人”四个字,也是变成了宋江哥哥。 张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然后鬼使神差的对着他们拱着手,嘴里说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各位壮士,请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芳草斜阳 “各位壮士,请了。” 张画轻轻一语,这让所有人都陷入在怪异之中。 一般来说,对称呼而言,都有着相对应的词语,面对老者要称晚辈,自己的上司,这要自称下官。 而同辈之间,则是用兄台,贤弟,愚兄等此类词语,可壮士二字,无论在那一种场合仿佛都有点不太适合。 还有“请了。”请什么。莫非是在暗示我们什么。众人悱恻而已。 而当张画反应过来,词语不当的时候,他也是悻悻笑了一下,随即开口称呼为各位兄台,这才将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下来。 众人一愣,反应过来开口陪笑,转眼之间,一副其乐融融,人生知己的场面随即而出。 此次酒宴,张画无疑为最瞩目的焦点。年纪轻轻,同辈之间想着自己怎么坑爹的时候,张画就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监察院监察使一职。 不靠祖上萌荫,也不投靠他人,完全以自身魅力,让退朝十年之久的太师亲自招揽。 这般待遇,也是羡煞旁人,甚至有点旁他人无地自容得感觉。 所以面对张画,即使身上有着家族命令在身,但是面对他,每个人心里是真心的想和他做朋友。 因为人总是群居朋友,而且有一个可以值得出口开口吹嘘人,那么对于他们也是一间很骄傲得事情。 推杯换盏,不断敬酒,仿佛车轮大战一般,张画成为了众人的目标。 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平时的伪装将一一卸下之后,张画突然发现这群旁出子弟,其实并是多么得纨绔。 因为不是嫡出和长子,所以家里面的爵位,和未来不用自己担心,只要将自己生活过好,那么这就是对自己家族最大的帮助。 爵位和人生自由,他们无奈被迫选择的后者,但是在张画眼里,这却是意外之喜。 从小可以自由玩闹,没有任何束缚,甚至还能用身份来欺负一下别人,长大之后,无所事事的他们,更是外出游山玩水,增长阅历。 这个后世版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如看看。”被这群二世祖纨绔。提前真的变成了现实。 而其他人,见到他们“不求上进”的举动,他们脸上露出呜呼哀哉的模样。 可殊不知,那群以错误的标准,去衡量所有人的人,他们才是最可怜的。 因为键盘侠,不管在那个年代,都是最悲惨的人。 …… …… 酒过三巡,气氛到达的顶峰,期间的张画。此刻也是有了七分醉意。 “小张大人,在下敬你一杯。”有一个不知道老子是谁的青年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张画面前。 张画苦笑一下,和他碰杯,等他仰头喝酒之际,张画以衣袖作为遮挡,然后将酒悄悄的倒在了地下。 “好酒!和小张大人喝酒是真痛快!”青年用衣袖胡乱得擦了一天嘴边酒迹,高声喝道。 “彼此,彼此。”张画陪笑说道。 而坐在张画一旁的杨钟灵,低头看到自己脚底下的酒水,快能养金鱼之后,她抬起头来疑惑问道:“你若不想再喝,直言开口就是了,如今为何要欺骗他们?” “欺骗?我这那里是欺骗?”又将一个二代打发走之后,张画回过头来,对着杨钟灵说道, 而当看到杨钟灵如同茫然的小兔子一般,傻傻不解之后,张画摇头一下,借着酒劲,大胆的靠近了杨钟灵一分。 鼻尖传来杨钟灵身上的幽香,这让张画微微失神。 而张画身上的男子气息以及二人如今靠的这么近,这更让杨钟灵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可无视的红晕。 秦康看到这副场面之后,心里震惊了一下,想选择无视,但画面太诱惑,根本无法拒绝。 斜着眼睛偷偷看去,秦康如今俨然一副,偷窥女子洗澡猥琐痴汉的模样。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谎言之中,其中有些谎言虽然有欺骗的意味,但是这些能够让人们变得幸福,高兴之时,这就不在是欺骗。”张画缓缓开口说道。 可是一旁的杨钟灵,此刻早已经是心猿意马,那里还有心去听张画的解释。 眼睛不停的四处眨动着,一双玉手,如今也是被她揉捏的不像样子。 “唉。”张画看到杨钟灵还不理解之后,叹了一口气,随后仿佛如同哥们朋友之间一般,把右手搭在了杨钟灵肩头,并且往自己方向拉拢了一下。 “厉害…厉害了!”秦康此刻眼睛瞪的浑圆,死死的看着张画这个“轻薄”公主的举动。 虽然知道张画不同凡人,可是当众吃一位公主的豆腐,这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有胆子做出来呀! “你看,他们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交好,而喝酒就是两个陌生男子,交好最有效的方式。 我若不喝,他们心里便定有不快,心有不快之后,他们如今又那会喝到如今连自己老子都不知道。 这群人,平日都是属下各个家族里面边缘人物,没有什么重要的位置。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让他们老子刮目相看的机会,我又怎么能让他们扫兴而归?” “我刚才虽然在骗他们,但是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你明白了没有?”张画迷迷糊糊,以一副教导学生的模样问道。 杨钟灵不说话,红着脸只是快速点头,张画看到如此之后,不免叹了一口气。 “点头代表明白这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你这副模样定是不懂。 为了让我高兴,如此举动,这可以理解成为你活学活用,但是始终我感觉你还是不懂。 唉,老铁如今也是不知道,该扎心还是双击六六六了。” …… …… 下午时分,张画离去了这里,没有办法,这群纨绔喝起兴来,谁也拦不住。 甚至其中有几人喝到大哭的时候,张画好想让秦康买两斤瓜子,再将话筒给他,让他说出他的故事。 可随后,见到纨绔们喝酒,开始撒酒疯,张画担心杨钟灵受到无辜牵连之际,他便偷偷的离开了这里。 “大人,我们现在回去吗?”秦康看着走在一旁,体型有点摇晃的张画,开口问道。 “不,我想走走,散散酒。”张画皱眉说道,然后想了想,对着一旁杨钟灵问道:“殿下,不如此刻去春熙园可好?” “嗯。” 见到杨钟灵也同意之后,一行几人也是向春熙园赶去。 春熙园作为京都公开的游园之一,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进入,尤其是度过了最燥热的时辰,此刻春熙园内的行人百姓,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一处草坡之上,张画毫不忌惮的躺了下来,青草那独特的清香,这让张画有些发晕的脑袋,慢慢开始清醒了起来。 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张画定睛一看,天空之上还有其他东西。 “殿下,你看是纸鸢。”张画手指指向天空对着,双手抱膝的杨钟灵说道。 杨钟灵听闻之后,立马抬头在看到,真的有纸鸢在天空之上之后她欣喜的叫了出来:“真的是纸鸢,你看,你看。” 杨钟灵拉着张画胳膊满心欢喜的说道。张画看到如同小女生的杨钟灵,此刻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高兴,你以前没有放过纸鸢吗?” “嗯。”杨钟灵抬头看着飞在天空之中的纸鸢,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自幼在皇宫内长大,因为身份所以父皇不允许我随意外出。 那个时候母后健在的时候,我总是缠着她,让带我出去看看。 可是每次,母后都拒绝了我,而母后见到我闷闷不乐的时候,便让人从民间带回一个纸鸢给我,并答应,让父皇带着我一起放。 可是最后,我也没有和父皇母后一起放过纸鸢。” 杨钟灵淡淡的说道,脸色很平静,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的悲哀,可是张画知道那时是杨钟灵小时候,最痛苦的时候。 生母病逝,杨言帆用国事来填补内心的空虚,而独自一人的杨钟灵,却只能一人抱着怀中的纸鸢,羡慕的望向天空。 那种仿佛被抛弃的日子,张画都是不知道杨钟灵是怎样撑过来的。 “秦康。”张画想了想之后,开口呼唤道,杨钟灵好奇得向张画看去,张画对她一笑,转头对着赶来的秦康说道:“去民间买一只纸鸢回来。” “是,大人。” “真的…真的可以吗?”杨钟灵仿佛明白了什么,如今有点不安说道。 “当然可以了。”张画摇头笑道:“又不是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放一个纸鸢而已,这又有何不可。” 杨钟灵听闻之后,对着张画感激的笑了一下,而此时,已经西去夕阳的余辉,这让此刻的杨钟灵变成金黄一片,美的不可方物。 明明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笑容,却让此刻张画心跳紊乱,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张画一阵愣神,而一旁的杨钟灵接下来这个举动,这让张画甚至有了呼吸停止的起来。 “谢谢你。”杨钟灵轻声说道,随后,她仿佛卸下全身负担枷锁一般,轻轻的抱着了张画。 “砰。砰。砰。” 此刻,张画仿佛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明明神志清醒,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大人,纸鸢我买回了…咳咳咳咳。”再次回来的秦康,此刻在看到一旁五处兄弟,此刻同时望天的时候,他好奇了一番。 可是随后。在看到张画和杨钟灵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也是突然响了起来。 张画和杨钟灵瞬间被惊醒,立马和彼此拉开距离,杨钟灵害羞的低下了头,张画也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大人,殿下,纸鸢买回来了。”秦康厚着脸色说道,张画点了点头,杨钟灵则是低头抢过纸鸢,立马离开了这里。 “咳咳。”张画轻咳一声,站起来来到此自己还脸红的秦康面前:“刚才…” “刚才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 “嗯…哦。” “要是有人…” “要是有人说出去,属下亲自把他阉了,送去宫内给他们收集情报。” “嗯,不错,不错。”张画见到秦康一脸门清的表情,自己说不上话之后,他拍了拍秦康的肩膀,茫然然后向不远处摆弄纸鸢的杨钟灵走去。 秦康看到张画离开之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几名监察院五处的兄弟,此刻也是偷偷而来。 秦康狐疑的看了他们难看的表情,刚想开口告诫,但是一时没忍住,偷偷笑了出来,而笑容仿佛是会传染一般,顷刻之间一团猥琐的笑声也是传了出去。 …… …… “跑快点,跑快点。”杨钟灵站着拿着线团,对着手里举着纸鸢奔跑的张画喊到。 张画刚刚放慢脚步,但是被杨钟灵这么一喊,他用衣袖一抹额头汗水,立马又重新奔跑了起来 纸鸢开始越来越高,杨钟灵一边拉着线,一边也是不断在后退,等到张画彻底松手的时候,纸鸢已经开始飞起。 杨钟灵高兴的叫了一下,随后慢慢跑动,让纸鸢飞的更高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杨钟灵对着走过来的张画说道,张画长吐几下,看着月飞越好的纸鸢,他笑着点了一下头。 “第一次放纸鸢,我就可以成功,我厉害吧?”杨钟灵扬起自己头,一副等着被称赞的模样对着张画说道。 张画看到这副模样的杨钟灵,他点头笑了一下:“厉害。” 而得到张画的称赞之后,杨钟灵此刻笑的越发甜了起来。 可这时,情况有了变化,突然之间杨钟灵的纸鸢,和另外一个纠缠缠绕在了一起。 杨钟灵想要摆脱,但是对方也是这般。 可越是控制,两只纸鸢缠绕的越厉害,最后,双双落了下来 “我的纸鸢。”杨钟灵惊呼一声,立马向纸鸢跌落的方向赶去,张画无奈随即带着秦康几人赶去。 可是,在看到另外一只的纸鸢的主人,是一男一女,且张画尽数认识之后,他愣在了原地。并且心里出现了浓烈的不安。 “嗯?”杨钟灵愣在跌落下来的纸鸢一旁,不解的向同样愣神的对方看去,嘴里开口说道:“王兄?你和赵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兄妹叙事 “王兄?你怎么会和赵姑娘出现在这里?”。 两只纸鸢的相互缠绕跌落,此刻这让张画和杨钟灵遇到了一对熟悉的人。 齐王和赵雪。 虽然不知为何二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看到赵雪被人发现,后退一步,躲在齐王身后的模样,张画心里不好受了起来。 不是妒忌,只是张画内心清楚,齐王接近赵雪,单单只是为了争取其父赵云海的支持而已。 对于赵雪,齐王没有任何一点情感在里面,更何况,齐王早有正室夫人,而且还是王家之女,那么赵云海定不会同意这段婚事。 可要命的是,以赵雪目前的模样以及张画在太傅府,从刘晨芙嘴里话语推测,恐怕赵雪早已对齐王倾心。 赵雪是一个性格执拗的人,认定得人,那怕是个火坑,她也是会毫不留情的跳下去。 一心只为了自己得幸福,别人的劝说这只会起到反作用,可要是不管不顾,那么赵雪得未来定然凄惨不以。 张画和赵雪曾经有一段交集,正因为如此,张画所以才想拉她一把,可对于这个难题,张画却没有一点办法,如今也是如此。 …… …… “皇妹?”齐王看到是杨钟灵站在自己面前之后,他也是诧异了一番,看着她这副俊秀的男装,齐王不解问道:“你为何要穿成这副模样?” “王兄,父皇允许我随意出宫,今日我便邀小张大人出来走走,”杨钟灵这般说道, 齐王怪怨的瞥了杨钟灵一眼,随后对着张画点一下头,有点训斥的味道对着杨钟灵说道:“即便有父皇开口,但是你怎么可以随意打扰他人。” “小张大人乃是监察院监察使,如今唐鹏赶赴齐州,监察院内所有的担子都在他一人身上。 监察院平日有多么繁忙,你身为天家之女,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为了玩乐,便让小张大人陪同,要是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也定不会轻饶你。” 齐王呵斥说道,对于杨钟灵,但凡皇子们都是无一不喜爱,当今唯一嫡出的公主,受到自己父皇的重视。 自己无论真心也好,做戏给别人看也罢,对于杨钟灵,每一个皇子对她都是及其的亲近。 久而久之下来,即便是演戏都会产生出感情,再加上杨钟灵乖巧,生性温和,对于她,真的是被所有人捧在手中的珠宝。 “王兄,是我错了。”杨钟灵低着头,沮丧说道。 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之中,杨钟灵和齐王的关系比较亲密,对于自己这个王兄,杨钟灵很是熟悉,越是训斥,就越是关心。 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杨钟灵此刻才会如此模样,根本不会因为齐王的呵斥产生出任何的不快。 相反,齐王越是如此,杨钟灵对他的亲情和依赖,也是越发浓郁了起来。 “你知道就好。”齐王说道,随后来到张画面前,苦笑一下,拱手对着张画说道:“皇妹天性贪玩,叨扰小张大人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殿下言重了。”张画也是立马开口说道,看了一眼一沮丧的杨钟灵,张画继续说道:“其实殿下如今有所误会,今日到来此地实则是下官的相邀而已,这和公主殿下,没有一点关系。” “哦,是吗?”齐王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一旁的杨钟灵,随后收回目光,对着张画说道:“不管怎么样,本王都要感谢小张大人,本王平日因为繁忙,所以也是无暇顾忌令妹。 幸好有小张大人陪同,这才让她不那么孤单,本王在这里多谢小张大人了。”说着齐王真的给张画行礼。 而张画一怔,也是没有任何含糊,立马回礼。 “是我误会你了。”齐王这时来到闷闷不乐的杨钟灵面前,有点愧疚说道。 杨钟灵不是什么骄横之人,憋着嘴也是对齐王点了点头。这副模样也就算原谅就齐王。 “以后要是出宫,如果真的没事可做,不如来看看我们这些王兄,我们是你的兄长,更是你的亲人。 不管什么时候,我齐王府的大门都对你敞开。” “王兄我知道了。”杨钟灵点头说道。 齐王看着已经快要到自己肩头的杨钟灵,他也是有点恍惚。 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杨钟灵还只是一个丫头,没想到一眨眼之间,就变得这么大了。 “如果没事的话,就和王兄回府,并今夜在府内睡下吧。 王兄最近从扬州请了一个新厨子回来,他做的菜肴口味也是一绝,尤其是其中酱香鸭肉…”说道这里,齐王就听到耳旁杨钟灵吞咽吐沫的声音。 摇头苦笑一下,齐王如今也是不解的向杨钟灵看去:“听父皇说,自幼对鸭肉情有独钟,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副模样,听到有关鸭肉的菜肴就走不动路?” 杨钟灵微微抬起头,一脸憧憬的表情,盯着齐王说道:“王兄…扬州的厨子做的真的好吃吗?” “好吃,肯定好吃,要是不好吃,王兄让他做到你满意为止。”齐王笑道。 杨钟灵听闻之后幸福的对着齐王点了一下头,齐王一笑,随即也是把目光转向张画:“不知小张大人可否愿意一去,品尝一下扬州厨子的手艺到底如何?” 张画一愣,他没有想到,齐王居然会扯到自己身上,看着齐王,又看了一眼一旁期待的杨钟灵,张画开口笑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下官还有俗事缠身,恐怕是没有这个口福了。” 齐王默默点了下头,而一旁的杨钟灵情绪也是低落了起来。 “自然如此,那么本王也不在强求,小张大人,我们他日再会。” “殿下慢走。” 说着,张画目送了齐王杨钟灵以及赵雪的离开,而从谈话到结束离开之际,张画和赵雪,从来都没有过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此刻,看着赵雪默默陪伴在齐王一旁的背影,不用看到脸,张画也是知道,她如今笑的是很甜。 可如今有多么的幸福,日后就有多么痛苦。 ……… ……… “王兄,你为何会与赵姑娘在一起?”派人将赵雪送回去之后,齐王和杨钟灵也是坐上马车赶回齐王府。 回去路途之中,杨钟灵抱着那断线的纸鸢开口问道齐王。 齐王对于杨钟灵这个问题面不改色,平静的回应说道:“王府内呆着无聊,便出来走走,恰好在春熙园遇到了她,便聊了起来。” “是这样吗?”杨钟灵扬起脑袋,一副显然不相信的模样问道。 “不是这样,那你说什么样子?”齐王笑道问着杨钟灵。 杨钟灵听闻之后,也是不扭捏,立马就以此事分析了起来。 “赵姑娘乃是成国公嫡女,其父为国公,那么自然她定不会独自出来,可是之前,我居然没有看到她身旁一名下人,就连随身丫鬟都没有。 这个不说,最重要的是,王兄刚才开口说是与赵姑娘交谈,可是最后怎么放起纸鸢来了呢?” 杨钟灵狡黠的向齐王看去,而此刻齐王愣了半响之后,居然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及其的扭捏。 “王兄,难道说你的大喜都快要来了?” “你这丫头别胡说。” 苏醒过来的齐王赶快解释说道,可是他的辩解,在杨钟灵眼里,却是有种做贼心虚,被戳破的模样。 “王兄既然说不是,那你又有何解释?”杨钟灵问道。 “这个…那你为何又会和张画放起纸鸢,这你又做何解释?”齐王毫不留情的反问说道, 而看到杨钟灵向刚才那般窘迫之后,齐王也是立马追问说道:“自从你被父皇允许出宫自由之后,便三番五次往监察院跑。 以往还有唐鹏相识,倒也可以理解为老友相聚,可是如今唐鹏出使齐州,你怎么还要去监察院? 还有,张画之前说,是他相邀,但是你的个性我向来清楚,不会和陌生人,不相识的随意看往 可最后你们二人居然一起放纸鸢…看来某人是终于找到意中人了呀。” 齐王如同刚才的杨钟灵一般,开口打趣说道,而杨钟灵这时的反应,比刚才的齐王还要强烈。 脸红到耳根,气鼓鼓害羞的对着齐王说道:“王兄…你…你别瞎说,我和张画…他…” “刚才还叫他小张大人,现在就开始直呼其名了?”随即看到杨钟灵撒了气扁下去之后,齐王刚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更是让杨钟灵羞愧不以。 齐王看到杨钟灵害羞的不行之后,他也是收起了笑声,随后难得正色的看着杨钟灵说道:“皇妹,有一事王兄提前告诉你。” “王兄,什么事?” “以后,如果需要喜欢的人,或者是事物,一定要去亲自争取,千万不要让父皇替你做主。”齐王眉头一皱,几抹忧虑也是随即而出。 杨钟灵愣了起来,她有点不太明白,齐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兄,为何我听不懂你这句话呢?” “听不懂就对了。”齐王摸着杨钟灵脑袋,及其宠爱的说道:“不管什么事,或者人,自己亲自争取,才最有意义。 父皇乃是南庆天下共主,当今陛下,一切事物陛下都可以替我们作出决定,父皇出发点是好,都是为了我们着想。 但是有时候,父皇的某些做法会将一些事情变质。 就好像马车脱离原来轨道一般,明明走的是康庄大道,但最后通往的就是深渊断崖!” “王兄,我还是听不懂。” 齐王一笑,认真得看着茫然的杨钟灵说道:“以后,你会懂得。” “不过以父皇对你的宠爱,相信你不愿意的事,父皇定不会逼你,最坏的结局,未来也是不会到你头上。” 齐王此刻若有所指的说道,杨钟灵虽然不太明白,齐王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懂了里面的一句话。 “那是当然了,父皇这么宠爱我,当然不会让我伤心的。”骄傲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杨钟灵便自顾,开始摆弄起手中断线的纸鸢去了。 而此刻,齐王看着一脸笑容的杨钟灵,低声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说道:“如果你是男儿身…那么我们兄弟十几个,就不用争的头破血流了。” …… …… 帝王之术,是最高深的东西,权衡,平均,打个巴掌三个枣,里面的东西如同汗牛充栋,数都数不过来。 任何一件事之上,都可以体现出帝王之术,比如东宫之位上。 因为杨言帆和已故文德皇后,唯一子嗣是杨钟灵,而且杨言帆又决心从此不再立后,所以未来的太子就要从十几个旁出皇子里面选。 一个位子,十几个人去争,不管他们愿意与否,当他们被杨言帆打开权力的潘多拉魔盒,走上争储的道路上后,他们未来有的只是荆棘和血红。 一群人,一个位置,谁能笑的最后,谁就是赢家,只有最强大得人,才能有资格坐上自己的位置。 道理很简单,杨言帆并且对它深信不疑,因为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可是他忽略了一点。 那时的权阀,还为当如今的地步,而此刻势大滔天的权阀为了继续活下去,他们已经在暗地里和皇子们珠胎暗结。 如今已经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者已经成为了一体。 如果要除去权阀,那么不可避免的要动自己的儿子,而皇子们为了避免之后,成为某个成为皇帝兄弟的刀下魂,他们对于皇位,此刻已经到了近乎痴狂的地步。 不成功,便成仁! 就这样,杨言帆在不知不觉之中,将自己的儿子们推向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可是对此他还没有发觉出来。 帝王都是高傲的,他们相信,并且是深信,自己是整个天下最睿智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可是将来当有一天,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自己活生生的逼疯。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还能保持这份自信吗? 杨言帆认为撕咬之后,还能站起来的就是最后的赢家,可是当皇子们,脚底下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首,一步一步来到杨言帆面前之后,恐怕直到那时才会发现,原来自己都是错的。 原来自己培养的不是一个合格,可以登上帝位的继承人,他培养的是一个厉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厉鬼! 而这悲惨一切,居然都是他亲手一步步造成的……… 第一百九十章形同陌路 赵雪偷偷得外出,这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出去,同样可以悄无声息的回来,就好像正如我轻轻的来,轻轻的走那般一样。 可是现实不是预想,它永远不会按照自己定制的轨道去进行。 “砰。” 高达近乎两米的围墙,直接被赵雪无视,轻轻一跃身就翻了进来,早年就开始习武,赵雪的身手即便没到杀人于无形,但是一个围墙,还是难不倒她。 翻越围墙,纵身一跳来到自己府内后门,进入之后,赵雪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发现之后,神情愉悦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最近一段时间,赵云海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对于赵雪的离去,总是十分的注意。 甚至有时候,下朝之后,哪里都不去就留在府内,犹如一个镇宅神兽一般。 不仅仅是如此,赵武外出赵云海根本是不管,有次赵武请示外出,赵云海一脸不耐烦,犹如打发叫花子一般,赶紧让赵武滚蛋。 那副模样,就好像已经证明赵武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可对赵武如此,但是对于赵雪,赵云海却有种不同的态度。 自己父亲如此模样,这自然让赵雪心生警觉之意,但是今日外出,这是很早就约定的事。 没有办法,不想违约的赵雪一早起来,告诉其他人身体不舒服,等到父母都来看望过自己之后,于是便偷偷跑了出去。 “但愿没有被爹爹发现。” 快步赶往自己房间的赵雪,一路之上十分的担忧,但是在路途之上,发现没有遇到下人丫鬟,以及自己的房间就在眼前之后,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呼。” 赵雪,长长吐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快速推开房门,她立马进去。 转身头靠在关闭的房门之上,轻声说道:“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赵雪闭着眼睛,此刻欣慰说道,但是随后,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感觉有人此刻在自己房间之后,立马转身,赵雪一脸痴呆的就看在了自己父亲,赵云海脸色铁青的在看着自己。 …… …… 齐王府。 杨钟灵这位唯一嫡出的公主殿下的到来,这让整间王府又重新忙活了起来。 厨子开始准备做菜,下人和丫鬟也是赶快打扫出一间空房,换上新的被褥,供她今夜在此居住。 “皇妹稍等片刻,王兄回去换身衣服。”齐王将杨钟灵带到府内前堂之后,开口说道。 “王兄请便。” 杨钟灵说道,齐王一点头,也是离开了这里。 对于齐王府,杨钟灵小时候是来过一次的,但是那时年纪幼小,所以至今对于此地也是有点陌生。 刚刚坐在没多久,杨钟灵便好奇的打量起了这座陌生且熟悉的齐王府。 虽然杨钟灵为齐王的妹妹,但是因为严格家教,所以没有齐王的同意,此刻杨钟灵如今也是不敢去去后堂。 只在前堂到处踱步,遇到两个兴齐的东西便走过去看看,没有过多久,杨钟灵便兴趣阑珊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这时,从后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杨钟灵扭头看去,在看到正主之后,她也是立马站了起来。 齐王的王妃,杨王氏。 “皇嫂。”杨钟灵站起来开口尊敬说道。 杨王氏身穿华衣,一张雍容的脸上看到杨钟灵之后,也是浮现出来了笑意。 丝毫不芥蒂的拉着杨钟灵的手,她也是熟悉的开口说道:“殿下,我们可是有许久是没见了。” “嗯。”杨钟灵轻轻点了下头。 杨王氏一笑,拉着杨钟灵坐下来,看着杨钟灵此刻还是有点拘谨之后,她说道:“刚才我听王爷说,殿下是被那扬州厨子的手艺可吸引过来的,不知此事当真?” 杨钟灵一羞,脸色也是立马通红,扭捏的摇着手说道:“皇嫂就不要在取笑我了。” 杨王氏见到杨钟灵一张俊脸通红之后,也是捂着衣袖轻声笑了起来。 “之后殿下要是嘴馋,尽管来王府,皇嫂定不会亏待你这张小馋嘴。” “皇嫂,你别说了。” “好了好了,皇嫂不取笑你了。”杨王氏轻声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齐王久久还为出来之后,她收回目光对着杨钟灵说道:“我去去催催你王兄,莫要让你等的着急了。” “嗯。” 杨钟灵轻轻点头,杨王氏对着杨钟灵一笑,随即也是向后堂走去,只是在转身之后,脸上却不知为何出现了几抹阴寒之色。 这时,齐王换上了一身衣服之后,在下人的丫鬟的服侍之下,在穿配的衣服。一身白衣,配合和齐王俊朗的面容,也是让此刻的齐王多了一温和之色。 腰间佩戴上一块翠绿的玉佩,齐王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也是久久不语。 “奴婢参见王妃。”杨王氏进来之后,房间内的丫鬟齐齐行礼说道。 齐王通过铜镜看到杨王氏到来之后,也是没有开口,自顾的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在认真检查着穿戴是否有问题。 “都下去吧。”杨王氏并肩和齐王站在一起之后,转身对着丫鬟说道,丫鬟再次行礼,然后有叙迈着小步,快速的离开这里。 而当丫鬟尽数离开这里之后,齐王和杨王氏这一对夫妇,居然双双沉默了起来。 此刻他们二人,仿佛更本不是一对夫妻,脸上的表情,这和将两个势不两立的人,强扭在一起一样。 很是古怪,也很是费解。 “王爷,这块玉佩不适合你,不如让我替你换一块可好?”杨王氏这般说道,但是她没有经过齐王的同意,就直接解下来配挂在齐王腰间的翠绿玉佩。 齐王眼角抽动了一下,扶在背后的双手突然紧握了起来,但随后,又是立马松下。 “王爷,最近您怎么总是外出呢?”杨王氏取了一块,全体通白的玉佩,微微低身开始将它系在齐王的腰间。 “闲来无事,便出去走走。”齐王闷声说道。 “是吗?”杨王氏挂好玉佩之后,站直身子停直身体,直视着比自己高一头的齐王说道。 “你若不信,本王下次外出,你可以一起同行。”齐王笑道,但是笑容里面却多了几抹痴狂在里面。 杨王氏摇头,轻声说道:“外面世道很乱,还是算了吧。” “有本王在身边,你又何须害怕呢?” “正是有王爷在旁,这才世道会变得很乱。” 杨王氏笑,齐王同样发笑,但是这道笑容里面的阴寒,却让看到的人心里一阵发寒。 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王爷,有一事需要提前告诉你。”杨王氏看着齐王慢慢开口说道。 “什么事,说。” “我允许你在外面乱搞,也可以无视你在外养着外宅,但是绝对不能带到府内,王府内的女主人,始终都是我一人。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那怕是国公的女儿,我也绝不允许。”杨王氏,仿佛若有所指的说道。 齐王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还有。”此刻杨王氏盯着齐王,突然脸上出现几抹警告得神色,正色盯着齐王说道:“我王家支持你成为东宫太子,同样王爷成为太子,甚至是未来的皇帝,这必须保证我王家能够平安无事,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事。 可是如果,王爷突然会悔改之心,作出了什么让人有什么误会的举动…我王家能让王爷你有如今的地步,同样也能让你失去一切,跌落在谷底之中!” 齐王听到这里,眼角突然一抽,微微低头,狰狞的看着杨王氏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如今只有我们夫妇二人,当然是我的意思了。”杨王氏毫不忌惮的说道。 齐王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夫人刚才的话,本王都记下了。” 杨王氏点头,然后向房门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王爷,我们夫妇该出去了,别让殿下等的着急了。” 说罢,杨王氏,没有半点等齐王的意思,转身就立马离去,而在杨王氏离开之后,齐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 …… 成国公赵云海府邸,原本平静的王府,此刻突然响起了嘈杂之声。 赵云海此刻在赵雪房外,赵雪房间如今被两块木板给死死定上,只有下面锯开了一个小口。 砰!砰!砰! 四五名下人,手里拿着木板,铁锤和钉子,此刻一脸复杂的正在将窗户给封死。 而远在一旁的赵武,以及赵雪的娘亲,他们几人也是痛哭流涕,相互搀扶着彼此这才没让自己跌倒。 “给我全部钉死!除了通风口之外,我不想在看到有一处活口!” 赵云海,此刻如同杀红眼一般,双眼充血的对着正在忙活的下人叫嚣说道,下人一顿,随即力气和速度又加大了几分。 “爹,你不能这么对待女儿!”房门内无法外出的赵雪。这时拍打着房门,大声嘶喊说道。 可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又将赵云海的怒火给激了起来 “不能这么对你?如果我在不管你,老夫的脸都让你这个不孝女给丢尽了!” “爹爹,我有什么错?我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何有何不对,是女儿的一生重要,还是爹你的脸面重要!” “你给我闭嘴!”赵云海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到,如同天空之中得闷雷,吓的所有人都心神不安。 正在锭死窗户的下人,纷纷停手,远处一旁的妇孺也是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我赵云海光明磊落一生,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瞒着老夫和他人私定终身,而且还不知廉耻的让老夫同意,你以妾室身份嫁过去?” “老夫教你读书,教你明理,你怎么如今这般不懂廉耻,莫非真的是老夫杀孽太重,才会有如此报应?” 说着,赵云海痛苦的捂着胸口,不断的退后,赵武见到情况不免,也是立马跑过去,扶着赵云海。 “爹,你怎么了?” “老爷,你没事吧?” 众人齐声开口呼道,而原本在房屋里面的赵雪,听到外面的情况之后,立马拍着房门,惊声说道:“爹,你怎么了,你爹吓女儿呀!” “大哥,爹怎么了?娘你回话呀!”用力拍着房门,赵雪如同一个女疯子一般,不断的在歇斯底里。 咳咳…咳咳。 赵云海此刻在不断的咳嗽,用力的呼吸,慢慢,脸色通红的他,也是开始平静起来。 站直自己的身体,赵云海甩开赵武的手,平静的对着房屋内的赵雪说道:“以后,你要是想不明白,老夫绝对不会放你出来。 一天想不明白,老夫关你一天,一个月想不明白,老夫关你一月,一年想不明白,老夫关你一年! 那怕你被活生生的逼疯,老夫也会养你一辈子!” 赵云海冷声说道,随后盯着赵武,和一旁得妇孺,同样面色寒冷的说道:“你们几个,要是敢偷偷放她出来,无论是谁,一概家法处置!” 府内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几只夏蝉在不断的鸣叫之外,再无半点声音,不过你要是仔细听下去,那么就会听到某个位置,某个地方传出来阵阵呜咽的声音。 ……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尤其是无事可做。每日都有着固定重复的模式,那么对于时间的流逝,那就更感觉不到。 此刻,月明星稀,张画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绿柳端上来一盘洗好的荔枝,放在远在石桌之上后,也是学着张画得模样,抬起了头。 “绿柳,明天是什么日子?”仿佛想起什么的张画,这时开口问道。 绿柳扳着着自己手指头,认真的数着日子,然后说道:“少爷。明天是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那你知道明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大事?不知道,绿柳只是知道,每逢月初,东市那个卖豆腐的小哥,他家的豆腐都特别嫩。”绿柳这般说道。 张画一笑,摇头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后认真看着绿柳,他开口说道:“绿柳,我告诉你明天是什么日子。明天是太后的寿辰。” ……… 第一百九十一章身份暴露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一直期待的日子,即便再怎么佯装不去在意,但是当它真正要到来得时候,那种内心之中喜悦的心情,始终是无法用言语来表明。 自从监察院重起的这段时日以来,第一件大事,终于是要迎来开花结果了时候。 破甲驽流出在民间,巡街武侯宋飞,兵部裴峰,再到工部侍郎方俭,以及背后的幕后正主浮出水面。 这件事,差不多经历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抽丝剥茧,真相终于要被监察院给趴出来。 太后寿辰的当夜,群臣,天家子嗣尽数汇集在大明宫期间,方俭暗中联络的皇子就是此次幕后正主。 对于此次行动。墨文已经得到杨言帆的同意,提前将监察院的探子分散在大明宫之内。 佯装成侍卫,太监等等,所耗费人力,不下百位数。 而由此,也是可以看出,对于明夜这一件事,墨文或者说是杨言帆,有着何等的重视程度。 此刻,已经完成提前部署的墨文,如今能做的就是默默得等待,等待明日太阳的出现,以及它的落下。 …… …… “少爷,这份礼单给您。”绿柳见到张画难得回来过夜,她也是匆匆的将不久之前,送礼的记录拿给了张画。 “少爷,家里的库房,如今都快乘不下了。” “嗯,我可以想象到那种画面。”张画边看礼单,边咋舌说道。 一直以来,张画心里有一个理念,但凡当官的人,他们都有一颗贪婪的心。 可如今看了这份礼单,发现那群送礼的人将银子珠宝,以一种不识货的东西砸向自己之后,张画这才明白,他们不是贪婪,他们是饕餮。 吃人不吐骨头,什么都吃的饕餮。 看了几眼,张画没有兴趣合上了礼单,随即想了想,开口对着绿柳问道:“除了礼单之外,他们送礼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留下? 比如请求,书信的东西?” “没有。”绿柳摇头,回想着那时得场景,绿柳颇为惊奇得说道:“那日他们前来送礼,听闻少爷不在以后,便放下东西就走,什么都没说。” “不仅仅是一家,所有人都是出自的一致。” “不愧是一群老江湖”张画听闻之后,点头赞叹说道。 敲门砖用最直接得方式来砸,并且没有提任何事情,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交好之意。 可是张画猜测,随后就会有不断的麻烦来找上自己,正所谓拿人手短,一般人定会要给他们行个方便。 张画这时想到这里,冷笑一声,那群人算盘打的是精妙,吃准了自己是读书人会定会没有脸面去拒绝。 可他们那里会想到,自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嗯…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骂自己一样?” 张画摇了摇头,将心里的杂念压下去,正色看着绿柳说道:“绿柳,之后再有人送礼,不管是何人,你一概收下。 不过要是有人开口,提及一些麻烦之事,你就说,我心里有数就行。” 绿柳念了几遍,有点不太明白张画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还有,一定要记得,我们的规矩。” “少爷,什么规矩?” “只进不出。”张画坏笑说道,而这句话到了有守财奴资质的绿柳耳中,那更是无条件的会答应。 不断点着头,绿柳保证自己一定会遵守张画这一句,良言警句。 “不早了,回去睡吧。”张画拍着比自己低一头的绿柳说道,绿柳乖巧点头,随即离去。 而如今独自留在院内的张画,继续抬头望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不觉之中,此刻是夜半时分,张画绿柳,张义几人早已睡下,可原本伤势严重的老凌,此刻却偷偷得离开了这里。 轻轻一跃,无视围墙的高度,老凌翻墙而出,看他灵活,没有一丝停滞的身手,这那里还是受了内伤的人。 离开府内的老凌,一路之上没有迟疑,直奔北晋求亲使者,陈凡所住的四方馆。 以同样的办法进入四方馆,老凌刚刚进来,就看到了一直等候的陈凡。 “凌大人,你可让我好等呀。”陈凡见到,比约定之日,足足迟了有十多天的老凌出现之后,他开口无奈说道。 自从老凌在约定好的日子没有出现之后,陈凡便不断的担忧老凌。 但奈何没有老凌的地址,每次商谈只能等他前来,所以陈凡夜夜不睡,不断得在修仙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凌大人,这是王爷从北晋送来的书信,还请你过目。”说着,陈凡恭敬的从怀中掏出一封,未拆开的书信递到了老凌的手里。 老凌的手,此刻有点颤抖,接过陈凡手中的书信,足足花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恢复了平静。 慢慢拆开,在看到那熟悉的笔迹之后,老凌鼻头一酸,也是有点哽咽的味道。 “将近快要十八年了,十八年,自己终于又……” 陈凡看着身躯有些颤抖,正在观看书信的老凌,他此刻,眼睛出现了一抹精光。 对于老凌的身份,陈凡没有怀疑,不过一直没有露面的世子,陈凡根据老凌的作为,谈吐,心里慢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到老凌观看完书信之后,陈凡对着他笑道:“凌大人,如今可以相信我了吧。” “嗯。”老凌闷声点头,随后双眼无声的看着地面,久久不语。而就在此时,陈凡轻飘飘的一语,这让老凌身躯一震,身上居然散发起来了浓烈的杀气 “凌大人,世子殿下,如今就在京都吧。” “砰!” 原本沉默的老凌在陈凡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陈凡面前,右手掐着陈凡的喉咙,将他狠狠的抵在了房门之上。 “凌大人…松手…我喘不气了。”陈凡断断续续,有点害怕的看着如今蒙面,只露出一双凶戾的眼神老凌恳求说道, 老凌纹丝不动,没有因为陈凡的开口,没有任何的退步,手上力道不减一分,直到陈凡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时候,他这才作罢。 陈凡趴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回想起刚刚可能自己会死去之后,心里莫名出现了一股怨气,抬头向老凌瞪去, 但是在看到老凌,一双没有感情的双眼之后,陈凡突然感觉心里一凉,这才预料到自己刚才是做的多年愚蠢的事。 慢慢扶着房门,站起来,悻悻的看了一眼,一旁如同泰山一般,纹丝不动的老凌,陈凡低头赔罪说道:“凌大人,下官刚来开口冒失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原谅下官一次。” “陈凡。”老凌转身看着他,眼睛冰冷的对着陈凡说道:“王爷派你来,只是为了找我,这就是你到南庆来的任务。 如今你以不负王爷所托,日后回到北晋之后,王爷定会给你锦绣前程。 但你要是因为一些好奇,而白白让你这两年的辛苦白费,那也是及其不值当。” 陈凡背后,冷汗直流,老凌话里面的意思,如今在明显不过。 此刻老凌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下一次,自己还作出什么逾越过身份的事,恐怕,对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大人教诲…下官定当谨记于心!”陈凡立马开口说道,那副模样,此老鼠看到猫,还要老鼠。 “记住你今夜说的话,千万不要忘记了。”老凌冷声说道,随即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继续收集南庆权阀得消息,五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罢,老凌也是立马离去,而见到老凌翻墙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不见之后,陈凡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脸颊,鬓角之上尽是冷汗,用自己的衣袖,随意擦了罢,看着老凌离去的方向,陈凡也是自言自语,用极低的声音的说道:“京都权阀,反应刚才那么剧烈…看来世子果真就是他。” “哼。”陈凡冷笑一声,然后苦涩摇头说道:“未来的北晋太子,居然在南庆天子眼下明目张胆的行走 而且如今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权力滔天监察使…这真是好大的嘲讽。” …… …… 第二天,当今太后的寿辰,张画早早出门,一出门就可以感受到,流通在空气之中的那份喜悦。 当今太后,如今已有七十五的高龄,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五十的年代里,太后能够活到七十五,这俨然就是这个奇迹一般的存在。 要不是身份高贵,性格直爽得民间百姓,说不定都会给她定一份上面写着老妖精的锦旗送给她。 当张画通过马车窗户,看到街市上的行人,各个都是喜笑颜开之后,他也受到影响,心情顿时愉悦了很多, 可是,等他进入到监察院之后,张画仿佛此刻的监察院,和外界都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压抑,沉重,不苟言笑,每一个监察院成员,脸上都写着有两个字,压力! 今天,对于外界来说,是值得称赞,开心的一天,但是监察院来说,却是考验的一天, 是否能为自己证明,这真的是完全要当夜了。 墨文此刻,在上早朝,张画如今坐在前堂之后,很有眼力劲的秦康,就给他端上了一杯清茶。 只是秦康的脸色,如今看来,却和这泡开的茶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绿,好绿。 “怎么了?你浑家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结果发现和隔壁老王长的一模一样?”张画问道。 秦康听后,脸上更加苦涩了起来。 自当上次,张画在紫兰殿,反击文官用了隔壁老王这个梗之后,所有人都清楚,这四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人,属下并未成亲,如今那里来的大胖小子。”秦康回应说道。 张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正色看去:“既然如此,那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不为我们今夜行事,而感到担心吗?” 张画得知这事之后,无奈叹了一口气:“担心什么,做人事,听天命,我们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就行,即便失败了又能怎么样。” “是,大人说的是。”秦康苦涩回应道,但是张画看到他及其勉强的笑容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不如给我笑一个。” “笑…笑一个?” “对呀,古语说,爱笑的男子,运气都不会太差,虽然你长相有几抹人神共愤的味道,但是相信我,老天都会为你的笑容感动的。 别说那么多了,咧嘴,给我露出九颗牙齿出来,少一颗,多一颗,信不信本官抽你!” 秦康:“……” “大人,公主殿下来了。”正在秦康在张画逼迫下,脸快要抽筋的是,姬十三上前一步说道。 “哦,让她过来前堂吧。”张画漫不尽心的说道。 姬十三见到张画如此随意的模样之后。心里对他的佩服也是越来越多了。 但凡公主,尤其是杨钟灵这种嫡出,第二号BOOS级别的人到来,谁不是亲自去迎接。 可自己家大人,完全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去外迎接的举动。 只是轻声开口,这份魄力,真的是让姬十三立马给张画来一组六六六,来表达自己的佩服之情。 不多时,一身白衣,如同天女下凡的杨钟灵,双手扶后,俨然以一副监察院是自己家后院的模样,走路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前堂。 可是等到杨钟灵到来前堂,看到张画不时对秦康指指点点,而秦康嘴巴咧着,眼睛时不时的抽搐之后,她顿时不知道,二人如今到底在做什么。 坐在张画一旁,双手托着腮帮,杨钟灵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门道之后,此刻对着秦康不解说道:“你怎么了?脸中风了?” 秦康更是无奈的对着杨钟灵,笑了笑,可这时,张画却不满的叫嚣了起来:“我是让你微笑,你怎么和一个痴汉一样? 还有,不要把眼珠子斜起来好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像什么,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滑稽呀。”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滑稽呀。” 看着秦康两颗眼珠子,斜着十分传神之后,张画此刻都不免吐槽了起来。 秦康虽然不懂滑稽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据语境,已经张画的此刻的语气,他也是明白,滑稽二字绝不会是什么好词。 “我的大人…你就放过属下吧。”秦康哭丧的着脸,对着张画祈求说道。 如果自己继续下去,秦康都快感觉,自己脸都要抽筋了。 “摆了。”张画叹气,一副对秦康失去了信心的模样,摇了摇手,而秦康,却和鬼子面前的翻译官一般,点头哈腰的离开了这里, 秦康离去之后,张画转身向一旁的杨钟灵看去,不解问道:“今日乃是太后寿辰,你不去陪伴在旁,怎么来到这里来了?” “一大早我已经向皇奶奶请安过了,不仅如此,皇奶奶夸我有孝心,还赐予了很多东西。”杨钟灵骄傲说道。 张画一脸懵逼,这到底是过生日?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对了,张画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春熙园,和王兄在一旁的赵姑娘?”杨钟灵此刻,仿佛想起什么模样问道。 张画眉毛一跳,神色不动的端起一旁茶杯喝了一口,慢慢悠悠开口说道:“记得,怎么了?” “我好像听别人说,她被成国公给禁足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是因为王兄吗?”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 杨钟灵狐疑的向张画看去,很明显,她此刻认为张画是在敷衍自己。 监察院可是南庆第一的特务机构,尤其是消息的掌握,谁都比不过它。 赵雪被禁足一事,这让民间吃瓜群众,夜不能寐,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张画又怎么会不知? 但是在看到张画有意不谈这事之后,杨钟灵仿佛明白了什么,然后就没有在开口提及此事。 气氛有点尴尬,张画见到无所事事的杨钟灵,不停晃动自己双腿之后,他索性将姬十三和秦康叫来,让陪杨钟灵打牌解闷。 而碰巧,姬十三也是有事要向张画交代,在张画耳旁轻语几句,随后将一份书信交给它,便和秦康杨钟灵向后院走去。 张画拿着手里的这份信,回想耳旁姬十三所言,他乐了一下, “这么多天才回信,看来江南真的是让你乐不思蜀呀。” 没错,张画手中这份信就是,借着赶赴齐州调查官员舞弊,但实则是去江南布局的唐鹏所写的, 坐下座位,张画饶有兴趣的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直接拆开密封的信封,随即阅读了起来, 可是随着深入的下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不久之后,下朝回来的墨文,回到了监察院,胸口剧烈起伏的张画,见到墨文来到前堂后,也是将书信递给了他。 “院长,这是唐鹏从江南带回的消息。”张画说道, “是吗?”墨文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接了过去,坐在正中央,他官服没换,也是立马阅读起来。 可仅仅片刻,墨文和刚才的张画一样,脸上布满了寒霜。 “院长,我以在六月月底就来到江南,如今以找到了,那名韦天行的那名商人之子。 经过接触,此人的确如同我们得知的那般,属于情况属实。 如今我以和他结交,并且慢慢开始博取他的信任,等到时机成熟之后,便会坦明身份,争取让他为我们所用。 如今一切平安无事,但是最近发生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从来到江南开始至今,我已经换了三家客栈,每家客栈不超过三天,就会发生盗窃事件。 第二,江南之地排外的情况异常严重,听出我口音不对之后,便心生谨慎之心, 年轻一辈还好,但是那些中年商贩,他们对我们有很深的敌意。 第三,此事不是在江南发生,而是距离江南还有一里的时候,我被草寇的偷袭。 没有财物人员损伤,仅仅交手数十回合,草寇便立马离去。 那副模样,让我感觉他们不是来打劫财物,警告之意更为明显。 第四,江南盐价比我们足足便宜了一倍,但是外出到其他地方,价格却和京都一样。 可当初我们查户部各地赋税的时候,盐价全国一致,江南一地也不例外。 此事还请院长上心,我觉得此事如果利用起来,可以给王家造成致命一击。” 良久,墨文从唐鹏的传回来的消息之中苏醒过来,手指有旋律的敲打着桌面,一声轻笑之后,墨文说道:“看来王家,也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没错,草寇偷袭,但没下毒手,所住客栈莫名发生盗窃,如此看来,对于唐鹏的到来,恐怕王家已经是心知肚明, 只是碍于唐鹏监察使和国公之子的身份,所以王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以此,来试着逼唐鹏离开江南,” 张画缓缓说道,墨文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话题一转此刻,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相比与王家的举动,我更好奇江南盐价一事。 明明陛下有过旨意,全国各地盐价同一,江南作为盐田所在之地,价格是可以低廉一点。 但是低了有一倍的差价,这未免有点不敢相信。 同时在加上,向外地所出售价格,又按照规定执行……如此以来,那么每斤盐就会有一倍的利润多出来。 可是这一倍利润又去那了?还有为什么户部,会对此事漠不关心? 有意哄抬盐价,此事可是大事…难道户部也和江南,和王家有勾结?” 墨文这般推测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不可否认,唐鹏此去京都给监察院带回来至关重要的消息,但是同样,将里面一切谜团解开,这同样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今夜过后,把户部盯紧一点,这么多年以来,江南一地都没有暴露出来,看来户部有人也是做了不少的打点。 把他揪出来,那么击垮王家,那就是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墨文说道。 但一想到唐鹏独自带人处于王家老巢之后,墨文这时还是有了担忧,正色看着张画,继续说道:“让秦康从五处挑选一波身手不错的成员,派去江南,保护唐鹏的安危。” “明白,一会我便让秦康处理这事。” 墨文顿了顿,听闻张画最后一句他怪异的问道张画:“一会?秦康如今身在何处?难道你将他派出去了。” “嗯…没有,秦康如今就在监察院,只是刚刚公主殿下前来,我见她无所事事,便派秦康和姬十三陪她去打牌,消磨时间去了。” 张画脸色尴尬的如实说道,墨文一顿,然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可随后,墨文眼光如炬的看着张画问道:“殿下最近来监察院的次数比较勤快呀,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张画大囧,立马开口说道:“这个…我哪里知道。” 墨文痴笑般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通红的张画,说道:“现在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更何况,陛下对于殿下的宠爱,你也是知道,要想得到陛下的认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墨文若有所指的盯着张画说道,可张画看到墨文即将点破之后,他更是焦急的不行,连连摆手,快速说道:“院长,我和殿下之间没什么。” “我刚才说你的名字了吗?”墨文坏笑看着张画,轻轻一语说道。 张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墨文的套路,果然当官的都没有一个好人! “记住,现在的你不到那个时候,慢慢熬吧。”墨文坐起身来一拍张画肩膀,也是离开了这里。 而张画此刻,看着墨文离去的背影,越看,越感觉,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司机。 …… ……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潮热之后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同时茶楼,酒肆也是人满为患,生意好到爆棚。 按理来说,宵禁不久之后到来,不应该再去什么茶楼酒肆,但今日是太后寿辰,为了实现真正的与民同乐,所以杨言帆下令,连续三天,宵禁暂时作废。 正因为如此,天色越黑,一群人就如同不能见到太阳的吸血鬼一般,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顿时,人声鼎沸,笙歌乱耳。 大明宫。 此次,太后寿辰举办的地点,就在这所宫殿,平日里很是冷清,且有点严肃的大明宫,如今已经被重新装扮过。 宫殿内喜红一片,大殿中央的空地自己被铺上红毯,为舞妓跳舞做好了准备,而在红毯两旁,上百个矮桌以及提前准备好。 为了此次太后寿辰,杨言帆也算是大费苦心,奢侈了一把。由此可以可以看出,对于自己的亲人家人杨言帆对他们是多么的上心。 大明殿外,陆陆续续的朝臣,皇子,王爷,公主也是尽数到来,每个人不管以前是否有恩怨过节但是今日,谁都必须要压下火气来才行。 毕竟,今日做东的可是,当今天子,南庆国主。当今南庆权势最大一人的面子,无论是谁,都不敢在今夜作怪。 各处都是笑脸,各处都是笑声,如果真的不了解实情,那么这会让不知道情况的人会以为,南庆的朝堂真的是这么干净,没有一点肮脏和污秽。 此刻,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张画,站在人群最不显眼的地方,默默注视且等待的今夜的开始, 可如今的张画,因为唐鹏远去齐州,这让他,此刻毋庸置疑的掌握了监察院内所有的实权。 作为南庆朝堂新升起来的新星,不管张画身在何处他都是人们注意关注的目标。 期间,有很多官员都上来和张画搭话,但是这被张画脸上挂着的“心情不好,谁来我咬谁”的表情,弄的无功而返。 可即便如此,仍有人还企图搭上这颗新星,前来之人依旧络绎不绝,而对此,张画无奈,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张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这时,御前侍卫,同兼监察院,监察使的姜昌,来到张画一旁问道。 张画一愣,但是见到自己可以摆脱这副窘迫的场面之后,他也是立马答应,告别其他官员,也是和姜昌来到一处。 “不知,姜兄是有什么事找我?” 从喋喋不休,满嘴不知所谓的人群中,逃脱张画此刻身体轻松,一脸愉悦的模样问道,那副模样,估计姜昌和他借钱,张画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姜昌苦笑了一下,见到有不少人官员望过来之后,他靠近一步,轻声对着张画说道:“其实,并无要紧之事,只是刚才看到张兄被那群酸文人逼的面露苦涩,所以搭救你一把” 张画一顿,听闻之后,一脸感恩说道:“姜兄真的是有心了。” “那里那里。”姜昌推辞说道,顿了顿,姜昌继续说道:“不知张兄可还记得,当初姜某设宴一事? 如今唐兄远在齐州,不能相聚,不知张兄最近一段可有空闲,愿意陪姜某喝上一杯?”姜昌说完之后,脸色有点着急的向张画看去。 张画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姜昌大喜,随后害怕张画反悔一般,立马说道:“明日傍晚,风月楼,静等张兄到来。” 姜昌谈好一般,对着张画笑了起来,此刻,仿佛是有点随意一般的开口,他对着张画说道:“唐兄赶赴齐州之后,监察院就靠张兄一人撑着。 姜某同为监察使,但是无力为监察院作出贡献,实在是愧疚呀。” “姜兄言重了,对你,我和唐鹏都知道你的苦处,身兼两职,不顾身体劳累,还能到来监察院,这也是让我和唐鹏汗颜了。” “张兄说笑了。”姜昌笑了笑,突然他话题一转,对着张画认真说道:“如果之后张兄忙不开来,尽管向我开口,对于张兄所求之事,姜某定不会有半点推脱。” 姜昌突然表明心意,这让张画愣了愣,对于他,张画清楚,姜昌是一个对权力十分炙热的人,而且墨文对此都有点忌惮。 让他帮忙,这无疑是让他进入监察院核心部分,恐怕明天设宴之际,他定会开口说起此事。 “好麻烦,他刚才不是说,我开口任何事,都不会拒绝吗?那我现在,要说让他切腹自尽呢? 算了,如今不太熟,不好意思开口。”张画对于回应犹豫了起来。就在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大明宫内走出一名太监,救了他 “时辰到…百官进殿。” …… 第一百九十三章壮士断腕 “时辰以到,百官进殿。”大明宫内,此刻走出一名太监尖声喊到。 众人心神一震,随即有序进入其中。 “姜兄,我们明日在风月楼在聊。”张画此刻告别说道,姜昌点头,然后张画默默跟在人群之后,向大明宫内走去。 可等到张画离开之后,姜昌的脸色突然变得阴寒了起来。 和张画相比,姜昌出自杨言帆贴身侍卫,地位及其的高,比当初白衣出身的张画高的不止一点。 众人遇到姜昌。那个人不是小心翼翼,露出笑脸,可再怎么受到别人尊敬,姜昌却始终无法进入权力的中心。 每次早朝,姜昌都只能默默守候在外,明明出身不凡,但是只能做着最低廉的工作,这让姜昌心生不快。 不久之后,监察院的重起,以及杨言帆委任,这让姜昌以为自己得机遇终于到了。 脱离这个无形囚笼的皇宫,从此真的手握大权,凌驾众人之人。 那种,不用看他人脸色,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快感,姜昌再得知自己成为监察使的时候,甚至已经提前感受到了。 可现实,又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离去进入监察院之前,杨言帆看似委以重任,但是没有实权监视的任务,这让姜昌心寒一分。 随后进入监察院,墨文虽然交给了自己一个部门。 但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二处,如同伤口上撒盐一般,更让姜昌疼得难以忍受。 可对此,姜昌没有办法,只能默默接受。如果不如适应这种落差,那么恐怕自己连监察院监察使的虚名,也会从自己手中流逝。 不过,姜昌他还有着野心,他还有着自己的抱负,不时的去监察院刷存在感,强迫自己忍着唐鹏的冷暴力,都试图和唐鹏张画交好。 不断放低自己的底线,为的就是等待自己权倾朝野的那一天到来。 可是这一天,姜昌等的太久了,久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去。 羡慕的看着进入大明宫的身影,慢慢从自己眼睛里面消失,直到宫殿大门关闭发生的响声,这才将他惊醒。 此刻,大明宫外冷清一片,姜昌环顾四周,见到只剩自己一人之后,他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后笑声过后,对于紧闭的大明宫,姜昌眼里散发出来了无比炙热的光芒。 …… …… 大明宫殿之内,杨言帆正襟危坐在正中央,右手旁则是做的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老妇人就是当今太后,杨言帆的生母,为了自己身后的寿辰,杨言帆也是及其上心。 提前一个月就让户部,提前准备拨银五十万两来准备此事,而太后觉得过于奢侈铺张,不妥之后,也是劝阻杨言帆不要大动干戈。 杨言帆尊重太后建议,于是也是减少到了二十万两来筹备此事。 但十两银子就可以度过一个月的民间,杨言帆用二十万两只为一晚,这足可以看出太后对于杨言帆的重要程度。 随即,首先是亲王皇子开始朝贺,作为天家之人,无论如何在那种情形,他们都是最首先亮相的人物。 二十多位天家之人此刻出来,对着杨言帆右手旁的太后,齐声说道:“儿臣(孙儿)恭贺母后(皇奶奶)福寿安康,万寿无疆。” “好,好。”太后脸上堆起了一脸褶子笑道。 亲人之间的祝贺,这往往是让人感觉到最幸福的事,尤其是在自古以来亲情就薄弱的天家。 此刻太后能够亲眼看到所有的天家子孙,都能齐聚一堂,这无疑就是最好的礼物。 二十多位天家之人退下之后,随即再是当朝三公,以及各位国公,其他勋贵也是立马上前给太后祝寿。 而此刻在大明宫中央朝贺的人群之中,张画也是看到了墨文的身影。 作为前任太师,当今监察院院长,墨文的身份,足够让他有资本出现在其中,而且还是那种挺直脊梁的那种,根本不忌惮任何人。 而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由三省六部,带着百官进行朝贺。 三次朝贺下来,太后寿辰第一道程序,也是算是结束,而随后舞女,酒宴也是随即上场。 而对此,所有人都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吃。皇宫的宴席,这定然不是一般人世家能够比拟。 单单张画此刻看到,就连虎鞭这种东西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之后,他更是吓了一大跳。 怪不得人们投胎,都是要拼了命一般,往富贵人家投。就凭借这一碗虎鞭汤,那么当初在奈何桥给别人下的黑脚,这就不用在让人心生愧疚。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进入佳境,看到大明宫正中央,那曼妙动人的舞姿,所有男子都有了出奇一致的动作。 眼睛微眯,脸上及其享受的表情,向当中看去,不时品上一口美酒,人生无愧,也是说的就是这副模样了。 一曲舞闭。太后这时有了困意,虽说如今是她的主场,但是上了年纪之后,对于这些事物,太后本能的就产生的厌烦之意。 轻轻在耳旁告诉了杨言帆一声,杨言帆一顿,随后也是点了点头,对着一旁太监一使眼色,太监立马说道:“太后回宫,百官恭送。” “臣恭送太后。” 大明殿内的群臣,皇子亲王公主,纷纷站起来,对着太后,尊敬的说道,太后微笑了看了一眼此举,然后在杨言帆耳旁轻言几句随后也是离开了大明宫。 “来,众卿,和朕共饮此杯。” 太后离去之后,杨言帆兴趣不减的说道,群臣听闻之后,站起来隔空与杨言帆砰杯。 无论是谁,此刻都是一口饮尽,烈酒进入体内,每个人脸上快速出现了一抹红晕,捂嘴轻声打了一个酒嗝,随后感觉身体舒畅不以。 “众卿今夜尽管尽兴,朕片刻就回来了。”杨言帆不知为何此刻匆匆离去,但是在离开之前,对着墨文和自己快速瞥了一眼,这让张画清楚。 “正戏,终于要开始了。” …… …… 监察院是由杨言帆一手负责,监察院内所有的情况,和计划,这都必须要上报给杨言帆。 而破甲驽流出一事,此为杨言帆逆鳞,他自然不会小视此事。 对于今夜计划,墨文已经提前告与杨言帆,此刻杨言帆突然的离去,自然也是为了配合监察院行动的计划。 杨言帆一走,张画便明白了此刻的情形,如今嬉笑打闹的表情,这时依旧挂在脸上,但是细看,一抹难以形容的严肃也是隐隐在其中。 不时的向人群之中的方俭看去,张画此刻心里,越来越谨慎了起来。 这时,多名太监继续上来摆放酒水,增添菜肴,而张画面前这一位太监,他在新放上来的酒水之下,还将一张字条压在了下面。 张画不动声色的取走纸条,趁着他们不注意,快速偷看了一眼。 “大人,如今眼线已经尽数安插完毕,方俭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注视之中。” 刚才那名太监,就是监察院成员佯装而成。 了解完如今的情况之后,张画这时没有一点作为,大网已经撒下,这时就等鱼自己上钩了。 时间慢慢流逝,对于酒宴来说,人们在享受的气氛之中,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流逝,每个人都是陷入其中,无心顾及其他。 逐渐,明月高挂。 此刻大明宫内的气氛,也算是到达的顶峰,武将各个喝的酩酊大醉,开口扬言要和文官们比身手。 文官那里会答应,虽然头脑发晕,但是找死之事,他们定不会作出,立马摆手拒绝,而喝多的武将,见到如此之后,立马开口大骂软蛋,怂货。 更有甚者,以其中沈性某混账,直接和全体文官祖上女性先人发生关系,语言描述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画面感十足,而人感到口干舌燥。有一股邪火无缘无故冒出。 文官大为恼怒,但是仅存的理智,却让他们没有选择作死,一个个暗自低头,嘴里也是不断在说些什么, 看到此景的沈丘笑的更开心了,杠铃一般的笑声,充斥在大明殿,久久不能消散,一直在折磨着众人的耳朵。 不过好在,有其他人的说服,这才让他作罢。但是坐下前,那及其欠扁的模样,这又是让大明殿仿佛闹耗子一样,磨牙之声经久不息。 此后,文官和武将分成了两个阵营,武将在一旁喝酒吃肉,一副打家劫舍的模样。而对面的文官,则是吟诗作对,十分的风雅写意。 因为上次在紫兰殿发生的事情,所以张画这时在武将阵营之中。 原本想前来交好的文官,看到张画所处阵营,以及自己武将那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胳膊之后,他们只能悻悻作罢。 隔空向张画举杯,也只能是以此来表明交好之意。 这时,张画不经意的向方俭看去,结果看到,一个官员在他耳旁轻语什么。 原本双方交谈这没什么,可是当交谈完毕,张画看到,方俭突然盯着自己,眼露凶光之后,张画突然猜测到了什么一样。 快速的向不远之处的监察院成员看去,张画不断给他们眼神示意,可是张画还是慢了一步。 那名官员在说完之后,他就消失不见,快速从大明宫殿门方向看去,张画只看到了半个身影。 这时,一名佯装成太监的监察院成员,立马跟了出去,反应很急时,没等张画开口,他便已经行动。 可即便如此,张画心里还是出现了一抹不安。 正色向方俭看去,只见这时,方俭饮酒一杯,胡乱一擦嘴边酒渍,随即也是离开座位,向张画方向走来。 方俭莫名离开文官集团,转身投去武将方向,这让所有人都纷纷侧面,尤其是看到他坐在张画身旁之后,众人更是费解。 不明白,方俭为何而来,不过在看到方俭一脸笑吟吟的模样之后,众人也是没有在过度关注什么。 可,身为监察院院长的墨文,在看到方俭的笑容之后,他心里突然不安,因为方俭那副笑容,让墨文看出了在绝望之下的狂欢。 此刻,张画神色不改的向方俭看去,心里有些莫名惶恐,但是张画脸部表情控制极好,没有一丝流露出来。 “呵呵。”这时,方俭突然轻声笑了一下,张画扭头不解看去,随即就看到方俭表情略有狰狞的对着自己说道:“小张大人,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张画冷静说道,可方俭听闻之后,身上泛着死气,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对着张画说道:“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李思思这三个字,小张大人可否听说过?” 张画内心一震,眉头立马露出了少许沉重。 “我一直想不明白,李思思怎么突然会背叛我?原来背后有着小张大人和监察院推波助澜,怪不得他会如此。” 方俭看了一眼面前矮桌之上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肴,嘴里喃喃,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着张画诉说一般,开口说道:“小张大人既然将矛头转向了我,看来裴峰都给你招啊吧?” “的确,裴峰都将一切招出来了。包括你背后有一位皇子的是也说出来,”张画开口说道。 “一切?”方俭面露鄙夷之色,及其不屑的看着张画说道:“如果你真知道了一切,怎么还会用李思思来调查我? 更可况,一个小小的兵部书令使,他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方俭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张画的谎言,张画听闻之后,也是紧咬了一下嘴唇。 “小张大人。”方俭仿佛想什么一样,表情突然阴狠了起来:“用一个女子,来完成…咳咳…来完成…” 突然之间,方俭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脸色开始通红,呼吸也是变得急促了起来。此刻连话都说不完整。 张画担忧的向他看去,因为此刻方俭的模样,都正在朝着最坏的情况在发展。 “噗” 一阵剧烈咳嗽之后,方俭此刻嘴里居然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大明宫内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方俭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血渍,随即立马向自己座位望去,在看到自己桌子上摆放的那杯酒之后,方俭明白了什么。 “告诉我他是谁!你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见到方俭如此模样之后。张画心里清楚,接下来方俭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死去。 而作为,如今手里唯一的线索,一旦他也断了之后,那么查明真相的日子,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张画此刻抓着方俭胳膊着急问道,但方俭没有回答,眼神放空,只是向前方天家那群人方向看去。 在看到某个人之后,方俭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毫无道理,笑的无迹可寻! “你好狠…你好狠呀!”方俭此刻仰天长叹说道,可是他嘴中这一句话,却成为了他最后的开口之言。 第一百九十四章一字何解 方俭死了。 就死在了张画面前。 如今这是张画第二次面对死亡,虽然,方俭的死亡,没有李思思给张画带来的影响那么大,但是此刻,张画却认识权力的另外一方面。 它的残酷,它的冷血,它的高高在上。 只要感觉有人会威胁到自己,那么不管是敌是友,那怕为自己效力的人,使用者,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它舍弃。 方俭如今就是如此,而的他死,在侧面也是说明了一件事,其实一直以来,对于监察院的调查,他都是知道的。 不仅仅是知道,他还用方俭的死,来告诫,或者是羞辱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监察院。 大明宫内,此刻满堂寂静,看着方俭的尸体,足足愣了有半响之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陛下请来!”沈丘作为见惯了大世面的人,此刻他最先反应过来,开口对着不远处的太监喊到。 太监如梦初醒一般点头,随即也是立刻离去。 “怎么回事?”沈丘此刻闷声来到张画面前,小声问道。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张画,他是最后一个接触方俭的人。 “不知道。”张画喃喃自语说道,看了一眼脚边趴着的方俭,张画这时也是不由退后了一步。 下意识的向墨文看去,但是见到墨文此刻都眉头紧锁之后,张画明白,自己一方是彻底被“他”给算计了。 不仅仅是张画和监察院,就连死去的方俭都是如此,双方看似激烈的博弈,但是在其实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们都是棋子,每一次自认为精妙的布局落盘,其实,这都是背后下棋的人故意露出的破绽。 败了,监察院和“他”第一次的斗争,近乎是一种碾压一般的方式结束了,而更可笑的是,最后,那人连身影就没有露出。 嘲讽,好大的嘲讽。回想起自己为之做的努力,张画此刻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不多时,故意流出时间空隙的杨言帆,一脸寒霜的回来了。 脸上不受控制的抽动,狠狠的看了一眼张画,忍着心里面的不快,杨言帆阴狠说道:“此事…由…大理寺立马着手调查,狼子野心居然毒害朝堂大臣,不将此人揪出,难以服众!” “是,陛下。”大理寺正卿,胡正领命说道。 “陛下,那张画又应该如何处置?”王仁看到杨言帆,半点没有处置张画的意思之后,此刻开口说道, 杨言帆冷漠的朝着,望向自己而来的张画说道:“张画乃是方俭死前最后接触之人…将他打入大理寺,由胡正全权负责!”说罢,杨言帆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墨文苦叹一声,安慰的看了一眼张画,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也是立马离去,向杨言帆追去。 “小张大人,我们走吧。”胡正来到张画面前开口说道。 张画无动于衷,愣了半响,直到胡正三次开口催促的时候,这才反应了过来,默默看了一眼死去的方俭,他闭眼也是跟着胡正离去。 几人离去之后,大明宫内,小声议论的声音,也是冗杂了起来。 久混朝堂的老油条们,他们别的或许不行,但是眼力劲也是无人比拟。 之前,杨言帆对于张画,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语句里面的冷漠,以及失望众人感受的淋漓尽致。 原本,唐鹏赶赴齐州,张画一人手握监察院生杀大权,顿时成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没有人敢去无视张画的存在,可是今夜,尤其是看到了杨言帆的态度之后,日后以那种方式和张画相处,此刻成为大部分群臣,揣摩的难题。 刚才的陛下,是迫于形式才会流露失望之色,还是真的对张画,以及监察院寒心? 监察院重启至今,一件大事都没作出了,相反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乱子,而且所惹之事,越来越大。 要不是墨文和杨言帆在暗中撑腰,恐怕在杨言帆案头,早已是参监察院的奏折。 以往,百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但是今夜过后,自己又该持着那种态度呢? 大明宫内,安静不以,但是内心活动却是及其的频繁,而就在所有人都在为此事,以及杨言帆之前的态度忙的不可开交之际。 大明宫内前方,一众亲王皇子公主之间,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露出了一抹阴寒且狰狞的笑容。 …… …… 御书房。 杨言帆刚刚回来,就一脚踹到了一个香炉,太监宫女立马下跪求饶,但是听到那些声音,杨言帆更是愤怒的不行。 随即对着众人,开口叫嚣说道:“滚!都给朕滚!” 太监宫女等人,低头弯腰立马退去,此刻墨文进来,等到所有人离去之后,他开口请罪说道:“陛下,老朽有愧圣恩,请陛下责罚。” “院长!”杨言帆恶狠狠的转身过来对着墨文说道,但是看到墨文一把年纪,满头白发的时候,还对自己行礼赔罪之后,他顿时也是心有不忍,语气放缓了几分:“院长,你也知道,朕为了重起监察院身上背负了多少的压力。 要人,朕给,要权,朕放,朕给予监察院万千方便,可监察院为何还让朕寒心呢?” “陛下,是老朽的过错,考虑不周,才会出现如今情况,全部责任都由老朽一人承担。”墨文不卑不亢,一人包揽了全部的责任。 杨言帆听闻后一滞,看着墨文如此模样后,他不免也是有点无奈:“院长,如今朕不是在追究责任, 只是朕想让你知道,对于你,对于监察院,朕真的是十分的看重。” “老朽明白。”墨文抬头说道,杨言帆和墨文对视,见到他坚毅的目光之后,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啊回去。 “不得不说,朕倒是有个好儿子呀,不仅仅私藏禁器,而且胆敢在群臣百官面前,来羞辱朕。 “不错,真的不错。”杨言帆开口称赞说道,可是他话里面的寒芒,却已经出卖了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墨文没有回应,因为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是要发生了。 父子相残。 墨文一直阻止的事情,那怕用尽全身力气,此刻还是没有阻止。 就好像已经在铁轨上开始行驶的火车,不到终点,永远不会停下来。 “院长,如今方俭以死,此事又该如何追查下去?”沉默片刻之后,杨言帆又从愤怒的边缘苏醒过来,变成了那个无情的帝王。 墨文一顿,然后开口说道:“如今,老朽没有主意,不过世间没有藏的住的秘密,一切总会有浮现出来的那一天。” “朕知道这个道理。”杨言帆说道:“但是,朕不想等太长时间,院长,你懂朕的意思吗?” “老朽明白。” “院长在朝为官多年,经验也是无人能及,相信不会让朕失望。”杨言帆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墨文点头,沉默片刻之后,开口对着杨言帆说道:“陛下,那张画他…” “此子暂时在大理寺呆着。”杨言帆直接开口,没有停留片刻,及其强势的说道。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严重了?”感觉杨言帆对张画出现不满之后,墨文如今着急了起来。 “院长不必担心,朕知道你对他很看重,而且监察院如今只剩他一人可以办事。 但是此子仕途太过于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已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对此朕也是有点担忧。 让他暂时呆在大理寺,这可以消磨一下他的锐气,院长放心,张画这人朕敢判定,定不会从此消沉。 必要的打压,对于他的成长,还是很有必要的。” “老朽明白,那方俭一事又该如何处理?” 杨言帆听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方俭一事的真相,不能让人得知,虽然那个躲在暗地里面的儿子,知道了杨言帆已经将矛头指向他。 但是同样,杨言帆和墨文一样,不希望得知有天家相残的情况发生,为了保持天家在民间的名望,杨言帆有时也是必要的要作出一些隐瞒。 杨言帆沉默良久,随后幽幽开口说道:“将几个月前,张画在闹市刺杀一事全部扣在方俭头上。这样一来,张画也算是可以脱身。 那方俭在大明宫内身亡一事呢?此事在百官面前发生,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想必也会有人发现其中的怪异之处。”墨文继续说道。 杨言帆沉默,双眼看着自己面前,自己一直做的位子,良久,再次开口说道:“方俭与其夫人感情向来不合,方俭屡次殴打施暴,这让其夫人心生怨恨。 为了报复方俭,于是和管家私通,但没想到被方俭发现少许事端。 为了隐藏此事,其夫人和管家,在方俭前来大明宫之前下毒……至于如何制作出此事证据,以及后续情况如何,院长不必在用朕说了吧?” 杨言帆回过头来,对着墨文说道。 墨文眼睛突然睁圆,面露震惊,但随后又立马恢复平静:“老朽明白应该如何做了。” “甚好,此事过后,还请院长继续对方俭一事上心,朕的江山,可不能没有院长从其中辅佐呀。”杨言帆笑道。 墨文同样面露笑容,可是他此刻却笑的及其的勉强。 …… …… 大理寺, 对于这里,张画可谓是二进宫了,但是和上一次紫兰殿发生的情况不同。 此刻张画来到这里,不仅仅的情况不同,心境也是不同。 “大人,请吧,”狱卒十分恭敬的打开牢门,对着张画说道,但是看到张画脸色冰霜之后,他立马说道:“大人忍耐一夜,明日小的就给您换新的被褥,并且将牢房重新打扫一遍。” 因为胡正之前有意的照顾,此刻狱卒简直是拿张画以亲生爹娘来斥候,不,是亲生爹娘都比不过。 要是被狱卒死去的爹娘知道,恐怕他们二人也是定会冲出来,抽这个不孝子几巴掌。 “有劳了。”张画闷声说道,然后走入了牢笼之内,狱卒讪笑一声轻轻关上牢门,上锁之后,也是离开了这里。 此刻,张画坐在有些肮乱的木板床上。身体靠着墙壁,闭眼在思索着一件事情。 “到此是那里出现了纰漏?” 明明计划一切没有问题,为什么情况会演变成这副模样? “难道,老凌他并没有交给我,方俭真正的书信?”张画这时这般想到,但想法刚刚冒出,就被他给否认了。 一来,老凌,他不会作出伤害背叛自己的事。 二来,书信和方俭的笔迹,经过确认完全一致,根本没有任何临摹造价的可能。 可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自己为什么又会输得一塌糊涂? 有名假扮官员的人突然进入其中,并在方俭耳旁碎语,这说明,方俭背后的主子,知道自己和监察院在调查他。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方俭真相,反而要在大明宫内说出来? 这只是为了打压自己,证明自己事事在自己一方之前?为了展示自己的优越和聪慧? 可方俭不是他的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难道方俭手里有着“他”的把柄? 可看方俭最后的模样,显然方俭也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既然不是,为什么他要对方俭动手?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将近两天的时间里面,张画不断努力的试图理清楚这件事。 嘴里喃喃自语,眼神放空,一副魔怔的模样,这让狱卒每次经过张画的牢房,都胆战心惊,十分害怕。 可是没有头绪的思索,只会将一切弄的刚加杂乱。 慢慢张画开始暴怒。 然后开始疯言疯语。 再到后来,不断对着墙壁拳打脚踢,披头撒发的模样。 俨然,不,此刻张画的模样,举止,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还是那种无药可救的那种。 第三日,秦康奉墨文命令,来带张画出去,可是在看到张画疯言疯语,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睿智模样之后,他随即大怒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北晋来人 张画入狱第三日,杨言帆一纸阙令,关于方俭一事,证明张画毫无关系。将他从大理寺放了出来。 对于监察院,对于张画,群臣在两日思索之后,他们都一致觉得,陛下不会去过多的责罚。 虽然监察院至今没有任何建树,但是不可否认,它依旧是杨言帆手中的一把尖刀,还是如今杨言帆掌握最锋利的武器。 既然如此,作为刀锋之中最锋利的部分。张画定不会收到过多处罚,张画无罪释放一事,群臣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不会有多少波澜。 可方俭是死于其夫人之手,尤其还是是方俭正室夫人和管家私通。 被发现,不仅没有悔改之心,反而恶向胆边生,狠辣出手下毒,此事在权贵圈可谓是了真正的炸开了锅。 而更不相信的是,大理寺和监察院联手,效率更是极快,结果是方俭夫人与管家一事刚刚爆出,大理寺和监察院手里面就已经掌握了证据。 速度让人咋舌,仿佛这一切都是监察院和大理寺在自导自演一样。 可不管怎么样,有人想让这件事停息下来,而且却实做到了这一步。 再亲眼目睹了方俭夫人,以及管家被当众斩首之后,这一件风风雨雨,牵动了无数吃瓜群众的心,此刻暂时落下了帷幕。 …… …… 杨言帆一纸阙令,张画无罪释放,秦康带此刻来到大理寺牢狱之中,准备带张画出去。 可大理寺内阴潮且腥臭的味道,这让秦康进来就捂住了鼻子。 目光缓缓向周围看去,经过了一座座囚笼,在看到里面的人,如同失去灵魂一般,无神的望向自己之后,秦康顿时眉头紧锁。 “陛下有旨,放张画离去大理寺,大理寺胡正以接旨,这是他的令书。”此刻秦康脸色有点不善说道。 一来,监察院不比其他,只归属陛下调配,这让监察院里面的人,莫名都会出现一种优越感。 即便是面对普通官员大臣,都敢挺直脊梁,那么如今就更别提一个小小的狱卒了。 第二个原因,则是和大理寺内的环境有关,此刻一想到,张画以被囚禁的两日时间。 不知为何,秦康也是有点担忧那个手不能提,脚不能踢,身子骨及其瘦弱的张画了。 狱卒尊敬的双手接过了秦康手中令书,仔细观看之后,脸色越发恭敬了起来。 “这位大人,请跟我来。”说着狱卒将令书还给秦康,然后带着他缓缓向前。 一路无语,最后狱卒停下,秦康看到自己面前的牢笼的张画,此刻披头散发,低头喃喃自语之际,他顿时大怒! 抓着狱卒的衣领,将他提在半空之中,愤怒问道:“你们这群杂碎都对我们大人做了什么!” “大人…松手,喘不过来气了!”秦康突然之间的动手,这让狱卒根本没有准备,眨眼之间,就被秦康单手提在半空之中,狱卒双手,也是不断试图挣脱秦康的铁钳。 “大人…大人。”狱卒颤抖说道,但秦康根本不为所动。 一直以来,在秦康的记忆之中,张画根本就没有如此狼狈过。 再联合狱卒的身份,此刻张画这副模样,很难不让秦康去相信,张画没有遭到了狱卒的虐待。 一个堂堂监察院的监察使,仅仅两天的时间,被折磨变成了一个疯子,这如何不让秦康愤怒 “这位大人…我这兄弟说的都是真的,自从张大人来到这里,我们每天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他。”一旁其他狱卒围上来,立马作出了辩解。 “好吃好喝供着?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相,那么我家大人,如今又怎么会是这副田地?”秦康厉声问道, 狱卒汗如雨下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张大人,是他…他…”狱卒很难将嘴中,张画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解释,从嘴里面给说出来。 因为狱卒知道,秦康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可是如今,除了这个不信的解释之后,此刻就连狱卒,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牢笼里面头发散开,低头沉默的张画开口了。 “秦康,把手松开。” 声音很轻,但是在秦康耳旁响起,这却是如同天音。 听闻张画声音和往常一般,只是如今有点沙哑之后,秦康立马松手,向张画方向走去。 “大人…您没事吧?”秦康问道。 “没事,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张画问道。 “是的大人,如今方俭一事大理寺已经定案,确认了和大人您没有关系,陛下早些时候,已经下令,为您恢复了清白。” “已经定案?” 张画仿佛并没有,任何出去的想法和念头,这时听到方俭一事,已经结束之后,张画心有好奇。 不是好奇是怎么运作的,只是好奇这盆脏水,最后倒在了谁的头上。 “是的大人,方俭之所以会在大明宫惨死,那是因为,方俭是遭到了,正室夫人和其府中管家毒手。” “原来,方府管家和夫人一直藏有私情,不久之前,二人看到方俭差点发现一切,所以便决定提前对方俭动手。 在方俭进入到大明宫之前,他就已经身中剧毒,这一点诊断大夫可以证明,而他在大人面前死去,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秦康说道这时,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张画,在发现他没有神色变化后继续说道:“所以,方俭一事,这其实和大人并没有关系。 而至于,方俭正室夫人以及府中管家二人,他们两,也是在不久之前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什么处罚?”张画问道,秦康没有犹豫,直接回应说道:“当街斩首,此为陛下的旨意。” 听到这里的张画,这时突然一怔,眼睛睁的很圆,到是随后又立马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闭眼沉默良久,张画再次开口,平静说道:“秦康,我们会监察院吧。” “是,大人。” …… …… 张画在秦康的陪同之下,再次回到了监察院,在前堂的墨文,看到张画如同是难民一般的同样之后,心里出现了几抹悲凉。 “先去洗洗,我已经让人备好的一切,都在你房间之内,清洗之后,我有事要和你说。” “是,院长。” 张画回应完毕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去了自己房间,房间之内一角,摆放着一只装满温水的木桶。 而在木桶一旁的屏风之前,一身新的衣物也是安静的放在那里。 张画褪去身上不知道散发着什么味道的衣服以后,进入木桶立马清洗了起来,清洗过后,换上新的衣服,在铜镜面前的张画,看着铜镜里面的那个自己,久久不语。 模样还是那副模样,但是张画却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可至于那里变了,这张画却说不上来。 而当在前堂的墨文看到之后,他一眼看出了张画得改变,并且同时,心里对杨言帆认识更加深入了一分。 “陛下说的没错,张画如今的确是少了许多的锐气,此刻变得沉稳了许多” 以往的张画,如果要去形容,那么他就是一柄锋利的剑。 不用去近身触碰,远远看到它剑身之上的寒芒和冷光,这就已经可以知道是有多么的锋利。 而如今,张画依旧还是一柄锋利的剑,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它有了剑鞘。 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了起来,不知道的人,看到之后,会觉得它很普通。 可是有心或者是好奇的人,如果想要一窥全貌,那么这就必须要有被划破,或者是一剑封喉的心里准备才行! 此刻的张画,还没有完全做到后者的地步,但是大理寺两天的静思,这已经让他身上有了稳重的感觉。 墨文相信,只要再给张画时间,那么一柄绝世名剑,离它出鞘的日子真的是不远了。 “看来,在大理寺两天,你想了很多事。”墨文没有开口说起正事,反而此刻说起了一件毫不关心的事情。 “的确,这两天时间,想明白许多事情。”张画微笑说道,墨文见到张画如此,赞赏的点了一下头。 “如此甚好,陛下将你关押在大理寺,一方面为的是给群臣做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你打磨,自己身上的锐气。 你仕途起点太高,而且都是一帆风顺,这对于未来也是及其不好。 希望你如今能体会到陛下的用心,不要去误会陛下。” “嗯,”张画听闻之后,认真点头,没有半点敷衍的意味在里面。 “好,话就说道这里。”墨文说完题外话之后,表情严肃了起来,但一眨眼,一抹笑容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在你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时候,北晋发生了一件大事。” “北晋?院长什么大事?” “北晋的皇帝驾崩了。” “北晋皇帝死了?”张画诧异的说道。 墨文仿佛很满意张画的表情一般,不断微笑:“的确,老皇帝是死了,听说是病逝,但是这对于我们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晋新帝登基之后,他愿意与我南庆求和停战,并且还将当年吞噬我南庆的土地还回来。 不仅如此,新帝还派人前往京都,签订契约,从此恩怨释散,愿意世代交好。” “北晋当真如此,为何我怎么感觉,突然服软好像有阴谋一样?”张画说道。 “的确,消息一回来之后,群臣都是在怀疑北晋的用心。 但是根据监察院在北晋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这才得知,原来新帝为了帝位,已经不仅和一人厮杀。 几次三番下来,看似强大不可一世的北晋,如今也好不在那里去。 原本陛下想趁机发动战争,但是一考虑到北晋的底蕴,所以暂时才会作罢。” 墨文这般说道,但是张画却听出来了其他的意思:“院长,何为暂时?” “暂时,就是暂时,它永远不会是永远。”墨文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画一滞,停顿片刻后,随即明悟了起来:“如此说来,等到北晋将原本属于我朝得国土归还,那么这一战恐怕也是要开始了。” “不错,就是如此。”墨文笑道:“北晋强取豪夺的东西,我们当然要取回,但是如今对方双手奉上,为了减少伤亡,所以陛下才会同意签订契约。 不过在等到,我们重新彻底掌握了原来的国土之后,那么陛下会立马调动大军向北晋攻去,一雪前耻,壮我南庆之名!” 即便墨文从走入仕途到如今,都是一名文官,但是说起这件军事之时,他的热血也是立马沸腾了起来。 没有办法,事关整个南庆,没有人不会去不注意此事。 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画始终感觉,对于北晋和解之事,北晋其实是另有图谋。 可能因为,还没有彻底对南庆产生出归属感,所以张画没有被举国上下的喜悦,冲昏头脑。 可这是真的却有实事,还是张画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想,如今不得而知。 …… …… 四方馆。 陈凡此刻身躯有点颤抖,而颤抖的原因,然而却因为手中,双手拿着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来自北晋的第二封信,和上一份证明身份,写给老凌的信,前后相差不多三天时间。 原本陈凡接到密信之后,想放下去再交给老凌,但是在看到书信上写自己“陈凡亲启”四个字之后,他不免怪异了起来。 虽然以前。是自己来负责和北晋的通信,但是找到老凌之后,此事差不多都是由他来负责。至今,陈凡也没有再参与此事。 好奇的撕开密封的信封,取出信纸慢慢阅读,随后陈凡的身体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陈大人,你怎么了?”从北晋跟随陈凡到来的守卫,看到陈凡模样大变之后,立马抓着他的胳膊,关心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陈凡不敢相信的回应说道,然后他突然反手抓着守卫的胳膊,一脸痴狂的说道:“王爷…不,是陛下!” “陛下!陛下派人来接我们了。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和凌大人,世子…不,是太子殿下一起回北晋了。” “我们要回家了!” “我们要回家了!” “我们要回家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烟雨江南 北晋老皇帝暴毙,南庆上下举国叫好,那副嘴脸,真的就如同,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幸灾乐祸,十分小人。 不过同样,此刻真的可以,理解南庆百姓得知这条信息的心情。 当初自己皇帝惨遭北晋使者毒手,导致身亡去世,结果北晋趁机还强取豪夺南庆的国土,如今恶人有恶报,因果轮回,真的让人好不感慨。 “不趁机攻打你们北晋,这已经可以证明我们心胸开阔,如今还想让我们默哀,别做梦了,各位邻里街坊,我们闹腾起来,” 顿时之间,南庆民间就陷入了一片沸腾的海洋,他们不必向,掌权者那般有着诸多顾忌。 可以随意的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喜怒哀乐都用最简单得方式释放出来,所以如今整个京都陷入了红色的海洋。 张灯结彩,红灯高挂,甚至还有小孩在拿炮仗在嬉闹,京都各处都是如此。 而当后来发现,原本巡街得武侯,看到这些,但是却没有制止这一切之后,民间百姓更是明白了朝廷的意思。 于是乎,整个民间再一次沸腾了。 …… …… 归功于北晋老皇帝的暴毙,监察院在大明宫内失败的阴霾,也是被冲淡了许多,或许已经被忘记。 每一个在监察院内行走的成员,在见到彼此之际,也不再是冷着脸,加速向前。 停顿下来,对着彼此露出难得的笑容,这群被用来吓唬小孩得人,如今看起来也是变得可爱了许多。 前堂之内,墨文高坐中央,看着他红润的脸庞,他人一眼也是可以明白,此刻的墨文,还是陷入在喜悦之中。 左手下方的则是张画,如今他的表情倒是中规中矩,微笑挂在脸上,可细看也是会发现有一丝勉强。 墨文这时瞥了一眼张画,看出他脸上的佯装之色后,墨文咳嗽一声,让张画侧目,然后开口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是愁眉苦脸?你在想什么事?” “没什么。”张画摇头一笑,但是随即看到墨文脸色变得严肃,同时有几抹威胁的意味之后,张画这时只能够说出实情:“我是在想,方俭背后得那个人到底是谁,” 旧事在提,这让气氛立马冷了下来,墨文脸色开始慢慢收敛起来,眉毛一凝,颇有分严肃的回应说道:“此事,我们必须要查个明明白白。” “陛下之前已经对我们心生不满,如果接下来再次让陛下失望,恐怕圣心难测呀。”墨文说的很隐晦。 但是张画还是听出来了,他话里面要表达的意思。 监察院重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杨言帆的双手,替他铲除世间妨碍他面前的一切。 但是至今,坦白的说,监察院没有达到杨言帆想要的效果,甚至,它还不断的给监察院擦起了屁股。 不快的心情,这还是有的,可是因为墨文的关系,所以这点零星的抱怨,也算不上什么。 不过监察院,要是继续如此下去,以杨言帆的容忍,当作自己的资本,那么,不快进化成不满的日子,也就离的不远了。 “接下来开始接触齐王,秦王和蜀王三人,他既然敢让方俭消失,那么这就说明,最近他会有新的行动。 盯住他们三人,不要有任何的马虎。”转眼之间,墨文立马变成往日那般冷静的模样。 张画立马点头,此事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程度。 对方借着方俭可以戏弄自己一方,那么这就已经说明,以往自己和监察院对“他”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或许,“他”不仅仅是可以容忍的人,同时他的智谋,有可能也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相反,越是艰难,那么这就越可以激发出一个人的潜力。 猎人和猎物,并不是一尘不变,双方永远都在不停的转换身份,谁死谁亡,这永远都说不清楚。 “院长,大人,门外公主殿下和晋王殿下求见”这时秦康上前一步说道。 张画对于杨钟灵那是及其的熟悉,可是这晋王,此刻也是第一次听到。 “晋王殿下是陛下最小的皇子,因为年幼,所以和殿下走的也是极为亲近。 恐怕是看到殿下外出,一时贪玩,这才会要求殿下带上他,”墨文解释说道。 随后看到张画慢慢明悟之后,墨文对着秦康说道:“将两位殿下请进来吧。” “是,院长,” 说吧,秦康慢慢离去,张画看着秦康得背影稍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一样,开口问道墨文:“院长,晋王和齐王,蜀王秦王三人关系如何。” “嗯?”墨文怪异的瞧了一眼张画,眼睛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晋王年幼,如今年仅十一岁,正是贪玩之际,自然不是其他皇子的威胁。 确切实际的来说,晋王和三人的关系,还算是可以。” “那如果晋王设宴要求,那么院长觉得三人可否会前来赴宴?” “应该会去赴宴。”墨文笑道,但立马又变成了担忧的模样:“晋王设宴,他们自然会去。 但是在其中看到了你的身影,难免不会产生谨慎之心,此举,恐怕是效果甚微呀。” “可如今除了这一件事,我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张画苦涩说道,墨文听闻之后,随即脸色难看了起来。 的确,监察院如今的地步,真的如张画所说那般,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虽然知道幕后正主的大概范围,但是有心的接触,普通人都会去怀疑,那么就别说,每日在阴谋诡计之中长大的皇子了。 张画意外到来,这仍然会让三人产生怀疑,不过如今,真的是要做点什么才行,不然恐怕,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而就在张画和墨文沉默之际,身穿宫装的杨钟灵,右手拉着一位看年纪,仅为十一岁,唇红齿白,一脸写着我是正太的晋王到来了这里。 “见过院长。”杨钟灵,晋王纷纷行礼说道,墨文作为曾经太师,又是杨言帆往日恩师,自然能承受的了二人这一礼。 点头一笑,墨文这也就是还礼,一旁的张画见到如此之后,快速拱手对着二人说道:“下官张画见过公主,晋王两位殿下。” “张大人有礼了,”杨钟灵此刻因为有晋王在一旁,自然不能像往常一般,可即便此刻仅仅是亲启红唇,但是里面的柔情也是不减一分。 而相比于杨钟灵的熟悉和羞怯,一旁的晋王却不是这副模样,斜眼看了一眼张画,带有一丝不屑的味道,开口说道:“你就是那个张画?” 晋王只是一张嘴,张画立马毫不留情的将他,从萌萌正太打入到了熊孩子的阵营。 此刻的晋王,处处给着人们一种高高再上的模样,话里面的跋扈,嚣张,显露无疑。 不过身为天家之人,他自然有资本可以拥有这份傲气,但是一和其他皇子相比,晋王的年幼这唯一的合理的借口,这也变得更加站不住脚。 没有人会喜欢,比别人身份低贱,尤其是张画这般,从小在人人平等社会长大的人。 更可况,加上自己接触的皇子,他们那个不是温文尔雅,一副你打我都原谅你的模样。 没有比较,那么就没有伤害,双方这么相互一比较,那么晋王在张画心里的第一印象那也是及其得不好。 “下官正是张画。”张画不卑不亢,同时带有一丝冷漠的回应说道。 对于这种人,尤其还是这种,毛都没有长齐的人,这就更不能惯着他。 一味的容忍,和讨好,这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踩着你的脸上去,不仅不会有羞耻心,反而还会出现这是你的荣幸错觉。 而张画有没有贱骨头,和热恋贴冷屁股的爱好,此刻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冷冷回应说道,随即张画也是选择无视他。 “哼!”晋王此刻不知为何冷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对着谁,但是一想到刚才的气氛,如今也是不言而喻。 杨钟灵俏脸出现了一抹阴寒,扭头向晋王不善瞪去,晋王看着自己这位地位及其特殊的皇姐怒视自己之后,一张萌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反抗赌气一般得抬起头和杨钟灵对视,但是没能坚持三秒,立马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立马低下了头, “刚才本王出言不当,还请…还请张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晋王不情愿得赔罪说道。 张画看到杨钟灵只是瞪了瞪眼,就让一位熊孩子就认错屈服。 他也是没有想到,平日给人一种柔软,不食人间烟火的杨钟灵,居然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晋王殿下言重了,下官愧不敢当。”张画回神之后,这是开口晋王台阶下。 晋王嘴巴一翘,一脸不屑的本能想开口嘲讽,但是发现一旁有一抹阴寒的目光传来之后,顿时有蔫了起来。 没有开口回应,只是敷衍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后默默低下头,开始碎碎念着什么。 张画认真看着晋王的嘴唇,试着翻译他在说什么。 但是翻译几句,在看到他在飙垃圾话之后,张画顿时没有了多少兴趣。 然后看着晋王一脸还是不服气的模样后,张画心里感慨说道:“还是作业太少了呀。” …… …… 江南。 对于江南人们总是会出现莫名的向往,烟雨江南,塞上江南,江南两个字,好像已经不在是一个地名,此时更好像是一种文化。 一种跳脱在外,自成一派的文化。 天边小雨,湖上轻舟,一壶浊酒,两盘小菜,听着斜雨打着水面的声音,轻舟之中的唐鹏,也是怡然自得,好不享受。 “唐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唐鹏对面坐的一位青年男子。 看模样,还是能看的出原本也算是俊朗的面容,可是身上的酒味,以及那通红的双眼,这让他失去了那一抹生气, 此人就是韦天行,唐鹏偷偷到来江南得的最终目标。 来到江南之后,唐鹏利用监察院得财大气粗,出手不凡,立马和韦天行打成了一片, 而韦天行见到有人肯替自己付酒钱,那又怎么会拒绝,一个有心接近,另外一个佯装不知,于是乎,二人的关系,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今日,韦天行建议外出游湖,唐鹏想要接近拉拢他,自然不会拒绝,没有三句话,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便以是开始。 “不错,这的确是及其享受,”感受过心神放空的空灵之后,唐鹏此刻很是满意说道。 见到唐鹏认同之后,韦天行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赶快给唐鹏倒上一杯,立马举杯说道:“来唐兄,你我兄弟来共饮此杯浊酒,” “好,韦兄既然有如此雅兴,我又怎么让你败兴?”说罢,唐鹏立马昂头一干二净。 “好!” 韦天行见到唐鹏如此豪迈不拖沓之后,他双眼通红,大声喝道,随后和唐鹏一般,也是一饮而尽。 毫不顾忌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韦天行说道:“痛快!” “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唐兄喝酒就是痛快!哈哈哈…”韦天行豪爽笑道,但突然立马话题一转,收起笑声,低声问道:“唐兄可知,比喝酒还痛快的事是什么吗?” “知道。”唐鹏一愣,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不过此刻他心里还是吐槽了起来:“又想花老子的钱早女人,真的拿我当钱庄了?” “不过,也该差不多结束了,你小子吃喝了我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让你吐出来了。” “哈哈,多谢唐兄感慨,唐兄放心,等到每兄手头宽裕了之后,自然不会亏待唐兄。”韦天行这般说道。 唐鹏点头,但是随后,唐鹏居然向韦天行冲了过去,带着韦天行和自己,二人一同扑向了水中。 韦天行深习水性,在水中摆脱了唐鹏立马扑腾几下,就冲出了水面,大口吐着粗气。 看着水中唐鹏还在坚持的身影,韦天行立马准备大骂。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又潜回了水中,而随后的下一秒,满天的箭矢,从四处飞向了,刚才唐鹏和韦天行所乘坐的小舟之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达成协议 满天的箭矢,仿佛是从天空尽头飞来一般,全部射在了唐鹏和韦天行刚刚乘坐的小舟之上。 “砰!砰!砰!” 那小舟,在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筛子一样,身上尽是箭矢, 而在水中的憋着躲着的韦天行,看到不少箭矢飞入到水中之后,他吓的也是不断躲闪。 此刻,韦天行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之前有唐鹏,不然此刻的自己恐怕真的是变成了一个人体把子。 不断在水中躲闪,因为箭矢进入水中,速度减慢,所以留给韦天行的反应的时间也是充足了起来。 来回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因为习的水性,所以韦天行也是没有严重的伤害,只是刺破了一些皮而已。 可这时,在水中的韦天行,突然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红色的血液。 血液遇到湖水立马开始稀释,不是很浓。 但是即便如今紧闭着呼吸,但韦天行还是能够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立马大惊起来,顺着血液的方向看去。远方肩膀中箭,双手摊开,不断下沉的唐鹏,出现在了韦天行眼前。 韦天行立马挥动着双臂,赶忙来到了唐鹏的旁边。 摇着唐鹏的身体,但发现他此刻已经失去意识之后,韦天行扶起唐鹏不断的向上游去。 “哗啦。” 某处湖水之上,韦天行扶着昏迷的唐鹏出现在了水面。 韦天行一手扶着唐鹏,一手向前滑去,明明很短十几米的距离,但是这却足足花了一刻的时间, 好不容易来到岸边,韦天行先是自己爬上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唐鹏给拖了上来。 唐鹏和韦天行双方都是明白人,韦天行知道,对方是对自己有所图谋,这才会接近自己。 不然自己一个散尽家财的人,那里会每日被别人大鱼大肉的请着? 而但凡有意的接触,后拉的结局总是会差强人意, 但是刚才,如果不是唐鹏出手搭救,那么如今恐怕,韦天行自己也是没有如今思考的此事的机会。 商人重利不假,在了某些蝇头小利他们可以毫不留情的翻脸,但是同样,商人也是重信。 不仅是信任,信义也是商人看重的一点。 不管唐鹏对自己有着何等的居心,如今已经失去一切的韦天行,此刻不能在连最后的坚守也失去。 …… …… 心里已有决定的韦天行,这时抱起唐鹏,将他身体弯曲,然后不断给他垂着后背。 随后在见到唐鹏无意识的开始吐水之后,因为唐鹏肩膀中箭的缘故,所以韦天行将他放在了自己大腿之上,然后也是大拇指用力的掐向了他的人中穴之上。 一次又一次,韦天行丝毫不知疲倦的在重复,几次循环下来,慢慢唐鹏恢复了意识。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唐鹏吃力坐直身体,看了一眼肩头的箭矢,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浑身湿透的衣裳。 唐鹏一顿,开口感激说道:“韦兄,看来我欠你一条命呀。” “什么欠不欠,如果真要说起来,我欠你的,恐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韦天行无奈笑道。 韦天行不是在夸大其辞,不提吃喝,单单客栈里面的住宿,囊中以无一文的韦天行都是支付不起。 要不是有唐鹏伸出援手,恐怕韦天行真的是要露宿街头了。 “唐兄,我们还是赶快前往市集,给你处理伤口吧。” “不妥,敌人冒然出手。想必也是在街市之上早有埋伏,我们前去这只是自投罗网。 此处荒无人烟,没有多少行人,倒也是个不错的躲避之处。 我下属见我失踪,自然会顺着河流找来,如今,你我二人还是在躲避片刻吧。”唐鹏这般说道。 “唐兄所言有理。”韦天行说道,可是看着那深深刺入的箭矢,韦天行还是有点不放心:“唐兄,你的伤…” “不碍事。”唐鹏自信说道:“这伤口看似严重,但其实并未伤到深处,完事之后涂抹一点药膏,休息几日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韦天行恍然大悟,随后见着无事又继续问道:“原本以为唐兄只染指风雅,没想到对于医术也是有所造诣呀。” “算不了什么,小时候经常受伤,一来二去,便也算是半个大夫了。” “经常受伤?唐兄,你小时候在和会如此?”韦天行不解问道。 “小时候皮的很,我爹又是一个暴脾气而且我家从来不讲道理,只是靠拳头说话。 我爹比我拳头大,自然每次动手的挨打的都是我。”唐鹏一脸无所谓,这很正常的模样。 但是韦天行听闻后,却是一副智障儿童缺乏关爱的模样 “拳头大谁有道理,那家家风会如此的奇葩?” “这个…唐兄,小时候你定是很苦吧?” “苦?没觉得的,你习惯就好。” 韦天行:“……” 当双方不谈押妓,风尘等事物之后,脑电波可谓是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之上,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 但是这样,如今并没有任何得冷场,唐鹏的另一面,韦天行清醒时候的模样,很怪异古怪的情况,居然让二人约谈约投机。 那种对此认同相识的感觉,差点就让二人杀鸡拜把子了。 “唉”韦天行长长一口叹气,这让气氛慢慢沉重了下来,盯着唐鹏看了几眼,随后韦天行开口笑道:“如果每日不是饮酒作乐,恐怕你我二人,如今真的是成为了知己好友。” “那是自然,韦兄如此风趣,谁人不会仰慕结交呢?”唐鹏夸赞说道,但韦天行听闻之后,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唐兄不在说笑了,往日我韦家没有破败之际,倒是还有一些人愿意主动结交。 可是后来等到……唐兄还是不要在嘲笑我了。”话到一半,韦天行闭口不谈了起来。 神色落寞,眼中尽数都是悲哀,唐鹏脸色一怔,然后只是悻悻的笑了笑。 “韦兄,如今你拿我当朋友,那么如今我有一事,也是在不能在瞒着你了。”半响之后,唐鹏突然开口说道。 韦天行意外向唐鹏看去,因为此刻唐鹏的开口,就好像,有什么事将自己也牵扯进去一样。 坐阵身姿,韦天行也是认真聆听了起来:“韦兄是否好奇,为何我会不断的和你接触? 甚至每次都有讨好之意,难道对此,你就不奇怪原因吗?” 唐鹏这般说道。而韦天行对此当然奇怪,只是那时自己诸多不便,这才没有去过多的深究。 而如今听闻唐鹏主动提起此事之后,他自然不用在压抑自己的好奇之心了。 韦天行点了点头,看着唐鹏说道:“还请唐兄解惑。” “我想利用你帮我做一件事。”唐鹏突然这般开口说道,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就死死的盯住了韦天行。 “利用我?此话怎讲?” 此刻,韦天行没有了刚才的朋友之间的唏嘘感慨,如今有的只是,商人骨子里面的那股奸诈。 对此,唐鹏毫不在意,语气颇有一丝无奈说道:“韦兄你也是知道,江南这块宝地到有多少人羡慕着,可是外人想要插足其中,那也是难上加难。” “所以,你想找个傀儡?”韦天行冷笑接着唐鹏的话说了下去。 但是唐鹏却摇了摇头:“不是傀儡,是合作的伙伴。” 唐鹏纠正用词,韦天行听闻一笑,没有再去回应。 但是他那有点嘲讽的笑容,却以然说明,这两个字,在他眼中也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唐鹏将韦天行的表情尽数收在了眼底,偷偷瞥了他一眼,自己开口说道:“其实,原本来到江南之后,我第一个找的人不是韦兄。而且另有其人。” 韦天行意外的看了一眼唐鹏,不过没有开口打断,继续认真听了下去, “可因为对方财大势大,瞧不起我这从乡下来的土著,没等也进入,立马将我拦在了门外。 而韦兄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更可笑的是前一天夜里,我还偷偷送了不少孝敬。 哈哈,两箱黄金,结果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江南之地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到来的呀。”唐鹏自嘲笑道。 “那你所去的是那家的府门?”韦天行听到这么悲惨的事之后,心情意外好了起来。 当见到比自己还惨的人出现之后,除了家人朋友,那么其他人有的只是幸灾乐祸,根本不会产生出一点的同情安慰。 可唐鹏又那里是一般人,那种在头上拉屎,还要借纸的事,又怎么会让它发生? 听出韦天行话里面的嘲笑之后,唐鹏假装没有听懂然后轻轻说道:“李家。” 立马的向韦天行看去,在看到韦天行听到李家这两个字,双眼圆整,一脸狰狞的模样之后,唐鹏以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开口问道:“韦兄,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韦天行狰狞的笑了一下,古怪的看着唐鹏,痴狂说道:“唐兄,我刚才是有嘲笑之意,如今我向你赔不是。”说着,韦天行给唐鹏行了一个礼。 随后,认真看着面色同样开始凝重的唐鹏,韦天行直接说道:“唐兄,我们来谈正事吧。” 见到韦天行挑明之后,唐鹏也是不用在刻意佯装什么,认真看着韦天行,他开口说道:“韦兄和李家有着杀父灭门的仇恨,而我又曾经被李家羞辱过,如今你我二人也算的是同仇敌慨。 不如韦兄和我同盟,一起对付李家可好?” “同盟暂且不说,不过我如今要确定一点,唐兄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南虽然富庶,可以两箱黄金为敲门砖,看来,唐兄所求看重之物,定是不同一般吧。” “哈哈。”唐鹏点头开口发笑:“果然,韦兄要是不喝酒,这也是及其不好对付呀。” 唐鹏的再次夸赞,这没有任何效果,韦天行依旧还是刚才那副模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见到没有效果之后,唐鹏也就没有在自讨没趣,接下来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要明年盐田中标。” 唐鹏笑道,韦天行听闻一愣,随后没有发笑,也没有认为唐鹏发失心疯。 的确只有这个东西,才值得以两箱黄金来开路。 “看韦兄表情,应该是相信我说的了?”见到韦天行没有回应之后,唐鹏开口问道。 “嗯,的确是相信了。”韦天行说道,唐鹏一顿,继续说道:“那为何韦兄不表态,莫非你也在认为我是在痴人说梦?” “那是当然!这不是痴人说梦,这又是什么?” 韦天行快速回应说道。可唐鹏没有半点失败的气馁,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既然觉得不行,那么你为何不就地离去?” 韦天行立马语塞,表情同时也是耷拉了下来。没有开口,唐鹏瞥了他一眼,替他开口说道:“让我来替韦兄你说吧。 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如今也不愿意离去,那是因为,你害怕。” “你害怕一旦离去,你就连最后报仇的机会也没有了。”顿了顿,唐鹏看着韦天行脸上露出的笑容,笑道:“韦兄,你说,我说的可对否?” “对,一字不差。” “那么,这么说,你愿意和我同盟了?” “我还有选择吗?” “不过我的只有两点要求,第一,你出钱。我出力,遇到分歧的时候,一起协商解决,你不能独裁。 还有第二就是,事成之后,要分我三成的利润。”韦天行说道。 “三成?”唐鹏嘴里念了一下,立马拒绝说道:“只能给你一成。 不过要是能够成功,随后我会将李家弄垮,然后全部由你来处置。 是杀是埋,是凌是辱,我保证没有人会来过问。” “好!” 韦天行嗜血说道,失去两成的利润,换来能够手刃仇人,在别人眼里是巨亏的事情。 但是在如今独自一人的韦天行面前,这是绝对不会犹豫的事情。 “等等,我还有一个疑问?”突然,韦天行再次开口说道。 “你说。” “交谈这么久你下属还没有找来,明明受伤,却不着急医治…其实,刚才的有人偷袭,这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 唐鹏这时,眨动着自己大眼睛,盯了韦天行许久。 然后回应了一句,让韦天行啼笑皆非的话:“韦兄,别闹了,我们回去洗洗睡吧。” …… 第一百九十八章陌生的姐弟 京都。 平常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波折的出现,就因此而改变。 就好像是食物之中的调味料一样,它们只是增鲜,调和的运用。 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食物本身。 或许存在手法高超的大厨,他可以利用不同的菜类,相互补充糅合,可以作出一道绝世菜肴出来。 但是这类人和可以一眼看出千里马的伯乐一样,实在太稀少了。 因为稀少,所以变得珍贵,正是因为稀少,所以同类之间的差距,从一开始就没有弱小过。 …… …… 想要调查一位皇子,当从想法逐步开始变成现实的时候,张画才知道里面的顾忌之处,真的是汗牛充栋,数多数不过来。 无论是自己搜索,还是刻意打听,一道涉及到核心问题之后,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立马消失不见。 从方俭在大明宫一事发生到如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张画与齐王,亲王,蜀王三人的关系是越来越熟。 但是张的发现依旧还是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一点的进展。 当初的保证成为了如今的笑谈,不过对此,张画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真的自己受不了,抓笑自己回来的人,请喝一杯茶就行了。 可是,张画心里这时出现了无力感,却让自己很是受伤。 一种明明身体有着无穷的力气,但是就是没有地方去发泄的无奈。 这是张画感觉最难受的地方,同时再加上唐鹏在江南捷报连连,一缕小小的挫败,这让张画苦不堪言。 今日,换上一身青衫,打扮成为平常行人的张画,他拒绝了秦康的贴身保护,带着跟随自己。从石城到京都的张义绿柳,如今在外出。 老凌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但是长时间的站立这都让他有点困累,所以张画建议的外出,也是被老凌委婉的拒绝了。 安抚好老凌,张画三人也是在下午快到傍晚时分,来到了街市之上。 如今时间已是来到了八月,天气还是燥热的狠,人们的生物钟仿佛是彻底调换过来了一样。 天色越晚,越是人多,直到熙熙攘攘,傍晚时分,这座城池终于才清醒了过来。 张画,绿柳张义,三人一同在漫步街头,因为行人拥挤,张画害怕绿柳走丢,所以时刻都守在她的身旁。 绿柳年纪还小,正是对一切事物好奇的时间,今日难得出来,她自然不会随意结束难得的外出。 到处看看,明明年纪不大,但是她这时已经拥有了女人逛街,永远不会累的技能了。 不断在摊位之上转换,一不小心,就会把身后的张画,张义二人甩丢,几次三番下来,张画都差点想拿绳子将绿柳给绑起来,太不让人省心了。 “少爷,你看那个泥人。”绿柳叽叽喳喳,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指着泥人说道。 张画那里看不出来她的意思,大手一挥,直言说道:“买!” “少爷,你看那面具。” “买!” “少爷,你看那个陶罐。” “买……滚!” 一不小心,原本说顺嘴的张画,突然发现刚才是张义开口之后,他立马改口说道:“怎么什么事,你都要掺合一脚?” 张画怒气冲冲的说道,张义看到自己没有取得绿柳的效果之后,不免尴尬的笑了笑,可这时,张义却发现刚才张画身旁的绿柳,这时又不见了身影。 “少爷,绿柳又不见了。” “唉…还能怎么办…分头找吧。”张画无奈说道, 对于绿柳突然不见,因为之前有过不止一次的先例,所以如今并没有让张画出现多少惶恐。 第二,对于绿柳和张义。张画也是及其的看重。 为了保护他们二人,甚至张画都给他们二人,弄了两块监察院的腰牌来防身。 因为这两点,再加上南庆的治安和民风,所以张画真的不担心绿柳。 可不知被人流带到那里的绿柳,发现自己又一次走丢,而且附近感觉不到张画和张义之后,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女孩。本能的害怕了起来。 “少爷…张义。”绿柳小声的开口喊道,但是发现一旁行人听到声音,都向自己望过来以后,绿柳双手捏的死死,赶忙低头快速向前走去。 因为低头,没有看前方,绿柳一不小心和一人撞在了一起,没有站稳跌倒外地,那人也是赶忙蹲下,扶着绿柳关心的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小姐关心。我没事。”绿柳看到一位白衣姑娘,关心问道自己之后,她快速站起来回应说道。 白衣女子笑了一下,替绿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问道:“之前我曾听到你在叫什么什么名字,你如今是走丢了吗?” “啊…没有,我没有走丢。”绿柳谨记张画,不要和陌生人说实话的交代,此刻立马开口说道。 可她这副仓促和眼神躲闪的模样,这和不打自招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白衣女子见到绿柳,如此不懂说谎之后。无奈笑了笑。 见到绿柳这副模样及其可爱,原本白衣女子想轻扶绿柳一下,但是看到绿柳局促紧张,有些颤抖的身体,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姑娘,之前我曾在不远处看到了有武侯出现,如果你有什么帮助,尽可能的去找他们。” 白衣女子指着前方说道,绿柳听到武侯之后,也是想起了什么,立马从胸口掏出了那块监察院的牌子,给白衣女子道了一个谢,便立马赶去。 白衣女子这时看着绿柳的背影,愣在了原地,眼神之中,尽是震惊 “小姐,怎么了?”一旁守卫在白衣女子旁的人,开口说道。 “有一件事需要我去确定,在暗中保护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现身。”说罢。白衣女子,匆忙向绿柳方向赶去。 白衣女子,不断的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找着绿柳的身影,四处转身,看模样有点着急。 而这时,在右手方,看到绿柳在武侯的陪同下,来到两名男子身旁,且那武侯不断给其中一人低腰陪笑之后,白衣女子仿佛是确定了什么一样。 “一别多年,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恐怕如今我站在你面前,想必你都会认不出我了吧。”白衣女子轻声开口说道。 随后看到,三人进入一家酒楼之后,白衣女子,一笑,随即也是跟了上去。 …… …… “绿柳,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怎么每一次出来,怎么就和一个大马猴一样,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张义喝了两杯,有点咬舌对着绿柳吐槽说道:“对了,你应该知大马猴长什么模样吧?” “你才是大马猴!”绿柳右手拿着筷子,用力反驳说道。 但是看到张义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且完了还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之后,绿柳拉着张画的胳膊,也是开口求助说道:“少爷,你看他,总是欺负我。” 绿柳求助的模样,很有杀伤力,张画看了一眼之后,反手就给张义脑袋上抽了一记,并且开口问道:“以后还敢不敢欺负绿柳了?” 张画霸道总裁式,不管怎样我都要给你买鱼塘一般的语气,厉问到张义。 张义右手摸着自己有点发疼的脑袋,讪讪说道:“不敢了。” “哼,再让你欺负我。”绿柳骄傲获胜一般的语气说道,而张义因为张画在旁,悻悻的笑了一下,便低头往嘴里面扒拉饭菜去了。 张画此刻在想事情,注意力有点恍惚,知道绿柳和张义都望向前方的时候,张画这才反应了过来。 回神向前方看去。在看到面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之后,张画短暂的失神了起来。 此刻,站在张画面色的这位白衣女子,面容算是姣好,算不上倾国倾城,算不上一眼震惊的地步。 但是,白衣女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却让人们不自觉的着迷其中。 嘴边淡淡挂着自信的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一般,让人不由的想去琢磨,深思。 “咳咳。”白衣女子看到张画盯了自己许久之后,故意咳嗽了一下,张画立马被惊醒,想起之前的模样,此刻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白衣女子,见到张画如此,嘴角一弯,那笑容没有其他,只是让人感觉很是可爱。 “不知这位姑娘,是有何要事?”化解尴尬之后,张画拱手问道,白衣女子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痴呆分不清情况的绿柳,她说道:“没有什么事,只是之前看到这位小姑娘迷路,如今前来是来打一声招呼而已。” “迷路?”张画嘴里念了一遍,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绿柳,绿柳看明白了张画眼神之中的询问之意,随后点了点头。 “多谢小姐仗义出手,才让我这丫鬟能够平安回来。” “客气了。”白衣女子笑道,随后想了想认真看去张画说道:“其实如今小女真的有一事,还希望公子能够仗义出手。” “哦?何事?” “刚才小女荷包丢失,如今身无分文,不如公子让小女去你府上住一晚可好?” “啊…咳咳” …… …… 有时候,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真的需要一定的演技。 白衣女子提出去张画府中入睡一事,张画是百般拒绝,甚至张画都提出了借钱不用还的方式,白衣女子都是不肯。 而至于拒绝张画理由,细想过后,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小女独身一人,又是头一次来的京都,难道公子不怕小女出事吗?” 嗯,害怕!可是你第一次遇到一个陌生人,就开口去他府里入睡,你就不害怕出事吗? 对于白衣女子的思维方式,张画有点跟不上频率的感觉,最后无奈,只能被迫答应。 吃了一顿怪异的饭,结算过饭菜,在天黑之前,一行四人也是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这位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绿柳说道。 “多谢小妹妹。”白衣女子笑道,张义见状立马也是出来说道:“我去给你烧锅水,让你洗个澡,解解乏。” “谢谢这位小兄弟。”白衣女子笑道,而张义见到自己的东施效颦,等待的终于不是一句,没有,滚之后,他脸上挂着幸福的傻笑离开了这里, 前院之中,张画给白衣女子倒上一杯温茶之后,开口问道:“刚才疏忽,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小女复姓司马,单独一个菡字。”白衣女子说罢,便认真的看着张画,看她那副等待的模样,仿佛是期待什么一样。 可在张画一副完全第一次听到的模样,司马菡不由的有点失望。 “司马这个姓氏,在南庆也是及其少见呀。”张画说道。 “不错,的确少见的少…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司马菡笑道,张画脸上一囧,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下在姓张,单名一个画。” “张画?”司马菡嘴里念了一遍,同时心里此刻活动了起来:“张这个姓氏,应该是当初父皇为王爷之际,府内管家张天豪,为隐藏姓名却取。 可是这个画,这和他本命司马睿,之中的睿,没有半点关系…到底是怎么取的?” “对了,张公子,如今这里就只有你们三人居住吗?”回应过来的司马菡,此刻问道。 “不是,还有一位管家一同居住,只是刚才发现,他又出去了。” “那张公子亲人不在京都吗?” “我只有一个爷爷,如今他身处石城,与这里也是相隔甚远。”张画这般说道。 而这时,大门被打开,不知跑去那里的老凌,这时又不知从那里回来了:“少爷,我刚才去……这位…姑娘…她是……”原本,老凌进入其中之后,开口便开始交代自己的去处。 可是在看到张画一旁坐着一位及其面熟的姑娘之后,顷刻之间,老凌也是结巴了起来, 而相比与老凌的结巴,司马菡脸色立马感慨了起来,张画怪异的看了司马菡一眼,司马菡一笑,开口说道:“公子府上的管家,模样倒是和我以前一个相识的人很相似呢。” 张画恍然大悟,看着老凌莫名其妙开始颤抖之后,他也是怀疑自己这个老管家是不是患羊癫疯了? 不过此刻,还是将彼此介绍给彼此,才是正事。 “这位是我府内管家,老凌。” “这位是我刚刚相识的女子,名叫司马菡。” “凌管家,第一次见面,得罪之处多多包含呀。” 司马菡坏笑说道,而老凌的回应却是及其简单,欣慰的看着她,嘴里轻声说道:“你好,司马……小姐。”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相大白 人们无比的热爱的生活,它不仅仅是在新的一天,在东阳刚初的时候,带来的那种满足。 更多的时候,人们都是会被它每一天的不确定而所吸引。 因为对于好奇,这是一个人的本能,没有办法去避免。 因为好奇,所以探知,去摸索。 随即去感动,去喜悦,去欣慰。 生活就是像下一块巧克力,在没吃到嘴里面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什么味道。 …… …… 当老凌得知,从北晋派来的使者,费时一个月的时间,明日一早终于来到来京都之后,他便一刻坐不住了。 因为,没有人,或者是陈凡,都没有将一件事告诉自己。 当老凌到来京都,并且联络到身处四方馆,一直苦苦等待自己的陈凡之后,和北晋的消息互通,在某种程度之上,也算是已经交接,到了他的手里。 可是对于北晋派人前来一事,老凌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民间都传传的沸沸扬扬之后,他这才知道。 气势汹汹的寻上四方馆,老凌准备找陈凡的晦气? 但是听闻陈凡的解释,并且得知。此次北晋派人前来,与南庆牵和平协议,实则是为了带自己等人离开之后,顿时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将老凌击倒了。 自己…要回家了? 昏头昏脑的回到居住之地,一路之都没有反应过来的老凌,回来再看到一副熟悉的倩影之后,他更是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司马菡,这个名字老凌当然不会陌生。司马菡,司马睿,这是如今北晋皇帝唯一嫡出的一对子女。 当年,北晋皇帝还为王爷。处处和其他兄弟勾心斗角的时候,老凌便被派去,贴身保护二人的安危。 可是在老凌的记忆之中,当年的司马菡,她只是一个不到自己胸口的黄毛小姑娘而已。 每日哭哭啼啼,性格也是及其的软弱。 后来因为其父被其他皇子算计,王府被烧,张天豪迫不得已带着司马睿逃离之际,老凌更是亲眼看到,司马菡为了弟弟司马,睿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 而如今,自己面前这个个头已经超过自己,双眼泛着自己和睿智的光芒的女子,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小姑娘吗? 虽然有着相同的名字,熟悉的面容,但是十几年的离别,这已经将这些变得及其的陌生。 四目互视许久,一阵感慨的轻声叹息之后,老凌拱手说道:“司马小姐。” “凌管家。”司马菡笑道。 张画有些古怪的看了几眼二人,此刻的司马菡和老凌。他们身上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不过回想起司马菡刚才的解释,张画也是释然了起来。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张画总感觉,二人之间仿佛有着不小的秘密。 气氛尴尬的时候,打扫房间的绿柳走了过来:“这位小姐,厢房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 “谢谢你了,小妹妹。”司马菡笑道,说着还用手捏了一下还有点婴儿肥的绿柳一下。 绿柳对此也是没有拒绝,不过有点不太适应,吧唧了一下嘴,她对着张画,老凌点头之后,便带着司马菡走去了厢房。 司马菡刚刚离去,老凌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张画面前问道:“少爷,这位司马姑娘,你是怎么相识的。还有她为何会在我们这里?” “一言难尽呀。”此刻想起今晚莫名其妙的事情,张画心里也是有一种很扯淡的感觉。 唏嘘一下,见到老凌着急的等待之后,他便给老凌开口解释了起来:“之前绿柳走丢,幸亏有她的提点,这才没有与我们走失。” “后来,她囊中羞涩,又害怕一人遇到意外,便提出要求来这里入睡。我执拗不过,只能被迫答应了。” 张画略有无奈说道,这事听起来处处显着荒诞,但却是最真实的事实。 随后看着老凌听闻后,一脸诧异得望向自己之后,张画连忙再次开口解释说道:“是真的,我是被自愿的。” 老凌:“……” …… …… 及其平淡的一夜,因为一位女子的入住,这让老凌整夜都辗转反侧,到了此时,老凌已经不在怀疑司马菡的身份。 如今,他担心的是,书信上说有一位全权负责的人,来带领一行人回去北晋,而如今看来,此人就已经是司马菡确认无误。 用何种方式,什么理由,让张画这个监察院的监察使,能够平安离开南庆,这就是老凌最头疼的事。 以张画的身份,想要离开南庆,这当然是轻而易举,可问题是,如何让他能够接受自己是北晋太子的,这确是所有问题的重中之重。 尤其,张画之上因为自身关系,已经让其他人,受到无辜的牵连。 如果不彻底解决此事,以张画的个性,老凌猜测,他一生都恐怕会活在内疚自责之中。 还有和杨钟灵及其暧昧的关系,想到种种,老凌就感觉,如何切断解决,这是一件及其复杂的事情。 而更老凌感觉复杂的,还是这些统统都由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来解决… 于是乎…老凌失眠了。 …… 第二日,因为北晋来人与南庆签订协议,此事事关重要,所以但凡身居要职的大臣,都必须参加这次早朝。共同商议,自己一方到此应该拿出何种态度太面对北晋的人。 一大清早,张画早早便离去,前往皇宫,而等到晨光出现,天气还为燥热之际,负责一天生计的绿柳,简单的做过早饭之后,绿柳便提着菜篮子外出。 至于张义,没等他吃一口馒头,喝一口米粥,老凌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他赶了出去。 不断在前院之中踱步,时不时的向司马菡所在厢房看去,老凌也是着急等待她的清醒。 没过多久,一刻之后,用手打着哈欠,还没有梳洗的司马菡,从厢房之内走了出来。 “凌叔叔,早呀。”司马菡见到院中的老凌之后,及其自然的开口,就如同十几年前一样。 但是随后想到,这里不是自己府内,也并不是十几年之前时,她惊慌失措的捂着嘴,向周围看去轻声问道老凌:“我不是是在这里要和其他人一样,要称呼你为凌管家?” “嗯。”老凌讪笑了一下。 因为多年没有相处,此刻老凌对于司马菡也是有点陌生,有些拘谨的来到司马菡身旁,老凌咧嘴有点不安的问道:“小姐昨夜睡的可还好?” “还好,就是床榻太硬,睡得有点腰疼。”司马菡一手扶着腰,有点抱怨的向老凌说道。 “有点硬…这个没事,少爷说了,睡硬床对腰背比较好。” “哦?是吗?”司马菡惊讶的看了一眼老凌:“我这弟弟,居然还有这种学识?” “嗯,少爷虽然不怎么喜欢看书,但是有些时候,他知道的东西却是书籍里面都不曾记录的。”老凌说道。 “如此看来…我也是小瞧了他。”司马菡喃喃说道。 “小姐,您先梳洗一番,我去给你张罗一下早饭。” “有劳凌叔叔了。” 司马菡梳洗的时间有点长,往日习惯有人伺候的她,如今一人,简单的梳洗这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简单的清洗之后,司马菡再次来到前院,就看到前院石桌之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饭。 一碗米粥,两个馒头再加一小盘小菜,这就是全部。 司马菡看到之后,皱了一下眉毛,没说什么,只是小口尝了一下米粥,可这一小口之后,她便不在动筷。 “是不是这些东西,不合小姐的胃口?”老凌问道,司马菡抱歉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不好吃。” 老凌一愣,没想到司马菡如此诚实坦然的回应:“绿柳那丫头,平日里生活处理开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手艺却是有点不敢让人恭维。 不过要是下雨的话,那么小姐就有机会一尝少爷的手艺,尤其是火锅,定会让小姐赞不绝口的。” 司马菡听到这里一顿,完全没有因为那火锅二字就产生好奇,反而此刻她的好奇却在另外一处之上。 “凌叔叔,你是说,我那弟弟还会做饭?” “嗯。”老凌笑着点头,司马菡听后,脸上出现几抹悲伤,随后看着老凌开口安慰说道:“凌叔叔,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一点都不苦。” 气氛到了这里,有点沉默,老凌悻悻看了司马菡一眼,心里有了决定一般,这时快速开口问道:“小姐,您准备如何将我们带回北晋?” “此事凌叔叔尽管放心,对此我早有计划。”司马菡胸有成竹的说道,但老凌对此却有了不安。 “对于小姐,我是一百个放心,可是小姐有所不知,告诉少爷真相,让他接受和我们离开这里,这却是最大的问题。” “哦?”司马菡怪异的看了一眼老凌,随即有点严肃的开口问道:“难道,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南庆的生活,以及他如今的身份?”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少爷成为监察院监察使之后。他便有了许多的改变。 甚至之前,少爷调查一件机密事件,导致一名女子无辜惨死之后,差点一蹶不振。 不仅如此,少爷他十分的警惕,眼光很是敏锐。 上次因为我出手参与其中,劫走一份重要的书信。 事后被少爷发现。随后要不是我自己打了自己一掌,将一切圆过去,恐怕少爷都会对我产生戒心。” 老凌有点担忧的看着司马菡,此刻无比严肃的开口:“小姐,如何要让少爷接受这一切,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即便小姐将所有证据都放在他面前,恐怕他都不会去相信,并且随我们离开。” 司马菡此刻脸上很是沉重,之前她到来南庆之前,关于张画对于南庆的归属感的程度,也是作出了一些猜测。 可是如今听闻全程之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将这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张画他为自己父皇唯一嫡子,未来的东宫太子,北晋皇帝,他必须要回到北晋才行。 可根据此刻老凌所说,这一切仿佛是天方夜谭一样,根本不切实际。 尤其此刻自己还没有表明身份,万一被张画发现自己是北晋公主,说不定他都会将这一切告诉南庆帝王,将自己囚禁起来也不一定。 “如此看来,一切都需要重新计划了。” 此刻,司马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立马沉思考虑了起来,老凌原本不想打扰,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听到司马菡确切的承诺才行。 “小姐…有一事,我必须要得到你的回答才行。”老凌无比严肃问道。 “凌叔叔。您说。” “几个月之前,少爷刚刚长为监察院,监察使,他便在闹市之上遇到了刺杀。 而刺杀的人,他使用的东西正是南庆军方的破甲驽。 可对于破甲驽保管妥当,随后进行查阅,并没有一件流逝……破甲驽,是不是我们给他提供的?” 司马菡突然之间眼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老凌。 此刻,她那里再看老凌,那里有叔叔的亲近,如今明明在看到就是一个生死之敌一样。 老凌看到如此之后,默默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司马菡的回应,但是根据她此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原来自己得猜测都是对了…除了北晋之外,又有谁可以制作出南庆的破甲驽呢。”老凌心里喃喃说道。 而沉默半响之后,司马菡问道:“此事…他知道吗?” “少爷不知道…不过少爷和监察院已经将背后的那名皇子确认了一个范围。” “范围?都有谁?” “齐王,秦王,蜀王。” 老凌说道,而原本紧张的司马菡听到这里,神情一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老凌看到如此之后,立马明白,惊讶开口说道:“难道…少爷他们找错方向了?” “嗯,是错了,和我们在暗中同盟的人,不在那三个人之中。”司马菡闷声说道。 老凌表情有点落寞,此刻一想到张画所作一切都是无用功之后,他也是有点同情。 但是再一想到。张画居然在阻拦北晋在暗中进行的大事之后,他此刻心里突然悲凉了起来。 看着沉默的司马菡,老凌这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不过一想到如今事态如今严重之后,他也是有点不敢开口, 恰巧抬头看到老凌表情的司马菡,这时一叹气,开口无奈说道:“凌叔叔,有什么不得了事,一次性说出来吧。” “是,小姐。”踌躇一下,脸色很难看的说道:“小姐,少爷可能与南庆皇帝唯一嫡女杨钟灵,二人相互产生了情愫。” 司马菡:“………,什么?那臭小子勾搭上了一位公主?” …… 第二百章 开口相见 惊喜就是这样,在你丝毫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给你来这么一下子,让你措不及防,心头荡漾。 对于老凌最后一句所言,司马菡可谓是没有一点准备,甚至,她都没有朝着这个方面想过。 可是,不管司马菡有没有想过,心里有没有准备,这一件骇人听闻得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 “凌叔叔。”司马菡有点没反应过来,讪讪的对着老凌笑了一下,她问道:“什么叫做…产生情愫?” “就是产生出了好感。”老凌一把年纪,在背后说起自己主子的感情之际,此刻不免有点羞愧。 不过为了让司马菡有着准确得判断,所以老凌尽可能得说清楚一些,张画和杨钟灵之间具体的情况。 “小姐,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那个公主对少爷产生就好感,而少爷对此却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 “是吗?如此看来,我这个弟弟,也是很讨其他女子喜欢呀。”司马菡浅笑说道。 随后,看着石桌之上米粥,司马菡沉默片刻,对着老凌说道:“凌叔叔你放心,此次我前来京都,自然不会无功而返的。” “可是少爷他…” “哼,他身为北晋太子,身处与南庆就是一件荒诞的事。 当初送他出来,那是害怕他受到别人的谋害,让父皇无后! 如今大局已定,父皇已经登基为帝,他自然应该认祖归宗,重回了北晋!”司马菡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雷厉风行,及其的果断! “他可以接受,那么我们其乐融融的一起回去,他不接受,那么我就打断他的两条腿!拖也要将他拖回去!” “是,小姐。” 看到司马菡突然一改刚才随意,温柔模样,变得上位者那般,冷漠无情之后,老凌心里也是清楚,自己始终不能以十几前的对她的认识,来和此刻的司马菡相处。 人总是会变,尤其还是出生在帝王之家的子女,他们更是有些多种面孔,如果真的以一副天真的模样去对待,那么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小姐。”见到气氛有点僵硬之后,老凌开口说道,他一开口,司马菡也是收起身上气势开口问道:“凌叔叔,怎么了?” “小姐,少爷性格执拗,甚至有时还有点极端。 如果不能让他主动的去接受一切,那么他,恐怕都不会对我们敞开心扉。” “你手段越是激烈,那么他的回应和反抗就越是猛烈。” “凌叔叔,我记住了。”司马菡点头同意说道。 恰好此刻,绿柳提着菜篮子再次回来,司马菡见到如今没有其他重要事情之后,便开口离去。 “如果凌叔叔有其他事要和我商议,尽管来四方馆,我会提前支会陈凡一声,让他带你来见我。” 分别之前,趁着绿柳拿菜篮子进去厨房的时候,司马菡快速开口在老凌耳旁说道。 老凌立马点头,司马菡一笑,随即也是离开这里,而此刻,老凌看着司马菡慢慢消失的背影,他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 …… “小姐。” 司马菡刚刚出来,外面就有一名侍卫模样来到面前问候说道。 司马菡轻轻点头,然后就算打过了招呼,不紧不慢的向街市上走去。 街市之上,还是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接踵而至。 侍卫一直小心守在司马菡身旁,不然其他人有接触司马菡的机会。 而这时司马菡脚步放慢,脸上嘴角一弯,开口说道:“派人给他一个消息,就说我来京都了,让他来见我。” “是,小姐。”侍卫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们,对于监察院,你们最好躲着点,不要去主动招惹,尽量能躲就躲。” 司马菡想起张画如今监察院,监察使的身份,面色有些严肃嘱咐说道。 侍卫见到司马菡表情不同往常之后,立马对此事注意了起来,记在了心上:“是,小姐,小姐的嘱咐,属下会转告给其他人的。” “嗯。”司马菡听闻之后,默默点头,然后继续向前方走去 南庆的街市繁荣程度,自然不能和北晋相提并论。 不过,每日都处于皇宫,对于很少外出的司马菡来说,街市的繁荣如何并没有多少的影响。 更何况,南庆不同于北晋的风土人情,更是给了司马菡一种异域风情的感觉。 眼带笑意的,不断看着南庆街市的每一处,如今的司马菡,俨然已经陷入其中,忘记了一切。 如果只看她得模样,你根本不会想到,这位到处好奇的,微笑永远挂在脸上的白衣女子,她居然会是南庆头上强敌,北晋的嫡出公主! 即便此刻司马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没有人回去相信。 因为,北晋公主出现在南庆京都,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另外一件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小姐,“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时,一名侍卫来到司马菡面前说道。 此刻,司马菡手里在挑着糖葫芦,挑了一颗看起来比较大的之后,拿下来问道小贩:“几文钱?” “小姐,两文。”卖糖葫芦的小哥,低头笑道,司马菡从怀中掏出两文钱,递给了卖糖葫芦的小哥。 随即离开街市,一边走一边吃,将嘴里的一个糖葫芦咽下肚子之后,这时司马菡才回复了侍卫的话。 “你之前带话前去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侍卫说道,不过想了一想后,侍卫补充说道:“不过,当他得知小姐来到京都之后,他便让我立马回来,告诉小姐您,他马上就会前来。” “这么看来,这位小皇子是真的是被我们掌握在手中了?”司马菡有点不确定的自言自语说道。 她没有想到,几年前一次的外出,不仅这遇到了一位皇子,居然还为如今,提前布下了这么一大步的棋。 可随后再想到,他对自己及其炙热的眼神之后,司马菡这时也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被人喜欢,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司马菡皱眉再次想到,他为了自己,居然轻而易举的接受挑拨,愿意造反之后,司马菡觉得此人是不是有点太特殊了? 不受自己父皇重视,心生怨恨这是值得理解的事情,可是,为了一段自认为美好的爱情,就愿意拿整个江山来换…这样的人,他真的会成功吗? …… …… 监察院。 北晋再次来人,并且寻求和解一事,这让监察院立马忙活了起。 作为自己国家最大的强敌,并且双方还有着只有用血才能抹平得恩怨,那么对于北晋所说,南庆又怎么会傻傻的直接相信。 “时刻盯着北晋那群人,他们去那里,做了什么,朕都要知道!”张画回想起杨言帆对自己的嘱咐,此刻他的脚步不免也加快了起来。 刚刚回来到监察院,张画立马就将姬十三,秦康,以及其他几处头目给叫了过来。 “大人!”几处头目来到张画面前之后,他们齐声喝道。 原本,监察院的势力,是由张画和唐鹏平均掌握。 但是唐鹏的赶赴江南,这让监察院内所有的有权的势力,全部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同时,再加上墨文曾经有意无意,对着众人泄露出一种,张画就是下一任院长的信号。 这让这些人,对于张画,那是真的以院长的级别来对待。 不管之前手中有着什么事,听到张画的传召之后,立马前来,尊敬的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等待着张画的命令。 “最近几日,京都或许可能会不太平,至于因为什么,想必你们也是清楚。”张画看到人员尽数到来之后,此刻开口说道。 “如今,北晋的人已经在四方馆住在,三天之后,他们便会进宫与陛下签订和解的条约。 但是你们也明白,北晋和我们是有多么大的仇,一些比较激动的百姓,很有可能前去闹事。 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在负责监视他的同时,还要保护他的安危。” “一处,继续负责监督百官,接下来一段时间很微妙,对方很有可能会借着这一段时间有其他的动作。 监察院的职责,一直没有变化,那就是为了对付权阀。 权阀势力庞大,涉及其中的人,更是数不过来,所以对于他们的监视,不能有任何松懈。” 张画对着负责一处的头目说道,见到他点头之后,然后对着三处四处说道:“三处和四处,留下一部分人手之后,其他都暂时归置到五处。 秦康,派人保护…不对,是监视好四方馆,任何人的出入,都要有记录。 还有如果有百姓前来难事,没有出现过激行人那么此事就不必理会,毕竟,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些外人,就伤害到自己人。 如果能将他们逼的三天都不出门,那么这更好,这也省的我们来回奔波。”张画开口笑道。 他其他人听闻之后,也是附和的笑出了声 “行了,暂时就这么多事情,有其他情况,我在做通知。”张画摆手说道,众人点头,除了姬十三和秦康之外,其他人纷纷退下。 作为一开始就是张画手下的姬十三,和秦康,因为跟了张画已经有段时日,所以他们,对于张画的习惯也是有了一定了解。 见到张画刚才眉头还是紧锁之后,他们二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随后静静的留在原地。 “姬十三。”张画闭眼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属下在。”姬十三上前一步说道。 “想办法给我查清楚,此次到来京都的北晋使者底细,我始终觉得,此次北晋派人前来,目的并不是只是为了求和” “是,大人。” “秦康,再派出一队人,给我死死的守在四方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必须保证,有人在外。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来禀告!” “是,大人。” 张画吩咐完了以后,有点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之上,手指敲打着桌面,此刻嘴里喃喃说道:“希望我的预感是错了,不然京都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 …… 某条不知名的小巷里面。司马菡静坐在某个院子的房间里面,房间里面没有灰尘,看那模样好像时常有人打扫一样。 不过没有人气的房间,即便在炎炎夏日,还是有着一股透人心脾的阴凉。 此刻。司马菡的侍卫在房间外守候,如同标杆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房间里面的那个女人。 对于他来说,司马菡就是全部,不仅仅是他一个。在暗中隐藏的其他侍卫也是如此。 而司马菡敢前来南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信任他们的缘故。 如果没有信任,那么如今她又怎么会在房间之内,安静闲乐的煮茶吗。 一遍又一遍,浓郁的茶汤味道此刻开始在房间之内飘散起来,司马菡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心情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右手拿着茶把,端起茶壶倒满了两杯。 茶汤的白气开始慢慢上升,形成一缕白烟,不是很浓,相反就是过于稀少,这才会显的有点格格不入。 司马菡没有去理会,反而开始收拾起一旁的东西,而没过多久,司马菡就听到了一阵比较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侧目朝着门口处看去,这时,有一位少年伫立在那里。 不过在看到少年额头轻轻冒起的细汗,以及那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泛起的精光之后,司马菡不由停顿了一下。 “几年没见,倒是变得成熟了许多。” 少年进来之后,直接坐在司马菡对面,见到司马菡示意自己喝面前的茶汤之后,少年这时拘谨的笑了一下。 双手握着茶杯,不是转动,明明口干舌燥,但是少年没有一点想喝的举动。 “试试吧,味道挺不错的。”司马菡笑道。 少年一笑,随即举起茶杯,但是没到嘴边,又被放了下来,立马抓着司马菡放在桌子之上的右手,兴奋说道:“你…你终于来了。” 司马菡没有回话,感觉右手之上那股温度,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之后,司马菡眼神冷冷的朝少年看了过去…… 第两百零一章空中楼阁 “你来了。” 进门坐下来的少年,这时开口声音有了几分的颤抖,那种颤音,不是因为害怕而出现, 如今更像是激动。 激动的无法自己控制的激动,这才会产生出这种声音。 看着面前司马菡放在桌子上的玉手,他立马抓上去,开口说道。 少爷手上的温度,传达在司马菡手上之后,这让司马菡眉头一皱,有了几分不悦。 身份高贵的她,从小和她有过亲昵举动的人,只有自己父母,以及小时候总是粘在自己身旁的弟弟。 可除了自己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之外,再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作出如此举动。 几年前,司马菡意外遇到他的时候,为了让双方变得更加亲昵,或者为了完全掌握他,司马菡这才适当的作出了一些容忍。 可是在此之后,双方立马分别,一个回北晋,一个回南庆,平日里秘密往来的书信,少爷那朝思暮想的语句,司马菡都是冷静的选择无视。 在她的眼中,自己和他,只是比较亲密的同盟而已。 对方对自己的爱慕,这只是自己的手段。自己并不会因此真的对他产生出好感出来。 但是司马菡过于冷静的想法,显然不是少年的心思。 此刻握紧司马菡的右手,少年的双手逐渐变得火热了起来。 “你…弄疼我了。”司马菡这时面露痛苦之色,轻声对着少年说道,少年听闻之后,立马松手,十分的担心的看着她。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少年踌躇的开口,那副模样像极了多年都是异地恋的情侣一样。 刚开始彼此之间的陌生和距离,如今根本想不到任何表达情意的话语。 此刻只能用最平常的问候,来消磨着彼此之间的隔亥。 “还不错,你呢?”司马菡反问说道,但是少年听闻之后,摇了摇头:“不好。” “最近几年,随着年长,我也开始被迫加入东宫太子的争夺之中。 但是齐王,秦王,蜀王这三位皇兄,早已将在争夺道路之中,占据了绝对的领先。 无论名声,学识,父皇的重视,以及大臣的支持,我是拍马都不及他们。”少年这般说道。 随后表情变得有几分阴冷,握紧拳头咧着嘴说道:“尤其是齐王,他背后还有王家作为支持…恐怕最后,这东宫之位最后会落在他的手里。” “那你可知道,你若是没有成为东宫太子,你我之间,始终是不可能的。”司马菡正色盯着他开口说道。 “东宫太子是成为帝王,最直接,最省力的途径。 你成为了太子,才有成为帝王的资格,而等你成为帝王之后,这才有了迎娶我的资格。 可如今,你却失去了最简单的斗志,那么如今看来,我也是看错人了。”司马菡叹息说道。 少爷听到这里,这里急了起来,双手抓着司马菡的玉手,急迫开口说道:不,不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父皇自幼对我无视,其他兄长看似以亲兄弟对我,但是等我年长之后,处处提防,简直是拿我来敌人来对待。 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肯听我的埋怨,肯为我出谋划策,帮助渐渐站稳脚跟。 如果真的失去了你,恐怕我连死的都心都有了。” 少年说道此时,悲伤的低下了头,而此时,司马菡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慢慢从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头。 眼神温柔的看去此刻茫然看着自己的少爷,司马菡轻轻的说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话语虽短,但是好像极具有魔力一般,少爷原本茫然的双眼,在此后居然又开始坚定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等到我他日,成为南庆国主,定当去和你父皇提亲。 此举不仅能够让你我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还可以彻底化解南庆和北晋之间的恩怨。 我相信,此事定当会被天下传唱!而我也是会载入史册,成为一代明君!”少年意气风发的说道,甚至此刻,他已经看到了那时,被全南庆百姓称赞的盛举。 “就是这样,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司马菡看不清楚表情的笑道。而少年看到司马菡此刻也夸赞自己之后,他也是努力的点了一下头。 “其实,对于东宫太子之位,你还是很有机会的。”安抚好这个心性有点缺失的少年之后,司马菡此刻说道。 “还有机会?可是齐王势大,蜀王和秦王也是风头不减,有他们三人在我面前,我如何会有机会?” “怎么没有,如今的情况的确是你所说那般,但是如果你父皇真的想从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东宫太子,那么又怎么会将你们扶持起来?”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问道。 司马菡见到少年不明白自己的话之后,轻轻一笑,随即又给他解释了起来:“齐王背后有王家作为支持,而秦王蜀王,以及其他皇子都和世家权阀都有着不小的关系。 的确,他们有世家权阀的支持,在明面的胜率之上的确是很大,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父皇破除万难,坚持要将监察院重起,为的就是铲除他们。 不彻底铲除他们,你们杨家的统治也是不会安稳下去。 而当你那些皇兄,选择在和世家权阀背地联合起来的时候,那时,他们已经无法在去争东宫之位。” 停顿一下,司马菡反问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父皇会选一个有世家背景的皇子,来成为东宫太子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监察院重起这又有什么意义?” 少年愣在原地,脑海里逐渐开始明悟,良久,想清楚一切的少年,此刻发现,原来自己离那个位子,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你,不要让你和世家权阀产生密集的来往,为的就是如此。 或许如今在你父皇心中,你已经成为了东宫太子的第一人选,毕竟,你是几个为数不多和世家权阀没有来往的皇子。 即便不是,可是近几年来,我不断从北晋给你运来破甲驽这等利器,数量如今已经接近一千之众! 有如此利器在手?又有我在外配合,这南庆国主之位,又岂会在你手中流走?” “对,你说的对!”少年此刻痴狂的点头说道,那副模样,就和已经被洗脑了一般:“这位子就是我的,父皇给我,我要!父皇不给我,那我就亲自去取!” 第二百零二章 裂缝 “你说的没错。 这位子就是我的,父皇给我,我要!父皇不给我,那我就亲自去取!” 少年此刻踌躇满志的说道,这句话在他心里,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句名言警句的誓言一般,在他心里深深的扎了根。 凭借自己的努力,取的的回报,这有什么不对? 小贩靠贩卖东西,来养家糊口,茶楼酒肆凭借酒水来壮大家底,那么我凭借自己的努力,争取到的皇位,这又有什么不对? 一种变态到已经让他忘记一切的思想,如今正在他的脑海,慢慢开始扭曲他的价值观。 可是这个年代,不是讲究公平的年代。 封建的君臣制度,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凭借自己意愿去制定,而这个自己,指的就是皇帝一人。 我给你的东西,我愿意给,这是你的,如果不愿意,那么这就永远不属于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充满着不可违背的意志,而这个意志,是所有人都不得违背的。 少年此刻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他想要的东西,不是一个玩偶,不是一本书籍,不是一座府邸,他要的是整个南庆! 这还是说的好听一点,说的不好听,在这个一人天下的年代里,他的举动就是造反! 而造反,不论最后成功与否,他的名字都会在史册之上记录下来。 同时再加上他所作的一切,居然还是为了迎娶北晋的公主,那么名留青史,已经彻底和他无望。 史册之上等待他的,只有遗臭万年,而更可怕的是,如今的他,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 …… “你说的没错,这位位子是属于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它!”少年阴狠的说道。 司马菡见到自己的煽动已经到达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后,脸上的笑容浮现的越来越多了。 “就是如此,你要知道,世间之上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你要做的,就是为我们证明,为自己证明,你是正确的。”司马菡说道。 “我知道。”少年肯定的说道,可随后,他的神色突然阴沉了起来。 认真看着司马菡许久,犹豫片刻之后少年这时说出了另外一件事:“你也知道,我父皇不久之前重起监察院了。 而那时我势单力薄,没有任何可以依靠之人,在见到监察院重起之后,我便想祸水东引,将矛头引向权阀,好再其中试图获利。” “然后呢?”司马菡冷声问道。 “后来,我让人刺杀了一位监察院最没有权势的监察使。 但是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死,反而越查越深,甚至都查到了我的人。 幸好随后,有你的人在其中帮忙,将他带到了错误方向。不然如今我也是早已暴露出来。” 悻悻的看了面色冰冷的司马菡,少年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我在宫中的探子传回来消息,说父皇不断在深究此事。而且还是龙颜大怒。 如果让父皇知道,背后是我在兴风作浪,恐怕……对于此事,我如今应该怎么去做?”少年开口询问说道。 司马菡此刻没有出声,不过她的胸口也是小幅度的起伏了起来。 少年开口这事,司马菡也是知道,他说的是张画在街市在被刺杀一事。 那时司马菡还不知道,张画是自己弟弟司马睿的时候,对此一事,司马菡就已经是气愤不以。 为了将水搅混,从中获利,想法没错,但错就错在,他居然将破甲驽显露了出来。 后来,在得知监察院不断调查这件事,而且越来越深之后,司马菡只能调动另外一枚隐藏在京都多年的棋子,这才让这场风波暂时停止了下来。 可之前司马菡所作,也只是暂时的风平浪静而已,未来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如今也是在慢慢成型。 并且,司马菡清楚,如果自己不给他打点一切,那么以监察院的能力,迟早会察到他的头上。 可一旦他被查出,那么自己多年的努力和布局,也只是变成了无用之功,他坚决不能出事,这是最后的底线。 但如今最大问题就是。要是帮助他打点。那么这就不可避免的要和张画扯上关系? 而一旦牵扯过多,万一身份暴露,那么带张画回北晋一事,此事难度也是会增加不止一个档次。 如何妥善平衡这两点,如今成为了司马菡最头疼的问题。 “暂时不要招惹监察院,尤其是其中的张画,暗中隐藏好自己,我好不容易将矛头从你身上转移,你不可因为一时冲动,就将自己暴露出来。”司马菡沉声嘱咐说道。 她的开口,这让少年不悦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为了大局考虑,此刻他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少年有点敷衍的开口说道,但是司马菡看出他的态度之后,立马发怒了起来:“不仅仅是知道,你要做到这一点明不明白!” 司马菡突然发火,这让少年一惊,见到司马菡难道对自己发火之后,此刻少年也是不由的害怕了起来。 “记住,不要去招惹张画,也不要朝他出手,如果他有一点受伤,我绝对绕不过你!”因为担心张画的安危,此刻司马菡情急之下说道。 但是话落在少年的耳朵里面,这却有了另外一分意思,少年立马沉默起来,放下来的双手这时死死握紧,长时间没有开口。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司马菡沉声说道。 “明白。”少年闷声说道。 司马菡有些不满的盯了他一眼,随后嘱咐几句之后,首先离开了这里。 而等她刚刚离开,独自留在房间里面的少年,立马将整张桌子推到,开口扬声大骂说道:“我父为当今陛下,母为后宫玉贵妃,出生显贵,为万人敬仰 可如今居然要让我对一个出生低贱的白衣低三下四?我不服!”少年大骂说道。 但是他此刻发火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个。 真正暴怒的原因,而是因为司马菡对张画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这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不仅仅是危机感,在未来的日子里因爱生恨,这也是完全会有可能,毕竟世事难料。 因为司马菡对于他过于重要,所以才让他如今这般,变得如此发狂。 那么同样,有可能因为这一个没有解释的问题误会,这也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推翻。 变得一片狼藉,从头再来,或许变的倾尽一切,直到一无所有…… 第二百零三章 隐藏在黑暗里的一个人 气氛如今莫名压抑了起来。 京都之内,虽然还是那副一尘不变的模样,但是在其中,一些有心人可以嗅得出来。 在空气之中,如今好像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腥味。 味道很淡,可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些“嗅觉”敏锐,就连哮天犬遇到都要扎心的人,他们顺着气味闻下去,慢慢也是找到了源头。 四方馆。 去年就在此住下的北晋求亲使团,当如今这里,再次入住一批北晋前来得人之后,这个已经被人们差点忘记的地方,又重新回到行人得视线之中。 不久之前,北晋老皇帝意外暴毙,这让南庆上下举动拍手叫好, 可是一份喜悦没过多久,这就立马被愤怒所替代 北晋新帝登基第一天,就派人立马前来求和,这让南庆的百姓恨的牙痒痒。 因为当初自己先帝去世的时候,北晋居然用铁蹄,趁机抢走了自己一方诸多城池。 而天道轮回,如今落到北晋自己有如此遭遇之际,对方开口首先占据舆论导向,开口求和,这让南庆也是哑巴吃黄连一般,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明明四方馆都是由自己工匠,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可是每每路过看到它的行人,都有着本能的冲动想去拆了它。 就好像如果不怎么做,仿佛自己在下一秒就会原地爆炸一般。 逐渐,聚集在四方馆行人开始多了起来。 可是他们心里清楚,朝堂不会让自己作出什么过份的事。 自己也靠近不了这群,明明和自己深仇大恨,但却被自己同袍保护的人。 但是,南庆的百姓,他们想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他们企图用自己的行动来劝杨言帆回心转意。 可是天子的意愿那里有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改变,如果双方初心一致,那么天子的举动,就是为民求福。 可一旦不是,那么帝王那不可违背的意志,将会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即使是这样,四方馆外人潮涌动,队伍逐渐的增长了起来。 …… …… 四方馆内,陈凡此刻静坐在一把柳树之下的摇椅,摇椅旁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已经被剥开的荔枝。 一壶清酒,配合着柳荫,以及夏风吹过柳条的沙沙作响,一切显得那么怡然自若,恬静不以。 “大人。”这时一名下属拱手来到陈凡面前。陈凡听闻之后,没有睁开闭着的眼睛,轻轻问道:“何事?” “门外南庆子民居然越聚越多,其中甚至有不少还手持物器,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一些防备?” “不用。”陈凡轻声笑道,睁开阖着的双眼,目光透过门外,及其不屑说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必去过多的理会。” “更可况,南庆朝堂还派了武侯府兵驻扎在外,他们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大人说的是。”下属听闻之后,同样开口笑道。 陈凡这时笑着看着石桌上被阳光照射,变得玲珑剔透的荔枝,嘴里喃喃说道:“你随我出来,差不多也是有了一年半的时间,我问你,你想家吗?” 下属一愣,停顿一下,开口笑道:“回大人,属下出行之前,幼儿还在嗷嗷待哺,如今……” “想回家就直说,转弯抹角的像什么样子”陈凡听闻他在兜转之后,立马打断呵斥说道。 “大人教训的是,属下的确是想家了。” “我也是想家了。”陈凡感叹说道:“京都虽好,可在这里,我们始终还是一群被囚禁的人。 同时在外面那群人眼中,我们和一群野蛮的猢狲没有什么区别。 每次出门,总是引的他们侧目,不仅如此,还要警惕随时出现的臭鸡蛋。” “哼,这样的生活也真是快要受够了。” 陈凡叹息说道,回想起这一年明面上的深居简出,但是在暗地记得四处搜索,这样的生活,陈凡过的也是及累, 不过,司马菡的到来,这让陈凡看到了一切将要结束的预兆。 只要能说服太子殿下一同回去,那么这一切,也是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而回去北晋之后,凭借自己的付出,那么等待自己的,又是一条崭新的前程。 再次闭上双眼,陈凡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可这时,刚刚下去的下属,此刻又重新回来了。 “大人。”下属轻声说道,陈凡没等享受一刻的安宁,又被打扰,这时也是有了少许不悦:“又怎么了?” 陈凡不满问道,但下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将一份密封的信,递给了陈凡。 陈凡接过去,看了一眼,刚准备拆开,但是看到信封上的图案之后,他立马坐了起来。 信封很是普通,学堂。店铺都可以随处可见,可是,信封上面花的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楼,却在此时显的是及其凸出。 天外楼。 这是北晋可以和监察院同名的特务组织,直接隶属天家,为天家,为整个国家,做着一些,肮脏勾当的部门。 可是,天外楼在北晋,而其中的成员,也是不可能会在京都出现。 可是眼前这副图案,陈凡不可能认错。 陈凡不可能认错,那是因为他以前就是出自天外楼,对于这个图案,早已经是印在了陈凡的骨子里面。 但是以陈凡的认知和记忆,在京都的天外楼成员并没有一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等等! 突然之间,陈凡仿佛想起了什么,右手拿着书信,左手撑着石桌,陈凡双眼瞳孔,如今也是在慢慢的开始放大。 “殿下…殿下如今身在何处?”陈凡开口有些颤抖问道。下属发现情况不对劲之后,立马说道:“殿下如今在外,但是不知道去了那里。” “立马试图联系殿下,就说我有要事禀告。” “是。” 说罢,下属也是匆匆离去,而此刻,陈凡手中的密信,仿佛如同一个烫手的红薯一般,让他根本不敢去有任何一点的触摸。 “我终于要见到你了。”陈凡无力的坐在摇椅之上喃喃说道,此刻他的模样,刘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但随后,陈凡茫然的双眼,开始回神,并且逐渐开始散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十年之前,从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被天外楼派到京都。 那时至今,十年之中,你没有再回到北晋,但是破甲驽图纸的外泄,南庆朝堂一举一动,一件件南庆朝堂机密的国事,都被你一一传了回来。 天外楼之内,被誉为没人可以超越的密探……你如今终于要现身了吗?” …… 第二百零四章 相邀赴宴 世间之上没有绝对之说,任何事情不可能只以,对错,黑白来作为分辨的标准。 可在某些时候,黑白对错的界限已经变得十分的模糊,如何去判断,这只能去依靠自己的感觉。 可是,黑夜之中突然出现一缕白光,以及白天之际,突然一片漆黑,当双方互相被对方渗透进去之后,那么那时,自己也会变得不是自己。 十年之前,天外楼选出一人派到南庆,来作为自己一方的密探,此事,陈凡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此人是谁?如今在南庆朝堂之中身局何职,具体的情况,只有天外楼的高层才能知道。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如今,送来这份信的人,就是他。 人们都说,见字如见人,同样,一个人的画作,这也多少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 信封之上得二层小楼,画的栩栩如生,但是仔细观看,你会感觉一股沉淀的味道在里面。 没有经过时间洗礼的人,根本画不出这种味道 同时。再加上之前京都除了自己一方,再无天外楼成员的一说,所以除了他之外,陈凡想不到第二个有可能送来这份密信的人。 “这份信,是谁给交给你的?”陈凡这时开口问道。 “并没有人交给属下。” “这是什么意思?”陈凡冷着脸开口说道。下属随即拱手,有慌乱的说道:“之前属下离开之后,赶往前堂,结果到了前堂,就发现这份信出现了。 属下盘问过其他人,他们都开口一致保证,并没有看到任何外人进出四方馆。” “没有人见到出入?” 听闻这般诡异的情况,陈凡也是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自己从北晋带来的下属,身手不是那种无人能敌,但是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再加上司马菡得到来,这让四方馆内的人多了不止一倍,足足三十余人居然都没有看见有人出入。 那么如此看来。当年独身一人来到南庆的密探,如今的底蕴是何其的恐怖。 “此事…不要泄露出去,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一件事。”心里有着其他打算的陈凡这时开口说道。 十年前来到南庆那个密探,他的存在,只是在大多数人们的口口相传里面。 从某种层面来说,对于他的存在,鲜有人知道,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天外楼里面的一个传闻。 而天外楼,不想让别人得知他的存在,那么自有他的道理,如今,自己自然要继续将这个局面维持下去,不能去破坏它。 “属下知道,属下拿性命做担保,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嗯,如此甚好。下去吧。”陈凡心事重重的问道,等到下属离开之后,陈凡靠在摇椅之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一旁的书信。 书信之上除了二层小楼之外,没有署名,但是不用猜,这封信也是给司马菡的。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来到京都一年半得时间里,为何没有接到一份? 潜入进京都的密探,既然能将南庆国事一一传回,自然可以证明他如今身份极高。 而在京都朝堂里面混迹十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想而知,他的隐忍是何其的厉害。 但是从此,也是可以侧面烘托出,如今他送来书信,这是代表遇到了多么紧急的事。 沉沉叹了一口气,陈凡拿起书信,放在太阳底下,仔细观看。 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之下,信封之内出现躺着一张被叠好正方的信纸,因为被叠好。所以里面得内容,也是没有一点外露出来。 其实只要轻轻一撕,那么陈凡就可以一窥全貌,可是这个轻而易举得动作,但是确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身份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逼疯。 比如就是如今。 不断踱步,放下片刻,就再次拿起,循环往复,不知疲倦,直到日落西山,司马菡的归来,这才让陈凡停止了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 “殿下,有您书信一份。”陈凡见到司马菡偷偷回来之后,立马将书信递给了她。 司马菡只是憋了一书信一眼,在没有其他的举动,看她那副兴趣阑珊的模样,好像根本没有拆开的意图。 一旁的陈凡见到司马菡这般之后,心情更是着急了起来,有时候好奇心真的会将一个人逼疯。 但因为阶级等级的差距,陈凡在行礼之后,也是只能黯然,带着满满的好奇无奈离去。 这时,司马菡重新拿起了一旁的书信,直接撕开,看了一眼之后,便在手中揉着了一个纸团。 起身来到院外挂着的黄皮灯笼前,司马菡直接扔了进去,火光突然变得耀眼了起来,昏暗的烛火,立马变得明黄起来。 但是只有一瞬间,那刹那的明黄变重新变成了昏暗。 此刻,司马菡抬头看着夜空之中那轮没有群星点缀的残月,久久不语。 密探送来的书信,内容很简单,只是相求一聚,而在书信送来的之前,那时离开同盟少年所在小巷的司马菡,便已经前去见他。 双方相聚过程,足足有一个下午的时间,相谈的时间很久,内容更是复杂。 可一个为北晋天之娇女,另外一个人为藏匿南庆朝堂十年都没发现的异士,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没有任何一点结果出来,甚至没有一点头绪。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你跟我们回去呢?” 司马菡抬头仰望残月,此刻没有一点头绪的迷茫说道。 而再残月的另一面,一间在京都之内名声不错得风月楼之上。 被迫无奈,碍于情面的到来的张画,看着对面,脸色潮红,仿佛一副喜当爹表情的姜昌,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个月,大明宫太后寿辰开始之前,此次酒宴便已经被定下。 但是那夜,大明宫之内方俭突然暴毙,接下来的张画身陷囹圄,以及后来得调查这事。 这让这场早应该进行的酒宴,足足推迟到了今天。 可好酒不怕巷子深,并且姜昌认为,此刻张画仍然能够来赴宴,这就代表,自己在他心中,并不是没有位置。 可他那里知道,姜昌之前的举止,这让张画至今都感到无语。 半个时辰之前,从监察院准备回去的张画,刚刚准备坐上马车,这时姜昌所乘坐的监察院马车,便飞奔而来。 “嗯?姜兄,此刻来监察院,你是所谓何事。”张画停在原地,对着从马车下来的姜昌问道。 但是姜昌,潮红着脸,仿佛是要做什么羞羞事一样,拉着张画,就往自己得马车上走。 “姜兄,你到底要做什么?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呀?”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张画:“………” ……… 第二百零五章索然无味 一直被耽搁,整整有一个月时间的这场酒宴,在姜昌来没有道理的开车之下,如今终于是如他所愿,今夜到来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近乎让张画眼角抽搐的开口,姜昌直接将他拉上马车。 随即立马以一种脱缰哈士奇姿态,飞奔在街市之上。 “姜兄…如今我们这是要去那里?”马车之上,看着一脸通红的姜昌,张画内心有点不安的问道。 姜昌一顿,刚才一心想着怎么让张画和自己前去赴宴,因为兴奋,这也是让他忘记了对付之言。 而此时冷静下来之后,姜昌突然发现,刚才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好像有点羞耻? “张兄。”姜昌尴尬一笑,对着张画认真的看了起来,那副模样,仿佛是要像张画表白一样,直让张画夹紧双腿。 “一个月之前,你我口头之约,不知张兄如今可还记得?”姜昌缓缓开口说道。张画一顿,随即也是苦笑了起来。 “当然记得,只是自此之后,姜兄没有开口提起此事,那么我自然也不好开口。” “张兄,我也知道你的苦衷。”听闻张画没有忘记之后,姜昌不由的兴奋了起来:“大明宫一事,这让张兄你日夜繁忙,到处奔波。 此事朝堂都重视不以,那么我自然不能去打扰你。” 说着,姜昌仿佛碰巧遇到张画的模样,惊喜说道:“如今你我巧遇在此,不如此刻你我完成这一场口头之约如何?” 张画:“……” 好让人无语的借口,巧遇在此,如果这都算得上是巧合的话,那么天上掉馅饼也不是不会发生了。 而且还有完成这一场口头之约?怎么听起来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是自然,一个月前,你我就有约定,如今我便和姜兄一去。”张画笑道。 而随后见到,姜昌因为自己答应身体变得颤抖得时候,张画不由咽了吐沫,然后不动声色的,又往后挪动了几分自己身体。 …… …… 风月楼。 这家在京都也是颇有名声的酒楼,装修豪华,菜肴美味,同时又占据风月二字,引的才子几次踏入其中,所以生意也是极好。 一楼近乎是满坐,没有一个虚席,姜昌和张画进入其中后,小二便直接将二人带向二楼之上。 看的出来,姜昌早有准备,来到二楼一间厢房之后,刚刚坐下,不多时酒菜便立马端了上来。 “来,张兄,我敬你一杯。”姜昌端起酒杯,举杯说道。张画一笑,同样如此,二人轻轻一碰,然后将一饮而尽。 如今夜晚及其燥热,所以酒楼茶肆的酒水都是用冰块来降温。 一杯冰凉的清酒下肚,张画肠胃一受刺激,身体也是打了一个哆嗦。 右手抬起了捂嘴,轻轻打了一个酒嗝,张画此刻也是感觉清凉了不少。 而相比与张画,姜昌的行为,则是有一种让张画和他友尽的冲动。 因为张画答应赴宴,这让姜昌一直处于嗨点,十足的兴奋,在加上之前马车内的燥热,这让姜昌如今也是口干舌燥。 冰凉的酒水入肚之后,直接让姜昌身体舒服的抽搐了起来,慢慢适应,感觉身心凉快之后,姜昌闭眼,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姜昌这副模样也是让张画脑海里面,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句话:“随着身体一阵抽搐,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很应景,很辣眼睛。 “舒坦!”姜昌发笑说道,张画看到他如此之后,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下。 “来,张兄,我们再来一杯。”说着,姜昌亲自给张画倒酒,但是心有顾忌的张画,却立马伸手拦在酒杯面前,快速说道:“姜兄,我酒量不行,还是慢一点为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就是慢一点,如果将张兄你喝醉了,那我今夜又应该和谁度过呢?” “还能和谁,当然和你的右手呀!” 对于姜昌的玩笑,张画总是想吐槽一番,这不是和姜昌有恩怨,只是他的每次开口,这都让张画认为,他是一个小隐隐于市的老司机。 而对于老司机而言,你总会本能的和他想较量一番,如今便是如此。 “张兄。”打笑过后,姜昌这时变得稍微认真了起来,张画善于发现人的表情变化,见到姜昌如此之后,他不由的失神了起来。 因为张画清楚接下来,姜昌必定会开口称赞自己,夸到最后自己不好意思,然后突然话题一转,扯在自己身上。 自己因为碍于情面,必须要开口询问,而这时姜昌就趁机一吐抱负,愿意和自己杀鸡拜把子云云… 此举目的很简单,姜昌就是为了和自己交好,然后企图得到监察院更多的权力,但是这其中的过程,真的是让人感觉索然无味, “张兄,第一次在监察院见到你时,我便感觉,未来的你定是前途无量……”姜昌按照套路开始了。 而同一时间,眼睛盯着他,认真的聆听的张画,元神也出窍了。 “我来到这个年代,差不多有了一年半的时候,而那里,如今又是度过了几年? 我租的房子,如今估计到期也被房东收回去了吧? 房东见到我离开,没拿走行礼,也没退押金,估计指不定又不会在背后笑我傻吧? 难道前不久,我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难道就是和这个有关?” “哎,可惜了我那台笔记本电脑,和里面珍藏多年的珍贵的学习资料。 要是当初一同把它带过来,然后卖给青楼的女子,那我岂不是也会被世人称为什么什么圣人?” “张兄,对于你,说实话我可是十足的佩服呀……” “对了,宿舍那群王八蛋,还欠我钱和一顿烧烤呢。明明说好了领到实习期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还我。 还说到时候让我看看他女朋友…哼,这么说,好像你女朋友是活的一样。 就算是活的,好像生了孩子最后是你的一样。” “说实话,其实我最放不下的就是…” “啪。” 张画这时突然一拍大腿,打断了姜昌的索然无味的夸赞,姜昌立马停口,痴痴的向张画看去。 随后就看到,张画无比痛惜的摇头叹道:“可惜了我手机里面那一个G的表情包,和百度云里面的链接,当初傻啦吧唧的留着干什么? 早知道毕业的时候卖了它,换一顿拉面吃,也是极好的呀,你说对不对?” 第二百零六章一把油纸伞 “早知道毕业的时候卖了它,换一顿拉面吃,也是极好的呀,你说对不对?” 张画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在姜昌眼中,自己就是一个疯子一样。 “张兄……对什么?”姜昌好奇问道,而他一开口,也是将张画惊醒了过来:“对什么?对三?” 姜昌:“……” 眼神复杂的看了张画一眼,姜昌从他茫然的表情里面可以推断出,刚才,对方绝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可惜了准备那么长时间的词,完全白搭了。”姜昌此刻心里吐槽说道。 随后悻悻的笑了一下,压下心里的不怨,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沉稳一些,开口问道:“之前张兄你开口说,早知道毕业的时候卖了它。 换一顿拉面吃,也是极好的呀,你说对不对?我想问,张兄卖的是什么?而且,表…表情包又是什么东西?” 张画一愣,随即大汗,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将这些东西,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连连苦笑,张画愧疚的说道:“姜兄,刚才之言,权当是我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醉酒?”姜昌更是费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张画面前的空酒杯,他问道:“可是,我们才喝了一杯了呀。” “对呀,可我之前不是说了我酒量不好吗?” 姜昌眼角抽搐了起来,要不是有求与他,姜昌好想将面前的酒壶抄起来,打张画一个头破血流。 侮辱人,侮辱到这个地步,真的当我是傻子呢。 姜昌面色有点阴沉了起来,张画看到之后,心里也是一沉。 停顿一下,在姜昌得眼神之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举杯说道:“姜兄,之前我言语不当,自罚一杯,还望姜兄海涵。”说着,张画举杯一饮而尽。 姜昌脸色好看了起来,不提张画此举是否真心,但是人都是要脸的,对方如今都主动赔罪,那么自然而然,自己的心情也是好了起来。 同时再加上,姜昌有求与他,如今那里能够继续生气,毫无在意的笑了笑,姜昌如今一脸满足。 可是在下一秒,姜昌懵逼了。 砰的一声,第二杯下肚的张画便一头扎在了桌子之上,姜昌立马大惊,还以为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暗算。 立马起身来到张画旁边,伸手向他的脖子抹去:“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可为什么…” “呼,呼,呼。” 就当姜昌推断张画为何会晕倒的时候,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张画,鼻嘴打起了闷雷。 “醉…醉了?” 姜昌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之前,张画说酒量一般的时候,姜昌以为他是在谦虚。 可是此刻浑身酒气的张画,俨然一副从酒罐子里面趴出来的模样,这是姜昌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 踉踉跄跄的重新坐下来,看了一眼一旁醉过去的张画,姜昌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为了这次酒宴,姜昌作出的辛苦,没人得知,在此之前每日闲下之后,姜昌便揣摩今夜情景,试图提炼出最好的语言,来向张画表明心意,并且试图让他帮助自己。 姜昌心里十分明白,能够让自己摆脱这个尴尬地位的人,只有张画一人。 可姜昌在某些时候他也是感受了出来,张画,以及已经离去京都,赶赴齐州的唐鹏,他们对自己有着少许的敌意。 只是因为,自己不属于“他们一方的阵营。”自己便有这般待遇,对此姜昌怨恨连连。 但是以往,姜昌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自己在监察院内代表的是陛下,即便是狐假虎威,但是那种被受到尊敬的感觉,这填满了他的虚荣心。 可是后来,姜昌的情况境地,开始急转直下。 因为监察院越来越站稳脚跟,以及杨言帆虽对监察院成效不满,但是慢慢放权的举动,这让姜昌的位置,逐渐开始虚化了起来。 以往五日一次禀告监察院的情报,推迟到了十日,而后来,从十日又逐渐变成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得到召唤。 不仅如此,出任监察院监察使,这让姜昌原本在御前侍卫的职责,也是被他人取代。 如今的姜昌,用最通俗的话来说,他就是在混吃等死。领着朝廷的俸禄,但却不用做任何事。 这种事要是放下当今,那么无疑是人生之喜。 可要是放下南庆,连女子自强,不需要男子养活的年代里,这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人活着不仅要脸面,同样还要自尊,尤其是像姜昌这般,曾经风光,得到的人物,这样的打击,无疑是最致命的。 但好在,姜昌心性坚韧,重新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他想要借着张画,重新一展抱负。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看了一眼昏睡的张画,姜昌冷着脸伸手叫小二过来,姜昌知道,张画身旁有着不少人保护,甚至酒楼外那个陶方都快要到了贴身不离得地步。 让小二带一句话给酒楼外陶方,不多时,三四个监察院成员,踩着楼梯,便匆匆赶来。 “多谢。” 陶方在带着张画离开之前,拱手说道,姜昌没有过多回应,只是扬起嘴角一点头。 可在陶方几人离开之后,那仅存的一抹笑容,便消失殆尽。 一杯,一酒,这就是姜昌此刻拥有的全部。 半个时辰之后,酒壶之内再无一滴,同时又快到宵禁之时,姜昌兴趣阑珊的结算过酒钱之后,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 天气开始转凉,并且其中还有着一股山雨前来的味道,这时,街道之上仅存的几人,见到快要下雨之后,他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但姜昌,却如同一个没有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得在前行。 “轰隆!” 巨大得雷声,伴随着磅礴的大雨,开始为人们驱散八月的燥热。 大雨倾盆,刚刚落在地面,没有多少时间,它们便立马汇集在一起,成为一滩无法忽视的水渍。 姜昌的发髻已经被打湿,一身特意为今夜准备的新衫,如今也是湿透,雨水有点冰冷,但他浑然不知,因为这和他内心的冰冷比起来,前者根本无法比拟一分。 漫无目的,不躲不闪,姜昌继续前行,可在一秒,姜昌突然发现雨停了头上再无一点雨水落下,但是耳旁那雨水嘶吼的声音,却还没有停止。 姜昌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 …… 第二百零七章开诚布公(上) 大雨倾盆的夜晚,此刻,在某条街市之上,居然出现了一堆人。 如今,在人群之中的姜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油纸伞,随后扭头又看了一眼,一旁给自己撑伞的男子,随即姜昌开始警惕起来 有人帮忙给自己撑伞遮雨,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周围出现这四五名,一言不发,甚至姜昌感觉到,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此刻,让姜昌没有半点感谢的意图, 气氛一直沉默,半响过后,给姜昌撑伞的那人说道:“姜昌,我家王爷要见你。” “你家王爷?他是当今皇子那位?” “十皇子,赵王。”男子闷声说道。 姜昌听闻十皇子赵王的名字之后,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赵王今年年仅十五岁,为陛下和玉贵人之子。 玉贵人因为是选秀出身,所以玉贵人以及赵王二人是,在天家这个大家族里面属于最没有权势的一伙人。 庶出,娘家没有权力,所以赵王一直属于那种小透明的存在,再加上年纪关系,所以朝堂对于他的关注十分的少。 此时,姜昌得知赵王突然要见自己之后,心里快速打起了算盘。 不过这个算盘奈何珠子太少,所以没拨两下,就已经结束了。 “既然是王爷相见,那么姜某这就随阁下一去。” 奈何身份之间的差距过大,所以姜昌没有一点拒绝的空间,接过旁边一把伞,这时,姜昌和着众人向王府内走去。 如今,相比于赵王召见自己的原因,姜昌更好奇,此刻自己身边这一群人到底是从那里找来的。 呼吸沉稳,脚步无声,这显然就是一群,身手不凡的人,不仅如此,这几人好像在练一种阵型一般,将自己包围在中间,如同瓮中之鳖,根本无法逃离。 “一个不得势的王爷,手里居然有这样一群人,这真是一件怪事。”姜昌心里暗暗说道。 路途之中,几人都没有说话,再加上共同都习武,步伐比一般人也是快上几分,没过多久,便到了赵王府。 将油纸伞交给府中下人,姜昌跟着府内管家向前走去,来到前堂之后,姜昌见到在中央正坐的赵王后,立马行礼说道:“下官姜昌,见过赵王殿下。” “起来吧。”赵王用先许稚嫩的声音说道。 “谢殿下。” 姜昌说罢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赵王见到姜昌如此拘谨之后,开口轻笑了一声:“坐吧,本王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不用这么拘谨。” “谢殿下。” 说着,姜昌坐在了赵王左手下方,刚刚入住,没等屁股做热,赵王便开口问道:“本王小些时候见到过姜大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姜大人依旧还是这般模样,没有一点变老呀。” “殿下说笑了,下官今年三十有七,已经快要步入不惑了。” “三十有七。”赵王嘴里喃喃一念,然后话题一转称赞说道:“如此之龄,先前担任御前侍卫一职,随后又出任监察院,监察使一职,这般看来,姜大人果真的是前途无量呀。” 赵王称赞说道,可姜昌听闻之后,面色苦涩了起来,明显的停顿一下,姜昌又不自然笑了起来。 “为何姜大人面露苦涩,莫非是本王说的不对?”捕捉到姜昌表情变化之后,立马追问说道, 而姜昌听闻之后,心里不由的不快了起来。 赵王看似随意得追问,但是却将姜昌往死路上逼,一般人到如此地步,都会见好就手,留下几分薄面。 但是赵王却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得模样。 “他难道真的不懂人情世故是吗?还是…故意而为,实则是另有图谋?”姜昌暗暗说道。 此刻又想起,赵王没有说明召见自己得来意,短短思考一下,姜昌便有了决定。 “殿下所言不假,只是监察院,能人异士众多,不仅有墨院长掌控全局,其下还有唐鹏和张画两位监察使从中协作。 下官在此之中,其实并不是真的如殿下所说那般如意。”姜昌说完以后,便向赵王看去。 而此刻从他稚嫩的脸上,姜昌就开始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怨气。 “原来是这样,本王一直以为姜大人在监察院也是大展鸿鹄之志,没想到… 不过本王认为,姜大人如今的沉沦只是暂时的,以大人才智,想必他日时机到来,姜大人定会一鸣惊人,从而位列人权之巅。” 话到这份之上,姜昌在听不出来,那么他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可是姜昌不懂的是,为什么赵王要招揽自己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人。 御前侍卫看似风光,但是行事诸多禁忌,而至于监察院监察使之职,更是早早被架空,没有一点实权可言。 自己已然是不得志,此刻又有一个更加不得志的皇子招揽,如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对于他人的招揽,姜昌一直看的都是很重,因为在他心中权势二字,恐怕就是一生的追求。 可风头无量的皇子,看不上自己,而至于其他默默无闻的皇子,姜昌又没有倾尽所有豪赌一把的勇气。 不断的在犹豫,再失望,失望之后在振作,去寻找,然后又去犹豫,姜昌至今不得志,这或许和他的性格有关。 不过对于,影响,或者能够决定自己一生的事情,姜昌绝对不会轻易作出决定,如今便是如此。 那怕赵王说的多么直白,只要没有看到自己值得去效力的资本,他都不会去轻易的表态 面对赵王的夸赞,姜昌拱手微微低头说道:“殿下谬赞了,姜某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殿下口中之言,姜某实在是承受不起。” 姜昌及其谦虚说道,赵王看到之后,立马又是反驳,一来一回,双方看似其乐融融,对彼此及其欣赏,但是内心,早已经是累的不行。 端起一旁茶杯,赵王慢慢在解渴的同时,如今也是再想下一轮攻势。 但是随后看到姜昌一直谦虚的表情之后,赵王觉得,拐弯抹角的方式真的不适合,一针见血,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姜大人,如今东宫之位悬置多年,父皇又无心册立,那么你又觉的,未来何人能够胜任呢?” 赵王直接开口问道,可姜昌听闻以后,心里一惊:“这是赤裸裸的在逼自己表态呀,手段真是够直接。” “不过有你这么问话得吗?凡事都要一步步来,一口吃不成胖子,说好的套路呢?我想要得套路呢?” 第二百零八章开诚布公(下)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 任何事物,都有着自己特定的规定,一步步按着来,都要循序渐进,着急不得。 而这句话,里面的规矩,在如今也可以理解成为,套路两个字。 既然是套路,那么这更需要一步步得铺垫,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反转,给人十足的惊喜,达到这般,这才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套路。 而如今,赵王在用套路,可如此直接没有一点铺垫,这是套路吗,不是。 惊喜吗?实在是太刺激了。 直接开口询问最敏感的东宫之位的归属,这么刺激的事,无疑是在虎口拔牙了? “姜大人,你认为,谁会成为未来的东宫之主?”赵王开口这般说道。 姜昌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狠狠捏了一把自己大腿,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作出什么丢脸的事出来。 “殿下…殿下之前所问,下官不敢随意附和。” “无事,如今我们只是随意闲聊而已。”赵王笑道,可姜昌听闻之后,脸上更是苦涩了起来。 如今,看来,对方是非要逼自己开口,但是对于这个话题,除非是活腻歪了,不然打死姜昌都不会提起此事。 公然在一位皇子面前,对其他皇子评头论足?光是想一想,姜昌都感觉后背发凉,但是碍于身份,姜昌只能回答。 再次踌躇之后,姜昌小心说道:“东宫之位,乃是未来诸君,位居此者之人,必须礼德兼备,同时还要胸怀天下万民。” 停顿一下,见到赵王眉开眼笑之后,姜昌一皱眉头继续说道:“殿下以及其他皇子,从小受尽大儒教导一心为民,单单从这点上来看,殿下以及其他皇子都有可能,成为东宫太子。” 姜昌给了赵王一个模凌两可,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是对此,赵王并不满意,咧嘴一笑点头表示认同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可我们兄弟有十四人,那东宫之位却只有一人,姜大人,你又觉得当中,谁会脱颖而出呢?” “殿下,下官不敢妄自开口,还请殿下见谅。” 不管这句话,会不会惹来赵王的不快,但是姜昌必须要硬着头皮说出来才行,公然提起诸君之位,这已经让姜昌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继续深谈下去,恐怕姜昌下一秒就会心跳加快给猝死在这里都不一定。 “姜大人言重了,本王都说了只是闲聊而已,如今那里会怪罪姜大人呢。” 赵王笑道,姜昌听闻之后,同样附和的笑了起来,只是对比起来,这笑容里面有太多的无奈和苦涩。 “当今南庆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乃是盛世之兆,但是纵观史书,没有一个朝代,这是绝对的盛世。” 赵王突然一变嘴脸,此刻十分严肃开口说道,姜昌见到如此之后,立马也是收敛心神,认真听了下去。 “不说其他,单单我朝南庆便是如此,权阀盛行,目无天家,不将他们除去,恐怕,这盛世永远无法到来。” 姜昌一顿,瞳孔放大了几分,对于赵王开口此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当众说起这事,这还是让他心跳加速了起来。 不发表任何意见,姜昌认真聆听下去,同时,此刻他心里出现了一抹异样期待。 这股期待好像在代表着,接下来有惊世之言出现一般。 “权阀盛行,父皇重起监察院为的也是如此,当今之际,世家权阀就是我南庆一条蛀虫,它们依附在我南庆身体之上,无时无刻的在吸取着我们的血肉。 这些蛀虫,到了如今还不满足,他们为了活下去,还寻找了新的依附,企图继续装大自己。 可是对此,他们或许在一时会活的滋润,但是要想一辈子如此,这根本没有一点可能, 因为蛀虫,始终是蛀虫,胳膊是永远拧不过大腿,姜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对吗?” “对…对。” 姜昌这时有点口干舌燥,因为之前,他从赵王开口之中,听出了其他的东西。 “新的依靠…这不就是在说,权阀支持的皇子们! 权阀陛下是不死不休的双方,但是前者最后只能会被泯灭,因为除造反,他们最后别无他路! 而那时,他们背后支持的皇子,自然会一落千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权阀落败,皇子自然也会如此。 不过因为他们是陛下的血脉,所以后果不会太严重,但是东宫之位,恐怕他们也是会一生无望! 如此看到,那么当今的齐王,秦王,蜀王,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赢家,相反那些一直不得势,没有和权阀沾惹的皇子,才是最有潜力的存在!” “而当今,没有和权阀交集的皇子只有区区几人而已,晋王…泰王,以及此时的赵王!” 突然之间,姜昌眼里冒出精光向赵王看去,赵王看到姜昌如此之后,也是停口,眼带笑意的向姜昌看去。 此刻,姜昌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冒险的决定,刚才赵王的开口,这让他面前道路的迷雾全部散开,出现了三条路。 这三条路,如今看来都是康庄大道,但是姜昌不确定的是,其中到底那一条是通往锦绣前程。 可如今,姜昌可以确定的是唯一一点是,其中有一条,已经为他撤去了两旁的荆棘,可以让自己踏入其中。 进,还是不进 姜昌一直在犹豫,而对此赵王也起没有催促,耐心的等待着,一脸完全不会失望的表情向他看去。 良久,姜昌突然起来,然后拱手给赵王跪了下来 “大丈夫富贵险中求,姜某愿意将身家性命,全部交给殿下!愿与殿下共存亡,同荣辱!” “好!”赵王见到姜昌终于表态之后,一拍桌椅立马站了起来,脸色通红的对着姜昌说道:“姜大人愿意陪本王争一争,那么本王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日本王成为天下共主,定以国土待之!” “谢殿下。” “姜昌,本王现在交给你第一件事,你给本王死死盯着张画,他的一举一动,本王都要明白的一清二楚! 这是本王交给你的第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姜昌明白!” …… …… 一个男人突然观察了另外一个男人,很明显,二人之间有了冲突,或者其他矛盾。 而赵王和张画,以往没有任何交集。如今赵王会如此,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么就是因为女人。 而赵王为的这个女人,不仅仅明面之上让赵王对张画产生了仇恨,同时,在暗地她和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在会面之间,警告赵王不要对张画动手的司马菡,而赵王,就是那个企图以一己之力颠倒乾坤的少年。 因为司马菡对张画“暧昧”的态度,这让赵王出现了反感,虽然司马菡曾经开口警告,但是对于一个处于叛逆期,而且自己钟情的女子,去提起另外一个男子的事,恐怕没有一人会冷静处理。 招揽姜昌,赵王为的是对付张画,而从他开口态度上来看,不久之后的张画,定会有一场大灾到来 ……… 第二百零九章兄妹之情 整整一夜,大雨仍在清洗着这座古老的城池,那磅礴的雨势,直到天明还没有减少一分。 如此大的雨势,这是张画第一次看到,清早起来,扶着有点头疼的头,透过打开得窗户看着这势大的雨水,以及耳旁的轰鸣声,这时张画微微皱起了眉头, 昨夜醉酒一事,乃是张画有心而为,面对着姜昌的野心,张画始终感觉,不知道自己去如何面对他。 或者换另外一种说法,他如今没有做好自己身份之上的转变。 一直以来,入住监察院,成为他人口中的大人,这让张画心境开始了变化。 但是多年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之中,一转眼之间,变成对别人指手画脚,耀武扬威的存在,对此,张画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可是在姜昌眼中,张画是一条值得去赌,值得去抱的大腿,但是在张画自己眼中,如今的自己,就像是吃公家饭的一个公务员一样。 看似风光,但是也就那个样子,再加上性格有点淡然的原因,所以,一直以来张画都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姜昌的“效忠”,无计可施的张画,只能使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醉遁 至于此事会不会让姜昌心里产生芥蒂,对此,张画也是不清楚。 …… …… 因为下雨,所以出门前往监察院的时间也是晚了几分,坐上马车,拍了拍挂在自己黑袍之上的雨滴,这时微微打开马车一点窗户,听着雨声,刚刚睡起的张画,这时又有几分困乏了起来。 下雨天赶路,这无疑相当是一个嗜睡的人,被强迫醒来,又试着去做了一道数学题。 昏昏沉沉,上下眼皮不断来打架,可正当张画潜睡之际,原本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原因,张画也是向前摔去,不过幸好抓住了扶手。所以这才没有摔到。 甩了甩昏迷的头,张画打开车窗,往后挪动几分,向外看去。 此刻拦住自己去路,出现在马车旁的,张画看到了,两名穿着下人服侍的人。 至于,如今这是那家少爷带人前来堵路,目前也是不得而知。 雨水以及潮湿的空气,通过马车窗户进来之后,这时让张画清醒了不少,百无聊奈等待着结果。 没多久,马车门打开了,张画听到声音之后清醒了不少,定睛向前方看去,张画原本是陶方,但是面前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刘小姐?你怎么来了?” 刘晨芙,当今太傅刘奉明得孙女找上自己,这是张画怎么都没想到的事。 此刻见到刘晨芙表情有点尴尬之后,张画也是有不自然的,往马车旁一边挪动了几分。 “小女子,私自求见,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姑娘客气了,快快请坐。” 招呼走入马车内的刘晨芙坐下之后,张画也是见到刘晨芙脸上有几分犹豫,看那副表情,仿佛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踌躇一下,张画在她开口之前问道:“刘姑娘,如今找到在下是所谓何事?” “张大人。”沉默了有半响的刘晨芙,这时轻轻开口,张画认真聆听,刘晨芙这时一咬嘴唇,开口急促的说道:“张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 …… 半个月以前。成国公府。 身为赵云海长子,也是未来继承他爵位的赵武,此刻在一间被门窗封锁,只有下方留了一口的房间外,慢慢蹲了下来。 “妹妹,今天我让厨子,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桂花鱼,如今趁热吃吧。” 说着,赵武,将装有桂花鱼的盘子从房门下留的口子之中递了进去,随后筷子,米饭,茶水,也是被一一放了进去。 可是房间内,没有一点声音响起来,就好像里面没有人在一样。 赵武见到如此之后,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自从自己妹妹被关在里面之后,每次和她交谈,赵武总感觉自己快要逼疯了一般。 一开始,赵雪是不断的让自己帮她逃出去,但是父命难为,赵武根本不敢违抗当初赵云海下的命令。 随后,赵雪仿佛明白,或者体会了赵武的难处之后,她不在开口提起此事。但是却随即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但是这个要求,这让赵武更加为难了起来。 “大哥,你给“他”带一个口信,让“他”过来救我” 而至于,赵雪口中的他,赵武以及成国公府上下也是清楚指的是谁。 可就是因为清楚,所以赵武才不愿意去见他,就是因为他,这才会让自己妹妹变成如今这副田地。 不仅如此,此事逐渐在京都传来之后,每每外出,赵武总感觉,别人好像一直在嗤笑自己一般。 “自己的妹妹居然铁了心的要给别人做妾室?” 即便这个别人,他是一位皇子,但是妾室二字,还是戳中了赵武内心的某处得自尊和骄傲。 毕竟,自己再怎么不济和纨绔,但还是国公之子! 因为暂时不能接受,所以,赵武没有答应,第三天再去探望赵雪的时候,赵武开口安慰说道 “你再里面坚持一段时间,我发觉这两天爹的气,也快消了。 等两天我和娘一起在去劝劝爹,相信爹会念着亲情,会将你放出来的。” 赵武这时开口好言相劝说道,而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赵雪,打消那个去求助齐王的念头。 可是,在他开口之后,屋子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寂静不以,没有一点回应。 “大哥。”赵武等待就良久,里面终于传来了回应。 但是短短两天,原本只是听起来虚弱的声音,如今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沙哑,仿佛下一秒断气的声音,这让赵武这个坚强的人,眼睛在刹那之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如今在里面得那个人,她不是囚犯,不是罪大恶极的恶人,她是我的妹妹呀! 是和我留着同样血脉的亲妹妹呀!”赵武这时内心无声的咆哮了起来。 虽不知自己妹妹如今具体的情况,但是兄妹之间那股若有若无的感应,这让赵武此刻,也感受到了赵雪的痛苦, “大哥,帮我,我求求你,你帮帮我。” 赵雪又一次开口了,开口的声音变得更低了。 低声的抽泣,再加上沙哑的哭腔,房门外的赵武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眼睛留下了两行清泪。 “好!好!我帮你!” ……… 第二百一十章天若有情 羁绊,或者是说牵挂,这是一个人最无法舍弃的东西。 如果选择舍弃,那么这就等同于和过去说再见, 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听起来固然不错。 可是要让你放弃以往得一切,去赌一个看不到道路的未来,你真的有勇气可以作出这个决定吗? 对于赵武赵雪这一对兄妹来说,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二人之间的关系,这和所有天下的兄妹一样。 平时在怎么胡闹的人,当他遇到自己妹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不自觉露出一抹柔情。 尤其是当妹妹遇到困难的时候,做哥哥得总是会义不容辞,那怕天大得麻烦,都会替她解决。 不求回报,没有一点埋怨。 …… …… “大哥,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赵雪简简单单一句话,这已经让赵武达到了泪崩的地步。 看了一眼,面前这如同囚笼的房间,在听听房屋里面那低声的抽泣,此刻,赵武心头仿佛是被扎了一般,疼的无法容忍。 “好!我帮你!我帮你!”赵武坚决说道。 此刻这句话,赵武不仅仅是对赵雪的保证,同时,这还是对赵云海反抗的誓言。 “可是爹知道了这事…”片刻之后,冷静下来的赵雪担忧说道。 “你不用管这件事。”赵武武断开口说道,将带来的饭菜取出来,一个个往里面递的同时,赵武冷声说道:“把这些饭菜都给我吃了。 还有,要是以后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玩什么绝食反抗的戏码,爹不抽你,我来抽你!” “听明白了吗?” 见到赵雪没有回应之后,赵武沉声问道,而屋内的赵雪听闻之后,低声抽泣了起来:“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听到赵雪终于开口保证之后,赵武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 虽然不清楚,未来的赵雪会不会犯这般错误,到是如今,得到了她保证的赵武,如今终于有了片刻的心安。 没有一点着急,等到赵雪吃完所有带来的饭菜,听到她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虚无之后,赵武说道:“我这就去齐王府,不过先给你说好。 齐王如今见不见我这都不一定,对于这事,你心里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 “还有,不管此事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要答应,绝对不会在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给爹陪个不是,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大哥,我心里有数,”赵雪情绪不高的回应说道,但是赵武听到她这句之后,立马暴怒了起来:“赵雪!我如今不是在和商量! 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绝对不会帮你!” 赵武的厉声爆喝,这让刚刚兄妹之间有的温情,立马消失,一个顶着不小的压力,另外一个却对此事不上心。 赵雪那散漫或者有点敷衍的态度,直接让赵武怒不可遏,大声喝道。 而对此,赵雪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轻不出来情绪,开口说道:“大哥,我对你保证,此事结束之后,就去给爹爹赔罪,寻求他的原谅。” “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 ……… “赵公子,实在抱歉,最近几日,我家王爷因为被陛下负责重新编俢史记,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见客。” 齐王门府之外,齐王府内管家这时对着赵武这般说道。 而赵武听闻之后,不但没有因为齐王的不见,产生不快,如今反而他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种结局,就是是赵武最想要的结局,齐王的闭门不见,赵雪的心灰意冷,随即死心,二人之后,从此划清界限。 虽然对赵雪来说,这是有点残忍,但是在大局观上来看,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既然如此,赵某告退了,叨扰之罪,还望见谅。” “赵公子言重了了。” 简单的答谢之后,赵武便准备立马离开此地,但是没有走几步,身后齐王府的管家,又开口说道:“赵公子请留步。” 赵武听到管家呼喊,立马停步,转身不解向他看去:“管家,又有何事?” “差点忘了王爷给老奴的交代。”管家一拍脑门,陪笑说道,随后,从胸口之中,掏出了一份密封没有打开的信。 “管家?这是何物?”赵武看到一份信之后,突然内心涌现出了不好的感觉,眼角抽动一下,开口有几抹不安问道。 “这是王爷交给你的,说他日公子登门,务必要让老奴,亲手将此信交给公子你。” “那如果…我没来到来呢?”赵武没有回应,立刻反问说道。 而对此,管家十分从容的说道:“书信的价值,在于所观看的人。 既然观看的人没来,那么自然而然也会失去它本身的价值” 赵武揣摩了几遍,但是没有彻底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之后,悻悻的看了管家一眼,收起齐王给的信,开始往成国公府赶回。 路途之中,赵武多次想拆开这份信,他清楚,这份信是齐王让自己转交给赵雪的,同时从管家的开口来看,这份信也是齐王早就书写完成。 “齐王到底有什么什么话,直到今天才通过自己来告诉赵雪?” 不断思考,但却因为没有思路,一直没有答案,而在不知不觉之中,赵武也是回到了府内。 在封闭起来房间内的赵雪,此刻听闻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之后,她不由激动了起来:“大哥,是你吗?” 赵雪开口问道,而刚刚停步的赵武,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应答。 “嗯,是我,我回来了。” 片刻,赵武闷声说道,赵雪听闻之后,立马从地上坐起,站起来,面对着房门开口匆忙的问道:“结果呢?” “大哥…你见到他了吗?” 赵武停顿一下,眼里出现了一抹坚决,随后一副仿佛,是有什么决定的模样回应道:“没有见到。” “没有见到?怎么会没见到?他去那了,为什么大哥你会见不到他?”顷刻之间,四句提问,便一股脑从赵雪嘴里发出。 “他被陛下派去,编俢史记,最近一段时间都十分匆忙。” “原来是这样。” “不过,面虽然没有见到,但是他将一份书信让我转交给你。” “书信?” 赵雪不由的沉默了起来,对于齐王这样得方式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随后,一份密封得书信,从房门下方打开得口子,被递了进来。 …… 第二百一十一章杜鹃滴血 “此次前去,我并没有见到他,不过有一份书信,我想这应该是给你的。” 房屋外的这时赵武这般说道,而里面的赵雪听闻之后,突然之间,她也是呆滞了起来。 双目无光,在昏暗的房间之内,狼狈的脸如今显的更加阴沉。 这时,一份被密封起来没有打开的书信,被赵武从仅有的通道口,给递了进来。 赵雪见到之后眼里里面冒出了一抹亮光, 这抹亮光,在阳光照射不足的房间里,显得更是明亮,同时还让她身上出现了一抹生机。 赵雪慢慢弯腰拾去,不紧不慢的坐下来,然后拆了开来。 此刻房门外的赵武,这时并没有离去,身体靠近了被封闭的房门几分,他也是静静聆听着房门内的情况。 之前齐王那莫名的态度,以及提前写好的书信,这给了赵武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虽然说,赵武十分赞同齐王主动和自己妹妹赵雪一刀两断,但是再想起,此刻赵雪以如今的身体情况,来接受这一切之后,这时,赵武内心还是不免也是担忧了起来。 “等爹回来,我就会试着和他求情,到时候你和爹见面的时候,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今天,爹就会让你出来。” 赵武这时在外说道。 “爹将你禁足,此时他心里也是及其不好受,你不知道,每到夜晚,爹总会遥远的看着你,沉默不语。” “你不要认为爹铁石心肠,其实爹对此也是十分的无奈。要不是你……总之记得,一会和爹商讨的时候,不要去触及爹的底线。” “这个家,闹了这么久,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哈哈。” 就当赵武开口之际,突然一道及其不适合的笑声出现了。 笑声很突兀,但是清楚听到,这道笑声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赵武,这时不由心悸了起来。 “砰砰砰。”用力拍着被封死的房门,赵武大声喊到:“赵雪,你怎么了?” “你开口说话呀?” “哈哈。” 又是一道突兀的笑声响起,但是这次,赵武却从其中听出来里面的悲凉和痛苦。 毕竟是一母同生,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对于自己妹妹赵雪的一举一动,赵武都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每每到了伤心之际,赵雪总是会愣在原地,冷漠的看着一切,并且一言不发。 但是像如今这般情况,此刻是赵武第一次遇到。 同时再加上那笑声里面的悲凉,赵武此刻越发着急了起来,用力拍着房门,赵武不断嘶吼道:“你说话呀赵雪!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呀!” 可不管赵武如何的发问,在房间之内的赵雪,始终不语,期间笑声不断,并且变得越来越痴狂起来。 异常的情况,这让赵武头上斗大的汗珠往下落,一直在耳旁响起的那痴狂的笑声,不由的让赵武变得狰狞起来。 而这时,赵雪终于开口了,但是她没有回应赵武,反而开口不断在念着什么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赵雪,你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话呀!” 察觉出赵雪情况不对之后,情急之下的赵武,这时不断用脚踹着被封死的房门。 而此刻的情况,这时被下人告知给赵武的生母,赵李氏之后,她也是立马赶来。 拍着房门,赵李氏声泪俱下的吼道:“雪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的呀。” 可不管赵武和赵李氏如何呼喊,里面的赵雪始终在不断念着这首诗:“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错!错!错!” “砰。” 仿佛赵雪摔倒在地的声音,这让赵武和赵李氏愣在了原地。随后赵武最先反应过来,双眼通红的停顿一下之后,他一脸狰狞的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赵武再次归来,这不过,这次回来,他手中多了一把斧头。 “娘,你躲远一点。” 赵武让丫鬟,将自己娘亲赵李氏带去远处之后,他抡起右手中的斧头,狠狠的向被封死,并且加了许多木板的房门砍去。 “砰。” 房门之上出现了一抹深深印记,许多木屑,也是迸溅而出,没有机会飞进自己发髻里面的木屑。一斧,又一斧,赵武每次的挥动,房门就变得更加破碎起来。 一刻时间之后,感觉差不多的赵武将手中斧头仍在地上,后退几步,抬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去了已经快要支离破碎的房门。 “砰” 房门一脚被赵武踹成了一块块木片,散落在赵武的面前,而在见到房门开了之后,赵武随即也是立马进去。 房间内有点昏暗,进入之后的赵武有点不太适应。 但是随着,眼睛的适应,以及在照射进来的阳光之下,在下一刻,赵武就看到了倒在地方的赵雪。 没有一点犹豫,赵武立马抱起晕过去的赵雪,快速跑了出去 “快去请大夫!” 出来之后的赵武声嘶力竭的吼道,下人听闻之后匆匆离去。 而远在一旁的赵李氏见到自己女儿昏迷,且嘴角有血迹出现之后,顿时没有承受住,也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两旁的丫鬟看到赵李氏晕倒迹象之后,连忙扶着她,这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少爷,夫人晕过去了。” “那你们愣着还干什么,还不将我娘扶回去!” 赵武双眼通红嘶吼说道,此刻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府内,赵武不由的也是气愤了起来,胸口不断起伏,仿佛是要去杀人一样。 但是随即,再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赵雪之后,他胸口之内的气愤,也是被转化成为了无尽的悲凉。 赵武带着赵雪赶回她的房间,快步离去然后等待大夫前来。而这时,一直被赵雪手捏着的信纸,这时慢慢飘落下来。 洁白的信纸之上,写着刚才赵雪念的那首诗。 字迹有点凌乱,有点匆忙,但是看模样,也是可以推断出,写这首诗的人当时心境如何。 但是,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一个。 而是信纸的末端,那几抹鲜红的血迹孤零零的躺在上面。 ……… 第二百一十二章上门治病 大雨滂沱的街市之上,某条街市路边。一辆马车安静的停放在那里。 马车通体漆黑,那种压抑肃穆的颜色,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心里不舒服。 一辆马车都如此,那么这就更别周围身披蓑衣,站立如松的六名身体健硕得男子了。 如今原本行人就少,而仅有几个赶忙行走的百姓,见到他们之后,下的后退一步,立马调头换镜子条路。 并且在离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念说道:“大雨天,监察院的小张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是的,行人认出了马车以及,马车内主人的身份,事实上当监察院重起第二天,有关这个南庆史上最凶残的组织,就再次被提起。 有关监察院的一切,就已经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 尤其,不久之前,唐鹏又被派出使去齐州,所以对于京都之内,这唯一一辆通体漆黑的监察院马车,所有人都是知道,其中到底坐的是谁。 斗大的雨滴,如今还在从天空之中不断的落下,马车车窗门紧闭,但即便这样,那有点烦人的声音,仍在耳旁响起。 但是如今烦人的不仅仅是这雨声,同时还有刘晨芙嘴里的事情。 …… …… “自从那之后,姐姐就昏迷不醒,即便成国公,进宫将御医请来,但是姐姐的情况都没有一点改变。” 刘晨芙此刻,情绪低落的开口说道,赵雪不仅仅和她是姐妹,同时更是小时候的玩伴。 虽不是出自一家,但是二女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用平常来判断,听闻赵雪吐血昏迷之后,刘晨芙那里能够坐的住。 直接在成国公府内住下,每日每夜陪伴着赵雪,多么希望一觉醒来,赵雪能够睁开眼睛,但是每天清晨,却是一遍遍的重复着绝望。 而那时,不知为何,刘晨芙突然就想到了张画,因为张画给了她一种特别得感觉。 或许是来求助,或许是来诉苦,如今的刘晨芙已经成为了一个泪人。 “张大人,你有没办法能够将姐姐唤醒呢?”刘晨芙低声哭道。 但是对于刘晨芙的祈求,张画那里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人,出手搭救另外一人,即便是有穿越者,那学识的优势,但张画往日又不是学医的,如今那里能够胡乱去摆弄? 死马当做活马医,要是自己那么做了,恐怕,赵云海都会将自己给活活撕了! 不过自己不行,这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回想起监察院内,那个神秘莫测的六处,张画这时心里莫名出现了几抹信心。 “我是不能,不过有人应该可以。”张画犹豫半响后说道,刘晨芙一听,激动的抓着张画的胳膊说道:“小张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总要去试试。” “好,既然如此,那么小女这就先去告诉成国公,免的他继续位姐姐担心。”说罢,刘晨芙便准备下马车。但是张画却拦住了她。 “刘姑娘,外面雨势不减,以你得身体匆忙回去,定会感染风寒……还是先跟我前去吧,等我寻到人,在一起回去。” 张画真诚说道,刘晨芙听闻之后。犹豫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张画见到如此之后,立马让陶方回监察院。 不久之后,一行人回到了监察院,但是刘晨芙见到张画来到这里之后,在张画开口之前,她便说道:“小张大人,监察院不是小女子这般身份能够进去的,小女子在此留下,静等大人佳音。” 张画对此久久不语。 一般人如果有机会到来监察院,有几个会拒绝?作为南庆最神秘的部门,监察院里面,有太多人们想知道的秘密。 但是此刻,刘晨芙却主动避嫌,退让一步这等见识,也是足可以让一般人汗颜。 而同时这也可以侧面看出,当今太傅得底蕴,门风,这是多么的让人敬畏,赞叹。 “姑娘稍等片刻,下在片刻就回。” 说罢,张画匆匆敢回了院子里,恰巧墨文刚刚下朝归来,简明扼要的给墨文说完之后,墨文也不含糊,让张画和刘晨芙先去成国公府,说六处的人片刻就到。 张画行礼拜谢,再次匆匆离去,坐上马车,给刘晨芙解释完之后,陶方立马驾驶马车向成国公赶去。 成国公府,前堂。 此刻众人静坐前堂,赵云海,赵李氏,赵武,以及刚刚前来的刘晨芙和张画。如今都在默默的向院外看去。 陶方已经被派出等候,只要六处的人一来,那么便会立马带过来。 可是自从张画到来,解释完情况到如今,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张画口中的能人异士始终都没有前来。 赵武性格直爽,等到不耐烦之际,刚想开口询问,但是赵云海却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那种眼神,直接让赵武身躯一颤,内心颤抖不以。 闭眼等候,赵云海阴着脸,在继续的等待着,而一旁的张画如今也是不好受,六处的人迟迟不来,这让张画脸上也是有点难堪。 而就这里,脚步声终于响起来了。众人齐齐望去,两抹身影出现在眼前,一人是秦康,一人是背着药箱的老头。 “六处梁泽,参见小张大人。”梁泽进来之后,不顾年纪差距,行礼说道,而张画见到赶忙扶起,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 “梁大夫,如今情况紧急,不如我们先去看病人可好?”张画直接开口问道,而对此,梁泽笑道:“一切依大人就是了。” “等等!”就当准备离开这里,赶往内堂之际,赵武出来伸手拦住了梁泽和张画面前的道路。 “如今连当今太医都治不好,就凭这个糟老头就能治好我妹妹?”赵武这般说道,随即扭头向赵云海看去:“爹,我们不能拿我妹妹的性命做赌博呀。” 赵云海沉默。 可这时,梁泽却冷笑了一声,及其不屑的看了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赵武,他转身对着张画说道:“小张大人,属下奉院长之命前来。 但是如今有人居然质疑属下,望小张大人见谅,属下性格怪癖,绝对不能容许他人质疑我。 六处虽然是监察院一部分,但是六处成员,都可以有权利拒绝所托之事,这是我们重归监察院,院长开出的条件。 如果小张大人不信,可以回去询问院长,院长大人可以为我所言作证。” “梁大夫,您的意思是?” “这个病,我不看了,小张大人,属下就此告辞,我们有缘再会。”说罢,梁泽就撑开手中雨伞,头也不会的向前走去。 ……… 第二百一十三章梦魇缠身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就如世界之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每一个人,他都是世界之上独一无二的烟火。 为人处事的态度,行事风格,或许相似,但是其中那细微的差别,却是最大的不同。 对于梁泽来说,在赵武以及赵家人眼中,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即便从中有相识的人作为介绍相识,但是一但触碰到底线之后,那么只存在表面的情谊,这就会立马就会破碎。没有一丝余地可言。 如今,昏迷不醒的赵雪就是他们的底线。 梁泽出手诊治赵雪,但是因为不相信他,所以赵武如今开口指责,这无可厚非。 而梁泽,这个神秘莫测的六处成员,他的脾气也如同,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六处一般,甚至古怪。 你怀疑我,那我也懒得直接和自己玩什么,治不好任你处置的幼稚把戏,对着张画一行礼,头也不回的离去,行为举止,根本不按一点套路而来。 看着不远处梁泽的背影,张画第一次对六处有了最为直观的认识,高傲,高傲到需要自己仰视的地步。 “梁先生,请留步!” 就当梁泽快要离去的时候,成国公府内的主人,成国公赵云海。此刻站起来对着远方梁泽开口说道。 梁泽停步,转身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赵云海,冷漠不语。 赵云海来到梁泽身旁,对着他拱了拱手,完全没有一点国公的模样,开口对着梁泽说道:“梁先生,刚才犬子无礼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 如今的赵云海,他就是一位最普通的父亲,为了子女的安危,抛弃一切的父亲。 “如今小女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所谓医者父母心,还请老先生施以援手,帮我赵家脱离此难。 此事过后,无论先生开口如何,赵某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赴汤蹈火,以报先生救命之恩!” 赵云海拱手弯腰说道,而在身后的赵武,以及赵李氏看到如此情况之后,他们久久不语。 堂堂国公,抛弃身份,居然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恳求,不提其他,单单从此也是可以得知,赵雪的昏迷将他逼到何种的境地。 梁泽沉默,没有开口,而这时,刚刚和他有过过节的赵武,闷声走了上来。 这时微微低着头,仿佛在做什么决定一般,停顿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刚才……” “行了,不必说了。” 赵武话没说完,就被梁泽伸手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人最见不到什么开口请求的话。”梁泽这般说道,随后看着赵云海说道:“念在你救女心切,我便帮你一回。” “多谢,先生。” “还有你。”说着,梁泽将目光转向了赵武:“虽说你为国公之子,出身显贵,但是世间之上能人异士众多。 你莫要仗着身份,就企图在他人面前耀武扬威。 我是脾气好,所以对此不愿多做纠缠,如果下一次遇到脾气不好的,估计,你连怎么死的都知道。” 赵武大惊。 倒不是因为真正害怕梁泽所说那般,只是对方在自己父亲,一位国公面前,居然没有一点顾忌的开口,这等胆气,也是让赵武有点动容折服。 “先生教诲,小子记住了。”先前有过一次经验的赵武,尊敬回应说道。 “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今还是麻烦成国公带路吧。” “先生,这边请。” 说着,梁泽跟着赵家父子重新回到前堂,在对着张画点头示意之后,便跟着他们向后堂走去。 张画没有一同前去,因为一家府邸的后堂,可谓是很私密的地方,没有主人的同意,一般人也是不得入内。 饶是关系再好的人,后堂,还是尽量不要去前往。 毕竟,那里不仅是居住的地方,同时还是一个人,属于他自己最隐秘的空间。 此刻,只有张画和刘晨芙,二人独守成国公府前堂。 刘晨芙原本想一同前往,但是看到随行的都是赵雪的父母,兄长之后,她便默默的停步,没有继续跟下去。 二人如今坐在一旁,因为不怎么道该说什么,所以气氛倒是有点沉默,手边两杯泛着白气的茶水,这时散发甘甜的白雾香味。 张画觉得有点口渴,端起来,喝了一口,一旁的刘晨芙见到张画放下茶杯之后,开口有几分不安问道:“我姐姐,她会没事吧?” “之前,我向院长求助,而院长随即派梁大夫前来,由此看来,梁大夫此人定是深的院长信任。 而院长久在朝堂多年,他看重,挑选之人这也是绝对不会出错。” 张画开口这般说道,刘晨芙听闻后,认同的点头说道:“小张大人说的也是,对于墨院长,爷爷曾经都不止一次开口称赞。” “由他派出之人,那么自然而然,我等不用去担心。” 刘晨芙笑道,但是在没有确实的结果出来,她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丝勉强的味道里面。 张画看到之后,不由心情沉重起来,虽然自己和赵雪之间有过过节,但是毕竟二人之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 如此经历,没让张画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但是,对于她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无法去忽视的位置。 心里默默再为赵雪祈祷,但是事情好像真的是事与愿违一般。 “小张大人,我家老爷请您去后堂一去。”这时,一名下人到来前堂说道。 张画皱眉看了刘晨芙一眼,随即,二人纷纷向后堂走去。 赵雪房间,张画和刘晨芙刚刚进入,就看到梁泽在原地不停踱步,而赵家三人也着急得看着他。 “梁大夫,如今情况怎么样了?赵雪是否已经苏醒过来?”张画开口问道。 “大人,属下刚才已经用金针刺脉,而且还用……如今情况有点说不清楚,大人您还是自己过来看吧。” 说着,梁泽退后一步,让开前行的道路,张画走到前方,透过悬挂在赵雪床上的薄纱帘,然后看到,如同在做噩梦一般,额头冒着斗大汗珠的赵雪。 “大人,赵姑娘按照脉象来看,如今早已可以清醒,但是此刻犹如梦魇缠身的情况,属下有点不太好把握具体情况。 属下恳求大人赶回监察院,让院长将刘大夫,和张大夫请来,有他二人前来助阵,我定当能够将赵姑娘唤醒。” 梁泽信誓旦旦保证说道,但是张画看着眼前时而抽动的赵雪,他轻声说道:“不用他前来,我可以让她醒过来” …… 第二百一十四章登门 古语。 是古人凝结了自己智慧和经验,提出出来的警世名句。 虽然简短,往往只有一句话,但是里面包含的道理,以及亲生经历,却是无比的沉重。 如今,赵雪浑身打颤,身体冒汗的情况,张画以往见过许多,也听过许多,如今她的情况,并不是能通过药物,针灸,就可以让她恢复如初。 她的是心病,而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 经过梁泽的金针,赵雪如今可以苏醒,但是如今没有苏醒,那是因为,在赵雪的潜意识之中,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她害怕清醒之后,继续要面对这世间之中的无奈,和分离。她害怕自己接受不了,所以在潜意识里,她选择了逃避这一切。 而如今,张画是有办法将她叫醒,但是这必须还要牵扯到另外一个人,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切。 齐王。 造成这一切的“恶魔”,同时又是唯一可以拯救这一切的“天使”。 ……… ……… “张画,你说的可是真的?”赵云海听闻之后,身躯不由颤抖问道:“你真的有办法…有办法叫醒我的女儿?” “成国公,下官没有骗你。”张画保证说道。 但随后话题一转,有几抹顾虑的说道:“这是所用办法,可能会让你产生厌恶。” “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叫醒我女儿,老夫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或许只有当了父母,才能体会到赵云海如今的心情。那种为自己子女舍弃一切的决心。 而如今,独身一人的张画,体会到的却是那无比沉重的父爱。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这就下去准备…不过一会,还希望成国公能够冷静,莫要因为怒火,而误了真正的大事。” 赵云海皱眉,明显此刻他发现了张画话里面其他的意思,可随后扭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赵雪,最后他默默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画看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告别赵府众人,他和梁泽也是一同外出,但是路途之中,梁泽却意外停了下来。 “小张大人,属下在此静候大人佳音。”梁泽说道。 张画疑惑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梁大夫不一同离去吗?” “不。”梁泽摇头说道:“赵姑娘如今昏迷,属下有把握联合其他两位六处成员,这才有把握将她唤醒。 而如今,大人只需一人,就有自信可以将她唤醒。 如此高超的医术,如果错过,那么梁某定当会抱憾终身。”梁泽真诚说道。 张画足足愣了有半响,好一会脑袋才转了过来弯,知道梁泽如今是误会了,苦笑一声,,看到四下无人,张画走进几步,在梁泽耳旁轻语了起来。 起初,梁泽一脸兴奋,但是随着张画的开口,他的表情慢慢衰落了下来,而到最后,梁泽索性开始吧唧嘴,一副索然无味,及其无聊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唉,无趣,无趣呀。”梁泽叹息说道。 张画见到梁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之后,摇头一笑,然后好奇问道:“梁大夫如今还要留下吗?” “留下干吗?如今雕虫小技,那里值得我在花时间……对了,先前属下看到大人是乘坐马车而来,不如送属下一程可好?” 张画:“……” ……… ……… 将这个有点讨厌得老头扔在监察院之后,张画没有一丝停留,立马向齐王府赶去。 齐王最近被杨言帆重新编俢史记一事,张画略有耳闻,而对此,墨文以多年朝堂经验来看,这绝对杨言帆不是有意扶持齐王。 “陛下如今有意想让皇子们,一同打擂台,既然是打擂台,那么自然首先要有一个擂主才行。” 这就是墨文给出,杨言帆派齐王重新编俢史记的原因,而原本一场圣眷满满得父爱,但是全部拆开了,你会发现里面得隐藏得东西是多么得让人心寒。 或许,在真的登上那个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的位子之后,人真的会变。 杨言帆,他如今是一位明君,而等到铲除权阀,彻底消除南庆隐藏在最深的黑暗之后,他有可能会成为南庆有史以来,名气最盛的皇帝,而且他也一直向这个目标去奋斗,拼搏。 但是,他不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甚至他连父亲也算不上。 当初的一哆嗦,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不是这般,那么他如今又怎么会使出这样一个浑办法出来 就好像野狗打架一般,谁最后站起来,那么这一快肉就是谁的。 而更为可怜的是,从小就被杨言帆逼到,去争太子的各个皇子,他们的一生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被迫去算计,去争斗,为了那个位子,无所不用其极,普通人家的亲情在他们之中,真的是一种奢求。 不仅如此,往后的胜者,说不定他还会用这个办法,继续来挑选合格的继承人。 一直循环,永远的陷入死寂的轮回之中,就好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诅咒一样。 ……… 齐王府,不多时,在空旷街道之上行驶的监察院马车便到来了这里。 对于张画来说,这也算是齐王府的常客。 一个月前,那时因为为了调查,齐王,秦王,蜀王三人之中到底谁是幕后正主,所以,张画也是花了一些心思和他们打交道。 可到后来,正事没有一点发现,但是莫名其妙,三座王府都出奇一致得给张画留了一间空房供他过夜,啼笑皆非,说的就是如此。 而此刻再次到来,张画不由心情沉重了起来。这次前来,不在是为了故意交好,而且为了求助。 但是救助得对象居然是造成一切的正主,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不然这么巧合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轰隆!” 天边这时,又开始打了惊雷,而刚刚开始有所减缓的雨势,此刻仿佛是受到刺激一般,越发变得猛烈了起来。 打开车窗一角,看着外边的雨势,张画心情莫名开始沉重起来,而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又划过一道闪电,将整座齐王府照的一片银白,犹如一座无人居住的鬼宅。 …… 有没有多余的推荐票什么的,明天就过期了,能不能给我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阴森王府 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朗朗晴天,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天空之中,一起团聚起来的乌云,以一种遮天蔽日的气势,将京都上方的天空变得乌黑一片。 电闪雷鸣,雨水不断从天空之下掉落,那嘶吼的声音,也是让留在家里的人都感觉到一阵的心悸。 这时,张画打着一把伞,从马车之内走出,守在齐王府两旁的官兵,见到张画前来之后,一人上来问候,一人也是立马进入府内禀告。 不提,张画的身份,单单每次张画到来,齐王亲自迎接不止一次的次数,这都不能让他们有一点怠慢。 “小张大人,您来了。”官兵恭敬开口问道。 张画站在可以遮蔽大雨的府檐之下,收起雨伞,用手抖了一抖回应说道:“有点急事需求齐王殿下帮忙。不知殿下如今可在府内?” “殿下原本每日都去弘治馆重新编俢史记,但是因为今日雨势缘故,所以并没有前去,如今还在王府之内。” 听闻齐王在府内之后,张画松了一口气,先前,张画担心的就是,怕他不在,耽误了赵雪的时间,如今得知之后,他神色放松了不少。 “那么如今还请通报一声,就说监察院张画前来拜访。” 张画说道,官兵一笑,立马回应说道:“小张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殿下先前早有命令,说大人前来,不必通报。” 张画一愣,自己让齐王如此看重,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得知齐王有过这般命令之后,张画对着官兵一点头,然后独身走尽了王府之内。 刚刚进入王府,齐王府内的管家,便撑着雨伞,不顾地上水渍,一路小跑了过来。 “小张大人,殿下听闻大人到来之后,如今在前堂等待,特意让小的过来接你。” “有劳管家了。” “大人客气。” 说着,管家给张画撑伞,二人穿过走廊,也是向前堂走去。穿过照壁,走廊等等,在管家的带领之下,片刻时间,张画就来到了前堂, 前堂之内齐王正坐主位,他的左手下方的已经被端上来了一杯热茶,以及一条干净的毛巾,看的出来,这些都是为张画准备的。 而等到张画刚刚出现在齐王视线之中,齐王便笑呵呵的站起来,欢迎着张画:“张大人,上次一别,已有数日,如今别来无恙呀。” “下官张画见过殿下。” 齐王可以随意开口,但是张画不能,身份之上的差距,这都是从娘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的。 虽然说,此刻齐王一副随意模样,但是张画却不能信以为真,同样随意对待,毕竟,礼这个字,南庆全国上下都是看的很重。 张画这时行礼说道,齐王看到之后,眼神里面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赶快扶着他的胳膊,齐王说道:“张大人,你我之间,就不必这般客气了。 来,入座在说。” “谢殿下。” 张画默默坐在了齐王左手下方,齐王等到张画入坐之后,端起放在自己一旁的茶,对着张画说道:“来,张大人尝尝这茶如何。” 张画见到这般情况之后,也是学着齐王的模样,端起尝了一口,然后不加思索的说道:“好茶。” “好在那里?”齐王立马追问说道,但张画足足愣了有片刻时间,直到齐王皱眉的时候,他无奈一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好在那里。 只是见到别人都这么说,于是照虎画猫,卖弄一番而已。”张画坦诚说道,齐王一顿,随即哈哈发笑了起来,同时眼睛里面都是对张画的赞赏之色。 “未曾和张大人相识起来,本王就知道你是一个妙人,紫兰殿内的舌战群儒,一搓文官威风。 如今的妙语连珠,没有一丝隐瞒…果然,能够认识张大人,这是本王的荣幸呀。” “殿下客气,其实下官有幸能够结识殿下,这是下官的荣幸。” 见到齐王开口夸赞自己之后,张画以一种甩锅的速度,立马又原封不动的给还了回去。 齐王微笑,直勾勾的看着张画说道:“好了,你这性子,本王接触之后也是有所了解,如今你我二人就不要相互恭维彼此了。 如此天气,你却登门拜访,显然有什么事,定让你头疼。如今尽管开口,只要本王能够帮上忙的,本王绝不推脱。”齐王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的确有一事需要殿下帮忙。” 张画这般开口,而齐王此刻,也是认真聆听起来,可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杨王氏,当今齐王王妃,王家家主王仁的孙女,来了。 见到杨王氏到来之后,张画立马停口,并且站起来行礼,而相比与一旁的齐王,这时,他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下官张画,参见王妃。” “张大人客气了。” 杨王氏笑道,随后,她没有一点局促的模样,坐在了齐王身旁,而等到她坐下之后,齐王自此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张大人难得前来王府,如今是所谓何事呢?如果是请王爷吃那个什么火锅的话,那么务必要带上我。” “上次一试之后,吃法虽然古怪,但是味道极好,至今我还念念不忘呢。” 杨王氏打趣说道说着,还将手放在了齐王的胳膊之上。 “齐王妃喜欢那火锅,这是下官的荣幸,要是想吃那火锅,下官一会就将方子以及配料写下来。 不过下官此次到来,却有事相求殿下。” “哦,是吗?那么看来今日是没有口福了。”杨王氏捂嘴轻笑道。 但是随后,她没有再次开口,并且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静静坐在一旁,眼睛也是好奇的向张画看去:“张大人不是有事要和王爷相谈吗?不用管我,尽管开口,我不会出声打扰你们的。” 张画脸色难看起来,虽不知怎么回事,但是看齐王的脸色,想必这对夫妻之间也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王妃不是说先前困了吗?不如先回去小憩一阵可好?”一直沉默的齐王,这时说道。 杨王氏轻笑,眼神嗔了齐王一下:“王爷再说什么,我这不是刚刚才睡起来了吗?” “可是,本王说你困了!”齐王冷冷说道,而杨王氏的笑容,随即开始凝结了起来。 而此刻突然之间,一股冷风吹入前堂,温度立马下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 第二百一十六章夫妻决裂 齐王府。 张画登门求助一事,如今出现了意外。 不过并不是齐王不肯开口答应,而是此事还没开口之前,齐王妃,杨王氏的到来,这却让此事仿佛变得遥遥无期一般,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古代男尊女卑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的地步,和当今,女子掌握财政大权,男子不断原谅她的情况,完全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家中男子就是全部,男子挑夜读书,女子必须一旁掌灯伺候,男子没有入座,那么女子就不能动筷。 当然,世家子女得待遇,要比普通人家稍微要好些,但是像杨王氏这般,“直接”开口拒绝齐王。 这般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么明日的头条,毋庸置疑的其他人,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下来。 …… …… “王妃之前不是说困了吗?如今先回去小憩一阵可好?” “王爷说笑了,妾身刚刚起来,那里有半点困意。” 杨王氏笑道,但是齐王听闻之后,脸上如同布满了寒霜,而这时,张画不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齐王身上散发而出。 “王妃,你真的要如此吗?” 沉默良久,齐王此刻说道,但是他此刻根本没有一点的情绪,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只会按照程序员给自己编写的程序买运作。 而齐王如今这般隐晦开口,这让张画也是意识到了,这一对夫妻之间的矛盾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男掌外,女主内,这就是当今的格局,而但凡丈夫邀请客人前来商讨事物,女主见到之后,就会立马的回避。 但是如今,杨王氏以一种看似“委婉”,但实则强硬的态度,在告诉其他人,这座王府内的情况,实则不是如此。 这绝对不是她故意,看不懂当今情况,出生于南庆权阀大势之家,杨王氏那里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是她如今所为,却处处和南庆所崇尚之理违和,那么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一,齐王和杨王氏,感情不合。 二。齐王,和王家之间产生了无法忽视的矛盾。 并且同时,从杨王氏,如今有恃无恐的态度来看,张画觉得,很有可能会是第二种情况。 如果不是,那么为何堂堂一位皇子,如今,居然会隐忍到这个地步? 不仅仅如此,从此事上来看,王家所掌握的权势,此刻也是到了何种惊为天人的地步。 “王妃,你真的要如此吗?”齐王问道,杨王氏听闻之后,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眼带柔情的看了齐王一眼,同时一瞥张画,她笑道:“王爷又在说笑了,妾身刚才又怎么了?” 齐王眼角抽动了一下,杨王氏看到之后,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大了,而下一秒。在齐王再次开口之前,她一脸困意,右手轻轻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王爷不说还好,一说如今妾身反而又困了。” 从座椅之上站起身来,杨王氏对着张画说道:“张大人在这里慢坐,如今我困意上身,恐怕是先要先离开一步了。” “王妃慢走。” 张画站起来说道,杨王氏对他一笑,随后准备转身离去,但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时又退回几步。一脸关心的对着齐王说道:“张大人有事相求,王爷能帮就帮,但不要累坏了身子。 今晚,妾身还有好多事要和王爷相谈呢。” 杨王氏在齐王身边轻语说道,但温柔之中,带着一丝妩媚懒散的模样,这也是让不知道的一般人心猿意马,误会什么。 但是张画自始自终都没有向杨王氏看去,而齐王始终还是冷笑连连。 “本王知道了。” 齐王微笑说道,而对此,杨王氏在无其他举动,直接离去,在杨王氏离开之后,齐王仿佛是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被挪开了一般,身体一阵轻松。 但是,让张画感觉心悸的是,此刻的齐王,还是之前杨王氏没有到来前相谈的表情。 而且,根据张画的察觉,齐王好像并没有刻意去容忍,就好像真的忘记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 ……… “砰!” 回去卧房得杨王氏这时狠狠的将桌子上的茶杯,甩到了地上,一脸怨恨得看着某个方向,犹如毒蛇一般,慢慢吐出了攻击的信子。 “王爷如今是越来越厉害了,到处和他人结好,而且借着我王家的名义在招揽大臣,由此看来。我王家是快要装不下这座大佛了。” “小姐,此事。要不要报回府里?”当初一起陪杨王氏嫁过来府内贴身丫鬟,这时开口问道。 “要!” “当然要!” 杨王氏阴狠说道:“如今并不是我在斗气,不提如今分房相睡以长达三个月一事,单单凭借王爷对我的态度,这就可以看出,他有心逃脱我王家的掌控。 可我王家,那里会让他这么简单就离开?当初为了他,王家费了多少人脉和财力,才让他有了今天的地步。 卸磨杀驴?他齐王,还真的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将此事原封不动的传回府内,一定要亲自告诉我爷爷……看来我们如今要重新选人了。” “是,小姐。” 说罢,丫鬟这时立马下去准备,随意找了一把雨伞,她准备从后门离开王府。 可是,就等到她开门之际,一只冷箭伴随着暴雨,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腹中,丫鬟当场身亡,而在下一刻,她的尸体也是消失在了王府之内。 另外一边,杨王氏这时,内心突然开始不安了起来,不仅仅是外边的电闪雷鸣,同时一种来自骨子里面的不舒服,这让她坐立难安。 这时推开窗子,想换一口气,但是外面的狂风,这她推开的一刹那,就开始蹂躏着着木窗,木窗被狂风用力的被吹着,无法在关上。 杨王氏亲手试着拉回来,但是无功而返且衣袖被打湿之后,她不由发怒了起来 “人呢?人都在那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死进来了!” 但是她的呼喊,并没有一人应答。 “这群该死的奴才!”杨王氏这时嘴里怒骂说道,随即向房门方向走去,准备外出在呼喊。 到这时,房门被打开。 齐王的身影出现了。 一脸阴沉,同时在恰好划过闪电的陪衬之下,这让此刻的齐王。如同从墓地里面爬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让人看到之后,心里发慌 “王爷,你不是在和张大人商讨事物吗?怎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杨王氏声音有几抹颤抖问道。 但齐王没有回应,只是慢慢朝着她走去,可平时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脚步声,在此刻,却如通暮鼓晨钟一般,震人心魄。 ……… 第二百一十七章撕破脸皮 乌云密布的天空,电闪雷鸣。 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听到雷电,吓的大声啼哭,娘亲不断唱着歌谣来安慰,但是那雷电过于密集,完全遮盖了娘亲的声音,如今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那雷电仿佛见到婴儿啼哭,好像更来劲一般,继续加大了自己的攻势,而婴儿也同样因为这攻势更猛雷声,变得哀哭连连。 此时,整个京都犹如一座鬼城一般,变得阴森恐怖,瘆人不以。 …… …… 齐王府。 “王爷…你不是和张大人在商讨事物吗?怎么…怎么突然到妾身这里来了?” 杨王氏见到早已和自己离心的丈夫,此刻突然到来,同时因为天气的缘故,这时心里发寒了起来。 齐王没有回应,缓慢得迈着自己得步伐,向杨王氏走去。 齐王迈进一步,杨王氏退后一步,直到杨王氏无路可退,碰到床边。坐下的时候,齐王开口说道:“本王知道,王妃向来对着雷电害怕,于是如今前来看望王妃一番。” 齐王坐在杨王氏一旁,语气很温柔的说道,只不过那不断滑落下来的闪电,使得齐王变成一脸银白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温柔的模样。 “王爷有心了…刚刚的确还是害怕,但是如今好了许多。” “是吗?”齐王笑道,随后认真盯着杨王氏,将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细心的给她别在耳朵后继续说道:“之前,王妃不是说有事和本王相谈吗? 如今本王有先许时间,王妃可以一诉衷肠了。” “都是一些不要紧的事…如今不说也罢。” 原本想借着身后王家之势,开口威胁齐王的杨王氏,这时一改之前强势模样,心里发慌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杨王氏感觉有什么不好事要发生一样,或许是因为如今的电闪雷鸣,或许又是因为心里的不安。 此刻的她,连和齐王直视的勇气都变得没有了。 齐王这时笑了一下,看他那副模样,仿佛对杨王氏的模样很满意一般。 轻轻握住,杨王氏有点发抖的说,齐王说道:“王妃既然没事,那么本王有一点小事,却要和你商讨,不知王妃如今愿意与否呢?” 杨王氏感觉到齐王手上有些冰块的温度,下意识的想抽回去,但是发觉,齐王看似轻轻握住,但是自己无法抽出之后,她挤出一抹笑容回应着齐王:“王爷身为一家之主,一切事物都由您做主,商量…商量,恐怕是不用了。 如今张大人如今还在外等候,不如…风王爷回来之后再说如何?” “回来?要是那时王妃不在府内这又如何是好?” “王爷说笑了,妾身不在这里,又会……” 杨王氏话说道一半,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齐王右手正在把玩着一根发簪。 发簪,很眼熟,因为这是自己贴身丫鬟,以及王家,派来保护自己的小红之物。 深深的呼吸着,杨王氏努力控制呼吸,片刻之后,她声音有点发颤的问道:“王爷…这根发簪你是那里来的?” “哦,这根发簪?”齐王举起手中发簪,故意放在杨王氏眼前,笑道:“之前下人在路过后院的时候,发现深井旁边掉落一根发簪。好像是被丢失一般 如今发簪是无主之物,但是下人也不能私吞,于是便交给了本王…王妃,你认不认识这根发簪呢?” “不…不认识。” 杨王氏咬着牙将这几个字给挤了出来,齐王不断点头,然后将不知何时将杨王氏死死握拳的右手掰开,将发簪交到了她的手里:“这根发簪,本王也是用不上,还请王妃上心一般,寻到它的主人。 如果最后没有寻到,那么打赏给丫鬟也不错,本王看小红就不错,她的姿色配这根发簪就很适合…对了,小红如今身在何处?” “她…刚才有点不舒服,我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是这样…不过不碍事,反正她如今还在王府之内,王妃迟早都会见到她的,你说对吗。” “对…对。” 杨王氏一脸惨白的说道,齐王这时看到,她额头冒起冷汗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细心替她擦拭着,杨王氏身体一惊,但是也没有摆脱。 “王妃,你我成亲将近也有一年时间,这段时间,因为本王编俢史记,所以冷落了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也是,你我夫妻一场,自然不会介意这些小事,而且本王也相信王妃,不会作出这般无意义的事。 可是本王却怕王妃之前嫁过时,一起带来的丫鬟仆人,他们误会什么,回去将此事传回去。 疯言疯语,虽然是小,但是因此让本王丈人家产生什么偏见,这也是及其不好。” “王爷放心…妾身会管教他们的。” 齐王点头,关心的看着杨王氏说道:“王妃脸色不佳,这点小事还是让本王来吧。” “最近,雨水频繁,王妃身子骨又弱,接下来一段时间,王妃还是尽量少出门。免的沾惹到风寒,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王爷,这…” “这事就这么定了,张画如今还在外等候,王妃还是早点休息吧,天黑之前,本王定会回来, 如果要是王妃饿了,门外一直有人守候,尽管吩咐便是,本王还有事,如今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说罢,齐王立马离去,根本没有一丝回头,而独自在屋里的杨王氏,直到齐王离开,这时才脸色有了变化。 狠狠将发簪扔在地上,砸了一个稀巴烂,随即立马向房门外走去,可是刚刚推开房门,门外两个侍卫,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王妃这是要去那里?”侍卫尊敬问道。 “出恭。” 杨王氏脸色铁青说道,侍卫一点头,没有回应,反而向不远处一招手,下一刻,另外一名侍卫,便提着一个恭桶过来了。 “王妃,这是新的恭桶,里面还铺满了香草…王妃有什么需求,尽管向属下开口即可。属下绝对不会留力” “任何需求吗?” “是的,任何需求。” “我想出去。 “不行!殿下交代过,害怕王妃感染风寒,所以让属下一直守候在外,同时伺候王妃的日常起居。” 杨王氏听到这里,冷笑一声,盯着不卑不亢的侍卫。嘲讽连连的笑道:“你们可真是一群好奴才呀…哈哈。” ………… 第二百一十八章唤醒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当一个人被逼的太紧,施加给他的压力太大,那么对于结局,只有两个。 一,泯灭 二,爆发。 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灭亡,说的和上述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对于普通人来说的两个选择,但是换到皇子身上之后,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那么就是爆发。 自己身份不允许自己泯灭,地位是如此,而更重要的恐怕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 ……… 坐在前堂之内的张画,这时静等回去换衣物的齐王归来,之前,对于上门一事的原因,在杨王氏离去之后,张画已经差不多说的清楚。 而齐王听闻,赵雪如今昏迷不醒之后,他的眉头之间。也是出现了几抹阴沉。 可能是因为出自彼此之间的情谊,也可能因为是出自,良心之中得那股不安,最后齐王点头答应了。 张画看到最终齐王点头得那一刹那,他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静静等待齐王再次归来,张画这时也是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良久之后,齐王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回来了,对于他新换的衣物,张画并没有感觉到,和之前一身有什么区别。 但是,此刻,张画感觉到了齐王的心境。 那种笑到收不住嘴的模样,说的就是如今。 “张大人,我们走吧。”齐王笑道,张画,一愣,停顿一下后茫然说道:“哦…好,好。” 随即张画乘坐齐王马车,二人如今一同赶往成国公府。 不得不说,身份之上的差距,真的有时候能体现在很多方面之上。 比如说如今,监察院给张画配的马车,虽然平稳,坚固,但是因为官衔的缘故,所能配置的东西也是及其有限。 而对于皇帝的亲生儿子来说,除了那些亲叔叔,其他长辈,以及自己老子比不过之外,其他人都不及他们三分。 双马,马车内珠宝,熊皮,香炉,明明是一辆在普通不过,供人乘坐得马车,但是天家的人,却都弄的让别人望尘莫及,无地自容 而这,或许就是大佬吧。 马车外依旧是电闪雷鸣,但是马车内根本不受影响,隔音效果非常好,听不到外面一点动静,十分得安静。 不仅如此,檀香的味道,也是让张画心境慢慢开始平稳起来,闭起双眼,心中一片空灵,很是舒服享受的模样。 一旁的齐王见到张画这般表情之后,也是嘴角一弯,无声笑了一下,不过随后,他也是没有开口打破这股安静,和张画一样闭眼享受着此刻。 一刻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感觉到如今到了成国公府之后,张画和齐王双双苏醒,一前一后下马。 手里打着油纸伞,伫立在成国公府前,齐王这时久久不语。 不管是为了救人,还是解释,无可避免的,齐王又将再一次和赵雪,以及她父亲赵云海。 齐王和赵雪之间的情况,赵云海是心知肚明,但是因为齐王的身份,以及自己要脸面的原因,所以,赵云海选择自己独自吞下这颗苦果。 如果真的没有意外发生,那么齐王和赵雪,恐怕从此之后,一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人生,在一般情况之下,总是和人们得期盼相反。 ……… ……… “殿下,我们进去吧。”见到齐王沉默足足一刻,都没有苏醒的迹象之后,张画上前一步说道, 齐王惊醒,皱眉看着牌匾之上,让自己感觉心烦的“成国公府”四个字一眼之后,他闷声点了一下头, 双双进入成国公府,张画再次的归来,以及被下人通知给赵云海,但是奇怪的时候,如今出来相迎的只有赵武一人, 赵云海,以及赵李氏都没有出来迎接,按理来说,皇子到来,家主定然会亲自出来。 但是如今,赵云海夫妇却没有,这已经触犯了大忌,不过对此,齐王并没有任何在意。 甚至,他心里还偷偷松了一口气,因为齐王和赵云海双方都是知道,如今双方都不愿意见到彼此。 但如今齐王被张画请来救自己女儿,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如今退让的自然而然就是赵云海。 “赵武见过齐王殿下。”赵武这时行礼说道,而得到齐王开口之后,他便冷冷站在一旁,没有任何一点搭理的意图。 气氛有点尴尬,张画见到之后,只能出来开始解围。 对着齐王拱了拱手,张画说道:“殿下,请和我来。” 说着,一行三人也是向赵雪闺房前去,进入之后,齐王看到一脸没有血色的赵雪,如同死去一般,躺在床上之后,他不由后退了几步。 在齐王的认知里面,此刻的赵雪只是生了一场病而已,自己前来,只是前来探望而已。 到如今,齐王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探望的意图,反而此刻,更像是…更像是…送别一般! “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齐王手指指着床榻上的赵雪问道,而身后的赵武听闻之后,双手不由握紧了起来。 “还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殿下,如今情况比较特殊,赵姑娘经过大夫救治之后,明明可以苏醒,但是如今还在沉睡,所以此刻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希望我怎么做?”齐王问道,张画听闻之后立马回应道:“一直呼唤她的名字,” “然后呢?” “没有然后,一直如此?” “嗯,单单就是呼唤她的名字?” “没错,就是如此。” 此刻张画的开口,这让齐王感到费解起来。 但凡救治病人,那一个不是把脉开药,但是张画如今不仅没有,反而给了齐王一种江湖术士的味道。 “这真的会有效果?” 带着心里的困惑,齐王坐在赵雪旁边,开口轻声呼喊了她的名字,而一旁的赵武和张画,如今也是紧张的看去,不敢有任何的眨眼。 而此刻,陷入到自己美好梦境的赵雪,突然感觉到有人要拉自己出去一样,于是她开始拼命得反抗,但是细听声音的主人之后,一股悲呛涌了上心头。 …………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的有这样的操作 成国公府。 之前赵云海之女,赵雪昏迷至今的这段日子里面,府内可谓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尤其在加上,各个所谓妙手回春的神医把脉,都束手无策之后,成国公府内,就到处飘散着,一阵肉眼可以看见得死气。 正主不用问,那么自然而然就是成国公赵云海。 家主如此,那么府内的家仆又怎么会好过? 于是乎,在朱雀街的成国公府仿佛变成了一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瘟疫一样,没人敢靠近三尺。 不过好在当今,监察院张画到来,这让这座散发着怪异气息得王府,如今慢慢开始有了改善。 …… …… “老爷,你说那张大人会有办法将我们的女儿救会来吗?” 内堂主卧之中,陪同在赵云海身旁的赵李氏,忍着自己那颗想要前去探望的心,担忧问道。 而想比于赵李氏的担忧,赵云海举止倒是沉稳许多,没有过多的慌乱,不过手中那杯原本滚烫的茶水,变得如今温热,他都没有动过一分, “放心,张画既然在老夫面前开口保证,那么自然有着把握,如果实在不行,你别忘了,之前他请来的那个大夫。 监察院卧虎藏龙之辈众多,这次我们女儿,是得救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此刻府中得主心骨都这般开口,那么何人不会心安?赵李氏拍打着自己胸口,一副幸免于难的喜悦之色。 但是随后,想起赵云海突然将自己带回内堂的举止,这时,赵李氏脸上的喜悦,慢慢减少了起来, “老爷,齐王到来,我们夫妇真的不用出去相迎吗?” “不用!” 赵云海突然一改之前模样,暴戾几分说道,不自觉握紧了放在桌面之上得双拳,声音低沉说道 “我们女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虽说这和老夫有几分关系,但是那齐王也难逃干系!” “或者说,那齐王就是让我们女儿变成这般的幕后凶手!要不是齐王是当今陛下之子,不然老夫早就上去抽他去了。” “老爷…”赵李氏见到此刻赵云海开口不当之后,立马着急了起来,朝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外面没有下人走动之后,这才放心了起来。 “老爷,虽然如今处在府内,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小心一点才行呀。”赵李氏若有所指说道。 但是赵云海,却根本不屑。 “怕甚!监察院安插进来得密探,老夫那天不是好吃好喝供着,不仅如此还要去装作没看见。 受了老夫这等恩惠,之前看口宣泄之言,他们怎么好意思上报上去。” “更何况,他们头子都在老夫府里,要是惹得老夫不高兴,老夫连张画一起抽!” 犹如一个只凭借喜好做事的孩童一般,赵云海这般赌气说道。 赵李氏见到之后,没有在开口,结为夫妇多年,对于赵云海,赵李氏再清楚不过。 如今,他就是再单纯赌气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去抽齐王和张画二人,等这股气过去之后,那么自然便平静了。 “对了,说起张画,老夫平日繁忙,或许照顾不到。 他日要是张画上门求助,或者为了其他,你必须倾尽全力,不得有一丝留力,毕竟他对我赵家有恩。” 沉默良久之后,赵云海闷声说道,赵李氏听闻一笑,连连点头:“即便老爷不说,妾身也会这么去做的。” “嗯。”赵云海想了又想,这时表情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至于齐王登门一事,不管外面怎么去说,但是老夫不想在府里听到一句!” “妾身明白老爷说的意思,一会之后便让管家下去吩咐好下人们得嘴,老爷担心一事,绝对不会发生。”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得脚步声朝着这里赶来。 “老爷…老爷。”府内管家,敲着房门急促喊到。 “怎么了?是不是我女儿醒了!” “是…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管家兴奋说道,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双眼通红的赵云海推开房门,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嘿嘿,恭喜老爷,小姐已经苏醒,而且府内大夫已经替小姐诊断过,并没有任何异样出现。” “好!好!好!” 赵云海连连开口说道,话音未落,他便想立马前去探望赵雪,但是想到一人之后,脚步却停了下来 犹豫的向管家看去,平日里做事风格及其果断的赵云海,如今变得也是蹑手蹑脚,不像他本人。 管家一顿,然后立马明白过来,对着赵云海拱着手说道:“齐王殿下在小姐苏醒之后便已经离去,如今不在府内。” 赵云海脸色缓和了起来,甚至此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断浮现出来:“那张画呢?如今可还在府内?” “是,张大人的确还在府中,如今正在小姐闺房里面。” “哼!”赵云海莫民奇妙发怒了起来,管家吓的退后几步,身后的赵李氏也是连忙赶来 “一个大老爷们呆在我女儿的闺房里做甚?明明那墨文是一个自是清高的文人,怎么会教出如此不要脸面之人。 今日老夫就要替那墨文,好好教训一下张画,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礼义廉耻!……哈哈。” 说罢,赵云海笑的好不开怀,那副模样,就好像张画吃赵雪豆腐,赵云海怪罪,反而还会对他点赞一般。 喜极而疯…原来是真的是有这样的操作。 ……… ……… 成国公府外。 赵雪苏醒之后,齐王就离开了那里,按理来说,不想和赵云海有接触的他,在此之后就应该立马离开。 但是之前,张画在他耳旁一语,这让齐王如今在外等候了起来。 “殿下可否在外等候片刻,等告别成国公之后,下官便立马出来,设宴感谢殿下。” 张画要请齐王吃饭一顿饭,但是无论所做酒楼规格再高,恐怕齐王都有点挑食。 毕竟偶尔改善伙食可以,但是要吃拍黄瓜,这总有点不上档次的感觉。 但是,再看到请客人的身份之后,那么这拍黄瓜,也是会变得美妙无比。 可就在齐王想着今夜和张画相谈内容的时候,朱雀街另外一头,一家府邸侧门打开,一个仆人快步朝着齐王跑了过来。 ……… 第二百二十章 雨停天明 “你老实告诉老夫,你留在老夫女儿闺房之中,是不是垂涎老夫女儿美色?” 赵云海刚刚到来,就直接扑到张画面前,手指指着他,开口这般嚷嚷说道。 张画大囧,不过此他还要囧的人却是,刚刚清醒过来的赵雪。 原本还在躺着的赵雪,听到之后,立马坐起来,双手抓着身上得薄棉被,一脸羞愧的吼道:“爹,你再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赵云海威风凛凛的摆了摆手,随即一副要揍张画的模样,狠狠向他瞪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张画内心问道自己,一脸懵逼,向赵云海看去:“成国公…这是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告诉老夫,你是不是垂涎我女儿姿色,如果是,那么老夫这就把女儿许配给你!” “啊……啊?” “爹,你在说什么,怎么女儿一句话都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不是,你倒是回话呀!”赵云海伸手将张画嘴巴合上,一脸无比严肃的模样问道。 看他模样,仿佛刚才不是在开玩笑一样,只要张画开口说是,那么赵云海真的会将赵雪嫁给他一样。 而既然如此,那张画又怎么会答应! “成国公,您就不要拿下官在开玩笑了…下官心脏有点不好,再来怎么一次,真的可能要交代了。 到时候死在这里,您也不好说对不对。”张画尴尬笑道。 但是对于张画这个笑话,成国公赵云海他没有一点反应,冷面看着张画,冷冷说道:“如此看来,你是不愿意娶我女儿了?” 这个问题有点尴尬,说实话有点伤感情,所以张画只能又笑了笑。 “罢了,罢了。”赵云海脸色黯然的摆了摆手,同时自言自语说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还找不到吗?” 张画:“………” 气氛此刻有点尴尬,一旁的赵李氏见到之后,出来也是立马开始打圆场:“张大人,不要介意我家老爷所说,他刚才只是开一个玩笑罢了。” “下官知道成国公在和自己开玩笑。”张画回应说道。 随后,见到自己该离去之后,张画开口告辞,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云海隔着不远处说道:“我赵家欠你一份恩情,他日你有事,尽管来口,我赵云海绝不会袖手旁观。” 张画停步,无比严肃的给赵云海行了一个李,然后慢慢离去。 而等到张画离开之后,赵武狐疑的上来,来到赵云海身旁问道:“爹,刚才你怎么会和张画说起我妹妹的婚事呢?” 赵武一脸蠢萌的问道,但是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于是,他只有蠢,没有一点萌。 而赵云海看到自己儿子笨到这个地步之后,于是狠狠朝着他脑袋抽了一记 “如果你有张画三分本事,那么我也不用拉下脸面,来为我赵家的未来发愁了!” 赵武被赵云海抽的嘴直咧咧,看着自己父亲落寞的背影,赵武摸着自己脑袋瓜,回头问道赵李氏:“娘,我爹这又是怎么了?” 赵李氏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刚才赵云海所举,同床多年的赵李氏,怎么会看不出来关键点,就如赵云海之前所说,如果赵武能有张画三分本事那么他也不必刚才如此。 可是当家族没有可以承担起大任的麒麟子出现的时候,那么赵云海就必须提前为赵家的未来考虑。 如果赵武未来的子嗣,也是不堪大用的话,那么赵家,不出三代必在京都除名了。 “以后多用点功,不要在惹你爹生气了知不知道?”赵李氏难道严肃对着赵武说道, 赵武虽不懂发生什么,但是看到情况比较微妙之后,也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即赵李氏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女儿赵雪:“如今,还在恨你爹把你关起来了吗?” 赵雪听闻赵李氏所言之后,脸上耷拉了起来,眼神落寞,沉默良久,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 赵李氏笑了笑,伸手将赵雪垂下来的青丝,挽在耳朵后边,也是不断的在替赵雪梳理妆容。 “娘。”这时,赵雪开口向赵李氏看去:“女儿是不是之前全部都做错了?” “没有,你没有错。”赵李氏笑道,只不过笑容有几分的勉强,赵雪一愣,随后更是沉默了起来。 ……… ……… “什么?你是说,齐王被王家的人请过去做客了?” 从成国公府内走出来的张画,听闻陶方所言之后,吃惊问道。 “是的大人,原本齐王在马车内等候大人,但是王家出来一名下人将他请了过去。 根据属下的观察,齐王那时脸色立马苍白了起来,就好像……好像十分惧怕王家一般。” 顿了一顿,陶方继续说道:“齐王在离去之前,让属下转告大人,说他日,定当会重摆一桌,以此赔罪。” “有意思。” 听闻全程之后,张画这时自顾笑了起来,齐王和王家家主王仁,那可是女婿和老丈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说,古往今来,上述这般关系都很复杂,但是齐王和王家的关系并不止如此。 王家支持齐王成为东宫太子,这是在权贵圈都心知肚明事。 但是刚刚听陶方说,齐王脸色苍白,这不像是同盟之间应该有的关系,反而这更像是一方做了亏心事,被另外一方请过去一样。 同时,在加上,齐王和杨王氏,那貌是神离的夫妻关系,以及给张画彼此之间隐隐敌对的感觉,难不成,这一对同盟,如今出现了隔亥?或者说更严重的问题。 远远看去住在朱雀街另外一头的王家,张画眼神不由的迷离起来,而此刻,一直瓢泼的大雨,终于开始减缓了。 不仅如此,乌云开始散去,太阳也是重新露出一头,渐渐,雨水彻底停了下来。 张画收起手中油纸伞,眯着眼睛抬头看去那有些刺眼的阳光嘴里喃喃说道:“如今天上的雨是停了,不过这地下面的雨,又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呢? 阳光又何时真的能做到,将光芒撒在每一片土地之上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老街旧人 朱雀街。 这条,南庆京都权力的集中之地,以往的每日,差不多都是车来车往,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刚刚走入仕途的学子,空有抱负但却无力使的官员,有心想更进一步的有志之士。 各种怀揣着各自梦想,利益的人,或者被逼无奈,或者主动前来,总之一群形形色色,无法言明得人,将朱雀街围的水泄不通。 要不是心中的廉耻,和各个府门外驻守的官兵,不然这里就是第二个东市菜坊。 可现实,往往不合人们如愿进行,名贴被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好不容易托人偷偷送去礼单,进来什么样子,出去还是什么样子。 那看似很大的数字,结果被薄纸代替,不经意之间,同时带着自尊心也是慢慢飞远。 太难,想要上这一条大船太难,就好像是一艘可以活下去的诺亚方舟一样,无数人的想挤上去,但是没等上船,就被同行的人挤下去。 他们宁愿,像一直流浪狗一般,靠着他人的救济过日,也不愿意留在即将爆发灾难之地,坚持自己继续仅存的尊严。 逐渐,有人选择退出,有人选择继续坚持,退出的人,依旧不得志,而坚持得人,还是向往常一般,露出自己最卑微笑脸,继续去迎合每一个达官贵人。 没有办法因此作出评判,到底是谁对谁错,因为不同的选择,但都是有着同样没有光明得未来。 而渐渐的,朱雀街又冷清了下来。 ……… ……… “殿下。”这时,在成国公府外,等待张画出来,独自在马车闭眼休息的齐王,听到了自己属下,在外轻声喝道。 有点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双眼放空一下,齐王声音有点沙哑的问道:“何事?” “殿下,王…王大人派人请您去府上一去。” 突然之间,原本眼神迷离的齐王,这时突然闪起了异样的光芒。 自己属下的话,表达的不是很全面,没有说出具体的姓名。但是在朱雀街之上住下,且姓王的人,齐王只想到了一个人。 京都权阀,王家王仁。 对于王仁此人,齐王只有一句话的认识:“没有王仁,那么王家必定在京都权阀之中除名!” 评价虽然简短,但是他的作用。已经达到了一种需要仰视的地步。 而齐王有这样一个靠山,按理来说值得应该庆幸。 但是如今,已经和杨王氏彻底撕破脸皮,和王家开始貌似神离的齐王,对于王仁的相请,此刻心里产生出了一丝惧怕。 可就是如此,齐王和王仁之间,还是以往的同盟关系,和杨王氏的撕破脸皮,这并不代表着和王仁也是这般。 只要没有彻底将话挑明,那么双方依旧可以相亲相爱的继续生活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告诉张画属下,就说本王如今有事要先行一步,他日设宴赔罪此事…前去王府吧。” 齐王幽幽说道,属下听闻之后,吩咐好一切,然后马车开始慢慢前行。 朱雀街的长度,长达一千五百多米,算的上是京都最长的街道这条街道,如今还并没有被住满。 而府邸被陛下赏赐到朱雀街,那么这不仅仅是恩赐,同时这也代表着自己迈入了新的阶段。 可近几年来,朱雀街,还是以往的那副模样,没有新的住户,同时又没人离去,老街旧人,一点没有变化。 朱雀街尽头,王仁的府邸就被赏赐在了这里,而在长达一刻的时间,在齐王认识之中,这一刻也是变得无比漫长。 这时,马车慢慢停下,而齐王心态已经调整到了自己认为最适合的状态,平静得走下马车,齐王不紧不慢,没有一点匆忙的向上走去。 ……… ……… 另外一头,张画得知齐王离去之后,看着远方尽头那停止的马车,此刻久久不语,根据张画的观察,齐王和杨王氏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 但是这种矛盾,不是下班谁先回来做饭洗碗的问题, 两个出身不同,代表不同利益的人。因为政治联姻,没有一点感情的存在,所以他们之间,存在着我们想象不到矛盾。 而这种矛盾,因为彼此对对方势力的忌惮,所以,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是一旦触发,那么就是那种不可调和,天崩地裂的模式。 而对于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今,齐王和杨王氏走到那一个地步,张画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看到的是,这场政治的婚姻,如今已经出现了裂缝,至于最后的结局,那么这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 “大人,我们如今去哪?”陶方见到,留在齐王府的监察院马车,被成员驱使过来之后,陶方这时问道, 张画收回目光,停顿一下说道:“回监察院吧。” 说着,张画便准备进入马车,但这时,对门侧门一开,突然传来了一阵毁天灭地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 “老夫说你这张家小子,不是什么不懂礼数的人,平日里不登门拜访,定是手上抹不开面。 如今,成为京都众大臣追捧的对象之后,出手越发阔气了起来,这马车不错,老夫喜欢。”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张画面前突然一黑,然后一个小山一般大的物体。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由于太阳光,所以张画看不清来者到底是谁,但是凭借这体积。以及那根本不是人话的风格,张画很容易就猜到了来者到底是谁。 京都最著名的混账,和赵云海一样,同时位列国公的沈丘。 “徐国公…好巧,你也住这呀?”张画颤颤巍巍回应说道。 “废话!”沈丘脸色一边,感觉张画比自己都爱说废话一样,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在看到监察院这辆质地不错的马车之后,他笑了起来:“这马车…看起来不错呀。” “呵呵。”张画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说道,但是可能那笑容或许欠扁,沈丘这时也是眼睛抽动了几次。 “这马,看起来也不错呀。” “呵呵。” “怎么今天想起来朱雀街来了,莫非是觉得自己过节失了礼数,今日特来补偿来了?” “呵…” “啪!”沈丘毫不犹豫的抽了张画脑袋一记,并且嘴里骂道:“让你再呵呵,让你再呵!” 而对此,张画没有一点反应,因为在沈丘的巨灵掌,打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张画好像听到了一阵流水声 “怎么回事?我脑袋里面…养鱼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提点凶险 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和不同的人来往,有着不同的方式,你和一个三观不正的人谈礼义廉耻。那么你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一个变态。 和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说什么原谅她。那么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自己就会莫名其妙的挨一刀子。 说话,这是一门很深的艺术,在交谈的时候。表达清楚自己的意见,同时又要体现自己的态度,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尤其在古代,这个阶级观念,官衔身份差距不可逾越的年代,那么有时候你就必须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一定责任。 比如说如今。 “呵呵。” 短短两个字,沈丘就感觉莫名胸口之中涌现出来了一口怒气,明明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但是组合起来,就有一种让人发狂的魔力。 没有一点犹豫,向来喜欢直接表达自己情感的沈丘,直接上手,就抽了张画后脑袋瓜一记。 而在此之后,张画就感觉自己脑袋碎了,有什么东西开始流动一般,变得迷迷糊糊。 “张家小子,老夫和你说话呢?你摇头换脑做甚?”沈丘不满说道。 张画停顿良久,逐渐恢复意识之后,这时心里盘算了起来:“怎么办?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晕倒? 不讹到他倾家荡产,躲过这次也算不错…可是为什么脚边会有一滩牛屎?我又不是鲜花,总不能一头栽上去呀?而且,这路面真的好脏呀。” “呼。” 这时,又是一道风声响起,张画立马清醒过来,看到又是一张巨灵手抽过来之后,下意识的一低头,立马躲了过去。 “清醒过来了?”沈丘斜眼向张画看去,张画悻悻的看了沈丘一眼,然后为难苦笑了起来。 “徐国公,这辆马车乃是监察院给下官的配置,不得随意送人,不过之前下官没有登门拜访,这的确是下官不对。 他日再次登门之际,下官定不会犯这般错误。” 张画这般信誓旦旦的说道,同时心里又补充起来:“再见了朱雀街,我如今是最后一次来了,我会想念你的。” “不错,这还算有点礼数。”沈丘捋着颌下青须笑道,张画见到他这副模样之后,立马再次拱手快速说道:“下官如今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失礼之处,还望徐国公见谅。” 没等沈丘回应。张画说完之后,便立马离去,可刚没走几步,张画就感觉自己突然凌空了,两条腿脱离地面,不停的在空中滑动着? “嗯?我会飞了?” 张画心里诧异说道,但随后,感觉衣服后颈那股磅礴的力气之后,他顿时明白了起来了。 “哼。”沈丘抓着张画后衣领,将他提在半空之中,鼻孔出了一道闷气:“说是下次登门赔罪,不过以你小子的使坏劲,估计老夫在朱雀街再也见不到你了吧?” 此张画多活二十多年的沈丘,一眼就看出来张画心里打的算盘,阴阳怪气的语气,这让张画也好不脸红。 “徐国公那里的话,下官做人一向守信,怎么会无的放矢呢……徐国公,先把下官放下来可好?” “哈哈。”听到这里,沈丘发笑几声,随后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就信你一会,不过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老夫看就今天吧。 礼数,暂且记在,如果不给,老夫手下绝不留情!”说着,沈丘居然单手将张画提了起来,然后用巧劲,直接将他抗在了肩上,迈着大步,立马向府内走去。 “徐国公放手…放手呀……陶方,你们看什么看?还不把眼睛捂上!我告诉你们,这个月你们别想领月钱了。 我的高冷霸道总裁范…没了。” …… …… “来人,上酒,摆宴!”沈丘将双手捂脸的张画扛回府内前堂之后,高声呼道,而府内下人见到如此场景之后,他们并没有一点多余的举动。 那冷漠和习以为常的态度,好像在间接说明,自己家老爷仿佛经常在做这种事一样。 “徐国公…如今可以将下官的放下来了吧?”张画弱弱说道,沈丘听闻后,怒哼一声,然后将张画放了下来。 张画这时着脸,如同新媳妇见公婆一般,害羞的不行,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沈丘恨不得再抽他一巴掌。 但是看他那瘦弱的身躯,沈丘最后还是放弃了。 而前脚刚刚下达开宴命令,后脚立马做好,蒸熟的鸡鸭鱼肉,便被端了上来,那速度,顺风快递都比不过。 可是随后,看到摆放在自己面前,就彻底遮住自己脸的一大坛子酒,张画艰难吞咽了一口吐沫。 没有开口,沈丘这时,用大腕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着张画举了起来,意思很明显,不喝再抽你。 张画咧嘴笑了笑,看了那一眼可以装三两烈酒的大碗。慢慢撕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 “喝。” 沈丘意气风发喊到,到张画低低怂的不行,原本张画想在沈丘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但是沈丘根本不动,直接注视着张画。 张画一狠心,一咬牙,抬头就是喝,酒水顺着下巴留出来了不少,而整整三两烈酒,这就被张画一口气给干了。 “好!饶想老夫都喝不进这么多,你小子却可以,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张画:“……” 但是,这还不算完。更可气的再次之后,沈丘居然放下酒碗,根本在动也不动。 慢慢,酒劲上来,原本酒量就不怎么好的张画,这时开始晕头晃脑了起来,脸上出现一抹潮红,精神逐渐变得恍惚了起来。 “最近,你小子风头可是不减,京都各个世家权阀都强着相交,风头无俩,一时无人能及呀。” 沈丘这时缓缓开口说道,张画红着脸。打了一个酒嗝,轻声说道:“不敢,徐国公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错爱而已。” “错爱个屁!”沈丘一拍桌面,震的酒杯都倒在了地上,张画大惊,被这一吓,酒醒三分,痴痴的向他看去。 “如今快要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侃侃而谈,张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 第二百二十三章 点明 “快要死到临头,还在这里侃侃而谈,张画,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什么写的吗?” 沈丘厉喝一句,这让张画突然一愣,身上刹那之间冒出了一层冷汗,随即整个人也是清醒了不少。 “成国公…何出此言?” 张画喃喃问道,但沈丘却不作答,冷冷看着,眼里里面的嘲讽,不断射出,让张画心里刚是发慌了起来。 “老夫问你,此刻你身局何位?” “监察院。监察使一职。” “那如今,除了墨文之外,谁权力最盛?” “是…下官。” 张画不知沈丘为何要这般发问,他只是本能的开始回应,但是回应的越多,张画就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内心变得十分的不安。 “不错,原本监察院之中,你和唐鹏虽然交好,但是出身不同,所以监察院之中,也可以呈两足鼎立之势。 但之前,唐鹏被陛下派往齐州,如今久久未归,墨文更是平日把握朝堂,监察院和百官之间的平衡,对监察院插手也是极少。 此刻监察院之内。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无暇顾及,所以,整间院子,差不多由你一人掌控! 之前虽说,你性格秉性,不会受到权势的影响,但是如今看来,可能并不是如此。 世家子弟,门阀权贵,你和他们交往的越深,你受到的影响就是越深。 即便你能保持初心,但是在某些层面来说,你早已已经不是曾经的白衣布丁,你如今也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人。” “而老夫观人数十载,至今都没有见到一人,可以保证真正所谓的初心,不是与人同流合污,就是彻底堕落。 但是,别人可以这般,你却不能!” “你为陛下亲自选中的监察使,在某种层面来说,你就是陛下的化身。 那么老夫问你,如果他日,你不小心在陛下面前透露出,你在权阀身上招惹到来气息,陛下又会对你如此? 即便你受到陛下宠爱,但是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仅不引以为戒,反而开始持功自傲。 那么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为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陛下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放弃。” “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一丁点错误,作为将来要在史册之上留名得人,即便出现错误,他们都会想办法消除它。” “而那时,张画。老夫问你。你又该如何?” “莫非,还要逃到北晋不成?” 沈丘说道这时,一双虎眼,死死的盯着张画,而张画这时。后背也是被冷汗打湿,久久不语。 一直以来。墨文的刻意培养,杨言帆的委托重任,再加上如今权阀世家的不断交好示意,这让张画的心态出现了偏移。 世间之上的万物,一切都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心性更是其中表现最为直接的一点。 而如今,张画所有的一切,都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在发展,而更为可怕的是,如今,张画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良久,前堂之内没有人开口,酒桌之上的鱼肉,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撕开密封的酒坛,置放在冰块之中,更是为这燥热的天气增加了一抹冰凉。 可无人动筷,仿佛空气也凝结了一般。 就连路过的下人,刻意放慢了脚步,即便要路过,但在远远看到之后,也是选择故意绕行。 一切显的怪异不以,但是又处处显的合情合理。 ……… ……… “想明白了?” 一刻时间过后,张画逐渐从慌乱之中恢复了过来,沈丘见到他得表情变化之后,这时问道。 “想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事,下官还需要请教徐国公。” “何事就管说来,只要老夫又能力解答,定当全力为你解惑。” 张画暗暗点头,脑袋里面措了一下词开口问道:“徐国公提点凶险,下官已经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可是其中有一点,下官却没有比较好的解决之法,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愿,有些时候,刚是被迫不得已而为,作出违背本心的事。 下官如今虽然有墨院长照顾,也算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但是下官毕竟只是一个监察使而已。 即便身份特殊,一般人是可以不用刻意如理会讨好,但是其中有一些人,下官没有办法不去不理会。 而对于他们,下官怎么可以避免麻烦,同时继续保持之前现状呢?” 张画这般开口问道。身份之上得差距,这无法让张画可以完全按照自己意愿办事。 权阀,国公,皇子,公主,其他势大之辈,对于他们,张画都要小心的去对待才行。 招惹到一方,这都会为张画自己,以及监察院惹上不必要得麻烦。 同时,更有一句话说的好,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主动来找你,尤其是张画这般,手握权势的人,未来恐怕更是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如何,才能主动的让“麻烦”遇到自己绕道离开,这就是张画提出的问题,而对此,沈丘只是淡淡一笑。 那种从容不迫的笑容,让这张平时看起来都感觉辣眼睛的脸庞,此刻都变得睿智起来, 甚至细看下去,你感觉还有一点意外得可爱? 沈丘如此笑容,让张画直直皱眉,甚至接下来在看到,沈丘用手指指着他自己之后,他更是费解的不行。 “成国公…?此举何意?” 沈丘不语,继续用手指指着自己。 张画茫然,没有得到他具体的回应,只能继续观看下去。 “好丑,真的好丑。”张画这时心里说道,可随后一想,沈丘之前不断提点,那么如今也不会有没有意义的举动。 没有办法,继续观看下去,随后,张画慢慢明悟了起来,甚至,他还从沈丘脸上悟到了一种大智慧。 “明白了?” “明白了。” 沈丘问,张画答,前者是怀疑,而后者却是肯定,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一点勉强的肯定。 “既然明白,那么以后就如此行事,不过也不要做的太过分,毕竟,你之后还是要和他们打交道。 一旦做的过分那么,这只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下官明白。” 张画心悦诚服的说道,沈丘满意点了一下头,不过随即,他立马变脸了起来:“不过要提前警告你一点,要是你小子之后要是对别人说,这是老夫交给你的,那么不管你身在何处,老夫必抽你,你知不知道?” ……… 第二百二十四章吃人了 当岁数开始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多年的经验,已经丰富的处世之道,这都会普遍朝着老油条,老狐狸得方向去发展。 而老油条,老狐狸,这般的昵称。在某种方面之上,也是可以用睿智,大智若愚等词语来代替。 至于如何具体的区分,那就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 武将给人第一的印象那就是粗鲁。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不然。 能够和那群从小在书堆里面长大得文官斗得平分秋色,甚至有时,气的他们直抽抽,这足可以看出,武将除了粗鲁以外的另外几个优点。 一身浑劲,不要脸皮。以及那双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磨练出来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不仅如此,武将也是十分注重自我得学习,每日至少读一个时辰的兵书,这是南庆全体武将都默默遵守的一个死规定,就连沈丘这般老混账,都是如此。 没人会拒绝更加渊博的知识,而恐怖的肌肉,在加上那灵光得脑袋。以及一个玲珑剔透的心,所以这群武将,他们才是京都朝堂之中最恐怖的人。 他们的存在,也是彻底打破了一句,人们耳熟能详的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武将之中,位列国公之位的人,当今朝堂屈指可数,沈丘,赵云海,唐鹏,这三位可以是其中最有名的代表。 但是这三人在朝堂之中,受到得待遇,也是截然不同。 对于赵云海,众人持着那种,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的方式,唐鹏,因为腹黑喜欢插刀得缘故,所以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 至于剩下的沈丘,那个魔鬼一般得存在,朝堂之中,刚是直接将他当透明如看待。 粗鲁的举止,冲动的行事风格,一个十足的粗人,就是朝中大臣对他统一没有争议得定义。 对于这般得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结交。 尤其还是注重礼节,从小在各种精英教育长大下的世家子弟,他们更是要绕步而行。 甚至在某些时候,沈丘所到之处,更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但是,能够一针见血,提出张画隐藏在最深处的隐患得沈丘,他真的是上述那样的人吗? 不是。 绝对不是。 国公之位本来就稀少,尤其如今,杨言帆有意削爵之际,一个国公,那么这就更能代表一个人的本事。 但是为何,对于沈丘,身为南庆徐国公的人,朝中众人为何会对他有这般不堪的认识? 原因只有一个,沈丘在藏拙。 他的粗鲁,他的莽撞,他的污言秽语,这些都是他的保护色,甚至,不止他一人。 唐宁的毒嘴,赵云海得老实,这些其他人着急想隐藏的东西,他们都直接露了出来。 有着把柄的人,这才是让皇帝最放心的人。 此刻,沈丘将手指指向自己,目的想告诉张画试着去变成“像自己一样得人。” 而一个名声不佳,甚至是行为举止,举止恶迹斑斑,试问又这会有几人去接触? 不得不佩服沈丘的智谋,直到这时,张画才领会到沈丘真的的本事。可,如何让自己变的向沈丘一般,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小孩听了会尿床的存在,如今张画没有一点办法。 更何况,张画已经被那群人挖的清清楚楚,性格秉***好口味等等,更是被挖了一干二净。 突然之间,行事风格。变成另外一副模样,这定会让人如怀疑,至于该做到那种地步,此刻,张画还是需要沈丘得提点。 “敢问徐国公,下官应该做到何种程度才能达到您的水准?” “老夫得水准?” 沈丘徒手将整鸡撕开,往嘴里塞进去一根鸡腿之后,嘴里模糊说道:“老夫这般无敌得存在,你又怎么可能揣摩到那么深的境界。” “不用太高深,您洒洒水,下官就够用了。”张画谦虚说道。 沈丘喉结上下翻动,咽下嘴中肉块,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得说道:“吃霸王餐,和一位大人物翻脸,惹的他破口大骂…去大街之上拍女子屁股… 等等,老夫记得,如今你至今还未有婚配,老夫觉得最后一个可行。” “徐国公说笑了,下官口味,没有你那么重。” “不过,惹一位大人物破口大骂,这又需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行。” “老夫随口一说,那里能想到那么多。” 张画停顿,抬头看了一眼胡吃海塞,仿佛吃酒宴吃回本的模样以后,嘴角一弯,鬼魅一笑 “徐国公,下官想到具体该如何做了。” “哦,这么快?说来听听。” “下官一人恐怕无法言明,还需要自己下属配合才行。”张画说道。 沈丘点头,然后府内管家外出,将陶方等五名监察院成员给叫了进来,六人围住一团,张画小声在不断交代着什么 陶方几人听闻张画所说之后,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甚至有几人,还偷偷朝着沈丘看了几眼。 “徐国公,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吩咐彻底以后的张画,这时开口说道,沈丘一乐笑道:“还需要讨论这么长时间,老夫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沈丘坐直身体,好奇看去,张画向着陶方等人一点头,陶方几人面露狠色,然后走入前堂,将花瓶,虎皮,朱砂壶,什么东西昂贵就拿什么。 可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取走东西之后,立马开跑,没有一点逗留。 “多谢徐国公教导,下官定不会让您失望……监察院锅里还烧着水呢,下官就不逗留了。 徐国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江湖再见”说罢,张画果断一溜烟也跑了。 沈丘:“………” 随后,等到张画陶方几人刚刚将东西搬上马车,沈丘府内就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嘶喊声 “张画!你这个黄口小儿。老夫定要拿你下酒,以泄老夫心头之狠!” 而一刻之后,沈丘这句豪言壮语,也是被传到了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徐国公和张画交恶了。” “什么交恶了,分明是张画开口狂言,惹怒了徐国公。这才会如此。” “不对,都不对,你们都说错了。” “兄台,难道你有最准确的消息?” “没错,张画之所以逃离徐国公府,其实是因为徐国公一句话,我要拿你下酒!” “拿你下酒?这又有何不妥?” “拿你下酒呀,这说明,徐国公要吃人呀!” “啊……” ………… 第二百四十五章病毒 真相和谣言,二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或许,他们的传播的形式相同,但是对于造成的结果来说,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 真相是人们一直想要追求的事物,可那一言说透,没有达到人们半点嗨点表达方式,也是让人们直乎无趣,拒绝再爱。 谣言则彻底不同,经过口口相传之后,版本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以和真相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那其中的趣味性,却是真相无法可比拟的。 但嘲讽的是,人们享受过谣言带来的趣味之后,却又口口宣称,自己需要真相,自己需要得知,自己应该知道的答案。 而那副善变的嘴脸,好像早已经将自己,听到谣言拍手叫好的模样忘记,由此看出,善变已经变成了人的本能,就好像呼吸一般,彻底融入到了生活之中。 ……… ……… “沈丘吃人了!” 短短五个字,此刻已经变成了人们打招呼的方式,往日一见面的“吃了吗?”变成了如今,“听了吗?” 对于八卦,没有人不喜欢,尤其还是平时高高在上,需要自己仰视的人,他们劲爆的隐私,更是会被认抓住不放。 无论多少时间都变不了,一直都是头版头条。 但谣言毕竟是谣言,永远不可能真的变成现实。 不久之后,沈丘“吃人一事。”也是开始有人拨乱反正。 原来,沈丘嘴里的吃人只是一句气话而已,因为张画仗着自己监察院监察使身份,目中无人一举,惹怒了沈丘,并且拒绝对他赔罪,沈丘才会如此。 说的栩栩如生,那些拨乱反正,阐述真相的人,仿佛各个都是会说书的一般,里面的抑扬顿挫,直让人拍手叫好。 尤其到了沈丘破口大骂之际,居然众人大喊过瘾,好不痛快。 无独有偶,不仅仅只有一处,茶楼酒肆,菜坊街头,那里行人多,关于真相就传到了那里。 逐渐,京都百姓心目之中,第一混账开始慢慢易主,那个曾经的滚刀肉已经开始退居二线,一个新的混账,涌现的开始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仿佛权力交接一般,京都混账之辈,从来没有落寞过,自此,新的混账开始了他的混账之路。 “混账王,我是当定了!” ……… ……… 江南。 唐鹏秘密潜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半月里面,不仅仅是韦天行一个建树,三处在江南眼线,也已经是成功潜入了进去。 有了他们的帮助,唐鹏逐渐渗透到江南,越来越深,没有一人发现。 这是好消息,但是坏消息,同样也有, 明年盐商招标的名额,唐鹏和韦天行没有一点办法。 江南的盐商招标,如今只是一个很简单得形式而已,无非就是“赵钱孙李”几个的熟悉的人一年换一年。 说的更直白,参与盐商招标的商人,他们全部都是效力王家的人。在盐田这一块大蛋糕,外人根本无法渗透进去。 就连江南本地商人也是不行。 原本,对于张画的计划,在得知,有韦天行这类人存在,这或许有可能会成功。 但是如今看来,张画,自己已经墨文,他们三人都是将江南这片水,想得太浅了。 ……… ……… 雨花街。 江南一处比较繁荣的街市,行人络绎不绝,各色风味,一道夜晚也是层出不穷的出现。 如今,为了方便行事,唐鹏利用韦天行的名义在这里添置了一座房屋,作为平时的落脚点。 监察院带出来来的二十多名五处成员,自己府中,三十多位退伍府兵,即便有在这里落脚三处人员从中帮忙,这一座房屋,如今还是人满为患。 不过好在,这条街道之上的住户,店铺比较少,所以这么多人挤在一座房屋的怪异,也是没有人发现。 “唐兄,还是没有办法。”韦天行匆匆赶来直接开口说道,唐鹏上心一事,韦天行同样在乎。 关乎自己生死大仇,如果自己都不在乎,那么无论别人再怎么搭手。自己都站不起来。 “我知道。”唐鹏愁眉手指敲着桌面说道,如今的情况很糟糕,这是唐鹏心里已有准备的事情。 就算韦天行离去多日,再次回来都如此开口,唐鹏心里都有着准备。 可心里有准备,这不代表着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况。 江南是王家命根子,只要将它扳倒,那么王家就可以说是自断一臂。 而那时,要对付这般的王家,那么杨言帆,监察院可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同样,自己等人能够注意到的事情,王家也是预料到了。 此刻,如同铁板一块的招标,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你是我…如今遇到这种难题,你又会怎么做?”唐鹏心里喃喃说道,而他嘴里得他自然就是张画。 可即便唐鹏站到张画得角度,唐鹏也是发现,这般依旧是会无计可施。 “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吗?” “唐兄…唐兄,你又在听吗?”韦天行见到唐鹏发愣的时候,开口说道,唐鹏立马被惊醒,回想了一下之前所说,这时说道:“有听,如今除了好像寻求机会之外,恐怕,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唐鹏叹气说道,韦天行见到之后,同样如此,将自己双手握紧,轻轻砸在桌面之上,一脸不争气的模样无奈回答道:“原本我以为,自己对于江南可谓是知根知底,但是如今看来,我简直是异想天开。 曾经最熟悉的事物,变得开始陌生。我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唐鹏开口辱骂着自己。 唐鹏看到他如此之后,立马伸示意将他打住:“韦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对于不懂事物来说,如果真的要和精通此道的人去比较,那么世间之上的所有人都是废物了。” “此话…有理。”韦天行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这时没有进展的情况,他便唉声叹气了起来:“唐兄,难道我们如今这么要一直等下去?” “没有办法,此刻除了这般,我也是束手无策。” “看了,只能这样了。” 这时,原本跟随唐宁上战场,退伍下来在保国公府内当府兵老兵上来一步,在唐鹏耳旁轻语。 而唐鹏听闻之后,直勾勾的盯着他,认真问道:“此事当真?” “少爷,我怎会骗你,此刻门口突然围聚了七八名喝醉的人,堵在了门外。 有人堵在门外,轰走他们便是。”韦天行满不在乎的说道,但对此,唐鹏却格外的小心了起来。 “白日饮酒,虽然不妥,但并不是不能如此,可怪就怪在他们喝酒之后,不如回家休息,反而来到这里。 这条街市,根本没有什么行人,而且地处偏僻,迷路一说有点不太合理。 更何况,但凡喝醉之人,见到迷路,寻不到自己家后,又怎么会如此安静,只是聚在门外?” “不上去敲烂大门,恐怕这都对不起他们刚刚喝的马尿!” “唐兄…你的意思是?”这时,韦天行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是他有点不敢说下去。 唐鹏狰狞的笑了一下,将自己手指不断扳的弄出响声笑道:“我的意思是,应该是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有人?他们是谁?” “最近你我不停在打听盐商招标一事,你说这群人是谁?” 唐鹏反问,随即韦天行如梦初醒,狠狠咬着自己嘴唇,十分暴戾说道:“这群老家伙,让我家破人亡不说,如今好在将你我逼到死路之上,莫非真的是好人不偿命,坏人遗千年呀!” “能够活到千年的只有王八!韦兄你如今就不要变相得夸赞他们了……至于人会不会活到千百年,我如今不知。 但是我知道,要是在不逃离这里,恐怕今夜过后,这里又是会变成一滩废墟了。” “刘叔吩咐下去,开始让监察院,以及你等开始逐步撤离这里…还有记得速度要快,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少爷放心,之前看到门外围聚之人情况不对之后,就已经提前注意此事,包袱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出发。” 不愧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反应就是比他人快上一分,唐鹏听闻之后,欣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多亏了一路之上有刘叔再旁,这让可以让我少点顾虑,不然我恐怕定会忙的手忙脚乱。” “少爷说笑了,即便没有我,以少爷的聪慧。同样可以化险为夷。” 随即没有在互相恭维,刘叔下去之后立马开始准备。逐渐,众人开始撤离。 而这时。刚刚带着行礼准备从正门离开,同时一探外边真实情况的唐鹏和韦天行,就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砰” 声音很平稳,没有一点因为无人开门应答就开始慌乱,唐鹏和韦天行双手停步。 不远处的老刘几人见到情况不对之后,迈着碎步,没有弄出声音,神不知鬼不觉得来到了唐鹏身旁。 “砰,砰,砰。” “何人?” 这时唐鹏开口问道,屋外停顿一下,然用比较柔弱的男声开口回应说道:“请问,韦天行,韦公子在吗?我家老爷有请。” ……… ……… “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一点?”得知张画荒唐事得墨文,忙完手里之事后,恰好张画回院,这般开口问道, “没有办法,沈丘之前所言,那时已经将我彻底的蒙住……不过混账之名,要是能够让我脱离“苦海”,那么我也是及其乐意背着这个名号。” 张画心态放的很宽,完全没有一点注意自身影响的问题,墨文即便知道了解这点,此刻再次听闻,如今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既然你以如此,那么我也不在插手其中,沈丘办法是粗鲁,但胜在有效,如今便这样吧。” 墨文说道,但随后,张画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了下来:“院长,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文不语,眼神复杂的看向张画,而张画第一次见到。墨文这般表情之后心里不由谨慎了起来。 坐直身体,洗耳恭听。 “陛下,之前召唤我入宫,相谈了一件,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天下格局得事情。”墨文忧心忡忡说道。 “院长,是何事?” “你也知道,之前北晋老皇帝惨死,新帝刚刚登基,此刻的北晋,虽然还是一头猛虎,但是如今它却病了。 而我们南庆,从以往的弱小之国,走到了如今的他国朝拜,甚至北晋求亲求和,这足可见我南庆是何其的强大。 如今,虽然内部还有忧患,但是不敢造反的权阀,他们始终是翻不起太大得浪花。 原本权阀才是陛下的目标,但是北晋一事,却让陛下好像改变了心意。 如今陛下,隐约透露出了出兵之意,而且还是御驾亲征!” “什么,陛下要北伐,而且还是御驾亲征?” 被震惊的张画,这时直接站起来说道,墨文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去,平稳心态,见到张画慢慢恢复冷静之后,继续说道:的确如此,不过这只是一个构思而已,还并不是最终的决定。” 墨文安慰说道,但张画却对此越发谨慎起来,因为最顽固,最不好根除的病毒,就是想法,就是一个念头。 而且,以杨言帆突然改变心意,有意将权阀退后,这更可以看出,对于北伐一事,恐怕在杨言帆心里,已经不再是念头就。 “北伐,无论结果如何,国库可以撑得起,如果不过,去抄一大臣家,或者让权阀出点血也是可以。 不过如今。最关键的却不是这个,因为陛下和我说起来另外一件事,这才让我感觉手足无措,没有一点理论可循。” “院长,什么大事?” 墨文铺垫很充足,张画已经完全陷入了其中,此刻无法自拔,如果突然墨文来什么烂尾,太监,那么张开真的是想给他寄刀片了。 “陛下……陛下之前有关问了我…东宫之主的事。” 张画一顿,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历史的车轮不仅仅是滚滚向前,而且还是尘土飞扬 终于,这一天,如今真正的要走上了倒计时了。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麻烦上门 东宫之位,这由何人继承。不管隶属那个年代,这都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 太子,未来储君,天下共主,这个位子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每一个朝代的皇子,不管是出自本愿,还是被迫,他们始终都会和这牵扯上去。 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但争夺的它的人,却是它的数倍,如何确保能够成功,这就需要,招揽群臣,门客为自己出谋划策。 如何将自己最睿智的一面,体现在皇帝面前。 不过有些可笑和嘲讽的是,即便是上述情况都做到了。 这有时都抵不过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句话,可以让人登上云巅,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你掉落深渊。 很不公平,但这就是帝王的权力,同样这就是皇子为之奋斗的原因。 …… …… 杨言帆有意一雪前耻,趁着北晋新帝根基未稳之际,出兵北伐,御驾亲征,一举创出南庆建国以来,历代皇帝都无法做到的壮举。 想法是好,而且有条件可以实现。但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离开京都之后,那么又有谁来把持朝政。 三公倒是可以,不过他们只能为辅,即便是零时代替自己坐在那个位子的人,杨言帆都必须保证,他是要姓杨。 监国之职,只能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历代皇帝除了个别之外,仿佛一个个都是种马一样,特别能生。 那十几个儿子,唇红齿白,风流倜傥的模样,杨言帆真的很难从中选出一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未来监国皇子,定会在东宫之位的竞争之上,会有很大的优势。 正因为如此,所以杨言帆如今才会头疼,因为至今,他都没有看到其中特别突出的一人。 齐王,秦王,蜀王三人倒是可以,但是他们和权阀之间的来往过于密集,单单凭借这一点便已经被淘汰。 至于,自己儿子之中没有和权阀有关系的只有晋王和赵王两个人。 可这两个儿子,根本无心学习,此刻正是贪玩之际,每日简直就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不看他们皇子的身份,他们简直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即便有三公从中辅佐,恐怕也难有作为。 “难道,朕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吗?” ……… ……… “监国人选还没有确定,陛下就不会出征。”墨文说道。 “可如今机会难得,北晋新帝未稳,陛下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出征北伐,想必也不会太远。” 张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此,墨文也是表示认同。 如今的确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杨言帆就会北伐。 但是作为他曾经的老师,以及君臣之间十年的时间,对于杨言帆,在墨文心中,心里隐隐感觉到杨言帆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甚至是有可能是名留青史的机会。 或许,这一场南庆的翻身,杨言帆名留青史的一战,不久之后就真的的会有可能发生,并且一定还是要大获全胜才行。 “不管陛下是否会出征,我们监察院都不能松懈,尤其是未来出征一事板上钉钉之后,那么监察院更是会首当其冲。 之前,你故意和皇子分离之举,做的不错,他日不管是谁成为监国之人,你必须要和他有着足够的距离。 皇子和臣子之间,不可以太过亲密,引起他人闲言碎语是小,但是要以后皇子成为天下共主,臣子因此走上权臣,那么一生,恐怕最终都不会善终。” 墨文严肃交代说道,之前的沈丘让张画自毁名声之法,这让墨文发现,原来张画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有了改变, 这种改变。如今是微不足道,但是一只蝴蝶都可以引起一场风暴,那么更别说是心境! “院长教诲,我定当铭记于心。” 张画说道,不仅仅是沈丘墨文,这时的张画也是发现了自己得改变。 改变,谁都会经历,但是自己身上改变,张画隐隐感觉,会让自己朝着一种恶劣的方向在发展。 “你明白就好”墨文说道这里,没有在继续多说什么。 道理虽然可以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但是彻底领悟,这完全就靠的是自己。 “对了,江南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三天前,三处已经传回消息,监察院不仅成功潜入江南,而且唐鹏还找到了韦天行,并且说服他,开始实行我们的计划。”张画颇有兴奋说道。 “不错,只要继续按照计划进行下去,看来扳倒王家之日,也是指日可待呀。”墨文摸着颌下白须笑道。 监察院成立至今,一件大事都没有完成,虽说,监察院所对付之事都是及其困难,可脸面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所有人都会去在意。 王家乃是南庆最大得毒瘤,将他铲除,不仅仅的造福南庆,同时监察院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可张画和墨文,如今那里能想得到,江南得情况,不仅仅没有朝自己等所希望的方向去发展。 反而如今越演越烈,甚至已经快要到了最坏的地步。 “张大人,成国公之女赵雪,如今在外求见。” 这时,秦康来到前堂开口问道,张画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赵雪这个字,好像就是一个麻烦一样,张画只要遇上她,更多的麻烦都会随之出现。 上次,黑风寨如此,之前齐王入成国公府,也是如此。 “难道,真的有命中克星这么一说?” 张画压下去心里的联想,对着秦康说道:“让她在外等我片刻,我一会出去和她相见。” 秦康随即下去。张画立马也是给墨文说道:“院长,赵雪平日和我素不来往,如今求见,定有急事,我出去见见她,一会就回来。” “不着急。”墨文笑道,但是他笑容里面,却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记得不要出现什么乱子,平安回来就好。” 张画:“……” 张画好无语,墨文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其他毛病,但是,在以往受到各种老司机洗礼的张画心里。 此刻张画总是感觉,墨文是在叮嘱自己注意“安全”一样。 “他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 PS:最近在弄驾照,早上六点走,晚上八点半回来,容我缓几天…… 第二百四十七章孽缘 监察院。 作为南庆有史以来,凶名最盛的组织,监察院可谓是真正做到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步。 所在街市。只有监察院一家,在旁一边,没有一户人家,和一家店铺。 甚至,有些比较胆小和迷信的百姓行人,认为是地府现世的监察院,都会绕道而走。 就好像小学,男女同学一纤手,女生就会怀孕一样,躲都躲不急,生怕自己也会怀孕一样。 那副惧怕的模样,也是让监察院在外的守卫,同样感觉很是无语。 但是今日,仿佛是转桃花运一般,平日里,连母耗子都不敢路过的监察院门口,如今居然出现了两道倩影。 那种感觉,真的就是春风吹过卢沟湖,春雨浸入九寨沟。 可当他们定睛发现,原来其中一人是成国公得长女赵雪之后,他们二人恨不得将自己眼珠子给抠出来, 这不是赵雪的长相惊为天人,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敢盯着军方大佬的女儿死死不放之后,他们心里突然豪情万丈了起来。 可随后在一想到,赵云海的身份,以及赵云海彪悍的性格完全被赵雪继承,说不定下一秒,她就会动手之后,刚刚得那点心气,顿时也就是灰飞烟灭了。 胆战心惊的站在原地,不时目光往赵雪身上飘,没发现还好,一发现就立马陪笑,那种反复的变脸,直让他们二人怀疑,自己是不是都快要面瘫了。 而这种情况,直到张画出来,这才彻底结束。 ……… ……… 一刻的时间,这让赵雪早就等到了不耐烦,张画前脚刚刚迈出监察院,赵雪后脚就开口吼道:“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我是病人吗,还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张画好想当一个绿巨人,一把举起一旁得石狮子,然后砸赵雪她一个粉碎性嘴折! 会说话吧不?会说人话吧? 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你出黑风寨,也要想想是谁将你从昏迷之中救醒,到底是什么时候鱼也混入了生肖之中,不然如何解释赵雪的记性? “说吧。找我什么事?”张画没好气说道,一副懒散得模样,仿佛骨头都是软的一样。 “你有没有空,我爹让你去府内吃饭。”赵雪不耐烦的说道。 “吃饭?为什么?” 张画睁大眼睛,不解问道,而赵雪看到他这副模样,更是来气了:“要吃就来,不吃就别来,那里有那么多问什么!” “行,那麻烦转告成国公,就说我公事繁忙,可能无法前去,还望他见谅。”说完,张画立马就走。 赵雪着急了起来,脸上犹犹豫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张画一脚进入大门之后赵雪匆忙说道:“回来!……我爹叫你吃饭,是为了答谢你的仗义出手。” “仗义出手?最近记性不太好,都忘记做了什么,不如,给点提示好不好?” “姓张的,你别得寸进尺!” 赵雪沉声说道,但见到她这般之后,张画也是不在假装糊涂了。 冷冷得看着赵雪,张画眼神冰冷说道:“别得寸进尺的是你才对!” “要不是我出手,如今你说不定还在昏睡之际,救命恩人算不上,但是我对你也是有恩。 如今,你居然如此对待你的恩人,知恩不图报,赵姑娘以后下雨天尽量不要出门,不然会被雷劈死的!” “哼” 赵雪没有回应,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接过丫鬟小青的请帖,直接甩在了张画手里:“话已经给你带到,到时候你爱来不来!” 说罢,赵雪立马离去,没有一点的犹豫。 “小姐,我们不是有事要找张大人帮忙吗?这样那样对待张大人…?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合?” “不太适合?请帖没有甩到他脸上已经是很幸运了…对了,小青,我的回信,你有没有接到?” 突然赵雪变脸问道,那副关心以及眉间得温柔,这是赵雪难得才能出现得风景。 但这般模样,以赵雪的性格,恐怕一生只会对一人如此。 “小姐,三天前,我已经偷偷将书信送到齐王殿下府中,但是至今,都没有一点消息。” 看着这个只要一提到齐王就魔怔的自家小姐,小青也是很无奈,如果条件情况允许的话,或许她早就离开赵雪身旁了。 “太难伺候了。” “会不会。是你没有亲自送到管家手里?” “齐王府内管家认识我,我也认识管家,不会出错的。” “那会不会是没有时间,我最近听说他都在编俢史记。” “那也不会,三天都没消息了,说不定齐王殿下看过,只是……” 小青说道一半,见到赵雪眉头紧锁之后。立马停口,虽然二人从小长大,但毕竟二人还是主仆。 “小姐,我听说北市来了一个戏团,其中有人还能吐火。要不要我们现在去看看?”小青试图岔开话题,但赵雪只是情绪不高的摇了摇头。 转身直视着,马上就要回去监察院的张画。赵雪柳眉紧皱,右手死死捏着自己手心,立马开口高呼说道 “等等!” 张画停步,回头想去,有点不耐烦,而且没有直接掩饰的问道:“又怎么了?” 赵雪上前几步。死死的盯着张画,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个…那个。” 像极了领导开口,嗯,这个的句式,赵雪半响时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这时,火炉高挂,天气越来越热,即使站在阴凉之处,张画额头还是冒出了细汗。 仿佛耐心被彻底耗光一般,张画不回头立马走进去。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张画再次停步,但是没有转身。 对于赵雪嘴里面得那个他,张画当然知道他是谁,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这才迟迟得有转身。 赵雪和齐王之间,如果抛弃此刻身上的身份,或许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可是现实顺,他们不是,甚至就连苦命鸳鸯也不是。 一个利用,一个愿意利用,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就可以说完,最简单的关系。 关系是简单,但是插手其中便立马会变得十分复杂。 此刻,张画和赵雪两个人,一个在不断犹豫,另外一个却在不断等待,就这样,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 ……… 第二百四十八章出征在即 弘文馆。 作为南庆的“图书馆”性质的部门,这里,可谓是天下文人心目之中最神圣的地方,而且没有之一。 虽说,寒窗苦读是为了金榜题名,但是其中也是不乏,真正沉浸在学识之中的人。 书中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南庆藏书之所,单单就凭借此一点,就可以让人不由的向往。 书籍的出现,这是人类进步的标志之一。一个个简简单单的文字汇集在一起,向人们展现着前人的智慧,是有多么的磅礴浩瀚。 畅游其中,无心其他,在学习的同时,还能留有批注为后人警示,对于文人来说,弘文馆真的是一个神圣,不能一点玷污的地方。 尤其是如今,弘文馆奉当今陛下杨言帆之命。开始重新编俢史记之后,这里更加变得肃穆起来。 “殿下,喝口茶休息会吧。”这时,弘文馆大学士,也相当于“馆长”的白龙,口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了还在忙碌的齐王面前。 齐王从书堆之中抬头,眼睛有点苦涩发红,看着白龙,笑道:“本王只不过奉父皇之命前来监督,真正负责的是白大学士和其他官员,应该是你等休息才是。 更何况,本王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贡献,休息一说,实在是让本王汗颜呀。” 齐王这般开口说道,白龙听闻之后,不由摇头苦笑了起来:“殿下此言差矣。” “殿下自幼聪慧,从小由当今大儒指导启蒙,再加上殿下一心求学,学术之上的造诣程度。更是让我等汗颜。 如果殿下继续沉浸其中,那么不出十年,我南庆又将会出现一位学术大儒。”白龙开口称赞说道。 但是对于他的恭维,齐王连连摆手:“大学士谬赞了,本王这点学识,讨论风雅都是及其困难……学术大儒之称,还请大学士不要在取笑本王了。” “大学士,本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齐王举杯相碰,白龙没有一点犹豫,立马端起茶杯,两杯精致的茶杯轻轻一碰,发出轻微响声,二人微抿一口,随即相互笑了起来。 对于齐王,白龙之前的开口,绝对不是刻意的恭维,刚才句句都是出自肺腑之言。 齐王自幼聪慧,更是被冠以麒麟子之称,再加上为人谦虚友善,没有一点皇子身上得傲气,待人温和,全朝上下都是赞不绝口。 皇子之中性格做到如此地步,齐王也算是鹤立鸡群,再加上编俢史记如此重大事物,杨言帆又将他派来,由此更可以看出,齐王在杨言帆心里得位置。 “倘若下一代帝王,是一位饱学之士,那么对于南庆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白龙心里默默说道。 看着只是休息一下,便再次投入其中的齐王,对于他的赞赏,白龙心里变得更多了起来。 点头一笑,白龙满意的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位置,可就在他转身之际,齐王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的确有资格参与编俢史记一事,这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但是这件事,要是能让齐王获得更多的支持,那么对此,那怕明明困乏其身,齐王都愿意坚持下去。 不久之前,王家家主王仁相邀入府,齐王原本以为,对方是要告诫自己,毕竟,齐王都感觉和王家开始貌似神离,那么已经活成人精的王仁,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可齐王还是猜错了,王仁并没有作出上述的举动,相反,他还告诉了自己一个让人咋舌的消息。 “父皇有意御驾亲征,对北晋出手!” 不管杨言帆是怎么有这个念头想法,但是齐王却从其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监国一职,这个原本属于太子的责任,可是因为东宫无主,所以,齐王有心争一争! 但是齐王的做法,却和他人不同,按理来说,皇子听闻这种消息之后,应该立马去杨言帆那里去刷存在感。 这种开局一人,一秒就获得神装的机会,又有几个人会选择错过? 可齐王深知杨言帆秉性,这时主动冒头,定会引来他的反感,不仅仅达部到所要效果,说不定还会被拉黑,如今不为才是最好的举动。 同时,自己又在做造福天下一事,此刻越是低调,那么这就越会让自己变得优势更大。 正因为如此,面对如此枯燥乏味的每天,齐王才有信心坚持下去。 而这时,就在齐王畅想自己在杨言帆离去之后,大权在握之际,弘文馆之内一名官员进来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殿下,监察院张画,在外求见。” ……… ……… 御书房。 杨言帆此刻正坐中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他登基以来,减赋税,重商业,一条条利国利民的政策出现,这让南庆一扫往日弱小,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即使其中权阀依旧横行其中,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史册之中留名。 而如今,一个真正名留青史的机会终于来了。 北晋新帝,还为彻底掌握朝堂,看似一直强大不可攀越过去的北晋,此刻出现了一个漏洞。 而自己一方,如今却有兵强马壮,气势顶峰,与其一战,从明面上看,此战好像并不是没有胜算。 “如果…如果北伐成功,那么朕,就是南庆历代帝王之中,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朕就是…就是…咳咳。” 就在畅想之际,杨言帆突然面色潮红,低声咳嗽了起来。 不是因为激动导致,如今杨言帆脸上那种红色之中的一抹异样,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一分病态的感觉。 用手捋着自己胸口,杨言帆不断的在吐气,逐渐,气息开始变得平静起来,但是杨言帆这时发现自己右手开始轻微发抖之后,他的眼里出现了一抹阴霾。 “原本朕以为时间还很多,没想到……” 用力握紧自己有些发抖的右手,杨言帆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这时,御书房内静得可怕,杨言帆沉默,其内的太监宫女,又那敢出声,顷刻之间,这里成为了一群冷宫一般。安静得让人心里发寒。 良久,杨言帆猛然抬头,仿佛有就决定一般,没有一点犹豫,坚定的开口说道:“来人,召朝堂三公,以及监察院墨文进宫觐见!”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世态人情 一个事物决定的念头一旦在脑海里面产生,这就无法在轻易的消除出去。 就像是病毒一样,已经开始扎根之后,如果没有抗体,那么等待的就是被它全部吞噬,连一点都不剩。 出征北晋,试图将大陆之上最强大的王国击败,这个想法,南庆每一任得帝王都曾经出现过。 因为如此盛举,一旦成功,那么自己的名字,肯定是会名留史册,而且还是后人无法超越的地步! 可是因为兵力,以及自身和对方之间得差距,所以此事一直被搁浅,但如今,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出现了先许的希望,而且光芒越来越盛。 不过,即便杨言帆是南庆的皇帝,大权在握为最高领导,但是有些事物,他也是不能独断专行。 虽然说最后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中,但是他人的意见,自己还是要适度采纳才对。 不然那群,最喜欢单刷BOOS,挑战生存极限的言官,定会像一群苍蝇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当今三公,以及监察院院长墨文,这四人可谓是朝堂资历最老之人,如果这四人一致同意,那么此次北征,绝对不会在受到其他的阻力。 原本此事还要问武将意见,但一想到那群好战狂人,平日里就不停撺掇自己发动战争,为自己履历添砖加瓦的举动,于是杨言帆果断将他们给无视了。 不久之后,当朝三公,以及墨文到来之后,杨言帆不由得坐直了自己身体。 “臣参见陛下。” “众卿免礼”杨言帆说道,随后对着一旁太监一挥手说道:“赐座。” “谢陛下。” 四把椅子端上来以后,四人屁股靠上一点,坐直身体,心里不安了起来。 三公以及曾经的太师,一同进宫觐见,这等平日绝对不可能出现得事,今日出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预兆一般,让人不由得担心。 相互看着彼此,脸色虽然平和,但是眼神之中最深处的不安,还是被看得一干二净。 而这时,杨言帆停顿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今日朕召见众卿,是有一事相问。” 杨言帆这般开口,太师,以及太保立马打起精神,而刘奉明和墨文此刻却轻阖双眼。 杨言帆看到二人表情不同之处之后,嘴角上扬一分,露出一抹笑容,快速瞥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问道:“太师,朕登基至今,虽不说对南庆有盖世之功,但是这些年来,励精图治也没有让百姓流离失所,关于朕的功绩,你又有何评判?” 太师听闻之后立马坐起,对别人评头论足这要有个分寸。 对于自己晚辈,那怕自己是在胡说八道,这都可以,在最后摆出一副真相就是如此的模样。 可对象是皇帝,而且在他面前评论,这等刺激到肾上腺飙升,那种心跳加速,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一般,刺激的不是一点点。 “陛下为君,老臣为臣,君臣之道,老臣不敢评判陛下。”太师拱手颤抖说道。 杨言帆大声发笑,连连摆手摇头:“太师不要如此,如今以我君臣只是闲谈而已。 更何况,如果一味执行君臣之道,那么后人又怎么能够评判前帝呢?” “太师,尽管开口,朕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臣不敢!” 此刻,杨言帆就像是一个怪蜀黍一般,不断拿着糖诱惑太师,而太师深记自己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于是拼命的拒绝。 一两次拒绝,怪蜀黍还有点耐心,但是一直下去,一丝火气也是开始涌现了出来。 “哼。”扬言帆嘴里轻哼发怒道,这群老狐狸,平日小事还挺活跃,不停的在刷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一到大事之上,闻到风向不对“立马隐身,深怕让自己受到牵连,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说的就是如此。 “太保,对此你又有何看法?”扬言帆将目标转向,刚才一直低头的太保。 太保听闻之后抬起自己满是皱纹的脸庞,努力睁着自己眼睛对着杨言帆说道:“陛下…老臣年迈高…” “年迈高!年迈高!都回去卖年糕去吧!” 杨言帆挥袖怒斥说道,太师,太保见到之后,立马下跪赔罪:“老臣有错,请陛下恕罪。” 太保,太师对于杨言帆开口一事,不是没有应对之言,只是今日情况过于特殊。 朝堂之中资历最老的四人共聚一堂,那种微妙的气氛,他们二人那里会感觉不出来? 可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一旦将那些不能说的话,说出口之后,那么自己,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尤其是如今,杨言帆真实意图,没有体现出来,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轻易的表露态度。 晚节不保,被天下人唾弃,这等赌上自己一生清名的事,他们不敢。也永远不会去做。 一直低头跪着,不敢有任何言语,那副模样表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陛下,我们俩玩不起,也不敢玩,您开始在找别人去吧。” 杨言帆看着底下这两头不敢轻易表态得老狐狸,气的也是身躯发抖,不耐烦的瞥了二人一眼,然后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去了墨文。 墨文心里一惊,短短一刹那的眼神接触,墨文就已经猜出杨言帆今日召见四人的真实意图 “终于…陛下下定决心要出征了。” 如果不是,不然为何杨言帆要这般发问? 出征需要几个最基本的条件,一,国富民强,国库的充足可以支撑起这一次战争。 杨言帆刚才发问,为的就是将这个引出来。 二,名正言顺,对于此,更是不用担心,南庆和北晋多年的恩怨,已经不用任何引子,直接就可以得到南庆全部子民支持。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出征一事,需要有人开口提出。 无法得知后果的战事,皇帝是不可能用自己名声来作出赌注,此事必须要有人提出,杨言帆在附议才行。 而刚才杨言帆那一眼,墨文就猜出了是和意图。 可是墨文这时,他却心里产生出了犹豫。 自己出任监察院院长,这已经让自己名声受到了不少质疑,如今又要提出一场可能是南庆以来,规模最大,伤亡最重,且无法预料的战事。 一旦战败,那么所有的质疑都会堆在自己的头上,而那时的自己,还能够坚持下去吗? 只是为了他人的宏愿,就倾尽所有,赌上自己的一切! “陛下,您真的希望老朽如此吗?” 第二百五十章争论不休 做人,永远不可能会是一帆风顺,即便周围的人没有眼红,偷偷从你后背推你一把,老天都会主动给你添堵,让你每天都不利索。 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没有一个例外。 世人都说上天对人是差别待遇,给别的人一副好的面孔,显贵的家世,不用去打拼就可以轻易获得一切,而自己却要用双手赚取一切。 实则不然,有两样东西,每一个都拥有。 一,一天十二个时辰。 二,死亡。 即使有着家境教育之上的差距,但是一个人最终的能耐,这完全要看自己,如何在有限的十几年之中,创造出无限的价值,这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能力以及付出。 …… …… 杨言帆决意出征一事,如今需要墨文从被后推一把才行。 自己碍于身份不能开口直说,杨言帆只能够如此,而同时此事对于墨文来说,却是一个选择的难题。 用自己全部的清名去陪杨言帆做一次赌博,成功名留史册,失败同样如此。 不过不同的是,前者后人称赞,后者却是遗臭万年。 对此墨文不断在犹豫,可是在不经意的抬头之后,墨文身体不由的颤抖一下,随后脸上顿悟了起来。 杨言帆在笑着看自己,笑容很温和,也和让人舒服,可就是这一眼,这让墨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关键,瞬间改变一切的事。 杨言帆是君,自己的臣。 天子要求的事,臣子那里拥有拒绝的权利? 就是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自己都要笑着磕头答谢,这等已经到了骨髓的规定,那么自己刚才的犹豫,此刻又有什么必要? 君臣之道,这个墨文在熟悉不过的东西,直到今日落在自己身上之后,他这才体会到,当初自己学生上官海的心情。 无奈,痛心…以及一点点的神伤。 “陛下。”墨文沉默到此,突然开口了,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杨言帆以及三公都将目光转向他的时候,都察觉到墨文此刻的不同。 此刻仿佛墨文身上飘散起来了大雾,不仅遮住了他身躯模样,同样还遮住了自己的心。 “墨院长何事,尽管开口。”杨言帆不知墨文此刻是怎么了,但是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激动。 这抹激动,就好像在代表着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朝着自己发展一样。 “陛下,臣有事要奏。”墨文得到杨言帆的同意之后,上前一步,拱手无比严肃说道:“陛下,如今虽不是朝堂商讨国事之际,但是此事臣觉得不能在推托了。” 墨文这般开口,不仅仅是让杨言帆身体靠前,同时,让三公都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陛下。我南庆建朝以来,经历过数代帝王,终于从从弱小到强大,国富民强,他国主动朝拜,就连那北晋都不得不低头,和我们签署和解协议。愿意握手言和。 陛下秉着为万民造福之心,愿和北晋和解,陛下这是胸怀天下,南庆有陛下,实在是万民之福。” “可是,陛下不要忘记,您不仅仅是国主,同时还是还是一位父亲,丈夫…以及人子。” 突然,御书房变冷起来,明明没有任何风吹进来,但是此刻,三公同时心里发寒,死死的握紧了双手。 因为暴风雨要来了。 “陛下,您还记得先帝吗?”墨文轻轻说道。但是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一般,狠狠的砸在了每一个人心里。 先帝,杨言帆的生父,上一任南庆帝王,南庆史上有可能是最憋屈。也是最让人惋惜的一个人。 当今南庆盛世的奠基人,没有他,就没有南庆如今的盛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死在了北晋的手里。 “朕…当然记得!”杨言帆声音里面出现了一抹的哽咽之音。帝王虽然无情,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他也有感觉,他也有感情,此刻提到痛苦之处,他又如何能继续保持从容。 “陛下,先帝一生都为南庆鞠躬尽瘁,从早朝开始,直到宵禁,一天都在忙于国事。 日落之际,寻常百姓可以入榻休息,但是先帝却依旧还在挑灯忙碌国事,甚至有时还要通宵达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前帝即便没有什么重大功绩,但凭此也绝对让人们铭记于心。” 墨文长长吐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回忆起这些事,任何人都不能继续从容,停顿一下,墨文继续说道。 “陛下,我朝已经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鱼肉,胡人。突厥,曾经的仇敌,如今不断在对我们讨好,即便那不可一世的北晋,此刻不照样要看我们脸色吗? 可是陛下,我们和北晋已经签署了停线协议,可北晋真的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下去吗? 北晋狼子野心,一直都不断的的扩张领土,之前是因为北晋先帝暴毙,新帝如今没有掌握朝堂,为了权宜这才会和我们南庆和解。 可一旦让北晋新帝站稳脚跟,老臣猜测,他定会撕破脸皮,立马和我们翻脸!” 这时。墨文停顿一下,将头又低下了几分,无比严肃的说道:“陛下,昨日陛下以和北晋签署协议,但是老臣恳求陛下为了南庆大好男儿,寻常百姓再苦分离之苦,收回协议! 并且发出檄文,为先帝讨回一个公道,告慰先帝之灵!” 杨言帆沉默,但是太师和太公,听闻之后双双出来,异口同声说道:“陛下,不可呀。 陛下身为我朝国主,如果背信弃义这又如何让我朝立足,得到他国尊敬? 墨院长之语,虽然在情在理,可是一旦发动战争,无论结果如何,我朝元气必然大伤! 而那时,要是胡人,突厥趁火打劫,攻上门来,这又该如何是好? 还请陛下为天下万民着想,千万不要冲动做出决定!” 杨言帆继续沉默,而原本应该按照套路,此刻出来反驳的墨文,也一同沉默起来。 良久,杨言帆开口了,只不过他没有回应太师太保,也没有回应墨文,目光飘去一直沉默的刘奉明,眼光如炬,开口轻轻问道:“太傅,对此你又有何看法?” 第二百五十一章惊魂! 当一件事无法做出决定之际,询问第三个人的意见,在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对他的信任。 而同时,在某些情况之下第三人开口,也是会影响最终的决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开口,就必须变得谨慎才行。 尤其是涉足可以改变格局的事情。这就不能冒然开口。 可是如今,当今太傅刘奉明,这时的“第三人”他却从其中,看出了其它的东西出来。 陛下有意出征,与北晋开启战事。 之前,虽然没有开口之语可以证明,但是,杨言帆一举一动,以及某些细微看去墨文的表情,刘奉明这都收入了眼底。 墨文毫开口出征,道理虽有,但是值不得去深层的推敲,同时杨言帆之前莫名其妙的开口询问以及后来的缄默,这些如同一条条蛛丝马迹一样,不断的在将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暴露出来, 顺着下去,一步一步,抓着最后一条线索,刘奉明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明白杨言帆的真意,也理解墨文的苦衷,可突然将北伐一事正式的提出来,这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突然掉进去平静的水面一样,波澜起伏,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将隐藏在湖底的水怪引出来。 牵一发,动全身,甚至到后来,情况会变成自己无法掌握的状态。 而如今,这一切都在自己接下来一句话之上,刘奉明如今的压力,真的是可想而知,到了哪一种地步。 声望,即便到了圣人地步的人,也有可能都会无法放下,圣人都如此,那么就更别提刘奉明了,可是,帝王的意志是无法拒绝的。 杨言帆有意出征,即便这一次没有成功,那么下一次,他会用更强烈的态度来提出这件事。 出征一事,迟早会发生,不过越晚就准备的越充足,伤亡就可以变的更少,推迟一年,南庆就可以减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案。 一边是自己孝忠的帝王。另外一边是整个南庆,对此,刘奉明根本无法在一刹那就做出决定。 刘奉明的沉默,导致御书房也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按理来说,帝王询问臣子不应该有任何的沉默。 但是今日,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杨言帆,再来是墨文,接二连三的事情发出,对此,没有人也感觉不到有多少的奇怪。 良久,刘奉明开口了。 “陛下。”刘奉明上前一步出来,拱手开口,杨言帆坐直身体,墨文眼冒精光,太师,太公侧目一同看去。 “墨院长开口提及一事,臣觉得不可取!” 刘奉明铿锵有力的说道,没有一点点的勉强。 身为臣子,为帝王分忧这是臣子的职责,但是刘奉明的觉悟高出他人不止一个层面,他不仅效力的是杨言帆,他效力的是整个南庆! 出征北伐,此刻绝对不是最好的时间,出自整个对于南庆的考虑,出征北伐,刘奉明选择了拒绝。 不管这个拒绝,是否正确,但是刘奉明却问心无愧。 刘奉明的开口,这让同为三公分另外两人,不断点头,并且向他飘去了赞叹的目光。 文人如今心目之中大儒,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这筹码加重的不止是一点。 而相比于他们二人,墨文并没有对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那种“仇视”,相反,墨文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因为墨文从内心考虑,他也是不愿意赞同北伐。 可有人愿意,有人却不愿意。 御书房内正襟危坐的杨言帆,听闻之后,嘴边还挂着一抹笑容,但是那种笑容,这时看起来有点勉强。 “太傅不赞同,相必是另有考虑,朕愿意洗耳恭听。”杨言帆这时开口说道。刘奉明听到之后,也是抬头回应说道 “陛下,北伐不仅劳师动众,而且一旦出征对付北晋,那时他国要是趁机发动,恐怕我们没有多余的兵力应急。 更何况,前年大旱,土地粮食顿减,一年收获仅够百姓一家糊口,虽然去年风调雨顺,陛下又减免赋税,这让如今困境缓解不少,但是此刻存粮根本无法支持北伐。 先帝之仇,固然重要,但是和整个南庆相比,这未免相形见绌,陛下身为南庆国主,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呀!” “嘶……” 御书房之内突然想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刘奉明之前开口,可谓是有理有据,出征北伐,这是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事情,考虑之处,不仅仅只有一点 尤其是涉及到百姓之后,一般情况之下,帝王都必须要多考虑才对。 可坏就坏在,最后一句。 的确,杨言帆是当今南庆皇帝,可同样,他还是一个身背杀父之仇的人子! 国和家,两者比起来向来都是国重要。 可这只是口头之言而已。试问又有那一人,可以真的抛弃自己的所有感情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刘奉明之前口气之中,少了一分劝说,多了一分的威胁。 刚才那种语气就好像代表,你的一生就只能奉献给整个南庆,自己私生活,和这比起来没有一点可比性! 谁让你是皇帝呢?你的宿命就是如此,不能有任何一点反抗! 没有道理可讲,没有道理可言,里面有的只有不允许拒绝的霸道。 普通人面对如此,火气立马就会上来,那么如今,这就更别提一位九五至尊的帝王了。 “体会”到了刘奉明话里面的意思之后,杨言帆胸口开始不断的起伏,怒不可遏,脸色潮红。 刘奉明和三公另外二人见到如此之后,下一刻就准备下跪赔罪,可在下一秒,情况突然有了变化。 突然急促的咳嗽声,如同那雷雨之夜的雨水一般,不断的响起,尤其在加上杨言帆脸色开始狰狞,同时手按胸口的模样,此刻更是让众人一阵害怕。 “陛下……” “快去请御医过来。”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墨文,他发现杨言帆情况不对之后,立马对着太监喊道,可是杨言帆一旁的太监听到之后,居然愣在了原地,双脚一动不动。 按理来说,太监这时应该立马去请御医,可是此刻,他却双手不断颤抖,眼神不断向墨文和杨言帆看去。 好像心里做着选择,不断在犹豫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晚去一步,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人头落地!” “扑通” 太监立马跪了下来。向杨言帆祈求看去。 而此刻,杨言帆忍着胸口的疼痛,一脸狰狞的对着下方墨文,刘奉明几人说道:“众卿不要惊慌…朕…无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噩耗! 人的五官,它们存在都有自己的意义。 眼睛,收集看到的场景,耳朵听到各种声音,鼻子,闻到各种味道,嘴巴,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五官将所有的一切收集,然后返回给大脑,然后大脑下达指令,再去做出对收集情况的反应。 分工明确,就好像一台分工明确的机器一样,而人,作为其中最精密,严谨的机器,在一般的情况之下,它不会出现类似于卡带一类的情况。 但是,世上没有绝对一说,当眼前的情况让已经超出自己能接受情况的极限之后,那么大脑就会出现明显的停顿,随后因为震惊所以无为。 …… …… “咳咳…咳咳。” 杨言帆剧烈的咳嗽,一旁太监的无动于衷,以及杨言帆口说无事,这些情况,已经让墨文以及三公出现呆滞的状态。 “众卿不必惊慌,朕…无事。” 无事?怎么会无事! 杨言帆用手帕捂着嘴巴,不断咳嗽,虽然随后立马被他快速收起,但是洁白手帕之上出现的一抹殷红,这又怎么会无事? “陛下…还是将御医召过来吧。”墨文担忧开口说道。 十几年君臣之情,以及当初杨言帆拜入自己门下,墨文和杨言帆之间的友谊,以及超越了君臣,更多时候,这一老一少更像是一对忘年之交。 墨文止不住身躯的颤抖,关心问候说道,但是对此,杨言帆只是笑着摇了一下头。 拒绝墨文所提,随后对着一旁脸上还挂着泪花的太监一挥手,杨言帆长长吐气,不断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不多时,刚刚离去的太监又重新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面,有一盏小香炉,一杯茶,以及一个小盒子。 轻轻放下了,太监用火折子点着香炉,用手轻轻扇了扇,一股麝香的味道,开始飘散出来。 将香炉,放在杨言帆面前,随后再打开小盒子,取出一枚通体漆黑圆润的药丸,太监一言不发,拿着药丸上方进行着熏蒸。 墨文,以及三公此刻,不由咽了一口吐沫,道家的丹药之术,对方自称是有长生不老之效,但是对此没有几人去选择相信。 因为看到道士将一对东西全部扔进去,最后提炼出一颗,不知道什么颜色散发怪味的东西,见到它的人,心里本能就出现了排斥。 但是如今,墨文几人不是因为这丹药的出现,而感到心慌,他们心慌是因为,刚才太监的一系列动作太熟练了! 全程没有一点停顿,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一点多余,熟练的让人心悸! 不管什么东西,长时间的接触,就会变得熟悉起来,可如今,太监刚才举止这俨然说明,这不是他第一次去做这些东西, 道家的丹药,手帕之上的一抹殷红……一个最坏的念头,此刻不由的从众人心里冒出。 丹药经过麝香的熏蒸,此刻颜色变淡了一些,同时刚刚丹药拿出来那股恶臭,此刻变淡了许多, 杨言帆接过丹药,一口吞下,立马接过太监双手端着的茶杯,然后一饮而尽。 “嗯…嗯。” 一声声嗯哼不断响起,杨言帆脸色通红,如同刚刚蒸过桑拿一样,头冒大汗,脸色刹红。 良久,一直狰狞的脸庞开始缓和,脸上的红潮开始退去。那个平时出现在朝堂的杨言帆,逐渐开始回归。 “尔等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其中。” 没有回应墨文刘奉明四人,杨言帆这时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太监点头答道,随即带着御书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离去。 “砰。” 御书房门背最后一个太监离去之后关闭,这时,诺大的地方是有君臣五人,杨言帆看着下方四双担忧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笑了笑。 好像是自嘲,又好像解脱,让人无法理解这笑容里面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众卿”杨言帆这时平静开口,墨文几人听闻之后,立马抬头看去。 “朕的…朕的…大限之日,不远了。” ……… ……… “轰隆!” 炎炎夏日,突然闪起了一道闷雷,行人百姓,不停抬头望天,但是在看到万里无云的场景之后,他们都不免有了一分失望。 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树荫之下躲避着夏天的燥热,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手中蒲扇,在清醒和入睡之间,继续的不断穿梭。 四方馆,从北晋到来的所有人人,此刻都在这里,包括此次偷偷前来得北晋嫡公主司马菡。 昨日,南庆北晋之间停战协议,杨言帆已经签署,但是这份协议,却如今被司马菡折成了一只纸青蛙。 没有一点点重视的意思,就好像这份协议,司马菡拿它和普通的白纸一样。 一下一下按着,纸青蛙不断没有方向的向前跳去,这时,感觉有些无聊的司马菡,直接抓起,捏成纸团用力一扔,扔到了远处的木桶里面, 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房间里面,一旁陈凡有话要说的模样,司马菡坐直身体,有点慵懒的问道:“陈大人愁眉不展,莫非如今是遇到了烦心事?” “多谢殿下记挂,不过下官并没有任何烦心事可言。”陈凡尊敬说道。 对于司马菡,这个从小呆在北晋帝王身边学习各种权谋的女子来说,即使她是女儿身,但是对于她,陈凡心里必须有着十二分的警惕和小心才行。 如果没有,那么就和接下来一样。变得十分难堪。 “陈大人。”司马菡听闻之后,笑了一下,盯着有点局促的陈凡开口说道:“陈大人来了南庆两年。怎么也和南庆人一样,如今变得虚伪起来了吗?” 陈凡窘迫不以,不断苦笑连连,见到司马菡在此之后,不再理会自己之后,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殿下,下官有一事,还请殿下解惑。” “不错,就是这样。”司马菡看着他,眼带笑意的说道:“有话直说,我们北晋一向如此,虽然感觉有点直接,但是过程向来不重要。 在最快的速度,最短得时间,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是成功的关键……陈大人心有困惑,以后直说就是,只要不是让我过于为难之事,我自然会为你解答。” “多谢殿下教诲。”陈凡顿了顿,随即直接问道:“殿下,我们何时才能够回往北晋?” “哦?这般急迫。难道看来陈大人是想家中娇妻了?” 司马菡取笑说道,陈凡刚想作答,可是外面,却传来了一阵阵动静很大,仿佛军队到来的脚步声。 ……… 第二百五十三章花开结果 与自己的上司或者是长辈相谈,这是一门很有技术的事情。 因为不管谈论什么,话题的主动权,和话题中心都在对方身上,你能做的是用自己的学识,去附和,去讨好,和一个个不怎么好笑笑话的陪笑。 不要和他们去争辩,因为不管是非对错,最后认错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 ……… “陈大人,如今着急,莫非是想念家中娇妻了?”对于陈凡开口询问一事,司马菡打趣问道。 离开故土已经两年时间,有这样得想法并不奇怪,尤其家中还有一位美娇人,不担心那真是假的。 “殿下就不要在取笑下官了。”陈凡咧嘴苦笑。 司马菡自己曾经接触过几次,只是那时,新帝还未登基,一切局势不明。 那时的司马菡,只是给人一种端庄稳重的感觉,而没想到,此刻,这位平日隐居王府,每日跟随新帝学习帝王之术的司马菡,居然有如此一面。 不得不说,每一个人,都不止只有一面。 “陈大人。”司马菡见好就收,说了一句玩笑话,就立马打住。 朝着正色的看来自己的陈凡,她开口说道:“不用我去解释,想必陈大人也是清楚,我们此次到来南庆的真实意图。” “与南庆和解是假,为了将我那失散十多年的弟弟,北晋太子带回是真。 可没想到,我这弟弟,不仅如今潜龙出渊,手里大权在握,而且对于南庆居然有了一种莫名归属感。” “哼,北晋太子居然在南庆当臣子,说出来就感觉可笑。”司马菡冷笑说道,而陈凡也是低头不敢言语。 “原本以为,找到他之后,便立马可以带他离去,但根据如今情况看来,此事还需要耐心才行。 不过如今停战协议以签,陈大人等人自然没有什么继续呆下去得理由,明日就出发回北晋吧。” 司马菡轻声说道,陈凡听闻之后,心里一喜,那种喜悦,差点让他开口喊出来。 不过发现此刻情况不对之后,他又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那殿下可否随下官等一同回去?” “不,我还要在呆一段时间。” 司马菡皱眉说道,别人可以离开,但是她不可以,不远万里,冒着危险到来南庆,日后如果空手而归,即使她的父母不说什么,想必司马菡自己都过意不去。 更可况,最近几年,北晋偷偷朝着京都偷运进来得破甲驽,如今已经到了一定的数量。 多年谋划大事,快要到了关键时刻,以赵王,以及他府中门客的能力,司马菡真的担心会坏事。 “陈大人,回去之后,将这份书信交给我父皇。”司马菡这时拿出一封密封的书信递给了陈凡。 陈凡低头双手接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四方馆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 “砰…砰…砰” 突然之间,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四方馆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陈凡不断转身聆听,可是不管朝着那个方向,那急促的声音都没有停止。 “大人,殿下,大事不好了,南庆派军队将我们包围起来了!”进来一名侍卫快速开口说道。 陈凡一惊。停顿一下,立马朝着司马菡看去:“殿下,难道南庆发现你了?” “不清楚。”司马菡一脸困惑的说道,陈凡这时眉头紧皱,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股不安的感觉,这时不断出现。 “带着殿下去密道里面逃脱这里。”陈凡对着侍卫说道,侍卫点头,但是看了一眼陈凡,他问道:“大人,那你呢?” “我不重要,如今殿下的安危最为重要的事,只要殿下没事,那么下官相信,他日殿下定会救我出来。” “陈大人。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呀?”司马菡意外看陈凡一眼,陈凡没有回应,只是对着她一拱说:“殿下,请。” 司马菡一愣,认真看了一眼陈凡,无比沉重的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立马离开。 司马菡离开之后,陈凡不由长吐一口气,这时。再听到四方馆大门被破开之后,他将司马菡交给自己的书信用火折子烧着了一堆灰烬。 “砰” 陈凡所在房门再一次的打开,但是这一次,却不在是司马菡。 “来人,将陈凡给我抓起来!”带着官兵进来的官员厉声喝道。 陈凡没有做出一点的反抗,因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辩解都显的苍白无力。 与其开口做得不到答案的询问。这还不如省点唾沫来的实在。 “陈凡,你来京都差不多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吧?是不是如今也想家了?” 和陈凡并肩之际,官员开口说道,不过在看到陈凡面色死灰,仿佛魂飞魄散的模样之后官员冷笑了起来。 贴近陈凡几分,在他耳旁官员再次开口说道:“他日,我南庆铁骑踏入你北晋之时。就是你陈凡尸骨回家之日!” “哈哈……哈哈” 此刻官员大声发笑,好不自在的模样让人心口畅快,好不舒服。而至于陈凡。除了期间一刹那的停顿之后,他在没有一点的举止。 ………… ………… “你说什么?你父皇要出征我们北晋?” 和赵王碰头。询问缘由的司马菡得知了这一条消息之后,不免惊呼了起来。 “嗯,你快走吧,如今父皇已经下令,大理寺和监察院的人,到处在抓北晋人。 同时,我还听人说,出征北晋的檄文已经写好,而且那些武将叔叔伯伯,一同进入御书房,在不停商量。 我告诉你,这次父皇御驾亲征,不是闹着玩的。” “等等,你说什么,你父皇要御驾亲征?” “没错。” 司马菡这时,愣在了原地,但是随后,她好像天神下凡一般,身上绽放出来了炫目的光彩。 “我不走。我这次要留下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赵王摸不着头脑问道,司马菡轻声发笑一下,然后用着有魔力的声音,诱惑着赵王。 “你想,你父皇御驾亲征,定会将大数武将,兵力带走,而那时。朝堂之中虽然有辅国大臣以及其它国公,但是他们又有什么能力能阻挡拥有破甲驽的你?” “你的意思…意思是……” 赵王这时惊慌失措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一样,在不停的打颤,司马菡握住他的双手,安抚着他。 见到他,慢慢归于平静之后,司马菡说道:“我的意思是…他日你父皇与北晋开战之日,就是你改朝换代,登基为帝之时! 我们一直等待的机会,如今终于到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人性 一件压抑在心里面多年的事,当它最终解决的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根本无法言眀。 北晋对于南庆而言,它就是心里面的那一根刺。 扎的很深,也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可就是拔不出来。 可是当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办法,可以将这根刺拔出,已经习惯毒刺的身体,得知之后,也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将它轰出去。 决心和北晋开战,当这则消息传到民间之后,没有一点点的意外,民间沸腾。拍手叫好,仿佛圣人重现人间一样。 到处都是喜悦赞同的声音,即便有反对,但是没等发声,就被震天动地得叫好声之中覆盖的无影无踪。 ……… ……… 四方馆之外,负责此次抓捕北晋使者的姜昌,和张画坐在马上,静静的呆在四方馆之外。 此刻,气氛很是安静,但是却是人山人海。张画不断侧目,看着他们兴奋的表情,以及手里拿着各种菜叶,鸡蛋等物品,这时,他才体会到,北晋和南庆之间的恩怨到达了何种程度。 按理来说,围观看看热闹,这就不可避免的出声谈论,可此刻出奇一致的安静,却显的处处违和。 可张画明白,此刻他们是在积攒着自己的情绪,就好像一座活火山一样。 一旦到达的顶峰,那么立马就会爆发,将平日里那些胆敢上来观看,自拍侵犯自己尊严的人,烧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此刻,南庆百姓爆发的的时机,就是陈凡出来的那一刻。 “张兄看起来有点紧张,是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一种场面?”张画一旁的姜昌,看到他有点拘谨之后,这时笑道。 张画顿了顿,然后点了一下头:“以往虽然到处抓贪官污吏,可如今这般规模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的确,北晋和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往日因为北晋的强大,我们一直容忍,可如今……” 姜昌缓缓的向周围,看着不顾太阳毒热站在下面的南庆子民,嘴角不由上扬的一分。 自信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尤其还是举国上下都处于一种强大的自信之中,这就更会让人变的不同。 可对于突然北伐一事,张画始终感觉杨言帆有点冲动,对于战事,最后的结局恐怕真的会差强人意。 而到了那时,这群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张兄,他出来了。”正在张画浮想联翩之际,姜昌看着打开的四方馆大门开口说道。 “北晋的畜牲,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哈哈,老夫活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 “快哉!快哉!” 陈凡刚刚出来之际,一直安静的人群立马沸腾了起来,不仅如此,手里的鸡蛋,菜叶,南庆百姓以一种路上捡来的的模样,不停的向陈凡扔去 “去死吧!” “给我去死!” “去死!” 震天动地的辱骂声,齐齐向陈凡攻去,而对此,如今的陈凡没有一点的作为,双手在囚架子里面,静静向周围看去,没有一点作为。 “给我去死!” 一个花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砸在了陈凡的额头之上,陈凡没有注意到,被砸了一个人仰马翻。 头破血流的踉踉跄跄的爬起,但是在漫天飞来的菜叶之中,显的更是滑稽可笑。 人群不断在哄笑着陈凡,没有一点的怜悯和同情,有的,只是大仇的报的快感! 姜昌没有制止百姓的举止,即便没有人授意,这时他也会这么去做。 因为此刻,正是他出风头,在民间增加威望最好的时间。 “停手!” 姜昌大声喝道,等到百姓纷纷向他望去之后,姜昌对着一身狼狈,身上五颜六色的陈凡质问说道 “陈凡,本官问你,当初你北晋毒害先帝,对我南庆子民烧杀抢夺之时,你可曾想到,你会有今天!” 百姓顿时齐齐眼红,并且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先帝一生操劳,每日兢兢业业为了南庆夜不能寐,可是你北晋狼子野心,打着朝拜的由头,居然做出了令全天下都不耻的事情! 趁机强夺我南庆城池,随后一副什么没有发生的模样,不久之前居然还有脸和亲? 哈哈,陈凡,本官问你,难道你北晋脸皮真的厚的这种地步吗?” 陈凡不语,任何的提问,仿佛都不能让他魂归夕来一般,可张画这时却意外发现,对方的眼神,时不时的朝着自己飘来。 “陛下励精图治,如今终创盛世之举,此次宣战,不仅是为先帝报仇,更是我南庆一扫耻辱之战! 他日,你北晋灭亡之际,我姜昌定饮其血,食其肉,以此为贺!” “饮其血,食其肉!” “饮其血,食其肉!” “饮其血,食其肉!” 顿时之间,四方馆之内出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而在这股气氛中心的姜昌,此刻嘴角上扬,却露出了一分得意的笑容。 百姓没有人看到。但是陈凡和他一旁的张画,却看到的正着! “姜昌此人,重名利,重权势!他日要让他大权在握,那么南庆必天翻地覆,此人不得不防。” 此刻,张画耳旁又响起了唐鹏以往对自己的忠告,以前,张画虽然对姜昌有所防备,但是总认为是唐鹏言过其实。 可如今,张画彻底相信了唐鹏所言,甚至比唐鹏,还有你更深一层的认识。 对付敌人,让他当众受辱,以此让百姓宣泄压抑的情绪,这固然可以。 可是要是用此,来为自己壮大声势。增加自己的声望,对于姜昌这种行为张画有着十足的不屑。 眼神无比沉重的向姜昌看去,张画脸色不由忌惮不起来,而姜昌这时反应过来之后,转头向张画看去, 没有想像中的电闪雷鸣,张画和姜昌两道目光,在空中接触到之起之后,二人纷纷一笑。 笑到很真诚,没有勉强。 可是在二人面前的陈凡,看到张画和姜昌如此之后,他这时也是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却是及其不屑的嘲笑和轻视。 …… 第二百五十五章谋动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虚伪。 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这样做的的原因,你可以说是背生活所迫,也可以说是无奈之举。 但是不得否认的是,我们曾经嘴上说最不像变成那副模样,可逐渐,都开始向它所靠拢。 冠冕堂皇的理由层出不穷,一个个美味诱人的鸡汤更是张口就来,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自己骗自己。自欺欺人的手段而已 ……… ……… 对于姜昌已经投靠赵王一事,张画不得而知,同样他也是不知道,曾经就对自己和唐鹏产生敌意的姜昌,如今更是心生怨恨,企图将自己二人打入尘埃之中。 不过人心是最难看破的东西,姜昌那脸上真挚的笑容,张画这时除了看出了几抹虚伪之后,再也看不出其它。 同样,姜昌也是天真的认为,一直对自己交好的张画,没有想到自己的真正心意,一个出其不意的反转,想必那时的场面也是会十分的好看。 “姜兄,差不多了,是时候将陈凡带回大理寺了。” 张画这时看着还是很嘈杂的表面,有少许不快的说道。 姜昌听闻一顿,原本他还打算在让陈凡收到一些凌辱,来间接增加自己威望。 但是如今,还不能和张画翻脸的他,在思考一下对着张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来人,将陈凡带回大理寺!”姜昌高声喊道,而百姓行人听闻之后,更是发出了更大的呐喊之声。 其中不缺乏辱骂之言,更有甚者,这时还企图,趁机上来动手泄愤,不过好在这种事情,姜昌也是没有胆量让它发生。 万一将陈凡揍出来好歹,受教训的可是自己。 陈凡被带到了囚笼之上,黑马感觉马车变沉之后,也是打一个抱怨的响鼻,慢慢迈出自己的黑蹄,一行人向大理寺前去。 前往大理寺的途中,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只是那人山人海的场面,让张画感觉到有些不适。 尤其是三番两次的发生,在四方馆之外的场面之后,张画的心情逐渐开始低沉了起来。 一路无语,慢慢前行,而这时,姜昌身旁来了一名下属,在他耳旁轻语几句之后,姜昌眼神有点复杂的向张画看去。 “张兄,有一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姜昌拉着缰绳,靠近张画几分之后,他开口说道。 “什么事,姜兄尽管开口。” “陛下,让你我二人带陈凡赶赴大理寺,但如今,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不知张兄可否一人前去呢?” “当然可以,姜兄有急事尽管离开,这边有这么多官兵在陈凡两旁驻守,根本出不了什么乱子。” 张画说道,姜昌听闻之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拱手说道:“那么此次就有劳张兄一人了,他日需要姜某出力之日,张兄尽管开口,姜某绝对不会推托。” “姜兄客气了。” 再次寒暄几句之后,姜昌一人骑马掉头不知赶往了何处,而在囚笼里面的陈凡,看着前方如今独自一人张画的背影,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一刻之后,大理寺门前,陈凡已经从马车之中出来,和张画并肩而站,静静等待大理寺人出来。 “小张大人。”一直沉默的陈凡开口了,他的开口,也是让张画侧目。 “小张大人,我陈凡虽然为北晋之臣,但是对于你,也是十分的敬佩。 从一介布衣,走到如今地步,不依靠任何背景势力,倘若你我同朝为臣,想必定能成为知己好友。” 张画眉头紧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凡会在这种情况说出这般话出来,难道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个是囚臣,另外一个为南庆朝堂未来中流底柱,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得人,此刻陈凡有意交好,这又为的是什么? 张画理解不了陈凡的心态,没有回答,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陈凡见到了之后,笑意更浓了起来。 而在大理寺的人出来将陈凡带进去之前,陈凡更是给张画行了一个礼。 处处显着古怪,处处让人费解。 ……… ……… 赵王府。 突然被传召过来的姜昌,此刻有点着急的坐在前堂,上次一别,自己虽然效忠了这个看似垫底,但是潜力无限的赵王,可是再此之后,姜昌就没有得到赵王的传召,并且也没有接到什么特殊的命令。 曾经赵王亲自招揽,再到被冷漠,姜昌最近一段时间过得也是提心吊胆。 而在自己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传召,这就仿佛一道强心剂一般,让他立马安心了下来。 有点着急得等待,一旁丫鬟端上来,并且已经续了三杯的清茶,这时再次的见底,可依旧赵王依旧没有出来。 有点不耐烦的握紧双手,姜昌双手紧握,接连不断在朝着后堂方向看去,而再下一刻看到赵王出来之后,姜昌立马站起来拱手行礼说道:“属下姜昌参加殿下。” “不用多礼。坐吧。”赵王简短的回应说道。 而姜昌不敢有任何犹豫,按照赵王的吩咐坐了下来,不仅如此,同时他心里也是谨慎了起来。 因为听赵王的语气,以及他的面色,此刻赵王仿佛心情不好一般。 “如今召你前来,本王只有一事问你。你不能有一丝的隐瞒才行。” “属下绝对不敢欺骗殿下。” 姜昌信誓旦旦说道,赵王听闻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死死向姜昌看去,看到姜昌心里有些发毛 “姜昌,你为父皇身边侍卫,对于宫内情况想必及其熟悉。 如今本王要让你说出,宫内巡视侍卫,时间分布,以及各处人手驻守几何。 切记,此事对于本王,对于你事关重要,一旦出错,姜昌,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赵王冷冷说道,而姜昌听到之后,后背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巡视时间…分布情况?他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他只要……” 姜昌惶恐的抬头向赵王看去,可是在看到那一张稚嫩脸上,挂着的阴狠之色后,姜昌不由咽了一口吐沫。 ………… 第二百五十六章监国之职 身在其位,身谋其职。 身处在一个位置,对于自己身上的职责而言,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每日履行自己身上的责任。 可以逾越本职,但是对此可能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对宫内的布局,以及换岗时间,那更是应该了解的一清二楚。 但是自己等侍卫熟知的事情,换种情况,在其它地方,在他人眼里,这就变成了机密事件。 毕竟,自己等人守护的是当今天子的安危。泄露出来,不仅不是不对自己负责,同时这也会是让帝王的安全出现不小的隐患。 有人胆敢询问,深究,那么御前侍卫就有能力,也有权力,进行处罚,可如果,询问之人天子的儿子,同时又是自己效忠之人后。 那么曾经以往一直的坚持,这就和现实立马碰撞在了一起,而二者。是不能共存,定有一方会彻底消失才会以此作为结束。 ……… ……… “殿下,不知您为何要如此发问?”心里惶恐的姜昌,此刻撞着胆子开口说道,尤其在加上对方最后的威胁,姜昌这不会想歪也难。 颤颤巍巍抬头看去,可是在看到赵王。那一张稚嫩的脸上挂着不屑,轻视以及少许寒意之后,姜昌立马惊醒,又将头低了下去。 “姜昌。”赵王见到姜昌低头之后,淡淡开口说道,姜昌不安咽了一口吐沫,微微抬头向赵王看去。 “本王清楚记得当初你开口效忠之际,曾说,一切都以本王马首是瞻,本王有难,你都是第一个挡在本王面前的人。 可如今看来,情况好像不是如你口中所说这样呀?” 赵王右手搓着自己指甲,一副云淡风轻,好像不在意的模样,可姜昌听闻之后却果断的跪了下来 “殿下,姜昌当日誓死效忠,就已经决定一生在您麾下直到暮年甚至老死…刚才…刚才是因为属下,一时头脑发晕才会乱说话。 属下保证,从此之后,殿下所要属下所做之事,属下绝对不会又任何不适之语!” “好!” 赵王听到这时,一拍一旁桌子大声说道:“姜昌记住你今日之言,刚才本王可以答应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多谢殿下。” “来人,笔墨伺候。” 片刻之后,已经誊写完毕的姜昌,被赵王一个借口,支出了王府。而这时,赵王带着笔墨未干的纸张,独自向后院走去。 赵王后院,有一处池塘,此刻正值八月之际,池塘得荷花正是艳丽之际,那一朵朵盛开的荷花,在炎炎夏日为视觉以及感觉之上带来了一抹清凉。 池塘上方,有一座供人乘凉的凉亭,凉亭之中设有凳椅让人乘坐,但一身绿装的一位姑娘,此刻却直接坐在凉亭栏杆之上,晃动着自己洁白的小腿,兴趣盎然的向下看去。 那女子,正是离去四方馆的司马菡,没有想到,她离去之后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更有想到的是,在如今紧张的情况,此刻她居然还有兴趣在观赏荷花? 司马菡银铃一般的笑声,如同那吹过柳条的微风一般,带着青春的气息,让人感觉身体一阵舒服。 而菡这个字,更是荷花的别称,所谓,九龙吐水浴身胎,八部神光曜殿台,希奇瑞相头中现,菡萏莲花足下开,更是和这时的情景相得益彰。 不仅如此,司马菡那绝美的容颜,让以往的以人衬景,变成了如今的以景衬人。 赵王远远看着这一副场景,一阵失神,当初第一次在外遇到司马菡的时候,那时的赵王,就已经对那个睿智的姑娘倾心。 而阔别多年之后,那睿智的姑娘又拥有了绝美的容颜之后,对于她,赵王真的是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整整一柱香的时间,赵王都停在原地,直到远方的司马菡发现,并对他挥手之后,这才醒了过来, 步伐稍微加快,赵王向司马菡走了过去。 “我们要的消息,拿到了吗?”司马菡对着在自己一旁的赵王问道。 赵王点了点头,将折好的纸递给了司马菡:“姜昌为我父皇的贴身侍卫,我们要的消息,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司马菡不语,看着那有些凌乱的笔记,静静不语 良久,司马菡开口说道:“姜昌这人,虽然以在你麾下,可他毕竟为你父皇身边的人。 因为以往不得志,所以投靠,但是此人,还是不能深信。” “这些消息,找人再去核实一番,我们所谋之事,我可不希望到了关键时刻因为这些小事,而夭折。” “我明白。” 赵王点头,司马菡看着他,这时笑了一下:“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在做什么吗?” “联合大臣,以及府中门客,在父皇离去之后,为我造势?” “不对。” 司马菡摇头轻笑一声,目光穿过赵王,飘到了远方的湛蓝的天空之上:“等,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 等一个监国之职,如果你父皇将监国之职交给你,那么,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光明正大的的移花接木,完成帝位的传承。” “如果不是,那么也不错,因为数千把破甲驽,出现在京都的时候,那么震撼的场面,如今我真的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了。” 御书房 三公,墨文,以及杨言帆五人,此刻还在这里。 因为杨言帆突然的坦白,这让御书房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好像空气都不能流动一般。 不敢想象,如今自己面前,这位面前的帝王,如今已经快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静静的看去,三公,墨文不知何时,眼睛里面出现了泪花。 而这一幕,杨言帆没有看到,因为此刻他的精神,完全都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之上。 白纸之上,只有两个墨迹还未干的名字。 晋王,赵王。 两个名字,两个皇子,两个儿子,到底,二人之中谁会脱颖而出,杨言帆慢慢舒展开的眉头,好像再说他下一秒就会有了答案。 ………… 第二百五十七章伤情 监国之位 是代替天子,实行行政的职位。 这个位子。纵观史上大多都是由太子来坐,但是因为南庆朝堂的特殊性,东宫之位一直无人的缘故,所以原本一个很轻易做出的决定,此刻却意外成为了一件,让人感觉头疼的事情。 不过在如何特殊,这也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最终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无疑他离东宫之位又靠近了一步。 同时又因为东宫太子又是继承帝位的人,所以这个决定的困难程度又被提升了一个程度。 不过在怎么困难,棘手,这这个问题的问题的本质都没有改变。 一个选择而已,选出一个人即可,而如今杨言帆的选项没有多少,只有两个。 赵王,晋王。 两个从始至终,一向不被任何人看好,但是因为没有和权阀世家有过勾连,此刻,却意外出现在了选择的名单了里面。 从小只是知道玩闹,从来没有想过要争皇位,但就是因为玩闹的喜好,让他们二人印入杨言帆眼帘。 并且所重视的程度超越了不止其它,每日刻苦用功皇子一倍有予,造化弄人,说得也就是如此了。 ……… ……… 御书房正中央的杨言帆,这时低头沉默良久,认真看着这两个名字,久久没有开口。 两幅稚嫩的模样,从名字跳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杨言帆的眼中。 有着少许相同的两张脸,却意外的喜好一样。 究竟谁会从其中脱颖而出,杨言帆心中一直平衡的天平,此刻开始有了倾斜。 “众卿。”杨言帆回过身来,准备询问三公以及墨文的意见,可是当他们看到底下四人,一直沉默情绪及其的低沉之后,杨言帆停顿了。 他十分清楚,四人为何会如此,自己突然得坦白,对此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接受。 君臣十几年得感情,当在知道有一方在先行离开之后,尤其是自己正值壮年之际,那种分别的痛苦,要在短时间之内适应,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做的到。 但是,杨言帆相信,相信他们最终会帮南庆撑过去这个最困难的时间,他相信,而且还是深信不疑,因为信任,只是因为信任。 杨言帆深信,这群心挂整个南庆的肱骨之臣,他们最终能带领南庆,走出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众卿,关于监国人选,赵王和晋王,尔等认为谁更为适合?” 现在时间紧迫,杨言帆顾不上在照顾,去安慰他们的情况,短暂停顿之后,直接说起了正事。 而当监国人选被提出来之后,三公以及墨文立马收敛心神,正式面对此事。 “陛下,恕臣之言,两位皇子天性善良,头脑也算聪慧,可奈何他们正值贪玩之际,监国之职,从二人之中选出,这是不是未免有点过于草率?”太师上前一步说道。 而没等杨言帆开口回应,太傅刘奉明提前说道:“太师所言不假,但是你忘记了一个事实,陛下十四位皇子之中,只有晋王和赵王两位皇子,没有和权阀勾连。 权阀乃是我朝必铲除的毒瘤,如果让和权阀有勾连的皇子出任监国,那么我朝永远不可能出现盛世之日。 不过太师说得没错,以两位皇子得个性出任监国之职,的确有点违和不妥,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对他们进行正确的引导,再加上两位皇子的努力,那么我朝,定会在他们其中一人的领导之下,真正成为万国朝拜的存在!” 刘奉明铮铮铁语,坚定不移的说道,太师听闻之后,沉默思考,良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着刘奉明拱手说道:“太傅所言极是,是我目光太狭隘了,没有从全局考虑。” “太师言重了,太师也是为了南庆万民考虑,如此用心,实在是让我等汗颜。” 杨言帆看着一个问题,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化解之后,他眉间出现了一抹笑意。 这就是他的信任之处,这,就是他为以骄傲的臣子!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当涉及国事之后。总能以最冷静的头脑做出最正确的回应,有他们的存在,杨言帆为何不会心安。 “陛下,臣以为监国一职,应当由晋王殿下出任。”墨文这时开口说道。 “墨院长为何口出此言?”杨言帆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站出来之后,不由笑了一下,而三公的目光如今也是齐齐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陛下,此次北征,不管结果如何,事后,我南庆定当要休养生息。 晋王殿下和赵王殿下相比,虽然更加顽劣一些,但年纪相比起来,还要小上一些,引导和劝说比起赵王殿下会更加容易。 不仅如此,根据臣的观察,晋王殿下比起赵王殿下,天性懦弱一分,遇事也有点犹豫不决。 按理来说,赵王殿下的性格更适合出任监国,或者太子一位。 可北征之后的南庆,需要一位守国得帝王来修养生息,而不是需要一位扩充疆土的帝王,来劳民伤财。 性格一旦成型那么这就不法在更改,晋王殿下虽然懦弱,但是日后成长,同时在学习帝王之术,处理国事的学习之后,想必也是一位不错的国主, 或许他会在以后不及陛下,但是他确实最适合北伐之后得南庆。 老臣斗胆提议,恳求陛下让晋王出任监国一职!” 墨文拱手提议说道,杨言帆不语,转而向三公望去,三公彼此交换眼神,然后一同出来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杨言帆没有回应,反而这时笑出来,莫名其妙的笑声,也是让四人一阵不解,刚想开口询问,但是却被杨言帆伸手给打断了。 “你看,这不是做到了吗?” “陛下…做到…什么?” “即便没有朕,你们也不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了吗?”杨言帆看着四人及其满意的说道,一一看去,不知何时,一直坚强的杨言帆,此刻眼中却翻涌起来了浪花,声音变得有点哽咽,杨言帆一字一句,无比真诚的说道:“今世,朕身边有你们作为陪伴…朕…真的是幸运。” …………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个老人 人们常说,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物品,那无影无踪的每一天,都在慢慢洗刷着人们身体和心灵的疼痛。 不知不觉之中,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悄就已经抚平了全部的伤痛。 但是一切都有一个过程。 尤其是一开始,那种无法呼吸得疼痛,甚至会将一个人活活给击垮,黎明的光芒虽然温暖,光明,但是最后一刻得黑暗,却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让人忍不住只想放弃。 ……… ……… 北伐一事,当被真正提到朝堂之上后,有人沉默,有人兴奋,但是让更多人想象不到的是,文官的领头人,三公,举止行为出奇的一致。 沉默。 而沉默在另外一番层面上来说,就是同意! 无法想象。杨言帆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去说服了三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北伐一事已经是彻底板上钉钉了。 发出檄文,准备粮草,开始筹备兵马,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仿佛真的就在眼前一般。 可是万事没有绝对一说,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在这个京都人人兴奋畅想战事的时候,监察院某个房间之中,却传来了阵阵哭泣的声音。 哭泣的声音,是从墨文房间里面传出来的,留守在院子里面的监察院成员,发现这一怪异情况之后,立马想进去查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墨文的身份,以及那哭声,却让他们没有推门的勇气 “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守在外面吧?”秦康问道,一旁的姬十三。 姬十三也是眉头紧皱,不时的朝着面前灯光暗黄的房间看去,这时他握紧双手,也是果断对着秦康说道:“你守在这里,我去找张大人过来。” 于是乎,姬十三驾驶着马车在宵禁之后一路狂奔,快速敲门,寻到了刚刚准备入睡的张画之后,说明情况,二人一同向监察院敢去。 “怎么回事?”到达监察院之后,张画神色有点不对的问道秦康和姬十三。 墨文对于监察院,以及自己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 一个经历朝堂,看尽世间冷暖的墨文,居然放声痛哭,这么失态的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才对。 可是,看着面前被蜡烛照射出来有着佝偻的背影,张画久久没有开口。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今日早朝回来之后,属下等人就发现院长大人情绪有点低落。 从早朝到宵禁一天,院长大人都是在房间里面度过,听前去送饭菜的兄弟说,院长大人自己说有点累了,我们这才放心,没有通知大人。 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情况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秦康不解且担忧的向墨文房间看去,这种情况,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墨文身上看到过。 尤其今日还是南庆向北晋宣战之日,墨文那低落的情绪,这就更不应该出来才对。 但不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就像是明明之中注定的一样,躲也躲不过。 “我知道了,这里交给我,你们下去吧。”张画全程听闻后,简短的回应说道。 秦康和姬十三互视点了一下头,前后对着张画拱手,相继离去。 张画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向墨文房间走去,房门外的张画,这时已经听不到里面得哭泣的声音。 但就是这副模样,他心里还是感觉一阵的沉重,放在门上得双手。足足迟疑了一柱香的时间,最终才推了出去。 一根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这时还是继续发散着自己的余热,但是一旁已经满头白发的墨文,那副苍白和佝偻得背影,却让张画看到心里一阵疼痛。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个朝堂老臣变得这么脆弱,风风雨雨,墨文以往的经历早已为他打造了一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无人可伤,不仅仅是张画一人的认识,监察院,整个朝堂都是如此。 可如今…可如今。 张画伸出去的右手迟迟不敢落在墨文的肩头,因为他害怕,这时得墨文是一个已经被沙化得模样,轻轻一碰,就会变成一堆的沙粒。 将右手收了回来,随后死死握紧,张画努力控制着自己呼吸,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沉稳一些,开口说道:“院长,您没事吧。” “没事。” 沙哑的嗓音,配合着淡淡哭腔这让张画眉头一跳,默默坐在墨文一旁,静静打量着这个原本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却被一纸阙令,如今还在继续苦苦支撑的老人。 往日睿智眼睛已经开始凹陷,原本精神抖擞脸庞,此刻全是泪痕,瘦到皮包骨头得双手在小幅度的打颤。 曾经得那个太师,往日得监察院院长不见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张画坐下之后,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墨文,然后伸手握住了他得双手,可就是刚刚轻轻一碰,张画就想立马松开。 墨文双手在炎炎夏日,没有一点点得温度,好像是冰块一样,那冰冷得温度,直让张画都觉得心悸 但张画没有松开,反而双手握的力气变得更紧了一分。 一冷,一热,两个完全极端的事物,如今开始融合在一起。 逐渐,墨文的双眼慢慢开始闪烁光芒,但是,在眼中重新开始泛起来的泪花,虽然让这道光芒变得越盛,可一种无力,无奈的情绪同时也是越演越烈。 没有言语,张画只是用的力气越发大了起来,他想用自己得温度,去温暖墨文心中的冰山。 他想用自己心中得光明,去驱散墨文心中的那抹黑暗。 结局,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模样,但是当你选择开始做的一刹那,那冥冥之中,就已经定好的命运,就会开始改变。 或许是无用之功,或许是天翻地覆得变化,没有忍可以知道了预料,但是可以肯定是,只要咬牙坚持过去,那么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就会在阳光出现得那一刹那,就会再次开启一个轮回,重新的开始一切。 ……… 第二百五十九章天崩 “监察院,玄字号监察使张画何在?” 监察院,墨文房间之外,这时一名一身黄裳的太监,不知何时到来。并用着尖锐的声音喊到。 房屋里面的张画听闻之后,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着墨文说道:“院长,我先出去片刻,拿上回来。” “去吧,宵禁之后陛下突然召唤你,说明是有急事相谈,不用顾忌我,我没事。”墨文拍着张画肩膀说道。 张画一点头,对着墨文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墨文干枯的双手,然后走出了房屋, “张大人。陛下口谕,让您立马进宫觐见。” 太监见到张画出来之后,低头拱手说道。 “敢问这位公公,陛下突然召见是所谓何事?” “大人。”太监腼腆一笑,不免有了几分的拘谨的感觉:“张大人,我们做奴才的只是跑腿的而已,陛下的旨意又哪里有胆子去仔细的询问。” 张画一顿,然后也是释然了起来:“的确是这样,麻烦这位公公等候一下,我换身官服这就和你前去。” “大人客气了。” 说罢,张画也是立马离开,先是给墨文说明情况,然后又去监察院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官服,随后坐着马车也是向皇宫赶去, 夜晚的皇宫,少了一分白日的庄严,多了一分压抑的气氛,那些高高耸立起来的墙壁,如同沉睡的巨人一样,让人肃然起敬。 时不时出现的巡守官兵,和太监宫女,他们更好像是魑魅魍魉一样,黄皮灯笼昏暗的灯光,更是让他们变得像是一只只鬼魅。 步走前行,看到这些的张画,这时胳膊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心里有点烦躁,不由加快了几分步伐,而跟在他背后的太监,这时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御书房门前,太监已经进去禀告,独自一人在外的张画,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情况,不由遐想了起来, 都说帝王是百姓最羡慕得人,大权在握,位居九五,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可这些都是表面而已。 每一次出行百姓跪拜的壮举,是用一个通宵达旦换来的,要是遇到国事之际,那么这就更夜夜不眠。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些对于帝王来说,都只是常态,或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就是这般,人们还长长幻想,生在帝王之家。 用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去换取每日的奔波劳碌,这样真的值得吗? “咯吱” 御书房的大门,这时被推开,太监开口打断了张画的沉思:“张大人,陛下让您进去。” “嗯。” 张画点头,然后收敛心神进入其中,快步来到正中央,他立马拱手行礼说道:“监察院张画,参加陛下。” “你先等一等,朕手中还有一分奏折没有批改。” 杨言帆没有抬头,快速开口说道,张画听闻之后,更是不敢出声打扰,于是乎,诺大的御书房陷入了沉寂之中。 因为此次北伐,杨言帆要御驾亲征,所以在临走之前,他更是加急处理,但是平日里就堆成小山奏折,此刻更像是庞然大物一样。 杨言帆和张画,二人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良久,差不多快要有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杨言帆批改完了手中的奏折。 “张画,朕让你久等了,你辛苦了,”杨言帆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端起一旁早以变得冰冷的茶开口问道。 “陛下为国操劳,臣只是等待片刻,又哪里有辛苦可言。” “呵呵。”杨言帆摇头轻笑了一声,这算是对他的回应,用茶水润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他又问道:“今夜,朕召你过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说起正事之后杨言帆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变得有几分严肃,张画同样收敛心神,认真聆听 “想必你也清楚,朕即日就会御驾亲征,出逃讨北晋,对于此事,不知你又有何的看法?” “陛下决定,臣不敢妄自开口。” “无碍,如今只是随意闲谈而已,当初科举,你在军事之上的看法,连沈丘那个老混账都赞不绝口,想必对此,你的意见定会不错。” 杨言帆说道,张画听闻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虽然只是开口闲谈,但是和皇帝相谈,这简直就是在虎口拔牙,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更可况,如今提及一事又是如今南庆头等大事,张画此刻哪里又敢轻易的发表自己意见。 自己回答的是杨言帆心头之意,说不定这还会得到他的夸赞,但是一旦不对,那么普通的开口,这就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请陛下恕罪,臣才疏学浅,而且当日对于科举答案,只是碰巧而已。 于北晋开战,那是陛下以及群臣不断考虑才得出来的结果。臣不敢当众卖弄,请陛下恕罪!” 张画坚持说道,而杨言帆看到他态度如此坚决之后,脸上的笑意逐渐减少了起来,甚至眉宇之间还出现了一抹寒霜之色。 张画只是偷偷瞧了一眼,就感觉心里一阵冰凉,那股心里从来没有出现的压力,此刻不断在折磨着张画的内心。 “既然如此…那么朕也不多强求,今日召见,朕其实是想嘱咐你,他日朕离开京都,离开南庆之后,你一定要帮助墨院长好好打理监察院,帮墨院长,帮朕,打理好整个朝堂。 如果做的不错,他日朕回归之际,定不会亏待你。” “臣遵命!”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说罢,张画带着一身冷汗离开了这里,而等到张画离去,且御书房的房门关闭之后,杨言帆喝了一口冷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说道 “刚才都看清楚了吗?” “父皇,儿臣还是不懂。” 突然之间,从杨言帆身后的屏风,出现了一抹稚嫩的身影,和一道困惑的声音。 一名少年,此刻慢慢出现,并且站在了杨言帆身旁。 明亮的烛火,让少年的面容慢慢变的清晰起来,而等他站稳在杨言帆身旁之后,他的那张脸,也是彻底显露了出来。 ……… ……… 世间之上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它自身存在的价值,没有绝对得废物,只所以没有发现,那可能真的是因为没有伯乐。 随口说的玩笑,或许就是一句隐藏在内心的肺腑之言,看似平淡不在意的模样,可能就是他的真心。 而至于会不会发现,这完全要看自身得能力。 ……… ……… 作为南庆的帝王,每日都按照时间表来行事的杨言帆,突然将张画召入进宫,然后开口问一件没有答案的事,这种事,在一般的情况,或许可能发生。 但是这个人是杨言帆,那么此举,就明显很其它的深意外里面。 圣心难测,说得同样是这个道理。 “父皇,儿臣还是不懂。” 从屏风后方,这时不知躲藏起来的晋王,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脸上困惑不断,一副根本茫然不知的模样。 “父皇,你让儿臣躲起来学习,可是儿臣根本不知道,要学习什么。”晋王哭腔着嗓子说道。 傍晚时分。自己突然被召入宫来,然后自己的父皇就给自己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不仅如此,随后又让自己躲起来。 平日就很少关心的自己的父皇,突然对自己如此重视,对此,晋王根本是摸不着一点的头脑。 尤其还是当晋王发现自己不懂之后。此刻他就更内疚,且伤心了起来。 “哪里不懂,尽管开口,父皇会为你一一解答。”杨言帆慈眉善目说道。 晋王古怪的看了杨言帆一眼。很明显,他问有点不太适应,自己父皇的改变,但是这时候不是询问的时候,平静下来,晋王说出了自己的不懂之处。 “父皇。你说张画是当今难得的人才,可是对于父皇所问一事,他之前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开口。 张画刚才的表现那里有半点,父皇所说大智慧的模样? 但凡不凡之辈,他们那个不是张口就来的应对之策,父皇,你让儿臣以后多多和他接触。是不是你高看他了?” 晋王嘟囔着脸说道,他根本无法从张画的表现看到,自己父皇对他的半点夸赞之处。 甚至那懦弱到不敢开口的模样。这更让晋王及其不顺眼。 “高看?”杨言帆轻笑一声,不由摇了一下头:“单单就凭借张画的表现,对于他,就不能小视。或许,高看这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杨言帆玄之又玄的说道。但是本来头脑就迷糊的晋王,听到这里。更加的听不明白了。 “皇儿。朕以前就教导过你,遇事绝对就不能从表面上去看。 张画此子,今年二十有三,就位居要职,一般人如此那个不是张扬跋扈之辈,但是张画这人却一直隐忍,韬光养晦,光是这份心性,就足以让别人汗颜。” “有时候,不为更胜有为,朕刚才让你看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发现这一点。” 拍着晋王懵懂的脑袋,杨言帆耐心说道。 “后天祭祖之后,朕就会出征北伐,那时整个南庆就算交到了你的手里,往日之后,但凡有不懂之处,三公和墨文就会辅佐打理朝堂。 但是要记得,三公为辅,你为主,整个南庆,还是我杨家的天下,如果你和三公有意见冲突之际,不管如何,你都要保持自己的主见才行。 即便最后没能按你的意见行事,但是你都要做出一副监国的样子才行。 父皇深知,这一切对你而言还是很难,但是成长都是在学习之中慢慢进行,如果不出意外,将来这片江山朕都会交给你。” 晋王听到这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得父皇居然有意让自己成为南庆的下一任帝王! “父皇不行,儿臣做不到…父皇,儿臣不行,您在重新考虑一下吧。” 晋王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鸟一般根本不知所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拒绝他。 一直以来,做一个逍遥王爷,这就是晋王最大的心愿,朝堂里面的勾心斗角,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染指。 更没有想和其它兄弟手足,去为了那个位子,去相互残杀。 有意做出一副纨绔的模样,故意不好好学习,这些都是晋王故意而为。 但自己以往做的那些,此刻都被杨言帆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击溃了。 “你要记住,你是朕的儿子,不行两个字绝对不能出现在你身上!” 杨言帆抓着晋王瘦弱的肩膀,厉声问道,但是他这副模样更是让晋王害怕的不行。 身体颤抖的不能停止,一双浓眉大眼此刻也是一阵茫然。 杨言帆看到自己儿子这时愣在原地之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自己着急了。 原本杨言帆打算等到稳定南庆朝堂之后,再做出有关东宫之位的决定,可是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不好的事,永远都是接踵而来,不给你一点喘息等待的机会,那种压力,好像就是要活生生的击垮你。 将你打落尘埃,让你永远无法翻身。 “再给朕一年,就一年,再有一年时间情况也不会变成这样。”杨言帆心里不断呐喊咆哮说道。 “噗嗤” 突然之间,杨言帆心口一疼,脸色变得刹红了起来,一口带着黑色的浓血,被吐了出来。 晋王看到之后,立马扶着差点跌落下来的杨言帆失声问道:“父皇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御医!快去叫御医!你们这群该死奴才,这都去哪里了?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晋王咆哮说道,但是杨言帆却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艰难说道:“不要叫御医,朕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朕将要大限将至!” “轰隆!” 晋王心里响起了一道闷雷,痴痴的向一脸痛惜之色得杨言帆看去,他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一般,没有一点的反应。 而此时,他心里只有四个字在不断重复 大限将至! 大限将至! 大限将至! 此刻,晋王一直以来,心里最强大的依靠崩塌了! ……… 第二百六十章女人得感觉 死亡这是一件永远无法避免的事情,无论身份高低。只要一旦到了那个时刻,那么没有一个人能平静的面对这件事。 这和懦弱无关,只是那种未知的恐惧和空虚真的很害怕。 没有一个相陪,独自去面对,对此恐怕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受的了。 身为南庆帝王的杨言帆,同样是如此,不过想比于害怕,此刻他刚担心的是这时的晋王。 “朕的这个儿子…他真的能承担起大任吗?” 知子莫若父,杨言帆虽然平日忙于政事,很少关心自己的儿子们,但是毕竟杨言帆是他们的父亲,对于他们的了解,杨言帆肯定要比其它人要多。 晋王天性懦弱,做事犹豫不决,虽然未来的南庆需要一位“守国”的帝王,但是晋王的性格和平日表现,还是让杨言帆出现了担忧。 尤其是当今,他心里的那抹担忧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皇儿。”杨言帆开口换道,且庄严的向晋王看去,而原本来在原地抽泣的晋王,听闻之后,这时居然开始安静了下来。 “父皇坦白的和你说,如果再给父皇一年的时间,情况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世是没有如果一说。 如今这一切,只是将一切都加快了而已,不管如何,这个位子,你始终都要开始学习接触,如今只是提前了而已,你不必害怕。” “可是父皇…儿臣舍不得你。” “朕也舍不得你。” 杨言帆宠溺摸着晋王的脑袋,同时自己这时不由遐想起来,父子之间这么亲密的举动,自己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一直以来,自己身份的责任,这让杨言帆独自一人背着整个南庆,在不断前行,不能回顾一旁的风景,只能一直前行。 错过的东西很多,但是最让杨言帆心痛的是亲情。 天家薄情,自古到如今已经快要成为帝王家的一个规律或者是宿命,即便是杨言帆有意去挽救,但是国这个字的压力,还是让他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父子之间的缝隙。这时除了晋王泪流不断之后,再就连一个安慰行的拥抱都没有,多年父子之间的距离,让晋王和杨言帆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杨言帆原本想抱抱晋王,但是刚刚伸手,看到晋王下意识的退后之后,一抹阴霾出现在了他的心有。 “皇儿,父皇平日因为国事繁忙,对于你们有所疏忽…你们,不怪父皇吧?” 杨言帆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种模样,就好像对大人撒谎的小朋友一样,在等待着对方的原谅。 晋王停滞一下,抬起自己稚嫩的脸庞,摇头轻声说道:“母后曾经说过,父皇是天下的国主,凡事都要优先为南庆万民考虑。 “身为父皇的儿子,母后说必须要记住一点,先人后己,为此才是帝王之家,为此才会受到百姓的爱戴。” 晋王说道,话语很简单,道理可有容易理解,晋王对此理会了几分,杨言帆不知道,但是那一张小脸之上,难得出现的严肃,却让杨言帆对这个陌生的儿子又有了新的认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够提现明白这个真义,莫非朕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杨言帆心里暗暗自问说道。 正色的向晋王看去,此刻第一次,杨言帆没有再将晋王当做一个孩童。 “对!你母后说得对,皇儿你一定要将此牢记于心,以后行事,万事以民为先,那么你将后便会无往而不利! 哈哈,来人,上酒朕要和朕的好皇儿喝上一杯!”杨言帆大笑说道,但是晋王却立马制止了他:“可是父皇,你的身子…” “不碍事,今日朕真的是需要饮上一杯才行,皇儿,你可不要推托,不给朕面子呀。” “父皇…儿臣还只是一个孩子。”晋王羞红着脸说道,杨言帆看到之后,更是笑的不行。 而御书房之内,此刻那股冰冷的感觉,一扫而光,一股盎然的生机又重新焕发了出来。 可是在御书房之内,在外等候几名太监听闻之后,却低下了自己的头,不适抬头一看,与他们目光相遇之后,咧嘴一笑,只是在此之后,一抹阴寒同时出现在了他们脸上。 ……… ……… 赵王府。 在后院陪司马菡乘凉的赵王,褪去白日王袍。身着一身青衫,在凉亭之内静静看着下方的池塘。 池塘内的荷花,如今还在绽放,只是在今夜乌云的遮蔽之下,也是变得暗淡了几分。 不过对此,赵王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目光,这时都已经被一旁的司马菡吸引过去,眼睛里面的爱意和欲望,丝毫不掩饰的向她奔去。 但对于赵王那让人感觉身体炙热的目光,司马菡根本不在意,甚至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赵王一眼。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趣的在寻找池塘里面的金鱼,这般情况,还能保持如此状态,司马菡那副恬淡的心境,也是让人汗颜。 “看这么久你就不闲累吗?”久久没有发现金鱼得司马菡,这时坐直身体问道赵王。 赵王咧嘴一笑,摇头直接说道:“不累,一点都不累。” “如果你用这份心思,来用在平日之上,那么说不定,你父皇离去以后,监国一职,十有八九就会落入你的手中。” “嗯?你的意思是,监国之位,我最后无法胜出?” “应该是。”司马菡理所应当得说道,但对此,赵王却皱紧了眉头,虽说自己又破甲驽再手,根本不在乎最后谁坐上监国之位。 但是自己不如他人,这事,想必任何人都会接受不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此次竞争之中落败?”赵王颇有一丝脑怒的问道司马菡,司马菡一顿,睁着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盯着赵王许久,然后说道:“猜的。” “猜的?” 赵王瞪大双眼,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对方刚才的信誓旦旦,一副肯定的模样,原来都是猜的? “莫非,这世上真的女子感觉一说。” 而这时,在赵王沉思后,且感觉对方在胡闹之际,他的下属前来,在他耳旁轻语几句之后,赵王吃惊的向司马菡看去。 司马菡看到赵王这般模样以后,捂嘴轻笑说道:“怎么了,难不成,我真的是猜对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博弈 世间上,没有什么科学解决不了的事,灵异且玄之又玄的事情,这都有相应的科学解释。 但是在科学不发达,相信磕丹药能升天的年代,一些古怪的事情,这就会让他人产生莫名的崇拜感。 他们会猜,对方是碰巧踩到狗屎运,也可能会猜,对方和别人联合起来一起套路自己。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事实的真相和对方云淡风轻的开口,达成惊人的相似之后,自己总会产生一种拜大神的冲动。 如今的赵王就是如此,当自已安插在皇宫里面的眼线,将最新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对于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喜爱的女子,赵王又多了一分异样得感觉。 “往日,我安插在皇宫里面的太监传回来话,说父皇傍晚时分召晋王去御书房,直到如今还没有离去。 并且,期间笑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此刻监国之职还没有宣布出来,而父皇又如此举动…看来真的是如你所说得那般,监国之职最后是落在晋王手里面了。” 司马菡轻声一笑,但是没有开口,赵王困惑的看着她,疑心满满的问道:“猜测,也是需要一定的根据才行,我不相信你刚才之言,真的是随口一说。” “怀疑就对了,如果你真的没有头脑到这种地步,那么那个位子,你也别指望了。”司马菡没好气指责说道。 但是赵王对此,根本不生气,相反司马菡话里面隐隐的担心,这反而让赵王变得兴奋了起来 而那副一脸欠骂的表情,真的好贱,好想从他脸上抽一巴掌。 “晋王和你,如果你们抛开皇子的身份,那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学无术,只喜欢骑马射箭,到处玩乐 但是正是因为这几点,所以你们得父皇才会只从你们二人之中做出选择,可是对此,你又知道原因吗?” 司马菡反问说道,赵王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对着司马菡说道:“知道,因为我和晋王是所有皇子之中,仅剩两个没有和权阀有过交集的人,” “不错,就是如此,权阀是你们南庆得毒瘤,不用我说,你都可以猜测到,未来东宫太子,天下共主的职责之一,就是铲除权阀。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你和晋王才会。入选并且出现考虑名单之中。 而相比于你,晋王天性有几分懦弱,要不是有皇子的身份作为庇护,那么他就是在大街上被小孩用泥巴打,都不会跑的人。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不会成为下一任的帝王,但是因为你父皇突然决意北伐,所以这就意外的营造出来了一副对晋王有利得局面。” “什么局面?” “北伐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南庆必定元气大伤,休养生息,这定是必然举动,而你说那时分南庆需要一位什么样的帝王? 是选择一位是看不出任何优势,及其平庸的人,还是另外一个是天性懦弱,犹豫不决的人,对此你又会选择谁?”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在说下去,司马菡喝了一口茶,一副静等赵王明悟的模样,不久之后,赵王看不出来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但随后赵王笑道:“看不出优势,及其的平庸,在你眼里,我就是这副模样吗?” “不是吗?如果不是,拿出事实来反驳我呀?”司马菡饶有兴趣的说道, 赵王点头一笑犹豫一下,突然变得严肃了几分:“北伐在即,但是对此你却根本不关心,而且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离开京都的意图, 帮我夺位是一方面,但是其实,你在这里还有其它的意图吧?” 司马菡一顿,不敢相信的向赵王看去而赵王看到她这副吃惊的模样之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既然被你看破,老实告诉你吧,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呆在京都还有其它的意图。”司马菡一副被看穿的模样,情绪低落说道。 “什么意图?” “当年,我父皇因为害怕仇家寻仇,于是将我八岁得弟弟,偷偷送在了京都避难,然后对外宣称被大火烧死。 直到不久之前,我父皇登基为帝,为了传承帝位,所以派我来寻回我弟弟。” “你弟弟…北晋太子,如今他也在京都之中?”赵王问道。 “不仅在京都,而且我还找到了他,并且他也是你们朝堂之中的人,同时你还认识。” “我认识?他是谁?” “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司马菡不由一笑,然后贴近赵王耳旁几分,俨然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 但是第一个字都没开口,赵王立马和司马菡拉开了距离 “差点上了你的当!不论这事是否真的,单单北晋太子居然在我南庆之中,而且在朝为官,这就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 还我与他相识。如果我和他相识,那么这就是猪脑袋!”说着。赵王手指指着脑袋愤愤说道。 司马菡抿嘴,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憋了好久,在与赵王那自信的眼神接触下,及其无奈说道:“好吧,被你看出来了,其实刚才我都是骗你的。” 赵王笑着点头,司马菡点头认输的感觉,这也让赵王此刻变得飘飘然了起来,那种打脸,以及成功上天的快感,也是让他好不享受。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司马菡眼里,自己的模样,已经变成了猪头人身。 ……… 一阵晚风吹过,这让燥热的夏天开始凉快了起来,趁着宵禁最后一点时间,百姓还在外面享受着清凉。 可有人忙里偷闲,有人却是忙活朝天。 齐王府,秦王府,蜀王府,除了赵王府之外,十二个皇子王府,前前后后都有人偷偷潜入进去,带回了一个相同的消息。 “监国之职,陛下最后定为晋王,祭祖出征之前,就会宣告天下,不仅如此。陛下在召见晋王之际,龙颜大悦,十分开怀,最后还要饮酒庆祝” “龙颜大悦?看来,是我一直小看那个到处卖乖的小子了,一直隐忍,厚积薄发,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了,看来,最后一个劲敌终于是出现了。” ……… 第二百六十二章联盟(上) 消息的流通在某种上来说,对着事物有着绝对性的作用。 快速的消息到达,这会让自己比其它人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出更适合,更正确的选择。 历数史上那些失败的例子,除了领导者的自身问题之外,消息的便捷与否,这就是最后取胜决定性的关键。 可是有些时候,快速流通的消息,除了第一手的新鲜之后,其中还会夹杂着其它的情绪在里面。 晋王突出重围胜出,出任监国一职,杨言帆虽然没有宣布天下,但是这条消息,仿佛是长的翅膀一样,飞到了京都权贵的耳朵里面。 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平日里存在极低的晋王会胜出,明明无论品德,学术,秉性,晋王都是吊车尾的存在。 可吊车尾逆袭的事情,没有想到却真的发生了。 齐王,蜀王,秦王,这东宫太子三大热门都被他击垮,同时,杨言帆对晋王表露的态度,又仿佛证明,晋王是独享圣眷一样, “难道…当初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 众人心里不断悱恻说道,但是和权贵们锁上房门,和妻子随意畅谈此事相比起来,皇子的王府之中,可谓是一阵凄凉,安静。 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当皇子开始懂事之后,自己都无可避免的加入了争储君的道路之上。 而只要是竞争,那么肯定就会有淘汰,可是当你有一天发现,最后原来一个自己根本入不了自己眼的人,将击垮自己之后,心里面不会出现挫败,有的只会是怨恨。 “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晋王拔了头筹,这结局,无论如何是我没想到的呀。”齐王府内,齐王站起来扶手说道。 “殿下,如今我们还有机会,晋王虽然坐上了监国的位子,但是这并代表,这个位子,他已经彻底坐稳了。” 被派到地方为官,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石轩,不知何时赶回京都,这时开口说道。 “不用拐弯抹角有顾虑,有什么想法直说吧。” “是,殿下。”石轩点头,停顿一下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北伐,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而将一位,没有权势后台的晋王扶起来,这可谓是十分的危险,晋王殿下自幼不爱接触朝堂,而朝堂对他的理解,也算是少之又少。 虽然,当朝三公以及国公陛下已经提前嘱咐过,再往后会多帮助晋王殿下处理政事,但晋王殿下毕竟年幼,犯错这肯定是难免的。 往日犯错,大家因为他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算是过去了,可晋王殿下要是在监国的时候犯错,那么殿下的机会就来了。” “有点意思。”齐王点头笑道,原本看似铜墙铁壁的局面,被石轩这么一说,如今也算是千疮百孔。 好像只要轻轻一推,一个看似坚固的城墙便会倒塌。 “不过,有三公在一旁指导,恐怕你刚才所说,往后也是无法实现呀。” “殿下,所谓人心齐,泰山移,只要我们给晋王挖了一个犯了众怒的巨坑,即便有三公在事后作为挽救,可对此晋王,再也不是身上没有一点的污点。” “而且,晋王殿下年幼,同时又不好朝堂之事,想必他在见识到以后的妖魔鬼怪之后,恐怕他自己都会心生退意的。” 石轩一顿,然后拱手对着齐王说道:“只要殿下耐心等待,晋王不断犯错,他日陛下北伐回来之后,殿下在让大臣抖出晋王的过错,那么晋王的优势也是会锐减,自此东宫之位,那么这也不再是板上钉钉了。” “不错,这计谋的确不错。”齐王笑着夸赞说道, 石轩面露微笑,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自己头,谦虚也是有讲究的,什么时候该张扬不被其它人小看,什么时候,该低调不被人厌烦,这些都有着十足的门道。 而此刻,石轩的表现就让齐王满意。 “如果殿下同意,那么属下这就联合王家准备开始行事。” “王家…等等!” 突然之间,齐王打断了石轩。并且刚刚脸上的笑意立马凝结成霜,齐王那副模样,让石轩费解的时候,还让他有了几分的不安。 “殿下…怎么了?”石轩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次事件,无需在告诉王家。” “不告诉王家?可是如果没有王家的帮助…” “没有王家的帮助,本王同样也可以行事!” 突然之间,齐王如同暴怒的猛兽一样,身上的戾气,直让石轩退后一步。 石轩不理解,在什么和平日合作无间的齐王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就好像突然决裂一般,齐王那副模样,这让石轩浮想联翩。 可是石轩身为下属,效忠于齐王,对于自己主子的事。自己给的只是参考意见而已,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齐王手中。 “那殿下又有何锦囊妙计?”石轩问道。 齐王久久不语,那种计谋穷尽的模样,更是让石轩感觉,刚才之言是他的冲动之语。 同时也间接说明,齐王和王家,二个曾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今有了细微的变化。 “晋王上位,看不惯的不止本王一人,同样,想将他拉下马的。也不止一人。 其它皇子,不必考虑…蜀王,秦王,本王和他们明争暗斗多年,看来这一次是时候该联手一次了。” “石轩!” “属下在!” “秦王府,蜀王府,现在立马送去本王的名贴,相邀他们来本王府内一聚!” “现在?可是殿下。现在已是宵禁之际,恐怕有所不妥吧?” “有何不妥?身为王爷。要是再连巡街的武侯府兵都摆不平,那么本王曾经也是高看他们了。” “属下明白。” 说罢,石轩匆忙离去,着手相伴此事,而齐王,握紧双拳这时的情绪不由激动了起来。 “父皇,当初是您将我们一个个推出来打擂台。如今我们连起手来,一同间接的对付您,您最后可不要怪我们呀。 毕竟,这一切都是您亲手造成的,这怪怨不了别人,如果非要责怪。那就怪自己吧,谁让您是皇帝呢。” ………… 第二百六十三章联盟(中) 世间之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双方敌对的状态,这会根据情况变化,随即也是会有新的转变。 因为利益纠纷,或者是同仇敌慨,曾经十分明朗的局面,这都会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而这些看似混乱,但是却也是生活的美妙之处。 ……… ……… 秦王,齐王,蜀王,他们三个兄弟。自打记事之后,就突然发现,曾经一起玩泥巴的兄弟,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敌对。 而小孩子的价值观,还没有被社会的大染缸变得混浊不堪,友好和敌对,就是只有这么两种选择。 莫名的敌对以后,因为放不下面子,所以双方渐行渐远,同时再加上杨言帆又刻意,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权力的美妙之处,所以原本就脆弱的关系,就立马变的支离破碎了起来, 而等到成年之后,双方已经明白过往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脸面,以及暗地里面的交锋,所以,双方的关系一直变成了同一瓶里面的油和水。 虽然共处,但是二者永远不会相融。 可是,当某些特殊的情况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和往日不同了起来。 “齐王相邀一聚?” 秦王府内,秦王拿着石轩送来的名贴,不断在把玩,眼里笑意很浓,但是却没有几分真诚意味在里面。 “王爷,齐王相邀,这会不会是在暗示着什么?”秦王的谋士,这时一旁说道。 “当然是在暗示什么,本王这个皇弟,背后有王家作为支持,在我们三人之中,是风头最盛的一人。 可如今亲自送来名贴,这很显然,他有事无法独自去完成,而此刻,令我等最头疼的事,只有晋王那小子出任监国一事……莫非,他是准备和本王连手,将晋王那毛头小子拉下来?” “殿下,如果此事是真,属下不建议这么去做。”谋士开口说道。 “为何?” “晋王殿下年幼,而且朝中无人,将他拉下马,这固然容易,可要是因此让齐王上位,我们这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你的顾虑,本王当然明白,不过以父皇如今的态度来看,恐怕东宫之位,十有八九最终会落在了晋王手中。 。本王为了东宫之位,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多了,即便要和齐王那个讨厌的家伙联手,本王也绝对不允许,让第三个从来没有付出的人,就轻易获得本王想得到的东西。 “备马,本王这就出发” 秦王冷声说道,他的态度在如今已经表现的很清楚,谋士原本还打算劝说,但看到如此场面之后,他只能作罢,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说出了口。 “殿下,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此次齐王并不是只相邀殿下一人,蜀王殿下,也在其中。” “蜀王?哈哈,蜀王,看来这一次赴宴的恐怕是要做大事呀…哈哈…” 无独有偶,此刻蜀王府之内,也是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不久之后,两辆平凡的马车一前一后从各自王府走出, 半个时辰之后,三位明争暗斗了十多年的三兄弟,终于心平气和的相遇了。 “皇弟见过两位皇兄。”齐王府后院,凉亭之中,齐王拱手问道。 秦王和蜀王相互点头,随即给齐王回礼,而回礼之后,秦王却一个人独自乐了起来。 “皇兄为何发笑?”齐王笑道。 而对此,秦王也是丝毫不扭捏,直接开口反问说道:“难道。你们二人感觉不好笑吗?” 秦王手指指着自己三人问道,齐王和蜀王一顿,随后,也如同秦王一般,一同发笑了起来。 而这笑容,笑的是对方,同样笑的也是自己。 “两位皇兄,皇弟敬你们一杯。”齐王此刻,还没有道理举杯说道,但是对此,秦王和蜀王却没有一点犹豫, 他们知道,齐王为什么要举杯,因为,这一杯酒敬的是三人彼此之间,十多年空白的兄弟情 这么多年之间,除了新年天家大家族聚会之中相遇,其余时间,皇子在私下里面,基本没有聚会。 兄弟感情?是什么,没有听说过,等到我踩在你背上,你对我俯首称臣的时候,那时说不定才会想起。 这一杯酒,没有什么多余的意图,有的只是真诚,和一丝悔恨,但是在怎么如何,三人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过在此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不少的缓和,对彼此的笑容还是有点僵硬,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好的不止是一点点。 “皇弟,酒也喝了,情也回顾了,是时候该说正事了。”一直沉默的蜀王,这时开口说道。 秦王一笑,没有附和,只是将自己的目光和蜀王一样,一起对准了齐王, 齐王收回放下,刚刚准备再次举杯的说,轻轻咳嗽一声,颇有几分严肃说道:“两位皇兄,我们三人之间,已经斗了十多年,其它的兄弟,皇弟说句轻狂的话,他们连起手来都敌不过我们。 为了名声斗,圣眷争,你我三人就算没有坦白心意,但是对于最后的结局,皇弟大胆猜测,两位皇兄都一致认为,最后胜出的只是我们三人之中的一人吧?” “的确,是这样。” 秦王和蜀王异口同声说道,三人之间斗了十多年,彼此虽为对手,但是这么多年都不分上下,也是对彼此,心里难免也产生出了一抹尊敬。 最后的胜出者,只能是三人之中其一,如果不是,不提其它,恐怕自己都会被气死。 “原本,皇弟也是这么认为,可是父皇行事,真的是无法琢磨和做出预测,两位皇兄,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胜出的那个人会是晋王吧?” “皇弟,你我三人之间,不必隐瞒什么,有什么话,不必拐弯抹角,直接直说吧。”秦王说道。 “好,皇兄既然如此直白,那么我又怎么不遵从,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两位皇兄。 不知两位皇兄愿意与否。你我三人一起联手,将晋王拉下,然后将一切的局面再次变成你我三人三足鼎立的模样?” 齐王直接开口说道,而不出预料的,在开口之后,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 第二百六十四章联盟(下) 有失必有得。 世间之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付出就得到回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可能发生。 如果真的有,那么也只会是某个猥琐的学长,被触动了心里的伤心事,故意而为。 …… …… 齐王这时提议,自己,蜀王和秦王三人摒弃前嫌联合一事,看似美好,但是却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此刻三人有着共同的对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晋王倒台,那么三人蜜月期这就会立马结束。 此事这为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而如何在蜜月时间,获得对方最多的情报,最大的底牌,这就是扳倒晋王之外,第二号事物。 可一旦心里有了这种想法,那么三人之间的就不可能完全的信任彼此。 而那时,在策划将晋王推到下台,这就是无比艰难的事情了。 “合作没有问题,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前提才行。”秦王缓缓开口说道,而蜀王和齐王听闻之后,也是向他看去。 “晋王,如今是我们唯一的目标,可如果再次以后,突然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恐怕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把话挑明了说,我们背后的权阀得知此事之后,想必情况又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虽然说,我们是依靠他们才有今天的地步,但是我们毕竟是姓杨!” 秦王盯着齐王和蜀王二人,眼神不由的锋利了起来,那种锋芒,让人心里一慌,不由的开始心颤起来。 “为了大局,蛰伏隐忍这短时间可以,可是要被他们操控或者成为他们的傀儡……想必这种事情,两位皇弟,谁也不愿意看到吧?” “皇兄的意思是,这一切都由我们三兄弟来做?” 齐王此刻笑道,有意的和权阀脱离,这是他心里一直谋划的事情。 虽然说有当今最势大的王家,作为自己背后的依靠。 但是话语权和增加和威望,这远远比不了脱离傀儡的诱惑更大。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秦王看到齐王眼睛里面的隐藏在最深处的笑意之后,不由一顿。 但随后,他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更浓烈了起来。 “皇弟,你的意思呢?” 秦王收起心里面的心思,转而问道蜀王,可蜀王这时开始了沉默。 虽然说,自己如今三人是最有可能成为东宫太子的人,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顺序排名。 蜀王就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无论背后权阀,还是府中谋客,他都远远比不了齐,秦二人。 当秦王提议,不允许在背后心生诡计之时,蜀王不由的一乐,可是在当他听到,三人独自行事之后,蜀王不由的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长时间的依靠他人,这会不断的会让自己变得弱小起来。 能力,眼光,思考,这些都会有着大幅度的下降,蜀王就是如今这副模样甚至还要更为严重。 因为已经产生依赖感的他,这会让他心里下意识的产生挫败感。 自卑,已经开始出现,那么接下来的一切,这都会开始节节败退。 但在东宫之位上争夺了这么长时间的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果连这些都没有掌握,那么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就会真的发生。 “我同意皇兄所说。”蜀王说道,齐王和秦王互视一眼,笑意连连。 可是,他们永远想不到的是,在他们三人还在为联盟拉下晋王开始雀跃不以,一位从始至终都被其他人无视的皇子,却要在接下来做出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 第二百六十五章帝国的清晨 “立马去探查齐王和王家之间的关系…今夜,我这皇弟表现的太过奇怪……此刻本王都不由怀疑,他们二者之间,都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刚刚在齐王府,结束商讨的秦王,一回到府内,一脸兴奋的对着府中谋士说道。 按理来说,自己和背后权阀,变生出缝隙,那么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因为背后的权阀,不仅仅是依靠,他们简直是自己一方在朝堂站立的根基。 虽然说,东宫太子,以及未来的储君这都是自己父皇杨言帆决定,但是在朝堂之中没有话语权,无法在群臣面前表现自己的人,这简直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同盟,靠山,权阀的意义和作用,不止是这些,而此刻,意外发现齐王和当今权势最大的王家出现裂痕之后,这如何不会让秦王兴奋。 “殿下,王家和齐王不止是同盟,而且王家之女,还是齐王王妃,二者关系如此亲密…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谋士小心翼翼开口说道,但是对比齐王却不断摇头:“本王不会看错,齐王和王家绝对有问题! 此事尽快去调查,本王要得知全部的一切,” 秦王不用拒绝,斩钉截铁的说道,谋士原本还想劝说,但是因为主仆关系,所以又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下,于是在行礼之后,悄悄褪去。 “如果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齐王不久之后就会和王家彻底决裂,晋王翻台,那个不成器,只会听命的蜀王,也不足为虑。 ……如此说来,东宫太子,非我莫属!” 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这时从秦王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咄咄逼人气势。居然形成了一股压迫,此刻让前堂之内呼呼作响。 当希望的光芒,开始在眼前绽放出越来越盛的光芒之后,人们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欲望就会尽数开始散发, 可殊不知,当光明之中混入黑暗之后,一切都不会再和往常一样。 …… …… 次日清晨。 区别于白日的炎热,清晨可以说是,当除了入夜之后,一天唯一可以纳凉的时间。 而此时,时节已经开始步入秋季,早晨那凉爽的空气,更是让人们所着迷。 早早醒来,吐出昨日身体之中的浊气,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不由的让人们的生物钟,主动提前。 街上开始出现行人,人们相互问好,冒着热气的馒头,炊饼更是发散着诱人的味道。 生气勃勃,人间烟火,最普通,但却最不普通的日子,如今每一天都在上演。 可是今日。 万人空巷。 街道之上没有一个人行人出现,堂堂的国都京都,此刻如同一个无人问津的鬼城一样,处处显露了鬼怪和怪异之处。 偶尔路过一人,他也是行色匆匆的向东方赶去。 京都的东方,有一个地方,此刻京都几十万人都在这里围聚。 遥远望去,那密集的人群,足让人感觉心慌不以。 太庙。 南庆历代帝王灵位供奉之处,元旦新年,祭天求雨,新帝登基,这里都是必须所到之处。 而如今,此刻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今日的出征北晋! ……… 第二百六十六章 祭祖(上) 在往日封建迷信年代里,如今一切的牛鬼蛇神,在那时都是真实的存在。 天上下雨,是龙王的恩惠,今年土地收成好,这是灶王爷于心不忍随手的施舍。 一切的一切,这处处都彰显着靠天吃饭这四个字。 天为至高之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它相比,甚至皇帝自称为天子,这都有几分向天借势的感觉。 由此可见,天到底在人们的心中有着着何等重要的位置。 …… …… 太庙。 供奉南庆历代帝王的地方,此刻人满为患,或者如今的情况,已经想不到在用什么成语,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场景, 因为不远处的京都,如今俨然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城。 此刻太庙之外,许多老叟都被人搀扶,硬生生的到来了这里, 孩童还在到处张望,沉默压抑的场景,让他们感觉不舒服。 想向往日一般,挣脱掉父母自由的去玩耍。 可是父母如同铁架子一样的控制,让他们无功而返,不解的抬头望去,原本,他们以为可以得到往日一样的解释,可是如今等待他们的却是一阵的沉默。 虽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看到平日里,父母脸上的表情不见之后,孩童仿佛也是明白了什么,安静的伫立在一旁,静静揉捏着自己的衣角。 太庙进口前,杨言帆一身龙袍,双手背立,表情一丝不苟,台下朝臣跪拜的的场面,更是让他整个人,发现着一股让人折服的气势。 不远之处,一名头发花白的太监双手捧着黄娟的圣旨,在一言不苟的在照念 台下万人低头倾听,根本没有人出声打断。 “杨氏儿女,会聚佳处,扫墓立碑,焚香叩拜,彰祖宗之功德 开基创业,子孙繁衍。累公御龙,士会高贤……” 不卑不亢,声音越来越盛,且越来越能影响别人的情绪,但就是在此刻,老太监居然停顿了一下。 而这个停顿。虽然很短暂,但是却像是开关被关闭一般,机器原本的动力立马消失,那种突然失去动力的感觉,一些隐私缜密的人,此刻不由的开始腹诽起来。 “秉…秉承祖训,至诚至忠……” 太监继续念道,刚才的失误好像并没有让人出现多少的惊慌失措,双眼认真看去,如今的模样,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但是如果认真看去,你就会发现,那一双在肥大衣袖里面的胳膊,此刻居然在轻微的颤抖。 ……… “唉。”不远之处,带领着监察院五处一同和侍卫在周围守护杨言帆安全的张画,此刻轻轻叹了一口气。 刚才出现的小插曲,并不是太监意外出现的纰漏和口误,而是因为,那时,某个人突然出现一些怪异的举动,这才会让他如此。 而一些小小的举动,居然会影响到他人,有着这般能力的人,如今也只有杨言帆一人。 不久之前,当老太监歌颂南庆杨氏祖辈之功之际,那时的杨言帆,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笑容。 按理来说,怀念先祖的那些惊为天人的所为,这往往会让人产生出一股自豪的感觉,同时这股笑容,也一定是及其的欣慰和开怀。 但是,杨言帆却不同! 那时,那抹脸上突然出现的微笑让人一抹让人心悸,同时居然一股及其不屑的气息,气息居然开始出现,并且久久不能消散。 ……… ……… 第二百六十七章祭祖(下) 人一直以来都是高傲的存在。 从弱小到强大,到最后一直站在食物链顶端,心里面的那种骄傲,即使没有彻底的言明,但是某一些细微的举动,也是可以体现的淋漓尽致。 出身的显贵,学历之上的蔑视,能力之上的差距,每一个人其实内心之中,都有着几抹高傲。 看不起他人,只是因为人际关系所以才没有说透。 但是请相信,当他和其它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平凡无能的你,一定会是他们嘴里哄然大笑的笑点。 ……… ……… 杨言帆突然脸上出现的一抹冷笑,这好像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一般。 太监平稳,但是已经不在冷静,大臣仍在倾听,但是内心已经不由浮想联翩。 一切和刚才无异,但又处处不同,而作为造成这一切情况的正主,此刻却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 “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没有懈怠过一日,南庆如今有如此盛举,朕功不可没! 可…可为何,上天要让朕患染病疾,如今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只要再给朕五年…不,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就好! 朕有信心攻破北晋的城门,去掠夺他们的土地,一洗父皇当年之耻,替父皇报仇雪恨!” 杨言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太庙里面那一座座被焚香供奉的排位,他的双眼变得再次迷离了起来。 “朕知道,如今不是对北晋出手的最好时机,甚至此次败北回来,也是很有可能。 朕身为南庆国主,如此之事,的确是不应该做出,但是…但是朕已经没有退路了。” “朕也有私心,朕也有抱负…各位列祖列宗,再看朕即将撒手人寰的份上,就原谅朕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胡闹吧” 几抹泪水,这时慢慢从杨言帆眼角留下,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就好像丢了一个很重要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但是在转瞬之间,最无助的杨言帆就已经消失,那么一直自信睿智的帝王又重新回来了。 这时,老太监念完了祭祖文,对着杨言帆点头示意,并且看到杨言帆同意之后,随即,他准备喧念此次祭祖真正的大戏《征北晋诏》 但还没有开口,杨言帆却突然伸手打断了他。 “着令……晋王上前宣旨。” 太监大惊,很明显这是杨言帆突然才有的想法,但是有时候让人震惊的不是突然出现的决定,而是决定背所代替的含义。 此刻太庙之外,群臣,国公,百姓聚在,不为过的说,只有新帝登基祭祖之时,才会有这般的模样。 如今一个隆重且正式的场合,杨言帆居然让晋王上前,在整个京都所有人面前喧念《征北晋诏!》 “如此看来…这东宫之位。终于是到了开花结果日了。”老太监心里念道,同时快去压下心中感慨,用自己尖锐的声音说道:“陛下有旨,宣晋王殿下上前宣旨!” 哗! 底下出现了巨大的吵闹声,但随后又立马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 在皇子中,站在后排的晋王,在所有手足兄弟亲切的眼神之下,慢慢迈着自己的双腿,心里惶恐的走在了面前通往最高权力的道路之上。 …………… 第二百六十八章各自脸面 “陛下有旨,着令晋王殿下上前宣旨。” 老太监此刻,向世人宣布着杨言帆突然的出现的想法。 而在人群之中的晋王,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他的身躯不由颤抖了一下。 自己父皇有意立自己为东宫太子,对此晋王也有揣测一二,能够成为未来储君,打败其他兄弟得到自己父皇的认可,即使无心争储,这也让晋王心里出现了一抹的骄傲。 可是随后,当看到自己居然在如此情况露面,且有一种“新帝”示威的气氛之后,年纪幼小的晋王,此刻不由的失神了起来。 “陛下有旨,着令晋王殿下上前宣旨。”老太监看到晋王没有出现,这是第二次高声喊道。 晋王瞬间被惊醒,随即便准备上前,但没想到,前方一抹身影却堵住了自己的道路。 “皇兄?你你此举何意?”晋王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秦王,不由困惑问道。 秦王一笑,摇头表示没有其它想法,微微挪动自己身体。没有开口,晋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太多,径直的向前走去。 可就在二人并肩之际,刚才沉默的秦王突然开口说道:“皇弟,此时是你小胜…他日我们重新来过。” 晋王突然一顿,神色紧张的向他看去,但是除了秦王和煦如同春风的笑容之外,晋王再看不出其他。 略微明白什么的晋王,额头之上不由出现了少许冷汗,时间急迫没有擦拭,继续向前走去。 可随后,越发的向前,晋王脸色就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因为,自己其他的兄弟,这时都露出了和秦王刚刚一样的笑容! 那种笑容,就好像一直圈养牲畜的猎人,看到它们越发肥壮一般,不时打磨着手里的猎刀,嘴角上扬的程度越来越大。 短短一瞬之间,晋王居然就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了浓烈的敌意! “皇兄他们……怎么了?” 晋王边走边心里问道自己,可是下一秒,晋王抬头看到不远处高高在上的杨言帆之后,晋王双眼圆睁仿佛明白了一切。 即便在没有争储之心,但是身为皇子,他们本身就是嗅觉敏锐之辈,尤其是对彼此的敌意。 一点点不妥的举动,都可以放大,那么如今就别提,秦王近乎直言的宣战了。 “又不是我求的父皇,是父皇主动册封我为太子监国。 平日里没事去皇宫之内献殷勤,完了没有一点回报,如今反而又来怪我? 怪不得会落败,如此心胸,即便最终成为东宫太子,那么父皇也不会将江山交到你们手里!” 少年的天性,这时让晋王对这一群手足出现了不少的怨气,脑海里回想起刚刚那一道道虚以委蛇的笑容,此刻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来到杨言帆面前行礼,从晋王脸上观察不少东西的杨言帆,这时不由一笑,对着老太监一点头,老太监随即双手将黄娟的圣旨交到晋王手中 晋王双手结过,随即便准备喧念,但是杨言帆这时却悄悄的制止了他。 “皇儿你看。” “父皇,看什么。” 杨言帆一笑,眼神示意晋王向下看去,晋王困惑不解,随即顺着杨言帆的眼神看去,然后他不由的震惊了。 此刻。 京都大臣百姓,洋洋洒洒几万人,尽数跪拜,聆听圣旨! 太庙之上自己和杨言帆之外,在无一人站立! 站在高处看去,台下一片显的渺小,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慢慢的从晋王心底出现。 感觉有点不舒服,也有点震惊,但是适应之后,一点点火光开始在晋王心里出现。 那是权力的欲望!那是令人上瘾的毒药! 但就是这个一旦涉及,结局非死即伤的道路,却是由晋王的亲生父亲,亲手将他推入其中。 ……… ……… 御驾亲征,在祭祖结束之后,十万大军在杨言帆的带领之下,从京都出使向北方一路赶去。 此刻,已经距离大军离去已经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是京都之外仍是尘土飞扬,直到最后一抹人影也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晋王这时才收回了目光。 “殿下,臣送您回宫。”一直在晋王身边的墨文这时开口说道。 晋王向他看去,随即也看到了他身后,且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其他人。 刘奉明,唐宁…一干杨言帆留下,指定帮助辅佐自己打理整个南庆的大臣,这时一一出现在晋王眼中。 回想起杨言帆离开以前的交代,晋王出来上前一步,对着几人说道:“本王年幼,监国一职,参与政事这更是没有经验。 所以往后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上心,一同帮助本王治理好父皇的江山。”说罢,晋王对众人行礼。 众人立马还礼,随后场面也是变得和谐了起来。 片刻之后,在众多侍卫的拥护之下,晋王开始离去,但是在路过其他皇子的时候,晋王突然停了下来。 “皇兄,皇弟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不知可好?”仿佛是故意挑衅,或者是回应当初秦王的挑衅一般,晋王面对秦王开口说道。 秦王没有一点慌张,相反仿佛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拱手说道:“皇弟此刻身居要位,当然一切都以你为先,不仅如此,往后皇弟有事尽管开口,你我兄弟皆为手足,我等兄弟定会为你排忧解难。” 秦王不紧不慢,一副真心就是如此的模样说道,但是晋王此刻听闻以后。在回想起他之前的嘴角,此刻一股怒火也是中烧。 但奈何,年幼从没经历过政治的晋王,如今又哪里是老油条秦王的对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匆匆离去。 秦王看着晋王离去的背影不由的一笑,心里不由感叹,这般对手弄垮他,是不是太没有成就感。 “两位皇弟,也是时候该拿出我们的大礼了。”秦王回头对着齐王和蜀王说道,二人齐齐点头。 可殊不知,刚刚三人这一幕,被恰巧坐在马车里面的赵王尽数看到了眼里。 “有点意思,”赵王嘴里笑道,但是随后,看着离去的晋王,以及此刻的三人,他露出一抹可怜的嘲笑 ………… 第二百六十九章少年天性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八月之末。 夏天在此刻已经开始走入末端,那翠绿的枝条开始泛黄好像在说,秋天已经等的迫不及待。 燥热的天气开始慢慢退去,早上一股秋寒却让人们又不得不添上一件薄衣。 夏去秋来,四季的变换一直都在按照规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分工有序,是一个轮回,就好像是人生一样,从幼小到强大,到强大在到衰弱。 但不可以否认的是,无论身处于哪一个阶段的情况,每一次的开启,这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 ..... 南庆帝王杨言凡,在他生命进入倒数之际,倾其所有赌上一切的北伐,至今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 对于帝王的离去,百姓的生活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的影响,但是他们却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不时的向远方那高耸庄严的皇宫看去,眼神之中那抹迷茫,就连他们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 是对杨言帆的怀念?还是对如今把持朝政的晋王,感到不安? 总之,没人清楚,可是那不停的举动,却在一次次的周而复始。 ……… ……… 御书房。 平日里下朝之后,杨言帆就会在此处批改奏章,对此晋王也是清楚。 可能是为了模仿,或者其他原因,今日早朝之后,晋王就被三公带到了这里。 “太傅可曾用过早膳,如果没有,不如本王让御厨准备点可好?”晋王坐在御书房正中央以后,亲切问道。 “殿下,不用了,早朝之前老臣等人已经吃过了。”刘奉明答道。 “早朝之前?那是天色未明,太傅几人就已经醒来了?” 晋王吃惊问道,一直以来,晋王都以为早朝之后,众人褪去官服回到府中之后,这才开始一天的生活。 但没有想到,他们醒的是这么早,而且按照时间来算,刘奉明等人清醒的时候,自己还未清醒。 一想到这里,晋王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羞涩:“原本本王一直认为,父皇才是这世间最操劳之人,但没想到,太傅等朝堂栋梁也不遑多让。 如此看来,如今本王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晋王感慨说道。而对此,太公相互看着彼此眼睛里面,这时一同露出了一抹笑容。 能最终坐到监国之位的皇子,这已经显露出来了很多东西,未来的东宫太子,南庆国君如果一开始就不学无术,露出昏君潜质,那么这个国家就真的就离亡国不远。 此刻的晋王,今日是第一次处理国事,过程和结局虽然有些不太让人满意,但是此刻晋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几人笑意盎然的原因。 不懂的情况,谁都会遇到,但是能够主动承认,并且说出自己的不足,光光是这份魄力就已经超越了不少人。 “殿下,凡事讲究遵循渐进一个过程,今日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抱着一颗谦卑的心,继续学习下去,相信不久之后当陛下凯旋归来之际,看到您的变化之后,就连陛下都会开口夸赞于您。” 刘奉明说道,对此晋王也是不断点头,十分受用的模样 “太傅所言极是,哈哈…太傅,我们开始吧。” 晋王见好就收开始让三公指导自己批改奏章,而晋王都如此用苦,那么三公又怎么会推辞? 随即果断开始,每一份奏章,三人都是说出关键之处,然后开始给晋王分析。 但没有说出具体应该如何解决,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他们才有着事物最终的决定权。 而此刻三公能做的,只有努力将晋王的决策向正确的方向去引导。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这还是要看晋王的努力了。 半个时辰之后,从一开始意气风发大展宏图的晋王,这时如同蔫了苦瓜一般。 双眼此刻虽然还是在观看奏章,但是认真看去,一双眼皮这是居然是被双手硬生生给支撑起来的, 不时的打哈欠,注意力也是开始不断的下降,一点点轻微的脚步声,这都可以让晋王侧目。 一旁暂时歇口气的刘奉明看到之后,不由叹气一声:“终究是少年贪玩毅力不足之际,若是往日对于一个王爷来说,这也就是足够了…但是作为南庆未来的帝王,殿下他还是差的远呢。” “殿下,不如我们休息片刻可好?”这时,刘奉明建议说道。 一旁太公和太师听闻之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在看到刘奉明给自己打眼色摇头之后,二人很明智的这时没有开口。 “太傅不用了,本王…啊……还可以坚持的住。” 晋王嘴里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嘴中含糊说道,并且随后晋王还吧唧着嘴,摆出一副及其无奈无聊的模样。 而晋王此举被三人看到之后,心里都出现了一抹阴沉,尤其是太公,太师二人,看二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估计下一秒都会爆发开始劝戒。 “殿下。”刘奉明这时抢在二人面前说道:“殿下,凡事都讲究劳逸结合,更可况批改奏章,学会处理国事,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 如今以过了半个时辰,殿下正是生龙活虎之际,对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老臣几人……” 刘奉明遮遮掩掩没有将话说完,而听到这里的晋王,眼睛里面却冒出了一抹精光。 “的确,是本王考虑不周,三公下朝之后都要为本王辅佐,对此的确是及其费神…不如,如今我们休息一刻可好?” 晋王试探问道,刘奉明一顿然后点头,而太公和太师听闻之后没有言语,只是无可奈何的附和了一下。 晋王见到三人一致同意之后,随即大喜,一挥衣袖对着太监说道:“立马送来糕点茶水供三公享用。 如果三公有任何需求,无需询问本王意见,尔等立刻去照办。” “三公,本王出去换口气,马上就回来。” “殿下慢走。” 双方行礼还礼,刘奉明三人则是眼神复杂的目送晋王离开御书房,尤其是当晋王忘乎所以,刚刚离开后的一句话,更是让三人神伤不以 “来人…快将本王的威武大将军从府内带来,本王快要憋死了。” ………… 第二百七十章内忧外患 第二百七十章 人无法在一瞬间长大,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事件之后,才会变的和以往不同? 但是那样的话,那么他整个人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我们总是说,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但是有时候,社会的现实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它会压迫你,压榨你,它让你为了融入生活,生存下去,会使你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变得自己都不认识,甚至讨厌自己。 而且更为可气无奈的是对此你束手无策,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虽然期间你会奋起反扑,也会选择随波逐流,但无论哪一种选择,你都会在下意识的做出相应的改变。 结局或是更好,或是更糟,但可以确定一点,那个曾经你最讨厌的模样,那时会离你越来越近,甚至是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 而对此,你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 ……… “来人,去本王府中,将本王威武大将军给取来!” 少年的天性一旦开始释放,那么往日场地和其它因素的限制效果,就已经开始变的微乎其微。 尤其还是自己开始“当家做主”之后,那么原本自己身上的束缚也是会越来越少,如同抽丝破茧一般,最后什么都不剩。 刚刚和三公告别,晋王在御书房之外变立马兴奋喊道,可能是察觉到情况不对,所以随后,晋王也是暗自吐舌立马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而在御书房之内的三公,此刻却俨然一副有火发不出来的模样。 如果此刻是自己府中独身一人,那么以太师和太公的秉性,仰天大骂三声“昏君”也是有可能的。 太公气愤的捋了一下自己白须,扭头向刘奉明看去:“刘太傅,殿下如此胡闹,将来陛下撒手……殿下能将整个国家承担在肩膀之上吗?” 不久之前晋王早朝以及刚才敷衍的态度,这让太公心里面出现了一抹不确定的情绪。 杨言帆大限将至,或者此次很有可能不会从战场之上回来,而此刻晋王,这个如今坐上监国位子之上的皇子,不出意外十有八九,就是南庆下一任储君。 但是晋王今年不到十五岁,十五岁成为一国之君,这未免还是有点太快了。 如果接下来他为东宫太子。那么他还有时间去学习,去改变,去学着掌握一切。 可是坏就坏在,晋王他没有学习的时间! 不为过的说,此刻的情况,已经加快了一种让人无法掌握的地步。 从一个往日的逍遥王爷,突然变成一国之主,这种身份之上的改变,一时之间没有人可以完全接受,那么就别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 “太公不必担心。”刘奉明看了御书房之外的景色,回头对着太公说道:“陛下既然有意立晋王殿下为太子,那么自然有了充分考虑。 储君之位,陛下不会冒然决定,不然这个位子,也不会空了这么长的时间。 此刻晋王最后能够胜出,那么自然有陛下看重的地方。我等如今担心,或许,只是没有发现晋王殿下的优势而已。 如今木已成舟,我等能做的就是去相信陛下,更可况,今日才是殿下执掌朝堂的第一天。 一切还得有彻底定论…陛下一生无所败绩所以,这一次,我依然选择相信陛下。” 刘奉明轻声说道,他开口的语气虽然轻,但是内容,却无比的沉重和自信,就好像巍峨的泰山一样。 当你真正看到之后,才能彻底领略到它的雄伟宽厚。 太师,太公听闻之后双双沉默,随即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默默点头。 刘奉明见到气氛沉默之后,不由轻笑一声:“两位同袍不必担心,二位皆为当世大儒,熟读各数典籍,明各派事理。 而且晋王殿下又不是一块朽木,有二位教导之下,想必他日晋王殿下定有一番旷世之举。” 太公,太师听闻刘奉明这句话之后,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被人恭维这谁都会喜欢。 尤其还是被盛名已久的人夸赞,那么那种喜悦的心情,也是无法言明。 “刘太傅谬赞了。” 二人拱手说道,对此刘奉明也是温柔的笑了笑。但是在笑容结束之后,他双眼深处,却不由沉重了起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因为,刘奉明对于刚才他自己的话,自己都没有相信! 东宫之位,至今为止已经空悬多年,东宫无人,对此一直都有言官上疏反应,可是对于这一件事,杨言帆总是无视不予搭理。 一个人的回应如何,这多少可以看出心里的想法,虽然东宫之位无比重要,需要重视,可三番两次的拒绝,这也可以间接推断出,到底谁最后会胜出,杨言帆也无法预料到, 可是突然有一天。杨言帆有意立晋王为太子,而且随后有说出自己患染病疾,马上会撒手人寰,这难免会让人认为,东宫之位的人选是他仓促之举,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是一想到,晋王为皇子之中极少数没有和权阀有勾连的人,那么这个猜测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刚才太公的担忧,并不只是猜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万一陛下没有在北伐之中回来,那么南庆最大的危机就会到来。 新帝未掌握朝堂,北晋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稍有不慎,这个耸立在这片大陆多年的国家,真的会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陛下呀,陛下,你真的是给我们几个马上就要进入棺材的人,设了一个难题呀。” …… …… 京都东市。 这里是京都最大的坊市,柴米油盐,衣食客栈,脂粉布匹,就连很多卖艺为生耍把式的人都在这里驻扎。 人们接踵而至,那数不清叫卖声,更是让这里变得无比的热闹和繁华,一眼望去,那种热闹的场面,居然让人感觉到了有一丝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就是而在此之间,一家普通的店铺之中,此刻却发生了一段不大不小的争吵。 ……… 第二百七十一章图谋不轨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京都东市。 这里算的上京都最为兴盛的地方之一,这里货物一应俱全,每日经过行人及多,在经历过了一个漫长的夏日之后,九月,这个沉睡的地方,又重新开始散发了活力。 原本宽阔的街道,又重新被小贩占领,那各色的卖喊声在为这里添加活力的同时,又不断在折磨人们的耳朵。 在此之间,一家普普通通的店铺之中,却发生了一段不大不小的争吵。 ……… ……… “怎么回事?我前天才买的食盐,怎么今日过来,足足涨了二十文钱?”一名普通男子,这时开口问道店主。 店主是一个中年发福的人,腆着大肚子脸上笑嘻嘻的模样,总是不经的让人怪异有坐地起价的嫌疑。 “这位朋友,食盐上涨这当然有它的理由,这一批江南今年送来的数量本来就少,而且加上途中花销,食盐价钱上涨,这是迟早的事。” 店主淡淡说道,但是对于他的说辞,男子根本无法接受。 因为对于店主的理由,他根本没有听到一点点的消息。 东市是京都消息最迅速的地方,倘若近期食盐数量减少,如此重要的事,此刻定会传到满天飞,尽人皆知的地步。 就算有人有意控制这则消息,但是这绝对不会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我不信你的说辞!你这明明实在坐地起价!”男子声音不免提高了几分,而一直笑嘻嘻,一脸人畜无害的脸庞也是开始慢慢变冷。 “信不信由你,你来我这买东西我欢迎,但是要来砸场子,那休怪我无礼了!” 店主没有一点退步,厉声回应说道。 这时场面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双方一直都在僵持,随着时间,围观在店铺外的群众,也是慢慢多看起来。 “哼!” 片刻,前来购买食盐的男子怒哼一声,一甩衣袖愤然离去,但是他的离去,并没有让场面有所收敛,相反越发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因为,刚刚二人的对话被不少人听到了。 食盐产量锐减! 如今,食盐这种原本昂贵,平民无法享用的东西,在朝廷的帮助之下此时早已经走入了寻常百姓家,成为了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但是此刻,突然传来消息说,往后在无盐可吃,那么对于百姓平民来说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虽然,如今没有具体的消息可以证明,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理念,却驱使着他们去大量的储存购买。 先是少数几人,然后数量逐渐变多,随后短短一天,民间已经不是在跟风,一股无法让人无视的暗流,已经引起了朝堂的注意! 大业殿之内,坐在往日杨言帆皇位d的晋王,这时听着大臣的开口,脸色慢慢开始阴沉了起来。 有人故意抬升盐价,引起骚乱趁机牟取暴利,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在引起骚乱,这简直是在挑衅杨家的权威。 大臣语毕退下之后,晋王立马勃然大怒对着下方吼道:“大理寺正卿胡正何在。” 人群之中的胡正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脸色一苦,及其隐晦的看了一眼正上方的晋王之后,快去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在!” “胡正,有人在民间散布谣言,企图引起骚乱,本王着令你三日之内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你可能办到?” “臣遵旨。”胡正苦涩回应道,但是他那及其为难的表情,却引起了晋王的不满。 “胡大人,莫非对于本王的命令,你有异议不成?” 晋王冷声向胡正问去,胡正听闻之后立马大惊,双手行礼低头说道:“臣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畏畏缩缩,有所隐瞒,莫非胡大人在此事之中也是有所牵连?” 群臣哗然!整个大殿变得吵闹起来。 天子的言语在一定程度可以反应出自己的态度,晋王如今只是监国一职,但是从目前来说,一直默默无名的他,也成为了东宫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同样在什么位置之上,也要说相同的话语。 如果,此刻晋王为往日王爷,那么他口出之言,他人或许还能谅解,但是此刻却不能 因为,他如今是南庆国主帝王的位置。 不顾情况,公然质疑大臣,这无异是对一位臣子最大的伤害,同时,晋王那稚嫩的言语,同样让其他大臣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殿下,臣冤枉!”胡正大声开口让刚刚喧念的朝堂,变得安静了下来,而这时,在太傅刘奉明眼神示意下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对的晋王,这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有错误,就要承担,这是杨言帆交给晋王的信条,但是如今的情况,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晋王此刻还没有在大臣之中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帝王的肩上背负,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出现一点的错误。 “既然…胡大人如此坚持,那么此事就是本王给你解释清白的机会,本王累了,退朝吧。” …… …… “太傅,本王是不是做错了?”回到御书房,晋王将刘奉明召见过来之后,直接开口说道。 刘奉明默默点头,晋王看到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民间有不轨之人企图有意哄抬盐价,这简直是在挑衅我杨家脸面…本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愤怒的情绪,这才会如此。 公然质疑臣子,这无疑是将对方往悬崖身上推,之前对于胡大人所为,本王的确是做的不对。” 晋王真心诚意,没有一点点勉强的说道,但是对此,刘奉明关注的却很少,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另外一件事之上, “殿下,老臣相信您是真的知错,但是您难道还没有看出此事背后的真正用心吗?” “什么真正用心?” “殿下,一件事永远不会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有人有意哄抬盐价,趁机牟取暴利不假,但是您不要忘了,南庆全国上下所有的官盐,都是产自江南。 而江南又是权阀王家所掌握,此事表面看起来是之前所说那般,但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有人想让殿下和王家提前敌对呀!” ………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秋寒 第二百七十二章 看起来一件及其普通的事情,但其实里面却别有洞天。 就如同平静海面一样,表面风平浪静,但是里面却是波涛汹涌,一旦不小心涉入其中,等待你的就是四分五裂的下场。 而且这些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单单用肉眼去观看,外表永远是光鲜亮丽。 可是撕开那看似坚固,但其实无比脆弱的保护后,里面肮脏的真相和内容会让你直连反胃呕吐。 ……… 盐价突然的上涨,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是却让京都陷入了一股湍急的漩涡之中。 因为消息散布后,百姓囤积食盐的举止,所以在顷刻之间,京都盐价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即便朝堂发出公文辟谣,并且派出官兵在各大坊市进行驻扎,进行强制性的控制,但是这股一直向前的洪水,也只是变得缓慢了一点。 一直不断堆积,如果没有彻底的解决根本的办法,那么迟早,那看似坚固的大坝,崩塌的那一天终将会到来。 …… …… 御书房。 这时这里的气氛,只是因为刘奉明简单的一番话,却变得无比的压抑沉重。 年幼的晋王,如今看似平稳而站。但是仔细看去你会发现,此刻往日晋王那一对泛着精光的眼睛,如今居然无光并且暗淡了下去。 一旁的太傅刘奉明看到之后,无奈轻叹了一声。 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朝堂之内的明争暗斗和黑暗。 有人欲借晋王刀,挥斩仇敌,但只是因为,对方是京都庞然大物的王家,却让这时的晋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本能的愣住? “如此看来,自己等人果然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太傅刘奉明这时心里暗暗说道。 而这时,晋王也开始从震惊之中,慢慢苏醒了。 “太傅。” 晋王喃喃开口说道,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刚刚睡醒,神志没有恢复的孩童样子。 刘奉明听闻之后,静静看去,等待晋王接下来的开口。 “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奉明心里一顿,此刻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殿下,京都上下所有用盐都是由江南提供,而江南全天下都是知道,它是由王家所掌控……王家势大,但是也不敢在京都,天家眼下闹事。如今盐价突然上涨,显然是有人想挑起王家和天家斗争好从中获利。 此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可以确定,后续还有其他动作,绝对不会收手。 殿下派出大理寺调查此事,用心虽然为好,但是同样,消息也是容易流出。” 刘奉明顿了一顿,然后拱手对着怔怔看向自己的晋王说道:“臣提议,殿下不如让监察院插手其中。” “监察院?” “正是。监察院往日成立初衷,就是为了监督天下,防止有人为非作歹,惑乱朝纲。 对于此事而言。监察院无疑是最擅长的人。 同时,监察院当今院长墨文为往日太师,同时此对陛下忠心不二,有他出手,想必定会有所突破。” 刘奉明建议说道,而全程沉默的晋王,此刻也是慢慢开始恢复神采。 “没错,太傅说的没错!”晋王兴奋握拳说道。 “本王怎么将监察院给忘了!不仅如此,父皇出征前也交代过本王,但凡遇到无法言明或者为难之事,都可以让监察院出手,本王这就下发命令。” “殿下且慢。” 刘奉明伸手打断说道,晋王听闻之后也是好奇的向他看去:“太傅?” “殿下,让监察院插手其中,这固然是好,不过此事,无需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刘奉明说道。 晋王停顿,随后也是释然的笑了起来:“太傅言之有理,是本王着急了。” 随即,晋王也是无比认真的对着刘奉明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对于本王来说,的确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好在有太傅在旁,这才没让本王闯下大祸。 有太傅在朝,这简直是天下之幸呀。” “殿下谬赞了,臣只是做了自己本份的事情而已。” “太傅不必谦虚,世人皆知太傅为当世大儒,本王这点夸赞又算得了什么。”晋王笑道,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太傅,往后如果本王有不对之处,您尽管开口指出。 父皇出征前,将这诺大的江山留下,他日如果回来,看到是另外一副场面,那么本王也会无地自容。” “殿下天性聪慧,往后只要刻苦用功,那么他日,根本无需老臣拙见,都可以将这片江山巩固到固若金汤的地步。” 刘奉明这般说道,而晋王听闻后,一顿,然后摇头笑了起来:“太傅你我二人不要在相互恭维了。 总之,本王现在在这里谢过太傅了。” “臣不敢。” 随即,君臣二人相互行礼,然后一同露出欣慰的笑容。 “殿下,如今还有少许时间,昨日还是奏章没有批改,不如……” “啊…哈……”晋王很碰巧的在刘奉明开口的时候,佯装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看着刘奉明有点阴沉的脸,晋王不好意思笑道:“昨日睡的较晚,让太傅见笑了。” “臣不敢。” “不如这样,太傅在这里等待片刻,本王回去洗把脸变的精神后,在同太傅学习可好?” “臣遵旨。” 说罢,晋王行礼之后,离去了御书房。 可是,晋王这一走,足足半个时辰都没有回来。 刘奉明看到此幕之后,不由苦笑一声,转身眼神无比复杂的像御书房正中央看去。 可是在看到那空无一人的座椅之后,他眼中出现了一抹惋惜的神色。 好像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诉说什么。 而在停躇之后,刘奉明随即也是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这个往日不管风吹雨打,飞雪飘扬,总会有一个人弄坚守的地方,如今却空无一人。 即便那耀眼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使得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可是一股透彻心扉的死寂和寒冷,却不断萦绕,盘踞,充斥其中,无法消散退去。 …………… 第二百七十三章老街旧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监察院。 最近难得平静下一段时间的监察院,如今又因为从御书房之内,传下来的一纸阙令又重新忙了起来。 不过对于这次上方传达下来的命令,监察院如今两位权力最盛的墨文和张画,却共同出现了无处下手的感觉。 “晋王殿下如今下令派我们查,盐价上涨一事。 可是盐价一事虽然有朝廷定夺,但是王家才是提供食盐的正主。 院长,莫非殿下是在示意着我们开始对王家出手?” 张画看完从御书房传下来的秘令之后,这般开口推测说到。 的确作为臣子,是应该无条件,无疑问的去履行帝王下达的每一个任务,但是有时候,必要的推测也是应该有的。 不然没有把握好皇帝的意图,好心办错事,触犯了天颜,那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尤其还是是隐晦涉及到臣子的时候,那么在行事之前,这就更要慎重才行。 “应该不是。”墨文缕着颌下的白须平静说道。 “往日,因为食盐取作之法过于复杂,所以民间定价及高,百姓根本无法食用。 后来,陛下为了造福百姓,让食盐走入平民之中,这才会和王家合作。” 墨文停顿站起来看着张画继续说道:“王家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仗的就是自己的底蕴,或者就是江南的盐田。 在其它地方兴风作浪,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在天子脚下的京都,我猜测王家他还没有那个底气。” 张画这时沉默,自己之前的那个推测,虽然有点道理,但是和墨文所说,那么就不免有点相形见绌,站不住脚跟。 “既然此次事件不是王家在背后兴风作浪,那么这又是何人而为? 而且不用其它,单单却在食盐之上,莫非是有人想借殿下之手,除掉王家?” “这个可能,有很大的几率。”墨文满意的点头向张画看去,短短刹那就可以有此推论,这份聪慧也是让墨文及其欣赏。 “王家的盐田,乃是利润十分庞大之物,有人想染指其中,分一杯羹喝,这位不足为怪。 可是能和王家想抗衡的,当今也只有那几人而已。” 张画皱眉,随即立马眉头展开:“院长的意思是,此次事件是京都几家权阀而为?” “有这个可能。”墨文这时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京都权阀,各个都是畸形的存在,手握滔天势力,但是依然还能扎根在京都之内,从此也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本事如何。 王,君,韩。陆,这四家,如同一座座不可翻越的山峰一样,在稳扎稳打的同时,还在不断竞争,试图继续壮大着自己, 如果能将王家江南的盐田除去,那么这无疑就是断了一条臂膀,甚至能将王家打入尘埃。” “院长的意思,接下来我们着重对君,韩。陆这四家调查?”张画追问说道。 “没错,如今看来有胆子触及王家盐田的人,只有这三家,虽然殿下派了大理寺一同调查这事,但是对于他们,你不必过于去在意他们,或许他们见到我们出手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懂得是什么意思。” 张画轻笑了起来,大理寺和监察院,虽然是两个不同的部门,但是所做之事,都有类似之处。 听到此刻,在看到一直云淡风轻,不爱竞争的墨文,话里面都淡淡的嘲讽和不屑,张画也是感觉兴奇不已。 可是在看到,墨文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转之后,张画收起笑容,神情有些凝重问道:“院长,怎么了?” “没什么。”墨文摇头,但随后,眼睛里面透露出一抹难得的凝重,开口缓缓说道:“我是在猜测,如果这一切不是权阀而为,其实是有人故意想挑起权阀争斗,实则是为了引起京都的混乱呢?” “嗯?”张画深深看了墨文一眼,因为他感觉,墨文最后一段话里面,到处充满着荒诞的感觉。 刚准备开口,墨文却抢先笑道:“我在想些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匆匆脚步声响了起来,墨文和张画停止讨论,侧目看着,来到这里的监察院 “张大人,院长,门外有人送来了一封名贴。” “何人?” “王家的仆人,他说,这份名贴是王仁指名道姓,说要送在张大人手中。”说着,监察院成员,双手将名贴乘上。 张画怪异的看了一眼成员手中名贴,然后再墨文点头之下,接了过去。 缓缓打开,认真观看,随后不由张画笑出了声。 “名贴上说,王仁今夜设宴,邀我前去赴宴。” “设宴?宴席之中还有何人?”墨文问道。 “不清楚。”张画摇头:“但是估计,就是我一个人。” “相邀赴宴?看来,这次盐价上涨一事,连王仁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墨文分析说道。 “既然设宴,那么前去也是无妨,王仁突然设宴,这也是说明,他有事相求于你。 往后,我们定会和他交手,提前试探他的底牌,这也有益于我们往后的决策。” “明白,晚些时候我便会前去。” “嗯,去查盐价上涨一事吧,这事。必须上点心才行。” “是,院长。” 说罢,张画便呆着秦康姬十三等一众手下离去,而独自呆在监察院的墨文,这时却又不安了起来, 不是在担心,张画此番前去王家会有什么凶险,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这让墨文一直无法心安。 “难道,真的有人企图在京都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可是,他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与此同时,张画坐着监察院的马车,带领着手下也是赶往,东市传出盐价上涨谣言的那家店铺。 可是在路途之中,随意通过马车窗户的一眼,却让张画立马开口让秦康停止了马车。 走下马车,看着面前这家酒楼,同时脑袋里面在回想起,刚刚进入二人的模样,张画嘴里喃喃自语说道:“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在一起呢?” …………46 第二百七十四章故人再遇 在前往东市酒楼的路途之中,乘坐马车的张画,通过窗户随意的一瞥,这时开口对外喊到 “停车。” 张画这般开口喊到,而驾驶着马车的监察院成员,也是立马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垂下自己的脑袋,不断在喘着粗气,而周围一旁的百姓,见到监察院的人停下来以后,他们也是本能的开始停步。 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酒楼,在收回目光看那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张画,眼神之中充满揣测,但更多的则是对那一身黑衣所以代表的含义,产生了浓浓的敬意。 “大人。”秦康上前一步来到张画面前。看着张画眼神凝重的看去面前的酒楼之时,他开口问道:“大人有何事需要属下去办?” “不用。”张画轻轻摇头:“只是刚刚遇到了两个熟人而已。” 是的,刚刚进入酒楼得两个人,张画正是于他们相识,不仅仅是相识,而且往日来都有一番来往。 可是,张画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在石城于自己有过节,如今在齐王府中当一名“参谋”的石轩,怎么会和孟无常在一起? 石轩与孟无常都是今年科举高中考生,在随后殿试通过之后,更是一同走上了仕途之路。 不过,今年考生,杨言帆都将他们分布在各个州县,按理来说,到来京都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张画刚保证,刚刚进入二人就是石轩和孟无常,一想到,石轩的城府,张画就忍不住为孟无常开始担心。 “你们在外等待片刻,我上去见一见两个故人。” “大人只身一人,难免都会少许不便,不如让属下陪同可好?” 秦康担心张画安危,这般开口说道,但张画却没有迟疑的摇了一下头,拍了拍秦康的肩膀,独自一人走入酒楼。 秦康看着张画离去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同样表情复杂的姬十三:“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等身为张大人的属下,自然要完全听任张大人的一言一行才行,但是保护张大人的安危,更是头等大事。 我们先驻扎在酒楼四周,然后派一人再去院内调度人数前来…你觉得这样可好?” 姬十三建议开口说道,秦康踌躇一下,随后也是点头。 而周围的群众,看到姬十三和秦康等监察院人举动之后,围聚的行人,越发多了起来。 ……… ……… “石大人,孟某敬你一杯。” 二楼之上,早以和那个破庙里面吃馒头不同的孟无常,此刻身着华衫,脸色红光。仿佛彻底摆脱了那个穷苦书生的过往。 “孟兄弟不迟如此客气,你我皆是同期考生,又恰巧被分到一县,如此缘分,莫不要被官场之中虚浮之气所破坏。 如果孟兄弟,不嫌弃,你我往日可以以兄弟相称,你觉得如何?” 石轩浅笑说道,孟无常一愣,随即看向石轩,在看到他眼中那真诚不在说假的眼睛之后,孟无常认真点头说道:“如果石大人不嫌弃,我这个穷书生,那么孟某愿意于石大人推心置腹,做一世知友。” “哈哈。”石轩笑道,没有回应孟无常的言语,但是立马举起面前酒杯,和孟无常相碰之后一口饮进。 “孟兄,我们往日就是兄弟,之后为兄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你多多包含呀。” “石大人……石兄客气了。”往日从不饮酒的孟无常,一杯下去之后,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但在踌躇过后,孟无常给石轩倒上一杯之后,举杯再次开口说道:“石兄,如果没有你从中相助,恐怕孟某如今还是一个县内的小小文官。 在朝为官,这本来就不容易,没有贵人相助,那更会一生蹉跎度日,这一杯,我敬你! 敬你的携带之恩,同时更敬你他日的大展宏图!” 孟无常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情绪缘故,这时脸色煞红,而再一杯下去之后,更是摇头晃脑,摇摇欲坠 “好,孟兄如此真心,这一杯我喝了!” 石轩同样兴奋说道,孟无常看到石轩举止之后,心里更是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往日,因为家境贫苦,所以孟无常很小的时候就受到其它人的排挤,随后因为参加科举,努力用功缘故,所以他更是和别人很少往来。 久而久之,在孟无常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无人愿意靠近,就连同乡。同学堂的考生,都不愿意和他同行。 虽然说,在京都遇到的张画,张画谦虚友好的个性,这让孟无常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可是在随着张画入住监察院,慢慢,孟无常便有意开始疏远。 而如今,面前的石轩,不仅仅学识渊博,待人真诚,往日再地方县城之内,就时常接济自己,没有因为自己的贫苦,就小视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他调度京都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忘记自己,将自己一同“带到”京都,给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这份恩惠,真的让孟无常无法去回报。 他如今给不了石轩什么承诺,能给的只有用一杯杯烈酒,和自己真挚的内心,去向他敬酒。 “扑通” 推杯换盏之间,孟无常此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面之上,没有一丝的动静, “孟兄?”石轩斜眼向他看去并且用手推了推他,可是在随后看到孟无常,一动不动,且嘴中发出轻微的鼾声之后,石轩一改刚才模样,脸上止不住轻蔑之色出现说道:“真是没用,几杯下去,居然醉成这个样子。” “一点忙都没帮上,还浪费我的银子,早知道当初就不向王爷推荐此人了。” 石轩气愤说道,随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独自端起酒杯在独饮,可这时,他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石轩刚刚转过头,但是那人就已经坐了下来。 没有一点点拘束,开口叫小二拿来一个酒杯,随即倒满,然后迎着石轩愤怒之中又有少许害怕的眼神,开口轻声说道:“既然你刚才没有尽兴,不如,我陪你喝可好?” 第二百七十五章对峙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你不断想要翻越找到使用的东西,昨日还近在眼前,但是隔天之后,却仿佛隔空消失,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但是当你将这事放下之后,过几日以后,它却又主动出现,臭不要脸的又开始在你面前刷着存在感,那种恶心无奈的感觉,直想开口说脏话。 而石轩如今就是这般。 作为东宫太子胜出优势最大齐王府中的门客,谋士,今年科举高中之人,石轩的前半生所谓是金光璀璨,闪的直让人辣眼睛。 但是在一年之前,自己外出到了一个边陲之城,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游历,走访,但是却让他受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侮辱。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郎,不仅在自己擅长之处击败自己,随后又巧合一般的再次“击败”,让自己“黯然”离去。 接连二次失败,对于石轩这种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但是,石轩最后奇迹般的没有再在此事之上多做纠缠。 不是心胸宽广,只是一个即将鲤鱼跃龙门,另外一个却是躲在不知名某处的井底之蛙,如果过分的在意,不提结果如何,这份胸径便已经落了下乘。 身份之上的差距,以及那股超越常人的自信,张画和石轩之间的恩怨,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 可是,让石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曾经自己根本不会正眼想看的井底之蛙,如今居然高高在上。 不仅如此,对方居然装身一变,变成了自己需要仰视的人物。 心里的落差往往是最不能接受的东西,但是无论心里怎么去拒绝,怎么去欺骗,当石轩面对张画之际,他还是要毕恭毕敬的称呼一声“张大人。” 石轩这时眼角抽动了一下,随后不动神色的,没有露出一点点憎恨的情绪,起身拱手对着张画说道:“张大人。” 张画不为所动,好像是故意不搭理一般,独自拿起桌子之上另外一个空酒杯,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石轩继续微笑,随后仿佛张画回应过自己之后,坐在了张画一旁 “张大人,不知道你到来此事是所谓何事?” “没事,只是为了见一个故人而已。” “故人?” 石轩眉头皱了一下,嘴里重复了一遍张画刚才随后所说,但随后,他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孟无常,表情立马豁然开朗起来。 “没有想到,孟兄原来和张大人是旧相识呀,真是有缘,如今我和孟兄被调回京都……” “你这么说话不累吗?” 就在石轩侃侃而谈之际,张画愣不住的开口说道,石轩一愣,随即茫然的向张画看去。 “监察院院的人如今都不在我的身旁,你根本不用担心,因为言语不当而受到“来自”监察院莫名的调查。 你我对于彼此都知根知底,何不敞开开说?这样你说的明白点,也可以让我的耳朵少受一点苦,这样对你我都好。” 张画一饮而尽杯中之酒,目光如炬紧紧向石轩看去,石轩还是刚才云淡风轻的模样,只不过相比于那时,此刻他却张望了周围几次。 “张大人,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石轩说道, 随即在此之后,张画立马冷笑,脸上那副轻视不屑的表情,没有一丝收敛。被石轩收入眼底。 石轩很平静,依然笑脸相迎,可是在桌子下方的那一双手,却不知何时,被捏的死死,甚至指甲已经掐破了肉,都不知道。 而这时,气氛很是压抑。 除了那些见到监察院官服还不走,在遥远一方看热闹的百姓,在努力控制自己呼吸,此刻在张画和石轩所在的区域,居然变成了“真空地带。” 那种安静的压抑,就好像张画和石轩都不会呼吸了一般。 而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冷笑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呵呵。”石轩浅笑,但是刚才那股如遇春风的感觉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感觉心悸的阴寒。 张画见到如此一幕之后,也是立马收敛心神,表情变的先许凝重,直直向他看去,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一个当初名不见经传,只懂得风雅小道的人居然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监察院监察使?哈哈……而且还是如今在京都唯一的一位?大权在手?新起之星?” 石轩阴着脸,身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靠近张画身旁几分,继续说道:“早知道如此,一年之前在石城,我就应该彻底将你打入尘埃,这一世都不能翻身!” 当决定撕破脸皮,露出本来的面貌之后,那么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石轩如今就是如此,面对张画的直言,心有顾忌的石轩第一次选择了容忍。 毕竟,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不只是一点。 可是在随后,张画嘴角的冷笑,以及一些“攻心”的手段,这让沉默之后的石轩,终于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容貌和模样。 但是,对于石轩的言语,张画却没有回应。 石轩此刻,额头之上出现了少许冷汗,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受了张画的激将法,不仅如此,又想到隔墙有耳,对于刚才的冲动,石轩也是后悔不已。 “今天你我之间,已经说的够多了,山不转水转,张画,你我之间总会再交手的。 不过下一次,情况绝对不会是这种模样。” 说罢,石轩看了一眼,从刚才就没有作为的张画一眼,于是便立马向楼梯方向走去。 步伐很沉稳,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股“匆忙”的味道,还是散发了出来。 “噔。噔。噔。” 一步接一步,下一步,自己的右脚就会迈在楼梯之上,可以离开这个让自己莫名心悸的地步,但就是在石轩微微放松的时候,张画开口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石轩停步,背对张画,想要不理会这一句挑衅,但是他的双脚却迟迟无法迈出,而在此同时,张画慢慢起身,挥了挥自己的衣袖,向背对着自己的石轩走去,而那轻微的脚步声,却在石轩耳旁却如同是暮鼓晨钟一般。 ………… 第二百七十六章结怨 最担心的事,不是不会发生,有时候它只是迟来一段时间。 我们每个人说到底,都是在不自觉的逃避,逃避身上的压力,生活的逼迫,每天一到夜晚,便开始幻想另外一个人自己,过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渐入佳境,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露出了自己最幸福的笑容,但是这抹笑容不会长久,当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照射进来之后,一切都会轻而易举的被打破, 因为,现实它始终都是你最真实,无法躲避的世界。 ……… ………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张画看着石轩将要消失的背影,他缓缓开口说道。 而当石轩停步,在原地不知所措之后,张画站起来,向他走去 “古语有云:其心不正,所动悉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读书人,想必我不用替你解释。” 张画开口轻声说道,石轩对此却嘴角露出了一副及其不屑的笑容。 张画看到之后,并没有多说其它,继续着自己的刚才所说:“当初在石城第一次与你相见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我就本能的讨厌你。” “当然,我一个人的评判,并不能代表全部,即便是圣人都会出现偏差,这又何况是我。 但是在石城那次比试,你输掉之后出口辱骂长辈,以及明明离去,但归来利用孙家继续试着将我置于死地 我不懂为什么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但是根据你日后的行径,我才有刚才的推断。” “但是,这又如何?”石轩开口说道,张画眉头皱了一下,对方的开口,这让自己心里有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而随后,这个推断果然被事实给认证了。 石轩说完刚才之语之后,向一旁侧一一下自己的身体,躲过张画的身躯,看着远在一旁,至今还在昏睡的孟无常说道:“孟无常,和你也算是相识已久,比起我来说,你们二人之间的友谊,定然超越了我。 可是,张画我问你,自从你成为监察院的犬牙之后,你和他相识,见面的次数又有几次?” 张画皱眉,且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孟无常在有意的躲避自己,这是张画心知肚明,早已经发现的情况,但是对此,张画好像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因为人们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的“理念”早已经变得更深蒂固,监察院往日狠辣的手段,血腥的作风,就好像呼吸一般,成为了一种不可能改变的事。 如今甚至,当孩子不听话,父母吓唬之时,这都会以监察院的名义。 普通人都是如此,那么这就更别提,早已经被史书典籍“洗脑”的孟无常了。 “张画,我今天坦白的告诉你,我接触孟无常,这是一件你根本阻止不了的事。 他认为我欣赏他的为人,更视为我知己,一个是未来的一生好友,另外一个则是臭名远扬,不知浑身沾上多少血腥的恶徒,我问你,如果是你选择,你又会选择谁?” “路见不平,就想拔刀相助,伸张正义?我问你,我的这条路,凭借你的刀能砍的断吗? 凡事都要尽力而为,不小心将你这把刀给砍钝了,这可是怪不得我。 如果你真的想做到这些。等你成为一国之君的时候在说吧。” 石轩讥笑说道,看着此刻没有开口的张画,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感,不断从他心中出现。 但是随后见到张画有话要说的模样,石轩不由又紧张了起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这种事我当然会做,不求回报的事,看起来虽然傻,是无用之功,但是总要有人做才行,不然这些话彻底泯灭,也是一种损失。 你这条路,我没有砍过,所以不知道到底是有多么坚硬,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构造而成。 但是同样,你也没有被我砍过,所以不知道我是有多么锋利! 以后离孟无常远一点,这是我的警告,也是最后一次,往后一旦让我察觉你在背后利用他,做着一些肮脏,令人龌蹉的事情,我保证,我的名字,将会在一生之中,都会成为你无法抹去的梦靥!” 石轩直勾勾的向张画看去,眼神之中的愤怒,以及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仿佛下一秒就回失控一样,而对面的张画,从始至终都是冷眼相看,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双方两个人,对彼此都看了很久,没有言语,但是双方的眼神却好像两只恩怨已久的军队一样,硝烟弥漫的战场一直没有停止。 良久,不知道最终谁获得了胜利,不过最先退让的却是石轩,压着心里的怒火,隐忍不发的看了张画一眼,率先离去。 可是当他走出酒楼之后,外面的景象却让他一阵震惊。 三十多位,身穿监察院黑色官服的监察院成员,将酒楼包围起来,而在不远之处,至少上百位的百姓,都向自己投来了目光。 不知道为何,这时石轩有点迈不出自己的双脚,明明晴空万里,但是却有一股腥风血雨夹杂在其中,且势头越来越烈。 忍着来自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恐惧,无视那一道道,仿佛生死之敌的目光,石轩一步步向前走去。 明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是石轩却感觉到了一股侮辱,一种来自实力差距,不可超越的侮辱。 “这些都是我的!这些应该都是属于我的!” “张画!你等着瞧吧,我今天收到的屈辱,他日定当加被还给你! 十倍!百倍!千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一世都不能翻身!永远都在我脚底下苟延残喘!” 一阵秋风,这时突然吹过,吹的人心头一凉。 那种萧瑟的感觉划过脖颈之际,人们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同时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可是刚刚出现一抹暖意的时候,那股秋风便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还是那么蓝,面前还是那座酒楼,好像又什么发生过,但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一样。 ………… 第二百七十七章偶遇 生活之中出现的一点小波澜,并不会因此就改变全貌。 如果真的要作为比喻的话,那么一个是家,另外一个则是国,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的清楚,分的明白。 ……… ……… 东市作为京都之内最繁荣的坊市,这里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昨日的喧嚣,热闹对于东市来说,如今是过去。 这里每一天都有新的出现,就好像是一千零一夜一样,每一夜讲述的故事这都不同。 而导致让京都混乱的盐价上涨一事,它的出现是让京都陷入了泥土之中,但是凭借着国家强大的腕力,公告,兵马在盐家驻扎,一切又快速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 直到今天监察院的到来,或许这才让百姓们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为食盐到处奔波的模样。 张画所乘坐的监察院马车,这时停了下来,从马车之中走下,看着已经被查封的店铺,他眉头紧皱不已。 盐价上涨一事,在背后绝对是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在推动,虽然一切的开始都是从面前的这家店铺开始,但是想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之后,开始就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是王家在杨言帆远去之际,企图一展腕力,告诉南庆王家是除了杨家之外的第二大家族,还是有权阀因为利益想用天家除掉王家,取而代之? 究竟是哪一种原因,这才是监察院以及张画要搞清楚的。 不过对于此两种可能,张画更倾向于第二种。 第一,王家在京都或者在南庆的影响,威望,无需多说。最近几年王仁深知“功高盖主”的厉害,所以他不断在收敛着的手脚。 人活到一定岁数,自然就可以分辨出一件事情之中的轻重。 用一件可以扳倒自己家族的事情只为了换取一个宣誓证明,王仁如果真的这么去做,那么显然他就是磕药磕嗨了。 有人想取而代之王家,对于这种可能,张画认为几率要更大一些,可虽然有了目标,但是抽丝剥茧,查处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张画此刻感觉一阵头疼。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家树大招风,在暗地里面树立起来的对手,数不胜数,即便此刻可以将范围缩小到可以和王家相抗衡的“君,韩,陆”三家,但想要从这三只老狐狸口中套出东西,如果真的可能,那么张画真的从此之后就真的信佛了。 “看来,今夜去王家赴宴,是唯一的办法了。” 张画心里暗暗说道,王仁设宴相邀,这当然不会只是简单的吃一顿饭而已,宴会的中途,王仁除了一表忠心之外,定会给自己指明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到底通向那里张画这不清楚,不过总比自己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奔波要强。 心里有了想法,张画对于这里也就产生了离去之心,吩咐秦康加快进程,张画便一人先行进入了马车之内。 秦康看到张画以有离去之心后,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做纠缠,草草询问一番之后,他便也是准备离去。 但这时,有人前来,并在他面前请求,这让秦康踌躇一阵,然后向马车方向走去。 “大人,外面有一位您的故人,说想要见您。”秦康在外说道。 “故人?是谁?”张画打开车窗侧头向秦康看去。 “司马菡。” 秦康低声说道,按理来说,类似于司马菡这种无背景,无势力,无人脉的三无普通女子,秦康一般都不会打理她们。 可是在碍于张画对于“故人朋友”的重视程度,很是奇葩的缘故,所以最后左右为难的秦康,选择直接甩锅给张画,让张画自己定夺。 “司马菡?”张画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有了几分笑意。 在这个身份等级差距如同天堑的年代里,一个平凡女子,能够直面面对没有一点“自卑”,这种人人平等的感觉,很是让张画感觉熟悉。 回想起,当今居然还有这么特别的一个女子之后,张画不由嘴角上扬的幅度大了几分。 而一旁秦康看到张画表情变化之后,不由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自己家这位大人,喜欢到处不自觉“撩妹”,正室夫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宫里那位,但是外宅如夫人,同样也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物。 眼睛一转,秦康献媚讨好一般的向张画问道:“大人,要不要请司马姑娘前来一聚?” “嗯,此处人多眼杂,我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闲话,带她来马车里面吧。” “是,大人。” 秦康说道,随后快步几分,在如今独身一人的司马菡耳旁轻语几句,随后在百姓好奇费解的目光之下,他们目送着那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坐上空气之中散发黑气的马车,然后慢慢离开在视线之中。 “张大人,我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在马车之中,和张画并排相坐的司马菡笑道。 张画微微点头,嘴角含笑说道:“上次和姑娘一别,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先前看到大人好像在忙于公事,不知是否相见打扰到大人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小女子在这里给大人赔罪了,”司马菡问道。 “没事,只是寻常一点小事而已,并没有司马姑娘口中所说那么严重。”张画说道。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是轻了一口气。” 这时张画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虽然,自己二人谈话之中,司马菡一直都保持着敬意,但是她的一些小细节却好像在代表自己和她跟熟,和根本不惧怕自己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来的那股从容更是让张画困惑连连。 比如,坐到监察院马车没有一丝害怕,又比如,接下来仿佛相识以久朋友之间的开口, “张大人,恕小女子斗胆,敢问大人此次到来东市,可是为了调查不久之上盐价上涨一事?” 司马菡问道,但对此张画久久不语。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司马菡见到张画一直盯着自己之后,脸上出现一抹绯红,很是害怕的说道。 张画笑而不语,良久,语气幽幽问道:“姑娘不隶属于我监察院,又怎么知道我今日行程?即便是恰巧遇到,可我今日到此,你又怎知道我此行目的? 司马姑娘?你是在跟踪我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提点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 这句被我们早已记熟的话语,不用在多做解释,它的含义已经被我们深知,不过用今天的话来说,那么可以简单的浓缩成为两个字,套路。 套路。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况,都有着相应的做事办法和规矩,公司新成员不可以在进入公司第一天,就毫无顾忌的对着领导开玩笑。 刚刚进入新环境,不能在用往日的习惯来面对,适应生活,适应现实,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这才是套路的体现,规则的含义。 可是像张画这般突然话题一转,并且呆着一抹质问的开口,当张画决定这般的时候,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定不会在向刚才那么和谐了。 …… …… “司徒姑娘,你是在跟踪我吗?”张画看着一旁的司马菡,脸色颇有一丝凝重的感觉。 的确,司马菡身上那种“人人平等”的气质,这很让张画赞赏,可是在这个人权等级划分到让人发指的年代,司马菡这种举动就太过于怪异。 大家闺秀,为普通百姓女子,这样这个及其平凡的女子,居然不会惧怕权贵?尤其还是像自己等监察院,南庆有史以来最凶狠戾气的一波人。 同时在加上,司马菡举手投足之间显露的那股自信和贵族从小培养出来的高贵气质,对于当初偶遇的这名女子,张画心里产生了不小的忌惮和猜忌 “张大人。”司马菡听闻张画所问之后,不由停顿一下,那副模样好像在说,她也没有想到局势会突然演变成为这副画面。 “的确您刚才所说是有一番道理,我这个普通的小女子,没有任何情报,居然能够和您相遇,并且得知了前来意图,这的确是有点可疑。 不过,巧合一说您也是知道,今日只是小女子有事要做,这才来到了东市……至于您的意图,是小女子看到您出现在被查封店铺前随意做出的猜测,没想到居然会猜中,而且被张大人猜忌,如此看来小女子今日不应该外出。” 司马菡从容说道。张画听闻之后盯了她许久,但是从始至终,对方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反而因为司马菡突然来的对视,这反而让张画害羞了起来。 收回自己的目光,张画沉默片刻,随后拱手说道:“刚才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包容。” “大人客气,大人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要大人赔罪,如此应该是小女子赔罪才是。”司马菡说道。 张画浅笑不语,因为司马菡的伶牙俐齿,这让张画出现了一抹难以招架的感觉。 既然说不过对方,并且打听不出来对方的身份,张画如今只好作罢,而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司马菡对着张画说道:“张大人,小女子在前边下车,小女子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客气。” 说着,张画提高几分声音对外喊道:“秦康,在前面绸缎坊停车。” “是,大人。” 随后,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秦康随即打开马车门,并且退后一步,让出距离让司马菡下来。 张画和司马菡双双微笑示意,以此作为告别,可刚刚准备离去的司马菡,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身坐在张画对面,红唇亲启说道:“张大人,小女子有一句话不知现在当讲不当讲?” 张画眼角抽动了一下,这开口,这句式,直让张画感觉自己所乘坐马车不是前往幼儿园。 “姑娘请说。” “大人,有因必有果,因果二字相辅相成,谁都舍弃不了谁,想要得知结果,必须要得知原因,舍本逐末,此为下下之策。” “姑娘所说这…何指?”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突然想到这些而已,大人不必在意。” 说罢,对着脸色茫然的张画一点头,司马菡迈着小步离开了这里,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回神看着已经慢慢离去的马车,司马菡自言自语说道 “的确,盐价上涨一事,是普通人能够弄的起那么大的风浪…故意挑拨王家和天家的斗争,企图坐收渔翁之利,这般般胆量和底气,只有其它权阀才可以。 可是皇弟,你还是看的过于浅薄了一点,有能力弄的起这么大风浪的不止权阀,那群看似小老虎的狼崽子,他们同样也有那个能力。 皇第,如今你弄错了方向。 因果二字,始终是在联系一起,二者是不可能分割的,盐田为王家的所属,有人企图用它兴风作浪,说白了,此事最后的目标还是王家。 ……默认让权阀和自己儿子勾连一起,一直不管不问,杨言帆你此举很有可能会是你一生最大的败笔! 北伐兴师动众,幻想击败我北晋,这已经痴人说梦……恐怕你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你面前的胜势之战,其实是我北晋故意而已之! 他日等到你后院起火,我看你又会做出何种抉择? 大败而回,同时在发现帝位易主……我如今,真的有点等不及这一天的到来了。” “我皇弟身边安插人手是否充足?”这时,司马菡对着不知何时到来自己身旁的人问道。 “回小姐,“少爷”的安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那就好。”司马菡点头说道:“记住,你们的职责,只有一个,无论死多少人都要保证完成!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趁早就自己解决吧,免得最后承受不了天外楼的折磨,到处丢人!” “是,小姐。属下…属下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回答那人,额头冒出冷汗,有些局促说道。 司马菡冷冷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不带有一丝感情,随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几人如蒙大赦,立马快步离开 而这时,独身一人的司马菡,看着遥远的北方,久久停滞不已。 入夜,朱雀街之上驶入进来一辆已经和夜色完全融入在一起的马车,马车在某处停下,里面的人,看着被两盏红灯笼被照射如同血液一般的牌匾,有些沉默。 “王府…王仁,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 ………… 第二百七十九章明悟 京都百姓对于王仁的记忆是什么,如今恐怕早已经变成模糊。 南庆是姓杨的,作为天家,杨这个姓,早已经被人们熟记,甚至是刻在骨头里面。 但是杨家之后呢? 这个问题,一般人都不曾想起,因为第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等同于失败。 可是当这个问题真正被提起来之后,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属于的答案。 君,陆,韩,这三家京都老牌底蕴深厚的家族,被人们一个个提起,可是那王家,却好像被人们忘记,消失在记忆中一样,根本无一人记得。 不是王家已经彻底沦落和泯灭,只是王仁的隐忍,使得自己的家族,在这场风浪之中依旧不动声色的在稳步向前。 从此也可以间接的看出,王仁的手段和腕力,是多么的可怕。 ……… ……… “大人,我们到了。”秦康这时在马车之外轻声提醒说道, 张画闷哼一声,从被秦康打开的车门走了下来,看着牌匾之上写着的王府两个字,张画喃喃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不必跟随进去。 我们与王家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撕破脸皮,更何况这里是京都,同时还是在朱雀街,以王仁稳重的个性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立马去保国公求救,有唐鹏的关系存在,想必他也不会不动于衷。” 张画交代说道,秦康听闻之后,一一记在了心里。吩咐过后,张画一人向前走去,没等说明身份,在府外一直等候的下人上前一步说道:“张大人,我家老爷吩咐小的在在等您,请和我来,” 下人开口说道,同时打开侧门伸手示意说道,张画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进入了其中。 王家的府邸,是当年杨言帆所赐,而能够得到当今皇帝的恩赐,无论是什么东西,这份荣幸也是足够让人感恩戴德。 这座府邸,三进三出,根据时间来推算大概有二十年的时间,如此之久,任何事物都会老去,但是这里却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时常的在保养,修葺,二十年的时间在这里没有留下一点任何的痕迹,都说看什么书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品味个性,同样,住宿的环境同样也可以。 与太傅刘奉明那个淡泊明志,书卷气息扑面而来感觉不同,王仁的府邸,处处都写着两个字,朴实。 没错,就是朴实。这个京都富饶程度连国库都要汗颜的王仁,他所居住的地方,就是这么简单,一眼就可以看到, 没有华丽的装饰,相比于普通百姓那自然是阔绰不已,但是在和同袍相比,那么他这里就是惨不忍睹的模样。 如果不是了解王仁的过往,以及他对于京都或者是南庆的影响,恐怕张画都会被他所欺骗。 这样一个人,居然将自己伪装成另外一副模样,不提其它,单单就是这份城府,就已经让张画汗颜。 而今夜,自己要和这样的一个人进行交手,对此张画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大人在前堂静坐片刻,小的去通报一声。”下人将张画带到前堂之后说道,张画点头,随后也是坐了下来。 座椅为红木所制,摸起来很有质感,让人感觉很舒服,静静靠在上面,张画慢慢放松着自己的紧迫的精神。 丫鬟这时给张画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茶叶已经完全散开,一种甘甜泛着淡淡清香的的味道让张画不由喝了一口。 胃里一暖,张画不由舒服吐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仿佛整个人没有了所有的压力一般。 好奇的再次端起茶杯,张画想得知,刚才所喝的茶到底是什么品种,可这时前堂在几名丫鬟的闲言碎语,引起了张画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王妃今天回来了。” “王妃回来便回来,这又什么好奇的?” “你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王妃是偷偷跑回来的,而且听其它人说,王妃脸色及差,还是穿着下人的服饰。” “下人的服饰……” 两名碎语的丫鬟,路过前堂随意一瞥,看到张画正盯着自己二人之时,立马停口,随即行礼,然后匆匆离去。 “王妃?难道是齐王妃?”张画这时心里默默说道。 之前,在为了帮助赵雪登门齐王府之际,张画曾和齐王妃见过一面,对于这个维持王家和杨家政治枢纽的女子,对于她的印象,张画没有多少。 可如今,张画好奇的是,为什么齐王妃回自己的娘家,居然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王家本来就是庞然大物,再加上齐王是王家所扶持的原因,齐王妃在怎么不济,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莫非,是齐王和齐王妃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张画心里猜测说道,但是转眼之间就被他推翻了。 “怎么可能,王家和齐王,如今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齐王妃会变成这副模样,除非……” 突然,张画双眼圆整,及其的震惊。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因果,有因必有果,因果二字相辅相成,谁都舍弃不了谁,想要得知结果,必须要得知原因,舍本逐末,此为下下之策。” 这时。司马菡的开口又重新萦绕在张画耳旁,仔细回想,司马菡每一个字眼,再加上刚才两名丫鬟所说,张画这时在心里将刚才的话接了上去 “一损俱损…齐王妃会变成这副模样,除非……除非,是齐王和王家之间出现了不可解决的矛盾。 齐王为陛下之子,贵为皇子,有人投靠帮助他一争东宫之位,这固然是好,可是这人要是本末倒置,反而让自己慢慢变成一个无法按照自己意愿行动的傀儡,普通人都不会接受,更别提皇子了!” “那么如此看来,盐价一案,恐怕也是会另有隐情。” 张画心里暗暗猜测说道,一直以来都无法理清楚的线团,这时开始慢慢清晰,可就是因为陷入思考过于认真,殊不知,一位老人这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 ……… 第二百八十章戏精 人在某个瞬间领悟到的东西,是有可能一生都无qq在二次得到的。 就比如最熟悉的灵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越是苦思冥想,就越是和它背道而驰。 相反,一次远眺,一次坦然,在不经意之间,就可以将困惑解除。 只在刹那发生,不会给你留有过多的反应时间。 能够抓的住它,很有可能会成为人生一次的转折,一件事情的契机,而如今张画就是如此。 …… …… 一直困扰整个监察院,盐价上涨一事,在经过司马菡意有所指的开口,以及两名普通丫鬟的对话,这让张画推翻了以往对此事所有的猜测。 不是权阀之间为了利益之间的算计,而是一对“恋人”之间,因为“分手”产生的报复, 越是考虑深思下去,张画就越觉得此事就开始逼近真正的真相,可是随后,张画猛的一顿,眼睛里面露出几抹困惑,但随后又释然了起来。 “今日自己前来,恐怕王府之内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这已经是犯了大忌,而且还怎么明目张胆…王仁,你这番用心真的是让我感动不已。” 没错,张画认为这一切都是王仁的用心,就连司马菡的出现都是这般。 目前为止,的确是没有一点点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天才和疯子的区别,除了能将设想变为现实的能力之外,能够做出这个设想,无疑也是关键的。 张画摇头轻笑了一下,如今没有和王仁相见,但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已经得到了。 心情大好,收回心神,直到这时张画才发现,原来此次宴会的另外一个主角,王仁早已经到来, “王大人?你…什么到来的?”张画看着一旁聚精会神一副“我看好你,当我儿子”表情的王仁,开口诧异说道, “没有多久,大概在一柱香之前吧,”王仁点头说道,随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夫刚才看你想事情如此认真,于是便没有出声打扰。 如今看来,你得困惑都应该解决了吧?” “拖王大人鸿福,下官心中困惑以消失大半。” “拖老夫的福?”王仁好奇的向张画看去:“张大人此句何解?” 王仁困惑问道,而一旁的张画王仁戏精的模样之后,也是笑而不语,随后打起了几个哈哈,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文官和武将最大的不同,除了职能出身之外,生活习惯也是一种划分的依据。 区别沈丘,赵云海一类武将设宴主题只有一个喝字,王仁今日的设宴,清新脱俗不止止一点, 荤素搭配很完美,期间更是谈论风雅,而最让张画感叹的是,王府内喝酒的器具是杯,而不是碗。 那种终于有人将自己当人的举动,这直让张画放声大哭,给王仁唱一首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而等到酒过三巡,该客套话都说完之后,主题终于是到来了。 “张大人,老夫今日设宴,除了相于大人结交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几杯酒下肚的王仁,脸色微红的向张画看去。 “王大人客气,今日王大人设宴款待这已经是下官的荣幸,结交之说更是让下官汗颜……王大人要是有事需要下官帮助,此事下官在能力范围之内,绝对不会推脱。” 张画及其圆滑的说道,王仁仿佛没有听出张画话里面的意思,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就不再委婉了。” “张大人,如今晋王殿下是否让监察院调查之前盐价上涨一事?” “真的是一点都不委婉” 张画听到王仁直接了当的开口之后,心里吐槽说道,而对于这种不按套路,直接直奔主题的开口,张画向来都很是喜欢。 因为对方越是这样,那么自己接下来得到收获得东西将会变得越多。 “王大人,这未免太直接了一点吧?”张画说道。 “的确是有点。”王仁不免有点尴尬说道,张画听到只是有点的时候,这时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声老狐狸。 “张大人,老夫深知此为监察院机密事件,老夫没有权力想问,但是有人企图污蔑我王家,想置我于死地,刚才冲动之语,还望张大人多多包容。” “王大人严重了。”见到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之后,张画同样变的严肃了起来:“王家对于陛下的忠心整个京都都有目共睹,不提陛下如今身在战场,晋王殿下也是睿智之人,殿下定不会因为一点点栽赃陷害就怀疑王家的忠心。 虽然这句话,由下官来说有点不太合适,但是王大人,您真的多虑了。” 王仁一顿,眼睛里面突然泛起几抹泪花,向张画问道:“如此说来,张大人是相信老夫一家是清白的了?” “那是当然,平日下官虽然和王大人来往甚少,但是对于王大人,下官甚是仰慕。 而且王大人为当朝国之重臣,为了南庆一生都在奉献,想必连大人您都不愿意看到动荡。 魍魉肖小的一些肮脏的手段,这怎么又会让王大人失去信心呢?” 张画忍着鸡皮疙瘩和胆寒,硬是将这一波违心的鸡汤给撒了出来,具体效果张画不得而知,但是看到王仁已经老泪众横之后,张画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了。 “张大人,没想到老夫终于遇到了明事理之辈……”王仁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倾诉,那副模样,好像要将他小时候受的苦都要说出来一般。 而对此,张画没有半点拒绝,认真的听去,不时点头附和。我是你最忠实的听众。 可王仁那里知道,此刻的张画人虽然在他面前,但是他的思维早已经飞出了地球,跑到了外太空。 “绕想老夫当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地步,一路之上遭遇到了多少的苦恼都没有低头,可如今只为一点点没有证据的小事就开始担心受怕,如此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 今日若不是有张大人点破,恐怕……” 原本本诉说的王仁,这时停了下来,认真听了一会,随后问道张画:“张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啊?……大人请说。” “为什么……我能想起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 ……… ……… 第二百八十一章杀心 人的精神,这是是永远没有办法保持彻底的专注的。 投入在一件事情的集中力相当有限,在巅峰期间,十六岁到二十岁最长也就四十五分钟。 而如今,已经快到步入中年年纪为二十三的张画,他能听王仁诉苦,没有当场睡着,这已经是很棒棒了。 ……… ……… “张大人,老夫想知道为什么,我能想起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卖卖电脑?这电…电脑又是什么东西?”王仁问道。 张画大囧。 走神被发现,这已经是很丢脸,很难去解释的事,而如今自己错误更大,居然还唱错了歌词,那种悲愤的心情,不亚于一千只野生动物在自己心里奔腾而过。 “这个电脑…是我们家乡一种特殊的食物…”张画为难开口说道。 “食物?为何老夫从来没有在京都听起过?”王仁穷追不舍的问道。 “穷乡僻壤的小东西而已,这自然入不了大人法眼,不仅不出名,这电脑吃法也特别古怪,吃起前,还要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 “扭…扭一扭?”王仁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老身板,这时眼睛巴巴的向张画看去。 张画咧嘴一笑,很是从容的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过于奇怪,所以已经彻底失传,一点小玩意而已,王大人不必在意……不如我们继续说,当初您一贫如洗,到处为生活奔波的事情吧? 这一段下官听了感悟很深,可是,和野狗争食……” “咳咳咳…咳咳咳。” 一段很不自然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张画的诉说,张画嘴里轻笑,而王仁也是先许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原本杨白劳和窦娥相比谁更惨的气氛,因为张画的胡搅蛮缠,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今已经没有在继续之前的话题,王仁慢慢喝了口茶,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张大人,如今监察院调查盐价上涨一事,可有进展?” 张画内心为之一震,心想正事终于到了,不过对此,他并没有表露出来,摆出一副我是咸鱼,同时又不咸的模样,对着王仁说道:“没有一点进展。” “盐价上涨一事,事发突然,而且在此事彻底扰乱京都之后,店铺的掌柜到店员立马消失……由此可见,幕后正主的准备是何其的充分。 殿下下令,让监察院一个月之内将此事调查的水落石出,不过如今看来,恐怕我等要亏待殿下的信任了。” “张大人无需自责。”王仁看到张画此刻模样之后,立马开口安慰说道:“查案,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案情的曲折程度,这都会影响到真相出现的时间……如果仅仅因为一次的失利,就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大理寺那群人,不早就应该引咎自责了吗?” 王仁斜着眼睛向张画看去,并且还给了他一记坏笑,大理寺和监察院,职责不同但是因为有时会为同一件事奔波,所以二者之间,也是会再暗地里面做着不小的比较。 而此刻,王仁在张画面前,公开调侃大理寺,如此示好且卖力的操作,张画又怎么能不去配合呢? “王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哈哈…”张画笑的很是开怀,而对此,一旁的王仁也是笑着缕着颌下的白须。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始终没有进展,下官实在是内心有愧呀。”张画惭愧说道,但随后双眼一亮,看着王仁问道:“王大人身处朝堂多年,久经风浪,不知大人可否能够下官一点指示呢?” 王仁笑而不语,沉默片刻笑道:“老夫都已经一只脚进入棺材了,年纪大了,有些事,自己都需要别人的意见……如今不是不肯帮,只是监察院的事,老夫不好意思插手之中,更何况有墨院长在,如今又那里需要老夫的拙见。 张大人年少成名,区区二十之龄就已经有如此成就,如此少年英杰之名,可可见一斑。 同时张大人背后还有墨院长,监察院有两位存在,老夫相信任何事情都难不倒监察院。” 王仁说道,而张画刚才里刚才的亮光,开始慢慢变得暗淡,王仁给了张画如此一个台阶,那么张画不想下也要下。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也不好为难王大人,刚才得罪之处,还请王大人海涵。” “张大人客气。” ……… ……… 张画离开了,在随意的又和王仁交谈之后,他便告辞离去,王仁再做挽留,张画拒绝,一来二去之后,二人惺惺相惜,舍不得对方的戏码也是终于落下。 这时,王仁的长子,同为户部侍郎的王明义悄悄来到了前堂,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同时又看了一眼张画离去的方向,他坐下来,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爹,为何张画请求之际,您不肯开口呢? 此次设宴,不就是为了让监察院撤去对我王家的调查,为何爹您最后没有这样去做?” 王仁沉默,但是一直暗淡浑浊的双眼,慢慢开始变得睿智起来,双眼之中散发出来的强势,直让连他亲生儿子都感觉到一丝不适。 “此次设宴,是为了让监察院撤去对我王家的调查,如果有必要,老夫还和给监察院先许线索,这的确是一开始的计划。 但在真正和张画接触,了解到此人之后,老夫发现,自己想的真的有点太多了。 先前故意透露出王妃落魄归来,老夫是想先给张画下一剂药引,但随后没等老夫开口,此人立马便开始明悟!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眼中含有的笑意,这俨然道出了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托老夫的鸿福?的确是这样,可是没等老夫去做什么,便参透全局,这份心思,老夫都有些汗颜。” “王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以是无奈之举,同时监察院又出现张画这样一个人,莫非真的是老夫王家灭门之兆?” 王仁一直自言自语说道,而只是随意询问的王明义,却因为他的开口,如今吓的以是不清。 “爹,你怎么了?” “王家是老夫一生的心血,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将它摧毁!王仁继续说道,但是这时,他身上却出现了浓郁的杀气 “为了王家,为了继续位于权贵之巅,张画此子,老夫必杀之!” 第二百八十二章残月 人这一生,总是要为某些东西而活着。 而至于,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也不是一句笑谈。 我们每个人出生,就已经被父母给予了不小的希望。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随后随着年纪的增长,这股希望,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变成为了我们成长的压力和动力 学业,大学,工作,成家立业,培养下一代,生活之中一个个难题接踵而至,让人无法承受下去。 有时会压的你喘不上气,有时更会让你觉得无法呼吸,但是你为了家人的期盼,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所梦想的生活,又重新鼓起勇气选择重头在来。 是否会再次失败,这不得而知,是否被击垮到没有一丝力气,这也不得而知。 虽说每一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可是到头来,那沉重的压力和责任,让你将年少时所有的豪言壮语,都悄悄的变成自己往日的年少轻狂。 而到了最后,这些东西都成为了你为了逗孩子所讲的笑话 有点无情,有点无奈,但这却是未来血淋淋的现实。 ……… ……… 王仁的一生,毫不夸张的说这都献给了王家,从以前的山村野民,变成如今手握生杀大权的权阀,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外人将这一切变成泡沫。 可是,对于自己父亲突如其来的杀意,王明义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王仁冷冷的向自己儿子看去,在见到自己儿子蠢萌的模样之后,心里面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长子,将来真的能够承担起族长这个重任吗?” 未来的情况,此刻王仁不得而知,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用最快的时间,帮助王明义成长起来。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要隐瞒,只管开口,老夫会为你一一解答。”王仁说道。 王明义点头,然后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问道:“爹,张画此人是有几分才能,敏捷的头脑,严谨的逻辑,孩儿承认,他的确不可以轻视。 可是我们王家,已经树立在京都,南庆已经几十年,江南的盐田,西北的矿山,尽管爹最近几年韬光养晦,慢慢淡出人们视线之中,可不可否认,我王家,还是杨家之下的第一大家族。 陛下有意铲除我王家,孩儿也是知道,但是连陛下至今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何爹你会认为区区一个张画就能做到?” 王明义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困惑,王仁沉默片刻,将一旁有点变得冰冷的茶一口喝掉后,开口缓缓说道 “江南的盐田,西北的矿山,如今就是陛下迟迟不敢对我们出手的顾忌,你能认清出这一点,不枉我对你的悉心教导。 可是你不知道,原本只是去松州调查官员腐败的监察院唐鹏,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偷偷潜入到江南。 为何会前去,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 “唐鹏如今在江南?”王明义得知这一点之后,诧异开口说道,随后一想,有点后怕的模样说道:“唐鹏出现在江南,这莫非是陛下…” “没错!”王仁狠声说道:“陛下终于要对我王家出手了!” “江南的盐田,供应着整个京都和大半个南庆,一年利润,足可以抵三个国库。如此之物陛下又会对此置之不理,在我们手中。 监察院的重组,这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可没成想,陛下的用心,还是在我们之上。” “虽说,江南早已经“易主”,成为我王家专属的领地,但是我既然能从陛下的手里抢过来,难道陛下又没有能力在夺回去? 派唐鹏到江南,恐怕就是陛下的第一步,有第一步,那就还有接下来的动作,如今陛下不在,而唐鹏虽然有点缠手但是毕竟不是无计可施,这事可以暂且不谈。” 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和当初年轻的自己有七八成相似的长子,王仁语重心长的说道:“之所以说张画恐怕是成为我王家泯灭的先兆,那是因为,对于此人,你还没有彻底了解。 不提其它,单单之前他明明已经洞察我今日用意,得到了他以及监察院想要的东西,可随后,继续向我索取。 贪婪,这是进步成长的必须之物,可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又拥有着如此之遇,万一他日张画大权在握,那么此人,很有可能会凭借一己之见将我王家击垮。 同时,明义你不要忘记,张画背后是监察院,监察院背后又是墨文,而墨文背后站的却是陛下。 如此三人一起对我王家发力,难道你真的天真的认为,我王家还能够撑的下去吗? 万一哪一天,老夫撒手人寰,而陛下下定决心,发动举国之力对付我王家,你又有信心将王家一干老小,平安的带出京都吗? 还有君,陆,韩,还有往日我们的对手,还有……” 话到这个地步,王仁也有点说不下去,长长吐了一口气,准备在喝口茶,缓解一下此刻复杂的心情,但是看到茶水以空之后,内心更是烦躁不已。 “爹。”王明义轻声说道:“难道,我王家真的会…” “不会!绝对不会!” 王仁厉声打断不王明义的开口,双眼充满血丝,如同一个从地狱走出的恶魔一般,狠狠说道:“我绝对不会让王家到那种地步 如今陛下不在京都,张画又没大权在握,江南还是我王家之地,一切的一切,都有机会进行挽救! 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明义拍着胸口,感慨说道:“有爹在,孩儿相信,有什么问题都不会击垮我们。” 可是听闻王明义王仁复杂的吐了一口气,慢慢站起来,向院内走去,看着天空之中,半挂的那轮残月,他心里五味杂陈。 “是呀,如今有我在,是没有事。可是,当我死了之后呢?一切还有朝着所设想的方向去发展吗?” ……… ………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让还在街上的行人打的了一个哆嗦。 但这股冷风,吹的人心凉,但却无法吹开那遮挡着月亮的乌云。 残血,乌云,让人感觉心里发凉的冷风,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说,今夜还很漫长,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 ………… 第二百八十三章乱战 夜色如铁。 当夜幕彻底降临之后,京都这座古城,如同沉睡的巨人一样,陷入了沉寂之中。 没有白日的喧嚣,也没有白日的繁华,有的只是如同死城一般的冷清。 ……… ……… 宵禁快要到来之际,京都的街道之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巡街的武侯,府兵,不时打着哈欠穿越在每一条街道之上。 归功于南庆律法的严明,宵禁之后,普通百姓都不敢随意的走着,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一夜的巡街,这也是无所事事。 相熟的彼此,在插科打诨,化解着夜晚的沉闷,懒的起身的人,则是悄悄坐在一旁,小憩化解着困乏, 而这时,一辆马车,驶入了府兵和武侯的视线之中。 马车通体漆黑,在黑夜之中更是看不清楚一点的颜色,马车周围还有四人骑马相伴。 不提在宵禁外出这已经烦了大忌,此刻街道上行驶马车,和骑马,这更是违反了南庆的律法。 武侯府兵,一一向它们看去,其中一人看到对方越来越近之后,准备上前质问,可是刚刚迈出脚步,却被翻然醒悟的同伴,一把拉住 “你找死呀!他们是监察院的人!” 监察院,这个南庆史上令人闻风散胆的部门,再次归来之后,它的声望,地位也是和过去不遑多让。 多亏了往日监察院冷血残酷的手段,这让重启的监察院,从一开始就达到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步。 此刻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缓缓驶过,那位站出来的武侯,也是傻傻愣在原地,尤其是,马车四人一名魁梧大汉向自己看来的眼神,更是让他无法动弹。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这就是监察院吗?” …… …… 刚刚从王府出来的张画便立刻离去,不是王府是什么不详之地,什么凶宅,只是如今的张画有太多的事情要消化。 头靠在一旁,双眼紧闭,用手不断捏着自己的眉心,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这时张画靠着马车车窗,轻声喊到:“秦康。” “属下在。”一直在马车外跟随的秦康,听到张画的开口之后,挥动着缰绳,来到了马车旁边。 “回去监察院之后,立马调查齐王,看他最近和谁有过来往,最近一段时间是否去往过王家。 还有齐王妃,我要知道,今日是不是真的独自一人,身形狼狈的归来。这一点事关重要。 让一处和四处的兄弟,放下手上所有的事,全力调查此事,千万不得有任何的马虎。我要详细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不能有一丝的遗漏!”张画厉声说道, 秦康心里为之一震,用力点了一下头。 “对了还有司马菡这个女子,如今,我怀疑她和王家暗中勾连,为王家在京都的势力,想办法查清楚她的底细”。 “是,大人。” 吩咐完毕的张画,此刻长长吐了一口气,今夜的王府设宴,虽然和谐无比,但是也太花心神。 尤其是和一个,久处朝堂的老狐狸,这更是难上加难,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这都需要张画再三琢磨之后才能做出回应。 一场下来,张画出来的时候,都差点摔到在地。 “怪不得能在朝堂伫立如此之久,同时还能将整个王家抗在肩上,这份能力,也是让我有点自愧不如,” 脑海中回想着王仁的那张面孔,张画叹息说道,而就在这时,马车就居然意外的停了下来。 张画感觉有点困惑,打开车窗,准备开口询问,可是在看到秦康那张无比严肃的脸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尤其又看到,秦康等三人不动声色的向自己靠拢之后,一股不安的气氛,也是在他心里蔓延起来。 有事要发生了。 即便张画反应在怎么迟钝,此刻的情况如同山雨欲来的气氛,他又怎么不会发现。 可是,让张画不安的是,连同秦康等人身手高超的人都谨慎到了这种地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情况是有多么的艰难。 “张大人,如果一会发生乱战,你独自一人先逃。不用管我们。”秦康平静说道,可是他越平静,张画就越恐慌。 尤其在加上秦康所说,这更是让张画内心如同被火煎熬。 “大人,属下知道你要说什么。”秦康没等张画开口之际,此刻再次说道,张画痴痴看着这张普通的脸庞,一言不语。 “我们都是您的下属,保护您的安危,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使命,大人经常说,人生在世,总要有点追求,不然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属下脑子笨,一直不理解,但是今夜好像明白了一点, 保证您活下去,就是我们生存,我们存活的目标。 更何况,监察院可以没我们几个,但是不能没有大人……” “秦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简直是在胡闹!”张画此刻控制不住情绪,失声咆哮说道 “拿自己的性命,只为了保护我一人?就算最后我成功逃脱,可是你们几个要是有三长两短,这让我如何良心安稳?” “现在敌人,还没有冲上来,我们还有时间撤退……老李,快快调头。我们去朱雀街,那里都是朝堂重臣所在之地,他们不敢……” “来不及了。” 秦康突然打断了张画的开口,冷眼向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看去,此刻他的右手也是按在了刀把之上。 “你们几个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秦康没有在对张画解释其它,相反对着其它四名兄弟说道。 那四人无声点了一下头,嘴角露出一副笑容,可是这副笑容,在残月的照射之下,却感觉是那么的黑暗。 “秦康!你给我住手!我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你给我住手!”张画红着眼睛,此刻对着秦康在不断的咆哮。 可是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原本平静的街道,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不知从哪里出现,此刻近数向自己等人袭来。 这时突然,张画眼中闪过了一抹快速白光,这抹白光,这是刀身在暗淡月光之上仅有的反射,那是对献血的渴望,更是对人命的无情和践踏。 ………… ………… 第二百八十四章死局 我们常说,人如果没有梦想,那么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一句话并不是在调侃,只是在向世人阐述梦想的重要性。 人生数十载,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想要做的事情夜太多,虽然不可能全部成功,可是那种为了梦想,去付出汗水努力的感觉,真的让人沉迷其中。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可是,秦康等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价值的路途,却不知道比平常人困难了多少倍。 ……… ……… “不要让他们靠近马车!”浴血杀敌,已经看不清楚原本模样的秦康,再次阻挡住了敌人一波攻势之后,声嘶力竭的喊道。 可是,其它四名监察院成员,却无一人应答,不是已经倒了下去,只是那数不清的刀锋,这根本不允许他们有任何一点的分神。 而秦康,也为自己这声呐喊,付出了代价。 手臂之上,一条深深的口子,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的疼痛,让秦康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咬紧自己的牙齿,将所有的愤怒,秦康狠狠的用手中的长刀发泄在了别人的身上。 一个,一个,又一个,纹丝不动的马车周围躺在了一具具尸体,尸体越来越多,而马车周围五个人却始终没有倒下。 坐在马车里面的张画,双眼通红,死死的握紧自己的双手,就连指甲被掐在肉里都浑然不知。 他想呐喊,他想咆哮,他更想冲出去杀敌,可是脑海之中仅存的理智,却让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马车里面。 自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秦康等人不顾性命安危都要保护自己,那么自己的冲动,不仅仅不会让此刻的局面出现一点点的转机,相反,这还会让秦康等人陷入到更大的危险之中, 百无一用是书生,直到这时,张画才领悟到了真谛。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巡街的武侯还不出现?为什么!”张画咬紧牙齿,无声的在质问着 “难道是王仁?”突然之间,张画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但是转眼之间,就被自己给否定。 刚刚从王府之内离去,王仁就痛下杀手,如此之举,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本来王家如今就是多事之秋,此举不但没有将局势缓合,相反,还会将自己一方推到断崖之上,以王仁的个性,以及此刻的局势,张画相信,他不会这么去做。 “可是,不是王仁,那又会是谁?” “难道…难道是齐王?” 突然之间,张画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个名字! 齐王和王家不合,张画往日已经感觉出来少许,今夜通过王仁之手之后,他更可以确定双方是貌似神离。 齐王想摆脱王家,从此不在受他人掌控,而王家为了报复齐王的背叛,于是欲借监察院之手,将他除去。 以齐王的能力,打听今日自己的行程,张画相信这不是一件难事,同时自己前脚离开王府,后脚就遭到刺杀,在怎么愚蠢的人都会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以自己之死,来让王家接受天下之指,同时还可以将自己除去,让监察院元气大伤…?一石二鸟,齐王,你好厉害的手段!” 张画赞叹说道,可是他如今的模样,对齐王有的只有深深的怨念,而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扑通一声,好像又有人倒下一般, 而在此之后,一切好像彻底结束了一样,变得十分安静。 这时张画短暂停顿一下,随后眼角还是不受控制抽动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有人向自己走来,以及刀尖划过地面的声音。 张画死死攥紧双手,向车门看去,而下一秒,马车门被打开了。 …… …… 次日,京都动荡。 朱雀记以北的一条街市之上,血迹斑斑,血腥味十足,一场超过二十多人的厮杀,这让这里即使在白日之下,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氛围还是没有退去。 遥想过去,曾几何时,京都那里出现过如此之事,当街厮杀,这已经引起了朝堂上下动荡,可是当消息传出,得知此次事件之中,还有监察院的人之后,京都不可避免的地震了。 秦康等人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堪忧,而监察院监察使张画,更是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而接下来监察院院长墨文直接指向王仁,这更是让朝堂哗然。 年幼的晋王,对此没有办法,求助一般的向三公,以及唐宁看去,可是一直有求必应的几人,此刻却集体哑火,没有一人回应。 墨文在不断控诉,而王仁却一直在缄默,那种不是说,说了也没用的态度,也是让整个朝堂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着令,大理寺接手监察院张画刺杀一事,王仁暂时收押在其府之内,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府,更不得擅自离开京都,若有违反,本王绝不轻绕。 同时派出,武侯,十二府兵在京都之内,彻底搜查监察院张画身影,本王活人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没有结果,此事绝对不会摆休! 退朝!” 一个让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得安稳的早朝结束了,离开大业殿的大臣,在离去之前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还伫立在原地的墨文和王仁。 到底是不是王仁所为,这如今不得而知,可是在看到墨文恨不得将王仁千刀万剐的表情,每个人心头都是一震。 兔子急了,这都会咬人,而一个人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人,学会了恨人,杀人之后,那么这便是最为恐怖的事情。 慢慢,大臣们一一退去,此刻,空无一人的大业殿之内,只留有王仁和墨文两个人,双方都没有向对方看去,可双方都知道,对方都在注视着自己。 压抑,沉默的气氛,一直没有缓和结束,相反的却越演越烈,一种仿佛真空一般的地带,开始出现,并且将两个人包围。 压抑到无法呼吸一般。 良久,终于被墨文打破了, 可是墨文没有开口,只是向王仁露出了一副笑容,但是那副笑容,却是那么的让人感觉嗜血和心悸。 ……… ……… 第二百八十五章掌权 秋寒。 当时节来到深秋之后,如今每一天早上寒冬的气息也是越来越重。 为了抵御寒冷,身上的衣物越变越厚。身体也是变得越发厚重起来。 早早醒来,喝上一碗热汤之后,及其留恋的看了一眼温暖的房屋,然后为了生活,有些不情愿的离去。 慢慢的,太阳逐渐开始升高,温暖的阳光,开始试着去化解着人们身上的寒冷,可是口里那越来越重的白气,却好像再说,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一点作用。 …… …… 大业殿。 退朝之后,按照往日的惯例,大臣们在早朝结束离去之后,吃饭的吃饭,补觉的补觉,根本没有一点推泥带水的感觉, 可是今日,大臣们却频繁不断的回头向后看去,之所以如此,不是他们突然醒悟有了加班放弃自我休息的想法和觉悟,只是接下来一场,即将出现旷世古今的撕逼,他们真的些不详错过。 但是,进行的二人身份未免过于恐怖,冒然留下说不定会成为受气包,再三考虑之后,他们只能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离去。 大业殿之中,王仁和墨文双双看着彼此,没有一丝言语的交流。 往日,王仁和墨文他们二人,曾经是同袍,并且公同属于文官集团之内,阵营相同,二人关系也算的是尚可, 但是因为杨言帆的推波助澜之下,二人表面上的友谊,消失的一干二净,同时这二人还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对敌人。 尤其是监察院元气大伤,张画失踪之事,这之后,更是让二人立马演变成为了生死之敌 “老夫没有想到,你下手居然会这么狠。”一直沉默的气氛,这时被墨文打破。 冷冷看着面前仅有三步的王仁,墨文不自觉握紧了双拳。 “不是我做的。”王仁简短回应说道,可是在看到墨文听闻之后,脸上出现的一抹嘲笑之后,他心里无奈万分。 时间太巧了。 张画前脚离去,后脚就遭遇到刺杀,一前,一后,完美的因果关系,这无懈可击。 不管是谁在幕后策划着的这一件事,王仁说实话,对于此事的掌握,对方真的是滴水不漏,没有一点破绽可言。 但是,再想到此事是在针对自己之后,王仁心里不明的阴暗了起来。 “你最好祈求张画没事,不然,接下来,老夫会让人见识到监察院真正的可怕之处。 这不是一句警告,这是一句忠告。希望,你不要当成一句玩笑之语。” 说罢,墨文便离去大业殿,结束了人们想象之中可能会电闪雷鸣的斗争。 时间不超过一柱香,对话更是简单无比,可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事情才变得越发的缠手。 因为,墨文和王仁,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话说到一定地步,就无需再言,剩下的一切,时间都会让错误,失败的人。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王仁此刻独自一人留在大业殿之内,佝偻的身体,和空无一人的场景,越发让这个老人变得可怜起来 就好像是一无所靠一样。永远都是一个人,享受着一个人的孤独。 一缕白发,不知何时落在了下来,王仁没有理会,因为此刻的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撒手人寰一样。 此刻死寂一般的心情,这又让他回想到了往日的艰难。平日里那快速涌现出来的信心,这一次意外没有出现。 看着冷清的大业殿,和殿外那空蓝的天空,这一刻的王仁,感觉自己好累。 ……… ……… 监察院。 结束了和王仁对话的墨文,离去皇宫之后,就立马赶了回来。 可是在得知,秦康等人还在昏迷,没有清醒,墨文不由心头再次沉重了起来,昨夜,满身是血的秦康等人被府兵送回,但是经过询问府兵得知,朱雀街北街,除了十多具尸体和监察院的马车之外,在无其他 而这其他之中,也包括了张画。 张画的尸体,并不在那里,虽然对于如今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可以确定张画仍然活着,但再想到对方目的是张画之后,对于未来的结果来说,连墨文都不敢确保,这到底是什么样子。 “派出监察院所有能用的人,全力去搜查张画的下落,不止是在京都,京都周围的县城都乡村都不能放过。 同时,让一处的眼线们给老夫回馈各自目标的情况,无论是权阀还是皇子,老夫全部都要知道他们最近都做了什么!” 墨文发火了,一向因为张画替为下达命令的缘故,所以这让监察院的成员们,开始忘记墨文的身份。 的确,墨文以前一直都是一个读书人,但是,他同时还是监察院的院长,但凡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无一列外都不是普通之辈。 此刻,张画的失踪除了让墨文的亲自上阵之后,更是让监察院的人,知道这位监察院院长的恐怖之处。 一身令下,整个监察院又重新动了起来了,可是这次,却没有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有的只是在心头那种无法言明的压力。 “院长,姜大人求见。” 这时,姬十三来到墨文身旁说道,墨文迟疑一下,对着姬十三点头说道:“带他过来见老夫。” “是。” 没过多久,姜昌脸上带着汗水匆匆来到墨文身旁:“院长,姜昌因为皇宫之事所以晚来片刻,如今张大人下落不明,姜昌为此愿意……” “你不用多说。”墨文伸手打断了姜昌的开口,见到姜昌看向自己之后,墨文快速说道:“你,唐鹏,张画三人都为我监察院监察使。 如今唐鹏远在松州,张画下落不明,监察院就只有你一人,此刻正是你出力之际。 姜昌,现在老夫让你全权负责寻找张画一事,不知,你可否能办到?” 姜昌一顿,随后立马行李说道:“属下愿为监察院献出一臂之力!”姜昌铿锵有力说道, 而墨文看到姜昌如此模样之后,心里总算出现了一分的慰籍,可一旁的姬十三却不然,因为往日张画一句话,这让姬十三不由担心了起来。 “姜昌此人,他日若掌握大权,那么监察院必乱之。 此人,信不得!” ……… ……… 第二百八十六章西鹿 付出就会有回报吗? 这个命题的正确与否,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去证明。 但是如今的我们,却好像被世人所误一样。 付出就会有回报,努力就会成功。 这两句话,虽然没有被明说,但是生活之中的闲言碎语,却让它们不断在我们脑海之中加深了印象, 努力,奋斗,拼搏,坚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见到成功的彼岸,可要是最后失败了呢? 踌躇满志的开始,灰头土脸的结束,那时的你,还会不会去怀疑这两句经常被人们口口想谈的话? 到底是否正确,到底是否能继续在为此坚持? 而到头来,你会发现,话的确是正确的,但是你的失败,可能是因为你的方向,同时也可能因为,在你之前比你更强的人,走在了你的前面。 ……… ……… 姜昌掌权了。 这个一直在他心里的梦想,今日终于变成了现实,并不是南柯一梦,而是可以用手触摸到的现实。 “按院长命令,从今日开始由姜某全权负责寻找张大人一事,张大人为你我兄弟,期间为了监察院更是到处奔波忙碌。 此刻,姜某希望,各位兄弟能够不要保留余力,全力去寻找张大人,他日张大人平安回来,姜某自掏腰包,犒劳兄弟们一番。” 姜昌这般说道,可是回应的态度却有点冷漠。 平日的监察院,姜昌的身影虽然出现,但是他根本无法和唐鹏,张画作为相比。 同时即便没有明说,在监察院之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日,唐鹏会离开监察院,接受保国公的爵位,而张画则是会成为下一任院长,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姜昌就如同一个人外人一般。 即使没有姜昌这段话,监察院的人都会不留余力,但是一旦说出来,这不免就出现了几抹“抢权”的意图, 而对此,监察院的成员们,出了冷漠,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姜昌看到几乎无人应答之后,他的脸色慢慢开始阴沉了一下,讪笑了几声化解尴尬,没有什么心情的姜昌一挥说,便解散了这次的动员。 “姜大人,属下姬十三奉院长之命,协助此次寻找张大人一事。”这时姬十三上前一步,来到姬十三身旁说道。 姜昌点了一下头,随后看着姬十三,饶有兴趣的看着姬十三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张大人的下属,并且代替张大人负责监察院三处。” “大人说的没错,原本三处由唐大人负责,但是唐大人远去松州之后,又由张大人负责。 而如今,属下则是代替张大人负责三处,”姬十三说道。 “三处为我监察院利器,负责收集全天下情报,张大人既然放心将三处交给你,这自然说明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姜昌夸赞说道。 但是对此,姬十三却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连连拉开距离:“大人过奖了。姬十三只是一个普通人,大人夸赞,属下实在承受不起。” 姜昌这时的脸色,慢慢开始变冷,因为他在姬十三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和一丝敌意。 上司夸赞下属,下属那一个不是如同脱缰的哈奇士一般,乐的合不拢嘴,可是姬十三,以及监察院这伙人,姜昌隐隐感觉他们对自己,都些陌生和拒绝的意思, 自己刚刚掌握大权,结果就和下属貌似神离,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让姜昌在心里沉重吐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本官还要与院长商量寻找张大人一事细节,你先下去命令三处打听情况,一有情况立马汇报本官。”姜昌说道。 而姬十三发现,姜昌偷偷将自称变为本官之后,他也是立马明白了不少的东西,随即行礼,然后匆匆离去。 “真是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 姜昌心里狠狠骂道,按理来说,今日应该是姜昌扬眉吐气,迈向新的篇章之日。 但是从进入监察院之后,一股不和谐的气氛便一直让他屡屡受挫,春风得意之际,居然无人相衬? 没有达到心里预期的姜昌,此刻也是狠的牙齿紧咬,而为何会如此的原因,姜昌嘴里也是轻轻念出了两个字 “张画!” 即便如今张画不在监察院,但是他的影响还没有消去。 同时在加上此刻的监察院众志成城,为了寻找到他,那么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姜昌所接受的遭遇,恐怕都会如此。 “张画,希望用你的死,来换取我这一生富贵,这辈子,你就永远别在出现了。” …… …… 京都百里之外,这里有一处高山,虽说是高山,但是它的海拔也就是一百多米,充其量是一座比较高的丘陵。 山脚有一处茅屋,茅屋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里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小鱼在游荡。 左边,是一处简易的灶房,而右边大树之上,则是牵着几匹低头吃草的马匹,马匹被脚边肥美的青草,迷的没有一点方向。 而殊不知,在它面前不远之处,则是有一处人间天堂在等待着它。 世外桃源,这里就是它的简易版本。 但是就在这时,小溪突然开始变红,一个女子蹲在小溪下游方向,用清澈的溪水在洗着手中的黑色长袍。 黑色长袍,一眼看去漆黑无比,但是经过溪水的沾染,浓郁的红色却开始蔓延。 好像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小鱼,这时加快了游动的速度,而双手洗衣服的女子,这时停下来。 甩了甩右手,随后将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朵后面,站起来身来,犹豫一下向茅屋走去。 “你醒了?”进入茅屋以后,女子见到原本胸口之上绑着绷带,脸色苍白的男子,在盯着自己之后,女子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紧张的看着我?你不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女子活泼的性格可能是影响到了受伤的男子。 警惕稍微放下了一分,表情也是缓合了不少:“你到底是谁?” “我啊?” 女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一弯,变成了一副月牙的模样,接下来如同邻家女孩一般的样子,向人们展示了自己的天真无邪和烂漫 “我叫西鹿。是在太阳西落之际,出生的一只白鹿。” ……… ……… 第二百八十七章相逼 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有时候真的是很重要。或者很有可能,它还会伴随你一生的时间。 第一眼看过去天真可爱的人,不管对方做什么,你都感觉萌的不行,满世界的去寻找血包。 而另外一种,一眼看过去,让你心生鄙夷的人,即使他没有其他目的,过节时候的普通问候,你都感觉,接下来对方有求于你。 不是心胸狭隘,只是因为你在他的心目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恶人。 ……… ……… 西鹿的活泼和真诚,这让张画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已经让张画开始放下心里面的防备。 更何况,昨夜秦康等人倒下,自己被“恶徒”擒住之后,张画在昏迷依稀之前,看到了西鹿的身影。 如果没有猜错,西鹿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西鹿身体靠在座椅之上,笑着问道张画。 “我叫张…等等。”张画突然停口,然后一脸怪异的表情向西鹿看去:“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结果不知道自己是谁,里面的怪异,这么不止一点点。 “我为什要知道你的名字?”西鹿笑道。 “救你只是受了我家小姐的命令而已,我为什么又要知道你的名字?”西鹿反问说道。 而她的言语,也是让张画感觉无法回答。虽然说她的逻辑没有一点点错误,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张画的心中的困惑变得更多了。 “按照你的开口,如果我问你家小姐是谁,那你也一定不会说对不对?” “没错。”西鹿点头说道:“我家小姐救你,那么自然,你与我家小姐相熟,西鹿作为小姐的下属,没有小姐的允许,同样不会也不能透露有关小姐一点点的消息。” 西鹿说道这里,看着张画,及其放松的笑了一下:“你…还没有说完你的名字呢。” “张画。” 张画说出了自己名字,西鹿听闻以后,也没有多少的反应。 就好像对于京都之内,人人皆知监察院第一犬牙的张画根本没听说一样。 “你如今断了三条肋骨,不可以剧烈的活动,切记这一点,不然接下来你会受到更大的痛苦。” “在下谨记姑娘之言。” “如此就好。”西鹿点头,这时看了一眼屋外,西鹿继续说道:“先前在给你洗身上血衣,怕你醒来便来看一眼,既然你没事,那么自己照顾好自己。 如果饿了,出来支会我一声即可。” 说罢,西鹿点头向张画示意之后便走出了茅屋。 慢慢躺下,张画默着自己胸口之上缠绕的绷带,眼神慢慢变得锋利了起来。 “齐王!”张画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 齐王欲借刀杀人除去自己,让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以此来报复王家,对于这条计谋,张画觉得实在是高。 自己和王家,对于其它皇子,尤其是齐王来说,这绝对是未来道路之上的绊脚石。提前除掉自己等人,这无可厚非。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张画一想到自己成为了齐王除去王家的棋子,工具之后,一股无法言明的愤怒便涌上了心头。 “咳咳。” 张画脸色煞白,轻声咳嗽了几声,右手扶着自己胸口,开始慢慢沉思起来,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又响起来一阵嘈杂的马蹄之声。 张画侧目,通过一旁窗户看去,只见数十人来到这里,张画皱眉,以为是敌人再次追来,但是随后看到西鹿在和他们打着招呼以后,不由放松了一下。 这十几人到来以后,立马从马背之上放下物资,可是看到从马背之上拿下来大米,炊具以后,张画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慢慢向外走去。 他们的到来且所带东西,这让张画感觉,对方好像要在这里长久居住一样,可是张画如今不能在这里长留。 秦康等人生死未卜,京都局势动荡,同时张画更担心,墨文这个如师如父的人,他因为自己的失踪,而随即做出疯狂的事。 齐王的目标就是为了引起监察院王家的争斗,而以齐王的算计来看,王家很有可能已经和监察院斗的头破血流。 如果自己在迟一点回去,那么这说不定,局面会演变成另外一副更为惨烈的局势。 “咯吱” 茅屋被打开,张画的出来,这让所有人都侧目向他看去,张画一一向他们看去,在看到西鹿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一起之后,张画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一处无名的地方。”魁梧男子闷声说道。 “那距离京都有多远?” “百里。” “我要回京都。”张画坚定无比的说道,但是对此魁梧男子眉头一皱,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神色。 “回京都?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承受不了,这么远的路途,原本你伤势就没好,万一复发,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严重。”西鹿这时抢先在魁梧男子之前说道。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张画对着西鹿行礼说道:“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但是在下真的有要事赶回京都才行。 姑娘救我,那是仗义出手,在下如今也不提什么相送,但是想借一匹快马,他日等到众位来到京都,在下定当百倍回报。” 说罢,张画不等西鹿回应,他一抱拳,便拖着伤残的身体向马匹方向走去。 “你……”西鹿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看着张画离去的身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听不懂话的人。 “黑虎?你难道就不准备说什么吗?”西鹿手指指着张画,开口问道一旁的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也就是黑虎,看着张画瘦弱,弱不禁风的身体,他脚步一动,快速向张画飞去。 只听见“呼”的一声,刚才和张画有十几米距离的黑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张画面前。 “你不能走。”黑虎冷冷说道,但是对此张画尴尬一笑,拱了拱手,抱歉说道:“多谢兄台好意,但是下在真的有要紧之事,抱歉了。” 说罢,张画绕过黑虎,向前走去,可是随后,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下一秒就架在了张画de脖子之上。 “我说了,你不能走。” ……… ……… 第二百八十八章噩耗 一个人如果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真正说出,那么即使是在善解人意的人,那也无法去得知对方真正的想法。 误解,误会,矛盾…一切悲伤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因为双方不肯说明情况,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想去做出判断。 而这样,虽然省略了不少时间,并同时给对方一种,我很懂你的感觉,可是,一旦出现差错,那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立马破碎。 就好像是一块破碎的玻璃一样,虽然还能使用,但是,却变不会原来的样子。 而两个相识的人都会如此,那么就更别提今日初次见面的黑虎和张画了。 ……… ……… 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和谐的场面,突然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黑虎的拔刀相向,这让张画额头之上出现了一抹冷汗,看着面前这个威胁自己性命,且仿佛没有表情是一个面瘫的黑虎,张画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不能走。” 黑虎冷漠说道,张画沉默,侧身看了一眼后方无动于衷的西鹿其他人等,他说道:“如果我要是坚持,那么这把刀,你是不是会挥下去?” “没错。”黑虎简短的回应说道,随后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是受了小姐的命令,才来救你,但是小姐同样说过,没有她的命令,你不允许离开我们身旁。” “那么你们小姐,又有没有说过你可以伤害到我?” 张画对于西鹿黑虎等人中那个小姐,如今他的确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张画感觉,她花这么大功夫,从齐王手里救下自己,同样,也不希望自己收到其它的伤害。 而这时,张画的喧宾夺主,这也让黑虎慢慢放下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我不会,也不能杀你,但是同样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旁。”黑虎回应着张画的喧宾夺主。言语之上感觉已经有了退步,可是对于结局来说,却没有一点改变。 “我要见你们小姐。” “小姐没有说要见你。” “那你就告诉她,说我要见她!”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张画感觉和人交流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方式,解释清楚全部的情况,但是对方却反其道而行,选择用了最笨重的一种方法。 “我如今在你这里,无法给小姐转告你的意思。”黑虎踌躇,仿佛是想了好久一样说道。 而听到这句回应的张画,要不是自己受伤,且打不过黑虎,不然张画早就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会说人话的人。 “你们两个别说了。”这时,西鹿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来到张画和黑虎的中间。 看了一眼面瘫的黑虎,同时又看了一眼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原地爆炸的张画,西鹿说道:“黑虎,你派人告诉小姐一声,说张画已经清醒,并且说要和她相见。” “张画。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今你的生死其实掌握在了我们手中。 虽然,我们不能伤害你,但是同样我也想让你明白了解,你自己的处境。” 西鹿对着黑虎和张画说道,黑虎沉默的点了一下头,而张画考虑过后,也是同意,不过在此之后,他又说道:“下在还有一事,相求姑娘帮忙。” “什么事?” “稍后能否派人去通知你口中小姐之际,转路去监察院……” “不能。” 西鹿没等张画说完。直接拒绝张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告诉监察院你还活着,可是同样监察院得知你存活的消息之后,必会前来救你。 我家小姐有过命令,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如果我真的那样去做,那么这无疑是徒添双方的伤亡。” 张画听闻之后,心里默默吐了一口气,因为这名名叫西鹿的姑娘,并不是这么好糊弄。 “是下在唐突了。”张画抱歉说道,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那么可否带回一些消息给我?” “什么消息?” “最近几日的消息,朝堂,民间,越详细越好。” “可以。”西鹿想了一想之后,点头说道 “多谢姑娘。” 张画行礼感谢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黑虎,他一言不出的向茅屋走去。 “以后,不要动不动拔刀,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解你。”这时西鹿看着这张,永远不会出现其它表情的脸,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不在意这些。”黑虎看着张画离去的背影,冷冷说道,随后低头看着刚刚到自己肩膀的西鹿,他继续说道:“我的命,是小姐给的。 小姐让我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完成它。” “真是一个傻个子。光有身体,没有脑子。”西鹿看着黑虎,几分不满的说道。 “你…是在骂我?”黑虎想了好久,认真的说道。 “没有,我是在夸你。”西鹿挺起胸脯,盯着黑虎说道,而黑虎看到西鹿这副模样之后,又开始沉思考虑西鹿这句话的含义。 “真受不了你了。” 西鹿看到黑虎这副模样之后,她不满的一挥手,快步离开了这里。 黑虎看着西鹿离开的背影,良久,点头说道:“我刚才说的没错,她还是在骂我,两次。” …… …… 京都。 最近一段时间,京都陷入了莫名的紧张气氛之中,以监察院张画被刺杀,且如今还下落不明一事为开头,一股“海啸”开始在京都之内在到处摧毁。 到处都是府兵,武侯在不断搜查,询问,可是无论怎么去寻找,张画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越是寻找,就越无法得到回报。仿佛尘埃落定一般,不断的失利一无所获,这让阴霾出现在了人们的心头。 而在九月初八,也就是张画失踪第三日。 在京都之外的一座破庙,有人发现了一居面目全非的尸体。 面容已经被毁去大半,但是死者所穿的服饰,以及身材,却让记得“他”模样的人,依稀辨认出来了死者的身份。 张画。 不管容貌和身材,这具尸体都与张画有八成的相似,而当这个消息被传回去之后,朱雀街,突然驶入进来了上百名所穿统一黑色衣袍的人。 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面前的王府,也就是王仁的府邸, …… ……… 第二百八十九章雨夜 不在沉默之中爆发,那么就在沉默之中灭亡。 当一个收到极大的打击之后,最终的结局,总会是上述其一。 是从新开始开始,还是就此沉沦?对此每一个的选择,他都会不同。 人生在世,难题困难这会接踵而至的到来,应接不暇,根本不给你做任何准备的机会。 你能做的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只能且战且还,在战斗的途中去学习和继续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以此来面对后续更大的困难。 因为,钢铁是需要不断打磨的,打击的程度越是凶狠,是越来越坚硬锋利,百炼成刚就是如此。 可打磨出了会成为钢之外,还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一块废铁,而至于最后是什么,这真的取决于自己的实力和韧性。 如果是后者,要是你没有选择坚强的继续坚持下去,那么软弱之前的疯狂,就是属于你最后的狂欢。 …… …… 京都城外破庙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就立马被送到了监察院,墨文,姬十三,甚至特意赶来的杨钟灵,和张画交往密切的人他们此刻尽数来到了监察院。 心里抱有着希望,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当那具尸体被抬上来之后,每一人眼角都出现了泪花。 面容被毁去大半,但是那脸上的棱角还是可以辨认出原来的模样,而那副模样,正是被众人熟知的张画。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杨钟灵摇头不断说道,她不相信,张画居然真的死了。 “院长,这不是张画,这个人不是张画!”杨钟灵拉着墨文垂下来的胳膊,哭腔问道,她想要从别人嘴里得知,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张画。 可是,墨文这时沉默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略微冰冷的空气,墨文向姬十三看去。 姬十三点头,然后一步步向尸体走去,蹲在一旁,不顾那张令人触目惊心的脸,姬十三用手摸了上去。 动作很认真,也很仔细,完全不顾尸体脸上触目惊心的的伤痕,用手不断在摸着。 这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姬十三,良久,姬十三站起身来,双拳紧握,一双眼睛通红的向墨文看去说道:“院长,这具尸体没有被易容的痕迹…且所穿服饰,的确是出自我监察院。” 鸦雀无声。 随着姬十三的开口,监察院内没有一点声音出现,即便是根本不相信张画死去的杨钟灵这时都愣在了。 墨文这时长长吐一口气,抬头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的脸颊之上开始有泪花滑落。 “墨老招揽我进入监察院,这的确是我的荣幸,可是监察院,监察使说白了就是一个惹祸精,张画如今只是一名布衣而已,去和权阀做对,说实话,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有老夫在背后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墨文脑海之中,这时回想起了当初对张画的承诺,可是这一句承诺在如今,简直就是一句赤裸裸的嘲讽。 “放心,有老夫在你背后,绝对不会让你出事…放心,有老夫在……” 这一句话不断回荡在墨文脑海之中,但是低头看到躺在地上那一具冰冷的尸体之后,两行情泪又再次流了下来。 “姬十三。”墨文轻声开口说道,姬十三听到墨文在叫自己之后,快速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来到了他的身边。 “将他好好的安葬,这孩子…是老夫对不起他。”墨文嘴角之上出现了一抹笑容,但是姬十三看到之后,刚刚控制住的眼泪,这时又差点落下。 “院长…” “来人!”突然之间,墨文气势一表,一股凛冽的阴森,开始在他身旁散发出来,就连离墨文最近的姬十三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老夫如今以监察院院长之命,现监察院内所有人的成员,身着黑袍,跟老夫前往朱雀街!” “是!”监察院所有的成员,齐声暴戾喊道,而震耳欲聋的声音,也是让一让发愣的杨钟灵变得清醒起来 “院长…你们要去那里?” 乌云密布的天空,使得墨文整个人变得更加的阴沉,眼神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画”,墨文直视着前方冷冷说道:“老夫要给这个孩子讨一个公道。” …… …… 轰隆,天边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在茅屋里面静养的张画,问着一股山雨前来的气息之后,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画心里突然变得很不安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对于感觉,张画一直都比较相信,可是如今自己安好,身体在逐渐的恢复,而且西鹿也派人前去京都通知她所效力的小姐,一切都在平归于正常,并且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京都出事了?” 这时,西鹿端着饭菜来到了茅屋之内,两菜一汤,一碗米饭,虽然种类不多,但是看菜色也是让人食指大开。 “过来吃饭吧,你这身体如果不进食的话,那么会更糟糕的。”西鹿一边说,一边将饭菜端出来。 “姑娘,不知道去往京都的人回来没有?你家小姐……” “你这已经问得是第三遍了。”西鹿有点不耐烦的回答,但是在看到张画及其惨白的脸上,出现一抹难以形容的失望之后,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那兄弟,半个时辰前才刚走,按照路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京都。 而且,看着天气,今夜可能会有大雨,所以时间还要在往后推一推。” “这么说,最快也要后天晚上了?”张画得知之后,不免又失望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后天晚上我那兄弟就应该会回来。” 西鹿将碗筷,米饭端在了张画面前,而对此,张画并没有动筷,耳朵里面传来的阵阵声音,让他侧目向外看去, “下雨了?”张画看着屋外漫天的雨势轻轻说道。 西鹿顺着张画侧目的方向,双手托腮,微笑着重复着张画刚才的话 “是呀,下雨了。” …… …… 第二百九十章前因 人生改变的机遇,每天都会到来,准确抓到他的人会取的成功,和它失之交臂的人,则是会失败。 而至今站在顶峰的人,一年也就有那么几个,从此可是可以看出“机遇”这个东西,它是有多么的滑手。 可是,人们有时候是会选择性忘掉一些事物的,就好像第一和第二一般,人们总是会记得冠军,而和冠军只差几秒,只有微弱劣势的亚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陪衬者。 古往今来,能成大事之人,定是枭雄之辈,可是到最后,又有谁会记得被丢弃在深渊的一具具白骨? …… …… 墨文突然派出监察院所有人,堵截在朱雀街,这是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事,即便是如今大雨倾盆的夜晚,但是也都阻止不了这条消息的奔跑。 为了满足八卦的好奇,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为了凑具出来真正的真相,他们毫不犹豫贡献出仅有自己知道的线索。 慢慢,一条可以说的通,并且具有很强逻辑性的真相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三天前,张画赶赴王家晚宴,结果其中,张画和王仁出现争执,而等到张画离去之后,王仁怒火攻心,派人杀掉张画,并且抛弃尸体。 随后监察院寻到尸体,于是举全院之力,为张画讨一个公道… 很说的通,很让吃瓜群众满足一副自己半个小时的模样,可是当某些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得知之后,他们却嗤之以鼻。 齐王府。 在炭炉旁边取暖的齐王,听闻之后,冷笑一声:“若是王仁真的有那么愚蠢,那么本王真的是烧高香了。” “殿下,民间所言都只是一句句玩笑之话而已,殿下用不着在意当真。”被齐王调令回来的石轩,这时在一旁说道, “这个本王当然知道。”齐王瞥了一眼石轩,那种模样,就好像怪罪,石轩刚才是将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样。 “石轩,你说为何本王总是感觉心里不安稳呢?” “殿下因为何事?属下愿为殿下效劳。” 齐王站起来身来,慢慢来到了前堂边角之处,看着不断落下的大雨,他喃喃说道:“王家,是本王心头的一根刺,而且这跟刺扎的很深。 监察院同样是如此,虽然没有直接的恩怨,但是本王猜测,未来它定是本王争储的一条拦路虎。 王家,监察院,本王都想去除掉他们,可是没等本王去做什么,两者居然斗争成为了这副模样? 二虎争斗必有一伤,不管监察院和王家最后谁赢,本王都是最大的收益者。” “那殿下是为何感到不安呢?”石轩问道。 “太巧了。”齐王转身对着石轩叹气说道:“当本王知道,张画去王家赴宴一际,也曾想到在张画离去途中刺杀,并且将一切都推给王家,让王家和监察院相互厮杀,随即从中获利。 可是,后来没等本王去做,这一切就发生了,而且发生的结果,恰好就是本王所期望的一般一样。 其它人替本王做了这般,本王是要多谢他,但是随后,本王却感觉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本王的阴谋。” 齐王盯着面前的石轩,开口说道,石轩不语,继续等待齐王接下来的话:“不久之前,本王和蜀王,秦王等人,一同出力制造出了盐价上涨一案。 本王知道,蜀王和秦王知道了本王与王家貌似神离,才会答应,但是本王已经无法容忍了王家,所以才会头脑一热答应一起和他们连手,并且站在了他们二人之前。 而如今,本王就受了苦果,如果王家和监察院之间的矛盾,一旦解释清楚,那么本王就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受到二者的连手攻击。” “可是…可是。”齐王这时苦笑一声,随后及其无奈说着,后面的话:“可是,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殿下。”听到这里,石轩终于开口了,齐王见到自己亲自招揽的谋士,一脸笑意之后,不由的他心安了一分。 “殿下,此刻情况虽然危急,但是也没有到了殿下所猜测的地步,属下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张画死了。 监察院的人,现在一直认为张画是王家所杀,接下来王家所有的解释,这都会被监察院认为,这是王家推脱的手段 不死不休,不到一方低头认错,这事永远不会结束,而到那时,已经完全敌对的双方,谁又会耐下心来彻底说明这一件事? 因为张画的死,他们是无法合谈的,而既然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商讨,那么殿下您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石轩认为,此刻监察院和王家的事,不是殿下所关心的事,其实有另外一件事,是需要我们立刻解决。” “何事?” 齐王正色盯着石轩说道,因为他感觉,自己刚才的担忧,在石轩接下来的开口一事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 “殿下,我们必须要查出,到底谁在背后陷害您!” 齐王双眼圆睁,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是呀,有人在背后陷害自己,因为监察院墨文攻上王家一事,差点让齐王忘记此事的重要性。 对方居然敢陷害自己,那么自然可以说明,自己和他在争斗同一件事,是道路之上的对手。 而一直以来,齐王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争东宫太子之位 “秦王!蜀王!”齐王这时咬牙说出了这两个名字,而对此,石轩也是点头认同:“殿下英明,属下也是认为这二人其中之一,在背后翻云覆雨,企图将您陷于不仁不义之地, 此二人,虽然与殿下同盟,一同推翻晋王下台,可最后东宫太子的位子只有一个人! 而且,敢利用王家和监察院,并且得知您与王家之间恩怨的人,如今只有秦王和蜀王。 不过这也是怀疑推测罢了,属下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此事。”石轩说道这里,明智的停口了。 兄弟之间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决断最好,过多的参与其中,这只会让自己受到无辜的牵连。 “不用!”齐王伸手说道,随后一脸笑容说道:“本王这两个兄弟,本王那是最了解不过,落尽下石,趁病要命,这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过,既然让本王知道了这些,那么本王自然不会不动于衷! 是你们不仁在先,那么接下来我的不义,这也算得上礼尚往来了,希望他们最后不要怪我。” ……… ……… 第二百九十一章可笑 大雨倾盆。 好像要彻底洗刷这个世界一样,漫天的雨水,以一种疯狂的方式在落下。 只是瞬间之际,地面之上就出现了一摊积水,而刚刚落下来的雨水荡起高高的水滴之后,它们也随即加入到了队伍之中。 屋檐的水滴不断在往下落,孩童想出去玩水,但是被父母训斥之后,在嚎啕大哭,而更多百姓,见到今日雨水不会停止,无法外出以后,他们则是和衣而睡。 但是在朱雀街外。今日注定不会平凡的一天。 此刻上百个身穿统一黑袍的精壮男子,齐齐现在王仁府外,不顾漫天的雨势在一座府邸之外无动于衷。 队伍最前方的姬十三手里打着一把伞,他努力的将伞打在一旁墨文的头上,即便自己肩膀以被打湿,他仍然将伞移动一分。 墨文已经上了岁数,甚至已经到了一脚已经迈入棺材里面的地步,任何一点点的风寒,或者疾病,都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何况,墨文执掌监察院之后,他已经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监察院内的所有人,在众人眼中,墨文不止是院长,同时还是他们的亲人。 即便墨文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身后的一甘人等,也是会跟随,就比如现在。 朱雀街的入口之处,已经被府兵和武侯包围,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当得知张画尸骨以寒之后,没有人敢来触监察院的眉头。如今最大的奢求,就是上面快点派人来结束这场闹剧。 而这时朱雀街一家府邸侧门打开出来一人,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庆幸。 保国公,唐宁。 唐宁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雨伞,看着面前的情况,一言不语,眉头之上出现了少许凝重。 “墨文,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来到墨文旁边,唐宁不苟言笑的说道。 “嗯。”墨文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个身材魁梧,一眼看去就比自己面前,如今还正值壮年的唐宁,他开口说道:“老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既然知道,那么为何还不离去!”唐宁训斥说道,他这时根本没有将墨文当成自己的长辈,相反以训唐鹏模样的方式在质问着墨文。 可是,一旁的姬十三却在唐宁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小幅度的颤抖和一丝惧怕之以。 “不能撤,也不会撤。” “你为监察院院长,他们只需要一声令下即可离开,这为什么不能…莫非,你今日前来,只是为了一个以死的人讨一个公道?” 唐宁这般说道,而一直古井无波的墨文,突然眼神之中冒出剧烈的憎恨,向唐宁看去。 唐宁是何等人也,那是曾经开疆扩土,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的存在,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被墨文眼神之中的恨意,吓的后退了一步。 “既然,你知道老夫今日前来的含义,那么你也应该能够理解老夫今日的作为。” “张画,为老夫亲手招揽进入监察院,他是我监察院的人,他死的不明不白,自然需要老夫来为他讨回一个公道,这样有和不可?” 墨文反问着唐宁,但是刚才被墨文身上气势震慑的唐宁,此刻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办法的他气得如今只能是干着急。 “这当然不可!“又一道声音,这时传来,唐宁和墨文纷纷侧头看去,唐宁看到之后是长长吐了一口气。而墨文却和他相反,皱紧了眉头。 当朝太傅,刘奉明来了。 唐宁看到刘奉明来到之后,主动退让一步,而对此,刘奉明也是点头一笑向他致谢。 看着墨文身后那滔天杀气的监察院百人,刘奉明及其痛心的向墨文说道:“看来,监察院院长一职,真的让你改变了太多。” “有些改变而已,我还是原来的我。” 一个是往日的太师,另外一个为现在的太傅,曾经就熟悉的两个人,没有一点开场,直接直奔主题说道。 “你知道,陛下花了多少心思才让监察院重启,如果你真的要去和王仁讨一个公道,那么明日,就会有人上疏请求殿下撤去监察院。 而晋王殿下如今能做的,只是暂时压下去等到陛下来处理,可是陛下回来之后,见到你居然弄出了如此阵仗,你让陛下如何是好? 民间冤屈未散,权阀依旧横行,我只问一句,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就以全部作为赌注,这样真的值得吗?”刘奉明开口问道。 言语之中里面的杨言帆,这也是让墨文这是没有开口。刘奉明见到墨文有悔改的意图之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如今一切没有发生,还有改变的机会。 现在收手吧,以老夫的能力,明日保证不会有一人开口说起此事,” “不必了。”墨文在刘奉明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直接说道。 唐宁和刘奉明,齐齐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安的感觉,也是让二人感觉心里出现了冰凉。 “你没有在监察院呆过,所以不知道监察院靠的是什么立足,不是陛下,也不是手上的权势,而是护短。 护短才是我监察院的原则,今日你要我离去,那么这和撤去监察院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陛下…”墨文停顿一下,看着那王府禁闭的大门,他语气幽幽,听不出来情绪的说道 “监察院的重启,就是为了消灭权阀,而王家则是首当其冲,今日,除了为张画讨一个公道之外,陛下一直以来的希望,也是会实现。” “不可!” “不行!” 墨文和刘奉明听出,墨文想在今日将王家铲除的意图,二人立马阻止说道,但是对此,墨文没有一点理会。 对着一旁的姬十三点了点头,姬十三脸色沉重的将雨伞交给墨文,随后拔出手里的长刀向王家大门走去。 “不可,墨文,你日若是想屠王家满们,必须要经过我才可以!”唐宁一把拉住姬十三,眼神无比坚定的对着墨文说道。 可是,看到这副场景的墨文,这时居然笑了出来:“你我都是为陛下的肱骨之臣,如今居然开始袒护王家?可笑…真是可笑…哈哈…” ……… ……… 第二百九十二章焦灼 改变。 这两个字,我们都曾经说出口过,但是要想改变多年以来的习惯,这真的很难。 那种违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每一天都让人,感觉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好像戒烟一样。 但是可以确定一点,改变之后,你整个人定会和以前不同,可无法确定的是,这改变是让你涅槃重生,还是自甘堕落? ……… ……… 墨文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阻止行动的唐宁,此刻不由嗤笑说道:“你我都是为陛下的肱骨之臣,如今居然开始袒护王家?可笑…真是可笑…哈哈…” 刘奉明深深皱起了眉头,虽然刚才墨文不承认,他已经有了改变,但是时间总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是在袒护,也不是在救王仁,我是在救你。”唐宁说道。 墨文停止了嗤笑,认真向唐宁看去,眼睛里面出现了感激和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是这抹神色在下一刻就消失殆尽。 “不用了。”墨文摇头说道,伸手摸着面前落下来的大雨,墨文看着自己干枯手掌之上冰冷的雨水,他哀伤的说道:“我累了,也老了。” “陛下回来之后,我就会上疏,请求陛下让我告老还乡…或者做一个平凡人,或者其它都好。” 一股灰色气息,从墨文的身上开始散发,而一旁的刘奉明察觉之后,他不由感同身受了起来。 一位退去朝堂,将来留名史册的大儒,因为陛下的恳求,他重新回到了朝堂。 但是没有回到文官集团,相反接受了臭名昭著的监察院。 而既然选择出任监察院院长的时候,墨文就已经做出舍弃一切的选择,可是晚节不保的苦,这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 随后自己的嫡传弟子,居然惨死…“老年丧子”的痛苦,这让墨文这个老家伙,已经出现了轻生的念头。 “做一个平凡人,或者其它?”而这其它,刘奉明猜测,就包括余生在监狱里面度过。 刘奉明和墨文相识二十余载,他如今又怎么会让对方走到那种地步, “你今日要想进入王家大门,老夫第二个不准!”说罢,刘奉明同唐宁一样,站在了墨文面前。 墨文有点动容,心里更是感概万千,不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做对”,而是因为刘奉明和唐宁,他们二人真的是为自己着想。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是!墨文没有退路了。 看着这两张熟悉的脸,墨文压下心里所有的杂念,对着身后百余位监察院成员说道 “攻!” …… …… “老爷…不好了。监察院的人准备攻进来了。”一直蹲在侧门里面偷听的管家,听到墨文那个字之后,立马连滚带爬跑到前堂。 “爹,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报官吧?”已经慌了分寸的王明义这时着急说道。 “报官?”王仁冷笑一声,讥笑着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说道:“现在外面那个不是官?但是能制的住墨文的这又有几个? 而且,你难道真的天真的认为,官兵能对付了的监察院的人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王明义说道。 “那到不至于。”王仁冷静,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模样:“公然带人且佩戴兵器冲入官邸,光光这一条罪名,就足够让墨文余生呆在监狱里面。 更何况,以唐宁和刘奉明,他们根本不会在墨文自取灭亡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有他们二人在,想必我们暂时不会有事。” 可是这时,大门传来阵阵撕打声,这让王仁不由心悸了起来。 “爹你刚才说的是不错,可是我们总不能将性命交给唐宁和刘奉明他们两个人吧。万一墨文发疯,一心要攻进来,那我们如何是好。” “不会的,如今我们如同瓮中之鳖,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们掌握,此刻,能做的只有两件事。 明义,派府中下人,不管丫鬟仆人全部让他们站在同样前堂的必经之路之上,墨文不是要杀人吗?老夫让他杀!” “爹,我等会就去安排,那第二呢?”王明义问道。 “等!” “等?等…等什么?”王明义诧异且不解问道,此刻存亡之际,自己父亲什么都不做,居然还要等,对于王仁葫芦里卖的药,王明义根本是猜不到。 “等宫里面的消息。”王仁笃定说道:“算计时间,墨文一事恐怕早已经到了晋王的耳朵里面,晋王虽然不懂政事,但是他也不会,让墨文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旨意,应该就在路上,只要我们撑过去这段时间,那么就会平安无事,” “对呀,有宫里面的消息,想必墨文也不敢乱来。”王明义一拍双手,兴奋说道:“爹,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在王仁点头之后,王明义也是立马离开前堂,但是在此之后,王仁心里却出现了少许不安的感觉。 “夫人,假如墨文和监察院那群家伙真的冲进来,你带领着王家的妇眷和孩子立马去密道藏起来。” “相公…那你呢?”王仁的正室夫人说道。但对此,王仁只是笑了笑:“我不能走,也不会走,因为接下来我要弄墨文攻府一事在演一场戏。 现在墨文坚定认为是我害死了张画,只要我稍加挑拨,墨文定会对我出手,只要他敢出手,那么我定会让监察院和墨文彻底消失在京都!” “相公,不可以,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有什么事,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事。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王仁眼里面出现一抹柔情,向他的正室夫人看去。 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随后对她肯定点头,而他的夫人在停顿一下之后,眼带泪花的离开了这里。 “墨文,今日王家和你监察院应该是要了结这一段恩怨,到底谁生谁死,这就各凭手段了。” 王仁喃喃说道,而就这这时,王仁遥远就听到了一句尖锐的开口,随后听到那三个字之后,王仁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一点。 “圣旨到” ……… ……… 求票…感觉好久没说这两个字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拒旨 人其实是有尊卑地位差距的。 这个“差距”用如今的话来解释,那就是家境和生活水平的高低等等一系列东西。 我们如今之所以如此不要命一般奋斗,除了证明自己之外,改变家境,改变未来自己子女的生活环境,这也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成功的必经之路,只有努力。 看着远方出现的一抹微弱的亮光,每一人不不知疲倦的爬行着。或许路途很遥远,但是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这是如今的情况,但是在古代,权力人权划分到极致的年代,这个差距犹如天堑,根本无法翻越。 …… …… “圣旨到。” 还距离朱雀街老远之际,一名在快马上骑乘的太监,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嘶吼说道。 “立刻让墨文住手,并进宫见本王,如果迟了半点,出现了不可挽留的事情,你也不用回来了。”晋王冷冷说道。 而太监回想着这一幕之后,他此刻看着,还在给自己让路的武侯和府兵缓慢无比的动作,心里出现了一抹恼怒:“动作给杂家快点!要是耽误了杂家的大事,杂家让你们人头落地。” 不知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其它,瞬间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便让了出来,太监狠狠噔了这群人一样,然后立马进入其中。 “呸!”有些见不惯刚才场面de武侯,对着太监的背影,狠狠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神气什么?生儿子没***的阉货!” “别说这些了,宫里的人来了,看来这场争斗…终于是要结束了。” …… …… 老太监的到来,以及他口中圣旨到三个字,这让堵在监察院面前最前面的唐宁,以及他手下一干部曲长长吐了一口气。 因为监察院这群人,不止数量之上占据了优势,同时他们各个在身手之上也是让唐宁和他府中一干部曲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唐宁为征战沙场的将军,府中部曲更是军中退下来的老人,按理来说,“打架”这一类事,他们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压力。 可是对面那齐齐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身上出现的一种东西,却让他们熟悉又害怕。 野性! 只有在军队之内感受到的东西,如今唐宁又再次的和它相遇了,而直到这时,唐宁才明白,监察院这群人的出身,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怖。 “墨文接旨。”太监一路骑行,下马之后随意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和雨水,轻吐一口气来到墨文身边说道。 可是接下来再看到,墨文没有下跪,只是一手撑伞,一手扶后冷冷的看着自己之后,太监不由的心悸了一分。 犹豫再三之后,太监一咬牙当作墨文已经行礼,打开黄娟的圣旨,开始字正腔圆的念道 “殿下有命,着令监察院院长墨文,迅速进宫,不得有误。” 圣旨之上写的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说完,但同样,听到圣旨的人也可以感觉的到晋王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急迫。 “墨院长,接…接旨吧。”怪异的气氛,这让太监开口出现了一抹停顿,双手捧着圣旨递向墨文,太监也是不断在赔笑。 可是,对于自己面前,自己曾经熟的不能在熟的黄娟圣旨,第一次,墨文第一次心里出现了几抹厌烦的感觉。 “墨院长接旨吧。”太监第二次开口催促,而这时,墨文向他走来,太监长出一口气,可是在下一秒,他就愣了原地,无法动弹。 “咯噔。” 圣旨,居然被墨文一手打翻在了地上! 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即便如今是大雨倾盆,但是,圣旨被打翻的声音还是清楚的落在了每一个人耳朵里面。 “拒旨!”这个堪比举旗谋反,改朝换代,罪不可赦的举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如今真的会亲眼看到。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墨文身上,而墨文这个原本曾经熟悉的人,这时身上出现了一团团黑色的迷雾。 “墨院长…您…您这是…”反应过来的太监,手指指着地面上被雨水淋湿的圣旨,不断结巴问道墨文。 但墨文没有机会,看着快要破开的王仁府邸,他冷冷说道:“攻!” “拦住他们!”这时反应过来的唐宁,大声对着自己府中的部曲说道,部曲们如梦初醒,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在他们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监察院大半的人,都已经冲到了王仁府门之前。 “轰隆。” 这道坚持了有半个时辰的朱红色大门,终于是被破开了。 监察院的成员进入其中,看到面前堵在路上,明明很害怕,但是不肯离开的丫鬟仆人,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中的长刀挥了上去。 没有一点点犹豫,没有一点点怜悯,除了天性冷血之外,监察院的人,都知道自己今日到来朱雀街之时,就已经无法在回头。 “反正都要死,那么在死之前为张大人报仇,老子这条命,也值了!” 相同的想法,出现在每一个人心中,可是他们所沾染的性命和鲜血,却来自一个个和此事没有一点关系的人。 而站在上百个仆人身后,在前堂光明正大出现王仁,看到监察院的人开始杀自己府中下人之后,他不由露出了一分笑容。 那副笑容,就好像在代表着说:“你终于有勇气去做了,我等了好久”可是,监察院做的不是去面对心里的恐惧,也不是去尝试一些未知的事情。 他们是在杀人!而且还是杀自己府中的人! 但对此,王仁没有一丝愤怒,相反他还有有种快感。 “只要,你们开了这个头,那么这一切真的是无法轻易结束了,冒然攻入大臣府邸,并且动手杀人!即便陛下回来。也保不住你们监察院。 只是用了上百条仆人的性命,就取得了如此的成功,墨文?监察院?看来你们还是比不过老夫,不是老夫的对手呀。”王仁感叹说道。看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墨文,王仁眼神之中出现一抹期待而至于倒在地上一具具的尸体,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 …… …… 第二百九十四章底牌 人生在世,区区几十载。 想要完成的太多,留下的遗憾更多。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为生活而忙碌着,每一天在收获的同时,还有遗憾在伴随。 而这些遗憾,口中虽说将来的某一天去弥补,去完成,可是随后,积攒的越来越多,直到彻底消失在你的记忆之中。 或许的某一天,你会突然想起来,但是那时,你已经白发苍苍,有心无力,能做的的只能笑着自己,去回忆当初的故事。 遗憾,这是我们每个人生活之中必须要经历的,如何去面对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断和办法,而外人也无法插手其中,因为每个人过的都是自己的人生。 …… …… “扑通。” 有一具带着不甘,惧怕的尸体倒在了王仁府邸的院中,一刀致命,脖子上锋利的伤口,让尸体里面滚烫的血液不断流出。 可是没有过多久,也就随波逐流,变成了和周围其它情况一样,冰冷的一摊血水。 雨势至今还没有减弱的,如今人们反而有点庆幸,因为,如果不是这么大的雨,那么此刻的王仁府邸,定然是血流成河。 鲜血通过雨水的稀释,变得很淡了,可是墨文看着双脚下的血水,他还是感觉黏的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泡泡糖被粘上了一样。 有点厌烦的在地面之上蹭了几下,墨文看着如今面前只剩下十几人的王仁,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自己如今在做什么自己知道,这些事会让自己有什么样的后果,墨文也知道,脚边这一具具尸体,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他们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不期望的事情,每一天都如约而至,带你品尝各种痛苦,甚至是死亡之前的恐惧。 对于这些人,墨文只能在心里面对他们说一声抱歉,墨文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如此,因为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终于。 最后十几个丫鬟承受不了,这种恐惧,她们落荒而逃,仓促的离开这里,那种身姿,仿佛永远不会在回来一样。 而对于他们的离开,王仁没有一点阻拦甚至在一刹那之间,墨文都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欣慰的表情。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因为王仁如今只身一人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墨文独自撑着伞,向位处于前堂的王仁走去,姬十三等人让开一条通道,注视着墨文向前走去,并没有跟随。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松开握刀的右手,如果王仁敢做出什么幺蛾子,那么姬十三等人将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让王仁痛苦的结束这一生。 “我曾经说过,我会让你见识到监察院的恐怖之处。”和王仁如今只有两步远的墨文,这时对着他说道。 王仁神色不变,看着面前严肃的墨文,他说着和墨文相类似的话:“我也曾经说过,张画的死和老夫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张画已经死了。” “不是我做的。” “但是,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墨文这时这般说道,而王仁听闻之后,身体一顿,随即眼睛里面闪烁出了一抹亮光。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老夫是不是杀死张画的凶手,老夫今日必死无疑对不对。” 王仁反问说道,但是墨文却没有回应他的这句提问。 “陛下重启监察院之时,老夫便有预感,他日王家会有如此之难,只不过老夫怎么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王仁笑道。 “不管以那种方式,你应该心里清楚,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如今只不过是早一些罢了。” “是呀,是早了一些,不过没想到黄泉路之上有你相伴,老夫那也是绝不孤单。”王仁坦然说道。 墨文听到这里之后,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将雨伞换在左手,没有回头,右手向后一深,姬十三一脸复杂的将手中的刀交给了墨文。 墨文接过姬十三的刀,看着被雨水冲刷干净又重新变得阴森明亮的刀身,他注视片刻,向王仁看去 “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一会可是没有机会了。” “老夫不想死,”王仁笑道。 “这可由不得你。”墨文冷语回应。 “我的生死,当然可以由我掌控。”王仁简短的说道,同时他话里面的那股自信,这让墨文很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老夫只想问…”这时,王仁侧头看到好不容易冲进来的唐宁之后,他笑了一下,随即一脸深意的表情对着墨文问道:“墨文,最近你难道没有发现,监察院有关唐鹏的消息,传回来的越来越少了吗?” 墨文眼睛圆睁,而刚刚好不容易冲进来的唐宁听到王仁刚刚说的话后,他立马冲破人群,一把抓着王仁的衣领,厉声咆哮说道:“老家伙,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儿子出手,信不信老子现在活撕了你。” “哈哈”王仁此刻大声放笑,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在这里,因为他还有唐鹏这张牌没有打完。 “唐鹏出使松州,只是一个借口,实则他是去了江南,企图找到我王家在江南的弱点,这一点老夫早就猜出来了。 而且,他到江南第一天,就已经被老夫的人盯上,不过这一切,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这时,王仁盯着愣在原地的墨文,他笑道:“你可以为了张画,屠尽老夫满门,那么唐鹏呢?你又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今日不管结果如何。你墨文以及监察院,明日定会被弹劾,革职入狱这都是最轻的处罚。 不过在这之前,你让老夫先去黄泉路上等你,这也可以。 在自己临死之前,解决陛下最大的期盼,你有如此觉悟,老夫更是无话可说 但是! 墨文你要知道,只要老夫的死一传回去江南,那么唐鹏也一定必死无疑!” “所以! 现在做出选择,是陛下,还是唐鹏,这一切都由你决定!” …… …… 求票…求支持 第二百九十五章无情 人生的选择,其实有很多条,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一个同往成功,另外一个同往失败。 每一条路,都不好走,充满着荆棘和坎坷,满怀着期望,慢慢向前走去,但是看到最后那灰色的死寂之后,只有默默叹气和自嘲。 世人都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成功,那么你又在为什么坚持和拼搏呢? …… …… 如今墨文面前有一个选择,一是南庆国主,当今陛下杨言帆,二,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同为保护你唐宁儿子的唐鹏。 一个是南庆天下共主,另外一个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两个人地位身份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但是有时候,一件事,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只从一方面来看。 比如说墨文为了张画报仇,可以屠尽王家满门,那么和张画一样,同为监察院监察使的唐鹏,墨文也可以为他做很多事。 同是收门弟子,二人在墨文心里有着同样的位置。 可是,当对立面是当今陛下杨言帆之后,一个从古至今就一直无法分辨的问题,如今又出现在了墨文面前。 国与“家”到底是谁重要。 此刻,杀掉墨文,墨文可以肯定杨言帆在推翻权阀之路之上绝对是跨越性的进步,甚至这个进步,自己等人来做,很有可能要花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到达。 京都,南庆,一直都不是一个完整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它们隔开了一样。国不能统一,那么民自然不强。而民不强,这会导致整个国家处于一个脆弱的状态。而那样,南庆的百姓,将会受到战火的无情和可怕。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每一个人读书人,从小就有的觉悟和精神,一直以来,墨文都是这样认为,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且其中的“小我”是自己关门弟子,国公之子之后,墨文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凡人,普通人,自己也会被七情六欲所困扰。 “墨文,你选吧,此刻杀了我,王家就此泯灭,江南,西北重回陛下手中,南庆最大的毒瘤就此消灭,一个真正的盛世。从此拉开帷幕! 但是,你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放弃唐鹏!放弃他的生命,放弃一个原本你自认为和张画在你心里面平等的人”王仁盯着无法做出决定,且身体开始发抖的墨文开口说道, 而一旁,早已经无法忍受的唐宁,他在王仁说完之后,双眼通红,如同地狱出来的魔鬼向他看去。 “保国公,老夫很抱歉将你的儿子牵扯进来,但是你也明白,有时候一些事情你是根本无法阻止的,只能任由它发生,然后独自一个人享受着苦果……” “你给老夫闭嘴!”突然之间,唐宁抓着王仁的衣领,并且手里的力度越来越大了起来 而感受到唐宁力量的王仁,这时眼角抽动了一分,明明唐宁抓到是自己的衣领,但是此刻,王仁居然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而唐宁之所以会如此,一来,是因为自己儿子在他手中,二来,是因为王仁最后一段话,仿佛在说墨文会选择陛下杨言帆一样。 能够在这里有机会,除掉南庆如今最大的毒瘤,从此迎来一个盛世天下,作为臣子的唐宁来说,他觉的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可是,当涉及到自己的儿子之后,唐宁却无法在保持任何一点点的理智,因为,唐宁不止是一个臣子,同时,他还是一位父亲。 不得不说,王仁的手段的确是高超,此刻虽然是在给墨文出一道难题,但是同时为难的还有唐宁,而且这件事不管最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墨文和唐宁之间,恐怕都会产生出不小的缝隙,而且这个缝隙,只会越来越大,无法消除。 “好高超的手段。”之前进入王仁府邸,目睹了王仁计谋的刘奉明,这时心里暗暗说道。 同时,刘奉明还试着带入进去墨文的角色,试图做出抉择,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件事永远不会轻易的结束。 这时雨势开始变小了,可是此刻王仁府邸里面的每一人,他们内心,还是冰凉无比。 身冷心寒,静静的看着最前方站立的三个人,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每一个人,这时心里都出现了共同的感觉,那就去无论墨文选择谁,他们的内心必定会收到创伤。 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墨文,他终于开口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言语,不仅寒了别人的心,同时更是寒了唐宁的心。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短短的九个字,墨文好像用光了自己身体全部的力气,墨文如此,而一旁的唐宁更是连连退后了三步。 唐宁此刻眼里之中的那种失望,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有一种眼泪不受控制的感觉。 墨文选择了陛下,选择了让唐鹏死去,选择了让一个父亲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这份狠心,直让所有的人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觉得墨文无情,但是有人却可以理解墨文的选择,因为,他们从小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舍小家为大家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 墨文流泪了,不是为了他的接下来的死法,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无情都感到了一丝惧怕。 而王仁这时终于动容了,原本他的计划之中,即便是墨文最后选择了陛下,让唐鹏死去,但是有唐宁的在场,他定不会让“中年丧子”惨案的发生。 可是,王仁还是低估了唐宁的“觉悟。”此刻看着无动于衷的唐宁,王仁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平日里护犊子护到极致的唐宁! “难道,老夫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王仁失声在心里面,自己问着自己,而就在此刻,他失神之际,一把散发着冷光的长刀,朝着他的腹部缓慢坚定的刺来。 ………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悲剧。 是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今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充斥着冷漠和躲避,每一人更是每天出门都会带一个面具,提防着别人,隐藏着自己。 但是每一个人心里还都是善良的。 他们还是希望所有认能够幸福,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悲剧惨案的发生,因为,人真的是很脆弱的动物。连动物的离去,这都会让人忍俊不禁的落泪, 分离,分别,从此天人相隔…我们害怕的事情,不仅一件,也不会只在此刻发生,每一天,每一处,都会有悲剧和惨案的发生。 如果你愿意避免悲剧和流泪,那么请伸出的援助之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请你不要随意的去评判他人。 …… ……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 墨文悲痛说道,随后他厉色,脸上没有一点犹豫的用手中的长刀刺向了王仁腹部。 王仁失神,即便他往日做了再多惨无人道的恶事,但是当一个人面对死亡之后,每有一个人会保持冷静。 王仁闭上了眼睛,甚至眼角都流出了泪水,他认命了,是低估了唐宁,他赌输了。可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心里察觉到这一点之后,王仁惊喜的睁开眼睛,随后就看到,朝着自己刺来的长刀,在自己腹部开有一寸的时候,被唐宁制止了。 “墨文!”唐鹏一把手抓着墨文的持刀的右手,声泪俱下,但是无比坚定的嘶吼道:“老夫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老夫的儿子!” 墨文一顿,王仁一喜,二人此刻看着同一人,却有了不同的状态。 “墨文,老夫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觉悟,这都和我没有区别,但是老子要告诉你,有人敢打老子儿子的主意,老子第一个砍死它!艹,他娘的!” 老夫,我,到最后的老子,唐宁此刻终于是变成了往日的模样,丢弃了以往的生明大义,变成了一个简单的父亲。 墨文看着这副模样的唐宁,愣了有片刻,随后脸色也是凶狠了起来:“保国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要做!” “你要是敢动王仁一分,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突然之间,墨文变成了当初劝阻自己不要冲动的唐宁,而唐宁则是变成了一心要做出点事情来的墨文,但不同的是,这时的“墨文”要比原来的自己变得更加的凶狠。 “唐宁,此事如今不是你能决定的。”墨文盯着唐宁坚决说道,脸上出现的坚决,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今日王仁必死无疑。 “不由老夫决定?你看能不能?” 此刻两个人,如同幼稚的孩子一样,为了同一件事,在不断重复着自己的决心和心意。 王仁突然这时想笑,两个都想让自己死的人,这时居然为了自己,居然有了剧烈的争吵。 人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生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的选择,其实有很多条,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一个同往成功,另外一个同往失败。 每一条路,都不好走,充满着荆棘和坎坷,满怀着期望,慢慢向前走去,但是看到最后那灰色的死寂之后,只有默默叹气和自嘲。 世人都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成功,那么你又在为什么坚持和拼搏呢? …… …… 如今墨文面前有一个选择,一是南庆国主,当今陛下杨言帆,二,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同为保护你唐宁儿子的唐鹏。 一个是南庆天下共主,另外一个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两个人地位身份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但是有时候,一件事,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只从一方面来看。 比如说墨文为了张画报仇,可以屠尽王家满门,那么和张画一样,同为监察院监察使的唐鹏,墨文也可以为他做很多事。 同是收门弟子,二人在墨文心里有着同样的位置。 可是,当对立面是当今陛下杨言帆之后,一个从古至今就一直无法分辨的问题,如今又出现在了墨文面前。 国与“家”到底是谁重要。 此刻,杀掉墨文,墨文可以肯定杨言帆在推翻权阀之路之上绝对是跨越性的进步,甚至这个进步,自己等人来做,很有可能要花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到达。 京都,南庆,一直都不是一个完整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它们隔开了一样。国不能统一,那么民自然不强。而民不强,这会导致整个国家处于一个脆弱的状态。而那样,南庆的百姓,将会受到战火的无情和可怕。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每一个人读书人,从小就有的觉悟和精神,一直以来,墨文都是这样认为,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且其中的“小我”是自己关门弟子,国公之子之后,墨文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凡人,普通人,自己也会被七情六欲所困扰。 “墨文,你选吧,此刻杀了我,王家就此泯灭,江南,西北重回陛下手中,南庆最大的毒瘤就此消灭,一个真正的盛世。从此拉开帷幕! 但是,你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放弃唐鹏!放弃他的生命,放弃一个原本你自认为和张画在你心里面平等的人”王仁盯着无法做出决定,且身体开始发抖的墨文开口说道, 人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生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的选择,其实有很多条,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一个同往成功,另外一个同往失败。 每一条路,都不好走,充满着荆棘和坎坷,满怀着期望,慢慢向前走去,但是看到最后那灰色的死寂之后,只有默默叹气和自嘲。 世人都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成功,那么你又在为什么坚持和拼搏呢? …… …… 如今墨文面前有一个选择,一是南庆国主,当今陛下杨言帆,二,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同为保护你唐宁儿子的唐鹏。 一个是南庆天下共主,另外一个则是监察院的监察使,两个人地位身份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但是有时候,一件事,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只从一方面来看。 比如说墨文为了张画报仇,可以屠尽王家满门,那么和张画一样,同为监察院监察使的唐鹏,墨文也可以为他做很多事。 同是收门弟子,二人在墨文心里有着同样的位置。 可是,当对立面是当今陛下杨言帆之后,一个从古至今就一直无法分辨的问题,如今又出现在了墨文面前。 国与“家”到底是谁重要。 此刻,杀掉墨文,墨文可以肯定杨言帆在推翻权阀之路之上绝对是跨越性的进步,甚至这个进步,自己等人来做,很有可能要花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到达。 京都,南庆,一直都不是一个完整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它们隔开了一样。国不能统一,那么民自然不强。而民不强,这会导致整个国家处于一个脆弱的状态。而那样,南庆的百姓,将会受到战火的无情和可怕。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每一个人读书人,从小就有的觉悟和精神,一直以来,墨文都是这样认为,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且其中的“小我”是自己关门弟子,国公之子之后,墨文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凡人,普通人,自己也会被七情六欲所困扰。 “墨文,你选吧,此刻杀了我,王家就此泯灭,江南,西北重回陛下手中,南庆最大的毒瘤就此消灭,一个真正的盛世。从此拉开帷幕! 但是,你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放弃唐鹏!放弃他的生命,放弃一个原本你自认为和张画在你心里面平等的人”王仁盯着无法做出决定,且身体开始发抖的墨文开口说道, 而一旁,早已经无法忍受的唐宁,他在王仁说完之后,双眼通红,如同地狱出来的魔鬼向他看去。 “保国公,老夫很抱歉将你的儿子牵扯进来,但是你也明白,有时候一些事情你是根本无法阻止的,只能任由它发生,然后独自一个人享受着苦果……” “你给老夫闭嘴!”突然之间,唐宁抓着王仁的衣领,并且手里的力度越来越大了起来 而感受到唐宁力量的王仁,这时眼角抽动了一分,明明唐宁抓到是自己的衣领,但是此刻,王仁居然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而唐宁之所以会如此,一来,是因为自己儿子在他手中,二来,是因为王仁最后一段话,仿佛在说墨文会选择陛下杨言帆一样。 能够在这里有机会,除掉南庆如今最大的毒瘤,从此迎来一个盛世天下,作为臣子的唐宁来说,他觉的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可是,当涉及到自己的儿子之后,唐宁却无法在保持任何一点点的理智,因为,唐宁不止是一个臣子,同时,他还是一位父亲。 不得不说,王仁的手段的确是高超,此刻虽然是在给墨文出一道难题,但是同时为难的还有唐宁,而且这件事不管最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墨文和唐宁之间,恐怕都会产生出不小的缝隙,而且这个缝隙,只会越来越大,无法消除。 “好高超的手段。”之前进入王仁府邸,目睹了王仁计谋的刘奉明,这时心里暗暗说道。 同时,刘奉明还试着带入进去墨文的角色,试图做出抉择,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件事永远不会轻易的结束。 这时雨势开始变小了,可是此刻王仁府邸里面的每一人,他们内心,还是冰凉无比。 身冷心寒,静静的看着最前方站立的三个人,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每一个人,这时心里都出现了共同的感觉,那就去无论墨文选择谁,他们的内心必定会收到创伤。 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墨文,他终于开口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言语,不仅寒了别人的心,同时更是寒了唐宁的心。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短短的九个字,墨文好像用光了自己身体全部的力气,墨文如此,而一旁的唐宁更是连连退后了三步。 唐宁此刻眼里之中的那种失望,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有一种眼泪不受控制的感觉。 墨文选择了陛下,选择了让唐鹏死去,选择了让一个父亲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这份狠心,直让所有的人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觉得墨文无情,但是有人却可以理解墨文的选择,因为,他们从小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舍小家为大家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 墨文流泪了,不是为了他的接下来的死法,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无情都感到了一丝惧怕。 而王仁这时终于动容了,原本他的计划之中,即便是墨文最后选择了陛下,让唐鹏死去,但是有唐宁的在场,他定不会让“中年丧子”惨案的发生。 可是,王仁还是低估了唐宁的“觉悟。”此刻看着无动于衷的唐宁,王仁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平日里护犊子护到极致的唐宁! “难道,老夫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王仁失声在心里面,自己问着自己,而就在此刻,他失神之际,一把散发着冷光的长刀,朝着他的腹部缓慢坚定的刺来。 ……… ……… 而一旁,早已经无法忍受的唐宁,他在王仁说完之后,双眼通红,如同地狱出来的魔鬼向他看去。 “保国公,老夫很抱歉将你的儿子牵扯进来,但是你也明白,有时候一些事情你是根本无法阻止的,只能任由它发生,然后独自一个人享受着苦果……” “你给老夫闭嘴!”突然之间,唐宁抓着王仁的衣领,并且手里的力度越来越大了起来 而感受到唐宁力量的王仁,这时眼角抽动了一分,明明唐宁抓到是自己的衣领,但是此刻,王仁居然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而唐宁之所以会如此,一来,是因为自己儿子在他手中,二来,是因为王仁最后一段话,仿佛在说墨文会选择陛下杨言帆一样。 能够在这里有机会,除掉南庆如今最大的毒瘤,从此迎来一个盛世天下,作为臣子的唐宁来说,他觉的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可是,当涉及到自己的儿子之后,唐宁却无法在保持任何一点点的理智,因为,唐宁不止是一个臣子,同时,他还是一位父亲。 不得不说,王仁的手段的确是高超,此刻虽然是在给墨文出一道难题,但是同时为难的还有唐宁,而且这件事不管最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墨文和唐宁之间,恐怕都会产生出不小的缝隙,而且这个缝隙,只会越来越大,无法消除。 “好高超的手段。”之前进入王仁府邸,目睹了王仁计谋的刘奉明,这时心里暗暗说道。 同时,刘奉明还试着带入进去墨文的角色,试图做出抉择,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件事永远不会轻易的结束。 这时雨势开始变小了,可是此刻王仁府邸里面的每一人,他们内心,还是冰凉无比。 身冷心寒,静静的看着最前方站立的三个人,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每一个人,这时心里都出现了共同的感觉,那就去无论墨文选择谁,他们的内心必定会收到创伤。 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墨文,他终于开口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言语,不仅寒了别人的心,同时更是寒了唐宁的心。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短短的九个字,墨文好像用光了自己身体全部的力气,墨文如此,而一旁的唐宁更是连连退后了三步。 唐宁此刻眼里之中的那种失望,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有一种眼泪不受控制的感觉。 墨文选择了陛下,选择了让唐鹏死去,选择了让一个父亲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这份狠心,直让所有的人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觉得墨文无情,但是有人却可以理解墨文的选择,因为,他们从小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舍小家为大家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 墨文流泪了,不是为了他的接下来的死法,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无情都感到了一丝惧怕。 而王仁这时终于动容了,原本他的计划之中,即便是墨文最后选择了陛下,让唐鹏死去,但是有唐宁的在场,他定不会让“中年丧子”惨案的发生。 可是,王仁还是低估了唐宁的“觉悟。”此刻看着无动于衷的唐宁,王仁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平日里护犊子护到极致的唐宁! “难道,老夫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王仁失声在心里面,自己问着自己,而就在此刻,他失神之际,一把散发着冷光的长刀,朝着他的腹部缓慢坚定的刺来。 ……… ……… 第二百九十六章彩虹 悲剧。 是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今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充斥着冷漠和躲避,每一人更是每天出门都会带一个面具,提防着别人,隐藏着自己。 但是每一个人心里还都是善良的。 他们还是希望所有认能够幸福,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悲剧惨案的发生,因为,人真的是很脆弱的动物。连动物的离去,这都会让人忍俊不禁的落泪, 分离,分别,从此天人相隔…我们害怕的事情,不仅一件,也不会只在此刻发生,每一天,每一处,都会有悲剧和惨案的发生。 如果你愿意避免悲剧和流泪,那么请伸出的援助之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请你不要随意的去评判他人。 …… …… “保国公…老夫对不起你,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要杀要剐,老夫觉无怨言!” 墨文悲痛说道,随后他厉色,脸上没有一点犹豫的用手中的长刀刺向了王仁腹部。 王仁失神,即便他往日做了再多惨无人道的恶事,但是当一个人面对死亡之后,每有一个人会保持冷静。 王仁闭上了眼睛,甚至眼角都流出了泪水,他认命了,是低估了唐宁,他赌输了。可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心里察觉到这一点之后,王仁惊喜的睁开眼睛,随后就看到,朝着自己刺来的长刀,在自己腹部开有一寸的时候,被唐宁制止了。 “墨文!”唐鹏一把手抓着墨文的持刀的右手,声泪俱下,但是无比坚定的嘶吼道:“老夫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老夫的儿子!” 墨文一顿,王仁一喜,二人此刻看着同一人,却有了不同的状态。 “墨文,老夫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觉悟,这都和我没有区别,但是老子要告诉你,有人敢打老子儿子的主意,老子第一个砍死它!艹,他娘的!” 老夫,我,到最后的老子,唐宁此刻终于是变成了往日的模样,丢弃了以往的生明大义,变成了一个简单的父亲。 墨文看着这副模样的唐宁,愣了有片刻,随后脸色也是凶狠了起来:“保国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要做!” “你要是敢动王仁一分,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突然之间,墨文变成了当初劝阻自己不要冲动的唐宁,而唐宁则是变成了一心要做出点事情来的墨文,但不同的是,这时的“墨文”要比原来的自己变得更加的凶狠。 “唐宁,此事如今不是你能决定的。”墨文盯着唐宁坚决说道,脸上出现的坚决,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今日王仁必死无疑。 “不由老夫决定?你看能不能?” 此刻两个人,如同幼稚的孩子一样,为了同一件事,在不断重复着自己的决心和心意。 王仁突然这时想笑,两个都想让自己死的人,这时居然为了自己,居然有了激烈的争吵,甚至马上都要大打出手,那种反转的感觉,直让王仁大呼过瘾。 “自己今日,应该是不会命丧于此了。”王仁看到眼前这副情况,心里默默说道。 场面顿时僵持了起来,两个谁也不肯做出退步的人,因为彼此心里的坚持,执拗的对撞在了一起。 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不肯屈服。 而就这时,不知何时离开的姬十三,突然跑进来,有些欣喜若狂的模样,来到墨文身边,快去低语了起来, 王仁的脸色有点沉重,因为刚才一直没有表情的墨文,此刻居然露出了一味欣慰的笑容。 不仅如此,心里的预感,同时也在告诉王仁,接下来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此事…此事当真?”墨文听闻姬十三的诉说之后,身体颤抖的抓着姬十三的胳膊问道。 姬十三努力点了一下头,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握紧墨文冰冷干枯的手说道:“的确当真,院长,那人现在就在监察院之内。” “好!好!好!”墨文不断点头说道,不顾自己的仪表,这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王仁,唐宁和刘奉明这时都向姬十三看去,很明显,他带回来的消息足可以让墨文放弃这里。 可到底是什么消息,让墨文居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墨文看着面前的王仁,眼睛里面出现了深深的恨意,没有一点掩饰的意图,他把自己对王仁所有的厌恶都表现了出来,而对此,王仁根本不在意这些, 如今,他最想知道,姬十三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墨文如今有了放弃杀自己冲动的想法。 “王仁,今日是你命不该绝,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付出代价…今日我会放过你,不过希望你也能够遵守诺言,将唐鹏放回。”墨文铮铮铁语说道。 随后意味复杂的看了唐宁一眼,嘴巴好像准备要说什么,但是所有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一句,无声的叹息。 墨文走了,监察院的人也走了,唐宁和刘奉明随即也是离去,此刻的王仁府邸,除了一具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之外,在无其他。 小雨被斜风一吹,打在了王仁身上,王仁看着面前的“血流成河”眉头紧皱起来。 自己的计划,如今成功了,墨文公然杀人,那怕是杨言帆庇佑,他都无法逃脱关系,墨文会倒下,监察院也有可能会再次消失。 自己的设想,如今变成了现实,但是王仁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甚至他还有了一丝的心寒。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仁仰头闭眼问道着自己,可是,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也没有人可以给王仁一个答案。 … … 雨势终于停了,一直被乌云遮蔽的太阳重新又出现在人们眼中。 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让百姓不断外出,感受着这难得出现的幸福。 而这时,孩童们笑的很开心,手指指着天空,一脸幸福的说道:“彩虹…快看是彩虹。” …… …… 第二百九十七章曙光 惊喜,和反转往往会迟到,但是它最后还是到来。 你要有足够的耐心才可以,千万不能一时无法的容忍,就去做出一些出格或者是后悔的事情出来。 墨文如今就是如此的模样,带领监察院屠杀王家,这就是冲动之举,不过为此墨文他已经决定舍弃了一切,而在途中,他更是因为唐鹏的缘故,已经和保国公唐宁翻脸。 不过如今的他,对这些都不在在乎,他不在乎明日朝堂会是那副模样,不在乎自己此次的失利,他也不会在乎,王仁后续对于自己和监察院的出手。 如今,墨文脑袋里面只有姬十三进来在自己耳旁的那一句话 “院长,张大人没死。” 就这短短一句话,七个字让墨文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 …… “院内来的是何人?可曾知道他的身份?张画如今是否真的没死?他们又是怎么得知的?”在快速赶回监察院的路途之中,墨文不断询问带回消息的姬十三。 姬十三听闻之后,十分从容,及其游刃有余的回应道:“属下不知。” “嗯?”墨文皱眉,并且脸色冷了一分,姬十三尴尬不已,自己绝对不是在调侃墨文,只是对于墨文刚才问题,姬十三是真的不知道。 “院长,不久之前,有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监察院,并开口点明说要紧事与您见面。 其它兄弟当然不会任由外人进入其中,只不过他手中持有一物,却让我们不敢怠慢他。” “手中一物?什么东西?” “腰牌,张大人的腰牌,”姬十三也是震惊说道,见到墨文诧异的向自己看来之后,姬十三继续说道:“张大人腰牌的出现,这让兄弟们很震惊,于是开口询问上门是所谓何事。 不过,那人就简短说了张大人没死这五个字之后,就不肯在松口,兄弟们见情况紧急,便前来告诉我。” 姬十三这时说出了刚才发生的全过程,墨文听闻之后,久久不语,良久,墨文脸上有几分期待之色继续问道:“那腰牌…真的是张画的?” “院子里面的兄弟已经确认无误,的确是张大人的。”姬十三无比肯定说道。 墨文长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马车在街道之上快速行驶,当百姓行人,遥远听到马车声音,并且看到通体漆黑之后,他们也是自觉让路。 平日里监察院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如今更是风口浪尖,张画的惨死,这让此刻的,或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监察院在普通人眼里更是变成了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躲都来不急,那又怎么会有人去找死。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到达了监察院,墨文刚刚下马车,比他更着急的监察院成员,立马上前一步,简明扼要的说道:“院长,那人在前堂等你。” “嗯。”墨文点头闷声回应说道,随后也是稳步,向前,可是在看到前堂之中站着一个无比魁梧的男子之后,墨文迟疑了一下。 随后,双拳突然紧握,好像一表决心一般,继续向前,只是在前往的途中,他的脚步变得更加缓慢了起来。 “你就是墨文?”魁梧男子看着面前仿佛一巴掌就能打起的枯瘦老头,闷声问道。 “我是墨文,你又是谁?” “黑虎。” 墨文听到名字之后,眼睛不自觉的扫了一旁姬十三一眼,姬十三随即心领神会,立马又给别人打着眼色。 这一切微小的举动,黑虎都看到眼里,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只是挺直自己身体,对着面前的墨文说道:“张画没死。” “单凭一块腰牌,这证明不了什么,我要见他本人。”墨文坚决说道,而同时在此之后,监察院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起来。 “没有小姐的命令,你不能见他。”黑虎及其耿直说道,墨文此刻得知,黑虎上面真的还有人以后,内心不由不安了起来。 如今还有另外一伙人存在,而且不知道他们身份,不提其它,单单张画在他们手中,这就让墨文感觉,这件事永远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我要见你家小姐。” “可是,我家小姐没有说要见你。” “那麻烦你和你家小姐说一声,我要见她。”墨文有点忍受不了黑虎的蠢萌。 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笨的人? 黑虎听闻墨文所说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墨文和其他监察院的人,见到如此之后,也是不由提心吊胆起来。 良久,黑虎开口了,但是他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了暴走的冲动 “我家小姐,没说过要见你。” “呼…呼…呼” 几乎是同一时间,监察院内de人,都长长吐了一口气,并且都暗自压制住了自己内心之中想打人的冲动。 “我今日到来,是替小姐来传话的,至于其它的东西,没有小姐的命令,我不会说。” “还有,不要试图跟踪我,我讨厌被别人跟踪,如果一旦被我发现,那么需要静躺安养的张画,我不介意在让他躺几个月。” 黑虎他就好像是没有输入和人交流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所有内心的想法,都用直言模式。 同时,又因为不带有感情,所以他开口所说每一句,每一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墨文看着比自己高两头的黑虎说道。 “什么问题?” “张画…他真的没死吗?”墨文说出后,心跳开始剧烈的加快,虽然已经问过,但是对于这一点总是让墨文无法忘怀。 “没死。”黑虎说道。 墨文笑了笑,长出一口气说道:“我没问题了,不过还是想请阁下替我给你家小姐带句话,说监察院墨文最近想拜访于她。” “嗯……”黑虎又开始考虑起来,同一个问题,那怕在问一遍,黑虎都需要重新思考在能回答一样。 不过这一次,黑虎他的回答,和刚才有了明显的不同:“你的要求恐怕不行,因为我家小姐已经答应张画,要与他见面。” …… …… 因为成绩不好,所以最近在筹备一本新书,不过这本不会太监,每天最起码一章…抱歉。 第二百九十八章鱼白 景雨后的天气永远都是那么让人感觉心情美好。 新鲜的空气,没有浮沉的景色,一切都好像是新生一样,在往日熟悉的景色之中,又给人们带来一丝新奇的感觉。 好像出生已久的的婴儿,终于可以感觉这世界一般。在牙牙学语的同时,告诉着这个世界自己的到来。 …… …… 此刻在京都百里之外,不知道身处某处的张画,在大雨过后,走出茅屋,看着远方那被雨水冲刷过后,翠色的景色,不由心情一阵放松。 如果没有身上的责任和自己的要求,那么张画宁愿放弃,锦衣玉食,显赫身份去做一个普通人。 不管年前往日多么耀眼,人们死后都是红粉骷髅,一捧黄土,平凡清淡虽然无聊,但是生活的真谛,却隐藏在平凡之中。 “你醒来了?”西鹿盯着没有彻底睁开的眼睛,看着一旁远眺的张画问道。 张画转身,并且点头向西鹿示意。 “你这身子,还不能再出,静养为好,且不要逞强,不然还会伤筋动骨的。” “多谢姑娘,张某定当谨记。”张画这般说道,随后想了想,继续问道:“敢问姑娘,前去京都的人,可曾回来?” “没有,按照时间来算,最早今日晚上,最迟要后天。”西鹿说道。 “要后天吗?”张画喃喃自语,脸上出现了一抹焦虑的神色。 自己的如今的失踪,和“惨死”这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对付监察院以及墨文。 墨文虽然出身文官,但是当一个文官决定去杀人之后,那他便是世界之上最恐怖的人。 尤其还是,当今陛下杨言帆不在,墨文手里的监察院,就会成为伤人亦可伤己的危险之物。 “自己从京都消失。已经快有三日时间,希望这三日时间里面,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承蒙姑娘救命之恩,这份恩情,他日张画丁当回报…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闲来无聊,张画于是开始询问西鹿的出身,并且还希望从她身上得知的消息,去推测她背后小姐的身份。 可对此,西鹿却莞尔一笑,双手扶背,及其俏皮古怪的看着张画。 张画有点不知所迫,尴尬一笑,然后问道:“姑娘为何要这样看着我?莫非刚才张某开口,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西鹿不语,摇了摇头,突然向北方看去,喃喃自语说道:“我们的出身,和身份,没有我们小姐的命令,这都不能开口。” “所以,你不要妄想从我身上得知有关小姐的消息。”西鹿直接开口说出了张画的意图。 被人拆穿的张画,脸色有点严肃,一直凭借着对西鹿的第一印象,张画感觉,这群人之中,最好对付的是西鹿。 可是,刚才和西鹿的对话之中,张画隐隐感觉,恐怕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天性烂漫的西鹿,人不可貌相,同时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是张某冒犯了。”见到自己套路无果之后,张画也坦然承认并且赔罪,西鹿看到之后,不自觉的点了一下头,好像对于张画这份勇气,好像很认可一样。 “你放心,我家小姐要让我们救你,自然会于你相见,有些事。当你无法接触的时候,你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 不知不觉之中,日落西山来到了傍晚时份。远处那矮小的山丘,已经变成了金黄之色。 金黄色的太阳,慢慢隐藏在矮小的山头之后,看着这景色,张画久久不语。 “好美。”同样看着这副景色的西鹿。眼睛笑着一副月牙,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出现在西鹿身上。 “看我做什么?”西鹿发现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侧头问道盯着自己的张画。 张画大囧,好像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一样,及其尴尬 “咳咳咳”不断的捂嘴轻咳,也是想要化解这段尴尬。 而这时,远方一阵的马蹄声,不断的在传来。 “黑虎回来了。”西鹿听着马蹄声。看着越来越大的黑影,西鹿说道,张画听闻之后,心情不由紧张了起来。 慢慢向马匹跑来de方向走去,在看到人马在一起,无比魁梧的黑虎,张画握紧了双拳。 “我家小姐同意见你,明日会派马车来接你。”黑虎面无表情说道。 张画没有回应,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后继续向黑虎看去,黑虎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随后继续说道 “监察院的墨文听说你死了之后,带领监察院成员,赶赴王家,企图灭王家满门。” 张画眼睛大睁! 一直最不希望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灭王家满门,不提其它,单凭借杀人一事,此事就无法善终,尤其还是王仁,那么他更不会错过这个对付监察院的机会。 “那…此事最后结局如何?”张画担忧问道黑虎,但是黑虎却又思考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小姐的命令,告诉他们你没有死而已,至于其它的东西,小姐没说,我不会去做。” 张画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绿巨人,生气之后变得力大无穷,一巴掌打死这个不会说人话,办人事的人。 你多问一句,多打听一点事,这会死吗?如果真的会死,那么你就去死好了? 你不死。以后总会有人会被你气死。 “多谢了。”张画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对着黑虎感谢说道,而对此,黑虎也是理若应当的回应着张画:“客气。我应该做的。” 张画:“……” 入夜之后,张画辗转发侧,明日将会在四个时辰之后到来,在那时。自己的未来。以及其它的事,都会有了一个盖棺定论。 张画试图告诉自己,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接受明日要发生的一切,可是心里的不安,却好像在代表着 明日和那个从来没有见面的女子相见。会发生一件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事一样。 不仅这般,心里越是不安,这个想法越是浓烈。 而在一夜的担忧和推测之中,东方出现了一抹鱼白之色。 …… …… 第二百九十九章终见 一  东方出现了一抹鱼白。 混沌的天空,仿佛开天辟地一样,阳光开始慢慢的充斥其中,为这世间驱散着无尽的黑暗。 随即,一抹暖意开始涌上心头,那沉睡的万物开始慢慢苏醒,如同新生,又如同复苏。 一切如同开始,一切又如同恢复。 …… …… 昨夜一夜时醒时睡的张画,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睁开了自己有些疲惫的眼睛,今日就是要和西鹿黑虎口中小姐相见的日子, 自己的去留,归处何地今日过后应该也是会盖棺定论出现一个结果,此刻摸着自己的胸口,察觉到还是很痛,但是慢慢已经开始恢复的身体,张画眼神开始慢慢坚定。 开始起床,随后穿好衣服,推开茅屋门,那有点冰冷的空气,让张画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头脑立马清醒了起来, 如今。对于驻扎保护活着囚禁自己的这群人,张画的也慢慢熟悉了他们,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同时又有伤在身,他们对于张画,并没有“匪徒”对人质的那种粗鲁。 甚至有几个人性格开朗的人,都会来陪着张画聊天解闷。那样的相处方式,就好像就是一对朋友一样。 和熟悉的人攀谈几句,不熟悉的人点头示意,张画结束问候,洗漱完毕,便静静等着什么。 温度开始升高,但是空气之中的那抹寒意,并没有减少多少,在茅屋之内的张画,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畅想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景,以及自己相应要做出的措施。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张画秋困之际,茅屋被推了开来。 张画立马清醒,抬头就看到了西鹿拿着一件外袍递给了自己:“穿上它,我们走吧。” “好。” 张画没有犹豫回应说道,披上外袍,张画和西鹿向外走去,茅屋外停放着一辆马车,黑虎这时在摸着马儿的头,马很乖顺,没有一点抵抗反感的意思。 而黑虎这时居然嘴角笑了一笑,可他这一笑,却让张画震惊了一下,一个如同机器人一般,没有任何感情,只知道按照“设定程序”人,居然有情感,对于这种事情,张画也是第一次遇到。 和黑虎点头示意之后,张画进入马车,而西鹿没有一同跟随,她和黑虎一同坐在了外面。 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开始拉着马车向不知名的道路走去,期间路途很稳,颠簸之处很少,而马车内软垫的存在,所以在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没有类似电影情节之中蒙眼的举措,可能是因为张画太过孱弱,自己一手指就能戳死他的想法,所以对于张画打开窗户,以及和自己二人想谈而论,西鹿和黑虎都没有过多的去阻止。只不过张画想问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问出来。 听着马车外西鹿对黑虎的莺莺之音,张画不由奇怪,为什么她可以忍受的了像黑虎这样,几乎没有感情的人? 莫非真的当一件事物习惯了之后,就真的见怪不怪了吗? 张画不由畅想想到,可是在紧接起来的随后,西鹿问黑虎为什么不回自己话的时候,张画不由摇头苦笑了起来。 原来,西鹿也会受不了黑虎。 不知不觉之中,路途到了终点。马车的停下,这让张画从小憩之中醒来,通过车窗看到,远处有一凉亭,且凉亭之中坐着一名女子之后,张画不由眯起了眼睛。 距离有点遥远,张画看不到那女子具体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张画心里却出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出来。 “莫非,我真的认识她?”张画腹诽说道。 随后下了马车,但是西鹿和黑虎,却没有和张画一同前行。 “我家小姐说了,只于你一人相见,我和西鹿不方便跟行。”仿佛是看出了张画心里的困惑,黑虎解释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没有出声,点头向他示意之后,便一人向凉亭走去。 凉亭和张画距离差不多有五百米的距离,张画不紧不慢,没有一点点的着急,而到了凉亭之中,看到西鹿和黑虎口中的小姐的具体容貌之后,张画眼睛圆睁,有点不敢相信的停在了原地。 “张大人,你又不是第一次和小女子相见,为何要如此吃惊?” “虽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如今却又胜过第一次见面…司马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司马菡! 这个当初,自己在赶赴王家赴宴之前,并且意有所指的女子,居然是救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对此,张画根本想不通这一点? “她不是王仁的人吗?为何会瞒着王仁要救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画心里的困惑不止止是一点,而对面的司马菡,此刻注意力根本不在张画身上。 煮好一壶茶,烫一下茶杯,给张画倒了一杯茶后,司马菡这时才向张画看去:“如今秋寒之际,如不在意,很可能会让寒气上身,你如今有伤在身,这杯热茶想必能给你带来几分暖意。” 司马菡这般说道,但是在看到张画不动于衷,只是盯着自己之后,她不由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对于你的问题我也会告诉你,但是凡事有凡事的规矩,是我救的你,于情于理,你都要按我的规矩来。 所以,现在喝茶,喝完之后,我们在说其它。” 突然之间,司马菡身上出现了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那种压迫感震慑张画的同时,也让张画明白,有着这样一个气势气魄的人,她绝对不会王仁的人。 “多谢。”张画答谢说道,司马菡看到张画终于肯喝茶之后,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好了,你可以问你的问题了。”司马菡按照之前所说那般,决定解决张画心里所有的疑问。 而张画听闻之后,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并且眼里面之间的忌惮,更是证明,如今自己有多么惧怕这个面前的女子。 张画开口了,而他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也很直接,只有五个字 “你…到底是谁。” ……… ……… 第三百章从前…(上) 一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 而这个身份,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我们内心最真实的自己。 至于,我就我,不一样的烟火,这句及其骚包的话,也不只是一句玩笑话。因为,我们在世界之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自己。 ……… ………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面对着,自己面前不知道身份的司马菡,张画眼里出现了一抹凝重味道。 对方的气质,和举手抬足之间那股尊贵的气息,以及手下,黑虎西鹿等能人异士之辈,这些都在告诉张画,司马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也绝对不会甘愿屈居他人之下,王仁下属,张画往日对于她的推断,这绝对是错误的。 张画如今,脑海之中有一大堆问题,但是对于司马菡的身份,这是重中之重,只要将它解开,那么剩下来的就如同,理清楚线头的毛线一样,剩下来的,只要顺着线头开始收尾即可。 张画静静等待着司马菡的回答,而司马菡反而对此却不着急,并没有像说重大事情的长叹短虚,相反她一脸笑意的向张画看去。 “对不起,这个问题,如今我还不能告诉你答案。” 张画眼睛抽动一下,很明显,他被司马菡明目张胆的出尔反尔给气的不清,胸口又在隐隐发痛。 司马菡看到之后,轻轻一笑,继续给张画倒了一杯茶,推在了他的面前。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张画右手握着那杯茶,直视司马菡说道。 “好像,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司马菡停顿一下之后,笑着回应说道。 “那我呢?你又会如何处置?” “不出意外,应该会放你回去。” “不出意外?什么叫不出意外。” 因为之前司马菡的反悔,这让张画对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认真的询问,彻底明白她的意图。 “不出意外的意思,这就要看我心情,心情好,那自然一切都好说…如果不好,那么只能委屈张大人在这里再度数日了。” “那姑娘如今心情如何?”张画忍着被戏耍的怒火,开口问道,而相反一直浅笑的司马菡如今却慢慢冷淡了下来。 “不怎样…一直被一件事所困扰,你说心情能好吗?” “敢问姑娘因何事困扰,我愿意试一试,帮助姑娘解惑。” 张画和司马菡之间,从来没有谈起其它的事情,但是二人之间的对话,如今却处处露出一种交易的气息出来。 张画帮助司马菡,解开心里的困惑,而司马菡以放张画离去,作为回报,交易如今已经提了出来,到底会不会去执行,那么这真的要看司马菡的心情。 司马菡久久沉默,双手握着那面前滚烫的茶杯,久久不语,时而不经意之间看去张画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更是让张画费解。 不过同时,张画更是期待了起来。因为对方越是犹豫,那么自己逃生的机会,将会变得越多。 “张大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良久,司马菡开口了,而张画听到这种类似“我有一个朋友。”不打自招的叙述之后,他收敛心神对着司马菡点了一下头, 司马菡看到张画点头之后,长长吐了一口气,放松自己的精神状态,她开始了这个自己一直想说,但却不敢开口的故事。 “以前,有一个富翁,他膝下有一儿一女,这一对儿女是姐弟,从小都十分乖顺。 父慈子孝,儿女绕在膝下,每天富翁都感觉十分的幸福。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富翁以前为了生意得罪的一个贵人巡上门来复仇。 贵人的身份很高,官府都奈何不了他,富翁看到这副情况之后,为了自家香火继续传承,于是将儿子让管家带走,去其它地方躲避,并且下令,如果没有命令,永远不要回来。 管家带着儿子,不知道逃亡在哪里,而原本已经有了殊死一搏的富翁一家,最后奇迹般的撑了过去。 富翁重头在来,一切都慢慢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可是富翁却有一块心病,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 到处派人打听,寻找,每日都寄有希望,但是没日都是失望结束。 终于,他的儿子找到了,富翁很高兴,于去接他,可是早已经忘记小时候的儿子,长大成人之后有了自己的看法,他不愿意回去自己亲生父母的身旁。即便管家对他说出了事实真相。他也不愿意接受。” 司马菡说道这时,停下来向张画看去,再看到张画双眼之中仿佛明白什么的色彩之后,她少许期盼的问道:“张大人,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儿子回心转意呢?” 张画久久不语。 这熟悉的情节,狗血的套路,张画在没等司马菡说完的时候就知道了对方要说要说什么。 张画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身体的原主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的经历,可是张画同样也怀疑,因为一切都如同司马菡说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自己爷爷不会将这些说出来了呢? 故事没有彻底将完,司马菡有什么东西隐藏了起来。而隐藏的东西,这就是张天豪一直缄默的原因。 “这个富翁的儿子…不会就是我吧?”张画直接问道。 司马菡面不改色,一种很欣赏张画直截了当模样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是就是吧。”张画很随意的说道,而看到这副模样的司马菡,却心里有了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我如今很好奇一点东西。”张画问道。 “什么?” “父子相认,这的确是一件终生值得去做的事,可是,为什么这个富翁的儿子,不愿意去认他? 为什么陪伴在自己多年身边的管家,一直都闭口不提此事?” 司马菡表情有点不对,那种类似于火山爆发前的躁动,这让张画感觉和明白,自己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 “司马姑娘,你的其实故事还没有讲完吧?” …… …… 第三百零一章从前…(下) 一  秘密,之所以被称作为秘密,那是因为它被很很少人知道的缘故,如果一旦被曝光,那么它就会变成一个话题性很高的八卦。 我们每一人身上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或者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这个故事代表着自己的过去。 很难说出口,也不愿意将它说出口,的确,说出了那种心里放松,身上担子消失的感觉,的确让人向往 可是,一旦选择合盘托出,那么你自己将会在别人眼中变成一个,一,丝不挂的人,那份“羞耻”的感觉,恐怕没有人几个人能够坦然接受。 ……… ……… “司马姑娘,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吧?”张画听闻司马菡全程之后,看着她问道。 司马菡这个故事,张画很熟悉,没有一点陌生,归功于现如今狗血电视剧等的缘故,所以,如今张画对此可以坦然的接受。 不过,让张画好奇的是,为什么对方害怕自己不会认祖归宗? 多年以前的被迫放弃“自己”,这是无奈之举,而且将自己放弃,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 只要说出往事,并且再由张天豪作证,那么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可是,张天豪一直没有说出,并且此刻的司马菡也不敢直截了当的开口 司马菡…她还隐藏了其它的东西,没有说出来。 司马菡一顿,很明显,她被张画敏锐的察觉及所震惊到了,不仅仅如此,自己这个弟弟随后反客为主,主动控制局面的能力,也是让司马菡有了一分动容。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司马菡这时没有回答,反问说道,试着重新掌握局势。 张画也丝毫不扭捏的问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感觉?” “嗯,姑娘所讲故事,的确是让人动容,但是不值得认真推敲,只要耐心下来重看这些事情,里面的不少地方也是耐人寻味。” 司马菡笑而不语,张画看着她这副模样,一直对她心里面那种忌惮,也是慢慢消失。 “司马姑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令尊不来轻自找我?” “爹爹很忙,而且于你分别以有十几年之久,突然见面,恐怕你会难以接受,于是便派我来看看你的反应。” 司马菡见到话题已经彻底说开以后,她也是不在做任何的隐瞒。 “张画,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如果不信,老凌和张天豪都可以为我作证,他们是你最亲近的人,相比于我,你更会相信他们。” “不用了。”张画摇头说道。 一直以来,对于自己府中其貌不扬,但是大隐隐于市的老凌,张画对于他的身份,不仅仅怀疑过一次。 一个世外高人,居然甘心在一座府邸之内呆了十几年的时间,这里面绝对是有猫腻存在的。 司马菡以前提点,如今更是出手相救,她所做的一切都在证明自己和她存在着其它的关系。 对于她口中所说,张画已经相信大半,不过,此事,张画还是想听自己最亲近的人,张天豪口中说出来。 “以后有机会,我自然会去查证这事…不过如今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随后,张画盯着如今看起来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这张脸,他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什么放我回京都。” “你想走,随时都可以,我不会拦你…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去做。”司马菡说道。 “为什么?”张画反问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让你死吗?”司马菡冷语说道:“如今,整个京都都以为你已经尸首异处,监察院和墨文为了给你报仇,更是不惜舍弃一切,让王家给你陪葬。 明日的早朝,想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后续不管监察院,以及墨文会被做如何的处理,但是背后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在等一些时间。那么他自然就会露面,而那时。你在出现,伤亡和收获也会到达最理想的地步。” 司马菡说是提议,但是她已经为张画想好了接下来所有的事,而更让张画无法拒绝的是,这一切,居然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 “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最后怎么做,我都会尊重你。”司马菡再次开口说道,不过在看到张画脸上的苦笑之后,她明白了张画的决定。 “既然这样,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那里吧,如果想回京都,这也可以,我会派黑虎和西鹿照顾你的安危,不过记得不要暴露身份,不然会有很多麻烦的事出现。” “你…为什么要帮我?”张画问道,而司马菡听闻之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种看白痴的感觉,有点让司马菡受伤。 “你如今还没有选择相信,但是我早已经将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记在了心上。 有人要取你得命,那么我就会帮你取他的命,这不就是亲人之间为彼此应该做的吗?” 张画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做答,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姐姐,无论是谁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接受。 更何况,司马菡还没有将故事讲完,那么接受这个亲人的时间,那更是会被无限期的延长。 “你的本名叫作司马睿,不是张画,而张天豪,也不是你的亲人,他只是我们府中一个管家而已。 我深知,这些年你都是由张天豪一手带大,对于他,早已经将他当做了亲人,可是,他不是。 同时你还要提前知道,我们的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性格,城府,下手凶狠程度,至今连我都忌惮。 所以,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对张天豪表露过多的尊敬和敬意,你的好心,孝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会取得反作用。 这会引起父亲的反感。而父亲一旦对一个人出现反感,那么无论他是谁,曾经做过什么贡献,他的结局,都只是会变成一捧黄土。 这是忠告,希望你能记得。” …… …… 第三百零二章分析 一  两个从来没有相见的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一对姐弟,即便事情的真相是如此,可是那简短的一句话,也无法替代十几年空白的时间。 虽然说,血浓于水的亲情终究会化解一切,但是对于一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灵魂来说,陌生的亲情在张画这里,就变得更加的稀薄。 …… …… “话我已经全部说清楚了,我会给你时间消化。”司马菡笑道,随后在看到张画无声点头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起来。 随后,仿佛还有话要说一般,在踌躇过后,她再次开口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跟我回家见见爹娘吧…他们二老挺想你的。” 张画看了司马菡一眼,眉头突然皱紧,亲情和亲人,这样东西,在张画心里。直属于张天豪一人。 根据司马菡所说,张天豪只是自己府里管家,而自己那个当初一哆嗦,完了就不负一点养育的混蛋父亲,更是一个见不到自己再和张天豪亲近。 这般刻薄的一个人,张画说实话,对于他根本没有半点相见的想法,不过此刻来说,张画不能说出自己的意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虚以委蛇的道理,张画在熟悉不过。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回去看看他们。”张画说道。 而司马菡听到之后,立马站起来,仿佛得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般:“你说真的,你愿意和我回去?” “嗯。”张画差异的看了司马菡一眼,他不明白,为何司马菡的反应会这么的剧烈:“以后我有机会会去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在京都之内,很少听起过司马这个姓氏。” 司马菡停顿不语,刚刚脸上的兴奋立马荡然无存,这种快速的改变,即便在笨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不少的猫腻。 握紧双拳,司马菡不时向张画看去,她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张画不由悬紧了心。 “如果…如果我说…”司马菡慢慢开口了,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对自己家族一无所知的弟弟,她准备在此刻说出一切。 可是突然之间,就在司马菡开口前一秒,老凌当初的话语又在耳旁响了起来:“小姐,根据老奴的观察,少爷在南庆十几年,他早已经将自己当作了南庆人,如果你突然对他说出是实情,以少爷的性格,他定不会接受这一切。 尤其是少爷从棺材里面,经历过“死亡”之后,他的个性更让老奴捉摸不透。 变得比以前更有城府,做事也看的更远,这些改变虽然是好,可是少爷如今已不在石城。也不是当初那个他。 来到京都,摇身一变成为手握大权的监察使,少爷他为南庆做的越多,对于南庆的羁绊也是会变得越深…除非是南庆负他,这才说不定会让少爷改变心意。 但是如果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老奴斗胆劝小姐一句,千万要慎言呀。” “如果…还是有机会让爹和娘对你说吧。”司马菡忍住了想告诉张画一切的冲动。而在这句话说出之后,她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也好。”张画点头。 “最近几日,你还是养伤为主,不过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和外界,和监察院取得联络。 但是要记得,如果要回去京都,一定要千万小心,那夜意图取你性命之人,如今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他在暗。你在明,行事且不可大意才行。”司马菡无比严肃的开口说道,而张画听闻此,随后又想起当初自己去王家赴宴前,司马菡的嘱咐,张画立刻追问说道:“前几日,我去王家赴宴之前,你曾说过大人,有因必有果,因果二字相辅相成,谁都舍弃不了谁,想要得知结果,必须要得知原因,舍本逐末,此为下下之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在被刺杀的时候,突然想到,会不会这一切,不是王家对我出手,很有可能是齐样欲借我手来报复王家?……王家和齐王,早已经貌似神离,双方如今以向不死不休发展…当日之言,你是不是在让我小心齐王这个人?” “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司马菡说道。 在看到张画困惑万分之后,她摇头苦笑了一下:“的确,当日之言,我是想告诉你,背后陷害王家的人,不仅仅有权贵,皇子同样也可以。 你如今为监察院监察使,对于王家和齐王的消息掌握定会比我多,既然你感觉是齐王为幕后主使。那么自然有你的道理。 可是,在那夜之后,齐王一改往常模样,关门闭府,除非圣旨到来,不然仿佛要在府内终老一般。 那副模样,虽然有避嫌之意,但同样也是他明志之举。” “那你认为,想至于我死地之人,是不是他?” 张画阴沉向司马菡看去,司马菡一顿,看着面前杀心慢慢开始浓郁的弟弟,司马菡摇头说道 “不知道,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下,我不会轻下判断…不过,以我的感觉来说,想杀你的人,不是齐王,而是另有其人。” 想过意外的向司马菡看去,原本张画以为,这一切已经水落石出,但是没有想到,如今又突然生起波澜,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一般。 “你放心,我会帮你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司马菡伸手握住张画有点冰冷的说,轻声说道:“有人居然想要我弟弟的性命,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一切终究会水落石出,没有一直的秘密,只要被我知道他是谁,我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 …… 次日,大业殿之内,百官皆在此照例举行着朝会。 可是,和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早朝有一股压抑的气氛在里面。 没有人上疏,没有人敢开口打破如今的沉默。 明明都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但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连让人侧目相看的勇气都没有。 而今日这个早朝,好像马上就要结束,又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 ……… 第三百零三章政治 大业殿。 作为南庆早朝的殿堂,这里被赋予了一种特别的意义在里面, 神圣,严肃,不容许有任何的侵犯,就算是平日里,没脸没皮的滚刀肉沈丘,他在早朝之际,都不敢轻易的犯浑。 因为,这里讨论是国家大事,关乎南庆天下万民的地方。 今日同样如此,可今日却又和以往不同。 …… ……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大殿之上晋王旁边的服侍了杨言帆十几年的老太监,今日又重复着这句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话。 所谓熟能生巧,这么多年下来,老太监都可以将这一句话,在每一天早朝之际,控制到和昨日一样的声线。 可是今日,老太监有点没办法保持以往的从容,声音之中出现了一点颤抖,发现这一点之后,他也是不自觉偷偷朝着某人看了一眼。 而这个某人,正是墨文。 昨日,墨文带领监察院攻上王家,夺取了数百条性命,然后血腥离去一事,早已经在民间难得沸沸扬扬。 平日里被人们无比尊敬的朱雀街,今日看去,人们眼中都看到了“一股股”血腥的气息在不断盘旋。 尤其是今日,天气比较阴沉,阵阵冷风吹过,更是让人们心头一凉。 往日,数南庆数万学子尊崇的太师,如今居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果然,监察院依旧和以往一样,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殿下,臣有事要上疏殿下。”太监话音刚落,左边文官集团之中便出来一人说道。 而他一出来,所有人视线都死死盯向他,官员感觉到这股无形的压力,抬头看到晋王也向自己看来之后,他赶快匆忙开口说道:“殿下…昨日大雨,河水突然涨潮击毁堤坝,如今受……” 所有人听到官员开口之后,都有点埋怨的瞥了他一眼,的确,你说的事情在往日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议题,但是今日是什么时候? 谁有空管你到底多少房屋被毁?情商堪忧呀。 不少大臣心里这般想到,而正襟危坐的晋王,听到他开口之后,也是出现了相同的想法,不过对此,他并没有埋怨,反而继续认真听讲下去。 因为,现在的他不再是往日逍遥无事的王爷,而且代替杨言帆执行政权的监国。 多日下来,晋王从以前的懵懂,开始慢慢变得有模有样,即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也不会向一开始那样,面露慌张,不知所措。 官员说完之后,晋王停顿沉思,随后从国库拨款,安抚灾民,召集工匠修葺河提,一系列措施,不断从晋王嘴中铿锵有力的说出。 大臣们大感欣慰。 虽然,对付灾害的手段无疑就是这么几个,可是从一个往日根本不懂得如何处理朝事的晋王嘴中说出,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人的成长和希望。 晋王说完之后,朝着三公看去,再看到三公都不动声色的点头之后,这件事,也就是事了结了。 随后,继续沉默。 原本气氛就压抑,再加上刚才出来官员的搅局,所以此刻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开口。 此刻,文官集团之中的王仁,不断揉捏着自己干枯的双手,闭眼一下随后,眼神锋利的向后方某位官员看去。 王仁所看去的官员,那是自己在朝中的党羽,或者往日自己施恩之人。 墨文一事,王仁不能直接开口,就好像吃药首先要有药引才行,当调和好之后,自己这剂猛药才可以出现,这样才能药到病除。 可是,王仁此刻表情阴沉了起来,因为自己的人,如今居然无动于衷,不仅如此,他还一直低着头,一副不敢和自己相见的模样。 斗大的汗滴从他脸颊之上低落,身躯颤抖,好像狠害怕的模样,而两旁的人看到之后,都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 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身体语言已经表明了一切,公然无视自己王仁,对于他的仕途来说,恐怕已经彻底到头了。 王仁长长吐了一口气,慢慢压下去心里的怒火,随后,向其他人看去,可得到的结果,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如此 第二个同样如此… 第三个也是这般… 那种没有一点回应的情况,让王仁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一个被抛弃的孤家寡人一样,可是王仁察觉,这不是偶然事件。 自己昨夜府内死去之人,都是一群身份低微的下人。自己根本没有被伤到根骨,自己依旧开始那个强大的自己。而如今,情况却如此反常,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而一个人,居然可以让他们无视自己,那么有这般能力的人,只有他了。 想明白的王仁,此刻抬头向最上方,一脸稚嫩的晋王看去,而此刻,晋王同样用目光回应着王仁,没有一点软弱,有的只是坚强。 …… …… “什么?太傅你的意思是,让我保墨文直到父皇归来?” 昨夜,太傅刘奉明,突然进宫对着晋王说出了一句,让晋王感觉无比困难的事。 “殿下,墨文一事,关乎着陛下铲除权阀所有布局,一旦监察院出事,那么陛下以往的幸苦可就全部白费了。”刘奉明说道。 但是晋王听闻之后,坐起来来到刘奉明,一脸为难的说道:“可是,墨院长所做一事,已经触犯了南庆的律法,天子犯法都与庶民个同罪,你让本王如何保他?” “殿下。”刘奉明看着稚嫩的晋王,脸色开始柔和了起来:“本来,这些话,老臣是想让你自己领悟,但是如今情况紧急,只能提前告诉你 “的确,律法之中写的是您所说那般,可是殿下你要知道,律法其实是帝王统治天下的一个工具而已。 帝王需要一个样子,需要一个可以让天下万民感觉心安的东西出现,于是,律法就这么出现了。 律法它适用于百姓和大多数人,但是不适用于一些特别的人。” “太傅…一些特别的人,可包括本王?”晋王痴痴问道。 “没错,殿下在其中。同是更是最关键的也是最特殊的人,因为此刻殿下代表的是陛下,而陛下是整个南庆的国主,谁生谁死,真的就是殿下一句话的事情。 王仁在京都横行多年,即便如今想明白,开始收敛已经晚了……南庆若想赢来真正盛世,王仁必须除去,而除去王仁,这必须通过监察院才行。” “为何是监察院?” “因为……不管后世如何评论对错,说到底总要有人出来承担才行…而这个人,可是是天下万民…但,永远不能是帝王。” ……… ……… 第三百零四章吞噬! 人都会犯错,圣人都不例外。 而孰能无过这句话,更是在侧面证明了这个观点。 我们的生活之中,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诱惑,灯红酒绿,红粉佳人,一个个诱惑,就好像是一群狼遇到了落单的动物一般,立马穷起而攻之,不会给你任何一点反抗的机会。而你想要得到这些,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可一旦舍弃,那么这就相当于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各种各样,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 你开始犯错。开始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沉沦,无法自拔,最后直到毁灭。 但是有一种人,他们始终是不会犯错,或者说是不允许自己犯错,自己严格的要求,让他们如同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不会照顾他人的感受,每一步都必须是最为正确的决定,重复着昨天的生活,没有一点新意的人生,一直延续在自己死亡。 而这种人就是帝王。 不管一生功绩如何,作为国主的帝王,定当会在史册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名留青史这自然是一种荣耀,但是如何在自己的“履历”之上,变得更加浓烈,闪瞎人狗眼,这完全要看帝王的手段,到底如何。 尤其是杨言帆这种,企图超越祖辈,成为南庆史上,最声名显赫的帝王,他的手段让人感到心寒。 …… …… “太傅…您的意思是说,你让本王保住监察院,其实是为了父皇…不仅仅是父皇铲除权阀的计划,同是还为了父皇以后的名誉?” 身为天家之人,晋王对于政治的敏感程度要优先于常人,经过刘奉明简单的提点,晋王立马想到了这一点。 “没错,殿下…其实老臣不愿意对您说出这些,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老臣顾不上这么多了。 明日早朝,墨文定当会被王仁党羽攻击,墨文带领监察院攻去王仁府邸,此事已被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即便墨文曾为往日太傅,但是杀人一事,已经让民间陷入了惶恐之中。 如果我们不提前作为防备,那么监察院和墨文定当会被群起而攻之,而那时…陛下的心血就白费了。” 刘奉明苦口婆心说道,但是晋王他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眼神有点呆滞,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我原本以为,身为天下国主,乃是一件值得一生都为之骄傲的事,为百姓谋取温饱,为抵御外敌献出一生年华…可到头来…” 晋王盯着仿佛猜出什么,神色落寞的刘奉明,他痴痴开口继续说道:“可到头…皇帝和普通人一样,原来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名誉!” 晋王痛心说道,一直以来,一心直想做逍遥王爷的晋王,对于帝王没有一点想法。 可是,手足的逼迫,父皇的压力,这让晋王慢慢开始试着去树立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志愿。 监国之后,晋王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慢慢变得有模有样,尤其当晋王看到自己微小甚至在别人眼中最为普通的决策,可以为百姓解决困境之后,一种庞大的喜悦,让他慢慢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原来,当一个皇帝居然是如此的充实。” 不在讨厌,开始勤勉,即便有三公在一旁作为辅佐,但是在最后,晋王都留灯,认真的去揣摩,去学习处理国事的办法。 逐渐,晋王对帝位有了想法,同时他也想等到自己的父皇归来,给他证明,原来一直游手好闲的自己,也有化茧成蝶的一天。 但是,在今夜,往日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 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誉,自己的错误让别人来承担,而自己却继续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虚伪!肮脏!真小人! 在见到那丑陋的真相之后,晋王突然感觉原来自己开始为之奋斗的东西,居然这般不堪和恶心。 一种无法言明的失望,从晋王内心之中蔓延,而一旁的刘奉明在看到这一切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何等的错事。 有些道理,需要自己去亲自理解才行,别人的经历和感悟,这只会让他人心生抵触。 如今便是如此。 皇帝的真相有些时候的确让人作呕,但是同样,也有让一个人为之骄傲的事,可刘奉明错就错在,晋王想发现“光明”的时候,自己却给他看到了最黑暗的部分。 光明的确是可以驱散黑暗,但是黑暗同样可可以吞噬光明! “殿下,刚才老臣所言只是自己猜测乱语,无的放矢,请殿下治罪!” “太傅言重了。”晋王笑道,可是那副苍白无力的模样,让刘奉明心里的恐惧越演越烈。 “太傅也算得上本王的承业恩师,老师向学生请罪,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更何况…更何况,太傅为当世大儒,就连父皇都开口说不如太傅…无的放矢,这又从何而来?” “殿下,老臣…” “太傅不必在说了。”晋王打断了刘奉明的开口,同时,脸上那副坚决和有一丝陌生的表情,这让刘奉明愣在原地。 “太傅刚才所言的确有理。”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之后,晋王表情缓和了一分,露出了一抹笑容:“监察院重启这么艰难,的确不应该让它轻易被王仁毁去。 不过,墨院长带领监察院攻上王仁府邸,并且杀人,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前者还好说,但是在京都杀人,其性质还是过于恶劣。 本王往日,从来没有遇到过此类事件,解决之法,恐怕苦思冥想都不会得到答案…不知太傅有有何办法,可以保住墨院长,保住监察院呢?” 晋王开口正色问道,但是对此,刘奉明确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对于刚才的事,晋王如今选择了避而不谈,或者是心中有了决断。 虽然是两种不同方式,但是它们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个。 “心生倦意,不愿在参与到国事之中?……刘奉明呀,刘奉明…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 …… 第三百零五章 造势 每一个选择,都会将未来改变。 就好像一个不知道目的地的十字路口,你选择那一个方向,都会为你带来不同的经历。 路途之中,是否有荆棘,是否有心酸,是否是一条光明大路,这些我们都无法做出预料,具体是什么风景,只有自己去迈入之后,才会得到具体的答案。 而如果,路途之中的困难,让你想要放弃,那么也请你不要去怪怨,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初自己的选择。 …… …… 刘奉明此刻的心情,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去理解,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一个人有着光明未来的晋王,在绽放之际,便提前选择凋零。 如果最后,晋王真的沉沦,即便没有人去询问原因,但是刘奉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一句话,可以让一个人重生,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一个人毁灭。而如今就是后者。 “太傅,关于如何保住墨院长,不知你有何高见?”晋王开口问道刘奉明。 刘奉明看到此刻的晋王,根本无心谈及此事之后,心里暗叹一口气之后,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如果老臣没有猜错,今夜王仁就会联络其党羽,开始布局明日的早朝,王仁身为明日主角,他定不会一开始就露出水面,他定会让其党羽,为他造势,而当最关键的时候,他才会出来。 如果我们能够让他的党羽,闭口不谈此事,那么王仁第一战,便是输了。” 晋王沉默,对于刘奉明所说思考良久,片刻之后对着他开口说道:“如此也是一个办法,可是党羽他们只是棋子配角而已,要是王仁明日狠心要将墨文和监察院拉下马,即便没有其党羽,他也同样可以…毕竟,墨院长的确是做出了那些事。” “殿下所言极是,墨文的确做出了让人们无法为他辩解的事,但是总会有解决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可能要委屈殿下了。” “哦?”晋王好奇向刘奉明看去,他不明白明明一件铁证如山的事情,刘奉明却有翻山倒海的能力。 “只要能替父皇保住墨院长,本王受到委屈,这根本不值一提,太傅有何高见,还请快快说来。” “殿下,本朝律法对于杀人一事有着严格的规定,民间由官府断案,朝堂之中则是由大理寺和刑部双双处理。 不过监察院情况特殊的很,它并不在二者之中,一直以来,监察院都是帝王所属部门,换句话说,只有帝王才能够对监察院做出处置。” “而如今,父皇又不在京都…所以明日早朝,王仁定会无功而返,太傅,你是不是这个想法?” 晋王顺着刘奉明的话,继续接下去,刘奉明点头表示同意,可随后,晋王又有了新的问题。 “可即是如今能够拖一阵子,但是父皇他日归来之后,墨文一事还需要在此摆出来,而那时,监察院和墨文又该如何?” “殿下…以目前墨文所作所为,我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是拖,拖到此事被人们忘记。 不过以王仁的性格,在往后此事他也会旧事重提…不过,殿下不要忘记,陛下有着掌握天下的生杀大权,赦免一个人,对于陛下来说,虽然有点曲折。但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刘奉明说罢,便有所期待的向晋王看去,对于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他一直在想办法去弥补,刚刚自己所言,是刘奉明故意让晋王看到帝位的光芒,让晋王重新唤起对它的渴求。 但,晋王仿佛不明白这些一样,根本对刘奉明不予理睬。 “看来,此事真的要由父皇来做了…有关于王仁党羽一事,还请太傅多费心了。” “臣…遵旨。” …… …… “既然没人上疏,那么百官告退吧。”晋王收回看去王仁的目光,对着百官说道。 而晋王刚刚起身,一旁太监准备开口说退朝之后,王仁从文官之中站出来,来到大殿之中,突然跪下,声音哽咽说道。 “殿下,昨日老臣府上一百多余人都被监察院墨文带人给无辜杀害,如今尸骨未寒,还请殿下做主,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终于,王仁忍不住了,而百官见到今日正戏终于到来之后,他们都不由悬紧了心。 “此事当真?”晋王仿佛第一次听到一般。立马坐下,对着王仁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那昨日一事,巡街武侯和府兵尽数看到,而昨日,太傅和保国公也在场,他们也可以为老臣证明。” 王仁说出了刘奉明和唐宁的名字,随即,晋王也是向二人问道:“太傅,保国公,王仁所说一事,是否当真?” 刘奉明和唐宁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无奈点头 “墨文,你给本王出来!”晋王勃然大怒候道。 墨文神色没有一点变化,默默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私闯官邸,并且公然带领监察院去杀害无辜之人,此事当真是你所为?”晋王咆哮问道,而对此墨文无声点头。 “好呀,你这般举止,本王算上承认了。” “胡正!你为大理寺正卿,对于墨文作为,按照南庆律法,应该如何处置!” “其罪…当斩!”胡正脸色为难说道。 “其罪当斩?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目无法纪之辈拿下?莫非要本王亲自动手才行!” 王仁眼神幽幽的向最上方那个勃然大怒的晋王看去,太奇怪了,王仁如今感觉这一切太奇怪了。 而奇怪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切进展的太顺利了,一切都在按着自己方向去发展? 按理来说,如今的局面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是刚刚自己党羽的无为,和此刻晋王为自己做主,两种对比,这让王仁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酝酿一般。 而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你进来做甚?如果不是要紧之事,本王绝不轻饶于你!” 进来太监大惊,同时在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之后,他也是赶快开口说道:“殿下…殿下…监察院监察使,张画殿外求见。” …… …… 第三百零六章反攻! “我要去京都。”和司马菡结束交谈的张画,在二人离去之前,他开口说道。 司马菡皱眉,虽然说自己刚才答应张画行动自由,但是出于本能的司马菡,还是不愿意此刻张画再次踏入京都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就要前去?” “嗯。”张画严肃点头说道,司马菡表情逐渐开始严肃:“有什么要紧之事?先说给我听听。” “院长带人杀到王府,此事明日早朝定会被王仁利用,私闯官邸,动手杀人,这两项罪名,恐怕会直接导致监察院泯灭…” “那么你又有何办法拯救监察院,拯救墨文?”司马菡冷冷问道。 张画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或者说此刻他根本没有办法。 “我不知道…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司马菡听闻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情绪低落的张画,她把目光看去了远方:“你只不知道,爹一直将一句话挂在嘴边。” “什么话?” “这世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如果存在,那只是你自身能力不够罢了。”司马菡说道。 张画苦笑:“这句话到也是挺应景的。” “以目前的情况,你去京都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我虽答应你可以自由行动,倒是还是建议。你暂时呆在这里…不过,你不去京都,监察院却可以派人来找你。”司马菡说道。 “当真?” “当真。不过只能找一人,而且以监察院对你的重视程度来看,他们定会派人来跟踪你。 如今你伤势还没痊愈,我放心不过任何人,也包括你隶属的监察院。” “去写一封书信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来处理。” 司马菡建议说道,但是话里面不允许在讲价还价的味道,张画还是品味了出来。 片刻,张画将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准备去往京都的黑虎:“把这一封信交给姬十三。” “嗯。”黑虎闷声说道,随后对着司马菡一行礼,他也是离开了这里。 “其实对于如何保住墨文一事,如今并不是没有办法。”司马菡说道,张画大惊,立马追问说道:“难道你有办法?” “不确定,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确定一件事才行…你们监察院重启之后,受何人管制?” “只受陛下一人。” “只有皇帝一人吗?”司马菡浅笑一下,对着张画说道:“如此的话,那么并不是没有办法。 只受皇帝一人,那么就说明,能够处置墨文的只有皇帝,而此刻,皇帝远在战场,根本无暇分心处理此事。 即便此事晋王派人远传到他那里,以他对墨文的重视程度来看,定不会让墨文出事。 所以…墨文明日应该可以渡过难关,而如今要做的只是拖而已。拖到皇帝回来,拖到此事被人们淡忘。” “没错!没错!”张画欣喜对司马菡说道:“能够处置监察院的只有陛下,陛下如今不在京都之内,那么明日王仁那怕说出花来,他也拿院长没什么办法” “一会姬十三来了,我这就将这事告诉他,如今离明日早朝,还有四个时辰,一切都来的及。”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能想到的,有人同样可以,而且王仁树敌太多,恐怕明日早朝,他不会轻易得逞的。” 司马菡安慰说道,而对此张画也是点头表示同意,朝堂之中,能人异士,拥有大能耐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有人忌惮王仁,但是张画相信,像太傅刘奉明这种为人正直的存在,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半个时辰之后,姬十三来了 “张大人…你…”姬十三看到张画并没有死去之后,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哽咽说道。 “先不说这些。快将那日情况告诉我。”张画着急问道,姬十三见到情况紧急之后,也是赶快告诉张画,那日的情况。 “那日,院长带领我们去给你报仇,途中保国公和太傅,也进行了阻拦,但是院长心意已决,决定放弃一切,硬是攻了进去。 王府的下人丫鬟都被王仁当成了挡箭牌,不仅如此,唐大人也在王仁手中,王仁说如果院长杀了自己,那么唐大人也会陪葬…而最后院长因此又和保国公争执了起来,原本院长准备用自己的命给保国公赔罪,而就在那时,有人通知监察院的兄弟,说大人没死,此事这才暂且落下。” 姬十三简明扼要的说道,张画听闻之后一脸忧愁:“怪不得唐鹏的消息越来越少,原来他被王仁控制住了。” “大人,如今我们应该如何是好,院子里面的兄弟,想尽办法都无法渡过这个劫难,就连院长都已经黯然接受,不再让我们谈起此事。” “院长应该没事,我们只受陛下一人管制,陛下没回来,那么谁也动不了墨院长。” “真的?张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张画无比严肃说道,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虽说墨文有刘奉明等人在暗中帮助,但是此事并不会就此结束。等到杨言帆归来之后,此事还是会成为悬在监察院和墨文头上的刀。 “你有没有想过…反将王仁一军?”这时。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司马菡开口说道。 张画诧异向她看去,有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仁居然敢私自控制唐鹏,难道这一点,你不觉得可以利用吗? 王仁居然公然对一位朝堂命官出手,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当朝国公的儿子…这罪名和墨文所犯罪行相比,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画沉默,而姬十三也是用看鬼一般的表情向司马菡看去。 自己等人一筹莫展的困难,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眨眼之间就得到了解决?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头脑? 良久,张画看着司马菡,眼睛里面冒出精光说道:“我要去京都。” 司马菡苦笑一下,好像在为刚才自己的开口感觉无奈一样:“去京都做什么?” “参加明日早朝…并且,我要在文武百官,以及晋王殿下面前告御状!” ……… ……… 第三百零七章獠牙 “陛下…监察院监察使张画,殿外求见。” 一言激起千层浪。 此刻,大业殿的文官官员,就连正襟危坐的晋王,在听闻殿外张画求见之后,所有人都向墨文看去。 看着墨文古井无波的表情,他们不禁脑海里面冒出了同一个问题:“监察院和墨文,到底在做什么?” 墨文之前杀向王家,那是为了替死去的张画报仇,但如今张画反而没死,那么墨文舍弃一切的举动这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一场“误会”或者是一个巧合? 但是以墨文的头脑,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可能的事情出来? 百官不断非议之中,而对此晋王也是没有下令阻止,原因是因为,现在的晋王也没有搞清楚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人群之中的刘奉明这时身躯却意外的颤抖了起来。 不是因为对于张画的没死而感到震惊,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一旦成功,那么不仅可以暂时化解墨文以及监察院的危机,同时可以给南庆最大蛀虫的王家,致命的一击! “张画呀张画,希望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做老夫心里想的事,不然我们可就要错过最好的机会了。” …… …… “肃静!”晋王大声喊道:“朝会之中,大声喧哗这成何体统。” 百官闭口不语。 “令张画立马进宫。”晋王对着下方太监说道,太监领命立马离去,不久之后,张画进入了殿中。 “监察院张画,参见晋王殿下。”张画来到大殿之中后,顶着所有人的注视,行礼说道。 “快起来吧。”晋王看到张画面色苍白,且一只手时不时捂着胸口之后,赶快说道。 “多谢殿下。” “张画,本王有一事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如果撒谎,本王定不轻饶于你!” “臣遵旨。” 晋王对着张画点了点头,随后不经意看了一眼,殿中站出来但是看不出表情的王仁,他开口问道:“不久之前,有人在街市之上刺杀于你,你可知道是何人而为?” “臣知道。”张画说道,晋王眼睛突然冒出一抹精光,立马追问说道:“此人是谁!” “此人正是臣一旁的王仁,王大人!” 哗! 大业殿之内,再次陷入了喧哗之中。张画被刺杀,很多人都猜想到是王仁所为,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如今正主都已经站出来,那么往日的猜测,如今也是慢慢在向真相靠拢。 “张大人说是老夫所为?可有证据再手?”没等晋王质问王仁,王仁首先开口问道。 “王大人驰骋朝堂多年,若是做事留有痛脚,这又岂能说的过去?” “老夫不太懂张大人说的是什么,但是老夫知道,刚才张大人所言,只是自己猜测而已。” “猜测?的确想要抓到王大人如此睿智的人,的确很难。” 张画扭过身来,看着王仁,脸上出现一抹讥笑问道:“可是,王大人又怎么解释,下官刚刚离去大人府邸,转眼之间就有凶手出现呢?” 的确,张画所说这一点,正是让王仁最无法辩解的地方,你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种敷衍的借口,只会让别人更加认为,这是你心虚的地方。 但是同样,王仁也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因为张画除了这一点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使用。 “对于张大人所说,老夫如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老夫想知道,除此之外,张大人又有何其他的证据?” “王大人,是下官先问你的。”张画笑道,同样,王仁也是嘴角含笑说道:“张大人,若想老夫开口,不如先等张大人全部说完。” 张画和王仁。此刻在谦虚着。而二人的谦虚,也是让其他人察觉到了其他的东西出来。 比如说,张画手里没有其他证据,在比如,王仁解释不了,这个完美的巧合。 “你们二人不必在继续这没有任何实质的对白了。”坐在殿上方的晋王,感觉到了一丝不耐烦,此刻微怒说道。 “张画是被何人刺杀,此事是不是王仁所为,终究会水落石出,此事本王会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处理。 但是,在没有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王仁还是清白的,尔等不可对王仁有任何偏见,尔等可曾明白?”晋王问道 “臣遵旨。” “既然如此,那么退朝吧。”晋王此刻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而下方的王仁和张画同时说道:“殿下,臣有事上疏。” “嗯?”晋王狐疑的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的王仁和张画,随后顿了顿,晋王对着王仁说道:“王仁,本王知道你想为你府中那一百多条人命讨回一个公道。 但是监察院是由父皇一手重启,监察院一切都由父皇所调配,如今,父皇为了南庆子民,远赴战场,本王不希望有事让父皇分心。 不过此事,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只不过如今让你等待一段时间,不知你可愿意?” 王仁一顿,然后黯然说道:“臣…遵旨。” “张画,你又有何事?”晋王开口问道,随后张画无比严肃的对着晋王拱手说道:“殿下,监察院唐鹏奉陛下旨令,前去松州调查官员贪污一事,但没有想到,王仁王大人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将唐鹏控制,软禁在江南 监察院如今和唐鹏已有半个月时间没有联系,而此事又是王仁当初亲口承认,太傅,墨院长,保国公都可以为此事证明。 唐鹏此刻生死未卜,还请殿下责令王大人尽快将唐鹏放回…以避免惨案发声!” “没错,就是这个,张画你果然就是为此而来!”刘奉明双眼通红,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双拳。 今日,虽然墨文才是主角,帮他渡过难关这的确是头等大事,但是一些不曾被人们注意到的细节,同样可以喧宾夺主! 就比如如今。 甚至,刘奉明此刻看着一脸黯然,暗中思考对策的王仁,他整个人如今热血沸腾! 扳倒王仁的日子,今日终于到了! 第三百零八章落幕 当一个人,为之奋斗一生的事出现曙光之际,那么那时,无疑便是他最为幸福的时刻。 那种言语无法表达,但是想发泄出来的“折磨”让人又爱又恨,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和打击,当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整个人在那一刹那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 …… “……还请殿下责令王大人快速将唐鹏归还,以免惨案发生。” 张画de口说之语,无疑相当于一个实锤,狠狠的打在了每一个人心上,晋王停步重新坐下,百官纷纷侧目向王仁投去复杂的眼神。 而至于,张画口中另外一位主角王仁,他如今却黯然的闭上了眼睛。 “失策了。”王仁心里叹息说道,原本当初让墨文两难,保住自己性命之举,没有想到这时会成为张画攻击自己的手段。 的确,当初想到自己还有唐鹏这张底牌的时候,王仁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慌乱,可就像那句俗语所说的那般,聪明反被聪明误,王仁如今是在自食恶果。 “王仁,张画所说一事,可否属实?”晋王语气幽幽的向王仁问道,语气听不出来此刻到底心情如何,但是随着晋王的开口,大殿之内压抑的气氛,越来越重了起来。 “回殿下,张大人所说一事,老夫并不知情。”王仁回答说道,他此刻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而此举,并不是王仁要为自己辩解,只是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去做,那么后果还要比这变得更加的严重。 “是吗?”晋王这时向大殿之中的墨文,刘奉明。以及唐宁看去:“墨院长,太傅,保国公,王仁如今矢口否认张画所说一事,而张画又说此事你们三人可以为之证明。 此事到底如何,本王想听三位的意见。” “殿下,张画并没有撒谎,犬子如今正是在王仁手中,此事是臣亲耳听到,臣绝对不会拿犬子一事来陷害王仁。”唐宁此刻站了出来。 对于自己那个长子,未来继承自己爵位的唐鹏,唐宁在他身上花费的辛苦实在是太多。 当初得知自己儿子在王仁手中之后,唐宁恨不得立马带着府中的部曲杀向江南。 而如今。见到情况突然变化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以后,唐宁果断的站了出来。 “殿下,保国公所言属实,当时王大人的确开口承认,自己将唐鹏软禁在了江南。”刘奉明说道。 “臣也可以证明。”墨文说道。 呼 晋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向王仁问道:“王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冤枉。”王仁三个字,没有一丝犹豫的开口说道,但是对于他所言,没有人会在选择相信。 甚至在武将之中,有不惧怕王仁之辈,听闻之后,发出了几抹痴笑的声音。 “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么墨院长,太傅和保国公会言语一致?难道是他们三人联起手来在冤枉你?”晋王冷冷向王仁看去。王仁对此,这一次沉默了。 “私自绑架大臣,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南庆朝堂的脸面,而此事居然又是当朝大臣所做,性质那更为恶劣! 王仁,从明日起。你不必再来上早朝了…留在府中,安心修养一段时间吧,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际,本王定会给你一个公允的交代。” 大业殿之内,此刻随着晋王一段话之后,变得安静无比。 “难道,驰骋朝堂多年的王仁,今日终于走到了尽头吗?” 每一个人,心里都冒出了这个想法,脸色怪异的向殿中王仁看去,他们想知道,王仁对此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他们想知道,王仁会不会像发了疯的兔子一样,开始到处乱咬人。 但是,王仁的举动让他们失望,简简单单三个字,此刻,让大臣认为,一个黑暗的年代,终于是快要结束了。 “臣,遵旨。” ……… ……… 一个无比平常的早朝终于是结束了,今日早朝之中,真的可谓是一波三折,王仁状告墨文,张画奇迹般归还,随后王仁的倒台,短短一个时辰里面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法消化。 肚子,早已经空瘪,无力的身体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晃晃,明明每一个人想快一点回家,可是最后,他们都放慢了脚步。 因为前方,有着一老一少。 “院长,这太好吧。”坐在轮椅之上的张画,看到墨文在背后推着自己之后,他脸色也是大囧了起来。 “不碍事,老夫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墨文笑道,但是张画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随后,在看到墨文不在提起这个事之后,张画也是只能暂时做罢。 “那群救你的人,你可打探清楚他们的身份?”墨文问道。 “不清楚,他们很是神秘,无论我怎么试探,他们都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张画背对着墨文说道。 “说的也是,这群人居然敢和王仁作对,身份那自然不可以小觑。”顿了一顿,墨文见到气氛有点沉默之后,他也是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今日幸好有你出来力挽狂澜,不然监察院和老夫,都不知道最后结局,到底是如何。” “墨院长言重,即便我没有出来,以太傅和保国公的能力,他们也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保国公吗……”墨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和叹息,张画听姬十三说完了那日全部的事情之后,他同时在心里也叹了一口气。 墨文和保国公,二人之间,以后绝对不会在向往日那般相处,甚至往后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而造成这般情况的,说实话,原因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看来…过几日要拜访一次保国公了。”张画心里说道。 “老夫于保国公之间之事,你不用过于自责,此事由王仁的算计,即便不是因为你,此事最终也会发生……只是可惜,如今我们做了这么多,王仁如今还是倒不了台,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吗?” …… …… 第三百零九章交接 一件事有头有尾,一件事有始有终。 任何是事物不管是什么形态,经历如何,最后它会有两个状态,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 可开始容易,结束却很难。 就像一本传记或者小说一般,当我们看到书的最后一页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吗? 这不一定,我们看到的只是短暂的结束,书中的人物,继续在向前走着自己的道路,只是因为作者没有再去描绘,所以我们才无法看到。 生命的尽头是死亡,死亡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开始? 这样说来,有始有终,在某些程度来说,也是不尽人事之举。 …… …… “只是可惜,如今我们做了这么多,王仁如今还是倒不了台,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吗?” 墨文不免感慨说道,可是张画听闻之后,差点从轮椅之上下来后,墨文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王仁如今虽然被殿下” “院长…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如今王仁还没有失势,没有倒台吗?” “当然没有。”墨文摇头苦笑说道,这时已经走出了皇宫宫门。在监察院成员的帮助之下,张画进入马车后,墨文继续着刚才的话:“当然没有,王仁如今虽然被殿下革职,但是,他在江南的根基没有半点动摇。 只要江南的盐田还在王仁手中,那么王仁永远不会倒台…如今情况你看起来,王仁逐步的走向灭亡,但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么陛下为何没有动手?” 墨文反问说道,而张画语塞。 今日早朝,张画原本以为王仁已经走在了自取灭亡的道路之上,可是经过墨文这么一说,张画突然发现,原来情况没有一点的改变。 江南的盐田供给着整个南庆,一旦选择硬碰硬的话,王仁很有可能选择鱼死网破,那时王仁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南庆定会因此受到不小的创伤。 “我一直以为,王仁在京都失去权势就可以尘埃落定,但…没曾想到……” “这也不怪你。”墨文拍着张画肩膀安慰说道:“你在朝堂的资历还是太浅,有些东西,你不能完全的看透…不过等你之后接手监察院之后,情况定会变好。” “嗯。”张画闷声点头回答说道,而墨文此刻,看到黑虎和西鹿在外之后。墨文继续问道:“外面那两个人,一男一女可靠吗?” “应该可以信的过。”张画这时有点窘迫回答说道,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怎么和墨文解释二人的身份。 不过,墨文对此好像夜不是太在乎:“总之,你要掌握好这两个人,监察院不比其他部门,如果出事后果定会不老堪设想。” 张画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不是因为黑虎和西鹿。而是张画隐约感觉到,墨文已经有了放手的意图,他要将这个监察院提前交给自己。 “唐鹏一事,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不过以王仁的个性,他定不会让我们轻易将唐鹏接回去。” “那院长…需要我去江南吗?”张画问道,但是墨文果断的摇头:“不行,不能去。不说你伤势问题,京都单单一个王仁就不能让我们分心。 我决定派姜昌去。” “姜昌?”张画诧异说道。 “没错,姜昌在你最近不在的时间里面,全面接手监察院,虽然努力,想做出成绩出来,可是院子里面的人却和他有点格格不入。 如今,整个院子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不齐的话,无疑效率变得很差,姜昌是陛下的人,按理来说,我不能随意调动他。 但是此刻情况不同往日,我们如今和王仁已经拉开了生死之战,我不允许院子在没开始之前就变得不安稳, 如果陛下了解如今的情况。那么我相信,他也会理解我的。”墨文说道。张画点头附和表示同意。 更何况,对于姜昌这人。张画感觉他心机城府都太重,手中握有生杀大权,那么所到之处,也不会安稳。尽要将他打落尘埃,不管对谁而言,这都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最近一段时间,你先静静修养,你往日伤势没有痊愈,如今更不能再有半点差池,等到你伤好之后,我会交给你很多东西包括监察院的六处。” “监察院六处?” 一直神秘无比,仿佛百宝箱的六处,一直在监察院里面就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 不管有何难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六处出手,那么这都是手到擒来。 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如同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一样。 而此刻,听到墨文说起六处之后,张画都不免期待了起来。 “你要记住,监察院六处,只能由院长亲自掌握,不可以像其他几处一样,交给他人掌握。”墨文严肃告诫说道,张画听闻之后,犹豫一下也是开口问道 “院长,监察院六处,到底是什么?” 墨文听到之后,眼神复杂的看了张画一眼:“六处到底是什么,只有你亲手掌握到它的时候,才会知道它的可怕之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掌握了监察院六处,这股力量可以帮助你做到任何事。包括攻城拔寨!” …… …… 姜昌很生气,因为今日墨文突然的通知,让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为之一生奋斗的东西 江南是什么地方?那是王仁的地盘!如今京都之内,有谁不知道监察院,墨文和王仁已经变成了生死之敌。 而此刻,墨文居然将自己派去江南,他的意图,要是姜昌在察觉不出来,那么姜昌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枉我为监察院尽心尽力,废寝忘食,可没曾想到,如今居然会落的如此下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墨文,今日是你如此待我,莫要怪我他日辜负于你,是你不仁在先。就不要不义了。” 一股愤怒的火焰,此刻将他整个人包围,可因为深陷其中,所以姜昌也是没有发现,此刻赶向赵王府的自己,被跟踪了。 ……… ……… 第三百一十章询问 任何事情的出现,都有它想对应的理由。 无头无尾之事,这是大千世界之中少数之举,只有很小的几率才会发生。 不活类似的事情,即便发生,最终还是会被解决,因为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绝对的秘密,也不可能有解释不了的谜题。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只是如今判断还不够,和自身能力的问题。 当情况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揭开它身上的面纱,将自己最原始的面容显露出来。 ……… ……… 对于监察院,姜昌从一开始认为的踏板,慢慢变成了如今自己最为讨厌的地方。 唐鹏,张画,墨文…一个又一个人,姜昌对于他们的敌意开始越来越浓,二自己的笑脸,无疑被别人当成“欺负”自己的资本。 那种感觉就好像,随处出现的一个人都可以肆意的凌辱自己一般。 “姜昌是吗?” 突然,一道自己没有听起过的声音在姜昌耳旁响起 “什么人?”此刻姜昌正是在气头上,那种高人一等的口气,如今他更是反感的不行。 姜昌扭头看去,几张生面孔也是将自己包围了起来,内心当场悬紧,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也是在此开始散发。 “我家小姐请你走一趟。” “你家小姐?”姜昌皱了皱眉头,自己虽然在朝中是大权在握之辈,但是因为监察院的名头,所以一般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自己。 而此刻,对方可以说出名字,那么自己身份定是被知晓,可就连监察院都改变不了的态度,这样的存在,姜昌至今想不起一个名字。 “敢问你家小姐姓甚名谁?”姜昌问道,但是问话之人,却丝毫没有给姜昌面子一般说道:“你没有这个实力得知,我家小姐想见你一面,你只需前去就行,剩下的一切,稍后自然会清楚。” “那我要是不去呢?”姜昌压下去心里的怒火,努力平静的开口说道。 “不去?”问话那人口气之中出现了一抹嘲笑,有些欣喜的看着自己面前,神情紧张的姜昌,他说道:“你还是主动去吧,这样也不会让场面有所难堪…如图执意为了所谓的尊严,那么接下来你会很难看的。” 说着。将姜昌包围起来的几人,这时眼神慢慢变得凶狠起来,同时他们身上散发着自己熟悉的气息,也是让姜昌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见到姜昌点头之后,几人带着姜昌向城外走去,刚刚出城半里,一辆马车和一块黑布出现在了姜昌的面前。 “不用我说,你知道怎么去做吧?” “知道。” 姜昌看不出来情绪带上了黑布,然后在别人的搀扶之下,一同进去了马车,前去不知道目的地的地方。 “不要去试图记路。只要你好好配合,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题,那么一切自然都会无事。” 在看到一路之上,眼带黑布的姜昌一直沉默之后,之前和姜昌对话的那人开口说道。 姜昌脸色有点难看,但是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再沉默。 路途很远,而且一路颠簸,在心里算计的姜昌,他根据自己的计算自己如今快要走了一里路程,而且根据情况来看,好像还没有到最后的地方。 不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姜昌心里这是感想繁多。 原本的自己,虽然官衔不高,但是因为在杨言帆身旁,所以自己混的也算是顺风顺水。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后的自己就一句坎坷,荆棘不断。不提在监察院,几个居然身上有杀气的人,都可以对自己趾高气昂,而自己却像怕事的乌龟一样将头缩在龟壳之中,自己的这种举动,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到底是怎么?难道真的是流年不利?姜昌腹诽说道。 而就这时。马车停了。 在一段,如同失明一般的前进之后,姜昌不知道来到了那里,并且被人扶着坐了下来。 “取掉黑布吧。”一道女声的凭空想起,这让姜昌迟疑一下,随后取掉黑布,重新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看到了自己面前出现的一个正在喝茶的女子。 女子长相清秀,但是眉间出现那股帝王之家般英气,这让就在皇宫的姜昌一眼就发现。 可发现归发现,姜昌怎么都记不起,皇宫之内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是谁?”姜昌谨慎问道,女子含笑一下,放下茶杯说道:“司马菡。” 姜昌迟疑一下,脑海里面不断回想着司马菡这个名字,久久没有答案,但是下一秒,仿佛灵光一闪顿悟一般,他明白了什么。 可是如今姜昌没有大彻大悟,就此飞升,此刻,他只想跑 “不要去试图逃跑,看你模样,应该梦猜出我的身份,那么同样,也可以猜出,没有我的同意就离开,你的下场是有多么的惨。”司马菡提示说道。 而姜昌双眼圆睁之后,如同泄气的气球一样,立马瘪了下来。 “没有想到,北晋的太平公主居然来到南庆京都,并且点名要见我…姜某这是何德何能。” 作为杨言帆身边的人,姜昌在耳聋目染之下,对于北晋的了解也是很多。 南庆的杨家,北晋的司马家。 两个家族都是彼此国家的帝王之家,而对于司马菡这个北晋皇帝,唯一嫡女,姜昌也是早就听说过,司马菡的名字。 “不用恭维我,我只是想你一件事而已…问完之后你就可以离开。” “离开?落在你手里,我能去哪?”姜昌苦笑说道。 “不用这么悲观,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自然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当真?” “当真!” 司马菡随后看到姜昌,逐渐开始恢复正常之后,她随即也是冷静下来:“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很简单的。” 姜昌收敛心神,认真听去,可是下一秒,他却无法说话一般,内心翻江倒海,根本不能平静 “几天前,监察院张画被人刺杀……这件事,其实是你的做的对不对?” ……… ……… 第三百一十一章是非终明 “几天前,监察院张画被人刺杀…这件事,其实是你做的对不对?” 平地风雷起。 司马菡很是随意的一句询问,但是让姜昌面色大变,甚至在石桌之下的手也是暗自握紧了起来 司马菡看到这副场面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到底是谁想要自己弟弟的性命,司马菡有过很多的人选,王仁,齐王…曾经和张画有过过节的人,她都怀疑过。 可是,这一切,司马菡说实话感觉都太过于巧合,或者是顺理成章,轻而易举的可以想通一切,反而让司马菡不断怀疑。 张画从王仁府邸出来,便立马被刺杀,是王仁心怀怨念,或者是齐王想借刀杀人,坐受渔翁之利,这都可以说的通。 但是,后来的齐王闭府明志,却又让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张画的性命关乎着北晋帝位的继承,虽然说,司马菡有很多其他兄弟,但是,因为嫡出一脉的原因,所以司马菡认为,最后成为北晋皇帝的只能是自己的亲弟弟。 拼尽全力,派出北晋多年在南庆隐藏的力量,一条暗线,也是出现在了司马菡眼前。 监察院姜昌和张画不合,见面虽然一种相敬如宾的模样,但越是客气,那就说明,二人之间的矛盾越深。 张画刺杀当天,原本在宫内执守的姜昌却突然消失一天,而且在张画被刺杀之后,又突然出现? 喜好权势,张画被自己黑虎等人救下期间,姜昌掌握整个监察院,一时风头无两,百官开始示好,甚至姜昌在自己府内之际,彻夜笙歌。 一切的一切慢慢整合在一起,一条开始清晰的线路,出现在司马菡面前。 原本,今日请姜昌过来,司马菡只是试探一下,但没曾想到,姜昌的反应却出人意料,让猜测变成了现实。 “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昌压下去心里的惶恐,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表情说道。 “不懂我说什么,没有关系。”司马菡平静说道,随后看了一眼努力克制自己的姜昌,她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懂一点,刺杀一事非同小可,你虽为监察院监察使,但是对方为下一任院长的张画,监察院的力量。你肯定动用不了。 不过以你在宫内多年的时间,一批效忠你的死士,即便人数不多,想必也有几个。” 姜昌冷汗直流,身躯越发颤抖了起来。 司马菡看了一眼,仿佛没有在意一般,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调开巡街的武侯和府兵的? 上一次张画被破甲驽所伤,这就已经让武侯府兵成为众矢之的,如今再一次的出现这种情况,相必以你的手段能力,根本不足以完成。 你背后还有人对不对?” 姜昌沉默,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第一次有了被人看透的念头,很早之前就听闻,北晋的司马菡天资聪慧,对于某些事情,她更是有着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能力。 原本,对于这些姜昌认为,这些都只是以讹传讹,但是亲眼见识之后,他才领会到司马菡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怖。 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全部事情推敲出来,不仅如此,仿佛要说出一切用此来侮辱你的样子,此刻,姜昌体会的淋淋尽致。 “齐王有王家,虽然双方貌似神离,但是齐王多年依靠王家,这让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 秦王自傲,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认为凭借自己就可以解决一切,会招揽你,这也是不可能。 而至于蜀王,天行懦弱,一直被韩家操控,一切事由,都由韩家做主,而韩家的能力,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你一个监察院里面没有实权的人,他自然也是不会看在眼中。 如今三个权势最大的皇子,都不可能…而至于晋王,他如今为监国,整个天下都在他手中…不过晋王属于突然横起之辈,以你的目光定不会发现他有如此的潜力,而且当初的晋王简直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没有一点争储的想法,那么自然他也排除在外。” 姜昌此刻根本无法在保持从容,因为他害怕,自己从司马菡口中说出那个名字,他害怕自己自认为最大的秘密曝光。 “那么还有谁呢?”司马菡不慌不忙的说道,自己如今做的只需排除即可,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在外,那么最后那个人一定是自己要找的。 可是,突然之间,司马菡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平凡,不招人眼球,但是有可能最后异军突起的人。 “赵王。”司马菡冰冷说出这两个字,而姜昌听闻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不断的在身躯发抖。 “你效忠的人是赵王!对不对!”司马菡厉声问道,并且此刻,一股愤怒,也是在她心中充斥。 自己此次前来京都,为的是将张画接回,途中顺便在帮助赵王造反,可是,司马菡没有想到,自己眼里的一个工具,此刻居然反过来,要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回想起当日,赵王对张画的怨恨,司马菡狠狠看着姜昌问道:“说!到底是不是他!” “是他,就是他!”姜昌受不了这股压力,开始将一切和盘托出。 “赵王招揽我,看重的就是我监察使的身份,可以明白张画的行程,好对他出手。 那日,他得知张画要去王府做客之后,便想出毒计说,可以一石三鸟,让自己再争储之路上在无一点磕绊。” 一石三鸟,一鸟,解决王家。二鸟,嫁祸给齐王,三鸟,让监察院消失。 短短一瞬之间,司马菡就想明白了赵王嘴中一石三鸟的真正意思。 可是,你对付王家,对付齐王,对付监察院这都可以,这是你们南庆人在自相残杀,这和司马菡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所有的一切,居然是以张画得死作为导火线,这一点,无疑是触犯到了司马菡不可侵犯的底线。 “那么你呢?你在其中有参与了什么?” “没参与什么,我只是按照赵王说的去做而已,全程根本没有参手其中。”姜昌快速说道。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司马菡阴冷的笑容。 …… …… 第三百一十二章复仇 所有的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刺杀张画之人,不是王家,也不是齐王秦王等人,而是自己扶持,企图霍乱南庆南庆的赵王。 不得不说,这一个反转,要是一般人遇到,那肯定会是大呼过瘾,拍手叫好,可是看热闹的确是不闲事大,但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这就两说了。 …… …… “所有一切都是赵王主使,我只是奉命而为,冤有头债有主,殿下!我是清白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姜昌此刻抛弃了自己的一切。 而至于尊严一类,一个为可以为了权势将自己同袍出卖的人,尊严,明理一类的东西早早就被他们抛弃了。 “你是清白的?”司马菡好奇的向姜昌看去,就好像第一次遇到他一般说道:“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么赵王为什么要招揽你?” “嗯?”姜昌有点不太明白司马菡如今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此刻,查明一切的司马菡,也是不紧不慢的给姜昌解释起来。 毕竟囚犯处死之前都有一顿送行饭,姜昌手握大权,那么司马菡总要让他死的的明白才行。 “赵王对于张画心生怨念,想要铲除,但是监察院不比南庆其他部门,或许在如今杨言帆出走之际,皇子们可以利用身份手段,向三省六部之中填人。 但是铁板一块的监察院,如果想攻破,除了从内部想办法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动手之处。 你虽和张画唐鹏一般,同样为监察院监察使,但是你在其中很本不受重用,甚至在里面几乎是透明之辈, 没有相应的权力,这很容易就会让一个人心生怨念,而赵王打探到这一点,所以才对你进行招揽。 而如今,你在他麾下,不管过程如何,你都成为了他的人,一个对于张画不快,另外一个则是想报复于他,你们两个我猜测想必也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姜昌,你敢发誓,你在张画一事之上没有任何出力吗?”司马菡冷笑说道。而姜昌听闻到,立马竖起自己三根手指无比严肃说道:“我姜昌在这里发誓,如果在张画被刺杀之上出力,那么就让我不得好死。” 姜昌回答的很果断,几乎就是在司马菡话音刚落的时候。 但是,对此,司马菡第一次对于姜昌有了别的认识。 原本,司马菡只是认为姜昌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是司马菡没有预料到,这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脸皮无耻程度也居然到了一个让人汗颜的地步。 为了自己的性命,可以轻易舍弃一切,要是此刻司马菡提出,让姜昌背叛自己效忠赵王,为自己当内应,那么以姜昌的表现来看,司马菡都觉得他都会立马答应。 此刻,司马菡对于姜昌这人有了和张画一样的认知。 “此人,绝对不能让他留在世上!” “殿下,刚才姜昌所言千真万确,你一定要相信我呀!”姜昌跪下来爬到司马菡脚边声嘶力竭的说道。 可姜昌越是这般,司马菡就越是反感。 “相信你?为何要相信?如何才能相信?”司马菡问道。 姜昌听到之后,这时咬了咬牙狠狠说道:“殿下,我还知道赵王一个秘密,我愿意用它来证明我刚才所言的真实性。” “什么秘密?”司马菡这时来了一点兴趣问道。 “赵王。他在城北的一座村子里面偷偷藏着东西,数量很多,大概有数百件之多。” “哦?什么东西?” “破甲弩!” “哦…破甲弩我知道,这是我偷偷帮助他弄来的,你还有什么秘密吗?”司马菡云淡风轻说道。 姜昌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为何殿下要将如此数量的破甲弩…送给赵王?”姜昌本能得开口想知道答案。而对于这个问题,司马菡也是没有多做隐瞒直接说道:“帮他造反夺取帝位呀。” 姜昌不敢相信的向司马菡看去,冷汗直流:“殿下,就不要在开玩笑了。” “玩笑?我为何要和你开玩笑?你又算什么,值得我降下身份来开玩笑?”无比嚣张的话,从司马菡嘴中平静说出。 话里面之中的那股傲气和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感觉,这让姜昌无法开口。 “不过,看在你对我如此诚实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件事…不对,是帮我弟弟做一件事。” “殿下的弟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杀了你!”司马菡盯着姜昌冷笑说道,姜昌一顿,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想法问道:“为何…为何要杀我…我并没有和殿下的弟弟有过过节。” “怎么没有?你和赵王企图要他性命,这怎么不算过节!” 姜昌懵了,他的大脑好像好像内存有限一样,根本处理消化不了这么多事情,此刻姜昌根本不知道司马菡在说什么。 一刻之后,姜昌突然双手撑后,不敢相信结巴问道:“张…张画…张画是北晋人!” “没错,他就是北晋人,同时还是北晋的太子,更是北晋下一任帝王!”司马菡说道,随后阴沉的向姜昌说道:“你和我弟弟有过节,那么你就要死,如今你更是想要他的命,那么你就更得死!” 司马菡看着不知所措的姜昌,一阵冷笑,可是这时的姜昌,突然一改刚才屈辱模样,想要对面前无一人手下保护的司马菡动手。 但是,对于姜昌的突然动手,司马菡好像猜到一般,并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出现了一抹时有时无的冷笑。 姜昌看到近在咫尺的司马菡,他感觉的生的希望,只是突然之间。脖子之上出现的疼痛,这让他的希望全部破灭。 一个全身服饰尽黑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此刻收起了自己的剑,司马菡看着倒在地上,双眼圆整的姜昌,她开口说道 “把姜昌的头割下,送给赵王,并且在送他一句话。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他全府上下,不会再有一个活物出现!” …… …… 第三百一十三章叛国 太阳再次东初,这就是一天新的开始,和往日一副模样,但生活却揭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所有的一切,都是向前迈进的,不好说一定会是进步,但是定是会和以往有不同之处。 如果说你的生活在某一时刻突然停步,那么这时你就应该注意,因为有些事情突然停滞下来,会使你原本的生活打乱,变得一团乱麻。 …… …… 朱雀街王府。 王仁的府邸这时很是冷清,墨文前几日屠杀府内一百多条性命,这让空旷的府邸出现了一种萧条的感觉。 以王仁的财力,以及给出的待遇,想要应聘进来的人,那应该是络绎不绝,可坏就坏见,王仁的府邸在仿佛再开了天眼一般的百姓之中,上方盘踞着数百条的冤魂。 百姓都是迷信的,有时候生病都不去看大夫非要和符水。那么更不提,提起来就让人胆战心寒的冤魂了。 时节已经快要到冬至,树枝之上残留下来的秋叶,开始无力落下,将整个前院覆盖的满满。 曾经,有留下来且当初幸免于难的下人想要打扫,但是王仁却让他们停手,下人们很是怪异,因为这和自己记忆之中的王仁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是两个人。 往日没事喜欢在书房看书的王仁,此刻更多的时间则是前院呆着,什么都不去做,只是抬头看着那干枯的枝条,一直在一言不发。 “爹,江南那边传过来消息了,说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偷偷潜入了进去,根据打探,估计是监察院和唐宁派去的。”这时,王仁的长子,王明义不知何时到来王仁身边说道。 “那朝廷最近有什么动静?”因为被晋王责令不让出府,所以王仁对于朝堂的事根本没有了解,每日只能通过自己的儿子下朝之后才能够得知。 “朝中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王明义停顿一下,脸上出现一抹灰色气息,然后继续说道:“只是曾经和孩儿来往密切得同袍,最近都在躲在孩儿。” “那是当然,如今我们王家属于失宠阶段,他们远离你,自然可以理解。那么陆韩君,三家呢?他们有是如何待你的?” “陆韩君三家,倒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前天下朝聊了几句。不过都是客套话,然后就不了了知了。” “三个老狐狸呀。”王仁感慨说道:“终究比那些年轻人看的远,只要江南一日在我们王家手中,那么不管是谁都动不了我们。” “是。”听到王仁终于说出一句类似表明决心的话之后,王明义一直不安分的心,也是开始归于平静。 “明义,你恨为父吗?”王仁突然开口问了一件,和刚才没有任何关联的事。 “不恨。”王明义没有迟疑,很坦然的说道:“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家,孩儿知道您的辛苦,孩儿不恨你。” 王仁眼睛里面出现了一抹笑意,用手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王明义,他此刻笑意不断。 “我这一生,唯一骄傲的就是一手创立了这个家族,并且在京都之内深深扎了根。 明义你是知道的我们小时候是有多苦,正是因为那段经历,所以我才会不断的贪权和贪财,因为我相信,贪到和整个南庆都共同存亡得地步,那么我们王家,定不会倒塌。 而之前,我的确就是这么做的。并且还做到了。但是如今,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为父此刻想听听你的想法。”王仁转身问道王明义,王明义随即也是严肃了起来。 “我们王家…还能坚持多久?”王仁这般说道,而王仁本想根据王仁之前所说开口,但是在看到自己父亲眼里深处的不安之后,他踌躇了。 “只要有爹在,我们王家定不会灭亡。”王明义给了一个王仁模凌两可的答案。 王仁听了之后,他笑了笑,不过这次他笑的有点无奈和无力得味道出来。 “陛下和晋王,或者之后不管是谁登上了帝位,他们第一个开刀的都是我们王家。 我们可以承受一次,但是几次三番下来,只会削弱我们的力量,最后成为别人嘴里面的鱼肉。 江南的盐田,虽然是一个不小的筹码。但是不会成为我们永远的靠山…如今平情况还没有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我们还在京都。还在南庆国土之上,所以我并不希望我们之后回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但是同样,我也会用最大的能力将王家保存下来。” “明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告诉我答案才行。”王仁严肃且压迫感十足的向自己儿子看去。 王明义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压力,并且自己父亲此刻的模样,让他以为,整个王家真的到了毁灭的时候。 “如果,不久之后,整个南庆都决定铲除我王家…那时,你可愿意陪为父,去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吗?” 王明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身体开始出现颤抖:“爹…我们要去哪里?” “北晋!”王仁阴狠狠的说道:“南庆既然要负我,那么我为何还要继续效忠于它?是它先对不起我的,我为何还要为它付出一切。” “叛…叛国吗?”王明义额头之上汗水不断落下,自己父亲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但就是因为明白,所以王明义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更何况,以自己父亲的个性,出走南庆之际,他绝对不会将江南和西北的矿山还给南庆。 那时,堪比整个南庆五年年赋税和国库的财富,统统流向了强大无比的北晋,那么南庆还有活路吗? 没有,答案是肯定且不允许拒绝的,因为外人根本不了解,自己这个盘根在南庆的家族,这十几年来到底积攒下了什么东西。 可是,要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王明义能够舍得吗?他的父亲又真的能舍弃一切,投向南庆死敌对手的北晋吗?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叛国之路,已经开始走在了路上。 …… …… 第三百一十四章不解 如果我们此刻想要的得到一样东西,那么在这之前不是要考虑计划,准备相关事宜,而是首先要决定放弃什么。 天上不会掉馅饼,更加没有白吃的午餐,什么都不肯舍弃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世界其实是很公平的,至于你能不能接受这代价,这就完全要看你自身的气量和胆魄了。 …… …… 终于,王仁和南庆这一对想爱想杀的恋人,走到了分手的尽头,可是这一对情侣分手,绝对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结束了,其中夹杂的爱恨情仇,只有一方到了支离破碎,家破人亡的地步才会彻底结束。 “明义,现在为父让你放下手上所有的事,着力开始整顿江南所有的一切,还有我们各个的慈善堂,如今都可以慢慢收回,我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那么自然不会留给杨言帆一样曾经属于我的东西!”王仁恶狠狠说道。 而王仁长子王明义听到自己父亲心意已决,且直呼当今陛下名字之后,他心里不由颤抖一下。 真的已经无法挽就这一切了。 自己的家族,终于和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国家,走到了尽头,心里很是不舍,但是要是涉及到自己存亡之后,那怕在怎么不愿敌对,那么王明义也会倾其所有的去做,因为,它不想死。 “我明白了爹…不过孩儿有一事比较担忧。”王明义不安说道。 “什么事?”心意已决的王仁,此刻心情已经舒缓了下来,不在是阴云密布,反而心里出现了一抹彩虹。 “我们大规模的撤离京都,这已经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我王家在京都布下的力量,离开这个国家,虽然有些费事,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可问题是,即便我们有心去投靠北晋,万一北晋不要我们怎么办?或者未来他吞下我们的家族,然后无情将我们抛弃,那又该如何是好?”王明义开口问道王仁。 对于王明义的问题,身为父亲的王仁很是满意,以前王明义做事,只在乎小利。看不到那后面庞大的连锁反应,不过如今,情况改变了好多。 能够想到未来在北晋存亡问题,这已经说明,王明义已经开始走在了王家家主的道路之上。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王仁肯定了王明义刚才的话,王明义点头,没有半点骄傲之色,耐心静心等待着自己父亲接下来的分析。 “但是,你还是搞错就方向。”王仁这般说道,王明义听到之后,也是困惑了起来:“的确,如何在北晋生存,这是我们的一个问题,但是同样你别忘了,如今我们还在南庆。 以前,为父教你做事要考虑全局,如今你做的,但是,更早之前,为父教你的则是要注重眼前。” “爹…您的意思是,等到我们从南庆安全脱身之后,在考虑在北晋存亡一事?”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王仁笑道:并且我认为,前者会更为重要一些。至于,你担心北晋会不会一口将我们吞下…如果我们并没有将全部的财富带给北晋,那么你觉得它还会对我们出手吗。”王仁轻飘飘的说道,王明义听到之后,如梦初醒。 底牌永远不会在一开始得亮出,筹码,最后殊死一搏的时候出现,才更有震慑力。 王家没别的,但就是钱多。说到底王仁本质之上更是一个商人,带着自己的老本,倾其所有的送给别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王仁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让北晋永远的得不到这笔钱?” “那是自然,我王家幸苦操劳一辈子的积蓄,为何要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王仁戾气十足说道,但王明义对此也是并没有意见。因为他和王仁都是同样的看法。 “我们只需要给北晋先许好处而已,让他们尝尝甜头,就好像钓鱼一般,总要诱饵一样。” “不过,以北晋的手段,以及我们的身份,恐怕我们在哪里也是不会受到重用” “哎。”王仁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不是北晋人,能够保命做一世富翁,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爹…我们如何才能和北晋取的联系?”王明义说出了自己和王仁幻想一切的重要开始。 但是对此,王仁并不着急,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是让王明义十分的放心 “哼!公然出现在京都,没有一丝隐瞒,你可以躲的过监察院和皇帝的耳目,但是却躲不过我王仁的眼睛!”王仁突然这般说道,而王明义听到之后,也是不懂在说什么。 “你可听说过司马菡这个名字?”王仁问道,王明义认真想了想后,然后摇头。 “司马菡,北晋皇帝嫡女,从小被其父陪养学**王之术,其女城府极深,手段很毒,不留隐患,更为可怕的是居然一手策划,并且帮助自己父亲从夺嫡之路上胜出。 可惜为一介女儿身,不然北晋东宫太子早以有主。” “可是爹,司马菡和你刚才所说又有什么联系…”王明义本能问道,但是突然之间,再结合自己父亲所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爹,您的意思是说,司马菡如今就在京都!” “没错。”王仁狠狠点头说道:“一个月之前,她就以秘密前来,可是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女子,一来到京都便失去踪迹,由此可知,司马菡的布局是多么的庞大。手伸的有多么深。 司马菡这人在北晋朝堂之上有着绝对的分量,如果能够和她相谈,并且成功,那么我们在北晋扎根一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至今想不明白。”王仁皱眉说道。 “爹什么事?” “司马菡偷偷来到京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远千里前来,而且至今以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再此之后就无半点消息,她如今到底再策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 ……… 第三百一十五章平静和惶恐 自己被暴露的事情,司马菡恐怕永远都想不到。 北晋在南庆京都埋下的力量,已有数十年之久,其差不多已经到了融入京都的深层,口音,外貌,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彻底的焕然一新。和往日没有一点的关系。 依靠着这群人,司马菡这才可以偷偷潜入到京都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 不过,她还是小瞧了整个大陆财富第一的家族。 王家依靠着江南的盐田,西北的矿山,它的富有程度,已经让人们到了一个需要汗颜的地步,王仁当然不会公开自己的财富,可是这个数字一旦被公开,那么整个大陆都会随着为之震荡。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王家,那么在硬的豆子,都架不住成千上万只鬼的折磨。 京都王家是王仁的本家,那么自然这里的关系网,定当会被他用大价钱来构造,消息的流通程度又是其中重中之重。 只不过,在流通的消息,也是有局限,比如人的本心,如果不把它剖开来,那么谁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 …… “最近几日你去那里了?”赵王问道今日来到自己府邸的司马菡,眼神里面满满的全是担忧。 “随便看一看。”司马菡有点冷漠说道,因为自己弟弟被刺杀,是面前这人主使,所以司马菡很难在佯装一副熟悉的模样。 不过,往日司马菡对于赵王就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所以此刻的赵王,并没有多想什么。 “王仁出事之后,京都虽然风平浪静,但是暗流涌动,你独自出去我担心会有危险,不如呆在我府上让我保护你的周全。”赵王说道。 但司马菡却摇了摇头 “如今王仁出事,便是一个为你起事的开始,虽然危险,但是其中机会并存,一旦错过,可能又要拖些时间,迟则生变,我不想局面变得我无法控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可要我派些人手去保护你?” “你若派人来保护,那么我又如何行事?” 赵王语塞,司马菡接二连三的拒绝,这让赵王心生不快,但是心里面对于司马菡容忍的程度,如今还没有彻底的达到底线。 “昨日我进宫去,见到皇姐在吃一道名为火锅的食物,做法虽然粗糙,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韵味在里面。 京都天气冷的邪乎,我担心受不了,便向皇姐将制作火锅的法子给讨了回来,如今你要不要试试?” 对于吃的,女性天生就有种难以拒绝的感觉,同时越是新奇的东西,就越能吸引起她们的注意。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司马菡点了点头,赵王看到之后,心里大喜,立马招呼下人开始摆弄。 铜炉,炭火,铜锅,辣椒,肉类……不断桌子上放满了东西,等到鲜嫩的羊肉,经过火红的汤底一煮,入口之后,司马菡都不由吐了一口气。 “的确,这天气吃火…火锅倒是及其的享受…你哪位皇姐也是一个妙人。居然能够想起这种吃法出来。” 司马菡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之上冒出来的细汗说道。 “其实,这东西不是我皇姐想不出来的。”见到司马菡赞赏之后,赵王心花怒放说道。 “不是你皇姐,哪又是谁想出来的?”司马菡好奇问道,赵王刚想开口,但是想到名字之后,却又话到了嘴巴停了下来。 “只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名字我早就忘了。”赵王含糊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却心里冷笑一下。 “乡野村夫能够接触到当今公主?…同时欲言又止,这说明这人及其不被他喜欢,而如今能够想到的…看来我这弟弟本事大的不止一点呀。” 刹那之间,司马菡便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得知这火锅是出自自己弟弟之手后,司马菡便再次开始动筷,赵王看到之后,也是让下人继续添加着东西。 这时,一名下人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这里 “殿下,外面有人说有一物交给您。” “一物?何人送来的?”赵王皱眉说道。 “他没说,只是说是您的故人,并且等您看到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便自然会明白。” “神神兮兮,到底在搞什么?”赵王嘟囔说道,很明显,有人在吃饭的时候打扰到自己,这是一件很让他不爽的事。 不痛快的接过来,认真看了几眼盒子,没看出什么东西之后,赵王打开了盒子,可是下一秒,他惊慌失措的将盒子扔了出去 “啊……啊!” 赵王大声吼道,而他的这一嗓子,也是让部曲们立马冲出来保护他。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颗人头,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但是这并不能减少赵王对于他的恐惧。 “这东西是谁送来了。立马把他抓回来,本王要将他剥皮抽筋!”赵王恶狠狠说道,但是下人只有苦笑连连。 哪里去找人?人都有没了。 “殿下…”这时有上前观看头颅的部曲胆寒说道。 “什么事?还不把这东西给本王扔出去?愣在这里干嘛?” “殿下,这是姜大人。”部曲小声说道,赵王一顿,好像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一样重复问道:“什么姜大人?” 可是下一秒,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也是和刚才部曲一样,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姜…姜昌?” “正是姜昌…姜大人。” 赵王愣在了原地,随后突然无力的坐了下来。 “姜昌死了?” 赵王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姜昌是自己的人,这一件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姜昌是什么身份? 那是自己父皇身边的贴身侍卫,并且同时还是监察院的监察使! 这两个身份,无论提那一个这都让其他人无法产生出怨恨之情,可如今发生了什么? 姜昌被人杀了,并且他的头送到了这里,这说明,对方不仅仅知道姜昌是自己的人,同时还在隐隐告诉自己,他们可以并且敢杀姜昌,那么同样,自己也可以! 司马菡一直没有将目光放在这上面,好像那人头根本引不起她的害怕一样, “嗯,火锅这东西真不错,要把它带回去给父皇母后尝尝。” ……… ……… 第三百一十六章联手 司马菡离开赵王府后,她的心情很是不错,因为在这里,她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赵王的暴跳如雷,以及后来的闻风丧胆。 击垮一个人就是让他失去全部的信心,而在这之前的折磨,这更是必不可少的。 赵王敢对张画出手,那么在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二人的合作关系,便已经彻底结束,有的只是司马菡虚以委蛇在赵王误认为大事终了之际,在站出来给他迎头痛击。 “小姐,有件事需要给您说。”漫步在京都街市之上,司马菡的侍卫,这时来到了她身边,表情有几分不自然的说道。 司马菡把玩着一旁的泥人,丝毫不关心问道:“什么事?” “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司马菡一顿,随后一笑,仿佛一切都是小事一般的神情问道:“什么人?他想做什么?” “京都王家。” 司马菡一笑,笑得比花的灿烂。 放下手中的泥人,继续向前走去,不经意的看着周内景色,十分的惬意 “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司马菡边走边问道。 “王家在京都拥有的底下势力及多,数目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兄弟们虽然伪装的很好,并且减少外出,但是还是被他所发现。 再上在一试探,自然露出了马脚。” “哦?是怎么试探的?”司马菡来了兴趣,侍卫维诺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人只是说,我家老爷请小姐一聚,手下兄弟便……” “便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了吧?” “请小姐降罪。”侍卫没有推脱自己责任,立马开口说道。 司马菡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我们前来京都,本来就是及其冒险…更何况你们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危,他如此开口,自然会引起你们本能的反应,我不怪你们。” 司马菡虽然做事狠毒,但是一向对自己手下人比较宽松,就是因为这种对比,简单的收心手段,这才让侍卫们变得更加的效忠。 “本来,我有过想和王仁会面的想法,我很想知道,王家在如今这种局面之下,等到杨言帆回来的时候,他又有何办法保住自己的家族。 而如今,他此刻提前见面,说明,他心里想的和我一样,也认为,这一次会面很有必要。 看来此次来到京都,不仅找到了皇弟,同时还将父皇一心的期待之事给完成…看来,此行真的是颇丰呀。” 司马菡自言自语说道,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头顶的太阳,但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温暖之意后,她舒服的抬头闭上了眼睛, 不怎么耀眼的阳光,让司马菡脸上完美的线条,充斥了一种淡金色的光芒,越发的迷人,越发的好看。 “什么时候和他见面?”司马菡问道侍卫,侍卫听闻之后,立马说道:“今日午时,如果小姐没有回应,那么下次时间另行通知。” “哦?看来急不可耐的并不是我们呀?另行通知……不用了,就在今天,虽然看起来是我们着急相见,以王仁的个性后来可能会以此作为打压的条件,但是和我合作的人,向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我做主。 谁的力量大,谁的话,自然就是真理,王仁有事相求于我,那么自然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如今闲来无事,我倒是想见见,能够在几十年的时间成为整个大陆的第一富有家族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的能耐。” 说罢,司马菡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里,可殊不知,在远远的一角,一个看似平常的人,也是立马离开。 而这个人,就是监察院的姬十三。 …… …… 百花村。 位属于,京都城外十里的一间村子,虽然名为百花,但是此刻一切凋零的模样,根本没有一点点相得益彰的感觉, 和所有地方在秋冬之际的模样一样,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百花村有一处庙宇,庙宇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和尚所建立,但是在一所破旧的村子里面盖庙宇,除了是真正的修佛之人,不然他就是一个失败的商人。 很快的就是开始破旧,并且荒凉。没有人愿意来烧香。 但是今日,却意外的有了客人。 司马菡和王仁,此刻在收拾过的庙宇后堂相坐,点上一根檀香,来祛除着这里的霉气,烟雾上升之际,仿佛有某种朦胧的感觉, “这香不错,闻起来不头疼,味道让我感觉很舒服。”司马菡说道。 “殿下要是喜欢,老夫送给殿下几斤,以作为使用。”王仁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笑了笑:“堂堂大陆第一富商,结果出手才几斤,要是传出去,这恐怕让人笑掉大牙了。” “哈哈,看来殿下的胃口不小呀。”王仁打趣说道,但是司马菡听到之后,眼睛突然冒出精光,有点咄咄逼人,并且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的胃口,一向不小。” 王仁沉默,只是捋着自己的颌下白须,一言不发的向司马菡看去。 “你很厉害,居然能够不声不响来到京都,并且不被人发现,看来北晋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强大。” “王大人这是在讽刺我吗?要是不被人发现,那么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司马菡笑道。 “我王家什么没有,就是财富比其他人多一些,能够发现殿下的踪迹,也是花了一笔大的功夫。” “可这笔钱花的物有所值多吗?你费尽心思,相邀我来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争论谁更厉害的事。 时间向来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对于如今的你…王大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见我,是为了从我手里拿到什么?并且,你又能给我什么。” 司马菡挑明了今日相见的话题,王仁随即一笑,好像卸下自己全部的包袱一样,眼神深邃的向司马菡看去。 “殿下,老夫今日相见于殿下,只有一事想问。” “什么事?”司马菡有点好奇且兴奋问道,可随后听到王仁开口之后,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殿下,敢问北晋可有老夫一席之地?” …… …… 第三百一十七章开始的谋反 本意一旦挑明,那么事情就会吹去身上的迷雾。变得清晰起来。 “殿下…敢问北晋可有老夫一席之地?” 终于,王仁说出了自己此次相邀的真意,对于这句话,王仁心里有过数十种的开口方式。 其中每一种就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像一条丧家之犬。 但是,每一次和司马菡目光之上的对视,这让王仁心里打了退堂鼓,最后将它们一一否决。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司马菡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和令人寻味的眼神,太过于让王仁感觉心悸。 和聪明人交谈,说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是这轻松,并不等同于愉快。 司马菡这时笑意连连,不为其他,只是想到大陆第一富商,居然在自己面前都有种低声下气的感觉,那种成就感真的让人感觉很愉快。 “王大人贵为南庆中流砥柱,如今屈居我小小的北晋,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说不定会让人笑话的。” 王仁摇头苦笑,司马菡话里面的嘲讽,这让他颇感无奈,同时也让王仁明白,自己的忠心和立场,还是没有表达的不够清楚。 “殿下…我王仁一生为京都,为南庆鞠躬尽瘁,没有任何的怨言,南庆缺少食盐,我王仁将全部的身家都花在江南的盐田,可到头,这又换来了什么? 杨言帆贵为一国之主,居然打着臣子的念头,没有一点点帝王的气量,这如何值得我效忠? 不仅如此,他还示意朝堂大臣出手对我进行打压…王仁这几年,已经对于南庆早已经心灰意冷…原本打算辞官回到故乡安度晚年,可没曾想到监察院居然上门意图屠我王家满门! 殿下,您觉得这样一个地方,又有什么值得王仁留念的?” 司马菡停顿,老实说,王仁刚才所说只是夸大了一点,大部分情况都是属于事实。 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仁居然将江南据为己有,就光光这一点,司马菡就觉得他的遭遇,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王大人所遭遇。的确是让人同情。”司马菡脸上如同演员一般,开口安慰着王仁。 “既便身为臣子,按礼法来说是应该对帝王奉献出一切,但如今的江山,又不是他杨言帆打下来的。 王大人效忠的是南庆的历代先皇,是整个南庆,而不是他杨言帆一人。” 王仁突然眼睛湿润了起来,不得不说,司马菡这几句话在此刻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一个是北晋公主,另外一个企图逃离南庆,那么如今这简短的几句又有何妨? 更何况,司马菡里面显而易见的道理,王仁也是十分认同,二人立场身份虽然往日不同,但是三观像符合的人遇到一起。总是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要是…公主殿下为我国之人就好了,那么王仁也算是终于寻觅到一个知音了。” 王仁说后,有所期盼的向司马菡看去,自己这一句话,再加上刚才表明的决心,很多人下意识的都会顺着说出,那么你来我这里就好了等类似的话。 可司马菡的举动让王仁失望了,仿佛没有听出来一样,细细喝着茶,一副茫然不知的感觉。 “看来…即便是司马菡答应相见,但是低声下气的还是自己。”王仁心里黯然说道。 “殿下。”王仁压下去心里年的落寞,正色向司马菡看去,司马菡也是心里一凛,不由严肃了起来。 “王仁如今对于南庆已无半点留念之情,如果北晋不嫌弃我这个半百老头,王仁愿带全家老小,做北晋万民之中的普通之辈。” 王仁铮铮说道,而他话里面的全家老小,这让司马菡来了不少兴趣。 “王大人来我北晋这我是十分的欢迎,万民之中的普通一人,这恐怕委屈大人了…如果要是相信我的话,那么王大人入住北晋一事,这由我全权负责…不过不知道的是,江南一地,王大人又准备如何处置?” “杨言帆负我,那我自然不会在留给他一点东西。” “哦?具体何为?” “王仁既然他日为北晋之人。那么一切都应该赠予北晋,身家如此,江南同样如此。”王仁笑道,但司马菡连连摆手:“这些都是王大人一辈子的辛苦,我北晋又如何好意思…不过江南一地,王大人去往北晋之后,想必在无法像他日一般控制,不如让我来代理可好? 当然,江南还是王大人的,我绝对不会染指一分。” “一切都殿下做主即可。” “那么…我在这里代替父皇欢迎王大人的到来。”司马菡以茶代酒,举杯说道。 王仁举杯一笑,二人空中一碰,然后一口饮进,笑得很是开怀。 “王大人,如今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愿意可否?”司马菡说道。 “殿下但说无妨,任何事情,王仁都会做到。” “那就好。”司马菡停顿一下,手指敲這桌面,沉思一下后开口:“不知道,王大人可否能让京都乱起来?” “如何乱?” “越乱越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大人从盐价开始。”司马菡看到,不过在看到王仁脸上出现为难后,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大人焦虑,不过此事对于我很重要。一旦成功,那么王大人便立刻可以随我离开京都,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种离开。” “殿下…您想做什么…”王仁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眼睛里的精光不断闪过,死死看着司马菡,不敢有一点点的放松。 “王大人想要离开京都。那么我便弄出一个机会,来让你离开…并且我一直在谋划一件事。 这件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大人愿意出力,那么接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会有一点的问题。” “殿下,敢问这是什么事吗?”王仁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就好像发病一样,但却没有发病时其他的症状。 “没什么,小事而已…只是帮人谋反而已,不值得一提。” ……… ……… ps:开了另外一本,已经有8万字了,科幻题材…感兴趣可以看看,时间猎人。motie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八章坦白 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亲自听到耳朵里面之后,所带来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尤其还是自己从未想过之事,那么更是如此。 谋反这种事,王仁敢拍着胸脯说,当今几个人没有敢做出来,不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你所需准备的东西,那也是多到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同时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不到破釜沉舟之际,恐怕也是不会产生。 可是,让王仁如今说不话来的,南庆京都到底是什么人在企图谋反…而且因此还让北晋的司马菡前来帮助?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心里好奇,但是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什么身份,在什么人面前说话,这都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更何况,此刻的王仁也不在当初的那个他了。 “殿下,您让要让京都变得混乱…具体需要我如何去做?”王仁问起了司马菡需要自己去做的事。 “京都供应的食盐,你可还能控制?”司马菡问道。王仁听到之后,自信一般的点了点头:“还在我手中。” “从今天起,减少京都的供给…将盐价抬高,越高越好,最好能让百姓因此打起来,惹到上达天听的地步。” “明白,还需要我去做什么,殿下尽管开口。” 司马菡没有回话,摸了摸有点变凉的茶,她没有多少兴致的模样说道:“暂时没有,如有需要,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是,殿下。” 王仁离开了,可是司马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一阵阴沉,对方对于自己,对于北晋,并不是真的想投靠。 王仁只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逃离京都罢了,而至于已经代她打理江南一事,即便到时候江南还在手中,可是这么一大块蛋糕,习惯了一个吃的王仁,又怎么会让他人染指? “鬼话连篇,真是一个老狐狸。”司马菡有点抱怨说道,可抱怨是抱怨对于王仁真实想法,司马菡没有一点得在意。 一旦王仁举家来到北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会被自己掌握,虽说,王仁可能会讲财产转移,让自己不能轻易对他动手。 可是,司马菡面前,任何的的难题,最后都能轻易解决,不是夸夸而谈,这一种描述方式,也都只是最保守的说法。毕竟,可以在他国翻云覆雨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 …… 因伤在府内修养的张画,在炭火旁取暖,时节虽然没有到达寒冬,但是以张画如今的身体,如果不注意。这会引起很大的问题。 绿柳不断的在厨房和张画这里来回忙碌着,水果,书籍,被褥,好像将张画彻底当作了一个不会在坐起来的病人一样,就差夜壶没拿进来了。 “少爷,您还有什么需要,绿柳帮你去做。”绿柳红扑扑的小脸,认真盯着张画说道,生怕张画下一秒就会原地爆炸,羽化升仙一般。 “没有…就短吃饭你来喂了。”张画调侃说道。绿柳听到之后,立马紧张起来:“少爷饿了?那绿柳这就张罗午饭。” “张罗什么…刚刚吃完早饭。哪里能吃的下去。”张画叫住了听风就是雨的绿柳,然后沉思一下说道:“绿柳,把老凌叫进来。” “是。” 不久之后,老凌来了,和绿柳一般,他也是用着生怕张画原地爆炸的表情盯着他,张画心里一阵无奈。 一顿嘘寒问暖以后,张画对着兴致不错的老凌问道:“老凌,你不准备对我说些什么吗?” 老凌一顿,不明所以的摸了一下头说道:“少爷,老汉人应该对你说什么?” 比如我的出身,比如我爷爷…再比如。司马菡这个人。” 老凌愣在了原地,痴痴向张画看去,即便因为司马菡的出现,他心里已经有了张画知晓一切的准备,可这事真的发生了,他还是措不及防了起来, “您…都知道了?” “嗯。” “哎”老凌长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唏嘘了起来:“这一天知道会到来,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老凌…我们三人真的是北晋人吗?”张画紧张问道。 司马菡,张画信不过,但是老凌刚才的开口,以及说明了很多的事情,可张画还是想在证实一边,从自己最相信的人之中。 “没错,您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三人都是北晋之人。”老凌这般说道,而张画听闻之后,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立马瘪了下来。 “小姐她说的也是真的,少爷您不是普通人,而是成王…不,是陛下的儿子,而且还是嫡长子!皇后所生!名正言顺,将来要接手北晋的东宫太子!”老凌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里面的话,此刻兴奋不以。 “当初…陛下因为争夺太子之位,处境十分危险…为了保护您不受到伤害,这才让张天豪带您来南庆避难…可没曾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原本,这一段往事要在过一段时间才能说,但是您提前知道了,那么也省去很多的麻烦…如今小姐就在京都,不出意外多段时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家,不是回石城,而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人开始新的故事。 身份之上的改变,不止一点点,东宫太子…光光这四个字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京都接触的皇子为了东宫之位。相互尔虞我诈,手足相残,张画本能的对此就产生了抵触。 同时,前去北晋,就等同于放弃这里的一切,可是张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凭空出现的身份,就让他放弃,说实话,他心里不愿。 朋友…知己,亲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南庆,北晋虽然有,可是他们和张画之间却没有那种羁绊。 张画看着憧憬回去的老凌,他笑了笑,然后对着老凌说道:“老凌。” “少爷您说。”老凌尊敬的说道,没有一点点走神的迹象。 “如果…如果我不愿意回去呢?这又该如何?” 刹那之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 …… 第三百一十九章压迫 自己的意愿,有时候它是一个特别难更改的东西。 不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也不会受到他人的开口,就好像不忘的初衷一样,总是能在任何时间坚持下去。 …… …… 对于张画来说,北晋不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同时又因为这两年在京都以及南庆得潜移默化之下,对于它的恨意,这也是一个很可观的数量。 如今自己不仅仅突然身份一变,而且还成为了自己最恨国家的东宫太子,老实说,对于这种惊喜,张画只有苦笑。 “如果…我不愿意回去,这又该如何?”张画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意,坦然对着老凌说道。 老凌听到之后也是一愣,痴痴看着张画,有点不明白他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一样:“为什么不回去?少爷…那可是您的故乡,您的家呀!” 老凌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因为什么,张画当然也是清楚,原本这个时候,这个敏感话题应该打住,不用在谈下去。 但是有些话,迟早都要说出了。 “老凌,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是一个南庆人,生在南庆,住在南庆…的确,当年那般紧急的情况,将我送出,我想他们也是无奈之举。 他们对我有生养之恩,但并没有教育之情,坦白的和你说,在我眼中,他们就是一对陌生人。” “陌生人?他们可是你的父母!” 老凌勃然大怒,第一次,张画这是第一次看到老凌对自己发火。 而随后,感觉自己失态的老凌也是悻悻向他看去:“少爷…我…” “没事,我可以理解。”张画平静说道,同时此刻,他也是意识到这个话题,如今不能在谈起。 这时,脚步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张画和老凌双双停口。 “凌管家,你在里面吗?”敲门的是绿柳,老凌看了一眼张画,然后回应说道:“我在里面。你进来把。” 绿柳推门,对着张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凌管家,能不能在和我几两银子?” “当然可以…不过先前的已经花完了吗?”老凌掏着荷包问道。 “没有,现在还剩一点,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盐价又开始上涨了,我怕还要涨,便准备多买点。” “盐价上涨?到底怎么一回事?”张画紧张问道,经过上次盐价上涨之事后,张画对此如今可是特别的敏感在意。 而老凌看到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张画因为南庆之事又再次活跃起来,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绿柳刚才去东市买食材,结果发现大家都在疯狂抢购食盐,经过打听才知道,每两盐上涨了五文钱,绿柳没有在意,买好食材回来发现现在已经涨到了十文。” “十文!”张画和老凌齐齐开口诧异说道。 任何事情的出现总会有他的原因存在,不可能突然发生,上一次盐价上涨,是有人为了对付王仁。 如今又来一次,为的目的可能是同一个。 但是如今情况,已经和当初截然不同,王家王仁开始倒台,并不在像往日那般枝繁叶茂,虽然没有毁掉根基,但是在京都未来一段时间之内,绝对没有其他人值得针对的价值。 可是,往日同一件事如今再次发生,而且比上一次还要激烈,一股腥风血雨,这时也是吹了起来。 “张大人,院长有令,让您回监察院。”监察院的人来到张画这里,气喘吁吁说道。 “我这就回去。”张画果断说道。 随后交代了几句,张画立马离开,老凌看着张画火急火燎的模样,他心里也是十分着急。 停在原地想了之会之后,他也是离开了这里。 监察院。 张画刚刚来到前堂,墨文就从内堂出来,开口无比严肃说道:“出大事了。” “可是京都盐价上涨一事?”张画问道。 “是,不过不止是京都,扬州,松州…京都周围的盐价都开始没有预兆上涨,并且按照这个趋势,很有可能会向整个南庆发展。” 百姓是一个国家的真正支柱,给予他们富强的生活,这才是一个国家壮大的根基,可如今,百姓最简单的吃用出现问题,那么整个国家,随即都会开始毁灭性的打击。 “全国?院长对此事可有消息知道是何人所为?” “没有。”墨文摇头说道:“一处和三处都派出去。但是没有一点消息回来。” “院长。您说是不是上一伙人如今又开始行动了?”张画问道墨文。墨文想了想,摇头回答说道:“应该不是。” “这次和上次相比,规模太大,为了对付王家,就付出这般力量,除非是想彻底铲除王家。 但王家和以往已经今非昔比,属于自暴自弃,过段时间就会自然消亡…用这么大的力量,未免过于奢侈…应该是另外一伙人。”墨文推断说道, 张画细想之后,表示同意。 而这时,姬十三前来着急说道:“张大人,墨院长,殿下请二位进宫。” 终于,民间的事被闹到皇宫之内,而且如此着急,可想而知,宫里面对这有着何等的重视程度。 备好马车,立马进宫。 可能是因为晋王之前下令缘故,所以守在皇宫两旁的侍卫,并没有盘查,可是看着这一辆辆匆忙的马车不断进入其中,他们也是害怕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么多的大人物一起到来。 御书房之内。 墨文,张画,三公,唐宁,整整六个人,此刻在下朝之后一同出现在了这里,并且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一样严肃。 看来,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还为了同一件事。 气氛很是压抑没有人敢开口。 不久之后,晋王来了,到来之后就立马摆手说道:“不用行礼了。” 正襟危坐在中央,如今已有帝王气魄的晋王,压着怒火对六人说道:“不久之前,民间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 诸卿,到底是何人企图扰乱我南庆根基?你们可有何看法?” …… …… 第三百二十章杀墨! “诸卿,到底是何人企图扰乱我南庆根基?对此你们可有何看法?” 如今已有帝王之气的晋王,此刻坐在御书房中央,努力坐直自己的身体,向下方问道。 墨文,三公,唐宁,以及张画…这一批人,是当初杨言帆北伐离开之前,告诉晋王可以重用且不用怀疑的人。 如今京都,已经周边郡县盐价突然上涨,这等可以动摇南庆根基之事。已经毫无争议的到达上达天听,需动用举国之力才能解决的事情。 可事情的严重性,众人十分清楚明白。但是应对之法,却一点点都不简单。 “派兵再次驻守,因为上一次用过,所以这次效果不会太大,同时百姓看到这次范围如此广阔,很有可能会以防万一再去屯里食盐…那么这样,只会让情况越变越坏,没有一点改变可言。”三公之一太师开口说道。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可如果如今不派兵驻守,那么又能做什么?”唐宁问道。 “派兵驻守,只在治标。不在治本。此法不可取”太公说道。 “只会开口,没有实力行动,果然我这个粗人不太懂这些东西。”唐宁阴阳怪气的说道, 众人一笑,没有说什么,唐宁开口损人,这已经就像是天要下雨一样,变成了最为普通的事情。 如果要是唐宁变得安静下来,那么这就会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匪夷所思。 “保国公既然如此有理,不知又有何高见?”太公苦笑之后,开口问道,反击唐宁刚才所言是一,想知道如何去做,这是二。 “哼!”唐宁不屑的冷哼了一样,那副模样就好像…不对。不是好像,就是我不知道,但还是看不起你。 原本沉默的气氛,因为唐宁的插科打诨,此刻缓解了不少,但问题还是存在,到底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化解这次危机,每个人还是没有答案。 “张画。对于此事,你又有何看法,无需顾忌。尽管开口,本王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晋王这是对着,到来御书房一直到如今都没有出声的张画问去。 众人侧目,心想这个很是神奇,总能化险为夷的监察使。如今又有何看法。 “回殿下,臣没有办法。”张画苦笑说道。 倒不是张画如今在藏拙,只是对于突然爆发,且毫无头绪的事情,他如今没有一点点的应对之策。 而随即,整个御书房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 …… “小姐,少爷的事不能在拖了,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带回北晋,不然老奴猜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主动离开的。” 老凌离开,找到司马菡之后,立马开口说道,此刻得司马菡因为决定开始谋反计划,所以时间很是紧迫,但是听到老凌开口之言后,她停止思考,对此事正式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随后,老凌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没有保留的告诉了司马菡,尤其是司马菡听到自己的皇弟因为盐价上涨一事的回应之后,她紧皱眉头。 “如此看来,将皇弟带回北晋一事,已经不能在拖了。”司马菡沉声说道,老凌听到之后,立马接口:“的确是这样,少爷对于南庆,恐怕无论怎么样都会离开…除非…” “除非什么?” 老凌停顿一下,然后说道:“除非是南庆负他!” “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这皇弟,如今果然没有半点帝王的模样。”司马菡叹气说道。 一个未来的帝王,心挂国家百姓,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帝王向来都是无情的,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谁都可以利用。 但是如今,司马菡没有在张画身上看到一点点类似的东西,相反,同情泛滥等等缺点是一览无遗。 “你刚才所说…南庆负他,这是什么意思?”司马菡问道若有所指的老凌,老凌也是没有犹豫和顾忌。立马开口说道。 “只要南庆做出了少爷无法原谅的事,那么自然,少爷就会心生离异之心,而且这股怨念必须支持少爷想要取得力量去报仇才行。” “什么无法原谅的事…具体何为?” “小姐,少爷这个人及其看重情义二字,和他交情密切的人,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他都会出手帮助。 当今,少爷有两个人无法忍受他们受到伤害。 一,张天豪,少爷自幼被他带大,少爷拿他已是亲人。但他毕竟是我北晋之人,不好下手。” “那么第二呢?” “墨文!”老凌表情这时突然凶狠了起来:“少爷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对于他,少爷心里有着很深的敬意,小姐不要在意,老奴接下来这句话,即便少爷没说,老奴猜测,他已经被少爷认可成为了家人。” “对于家人,少爷向来是奋不顾身…如果,我们可以让墨文出事,并且这一切都经过南庆之手。那么对于南庆,恐怕少爷不会再有一点点的留念之情。 为了复仇。那么少爷就会寻找更强大的力量,那么自然,他就会和我们回到北晋,然后继承东宫太子之位。” 老凌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用南庆之手杀了墨文,那么这就会将张画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情况,虽然对于南庆,张画有着留念之情,但是墨文的死,恐怕这会让张画舍弃一切,都要为他复仇。 而向一个国家宣战,所需要的力量,不止一点点,而如今,能够提供这股力量的,只有北晋!只有张画真正的故土。 不得不说,老凌这个计划,有着很高的成功几率,不过同样,这里面的难度也是不小。 因为如何陷害墨文,让南庆愿意放弃这个老臣,这个罪名,可是难上加难,但是为了能够让张画回心转意,和自己等人回到北晋,无论在难他们都必须要做。 更何况,如今有司马菡在这里,又有什么难题可以难住她,正是有她的存在,老凌这才提出这个计划。毕竟。在老凌,以及北晋百姓心里,他们的长公主,那是无往不胜的战神! …… …… 第三百二十一章毒计 人一旦有了目标,那么整个人立马都会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你会知道同往前方的道路不在是一片漆黑,就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当你知道自己要去那里,那么全世界都会为了让路。 …… …… “此计可取。” 对于老凌提出来的计划,当司马菡细想之后,觉得可行,并且有很大的成功几率,虽然难度不小,但这却是如今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如何祸水东引,让南庆朝堂和墨文翻脸,此事我会想出办法来,至于你,最近一段时间时刻盯着张画。 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认真留意”司马菡叮嘱老凌说道,老凌听闻之后,立马回答说道:“属下明白。” “对了,还有一事需要你尽快去办。” “小姐请说。” “立马前去石城,将张天豪带来京都。”司马菡说道,老凌困惑不以:“小姐,为何要如此?” “正如你所说那般,张天豪对于张画,那是难以割舍的存在。如今将他带回北晋,这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有张天豪在一旁帮助。那么成功的几率也是会增加。 虽然很少,但是,我们如今要争取一切的东西才行。” “属下明白。”心中负担已经没有的老凌。此刻脚步也是快上了几分,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不见的踪迹。 可他是轻松了,但是凡事在身的司马菡,此刻又因为张画的事迫不得已的又缩短了自己的时间。 “将王仁叫来,让他来叫我。”司马菡对着手下人发号施令说道,手下立马点头,然后匆匆离去。 “谋反…帮王仁逃离京都…将赵王身败名裂…带张画被北晋?”司马菡脑海里面,不断排列着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可越是深思,司马菡就发现。自己像是一台织布匹的机器一样,永远得不到休息。 痛苦的揉捏着自己眉心,司马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王仁已经来到了这里。 “你来了。” “是殿下,我来了。”王仁十分恭敬说道,丝毫没有当初在朝堂之中,那种权侵朝野的感觉。 如果非要形容。那么只能说,此刻的王仁,更像是一名忠心的仆人,可司马菡和王仁心里都十分清楚,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关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殿下,不知您召我前来,是所谓何事?” “王大人,既然你我之间已经共同举事,那么我也不在瞒你什么。”司马菡说道,王仁神情一变,认真听了下去。 “谋反一事,我原想利用京都盐价一事来作为开始,但是如今,我必须还要在其中加上一环才可。 但是这样,会让我整个计划打乱,不知王大人又有何解决之法?” “敢问殿下,这突然添加的一环是什么?” “监察院。或者是墨文。” 王仁不懂,一脸困惑向司马菡看去,司马菡叹了一口气,很明显,她是不知道用什么借口能将这一切完美的遮盖过去,不会让王仁提前知道有关张画的事情。 “莫非…殿下是在担心监察院六处?”王仁试探问道,司马菡眼里冒出一阵精光。沉思一下,然后点头 “的确。监察院六处一旦出现,那么势必会让我们举事变得困难起来。” 司马菡身为北晋人,虽然北晋有着和监察院齐名的天外楼。但是世人都清楚。这整个大陆第一疯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属于南庆的监察院。 而且,监察院向来神秘,一至五处,被人们熟知,但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六处,却是人们心里深层忌惮的目标。 “王大人,敢问监察院六处,到底是什么?”对监察院了解程度和普通人一样多的司马菡这时问道王仁。 对此,王仁也是没有隐瞒,想了想后说道,:“监察院共设六处,一处,监察百官,二处,负责文职,三处负责逼供报,处置官吏。四处监视整个天下,五除,负责抓捕,无论对错。 而至于六处…是一支军队!” “军队?”司马菡听到了这个很少人得知的秘密之后,此刻她也是诧异出声。 “没错,监察院的六处包罗万象,但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军队,不仅如此,其实监察院里面的人,都是出自军方,只不过因为过于隐秘,且无人敢打探出身,所以才不被人得知。” “那那只军队…人数有多少?作战能力又如何?”司马菡问道。王仁则是脸色沉重的回答说道:“两千!各个浴血而生,可谓是以一敌百的杀神!” “嘶” 司马菡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自认为自己知根知底的南庆,没有想到,还是有这样一个底牌存在。 要不是今日王仁上门告知,恐怕接下来司马菡要犯下一个大错。 “殿下的担心并无道理,有监察院六处存在,那么我们举事,的确有着不小的难度,而墨文身为监察院院长,自然是我们首先要铲除的目标。” “那王大人又有何妙计呢?”司马菡笑道,不知不觉之中,司马菡的目的和王仁的本意,开始重合在了一起。 “墨文此人,一生未娶,更是没有子嗣,拿家人来威胁,那是不切实际。更何况以墨文的个性,以身殉国都可以。那么自然,更是没有可能。 原本,墨文一生没有弱点,虽然是文官,但是他更像一个不顾倒下的军人一样。 可是如今不同往日,墨文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他了…殿下可记得前段墨文不惜放弃一切,都要杀了老夫一事?” “记得。”司马菡眼神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因为,她好像猜到了王仁接下来要说什么 “当初,墨文一致认定,是看老夫杀了张画,为了给张画报仇,他这才会这般,虽然此事最后以张画回归终了,但是由此看出,张画就是墨文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 如果殿下想要监察院,想要墨文死去,那么我们如今,也是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在张画身上。” …… …… 第三百二十二章丑陋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为了迫使张画离开,老凌向自己建议以南庆之手除掉墨文,而王仁为了除去墨文,这就要以张画为诱饵。 明明事情一切的脉络开始浮现出来,但是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而且这一切又好像结成了一个圆。 不知道那里是开始,也不知道那里是结束。 …… …… “殿下,您觉得如何?”王仁开口询问司马菡的意见。对于自己的提议,一旦开始执行,王仁认为有很大得可能会成功。 以张画的死,来彻底激怒墨文做出南庆无法忍受之事,而张画,墨文一倒台,那么监察院可谓是名存实亡,根本不需要在忌惮。 计谋虽然是好计谋,但是这一切得开始却无法执行。 “此计…可行!” 司马菡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王仁的提议,王仁喜悦涌上心头,当想开口,但是看到司马菡那张突然乌云密布的脸后,他突然心里害怕了起来。 “既然殿下答应,那么我这…这就回去准备具体细节和方案。”王仁话音有一丝颤抖说道。 “嗯。记住,我要确定得计划,包括…包括如何利用张画的死,来激怒墨文,这点之上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 “是,殿下,”说罢王仁心有余悸的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独自呆在这里的司马菡,表情如同那冰山一样,让看到的人,感觉身体不寒而栗。 没错,司马菡最终决定还是用了王仁的计划! 司马菡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找到张画,并且将他带回去,只要目的达成,那么过程其实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从小她的父亲就是这么教育她。 “世人只会记得最后的结果,不会去了解当时的过程,更何况,史书向来是胜利者所填写的,败者只有被蹂躏和践踏!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用更多肮脏的手段来获得属于这场战争的胜利,将所谓的仁义礼智信通通抛在脑后,不需要有任何的忌惮。 你所有得害怕,所有的恐惧,当你品尝胜利,成功的滋味之后,这些都会烟消云散。” “皇弟,你要知道从小我都成为了你的替代品,你的离去,这让父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替你学**王之术,替你学习如何把握平衡之术…不过你放心,父皇的位子始终都是你的,即是有人和你争,即是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我也会替你扫清一切的障碍,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司马菡自言自语说道,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此刻在她身上环绕。 “但是,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人,即是存在,但这也要等到你坐上父皇的位置才行 所以接下来,皇姐会为你做一些事,这些事会让你感觉到反感,会让人暴怒,但是所有的一切,皇姐都是为了你! 而为了我们姐弟之间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情谊,所以接下来这些事,你永远不知道是谁做的。 不要去探究真相,因为真相向来都是恶心的…你只要和我离开这里,在品尝到权力的滋味之后,这些你都会忘记。” 司马菡这时停口了,然后眼睛里面绽放出来的寒芒,足可以让这世界一切都冰封! …… …… ps:昨天和今天在赶培训的作业,抽空写了一点…抱歉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相逢 没有商议出来的结果,那么只可能黯然离去。 墨文一行人,离开皇宫之后,各个也是一脸阴沉,没有办法,那么最后只能再次采取派兵驻扎的举动。 而听到决断如此之后,这让唐宁好不得意,倒不是因为晋王最后选用了自己的提议,只是看到文官收挫,武将天生的就会高兴起来。 毕竟文武不合,以成见怪不怪的事情。 可全国盐价上涨一事,毕竟事关重大,不是儿戏之际。离去之际,唐宁对着三公,墨文以及张画不善开口说道:“害人的本事,老实说,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我打人比你们强。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加起来我让你们一只手,你们都奈何不了我。 如果,下一次见面,不想鼻青脸肿,在其他人面前丢人,那么就好好想出一个对策吧。” 众人:“……” 唐宁想开口鼓励自己等人的意图,众人这时听出来了,可是这种类似于:“放学以后,把你姐姐叫到小树林”的不快,这又是肿么回事? “保国公,还是和往日一样快人快语呀。”三公之中的刘奉明看着唐宁离去的身影说道。 众人一笑,纷纷摇头,随后一一行礼,然后离开。 不过此刻,刘奉明,墨文,张画三人却停留在原地。 刘奉明看着面前这位老友,想起刚刚无果之事,他不由唏嘘了起来:“如今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墨文摇头:“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目的,情况无法控制…我没有办法。” 刘奉明长叹一声,墨文刚才所言可谓是将一切都概括了起来,无头无尾之事,向来最难以解决,尤其是此类,明着想打压王仁,但却不知道谁在后面操控一事,更是让人头疼。 “此事即便陛下归来,也不会处理。” “嗯。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墨文附和说道,刘奉明沉吟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看着已经看不见踪迹的马车,他说起了另外一事:“你与保国公一事,如今可化解之间恩怨。” “没有。”墨文苦笑不以,当初在唐宁面前。公然放弃唐鹏一事,至今二人都没有详细在讨论过。 好像忘记一般,可二人心里都清楚,此事已经成为了他们二人的心结。 “他日唐鹏回来之际,我会登门赔罪。” “那么此事之后呢?”刘奉明仿佛察觉出来什么一样,立马追问说道。 “自然告老还乡。”墨文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刘奉明听闻之后,眼睛冒出一丝精光,但是一闪而逝,而张画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的确,是时候该享受一下清福了。”刘奉明笑道,随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画,他继续说道:“有这样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也不用在担心什么了。” 一直沉默的张画听闻,刘奉明说起自己之后,立马低头,那副谦虚的模样,也是让刘奉明笑容不断。 “那么你呢?什么时候离开?”墨文问道,刘奉明看着远方,没有开口回答,片刻之后,他轻笑说道:“我还年轻,不着急。” 墨文苦笑连连,而刘奉明看到之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突然有宫女上前。对着刘奉明,墨文,张画行礼之后说道:“张大人,公主殿下请你一聚。” 张画立马变得尴尬起来,刘奉明和墨文一顿,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去吧,莫要让公主殿下等急了。”墨文打趣说道,张画红着脸点头,让后行礼之后。 “这孩子不错,以后培养得当,将会是另外一个你我。而且只强不弱。”刘奉明对着张画背影说道。 墨文诧异看了他一眼。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真是稀奇,我这关门弟子。居然能够让你如此夸赞?” “老夫向来只说实话,并不代表,不会说人话!”刘奉明悻悻看了一眼墨文说道。 “的确,有张画在,你的衣钵是传承下去了。” “嗯。”墨文欣慰说道。张画的出现,以及他的成长。这让身为老师的墨文感到十分的欣慰。 不提其他,单单就他这份性格,就让墨文十分满意。 “最近一段琐事结束之后,我们喝一杯去吧。” “也好,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七八年没和你喝酒了。” “到时不醉不归?” “喝倒你尿裤子!” 刘奉明:“……” …… …… “殿下,张大人到了。”杨钟灵宫殿之外,丫鬟说道。 “带张大人进来了吧。”宫殿里面有人说道,丫鬟随后打开殿门,张画停顿一下,也是苦笑迈步进去。 “监察院张画,参见殿下。”张画进来之后,对着一身宫装得杨钟灵行礼说道。 “张大人…张大人快快请起。”杨钟灵面红耳赤开口断断续续说道,随后轻咳一声,对着宫殿里面丫鬟说道:“你们下去吧,不用服侍了。” “是,殿下。”众丫鬟纷纷离开,随后气氛居然奇怪的尴尬了起来。 张画和杨钟灵上次一别,然后就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而这半个月里。杨钟灵就经历了,张画惨死,然后又复活这般大喜大悲的事情。 本想出宫相见,但是突然盐价上涨,这又让杨钟灵无法外出,今日听闻张画进宫之后,这才杨钟灵将张画请了过来。 可人虽然过来了,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之间那及其模糊的关系,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 但是没有开口实说。这反而让彼此都尴尬了起来。 张画是男人,原本这个时候就是应该发挥他不要脸的本事,可碍于这个纯情小处男,没有多少和女生交往的经历,所以他此刻也是一阵尴尬。 沉默良久,直到杯中之茶都开始凉下,气氛还是这般。 终于,张画有了觉悟,而杨钟灵也是有了决断,于是两人同时鼓起勇气,然后齐齐开口说道 “你最近还好吧?” “你最近还好吧?” 二人停顿,一脸懵逼对方看去,随后一顿,张画和杨钟灵相逢一笑。 …… …… 第三百二十四章一点也不可笑呢。 相逢是最美好的遇见。 两个阔别重逢的人,相见前得担心,再见时的凝噎,最后的相逢一笑,人生最美好的场景真的莫过于此。 不仅仅是恋人之间,同学,朋友,那种再次坐到一起,畅谈往事的感觉,很让人憧憬和留恋,恨不得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将最美好的记忆保留下来。 …… ……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出事的时候,我是有多着急。”杨钟灵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画,她鼓足了勇气说道。 可虽然是鼓起勇气,但是她那蚊子一般的声音,也是让张画反应了好久,才听明白,她刚才到底说的是什么。 “多谢…多谢殿下挂念。”张画断断续续的开口回应着杨钟灵。杨钟灵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抬起眉眼向张画看去:“你的伤,如今不要紧了吧。” “还是有点疼痛,需要在修养一段时日才行。” “既然要修养,那为什么还要来进宫?”杨钟灵颇有一丝兴师问罪的感觉,张画尴尬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殿下召见,不敢不来。”将所有的一切都退给晋王,这很省事,但是一想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张画有点过意不去。但这就是事实呀? 可如今被人八十块钱一次大拳锤胸口的疼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那皇弟召见可有结果?”杨钟灵虽然事女子之身,但此刻也是天家之人,更何况盐价上涨一事。弄到京都人尽皆知得地步,她那里推断不出来,晋王召见张画是为了什么。 “此事,暂且还没有结果。”张画苦涩说道,杨钟灵听闻之后,也是唉声叹气起来:“如此看来,最近几日你又要来回奔波了?那你得身体可受的了吗?” “这是臣子的职责,我不敢强求什么。”张画说道,杨钟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又什么话要说一般,但最后的千言万语。最后都藏在了心里。 “皇弟召见,那你自然要前来,不过凡事你不能硬撑着,如果身体真有不便,打个招呼就行。如果事后皇弟怪罪下来,我去和他理论!” 杨钟灵颇有一丝护犊子的感觉,可是她越是如此,张画就越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自己和杨钟灵之间,往日还好。但是这次见面,仿佛开始发酵的酒一样,开始有了质的变化。 同时那有点亲密到暧昧的气息,这也是让丝毫没有经验的张画。变成了一个鸵鸟,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我让宫女给你送去的补品,你不要推脱…你这人平时还好。可是有时候无功不受禄的想法太严重,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给读傻了一样。 养好身体,才能为国效忠,知道吗?” “是,殿下。” …… …… “殿下。”再次前来司马菡这里的王仁,此刻轻声呼唤说道,司马菡此刻在闭目小憩,接连几天的思考,这让她的精力已经不在剩余一点。 刚刚处理好手中的事,闭眼不到一刻时间,王仁的开口,这让司马菡睁开了自己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司马菡好奇问道王仁。王仁一拱手,十分尊敬的说道:“前来有一会了。” “嗯。”司马菡轻轻点头,然后摇了摇头。用手捏着自己眉心,好奇问道:“上次离去,你是为了想出具体对付墨文的办法。 如今不到一天时间就到来…看来,你是有好消息告诉我了对吗?不愧是王大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殿下谬赞了。”王仁谦虚笑道,随后向胸口掏去,一个密封的信封,王仁递给了司马菡。 司马菡看到信封之后,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王仁,不过在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之后,司马菡撤开信封,认真观看了起来。 司马菡表情,起初很是严肃,可随后,立马有了变化。可如今的表情。并不是失望,好像是看到一个笑话一般,想笑又不敢笑,十分的扭曲。 “王大人…你是认真的?”司马菡斜眼。并且带着十足的怀疑问道王仁。 王仁表情一丝不苟严肃点头。没有一点点开玩笑的感觉:“嗯。这个计划,的确事出自王某之手。” 随后,在看到司马菡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之后。他开口解释说道:“殿下,越是复杂的计划。布局,那么纰漏也是会越多。 其实,想要达到目的的计划,只需要短短的几步而已,一个合理的理由,无法改变的事实,轻轻的在背后一推,那么一切自然可以水到渠成,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 “化繁为简?”司马菡看着王仁说道,王仁一点头,笑道:“殿下说的没错,就是这般。” 司马菡听完王仁所说之后,重新拿起了信封,又再次观看了起来,良久一抹笑容也是出现在她脸上:“这计划,看似荒诞。但再次品味,却也发现确实无懈可击。” 司马菡的夸赞,这让王仁的笑容变得越发浓郁了起来:“只要在将细节。马脚处理好。那么墨文倒台之日,如今真的可以倒数了。” “嗯。”司马菡点头认同,看着王仁说道:“真是辛苦王大人了。” “王某愧不敢当,能够为殿下效力,那是王某的荣幸。” 随后,二人相互又可套几句之后,王仁又离开了这里。 王仁离开之后,司马菡继续拿起了信封,笑容越来越多,随后充斥在了她的整张脸上。 而随后,这股笑容,也是变成就酣畅淋漓的笑声。 “哈哈……哈哈。” 司马菡笑得很开心,笑得没有平日半点端庄的模样,可是她的笑,并不是因为墨文的倒台,以及自己看到了张画和自己前往北晋的场面。 她笑,是因为,信里面的内容,内容里面的每件事。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司马菡看着信封自言自语说道:“皇弟。当我知道你居然身居监察院,监察使的时候,你已经让我瞠目结舌。 可如今看来,这事和它想必居然是小巫见大巫…你居然…你居然…佩服,皇姐真的服了你了。” …… …… 第三百二十五章京都暴乱 次日。 京都仿佛出现了一场地震一般。 数不清的府兵,武侯开始倾巢出动,以一种屠城般的气势,开始驻扎在各个盐铺面前。 虽然不知道在背后到底是何人企图用盐价来兴风作浪,但是南庆得朝堂,以一种最鲁莽,但却最直接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不管盐铺愿意与否,他们必须要将价格恢复到往日,不能有一点提价,如果有人不同意,那么刑部的牢狱随时等候着他。 手段很强硬,甚至是一种土匪打劫的方式,而效果也很显著,短短一天,一切都恢复了风平浪静。 可平静下面,却在酝酿着新的风暴,而一次风暴,甚至会让南庆的出现最大的危机,因为,民心开始动摇了。 同一件事,再次发生,而且还是以相同的方式结束。积攒下来的怨气,这肯定是不小,尤其是到最后,盐铺被迫关门,百姓吃不到盐之后,这股怨气就已经到达了顶峰。 “为什么迫使盐铺关门,关门了,我们吃什么去?”人群之中出现了不少诸如此类的声音, 这种局面不是有心之人,趁机特意而为,而是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 一开始盐价的上涨,这让百姓望而却步,随后见到还是这般之后,他们勒紧裤腰带,准备去购买。 可是,朝堂为了动乱发生,直接让盐铺关门的举动,直接是切断了百姓的后路。 “盐铺是关了,但是你们却可以吃的上盐,我们却不能,难道这真的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给我一个说法!” “对,也给我一个说法!” …… …… “给我们一个说法!” 终于,百姓统一了口径,从“我”变成了我们,弱小的河流汇集起来,可以成为一条磅礴大江,弱小的力量聚在一起,可以震天动地! 百姓们,此刻拧成了一股绳,不断逼近守着盐铺的武侯,武侯不断后退,双手准备随时拔刀。 可他们心里清楚,这把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拔出来的,一旦拔出来,那么就会出现伤亡,而一旦见血,那么这事就已经不在是简单的“示威了”,这是暴乱!而且还是在京都! “立马回去兵部,禀告情况。”武侯之中,还有不少人保存着理智,但是理智出现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朝堂现在要断我们的命,我们还愣着干什么,冲啊,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给抢回来!” 人穷暴走,奔雷而动。 当越过,踩过,踏过武侯的身体之后,百姓们暴力的破开了盐铺的店门,而那瓦罐之中的食盐。仿佛是一丝未挂的女子一般,处处引诱着人们做出没有理智的事。 于是乎,人们失去理智,变成了一个个只有欲望的野兽,而在朝堂的镇压没有来之前,那么整个京都都是野兽奔驰得森林。 京都,暴乱了。 …… …… “殿下。京都乱了。”司马菡的下属,这时颇为兴奋的对着司马菡说道,作为北晋人,那么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心情,也是会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但是司马菡听到之后,并没有多少反应。 就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现的就像是,今天隔壁老王又出来卖豆腐一样,没有一点奇怪得地方。 盐,作为如今百姓不可或缺的东西,习惯之后在失去,那么就如同磕药停止了一般,很本无法忍受。 更何况,南庆江南又是产盐之地,有源源不断的供给,但距离颇远,此次错过,那么谁能知道下一次食盐什么时候能够到来,又是什么价钱。 司马菡的挑动,再加上南庆朝堂错误的决断,迫使盐铺关闭,这才让京都变成了如今这副场面。 其中的功过,没有人能够做出评断,也没有可以对司马菡指指点点,只因为她是司马菡。 “一个时辰之后,估计这次动乱就应该结束了。”司马菡这时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棋盘自言自语说道。 棋盘上已经落很多得棋子,黑白相见,全部都是由司马菡一人而下,此刻司马菡眼睛虽然看去棋盘,但是很明显,她的精神却不在这之上。 “暴乱结束,而随后,南庆的子民也是会开始后怕自己刚才的举动。”司马菡手机揉捏着黑色得棋子。自言自语说道。 “可是,你们不能害怕呀,如果害怕,那么又怎么助我行事? 这样看来,还需要在后背推你们一把才可以。 如果在死上几个人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会变得更好了呢。” “赵王那个毛头小子,他藏破甲弩的地方,我已经找到,并且进行监视,万一他最后临阵退缩,我便自己去做这些,反正他最后都要死,早晚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司马菡一笑,手中黑子落下。 让后又举起了一枚白子。继续刚才那般模样。 “监察院…六处,这倒是一个难题。有一只不为人知的军队出现,这的确会让场面再次有变化,本以为监察院有几分能耐,可还是小看它了。 这般说来,让监察院消失,这是头等大事…那么这样的话,镇压百姓之后应该空留几日,好让王仁的计划发酵才对……皇弟,皇姐这盘棋是因你而起,同时胜负也是在你手上。” 司马菡不断把玩着手中得白棋子,眼神里面出现了异样的神采 “你的接下来的举动,很有可能会改变一切,甚至再间接程度上影响皇姐的举事。 不过没关系,皇姐大概猜出了你会怎么做…所以如今不担心什么。” “只是可能会让你感觉委屈而已,不过这点委屈,和你之后得雄图霸业比起来,那么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皇弟,在接下得时间,你可要自求多福了。王仁送了一份大礼给你,希望能够对你的胃口。” 说罢,司马菡向面前得棋盘看去,棋盘之上,如今好像有两条龙在争斗,一白,一黑,相互打斗缠绕,局势十分不明。 可下一秒,司马菡白子落下,白龙仿佛重新燃气斗志一样,猛得翻身。趁其不备咬在了黑龙脖子之上。 白龙此刻在咆哮。 黑龙则是奄奄一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 …… 第三百二十六章终开始!!! 冲动时候的人,无疑是一生最为强横的时候。 那种仿佛喝了假酒一样,天老大,我老二的豪情壮志,在理智的时候,是永远无法出现的。 可冲动虽然是冲动,但是假酒的后劲,这也是十分的强烈。 居然公然和府兵对抗,而且还抢夺私盐,当所有人清醒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了多么厉害的事。 不仅仅是厉害,这事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承受范围,随后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京都暴乱立马下降了下来,不仅如此,就连街道之上的百姓人数,明显可是减少了很多。 而此事也是可以看出,那一件值得老了之后,偷偷给自己子孙吹嘘的事,到底有多少人参加到了其中。 不过,事情虽然严重,但是到来的好处也是不少,朝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整盐价,只不过同样是触犯就根基,暴乱的出现,这显然还是更为严重一些。 府兵,武侯不断在街上隔三差五得出现,但凡发现可疑,神色慌张,且和自己一方目光有所躲避得百姓,他们都是会变成拷问的对象。 暴乱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得翻云覆雨,却不可阻止的开始了。 监察院。 “院长,晋王如此做法,虽然可以起到示威的作用,但是会不会因此也让百姓和朝堂民心分离呢?”张画对于晋王举止,开口问道墨文。 墨文肯定点头:“民为一国之基础,纵观古往,王朝的兴衰,这些都会百姓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过百姓公然直接造反的举动,这显然不能去无视,如果坐视不管,不仅有损朝堂的威严,同时这还会给人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公然造反这都不会处决,你说会有什么错觉。”墨文解释说道,不过没有全部说透。 张画听闻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后点头对着墨文说道:“原来是这样。”停顿一下继续说道:“那么如此看来的话,示威警戒之举,这也是很快就会结束了。” “哦?”墨文好奇的看了一眼张画,随后看到他一副一切了然于胸的模样之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论?” “就如院长刚才所说,民为一国之基础,他们是一个国家可以经历伫立的原因,民心顺,则国家平” “虽然,公然抵抗府兵,然后类似于土匪的行动,这跟让朝堂有损颜面,但是,朝堂不可能对他们下狠手。找出一两个杀鸡儆猴就可。 如果非要刨根问底,刨的稀烂,那么京都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不错,就是如此。”墨文捋着颌下白须说道:“张弛有度,就是这个意思,不能太紧,不能太松,一切都可以适用。 就连帝王之术中的权衡,归根到底,也就是这个意思。 对人,对事,只要你能把握好这个度,那么毫不夸张的说,从此之后,只要不犯致命性的错误,那么谁也动不了你。 不过你要记得,此办法,也要非清楚情况,同时要注意使用次数,太少,体现不出人的人道,会让别人认为你有偏袒之心。 太多,这会让你看出来像一个只会说,不会去做花架子,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再去听命于你。 平衡二字,虽然简单,但做起来真的要花费一生的时间才有可能参透。” “是,院长,” 对于墨文的教诲,张画一直放在心上,没有没有过懈怠和放松,尤其是这种类似于权谋,自己所不善长的东西,那么更是要加紧学习。 不过,这时,姬十三突然上来说道:“大人,公主殿下的婢女在外求见。” “杨钟灵?”得知她有事找上门开,张画倒是有点措不及防,不过对此,墨文却不在意:“去吧,如果有事直接出去,不过要小心一点。” 墨文嘱咐说道,但是在张画耳朵里面,这纯洁只是表面的话,却让他误认为墨文在开车。 “小心一点?” 要不是墨文不懂这些,不然张画肯定认为,此刻墨文是想要徒孙了。 “我知道了,院长。”张画点头,然后离开,简单了杨钟灵的婢女。 “张大人,公主殿下请你到游园一聚。” “游园,为什么要去那里?” “奴婢也是不知,奴婢如今前来,只是向您传达殿下的话而已。” “好,我知道了。”张画搞不明白的回应说道。 与此同时,皇宫内,杨钟灵所在之处,一名穿着监察院服侍的成员,这时也是说着相同的话。 “游园?这个时候去哪里好吗?”和张画一样,对于对方突然邀请自己一方的举止,他们都感觉到了不妥之处。 “殿下,张大人说了,如今局势虽然有点紧张,但是一切正在恢复正常,而如今他正好有时间……” 杨钟灵听到之后,脸色瞬间变红,张画公然相邀见面,这显然,已经让杨钟灵有点不知所措的。 “告诉你家大人…我会如约而至的。”杨钟灵低声说道,监察院成员听到点头,完了想一想,他又说道:“殿下,最近几日,张大人都十分繁忙,难得休息之际可以去做其他的事,属于斗胆说一句,千万不要在为一些琐碎事情耽误您的的时间。 您觉得的如何?”监察院成员小心翼翼问道,杨钟灵听到之后,肯定点头:“我知道了。” “行,属下这就回去将殿下前去的消息禀告大人。” “好…好。” 下午时分,张画和杨钟灵见面,姬十三等人自觉散开,为二人监视周围情况,同时又好像在保护一般。 张画和杨钟灵此刻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对于外出游园一事,张画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想开口,但是杨钟灵看到张画眉头出现一抹焦虑之后她说道:“不要为了其他的事,烦心了,我们去看梅花吧?” 张画见到杨钟灵不想提起这事以后。也是自觉不会在提,而杨钟灵看到张画答应之后,也是一笑。 就这样,一个故意而已的误会出现了,谁都误认为是对方邀请,而当他们俩进入游园之际,王仁的计划随即开始。 同时一场可以有翻天覆地的谋反,终于拉开了帷幕。 …… …… 第三百二十七章拱桥问答 终于一切都拉开的帷幕,和所有的情况一样,开始的都是那么漫不经心,让人不会引起怀疑。 但是一只蝴蝶都可以引起一场风暴,那么就更别提是当今嫡出公主杨钟灵,居然和大臣私密,亲近的走在一起了。 …… …… 对于双方之间开口提出相见之事,虽然说其中有许多不妥之处,但是有时候人们就喜欢逆流而上,看看你自己的臂膀,到底能够承受多少的压力。 游园之中,张画和杨钟灵并肩而行,二人身披狐裘大衣,天气虽冷,但是并不能阻止,二人之间的关系深温。 “你知道吗?皇宫里面最近人心惶惶,尤其是御书房,皇弟经常在其中大发脾气。”杨钟灵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是忧愁不以。 不仅仅是对于最近发生的一段事,同时晋王彻夜想着对策,没有休息的时间的情况,这让身为皇姐的杨钟灵,真的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没有办法。”张画叹气说道,看着远方已经没有枝叶陪伴的干枯树木,他的目光深邃了起来:“晋王殿下身处监国一职,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南庆,别人可以松懈,但是他不能。 监国一职,看似风光。距离东宫之位触手可及,可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碗毒药,三尺白绫。 晋王殿下能够坚持这么久,并且还能撑的下去,我着实是佩服。” 张画诚心说道,对于他开口之语,杨钟灵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一份,露出一抹笑意:“你说的没错,皇弟从以往的游手好闲,能够变成如今的抵挡一面。成长真的不止一点。 他日父皇归来。皇弟依然没有处理好如今的困境,那么相信,他也会平安无事。” “嗯。”张画点头附和。 随后,二人走上拱桥,向游园后方走去,游园的后半部分,少了前面的凉亭水榭,多的更是错落在各处的湖泊小船。 “去哪里?”张画在拱桥上方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杨钟灵,杨钟灵手托下巴,一一看去,见到湖水还为冻结,仍然在泛起粼粼水波之后,她对着张画兴奋说道:“我们去划船吧?” “划船?”张画眼睛微眯,看到不远处有船家在岸边静坐之后,他也是带着杨钟灵向下走去。 拱桥下方这时上来一位老翁,老翁年纪以大,具体多大,如果不去问那么自然不会知道,可是看到他佝偻的腰背,阑珊的步伐,以及一头白发,那么自然可以知道,他年纪真的很大。至少比张画和杨钟灵要大。 张画和杨钟灵向拱桥下方,而老翁也是向上,一左一右,相隔甚远,可就是这般,老翁不经意之间侧目看到张画的容貌之后,他微愣一下,开口说道:“敢问…可是监察院的张画,张大人?” 张画和杨钟灵停步,纷纷向老翁看去。 老翁看到张画那一张脸之后,刚才的疑惑,变成了肯定:“没错,你就是张大人。” “敢问老伯何事?”张画开口问道。 “老头子有一事想要得知答案,如果张大人能够解答,那么自然是好,那么不能,也是没有关系。” 张画一笑,看了一眼杨钟灵,在看到杨钟灵靠近自己一分,对着自己点头之后,张画问道:“老伯请问,但凡我能帮上忙的,定会全心全力。” “那么老头子就先谢过张大人了。”老翁行礼说道。 “张大人,您为监察院监察使,位处要职,深知自身职责,老头子想问你,监察院得职责是何?” “监察百官,为民请命” “既然职责如此,那为何监察院对于京都之事,不管不问,而且大人还有心在这里游园呢?” 老翁话中出现了几分的锋芒,虽然浑浊的眼睛抵挡了不少,但是那里面的寒意却让人心头一震。 张画重新打量着这个老翁,如此开口,像极了见不惯的世外高人,开口对自己提点。 “老伯如此提问,那么我也有一事想问老翁。”张画没有回答,此刻开口反问说道。 “张大人请讲。” “敢问老伯,你可知道我今日早上吃了些什么?” 老翁摇头,向张画看去说道:“老头子只是一介平民,哪里有能什么能力能够窥探大人的举止。” “也是这个道理。”张画说道,可随后,话题回到正轨之上,继续说道:“老伯不知我早上吃了什么,那么同样也是不知道我监察院做了什么。 就好比下棋一样,不露痕迹的行动,这才是布局,过程是很无趣,但这一切都是在为最后的决胜在做准备。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老伯,不知我这个回答,你可满意与否。” 张画问道,老翁沉默,而杨钟灵则是浅笑。 良久,老翁仿佛顿悟得圣人一般,表情变得豁然开朗:“张大人所说的有道理,是我太过执着了。 不过,京都最近需要监察院出力之事很有很多,老头子斗胆提一句,大人少花一点时间在儿女情长之事上,那么这样,想必胜负的时候,会更早的到来。” 杨钟灵脸色刹那之间变红,像寒冬之中的梅花一般,鲜艳的仿佛要滴出血一样。 “老伯…不是…我知道了。”张画苦笑,最后三次改口说道,与其解释,这样只会让人误会,可何况要是被老翁发现杨钟灵的身份,那么只会引来更多的问题,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答应,来的痛快一点。 “多谢张大人解惑,告辞。” “请。” 说罢,二人分开,一人上桥,一人下桥,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完全不见相互的踪迹。 “刚才那个老伯,好像有点奇怪。”杨钟灵靠近张画身边说道,张画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这世间能人异士众多,其中不乏一心为国之辈,你不要想太多,或许只是一个见不惯当今局面得高人,忍不住救国之心,只是前来询问而已。” “话是如此,可依旧感觉有些奇怪。”杨钟灵看了一眼后方的拱桥嘟囔说道。 张画苦笑,看着不远处的停放的小船,他说道:“我们去游湖吧。” …… …… 第三百二十八章归来的熟悉人 冬日游湖。游的是寂寞。 没有夏天的应景,冬日的一切作为,更多的像是体现自己对一件事的喜爱。 就拿就简单的跑步来说,春夏秋三季。那爽朗的天气,这让人们或许可以坚持下去,但是寒冬的阴风,吹的人心寒体虚,每每在出门之前,都要做着十足的考虑和决定。 不过好在,今日天气并没有往日那般寒冷,甚至,那明媚的天气,还有一丝让人感觉到回春的气息。 湖面没有冻住,干燥的冬风吹在身上,有点刺骨,但是也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 船家撑船而行,张画和杨钟灵二人也是看着泛着粼粼的水波,内心好不平静。 “如果说,每日生活都是这样,那么也算不错。”杨钟灵将手伸下去,并没有因为湖水的冰冷而收回,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鱼一样,不断在欢快的摆弄。 “的确,这种日子,是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张画附和说道。但他内心知道,这样的生活,得到容易,可是要放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你不知道,我的家族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杨钟灵说道,因为有船家的存在,所以杨钟灵不想暴露什么。 “爹爹每日忙于生意,根本无暇照顾我,兄弟姐妹众多,但是各个却不相往来。 尤其是我那些弟弟们,更是每日闹的不停,为了接手爹爹的生意。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有来世,我更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杨钟灵感慨说道,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而这时,在沉默的时候,船家主动搭话说道:“但是这位姑娘,你只看到了你的不辛,但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幸运呀。” “什么幸运?”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姑娘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一次撑船只赚五文钱,姑娘和我比起来那真的是很幸运了。” “是这样的幸运吗?”杨钟灵低头浅笑说道,而船家看到杨钟灵因为自己一番话,情绪变得低落之后,他也是在不敢随意开口了。 “其实,船家说的不错。”张画这时开口说道,但杨钟灵这时颇有一丝恼怒问道:“难道你也真的这样认为吗。” “是,也不是。”张画看到杨钟灵发脾气之后,他苦笑一声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钟灵困惑问道,张画收敛心神说道:“凡事有正有反,有时人们他们的不幸,只是因为她们看到错误的一面,并且深陷其中。 但只有换个方向,就会看到不同的风景。而这也有一句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什么话?” “上帝…上天给了关了一扇门,但是它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只要找到这扇窗,并且用力走出去,那么幸福自然会到来。”张画说道。 “对…我刚才就是这位公子的意思。”船家笑道。 杨钟灵沉思,随后表情很凶的看着张画说道:“每次我说不过你时。你就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 张画摇头否定杨钟灵所说:“这不是听不懂。只是你还没有去经历而已,只要亲身去体验过,那么自然会明白其中真谛。” “这算什么?佛法吗?” “不。”张画摇头,这时脑袋里面浮现就某个酸秀才的模样,然后说道:“知识就是力量。” …… …… 游湖之后,二人继续向后,依旧并肩而行,但是刚才游湖气氛早已消失,有的只是时不时想起的欢声笑语。 游园后方,有一出口,监察院的人,有一部分已经在外部署。保护着张画和杨钟灵。 杨钟灵看到出口快要到了之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尚早之后,开口建议说道:“不如再去走走吧,难得出来一次。” “好。”张画回应说道,杨钟灵一笑,笑得很是开心,但是看到自己二人来到街市上,姬十三等人寸步不离模样,这又让杨钟灵有了一丝被束缚的感觉。 张画观察到以后,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姬十三,姬十三上前一步,张画在他耳旁轻语几句,姬十三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带领其他人默默离开了张画和杨钟灵的身边。 “嗯。这就是舒服多了。”杨钟灵看到张画举动,以及身边人离开之后,她十分舒服说道。 张画点头,然后在看到前方有刷把戏的人之后,他开口问道:“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好。” 说罢,二人向拥挤前方看去。 耍把戏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人负责热场,另外两人负责表演,此刻在看到表演一人躺下,另外一人往他赤裸上身石板之后,胸口碎大石这四个字,自然而然出现了张画脑海之中 “有意思。”张画的兴趣,这被调动了起来,可是突然之间,周围人离开了很多,尤其是以张画和杨钟灵身边,离去的人更多 不是彻底离开,只是退后几步,一副很惧怕的模样。 “他是监察院的张画。”有人认出了张画的身份,而百姓经历过抢夺私盐,有人被当众处斩的事后,他们对于监察院十分恐慌。 纷纷离开,刚刚还观看的人,也是立马散开,而耍把戏的人,本来想对张画找麻烦,但是听到监察院三个字之后,他们立马收拾东西,落慌而逃。 “我们走吧。”杨钟灵拉着张画的胳膊,小声在他耳旁说道,被围观向来杨钟灵不喜欢。 尤其还是这种场面局势,看到张画脸色阴沉之后,杨钟灵不由害怕了起来。 百姓们看到张画身边还有一人,并且很是是亲密的靠着张画之后,他们纷纷对杨钟灵指指点点。 张画这时有点恼怒,因为他们的行为,这让自己有一种,在动物园里被游客戏耍的猴子感觉。仿佛做错事,受到千夫所指一样,内心立马不平静了起来。 准备开口唤姬十三过来,处理局面,但这时,一辆马车和不少人,从人群后面驶来。 马车车轱辘声音很是重,像是拉着万吨货物一样,不断向张画方向前来,而等张画看到马车是监察院的款式之后,他的内心不自然了起来 “唐鹏回来了。” …… …… 第三百二十九章决裂 到底要用怎么样的心情,才能面对旧时光? 到底要用怎么样的心情,才能面对,过去的人? 唐鹏的归来,无疑在此刻,给予了张画十足的复杂心情,往日的相处历历在目,曾经的交谈更是浮现在眼前。 但是,好像无法去面对,也无法在回到从前一样。 原因,张画很清楚,远处保护张画安全姬十三等人很清楚。 墨文当初为了给张画复仇,决意要以唐鹏的性命为代价,此事虽然过去很久,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完结。 马车停在了街上,两旁风尘仆仆的的监察院成员,看到张画,之后,及其为难的笑了笑,笑容很复杂,有点佯装的模样,而在马车后方,唐家的部曲在看到张画之后,则是一脸嘲笑。 “怎么回事?”马车之内响起了唐鹏的声音声音有点,沧桑,像极了一个见惯了人间冷暖的老人一般。 “少爷,张画在前面。”唐家部曲这时来到马车车窗前说道,马车里面的唐鹏突然停顿,紧随其来的就是长长的叹息。 下一刻,马车门被打开,唐鹏走就出来。 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唐鹏不适应得眯起了眼睛,唐家的部曲。立马来到身旁,扶着唐鹏走了下来。 唐鹏适应阳光之后,看着如今熟悉得街道,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但看到最前面的张画之后,他的笑容停滞了下来 张画看到唐鹏笑容停滞。心里突然一紧,好像心脏被人用手用力捏了一下。十分的难受。 唐鹏慢慢走来,张画则是无动于衷,一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的杨钟灵,如今也是慢慢向张画靠拢。 “我回来了。”唐鹏看着张画说道,张画拘谨一笑点头说道:“回来就好,你受苦了。” 唐鹏脸色苍白的摇头:“哪里是受苦,只是奉命做事而已。谈不上苦不苦的。” “殿下。”唐鹏对着张画身旁的杨钟灵点头表示行礼,杨钟灵轻轻嗯了一声,也就算回了礼。 “江南的事,我都听说了。”感觉快要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之后,张画这时开口,可是他的开口,却让唐鹏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如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道你方便与否。”唐鹏很是客气问道。 但是,两个曾经相熟的人,变得突然客气,那么只能说明,缝隙已经出现。 “好。”张画说道,然后向一旁的杨钟灵看去,杨钟灵明白张画的意思,向张画点头,可唐鹏这时开口说道:“殿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在旁,某些事还需要你在,来判断一个是非。” 唐鹏轻飘飘的开口说道,但是,随着他的开口,张画的内心,更是痛苦了起来。 判断一个是非?如果这个是非,没有到达认可的地方,那么恐怕今日之后,监察院在无唐鹏此人了。 “嗯。”面对着唐鹏委婉的强硬,杨钟灵这时答应,随后一行三人也是向某家酒楼走去。 如今正是下午时分,客人也是很少,同时在看到监察院两大巨头在此碰面之后,仅有的几位,也是立马结账,那副快速模样,简直就像是怕惹上晦气一样。 二楼雅间之内,三人纷纷而坐。 “看来,我监察院的名头堪比从前呀。”回想着客人落荒而逃的模样,唐鹏开口笑道。 可是,唐鹏笑声里面的嘲讽却让,张画很不舒服。 “监察院一直就是这样。”感觉自己好像不能继续容忍唐鹏的冷嘲热讽之后,张画开口反驳说道:“做着不被理解的事,总是这样。” “也对。”唐鹏没有向刚才那般,开口嘲讽,只不过转而,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独自一人喝了一杯。 “比江南的米酒差了一点,不过也算是可以。”放下酒杯,唐鹏脸色微红说道。 张画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唐鹏,显然,刚才的开场白,虽然轻松,但是心里面的阴霾,并没有因为这而减少。唐鹏同样这般,因为在此之后,他也不知道在如何开口。 气氛有些停滞,直让杨钟灵感觉喘不上来气。 “为什么?”唐鹏突然开口,眼神及其不甘心的向张画看去,突兀说道。 不过张画明白,他问道是什么,只不过遗憾的是,张画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他会选择你,而放弃我!”唐鹏双眼充血,咆哮问道,当自己得知,墨文居然为了张画,不惜让自己惨死在王仁之手,有谁知道,当时唐鹏的心情是如何? “院长没有放弃你,从来都没有。”张画肯定说道,可是再看到,唐鹏冷笑不断的看着自己之后,心里一阵灰暗。 “你说的话,感觉你自己能信吗?” 唐鹏问道,但张画继续沉默。 “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够有今天的地步,完全靠的运气,老实说,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是和我相比,说句不好听的话,根本不够看。 一直以来,监察院的行事,大多都是你和墨文在决定,我很少开口,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如你! 我的身份这让我必须要少插手,同时,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才能够成为墨文的关门弟子。” “那你如今看出来了没有?”张画突然气质一变,变得有几分强硬,唐鹏看到张画这般之后,他也是笑出来了。 “看是看出来了,但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想搞垮你,我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国公府的力量,你永远想象不到是有多么的强大!” “所以,如今你想说什么?”张画眼神微冷向唐鹏看去。 “没想说什么。”唐鹏端着空着的酒杯,把玩轻笑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过后,监察院在无唐鹏此人。 同时,也想恭喜你,终于全手掌握了监察院,成为下一任监察院的院长。” “客气。” 张画冷冷说道,如果自己此刻区软下来那么不仅是自己失面,墨文,监察院同样都是会摸黑, “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这件事,永远不会轻易结束,我唐鹏能够从京都名门长子之中脱颖而出,手段绝对不是能够你想到的。 从此以后,还请你自求多福。” …… 第三百三十章陷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正确与否,当已经下了痛彻心扉的决定之后,我们能做的就是一往直前的冲下去。 坚持下去。 不是为了自己的固执,而是连一个小小的决定,都要顾忌很多东西,那这样的我们不是很失败吗? …… 唐鹏离开了这里,并且以他的离去。代表着自己如今彻底和监察院决裂,这是他的选择,这也是当他知道自己被墨文放弃之后做出的回应。 国公之子,有着不被其他人知道的自尊,可是这抹心里最后的骄傲,当别人狠狠的脚踏之后,有的不会是想要询问原因的心情,而且一个复仇的开始! 对此,张画表示能够理解,至少如今他是这样想的,不过理解归理解,一旦唐鹏做出有辱监察室之事,那么张画定当不会有任何得留手。 倾尽自己所有。 不由一点余力 而这,就是张画的回应 默默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张画一饮而尽,可是今日和往常一样,度数不怎么高的酒,今天不知道为何,特别醉人,一杯下去,张画已经开始微醺。 “别喝了。”一旁的杨钟灵看到张画想灌醉自己之后,开口劝阻说道,但是平日里对于自己几乎是什么都答应的张画,此刻确倔强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只有男人才能够体会到里面的心酸苦楚。 杨钟灵看着不断灌醉自己得张画,脸上着急不断,但最后,这抹着急也是变成了静静陪伴。 天色开始昏暗,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快。 张画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人们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到如今,他才知道,酒好像越喝越清醒,心里的苦,也是会越攒越多。 “小二,上酒。”张画趴在桌子上,摇了摇已经变空的酒壶。低头说道,小二闻声上来,看到张画以醉之后,自然而然看去了一旁的杨钟灵。 “这位姑娘,需要小的帮你准备客房吗?” “准备一间就好。”杨钟灵看着外边已经漆黑一片,且不时吹进来得寒风,开口说道。 “好嘞,小的这就去准备。” 片刻之后,两名小二上来,将张画扶到了三楼的客房,安排到张画,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之后,杨钟灵准备离开这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杨钟灵心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看着守在门口的两名小二,她平静说道:“不用你们服侍了,出去吧。” “出去?公主殿下难得赏脸前来,小的们不将您服侍好,这可是要受罚的。”店小二这时一改刚才模样,声音冰冷的看着她。 杨钟灵看到对方认出自己身份,且感觉要行凶一般,本能的开口想让外面的姬十三等人进来。 可是,她那里有这个机会。 两名小二,飞快来到杨钟灵身边,一人用手帕捂着她的口鼻,一人立刻手刀挥向杨钟灵脖颈。杨钟灵闷哼一声,倒在了小二怀里。 “做事。” 其中一人说道,随后,另外一人跑出去到其他客房敲了一下门,只见两名女子,进来。 “这里交给你们了。” “好。” 女子开口答应,随即店小二立马褪去,临走之关闭了房门,两名女子纷纷对着彼此一点头,然后开始将杨钟灵身上的衣裳褪去。 没有一件再身,杨钟灵一丝。不挂的被二人抬到了张画床上,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扒开张画嘴里,用水给他服下,检查已经确认进入张画腹部之后,二人也是立马离开。 不过,并没有离去,其中一名躲到了三楼尽头的客房,而另外一名,则是去了对面的客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楼楼底,离开的店小二,这时再和姬十三好像在说着什么。 “这位客人,二楼那两位客人,其中一人已经睡下,另外一人吩咐小的准备了两间客房,他们说要留在这里过夜。” “过夜?” 姬十三皱起了眉头,自己大人倒是在这里过夜可以,可是杨钟灵的身份,如果留下来,那么一旦被发现,将会有很大得麻烦。 “带我去见他们。” “是。” 店小二带着姬十三来到了三楼客房,不过却是张画杨钟灵对面得房间,用手敲了敲门后,他便退在了一旁。 “谁?”里面房间传来了“张画醉醺醺的”声音,姬十三听到是张画声音之后,不由吐了一口气。 脑海里面想了一想,开口问道张画:“公子…杨公子…他今天也要留在这里吗?” “嗯。他以睡下,如果一身酒味回去,定会有不妥之处,明日再送她回去,不过此事并不要声张,以免引来不便。” 房间之内,那女子,用手捂着喉咙说道,门外姬十三听到之后,也是点头回应:“我知道了,公子你好生休息。” “嗯。” 姬十三随后,又向店小二看去,随后问道:“那位杨公子,如今再那个房间?” “在尽头那间。”小二说着同时将一行人带到了尽头的客房,随后本能得准备敲门,但是却被姬十三伸手打住了。 “不用了。”姬十三说道,转身看了着三楼的十多间客房,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将三楼其他客房客人都请出去。” “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吧?都这么晚了?”小二为难说道,可是他的双眼却在姬十三手里的金子之上。 “不符合规矩?”姬十三冷笑一声。 这样应该就不为难了吧?”姬十三挒开自己的大衣,露出挂在自己腰间的监察院腰牌之后,小二立马惊醒,说道:“不为难,不为难,小的这就去告诉掌柜的。” 说罢,他立马离去,连姬十三递过去的金子都没有去接。 “一会,客人清空之后,再去检查一次,殿下再此,不能有任何得马虎,随后你们守在楼梯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姬十三对着监察院得成员说道,成员听到之后纷纷点头:“是,姬大人。” 这时,姬十三感觉突然一冷,好像外面吹进来阴风一样,来到楼梯对面,看到一扇窗户打开之后,姬十三伸手关闭,但关闭的时候,一些东西确飘了进来。 姬十三看着手里面小小的水滴,推开窗台看了过去 “下雪了?” 冬季第一场雪就这么来了。 来的很普通 来的跟随意。 来的让人感觉漫不经心。 ……… ……… 第三百三十一章滔天大罪! 本能。 什么是本能?饿了吃饭是本能,困了睡觉这是本能。 我们一切的行为举止,说白都是为自己服务,为了自己的需要,为了自己得目的,嘴里面挂着想试一试的借口,但实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满口仁义道德,但其实,简单得不行。 人呀,其实都是自私的。 为了自己,什么都会去做。 只不过,这些没人敢说出罢了。 也没人敢承认罢了。 …… 为了能够活下去,在京都,在南庆已经开始没有落脚之处王仁,为了自己的未来策划一场阴谋,一场可以称的上自己最满意的演出。 将当今公主杨钟灵送到了监察院,下一任院长张画的床上! 多么牛逼的事! 如果让后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之手,那么名留青史,好像真的不再是梦。 告诉杨钟灵,张画邀请她游园,但是心情不好,不想对于此事解释太多,告诉张画,杨钟灵相邀,以她的身份,张画那里敢拒绝? 更何况。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情意,那么自然这一切就会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得发生。 游园之内的那个老翁,更不是偶然出现,同时他为不是一个普通得老人,京都红海书院的教书先生郭明,由他之口证明,二人真的在游园之内出现,那么又有谁不会相信? 即便可以抵赖,可是当杨钟灵和张画合床而睡被发现,那么对于之前那一点真假,只会是最有力得实锤,而不是胡乱得编造。 所有得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一点的问题,那么最后的结局自然会变成自己预想的一般。 一个大臣,居然和公主苟合?那么无论大臣多么的受到皇帝的重视,他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没通过老子同意,就睡他女儿得事,恐怕每有一个人父亲会接受。即便如今杨言帆不在京都,但是晋王在! 而只要杨钟灵还是公主,张画还是大臣,无论是谁帮助,那怕是神仙下凡,都不可以改变这事情的结局。 大雪飘扬,独自在府中院里的王仁,身披狐裘大衣,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米酒,他仰天大笑 “终究,天无绝人之路!” “终究,事在人为!” “终究,天不亡我!” …… 酒楼之内,客房之内得张画和杨钟灵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可是原本已经醉酒的张画,脸上却突然变得潮红。 像是在冬天进行了长时间得跑步一般,大汗淋漓,浑身发热,而怀里的杨钟灵,更像是一剂药引一样,使得张画将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嗯…不太会写这一段,点到为止。不开车) 一夜起承转合,但二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些。 直到清晨,二人双双醒来,才发现了不对劲得地方,可无法接受的二人,看到二人如此模样,有的却是无尽得沉默。 “你…我…你…”杨钟灵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张画怀里之后,本能的坐起,将被子缠绕在胸口。 张画得健硕的上身随即露出,杨钟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脸上有的只是后怕。 “这位大人,小的给客人送洗脸水。” “去吧。最里面的房间不要进去,” “是。” 门外这时响起来了一段对话,可是,已经认为三楼客房,除了张画和杨钟灵两间居住的房间之外,再无一人的监察院成员,他那里又能够想的到。 其实,整个三楼只有一间有人。 店小二肩上搭着毛巾,手里端着装满热水的铜盆,在监察院成员注视之下,来到了张画房间的对面。 “客人,您醒来了吗?”店小二敲门问道。由于靠的太近,所以对面的张画和杨钟灵同样听的一清二楚。 脸色齐齐一变,张画和杨钟灵不敢大声出气。 “客人您醒来了吗?”店小二再次问道,不过依旧没有回应,监察院成员见到房间里面没有回应之后,他立马上前。 店小二随即退后,可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果断一脚踹开,对面张画杨钟灵所在的房门。 进入其中,并且,像是有计划一般,打开房间的窗户,大声喊道:“公主殿下和监察院张画苟合!” 开口之语有点直接,但是让人一听就懂。 监察院成员这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到对面房间,可是在他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他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愣在了原地。 一柱香的时间,酒楼外面拥挤着人群,归功于店小二得那一喊,张画知道,自己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是,如今的张画没有时间去想一切的来龙去脉,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从这里脱身离去。 “大人,除了硬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时,姬十三在对着穿好衣服的张画说道。 张画看了一眼,下意识靠在自己旁边的杨钟灵,他停顿一下,然后果断一脚踢向了被监察院成员控制住,如今跪下来店小二得胸口之上 “说!你到底是谁得人!” 张画红着眼睛,狠狠得咆哮问道,店小二胸口一疼,吐了一口血,而这一口血,足见张画用的力气是有多大。 可是,随后再看到店小二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之后,姬十三发现就不对劲的地方。 立马来到他身边,用力用手撬开他的嘴巴,可是有的只是一口鲜血,慢慢的吐出。 “大人,他服毒自尽了。毒药藏在就牙齿里面,他刚才…” “闭嘴!” 张画嘶喊说道,姬十三一震,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得目光都在看着张画,老实说,曾几何时,张画露出了如此的模样? 即便情况再怎么险峻,但张画总能沉着应对,可如今,曾经的那个张画消失不见了。 他变得无影无踪,变得暴躁,变得没有了主意。 杨钟灵默默的握住了张画的右手,感觉但体温传来的张画,此刻侧目看去,但是在看到杨钟灵的容貌之后,他心里突然变得慌了起来。 他没了主意,没了思考,像是一个没有灵魂一样的人,静静得看着杨钟灵。 “大人,院长派人来接您和殿下了。”这时,仿佛出现了救星一样,张画听到之后,立马点头准备离开。 但姬十三在拦住了他,来到窗户旁,微微打开一角,的确在看到监察院得马车,以及熟悉的面孔之后,他这才放心。 “大人门外围聚得百姓众多,大人若是这样出去,定会让人落了口实的。” 张画一顿,听闻姬十三所言之后,他慢慢冷静了下来,环绕周围,再看到一名成员身材消瘦,和杨钟灵看起来有几分相似之后,张画犹豫一番说道:“你换上殿下的外套,蒙面和我出去。 姬十三,等到我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你带着殿下从后门离开。” “是!” 姬十三点头说道。张画此刻向杨钟灵看去,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用手摸去她眼角留下来得泪痕,他温柔说的说道:“一切会没事的。” “嗯。”杨钟灵哭腔点头,随后脱下大衣和外衣,按照张画的计划开始实行。 外面人山人海,像是如今得粉丝为了见自己偶像一样,不断的堆积,尤其是在张画出来之后,他们更是躁动了起来。 可是,张画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有的只是无尽得屈辱,像是被关起来的猴子一样,任由人们指点围观。 艰难的进入监察院马车,张画这时才发现,原来墨文也在里面。 “院长。我…” “不闭说了。”墨文伸手打断张画开口,冷冷说道:“这一切是为了对付我们监察院,和你并没有关系。如今我只想知道一点。” 墨文害怕的看着张画,好像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一样。 “你真的和殿下…” 问题问道一半,便戛然而止,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张画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墨文看到之后,突然憋着一口气不敢吐出。 身体靠后,他闭上了双眼。 半个时辰之后 御书房 晋王此刻在御书房之内不断踱步,不时的再张望门口方向,民间的消息当传入自己耳朵之后,晋王并没有当真,可是随后得知,杨钟灵昨夜并没有回来之后,他突然心里不安了起来。 随后,又得知,杨钟灵被监察院得人送回来之后,他愣在原地。 “派人…调查一切…同时让宫内嬷嬷为…为皇姐验明正身…立刻去办。” 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心情下了这个命令,可是在调查之后当晋王得知,民间所言非虚之后,晋王此刻不断在冷笑。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下决断,因为他心里还有着最后的希望。 “殿下。”这时,一位嬷嬷来到了御书房。 “本王让你去做之事,结果如何?” “公主殿下,极力反抗,小的不敢造次。”嬷嬷说道:“但是根据小的观察,殿下步伐虚浮…脸色不佳…应该……” “够了!” 晋王咬着牙,让嬷嬷闭嘴,没有将接下来话说出口。 “好!” “好!” “好!” 晋王高声说道,整个御书房都是他的回声,死死的握紧双拳,晋王对着门外吼道:“来人!” “卑职在!” “立刻将张画缉拿,如果拘捕,且有人敢阻拦,当场击杀!无论是谁!” “卑职领命!” …… …… 第三百三十二章姐弟伤情 “来人!” “卑职在!” “立刻将张画缉拿,如果拒捕,且有人敢阻拦,当场击杀!无论是谁!” “卑职领命!” 滔天的杀意这时从晋王稚嫩的脸上浮现,这绝对不是什么少年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做出了冲动的举动。 而是因为,张画得举动,已经让天家蒙羞!但凡有血性的人根本不会容忍,更何况是南庆的第一家族? “启禀殿下,太傅刘奉明在如今求见。” 这时,有太监上来说道,而没等晋王开口,这时又有太监不断进来 “启禀殿下,太师,太公求见。” “启禀殿下,大理寺正卿…” “启禀殿下,大学士……” 倾刻,求见之人已经有了数十人,统一的都是文官,统一都是朝堂里面有头有脸得人物。 没有说明来意,但是想到如今发生得事情,那么一切都不言而喻,再加上清一色的文官,那么自然,这也可以理解成为,墨文为了保住张画而做出得手段。 可是,张画犯的不是一般的罪行,在晋王眼里,这和谋反没有什么区别,而如今,大臣们居然联合起来,企图保住张画,一股前所未见得愤怒,不断充斥在晋王心里。 “不见!” “通通不见!” 晋王红着脸,扯着自己嗓子,如同落败的公鸡一样,没有了平时端庄大气的模样。 “告诉他们,本王一个不见!无论是谁!还有,如果他们想跪到天明,以表决心,那么本王不但不会阻拦,同时还会为他们准备后事,绝对会风光大葬,符合他们忠臣义胆的模样!” “是…殿下。”前来的太监,颤抖的声线说道,随后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回头。 “好!一个个嘴上说忠君爱国,结果到头来想要联合起来,企图给本王施加压力? 如果同意,那么本王又将如何面对父皇!如何面对杨家得列祖列宗!” 这时,御书房外响起了太监宫女阻拦的声音,好像有人硬闯进来了一样,晋王察觉到之后,咬着牙向门口看去,他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 可是,再看到了具体得容貌之后,晋王愣神了一下,但随后,他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全部都退下”!晋王挥袖说道,御书房之内所有宫女太监,立马离开,御书房随即被离开的宫女关闭。 如今只剩下两个人在这里。 “皇姐,你做了一件好事呀。”晋王阴笑说道。 进来的杨钟灵,脸色很是平静,但是晋王一眼看穿她佯装起来的镇静。 慢慢来到杨钟灵面前,这一对姐弟,仿佛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终于见面一样,在腥风血雨的之前,有着片刻的平静。 “我们是被陷害的。” 杨钟灵解释说道,可是晋王听到,此刻杨钟灵不但没有悔过开口解释,同时以我们相称自己和张画之后,晋王胸口起伏得程度,变得更大了起来。 长长吐了一口气,晋王闭着眼睛,不断在考虑自己应该要用那种模样来面对自己这位皇姐。 天家无情,晋王虽然纨绔,但是深知这个道理,同样,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更不想因为任何一件事来破坏这纤细的纽带。 自己父皇没有北伐之前,杨钟灵很少外出,作为唯一嫡出的公主,虽然疼爱,但是杨言帆却用保护的办法,来表达着自己的对这个女儿的疼爱, 每次宫内天家齐聚之日,晋王都可以看到杨钟灵郁郁寡欢的模样,那时,自己便对这位皇姐产生出了同情。 而后来,当自己发挥杨言帆开始执政之后,为了弥补,或者是为了报答杨钟灵小时候对自己得陪伴,杨钟灵得外出,宫内没有一个人可以过问。 原本,晋王以为这是作为弟弟对姐姐的责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同情,居然成为了一切的导火索! “皇姐。”晋王睁开眼睛,向杨钟灵看去,只不过杨钟灵发现,如今的晋王,他好像变了好多,变得有点陌生,变得有点陌生。 “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一直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带着我到处去玩。” 晋王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同时声音也像是大雾之后的高山,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 “我那时不懂,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要一直陪着我,我冷落你,你贴上来,我对你恶语相加,你却从不计较。 我一直不懂,直到父皇派人教我念书,这才我离开了你,那时原本以为,离开了你,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可我哪里知道,我失去的却是最美好的时光。 念书很无聊,我很不喜欢。但是,随后也逐渐明白,我生活在一个多么可怕的家族,同时开始懂得,那时的你,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后来,年纪增长,我开始纨绔,开始变得堕落,其他皇兄对我每次都是冷嘲热讽,但唯独皇姐,依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而那时,我便决定,要用一生来照顾你这个唯一的亲人。” 杨钟灵默默留下了两行情泪,晋王看到之后,声音也是变得哽咽了起来。 “父皇为了北伐,他将整个江山留给了我,你劝我学习,劝我聆听三公之言,百姓之声,你是我除了父皇之外最敬重的人,你的要求,我一一答应。 三公夸我有进步,百姓夸我是下一代明君,但是没有人知道,是你陪我深夜批改奏折,是你一直陪我守着父皇的江山。 对于荣誉,你选择让我一人接受,但对于痛苦,作为皇姐的你,总是义无反顾的站在我面前。对此,我只有感谢。 如果皇姐你是男儿之身,那么我会愿意倾其所有来帮助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得是不是父皇的位子。 可是,如今我开始迷茫,开始费解一个问题,当初你终究这般待我,我如今这般反馈,是不是一件错事?” “你让天家蒙羞,父皇脸面尽失,这是不是我一手造成?” “你和张画发生苟且之事,又是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皇姐,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整个南庆,让京都,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 …… 第三百三十三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当一件事无法寻求到答案的时候,人们总会将所有的问题,试着归拦到自己的身上,能力的不足,性格的缺陷,不知道原因,去想出一个原因。 这样虽然有了一个结果,但是已经和事实南辕北辙,从而忘记一开始的初衷,忘记一开始为的是什么。 …… “皇姐。”晋王嗤笑一声,有点精疲力尽一样,刚才晋王一段话,绝对不是为了给杨钟灵施加压力,故意说出来的。全都是晋王的肺腑之言。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又会变成这样?”晋王想不通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杨钟灵的变化会这么多。 多到和以往不同,没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我不知道。”杨钟灵摇头轻轻说道,好像变成了往日那副柔弱的模样,可是在晋王眼里,杨钟灵已经没有了以前半点的样子。 “刚才我所说被人诬陷,绝对不曾骗你。”杨钟灵盯着不知道何时,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晋王,认真说道:“的确,我对于张画是有情意。 可是这抹情意,只会让张画变成的刚加优秀,成为父皇麾下的栋梁之才,然后在光明正大的提亲。” “他不曾说过这些,但我知道,他就是这样想的,皇弟你也知道我天性淡泊一切,只想家人安康,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可父皇的教导,我并没有忘记,让我出去苟且之事,你觉得,我又会将一直坚持的东西放弃吗? 难道,你觉得我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杨钟灵质问说道,身上浮现的坚决,这让晋王开口:“皇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你我姐弟彼此之间都过得不容易,尤其是你,如今更是代替父皇打理着整个江山。 无数双眼睛,此刻在不断盯着你,你不应该出错,也不能出错。” “皇姐…你…”感觉出杨钟灵此刻精神状态不对劲之后,晋王不由担心了起来,刚才杨钟灵所言句句没有问题,可真的要是这么去做,那么张画必死无疑。 不但不去救自己的心上人,反而将他退往火坑…这种举止,大义灭亲已经不能形容出来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杨钟灵平静得看着晋王,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里面,像是平静的湖面,没有一点点的涟漪。 “不是在威胁你,更不是以姐弟之间的情谊,来让你为我做什么事。 我和张画一事,你只需查清楚一切就可以,无论最后结局怎样,只要你能够秉公处理,我自然没有任何怨言。” “可我最后要是杀了张画呢?皇姐你又会如何?”晋王突然问道杨钟灵,杨钟灵眼角一抽,但立马恢复了平静 “那是他的命,没有办法…不过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便没有入他张家的门,但我依然是他得人。 夫去那里,妇就去那里。 他生,我生 他死!我死!” 杨钟灵完整的将这段话说了出来,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可是晋王听到之后,却不由退后了一步 “还说没有逼我,皇姐若真的是如此,那么他日父皇回来。这又让我如何交代?” “告诉父皇真实的情况就好。”杨钟灵浅笑说道:“你没有做错什么的话。那么父皇自然就不会怪你。 虽然会怨你一段时间,但是皇姐不会。皇姐知道你身上的压力,是有多么庞大,你为整个南庆做了那么多,自然应该有补偿。 可补偿如果是皇姐你得性命,那么我宁愿不要!” 晋王哽咽了,一开始的气愤,随着姐弟得谈心,这让一切都开始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毕竟是姐弟,毕竟是家人。 “这样不行的。”杨钟灵摇头说道:“最迟明日早朝,弹劾张画的奏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有多少, 如果你顾及我的话,那么会让你在民间好不容易出现的名誉都消失不见,你在争储之位。难得走在今天这种地步,我不允许你放弃!” “可是…可是…”晋王想争论什么,但是再看到杨钟灵坚决的双眼以后,所有一切想说的,都咽进了肚子里面。 “皇姐…你希望我怎么去做?”晋王问道,但杨钟灵却摇头说道:“女人不得干政的祖训,难道皇弟忘记了? 更何况,我也不希望皇弟为我开什么特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皇弟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着张画。” 晋王沉默,考虑良久 “我知道了,我会将这件事查的一清二楚。但是张画所犯的错过,无论是否有人陷害,他必定会受到他应的惩罚。” 杨钟灵听到之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晋王看到之后,心里一痛,犹豫再三后说道:“但是,我会尽我最大可能保住他,不让他死,可是皇姐你永远不能再去见他。” “这是我的条件,也是皇姐你必须要答应的事。” 晋王铮铮说道,不管张画和杨钟灵感情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张画犯得错,总要有人承担,不然这根本不法阻止悠悠之口,而这件事永远不会结束,天家也永远无法抬起头。 “稍后,我就会搬去凝香宫。”杨钟灵开口说道,可是晋王听到凝香宫三个字之后,眼角终于不受控制的落泪了。 凝香宫。乃是一座荒废的宫殿没有人居住,不是因为杨言帆吝啬不赐予贵妃这座宫殿。而是因为它是一座冷宫。 去往哪里的人,一生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而此刻,杨钟灵却要如那种地方,她的决心不言而喻。 “凝香宫…没人居住多日,而且位处阴寒…皇姐呆在自己寝宫其实也是可以。”晋王为了照顾杨钟灵说道。 但杨钟灵依旧摇头:“如果不去凝香宫,这无法为我们闯下来的祸,画上一个句号。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就这样吧。”杨钟灵说道,随后来到晋王面前,温柔的看着晋王,用手摸去他眼角落下来的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皇姐不再你身旁,记得要照顾看自己,凡事三思而量行,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吗?” “皇姐…我知道…我知道。”晋王痛哭说道,一个根本没有犯了什么错的女人,居然要一人承担所有的后果。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姐姐。 没有人能够知道晋王如今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或许连晋王也不知道,他的心,如今痛的是有多么厉害。 “那就好,我走了。” “皇姐…皇姐…” 说罢,杨言帆不顾晋王的开口离开,走的很坚决,走的很正直,正如她的一生一样,没有任何的弯曲 …… …… 第三百三十四章世态炎凉 “殿下有旨!立刻缉拿监察院监察使张画,若胆敢有人阻拦,一律按欺君之罪处理!” 监察院院外,一名老太监这时用尖锐的嗓音说道,每次来到这里,那一个人不是惊心胆战,恨不得立马逃走。 但是,老太监再得知自己要来监察院宣旨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抵触,相反他还有一种状元高中时,扬眉吐气的感觉。 没有办法,这样的机会太过于难得,在监察院面前,可以挺直自己的脊梁,并且能够不受任何的威胁,老太监宣旨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用力。 “墨院长,张画呢,如今他身在何处?”老太监看到如今除了跪下自己面前听旨得墨文,以及监察院一干成员之外,在无其他人。 而其中,最重要的人影,如今老太监也是没有看到。 “这位公公,张画今日早些时候因为公事就已经离开了监察院,离开了京都,他并不在这里。”墨文说道。 “因为公事?”老太监冷笑了一声,唬人也要顾及一下智商才行,这种懒到不想借口的解释,如果真的相信,那么老太监不用退群,直接删号吧。 “那么敢问墨院长,张画如今去往何处?又是因为什么?” “监察院之事,不方便透露。”墨文说道。 “那如今,墨院长您是要抗旨吗?” 墨文突然一笑。直让面前的老太监心里发毛,没有任何征兆的,墨文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他平静说道:“走吧,我和你去大理寺。” 老太监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虽然说,最后的结局自己也可以猜测的到,但是来的这么平静,这反而让有有点不满足。 “哼。”老太监冷笑了一声,墨文虽然是坦然,但是在他眼中这可就是,无力挣扎之后的叹息。 监察院。因为张画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恐怕在今天之后,就会再次的在南庆历史,百姓眼中除名。 而自己对于它的忌惮,好像如今也该收起来了。 “墨院长,你到是挺看的开呀。”说服自己,放下心里面所有的负担之后,老太监讥笑说道。 “活到一定岁数,自然一切都看开了。”墨文平静的说道,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得结局一样,没有任何想反抗的想法,只想平静的面对。 “也是,墨院长你这一生,什么都享受过了,自然没有遗憾。”顿了顿,老太监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不过这监狱生活体验过了,这才应该叫做完美。” “说的有道理。” “请吧,墨院长。” 说罢,墨文便跟着御前侍卫,先行向大理寺走去,而晋王好像预料到这一幕之后,为了照顾墨文特别还准备了一辆马车。 墨文进入了马车之后,马车立马出发,老太监随即上马,自己也是准备去皇宫交差,但是一直养伤,许久不见面的秦康这时走了出来:“公公留步。” “什么事?”老太监转身,趾高气昂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秦康问道,秦康笑了笑,然后开口:“请问这位公公是不是姓谢?” “那又怎么样?” “祖籍是否是山阴县,家中还有一个当账房的亲哥哥?” 老太监脸色大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事情要立马发生了一样,不由害怕了起来:“你…你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确认一下,没找错人而已。”秦康淡淡笑道,只不过,他的笑容,却让老太监后背一凉。 “你敢对杂家家人出手,杂家绝对饶不过你!” “公公可是再威胁我?”秦康好奇问道,老太监阴着脸说道:“这是警告!” “可我们是监察院!”秦康突然说道,并且身上还出现了一抹戾气! “你什么意思?”老太监好像没有听懂一样,问道秦康,秦康摇了摇头,可怜的看着老太监:“监察院如今并没有被殿下撤去,所拥有权力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公公不妨设想一下,有人对我们院长不敬,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你敢!我要立马将这事禀告…” “禀告殿下吗?”秦康问道,看到老太监艰难点头之后,他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公公,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殿下有时间来帮你,还是赌我们速度更快?顺便提醒公公一点,监察院得马,日行百里,最快明天一早就能到达山阴县。 有时间想着办法去寻人帮助,我劝公公还是准备几具棺材,那样说不定会更有用点。” 随即,不顾愣在原地的老太监,秦康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监察院。 “大人如今在哪里?”秦康问道自己属下。 “刚从密室出来,现在带着那一男一女出去了。” “出去?” 秦康顿了顿,随后大骂说道:“怎么可以让大人出去呢?如今是什么情况,你又不知道吗?” “可是,大人他的话,我们又怎么能不听。而且,院长不在这里,谁又能拦的张大人。” “那大人如今去了哪里?” “不清楚。” 属下的回答,这让秦康心情跌落在了谷底,他想不明白,张画怎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要外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仅仅是鲁莽,如今更是赌命 “张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京都一条很少人居住的巷子,一件民房之内,带着西鹿和黑虎离开的张画来到了这里。 此刻,看着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司马菡,张画心里一阵阴沉。 “这茶不错,试试看。”司马菡不慌不忙的说道。 “看到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你很开心吧?”张画问道,司马菡古怪的看了一眼,但随后立马一笑:“还好。 如果这件事能够让你和我回北晋。那么我的确是很开心。”司马菡没有任何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一对姐弟。更像是,为了同一目的而联手的敌人每一次见面。总是会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而且,他们的交谈更像是一次次的交易。 有得到,就会有失去。 “果然和我想的没错。”张画点头随后,可是突然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司马菡问道:“就凭你刚刚的模样,我可以理解成为,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完全都是你的手笔吗?” …… …… 第三百三十五章攻心! 任何的怀疑,并不都是揣测。心里有了疑问,并且根据一定的事实,这才会出现怀疑。 只不过,有些时候,的确是一人之见,但是有些时候,却是一语中的。说中了事实的本质! 不过到底是前是后,这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为,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吗?”张画淡淡说道,可是不知道何时,一双白皙的双手却被他死死的攥紧。 “这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司马菡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自己这个弟弟的敏锐,但脸上神情却如同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张画。 “即便我没有表明心意,但是你知道,我定不会和你前去北晋,不过我身份特殊,你一定会不择手段用尽一切的办法。” “昨夜之事,终始神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如果我有一点求生之心,那么自然会来找你。 南庆已经容不下我,只有北晋才能。 而我这样去做,却意外和你的意图不谋而合,这是巧合吗?我不觉的不是!所有发生一切都有着你的处事之道在里面,我绝对不相信,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张画质问说道,但司马菡依旧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将自己面前的凉茶倒去,重新斟上一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之后,司马菡终于开口了。 “你刚才所以说,突然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司马菡正色向张画看去,右手把玩着茶杯,凝重得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第一,我如何能够派人进入皇宫?即便我司马菡在北晋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里是南庆!是京都! 第二,你和杨钟灵之事,变成这般,虽然有着不可掩埋的证据,但是真正让这件事变成如今模样的是你在游园遇到的郭明。 正是因为他的开口,才证实你和杨钟灵的确在一起出现,并且举止亲密。 可同样,郭明为南庆之人,同时又是书院授业解惑的先生。 你觉得,我说服郭明,让他在我麾下做事的可能又有多少?” 两条提问,司马菡说的很是认真,完全没有往日漫不经心的感觉,而对面的张画听到之后。脸色开始逐渐苍白,并且攥紧的手开始放松了下来。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司马菡完全没有见好就收一样,一直以来,司马菡都知道,张画对于自己有着很强的戒备之心, 虚以委蛇的事情,结居然出现在自己这一对姐弟身上,这让司马菡很不喜欢。 而如今,自己有机会可以击垮张画心里所有的防备,如此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错过。 “之前你说的没错,我一直想让你和我回北晋,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但是,你不忘记了,如今你还在北晋,这完全归功于我,归功于我对你的尊重! 因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心甘情愿的去接受自己北晋太子,未来储君的身份! 如果真的一心想让你回去,一棍子敲晕,将你带回去,这岂不是一了百了?”司马菡冷笑看着张画开始松动的张画,语气十分的轻挑。 “但凡上述三点,只要你能解释出来一个,我司马菡立马就去皇宫禀明自己的身份,沦为南庆阶下之囚,毫无怨言!” 司马菡说道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如今的张画,他就好像所有的信念被摧垮了一样,没有人生的目标,没有生活的希望。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亲人。”司马菡来到张画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如今,张画已经变得开始没有依靠,而自己,在现在,可以为他黑暗的心中,带来一片光明。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人伸开援助之手,那么从此之后,这个人,会在对方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甚至运用得当,那么还可以到达操控的地步。 当然,司马菡不会这样去做。司马菡只会让张画去接受自己,让张画相信自己。虽然目的很简单,但是对于司马菡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我和你是同父同母的姐弟。这世间之上,除了父皇母后之外,只有我才会真心对你。” “从你记事到如今,这二十几年你都是在南庆渡过。你会对我出现戒备,这合情合理,我并不怪你。 但你知道,这里并不是你的故乡,你真正的家人,不在这里。如果你想要个你在乎的人在一起,这可以做到。” 这时,张画用追寻希望的眼神,向司马菡看去, “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你可以和自己想要相守的人在一起,无论什么,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那么都可以得到。” “杨钟灵为南庆公主,她如果真的跟你在一起,以你往日的情况,虽然不会让她受苦。 但是,如今你即将失去一切,很有可能以后会潦倒一生,我对她不是很了解,所以不知道她能否接受。 但我知道。以你的自尊心而言,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虽说,二人执首白头,这是一件被人们称颂的事,但我问你,平日里为了一顿温饱,都要想尽一切办法,那么这样的幸福,又能够支撑多久? 更何况,如今出了一件让南庆皇室失尽脸面的事,一旦让南庆皇帝回来,那么杨钟灵一生恐怕都要在冷宫里面,渡过一生! 对此,你又可以能够坦然接受吗?” 司马菡这时像极了一个恶魔,虽然她说的都是有理有据,在不久之后很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在她嘴里。这一切就突然变成了往后血淋淋的事实。 并且,她的叙述,已经让张画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我应该…应该怎么去挽回这一切?”张画迷茫的看着司马菡,他此刻十分的无助,如同大海之中不断挣扎的人,连一根稻草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用去做。”司马菡说道,这时手放在了张画的肩膀之上,张画侧头向司马菡看去,眼神里尽是满满的困惑。 “我会帮你!” “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会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而对此,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因为我们是亲生姐弟,所有一切,你都可以理所应当的接受。” “你只需要做一点就好。” “做…什么?” 张画问道司马菡,司马菡听闻之后,已经看了张画彻底打开的心门,随后,她伸手在里面放了一个东西,一个从始至终,她没有放进去,但一直想要放进去的东西。 “很简单,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 …… 第三百三十六章变态的亲情!!! (已经恢复更新,每天虽然只有一章,但也是牺牲很多时间来写,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 人一旦开始信任某个人,很奇怪,你和他或者她的关系,就突然密切了起来,那种一日千里的速度,会让不你不经的遐想,这是不就是传说中的知己? 可是,人生知己哪里有那么容易遇到? 几十亿得人口,你每天见面的就不止几千人。 共同的爱好,相同的三观,虽然说这世界之上,有两千万个是你的命中注定,可是你至今是一条单身狗,依旧还是有原因的。 抛去那些物质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人心,太难被看透,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你准备怎么去做?”对于司马菡的循循诱导,张画这时没有回复自己得答案,转而问道司马菡如何破局的办法。 司马菡见到如此之后,不但没有生气,相反心里面长长吐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张画看出了端倪,那么此刻就不是在询问了。 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司马菡,好像是彻底打开了张画的心扉一样。 “如今得情况,对你来说真的是很严峻。”司马菡没有松懈,此刻卖力得开始表演了起来。 “皇室脸面受损,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滔天的愤怒,如果没有猜错,刚才皇宫里面应该派人到监察院来缉拿你了吧?”司马菡猜测说道。 张画目光一沉,回想起司马菡所说一事他心里出现了浓浓得阴霾:“院长已经被带去大理寺,同时街上尽是我的画像。 我现在和过街老鼠没有什么不同。”张画自嘲说道,他如今说得不是假话,更不是在危言损听。 因为,来到这里,就已经快动用了自己,以及监察院所有的能力,而等到,晋王真的动怒,全城缉拿自己,开始动真格之后,张画恐怕自己是神仙下凡,都无力回天。 以一人之力。来对抗整个皇室,这听起来是有种热血沸腾得感觉,但实则就是螳臂当车,等待自己的结局,只有粉身碎骨。 “我能有今天的地步,完全都是院长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恐怕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 我的权力,我的尊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所以,我不想,也不愿他出事!” 张画这般说道,话虽然刚硬无比,但是司马菡还是听出了话里面请求的声音。 “这事有点难度。”司马菡叹气沉声说道,这不是故意而为,而是真的很难办。 现在皇室一心想缉拿张画,而墨文主动要求进入大理寺,这已经在代表着他要为张画拦下一切的决心。 而这种情况,最后的结局,只可能会,以当众处斩墨文,来逼张画现身!可是一旦那样,那么事情就会彻底失控。 以张画对于墨文的敬重来看,他绝对不会让局面变成那种情况,但是,张画一旦落入皇室手中,那么司马菡就会很难再将张画带回北晋。 破局之法,司马菡不是没有想到,但是,她的破局,不是来破墨文的死局!而是张画的心局! “不出意外,不久之后皇室就会拿墨文来做文章,逼你现身,对此,你又准备怎么去做?”司马菡这时问道张画。 “我说过,我不会让院长出事。”张画平静说道,司马菡一顿,然后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去做。” “唉,皇弟,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呀。”司马菡摇头叹气说道,不过张画也是立马说道:“但是,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张画盯着司马菡的眼睛说道,司马菡没有躲闪,反而是笑着点头说道:“我曾经说过,我会替你解决面前一切的荆棘,墨文之事,虽说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我不想一开始就违背自己的诺言。” 停顿一下,司马菡凝重看着张画说道:“墨文一事,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办法有点困难而已。” 看到张画向自己望过来,继续等待接下来的开口之后,司马菡继续说道。 “墨文与你的师徒关系,整个京都都是知晓,一旦皇室用墨文来逼你现身,那么你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以自己来换墨文周全。 所以,我们要在对方动手之前,抢先动手。” “你准备怎么做?” “劫狱!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墨文救出来。”司马菡铮铮说道,而张画听到之后,心跳也是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成功…成功性高吗?” “不知道。”司马菡这时也不敢做出什么保证,保守开口说道:“但是,如果不这么去做,那么我也再没有其他办法。 而这,只是第一步而已,最困难的是下一步,也是最后一步。” 司马菡长长吐了一口气,眼睛不由的变得深邃了起来,像是满天繁星里面的一个,一旦眨眼,你就会忘记刚才看的是哪个。 “从大理寺将墨文救出来之后,你和他就彻底变成了南庆的罪人,到时举国上下都会与你们为敌,那时,如何应对,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司马菡说道,可这时,张画不由笑了一下,笑得有点突兀,且让司马菡有点费解 “有一个人地方,我确保不会有事。” “什么地方?” 司马菡问道张画,张画古怪看了一眼,语气十分奇怪的说道:“这个地方,不正是你一直想带我去的我吗?” 司马菡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短短尴尬一下,她看着张画问道:“你看出来了?” “嗯。”张画点头:“如今,只有北晋才是我们唯一得藏身之所,你之所以没有说出,只不过是想让我自己开口,这样就可以变成是我的决定,而不是你的建议。” “说的没错,”司马菡赞赏的看了张画一眼,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不拒绝?”张画看着司马菡,眼神变得痛惜了起来:“因为…因为除了北晋…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呀。” 司马菡沉默,咬了一下嘴唇,好像再为张画伤感一样:“一段故事的结束,同时是一个新的开始。 在这里,我向你保证,在北晋,你绝对不会此如今过的差。” “再说吧,”张画闭眼说道,显然还是有点拒绝的态度,这让司马菡明白,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既然劫狱你以认同,那么,我们就来说真正的结尾吧…如何说服让墨文去北晋,你可有对策?” “没有。”张画回答的很果断,回答的也很无奈。 “院长…他…他一生都是南庆人…不管南庆如何对他,他也绝对不会辜负南庆…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也是最后的自尊与骄傲。”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随后,张画离开了这里,司马菡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作为藏身之处,而一个北晋人,在京都居然有着秘密得藏身之处,如果这事被南庆知道,不知道又该如何去想。 张画离去之后,司马菡又将开始煮茶,倒去旧茶,重新倒上一壶,点上炭火,司马菡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只不过,再一秒,她安静的形象立马破功。 “哈哈” 突兀的笑声,这时突然响起,先是小声,但是接着就是暴雨倾盆一般,击打着人们的心涯 “哈哈……哈哈。” 没有一点点照顾自己影响的念头,司马菡一改平日了睿智,笃定泰山的模样,如今像是一个打麻将,刚开始就自摸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笑得心神荡漾! “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司马菡看着面前跳动的火焰,自言自语说道:“皇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你向我求救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你为人自尊心很强,同时,更是有着不允许脚踏的底线,但是,但是,你想不到的是,如今你自己再将这一切全部的毁灭。” “没错,我是会帮助你将墨文救出,但是,我没有答应,将一个活着的墨文将你救出!” “墨文会死!他会死在大理寺,如果不是,那么他也一定会死在南庆人手里! 墨文对你恩重如山,而你又重情重义,甚至拿墨文以长辈来对待,可是,当墨文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会如何? 你会愤怒? 你会暴躁? 你会仇恨? 具体是哪一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到时候的你,一定只会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复仇! 你要为墨文复仇!,你要亲手毁了南庆的一切,而想要做到这一切,得到做成一切的力量,那么你就必须要得到我们的力量! 虽然说,这和刚才的计划的结局相同,但是,那时的你是心甘情愿,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没有逼你,也没有人对你进行威胁,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但是这却是我这个皇姐给你上的一课! 这世间上,过程向来不重要,结局如何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够保证,你每一次在其中获得胜利,这就足够了。 成王败寇,胜者永远是最大的赢家!将来的你,是要继承父皇的一切,即便有其他兄弟和你竞争,但是只要知道这一个道理,那么你将会无所不胜。 即便可能会失败,那么也不要害怕,因为有皇姐…皇姐会帮你的。因为,皇姐和你是亲人呀!” …… …… 第三百三十七章司马菡的过去 不可否认,有了司马菡的开口承诺之后,张画这时心安不少。 司马菡这个女人,当她对自己表明身份之后,张画就曾经派人私自调查过她的以往。 原本,张画以为,这个女人,敢只身来到南庆,的确有着不凡的能耐,但是下属将司马菡的一切都摆放在张画面前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对于她所谓的高看,其实还是一种侮辱。 司马菡,北晋皇室之女,出自嫡系,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少女,但是,对于她的婚事,举国上下都没有人敢开口。 甚至,连她的父亲,都没有或者是有点不愿提及此事。 因为。 在北晋人们的眼中,司马菡就是神女一样的存在。 当然,贯以神女的称呼,这多少有一些宗教气息在里面,但反过来想,如果没有过人之处,司马菡又怎么不会掉下神坛。 三岁识千字,八岁论古今! 从小,司马菡都在任何一个场合。无时无刻的再体现着自己的聪慧,不过,仅仅如此,只是在代表着司马菡的确在读书识礼之上,快人一步。 不过毕竟是女儿身,所以,人们对于的未来,还是有着保守的看法。 而真正,司马菡有了今天这般地步,是因为她做到了一件谁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帮助她的父亲,城王争储成功! 司马菡,她亲手将他的父亲送到了九五之位!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司马菡的父亲城王就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人,能够教导出司马菡这样的女儿,可想而知,她的父亲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年之前,北晋先帝身体每况日下,举国都知道,这一任帝王,距离他的大限之日真的不远了。 那时,东宫太子之位,争夺异常激烈,而城王在其中更是异军突起,属于一匹黑马。 不过,终究少了底蕴,在厉害的人,也架不住其他皇子的连起手一起陷害,一次诬陷,这让城王身陷囹圄,原本,众人以为,城王已经退出争储之路,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司马菡抗起了他父亲的大旗。 一步,一步,原本荆棘满途的帝王之路,硬是被司马菡用双手劈出一条血路出来。 而当所有的对手,都倒台之后,就只剩下被关押在大狱里面的城王,只要城王能够出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可是,北晋的先帝,也就是司马菡的亲生爷爷,却不愿让这个一直韬光养晦,同时有着不亚于他的女儿的城王出来, 司马菡的替父争夺太子之位之事,老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认为,一个女人是根本不会翻起太多花浪的。 但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不仅打了他,同时还给他偷偷说了一句话。 司马菡的存在,只会让北晋出现混乱,如今有他父亲的存在,司马菡还不敢造次。 可是他日,城王离去,那么北晋之中又会有谁是她的对手? “难不成,要让一个女人成为北晋的皇帝? 绝对不可能!” 正是因为如此,老皇帝不肯放城王出来,同时,他居然对于自己的亲孙女出现了杀心。 逐步开始限制她的自由。削弱城王的实力。 但是,司马菡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依旧存活了下来。 那时,老皇帝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孙女是有多么的恐怖。后来,因为身体愿因,无法再和自己孙女斗下去的老皇帝,召见了城王, 这一对父子,只说了两句话就结束了这次会谈。 “你若想登基朕的皇位,就必须要处死你的女儿。”老皇帝开口说道,简单一句话却将帝王的无情体验的淋漓尽致。 不过,城王的回答更加的简单 “我想想。” 随后,城王回到了自己府里,并且召见了司马菡。 而这一对父女之间的谈话,没有人能够知道, 但是,人们知道的是,再此之后的第二天。 老皇帝驾崩了! 自此,城王登基成帝,司马菡成为公主。这一对父女用自己的双手,将北晋死死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民间对于老皇帝的死因,相传很多,但是没有人敢将话题引到城王和司马菡的身上。 有些话,是可以乱说,如果你想死的话,自然没有人拦你, 不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司马菡在替父争夺帝位的事迹,慢慢传了出来,而那时,人们才知道,自己这位公主是有多么得可怕。 不过,司马菡再此之后就很少露面。人们开始逐渐忘记她,不过真正让司马菡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那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司马菡离开北晋三天前。 北晋的情况可谓是当初城王夺嫡时候的一模一样。不过因为,众多皇子知道自己父皇的能耐,所以,他们不敢明刀明枪的来。 各自收拢大臣,韬光养晦,企图效仿自己得父皇那般,做出惊天之事,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很少露面的司马菡,她突然对着自己这些弟弟出手,手起刀落,将他们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羽翼。一刀刀砍掉 第二天,上朝的的大臣足足少了一半,剩下的人都在请求城王将司马菡治罪。 城王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召见了同样不在乎的司马菡,司马菡没有表示什么,相反将昨夜处置的大臣们得罪行,一个个暴露出来。 受贿的证据,私自扣押的贡品。 一个个耳光,司马菡用力打在了死去大臣的同僚身上。 众人就此闭嘴,而此事,好像也已经结束。 可是,司马菡她又做了一件事。 下朝之后,司马菡将自己所有的弟弟,都召集了起来,没有人敢不来,谁都知道自己这位皇姐的脾气和能耐。 可是,他们参加过之后,才后悔莫及。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姐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怖,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这次天家姐弟的聚会。司马菡全程只说了一段话,然后就以此结束。 “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出门一趟,你们最好老实一点,适当的想学习父皇,这我没有意见, 但是,父皇刚刚登基,你们就开始活碰乱跳,难道真的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吗? 还有,我不管你们当中,用什么办法去讨父皇开心,也不管谁最后做到了太子的位子。 可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做了上去,那么我会亲自把你拉下来,并将你打入尘埃! 无论你背后是谁。那怕是父皇,我也绝不答应!” 后来,这句话传入了城王的耳朵里面,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的回应,但是,再一次,当今皇帝用自己的言语证明了司马菡在他心里的特殊性。 这位父亲,再听到自己女儿,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话,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他只轻飘飘说了一句,而就是这一句断送了众人皇子,全部的希望 “只恨你不是男儿身…不然朕的传承选择,也不会如此的苦恼。” …… 第三百三十八章生而为人 生活对于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每一个人对于生活两个字的理解,都和别人不同。 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生活就是你眼前的道路,不管了荆棘遍布,还是康庄大道,它每一天都出现在你的脚下。 如何如渡过,不要去管别人的意见,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属于你独一无二的生活。 …… 西市一家庭院,张画此刻隐藏在了这里,院中的一颗杨树,如今早已变得干枯,等待着春季到来的时候第二次重生。 春季对于杨树来说,并不漫长,但是张画来说,就好像没有黎明的黑夜一样,永远遮盖在他的心头。 这是司马菡给张画安排的住址,秘密到来,张画让黑虎通知秦康自己所在之处之后,便在没有其他的动静。 如今,大难临头。 但是,张画却无动于衷,这般去做,不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而是因为,他已经到了无能无力的地步。 除了等待司马菡的出手,其他的张画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 西鹿在厨房之内,点起了炉火,烧了一锅的开水,将开水冲上茶叶,倒在茶壶之中,她端着托盘来到了院中。 看着沉默不语的张画,将托盘放下,她开口对着张画说道:“殿下的能耐,或许你没有得知全部,但是,只要她许诺的事,没有一件会以失败告终。 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只需信任殿下,等待花开结果即可。”西鹿对着张画说道, 刚才张画和司马菡的对话,西鹿和黑虎全程都在房间,所以,他们二人也是知道张画真正的身份。 不过对于这位嫡出的皇子,西鹿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多的恭维,一切和第一次遇到张画时候一样,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什么改变。 “我知道。”张画轻轻点头,可是想到如今被层层人保护的自己,再想到为了自己,而在牢狱之中的墨文,一抹苦涩出现在了张画心头。 摊开自己的双手,然后用力的握住,张画感觉到双手的力量之后,喃喃自语说道:“有了司马菡的帮助,的确这让我放心不以。 但是,这一切皆有我而起,可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心情,你能够理解吗?” 张画扭头问道西鹿,西鹿没有迟疑的摇了摇头:“理解不了。 跟在殿下身边的这些年,我所遇见的事,就没有一件失败,更何况,我是殿下的下属,又不是殿下的弟弟,所以对于你的想法,我根本没有权力。或者是没有能力去体验的到。” 张画听到之后,苦笑了一下:“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嗯。”西鹿同样笑着点了点头:“让我杀人,这没有问题,但是倾听别人的苦恼,这不是我的强项,也不是我喜欢的事。” “你说的没错,你找错人了。” 这时,大门被打开,黑虎魁梧的身体的率先进来,紧随其后,秦康的身影也是出现,看到秦康到来之后,张画立马站起:“不必行礼,快告诉我如今的情况。” “是,大人。” “张大人,之前因为没有将大人带回皇宫,晋王殿下已经发怒,命令全城戒备,缉拿大人您。 如今,同往城外的城门,已经遍地都是大人您的画像,不仅如此,就在属下离开的时候,监察院院外出现上百个御林军,看来殿下是要彻底切断大人您和院子里面的联系。” “那院长呢?他情况如今是如何?”张画着急问道,如今墨文的情况,就是张画最担心的事情。 秦康听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说话呀,院长到底怎么了?”张画着急问道,同时秦康的模样,也是让张画心里出现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晋王殿下已经下令,如果明日…明日午时。大人您不出现,那么院长将会在菜市场当众被斩首!”秦康闭眼说道。 轰! 张画心里翻江倒海,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墨文以自己被捕,来保障自己安全,同时以自己的死,来让自己继续活下这世间。 舍己为人,而这个人,就是惹出一系列麻烦的自己! 就是因为自己,监察院上百兄弟,如今仿佛变成犯人,无法自由行动。 就是因为自己,自己一直最敬重的人,有了性命之忧!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但是如今,自己却安然无恙,置身事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悲剧真的发生,而自己却一个人回到了北晋,那么张画就不是回到了故土,而是来到地狱。 “大人,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您,”秦康看着愣在原地的张画,几经犹豫之后开口说道 “说!” “公主殿下,为了证明自己被陷害,已经自己独自一人前去冷宫,并且扬言,如果一切不能沉冤昭雪,那么殿下将用不出宫!”秦康痛心说道, 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子,舍弃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杨钟灵的决心,当秦康得知之后,他终于知道,原来巾帼真的不让须眉。 同时,秦康也知道,为了心里面的坚持,她们真的可以舍弃一切。 “我…我知道了。”长长一声叹息之后,张画闭眼说道。 下一刻。张画开口说道:“西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西鹿凝重侧目看着张画:“什么事。” “将所有的事,如今的局势,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你家小姐,并且,再替我转告给她一句话。 明日午时之前,她还没有打破僵局,那么我便会用自己的双手,亲自解决这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而起,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这样的结局,我不想让它出现。” “你要做什么!”西鹿谨慎的向张画看去,仿佛再下一秒,张画就要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而已。 “不做什么,只是去解决这一切而以。”张画云淡风轻的说道,根本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表情,那副模样,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是,西鹿,秦康,以及黑虎听到张画所言之后,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时候,这句话并不是形容人的鲁莽,有时候,这句话,也是再形容人是有多么的无奈,无助和弱小。 …… …… 第三百三十九章六处现身 人活着,总要去做某些事才行。 无论是为了生活像一个狗一样不停的奔波,还是像一个超人,不断得拯救世界。 我们总是在解决麻烦,制造麻烦之中,慢慢的让我们得人生变得有意思起来。 结局,不管过程,只有成功个失败两种方式,前者,我们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 后者却有不同,你可以继续选择逆流而上,也可以选择放弃,放弃这个让你无法脱身的事情。 不管你选择那一个,这都可以,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 如果司马菡在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将墨文救出,那么张画就选择用自己办法来解决这一切。 听起来,或许有给司马菡施加压力的感觉,但是,真实的意图则是张画再表明着自己得态度。 给西鹿,给黑虎,给秦康,同时也在给自己。 “告诉你家小姐,明天早上如果这件事还没有解决,那么我会主动出现,自己去解决这一件事。” 张画对着西鹿说道,西鹿脸色一沉,立马简短但却坚决的回应说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是吗。”张画淡淡笑道,可是随后,他突然暴戾的对着西鹿说道:“如果你拦我,那么我就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大人…您。”秦康听到张画这句话之后,立马变得着急了起来,但是张画却伸手打断了秦康,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西鹿看着明明身为北晋皇子的张画,此刻居然为了一个南庆人,再为之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之后,她表情戏弄的看着张画。 “你不懂。”张画听出来西鹿话里面的意思,浅笑说道:“有些时候,我们一定要傻一次才行,不然这样,生活就太没有意思了。”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样很不值得。”西鹿黯然说道,张画的决心,她已经清楚,同时,以她对于张画的了解,如果她真的阻拦张画,说不定,张画真的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虽然说,一直以来,西鹿对于张画没有主仆之间的那种尊敬,但是,张画的身份摆在哪里,这不能让西鹿做出逾越身份的事。 “去吧,将这一件事告诉小姐,让她定夺。”西鹿对着黑虎说道,黑虎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张画看到这一幕之后,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后没有理会西鹿的存在,张画开口问道一旁的秦康:“如今,我需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 “属于是监察院的人!”秦康坚决看着张画,厉声说道,张画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院长曾经说过,监察院之所以能够铁板一块,就是因为护短!监察院重启以来,各方刁难不断,期间都是院长和大人您在为我们打点。 如今,院长身陷囹圄,我等又岂能无动于衷?” “可…可我做的事,等同于叛国之罪。”张画喃喃说道,但对此秦康却摇了摇头:“属于不懂大人您说的是什么,属于只知道,院长有难,监察院有难,不管其他人做和感想,但是属于绝对不会亲眼看到自己的家消失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了。”张画叹气说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画得心情逐渐变得平复了下来。 “既然如此,希望我们做的事不会让自己后悔。” 张画感慨说道,但随后,这抹软弱也是立马消失,正色看着面前的秦康,张画问道:“如今院子里面的兄弟,有多少再外,被监视的兄弟,又有多少可以出来?” “大人,在外的兄弟一共加起来有五十八人,他们各个隐藏在各个官吏之间。 但是,院子里面的兄弟确不好说,御林军将他们盯的很死,如果不花一点心思,不好出来。” “五十八个吗。”张画咬紧了嘴唇,不断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他开口说道:“将隐藏在各个官吏府邸的兄弟全部召回,同时,问他们是否愿意帮我们。 愿意的话,你将他们安排好,等我命令…如果不愿…为不要为难,毕竟都是自家兄弟,我不想让他们为堪。 还有,你在转告我的意思的时候,切不要去强求,我所做之事,如果不成功,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我不想再让无心牵扯此事的兄弟,受到伤害。” “属下知道。” 说罢,秦康立马离开,而全程将这一切看到眼里的西鹿,直到秦康离开之后,她开口说道:“看来,你在这里并不是一无所有。” “嗯。”张画情绪不高的说道。 “你在想什么?”西鹿问道张画,张画踌躇不以,看着头上的天空,他说道:“我需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找一个人。” “必须要出去吗?”西鹿皱眉问道张画,张画看着她,点了点头:“必须要出去,因为我想要知道,他对于我要做的事,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不会拦你。”张画刚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显然给了西鹿很深的印象。 不过,她并不会就让张画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 回到房间里面,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又拿出脂粉盒,开始给张画做起了出门的准备。 半个时辰后,模样大变的张画,在西鹿得陪伴之下,来到了东市的一家绸缎店。 一个男人来到绸缎店,这很让奇怪,不过在西鹿的陪伴之下,这样的怪异之处也是少了许多。 店内,如今有一个老人在看守,老人看到有人进来之后,只是瞧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账本之上。 张画进来之后,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看着那个老人,一直沉默。 老人,低下来的头,这时又抬了起来,显然,这位脸色蜡黄的客人,举止让他感觉不止一点的奇怪。 “这个客人,请问你需要什么?”老人开口问道张画。 张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说道:“是我。” 是我。 没有说出身份,但好像又表明了一样, 老人沉默,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快吗?院长如今危在旦夕,不能再又片刻的耽误。” “我知道。”老人说道,可是他怪异的看着张画问道:“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张大人?” 西鹿听到老人居然说出了张画身份之后,多看了他几眼,可是无论西鹿怎么打量,她都没有发出老人任何的端倪。 “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张画看去老人说道,老人轻轻点头,示意张画开口 张画吐了一口气,正色看着他问道:“六处…如今还是监察院的吗?” …… …… 第三百四十章恩断义绝! 什么东西是一尘不变的? 答案有好多,不过最不会引起争议的应该只有两种,永恒的死亡,已经有了规格的时间。 除了这两样,万物都在随着变化而变化,就像是人类的进化史,和社会的进化史一样。 当初我们的猿猴老祖宗,他们怎么可能想的到,生活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由此可见,对于一切,我们都要秉持一颗客观的心。 千万不能以过去的认识,来判别现在的存在。 如果真的那样,那么最后受苦的只有你自己。 …… 监察院六处。 一个从始至终都是很神秘的部门,除了墨文之外,没有人能够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过,张画在墨文心里下一任的院长,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在前不久,墨文也是告诉了张画这个绸缎庄。 如今,没有变数的话,那么墨文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对此,张画当然不能任其发生,于是他要制造变数出来。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六处的本质,是一只五百铁军组成的军队,有了他们的帮助,那么张画感觉。今夜的行事成功的几率会增加不少。 但是,张画不确定的是,隶属于监察院的六处,它真的会帮助自己吗? “六处…如今还是监察院的吗?”张画看着老人,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老人看到张画没有其他开场白和铺垫之后,也是不由苦笑了起来,好像再是笑张画他的任性,他的不按风格的套路。 “张大人,对于监察院六处,你又有多少的了解?”老人没有开口,如今反问说道。 张画摇了摇头:“了解不多,只是院长说的那些而已。”顿了顿,张画继续说道:“同时我也不想在了解什么。也不想听你讲什么过去的事。如今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老人目光变得阴寒了起来,张画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随着谈话的进行越来越浓郁其来,不善的看了张画一样,随后老人将心里面的不怨收在了心底。 “张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老人闭眼说道张画。 “必须要回答吗?”张画不想在拖延任何的时间,快速反问说道, “必须要回答!” 突然,老人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张画说道,并且身上还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气势。 张画是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出来,可是在尸体堆里面长大的张西鹿,她如今不自觉的摸向了藏在自己腰间的软剑 杀气! 杀了起码上千人才能出现的杀气,虽然一瞬之间释然出来了一丝,但是西鹿却不由心悸了起来。 忌惮的看着老人,西鹿收起刚才的轻视,变得谨慎起来。 “你说。” “监察院是何人创立的。我的问题只有这一个。” 张画沉默,可是再一秒,他却冷哼了一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也是你的回答吧?” 老人刚才振臂一呼的杀神样子,随着张画的反问立马消失,随即而来的是死一般的灰暗。 监察院。是南庆帝王为了权衡百官而创,它的最大掌控者当然是南庆的帝王。 不过后来,监察院逐渐露出自己的獠牙之后,南庆帝王害怕监察院有一天会失控,所以才将一只五百人的军队编入其中,明面上为了表示对监察院的信任,但实则,是为了控制监察院。 六处的真正面貌,其实就是帝王摧毁监察院的一股力量,只不过监察院和帝王,从来没有出现任何不合,所以这一点没有暴露出来。 但是每一任六处的头目,始终记得自己身上这个不为人知的职责。 可是如今,好像不再像往常那样了。 墨文一事,这让张画,和监察院准备倾其所有准备去营救,明明监察院为皇帝的附庸,但是在重启之后,一切都好像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六处的确不属于监察院,它一直都是皇帝隐藏在监察院里面的一股,只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是如果有一天,六处挥刀向那一群自己没有怎么打过交道的监察院成员动手,他们又能挥动手中的刀吗? “这是我的回答。”老人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勉强的说道,同袍之情的确让人无法拼尽全力,但是,自己身上的使命,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知道了。” 张画明白了老人是什么意思,轻轻点头说道,原本以为自己前来会有所进展,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在做无用之功。 “张大人,看在同袍之情之上,老朽劝你一句,莫不要做什么傻事呀。”老人对着张画说道。 但张画如今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张画坚决说道,仿佛此刻看到了他背后站的五百人,张画嗤笑说道:“你的好意,我只能说我心领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你…你什么意思?”老人皱眉问道。 “监察院的行事风格,向来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我们的看家本事,不管是以往,还是如今,监察院之所以能够被人们害怕,除了…是皇帝脚边一条忠实得狗之外,更重要的是团结,和护短!” “可是!”张画不由靠近老人一分,西鹿看到之后也是立马向前一步:“在你身上。或者在六处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最后一点。” “没错。你们的特殊性,让你们无法轻易的露面,但是,监察院从开始的时候,就有六个部门,这是所有监察院成员都记在骨子里面的事! 或许你们不知道,每次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你们六处,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又能不能帮我们解决眼前的难题。 之所以这样,不是在向你们求救,而是…而是因为我们拿你们六处,从始至终都当一家人来看待。” “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六处有你们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好像无法原谅你们无动于衷这一件事。 或许,在你眼中。我即将做的事,就是如同飞蛾扑火,但这火,我就是扑定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监察院下一任院长,同时,院长在被晋王的人抓走之前,让我代替院长之职。 这事虽然只有监察院的人知道,但是,凭借你们的能力,我相信也能打听的到。” 张画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平静了下来,刚才的那一番话,好像让他用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我是一个比较激进的人,做事更是属于不顾后果那种,但我从来都不会后悔。 从今天开始,监察院六处从此在监察院内除去,你们五百人以及旗下附庸,不在隶属于监察院! 或许你们对于这个身份,可能是打心里面不屑,但是如果之后你们还敢打着监察院的名头,那么我张画!再此立誓,不惜一切代价,那怕豁上我这条性命,也要让你们得到应有的代价!” 决裂! 将六处踢出监察院,这是张画的选择! 头脑发热这顾然有很大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张画受不了他们的无动于衷! 张画不是一个圣人,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极度小气的人。只看重眼前的人,对自己有恩的人,其他时候或许同情心多少很泛滥,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慢慢开始变成一个冷血的人。 六处既然不愿出手。那么它们也不必在再自己眼前碍事。 或许,墨文之后得知之后,会训斥自己,但张画,无怨无悔。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老人,不止一次想杀你。”离开绸缎庄,西鹿在张画一旁说道。 但是,张画却没有听到。 看着西边的太阳开始垂落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 保国公府。 后院,此刻唐鹏坐在石凳之上,在独自一人饮酒,一人喝酒,向来都是再说自己是有心事。 而唐鹏的心事,只有一个,想方设法的去报复墨文,以及张画。 的确,当初自己在监察院内的那段时光,这让唐鹏很享受,可是当他在王仁手下被俘的时候得知,墨文抛弃了自己一事,又有谁能够知道他是怎么样嗯心情。 同为监察院监察使。 同为监察院鞍前马后。 可你墨文为何抛弃我? 世人都说,男子汉胸襟宽阔,可又有几人知道,他们的慷慨不拘小节,却是被言论逼出来的? 唐鹏不愿意做那样的人,所以,他选择当一个真小人。 这时,唐鹏的父亲,唐宁来到了一旁,可是唐鹏再看到唐宁手里捏着一份书信之后,唐鹏停顿一下,随后继续喝酒。 “酒好喝吗?”唐宁问道自己以前最满意的儿子,嘴角露出一副笑容。 “嗯。”唐鹏淡淡点头。 可是再下一秒,唐宁一脚揣在了唐鹏心口。足足让自己这个儿子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好喝你娘个头!”唐宁怒骂说道,手里举着被打开的书信,他扔在了唐鹏面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书信是送往大理寺的。 而里面的信纸之上只写着一句话 “今晚有人要劫狱!” …… …… 第三百四十一章父子夜谈 曾经有多么熟悉,那么最后就会有多么的陌生。 两个知己,朋友,认为对方是自己灵魂级朋友的两个人,因为利益,情仇,开始敌对得时候,那么双方的往日,就变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同时,那时候的他们才知道,往日自己对彼此的一览无遗,掏心掏肺,到最后为自己树立了多么强大的一个敌人。 …… 张画和唐鹏,两个不同阶级的两个人,因为墨文,因为监察院,有了一段友情出现的时间。 以往,因为唐鹏为国公之子的缘故,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选择退居二线,让张画来处理,如果张画不能解决,那么他才会出手。 不过,可能是因为张画过于出色的缘故,所以,唐鹏在监察院的眼中,并没有向以前那么大放光彩。 自己的被抢戏,唐鹏不怎么介意,因为同袍,以及欣赏对方的缘故,所以唐鹏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直到如今二人,以及唐鹏和监察院开始决裂之后,往日,不在意的东西,却成为了火上浇的一把油。 因为愤怒,因为往日得低人一头,这让唐鹏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无动于衷,虽然说,如今的监察院在生死边缘,自己一切的所为,都会是落井下石,但是,这块石头,他必须要落下。 因为,现在的唐鹏,他是一个真小人。 他要亲眼看到墨文和张画,不得善终,心里的怨气,才能消散。 明日,晋王为了逼张画现身,所以心意坚决,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要在菜市口当众处斩墨文, 张画如果出现,那么一切都可以停止。 如果没有,那么墨文就会在张画之前,先走一步。 十年旧臣,落到这般田地,这难免让人感觉唏嘘,可是向来,所有得律法,规定,着都是服务帝王的。 墨文私藏张画一事,这已经触及到了皇室的逆鳞,那么自然,墨文得结局,在他决定和皇室对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数。 而至于,因为墨文之死,会引起朝堂动荡,那更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整个天下都是杨家的,那么区区的捏造罪名,对于晋王来说,又有什么难得。 唐鹏深知,以墨文在张画心里的重要程度来说,张画绝对不会看到墨文落到那般田地,同时,墨文付出这保惨痛得代价,那么他也不会让张画,出现什么不测。 结合两者,再想到明日处斩一事,唐鹏敢断定,今天夜里,张画会劫狱! 因为熟悉,所以才会变得可怕,唐鹏的举止,完全符合着这一句话,唐鹏自己的行为,如果被人知道,那么的确会引起什么争论,可是,如今心无其他的唐鹏,已经顾不上什么, 派人送书信到大理寺,让其做好准备,随后,唐鹏准备渡过慢慢长夜,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被他的父亲给制止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唐宁痛心疾首得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眼睛里面尽是失望之色。 唐宁一共有四个儿子,其中唐鹏是长子,不过同时,他的出色也是让唐宁的国公爵位,彻底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可是如今,唐宁感觉眼前的这个儿子有点陌生,陌生到自己根本不一样,以往,唐鹏和其他纨绔因为风花雪月之事,相互算计的时候,唐鹏再怎么愤怒,但是理智和底线也是有的。 做事得分寸,唐鹏向来的掌握很好,这也是唐宁这个做父亲最看重的地方,可是如今,唐鹏确一反常态,不惜做一个让人唾弃的人,也要让墨文和张画死无葬身之地,唐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儿子如今会有这么强,这么大的恨意! 看着唐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唐宁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站起来的唐鹏,没有拍落下自己衣裳枪的尘土,也没有用手帕,将嘴角的血渍擦去,平静的看着自己父亲,唐鹏开口说道:“爹,当初您在王仁府邸得知,墨文要舍弃孩儿之际,不惜付出一切都要阻止孩儿,这又为的是什么?” 唐宁没有开口,唐鹏继续说开口说道:“因为我是您的亲生孩子,那怕我如今是一个败家子,相信,那时候你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可是…”唐鹏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的困惑:“为什么,您能当初那样去做,为什么如今不能理解孩儿的心情。” “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做的事是错的。”唐宁摇头说道,没有刚才得暴戾,安静的看着唐鹏。 “错的?”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唐宁眼睛一抽,原本垂下来的双手,又不自觉握紧了起来,显然,对于唐鹏如今的死不悔改,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如今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唐鹏看到这一幕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开口冷笑了一下,笑声很低,可笑容却是十足的轻蔑! 而就是这道冷笑声,却让他对面的唐宁,身影一震,不由后退了一步。 自当这个儿子从江南回来之后,身为父亲的唐宁,就感觉唐鹏有了许多的变化,不过因为唐鹏经历的事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过去,同时,他相信唐鹏能够自己走出来,所以,唐宁选择了放任不管。 可当唐宁知道,唐鹏当众与张画决裂,同时退出监察院之后,他感觉,事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的确,以唐鹏的身份而言,退出监察院这时迟早的事,但是,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以这样的情形! 原本想开导唐鹏,但是唐鹏每日闭门不见这让唐宁没有办法,唐鹏以不在是当初浪。荡之龄,自己不能在用小时候得管理来教育。 于是,唐宁再一次的选择了放任。 可如今,再看到唐鹏对自己冷笑之后,唐宁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他亲手,亲眼,亲自,将自己得儿子,推向了地狱里面,而自己还天真的认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唐鹏好。 难道,真的是印证就那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此刻 夜幕已经彻底笼罩在天空之中,但是,今天的夜色,却更加的阴沉,无尽的黑暗之中,大片乌云躲在一旁,好像在等待着自己出场。 没有一点着急,有着十足的耐心,就如同一个盯上茫然不知自己处境的兔子一样,在兔子最疏忽的时候,它会露出自己的血盆大口,以及藏在里面的毒牙! 第三百四十二章意外访客 “如今,其他的话我不想再和你多说。” 漆黑的夜色之中,唐宁在黑暗之中,好像和黑色融入为了一体。那怕在灯火通明的后院,但是唐宁依旧像是一个在黑色之中行走的蝙蝠一样,静静的隐藏其中,让人无法轻易发现他的存在。 好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唐宁目光阴冷的看着自己面前,和自己同样个头,甚至不知何时超过自己的唐鹏,轻轻开口说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回头。” “回头?”唐鹏听到之后,无奈笑了一下,笑别人不懂自己,同时也笑自己看不透自己。 “爹,你应该知道的,孩儿…孩儿如今以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坚决,像一块钢铁的唐鹏他此刻出现了一抹软弱,可能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任何的伪装,都会不自觉的卸下,最终露出原本的模样。 “可以的,可以的。”唐宁声音出现了一丝呜咽。 世间之上,那有一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孩子走上歧路。那怕自己儿子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他们都只会去试着将自己得孩子,从歧路之上拉回来的。 但,对此,唐鹏再犹豫之后,却坚决的摇头。 “爹,孩儿这一条路,没有回头这么一说,就算可以有回头路。但是孩儿不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自暴自弃!”唐宁在听到唐鹏的回答之后再,握紧双拳,脸上青筋尽数暴起! “爹。”没有一点的退步,唐鹏直视着唐宁:“孩儿心里的心结,除了墨文和张画不得善终,不然没有办法消除。 我和他们,孩儿永远不会原谅他们,就算之后,孩儿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可是那样,只会让我心魔难消,从此更加堕落! 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后来得唐家!或许在您眼里,我这样说。有点托大,但孩儿,就是这么想的,那怕是您,也不能改变。” “孽子!” 唐宁双眼通红,手掌抬起,立马向唐鹏脸扇去,唐鹏没有躲闪,好像知道这一幕会到来一样,平静的面对。 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但是,唐宁的手在离唐鹏又三寸得时候,停在了空中,没有再落下。 “从今天起,我不允许你出门,更不允许你和任何人往来,如果我发现一次,那么我就会打断你一条腿! 发现两次,打断你一双! 发现三次,折断你一只手! 那怕…那怕你将来终生残废,我也不会让你错的更远!” 说罢,唐宁一甩衣袖,无比痛苦失望的离开,唐鹏看着自己父亲离去时。那有些萧条的背影,他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抬起了头 不过,他却看到乌云遮月时,最后一道月光。 大理寺 墨文暂时的再此收押,这让这里如临大敌。 明日。墨文就会从这里离开,被带到菜市口当众斩首,十年老臣,最后落到最后这般田地,没有人不会感觉到心酸。 但是,一想到张画所为,人们不知道为何,对于出来顶罪的墨文,心里都出现了一丝怨气 的确。墨文对于南庆来说,他整整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但是,人都是不会满足的,你越是奉献努力,他就会越觉得理所应当。 可要是,你犯了一点错误,这就会被他们永远记在心里,好像成为了你一生的污点一样。 而张画与杨钟灵一事,更是让所有人恨不得将张画凌迟处死,凌辱公主!单单这四个字,就已经让往日所有的功劳,都在倾刻之间,化为乌有。 此刻,所有人都在期待明日的到来,不过他们的重心,却不在墨文身上,他们想知道,明日,张画会不会出现,会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贪生怕死。 冬季的夜晚,总是很长,而等待往往都是最漫长的。 牢狱之中,一改大理寺外面懈怠,懒散的模样,此刻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御林军! 不知何时,晋王就已经将人手调到了这里,明日一事,不管是谁都知道注定无法平静。 如果张画没有出现,那么他定会在今夜选择动手,将墨文救出。而这就是晋王为什么要将监察院死死控制在手里的原因。 他要切断张画的力量。唯一的力量!不止是唐鹏,晋王也猜出了张画下一步的动作,不过不同于唐鹏的是,如今整个天下在手的晋王,除了远在战场的杨言帆之外,他无须在忌惮任何一个人。 墨文此刻,在牢狱之内,安静的看书,虽然牢狱整体环境很差,但是墨文居住的这间,却是被人用心打扫过的。 甚至为了驱散恶臭,还特意点上了几根檀香。 三只正在燃烧得蜡烛,此刻没有摇曳自己的身姿,墨文坐在一旁,认真的在看着一本野史。 看的很入神,也很用心,一页页翻过,墨文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用安静,没有浮沉的心,去度过自己最享受的时间。 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墨文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感觉到自已面前站着一个人之后,墨文在野史之中,将看的那一页轻轻的折了一个角,合上之后,古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如今,我被晋王如此照顾,按理来说任何人不能进入其中,但是你却可以,不得不说,当今太傅,果然与众不同。”墨文笑道。 前来之人当今太傅是刘奉明,一位个墨文一样,终立誓为南庆奉献一生,但结局却比墨文要好上百倍的人。 “都来到这了,你就不能和往常一样,正经起来吗?”刘奉明看到,如今墨文斗有闲情雅致和自己开玩笑之后,他颇有无奈说道。 “正经了一辈子,是时候在告别人世间的时候做出一点点改变了,要是一直都是一副样子,我都会嫌弃我自己,”墨文自嘲说道, 但是,刘奉明听到墨文话里面的词语之后,脸色却深沉了起来,如今,隔着牢笼,看着这张,不知道看了几十年的一张脸,刘奉明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一丝感慨说道:“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一向了不起。”墨文骄傲说道,自己从一个普通官吏,居然在三公之内整整呆了十年,而随后在告老之后再度归来,居然手握监察院,这样的履行,的确值得让墨文骄傲。 “你是很了不起…但是,你太愚蠢了!” …… …… 第三百四十三章再见,墨文。 “你是很了不起…但是,你真的太愚蠢了!” 刘奉明沉声对墨文说道,老实说,对于自己这位一生的好友,此刻他真的看不懂墨文。 性格如火,行事如水,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对立的方向,如今居然都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不仅如此,当已经告老还乡,却再次归来的墨文,他那种身上一种大雾的感觉,这让当时的刘奉明以为,墨文已经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 可是…可是…为什么墨文要这样去做? “你以为以自己就可以抵消张画的过错吗?凌辱…这般事情,无论是谁,那怕是你,都保不住他的。”刘奉明说道。 而在牢狱里面的墨文,对此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要糟蹋自己!” 没错,在刘奉明眼里,墨文就是糟蹋自己!用尽一生在世间积攒出来的名誉,声望,除了出任监察院院长一职,其余都毁在了替张画出头一事上。 张画的罪行,已经无需在多言,明眼人都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可就是如此,墨文就是看不明白,居然还企图想要迎难而上,刘奉明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去做。 “原因吗…”墨文苦笑了一声,然后平静的看着刘奉明说道:“因为,我不出面,那么张画那个孩子就真的太可怜了。 张画入监察院时,有着很强的抵触,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底蕴靠山,非常害怕,因为监察使一职让自己无法在这湍乱流之中,无法善终,那时我曾经开口承诺过他,无论如何也会保他安全。 当初那么说了,那么如今我便就这样做了。” 遵守诺言,这就是墨文的理由,刘奉明沉默,眼神复杂的看着墨文,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般待他,他也会这般待你,你和张画那个孩子,都是注重情义的人,可你为他身陷囹圄,那么他接下来又会怎么做?”刘奉明问了一个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想知道,墨文的回答。 “不会的。”墨文此刻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继续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你…难道…难道…” 刘奉明不敢相信的看去墨文,同时因为猜出了什么,居然连连退后了三步,随后,来到墨文面前,抓着牢笼,他声嘶力竭的问道:“值得吗?值得吗!” “值得。”墨文眼睛里面出现了一抹深邃的神采,像是暗淡星空之中,独自发光的一颗,让人根本无法去忽视它的存在。 “以前告老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的一生,到底会以什么模样,什么方式结束,原本我以为是斗鸟喝茶,读书下棋。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刚刚在你到来之前我突然想通了,我一生没有娶妻,也没有任何的子嗣,出任监察院之前,可谓是及其光彩夺目的一生。 或许,在别人眼里,出任监察院院长一职,是我人生之中,最大的污点,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件事,让我已经腐朽的生活,有了新的挑战,让我懈怠的精神,又重新开始紧绷,像是轮回一样,又来到了新得开始。 我很高兴,能够在人生尽头,做了一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在功成名就之际,去一个南庆历史上最为臭名昭著的地方。 我的一生,很丰富,也很曲折,如果平淡得死去,作为我人生最后的句号,我一定不会愿意。也会很失望。” “老伙计。”墨文语气轻松的看着不知何时,满眼泪花的刘奉明:“不要在劝我了。 这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 “你放心,这条路,我走的很开心,同时也很满足,但是,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张画。 这孩子,性格有时候太过于激进,我很担心。在我走了以后,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所以,如今我想让你帮个忙。”墨文说道。 “什么忙?”刘奉明哽咽说道。 “把这份信交给他,并且替我盯着他,千万不要让他误入歧途。他是一个好孩子,我不想因为我的死,改变他的一生。 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对于他来说,已经变成了过去,既然是过去,那么就让他彻底过去吧。” 墨文从空隙之处,将从怀里一份密封着的信交给了刘奉明,明明只是轻的不能在轻的几张纸,但是,刘奉明却感觉重如泰山,重的他没有办法呼吸。 看到刘奉明接过去之后,墨文长长出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好像终于心事了结了一样。 不过,在看到堂堂太傅,一把年纪都梨花带雨之后,他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这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今这样,很是让我内疚呀。” “内疚就内疚吧。”刘奉明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心里的痛苦,佯装没事说道:“让你欠着我,总比我欠着你强。” 墨文一顿,随后,手指指着刘奉明无奈苦笑。 “太傅,探视的时间到了。”这时,一名御林军来到刘奉明面前说道,刘奉明笑容慢慢消失,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对着墨文行礼 “珍重。” 墨文同样行礼,行的很认真 “珍重。” 说罢,刘奉明离开了这里,目送着他离开之后,墨文看着面前的御林军,他从左边胸口掏出了一份信:“将这份信交给晋王殿下。同时在转告陛下,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让他不要怪罪晋王,晋王是个好孩子,他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而已。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碗水。” “是…墨院长。”御林军说道,但是墨文好像有点不满足一样,再次说道:“叫我一声墨太师吧,我…好久没有听到了。” “是,墨太师。”御林军没有任何犹豫说道。 听到墨太师三个字之后,墨文满意的捋着胡须,笑容不断:“一会,等我死了之后,就将我的死讯宣传出去吧…毕竟都是南庆子孙,自相残杀,真的不好。” “卑职知道。” “晋王殿下,他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殿下说,墨院长…墨太师一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是我们所有人,都值的去效仿学习的人。” “问心无愧…晋王殿下懂我。”墨文不断笑道。 墨文替张画出头,这事,已经让晋王嗅出了不少端倪,同时,因为杨钟灵的缘故,所以,晋王也一直犹豫要怎么样处置张画。 张画一事,如果不做好处理,那么为南庆带来无法想象的风波,就在晋王苦思冥想之际,墨文派御林军传给了晋王一句话。 “我愿用我的一条命,来换取张画一生平安。” 不知道晋王当时是如何的想法,只不过最后的结局,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墨文在牢狱之内暴毙身亡,这件事会让张画所犯的罪行一事,关注程度会立马下降到最低的程度, 随后,晋王在下令逮捕宣称,如今再外逃亡的张画,那么这件事就差不多是彻底的结束了。 可所有的一切,居然要让一个老人来承担,这真的是很残忍。 这时,一碗温水放在了墨文牢狱外面,墨文从里面接进来,坐在刚刚看书的位置,从腰间掏出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 “卑职…恭送墨太师!”突然,牢狱外的全体御林军,此刻全部跪下来,开口齐声说道。 墨文看到这一幕以后。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替我转告晋王殿下,臣多谢殿下相送之情。” “哈哈…哈哈” 墨文大笑一声。眼睛好像是在回忆着过去一样,不断变得迷茫起来,但是迷茫,不等同于迷失。 眼神越来越亮,震人心魄!仿佛要于日月共存! “我无悔!”墨文用尽身体全部力气嘶喊说道,随后吞咽药丸,将水饮尽,他注视着,期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老伙计们。我在下面等你。 张画…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无论什么时候,墨文都是在关心着别人。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一位整个人生奉献出来的老人,直到他在最后的时候,仍然在记挂着别人 从来不为自己考虑,从来不想着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真的让墨文好累,他真的想放下所有的负担,好好睡上一觉。但是,因为身份,职责,这让他永远办不到这一件很简单的事。 但如今,这一刻好像真的要来了。 此刻墨文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也是不断席卷而来。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再看一会,不过,那庞大的睡意,却让墨文没有办法去实现最后一个卑微的愿望。 睡着了。墨文终于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休息,没有人在会因为朝政之事来打扰他,也不会再像一个父亲一样,不断照料着刚刚会走路得孩子。 墨文,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却在南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史无前例,冠绝古今。 当然,墨文的一生,是传奇的,但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就是因为自己的死,这让最混乱的年代,到来了。 …… …… 第三百四十四章院长,我带你回家 “梆…梆…梆…” 大理寺门口,此刻响起了铜锣的声音,并且两旁的红灯笼已经撤去,转而换上的是两盏白灯笼。 这幅景象的意图已经在明显不过,有人去世了。 大理寺作为南庆关押,审讯官员的场所,虽然说,它对待的犯人等级来说要比一般犯人等级要高,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一切没有任何的变化。 归根到底,它更像是一座大牢。 既然是大牢,那么里面犯人的死活,根本没有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不会发生的事,好像终究还是会到来。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约定一样,逃也逃不过,赶也赶不走。该来的终究回来, 一阵冷风吹过,这让大理寺门前变得十分得凄凉,早已经没有任何一点落叶,并没有伴随着它起舞 反而一阵尘土,快速升去,然后落下,没有主见,不断来回摆弄着自己得身姿,像是这世间之上,每一个人无可奈何的人。 是你。 也是我。 “咯噔。”一个担架,此刻从大理寺得之内抬了出来,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老人,老人合上了双眼好像在沉睡。 而抬着担架的两个人,此刻也是轻轻放下,生怕惊醒老人睡觉一样,墨文,刚刚选择牺牲一切的他,如今出现在了大理寺得门口。 这不是晋王的吩咐,也不是大理寺正卿胡正得手段,这是墨文得选择。墨文自己得选择。 他知道,自己的死,是为了换张画一条活路,但这并不代表着,这可以免去今夜的这场厮杀。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尸体,去阻止着这一切,可是一个自愿牺牲的墨文,在死了之后,都不能得到安宁。 墨文得这个抉择,直让刚刚守在里面的御林军都感觉到一阵的痛心。 尸体被摆放在了大理寺门口,墨文身上盖着的那一块白布,开始随风飘动,原本已经开始下降的体温,此刻在进一步的冻结。 好是一袋被人扔出来的垃圾一样。 无人理会 此刻,东边出现了脚步声。 张画,在黑夜之中,原本消瘦的身影显的是那么弱小,墨文因为自己才被带到了大理寺,今夜,张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出墨文,如此重要的事情,这又怎么能让张画心安的等着消息? 早早就埋伏好,张画等待着子夜的到来,监察院一共出动五十人,司马菡那边给自己调动了三百人! 整整三百五十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救出墨文。 可是,在听到那三声铜锣声响起的时候,张画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慌,像是万箭穿心一样。 而随后 随后 再看到一个担架被抬出,一个老人,一个可能是除了自己爷爷之外,最敬重的老人出现之后。 张画整个人愣了原地。 “张…张大人,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张画身旁的秦康,手指指着那个担架,双眼通红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仅仅是张画和秦康两个人,监察院剩余的成员,此刻都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猜到了什么。 可就是因为猜到,所以,他们不敢去说出来,更不敢去证实。 此刻,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终于历尽艰辛,重现月空之中,随即,银白色的光芒出现在整个京都上方。 树的倒影出现,并且开始越拉越长。 房屋的顶上的瓦片,继续十年如一日般,享受着不同与阳光的冷艳。 一切和每一个夜晚一样,但是今夜没有人为它颂歌,也没有人为它起舞,甚至,如今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它,欢迎它的到来。 这时张画的影子。由脚边那一块,如今好像是被撕扯一样,开始倾斜,开始向后方走去。 不仅仅是他一个,秦康,姬十三…但凡今夜陪同准备张画劫狱的监察院的人,他们都是如张画一般,无神,害怕…但又有几抹期盼的向那具担架前走去。 他们期盼自己看错了。 他们期盼自己想错了。 他们期盼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最后,所有的期盼,希望,当看到那一副依旧挂着淡淡微笑的容颜之后,都被击破了。 无法复原,成为了一生的伤疤。 墨文死了。 监察院的灵魂死了。 “呼…呼…”寒风突然加剧起来,吹得人脸面发痛,但是,监察院的人,除了张画之外,他们伸出手来去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寒风 “院长,您…回来了吗?”众人心头喃喃自语说道,用心去感受着寒风,用眼睛死死的去看,他们企图能从这阵风之中,感受到墨文的身影,墨文的气息。 他们想再次看到自己那位,永远喜欢笑着捋着胡子的人。 他们想再次感受到,墨文那种真心对待自己的感觉,真诚,不作为,就是自己的亲人,那怕再次得责骂,他们都想听到。 眼眶不由湿润了起来,在寒风的拂面之中,有的落下,有的成为了心中的伤痕,无语凝咽。 南庆史上,一群最著名的刽子手,如今,落下了自己心里得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为到伤心时。 男人的柔情,向来被隐藏在大开大阖之中,可是,你如果将这么豪情给掰碎了,揉来了去看,那么你会看到,最深处的柔弱,像是一块豆腐一样,轻轻的一碰,就会散成一块。 “噗通” 在其他闭眼凝咽之际,张画跪在了墨文的面前,看着这副熟悉的面容,张画咧开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轻轻替墨文整理着妆容。 动作很轻,像是怕打扰到墨文休息一样。 墨文身上盖着得白布,此刻飘扬的程度更大了,张画看到之后,感觉十分的刺眼。 白色象征着光明,象征着正义,正途。 墨文的一生,是传奇,是被人敬仰所膜拜学习的。白色代表的含义绝对能够配的上墨文。 可是,在张画眼里,这道白色,不是墨文的颜色。 黑色。 黑色张画才感觉,这是最适合墨文的颜色。 而这个黑色,不是黑暗的黑。 而是监察院的黑。 脱下自己身上,监察院独有的黑袍,张画披在了墨文的身上,十分的合适,而且很很好。 而下一秒,寒风骤停! 张画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墨文,他轻轻说道:“院长,我带您回家。” …… …… 第三百三十五章事与愿违 寒风骤停! 大理寺门外,因为张画的出现,这让如今局面变得停滞下来。 墨文以自己性命为代价,为的是换来晋王对张画死罪免除之外,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够阻止,因为自己而带来的一场杀戮。 可是,这只是墨文自己的愿望期盼而已。 而生活发展的轨道迹象,往往不是按照人们的计划再进行,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这世界之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在现实生活不尽人意,但是在网上风生水起的键盘侠出现呢? 御林军,武侯,府兵…整个京都全部的士兵,他们得职责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按照晋王下达的命令,缉拿在逃的张画。 而如今,正主就在自己面前,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院长,我带您回家。”张画对着墨文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抱起墨文在寒夜之中,已经变得冰凉的尸体。 秦康,姬十三等人看到之后,立马抹掉自己眼泪,跟随在张画得背后。 但,最终,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秦康,姬十三等人的猜想而来。 无数御林军,此刻堵在了张画一行人的前进方向,慢慢向他们靠拢,呈着一种包围的姿态。 而目的,在明显不过,那就是在被监察院众人保护在最中间的张画。 秦康姬十三等人,纷纷拔出腰间佩带的长刀,眼睛死死向四周看去,他们得举止,已经将心意目的表现的在明显不过,那怕是死,也要带着张画和墨文离开这里。 远方,配合着张画行事,被司马菡派来的三百人,他们得带领人老凌看到这一幕之后,嗜血的舔了舔嘴唇。 自己一行人,前来目的虽然说,是配合张画劫狱,但是这只是表面而已,其实司马菡有两个任务交给了老凌。 第一,想方设法的要让墨文死在南庆手中。 第二,无论无何都要保护张画得安全。 如今,墨文以死,不管是自尽还是被人暗算,第一个任务再次谈起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和意义。 那么保护张画的安全,在此刻就成为了老凌等人的唯一目的。 张画如今的情况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可是,老凌清楚,这群人是不会杀张画的。 既然是这样,如果让张画身边的人都死在南庆人手中,那么张画心里的仇恨会不会变得更多呢? 老凌不由想到,而此刻,他已经彻底变回了当初那个自己。 从小都在和南庆齐名监察院的天外楼成长,老凌行事风格,不仅仅事狠毒,同时,他也是习惯在每一件事之中,让自己的利益变得更大化。 自己一方,会在张画最为难的时候出手,只要能够保证张画平安回去,同时还能够到达自己的目的。 更何况,如今双方自己还没有动手,那么自己也是无法露面。 不断结合这两点,再三考虑,老凌决定,自己要冒这个险! 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决定,已经和司马菡交代的事情有了出入,但是,比谁都要心急回到北晋的老凌,他心里已经有了抉择。 “告诉下面的人,时刻注意局势,一旦张画有危险,立马出手,那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是,凌大人!” 随后,隐藏起来的三百人,虎视眈眈继续隐藏在黑夜之中。 …… 大理寺门口,双方人马继续在僵持,谁都不敢打破僵局,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演变成为什么模样。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刘奉明。 晋王既然能够猜的出今夜张画要做什么,那么刘奉明为什么不行?更何况,墨文给自己唯一得嘱托,这让刘奉明刚才又如何能心安离开。 再看到张画出现,且双方僵持之后,刘奉明出来了。 御林军等人,看到刘奉明出现之后,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来到被保护起来的张画面前,刘奉明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墨文,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痛惜之色。 可是,当他看到张画仿佛失去灵魂一样,在看着自己之后,刘奉明心中一痛,不由握紧了双拳。 “孩子…苦了你了。”刘奉明苦涩开口说道,但是张画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被人诬陷的,而你的老师…他…也是因为那个人,才会如此。 墨文…墨文他变成这样,这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责,而如今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明日,我会进宫拼尽全力让晋王殿下重新调查此事,你只需忍耐一段时间就可,一切都会没事的。” 刘奉明苦口婆心的说道,不过他这段话好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确,张画凌辱杨钟灵一事,有很多疑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件事,已经变成了事实。 就算墨文以命换命,来换取张画一生平安,但是,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不在晋王手里,而是在杨言帆手中。 没有他的点头答应,张画恐怕还是会不得善终,而此刻,自己得劝服,刘奉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害他,还是在救他。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墨文的要求,墨文相信,晋王,以及杨言帆最后会对张画网开一面,既然是他的选择,刘奉明只能选择相信。 从胸口掏出墨文让自己给张画的信,刘奉明靠近一步,看着张画继续说道:“墨文他一生都是如此,不断在为别人考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但是,这样的人,永远会被人们敬仰,百姓会永远记住他,南庆也会记住他。 他虽不是圣人,但已经超凡入圣,到达了所有人到不了的境界。这一点,我比过他, 他相信你最终可以化险为夷,那么这一点。我也同样深信。 张画,墨文临死之前都在担心你的安危,甚至不以让自己尸体暴露在寒夜之中,都是为了防止你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他的一生从来没有错过,那么这件事也不会错,你应该相信他,不要用自己得方式来解决,也不要让他失望,寒心。” 张画眼睛这时挑动了一下,好像刘奉明刚才的话,是某种灵丹妙药一样,让垂死的张画救去。 张画此刻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将墨文小心的交给一旁的监察院成员。 张画来到刘奉明面前接过来他手里的那份信 然后 撕了它! …… …… 第三百三十六章张画的处世之道 众目睽睽之下。 张画来到刘奉明面前接过来他手里的那份信 然后 撕了它! 轻薄的信纸,变成了两半,不仅仅是信纸,好像是墨文最后在人间的印记,如今随着不在完整的信纸,此刻也变得烟消云散。 张画这样做,绝对不是在侮辱这位自己最敬重的人,只不过,这样做,他有他的道理。 “你…在干什么吗!”刘奉明因为张画得举动,先是停顿一下,随后立马暴怒了起来,眼睛睁的浑圆,往日张画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此刻在他眼中,也是那么的可恶! “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你老师给你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不将它好好保存,反而却将它撕毁,你对的起他为你做的一切吗!” 信纸被撕成的两半,还是有办法可以复原,并且丝毫不影响阅读,但是态度确不可以,一旦表明,即便想悔改,但是很有时候,你都没有那个机会。 不过,对于刘奉明的训斥,张画好像并不在意一样。 平静的看着刘奉明,张画嘴角一弯,眼睛微挑的向刘奉明看去说道:“太傅,你知道吗,有些事,其实不必要过于看重。” 刘奉明听到张画这句若有所指的话之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不过,他感觉,接下来,张画要说的话会大逆不道! “的确,这是院长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张画看着手中已经变成两半的信,没有一点后悔的味道。 “但是,我并不想看这份信。” “为什么?”刘奉明问道张画,张画看了一眼手里已经两半的信纸,然后挥手将它扔到了一旁,没有一点点眷恋。 “因为…我是张画,而不是另外一个墨文。” “院长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考虑,有这样一个人作为我的老师,说实话,这是我的荣幸。 但是!”突然,张画身上气势变得暴戾了起来,像是被一只,鬣狗终于惹怒的狮子一样,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这并带不代表着我要成为像院长一样的人!” “院长,可以为了天下百姓付出一生,我不可以!因为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只在乎眼前的人,眼前的事! 就算同为南庆百姓,可是在我张画身陷绝境之际,又有谁来帮我?既然没有,那么凭什么有要求我为之奉献?” 张画痴狂问道刘奉明,可刘奉明却紧闭嘴唇,没有开口,或者说不敢开口,虽然,张画所言和当今大道都是背道而驰,但是,就是张画这种歪门邪道,有时候却根本无法否决。 因为,这里就是人性的恶! 我们编造出一个个舍己为人,构建美好社会的标准,但实际上,没有几个人愿意遵守,而之所以不断的提起,那么因为我们想变成享受者,而不是奉献者! 就像是律法之中写着的那句,听起来没问题,但是实际之上很扯淡的话一样,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可试问,那个帝王最后会轮落到于庶民同罪的地步? 律法,仁义大道等等,都是用来约束别人,为自己创造便利,才会因此出现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坐享其成,谁不想一劳永逸。 而能看透这些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大智若愚,超凡入圣的圣人,刘奉明觉得张画不是。 既然不是第一种,那么张画就是第二种人,只为自己的真小人! 此刻,张画的言语,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我不愿意我在乎的人受伤,我在不在乎别人终究会怎么样看我,我只知道,别人要是骂我,那么我就打过去。别人要是打我,那么我就砍回去! 我不想让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这样。 这就是我的处世之道!永远不会变得处世之道!” 大逆不道。绝对的大逆不道,即便刘奉明刚刚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当他全部听完张画所言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张画内心的扭曲程度。 “院长…他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样,这一点我无法否认。”张画低头失落说道,侧目看了一眼在监察院成员怀里得墨文,他心脏刺痛了一下。 “但是,这并不是我的错。如果晋王能够多一分相信,多花时间去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他就会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或许…”张画停顿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红的看着刘奉明:“他其实是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但是,他得无为,确让我不得不去多想其他的东西。” “但是…你凌辱公主一事,此事你无法在做任何得辩驳。”刘奉明向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的张画问去,同时,他也是想知道,对此,张画会有怎么样的回答。 “是没有办法辩驳,我也不想辩驳,我犯下的罪,我认!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你想要做什么?”张画此刻越是平静,刘奉明就越是害怕,一个人如果受了委屈,不平等得待遇,那么正常来说,应该事咆哮,发泄,而绝对不是张画此刻得冷眼相看。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如今…我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我要杀了在背后陷害我的那个人! 我要让院长被迫自尽,演变成为今天这个局面得人付出代价! 驱散眼前得黑暗,寻找自己得光明,这才是我要做,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张画铮铮说道,但随后,他双眼变得迷茫了起来,回忆起,往日司马菡对自己说的话,张画轻轻喃喃自语说道:“或许,她说的都是对的,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因为,这里已经好像再也没有值得我去留下来的原因了。” 闭上眼睛,张画任由眼角得泪水落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张画只知道,刚才当自己撕了那份有着墨文最后对自己的期盼的信之后,张画他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他走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张画心里慢慢将着句话说完之后,眼睛睁开。 没有刚才的落寞。 也没有任何的悔恨。 有的只是坚决! 此刻,张画看着远方某处,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动手!” 不远之处,一直将整个情况尽收眼底的老凌,听到了张画喊出这两个字之后,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因为,老凌知道,张画已经决定放弃了“张画”这个身份,北晋的皇子司马睿回来了,而自己,也终于也能回家了。 “杀!” 冲天杀意从老凌身上涌出,而随着这一股杀意得涌现,一场注定会流血的夜晚,也是拉开了帷幕。 …… …… 第三百三十六章晋王与张画 快要到临宵禁的时候,京都的已经开始变得冷清,空荡的街道,只有偶然出来几个赶着宵禁之前回家的匆忙百姓。 总的来说,京都这位伫立了一天的巨人,如今已经开始准备沉睡。 酒楼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里面的小二们,肩膀搭着一块毛巾,手里端着铜盆不断在开回擦拭着桌子。 掌柜得坐在一边,看着账本,手指不断拨打着算盘,再计算今天的流水。再看到算盘上出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熟悉之后,摸着颌下的短须,欣慰的笑了笑。 在京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仅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同时还能有所收益,对此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走出去,看了一眼外边得天色,掌柜在安静,没有行人的街道之上,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 可是,这个懒腰没有伸完,他就差点摔倒在地。 因为数不清得府兵武侯纷纷从他的面前跑过,不仅如此,再看到各个神色戒备得模样之后,掌柜的也是连滚带爬回到酒楼里面,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将门关了起来。 “掌柜的,咋了?外面这么这么吵?” 掌柜的长长吐一口气,在看到自己一身狼狈,而小二悠闲一脸蠢萌的模样,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问了,快去收拾东西去。”掌柜得怒斥道,小二们看到之后,心神一凛,也是不由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掌柜的将自己有点臃肿的身体,堵在门口,从后背感觉到那依靠的感觉之后,他斗大的汗滴往下落 “出事了…出事了…刚过上两天好日子,这还让人活吗。” 那怕再怎么看不懂眼色的人,如今的局面,都可以看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整个京都要即将发生一场不得了的地震。可是,接二连三,京都最近一段时间就没有太平过。 “这到底…是什么了?” …… 大理寺。 当张画那一声充满着决心的咆哮出现之后,老凌立马率领着他带来得三百人,向张画方向出去。 如今,御林军等人是沿着包围的姿态,来将张画围住,老凌等人的出现,这无疑就让他们背后受敌! 同时,秦康等人看到自己的援军出现之后,他们也是立马配合,顿时,没有准备的御林军节节败退。 可是,这里是京都。 是南庆的国都! 作为南庆兵力,防备最充足的地方,只有你在以一敌万的姿态,用雷霆万钧之势才短时间之内,一鼓作气的才可以冲出去, 如果,有片刻的逗留,那么你就会万劫不复。 府兵,武侯…不断的兵力投入,这让老凌姬十三等人感觉吃力,用刀劈死一个冲来的御林军之后,老凌立马来到,人群之中,保护最森严的中心张画身边。 “少爷…”老凌没有抹去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血仓促开口说道,但是张画看着如今的局势,他冷静打断:“你先走。” 老凌一顿,然后着急开口说道:“老奴怎么可能将少爷你一人留下,那怕拼上我这条性命,我也要带您出去!” “愚蠢!”张画充斥说道,一抹奇怪,且老凌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此刻出现在了张画脸上 “你以为我是让你逃命吗?如今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再怎么抵抗。落败这是迟早的事, 我让你先行一步,是让你将这事告诉司马菡…当我知道司马菡的身份之后,我就觉得司马菡来到这里的目的,从来都不简单,而且,她也不会支身前来。 如今,只有她才能救我们。”张画说道。 老凌不知道该形容如今的心情,因为,此刻在他眼里得张画,是那么的陌生,同时他还在张画身上,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司马菡! 此刻的张画,简直和司马菡如出一撤! “老奴知道了。”老凌被张画训斥之后,明白了自己身上的任务是有多么重大,肯定点头之后,老凌再次重进了人群之中。 可是在几次的横闪躲移之后,便没有了他的身影。 张画,再看不到老凌的身影之后,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咆哮说道:“都给我停手!” 监察院,以及那三百人听到之后,立马退后,全部围在了张画四周。 而奉命,率领着大军赶来歼灭的唐宁,看到张画一方停手之后,也是下令,所有人不要在有其他动作。不过,他们并没有退后,相反,还是和刚才一样将这一群人团团围住。 “你想要做什么?”唐宁向到最前方,看着人群里面的张画,内心复杂的问道。 唐鹏和张画,在年轻一辈之中,最有潜力的两个人,如今双双堕落,一个被怨恨束缚,另外一个被仇恨缠身。 再亲眼看到这一幕之后,唐宁如今看去张画的眼神也是很痛惜。 “保国公,我投降。”张画淡淡开口说道,根本没有任何投降时的落寞,相反。一抹轻松的口气,也是让唐宁皱眉看去没有说话。 “都把兵器放下。”张画见到唐宁还是很慎重之后,对着自己的人说道,姬十三等人听到之后,也是迟疑了一下,但是对于张画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唐宁见到,自己面前的人,按照张画命令,放下武器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放松,相反,他更加凝重了起来。 “到底…到底什么时候张画凝聚了这样的势力?” 姬十三等人,唐宁曾经见过,但是如今大多数面孔,唐宁对他们都是很陌生,并且看他们的搏斗身手,以及和己方对战阵型,这一批人,根本不是什么市井流氓,突然组建出来的乌合之众。 虽然说,张画为监察使,并且深的墨文器重,但是以墨文的秉性,他根本不会任由张画胡来。 没有了监察院,张画就是一介白衣布丁,同时,他的底蕴,也是根本不足以让张画有这样的能力。 眼神第一次忌惮的看着自己这个晚辈,唐宁终于将张画不再是当一个毛头小子了。张画在今夜所展现的力量,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我一直觉得你很不错,无论是头脑,还是行事之上,但如今…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唐宁幽幽开口说道。 张画听到之后,淡淡一笑:“保国公过奖。” “哼。”张画得不卑不亢,这让唐宁嗤笑一下,看着张画脸上稚嫩全部推下,反而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之后,唐宁眼睛露出一抹精光。 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说道:“将所有叛军,一一搜身,确认在无兵器,除张画之外,所有人关押在刑部,日夜看管,不得有失,若有失职,按军法处置。” “是!” 御林军,武侯府兵齐声说道。 随后,张画看到身边人一一带走之后,看着唐宁来到自己面前之后,张画幽幽开口问道:“保国公,你要带我去哪。” “皇宫!” “晋王殿下要见你。” …… …… 第三百三十七章谁对谁错 夜已深,但人未睡。 接连不断,仿佛流年不利一样,京都迎来了它最为跌宕起伏的这一年。 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应接不暇,起初的科举舞弊,再到监察院重启,向北晋宣战,墨文屠杀王仁之邸,以及最后的张画凌辱公主和还没有被人们尽数得知的大理寺叛乱。 京都这位伫立了百年的巨人,来到了它最虚弱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它此刻还有多少余力,能不能撑过下一次。 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什么时候它才能够恢复元气,变得和往日那样屹立不倒,百年如一日。 每天,人们都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多灾多难的这一年快过去。明明如今年关将至,可是人们却忧心忡忡,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 这时,天空飘下了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地面很快就变得毛茸茸,下雪了,和往年一样,快要年关之际,大雪如约而至。 可今年这一次,却跟往年好像有所不同。 短短一刻的时候,大雪已经让整座京都变得洁白一片,没有人行走的街道,更是堆起了厚厚的积雪。 好像不是人们想象之中的瑞雪,反而更像是雪灾。 不过对此,没有人能够知道,这场雪会为京都带来什么。 是福,还是祸。只有它真正结束的时候,才会被人知晓。 …… 皇宫 御书房。 被唐宁带进来的张画,此刻双手双脚套着锁链,站在了御书房之内,御书房之内很暖和,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燃烧的铜炉,在驱赶着寒意的同时,也是让张画靴子底下的积雪融化成为了水渍。 “尔等都退下,没有本王的宣昭,谁都不能进来。”晋王坐上上方,眼睛盯着台下的张画,表情阴狠说道。 “是,殿下。” 随即,御书房之内的太监宫女,开始离去,老实说,虽然御书房是和殿下相处最多的时间,自己得到圣眷的机会也是会更大,但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很快这里,就会变成一个是非之地。 经过张画的同时,有几个老太监也是眼露鄙夷之色,就好像,张画是一个人人讨厌,避之不及的麻烦而已。 当御书房得门被关闭之后,晋王这时开口说道:“本以为,只有本王讨厌你,看来,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就连一个宦官都是如此,看来,你真的是一个讨厌的人。” 晋王没有下来,双方放在座椅得把手之上,身体坐的很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再看着张画。 张画没有回答,活动了自己自己有点酸困的手脚,铁链随即发生刺耳得声音,张画无奈笑了笑,晋王看到这副场面之后,脸上的戏谑变得更多了起来。 “监察院,一手抓百官,一手抓整个京都,在你手中,成为阶下之囚的官员,数目定是惊人,可是张画,你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吗?” “想过。”张画抬起头,看着自己前方座着的那个少年,语气平淡说道。 “想过?但是我看如今你的模样,你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晋王冷冷说道,张画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而就是这道戏谑的笑容,又让晋王刚刚沉浮下的心,又有了暴躁的迹象出现 “不然我能怎么样?难道这时候应该跪下来大呼求饶吗?可即便我这样去做,你又会如何?还不是静静看着这一幕?冷眼旁观。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让你称心如意呢?” 张画反问说道,晋王听到后一顿,仔细品味着张画话里面的意思:“看来,你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这不叫破罐子破摔。”张画纠正着晋王的说辞,然后用一种老师对待学生犯下错误,对他教诲的语气说道:“这叫明志。” “明志?”晋王嘴里念了一遍,然后从上方下来,在离张画不远处的时候,调整脚步,抬起右脚就是揣在了张画的心窝之处:“去你娘的明志!” 晋王此刻就像是泼皮无赖一样,对于自己弱小的人,无时无刻在彰显着自己的强大。 “张画,你以为不卑不亢,说一句大道之话,就可以让你整个人变的高尚?整个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本王不知道你那里来说出明志这两个字的勇气。” 晋王咆哮,死死握着双手说道,但张画此刻也是没有丝毫的软弱,从地面之上趴起来,盯着晋王问道:“那么你呢?” “我什么?”晋王咬着牙问道张画,一双手,不断的在松开和握紧。 “我问你,你真的相信,公主殿下就如此轻浮孟浪?你真的相信,没人陷害我们? 就算我和公主殿下要做出苟且之事,我又会如此的松懈,你用你的猪脑袋给我好好想一想!” “砰!” 又是一脚,晋王再听到张画侮辱自己,并且,亲口亲自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件让天家蒙羞的事情之后,一股怒火也是在他胸口不断燃烧。 “那又怎么样,就是有人陷害你又能怎么样?你和皇姐之事,因为我觉得以前亏待她,所以才给她出宫的自由。 我第一次跟随皇姐相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讨厌,你那副胸有成竹,不卑不亢的姿态,老实说很让我做呕! 凭什么?你到底依靠的是什么?才可以让你如此! 我是堂堂皇子,你却是一个监察使,连五品官衔都没有。可是你却不断的在你面前露出你那副不知道聪哪里出现的优越感? 要不是当场有皇姐在场,我真的想让人狠狠的揍你一顿!” 晋王发泄着一直以来,在心里面的怒火,不过,在看到张画踉踉跄跄站起来,以一种难以想信的感觉,在看着自己之后,他也是想知道张画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就是因为你对我的怒火,才对我和你皇姐之事,不再深查,就是因为你自己私欲,想看到我人头落地。被逼死了院长?” “你说话呀…你给老子说话呀!”张画双眼落泪,咆哮质问道晋王,但晋王,对于他的开口,却始终没有回答,而他的态度,好像也是说明了什么一样。 …… …… 第三百三十八章凌迟! (今天休息,三更庆祝。) 一个人,永远不会不犯错误。不管他是谁。如果,你了解他的一生,无论他如今事业是多么的成功,家庭是如何的幸福,但不可避免他也犯过错误。 即便没有和你类似的错误,但是在其他地方,他留下了罪恶的印记,因为他也是我们一样,都是人。 男人,女人,圣人,小人,错误伴随着我们的一生,如果去面对,如何去解决,各自都有各自的办法。但是,对于结果,只有两个。 一个彻底解决,一个重复附加,变成更大的错误,来继续折磨着你。 …… 少年心性,尤其是生长在帝王之家,他们心里的骄傲,已经到了一个无人去理解的高度。 除了当今的帝王,也就是自己的父皇之外,说句直白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会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身份之上的超然,权力之上的富裕,即便从小读圣贤书,明白世间真理,但是撕开他们的外表,你会看到一个猖狂的内心。 晋王和张画得第一次见面,因为有杨钟灵的存在,所以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快,可是,没有尊卑之念的张画,即便上一秒对你行礼,但是下一秒,人人平等那种姿态也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可如今,这个融入到生活,平时很不奇怪的理念,在权力等级划分很严格的南庆,就很容易被人理解成为蔑视。 不仅仅是晋王一个,相信很多人在背后咒骂过张画,只不过因为张画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监察院,这让最坏的结果只是咒骂而已。 但是晋王不同,帝王之家无需忌惮任何人,不过当时,之所以没有发作,他是不想丢杨钟灵的脸面。 将不快隐藏在心里,但是这抹不快,不是立马烟消云散离,就像是刺进肉里的刺一样。 在当你开始,习惯并且忘记它的存在时候,如果你不小心,再次受伤,而且同一位置,那么你的痛苦的回忆,也是会变成双倍。 张画凌辱杨钟灵一事,就是同一位置的又一块伤疤! 如同正常人一般,张画和杨钟灵一事,这让晋王失去了理智,当时除了想将张画五马分尸之外,晋王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念头。 在愤怒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忘记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涉及自己的时候,张画所犯之事,他的结局已经落下。 不过,杨钟灵的以自己去冷宫为代价,以及墨文以命换命,这让晋王怒气打消了一点。 像是顺水推舟一样,晋王同意了墨文的要求,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心态,他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大得仁慈,可是对于张画一直隐藏起来的怨恨,却在鬼鬼祟祟之间,将作为一个有能力去查出答案的人,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局面会变成今天这样,已经快要无法在分辨出谁对谁错,混淆的像是一滩稀泥,根本不知道成分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世间之上有一个硬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着真理。 “你再说什么?你是说…逼死墨文的是我?”晋王不敢相信,张画已经彻底没有了羞耻之心,为了让自己变得无辜,不惜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头上。 原来,自己皇姐和墨文,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就是为了这样的人! “你犯之事,已经天理难容,可是墨文和皇姐为你付出了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有多么沉重。 原本,本王打算将你从轻发落,尽自己最大可能,保你无事,以完成对皇姐和墨院长的承诺。 可是…可是…”晋王起伏着胸口,用手不断指着张画,像是一个即将失控得人一样马上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如果放任你离去,那我南庆子民将来会因为你受到无辜牵连,那怕辜负墨文,辜负皇姐!本王绝不能在饶过你!” “来人!” 晋王对着门外撕声咆哮说道。 御书房门推开,走进两名侍卫,进入之后,立马跪下:“卑职在!” “将张画今夜暂时收押在临水阁,明日将其赶赴在菜市口,当众!凌迟处死!” 凌迟,将犯人全身衣服脱下,然后在用渔网包住勒紧,让肉全部浮现出来,刽子手然后用小刀,一块一块将浮现出来的肉割下,整整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期间如果犯人死去,那么刽子手还会受到惩罚。 但是,如果完成了这个数字,那么刽子手还会有奖励。 作为南庆,或者古代最恐怖的责罚,张画不仅听过一次,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它的又一牺牲者。 可是,对此,张画并没有任何的害怕,相反,他还冷笑不断,晋王看到之后,用自己最大可能将胸口怒火压下:“你如今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我自己。”张画抬头向晋王看去:“如果,我有实力的话,那么这一段是我说给你的!” “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了!”晋王咆哮说道,随后一挥衣袖,对着侍卫吼道:“拖下去,给我立马拖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殿下,” 两名侍卫,冷汗直流,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晋王如此生气,不敢有任何的拖延,二人立马夹着张画离开了这里。 “混蛋!混蛋!”晋王仰天咆哮,即便张画已经离开,但是晋王并没有因此就平静,回想起张画离开之前的言语,下一秒,御书房之内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他撒气的东西。 今夜注定难以平静。 京都,司马菡此刻在小巷别院,站在屋檐底下,抬头看着漫天大雪,沉默不语。 低头看了一眼院子上空得大雪,司马菡将手伸出,雪花落在了她洁白得手上,但是下一秒,它却就此结束了自己及其短暂得生命。 手有点发凉,这让司马菡皱了一下眉头,张画,以及老凌痴痴没有归来,这让她心里跟不舒服。 不仅仅是不舒服而已。一种不好的预感,也是浮现在她的心头。 而这种感觉,司马菡从小到大就只有一次。 那次,是张画被迫得被张天豪带离北晋,回来的城王府的司马菡,再发现自己弟弟已经不在之后,她哭了好久。 从自己父母那里得知由来之后,年纪十一岁的司马菡立马誓言,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十二年过去了,司马菡的誓言,好像快要完成,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又有了当初那种心情。 为什么会出现,司马菡大概有了猜测,只不过,她在等,她在等一个人,不管是谁,来告诉她,情况到底变得成了地步。 因为这样,司马菡才可以做出相应的决策。 这时,一位下属来到了司马菡耳旁,行礼,开口说道:“殿下,凌大人回来了。” “就他一个?”司马菡冷漠问道。 “嗯,就凌大人一人。”下属回答说道。司马菡眉宇之间出现一抹煞气,冷冷开口:“带他来见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那么就开始吧! 大雪纷飞。 此刻的京都已经彻底被白雪覆盖。路面上那洁白的雪花,看似纯洁,但是一脚踩上去,它们也是会将你陷入其中。 不过,它们的热情并没有那么高,不像是沼泽那般,一两个来回,便放弃想要离去的你,随后静静等待着下一位的到来。 没有一点减弱的趋势,半个时辰,它依旧在不断落下自己的身影。 而此间,单膝跪在院子里面对司马菡讲述战况的老凌,如今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 “殿下,卑职没能完成使命,让公子陷入其中,还请殿下责罚。”因为张画没有封号的缘故,所以在司马菡的面前,老凌还是和往常一样,按公子来相称。 “张画如今身在何处?”司马菡凝眉说道,老实说,张画落入南庆之手,对此司马菡早有猜测。 原本对于劫狱一事,司马菡有着自己得策划,同时因为张画的身份,所以,司马菡并不想让张画前去。 可耐不住,张画也是一个驴脾气,一旦开始发作,也是能够将人气死,没有办法司马菡只能答应,并且派老凌带领三百好手前去支援。 可如今,再看到只有老凌孤身一人回来之后,她的心情逐渐沉重了起来。 “殿下,公子看到情况不对之后,便让卑职回来,向您求救,随后,卑职逃离战场之后,躲在一旁监视着接下来的举动。 率领御林军的人是唐宁,他派人将弟兄们关押到刑部,而他却带着公子进入马车,向东方离去。 如果没有猜错,公子如今应该就在皇宫之内。” 老凌战战兢兢的说道,自己一人逃出,虽然说,这是张画的意思,但是张画和司马菡完全是两种处理的方式。 张画,会根据具体过程,来判断你的对错,可司马菡只看结果,小时候就是如此,十多年的没见,老凌不知道司马菡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但是,再看到司马菡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之后,老凌不用去问,也是明白,她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不会变得宽容。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司马菡冷冷说道,老凌听到司马菡冰冷的声音之后,犹豫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老凌。”司马菡这时,按照张画对老凌的称呼开口,老凌心神一凛微微抬头:“你出自天外楼,从小在里面长大,随后不断为我北晋建功立业,同时又效忠的是父皇,只要这次回去,那么天外楼楼主的位子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老凌不知道司马菡想说什么,但是,总之,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有来口,继续听下去 “你这大半辈子,可谓是风雨飘摇,尤其是为了保护我皇弟,更是不惜抛下家里面的妇孺,只身来到南庆,和张天豪一起照顾我皇弟。 你的对于我皇弟,以及整个司马家的恩情,我司马菡都记在心里,但是…人总是不能吃老本的对吗?” 老凌听到司马菡这句之后,立马跪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司马菡看到之后,也是没有过多的去表示什么,看了一眼依旧飘下来的大雪,她继续说道:“世人常说功过相抵,这句话并无道理,甚至,这也是帝王之术里面的东西, 可是,在我这里却不太好使。” “卑职认错,请殿下责罚!”老凌这时跪着开口说道,但司马菡却摇头笑了笑:“不用了,这次我就打破自己的规定,原谅你一次。 但没有第二次,我想让你知道。” “多谢殿下,” “起来吧。”司马菡淡淡说道,而这时老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紧随其后又再次紧绷了下来 “如今,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老凌听到之后,看着司马菡,立马说道:“卑职定当完成,如果失败,便会自行了断!” “嗯。”对于老凌的表现出来的态度,司马菡满意点头,可是老凌心里却不断发慌,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次再没有完成司马菡的任务,那么自己的结局,就真的会变成自己所说。 “京都城北十里之外,有一座村子,那里有我为赵王准备起事的破甲弩,一共一百三十五件,你将它们尽数取回。” “是,殿下,”仿佛猜到司马菡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样,老凌心里燃烧起就热血,立马离开。 “来人。”司马菡淡淡开口说道,随即,又有一位下属来到她身边 “告诉赵王,让他做好准备,今夜我便替他取得帝王之位,同时,召集我们的人手,一会全部佩戴破甲弩,全副武装之后,听我号令行事。” “是,殿下。”下属立马离开,开始按司马菡要求做事。 这时,司马菡长长吐了一口气,回想起来到京都的这几个月,她不免想起了当初她离开北晋的时候。 …… “父皇,女儿要去接弟弟回来。”司马菡对着自己父亲司马檽说道。 北晋皇帝司马檽听到之后,心情沉重的点头:“你要知道,你弟弟在南庆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恐怕他早已经忘记过去的事,” “父皇无需担心。女儿不管如何都要带他回来,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司马檽听到这里之后,苦笑了一下,看着司马菡,他继续开口 “我知道接你弟弟回来,这是你一生的夙愿,我不会去拦你,但是,你要时刻牢记,此次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之前,南庆那个赵王,你可以稍加利用,但是却不能过多的去助长他的野心,天家之人,不管是我司马家,还是他杨家,其本质一样,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 一次不可喂得太饱,不然下次,很有可能因为食物缺少,而反咬你一口,你要记得,将所有得一切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以给别人尝点甜头,但要保证最大的获利始终都是自己才行。不断赢的一个个小细节,只要这样,那么终始神仙下凡,也会不能无力。” …… “一直以来,我的初衷都是一样,那就是一家团聚,为了这个,我可以利用一切可用之人。” 司马菡这时喃喃开口说道,闭着眼睛,好像她在做着最后的调整和准备一样。 “皇弟已经离开我们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不能接受,即便,他如今被囚禁在皇宫之内,那么我也要用尽一切办法接他回去。 破甲弩,赵王的人马,王仁的消息…一切细节我都已经掌握。既然这样的话…” 司马菡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散发着不能让人直视的精光,同时整个人发散出来的压力,直让人感觉到压抑。 “那么就开始吧! 第三百四十章攻门! “如果那一天夜里,没有下雪的话,那么京都之内的污秽,是不是会变得更多呢?” 十二月二十八,大雪退后的第二天,照例早起的百姓,洗漱过后,走出了房门。 自己的院子里面,依旧是白雪覆盖只有一条小路通向门外,很干净,很治愈人们的内心,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忙于生计的他们,如今却不敢有点出门, 外面,还是自己熟悉的街道,店铺,十几年都没有太多的变化,不为过的说,每一个百姓都可以闭着眼睛出门。 但是,今天,人们却和往日不同,用力在空气之中嗅了一下,那冰冷的空气没有其他的味道在里面,吸进一口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停顿片刻。 普通百姓之一的赵老三,打来了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如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几个店铺打开,店铺掌柜和里面伙计拿着笤帚和铲子在铲雪,赵老三犹豫一下,走了过去。 “忙着呢。”赵老三问道,但是随后,他也是笑了笑,因为他感觉这都是一句废话。 “嗯。”店铺掌柜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点头算是回应了赵老三,但随后,他便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赵老三看到对方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之后,他讪讪笑了一下,算是自己化解着尴尬,两只手相互插进彼此得袖口,他抽了一下鼻子,看着周围有点陌生的场景,他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之中,他来到了皇宫得北门。 可是,在看到北门那两米多高的城门,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击中的膝盖。 “要命了…要命了。”赵老三看着那个巨大得窟窿,低声自言自语说道:“造反呀…赵王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呢。这可以大逆不道呀的事,他脑子进水了呀!” 平民居然胆敢咒骂一位皇子,这可不仅仅是赵老三胆子大不大的问题,而是,不发两句牢骚,就好像无法化解心里的愤怒一样。 而由此也可以间接看的出来,赵王所犯之事,到底有多么的让人无法原谅。 不过,在看到自己不远处,城门通道之上留下的一滩血迹之后,赵老三仿佛猜到了什么一样,身体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于此同时,他得耳旁也是响起了某个人怨恨的咆哮 “总有一天,我张画一定会再次回来这里,取你项上人头!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 十二月二十六日亥时。 宵禁已经在此刻开始,如果有人胆敢外出,那么他就会立马被逮捕,除非你爹是当朝谁谁…不然律法绝对不会轻饶你。 巡街的武侯和府兵,在此刻在各个街道之上,不断巡逻,各个面色紧张,及其慎重,而这副景象,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 不过,在归功于张画居然胆敢劫狱之事,这又让巡街的武侯和府兵,又品尝到了认真工作的快乐。 这时,大批脚步声突然出现,武侯和府兵立马精神一震,纷纷准备拔刀向前方看去, 二千人马,伫立在你面前,你会有什么感觉。 府兵和武侯看到人数如此之后,同时各个全副武装之后,他们也是不由吞咽了一口吐沫, “来自…何人。”今日巡逻的府兵长李生,压去心里得害怕,对着面前吼道。 “是我。” 这时,两千人马之中,走出了一个身披铠甲,腰挂长刀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李生眯着看去,再看到说话之人具体模样之后,也是不由送了一口气。 示意围在一起的自家兄弟不要那么紧张之后,李生也是小跑来到,说话那人面前:“卑职参加王将军。” 来的人名叫王望,乃是左率卫右郎君,虽然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是至少是他惹不起的人。 李生行礼之后。站起身体,看着王望身后,面色如铁,一个个一脸杀气的士兵,他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王将军,这是要去往何处。” “进宫。”王望简短说道,同时也是打量了一下,李生背后的那一百多人。 “敢问是何事?”李生硬着头皮问道,没有办法,深夜居然有兵马调动,如果不问清楚原因,按程序走,那么将来出事,自己不死也要褪层皮。 “张画如今被殿下关押在皇宫之内,殿下担心再出事端,于是让我前去进宫彻夜带人监视。”王望说道。 李生听到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的确,张画既然敢劫狱,那么他背后的人,也会想尽办法去救他,那怕所在之地是皇宫。 “那王将军的调兵令文可否让卑职一看。” “事出紧急,殿下只是派人通知,并没有令文。” “那圣旨呢?” “嗯?”王望沉声闷哼一声,显然对于李生的“多般刁难”感觉有点不满,李生心里一惊,立马行礼:“卑职所管辖街道,直通皇宫北门,人马调动这必须要有调兵令文或者殿下圣旨,职责所在,还请王将军多多担待。” “有。” 听到李生如此说辞,并且话里面有股淡淡的威胁意思之后,王望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这笑容,却多少让他感觉心里面有点不太舒服。 说着,王望伸手,身后下属也是将圣旨双手递来 “圣旨在这,你自己看吧。” 李生立马双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一下,双手低头接过,而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王望却对着一旁的下属打了一个颜色。 “咦?怎么没有字?”李生看到圣旨里面空白一片之后。不由开口自言自语说道,抬头准备问王望,可是他的眼睛却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冷光。 而随后,腹部一痛,李生也是不敢相信的向下看去 一把只能看到把手的匕首,此刻刺进了李生的腹部, “王将军…你…你” “兄弟,好走!”王望阴冷说道,随后高声对着身后说道:“动手,” 说罢之后,王望立马退下一旁,身后两千人马,前面五排全部蹲下,露出了后面已经准备好放箭的士兵, 下一秒,满天箭雨朝着愣住的靶子,快速飞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我要见他! 李生恐怕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同袍,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 低头看去自己小腹中冒出一头的匕首,李生不敢相信的抬头,可是,他只是看到了王望兴奋之中带着狰狞的笑容。 “兄弟,一路好走,如果他日我能够飞黄腾达,定不会忘你!” 说罢,王望抽出李生腹部匕首,同时大喊:“放箭!” 下一刻,满天箭雨,飞向府兵武侯。 连求救都没有来到急,刚刚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躺在了地上,只有三十多个府兵武侯,幸免于难,但是,随即被冲上来的士兵,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刀从此安静得躺下。 王望看着洁白无瑕的白雪已经开始被鲜血染红,并且凹陷之后,他目光一沉,对着副官说道:“收拾一切,同时换好衣物,我们准备殿下的下一步命令。” “还有,如今我们距离朱雀街只有千米,如果行事败露的话,晋王必定会命令唐宁派兵镇压,守在保国公府外,一旦有人出来,不管是谁,一律射杀! 同时,三公,六部…朝堂重要大臣,也派人监视,记住一点,人可以进去,但是绝对不能出来,知道吗?”王望滴水不漏的说道。 副官听到之后,立马行礼,然后匆匆离去。 王望此刻长长吐了一口气,开始看到一具具尸体,从自己眼前消失,并且自己的人马取代了府兵武侯之后,刚才焦躁的心,逐渐开始沉稳了起来。 “殿下此番行事,可谓是计划周全…唐宁…三公,一旦将他们控制住,那么可谓断晋王一臂! 随后,只要利用精兵攻入皇宫,擒住晋王,那么大事已成!” 仿佛,看到了自己荣华富贵那一天的到来,王望神采飞扬,脸上红晕不断出现。 抬头,看去那巍峨的皇宫,王望不断在期待着什么。 …… 凝香宫。 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此刻杨钟灵只身再此,此番到来这里,身边只有一直以来就在自己身边几个的婢女和一卧床榻,在没有其他的东西。 作为当今南庆唯一一位嫡出的公主,恐怕世人怎么也想不到,杨钟灵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当然,情况原本不必这样,可是杨钟灵为了张画,她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推向火坑,只为了换取张画平安,这份情义,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 “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杨钟灵在宫殿之内不断踱步,没有盘起来的秀发,也是披落在间,随着杨钟灵不断舞动。 自从来到凝香宫之后,除了送来饮食很正常之外,接下来的一切,杨钟灵都感觉晋王在控制着自己, 不让自己外出,同时,进除婢女都要特定令牌才行,就好像是要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一样。 但是。急迫想要知道张画情况的杨钟灵,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好不容易送出一个自己可以相信的婢女打听消息,杨钟灵这时也是在焦躁等待着婢女的回来。 “殿下,奴婢等人求你了,吃点东西吧。”一旁得奴婢,看到杨钟灵火急火燎,且苍白的脸色之后,她们不由担心了起来, 自从,杨钟灵从民间回到皇宫的这两天,期间,她几乎没有怎么正经完整得吃过一顿饭。 每次吃到一口就说没有胃口,再怎么下去,婢女们生怕她会出事。 接连两天每日都是这般,就好像一个快要被逼疯得人一样。 此刻,见到杨钟灵依旧不搭理自己等人之后,奴婢看着彼此,也是万般无奈,着急得在原地跺脚。 殿门外,此刻响起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杨钟灵听到之后,立马停下来,静下去心去看着殿门,内心期待着什么。 片刻,殿门被打开。 杨钟灵看到是自己派出去得婢女回来之后,她立马冲上去,着急问道:“张画怎么样了,如今情况如何!” “殿下,出事了。”婢女声音呜咽说道,杨钟灵听到之后,身体突然恍惚,要不是一旁人扶住,她很有可能会摔倒在地。 “殿下…殿下小心。”婢女们小心翼翼的将杨钟灵扶到床边,给她喂了一杯热茶之后,这才恢复了许多。 “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杨钟灵胸脯起伏,吐着粗气问道,语气很平静,但是她的双手却死死的握住了床榻,直到关节发白,都不没有松开。 “殿下…张大人不久之前带人去劫狱,企图救出墨院长,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你倒是说呀!”杨钟灵怒喊道,婢女一抽泣,哭着说道:“没有想到,墨院长居然自尽了!” 轰! 杨钟灵心里响起了一道惊雷! 她和清楚,十分的清楚,墨文在张画心里有着多么重要,往日自己看到的一些细节,都可以证明,墨文在张画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可如今,墨文死了。 那么一直以亲人对待墨文的张画,他又会发狂到什么地步! 杨钟灵有点不敢想象。 “后来…后来呢。”杨钟灵咬着牙,红着眼睛问道。 “后来,张大人被保国公带入了皇宫,去见晋王殿下…没有人知道晋王殿下和张大人说了什么。 奴婢只是打听到,期间晋王不断在咆哮…并且在张大人出来之后,下令明日要将张大人他…凌迟处死!” 奴婢说道这里,终于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但杨钟灵在愣神之后,低声问道:“这么说来…张画如今在皇宫之内对吗?” “嗯。张大人如今被关到了临水阁,被上百位御林军保守,没有殿下令牌或者旨意,谁也不得入内。” 听到这时,杨钟灵咬着嘴巴,看着殿门依稀可以看到了两道侍卫人影,她目光如炬。 “抱琴。”杨钟灵看着此刻还在抽泣的婢女,轻轻说道 “殿下,什么事?”婢女停滞哭泣,向杨钟灵看去,只不活,让她感觉奇怪的是,杨钟灵此刻却浅笑不断。 “我回来时候穿的便衣,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那就好,当初皇弟允许我外出之际,将他的令牌给了我,令牌就要便衣腰间,留在你给我找来。还有,你把你的衣服脱下。” “是…您想要做什么?”婢女本能答应,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她不知道杨钟灵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见他!!!” ……… 而于此同时。皇宫北门,司马菡站在同往北门的街道,沉默不语,看着不远处那巍峨的城墙,她不由握紧了双拳。 而在她身后站在一百三十五位手持破甲弩的下属,和她一样,向城门看去,只不过眼神却是那么的凶狠。 第三百四十二章一叶扁舟 皇宫北门。 此刻,在通往的道路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在夜晚皎洁月光以及白雪的衬托之下,是那么一尘不染,像是一位天女下凡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司马菡。 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是她。 来到京都之后,司马菡可谓是隐藏于民间之中,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她很少外出,不管事白昼还是黑夜。 不过,即便不露面,司马菡依旧将自己得身影出现在了京都的每一处,和在蜘蛛网最中心的蜘蛛一样,全盘掌握着一切。 “殿下,要不您先回去吧。”老凌带着人,将破甲弩取回之后,和司马菡一同来到了这里,看着不远处已经换脸的府兵和武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里不太安全。” “无碍。” 司马菡淡淡说道,深沉得目光看着面前这座守护了杨家百年的皇宫,她的眼睛闪烁除了一抹精光。 这里是京都。 而如今所在之处,与杨家差不多只有一墙之隔。 虽然说,自己如今得目标是借赵王之手抢回张画,但是能够推翻杨言帆的地位,“改朝换代”那么司马菡也是很乐意看到这件事。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司马菡最终没有决定一心二用,做一件事情,只有百分百的投入,这才可以获得成功。一直以来,司马菡都是这样做的,而如今再巨大的诱惑面前她依旧如此。由此可见司马菡的自律能力是多么的强大。 “赵王得人手准备妥当了没有?”司马菡冷声问道老凌,同时身上也是出现了一抹震人心魄的气势。 “赵王五千兵马已经尽数到来,只要城门破开,那么便可长驱直入。” “朱雀街呢?各个将军府又是什么动静?” “已经派人监视,同时我们的人也是一旁,如果有人外出,那么必定将他击杀。” “嗯。”司马菡听到这里之后,阴着脸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她还是继续开口:“三公,六部…如果我们一旦出事,无法顺利离开京都,立刻去他们府内,挟持作为人质。 其他人我不管,其中的太傅刘奉明,我必须要看到他的身影!” “是,殿下。” “进入皇宫之后,你们立马去搜查张画的下落,赵王的人只是为我们牵扯兵力而已,不用管他们死活。” “是!” 这时,王望走了过来,看着一身白衣的司马菡,他眼睛里面不由散发了凝重得气息,赵王之前交代过他,有关攻破城门以及后续一切都有司马菡开全权处理, 而自己要居然屈居于一个女人手下,这难免也让王望有些不快,不过对于赵王的命令,他还是选择了遵从。 “这位姑娘,可以开始了吗?”王望问道司马菡,脸上并没有怎么表现出心里得不快。 “嗯。”司马菡轻轻点头,然后看了一旁老凌一眼,老凌心领神会,吩咐手下持着破甲弩的人开始动手。 三名下属,此刻来到众人之前,举起巨大破甲弩,对准了北门。王望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为左率卫右郎君,自然知道这群人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一方手中居然不下一百的破甲弩之后,王望他就不由激动了什么。 “砰!砰!砰!” 巨大的矢箭飞出,伴随着阵阵风声,伴随着一群人的希望! “砰!” 下一秒,那两块高达两米的城门,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木屑随即四射,一道同样荣华富贵的道路,出现在了王望眼前。 “呼…呼…呼。”王望通红的眼睛,不断再喘着粗气,要紧牙齿,拔出腰间得长刀,撕声吼道:“冲!” 一千五百名士兵,此刻跟在王望身后一同冲去,而随时待命的那赵王五千人马,也是紧随其后。 站在一旁的司马菡,看到一群炮灰,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人,身上喷发着对未来的渴求之后,她嘴角冷笑不断。 …… 凝香宫。 这时,凝香宫的殿门被打开,走出了四名宫女,一旁的侍卫看到之后,也是立马拦住她们,开口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回大人的话,公主一天没有进食,刚才说饿,奴婢等人如今去换一份热的饭菜来供公主食用” 侍卫听到之后,看了一眼四名宫女手里端的托盘,认真打量着四人。 “这位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侍卫冷声说道,看了一眼关闭的殿门,他问道:“公主殿下呢?如今在做什么。” “殿下刚才说有些困了,如今在小憩。还吩咐你们,千万不要打扰到她。” “那是自然。”侍卫点头。 可就在这时,突然北边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响声,同时那刺耳的厮杀之声,也是让侍卫脸色一变 “出事了!”侍卫立马有了判断,看了一眼北方,他也是立马对着宫女等人说道:“你们快点回到凝香宫,饭菜我们会派人送来。” 说着,侍卫二人立马打开殿门,不顾宫女的呼喊,推推搡搡将宫女的推了进去。 “殿下…该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宫女看到自己又被推回到凝香宫之后,也是着急对着伪装成宫女的杨钟灵说道。 可是,杨钟灵根本没有回答她,同时,宫女们此刻发现,刚刚一同出现得四人,如今回来的只有三人。 “啊…”宫女好像发现了什么,本能的想尖叫,但是她立马被一旁眼疾手快的其他人捂住了嘴巴。 “殿下…殿下她去那了?”宫女惊慌失措的小声说道,不过对于她这个问题,其他人都根本回答不上来。 因为,在刚才发生巨响,也就是司马菡派人破门的时候,杨钟灵趁着两名侍卫偷偷不注意,立马离开了凝香宫。 但是,如今的皇宫虽然是要杨钟灵熟悉的皇宫,可局势已经变得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一群各自为了自己心里抱负的人,他们做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一个独身一人的杨钟灵,却独自在闯入其中,一夜扁舟,在大海里面独自飘荡,没有依靠,没有援助。 情况已经变得及其悲凉,可就是这样,一道巨大的海浪却向她袭来,对此,它丝毫不知。 …… …… 第三百四十三章步步危机 临水阁。 被囚禁于此的张画,此刻趴在窗户努力的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北方那一道惊声,不仅让凝香宫风声鹤唳,皇宫内尽是如此,同样的临水阁这里。也并不例外。 人心惶惶,知道外面发生什么情况的张画,此刻内心一片震荡,司马菡来了!同时带着她的底牌来了。 对于司马菡,张画有着很强的信心,这个一生都可以被传奇相称的女人,从始至终张画都不有听说过有败绩,她说过的话,都会变成现实,她说过会救自己,那么她一定就会做到,那怕自己如今在皇宫。 门外的人手调动程度很大,原本百人的看守,如今只有不到一半,由此可见司马菡给予晋王得压力是有多么的大。 而想要晋王两个字之后,张画冷笑了一声,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很有可能会是南庆下一任帝王的人,遇上司马菡之后,又会得到多少的成长。 看着外面模糊的身影,张画此刻将脑袋抵在门上,闭上眼睛,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老实说一直以来,张画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背后的监察院,监察院背后的杨言帆,这让张画,一直胸有成竹,一切都可以化险为夷,张画认为这是自己得能力,但是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实力,曾经以往的胜利,只是自己背后力量的强大。 任何一个人,他背后有着帝王作为撑腰,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康庄大道,没有一点坎坷,而自己在其中的发挥程度,也是及其的有限。 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盘活大局,反盘而胜,一切看似都是自己的作用,但是说白了,自己能够做到这些,其他人也可以,至于为什么这一切到处都有着自己的身影,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么只能说是幸运吧。 “权力…看起来真的是一件好东西呀。”张画想到这里之后,摊开自己得双手认真得说道。 如果,自己能够随着司马菡离开京都,前去北晋,那么能让自己变成往日那般风光的东西,他也会掌握,甚至,还要比如今更高一个档次! 北晋皇子,而且还是唯一嫡出!每每想到这里,张画就不由得感觉到气血翻涌,内心澎湃不以。 有机会能够掌握一个天下,成为九五至尊,恐怕这样得诱惑,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更何况,已经决心要为墨文报仇的张画,那么他就没有选择的必须要掌握住那股力量。 北晋,是张画重新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彻底翻身的唯一机会,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这个嫡出皇子的回归,会为哪里带来什么,但是,张画必须要成功,不管司马菡会不会帮助自己。 这时,门外好像响起来脚步声,以及询问的声音,张画原本没有在意,但是,在听到那熟悉得声音之后,他立马着急来到门前,努力的向看到外面的一切! 杨钟灵来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是用怎么样的方式离开凝香宫,但是,她来了! …… 御书房。 晋王此刻在其中不断踱步,听着远方传来的嘶喊之声,他脸上一阵着急,踌躇一下,对外喊道:“来人!” “卑职在。”一直守在御书房外得侍卫,听到晋王开口之后,立马进来,半跪在了晋王面前。 “如今情况如何?”晋王沉声问道,那侍卫听到之后,也是没有任何停顿的说道:“回殿下,叛军人数多达五千,从北门攻破,左率卫右郎将王望以经投敌,如今已到宣天门。” 宣天门,是同往皇宫的第三道城门,因为已经属于是皇宫内得腹地,所以守卫数目也是不容小觑。 “然后呢?除了王望之外再无其他人?”晋王有点不太相信,赵王这位皇兄,只招揽了王望一人就敢谋反。 左率卫右郎将虽然是位于要职。但是,京都里面的名将,他王望也是排不上一点点的名号。或者用另外一句话来说,他还是撑不住场面, 带领人马去收拾残局,这或许没有问题,可是攻城拔寨,这王望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 领头之人只有王望一人,他身边副将等人也是在其中,同时其他郎将在里面。”侍卫回答说道。 “在没了?”晋王问道,侍卫也是立马点头。 有古怪。就如之前所说,晋王怀疑赵王还拉拢了其他的名将,才敢做出以性命作为代价的事。 可是,谋反一事讲究的是一个时机。隐藏后手,在最后发动,这样的行动方式,根本只会将自己陷入败局之中。 京都之内有名的将领,如今差不多只剩下唐宁一人,原本一开始,晋王以为唐宁也是参与其中,可如今看来,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保国公如今又在哪里,可否在镇压叛军?” “回…殿下…保国公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什么!”晋王震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一刻之前,卑职以奉殿下命令派人前去保国公府,但是直到如今,保国公没有一点消息,同时卑职派去的人也是没有回来。 不仅如此,卑职再次派去侦查的人发现,整个朱雀街,如今已经被人彻底掌控,其中隐藏在里的人手,已经将朱雀街围得水泄不通!” “那你再去加派人手呀!” 晋王咆哮说道,如今的唐宁,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镇压叛军的人,而唐宁迟迟没有脱身,那么自己一方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的危险。 “殿下,卑职已经加派人手,可是对方摆明了就是在拖延我们时间,几乎是在用命和我们缠斗…” 晋王沉默,手指的关节此刻已经变得发白。对方未雨绸缪的姿态,显然让自己一方变得措手不及。可是,如此缜密的计划,赵王那般游手好闲之辈,又怎么会想出来? 到底是谁在帮他! “本王问你,齐王,蜀王,秦王三人又有何动静?”晋王好像有了什么猜测一样,突然问起这三人。 “回殿下,齐王,蜀王,秦王…三位皇子得知赵王叛变,谋反之后,立马将府内门客部曲派出,帮助我们镇压叛军…除此之外,卑职在无任何发现。” 晋王不语。侍卫的回答,直接让他的猜测破灭,而这时,又有一名侍卫跑进来说道:“殿下…叛军已经攻破宣天门,以向天罗门逼近!” 宣天门,天罗门,承德门,这三道城门,是通往皇宫腹地的必经之路,尤其是进入承德门之后,那么距离御书房,只有一里的距离! 此刻得知叛军已经进入天罗门之后,晋王终于忍不可忍,厉声咆哮说道:“赵王,本王必将让你不得好死!” …… 第三百四十四章急迫与私心 即便在怎么愚蠢的人,恐怕如今都会发现出少许不对劲的地方。 皇宫方向,出现了巨大的响声,随即而来得那种不要命的厮杀声和空气之中飘散着的血腥味,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有及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保国公府内,此刻唐宁站在前院,看着面前朱红色的大门,他死死的紧握住了拳头。 一刻之前,不远处传来得异声,这就让唐宁感觉到不对劲,立马派出自己府内的下人去打探情况,但是直到如今,都没有一人归还。 凝眉看去北方的皇宫露出得一角,唐宁心里得不安,此刻越发浓郁了起来。 “将军。” 这时,跟随唐宁征战沙场多年退伍下来得老兵,如今充当保国公府内得部曲王猛来到了唐宁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宁问道王猛,王猛抱拳也是立马说道:“赵王如今公然谋反,刚才巨声是皇宫城门被破得声音。” 唐宁眼睛冒出一抹震人心魄的眼神,十分的锋利! “谋反?”唐宁狰狞笑道,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唐宁看去王猛,语气阴沉问道:“赵王谋反之事,何人参与进去了?” “根据属下刚才外出查探,好像至今只有王望之人,至于其他人,属于暂且不知。” “区区一个王望而已……赵王莫非以为牵制我,就可以行事成功?这未免也太不把老夫放下眼里了吧!” “将军…”王猛不知道这时该不该开口,但是,自己好像开了这个口之后,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什么事?”唐宁问道。 “赵王…手中好像持有破甲…破甲弩…刚刚城门攻破的声音,好像就是因为它。”王猛断断续续说道,但是随后再看到唐宁的反应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唐宁知道比较为好。 “你说什么!破甲弩?赵王怎么会拥有这般破甲弩!”唐宁听到破甲弩三个字之后。立马变得暴躁了起来,喘息粗气,胸口不断起伏。 破甲弩,乃是南庆军方最强大的武器,制作之法,只有当今陛下才持有,而它的作用,不仅仅是一把弩矢这么简单,因为破甲弩这是南庆军方的象征,无往而不胜的象征。 攻城拔寨,外出迎敌!只要破甲弩出现那么南庆一方气势磅礴,堪比虎狼之狮! 唐宁是靠一次次的战功,才走到今天的地步,那么他自然知道破甲弩对于自己一方有着何种作用,可是,如今唐宁如此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赵王持有了它。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保管破甲弩,当今,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杨言帆才能够知道破甲弩在什么地方所藏。 而且,杨言帆北伐,他已经调走了所有得破甲弩,就连唐宁手中都没有一件,可如今…可如今赵王居然持有破甲弩,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打脸了,这简直就是侮辱,对唐宁赤果果的侮辱! “看来,赵王老夫真的是小看他了。”唐宁夸赞说道,可是浑身止不住的愤怒,和杀意,这让王猛明白,自己一直为之效力的将军,他真的生气了。 “王猛。”唐宁淡淡开口说道,但是一旁的王猛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同时身体感觉不寒而栗。 “立马!立马给老夫召集所有部曲下人!等待老夫下一步命令!” “是,将军。” 王猛立刻按照唐宁吩咐去做,而唐宁犹豫一下,拔出放在前院,自己平时用来演武的长刀,持刀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件被钉死的房间,门窗之上都是木板,同时,也是挂上了不止一条锁链。 唐宁不断蓄力,然后来到门前之后,用刀劈断锁链,和门上钉死得木板,随即用脚狠狠揣开了房门。 一直漆黑的房间,出现了月光,这让里面变得不再是一片漆黑,唐宁持刀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坐起来之后,他直接开口说道:“赵王公然谋反,现在老夫要杀出朱雀街前去皇宫护驾。你去不去!”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便是被禁足的唐鹏,唐鹏坐在床上之后,仅仅犹豫一下,然后立马下床穿鞋。 没有回答一声,但是他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儿子,不错。”唐宁大笑说道,不过随后,笑容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这次放你出来,只是老夫给的你一个机会而已,你一定要珍惜。 老夫不想和你说其他的,如今只想告诉你,张画如今被晋王殿下禁足在皇宫之内,如果你敢突然徇私,耽误护驾,那么这辈子,你也就不用在出来了。” 唐宁仿佛在担心什么一样,提前给唐宁打了一个预防针。并且,再示意着他什么。 “爹。”唐鹏开口了,只不过声音变得有点沧桑,就好像一个在大漠里,好几天没有喝水的人一样,一开口就可以听到无数的沧桑感。 “孩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因为个人的私仇,而坏了爹的大事。”唐鹏听不出来情绪的说道。 唐宁眼神沉重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脸的凝重,自从唐鹏从江南回来之后,唐宁就已经不在用过去的认识,来对待自己的这个儿子。 保国公府内的长子,还是那个长子,但是唐鹏已经不是那个唐鹏了。 “这样最好,快去换衣服吧。”本来想再和唐鹏说几句,但是王猛的到来,这让一切都没有说出口, 唐宁着急离开,而唐鹏看到自己父亲离开之后,他不由喘起就粗气,片刻下人就送来了甲胄,唐鹏开始脱衣而换,随后来到枕头,看着墙壁变得斑驳一片,之后,唐鹏笑了笑。 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瘆人。 墙壁之上已经变成两个模样,尤其是靠近枕头的地方,如今已经被唐鹏用手指扣的不像样子。 指印很多,并且很杂,而在乱像之中,有两个字,已经快要变得不有了原本样子,不过认真去看,还是能看到是什么字。 张画。 这两个字便是隐藏在其中的字,唐鹏不自觉摸了过去,在感觉到张画这两个字,已经没有流畅的纹路之后,他好像看到了张画接下来得结局 而于此同时,手里端着托盘,伪装成为宫女的杨钟灵,她向关押着张画得临水阁走了过去。 … 第三百四十五章伸手相助 “站住!” 一身戾喝这时响起在临水阁的门口,仿佛有着震破人心的能力一样,里面的张画此刻不由都心悸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杨钟灵要来到这里,此刻张画唯一的期盼就是,她能够离开了这里,回到凝香宫去,接下来的一切,将会完全失去掌控,如果杨钟灵一旦出现意外,那么张画一生恐怕都无法心安。 佯装成宫女给张画送食物得杨钟灵,此刻停下来,下意识得低下了头,侍卫来到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杨钟灵手里的托盘之后,他开口问道:“此地禁止任何人进入,你难道不知道吗?” “回侍卫大人,晋王殿下让奴婢送来一些食物给张画,以防止他昏厥过去”杨钟灵努力压下去心里的害怕,声音尽可能的平稳说道。 “断头饭吗?”侍卫听到之后,喃喃自语说道,而此刻,杨钟灵得双手因为断头发这三个字,不自觉轻微晃动了一下。 “可有凭证?” “有,晋王殿下给了奴婢一块腰牌。”说罢,杨钟灵将手中托盘放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晋王曾经给她得腰牌。 侍卫接过去,认真的确认。 没错,的确是晋王得腰牌。 确认之后,侍卫将腰牌还给了杨钟灵,扬头对着杨钟灵说道:“进去吧。” 杨钟灵听到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次见面,估计只有几秒得时间,放下食物自己就必须离开,但是,就是为了这几秒,她都愿意付出可能会被叛军捉拿,误杀的风险,由此看出杨钟灵对于张画,到底到了是如何的程度。 收起腰牌,弯腰再次端起托盘,杨钟灵点头行礼之后,不紧不慢,没有露出一丝破绽的向侍卫打开半扇殿门走去。 月光进入其中,杨钟灵此刻看到了一抹身影,那抹身影很熟悉,是一直杨钟灵就想看到的人,鼻头一酸,杨钟灵眼眶微红。 “等等!” 就在杨钟灵距离殿门之后五步之际,刚刚那名检查腰牌得侍卫再次开口,并且快步来到了杨钟灵的面前,再看到宫女此刻将头低的更低之后,侍卫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打开的半扇殿门,然后他亲手又关闭了。 “把你的腰牌再给我看看。”不知道为何,刚刚检查完的侍卫,再次需要确认一次。 杨钟灵点头,然后再次将腰牌掏出递给了他,杨钟灵丝毫不担心,侍卫会看出什么,因为,这块腰牌是真的。 但是,这时,她却听到了一道冷笑声。 “哼,真是奇怪…一个送食物的宫女,居然会有晋王殿下府内的腰牌,这未免也太厉害了。” 杨钟灵脸色大变!腰牌是真的,可是,晋王当初给她的却是府内的腰牌,而不是他来到皇宫之内后,重新做的腰牌。 两块腰牌,虽然是同样的龙行图案,可一个是五爪。另外一个却是三爪!监国一职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代表着是帝王。 而皇子,在亲王之后,它只能用三爪! 侍卫摸着手里面三爪腰牌,他冷笑连连:“看来,我们今天抓到大鱼了! 给我拿下!”侍卫大声说道,杨钟灵本能想逃脱,但是被一旁侍卫眼疾手快的给制服住。 托盘应声摔到了地上,上面的饭菜,茶水悉数被打碎,混在了一起,侍卫看了一眼之后,把玩着腰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另外一伙人来到了这里,走在面前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金,名延和当初的姜昌一样,都是杨言帆身边的人。 “金大人。”侍卫看到之后,立马收起刚才轻浮的表情,尊敬行礼说道,金延点头,看了一眼低头的杨钟灵问道:“怎么回事?” “抓到一名企图想混进去的宫女。不还没有审讯,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 “嗯,去审审千万不要大意。”金延说道,说罢准备离开,这次前来,自己只是来看看张画的情况,随后。他还要继续保护晋王殿下。 可是,在金延和杨钟灵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头的杨钟灵轻轻说道:“帮我,求求你了。” 金延停步,因为刚才那抹声音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熟悉,好像曾经听到过一样,皱着眉头,金延向杨钟灵看去 杨钟灵微微抬头,看了金延一眼,可是金延再看到杨钟灵痛红的双眼,以及她的面容之后,金延直接被吓的退后一步! “金大人,你没事吧?”侍卫看到之后,立马上前问道。 “无事。”金延沉声说道,但是他的声音之中,还是出现了一丝的颤抖在里面。 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一旁继续低头的杨钟灵,金延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临水阁,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帮我…我只想见他一面,并不会做什么,求求你…求求你了。”杨钟灵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在金延身上,可是金延此刻也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杨钟灵是怎么逃脱的凝香宫,但是金延清楚,如今的自己好像已经无法从这件事之上逃身, 此刻,叛军已经进入了天罗门,情况越来越危险,一旦杨钟灵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那么谁也难逃责任,毕竟,杨钟灵在杨言帆心里的重视程度,谁都明白的一清二楚。 “帮我…帮我…”杨钟灵继续请求说道,而一旁的侍卫,及其在场所有人都发现了怪异的地方。 不断的考虑之后,金延心里有了决断。 “让她进入临水阁。”金延闭眼说道,可是,刚才的侍卫听到之后,立马上前提点说道:“金大人,可是……” “没有可是!让她进去!”金延咆哮说道,侍卫身体一震,停顿一下,也是立马按着金延所说去做。 随后,等到杨钟灵进入之后,金延对着在场所有人沉声说道:“刚才的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在多做纠缠,如果答应,那么我金延欠大家一份人情,改日定当回报。” 说完这句话之后,金延在也没说什么,没有离开,反而驻扎在了这里。谨慎的看着周围,如临大敌。 侍卫看到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长长吐了一口气,和金延一样。为里面的两个人铸起了一道血肉的城墙。 临水阁之内,漆黑一片,如今只有低声的抽泣之声在响起。 “幸苦你了…我对不起你。” …… 第三十四十六章冲出包围! “是我对不起你…幸苦你了。” 临水阁之内,终于历尽万难的杨钟灵,她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每日平日里那熟悉之中带着一丝的陌生感,此刻已经彻底消失,直接扑到张画怀里面,杨钟灵此刻小声的哭泣着。 抱住怀中那具柔软但却仿佛可以撑的住天地的身体,张画心里无比震荡,可以猜测到杨钟灵来到了这里,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可以切身体会到,如今所有人都在自己做得一切。 但是,好像最有时间的就是自己一样,无所事事,像一个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心安理得的去接受着这一切。 “是我对不起你。”张画声音有点哽咽,到杨钟灵听到之后,离开了张画得怀抱,开口摇头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 “可…如今得情况,好像都是我惹出来的,院长的惨死,你被囚禁冷宫,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是从始至终我都不曾受到一点责罚。” 看着模糊的窗外,听着耳旁依稀还能听到的厮杀声,张画表情逐渐痛苦了起来,不知道会因为自己,接下来还要再死多少人。 一条条人命,那是人命! 他们也有父母!他们也有子女! 可是今夜过后,能够重新看到熟悉面孔的人又有几人? 我不杀伯乐,但伯乐却因我而死,那种痛苦在折磨着张画内心的时候,同时,也在拷问着他的良心。 “张画!”看到张画此刻陷入自责之中,无法脱离出来之后,杨钟灵凝神开口说道。 张画茫然向杨钟灵看去,眼神充满了痛惜。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或许你认为在其中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 外面今天不止会死一个人,而且,我也可以猜测的出来,他们是来救你的,可是他们的死,要是换来一个你的自尽,那么我问你,你又对的起他们吗?” 杨钟灵问道张画,但张画听闻以后,却茫然摇头表示自己都不知道。杨钟灵生气的跺了一下脚。 老实说自己心上人,居然变得如此颓废,且没有一点自信,对于张画这副模样,杨钟灵感觉到十足的厌恶。 但是,自己如今必须要让张画重新树立起生活的信心才行,不然,那怕张画可以从皇宫之内平安离开,那么他也只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墨院长呢?你不想为他报仇了吗?因为你而在外面惨死的监察院兄弟,你他日又能平静的面对他们的家人吗?”杨钟灵铮铮说道,没有一点平时软弱,一切顺其自然得模样,此刻变得及其的强硬。 张画一顿,心里面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老实说,张画变得如今如此颓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他想要逃避。 逃避自己最害怕的事。因为…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完成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到最后遗憾终生,带着后悔和自责离开这个人世间。 但是,杨钟灵的做法及其的直接,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直接将他最害怕的东西掏出来,摆放在了他的面前。让张画看清楚它的丑陋,和沉重。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杨钟灵哽咽用手指指着张画,痛心疾首的询问道:“你又打算如何对我!” “难道…你打算真的对我不管不问,让我老死在凝香宫之内?” 张画突然眼睛睁的浑圆,双手死死握住,不断喘息着粗气。 “我的父亲是南庆的帝王,而我是唯一的嫡出公主,身份之上带来的优越,这让我可以做着我自己喜欢的事。 并且,父皇也答应我,不会插手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去任何的地方,和我喜欢的人,做着我喜欢的事。 可如今呢?这又算得上什么?” 杨钟灵退后,失望看着张画,张画想要拉住杨钟灵的双手,但是,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根本迈不出去一步。 “没错,我是喜欢你。当看到你的第一眼之时,我就感觉,你就是我未来的如意郎君。 随后你的显露头角,更是让我相信了这一点。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曾经喜欢那个有担当的男人,此刻居然变成了一个懦夫? 一个只知道逃避,不肯面对现实的懦夫!” 杨钟灵咆哮说道,就像是一个快要发疯的人一样,一点点的将最后仅存的理智,都驱赶出了自己的身体。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钟灵捂面哭泣说道,眼泪不断的落下,那哭泣的声音,像是不会消散的幽灵一样,一直盘旋,游荡。 下一秒。 杨钟灵感觉到了熟悉的身影抱住了自己,杨钟灵哭泣变得更大了,双手抱着张画的后背,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回来。回来娶你,不管到时候天下人如何反对我,我也要将你娶回我张家的大门!” 张画淡淡说道,可是已经消失很久,如今再次归来的自信,却让他这句话变得不再是轻飘飘,不在只是一句许诺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做到这一切。不管别人在怎么不相信,我永远会相信着你!”杨钟灵在张画怀中不断点头说道,张画摸着杨钟灵有些凌乱的秀发,他眼睛里面充满了坚决之色。 “砰…砰…砰。” 这时,金延在殿门外轻轻的敲门,仿佛在示意着什么,杨钟灵听到之后。抹掉眼角得泪水,抬头看着张画:“我该走了。” 张画浅笑点头,但是其实他心里,是多么希望杨钟灵能够留下来,并且随自己离开南庆。 可是,这一切不会真的发生。因为杨钟灵是南庆的公主,杨言帆手上的掌上明珠,而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则是北晋! 或许,连张画都不知道,往后的某一天,自己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全新的面容出现在杨钟灵面前的时候,她又会是什么模样,会对自己有着什么的态度。 也许,这一句承诺,在将来永远都不会实现。 ……… 朱雀街! 冷清。但却是南庆最有名的一条街道,此刻安静无比,无形的压力,不断充斥这这一条各个府门关闭的街道。 压抑,窒息!仿佛根本不能呼吸一样。 老凌此刻带人监视着整整一条街,没有一点点得马虎,懈怠,自己如今和那些冲锋陷阵的人相比,真的可以说是轻松,或者是惬意。 但是,老凌十分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唐宁!南庆军方有名的将军,甚至他在北晋之中,也是名头不小,死在他手里的北晋士兵,数以万计,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杀神。 老凌敢肯定,接下来,不管如何,唐宁一定会杀出来,前去支援晋王,而一想到,自己居然要下一刻和唐宁交手。不知道为何,老凌得身体此刻不由颤抖了什么。 害怕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兴奋!如果能将南庆的杀神斩于刀下,那么那种快感,一定会让老凌感觉到十分得满足! “呼…呼…呼。” 一阵寒风开始吹起,在安静的朱雀街之内,就像是一只没有身体的幽灵一样,各处都是它的玩乐的场所。 依旧安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凌感觉这股寒风反而要拉开一场厮杀一样,风是冷的,但是血却是热的。 而下在一秒,一切都如同老凌群料想的一般,变成了现实! “咯吱!” 保国公府的府门这时被打开了,数不清,仿佛有着千军万马得保国公府之内,冲出了一大群人。 其中,有身披铠甲,有穿着一身布衣,有手持刀剑,也有拿着桌椅板凳,即便在怎么不同,可是那一股不惜一切代价的姿态,确实一模一样。 “拦住他们!”老凌看到自己预想到情况变成现实之后,嗜血的舔了舔嘴唇,随后大声喊道。 早已经埋伏好的三百人,此刻倾巢而出,向冲出来的那一群人冲去。 随即,一场厮杀,开始上演。 “凌大人,有点不对劲呀,”这时,有人来到老凌身边说道,老凌劈死一名冲上来找死的下人之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吐沫他问道:“怎么不对劲?” “我们好像并没有发现唐宁得身影?” “什么!” 老凌听到之后,立马朝着人群看去,结果,他真的好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冲出来的人,虽然有一部分身手不错,不是一般下人,但是他们此刻厮杀的模样,确好像在是拖延时间一样,边打边退,根本没有想一股气冲出去的决心! “遭了!调虎离山!快去后门!”老凌愤然喊道,然后首当其冲,立马朝着保国公府的后门赶去。 随即,这三百人,差不多有一半都随着老凌离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刚才且大且退的保国公府出来的人,立马改变模样,动作凶狠,刀刀致命! 而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更是无人可挡,仿佛一个杀神! 唐宁,没有错,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是唐宁,而从始至终,他都是一直隐藏在人群里面。 “将军!可以离开了。”王猛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血,看着面前已经浮现出来的道路,他仓促说道 “好,府内就交给众兄弟了,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回来。” “是,将军!” 说罢,唐宁带着唐鹏。以及一小部分部曲,立马边打边离开,而路过刘奉明府中之际,突然,府门大来,立马冲出来很多的下人。 唐宁欣慰一笑,老实说,自己一直认为文人是最没有骨气的人,不过如今看来,这个认知,也是应该改一改了。 “将军,我家老爷给您准备了快马,请跟我来。”刘府之内得管家,冲出来颤颤抖抖的说道。 “好!这份人情,老夫记下了!” 随即,唐宁等人和管家离开,不一会,等到发现自己中计的老凌,只看到了唐宁等人一个背影。 立马向厮杀的街道之中看去,再看到,只有刘奉明府内打开之后,老凌脸上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别样的笑容之后,立马带人杀了其中。 司马菡曾经说过,阻止唐宁的离去这是他的任务,但是,老凌还必须要将刘奉明控制在手里。 有了他在手,那么离去北晋之路,那么也会变得稍微轻松一点。 可是等冲进入刘府之内,老凌却有点诧异,不对,是愣在了原地,此刻,刘府之内所有的下人婢女,都站在前院,不过并不是围在一起,而是分成两排。 将最中间,站着的刘奉明显露无疑。 有古怪! 刚刚中了唐宁计谋的老凌,老实说对于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怀有十足的怀疑,尤其是类似刘奉明这种空城计的计谋。 不过好在,保国公出来的下人部曲,退回府内,并且将府门死死关上,这让老凌的人,此刻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自己的人回来之后,这让老凌有点心安。静静看着刘奉明,老凌也是没有开口:“不用想太多,老夫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得读书人,害人的法子,这是能想出来,可奈何全府上下都是书生气,即便想和你扳一下手腕,也是没有那个力气。” 刘奉明无奈说道,老凌一顿,认真打量着众人,良久,随后嘿嘿一笑:“太傅果然高见。” “高见算不上。”刘奉明摇头苦笑:“如果,刚才朱雀街所有的大臣,都肯派人出来,那么情况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太傅说的是。”老凌同意说道,因为整条街的人,都出来和自己等人对抗,那么老实说,情况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是请不要伤害他们。”刘奉明对对着老凌说道,老凌点头,和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突然问道:“太傅…您的孙女呢?” 刘奉明一顿,然后说道:“很早以前就出去了。” “是吗?可要是我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她了呢?”老凌阴森笑道,故意将想保护的人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本人却和自己离开。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记想要保护的人。 “刚才,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太傅要怪。就要去怪唐宁吧。” “如果…你再不出来,那么我可就要杀人了。”老凌对着面前百人说道,然后不由握紧了手里依旧还在流血的刀。 “三个数,我的耐心,只有三个人。” 老凌说道,而一旁的刘奉明却黯然摇头,仿佛猜到了结局 “一!” “别数了,我出来就是。”老凌刚刚喊道,下人之中,穿着丫鬟服侍的刘晨芙走就出来,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刘奉明脸上却很灰暗。 “是我害了你呀。”刘奉明对着刘晨芙说道,刘晨芙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往常一样,搀扶着自己爷爷的胳膊,云淡风轻,向前缓慢但却始终的坚定走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可笑吗? 朱雀街。 一场厮杀,最后以唐宁的离去,以及刘奉明的被带走,好像挂上一个句号,其实今夜在朱雀街之内发生的这一切,真的可以避免。 就如刘奉明所说那般,如果在朱雀街之内所有得大臣,都可以同仇敌慨的话,那么老凌及手下三百人,或许真的不足为惧,同时也不会在杀人之后,毫无忌惮的离开。 不过,可惜得是没有如果。 因为害怕自己被牵连其中,那一座座紧闭的府门,始终没有打开,这让局势最终演变成为了这里。 …… 对于司马菡的命令,或许在北晋人们的内心之中,那就是上天下达的旨令一样,没有人敢拒绝。尤其在司马菡手下做事的人,得知了她具体的行事风格,那更是惧怕不以。 虽说,这让唐宁离去,这没有完成司马菡交代下来的任务,不过刘奉明在手,这也是可以让老凌脸上没有那么难看。 而至于功过相抵,老凌从来没有想过,毕竟,唐宁和刘奉明都是司马菡一同下达的命令。 谁先谁后,谁轻谁重,没有一个人知道司马菡内心的想法,到底是如何。 押送着刘奉明和刘晨芙,老凌也是将二人送去司马菡如今所在的府宅,因为此刻整个京都都在全力镇压叛军,所以,这时的老凌身上得压力也是没有那么大。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掉以轻心,小心翼翼的将二人押送到目的地之后,老凌长长吐了一口气。 进入府宅之后,刘奉明看着这间三进三出的地方,他眉头也是紧皱,自己接下来要去那里,见什么人,对此刘奉明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可是如今眼前见到的一幕,却让他感觉自己的猜测和真实的情况好像有点偏差。 并不是赵王府。 同时,干净的庭院,以及在空气之中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好像再说,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一个男人。 “太傅请吧。”老凌在一旁背后扶手对着刘奉明说道,刘奉明收回目光,眼光如炬的看去老凌:“老夫心里有一个疑问,不知你可否能为我解答?” “如果是关于是谁要让你来到这里,以及她的身份,恐怕我的回答,要让太傅失望了。”老凌看出了刘奉明的心思,直接了当的说道。 刘奉明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对方如此神秘,显然在无形之中,给予了自己一方压力, 刘奉明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才将自己带来这里,现在的情况就是别人对自己知根知底,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般下来,显然在接下来的谈判之中,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奉明知道,以自己身体的情况,恐怕时日无多,或者说,很有可能在第二天就有可能撒手人寰,目前得情况,自己的死,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如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同时将刘晨芙一同带来,这让刘奉明感觉,这个举动是对自己释然出来的一种信号,或者说是威胁。 如果自己接下来,所说所做,没有让老凌得主子满意,那么受苦的人可能不会是自己,而是自己一旁得孙女。 “我现在真的想见一见他呀。”刘奉明无奈说道,背后的那个人,将一切都预料到了,并且不给自己任何反击的机会,这般缜密的心思,刘奉明在好奇得同时,心里也是出现了一抹忌惮。 “自然会见到。请。” 随即,老凌带着刘奉明和刘晨芙向后院走去,期间,看到很多陌生人。并且各个面色凶狠之后,刘晨芙本能的靠近了刘奉明。 “无事…无事。”刘奉明不断拍着刘晨芙得胳膊,安慰说道,人活到一定年纪就回对生死看淡。 不过死亡和未知,向来是最恐怖的东西。刘奉明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刘晨芙的缘故,所以这么害怕,也是减少了很多。 可是。再看到后院之中,出现一道,也是唯一一道倩影的时候,他眼睛圆整,不自觉的握紧了刘晨芙得右手。 不是害怕。 只是疑惑和不懂。 原来,真的这一切发生的事,站在背后的是一个女人。 当然,刘奉明没有性别之上差别对待,可是一想到,配合着赵王谋反,牵制着自己一方,让朱雀街变成血红的一片得人,她真的只是一个女子。 心里面之上的震撼,这让刘奉明感觉有点口渴,这时转身过来得司马菡,看到之后,也是一笑:“要喝茶吗?刚刚煮好的。” 司马菡很是自然开口,没有一点点居然临下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刘奉明阔别多年的旧友一样,十分的自然,不过这一对老友,忘年交,好像年纪之上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好。”刘奉明笑着点头,刘晨芙担心的看了自己爷爷一眼,自己二人身陷困境,如果接下来不万事小心一点的话,她害怕自己爷爷真的会出现什么意外。 刘奉明笑着对刘晨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只身一人坐在后院石凳之上,司马菡此刻也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太傅请,” 刘奉明端起茶杯看了一眼,然后小小的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如何?”司马菡问道。 刘奉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这可是民间随处可见的……大碗茶?” “正是。”司马菡见到刘奉明品出来之后,笑着点头,可是刘奉明再看到笑面如魇的司马菡之后,有了愣神。 “太傅怎么了?莫非这茶不对你的胃口?” “不是。”刘奉明摇头,正色看着司马菡说道:“我以为,像你这般出身的人,所喝之茶应该是世间少有,但没有想到,你却对着大碗茶情有独钟。” “哦?”司马菡诧异了一下:“太傅认为我的出身如何?” “非富即贵。”刘奉明直接回答说道:“能够帮助赵王行谋反之事,如果是和普通人,我不相信。” “太傅过奖了。” 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司马菡并没有细细品尝,反而是一口饮进,就像是豪杰壮汉喝烈酒一样,十分的爽快。 “喝茶,你们喝的是意境,但我为的是解渴,茶叶在怎么稀有,说白了,只有在口渴的时候才会喝,既然如此,大碗茶,和名贵一茶又有什么区别?”司马菡自言自语,同时又像是再对刘奉明解释一样。 “有理。”刘奉明点头,可突然,他话题一转,反问道司马菡:“既然你认为没有区别,可为什么要让这大碗茶变成龙井呢?” “太傅是在说,我为什么要帮助赵王谋反吗?” 立刻听出刘奉明话里面意思的司马菡,直接了当说道,随后再看到他点头之后,司马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帝王之位,虽然世袭,但自古以来,有能力者居之。 赵王他有这个能力,同时又是杨家子孙,那么为什么,他不能做这个位子?”司马菡问道刘奉明, 刘奉明见到话题已经彻底挑来之后,也是不在遮遮掩掩,直接了当回应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赵王为子,陛下为父,以子阀父,这又做何解释?” 谋反,向来无法解释三纲五常,所做之事,不但没有遵守,反而彻底违背,属于大不敬之事! 就算成功,成为帝王,他的事迹也会被记录史册,被人们咒骂千年,甚至长长拿出来B尸,以儆效尤,警示后人! 刘奉明想知道,面前的这个有着滔天之能的女子,又对此做何解释。但司马菡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在意。 轻轻吹了吹任然冒着白气的茶杯,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是,杨言帆又不在这里,这哪里算得是以子阀父呢?” 刘奉明一顿,随即胸口不断起伏,脸色开始通红。 “照你所说,谋反一事不但没有任何过错,反而是一种自我证明的路径了?”刘奉明语气阴寒问道, 司马菡想了想,笑着点了一头 “胡搅蛮缠!简直狗屁不通!” 刘奉明咆哮说道,而能让一位大儒,气的开口骂人,可想而知,司马菡将刘奉明气到了什么程度。 “太傅,其实有些事情,不必太在意的。”对于刘奉明的辱骂,司马菡根本不在意,看她那副云淡风轻模样,或者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给刘奉明的茶杯添水,司马菡说道:“有些事其实只在乎结果,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那怕会遗臭万年又会怎么样? 后人,那是因为不在面前,白敢如此,如果真的开口辱骂,并且在自己面前,那么一刀杀了就行,很简单的。” “可要是举国上下呢?” “同样,杀了。”司马菡淡淡说道,不过感觉自己说的都有点不太现实之后,她又补充说道:“即便不能全杀,也要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那怕还有人在背后辱骂,但是耳根清净,也是不错的。” 刘奉明摇头连连,看着司马菡得面孔,以及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脑海里面浮现了一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遇到司马菡之前,刘奉明以为自己彻底明白了这句话,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看的还是太浅薄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司马菡带给自己的不快,怨气统统吐出去之后,刘奉明没有继续在纠缠着这个问题,开口问道,他一直想问,但是始终都没有问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 司马菡看了一眼刘奉明,眼神有点嗔怪,就好像在说,你应该将话题继续聊下去的一样。 不过,随即,她也是并没有再去在意。嘴唇轻启,淡淡说道:“小女姓司马,单名一个菡。” 说罢,司马菡继续喝茶,没有理会刘奉明。 “司马菡?”刘奉明听到司马菡这三个字之后。立马回忆有关她姓名的记忆,南庆大臣,家族之中的确有司马这个姓氏。但好像都是一些无法登台露面的存在。 不过,能养育了这般女子的家族,又怎么会是默默无名之辈? 刘奉明继续思考。可一道惊呼声确打断了他。 “啊!”一直在不远处,可以清楚听到二人对话的刘晨芙,此刻一件惊慌失措,用手捂着自己开口得嘴巴。 刘奉明立马回头向刘晨芙看去,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可这时,刘晨芙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一字一字的说道:“爷爷…北…北晋…司马…司马菡!” 轰! 刘奉明心里闷声响起了一道惊雷! 司马这个姓氏。在南庆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存在,可是在北晋,司马这个姓氏却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北晋帝王之家! 如今整个大陆之上,最强国家的掌控者司马一族! 怪不得!怪不得!刘奉明感觉到司马菡不会是普通人家,堂堂北晋嫡出公主,亲手将自己父亲送去帝王之位的人,她又怎么会是出自一般的家族。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只有北晋的司马家,才会,不对是才可以培养出,像司马菡这般恐怖!恐怖到变态的人! 可是再下一刻,刘奉明却突然愣在了原地,不是因为司马菡的暴露身份,而是因为他响起了另外一件事! 赵王谋反,欲越俎代庖,成为南庆帝王,这一切!这一切居然是北晋在背后支持! 北晋居然帮助赵王谋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嘲讽充斥在了刘奉明内心。 良久 “哈哈…”刘奉明突然笑了起来,先是浅笑,但是随后却是止不住得狂笑:“哈哈……哈哈!” “可笑!可笑!”刘奉明仰天大笑的同时,两行情泪却从他的面颊落下,司马菡看到之后,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对方的反应,这完全在司马菡的意料之中,不过,这时的她,不是在嘲讽刘奉明,而是一个人用公鸭子一般的声音对着自己狂笑,对此司马菡只是很单纯的感觉到不快和反感而已 “笑完了吗?”司马菡此刻冷冷说道,犹如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一样,不断吐着自己的蛇信子。 “没有…还没有。”刘奉明这般说道,但是,此刻他停止狂笑,脸上十分的疲惫,就好像刚才那些笑声让自己身体之内全部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 随后刘奉明如同被霜打得茄子一样,整个人没有半点的生机,痴痴看着司马菡,顿了顿,他又开口问道:“谋反一事,单单凭借你,我不相信能完成,还有谁参与在其中?” “王仁。” “哼。”刘奉明冷笑之声,仿佛猜到一样,露出了十足的不屑:“他投靠你,你又能给他什么?” “可以给的东西很多。”司马菡看着刘奉明,眼神及其的真诚:“一处府邸,一群伺候的下人,人们的尊敬…父皇的重视。” “还有呢?”刘奉明继续问道,同时脸上出现了一抹有点狰狞的笑容。 “还有…”司马菡向后坐了一分,丝毫不顾及什么,对着刘奉明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懒散说道:“还有一块…很大…很大的墓地!” 第三百四十八章私心 从始至终,刘奉明都不相信,谋反一事只有赵王一人。 虽说,赵王为杨言帆的儿子,有他强大的基因在体内,只不过,赵王所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勉强可以说的过去的废柴而已。 叫他去赈灾粮这倒是可以,没事摆出一副天家之人对你们得恩慧,一个简单的姿势来站一天没有一点点的难度。不过好像这也就是他的上限了。再让他进一步,也是要多花费一点心思。 如果说杨言帆膝下只有怎么一个儿子,那么说不定,杨言帆会举国之力来全力的培养他。 毕竟老杨家千亩之地只有一个一根独苗,你必须要好好养活着才行,可无奈得是,纵观史册,除了一两个例外之后,当皇帝的就好像是一头人形种马推土机一样,特别能生。 那怕全都死了,那不太着急,你能生下第一窝,自然就可以生下第二窝,朝堂我们给你们看着,你没事生孩子玩,总有一天会子孙满堂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赵王很自然得从人们眼前之中消失,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人,起事当然需要很多助力,如果说司马菡是在意料之外的话,那么王仁的出现就是在意料之中。 王仁背后的江南盐田,和西北矿山,这并不能完全成为他的保命牌,当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无路可走的时候,那么自然要寻找新的靠山才行。 只不过…以王仁的手段能够依靠司马菡,那么自然也会知道自己接下来得结局,去往异国他乡之后,尤其是到了司马菡所在的北晋,那时没有了如今的一切,王仁又能够完成自己想继续活下去的夙愿吗? …… “我给给他准备了一块,很大,很大的墓地,”司马菡懒散对着刘奉明说道,她那副模样,显然再说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也是,当你全部接手了王仁的产业之后,自然不会再留下他。”刘奉明顿了顿,古怪看着司马菡:“可是…你真的认为在我南庆的土地之中,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地吗?” “为何不行?”司马菡反问说道:“知道这件事得人,如今只有太傅和您的孙女,只要你们两个不说,那么我自然有办法可以让王仁将这一件事死死的咽在肚子里面。” “看来…这次离开之后,恐怕老夫是有生之年不能够再回到这里了。” “应该是。” 司马菡没有去故意隐瞒什么,同样以刘奉明的头脑,即便自己不说,他也是可以猜的出来,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坦白一切来的痛快一点。 “北晋…我想太傅从来没有去过吧,到了那之后,我会给两位提供一席之地,生活方面无需担心,除了不能回来之外,一切和京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司马菡淡淡说道,刘奉明对于她所说,并没有去怀疑什么,因为司马菡就是有这样的这个能力。她说的话,在北晋之内,都可以变成现实。 只不过,去北晋这件事,刘奉明依旧抵触,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故土同时,刘晨芙的前去,并且定下来要在北晋终老一事,这是无论无何,刘奉明都不能接受的事。 “不能放了我的孙女吗?”刘奉明开口问道,脸上得老褶立刻堆积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得苍老。 “哎。”司马菡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点苦涩对着刘奉明说道:“为了防止你在北晋做出冲动的事情,她我必须要带走。” “可是,她才二十四岁呀!”刘奉明激动着拍着石桌愤然说道,二十四岁,在普通人家里面,早已经到了出嫁之时。 不过对于刘晨芙的婚事,刘奉明从来都不逼迫刘知行,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刘晨芙的父亲。 允许刘晨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无需因为家族原因就让自己受委屈,那怕刘晨芙终生不嫁,这都没有问题。 不过,上述的条件都说的是南庆,这里有着她的家人,亲朋好友,可是到了北晋之后,那么她将会失去一切! 虽说,司马菡许诺会好好照顾自己二人,可如今许诺所有一切,到了北晋之后,都会变成侃侃之谈。 刘晨芙的婚事,这是刘奉明最后的心事,他不会因为自己,就去不会去逼迫刘晨芙,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她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后,与北晋之人成婚! 但,这一切无奈的是,刘奉明并没有什么可以决定的权力。 “不可以。”司马菡冷冷说道,刘奉明听到之后,突然佝偻着背,整个人就好像是要昏睡过去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精神。 一直在一旁的刘晨芙,再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摸去了眼角得泪水,她快步来到刘奉明身边,伸手捋着他的后背。刘奉明抬头,用浑浊的眼睛去,随后就看到了她此刻在对着自己摇头:“爷爷,晨芙可以去坦然面对这一切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晨芙…没有那么脆弱。” “好孩子…好孩子呀。” 刘奉明眼角落泪了,没有在朝堂之中那副天塌了有他扛的模样,依偎在刘晨芙怀里,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带着贴身得丫鬟一同前去北晋,”司马菡动侧影之心,同为女子,刘晨芙如今的困境她也是可以理解,认同,那怕,造成这一幕出现的是自己。 “不用了。”刘晨芙轻轻说道,看着面前这个年纪相仿,但是自己一生都追赶不上的女子,她摇头说道:“她们都是一群小丫头,勉强只可以照顾好自己而已,我不想,也不愿让她们再次流离失所,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 更何况,我也不太喜欢有人来伺候我,人多了,有点吵。我和爷爷都喜欢安静。” 刘晨芙没有一点勉强的说道,司马菡认真打量着刘晨芙,良久,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在逼你了。” “多谢。” 这时,老凌来到了后院,对着司马菡行礼之后,他立马说道:“殿下,原本我们已经攻破了天罗门,向承德门攻去,但没有想到唐宁突然赶来,率领大军和我们一直盘旋。 随后,皇宫之内援军到来,这让我们也是开始不断后退。” “那张画所被关押的临水阁呢?可在那个区域?” “回殿下,在天罗门之内,攻破天罗门之后,我们已经派人去救公子,不过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老凌这般开口说道,而一旁的刘奉明和刘晨芙居然从对方嘴里面听到张画名字,并且尊称他为公子的时候,下意识刘奉明和刘晨芙也是攥紧了彼此的手,震惊看着二人,继续聆听。 “你立刻前去营救张画,这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多么重要,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属下知道,如果不带着公子回来,属下自行了断!” “去吧。” 说罢,老凌一脸杀气离开,而这时,刘奉明浑浊的眼睛变得精光无比,目光如炬盯着司马菡问道:“张画…他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救他?” 正在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的司马菡,听到之后皱眉看了刘奉明一眼,语气随即淡淡,且没有隐瞒的说道:“张画本名司马睿,是我的皇弟,十几年之前因为父皇情况危急,为保留子嗣,这才迫不得已才让他来到南庆避难。 此次我到来京都,就是为接他回去,好让他继承空悬以久的太子之位。” 感觉说的可以让刘奉明刘晨芙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司马菡看了愣在原地的刘晨芙和刘奉明一眼后,她也是离开了这里,为接下来的行动的而部署计划, “爷爷…刚才她说什么…张画…张画他是北晋的…北晋的太子?”刘晨芙听到之后,不敢相信的问道。 可刘奉明没有回应刘晨芙的问题,双眼充血,右手死死握住,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 天罗门! 以这里为中心,可以说的上是皇宫北门被攻破以来,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天罗门之后,就是承德门,那时距离御书房已经是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不仅仅是晋王一人,皇室所有成员,差不多如今都在天罗门之内聚集,如果说,真的将里面的那伙人全部给端了,那么南庆就是真正的元气大伤! 这里是自己一方,最大能够接受得的退步,唐宁此刻带领着大军,拼命得去镇压叛军,可此刻的叛军,感觉是集体打了鸡血一样,身上爆发的气势,直让唐宁一方感觉到吃力。 可是,唐宁不知道的是,此刻他面前的叛军,他们并不在乎什么晋王,营救张画,这个被偷偷交代下来的任务,才是让他们变成如此的原因。 临水阁就在天罗门区域之内,只有将它打下,自己一方才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之下,将张画救出。 而此刻,一旦被唐宁一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那么很有可能对方会以张画挟天子以令诸侯! 天罗门必须攻下! 就是因为如此,双方带着各自的决心,不断的进行厮杀。 唐宁得赶来,这让群龙无首的大军立马整合,一个命令发出,明明自己等人在皇宫,可是出奇一致他们都感觉自己在战场! 那股血腥的味道,将自己身上最大的潜能给激发了出来,用力的去咆哮,就像是一只只被激怒的狮子一样,无时无刻在宣誓着自己得霸权。 逐渐,唐宁一方取得优势,人数之上的差距,这让他们开始吹起了反攻得号角,但是下一秒,这道号角声便戛然而止 砰! 唐宁一旁的士兵,被一只飞快的袭来的弩箭直接射杀变得四分五裂,脸上浸染上了同伴的血液,没有激起自己的决心,相反心里面出现了一丝的害怕。 破甲弩! 谁都知道,只有这样的杀器才可以造成如此广泛的杀伤以及震慑!作为南庆军人,又有谁不知道破甲弩的名字? 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出现惧怕的情绪 “该死!”唐宁驻留在原地,用手擦了一下脸上不知道是水得血,开口阴狠骂道,老实说,对方一群人的确作战能力非凡,但是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抵抗。 人数,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之中。自己已经占据了两个,只要给予一方一定得时间,那么唐宁敢保证,自己可以率领大军将面前的叛军全部击杀。 可无奈得是,对方手中得破甲弩,这是一件可以打破所有局面,无视任何道理的东西,同时不止一件,唐宁察觉得到,隐藏在各处得其他破甲弩,随时都会出现,稍微一不留神,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四分五裂 “赵王怎么会有破甲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得!”唐宁心里喃喃说道,同时辨认了一下刚才破甲弩出现得方向,唐宁开口对着一旁的副将说道:“带人想办法去找出持有破甲弩人的位置,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希望它再次出现!” 唐宁下令说道,一旁的副将脸上露出了少许难色,但是在迟疑一下之后,立马点头,坚决说道:“卑职领命!” “好,如果今夜我们都能够活下去,那么明天晚上,我请喝酒,给你找最好得姑娘来陪你!” “嘿嘿。”副将露出就不好意思的笑容,心里面刚才出现的紧张,也是随着唐宁一句浑话也是消失了不少。 “嗯?”这时,唐宁突然皱起了没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环顾四周,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得身影之后,他问道一旁副将:“刚才你可看到唐鹏的身影?” “回将军,并没有…不过之前一刻之前,属于好像看到了少将军,他没有带人,朝着东方一人离去。”副将努力回想之后,开口说道。 “只身一人?东方?”唐宁有点搞不懂自己儿子到底要做什么,可是突然,他立马着急问道一旁的副将:“临水阁在我们的那个方向。” “应该…应该是在东方!”副将答道,唐宁听到之后一顿,同时自己心里的猜测也是逐渐在变成现实。 “这个孽子!” 唐宁一直以为,唐鹏已经放下了对张画的仇恨,可是没有想到,这股仇恨怨念,直到如今都没有消散,同时再想到,他假装洗心革面,回心转意,实则是为了让自己放他出来,好让他有报仇的机会,想到这时,唐宁也是怒不可遏 “立刻…立刻派人如临水阁驻扎在那里,监视周围,不能让唐鹏靠近一步!这是军令!”唐宁阴森说道,副将感觉自己身体一寒,也是打了一个哆嗦:“可…可要是发现了少将军已经在场呢?” “更简单,看到唐鹏之后。无需言语,直接打断他一条腿!这也是军令!现在我绝对不是再和你说笑,你懂吗?” “卑职…卑职领命!” 第三百四十九章再见面! 人的怨念有时候,会强大到一个让人们都感觉可怕的地步。 你可以为了小时候一件事,记恨一个人十几年,也可以为了一个约定,而终身记得。 有时候,你这里这股没有道理的坚持,在别人眼睛里面意味着毫无作用的头铁,但是,你不用去理会。 人活着说白了,说到头,只是为了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又何须忌惮别人的眼光,当一个铁头娃又能如何?能真正明白,体谅你的,其实只有你自己而已。 …… 唐鹏走了,他从保国公内,在自己父亲面前的伪装,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心结。 解开它,唐鹏可以彻底解脱,可是不能解开,那么唐鹏就会陷入无法拯救的折磨之中。 墨文以死,不管是为了谁,有着什么目的,他在唐鹏一直得期盼之中死了,如今,张画,就是唐鹏唯一的目标,只要杀了他,那么唐鹏就可以变成原来的那个自己,至少…是自己这样认为的。 借着他人都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唐鹏偷偷离开战场,一人向临水阁方向前去,在被禁足的那段时间里面,虽然说自己无法和外界有所联系,但是这世界之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何况是如今他面前的一扇窗户。 逼迫着送饭的下人告诉如今的情况,局势,唐鹏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在构建着自己的救赎之路。 临水阁位于天罗门之东,那里一般都是招待各国使节的地方,不过各国使节拜访,每次都是由固定的时间,即便如今有人,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都不知道躲藏在哪里去了。 因为,战场集中发生在天罗门,所以周边的情况也算是相对的比较平静,偶然发现几个生面孔,不知道他们到底属于那方势力的唐鹏,也是选择主动避开,尽量避免节外生枝的情况出现。 逐渐,周围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同时,一旁数不清的宫殿,也是让唐鹏皱起了眉头。 和同样去往临水阁的杨钟灵相比,唐鹏在地形之上的差距,可不是一点,从小杨钟灵都是在皇宫之内长大,所以对于每个人地方,她都是如数家珍,轻车熟路。可是对于唐鹏来说,这里就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唐鹏不是杨钟灵,根本无法随意的进入皇宫,即便在下人嘴里面得知了,张画如今被关押在了临水阁,但是他依旧没有办法得知,具体临水阁的地方。 毕竟,皇宫是南庆,京都的灵魂之地,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地图,那么这真的就是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了。 这时,唐鹏又看到了又有一批人出来,不过这次并没有离开,对方身穿的服侍,代表着他们御前侍卫的身份,虽然说,很有可能是冒充,但是同样唐鹏也是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刀。 “唐大人?”护送杨钟灵回去,同时撤去门前的侍卫,换上自己人的金延,再看到唐鹏出现之后,有点诧异说道。 唐鹏虽然已经辞去了监察院监察使的官衔,但是监察院并没有立马上报,不是监察院对唐鹏还存有浪子回头的期盼,而是因为第二天,杨钟灵和张画一事就爆发出来。 情况的紧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除了很少数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唐鹏已经和监察院彻底一刀两断。 “金大人”唐鹏认为了金延的身份,开口回应着他。 “敢问,唐大人这是严去何方?”金延颇有点紧张,监察院墨文死后,张画率领监察院的人去劫狱一事,这让监察院已经彻底背叛了南庆。 在大多数的人的眼中监察院已经不在属于南庆,遇到他们无需在行礼问候,甚至必要的话,自己和他们还要兵戎相见。 不过,对于唐鹏,你不能保有这样的想法去对待。 保国公唐宁之子的身份,在其中有着很大的缓和,甚至是彻底阻挡。同时在看到唐鹏身上血迹斑驳,一副浴血杀敌的模样,金延心里不由有了猜测。 “随着家父来镇压叛军,刚才家父担心,被关押起来的张画会趁机逃跑,于是便派我来看看。”唐宁脸色不变的说道,但是金延听到之后,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保国公的意思是,张画是赵王的人?” 从临水阁之内逃跑,以张画一人来说,这简直是异想天开,除非有人在外相助,不然定没有办法。 只不过,赵王此刻一心为了帝位,已经付出了一切,一个区区的张画他又怎么会特意分出来兵力呢?对于这一点,金延也是想不明白。 “这个我也是不知道,家父既然如此要求,那么自然有他的道理存在。”唐鹏没有办法解释,索性将所有的一切都推下唐宁身上。 他并不担心金延此刻就去询问唐宁,孰轻孰重,如今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如果因为这一件不确定的事,打扰了唐宁,这罪过可就大了。 更何况,有人帮助监视张画,同时又是保国公之子,那么对此,没有人会选择多问什么。 “保国公的意思我知道了,那么请问唐大人如今想怎么做?” “带我去临水阁!” “张画明日就会被处斩,那么监察院里面那些迷了心窍的人。定会想方设法的去营救他,对于监察院的了解,我是在场人之中,最深的一个。有我守在哪里,相信会安全一点。” 唐鹏努力压下心里面的激动,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模样说道。金延听到之后,考了一下然后对着唐鹏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有劳唐大人了。”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 临水阁。 不久之后,唐鹏就随着金延来到了这里,看着面前的殿门,唐鹏不由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尤其是通过窗户看到,里面某个一闪而逝的面孔之后,他更是如此。 “金大人。不知道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帮上忙?”唐鹏闭了一下眼睛,睁开之后,淡淡问道 “什么事?” “我想…我想和张画见一面。” 金延眼睛微缩,身上散发了一丝强烈的敌意。晋王曾经下令过,张画在明日菜市口处斩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为的就最大可能让张画无法脱身。 杨钟灵的身份超然,在杨言帆那里等到的宠爱这是天下人全部知道,不过对于唐鹏,那么自然不能和杨钟灵一视同仁。 唐鹏和杨钟灵相比。这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能让他来到此地,老实说这都是看在了唐宁的面子之上。继续提着其他的要求。成功与否,这完全都要看金延的意思了。 “唐大人为什么要见张画?”金延问道,唐鹏沉默一声,看了一眼殿门,他摇了摇头:“金大人可知道,张画曾经和我有过一段交情?” “知道。” 张画和唐鹏,前者是横空出世,后者是强势加入,两个年轻人,在一夜之间就好像变成了京都的明星一样,无时无刻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天都在闪瞎着别人的眼睛。 年纪相仿,又为同袍,自然张画和唐鹏交情也是不一般,可是直到唐鹏从被江南救出来以后,监察院和唐鹏之间就感觉走到了尽头一样 张画凌辱公主,墨文自尽,监察院两大核心已经结束了过去的一切,如今,监察院好像就只剩下唐鹏一个人了。 提出此番相见,金延平心而论,这没有什么问题,同时也是很理解,因为明日以后,张画此人就从此在人间消失,有关他的记忆,都已经烟消云散,变得不复存在,尘归尘,土归土。 “唉。”金延此刻长长叹了一口气。模样变得有些为难,而唐鹏看到之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手指却不断的开始活动了起来。 “金大人,不知道唐某要求之事,可否通行一下。”唐鹏再次问道,不过金延的犹豫变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唐鹏上前一步,同时胳膊一抖,一把匕首悄悄落在了他的手心里面,看着金延,唐鹏静静等待着金延的1回答。 “唐大人,你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但是恕我没有办法帮你。”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不过更多的理由,还是因为,在金延眼中,他看不到自己为唐鹏帮忙的结果, 国公之子,未来爵位继承人,这当然有着一定的分量,并且很足,不过,能够左右金延,或者说,能帮助金延更进一步的只有晋王以及杨言帆身边的人。 一个在皇宫之内,一个在皇宫之内,虽说有种内外互补的感觉,可是有时候,一个太监得美言几句或许都比国公要强。 虽然,国公的官衔要比太监要高上不少,不过正是因为身份低微,所以他们得话,不会轻易的引起帝王的怀疑。 “是吗?”唐鹏听到金延的回答之后,苦涩笑了一下,低下头让金延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 “唐大人,希望你能够理解。”金延说道同时,伸手拍了一下唐鹏肩膀,示意安慰。 “我理解”唐鹏低头说道,下一刻抬头,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看着金延:“不过,希望金大人也可以理解,” “嗯?” 说罢,唐鹏顺着金延抬起胳膊的空隙,一个箭步来到金延面前,手指一翻,匕首抵在了金延的喉咙之上。 唐鹏出自武将家族,那么自然身手就不用在去怀疑什么,同时有因为出其不意,所以,他直截了当的就制服了金延,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一旁的侍卫,再看到唐鹏突然动手之后,他们纷纷拔刀面对唐鹏。 “唐大人。”金延感觉到自己脖子之上出现的凉意之后,他开口幽幽说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甚至如今是我最清醒的时刻!”唐鹏舔了一下嘴唇,狰狞说道。可是金延侧目看到他这副模样之后,心里也是不由突兀了起来, 如今的唐鹏,就好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人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理智,虽然,可以感觉的出来他没有半点发疯,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让人感觉到担忧。 “你想要做什么?”金延觉得继续废话下去,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于是选择直接了当的问道。 “很简单,很张画说几句话而已。” “说几句话?”金延冷哼一声:“只是说几句话,至于这样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做一点其他的事,毕竟张画明天就要死了,早几个时辰,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金延眼神变得阴沉了起来:“唐鹏,如果你真的去做了这件事,那么恐怕你父亲都保不住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来帮我!因为我现在就是自己在帮自己!” 唐鹏说完之后,向殿门方向后退,侍卫逐渐压上来,唐鹏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反转了一下手里的匕首,看了他们几眼。 意思在明显不过,示意他们不要再向前。 金延这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用管我之类的话,自己是有着大好前途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让自己活下去的。 同时,就如唐鹏说的那样,张画的结局,已经被彻底预订,没有改变的机会,早几个时辰死,死在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又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唐鹏为自己作证,那么即便这件事被追查下来,那么自己头上都有唐鹏给顶着! “给我拿了一根绳子!”唐鹏说道,侍卫听到之后犹豫了几下,无奈给唐鹏找到,不久,唐鹏接住了绳子,然后用脚踢向殿门。 可是,他没有想到,此刻殿门居然被从里面用什么东西给抵住了起来。唐鹏顿了顿,然后大笑一声:“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给我撞开它!” 侍卫咬紧自己得牙齿,瞪了唐鹏一眼之后,继续按着他得吩咐去做, “砰。” 殿门被打开了,唐鹏立马进入其中,首先关闭殿门,然后用绳子将金延反锁上之后,他在金延耳旁说道:“继续看你的戏就行,不然我也不敢保证,这把匕首会不会再次出现在你的脖子之上,” 金延没有吭声,只是冷漠看了他一眼,唐鹏冷笑一下,然后将一旁的铜炉慢慢又推到了殿门前。 “呼…”做完全部事情的唐鹏,此刻看这蜡烛已经被全部吹灭,漆黑一片的临水阁一楼,他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最后的垂死挣扎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真的要失望了。”唐鹏对着广阔的面前,开口说道。 而如今,躲在临水阁二楼的张画,看着自己看不清纹路的双手,他在漆黑的阁楼之内,一动不动。 第三百五十章逃离! 当唐鹏出现在临水阁之后,张画其实就已经开始行动,没有一丝怀疑对方来这里的动机。 张画和唐鹏,曾经两个人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相当友好,不过当初那种一见如故,相互赏识,具体是不是刻意而为,张画老实说,曾经他或许能做出判断,但是如今不能。 当初,唐鹏在酒楼对张画说过的话,他并没有忘记,同时张画十分清楚,对方身上有着多少的能量。 一旦唐鹏真的决心要搞垮自己,那么这一切或许真的会发生,不过那时,张画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那时的自己背后还有墨文和监察院。 可如今,情况大变,同时再看到唐鹏到来,且看到对方看自己那种嗜血的眼神之后,张画感觉,今夜真的会很难渡过。 立马吹灭所有的蜡烛,将临水阁之内变得漆黑一片,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将殿门口的铜炉挪过来,堵在门口。 张画做着自己如今能做的一切,剩下了得只能寄托于金延可以阻止唐鹏。可是再听到唐鹏所说之后,张画心凉半截。 …… “这就是你最后的垂死挣扎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可要失望了。”唐鹏看着漆黑的面前,开口很是畅快。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如今即将能够实现自我的救赎,反而,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享受。 慢慢用放在蜡烛一旁的火石逐个点亮,烛光开始重现,整个临水阁之内也是重新被温暖得烛光所笼罩。 “你知道吗,对于你一开始,我就很好奇。”唐鹏慢步在寻找着张画得声音,开口轻松说道。 一旁的金延没有任何的动静,意外冷静观看着这一幕,将这里的主场,交给了面前的这两个少年。 “出身低微,虽然科举中榜,但是我依旧对你产生不了多大的兴趣,不过能够被墨文亲手引入监察院,这让我不由期待起了你接下来的表现到底如何。” 唐鹏说道这里,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和张画,眉头出现了一抹笑意,不管往日是什么模样,不过每当你回想起来的时候,你总能保持的相对的平静。 因为那些。已经彻底成为了不可挽回的过去,过多的去追逐,这并没有什么作用。 换了一个方向,唐鹏边寻找张画的身影,一边继续说道:“果然。墨文还是有一定眼光的。” “交托你所办之事,你总可以漂亮完成,同时,那凌厉的行事风格,更是说明你绝对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不过,你还是存在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感情用事。”唐鹏说道这里,深深皱起了眉头:“和你一同办事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这一点,尤其是和你一些有关系的人,你不太会把握一个何时的尺度。 虚以委蛇,这事,我们都会,只不过你这个从穷乡僻囊出来的考生,好像对此和我们还是相差很多。 就是因为你不懂把握尺度,所以不断的牵扯在各种事情之中,其中,我有时会帮你,一方面因为,想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另外一方面,我也是闲的无聊。 虽说你我二人同为监察使,但是墨文,或者很多人都可以看出,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性,你必须要比我去做更多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也乐于和你一起,来化解生活之中的无聊。” 临水阁一楼检查完了,没有张画得身影,来到进入二楼的楼梯前,抬头看着二楼比较昏暗之后,唐鹏取了一盏蜡烛,踩在了楼梯之上。 咯吱 楼梯被官靴踩在上面发出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声音,张画深深吐了一口气,不由向后退。 “原本我以为,我在监察院的生活,就会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束,但是我没有想到,是我想错了这一切,” 唐鹏走上楼梯,继续着无人应答的自言自语 “出使江南一事,按理来说应该是由你去做才对,我的身份,不允许我立太多的功劳,你去,并且可以适当取得一定的成绩的话,那么将来,你继承墨文的院长之位,这就会更加的让人信服。 但,最终远去江南的那个人是我。” 唐鹏来到了临水阁二楼,依靠着从窗户里面照射进来的月光,辨认了一下蜡烛所在方向,唐鹏慢慢向前走去。 “江南的那段时间里面,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不下十次的暗杀!一次比一次的犀利!甚至其中,我都差点死在那里 不断的反抗,不断的去争斗,这让我身旁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最终,不出意外的我被俘虏了。 但是那时,我还天真的认为,消息传回去之后,墨文一定会想尽办法得来救我!” 呼…呼 唐鹏说道这里,不自觉的加重了呼吸,这段经历,他没有跟任何人一个人说起过,包括唐宁,以及他的家人。 这是唐鹏心里面,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没有办法去治愈,每一次的触碰,这都会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继续点着蜡烛,再看到最尽头有一抹模糊的身影之后,唐鹏嗤笑了一下,随后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我成为阶下囚的第八天,和往常一样,我继续等待着墨文的救援,但是终究,还是和昨日一样,没有任何的消息, 不过,到了夜晚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只不过,他说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凉半截…不对,是彻底的变成了死寂!” “他说,张画在京都出事,至今生死未归,墨文怀疑是王仁所为,于是带领监察院众人去为他报仇! 王仁说,我在他手上,让墨文做出选择,是为一个生死未卜的张画报仇,还是要放我回来。” 唐鹏此刻将头低下了下来,自己面前,张画就在那里,但是唐鹏却不太想去看他,心里出现的躁动,无时无刻都在让唐鹏处于一种即将爆发的边缘,同时想让他活生生的撕了张画! 唐鹏会那样去做,不过不是如今,他要将自己心里面所有的痛苦都诉说出来,他要让张画死的瞑目! “我…当时愣在了原地…因为那个人脸上笑容十分的嘲讽,不过再一刻,他说,我们会在接下来放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特别感激墨文,决定未来即便我离开了监察院,也会为监察院给予一定的帮助。” “可是,是我想多了。” 唐鹏无声的笑了笑,向是在笑自己的天真一样,脸上尽是同情 “原来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再看到我心神放松之后,他冷笑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都没有忘记的话! 墨文没有选择你,当时他已经决定要杀了王大人,为张画报仇,只不过,突然传回张画没死的消息,所以我们接下来才会放了你。 醒醒吧…其实你在墨文眼里,远远没有张画重要!” “哈哈……哈哈!”唐鹏说完之后,突然大笑,甚至是狂笑了起来,笑声里面的那抹疯狂,直让他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疯子! “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你能吗?” 说罢,唐鹏立马向张画冲去,带着一身的戾气,以及手里的那把匕首!可以明确感觉的出来,唐鹏根本不是在说笑,今天,他就要在这里,彻底解决掉和张画往日所有的羁绊,完成自我的救赎。 面对着冲过来的唐鹏,张画不敢又任何的轻视,他知道,现在能救的只有自己,双眼如矩死死盯着唐鹏里面的匕首,张画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阻止他! 砰! 张画的双手准确的抓住了唐鹏的右手,可是,唐鹏再看到这一幕之后,狰狞一笑,从小习武的唐鹏,此刻看到的不是张画的决心,而是满满的破绽! 的确,自己的右手是被张画死死钳住,可是,自己还有左手! 无穷的力量从身体里面涌出,唐鹏左手拉着张画的衣领,用力一拉,张画没站稳,一个侧身,结果他就看到唐鹏抬起来的膝盖准确得来到自己小腹位置! 没有办法再去躲闪,唐鹏这一记攻击,被张画硬抗了下来! 扑通。 张画跪下了下来,双手捂着肚子,嘴巴一张,难闻的苦水从胃里面吐了出来,唐鹏看到这一幕之后,不屑一笑:“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能力来阻挡我? 没有了墨文,没有了监察院,你就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废物!蝼蚁! 任凭我揉捏,把弄,根本没有一丝回手的可能!” 抓起张画的头发,迫使着张画回答自己,唐鹏再次问道:“告诉我!你到底凭借的是什么!” 张画没有回答,双眼死死盯着他,而就在这时,临水阁二楼的窗台突然被破开! 一个女子,此刻居然破窗而入! 西鹿,当初司马菡派给张画的侍卫,此刻终于找到了张画,并且在最关键得时候赶来了这里, 唐鹏看着突然出现的西鹿,身上散发的气势不一样之后,心里面也是变得谨慎了起来,看了一眼她,随后立马将张画控制在自己手里, 用匕首抵着张画的脖子,唐鹏意外的变得正色了出来 “你这样做,就是在找死。”西鹿横着手里的长剑,冷冷开口说道。 “哼,”唐鹏不屑一笑:“就算是死,我也敢肯定,他一定会在我的前面。”说罢,唐鹏的匕首用力一分,随即张画脖子之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线。 西鹿看到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着急,相反,她冷静的模样,直让唐鹏怀疑,对方是不是来救张画的。 可是,让唐鹏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东边的窗户,这时又有破窗的声音出现,唐鹏下意识的回头,而一直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西鹿,果断冲上来,没有一丝迟疑。 “不好。”感觉自己分神会为自己带来不能接受的事情发生之后,唐鹏心里怒骂一声,立马回头。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西鹿的手已经抓了张画的胳膊,同时从后方出现的老凌,他的右掌也是准确打在了唐鹏的背后。 “撒手!”借助着老凌的掌力,西鹿顺势将张画从唐鹏手里抢了回来。 “敢对我家少爷出手,看我不杀了你!”老凌阴狠说道,同时又将右掌提起,准备给双手撑着地面的唐鹏致命一击。 “住手!”张画在老凌之前动手喊道:“不要和他多做计较,我们走。”张画说道。 随后,再看到唐鹏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之后,张画一脸阴沉的说道:“你认为院长放弃了你,如今我替他还给了你,从此之后,院长和你在无任何瓜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拿院长说事!因为你不配! 至于你我之间,不过恐怕永远不会结束,不仅是我这样想,恐怕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 今日饶你一命,完全看在你我往日同袍之情之后,不管谁对谁错,你我之间在没关系,同样,今天之后,你我再也互不相欠! 唐鹏。下次见你,我必杀你!”张画摸着自己小腹上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疼痛,他喉咙压低声音说道。 从始至终,张画都认为自己和什么君子挂不上边,自己就是一个小人,一个有仇必报的真小人。 “少爷,我们该走了,”老凌这时上前一步,带着张画说道,张画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老凌又和西鹿互视一眼,随即双双架起张画的胳膊,双脚用力,从破开的窗户之上跳了下去。 “啊!” 唐鹏亲眼看到张画离去之后,此刻他仰天长啸,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为了刚才得那一刻付出了什么,没有一个人! 自己得伪装,不惜让唐对自己宁彻底失望,可谓是付出了一切的代价,唐鹏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如愿,彻底解开心结。 但是!他依旧没有做到!不仅没有,张画临走之前的所说,仿佛又让唐鹏心里的怨念变得刚多了起来! 多到像缠起来的毛线球,同时线头都已经消失不见!张画走了,没有人能够知道接下来他摇去哪里, 如果,外面的人可以诛杀张画,那么唐鹏的心结可能会在之后慢慢的打开,但是没有的话,唐鹏一生都无法得到救赎。 虽然张画没有让老凌杀他,但是,他却给予了唐鹏最恐怖的惩罚,只要之后,张画能够好好的活着,那么接下来的每一天,唐鹏都无法保持平静! 变成一个疯子,或许这就是唐鹏最后的结局。 “噗。”老凌那一掌,再加上张画刚才的刺激,这让唐鹏喉咙一甜,吐了一口血出来。而在那一瞬间,唐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随后,唐鹏昏了过去,这个一直被自己折磨的人,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 PS:有没有票呢,有的话顺手投了一下吧。反正明天又会有,不投白不投… 第三百五十一章亲征! 我们如今遭受到的苦难,在某种程度来说,这很符合佛家前世今生的理念,不过更多的情况,则是是他日因,今日果。 而这六个字,在某些情况之下,也是可以解释一切事物。 结局,不管是好是坏,你如今得到或者失去的,都是因为你曾经的作为,也许,你会欣喜感叹,或者是捶胸顿足,悔不该当初,但是生活的脚步永远都不会因为这些,就有了停滞。 …… 唐鹏会有如今的遭遇,或许都是他一人亲手造成的,不过,这并不全是他的过错,在受到心里面的致命一击,我们每个人都会出现崩溃,不过,能不能走出去,那么就完全就要靠自己。 而如今,以最终故事的短暂结尾来看唐鹏并没有。他没有完成自我的救赎,不管是什么方式。 一楼的金延,这时慢慢来到了临水阁二楼,身上的绳索不知道早已经被他扔去了那里,负手而立,看着昏迷的唐鹏,以及面前破开的窗户,他沉默不语。 金延从一开始的被唐鹏控制,到刚才的无为,选择冷眼旁观,这都是他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 因为没有理由为了所谓的正义,就让自己陷入到新的麻烦之中。 如果这个麻烦会为自己到来好处,那么金延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但是,他刚才并没有看到。 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好像并没有朝着自己所预料的方向所发展。 “咯吱…咯吱。” 楼梯之上这时又响起来让人有点讨厌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且修葺,楼梯用刺耳的声音来提醒着别人,它自己也是需要有人来照顾的。 “金大人,您没事吧?”守在外面的侍卫,发现情况不对,并且有人破窗而进,随后而出之后,立马进来。 “没事。”金延淡淡说道,可是他的心思。这时却变得复杂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唐鹏的所做所为彻底让自己从这件事情之上退出去,不过如今看来,好像情况并不是这样。 尤其是唐鹏负伤,张画离去,而自己却毫发无损,这一点,让金延不断推测着后续的发展,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这时,好像又有人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金延看到他黝黑且沾满血迹的脸之后,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人金延认识,是唐宁的副将,姓张,具体什么名字不知道,不过金延清楚,他是唐宁的左膀右臂,同时再某种程度之上,也是可以带替唐宁。 “唐大人意图和张画化解之间恩怨,我不肯,但没有想到唐大人居然要挟我进来。”金延开口说到。 张副将听到之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士兵将唐鹏扶起来之后,继续问道:“后来呢?” “有人带走了张画,并且打伤了唐大人。” “那么你呢?” 金延吐了一口气,对方这种询问的方式,这让金延感觉自己必须要回答,同时有种低人一等的模样。 不过如今有些心虚的他,也是没有在乎那么多,毕竟,他背后的那个人,整个京都都没有几个人敢招惹。 “我被唐大人用绳子绑住了,没有办法去帮他。” 张副将听到这里之后,没有在问什么,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带唐鹏离开,不过金延此刻侧身出来,用手拍着张副将的肩膀,他语气有点阴森的问道:“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太妥吧?” “那又如何?”张副将丝毫不软弱的说道,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金延,他开口说道:“我是奉将军之命来带走唐鹏,如今任务已经完成,自然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你是可以,那么我呢?”金延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禀告给晋王殿下吗?” “你不会…或者说你不敢。”张副将笑道,拍掉对方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说道:“如果你以后真的不会再遇到保国公,那么你随便怎么去做,没人会拦你。” “哼。”金延一顿,随后听出来了张副将话里面的意思之后,冷笑一声:“保国公之名,我要有耳闻,但是今日一见,才算彻底了解到了。” “不必阴阳怪气的。”张副将有点不耐烦的看着金延,没有任何给对方台阶下的意思:“保国公说了,这件事如果你做的好,让唐鹏彻底脱离其中,没有一点关系和牵扯,那么保国公就欠你一份人情。 那没有做好呢?又会如何?”金延问道。 张副将可怜的看了他一眼,摇头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随即离开,而这一次,金延却不敢在拦他! “金大人,这……”侍卫有点不适时宜的开口,不过话没有说完,就被金延伸手示意打住。 看着张副将离开的身影,金延目光阴狠,身上散发着数不尽的怨气 当对方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金延就知道为了是什么,而自己刚才那么强硬,为的也是获取更多的好处。 唐宁得一份人情,这结果对于金延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只不过,其中的过程却让人感觉憋屈不以。 打个巴掌给个枣,大概就是这个套路,不过对方这个套路,被张副将,或者是唐宁用的出神入化,以至于金延感觉,这份人情更像是一个对自己负担一样。 可以猜测的到,如果自己不识抬举,真的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晋王,唐鹏会受到任何惩罚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的前途,那么就会彻底的封死,看不到一点的光明和希望。 “果然…权力就是这么让人眼红呀。”金延在心底喃喃自语说到,随后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狠色,他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胸口之上拍了一掌! “噗” 一口鲜血从金延嘴里吐出,一旁侍卫看到之后,不知道金延为什么要这么做,金延扶着自己胸口,表情痛苦的说道:“有人攻入临水阁。我等立马阻拦,但没有想到对方人多势众,最后打伤我们将张画带走…刚才的事,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金延问道众侍卫,侍卫一愣,随后明白了什么,低声说道:“金大人…我们明白了。” “明白就好。既然明白了,那么我不想再听到其他的闲言碎语,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现在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晋王殿下,立马就去!。” “是,金大人!” …… “我们去哪里?”被老凌和西鹿救出来的张画,三人在一阵没有方向的乱跑之后,此刻在一城墙阴影之下,张画扶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开口问道二人。 西鹿没有开口,直接向老凌看去,但是老凌看着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他摸着自己脑袋,嘴里也是骂骂咧咧了起来:“他娘的,怎么出不去了呢?” 没有任何的怀疑,老凌他迷路了。 这样情况之下,结果自己却迷路,感觉很扯淡,直让张画想开口骂人,不过在想到自己都对皇宫不熟悉之后,张画也是摇头苦笑了一下。 退后了一步,张画看着周围的墙壁,以及刚刚自己一路之上看到的殿宇,他努力回想着什么。 “少爷,我们现在是在那里?”老凌悻悻开口说道,张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老凌立马闭嘴,可是再看到张画眼睛整的浑圆之后,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承德门。”张画轻轻说道,老凌和西鹿没有听清楚,上前一步,而这次他们二人终于听明白了。 “刚才的方向反了了,我们没有去宣天门,而是来到了承德门,皇宫的中心!” 老凌脸上苦涩变得更多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和要去的方向背道而驰,不仅没有离开皇宫,反而距离南庆权力的中心靠的更近了。 很惊喜…也很意外。 “少爷…我。”老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现自己内心很操。蛋的想法,尤其是再看到比自己小好几辈的西鹿都朝着自己露出嫌弃的眼神之后,他此刻真的想把自己的头埋在裤裆里面去。 “没事的。”张画笑着安慰说道,表示没有什么,自己能够从临水阁之内逃出来,这已经是足够大的幸运了,如果再去埋怨什么,那么自己就是真的不识好歹了。 随后,张画试着退后几步,看了一眼远方,他想要辨认一下方向,但是因为高度不够,所以没有任何进展。 “老凌,能不能带我去高处看看?”张画问道老凌,而此刻不管张画提出什么,他都会答应,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张画看到老凌头点的像是吃米的小鸡一样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总当自己这位老管家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张画总是感觉到心安。 “西鹿,帮我们看着。” “好。” 说罢,老凌居然单手提起张画,小跑几步,朝着墙凌空而去,老凌的武功有多高,张画不清楚,但是如今感觉真的是好高。 来到高处之后,站稳,张画扶着老凌向周围不断看去, 御书房的位置,开始出现,大业殿也是随即出现…熟悉的宫殿开始慢慢浮现在眼前,张画心里也是有了答案。 “我们走东边。” …… 御书房之内,晋王此刻在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 晋王喘着粗气,看着跪下方被金延派来诉说情况的侍卫,此刻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连一个人都看不好,本王要你有何用!” 侍卫大惊,这样的开场白,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为自己脑袋掉地的下场出现,立马磕头赔罪,侍卫着急额头汗水大冒说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滚!给我滚!”晋王将摆在自己面前的奏章,狠狠摔下去咆哮说到,侍卫再次磕头,也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御书房。 这时又有人上前,禀告着战况最新的消息。 “殿下,保国公如今代领大军在天罗门和叛军厮杀,不过对方有破甲弩在手,所以迟迟没有取得进展。” 破甲弩,这个南庆最大的杀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在怒刷着自己的存在感,根本不管别人的感觉,就是大话西游的唐僧一样,一首only you唱个没完。 “本王…知道了。”晋王此刻意外冷静了下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对着侍卫挥了挥手,他疲惫的靠在了龙椅后边。 再一次,晋王体验到了帝位的难坐,一件件可以天崩地裂的事情不断向自己袭来,自己刚刚可以得到喘息,然后最立马要再迎接下一次。 虽然,如今浴血奋战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晋王此刻却是最为心累的那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如今肩膀上的压力是有多么的大。 自己父皇临走之前将这个位子交给了自己,可要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发现江山已经易主这让晋王有何脸面来面对杨言帆。 “来人。”晋王此刻语气幽幽说道,侍卫立马从在进来,跪下了他的面前:“卑职下。” “立马整顿可以调动的人手,本王…本王要亲手将这些叛军杀个片甲不留!” “啊…”侍卫下意识的诧异发出了声,御驾亲征这种事情,他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更何况,晋王从小就不务正业,舞刀弄枪这是经常之事,不过这不代表着,他可以真的上战场杀敌。 同时,一旦让其他对帝位有想法的皇子知道,谁又能知道,那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御驾亲征,这对于唐宁等人来说,固然有着提升士气的作用,但更多的,则是要唐宁花出其他的心神来保护晋王。 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但是侍卫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是,殿下。” 说罢,侍卫推下开始着手准备一切,晋王从龙椅之上做了起来,摸着龙椅,他没有任何的留恋。 “自古以来,帝位就是靠白骨和尸体堆起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它。 监国一职,的确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但是今夜,才是决定一切的时候。” “父皇,您尽管放心,您将帝位暂时交给了儿臣,儿臣就会完整的给您交回去。 不管在儿臣面前阻拦的是谁,那怕是妖魔鬼怪,或者是神仙下凡,儿臣…必要将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第三百五十二章终离去!(第四卷完) 人的成长,这都是在痛苦之中出现! 每一次那让你撕心裂肺的嘶喊,它的出现总在给带来着前所未有的成长,也许你当时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是,它在哪里是真是存在的,摸得着,看的见。 当一天,你放下了所有得负担,偶尔通过镜子,再看到那个熟悉之中带着有点陌生的自己时候,你可能会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欣喜?害怕? 每一个人都会出现不一样的情绪。 不过,那时候的你即便确定不了自己到底是谁,变成了自己喜欢,或者讨厌的样子,但有一点,你可以确定,那就是以前的那个你。 如今真的消失了。 …… 肩膀之上承担的压力,这让晋王速度的成长,不管是谁将张画救出,也不管对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晋王的初心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自己父皇交给他的江山! 离开时候什么样,归来之际,也就是什么样子! 亲征!对于晋王来说,这是一个十足的挑战,不过铠甲穿在身上的时候,明明还有很稚嫩的晋王,此刻居然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气息。 并不是穿了龙袍就是太子,而是知道了自己身上衣物所承担什么代价之后,所出现的觉悟! 走出御书房,看着一直在自己身旁保护自己安全的三千人,不知道为何,晋王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悲凉的感觉:“倘若”天罗门有了这三千人,我南庆男儿又会在今夜少死几人? 只为了区区我一个,就如此兴师动众…或许,自己才是最可笑得那个吧。” 这绝对不是什么假惺惺的感叹,而是一个年轻帝王的悲哀,嘴角轻轻上扬,晋王讥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着自己的可怜一样。 随后,正色看着面前的三千人,没说什么感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简简单单两个字,晋王用尽自身力气喊道:“出征”! “是”众人齐声呼应,仿佛撼动了大地。 …… “等等”。突然之间,原本向天罗门方向快速赶去的张画,停在了原地,回走看到了一眼身后,他脸上出现了一丝阴沉。 “少爷怎么了”老凌问道,同时看了一眼身后问道,张画皱着眉头,好像自己有什么不可解决的难题一样,面色十分凝重。 “刚才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嗯”。老凌点头,看着张画说道:“刚才后方好像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声音,像是应答一样” “那是御书房的方向”张画吐了一口气,看着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往天罗门,他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晋王带人要前来支援了, “晋王亲征!” 老凌不敢相信的说道,一旁的西鹿同样眼睛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少爷,他为何要亲自来战场?” 张画摇头:“不清楚,鼓舞士气?还是来抓我,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如今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如果在不快一点,很有可能我们就被他们追赶之上” 这时,地面之上传来的巨大的脚步声,那种声音,不仅在宣告着接下来要有一批人数恐怖的人即将入场之后,同时也给予了张画,老凌西鹿三人无比沉重的压力。 “我们走” 说罢,张画一行人三人继续向前,原本已经开始力竭的张画,求生的本能这又让他重新焕发了生机,只不过,速度对比刚才只是加快了一点而已。 后方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好像再下一秒之后,就会在自己耳旁出现一样,张画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继续快跑,而一步之后终于,张画面前出现了开始交战的双方。 唐宁和赵王的人,依旧在厮杀一起,不过毕竟是多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能力,根本不是一个王望能够匹敌的。 双方人数一定的情况之下,如何掌握战场之上的胜势,这完全就看将军的本事,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却打破了这一定律。 不时出现的破甲弩,就像是一狠狠冷箭一样,不过,它的作用比冷箭还要巨大! 刚刚费尽心思才取得优势,就是因为破甲弩的出现,在倾刻之间就消失殆尽。对此唐宁也是很无奈。 再一次,自己的优势变得没有,这让唐宁怒不可遏,双眼猩红看着明明可以绞杀,但却无法做到的叛军,唐宁不断喘息着粗气。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唐宁立马会头,尤其在看到晋王在其中之后,唐宁一愣,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各位兄弟,晋王殿下亲自到来,我等还在犹豫什么? 杀!” “杀” “杀” “杀” 刚刚因为破甲弩出现而消失得气势,在倾刻之间,立马复燃,并且再次出现之后,这并不是只有了士气,同时还拥有了信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到来,但是这就是帝王所能带来的能力! “杀” 晋王同样嘶吼说道,刚刚唐宁的话,以及各个士兵得嘶吼,这让晋王瞬间变得无所畏惧一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心口盘旋,久久没能消散 而在此刻,躲在边角的张画一行人,再看到双方继续酣战,无暇顾及其他之后,老凌和西鹿,将张画围在中间,也是偷偷向外离去。 老实说,张画此刻心里有着满满的疑惑,他知道,司马菡这次来到南庆,绝对不是独身一人,但是,眼前这数千人的出现,在证明着她,其实还有后手。曾出不穷,一个接着一个,原本张画以为,自己对司马菡已经很是了解,但是如今看到,自己只是窥其一貌而已。 在老凌和西鹿的保护之下,一行人里天罗门越来越近,一千米的距离,只要在继续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之下前进,那么逃离这里,根本不是没有一点希望。 但是,这时,意外还是出现了,或者说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在战场后方,不断厮杀的晋王,微微停歇之际,偶尔一瞥,意外看到了张画的身影,尤其是再看到对方马上要逃离出去之后,他止不住的在喘息着。 左看右看,终于晋王在身后,看到了一位手持弓箭的侍卫立马抢来,晋王坐在马背身上,右手持弓,右手拿箭,不断在瞄准着移动的张画。 手里的弓被晋王拉到彻底张开,弓弦甚至都发生了响声,以往晋王在打猎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杨言帆曾经教过他,猎杀讲究的是一击必杀,千万不要给猎物留有什么机会。 此刻,在晋王眼里面,张画就是自己的猎物,同时还是一只三番四次戏弄自己的狍子!终于晋王瞄准了下一步,张画要去的方向,果断松手,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呼”飞箭很快,所到之处甚至引起了阵阵风声! 张画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从小习武的西鹿,在感觉到后方有什么东西飞来之后,本能,或者是按照司马菡曾经下达给自己的命令一样,不管如何,都要保证张画的安全。 扑倒张画后背,西鹿此刻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一只带着晋王全部怨恨的箭,直接刺中了西鹿的小腹。 “西鹿!”等张画反应过来之后,他就看到西鹿滚在一旁,用手捂着小腹上的伤口。 “少爷,走!” 看到张画,回头并且将西鹿抱在怀里之后,老凌着急喊道,因为刚才的那一箭,可谓是将自己一行人得方向彻底暴露了出来! 南庆大军,此刻更是不要命的扑过来,赵王的立马不断后退,情况越来越不利。 不过,正是因为赵王这一箭,也是让一直苦苦寻找张画身影,司马菡带来一百三五个手持破甲弩的人,找到了张画。 满天的破甲弩,此刻铺天盖地一般,向战场之中发出,原本他们还留有余手,害怕误伤赵王的人,让自己一方没有肉垫,但是,当张画出现之后,他们便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在对于南庆的怨恨,统统发泄了出来,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友军 “躲避快点躲避!”唐宁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立马指挥说道同时他也是朝着晋王方向前去,以免他受到什么伤害。 不情愿的看着张画以及离开,晋王咬紧牙关,死死握紧了双手,而此时一道无比怨恨的声音,从晋王面前传来 “总有一天,我张画一定会再次回来这里,取你项上人头!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啊!” “啊!” 晋王张大嘴巴,在听到张画对自己所说之后,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断的在找着自己的可发泄之物。 没有人敢劝他,甚至没有人敢开口,唐宁看了一眼张画离开的方向,眼神很复杂随后收回目光,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别回来了,以后都别回来了。 ……… 司马菡秘密府邸之中,此刻司马菡,刘奉明,刘晨芙三人都在前堂等待着什么,大门依旧关闭,但是三个人居然有了同样的想法。 一会某个人就要出现。 从开始攻门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大雪已经开始减缓,但是它留下的痕迹,却越来越深。 气氛有点沉默,但是,没有人敢打破,刘奉明不时看着司马菡,他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之中发现出什么,不过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 突然,门外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司马菡,刘奉明和刘晨芙,三人齐齐站起,同时不由紧张了起来。 “殿下,公子回来了。” 司马菡听到这里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之后甚至差点摔倒过去,虽然说,从始至终,她都在这里,但是作为所有一切事情发生得策划者,她比谁都要担心。 下一刻,老凌走了进来,司马菡眉头出现了一丝笑意,不过再看到张画和西鹿双双昏迷,且西鹿中箭之后,这丝笑意,立马消失。 “怎么回事?” 司马菡凝眉问道,老凌虽然完成了自己说的事情,但是最后的结局,好像和故事发展的程度,有一点不一样, “殿下,公子无碍,只不过因为一路之上抱着西鹿,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老凌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也是立马送了一口气。 “快去帮西鹿止血,路上我们在为他治疗。” “是。” 老凌说道,随后刘奉明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去司马菡,只不过,不想太耽误时间的司马菡,只是简短说道:“太傅,请。” 刘奉明苦涩摇头,随后被刘晨芙搀着跟在司马菡的侍卫向外面走去。 这时,一抹苍老的身影突然走了出来,安排妥当的老凌看到之后,他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终于来了。” “是呀我来了。”老人说道,老凌看着这一张自己快看够了的脸,他一阵唏嘘:“我们离开家,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这次终于可以回去了。” 张天豪!这个老凌面前的老人就是就被一个月之前,司马菡派人接过来的张天豪。 “我先去忙事,等会再说。”说罢,老凌拍了拍这位老友的肩膀,向司马菡方向走去。 这时,早早被老凌安排过来的张义和绿柳,有点害怕的来到张天豪身旁,看着面前这群人不断的在走动之后,他们两个也是有点害怕。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张义问道张天豪,张天豪,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北方喃喃自语,唏嘘说道:“去北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少爷呢?他会和我们一起去吗?”绿柳柔弱的问道张天豪,张天豪听到之后一笑,摸了摸比自己低两头的绿柳,他说道:“少爷,当然会和我们一起离开因为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呀,有两个人已经等待他回去十几年了呀” 回到北晋,这的确让张天豪感觉不敢相信,能够回家这真的很好,但是,在心里面最深的秘密,却让他有点害怕。 如果…如果有一天,司马菡,以及司马檽一家,发现,原来真正的“司马睿”早已经死去,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张画是一个完全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之后,他们又会如何? 同时,还有张画,想要依靠的力量,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让他失去一切,那时,他又会怎么样来怒骂自己。 不由的,张天豪心里越发苦涩了起来,抬头看着依旧飘下来的小雪,他的内心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光明。 ps,第四卷到这里应该就写完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故事的中后期了,同时我也有点期待,张画去北晋发生的故事。 前面的九十多万字,老实说有点不太满意,现在看来,有问题的地方很多,同时成绩也可以证明,不过我相信,越写越好的。 顺便吐槽,作家账号更新,真Xxx难用 第三百五十三章各自痛苦 十二月二十八日。 距离新的一年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年关将至,往日应该是喧闹繁华不以。取消宵禁,允许夜夜笙歌,在最近一段时间,可谓是及其奢侈的日子。 每次南庆百姓都是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到来,只不过今年,所有人都没有了心思。 赵王谋反这成为了百姓心里面的阴霾,压抑,灰暗的世界,让一切瞬间失色,那怕街道之上要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但是没有人感觉到了半点喜庆的味道在里面。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往日见面时候的问候,如今都只是相同的一道叹息之声。抬头看去依旧耸立的皇宫,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摇头不以。 大业殿之内,如今一片安静。早朝早已经开始,但是这里却如同冰窖一样,每个人都在忙着抵抗身体之上的寒冷,无心其他事情。 晋王神色冷漠的看着一众在下方沉默的人,不由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昨夜之中,这些人都是南庆的中流砥柱,栋梁之才,可是在昨夜,出现的又有几人?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的尊敬,或许,在晋王不为人知的时候,他们做着应该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晋王却没有看到他们。 当然,一切都可以解释,比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拿刀上了战场,结局又是如何? 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再正确的场合出现,这便是昨夜这群人没有出现的原因,不过,懦弱害怕也是占据着很多的理由。但在自己义正言辞的语句之下他们相信,自己相信,所谓的懦弱害怕担小,都可以随风不见。 但是! 上位者的角度不同! 当他们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们眼里,所有一切的解释,这都是懦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老实说,晋王看着那一个个低头的大臣,他心里面杀意沸腾,甚至都想将这群根本没有什么用的人彻底在朝堂之中清理掉。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不能这么去做,他们或许在自己眼里是一群蛀虫,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南庆的根基才不为所动。 更何况,一次大换血需要承担的压力,责任太多了,晋王如今不是怕,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不是他的江山。 “呼” 晋王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时早朝开始以来,近乎唯一出现的声音,吐气声很轻,不过却在其他人里面重如泰山,压的他们更加喘不过气上来。 “杨庭如今何在?”晋王轻轻说道,大臣们听到此刻晋王直呼赵王姓名之后,心里本能的开始推测起来,不过碍于自己昨夜的“过错”,所以即便知道的人也是不敢开口。 “在赵王府内,臣已经将他控制住,保证无法让他逃脱”唐宁开口回答说道,晋王点了点头,可是随后,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因为,昨天夜里某个自己以为插翅难逃,今日当众凌迟的人,他也是在层层包围之中逃脱了,想起他离去之前怨恨的词语,赵王胸口起伏的程度,变得更大了起来。 “王仁何在?” 晋王再次开口问道,所有人一同看去唐宁,意思在明显不过,如今能开口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就不要再“臭显摆”了。 唐宁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再次拱手,眼睛看着晋王说道:“昨夜王仁府邸就已经人去楼空,包括下人丫鬟…不过今日在东郊发现了百具尸体,根本探查,初步认定是王仁府中的下人。” “嘶” 整齐划一的凉气,此刻一同出现,就好像一同牙疼一般,十分的有默契,对于王仁离去京都,这是所有人都已经猜到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猜到王仁下手居然如此狠毒, 之前,墨文就差点将他整个一族灭口,但是如今。为了不让消息透露出去,他居然主动杀人灭口。 一百多条性命,居然只换来王仁一家十几口无声无息的消失,这般做法,也真的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明明只是一个肩不能提的老人,可是,他的作为根本不亚于一个屠夫,用别人无辜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家的离谱,此般行径,简直有违人道! 晋王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下来,王仁的做法,的确又让晋王离爆发靠近了一步,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双手,晋王眼睛开始充血。 “太傅呢?他如今又在哪里?”不知为何,晋王对于王仁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指令,如果说处置同袍兄弟,这需要杨言帆回来,那么对于王仁,其实晋王手里面是有这个能力的。 “昨夜臣冲出朱雀街之际,看到叛军进入了太傅府中,镇压完叛军之后,臣曾经派人去太傅府询问过情况,得知…太傅及其他的孙女刘晨芙昨夜就已经被人带走…至今没有消息” 晋王沉重的闭上了消息,如果说之前两次询问,都是为了自己父皇,那么最后一次就是为了他自己,以及整个南庆。 只有和刘奉明相处,共事的人才知道,那个脸上一直笑呵呵的老人对于整个南庆意味着什么 黑暗之中的一抹光明,沙漠之中的一块绿洲…独一无二,任何的夸赞,最后都会被这四个字所代替。 可是 如今,他却不知去处 “退…退朝吧”晋王淡淡说道,从始至终,他只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就是这三个问题,却让他感觉到,今天是自己有史以来最为心累的一天。 不仅是晋王一个,参加早朝的大臣们,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会就这么结束,就在晋王快要离去,大臣行礼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名侍卫着急的说出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回殿下,陛下已经在城外五十里之处,三日之后,就回归来” 轰! 晋王心中天雷滚滚,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皇。 “北伐…北伐…结局如何!”晋王声线有了一丝颤抖,同时不自觉抓住了一旁扶着自己老太监的胳膊。 “回殿下…根据……”侍卫准备将详情都说出了,但是晋王却伸手一挥,制止了他:“长话短说,本王只要听结果!” “是!”侍卫应答,随后抬头,看着自己眼中晋王那副着急的模样,他苦涩说道:“我军大败!” …… …… 十几辆普通得马车,此刻悠闲的走在乡间小路之上,队伍人数好多,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好几十人,像是一个家族迁徙着一样。 不过,早已经变得干枯树木,突然之间有飞雪落下,这代表着这群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样。 没有错,如今向北方不断赶去的这一行人,就是司马菡以及王仁一家,归功于王仁举家迁移的原因,所以这一只队伍,也是变得及其庞大和碍眼。 此刻,司马菡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作为这群人里面绝对的核心人物,司马菡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悠闲的坐在马车之内。 她就是像一只麻雀一样,自由的飞翔,只不过,麻雀后来越长越大,那时你才发现,她是秃鹰。 一身狐裘大衣裹在身上,司马菡感觉不到半点的寒意,相反,不经意踢着马肚子,这让她的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细汗,感觉身体变得更加温暖之后,司马菡稍微拉开了一下领口,感觉到冰冷的空气进入身体之后,她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马蹄踩在雪地之上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因为队伍过长的原因,所以这一首轻音乐,也是慢慢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交响曲。 不过,对此司马菡并没有表示什么不快,自己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同时又带回了王仁这个大人物,此行绝对颇丰。 不时看着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色,司马菡笑意连连 “殿下”。这时,老凌骑着马来到了司马菡的身边。 司马菡看到老凌黝黑的脸,被冻的通红之后,她开口怎么测:“你穿着这么薄,感觉不到冷吗?” 老凌单衣身上仅仅套了一个不算厚的袄子,同时又因为挒开的缘故,所以司马菡一眼就看到了。 “不冷,皮糙肉厚的,冻一点也没事”老凌嘿嘿笑道,司马菡浅笑一声,感叹从小习武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和她们并没有任何相比的可能。 “有什么事?”司马菡问道上前走来的老凌,老凌听到之后,立马正色说道:“根据属下推算,再过一个半月,我们就可以到达玉门关,然后彻底离开南庆领土” 玉门关和石城一样,都是南庆的边陲之地,不过玉门关相比于石城,它的名气更大一点,因为作为靠近北晋最近的城池,每一个人都知道,它对于南庆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半月吗?”司马菡听到自己一行人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殿下,如果只有我们,那么一个月就可以离开,但是,因为王仁的家眷,以及大雪的缘故,才会将时间拖延这么久。” 老凌说道,虽然说,自己如今十分想迫切的回到北晋,但是王仁一行人,他也是同样清楚,自己是无法抛下的。 作为整个大陆最富有的家族,单单凭借着这个名号,他的分量,就已经不言而喻。 不好意意,有钱就是可以为所为为。 虽然说,王仁的府邸在南庆,同时以自己的猜测,他的家底也是被南庆抄的一干二净,可是王仁他毕竟是一个商人,既然是商人,他又怎么会将所有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 狡兔三窟,更何况他是王仁。 “一个月半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平安能够回到北晋,那么时间在长点也没有关系。”司马菡淡淡说道。 不过,随后,她语气变得阴沉起来:“王仁身旁的人,都让他们操点心,绝对不要发生懈怠,如果可以得知王仁的老底的话,那么就想办法立马去做,这事拖不得。” “是” “还有刘奉明,他也要好生招待着,同时吩咐下去,绝对不可以怠慢于他,王仁和他可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如果刘奉明有什么需求,只管去满足,那怕要知道南庆的消息,也可以适当说给他一些。” 对于刘奉明,司马菡真的很看重,理由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人才!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人才。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菡想将他收入麾下,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天方夜谭的假象而已,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要是真的可以成功,那么司马菡兴奋的也是迫不及待了起来。 “张画…不对,我皇弟呢?他如今又怎么样了?” “公子至今还在昏睡,不过刘晨芙在一相陪。”老凌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一顿,随后眉开眼笑:“是你要求的?” “不是,是她主动相提的。” “那刘奉明又是什么态度?”司马菡继续问道,老凌想了想之后,不由一笑,说道:“他,听到之后止不住的叹气,就好像已经认同自己孙女被拐跑的事实一样” 司马菡摇头苦笑不以,不过随后,她也是问道老凌:“你觉得我皇弟和刘晨芙如何?” “殿下莫非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怎么撮合?刘晨芙又不是我们北晋人,同时她爷爷也是一个木鱼脑袋,此事我看根本……”司马菡说道这里停口了,因为他想起了杨钟灵。 张画既然能够将南庆公主都勾搭上,那么刘晨芙…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司马菡此刻不由期待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绝对是自己接下事百无聊赖的人生里面,最大的乐趣。 而此刻,司马菡嘴里面的主人公正在无声的缄默着,张画醒来之后,再看到刘晨芙出现自己面前,他哑口无言,刘晨芙算得上自己一个朋友,但是如何面对旧人,以如今的身份,张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而刘晨芙也是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开口一句话,让这抹缄默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我…如今该叫你张画呢……还是司马睿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传承! “我是该叫你张画呢,还是司马睿呢?”马车之内,刘晨芙眼神复杂的看去张画,这个原本自己很是熟悉,但如今处处显示着不同的人。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怎么样都行。”张画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开口淡淡说道。 “是吗”刘晨芙浅笑,但是随后摇头否定说道:“可是,两个身份代表着的是两个身份,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一个是我南庆的监察院监察使,即便他已经不认为自己他是监察使,但是,他始终是南庆人 另外一个是北晋的…皇子…同时出自嫡系,很有可能在接下来会变成…北晋的太子,或者是北晋的下一任帝王。” 刘晨芙痛惜的看着张画,像是胸口有一块石头压住她的胸口一样,让她变得无法呼吸。 “我问你,你自己认为你现在是谁?” 刘晨芙质问说道,同时这个答案这让她感觉十分的在意,或者说,自己如今只想知道这一点,两个回答,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两个彻底不一样的人生轨道,以及…自己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 刘晨芙眼睛死死盯着张画,她如今不管不顾,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接下来,答案如约而至 但又好像没有出现 “我有选择吗?”张画苦笑一下,看着如今苦苦相逼自己的刘晨芙,开口问道,手指指着自己,张画突然好像失控一般说道:“我还有选择吗!” “啊!” 刘晨芙身体突然一顿,被张画突如其来的提高声音,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张画不断喘息着,就好像一个无法呼吸的人一样,在下一刻就会缺氧而死一样。 “院长死了!我监察院的兄弟没了!我最喜欢的女子,更是因为我!因为我!可能要一生就被囚禁在冷宫里面!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从始至终,他晋王有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吗!” “啊!” 张画咆哮说到,刘晨芙看着如此一面的张画,不知为何,她突然开始心痛了起来。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可以将一个男人逼成现在的模样? 刘晨芙对于张画的情况知道一点,可是,当这个故事的主人亲自说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了解的真的很皮毛。 “从始至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做去做出什么应对,我们只是在自保,保存着最后的真相,希望有一天可以沉冤得雪。 但是,没有!没有! 院长是被他逼死的,是被他给逼死的!而昨夜之事,也只能说起来是因为他!或许,我是在将一切都推脱给他。但是,如果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院长关到大理寺,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一开始做错的人是你呀”刘晨芙看着张画说道,张画眼睛睁的浑圆,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晨芙说道:“难道,你也认为我和杨钟灵是主动做出了苟且之事?” 刘晨芙摇头。 张画看到之后,变得更加迷茫了什么。 “我不相信,你我之间相处不深,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人,同时公主殿下,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刘晨芙缓缓开口说道,张画没有开口,继续沉默看着她。 “但是,如今,你口口声声说,都是晋王在逼你们,可你又有没有从他的角度想过这件事? 自己的皇姐被人凌…凌辱,作为家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再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冤屈,愤怒才是第一人们的反应。 我问你,这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 张画不语,刘晨芙看到他脸色如蜡之后,心里一摇头,继续说道:“晋王殿下,他有他的考虑,当然,从你的角度上来看,他做的不对,可是从大局之上来看,他的确没有一点错误” “哼”。听到这时,张画冷笑了一声,模样十足的不屑,刘晨芙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晋王如今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陛下回来之后,想必,他也应该会对自己的错误做出认识。” “认识?可要是因为杨言帆的责罚,让他更记恨我了呢? 如今,我们的确是在前去北晋,可是人生无常,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位皇子,那么他日,再次回到南庆,这也是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问我,我如今是谁,我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但是那个自己,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困境,所以…所以我选择放弃! 司马睿这个身份,可以帮助我完成一切想做的事情,不管面前站的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倒在地! 晋王可以以监国之职,做出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那么我也可以,但是我们两个不同的是,我不会让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出现在我身上! 我会将权力!死死的握在手里面,然后到达它的顶峰,并且不会再掉落下去!” 张画如同宣誓一样,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一点点的隐藏,以一种最坦白直接的方式。 刘晨芙静静听闻,然后问了张画一句话,而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这让张画哑口无言,默不吭声 “那么杨钟灵呢?当你以北晋皇子,或者是北晋帝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又会怎么样? 她该该如何来面对你? 你又该来如何面对他? 不要忘记,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监察院的张画了,你是司马睿,她是杨钟灵。 一个姓司马,一个姓杨。 水于火相互碰撞在一起之后,不是相互融合,成为一体,它们会一决高下,直到一方彻底没有生机。 就好像是两个形同陌路的人一样,截然相反的方向,永远不会相遇。” “你说错了。”张画开口纠正着刘晨芙,或者说纠正着她嘴里最后一句话。 “什么错了?”刘晨芙困惑问道,张画一笑,肯定说道:“截然相反的方向,最后还是会有相遇的一天,原因很简单,因为…地球是圆的。” …… 三天之后,京都城外。 此刻,人山人海,城门之外,以晋王天家为首,朝堂尽数官员散落两旁,而京都之内,也是万人空巷。 拥簇在城门东的街道之内,不时开有人从远方张望着什么, 三天之前,杨言帆回来的消息,就已经被京都百姓人尽皆知,同时知道的还有自己一方大败而归的消息。 不过对于这次北伐的失败,没有一个百姓会出现其他的想法,感激,他们有的只是感激,他们清楚,杨言帆的北伐是了自己,为了整个南庆,洗刷北晋给自己一方带来的耻辱,这是每一个人南庆百姓都想做到的事。 而他们的陛下,替他们去做了。那怕失败,但是杨言帆依旧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不管,史书之中会如何记录这一段过去,劳民伤财?还是冲动之举,但是对于南庆百姓来说,这确实他们心里的骄傲。 “来了!”站在酒楼三楼的百姓,眺望远方,看到远方出现一片黑影之后,他欣喜说道。 短短两个字,就像是点燃炮仗的明火一样,瞬间将气氛点燃,百姓纷纷点起脚尖,那怕什么都看不到,那怕自己这个举动,会让自己看起来很傻。但是他们依旧这样做着。 城门之外,晋王看到远方出现的大军之后,不由握紧了自己双手,三天时间的缓冲,对于自己父皇杨言帆的回来,他已经消化掉了大部分的恐惧,原本,晋王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去面对,但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不能。 身体不由颤抖了起来,好像是看到了杨言帆对自己失望的神色,额头上冒出冷汗。 而相比于晋王的担心,其他皇子们,尤其是在那天夜里,亲自上战场杀敌的齐王,秦王,蜀王三人,他们却不自觉的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并且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自己的表现,在那天夜里,简直是无可挑剔,甚至“意外”的负伤,自己的付出,这就刚能和晋王的无能做出对比。 一想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人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一样,不出意外,晋王成为东宫太子的事情,十有八九已经变得凉凉。 晋王已经没有怨念,那么此刻…三人想到一处之后,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其他二人,不过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电光火石,有的只是一笑。 “恭迎陛下归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军停下之后,一脸苍白的杨言帆,走了出来,随后晋王等人立马跪下,齐声开口说道, 杨言帆没有理会他们,仿佛没有看到一眼,再次脚下面踩着自己的土地,杨言帆一脸唏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晋王此刻内心越来越害怕了,老实说,此刻他宁愿杨言帆对自己说点什么,这样都比沉默要好。可是自己的父皇,如今好像喜欢玩冷暴力一下,故意在折磨自己。 不知多了多久,晋王终于听到了杨言帆嘴里面轻飘飘的一句话:“都起来了吧。” “谢陛下”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三天之前的事情,晋王已经将全部过程。以书信的方式全部告诉给了杨言帆,可以想象的到,外表平静的杨言帆,如今到底有多少的怒火在隐藏。 不敢直视,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其中晋王更是严重,尤其在看到杨言帆向自己走来之后,他内心恐惧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杨言帆的手,搭在了晋王肩膀之上,晋王肩膀一沉,心里同样一沉 “回去吧”。 说罢,杨言帆回去了马车,并且让晋王也一同进去,而其他人,尤其是齐王三人看到之后,眼睛里面又是露出了复杂的味道。 “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 在马车之中,杨言帆开口说道,晋王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杨言帆。 “你做的很有问题。”杨言帆很直接说道,他的开口,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直接插在了晋王的心中。 “并且,朕很失望。” “父皇…孩儿对不起您” 晋王哭了,在杨钟灵出事的时候他没哭,在叛军打入天罗门的时候,他也没哭,在自己将杨言帆江山变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他也没哭。 可如今,他哭了,杨言轻飘飘一句话,直让让晋王卸下来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负担,变成了一个孩子一样,在自己父亲面前,将自己最软弱的模样露了出来。 “不要哭”杨言帆拍着晋王后背说道,模样很温柔,就如同大限将至的人一样根本已经不在乎任何事了。 “为帝者,不可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更不可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杨言帆开口严肃说道,晋王听到以后,也是立马停止哭泣,杨言帆看到之后欣慰一笑。 “对于张画一事之上,你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不要看张画只是一人,但是他身后的墨…墨文,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尤其是监察院,虽然为我们所用,但是实则监察院只属于他们自己,那怕是帝王,都很难插手,当年执意废除监察院,也多少都是因为这个道理。 不过,这次谋反之后,监察院就应该彻底的消失了。” “父皇,那他呢?又该如何?做出来谋反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又该如何处罚与他?”晋王问得是赵王,但是杨言帆听起他的名字之后,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吧,毕竟是你的兄弟,朕得孩儿,朕不想看到自相残杀的事情出现。 仁慈,不仅仅是对于百姓,对于自己人也是很重要” 杨言帆教导说道,晋王一愣,虽然不知道,自己父皇为什么要这般,但是他还是选择尊重。 “顾全大局,仁慈…接下来,朕再教你恩威并施,以及帝王之术,掌握住这些,那么也就差不多了。” “父皇,差不多什么了?”晋王开口问道,杨言帆摸了一下晋王脑袋,轻轻说道:“差不多,该掌管朕的江山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父子,父女。 ps:写的很顺畅的一章,也是很喜欢的一章 “差不多,该接手父皇的江山了” 杨言帆摸着晋王的脑袋,轻轻开口说道,晋王脸色瞬间苍白,不知所措。 自己犯下的过错,杨言帆不责罚自己,晋王已经觉得是莫大的宽容,可如今,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进行嘉赏,而且还是所有同胞梦寐以求的皇位,晋王此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父皇…皇儿…”晋王清醒过后,立马开口,但是他嘴里想说的话,都统统被杨言帆阻止了下来。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朕没有开口说笑,更不会以皇位的传承来说笑。” 杨言帆严肃说道,即便他的脸色煞白,但是帝王身上的威严,并没有任何的减少。 “你做错的事情,朕全部知道,朕可以理解,也可以气愤,所有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而朕之所以选择理解,或者是说原谅,那是因为朕看到的你的发光点,也看到了你未来的前途。 毕竟,王仁一脉,是从你的手里赶出南庆的,而这件事,你的父皇也没有做到。” 杨言帆说道,可是冷静听闻全部得晋王,却立马摇头否认,没有半点想对此承认或者邀功的想法。 “父皇,王仁离开京都南庆一事,纯属皇儿误打误撞,父皇乃是南庆名留青史的明君,皇儿又怎么敢和您相提并论?” 杨言帆摇头,不认同晋王所说:“运筹帷幄也好,误打误撞也罢,总之,你做到了父皇没有做到的事,这一点是事实,不管你去争辩,它依旧在哪里。” “王仁乃是我京都,或者是我南庆最大的一条蛀虫,将他踢除出去,足可以抵过一切过错。 因为,你做的事,是为了我南庆的未来。你的功劳,没有人可以比拟。” 大军进入了街道之内,此刻万民齐拜,齐声高喊道:“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之内的杨言帆听到之后,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笑容,同时苍白的脸上之上,也是出现了一抹红晕 “你知道吗,当初朕失利而归最怕的就是面对他们,当他们得知,朕举国之力的北伐失败之后,会不会怨恨朕,这是朕最担心,也是最不希望的事。 不过如今看来,朕可以暂时心安了。” 杨言帆吐了一口气,摇头苦笑说道,晋王听到之后,也是开口说道:“父皇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南庆万民,对于这一点,百姓心里都十分清楚,他们又怎么会怨恨父皇呢?” 杨言帆表情一停滞,没有立马回应晋王所说,认真看着自己这个突然异军突起,让自己惊喜满满的儿子,他沉声问道:“朕问你,当赵王谋反之事,你用书信告诉朕的时候,你当时又是什么想法?” 杨言帆问道,晋王身体突然一耷拉,苦涩说道:“皇儿觉得当时内疚万分,甚至连出城迎接父皇的勇气都没有。” “朕也是这般念头。”杨言帆没有隐瞒的说道,晋王看去杨言帆,继续等待着下面的话:“北晋对我南庆来说,永远都是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这一点父皇也是清楚。 积攒多年,南庆越来越昌盛之后,朕觉得是时候该改变这样的局势了,朝中骁勇善战之辈,尽数被朕带走,为的就是得到一个不愧对自己,不愧对整个南庆的结局。 可是结局…你也是知道。 的确,刚刚万民出来迎接,这的确让朕很是感动,但是感动并不能让心中得内疚,自责消失,只有利用好它,再次振作起来,这才是失败带给你的真正意义。” 杨言帆谆谆教诲说道,晋王认真点头,表情没有一丝的勉强。 马车开始进入皇宫北门,杨言帆打开了马车的窗户,看着经过北门那已经修葺好的城门,他眼睛微眯,脸上不由的踌躇了起来。 城门,是皇宫的脸面,即便三天前的夜晚已经过去,即便城门之上的创伤已经恢复如初,但是,它带给你的耻辱,却是永远无法消失的。 晋王如今不由握紧了拳头,三天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慎重的通过窗户看去,晋王仿佛看到了叛军脸上猖狂到了极限的笑容。 那么可恶 那么让人憎恨。 “哎。”杨言帆合上了窗户,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在看到自己的儿子,低头之后,他笑着摸了一下晋王的头,随后开口说道:“把头抬起来,如果连自己的失败都不能直面去面对,那么你一生的成就又会有多大。” 晋王点头,随后抬起自己的头,眼神坚决,像一只被父母抛弃,学会了飞翔的老鹰一般,煽动着自己越来越强壮的翅膀。 杨言帆对于晋王的举止很满意,不断点头,可是仿佛想起什么之后,他表情黯然的问道:“墨文…墨文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吧。” “嗯…墨院长…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的痛苦。” 晋王如今心里充满了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被气晕的话,那么墨文也不会到了自尽这般的地步, 墨文的死,是为了救张画,是为了让南庆的大好男儿,不在自相残杀,父皇的恩师,更是他的一生知己,结果自己却将他逼到了那般地步,或许,当初自己可以理智一点的话,那么父皇和墨文,如今还能见上一面吧。 “父皇…这是墨院长拖皇儿给您的信。”当初,在墨文选择自尽的时候,将一封信,交给了张画,另外一封给了晋王。 而第二封,其实是墨文想妥晋王之手交给杨言帆的。 说着,晋王从怀口一掏,将一封还带有余温的信,交给了杨言帆,杨言帆珍重接过去,点了点头 “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杨言帆摸着信纸,轻轻说道,晋王一听之后,鼻头一酸,眼泪也是开始在眼睛里面开始打转。 杨言帆看了晋王一眼,然后收起了墨文给自己的那一份信,虽然说和老友相聚,这的确是很重要,但是不让自己的儿子难堪,此刻杨言帆选择了后者。 “你母后还好好吧?”杨言帆问道,晋王抹掉眼泪,看着杨言帆点头:“母后身体安康,并无大碍。” “太后呢?” “你皇妹呢” …… 杨言帆通过晋王的回答,不断去得知自己家人的情况,晋王的点头,这让杨言帆感觉不断心安,但随后,脑海里面想起了某个人瘦弱的身影之后,他有点害怕问道:“你…皇姐呢?” 晋王一顿,他知道杨言帆问得是杨钟灵,犹豫一下,轻轻开口:“皇姐自从…那事发生之后,便主动去往了…凝香宫…不听任何的劝阻。” “凝香宫…那里位处阴寒,你有没有给送过去几个铜炉?” “嗯,不仅铜炉,棉被取暖之物皇儿早已经尽数送去。” “那就好。”杨言帆说道,随后目光一沉,说起了有关杨钟灵的事情:“张画和你皇姐的事…你做的没错,无需有任何的悔恨。 这事不怪你,错的是他们那个,那怕他们二人,是被人陷害,但是,你没有错。” “皇儿…知道。”晋王点头。 “如果…张画他日归来京都,同时,你皇姐对他还有情愫的话…你可以去试着放下对张画的仇恨。”杨言帆向晋王看去说道,可是晋王听到张画两个字之后,眼角出现了一抹煞气。 杨言帆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不由沉重了起来,看的出来,张画所作所为,已经让晋王彻底怨恨,即便有自己开导,但是如果晋王不愿意放下,那么谁也没有办法。 “皇儿知道。”晋王说道,杨言帆再看到晋王口是心非之后,便也在没说什么。 “赵王一事,就如朕之前所说,不要过于追究,毕竟都是一家人,仇恨迟早会消失,既然这样,不如让它快一点到来。 让他平静过完这一生,这样就可以了。” “皇儿知道。” 马车进入了皇宫之内,在进入到承德门之后,杨言帆和晋王双双下来,看着熟悉的周围,杨言帆不由微笑了起来 “走,和我去拜访一下太后吧,” “是,父皇。”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面,这一对父子,见过了很多人,也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他们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这样的结局,对于杨言帆来说,就是最后恩慧了。 时至午时,二人来到了凝香宫面前。杨言帆看着不远之处,有侍卫把守的殿门,他问道晋王:“要不要陪父皇一同看看你皇姐?” 晋王脸上一闪而过犹豫之色,随后轻轻摇头:“父皇…皇儿还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皇姐。” “既然如此,那父皇也不为难你了。”杨言帆没有什么强迫,此刻的他,放下了帝王,那高高再上的身份姿态,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不过要记得,之后要经常来看望你皇姐,不管她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但是,她始终都是你的姐姐。” “皇儿知道。” “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是,父皇。” 说罢,晋王离开了杨言帆身边,杨言帆看着晋王依旧瘦小,但仿佛长大的背影,他笑了一下,然后迈向了凝香宫之内的步伐。 凝香宫之内。 此刻,杨言帆和杨钟灵这一对父女正在向以往一样,一同吃着午饭,好像杨言帆没有经历过北伐失利,杨钟灵没有经历过张画一事一样,十分的平静。 “许久不吃着食盐,今日再次品尝,有点收不住手,”杨言帆看着面前这一盘菜,快被自己夹完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父皇若是喜欢,不够在让御厨做一份便是了。”杨钟灵嗔怪看了一眼杨言帆,那种眼神就好像是,杨言帆为了节约,而让自己受苦一样,杨钟灵心里有点小不开心。 “在军中节省惯了,还是继续下去比较好,人总是在谦虚之中,才会进步对吗?哈哈” 杨言帆开着玩笑说道,杨钟灵捂嘴浅笑,然后给杨言帆面前空着的茶杯添了一杯水。 “父皇,行军打仗很苦吗。”杨钟灵好奇问道,杨言帆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问起之后,立马也是来了精神,调整了一下坐姿,说起了不久之前的经历 “苦!”杨言帆像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一样,一开口,就吸引住了杨钟灵的好奇心。 “女儿,你可以想象到一个馒头可以分三次吃吗?” “啊?分三次吃?”杨钟灵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杨言帆,杨言帆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粮草十分短缺,整个大军都是勒紧了裤绳,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我们就想尽办法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可是一个馒头分三次吃,父皇您能吃饱吗?” “当然不能呀,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于是下令,只要能够抵抗住北晋的攻势一次,那么就将杀战马来犒劳大家。 大家的情绪立马被调动了起来,后来越战越勇!”杨言帆一口喝掉茶水,然后笑了一下,像是出题一样问道杨言帆:“女儿,你告诉我,由此你可以得出什么感悟?” “感悟?”杨钟灵继续给杨言帆添水,认真想着:“在困境之际,激发斗志,可以反败为胜?” “不对。”杨言帆摇头,随后坏笑说道:“可以得出…肉真的很好吃,不管是谁,没有人可以拒绝。” “父皇你捉弄女儿。” “哈哈…哈哈。” 日落西山,这一对平常人家的父女,像普通人家一样,讲述着人间的温情,茶水不知道换了多少壶,进来点灯的太监,完成手里的事之后,立悄悄退下,不敢有任何的打扰。 不知不觉,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此刻杨言帆打了一个哈欠,一脸满足的说道:“父皇有点困了。” “女儿送您回去。”杨钟灵立马起身,但是杨言帆却制止了他,坐起身来,说道:“你也听父皇说了一个下午了,快去睡吧,” 说罢,杨言帆向殿外走去,杨钟灵搀扶着他,二人来到了凝香宫外。 今天月亮比任何一天夜晚都要明亮,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人身上,直让人感觉身体被净化了一样, 杨言帆看着如此明月,嘴角笑容连连,没有回头看杨钟灵,他轻轻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杨钟灵身体一顿,一直点头,而她眼角里面的眼泪,像直线一般落下,止也止不住。 第三百五十六章驾崩 所有的一切,终究会被时间抹平。 你所经历的痛苦,自认为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理解,但实则不然,因为太阳下面,从来没有新鲜事。 一开始,你会被巨大的痛苦击倒在地,疼得无法呼吸,但是后来,时间的流逝,让人慢慢开始淡忘,或者是隐藏在了心里,佯装没事。 而不管怎么样,终究你会从其中走出了,毕竟,太阳每天升起,日子依旧过着。 一月二日。 杨言帆归来南庆的夜晚,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好像没有见一见,那些每天早上都会要见到的面孔。 家人,是杨言帆的第一选择,不过只是今日一次,往日繁忙的国事,压的他喘不过来气,除了眼前的奏章之外,根本无心其他。 如今,的确也是和往日一副模样,王仁离去京都,这成为了杨言帆铲除他残留党羽,给南庆一个盛世的最好时机,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 他不想在这么做了。 他累了,真的累了。 北伐的失利,这使他赌上的全部都消失殆尽,包括他的精气神,原本打算去皇后的寝宫休息,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御书房。 看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这里之后,杨言帆愣神笑了笑,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自然没有再回去的理由。 坐在上方随手翻着晋王还得有处理完的奏章,他打开看了一眼。 “这孩子,真是有心了。”杨言帆看着奏章里面,晋王留下细小的笔记之后,心里出现了一抹感触。 是的,晋王开始成长了。 而自己,也开始变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看不够的奏章,今夜杨言帆看了几眼,就感觉有点心烦,合上之后,放回原位,想起什么一样,杨言帆从怀里一掏,将墨文拖晋王交给自己的那份信拿了出来。 信纸有点弯曲,杨言帆伸手将它抹平,看着没有没有启封之后,杨言帆踌躇了一下,开口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朕需要烫脸。” “是,陛下。” 一旁伺候的太监回应说到,随即立马离开,不久之后,端着一铜盆热水和一块毛巾走了回来。 老太监本想伺候杨言帆,但是杨言帆伸手给打住了:“朕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 老太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立马点头:“是。” 随后,在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太监尽数退下,只留下了杨言帆一个人,杨言帆看着如此冷清的御书房,一时之间有了一丝不习惯。 这时一股困意席卷而来,杨言帆摇了摇脑袋,然后站起来将手伸进就铜盆之内,热水很滚烫,杨言帆一碰,就立马抽出。 甩了甩手,他也是有点怪罪看着早已经离去老太监的方向,嘴里面无声说了句什么。 等了一会,在试探过后感觉不是跟滚烫之后,杨言帆慢慢伸手进去,随即,手上出现了一丝舒服的感觉,将毛巾放入其中,拧干,杨言帆坐下,将毛巾全部敷在了自己脸上。 “唉…这样的日子,朕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杨言帆轻声说道,以往,深夜依旧批改奏章的杨言帆,经常为了抵抗疲惫而烫脸,而这一次,和往日不同的是,他没有了心里的负担,也没有了肩上的压力。 虽然说,它们依旧还在自己面前,但是杨言帆却不正眼看他们。 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之后,杨言帆拿去脸上的毛巾,吐了一口气,然后心情复杂的拆开了墨文给自己的那封信。 看着上面的熟悉的字迹,杨言帆嘴角一笑,心里面变得舒坦了起来,可是居然之间,原本被热水烫过很红的脸,此刻普通烧红铁皮一样,红的不像样子,让人看到就感觉害怕,不敢触摸。 “咳咳…咳咳!”杨言帆用一旁的毛巾捂着嘴巴,不断的在咳嗽,有点担心害怕别人发现一样,杨言帆用毛巾捂的很紧,直到有什么东西咳出之后,这才他起伏的胸口,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将毛巾一扔,杨言帆闭着眼睛,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而他随手一扔,恰好将毛巾扔进了铜盆里面,瞬间,铜盆里面一片猩红。 感觉呼吸彻底平稳之后,杨言帆拿了那封信,认真观看了起来:“陛下…老臣走了。” 杨言帆看到第一句之后,笑了一下,可是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之后,杨言帆不知道自己这抹笑容是有多么的心酸,和无助。 “十年太傅,一年监察院院长,我这一生足以。而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给我的。”杨言帆看到这句话,怅然若失,虽然墨文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是其中却包含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 弹指一挥间,十一年之前,一对君臣携手准备打造一个真正的盛世。 十一年之后,其中一人已经先去一步。将另外那个人留了下来。 回想起自己和墨文初次的相遇,杨言帆不由开始失神,迷离,直到胸口传来再次的疼痛,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老臣还记得,当初告老还乡之际,陛下是有多么的不舍,但是那时,老臣已经厌倦朝堂,同时年纪老迈,想事缓慢,怕拖陛下的后腿,这才决心离去。 离开朝堂之后,老臣很是安闲,安闲到有点手足无措,一生的繁忙,突然终止,这让老臣措手不及。 本想厚着脸皮,想去请求陛下给老臣一个一官半职,但没有想到陛下亲自到来,而且还让老臣出任监察院院长一职。 老实说,那个时候老臣,老臣对于监察院院长一职,是及其的不愿,读了一辈子的书,即是没有成为大儒圣人,但是书生气还是有的。 监察院,就好像东市卖猪肉的老张一样,猪肉虽然质量很好,但是并不见到就要亲手杀猪,见到一肚子的粪便出现。 不过最后,老臣答应了,因为那个时候,老臣仿佛已经看到了陛下描绘出来的盛世蓝图,那个没有权阀当道,百姓真正安居乐业的盛世! 老臣有幸能够在其中奉献绵薄之力,老臣…老臣愿意付出一切!”墨文写到这里,笔记开始凌乱起来,而杨言帆看到这里,终于无声落泪了。 不过,不是为了墨文的觉悟,而是晋王对他的亏欠。 一位整个人生都在贡献的大臣,最后落到自尽的下场。 自己,和自己儿子做出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令人发指! “监察院,老臣不后悔!不仅仅是在这里,可以帮助陛下,同时让老臣这个垂暮老人,再一次感觉到了强大! 那种生机勃勃,每天力量涌现出来的感觉,这让老臣…老臣感觉,自己的一生从未如此强大过! 虽然说,写下这段话是在大理寺之内,但是,老臣并没有说谎。” “朕知道…朕知道。”杨言帆哭泣说道。眼泪落在信纸之上,原本已经干涸的墨迹,又有重新泛起的迹象。 而此刻,杨言帆迷茫的泪眼之中,墨文的身影出现了,他说着和信纸里面相同的内容。 “陛下…老臣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答应。” “什么请求?” “老臣希望。您能够再回归南庆之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将张画那个孩子拉回正途。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老臣大概能猜到。 不过,他也是无辜的,他一个孩子承担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压力,他也是会累,他也会发脾气。 他这个人,看起来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实际情况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不过稍加培养的话,一定会成为我南庆的中流砥柱!因为,他是老臣的徒弟呀!” “墨文”看着杨言帆,神采飞扬,眼神很是骄傲的说道,杨言帆认可点头,赞赏说道:“朕知道。你的徒弟,绝对不会差。” “陛下。” “墨文”看着杨言帆,开口轻轻说道,杨言帆仿佛猜到了什么一样,释然一笑:“怎么了?” “老臣该走了。” “好。不过不要太着急,等着朕,朕陪你!” “墨文”没有听到杨言帆这句话,他继续说着:“如果有来世的话,老臣还愿意当您的臣子!” “不,还是我来吧,当皇帝太累了。我真的是累了。”杨言帆闭眼说道。 墨文!绝笔! 内容到此截然而止,没有了下文。 看完墨文绝笔信的杨言帆,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嘴里面只是重复着墨文所说的一句话 “我的一生从未如此强大过。” “朕!又何尝不是!” 突然。一扫身上的颓废之势,杨言帆突然身上涌现出来了一丝,不对,不是一丝,而是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犹如最后的狂欢一样,让人心悸 “朕虽然北伐失利,但是朕做到了历代帝王没有做到的事,对北晋宣战,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日,如果南庆击败了北晋,那么绝对!绝对有朕的功劳在里面,因为朕!打破了一直笼罩在南庆头顶之上的懦弱!因为朕,让整个南庆都知道,北晋也是可以被击败了。” “朕的一生从未如此强大过。” 没有在宣泄,咆哮,杨言帆轻轻说到,可是这句话却说的是那么的坚决,那么的自信。 这时,杨言帆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不由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眼神淡然,释然一笑,拿起笔来,沾了一下墨,随即开始书写了起来。 表情很严肃,不苟一笑。 一刻之后,杨言帆停止了书写,长长吐了一口气,死死摸着自己心口,他咬着牙,将上面盖上了玉玺。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杨言帆懒散的靠在龙椅身上,没有什么满足,也没有什么遗憾,抬头看着头顶的金龙,他十分的平静。 后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后来,无意识的手打翻了放在一旁的铜盆。 后来,太监进来…侍卫进来,御医进来,晋王进来,杨钟灵进来…天家之人除了赵王之外,尽数到场。 用数不清的哭泣,哽咽,送别着杨言帆。 显隆十年,一月二日,杨言帆驾崩了。以自己的方式,不留任何遗憾的离开了人世间。 ……… 三天之后,司马菡一行人里继续向玉门关方向前行,速度不急不慢,真的像是迁徙的家族一样, 自从在马车之内,张画和刘晨芙的交谈结束之后,二人便很少见面交谈,即便吃饭休息的时候偶然见面,二人都没有开口,像是不认识一样。 再次天黑之后,司马菡下令在一片树林之中休息,张画和张天豪,绿柳等人坐在一起,而对此司马菡并不在意,甚至其中,还加入了他们。 张天豪受惊若恐,及其不自然,但张画并没有什么,反而偶尔之间和她说几句,不咸不淡,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开始变得亲密。 刘晨芙和刘奉明在另外一边,刘晨芙从马车之内,拿出大衣披在刘奉明身上之后,这一对爷孙独自在一旁,烤着火沉默不语。 这时,老凌来到了司马菡面前,忌惮看了一眼刘奉明方向说了一句什么,一旁的张画听到之后,眼睛睁的浑圆,绿柳和张义更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司马菡表情依旧平静,相反,她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随后,看了一眼刘奉明佝偻的背影,她犹豫一下,来到了刘奉明面前。 “太傅。”司马菡轻轻开口说道,刘奉明睁开自己浑浊的双眼,向司马菡看去,司马菡看了一眼刘奉明,又看了一眼刘晨芙,声音有点惋惜的说道:“三天之前,杨言帆已经回到了京都。” “是吗。”刘奉明轻轻说道。 “随即…他在当夜驾崩…并写下遗诏将帝位传给了晋王。” 刘晨芙一顿,用手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什么响声,随后仿佛想起什么一眼,着急向一旁刘奉明看去。 此刻,刘奉明脸色蜡黄,没有一丝的血丝,原本佝偻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会散架一样,眼睛看着面前的火堆,一动不动。 “太傅…您没事吧?”司马菡关心问道刘奉明不断喘气,良久,他摇头,随后站起来,向着南方跪了下来,刘晨芙知道自己爷爷要做什么,同样跪下,远方的张画看到之后,冷眼相看,只不过双手死死握紧了起来 “臣…恭送陛下!”刘奉明跪下来磕头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流在了土地之上,同时也留在了他的心里,留在了充满彼岸花丛之中,有一老,一中年两个人前行的道路之上。 第三百五十七章故土 人总归有一死,谁都没有办法逃避。 不过最到时候的一咽气,一蹬腿,这大致相同的事情之上,还是有着微妙的区别的,不过不是在死之前,而是在死之后。 至于所为的区别,也只不过是葬礼的规格之上,不过,这一切有好像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因为人死了之后,这一幕,这一切怎么能享受的到? 无用之功,可以这样解释,但是对于死者的眷恋和感情,这是无论无何都解释不了的。 …… 作为南庆的帝王,杨言帆的离去,可谓是举国大事,但是无论怎么样的祈祷,哀求,哭诉,他终究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南庆。 永远的沉睡在灵柩之中,不会再睁开眼睛。 如今最重要的事,首当其冲,便是杨言帆的葬礼。 不过,这些事情,晋王并没有过多的参与,有负责这些事情的官员在,他无需多花费什么心思。 这并不是代表着晋王对此不负责任,只是因为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同时也是杨言帆希望自己去做的事情。 彻底铲除王仁在京都剩余的党羽!收回江南和西北! 只有两件事。但是当晋王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是有多么的复杂,和困难。 王仁他好像就是一只在蜘蛛网中心得蜘蛛一样,其下的势力,附庸盘根错节,像蚕吐的丝一样,一根接着一根。 短短一日,整个大理寺,刑部,和天牢,就彻底的人满为患,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整个大业殿活脱脱少了一半的人。 当所有人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都心里清楚,王仁能力不凡,可是将朝堂半数人都拉在了自己一边,可见他的能力一斑! 震撼,是很震撼,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去解决,半个月的时间之后,终于,随着王仁在京都府邸被封,有关他的记忆,已经开始埋葬在过去之中。 江南和西北,还在抵抗,不过根据一段时间传回来的捷报来看,终究,还是会被晋王收回。 一切到了尽头。 一切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登基! 原本,早早就应该完成的登基,晋王却选择了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结束一个时代的残留,重新开始一个真正,自己父皇期待的盛世。 在杨言帆去世一个月之后,晋王坐上了所有皇子,同时也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帝位。 齐王,秦王,以及蜀王三人,当得知了自己父皇将帝位传给晋王之时,他们的内心已经凉了半截。 自己为之奋斗了快十年的时间,一夜之间就付之东水,好像没有一个人会选择放弃。 可是,这件事情却由不得他们。 齐王因为王仁的倒台,并且好像已经感觉自己宏愿无法实现,在大病一场之后,便很少在出府门。 秦王和蜀王,倒是仍有心气,可是从皇子变成帝王的晋王,好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一样,处事不在看着眼前。 再处理王仁党羽的时候,他还狠狠的打压着其他京都权阀,王仁是南庆最大的毒瘤,但是权阀才是一切祸根的开始,晋王根本不会忘记他们。 同时,他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的皇位,还是很不稳妥,自己要将其他潜在的威胁,像是拔刺一样,一根一根彻底拔出! 正因为如此,所以其他权阀在处理王仁党羽的时候,都免不了受到了牵连,而且风波不小,仅仅能够自保。 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晋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突然醒悟,或者是佯装,自此收起自己身上的傲气,每天低头做人。 大兴! 这是晋王登基为帝的年号。取这个名字,意图在明显不过。 大兴一年,二月二日,晋王登基称帝! 年迈,但依旧健硕的南庆又迎来了新的帝王。 …… 凝香宫之内。 杨钟灵依旧住在这里面,并没有离开,好像她再默默完成自己当成的承诺一样。 不过,这里已经不再是冷宫,殿门之外也是没有人侍卫保守,晋王下令,凝香宫,已经赐给了杨钟灵,成为了新的寝宫,原本他想大刀阔斧的将整个凝香宫还早,但是,杨钟灵却拒绝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对姐弟的关系,也是随着这次赐赏慢慢有了改变,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一座寝宫而已,只是二人都想完成杨言帆的最后希望一样。 而将一座府邸赐给杨钟灵,同时每月宫中所领取物资比其他人亲王,公主都多出一倍,在某种程度上,这依旧在证明着杨钟灵的地位,始终没有改变过,不管是在杨言帆心里,还是在晋王心里。 二月之际,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暖和,一个月之前的那场大雪已经彻底消去,气温回升,脱下后后的棉衣,人们也是开始迎接早春的到来。 可是,在凝香宫这里,好像有着不同之处,殿门每天关闭,杨钟灵很少外出,就连饭菜,都是由她的贴身婢女来送,外人根本见不到杨钟灵一面。 今日,依旧是如此,婢女端着饭菜进入凝香宫,杨钟灵的卧室之后,将饭菜放下之后,便立马将房门关上。 窗户锁死,没有一点通风,虽然说采光不错,但是整个房间在干净整洁之中,却多了一份尘闷的味道在里面。 “殿下,该吃饭了。”婢女恭敬说道,杨钟灵这时身上披着一件大衣,依然一副过冬的模样,此刻在绣着女红,看模样,好像是一件衣服一样。 “好看吗?”杨钟灵笑面如魇问道婢女,曾经的悲伤,不管是张画的离去,还是自己父皇的去世,在如今看不到半点的模样。 举起女红,杨钟灵有一丝骄傲的神采问道婢女。 婢女给杨钟灵摆放着饭菜,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杨钟灵有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些什么。 来到饭菜面前,杨钟灵突然感觉很恶心一样,用手捂着嘴巴,一副要吐的模样。 婢女看到之后,立马去找铜盆,但是杨钟灵伸手制止了她,慢慢拍着自己胸口,摇了摇头:“不用了,去把窗户打开。” “可是,殿下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婢女担心问道,杨钟灵摇了摇头:“不要紧,刚才我现在门口看了一下,今日没风,吹不进来,” “好。奴婢这就去。” 说着,奴婢打开了一扇窗户,并且时刻注意着杨钟灵的表情,窗户打开之后,里面空气流通,这让杨钟灵表情放松了起来。 感觉那种呕吐的感觉消失之后,她开始吃饭。 吃的很慢,但是吃的很开心。 “殿下,您托奴婢去宫外问得事,已经有了结果。”奴婢小心翼翼说道,杨钟灵看了她一眼,没有怎么期待,好像得知了答案一样问道:“结果是什么?” “殿下…殿下如今出现的症状,的确是喜脉的症状。” “是吗。” 杨钟灵莞尔一笑,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肚子,满满的都是幸福。 没错,杨钟灵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不言而喻,同时,也不敢开口说出,因为那两个字,因为晋王的缘故,好像在京都之内成为了某种禁忌一样。 “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奴婢担忧问道,自己侍奉的主人有了生孕,这的确是一件喜事,但是…但是这个孩子不应该出现呀。 尤其还是孩子的父亲,那么肯定,将会因为他的出生,杨钟灵又要遭受更大的痛苦。 可是,这个孩子,以杨钟灵如此重视的态度来看,她更不能放弃,但是一想到,他生下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婢女都不敢去想。 “还能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杨钟灵说道,但是她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而随后,仿佛想起什么一样,杨钟灵突然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人,你打听的怎样样了?” “殿下。秦康,姬十三等当初被关押在大理寺人,在陛下登基之后就已经放出,不过因为…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他们几十人,至今也是没有一个正经的收入来源。 听说已经有一部分人,已经离开了京都。如今只有秦康姬十三等少部分人,还在一直等着…他的回来。并且相信他还能够再次回来” “是吗?”杨钟灵浅笑一声,表情有点落寞,再次摸着肚子,她轻轻说道:“秦康姬十三他们一群人都是当初跟在他身边的人,如今,他已经离开,却没有带走他们,这是他的不对,也是我的责任。” 婢女脸上出现了一丝忧愁,可以从杨钟灵的话里面听的出来,她已经和张画彻底成为了家人,不管张画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杨钟灵表现出来的就是这般意思。 “一会,去支出一些银子出去,让他们渡过现在的难关,并且想办法,让秦康和姬十三整理出来时间,我要见他们一面。” “殿下要出去?”奴婢诧异开口说道,同时不自觉看了一眼杨钟灵的小腹。 “嗯。”杨钟灵很坚决的点头:“这一面,我必须要见。他的离去…虽然是被迫无奈,但是一个所谓交代还必须要有的,不对,是肯定, 我想,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也会这样去做。” “可是,殿下您的身子…” “不用担心,才一个月而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杨钟灵说道,不过,她眉头却皱了一下。 如今,杨钟灵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为了他,杨钟灵可以做到一切自己曾经做不到的事,不过,因为孩子父亲的缘故,她必须还要做其他的事情才行,那怕自己不愿意,也不情愿。 看着杨钟灵坚毅的脸色,婢女没有在多说什么,暗暗点头,随后离开。 “孩子。”这时,杨钟灵摸着自己肚子,轻轻的开口说道:“你的父亲…他是一位特别的人。 他做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也做了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他是我的…丈夫,我是她的妻子,所以,他的罪过,当他不在这里的时候,就会由我来承担。 但是,你不要怪他,他身上的压力和痛苦,远远要比我多,现在,的确他不在你娘亲的身边,但你要相信他,正如娘亲相信他一样,总有一天,他会冲破层层困难,来到我的身边,来到你的身边。 而这一天,可能会很远,但你要期待着它的到来。” …… 玉门关。 整整一个月的风餐露宿,司马菡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距离北晋最近的城池,也是南庆最后的领土。 来到这里之后,司马菡一直悬挂的心,落了下来,一路之上,虽然自己身边有很多人保护,但是,毕竟自己一方的势力没有彻底渗透在南庆的每一处城池之内,所以也是给不了司马菡安全感。 玉门关不一样,经常和南庆打交道的北晋,在这里投入的力量,远远超出任何一个城池。 可以很不不为过的说,在某种程度之上,北晋已经渗透进来了玉门关,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出力,那么花费一些功夫,司马菡有决心可以将玉门关给抢回来了,成为北晋的领土。 被一直隐藏在玉门关里面的北晋下属送到住处,吃完饭之后此刻,已经到了深夜。 整整一个月的赶路,这让所有人都疲惫不以,就连老凌这般人,此刻都是呼噜打的飞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画没有睡下,反而来到院中看着头顶的月亮,沉默不语。 这时,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张画回头一看,看到了刘奉明那佝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人没有打招呼,没有理会对方。 刘奉明此刻蹲了下来,摸了摸那还是有点硬的土壤,然后用双手捧了一手,然后认真的看着它。 脸上出现一抹慈祥的笑容,刘奉明此刻好像很开心一样,慢慢让泥土,从双手缝隙之中漏下,刘奉明,静静看着,然后开口说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张画回头,看了一眼刘奉明的背影,声音冷漠说道:“什么问题。” 刘奉明站起身来来,拍了拍自己双手,回过身来,看着这位曾经熟悉,倒是越来越陌生,直到自己不认识的少年,他此刻开口说道:“南庆,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三百五十八章司马睿和张画 “南庆对于你而言,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月光之下,刘奉明佝偻着自己已经无法挺直的脊梁,开口问道,远远一旁的张画。 张画看了他一眼。 然后。 径然离开。 没有必要,没有理由,张画要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回答着自己不喜欢的问题。 刚才,刘奉明的问题,就是属于后者,同时刘奉明他也是张画如今不怎喜欢的人。 人们好像总喜欢在事后谈如果,如果当初,如果那时…云云之语,张画觉得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 废话 丝毫没有作用的废话,除了感叹一下,顺便讴歌自己当时困境一下无奈做出的选择,让人理解安慰,好像张画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在墙壁阴影之下,张画呆滞目光之中带着一抹不屑,看了刘奉明一眼之后,他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的停留。 刘奉明无奈捋着自己颌下的白须,看的出来。可以凭借张画得举动,得知,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位置模样。 抬头看了头顶之上的明月,刘奉明慢慢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在开口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站在原地,如同石像。 “太傅觉得这月亮如何?”不知何时司马菡来到了刘奉明身边,学着刘奉明的模样,抬头看着月亮,开口问道一旁的刘奉明。 刘奉明有点不高兴,难得自己一个人看一会月亮。结果被自己讨厌的人打扰…等等好像,这不就是刚才张画的心情吗? “不怎么样。”刘奉明想明白之后,苦笑回答说道,司马菡脸上有点诧异,因为刘奉明如今的模样,好像再说他马上就要失心疯一样, 而随后,在司马菡费解的眼神之下,刘奉明不满的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说什么,然后悻悻离去。 “这还是那个南庆太傅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痞子呀。” 司马菡心里说道,不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无奈,随后抬头看着这皎洁的月光,司马菡和之前的刘奉明,和张画一样,静静赏月,放下心里的疲惫,和负担,用月光来洗涤着自己内心。 半个时辰之后。 司马菡洗涤完毕 困了回去睡觉。 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结果,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下属,送进来的书信,书信的落款是长公主府。也就是司马菡的府邸。 送这份信的人,是司马菡的心腹,他用了整整八页纸张,来记录着司马菡离去北晋这一个月半时间发生的事情。 用手掂量一下,感觉有点份量之后,司马菡嗤笑一下,或者说,她这时有点冷笑连连的感觉。 自己没有离开之前,那群小兔崽子,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是自己离开之后,不用去猜,他们也会尽情放纵自己,同时尽可能的早多做出一些事情出来。 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一个人不小透露的风声,那么司马睿还存活在这世间之上的消息,一定会被他们清楚知道。 而当嫡系皇子归来,同时父亲是帝王,母亲是当今皇后,并且长公主司马菡亲自迎接…好像,一直空悬以久的东宫太子之位,是时候有一个结果了。 “不过,你们这群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呢?”司马菡慢慢拆开信封,嘴角浅笑说道:“我司马家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可以证明,不是泛泛之辈, 父皇早年的教育,以及我在一旁的助力。这让你们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 或许,作为家人的我们来说,的确是一种的悲哀,但是,作为对手来讲,好像我们能够共同享受着快乐。” “可是……”司马菡打开信纸,心中好像有了一抹期待:“你们敢出现在我的对立面吗?你们…敢和我为敌吗?” 随即,没有一丝停滞。司马菡打开信纸翻阅了起来,信纸之上的内容好多,但是司马菡关注的却好像没有几个一样,几乎就是一扫而过,直到最后一件事情之上,司马菡不由多看了几眼, “司马南,于一月初八,其王妃产下一自,陛下亲自赐名,城!” 司马菡,看着下属记录的这一件事不由沉默。 司马南,今天二十五岁,为司马睿和妾室所生,为一干兄弟之首,其后为司马菡。 作为所有皇子公主的兄长,司马南有着和普通人家孩子一样的早熟,但是不同的是,在这个狡诈的家族里面,司马南却有着不该有的性格。 诚实,没有一点城府,就真的像是一位为了父母,而去承担全部责任的大哥一样,不计后果的付出,根本不要求一点点的回报。 期间,司马菡不止一次试探,或者考验过自己这位大哥,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罪恶丑陋的面孔出现。 司马檽给自己亲孙子赐名字,这并没有什么,出于长辈对于晚辈的喜欢,这属于平常之事。 可是,这件事之所以被记录下来,关键就在司马檽赐的这个名字之上,好像有点问题出现。 城。 诚信的城, 诚实的城 同样也是城王的城。 城王,就是司马檽没有登基称帝之前的封号,而如今,他以自己往日的封号赐给自己第一个孙子,这是不是又在传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号? 就是这样,帝王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往往就有很多的意义在里面,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有一部分人,为它绞尽脑汁。费劲办法去得到背后的意义。。 而司马菡也是在其中一员,虽然说,自己身份超然,甚至开始变得有点畸形,但是对于自己父亲,司马菡还是有着十足的尊重。 对于最后一件事情,给了司马菡很多威胁的感觉,因为不知道当时的对话,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所以,司马菡没有办法去分辨,这个城到底有着什么意味在里面。 吹灭蜡烛,司马菡和衣而睡。忘记了身上的疲惫,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起床,一个月已经习惯的作息,在如今,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吃过给准备的早饭的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房屋,向城门方向走去, 玉门关。 作为距离北晋最近的一个城池,免不了,会和北晋人有一定的贸易往来,商品贸易,可以让大家都有钱赚,既然有钱赚,那么自然就是朋友。 在这种观念之下,玉门关之内的北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逐渐慢慢多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北晋大胜南庆一事,这让在玉门关之内的北晋人,都夹着尾巴做人,更有甚至,直接逃了出去。对此,玉门关的侍卫,并没有在多做纠缠,或者是为难,因为两个国家的事情,如果将愤怒牵扯在双方百姓身上,那么会让这一切看起来很残忍。 但是,请相信,如果有一天北晋和南庆彻底开战,那么往日所有的机智,都会随着一个个恶耗,都会变成对血液的渴望。 司马菡张画等重要人物,都在马车之内,并没有委托驻守在这里的北晋力量,司马菡用着最普通的方式,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从城门走了出去。 没有想象之中的身份暴露,双方刀刃相见,打大出手,风平浪静,在不知不觉之中,张画打开窗户向后看去,这时玉门关,已经离自己远去。 自己终于彻底离开了南庆。 “怎么了,很舍不得吗?”坐在张画对面的张天豪,这时看出张画脸上得留恋之后,开口问道。 张画摇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张天豪的时候,却不由的敞开了自己的心非:“嗯。” 张画承认:“毕竟,在哪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就彻底隔断,我想我做不到,” “是呀,十几年了。”张天豪同样唏嘘说到,不过看了一眼张画,他犹豫一下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在北晋?” “不。在石城!就是我刚带你来到的第一年时间,那一年的事情,你现在能够记得了多少,”张天豪突然有点着急起来,看到张画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后,他讪讪笑了笑解释说道:“我老了,现在要是记不起,那么之后都想不起了。” 张画苦涩一笑,随后继续认真想着,但是,张画感觉,自己应该想不起来什么一样,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当成为张画之后,那么自己就是“现在”的张画,而不是原来的张画。 过去的记忆,张画根本记不得一点,不好意思对着张天豪摇了摇头,张画十分抱歉 但张天豪却并不在意。甚至,无奈笑容之中,还多了一份的庆辛,张画既然忘记了以前事情,那么只要自己死守住这个秘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暴露。 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用一个谎言,可以维持这么多东西。那怕付出自己的性命,张天豪都在所不辞。而且这样,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吗? “忘记就忘记吧,小时候吃了很多的苦,现在还是不要记得为好。”张天豪想清楚一切之后,顿时感觉整个变得轻松了不少。 “嗯。”张画配合说道,其实,他想要记起那些东西,但是真的可惜,因为自身的缘故,所以对于以前的过往,他只能说一身抱歉。 “对了,高中明和王宁得知我要来京都见你之后,给你带了很多东西,都和带的行李,放在了一起。 是吗?”听起高中明和王宁之后,张画不由兴奋了起来,当初在石城的那段日子的记忆,也是出现在了眼前, “他们可还好?” “都挺好的,就是吵着听说你当官了,想要去京都来见你,但是一想到,自己二人从穷乡僻囊之中出身,你有他们两个这样的朋友,会让其他人看不起于是便放弃了。” 张天豪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实说,张画能够拥有这样的友情,的确是让张天豪感觉很是欣慰。 “他们两个…”张画脑海之中想起高中明和王宁的模样,不由愣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陷入回忆之中,张画体验着曾经那段的美好。 晚间,张画没有吃完饭,就来到张天豪带来的行李中,寻找高中明和王宁给自己带来的东西, 不过,东西没有找到,但是却发现了一件很值得怀念的东西。 张画小时候一件衣服。可能是因为张天豪收拾衣物的时候,不小心将它一起带过来的,而一直保留在身边,足可以见张画对于这件衣服是有多么的重视。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件衣服,张画已经忘记了,他为什么要留在身上。 “这件衣服…没有想到,你还留着它呀。”司马菡来叫张画吃饭,碰巧看到了这一幕。 随后,张画看到司马菡将这件衣服接过去,并且不断抚摸,且一脸幸福笑容之后,他试探性问道:“这件衣服…是你做的?” “嗯。”司马菡点头承认,语气变得迷茫了一些,回忆着过去,她开口说道:“当初,是我刚刚学会女红,便给你做了一件衣服,只不过你穿上它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北晋, 今天再次看到,也整整有十一年的时间了, 十一年过后,这件衣服,我终于看到了。而你,也终于是回来了,” 司马菡鼻头发酸说道,从始至终,她都得有隐藏过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家人团聚,可能是因为提起的次数太多,这让人们对于它。已经出现了厌烦的心情。 不过,这并不能说,对此,司马菡就已经放下,至今,她的心愿可以说的上是结束,因为张画的归来。 但也可以说,没有结束,因为继续保护着家人从此不分开,这成为了司马菡新的一个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愿望。 察觉出来的张画,此刻也是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在这一段时间,有这样一个姐姐也是挺不错的。 可是,司马菡和张画没有发现的是,那一件衣服里面,有一个小夹层,是后来加上起去的,一开始司马菡做的时候并没有。 夹层周围已经用线彻底缝死,而在里面,只有一小条布条,布条上面也只是写着一段很稚嫩的话 “今日,我司马睿欠张画一文钱,明归还,特此为证!” …… 第三百五十九章不相识 曾经的秘密。此刻没有人能够发现。而秘密之所以能够称作为秘密。那也是因为它的隐蔽性。 曾经的往事。被藏在了某个根本不容易被察觉的角落,安静的呆在哪里。享受着早已习惯的孤独,承载着只有自己才能够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世界之上所有的事情终将会有真想大白的那一天,可是当它以原本的模样出现之后,能够承担它痛苦的又有几个人。 ....... “要是父皇和母后,看到你仍然将小时候的东西保留之后,那么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司马菡摸着小时候自己做的衣服。难的不在那么强势,张画是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她,虽然说,无法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这让他从而引起共鸣,可是他能够理解司马菡的心情。 “回去北晋…我需要做什么?”张画这时这般问道,司马菡听到之后,将小时候的衣服还给了张画,好奇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跟担心吗?” “担心适应不了新的生活,和新的身份?” “都有。”张画点头说道。不过,随后摇了摇头:“但是。你知道我最想做到的事情,不是这些。” 司马菡一笑,她立马明白了张画所说的意思:“看来。对于南庆,对于晋王,你还是放下不了你的仇恨。” “嗯。” 司马菡看到张画没有隐藏。直接点头之后,她迟疑一下,开口说道:“你是我弟弟,同时都是母后所出。你在东宫太子之位上,有着很大的优势。 同时。有我在一旁协助,太子之位不出意外,最后会有你来继承。” “可是。我要成为了太子,那么还可以亲自去报仇吗?尤其是阔别多年再次回来,我想他们也不愿意让我再次离开,并且去往南庆吧。” “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司马菡认同说的说道:“但是,你如果不掌握那股力量,甚至更大的力量。你根本无法去报仇。” “这两者,好像矛盾了。”张画苦笑说道,司马菡点头:“没有什么东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只有你成为了北晋帝王的时候,那么你才可以,或者是有力量,做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但是,以如今的情况来说,我成为不了北晋的帝王。” 张画语气变得阴沉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当初司马菡对自己所说,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的样子。 的确司马菡说的没有一点错误,但是,要是按照她所说的去做,那么自己的复仇。将杨钟灵接回到自己的身边。那么这可能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长到。好像自己都不能够接受。 “嗯。”对于张画所说,司马菡只能去认同,如果不这样的话,难道自己逼张画去造反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可都算得上白费了。 “等待吧,现在只有这样了,”司马菡安慰说道。张画深深看了司马菡一眼,眼睛里面满满都是不甘,但是这么不甘好像并没有能为张画带来什么。 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张画径身离开了这里。司马菡没有说什么轻轻叹气,让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出现的亲情,现在又多了一份隔阂在里面。 不过。这一切好像没有改变一样。 第二天。 一行人继续前行。走在北晋的土地之上后,司马菡所带来的侍卫,各个神采放松,虽然说没有彻底回家,但是来到北晋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开始想到自己回去之后的场景。 尤其是像老凌这般。已经差不多离开了北晋有十多年的人他们内心之中喜悦之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出来。 每每看到。好像会被传染一样,自己都变成的开心起来。 路途继续进行。虽然无聊,但是随着离北晋的国度长安。越来越近之后。所有的无趣都可以化解。 终于。 一个月之后。 三月十五日,暖春之后,一行人将尽两个月的旅途。终于来到结尾! 长安,北晋的国都一个不亚于京都的地方。甚至这里拥有的东西,都是京都无法比拟的。 “这里就是北晋吗?”张画通过马车窗户看到那巍峨的城墙之上,带着一丝肃杀的气氛,他心里肃然起敬。 北晋! 整个大陆之上最为强大的帝国,自己如今来到了这里,不仅如此,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早已新的身份在这里生存,难免的张画心里出现了担忧的情绪。 马车很是低调的进入了城门,向着街道之上行驶,虽然说,已经拉上了窗户,但是隔着马车,张画依旧可以得到外面的喧嚣 感觉有点烦,张画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感觉不到什么颠婆存在,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老凌再外喊道:“少爷,我们到了。” 张画睁开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马车。 马车之外,张画一眼就看到了四个字。 长公主府! 四个字在牌匾之上,写的龙飞凤舞,到处显示着张扬的气势,好像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少爷,今天我们在殿下府内休息一晚,明日,陛下会召见你,并且给您封号,以及其他的事情。”老凌开口尊敬说道。 张画点头,然后环绕周围,张义绿柳…西鹿黑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出现了他的眼中,但唯独没有张天豪的身影。 张画眉头皱了一下,没等他开口,一旁看出了什么一样的老凌,此刻也是适时说道:“老张他已经先回家了。” “是吗。”张画苦笑了一下,因为老凌嘴里面,家这个字,好像刺痛了他一样。 “爷爷他家人现在都在干什么?”张画问道张天豪的情况,老凌笑容有点牵强,显然对于张画以亲人的称呼,来称张天豪,他依旧感觉还是不舒服。 “老张他是陛下原来府内的管家,他的子女,也是在府内工作,后来,老张带着公子离开北晋之后,陛下为了弥补他,于是将他的儿女都安排在了宫中,现在都是一官半职在身,活的很是滋润。” 张画点头,随后看去老凌:“那么你呢?你的家人吗?” 老凌嘿嘿笑了一下,有点骄傲的说道:“我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天外楼里面当差,也算是子承父业,至于我那婆姨,刚刚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了。” “那快回去吧,十几年没有见家人,相信现在你已经急不可耐的,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不用担心我。” 张画拍着老凌胳膊说道,表情很真诚,北晋不仅仅是老凌的故土,同时,他的家人也是在这里。 可以将母女抛弃十几年,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对于老凌,张画也是慢慢的亏欠。 “好…那少爷,我先走一步,如果有事需要我去做,那么虽便让一个殿下府内的人来找我,他们知道如何找到我。” “嗯。” 说罢,老凌也是离开,而其他那些阔别已久回到北晋的人,张画也是一一将他们驱散,让他们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不多时,张画身边就只剩下张义绿柳以及受伤的西鹿和黑虎。张画来到西鹿和黑虎旁边,问道:“你们两个呢?” “殿下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西鹿脸色还是苍白,小腹之上的伤势,如今,虽然没有了大碍,但是,想要彻底痊愈,也是想多花一点心思。 “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你,并且希望你记在心里面。”西鹿看去张画,颇有一份凝重的感觉说到。 “什么事?”张画问道。 “如今。你已经来了北晋,同时也不是张画,接下来。你的生活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西鹿向张画看去,张画随即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的话,那么我想你以后知道应该这么做,嫡出皇子,同时又和殿下一母所出,接下来,你的关注度想必会到达一种前所未有的情况,” “所以?”张画接着西鹿的话说下去,随后西鹿脸上有点阴沉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最近一段时间低调一点。” “为什么?”张画好奇问道。西鹿摸了一下自己小腹,有点怨恨的看着张画说道:“因为…我受伤了,如果为了你在受伤一次,很有可能会死的。 我不想死,所以请你不要去惹事好吗?” 西鹿请求说道,张画听到之后,释然一笑:“如你所愿。” “多谢。” 随即,西鹿和黑虎进入长公主府,这时,马车之内下来了刘奉明和刘晨芙这一对异乡人,张画看到了他们,对方也是看到了他,可是二者全程没有交流,一前一后进入了长公主府。 司马菡,此刻已经进宫,向司马檽禀告情况,不过以杨言帆去世,晋王登基一事,恐怕接下来两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交谈。 没有好客之主,那么自然张画也是没有兴趣观看长公主府,跟着很是尊敬的管家,前往休息之处,张画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等。”突然之间,一道女声出现在了张画耳旁,张画回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宫服的十三四左右女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参加东阳公主。”老管家行礼说到,东阳公主点头,然后看了张画一眼,她开口问道:“他们是谁?” “回殿下,是从南庆过来的客人。”管家说道,不是他故意隐瞒张画的身份,只不过就连他也是不知道,这一群到底谁是谁。 司马菡没有吩咐下去,只是说好好招待,那么自然管家只能这般开口。 “南庆的客人?”东阳公主双手抱胸,好奇看着张画,而张画根据她有点眼熟,经常可以在司马菡身上看到的举止之后,他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司马菡的脑残粉。 “既然来自南庆,我很想知道,你如今心情如何?”很无聊,但是也很欠打的一句话从东阳公主嘴里说出。 张画冷冷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然后直接离开。 东阳愣在了原地,居然有人可以无视自己,这简直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她或许可以忍受,但是成为战俘的人,居然也都这般高傲?莫非,对方真的以为自己是来玩的? “站住!”东阳公主厉声开口说道。张画没有停步,继续向前! “混蛋!” 东阳公主发火了,立马跑到张画面前,抓着他的胳膊,迫使他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张画,东阳公主继续说道:“好大的脾气,你以为这里还是南庆吗?” 张画默不吭声。 东阳公主冷笑一声,随后高声喊道:“来人!” 瞬间,幽长的走廊之中,被尽数侍卫包围,看着张画得眼神。仿佛就是一个任自己宰割的牛羊。 “怎么了?害怕了吗?”东阳公主看到张画默不吭声之后,嘲笑开口,而张画看着面前这个,真的很欠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妹妹的人,也是不知道该亮出身份,还是继续扮猪吃虎。 气氛有点沉默。不过这是,走廊一头自动让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慢慢向东阳公主方向走来。 “参见皇后。”众人齐齐下跪,尊敬说道,张画听到众人称呼她为皇后的时候,眉头皱了一分。 “母后。”东阳公主撒娇对着皇后说道,这又是让张画将眉头皱了一下 上官皇后,当今帝王司马檽的皇后,同时,又是司马菡,司马睿,以及东阳公主的生母。 上官皇后看着扑倒自己怀里的东阳公主,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带你出宫,是为了让你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怎么又在胡闹?” “母后,我哪有?是他要招惹我的。”东阳公主指着站在原地的张画说道。张画没有开口,继续沉默? “好了。不要闹了。”上官皇后看了张画一眼,对着东阳公主说道:“我们走。” “嗯。”东阳公主乖巧点头。没有了刚才的蛮横劲,跟着上官皇后从张画身边有过,并很狠狠的瞪了张画一眼。 “嗯?” 上官皇后突然愣住,立马回头向张画看去,东阳公主看到自己母后这般之后。也是停了下来。不解问道:“母后,您怎么了?” 上官皇后没有回答。立马张画面前,认真端详的看着张画,良久,她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皇后不安问道张画,张画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张画?” “张画?张…”仿佛明白了什么,上官皇后抓着张画的胳膊,身线颤抖问道:“张画…不是你的本名对不对?” “嗯。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司马睿。” 东阳公主听到司马睿这三个字之后,感觉有点耳熟,因为姓司马的人,在自己身边有很多,不过再认真回想之后,她好像发现,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司马睿的人。 不过,再看到自己母后泣不成声之后。她眼睛睁的浑圆。不敢相信的用手捂着了自己嘴巴 “皇…皇兄?” 第三百六十章并没有那么简单 ps:除夕快乐… “皇兄…皇兄?” 东阳公主想起了有关司马睿这个名字的记忆之后,她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画的背影。 似是而非,随着司马睿这个名字的说出,东阳公主,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自己有一个姐姐,名叫司马菡,她能力出众,被所有人忌惮,所到之处,东阳公主可以轻易凭借姐姐的名号。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自己有一个父亲,他在争储路上当自己的姐姐开始崛起之后,城王府就异军突起,直逼帝位,成为赢面最大的一家。 自己有一个母亲,她退路幕后,心甘情愿的忍受孤独,让一切的荣耀都让丈夫,女儿去享受,而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只是后院之主。 东阳公主是幸福的,当她开始的懂事之后,伴随着别人的讲述,自己的感知,她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了多么强大的一个家庭里面。 可是,这个家庭也是有着忧愁,有着禁忌。 司马睿。东阳公主从来没有见过的兄长,八岁之际就突然暴毙,彻底离开了自己身边,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东阳公主都感觉一阵心痛。 可是,后来,自己姐姐司马菡告诉了她,其实司马睿还活着,而接下来,自己将要去接他回来。 忧喜参半。 对于家人的回来,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想到一位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但素未蒙面的兄长回来,回到这个原本平静的城池之后,东阳公主不由担心起来其他的事情。 生在帝王之家,原本对于政权这类事情,向来的就敏感,尤其还是以权谋著称的司马家族。 东阳公主,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位兄长。 “你说…你叫什么?”上官皇后,原本准备离去,可是对于这位从来没有见面过的男子,她心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怪异的感觉,就想和他忍不住亲近一样。 认真打量着张画,同时再想起司马菡的归来,这让上官皇后心里有了一个期待。 “司马睿。”张画淡淡说道,同时,他已经知道,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会是自己的生母。 对于她,张画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因为,她于自己,完全就是两个陌生的人,虽然说,这具尸体的主人,是她的儿子,倒是灵魂的不同,这让所有的情感在理智面前都熄灭。 其实,张画很想现在就和上官皇后来一场母子相认的戏,快速融入这个家庭,然后完成自己的复仇之路。 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这是在亵渎上官皇后的感情,或许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即便张画在到来北晋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代价,得到复仇的权力,可真正的开始的时候,心里面的良心,却让张画永远无法开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上官皇后此刻双手摸着张画的双脸,不断重复这一句话,没有一个父母,可以忍受与自己孩子十几年不见的痛苦。 因为,他们是家人。 但是,上官皇后和司马檽却硬生生的撑了下来,因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去,他们两个必须那么去做。 十几年的情感,此刻尽数爆发,除了不断哭泣之外,上官皇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该问他吃了吗? 最近怎么样? 这十几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看着张画如今异常冷静的那一张脸,所有的一切,都欲言又止,停在了嘴边。 “母后。”东阳公主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苦涩,走过来,搀扶着上官皇后得胳膊,随后看了一眼张画然后轻声说道:“刚才东阳不识皇兄,失礼之处,还请皇兄包含,” “嗯。” 张画点头,而一旁虽然得知了张画身份不简单的张义,绿柳,但是当他们真的看到自己少爷,成为了皇子之后,他们心里也是一片震荡。 气氛有点尴尬,如今在场的人,那一个不是在长安城之内有头有脸,没有人敢说什么,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努力挺直自己的身体。以此来缓解空气之中那沉闷的压力。 “今天你难得回来,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母后又怎么能哭呢?”上官皇后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对着张画说道。 张画犹豫一下,也是开口回复:“十几年不见…我可以理解。” 上官皇后看到张画终于不在对自己冷冰冰之后,她不由激动了起来,握住张画的双手,她急迫问道:“你…不怪母后吧?” 上官皇后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心结,每日都在期盼张画早一点回来,却每每想到张画被自己和司马檽抛弃一事,她却又害怕了起来。 十几年如一日,终于上官皇后迎来了这一天。 东阳公主很紧张的看着张画,她知道自己的母后,嘴里这个问题,将她逼到了什么地步,此刻东阳公主很担心,张画的回答,没有将自己母后给解救出来,反而将她推到新的地狱之中。 不断给张画打着眼色,但是张画熟视无睹。 张画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摇了摇头,上官皇后见到之后一喜。可是张画心里却明白,她如今是会错意了。 自己的摇头。代表着的是不知,或者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上官皇后的却是将张画的意思,认为是原谅。 不过这样也好,将自己最丑恶嘴脸藏起来,可以给他人幸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吧。 “好。好,好!”上官皇后看着张画哭泣点头,对于自己孩子的原谅,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可张画越是这样。上官皇后就越是愧疚。 摸去眼角的泪水,上官皇后笑着看着张画问道:“吃了没有,饿不饿。要不要母后给你做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黄花鱼?” 张画沉默,心里想着拒绝,但是看着上官皇后笑容之中的一抹请求之后,最终他点了点头。 “母后这就去下厨,你等着,你等着。”说罢上官皇后火急火燎的向厨房方向走去,东阳公主看着自己母后这副模样,她心里突然苦涩了起来 “皇兄。你知道吗…母后自从你离开以后,就变得郁郁寡欢,自打我记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后笑得如此开心。” 东阳公主看着张画静静说道,不过,对于这位一直就沉默的张画,她如今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二个人出现的误会,这让东阳公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而张画看他的模样,显然对于这些也是处于一种漠不关心的模样。 “东阳是吗?”张画看着东阳说道,东阳轻轻点头,有点期盼的看着张画。 “我累了。告诉她,我去休息了。”张画说道,东阳愕然。 随后张画带着绿柳和张义离开。 是在玩弄上官皇后的感情吗,正是因为不在想利用,所以张画才会离去,因为,一旦和演了这出戏,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越来越多的欺骗,只会让一切处在支离破碎的边缘,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看起来的确让人心神澎湃,但是没有任何的底蕴,只会在它崩塌的时候,带来更多的牵连。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种冷漠的方式来开启,这样,那么在最终跌落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失望出现。 这一切说的看起来很高尚,但是实则本质上根本没有一点的改变。 继续跟着管家前行,当得知了张画的另外名字之后,管家比刚才更要的尊敬,一路之上开口,安静的引路,全程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不久之后,管家将张画带到了一个房间,张画没有进去,对着他说道:“把他们两个也安排妥当,他们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张画说到,管家心里一凛,深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 “少爷…绿柳害怕。”年纪幼小的绿柳,此刻不由担心了起来,自己和自己家少爷离开南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是当越来越熟悉的东西离去,心里面得那股恐慌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一直在蔓延。 尤其,是知道张画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石城少爷,和监察院监察使之后,前所未有的恐惧,充斥在绿柳心里,根本没有办法消散。 “绿柳。”张画摸着绿柳的头,轻轻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住,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少爷就行了。” “你也一样。” 张画侧目对着张义说道,张义诺诺准备开口,但最后看到张画坚毅的眼神之后,他认真点头, 绿柳低头抽泣了起来,老实说,张画说的这让绿柳并没有以往得安全感,在京都的那段日子里面,绿柳学会了很多东西,见到了很多人心险恶的事情,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解。 如今,不知道为什么绿柳对于张画的说辞,保证,她开始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可能女人天生就比较敏感,所以绿柳好像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怎么了?绿柳,你不相信我吗?”张画问道。 绿柳抬头,看着张画摇了摇头:“绿柳会一直相信少爷。” “那就行了。有这句话就行了。” 随后,管家带着绿柳和张义去休息,张画闭上房门,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摆设之后,他便拖着身体躺在了床上。 长长吐了一口气,张画此刻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他很累,真的很累,不是近乎两个月的旅途,而是,从此之后,他要如履薄冰,他要在一群老虎之中,想尽办法的活下去,不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没有。 慢慢张画感觉自己很疲惫,好像陷入了沼泽一样,陷的的越来越深,根本没有办法脱离出去。 他想要冲出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努力的向上爬,但是,一旁所有的东西,好像活了一下,立马离他而去。 张画开始呼喊,但是无人问答,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张画知道自己再做梦,可是这个梦,他好像醒不来一样。 沼泽将张画彻底淹没,但是在下方,张画却掉进去了一个湖泊,张画没有了力气,向上伸着自己的手,他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快一点醒来。 哗啦啦… 有人好像跳了进来,张画在闭眼的最后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男孩,那个小男孩,他穿着当初司马菡亲手做的衣服。 他具体嗯容貌,模样看不见,但是张画感觉他很着急。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一只手,这时抓住了张画的求救的手。 而下一刻,张画从梦境里面醒了过来。 房间里面点着蜡烛。外面漆黑一片,看模样,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张画摇了摇自己迷糊的脑袋,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不知为何,他突然心悸了起来。 “你醒来了吗?”司马菡的声音出现,这让张画侧目顺着声音看去,结果看到司马菡面对自己再喝茶 张画从床上做了起来,来到司马菡面前,司马菡顺手将一杯茶递给了他,看了他一眼问道:“做噩梦了?” “没有。” “美梦?” “也不是。” 张画模棱两可说道,司马菡没有在继续深究下去,看着茶杯里面的那个倒影,她的身影好像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出事了?”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张画开口问道,司马菡看着茶杯中的那个自己,然后轻轻点头。 “今天去见父皇的时候,我将你的事说了出来,父皇听到之后,他开口许诺会恢复你的身份,并且将往日的一切都弥补给你。” “后来呢?” 张画问道,他知道,让司马菡变成这副模样的,一定是在后面发生的事情。 “可是,那时父皇再和其他人在商量事情,其中有些人,不喜欢我行事风格的人,他们却对于你恢复身份,产生出了歧义。并且还是让人们无法反驳的歧义。” “他们要做什么?”张画握紧自己的双手,有点不安说道,司马菡笑了笑,示意不用那么紧张。 “只是言明身份而已,无需太在意。不过父皇居然没有任何反驳,直接答应,却让我有点感觉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张画不明白司马菡这句话里面是什么意思。 司马菡看出张画心里的疑惑之后,她叹了一口气:“一个久别重逢的儿子,再次归来。居然需要验明身份,而作为父亲还答应,对此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根本不担心有任何事情发生。因为在张天豪,老凌十几年的照顾之下,这又会有什么担心的。” “第二呢?” “第二…”司马菡表情变得阴沉了起来,看着张画,她轻飘飘的说道:“我感觉…父皇他是不想认你这个儿子。” “你说什么?”张画痴痴问道司马菡,感觉对方在开玩笑一样,花了这么多得代价,结果却不想相认?那么当皇帝的都很任性吗? “你知道吗…父皇当初送你离开,这是无奈之举,但是。在我提议将你接回来之前…父皇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或者说,他早已经将你忘记了。” “一只阔别多年,身上不知染了什什么坏习惯的狼,突然又回到了曾经的狼窝?那怕是狼头领的孩子,好像没有办法去容忍 我们看到的是亲情,但是,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是惑乱的出现…以及对自己位子的挑战。” 第三百六十一章外出 站的越高,看的越远。 同一处地方,站在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如果心境在有了变化,那么更是可以体会到其他的东西出来。 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人,思维不同这让我们看待事情,解决事情的办法也会不同。 这里的不同,也可以理解成为三观得不同。 因为三观的不同,我们对待事物的不同, 因为站在高度的不同,我们解决事物的方法不同。 …… “你知道吗…父皇当初送你离开,这是无奈之举,但是。在我提议将你接回来之前…父皇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或者说,他早已经将你忘记了。” 司马菡苦笑说道,不过随后她立马也是改口说道:“或许不对,可能是父皇因为国事将你给忘记了也说不定。” 感觉在刚刚回来北晋的张画面前,说这些话不太合适,司马菡立马改嘴说到,张画听到之后笑了笑,直接将最后一句话送出了自己得耳朵。 “难道…你认为我对他来说,是一个威胁吗?”接着司马菡的话,张画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司马菡看到张画没有和自己扯皮之后,她不由感觉到了一丝沉重,一对父子,在没有见面之际,关系就变得僵硬,那么等到他日相见,父子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父皇眼中,所有人都不知什么威胁,”司马菡突然改口说到,不过她也是补充说道:“成了帝王,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是开始不同。 之所以我会认为,父皇不想认你,那么他也是害怕接下来发生连父皇都无法l掌控的事情出现。” “什么事情。” “你!” 司马菡盯着张画看去,不自觉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的事情。今日进宫我都已经告诉了父皇。如今你内心之中,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你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得到力量然后再去复仇。 可是。我问你,如果你复仇成功,接下来你会这么做”司马菡问道张画,张画听起这个问题之后,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答:“我…我不知道。” 司马菡释然一笑,好像早已经猜到了张画会这么回答这一样 “换个方式来问你,以后你会留在北晋吗?” 张画沉默,彻底变得哑口无言。 在他心里面,如今想做的只有替墨文复仇,然后接杨钟灵出来。再此之后的事,张画没有想过,即便如今被司马菡提起,可是留在北晋这里,这件事。张画从来没有想过。 司马菡看出了张画沉默背后的含义:“你看,连自己都知道,在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就会离开这里。那么父皇…他又怎么会给你力量呢? 难不成,以后早朝,大臣们要去某个乡野荒村吗?你觉得的这可能吗?”司马菡问道,张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司马菡刚才开口所说,让张画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不过,当全部说开来之后,他知道事情并不是她口中那么严重。 不过,同样,有着不小的困难。 可以给自己力量。 权势, 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要一辈子留在北晋,或许对张画来说,这是一件永远都会办不到的事情,毕竟,张画已经在南庆生活了那么久。 “父皇宣布你归来的消息,我想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是早是晚,这都是由你来决定。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过多的参与其中。 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即便你答应,倒是东宫之位,也不一定是你的。” 张画侧目向司马菡看去,司马菡迎着张画有点冰冷的目光说道:“立嫡不立庶之上,你有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不要忘了,你能在这里出现,那么很有可能也会消失,我说过会帮你,一定会做到。 可即便有了我的帮助,你和其他人还是有着一个差距,那就是底蕴。自己的底蕴。自己的力量,你离开的时间太长了,相比于其他人,我和你之间,也是比他们多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而已。 让他们毫无顾忌的接受,并且支持,这需要很多的东西去完成,等你想好了之后再来找我。” 司马菡说道这里,放下了一直被她攥紧那杯茶,坐起来身来,准备离去,张画同样坐起,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问道:“如果,如果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得到我要的东西,那么这一切尘埃落定,需要多久。” 对于时间来说,这是张画最想要知道,也是最担心的事情。因为他很担心自己穷极一生都做不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司马菡没有回头,看着面前的一扇门,她喃喃说道:“只要你开始去做,那么就很快,如果不做,那么你想要的东西,永远不会来临。” 司马菡离开了这里,张画坐在床上则是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里面的辛酸苦辣,苦笑一声,张画躺了下来。 随即,一夜无语。 第二日,张画很早就醒了过来,以前在监察院早起的习惯,如今继续保持,只不过,当他外出,看到其他人仿佛和昨日一样忙碌,好像一夜没睡之后,张画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最懒的一个。 长公主府内的下人,侍候着张画洗漱完毕之后,也是留在他得身边,等待着张画的吩咐。 张画愣了一下,往日虽然说有绿柳和张义,以及秦康等人在旁,不过张画并没有过度的是吩咐他们什么,习惯自己事情自己做的张画,如今对于真的变成高人一等的皇子一事,老实说,他还是不习惯, 让下人退下,不久之后,张义和绿柳的到来,这让张画才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出现。 一行三人,闲来无事将整个长公主府看了一遍,布置很是精致,处处都可以看到司马菡在上面花的心思。 不对,对于一个府邸来说,那怕在奇思妙想,这都是大同小异。不久之后,张画便感觉到了一起厌烦。 看着面前那高高的墙壁,张画不由眼睛微眯了起来,看着外面有一颗已经开始发芽的柳树之后,张画问道绿柳和张义:“想不想出去看一看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不好了,帮主掉进粪坑了, 长安。 同样的名字,但是不是我们熟悉的城池。 作为北晋的国都,这里的富饶程度绝对不言而喻,张画想要融入这里,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那么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做,比如说了解这里的的人。 张画有了外出的想法之后,便立马准备开始执行,不过再异国他乡之后,张画心里有了顾忌。 找来管家,让他转告司马菡一声,不过司马菡今日却早早的出去了,如今不在府内,而管家得知张画要出去之后,也是问道需要不需要下人陪伴。 张画犹豫一下,随后答应,管家立马点头,派来了一个看似很机灵的仆人,又从账房里面支出了一笔银子来让张画使用,贴心程度,直让张画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随后,一行四人也是向府邸之外出去。 司马菡的府邸,并不属于街市的中心,并且在两旁也是没有什么府邸存在,司马菡平日喜欢喝茶,清净,所住之处也是这样,算是在繁华之中的一处田园。 坐上马车,一刻之后,马车之外开始热闹了起来,被外面的喊卖之声所吸引,张画考虑之后,也是选择步行向前。 一个陌生的城池,堪比甚至不亚于京都的繁华,这让绿柳和张义两人目不暇接,尤其在如今三月暖春之际,一副新生的景象,这让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 整整一个上午,仿佛不知道疲累一样,仆人陪伴着三人去了很多地方,兴趣盎然,没有一点减缓,本想一鼓作气将整个长安城窥探完毕,可是从仆人嘴中得知,如今一角还没有结束之后,所以暂时放弃。 楼中楼。 这是一家酒楼的名字,张画觉得好生有趣,于是午间之际,决定在这里吃饭,四人进来,张画看到楼中布置以后,大呼惊奇。 于普通酒楼不同,楼中楼之内的布置,可谓是让人眼前一亮,不再是一眼望去的桌椅板凳,仿佛,整个酒楼,就好像是一个个小楼阁拼凑起来的一样。 楼梯相互缠绕,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乍一看感觉特别凌乱,但是细心注意,却可以看到其中好像按照某种阵图故意为之一样。 来到一处高处,并没有上二楼,但是侧身看着脚下的客人在畅谈之后,张画也是心情顿时也是轻松了起来 “公子,楼中楼也是长安城之中普通一偶,其中奇妙之地,还是有不少,如果公子有兴趣,下次小的愿带公子去看看。”仆人说道。 张画点头,虽然说楼中楼这般酒楼,在京都之内没有一处,此刻仆人也有点卖弄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对于新奇之物,张画还是很愿意去接受的。 可是突然之间,张画想起了一个名字,然后问道仆人:“不知,那天外楼如今又在哪里。” 天外楼三个字说出,仆人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了,张画嘴里面的天外楼,并不是什么酒楼,而是和监察院性质一般的特务机构。 “公子,天外楼所在之地,这绝对不是小的能够知道的,不过曾经有人说过,如果将长安城比做是一座酒楼的话,那么天外楼,比它还要高。” “有多高?” “很高。” 张画有点无语,对方虽然算是回答了自己问题,不过这答案,却等同于是没说。 但对方所说,张画并不感觉是在无的放矢,天外楼以这样的名字来命名,那么自然有它的道理。 只不过,一个俯瞰整个长安城的特务机构,为什么,它的名气没有监察院大?这一点,张画很是费解。 没有再去问有关天外楼的消息,一个仆人知道的事情总是有限,不久之后,饭菜端了上来,张画几人也是慢慢享用。 可这是情况却意外的出现了。 这时,楼中楼外面,突然两个男子在殴打,其中一名衣裳已经全部撕烂,另外一名却完好如初,而在他身旁,还要同样服侍华丽的人,在一旁对着地上那人指指点点。 依靠父辈来欺负其他人,大致就是这个套路的模样。 张画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相反张义绿柳和那名仆人,却止不住的向下看去。 “张义,去看看情况吧,别把自己弄的像乌龟一样,”张画不满看了一眼张义,开口说道 张义尴尬一笑,立马离开,随后,张画再看到仆人脸上露出羡慕神色之后,他无奈摇头:“你也去吧,帮我看住张义。” “是,公子。”仆人随即离开,没有离开太远的张义等着他,然后两个人兴奋的跑了下去。 这时。张画感觉到了一丝幽幽的目光传了过来,张画扭头一看,果断摇头:“不行。” 绿柳瞥起了嘴,埋怨嗔怪的看了一眼张画, 张画此刻看着居然开始向自己发脾气的绿柳,他突然感觉,自己身旁这个小丫头,真的开始长大了。 以前一口公子喊个不停,现在不仅仅有了自己想法,而且还会用自己萝莉生气模样来撒娇? 这是很等卧槽? 难道只有自己还是原来得那个模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未免不是太low了吧。 张画心里想到,动起筷子茫然的往嘴里面添饭,而这时,楼下的打斗开始变得更加激烈了,其中双方女性先人不断从对方嘴里出现,并且还发生了让人感觉面红心跳的故事。 用词很是让人脸红,一度张画甚至脑海之中,出现了强烈的画面。 “吃饭!别看了。”再看到绿柳还止不住朝着外面去看之后张画微微动火说道,绿柳不说话,只是,用自己有着水雾出现的大眼睛,瞥着嘴无声发起对张画的反抗。 张画看到这一幕,有火发不出,还能怎么办,只能将所有气愤藏在心里面,等待着张义的归来,然后…发泄在他的身上。 这时,张义回来了可是他的神色,以及哆嗦的双唇,好像再代表着,已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慢慢说,别着急。”张画沉声说道,张义点头,用手不断捋着自己胸口,让后下一刻,他对着张画说道:“少爷,不好了,现在被人打的那个人,是老爷的孙子!” 第三百六十三章难辞其咎 人生之中,平静的日子,总不会太长,总在你感觉到空闲的时候,麻烦就会找上门来。 不管你乐意与否,总是这样,很本不在乎你的感受。 如今,就是如此。 …… 原本一次,平常的看热闹,但是随着某一件小事的发生,好像打破了如今的安稳,街道外面有人打闹,但是明明无依无靠的张画等人,在莫名其妙之中,牵扯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老爷的孙子在外面被打了。”打听清楚情况的张义,这时着急回来说道。 他口中的老爷,当然是指的张天豪,不管他和张画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十几年的主仆情谊,在短时间,或者一生都不会忘记。 张画得知,如今在外面被打的是自己爷爷的亲孙子之后,张画脸色也是阴沉了起来。 如果是在南庆,是在京都,在自己还是监察院监察使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张画想尽办法好好收拾那群不长眼睛的人。 如今,是在北晋,不过以张画的身份来看,这也是可以,但是,张画的身份并没有公开,说白了根据实际情况来看,此刻的张画,他在北晋还是一介布衣。 帮还是不帮,此刻在张画眼中成为了一个难题。 沉吟一下,张画对着仆人问道:“殴打他的是什么人?” “回公子,好像只是一些家族纨绔子弟,因为出现了争执,所以才会动手打人。”仆人说道,但是他话里面好像这类词,让张画听的不怎么舒服。 不管做什么,是解围,还是欺负人,打听清楚对方身份,这是头等一事,扮猪吃虎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一方的特权。 “确定吗?”张画再次问道,仆人犹豫一下,然后点头:“确定,只是普通家族子弟,如果和公子,殿下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张画有点无语,除了那个当皇帝的陌生老子之外,整个长安城身份,恐怕真的就是自己和司马菡两个嫡出子女最为高贵。 “我知道,你现在立刻回长公主内之内,将这件事告诉司马菡,就说我参与其中,让她自己看着办。” 仆人一阵无语,心说,找人帮忙以这样得方式,您也是第一个。 “如果司马菡不在的话…那么也要找在府内有头有脸的人,最好是司马菡得贴身之人。”张画继续吩咐说道,尽可能的完整周全。 仆人点头,然后立马行礼之后离去,张画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拥簇的人群,咬了一下牙,他开口坚决说道:“我们走!” 街道之外,十分热闹,拥堵在一起看热闹的百姓不时指指点点,如果这个年代有手机的话,那么这个时候也就是小视频走起,朋友圈满天飞。 不管什么时候,看热闹的心情永远不会变,同样,伸出援助之手,往往也是这么困难。 “趴。” 又是一脚,站在张天豪孙子张之均脚边的秦家二公子,秦云,这时又狠狠的朝着张之均脸上踢去一脚。 张之均本能用手挡在脸上,随即手臂之上也是传来了一阵火辣辣得疼痛,不仅是手臂,此刻小腹,大腿等等部位,都是有着不小的脚印,就如同一个被欺负的老实人一样,对于别人的打骂张之均丝毫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张之均,原本看在你哥校尉的面子之上,刚才的事我公子就想那么算了,但是,你也不看看你张家到底是什么出身。 虽然为陛下身边的人,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是从龙之臣了吗?一个在陛下身边扫地倒夜壶的人,你那里来的刚才的骄傲?” 秦云丝毫不顾及侮辱着躺在地下的张之均,没有一点嘴下留情,张家的发迹,这是全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碍于陛下的缘故,所以,很少有人提起这些事情。 可是,人在冲动,失去理智的时候,总是会讲一些曾经不敢说出的话给说出去,同时即便撕破脸皮,这事弄的沸沸扬扬,那么这件事情也不会为自己,为自己家族带来什么不利之事,因为这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再怎么的撕破脸皮,大打出手,那么都可以用年轻气盛来解释, 正是因为如此,同时。又看到张之均此刻的软弱,没有一丝回应之后,秦云这才会如此的目无王法! “张之均,刚才的事,本公子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同时以后遇到你也不会为难,并且再次提起这件事情。”秦云玩味的看着张之均,不断笑道。 张之均抬起了头,从一角看去,低声说道:“什么事?” “很简单。”秦云不屑看了没有一点骨气的张之均,他不屑说道:“在此地,在众人面前…从这里钻过去。” 说罢,秦云撇开了自己双腿,意图很明显,是让张之均从自己胯下穿过去,人群之中,此刻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一,是因为秦云这般侮辱人感觉到了一起气愤。 其二,则是因为张之均面对如此侮辱居然没有作为,如果说一开始的不还手,只是为了少生事端,那么如今的不作为,这里就是真的懦弱了。 趴在地面上的张之均,这时慢慢坐了起来,头发因为刚才的被殴打,这时已经落下大半,狼狈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双方这时趴了前面,此刻张之均居然真的准备去钻秦云的胯下,而且看他从始至终没有变化的脸,所有人都不觉得他还有最后的反转。 人群之中,原本准备帮助张之均的张画,此刻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男人,懦弱,没有一点点的骨气,平时里面最容易被欺负的人,就是他这个样子。 他已经没了骨气,没有了血性,失去了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一切东西。 经历了什么,张画不得而知,但是张画想知道,自己爷爷的家人,如今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他们一个个是不是因为张天豪的不在北晋,没有依靠,变得被迫为了生活而做着违心的事情。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就和张画有着脱离不掉的关系,因为,张天豪会放弃自己的家人,放弃在北晋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呀。 第三百六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ps:求求你们订阅了,投票了,活不下去了。 我不杀伯乐,但是伯乐却因我而死。 世间之上无辜受到牵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心,无意,当你插手其中一件事情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之中,你就会在结局之中出现,并且有可能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无辜吗? 好像是。 但好像也不是。 你曾经做了什么,那么今天就会得到应得到的回报,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愿不愿意面对,它终究在那里,不会一点改变。 …… 如果说,因为无人依靠是让张之均变成了如今这般懦弱,那么张画,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自己。 这时,再看到张之均,慢慢趴着向秦云胯下之去之后,张画眼睛微红,握紧双拳,准备出去。 可是,有人抢在了他的前面。 “秦云,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一道空灵的声音这时突然响起,并且人群自动退散出一条道路出来,一个白衣女子,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秦云看到这名女子走出了之后,他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同时,撇开的双腿,也是收了起来。 凌烟。 一个白衣女子,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就是这一道倩影,却让那几名纨绔,都不自觉的退后了起来。 眼神里面充满的忌惮之色,几名纨绔也是不自觉的感觉一阵的心悸。 凌烟来到秦云面前,看着趴在地上的张之均,她眼神之中,有了一抹不懂,尤其是张之均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后,凌烟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好巧呀。”秦云尴尬打着招呼,随后看到这一张和张之均一样,没有表情,但是颜值高出好多倍的容貌,秦云讪讪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楼子里面没有什么事,我便出来逛逛。”凌烟平静说道,可是秦云听到她嘴里面的楼子之后,心里的害怕变的刚多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凌辱他?”凌烟看了一眼张之均,开口问道秦云,秦云看了一眼凌烟,微微停顿之后,开口说道:“怎么,难道天外楼的人已经开始管我们普通人打架斗殴了吗?” 哗! 人群哗然。 天外楼这三个字,和监察院一样,在百姓眼里,就是一道可以移动的催魂令。不过区别于南庆对于监察院的厌恶。天外楼因为一直存在,并且是不是刷新着自己存在感的缘故,所以,在北晋眼里,它的影响也是监察院无法比拟的。 秦云说出凌烟身份之后,众人看去她的眼神也是有了变化。忌惮,膜拜…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其中,直让凌烟感觉厌烦,不快了看了一眼秦云。 “我曾经记得,你和张之均以前很经常往来,为什么如今要这般对他?”凌烟问道。 秦云点头,同意凌烟的说辞:“没错,当初是这样,不过当我们秦家开始发迹之后,一切都不能再按以前的情况来了。” 很简单,一听就能听明白的答案。但是能够听明白,这并不能代表着认同。 “即是你秦家发迹,但是你如今这般作为,难道不怕张之均一家有着奇遇,他日加倍奉还吗?”凌烟问道秦云,秦云不屑一笑。 “最近我听说张天豪是回来了,不过他回来又能怎么样?出身的不同,决定着一个人的上限,一个仆人出身的他,回来之后又能如何?” “如果。他能够将你击垮呢?” 张画说道,并且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视线之中,张之均看了他一眼,继续没有什么表情。 秦云看着这陌生的模样,努力在回想世家权阀之中,有没有这样的面孔,以免来得罪人。 而凌烟看着张画,她顿了顿之后露出一抹微笑。 “你又是谁?”没有回答张画的问题,秦云直接开口问道张画,对于身份,张画如今不得而知,只能用自己的回答来告诉秦云:“应该是一个无名小辈。” 秦云有点困惑,不过再通过同伴确认,对方真的没有什么底蕴之后。他也是放心下来,不在在意张画的奇言怪语。 “既然是无形小辈,又怎么敢说出这些话出来?你依靠的是什么?”秦云讥笑看着张画,张画顿了顿,本想开口说。靠的一身正气! 但是一想到这样太骚包。于是果断放弃。 而这时,凌烟来到了张画身边。 认真打量了张画一眼,凌烟捂嘴一笑说道:“果然和家父描绘的一样,你就是这般。” 张画愕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烟意外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还没有猜出我是谁吗?” “没有。”张画直接摇头,困惑看着她,凌烟看到张画并不是在做假之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家父姓凌,单名一个空字。” “凌空?”张画嘴里念叨一遍,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姑娘所说名字。我真的没有印象。” 凌烟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画,那种模样,就好像突然一个空地球原来是圆的一样。 “你真的不认识我爹?” “不认识。” 张画笑道,但是人群里面的绿柳,这时突然说道:“少爷…凌管家的本名,就好像是叫凌空。” “嗯?” 张画听到之后,立马回头,看去凌烟那张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良久,直到凌烟不好意思退开和张画相互对视的眼神,张画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爹是老凌?”张画试探问道,凌烟微微点头,张画看了她一眼,随后挥说说道:“怎么可能,老凌那个老窝瓜,怎么能够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女儿出来,” “凌烟:“……” 虽然很生气,但是这莫名的高兴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突然老凌的身影出现,并且身后带着不少人,来到了张画面前,尴尬说道:“少爷,老汉人就在你眼中这么不待见吗?” “爹。”凌烟来到老凌身旁喊道。老凌满意点头,随后看了张画一眼,那种眼神好像在说,癞蛤蟆吃了天鹅,从此他的后代就不是蛤蟆,是天鹅了。 张画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不仅他一个,秦云如今也是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怎么想不到,平凡出现的一个年轻人,居然会和天外楼的人有关系,而且还是和十二面前消失的凌空,那个黑脸杀神? 第三百六十五章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估量。 一个人身上的潜力,这是人们无法做出准确估计和预算的,不管你自认为有多么了解一个人,可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句话,并不只是一句笑谈。 熟悉的人。都是如此,那么更别提一个更本不认识的人了。 …… 秦云怎么都没有想到,十二年前的黑脸杀神,凌空居然会突然出现,并且还对一位,自己刚才恶语相加的人,毕恭毕敬。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秦云的世界观不仅有了崩塌的迹象,因为,曾经听过很多次,他人摇身一变打脸其他人的事,好像如今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了一眼,还在和张画交谈得老凌,秦云微微思考一下之后,决定暂时退后,不去在别人风头之上主动去触什么眉头。 对着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招呼,秦云准备离开,可是再挪动自己身体的时候,一直和张画交谈的老凌,却冷冷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说到:“站住!” 秦云等人留步,甚至不敢大声喘气一下。一旁的张画看到之后,不由笑了一下,自己这位老管家,自己知道能耐不凡,身份不凡,不过当看到他没有任何遮掩之后,张画对于他凌冽的气势,也是不由心悸一样 可是再想到十几年来,老凌对自己的模样和态度…张画直感觉,自己真的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一样,比如敢老人过马路,而且不止一次。 “你们几个,都是那家的小鬼?”老凌对着张画微微点头之后,他来到秦云面前,拍了一下肩膀,仿佛毒枭验货一样的表情,认真打量着秦云几人。 “回…凌大人,小子秦云,乃是秦家之后,秦相如是小子的父亲。”秦云尊敬说道,根本提不起任何一点的跋扈自恣的模样。 ““秦相如?”老凌听到之后。嘴里念了一边,随后摇头:“没印象。” “嘿嘿,小门小户而已,入不了大人眼帘。”秦云自嘲说道,不过面对他的马屁,老凌并没有怎么去过多的在意。 看了一眼,被张义扶起来的张之均,他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你觉得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合适吗?” “不合适?小子知错。” 秦云赶快说道,老凌脸上笑意更浓烈了起来,对方的上道速度,也是让老凌感觉十分的满意:“既然知错,那么接下来又如何去做呢?” “张兄医药费,小子一人掏之,改日提礼,当众赔罪。” “不错。不过这改日又是什么是什么时候?”老凌继续穷追不舍的问道,秦云额头之上冒出了一抹细汗,吞咽了一口唾沫,犹豫之后,开口说到:“明日,明日。” “好。希望你可以做到。”老凌笑道,不过他的笑容,再秦云眼睛里面,却是狰狞无比。 “小子告退。” 说罢,随后一行人也是离开,而正主的离去,也是让围聚在一起的人,慢慢开始退散。 老凌看到张之均面前,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有点微怒,自己和张天豪,虽然说身份之上的地位差距很大,但是十几年之间的相处,二人的交情也是匪浅,张之均如今被打,不仅丢的是张天豪的脸面,同时,老凌也是感觉是自己在挨打。 “为什么不还手?”老凌对着张之均沉声问道。张之均依旧刚才,根本不在意的模样,不管面对是谁,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丝毫不在意。 “打不过。”张之均很是直白说道,可是近乎懦夫一般的回答,这让老凌怒气立马上来:“打不过就要挨打,莫非你要这样渡过一辈子吗?” “不然又能怎么样?我诗书不行,习武不行,身家不行,遇事只能软弱,不然又能如何? 的确,爷爷如今是回来,可又能怎么样?他的回来,又能为我带来什么?更何况,我只是张家庶出而已,一切都和我没有多少的关联。” 张画听到之后,意外看了她一眼,原本他以为,张之均的无为,是为了顾全大局,如今看来,是这个样子,但是张画看到的更多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精气神的少年。 不对,是少年的皮囊,苍老的灵魂。 “可是,你又对此做出过什么?又想过改变吗?”老凌沉声问道,的确张之均一开始的回答,的确让老凌感觉的不争气,可是细想之后,他好像感受到了张之均的无奈和悲愤。 语气微微放缓,老凌再次问道张之均。 张之均听到之后,抬起了自己的头,用无神的眼睛看着老凌,他轻轻说的那:“试过,但是失败了。” “为何不在继续。” “因为失败的太多了,早已经麻木了。我上头有我兄长,兄长上面有父亲,如今又有爷爷,不需要我在做什么了,一切自有他们。我不愿,也不想在做什么了。” 张之均黯然说道,随后对着老凌行礼,对着张画同样施礼之后,独身一人,带着满身的伤势离开了这里。 “哎。”老凌这时看着张之均的背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对方心已经死去,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一个人都可以再将他拯救。 “是他一个,还是全部都是这样。”这时,张画来到老凌身旁问道,老凌看了一眼张画,摇头说到:“我也不清楚。 不过,以张天豪的出身,张家好像最大的上限,就是这里了,除非有贵人相助,不然回天乏术。” 张画听到这里,不由握紧了双手,的确,自己和张之均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一个将自己养育成人的人,张画又怎么会,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张之均背影,张画心里某要东西,不知道为何被触动了什么。 “老凌。”张画回头轻声开口唤道,老凌点头:“少爷,什么事?” “你知道,爷爷的府邸在哪里呢?”张画问道。老凌想了一想,好像没有想出所以然,然后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凌烟点头。老凌随即对着张画说道:“应该知道。” “好,带我去。” …… 第三百六十六章请停止你的表演 绝对不是将全部的责任归揽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将这件事情掰开了看,张画看的很清楚,自己在里面是逃脱不了关系的。 当初,如果张天豪没有带着自己离开北晋,是他人,那么以管家身份呆在城王府的张天豪,他日的境地,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绝对不是泛泛而谈,留在司马檽的身边,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明朝一个太监都可以多年的侍奉,之后达到惑乱朝纲的地步,那么别人追求的张天豪,一定能做到比如今更好的地步。 不过,这一切好像都因为自己,而消失了。 “去他那里吗?”老凌听到之后,不由的犹豫了起来,一直以来,对于张画对张天豪的重视,以及拿他当亲人来看待,老凌一直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以前在南庆,这没有什么,但是来到了北晋长安之后,那么一切都需要加倍小心。 这里的人,不是普通人,都是是一个个皇子,细细数来,你更本看不到什么类似赵王的存在。 储君之位,老凌和司马菡一样,都是无条件的支持张画,并不是想从张画身上得到些什么,只不过,多年的陪伴在旁,只希望张画能够走的更远,走的更高。 “少爷,接下来我还有事要处理,不如让小女带你去可好?”老凌问道,张画点头并没有拒绝什么。 说好之后,张画让张义去结饭钱,而借着一个空隙,老凌将和自己长的完全不像的女儿拉到他的身旁,难得严肃凝重的说到:“知道他是谁吧?” “嗯。”凌烟凝重点头,自己父亲为了面前的这个人,整整十一年都没有回来,即便不知道张画的身份,但是也明白自己父亲为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他不仅是皇子…更是…”老凌压低了声音,在凌烟耳旁小声说道:“更是我的家人。” 凌烟诧异了一下,随即老凌骄傲说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用去猜,是为父在说谎,说谎这件事为父向来不屑去做。” 凌烟听到之后,果断给自己父亲翻了一个白眼,虽说自己父亲离开了十一年,可是某些人的德行,凌烟早就看清楚了。 老凌嘿嘿一笑,不在意自己女儿的白眼,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为了我,为了你,不管为了谁,我要让你知道一点,只要在他身边的时候,不管什么事,你的任务,或者重心,都只有一个,保证他的安全。 陛下如此,殿下如此,为父也是如此。” “女儿知道。”凌烟答应说道可以感受的出来,自己父亲并没有说谎,相反意外严肃,难得认真的模样,更是让凌烟此刻有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在身。 张画走了过来,老凌看到之后,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不断满意的看着自己女儿。 一阵寒暄之后,老凌带着人离开了。 随即,张画一行人也是向张天豪府邸走去。 作为一个帝王身边的人,他们的待遇一般不会太差,只不过因为张天豪留下的空白太多。所以,最后张家得到的除了一个校尉的官衔之后,只有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 通过凌烟的告知之后,张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途还有一刻的时间,凌烟感觉有点沉默之后,开口问道张画:“南庆,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画停顿了一下,某些词语的出现,这让他有了短暂的失神,凌烟敏锐察觉到之后,立马说道:“如果不方便开口的话,可以不回答。” 张画释然一笑,表示没有什么,随后稍微想了想,他开口说道:“南庆和这里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以我现在对于北晋的了解来说。 至于风土人情之类,说到底都是那些,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张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凌烟看到之后,没有在继续询问什么这个话题的其他,转而又问道:“那么这里呢?你又觉得如何?” 张画茫然摇头:“不知道,离开的是还未经人事,现在回来,根本没有类似于你父亲重回故土的感觉,对于如今的我,或者说之后的我,这里都是处处陌生而已。” 凌烟点头,随后没有继续在开口。看的出来,即便张画再怎么的掩饰,对于南庆,他还是不想开口多提一份。 气氛有点沉默,张画发觉之后,也是主动开口问道:“敢问凌姑娘芳龄几何?” “今年二十有三。” “有无婚配。”张画再次问道,凌烟轻轻摇头:“家父不在,同时天外楼当差,恐怕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凌烟一顿,想起天外楼之后,她脸上不由兴奋了起来:“听家父说,张公子之前在监察院担任监察使?” “嗯。”张画轻轻点头,脸上不由暗淡一分,不过这次凌烟好像没有发现,立马问道:“请问公子,这监察院,到底有没有我北晋之中所传那么厉害?” “你们认为的监察院是什么?”张画此刻好奇心也是被调动了上来,凌烟一笑,开口回应说道:“大陆…第一疯狗。” 张画:“……” 监察院虽然是南庆的爪牙,做着有点不干净的勾当,但是用疯狗来形容,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 “公子难道认为不是吗?”凌烟看到张画表情变化之后,开口问询说到,张画艰难点头,想了一想后开口:“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不是疯狗,而是自称哮天犬。” “哮天犬?”凌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之后,显得十分困惑:“这哮天犬,又是何种犬类?为何我不曾听闻。” “哮天犬,乃是天上人间第一神犬,任何微弱的味道,都可以闻到,同时还用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我的美貌…不对,长相俊俏,乃是犬中之霸。”张画说道。 凌烟听闻之后,默默点头:“嗯。” “嗯?姑娘这嗯?有代表什么意思?”张画问道。 凌烟摇头一笑,手指指着前方的一座府邸说道:“嗯,代表的就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张家府邸了,而公子,也可以停止你的表演了。” 张画:“……” 第三百六十七章划清界限 因为当初司马檽还是城王的时候,张天豪就是府内管家的缘故,所以当曾经的城王变成帝王之后,张天豪一家,也是有了飞跃一般的进步。 不过,这个进步因为张天豪的远走南庆一事,所以上限并没有到达多高,一个三进三出得宅子,以及一个世袭的校尉,这就是张天豪付出十几年得到的东西, 校尉一职虽然世袭,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扼杀了张家未来继续发展的可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张家会在看在圣眷笼罩之下,一辈子都会如此。 “张公子,我们到了。”凌烟没有在意张画的发神经,此刻十分庄重的说道,张画看到对方如此之后,随即也是不在有玩闹之心,收起心神向面前看起来, 一行四人的面前,此刻有一座宅子,宅子看模样,好像是新翻修葺过一样,不过再这里及其偏僻的地方,再怎么的奢侈,只会带来一种黯然萧条的感觉。 感觉到如今萧条寂寥的感觉之后,张画不由皱起了眉头,宅子看样子的确是不错,可是北晋如同南庆一样,也是有权力划分的。 张天豪府邸,如今在这般偏僻之地好像,也是在隐隐证明着什么一样。 “张义,上去敲门吧,”张画对着一旁张义说到,张义随即点头,然后走上前去敲门。 随即,大门被打开,张义向里面的人说明了身份,府内管家离去通报,不久之后。张天豪居然亲自走了出来, “爷爷。”张画依旧用着以前的称呼来称呼着张天豪,张天豪笑容凝结一分,不过立马恢复,来到张画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欣慰说道:“你来了。” “老爷。”一旁,绿柳和张义也是喜笑颜开的问候说道,彼此双方多年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在一刹那之间会立马消失不见。 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好!好!”看着自己最想看到人的此刻全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之后。张天豪大感欣慰,无比畅快的捋着自己颌下的白须他大声笑道:“来,一起进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说罢张天豪带着几人进入了自己府邸,来到前堂之后,张天豪立马吩咐下人准备酒宴,看那副模样,真的是打算不醉不归一样, 短暂问候之后,张天豪将目光放在了凌烟身上,凌烟明白了张天豪眼神的意思,没等他开口提问,变首先回答说道:“小女凌烟,家父乃是凌空。” 张天豪恍然大悟,只不过这恍然大悟之中,也是带了一份勉强在里面,因为,他也是不相信老凌居然有这样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你爹,是一个不错的人,这十几年的之中,多亏了他,不然我不可能撑下去的。”张天豪回想起以往的事情,这时开口说到。 说的很真诚,凌烟听到之后,都感觉自己有点难为情:“张伯父过奖了。我爹只会舞刀弄棒,这十一年来,他说,都是您在打点着一切,不然,他也是不会变成的这样白胖。” “哈哈。”张天豪听到之后,不由开怀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听起他说过,侄女,莫非你在骗我吧?” “小女不敢。”凌烟害羞捂嘴笑道,张天豪看到凌烟这副模样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由感叹说道:“当初来到南庆的时候,原本只以为是短暂的呆一段时间,可没想想到,这一呆就是整整十一年呀。” 岁月往往是最不会留下的痕迹得,除非你那一天发现自己挺直不了腰,照着铜镜发现自己有了白发,不然你很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白驹过隙,说的就是如此。 “你爹这次回来,天外楼楼主之位,恐怕是手中之物了吧?”张天豪笑道问着凌烟,凌烟捂嘴一笑,回应着张天豪:“伯父,楼主一位由谁来做,能够做决定的只有陛下。 家父虽然立下了一些功劳,但是最后决定的还是陛下,小女不敢妄言。”凌烟谦虚说到,可是得知老凌功劳的张天豪,他又会怎么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既然对方不想在说起这事,那么张天豪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在过问。 招呼着凌烟喝茶,张天豪此刻向张画看去,眼神之中带着往日一模一样的神采,开口问道:“你怎么想起今天来了?” 张天豪问道,张画一笑,随即回答说到:“许久没有见爷爷,便前来看看。” “明明只是一日而已。”张天豪丝毫不留情的揭穿着张画的谎言,不过随后,他想了想之后,开口说说道:“你应该现在知道啊。我和你并无血缘关系。” “知道。”张画点头,看着张天豪他继续说道,同时语气之中也是带了一丝感激的情绪在里面:“可是,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不能忘记。” “唉。”张天豪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看去张画说道:“虽说,这十一年来都是我在照顾你,倒是我如今拥有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是你给我的,其实你我之间是互不相欠。” 张画眼睛不由皱了一下,张天豪话虽然说的没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却从里面感觉到了一丝,对方想要和自己划清楚界限的味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画想立马反驳,但是,却被张天豪伸手给制止了,看着面前,都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之后,张天豪语重心长的看着张画说道:“现在的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肩膀之上压力,它根本不会留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有着小恩小惠的人而已,之后逢年过节,你派人送礼上门,对此我就已经十分得感谢,除此之外,我不想你在对我做些什么事情。 也不希望,你经常来到这里,并不是不欢迎你,只是不希望而已,对此,你可以明白吗?” 张天豪如此问道,可是张画听到之后,却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 第三百六十八章来打我呀笨蛋 张画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张天豪要和自己突然划清界限,但是可以感觉推测得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对方绝对不会如此。 十一年的朝夕相处,张天豪在照顾着张画,同时张画也是在照顾着他,两个人虽然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两个人之间感情,这却是永远没有办法无视,并且忽略掉的。 “爷爷…”张画着急开口说到,可是自己这两个字,好像让张天豪十分反感一样,立马伸手打住,脸上阴沉了一分。 气氛有点停滞,绿柳张义以及凌烟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化解二人如今的尴尬。 “如果,你真的记得以往的恩情的话,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张天豪沉声说到,而这,也绝对不是他的冲动之言。 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张天豪,当事情已经开始变得无法挽回之后,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已经不再是想法设法的拯救,而是适应。 张画必须要去争储君之位,他必须要做到帝王的位子,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同时也可以让张天豪得到最后的喘息。 或许,张画必须要做这些事情,其实只是张天豪为了一己私欲的私心而已,但是,如果不去这么做,那么张画就会输掉一切,结局就会变得很可悲。 不仅是张画无法为墨文复仇,同时一个大势已去的嫡出皇子。那么等待他结局,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要去相信什么兄弟感情。这件事情,这是帝王之家最可笑的事情,同时也是司马一族,最可悲的事情。 只有,将自己变得足够的强大,那么张画才可以做到想要做的一切,而一切的开始。就是首先要和自己断开联系才行。 不仅仅是为了避嫌,同时。张天豪也是害怕,有一天张画不小心的知这个可怕的真相,或许是他,或许不是他。 为了张画。 为了自己,以及更多的人,从现在开始,张天豪必须要想尽办法来减少自己和张画之间的联系才行。 “可是。我做不到怎么样?”张画喃喃问道,看着张天豪,他痛惜了起来,让自己忘记以前所有的事,并且割断,如此残忍的事情,老实说,张画做不到也不愿意做到。 可是,这一切,已经不由他做主,或许是已经超出了张画认知理解的范围。 “你一定要做到,难道你忘了墨文了吗?”张天豪说道,张画一顿,随即脸色苦涩了起来。 往事再提的疼痛,就像是撕掉了一个刚刚愈合的伤疤一样,骨肉还可以看到,疼痛更加翻倍! “我,没有忘记。”张画低声说道,张天豪看到张画如此痛苦之后,他语气也是放缓了一分:“既然没有忘记的话。那么去做吧,那才是你的目标。你一直坚持的目标。” “可是,我也不愿意放弃你。”张画好像察觉出来了什么东西一样,就好像自己无法和张天豪割舍那么自己就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至少如今,张画是这样认为。 “你没有放弃。”张天豪笑道,慈祥,如同往日一般看着张画:“你如今要做的只是暂时放下而已,当有一天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自然可以将一切重新拾起。” 张画抬头迷茫向张天豪看去,张天豪适时的点头,给予着张画信心和动力。 而在此刻,张之均鼻青脸肿的回来了,本想当作没有看到,可是再看到张天豪那凝重的眼神之后,张之均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孙儿见过爷爷。” 张之均说到,随后再看到张画,绿柳凌烟等人在场之后,他眼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张天豪凝重看去这个一直以来就在不断惹事,并且让自己失望的孙子。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而已。”张之均毫不在意的说道,张天豪听到以后,立马想破口大骂,但是看到张画,以及凌烟在场之后,他忍了下来。 “以后小心一点。” “是。” 犹如一对陌生人一样,在简短的交流之后,便在没有任何的交集。 “他是怎么了?”张画不由好奇问道有关张之均的情况,他想不明白,到底怎样的打击,才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他那副模样。 “没什么,从小就是如此,一直失败,自卑,不愿意去做任何的事情,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张天豪回想起以前的事,他不由心痛了起来。 再怎么不争气,张之均都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去管他?只不过十一年的空白期,这让张天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严加管教还是放任不管,对此张之均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不想在讨论此事,同时害怕引起别人口舌的张天豪这时下逐客令。 张画听了到明白了其中用意,不过立马想了想,他突然开口说到:“刚才走的急,如今想方便一下。” “茅房在后院。”不知看出什么的张天豪此刻意味复杂的看去张画。张画腼腆一笑,随即离开。 跟着走廊。以及下人的告知,张画来到了后院,他是真的想上厕所,当然,其中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不过。此刻张画居然看到张之均在后院,离茅房不远之处后,他忍了忍,决定先做事,后撒尿。 “你为什么在这里?”张画来到了发呆的张之均一旁,开口直接说道。 “这里是我家。”张之均简短的回复张画,并且看他那副咸鱼模样,根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我知道这里是你家,但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离茅房很近,除了你口味很重,认为自己是一个废物之外,那么你可以站在这里。” 张之均眼角抽动了一下,同时握紧了双拳,不善的向张画看去,张画嘿嘿一笑,根本不忌惮张之均。 对着他挥了挥手及其挑衅且欠扁的说道:“不要忍下去了,来打我呀,来打我呀,来打我呀笨蛋!” 第三百六十九章咸鱼立志(上) 张之均此刻的心情很是无奈,自己得一生可谓是在失败之中渡过,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是第一次,他居然看到了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来打我呀?” 张之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时的张画,打他把,不好意思,不打吧,那副模样真的很欠扁呀。 于是乎,张之均用一种关爱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去张画,然后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画脸上难得出现的贱样,慢慢消失了,平静看着张之均,他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一生除了挨打之外,有没有动手打过人?”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张之均不善问道,张画看到他的双手,这时不自觉的握紧之后,他笑意连连:“没有回答?那么我可以理解成为,你承认了吗?” “看你的模样,不用猜,我大致也可以知道一点,小时候不受家里面重视,虽然不少的恩宠,但是落在你这个庶子身上,几乎是没有。 家里面人的漠不关心,外面因为身份不够,踏入不了更高的台面,你始终感觉自己做不成任何的事情。 即便突然有一天,想改变自己身上的颓势,困境,但是当你准备去做的时候,你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不成,不仅如此,还没有人能够理解,因为你始终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如果我每猜错的话,不是你主动出现,那么真的会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吧?” 张画说道,并且认真看着张之均的表情随后,再看到他额头之上青筋暴起之后,张画笑得更开心了,就像是一个专门去取笑落魄,只会落井下石的人一样。 “你满足吗?”张画再次问道张之均,张之均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张画的长篇大论下来,此刻张之均除了想痛打他一顿之外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去做,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动手。 “我猜你很满足现在的情况吧?浑浑噩噩,混吃等死,听起来是很废物,但是只有明白里面滋味的人,才能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而你,我相信应该能够明白吧?” 张画此刻有点失望,他发现自己的调动,或者是侮辱,这根本没有办法让张之均产生一丝的涟漪,就好像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一样。 可是即便是咸鱼,那么也要励志当最闲的一条好吧? 张之均此刻的漠不关心,或者是无动于衷,他给张画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已经习惯了一样,习惯这样被训斥,习惯别人对自己失望。 “你…该该不会是处男吧?”突然,张画停顿一下之后,诧异开口说到,一个人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的欲望,并且愿意看着自己越来越堕落。 而对于男人来说,只有两样东西,才能将他们逼迫起来。 权力 女色。 前者对于张之均来说,张画感觉已经彻底的凉凉的,庶子出身,同时从小没人关心,他对于权力更本提不起任何的想法,同时,权力对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是后者了? 果不其然,在自己开口之后。张画就看到张之均嘴角浮动了一下,开口模样口型,当然是在骂自己。 不过,对此,张画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条咸鱼终于被自己给反面了。 “你有喜欢的人吧?应该有吧,毕竟看你模样,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张画打量着张之均开口说到:“我们设想一下,你一个喜欢的女子,如果有一天突然她嫁的不是你,而你在出嫁之前,找到她问道,为什么不嫁给自己,违背当初的诺言,你猜,她会怎么回答?” 张之均眉头皱了一下,很明显,他此刻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张画没有理会他,下一刻将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我猜,她会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 “凭什么?”张之均终于开口了,张画不屑一笑的看着他说道:“因为你是一个废物,一个什么都不敢去做,只会顺其自然,去默默承担结局的废物!” “呼…呼” 张之均这时出气的声音大了起来,看着张画的眼神,就是要活生生的吃了他一样,而且还不放盐。 “不是吗?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张画摊手问道张之均:“如果你去做点什么,那怕去试着反抗一下,说不定她还会对感激涕零,最后来个以死明志,” “可是…这样的结局,你又能够接受吗?你!能!够!接!受!吗!啊。”张画嘶吼说到,不自觉的,张画想到了自己和杨钟灵 “试想一下,她为了你独自去承担一切的痛苦,可你只会哭着鼻子说一定回来救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开始忘记。你有了新的生活。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人。忘了所有一切,你觉得,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不去解决问题,反而去逃避,这是一种办法,可是当你一个人之际,仔细回想这一切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自责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做了!但是没有!”张之均红着眼睛咆哮回应道,但是,张画根本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立马说道:“你做的还不够!因为你还没有那个为了她,而舍弃一切的觉悟! 你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最后再次失败,你受不了,所以就佯装努力了一下,即可以给别人一个心安,又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你就是这样去做的吧? 对不对?” 张画狰狞问道张之均,张之均愣在了原地,回想起自己的作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张画说得不谋而合。 想要承认,但却不敢,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就是废物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向张画看去,张之均十分得费解,他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一个在如今,很关键,刻不容缓的问题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张之均问道张画。 “我什么时候帮你了?”张画没有承认反问说道,张之均摇了摇头,眼睛突然冒出了从来没有出现的精光,死死盯着张画:“我虽然一直失败,倒是,这不代表,我是一个傻子!” 第三百七十章咸鱼立志(下) “我虽然这些年来,所做之事一直都是以失败告终,倒是,这并不代表着,我是一个傻子!” 张之均心里十分的清楚,张画这般侮辱自己,为的只是想将自己的自尊心给激发出来 这一点。他可以十分的肯定,因为这些事情,张之均以前都经历过。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出现了。 为什么? 为什么张画要帮自己。 非亲非故,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和自己爷爷之间有着往来,但是还不到张画可以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你想让我重新振作,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不明白张画真正用心的张之均,这时对他有了忌惮。 “现在的你,你自己说你又有什么值得让我这样去做的理由?”张画反问说道,张之均听闻认同的点头,但是之后却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这样去做有你自己的原因,并且是要我帮助你做一些事情,一些你不能出面去做的事情。” 张画这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低估面前的这个,只会默不吭声,一直挨打的人了。 三言两语之际,就可以推断出自己的想法,虽然差一点,但是大致之上,已经吻合。 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废柴?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得模样。 “我很知道,你一直失败的理由是什么?”张画好奇心出现了,并且驱使着他立马开口询问说道。 “没人,没钱。”张之均立马说道,没有一点的勉强和虚伪,那种模样,好像再告诉所有人,一直以来自己废柴的模样都是佯装而已,只要自己想丢掉,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 “那么我要是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呢。” 张之均不自觉退后了一步,张画所说,越来越靠近自己心里面的猜测,同时就是因为这样,他不断的谨慎,不断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这让张画心里越发好奇了起来。 “你凭什么?” 人和钱,对于一部分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不过难的底蕴,权势,有了这样东西,那么大部分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凭我姓司马,这够了没有?”张画笑道。 “可是,我没有见过你,如今是第一次见面。”张之均不可能知道张画真正的身份,因为张天豪前去南庆的原因,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家人。 当今除了很少几个人之外,对于张画的真正身份,这就是一个秘密。 “之后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为什么?” “因为我欠…张天豪一份恩情,不过他不会接受,所以我只能通过其他的渠道来偿还。”张画说道。 “那为什么这个人是我?”张之均继续问着自己心里面的困惑,但是张画现在被他的为什么搞的很是心烦。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真的有原因,你被打我想帮你,这是一个,你姓张,我原来的名字也姓张,这又是一个。随便你怎么认为就对了。”张画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张之均沉默,随后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张画胸口鼓了起来,像一个河豚一样。 “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等想明白以后,我会告诉你答案。”张之均立马说道生怕张画再下秒原地爆炸。 “好。”张画精疲力尽的回答。 “我要去哪里找你?” “长公主府,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在哪里,你说是来找张画,那么有人就会带你来找我。” 张之均不由再次看了他一眼,不仅仅是因为张画在长公主府居住,而是因为另外一个问题。 “你不是姓司马吗?怎么突然又叫张画了。” 张画:“……” “我想静静。”张画叹气说到,可张之均立马问道:“静静又是谁?” “彼…彼其娘…之。” …… 最终,在凌烟的相看张画是不是掉进茅房,这让张画拜托了张之均那个烦人精。 不过再想到他之后真的答应自己,那么张画岂不是要被苍蝇给烦死,张画此刻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帮助张之均绝对不是突然的念头,自从来到了北晋之后,张画就一种不安全感。即便自己身旁有一个只手遮天的司马菡,但是,喜欢将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张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自己再北晋的力量。 天外楼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如此的力量,曾经在南庆掌握过的张画,认为司马檽不会将它交给自己。 既然这样,那么只能自己去想办法。 之后,被验明身份之后,张画会有新的力量,不过,这股力量不能帮助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必须要有人来帮助自己,而这个人,同时还要是北晋之人才行。 张之均以前的模样,如果运用好的话,那么这是一把不错的保护伞,同时再暗中保护张家。那么这也是张之均必须会做的事情。一举两得 正因为如此,所以张画才会去激发张之均早已经沉沦的自尊,以及斗志。 走在北晋街道之上,一行人有点沉默,张画因为想事情,所以没怎么开口,而张义绿柳,面对着即便是老凌女儿的凌烟,她们也是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打破沉默,没有办法,不熟,真的不熟, 一路如此,直到凌烟突然停步。 张画随即发现之后,也是停了下来,说着凌烟有点不善的目光看去,张画看到了对面走来了一行人。 为首是一个青年男子,白衣在身,那白皙的模样,让好多女子都感觉有些惭愧,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看起来舒服,但是张画却在他的身上,察觉出了一丝监察院的气息。 对方,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就是张画的判断。 “他是什么人?”张画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十步远的时候停下之后,他弯腰问道一旁的凌烟。 凌烟看着如今在朝着自己笑得那个男人,她嘴角淡淡泛起了一抹寒意:“一个讨厌的人,我很讨厌,感觉很恶心的一个人。” 凌烟说到,但是这句话之后,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浓郁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被迫背锅 迎面走来一行人,这让张画发现了不少东西。 从张天豪府邸离去至今,凌烟大多时候都是在沉默,不过说是沉默,期间也是会和张画,张义绿柳三人交谈,脸上一直悬挂的笑意,这代表着她是一个温和的人,至少从表面上来是这样。 但是,直到对方一行人到来,凌烟脸上的笑容,开始凝结了,不是有着时间的间隔,而是突然出现,那种极快的速度,很直接的在表示着,凌烟的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他是我一个很讨厌的人,可能没有之一,再如今来说。”凌烟开口回复着张画。而没等张画开口,迎面走来为首的白衣青年,脸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凌烟说道::真的吗? “当然。”凌烟没有迟疑说到,可是那人在听到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挫败感觉,因为他习惯了,习惯在凌烟这里受到的一切,非人的遭遇。 “费天南,你今天又要来找茬吗?”凌烟开口问道,语气十分的强硬,没有任何可以缓和的姿态。 费天南也就是刚才的那个白衣青年听到之后,他苦笑了一下,费解的看去凌烟开口问道:“难道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就因为我是督察院的人?” 督察院和天外楼,两个在北晋对立的部门,和监察院在南庆无法无天只有帝王可以驾驭不同的是,天外楼的一举一动,这都在督察院眼中。 收到它的管辖,监视,在某种程度来说,天外楼不如监察院,或许也有这个理由在里面。 “可能是这样,不如你从督察院离开,试试我会不会对你态度有所改变?”凌烟笑道。 费天南听到之后,认真点头,看着凌烟:“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试试…不过,这可能要在我们成亲之后在说。” 费天南语气轻挑的对着凌烟说道,凌烟眼角抽动了一下,银牙直咬,死死看着费天南。费天南丝毫不在意,相反游刃有余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欣赏的模样看着凌烟,好不自在。 张画此刻不由多看了费天南一眼,二人刚才的对话以及凌烟的反应,这一切都是真的,费天南没有说谎。 凌烟居然和他有着婚约?张画不由好奇了起来,不过在看到凌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之后,张画大概猜测。多半又是什么娃娃亲一类。 想到这里,张画摇头苦笑了一下,可能因为笑得有点大声,这引起了费天南的注意。 冷冷看了张画一眼,费天南问道:“不知阁下是谁?” 张画收敛心神。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准备行礼回复,但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拱起来的手,却被凌烟拦下,同时,她的胳膊和身体,也是靠在了张画身上。 “忘了告诉你,我爹不久之前将我许配给了这位公子,和你一样,也是娃娃亲,不过是当年醉酒之后,但和你不同的是,我答应了。”凌烟说道。 说着还不自觉靠近了张画一份,鼻梁之处传来了一道幽香,同时身体一旁感受到身躯,也是让张画不由愣神。 “是吗?”费天南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因为在刹那之间,他就知道凌烟身旁的张画,就是她在此刻用来抵挡自己的挡箭牌。 行为有点可笑,但符合凌烟的个性。 “那么你我之间的婚约,又该如何呢?”费天南问道,佯装一副没有看出来的模样。 “自然去取消了,”凌烟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我要是不愿意呢?而且你这位夫君,恰好遇到伤寒或者流年不利,出门不小心受伤了这又该怎么办?” 张画眼神这时慢慢变冷了起来,老实说,凌烟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用自己当挡箭牌,这他根本不在意,因为对方身上,时时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这让张画本能的就出现了反感。 再加上,此刻费天南话里面的威胁,如今,这让张画十分的不快。而费天南眼里的不快,被费天南看到之后,回应张画的只是淡淡的笑容。 “你不敢。”凌烟突然说到,同时此刻好像有点开心一样,松开搂着张画得胳膊,她坚决看去费天南:“你不敢的。如果那么去做,你一定会对自己得做法而会悔的。” “是吗?”费天南看了一眼张画,他开口说到,不自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随后收回目光,轻轻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说罢,费天南带着一行人离开,看到他离开以后,凌烟这时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后立马端正姿态,对着张画诚心诚意说道:“刚才小女冒失之罪。还请公子不要在意,实则是小女无奈之举。” 凌烟知道张画的身份,同时也是知道未来的他,会成为什么人。以及可能会变成的人。 以张画得身份来胁迫费天南,舍弃自己和他之间,因为父辈之间关系出现得婚约,这是刚才凌烟能够想到的办法。 不过,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有点不太尊重张画,没有经过他人同意,贸然决定,无论是谁这都会心里不舒服。 不过因为张画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所以凌烟才敢,或者是才愿意试不会被张画记恨的风险。 “嗯。”张画淡淡点头,接受了凌烟的道歉。凌烟心里变得沉稳了起来,不过只有一秒。 “不过凌姑娘,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他在我身旁照顾了十一年,他做什么事情,或许我最后都可以原谅,因为,他对我有恩,是我的亲人。” “不过…”张画看去凌烟,眼神突然冷了起来,那副骤然一变,突然翻脸的感觉也是让凌烟没有适应。 “这并不代表着你也可以,即便你是老凌的女儿,可是对我有恩得是他,不是你。” “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凌姑娘,你清楚了吗?” “清楚。”凌烟喃喃说到,不是被张画此刻的模样给吓到了,而是在刚刚一刹那之间,凌烟居然在张画身上看到了司马菡的影子。 并且,那种被震慑的感觉,甚至不弱于司马菡! 司马菡的亲弟弟,又会是一般人?突然想到这点之后,凌烟才意味道,刚才的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特别傻的事情。 第三百七十二章不可能体会到的压力 没有人愿意会无缘无故的牵扯在麻烦之中。 因为麻烦这件事,真的是很麻烦。 躲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招惹? 由此也可以看出,当被迫参与进去之后,人们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 因为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这让一行人刚才看似愉悦的气氛,立马来到了冰点,就连对凌烟有不错好感的张义,此刻他都不自觉离开了凌烟一分。 张画的无声沉默,绿柳和张义之间的距离,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之后,凌烟如今真的有点后悔的意思在里面。 “凌姑娘,刚才你那个费天南,他是什么人。”突然之间,张画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不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张画心里面十分清楚,接下来对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过最后查到司马菡的头上这会让一切都变成无用一功。 不过提防小人这件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不能放松的事情。 “他叫费天南。”凌烟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情,开口回答着张画的问题:“如今在督察院担任督察使一职。” “督察使?”张画不由笑了一下,因为,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以前监察使得身份。 “督察使和监察使,职责之上都是一同的,同时又因为费天南其父为督察院院长,所以,在我们眼中,督察院就是费家的。” “那皇…陛下没有管吗。一家独大的事情,经过不止一次的证明,结局不会是太好。” “没有。”凌烟有点无奈说道,张画听闻之后,停步转身问道:“为何。” 凌烟无奈笑了笑:“因为费家在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支持,对于从龙之臣,陛下自然不会轻待于他们。” 张画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同时也是知道为何刚才费天南会如此的嚣张跋扈,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 “如此看来,此人或许真的不容小觑,”张画说到,一旁的凌烟看到张画如今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一场因为自己,才陷入之中的纷争之后,不知道为何,心里的愧疚多了起来。 张画看到了凌烟此刻黯然之后,他心里不自觉的不舒服了起来,不过,对于凌烟之前的作为,老实说张画感觉十分不妥当。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只不过,二人刚刚开始相识,凌烟就如此作为,张画好像真的不能接受。 不是欺骗。不是强求。 也不是原谅,更不是什么可悲, 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来到长公主府之后,恰巧遇到了被派去传回消息的仆人,仆人脸色很慌张,额头汗水大冒,可想而知,张画随便的一句开口,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压力。 不过再看到张画毫发无损的归来之后。终于。他心安了。 “不进去吗?”张画看着停留在面前的凌烟。他开口问道。凌烟摇了摇头,表情有点落寞。 “小女先行一步。他日再会”凌烟行礼说道,张画点头回礼:“他日再会。” 随即,凌烟慢步离开。只不过那纤弱的身影,张画如今心里出现了少许不忍。 “公子,小的…”仆人看到凌烟离去之后,此刻他一脸尴尬的对着张画说道,准备解释什么。 张画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不过他还是好奇为什么,对方这么迟才出现。 “公子,殿下以及府内门客都在一起商谈要事,正因为如此,所以小的才耽搁了这么久。”仆人说到。 张画听到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长公主府,没有再说什么,便走了进去。来到后院,叫人送上一套茶具,张画此刻开始煮茶。 煮茶,煮的是心境是生活。 可是,以往习惯喝茶直接将茶叶泡进热水的张画,多少还是感觉这煮茶的方式有点反锁。 后代喝茶,胜在方便。 如今喝茶,胜在态度。 二者可有千秋,无输无赢。 张画不怎么喜欢喝茶,如今煮茶只是为了打磨时间并且还在等待某人得回来,他知道,司马菡一定会来找自己,尤其还是在召集门客之后,因为,如今所有的事情,中心都在自己身上。 半个时辰,张画一直都在静坐,期间看到了恰好出来散步的刘奉明和刘晨芙,但是双方。如今如同陌路,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变成这样,已经很难在去确认到底是谁的过错,如今能够做的就是相互不打扰,虽然冷淡,但是在双方没有彻底想明白一切,还是这副模样。 终于,在张画等的彻底不耐烦的时候,司马菡来了,直接坐下,坐在张画面前,看着他给自己沏好的茶,眉头一舒展,笑了一下然后一口饮进。 “有点凉。”司马菡喝完之后,开口说到,张画点了点:“这时第三杯了。” “难怪。”司马菡笑道,看着自己面前的张画,她心情放松了起来:“这样的日子,好像是你我相认以来的第一次。” 张画皱眉,努力回想,然后点头:“的确是第一次。” “这种生活,一直就是我所希望的,一家人,围聚在一起,畅谈古今。” “可如今,只有你我。”张画像是一个故意拆台的一样,总是挑刺,不过司马菡并不在意,相反点头附和:“的确如此,如今只有你我。” “而且好像一切都开始变了。”张画听到这里,不由遐想了起来,自己远在南庆,那么说的不是自己。 上官皇后一直退居幕后,如今只是从城王府变成了皇宫,其他的依旧。既然这样,那么只有司马菡和司马檽这一对父女 不过,张画觉得司马菡说的是司马檽,这个风头居然被自己女儿压下,有点点背的父亲。 虽然说是亲生父女,但是作为一个女强人的父亲,他的压力恐怕也是很大,尤其是帝位这种事情,居然还靠了自己女儿,对于任何一个有抱负的男人来说,恐怕都无法接受。 张画不由好奇。接下来司马菡要说什么了。 “明日,父皇会在文武百官面前滴血认亲,为你证明身份。” “不错。”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准备做另外一件事,不过被我拦了下来。”司马菡苦笑之中带着讥笑看去张画说道 “什么事?” “父皇准备在你滴血认亲之前,和文武大臣,商谈…东宫人选。” 张画停顿一下,随后苦笑。 在自己验明正身之前考虑东宫人选…自己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不对。 这个当父亲的是有多么想摆脱自己女儿带给她的阴影? 第三百七十三章向变态靠拢 为人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将来得成就能够超过自己,不提之后的车房,单单老了以后,和别得老爷爷,老太太聊天时,可以以一种很不争气的模样说出:“我儿子(女儿)总是喜欢乱花钱,最近刚刚又买了一套房子。” 以此来让自己的虚荣感,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不过,有些时候,子女太强了,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 司马菡的强大,这让当父亲的司马檽在某些时候,有点无奈,自己最期盼的事情,女儿帮你做到了,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点的差错。 司马檽很欣慰,因为这是自己的女儿,她如今拥有的一切,这都是自己给她的。 同时,又是女儿之身,司马檽根本不担心以子阀父的事情出现,不过,其他一些事情的出现,这让司马檽的心情,开始复杂了起来。 功高盖主! 这四个字里面之中的无奈,也是让很多功臣都不得已善终,当初是你让我帮你打天下的,我做到了。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厉害,遮掩了你的风头,这又能怎么办?谁让我这么厉害。 不过对于司马菡来说,她的结局不会是那个样子,同时,司马菡也是一个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帮助自己父亲夺取帝位之后,她全部的心思就是在自己的弟弟之上, 很少在露面,不过就是因为她突然的消失,在事成之后,功成身退,这让她的声望到了更高的地步。 “如果了长公主殿下出手,那么这件事情一定可以完美解决。” 每当朝堂因为某件事情没有结论的时候,民间总是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是司马菡在民间得声望甚至超过了司马檽。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完成了其他人,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对此,司马檽在得知之后,欣慰的笑容之中带着一抹无奈和小小的怨恨。 而当司马菡将张画带回北晋之中,难以形容的心情,每天都在司马檽的心里面回荡。 因为,他十分清楚,作为自己嫡系出生的儿子张画,也就是司马睿,司马菡会想尽办法,不留余力的让他子承父业。 一旦成功,司马睿背后的司马菡,很有可能会帮助他出谋划策,而大臣对于东宫太子,未来的帝王,无条件的靠拢,这会慢慢开始架空司马檽自己。 或许没有到那个地步,也不会到达那个地步,可是,作为一个帝王,又有几个人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江山,坐在上面的是自己,可君臣分离?那么这个皇帝又有什么乐趣? 不知道司马檽对此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从张画来到北晋的这两天,作为亲生父亲的司马檽,却一次没有召见过他,或许在某种程度之上,说明了什么东西出来。 …… “怎么?难道你不感觉到奇怪吗?”司马菡再看到张画对此事根本不着急,反而此刻露出让人费解的面容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脑袋是怎么了。 张画看了一眼如今还在当局者迷的司马菡,他想了一想,开口说到:“奇怪又能怎么办?他如果不愿意认我,不愿意让我成为太子,那么又有什么办法?” 司马菡突然面色冷了起来,认真看着张画,她寒声说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父皇! 即便父皇曾经亏待于你,但是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 张画一顿,他没有想到,司马菡居然是这种态度,亲情淡泊的天家,司马菡居然如此执着自己的亲人,这种反差,也是让张画有点不知所措。 良久,张画叹气说道:“我知道了。” 司马菡再看到张画认错之后。表情有了几分的缓和,随后感觉自己刚才对于一个差不多从小就没有体会到父爱的张画,太过于严厉之后,她犹豫一下,开口说道:“父皇当初有他的苦衷,你应该理解,他也是不容易。” “我知道。”张画回应说到,不过司马菡看去张画此刻有几分应付的态度在里面之后,眼神复杂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开口。 “东宫之位,如今何人胜算比较大?”张画打破沉默,问道司马菡,司马菡摇了摇头:“每个人都一样,不过皇兄如今的可能会高了一点。” “为什么。” “因为皇兄的子嗣出生,父皇亲自赐予了他封号,并且还是城!父皇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城王!” 司马菡想起这事,她就十分的不解,大皇子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也没有什么缺陷毛病,作为辅佐之人,或许不错,可是要执掌整个北晋,司马菡还觉得他差了一点东西。 张画不由沉默,老实说,在没有来到北晋之前,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司马菡的身份能力,那么张画都觉得这一次都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如今,现实给了他迎头痛击。 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我应该怎么做?”张画看去司马菡,眼神里面多了一份疯狂在里面,司马菡含笑看了他一眼,知道张画到底再说什么。 “你愿意听我的?”司马菡问道,张画这个人,司马菡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两个词,随性,无法控制。 这样的一个人,有着自我强烈的意识,根本不会让其他人轻易的控制自己,一旦发现,他们就会反抗的很激烈。 张画就是如此,更是其中的代表,同时又因为随性,所以,他们更会变得危险,一旦失控,那么不仅会伤及的自己,同时还会给别人造成不小的伤害。 但是,如今,张画好像开始屈服了。不对,不是屈服,而是妥协,为的某件事情,他们开始放下自己的身段,来完成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 这样,并没有变得弱小,相反就是如此,他们变得更加的可怕,变得更让人感觉到心悸。 如同一个变态。 可是成大事者,那一个不是变态?没有过激的想法,卧薪尝胆的觉悟,殊死一搏,赌上一切的勇气。 只要拥有这些,那么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人,甚至是无敌的人, 而如今,司马菡看到的是,张画慢慢在向他靠拢。 第三百七十四章惨痛的觉悟 在司马菡眼中,张画此刻就是委屈求全,以此来谋取更大的利益,而当事成之后,他接下来的作为,就很难的再去预料。 对此。司马菡很是欣赏,为人不同,这才能做出非凡之事出来,至于这件事会为自己一方带来怎样的后果,如今不是司马菡在意的东西。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么我希望你接下来,真的如你所说那班,真心诚意的听我安排。 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对于出尔反尔的事情,我不喜欢看到,也不愿意看到。 你我之间的姐弟之前,来之不易,如果想要珍惜,或者是想利用这段关系得到更多的东西,那么我希望你做出决定之前,多多考虑一下。” 司马菡丑话说在了前头,同时她的丑话里面还多了一分请求的味道在里面,司马菡不会低头求人,但是如今为之,可想而知,这段亲情在她的的眼里,是有多么的重要。 “我知道了。”张画点头答应说到,司马菡看到之后,神色不由有了一丝的舒缓。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开始商量正事吧。”司马菡说道。 张画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然后静之。 “父皇在你之前准备立东宫之位,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现在以处在了下风,这是事实,我们不能因为你是嫡出就忽视。 东宫之位,为储君,容不得半点马虎,即便父皇不准备立你,那么在短时间之内,也是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司马菡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润了一下嗓子之后继续说道:“如今,相比于其他皇子,我们的劣势明显,但同样胜势也是他们不能比拟,” “什么胜势。”张画问道。 “父皇对你内心之中的愧疚,整整十一年,对于每天在父皇面前献媚的其他人,以后父皇对于你的补偿,和恩宠,他们都不会及你三分。” 司马菡分析说道,而对此,也是有理有据,没有半点虚假,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亲情是一个人永远无法割舍的东西,不管变成什么样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虽然,去有目的的去利用它,会让人感觉到寒心,但如今,这就是司马菡和张画唯一能够重获胜势的办法和机会。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吗?”张画问道,司马菡听到之后,沉默一下,然后摇头:“当然不够。不过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结交大臣,成立党羽,这些事情,你不能去做,永远不能,父皇对于这些十分在意,即便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一旦去那么做,那么无疑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以亲情孝顺之道为主,这才是适合我们的办法。”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觉得不足以成为我们胜势的资本,我可以做到的,其他人也可以,十一年的空白期,我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不是靠赏赐就可以得到的。” 张画对于司马菡所提联系办法,大致之上认同,但是时间这道杀器,威力很大,它会让你得到东西,同样也会失去。 二者之间,张画感觉,此刻更倾向于后者,大臣们对自己的了解。民间对自己的态度,等等之物,这都会成为自己在斗争之上的劣势,如今不能去弥补,张画感觉还是做的有点不太够。 可司马菡说的没有错,刚刚回归北晋的自己,在刚引入眼帘之际,就露出霸道狰狞的模样,这的确会在往后会对自己完成太大的劣势。 “你放心。”司马菡听到张画担忧之后,开口安慰说道:“你失去的东西,终究会回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这一点我向你做出保证。” “嗯,” 随后,司马菡和张画又交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以及一些需要确认的细节,不知过了多久,司马菡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挂在天空正中间的太阳,她犹豫一下问道::母后之前见你,为何你要那般对她?” 之前,上官皇后曾经来到了这里,并于张画相遇,并且相认。但张画没有做好准备,最后落荒而逃。 此刻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他依然没有改口说道:“我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司马菡停滞,随即苦笑:“是吗?” “不过,终究这一步还是要迈过去,你是她的儿子,这一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发生改变,” “我知道,只不过,如今,在我眼中,除了你之外,所有人对我而言都是一个陌生人。当年的隐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在我最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近乎所有人的不动于衷。” “他们让我理解当年的苦衷,可为什么没人理解我的难处?让我一夜之间接受新的身份,融入一群新的家族,还让立马想明白一切,并且喜笑颜开…实话说,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太累了,而且,也可笑了。” 所有事情的融洽,这都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去慢慢进行。一蹴而就,在张画眼里就如同拔苗助长,的确,自己需要利用亲情来挽救自己的败势,但张画不愿意最后以欺骗而告终的结局,伤了一波对着自己有期待希望人的心。 自己的身体,是是司马睿,但是灵魂却是张画。 而自己最终的目的,只是为墨文报仇,接出杨钟灵,在如今,以及未来很长的时间都是如此。 张画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佯装,没有办法,此刻他只能这么去做,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以及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让最多的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这就是张画唯一能够做出补偿的事情,也是能够让张画良心少受谴责的办法。 减少往来,让他们对自己失望,那么一切事情最后到了结局之际就不会有过多的伤害,张画好像能够做到的事情,只有这些了。 这一切,张画希望它不会发生,可是世界之上没有不劳而获一说,有舍才有得,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 第三百七十五章婚事 “和我进宫吧。” 司马菡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开口对着张画说道,张画看到自己刚才所说的并没有任何作用之后,他沉默了起来。 “母后自从你不于她相见之后,情绪一直不好,我不想她继续下去,所以你要进宫。” 司马菡不知道如今是怎么样的心情,张画拒绝和亲人相见的心情目的,她不理解,而自己,好不容易才和他建立起如今的亲情,司马菡也是不愿意去轻易的破坏。 原本,二者之间,是没有任何冲突的。可是如今却好像水火一样,将司马菡夹在了中间,冷热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还好吗?”张画回想起那个被自己伤害到的母亲,他心里面有了不忍,自己给了她希望,却如今又在亲手掐灭,那种痛苦,不用自己去体验,张画都知道是有多么的残忍。 “不好。”司马菡摇头,看着张画她痛惜说道:“整整十一年,一个娘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说,她能够好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佯装而已,没有人能够填补母后的创伤,只有你。” 张画轻咬了一下嘴唇,看了期盼看来自己的司马菡,他犹豫一下,开口说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去看看她就好。”司马菡看到张画终于松口之后,兴奋说到,张画点了点头吐了一口气,有点尴尬的问道:“不用带什么东西吧?” “母后为天下主母,她又会缺少什么东西。”司马菡嗔怪的看了一眼张画,有点埋怨的模样。 “也是。”张画说道, 随后,司马菡起身,看了一眼张画,满意的点头:“现在到了午时,正好可以陪母后吃一次午饭,去换套衣服,我们立马就走。” “嗯。” 张画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进来,两名丫鬟便将一套青衣拿到了进来,本想伺候张画穿衣,但是被他给拒绝了。 穿好衣服,看着铜镜里面,最近有点陌生的自己,张画不由摸向了自己的脸:“你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当一切结束的时候,真的会是你预想之中那副模样吗?” 张画喃喃自语说到,没有答案,没有告诉他答案,同时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答案。 北晋的皇宫,和南庆相比,少了一份壮观,多了一分年代的苍桑感,坐在马车之内,因为司马菡的身份,所以可以再皇宫之内行驶,打开窗户向那及其具有历史感的城墙砖瓦看去,张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相比于张画的冷静,一旁的司马菡可是坐立不安,内心之中一直期盼的事情,当有一天真的开始实现的时候,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出来。 有点害怕,但却有点紧张。 简简单单只是一家人团聚,吃一顿普通的饭,普通人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司马菡整整等待了十一年。 十一年!每一天都在祈祷的事情,今天好像终于要到来了。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司马菡脸上笑容减少了一分,上官皇后的寝宫,司马菡经常前去,所以她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会到达。 “东阳公主在前面。”张画收回探出去的头,对着司马菡说道,司马菡得知前方是东阳之后,她迟疑了一下。 自己这个亲妹妹,应该是不知道今天进宫的消息,莫非,是巧合不成?随即司马菡下了马车。 “东阳参见皇姐。”东阳弯腰行礼说到,司马菡点头,可是再看到东阳苦红的一双眼睛时候,司马菡立马上前问道:“东阳,发生什么事了。” “皇姐。”看到自己可以依靠,并且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出现之后,东**本忍不住心里面的委屈,再司马菡面前抽泣了起来。 “皇姐…帮我劝劝父皇,父皇要将我许配给费天南!” 张画这时走出马车之后,就听到了这句话,尤其是在听到费天南的名字之后,他不由靠前了一步。 因为之前凌烟自作主张的行动,这让张画和费天南之间好像有了矛盾,这个矛盾,可以消失,也可以消失,完全在双方自己的手里。 可是,张画在得知司马檽要将东阳许配给费天南之际,张画这才意识到,费家这个从龙之臣,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说,费天南和凌烟之间有着婚约,不过父辈之间的酒后约定,在某种程度之上,也是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尤其是在帝王面前。 “费天南?父皇怎么会将你许配给她。”司马菡听到这里之后,不由也是不理解司马檽到底是怎么想的。 费家,当初有他的支持,司马檽在朝堂之上,也是迅速拉拢了一大片臣子,毕竟为老牌家族,其底蕴也是不容小觑。 只不过,对于费家,司马菡没有什么好感,因为费家掌握得督察院,而自己掌握着天外楼。 没错,如今天外楼的楼主就是司马菡,当司马檽称帝之后,那时对于自己女儿的补偿,就是将整个天外楼交给了她,一来是赏赐,二来,司马檽也是相信,天外楼在自己女儿手里,绝对会发光发采。 但如今,一旦和费家结亲,那么意味着费家从此就成为了天家的外戚,尤其还是督察院,之后和天外楼的穿插,这就免不了会多起来。 司马檽到底在想什么?这一次司马菡也是猜不出来。 “这件事情,发生多久了。”司马菡问道东阳,东阳停止了哭泣,抹掉眼泪之后回答着司马菡:“就在刚才,父皇召见了费天南的父亲,费蒙,问道费天南有无娶妻。 同时之后还提到了我的名字,有一个受我恩惠的太监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便立马通知了你 我不想嫁费天南,同时又没有办法,只能出宫寻求皇姐帮助,而刚才又恰巧遇到了皇姐你…以及皇兄。” 司马菡听到之后,开始推测这件事情,发生了什么地步东阳这时也是对着张画行礼:“东阳见过皇兄。” “嗯。”张画淡淡点头,看着眼睛哭红肿的东阳,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件事情好像不是自己能够招惹了,最好不要多参与进去。 东阳看到张画在无开口的迹象之后,也是没有自找没趣,去热脸贴冷屁股,一行人,各自心思之下,谁都没有开口 第三百七十六章父子相见 自古红颜多薄命,来世不生帝王家。 作为帝王之家的女儿,她们的命运,可能会在一出生的就被注定,成为和亲,或者是拉拢大臣的筹码。 就像是一件货品一样,被轻易的送出去,没有一点自主的选择权力,除了仅少数几个人之外。 相比于司马菡,东阳的表现可圈可点,换一句话也是中规中矩,没有出彩,也没有任何暗淡,和其他年代皇室子女一样,安静的长大,在被送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东阳本能的反应就是拒绝,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皇,她心里就出现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小就对自己父亲心里面出现的敬畏,这让她没有勇气去拒绝,但是和普通百姓一样,当一件事情想不出来对策的时候,都会去寻求别人的帮助。而自己的姐姐,司马菡就是第一的人选,可是唯一的人选。 只不过如今在看到自己皇姐沉默,以及刚才张画不咸不淡根本不在乎的模样,这让东阳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抽动了两下肩膀,她便再次抽死了起了。 “别哭了。”司马菡听到东阳抽泣的声音之后,开口说道,东阳立马向一直温顺的猫一样,安静了起来。 “一会,我会去见父皇打听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如果真的成为了定局,我会试着去挽救。” “多谢皇姐。”东阳说道。 司马菡点了点头,随后来到东阳面前,将她垂下的一丝青丝别在耳后,温柔看着东阳:“收拾一下自己的模样,现在和我去见母后。” “是。皇姐。” 随即,一行三人向前方走去,因为要考虑事情,所以并没有继续在坐马车,一路之上,很是安静,并没有人打破这股沉默。 不知不觉之中,三人进入了上官皇后的寝宫。 “你们来了。”上官皇后看到自己两个女儿来到之后,忧愁的脸,硬挤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再看到最后一抹自己最想要看到的声音之后,她立马坐起来,变得十分的不安:“你来…看我了?” 上官皇后拘谨的问道张画,张画看着这个因为自己的过失,变得及其憔悴的母亲,他点了点头 “吃了没有?”上官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陌生的儿子相处。她及其客套的问道。 “母后,我们是来陪你吃饭的。”司马菡在一旁配合说道,上官皇后愣了一下,随后不自觉看去张画。 张画点头。上官皇后立马喜不胜收。 “好!好。母后这就让御厨去准备午膳。” 吩咐婢女下去安排,尤其是张画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上官皇后从来都没有忘记。 张画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内心复杂了起来,终究,他不是一个无情到彻底的人,上官皇后对于“司马睿”的感情,这让“身外人”的张画都不免动容了起来,上官皇后及其忙碌的身影,也直想让张画为她去做点什么。 不自觉来到上官皇后面前,张画欲言又止,想说着什么,上官皇后看着张画的模样,紧张的她也是将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浑然不知。 “给我…给我一些时间。”张画犹豫再三之后,断断续续开口说到,上官皇后听到以后,眼泪向一条线一样,不断落下,张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她,上官皇后接过去,也是不断点头:“母后等着你,一直会等着你。” 眼前这一幕,这让刚刚止住眼泪的东阳,不免又有了泪崩的趋势,这一次,连司马菡都不能抵抗,深吸一口气,抬头硬是将泪水被憋了回去。 随后,用张画递过来的眼泪擦完眼泪之后,上官皇后摊开手帕,不知道想什么,只不过在看到自己手里的手帕,是一块女子手帕之后,不由好奇了起来 “这块手帕…是那位姑娘的?”上官皇后含笑问道张画,张画顿了顿,模糊回复说道:“一位…故人。” 上官皇后轻轻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什么,不过看她模样。她好像猜出了什么。 张画和杨钟灵发生的事情,司马菡曾经在上官皇后面前提起过一两句,而此刻,张画那有些悲痛的表情,自然可以让她猜出什么。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上官皇后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受苦,做为母亲,这样的选择只是出于本能。 随后,这一家人,在缺少司马檽的情况之下,也是畅谈着什么,只不过东阳情绪不高的模样,让上官皇后发现,三两句询问,上官皇后便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你可以去试一试,但是不能过于出力,不然只会适得其反。”上官皇后叮嘱着司马菡 自己这个女儿的能力,上官皇后知道的十分清楚,同时,她都感觉到害怕,如果司马菡是男儿之身的话,上官皇后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或许在司马檽面前展示着自己力量,那么效果只会适得其反。司马菡听到之后点头。 一旁的张画,感觉自己又要得知了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借着想要去看看的理由走了出来, 来到后堂,一处花园,看着面前那一颗原本干枯,但是如今却焕发着生机的垂杨柳,张画不由看的入神。 柳枝上面已经冒出新芽,那种生命诞生出现的感觉,充斥在了他的胸口,让他沉迷之中,不能自拔。 而就在这时,一个一身黄衫的中年男子,看到张画的背影之后,他眼睛微眯,露出了几抹震人心魄的神采。 快速伸手阻止准备下跪行礼的婢女,太监。他好像是不想让人打扰到张画一样,十分的敏感。 男子这时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为什么朕还会害怕呢…” 没错,这名男子就是司马檽,原本来这里准备和上官皇后商谈一下有关东阳的婚事,但是在得知司马菡自己一名男子一同陪行之后,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打听清楚张画的位置之后,司马檽看着这道消瘦,挺拔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长的挺高的。” 再然后,犹豫一下,司马檽眼神复杂看了张画背影一样,然后向前走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豪言! 司马檽的到来,或许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此刻东阳还在向自己的姐姐已经母后抱怨着对司马檽的不满,如果要是被她知道,嘴里面的正主此刻已经到来之后,那么相信,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司马檽看着张画的背影,犹豫再三之后,决定走了上去,终归是自己的种,长的再丑那么也是要认。 慢步向前走去,一路之上得有发出多大的声音,而等到他来到张画身旁的时候,张画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司马檽看了一眼张画得侧颜,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说着张画的眼神看去,司马檽说到:“春天来了。” “嗯。”张画没知识的点头,然后顺着司马檽的话接了下去:“动物交配的季节又来了。” 张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惊醒,侧身看去,再看到司马檽表情古怪,一副MMP要不要说出口的模样,他眼睛微眯,认真打量着司马檽。 “话虽然是这个话…但是…终归说出来是不好的。”司马檽欲言又止之后,将心里想说的隐藏了下去,改口说道, 张画这时好像知道了自己身旁是谁,一身黄衫,再加上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露出来的王八之气…恩,没错,他就是我这具身体的便宜老爹。 “嗯。”张画得知了身旁这个人的身份之后,他努力压下去心里面的害怕以及担忧,开口说道。 司马檽看了张画一眼,看到自己这个整整十一年没有见面的儿子,这时努力忍着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之后,他不由苦笑了起来 “想要看就看,想要问就问,不必遮遮掩掩的。” “嗯。”张画咬紧嘴唇点头,看了一眼一旁有些期待的司马檽,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不用着急的,一切都会变好的。”司马檽看到张画依旧无动于衷之后,不免有了一些失望。 走过去,来到杨柳树的下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枝条上面的新芽之后,司马檽缓缓开口说到:“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张画在后方,听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那么略微有点臃肿的身影,他沉默看去。 “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说着伸手将一条树枝折了下来,转身过来看去张画继续问道:“杨钟灵吗?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接过来?还是舍弃。” 司马檽提了一个问题,给张画,问题对如今早已经有了答案的张画来说,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不过张画却感觉,此刻的司马檽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自己的想法,心意,以及对于帝王的欲望到底到了什么样样的程度。 “如果是你呢?你又会怎么样?”张画没有开口,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司马檽正色看了他一眼,一丝帝王的气息,不自觉散发出来,让张画感觉心头一沉。 “朕的回答,不重要,因为这是你的事,同时,我问的是你。”司马檽突然给张画施加了不小得压力,而在一瞬之间,张画感觉迎面吹来一股无形的风,将自己吹的好像要跌倒。 轻轻咬了一下自己舌尖,迫使自己恢复,张画看着司马檽说道:“我的回答,同样也不重要,因为最终决定一切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 张画坚决向司马檽看去,司马檽看到之后,突然一愣,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有着如此的本事! 不卑不亢,同时有种越折越强的感觉。 在其他儿子身上,司马檽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一点。 “有趣,”司马檽对于张画有了新的认识,并且脑海之中会想到,张画曾经在监察院那个地方里面呆过之后,此刻他变得谨慎了起来。 不再是将张画当作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需要自己正视去面对的敌人。 “看来,你将一切看得都很清楚,那么我想你也知道,想要得到完成一切心意的,就是我这个位子。”司马檽坦然说道,将一切都给剥了开来,放在了张画面前。 “嗯,只有成为帝王,那么我才可以做到我想要做的一切。” “可是,然后呢?你又会如何?”司马檽步步追问说道,东宫太子的位子,因为司马菡的某些缘故,这让张画在竞争东宫太子的位子之上,出现了劣势,但是并不是完全的失败。 毕竟,立嫡不立庶的规矩,司马檽也是不敢轻易的打破。 此刻,司马檽已经得知了,张画对于东宫太子之位,是出自本能的追求,而不是司马菡逼迫,自愿和被动,两者在司马檽眼睛里面十分重要。 一个根本不想当太子,皇帝的人,那么给了他整个江山,未来以后他都会想尽办法的去推脱掉。 同时,如果是张画主动愿意,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减少司马菡对于朝堂的掌控力,自己担心的事情,虽然有可能不发生,但是小心为上,防患于未然,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出错。 司马檽如今想知道张画一个态度,一个在自己事情解决之后的态度。 “到时候可以退位吗?”张画笑着问道司马檽,司马檽很是严肃摇头,但随后一顿,想了想之后,说道:“终究要看你你自己的想法。” “当一个人帝王,很累的。”张画叹气说道:“处理不完的国事,每天都是为了别人而活,很辛苦。 杨言帆的暴毙,很有可能就会和有关,而且,你让我为了整个北晋,将自己一生奉献出去,我想如今我还有没有这个觉悟。” “不过。”张画这时改口说到,司马檽刚刚有点淡笑的一张脸,此刻再一次变成了平静:“如果我没有了这个身份,那么接下来我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直留在北晋?因为害怕复仇,变成一个一辈子出不了墙的人,对于这个,我好像也不能接受,” “那你准备怎么去化解这个两难的事情。”司马檽问道,张画想到这时,咬紧了嘴唇,起先是有点犹豫,但随后,却越发坚决了起来 “应该很好解决的,只要将整个大陆,都变成我的,那么不就行了吗?” 第三百七十八章妄语! 什么样的身份,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超出自己本职的身份,和能力如果做出了如今做不到的事情,那么这是能力。可如果没有,那么就是一个笑话。 …… “只要将整个大陆都变成了我的,那么这一切就不都全部解决了吗?”张画说道。 可司马檽却是愣在了原地,没有错,张画说的办法,是可以解决一下,但是…统一整个大陆,确定可以是如今场景说出来的话吗? 表明心态,也是分场合和语句的,如今场合没有问题,可是,张画说的话,有点,不对是十分的不适合。因为,张画说的事情,是连司马檽都想去做的事。 “怎么了,你觉的我是在说笑吗?”张画看到司马睿露出犹如大人对小孩一般,安慰和应付的笑容之后,开口问道。 张画问的很直接。 司马檽回到的更直接。 “没错,朕就是感觉你在说笑。”说罢,司马檽收起笑容,有点轻视的看着这个刚刚欣赏,但是因为他一句话就的有点讨厌的亲儿子,开口说道:“不提南庆在你抢回杨钟灵之后,会变成怎么样,但是那时我北晋也是会元气大伤。 不要忘了,整个大陆不只只有我们两个国家,周边林立的小国,就是因为我们的强大,所在一直才甘心低头,可是有一天一直老虎受伤,变得只能咆哮之后,那么你说,一直被他欺负的动物们又会怎么样?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相信你也不止看到过一次吧?” 张画点头,但是没有完全同意司马檽的说法,抬头直视看去,他对着司马檽说道:“可是,老虎是吃肉的,而它的敌人都是吃草。” “可是南庆呢?你又能保证他不会出现其他的想法吗?”司马檽感觉这个亲儿子,有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心里的讨厌不自觉又变得刚多了起来。 但是,张画的狂妄,依旧在继续。 “那么你又能够保证,我做不到一切吗?” 司马檽面露寒光,向张画看去,张画不屑一笑,及其猖狂的说到:“你虽然是整个大陆之上,最强国家的帝王,但是这不代表着你就是最强的人。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你站的比我们更高,但是,并不代表着你看到的东西会比我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么我整整离开了十几年的时间,那么你为什么又要拿以前的眼光来看我? 当今只有我一人,可以同时了解南庆和北晋!虽然说来到这里,才不到十天的时间,可是,以我的身份,即便你不相认,那么又有什么?我依旧可以利用我的能力身份,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行,就让司马菡去做!我会用尽办法去得到我要的东西,然后去做我想要做的事! 而那个时候,我又会成为何等的存在,你能够知道吗?” “朕虽然不知道,但是,朕会在这些发生之前将你打入尘埃!” “那就来呀!”张画突然提高声音说道,直接将司马檽吓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这个狰狞,不顾一切的儿子,司马檽突然又看到了另外一个司马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同样的心狠。 同样的为了目的不顾一切的在做着疯狂的事。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么我反而去希望,你一刀把我给杀了!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将身上所有的负担全部都给卸下!不用管一点事情,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面,这就是另外一种我解脱拯救的办法!”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么我反而要谢谢了。” 张画狂妄的模样。这让司马檽握紧了双手,老实说,不管是皇子,还是帝王的时候,司马檽都喜欢,习惯用一种和颜悦色的模样,来进行着刀光剑影,很优雅,也很赏心悦目 可是有一天,突然,一个野蛮人用他的方式冲了进来,鲁莽的挥动着拳脚,不顾一切的让你的三观崩塌。 而在此刻。张画就是如此。 良久,司马檽送来了双手,他看着张画说道:“你真的是很狂妄。” 张画摇头否认了司马檽的说法:“这不是狂妄,这只是你的一己之见而已,并不可以代表着我这个人就是如此,那怕你是皇帝,都不行。” “哼。”司马檽嗤笑,对于张画那逻辑巨怪,但却有一些说服力的话,他总是感觉特别的无语。 “不管什么事。到了你身上,你总有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这一点,我没有看错吧?”司马檽问道。 张画沉默,没有开口。 “哎…”司马檽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亲眼看到张画之后,他对于张画已有的认知,彻底颠覆,没有留下来一点东西。 “如果,当初朕将你留在身边的话,你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司马檽问道张画。 张画眼睛一皱,随即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模样,以及没有如果这么一说。” “朕知道了。” 原本一次试探,再此刻早已经变得没有了一点点的意义,对于张画。司马檽必须要重新认识,之后在做出判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檽却感觉,无论自己怎么样,他都无法看透张画。 “你明日不需要进宫了。”司马檽这时好像取消了明天为张画证明身份一事,张画心里一沉,目光随即变得有几分不善 “明。”司马檽看到这里儿子,居然都对这个当老子的都产生怨恨的情绪之后,他不由一乐。 “明。这这个字就是朕给你的封号。同时你的本名司马睿也是会被恢复,整个北晋都是知道朕的嫡出儿子,他回来了。” “嫡出儿子…看来你是想将我推入火坑呀。”张画讪讪笑道。 司马檽同样一笑:“不是,这是你证明自己的开始。 想必,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朕要立东宫太子,而这时你的归来,那么相信很多人都会想到什么。 朕想要看看,刚刚口出狂言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要是做到了呢?”张画有点兴奋看去司马檽:“我要是将一个个想爬上来的人,都踢下去了呢?你又会怎么样?” “那么朕会给你想要的东西,朕的皇位会给你,只要你能完成朕给你设计出来的挑战。” “等着看吧。我是不会输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上官皇后的教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对于口头的约束力,这真的是很小,口头之间,什么都可以发生,也可以什么都不发生。 最后的结局,还是要看一方愿不愿意履行自己说出口中的话,如果愿意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不愿意…MMP! …… 司马檽走了,一阵交谈之后便选择了离开,张画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出了一口气,老实说,自己刚才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张画都有点害怕。 刚刚居然和一个皇帝对攻,这份勇气现在回想起来,张画根本没有什么欣慰,骄傲,有的只有后怕。 身上后背全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如今也是虚脱不力没有了一点点的精神,在外寻找的司马菡来到张画身旁之后,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好奇了起来。 “你怎么了?”司马菡问道张画,张画苦涩看了司马菡一眼,劫后重生一般说道:“刚刚…我可能刚从地狱里面走了一圈。” “发生什么事了?”司马菡立马严肃了起来,看的出来,刚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不然张画不会如此。 随即,张画也是将刚才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司马菡停滞在原地,久久不能清醒。 良久。 “呼” 司马菡深深吐了一口气,佩服的向张画看去:“老实说,如果我是父皇的话,那么你也没有机会对我说这些了。” 张画刚才的行为举止,在司马菡眼睛里面,那就是大逆不道并且带着十足的侮辱。普通人恐怕都不能容忍,更不提帝王了。 不过,张画身份不一样,同时司马檽看待事情的眼光角度更是不同,司马菡可以察觉的出来,自己的父皇,想要知道张画到底是什么模样,或者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回来的。 而没有让司马菡失望,张画这个真小人将自己私心全部露出来之后,司马檽得到了他想要看的东西。 欲望! 决心! 生活在帝王之家,这就很容易将自己整个人隐藏起来,就如同于脸上带了一层人皮面具一样。 司马檽想要看到自己儿子们他们最真实的一面,以此来作为储君的参考,但是储君的位子诱惑太过诱人,每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模样,千篇一律,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每个人恨不得将自己最虚假,表现出来的一面,更加扩大,哪里会将自己的缺陷暴露出来。 可张画反其道而行,却有了不一样的效果,只要司马檽看着张画将缺陷填补,那么剩下的就是一身的优秀,而且还是最真实的。 以退为进。 张画此举,在司马菡眼里,无疑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不错。如此的话,那么你在父皇心里那么印象就是更深了,即便是坏的,但是,接下来我们也有办法将它给翻过来。”司马菡说道,张画认同点头。 不过,在想到自己还有一群躲在暗地里面的人对着虎视眈眈之后,不由张画内心沉重了起来。 “不用太担心,既然父皇已经于你相认,并且恢复了你的身份,那么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优势逐步扩大而已。” “嗯。”张画点头,随后,二人也是回到了上官皇后和东阳公主身边,此刻食物已经被摆放完毕,单单凭借味道,张画就有种想食指大动的感觉, “合不合口味?不行的,母后再让你御厨重做一桌。”上官皇后关心问道,张画摇头轻笑:“合口,合口。” 随后,气氛逐渐变得缓和了起来,尤其是上官皇后看到自己给张画夹的菜被他吃完之后,一股泪流的冲动,也是止不住的从上官皇后自己冒出。 “这辣子真辣呀。”上官皇后鼻声很重的说道,从婢女手中拿过来手帕,她也是侧身擦着自己马上就要留下的眼泪。 司马菡这时感激的看了张画一眼,张画看到之后,苦笑一下,继续埋头吃饭,自己如今做的,张画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之后的悲剧在做铺垫,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就太沉重了。 如果不是,那么这样下去,也是不错的。 东阳公主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自己婚事即将大局已定,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想必谁都会没有胃口。 耷拉着一张脸,东阳公主用表情在告诉所有人,宝宝不开心,宝宝需要安慰,上官皇后不乐意的看了她一眼,如今的气氛,东阳如此不配合,这显然让她感觉到了不满意 “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由你皇姐帮你,老老实实的吃饭。”上官皇后,语气微沉说到。 东阳一吓,随后拿起刚刚放下的筷子,有一口每一口的朝着自己嘴里添饭。 张画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一下,笑声有点突兀,这让上官皇后,司马菡,东阳一同向他看去,张画尴尬得放下筷子,停顿一下,看着东阳说道:“其实,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嫁给费天南。” 东阳眼睛一亮,十分欣喜的说到:“皇兄所说,可是真的?” “真的。” 张画回答说到说到,不过这时上官皇后开口:“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其中。” “母后!”东阳公主赌气说到,司马菡拉了一下她,示意暂时不要开口。 “为什么?”张画问道上官皇后,上官皇后看到张画对于如今局势,根本不明白之后,索性,她放下了筷子,给张画讲解了起来。 “当初,陛下还为城王的时候,费家就已经慧眼识珠,早早投靠,民间舆论,造势,朝中支持,费家对于陛下那是在老老实实的完成着自己许下的承诺。 倾尽全力,帮助陛下争储。 对于费家,陛下很是看重,将膝下女儿许配给费家,不管是不是东阳,这都体现着对于费家的重视。 如今,你刚刚回来,根本丝毫没有底蕴和依靠,虽说你皇姐会帮你。但是我总觉得,陛下会想尽办法去阻止她。 争储之路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过分依赖你皇姐,事事固然顺利,但从长远来看,反而是落了下风。 如果这样的话,你又在一开始得罪了新贵门阀,恐怕在之后,你付出努力终究在让你无法得到你想要之物。 你明白了吗?” 第三百八十章似是而非的过往 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 上官皇后的担忧,或者是张画如今另外个需要注意的问题,的确最终决定一切的是司马檽,他的态度,才是张画以及一甘皇子需要重视的地方。 但是,枕边风。以及耳旁风尤其重要。 而二者相比起来,后者也是更加占据一些优势。 上官皇后嫁给司马檽至今已有快二十年的时间,从时间上来说,仅仅跟随了司马檽不到三年的费蒙是无法比拟,可是一个是司马檽的后宫之主,另外一个却是心腹左膀右臂, 在对于储君之位上,自然司马檽会听从后者的意见更多一点。 张画如今要出手帮助东阳,摆脱和费家的婚事,从感性上来说,上官皇后也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但是,从理性上来说张画未来的成就才是她这个当母亲,如今更在意一点。 一直默默听着上官皇后开口的东阳,此刻不由低声抽泣了起来,刚才上官皇后说的她都明白,可以知道张画如今已经开始举步维艰,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错失储君之位,这是她这个当妹妹的也不愿意看到。 但是,一想到自己母后不在意自己的幸福一事之后,她便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 “东阳,母后不是说不帮你。”上官皇后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这副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模样,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用手抓着东阳的手,上官皇后柔声说道:“之前,你皇姐已经答应了你,她的本事你又是不知道。母后只是不希望你皇兄插手其中而已,再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明白吗?” 东阳公主垂头点头,没有再回应什么,上官皇后笑了一下,对着司马菡和张画说道:“继续吃饭吧。” 最后一顿家庭的聚餐,以司马檽有意识的躲避,以及东阳的黯然结束了,乘坐着马车。向长公主府府邸走去,司马菡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突然之间想帮助东阳?莫非,你和费家有了什么过节不成。” 张画犹豫一下,然后点头,随后在司马菡的聆听之下,张画将凌烟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事说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司马菡勃然大怒,自己弟弟,在司马菡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位置,如今凌烟却利用了张画,显然这是司马菡无法接受的事。 “她知晓我的身份,但是依旧如此,看来,是真的想彻底摆脱费天南,她也不容易,更何况老凌对我有恩,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张画开口说到,司马菡听到张画决定不继续在意之后,她为了照顾张画的脸面,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最终还是点头。 “你真的有办法帮助东阳?”司马菡将话题重新回到了东阳一事之上,东阳作为自己的妹妹,即便上官皇后没有开口,那么司马菡也是会帮助她。 “有。”张画点头:“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一批身手熟练的去做,一旦发现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这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天外楼,我可以暂时给你。”司马菡说道,张画听到和监察院同名的天外楼之后,他不由有了期待。 “你曾经掌握过监察院,同时如今天外楼我让老凌帮我打理大小事物,你们两个在一起那么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嗯。” 司马菡肯动用天外楼得力量,显然,东阳一事之上,她准备不由余力,同时将北晋得特务机构交给张画,虽然只是暂时使用,但是这也足可以看到对于张画是如何的重视。 片刻以后,回到自己府邸,司马菡派下人将老凌召来,张画和司马菡分别之后。回到自己小院,坐在石凳之上,静静等待着老凌的到来。 只不过。老凌没有等到,张天豪却来了。 不仅来了,张天豪一见面招呼都没怎么打,就十分着急问道:“明日陛下真的要在朝堂之上,于你滴血认亲?” 张天豪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便慌了,当今只有他一人知道,张画不是真正的司马睿。 如果真的当众去滴血认亲的话,那么自己一直努力隐藏的事情,将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嗯。”张画点头,张天豪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即一脸黯然,看到张天豪情况不对以后,张画将他扶在了石凳之上,倒了一杯水,继续着自己没说完的话:“不过刚刚见到他了,随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身份已经被恢复,同时还被封号为明王。” 张天豪提起气听到,全部听闻之后长长吐了一口气埋怨张画大舌头一般,看了他一眼。不满说道:“吓死老夫了,以后一口气说完,不要大喘气。” “嘿嘿。”张画尴尬笑了笑,不过随后也是好奇了起来:“爷爷为什么对此如此在意,看刚才的模样。莫非您是认为我不会被承认身份一样。” 张天豪足足愣了有一秒钟。随后勃然大怒:“瞎说什么,你就是司马睿,陛下怎么不会认你!” “是,是。”张画赶快陪罪,给张天豪拍着后背,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我在石城的时候,是不是身旁有一个小男孩一直在陪我玩?” 张画问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天豪此刻身躯居然颤抖了起来:“怎么…怎么了?” “没什么。”张画没有发现张天豪的怪异地方,他努力回想着那个快要忘记的梦,开口说到:“我记得…有一次。我好像落水了,是他救了我。” “嗯。有…有这么一回事。”张天豪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干的嘴唇,拘谨问道。 “那么他后来了呢?去哪里了?” “他死了。” “死了。”张画不相信的问道,蹲下来,看着张天豪,迫切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病…病死的,那时候我们穷,没能帮助他父母带他去看大夫…后来,一拖再拖,他就死了。” “是吗?”张画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张天豪:“那他叫什么名字呢?” 张天豪彻底呆滞,如同石化 第三百八十一章十一年前 将曾经的记忆隐藏起来,这有着自己得原因,而这些原因,往往都是无法开口的。 沉重且疼痛。每次将它再次撕开,那种撕心裂肺感觉,直让人嗤牙咧嘴,痛苦不断,如果可以的话,每一个人都想将它彻底给埋葬,但是每一次却都是事与愿违。 …… “那么他叫什么名字?”张画不由好奇了起来,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如今自己却不记得,光光这一点张画心里就觉得内疚了起来。 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所以张画只能向张天豪询问,不过张天豪此刻的无声沉默,却让张画感觉有点奇怪 “我不记得了。”张天豪在很久之后,开口回答说到,看着朝着自己看过来的张画,他脸上褶子全部堆起来,笑道。 张画不由担心了起来,老实说,现在张天豪这副模样,很让他感觉到担心,那种仿佛受到了绝命打击的模样,直让张画的内心都揪在了一起。 “爷爷…您没事吧?”张画问道张天豪,张天豪,沉默一下,然后摇头:没事,我有点累了。” “要不要就在这里休息?” “不用了,这里不是我能呆时间长的地方,我还是回去吧。” “我让张义送您,” 张天豪点头,随后张画将张义找来,吩咐了他很多事事情之后,送着二人离开长公主府,目送着马车离开之后,张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不久之后,老凌来了,可是老凌刚刚到来,他却立马向张画赔罪了起来:“公子,小女之前冒失之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老凌内心很是纠结,当看到回来得女儿神情不对之后,他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烟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可是自己的女儿老凌又怎么会不了解,再次询问甚至是在逼迫之后,老凌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女儿到底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如同张画说的一样,他和自己的交情,并不可以代替成为和凌家的交情。 同时,张画能够说出那份话,已经让老凌感激涕零,而如今,自己得女儿,却利用了它,完成自己的事情,老凌对此也是愤怒到了无可附加得地步。 立马狠狠骂了一顿自己女儿,而那时恰好得知了张画突然召见,内心之中惭愧不以的老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 刚刚见到张画,老凌立马赔罪说道,凌烟犯的错误,自己是骂了她,教训了她,这是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从本质上来讲,那有一位父亲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出事。 立马代替凌烟向张画赔罪,老凌这时心也是悬在了嗓子眼之上, “这个已经过去,不必再说,老凌如今我有另外一事需要问你。”张画难得出现的正色,这让老凌心神一震。 “我问你,我小时候是否身旁还有一个人,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他最后怎么样了?” 张画想到老凌当时在自己身旁,那么一定可以知道具体的事情。 这件事情,如今已经过去,可是在看到张天豪谈起这件事的模样,情况不对之后,张画对此还是重视了起来。 倒不是想挖出些什么,只是因为关心张天豪,才会如此去做。 “小时候?”老凌看去张画,眉头皱了起来:“公子,当年是张天豪带着公子先去了南庆石城,直到一年之后。我才寻到了你们,不过那时,我并没有看到公子说的什么小男孩。” 张画脸色沉了一分,原本他以为可以通过老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如今看来,当年往事只有张天豪一个人才知道。 原本,张画到到此就应该打住,但是内心之中,突然出现的惶恐不安,直让张画心神不宁,就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最关键的事情一样。 这种心情,以前很淡泊,但是随着过去的事情开始逐渐露出水面之后,事情的发展程度,已经不在受到任何一个人的控制了。 并没有什么心情在去关心东阳公主的事,问了老凌几个其他的有关当年的事情,在所求无果之后,张画便让老凌离开了这里。 此刻,张画坐在石凳之上,看着远方,那已经开始发芽的枝条,他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十一年前, 终于没有辜负司马檽委托的张天豪将司马睿从北晋带了出来,南庆,想到如今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带着世子司马睿来到这里之后,张天豪心里也是出现了一抹骄傲的感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一句话,被张天豪使用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石城。 这就是张天豪最终落脚的地方,一个对自己,对于司马睿完全陌生的地方,在石城之中,来到一家露天的面馆之后,点了两碗面,张天豪和司马睿便立马大快朵颐,没有任何的影响可言。 “咕噜。” 张天豪将面汤一口喝进自己肚子里面之后,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长达三个月的风餐露宿,自己和司马睿这一老一少,到了身体的极限。 此刻除了找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好好的化解身上的疲惫之后,张天豪什么都不做去做。 再看到司马睿吃完面之后,张天豪关心问道:“少爷。吃饱了吗?” “嗯,差不多了。”司马睿吧唧着嘴说道,三个月的逃亡,这让原本娇生惯养的司马睿磨练出来了一分平日没有的气息。 早熟。 并且,因为朝夕相处,以及此刻张天豪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之外,所以以往并不怎么正眼看去的张天豪,司马睿对他也是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去找一家客栈,去休息吧。”说罢,张天豪看到司马睿点头之后,结算完面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但是,司马睿这时依旧坐着,并且一直朝着前方看去,张天豪顺着司马睿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乞丐,在看着自己和司马睿,以及司马睿碗中还剩下的一点面条。 第三百八十二章总会一些事会触动你的内心 司马睿看着一直向自己看来的小乞丐,他有点生气,因为在一开始吃面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睿对那个小乞丐很不喜欢,浑身邋遢,并且弄自己脏兮兮的手,一直摸着自己嘴巴,那副模样,也是让司马睿没有吃完面的原因。 没有经历过人世间悲痛的司马睿,本能的出现了反感,而一旁的张天豪却长长吐了一口气,他见过人很多,经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他更能明白别人的痛苦。 其实,张天豪想帮帮小乞丐,但是,自己如今都自身难保,同时身旁还有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千百倍的人需要自己照顾,有心无力的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之后,带着司马睿离开了 可是,张天豪开始看错了小乞丐,不管他们去哪里,他跟在哪里,张天豪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司马睿却忍受不了,停步回头对着小乞丐吼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小乞丐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模样,十分可怜,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司马睿,而他不作为的表情举止,更是让司马睿气愤了起来。 “别跟着我们了,再跟过来我会打你的。” 说罢,二人离开,而小乞丐看着两个人离去的模样,他脸耷拉了起来,好像要哭,但是又害怕别人会笑话他一样,看了一眼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他偷偷摸着眼泪离开了这里。 …… 后来,慢慢在石城定居的张天豪,他开始试着做着小本生意,有时候,司马睿会跟过来,因为他很无聊,但是随着和周围的小男孩玩开了之后,逐渐,他也是变成了一个熊孩子一样,每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今天,外出摆摊的张天豪,相隔了一个月之后,再次见到了那个小乞丐,小乞丐还是那副模样,不过他变得更邋遢了,同时,也更瘦了。 小乞丐站在一旁,不断打量着的周围人,他像是一直被主人丢弃的狗一样,呆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什么。这时,他看到了张天豪,他准备走过来,不过在看到张天豪身旁有司马睿之后,他犹豫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靠在墙边,静静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发。 司马睿发现了小乞丐,不过并不是第二次见面,和其他熊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司马睿还主动带着其他人去打小乞丐,当然小孩的力量都不大,但是小乞丐的身体十分的孱弱,不知是饿晕,还是被打晕了。他倒下来的身体,这让其他人立马跑来开来。生怕他死了。 本来,司马睿也是想跑,但是张天豪碰巧过来,以及看到的一切,这让司马睿没有离开。 张天豪没有说什么,抱着小乞丐去了自己住的地方,给他绑扎伤口,吃了一顿饭之后,小乞丐对着张天豪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来之后,拿了自己只吃了一半的饭,便主动离开了。 其实,如今的张天豪已经有了一部分的能力,可以再去照料一个人,不过再看到小乞丐那掘强,但却坚决的背影之后。他不由笑了笑。 司马睿有点看不懂小乞丐,到底为什么还要逞强靠乞讨生活,只要说几句好话,那么心软的张天豪一定会将他留下来的。 如今,再一次看到小乞丐,司马睿不由好奇的向他看去,一旁的张天豪看到之后,他笑了笑,去买了一碗面,然后让不情愿的司马睿给送了过去。 “给你的。”司马睿将面放在了小乞丐面前,小乞丐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司马睿跪了下来,立马磕了一个头。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司马睿内心里面好像什么被触动了一下,主动和小乞丐说道。 小乞丐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然后端着面前的面,不知向什么地方走去,司马睿好奇了起来,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张天豪看到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自己摊子让一旁人照料,他立马跟了上去。 城外,一路小跑回来的小乞丐,将身后两个人带来的一座破庙面前,害怕出什么事的张天豪,喘气将准备司马睿拉在自己身旁,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破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女孩靠在草堆在睡觉,张天豪看到之后,不由感慨了起来,一旁的司马睿也是,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小乞丐来到小女孩面前,将面放下来,然后去叫醒小女孩,可是摇动了一下小女孩,小女孩根本没有反应。 小乞丐急了,双手抓着小女孩的胳膊,使劲的去摇,但是,小女孩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动不动。 “啊…啊…啊。”小乞丐哭了起来,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但是自己根本叫不醒小女孩,立马回身跪在张天豪面前,使劲得磕头,好像在代表着什么。 张天豪心里一震,立马快步上前,用手摸去小女孩的脖颈,可是再刚刚触碰到没有体温的脖子之后,他心里凉了半分。 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她死了。 “她怎么了?”司马睿有点害怕问道,张天豪不知道在怎么回道,苦涩摇了摇头,仿佛在告诉着司马睿什么, 司马睿明白了什么,回头看着依旧在磕头的小乞丐,他鼻头不知道为什么酸了起来。 小乞丐还在磕头,他好像不会停一下,但是再看到张天豪和司马睿及其可怜的看着自己之后,他愣在了原地。 “啊…啊…啊。”小乞丐好像就会发生这一个声音一样,一直再重复,来到小女孩的身旁,继续摇动着她。 一下 两下 三下。 小女孩依旧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啊!”小乞丐痛苦的嘶喊着,看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张天豪,他爬到了张天豪脚下,抱着他的小腿,手指指着小女孩。 “她…已经走了。”张天豪轻轻说道,生怕会打扰到已经睡着的小女孩一样,小乞丐摇头,他不相信,趴着退后几步,他继续给张天豪磕头,没有一点点的迟疑,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司马睿看不下去了。蹲下来制止小乞丐,哭腔的吼道:“别磕了!她死了!她死了。” 小乞丐愣了一下,但是一把推开司马睿,对着张天豪,狠狠的用着自己脑袋向地面磕去。 “砰…砰…砰。” 声音一直持续,仿佛永久不久停歇一样。 第三百八十三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眼前昏迷的小乞丐,张天豪和司马睿心里面十分的不忍,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和这个已经死去的女孩有着不小的关系。 但是,无奈的是,从此之后两个人人鬼殊途,永远在见不到面了。 “张管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去做?”司马睿皱着眉头问道张天豪,放任离开,好像如今的自己二人,不是不能去做。 不过一旦真的离开,那么每每想到这里,司马睿就感觉自己的良心十分的不舒服。 那种被自己良心拷问的感觉,司马睿十分不喜欢。 “那么公子想如何去做?”张天豪尊敬问道,司马睿看了一眼死去的小女孩,又看了一眼小乞丐,他的眼睛里面出现了同情的色彩。 “如果可以,我想请求张管家将他收留下来,当然,这是我的想法,具体去不去做,还由张管家你来决定。” 司马睿十分明白,自己二人当家做主的是对方,不是自己,即便自己身份高贵,但是对方才是自己每天生活的来源。 同时,在南庆石城这段日子里面,司马睿每天都和一群熊孩子打闹,曾经高人一等的优越性。如今也是消失的都差不多了。 “家中还有余粮,将他收下并没有什么问题。”张天豪听到司马睿这段话,心里很是欣慰。 和其他同龄人相比,因为身份的缘故,所以司马睿被逼无奈的开始早熟起来,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只不过这样,心里得压力,以及身上的重担,这让他会提前结束自己最美好的童年。 如今,在逃亡以及石城生活的日子,他逐渐将自己主动丢弃的东西给捡了回来,退步,这并不是如今司马睿的写照,重回自我,这四个字,张天豪觉得更合适一点。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好了。” 司马睿感叹说道,随后小乞丐醒来了,醒来之后的他,并没有再向刚才那么疯狂和执着,一种灰暗的感觉在他身上蔓延盘旋,久久不能消散。 “她死了,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就是事实。”司马睿蹲下来,看着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和额头之上出现血迹小乞丐说道。 小乞丐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痴痴的看着一旁,一直保持那副模样的小女孩。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着我们。”司马睿说道,而这时,听到他这句话的小乞丐,眼睛里面散发出来了新的光芒。 “可以吗?”小乞丐开口了,声音很是嘶哑,刚才的哭泣就已经让他失去了力气一般。 祈求一般的看着司马睿和张天豪,小乞丐,期待着二人的回答。 “当然可以。”司马睿笑道,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天豪对着自己点头之后,他又问道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小乞丐摇头说到,司马睿困惑了一下:“不知道也好,新的名字,代表着一种新的生活,如果你不介意的的话,我可以给你取一个名字。” “嗯。”小乞丐兴奋点头,司马睿停顿了一下,看着张天豪问道:“张管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你的姓氏吗?” “不介意。”张天豪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叫张画,张管家的张,画画的画。” 司马睿说道,小乞丐此刻有点兴奋,因为他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不过张天豪对于张画这个名字,还是有着不小的困惑。 “为什么要叫张画呢?” 司马睿看着问道自己的张天豪释然一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么我想让他画出自己的人生,不用在被世俗牵绊,用自己的双手为笔,画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生活。” “嗯。”张天豪听到之后,满意点头。看着小乞丐,也就是张画问道:“对于这个名字,你可满意?” “满意。”小乞丐回答说到,随后想了一想,继续说道:“虽然有点听不太懂,但是我喜欢这个名字。” “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张天豪捋着自己的胡子欣然笑道,司马睿也是脸上带着笑容。 张画看到二人在开怀大笑之后,也是笑了起来,笑声开始充当其中,好不快活。 随后,将小女孩埋葬了之后,一行三人也是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的小摊子之后,张天豪提前收摊,为了庆祝今天,他忍着牙,又去酒楼里面买了一壶酒,和几个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稍微弄了一个像桌子的东西,三人坐在院子仅有的一个空地之后,也是渡过着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今天允许你喝一杯吧。”张天豪看着司马睿对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十分嘴馋之后,他不由笑了起来。 八岁饮酒,这年纪不算太小,一般十四岁就成为丈夫的他们,八岁喝酒也算是迟的了。 司马睿以往在城王府之际,时不时的就会陪着自己父亲喝上酒杯,酒瘾这算不上,只不过慢慢喝习惯了之后,司马睿也是有了平日了想喝酒的念头 “好。”司马睿听到之后,有点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将近半年没有喝酒,这让他如今也是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心里有点着急,一口喝下,他也是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好辣!”司马睿脸红脖子粗的说到,张天豪哈哈大笑,一旁的张画看到之后,不由也是好奇起来。 “今天日子特殊,你也来一杯吧。”张天豪说道,说着又给张画倒了一杯,不过说是一杯,其实还不到一半而已。张画的身以因为过于孱弱,所以张天豪也是不敢给他多倒。 将把酒杯底部覆盖,张天豪将酒杯推下了他的面前,张画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十分在意,就像是一个史诗级的砒霜一样。 小小的喝了一口,随即张画脸红的咳嗽了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司马睿在一旁笑得没有了一个正形,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所以,他也是看到,看别人第一次喝酒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是,在看到张画随后摇头晃脑的趴在桌子之上后,他笑容停住了:“这就…这就醉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沉痛的代价 自从身边有了张画的陪伴一旁,司马睿便不再是没在孤单,同样,因为张画对任何事情的一无所知,这让司马睿也是变得忙碌了起来。 教张画认字,读书,开始作画,司马睿在一夜之间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教书先生一样,对着自己的这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学生,每天都在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切,都被张天豪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司马睿的所有作为,张天豪都可以感受的到真心诚意在里面,对于张画,司马睿是无私的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回想着当初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司马睿,此刻有了明显的改变之后,张天豪内心五味杂陈。 不过,其中更多的是喜悦和欣慰在里面。 可是,谁也想不到,所有的一切,在几天之内,就全部的消失了。 …… “我们去抓鱼吧。” 时至六月,天气炎热的很,对于很多人享受的睡午觉,在小孩子眼睛里面,就是痛苦的折磨。 此刻,司马睿趁着张天豪午睡之际,悄悄将一旁的张画拉过来,小声说道,张画听到之后,果断答应,没有一点的犹豫。 对于读书认字来说,张画其实是喜欢的,因为司马睿就是读过书,认识很多字,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么也要变成他那样才行。 不过,因为只有自己一人,在怎么喜欢的事,他都感觉有点沉闷。 司马睿倒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可是督促自己的司马睿,这让张画感觉自己被特殊对待一样。久而久之,再加上无聊枯燥的生活模式,张画开始有点厌倦。 而此刻,听到不用再完成这位小先生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之,再加上自己有点头晕目眩,根本看不进去书之际后,张画也是立马同意,生怕他会后悔一样。 随后,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去,拿着偷偷自己制作的鱼叉,两个人向河塘赶去。 石城之外,有着一处河塘,河塘最中里面水很深,直到一个成年人的脖子之处,当然深水区,张画和司马睿也是不敢去,两个人只能在,也只敢在潜水区碰碰运气。 说是抓鱼,不说回来,到头其实两个人只是想是去玩水来化解这燥热的天气罢了,来到河塘上方,看着脚底下空无一人的河塘,两个人都是十分的兴奋。 “没人?看来今天没有人和我们抢鱼了,”司马睿兴奋说道,两个人其实来过河塘很多次。知道这里的河塘是什么模样,有时候人多之际,司马睿和张画都没有地方下水。 一旁拿着鱼叉的张画看到这副景象之后,也是点头同意。 看着自己脚下五六米的河塘,张画也是不由握紧了手里的鱼叉,可是这是,离去之前就头悬目眩的张画,感觉自己脑袋就被敲了一棍子一样。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前,就已经有了中暑的迹象,再加上一路之上没有休息的跑过来,他此刻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很燥热并且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我们走。”司马睿看着不远之处的河塘,他没有回头拍了一下张画,可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张画,被司马睿这轻轻一拍,他居然从河塘上方跌落了下去。 “张画!” 司马睿看到张画突然跌倒河塘里面之后,他立马害怕了起来,张画不会游泳,这是他知道的事,同时,自己二人脚下,已经快要到来深水区得范围,看到张画跌落下去之后,司马睿迟疑一秒,立马跑去河塘进口, 赶快脱掉自己身上得衣服,司马睿辨认了一下方向,他立马向张画游去,不久之后,快要来到张画跌落的地方之后,司马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在浑浊的水中,司马睿到处去寻找着张画的身影,随后看到张画在水中,无意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后,司马睿赶快向他游去 可是突然,司马睿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好像自己的小腿被什么划破一样,没有去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司马睿赶快抓着张画,向上方游去。 幸好没有彻底进入深水区,就在司马睿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将昏迷过去的张画拉了上来。 艰难的带着张画向河塘边游去,忍着小腿上的疼痛,司马睿一点点的将张画从水中带了出来。 来到河塘边之后,司马睿将张画上身衣服脱下,用力按下张画肚子,眼角带着泪水,不断说道:“醒醒!张画,你给我醒来!你快点给我醒来!你不能死!你知道吗!” 相处的一个月时间,司马睿和张画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交情,即便两个人可能会因为一些事发生口角。也因为一些事,发生了争辩,但是两个人他们随后变得更加的密切了起来,好像什么都不能将彼此舍弃。 而在司马睿感觉自己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张画嘴里吐了一口河塘水,慢慢悠悠醒了过来。 司马睿长出一口气,再看到张画平安无事之后,他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但是随后,小腿之上钻心刺骨的疼痛。这让他不断倒吸着一口凉气。 立马向自己小腿看去。一条很深,像是被鱼叉一样的东西划过的口子,出现在了司马睿眼睛里面。 伤口很深,而在伤口周围也是有着类似于铁锈一般的东西,看看周围,司马睿忍着小腿的疼痛,从一旁找了一块破布,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将破布绑在了自己小腿伤口之上。 “你没事吧?”司马睿看到张画清醒,慢慢爬起来之后去,司马睿关心问道张画。 “咳咳…嗯,没事了。”张画咳嗽说道,随后司马睿在发现张画并不是在骗自己之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并没有去埋怨彼此什么,张画是因为司马睿才跌落进去的,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也有原因。但是,自己这条命是司马睿救的,所有的不快,此刻都变成了对司马睿的感激。 而司马睿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的眼睛里面,张画就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即是自己救了他,但是内心之中,对于张画得那份愧疚,这让司马睿暗自说道,之后要对张画更好,为他做更多的事,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付出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的生命。 第三百八十五章这样可以吗? 司马睿病了,病的很严重。 一开始,当天下午时分,看到司马睿那有点苍白,且不断冒着虚汗的脸,张天豪以为他是中暑,所以去医馆给他配了一些药。 安抚着司马睿睡下,张天豪同样去看望了一样中暑了张画,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如今都是贪玩之际,炎热的午间,却成为了两个人偷闲的空子,对此,张天豪也是有着不小的责任。 好生教导了着张画,张天豪发挥着自己当他家长的身份,张画点头答应,当现在的痛苦在不断折磨着张画之后,他才知道张天豪以前的谆谆教诲是多么的重要,随即点头答应,张天豪看到之后,不由心安了一分。 可是第二天,他好像来到了自己人生低谷。 第二天,查看司马睿病情的张天豪,发现了明显的不对劲,司马睿气息如丝,并且当今里面还充斥一种恶臭的味道在里面,这绝不会不是中暑,慢慢检查着司马睿的身体,直到他撕掉绑在司马睿小腿之上的破布,看到那已经流脓的伤口之后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司马睿会变成这样,张天豪的第一反应就是着急的去抱着司马睿去医馆。 恰好张画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如同被雷击一样,愣在了原地,随后清醒过来,张画想要跟去,但是张天豪一句话,却再次让他不知所措。 “留下来看家。” 张画扶着大门,看着张天豪的背影,以及在他怀中垂下来的一双手,他整个人无语凝咽。 整整一天,张画都没有等到司马睿以及张天豪的回归,越是没有回来,张画心里就越是着急的不行坐立不安,不时跑出去大门观看情况,可是再一无所获之后,他再一次的黯然归来。 夜半之际,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张画,突然被惊醒,他好像听到了什么脚步声一样,仓促起来,然后去往了司马睿的房间。 刚刚到门口之际,张画便看到了张天豪,本想开口询问司马睿的情况,但是,在看到他一双通红的眼睛,以及整个人仿佛丢了自己的魂一样,张画突然不敢上前了。 一大一小,伫立在了司马睿的房间之外,双方看着彼此,同样不知道如何开口。 已经醒过来的司马睿,告诉了事情的经过,并且祈求张天豪不要怪张画,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和张画并没有关系。 张天豪答应了。答应了很直接,因为,看便了整个石城大夫的张天豪,都得到了他们统一的回答,以及一模一样的叹气声音。 司马睿命不久矣,河塘水中浑浊,再加上在水中被划出伤口,以及那块破布的感染,在一夜之间,司马睿整个人的身体机能被摧毁,已经无力回天了,司马睿他命不久矣了。 对于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他的任何一个要求,好像没有人可以去拒绝,张天豪此刻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画,他眼睛里面突然一闪而逝的憎恨,不过在回想司马睿的交代。以及自己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结局之后,他整个人已经别无他求了。 “去…看看他吧。”张天豪不知道怎么将这一句话说出了口,随后在他说完之后,黯然离开了。 张画有点不敢进去司马睿的房间,虽然这个房间自己跟熟悉,不止来过一次,但是这一次。退却的想法出现在了心头。 久久伫立。直到房间里面的司马睿轻声开口唤道张画之后,张画才迈开了步伐。 月光通过打开的窗户照射在了地面之上,空气之中充斥的药味很浓,并且好像是什么催泪剂一样,张画刚刚闻到,就控制不住眼睛的泪水。 “不要哭了,我说过,这都是因我而起,和你没有一点点的关系。”躺在床上的司马睿,脸色苍白说道。 张画强忍着掉落下来的眼泪,掘强摇头,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跌落水中,那么司马睿也是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这是自己的错。这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你和我虽然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我们两个真的已经变成了亲兄弟一样,至少,我和我其他兄弟之间,没有你这样的感情。”司马睿很是欣慰,因为他再南庆这里,认识了一个不错甚至是自己愿意拿一生时间都去为之对待的知己, 不过,好像老天向来不会让美好的事情大发生,曾经有多么重视,那么结果就有多么的痛苦。 “张画,我叫司马睿,我希望你能够一直记得我,不要将我忘记,永远不要,好吗?”司马睿对着张画问道。张画噙着眼泪,快速的点头。 “其实,我想你也发现出来的。我的身份不简单,如今我坦白的告诉你,我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南庆人。 我是北晋的世子,只不过因为害怕仇家加害于我,父亲这才让张管家带我出来,躲避风头。” 司马睿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不过对此张画并没有多少在意,因为他全部的心神依旧在司马睿将要死去的事情之上。 “我出生显赫,身份高贵,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我的童年,一开始,我并不感觉到可惜,因为家族的缘故这让拥有那些东西,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得有一点点犹豫的丢掉了。 但是,在南庆这段时间,我才发现,我当初是多么的愚蠢,以及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司马睿说到这时,有点自嘲的笑了笑,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期望的看着如今还在哭泣的张画,开口说到:“张画,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张画茫然看去司马睿,司马睿迟疑了一下,坚决说道:“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你才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同时…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活的精彩,我要让你把我的份也算上,去做别人做不到的事,去做别人只敢想的事情,我喜欢热闹,我喜欢画画,我喜欢和我舒服的人在一起玩。 这些做到如果你都做到了,那么我其实就没死,我依旧活在了你的身旁,陪伴着你做着我们两兄弟一同喜欢的事情。 这样…可以吗?” 第三百八十六章兄弟相见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管在如何的沉重,都已经成为了历史,那段被尘封在只有知晓的人们脑海之中。 不会轻易的将它给撕开,更不会再次将它提起,永远的埋藏在心里,直到自己的身体被黄土所埋没。 张天豪用张画代替司马睿一事,在如今而言,恐怕只有张天豪一个人知道,虽说张画也曾见证了一件事,不过因为自我的忘记,以及张画的宣兵夺主而来,如今早已经忘的七七八八,至于能不能再次唤醒这一段记忆。那么这真的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 如今对于张画来说,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在见过司马檽的第二天,他便已经下旨全国,向整个北晋告知了司马睿的归来。 嫡子!在司马睿的身份之上,这个光环可谓是的闪烁的耀眼的光芒,上到帝王之家,下的普通百姓民间,嫡系在其中,都有着一样的作用,那么就是首位继承的人。 不管是家产,或者是产业身份以及其他的东西,嫡子和绝对有着很重的分量,同时要在是长子的话。那么这个分量就会被加的更重,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皇帝的帝位向来是敏感的,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这两条定律近乎就一直没有改变过。 因为大皇子的无心争储,这让其他皇室成员纷纷蠢蠢欲动,大家都是庶子出身,你如果能争,为什么我不能?再加上司马檽有意识的推波助澜,皇子之间的斗争,越发在暗里面变得激烈。 不过激烈斗争是有一个前提的,司马檽膝下并没有嫡子,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众干皇室成员,才会这一展拳脚,不过如今这一点,因为司马睿的归来好像有了变化。 作为嫡子,司马睿刚刚出现就变成了皇室人员的中心,他们想知道。这位上官皇后所出,和司马菡流淌着一模一样血液的人,他对于司马檽自己父皇的位子。又有什么看法和野心。 只不过。因为张画的府邸还在大刀阔斧的构建着,暂时留在长公主府邸,这让大部分人打退了想一窥司马睿,也就是张画的念头。 不过,对于大皇子在张画身份被恢复的当夜,他却带着礼品来到了长公主府邸。没有一点点避嫌的想法。光明的正大的从正门进入。 “大皇子?”张画听到管家上来禀告之后,他诧异了一分,老实说,张画已经做好了被所有的兄弟排斥的想法。自己的身份以及司马檽光明正大的方式。这直接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不能跌下去,因为自己身后是万丈深渊。 可如今,有人却根本惧怕自己这个扫把星的霉气,愿意主动靠近,张画心里不由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不过,张画曾经听起司马菡说起过这位所有人的长兄,对于帝位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就像是已经准备,不对,就是在当一个闲散的皇子,等到自己其中一位兄弟登基大典,那么自己在当自己的逍遥王爷。 可是,他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已经有了这般的觉悟,对此,张画不知道,就连司马菡都不知道。如果是后者,这说明他真的如此。可要是前者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未免太可怕了。 “司马…我皇姐如今身在何处?”张画问道管家,管家尊敬回答说到:“已经在前堂等待。” “告诉她,我一会就过来。” “是,明王殿下。” 说罢,管家离开,张画换了一身新衣服,也是向前堂走去,途中,张画遇到了不少的人,而外人丫鬟看到张画之后。都立马行李,张画微微点头,并没有再去理会什么。 身份之上的转变。这让张画必须接受一些新的东西,成为人上人,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不过有些事情的转变,这需要一点点时间来习惯。 快要来到前堂之后,张画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同时,张画也是在其中听到了司马菡的声音。 张画停步。回想起司马菡对于大皇子当初毫无野心的评价之后。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灯火辉煌的前堂,张画内心之中也是有了不少的准备。 “如此说来。你南庆一行果然是异彩纷呈呀。”大皇子听闻司马菡讲述自己再南庆发生的事情之后,感叹说道,同时他心里也是羡慕不以。 自己这个妹妹,她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并且她如今还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但但以一介女儿之身前去帝国,只凭借这一点,大皇子对司马菡就心生敬佩,当然,敬佩这不是第一次而已。 司马菡听到自己皇兄的夸赞之后,也是轻轻点头,没有因为谦虚就否认什么,对于自己的功绩,就放在哪里。司马菡无需要做出切莫解释。有心的人自然会看到。 这时,大皇子笑容开始停滞起来,看着前堂进口方向,他脸上出现了一抹正色,司马菡看到之后,立马回头,再看到张画的身影进入到这里以后,她站起神来对着大皇子说道:“皇兄,他就是我们的皇弟司马睿。” 司马菡简短说道,没有去过多的去介绍张画其他的身份。因为,对于如今而言他就只有司马睿一个身份,曾经属于张画的一切,在被证明身份之后,都已经成为了无关紧要的过去了。 张画对着大皇子行礼,大皇子看到张画书生模样之后,不由点了点头:“不错,十多年没见,今日一见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是一个样子。” “什么样子?”张画不由问道,大皇子拿起面前的酒杯,说了四个字,然后自顾饮酒起来 “与世无争。” 这就是大皇子对于张画的第一印象,司马菡表情开始淡淡收起。意味深长的看着饮酒之后的大皇子。一旁的张画同样如此,不过他比司马菡多了一分有些嘲讽的笑容。 “难道不是吗?”大皇子不明觉厉的问道张画,张画看了大皇子一眼,轻声说道:“就是如此。” “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大皇子听闻了张画的回答之后,满意点头说道,不过张画此刻的笑容却慢慢冷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府内夜话 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恐怕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不能保持冷静,那种替自己做主,虽然说会让你省了好多的事,但是好像被掌控了一样的心情,没有人会喜欢。 ……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大皇子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得答案从张画嘴里面听到之后,他十分的感慨。 今生别无追求的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的家族,因为抢夺帝位,而少死一些人。 张画没有回来之前,当然大皇子可以感受到暗地里面的波涛汹涌,但是至少对于表面而言,他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当自己这位弟弟,同时又是出自嫡系的弟弟回来之后,大皇子在空气之中嗅到了一丝腥风血雨的味道。 对于大皇子而言,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如今出现了波澜,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股波澜导致洪水滔天,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可能根本无法接受。 提前来试探张画对于帝位的态度,这就是他今夜到来的目的,只不过,他的方式可能是太过于直白,直接的询问,直接的表达,好像并没有为他得到想要的结果出出现, 这时,看到张画一闪而过的冷笑之后,大皇子眉头沉了一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突然心里内心沉重了起来。 “如果刚才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是笑了吧?”大皇子问道,司马菡听到之后,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张画的脾气最近司马菡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你如果和他玩刀子,那么他就和你虚以委蛇,在最合适的机会出现,狠狠的捅你一刀。 你如果和他直来直往,那么同样,张画也会和你快人快语,你是如此,他就是如此。 大皇子刚才所言,得知他本人是什么秉性的司马菡知道,他是在说着自己心里的话,不过因为过于直接,所以就连司马菡都感觉到了一丝逼迫的味道。 逼迫你放弃争夺帝位!以兄长的身份来劝说,不提是什么事,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是他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弟弟,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不但不会放弃,同时,也会想尽办法去争夺它!那怕头破血流,洪水滔天。 此刻,察觉到气氛不对之后,司马菡立马向张画看去,并且摇头和眼神示意,他一定要克制自己。 张画意外看了司马菡一眼,看出她眼睛里面的那抹坚决之后,沉默一下,回复大皇子:“没有,皇兄你看错了。” 张画不是认软,只不过对于强硬,他有了不一样的见解,在何时的时候这时强硬,在不适合的这是硬撑,如今,张画有点不确定是前者和后者,但是如今的张画,不想再给多增加一个敌人,本来前路就是荆棘满途,如今再多添不必要得麻烦,此举,不明智。 “嗯。”大皇子不自觉点头,顿了顿向张画看去:“你离开了已经整整有十一年坦白的说,即便那时已经记事的我对于你,如今依旧开始以一种陌生人的方式来对待。 不是什么疏远,只是因为,十一年太长了,长的我快要忘记了小时候的所有事,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是如此,甚至有些人,那时候还没有出世, 很有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会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个样子,我们身体之中躺着得都是父皇的血液,我们都是一家人,时间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同时也会给你补偿,你知道了吗?” 大皇子教诲说道,拿出了他的身份,拿出了他的职责,说的所有一切都在理,但是张画随即却将它吹散,自己身上的使命,或者说是坚持,根本无法做到大皇子刚刚说的事。 同时,以当初司马檽的言语,张画可以猜测的出来,除非自己公然表明自己没有争储之心,并且司马檽相信,不然,麻烦一定会接踵而至的。 “我知道。”张画回应着大皇子,只不过大皇子看着张画云淡风清的面孔,心里面出现了一些迟疑,不过这些迟疑并没有持续多久。 “对了,东阳的事,你们两个知道了没有?”不知道二人今日进宫前去的大皇子,这时问道。 “嗯。”司马菡这时点头,对于其他人,或许司马菡还要猜测此举的含义,不过对于大皇子来说,司马菡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关心家人而已。 “老实说,费天南这个人,我不喜欢,”大皇子直接变态说道,眉头皱的很紧,就如同,费天南在他眼中有着及其不佳的印象一般。 “不过,费家作为从龙之臣,它在父皇的心里不言而喻,只不过,从龙之臣接下来要变成天家外亲,我担心,他会变成京都第二个王仁,”大皇子担忧说道。 原本费家就声望一时无两,如今,又和天家联姻,那么接下来,费家的身望直接回到仅次于天家之下,彻底的变成新起之贵。 有着这样的臣子,当他开始有意识的去做某些事的时候,那么他的能量不言而喻。 虽然说如今还有司马檽压着他,以及司马菡在退居幕后震慑众人,但天底下没有确定的事情,必须要将所有的考虑在想到,这样才能让自己,让北晋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皇兄你的意思,是不赞同费天南迎娶东阳?”司马菡听出了大皇子的意思颇有一分着急问道, 张画之前说过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但是,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万一失败,那么这件事就是会变得彻底无法拯救。 如果,大皇子也不赞同,那么到了万不得已,无力回天之际,司马菡也是可以拉着他去求情司马檽,毕竟,现在赐婚的圣旨,来没有下达,一切都还来的急。 大皇子,这时笑了笑,看着司马菡,他好像要说什么一样:“东阳以她的个性而言,绝对不会任凭这件事情发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找过你了吧,而以你对东阳的重视程度来看,这一件,恐怕你已经决定要插手其中了对吗?” 第三百八十八章崭露头角 一百万字! 今天的章节发布了之后,字数到达了一百万字! 现在网络小说到一百万字很正常,可是真正去写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字数需要付出什么。 几乎是没有私底下的生活,每天上班却成为了我期待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下班之后意味着什么。千篇一律,日复一日,都是一个样子,但就是这样,却依旧在写。 因为喜欢。 做喜欢的事。 用自己的文字写着自己的故事。 没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就是很单纯的热爱和喜欢。 第一次写文,是在大二快要放暑假之际,第一次签约,是在大三,不过最后写了十多万字,就给太监,因为很多的原因,然后兜兜转转放弃,又开始,直到这个账号,然后一直到了今天。 以前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想说出来,但是最后只是类似于相逢一笑的笑容。 感觉自己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至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已经足够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赐婚 气氛逐渐开始改变。 张画的崭露头角,以及一旁司马菡的无声认同,这让大皇子对于张画,他有了新的认识。 当然,之前张画口说对于帝位没有任何的想法,大皇子并没有完全相信,能够成为九五至尊,拥有无上的权力,那一个人男人可以对此抵抗的了。 不过,现在的大皇子并没有对张画埋怨什么,同时,因为司马菡的缘故,或多或少,此刻得他和之前的司马檽有了相类似的想法,想知道张画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东阳一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的马虎,行事之际,你一定考虑周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多和你皇姐商谈。”大皇子嘱咐说到,同时,一抹将张画当家人对待的感觉,随即也是散发了出来。 “我知道。”张画点头,其实不用大皇子过多的去嘱咐,以司马菡对于东阳的重视程度来看,张画猜测,她绝对不会意外发生。 “如此甚好。” 大皇子点头说道,而这时,匆忙的脚步声出现了,三人立马停口,纷纷向外看去,管家在三人的注视之下登上,鼻尖冒出了不少细汗,看的出来,他好像什么的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司马菡问道管家,心里有了一丝不怎么好的感觉,自己这位管家,是当初伺候司马菡的下人,司马檽登基之后,司马菡为了习惯于是就将他带回了这里。 从小在司马菡一旁,管家多少也是有了司马菡一分遇事不慌的模样,如今着急忙慌,那么自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殿下,陛下刚刚下旨,已经将东阳公主许配给了费天南。”管家简短说道。 司马菡,大皇子,张画三人齐齐一慌,不过随即释然了起来,他们有点吃惊,不过吃惊只是因为这件事会发生的这么快。以及司马檽这么迅速。 不过这件事,在大概之上已经有了结论和心里准备,所以如今,并没有引起什么过多的情绪出来。 “东阳何时出嫁?”司马菡问道管家,管家没有迟疑的说到:“十天之后。” “十天,” 司马菡觉得着时间很充裕,就好像…救好像是自己父皇故意给自己时间,让自己一行人来破坏东阳得婚事一样。 “我知道了,下去吧。”司马菡淡淡说道,管家随即离去,可是片刻,没等司马菡喝完一杯茶,他便又再次来到前堂,直接了当的开口:“殿下,东阳…东阳公主到了,” 张画心里乐了一下,前脚刚刚司马檽下达赐婚圣旨,结果后脚,新娘就拍马杀到,这速度,顺丰快递也比不了。 “我知道了,带着东阳进来吧。”司马菡表情有点苦涩,和张画心情一样,为东阳的迅捷感觉到无语。 “东阳…看来她真的是不想嫁给费天南呀。”大皇子感慨说道,东阳和自己等人相比,少了一份选择的权利。 自己等人的婚事,大多数依旧和东阳一样,由自己父皇一手操办,不过不同的事,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还可以将她收为妾室,给不了一个名分,但是如果愿意的话,那么依旧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东阳却不行,女儿之身的顾忌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费家想要借助天家继续向上爬的家族,东阳嫁过去之后,一辈子都是相敬如宾了。 不久之后,梨花带雨的东阳来了。 “我不嫁!”向是在表明自己得态度一样,东阳没有行礼就直接开口说到,对此,司马菡是她的亲姐姐,没有多在意,张画至今还觉得是局外人,更没有其他想法。 但注重家庭和睦,长幼尊卑有序得大皇子,看到东阳在无礼之后,脸色阴沉了一分。 “嫁不嫁不是由你决定,但是无礼却是你的问题,东阳,你难道现在连对于兄长长辈行礼问候的觉悟都没有了吗?” 东阳一惊,立马擦去眼角的泪水,身体微蹲说道:“东阳知错,下次不会再犯。” “东阳见过皇姐,两位皇兄。” 当初,司马檽争夺帝位之际,平日里都是大皇子代替他的父亲的角色,久而久之,所有皇子对于大皇子,都不自觉表生出来了敬畏之情。 “嗯。”大皇子看到东阳知错之后,脸色缓和了一分,向东阳看去,他开口说到:“我们今日聚集再此就是为了解决你和费天南得婚事。” 东阳眼睛一亮,同时刚刚停住的眼泪,也是有了再次翻涌的迹象:“东阳谢过两位皇兄和皇姐。” “我们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做的,不过这件事情,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父皇下旨,这便是米已成粥,我们得机会只有一次,不过,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大皇子向一直沉默的张画看去,张画看到之后,也是笑了笑,东阳看到这一幕之后,明白了什么,再次行礼:“皇兄出手搭救之恩,东阳一生不会忘记。” “不用这样。”张画开口说道,看了一眼大皇子,以及东阳,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司马菡身上:“我需要天外楼的力量。” “嗯,我之前就说过,天外楼这段时间全部由你负责,我不插手其中。”司马菡回答说到, 张画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心里得对策,然后看去东阳:“让费天南主动退婚,这需要一点时间,同时我还要准备一点东西,所以,十天之内你不用着急。” “东阳明白,一切由皇兄决定即可。”东阳公主说道,而张画听到之后,心里也是有了一些压力, 自己帮助东阳摆脱费天南,这无疑就是自己再北晋第一战,第一战就选择了一个正在崛起的新贵,不得不说,这事关重大。 一旦失败,那么会有想象不到得麻烦出现。同时,在司马檽那边,也是会形成不利的局面,不过话以开口,这就不能再回头。 更何况,张画也不是没有一点点的信心,相反,他还有了一丝得期待,期待这件事之后自己在司马檽那边又会有怎么样得改观,是否能够让自己离那个位子更进一步。 第三百九十章故弄玄虚 老实说,准备狗尾续貂的写一个结局,但是,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全部的精气神。 这本书,是我第一本一百万字的小说,近乎一年多的努力,不管成绩如何,评价如何,这都是我的心血,放弃它很难。但好像真的要放弃了。 一开始准备踌躇满志,准备大展拳脚,到最后写这段文字时候的苦笑连连,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不会去找什么原因。造成这副局面的只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导致,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这本书成为我的污点,人生的警戒线,在以后的生活之中来提醒自己,自己是多么的弱小,没有能力。 想要通过写小说,来改变现在的困境,不过做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多么难,不过还是会去做,因为写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想要写一个被认同的故事,这也是我的愿望。 新书…已经有了开头和大概的构思,不过要尽可能的去完善,大概会在月底发布…如果还有人愿意看的话,那么就下本书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