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带摸金符,祖宗不庇护 重庆某县,某山区。 三个身穿老鼠衣手戴红手套,手里还拿着罗盘的古怪男人正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一道漆黑的墓墙。 “师傅,弄好了没,慢求死了!” 被矿灯照射的幽暗小道中,一名四川口音的青年一边拽紧缰绳,喘着粗气不住咳嗽,却还一边有些不耐烦地冲身边蹲在地上的糟老头子喊道。 “着什么急,你以为开这机关跟挖盗洞一样容易呢,等着!”老贾嘴里叼着什么东西,传来含含糊糊的声音。 “别扯了,师傅,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滚你娘个蛋蛋,就你那体格还是给老子歇着吧,上次那墓没老子你能进去么,你个斑斑的!”老贾回头瞟了一眼那个笨手笨脚小子,抖起了八字胡。 掏出烟杆子,啯了两口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锥子弯成的倒钩。 钩子塞进石缝里,他将耳朵贴在墙上小心翼翼的转了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只听‘吱嘎’一声闷响。 地面突然发出一声颤栗,然后整个地洞如同地震般的晃动了起来。 尘土纷纷而落,感觉石洞就要塌了一样。 剧烈的晃动中那栋漆黑的石墙,随着尘土的落下,发出轰隆一声,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幺娃子瞅啥呢,给我拉……” 说落一半,身后那小四川突然脚下一滑,手里的缰绳险些拽着三人倒头栽了下去。 吓的老贾和另一个青年赶忙一手拽住了缰绳,一手抓着四川的衣服,生怕这个愣头栽下去。 身后那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啊,这大晚上的往下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站在边上都能感觉得到冷风嗖嗖的往上灌,冻得人呲牙咧嘴。 就算是丢块石头下去半天都听不到回声, 瞅着两个徒弟胆战心惊的样儿,老贾叹了口气,招呼了二人一声。 撤回目光,这才发现小四川脸色斑白,捂着自己的肋部喘着粗气。 被光一照,衣服上已经一大片殷虹,腥甜的血气弥漫,老贾的脸色瞬间大变。 接着就听另一位青年叫了一声,这才发现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小缝。 洞里面阴风倒灌吹的耳膜生疼,透过石缝隐约有一道青色的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但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老贾没有说话,悄悄的把匕首揣在手里,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发狠。 “成了?”那小四川毛躁的叫了一声,喘着粗气就要往里挤,随后就听他哎呦一声,身子又蹦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胳膊呲牙咧嘴。 定睛一看就见他的手掌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留下一排牙印,还在往外渗着血,乍一看血的颜色黑漆漆的。他们仨以为是灯光昏暗,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紧接着就见里面钻出来一只从来没见过的爬虫,浑身满是黑色的斑点,小四川怒骂一声一脚把那虫子踩得稀碎。 “妈的,叫你咬老子!” 随后被身边另一位青年扯了过去。 “你他妈能不能消停点,嫌活得长了?一看你老子就来气,不带摸金符老祖宗不庇护,这要是出点啥事儿可咋整!” 老贾也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那小子,心想这次就不应该带他过来,病殃殃的,就他妈知道帮倒忙。 听到这话小四川有些不乐意的喘着粗气: “怕个甚啊,就一个破爪子能顶个屁用。都穷的叮当响了还讲究个蛋,什么老祖宗,我就不信有咱拳头管用噻!” 见他还有脸反驳,可把老二气的眼睛一瞪,刚想动手那边老贾趴在洞口正冲他们挥手,有些不耐烦:“差不多行了啊,都消停点。老二把油灯给我,干活!” 随后又狠狠瞪了小四川一眼:“三儿,你就呆在这儿那也不准动。明白不?” “为啥?” “你看看你自己身上血气这么重,真要下了墓保不准碰到啥脏东西。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嘞!” 小四川一听可火了,找了根绳子死死勒住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没事儿,这点小伤,不影响。”说着嘴里却已经渗出了血丝。 看的老二一阵皱眉,大骂道:“你奶奶的,叫你留下就留下,老祖宗显灵了让你留下你知道不?” 见他还想说话,老贾一巴掌抽在小四川脖子上,就听啪的一声,师傅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的低声喝道: “他妈的,别跟老子耍驴。跟这儿老实呆着,老二,跟我下去!” “三儿你招子给我放亮喽,枪给我攥严实喽,要是有啥动静就开枪,明白不?” 小四川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扯动伤口疼的直呲牙。老贾二人也不废话,背着工具下了墓。 可这刚一进墓室用油灯一照,老贾二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妈的,这偌大的耳室里面竟然屁都没有。而刚才看到的那个一晃而过的绿油油的东西竟然只是一盏长明灯。 “师傅,咱这不会被人截胡了吧?!”独眼青年有些懊恼,这辛辛苦苦折腾的一夜竟连个屁都没捞到。 洞外的小四川听到声响也跟着喊了一声:“嘿,挖到宝贝了木,赶紧的噻!” 老贾并没理会,咋说他也是老江湖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攥紧了匕首轻声说道:“别说话,四处看看。” 说着一边拿着手电,一边在空空荡荡的耳室里面摸索了半天,门外的小四川起初还叫了几声,最后也不见人回应也就再没说过话。 没一会儿,忽然又听到洞外小四川一声尖叫: “师傅,你们边上……有个人!” 老贾二人顿时吓了的一跳脚,手里油灯赶忙往边上一探。昏黄的油灯照亮的距离不超过两米,可是边上除了一面石墙之外什么都没有。 哪儿有什么人? “你他妈别一惊一乍的,老实呆着!”老贾骂了一声,拉着老二继续搜寻。可这在墙上找了一遍,竟然惊奇的发现。 眼前这面墙上却有着一大一小,两扇石门! 老贾二人互看一眼,舔了舔嘴唇凑了上去。 见老二想要凑上去,老贾忙把他拉了回来:‘别瞎摸!” 第二章 它,是活的 须臾,一阵诡异的‘咯咯声’从那扇大的石门里面传了过来,像是有人在笑,把二人吓了一跳,老二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紧接着就听见石门里面传来一阵沙沙声响,或像是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泛着一股尸臭!最终一下一下的撞击石门,速度越来越快,而且那咯咯的声音也变的越发毛骨悚然。 “这下麻烦喽,弄不好是个黑毛!”老贾眼睛一眯,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驴蹄子,紧紧攥在手里。 “师傅,俺家那口子……眼看着要生孩儿了,这要是出点啥事儿,俺家那口子不得成寡妇了啊。” 独眼青年咽了口唾沫,心里面有些打鼓。以前戴着摸金符啥事儿都没有,这头一次没带就碰见这种怪事儿,难道真惹老祖宗生气了? “你怕个蛋!”老贾压低声音喝了一嗓子,也算是壮胆:“别墨迹,干活!” 随后也不管独眼青年的劝阻,凑到了那扇大的石门面前,一边把怀里黑咕隆咚的东西攥在手里心里有些发狠。 他妈的,老子倒个斗容易吗,要是真是个黑毛也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这斗,老子倒定了! 见师傅要去开那扇石门,可把老二吓了一跳,也不敢去劝。那‘粽子’可就在石室里面呢,要是真给放出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师父,要不……咱还是开那扇大的吧,那里面没动静。” 瞥了一眼独眼青年,老贾哼了一声:“你懂个屁,有粽子才证明那是主墓室,那个里面啥动静没有,八成是个陷阱。就一个粽子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还倒个屁,师傅我可是好久都没碰到过鲜粽子了,这里面备不住有金疙瘩!” 一听到有金疙瘩,独眼青年也来了兴致。心知这盗墓九成九会碰到各种离奇古怪的事儿,剩下的一成半成的也容易被抓去蹲号子。怎么说都是搏命的勾当,倒不如放手一搏,要真能捞到个金砖金瓦还能大赚上一笔。 人都有这种一夜暴富的心理,有了心理支撑独眼青年也就没那么怕了,握着匕首紧跟在老贾身后。可听到那石门后面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还是感觉头皮发麻,刚刚被怂恿起来的胆子也弱了一半。 眼看石门被打开,登时老二心头一颤。可还没等说话,从石门里猛地飘出一道黑风,带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死鱼的腥臭味,呛得二人睁不开眼睛。老贾赶忙捂着鼻子老二拉到一边,黑驴蹄子死死攥在手里,不敢有一丝松懈。 可就在这打开门之后老贾这才注意到那个刚才还在砸门的东西此刻却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在没有出现半点动静,静悄悄的有些渗人。哪儿像是有粽子的意思? 可是刚才打开石门的时候可是看得真真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啊。那刚才的声音又是谁发出的呢? 这刚才四川青年时不时的喊一声还能给他们打打气,可现在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到让独眼青年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只能紧跟在老贾身后。 可就连老贾心里也有些打鼓,悄悄让独眼青年点了根火折子丢进了屋子里。 瞬间燃起了的火折子照亮了整间石室,石室里面很小,看上去也就不到五十平米。被昏黄的火光照射下里面还透着一抹翠绿的亮光,如果有粽子的话早都已经火光映出影子来了,可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老贾有些呆了,他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离奇的事情,要是有个粽子什么的还能用干上一架。可这虚无缥缈的什么也没有,饶是他胆子在大也有些手足无措。 可刚才明明听见里面有东西来着。他自己要是听错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小徒弟也听见了这不可能是幻听啊! 一转头,独眼青年那颗紧张直转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老贾一想索性都进来了,再出去也不是个事儿。 管他什么东西,干他奶奶的! “进去!” 好一会儿墓气放完之后老贾这才一手拿着黑驴蹄,一手握着匕首招呼独眼青年冲了进去,可一进去顿时就傻了! 准确的说,是震撼住了! 这座石室没有棺材,也没有任何陪葬品。 这根本就不是一间墓室! 唯独一座巨大的翡翠巨兽屹立着,四根锁链缠着它的四肢,将它‘锁’在了这间墓室正中央,一双狰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两人,翡翠雕琢的眼睛中却总能让人看出一丝怨恨,让人心生寒意。 这座巨大的翡翠巨兽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墓室,就连一向沉稳的独眼青年都被震撼住了,不由自主的凑到了翡翠巨兽面前,登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灯光照耀在翡翠上通透明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在翡翠巨兽的嘴里还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小臂大小的青铜罐子,上面没有任何被腐蚀的地方,还泛着荧荧的亮光。而在那句青铜罐子上还刻着一个和眼前这尊翡翠巨兽一模一样的兽头! 看到这一幕刚才的所有惊恐胆寒瞬间化为了虚无,老二激动的扑到翡翠巨兽身上,颤抖的抚摸着,指尖上冰凉的触感证明他并不是在做梦。 就连老贾都瞪大了眼睛,那嘴巴长得很不得塞进去一个鸡蛋。 “老贾,这下子咱们发了,哈哈!”老二激动的叫道,刚想去碰巨兽嘴里的罐子,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悄悄有了变化。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师傅,一转头那老贾正一脸惊恐的表情盯着他,嘴角颤抖。 “等,等等……”这时手已经按在了那个青铜罐子上,紧接着就听老贾一声尖叫,竟举起手里的匕首朝他丢了过来。 突然这一下可把独眼青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紧接着就听铛的一声,那柄匕首直接从他胳膊上掠过,钉在了那尊翡翠巨兽的眼睛上。 独眼青年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老贾脚下一软,颤声大叫。 “它……它眼睛动了,它是活的!” 第三章 丰都 猛地一转头,独眼青年分明看见眼前那尊巨兽,刚才被红宝石镶嵌的眼睛还盯着正前方,面容狰狞。 可此刻那双眼睛竟直勾勾的盯着他,大张的嘴角也挂着一丝怪诞无比的笑容。 诡异,怪诞,空灵,跟那双眼睛一对视吓得独眼青年浑身一颤。 老贾当即脸色大变,竟直接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被蹭的血肉模糊,要多用力有多用力。 这可把独眼青年吓了一跳,还没等说话便被老贾拉着转身就跑。当即就感觉迎面一阵阴风掠过,带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恶臭,手中本就昏暗的矿灯更是一下子被吹熄,二人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跑啊!” 此刻老贾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被吓得面无血色,就连抓着独眼青年的手都不断颤抖起来。可还没等冲出去就听到有人叫他,刚想回头老贾又扯了他一下。 “别回头!” 独眼青年这回被吓得面如土色,可却总感觉喘不过来气,脖子上还一阵凉嗖嗖的,那种感觉就像是…… 背上背着一个人,是他在冲自己说话,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被人呼出的气吹到脖子上带来的凉风。 他快疯了,下意识的回了下头,他这一看可要了命了,当即被吓得面无血色,险些栽倒在地上。 在他身后竟真的背着一具尸体,惨白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脖子还拴着一根绳子,跟着它一路跑脑袋已经被拉扯得变形,舌头耷拉的老长。 “妈呀!” 他大叫一声,吓得狂抖了下身子,那具尸体又被弹了回去。 像是吊钟一样晃来晃去,脸上表情狰狞无比,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地上流水一样从尸体身上流下一滩鲜红的液体,而他的眼睛…… 黑洞洞,连个眼球都没有! 那分明就是他呆在崖室外面的老二! 老二不是一直都在崖室外面?而且刚才看的时候屋里面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石室里面? 而且他的死状凄惨至极。身上的所有骨头都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了下去,只剩下一具滴血的皮囊。 这诡异的一幕可把独眼青年吓得不轻,牙齿不住的打架。饶是他胆子再大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儿啊。周围寂寥寥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跑步的声音都完全听不见了,不过他却总感觉他二弟那双狰狞的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跑!” 老贾一声怒吼,他再不敢在这里待下去,撒腿就跑,可是才跑了几步忽然感到脑袋上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仅一转头差点被吓的胆都要碎了。 这个耳室的顶上密密麻麻的全都吊着一具具已经干枯的尸体,就像风干腊肉一样挂在他头顶,那脚上穿的老千层布鞋可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那具墙上的长明灯忽的火光乍现,绿油油的照亮了整间墓室,照在那些尸体上活像是阴间地狱一般! “别瞎看,跑!”老贾大骂一声,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随手一扬。 听到老贾这么说,独眼青年哪儿还敢废话撒腿就跑。眼看着就要冲出石室,这下二人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可就在此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久违的咯咯声。 只见不知何时他身后的墙角忽然出现了一个纸人,脸上的表情栩栩如生,若不是离得近了,看见他脸上的油彩已经掉色,就和真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待他反应,忽然听到面前的纸人嘴里又传来一阵咯咯的声响,没等老贾说话,就见那只纸人忽然抬起头来,一双死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被笔墨勾勒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下一刻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卧槽!” 那独眼青年也不是废物,推了一把老贾身子急忙向旁边躲开,老贾更是顺手掏出一把糯米按在那具纸人身上,只听刺啦一声,就见纸人身上冒出滚滚黑烟,却并没有太大影响。 眼见‘纸人’又朝独眼青年扑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堵在了墙角,动弹不得。 他也是个狠人,忽然想起来带来的黑匣子,可手向腰间一掏心里就是凉了半截。 那黑匣子在他弟身上,并不在他手里。而刚才情急之下许是用力过猛,老贾更是被他撞到了墙上,被撞得七荤八素,况且身体状况摆在那,半天还没反应过末来。 这下可废了! 生死关头忽然看见身边露出的一截黑乎乎的东西,当即认出来那是老头子带来的黑驴蹄子。 照他师父的话说,这玩意对那些黑凶白凶有很强的震慑力,但是看眼前这脸色惨白的纸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粽子,倒更像是鬼。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那具纸人已经再次朝他扑来,紧要关头独眼青年也顾不上许多了,抄起地上带血的黑驴蹄子就要朝着眼前的纸人丢去。 却忽然感到背后一凉,猛地回头只看见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具纸人来,两只纸人呈双面夹击之时朝他扑来,这一只黑驴蹄子怎么也对付不了两个纸人,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就在两只纸人扑上来的时候,独眼青年脚底抹油一般直接从二人身下钻了过去,从纸人身上可以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道。随即拉着满头是血的老贾转身就跑,眼见打开的盗洞近在咫尺,可就在此时那两具纸人却忽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一双怪诞的笑容更胜。 说时迟那时却快,满身是血的老贾忽然半睁起眼睛,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仅剩一小把的糯米直接洒在了两具纸人身上,就听刺啦一声,一股浓烈的恶臭黑烟扑面而来。 “跑!” 这一刹独眼青年也不废话,趁着两具纸人尖叫之际,求生**强烈,扛起老贾往外一丢,紧接着一个箭步直接冲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不过庆幸的是老头子和他都冲了出来。 紧接着就听咚的一声,独眼青年刚刚冲了出去那石门就关的严严实实,那两个纸人也被石门挡在了里面。 想着二弟的尸体还在里面,心中有些悲愤,可都这时候了哪儿还敢回去。拍了拍老头子见他已经昏迷过去,一时也不敢回头,把绳子缠在二人身上,发了疯般的拉着缰绳就想上去。 他身子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峡谷里的冷风嗖嗖的倒灌上来,吹的他耳膜生疼,全身都开始打着哆嗦。这悬崖此刻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大张着等着他们掉下去,摔的尸骨无存。他哪敢放手,紧了紧缠在他和老贾身上的缰绳用力的向上攀爬。 而就在他刚刚背着师父翻出了岩壁,回到地面上时却感觉把什么东西撞倒了,惊恐的他已经不顾上抬头去看,背着老头子就想跑。可刚一抬头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他撞到的不是其他东西,竟又是一具面无表情的纸人! 而此刻他面前的山路上,竟还有十几个纸人抬着一口硕大的漆红棺材,飘在空中。木然回头,一双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待捕的猎物。 下一刻,那具棺材,动了! 眼看着那些抬着棺材的纸人离他越来越近,独眼青年这时候才想起来: 这座山叫做归魂山,这个县城叫做…… 丰都! 第四章 怪人 “老板,那后来呢?” 我坐在店门口,疑惑的问道,真儿真儿的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很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复制网址访问 谁知道老板却老神在在的靠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横着曲儿冲我嘿嘿一笑。 “想知道?” “恩。” “真想知道?得,给我来一百块钱,我就再给你讲讲!”老板嘿嘿一笑,两个眼睛盯着我的口袋直放光。 我暗骂了一句财迷,拍拍屁股转身去吃午饭,临了老板还冲我喊了声:“记得给我也给我带一份儿回来啊,钱从你工资里扣。” “滚犊子!” 到了饭馆儿随便点了碗盖饭,靠在椅背上,我不禁会想起来老板说的那尊面容狰狞的凶兽。 我这人从小就喜欢那些玄的呼的东西,山海经都已经看的好几遍了,可是听老板所描述的,山海经里面貌似也没有这种样子的恐怖怪物,满脑袋都是人头骨,透着凶光的眼睛,想想都有总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禁打了个寒颤。 吃了碗鱼香肉丝盖饭,我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一边端详着脖子上老爹留给我的玉佩。 这老头子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也不跟家里人联系,搞得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剩下这个玉佩还有一封信,一想起他我就头疼,也不知道真见到他的时候能不能叫声老爸。 这时候一道身影站在我面前,打断了我的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没走。我一愣,还没等我说话,那人却抢先说道。 “你是祥丰典当铺的学徒?” 他的声音粗狂中还带着一丝狠辣,我一抬头,一张毫无生气的眼睛正看着我,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就像死人的眼睛一样! 他的脸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模样。不过从右眼角划过脸颊的一道刀口却将整张脸毁的干净,活像是脸上咧开一张嘴。配上他那面无表情中带着狠辣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 这个人气度内敛,滴水不漏,眼光像刀子一样,长相普通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气度根本不像普通人,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神秘感。 玩古董的,眼神儿都错不了,这是这个行当的职业素养。我在典当铺干了也有两三年了,看人的本领也学到不少。 老板说了他的店本钱少,看走眼一次,就全赔进去了,所以只能在这方面下工夫,这几年耳读目染自然也学了一些。 老实说,这个人我看不透他,总感觉他的生活里隐瞒了一些什么东西不想让人知道,让他看起来像个透明人。不过我敢断定,他绝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也在前线打过仗! 杀伐果断的气质不是普通人能锻炼出来的! “你是祥丰典当铺的学徒?我想找你老板。”见我没吭声他又说了一句,听他的口气虽然是在问我,不过却肯定了我的身份。 他想要占据主动权。 这个人有很强的疑心病! 一般碰到这种金主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点点头应了声是,随后就见他脸色阴沉,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请带我去见你老板,我有事找他。” 他的声音无比生硬,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他现在的情绪,不过话语中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严厉。 最主要的我看到他腰上别了把匕首,而那拳头出奇的大,真不知道一拳上去会不会把我砸懵,这种狠人我想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请跟我来!”被他这么盯着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坐着,匆匆结了账带他去典当铺,一路上他话也不说,周边的古玩店和典当铺都完全不看,目不斜视不免让我有些惊讶。 我问他:“先生,新面孔啊。您这是要买,还是要卖啊?” “不能说!” 我还想问,他又说:“不干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问!”他说的很客气,语气却十分强硬。 我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时候到了店铺门口,还没进去就看见有人坐在柜台上,老板正拿着一块玉吊坠仔细看着。 没过几秒钟老板脸上带着职业般的微笑将玉片又推回了那人面前:“狗打蜡,不值钱。不好意思,我不收!” “啥子?” 坐在椅子上的顾客当时脸就绿了,一拍桌子指着老板大骂道:“你个鳖孙,老子这块玉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要不是老子着急用钱才不会到你这破店来,老子这是照顾你生意,你他妈还不乐意了,信不信……” 没等他说完老板笑着将账本合了起来,点了根烟靠在木椅上冲他干笑道:“抱歉,咱这破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恕我眼拙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十三,送客!” “你……”那人还想说什么,老板正巧看见了我也不管他直接将他晾在一边递给我五十块钱叫我去给他买盒烟,再看身后那名顾客脸上又青又紫,最后指着老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撇了撇嘴,对这一幕早已经习惯了。老板是个生意人,而且干这行的眼睛必须要尖。若是一不小心收到了假货那亏损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些自认为可以拿着以假乱真的文物把老板当作冤大头换钱的人,每每都是被他很客气的轰出去了。 今天还是老板心情好,不然刚才那人早已经被骂出去了。 见那人走了,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手里的五十块抽去,换了张青色的十块钱:“老规矩啊,两盒猴王!” 我去……一个一个月能赚两三万的人竟然就抽五块钱的烟,连钱都不舍得花,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世上会有这么抠的人! 我指着身边的客人刚想说话,就见老板笑着捶了男人一下:“行啊峰子,你这几年不见又壮了,推都推不动。挺尿性啊!” 令我诧异的是,刚才还面无表情的人此刻却憨厚一笑,从老板上衣兜里掏出一根老板自己都不舍得抽的玉溪,不顾他一脸头疼的模样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你小子这几年吃的腰宽体胖的,生活挺滋润啊。不像我在乡下捯饬了这么多年还没混出啥名堂来,这不就来投奔你了嘛!” 说完这话,我看见老板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去给他买烟,临走时还特意嘱咐我:“对了,十三,一会儿打扫一下后院,记住,不要打扫仓库!” 我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这么长时间我连仓库里面长啥样都不知道,里面那么多宝贝你也不给我看,每次收来的东西都锁在里面。 外面柜台上放的也只是一些金表首饰和一些大路货,整个屋子没有几件有价值的东西,也不知道摆在仓库里怎么赚钱。 不过人家是老板,人家想咋办就咋办,我就是一打工的,哪有资格跟人谈条件啊。 我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老板叫了声宝贝! 听他的声音很是激动,不过这倒怪了,以前就算收到了唐朝的古董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过,这回咋能乐成这样? 到底是啥东西啊? 第五章 香味,罐子 我有些好奇刚想去看,不过一想到古董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行道道很多,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去问,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便准备离开。 这时候老板忽然又叫了一声:“对了,十三……” 我一转头,正巧看见名叫峰子的人从身后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臂大小的什么东西,紧接着就见他猛然回头刚巧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下意识地将东西捂在怀里。 他的眼神极其冰冷,如果刚才的他是一把刀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一颗已经上膛了的子弹,随手都能发射出来,取人性命。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见老板笑着拍了下峰子的肩膀:“十三这人安分着呢,该问的不该问的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找他做学徒。” 随后又冲我笑了笑:“我跟这位先生有事情要谈,放你两个小时的假。” “偶,知道了,你们忙。”我应了一声赶紧离开了。 …… 本想趁这功夫去取点钱的,可是一掏兜发现钱包没拿,身上除了老板的十块钱连个钢镚都没有。我只好拿着两盒猴王悲催的坐在小卖部的台阶上,吧嗒吧嗒一边抽烟一边和小卖店老板无所事事的聊着天。 不知道抽了几根烟后,再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老板生意差多已经谈完了。想着拍拍屁股,绕到店铺后门直接进去。 有人在的时候老板向来是不让我从前门进的,说好听的是怕影响和顾客的交流,说不好听的就尼玛怕我偷看,整天跟防贼一样防着我,老子又不是特务。 从后门进去,望了望前厅没啥动静,刚准备进内堂休息一下,却迎面撞到了什么人身上。一抬头,老板正拿着公文包看着我。 老板稍微一愣,冲我说道:“喝,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了。今天我要出去一趟,最迟明天下午回来,这段时间你先看店,来人的话就说我不在给他们留张名片就行了。” 我忙点头,嗯啊答应。反正老板出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多都是我自己看店,一般三天两头也不见来什么人,工作倒也清闲。 见我答应,老板点了点头,紧接着将一串钥匙交给我:“晚上早点关门,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出去了。”随后从内堂拿出一个双肩包,开着他那破破烂烂的长安之星离开了。 听他的语气很高兴的样子,而且峰子应该已经走了。他现在出去,难道和这个峰子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不由想到。老实说我总感觉老板和这个峰子身上有什么问题,他们说话的语气并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言语之间一定隐瞒了什么东西,而且这个秘密还极为重要! 难道…… “喂……老板……” 我还想叫住老板,就听到外面一阵沉闷的炮声响起,这种独特的声音也只有店里那辆收废品都不要的破车才能发的出来。 老板走了,我这一个学徒也不好意思班门弄斧,碰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紧锁店门,然后去网吧先撸一盘再说。 这回我刚锁了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不动了,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仓库的门,竟然没锁! 我一愣。 要知道,仓库的门每次都被老板锁的严严实实,而且钥匙只有一把,随身携带,从来就不让任何人进去。没想到今天竟然没有锁门,按道理说老板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忘记了这点小事儿。 晃了晃脑子,我暂时不想关心这个问题,凑到门前,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刚准备走,忽然从里面飘出来一股奇特的香味。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香味,但又不像香水那么腻。闻了几下顿感混清气爽,眼睛也清明了很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我已站在仓库门口许久,下意识的想进去看看,可是生理上还是想要离开这里,若是老板发现我进了仓库,指不定惹上什么麻烦。 我刚准备关门离开,可是心里却像被猫挠了一样,总想进去看看。下意识的手已经按在门上。 等我反应过来,脚已经迈进了仓库。 顿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在墙上摸索了一遍打开了仓库的灯,随后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排排的橱窗整齐的排列,橱窗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各种青铜器,盔甲,甚至古钱币,马鞍等等都分门别类,甚至还有各种见所未见的古怪文物都摆放在橱窗里,上面斑驳的锈迹还有沾满的尘土都证明这些文物经历了数百数千年的风霜。 这一刹我忽然想起了老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所有的历史文物都是有神韵的,他们被掩埋在地下数千年,见证了多少了朝代的交替。 鉴定古董其实就是在和这些珍贵的文物沟通,从‘它们’口中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一切东西。这是一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刚开始听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是不屑。什么神韵,还神仙呢!不过当看到这么多的古董摆放在我面前,我似乎感觉到了老板所说的神韵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感觉,配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站在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面前,我仍旧可以感觉的到在他身上丧生了多少亡魂,那是一种打心底紧张的感觉,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很恐怖,也很震撼!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游走了好几个货架,那股清香味道也变的越来越浓。在我被老祖宗的智慧震撼了的同时,却被货架角落里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四角青铜容器,只不过却有四只脚,看上去像是一尊鼎的模样。四个面上都铸着一颗兽头,乍一看和四羊方尊很是相似,不同的是这四个兽头长相却十分诡异,有着鹿的角,可脸看上却又像是狮子,充满了野性。站在它面前呆久了,甚至感觉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让人不寒而栗。 说来也怪,老板的仓库里什么古董都有,可是却没有一件瓷瓶,甚至是容器。唯独这一件四不像的东西却摆放在众多古物件中间,让我不得不注意。 不过它并不是我需要找的东西,留意了几眼之后我就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我看了几眼那个青铜罐子,这才发现,刚才那股香味竟突然间不见了。 我又在货架上仔细闻了闻,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仿佛那东西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难道我闻错了?不可能啊。 铛铛铛……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心头猛然一颤,心想这才多长时间老板竟然就回来了,这要是出去被发现恐怕以老板的性格不送我去喝茶才怪! 第六章 替罪羊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有点蹊跷,老板向来都不是文雅的人,如果他没拿钥匙敲门的话也不会这么断断续续,见我不开门早都已经骂起来了,哪儿像现在这么安静。复制网址访问 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店铺早就已经下班,不是老板又会是谁……我没敢说话,悄悄凑到了门前把门关好,想着如果是老板的话就趁机逃跑。 可当我刚刚冒出头去,却看见店门口什么都没有。大门已经被我锁死,外面只有街道上不断闪烁的霓虹灯。 哪儿还有什么人! 我听错了? 我靠在墙上,疑惑的挠着脑袋。刚才明明天见了有人敲门,怎么转眼的功夫人就不在了,这条古道街一般不会有这么闲得没事儿的人,而且每家每户门口都会有监控,小偷都不敢光顾,平静得很。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再一次意识到了不对! 门外怎么会有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是朝着仓库来得! 听脚步声很是急促,这个人绝不可能是老板,此刻门窗紧锁,后院和大门已经被我关上,若是老板早都已经给我打电话让我开门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听到任何开锁的声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这人是翻墙进来的,是个小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仓库门前的玻璃上忽的冒出一张人脸,当时吓了我一跳,随后一股怒火窜上心头。 妈的,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可下一刻眼睛一翻,不由得松开了拳头。 尼玛,这人怎么还随身带着刀啊!老子现在可是手无寸铁。这要是受点啥伤,就老板那抠门样儿不给报销不说,还会问我为什么会在仓库里。怎么想都对我不利啊! 时间已经不给我思考的权利,他就站在门口随时准备进来,可仓库别说武器,就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虽然我不知道这人想要干什么,不过看他右手紧握着刀我就实在不敢跟他硬拼。 …… 吱嘎! 一阵开门登时吓得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一刹我终于看见了这人的长相,一米八几的大个,壮硕的身材,金黄色的头发…… 卧槽,还尼玛是个外国佬! 看得出这个人很谨慎,刚一进门就抓着匕首四下看了一遍,好在并没有发现我。我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发现了我。 他见没有危险之后,也在橱柜上仔细寻找着什么,看那样子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半天都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逐渐的他朝着我躲避的地方越走越近,我也变得越发紧张,不自觉得吞咽起口水,心跳越来越快。 我不敢出一声,这时候他却停在了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四不像’面前,紧盯着眼前的青铜器看得出神,随后竟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来个什么东西, 他背靠着我,我并没有看清他在干什么。 耳边满是吱嘎的声音,像是切割什么东西。 这一刻我的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汗水已经涌了出来。妈的,老子可就躲在他头顶的房梁上,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我这悲催的模样。 还好,要不是因为小时候淘,经常爬树掏鸟窝,不然现在应该已经被他发现了吧。我心里有些窃喜,不过没过多久就被紧张情绪所代替。 卧槽,这家伙的手里可不仅仅只有匕首那么简单,在他的腰间竟然还别着一把黝黑发亮的枪! 房顶的横梁很窄,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我紧紧趴在上面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他发现。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因为这件事被他稀里糊涂的灭了口,老子冤不冤啊! 没过多久,我发现他停止了动作,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竟然用玻璃刀在玻璃上画出了一块圆形,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古怪的青铜器抱走,不过其他的东西都没有看上一眼。 看样子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小偷,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罐子来的。 可就在他抱着罐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股异香我却再次闻到了。紧接着胸口便传来一阵刺痛,火辣辣的。不过以现在的姿势也不可能去看胸口上到底怎么回事,忍着痛不敢出声。 那家伙看上去火急火燎的样子,刚刚拿到罐子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仓库。我当时心头一惊,这东西要是被人拿出去,明天老板回来发现了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可这家伙手里有枪,我也不敢贸然过去。只能等到他离开了仓库之后,这才悄悄的翻了下来。 拿起手机有些窃喜,好在刚才反应及时用手机拍到了那人的背影,看样子应该能提供一下帮助。 等到我冲出仓库的时候那人早已经没影了,可还没等我拨通报警电话,就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当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心头一颤,暗叫不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脑袋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了,揉着后脑上巨大的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我这才发现我竟然是在老板的办公室里, 这里面有张床,一般值班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休息。在我面前的电脑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就写了一句话: 照片我删除了,昨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大门帮你锁上了,放心。对了,我留给你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再会! 看到这纸条当即吓得我火急火燎的冲下了楼,果真发现仓库的门和当铺大门都已经被锁好,并没有丢失任何钱财,只是那个青铜容器被拿走了。 摸着后脑的包,倒让我疑惑了,按理来说这种亡命之徒发现了我应该直接铲除,又为什么要留下活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捉摸不透。 还是说…… 怵然,我脑中忽然涌现出了一个非常恐怖且合理的想法! 他是要拿我当替罪羊啊! “妈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就完了!”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中混乱无比。除了这个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任何那个外国佬不杀我的理由。他到底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专门偷走那尊青铜罐子,我不知道,也实在想不通。 此刻我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总觉得老板,峰子还有这个人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可是至于是什么我怎么也想不通,也不想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要怎么样解决掉现在这个麻烦。 妈的,老子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成了替罪羔羊!你个王八犊子,老子要是抓到你非得扒了你的皮! 第七章 得,被开除了 想归想,不过那杂碎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再不开张老板回来又要嘟囔了。拍拍屁股刚把大门打开,转身正收拾东西,就听到身后有人进来了。 “抱歉,老板不在。请过两个小时再来吧!”我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老板不在我又可能给人鉴定古董。不过却没听到身后那人说话,也没离开。我刚想回头,身后那人忽然说道: “十三,你先停一下!” 我一听当时就愣了,猛然回头就见老板正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拿着一个鼻烟壶用手绢来回擦拭,往鼻烟壶上哈了口气转头看着我。我的心不禁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瞟了眼身后仓库的方向,心里惶惶不安。 “十三,你辞职吧!”没等我反应过来,老板的一句话却再次让我震惊了。 我愣愣的看着老板,这尼玛又是唱哪出啊? “哈哈,老板你别逗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不以为然的笑了下,没当回事,可手还是有些发抖。 他没说话,又擦拭了几下鼻烟壶将它放回了货架上,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半年的工资已经全部打到你卡上了,我对你已经不错了,又给你打了两个月的工资当补偿。其他的你也就不需要问了,去收拾一下。下午你就离开当铺吧!”说着挥挥手让我下去。 这下我终于忍不住了,老子好歹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轻易地撂挑子赶我走算几个意思! 我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声音低沉:“为什么,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个理由吧!”。 他看了我一眼,随手点了根玉溪叼在嘴里:“十三,实话跟你说吧,我这趟时间要出去一下,可能很长时间回不来,没法给你开工资,与其耽误你倒不如让你先离开。这样咱们都好过不是?”说完也不说话,靠在太师椅上抽着烟。 我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心里气得不行。他再不多说一句话,表情木讷的坐在太师椅上,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望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觉得现在的老板很怪,波澜不惊的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紧张,一丝激动,拿着烟的手不自觉得颤抖,眼珠向上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昨天晚上开始老板就很是反常,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我也懒得去问。人家已经不留咱了,咱也没必要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 转身去后堂收拾行李,经过仓库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若是让老板知道了丢了东西,而我又辞职了,那么他准保认为是我偷了东西。 不过现在去告诉他,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单单是我一面之词他也未必会相信。老实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的行李不多,只有几件衣服随手塞进双肩包里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前厅老板正和人说话,听那声音正是昨天的来得峰子。 他们说他们的我并不在意,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峰子说的一句话提起了我的兴趣。 “老伙计,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你那个小伙计……”听峰子提到我的时候语气有些凝重,对我的戒备心很强, “放心,那小子不会知道这件事。行了,别说我了,现在就差你那边了,准备的怎么样?”没等峰子说完,老板点了根烟回了他一句,不过这倒让我奇怪了,到底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甚至还要辞退我,这么严重? “装备都准备妥当了,晚上九点直达西安的火车,十一号车厢。剩下的人到西安碰头。一切等到了再说。”随后峰子瞟了一眼身后,小心翼翼的凑到老板耳边说了句:“我听说并不是咱们一伙人看上了那个当当,这次去可要小心点啊。” “就他们还想跟老子抢,啊呸!我梁半仙儿咋说浪里淘沙十几年了,没这点道行早被那帮孙子们看憋了。放心,老子向来命硬,他们想弄我还得掂量掂量,胃口够不够大!” 老板哼了一声,从抽屉里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衣服里。随后跟峰子交代了几句把事儿做的稳妥点,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便让他离开了。 而我更是小心翼翼退回了内堂,以免被他发现。姥姥的,说这事儿都得背着我,这么小心翼翼的若是知道被我撞见了那他妈我真不敢保证峰子会不会弄死我。 靠在墙上,我的心里已经泛起了轩然大波,那玉溪放在上衣口袋里咋说也得有一年了,一般都是有好事情这才舍得抽。到底什么东西能让老板这么激动,要知道就算是收了一件秦皇五代的古董都没见他抽过那烟啊。 就连那个峰子脸色也和昨天很不一样,激动中还泛着些许忧愁。我隐约听到什么和古董有关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我也并没有听清。不过我隐约觉得昨天偷罐子的那个外国佬一定很他们所说的那些人有关。 又是罐子又是外国人的,我倒真想知道老板到底在些什么人打交道。而且看罐子上的凹痕和我的玉佩很是相似,我有种预感老爹的失踪跟那个罐子应该有什么关联,昨天应该先看一下那个罐子才对。 只是我并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念头彻底改变了我所有的生活轨迹,从此踏入了盗墓的行列,在各种阴谋算计中挣扎。倒也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好奇害死猫啊! 偶不,不是老话! …… 收拾好行李,我便收拾下行李离开了当铺,看老板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没跟我说话,目送我离开之后就把门锁起来了。看样子应该也要准备行头出发了。 本来是想回家一趟的,可这一琢磨就放弃了。来回一趟就要上千块钱,不说在老家工资低,就连我生活也要钱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搭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一来是散散心,见个一熟人。 二来是去淘点宝贝盘个活,咋说也得挣钱不是? 第八章 名点亮,青灯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可算到了北京城,等下火车的时候眼前白茫茫一片,说实话空气质量真不如天津好。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喘了口气,买了瓶水灌了下去我便坐车直接到了琉璃厂附近的一处古玩店。 这家店的主人姓谭,叫谭刃,是我大学一个宿舍的兄弟,我更习惯叫他老五。 一进门那小子戴着一副圆片儿墨镜,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靠在太师椅上听曲儿,浑然不知我的存在。 这小子可是四九城里出了名的混不吝,这所装潢古朴的店面可是他老爹留给他的家产。底子雄厚却报了一个偏门,照他的话他上大学完全就是为了混日子,泡妹子来得。 我敲了敲桌沿,鬼鬼祟祟的问:“兄弟,咱这手里面有个宝贝,您看……收不?” 他没抬头,眼镜也没摘,慵懒的问:“哪家的?” “不是孙家,不是臧家,老李家的!” 他一愣,还没说话我一把扯下他的墨镜,笑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混的挺牛逼啊,这才几年连老子声音都认不清了?” 古董讲究个来历,私下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从老百姓炕头淘来的宝贝叫孙家收的,从客人手里淘来的叫臧家收的,而在地下挖出来的则叫做童家收的,不过现在严打到盗墓贼,久而久之童家也被叫成了孙家。 这家名不同,价差的也极大。听这小子刚才的话分明是把我当成棒槌了。 我把眼镜一摘,把他吓了一跳,怔怔的看了好几眼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锤了我一下笑骂道: “你姥姥的,我说这大早上就听门口喜鹊叫唤,没成想你个孙子啊。咋地,想哥们我儿了?” 我笑着让他别扯犊子,顺势坐在椅子上跟他攀谈起来。见着也没啥生意,老五急吼吼的把店门关上,拉着我找了一家火锅店,边吃边聊。 他也不客气,火锅一上,开了瓶白的,热腾腾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好几年不见这小子可变样了。吃的油光满面,胖了可不止一圈儿,哪儿像是大学时候那个瘦了吧唧的模样。 说起来,我做古董这一还还真有他的一些影响。 大学毕业那会儿找不上什么工作,正巧赶上老妈住院,急需用钱,家里亲戚的钱都借遍了可还差好几万。 这小子倒也阔绰,从家里倒腾了个不知哪个朝代的斗笠碗卖了好几万给我妈治病,更是托关系给我找了个典当铺的工作。 这份儿情在咱得一辈子记着。 几口酒下肚脸就红了,见我脸色沉重他就问我怎么不在天津干了? 兄弟做到一定份儿上,有时间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啥都明白了。我倒也没吃惊,一五一十的将被开了的事儿跟他说。 老五一听,一脸不屑的撇了下嘴:“你那老板什么情况啊?得,不干就不干,你的事儿就是哥们的事儿,大不了以后就跟哥们儿干。有钱一起花,有妞一起泡!” “正巧咱这手里有个活,金主是个棒槌,肉挺肥的。哥们儿这要进货,走不开。你就帮忙代劳了啊,赚到钱咱对半儿分。” 我吓了一跳,赶忙让他打住,一码归一码。 我在老板那虽然也学到一点东西,倒也凑活够用。不过终究就是个学徒,一个月也就几千工资。而他这出手一个古董动辄数十万,我这半吊子实力哪儿敢要这么多钱啊。 可还没等我说话,一个玉片就丢到我手里,说是信物到你手了,举手无悔。这活就交给你了。 他这人主意及其的正,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怎么推脱也推不掉,最后也只好点点头,不客气的揽下了。 这走盘子其实就是倒腾文物,有些金主想收藏手里也有钱,就是不会掌眼,他的工作就是低价收,高价放,赚的就是差价。 我知道他这人不差钱,这点蝇头小利他也懒得忙活,正巧碰到我没活干,就把这盘子交给我了。 我们酒桌上不谈公事,一顿酒喝的晕头转向,等离开的时候天都已经抹黑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带我到了潘家园,给人淘宝贝去。 潘家园可是京城的一块儿风水宝地,这还没进去绿树成荫的小街上已经挤满了人。不过这些大多都是卖些吃食饮料什么的,再就是一些进不去园子的小贩,蹲在地上摆个地摊,碰碰运气。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摆地摊的,卖书的,卖古玩、字画还有各种小玩意儿的聆郎满目,应有尽有。 街上也是有老有少,不时穿插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远远望去全都是脑袋。 说实话,这里可比我原来那个古道街热闹多了。 我和老五推开一名打扮朴实,操着一口不知山西还是西安土话的村民,瞟了一眼怀里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不禁唏嘘。 多半是假的。 这潘家园可大了去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外面地摊上并没有多少真玩意,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蹲在地摊儿上,装模作样的跟摊主扯了几句说硬不硬的名词,没一会儿就被摊主忽悠了,掏了一大捆红票买了一把黄花梨的木椅。 可我经过旁边仅仅听了一下就知道这椅子是假的,贴的皮子,里面用的是柴木,外面包了一层皮。 古时候有钱人都喜欢用实木桌具,在古人的眼中紫檀、黄花梨的家具就是门面。不过那些价钱太过,一些半有钱的人买不起,就只能贴皮子。 古时候的工匠手艺出奇的高,只要不动手打远儿一看跟真的没半点差别。 在店里有个棒槌找老板当货,我见过一次。 铁皮子的重量比实木的轻了很多。那价钱也差了好大一截。 不过这东西一般人看不出来,况且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非请莫鉴,自己不买不要影响别人。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脚下提速挤出了人群。 “喝,我看那老小子就是过于自信,等他把家具搬回去有他哭的时候。”老五叼着跟牙签儿,吊儿郎当的撇了撇嘴。 眼看着天越来越人,人也越来越多,闹哄哄的吵的我耳蜗子疼。掏了半天也没有一件儿看得过眼的宝贝,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无奈只好跟老五回去再想办法。 刚准备离开,谁知刚才那个农民工装扮的家伙忽然又凑了上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冲我呵呵一笑。 “名点亮,青灯。俺老汉跟恁说,新鲜着呢!” 我一愣,愣是没听明白他说什么。见我没听懂,他又拍了拍怀里的宝贝:“名点亮,新鲜得很。” 我本来就有些郁闷,他这一嘴听不懂的话更是来气。可还没等我骂他,身边老五却拽了我一下,抱着膀子踮着脚冲那农民说了几乎我听不懂的话。 不过那农民脸色顿时大变,抱着东西转头就走。 第九章 博山炉 我一愣,寻思怎么还说急眼了? 还没等我问,老五拽着我就跟着那老汉钻出人群,我见他皱着眉头,可眼睛直发光,心知是碰到好东西了,人多眼杂不好意思说,便脚下提速跟着老汉钻进了车里。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刚一坐下,那老汉便急吼吼的拍着怀里用报纸过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紧张的瞄了瞄四周,好像怕谁偷了去,有些着急的说了句: “名点亮,青灯,嫩要是不要?” 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情况呢,便问老五刚才跟那老头说什么呢,什么青灯,哪儿有在旧货市场卖灯的啊。 老五点了根烟附耳低声骂道:“狗屁,咱们遇上行家了!” 我有些发懵,愣愣的问他怎么回事。 老五一说我才听明白。这老头子说的是陕西地界上倒斗界的切口。 盗墓的暗语,分地区不同,说法也是五花八门。 老五对我说:“这老小子所说的名同明,实指明器,点亮就是出土。意思就是刚挖出土的宝贝,还没见过光呢,问咱要不要? 我听得不禁咂舌,没想到竟还有这层意思,要不是刚才老五拦着我恐怕就要错过了一单缘分了:“我滴妈呀,说的这是啥啊,谁能听明白!” 虽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早已经乐开了花。忙让老头子把东西给我们看看。谁知道他竟然往怀里一揣,死活不拿出来,非要我们请他吃饭才行。 看那样子我们要是不满足他,非得转身就走。 无奈,只好随便找了个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坐下等着,因为开车就没有喝酒,那老头看样子也不馋酒也就没说什么。 等菜慢慢上来那老头子话都不说,抄起筷子就开造,看那样子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一样,看的人直皱眉。 我愣是叫了几声才把怀里的东西递给我们。 我这一看,好家伙,这东西看上去挺大,虽然说一字压一鬼,用报纸包裹古董之类的并不是为了图省事,很多地方又有这个讲究。可这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等一打开直接缩水了一半多,只有半个手臂大小。看那老头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心头不禁有些懊恼。 这要不是啥正经东西,不仅浪费时间,还搭进去一顿饭钱。那样可就别怪哥们儿我手黑心狠了! 可这打眼儿一看,我和老五心头就是一颤。 这手里的分明就是一个博山炉,这东西一般都是西汉时期的玩意儿。 这东西腐朽的有些严重,有些地方已经腐蚀的看不清了,缝隙里面满是尘土,还有一些苔藓的痕迹,轻轻一抖都能掉下一大块泥土,不过大致还能分辨得出。 顶端镂空,上面浮刻着一层仙山,浮雕上还有各种飞禽走兽,一条巨龙盘踞在仙山之上,栩栩如生。 古代的人都崇拜神仙,汉代更是传说海上有蓬莱、博山、瀛洲三座仙山。这博山炉上面雕刻的就是博山上的仙境。 等拿到太阳底下看了看,我和老五不禁互看了一眼,知道是个真东西。随后赶忙坐下,点了一瓶五粮液给老头子斟满。 那老头先是一愣,还想说什么,可一闻到酒香就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嘴一撮一杯下了肚别提多舒坦了。我赶忙趁热打铁,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别再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话一出口可把老头子吓了一跳,菜也不吃了,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嫩俩娃咋震说,俺老汉还能骗嫩不成?这当当真不是假的,是俺老汉从山里捡的,真的,是真的啊!” 我一愣,看他急得直跺脚不禁想笑。这还没问呢,就全都都抖露出来。 老头子吓得浑身打摆子,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这要是给吓出啥好歹来,我们可担待不起。赶忙笑道: “老人家,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问问这东西你想要多少钱?” 老头一愣,颤颤的伸出四根手指头,想了想,又缩回去一根。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心知有门儿。 “老人家,你看这样行不行。咱这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给你一万五,你看咋样?” “啥?!”老头子一声尖叫,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嫌少啊,那要不我在给您涨两千?”我笑了笑,谁知老头子吓得脸色都变了,忙摆手:“就这东西要两千?俺老汉还以为千八百就够多了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懊悔。不过这东西是个真的,拍卖行里起价都要八万块,怎么说一万七收了也是占了老大便宜。 看那老头子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不像骗子,而且看他这吃相要么是个饭桶,要么就是好几天都没吃饭了。便继续问道: “您老放心,这东西我哥俩要了。不过我想问一下您这是从哪儿收的啊,还有没,我一堆儿全要了,您看成不?” 随后吃了口菜,又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俩菜。老头子忙摇头,腼腆的说菜多了吃不完。 我笑了笑,给他又倒了杯酒,让他继续说。 这么会儿工夫他已经喝了不下半瓶酒了,面色红润。想了想这才说道:“这当当是俺老汉从山里面捡到的,还有个这东西,嫩看嫩要不,一对儿收了算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报纸抱着的东西,递给我们。 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滑轮,不过做工精致,两边还篆刻着两条不知什么怪兽,闻上去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我把这东西给老五看了一眼,顿时心里面泛起了层层巨浪。 这分明是用古墓里用来吊机关用的,看样子这两个东西都是从墓里面掏出来的,心里顿时有了底。 我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那老汉,询问他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他呵呵一笑,嘬了口酒跟我们说了起来。 老汉名叫葛望,是陕西一处名叫葛家村的村民,家里中了几口薄地,养了几头牛羊,一年的收成也挺稳定。不时会上山采点草药。这两个东西就是从采草药时捡到的…… 山里的草药不同于种植的,很难找到。越是名贵的药材越是长在那些悬崖峭壁上,几经风霜,四周也并没有什么植物影响吸收营养。虽然危险,不过这种名贵的药材药用价值高,回收价值当然也挺高。 村民一般农闲的时候都会到山里去采草药换钱,葛望也是一样。 这天他跟带着自己侄子和几位村民上山采药,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看见了几株药材,便把绳子拴在树上,小心翼翼的下去摘。 山坡看上去并不是很陡峭,不过两端凸出的巨石还是光滑无比,有些地方还长着青苔,在上面走很不容易。 这下面是高达500米左右的悬崖,葛望不敢怠慢,让自己侄子拉紧绳子,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去采药材。起初倒还挺顺的,可就在最后一个药材时,危险发生了! 第十章 通风口 那株药材长在一处极为陡峭的峭壁上,两端都是尖锐的枯木和岩石。 ( . )稍有不慎就可能撞得头破血流。 葛望不敢怠慢,嘴里叼着匕首,一手拽着绳子,脚蹬着石壁往边上蹭。可挪了几步就感觉上面一沉,绳子吱嘎一声竟因为挪动被悬崖边上的枯木蹭到,挂在了上面,动弹不得, 这下可好,绳头被挂在了树枝上,绳子掉下来得长度根本够不到那株药材,而且和周边巨石光滑,完全没有任何着力点。 整个人相当于被吊在了空中,前后无路,晃来晃去,不敢乱动。 往下一看,绿油油的一片,底下的零星的树木看上去还没人脑袋大,吓得葛望冷汗直出,不过采了这么多年药材,危险的事儿也撞到了不少。这时候唯独不能乱动。 葛望两手伏在光滑的岩石上面,憋着气从牙缝里蹦出声音冲上面喊,让他侄子拉他上去。 他侄子哪敢怠慢,赶忙抓着绳子,卯足了劲儿往上拉。可这葛望背着背篓,加上地心引力,一个人根本吃不动这股劲儿。没拉两下他侄子脚下一阵踉跄,险些被绳子直接拽下去,吓的赶忙松了手。 这下可好,本身吃准的劲儿一下子又弹了回去,葛望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坠了下去,紧接着就听啪的一声,竟眼睁睁的看见…… 头顶的绳子竟然断了! 只一刹那,葛望迅速的往下坠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一下子把葛望吓得半死,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似乎还能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就像是地狱的恶鬼在勾魂。 也是葛望大难不死,本来一般用不到登山镐的,那天鬼使神差的竟然带上了这东西。葛望也不是个半吊子,眼看着身子往下坠去,赶忙从后腰上抽出登山镐,卯足了劲儿狠狠砸在岩石上。 可是这岩石实在太滑,他那手工制作的登山镐已经年久不用,砸在岩石上就听到啪的一声,手上的木柄竟直接断了。 这下真把葛望吓坏了,心想自己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老天今天就让他去见老爹老娘?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葛望就感到心中一阵悲凉。心想自己这么死了倒是解脱,家里那三个娃可咋办?不过人咋能与天对抗,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也该他命不该绝,就在他闭眼这一刹那,手上半截登山镐竟钉到了什么东西上。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阴风迎面吹来的时候这才把他吓得睁开了眼睛。 喘着粗气,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死。手里的登山镐挂在了一处洞穴边上,并没有直接掉下去。 洞口看上去一米五左右,边上一直巨大的枯木挡着。站在下面根本看不见这里还有个洞口。定睛一看,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阵阵腥臭的凉风迎面吹来。 一股股的恶臭让葛望记得他还活着! 他那时候也没多想,求生的本能让他小心翼翼的踩着枯木钻进了洞口,回头一看身后尽是万丈悬崖,心头不禁一阵狂颤。 等缓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缓过劲儿来,打眼儿一看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栋洞口也不知通向哪里。 葛望试探性的往里走了几步,越往里腥气逼人,还带着一股湿润的味道,远处滴滴答答好像有水滴下,耳边到处都是回声。 他这人本身胆子就大,看到这么一个位置的洞穴更是疑惑,下意识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可里面实在太黑,不得已他只好打开了手电筒往里面探了探,这才发现正对面竟然有一条直通向上的通道,地上还有一些浑浊的黑水,泛着一股恶臭。 而在他正对面的通道口,长着一株黑漆漆的藤蔓,在那上面竟然还挂着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他好奇地扯了一下藤蔓,就听到轰隆一声,上面有什么东西直接砸了下来。 一个黑洞洞的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圆滚滚的还挺精致。 葛望的二叔原来就是挖坟掘墓的,小时候耳读目染也听说了这些造型奇特的东西,又在这了奇特的洞穴里面看见,必然挺值钱。他也没多想,随手把那东西塞在了怀里。 人都有贪念,他还以为上面还有什么好东西。便又扯了下藤蔓,可这扯了几下也没见什么东西掉下来,不过上面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他好奇地拿着手电伸头往上面探了探,当时就把他吓得妈呀一声,面无血色。 手电一照,上面竟正对着一颗圆滚滚的人脑袋! 那人死相狰狞,脑袋上有一个碗大的窟窿,张着大嘴充满了怨恨。这下可把葛望吓得半死,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拉着藤蔓转身就跑。 等到洞口的时候上面侄子已经叫人过来,又丢了一条绳子下来。葛望哪儿还敢多待,抓着绳子被几人拉了上去。等上去了这才发现手里面拽着的藤蔓上竟还挂着一个滑轮。 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刚才洞里看见的那张恐怖人脸,把藤蔓稀里糊涂的塞在背篓里就回家了。那时候其他人着急他有没有事儿,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也被吓得不轻,这事儿到现在都没敢跟人说,除了回家之后他把这件事儿跟他婆娘说了,当时被骂的狗血淋头。说啥要把那两个东西扔了,认为那是鬼神留下的,不吉利。 可葛望说啥不听,他们家二娃子眼瞅着要结婚了,正愁着没钱办婚礼呢。趁着婆娘没发现偷偷把东西藏在了灶坑里。过了两天偷偷拿着几百块钱坐车想去山西找他二叔问问清楚。 谁知这一上车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北京。这下可好,两眼一抹黑。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过小时候也跟他二叔到北京来过,知道京城有个潘家园是倒腾这些古玩意儿的。寻思这么回去准保被家里人骂死,咋说也得把这东西卖个千儿八百块钱再回去,起码不至于丢份儿。 几经周折到了潘家园,在这呆了好几天都没见人来买。身上的钱本就不多,这一下全花光了,连坐车回去的钱都没了。葛望很是熬淘,正巧这天碰到了我和老五。 怎么说呢,这都算是缘分吧! 我和老五听他听他说完这些话,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一喜,他看到的…… 应该是个古墓的通风口! 第十一章 见到熟人了 “老人家,您这遭遇挺可怜的啊!”听葛望讲的入迷,老五喝了口酒呵呵一笑。 葛望叹了口气,又灌了一杯。眼看就快没了,我又叫服务员拿了两瓶。一边和这一边冲他笑道: “老人家,我挺同情您的遭遇。咱这样,一口脆价儿,我给你两万,你这两个东西我全要了。正巧我要去趟西安,不如我就送您回去,就当是交个朋友,咋样?” 葛望喝的有些高,听我一说还有些发蒙。等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忙摆手说不不用,他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当然,我自然是想要去看看那个墓穴是在哪儿,哪儿能让他推辞。忙说你儿子要结婚,这钱哪儿能让您掏啊,反正也不多,就当我给您儿子随礼了。 在古玩店里呆久了,口才自然很好。况且老头脑子本就有些晕乎,见推辞不掉,呵呵一笑欣然答应了。 这顿饭一直吃了三四个小时,喝得醉马哈的找了代驾回了老五的店,那老头一上车就呼呼大睡,等下车还是我跟老五抬进店里的。 当晚我就跟老五合计,我先去西安看看,踩个点儿。若真有宝贝的话在叫他过去。这段时间就让他先看店,边进货边把那个棒槌打发了。 老五酒量差,喝的迷迷糊糊,不住点头。那晚上都喝得挺多,没聊几句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买了火车票和一些吃食,便拉着葛望坐上了火车。一路上葛望千恩万谢,可算是碰到好心人了,热泪盈眶的倒是让我脸上有些臊得慌。 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火车,等下了车又打了个出租车,开到农村司机说啥不往里走了,我又给了司机一百块这才同意,等到地方了一下子花了我将近三百块钱,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不过总算是把葛望送回了家。 一进门葛望一家老小正坐在院子里掰苞米呢,我和葛望刚一进去,一个苞米棒子就迎面丢了过来,紧接着就见一位中年妇女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接着就见婆娘揪着葛望的耳朵就往里走。 一边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嫩个鳖孙,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家里出事儿了?嫩心里还有木有这个家,不信咱就离婚!” 登时把葛望吓了一跳,连忙认错,一边拿着我给他的明晃晃的两万块钱笑着塞给婆娘:“俺这赚钱去了,您看,整整两万呢!” 谁知道婆娘一看钱非但没有半点高兴,而是一把把钱甩在地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恁个鳖孙,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家里出这么大事儿也不见恁人。我滴个亲娘嘞,我不活了?” 他这一下把葛望吓了一跳,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从他走了之后没两天,他二娃子上山挖药材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可惜家里哪儿有那么多钱,攒下来的一些留着结婚的钱全搭里了,现在二娃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葛望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迷茫。我站在一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没等我说话。葛望呼的站起来,捡起钱拉着婆娘的胳膊转身就跑。转眼已经冲出了院子,着急忙慌的去医院看自己儿子。 我站在一边有些发懵,还没搞清什么事儿呢转眼人已经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阵唏嘘。 得,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点了根烟给他家关上了门转身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眼看天色已晚,这周围也没什么车辆经过。街上除了我半个人影都没有,寻思这找家旅馆先住一晚上再说。 正巧来时不远处看见一件小的招待所,便走过去,还没进去,就见迎面走来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嘿,兄弟,等一下。借个火!”他甩了甩火机,叼着嘴里的烟冲我一笑。 我笑着忙给他点上,他随口道了声谢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不过说实话,他这手劲儿还真挺重,拍的我肩膀有些发酸。 摇摇头,还没进门,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刹车上。 我心头一喜,转身刚一招手。顿时愣住了。 “老……老板?” 眼前的竟然是阔别了好久的老板和峰子!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看到我站在招待所门口老板也是一愣,那峰子不知为何,看到我之后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阴沉,没等我注意,峰子直接扼住我的脖子将我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你怎么会跟过来,老子早看出来你有问题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说话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捏的我逐渐缺氧,全身越来越麻。 那峰子就是个狠角色,手上的力道出奇的重,眼看着就要把我掐昏过去,好在这时候老板及时拉开了他的手,我这才得以脱身,不过老板的脸色也是阴沉无比。 蹲在地上好一会儿还没把气喘匀,再看峰子又要冲上来,我赶忙指了指外面的街道,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来……旅游的。” 墓穴的事儿我并没跟老板他们说,而是撒了个谎。谁知听我这么一说峰子怒骂一声,手上力道更胜,掐的我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要把我掐死,老板这才示意峰子停下手。紧张兮兮的回头张望:“别把事儿闹大了,先躲起来再说。” 峰子看了老板一眼,一脸戒备的看着我,下意识的拽紧了两个背包带子。又随后趁我不注意一人抓着我一只胳膊将我抓了进去。两只匕首更是贴着我的腰,不让我说话。 得,这回算是自投罗网了…… 两人抓着我,在前台女孩怪异的眼神中开了一间标准间,临了还听到女孩私底下小声嘟囔了一声,当然那可不是什么好话。老板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进去!” 咚! 刚推开门峰子就将我狠狠推到墙上,反手锁上了门。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剧烈的响声让隔壁的人很是不满。“妈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给老子闭嘴,再bb老子让你滚去医院睡觉!”峰子很是愤怒的大喊一声。 果然隔壁知道碰到了硬茬子,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他扼住我的喉咙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压低声音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说!” 我见二人表情凶神恶煞,心想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真可能把我做了! 所有只能讲辞退了工作之后去北京的事儿跟老板他们说了。不过葛望发现墓穴的事儿并没说,而说是送一个亲戚回西安。 听了我的话,老板和峰子互看了一眼,忽然嘿嘿一笑:“你看,误会了不是?行啊小子。在我那儿学到不少东西啊,都能自个儿混了。牛逼!来,抽烟!”说着递给我一根玉溪,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可还没等我接住烟,老板猛地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将匕首顶在我的喉咙上: “滚他妈犊子,你骗鬼呢。再不说实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你还不知道吧,死在我梁半仙儿手上的人可不少,想抽烟等你下去再抽吧!”说着把玉溪丢在地上,晃着刀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第十二章 是他! 此刻的老板给人的感觉和在当铺里完全不同,眼中泛着精光。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虽然没有峰子给人的感觉那么强烈,不过此刻的老板面色狰狞,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被他冰冷的眼睛盯着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正想说话,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板二人登时警觉起来,峰子悄悄靠在墙边,从怀里面掏出一柄匕首,而老板一边让我别出声,一边谨慎地说道: “谁呀,我这不需要推销东西。”说完也不见门外说话,仍旧继续敲着。峰子眉头一皱警觉起来,小心退下刀鞘,靠在墙角随时准备攻击。 这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又停了下来,刚刚松了口气,紧接着竟然听见外面撬锁的声音。那人的手法很快,仅仅几秒钟就听嘎巴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就在大门将开未开之际,峰子眼睛一瞪,手上匕首迅速的向前刺去,而另一只手直接迅速的向那人的脖子抓去。但仅仅眨眼的功夫峰子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匕首就停在那个穿着黑色兜帽衣的人脖子边上。 “别乱动啊,不然小明就没了!” 那人将脸隐藏在帽衫里面,冷声一笑。一把桃木剑就顶在峰子的腰上,看上去这把不起眼的桃木剑却比匕首还要锋利,只要峰子稍微一动一下锋利的桃木就会刺进他的腹腔。 情势瞬息万变,眨眼间又变得严峻起来。整个屋子里没人说话,沉寂得有些吓人! 但是下一刻,令我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本来还僵硬到不敢乱动的峰子却忽然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笑骂道:“你他妈敲门也不说句话,吓老子一跳。这要是捅到你了可咋整,胡闹!” 老板见状拍了下峰子的肩膀,又锤了下黑衣人笑骂道:“你小子啊,怎么才来!” 而我站在一边已经有些蒙圈了,这尼玛什么情况,他们认识?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将帽子脱下,我脑袋瞬间嗡的一声,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你!” 这把我惊的我差点骂出来,站在我面前可不就是当晚去仓库偷罐子的那个外国佬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样子和老板还很熟,不过那天晚上又为何要去仓库偷青铜罐子…… 种种疑惑不断在脑中盘旋,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偷东西,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都会聚集在这儿? 想了半天我愣是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回事,脑子显然是不够用了。本来还想找到这家伙胖揍他一顿之后跟老板说清楚情况,可就现在这状况看……我倒是站不住脚了! 三人正在谈话,木然被我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老板疑惑的看着我。还没说话,那个外国佬却走了过来,手臂直接搭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一副很是激动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会装蒜的嘛!” “什么?” 我刚想说话那人放在我背后的手却狠狠掐了我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来,这人怎么比大姑娘还会掐人啊。 不过这才注意到他不着神色的皱了下眉头让我闭嘴。紧接着老板二人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两个:“怎么,你和他认识?” 那人微微一笑,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可不咋地,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是吧!”随后又冲我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被他这目光盯着我感觉浑身毛愣愣,很不舒服。怎么说呢,那眼神就像是……像是单身四十年的汉子盯着岛国杂技里面的女主角一样。 饥渴! 我日,外国佬都这么开放吗?…… “可小胡你不是说在西安火车站等我们的吗,这下了火车也没看见你啊。” 听了老板的话,我身边这名被称作小胡的外国佬笑了笑:“你们啊做事儿就是太墨迹,我这人闲不住,要是等你们到西安非得难受死。从你们走之前我就去找过你,可是你不在。诺,那天晚上就只有你这小伙计一个人。” 当即我心头一惊,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在仓库的事儿吗。这事要是被老板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见小胡还要说话,吓得我手脚不自觉得颤抖起来,搓着手指心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偶?十三你怎么没跟我说啊。”不过说话的却是老板。 “啊一愣,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现在也只能挠挠头装傻充愣。 “这么说,这小子是你叫来的。你脑子他妈是不是被驴踢了?他又啥球都不会,完全没啥用处啊。” 峰子盯着我,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句。紧接着就见小胡撇了撇嘴,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他?他的能力可比我大多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来也怪,老板和峰子刚才还对我横挑眉毛竖挑眼,恨不得直接杀了我。可就眼前这个外国佬的一番话却让他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看这样子这个外国人小胡在他们二人眼中的分量很足,能被老板看中的人应该有些过人之处。 可是又关我屁事,我能力比他大? 我有什么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是超级英雄还需要觉醒啊,扯犊子呢吧! 不过这家伙这么帮我说话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不禁警戒起来,下意识的跟他侧开了一定距离。 就在这时,趁老板和峰子不注意,小胡悄悄跟我说了句话,倒让我心头狂颤。 “仓库那件事儿我帮你瞒过去了,记住啊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 我还想说话,小胡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老板说道:“老刁,这两天一宿的奔波可累死老子了。这回要是挖不出什么当当来,老子可不答应。”老板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 我那时候脑子还有些发蒙,实在搞不清楚这三个人倒是在说什么。我寻思着趁早离开,赶紧回北京。可一见峰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这真要是走了,以他那性子准保作了我。 心里不禁有些打怵。 三人聊了几句我也没细听,站在一边不知道要干什么。这时小胡忽然走到窗边,靠在墙角看了眼窗外,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跟你们说正经的,我被跟踪了!” “你也被跟踪了?!” 第十三章 抠得没治了 老板和峰子互看一眼,脸色很是阴沉,就连我身后的小胡也气的脸上青筋暴起。 随后老板搓着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哀叹一声脸色颓废的坐在床上:“这下可麻烦喽,那帮王八羔子咋也来了,谁他妈透露的风声?!” 峰子倒是镇定,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想了想竟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他奶奶的,这么多人盯着,那里面的东西真有那么重要?老刁,你他妈倒是说话啊!”说完捅了下老板也不见他回应,紧紧盯着地上粉碎的茶杯,一脸肉疼。 “你个瘪犊子,这一个杯子要二十块钱呢。敢情不是你们花钱,一帮败家子儿啊……” 我还想说话,身边小胡忽然拽了我一下,轻轻摇了下头。而且看老板和峰子一唱一和的也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我赶忙闭上了嘴巴,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一时间整个屋子静了下来,各自思索着。 见我们都不说话了,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妄下定论,况且就算如十三所说,他们真的跟上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没找到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我们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睡觉!”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跳上床铺,倒头就睡。落的我们三个老爷们眉头一阵黑线,峰子更是下意识的去抓被子。 “嘿!就这一张床你让我们三个咋睡,睡地上啊。往里面挪一点!” “滚他妈犊子,我就开了一间房,你们谁有钱,去,自己开一间。对了,自己报销!”老板下意识的攥紧了被子,像是炸了毛的公鸡,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得,这老狐狸抠门的毛病算是没治了。 无奈,我们只好在前台怪异的表情下又开了三个房间。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也有些饿了。就准备问问服务员这周围有什么饭馆没有,然后也不见她说话,一边剪指甲一边从柜台里翻出一桶落满了灰尘的方便面。 “一桶十块钱,热水火腿肠另算。” “啥玩意!” 还没等我们说话,猛然背后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一跳,转头就见老板从房间内探出半个脑袋,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指着那桶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方便面大骂: “你奶奶的,就这一桶破方便面就要十块钱,开水还要另算钱。你啥意思,黄世仁啊。我告诉你你这是欺骗消费者,信不信我告你去。” 看样子老板也是气得不行了,就连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都气的炸起来了。可能是头一次看到比自己还要抠,还能剥削的人了吧! 不过这种话估计服务员早已经听腻了,嚼了几口泡泡糖吹破之后撇了一眼点对面的小饭馆梗着脖子笑了: “爱吃不吃!诺,你要是不愿意对面还有一家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方圆十里可没有什么饭店小卖部了。”说完上下瞟了一眼老板随口说了句穷逼之后转头又继续玩手机了。 “唉,你什么态度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投诉你。”老板指着服务杨嚷嚷着,但是甭管老板怎么叫人家就是不答应,最终也实在听烦了,干脆带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再这么耗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饭,况且这儿的方便面也实在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吃下去会不会食物中毒,最终也只好拉着愤慨的老板走进了对面的饭店。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又出来了…… “卧槽这都啥意思,一盘土豆丝四十块钱,连大米饭都要五块钱一碗。一顿饭下来一千块都挡不住,这是吃饭?吃金子呢吧!”刚一出来老板面红耳赤的指着店门破口大骂,若不是我们几个拦着恐怕都要把人家的店给拆了。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招待所一桶方便面都要十块钱。和这家黑店相比已经算是实惠了…… 没办法,这周边别说小卖部了,就连卖烟的都没有,偏僻的要死。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卖吃的地方。无奈只好坐在招待所的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总的来说我跟他们倒也不熟,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胡许是看出了什么,转头递了个烟给我,说:“你看看,站这么远干啥玩意。既然都坐在一起,就都是朋友了。咱总得互相熟悉一下吧。都不说话?那我先来,我叫胡海峰,东北人,叫我老胡就行。”随后坐在一边一边抽烟一边挥手示意我们接下去。 我知道他这么介绍都是让这支小团队尽快熟悉,接纳我。我这人也算是自来熟,忙打趣道。“这就完了,你英文名叫啥?” “no,我可没外国名字。我是个混血儿,我爹是东北人,我妈是英国人。从小就生活在东北,实话说啊我从小英语就没及格过。胡海峰笑着看着我们,他倒也不觉得尴尬。这倒让我有些佩服。 从他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架子,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不错。但是他这么帮我为了什么,和老板他们认识又为何要去偷青铜罐子,值得探究。 老胡说完又看向峰子,峰子没说话把头转到一边没打算说话,老胡落得个大红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板则是笑了笑:“别介意啊,峰子这人就这德行,就这么叫他就行了。我叫梁洪涛,道上的人都叫我梁半仙儿。大家这么叫倒是生分了,叫我老刁的了。” 说实话,这还是我头一次知道老板的名字,倒让我有些惊讶。见三人都看着我,赶忙将手里只剩的半口烟屁股抽完然后说:“我叫李十三,名字听上去够怪的,还是叫我十三得了。” 老板和老胡听后在一边哈哈大笑,只是峰子却坐在一边也不搭话,瞟了我一眼之后眼神四处乱飘,看样子峰子还是对我有些芥蒂。不过总的来说也算熟识了,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儿。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整个招待所门口不远处却聚集了一大帮子人,拿着铁锹镐把往山的方向跑。在门口坐了十多分钟,已经不下十人从眼前跑过,脸色尽是慌张无比。 起初还以为是村里有人闹事儿,但是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倒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时候眼前再次跑过三个人,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见我们还坐在门口,张口就骂:“还他妈愣着干啥,赶紧跟我走啊,你们这帮人啊就他妈知道看热闹!” 第十四章 羊尸 这一句话倒把我们说蒙了,老板说是来旅游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中年人偶了一声,说句一紧张认差了,让我们赶紧进屋待着别乱跑。 一问才知道原来上午东边的山路塌了一块儿,虽然塌方不打,不过滚落下来一些碎石头砸到了庄稼地里。村子里就指着各家的那几亩地赚点收成,可不能就这么白瞎了。 但老板仅仅看了一眼山的方向,眼前顿时一亮,给峰子打了个手势。峰子应允,没多久就从招待所里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个用破布包起来的东西交给老板,老板看样子也挺着急,招呼着我们跟去看看。 我们刚想开车过去,那中年人却大骂起来:“胡闹,山体滑坡已经够危险的了。你们还敢开车去,找死呀!”随后也不说话转身就跑,见状我们也只好跟了上去。但是峰子却转身进了招待所,并没有跟上来。 我疑惑的问老板峰子怎么没跟过来,老板说最后一个人马上就到招待所了。现在那帮人正盯着咱们呢,没人在怕坏事儿,就没让峰子过来。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招待所离东边的山道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等过去的时候山路上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崎岖的山路上滚下来一大堆的碎石泥土,险些就要涌尽了路边的玉米地里。 此刻小路上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各个拿着铁锹做疏通工作,将从山路上滚下来的石块清理掉。和他们相比,我们三个手上啥都没有,站在一边干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时间臊的不行。 好在村里面的人多拿了几个铁锹,见我想帮忙也不废话丢给我们三把火急火燎的忙活起来,却还要一边防着山体再次滑坡,整个山路上所有人猫着腰抓紧忙活。各个紧张无比。 一边忙活,我注意到老板一边拿出手中用破布包着的东西看了又看,不时躲在一边环眺两面的黄土山坡,时不时的搓着胡子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等我瞟了过去的时候他总是有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藏起来,并不让我看到。而身边老胡也是时不时的观察周围的地市地貌,脸上不时露出一丝笑容。看样子两人都发现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捅了我一下,一转头老胡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冲我微微一笑:“诺,你应该知道这是个啥。揣好了,等回去时候再看。”说着塞进了我的衣服里,拍拍我的肩膀继续工作。 虽然天色昏暗,不过从他的表情中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不过他给我的到底是个啥东西,我现在还不知道。人多眼杂并不准备现在就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前面路段有人大叫了一声:“都快过来,快过来啊!” 听他的声音叫的很急,把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个路段又出现塌方了呢,等所有那个铁锹镐头跑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让人十分震惊的场面。 在那堆未作疏通的路中央,却突然出现了一只羊的尸体,尸身早已经腐烂,从腹部一下更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给扯成了两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血窟窿,脑袋更是已经瘪了,连个骨头都没有。从腐烂的血肉中不是钻出一些乳白色的肉蛆,甚是恶心, 我看得几乎作呕,但一回头却见所有村民见鬼一样的盯着那具羊的尸体,随后就听扑通一声,所有村民竟全部跪在地上,不由分说的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这么什么。这到让我们三个一途雾水。 这什么情况? 我刚想去问,这时候那些村民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在马路边上挖了个坑把羊埋了之后埋头继续工作。见状我们也不好去问,只好扛着锄头跟着干活。 时间飞逝,好在山体并没有再次出现塌陷,花了差不多三个半小时的时间总算将山路上的石块泥土清理掉,堆在角落里。这一下子可把所有人累得够呛,汗流浃背却不敢停下,躲在安全位置上休息抽着烟。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我们三个人,见我们这些生面孔都能舍命帮助很是感动。刚才的惊恐表情都已经消失不见,还非要给我们钱。 听到钱老板两眼睛都放光,不过被老胡搥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谢绝了,只是说我们刚到这里,一天没吃饭了,这地方有没有什么餐馆能吃上一口。 老乡们很是热情,哪儿还废话,各个嚷嚷着哪儿能让我们破费,请我们到他们家里做客。 听到这话老板当时眼睛就亮了,还想说话,却被刚才碰到的那名中年人直接拉走,说这顿饭我必须请,随后在村民们的话哄笑声中带着我们三个原路返回,事后才知道原来这名中年人在村子里还是挺有威望的。 路过招待所的时候,看见门口又停了一辆斯柯达明锐,老板登时笑了。让中年人等一下,随后赶忙给峰子打电话,让他们赶紧下楼,去吃饭。 没一会儿峰子就和另一个中年人说说笑笑走下了楼。那人看到我显然一惊,随后也没说什么,接过老板的一颗玉溪之后一路跟着中年人到了他的家。 还别说,这户人家的倒还算气派,虽然不是二层洋楼,不过屋子空间挺大,装修的也很别致。他笑着说农村和城市没法比,你们凑活着待会儿我给你么张罗饭去。和这相比招待所已经算是猪窝了。 虽然肉疼,不过老板还是抽了跟玉溪递给中年人,那人并没抽而是夹在耳朵后面跟我们扯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中年人刚走没多久,老板便指着身边坐着的最后一个人说道:“介绍一下,这是陈进言,大家都叫他老陈,擅长摆弄一些机关什么的。其他的人我就不介绍了,都认识。这个年龄小点,叫他十三就行了。” 说到机关的时候老陈显然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看样子他对于机关这些东西倒有很强的见解。不过老胡却不屑的撇了下嘴吧,脸下意识的撇到了一边,对他不予理睬。 “对了,这位小兄弟是干什么的,以前在圈子里怎么没见过啊?”这货叼着烟腆着肚子看着我,虽然对我说话,不过确实不着痕迹的拿眼睛翻楞我,趾高气扬的样子很让人膈应。别说是我了,就连身边的老胡都嫌弃的撇了下嘴。 “我哪儿有啥本事啊,就是老板手下的一个小伙计,端茶送水的活。” 不愿跟他搭话,我随意的哈拉了一句。谁知这家伙倒还蹬鼻子上脸。一听我是个伙计,脸上瞬间精彩起来,摆出一副老师教授的态度冲我笑道: “还别说,这年纪轻轻就来挖红薯(河南地界对盗墓的黑话,我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可真让我我长了见识,看你年轻我比你年长几岁,鄙人不才,对于机关技巧还是深有研究,以后叫我一声陈老师就行,多跟我学学对你有好处。” 这软中带硬的话听到我耳朵里让人很是反胃,反正也听不懂他说啥便随意哈拉了一声说不用了,我这人脑子笨,学不会什么东西。我这随意的一句话可驳了他的面子,就见老陈脸色涨红,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最终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我: “这行里可不是什么样的毛头小子三愣子都能涉及的,一不小心都可能要了命,马虎不得。你呀……呵,还是小心点吧!”说完也不看我,转头抽烟去了。 第十五章 黄皮子 懒得搭理他,这种人自尊心极强,轻易惹不得。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不过既然已经惹了,我也不怵他。这时候身边老胡捅了我一下,不着神色的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看样子他也不爱搭理这个老陈,从始至终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老板见我们都这么僵着,咳嗽了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往外一滩。一张硕大的羊皮横铺在桌面上,这羊皮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皮质有些松软。不过上面刻画的东西还是清晰可见。 那是一张地图,乍一看四面环山,但是仔细一看东南西北四个角上各有一个小山包,两边是两条江河汇聚,山势交错盘旋直达山顶。不过上面除了这些并没有再次标注任何东西,不知道老板他们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见我们都看不懂,老板微微一笑。又从兜里面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自己画的草图,还有一些标注的文字。他把白纸往羊皮上一按,忽然笑了:“兄弟们,这次我们可能有的干了。” “找到了?”峰子差点惊呼出来,随后意识到声音太大这才闭上了嘴巴。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身后村民还没过来,便附身指着羊皮上东南西北四个小山包笑着说:“你们知道这是个啥?” 老胡眼前一亮,张口就要说话,这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开门声。老板随手把东西放在了包里,几人坐在椅子上有说有笑,转头就见村里人端着几盘热腾腾的菜进来:“粗茶淡饭,可不要嫌弃啊。” 这一瞅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这哪儿是什么粗茶淡饭了。两荤两素,加上满满一盆子羊肉汤。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些可勾起了我们肚子里的馋虫。赶忙动起了筷子。 还别说,这儿的羊肉真没有膻味,就连我这贼不爱吃羊肉的人都吃了好几大块,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几杯白酒下肚,就一个字: 舒坦! 一边吃菜,我们和村民一边聊了起来。先是扯着村里的建设,还别说每家每户都有好几亩地,除此之外还养些牛羊之类的卖钱,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赚的也挺不错的。让我很是眼馋。 夜晚**点多了,天气阴凉昏暗,这个时候村民大多已经睡觉了,除了我们这家还亮着灯外外面漆黑无比。桌上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吹牛打屁,老胡更是扯犊子说他跟着他老爹去冬天去大兴安岭打松子儿的时候掏了一窝黄皮子的事儿。 虽然是是东北人,不过他外国佬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别人劝他千万不要招惹那些黄皮子,他不听,把皮子给扒了卖钱,那肉更是烤了果腹,一口下去吱吱冒油,说起来都直舔嘴巴。 咋说他也不缺钱,就是图个刺激。没想到这下子可招了麻烦了,等回了家一道半夜总听见门外有一群小孩子在哀嚎。刚开始哀嚎声挺小的,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根本没法睡觉。 虽然听到那声音就在门口,可是打开门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当天晚上也不知道咋地突然就醒了,稀里糊涂上了个厕所。 刚一出来就看见窗户上耷拉着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大晚上的还闪着蓝光。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三只黄皮子尸体,两大一小应该是一家子倒吊在了楼顶上,其中一个还长着一撮白毛。 那家伙他家住的可是楼房,东北的天儿穿上大棉袄都冻脖子,这大晚上气温更是冷得要命。除非傻子,不然也不会爬六层楼高就为了吊上三具已经死的黄皮子在房梁上来吓唬他。 那老胡也是个狠角色,冲进厨房拿着菜刀又冲了出来,指着那一家子黄皮子大骂:“妈了个巴子的,吓唬人吓唬到老子头上了。老子能杀你们一家一次就能杀第二次,信不信?”说完猛地砍断了一只黄皮子的脑袋,剩下两只黄皮子顿时慌了。猛然弹了起来,尖叫着就要逃走。 老胡从小就听他二爷说这黄皮子邪性得很,若是这次让他们跑了下次就得寻思着怎么祸害他。老胡咋可能让它们跑了,趁它们刚一翻身抓着两只黄皮子的脑袋,拽着后腿狠狠的把脑袋拧断了。手起刀落,三颗鹅头大小的脑袋掉在地上,眼中瞬间失去了光芒。被风一刮,腥臭的血腥气倒灌进屋子里。 头都已经掉了,那三只黄皮子算是实打实的死了,不过地上那三个脑袋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老胡,充满了怨恨。 老胡上次打到一窝黄皮子的时候其中一个眉心上有着一撮白毛,这一次其中一只也有。不然他也不敢一口咬定就是原来的那一家子。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把黄皮子扔掉,而是一把火直接烧的干净,丢进了下水道。 许是这次把黄皮子吓破了胆,知道这个外国佬不好对付,从此之后就在没有任何古怪的事情发生。倒是老胡没多久就去了趟英国,等回来已经是三年后的事儿了。 老实说,我被他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愣愣的问他后来怎么样了。老胡没说话,笑着看着我。老板倒是笑了:“后来?后来他就下地挖红薯去了呗。”说完满堂哄笑。 况且这酒桌上的话多半有些吹牛逼的成为,可能还是老胡胡诌出来的,倒也没当真。我又想问这挖红薯是啥意思,他们又笑挖红薯就是挖红薯呗,还能挖啥。 我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峰子却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峰子也是个东北人,看样子这种怪事见多了倒也不觉得怪异,夹了块羊肉看来看去。村民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烟,见状笑了:“自家养的羊干净着呢。兄弟放心吃!” 峰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转头给老板打了个眼色,老板一边吃一边跟中年村民聊天:“大兄弟啊,您这东西咋卖的这么贵。就招待所门口那个小饭馆儿一道菜七八十,这不坑人呢吗?” 中年村民一听顿时就笑了:“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的规矩。这片偏得很根本就没啥人来,他们啊也就是坑坑你们这些外地人,卖的东西哪儿有那么贵啊。甩上一百块钱点菜就行了,这的菜啊便宜着呢。” 老板这下可火了,嘴里骂骂咧咧倒把中年村民弄笑了,又端了一盘花生米放在桌上。这中年村民也是个话匣子,喝了口酒就说了起来: “跟你们说啊,这儿原本就是个土窝子,往北走一会儿都能上高速了。本身没什么人的,前年来了一堆人说是要建什么生态园,过来勘察的时候正赶上山体滑坡,死了不少人,最后事儿闹大了,连记者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从那以后生态园虽然建不成了,可隔三差五就来一帮子人说是旅游的上去了就没下来过。 这不前段时间山又塌了,那些人全滚下来了。也不知咋地,脸都泡浮囊了,肿的贼老大,肚子都开了。听说,是被山里面的鬼给掏了心啊。从那以后就再没什么人敢来。” 老板脸色猛然一变,悄悄给峰子使了个眼色。随后一脸紧张的看着中年村民:“大兄弟你可别蒙我,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净瞎扯犊子?” 第十六章 照片 “嘿,爷们你还别不信。 上山拉尸体的时候我可是看得真儿真儿的,那肚子上这么大的窟窿,我还能骗你不成?”怕我们不信,中年村民还掏出手机找了张图给我们看,好家伙那肚子上十几个碗大的窟窿,都已经没个人形了。 “他们上山之前就没人敢拦着吗?” “大包小包的背着家户事儿,长得凶悍着呢,谁敢拦啊。”话音一转,村民忽然压低声音再次说:“跟你们说啊,那些人说是来了旅游的,可那山里蚊虫蛇咬能有啥好玩的,咱这可是西安,六朝古都啊。早就听说这山里面有宝贝,可惜从来没人找到过。依我看啊八成就是一堆倒斗的,不过这些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山里面到底有啥子东西,我倒还真想知道。” 老板听后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点了根烟冲村民问:“大兄弟,你们这儿经常山体滑坡吗?” “咳,啥呀。还不都是那些个生态园的人闹得,饿日你个仙人,日拔歘(chua)!一说他们就来气,个狗日的进山也不知道干啥非要炸山。这一炸可坏了,山直接被炸塌了一大块。那一次死老人了。从那以后又发生了两次地震,这次山体滑坡正巧你们赶上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忙活到啥时候去呢。” 老板笑了笑说我么也没帮上什么忙,没添乱就行。说完又笑着跟老板碰了杯。说你家养的羊挺好吃的啊,一点没有膻味。说到这话那老板的脸色更加愁惨,喝了杯酒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这下倒把我们弄蒙了,疑惑的问他咋地了。随后见他又叹了口气,接过老板递过去的玉溪,点着了狠狠抽了一口这才说: “一说这羊啊我就愁啊,前段时间上山放羊。去的时候有二十八头,等回来的时候就剩二十六头了。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个狗日地,刚开始以为是有人偷羊,寻思着找到了送公安局去。可是跟别人一提才知道原来不仅我们家丢羊羔子,其他家里的羊也丢了不老少。全都是上山时候丢的。拢共加起来损失了差不多三万多块钱,这可亏大发了。” “那这都是咋丢的呢,总不可能凭空就丢了吧?”老板问道。 “谁知道那,可这甭管大羊小羊,只要上山每两个月总会丢几只,也没看到有人偷羊还挺规律的。听村里人说这山上的鬼不仅吃人心,还喜欢吃这村里的羊打打牙祭。弄得我们现在都不敢放羊上山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头一颤,转头见老胡也察觉到了什么,冲我指了指兜里面的东西。我心里瞬间翻了个个,险些叫出来,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座山还真挺凶险的呢。 随后老板有意岔开话题,纷纷将一锅羊头汤喝的溜干净。这一顿饭吃得尽兴,一直喝到半夜一两点钟,村民也没让我们会招待所,腾了个房间让我们住下。临了给村民饭钱说啥不要,推推搡搡说该请我们请饭。随后老板也没说什么,悄悄把钱又塞回了兜里。 这老家伙抠门真是抠到骨子里了…… 还别说,这大晚上的呼啸的山风还别说真挺大的,吹的窗户哗哗直响。我们那时候又晕又乏,一进屋子到头就睡,那哗哗作响的窗户就像是催眠曲一样没几分钟整个屋子都鼾声如雷了。 只有峰子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觉就睡了一早上,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了。我昨晚上实在喝的有点多,揉着脑袋醒来的时候其他人早都已经醒了,不过看样子也没比我早多少。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嘴里干得要命,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酒臭味令人作呕。 就见老板躺在炕上,嘴里吧嗒吧嗒抽着烟,眼睛在这屋子里四处撒摸,最有眼睛落在墙上挂着的一个照片上,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可能……” 这时他忽然反应过来,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峰子呢,你们谁看见峰子了?” 我这刚醒脑袋还有些迷糊,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 峰子不见了!几个小时前还跟我们在一块儿的峰子竟然不见了! 这下可把老板吓了一跳,翻身下床赶忙给峰子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这下就连老胡都变得紧张起来:“老刁,峰子不会是……” “先等一会儿吧,可能是回招待所了!”老板定了定神,让我们别着急,再等一会儿。本来并没什么的,可是耳边尽是老陈那家伙如雷的鼾声,还不时哼唧着几个女孩的名字,让人越来越烦躁,恨不得揍他一顿。 峰子不在我们也不好去找他,在这屋子里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这期间老板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却始终没接。到最后我们是在等不及了想要出去找他,忽的听见一阵开门声。 峰子竟然回来了! “你……”老板愣了一下,刚想破口大骂。却见峰子一脸沉重的嘘了一声,让我们不要出声。紧接着就见大门外那名中年村民也跟着进来,等到他进了顶东头的屋子,在听不见这里的说话声之后这才放下了手。 老板一愣,破骂道: “你他妈的这么长时间死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老子还以为你被人弄死了呢!” 峰子张了张嘴,并没回话,而是看了一眼外面这才说道,语气有些急促: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收拾东西赶紧走!” 听到这话我们一愣,还没等问,峰子又让我们闭嘴,瞟了一眼顶东头的屋子语气更加急促: “昨晚上你们都睡了,我半夜去尿尿。正巧看见那个家伙也出去,我好奇跟过去看看,你们知道我看见啥了?” “啥?” 没等他说话,我就感觉空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许多,峰子今天的状态很是反常,眉宇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我看到……”正在这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指了指旁边的墙,又指了指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咽了口唾沫。 老板顿时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墙上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晚上的中年人。在他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 不过怪就怪在那个小孩子的表情,虽然在笑,不过眼神却很是空洞。没有半点表情,身子看上去也有着一些说不出的怪异。 很僵硬,就像是具木偶一样。 而我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了,是那个小孩的表情,他虽然咋笑,不过那种笑容却显得说不出的恐怖,就像……就像是戴了张面具一样。 而他的眼睛…… 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所有人,充满了怨恨! 第十七章 追兵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昨晚上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照片,昨天照片上抱着的还是个小姑娘,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还这么…… “这……这他妈是个……”没等我反应过来,老胡忽然大叫了一声,顺手抽出腰间的桃木剑狠狠将眼前的照片扯成两半,老板更是踹醒床上的老陈,拉着他匆匆赶回了招待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一路上老板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脸上说不出的紧张,就连老胡都紧紧攥着桃木剑,赶回招待所之后拿着行李,把什么东西揣在怀里就往山上走。 这一路上也只有我和老陈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不过也插不进去话,被这一股压抑的情绪带动就连我自己都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我问他们到底在紧张什么?却没一个人回答…… 在路上老板就一直看手里面的糙纸还有羊皮地图,时不时指着方位。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昨天晚上帮他们清理山道村民对我们的印象倒是挺不错。 不过一听说我们要上山那脸色直接变得惊恐起来,好说歹说让我们不要上去,山上又吃人的鬼小心被挖了心啊。那老胡笑了笑,说我们是来山里写生的,不走太远,晚上就回来。那村民见拗不过我们,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座山在村民的眼中已经称得上是禁忌了,根本没人敢上去。山上杂草丛生,还有各种的野菜浆果之类的,老实说还真挺漂亮的。不过老板他们可没闲心看这些,定了几次方位之后带着我们朝着东边的山道走去。山路崎岖,一路披荆斩棘,还有各种蚊虫叮咬,倒是真挺遭罪的。 不过刚才那种紧张的情绪倒是缓解了不少,气氛也不再那么压抑。 一路上峰子一句话都没说,紧紧拉着背包带子,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他这人警惕心很高,从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么认为,他绝对在前线打过仗,扭脖子的时候上面的刀口清晰可见。 而那个老陈一路上更是时不时的摸摸油光锃亮的大背头,腆着肚子背着手,不时对着山上的植物指指点点,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样子。 有时跟老板对话还是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名词,我知道这都是对我说的,不过我才懒得搭理他,一路上也插不进去话,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相比之下老胡倒是轻松很多,要么摘片树叶,东窜西窜的没个正行,和老板他们的感觉完全不像,倒真像是来旅游的呢。没一会儿不知从哪儿找了几个果子递给我们:“挺甜的,你尝尝。” 我接过来一个刚刚尝了一口,就听到身后峰子皱着眉头低声喝了一嘴:“老刁,有人跟着我们。”随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小心戒备着。 老板脸色一变,一边从背包里拿出军用铁锹,一边示意我们躲进草丛里。被这气氛带动就连我自己都紧张起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了。我见老胡仍旧抱着浆果啃来啃去,也看不出他害怕。让我很是惊讶。 “你的枪呢,上次我看见你腰间别着把枪的。”伏在草丛中,我忽然想起来当天在仓库别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枪,小声问他问他。 老胡稍微一愣,随后疑惑的从腰间掏出那把黝黑的枪冲我说道:“这个?这玩意打不死人,里面装的是橡皮。这又不是英国我怎么可能会有真枪?” 听到这话气得我差点吐血,好家伙,在仓库里我竟然被一把假枪吓唬成这奶奶样,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峰子听到我们说话,横了我们一眼让我们不要出声。随后我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响,还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不过隔得太远,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 老胡眼尖,一眼就看见远处那几个人穿的是黑色的作训服。为首的一个是一个外国人,一头黄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他们的脚步很慢,走走停停,而就在他们要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眼看着离躲避的草丛越来越近,我们的心全都悬了起来。 老板和峰子紧紧攥着匕首,脸色紧张中带着一丝狠辣。 我们不动那些人也不动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草丛中的树叶刮的皮肤又疼又痒,可是谁都不敢乱动。而五个人中唯独老陈最为紧张,疑惑的看着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见我们都不说话,他想要问老板什么,峰子眼睛一瞪,凶悍的眼神吓得老陈刚刚抬起的身子又趴了下去。可坏就坏在他这一动弹。 就听树叶被撞得吱嘎一声,硬是被他的胳膊折断了。 我当时心里暗叫不好,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紧接着就听到峰子大叫一声:“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到一阵剧烈的枪声扑面而来,好在趴下的及时,当时就感觉那子弹蹭着头皮嗖嗖的从脑袋上飞过,吓得老陈妈呀一声叫唤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对面的外国人说了句外语,随后身后几个黑衣人一边开枪一边朝着我们这里扑过来。 “跑!” 老板猛然一声怒吼,拉着峰子转身就跑。我当时心头一颤,脚下一划直接滚了下去,胳膊和脸上被树枝挂的血痕累累,不过都这时候了那儿还顾得上看,逃命要紧。被老胡拉了一下,疯了一样的往数从林子里跑。 那个外国人又说了什么枪声停了下来,带着几个人大范围的在树丛中寻找我们的踪迹。好在树叶茂密,那些人一时间内还发现不了我们。 我哪见过这场面啊,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了,要不是嗓子眼儿小心都可能跳出来,蹲在地上眼神都有些发木,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我没事干啥非要过来,到现在脸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可峰子和老板却一点也不害怕,看样子对山林也很熟悉,一边趴在地上一边跟着老板匍匐前进,我们见状也赶忙有样学样。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那个外国人吵吵嚷嚷说了什么,没过多久竟朝着我们这里追来。 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可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又是一轮子弹飞至而过,峰子脸色剧变,拉着老板低头钻进了树林子里。 “别回头,往前跑,快点!” 老陈看样子不经常运动,跑起步来肚子一颤一颤的,一路呼哧带喘吓得尖叫:“那些人要干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咋还要杀人啊?” “别废话,跑!” 第十八章 内应 老胡不跟他废话,狠狠一大脚踹在他屁股上,就听他哎呦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滚到地上。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随后一边跑还一边尖叫,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尼玛的,叫我来的时候你们也没说有人追杀啊。我不想死啊,你们要保护我,我可是你们花了大价钱请过来的!”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闲心搭理他,只希望脚下长了一双风火轮,能尽快逃出这里。可是大多都是生活在城市里,哪儿见过这么崎岖的山路啊,峰子、老板还有老胡腿脚倒是挺利索,就剩下我和胖子老陈在身后边跑边喘,脚下不稳好几次险些摔倒。看样子那些黑衣人有些急了,吵吵嚷嚷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老胡脸色顿时大变,大叫一声: “趴下!” 那时候神经紧绷,反射神经极为灵敏。听到这话所有人赶忙向前一扑,当时就听到身后一阵剧烈的枪声,密集的子弹扑面而来。好几颗子弹更是蹭着我的胳膊和大腿,直接刮掉了一皮,那时候也没注意看,就感觉皮肤上火辣辣的,没感觉出来皮已经被蹭掉了,血刺呼啦一大片。 枪声虽然停了,但是紧接着的一声闷响却被子弹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卧槽,这他妈那个杂种挖的陷马坑啊,摔死老子了! 刚才被草丛覆盖,并没有看到后面有个陷马坑。但凌然一跃一条深两米,宽三米左右的大坑直接展现在我们面前。在空中没办法刹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又滚又摔统统掉进了在坑里。 而且坑洞太小,人掉进去更是一个摞着一个,最底下的老板险些被压成肉饼,不过却紧咬牙关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咋看咋不像是那个偷奸耍滑的老板…… 我虽然是倒数第二个,但是老陈那将近两百斤的体重落在我身上也不好受。只觉得喉咙里一甜,险些被压得吐血。倒是那老陈屁事儿没有,起来的时候还晃晃屁股把下面的人压得险些叫出来。 我们趴在坑里动都不敢动,几分钟之后也没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这才心有余悸的翻身坐到了地上,最底下的老板被压得浑身是土,脸煞白煞白的,胸口剧烈起伏好长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坐在坑里面,也不敢露头,生怕一露头那些人再一梭子打过来,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我见老陈坐在一边,浑身不断颤抖,脸色慌张无比,一直转动手指头咬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这时候了我也没心思问。 而下一刻我就见他眼睛一瞪,一股子极为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别动!” 我压低声音刚想去拉他,可仍旧是晚了一步,这胖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踩着我的肚子一步一窜直接翻出了陷马坑,就那体重我哪儿承受得了,直接被他给踩了下来。 “拉住他!”我本能去拽他的裤脚,嘴里大喊。可转瞬间所有人眼看着他跳出了大坑,想拉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货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太紧张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那帮人走过去。“我不想死,是他们请我来的,不管我的事儿啊,不关……” 听到这话可把我们气的够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一声枪响。 砰! 紧接着老陈又摔进了坑里,胸口上一个血洞子不断往外面涌出鲜血,顷刻间沾满泥土和烂树叶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红,张着嘴巴满脸不可思议,脸上的肥肉吓得不断乱颤。 峰子气的直皱眉,但也有些不忍,赶忙从背包里翻出止血带按在老陈胸口上:“你妈的给老子坚持住!妈的,老子真想宰了你!”不过鲜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整个陷马坑里面充满了血腥味。 老陈的脸已经越来越白,眼神涣散只剩下半条命了。这些连老板脸色都变了,又翻出几瓶止血喷剂就往老陈身上喷,看他们的表情这个老陈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 老陈张着嘴巴,已经说不出来话。不过那口型还是可以他在说:“我不想死,救我”之类的话,但伤口上的血实在太多,子弹也不知道打进了肺里还是哪儿,就连说话都渗着血丝。 况且就这个几个人医疗设备很是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胸口的鲜血不断往外涌,眼神涣散已经无力回天了。 而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老陈看样子已经撑不了多久,此刻老板和峰子背对着我,并没有看到大坑外面的黑衣人已经离这里不到五十米。 我和老胡眼神一碰,二话不说一人拉着一个连滚带爬踩着飞射的子弹翻出了陷马坑,老陈见我们要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向我们伸手。 但那时候早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拉着老板和峰子我们没命的往深山里面跑,但是越往前面的草木越为稀疏,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老板刚想向前踏出一步,我急忙把他拉了回来:“别过去!” 随后也不等他们说话,拉着老板就往旁边跑去草丛一钻,趴在地上不敢出声。老板还想问什么,紧接着就听到外面轰隆一声,甚至感觉地面也跟着一震。 我们眼睁睁的看见那些黑衣人直接冲到了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刚往前跑了没几步五六个人竟在一声惨叫中瞬间消失了。 那个黄头发的外国人见状那儿还敢追,带着剩下的人转头就跑。 不过没跑多久又听到那几个人喊了几句,看样子是吵起来了没过多久还是离开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趴在草丛中,老板见状直皱眉:“这啥玩意儿啊,咱躲得好好地,咋还能一直被追着呢?” 峰子疑惑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怒火和疑惑。而这时候老胡的一句话让我们心头一颤: “咱们被跟踪了!” 老胡看样子也很愤怒,吼了一声将手里面仅剩下的两个浆果全部捏碎:“他妈的,那个黄头发的杂种手里有个追踪器,不然以为他是神仙啊,还长了透视眼不成?那王八犊子肯定在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刚一说完就遭到了峰子的反对:“你净扯犊子,背包我都检查的好几遍别说什么追踪器了,就连根儿头发丝儿都没有,再说了我在招待所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难道他妈的还能穿墙不成?除非……” 峰子扫了一眼老胡之后猛然回头,一脸阴沉的看着我,语气冷若寒冰:“除非咱们之中有他们的内应!” “这怎么可能!” 第十九章 背阴了 我还想说什么,就见峰子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随后眼睛一蹬,竟从我的肩膀上抓下了一个贴纸状的东西,登时怒斥道: “那他妈这是什么!”他手一翻,贴纸下面还闪着红光。 这下好了,三个人同时看向我,要多愤怒有多愤怒,峰子更是掏出了雪亮的匕首,凝视着我。 我这一下就懵逼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没什么人碰过我,除了老胡,不过老板和峰子这么信任他应该不是。那再就是…… 我忽然瞪大眼睛,莫非是找我借火的那个人放上去的? 不然为什么他拍我肩膀时候还要特意按一下。那时候没有注意,这才反应过来。不然那些黑衣人又怎么会一路跟到这里来! 一个路人……路人! 卧槽,这他妈拍电影呢吧,无间道啊! 气得我咬牙切齿直想骂娘,我刚想开口,但见他们一副活劈了我的模样,这么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说出去他们仨会信? …… 可现在说杀也没用了,转眼就见峰子掏出匕首向我扑来:“早他妈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眼看着匕首就要落下,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匕首蹭到了我喉咙的时候,老胡忽然拦住了他: “先别动手,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十三是我请来的人,不可能是内奸。况且他刚才还救了你们的命……” “屁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峰子推到一边:“你娘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他这是在演戏,那是早就设好的陷阱你看不出来?” 随后撞开老胡,再次拎着我的领子一字一顿的喝道:“到了阴曹地府跟你们管事儿的说一句,老子陈成峰不怵他,想从我牙缝里扣东西——没门!” 刀光一闪,我本以为就要死了的时候。老板忽然叫了一声: “等一下,你们快过来看!”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老板已经站在了刚才那几个人消失的地方,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你们快过来看,这……这真是巧夺天工啊!”老板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表情却很激动。 峰子疑惑的皱了下眉头,随后拎着我走到老板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分明就是一个得有五六米宽的深坑,坑的高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五十米,而在坑得下面还有一排排尖锐无比的木刺,为了防腐上面还加固了一层铁板。 而且此刻木刺上面除了那些已经被刺成了马蜂窝的黑衣人之外,还有穿着各种行头的已经腐烂的人,每每都是背着鼓囊囊的背包,而背包上裸露在外面的洛阳铲更是证明了这帮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好多的大羊小羊,全部被刺成了马蜂窝。 这下全明白了,看样子这个大坑就是所谓的‘恶鬼’上面铺了一层滚轮模板装置,机关打开之后就会立刻闭合,那些村民发现不了也是正常。好在我发现的及时,不然…… 因为尸体实在太多,干涸的鲜血已经附着了整个木板,除了霉味之外还泛着一股恶臭,很是难闻。 而且除此之外,我猜这个东西应该和葛望所说的那个墓穴有关。 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地方! “妈的,这么多木刺,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准保玩完!”老板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随后指着坑里面的洛阳铲冲峰子和老胡说:“特娘的,这么多挖红薯的,看样子墓穴就在这山里面,没跑了!” 听到这话好峰子和老胡眼前一亮,很是激动。听到盗墓两个字,还有这段时间老板他们的异常,我想也不想的叫了出来: “卧槽,你们也是来盗墓啊!” 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老板和峰子瞪大眼睛看着我,随后又瞪向老胡。见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如何是好,峰子怒骂了一声薅着我的脖领子就要丢进坑里: “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也是来盗墓的,还蒙老子。老刁这小子一定有问题,绝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说着就要把我丢进坑里。 瞟了眼下面一排排尖锐的木刺,我心想: 这下……完犊子了! “等等,让我说完!” 我一抬头,登时被峰子那一双死寂的眼睛吓的半死。身下横尸遍地,黑漆漆、尖锐非常的木刺,从上往下看肝儿都跟着打颤。 这要掉下去,大罗神仙都能给扎成马蜂窝…… 峰子居高临下,狞笑道:“想说话?到下面说去吧!” 说着手一松,我就感觉身子一坠,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眼看就要掉下去。 我顿时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一捞,也不管抓着什么就是不放手,紧张到大叫。 “我懂机关,我能帮你们。老陈的活我来顶,我来……” 一抬眼,手里把峰子的衣角攥的变形,豁然看见心口上一水的刀口,还有一个被子弹打穿的伤疤。 这话一出,边上老板也没拉我,蹲在地上冲我呵呵一笑:“你小子还懂墓穴机关?这都要死的人了,就别跟老子吹牛逼了?” “真的,我没蒙你,你快拉我上去我在跟你说?”我这人本身力气就不大,拽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胳膊快脱臼了,豆大的汗珠几次流进眼睛。 我也不敢眨眼,紧盯着冲我直笑的老板,也不见他说话,心里吓得不行。 我这啥都没搞明白就稀里糊涂挂了,我亏不亏啊! 峰子在一边看得咬牙切齿,认为我在拖延时间。见老板也不说话,转头就要掰我的手:“你会?你会个屁。老刁,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咱可不能留着他!” 身后老胡想要凑上来,峰子反应迅速,一道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有你什么事儿,滚一边去!”说着就要把我往下面推。 “等等!” 老板呵呵一笑,示意峰子把我拉上来: “不着急,让这小子说,我听听。” “老刁……” “拉他上来!” 见老板发怒,峰子有些语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抓着我的胳膊一甩手直接拖了出来,狠狠砸在地上。给我疼得够呛,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 这小子手真他妈黑,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肋叉骨疼呢。 还没等我起来,就感觉一把锋利的匕首顶着我的后腰,峰子一脸阴狠的等着我,随时都可能结果了我。 一转眼间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趴在地上,我的身体不住的痉挛,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不用说,现在的衣服肯定已经湿了。 “行了,说说吧怎么回事?”老板蹲在地上冲我呵呵直笑,气定神闲中却带着一丝怒意。 喘了好几口粗气,我这才说道: “我……我祖父原来是做木匠活的,后来被拉去给有钱人设计陵园,墓穴机关之类的他也参与过。他有一本他写的工作笔记,我高中的时候读过,大学学的建筑专业,对于这些东西多少有些了解。” 说到这里我再就没说下去,转头看了眼老板。他冲我点了点头: “故事编的不错。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陷阱的?” 我一听有门儿,忙颤微微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木质滚轮,把峰子吓了一跳,见我乱动手一用力匕首在我腰上便划出了一道血痕,老板瞪了他一眼这才把匕首收了回去。 第二十章 老陈,不见了 “就是,这个。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我忍着疼把木质滚轮放在地上,喘了口气指着老胡说道:“前天帮忙清路的时候老胡给我个这东西,我就已经怀疑这山里有机关了。” “况且村民也说了,一上山就丢牲口,却又找不见尸骨我就更加怀疑。”我喘了口气,指了下后腰问老板能不能让我起来说? 老板笑了笑,点头示意峰子让开。峰子冷哼一声,见我翻身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时刻小心我会跑掉。 我又指了下陷阱周围的地皮:“这周围均是草木茂盛,只是这一片区域寸草不生,土质也有些松散。这种滚轮结构的陷阱踩在边缘不会发生危险,不过只要走到中间,木质滚轮一打开人畜就会掉下去。羊太多,村民发现不了也是正常。这种陷坑一般是建在墓穴里面的,不过放在外面倒是实属罕见。” “原来如此!” 听完我的话,老板一拍大腿,忽然笑了:“不罕见,而且建造这个墓穴的人一定非常聪明!你们看啊……” “老刁!……”峰子插口叫道。 “哎呀,行啦。十三在我那儿干了也两三年了,人品咋样我比你清楚。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屁孩见什么劲啊,丢不丢人!” 说着拿出地图,在地上摊开。不顾峰子摇头,指着上次说的四个小山包说: “你们看,这四个山包恰巧是乾、坤、艮、巽四处方位。有山有水,两山盘旋寓意龙虎相争,猜得出墓穴的主人是名武将。一般盗墓的人乍一看一定认为明堂会在山顶。但这点恰恰被修建陵墓的人意识到。依我看,墓穴的位置应该是在龙眼处,取画龙点睛之笔。在风水学上对于后代也是大吉。” 我听老板说的迷糊,不自觉得问了句:“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那这墓穴到底在哪儿啊?” “喝,你要能明白我梁半仙儿这外号还不白叫了。依我看,这墓穴啊……八成就在刚才来的那个陷马坑下面!” “啥?” 这回不仅是我,就连峰子和老胡都大叫起来,把老板吓了一跳: “吵吵啥,你们这帮完蛋玩意,不怕再把那帮子引过来啊。” 说完也不见他废话,指了指峰子转身就走:“你真不愧是疯子呀,瞅你把人吓得,走路都不利索了。你背着,小胡我们走!”说罢冲我呵呵一笑,扭头就走,看得出脸上还有些尴尬。 好吧,我这回才算彻底认识了老板这个人,完全是两面三刀,翻脸比翻书都快…… “凭啥?”老板这么一说峰子气得一跺脚,被他眼睛一瞪气鼓鼓的把我扛在肩上,嘴里还有些发狠:“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啊,小心我做了你!” 老胡经过他身边咂了咂舌:“早跟你说了,这小子本事大着呢。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玩儿砸了吧。切!” 把峰子臊得满脸通红:“有你啥事儿,滚一边儿去!” …… 这一事而未平一事又起,刚才跑得太急。也没搞清方位。现在折返回去却找不到刚才来时的路了,费了好大力这才走了回去。 刚走到陷马坑边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老陈仍旧一副狰狞的模样瞪着我们走时的方向,面色苍白。浑身的血早已经流干了,他身下的泥土都被浸成了血色。 老板叹了口气,看着老陈的死状心里有些悲凉。人死如灯灭。便跟峰子挖了个坑准备给埋了。 可将入土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老陈的眼睛怎么也合不上,埋土的时候那些土没有一点粘在他身上,就算是覆盖住了衣服,眨眼间却全都滚到了两边。那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恐怖。 见状,老板和老胡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对着坟头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老板从衣兜里掏出三根玉溪塞在坟头的土堆上。嘴里念念有词。 但就在此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坟头上的三根烟自点燃之后就一直没动,说来越怪,周围明明有风。那三根烟也是呼呼的往外冒烟,可烟纸却半点都没烧着,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些烟全都是往下飘的。 一般抽烟的人都知道,燃烧放出的青烟是一股股往上冒的,比较松散。可是眼前这三根烟却一水笔直的往下冒出,塌在地上像是很沉一样好似很沉。 而且这冒出的烟气更是变得越来越黑,眨眼间竟将整个坟头笼罩在一片黑霾这种,那股烟味恶臭无比,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一样。 紧接着,我便看见坟头上的烟,竟然灭了! 两短一长,这是大凶之兆啊! 要知道老板手里的烟虽然一年没怎么抽,不过质量还是能保证的。况且周围这么大的风,烟不可能自己就灭了。 我见老板和老胡的脸色黑的要命,一句话也不说。 而紧接着,那最后一丝莹莹火光也瞬间泯灭。 三支烟全灭! “不好,这老杂毛要起尸!” 老板大叫一声,探手就要把尸体捞出来一把火烧掉。可手往烟里面一探登时大叫不好。 浓雾瞬间散尽,而坑里面老陈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黑的要命。 好端端的尸体竟然在这几分钟的说没就没了? 难道老陈根本就没死?还是说他已经变成了厉鬼? 第二十一章 墓里,有人 “老刁,那咱现在咋办?这墓……”峰子问道。 “你怕个屁,怕死的不盗墓,咱对那老小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要是真有能耐就来弄死老子。别墨迹,赶紧挖!” 说着把烟头踩得稀碎,跳进深坑捏了把土送到鼻子上闻了闻,又摇了摇头。随后又换了个地挖了几把土,最终断定一个方位下了铲头。 这盗墓除了寻龙点穴之外,古代的前辈们大多还讲究望、闻、问、切四字诀。 什么意思呢? 望就是望气看风水的意思。民国的时候有个姓蔡的盗墓高手,只要是他指定的地点都能挖到宝。 现在在山西等地也有一些南爬子的职业,他们经常扮相算命先生,就是靠着望的手法,一次五千,给人带到地方就走,地点绝无半点差错。 闻,就是闻气味,从泥土气味重看看是否被人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墓穴的年代。 问,就是踩点的意思。 最后的切就讲究了,第一可以判断出打洞的最佳位置,第二是能准确摸出死者身上的宝物,第三只好是手摸过的就是判断出明器的所属年代。 当然这些手艺大多都已失传,现在的多数盗墓者还是喜欢靠洛阳铲来定位。 见老板一个人忙的起劲儿,峰子也啐了口唾沫,扛着工兵铲也跳了下去。 二人不愧是老手,打盗洞的速度非常快,泥土翻飞间一条一米见方的盗洞就打了出来。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随后二人上来透了口气,看了我和老陈一眼,拿着背包又钻了下去。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盗这个墓。 这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老板有这么大兴趣。我不禁疑惑? “你们……唉……”见劝不动二人,老胡也只好跟了下去。我见三人都下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便也跟着钻了进去。 可还没等我钻进洞里,忽然感到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踉跄之间直接滚进了洞里。当时被撞的头晕目眩,好在双臂及时搭在洞口,撑住了身体。 一转头,身后除了大坑之外,什么都没有。 到底什么东西推我,这种力道不可能是风! 我这还是头一次下墓,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难道真是老陈的灵魂来索命了? 可关我毛事,又不是我害死的他,做人……做鬼也要讲良心啊! 不过这么多人都没说害怕,咋说咱也是爷们,便壮着胆子跟他们往里爬。 洞里面泥土湿润,还泛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闻起来令人胸闷,直作呕。 大约爬了十几米左右,出现了一道台阶,矿灯的可视距离不到两米,往下一探黑漆漆的,照的并不透彻。 一路向下,昏黄的灯光照在对面的墙壁上,露出四面诡异的影子,虽是我们的影子,可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一路上我都没说话,心里总是有种慌乱的感觉,心跳的很快,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盯着我,有些不对劲儿。 哒哒…… 忽的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把我吓了一跳,感觉就像是……像是有人紧跟在我身后一样。 猛然回头,可是身后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而那种声音也忽然间消失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小声问道。 三人没理我,继续往下走。通道里满是三人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 难道是我听错了? 不对,那声音还在,而且…… 就在我身后! 我登时被吓得冷汗直流,这回可以真切的感觉到有股阴风在我身后刮过。我咽了口唾沫,没敢回头,而是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只一眼,顿时吓得我浑身汗毛倒立。 一双漆黑的脚出现在我眼前,没穿鞋,和我之前的距离不过两个台阶。 那个东西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脚掌一缩转头就跑。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那双脚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整个台阶上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那我刚才看见的,是人是鬼? 霎时间,我只感觉浑身一阵冰凉,刚想大叫,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直接倒头栽了下去,直接撞到了老胡身上。 “小心点!”老胡没理我,转头盯着眼前。 借着手电的灯光,我这才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大石门,上面还篆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石门近乎三米高,两边的墙上还雕琢着两尊面容狰狞的石兽,嘴里叼着长明灯,泛着绿油油的火光。看上去极为渗人,不过看了眼那扇石门我便皱紧了眉头。 峰子看了看门上的字,问老板:“老刁,这门上写的啥玩意,里面葬的什么人你能看出来不?” 老板摇摇头,表示他也看不明白。 见两边都没有路了,峰子便拿出撬棍想要撬开石门。我见他要动手,忙把他按住: “别碰那石门!” 峰子被我说的一愣,随后狠狠撞开我的胳膊,怒斥道:“小毛孩子靠边站,我要干啥你知道啊?”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摸了下石门上镌刻的文字,脸色有些沉重:“这道门里设有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不能从外面打开。你们谁也别碰,都躲到墙角去,快去!” 峰子还想说话,但见我脸色苍白,死死盯着石门,心知一定有问题。见老板点头,三人便小心翼翼的躲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 我从包里掏出一柄锤子,靠在门边上,咽了口唾沫。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古代机关,稍有不慎就可能挂掉,心里咋说有点紧张。 随后心里一发狠,手一挥猛然将锤子砸在石门上,紧接着手迅速的抽了回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听轰隆一声,头顶的泥沙瞬间被震落了一大片,紧接着就听嗖的一声,所有人眼睁睁的看见从石门里飞射出一大堆毒针,被手电一照还闪着银光。我的胳膊还是抽回来晚了一步,两根毒针直接钉在了袖子上,好在没有扎出血,可把我吓得半死。 要知道,这上面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稍有一点伤口都能要人小命,我这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一刹所有人都震惊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墙面。就见石门对面的整条台阶上都被毒针钉的密密麻麻,眨眼间就看见石阶竟然已经泛起了黑色。 毒性非常剧烈。 这要是那个愣头往石门上一榔头上去,所有人全他妈得玩儿完! 我喘了口粗气,这才说道:“行了,现在砸吧!” 老板三人瞪着眼睛看着我,随后反应迅速的拿着铁锤纷纷砸在石门上,石门上虽说布满了毒针,不过毒针带有腐蚀性,千百年过去了,石门早已经被腐蚀的脆弱不堪,很容易就能砸碎。 没一会儿就砸出了一条洞口。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耳边嗡嗡直响。 被我手里矿灯一照,忽然发现一道人影从台阶上冲了下来,速度很快。随后就感觉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眨眼就见一道黑影钻进了门缝里。 而石阶上的那道人形影子却在此时,不见了! 我一愣,转头看了眼老板他们。见他们也是一脸惊诧。显然他们也看见了刚才那阵黑风。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紧跟在我们身后那双黑脚的主人。 难道是那东西? 我鬼使神差的拿手电往石缝里面一探,登时吓得大叫一声。手一哆嗦,手电直接直接掉到了里面! 老板被我吓了一跳,骂了声:“他妈的,瞎诈和什么!” 我被吓得浑身冷汗直出,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里面有个人!” “怎么可能!” 这座墓室封存的好好的,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难道是粽子? 第二十二章 诡墓石棺 老板皱紧了眉头,赶忙从包里掏出黑驴蹄子。. 峰子二人也拿着匕首和桃木剑,脸色极其凝重。 我们四个互看了一眼,手电掉到里面灯光微弱,借着灯光壮着胆子顺势看了一眼。 只见一张无比狰狞的人脸正对着我! 我被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翻进了洞里。把三人吓了一跳,一缩身子也跟着钻了进来。 可这打眼一看不禁松了口气。 站在我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口硕大石雕。身穿盔甲,脚踩猛虎,手握钢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过那张脸却异常惊悚。 竟然是用人皮铺上去的,手电一照跟活人一样。 见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所有人总算松了口气,各自拿着手电照了下四周,这才发现空间极大,将近两百平米,而那座石雕竟似哪吒一样长着三头六臂。 左边的一脸谦逊的笑容,双手端笏(hu);另一边手握拂尘,抬头向天一副祭祀的模样。 在三尊石像周围摆满了灯烛,地上还放着三个祭奠神佛的蒲团。 除此之外周围空荡荡的一片,手电灯光太弱,看得并不真切。等峰子把灯烛点燃,整个空间顿时大亮。 我们这才发现周围墙壁上吊着一大堆彩绸,乍一看不像墓穴,倒更像是一座寺庙。除此之外竟还有四个石椅横着摆在正中央。 墓穴里又怎么会摆放这玩意呢,而且这么大的墓室就放着点东西,空空荡荡的,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我看了眼其他人,见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老板搓着山羊胡,眼珠溜溜转了两下:“个瘪犊子,这他妈不是墓穴吗,咋还有神龛这东西?峰子,你给这图靠不靠谱啊?” 我们也都晃着脑袋,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靠谱,我都找了好几年了。行了,管他啥玩意儿,能拿就拿,还费那事儿干啥!”峰子啐了口唾沫就要动手,老胡忽然拦住了他:“别动!” 我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一直盯着面前那三头石像,紧咬着牙,身子直抖,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四个玉片递给我们:“那座神像有古怪,不要乱碰。你们把这东西戴在身上,能保你们到撑到明天天亮。天一亮必须走,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他刚一说完老板二人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见他咳嗽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他却摇了摇头,让我们别说话。又将最后一块儿玉片递给我。 “都别问了,这个本来是给老陈准备的,现在时间紧急,你滴一滴血在上面,随身装好千万不要丢了,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却很是着急的硬塞在我怀里。而就在此时,我却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瞪大眼睛指着身后的大石门。 顺着我的目光,所有人疑惑的转过头。顿时感觉一阵惶恐! 进来时的那座石门,竟然完好无损的关上了! 是的,刚才那座被砸穿的石门,此刻却完好无损的关上了。上面没有一点痕迹,就像是新的一样! 我们,被关在里面了! 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非常难看。揉了揉眼睛,并没有看错。 石门,完好无损! “这……” 就在此时,我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转头一看不由得一阵发寒。 就见那三头石像身后竟然冒出来一个小脑袋,一个半大不大的小男孩正冲我咯咯直笑。一张脸毫无血色,笑容也是无比怪诞。 他发现我在看他,冲我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我敢保证,那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鬼脸!因为我看见那个孩子的嘴里竟然…… 还有一双眼睛! 仅一眼就把我吓得浑身汗毛倒数,等我想要叫老板他们看的时候那个小孩早都已经消失了。 我这才看见在石像后面竟然还有一条通道,里面漆黑无比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须臾,老板他们也回过神来,脸上难看的要死。 “他娘的,这是给咱下套,不让咱走了。峰子,把七五年的驴蹄子给我备上,砸隆操的,老子灭了他!!” 我被那小孩吓得脑袋一懵,听到老板说话这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老板,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那石像后面有个小孩!” “小孩?”老板皱了下眉头:“净扯犊子,这墓穴里咋可能有小孩。净瞎扯犊子,赶紧找主墓室,拿完东西赶紧走人!” 见老胡脸色阴沉,他也感觉到这座墓穴有些古怪,这才让我们将武器随身装好,小心为上。 随后我们跟着老板在房间内搜索了一周,却一无所获。偌大的房间室内除了这尊石像之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倒是石像的背后和东边各有一个房间。 要说有宝贝,也就是石像手里的笏了。峰子舔了舔嘴巴,刚想凑上去拿,便被老胡拽了回来。 “叫不要招惹那个石像。赶紧离开这个屋子,快!” 我见他紧盯着那尊石像,语气越来越急促,寻思这个石像到底有什么问题,能让老胡害怕成这个样子,脸色都变了。 这定睛一看也皱了下眉头,那座三头石像左边朝臣模样的脸仔细一看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嘴角直笑。 虽然石像本就是笑像,不可那笑容却形容不出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且藏在人皮里面的那双眼睛感觉像是活的一样,时刻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好像在看……峰子! 紧接着我就感觉石像的眼睛动了一下,仔细一看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总觉得这个石像很诡异,看上去毛骨悚然。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跟上了他们三人,没走几步就发现石像后面的通道别有洞天,墙壁上的石雕也变的考究起来。 可奇怪的是这些石雕都是人形,而且全部都是跪姿,背上放着一盏盏长明灯,虽然灯火已经灭了,不过在矿灯的照射下感觉更像是万臣朝拜一样。 到底什么人能够享有这么大的阵仗,还有个寺庙,难道我们倒的是皇帝墓? 老实说,墓穴还真是挺冷的,里面阴风阵阵不知道从哪儿吹来。我紧跟在老板身后,心里正疑惑刚才那个小孩子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墓中。突然老板叫了一声,让我们停下。 这才发现走到了甬道的尽头,眼前是一面不大的耳室,正前方铸着一条八卦台,台上还放着一个硕大的石棺。 石棺四面镌刻着一些杂乱的符号,仔细一看却有规则可循。而最重要的是竟然用红绳把石棺捆得结实,在那些红绳里面甚至还缠着一些金丝金纸等等,被光一照,亮灿灿的。 我看了一眼,感觉很熟悉,总感觉这个棺材在哪里见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峰子蹲在地上,用手在石板上敲了敲:“老刁,棺材还没被敲过,里面貌似有东西,开不?” “你说呢?”老板问他:“这都进来二十多分钟了也没摸个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随葬棺,甭管是真的还是主人特意放置的虚冢,打来看看就知道咱盗的到底是哪座神仙的墓。” “你个愣头,开棺啊!!” 峰子舔了舔嘴唇应了声,和老板掏出撬杠就塞在石棺里,撬了几下完全没有作用,便让我也一起来撬。 可就在我刚把撬杠塞在石缝里,我们三个却清晰的听到石板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哭声。紧接着就感觉有人在用爪子抓挠石板,在寂静的墓室里听上去特别刺耳,让人感觉很难受。 接着我们就听里面抓挠石板的声音越来越快,而那哭声也变的越来越大,到最后棺材都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不过有红绳拴着并没有掉下来。 老胡和老板见状几乎同时喊了出来:“里面有粽子!!” 第二十三章 祸棺祭 说着老胡一马当先,从包里摸了一把香灰,急忙按在石棺,登时听到一声尖叫,一股黑烟从石棺中迸发而出,恶臭无比。 登时就听到里面沉闷的叫声变得凄惨至极,石棺的晃动幅度变得越来越小。 随后,老胡又从包里掏出一支毛笔和一个装满了红色糊状液体的罐子,用毛笔在罐子里搅动了几下,将笔尖染成红色之后这才凑到石棺上,在上下石板链接得地方各画了个八阵图。 接着就听到石棺里面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不过这一次石棺再不晃了,须臾,里面的叫声也变得的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就不叫唤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诡异的事儿,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老胡,等反应过来只感觉浑身发凉。 奶奶的,不带这么玩的,这第一次就碰到粽子啊! 我见老板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回头看了眼甬道,又看了看石棺。在决定到底是走是留,老胡催促老板赶紧走,而峰子见没捞到什么好东西,自然不乐意了。 “老刁,粽子咱又不是没见过。给他一蹄子不就得了。再说了,老胡不也在呢吗,他手上的宝贝那么多,你还怕个屁啊!” “这里的主儿我对付不了,趁他还没发怒,赶紧走!不然保不准发生什么变故。”老胡皱着眉头,催促我们赶紧离开。我见他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到底什么东西能把玩世不恭的他吓成这样? “行啦,怕个屁。峰子,动手!” 还没等他说完,老板吐了口唾沫,再次将撬杠塞进了石缝里,腾出一只手握着黑驴蹄子。峰子见状啐了口唾沫也跟了上来。我被两人夹在中间,只能跟着一起撬开石板。 老胡见状冲上来就想拦住我们,接着就听吱嘎一声,暗叫不好。棺材板已经被推开了。 无奈,老胡只好又握着桃木剑站在一边,小心谨慎的样子让我更加紧张。 我们三人抄一用力,石棺就被撬开了一条缝。 “一,二,三,推!”老板咬着牙叫了一声,我们三人一起用力,就听吱嘎一声。眼前的石板被我们推开了一大块。瞬间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仅吸了一口就呛得我直作呕。 我下意识往石棺里面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腿软。 只见棺材内躺着的竟然是一个猫脸男人,身子被泡在又粘又黑不知道是什么的水中。时过千年,肉身竟然完好无损。 但一接触到空气,我就看见那句童尸身上突然生长出一层淡淡的黑毛,就连指甲都变得尖锐起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不会是……尸变了吧! 还没等我站起身子,我突然看见那具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腐烂的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像是在笑一样,十分渗人。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说时迟,按时快,我刚想站起身子,就见那具尸体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猛然朝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我一紧张,还没等我反应就被那具尸体直接扼住了喉咙,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窜入鼻腔,整人都呼吸不上来了。 老板被吓了一跳,赶忙抄起黑驴蹄子就往死尸身上砸,可这具粽子却极其灵活,身子一跳直接翻出了石棺,一声尖叫就见他腾出一只手将封锁石棺的红绳尽数扯碎,石棺更是被他巨大的力气踢到了一边,里面的黑水瞬间涌了出来,恶臭无比。 而这时老板三人这才看见了这具粽子的真面目。老胡和老板几乎通一刹那尖叫起来: “尸魁!” 尸魁是传说中的一种僵尸,比黑毛白毛还要恐怖。传说古时候有四大僵尸王,后卿,赢勾,旱魃,将臣。而尸魁就是旱魃手下的一员大将。通身硬如玄铁,长臂通猿,力大无穷。 尸魁并不像普通僵尸一样,体内聚集尸气,死后尸变,而是依照环境而形成。 其一就是怨念极重,地属极阴。 其二就是有尸魁的地方必有积尸地。 其三就是依照特定的地点,特定的环境。 最为重要的,要用特定的棺材,在阴气最盛的时候把尸体放在用婴孩血水和骨骼浸泡的石棺之中,加上一些古代特有的符咒。用红绳禁锢,渐渐的死尸就会被阴气影响,逐渐变成尸魁的模样。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太爷爷的笔记上曾经记载过这种近乎反人类的墓葬方式,因为下葬一个人就要牺牲掉近乎百名婴孩,这种极端的方式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看到眼前那具棺材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 这种方法叫做祸棺祭,又称孽凶棺!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说这些了,尸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早已经喘不过气来。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就在此时,我隐约听见一声怒吼。随后就见老胡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一手握着桃木剑就冲了上来,可尸魁的力气奇大无比,全身硬如玄铁,锋利的桃木剑砸在上面竟然毫无作用。 老胡一急,手一挥手里的黄符就按在了尸魁的胳膊上,就听到刺啦一声,尸魁一声惨叫将我摔了下来。 老胡看准时机也不管我喘没喘上气,拽着我扭头就跑,可那尸魁也紧跟着追了过来。 “妈的,老胡你怎么打不过他啊。”峰子尖叫道,尸魁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了上来。 “妈的你还赖我,跟你们说了不要开棺,这种尸魁我的桃木剑根本对付不了,只能用墓穴里面的武器才能对付!别废话了,趁他没追上来,赶紧跑!” 穿过甬道,我们想也不想的就朝着甬道边上另一条通道冲了过去,却发现人少了一个! 一回头,峰子却直奔那具三头石像:“我知道哪儿有武器,你们别管我,赶紧跑!” “别过去,快回来!”老胡一见脸色登时大变,颤抖着嘴巴大叫了一声。可仍就是晚了一步。 就听噌的一声,峰子一步一窜直接扯下了将军像手里的钢刀,挥舞着就朝着尸魁砍去。 “艹你姥姥的,老子他妈砍死你!” 他大喊一声,还没等砍到尸魁,却见尸魁一声尖叫,扭头就跑。 峰子一愣,紧接着啐了口唾沫,大笑起来:“呸,就他娘一怂包,你爷爷我有那么可怕吗?” 此刻我们三人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见他看向我们,忙指着他身后,嘴唇不住的颤抖。 “你……你后面的石像……活了!” 第二十四章 石像,动了 他一转头,就见那座石像上的三个脑袋竟然转了过来,那具将军像一脸狰狞的看着他。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只一刹那,就听到四周轰隆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吼叫声,灯光忽明忽暗。接着就见头顶的房梁隆隆直响,眼睁睁看着碎石纷纷砸下来。 这座‘庙堂’,眼看着就要塌了! 随后我们三人眼睁睁的看见峰子背后的石像边上,被灯光照耀竟然发现。 石像的影子动了! 那个影子踏着步子朝着峰子走来,随后就见影子从腰里掏出一把钢刀,举过头顶朝着峰子砍下来。 就在这时老胡仿佛被人重锤了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全身痉挛。却还是指着峰子用最大的力气尖叫道: “给老子……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峰子身后的石柱瞬间裂成了两半,头顶的横梁还有随时瞬间砸落下来。 好在峰子及时跳了过来,这才幸免于难。我们哪儿还敢在这多呆,也不管前面甬道里到底有什么,扭头就跑。 紧接着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大半个寺庙口瞬间垮塌。扭头一看,被灯光照射的只剩下那具三头石像,幽暗的灯火照耀,影子就像活了一样。 很是诡异。 我们没敢回头,峰子的那支矿灯也被落石砸坏了,现在只剩下三个矿灯,也不太透亮,忽明忽暗。老板和峰子搀扶着我和老胡,顺着眼前的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老胡喘着粗气,脸色惨白,不时咳嗽着,状况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见后路已经被堵死了,那只尸魁并没有追上来。老板和峰子赶忙把我和老胡扶到一边坐下。 老板把两个矿灯交叉放在地上,借着灯光我们才发现现在处在一个交叉型的甬道里。左右各有一条小路,正前方是一条死路,地上却有一个像是灶坑一样的坑洞。 老板又仔细看了一眼,坑洞太小还不到半米,不像是人为打出来的盗洞,更像是建造墓道时候特意留下来啊,至于里面有什么,黑漆漆的老板也没敢看。 喘了口气,老板把我和老胡扶到墙边,借着灯光拿出地图不知道研究什么。我这时候感觉已经好多了,虽然四肢还有些发麻,不过多少可以活动了。 妈的,尸魁的力气真他妈大,现在浑身还在发软。我这人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其他人盗个墓一生都碰不到几回粽子,我这头一次下墓就和一个比粽子还牛逼的怪物打了个照面,差点没被捏死,之前还几次三番差点死了。 就照这幸运程度,我出去之后是不是要买张彩票看看,备不住都能中大奖,他妈的! 摇了摇头,我感到有些口渴,想要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来,可等我一转身,就感觉胳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当时就感觉整个胳膊火辣辣的,疼得我直叫唤。可是身后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我刚想拿矿灯照一下,就听那坑道里传来‘咕咕’一声响,就像是田野里的蟋蟀叫唤一样。 紧接着就见一个巴掌大青色的昆虫从坑道里钻了出来,乍一看就像是放大了的蟑螂一样,不过它的前爪却是长了两只螯,虎视眈眈的对着我。 随后我就见它突然飞了起来,随后就落在我的肩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这只虫子狠狠的在我肩上来了一口,瞬间就感觉肩上又疼又辣,整只胳膊都像是打了狂犬疫苗一样,疼得要命。 那虫子咬了一口之后还不松口,又钻进我衣服里,爬到了我背后。 我怕它再咬我一口,赶忙用手往后抓,可却怎么也抓不到。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那玩意儿从我袖子里又钻了出来,落在了我身边的墙上。 随即我就感觉整个后背火辣辣的,转眼就见那虫子落在墙上举着两只螯对着我,这下我可火了。 狂什么狂,咱一百多斤重的爷们儿还弄不死你个小臭虫了? 说着抄起矿灯的底儿,照着那只虫子狠狠砸了下去。 矿灯刚一落下去,我就后悔了…… 就听轰隆一声,我就感觉脚下一空,直接跌了下去。这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一般,还没等我反应,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打眼儿一看这就慌了,这他妈谁设计的暗道,你们家暗门设计在下面啊! 我揉着屁股站了起来,矿灯被砸的忽明忽暗,本就不怎么亮堂,这下更好,就剩一点儿光了。 我拿着矿灯往上面照了一下,只见上面是一条绵长的通道,四周光滑无比,在这下面根本没办法上去。 我又大叫了几声老板,却听不见上面有人答应,只有自己的回声一遍遍回荡,有些瘆人。 看样子这中间设计的夹层很厚,声音传不上去。 我心里有些发苦,四周漆黑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还有一个尸魁已经跑没影了,谁知道啥时候还会碰到。 天呐,我这头一次盗墓就碰到这倒霉事儿,这不纯属遭罪吗? 咽了口唾沫,我用矿灯大致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掉下来的这个空间很小,大概不到十平米,布置的也很简陋,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墓室。 我又仔细照了一下,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这他妈连个通道都没有,分明就是一条死路! 我吓的大叫了一声:“老板……老胡,峰子……你们能听见吗?” 可甭管我怎么叫唤,上面就是听不到回应。耳边不断回荡我自己的声音,别提多渗人了。 更气人的是就在我这一喊叫之后,手里的矿灯竟直接灭了。 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人在极度黑暗中的恐怖比正常要大出三倍左右,我大骂了一声,蹲在地上心里慌得要命。这周围连个洞都没有。一想没吃没喝,连上厕所都是个问题,我要在这被活活折腾死……心里那份恐怖就别提了。 越想越熬淘,心里不禁有些发狠,一巴掌拍在矿灯上,谁知这矿灯属驴的,这一敲打登时就亮了,将这个空间照的透亮。 我这才注意到,在东边靠墙的地方有这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小缝,灯光一照对面还泛着亮光,隐约还能听见一阵水声。 我心头一喜,咽了口唾沫凑了过去。拿着矿灯往外面一照,心里就有了底。 我正对面是另一条通道,盯上隐约还有水滴渗下来。 裂缝不宽,侧身通过都有些阻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石壁里面钻了出来,胸口和后背被是石墙蹭的火辣辣的。灯光一照才看见眼前是一条弧形的甬道,根本照不到甬道的尽头。 而我身后是一面漆黑的石墙,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可走。 我咽了口唾沫,顺着甬道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没过多久就看见左边又出现了一条通道,这回倒是直的。 通道不长,看样子像是一个交叉口,可这四通八达到底是要通向哪儿啊。我晃了晃脑袋,心想我这一个人就够打怵的了,两手空空连个武器都没有,要再碰到个粽子我还活不活了? 我本能的又叫了几声,仍旧听不到任何回应,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左边的甬道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呀!” 第二十五章 灯灭人亡 咚! 那声音感觉像是在撞击什么东西,听上去毛骨悚然,活像是电影里面鬼出来时候叫唤声,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紧张的搓着手指,腿肚子直发软。 “不会真有鬼吧,老陈可不是我害得你啊,你找谁也找不到我身上啊!”我想起惨死的老陈,心里面吓得不行,下意识的双手合十拜了拜。 紧接着那阵诡异的哀嚎又响了起来,吓得我扭头就跑。这一跑才发现眼前的甬道错综复杂,稀里糊涂我竟然又转了回来。 妈的,鬼打墙! 我心头一凉,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这下心里面别提多紧张了,哆哆嗦嗦的往里面照了一下,忽然就见乌央乌央的一大片黑霾扑面而来,吓得我赶忙爬到了地上。 只见一群蝙蝠哗啦一声从我头顶掠过,紧接着那阵声音也突然消失了,周围静的有些可怕。 我哪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啊,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周围的路差不多都走遍了,绕来绕去跟鬼打墙一样根本走不出去。现在只剩下眼前这条路了,我这走是不走啊! “你妈的,拼了。陈进言你要是牛逼就来弄死老子!”咽了口唾沫,我感觉连舌头都哆嗦。不过一想反正也走投无路了,心一横就走了过去。 可就在我穿过甬道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的通道里忽然冒出一张人脸,从我眼前冲了过去。 我不禁一喜,大叫道:“老胡,是我!” 我这一叫把老胡也吓了一跳,脸上去没有半点喜悦,咳嗽了一声捂着胸口就坐到了地上。 我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赶忙凑上去。见老胡喘着粗气,好像刚从河里面捞上来一样,全身湿哒哒的,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粘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老板他们呢?”我问道。谁知老胡摇了摇头,指着我鼻子就骂:“你娘的,我还想问你呢。刚才你乱碰什么东西,咱俩掉下来了,老刁他们还在上面呢。你说咋整!” 我一惊,心里多少有些委屈。我哪知道那墙壁是个机关啊。不过都这时候了埋怨顶个屁用,便对老胡说:“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出去的路了吗。那边我都走遍了,可绕来绕去就是走不出去。” 老胡瞪了我一眼,忽然呵呵一笑:“当然走不出去了,因为这他妈根本就是座迷宫!” 说罢指着背后那条路说道:“刚才我在那条路转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出路,我还以为墙上会有什么机关,可摸索了半天屁都没有。这不就碰到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感情刚才的声音是他弄出来的。 妈的,吓老子一跳! 我有些疑惑,搓了下手指:“可就算是迷宫也要有能出去的啊,不然那些古时候创造迷宫的人还不得全被困死在这。不过你看,这里面别说尸体了,连根骨头渣子都没有!” “呵呵,我说的迷宫并不是你想象的迷宫,一般人当然走不出去了。除非用我的方法。” 我一愣,他这说的稀里糊涂的,还没等问他这迷宫什么意思。他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金盒子,顶头是一个罗盘,四面的八卦都是用牛骨头镶嵌而成,很是精致。 但现在我已经没心思看这些东西,紧盯着上面的罗盘,随后就见罗盘中心的阴阳鱼竟然自动旋转起来,隐约还能看见一丝黑气从里面冒出来。 老陈掏出盒子之后脸上很是凝重,不知冲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他娘的,这个造墓穴的人竟然精通奇门遁甲,给这迷局施了秘法,只有死人才能走出去。活人只要掉下来就一直鬼打墙,累死你也出不去!” “什么玩意,你烧糊涂了?这人都死了还咋出去。”我骂了一声,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扯犊子。 谁知他也骂了一声,让我闭嘴。紧接着又说: “你听我说完。常人来说根本没办法逃出这里,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人身上有三盏灯,灯灭人亡,也就成了常人嘴里的鬼魂。我的办法就是让你变成鬼,然后再走出去!” “啥玩意儿?”我一愣,越听越糊涂。不过见老胡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紧接着就见他紫金盒子掏出两张黄符,又把盒子放在地上。也不知嘀嘀咕咕念了什么,随后双手一翻。 我就眼睁睁的看见我的两个肩膀上竟然窜出了两道烧得正旺的火苗,并不烫。 我吓了一跳,可还没等我说话,他又叨咕了几句,随后各自在我双肩还有脑袋上拍了一下,而他手里的那张黄符也已经烧得干净。 “行了,我只能将你的魂魄暂时压制住,有这道生符镇压,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魂火熄灭,之后会遇到什么东西,我也不敢保证。趁现在还没出现问题,赶紧走!” 还没等我说话,他便火急火燎的拉着我扭头就走,任由我怎么说也不听,径直向前,也不管前面到底是岔路还是死路。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被老胡这捯饬一番之后,走了得有五六分钟竟在没有碰到死路,眼前漆黑一片,弧形的通道根本照不到尽头。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两边的岔路口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眼前这一条路。转头见老胡面露喜色,心里登时一喜。 看来出去有门儿! 可这越往前走,越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浑身凉嗖嗖的。那并不是一种**上的冰冷,而是打心里地颤栗的感觉。就像站在灵堂里面一样,气氛压抑。 而且,我总感觉背后总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让人很不舒服。四周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又哭又笑,要不是老胡在我身边我真不是会不会吓昏过去。 “老……老胡,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紧张的搓着手指,问道。 “你也听到了吧。径直往前走,千万别回头!” 我见他脸色苍白,也不说话,气愤压抑的不行,我便咳嗽了一声,借机说道:“内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天在仓库……”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偷罐子吧。这里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过不了多久你不想知道都得知道。” 我一愣,见他不愿多说,我也没多问。反正人家跟老板之间的事儿我掺和进去就没意思了。没过多久我又支支吾吾的问道:“那在招待所那天,你……为啥帮我,不怕我跟老板他们说?” 他看了看我,嘿嘿一笑:“这件事你要想跟老刁他们说也没事儿,他不会怪你!” 我越听越糊涂,什么叫我不想知道都得知道,既然老板都知道罐子这件事,他为什么要去偷呢,直接去拿不就行了。 正疑惑呢,老胡指了指前面:“诺,我们出来了!” 第二十六章 阎王骑尸 我一愣,转头一看顿时骂了出来:“他妈的,这不堵死了吗,哪儿还有路?” 也不怪我发火,眼前实打实是一面石墙,四周都没有任何通道,就算眼前的是出路,可是怎么走,尼玛直接撞过去啊! 找死呢吧! 可老胡也不说话,气定神闲的走到石墙面前不知道在什么东西上按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吱嘎一声,眼前的石墙竟像是电梯一样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另一条漆黑的洞口。 这尼玛,别有洞天啊!随后我才反应过来,奶奶的,墓穴里面机关陷阱到处都是,我这么大惊小怪干啥。 可这一看不禁咋舌,墙里面的洞口是个简易的土坑道,地上还保留着被挖掘之后的痕迹。 坑道的四壁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洞口,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乍一看和这外面用岩石铸成的石墙完全是两个意思。 老祖宗的智慧是伟大的,眼前的土坑道应该是建造墓穴时期那些奴隶为了逃生特意修建的逃生通道。没想到竟然被我们俩给碰见了!矿灯往里面一照,隐约看见一阵亮光,甚至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着顺着这条路走出去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回到村里狠狠吃上一顿,然后回到招待所睡他个三天三夜。还盗个屁墓,谁爱来谁来。 可就在我准备进去的时候,被矿灯一照,忽然看见不远处一道人影晃过,不过并看不清是谁。 前面有人! 除了我和老胡之外,竟然还看见了别的人影,难道是老板和峰子? 那时候心里激动的要死,也没看老胡脸色,提着矿灯赶忙追了上去。老胡叫了我一声我也没答应,发了疯一样的追了上去。 可刚一出坑道我就傻眼了。 眼前是一条大河,哪儿有什么人? 我一愣,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不是人? 瞬间一股寒意窜上心头,不会……又撞见鬼了吧! 接着老胡也冲了出来,喘着粗气冲我喊道:“你瞎跑什么,赶紧跟我走!” 我这才发现刚才他还好好的,现在脸色却苍白如纸。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面色红润。 “有那么热吗?”我嘲笑的拍了他一下,顿时叫了一声。 这家伙的身子怎么这么烫,跟个火炉似的! 随后我才注意到他的后背正不断地冒着热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他背后冒了出来,一接近甚至还有种颤栗感。 还没等我问,他却好像很痛苦一样,惨叫一声就开始撕扯衣服。那时候虽然入秋,墓穴地下潮湿阴冷,不过我们并没有穿多少衣服。除去外套就剩下一件短袖。 接着就听刺啦一声,这小子竟将短袖狠狠撕扯下来。我这才看见他背后竟然纹了一样东西! 一具身上长着十条胳膊的恶相,手握铁鞭,脚踩女尸,面容狰狞。其他手上各提着一具具魑魅魍魉的头颅。 却是一副阎王骑尸的纹身图案! 那阎王和个鬼怪刻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般的纹身只有形没有境,可老胡背上的这句纹身乍一看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捶打在胸口上。 我仅仅看了一眼就感觉那些头颅的眼睛竟全部在盯着我看,魑魅魍魉或哭或笑,阎王更像是活了一样挥舞着十只手臂。 感觉非常压抑! 那时的我脑子已经蒙了,浑身连动都不敢动。正当我感觉那些恶鬼要从老胡的背后冲出来的时候,忽然感到肚子被人狠狠捅了一下。 转头就见老胡抓着工兵铲头一脸痛苦的看着我:“你现在魂火不稳,不要看我背上的纹身,也不要问。赶紧跟我走!” 他妈的,这一下给我痛得够呛,捂着肚子感觉浑身直冒凉气,本就挺饿,被她这么一捅,嘴里直泛酸水。可还没等我骂他,他指了指河边的另一条通道,喘着粗气叫我们赶紧离开。 可还没等我们二人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 “你他妈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我俩不禁一喜,赶忙挥手:“老板,峰子!” 只见我们背后的岩壁上有个洞口,二人从里面冒出头来,见到我们反倒没有任何惊喜,脸上却无比慌张。急匆匆的抓着洞口的藤蔓翻了下来。 我以为他们没听见,又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老板破骂道:“别他妈愣着,赶紧跑,有虫群!跑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板照我屁股上狠狠来了一脚,险些把我踹到地上, 话音刚落就听见坑洞里面嗡嗡直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接着我又看见刚才出来的那条土坑道里面也传来一阵蜂鸣声,全都是从上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小洞里面传来。 借着灯光我就看到从其中一个灯口里面爬出来一个漆黑的虫子,乍一看跟只蝲蝲蛄很像。不过当看到它嘴边上的两只大鳌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不就是我在上面被蛰的那种虫子吗?现在想起来还感觉身上火辣辣的。 接着就听到哗啦哗啦的,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哪些坑洞里面涌了出来,顷刻间虫群遍地,看的头皮直发麻。 这时老板他们头顶也涌出来一大片黑色甲壳虫,峰子跑的慢,有几个落在他脑袋山,大鳌一扯顿时就掉了一层皮,看着都疼, 不过那峰子不愧是个人物,硬是一声没吭。等到跳下来之后狠狠将那要钻到他皮肤里的虫子扯下来,狠狠踩成肉酱。但头顶上虫子像下雨一样涌了出来。他也顾不上骂。捂着脑袋扭头就跑。 看到那些虫群的时候老胡脸色顿时就变了,扯着我胳膊扭头就冲进了对面的通道。边跑还边回头。那些虫子的速度很快,一些个头大的,青色的大虫子眼看就要追上老板和峰子。 “你们他妈的快点,要是死了我可没办法救你!”说话间眼前也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大片虫群,呈三面包围将我们四人围在了里面,一股极为难闻的尸臭味道扑面而来。 “小心,这些尸鳖个头这么大,一看就有毒,千万别被咬了!”老胡咬着牙喊了声,手里面握紧了桃木剑。 我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就见一个青头大尸鳖扑了过来,那两只大鳌顶端泛着暗黑色的光,身上还充满了各种白色的斑点,看着就很不舒服。 我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身子,随后就听到刀光一闪,老胡挥着桃木剑瞬间将那只大尸鳖砍成了两半。 好家伙我都搞不清到底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尸鳖的问题。就一把桃木剑都能比锋利的刀刃厉害,这也太反人类了吧! 另一边,老板二人也追了上来,紧接着就见四周涌现的尸鳖越来越多。潮水一般的向我们涌来,那个头个个都比人脑袋大,和我在上层踩死的那只根本没法儿比。 也不知吃了什么能养得这么大! 第二十七章 万人坑 三人一看就配合默契,各自拿着武器疯狂的挥舞,峰子更是脱掉上衣,掏出火折子把衣服点着,当做棍子一样朝虫群摔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老板和老胡手握着那把钢刀还有桃木剑,均是锋利十足。落在那些尸鳖身上瞬间就被砍成两半,绿色的臭水从肚子里喷溅而出,熏得我一阵作呕。 地上死尸虽多,不过却比不上潮水一般的尸鳖群。三人边打边退,逐渐被逼进了我身后的土坑道里。 那些尸鳖挥舞着大鳌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嘴里面发出‘吱吱’的声音。 此起彼伏,很是烦躁! 我见旁边有条大河,就想叫他们一起跳下去。谁知老胡听到了不仅没同意,还破骂道:“你他妈别瞎出馊主意。这河里有水鬼,咱要是下去全他妈得撂挑子。别以为这些尸鳖好对付,砸隆操的他们也会水,这要下水擎等着挨啃吧!”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 我见三人杀得兴起,自己却啥忙都帮不上,心里很是着急,大喊道:“你们谁还有刀,给我一把!” 老板和老胡都没时间理我,峰子一边挥着燃烧的冲锋衣,听到我的话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 我一愣,大骂:“他娘的你糊弄鬼呢!这玩意顶个屁用啊!” 但他却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话,手一拨弄就把水果刀亮了出来,随后竟朝我丢了过来。 这他妈是要杀我啊! 我心里别提有多寒碜了,心里早把峰子一家骂了个遍,可还没等骂出声来,就感觉那把军刀蹭着我耳朵飞射过去,随即一股恶臭的黑水洒在我一脖子。 尸臭气息四处弥漫,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转头一看只见一只脑袋大小的青头尸鳖正趴在土坑里,那一双大鳌还泛着青光,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赶忙把那嵌进土墙里的军刀拔了出来,黑水染了我一手,闻着跟那粪坑子一样,恶心的直作呕。 我冲峰子感激的点了点头,也不管军刀短不短,趁着落单的尸鳖就是一刀下去,耳边尽是‘吱吱’的叫唤声,听上去烦的不行。 尸鳖数量实在太多,正愁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我忽然看到不远处坑道口此刻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好像是……没错,就是在上层神庙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 那时候脑袋有些懵了,看这小子总感觉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可下一刻,这小子却冲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转头就跑。 我赶忙喊了一声:“别跑!”随后下意识的追了上去。老板三人听到我叫了声,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搞不清楚我在叫什么。老胡认为我又看到了什么东西,想要抓我却没抓住。 “十三,别过去!” 但为时已晚,我已经追到了通道口,可这看了一眼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在我脚下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深坑,里面黑兮兮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而那个小孩子,竟然消失了! 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为何每次都是突然出现,等等…… 难道他是在给我们带路? 我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这才反应过来老板他们仨还在坑道里面,急忙跟他们招手:“这里有个地道,快过来!” 时间紧迫,从土坑里面涌出来的尸鳖已经越来越多,老板他们已经顾不上回头。地上死尸一片接着一片,隔着老远都能闻道一阵恶臭。 眼看老板三人有些体力不支。我急忙指着他们身后大叫: “烧那根柱子!” 在他们身后左右两边各有一根承重梁。支撑整个土坑道久而不倒。 可是因为旁边就是一条大河,墓穴潮湿阴暗,这几根承重梁经过数千年的侵蚀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人在里面跑都能感觉到头顶哗哗直响,不断有泥土碎石洒下来。 听到我的话三人愣了一下,见尸鳖群吱吱乱叫追的飞快。心里一发狠,顺手抽出了背包里的塑料瓶。 这里面装的是汽油,三人也不管尸鳖速度有多快。打开盖子就洒在了两边木头上,剩下的一些更是倒在了那些尸鳖身上。 “跑!” 峰子叫了一声,老板二人也不废话扭头就跑。峰子见状将手里眼看要烧干净的冲锋衣在尸蹩群挥舞。火苗蹭到尸鳖身上的汽油瞬间燃起一团大火。 一时间到处都回荡着那些尸鳖‘吱吱’的惨叫声,一股焦糊味道四散开来。 火势越来越旺,一沾到承重梁上瞬间将整个土坑道照得透亮。那些尸鳖不愧是低等动物,也不知道退缩。前部后继的涌了上来,站在远处都能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往上扑。 “峰子,你娘的还瞅,赶紧滚过来!” 眼看火势顷刻间将承重梁覆盖,耳边轰隆作响。老板大叫一声,接着就见峰子一跳脚,把冲锋衣丢到尸鳖群里面扭头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耳边轰鸣声如打雷一般,整个土坑道瞬间摇晃起来。就在峰子冲出来之际,就听轰的一声。 巨大的震动堪比爆炸,整个土坑道瞬间坍塌,将那些尸鳖和大火全部掩埋,整个通道里满是浓烟,泛着一股焦糊味。 眼前的土坑道如同天堑,将黑压压一片的尸鳖隔绝在外,‘吱吱’的尖叫着身上还带着火苗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峰子靠的太近,直接被震晕了过去。最后还是我们给他拉了回来。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个爷们。 虽然尸鳖的情况解决了,我们也不敢多待,一头扎进身下的土坑。 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走。纵身向下爬了没多久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不宽的通道,摸到上面还有些硌得慌。 我掏出矿灯刚想打开,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按住:“别开灯!” 听着声音应该是老胡,但他说的还是慢了,我手不自觉得往前推了一下。随后就感觉浑身一阵冰凉,差点叫出声来。 一个沾满了泥土的人头骨就在我身下,大半个脑袋都已经被掩埋在了土里。 我被吓得浑身一阵冰凉,下意识地又拿矿灯往前照了一下,就一下便吓得我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这咋这么多死人啊!” 就见我们眼前不过五十米的坑道里面到处都是骨头,有些尸身已经分离,半截胳膊还有脊柱分散各处。一看就知道之前这些人遭受多么残忍地惩罚。 被灯光一照,老板和老胡的脸色霎时大变,几乎是颤抖着叫了声:“这……这是万人坑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从哪些骨头里面飘出一股白烟,顷刻间四周变得白惨惨一片,如雾霾一样瞬间笼罩整个坑道,能见度还不足两米。 “老板,这……”我回头叫了一声,却发现…… 老板他们竟然不见了。 “老板……老胡!”我慌里慌张又叫了一声,却还是听不到他们答应。 难道我又碰到了什么机关,点儿不会这么背吧?! 那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熬淘了,只想赶快找到老板他们,可是在旁边摸索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摸到。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坑道里面,边上应该就是土墙啊,可这跑了得有十几米了,四周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正当我疑惑之际,隐约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叫喊声,那声音虚无缥缈也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 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大约走了两分钟吧,忽然看见前面迷雾中有道背影。好像是……老胡! 我心头一喜,赶忙冲了上去:“老胡,可找到……” 话音未落那人却转过了脑袋,顿时吓了我一跳。 他不是老胡! 只见那人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古代时候的甲胄,手里拖着一把长刀,还滴着血。另一只手上还提溜着一个…… 一个脑袋! 第二十八章 梦 “放肆!” 那人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抄起钢刀就朝我砍来。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还没搞清状况那把钢刀已经朝我面门落了过来。 我被吓得脑袋已经完全空白,只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那种古玩意儿上才有的神韵已经吓得我双腿直颤,不能动了。 就在我以为将要稀里糊涂的丧生在这柄利刃下,却迎面看见那人穿过我的身体,抓着我身后一个奴隶装扮的人,手一挥瞬间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四溅,不过却并没有溅到我身上。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还没搞清状况,就感觉身后马蹄轰鸣,一阵雄厚的杀声袭来。随后就见一大片古代铁骑乌央乌央的向我袭来,那场面别提有多震撼了! 我想跑,可那双脚却像是长在土里一样动弹不得。接着就听到身后一阵惨叫,一大片衣衫褴褛的奴隶面容惶恐四处疯跑。 可是两只脚又怎么能跑得过四只脚,顷刻就见千万铁骑绝尘而来,那些奴隶死的死,伤的伤,敢于反抗的直接被斩于马下。 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顷刻间千万奴隶丢盔卸甲,没过片刻三分之二的人全部被屠杀干净,剩下的三分之一被一个接一个捆上绳子,套上枷锁如同死囚一样被那些铁骑牵在马后,重兵把守不知要送到何方。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绝望,人群中一些年纪小的人甚至还哭了起来, 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一条雄厚的宫殿。一个身披长袍,头戴面具,手里面还抱着一个孩子的人在万人簇拥之下,扬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他身下整个宫殿里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四周到处都是精兵把守。他们跪在地上,表情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场景让我感觉很熟悉,总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不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就听到高台上另外一人一声令下,那些奴隶全身抖似筛糠,被捆着双手双脚被带出了宫殿。接着就在高台上那人大笑声中,外面传来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鲜血如小溪般潺潺的流进大殿,满目猩红,血气弥漫。 我一抬头,那道身影好像发现了我,指着我一声令下: “给我,斩!” 瞬间隆隆战鼓声响,一大片全身覆盖在甲胄下的士兵缓缓向我走来,死亡的威胁就像是一双手狠狠扼住我的喉咙,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他们越来越近,而我却动弹不得…… “醒醒,醒醒……” …… 我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顷刻间那些铁骑,那些身影逐渐消失不见。我一睁眼一道灯光散射过来。 “终于醒了!”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眼前, 是老板。 我眯着眼睛适应着灯光,老板喘了口粗气,脸色很不好:“你小子咋这么不让人省心,他娘的差点害死我们!” 我眯了眯眼,忽然吓得坐了起来,胳膊到处乱摸。 “祖宗呦,行啦,你丢不丢人?就一堆骨头能把你吓成这德行,你真他妈行!” 我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接着就听到老胡一边扶着峰子,一边说道: “也别全怪这小子,他身上三盏灯被我给灭了,本就跟鬼没啥两样。万人坑本就是那些人的怨念所形成,专门找阴气重的人,他身上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那些东西不找他找谁。” 说罢又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不过你小子倒还真行,没被吓疯过去,牛逼!” 我没理他,脑袋还有些发懵。没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哪儿?” 老板冲我呵呵一笑,搀着我指了指眼前:“穿过万人坑有条通道,咱们这可能就要通道主墓区了。” 我一看不禁也笑了。眼前是一条用岩石和铜汁浇铸而成的通道。两边的石壁上还有一些跪姿浮雕,顶棚和墙壁还镶嵌着一些玉壁。 通道两边还有一些凹槽,里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青铜器,看样子应该是秦汉时期的玩意儿。 老实说,这还是我们头一次在下面看到这么多的古物件,别说老板两眼放光,就连我都不禁舔了舔嘴唇。 好家伙,秦朝的古董啊。这些东西要是全都倒腾出去,咋说也能卖个好几亿。 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是谁都手痒。见峰子早已经醒了,此刻生龙活虎。我们四个稍一合计,便从包里掏出铁铲,铁钩等等的东西。费了半天力气从墙上敲了几块完整的石壁用泡沫板包好,塞在包里。 随后又凑到那些青铜器面前,反正都是些珍品,没有造假的可能,随手装了几件造型精巧的玩意儿,把包塞得鼓鼓囊囊。转头一看整条通道已经被撬的千疮百孔,好像牛皮癣一样一块儿一块儿的。 我们几个心情大好,这条通道都这么多宝贝,那主墓室还不得宝贝成堆啊!一时间也不感觉累了,兴致勃勃顺着甬道往里面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四周漆黑一片,面前出现了一张硕大的石墙。 “老刁,这里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吧!”休息了片刻峰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到石墙掏出撬杠就要凑上去。 我看了一眼墙面,一阵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声喝道: “住手!” 没等峰子说话,我赶忙把手放在嘴边,让他们不要出声。随后耳朵靠在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下,就听到里面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有液体在流动。 我搓了搓手指,皱了下眉头:“这应该是座暗门,不过也不知道机关在哪儿。” “哪儿那么多废话,直接砸开不就得了!”峰子啐了口唾沫就要动手。 “别动!” 我急忙把他拉了回来。见我脸色沉重,兴许是想起了刚下墓时候碰到的那块石门,怕里面有什么机关,并没动手。 “别乱碰,里面被人放了有机矾酸。只要一砸开里面的矾酸就会喷出来,粘在你身上一点就能把你身上皮都烧光!” 峰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了回去:“那你说咋办,总不能原路返回吧!” 我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想问老板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雷管。 峰子赶忙从包里翻了半天掏出两根递给我,我又从老陈的包里掏出一小瓶没用的汽油,把雷管放在墙角,又把汽油沿途淋在地上,一边往后退。 大约退了十米,这才停下。 “现在只能这么办了。你们身上谁还有火?”我问。 见我准备炸开石门,三人赶忙在身上一通乱翻,这才发现仅剩的一个火折子也已经在刚才的万人坑弄丢了。 这下可好,没法点火,石门根本打不开,两边连条路都没有,我们被实打实的困在了里面,根本没办法出去!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忽然,我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哭泣,那声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老胡他们也绝对听到了,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好,可能是……”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一阵吱嘎声响,灯光一照只见刚才撬开的一面青石板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漆黑长毛的手。 倏然,就听砰的一声。那只手一拳将青石板敲碎,随后在一阵又哭又笑的声中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家伙我们的心就凉了半截,眼前的可不就是在神庙里逃走的尸魁吗? 尸魁也发现了我们,一声尖叫竟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本就离得不远,他这速度更是飞快。眨眼间已经窜到了我们面前,怪叫一声竟朝峰子扑了过去。 “趴下!” 第二十九章 又遇尸魁 我大叫一声,登时就感觉一阵腥风从眼前吹过,尸魁直接从我头顶掠过,其他人看也不看专门盯上了峰子。 把峰子气的欲哭无泪:“你他妈的,老子又没日了你娘,你一直追我干鸡毛!” 但那尸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怪叫一声挥舞两只漆黑尖锐的指甲朝他抓去。 那峰子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人,心理素质杠杠的。身子稍微一矮,两只戴着红手套的手一把抓着尸魁的胳膊,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在地上。 就听到砰的一声,地上硬是被砸出一个大坑,把峰子震的虎口生疼,可那尸魁却完好无损的又站了起来,扯了下嘴巴,再次朝峰子扑去。 通道本就狭窄,我们和尸魁隔得也并不是很远,不过他却像是看不见我们一样,一路就只追着峰子。 我一愣,转头看向老板和老胡,见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情况,更是把老板气的牙根直痒痒。 “妈的,在上面就这狗东西追峰子,这才碰到了尸鳖群。可他妈没道理啊,难道峰子身上有啥玩意招惹了他?” 我们现在也没时间心寻思这些。转头就看见峰子的肋部涌出来一大片殷虹,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我们哪儿还敢废话,抄起武器就冲了上去。 就听砰的一声,峰子被尸魁撞的一个趔趄,气还没喘匀就被尸魁举了起来,嘶吼一声狠狠朝着地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峰子将要砸在地下的时候,老胡忽然冲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他手里的桃木剑狠狠刺在尸魁背上。 紧接着就是一股黑烟从尸魁背上涌出,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听老胡一声怒喝,老刁拖着那边石像手里的钢刀就冲了上去。 雪亮的刀刃上充满了杀气,墓穴里面这些刀刃对于粽子邪祟有很强的震慑作用,那尸魁显然有些害怕,怪叫一声丢下峰子扭头就跑。 可他跑的方向竟然是朝着那面石墙而去。 见他身如玄铁,破釜沉舟的样子摆明是想要破墙而出。这墙要是被他砸穿了还了得? 里面矾酸喷在他身上不知有没有事儿,不过他要是没事咱可就要遭殃了! 登时不等我叫喊,老板和老胡已经冲了过去,可仍旧是慢了一步。那只尸魁速度很快,眨眼就冲到了石墙面前。 挥着拳头摆明了就像要砸墙! “不要!” 这下所有人全都慌了,可就在他拳头将要落下之际,一道身影忽然掠过老板手中的钢刀,朝他扑了过去。 竟是峰子! 他大喊一声,下一刻就听刺啦一声,伴着一阵凄惨的吼叫。我们这才发现,峰子竟然将那病钢刀狠狠刺进了尸魁的肚子,一股漆黑的血水顺着刀口喷溅而出,那股恶臭比之尸鳖的内脏有过之而无不及! 剧烈的刺痛让尸魁惨叫出声,翻身就要给峰子一拳头。可峰子却是紧紧攥着刀柄就是不松手,咬紧牙关狠狠转动刀柄,登时就听刺啦一声,尸魁的内脏喷溅而出,叫声也变的更加凄惨。 “别愣着,快撤!” 峰子大叫,眼神视死如归。这一下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并不是那么讨厌,还是挺仗义的。 接着我就看见老胡抽出了腰间别着的那边短枪,在我还没弄清楚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忽然举着枪口对准了峰子,嘴里大叫: “峰子,往回跑!” 我一愣,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他枪里面明明装的是橡皮子弹,那玩意儿就连人都打不死,更不说尸魁这种怪物了。 再说了,如果有用的话他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 随后我却见他眼睛一眯。将项链上的一颗子弹头扯了下来,心里有些发狠:“你姥姥的,就剩最后一颗光荣弹了,这要打不中就真撂挑子了。妈个了巴子的,赌一把吧!” 他也不废话,一拉枪栓将那颗子弹推入枪膛,冲着远处峰子大喝道:“还他妈愣着,赶紧往回跑!” “我他妈动不了!” 眼看尸魁就是要扑上来,把峰子急得都快崩溃了,打眼一看只有他两只大腿能动弹,小腿却像是陷进了泥里一样根本动不了。 甭管峰子怎么动弹就是没半点作用,可我这一看却忽然看见此刻他脚下却像是陷在河水里一样,整个地面都起了波纹。 而我眼睁睁的看见从他脚下地面里,竟然……竟然伸出了一双干枯的手,还穿着西服。左手手腕上还有一张金表! 我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老陈的手啊!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脚下也感觉变得泥泞起来,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抓我的腿。 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当时吓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吓得坐到地上。 在我身下竟也出现了老陈惨白的脸,冲我诡异一笑,两只沾满了泥土已经大面积腐烂的胳膊正紧紧抓着我的小腿,嘴里好像还在叫着什么。 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我被这突然一下吓得心肝狂颤。不由自己的叫出声来,把边上老板二人吓了一跳。 眼看着尸魁已经要扑到峰子身上,老胡也没心思看我,急的大叫: “都趴下!” 说着就听嗖的一声,峰子扬着手里那把钢刀反手朝着尸魁丢了过去。 在这墓里面他唯一怕的就是这玩意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峰子顺势趴下。 接着我就眼睁睁的看见老胡扣动了扳机,一股火舌从枪口喷出。‘砰’的一声打在了墙角的雷管上。 而另一边尸魁也刚刚退回门口,往地上一坐屁股上就沾上了一大片汽油。 砰! 被雷管剧烈的爆炸声簸箕,如同一道火团将他吞没。那些弹片混合石门大片大片的嵌进了他的皮肤里。 这还不算完,刚刚炸开了墙壁,里面暗红色的矾酸瞬间喷了出来,撒了他一身,接着就是一股黑烟混合着的恶臭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听到尸魁嗷嗷的惨叫声,我们心里被提多爽了。可还没的高兴,又见噗嗤一声石墙夹层中另一种绿色的的矾酸瞬间喷了出来,一股浓烈的酸臭味道扑面而来,呛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下好了,我们就算不被炸死也背这强酸给腐蚀干净。可还没我们被腐蚀的惨叫声传出来,就听到轰隆一声。 一股巨响再次袭来! 那些强酸混合抖落的粉尘,竟然再次发生了爆炸,而且这一次的效果竟然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整个甬道都跟着颤抖起来! 尼玛,还好没去碰那墙,他尼玛吓人了!谁能想到这墙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矾酸夹层啊! “趴下!” 老板一声令下,我们四个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扑,那时候时间紧迫已经还没有反应过来抓着我双腿的老陈竟然已经走了! 被吓跑了? 剧烈的爆炸后是甬道地震般的颤抖,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之后这才稳定下来。打眼一看整个甬道里面乌烟瘴气,被一片黑霾笼罩,看都看不清楚。整个通道充满了喘息和咳嗽声,耳朵一片蜂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峰子,你他娘的死球了?吭个声啊!” 喘了几口粗气,老板又喊了几声,可怎么叫唤都听不见峰子答应,这下我们仨的脸色都变了。 不会被炸死了吧! 第三十章 那个人,是老陈 “峰子……峰子……” 黑霾看不见前方,我们仨急的只能大喊大叫,可是仍旧听不峰子回应。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一连叫了几声之后终于听见了一声哀嚎: “哎呦,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峰子那小子! 等着黑霾散了一些,我们这才看见峰子趴在地上手上抱着登山包,脸上乌漆墨黑的冲我们呵呵一笑,露出一嘴白牙。 接着我就看见在他身后那面石墙被炸出了一条得有两米左右的大洞,连同边上的墙壁都被炸塌,里面浓烟滚滚,看不真切。 虽然石墙发生了两次爆炸,峰子也是离的最近的一个。不过庆幸的是这小子在紧急关头将几个背包死死挡在了自己身后,那些崩裂的碎片只是在他身上蹭除了一些轻伤,大部分都被背包挡住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也怪这小子大难不死! 老板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等着黑烟逐渐散尽,脸上泛出一丝愁容:“老子还以为你小子嗝屁了呢。你说你挂了多好,这些宝贝还能少一个人分,他妈的……” 他这一说峰子哈哈一笑:“别咒我,老子命硬,阎王爷都不要我。行了啊,都啥时候还说这些,主墓室还没开,老子咋可能就这么挂喽!” “走,进去看看!” 喘了几口粗气,我们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眼已经被炸开的石墙,脸上泛出一丝笑容。 已经过了九十九道坎儿,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这座墓室到底葬的是什么人,我们还真挺好奇! 可就在走到洞口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哭声。心里暗叫不好。紧接着就见被炸塌的洞口下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没等峰子反应过来一把抓着他的小腿就往下拉。 我们这才看见被炸塌的石墙下面露出一大块深坑,里面隐约还有血气传来。打眼一看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张血淋淋的脸正看着我们。 那只尸魁竟然没死! 尸魁的全身被炸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见黑色的骨头。腥臭的黑血覆盖的半个身子都是,活像是披了一层黑色的盔甲。 我刹那间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矾酸的腐蚀性竟然这么强,就连尸魁硬如玄铁般的皮肤都被腐蚀成这样,这要是站在我们身上还不得…… 他半截脑袋都被炸掉了,甚至都能看见骨头,后背上还有被峰子刺的通透的钢刀,咕咕的黑血顺着大腿往下流。不过仍旧紧紧抓着峰子的小腿,想要拉峰子当垫背。 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捏的峰子嗷嗷直叫,峰子大腿上本就没什么布料了,这么一捏就看见峰子的大腿泛起一片漆黑,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尸毒! 老胡见状破骂一声,赶忙从包里掏出那个紫金盒子,顺手就跳下大坑。一手抓着尸魁的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一张黄符,大叫一声: “前坎后巺,大道通灵,天罡地煞,邪祟尽散,急急如律令!” 说着狠狠将手里面的黄符按在了尸魁的脑袋上。登时就听噗地一声,接着就见尸魁的整个脑袋上冒出一层青色的火苗,本就扭曲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嗷嗷的惨叫起来。 那火苗燃烧的飞快,眨眼间已经蔓延到整个身子,就见他嘴里发出一声孩童的尖叫,手一松连带着峰子和老胡全部往下坠了下去。 老胡反应很快,踩了一脚尸魁犹如燕子翻身稳稳地落在了身后的大石台上。不过这可苦了峰子,被尸魁直接拽向了深渊。 “峰子!” 他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急忙伸出了手,顺手一捞就抓住了峰子的胳膊,不过他实在太重,把我拽的一个踉跄,险些也跟着栽了下去,幸亏老板在我身后记住抓着我的腿,顺势向后一倒稳稳地将我和峰子接住了。 我喘了口粗气,闻到深坑里面飘上来的股股恶臭,竟看见漆黑一片的深渊底下竟然布满了尖锐的木刺。那只尸魁尖叫一声直接砸在了上面,扑哧一声血花飞溅,瞬间被木刺炸成了马蜂窝。 不过这东西却还没有死,耳边尽是他的惨叫声。不过好在已经上不来了。 “别松手!” 我攥着峰子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把他拉上来,老板也在我身后死命的往上拽,但峰子还背着两个背包,实在太重,我感觉整个胳膊都快要脱臼了。 一时紧咬牙关,啥使出吃奶的劲儿只想尽快峰子抓了上来。 峰子一句话都没说,冲我感激地一笑:“十三,哥们儿欠你一条命,等出去了哥哥我请你吃饭!” 我那时候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咬着牙关大叫道:“你……别他妈扯犊子,等出去再说。你倒是……倒是使劲儿啊!” 峰子感激的冲我点了点头,一边踩着墙壁,我和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拉了上来。 可还没等他翻上来,却见他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指着我身后,仿佛见鬼了一样。 “你……你们身后……” 话音未落就听到背后老板大叫一声,接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下,这下可好,峰子还没站稳就又被推了下去。我和老爸更是被他的惯性带着直接栽了下去。 妈的,又有人推我! 一转头,我们仨看见了此生难忘的场景。 被炸穿的石洞后面此刻正站着一个人,脸色惨白如纸,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冲我们咯咯一笑。 嘴角都耷拉到了耳朵边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这个人,正是老陈! 霎时间,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掉在了下面的石台上。 得亏石台建造的并不平整,有些地方还凸起了一大块,虽说砸在上面能把人疼死,不过相比于被木刺扎死已经是天赐了。 可等我们一回头,‘老陈’却冲我们诡异一笑,可转眼间竟然不见了! 是的,就是在你眼前突然间就消失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一时还没搞清状况,而我更是感到一阵慌张。又是老陈又是小孩,总是神出鬼没。一路走来,这座不知名的墓穴在我眼中也变的更加诡异起来。 “都没事儿吧,还能走不?”老板喘了口气,捂着肋骨直吸冷气。 看样子也是伤的不轻。 我们摇摇头,除了胯骨肘子疼之外并没有什么重伤。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用矿灯四处照了照,发现这个空间并不是很大,看样子不到一百平米,平台呈漏斗状,周围有一圈不规则的深坑,下面有这好一片木刺。 而我们掉下来的通道呈现圆弧形,下面竟全都是用铜汁浇筑成的石壁,光滑无比,想要上去堪比登天。 不过这间墓室的装潢还是及其考究,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盏长明灯,和下来的墓道一样均都是跪姿仆人装扮。 在我们头顶上半圆弧状的穹顶上镌刻着日月星辰,均都是用各种宝石镌刻而成,一面巨大的铜镜吊在穹顶上,竟神奇的自动旋转起来,好像模仿日月的轨迹一样,往上面一照亮闪闪的犹如深处夜空之中。 震骇之余我倒是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人能拥有这么高规格的墓葬制度,就连皇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我又看了一眼,发现顶棚上还绘着一些字画,看样子像是在叙述什么东西。 第三十一章 壁画 我刚想抬起矿灯抬头去看,这时候老板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他妈的,早知道就先干掉老陈那个老杂毛好了,这一路他妈折腾的差点挂了!” 峰子从包里掏出止血带在腰上狠狠缠了一圈,咬着牙含糊的说:“妈的,真该一枪崩了他。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说着看了眼上面的大洞有些懊悔: “这他妈怎么上去啊!” 我们四个坐在地上,心里别提多熬淘了。这时候峰子忽然伸手对着老板,把老板看得一愣,“干啥?” “给我颗烟!” 话刚说完老板脸色就是一变,赶忙把上衣兜护严实了,哼道:“滚犊子,一盒好几十呢,我都不舍得……” 话音未落,峰子和老陈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按着老板两个胳膊,冲我叫道:“十三,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拿啊!” 我一愣,老板也愣了。虎视眈眈的瞪着我,那眼睛别提多愤怒了,好像我要是拿了他的烟恨不得跟我拼命。 我那时候也累得够呛,一想到能抽口烟舒坦一下心里就是一横,让两人按住了,自己一伸手将老板上衣兜里仅剩的半盒玉溪全都掏了出来。一人分了一根,剩下的也没还给老板,怕他藏起来不给我们,随手踹在了兜里。 “小崽子,把烟给我放回去!”老板大叫。 我们仨也没管他,掏出老板怀里的火机美滋滋的点着了,登时一股浓烟吸进肺里,不住的咳嗽。 他娘的,这烟放在老板兜里被磋磨的不成样了,被老板汗水浸湿抽起来火辣辣的,说实话很不好抽。不过都那时候谁也不没闲心管这个,就连抽干树叶都觉得是香的。 几口烟气吸到肺里,只觉得脑袋轻飘飘的,仿佛全身的痛苦和疲惫都随着烟气散了出去,别提多舒坦了。 老板一脸肉疼的瞪着我们,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跟我们拼命。不过一想一个打三个怎么也没有胜算,看我们抽的十分爽,心里也痒痒的要命,最终也就妥协了,冲我哼了一嗓子: “你看看,这么没眼力价儿呢,我的呢!” 我瞟了他一眼,丢给他一支,随后将那半盒烟又揣回了兜里: “我说你个老爷们咋抠抠搜搜的,抽你的烟又不是抽你的命,大不了我再还你一盒不就行了?!”峰子二人听人也是不住点头。 “小兔崽子你……得,陪我一盒哪够,少说的一条!”老板眼睛滴溜一转,冲我露出两排大白牙,美滋滋的把烟点着,躺在地上抽了起来。 就这片刻我们感觉出奇的宁静,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起来。 我躺在地上,拿着矿灯往头顶照了照,发现顶棚上画着四张壁画。看样子像是有顺序排列的。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从东南角开始,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石台。 一个人手握拂尘,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在他正前方放着一个四足方鼎,他抬着脑袋对着天,身下跪拜着一大片的人。看那样子好像是在祈祷那人把那孩子丢到鼎里去! 鼎在古代是很重要的青铜器之一,是用以烹煮肉和盛贮肉类的器具。三代及秦汉延续两千多年,鼎一直是最常见和最神秘的礼器。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口特大号的铁锅! 好家伙,这排场,比皇帝都大,这就是传说中的祭天大典? 我咋了咋舌,总感觉这情形好像在哪里见过,越看那副壁画越感觉上面的人都像是活了一样,甚至可以感觉得到那个孩子嘤嘤的哭泣。 想起他被丢到滚烫的鼎里被当做祭品就感到浑身一阵恶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第二张壁画上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脑袋上戴着旒(liu)冕,应该是那个朝代的皇帝。身边站着一个朝臣模样的人,二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面转身离去的人,后面跟着一大批队伍,不知道是要出征还是要干什么。 第三张壁画的是一处战场,其中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身披铠甲,手里面还拿着浮尘,扬天做法。登时天生飘下数道火团,将战场上那些士兵顷刻间烧成灰烬。 乍一看,还以为是诸葛亮呢! 我心想,好家伙。这么大排场能文能武的,想来这个人墓的主人也有着极高的地位。不过就是太过自大,非要把自己的自传画出来,搞得像是万人崇仰一样。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古代的事儿谁又知道呢? 可当我看到最后一张图的时候,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寒。甚至连嘴巴都哆嗦起来,下意识的捅了捅边上的老板,小声说道:“老……老板,你看头顶上……那是什么!” 三人被我说的一愣,老板没好气的说:“慌什么,难不成上面还有个女人啊!” 我没说话,冷汗都流了下来。老板一看有些不对劲儿,赶忙顺着我的矿灯抬头一看,登时大叫道: “我滴妈呀,这……这不就是我们下来时候的那个神庙吗?!” 我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不禁咽了口唾沫。 那是一种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震撼,硕大巍峨的宫殿上站着一名道者,宫殿下方跪满了人,角落里一堆建造者跪在地上,在他们边上有着一排排用人脑袋摞起来的人头堆,血淋淋的几次残忍。 那些建造者的身后还站着一排手握钢刀的刽子手,在神像面前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和神像极其相似。 他们供奉的竟然不是神,而是,人! 画上面那人一声令下,神庙两边的刽子手手起刀落,那些人的脑袋全都被砍了下来,手段极其残忍!而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我看的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残忍。竟然活生生的杀掉了这么多人,就不怕遭天谴? 我刚准备撤回目光,却忽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股及其压抑的感觉在心头绽放,我一抬头忽然看见四张壁画上的主人公竟感觉全部在盯着我……还有峰子! 可一眨眼壁画上的人却并没有任何异常,我吓了一跳,刚才明明看见壁画上的四个人眼睛动了一下。 接着我仔细一看上面描述的场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朝臣,将军,祭祀……这,这不就是我们刚下墓时候在神庙里看到的那个三头石像吗? 难道建造神庙的目的就是为了供奉这个人,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又不是神! “唉,你们说……” 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刚想说话,却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半死。 我豁然看见峰子头顶上好像漂浮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人脸! 第三十二章 人脸 那张人脸就漂浮在他背后,灰蒙蒙的看不真切,不过却伸着舌头在他脑袋边上漂浮着,不时舔着嘴巴好像在看着自己的食物一样。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顿时脑袋一乍,差点没叫出来。但一眨眼却看见峰子头顶上的那个黑影竟然又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暗自捏了把汗,总感觉这个墓室里面透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好像总有双眼睛在时刻盯着我们一样。 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恩,咋不说话了?”老板疑惑的问道。 可还没等我说话,忽然听到老胡惨叫一声,嘴里呕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我们吓了一跳,还没搞清什么情况,我随意的瞟了眼他背后,忽然看见他背后那座阎王骑尸的纹身竟然疯狂的乱动起来。 我看的真真儿的,真的是乱动起来! 背后的皮肤一阵起伏,皮肤上的阎王眼看就要抓不住恶鬼,要从他的背上蹦出来一样。 顷刻间就见他背后变得一片通红,有些地方甚至还渗出了血丝。 整个人脸色惨白,病殃殃的,看上去十分渗人。 “我靠,小胡这是咋了?” 老板也被吓了一跳,对于眼前这一切也是措手不及,不过显然他们并没有看到老胡背上纹身的异常,只是疑惑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痛苦。 老胡紧咬着牙齿,全身不停颤抖,就像是锅炉一样往外不断地冒着热气。 接着我豁然听到在这空间四周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忽远忽近听上去毛骨悚然。老板和峰子一愣,赶忙从包里掏出黑驴蹄子,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 “妈的,不会是粽子吧!” 二人忙用灯照了下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任何东西,那只尸魁掉在木刺下面根本上不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那声音又是从哪儿传来的? 而我却感觉周围凉飕飕的,气温瞬间降了下来,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像……好像是周围有着数道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 见老胡的样子痛苦的要命,我们仨一时间都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接着老胡又惨叫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卧槽,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还吐血了?”老板大惊失色,在包里翻了半天,里面只是治疗表面受伤的绷带之类的,这种内伤完全没办法弄啊!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焦躁的站在边上急得直挠头。 眼看老胡已经痛苦到话都说不清了,咬着牙颤巍巍的从紫金盒子里掏出一支毛笔,还有那个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瓶递给我,“快……快在阎王眼睛上点一笔,……快……快!” 他这一说话口腔里面就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磨牙声,用力之大都咬出了牙血。 而他背后的那一片纹有阎王骑尸的地方更是一点点撑起,那些魑魅魍魉疯狂挣扎着,眼看着就要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顿时吓得脑袋都蒙了。听了老胡的话,我的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僵硬的接过毛笔和瓶子,用毛笔在瓶子里面沾了沾。 一股带有血腥味还搀杂着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我也顾不上细看,眼看着老胡惨叫声变得愈发痛苦,疼的倒在地上直打滚,两只手疯狂抓挠身体,瞬间抓出来道道血痕。 看上出触目惊心。 见他还在抓挠,把我们仨吓了一跳,这再挠肉都要扣下来了,赶紧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可他现在力气出奇的大,饶是老板和峰子两个人按着都有些力不从心。 太诡异了! 见状我哪儿还敢耽搁,赶忙抽出毛笔就要点在阎王的眼睛上。而就在此时我就看见,他背上的那几只魑魅魍魉竟然朝我的手撕咬过来,一股极为冰冷的感觉顺着毛孔不断上涌,脑袋顿时就蒙了。 “快!” 我心里一发狠,猛然将毛笔点在了阎王的两个眼睛上,瞬间就见阎王的两个眼睛变得血红无比,充满了杀气! 接着就听轰的一声,耳边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老胡背上的突起的纹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恢复正常,就再没有动弹!而他更是虚脱一样直接瘫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点眼的过程中分明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想要阻止我。 那是一种触及灵魂的恐怖!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周围在没有半点声音。 老胡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老胡挣扎着坐了起来,叫我们拿出他给的那个玉片。 这一看竟然发现好端端的玉片上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痕,里面隐约还看见一股黑气。 这下老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又用毛笔沾了点红色液体点在玉片上面, “这里的主太邪乎了,我背上的那东西快……快顶不住了,必须……必须立刻离开,快走!” “可是那个东西还没找到!”老板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听到这话,老胡直接大骂起来:“屁!命和那玩意儿哪个重要?!” “是啊,咱包里面已经拿了这么多古董,拿出去卖也能挣不老少,犯不着继续折腾,就别墨迹了!” 我也插口,说实话这个墓穴实在太诡异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好好地跟着老五打理生意,没事瞎凑什么热闹啊! “这……”老板一时语塞,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得,那都他妈别愣着了,赶紧找找看有什么机关能通到外面!” 峰子皱着眉,见老板这么说只得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撬杠打着矿灯在这平台四周翻看起来。 这么一看我越来越觉得老板他们有些异常,不是很愿意离开。而他们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难道他们并不是为了单纯的盗墓而来,而是有目的性的? 可就一个古墓而已,难不成里面埋葬的是他们的祖先? 我越想越糊涂,不过老板他们既然也不明说我也懒得去问,现在也顾不上这些,赶忙搀着老胡,打着矿灯抓紧寻找出去的路。 可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除了石台中央的一座墓碑之外什么都没有。 偌大的主墓室竟然连个棺材的都没有,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不合乎常理啊! 第三十三章 流沙穴 看到就这么一个破石碑,老板脸色当时就黑了,狠狠在上面踹了一脚,破骂道: “什么几把玩意儿,峰子你弄的这地图到底靠不靠谱啊,找了半天别说棺材了,连条出去的路都没有,这不纯属扯犊子呢吗?” 被这么一说峰子脸色有些挂住了,也很气恼:“别他奶奶总赖我,老子又不是建造墓穴的人,我他妈哪知道哪儿有棺材,说不定早被人挖走了!” “不可能,这墓穴封的好好的,除了咱么几个根本没被人撬过。 别整这些没用的,九十九道坎儿过来了,难不成咱还得挖个盗洞灰溜溜的出去啊,老子可不干!” 随后看了一眼石碑,眼睛一转: “你们谁懂古文字,看看这上面写的啥玩意儿,别整的古代人早知道咱要盗墓,特意树一个石碑告诉咱们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棺椁!” 话一说完我们仨就傻了,这石碑上面的玩意认识我们,我们可不认识它啊!一时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紧张,好奇地在石碑上看了几眼,忽然眼睛一亮,盯着石碑最后一段文字好半天才念了出来: “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 三人听得一愣,赶忙问我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让他们先比说话,脑袋飞速的转动,又看了一眼脸色就一沉:“其他的话我倒不懂,不过这句在我太爷爷的笔记上曾经见过。意思就是谁敢挖我的坟,就让你断子绝孙!” 三人一听愣了一下,老板哼了一声:“他妈的,这墓穴的主儿真他娘够损的,整的跟个真事儿似的,老子又不是吃干饭的,吓唬老子,呵!” 我也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只当做古代人的恶作剧。还没等说话老胡忍着疼忽然插口道: “行了,都这前儿了就别唧唧歪歪的,赶紧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再说!”。 老板又看了一眼石碑,撇了撇嘴。眼睛忽然一亮,从包里掏出地图,在上面比比划划、自言自语。 没一会儿忽然指着地图上靠近盗洞西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大概是在这儿,边上靠近山顶,按理来说这下面就是山崖。可他妈没道理啊,咋就没路了呢?” 山崖? 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想起来葛望跟我说的山崖边上的通风口,赶忙抢过来老板的地图看了一遍,顿时心里一喜。 不等老板说话我赶忙指着边上的一处地点说道:“我想我们有办法出去!” 说着就将葛望采药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们说了。说罢老板三人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唉,行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照你这么说那个通风口就在这个平台下面?” 我点点头,接着就听到峰子把耳朵贴在石碑边上,用榔头敲了敲地面,惊呼道: “老刁,这石碑下面貌似是空的!” “什么?” 我们仨一听,赶忙凑了过去。学着峰子的样子耳朵贴在石碑上,用手轻轻敲了下。就听下面一阵闷响,隐约还能听见回声。 这下面还真是空的! 这一发现令我们大喜过望,老板和峰子也不废话,掏出榔头就把石碑砸的粉碎,登时一阵轰隆,震得整个石室如同打雷一般。 我扶着老胡走到一边,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回头看了又看却什么人都没有,只是心里毛愣愣的,慌得要命。 老胡一阵咳嗽,我把两个背包靠在他身后,他脸色这才好了些。瞟了一眼他背上得阎王骑尸纹身,此刻却没有半天异常,好像刚才的感觉是假的一样。 他一句话也不说,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转头一看老板二人正拿着榔头和钎子在地上凿着。 “他娘的,哪儿是空的,这他妈夯土层,挖都挖不开。峰子,你他娘的没吃饭啊,用点劲儿!” “别催我,你行你来!” 我见二人累的一脑门子汗,听到铁钎砸在地上如同砸在石头上一样,一声声闷响心里也有些着急。 没一会儿二人总算凿开了一个小洞,二人一喜,掏出工兵铲就挖了下去。 他俩不愧是老手,轮流开挖,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一个一米深左右的小洞就打通了,下面的土有些发软,在来几铲子就能直接挖穿。二人喘了口气准备在此忙活。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从那小洞里传来一阵沙沙声,而且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们脚下的洞口这蔓延过来一样。 哗啦啦,哗啦啦…… 听着动静……好像是…… 我心头登时一紧,几乎是大叫起来:“快跑,那是流沙层!” 但是话说出来已经晚了,话音刚落就听吱嘎一声,洞里面瞬间涌出一大片流沙,速度很快的朝上面涌来,在洞里面不断翻滚,就像是沸腾的黄河水一样! 老板登时破口大骂:“这谁设计的墓啊,卧槽你姥姥。你们家把流沙层放在地宫里面,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可那流沙可不管他的话,从那小洞里传来隆隆的声音,如同万马压境。 “别看了,赶紧跑啊!” 我那时候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睁睁的看见二人脚下的夯土层也跟着哗哗的碎裂。 以那洞口为圆心,疯狂的朝着四周发散。没等老板二人反应过来就感脚下一沉,一大块夯土层瞬间断裂,眼睁睁的看见地上的背包跟着夯土层,掉进了流沙里面。 顷刻间就像滚筒洗衣机一样在流沙里面越陷越深。 这人掉下去还得了? 二人被吓得一身冷汗,也不顾上背包了,扭头就跑。可他们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夯土塌陷的速度,身后一阵轰鸣中地上已经大块大块的开裂,陷进流沙里面。 我也赶忙背起老胡,可是已经到了石台的边上,下面一排排锋利的木刺活像是一张血盆大口正等着我们往下掉呢! 可是就算现在不死,等一会也会被不断塌陷的流沙吞没,顷刻间就会被绞成碎片。 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老板和峰子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来,而那流沙蔓延的速度也是飞快,没过片刻已经覆盖了大半个石室,那些石碑的碎片已经被卷了进去,早已经看不见了。 “现在该怎么办,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峰子紧盯着脚下,紧张的大叫起来。 “快啊,再不然咱都得掉下去!” 我也急的一脑门子汗,茫然无措的朝四周乱看,可是周围光秃秃连个屁都没有。 突然我眼睛一瞪,忽然看见头上宏顶上那颗可以自动旋转的日月下面连着一条粗壮的麻绳,上面还有几根锁链吊着整个顶棚就吊在石台边上。 “抓紧那根绳子!” “啥?” 我那时候也不顾思考,指着边上那根粗麻绳大叫。也不顾老板他们一脸惊愕的表情,背着老胡三步并两步的扑了上去。 老胡受了伤,我只能拖着他趴在绳子上,双手紧紧踩着绳子,抓着头顶另一根粗锁链,如同高空走钢丝一样费劲巴拉德往上爬。 站在麻绳上,往下一看就见脚下流沙像是海浪一样迅速的朝着四周蔓延,眼看就要将老板二人卷进去。 “妈的,拼了!” 反正怎么都是死,抓着绳子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二人也不废话,紧跟着我屁股后面也爬上了绳子。 说时迟,那时却快。就听身子下面轰隆一声闷响。刚才站的地方瞬间塌了下去,只剩边上一圈的夯土层,将流沙拢在里面,可是边上却连一只脚都站不住。 此刻身下已然是一片黄色的海洋,乍一看如同黄河水一样浑浊,生生一副沙海的模样! 第三十四章 你们这帮败家子儿啊 我们四个一阵后怕,后脊梁凉嗖嗖的,站在这上面别提多寒碜了,如同杂技演员一样挂在绳子上,看一眼下面都能被吓得半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那些表演高空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这亲生经历和在电视上看完全是两码事儿。 不把你吓死也能把你吓得走不动道了! “他娘的,在这上面挂着也不是个事儿,迟早都得掉下去啊!快想想办法啊!”峰子跟流沙离得最近,两只脚还瞪着石台边上,急的皱着眉头大叫。 “这流沙层在地上倒是好弄,他娘的这在墓穴里面可咋整,总不能从边上打个洞让流沙一点点流出来吧!他娘的这可是石壁啊!”老板急的只想挠头,但双手一直抓着绳索,只能难受的蹭着脖子,不过相比于我三人都不怎么惊慌。 一时间,三人齐刷刷的回头看我,可我早都被吓蒙了,哪儿还知道该咋办啊。老子可是头一次下墓,雏儿懂吗? 见我也不说话,峰子几乎是大骂道: “你他妈的,还说学的建筑。这么多年学的东西全让狗吃啦,顶个屁用啊!” 我羞的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绳子根本承受不住四个人的重量,没一会儿就向下面坠,好在有着钢索可以抓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不过这剧烈的晃动还是让人心里直打颤,惶然间就看见底下流沙中还错落着各种尖锐的石头和石壁边上数把挫骨钢刀。 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现在咋办,你们倒是放个屁啊!”峰子急得大喊,一回头眼看石台边上的绳子已经开裂。 这过去了近乎千年时间,绳子没被崩断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可再怎么说过不了多久绳子就会崩断,到时候这上面的四个人全都得栽进流沙里面,谁都活不了! 我紧张的直搓手指,额头上的冒出的冷汗不断流进眼睛里,沙挺(疼)的要命。可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哪儿还有闲心去管这些。 我们四个踩在绳子上如同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但是这越发剧烈的摇晃保不准啥时候绳子就断了。 见我也不说话,峰子气鼓鼓的抽出别在腰间的锤子,一手把这绳子,低头狠狠砸在边上的石壁上。 他是想要在石壁上凿出一个洞,将石台下面的流沙一点点流下去。可他这一动弹,绳索更是摇晃的厉害。 就听到当啷一声,榔头砸在石壁上却根本没有一点效果,整个石室内回荡着尖锐的回声。 没用! 而就这一晃,我忽然感觉背上一松,肩上的背包带子就在这时候,忽然断了! 要知道老板和峰子的背包已经在刚才掉进了流沙层里,现在只剩下我和老胡两个背包可用,这可都是保命的东西啊! 我哪儿敢怠慢,刚忙去抓带子,没想到里面东西太沉,一下子竟然没拉住,拉锁更是直接崩掉了。 背包登时大敞四开,里面的各种古董装备全都洒了下去,就连我手里抓着的矿灯都掉了下去。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他妈……那可都是钱啊!”看到包里的古董全都掉进了流沙里,老板扯着嗓子杀猪般的嚎叫,不过却也不敢乱动, 我一着急顺手就去捞,可这一下心里就是一凉。 紧紧抓着锁链的两只手一着急竟然全部松开,被身下吊绳一晃整个人直接倒头栽了下去。 我心想这可完犊子了,这要掉下去,根本没法儿救我! 而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及时抓住了我的领子,嘞的我脖子像是要被割断一样。 我艰难的回了下头就看见老胡身子一矮,和老板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同时抓着了我的领子。 “你他娘的……赶紧抓着绳子!” 他俩此刻也跟我一样伏在了绳子上面,绳子已经被压得变形,根本不受力。我只看见两人满脸通红,却根本拉不动我。 “别白费力气了,赶紧松手,不然咱仨两个都得掉下来!”心知自己就要挂了,虽然有些懊悔,我这没事儿趟这趟浑水干啥。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死了还要拉着两个人坐垫背,心里更是不忍。 但却见老板几乎是咬着牙大叫:“别整那没用的!抓紧我俩胳膊我拉你上来!” “快点!” 见两人憋得脸色通红,我赶忙抓紧二人胳膊,见他们使着吃奶的劲儿大叫起来,硬生生把我拉到了绳子上。我拽着绳子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剧烈的晃动就听石壁边上啪的一声,一大块绳子已经撑裂。 只一瞬间就感觉身子一沉,整根绳子再次被压得变了形,脚踝甚至已经碰到了流沙,像是有股吸力再把我往下面拽。 而头顶的那个可以自转的日月时刻也被拉到了顶棚。 我一回头,峰子早已经从绳子上被挤了下去,此刻正双手扒着石壁,以至于没有掉下去。 可这也不是个事儿! 我心里急得要命,脑袋涨得特别难受,感觉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手里面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只见右手上正攥着一小捆炸药! 老陈的包里我也没怎么看,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这一抬头心里顿时一喜。赶忙冲着三人大叫:“我有办法了,把这石壁砸开!” 话已出口老板就大骂:“滚他妈犊子,你往哪儿炸?甭管炸那儿都能波及到咱这,嫌活的命长了?:” “都啥时候了,被炸死总比被折磨死强!” 一想起不是被木刺刺死就是掉进流沙里面被流沙灌进肺里活活憋死,我还是感觉被炸死舒服一点。 老板说啥也不同意,但是绳索已经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时间容不得耽搁! 而这时,抓着石壁的峰子大叫起来:“把炸药给我!” 我一愣,就见峰子咬着牙往一手抓着绳子,身子往后一坠,如同秤砣一样卡在石壁上,另一只手向我招手是一把炸药递给他。 我稍微一愣,这可是最有一颗炸药,这要不能把石壁炸开。我们四个都要跟着遭殃。 “别墨迹,老子当的干的就是炮兵,这玩意儿老子比你熟!”峰子看出了我的犹豫,扯着嗓子大喊道。 他这一说我心里稍微有些心安,下意识的把炸药连同引线一起递给他:“你……你可要……” 没等我说完,峰子拿着炸药包往右边不远处的石壁看了一眼,嘴里咬着遥控器,身子往后一仰,手里面的炸药包直接丢了出去! 这下甭管是他,我们仨心里都是一紧,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出。 接着就见炸药包被丢到不远处的石壁边上,眼看着就要被流沙埋没! 峰子看准时机,抓着嘴里吐出来的遥控器,狠狠一按! 轰! 登时一声剧烈的响声,伴随着滚滚黄沙瞬间扬起!顷刻间爆炸的地方已经比笼罩在一阵黑霾和黄沙之中。 剧烈的爆炸形成的响声震得整个石室都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头顶大宏顶上的一个壁画也跟着碎石哗啦啦的坠落,不断砸在流沙中。 眼看这古朴的壁画四分五裂,老板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鼻子眼睛都揪到了一起。 “你们这些败家子儿啊,这可都是文物啊,文物啊!” “行了,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老胡紧紧抓着绳索,嘴里大叫。 “当然是钱重要!”老板的心在滴血,看着那些壁画都快哭了! 第三十五章 背后有鬼 老板的心在滴血,他和峰子还有我的背包都已经掉下去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就这一下子就损失了至少得有好几百上千万,他能不哭吗? “抓紧了!” 这时候我们也没心搭理他,紧紧抓着吊索,就感觉感觉耳朵都快被震得失聪了。 好一会儿浓烟散尽,我们四个往哪石壁看了一眼,登时激动地差点叫出来。 浓烟中我们就看见那片石壁上被砸出了一个两三米宽的大洞,石台里面的流沙哗哗的往外面涌。 秦代的时候还没有制造出炸药这种东西,这么大规格的流沙层甭管是什么人掉进去,只要不是大罗神仙都肯定被黄沙活活闷死。但是有了炸药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很少的量,可是对于这种石壁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被炸开一大缺口。 也是因为这最后一个炸药包,才救了我们一命! 见那黄沙如同瀑布一样不断地从那个洞口涌下去,我们四个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娘的,这是大难不死啊! 不过这流沙的量实在太大,等了得有十分钟才看见流沙层只下降了不到两根指头的距离。 这全都流干净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眼看着吊索就要承受不住我们四个人的力量断掉,本来还激动的心情瞬间又坠落到了谷底。 “他娘的,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再想想办法啊!”峰子费劲巴拉的爬上绳索,叹了口气。 是啊,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尽快离开这里等到脱力所有人全得掉下去。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老胡忽然指着和头顶上的大宏顶略有些虚弱的叫了声:“上面……上面好像有个石台!” 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只见那个旋转的日月雕像后面,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竟是一面铜镜,而在铜镜上面好像还有个小洞口!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日月时刻两边分别镶嵌了蓝宝石和金子!时刻一旋转两边的不同宝石就会反射到铜镜上面,被顶棚上小洞里的光一反射,整个大宏顶就像是模仿早晨晚上一样,不停变化。 但这时候我们也没心去讲究这些,刚才我们四个并没有被吊在绳子上,日月石刻挡住了上面的洞口,我们并没有看见。 不过这仔细一看,心里登时一喜。 有洞口就说明上面还有一层空间,我们可以从上面想办法出去! 而就在我又往上面看了一眼,竟然看见从那个洞口里面冒出一个小脑袋,冲我格格直笑。转眼却再次消失了。 又是上次哪个小孩儿! 这次我并没说话,想起一路上也只有我才能看到那个小孩儿。而且都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掉了下来。甭管上面有什么,总比在这被活活折腾死强! “还他娘的愣着干啥,爬呀!” 老板大喊一声,我们四个赶忙踩着绳子,抓着铁锁链,废了半天牛劲一点点往上挪。 说实话,这往上爬特别危险,绳子只有一个受力点,而且两根绳子都是光滑无比,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 到最后我们只好学着那些特种兵的办法,倒吊在绳子上面,四肢紧紧缠着绳子一点点往上挪,往下一看那些流沙已经流下去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石壁边上一大片的错骨钢刀。 这要是掉下去,瞬间就能把绞成肉泥!不过隐约还能看见流沙下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但都这时候了也没心思想这些,赶忙咬着牙往上面挪动,期间的惊心动魄就别提了。我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吓得就差尿了裤子了。 好在最后终于爬到了顶棚上,果然看见那个巨大的日月时刻上面真的又一个大洞口,透过洞口里面阴风倒灌,吹得人浑身汗毛倒竖。 “这有通风口,咱们备不住能出去!”老胡欣喜的大叫。 而就在此时,峰子看了一眼我头顶上仅剩的一张壁画,还没等老板舔着嘴巴伸手去够,忽然大叫:“那……那他妈是个祭祀台!” 他这话吧老板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我们看见最后那张画着神庙的壁画上,在神像的正前方四个石凳上摆放着一些祭祀用的食物和香炉。我倒觉得这很正常啊,就问他怎么了? 这一转头不要紧,我忽然看见峰子头顶上好像漂浮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就漂浮在他背后,伸着舌头在他脑袋边上漂浮着,不时舔着嘴巴好像在看着自己的食物一样。 我一看心里就有些发慌,赶忙问道:“你不会是……坐到那石台上面了吧!” 峰子一听老脸一红,点了点头:“嗯呐,咋了?” 这回不等是我,就连老板也火了,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软骨头啊,杂见啥就坐呢,你知道那是个啥你就坐啊?那是祭祀神的供桌!” 峰子一听喘了口气,哼了一声:“净扯犊子,就坐个石凳子至于吗?咋地,嫌我脏啊,妈的,老子没在上面撒泡尿够不错了。别整那没用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十三,你说!”说着转头看向我, 我没回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身后那个黑影,此刻那黑影已经落在了他额头上,登时吓得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干啥玩意儿,咋都不说话啊!” 我咽了口唾沫,紧盯着他身后那个黑影,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背后……有鬼!” 话音未落,三人被我说的吓了一跳,赶忙扭头往回看。 “没东西啊,十三你眼睛花了,看错了吧?” 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可是我分明看见一个人影就坐在峰子肩上,舌头伸的老长缠在他的脖子上,可我见峰子好像完全没有感觉,见我不说话有些发怒: “爷爷我不怕鬼,你别整这玄的呼的吓唬老子啊!” 说着他喘了口气,继续往上爬,我一眨眼他肩头上的那个鬼影突然间就不见了。 一阵插曲过后,我看见头顶的洞口透出一抹灯光,老胡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爬了上去,冲我大喊:“快上来,这上面有东西!” 听他的语气很激动,我们仨哪儿还敢耽搁,赶忙跟着爬了上去。现在只剩下老胡和峰子手里分别有一个矿灯,灯光洒在铜镜上,照的人眼睛生疼。 峰子最后一个翻了上来,下意识的拿着矿灯往下面照了一下,只见底下起码有两层楼高,下面一大片流沙差不多已经流干了,豁然看见巨大的坑道里面布满了错骨钢刀还有尖锐的石头。 那下面什么都没有,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不过好在是一个个的翻了上来。 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感觉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只感觉躺在地上不过两秒就得睡过去。 这可是在墓里面,看老胡的样子真要是逃不出去保不准就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哪儿还敢休息,顺着眼前这条甬道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老胡和峰子各拿着矿的走到前后,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再突然冲出来一直尸魁。不过好在一路上都很顺利。 穿过这条回环的甬道,接着我就见老胡拿着矿灯往我们正前方照了一下, “卧槽,咋这么多人!” 第三十六章 那个影子 我们一愣,赶忙下意识掏出武器。 豁然看见眼前是另一座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石室。 灯光一照,就看见眼前这座圆形的石室地上用各种碎石拼成一个莫名的图纹。一些穿着古代衣服的干尸全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看着中央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好像……是棺椁!”老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大笑的合不拢嘴:“特娘的,还真是个棺椁的墓,这墓的主儿看样子咋说也是个诸侯!” “甭管啥东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峰子也不墨迹,舔了舔嘴巴,从包里翻出撬杠就凑了过去。老板看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之后招呼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 我搀着老胡走在最后面,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感觉这些跪在地上的干尸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可是仔细看了一眼却又想不起来。 老胡靠在我怀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我见他脸色惨白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老板,你们快点看啊,老胡看样子情况不对,得赶紧出去!” “知道了,别他娘的催我!” 他俩一看到这棺椁就走不动道了,敷衍的回应了我一句,接着啐了口唾沫就要动手开棺。 老板在东南角的地上点了根蜡烛,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跟峰子换了双红手套在棺椁边上转了好几圈之后,这才抱着撬杠铁钎等准备动手。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棺椁上吱嘎一声,老板好像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碰了什么东西,不待一会儿我就看见第一层椁已经被撬开了。 还不等我高兴,这就看见在那层棺椁下来竟然还有一层,不过这次应该是棺材本身了,两边的石壁上像是神庙下面那具石棺一样两边石板上镌刻着一些不知名的文字,上面还用刷上了一层金漆。 样子极其考究! 看到这东西我心里就起了小心思,生怕他俩打不开棺椁再叫我过去,一想起刚进来时孽凶棺里面的尸魁我就浑身发毛,说啥也不想再去凑热闹。 不过看样子这次开馆并没有多大困难, 不过我见二人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紧皱着眉头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具棺椁,怎么好像被人开过了?” “什么?” 我脑袋一懵,赶忙凑了上去。豁然看见棺椁上除了老板二人之外,在石棺边上上还有一层被人敲过的痕迹,撬痕很深,甚至比老板二人撬棍撬出来的都深。 这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这一路上墓穴里面明明没有来过的痕迹,所有的机关陷阱都是完好的。又怎么会凭空出现了这个撬痕。 难道是墓室的主人特意留下来的,为了扰乱盗墓者的视听,以为棺椁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人拿走了? 可是没道理啊?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整个墓穴做成被盗过的样子,况且古人也不会傻到直接把棺材撬开,而棺椁还完好无损吧。这也容易破了风水啊! 再说了,就算是盗墓者也不可能打开棺材而不打开棺椁啊! 这下我们所有人懵了,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个意思。不过老板和峰子一看到棺材就走不动道了,心一横就推开了石棺。可就在二人打开之后,二人脸色登时大变,指着棺材里面几乎是惊叫到: “这他妈……怎么会是老陈?” 我和老胡愣了一下,赶忙凑了过来。忽然看见石棺里面竟真的躺着一个人。 正是老陈! “这……这怎么可能?” 峰子大叫一声,老陈明明在目之前就已经死了,还是他亲手埋葬的。但是老陈身子怎么会却莫名得消失了,又在墓室中被他摆了一道。 难道他根本就没死。而是趁乱进入了墓穴,找到了主墓室钻了进去? 可这没道理啊?他的死我们看得真真的,况且他也没可能直接越过棺椁钻到棺材里面去? “他妈的,管他活不活,老子给你一刀看你还装神弄鬼!”峰子大骂一声抓着老胡的领子就要把他抓起来。 而老板和老胡几乎是同时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叫道:“别乱动!” “正主就在他下面!” 话音刚落我也忽然看到石棺中的老陈,嘴角竟然动了! 紧接着就听到从他的嘴里忽然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老胡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 还没等他说话,我们四个就眼睁睁的看见石棺中老陈的尸体连同下面的那具尸身竟然同时坐了起来,闭着的两个眼睛猛然睁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根本没有眼睛! “别看他眼睛,趴下!” 老胡在我身后忽然大叫一声,猛然按下我脑袋,接着就听到边上峰子一声惨叫,整个人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呼吸不上来,整个人伸着舌头捂着脖子朝着石棺里面凑,好像是石棺中有人在往下拉他一样。 顷刻间脸色已经变得酱紫,舌头耷拉的老长,像吊死鬼一样非常痛苦。 我们被他吓了一跳,这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老板皱着眉头拍了他一下:“峰子……” 话音未落忽然惨叫一声,触电般的抽回了胳膊,看着峰子的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 “他身上,怎么这么烫!” 他这一说,我忽然闻到从峰子身上传来一阵莫名的味道,嘴里不禁分泌唾液出来。 就好像是……像是祭祀用的猪头肉的味道! 我一愣,豁然想到了他刚才所说的坐在了神庙祭祀的台阶上的事,难道是…… 被老胡的灯光一照,我忽然就看见他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惊突然飘出了一团黑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正趴在他肩头,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脖子,在朝着石棺里面按。 而那个影子,竟然和神庙里面那句三头石像,一模一样! 那东西分明是把峰子当作祭品,想要掐死他,一同丢进石棺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胡已经跳进了石棺,一脚将老陈连同身下的尸身踹回了石棺里,手里拿着桃木剑不由分说的砍断了老陈连同他身下那个人的脑袋,可是却没看见半点鲜血涌出,只是顺着伤口冒出一大股黑烟,一股及其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们不住咳嗽。 “躲开,是尸煞!” 第三十七章 八宝玉匣 老胡大叫一声,顺手从怀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小瓶,手一扬一整瓶的红色液体全部洒在了尸体身上。复制网址访问 同时老板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掏出怀里的黑驴蹄子飞快的塞进了老陈张开的嘴里,死命的往下按。 接着我就听见从石棺里面传来一阵摄人心魄的惨叫声,一股股黑烟从石棺里不断往外涌。随即就眼睁睁的看见老陈的尸体被那股黑烟吞没,泛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这……”我看的有些发愣,难不成老陈也是个大粽子? 他娘的,这种场景未免也只有在电影里面才能看到吧! 我下意识的往里面一看,老陈的尸体又一次不见了,只剩下他身子下面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穿着古代特有的衣服,手里抱着一个白玉匣子躺在棺材里。 而他的身体,竟然完全没有腐烂,甚至比我们的皮肤还要通透,就像是婴儿的皮肤一样。 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肉身竟然完全无损,甚至比婴儿还要柔嫩,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不过最诡异的是他的脑袋! 脸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遮盖了大半张脸,不过那双眼睛却时刻睁着,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就好像在盯着我们一样,看一眼就感觉浑身发冷。 不过此刻他的脑袋已经连同老陈的一起被砍断,如同皮球一样滚到一边。接着就听到老胡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颓废的瘫在了地上。 峰子咳嗽了几声,揉着脖子好像还很难受的样子,想要说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在他脖子上竟然出现了一双漆黑的人手印! 这下不论是老板还是老胡同时瞪大了眼睛。 “有尸毒!” 老胡大叫一声,赶忙从紫金盒子里掏出一把糯米按了上去,接着就听到峰子一身惨叫,从他脖子上传来一阵呲呲的声音,看他的样子却并不疼,只是很痒,总想去挠。 “别动!”老胡一用力,峰子整个脖子上都被粘上了糯米,就见一股黑烟从峰子脖子上飘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好了!”老胡手一松,峰子整个人坐在了石棺边上喘息着,接着我就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道黑手印也不见了,而老陈手里的糯米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 我这才反应过来,峰子刚才背上的黑影也已经不见了! 喘了口气,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老胡所说的那个尸煞,没过一会儿等老胡缓过劲儿来我们才明白,原来老陈早就已经死了,刚才看到的并不是他的肉身,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句棺材里面,他也不清楚。 尸煞甚至比尸魁还要恐怖的一种怪物,他是被墓中各种含冤而死却无法超脱的鬼魂怨念集于一身而形成的一种极其恐怖的怪物,墓穴之中若是出现了尸煞,十有**是逃不出去了。 民国时期广东的一户村子里发现了一座不知哪个朝代的古墓,那时候战乱频发,村民民不聊生。为了生存村民只好下墓挖一下改动卖给外国人换取一些予以度日。这一挖才知道在这墓穴边上还有很多的墓穴群。村民们靠着这些墓穴群在战乱中并没有被饿死。 但是有一次,一伙村民下了墓,到了主墓室刚大开棺材板这才发下躺在棺材里面的竟然是个长着好几个脑袋的人,全身竟然没有半点干涸的痕迹,皮肤白嫩嫩的甚至还有呼吸! 当时把所有人吓得半死,这座古墓少说也有百年之久,这肉身不腐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 看那人的样子实在太过吓人,合计着把他搬出来一把火烧掉。但是村民刚刚碰到那具尸身时候忽然坐了起来,一把抓着想要把他抬走的一名村民,就听嘎巴一声那个村民直接被扭断了脖子。 接着就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黑洞洞的眼眶里面竟然连个眼球都没有。当时有几个头一次下墓的胆小村民就直接被吓死了。剩下的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最后只活了一个人也是疯疯癫癫,把这件事跟人说了人家也当做是茶余饭后的笑话,并没有太当回事儿,直到后来才被人得知。 有人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却像是见过鬼一样打死也不说,只是看着仅剩下的一条腿和半个胳膊可以想象那个尸煞究竟有多么恐怖! 好在老胡在老陈还没有变成尸煞之前及时砍掉了他的脑袋,怨念无法汇聚这才将之消灭。过了多少年后我仍旧时时常回想老陈这件事,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石棺里面一直都是个谜。 听了老胡的话我的背后已经是一阵发凉,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怪物。若不是我下了墓,恐怕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喘了口气,我看见老板已经跳进了棺材里,顺手把那句尸体怀里抱着的白玉匣子拿了出来,捧在怀里又哭又笑。 “这……这是八宝玉匣啊。老子活了这么久总算看到真身了,哈哈!” 见状我赶忙凑了上去,只见那玉匣如羊脂玉般通体乳白,四个面上还镌刻着一些文字。只是在前后两个面上各有两个玉盘,还能拨动。看样子是个密码锁,拿起来一晃里面咚咚直响,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老板,这玩意儿一看就挺金贵的,这下能卖不少钱了吧!” 看这玩意做工精致,甚至比在甬道中挖的所有的宝石,青铜罐子都要值钱,我不禁舔了舔嘴巴问道。 谁知这么一问,老板不屑的哼了一声:“值钱?屁!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你出钱都买不到!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啥东西不?”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谁知老板却笑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朝着怀里掏去,这才发现那半盒玉溪已经丢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哼道: “他娘的,好好的烟让你弄丢了,你记着赔我。!” “行行行,我陪你一箱都行,你赶紧说,就别卖关子了!”我这心里抓心挠肝的很是难受,谁知道老板却呵呵一笑,老神在在的坐到石棺上,翘着二郎腿: “话说当年秦始皇派徐福寻找长生不老药未果,几年之后竟然得知徐福找到了!秦始皇大喜,派人去迎接,但就在赶回咸阳的时候竟然在重兵看守中莫名丢失。 要知道那可是三千皇家铁骑兵啊,是秦始皇的贴身侍卫,武艺可没的说。可这东西就在这三千人的眼中竟然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三千铁骑兵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 这可是被人耍了啊,秦始皇一怒之下派出两万军队绞杀铁骑兵,铁骑兵一下子死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那些人去哪儿了后人就再也不知道了。 而徐福身知自己死罪难逃,不过跟秦始皇说戴罪立功,再去带回一颗长生不老药。离开咸阳之后再也没好回来。你们知道那颗丢失的长生不老药放在哪儿了吗?”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故意卖了关子,指着手里的八宝玉匣笑道:“就他娘的放在这儿! 而且那时候还没有开辟四周之路,哪儿见过这么白的玉器啊,传说这玩意不是玉,而是天上的掉下来的陨石锻造而成,那家伙在古代都值老钱了!到现在你想买都买不到啊,全世界就这一个!” 第三十八章 阴兵借道 我一愣,好家伙,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玉匣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故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不过老板又是从哪儿知道这个秘密的,我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端着玉匣呵呵直笑。 见他不说,我又问既然老板拿着的那这玩意儿都已经丢了,怎么还会突然出现这里。 这一下倒是把老板问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的直挠头:“这个……老子又不是古代人,我哪知道这怎么回事?” “但……” 话没说完就见老胡拉了我一下,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接着我就感觉峰子朝这里凑了过来,好像很紧张我要问什么的样子。 我撇了下嘴,又看了老板和峰子一眼,见他们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在没有刚才在下面石室那种紧张神色。就好像是专门为了这东西而来的一样! 我咋了咋舌,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不过既然人家有意隐瞒,咱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只好默不作声装做哑巴。 峰子和老板的性格我太清楚了,我可不想因为自己多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弄死。 但是听到老板这话,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一定和这个墓穴主人有关, 长生不死药……秦朝古墓……三头石像……神庙……诡异的墓穴结构,还有在下面看到的那四张壁画,其中有一个戴着旒冕的人,会不会就是秦始皇,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看着离去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 徐福? 但是没道理啊,在三千铁骑的包围之下他又是怎么偷走的八宝玉匣的呢?就算是他偷走的,可他为什么会没有直接食用,而是死的时候抱在怀里呢? 他为了什么?而且这偌大的地宫为什么会修建在神庙下面,这不会犯了风水吗? 但是壁画上为什么还会有建造神庙的壁画。 那么大的工程,壁画上还有墓穴中忠臣朝拜的景象,证明这个墓穴的主人身份一定非同一般,但是却又不是皇帝?为什么? 我总感觉这一切一定有什么联系,有一根线可以把这一切全部串联起来,是什么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难道是……我脑中忽的蹦出了一个念头。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就听到老陈咳嗽了一声,身子已经不自觉得摇晃起开。紧接着他脸色就变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腕,豁然看见他在手腕上不知不觉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黑线,一直顺着血管往上窜,速度并不是很快,不过却是一点点的往上爬。 当即我就见他脸色变了。“你们快看一下胳膊上是不是也有这道黑线!” 他这一说我们仨人就是一愣,不见见他脸色阴沉也赶忙撸起袖子,顿时看见每个人的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均有一条黑线,却怎么也擦不掉。此刻已经蔓延了小半个手臂,看样子那黑线还在往上爬! 接着就是一阵眩晕感扑面而来,险些栽倒在地上。 当即老胡破骂一声,让我们拿出他给的那个玉片,可这一套掏兜我就傻了。 放在兜里的那个玉片,竟然没了!只摸到一手腥红的液体,血气扑鼻。 等我一抬头,老板二人也是一脸惊愕,看样子他们兜里的玉片也已经不见了! 这下可好,老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说的话来:“妈的,是诅咒!都他妈别愣着,赶紧撤,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罢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跑,却找不到离开的路了。 刚才进来时候的那个石门,竟然突然间消失了。 这一回头我们四个就傻了,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板窜到了脑袋上。 只见我们身后的那些干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一双死寂的眼睛正盯着我们,而他们的衣着上还能看见一些漆黑的甲片。 下一刻我就看见这些尸体的眼睛豁然一亮,登时就见他们脸上的干皮如下雨一样哗哗往下掉。 而他们的胳膊,竟然动了!耳边一阵马蹄轰鸣,竟朝我们走过来! 当时我心里忽的冒出一个名字: 阴兵借道! “快跑!” “快跑!” 几乎同时老板和老胡大叫一声,与此同时站在我们身后的那些干尸竟然也跟着动了起来,晃了晃胳膊就听一阵吱嘎的脆响,就像是活人许久不活动一样,异常诡异! 接着就听到耳边不知从哪儿又传来一阵马蹄的轰鸣声,就感觉像是千军万马袭来一样,那种恐怖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 随即我就看见三人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峰子破骂一声,抄起工兵铲就冲了上去:“操你们姥姥,老子连飞机大炮都不怕,就你们几个小崽子还来吓唬老子,找死!” 话音一落就见老板大吼一声,伸手就要拉他回来: “别过去……” 可惜仍旧是晚了一步,就抓住了半截袖子,一脱手峰子已经冲到了那几具干尸面前,挥着手里工兵铲就朝着那些干尸的脑袋砸了过去。 这下就连我也慌了神,要知道古代的主人在死之前多数都会给自己和随葬尸喂下一颗剧毒的毒药,死亡之后接触尸气毒药便会发作,一点点腐蚀内脏和骨头,几年之后尸体内脏已经腐烂化成一滩脓水,被皮肤包裹住,嫣然变成一具人皮陷阱。 只要稍不留神打破尸体之后,里面恶臭的毒液就会溅人一身,轻则毁容,重则更是被烧的连皮都不剩!盗墓的人带着红手套其一是为了防止人的气息接触到干尸,引发尸变。其二就是为了防止人皮接触到干尸之后会被干尸身上的剧毒物质腐蚀。 而峰子这么突兀的就要砍掉那些干尸的脑袋,甭管这些干尸体内究竟有没有毒液,况且又不是在石棺里面,上面有着老陈的尸体挡着,就算没有毒液也很容易被恶臭的脑浆血液附着。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这一路上峰子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的折磨,险些还被墓的主人当成祭品弄死。他这么一个火爆脾气怎么能忍得了,吼叫着就挥起了铲子。我们只能张大嘴,眼睁睁的看见他铲子就要落下。 可还没等落下,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紧接着就听到峰子嘴里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惨叫。只见那些铲子落在那些干尸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作用,完全是以卵击石,仍旧不徐不疾的往前面涌。 峰子完全没当回事儿,还想再砍,那些干尸便狠狠撞到峰子的胳膊上,随后…… 就听嘎巴一声! 我就看见峰子的胳膊此刻已经扭成了正常人完全做不出来的程度,就这么撞了一下,竟然硬生生的把峰子的胳膊撞断了! 随后他们的脚步仍旧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把峰子疼的直吸凉气,也没看到那些干尸脚步不停,继续朝他走来,接着又狠狠撞在他身上,就听到峰子又是一声惨叫,随后竟然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整个人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脚下一轻竟然直接跌到了石棺边上,脸色惨白,萎靡不振。 我看的头皮直发麻,早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哪儿见过这场面啊,就这么几具干尸仅仅是一下就能把人撞得吐了血! 而他们却仍旧没有停下脚步,一点点朝着我们走来,耳边那阵马蹄轰鸣也变得越来越响,不知从哪儿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就在此时老胡忽然动了! 第三十九章 祭品 就在此时老胡忽然动了!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把糯米,一把在这些干尸身上,就听刺啦一声,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焦臭味道,那些接触到糯米的地方瞬间就冒出滚滚黑烟。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不过也仅仅是让干尸顿了一下,耳边那阵马蹄声却变的更加撕裂,再次朝着我们涌来。 这下别说是老胡,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卧槽他妈,阴兵借道,勾魂夺魄,快躲起来!!!”老胡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无比,甚至连嘴唇都跟着打起哆嗦,极其害怕的样子。 而我听到这东西,脑中也是忽然一震。 传说这些阴兵生前久战沙场,却含冤而死,怒火宣泄不出,又是这极阴之地,终日照不到阳光。他们的脚步不会停下,更不会转弯。只会笔直的往前走,如果被人看到他们从自己身边穿过,那些人的魂魄就会被收走。但是那是传说,魂魄会不会被带走我也不确定,我敢肯定的是,如果被他们从我们身上踩过去,那可是实打实的会被的踩死! 我那时候脑袋已经完全被吓蒙了,这墓穴中各种艰难险阻都撑过来了,不过和这相比起来,我却是实打实的怕了。 就在我愣神之际,我忽然感觉有人拽了我一下,转头一看老胡和老板拖着峰子躲到了石棺后面,正费力的想要推倒棺材板。 我看了一眼几乎气的吐血。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着棺材里面的宝贝!再不逃命就没了! 老胡见我愣着不动,气的大骂:“别他妈愣着,赶紧帮我一起推,等那些尸兵过来咱都他妈活不了!” 我别提多愤怒,刚想开吗,却忽然看到在棺材板上竟然刻着一个兽头,青面獠牙,最里面还叼着一把宝剑。看样子正气凌然。在那时刻边上还用鎏金刻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只看了一眼我登时就反应过来。 这竟然是一个压胜的神兽,为了放置尸变刻在棺材上压制棺材中的尸体!可是既然这么一个牛逼的诸侯,为什么死后还要被人用神兽压着,这样不就不能超生吗? 这座墓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破了风水,让人无法超脱的阵设,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尸兵将近,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这种压胜的东西一般正气十足,虽然消灭不了邪祟,不过却起着极强的镇压作用。想着我也跟着跳到了棺材后面,三人使着吃奶得劲儿想要把这棺材板推开。 那些尸兵的速度很慢,不过再慢眼看也要凑了上来。耳边马蹄轰鸣,甚至能够感觉到灵魂都在跟着颤栗,我们急得直哆嗦,娘的就差尿裤子了,可那棺材板却像是嵌在了棺材上一样怎么抬也起来。 “妈的,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躲开!” 老板一发狠,一大脚石棺中尸体的脑袋脑袋踹到一边儿,抄起下枕着的玉枕头就垫在了地上,用三根撬棍敲在了石棺底下,利用杠杆原理想要把这幅石棺撬翻。 可这石棺少说也有几百斤重,而且撬棍也不是很长,三人根本没办法全用力,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撬开的,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仅仅敲开了一个角,不过底下的那个玉枕头却仍旧完好无损,根本不像是玉,倒更像是铁! 但那时候我们也管不了这些,眼看尸兵就快凑过来。一时间老板大喊一声: “三,二。一……抬!” 登时我们三个一声长吼,一个叠一个用尽吃奶的力气就往下压,憋得脸色涨红,四肢都在不住颤抖起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听吱嘎一声,竟然真的把这座石棺翘起了一大块。接着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凶猛的兽吼,眼睁睁的看见眼前的那些尸兵竟然停了一下。 有用! 我们这下心头一喜,用尽吃奶的劲儿往上翘,可是这东西也仅仅是震了一下那些尸兵竟然再次朝我们走来。 就在此时,瘫在一边已经满头是汗的峰子咬着牙竟然冲了过来,配合我们的撬动一大脚就踹在石棺上面。 接着就听轰隆一声,整个石棺终于……倒了! 瞬间我们隐约听到一阵猛兽的怒吼,石棺上的那座压胜神兽就像是定身符一样,我们顿时就听到耳边一阵雄厚的吼叫,那些士兵竟然真的不动了! 不过还没等我们高兴,却豁然看见在我们脚下,竟然……竟然出现了一个一米宽的小洞。甚至连倒下的石棺底下都已经被打穿了。 这明显就是一个盗洞! 这下我们全慌了,难道说这个古墓在我们之前竟然还有人来过? 可是完全没可能啊,整个古墓根本没有任何被盗掘过的痕迹,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呢。难道说…… 是打了个盗洞直接挖到了古墓里面,可是他们既然已经打开了石棺,为什么里面这两件宝贝都没有被拿走,为什么? 还不等我们疑惑,却忽然听到老胡痛呼一声,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接着我就看见他背后的纹身竟然再次动了起来。 我被吓得一怔,老胡就尖叫起来:“别他妈愣着,这个盗洞备不住能通到外面去,石像压不住士兵多久,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说着就把背包丢给了我,紧握着桃木剑翻到了石棺前面。 “可是……”我看见他背后那具阎王骑尸纹身已经再次疯狂的颤抖起来,俨然有破体而出之势。 “走啊!” 他一声怒吼,接着就看到那些僵直站着的尸兵有些竟然又动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就感觉老板把我推进了盗洞里。情急之下我手不自觉地把那个玉枕头也顺了进去。 一路上丢了这么多包古董,一下子损失少说上千万,这个玉枕头看样子还能买一些钱,先留着! 盗洞里面很黑,还泛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好像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熏得人脑袋生疼。 但是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向前走。空气稀薄那个防风火机说什么也打不开了,只能附身半跪在地上,摸着盗洞里潮湿粘稠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接着就听背后咚咚两声闷响,峰子和老板也跟着掉了进来。 老板手里面拿着矿灯照着前方,虽然看的并不清晰,不过也总比没有强。 “老胡呢?”见老胡没跟张来,我惊叫道。 闻言老板二人回头看了一下,转头冲我喊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墨迹,赶紧撩吧!”说着就把我往前面推! 我被推得一个趔趄,刚刚往前爬了几步,就意识到那里有些不对。 一抬眼,豁然看见在我前面不远处好像蹲着一个人。一抬头两颗如同狸猫一样幽蓝色的眼睛如同夜晚的月亮一样明亮,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被这东西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可等眼睛适应了灯光之后这才看清。 远处的那个身影不是别人,竟然是一路上神出鬼没的那个小孩! 他看了我一眼,冲我嘻嘻一笑,转头就跑。 “别跑!” 我下意识地就想追上去,可还没等我动身,却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峰子,出问题了! 第四十章 两个盗洞 听到背后的惨叫声,我下意识的一转头,就看见峰子正扼住自己的喉咙,整个人已经跪在地上,身子往后仰。 ( . )脸色惨白,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样子很是恐怖! 他的双腿跪在盗洞里面,根本没有动弹,不过我却看见他的身子竟然在一点点往后腿,两条腿蹭着地面传来距离的摩擦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后拉他一样。可是老板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四角并用的往前爬,借着就听到两人撞到一起,老板骂骂咧咧的声音。 根本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 忽然……我心头一凉。在一抬眼,被灯光一照,我果然就看见那个消失了的黑影再一次漂浮在他背后,正伸出两只漆黑的胳膊扼住他的喉咙,再往后拖! 好像是很怕峰子要逃出去,想要要把他拖回墓穴,他的力道出去的大,就算是峰子都扛不住,甭管他再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了黑影的束缚,顷刻间想要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脸色惨白无比,舌头耷拉的老长,眼看就不行了…… “峰子,你这是……咋了?”他的异常也把老板也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完,见他脸色惨白,又看了我一眼脸色顿时一黑,想要叫老胡过来,可是现在盗洞里面连身子都舒展不开,况且老胡还在上面,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眼看峰子双腿蹭着盗洞壁上,两个膝盖已经被蹭的血淋淋的。老板心里一发狠,大喊了一嗓子,让我按住疯子的腿,接着手往怀里一掏,拿着那个黑驴蹄子就朝着峰子嘴里塞。 可现在的峰子却像是疯了一样,紧咬着牙扭着脖子,好像很惧怕老板手里的黑驴蹄子!但他的用力实在他大,我甚至都能听到他最里面咯吱咯吱的声音,都已经咬出牙血来了!这下把我和老板都吓了一跳。 再折腾下去,峰子这条命就没了! 我也不废话,赶忙手脚并用,躺在冰凉潮湿的盗洞壁上,四肢如同麻花一样紧紧缠在峰子他腿上,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后倒,咬紧牙关死命的往后倒,可还是被他的胳膊狠狠撞到,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老板见状抄起黑驴蹄子就朝着峰子嘴里塞去。 我仰着头,眼前尽是漆黑一片,虽然看不见,不过却能听到峰子凄惨的吼叫声,甚至连四肢都在拼命的颤抖,力气之大就连我都快按不住了。 也就几秒钟的事儿,耳边的惨叫声逐渐弱了下来,峰子四肢也渐渐不在抽搐,我一抬头峰子整个嘴里已经杯塞进了黑驴蹄子,整个人看上去很可笑,但是现在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好在咬着黑驴蹄子,他头上的那个黑影不敢靠近,已经消失了。不过此刻峰子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整个人如一滩烂泥一样靠在墙壁上,看样子已经没力气再走了。 生怕那个黑影再次卷土重来,趁着现在安全,我和老板赶忙扶起来峰子,让他拽着我的腰带,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推,就这样费尽力气的往前挪去,却感觉像是峰子身上背了一座山一样,两个人都推不动他一个人。 也不知就这样爬了多久,我的两只手都已经被蹭的血肉模糊,眼看就要虚脱的时候。终于怕到了这条盗洞的尽头。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眼前竟然出现了两条通道,左右各有一条,呈‘y’字形。不过这两条通道却不伸向头,左边的明显有着土层翻动过得痕迹,土质还很软,像是一个盗洞。不过右面的大多都是一些石壁,而且洞口也比左边的要大出很多,倒像是修建墓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通道,不过相同的是都能感觉到两边的洞口都有风灌进来。 不过至于这两天通道到底通向哪儿,我也不知道? 加我不走了,老板在后面喊了一声:“前面咋的了,怎么不走了?” “到头了,这两边两条洞口,走哪个啊?”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选择,一看到这两个洞口我就傻了。但随即我却感觉到峰子喘息着又动了起来,正拉着我的皮带往回退! “他娘的,都啥时候儿。随便找一个赶紧溜,黑驴蹄子撑不了多久!”老板也感觉到了峰子的异常,用尽力气把他往上推,冲我大喊。 我心想,妈的,反正两边都有风,肯定都能通道外面,随便选一个吧!想着我刚准备往右面的洞口走去。 我刚要进去,忽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我一会回头,吓得我脸都白了! 那个小男孩此刻正趴在我面前,一双惨白的脸正对着我,两个眼框里面竟然黑洞洞的,没有眼睛!他站在我身边我甚至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时间怕的不行! 他见我想往右面的洞口爬,忽然哭了起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就往左面的盗洞走。 那时候我可以清晰的感觉的到小男孩手里刺骨的冰冷,被他碰一下就像整个人掉进了冰窟里一样!整个人都跟着打起了寒颤。 见我没有动弹,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在看他脸的时候我脑中忽然一阵。 这段时间我一直感觉这个小男孩在哪儿见过,可是一直都没想起来。但是这么近距离的一看,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村民家墙上照片中的哪儿小男孩吗? 难道他是那个村民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会在洞穴里,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人,难道那个村民也不是人,是个鬼? 我被吓得后脑上一阵发麻,从脚底心一下子凉到的下巴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吃了鬼做的饭?想着就是一阵反胃。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不大可能,如果那个村民不是人的话,为何其他的村民都能看到,难道整个村子就没一个活人?这显然也不大可能?可是照片上的那个小男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墓室里面,这么神出鬼没的。 难道说……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身后老板和峰子显然也等的耐烦了,见我动了,再次费劲力气的一推一拉,跟着那个小孩我就爬进了左边的盗洞。 这一进去我就傻了! 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盗洞!穿过洞口眼前出现了一道足有上百平米的巨大空间,我们站立的地方只有区区一米宽的小道,身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木刺,在那上面甚至还有很多的牛羊,甚至还有几个已经高度腐烂的人! 这,也是一个陷阱! 看样子这些人和动物的死尸早已经死亡好久了,空间里面很潮湿,一吸气就能闻到一股及其湿润的腐臭味道,而且借着矿灯就看到那些木刺上的死尸腐烂身上已经布满了各种蛆虫,白花花的一片他们身上蠕动着啃食,不时从死尸的脑袋里,鼻孔里钻出一些来,还带着一股恶心的绿水儿,看着就让人作呕! 这场面实在超出了我的忍耐极限,哇的一下肚子里本就没什么油水,这下全都吐了出来。老板看样子也很难受,不过还是搀扶着近乎昏迷的峰子强忍着吐意,催促我赶紧离开这里。 吐了几口舒服了一下,一低头那个小孩却忽然,不见了! 第四十一章 人呢?怎么一眨呀又不见了? 我吓了一跳,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身后老板更是不耐烦的指着我们对面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催促我开店里面。 透过洞口,隐约能能看到一缕月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还带着一阵呼呼的风声,有点冷。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穿过洞口绝对可以出去!我定了定神,也没心思去想小孩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拉着峰子贴在墙壁上小心的挪动。 脚下的小道只有一人宽,两边还有些光滑,小道下面更是一排排漆黑的木刺,这要是稍不留神掉下去,瞬间就能被刺成蚂蜂窝。我和老板扶着峰子如同高空走钢丝一般嫉妒小心,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好在一路十分小心,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这个空间的边上。一边喘着粗气,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清脆水滴声,好像有水从我脚下的小洞口流出去,还带着一股恶臭。不过都这时候了我们也顾不上看,只能贴着墙壁十分谨慎的一点点往洞口挪去。 而就在接近洞口的时候,借着月光,我忽然看到边上木刺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一转头,顿时感觉头皮一乍! 只见刚才消失的那个小孩此刻正躺在木刺上,这么突然吓了我一跳。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眼前的小孩并不是躺在上面,那些木刺全都刺穿了他的身体,衣服上沾着一层淡淡的水雾,被月光一照还泛着亮光。 这竟然是一具尸体! 我被吓得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这个小男孩一下,他并没有动,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就连眼眶里都已经没有了眼睛,里面却并没有蛆虫爬出来,尸体很干净! 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个小孩早都已经死了,我看到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鬼? 恍然间我忽然想到了老胡,在迷宫般的甬道里,他将我的三盏灯灭掉之后曾说过以后会看到什么,他也不清楚。这么说来…… 果然,下一刻,我忽然看到从他身上冒出一股黑影,那个小男孩的灵魂指了指木刺上的身子,祈求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是想要把他的尸体带出去! 见我站着不动,回头看了眼老板,老板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还瞅啥呢,一个尸体有啥好看的。别愣着。赶紧走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着木刺上的小男孩冲老板叫道:“老板,你看这下小孩是不是很眼熟?” 老板见我不走,问出这么个不着边际的话,显然是气得够呛,只是看了一眼尸体就大骂道:“都他妈啥时候了,还管这些。赶紧上去,盯着这么一具尸体看你恶不恶心!”说着就要推我上去。 见我要走,那个小孩显然慌了神,抓着的我衣袖两只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心里有些不忍,又指了指小孩的尸体冲老板说道:“先别动,你看一下这个小孩是不是在老乡家照片上见过?” 这下老板也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小孩的尸体,皱了下眉头:“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行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赶紧逃命要紧,走!” 我并没动弹,伸手就要把那个小孩的尸体挖出来。 “你他娘干啥,赶紧走啊!”老板气得够呛,一边搀着峰子就要拉我的手。 想来这一路上小男孩都在为我们引路,虽然是想要让我们发现他的尸体,把他带出去,不过怎么说这一路上的突然出现都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想要让我们把他的尸体带出去!若不是一问我三盏灯都被老胡灭掉,显然是不大可能看到他,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缘分。 想着我就挣脱了老板的胳膊,坐在小路上,小心翼翼的抱住小孩的腰就往上拉! 老板见状暗骂了一声:“他妈的,老子带上你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最后也死死拽着我的腰带,帮我把那个小男孩的尸体抱了上来。 我这才看见小孩的身上早已经被刺成了马蜂窝,按理来说这么抱上来怎么也是一滩烂肉。可是他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甚至异常僵硬,也没有什么腐臭味,甚至连个蛆虫都没有,非常干净。 我正疑惑他怎么会掉在这个陷阱里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他的脖子上竟然有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刀口,颈部的大动脉早已经被人割断。 看这样子不像不小心掉下来的,倒更像是被人先杀掉之后抛石掉到了陷阱里! 到底是谁能走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可一转眼我忽然就想明白了!既然这个小孩是死在这个盗洞里面,想必是另一波盗墓者挖盗洞的时候被他发现,然后残忍的将他杀害之后丢进了这个陷阱,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我就气得牙根直痒痒,那些盗墓贼真是丧心病狂,这么一个小孩子都忍心杀掉!怪不得他想要让人带他的尸体离开这里! 一想到现在自身难保,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就顺手把衣服脱了裹在小孩身上,扛着他就朝着洞口走去。 透过洞口,外面天儿早已经黑了,寂静的夜空上明月高悬,山林里面不时传来各种虫鸣,很美,但是我们却没有心思看这些。 “他娘的,总算能出去了,十三,帮我把峰子推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老板在把峰子往洞口外面推,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忙拉他回来。葛望说过了,他上次看到的那个墓穴是在500高的悬崖峭壁上,这要是掉下去肯定就给摔成肉酱了。想到这里刚刚还激动的心就像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哇凉哇凉的。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对,按理说那个通风口的模样应该跟这里不大相同,这里的空间简直大得要命,而且也没有那条向上的通道。难道说…… 我并么有急着钻出洞口,而是凑了出去看了眼,仅一眼我脑袋就嗡了一声。 这个洞口里面的距离还不到五米,和葛望所说的那个在悬崖上500的洞穴完全不同,轻轻一根绳子就能顺下去。难道说葛望所说的那个洞口并不是在这里,那刚才的另一条通道难道就是通往他说的那个洞口的? 难道说这个墓穴有很多的通风口? 可是没道理啊,这种结构也太古怪了吧?就不怕盗墓贼顺着通风口直接进入古墓里面?这绝不可能! 如果葛望没说慌,也就是说这个墓穴里面盗洞很可能不知一个!有很多人都来过这个墓穴?可是为什么里面一件随葬品都没有丢,我实在想不通。 老板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虽然五米不是很高,不过这要把昏迷的人扔下去也得摔的不行,就从我包里掏出一根十米左右的麻绳,一边在石壁上钉了个钩子把麻绳拴在上面,接着就让我先下去,在把小孩的尸体和峰子一个个顺了下去,自己最后才抱着绳子滑了下来。 等我出去的时候,闻到山林中清新的空气,心里面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被风一吹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他娘的,这一晚上,实在太累了! 不过老板强打起精神,拍了我几下:“别睡,大晚上的这山里备不住有狼,得赶紧撤,快起来!” 说实话他也累的够呛,两个眼睛满是血丝,不断地打着瞌睡,随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包里又掏出瓶清凉油,涂在我鼻子和太阳穴上,登时一股凉意袭来,脑袋总算精神了一些。 晃了晃脖子,我抱起小孩的尸体刚准备走,却忽然想到老胡还没有跟出来,现在墓穴里面肯定是漆黑一片,他手里面又没有矿灯。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紧,扯着嗓子冲着洞口大喊了几声:“老胡,胡海峰,胡海峰……” 忽的声音戛然而止,老板捂着我的嘴紧张兮兮的看了下四周,冲我低声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盗墓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瞪着眼睛讪讪的看了下四周赶忙闭上了嘴,不过仍旧没有听到老胡的回应,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不会老胡在主墓室里面还没出来吧! 第四十二章 尸身回家 他没有手电,墓里面有那么黑…… 我不敢去想,但紧接着却感觉地面忽然就震了一下,脚下踩着的地方就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即就看到眼前的山体整个开始剧烈摇晃,大块大块的石头纷纷砸落下来,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是地震!快躲起来!” 老板大叫了一声,反应迅速的一手扛着小孩的尸体,还没去拉峰子,就感觉脚下一颤。山路地市本就不平坦。老板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爬起来。可是刚爬起来就看到眼前的山崖上大块大片的石块儿滚落下来,尘土飞扬竟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泥石流。 “快跑!” 我一愣,就听到老板在我身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他还没等站稳,又感到脚下一阵震荡,整个人再次摔在了地上。接着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头顶上有碎石不断砸到我脑袋上,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 竟然是一块足有五六米宽的大石块朝着我脑袋砸下来! 这下我直接被吓傻了,想要动弹可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这一晚上实在太累了,现在也是强撑着才没有昏过去,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石砸落下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卧槽,这下完犊子了! 就在我愣神之际,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接着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就在巨石落下的那一刹那人猛然将我推开。 与此同时,尘土飞扬就听见那些落石已经将眼前的洞口堵死,我隐约还能听见一声怒吼从墓穴里面传出来。 “滚!” 我可以保证,那声音我实打实的听见了,声音很是沧桑,听上去是一个人,不过仔细一听却好像有千万的恶鬼在嚎哭,接着我就听到一声闷响, 轰隆一声。 尘土飞烟间那个盗洞已经被落石封的严严实实,大片的泥沙将缝隙掩埋,任谁都看到都不会以为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古墓。 这就好像……古墓的主人把我们从他的房子里赶出来,把家门封起来,不想让人去打扰他一样。 一声闷响,瞬间震得我耳朵短暂性的失聪,只是那时候太累,却没有注意到在这声怒吼之后我的胳膊就传来一阵刺痛,手腕上的那条黑线竟然又生长了一大片,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小臂,整个胳膊上像是纹身了一样布满了一条条扭曲的黑线。 乍一看,竟然有一双半眯的眼睛在我手背上,就这么看着我。很是诡异! 但那时候我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一抬头,竟然看见老胡满身伤痕的站在我面前,捂着他的胳膊。背上那个阎王纹身竟然再次疯狂的颤抖起来。 我怔怔的看了好几眼,直到老板大叫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赶忙扶住就要昏倒的老胡。 这一摸我就发现他浑身烫得要命,脸上身上早已经被汗水和血水覆盖,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若不是还有呼吸,被月光照射我还以为撞到鬼了呢! 但紧接着就见老胡呜啊一声,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捂着他的胳膊浑身直颤。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山上面这么剧烈的地震早已经把山下面的村民吵醒,大老远就看见一大堆村民打着手电风风火火涌出了村庄。 见状,老板赶忙扛着小孩的尸体,扶着昏迷的峰子招呼我们赶紧离开。没过多久已经能听到山下传来村民的哭叫声。 “山塌了,快来人啊,快点!” “这怎么又地震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的庄稼地啊,这一年的收成,全没了!” …… 山下的村民乱作一团,没一会儿就已经扛着铁锹镐把往那条山道这里用来。我们这一走就是一天,现在浑身都还有伤,现在身份很敏感,就算是去医院就医也很容易让人怀疑。现在只能绕开人群先躲躲再说,可往下一看我就傻了! 我们上次整修的那条山路此刻已经被泥石流封死,下面的苞米地一大片苞米杆子都被山上滚落的石块砸塌,村民这一年的辛苦看样子就要付之东流了! 我有些不忍,若不是我们私自上山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不过若是让这些村民知道罪魁祸首是我们的话,恐怕杀了我们的心都有了!一时也不敢再看戏,互相搀扶着顺着另一条小道绕道小路后面,想要直接出村。 可是这大晚上的别说车了,就连矿灯摔了几下都已经恍恍惚惚,眼看就要没电了。况且峰子和老胡看样子伤势很是严重,再也撑不住这么折腾。现在只能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尽快联系周边医院,把他俩送过去。 略微斟酌一下,我们还是先去那个村民家,把小孩的尸体给人送过去。 这么剧烈的地震整个村子都已经灯火大亮,纷纷忙活起来。等我们到村民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已经睡着了。那时候我们实在了太累了,也管不了这么多。冲进上次睡的那件屋子,倒头就昏睡过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就被人推醒,一抬眼就见那个村民正拿着手电惊讶却又疑惑的盯着我们。想来是疑惑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浑身是伤?他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翻了瓶酒精给我们简易的消了毒之后这次问我: “你们这一天去哪儿了,不会上山了吧?” 我点点头,脑袋晕乎乎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我们浑身是伤他也并不准备多问,把窗户关严之后就准备离开! 他刚要走,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瞟就看见被衣服过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尸体就躺在一边,透过衣服缝就看到一双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竟然还眨了一下眼睛。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抓着村民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了说了一句:“等一下!”随后指了指地上小孩的尸体。 村民一愣,搞不清楚我什么意思,我扛着小孩的尸体拉他到了院子里,等我把小孩身上裹着的衣服打开之后,登时就听到村民一声尖叫,更是吓得引来了屋子里面的老婆。 夫妻二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脸上又惊讶又痛苦,张着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顷刻间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这……这……儿子啊!” 接着就听到村民妻子一声极其凄惨的哭声,脚下一软,若不是有村民撑着可能就要瘫在地上了。却仍是一边嚎哭,一边抚摸儿子早已经冰冷的躯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就盯上了我。 “是你害死我儿子,是你害死的我儿子!” 第四十三章 三十二个未接电话 就听一声惨叫,村民妻子近乎癫狂的想我冲了过来,抓着我的领子又哭又喊,我那时候脑袋已经无比晕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被他这么一撞更是险些被撞倒。 好在最后还是村民及时冲了上来,可是他妻子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只认为我是杀他儿子的凶手,薅着我的领子又哭又捶,那力气连我都有些受不了,顿时哀嚎起来。 娘的,真疼啊! “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你给我冷静一点!” 接着就听‘啪’的一声,一声脆响的巴掌落在他妻子脸上,这才把她拉到一边。村民咬着牙,我甚至都能听到嘴里的咯咯声:“咱儿子早就死了,这是咱儿子的救命恩人,你给我消停点!” 话音一出,他妻子就傻了,眼睛怔怔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儿子。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我们赶忙把她扶到里屋休息,他的小女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吓得哭个不停,还是村民哄了好久这才会睡着。随后他拉着我,就坐在门口,也不说话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说实话,那时候我已经很困了,可是却丝毫没有睡意,心里面堵得要命!也不说话,就这么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也不知抽了多少根之后,村民这次开口。 他叫她叫闫金辉,他儿子闫昊七年前就失踪了,那天正赶上儿子放暑假,中午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嘛,起初还以为是到哪儿黑网吧或者游戏厅里面玩去了,可周边的店面都走遍了,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问他的小伙伴说他下午就不见了,之后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人。 就这样一找就是两年,最后实在不愿意接受儿子被人拐走的事实。被家人好说歹说又过了一年多之后这才又要了一个小女孩。 直到现在儿子的尸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是被人拐走,而是早已经被人杀害。这让这么一个人那人怎能不吃惊?一时接受不来也是正常。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很乱,但紧接着就见村民忽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您是我儿子的恩人,我带我家婆娘……跟你赔礼道歉!” 我瞬间被吓了一跳,哪儿见过这场面啊。忙把他扶起来,就见他身子开始不停颤抖,整个人也抽泣起来。这个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我那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递给他一根烟。他抽了几口,紧咬牙关的抱起已经发软的儿子的尸体,终于忍受不住,抱头痛哭。 积攒了几年的情感一下子宣泄而出。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小孩的尸体给人家送回去了,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我刚坐在院子门口,抽了没几口烟就感觉上眼皮喝下眼皮直打架,脑袋晕晕乎乎的实在撑不住了,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之后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刚一醒来只感觉浑身暖呼呼的,身子也不冷了,脑袋也不像在墓穴里那么晕了,很舒服。 老板和峰子他们早在回来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一张字条,让我醒了给他们打电话。之后我才发现他们走的很匆忙,唯一剩下的一个背包也没有拿走,玉枕头和白玉匣子都在里面。 山路上的泥土滑坡不是很严重,已经找来消防队员清理干净,但一大部分的庄稼地都已经被折腾的不像样了,这一年注定颗粒无收。不过好在山上面那个秦朝古墓却并没有被人发现,仿佛消失了一样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只有我们知道在那里面究竟埋藏了怎么样的恐怖! 而我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阎金辉家的恩人,本来要请我吃饭。但是儿子的痛却让一家人变得郁郁寡欢,安葬了孩子之后,整天也不说话,没日没夜的看着儿子的遗像默默哭泣。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虽然存款不怎么多,但还是卡里取了一万块钱塞给阎金辉,他说什么都不要,最后只要给他的小女儿便准备离开。 而当我要离开他家的时候,忽然看见我睡得那个屋子上那张被老胡砍掉的照片竟然又贴了上去,而且竟然完好无损。 更奇怪的是,照片上的人也由三个变成了四个,闫昊靠在他妈妈背上,手里仍旧拿着棒棒糖。不过那表情却变了模样。 他在冲我微笑,很灿烂,我知道,他是在感谢我。只是阴阳相隔,没办法说话而已。 我微微一笑,转眼就看见照片上的闫昊已经消失了! 若不是因为我被老胡封了三盏灯,也不会碰到这件事,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我是被老胡灭了灯之后才看到了影子,那么刚下墓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身影是谁? 可阎昊既然想让我们带他出来,又为什么要把我们领到尸魁的棺材前面,难道是想要趁机消灭我们? 难道说,头一次看到的那个小孩并不是眼前的阎昊,而是…… 另外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脑袋就是一乍。这个墓穴里面究竟埋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现在洞口已经被封住了,就算没有被封住,我打死也不想再下去。 就让这些秘密永远埋藏在地下吧。 我也没跟他们告别,偷偷的离开了村子,站在村口打了个摩的离开村口之后,却忽然看到边上另一条岔路上走过一个人。 那个人的背影,让我感觉很熟悉。 好像……好像是葛望! 不可能啊,他不是在医院看护摔断腿的二娃子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背着大包小包,手里面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并没当回事儿就离开了。等我到了西安火车站买了机票之后,兜里手机忽然响了! 自从到了村子里,我的手机就一直没动过,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打开手机就剩百分之五的电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他妈老五竟然给我打了三十二个未接电话,而这个电话自然也是老五打来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从到村子之后还没给他回过电话,自从下墓之后更是昏睡了两天三夜。 赶忙按了接听键,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老五的咆哮声: “你奶奶个熊的,这几天他妈死哪儿去了?连个电话都不回,老子还以为你丫的嗝屁了呢!” 我揉了揉耳朵,尴尬的笑了声:“别咒你爷爷,这两天……算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回去再说。你丫的打电话啥事儿,捡重要的说,我手机快没电了!” “你个老丫挺的,赶紧回来,哥们儿要出差,领你去见个人儿!” “谁啊?”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谁知还没听清老五说什么,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动关机了! 奶奶的,也真够尿(sui)的了! 不过听老五这有些小激动的语气,看来这个人一定来头不小。说不定还是个妞呢! 我嘿嘿一下,买了根充电器找了网吧呆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而等到了北京,我真想把这小几巴登给打死。 太缺德了! 一路上的事儿又是坐大巴,又是坐长途大客,那种煎熬咱暂且不提,等回到北京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而我却没想到,这次回去又让我险些丧命…… 第四十四章 老板的电话 在火车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奶奶的可算到了北京西站,可还感觉浑身酸痛,准备回去再补一觉。 娘的,这几天都快睡成傻子了! 刚一下出火车站我便狠狠吃了一顿,火车里面那味道实在让我吃不下去,然后打车直奔琉璃厂。现在古董店不是旺季,并没有多少人。我刚一到店里的时候老五那小子仍旧老神在在的躺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收音机听曲儿,另一只手拿着一片北京水萝卜悠哉悠哉的细品,看的我不住想笑。 这货也真够悠闲,每次看到都跟个地主老财一样。 见我登门,老五撇了下嘴,也看不见他圆片儿墨镜里什么眼神儿,往嘴里丢了块萝卜,阴阳怪气的冲我笑:“呦呵,生面孔啊,这位爷今儿个是来干啥的呀,来来来,里边请!” 我没理他,见他起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太师椅上,伸手叼了一块水萝卜丢到嘴里。还别说,这萝卜还真挺甜的,一点也不辣,挺好吃。没住嘴儿的又吃了几块儿。 “说吧,火急火燎的找我回来啥事儿。跟你说啊,他娘的哥们这次还真碰到了个秦朝的大墓,卧槽里面的宝贝老鼻子了!” 我还没说完,就见老五脸色一变,一把扯下墨镜,气得两眼喷火:“卧槽,那你丫的咋不叫哥们过去,你爷爷的真不够意思!” “你这嘴能不能不这么快,听不听?不听我睡觉去了啊,这几天累死爷爷我了!” “唉,你别走啊,你他娘的快说啊,等的哥们肝儿都痒了!” 我并没着急说话,笑呵呵的看着他:“你先找找看,我带回来啥玩意再说!” 这话一说更是把老五急的要命,暗骂了一句,搞得跟头一次偷看大姑娘洗澡一样,搓着手在我身上看了半天这才注意到我背后的双肩包。当时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哥们儿,你逗我呢吧,你就装了这么一点,也忒寒碜了吧,塞牙缝都不够啊,我这几票生意就能挣回来!” 我被他这么一呛,气得我真想把他嘴给焊上。老五见我脸色一黑,也才反应过来,赶忙闭上了嘴,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我继续说。 “我……你别打岔,想说啥我都忘了。这回去西安我连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逼着下墓了,差点死在里面,老子容易吗?” 说实话,拼死拼活带出来那么点东西,虽说也能倒腾个几百来万,不过这和命比起来,再加上老五这么一损,我还真觉得有些不值。 见老五听得有些糊涂,也没等他说话,我就把这次西安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听完之后就连他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我滴妈呀,还什么鬼影,你这玩意也忒玄乎了吗?我年纪小,你别蒙我!”说着身子还往后缩了缩,嘴巴咬着两只手,要多造作有多造作。 我被他恶心的浑身发毛,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正常点,赶紧说吧,着急叫我回来干啥,又有什么大问题要靠哥们出手了?早跟你说了,哥们不再你呀,不行!” 这话一说老五就乐了:“你别整那没用的,哎对了,叫你回来还真有事儿。我这有批货在山东,要出去一趟,店里没人看我不放心,正巧你回来了。这两天店就交给你了啊,想咋折腾咋折腾,别给哥们儿干破产了就行。哥们儿还等着用这房子娶媳妇呢!” 我不屑的撇了下嘴:“就你这揍性,有多少妹子都不够你糟践的,到我死了都不定看到你结婚。” 没等他反驳,我又说:“你放心,为了广大妹子的幸福生活,我绝对帮你把这家底儿败光,明天我就找一堆乞丐、农民工兄弟把你这家当分的溜干净儿,你明天记得看新闻就行了啊!” 老五脸色一黑,看样子有些着急,也没顾的说话。进去内堂没一会儿就拿着机票和车钥匙走了。临走之前突然回头冲我一笑:“别整那没用的,现在乞丐都比我有钱,人家还看不上这店家当呢!您老还是歇着吧!”说完扭头就跑。 得,本想得空回来休息几天,这下老五走了,我又义务的当了一次看门的,上次给老板看门碰到了老胡偷罐子,这次给老五看门要是在碰到小偷光顾我真就应该去佛前开个光了。 老五不在,店里面也没什么生意。我就泡了一壶大红袍,靠在他那太师椅上休息。 这还是我头一次觉得休息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在墓里面时刻神经紧绷,就连回北京的火车上睡觉有时候都会被噩梦惊醒,不过这一闲下来有时候却也会怀念在墓穴里面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人啊就是不知足,贱! 喝了几口大红袍,一股醇香在齿间环绕,深深喘了口气。正准备眯一会儿手机却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老板。 自从老板他们离开了西安之后就再没有通过话,也不知道老胡和峰子现在怎么样了。忙接过电话,还没等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老板的笑声,看样子心情还挺不错:“十三啊,这几天休息的咋样啊,应该也离开西安了吧。” 我恩了一声:“今天刚回北京,现在在我哥们店里面。你们走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对了,老胡他们咋样了?” 老板应道:“咳,别提了。从墓里面一出来峰子就一直昏迷不醒,老胡也发着高烧,我看够呛就着急把他俩送到医院里去,看你睡得迷瞪的就没叫你。现在他俩还在医院躺着呢,不用担心。” 他顿了一下,忽然呵呵一笑:“十三啊,你欠我那一条烟,有没有忘啊?” 我一听脸色就一黑,暗骂这个老狐狸真是抠到姥姥家了,这事儿要不说我真都快忘了。擦了把汗忙说记得,不然这老小子估计又得坑我一条烟。 “偶,记得那就好。我这走得太急,那个白玉匣子还在你包里呢,那东西千万别给我乱动。剩下的那些宝贝你看着卖,卖完的钱咱们四个平分,你把你自己的留下就行,剩下的三分连同那条烟和白玉匣子一起给我寄过来。 对了,这你不在还真不行,他娘的,这两天招了一个小年轻啥都不会干,比你都笨,可愁死我了。你啥时候回来帮我看看店啊?” 我听完心头就是一颤,老板的脾气我可算是领教了,现在让我回去我还真不怎么敢,忙说我朋友出差,我这边走不开,就给回绝了。 老板听完也没说什么,偶了一声:“那行,有时间你就回来一趟,你要是忙的话就先不说了啊。对了,我这人不挑啊,烟的话凑活凑活给我买一条黄鹤楼的1916就行了啊。我这来客人了,就先挂了啊。” 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挂掉电话我人都傻了,真想一核弹砸老板店里去。他娘的,1916啊!老子到现在都没抽过这么好的烟,那一条就是1300块大洋啊! 你真不愧是老狐狸啊,得空就得坑人一次。 我给你一条?想得美,你不喜欢抽五块钱的猴王吗,行,咱这儿不差钱,免费送你一条都行。 想着我嘿嘿一笑,反正老板又不知道我在那儿,只能吃哑巴亏。这么多年坑了我多少次,可算让我找到机会坑你一次了,想想都激动。 哈哈! 第四十五章 五百八十万进账 正乐着呢,一转眼我这才想起来,包里面还有几件古董呢。 忙打开背包,这才发现老胡装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我和老板拿的玉枕头和白玉匣子之外,就是一个青铜罐子、两片玉璧而已。 看到这东西我就肉疼,好家伙,一下子损失了三包古董,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现在剩下这一包虽然也能卖个两三百万,不过咋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总归是到了别人的墓,拿了别人的东西,能赚到这么多钱已经算不错了,有啥可嫌弃的。 想着也就释然了,把几个老物件仔细擦拭了一遍之后放在柜台上,等到有缘人来买。老板那个白玉匣子不能动,我也是只是仔细的擦拭了一遍,不过这头一次在阳光下看到,我顿时震惊了。 好家伙,在墓穴里面灯光不亮,看到的白玉匣子如同羊脂玉白透亮,但这在阳光下再次看到之后,才发现这白玉匣子竟然变成了如同琥珀般半透明状,原来羊脂玉般的匣子竟然泛着淡蓝色的光,拿到阳光下甚至还能看到匣子中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还在咕噜噜的转动。 难道真的是徐福找到的长生不老药? 我舔了舔嘴巴,心里面很是震惊。先不说里面的到底是不是长生不老药,就算是这个白玉匣子这么一看都已经算得上是神器了,这东西估计就算想买也没有人敢买,太招摇了! 一般盗墓的都知道,墓穴里面任何太过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不会光顾。 其一是这些在现代看来价值连城的东西,在古代想必也是价值连城,墓主人喜欢的不行才带进了墓里面,百年时间过去,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上多少攒留了墓主人的气息。 拿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肯定会盗墓贼死扛到底,任谁也不想招惹尸变的墓主人。 其二是这东西就算拿出来也是有价无市,而且还会被人盯上。就连黑市里都不一定有人会买,甚至还会给自己招麻烦。 东西还没卖出去呢就被抓进去蹲毛楼子,亏不亏啊! 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若是被某些人盯上,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有命赚没命花到头来也是白扯。 总之,这种东西太邪乎,盗墓贼并不大喜欢,而是更在乎那些普通的古董,赚钱也更快。 现在反应过来,看老板的样子专门为了这个东西而来,其他的东西只是顺带而为之。 而那个神秘组织既然想要追杀我们,很可能也是想要得到这个东西,况且甭管长生不老药是不是噱头,就这么一个盒子都能让人杀红了眼。 而现在这个匣子在我手里…… 想到这里我不禁被吓得一身冷汗,这他妈分明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咽了口唾沫,悄悄把这个匣子又塞回了包里,准备尽快把东西给老板寄过去。这种能危及到我生命安全的玩意儿我一天都不想拿。 那些人想必已经监视老板很久了,连带着我都很可能被一起监视。不然也不会等我还没碰到老板的时候就在我肩上贴了一个追踪器,害我险些挂掉。 当天晚上我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折腾了半宿死活睡不着觉,那个匣子已经被我塞进了保险箱,应该算是安全了很多。最后实在紧张的厉害,又灌了一瓶酒之后这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这几天实在是太紧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仍旧是那座古墓,仍旧是那么惊险,九死一生,好像放电影一样一晃而过。 而当老板和峰子再次撬开墓主人的棺材之后,却发现…… 里面的老陈没了,他身下的墓主人也没有了,躺在里面的竟然是……竟然是我的前女友,邓琳琳! 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看到老板三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棺材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抽出武器朝她砸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登时一惊,刚一低头,竟然看到邓琳琳那双惨白的脸竟然对着我。 那双眼睛已经完全睁开,黑洞洞的眼眶全都是眼白,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材中的邓琳琳忽然桀桀一笑,露出两排腐烂尖锐的牙齿。 随后我就感觉脖子一紧,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最后只看到那两排牙齿咬在我头上,甚至都可能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在关键时刻,我忽然浑身一激灵,竟然被这个噩梦吓醒了! 坐在床上,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再看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粘糊糊的。不过相比于惊恐,我更多感到的是疑惑: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邓琳琳?我们已经分手快两年多了。 邓琳琳是我的前女友,不过我在他眼里甚至连个男友都算不上。 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真的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也不顾老五他们一个宿舍兄弟的劝阻,大学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傻事儿。 最后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帮我这才追到的心中的女神。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提款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那时候却始终没反应过来。 但好景不长,我这人嘴笨,大学毕业之后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工作,唯一的一个工作还被公司经理他侄子抢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竟然是邓琳琳的另外一个男友! 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分手了,理由是我整天不务正业,连钱都赚不到。 转天她就连电话卡都换了,这种速度实在让我惊叹。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二傻子! 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也没抽几口,直到烧到了烟屁股这才反应过来。 外面阳光微弱,手机上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早点之这便开了门。 现在不是旺季,店里面整天都没什么人,清闲得很,期间老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路子能把那些古董倒腾出去,让我等他电话。 当天早上十点多就来了两个广东口音的人,简单谈了一下就用四百五十万把两个玉璧收走。 两人倒也干脆,东西一到手,钱就到了我账户里,看到账户里可怜兮兮的几千块后面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下可够我吃好几年的了! 剩下的那个青铜罐子也没在我手里搁多久,当天下午那俩人更是又叫来一个人,用一百三十万的价格买走了,出手十分阔绰,开口就是一口脆价,甚至连价格都不往下压。 那个玉枕头两拨人都看了一遍,但是都没认出是什么品种,也就没要。不过我倒也不觉得吃亏,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要找以前我一辈子都赚不到啊! 好家伙,这真是喜从天降,怪不得老板那小店里整天也没见有啥生意却能赚这么多钱,想必那个祥丰典当铺就是个幌子,真正赚的钱全是靠盗墓。读者群:(460705964) 第四十六章 腰牌 一下子五百八十万进账,实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一想到四个人平分,钱一下子就少了四分之三,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不过咋说还有一百四十五万,可和原来每月几千块的工资比起来完全是天上地下。哪儿还敢不乐意。 当晚就给远在东北的老妈打过去了两万块,就这么多老妈还是有些怀疑,最后还是用店里面赚大钱,给的提成糊弄过去了。 简单的扯了几句。老妈看样子也是老了,一直张罗着我都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对象,她着急抱孙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要坏事儿! 果然,知道我没有女朋友之后叹了口气,说我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可不行。隔壁家比我大两岁的小刘现在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些话每次打电话老妈必说,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嗯啊的应付。 老妈唠叨了几声,说是相中了一个姑娘,让我尽快找机会回去一趟,见个面。 听到这话我这心里面就是咯噔一声,心想这次回去八成就要逼婚了啊,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不过老娘的话也不敢不从,十分不愿意的应了一声,说是尽快回去,这才免得老妈继续唠叨个没完,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 这次回去,八成就是鸿门宴啊! 第二天一早给老板买了三条猴王糊弄一下,准备连同白玉匣子一起给人寄过去。可还没等打包,一个电话却忽然打了过来,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追杀我们的那个组织打来的吧,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大可能,纯粹自己吓唬自己。 却还是战战兢兢接过电话,还没等我说话,那头却先说到: “你是祥丰典当铺的学徒是吧,我是老严!” 听到这话我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严老板是老板的一个老客户,店里的常客,我们还见过几次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偶,严老板啊。我现在已经不在典当铺了,您找我老板是吧。” “不在了?” 严老板显然一愣,一时间有些尴尬:“这样啊,这两天我去他店里都没人,我还以为你跟你老板出差了呢。” “没人?” 不可能啊,昨天我还和老板通过电话,既然让我把东西寄给他,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突然不见了啊。 “严老板,您先别急。可能老板有急事出差了,您要不过去几天再去。实在不行打个电话问一下也可以,我现在不在天津,不清楚情况。” 既然不在天津,我也没必要去掺和这件事,简单跟严老板敷衍了几句之后,严老板这便挂了电话。 随后我又急忙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他手机竟真的关机了。 这才一天时间,就这么突然的不见了,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究竟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老板这么着急,前脚给我打完电话后脚就不见了,连那个白玉匣子和一条烟都不要,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难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说,他被什么人给控制了,绑架了? 这几天脑袋里面一直都在想白玉匣子还有那个组织的事,一听说老板失踪,我顿时就想到了那些追击我们的组织,也只有他们才有动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也很有可能! 想来我就感觉背后一凉,心想老板不在,这白玉匣子没办法给他邮过去,放在我手里实在太不安全。 不过没有办法,只能猜想是老板真的有事儿,等他回来之后就会给我打电话。 随后我便把白玉匣子连同那三条烟一起塞进了保险箱,继续坐在柜台上无所事事的坐着。 秋天微风瑟瑟,吹的人脑袋昏昏沉沉,总想睡觉。 当天下午,我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忽然就听到店门口的门铃响了,一抬头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狠狠拍在了柜台上。 “你们老板呢,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你这卖给我的什么玩意,还瞅啥,赶紧把老板叫出来!” 我被他这大喊大叫皱了皱眉,打眼一看,就见一个和我年龄相仿,染着黄色头发,嘴里叼着根烟,穿的流里流气的人俯视着我。 “抱歉,老板出差了,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了!” 虽然心里不悦,不过老五不在,我也只好接受生意,还给他一个职业般的笑容,问他。 谁知道他暗骂了一句,随手将手里的编织袋丢到我面前:“老板不在?行,那你自己看看吧,别怪哥们嘴狠,要是不给个交代哥们砸了你的招牌!” 我皱了下眉,一看这人语气狠毒,目光轻浮却定力十足,说话全都是刺儿,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虽然古玩行里缘分天注定,买卖做成,举手无悔。不过这要是处理不好,他到外面一嘚嘚,我这小店也受牵连,便掏出编织袋里的铜制香炉看了一眼。 那人见我拿出来看,索性抱着膀子,踮着脚,站在柜台外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撇着摆明是等着看我出丑。 他拿过来的香炉只有一扎长,上面还有很多塌灰,看样子也是放了好久了。我扫了一眼,直接把那东西又丢给了他。 “您要是想找乐去戏园子里,我这还做生意呢!” “呦呵,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他显然有些愕然,随后笑么嘻嘻的看着我:“呦呵,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连放大镜都不用。您怎么看出这玩意是假的,我眼力差,别忽悠我啊!” 我客客气气的告诉他:“您这东西,炉脚青中泛黑,一看就是做假的时候铅搁多了。 这种东西做旧的人也就能打打普通人的眼,看您这眼力和气质应该不会上这种当吧!”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被我戳穿他倒也没生气,撇了撇嘴继续说: “呦呵,瞧你这话说得……听老成的啊。哥们儿也是少年人,偏偏不信这个邪。我看你这也没什么生意,要不这样,您再帮我看看,这东西值不值钱?” 说着还没等我回话,就见他一把扯下了腰上挂着的腰牌。 看到那东西我心里就咯噔一声,那东西一看就不是现在工艺做出来的,很是精致,看样子也是明朝左右的玩意儿。 大街上戴石戴玉的倒是不少,但我敢带腰牌出来的,全北京城貌似除了他之外再就找不到人了。 带着这种古董级的腰牌,不是疯子就是有后台的人! 这种人,不好惹! 第四十七章 斗口 我干咳了一声,可还没等我答应,他已经把腰牌放在柜台上,用右手无名指推到我面前,点了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看他这样做我心里又是一凉,嘴里直发苦,心里早把老五骂了个遍,你他娘的到底惹了什么主,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他这个动作在古玩行里有个说法叫‘斗口’,如果人要用这动作把东西推到你面前,就是买主儿不是真正来买东西,而是要考核收宝人的眼力。 这分明就是一种挑衅,一般只有卖主儿跟收宝人有深仇大恨,诚心砸人招牌,才会这么干。 看到他这么做,我心里别提多气愤了,老五你他妈的就知道给我瞎特么整事儿,现在人都过来砸你招牌了,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但是现在战书已经摆在面前了,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要是出点差错然他到外面在一嘚嘚,我这店还开不开了! “到底看不看啊,给句痛快话!” 见捏到了我的痛处,那人点了根烟,嘿嘿一笑,摆明是想要看我出丑。 他这嘴里句句带刺,心知这要是处理不好今天肯定不得善终。便伸出手去,也用无名指按在腰牌上面,挪到我面前,算是接下了。 可等我刚碰到这块腰牌的时候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那腰牌做工精细,摸上去清凉温润,还是不惜成本用的象牙料,看样子显然经常被把玩上面已经沁上了一层油脂,显得光滑无比。 腰牌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呈长方形,上面云纹刻画,一看就是明朝时候的玩意儿。 腰牌四个面都刻着字,笔法苍劲,正面刻着‘鸿胪寺序班’,背刻‘朝贡官凭带此牌,无牌者依律问罪,借着则借与者罪同,出宫不用’,侧面刻着‘文字二百一十七号’。做工十分精致。 看到这东西我就知道是个真品,‘序班’为明代鸿胪寺设置的官职,此牌就是进攻操持礼仪丧事时的出入凭证,相当现在人们的身份证。 而且笔法干练,很有明朝时期的风格。 “是不是真的啊,能值多少钱啊,给个痛快话!”见我半天不说话,那人站在一边阴阳怪气的笑了。 我脸色一黑,叹了口气又把那东西推了回去:“恕我眼拙,这东西我实在看不出假,不敢估价。” 我刚说完久见他了脸色一黑,摆明是不想做这单生意。 他脸色一僵,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他妈的,跟你玩儿真没意思,走了!等你们老板回来之后我再来。”说完也不废话,扭头就走。 什么玩意儿? 我被他这一下给弄蒙了,合着这人分明是来找老五的,看老五不在存心找我逗闷子的! 他娘的,想到这我真想一巴掌抽上去,但一想到可能和老五认识,也不好说什么。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而那个腰牌还放在柜台上没有带走,赶忙起身给人送过去:“您的腰牌忘拿了!” “不要了!反正那玩意儿是个假的,字上二次加工过,没啥屁用。就送你玩儿好了!” 我听着登时一惊,赶忙又拿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果然看见腰牌背面宫字上断笔并不工整,真的有二次加工过。 当下心里一阵惊呼,这纹刻考究,若不是他提醒任谁都不会看出这个是个赝品,这做假手法堪称一流,甚至不惜成本用象牙作料,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既然赝品都能做的这么考究,想必真正的宝贝一定还在那人手里。 这个人,不简单! “唉,先……” 可等我反应过来,一抬头那人早已经走了。 真是个怪人! 我又看了几眼那个腰牌,实在爱不释手。随手用袖子擦了几下,就踹在了兜里,这东西要找个棒槌卖出去,又能敲下来好一笔。 当天下午,我正把玩这个赝品腰牌,还是不敢相信这都能以假乱真的a货。想来还是自己眼里太渣,这要是收东西,摆明就要被坑了! 正想着,忽然又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还以为是那个人又回来了,刚一抬头就看见老五背着一背包,怀里抱着一个将军罐走了进来。 见我看他呵呵一笑:“咋样啊,这几天赔了多少钱,够不够哥们儿我喝顿酒的?”说着把背包和花瓶放在一边,去厕所洗了把脸走了出来。 我被他说得脸色一僵:“他娘的不带这么损人的啊,您老财大气粗可不能瞧不起咱这工薪阶级啊。” “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现在咋说也有几百万了,还装工薪阶级,说出去哥们儿脸都臊得慌。” 说着注意到我手上的腰牌,看了一眼笑了:“呦呵,不错啊。多少钱收的?” 说完就抢了过去,看了几遍不禁咋舌:“啧啧,这玩意咋说也能买个三四十万,不错不错。” “没花钱,别人送的。”听老五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多少有些窃喜,连老五这鬼精的人儿都没看出来是个假的,用来糊弄棒槌肯定也成! “啥?”老五一听一声尖叫,差点咬到舌头:“你说这玩意是别人送的,还有这好事儿啊,明儿个也介绍给哥们认识认识呗。” 我呵呵一笑,心想我都不认识怎么介绍给你,不过看样子那人应该是认识你才对! 但还没等我说话,却听到老五电话响了,随后就见他和脸色变得喜忧参半,出去接电话去了。没一会儿回来拉着我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你看,天儿也不早了,走,哥请你吃饭!” 这不年不节的唱哪儿出啊,可还还没说话,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反正老五请客,又不花钱。干啥不吃,走着! 笑了笑就准备走,谁知老五又把我拽了回来:“你这啥意思,哥领你见几个人,你穿的这么矫情这不打哥们儿脸吧,咋说也得换一件啊。” “啥玩意,合着你不是请我吃饭,是请别人借机让我去蹭饭啊!” 老五老脸一红:“内个……让你帮我救下场,有个人我应付不来!” “呦呵。不会是女的吧?” 见我这么一说,老五脸更是红的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能感觉到手都在颤抖。 到底什么人能让他紧张成这样,难道说…… 这货把人肚子搞大了,来逼婚了? 我心里一乐,等着看他出丑。 他见我表情不对,怼了我一下:“哪儿那么多费话,你走不走?” “走走,当然走,我倒要看看谁那个妞能把咱这位谭大少爷吓成这舔了舔嘴巴,笑道。 谁知老五撇了撇嘴,瞪了我一眼,竟又开始笑话我了: “瞧把你急的,弄得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妞一样,真丢哥们儿脸。对了,你和那个邓琳琳咋样了,我看你你好长时间没跟她联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脸色就是一黑,瞬间就想到了昨晚做的那个噩梦,不禁感觉浑身一凉: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赶紧走。” 第四十八章 便宜坊 换了件衣服,我俩说说笑笑着就上了车,过了半小时左右直接开到了便宜坊。 看到便宜坊那巨大的招牌,我就知道老五这是来吃烤鸭的。 老北京只有会吃,上讲究的主才知道来便宜坊,大学时候我跟老五来过几次,也知道便宜坊的几个牛逼之处。 一来是这里的历史最悠久,自明朝永乐年间就有了招牌,直到现在。 二来是这里的是焖炉烤鸭,不见明火,对身体好,鸭肉鲜嫩多汁,片一百零八片丁香叶。 三种吃法更是上讲究,现在想起来都还眼馋不已,就暂且不提。 看样子老五已经早定好位置了,等我们进包间的时候,边上师傅正抱着一个烤鸭一点点的切片, 看那烤鸭连皮带肉被片下一大片,油光锃亮,像是均匀的刷上了一层油一样,气味芳香,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我那肚子也是不争气的叫唤起来,真想坐在位子上就开造。 不过一想到请人过来,不能弱了排场,也便坐在位子上咽了几口唾沫,可还是下意识地不往桌子上看。 没办法,馋啊! 好在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说笑。转头就见老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表情也有些拘束,我这一看不禁想笑。 在大学里他可是混世魔王的主,跟校长都敢顶嘴,哪儿见过他露出这表情啊。倒是什么人能把他吓成这样,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而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看到那人的时候我脑袋忽然就嗡的一声。 这个人,我认识! 可不就是上午来老五店里找茬的那个人吗! 那人看到我稍微有些惊讶,不过我注意到老五脸色一松,好像怕的人并不是他。 “是你啊,吓死我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那人也没等老五介绍,伸手就和我握了握。把老五看的一愣。 “这……这什么情况,合着你俩认识?” 那人笑着锤了他一下:“没有,上午我来找过你,你不在,和他聊了聊。倒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胖了不少?” 老五听得一愣,看了我一眼,许是想起了那个腰牌,暗骂了一声,又锤了他一下:“你他娘的,又来作假打我的眼了是吧!”那人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倒是我听他们这么一说,脑子就嗡的一下,好家伙,合着这人还是个专门做旧的行家啊!怪不得一个腰牌都能做的以假乱真。 见我站在一边插不进话,老五捶了下脑袋: “瞧我这记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陈国涛,他这人就这揍性,你叫他小涛就行。这是我铁子,叫他十三就行。哎我说,你俩都还杵着干啥,想要当门神啊,坐啊!” 说着老大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注意到他双腿在桌子下不住打颤,心想到底什么人能把他吓成这德性。 但还没等我问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喊声: “谭刃,你给老娘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老五椅子咯吱一声,脚下一软险些摔在地上,脸色也变得煞白。 接着就看见一道倩影冲进屋子里,二话不说冲到老五面前,拧着他耳朵叫道:“几年不见,胆子大了是不是,连你姐我都不认识了是不是?” 女孩用力很大,拧的老五嗷嗷直叫:“姐,你轻点。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点面子啊!” 话音刚落就听噗嗤一声,转眼就看见那个叫做陈国涛的青年坐在一边捂着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被女孩眼睛一瞪,只好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女孩这才注意到我,又狠狠拧了一下这才松手。那女孩倒是大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芊芊玉手就伸到了我面前:“哎呦,我这没看见。你好,我是谭刃的表姐,霍雯雯。” 我一愣,这才看见那女孩的正脸,顿时一愣。 挺美的姑娘啊!比我见过所有的女孩都要漂亮的多! 一头长发搭在肩上,穿着很中性化的棒球衣和牛仔裤,却仍旧掩饰不住那精致的五官。 一瞬间,我脑袋里忽然蹦出一句话:明眸如朗星,降唇似樱日。也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她的美貌了! “李十三!”礼貌性的握了握,赶忙松开,不敢看她眼睛。生怕看久了会被他那一双明亮的双眼看透。 她点点头,倒也老大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老五边上,指着桌上的烤鸭嚷嚷:“我爸马上就到,别愣着啊。我饿了,给我卷个饼!” 那架势,一看就是姐俩! 他这一说把老五吓得一跳,两条腿直打架,双手直颤的把卷好的荷叶饼送到霍雯雯面前。 我推了下老五,冲那女孩努了努嘴,一脸奸笑。就见老五一脸苦相,被霍雯雯往边上一坐吓得浑身直颤,就差哭了!却还不住的冲我挤眉弄眼,想让我帮他解围。 但和老五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见过他吃过瘪。这种场景作为标志性损友的我怎么能放过,稳扎稳打的坐在椅子上,冲他直笑。 老五见我好不动弹,被霍雯雯手搭在肩上,吓得浑身一激灵,都快哭了。 这场面我实在看着好笑,一转头见陈国涛也憋的脸色通红,也是硬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不去看老五,我们相视点了点头,相互敬了杯茶算是认识了。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霍雯雯,其他人并没有动筷子。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还没登场。 果然,在位子上还没坐太久,又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猜得出来应该是个中年人。 随后屋子里的人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我也赶忙跟着站起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最重要的人物了。可等那人一走进来,我差点叫出声来。 这人,竟然是湖北省博物馆的馆长:霍正清教授!我在湖北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他的新闻,还跟他见过面! 但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面,霍教授一进来,老五瞬间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姑父!” 而霍雯雯更是直接扑到霍教授怀里,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老爸!” 我脑袋一下就懵了,谁知道今天的排场竟然这么大,连省级博物馆的馆长都来了。再看我穿的这身便装,顿时感觉自己弱了很多,显得喝着场面格格不入。 谁能想到我一个倒腾文物的竟然和一个国家级的考古专家坐一起吃饭? 而霍雯雯那一声娇滴滴的叫声更让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妹子,在老五面前竟然像个汉子一样,让老五这个混世魔王瞬间变成了小绵羊。 只能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彻底颠覆了我二十几年的世界观! 第四十九章 鸿门宴 “胡闹,快下来!” 霍教授略微尴尬的看了我们一眼,拍了霍雯雯一下,这才坐到了主位置上,随后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坐下。 气氛这才缓和起来,老五赶忙给霍教授斟茶,却被霍教授瞪了一眼:“你小子啊,都几年了也不会去看看你爷爷,是不是等着我绑你回去呢?” 老五吓得手一抖,脸上虚汗都冒出来了,哪儿还敢说话,赶忙把茶杯端到霍教授面前,笑嘻嘻的说了几句好话这才罢休。 看样子这三人也是许久不见,霍教授父女就这样跟老五聊起了家常,无非就是抱怨老五不回去看他们总总,对老五一顿训斥,老五也只是直点头,笑嘻嘻的也不说话。 倒是把我和陈国涛俩人晾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国涛倒好,就见他筷子动得飞快,也不说话,不断地往嘴里塞东西,好像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倒是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最后干脆也只好学着陈国涛动起了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管老五在桌子底下不住的踹我,冲我打手势,帮他解围。 心里多少有些懊悔,这餐饭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啊! 三人在边上谈着家常,我和陈国涛只能在一边推杯换盏,一问才知道,原来陈国涛是实打实的做旧世家,和古董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做旧的手艺更是从明朝一代代传下来的,从他们手里做出来的赝品就是连故宫的人都看不出真假。 甚至用以假乱真的造假技术追回了不少国家级文物,抛去作假不说,也是实打实的文物家族。 今天他拿来的那个腰牌家里确有真品,而那个腰牌更是他闲的没事做出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如果用心做的话,就连真正做古董的人都看不出来真假。 而更令我吃惊的是他家里这种级别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只是并没有拿出来而已! 我听的越发心惊,就差叫出声来,赶忙敬了他杯酒。刚喝完就听到老五忽然指了下我,冲霍教授笑道:“姑父,这是我铁子,李十三。这是我姑父,你们……” “不用你介绍,我们认识!”还没等我说话,主位置上的霍教授忽然呵呵一笑。 这下别说是我,所有人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认识我? 接着就见霍教授笑道:“三年前在我博物馆你跟我说过话,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现在一见我还真没看走眼,这就是缘分,来我敬你一杯。” 我听的受宠若惊,刚忙端起酒杯:“前辈你这么说折煞我了,应该是晚辈敬您才是!”说罢赶忙灌了杯酒,心里惊叹霍教授的记性竟然这么好! 霍教授见状微微一笑:“不用拘束,我也是从你们这年龄走过来的,没那么多架子,该吃吃,该喝喝。”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我再矫情就没意思了,坐回位子上整个人反倒轻松了不少。 都说酒桌文化,酒桌文化,四个人也都不是矫情的人,老五和陈国涛插科打诨,甚至还拉上了我,也没见霍教授有啥不满,推杯换盏之间几个人也便熟络起来,就连霍雯雯也喝了几杯酒,几杯下肚脸色也变得越发红润。 边上服务生职业素养很高,我们说说笑笑,他却像个僵尸一样也不看我们,悄无声息的把烤鸭切完。 却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把剩下的鸭头切成两半,连同尾巴一起放在小碟里面,端到霍正清面前,寓意有头有尾。一看就是整桌最重要的人! 看看,这就叫做职业素养! 酒喝多了,话也就多,霍教授这人倒是真的没架子,不过也是老了,没喝几杯脸色变得微红。 不过看样子也是个好酒之人,也跟着我们划拳喝酒,聊的天南海北,从见到的趣事到为人处世,甚至最后都谈到了一些古董的鉴赏。 这顿饭实在让我受益良多,不过听霍教授那口气看样子应该是想要找老五去干什么事儿。 酒过三巡之后,看样子霍教授也有些微醺,舌头都有些硬了。 我正和老五品酒呢,忽然就听见他叹了口气,倒把我和老五吓了一跳。心想好好地怎么突然叹气了,难道是招待不周?但霍教授手扶着脑袋靠在椅子边上也不说话,眼睛不时瞟向那个服务生。看那架势是不想有外人在场。 服务生也是个人精,也没说话,不声不响地退出了包间。 从服务生出去之后,这一下子我忽然就感觉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果不其然,见没人打扰霍教授这才开口说道。 “唉,别说我当了个博物馆的馆长,可这一说到这古董我就犯愁。现在的古墓大多都被挖掘过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现在又有多少留在中国,供后辈敬仰。 每一个文物背后都有一个历史,正如每一个民族都有一个历史,没有了这段回忆,我们的民族就没有了精气神。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少年你们的后代也只能从书本上了解中国的文化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能蹦哒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历史传承的这份重担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才干才行。” 听霍教授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忽然就咯噔一声,越听越不对劲儿,这明显话里有话,不知道霍教授说这些文绉绉的是要干什么。 一转头老五和边上的陈国涛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也不搭话,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我们不说话霍教授也没说话,不过眼睛的余光却是不住的在我们身上扫视,右手端着酒杯,用无名指不断地轻敲着桌面。 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我们的回应。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停了筷子,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霍雯雯一个人闷头夹着菜,也不插嘴,酒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接着我就感觉霍教授扫视了我们一眼,话锋一转看向老五:“都说话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说的吗,咋不说话?早跟你说让你跟我出去多见见世面,你就是不听。现在跟我回去正好可以去看看你爷爷,这段时间老人家总在我耳边念叨。你都几年没回去看看了,老爷子身体虽然硬朗,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您老行行好,能不能别让我总替你操心。” 老五一听脸色有些发苦,放在桌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得揪着桌布:“姑父,不是我不愿意回去。只是,我这边生意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放屁!” 第五十章 两个相似的墓 老五话音刚落,霍教授一拍桌子,整个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小子少跟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整个北京城都没啥生意。 再说了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你爷爷他老人家重要。就一句话,你跟不跟我回去?” 老五气的脸色一阵发白,也不敢反驳。我心里也是一阵发苦,看样子这摆明就是鸿门宴,专门就是要带老五走。 不过这也不至于啊,就是回趟老家,见见老人,老五至于抗拒成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老五和他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这几年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看老五和霍教授都气得不轻,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既然老五带我过来,肯定是要让我帮他说话。 想着赶忙站起来打圆场:“霍教授,气大伤身,您老别跟老五一般计较。这件事先不急,况且店里面确实有一笔生意有些棘手。要不这样,等工作上的事儿忙完了再让老五跟您回去,您看成不?” 边上霍雯雯这时也抱着霍教授的胳膊晃了晃:“是啊爸爸,我弟那人性子你也知道,执拗的很,就别跟他计较了!” 陈国涛也是忙点头:“二伯,让谭刃这小子做完手头工作也不迟,有我和雯雯姐在,绑也能绑他回去不是?您老消消气,犯不着跟老五这小子生闷气。” 听我们仨这么一说,霍教授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磕,狠狠瞪了老五一眼坐了回去,继续说:“二娃子,你多跟你这些朋友学学,别一天吊儿郎当的看着就来气。行了,先不说这些,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着他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两张照片递给我们。灯光昏暗,画面绝大部分有些漆黑,只有中间一部分有些发亮,画质有些迷糊,也看不出来是从什么地方拍的。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巨大空间,灯光昏暗,两边像是石壁一样的墙上布满了星星点点,不过拍的并不理想,就算放大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而在那些光电后面全都是一排排或大或小,像是齿轮一样的东西如犬牙交错,除了墙壁上,甚至连顶棚都有,布满了整个空间。 从照片上看最大的足有这张酒桌大小,而最小的也比手掌大不了多少。 这么大的齿轮组看样子都是木制齿轮,应该不是不是现代的玩意儿。 第二张图里面漆黑一片,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正前方的墙壁上好像吊着什么东西,但距离实在太远,也没看清是什么。 看完这两张图,我和老五疑惑的互看了一眼,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忙看向霍教授。 “有什么想说的吗?”霍教授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酒,看了我们一眼。 “呃,恕我眼拙,我实在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机关?”话刚说完老五却不悦的嘟囔了一声:“切,这么黑鬼能看清是啥玩意儿?有啥话就说啊,就知道卖关子!” 我急忙怼了他一下,让他少说话。那小子也是被霍教授气的不轻,好在声音太小霍教授并没有听清,这才作罢。 霍教授也不着急说话,喝了口茶这才呵呵一笑:“没错,就是机关。前段时间湖北发生山林大火,这些东西还是我在深山中无意间发现的。” 随后霍教授跟我们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件事情还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三年前的九月底,正是森林防火的关键时刻。而就在这严防死守之际湖北神农架林区竟还是发生山林大火,消防官兵日夜奋战用了两天时间才将山火彻底扑灭,植被损毁严重,经济损失无数。 但让消防官兵惊愕的并不是山火发生的原因,而是山林燃烧之后,竟然在山底的树林间发现了一条隐藏在山地的人工开凿的大洞。这山洞一直隐藏在山底,洞口已经被一大片茂密的树木和草丛掩埋,若不是这场大火很难发现! 洞口四四方方,甚是平整。乍一看竟像是被机器开垦而成,但将图片传给博物馆的人看了之后,发现这座岩洞并不是现代工艺铸造而成,洞口上刻画的图腾少说也是建造于几千年前! 也就是说,这个洞口很可能是个古墓,或者是皇陵!徐州楚襄王刘注的墓不就是建造在山体里面吗?而且自古汉墓就是出宝贝的地方,这要是挖掘出来,指不能又能发现什么文物。 发现这个洞口之后,消息被立刻封锁,就连记者都不知道,只是被定性为山林大火没过多久就被压了下去。随后便请来了湖北省博物馆的考古人员,刚任职博物馆馆长的霍正清就是其中之一。 当考古人员看到眼前的这座岩洞之后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两边的巨石甚是平整,而在洞口里面甚至还用两块巨大无比的塞石将洞口完全封住,那塞石是用的灰岩石,质地非常坚硬,普通榔头要耗费极长的时间才能敲开,而且出奇的重。 一块塞石的重量少说也有五六吨重,左右两块叠在一起几乎将整合洞口完全塞住,想推推不进去,想拉也拉不出来。塞石之间的缝隙非常的小,就算一块硬币都塞不进去!如果要从洞口正面进去甚至比登天还难。 看到眼前这个景象,考古学家再一次想到了徐州著名的龟山汉墓! 这洞口全都是利用塞石,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么大的工程要搁现在利用机器也是用了十年时间才开凿完成,那么古代这么大的工程量需要多长时间完成,实在是不敢想象! 这还没进去就陷入了僵局,饶是考古队员最后还是不惜重金请来了工程队,利用起重机和数个钻头在洞口的塞石上各打了两个蚁鼻孔,一个在上方往斜下方向打孔,另一个则是在下方往斜上方打,打穿之后再用缆绳将碎裂的塞石一一拉出来,称其重量甚至超过了十吨! 这么重的石头,在古代究竟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怎么推进去的? 密林中山势陡峭,一般的车辆根本开不进去,就是这么一个洞口也用了快两年的时间这才完工。打穿之后发现洞口里面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甬道两边如同斧砍刀削一般出奇平整,用红外线激光照进洞口了,站在洞里面的人都可以看见一条笔直的红线一路扑过去,连一点曲折都没有。放在古代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和龟山汉墓的建筑手法这么相似?但为什么距离这么远,一个在徐州,而另外一个则在神农架! 第五十一章 眼前这一切,竟然和龟山汉墓如此相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考古队也搞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两座墓穴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后带着装备组成了一支十五人的搜索队进去,却并没有多少保护措施,只有一个针孔摄像头记录和无线耳机记录里面的情况。 但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座山洞并不是想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起初一切平静,所有人按部就班的进入洞穴。里面漆黑一片,虽说带有狼眼手电。不过里面的能见度还是很低,越往里走越感觉甬道在逐渐向下,而且空间也变得越发宽敞。 但紧接着先是视频受到干扰,最后更是彻底中断,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当时的队员正被里面的陈设震惊,开始讨论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际,却已经为时已晚! 虽说队员们走的时间并不长,以为只是线路受到了干扰,准备返回去一段检查一下线路再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可是一回头却豁然发现: 身后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 此刻他们的背后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就算是用狼眼手电也看不到尽头,显得很是诡异。再一转眼,所有人就站在洞口边上,眼前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条大河! 这是条地下河,水很清澈,头顶上透着微光,隐约还能看见有水流下来。但是这么大的地下河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实在是超乎了所有考古队员的想象。而最重要的是大河的四周被数条钢索吊起一条条数米宽的木板大桥,每个桥头都是上下交错,两边都有洞口,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见这场面所有人急忙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就想拍照。可还没等打开照相机,忽然感觉脚下一阵震荡,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回头一看,身后竟然又出现了一条从没见过的岔路,岔路的边上甚至还站着两个穿着盔甲的骷髅,手里面还拿着长戟,看样子也是几千年前的士兵! 这两个骷髅士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所有人背后,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但这显然不大可能,这也就只能说明。 这座洞穴,自己会动! 几千年前的东西没有电力支撑竟然自己就能动起来,况且这么大的山洞就算是现在而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所有考古队员一下子感到茫然了,怔怔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办。 找不到回去的路,又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不过这种事情考古队员也见过不少,带着探索精神爬上吊桥继续搜索,一步步寻找回去的路。但这一路上机关险阻无数,短短一天时间就有两名队员碰到机关,被石壁边上冒出来的弩箭射成了马蜂窝。 看样子这座山洞,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物资短缺,虽说有水,不过没有食物补给队员们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在里面呆了短短两天时间,到最后十五个人的队伍竟然只剩下了四个人,期间的艰难险阻就算霍教授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浑身发寒。不愿回忆。 直到第三天,剩下的四个人在洞穴的第四层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的东西就是照片的第一张,整个房间都是用各种齿轮组咬合而成,而在头顶上竟然还有一整块儿被锁链吊着的巨大的铜质齿轮,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研究了好久,考古队员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巨大的齿轮就是这个巨大洞穴的中控开关,由它控制整个洞穴的机关和转动。但古时候并没有电力支撑,是什么能让它转动起来,不得而知! 这么设计精妙的齿轮组,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不得不感叹古代人的智慧!若不是亲眼看到,恐怕会认为是外星文明!如果将这里面的一切公布于众,恐怕都能震惊世界了! 正当所有人惊诧之余,却再次感到脚下的地面震动起来,可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听到脚下咔嚓一声,地面竟然直接断了! 所有人心里暗叫不好,没想到处处小心竟然还是掉进了陷阱,这下面如果是数把挫骨钢刀的话,可以想象人如果掉下去被撕成碎片的惨烈景象! 但下面并没有陷阱,而且空间也不大。一阵闷响四人统统摔在了地上,虽然被惯性撞得尾椎骨一阵刺痛,但是所有人发现下面却是另一个空间,四周什么都没有,看似平淡无奇,却在正中央吊着一个巨大的铁笼! 用狼眼手电一照这才看见,铁笼里面关着的是一具坐着的男尸,身材高大异于常人,打眼儿一看如同一棵大树被锁在铁笼里。他低着头,乱糟糟的漆黑头发已经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长什么样。髯长过胸,肌肤白润,肉坚如铁,穿着破破烂烂,皮肤粗糙,是个老者, 其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身材也并不枯瘦,不像是饿死。不知其来历死因,但看起来依然面色如生,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活人一般无二。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者,其中有一名队员想要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这么巨大的身材别说中国,就算是整个世界都是头一次见。若是带回去研究肯定会发现很多秘密。 但是剩下的三个人却并不这么想,既然这具古尸被关在铁笼里,想必也不是好惹得主。虽然他们都是无神论者,不过这么多年走来,遇到的诡异事件也是数不胜数。当看到这具古尸的时候所有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具尸体很诡异。 况且这一路走来,山洞里面机关无数,处处都可能发生危险。而且既然是关着这具古尸,想必这间屋子的机关也绝对少不了。搞不清楚状况之前断不可以轻易乱碰。 之后四人便发生了分歧,吵闹之间霍正清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像是拉扯破风箱一样的呼啦声,听上去异常刺耳。 第五十二章 移动的洞穴 显然其他三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仍旧吵个不停!那个想要打开牢笼的队员最后更是大骂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凑到牢笼边上就想一看究竟。 看他凑上去,霍正清心里隐隐泛起一阵不安,就看到那名队员走到了牢笼边上。还没等霍正清说话,那名队员就用狼眼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仅这一下,霍正清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那牢笼里面的古尸竟然已经站了起来,披头散发间,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所有人!而他的胸口竟然不断起伏,霍正清刚才所听到的拉扯风箱的声音就是他的呼吸声! 这个人,是个活的! 眼看那名队员还没有看到眼前古尸的异常,刚准备掏出手机借着灯光拍几张照。但就在此时就听到身后霍正清一声大叫。 “别动!” 可仍旧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忽的一声怒吼,一张大手直接落在了那名队员的脑袋上,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拍碎了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碎裂的就是那名队员的脑袋!顷刻间鲜血脑浆飞溅,整个屋子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而那个古尸更是嘶吼一声,挥着沾满脑浆的手怪叫着用力撕扯牢笼,想要从里面钻出来。 考古队员哪见过这场面啊,顿时被吓的连路都不会走了,瞪着眼睛张着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能想到这封闭的洞穴里面竟然还有个活人!还是霍正清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还愣着,快跑啊!”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却感觉身后传开一阵了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转头一看身后竟然又出现了一道大门。那时候也顾不上思考,扭头就冲了进去,甚至还听到了身后铁笼碎裂的声音。 笼子里面的古尸,已经挣脱了牢笼,冲了出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数根尖锐的铁棍便朝他们飞来,其中一个倒霉的队员当场就被刺穿,被惯性直接钉在了墙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逐渐四散开来。 剩下的三人哪儿还敢看,发了疯似的顺着眼前的小道一直跑。这条路能通向哪里,有没有机关已经完全不在乎了,相比起来背后的威胁才是他们要考虑的东西。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行至中途,身后虽然没有了声音,不过却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股浓烟,眨眼间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之后的事情霍教授自己也说不清楚了,自从浓烟升起之后,就和剩下的两名队员失散了,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而且这烟雾竟然还有麻醉作用,没走几步他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已经是在湖北的解放军总院里了。 听别人说,从考古队下了墓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想要去解救他们可是洞口却迅速锁紧闭合,把里面给彻底堵住了,只能急得干瞪眼。还是三天后在山的后面一条小溪里才发现了霍正清,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昏迷了两周这才醒过来。不过和他一起的另外两名队员却并没有找到,甚至连尸骨都没有。 想到十五个人的队伍最后只有自己逃了出来,霍正清就感到一阵后怕。不过很是疑惑,那个铁笼里关着的古尸又是什么人?这个设计精妙的山洞里面既然没有棺椁,应该不是个古墓。这是谁设计的,为何洞口和徐州龟山汉墓这么相似,为何设计这么诡异的山洞,是何目的呢? 一个个疑惑盘旋在他脑子里许久,却总也想不明白。黄金七十二小时内,在山洞周围在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剩下的两个考古队员必定凶多吉少。 一下子损失了十四个人,伤亡太过惨重。但是挖掘工作还要继续进行,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可每次组织的考古队员想要进去探索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机关,损失惨重,挖掘一时间陷入僵局,只能搁浅。伤好后霍正清就回到湖北博物馆任职,回想起来山洞里面的日子仍旧像是一场梦,让他怎么也想不通,却又不敢去想。 但有一天,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山里面驻扎的小队在洞穴里面又发现了信号。 虽然只出现过一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洞里面还有人活着! 听到这话霍正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技术组给他找到了当天的录音,地下的干扰很强烈,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只能听清楚一句话:“你们……霍正清……下来,这下面……秘密!” 声音嘈杂,用对讲机说话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下面一定有人还活着。可是洞穴里面没有任何吃的,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想到这里霍正清就想起了牢笼里面关押的那名怪物,莫非下面还有食物?而洞穴下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也不得而知。究其根本,在场的所有人决定冒险再下去一次,将人解救上来。 既然下面的人指名道姓叫霍正清下去,那么这次搜索队的队长当仁不让由他担任。只有他下去过洞穴,对于里面的东西多少有些了解,可下面实在太危险了,霍正清说什么也不想带去再进洞穴。当时就有三名小年轻风风火火的张罗要下去,也不管霍正清怎么劝阻,就是不相信霍正清的话。 古代的人哪有那本事能让整个洞穴动起来?净扯犊子! 霍正清见人不相信,也没多说什么。下面实在太过恐怖,这段时间都睡不好觉,经常都被噩梦惊醒,说什么他也不想再去冒险。 可终究抵不过上面的打压和软磨硬泡,加上被老五的爷爷开导这才走出阴影,不过仍旧小心为上。那几个小年轻毛利毛躁肯定不服管教,无奈只好又找来了一些熟悉的人组织搜索队,其中就有霍雯雯和老五的发小陈国涛。 但是至于为何要找老五,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五十三章 没油水的活儿,不去 霍教授说完,我和老五听得如梦似幻,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实在是太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拍电影都不过如此啊。复制网址访问 若不是我在古墓中经历过一次,可能也像老五一样大呼小叫起来。 “姑父,这……这咋可能!您确定没骗我?”老五听得瞠目结舌,背后已经被汗水打湿,仿佛亲生经历过一样。边之霍雯雯和陈国涛也是听得一阵心惊,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肯定已经听霍教授说过。 被老五这个一打断,霍教授这才回过神来,喝了杯水缓和了一下,脸色忽的一黑,略微不愤的冲老五说道:“你看我这是像在跟你开玩笑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老爹我是指望不上了。不过他的看家本领全交给你小子了,不找你找谁?” 我眨巴眨巴眼睛,尴尬的转头看向老五,见他皱起眉头脸色发苦,好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接着霍教授又说:“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跟我一起去,十三你要是跟着一下去就更好了,正好见见世面。你们都是专业人才,配合考古队一起帮我把人救出来。我刚得到消息就急忙来找你,时间太紧了,洞穴里面的两位同志到现在还生死不明,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老五张着嘴巴,迎着霍教授的目光却半天说不出话,脚在下面踩了我好几下我都没反应过来,心里面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看老五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的,虽说古董店开得风生水起,不过下墓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会死人的! 但听霍教授这么一说,我想这个洞穴一定非同小可。老五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霍教授不远万里来到北京,就为让他加入搜索队。 对于自己的侄子竟然用‘请’,那么老五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愣了愣神,茫然的看着老五,头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子我并不是那么熟悉。 可随后我才反应过来,霍教授又不了解我,就这么轻易的让我加入搜索队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您老着急也不用病急乱投医吧!这下面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各种机关啊,还见世面,不死我就烧高香了! “二娃子,怎么样,跟不跟我去?”见老五不多话,霍教授又说了一句。这下可好,老五一脸愁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接着我就感到大腿一阵刺痛,转头就见老五皱着眉头不断地给我打眼色,让我帮他说句话。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霍教授都没有提及报酬的事儿,这次就算过去恐怕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而且听霍教授这么一说,想必洞穴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宝贝,而这个洞穴甚至比墓穴还要危险几倍! 甚至还有生命危险。我下过一次墓,已经了解过了墓穴的恐怖,说实话就算请我我都不去。 他奶奶的除非有病,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傻子才跟着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赶忙说道:“听霍教授这么一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现在科技解释不清楚的东西。我虽然也没读过多少书,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不过从霍教授的口中我还是可以感受得到这个洞穴的壮观,想必也是运用了奇门遁甲之术,倒真想跟过去看看……” 话未说完,老五却狠狠踩了我一脚,让我不要乱说话。我没理他,继续冲霍教授说道:“对于考古队队员的遭遇我们深表遗。但实打实的说,我和老五做了四年的同学,相互之间也了解不少。就算老五有什么本事,可我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没有受到过什么专业教育,要是到下面有什么东西搞砸了,影响了考古队的工作反倒得不偿失。” “是啊姑父,咱这儿生意实在走不开。而且我这儿人您也清楚,浪荡惯了不服管,我老爹那手艺也实在没学到多少,这要是下去不纯粹糊弄事儿呢吗?再说了,我这儿人胆小,要是在下面遇到个把粽子啥的,出丑了给您老人家丢面儿不说,还会带来更大的危险。姑父,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我和十三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霍教授说话,我和老五拿着衣服扭头就走,快步出了大门,心里直发苦。 奶奶的,这摆明儿就是鸿门宴啊! 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追上来,不过走时候看霍雯雯和陈国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想来他们也并不是自愿加入搜索队。 离开了便宜坊,天色已经黑的彻底。晚上的秋风冷得要命,我俩本就心情不好,被秋风一吹酒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脑袋也变的晕晕乎乎。 这车是没办法开了,只好找了代驾一路开回琉璃厂。期间霍教授又给老五打来电话,好言相劝。不过老五的脸色并不好。最后仍旧抵不过霍教授的软磨硬泡,只是说回去考虑考虑,等把这单生意做完之后在给他答复。到时候拖了十天半个月看霍教授还怎么催,最多两天,他准保离开。 听到这话,霍教授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又劝了几句这就挂了电话。随后老五就急忙关机,连手机卡都取了出来,没人打扰这才松了口气。 坐在车上我和老五一句话没说,代驾师傅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车里面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吓人。等到琉璃厂之前老五从商店里搬来了两箱啤酒,又在街边的烧烤摊上随便买了些烤串,等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们俩一句话没说,把东西放在桌上,开了两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在便宜坊喝的并不尽兴,而且最后霍教授说的那一番话更是气得直接酒醒了大半。现在我和老五都有一肚子话憋在心里,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机械性的喝着,吃着,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买来的两箱子啤酒全都灌了下去,又冲到院子里又大吐起来,那气味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吐到最后我俩脑袋昏昏沉沉,靠在茶几上东倒西歪就睡了过去。还是第二天下午我还是被电话惊醒,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第五十四章 三顾茅庐 喝了那么多酒,一大早起来,脑袋就像在滚筒洗衣机里搅了一遍一样,疼得要命。 听那电话叽叽喳喳一直响个不停,心里登时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骂骂咧咧的接过电话,满嘴酒气,舌头还有些僵硬的嚷嚷道:“他妈的谁啊,有屁快说,有话快放!别打扰爷睡觉!” 可电话那天半天也没人说话,我拿着电话一看还是个陌生号,想必是哪个犊子玩意儿打错电话了,就准备破骂一顿挂掉电话。可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却呵呵一笑:“呦呵,爷们儿混的挺尿性的啊,听出来我是谁了吗?” 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可是半天也想不起来是谁,心里有些气恼,仗着酒劲儿一阵臭骂:“他妈的老子管你是谁,有屁快说,有话快放。爷困着呢,没时间跟你扯犊子知道不!找乐儿到别地方找去!” 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果然电话那头呵呵一笑,也没生气:“你小子在墓里面也没见这么大气性啊。得,我也不管你臭贫,咱是老胡,这总听出来了吧!” 我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脑袋当时就翁的一声,老胡?他不是躺在医院里吗,这么快就好了?可他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尴尬的笑了下,一拍脑子,奶奶的早在下墓之前老胡就存了我的电话号,不过那时候也没想到跟他还有交往,也就没存。谁知道他竟给我打过来了,想着赶忙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这才接过电话: “你小子啊,那他娘的咋半天不说话,哥们喝多了还以为骚扰电话呢!话说你小子现在还躺医院呢,能动了不?” “滚他妈犊子,这满身酒气,隔着电话都能闻到!借你吉言,哥们儿老早就出院了,现在活得好着呢。行了,跟你说个正经的,这段时间老刁跟你联系了吗?”说到老板的时候老胡的语气显然有些着急。 “前两天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之后听店里的常客说老板不见了,店门也锁上了。我给他带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老胡听完偶了一声:“偶,看来老刁这家伙真不见了,怪不得这段时间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小声嘟囔了一声,还没等我接话就又继续说:“对了,你那边有闲钱儿不,峰子到现在还没醒呢,一直躺医院。现在医药费到期了,再不交钱峰子就得被人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着急,想必医药费也是迫在眉睫。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峰子,忙让他别急,记下来他的卡号,随后告诉他包里面的东西已经卖出去了,所有的钱都在我卡里,正巧你醒了我就把钱全都转到你账上的了。 但老胡却并不答应,只是让我把医药费打过去,他还有事儿找我。说是关于从上次古墓里出来,手腕处留下来的黑色眼睛的事儿,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等见了面再说。随后又说他现在有些事情要办,就近电话联系。 我恩了一声,给他打过去五万块钱,把峰子的医药费垫上。又问了下峰子的情况,知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随后我问他老板现在什么情况,去哪儿了。他也没说,只是让见了面再详细跟我说。 随后我才想起来,自从从墓里面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什么鬼影。一问才知道,那三盏灯只是短暂被压制住,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好了。随后又叮嘱几句时刻观察手腕上的眼睛,一有什么异常及时给他打电话,之后没等我回应便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得知老胡和峰子并没有大碍,我这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听老胡那口气,好像知道老板去哪儿了。他那个白玉匣子可还在我手里,得找机会给人送过去。这玩意邪乎的很,我一天都不想搁在手里。想着洗了把脸,买了点吃的带了回来,坐在院子里的吹着风,这才缓和了些。 老五被我打电话的声音吵得没一会儿也醒了,我俩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开门做生意。 可刚把门打开,就听到外面一阵刹车声,随后霍教授从出租车里面走了出来,冲我俩呵呵一笑:“喝,给你小子打电话也不接,合着知道我要来,特意给我开门的是吧!” 一看到他我和老五脸色就是一黑,昨晚刚过就找上门来,这霍正清也真是够执着的啊。不然人家已经到门口了哪儿能不让人进来,赶忙把霍教授让进屋里,沏了杯茶。 闻到满屋酒气,茶几上还放着一大堆空酒瓶子,霍教授皱了皱眉。把茶几上的空酒瓶子扫到一边也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俩。我和老五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二娃子,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啊。这要是有客人上门哪儿还有落脚的地方?” 我和老五尴尬的笑了笑,动手就要收拾,刚把啤酒瓶子整理干净就听到霍教授又笑了一声:“不是说手头有个很棘手的生意吗,可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这儿跟外面的店面也差不多啊,冷冷清清没见有啥生意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赶忙赔笑:“这不上午没开门就是忙这生意呢,那人刚走您不就来了吗?” 霍教授呵呵一笑,没说什么,不过那笑容看上很怪异,仿佛能将我们看穿了一样。我和老五的脑袋都有些发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霍教授指着空酒瓶笑了一下:“喝这么多酒还敢做生意,就不怕被打了眼?” 这话一说我和老五就暗叫坏了,嘴一秃噜竟给自己设了个套。转头就见霍教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糊弄他,也不生气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二娃子,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回去?现在不是旺季,整天也没啥生意。你跟我一起去洞里面逛一圈,把人救出来之后国家会给你一笔钱的,这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十五章 神农架 老五脸色有些发苦,可还没等说话霍教授又继续说:“你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呢,你爹我是指望不上了,但你跟我一起去,若把那里洞穴里面的文物重见天日,你脸上不也有光?我经常说,真正的高手在民间,考古队里的人都是些书本脑袋,榆木疙瘩,不知道变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次还都是一些啥都不会的小年轻。您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实打实的专业人才。历史的传承可就掌握在你们手中啊!” 好家伙,这还没说什么呢,一顶高帽子就扣了下来,还历史的传承掌握在我们手中。‘专业人才’整个中国成千上万,也不至于我们这些矛头小子当前锋吧。那时候虽然其脑,可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坐在沙发上愤愤不平的喘着粗气。 霍教授见我们半天憋出一个屁来,脸色多少有些不悦。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想要说什么,最终忽然叹了口气:“二娃子,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来就是专门叫你过去的。你爹现在就在洞穴里呢!” “什么?”老五一声惊叫,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霍教授的话。 他爹怎么会在洞穴下面? 我也心想,他妈叫不走人也不至于说这话吧,但见霍教授脸色哀痛,说话时手指头都跟着颤抖,这种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看这样子他应该没有撒谎。 紧接着霍教授叹了口气,伸出颤抖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泛起一阵哀痛:“妈的,都他妈赖怪我!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上次组织搜索队,就是我请来的你爹,现在洞里面没出来的中就有一个就是你爹。你爹的习惯只有你最了解,不然这次我也不会拉你下水……” 话音未落老五已经急红了眼,直接揪着霍教授的领子不顾形象的嘶声大叫:“我爹在下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老爹的性子他最了解,比他还混,整天闲不住,哪里危险就往那儿钻。自从把古董店交给他之后整个人就像卸了五行山的孙猴子,一个跟头不知道撂哪儿去了,不过隔三差五还会跟他通一次电话。 但自从一年前,他老爹的电话却忽然断了,老五给老家的亲戚问了个遍也不知道他爹到底去了哪儿,只是听说是好像去了美国。老五倒并没有在意,却没想到他老爹现在竟然在那座洞穴下面!这让他怎能不急! 他妈的,为啥不早告诉我! 老五赶忙又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提示不在服务区。老五一下子慌了,拉着霍教授就往门外跑:“还杵着干啥,走啊!” 霍教授还想说话,可老五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也只好叹了口气给霍雯雯打了个电话,叫他订好五个人的机票,当天晚上就走。 可我听这话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转头就瞥见霍教授嘴角不着神色的动了一下,好像……好像是在笑!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不过却被我看个正着。 我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抹不安窜上心头。他在笑什么,难道这件事情并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既然那两个考古队员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困在了洞穴里,为什么现在才组织救援?怎么说我们几个人也不如一个工程队靠谱啊! 再说了,当姑父的应该不会骗自己的外甥吧! 可老五半天没反应过来,急吼吼的关了店门,拉着我就跟着霍教授到他们住的酒店。霍雯雯那边速度很快,等我们到的时候五张晚上六点直飞宜昌的机票就定了下来。 老五急得满头是汗,期间一直给他老爹打电话,不是没有信号,就是不在服务区,飞机都要起飞了都不舍得关机,差点被人赶下来。任由我怎么劝都没用,他也不说话,坐在一边咬着指甲自言自语,异常紧张。 霍雯雯和陈国涛应该还不知道他老爹的事儿,见他这样就要上前询问,忙被我拉住。现在还是让老五一个人静一静的好。 装备不用我们准备,考古队员自会准备。不过奇怪的是老五非要托运一样东西,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装的什么。等到了宜昌,我们只是买了些罐头、压缩饼干和水。山里面很冷又买了冲锋衣和露营用的东西。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没了长途客车,只有在宾馆又凑活了一宿,第二天下午八点多才坐车直达神农架。 我在湖北上过四年学,不过几乎没怎么出来过,仍旧是一窍不通。等上车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这哪儿是哪儿,边上老五两天没有合眼,两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紧握着拳头,亢奋的不行。 电话已经被打得没电了,到最后我们实在没招了,只好给他的水里丢了个安眠泡腾片,让他安心睡上一觉,这才消停了许多。 直达神农架的卧铺大巴上吵吵闹闹,车刚出站没多久,乘客就叫司机:“司机,打开电视放张碟嘛,干坐着没有什么意思嘛!” 开了空调,副驾驶随意找了盘碟片打发时间。无非是一些警匪,枪战,赌王一样的无需动脑的电影,最后放了张周星驰的功夫,看样子碟片已经放过很多次了,经常犯卡。看了一点我觉得没啥意思就学着老五睡了过去,耳边尽是乘客和霍雯雯这丫头的笑声,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车上除了我们之外就是一些旅游和返乡的人,鱼龙混杂,吵个不停。到最后我实在睡不着,吸了吸鼻子,鼻腔里瞬间充满了各种味道,泡面,快餐,劣质白酒还有一股刺鼻的臭脚丫子味儿。呛得我脑袋一阵晕眩,赶忙打开窗户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好了很多。 上铺的老五还没有醒,不过眉头却是一直皱着,看样子做梦也不消停。我叹了口气,一回头,边上霍教授和霍雯雯两个人正看着地图,不时小声交流。见我醒了象征性的向我点了点头,霍雯雯往边上挪了一下,让我凑过去。 第五十六章 四横图志 坐在霍雯雯身边,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这小妮子虽然没喷香水,不过身上的体香还是挺好闻的。接着霍教授将地图、几张照片还有一个dv递给我:“就快到了,紧张吗?” 我摇摇头,没有回话而是仔细看着手里面的东西。说实话,如果是头一次下墓多少是会有点紧张,可自从见识了西安古墓里面的东西之后反倒不怎么害怕了,相反还有一些激动。自从听了霍教授的话,倒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座古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霍雯雯以为我头一次下墓,跟我讲了一些常识和考古队的方式,无非是些细致的活儿。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思想,我听得一阵唏嘘,不就是挖个红薯嘛,犯得着那么细致吗?不过在丫头面前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只是嗯啊的应付了几声,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倒是落得霍雯雯一阵埋怨。 已至深夜,卧铺大巴的过道太挤,小涛还在上铺,也懒得下来,跟老五一样闭目养神。霍雯雯见我不爱说话觉得没啥意思,疼了个身子跑到我的床上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玩游戏。 边上霍教授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被看的一阵发毛,手里的资料也看不进去,半开玩笑的冲霍教授小声说:“您就这么放心我们这些毛头小子跟着一起下去,就不怕我给你们添乱?” 霍教授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见其他人多少已经休息了,就凑到我耳边呵呵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一个会挖红薯的人,我为什么不能信任!” 卧槽! 听到挖红薯三个字我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起初我还并不知道挖红薯是什么意思,等从西安回来闲聊时候问了一遍老五这才清楚。而现在霍教授又这么说……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 我吓得一声冷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盗墓那可是重罪啊,而且盗墓者和考古队员在一起本就是很尴尬的事情。这要是让雷子知道了,我特娘的不知道得躲多长时间了。 雷子可不管你是自愿下墓还是被逼着下去,盗掘汉代以前的墓那可是吃枪子儿的! 见霍正清笑嘻嘻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那眼神仿佛能将我看穿了一眼,再看了下四周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过去,瞬间就起了杀心,紧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老五告诉你的?”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他就这么看着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话锋一转忽然又问我:“怎么样,给说说你的理解吧!” 我一听就傻了,理解?我能有啥理解,我拢共就下去过一次墓,还是被逼着下去的,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还能有啥理解?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看这些dv和照片的时候总觉得这些机关设置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像是在我太爷爷的藏书中看到过,好像叫什么……《四横图志》。 我随口嘟囔了那么一嘴,就看见霍正清眼前一亮,张嘴就想说什么,但一眨眼却又闭上了嘴巴,只坐在床上屁股一直再扭,不时看着我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看来这个什么四横图志他好像也听说过,而且看这意思对他也挺重要的。 哼,你不问老子才不说呢,呸,就算你问了老子也不告诉你!妈的,让你再摆谱! 不过霍正清好歹也是老江湖了,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就恢复如初。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也躺在床铺上倒头睡了过去。奶奶的,也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算计我呢!我就想不通了,看着挺儒雅的一人,咋蔫儿坏蔫儿坏的呢! 老子最烦的就是这种态度,猜都猜不清楚,刚才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一个如坐针毡,现在心里更是烦的要命。我只想赶快下车,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把柄还被抓在霍正清手里,心里瞬间泛起一阵愁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知道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唉,跟着吧!大不了做完这事儿之后出去躲个几年,卡里小几百万的钱也够我躲得了。 一时间我也没心思去看手头的资料,把dv放在一边,蒙着被子睡了过去。只是我并没有看到还在播放的dv中,在一处大门后仿佛蹲着一个黑影…… 如果我当时再多看一遍dv,恐怕就不会遇到后面那么恐怖的事儿了,现在想起来后脊梁都一阵发凉。 我们坐着这种卧铺的长途大巴车最大的特点就是‘挤’,床铺与床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人的距离,睡到半夜甚至翻个身都可能碰到别人。而且霍雯雯那丫头睡觉也不老实,胳膊伸的老长。我几次翻身都能碰到她胳膊,想叫醒她却又不好意思,也就作罢。一觉睡下来憋屈得要命。 其次就是味道太重,这个我从刚一上车就感受到了,各种食物混合着臭脚丫子味儿已经够我受得了。这到了后半夜,司机也不开空调,那味道更是可想而知,到最后我实在睡不着了。虽然期间开了几次窗户透透气,不过那股味道还是不断往鼻腔里钻,罩着层衣服都能闻到。 贴切的说,空气变得越发污浊,我是被熏得脑袋晕乎乎的,加上打鼾、磨牙、放屁、晕车的正用胶袋吐着……那就像是把一罐王致和臭豆腐倒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而你却在容器中出不去。 那味道,可想而知…… 睡不着,一路浑浑噩噩的看着窗外,脑子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车忽然停了。接着就听司机略显疲惫的吼了一嗓子:“都醒醒,到站了啊,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有序下车。” 被司机一嗓子叫醒,车上的人迷茫中逐渐穿上衣服拿着行李离开了。 我晃了晃脖子,正准备站起身,忽然就看见老五早已经醒了,此刻正靠着枕头啃着鸡爪,见我看他忙丢给我一个:“诺,吃不?” 睡了一觉老五的精神好了许多,吊儿郎当的推了推他那圆片儿墨镜,哼着小曲儿,手里就差一个鸟笼子了。见我不说话随手把花生豆丢到我身上:“瞅啥瞅啥,咋地,睡了一觉连取向都变了。告诉你啊,这病哥们儿可治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第五十六章 地下信号 “滚他妈犊子!”我没好气骂了一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我率先冲到车外喘了好几口气。他奶奶的,这一路可憋死老子了。 看样子老五是恢复了,这小子就这揍性,甭管昨天是好是坏,睡一觉起来照样是个没皮没脸的二货。 照他的话说:“娘的,没到下面之前,我再怎么着急也救不了老头儿。这下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们让老子下去老子都不下去啊!” 他这话倒是给我们打了个预防针,就怕他带着情绪在下面做什么糊涂事儿。现在倒好,省了口舌,大家伙还是想办法,怎么尽快把人救出来再说。 实话说,这点我还真比不上他!我这人最容易感情用事,不过看到他这样,更多的却是恼怒,心想这货嘴巴咋这么大,为啥把我下墓的事儿一股脑儿全跟霍正清说了,这不害我呢吗?不行,得找机会问问他,咋说也得k他一顿出口恶气。 你说你嘴巴咋比棉裤腰都松呢! 到了神农架,我们见到了考古队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霍教授的学生,倪鹏和丁岳。最后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有些发福,或许是动脑子动多了有些秃顶,脑袋正中间一片油光锃亮,看到我们几个生瓜蛋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撇了撇嘴,眉宇间有着很明显的自信。 那感觉让我很不爽,感觉跟死去的老陈一模一样。不过一想到上次老陈死后在墓穴中的情景,还是感到一阵后怕。为了打理好上下关系,只好破财免灾,损失了一盒芙蓉王。 可尼玛我发现我错了,多余出这一盒烟。这人比老陈还不是东西,拿了烟嘴里也不消停,一嘴一个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知道深浅。这个那个的……听的人一阵反胃。 我真心不爱搭理这号子人,连他叫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 都是一个林子里的狐狸,你说你装个毛啊! 边上都是景区,我们刚一下车就有好几名旅游团的凑过来,最终谈不拢也就讪讪离开了。随后跟着霍正清几经辗转我们八个人终于进了密林,在一块略微平坦的山林间看到了几个军绿色的帐篷,帐篷外面还有许多的电线电缆。 看样子,应该就是这儿了。 帐篷里面摆放的都是一些精密仪器,几名工作人员一阵捅咕,我们看不明白也不好搭话。还是霍正清跟其中一个人聊了几句,得知我们是考古队之后,赶忙把我们拉到电脑前,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焦虑: “老天爷啊,你们可算来了,刚巧昨天下午我们又截获了一段音频,你们听一下!”说着按了下播放键,一阵嘈杂的噪音瞬间传了出来。 整个噪音中,只能隐约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其余什么也听不清,滋滋啦啦的噪音让人感觉一阵烦躁。我身后名叫丁岳的年轻人扣了扣耳朵,不耐烦的叫了声:“这刺啦刺啦的能听见啥啊,你们耳朵就这么好使?” 话音刚落霍教授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电脑屏幕叫他认真点儿。没多久忽然就见屏幕上的波频大幅度的抖动了一下,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 “救命,我不要呆在这……我要出去……我不要死……” 录音里面的声音太过嘈杂,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却再也听不清了。老五急忙问工作人员能不能从音频中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工作人员说不行,波频的干扰很强烈,就算是全部破解完成也要再过一天。而时间紧迫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就要下去,实在是没时间。 这下老五彻底傻了,都在跟前儿了还不知道老爹怎么样,换做是我我也起急。不过知道着急也没用,老五也就再没说什么,只是催促我们赶紧下去。 那个三四十岁的考古队员见老五这么着急,拿腔拿调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着他的肩膀:“小同志啊,别那么着急嘛。我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看到墓穴急切的想下去,这可以理解的嘛。不过到下面可一定要跟在我身后啊,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老五狠狠拍掉了肩膀上的手,上下瞟了他一眼:“你丫谁呀,老子最腻歪你们这一号人,谁拉链没拉严实把你露出来了,叽叽喳喳的哪儿他妈都有你是不?” 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当即就绿了,但奈何老五的话跟连珠炮一样让他根本没办反驳,只能干瞪眼。 其实老五说这话已经算是轻的,看他那样儿,若不是小涛拦着他,恐怕都得指着他鼻子开骂。在大学的时候,他曾经骂的人住了一周的医院。 那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被老五搏了面子,气的呼哧带喘恨不得撕碎了他。最后还是被霍教授好言相劝了老半天这才了事儿,不过看老五的时候,眉宇间有着一丝阴狠毒辣,也不知道憋啥坏屁。 这样的金主,我在老板的店里也见过不少,阴损得很,还是要防着点好。 为了确保洞穴里面仅剩的考古队员的安全,没一会儿我们就领到了下墓的装备,每个人还发了一个摄像头和一个蓝牙耳机。娘的,这公家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可比我们上次下墓的装备结实了不少。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我竟然看见了枪!每人一把五四式手枪还有二十发子弹,看样子算是淘汰品,不过也能用。当然用完之后要如数上交的,打了几发子弹最后也要如数标明,总之繁琐的很。 不过自从在西安古墓被尸魁追的到处跑之后,我深刻体会到了枪的重要性,甭管好枪赖枪只要能救命就是好枪,也就没管那么多。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头一次摸到真枪,自然少不了一阵乱摸。 见我只是把枪随身装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倒让霍教授有些刮目相看。 吃了点东西之后,大家都去简单休息一下,在卧铺大巴上实在没睡好,靠在帐篷边上我又补了一觉。 不过却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梦。 第五十八章 蛊 梦里的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在哪儿。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看这场景我瞬间想到的就是在上次那座古墓中的万人坑,吓得浑身一哆嗦。 不过好在并没有在看到有人厮杀,却见打南边来了个倒骑驴的小孩,颠着给我拨浪鼓,嘴里还哼着童谣,不过倒是听不清哼的什么。 梦虽然肯枯燥,可就在那小孩骑着驴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发凉,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从心里迸发而出,隐约看见从那驴子身上翻出一股股黑气。 而最让我感到胆寒的竟是那个小孩! 一路上小孩儿都在笑,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头上还像哪吒一样扎了两个冲天鬏,身上只穿了个红色的肚兜,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看样子不是现代的小孩儿。 这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不过就在小孩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竟然看见…… 他……竟然有两个脑袋!前面是一张笑着的脸,而在他脑袋后面还有另一个脑袋,显得凄苦无比,最恐怖的是脸上绝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脸皮,只剩下鲜红的血肉和森森白骨,一哭起来血肉都在跟着颤抖,显得恶心又恐怖! 那个小孩看到我之后呵呵一笑,哼着童谣就朝我凑了过来,张着嘴看样子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可还没等我听清他要说什么这时忽然就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之后梦到了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 茫然间睁开眼,就看见霍教授等人已经整装待发,为了寻找洞穴里的人老五还带上了一只搜救犬。回过神来我也赶忙洗了把脸跟了上去,而至于那个怪梦则被我抛到了脑后。 却不知道这个梦和在洞穴中遇到的事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想起老五跟霍正清说我下墓的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路上我也没心思跟老五闲扯犊子,只是他身上除了每人的装备背包之外,还有那个从飞机上托运下来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却一直背在身上,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是什么,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说实话,这神农架的原始森林真特娘的漂亮,眼前是一望无际绿悠悠的参天大树,东边不远处还有一条不大的小瀑布,空气湿润,可比城市里清新了许多。 队伍里大多都是年轻人,看到这么漂亮的景色气氛倒也逐渐活跃了起来,一路打打闹闹倒也没什么不妥,不时还带着几声犬吠。霍正清和那个三四十岁的人跟在队伍后面对着林子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霍雯雯更是抱着个卡西欧的相机东拍拍西照照。 老实说,我见过女孩不多,这丫头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孩中最漂亮,甭说是我们,就连队伍里丁岳和倪鹏都不住的往她身边凑,借机搭讪。 可这丫头理也不理,到最后实在烦了,大大咧咧不耐烦的嚷嚷了几句,把那两人骂走。正巧我路过,她就直接凑到我身边,一手直接揽着我脖子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说话另一只手把相机端到头顶:“来,笑一个!” 我打小就不爱照相,见状下意识的用手去捂,而霍雯雯也按下了快门儿,最后自然什么也没照到。霍雯雯有些不悦,嘟囔了一嘴刚想离开,忽然瞟了我手腕一眼,眼眉一弯抓着我的胳膊笑了:“挺漂亮的纹身啊,哪里纹的啊!” 我愣了一下,看了下胳膊这才想起来上次从墓穴中回来的时候,手腕上莫名出现的黑色眼睛。 这一看心里就咯噔一声,原来那眼睛还是半眯着并没怎么在意,可现在却已经完全睁开,漆黑的眼珠子瞪的溜圆,瞳孔正盯着我,栩栩如生,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霍雯雯一直追问我眼睛是在哪儿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从墓里面纹的吧。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离开,走在队伍后面的霍正清也跟了上来,怪笑了声拍了我肩膀一下: “你们俩背着大伙儿说啥小秘密呢。”霍雯雯听完脸色微红,啐了一口转身走了。霍教授又拦着我脖子,半打趣地说:“怎么,你小子不会这么快就泡上我女儿了吧!” 我听得一头黑线,还没等说话。却见霍正清像是见鬼一样看着我手腕上的眼睛,没等我反应过来也一把把我的胳膊抓到眼前,语气都有些颤抖:“这个眼睛……我好想在哪儿见过!” 见过? 我听着一愣,心想这从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他怎么会见过?可还没等我说话霍教授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又继续说: “想起来了,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懂!实话告诉你,这根本不是纹身,而是一种蛊毒,我在二娃子爷爷的手上也见过。和他一起的另一个长辈也中过这种诅咒,那个人就是小涛的爷爷!” 我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蛊毒?这种东西在墓穴里面根本不稀奇,古代一些达官显贵死的时候也会找一些巫族做法,在墓穴中设置一些蛊毒巫术。 加之墓穴封闭后没有氧气流通,久而久之墓穴中的微生物就会聚集起来,有着很强的毒性。 每个盗掘古墓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悄无声息间感染蛊毒,轻则重伤残疾,重则伤及性命,这个倒也不是太罕见! 想起上次在流沙穴上看到的那个断子绝孙的石碑,我这脑袋就一阵发麻?难道那石碑上说的,都是真的? 霍正清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中了这种妖蛊的人都活不长,十几年前我参加过小涛他爷爷的追悼会。 老爷子死状异常凄惨,死前三个月开始先是四肢萎缩,高烧不退,全身烫得要命,整天只能喝凉水度日,短短一周时间都瘦得没了人样。 到最后更是浑身血液被彻底蒸发干净,被活活烤死! 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就连内脏都已经熟透了,可表面上没有一丝伤痕,表情上也看不到半点痛苦。 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长辈知道,小涛这些后辈到现在都不知道老爷子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况且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我听着一阵心惊,看霍正清说话的时候瞳孔放大,双手搅在一起,嘴角下意识地抽动。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潜意识的表情,他并没有说谎,而且他现在想起来也很害怕! 第五十九章 蜈蚣 好家伙,人全身的血液全部蒸发干净,就连内脏都被烤熟了,这种死状也实在太他妈邪乎了吧。 甭管我们种的蛊毒相不相同,若是不及时找到解决办法,那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奶奶的,我才二十几岁啊,现在连儿子都没有呢,如果这么死了……想想都感到一阵后怕。 不过话说回来,霍正清既然说小涛和老五的爷爷身上都有相似的蛊毒,可为何现在老五的爷爷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这种蛊毒是有办法解决的。 一时间我就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面子,赶忙问他有什么办法解除。 霍正清叹了口气,说现在时间紧急,必须立即下去救人。不过好在我这才刚刚发作,还有时间,等从洞穴里出来之后他带我去找一个人,说他会有办法帮我解蛊。 妈的,老狐狸! 看他说话的时候不像撒谎,虽然我也不怎么信任这老东西,不过在这件事儿上我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我现在两个把柄都抓在他手里,两件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我也不敢擅作主张。 最终也只好妥协了,只想尽快从洞穴里把人救出来,赶紧把蛊解了,就地走人! 洞穴离帐篷不算太远,不过山路倒并不怎么好走,过了得有十几分钟,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总算看见了前面人工清理出来的一片略微平坦的空地上,正想喘口气,却看见老五牵着的搜救犬疯狂的吼叫起来,整个后背弓着,喉头传来一阵低吼,一副战斗姿势,好像遇到了什么威胁一样。 那只搜救犬弓着身子叫唤了半天,可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啊。老五下意识的拽了下狗绳,还没等说话霍教授赶忙让他闭嘴,仔细一听却听到眼前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随后‘沙沙’声变得越来越大,那好像有什么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紧接着那只搜救犬再次嘶吼起来,不停朝着树丛吼叫,若不是老五死命拉着,恐怕都要冲出去一样。 我们被着这只搜救犬的吼叫声吓了一跳,老五以为草丛里面埋伏着什么人,捡了颗石子儿丢了进去,破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别装犊子赶紧给我滚来!”但却没听到任何回应。 我咽了口唾沫,往前凑了一下准备看个究竟。可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吱嘎一声,一个绿油油的癞蛤蟆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踩着树叶蹦的贼老高,两个小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芒。 这山里面的蛤蟆也不知道吃什么吃得这么好,足有猫崽子那般大小。见到我们似是惊魂未定,尖叫一声就朝着我脚下扑了过来。 看到这么个绿了吧唧的东西朝我扑来,把我恶心的要命,抬起脚就狠狠踹在它身上,直接将它又踢回了草丛中。 妈的,还以为什么东西呢,原来就一只癞蛤蟆而已,当即我们几个脸色一黑,转身就想走。就一癞蛤蟆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想想都可笑。 可还没等我们动弹,又看见两个黑红色的触须从草丛中探了出来,随后就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两只触手直接抽打在了癞蛤蟆的肚子上。 只看了一眼就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那竟是只巨大的红头大蜈蚣,看样子也活了有些年头了,通体暗红,背上的黑壳上还有着一些暗黄色的斑点,麻麻赖赖的看着非常恶心。 两条黑红色的触须上有着麻痹作用,第一对毒肢尖锐无比,充满了剧毒,触须一抽打在蛤蟆身上紧接着直接将那只大癞蛤蟆钳住,毒肢的毒液瞬间注入那只蛤蟆体内。 那只蛤蟆怪叫了一声,浑身也只是抽搐了几下就像死尸一样被那只蜈蚣团团裹住,耳边尽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如同蚕食桑叶一样一点点啃食。 可这一看我们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只蜈蚣躲在草丛里面,一直没看清,现在才看见这只蜈蚣竟然有一米多长,乱爪攒动,脑袋上的两个鞭子一样的触须胡乱挥舞,几秒钟之后那只蛤蟆就已经被啃掉了大半个脑袋。 蜈蚣吃昆虫我们倒是见过,可没见过这么大的蜈蚣啊。一时间被它这吃相愣了半天,在一阵‘沙沙’声中,那一整只蛤蟆已经被塞进了肚子里,不过看样子一只蛤蟆却并不满足于它,身体两边密密麻麻足有十几对的对足胡乱摆动,行动速度飞快,仗着毒性猛烈又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小蜈蚣的毒性就已经够大的了,要是被这么大的蜈蚣蛰一下……想想都觉得后怕。 老五抬枪就要打,却赶忙被霍教授压了下来,子弹本就不多,犯不着跟一只虫子较真。 可这老五手一松,身下的搜救犬早已经耐不住性子,直接冲了过去,呜嗷一声一口叼住那蜈蚣的身子。 可这老蜈蚣身上的壳异常坚硬,任由那只大狼狗怎么撕咬都没用,稍一翻身脑袋上的触须便抽在大狗鼻子上,就听一声哀嚎,大狼狗下意识的松开了嘴巴。而那只蜈蚣速度更是飞快,身子一阵扭动就又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娘嘞个腿的,你个小虫子还敢这么张狂。想着我就抽出腰间的柴刀,准备一下砍死这玩意儿得了。 这蜈蚣活的也有些年头了,聪明得很,见我抽出柴刀,十几对对足胡乱摆动,竟想从我脚下钻过去。 这玩意儿的后壳硬的要命,柴刀落在上面只听当啷一声,硬是没砍死,仅仅它的后壳上划出一道白痕。而蜈蚣乱抓攒动间已经钻到了我脚底下,扬起身子就想咬我的腿。 还是霍教授眼疾手快,瞅准机会把我往后一拉。右手柴刀猛然落下,直接将蜈蚣的两条触须斩断,剧烈的疼痛让蜈蚣吱吱乱叫,身子一阵扭曲摆动,扭动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还以为它要逃,谁知那蜈蚣竟然再次扬起了半个身子,将近一米的高度都能看见它腹部底下的十几对对足混乱摆动,看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只大蜈蚣仗着这么大的身躯在丛林里横行霸道了许久,头一次在人手里面受了重伤,心里必然很不服气。稍一躬身竟再次发难向我们扑了过来,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第六十章 暴雨 奶奶的,老子那可是吃实心肉儿长大的,咋地能让一只臭虫给吓到。 ( . )当即心里一发狠,,啐了口唾沫,挥刀便砍。 可这条老林子里的蜈蚣貌似学尖聪明了,身子一扬躲过了柴刀,刀锋刚落在地上,蜈蚣大半个身子就直接爬了上去,全身上下坚硬无比,锋利的柴刀在它身上只磨出一条白痕,竟硬生生顺着刀背在往上爬。 他这么一下可把我们几个吓了一跳,卧槽,这他妈成精啦! 愣神间那只蜈蚣已经爬到了刀柄上,扬着脑袋好像胜利的将军就要朝我手上咬来。 我当时就懵了,谁能想到区区一只蜈蚣竟然这么聪明,那要是在城市里,人类不得危险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可能,也只有在神农架这种原始丛林中,野生的大蜈蚣一方面要躲避天敌的追击,另一方面要想着怎么填饱肚子,自然会比饲养的蜈蚣要聪明很多,而且还没有人类的侵扰这才会长得这么巨大。 当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野生的蜈蚣自然会比集体饲养的蜈蚣毒性更加惊人,被这么大的蜈蚣蛰一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正在这胡思乱想呢,身后老五见我不懂狠狠怼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却看见蜈蚣第一对毒肢已经快要咬到我手腕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边上的搜救犬忽的一声嚎叫,又一次扑了上来,咬住蜈蚣的尾巴奋力一甩,直接甩到了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没敢再上来,我这才堪堪躲过蜈蚣的撕咬。 那蜈蚣两次都没有咬到猎物,应该也有了退意,可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地上来回绕圈,把所有对足缩在身下,打远儿一看就像个大号的黑色石头。 倪鹏见那蜈蚣也不攻击,心有余悸的冲霍正清说:“老师,这蜈蚣看样子也不好惹,我们还要下洞穴,犯不着跟它僵持,还是快点走吧。这么大的蜈蚣看着就让人害怕。” 刚一说完老五却不屑的冲他哼了一嗓子:“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儿,咋他妈娘们儿唧唧的,这玩意有啥发杵,老子现在就宰了他回去泡酒!”说罢提刀便砍,却被霍正清赶忙拦住。 现在救人要紧,犯不着跟一只蜈蚣浪费时间,虽然这蜈蚣身子巨大,不过也是身受重伤,应该不敢攻击我们了,叫我们赶紧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我和老五都有些不乐意,总想把这只蜈蚣干掉。可我那把柴刀被蜈蚣一阵乱爬,上面沾了一层黏糊糊的液体,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不过看着就让人恶心,下意识的丢到了一边。 老五也不是个善茬,抽出柴刀在蜈蚣身上一通乱砍,当啷声音作响,那蜈蚣身上也只是蹭出道道白痕,竟难伤分毫。见杀不死这东西,老五啐了口唾沫,直骂晦气。被霍正清叫了声,终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可我刚还没几步,又听到身后一阵沙沙声,心想那只蜈蚣好像又跟了上来。心里那个气啊,这他妈数狗皮膏药的,还甩不掉了,这回直接宰了你算求了!可转头一看顿时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你娘的,刚才那只蜈蚣如同一条红色的毒蛇一样身子扭曲爬行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此刻已经抬起了半个身子。见老五一转头,身子一用力直接跳起朝老五扑了过去。嘴边上的毒肢足有十几公分长,扰动着就要咬在老五脑袋上。 这一下甭说老五,就算是我都冒了火气。你奶奶的,老子不杀你你还蹬鼻子上脸。 我刚想去救老五,可那蜈蚣已经到了面前。说时迟,那时快!老五眼睛一眯,手往后面一抓,背上那个油布包就被扯了下来,直接挡在了面前。 那蜈蚣没有扑到人,而是落在了油布上面,老五手腕一抖就被抖了下来,随后就见寒芒一闪,老五从油布包里面抽出一柄十分巨大的漆黑玩意儿,顶端还铸着一个枪刺状的东西,在昏暗的天色下还闪着亮光,杀气腾腾。 老五本就不爽,被这蜈蚣一激更是怒目圆睁,还没等那只蜈蚣反击,如同打桩一样狠狠将手里的东西砸在那蜈蚣身上。 就听扑哧一声,瞬间将蜈蚣砸得稀烂,一股极为难闻的臭气混合绿色的臭水瞬间四溢,整个蜈蚣顿时就被砸成了肉泥。任由你身子再坚硬也挡不住几百斤重的钢铁砸下。 说实话,这蜈蚣的死相也真够凄惨的,整个身子被砸得稀烂,粘在黑色东西上的肉泥被老五手腕一动齐刷刷的抖了下来,甚至没一点汁水粘在上面,依旧是寒气逼人。 我看了眼已经成了一滩肉泥的蜈蚣,忽然想笑,你说你咋这么贱呢,不杀你你就跑呗,到头来还被砸成了肉泥,何必呢! 老五冲着蜈蚣啐了口唾沫,可算整死这玩意儿了,还没等我细看便又把手里的东西塞回了油布里背在身上。霍教授看了看天,紧皱着眉头,脸色一沉。 “行了,都别愣着了,快点走吧,我看着天有点不太平!” 他的话刚说完紧接着天色就是一黑,我们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头顶上冒出厚厚的一团如墨般阴沉的黑云,甚至将太阳都完全遮盖。 云层的移动速度很快,风一吹,地上杂草几团丝瓦状的乌云逐渐聚集在一起,云层压得很低,从高中直垂下来,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刻却已经连太阳都看不到了,遥望天空,像是冬季带着眼镜框进屋之后结的哈气,视野雾蒙蒙的。 甚至就连温度好像都骤然间下降了许多。 虽然已经快就月底了,不过湖北的气温倒并不是很冷,我们几个人穿的也都还很淡薄。可是现在却冷风一吹,却感觉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凉嗖嗖的。我们把带来的冲锋衣穿在身上,竟然觉得有些冷。 浓密的乌云像是一丛茂盛的灌木丛,将金色的太阳遮住,唯独露出一圈火烧云般的轮廓,乍一看如同一只赤红色的眼,看上去怵目惊心。 要下雨了。 然而,阴沉的天空却没有电闪雷鸣,抬头望去只能看见那一团如墨般阴沉厚重的黑云,还有那只赤红色的眼。 偌大的山谷起初在日光的照射下,虫鸣鸟叫,好不热闹。此刻却…… 起初周围还有几声虫鸣,可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好像顷刻间山林里的鸟兽全部消失了一般,除了空中闷雷作响,寂寥寥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这越发安静心里却越是没底,显得异常诡异。 看这场面,多半是要下暴雨了! 第六十一章 雨夜雷鸣 我们现在身处深山之中,周围都是参天的大树,若是真下起雷阵雨来,极有可能会发生危险。 ( . ) 而且看样子这条山路曾经翻修过,边上不远处还竖着一块儿木牌:山体容易滑坡,一个感叹号,这里也许很危险。 甚至不远处还有一颗已经枯死的参天大树,树干更是被雷直接劈成了两半,看上去触目惊心。一看到这个,我忽然就想到了我爷爷跟我说的一件事儿。 小的时候我妈是牙签厂的职工,从我爹失踪之后,也就更没时间照顾我。自打我出生以来,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老爷子家渡过的。 在我还没怎么记事儿之前我爷爷曾给我讲过,有一年松子儿的被炒到了天价,东北各林区林场就突然出现了一大堆打松子儿的队伍。 那年临近冬天,我爷爷也跟着林业局的一些老少爷们到沾河林场去打松子儿。 林场里的树木少说都有十几年树龄,长得又高又大,最高的甚至得有七八米,就连打下来的松树塔足有拳头大小,绿油油的。而且颗粒饱满,松香四溢。 可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安全措施,只能徒手攀爬,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来,轻则重伤,重则殃及性命,极其危险。 不过那时候为了赚钱也没管这么多,按我们东北话说就是虎了吧唧,拿着麻绳,丝袋子啥的就进了山。 那时候我爷爷还很年轻,体格也挺硬朗,上山打野猪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种打松子儿的轻松活儿。起初一切顺利,可就在的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天迅速阴沉了下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雷声轰鸣,好巧不巧的一道闷雷直接劈在了我爷爷站的那棵树上。 辛亏我爷爷命大,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就爱抽口烟。在树上的忙里偷闲都要欻空抽上一口,那时候他站在树上,一手抓着树干,另一只手点烟抽呢,头一次打闪并没有看到。但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震得他耳朵一阵蜂鸣,脚下一软,直接从松鼠上面一头栽了下来。 但紧接着又见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他身后的树上,索性地面湿润,并没有摔成重伤,却还是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不过相比于被雷活活劈死,摔成这样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听我爷爷说啊,那棵松树得有七八米高,硬是被雷直接劈成了两半,瞬间就被燃起的火苗附着。边上还有一个倒霉的靠在树干上抽烟,瞬间就被活活劈死,连救都来不及。 山火燃烧的速度很快,加上电闪雷鸣,天色昏暗到看不清路,若不是之后下起了大暴雨,恐怕他们一行人都得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大树林子里要是发生山火,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不及时发现,一旦火势扩大化,森林里的所有植被都会被连成一片火海,想跑都跑不出去! 咽了口唾沫,看着天色,若真是雷劈下来,那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还是得赶紧找地方躲躲。 可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耳膜一阵发胀,眼前瞬间变得白茫茫的,好像刚跑完两公里一样,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却找不到任何的根据。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让我变得越发焦躁,转头就见霍正清等人也揉着耳朵,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就连那只大狼狗都夹着尾巴,紧张的全身发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 难道……这云层里面有什么东西?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中浮现,我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紧盯着头顶的黑云,期待能看出什么东西来。但看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声轰鸣,云层中一道闷雷瞬间照亮个整个天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又是一声巨响轰然落下。 轰隆! 巨大的响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出。 我们这一看哪儿还敢多待,顺着小路乱滚带爬的往空旷的地方跑。 大雨越下越大,顷刻间所有人全成了落汤鸡,眼睛都快被大雨快睁不开了,加之本就不好走的山路被的大雨冲刷的越发泥泞,边上还都是的各种陡坡,我们好几次脚下一划,差点摔下去。 到最后只好的低着头,抓着前面人的腰带往上走。 可是一路上耳朵的蜂鸣声一直没有停歇,到最后甚至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了,那种紧张的感觉也变的越发强烈。可是回头一看除了的林木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却什么都没有,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再跟着我们。 不对! 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成这样,有些树枝都已经被风吹断,哗哗的往下掉,而且那风势感觉变得越来越大!顷刻间树叶黄沙被吹得满天都是,树枝不断砸到脑袋上又晕又疼,我们只好用手捂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 而且风一吹,耳朵那种胀痛感觉也变得越发强烈,感觉若长时间站在风中,恐怕耳膜都要被震破。 这风,有古怪!而且我还有种预感,若是停下来,先不说被风吹跑,就算被身后那东西追上,恐怕也不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迎着飓风走了没几步,我忽然感到腰带一紧,跟在最后的霍雯雯此刻正蹲在地上,头压得很低。 我以为她走不动了,伸手拉了她一下,却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而且还喘着粗气。 难道是没力气了? 可仔细一听却感觉有些不对。 这声音怎么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思。就算体质再弱也不可能这么弱吧,这才走了多上时间啊,而且看霍雯雯那架势也不像是缺少锻炼的啊。 现在风这么大,吹的耳膜嗡嗡作响,这要是停下来极有可能被风吹跑。 可等我把霍雯雯拉起来看了一眼,却吓了我一跳。 这丫头脸色有种病态的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力气,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来气,嘴巴里传来嘶嘶啦啦的声音。 脸上不知道被汗水还是雨水覆盖,头发贴在脸上显得异常狼狈,好像刚从河里面捞出来一样。 我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不过也没时间考虑这些。刚才为了拉他,我把倪鹏的腰带松开了,他们并没有发现,此刻已经走远。 脚下的泥地被雨水冲刷已经越来越泥泞,再不走若是被后面那东西追上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看霍雯雯这样连气都喘不匀,还怎么走。 时间紧,任务急,我也顾不得多想,赶忙把衣服拉链拉开,一把把她拉近衣服里,用冲锋衣罩着她的脑袋艰难前行。 霍雯雯连话都说不出来,难受的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用力之大指甲都已经陷入了肉里,疼得我直皱眉。不过那时候也没心思去管这些,咬着牙的顺着小路往上走。 身后那东西感觉理我越来越近了! 第六十二章 黑风 也不知走了的多久,耳朵里那种胀痛的感觉一直都没有缓解,暴雨也一直没停,脑袋晕晕乎乎的异常难受。 树林里的风吹的越来越大,加上冲锋衣已经雨淋得里外全湿,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往衣服里面钻,冻得人上牙打着下牙,冻得要死。 一张嘴细碎的砂石落叶就不断往嘴里钻,恶心的我们连话都说不出来,加之天上电闪雷鸣,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俩低着脑袋,废了好大力气总算追上老五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怀里霍雯雯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此刻正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整个手腕已经被她掐的青紫,疼到已经麻木了。不过也没时间考虑这些,见霍雯雯脸色惨白也就一边护着她,拉了下前面倪鹏的腰带,冲边上指了指。 就见西边一块平摊的开阔地边上我们看见了几个军绿色的帐篷,地上还有一些漆黑的电缆线,也不知通向哪里。 这么大的风,帐篷里的工作人员估计已经转移到安全位置,吹风烤火去了。 想到这里我这心里就一阵懊恼,奶奶的,我们也他妈真够倒霉的,正赶上有风的天过来,真是越想越来气。妈的,你们这些人就不会看天气预报的吗? 我刚想提议去帐篷里休息一下,却听见霍正清扯着嗓子大喊: “都别停,顺着地上的电缆线继续走,洞口就在前面!风沙太大了,停在这里太危险了!”说着换到排头,带着我们一行人拉着地上的电缆线顶着漫天黄沙,费劲巴拉的往前走,风吹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睛顺着雨水哗哗往外流,要多遭罪有多遭罪。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两辆起重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就在起重机边上。 霍正清所说的那个洞穴,可能就是这里! 我们心里一喜,也不等霍正清招呼,几个人顺着电缆线,使着吃奶的力气总算是冲了进去。 可刚一进去紧接着就听身后轰隆一声,一道闷雷瞬间落下,震得我耳膜生疼,脚下一软和霍雯雯双双摔进了洞穴里。 摔进洞穴之前,我忽然就瞟见在我身后不远处,一道裹挟着树枝烂叶的黑风正呼啸着朝我们这里吹来,所经之处无不是沙石漫天,树木几乎都被吹倒,甚至在风中还看到一丝火光闪过,离老远就能看到浓烟被风一吹呼呼的往外冒。 这风,竟然能把树木吹的自燃! 这一刻,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几年的树木就这么被风吹一下就燃烧起来,那要是吹到人身上……想着我不自觉地打起了寒颤。 这段路程是下坡,黑风的速度陡然快了许多,就在我这愣神之际,黑风已经离我们这里越来越近,呼呼的风声还带着此起彼伏的树枝折断声音,哗哗作响,显得异常恐怖! 而且这风一临近,我们所有人顿时就感觉到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蜗里又酸又涨,嗡嗡作响,比刚才还要难受! 眼看这风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这心里也变的更加不安。我有种预感,若是被这黑风卷进去,不用说直接就能被吹的散了架了! 见状,我们哪儿还敢多待,也不管有没有力气,连滚带爬的就往洞穴里面跑。可刚一起身就听身后哗啦一声巨响,眼前瞬间就变得一片漆黑,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巨大的推力将我们直接掀翻在地,之后就没有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茫间我睁开双眼,感到背着背包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四周一片黑眼,什么都看不见,边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在背包里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狼眼手电,打开一看却发现洞口已经被一大片不知道是树干还是乱石的东西挡的严丝合缝,连点光都透不进来,想要出去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但是现在要做的还是先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腰上被背包硌得生疼,我抹掉脸上的砂石落叶,刚想起身,就又感到整个右胳膊一阵刺痛,翻开一看小臂上已经被蹭的又青又紫,肩膀上还有很重的挫伤,轻轻一动疼的我只吸凉气。 奶奶的,这还没下墓就挂了彩了,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风的力道可真不小,我这一百多斤的小伙儿硬是被吹出去得有一米多远,全身上下瞬间就没啥好地方了。忍着疼揉了揉被撞的的七荤八素的脑袋,好半天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刚想站起身,却感到身上一沉。用灯一照就看见霍雯雯脑袋正搭在我胸上,手里还死死掐着我手腕,轻轻一动疼得我直抽抽。 这丫头趴在我身上看上去多少有些暧昧,不过那时候我还真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别的人都怎么样了。 用狼眼手电往四周照了照,就看见其他人也都被风吹的四零八落,老五那小子就在我头顶,鞋都被吹掉了一只,臭脚丫子就搭在我头发上。 刚一抬头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辣的我眼睛直流眼泪。这他娘得有几天没洗脚了,希望这小子没有脚气,可别传染给老子啊! 挥着的发青的胳膊没好气的怼了他一下,也不管他听没听见不耐烦的骂了声:“醒醒,瞅你丫那操行,真把我的脑袋当你家地毯了,再不拿开信不信老子给你剁了!” 捅了好几下,老五这才迷瞪的骂了句:“哎呦……哎呦我操,疼死你爷爷了!” 看他那揍性还有闲心骂街,多半没啥事儿,这货死猪都不怕开水烫,一声糙肉硬的要死,大学时候打架胳膊都脱臼了照样敢抡板砖削人,这点小伤还真伤不到他! 见他没啥事儿,我又赶忙把霍雯雯叫醒,这才看见这丫头虽然嘴唇仍旧没有血色,不过脸色倒是恢复了不少。 奶奶的刚才那样子却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中邪了呢!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大可能,看这架势像是……这丫头不会有什么病吧! 霍雯雯醒来之后迷茫的看了眼四周,一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掐着我手腕的手下意识的一用力,疼得我嗷的一声,顿时把她吓了一跳。一睁眼,就看到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我身上,顿时一惊,脸色紧接着就是一变,没等我反应过来扬手便打。 我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可她这胳膊一动,被她掐着的手腕当时疼得我实在受不了,只能大叫:“女英雄,你轻点,再掐我这手都要被你掐废了!” 听我一叫唤,她这才发现手里还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僵,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去。再看我那手腕一圈都是青紫色,看上去就跟戴了一串紫色的手链一样! 奶奶的……疼啊! 第六十三章 洞穴真会动 一看我这手腕上的已经被掐的没啥好肉了,霍雯雯有些不忍,赶忙在包里一顿翻找,想要给我包扎。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可背包里都是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品,我这被掐成这熊样了根本没法儿包扎,一时间别提有多尴尬,愣了好半天这才揉了揉耳朵冲我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我刚想说话,她一只手忽的就搭在我肩上,我还以为他还想要干啥呢,下意识的想躲开,接着就听她大大咧咧的冲我嘿嘿一笑:“没事啦,就当是给你做了回手部按摩,本姑娘免费给你做的按摩,看看,我这手法多标准。怎么,你还不乐意?其他人想找我的我还不待见呢!” 说着还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刚才死命掐我的人不是她一样。 汗…… 我心想:就你这还按摩那,没给人手整报废了就够不错了。就这水准,嘿,还不顶不按呢! 不过就霍雯雯这么一打岔,倒并不觉得尴尬了的。 这丫头跟老五性子一样,大大咧咧,还真没啥坏心眼。 随即我忽然就想起了邓琳琳,心里感到一阵好笑。 和霍雯雯比起来,老子大学那会儿真他妈是瞎了狗眼了! 唉,没办法,谁让那时候咱年轻气盛,不懂事儿呢…… 唉,人老眼花啦,不服老是不行啦…… 一阵小插曲过后,我拉了下还在地上处于懵逼状态的老五。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撞傻了,傻愣愣的坐在他那只掉了的鞋上,眼睛还四处撒摸(乱看):“唉,我鞋呢,卧槽,我鞋呢……”看得我越来气越好笑。 我也没心思告诉他,牵着那只搜救犬大刺刺的站在一边揉着手腕,眼瞅着他犯蠢。 这小子挺精明的一个人,这种犯蠢的事儿我还真没见过几次。刚想拿手机把这片段录下来,当明儿用这个还能损这孙子几句。 不过见其他人的也都相继被霍雯雯叫醒,一个个都挺着急的,我这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况且再怎么说我们这些人中谁也没有老五着急。 他老子可在下面,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我赶紧从他屁股底下把鞋抽出来的,好半天这才把他叫清醒。另一边霍正清等人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的,一个个的也都伤的不轻,一边揉着胳膊腿儿,稍微检查了一下人数和装备,见没有伤亡之后霍正清这便带我们往洞穴的深处走。 老五被撞得不轻,额头上肿了贼老大一个包,一路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哎呦,疼死爷爷了,我这以后要成寿星公尼玛还咋找对象啊,咱的终身幸福啊可别就撂在这个包上了!” 这话听着一阵唏嘘,不禁让人侧目。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得了吧,就你丫那揍性没少祸祸人大姑娘吧。嘿,别说,你这一下摔得咋还悟出人生哲理来了?你也知道你以后的要孤独终老啊,没事儿,你生不出来孩儿我帮你啊。不用感谢我,你就凑活凑活叫我亲爱的老王就行了!” “我叫你……” 老五还想还嘴,就见霍正清边上那个三四十岁的人狠狠瞪了我们一眼:“都闭嘴,这都啥时候了还有闲心开玩笑。霍教授啊,你怎么找到这么一帮子愣头啊,这不添乱呢吗?” 老五听完当时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就像还嘴,却被霍正清狠狠瞪了一眼之后这才蔫儿了,低头哼了一声:“切,有什么啊,真把自己当大半蒜了,装逼……” 紧接着又狠狠等了我一眼:“我叫你奶奶,你就是个老王八!” 行至洞中,我不禁一阵唏嘘。 在dv里看的并不真切,等亲身经历之后我才被眼前的一切的惊到了,眼前这条的冗长的甬道打远儿一看得有一百多米,不过走起来却并没有那么远。 而且四壁和顶棚四四方方,见棱见角。材质还是极为坚硬的灰岩石,一般的工具根本无法开凿。 就照现代的工艺来说,依靠机器都不可能打的这么整齐的洞口,更别说是古代了,这么一条笔直却又无比坚硬的四方洞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甚至经济实力。 所以霍正清说的很对,古代人的智慧往往比现代还要聪明,还要令人敬佩! 除此以外,洞口里面漆黑一片,用手电筒一照还能看到的洞穴的出脚下以外的三个面儿上还篆刻着各种图腾,有的是鸟兽,比如三足的鸟,有的是胸口中空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没有眼睛,像是龙一样的怪物。 除此之外,再就是一些并看不懂的符号,也不知道是文字,还是什么东西。 穿过几十米黑漆漆的甬道,我们到了的洞口边上的。但紧接着却让我们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因为,在我们面前,是一面大石门! 说是石门,倒不如说是一面石墙。因为左右两面甚至连个把手都没有,坑坑洼洼的也没有什么机关。不过在正中央却又一个的四五厘米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就怪了,照霍正清的话说,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甬道是一直向下的,而且中途信号还受到了干扰。这么说的话,眼前出现的应该是一条大河,而不是这一面石墙啊。 难道,这个洞穴,真的会动? 打死老五我也不信! 没有电力支撑的话,又是什么能让整座洞穴动起来的呢? 而且一个灰岩石的洞穴,就算开凿那个洞穴都要耗费多长的时间,看这架势估计和龟山汉墓,狮子山汉墓一样,几乎将整个的山体全部掏空。 这若是建造起来,少说也得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而且造出来的还是一个会动的洞穴,那我只能说:这个洞穴的设计师实在是,您实在是太牛逼了! 但令我我想不通的是,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动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造出来的这个洞穴,是为了干什么用的呢? 古墓?显然不大可能,照一般的古墓格式,这条甬道边上应该有很多的耳室才对,可这周围连个长明灯都没有,更别说严防盗墓贼的一些机关陷阱了。 显然太过反常。 既然不是古墓,那这个洞穴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我不明白,也实在想不通。 转头看了眼其他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疑惑。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探索洞穴的用处是考古队员和那些砖家的事儿。我这平头小老百姓还是先想想怎么帮老五找到他老爹,然后想办法出去吧!其他的,我也懒得管,费脑子…… 可现在摆在眼前的头一个难题,就是眼前这个石门,推也推不动,拉也没有把手。到底怎么才能打开呢? 第六十四章 甬道,收缩 如果是木门的话,门后面应该会有自来石来搪门,让外来者费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石门,属于一种简单却又方便的墓穴机关。 不过这种办法也有弊端,看似天衣无缝却很容易被破解,只要在用一根特制的铁钳子,顺着门缝卡在自来石上面,几个人用力一抬就能把自来石抬到一边,从而打开木门。 可这石门重量都得有一顿来重,别说自来石了,就像想要推开都要十几个人一起使劲儿才成。 更有甚者建造墓穴的时候,有些会在石门后面设置一些机关,只要石门的位置一动,重量一变化。这使得隐蔽在暗处的机关突然打开,从而将盗墓者一锅端了,令人防不胜防。 我看了半天,却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石门到底怎么才能打开,难道是有机关? 忽的,我瞟了眼边上的老五,见他正蹲在地上,手里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可还没等我问,他却忽然一指我们的头顶:“出口应该就在上面,东北角!” 上面?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下头顶,不禁皱了下眉头。 古代人并没有现代的人高,洞口的高度也只堪堪达到一米八,我们几个站在里面都要稍微矮一些身子,有些费力。 半蹲在地上用手电往头顶照了照,可上面黑漆漆,摸上去灰岩石又冰又凉,还长着一层淡淡的苔藓,摸上去滑溜溜的,除此之外连个屁都没有。 这哪儿像是有机关出口的样子? 但见老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摸了摸石头稍微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笃定的点了下脑袋:“没错,出口机关应该就在上面!”说完拿着狼眼手电,仔细的在石壁上翻看起来, 而我这才注意在他手里捧着的那个东西。 怎么说呢……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指针,手里捧着的底座上面有着一个细长的铁棍,被他手一晃,还在慢悠悠的不停转着圈。而此刻,指针却停在了的我们的东北方向,纹丝不动。 看到这玩意儿,我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名字不断在脑中清晰起来: 寻龙尺! 实话实说,长这么大我最搞不清楚的就是这玩意儿。据说是依靠人的自身磁场,带动指针展现出来,从而可以寻人,找物,寻找水源、矿脉,占卜等作用。 之前我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东西真能这么大作用。可我看见自从指针停在了东北方向之后,老五又在原地转了半圈,而那指针却也在跟着他转,仍旧停在东北方向,纹丝不动! 霍正清看了眼老五手里的寻龙尺,又看了看身后的墙面,皱了皱眉。这一行几个人都看了半天,显然什么都没有,哪儿像是有什么出口存在。 难道会有什么看不见的机关? 通道本就不大,六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极为拥挤,老五把我换到一边,自己端着手电仔细观察,而我被他挤到了墙边,靠着墙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身边的墙壁好像有什么异样。把耳朵贴在上面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感觉变得越来越大。紧接着,我就清晰地感觉到贴着墙壁的手臂在一点点往回收。 这墙……竟然逐渐在向里面收缩! 听霍正清所说,这座洞穴中机关暗弩众多,令人防不胜防。但这一路以来,在我们毫不察觉之间竟然已经已经身处险境而无法察觉。 感觉到墙壁在一点点往里收缩,我这心里当即咯噔一下,赶忙告诉其他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学着我的样子把手贴在墙上,脸色骤然大变! 眼前这条通道,打一开始就是个机关! 怪不得我们越往里面走就感觉空间变得越来越小,现在想来,并不是通道本身修建的越来越窄。而是这条通道,在一点点往里收缩!只不过速度很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身后的洞口已经被堵住了,自一开始我们就出在这条通道当中,周围什么都没有,想逃都没办法。 若是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这两面石墙夹死! 想到这里,六个人的一下炸了锅了,那两个搜索队的青年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摸着石壁总感觉石壁的收缩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心里别提多慌张了。 说到底,他们也才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一直以来都没怎么正经接触过古代的墓穴,不知道墓穴机关的恐怖。自愿加入搜索队,着急先来也仅仅是一腔热血,带着批判的眼光来做这件事,但当他们头一次感觉到了机关的恐怖之处后,显然乱了阵脚。被霍正清一阵呵斥之后站在一边支支吾吾,可眼神中充满了恐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估计他们甚至已经怀疑起此行的目的了。 不过相比起来,霍正清和那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倒是沉稳许多,一直以来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如常的看着老五,好像不知道害怕一样! 也是,他们参加考古工作得有十几年了,什么样的机关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眼前这一切到并没被他们放在眼里。边上霍雯雯和陈国涛也是一脸平常,小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石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现在连个解决办法都没有,此刻队伍本就有些人心不稳,若是不找个理由稳定住情绪,恐怕还没面对真正的危险,队伍就得自乱阵脚。 而这却让我不禁更加怀疑这座洞穴的作用。 造就这么一个洞穴,究竟是要干什么? 忽然,我听到老五仰着脑袋,指着头顶一块儿地方叫了一声:“找到了!” 话音刚落,丁岳和倪鹏赶忙凑了上去,可顺着老五指着地方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当时皱着眉头就想开骂。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是用手电照了好半天之后这才看见在老五手指的上面,有着三个只有指甲盖儿大小的孔洞,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起初我以为是石壁本身产生的空隙,可仔细一看却发现三个洞口均都是整齐划一的四角梅花形。 若是天然形成的孔洞,不可能会有这么均衡的形状。我又用狼眼手电的把在孔洞边缘敲了敲,听见里面声音有些沉闷,里面好像还有很大的空间。 突然,我眼前一亮,和老五几乎同时叫道: “这好像,是个暗锁装置!” 第六十五章 暗锁装置 锁具文化,在中国古来已有。 远在西周就出现了青铜锁,在其之前甚至还有木锁,延至汉朝已普遍生产,已使用金属锁具,而古锁却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但不可否认的历朝历代的能工巧匠制作的奇锁,精美者众多。 以后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又创造了铜锁、铁锁、银锁、玉锁等不同质材、不同形状的锁,工艺技巧越来越高。 我曾经在老板的店里就见过一个玉锁,玉质莹润,甚至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内部结构。听老板说,那个玉锁是建造于唐宋时期,锁匠在玉锁内部做出锁芯儿,而不破坏本体,由此可见古时候的工艺水准已经出奇的高。 而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最精简,却又最复杂的锁止结构,暗锁装置。 所谓暗锁,其实就是现实生活中经常碰到的一种锁具,用于门、柜、箱、车等物品。除此之外还有挂锁,不过现在用处到并不很多,倒是适用于一些更衣柜的锁,还有自行车锁,老板店里面仓库用的就是挂锁。 挂锁的另一种说法来自于满族,流行于黑龙江、辽宁、吉林等地。 满族在建立清王朝前,每家会在"祖宗板"(祖先的象征)旁吊一个黄布口袋,称为"妈妈口袋",里面放一根长十余米的丝线,称作"子孙绳","长命绳"。生男孩,则在绳子上扎一块红布条和小弓箭;生女孩,则扎一块蓝布条,谓之"挂锁"。 这倒是和一般的长命锁极为相似。取其长命百岁之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迷宫锁的锁具,譬如九连环,鲁班锁等。 说是锁具,倒不如说是益智玩具,其中蕴含了一定的物理公式,不按照步骤来走的话,一步错就可能让整个锁具解不开。说实话,就我这脑子,就算是拼图啥的都够我受的了,更别说这些东西了。 我虽然懂得一些墓穴的机关机构,不过在这种暗锁装置面前可就傻了眼了,因为咱可不会这玩意儿啊…… 再看老五也是一脸纠结,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他都是些考古人员,一直都只是在和古董打交道,叫他们开锁,那不纯属难为他们吗?一时间所有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看见左右两边的石墙离我们越来越近,心里也变得越发着急。 怎么办? 而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国涛忽然凑了过来,摸了下的石壁上四角梅花形状的锁孔皱了下眉:“这个,我可以试试!” “你?” 我一愣神,陈国涛好似看出了我的顾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我奶奶他们家在民国时期就是开锁厂的,各种锁芯儿都见过。 小时候我奶奶还教过我不少开锁知识,实话跟你说啊,我们家的锁打小儿我就没用过钥匙,一根儿方便面就搞定。嘿,您就瞧儿好吧,放心,放心!” “放心什么啊,你有没把握啊就上,这石墙马上就要闭合了,我们哪里还有时间给你浪费!”一旁的丁岳本就着急,听小涛这么一说当即就不乐意了,可小涛却理也不理,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丁岳一时吃瘪,想要上前训斥一顿小涛,最后还是被气定神闲的霍正清瞪了一眼,这才不说话了,现在情势这么严峻,就更加不能内讧。 我还想说什么,可小涛已经从兜里掏出根曲别针凑了上去。 虽然陈国涛的家族是做旧的世家,可这和锁具可没半毛钱关系啊。这种暗锁不同于的现在的锁具,里面极有可能会有杀人于无形的陷阱机关,只要步骤稍一出错所有人都可能折在这儿、 虽说小涛的奶奶家是开锁厂的,可这和机关也不搭嘎啊,在这件事儿上还真马虎不得。 站在石墙前,小涛一直没有说话,把曲别针捋直之后,慢慢插进上面锁孔中,随即闭上双目,完全凭着手上的感觉试探着。 这下可好,我们所有人屏住呼吸,站在一边儿紧张地看着,整个洞穴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石墙里面被曲别针挑动的咯吱声响,听的人一阵莫名烦躁。 只见小涛的神情忽而紧张,忽而欣喜。我们这些人谁还敢打扰,只得傻愣愣的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涛拔出钢片,换了另外一个锁孔,接着又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挑动声,每次听到咯吱一声,我这心头就是一紧。生怕小涛手法出错,从四周的墙壁上冒出各种弩箭、毒烟直接让咱交代在这儿,或者这两边的石墙闭合速度加快,一下子将我们挤成肉饼。 可这么长时间了,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让我心里更加发慌。老实说,对于这种完全未知的状态下,人只会胡思乱想。一回头,老五等人脸上也是一脸焦虑,不知道小涛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突然,我隐约就听到石墙里面传来咯吱一声,随即就见小涛脸色一变。 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暗叫坏了。还没等小涛说话,我下意识的一把拉过老五和霍雯雯直接趴在地上。紧接着就听小涛大叫一声:“趴下!” 当即我就感觉头顶一凉,头顶的石壁上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三把硕大的断头斧,几乎罩着整个通道直接在我们头顶掠过。若不是趴下的及时恐怕我们已经被那三把斧断头斧砍成两半了。 趴在地上也不知多久,感到头顶呼呼的风声逐渐变小,小心的往上面瞟了一眼,那三把断头斧就悬在我头顶上,寒芒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大大小小黑褐色的斑点,密密麻麻一大片,甚至已经渗到了斧子的金属结构里面。 我知道,那是早已经干涸的血液,在这些斧头上面不知道还惨死过多少的人,就照着干涸程度,少说也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过这数百年之久的斧子依旧雪亮无比,证明这座洞穴的密封效果出奇的好,并没有被寒气腐蚀。 咽了口唾沫,我们好半天这才站起身来,却仍旧感到腿肚子直发软。就算是下过一次洞穴的霍正清脸色都是一阵惊慌,谁能想到机关来得这么突然。丁岳和倪鹏蹲在地上,脸被吓得一阵惨白,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劲儿来。 再看小涛,亦是紧皱眉头,额头上直冒冷汗。好半天之后说了句话我们直接就傻了。 “不行,我一个人打不开。这种锁里面有一种回位装置,必须三个人一起动手,同时打开才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当时就是一凉。 三个人同时开?我们虽然一共是六个人,可是除了小涛谁又懂开锁这玩意儿啊。再说了,都这前儿了我上哪儿给你找会开锁的人啊。 难道让我们这些啥都不会的愣头开啊,这不扯淡一样的吗? 第六十六章 开锁 小涛见我们傻得呵的看着他,也才反应过来,这八个人里面儿除了他之外就没人懂得开锁。 可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把锁打开所有人都的撂在这里。 一时间挠着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场面说不出的尴尬。 可那两边活动的石墙可不管我们该怎么办,依旧以那种速度缓慢却催命般的往里缩,这还没过多长时间已经被压缩掉将近三分之一的空间,本就不大的地方塞进去八个人,自然挤得要命,可那石墙却依旧不停。 时间越来越紧张。 我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没想到这刚一下洞穴就遇到了这么大个难题。若是早知是这样,怎么说也得多找几个德才兼备的人来才行。 当然,我可不在其中。这种浑水我到死都不想去趟,可现在却实在没什么办法。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小涛一拍大腿,好像拿定了什么主意,又从兜里掏出两根曲别针,边捋直便冲我们说:“得,既然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反正都是死,大不了就拼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心知有门儿,死不死的也都放在了一边,忙问他要怎么办。 小涛看了看我们,最后把那两根曲别针递给我和老五,说:“没办法了,只能三个人一起来弄。里面的大致结构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所有人都不要出声,你俩就听我的,按照我叫你俩的办法试着开,我叫你们停就停下。” 随后冲我和老五说了几句口诀。那口诀晦涩难懂,我和老五听得脑袋一阵晕乎,不过大致知道是要找到一个什么东西,把他拨上去。 好在大部分的工作全靠着小涛的一双耳朵,我们只是充当他的另外两只手而已,不过要配合非常默契才行,这对我们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一时间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我、老五还有小涛三人同时将曲别针塞进锁孔之中,小涛还好点,我和老五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胳膊,不住的打颤,心里一直在想,要真是弄错了可咋办,再出来什么防不胜防的机关玩意儿,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去了。 这一胡思乱想满脑子各种念头就相继往外冒,不断地沿着唾沫,耳朵紧贴在石墙上一点点波动曲别针。 豆大的汗珠顺着脑袋不断地往下掉,流进浑身各处伤口翻出一阵火辣辣的疼。 可那时候连动都不敢动,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仨像傻子一样趴在墙上,耳边只有一声声轻吹的波动声。 啪……啪……啪……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就感觉到曲别针碰到了什么东西,下面好像有点空隙,曲别针瞬间就嵌了进去,轻轻一挑传来极细小的啪的一声脆响。 当时我这心里就凉了半截,心想尼玛不会这么尿,碰到了什么机关了吧。 顿时我就想到了刚才那三把索命的断头斧,不禁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看下其他人的表情。 谁知这时候小涛忽然叫了一声:“十三,快停下!” 我这心头登时一紧,脑袋瞬间就如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僵硬的搁在原地,不敢回头。生怕一动弹就会出动机关。 从手里都可以感觉得到锁孔中的机关极为细小,如果现在打一个寒战都极有可能把机关触动。此刻的我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半蹲在地上,小腿酸的不行却也不敢乱动,显得异常遭罪。 没过一会儿我又听到小涛手里面的那个的锁孔也传来啪的一声,看他脸色缓和了许多。 我才明白,这瞎猫碰死耗子,竟然被我找对地方了。这一松懈手也就跟着松懈,可谁知这是小涛狠狠瞪了我一眼,让我把好别动,现在要松可就前功尽弃了,妈的所有人都带栽在这儿。 老五一直没敢说话,见我们都相继找对了机关,自己却半天找不到地方,心里甚至焦急,甚至紧张到都不敢呼吸,一张脸煞白煞白。 我想要提醒他别着急,这一着急就什么都完了。可就现在这情况我哪儿敢张嘴,所有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五,可想而知他的心理压力得有多大。 不过这小子咋说也在四九城混了这么多年,脸皮那是比城墙还厚,自己安慰了自己几句,也便恢复了过来。 这还没进去,他可不能就这么撂挑子。他老子可还在下面等着他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左右两边的石墙变得越来越窄,整个通道里被狼眼手电照得透亮,晃得眼睛直翻黑影。而老五却一直都没有找对地方。 就我看,丁岳那性子实在不适合当考古人员,这才没多长时间就有些不耐烦了,几次想要张嘴都被霍正清瞪了回去。紧皱着眉头想要看表,可手机的外屏在摔进洞穴的时候已经碎了,只能一连焦虑的看着我们,就差破口大骂了。 而就在此时,老五忽然神色一喜,接着就听到锁孔里面传来一阵久违的脆响,紧接着小涛赶忙叫了一声: “停!” 一声令下,我们所有人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现在九十九道坎儿都过来了,成不成就看着最后一哆嗦了。 我们仨互看了一眼,相继咽了口唾沫,只等小涛一声令下就准备打开机关。 “三” “二” “一!” 小涛一声令下,我们仨赶忙波动曲别针,将锁孔中的垫片挑了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小涛又一次大叫: “不对,里面还有东西!” 说话间我就感觉在那垫片下面还有一个有些凹陷的小疙瘩,紧接着又听到小涛大叫:“把这个开关往前推,快!” 登时我们仨心里一阵懊悔,应该用两个曲别针才对。刚准备把那开关推上去,挑上去的垫片马上就掉了下来。 仅这一下,我们仨就慌了神儿。那时候我也顾不得反应,趁着垫片还没落下来,手一抖就听咔嚓一声,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竟然那个铁疙瘩推了上去。 再一转头,其他两人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个开关,都被推了上去。、 静,死一般的安静。 通道里所有人瞪着牛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个两面移动的石墙好像都不在动弹,周围什么变化都没有。 我看了眼小涛,见他也是一脸疑惑,难道这打开了开关也没什么作用嘛? 想到这里,这心瞬间就凉的彻底。 我刚想说话,却听到眼前的那扇石门从里面竟然传来一阵嘎支支的声音,震得洞穴轰隆作响,耳蜗子也跟着嗡嗡直向。 而就在我们愣神之间,竟看到眼前那扇石门竟缓缓打开一条缝,而那缝隙也变的越来越大,甚至还能看到石门里面的东西。 这扇门,终于开了! 第六十七章 木桥,水池,第二层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石门将开未开之际,我们忽然感觉地面猛然一震,两边的石墙迅速回位。 我们还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紧接着就听刷的一声,从石墙上瞬间窜出两排锋利的弩机,霎时间就朝着对面的墙壁乱箭齐发。 幸亏我们或听霍正清所说,或看过那盘dv,都知道这座洞穴的可怕之处。所过之处明机暗弩无数,不可能让我们这么简单的通过,可谓是步步为营。所以在石门缓缓打开之际生怕再出现什么变故,霍正清赶忙让所有人都趴下,并没有着急进去,这才躲过了威胁。 但看到这般场景无不是心头一凉……这他奶奶的可比听霍正清说可怕多了! 我们所有人趴在地上,哪儿还敢乱动,死死抱着脑袋,顷刻间就感到那些弩箭蹭着头皮嗖嗖的掠过,叮叮当当片刻就将整面墙壁扎满,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力度之大两边的粉碎的墙皮碎屑哗哗的往下掉,而那些弩箭甚至已经陷进石墙两三厘米。 这可是石墙啊,尼玛究竟什么深仇大恨要建造这么可血腥的机关,这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闯进去……想想腿肚子都直发软。 索性弩箭只是发射了一轮之后就已停止,可那些弩机却仍旧整齐排列在墙壁上,顶端各个装载着弩箭,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看着就让人心里不住发寒。 眨眼间大面积的石墙已经被箭雨近乎摧毁,地上碎石无数,就连我们身上都差不多覆盖了一层碎屑。 见状我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稍一冒头,就照弩箭那力度,瞬间就能把人被射成蚂蜂窝。我们八个人相互看了别人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深入灵魂的恐惧。就连一直跳得很欢的丁岳和倪鹏此刻都已经瞪着眼睛,脸色白吓得惨白无比,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半晌,倪鹏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弩机:“这……这些弩机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我见他一脸茫然,许是被刚才的一切吓得断了片儿了。也没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石墙面前,刚想上手去抓,身后老五赶忙拉了我一下:“你干啥,找死啊!” 我摇摇头,照这条通道的设置来说,这弩箭阵应该就是最后一道机关,可能就是为了抵御绝大部分的入侵者,鱼死网破用的,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机关阵了。 想着我便费劲的从墙上拔下了根弩箭,仅看了一眼就直嘬牙花子。 弩箭和正常的弓弩差不多大小,不过在顶端有这一块三角形的铁钩子,这若是打在人身上就算没把人直接杀死,也能洞穿内脏,力度之大甚至能将人直接钉到墙上。 那三角形的铁钩子更会直接嵌进人的骨头缝里,想拽都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液逐渐流干,失血过多还生生疼死。 这种弩箭的形状倒是和三轮军刺的原理有些相似,都是令人失血过多而死。 直接杀不死你,也要慢慢耗死你。 这种两手准备让我心里一阵发凉。越发不明白这座洞穴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一条通道就建造了这么多可怕的机关,令人防不胜防。 而更让我心惊的是这少说得有上千年的洞穴,里面的这些的弩箭竟然全都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生锈,被手电一照还闪着丝丝寒光。 可见这座洞穴的密封程度非常的好,和火洞子有些相似,所有的铁器都没有被腐蚀而生锈。 但这就怪了,照霍正清所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曾经见过洞穴里面有一条大河,大河上面还有一块儿能看到外面的洞口。 既然有水的话,墓穴中的这些机关为什么没有被腐蚀。难道……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我又看了眼弩箭,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总感觉在这件事中霍正清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或者说是这座洞穴里面的一切他并没有说实话。 他为何这么着急想要下来,可下来之后却又什么都不说,自打到了神农架之后在倒是鲜有的放松,却又好像不怎么着急一样。 而且既然照他所说的,这个洞穴里面会有水的话,那么这个远在深山,深埋地下的洞穴里空气普遍应该会很湿润才对,应该会长有苔藓之类的东西。可直到现在整个洞穴都很干燥,一路上石墙都光滑无比,什么植物都没看到,完全不像是一个有水池存在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就是霍正清在说谎,因为整个搜索队直到现在只有霍正清一个人最了解里面的陈设,如果他说谎的话我们也都察觉不出来。 但他为什么要说谎,我却半天想不出来原因。不过总是隐约觉得他很奇怪,并不是单纯的想救老五他爹而再次回到这个洞穴,在老五的店里临走之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笑又是什么意思。我想,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其二就是这个洞穴真的有我所不知的防腐、防潮设施,才能让洞穴中机关千百年来依旧没有任何腐朽的痕迹。 但也更加让我怀疑这个洞穴的建造目的究竟是什么,看这样子修建这个机关重重的,几乎掏空了整座山却又不易察觉的洞穴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抵御什么人的威胁? …… 但无论怎么说,我敢肯定的是,此次之行,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一路以来总有一种让我心里没底的感觉,但怎么想都不知道是什么。 正胡思乱想之际,却没发现眼前的石门已经逐渐打开。瞬间就是一股凉风从里面吹了出来,隐约还有一丝水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人群中传来咦的一声。抬眼一看,就看见所有人一脸惊愕的看着石门外面,霍正清更是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石门的外面,竟是一条巨长的木桥,在我们头顶上甚至还有两条木桥相互交错支撑着,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往上一看有一条不大的小缝隐约还能看见外面漆黑的天空。 而最重要的在我们这个石台下面竟然是一条十分巨大的水池,水质极为清澈,好像没有半点杂质,都能够看到池底的石头。而在水池上面后甚至还搭着另外一座桥。 这…… 我这抬眼一看,瞪着眼睛也是一愣,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大大的问号猛地从脑袋里蹦了出来! 霍正清曾经说过,他们头一次进入洞穴的时候,也曾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场景。但不同的是他们从洞口进入之后所处的位置是正对水池,几个相互交错的木桥在他们的正上方。而不是向我们一样已经处在木桥的第二层上。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霍正清,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一回头,身后明明是那条进来时候的见棱见角的长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这就怪了,我们既然没有走其他的通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二层木桥上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娘的我们到底是怎么上来的。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我们茫然无措的看着霍正清,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这到底是情况! 第六十八章 甬道 电梯? 木桥的宽度近乎两米,而且极其的长,目测距离都已经超过了一百米。. 索性上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我们小心翼翼的站在上面,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危险。 望着下面巨大的水池,霍正清指着水池边上一块儿不大的平地冲我们说:“我们上次进来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到最后还是顺着下面那座木桥到了对岸。” 小涛忙问他是不是进来的时候走错地方了,上次是在别的洞口进来的,才会走到那个地方。霍正清说不可能,上次下来之前考古队员已经仔细勘测过了,整个山上只有这么一个洞口,另外一个应该是在后山,因为上次只有霍正清一个人在后山的河里被人发现,但直到现在在后山也迟迟没有找到任何洞口,所以不大可能还有其他的山洞入口存在。 小涛听完偶了一声,仍旧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也就怪了,我们既然是从同一个洞口进入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走过任何向上的台阶,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木桥的第二层,难道在这个洞穴中人还有瞬移功能? 反正我是不信,这不扯淡一样的吗?要是能瞬移,你咋不直接瞬到木桥的最顶端去呢? 可是除了这个我们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站在木桥上所有人都没说话,冥思苦想半天也不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好半天之后,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霍雯雯突然打了一响指:“我好想知道了!” 她这一叫唤,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随后他稍微看了眼一层到二层的距离,忽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之所以我们到了二层,是因为这个洞穴就根本不让我们去第一层!” “什么意思?” 我们所有人被她说的这话吓了一跳,什么叫不让我们去一层,难不成这个洞穴还是个活的,第一层有什么秘密这个洞穴不想让我们知道? 这显然不大可能。 霍雯雯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突兀,忙又给我们解释:“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爸爸曾经说过。他上次下来的时候穿过这里的之后讯号就受到了干扰,之后身后的洞口变成了另外一条通道,还遇到两个骷髅士兵的事情?” “记得啊,可这和我们到了二层有什么关系?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倪鹏不耐烦的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霍雯雯。 我也在一边想了半天,霍雯雯又问霍正清:“爸爸,你再看一下下面那个平台,是你上次刚到这里时候的样子还是看到了两个骷髅士兵之后的样子?” 霍正清一愣,又仔细的看了一下第一层的平台,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不对不对,这乍一看像是我们刚进来时候的那个平台,但仔细一看却哪一条都不是。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通讯受到干扰,到这里的时候石台边上有一条粗长的藤蔓,我们那时候还准备爬高一点看能不能再接收到讯号。而这里却什么都没有,这就怪了嘿!” 听霍正清这么一说,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猛的一拍大腿,被霍正清父女这一点拨我忽然发现了这个洞穴的一个秘密!一时没等霍雯雯开口就抢先开口: “我明白了。霍教授,你还记不记得在这个洞穴的某一层见过一个满是齿轮组相互咬合的房间,而这个洞穴还会自己打开各种闸门。” 霍正清点了点头,我又继续说:“如果把这个洞穴比作一个巨大的机器的话,那么那个房间就是整个洞穴的中控开关,由它控制着整个洞穴各种闸门的运作,其中有一定的活动规律,只不过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规律。这也就说明为什么这两次进来之后您所说的那本平台竟每次都不一样,而且我们又为什么的会出现在第二层,而不是第一层。” 我这话说的还是有些云山雾绕,霍正清等人听得糊里糊涂,想着我赶忙又解释了一遍:“咳,换句话说,这整个洞穴的所有平台位置一直都在以一种十分规律的模式一直在更换,就像是魔方一样上下左右都在时刻变化,所以这才会两次进来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那个通道也就是一个及其隐蔽的电梯。我们进去的时候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两边的石墙在一点点回缩,如果是这样的话,被整个通道悄无声息的送到二楼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你们还记不记得,在石门快要打开的时候地面忽然一沉,就算弩箭从墙里面冒出来的时候地面也不可能震动的那么厉害,也有可能在那次震动之后,我们就已经被直接送到了第二层。” 我这连珠炮般的说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不过却都不笨,想了没一会儿也就想通了。惊诧之余更多的却是疑惑:如果这座洞穴真的可以一直转动的话,那么千百多年前的人们究竟利用了什么能让整个洞穴一直持续现在的。 是电力吗?应该不可能……那不是电力又是什么? 不得而知! 倪鹏和丁岳一直都不相信古代能有使得整个洞穴一直在变化的方法,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皱着眉头表示不信。那个三四十岁的秃顶男人被我说的眼前一亮,这回倒没说什么,却依旧手搭着我的肩膀,以一种当官儿的姿态拿腔拿调的说道:“你这小同志头脑还是满灵光的嘛,小伙子不错,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呵呵一笑,倒也说不上烦,只是没心思搭理他。他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当官儿当惯了,瞅谁都想教训一嘴,惹人烦。不过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咋说也不能闹僵了,腻歪这人不搭理他就是了。 可是回过头来一想到这座洞穴一直都在变换位置,心里便陡然一沉。 我们这不是在玩儿解谜游戏,现在要看考虑的也不是洞穴为什么会转动,而是要尽快找到老五他老爹才行。 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一个难题就是:如果按照之前走的路显然是不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洞穴究竟是以怎么样的规律转换位置的,撒丫子乱找显然也不行,可能在还没救到人就已经被洞穴中的各种机关杀的全军覆没了。 那下一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还得等到一切回位之后再跟着霍正清走吧。 奶奶的,到那时候,黄花儿菜都凉了,还扯什么犊子,救什么人啊! 一时间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兀自泛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穿过眼前这座木桥,到对面儿之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起初还想让那只大狼狗帮我们带下路,看看能不能闻到老五他爹的气味儿,也好找一点。但自打进了洞穴之后这条大狼狗就一只夹着尾巴走路,连声音都不敢出,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威胁一样。 这狗暂时是指望 第六十九章 龙 简单休整,我们不准备浪费时间,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便又继续搜索,可就在出发前我们却遇到了另外一个难题…… 没有信号! 是的,打一进来之后我们就面对各种难题。 在甬道之中又是开锁,又是躲避机关,哪儿有时间考虑和外界联系的事儿。直到现在稍微闲下来了,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上面的考古队员咋说也该和我们取得联系了吧,可这都半天了也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可等我们想要和他们联系的时候却发现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一直叽叽喳喳响个不停,不管走到哪儿都一样,干扰尤为强烈,吵得耳蜗子嗡嗡直响,根本没办法和上面取得联系。好像整个洞穴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所有人的蓝牙耳机和通讯装置在下面都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这也就怪了,既然干扰这么强烈,那么几个月前上面的人又是怎么接收到洞穴下面传来的求救信号的呢?而且看这样子洞穴里面根本什么动植物都没有,老五的老爹在这里下面呆了这么长时间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呢? 水源的话还很充足,但人总不能一直喝水,而不去吃东西吧。 如果吃,他在下面吃的又是什么?就算身上自带着干粮也不可能撑这么久啊。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实在想不通。 在洞穴中待的越久,我就越觉得这里的谜团变得越来越多。整个秘密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毛线球层层包裹,若想得到解答只能一点点把毛线拆开,而这一拆才发现这里面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绳结,无穷无尽…… 无奈,我们只好暂时先把通讯放在一边,专心寻找老五的老爹和出去的办法。 可穿过木桥这才发现木桥对面是一大片木质结构组成的十分冗长的回廊,乍一看就像是一大片凉亭建在了岩石上面。而在每隔五米左右的地方就会一个不大的崖室,甚至还有门和窗户,密密麻麻将整条回廊覆盖,活像是一件件小型的出租屋。而在这座平台的左右两边,靠近木桥的地方却竖立着两座甚是怪异的石像。 那两座石像乍一看像是什么野兽,不过霍正清看了一眼却说那是两条龙的雕像,也初步确定这座洞穴的是修建在汉朝之前。 龙一直以来都是中华民族的主要图腾,至今已有八千年的历史,不过在大多数人的记忆中的龙一般都是西游记里四海龙王的模样,能够行云布雨的神仙。 传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太空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中。甚至还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之说。 但我们眼前这条龙形石像却和记忆中,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鱼鳞,虎掌,鹰爪,牛耳的形象大不相同。虽然身材细长,四足鼎立,但脑袋却生的很扁,而身上也并没有鱼鳞纹。与其说是龙倒不如不如说是一种野兽。 霍正清说,龙的形象也是在几千年来一点点变化,早在西周时期,龙的形象倒更像是一种野兽。而在汉朝之后龙形才逐渐发生了变化,而这个节点就是考古队来判定古代墓穴年来的其中一个方法。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在九几年的时候,我在电视上曾经看到了的一个新闻,考古队员在山西挖掘了一个战国大墓,出土的文物异常之多,其中有一项就是一口龙形大鼎,但上面的龙就是这种近乎是野兽的形态。 那时候我还不大,就因为这件事还和同学大吵了一架,到最后甚至还打了起来,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可笑。不过这也足以印证了霍正清的说话。 考古队就是这样,看到一个古代文物,免不了就是一通研究。倪鹏和丁岳更是拿出照相机围着两座石像用毛刷一边刷去石像上的尘土,嘁哩喀喳就是一通乱拍,那个三四十岁叫项少国的中年人更是在旁边一通白话,听我的直翻白眼。 你说这都啥时候了,老五他老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哪儿有时间看你们瞎忙活,抓紧干活不行啊。 那老五也不是善茬,见状脸迅速耷拉下来,眼看就要发火儿。可那些人却好像都没看到一样,仍旧紧张的忙活。 倪鹏那小子正用刷子十分细致的清理石兽的面目,我见老五要发火,现在也不是干这玩意儿的时候啊,便不耐烦的冲他们喝了一嗓子:“我说哥儿几个,你们他妈也忒没有点儿眼力价儿了吧。现在找人要紧,你们这些细致的活儿先放一下成不成,孰轻孰重自己心里不清楚啊?” 我这话说的一点威慑力没有,倪鹏和丁岳根本拿正眼儿瞧我,还学着我的口气回呛了我一句:“你谁啊你,我们老师都没说话,你靠边站的成不成,影响我们工作了心里不清楚啊?” 我们几个本来就和这俩小子不对付,听他这么一说老五当时就忍不住了。上去一大脚直接把说话的丁岳踹翻在地,薅着他脖领子破骂道: “你丫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哥们儿教你,别一天天净知道放屁。你丫不吃饭,光吃屎啊!你问问你老师,现在到底是找人重要,还他妈是干着逼玩意儿重要!”气愤之余刚准备抬脚揣像那做石像,但一想到这属于破坏文物,也才作罢。 丁岳和倪鹏等着我和老五,脸色气得又红又紫,见霍正清等人都没说话,一时又不敢发作。 老实说,若真打起来,我和老五还真不怵他们,大学时候也不是没打过架,学校后院儿的小树林儿几乎每周都去。 这还算好的,要照我大舅那性子,要敢跟咱犯葛,甭管是谁抄起地上的砖头反手就拍上去,医药费给你管上,伤好了嘴再不干净照样拍你。 他们年轻那会儿插队还真就叫不要命,书包里藏板砖儿那都是标配,那个年代的人就没有一个怕死的,心里一直都有坚定的信仰——热血男儿就应该死在战场上! 我听他说过,他年轻那会儿插队的时候,知青一天天也没啥屁事儿光打架了,自己村子找不到对手就到别的村子跟人犯葛。 有一次他们一起的一个知青跟别村的知青打起来了,脑袋都被人用啤酒瓶拍的血肉模糊,在医院缝了二十多针,晕了三天才醒过来。而醒过来的头一句话却惦记着报仇,根本没想伤成啥样,可想而知那时候的人有多么的疯狂。 但到我们这辈儿就不行了,倪鹏和丁岳自汕为知识分 第七十章 白蚺(上) 老五本来就够腻歪这帮子考古队员的了,见他们根本没拿自己老爹当回事儿,一气之下索性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指着丁岳鼻子破骂道: “瞧你们丫那揍性,哥们儿我还真他妈瞧不上,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打今儿起,我找我爹,你们嘿,爱他妈爱干啥干啥,再敢打扰哥们儿就别怪哥们儿我不客气!十三,咱们走!”说完毫不废话,转身就走。 霍雯雯和小涛还想要劝,但就老五那揍性哪儿听得进去,就连霍正清的教训都不听,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摔在地上,摆明儿了是不想再跟这些的搜索队的再有瓜葛。 撞开一脸不忿的倪鹏和丁岳,我和老五顺着回廊一直往右走,没过一会儿就又看到一块相同的龙形石碑。老五越看这玩意儿越来气,索性一大脚踹了上去,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而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雯雯也跟了上来,在中间充当说客好言相劝老五都听不进去,索性靠在那石碑上谁都不搭理。 霍雯雯脸色有些尴尬,老实说,她也挺腻歪那俩人的,不过他老爹在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况且洞穴中机关陷阱这么多,任谁单独出去都不是好事儿。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还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无非是想让我和老五别闹矛盾,一切以大局为重。 但就老五那性子犯起轴来任谁也劝不动,靠在石像身上扣着手指。霍雯雯见子劝不动,而我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得不住的给我打眼色让我也帮忙劝。我和老五一个揍性,谁愿意搭理那帮子人啊,摇摇头站在一边儿装没看见。 霍雯雯被我俩气得不行,但见老五摆明儿不想再回去,也知道说啥都没用,只好叹了口气让我们先都冷静一下再说。 可她刚准备走却忽然捂着嘴巴接连咳嗽了几声,接着脸色猛然一变:“哪儿着火了,怎么这么大烟味?”但在这洞穴里我们都没用过明火,怎么会有烟味儿。 难道又是机关?想着我们这新又是咯噔一下,可霍雯雯到处看了一眼,忽的瞪着眼睛指着老五:“谭刃,你的衣服着火啦!” 话音刚落我便注意到老五身后正冒出滚滚白眼,但却并没看到明火。老五皱了皱眉,许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忙我拉到一边,赶紧让他把衣服脱下来,免得烧到身上。 老五愣了半天,我刚准备窜到他背后把衣服拽下来,却发现可他的衣服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着火,却还是感觉有烟雾从背后吹过来。 我这一回头,正看到从石兽的嘴巴里喷出一大团暗黄色的臭气,没等我的反应过来就喷到了我脸上,瞬间就感到整个眼睛火辣辣的疼。那臭气可把我呛得不行,瞬间就感到胸口一疼,脚下一软直接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险些被呛得闭过气去。 还没等老五二人反应过来,我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一般,接着脑袋又变得头疼欲裂,疼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煤烟打了一样,但却比一氧化碳中毒更加严重。老五和霍雯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了一跳,刚想凑过来我赶忙叫道: “别过来,这烟……有毒!” 就这么几个字说出来却好像用光了我所有力气,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眶往下涌,挣都挣不开。 到最后两人只得捂着鼻子,把我拖到一边,用矿泉水打湿毛巾不断给我擦眼泪,揉着胸口。 霎时间,我感觉时间过得极其的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耳边嗡嗡直响,胸口一阵发闷,时间一长就感到越发恶心,想吐。 可身上全没了力气,连动个手指都都是奢望。就好像身子不是我的一样。牙齿在不住的打架。二人生怕我把舌头给咬掉了,也不知往我嘴里塞了个什么让我咬着,耳边尽是吱吱嘎嘎的声音。 洞穴里面空气本就稀少,三个人聚在一起呼吸更是憋屈。最后老五只好把我背到透光的地方,不住的帮我顺气,过了许久这才好了些,可眼睛依旧火辣辣的,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觉身上力气恢复了一些,却一直听到背后传来阵阵嘶嘶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漏气了一样。老五这小子也不知道闲得发慌还是怎么地,竟然一直在摆弄我的头发。若不是我身上没啥力气,真想一巴掌糊上去。 但过了一会儿我却感觉不对,老五这小子也不可能这么闲吧,我都这么悲催了还一直摆弄个不停,而且一直都没说话,霍雯雯也不说一声? 等恢复了些力气,我没好气的把脑袋上的手打到一边儿,却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臭烘烘的,也看不清是什么。我刚准备瞪大眼睛去看,忽的听到远处传来老五和霍雯雯的叫喊声,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跑!” 听那声音老五离我明明很远,那一直捅咕我头发的到底是什么?听老五和霍雯雯的声音及其紧张,难不成是…… 我刚想跑,可紧接着就感到腰上一紧,疼得我猛地吸了口凉气,接着耳边就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当即心里瞬间凉了半截,茫然间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却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怒张着,一条细长的舌头就搭在我脑袋上。 这尼玛,不会是……蟒蛇吧! 眼看着那张大嘴就朝我咬来,可腰上却被紧紧缠着,动也动不了。情急之下我只能把脑袋死命的往边上侧,接着就是一阵腥风从我眼前掠过。打远儿就听见老五急得大叫:“快救人啊,枪呢,开枪啊!” 我他妈也想开枪啊,可身上连膀子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老五翻了半天这才想起来那些装备刚才都已经被丢掉了,现在身上除了那个油布包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我也感觉背后的蟒蛇没有咬到我,变得更加恼怒,腰上被勒的越来越紧,耳边嘶嘶声变得越发阴狠,又准备朝我咬来。 尼玛,我这心里真是日了够了,谁能想到这山洞里竟然还会有蟒蛇,而且就照着长度少说也得有两米多长,我这体重估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时间不给我反应的机会,身后的腥气逼人,那只蟒蛇再一次朝我扑了过来。而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在山洞中久久回荡,震得我脑袋一阵 第七十一章 白蚺(下) 在我身后那可就是水池啊,就这高度少说得有一层楼高,而我现在连四肢都动不了。 若是就这么直接栽下去,水的冲击力足可以把我的内脏震伤。 一着急,我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抓木头柱子,可那蟒蛇的力气实在太大,甭管我怎么动胳膊都是徒劳,甚至感觉腰上越来越紧,甚至都能听到勒的肋骨嘎嘎直响,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随即我就感到脚下凉,大头朝下的直接被拽了下去。 “不要!” 猛然听到一声叫喊,也不知道是谁抓住了我的脚腕。但一个人加上一条蟒蛇的重量一个人咋说也拉不动,瞬间连带着那个人也直接被拽了下去。身子撞在水池上卷起一层水花,疼得我内脏都跟着翻了个儿,嘴一张直接就呛了好一口水。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水池竟逐渐变成了红色,那条蟒蛇的身上已经被子弹打穿的血窟窿正不断往外滚滚冒着鲜血,而水池上面还在不断用子弹击打水面。 他娘的,上面的人真是疯了,不知道我还在下面儿吗,你就敢开枪,这是在救我还是让我死啊! 我生怕那些子弹打到我身上,不过子弹一接触水的阻力,力道就小了很多,再加上我已经被蟒蛇拉到了河底,力度更是小的可怜,可噼里啪啦的砸到也不好受。 这一着急,加上腰上的巨疼,根本没办法换气和呼吸,肺部顿时像要炸开了一样,河水不断的往我鼻子和嘴里灌,呛得不行。 接着我就又听到噗通一声,好像又有人迎面掉了下来。一把柴刀直接刺穿了蟒蛇的肚子,鲜血和内脏瞬间就涌了出来,将那一片河水染得血红。 蟒蛇一时吃疼,也知道怕了,松开了缠着我腰上的尾巴,就往河底钻。 砸隆操的,折腾老子这么久,老子咋可能让你跑了!刚准备去抽腰间的柴刀,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柴刀已经在密林的时候就被我丢掉了。 眼看着蟒蛇就要跑掉,心里一发狠,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扑到蟒蛇身上,抓着他肚子上的柴刀就死命的往后拉。 那柴刀极为锋利,两方面一较劲儿,瞬间就在它肚子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混合着前几个月还没消化的干净的野鼠哩哩啦啦涌了出来。却还有力气,尾巴一用力直接抽在我肋骨上,瞬间就把我掀出了水面,在空中翻了一圈儿之后这才掉下来。 这一下可把我疼得够呛,踩着水花贪婪的呼吸了好几大口空气。但却一直听到的岸上老五在叫:“快躲开,躲开啊!” 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感到脚下一沉,一低头就见污浊的水里冒出一张细长的蛇脸,吐着信子狠狠在我腿肚子上来了一口,只一瞬间就感觉整个腿肚子上再没了力气,又疼又痒好像中毒了一样! 可等我再看一眼那条蟒蛇心却直接凉到了谷底。蟒蛇一般都是棕色的蛇皮纹,可眼前这条大蛇竟然是橄榄色的蛇皮,身上还有一些交错排列的椭圆形黑色斑点。脑袋有些发尖,一双红色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这他妈哪儿蟒蛇啊,分明是一条比蟒蛇还大,还要恐怖的白蚺蛇! 蟒蛇是没毒的,可蚺蛇可是有剧毒的。被这条白蚺咬了一口,不出十几分钟血液就会凝固,人只能等死! 蚺蛇不同于其他的蛇类,他比蟒蛇还要大,而且大多还是胎生。 蚺蛇熟悉水性,一般生活在水里,它有一双相当于热感应的眼睛,可以感应到热性动物。每次都在猎物来河边喝水的时候瞬间攻击,身躯缠绕的巨大力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猎物活活绞死。 但和这些相比,蚺蛇最恐怖的地方却是它的毒。蚺毒极阴,虽说浑身上下均可以入药,可是却含有剧毒。仅仅几克的蚺毒甚至能弄死一头大象。 妈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条蚺蛇呢! 霎时,我就感到整条腿开始不听使唤的狂抖起来,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眼看着水里面的白蚺又要朝我扑来,心里别提有多熬淘了。 妈的,这回算是栽了! 不过转念一想,泥人儿都有三分土性。这次来神农架先受人的气,现在还他妈要被你这畜生欺负。老子就算死了也不能这么窝囊。 砸隆操的,咋地也得先弄死你再说! 想着我腾出手从包里抽出手枪,枪一上膛便不要命的就往白蚺的脑袋上突突。一时间子弹击打在水面上噼里啪啦直响,等那白蚺一出水,脑袋上就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和血腥味交织的气味儿,呛得不行。 一连在子弹上面吃了两次亏,那条白蚺也不敢硬拼,身子一扭就往水底下钻。这都鱼死网破了我哪儿能让它跑掉,接着又听到河里面扑通一声,老五也跟着跳了下来。他手上的油布已经被丢到了一边,只抱着那个漆黑的铁疙瘩就朝我这里游了过来。 不用多说,我指着水下那条白蚺的方向,二人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紧跟在那条白蚺身后,咋说也得弄死这畜生才行! 在上面看水池只有那么一块儿,可等我们一下去我才发现水池下面出奇的大,前后左右各有一条暗流,貌似能通到别的地方。在角落里还有一些似水车般的东西在一直转动,不断翻动着水花,也不知道具体是要用来干什么。 那条白蚺身受重伤,也不敢再跟我们正面冲突。片刻被我和老五围追堵截游到水池边上,肚子上伤口撕裂,虽然不能绞杀我们,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吐着信子。 我们谁都不敢先动手,但时间一久我就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好像内脏都开始跟着烧了起来,嘴巴里干的要命,总想喝水,就连胳膊都变得巨疼无比。 等等,胳膊…… 我一低头,透过喝水正巧看见我那中了蛊毒的胳膊上那颗眼睛此刻竟已经全部睁开,而那些睫毛却还在不断滋生,顺着的我的胳膊就往肩上爬,速度之快活像是上升的体温计。 眨眼间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上,整条胳膊顿时布满黑线。而伴随而来的身体也变的越发燥热,内脏传来一阵灼烧的巨疼感。 怵然,我想到了霍正清曾经说过,小涛 第七十二章 霍正清,套路? 就这么一想我就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抽搐,哇的一下直接喷出了好大一口鲜血,甚至感觉连喷出来的血液都烫得要命。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老五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可那畜生又不管这些。他刚一转头,石柱上的白蚺已然瞅准时机身子尾巴猛击石柱一弹就又朝我们扑了过来,喷张着大嘴势要和我们鱼死网破啊。 那时候我只感觉浑身忽冷忽热,眼前变得一片惨白,脑袋晕眩的就连白蚺朝我扑了过来都没反应过么来,还是最后老五把我往边上一推,抄起的手里的黑疙瘩就狠狠砸在了白蚺身上,传来砰的一声。 我这看了一眼头皮就是一乍,铁疙瘩所过之处瞬间就被砸的血肉模糊,等往回一拽甚至从白蚺身上又刮掉了好大一块儿肉,大片的骨头和经络甚至都露了出来,血刺呼啦的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我可没想到那个铁疙瘩竟然这么厉害,仅仅一下就刮掉这么大块血肉,这要是砸到人身上……想想都可怕! 有了老五,情势一下子逆转过来,白蚺瞬间落入了下风,但它却并没准备逃跑,就以它这幅身躯,就算逃跑也会被其他的天敌吃掉,总之是啥活头了,死之前咬死一个也是不错。 顿时就见白蚺大嘴一张,在一阵嘶嘶声中,我俩竟看到从白蚺的毒牙里飞射出一团毒液。 蚺毒若是粘在人身上也可能中毒,滴进眼睛里瞬间就能把眼睛烧掉。我和老五哪儿还敢硬拼,赶忙往边上游,躲避毒液。 但人的速度又怎么能和蚺蛇相比,况且我还浑身是伤,游泳的速度本就不快。而那白蚺在水中那可是霸主,水面一动,就看到一条白色的东西在水里一晃就已经到了我们面前。 那白蚺看准时机,大嘴喷张,连给我们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猛地又朝我们扑了过去,老五刚准备挥舞铁疙瘩去砸,可那咋说也得有几十斤的东西在水里哪儿是那么容易挥的动的,还没等他动弹眨眼间白蚺已经就扑了上来。 情急之下,我忽然见他手腕一抖,那铁疙瘩竟蹭着水花直接在空中绽放,在我这里竟然看见打开之后的铁疙瘩里面是一层铁质的伞骨,三面直径甚至超过了两米! 这竟然是一把的十分巨大的铁伞! 铁伞绽开的速度非常的快,还没等白蚺扑上来就已经撞在打开的铁伞上,愣是被顶回了水里。可那白蚺尾巴一动,竟然缠着铁伞顶端的伞骨有翻了上来,这一切的如同电光火石一般,让我们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接着就听嘶的一声,那白蚺刚准备开咬,我又看见老五手轻轻一抖,瞬间就从铁伞面上冒出数把锋利的刀片,随即扑哧一声,直接就将那条白蚺活生生的钉在了铁伞上,脑袋愣是被铁片儿扯成了两半儿,鲜血顺着伞面丝丝拉拉的往下流,腥气扑鼻。 那条白蚺或许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把铁伞给弄死,等老五手一扭,伞面上的刀片瞬间又重新附着在了伞面上。随手一甩伞把就把已经死透了的白蚺甩到了岸边。 我这才发现,这条白蚺极其的大,身子甚至超过了三米,腰更是像水桶一般粗。这么一条剧痛切极其巨大的蚺蛇,若不是有老五的铁伞,恐怕我俩都已经嗝儿屁了吧。 可那白蚺生命力极强,就算脑袋都碎了,仍旧刺着呀,吐着信子,半天都没眼器,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不过好在也只是折腾了半分钟左右,这便咽了气。 我和老五在水面上愣是喘了好久口气,这才费尽力气的游到了岸边,可实在没力气上去了,只能像是块儿烂木头一样漂在岸边,任凭腥气的喝水不断往嘴里灌。相视一看,对方皆是脸色惨白,浑身狼狈不堪。不过这大难不死,却是让我们最为庆幸的事儿了。 靠着岸边,望着头顶闪亮的行空,二人忽的像傻子一样狂笑了起来,笑的几乎都喘不上气儿,就听到幽幽的笑声在洞穴里面久久回荡,却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只知道现在不干点啥还有点儿说不过去。 好半天之后我才有气无力的怼了下老五,略带埋怨的骂道:“操你姥姥的……我在水里面呢……你都敢乱枪扫射,就不怕一不小心把我崩了啊!” 老五看了我一眼,也不尴尬,抹掉脸上的喝水回呛了我一句:“别整那没用的,咳咳……要没哥们儿他妈你一个人能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成不?老子这么舍生忘死的救你,你丫的也不给个三千万五千万的感谢一下?” “滚犊子!”我回骂了一句,不过老五说得倒也是,若没他和那把铁伞,哥们儿我今天还真就得交代在这儿了。到了还是老五最管事儿,甭管咋地都能豁出命来帮我。这个兄弟,我还真没白交! 就冲这儿,咱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看了眼他,我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骂道:“你他妈……嘴咋这么大,咋啥事儿都跟霍正清说,这……咳咳,这不是毁我呢吗?”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老五揉着脑袋,一脸懵逼看着我。 “你还他妈装!”见他这样我越说越来气,吐了口水直接抓着他的领子大骂:“那他妈我下墓的事儿霍正清是咋知道的?” “下墓?” 老五愣了半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没说啊,我又不傻,这种事儿我敢跟谁说啊。你丫的是不是一着急记糊涂了?” 见老五不承认,我怒目圆睁的盯着他。不过看了几眼之后我发现这小子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霍正清又是怎么知道我下墓挖红薯的事儿的呢?难不成,他真在炸我?! 我又看了一眼老五,见他仍旧不明所以的盯着我,完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顿时就蒙了,心里想吃了苍蝇一样,甭提多恶心了。 卧槽他姥姥的,就因为霍正清这么一句话我就被套了?老子这几年的阅历真他娘的是喂了狗了! 个老几巴登,你行! 我正寻思怎么处理霍正清这件事儿呢,老五却又捅了我一下,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没好气的在水里踹了他一脚。 “有屁快放,别整这出恶心人!” “嘿嘿,小样的行啊,这么快就把我姐泡上了。咋地,能驾驭的了不,要不哥们儿教你几招?” “啥玩意儿,说人话!”我被他说得一楞,没好气的骂了声。可这小子却又死皮赖脸的凑了上来: “啧啧啧,还跟我装。这家伙你刚被那烟一打,你是没瞅见我姐那表情,哎呦喂,又是擦汗,又是顺气的着急的不行。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她对一个男的这么上心的,为了救你还跟着一起掉下来了,你还跟我装是不?” 瞅老五那酸激流的样儿,我脑袋就是一乍。难不成刚在一阵给我擦汗的,竟然是霍雯雯? 想了半天我一拍脑袋,我这记性啊,刚才被白蚺拽下来的时候就感觉连带着把一个人拽了下来,但老五随后才跟着跳下来,显然不是他,而那时候也只有我们仨在长廊上,这么说的话…… 猛然,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 霍雯雯还在河里呢! 第七十三章 溺水 霍雯雯还在河里面呢! 哎呀,我这脑子啊!这一着急竟然忘了这茬了。 我正寻思从掉下大河之后为啥就一直就没见霍雯雯,却总隐约听见远处好像有人在喊,空空悠悠的具体喊什么却总也听不清楚。 起初我以为是霍正清那些人见我们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在找我们呢。可仔细一听却总感觉不对。这声音断断续续,不像是喊谁的名字,倒更像是在喊: 救……救……救命! 听这声音我这心里忽悠一沉,一转头老五似乎也已经听见了,亦是满脸惊诧。 谁在喊救命? 我刚想说话,老五却给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随即附耳又仔细听了一遍。那声音虽然越来越小,但这回我们却是实打实的听清了。 救命! 还是个女的! 坏了!这时想都不用想,我和老五赶忙就往回游。 整个搜索队只有一个女生,而且还是跟着我一起掉进河里的,不是霍雯雯又会是谁! 可这往四周一看,我和老五顿时就傻了。这刚才和白蚺斗智斗勇,一直都没在意四周竟全是直耸入天的岩石,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霍雯雯在哪儿。可这放眼望去,竟然连那几座木桥和长廊都已经不见了! 这,根本就不是刚才那个洞穴!我们俩他娘的这是游到哪儿去了? 耳边霍雯雯那求救声变得越发虚弱,老五的脸色登时就变得无比惨白,催我赶紧回去,霍雯雯从来就不会游泳! 可这儿越着急,越是找不到回去的路,这整个洞穴完全就是一条大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怎么就突然游到这儿来了?难道又碰到什么机关,被带到另外一个洞穴来了? 我脑子有些发蒙,但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尽快救霍雯雯才行,霍雯雯又不会游泳,这时间一长…… 我卯足了力气喊了两声霍雯雯,却不见她回答,甚至连呼救声都没有了。 坏了,难道霍雯雯已经溺水了? 一下子我和老五就慌了神,恍然间我才注意到水下的建筑,我猛地一拍大腿,也不等说话拉着老五就钻进了水里。死命的往来时的地方游。 在水底下根本说不出来,老五只能紧跟着我,露出一连疑惑且焦虑的神情,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都这前儿了哪儿还有时间解释这些,我指着的前面让他赶紧游。 这一游就是两分钟左右,等穿过一条极为窄小的暗道之后,我才指了指上面,示意老五跟着我上去。我头一次感觉我能憋这么久的气,两眼直冒金星,只感觉肺都要炸了,可在这水底到哪儿呼吸。 待一出水,我俩无不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可打远儿就看见远处漂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霍雯雯吗? 一时间也来不及说话,卯足了劲儿就往霍雯雯那边游,等把她拖上岸之后,霍雯雯的脸已经白的近乎没了血色,嘴里还不断往外流着水,眼瞅着就不行了。 那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给她又是按压,又是人工呼吸,好一通折腾之后这才让霍雯雯把呛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脸色这才好了血多。 这一通折腾,可把我和老五累的够呛,见霍雯雯没啥事儿了,索性躺在平台上喘着粗气。可转念又觉得不对,霍雯雯掉进河里再说也得有好几分钟了,这段时间内霍正清他们咋说也得听见,过来救她才对。可都到这时候了却一直都没见到那些在哪儿,这实在说不过去啊! 可等我抬眼往上面看了一下,心头忽的就是一凉。 木桥还在,可上面的那条长廊却已经消失了!转而看见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空间,四周的墙壁上还有些璀璨的星点,不知道是什么! 我刚想招呼老五过来看,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大口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一时间身子也跟着痉挛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只感觉有数万只蚂蚁顺着胳膊在往上爬。 我费尽力气的看了眼肩膀,就见那些停在肩头的黑线速度飞快的在往胸口蔓延,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接着眼前就是一黑,再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一抬眼就看到老五正靠在一边,拿着霍雯雯的无线电耳机骂骂咧咧,我那时脑袋嗡嗡直响,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好半天之后我才站起来,揉着发胀的脑袋拍了下老五的肩膀,反手就向我打来。但见我是我过来先是一愣,可刚想说话脸色却忽悠一沉,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我忙问他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这么大气性啊! 接着老五脸色哀叹了一声,颓废把耳机丢到一边,骂道:“操她姥姥的,小涛他们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这破玩意儿还没有信号,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们,现在可咋办!” 说完往石墙上很很又来了一下,石墙虽没啥事儿,去把他的手蹭破了一层皮。 霍正清他们不见了?我虽然有些惊愕,不过按理来说老五也不该有这么大气性才对。可还没等我问,老五却指着边上的霍雯雯,满脸写着焦急:“我姐都这样儿了,要在没有药,眼瞅着就憋死了!” 他拿着手里面一个小瓶喷剂喷了几下,可那瓶子底儿已经漏了,里面什么东西都喷不出来。喷了半天连屁都没有,老五气的一把把那东西丢进水里,破骂了一句。 我疑惑的瞟了眼边上的霍雯雯,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此刻霍雯雯的脸上竟连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乍一看披头散发的和鬼都没啥两样。此刻正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难受之极,胸口在不断起伏,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和刚进洞穴之前没啥两样,甚至比那时候还要严重得多。 边上老五破骂道:“我姐从小就有轻微的哮喘,一着急,一受刺激就容易犯病,出生的时候就呼吸不上来,险些没憋死过去,医生说她根本就活不到二十岁。从小她手里就时刻带着一瓶哮喘喷剂,一不舒服就喷一下。 可现在……这药瓶也不知道撞到啥了,全他妈撒了。一般我姑父身上也会带着一瓶,可现在他妈的人全都不在,你说这可咋办,艹!” 一起急,老五挥拳就往墙上砸去,忙被我拦住。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想办法怎么救人才行,这么作践自己顶个屁用!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姐要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就得咽气!”看着瞳孔已经近乎涣散的霍雯雯,老五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外流,却也实在是没招儿了! 眼看霍雯雯就要不行了,我也急的直跺脚。她这犯病犯病多半是为了救我,呛了那几口水有关。若真因为我有啥三长两短,甭说别人,我自己都得把自己骂死! 看她这个样子我早他妈该想到的,该死! 第七十四章 蚺蛇筋(上) “哮喘……哮喘……” 我脑袋忽悠一声,皱着眉头小声嘀嘀咕咕了半天,总感觉抓到了什么线索,可仔细一想半天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这一着急,就连那条被白蚺咬了一口的小腿都跟着传来钻心的刺痛,疼得我腿肚子直打转儿,像是快要裂开了一样。 刚才又是斗蚺蛇,又是救霍雯雯的,完全没时间去考虑到底被咬成啥奶奶样儿。可等我把裤腿扒开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被白蚺咬的那一块儿地方已经开始发青发紫,而且两个毒牙印儿肿的贼老高,还不断往外面冒着脓水,看上去特别恶心。轻轻碰了下伤处那块儿的血肉都已经变得硬邦邦的,就像肉皮里塞了块儿石头一样,甚至已经都没了知觉。 见状我这心里猛地一沉,这从被白蚺咬到现在咋说也得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了吧,想必蚺毒已经深入骨髓,已然是无力回天,只能坐着等死了吧。 一想我这儿啥都没做,连个对象都还没处上就他妈要嗝儿屁了,心里别提多他妈熬淘了。可又看了眼被蚺蛇咬伤的腿,我脑子瞬间像是打了个闪,暗骂自己真他妈是猪脑子,怎么他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刚招呼老五,也顾不善解释,几乎是拉着老五就往水里面钻。 “跟我回去,我有办法救她!” 老五一愣,完全不相信我在说什么,这手头啥药都没有,咋救?难不成现在去药店买啊,扯! 就算现在能出去,这周边可是一望无际的原始丛林啊,方圆二十里之内连个药店都没有,要买药得干出去几公里开外。而且就算是把药买回来了,人早他妈嗝儿屁了,还谈什么救人,这不扯淡一样呢吗? 但都这时候了,哪儿还有时间解释,我连话都没跟他说明白一个猛子就又扎进了水里,接着又听扑通一声老五连问都没问也跟着跳了下来,紧跟着我就往回游。这一回去不用我说,指了指水下,老五一看也就全明白了,为啥刚才我们会出现在另外一个洞穴。 这条大河下面暗流汹涌,前后左右四条暗道皆是四通八达,皆可能通向其他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建造时候为了躲避敌人的攻击特意修建的河道,反正站在岸上也看不出来。 刚才我们一直在追白蚺,一直都没察觉被白蚺带进了一条暗道里面,这才通向了另外一个洞穴。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累的晕头转向,不知道来时的路在哪儿了。若不是我看见河底下有一块儿来时候看到的水车,恐怕我们连救霍雯雯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洞穴,跟本就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加之这暗道四通八达,占地面积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这要是不知道这个洞穴的内部构造,极有可能就会走失,到最后连回去的路都可能找不到,想想都可怕…… 老实说,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一条腿已经没了知觉,游的速度并不会是很快,而且游一段时间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下,生怕腿肚子抽筋儿。 老五见我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都这时候儿了我哪儿敢让他停啊,死命的指着那条洞穴让他赶紧游过去,别管我,中了蚺毒的事儿到现在都没跟他说,救人要紧! 老五也挺着急,虽然不知道游过去是要干什么,但见我都这么说了,也就只能甩开我自己就往那个洞穴游。而我喘了口气,刚准备继续游的时候,被防水手电一照,忽然就看见水底下闪过一道亮光。 好像有东西! 我那时并没怎么在意,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得别了好一口气,甩开膀子就往水底下钻,穿过河底的暗道终于又钻进了那一个洞穴。打远儿一看老五正稀里糊涂的站在岸边,不知道要干什么,见我游了过去死命的向我招手,大声问我要干什么。 我指着他脚底下那个已经死掉的蚺蛇,大喊了声让他赶紧把那条蚺蛇的蛇皮剥掉,留下蚺蛇的肉筋,这玩意儿能救霍雯雯! 老五愣了半天,到了也想不明白这白蚺的肉筋能怎么救人,但见我死命的嚷嚷,只好抽出柴刀将那已经四分五裂的蚺蛇肚子刨开,可这家伙娇生惯养的,从小吃鸡都吃现成的,哪儿杀过畜牲啊,等把那蚺蛇肚子破开,肠子肚子流了满地,恶心的直皱眉,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心急如火,见老五迟迟不动弹,暗叫坏了,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是啥东西,别一不小心给我割坏了! 只好死命的往岸边游,刚一上岸就猛地把老五手里的柴刀抢了过来,也顾不上喘气,抢过他手里的柴刀把蚺蛇的蛇皮一划到底,小心翼翼的把脊柱两边两条淡粉色,沾满了血水和粘膜的肉筋给挑了出来,又把蛇胆也拽了下来。 蚺蛇肚子里面凉嗖嗖的,这一系列动作瞬间就沾了满手冰凉的鲜血,还有蛇肚子里的一些污秽物,一股恶臭熏得令人作呕。 老五在一边看得出神,忙问我不是要救人吗,挑这玩意儿有啥用?人可就在哪儿躺着,就剩一口气吊着呢,你可别胡来啊! 我急得要死,一边用到去刮蛇筋上的污垢物,一着急就骂了他一句:“听我的准没错,你姐要是被我弄死了,大不了我给他偿命!还瞅啥,搭把手!”说话间我又把那两条肉筋在河里面仔细清洗了一遍,丢给老五抻着切成了数段,连同蛇胆一同丢尽了防水袋。 见老五傻得呵的看着我,气的我狠狠戳了下他脑袋:“你这脑袋整天就想着吃饭拉屎,还他妈能干啥,整天游手好闲,不知道多看点书啊!还蹲着干啥,拉屎呢,走啊!” 我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没过脑子,实话实说,老五知道的东西往往比我多得多,只是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发言权。 为什么我就敢这么确定蚺蛇筋能够治哮喘呢?这件事儿还要从我十二岁开始说起…… 第七十五章 蚺蛇筋(下) 男孩儿嘛,小时候谁不淘?更别说我们这些个生活在农村的小孩儿,整天没啥屁事儿就知道到处瞎逛游,上树打鸟,下水捞鱼捞鱼,逮蛤蟆,淘的都没边儿了,就连猴儿屁股都想要摸一把……整天不整的埋了估汰的都不舍得回家。复制网址访问 我们村子顶东头儿有条大河,据老一辈儿说早前为了拓宽河道淹死了不少人,阴气太重,家里的老人们死活都不让孩子到那儿玩,一经知道免不了就是一顿擀面杖伺候。 可那时候父母啥的都是工厂里的职工,整天忙得要命,家里那些猴儿崽子们哪儿能管得了? 也不知道从谁嘴里传过来说是河边上有座荒坟,好长时间没人搭理,坟头儿都长草了。 我们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儿,也不知道啥叫害怕,啥叫道义,听到这件事儿就准备过去侦查侦查。 当天就带着几个小伙伴窜到了河边儿,不管不顾的准备把那坟头给撅了,看看里面的骨头架子到底长啥样。 可等几个人把那坟圈子刨开之后,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用,看样子应该是个空坟,尸骨应该在已经被迁走了,不过在土坑里却埋着半截黑咕隆咚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有一个堂哥,见里面啥都没有有些不悦。说这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就准备把那黑东西挖出来,咋地也得带点儿战利品回去在人前显摆显摆,自己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 可他刚把那黑东西挖出来,一看原来就是一个破瓷碗。 娘的,挖了半天就挖出来这么个破东西,我那堂哥随手就想要扔掉,可往碗底一捞就感到手底下软乎乎的,好像沾着什么东西,等把瓷碗翻开一看脑袋瞬间就是一乍,瓷碗还没脱手就吓得叫了起来。 那瓷碗已经埋了许久,碗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有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儿。而我们往那瓷碗下面一看,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白色的虫卵,有几个还在不停的蠕动,眼瞅着就要钻出虫子来了。 等那瓷碗一见光,好几条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甲虫忽悠一下就从我哥眼前飞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把他吓了一跳,脚下都没站稳,直接就摔进了河里面,瞬间就呛了一大口水,拼命的扑打水面直喊救命。 他这人打小身子就虚,还有轻微的哮喘,家里人就没敢教他游泳,怕他呛到。可他这一到水里面儿就慌了神,拼了命的扑腾,最后还是被我们下水给拽了上来。 眼瞅着都这样了,所有人也被恶心的不敢待下去了,撒丫子全跑回家去了,当天晚上所有人免不了被家长一顿胖揍。 那坟圈子哪儿是能玩儿的地方,还想要把骨头挖出来,咋地,想造反啊! 辛亏里面尸骨已经迁走了,我们若真是把人骨头架子挖出来,那可是挖人祖坟,那可就不是多么容易解决的事儿了! 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小孩儿,没少挨过揍,挨一顿皮带之后也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条大河也在就没有过去。 我哥那人从小体质就弱,还有点轻微哮喘,刚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烧,家里人一看这都发烧了,也就没心思揍我们,我和我哥这边逃过一劫。 我二爷给我哥用酒精擦擦身子,寻思捂一宿,发发汗就没事儿了。这一着急谁也没想到哮喘这一说头,等到了后半夜我哥却突然就犯病了。 我那还是头一次见他犯病,根本就呼吸不上来,脸色都憋得直发紫。当时感觉比看鬼片儿都要恐怖,愣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给了很大的打击,在此以后好长时间都不敢跟他说话。 害怕! 那时候我们父母都是工厂的职工,没时间照顾我们,一般都是在我爷和我二爷家轮班儿住。 那段时间我和我堂哥住在我二爷家,见他突然就犯病了,连夜就被我二爷送进了村卫生所。可卫生所治治感冒发烧还行,这哮喘可实在没招儿了,说赶紧送医院去吧,再晚一点可就真没救了。 可那都半夜了,到市里面咋说都得半天时间,小孩儿哪儿撑得住。我二爷一气之下就又把我哥抱回了家里,医生不救俺们自己救! 我二爷从小体质也不好,年轻时候跟着一个赤脚医生学过一段时间医术,有着自己的土办法。到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儿蚺蛇筋,和着一些山里面采的一些草药熬水给我哥灌了下去。 还别说,刚喝下去没多久我哥一口气就传了上来,还没出过半天,人竟然就好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犯过病。 没想到这样的经历,今天竟然能派上用场。虽然不知道那几味草药究竟是什么,但现在洞穴里面,想采草药都没办法。 老实说,我这心里也没底,但都这时候了,也没时间给你想其他的办法,只能是病急乱投医,再没底儿也要上啊,就指望着这一味蚺蛇筋能够救霍雯雯的命呢。 我给老五说了一遍,他将信将疑,却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最后只得心一横,同意了! 现在拖一分钟时间就是在浪费一分钟的命,我们哪儿还敢耽搁,把蚺蛇筋洗干净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回游。临近暗道口的时候,我又看见水底有什么东西,被防水手电一照竟然又反射出亮光。 本来都那个时候了,我也没心情细看,可鬼使神猜的却潜了下去,把水底下那反射亮光的东西拿了起来,老五在上面不断的冲我招手,我一着急也没细看就揣进后兜里了,一同带了回去。 好在我们回来的及时,霍雯雯脸色已经变得青中发黑,全身早已经被汗水附着,牙关紧闭,可见多么痛苦,但好在还并没有咽气,还有救! 见状我忙让老五把霍雯雯包里的固体燃料和水壶拿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记得抓耳挠腮,最后烧了锅水一股脑儿的就把蚺蛇筋丢了进去,煮开之后让老五撬开霍雯雯的嘴,也管不了多烫,吹了几口就一股脑儿的送了下去。 随后我俩就跪在一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霍雯雯,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要是出点啥差错,可真就前功尽弃了。我还想着若霍雯雯就这么死了,我大不了也跟她一起下去,咋说是我害死的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黄泉孤孤单单,要杀要剐我下去受着就是。 就这么胡思乱想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那一小块儿固态燃料全部熄灭,我忽的就听见一阵久违的呼吸声。抬头一看,霍雯雯的脸上虽然还有些泛青,可是胸口却开始剧烈起伏,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总算是有点儿好转的迹象了。 看霍雯雯这样子,我和老五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感到浑身压着的担子一下子掉了下来,躺在地上也跟着贪婪的喘着粗气,一瞬间只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一种从未有过的乏力感扑面而来,但现在远不是休息的时候。 蚺蛇筋虽然能治疗哮喘,就以霍雯雯现在这状态若不是及时治疗,也不知还能撑多长时间。而且洞穴早就发生了变化,上面的长廊已经不见了,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霍正清那些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才行,哪怕找到他们之后再睡都成。 因为只有霍正清手里才有真正治疗霍雯雯哮喘的药物。 再拖下去,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第七十六章 等我死了 我正躺在地上胡思乱想,霍正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忽然就感到腰上咯的要命,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军绿色的军用水壶。 ( . ) 水壶看样子用了很长时间了,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好多地方都也瘪了下去,漆也掉了一层,轻轻一晃里面好像还装满了水,看样子并没怎么喝。 我愣了好半天,实在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我们来的时候带的水壶都是新的,而且全都是放在背包里,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喝过水,更别说是揣在身后了。 那既然不是我们的水壶,又会是谁的?茫然间我脑中一闪,兀自想起来这个好像……好像是我在水底捡到的那个东西? 难道这玩意儿还是个古董? 但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否决了,古代的那时候哪儿可能会有这么精致的军用水壶,而且在水壶底儿还有一个戴着牛仔帽的人的商标。 就照这个商标就绝不可能是古代的东西,除非狗血的穿越剧里面才会出现这种情节。 那既然不是古代,又不是我们带来的水壶,又会是谁哪来的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下意识就想把水壶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可最后还是被抑制住了好奇心,暂时还是不要犯贱打开为好。 最后跟老五说了一遍,老五不耐烦往我脑袋上来了一下子:“你傻啊,这指不定就是上一次搜索队带来的水壶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些!” 我一想也是,甭管这玩意儿是谁的,总之跟老子是没啥关系,现在最要考虑的是怎么找到霍正清,找到老五他爹,然后出去! 在这件事儿上纠结这么久,我也真是够了! 眼看霍雯雯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仨互相搀扶着强打精神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我坐起身,忽然就感到大腿一沉,两条腿瞬间就没了知觉,一屁股就瘫在了地上。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嘴里止不住的往外呕着腥臭的鲜血,而那血液甚至已经变成了紫中泛黑的颜色,而且极为粘稠,一看就不是正经颜色。 三个人本就没啥力气,我的手搭在二人肩上,脚下一软险些将他俩也带着摔在地上。 老五被我这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就拉我起来。可那时候我已经感觉都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任我怎么掐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又摔在地上,紧接着一大口粘稠的黑血直接就吐进了河里。 我这一下登时就把二人吓得一愣,忙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寻思可能是蚺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反正也活不了了,索性就一五一十跟他们说了,就当做是最后的告别了。 二人听得一阵心惊,瞪着牛眼始终不相信我说的话,老五以为我在开玩笑,骂了我一句还准备再拉我起来,被我一把推到一边儿,喘着粗气笑道: “老五,你们……赶紧走吧,甭管……甭管我了。嘿,咱这都要死的人了,咳咳……跟你们一起也是累赘,你们赶紧找到霍教授和你爹,尽快出去,这个洞穴里不太平。” 我顿了一下,眼中瞬间翻出了泪花,语气有些哽咽:“等……等我死了,我妈就……” 还没等我说完,便被老五一声怒喝打断:“少跟老子扯犊子,你他妈照照镜子,就你那脸色比我还好,哪儿他妈像中毒了。你妈你自己养,老子才懒得管,就算你死也得跟我出去再死。操你姥姥的,赶紧给我站起来,别他娘的给我装!”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霍雯雯在一边也想说话,可半天也说不出来,值得咬着虎口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 老五见我光笑也不说话,气的就要揍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得拉我起来,可我却再一次摔在地上,两条腿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老五破骂一声,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泪水瞬间就涌出了眼眶。 他不想让我看他哭,转过头抹掉眼泪便一把揪着我领子嘶声暴喝:“你妈的,为啥不早跟我说,伤口在哪儿,快给我看看!”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已经变得邦邦硬的肌肉,苦笑着摇摇头。可还没等说话,却见老五眼睛一瞪,一把打开我的手,直接撕开裤腿,等二人看到我的小腿上的伤口时,瞬间就绷不住了,霍雯雯趴在一边就大哭起来。 “这……怎么会这样!”老五呆呆的看着我的腿,只感觉泪水顶住了喉咙,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整条腿早已经变成了紫色,伤口也早已经结痂,硬邦邦的感觉肌肉都已经坏死。 我看到这条腿也是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嗝儿屁心里倒也释然了。叫老五你俩别耽搁了,赶紧走才是正事儿。 可老五说啥也不听,说啥也要把我背出去。 刚才这么一通折腾,老五本就没啥力气了,现在背上还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铁伞,再加上我的体重,就算他在健壮也背不起来啊,何况他现在还有些虚胖,想背我走更是难上加难。 老五见说啥我也不听,也懒得废话,和站在一边儿的霍雯雯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就见老五忽然的从霍雯雯的包里面掏出一捆绳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人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捆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又拿出来一支抗毒血清,照着我小腿的就给我注射了下去。 起初我也想用抗毒血清救命,但血清仅仅只能抑制一些普通的蛇毒,白蚺这种阴邪的毒液应该没什么作用,况且耽误的时间这么多了,就算注射进去也已经无力回天,再怎么折腾都没用了。 而霍雯雯也没闲着,点燃了点儿固体燃料,简单给匕首消了下毒,撒上酒精就一点点把腿上的伤口划开,瞬间一股极为难闻的酸臭味从伤口里散发出来,乌黑的鲜血混合着脓水不断的往外涌,场面恶心至极。 我看着伤口里的脏东西也是一阵心惊,可眼睁睁的看匕首划开伤口却没有一点儿知觉,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却也不想再说什么。 划开伤口之后,霍雯雯咬着牙含着泪的从包里掏出酒精和纱布给我清理伤口,见我仍无动于衷便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像豆子一样止不住的就往下掉。老五亦是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音。 但我知道,他俩这心里无不是刀割一样的疼。 虽然和霍雯雯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但这丫头还真不错,别看整天大大咧咧,还真有细致的一面,甚至为了我这个一面之缘的人都敢豁出性命来救,倒是个真性情的人,值得一交。老五就更不用说了,大学四年,加上我妈的手术费,还有工作上的事儿等等,林林总总自我离开学校这段时间无不是照顾的井井有条,这个兄弟我真就没白交! 但这兄弟情可能在今天就要到此为止了,说实话,心里还真不好受! 第七十七章 蛇毒退了 看着两人一通忙活,我心里别提多感动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也不知道是血清的作用,还是我中毒太深,眼睛一黑就又睡了过去。在洞穴里这么长时间,恐怕我绝大部分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而这次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尽是呜呜的哭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好半天适应了之后这才看见在一片漆黑的头顶却布满了密密麻麻,亮闪闪的绿色光点,乍一看如夜空般璀璨。 而在我身子四周,是一片漆黑的石墙,石墙上面还用金箔嵌刻着一些大大小小像人一样的符号,乍一看像是什么图画,但仔细一看记录的应该是些什么文字,而在每个石台正中央还有一块儿微微隆起的地方,闪耀着点点星火。 猛然间我还以为身在地狱,但往四周看了半天,却不由得心头一喜。 这不是地狱! 我这才看清,四面墙壁的正中央立着的那些东西竟是一盏盏长明灯,此刻还闪着油绿色的火光。而那四面石墙上用金箔镶刻的文字摆明就是朱文鸟篆,虽然看不懂写的什么,但这种篆体也只有楚国才有,直到后来秦始皇统一文字再就鲜有人用。 但我既然不是在地狱,那这又是哪儿,怎么会出现楚国的文字? “醒了?”我刚想起身,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我一回头,正看见老五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霍雯雯抹了下眼睛,我见他眼圈微红,好像还哭过。刚才听到的哭声好像就是她发出来的。 怎么,我没死?还是,他们也已经死了? 我瞪着牛眼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下意识的就想去看手机,可手机已经在进洞穴的时候就已经摔坏了,此刻根本开不开机。可我自从被白蚺咬伤到现在咋说也得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吧,这么长时间,我竟然没被毒死?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还是说,那条蚺蛇,根本没毒? 这绝不可能,若是白蚺没毒,那为什么我被咬伤的腿会没有知觉,变得跟石头一样硬。 等等,这腿……好像有了些弹性。 我猛然看了眼被白蚺腰上的腿,虽然上面还有些泛青,但却微微有些似弹性,轻轻一掐还有些疼! 怎么回事儿,我这下半身不是已经废了吗? 此刻我若是能看到自己的脸,绝对是一脸大写的懵逼,我这实在解释不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蛇毒解了?可这蚺毒哪儿是这么容易解的啊!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明白,却总听见边上有人再叫我。一抬头我才反应过来,老五和霍雯雯正围在一起想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脸上有种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恐的眼神儿。 “你他娘的睡得舒服了不,还不赶紧起来!瞅你丫那操行,老子真他妈想揍你一顿,你丫的没事儿就喜欢吓唬人玩儿是吧。还什么,我……我不行了,你们赶紧走,我要死了……恶心不恶心啊!” 说着还学着我的语气装作一脸痛苦的神情哀嚎,要多造作有多造作,听得边上霍雯雯抹了把眼泪哈哈大笑。看得我脸色一黑,恨不得直接宰了他。 你他娘的,老子说话有那么的膈应吗?尖声尖嘴的搞得好像太监一样。 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正奇怪这中了蚺毒为啥能够活下来,一问老五他俩也不清楚,只是说我昏迷了得有四十多分钟,这段期间那条腿就一直流脓,到最后都开始流血了,怎么也止不住。不过流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等血变红之后伤口竟迅速结痂,然后没过多久我就醒过来了。 我听得煞是震惊,这伤口怎么可能把毒素清理出来之后就自动愈合呢?老子他娘的又不是机器人! 想着我赶忙在身上乱摸了一通,确保身体各部件都没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右胳膊上还是一片漆黑,那些的密密麻麻的黑线却并没有继续朝着胸口汇聚,而是停在了肩胛骨上再没动弹。 咳,反正不管咋说,能活下来还是不错的。 我喘了口气,问老五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老五没有回我,而是从油布包里掏出寻龙尺,也不知道默念了什么,随即就见寻龙尺的指针胡乱摆动起来,半天也不见停下。老五皱了下眉,而那指针转了两圈之后却定格在了我们的正前方,指着一片漆黑就再不转动了。 老五脸色一沉,啐了口唾沫暗骂了一声这才对我说:“不行,其他人一直就找不到,信号干扰也联系不上。我和我姐把你从下面抬上来之后就再没了出路,周围都找遍了连个屁都没有,只有这么大个地儿也不知道是他娘要干什么用的。” 我看了下四周,到处都是漆黑一片,连个路标都没有。而最后目光定格在前后左右四面墙壁上的鸟篆文字上,见霍雯雯脸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便问她你是考古队员,知不知道这些文字写了些什么玩意儿,意思是什么? 霍雯雯摇了摇头,说只认识这些是楚国的文字,但整个墙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上面表述的是什么,根本就看不明白。 这可就麻烦了,事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我们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揉着酸胀的双腿,被老五搀扶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又仔细的在那些石墙上看了一遍,每个文字足有手掌大小,密密麻麻整齐的排列在石墙上,乍一看就像是一副巨大的图画一样。 我以为上面会有什么机关,让老五搀着我小心的摸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这些文字全部特别的硬,都是直接在墙壁上刻出来的,根本就推不下去。老五见状跟我摆摆手说不行,他们早就试过了。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就傻了,现在霍正清他们不在,三个人只有一件背包,包里面的食物本就不多。若是找不到机关出口,在里面待的时间一长等到食物全部吃完,三个人只能活活饿死在里面。 难道还等等到洞穴再次转动,我们才能被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但洞穴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化,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就算变化了,会把我们再送到那儿去? 这个洞穴古怪得很,转来转去的若是永远也找不到霍正清他们咋办,等到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三具干尸了! 第七十八章 白文朱文 越想这心里越发杵,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好了。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洞穴里面出奇的安静,静的甚至有些吓人。有些时候我甚至有些错觉,觉得这是在西安那座古墓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冷不丁的就会冒出一具干尸,或者是尸鳖! 好久之后我一转头,见老五还在摆弄他那个寻龙尺,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地,甭管他站到哪儿去,指针仍旧一直指着我们正前方那一片漆黑之中,一直都没换地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股不好的预感,忙问老五这是什么情况。 果然,老五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机关应该就在前面,但他们都看了半天了,这整个空间里全都是这些根本就不能按下去的文字和三盏长明灯,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发生变化的东西。 但寻龙尺一直指着这个地方,却也实在反常。 但一直在这儿干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我们仨就决定再看一遍,兴许刚才一着急把什么东西看差了也说不定。 随即我们仨中老五搀着我,和霍雯雯分开再仔细看一遍这些墙壁,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东西。 老五一手握着寻龙尺,一手扶着我凑到西边的石墙上,打着狼眼手电逐字逐句查看墙壁上的那些鸟篆文字。 可看了半天,眼睛都快看花了都没找到什么机关,时间一长心里也变的越发焦躁。 我一转头,正巧就被寻龙尺那尖锐的指针戳了一下,气的我一把把那玩意儿打到一边,还没等我开骂,却又看见那指针来回转了好几圈之后,竟再一次停在了正前方。 这回我和老五都愣了,就算是出错,寻龙尺也不可能几次三番的都停在一个位置上啊。 结合之前寻龙尺的表现,我俩不得不相信,可能机关就在前面! 这个平台很大,像是有些不规则的长方形。 我俩打着手电,顺着寻龙尺指着的方向走了得有半分钟这才看见一面石墙,但不同的是,其他几面石墙上的文字都是用镶着金箔的朱文鸟篆排列,但眼前这面石墙上的所有文字仅仅只是刻完之后就再也没管,有些字上还有些毛糙,就连头顶的长明灯都已经熄灭了,和那两面石墙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见他不明所以的晃晃脑袋,说这玩意儿用金箔镶刻他娘的贵啊,许是经费不够了,或者是懒得再镶金箔,就把这面石墙给停了,反正里面乌漆墨黑,站在外面谁也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总感觉老五这话里有问题,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得跟老五凑到墙壁前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仍旧和那两面石墙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机关。 老五检查完之后冲我摆了摆手:“瞧,我说的吧。这个空间里根本就没有机关,咱指定是被困在这儿了。” 我挠挠头,看着这高度足有几米的高墙,不甘心的指着上面还有一大部分的够不到的文字问了句,那上面那些的文字应该会有机关吧,要不上去看看? 话刚说完老五却笑了,说我是不是睡糊涂了,那么高你又没有梯子,咋上去。而且你们家机关会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咱又不是武林高手,还会飞檐走壁那! 我一想也是,机关就算再离谱,也应该不会放在人轻易触及不到的地方。一般的机关防患于人,却也用之于人。 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矛盾,但是若不那样的话机关也就不是机关了,而是装饰!造就这个机关也就没啥屁用了。 但我看了半天,却总感觉这个洞穴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出去,就像刚进来时候那个通道一样。可找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都没发现了所以然来,这让我不得不问自己一句,是不是我想多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死胡同? 霍雯雯那边也看了半天,没找到任何机关之后也跟了过来,三人看着这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也没个正经意思。 老五不禁撇了撇嘴:“他娘的,整这些个破字儿顶个屁用,毛毛躁躁整的跟狗啃的似的。真不知道这些古代人到底是闲的还是咋地,有那功夫还不如跟哥们儿学学,喝喝茶,听听曲儿呢!”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你个北京顽主,整天游手好闲就这点儿屁事儿,人古代人能跟你比?人家那叫修身养性,瞅你丫吃的这脑满肠肥的胖样儿,你跟人家比起来可他娘的差得多了。 老五也没听出来我在损他,哼了一嗓子:“你别扯那没用的,人古代那是没啥玩儿的,时间过得慢这才整天下棋,读书! 不然后来发明那些个乐器,棋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消磨时间的吗? 甭说那个,就连解都解不开的什么九连环,鲁班锁,华容道啥的不也是古代人发明,反正也解不开,打发打发时间挺好的吗?” 见我俩这越吵越起劲儿,霍雯雯忙让我们打住,现在可不是讨论古代人闲不闲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再说。 我也懒得理老五,这小子从来就没个正事儿,那张嘴歪的都能给你说成是直的,跟他对着吵都能把你给气死。 随后就又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石墙上,摸着上面的字迹正寻思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就停了下来。 我手下按着的这块儿字体,好想和其他的有点儿不一样! 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跟他们说忙抢过老五的手电照在我手上这块儿字迹上,这一看,不禁笑了。 这竟然是一块儿白文鸟篆的文字!和其他的朱文完全不一样。 中国自古以来就一直传承着各种文化,其中有一项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中国人不大相信签名,倒更加相信印章。 从古代字画,甚至到皇帝手里,都会雕刻一个属于自己的印章,应用于自己写下的书画,甚至圣旨上,证明这是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皇帝手里的印章更是叫做‘玺’。 若是没有印章,那也好办。白纸黑字加个手印,得嘞,齐活儿。 而在雕刻印章上面,也会有两种刻画方式,分别叫做阴刻和阳刻,也称朱文和白文。区别就是一种刻出来的字体会陷下去,而另外一种则会凸出来。 而我眼前这座石墙,所有的文字都是用朱文,也就是每个字都吐出墙壁很多,只有我手里这块儿文字是陷进去的,其他的部分才和那些朱文等齐。 整个墙壁上文字数量之多让人看着眼晕,若不是我凑巧碰到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 我一激动,忙把这个发现告诉老五和霍雯雯。二人心里一喜也赶忙凑了过来,可等我刚想把这个字按下去,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按不动! 怎么会这样? 第七十九章 拼 我一下子就傻了,既然这个不是机关,为什么会在万千朱文中,雕刻出一个白文的文字。 难道机关不是这个? 或者是我想多了,人家雕刻的时候就仅仅只是不小心走神儿了,然后就雕出来一个白文的字,反正也修改不了,乌漆墨黑的谁也看不清楚不是? 我手按在上面,老五和霍雯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那脸时候就别提多臊得慌了,到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手又抽了回来,很很又被老五嘲笑了一通,心里就别提有多尴尬了。 可紧接着,我却见霍雯雯凑了上去,皱着眉头指着上面那几个文字愣了一下,忽然就磕磕绊绊的说了句:“楚…三…户,这上面好像写了句话!” “什么?” 我一转头,就见霍雯雯指着上面几个字又说:“你们看,这上面写着的:楚,户,秦,三……好像是一句话。” 话音刚落,我这心里猛然就咯噔一声,和老五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对对对,就是这句!这周围就是这八个字,该死,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霍雯雯大叫一声,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不对啊,为什么这八个字不是整齐排列的,相互至今差了这么远,而且这还多出来一个字,秦?” 可他这么一说,我和老五也都愣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不是楚南公说的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洞穴是楚国人建造的?心里也瞬间想到了什么! 顿时,还没等她说完我就赶忙就凑了上去,可那字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他们,到最后还是被霍雯雯讲了一遍才把这几个字全部认出来。 果然,这八个字全都是三三排列,一共三层,而那个白文的秦字却在3*3的右下角,显得极为醒目!而且自已一看就发现这些自己边上都有条小缝,轻轻一碰还有些许晃动, 我咽了口唾沫,早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几乎是脱口而出:“妈的,我早就该想到的!” “你想到什么,都这时候就别卖关了,你他娘的快说啊。”老五被我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忙问我怎么个意思。 见老五挠了挠脑袋,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我骂了他一声蠢猪,这你都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张3*3的拼图机关! 寻龙尺所指向的机关极有可能就是这个! 老五还不信,说这些个字你按也按不下去,拿也拿不出来,你怎么拼!一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看他这样子,我气的直嘬牙花子,他娘的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儿呢!这里面最傻的人应该是你猜对! “我说你小时候没玩过益智拼图啊,只要有一个图眼,其他的能移动就能拼!”随即指着那个白文秦字大骂: “上面这么明显的东西都告诉你了,你把这个白文的秦字看成图眼,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当做整图就全明白了! 只要把那个白文挖下来,把这些拼图复位就成,就你这智商啊回去还是多吃点猪脑,补补大脑吧!” 被我这么一呛,老五脸色又青又红,还想要反驳我这东西你能拿得下来,确定不是个陷阱?企图找回面子。 我也懒得跟他说废话,从包里掏出峰子的那把瑞士军刀就嵌入了最边角白文秦字的缝隙中,也没见二人一脸纠结的看着我,心里一发狠猛地往上一撬。 啪! 就听一声脆响,那块儿石板直接被敲开了一个角儿,登时就把老五和霍雯雯看愣了。 有戏! 我赶忙让二人把石板抬下去,接着搓搓手,刚准备动手却忽然想起来。尼玛,我这脑子想问题还行,若真要是玩儿这些个拼图,魔方啥的,就我这智商不纯属难为我呢嘛! 想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若是普通的拼图我还能下的去手,可这一激动,连刚才霍雯雯说的那些字哪个是哪个我都不清楚,这要是走错一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霍雯雯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一把把我推开:“靠边靠边,看老娘的!” 说罢撸起袖子,毫不犹豫的就把一块儿石板推了下来。随后我也不知道他推得都是哪个字,耳边尽是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雯雯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冲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成了,拼好了!可这也没动静啊,是不是什么地方错了?” 我和老五往墙上一看,听霍雯雯从右往左从上到小的指着上面的文字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是这样拼的吧,但这拼出来也没用啊,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五抱着膀子哼了一声,刚想要损我我忙让他闭嘴,就你话多。 直觉上说我应该是猜对了才对,可这都拼好了可也没听见有任何机关开启的声音。一时间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难道有哪里错了? 猛然,我脑中打了个闪,又把撬下来的石板递给霍雯雯,让她重新塞回去再看看! 等她将信将疑的把那块白文也塞进拼图最后一块缝隙中之后,还没等她说话,我们忽然就感到洞穴一阵剧烈晃动,脚还没站稳就感觉脑袋上噼里啪啦不断有碎石掉下来,砸的我们只好抱着脑袋多到角落里蹲着,不敢乱动。 而紧接着却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下一刻,以我们头顶那块长明灯为中心,左右石墙向两边缓缓收缩,接着我们就看到里面露出一条笔直向上的一条石阶,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要通往哪儿! 老五张了张嘴巴,发出几声无法言语的声音,话才吐出口:“你他妈怎么想到的啊,十三?” 我得意的嘿嘿一笑,说你个整天用下半身思考的无脊椎动物还能懂这个,这才叫智慧懂不懂?把老五气的差点没冲上来揍我。 但头顶落石纷飞,也不敢乱动。只好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到一边。 好半天之后我们才感觉头顶上的碎石少了很多,地面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我们这才看见地面早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中间甚至还有一些脑袋大小的尖锐大石头。 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第八十章 钱串子 抖了抖身上的砂石,老五气的指着我就想要开骂。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霍雯雯忽然冲我们做个了噤声的动作,让我们不要出声。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的冷汗都下来了,忙又往四处瞅了眼,心想不会又是什么机关吧,那他娘的还不跑! 老五站在我对面,没有看到霍雯雯的动作,还想要说话被我一把捂住嘴巴。 见霍雯雯一句话都不说,我这心里顿时就砰砰直响,好似打鼓一样。四周寂静无声,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还以为是霍雯雯听错了,刚准备问她,忽然就听到头顶上‘哗啦啦’直响,听了半天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感觉极为瘆人。 这种感觉非常压抑,心里总感觉会有危险发生,可周围却一点儿提示都没有,他娘的就像一直放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任人宰割。 心里慌得要命,赶忙就指了指那扇打开的大门,叫他们赶紧进去再说。 三人哪儿还敢耽搁,急匆匆的就冲进了石门里面。 里面一片漆黑,还有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味道,手电也只能照出前面四五米的距离,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而且石阶修饰的也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积水,沾在腿上凉嗖嗖的。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上面滴答滴答往下掉东西。我还以为是下雨,可拿手电往头顶一照,黑咕隆咚的根本啥都看不见,不可肯定的是头顶上绝对不是天,不然也不能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那这雨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上面的积水? 正寻思呢,忽然又听到的那阵‘哗啦啦’的声音,而且在这里面声音不减反增。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跟着我们一样,让人心里直发毛。 台阶本就不宽,顶多才有三四米宽,若有什么东西很容易就就能看到。 可这却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一片混沌般的黑暗,心里对于黑暗的那份恐怖瞬间就被放大了数倍。心里突突直跳,只想赶紧出去,这黑咕隆咚的我真他娘的是呆够了。 我刚想通知他们加快脚步,老五却突然间变的极不安分,嘴里骂骂咧咧,还不断的用手去挠后背,屁股还在墙壁上蹭来蹭去。 通道本就不大,他这一动弹通道里到处都是他哎呦哎呦的回声,我就不耐烦的骂了句:“老五,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点儿。咋地,皮痒啊,用不用哥们儿找块儿砖头给你蹭蹭?” 老五皱着眉头,更加不厌其烦的去挠后背,说“你他娘的别扯那闲淡。哎呦,不行……快快……快帮我挠挠,痒死我了!”说着大屁股一甩就凑到我面前。 可等我用手电一照,他娘的这整个后背上都已经被挠出来血道道了,再挠下去可就得出血。 我赶忙让他停下,可还没等说出口,自己的后背也跟着痒了起来,挠了半天却依旧是奇痒难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一样。顺手往后一摸感觉毛茸茸的,轻轻一掐好像有什么液体沾在了手上。 仅这一下,我就感觉有些不妙。等拿到面前用手电照了一下,心里就瞬间一凉,毛毛愣愣的直接就跳了起来。 “卧槽,虫子!” 只见在我手上正掐着一个巴掌大小,乍一看和蜈蚣很像,但是仔细一看却比蜈蚣要小很多,所有的脚极其的长,竟是一只毛茸茸的红色虫子。 被手电一照,活像一只红色的毛线球。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一条大红蚰蜒,我们老家俗称钱串子! 这种虫子一般都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习性和特性均和蜈蚣一样、昼伏夜出,均都是在第一对颚足有毒腺开,能够分泌毒液。 被这种东西在身上爬过一圈儿瞬间就能肿起来一片红疙瘩,而且疼痛难忍。 我从小就对这种多脚的节肢动物很不感冒,每次看到都感到浑身直发麻。 而且这东西邪乎的很,爬行的速度飞快,并且身上的所有对足异常脆弱,稍一受到攻击就会自断对足从而躲避攻击,更可怕的是还喜欢往人耳朵和小孩儿的jj里钻,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我小时候就有一个小伙伴被只蚰蜒钻到了耳朵里,幸亏及时送到医院,这才保住了性命,不过却因此聋了一只耳朵。 后来才知道,送到医院的时候蚰蜒半截身子已经钻进了耳膜,若是送到医院在晚一分钟,这东西可就钻脑子里去了。 这要真钻进脑袋里,那人可就真废了! 从那以后,我一直都对钱串子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 谁他娘能想到这玩意儿现在已经爬到我身上去了! 这一只虽然死了,不过看这东西浑身还是直发毛,我厌恶的被那绿色的液体在裤子上抹掉,紧接着就感到后背又开始痒了起来,还伴着一阵刺痛。顺手往后面拍了一把,顿时就感到背上乱抓攒动,好像还有很多! 有几只已经被我拍掉在地上,就准备踩死,但感觉还有更多在身上爬。 等我拿手电往地下一照,卧槽,地上竟然全都是这玩意儿,一个个也不知道怎么吃得,足有拳头大小。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怕人,一个个顺着灯光就又要往我们身上爬。 老五还没反应过来,当时就被几只钱串子咬了一口,疼的大叫一声,用背往墙上死命的蹭。 可这东西墙上到处都是,只能是越蹭越多,等我看向他背上的时候,已经是密密麻麻一大片。 边上霍雯雯也不好过,头发上落了好几只,怎么也拍不干净,更有几只在往她耳朵里钻,只能是捂着耳朵死命的就往上面跑。 看这一幕我就感觉头皮直发麻,用手一摸,头发上竟然也有几只。 那钱串子的速度很快,没等去抓住就已经断掉了几只对足跑掉了,只抓下来一把毛茸茸的脚。 接着我就又听到头顶上哗啦啦直响,往上面一照吓得我差点没叫出来! 卧槽,这地上,墙上,甚至头顶上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蚰蜒,刚才听到的动静就是它们爬行的声音! 霎时间老五的惨叫声变得越发凄惨,我这才发现他全身糊了一层蚰蜒,乱抓攒动,看着头皮就是一乍。此刻他正拼命的跺脚,想要把身上的蚰蜒震下来。 可身上密密麻麻的蚰蜒根本就不怕人,而且这些玩意儿很喜欢光,老五的手电还一直乱晃。 这一照就听到墙上噼里啪啦直响,越来越多的蚰蜒就往下掉,一个个死命的往他身上凑,有几只硬是被他从耳朵里拽了出来。 不行了,得赶紧跑,这要是把更多的蚰蜒引过来,我们他娘的不被咬死,也该被毒死了! 见状我赶忙叫他们关上手电,这些玩意儿喜欢光,手电在打开只会有越来越多的蚰蜒掉下来。 老五和霍雯雯赶忙把手电关掉,可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却依旧感觉到有一大堆蚰蜒在身上爬,耳边尽是霍雯雯的尖叫声。 而就在这时,忽的听到老五大叫一声:“用火,快……快点火把这些东西烧死!” 第八十一章 人影 可他娘的我们下来可只带了手电,没带火把啊!这他娘的你不会是要在这儿点固体燃料吧,哪儿他妈还有那工夫啊。 我说别他娘忙活了,哪儿还有时间,借个亮堂赶紧跑吧! 随即我就赶忙将身上的棉衬衣扯了下来,从包里抽出矿泉水瓶装的汽油全部洒在上面,用打火机一把点着,趁着亮堂在两人身上晃了一下。 果然,二人身上的蚰蜒一看到亮光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顺着火光就又爬了过来,有几只一接触到火苗瞬间就被烧死。而我们仨也趁着衣服燃烧的时间死命的往上面跑,却已经感到头顶山有钱串子霹雳啪的掉下来,就像下雨一样! 正愁怎么还没看到出口呢,忽然就听见霍雯雯指着两边的墙壁大叫:“快看,墙上有油灯!” 借着火光,我们才看见石像的两边每个两三米左右的地方就会有一块儿凸起,在中间会有一块儿凹陷,里面装着早已经凝固成油膏状的灯油,顶端还有一块儿灯芯儿。 这会儿了我们哪儿还敢耽搁,三人赶忙用打火机烧着灯芯,企图用火光吸引那些蚰蜒的注意力。 可这玩意儿咋说也得几千年没用了,灯芯都已经凝固了,烧了半天才亮堂起来。起初火苗很小,还是那种幽蓝色的鬼火,等万年油逐渐被烧化之后这才逐渐亮堂起来。一连把通道近二十米左右的油灯全部点燃之后,通道顿时就被照了个通透。 却忽的就听到头顶哗啦啦直响,那声音大的活像是下冰雹一样。 等我们往上一看,不禁大骂了句,卧槽!头顶上近五米的大宏顶上,竟全都是密密麻麻大红色的蚰蜒,看着就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更甚至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他娘的,这洞穴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串子,我们他娘的不会跑到人家老窝里了吧! 不过好在被油灯这一照亮,通道里的温度瞬间上升了许多。 那些钱串子喜欢温暖的地方,也就不再追我们,而是大片大片的往那些长明灯上靠拢。 我们仨则趁着这个时间,拼命的往上跑,到最后棉衬衣也被燃烧干净,只得是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没命的跑。 约摸过了得有五六分钟,我们才气喘吁吁的看见了头顶上传来一抹亮光! 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卯足了力气冲了出去。 刚一冲出去也不管别的,甩下背包就在地上到处乱滚,想要把身上的那些蚰蜒全部碾死。 没了亮光,那些蚰蜒霎时间死的死逃的逃,没一会儿工夫身上和地上已经沾满了一层绿色的汁水,混合着这些蚰蜒红色的身躯,还泛着一股说不清的恶臭,让人一阵反胃。 等我们反应过来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全身到处都是蚰蜒的尸体,而且整个后背和胳膊上全都是一片片的红疹子,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到了恐怕都受不了。 不过好在我们的袖口和裤腿扎的很紧,那些蚰蜒并没有爬到衣服里去,霍雯雯也只是在脖子和手上蹭出了一片红疹子。 躺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仍旧是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这机关密布的洞穴里竟然还会有这种毒虫,这不玩儿命呢吗! 但一想也对,这可是神农架,原始森林里别的不多,就是虫子多。 我们有命碰到这种东西,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很是奢侈的用带来的饮用水清理了下伤口,又涂抹了些药膏。 不过这可苦了老五,这小子浑身上下已经被蚰蜒咬的又青又紫,都没啥好肉了,屁股上肿了一圈,等药膏一接触到皮肤上瞬间就是一阵抽搐,疼的直叫唤。 “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不叫唤,以前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你瞅瞅你吃成这熊样,怪不得这些虫子喜欢咬你,肚子里全他妈是油!” 老五疼的哎呦直叫唤,嘴里也不闲着:“你他娘的少说风凉话,你被咬一口试试!疼疼疼……你丫的轻点,不带公报私仇的!” 我也没心思跟他扯皮,抹完药膏之后见霍雯雯脸色苍白,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她身子本来就虚,再加上跑了这么久,难免有些气喘。我忙让她喝点水,把气喘匀了,这才拿起手电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未经开化的墙壁上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坑洞,里面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在正中央还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坑,地上还有几块儿已经高度腐烂的秸秆,木头一样的东西。 看样子这样该是个厨房,看似匆忙,并未仔细打理,仅仅只是在墙壁上凿出一个雏形,供人做饭生火而已。 不过引起我注意却是左右两边墙壁上的长明灯此刻竟烧得正旺,星星点点倒并不是很亮。另外一面墙壁上还少了一盏灯烛,地上还有固体燃料燃烧剩下的残骸。 看样子,这个像厨房一样的空间里应该有人在此待过一段时间,难道是霍正清他们?而且看地上燃烧的残骸还有些温度,那些人应该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 登时我也没来得及跟霍雯雯俩人说,便扯着嗓子大叫了几声:“霍正清,小涛……能听见吗?” 但是仍没有人回应,甚至连一声狗叫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我的叫喊声再一遍遍回荡。 二人被我这声大喊吓了一跳,老五正想骂我,忽然就瞥见地上的残渣,顿时心中明了。 可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那心瞬间又凉到了谷底。 人可能已经走远了! 见找不到人,我们这也实在饿得不行,就在地上点了个火堆,一边烤火,煮了两听罐头,就着压缩饼干囫囵吞了下去。 说实话那压缩饼干实在不敢恭维,干的要死,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倒是灌了个水饱。 到最后三人也仅仅是把罐头打扫干净,这才围在一起思考对策。 老五受不了那些考古队员的气,说啥也不愿意回去。但就霍雯雯现在的身体状况,若跟着我们去找老五他爹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老五也是明事理的人,好说歹说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只是我们不了解这个洞穴,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谁也说不清楚。 正愁着呢,我忽然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反常,但看了遍四周什么危险也都没发现,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一抬头,忽的就看见在我们西边一块儿石笋后面,好像……好像站着一个人! 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却没听到人回应。 我赶忙招呼老五和霍雯雯连喊大叫的就追了上去,可等跑到石笋边上的时候三人却傻眼了。 石笋后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 第八十二章 突袭 难道是我看错了? 绝不可能!我虽然眼睛有点儿问题,但我敢保证,刚才我绝对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背后还背着背包的人就站在石笋后面瞄了我一眼。 这绝不可能是幻觉! 但人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难道还会瞬移不成? 扯淡! 怵然,我脑袋里猛地打了个闪,鸭舌帽?我们一行人里面就没人戴鸭舌帽进来,而且那体型有些微胖,不大像是我们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人。 不是我们一行人中的一个,那又会是谁? 难道是老五他老爹?可他为什么要跑? 瞬间一连串的疑问从脑袋里冒了出来,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见老五和霍雯雯正一脸惊愕的指着前面,瞪着眼睛磕磕巴巴的叫道: “这……这……这不就是我们进来时候的那个长廊吗?!” 顺着他们的目光我也看了一下,瞬间心头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不远处,同样的长廊,同样的石雕,同样的石室,甚至连的连接长廊的木桥都在……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切来得竟然这么突然,好巧不巧,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只不过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木桥下面的大河变成了一片梯田形一层一层的岩石结构,还有一起进来的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别他娘愣着了,赶紧找找霍教授他们在哪儿?” 回过神来,我们仨赶忙冲到木桥对岸,原来霍正清等人停留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点线索。整个长廊空空荡荡,除了我们之外就只剩下对面那些一个个紧挨着的石室,但石室里面有什么,我们却不清楚。 喘了口气,我正准备再用无线电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可刚把无线电拿出来没等说话,老五忽然就捂住了我的嘴巴,让我不要出声。接着霍雯雯也下意识的去掏腰间的手枪,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紧接着,就连我也感觉有些不对,四周虽然依旧寂静无声,却显得尤为的诡异。 突然,一阵‘咯咯声’就传入了我的脑中。 回廊里面好像…好像有人在唱歌! 可仔细一听吓得我脸都白了,不对,这不是唱歌! 这声音我实在太熟悉了,他娘的竟然和在西安古墓见到‘孽凶棺’时候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粽子!” 我无法抑制的大叫了一声,瞬间吓得腿都麻了。 虽然我不是专业盗墓的,但耳读目染也知道他娘的只能用黑驴蹄子才能制住这粽子! 可他娘的我们现在别说是黑驴蹄子,就连他妈一个驴毛都没有,这要是跟粽子打一个照面儿,咱仨都得撂在里面! 时间可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就我们愣神这刹那,那阵催命的‘咯咯声’却变得越来越响,感觉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那粽子,竟然就在我们斜对面的石室里! 我们仨无不是咽了口唾沫,心里不由得暗骂: 卧槽,这洞穴里面怎么他妈会有粽子!霍正清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不是没见到过粽子吗?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倒霉,别人碰不到的玩意儿好巧不巧就让我们给碰到了? 这到底是幸运,还他妈是不行啊!两次下墓都这么倒霉? 不成,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咋说得他妈得买几张彩票去,万一要是中了呢! 许是我们声音太大,那只粽子已经发现我们了,伴着那阵‘咯咯声’,正一下接一下的砸着石门,咚咚作响,听上去仿佛催命的丧钟一般。 这声音听着让人心里直发毛,我们仨早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黑驴蹄子我们是没有,这枪对于粽子来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我们仨现在的状态也实在是不能和这大粽子硬拼。 当务之急只能暂时撤退,再想办法。 我赶忙给老五和霍雯雯打手势,让他们把手电关掉,不要出声,屏住呼吸往后退。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喜欢身边越亮越好,但就现在的状况来看,手电的亮度,甚至一丁点声音,都可能把石室中的祖宗招惹出来。 而且我们也并不敢保证,其他的石室之内会不会也都有粽子。 总之,就现在的状态来说,还是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安全些。 没了灯光,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还有脚踩在木质桥面上传来的嘎吱声。但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脚掌落在桥面上的声音却像是爆炸一样刺耳,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每走一步心里都揪紧一分,生怕下一刻石室的门会轰然倒塌,里面的粽子会顺着声音直接追上来,只能一直后退,后退,再后退。 也不知走了几步之后,怵然,我这心头就是一紧。在我身后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硬了吧唧,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每一步的距离大概是一米左右,而木桥的长度将近五十米,加一起也才不到二十步,不可能这么快就退回了洞口,而且从离开洞口到回廊的时间加一起也才不到五分钟,跟本就没听到任何机关发动的声音,身后的洞口应该不大可能再次变化。 那不是洞口,我碰到的又是什么?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手里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手枪。 可就在此时,我忽然就感觉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肚子上就是一阵剧痛,整个人‘哎呀’一声,身子下意识的就蜷在了一起,险些倒头栽在地上。 被撞的力气之大,整个肚子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嘴里直反酸水儿。 疼啊! 黑暗中就听见老五低声喊了声:“咋了?”说着就要打开手电。 我刚准备叫他别动,赫然就看见一阵白光掠过,一时猛地打开手电,还没看清什么东西就又感到胳膊一疼,狼烟手电顿时脱手而出。 仅这一下我就看见眼前出现一张暗青色的脸,人影一闪经朝着老五冲了过去,而在那黑影的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雪亮的开山刀! “躲开!” 那时候也顾不上石室里粽子的威胁,大叫一声抽出背后的背包就朝着那个黑影抡了过去,不过却扑了个空。 紧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就听到老五一声惨叫,紧接着那个黑影便再一次挥舞着开山刀又砍了过去。 我看准时机,又一次挥舞起背包,还没等我抡过去却忽的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一阵刺痛,险些摔在地上。 借着枪口喷出的火光,我看见霍雯雯一脸惊恐的站在一边,颤巍巍的端着手枪。 在这一片漆黑中,也不知这颗子弹打没打到那人,在黑暗中我就感觉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没等拉住他人却已经跑没影了。 霍雯雯这才打起手电,可人早已经跑没影了,手电扫了下四周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在地上捡到了一把开山刀。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我们反应过来之后早已经结束了。 愣了好几秒之后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去看老五。 而被手电一照,我和霍雯雯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八十三章 石中藤蔓 此刻老五捂着胳膊瘫坐在地上,小臂上硬是被开山刀狠狠划了一道,活像一张裂开的自。 鲜血顺着伤口不要钱一样呼呼的往外冒,瞬间就将胸前的衣服染红,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时过千年,他脚下的木质地板本就脆弱,仅这一下就被开山刀砍断了两截地板,连动下面的承重柱子都被砍掉半截,暴露在空气中的断茬都已经开始腐烂,但那力度之大仍旧令人胆寒。 而在老五屁股下面的地板上更是被砸出了一个大坑,人坐在上面都嘎吱吱直响。 我赶忙让他不要乱来,这千年木桥底层的结构早已经腐烂不堪,脆的要命。刚才那两刀砍到了木桥中间的承重柱子上,肯定已经将整座桥的承压结构给破坏了。 这下面还不知道有多高,万一突然塌掉下去,可不光掉下去一个人,很可能正面木桥都会发生坍塌,到时候木桥就会成为我们仨的坟墓。 于是,我赶忙从包里抽出尼龙绳把一端丢给老五,让他缠在腰上。又从霍雯雯包里掏出一根缠在我和霍雯雯的腰上,两个则小心翼翼的往后推,另一端缠在石笋上。 这样在不破坏木桥的情况下把他拉上来,若是不行,木桥发生坍塌时候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一时间三人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动弹感觉整个洞穴内到处都是木桥断裂的嘎吱声,让人心里不住发毛,却也不能停下。等差不多退回了木桥边缘之后,我这才示意老五趴在地上,我拽他过来。 准备妥当之后,老五这才用力一甩将背上的铁伞丢到了桥边,减轻负重。 这才趴在地上,我扎着马步,身子尽可能的往后仰,就照着这股力撑着,双方同时用力,好半天功夫总算将他拉出了那个坑。 可没想到才拖出来一米左右,他脚下忽然嘎巴一声,下面那根已经断裂的承重梁,硬是被他踹断了。就听轰隆一声,一下子他身下的木板全部坍塌,整个人直接掉在了下面的承重结构上,脚腕硬是被卡在了三角形的木质支撑板上,再难动弹。 我猛地心头一凉,这他娘的也忒倒霉了吧!时间一长我怕木桥会再次发生坍塌,赶忙让老五赶紧上来。可这小子的脚卡在了的支撑板里,怎么也拽不出来,最后只能用另一只脚企图将板子给踹断。 可突然我就感到手上一沉,老五竟又滑下去半截,力度之大差点将我也给扥了下去。 这他娘不会又把什么给踹断了吧! 可还没等我开骂,老五脸都绿了,浑身乱动,一只手还往后面捞,好像要抓什么东西。 紧接着身子又是一沉,这回大半个身子直接就陷了进去,突然就听他大叫一声:“卧槽,有东西在扯我的脚!” 说着就听到木板嘎吱一声,木桥中间那一块儿竟全部垮塌,老五整个人直接被吊在了空中,紧紧抓着两块儿木板这才没掉下去,力道之大直接将我带飞出去,霍雯雯还好,整个人紧紧抱着石笋,将绳子绷得笔直。我也赶忙调整姿势,抓着绳子身子再次后仰,这才没让我和老五掉下去。 木桥下面可是那一层接一层的梯田形的岩石结构,尖锐无比。人要是从这种高度掉下去,瞬间就可能被削掉半个脑袋! 老五的手扣着顶端的模板,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我下意识的就想去抓老五的手,可还没等碰到,却见老五破骂一声,整个人又一次朝下面坠了下去。 我的手电已经被刚才那黑影踹飞了,想看也看不清。而抓着老五拿东西力道及其的大,甭管我再怎么用力却也被拽到了塌陷边上,脚下嘎嘎直响。 等我下一看,却看到一丝光亮。我拿手电好巧不巧就在下面的岩石层上,这搜索队的装备就是扎实,这么高掉下去愣是没摔坏,借着灯光我隐约就看见老五叫上好像缠着什么。 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墙壁的夹缝中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大捆藤蔓,紧紧缠在老五的腿上,此刻正一点点往洞里面缩。 我万万没想到岩石中竟然会生长出藤蔓,而且还能像人一样收放自如,人瞬间就傻了。 转眼我才反应过来,藤蔓韧性足,就像根弹簧一样,甭管用多大的力都能给扥回去,硬拉肯定是不行。脑中忽的转了个圈儿,急忙抓着老五的一只手,将捡到的开山刀递给老五,让他砍断脚上的藤蔓,我拉他上来。 老五还没看清抓着他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接过开山刀冲下面一看,不禁大骂出声:“卧槽你姥姥,这他妈藤蔓不会成精了吧!” 我让他快砍,别他娘墨迹,木桥眼瞅着就不行了,再拖下去俩人都得被拽下去。可他那腿长手短胖咧咧的样儿,手臂根本就不够长,怎么也够不到,就准备去踩边上的石壁。 突然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喝道:“快停下!” 我一呆,心想这声音好熟悉啊,这不就是小涛的声音吗?可往四周看了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可那声音听着却就在我耳边,不由得心中一凉,他人在哪儿? 突然我又听到有人说话,这回的声音有些老成,应该是那个叫项少国的人:“千万别碰石墙,上面有机关!” 我仔细听了半天,突然就发现这声音就发现这声音竟然是来自于石墙里面! 可这石墙严丝合缝,他们是怎么看见我们的?还没等我开口去问,石墙里面忽然又传来声音:“你们撑住,我这就来救你们!” 说话间就听见石墙里面一阵沉闷却又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就在回廊上底下忽然的轰隆一声,眼睁睁的看见一座石雕下面竟然透出来一丝亮光,紧接着好几个人影就从石雕后面钻了出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跑到石桥边上,又丢了根绳子给老五,叫他拉住拽他上来。 几个人的力气终归比我一个人要大,稍一用力就已经将老五拖到了木桥上,我瞅准机会赶忙接过老五手里的开山刀,抡圆了就砍。 可这没有手电,根本找不准位置,险些就砍在老五腿上。把他吓了一跳,大叫:“你他娘的瞅准点儿,再偏一点儿老子这腿可就废了!” 我也大叫:“闭嘴,腿重要还是他娘的命重要,再他妈乱动老子把你老二也给砍了!”说着又是一刀,就听吱嘎一声瞬间将他脚上的藤蔓尽数砍断。小涛等人看准时机,没等着老五往下坠,猛然一拉绳子硬是将老五给拽了上去。 可还没等喘口气,一瞬间我脚下的地板再次垮塌,大半截的木桥瞬间四分五裂。 “快跑!” 我心里一慌,大叫一声趁这段坍塌的时间招呼着霍雯雯使出了吃着吃奶得劲儿死命的往桥对面跑。而就在桥梁尽数坍塌之前凛然一跃,总算在木板全部垮塌的瞬间扑到了对面,摔了个人仰马翻。 等小涛的手电照射过来,看着一行人一脸憔悴,灰头土脸的模样,瞬间就感到喉头一紧,恍如隔世。 第八十四章 貔貅 将小涛递过来的水壶灌了好几口水之后这才喘过来气,我刚想问他是怎么看到我的,忽然就听到石室里面咚咚作响,那阵‘咯咯声’竟然又传了出来。 ( . )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一个石室,甚至连周遭好几个石室内都有粽子那磨人的呜咽声。 我脑袋顿时一乍,心想坏了,刚才这么一顿折腾显然忘了石室里面还有更大的威胁。而听这声音,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粽子那么简单,我们手里还没有黑驴蹄子,这要是让石室里面那些怪物出来…… 一时也没时间去想,赶忙召集大伙儿赶紧离开,这屋里面有粽子! 本来我以为考古队的人不相信洞穴里面会有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听我这么一说会反驳我才对。 但出奇的是他们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就变绿了,瞪着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儿。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 那些粽子可就在石室里面,你现在掉头,不擎等着唉啃呢吗?这群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我还没等开骂,小涛却让我别说话,拽着我就往回跑。等到了石雕边上我这才看见,这石雕显然是被挪了地方,露出下面一个直径一米五左右圆滚滚的大坑,乍一看和盗洞很像。 刚才他们可能就是从这个坑里面钻出来的! 我心中了然,也顾不上多问,身子一缩就钻了下去。洞口很滑,刚一下去脚还没碰到底儿屁股就已经一路蹭到了地上。这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 等到所有人全部下来之后,又听见头顶上轰隆一声,想必是那个石雕已经回位。随之小涛的点亮手电,我们这才看清楚边上的人脸。 一瞬间,大家伙连大气都不敢穿,附耳仔细听上面的动静,等到粽子的呜咽声逐渐变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暂时算是安全了! 看了下四周,我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小涛你们在这下面到底是怎么看到我们的? 却见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示意我跟他走。刚走了没几步他就指着边上一块狭小的空间让我进去,看一眼就全都明白了。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机关,我和老五、霍雯雯本就有些怕了,并没敢进去,只是探了个头往里面瞟了一眼。可仅这一眼,竟让我们仨惊愕的合不拢嘴。 这里面,竟然是一片巨大的水晶,笼罩着几乎整个空间。虽然并没有镜子那么清楚,但是隐隐约约,外面的一切全部都能尽收眼底,而在正对面,就是头顶的那个大部分已经坍塌的木桥,还有那面石壁! 这一下我可全明白了,这面水晶就像那种浴室的玻璃一样,从里面可以看清楚外面,而从外面看却什么都看不见,加上一片漆黑,我们看到的仅仅只是一大片岩石墙壁而已。 仔细一看,这面水晶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经过人工把石壁挖空之后镶嵌进去,边缘还有楔子打过的痕迹。但能够将这么大块儿的水晶和岩石完美结合,我不得不赞叹造就着的鬼斧神工。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在整面水晶上面还密密麻麻遍布着数多针鼻儿大小的孔洞,在里面无不藏着一根跟布满剧毒的毒针。刚才老五的脚若真踩在了这面墙壁上,瞬间就能被蜂拥而出的毒针射成马蜂窝,毒发身亡也仅仅只是片刻的事儿。 老实说,从第一次听霍教授说的时候就已经够震惊的了,但自从进到洞穴内部之后,却被里面这各种机关、内部构造,甚至是各种活动的石室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我的三观,再加上眼前这面水晶做的石壁,谁能想到早在几千年前的中国就有这么巧夺天工的工艺,若是将洞穴里的一切公诸于众,恐怕又能引起世界轰动! 但这东西可不在我的关心的范畴之内,我只想赶紧帮老五找到他爹,然后离开这里,跟着霍正清把蛊毒解了。 等等…… 恍然间我忽的反应过来,还没等我开口,老五突然就问小涛:“对了,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见我老爹?” 这话一出,小涛的脸上瞬间就冒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好半天之后这才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就一直没看到其他的人。你们呢,不会也没找到吧!” 我点点头,小涛又皱了下眉头:“啧,说来也怪。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进到洞穴里这么长时间了,虽然还没把整个内部结构搞清楚,但这么长时间却连一点人生活的痕迹都没发现。 我二伯既然能够在这个洞穴下面生存那么久,咱先不说别的,起码也得留下一些生活垃圾甚至是粪便才对。 可这里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片破坏的痕迹都没有,哪儿像是有人来过?你们说,我二伯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丁岳忽然插口嘀咕了一声:“嘿,这人不会是貔貅吧,干吃不拉!” 话音未落,老五一记闷拳就直接砸在他鼻子上,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染在衣服上,血刺呼啦一大片。 老五捏着丁岳的领子,扬拳便打,被小涛等人慌忙拦下,忙把两人拉开。 看样子老五真是动了肝火,这一拳下去丁岳的鼻梁骨八成都该被打断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比崽子的嘴也真够欠儿的,明知道老五着急还调侃他爹,就是我也忍不住想揍他。 这人就没点儿眼力价儿? 被几个人死死拽着,老五总不好再动肝火,只是狠狠踹了一脚墙壁,指着丁岳破骂了一句。 那小子也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最后让霍雯雯止了血,往鼻子里面塞了两块纸片算是暂时把血止住了。却还是横了一眼老五,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们也懒得管他,这人就是嘴欠,该揍!我又让霍雯雯给老五包扎下胳膊上的伤口,好说歹说这才了事儿。这期间所有人都再没说话,却忽然听到霍雯雯叫了一声:“唉,我爸爸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此话一出,我们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内就一直没见霍正清的身影,甚至连倪鹏也都不在其中。一问小涛等人脸色也变极为难看,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霍叔叔他……失踪了!” 第八十五章 等 “什么!” 霍雯雯顿时一声大叫,丢下绷带整个人直接就跳了起来,气喘吁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涛:“什么,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爸爸他怎么了?” 我怕她一着急会再犯病,忙让她消消气,别着急,听小涛怎么说,随之让老五拉到一边这才示意小涛继续说。 小涛挠了挠头,嘀咕了半天这才说明白。 就在上次老五一起之下带着我和霍雯雯离开之后。丁岳和倪鹏就闲不住,非要打开石室,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供他们拍照研究。小涛和霍正清并不同意,现在主要是找老五他老爹,考古研究暂时放在以后。 那两个年轻人当然不乐意啊,老五他爹不爹的跟他们有鸡毛关系,他们这次试下来调查研究了,可不是来救人的。 之后一行人就发生了争执,没成想丁岳那小子却碰到了什么机关,石雕嘴里冒出一股浓烟把所有人迷晕,醒来之后眼前已经变成了另外一条石廊。 等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霍正清竟然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无线电根本就没有信号,完全就断了联系。 霍正清不在,剩下的这些人根本不了解洞穴的内部构造,找了半天出路,途中倪鹏更是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整个人一头栽进了陷阱中,当时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所有然都被吓了一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等反应过来之后想要去救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看着他被陷阱中密密麻麻的毒虫掩埋,生生咬死,耳边尽是他的惨叫声,到最后也仅仅捞出来半截已经近乎被啃光的尸骨。 小涛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一说到倪鹏被毒虫咬死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几个人无不是一脸后怕的表情,浑身下意识的颤抖,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可见当时的场景会多么恐怖,就这么想想都令人打怵! 听完小涛的话,老五忽的哼了一嗓子:“活他妈该,那小子就他妈手…” 此话一说所有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我赶忙捅了下老五,让他别乱说话。 老五本就对那两个小子没啥好脸,但见所有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却还是私下里嘀咕了一嘴“本来就是,活jb该!” 我轻咳了声,恍然间脑袋里打了个闪,赶忙插口道:“偶,对了,你们这一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着背包,带着鸭舌帽的人?” “鸭舌帽?我们所有人除了霍叔叔之外都在这儿了,甭说是鸭舌帽,就连一个正经戴帽子的人儿都没有,你丫是不是看错了啊!” 小涛呵呵一笑:“对了,我包里有饭盒,要不哥们儿凑合凑合给你戴上?跟你说,可像了,正经八百的!” 我让他少扯犊子,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看见? 这话瞬间就将所有人的心思转了过来,可见他们几个都摇头,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嘴:“那有没有可能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跟着进来了?会不会……这洞里面还有另外一波人?” 还没说完项少国就笑着摆了摆手: “别想了,不可能。这方圆十里之内早就已经被考古队封锁了。除了我们之外考古队就没派过其他队伍。 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在进洞之前早就已经被发现了,更别说是混进洞穴里了。咳,你肯定是看错了!” 其实不用他说,这个观点在我说完就已经想到了。 如果是搜索队的话,为什么二话不说就要砍死我们?难道他把我们当成粽子了? 扯他娘的蛋,老子呜嗷喊了好几嗓子。只要不是聋子绝对他妈听的清! 但他娘的为啥要下死手,我还是想不通。难道我真的看错了?那个人影只不过是只活的大粽子而已? 还是说,那真的是个人,他是怕我们发现什么这才要下死手?那他到底要隐瞒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这件事儿从头到尾本身就疑点重重。 从霍正清千里迢迢好说歹说就为了叫老五一起过来,可都下来这么半天儿了,为什么连他老爹一点存在的线索都没发现,而且看霍正清的样子貌似也并不是太紧张,不像知道有队友被困于洞穴里面的正常表现。 老五他爹真的会在里面吗? 既然霍正清上次带队下到洞穴之后,几乎是全军覆没,那尸体在洞穴中自然没办法收拾,可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就连一点尸体的残渣都没看到,更别说尸体腐烂的尸臭味了。 难不成这洞穴里面还有一个神秘兮兮的保洁阿姨,每天都在打扫? 扯! 但除了这个可能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一种可能,这洞穴里面实在太干净,就连一点人生活的痕迹都没发现,这干净的都有些反常,甚至让我都感到害怕。 再然后,先是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袭击,之后又听到霍正清失踪的消息,一瞬间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 想了半天,这整个事件根本就理不清个头绪,我也只有两种猜测: 要么是霍正清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故意隐瞒了什么根本就没告诉我们,也可能他们上次根本就没下来,但也不大可能,听他说得不像是假的,而且也有dv作证。 退一万步说,他骗谁也不能骗自己的亲戚啊,霍雯雯可是他亲女儿,就连老五也是他外甥啊。 那除了这个可能之外就只能是有另外一波,起码是一个人的队伍也在这个洞穴之内。 这个人绝不会是老五他爹,而且是粽子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至于他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目的又是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清楚。整个事件还差一个可以讲整件事儿穿起来的线,也是最关键的线索,我们还没有找到。 我脑子里打了个旋,越来越多的疑问不断冒出来,却找不到任何答案,我就好像一个瞎子在原始森林里乱揍,处处都有危险,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觉,可真他妈够受得了。 现在首要做的,还是要小心谨慎,整件事局不会想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我这猜想还并不准备现在就告诉所有人,无论那个结果都会牵连到霍正清身上。他们要么是霍正清的直系亲属,要么是霍正清的学生,怎么说关系都比我铁。 在还没理清楚脉络之前,我这个局外人还是不要轻易掺和其中为好,先观察观察再说。 我有种预感,那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站在石笋后面的那个人影,而且他和霍正清一定也有什么牵扯。 我敢断定,他一定还会出现! 等他下次出现之后,可能整件事就全都明白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然后…… 等! (老爹胳膊骨折了,这几天陪床没更新,抱歉……) 第八十六章 巨人观 一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任谁都会紧张,更别说是在这么个危机四伏的洞穴里面,谁的心都放不下来。 现在老五他爹还没找到,霍正清也跟着失踪了。整个队伍只有他对于这个洞穴了解的多一点,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些个愣头可怎么着,这不是添乱呢吗? 霍雯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我们简单煮了点罐头也一口没吃,低着头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我还想去开导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就霍雯雯现在这个状态,越开导越乱,还是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为好。 剩下的人则围在一起讨论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这回丁岳倒也老实了很多,他也意识到这个洞穴并不是那么好惹,仔细听我们说话,不时插口提几句意见,到并没有急头白脸,可见倪鹏的死对于他的打击也很大。 虽然我很不待见项少国这个人,不过不得不说,人家在考古队呆了这么多年,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都多。仔细听我和老五说完这一路上的遭遇之后,用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了半天,却还是一头雾水。 “不行,我想了半天,任何的房屋,甚至是古代门殿都没找到任何一个和这个洞穴相似的内部结构。这没个固定的点,我也找不出来这个洞穴的活动规律。”我挠了挠头,心里不由得一凉。这个洞穴实在太怪了,这古代的人到底是怎么建造出来的?我没有一次这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项少国也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但眼下这个时候,还不是考虑洞穴的风格和内部构造。所有人首要做的还是要放下成见,必须拧成一股绳才行。 但是大部分的食物都在霍教授身上,,在没找到霍教授之前一定要万分小心,只能尽可能的保存体力,减少事物的摄取。互相之间多张双眼睛,千万不能再有任何一个人失踪。我们点头答应。 随后,我们将所有人的食物和物资整理之后重新分配,食物定时定量的话应该还能坚持三到四天,但是最重要的饮用水却没有多少。几个人加起来也才只有四升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洞穴里总能听到咕噜噜的水声,证明这里面会有暗流,应该可以引用。在水源上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老五那个背包一直被小涛背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面子,只要又拿了过来。不过直到现在通讯装置还没有收到讯号,费了半天牛劲耳机里还是滋滋啦啦直响,甭说是霍正清,就连我们这个几个人近在咫尺的人都联系不上。这几个蓝牙耳机完全相当于摆设,没个屁用,也就只好作罢。 除此之外讨论了半天,无不是唉声叹气没个主意。正在我们讨论无果的时候,我看见老五忽然脸色一变,急吼吼的掏出怀里的寻龙尺,借着灯光顿时就看见寻龙尺的指针此刻竟一直摇摆不定,甚至连老五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这架势我这心里忽悠一沉,隐约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突然,老五一下子站起来,来回绕了好几圈之后,又用手电照了一下内部结构之后,忽的沉声说道:“前高后低,阴气久聚不散。这……这他娘的是个大凶之地啊。大家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小涛抽了抽鼻子,厌恶的说了声:“少扯犊子……我靠,你大爷的,谁放屁了,这么臭!二娃子,是不是你丫放的屁,几天没拉屎了,奶奶的这么臭!” “滚他妈犊子,老子站这么远,放屁也他娘的蹦不到你。再说了,人家十三都没闻道,你他娘的……”话刚说到一半儿脸色也跟着一变,厌恶的捏紧了鼻子:“卧槽,怎么这么臭,啥玩意儿烂了?” 他这么一说,剩下几个人也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就好像死鱼烂透的味道一样儿,仔细一听甚至还有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项少国又仔细闻了一遍,忽然就叫了一声:“这是尸臭,是尸臭啊!” 听完我们几个猛然一惊,尸臭?这洞穴里面怎么会有尸体?难道是老五他爹,或者是上次考古队死掉的人?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感觉一股更加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像……好像是从我们前面的洞口传过来的! 那里面有东西,而且极有可能还是个死了很久的人! 一听是死人,老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在我们没来之前整个洞穴内可只有他老爹在里面啊,而且照这种腐烂程度也只有可能是他爹才对。 当下老五二话不说,甩开膀子就冲了过去,力气之大我连拉都没拉住。 可没等多久,就见老五又从里面钻了出来,话还没说清楚就呜啊一声,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了半天,到最后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干呕缺一就停不下来,整个人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极为难受。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却半天也说不出话,只是指着里面,不断地摇着头。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别吐啦,你倒是说句话啊!” 丁岳性子急,见老五半天说不出来,一跺脚也跟着冲了进去。我们几个人生怕这愣头再碰到什么机关,也赶忙跟了上去,可一冲到洞口我们就恶心的实在受不了了。 洞口不大,与其说是洞口,倒不如说是个石缝,就这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就老五这种虚胖的体型要想过去都有些勉强。 不过借着灯光往里面一照,所有人瞬间就感到头皮发麻,只感到肚里面一阵反胃,竟全都吐了出来。 石缝里面,他娘的竟然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股高度腐烂,全身上下已经变成了绿色,肿胀的像个气球一样的尸体。 巨人观你们听说过吗?人死后在一定时间内,寄生在人体内的细菌在没有人体免疫系统的情况下高速繁衍,从而产生大量的**气体。就像给气球打气,将整个人的身体给撑起来,比死之前要大出数倍,根本分辨不出死者模样。 而我们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用恶心来形容了,实在是……他恶心了。 整张脸已经肿得像脸盆那么大,眼球外凸,舌头伸的老长,肚子像个快要临盆的孕妇一样,好像轻轻一碰就快要炸掉了一样。 而那皮肤甚至已经变成了绿色,一股混合着绿色和黄色的液体从口鼻里一出来,带着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极为难为的气味。 更重要的是,那个洞口里面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尸体,在他周边还横七竖八倒着不下四局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儿就别提了! 仅看了一眼我们便再也受不了,冲了出来狂吐不已。一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胃里面就一阵翻腾,刚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到最后胆汁都快呕出来了这才好了许多。而那个洞穴也就再没人赶紧去看一眼。 恶心! 几个人撤回到那个水晶垒起来的狭小空间之后,空气中的臭味这才少了很多,喘了好久口气之后这才缓过劲儿来,再看所有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脸上无不是一种惊恐和恶心掺杂的表情,眉毛都扭到了一起。 但转念一想,那个洞穴里面到底死的是什么人,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肿的没了人样儿,也分不清到底是谁。 但应该不大可能是老五他爹,更不可能是上次搜索队的人,霍正清说过,上次搜索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且都是在沿途死亡,总不可能有人闲得发慌不嫌乎辛苦把这些已经死掉的尸体一个个拖到这里来。 如果是,他是想干什么?这不是有病吗? 更何况巨人观的形成时间是三到七天,他们在数个月之前就已经死掉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应该也仅是一具腐尸而已。根本不可能变成眼下这种极为恶心的巨人观状态。 那不是搜索队的人又会是谁,难道七天之前就已经有另外一拨人下到这个洞穴里了? 他们是谁?另外一拨考古队员,还是另外一拨人? 我心里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漫向心头…… 第八十七章 黑虫 难道说七天前就已经有另外一只考古队下来过?可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下来之前工作人员没跟我们说,难道是他们忘了? 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啊。 那这些人的尸体到底是谁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怵然,我心头一紧,一个听上去十分可笑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些尸体会不会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人的同伴? 或许这个洞穴早就已经被考古队之外的人发现了,他们,是来挖红薯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打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次探险有问题,现在又遇到了这么多无法解答的事件,我感到脑袋有些快不够用了。奶奶的,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老五喘了几口粗气,见我脸色异常问我怎么了,可还没等我说话,却听到角落里霍雯雯指着地面低声叫我们过去,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等我们凑过去一看,她正伏在一块儿青石板上,好像在听什么。老五刚想说话忙被他止住,让我们不要出声,又指了指那块儿青石板。 我们被她这反常的举动愣了一下,这才趴在地上,学着她的动作趴在地上,仔细去听,可听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听见。 丁岳有些不耐烦,觉得霍雯雯故弄玄虚,刚想说话,我却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吱嘎一声,接着就感觉地面动了一下。 我一抬头,正和霍雯雯的眼神撞在一起,心中咯噔一下,刚想去敲那块青石板,忽然就闻到一股及其难闻的酸臭味儿从远处飘了过来。 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远处就又传来咕噜噜一声,还伴随着啪啪的声响,好像是有什么玩意儿炸了一样。可还没等我仔细听,那个声音却又消失了,再就没出现。 我本以为是自己幻听,刚准备站起身,可紧接着又是咕噜一声,没过几秒…… 啪啪…… 那声音又响了! 那声音断断续续,每隔几秒就会发出一次,而且每一次的声音都比之前要大出许多,啪啪的炸响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到最后的声音活像是小孩儿玩儿的摔炮一样,十分清脆。没过多久那股酸臭的味道也变的越发刺鼻,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儿。 顺着那气味的来源看了过去,竟然是从那个石缝里面散出来的! 那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谁放鞭炮呢!”小涛捏着鼻子,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少他娘扯淡,除了咱们几个,谁还可能在那里面。你让谁放鞭炮,那些大肚子尸体啊……” 此话一出,瞬间就想起了石缝里面那几句巨人观尸体,所有人瞬间恶心的直作呕,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可既然不是那些尸体,又是从哪儿发出的声音呢?难道石缝里面除了那几具尸体之外还有其他的玩意儿? 啪啪…… 那声音越来越响了,在沉闷的洞穴中久久回荡,犹如闷雷一般轰炸人的耳朵,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向,异常难受。而且自己一听甚至感觉那阵咕噜声里我们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见哗啦啦直响,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妈的,老子实在受不了了。我这脑子他妈都快赶上打桩机了,嗡嗡的。到底他妈什么玩意儿,咋能把这声音给停了啊,吵死了!” 这嘈杂的声音听的人心里越发烦躁,老五更是气恼的大喊了一嗓子,却依旧是无济于事。 而那声音却像是跟他对着干一样,老五喊声前脚一落,紧跟着哗啦一声巨响就持续不断的从石缝里面传了出来,耳边嗡嗡直响,听的人脑袋一阵眩晕,也不知道这嗡嗡声到底是来自于脑袋里还是石缝中传出来的。 我们这心里直骂娘,那声音如同劣质音响一样一直折腾着人的耳朵,听着让人十分心烦,真他妈想把这声响给关掉。可一想到石缝里面那么恶心的场景就直反胃,谁都没胆子再靠近一步。 可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耳膜会不会被声音刺破。 我一咬牙,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就准备忍着恶心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这么呆下去的话老子非得发疯不可。 还没等我站起身来,却见丁岳骂骂咧咧的窜了出去,可还没过片刻,却见他一脸慌张的又跑了回来。仅这几秒我就见他脸上沾满了一层墨绿色的汁水,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及其难闻的腐臭味儿。 这好像……是那些个尸体身上的绿水! 丁岳被身上沾着的绿水恶心的直作呕,却又来不及吐,冲着我们不断的挥手:“好多虫子,快跑,快跑啊……” 说话间我就听到他身后哗啦啦直响,借着手电灯光就见一层‘黑霾’从石缝中汹涌而出,在嗡嗡作响的吵闹声中我竟然看见一张狰狞的人脸迎面冲我们扑了过来。 “快趴下!” 项少国大喝一声,拉过冲锋衣赶忙就扑到了地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阵‘黑霾’已然到了眼前,啥时间头顶如同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直往下面滴着混昏黄的液体,还带着一股尸体的腐臭和人粪便混合的恶臭气息,饶是屏住呼吸都不断往鼻腔里钻,令人直作呕。 可那时候哪儿还敢乱动,所有人用冲锋衣盖住脑袋死死趴在地上,就感觉头顶嗡嗡作响,那些个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不断往人身上撞,有些甚至顺着衣服缝隙钻了进来,直接就贴到了脸上。 当下我就会感到脸上和后背上一阵刺痛,好像被千万根钢针扎了一样,只要紧咬牙关,疼的我眼泪直往下掉。却也不敢张嘴,一张嘴那些个恶心的玩意儿就往嘴巴里钻。 透过领口往头顶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一凉,此刻头顶上早已经被那些个飞虫围个水泄不通,连周围是谁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令人牙酸的磨牙声。耳边尽是翅膀扇动的嗡嗡声,听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也不知道是谁,捡起地上已经燃尽的火把往头顶丢了过去,瞬间将空中的‘黑霾’砸出一个缺口,接着我就听到项少国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包里有防蚊液,快喷!” 都那时候了,也顾不上防蚊液对于这些个玩意儿管不管用,趁着空中打开的缺口,手往包里死命的掏。刹那间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就落满了虫子,一根根如钢针般的嘴咬在胳膊上,发出钻心的刺痛。却也不敢停下。等我感觉到手在包里握住了个硬物,赶忙就抽了出来。 可得难道手里一看,我他妈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八十八章 狐面人 可得难道手里一看,我他妈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妈的胳膊都要被虫子啃报废了,拿出来的他妈竟然只是个水壶! 这他妈不扯淡呢吗? 之后我就感觉到胳膊被虫子咬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瞬间整个胳膊都快没有知觉了。 不待我反应,仅这片刻头顶上的虫群又再一次聚拢,在我的脑袋顶上上呜呜的飞着,这声音让人心里直发毛。可现在也没时间再去翻包,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身边呲的一声,仿佛煤气泄漏一样,随后传来霍雯雯的叫声:“十三,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我一抬头,不由得骂了声草。这帮家伙也不知道啥时候早他妈跑没影了,只有霍雯雯还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两瓶杀虫剂对着虫群不要命的喷。 耳边喷气声呲呲直响,就见两道白雾如下雨一般洒在那些黑虫身上,却没有一点效果,反倒更加刺激了它们,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绕在头顶上嗡嗡作响,更甚至顺着衣服缝不断网里面钻。而那些喷雾混合着空气中的腐臭气息变得更加呛人,令人不住打喷嚏。 “快走!” 霍雯雯见杀虫剂对这些黑虫根本没用,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更是被虫子咬的肿了一大片的红疙瘩,只好拉着我的胳膊转头就跑。 我还想问其他的人跑哪儿去了,可一张嘴那些虫子就往嘴巴里钻,散发出来的腐臭气息恶心的让人根本不敢张嘴。不过霍雯雯貌似知道我的想法,埋在冲锋衣中的下巴冲着头顶指了半天,意思好像是说他们已经顺着通道翻到上面去了。 等看明白了我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们这帮犊子玩意儿,跑了也不跟我知会我一声,要不是霍雯雯在老子肯定都得被变成这些黑虫的口粮了。但这时候抱怨还顶个屁用,二人只能在黑虫的围攻下拼命地跑。 我的冲锋衣已经被烧干净了,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长袖衬衫,可是衬衫本就不大,套在头上大半个后背都暴露在外面,根本挡不住虫群的围追堵截。 只一瞬间就感觉整个后背密密麻麻落满了黑虫,一部分的虫子已经后背爬了上去,一时间只感到后背和肩膀上火辣辣,整个右臂顿时就没了知觉,疼得我感觉心都跟着拧了一圈儿。 最后还是霍雯雯把衣服盖在我俩人身上,抱着脑袋冲到了洞口。 我刚准备把霍雯雯送上去,可还没等把她扛起了,忽然就听上面一阵尖叫怒骂声,随后头顶就是一黑,一个人影顺着洞口就跳了下来。打眼儿一看,丁岳那小子灰头土脸的从上面跳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慌。 还没等我去问,又是一个人影跳了下来,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刚刚上去的几个人全都跳了下来。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看那慌张的表情还想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儿一样。 我也被他们这举动吓了一跳,心想你们都上去了为啥还下来,这他娘的不是找死吗? 老五见我没动,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大骂:“还他妈愣着,快点儿跑,石室里的怪物出来了!” 话音刚落,猛然就听到头顶上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阵久违的咯咯声传到我耳朵里。听到这声音我心里瞬间一毛,这他娘的不是粽子的声音啊!隐约听着却有些不对,倒像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就好像是……狐狸。对,是狐狸! 可这洞里面怎么可能会有狐狸? 趁着石像还没关上,我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去,可就看了这一眼心里忽悠就是一沉,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他娘的不是狐狸,更不是粽子。这玩意儿是啥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是个怪物。人的身体上竟然长了张狐狸的脸,一张细长的嘴巴边上还长着几根细长的须子,嘴角一动那几根胡子也跟着抖了几下,看着异常诡异。 我一抬头,瞬间就和一对泛着绿光的眼睛撞在一起,狭长的眼中闪烁着狡诈的贼光,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只这么一眼就感到眼前晕的乎了。怵然,我有种感觉,仿佛那个狐狸脸的怪物下一秒会向我扑过来。 可还没等我反应,忽然就见那个狐狸脸的怪物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隐约露出一嘴尖锐的牙齿。可还没等我眨眼,眼前的怪脸却忽然间不见了。是的,那人就在你面前,忽然间就不见了。 可紧接着,我就感到背后一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后背。 我一转头,只见被冲锋衣蒙住的黑暗中突然透出一抹幽绿色的亮光,一张狐狸脸从衣服里缓缓钻了出来,细长的舌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甚至能看到它舌头上滴下来的口水。 怵然,那张狐狸脸却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就朝我脖子扑了过来。 “卧槽!” 我大叫一声,想要去抽腰上的开山刀,可那时候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眼瞅着獠牙就要咬到脖子上了,只好用两只手死死掐着那个怪物的脖子,用力之大指甲甚至都陷进了肉里,甚至还能听到一阵清脆的吱嘎声。 可我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耳边总能听到别人的说话和嘈杂的脚步声,还想有人在跑,可我都这样了其他人也都没过来帮我,这可不正常啊。 我刚想回头去看其他人都在哪儿,猛然间却感到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怒骂: “卧槽你姥姥啊,十三,你他妈下死手啊,轻点儿轻点儿啊!” 恍然间我才发现那张怪脸又一次不见了,眼前是一块儿青石板,眼瞅着脑袋就要撞到上面去了。我刚想要把头低下来,却迎面个撞到了谁的腿上。 腿? 天花板上怎么会有腿,而且那条腿上好像还有一双手,这手好像……是我的! 瞬间我才回过神来,往四周一看天花板上全都是倒立着的人腿,在嘈杂的脚步声中我又听到老五的叫喊声:“你他娘的轻点儿成不,哥们儿这腿要是费了,你也跑不了!” 等等…… 我竟然是被老五倒扛着跑,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我明明站在那条地道下面,怎么又会被老五扛着。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这是在哪儿,刚才那个长着狐狸脸的人呢?! 一刹那我的脑袋里瞬间被各种疑问堆满,没等我回想起来却听到后面有人叫了一声,接着老五就停了下来,顺势把我摔在地上,赶忙去看自己的腿。 等他把裤腿撸上去之后我才看见他的小腿肚上已经被我的手指甲抠的掉了一层皮,上面甚至还有好几块儿牙印儿。 我咬他了,可为什么我会没有知觉? 我正回想呢,突然就感到一阵晕眩,整个右臂竟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眼瞅着就朝老五的脖子掐了过去,两个手臂上青筋暴起,这要是掐在他脖子上,不知道还能不能松开。 这小子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腿上,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第八十九章 我,不是我 我死命的想要把胳膊收回来,可那右臂却不像是自己的一样,眼看离老五的喉咙越来越近,再怎么想撤回来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情急之下我只能嘶声大叫: “老五,快躲开!” 老五咦了一声,正想抬头,肚子上忽然就被我来了一脚,用力之大将他踹的一个趔趄,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咚的一声,看着都疼。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而我的手则直挺挺的杵在了他背后的墙上,指尖传来的钻心的刺痛瞬间就让我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不过手臂却瞬间恢复了正常,整个胳膊耷拉了下来,再没乱动。 老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不轻,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实在不明白我好端端的为毛要踹他。若不是屁股疼的站不起来,恐怕都要找我拼命。 我还想跟他解释,一回头,就看见墙壁的边上有着一个小缝,往里面看了一眼,登时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下又吐了出来。 我们,怎么又回到了那个有着巨人观尸体的石缝外面! 而我注意到石缝里那些巨人观尸体却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个个腹部像是被什么炸开了一样,已经高度腐烂的内脏和骨头喷溅的到处都是,浑身上下甚至器官上竟结满了密密麻麻如蚕茧一般乳白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一股不安瞬间就窜到了头顶。 那些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虫卵,除了那些虫卵之外我还看见无数白色的蛆虫在高度腐烂的绿色烂肉里来回翻滚,时不时探出头来,有的还会不小心掉下来,一边慌乱的扭动,惨白色肉滚滚的身体上还带着黏糊糊的黄中带绿的尸液,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恶臭,比刚才甚至还要恶心。 接着我就清楚的听到在那些尸体身上传来一连串啪啪的响声,伴着绿水飞溅,就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只一瞬间那些个虫卵竟接二连三的炸了开来,从里面不断钻出一个个漆黑的虫子,在尸体身上黑白交错,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空中那些飞舞的黑虫,竟然全是从这些尸体身上孵化出来的! 想想都感觉让人浑身发冷。 但猛然间我忽然反应过来,头顶上那些黑虫呢,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还没等我说话,忽的听到身后哗哗作响,甚至还搀杂着阵阵咯咯的叫声。仅这一下,我就看见所有人的脸色大变,丁岳紧紧握着手里的柴刀,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滴落,不断的咽着唾沫,慌里慌张的叫道:“怎么办,那些怪物马上就要下来了,我们要死了,全都都要死在这了。” 话音刚落便被小涛一拳头砸在肚子上,指着他的鼻子破骂:“还不都是你,妈的叫你不要乱跑乱叫,不然那些个怪物也不会从石室里面冲出来。老子真想……” 说罢刀光一闪,竟也抽出柴刀朝着丁岳砍了过去,好在被项少国死死抱住,冲着一边的霍雯雯大叫:“还看,赶紧把丁岳拉到一边去啊!”随后又急忙按住小涛扬起的胳膊:“你想干什么,还不把刀放下,快放下!” “偶偶!”霍雯雯急忙应了一声,赶忙把已经被吓傻了的丁岳拉到了一边,随后就听到耳边那阵磨人的‘咯咯’声越来越近,看了下四周不禁心中发苦:“现在该怎么办啊,这根本就没出路啊!” 我站在一边半天还没搞清楚状况,可见所有人无不是一脸惊慌,唯独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清楚,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什么跟什么啊,刚才看到那个狐面人之后的记忆为什么会没有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我愣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的情况了,老五忽然起身狠狠踹了我一脚:“李十三,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刚才在坑底下像个傻子一样站着,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要不是老子,你他妈早都被那些个虫子啃死了,现在还二话不说踹我一脚,你几个意思,啊? 麻痹的,你就是个白眼儿狼,哥们儿真后悔救你,早知道让你被那些虫子啃死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一阵发苦,可他说话根本不留缝隙,几次想要解释却都被他堵了回去。看着老五那扬起的拳头半天没忍心落下,我这心里那个窝火啊。 老子也不想啊,可刚才那状态……算了,解释也解释不清,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倒也明白了一些,也就是说刚才和狐面人对视之后我整个人就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的那个大坑下面,等有了知觉之后已经被老五扛到了这里,这之间的记忆却是一片漆黑,虽然是过了几十秒钟,可是在我看来仅仅是一刹那的工夫。 现在一想起刚才狐面人的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心里就是一阵打怵。 那双眼睛恐怕会有迷惑作用,不然我不会把老五的小腿当做狐面人的脖子,又啃又抓的。 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的右胳膊会不受控制。 等等…… 又来了! 下一刻,我眼睁睁的看见右臂缓缓将腰上的开山刀抽了出来,高高抬起竟朝着离我最近的霍雯雯砍了过去。 “霍雯雯,快躲开!” 眼看着刀锋将落,却根本感觉不到右胳膊的存在。话音刚落挥刀便砍,就听当啷一声,硬是在墙上砍出了一道缝隙。若不是危急时刻霍雯雯被老五拉到一边,恐怕就这一下就能把霍雯雯的天灵盖砍成两半。 所有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老五更是把霍雯雯护在身后,额头青筋暴起,冲我破口大骂:“李十三,你发什么疯!” “我也不知道,这胳膊……不受控制了!” 接着我的胳膊又将开山刀抽了出来,转身又是一刀,好在所有人及时躲到了远处,再没敢再靠近。 而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右肩上又麻又痒,回头一看却发现一直未动的黑线此刻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眼瞅着就要蔓延到胸口。 而胳膊也变更加不受控,似发狂一般对着周遭到处乱砍,几次三番已经将四人逼到了死角。一个个想见鬼一样看着我。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头顶上那阵‘咯咯’声越来越响,随后又是一声闷响,在诡异的‘咯咯’声中传来一下又一下沉闷的脚步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瞬间我就看到所有人脸色变得一阵惊慌,仿佛见鬼了一样。 不用说,照他们的意思看,上面的那只狐面人肯定已经跳了下来,正朝我们这里走过来! 同一刹那,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因为我听见从我的嗓子里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喊: “我宰了你!” 第九十章 缠斗 我敢肯定,那绝不是我的叫声,声线及其尖细,似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发出的声音,也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 而在我喊的同时,脚下凌然跃起,竟朝着那四人扑了过去。 这也绝不是我的本意,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仿佛只有思维和脑袋是我的,身体已经被别的东西占用了一样。 我想要提醒他们,可话却堵在嘴边儿,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儿。眼看理他们越来越近,心里变得极为惊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这时,我却忽然看见老五眼睛一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甩手就将背上的铁伞抽了下来。我还在猜他想干什么的时候,竟然猛然一抡便砸在我的肩上,直接将我抡翻在地。 铁伞几十斤的力道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我仿佛都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可是全身上下却没有半点儿痛觉,不免诡异至极。还没等我站起来,我又见他在腰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扬手洒在我身上。 随后我就感到内脏传来一阵浅浅的阵痛,当即就如野火燎原一般,瞬间延至全身,内脏和骨骼仿佛都跟着灼烧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烧死了一样。 不受控的身体几次想要站起来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根本动不了。耳边隐约还能听见一阵虎啸,还有其他几种分辨不出的野兽的叫声,让人胆寒。 趁着那阵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五随手将包里的粗麻绳丢给其他人,又抓了一把粉末在手上搓了一遍,对所有人喝道:“都别愣着,十三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我按住他,你们赶紧把他绑起来!”其他人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住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有霍雯雯嗯了一声。 我也拼命点头,生怕等我站起来会眼睁睁的看见‘我’会伤到他们,那实在太诡异了。老五见我拼命点头,一咬牙一跺脚,竟咬破手指在我脑袋上不知画了什么,霎时就见霍雯雯的脸色大变,想要去拦老五却被小涛拉住,焦急的大叫:“不行啊,十三他又不…” “来不及了,赶紧的!”没等霍雯雯说完,老五站着白色粉末的双手猛地按住我的胳膊,眼睛一瞪剩下的人只好拽着绳子把我绑了个严严实实。 说来也怪,他这手上站着的像白面又像是石灰一样的粉末刚一碰到我的胳膊,瞬间就是一阵剧烈的灼烧。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数只不同的野兽死死按住一样,从内到外的感到一阵胆寒,仿佛下一秒那些野兽就会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而更奇怪的是自从老五在我脑袋上不知道画了什么之后,浑身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已然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不过四肢动不了总比失控强。 这种感觉就像是吸毒的人被强制性的捆住四肢,任由你怎么折腾都没办法,只能忍耐着那份难受,撑过这段时间才行。 所有人把我捆严实之后,老五又抓了一把粉末洒在绳子上,这才一把我扛在肩上。可同一刹那,我这心里木然一阵慌张,而后我眼睁睁的看见那刚才还没有知觉的胳膊又再一次的乱动起来,不过一碰到绳子上的粉末却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分明能够感到一阵刺痛,仿佛灵魂都要被鞭子从身子里抽出来。 我想停止,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胳膊,只能咬着牙硬撑着那份刺痛。 而这时,我忽然听到丁岳嘶声尖叫:“不好啦!那些怪物……那些怪物下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虽然没有风,却感觉阴风瑟瑟,在场的几人无不打了个寒蝉,好像有好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一样。 而后我突然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声音和在树林子里听到的狐狸的叫声一模一样,在一阵脚步声中我就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还带着淡淡的狐狸的骚味儿。而我的四肢也变的更加狂躁起来,转而换来的却是一下又一下的刺痛。 之后,我就眼睁睁的看见从黑暗中露出一双闪耀着绿光的诡异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不对,不止一双。一、二、三、四……只一刹那便有不下六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透了过来。 老五破骂一声,猛地将我丢到地上,却是捡起地上的铁伞就冲了上去:“你们几个带上十三快躲起来,不要让他碰铁器,这里交给我!” 都那时候了,所有人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哪儿还有时间废话。刚准备把我扛起来,却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叫喊:“不行,这小子发疯了,我可不敢带他,要是他……”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扑哧一声,老五握着铁伞的手猛然一甩,直接顶在了丁岳的鼻尖,我隐约能看到一阵黑色如血一样的粘稠液体沾在伞面上。 他手腕一扭,伞面上瞬间乍起一层锋利的铁刺,甩起的黑血有几滴落在丁岳的鼻头,却也不敢去擦,任由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下来,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竟吓得不敢乱动。 “要么带着十三赶紧滚,要么你我就杀了你!” 老五把‘杀’字咬得很重,只一刹那我忽然感觉老五变得陌生起来,语气中带着极其浓重的戾气和杀意。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丁岳胆敢说一个不字,我相信老五的铁伞直接会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滚!” 老五大骂一声,可紧接着就听到霍雯雯一声尖叫:“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一声尖锐的叫声,从黑暗中猛然扑出一道身影,人身狐面…… 正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狐面人! 而这时我才看清楚,这只说怪物已经不再是人的范畴,脸上分明就是一张狐狸头,全身已经尽数干瘪,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漆黑的骨头。指骨干瘪修长,上面的指甲甚至已经超过了十厘米,都一些玩去,上面还泛着一抹黑色。 而在他的全身上下竟然还长着一层淡淡的黑色的绒毛。乍一看如同一只黑凶。这却怪了,既然是粽子,可却为何长了一张狐狸的怪脸。 那只狐面人的指甲异常锋利,没等老五反应过来已经在他胸口划出一道大口子,辛亏冲锋衣厚实,这是将里面棉絮勾勒出来,并没有伤到皮肉,不然这在洞穴里面生存了少说几千年的干尸,指甲上定是沾满尸毒,就算只是刮到老五皮肉一下恐怕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就这样一人一怪物就地一滚缠斗在一起,而那狐面人的力气极大,老五竟然逐渐被压在下面有些脱力,那只狐面人更是兴奋地尖叫一声,满嘴獠牙的嘴坐式就要咬了下下去。 就在这时,小涛突然冲了过去,脚下一用力直接就将那只狐面人踹飞出去。可还没站稳,我们猛地就感觉地面一沉,轰隆一声闷响小涛下盘不稳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之后,地面又是轰隆一声,随后每次听到脚底下铛的一声闷响,对面就是一沉。这种感觉就像是…… 有人在我们下面凿击这块石壁! 第九十一章 霍正清出现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三下之后,我隐约听见下面有人的叫喊声。 ( . )随后没等那只狐面人翻身起来,地面‘轰隆’又是一沉,哗啦一声我脚边的那块儿颤动的最频繁的青石板便瞬间垮塌,一道手电光就从下面笔直的透了出来,随后不待我反应过来,就见从那块破洞中丢出一个黑疙瘩,刚一落在地上瞬间就冒出一层红色的浓烟。 只一瞬间,烟雾变得与来越多,越来越密,甚至都看不清我身边的人。那烟雾中充满了刺鼻的硝石和血腥气掺杂的气味儿,如催泪炸弹一般让人不但咳嗽,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而这烟雾对于那些个狐面人仿佛也有效果,瞬间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后就感觉在嘈杂的脚步声那些怪物离我们越来越远,好像正要退出去。 “烟雾弹撑不了多长时间,都别愣着,赶紧下来!” 在阵阵咳嗽声中,我听到石板下面传来人的叫喊声。这声音异常熟悉,仔细一听竟然是霍正清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们无不感觉心里一喜,也顾不上废话,丁岳叫嚷着率先乱打乱撞的跳了下去,在红雾中也看不清方向,直接就从我小腿上踏了过去,他妈的疼得我直抽抽。随后是项少国和小涛,二人下去之后连同霍雯雯一起把我给送了下去。等到我们全都跳下去之后老五这才抱着铁伞也跟了下来。 下面一片漆黑,只有霍正清手里的手电翻出一抹亮光。从上面散下来的红色烟雾遮盖了眼前的一切,雾蒙蒙的也看不清谁是谁,可头顶上却还是传来持续不断的‘咯咯’声,听上去无不让人胆寒。 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打手势,招呼我们赶紧离开。下面一片漆黑也不清楚时间,老五扛着我紧跟着那一抹亮光兜兜转转约么走了得有五六分钟之后这才停了下来。所有人这才忙翻出手电,全部打开之后这才看清楚所有人的脸,一个不少,这才安心。而边上还有一个人正愣愣的看着我们,却是霍正清。 等我们确定救我们的正是霍正清之后,心里的石头瞬间就落了下来。这一路上还在担心霍正清到底跑哪儿去了,现在倒好,没等我们找他,他却已经找到了我们,倒是省了件麻烦事儿。 霍雯雯看见自己老爹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瞬间就绷不住了,眼泪直接涌出眼眶,一把扑到霍正清怀里嚎啕大哭。这一路上再大的困难霍雯雯都能撑得住,分明就是个女汉子,可现在却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可见霍正清的失踪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老五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阵发苦,自己老爹到现在还没找到,他怎么可能放心。 喘了口气,霍雯雯还想霍正清是怎么失踪的,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可话还没说完却被霍正清直接打断,紧张兮兮的看了下四周,忽的脸色阴沉的冲我们叫了声:“都别废话,赶紧跟我走!”说罢转身就走。 我们愣了一下,心想这又是闹哪儿出啊,怎么好端端的脸就耷拉下来了,谁招他了? 可甭管我们怎么问霍正清却一句话都不说,黑着脸自顾自的打着手电在前面走,见我们全打着手电,手电光到处乱晃,便恶狠狠的骂了声让我们把手电全部关掉,只留下他那一把就可以了。 在长辈面前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照做。不过我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霍正清好像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许多。 他失踪的时间到底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但现在这状况,我显然是得不到答案,只好把疑惑咽到肚子里,紧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说实话,这一路上真不好走,而霍正清的手电也做了特殊处理,手电头上用硬纸壳糊了一圈,让灯光只能聚焦在最前面的一片,散射不出来,也仅仅只能照着正前方两米的距离,离得远了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而他的脚步也变的飞快,根本不管所有人能不能跟上。剩下的人只能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敢分心,生怕一眨眼就会跟丢了。 就这样约么着有走了得有十五分钟,霍正清这才停了下来,所有人忙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老五更是把我丢到地上,整个人瘫坐在一边累的呼哧带喘,我甚至能听见他喉咙里传来的嘶嘶的声音,可见是累得够呛。 倒不是这小子体质虚,身上背着几十斤的铁伞,肩上还扛着一百多斤的我,能走这么远的路都没打磕巴也算是牛了,换做是我我可不行,恐怕走出一米就得累呲了。 而这一路上最轻松的应该就属我了,四肢被坤的严严实实,整个人被老五扛在肩上根本不用我走。 而更为奇怪的是离开了上面那个空间之后,我的胳膊就再也没有乱动,过了五六分钟之后逐渐就恢复了知觉。 只是肩上被铁伞砸的地方还有被丁岳狠狠踩了一脚的大腿一阵阵抽痛,疼得我眼泪哗哗往下涌。几次想要让老五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却都被他回绝了。 只留下一句“闭嘴,等着!”就在没说过别的话。 在我们休息的这段时间,霍正清又拿着手电不知道去了哪儿,过了得有五六分钟这才回来。见我们还坐在地上休息,当即皱着眉头冲我们喝道:“你们还想休息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起来,跟我走!” 我们脸色一僵,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霍教授这是受啥刺激了,咋跟吃了枪药一样,我只听说过女的有更年期,难不成男的也有更年期这么一说? 不过却也没敢多问,好说歹说让老五把我的绳子,活动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所有人这才跟着霍正清连走带绕的来回转了好几个弯,绕的人脑袋都快晕了。 而且霍正清允许我们打一个手电,他的脚步飞快,饶了这么久有些脚步慢的险些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加上周围一片漆黑,也分不清谁是谁,脚下磕磕绊绊,有几次都险些摔倒,只能依靠手电微弱的亮光勉强跟着。 这群脚步慢的中,就有我一个…… 约么又走了五六分钟之后,力气几乎都用光了,气喘吁吁间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我看着前面微弱的手电光,也逐渐变慢,貌似是目的地快到了,也松下劲来。 喘了好几口气,心里不由得暗骂,走这么久霍正清也都不说一声,甚至连手电都不让打开,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要到哪儿啊。 第九十二章 五禽骨粉 趁着他们停下来的工夫,我忙跑过去。 却见所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撑着膝盖正大口的喘气,然而前面却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一条曲折蜿蜒的小道,前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底通向哪儿去。 我问咋地了,你们咋都不走了?可所有人却边喘气边摇着头,指着眼前这条路半天都说不出来话,可把我急得够呛,心里变得有些狂躁起来。 老五靠着墙边,早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之后这才指着眼前那条路叫道:“不对……我看不对劲儿,这条路我们起码也走了有十几分钟了,洞穴就这么大,再怎么走这么久也不可能连个目的地都到不了。有问题,我们……我们可能是转向了。” 丁岳也喘着粗气,抹了把头上的汗回了一句:“会不会我们又碰到了什么机关,这才……” “不可能,这路上我摸都摸透了,一路我都四处留意,甭说是机关,就算是块儿石头都早被我发现了。可你们看这周围,坑坑洼洼的,不像是经过人工剧烈修饰后的痕迹,这么多陡坡,也没没有什么承重结构,饶是机关修在下面也很容易发生塌陷,根本就不能走人。” 听老五说的头头是道,丁岳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自信心收到了威胁,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专业人管,凭什么知道的这么多,我看,八成是你装的!” 老五哼了一声,也不跟他顶,呵呵一笑:“嘿,您老爱信不信。大爷的,也不想想哥们儿我是干啥的……,开了这么多年的古董店,在没点儿眼里早都干亏本儿了!”说着还自豪的挺了挺胸,承认自己绝没有看错。 丁岳又一次被老五抢了一嘴,有些不满。边上小涛怕他俩再吵起来,赶忙打岔:“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么个地方绕圈儿吧,这时间要再拖下去,不知道又要遇到什么变数。” 老五点了点头,这里面太暗了,还是先出去吧,在这儿呆久了心里瘆的慌。而霍正清却一句话不说,站在一边用手电照着周围的一切,小涛便问:“霍叔叔,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现在该怎么走啊。” “我也不知道。”霍正清看了下四周的,忽的脸色一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句让我们所有人为之震惊的话: “等等……这条路,我们好像来过!” 之后我仿佛隐约听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妈的,还是被跟上来了!” 我正寻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接着他就指着边上一块凸起的大石头说道:“看这个,还没想起来?” 话音刚落霍雯雯就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掏了出来,可还没等打开却见霍正清一把将亮光堵在手心,硬生生从她手里面抢了过来,竟狠狠摔在了地上。手电被水泡过本就不怎么亮堂,仅这一下灯泡闪了几下之后就彻底熄灭,看样子是打不开了。 “妈的,霍雯雯你不要命吧!跟你说了,只能开一个手电,你是不是聋,尼玛真是把你给惯坏了,都这么大了连话都不听。现在,所有人都把手电给我放包里,谁也不能拿出来,再让我看到一点亮光,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霍正清活像是炸了毛的公鸡,冲我们恶狠狠地叫道,饶是自己的女儿都直呼其名。甭说是霍雯雯,就连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心想不就个手电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儿吗,搞得好像我们想要害他一样。 霍雯雯也很委屈,她也没做错什么,却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臭骂,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当着自己老爹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好撅着嘴巴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地上已经碎裂的手电,委屈的模样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哪儿还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模样。 霍正清正在气头上,看了眼霍雯雯,狠狠哼了一声,随后指着老五边上的一块石头沉声喝道:“都给我仔细看,这么明显都看不见?”语气显然有些不悦,像是在教训自己顽皮的学生。 开始我们并没太当回事儿,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登时就是一阵惊呼,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霍正清所指的那块儿大石头,分明就是我们前几分钟坐下歇脚的地方,上面还有老五包扎伤口用的染着鲜血的绷带。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怎么又转回来了? 没道理啊,这一路虽然走的七拐八绕,可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朝着来时的方向又转了回去的岔路。 而且除了这条小路之外再就没有其他的通道,小路也更不可能是圆形的,绕一圈儿还能够绕回来,不然照我们这样的速度前进的话,没多久应该就会撞到后面那些没跟上的人。 可我们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来了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五更是掏出他那寻龙尺,可奇怪的是寻龙尺却一直左右摇摆不停,根本没有个确定的位置。随即我就见老五的脸色变了一下,嘴巴一张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可越是这样,我们这心里越是没底。随后就瞧见丁岳在一边小声嘀咕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老师,不如……不如我们往回走走试试吧,可能就走出去了呢?” “不行!” “不行!” 丁岳话音刚落,霍正清和老五便同时喊道。霍正清狠狠瞪了丁岳一眼,说:“绝对不能走回头路,都别废话了,跟我继续继续走,绝对不能停。” 随后老五看了眼到处乱转的寻龙尺,还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又咽了回去。只是微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事儿而发愁。 停了片刻,霍正清忽然又冲老五说了一声。“二娃子,你手里面不有那个五禽骨粉的吗?让所有人往手上搓一点儿。”之后又冲我们喝道:“都听好了,都跟着二娃子走,别掉队。” 五禽骨粉?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自打老五下到这个洞穴之后,他手里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越来越多,先是背着一把铁伞,随后走到哪儿都抱着那个寻龙尺,到现在甚至还冒出来个什么五禽骨粉? 我只知道壮骨粉,这五禽骨粉又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这玩意也是能喝,壮骨的? 我脑袋里一阵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老五边靠着墙,边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冲水:“诺,五禽骨粉泡的水,补钙,壮骨的,哥们儿,你尝尝?”想想都有些想笑。 可随之,我却看见老五神秘兮兮的在腰上摸了一遍,竟抓出一把石灰状的粉末让我把手摊开,随即一脸肉疼的在我手上撒了一遍叫我搓一搓。 可看到这东西,我顿时就愣住了…… 这五禽骨粉,不会就是这玩意儿吧! 第九十三章 鬼打墙 五禽骨粉是什么? 其实说白了,就是用虎、鹿、猿、熊、鹰这五中动物的骨头磨制而成,其中还掺有朱砂和其他中草药的成分,抹于手上便可以的辟邪又可通阴阳,对于尸气也有很强的压制作用。 但这种东西仅仅存在于川西地界,而且其用途也并不是用于盗墓挖坟,而是川西一种名叫开棺人的特殊职业人所必备,就像盗墓的摸金校尉会带着黑驴蹄子和摸金符一样。五禽骨粉也就相当于开棺人的摸金符,开棺的时候抹于手上可以避免尸气的侵蚀。 而且自从建国之后,这些五味骨头的原料都已经成了保护动物,如果宰杀那可是要犯法的,就更加不可能找到原材料,这才鲜有人用。 而因为制作手法实在太过苛刻,并不是广为人知,加之现在不兴土葬,没有地方让你埋棺材,建国之后五禽骨粉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连带一起消失的还有开棺人这个职业。 老五指着我手上沾着的淡黄色的五禽骨粉,有些肉疼的叫道:“瞧见没,这玩意儿可是我爷爷那辈儿留下来的,本就不多。就这点儿东西你在国内打听打听,知道这玩意儿,会做这玩意儿的不到这个数!” 说着骄傲的扬起五根手指,想了想又缩回去一根:“诺,不吹不黑,你可哪儿打听,整个大天朝绝对超不过四个人,要是有第五个哥们儿这谭字儿倒过来写!哥就有这份自信!” “你丫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值钱吗,好家伙,原来也不知道那个大嘴巴说手里有这点儿五禽骨粉,一个山西煤老板第二天一早就过来,火急火燎说是要九千万买我这一小罐儿五禽骨粉。 九千万啊,那都将近一个亿,就为买我这一罐儿骨头粉末,卧槽,我这小屁店儿赚五十年都赚不到九千万啊。哥们儿,我可是赚大发了,那以后我好歹也是千万富翁了啊,要啥没有啊。到头来哥们儿还是没摊这份缘分,到了都没松口,不卖! 不然今儿个还能便宜你?啥话不说了,等出去请咱去便宜坊再搓一顿就成,就这么定了啊!” 老五说的兴起,还拍了拍腰上不大的小挎包,乍一看就像是攀岩的人腰上别的粉袋,甚至比那个还要小出很多。 而且淡黄色的粉末闻上去还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儿,也不知里面到底掺了些什么,摸起来还有些扎手,很是粗糙,肉眼可见里面掺杂着一些大块儿的颗粒,也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粉末。 我没闲心跟老五扯犊子,冲我撇撇嘴没搭腔,往手心上一看心却还是沉了下来。 好家伙,一小罐儿就九千万,那刚才老五在我身上又吹有撒的,岂不是花掉了好几万了?这他娘的哪儿是救命啊,分明就是玩儿命啊! 那五种动物哪个不是凶猛无比,阳气十足,怪不得刚才老五往我身上撒了点儿这东西我就总感觉有动物在我耳边嚎叫,感觉灵魂都在打颤。 我冲老五呵呵一笑:“那照你这话说的,我今儿个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啊,哥们儿我是不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啊!” “可不咋地!”老五没听出我的话意思,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咱俩谁跟谁啊,这么多年兄弟了不是?啥话不说了,等出去好好请我搓一顿,就这么定了哈!对了,多叫点儿妞儿哈,嘿嘿,哥们已经好久……” “滚犊子!”我不耐烦的回呛了一句:“就你丫的操行,给你找个老鸨子还差不多,让你可劲儿玩儿!” 老五也不生气,腆着大脸又要说话。边上霍正清实在停不下了,沉声喝道:“有完没完,都给我闭嘴。所有人跟紧了,别掉队。二娃子,你打头!” 老五姗姗的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意思他记下了,等出去非得宰我一顿不可。 之后一路上早就没人说话,没了老五这个话匣子,这么静悄悄地我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让说话看样子老五也是憋得难受,在一边也不知道小声在嘀咕什么,被霍正清瞪了一眼这才赶忙闭上了嘴。 这一走又是好几分钟,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儿,霍正清不让我们开其他的手电,只有那么一束光照着前面的路,灯光恍恍惚惚我却总感觉周围的景物好想极为相似…… 一样的石壁,一样的塌陷,甚至角落里的钟乳石都一模一样。 突然,我脑袋瞬间一乍,目瞪口呆的指着眼前一块儿石头大叫:“卧槽,我们怎么又转回来了!” 就在我们正前方,赫然又看到那块儿放有老五换过的绷带的石头! 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别说话,就当没看见,继续走!”我刚说完,霍正清忽的沉声喝道,皱着眉招呼我们继续走。可又走了没几步之后,我们的心再一次凉到了谷底…… 在我们眼前,出现的仍旧是那块儿石头,这才刚转了个弯儿,按理来说出现的应该是一个小坡才对,怎么还是那块儿石头! 猛然间,我的心里赫然冒出一个词…… 我们,他妈不会是鬼打墙了吧!这拢共得有十几分钟了,不会一直都在绕圈圈吧! 可这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脏东西啊,不可能啊! “这……”这一下,饶是年长的项少国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块儿石头,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犹如疯子一样喃喃自语:“我们……我们出不去了,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刚才我还能安慰一下他,可现在甭说是他了,就连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绕圈圈吧。 而下一刻,霍雯雯突然叫了一声:“不对,少了两个人,丁岳和小涛呢!” 众人一听,忙四处一看,被霍正清的手电找了一遍,几个人顿时就蒙了。 我,老五,霍雯雯,项少国还有霍正清都在,唯独少了丁岳和小涛!他们刚才应该是走在我前头,怎么一转眼竟然就不见了? 他们人呢?难道是刚才一乱揍岔了路,走到其他地方去了,若是那样那可就麻烦了!我们现在被鬼打墙根本出不去,不过好在还有个照应。可他们两个若是这种情况下走岔了路,可就不那么好找了!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第九十四章 竟然是我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我脑袋一团乱麻,谁他妈能想到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事儿,真是认倒霉喝凉水都他塞牙。 ( . ) 额,不对,不是倒霉,是他妈的倒了血霉了! 我暗骂了一声,正寻思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两个留个记号,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能够发现,可想法一出来我就觉得可笑。 卧槽,我们现在可是他妈的鬼打墙唉,能不能出去咱先不说,就算我们想办法能从这里出去,可是留下的记号他们能不能看见还是两说。 我们也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那他娘的纯粹是找死。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忽然就感到肩上一沉,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忽的一喜。 只见小涛捂着粗气从我背后的黑暗中走了过来,捂着肚子冲我嘿嘿一笑:“内个,谢啦啊十三,你真够意思,姥姥的,解决完了真他妈舒服,丫的,这一路可憋死老子了!” 谢我?我一下子就蒙了,谢什么?难道是谢我再想办法救他们,可我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做啊,想想都不可能,除非他娘的闹鬼了。 那既然不是这个,他又在谢什么呢? 我有些糊涂,一问他他却嘿嘿一笑:“都大老爷们儿就甭咱装糊涂啦,不就几张纸嘛,哥们儿又不会欠你的?” 纸?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想不通…… 我挠着头,一脸懵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小涛见我还是没明白,就一皱眉,显然有些不悦:“我说十三啊,咱可不带这样的啊,我不就拉个屎吗,你至于这么看着我吗。咋地,嫌我恶心啊,好像你没拉过屎一样……”说着还把手指头伸到我面前:“你闻闻,又不愁!” 我厌恶的把他手打到一边,看了眼老五心想这哥们他是是他奶奶的一个妈生的吧,除了长相不同,性格说话全都是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他俩想哥不想,我跟谁急。 就这操行,能不像? 可他之前说的话,倒是把我给听糊涂了,什么纸和屎的。忙让他别扯淡,老实说刚才去哪儿了,说明白了。 可这一问可炸了锅了,小涛冲我大喝一声:“我他妈都说了,拉屎拉屎,你给了我几张纸。还让我说几遍,耳朵聋啊!” 我也火了:“你少他娘的扯犊子,从刚才起老子就一直都跟着老五他们,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啊。我他娘的到哪儿给你送纸去,难道我他娘还是孙猴子啊,把根毛还能和编出来一个啊。 再说了,老子的包里根本就没有纸,咋他妈给你送,我偷去啊!”我一翻包,里面甭说纸了,就连任何和纸沾边儿的东西都没有,难道还要用纱布当开腚纸啊,也不怕沾手上…… 说完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证明我一直都在这里,根本就没离开过,便问小涛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你吗?唉,那就怪了,我刚才明明看见一只黑手递过来几张纸,这里面救你有一个黑胳膊,我以为是你,还谢了一声。可不是你,那给我送纸的人又会是谁?不会是……” 话没说完我们心里就是一凉,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脑中率先蹦出来的就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人。 难道会是他?他为什么跟着我们,但既然他想杀我和老五为什么又要暴露在小涛面前呢?我脑袋有些混乱,实在想不通。 可还没等我说,霍雯雯却指着小涛的脖子上叫道:“小涛,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被谁掐了?” 顺着手电光,我们忙看了一眼,只见在他脖子上竟赫然看见一片儿黑漆漆的污垢,虽然不大却怎么也搓不掉,乍一看竟然好像…… 像是一个小孩儿的手! 顿时,我就听到霍正清惊愕的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忽然就大叫了一声:“完了,它还是来了!”我一回头正好就看见霍正清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方法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 说罢,他二话不说,拉着我转身就跑。可等一转头,我们所有人全傻了! 本来我们眼前应该是一条曲折的小路才对,可这一转头竟然变成了一条笔直的通道,更为恐怖的竟然是,在那个通道对面不远处竟然还有几个人,人群中灯光忽明忽暗,那些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说什么。 我这心里瞬间咯噔一声,这里面怎么还会其他人,而且这么多,少说也有四个。但洞口已经被封住了,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间进来的,我们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我一转头,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且惊讶的看着那里。 霍正清惊恐的往后看了一眼,仿佛在担心有什么人会追上来。好在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忙让所有人别出声,瞧瞧拿出手枪和柴刀,做好战斗的准备。可刚把手枪掏出来我却隐约觉得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有点儿反常,好像有哪里不对。 虽然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我隐约看见我们做什么,对面的人好像也跟着再做什么。 这想法虽然听上去有些可笑,这怎么可能! 可那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些,也不怎么想的就抬起了胳膊,而随即我就看见对面的人群中一个人也缓缓抬起了胳膊,我去捏脸他好像也在捏脸,我朝他们招手对面的竟然也在招手…… 甭管我做什么,对面的人好像都在学着做,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站在我身后的老五等人没有看清,见我没有说话,胳膊乱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吓了一跳,忙凑过来看我在干什么。而这时对面的一个人也冲到了学我动作的那个人影面前,照那个角度竟然和老五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心中一亮,额头不经意间的冒出了丝丝冷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忙把老五拉到一边,也顾不上解释,有给霍正清打了个颜色,让他把手电递给我。 随后,我在心里摸进了一声:“玉帝、耶稣、如来,你们哥仨可千万保佑我,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等我回去就给你们上香!”随后才小心翼翼的把手电光手射到对面过去。 而就在我一条手,对面的一个人竟然拿出手点往我这边探了过来,随着手电缓缓移动,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感到脑中一乍! 对面站着的那群人,竟然是我们自己! 而拿着手电往这里投射过来的,竟然就是我! 第九十五章 从西安到湖北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对面,不对,一定不对。 ( . ) 我以为前面的只是一块镜子,咽了口唾沫,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紧跟着,对面的‘我’也往前走了几步,一路上甭管我做什么,依旧照搬我的动作,不过我却总觉的又哪里额不对。而往前走了得有七八步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障碍,对面的灯光投射过来,明晃晃的很是刺眼,走到中途,我甚至能看见对面走过来的‘自己’脸上的痘痘,还有这几天没睡好熬出来的黑眼圈,不像是假的。 但饶是这样,我依旧感觉对面的‘我’看我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脸上雾蒙蒙的,仿佛蒙了一层黑气。 而且不仅是我,就连对面的其他人脸上也全都是蒙了一层黑气,最为恐怖的他们虽然模仿我们的动作可表情,但是在他们的表情中却隐隐能看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冷笑,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了,仿佛就像另一个自己站在我面前。让我隐隐有些不安,看得久了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我,谁又是冒充的。可就这么一想,就实在没胆子再往前走一步,有种对于未知的激动,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只得在原地徘徊了几步之后这才缓缓退了回去。 “这……”所有人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切吓得够呛,饶是见多识广的项少国和霍正清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众人,瞠目结舌。 突然,我就看见对面的自己目光紧盯着我,竟然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抹异常恐怖的微笑,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低头,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可对面的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确保自己并没有笑,正愁这到底是怎么忽视呢,心里瞬间就咯噔一下,我眼睁睁的看见对面的自己竟然再向后退去,我赶忙拿手电去照,刚想大声叫喊,突然看见在他身后竟然冒出半个人脑袋,正躲在暗处头偷瞄着我。 而紧接着,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看见他背后那个人影竟然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此刻正趴在他的肩上,双手死死勒着他的脖子,突然我就感到喉咙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而对面的黑影突然就冒出头来,咧开嘴冲我嘿嘿一笑。 我瞬间一股凉气顺着脚底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因为,这个人影,我见过! 那个人影咧嘴一笑,当即我就看见在他的嘴里,竟然还有另外一双眼睛,也在直勾勾的看着我,充满了怨恨! 刚才我就觉得这里那里有些不对,这个人影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等到他咧嘴一笑后,被手电一照我顿时就看到他的最里面竟然又冒出来一张人脸。 一下子我就反应过来! 这分明就是在西安古墓中刚下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孩儿,他嘴巴里的眼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但他不是已经被我把尸体送回到家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那个古墓里本就有两个小孩,我带走的是闫亮的话,那么剩下的一个岂不就是…… 瞬间我就感到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冷的彻底,就在这是那个黑影冲我嘿嘿一笑,随后我就看见对面的自己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爬到他的腰上,从他手里缓缓把手枪抽了出去。我下意识的就想大声叫喊,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让对面的自己反应过来,可紧接着我却感觉自己竟然也动不了了,僵直的站在原地,话都堵在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随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又一次爬到了‘我’的肩上,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就用手枪顶在我的脑袋上,连带对面的‘我’都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看着我,随后…… 我赫然感觉到肩上一沉,好像肩上扛着什么东西,猛地回头当即就看到一道漆黑的人影从黑暗中像我我直扑过来,吓得我‘妈呀’一声反手挥着开山刀砍了过去。可下一刻我才发现眼前竟然什么都没有,开山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所有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最近的项少国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 刚才若不是老五及时冲过来把我扑倒,恐怕现在项少国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了刀下亡魂了! 我瘫坐在地上,笨重的喘着粗气,仿佛脑袋短路一样谁叫我也没听见。刚才的一切像电影一样不断在我眼前一遍遍重演,而随即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黑手,黑脚……那个黑影竟然全身都是黑的。难道刚才给小涛送纸的人就是那个黑影小孩儿? 但他竟然是我在西安古墓的时候发现的,可现在我人已经在湖北了,他是怎么过来的?再者说来,既然他不是在西安发现的闫亮,又会是谁,从哪儿来的? 猛然间我脑袋浑然一乍,只感到嘴里一阵发苦,貌似这个黑影是冲着我来的!就在这是,这突然想起来了一个细节…… 在西安发现古墓之后,我们下去的时候我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下,当时我以为是风……紧接着在通道口我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双黑脚,等他意识到被我发现之后就逃走了……再然后打开墓门的时候一道黑风吹过……进去之后看到的小孩儿……怪脸……把我们引到‘孽凶棺’面前…… 仿佛过电影般,这些我一直都没怎么注意到的细节被我全部连起来之后,一个令我不敢相信的可能摆在了我眼前。 在西安的时候墓穴里可能有两个鬼影,其中一个的尸体被我带走,也就是闫亮那个小孩儿,他的目的也就是让我们把他的尸体带出去,交给他的父母;而另外一个,极有可能刚才所看到的那个黑影。他并不是一直存在于墓穴之中,而是紧跟着我们一起进到的墓穴里面。但他是谁,从哪儿来的我们却一概不知。而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鬼影——‘闫亮’。 等我离开了西安之后,本来以为一些都已经过去了,也就一直没有去想这件事。但现在有种可能我不得不去想:这个鬼影可以一直都在跟着我,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从西安跟到了湖北,跟着我们一起进到了洞穴里面,直到现在…… 想着,我顿时就感到浑身如坠冰窟般寒冷,虽然不知道这个鬼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这段时间一直被‘鬼’监视的感觉实在是…… 太恐怖了! 第九十六章一沓纸钱 怵然,我眼前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抬头竟然就发现对面的那些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转而换来的却是那条崎岖的小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再一转头后面的人却想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貌似并没有发现眼前的变化。仿佛刚才的一切仅仅存在于我的幻想中,并没有真的发生,但我的手里却依旧拿着霍正清的手电。 不对,绝对不对,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再看其他人皆是一脸惊恐,地上那把开山刀被手电一照还闪着寒光。 所有人愣是被我刚才的举动吓了半死,这一把开山刀要是砍到人身上指不定得把谁砍死。现在见我像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坐在地上,丁岳指着我亢奋的叫道:“快,快。这家伙又发疯了,快把他绑起来,快绑起来,不然我们都得死!”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恐,有些不知所措,只有老五眯着眼睛紧盯着我,仿佛看出了什么不同。但无奈丁岳在一边叫叫嚷嚷,到最后霍正清也点了点头,他只要暗骂一声掏出绳子。 可还没向我走过来,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才的事儿抱歉,等会儿再跟你们解释,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小涛!” “我?”小涛愣愣的指了下自己,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其他人也是一脸狐疑,不知道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有丁岳吓得躲到一边,冲我不断的叫喊:“别跟他废话,快绑了他,不然我们都得死!” 我没理他,冲小涛点了点头:“对,我有问题想问你,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你上厕所的时候说有个人给你递纸,那个人的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是啊,我以为是你呢,怎么了?” “那你再回忆一下,那个人的手是不是要比一般人的手小出很多,有点儿像小孩儿的手?仔细想,这一点很关键!” 这一下倒是把小涛问住了,用手指头撑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听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唉,仔细一想那只手确实很小,而且胖嘟嘟的应该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儿大小。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 “是啊,都这时候了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在这条诡异的甬道里面呆久了,所有人都很是烦躁,老五叫了一声让我赶紧说。 丁岳更是把瘫坐在地上的项少国扶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还跟他费什么话,你们没看见这小子要杀项老师?他就是个疯子,你们还带他来,赶紧把他绑起来,交给警察,这种神经病就该去精神病院!” 话音刚落老五转头冲他冷哼了一声:“你丫是警察,跟这儿充什么大半儿蒜,滚一边儿待着去,少他娘跟我面前逼逼!” “你……”丁岳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项少国拉住,让他少说点儿话,改改自己的毛病,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我没理他们,又一次开口问小涛:“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你上厕所用的纸还有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有,说来也怪,那只手给我纸的时候一下子给我一沓,我说用不了这么多,准备在还给他点儿,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人竟然就不见了。你看,纸还剩下这么多呢!”说着他从背包里翻了半天,刚想拿出来,手却突然抖了一下,脸色紧接着就是一变。 没等他从包里把纸拿出来,我就叹了口气,对他也对所有人说:“如果前面两个问题成立的话,那我想你拿到的可能不是普通的卫生纸,而是另外一种……” 我故意没把话说完,怕如果把这个可能说出来会吓到所有人。老五见我把话说一遍,气的一跺脚:“到底他妈是什么,你到底说啊,少他娘卖关子!” 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所有人,脸色骤然黯淡了下来。接着和小涛几乎是同时说道: “纸钱,是纸钱!” 果然,我就看见小涛从包里面掏出一沓折过一次的纸钱,用手电一照纸钱上那张巨大的阎王脸正盯着我们,嘴角还带着一抹说不清的微笑。 表情还是那个表情,但在这个时候我们的神经已经被摧残过无数次了,正当神经将要崩溃的时候突然看到这张人脸谁都会感到恐怖。 况且谁没事儿会在身上一沓子纸钱出来,又不给死人烧。这一沓子纸钱本身就透着诡异。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每一张纸钱的角落上全都阴着一个漆黑的人手印,每一张的位置都一样,却不像是印刷的时候就存在,倒像是被人捏过而留下来的痕迹。 可谁有可能闲的没事在每一张纸钱上都捏上一遍,而且都在同一个位置。这么一想,也就只有鬼才可以。 刚才小涛一直没留心看,等现在才反应过来,仅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怒骂:“这……这谁他妈的恶作剧,有种给老子站出来,老子不打死你老子不姓陈!” 我叹了口气,沉重的摇了摇头,让他别叫了。随后又喘了口气,看了眼所有人这才鼓起勇气朗声说道:“都别看了,没人恶作剧。我们……被鬼跟上了!” “鬼?这世上哪儿有鬼,别听这小子胡扯,他就是个疯子,到处伤人,大家快把他抓起来!”丁岳在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叫,却没一个人理他。见所有人不为所动,他更是大骂一声,抢过老五手里的麻绳就朝我扑了过来:“你们不绑他,我自己绑!” 可还没冲上来就被老五一脚放倒,指着他鼻子大骂:“妈的,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老子跟你不是一路人,少他妈跟我套近乎!敢动我兄弟,你动一下试试!”说着照着丁岳的肚子就又是一脚,好在被人急忙拦住,这一大脚若真是踹上去,恐怕丁岳就要废了。 老五一直都对丁岳和倪鹏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好脸。霍正清和霍雯雯在一边好言相劝了好久这才平息。 而看到这一沓纸钱之后所有人的语气全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会听到一样,现在想起来虽然有些可笑,不过在当时那个环境中却实在没胆子大声说话。 霍正清眯着眼睛又看了我一眼:“十三,你确定,现在可不是编瞎话儿的时候!” 我点点头,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说谎,而且看了霍正清一眼,将我另一个猜测也告诉了他。 “我猜,您让我们紧跟着你,只开一个手电应该也是怕这个吧,而且……”我拉过小涛,指着他脖子上那个黑漆漆的手印缓缓说道:“而且,您看到这个手印时候说了句‘它’还是来了。那个‘它’应该也在说这东西吧。” 霍正清没有说话,而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想起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儿。虽然没挑明,不过可以看出他还是默认了。 霍雯雯吓了一跳,忙把霍正清拉到一边,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些什么,没一会儿我就见霍雯雯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浑身都在发抖,靠着墙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老五则站在一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儿之后这才问我:“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鬼打墙也是你口中的那个鬼所做的?” 我点点头。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取我们的性命,可这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还不动手,而且他又为什么会给小涛之前,吓唬人用?” 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在所有人没搞清楚我这么做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突然指着自己开口:“纸钱也许是吓唬人用,但要说他的目的是谁。我猜……可能是我!” 第九十七章 见鬼办法 “你?什么意思?”所有人看着我,没明白我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微微苦笑,这事儿出起来太长了,而且还有几个外人在场,不好当中说明,也就没准备开口,等离开湖北之后再跟老五细说。 小涛却摇了摇头,有些不信我说的话,低声说道:“你想多了吧,如果真是鬼的话也不可能找你一个人啊,再说你又没来过这里,不可能啊。 会不会是古代的人丧生之后的怨灵,他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把我们一个个耗死。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小孩。你也知道,鬼这玩意儿可是不讲道理的,你用你的想法证明这个概论,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我笑了笑,说你小子是不是鬼片儿看多了,你看看你手里面儿的纸钱,这玩意儿搁在在古代造的出来吗?那时候宣纸多值钱,而且印刷技术也不可能做出彩色的纸张吧,上面那些天堂银行,还有各种民族小字儿是古代有的吗?听我说完小涛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而这时,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说这么乱猜测指定是没有用的,我倒有个办法应该可以见到鬼,不过需要老五的配合。 随后我也不等跟他解释,冲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会儿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出声。便从包里掏出一瓶饮用水,拿出带来的饭盒放在地上。把水在饭盒里倒了一半儿之后叫老五把他寻龙尺的指针拆下来递给我。 我这一系列动作让所有人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边上丁岳还想要说话却被老五眼睛一瞪,随后便被项少国捂住了嘴巴。 我见他脸色也是一变,好像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随后我又把掏出腰上的防水袋,把我和老五一起宰杀的白蚺蛇皮和蛇胆递老五,让他点燃火堆,等一会儿看我一打手势他就把蛇皮和蛇胆丢进火里,之后就什么也没说。 接过老五递过来的指针,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希望这样做可以成功。在我睁开眼睛之后,心瞬间就平稳了下来,把指针在饭盒上轻轻敲了几下,整个甬道里传来当当的响声。 就这样一直敲了一分钟之后,我这才把指针插在水里又一直晃一直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所有人都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搁在之前我这样做他们可能笑我都这时候了,还犯什么傻,但那时候所有人话堵在嗓子眼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所有人看见我的手松开之后,饭盒里面的指针卷起了一层漩涡之后竟然就立在了中间,纹丝不动。 按理来说,在地心引力的状态下,甭管什么东西没有支撑都会倒下来,可我们却眼睁睁的看见饭盒里面的指针就立在正中央,随后几秒,所有人突然就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耳边仿佛还有呢喃声。 渐渐的,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大,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们这才听清,这不是呢喃声,而是…… 哭声。 “呜呜……呜呜……” 一阵阵幽幽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来,透过耳朵直往耳膜里钻,听上去毛骨悚然。而渐渐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大,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再看所有人脸上已经是蒙了一层黑气,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不过猜也能猜到绝对是一脸惊恐。 还没过一会儿,那阵哭声突然就停了下来。紧跟着我急忙给老五使眼色,他赶忙就把手里的蛇皮和蛇胆一股脑儿的丢进了火里,瞬间传来呲呲的响声,火苗也暗淡了许多。 蛇皮很是潮湿,而且蛇胆里面全都是汁水,一开始怎么也烧不着,等过了一会儿呲呲声音没了之后,一股火苗这才从蛇皮里面冒了出来,绿油油的,还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从火堆里飘了出来。 绿色的火苗闪耀着奇异的光,诡异的是几乎将整个甬道全部照亮,像是一个几百瓦的灯泡,晃得人睁不开眼,好半天才适应,但那颜色却是绿油油的。 随后我又叫了老五一声,叫他攥住一把五禽骨粉,一会儿成与不成就全靠他了!又让所有人手枪掏出来,一会儿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只管开枪就是了! 其实这么做我的心里也很没底,听说出现鬼打墙的时候鬼都是趴在人的背上,如果那个鬼影小孩儿真是冲我来的话,那么一会儿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小孩儿趴在我的肩上。当然,我这一系列动作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牛眼泪涂在眼睛上可以通灵见鬼,但我们现在可是在洞穴里面,到哪儿去找牛,总不能活生生变出来一个吧,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把寻龙尺的指针插在水里就是我们老家老神婆子招魂儿,招鬼的一个办法。 当然,正常的招魂儿应该是瓷碗还有筷子才对,可现在我们到那儿去找这两样东西,只能用饭盒和指针凑活凑活。 我小时候体质弱,魂儿竟然会走丢。晚上回来就会发高烧,说胡话,身子总向往角落里钻。那个时候我妈就会找村儿里的神婆刘奶奶过来帮我招魂儿。 招魂儿一般要在午夜,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过既然知道有鬼在这么做应该也有用。因为如果没鬼的话水里面的指针绝对不会立起来。 如果立起来了只能证明——有鬼在拖着它,不让它倒下去。 而且我们几个人在一起阳气太重,不能给鬼一个正常的环境显现。但是白蚺的属性极阴,如果将它的皮和内脏燃烧,增加一些阴气的话,鬼出现的可能性应该会大很多。 只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就是阴气太重,人恐怕奈何不了出现的东西。而我们手里面没有最好的护身符,也就是摸金符,我才让老五把五禽骨粉拿出来。因为那五禽骨粉也是能通阴阳,阳气十足的东西能克制住一会儿出现的东西。 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能不能成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 失去了水汽的白蚺蛇的蛇皮蛇胆迅速燃烧起来,没过五分钟整个甬道已经变成了一片幽绿色,看上去就很是诡异。而这时那阵哭声也越来越轻,就在哭声再一次消失的时候瞬间我就感到肩上一沉,一个十分冰凉的东西就贴在我的脖子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老五就给我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悄悄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随后老五十分小心翼翼的一手掏出手枪,一手摸了把五禽骨粉,其他人也赶忙把手枪掏了出来。 我眼皮一跳,心想来了! 顺着老五的眼神缓缓转头往后看,只见我的背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孩”,正趴在我的肩头,一双黑漆漆的手就搭在我的脖子上,凉的刺骨! 第九十八章 杀鬼 我的心里忽悠一沉,所有人呆若木鸡,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还是老五条件反射的就把手枪抬了起来,可还没等我说话身边的丁岳就吓得险些大叫出声,好在小涛及时把他的嘴捂住,几个人细声细气的把他抬到一边,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也才反应过来,可实在没胆子抬头去看背上那个黑影,心里扑扑直跳,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摆子。忙给老五打眼色,叫他攥好那一把五禽骨粉,成败全在那玩意儿上了,这次决不能把他放跑了,不然下一次还能不能抓到他就是两说了。 整个甬道被白蚺蛇皮和蛇胆燃烧翻出的绿光照得通透,虽然无风却总让人感觉浑身凉飕飕,阴森森的,气氛异常的古怪。而我更是时刻都能听到肩上那个鬼影又哭又笑的声音,饶是再镇定全身都已经下意识的狂颤起来,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样。 老五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但在这寂静无声中咽唾沫的声音却感觉异常刺耳,所有人心里忽悠一沉,生怕这一下会把我肩上的鬼影吓跑,见没有动静之后这才用唇语冲我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可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这几发子弹对他到底管不管用,如果不管用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从脑袋里不断蹦出来,见我没有下一步计划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颤巍巍的端着手枪紧盯着我和我肩上的那个黑影,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那个黑影就会转身跑掉,那么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时间可不等人,眼瞅着蛇皮就要燃烧殆尽,甬道内的光亮也逐渐黯淡下来。 成败,在此一举! 我心里一横,给几个人打了个眼色,随后见老五轻轻点了下头之后,我猛地抓住肩上的一双手臂,瞬间就是一股刺骨的冰冷顺着胳膊延至全身,牙齿止不住的打架,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要被抽出来了,接着眼前就是一阵晕眩。 我一看不对,刚一抓住那两只手臂便猛地一个过肩摔把我肩上的黑影小孩拽了下来,猛地砸在地上。 仅这一下我便豁然明了,眼前这个鬼影绝不是我从西安古墓里带出来的闫亮,因为在他的脖子后面还有着一个巨大的肉疙瘩,还是个人脑袋的模样,仅看一眼就感觉浑身发冷,很不自在。而随即就是一声令下,待老五把手里的五禽骨粉尽数扬在黑影小孩儿身上的同时,猛地向前扑去,大叫: “快开枪!” 瞬间一阵剧烈的枪声炸响,我甚至能感觉得到无数子弹蹭着我的脸颊飞驰而过。 可我们这些人没有几个当过兵,正经扛过枪的,打出的子弹四处乱飞,倒并多少打在黑影身上。而那黑影刚开始还准备在向我扑来,可枪声一响把他吓了一跳,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当即我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掠过,将本就不旺的火苗吹得一阵乱晃,仅剩一点儿的火苗挣扎的还准备继续燃烧,可那阵阴风却再一次吹了过来,光线暗淡的速度瞬间加快,让人根本连调整状态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的看见那个黑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 “卧槽,这玩意儿要跑!”老五大叫一声,随后又是几枪,可是却没有多大效果。 “决不能让他跑掉,不然我们都得死!快追!”我也大叫! 这一下肯定已经将那个黑影给惹急了,若是再让他跑了,我们下一步面对的恐怕就不会鬼打墙这么简单了。随即老五等人再次开火,数十发子弹破膛而出,也不知到底打中了没有,只听见黑暗中一阵凄厉的惨叫掺杂着剧烈的枪声不断侵袭着我们的耳膜,而那阵声音却离我们越来越远。 就在火苗仅剩一丁点儿的时候,霍正清突然抢过老五的手枪,就着火光昏暗就是几个点射,趁着枪口喷出的火眼的刹那,我们顿时就看见前几颗子弹全部打在鬼影的四肢上,而最后一颗更是直接命中头部,瞬间就是‘砰’的一声,一阵及其腥臭的黑水四溅,一下子摔在地上。同一刹那那最后一点儿挣扎的星火也瞬间熄灭,眼前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们所有人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那个鬼影到底死了没有,谁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做任何的动作。整个甬道里出奇的安静,只有所有人笨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久,我这才将手电再次打亮,迎面就看到那个黑影就倒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身体已经剧烈腐烂,化成一滩黑水流了一地,地上那一滩蚺蛇火堆也已经黑水溅上,泛出一种说不清楚的刺鼻气味儿。 老五怕那黑影会发生尸变,又抓了一把五禽骨粉洒了上去,在一阵凄惨的吼叫声中我们就看见地上的那个黑影的尸体不断孵化,最后化成一滩黑水。而紧接着,我们就发现眼前的石墙变成了一条十分宽敞的长廊,而我们身后七拐八绕的甬道也变成了长廊的另一部分,长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鬼打墙失效了,我们总算出来了! “他妈的,还真是这玩意儿搞的鬼!” 老五喘了口粗气,还准备抓出一把五禽骨粉,但看见腰包里剩下的也不多了,这才罢手,狠狠啐了口唾沫:“妈的,惹谁不好惹到老子头上了,知道老子是谁吗,谭家老二,妈的!” 我听着有些想笑,你跟鬼讲道理,讲得通吗?这时老五凑到我身边,指着已经化为一滩尸水的黑影问我:“唉,我说,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确定这玩意就是冲你来的,你咋惹到他了?”说完又是几双眼睛凑了过来,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摇摇头,打了个哈哈没去解释,只是让所有人赶紧撤,就我们这几把破枪还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杀掉这个鬼,趁现在鬼打墙失效还是赶紧离开才是正事儿。 所有人被这么一折腾,也不敢多待,检查了下装备之后顺着眼前的长廊一路疯跑,跑了得有十几分钟,穿过长廊,确保在没有什么一场之后这才停了下来。再看一个个全都累得够呛,我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但让我惊讶的是一路上霍正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跑了这么久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完全不像一个快五十的人,就连我们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比不上,让我很是钦佩。 我好奇地问霍雯雯你爸爸是不是当过兵啊,不仅枪法好,连肺活量都这么好,经常锻炼吗? 霍雯雯点点头,说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爹在文兵团当干事,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正经碰过枪,枪法不可能这么好啊。虽然经常锻炼,可他也不怎么跑步啊,让他去健身房说啥也不去,可今天他老爹这么帅,让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第九十九章 不存在的人(上) 这就怪了,按理来说一个不经常锻炼,没有接受系统的枪支训练的人怎么会一瞬间就能把枪玩儿的这么溜,而且跑几千米脸不红气不喘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要和老五等人相比起来,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新人能共干得出来的事儿,而且霍正清咋说也快奔五张儿的人了,体质不可能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好。 想着,我突然冒出一个很可笑的想法,觉得这个霍正清根本不像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越看越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儿。 但那张皱巴巴的脸却打消了我的所有幻想,净瞎扯,我只听说过返老还童的,可从来没听过反童还老的,若真是这样,那个悲催的人不得哭死才怪。 摇摇头,没再去想这件事,而这时项少国突然一瘸一拐的凑了过来,问我和老五:“你们看见丁岳了吗?” 老五看了下我,又看了下项少国,忽然笑了:“唉,我说。那小子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怎么问起我们来了?我们一直就没看到他啊!我说,你腿怎么回事,砸一瘸一瘸的?” 项少国摇了摇头,说就是摔了一跤,问我们到底看没看见丁岳? 老五摇摇头,而我则拿着手电往四周照去,整个通道内只有我和老五、霍正清,霍雯雯、小涛还有项少国,却唯独少了丁岳在场。 被手电一照就看见所有人一脸疲惫的模样,问他们看没看到丁岳也都摇着脑袋,表示自己也没看到。 老五又大喊了几声,声音穿过长廊在整个空间里饶了很久,等到声音消失了也没听到有人回应,就好像丁岳根本就没跟过来一样。饶是静下来仔细去听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这也就怪了,按理来说,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在一起,就算是脚步慢也不可能慢到跟不上来才对。 而且我们在这起码休息了得有五六分钟了,可是却一直没看到丁岳的身影。就算走丢,照老五这大嗓门儿一嗓子喊下去也准保能够听到,没道理不回应啊。 一时间所有人一脸疑惑,又问项少国丁岳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可这一问他却支吾了半天,也说不清丁岳到底什么时候不见得,只是说自从离开了鬼打墙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丁岳那小子,他还以为那小子胆子小早跑到前面去了,我和老五跟在最前面,应该能看到才对。 可我们确实什么也都没看到啊。 那人能跑哪儿去呢?会不会……他根本就没跟上来? 倏然间,我忽然咯噔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冲霍雯雯问道:“对了,我记得我们刚开始发现鬼打墙那会儿你说队伍里少了两个人,小涛和丁岳那小子对吧。” “是啊,怎么了?”霍雯雯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和现在丁岳失踪又有什么关联? 我咽了口唾沫,又问小涛:“那你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跟着丁岳一起回来?”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看你们那里有光亮,一路跌跌撞撞这才跟上来的。怎么……了?”话音未落他的脸色紧接着就是一变,接着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那你们……有没发现,丁岳是什么时候回到队伍里的?”我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一种极为不安的预感漫上心头。其他人听完想了想无比摇了摇头,都说自己一直都没看到丁岳,可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里的,谁也不知道…… 就像是……就像是凭空出现! 我心里猛地一凉,和所有人互看一眼,顿时就感到嘴里一阵发苦,豆大的冷汗止不住的从脑袋上流了下来。 既然我们都没有看到失踪的丁岳归队,那那个‘丁岳’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中的呢?而且还是卡在的鬼打墙那个关键时刻出现。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假设,我们被鬼打墙的时候思维一直放在鬼打墙上面的时候,丁岳偷偷归队,我们没有发现也很有可能。 但这里面却有一个很严重的bug!任何人在这种未知情况下归队,见我们一直盯着一个地方,肯定会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时候的‘丁岳’却像亲眼目睹了一切一样,习惯性的融入我们之中,轻而易举的加入了我们的对话。 但那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对面出现了自己的身影啊,就算是再正常的人也都会感到惊吓。而且那段时间丁岳应该并没有归队,可等到我掏出开山刀回头去砍背上出现的黑影的时候,丁岳在这一刹那却突然出现,而且同时所有人也都忘记了刚才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事儿,那这段时间内丁岳去哪儿了,他自己一直都没说。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又仔细盘问了一遍他们究竟看没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事儿。 但所有却一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摆明是没有这段记忆,他们只是说我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凝视着对面的石墙好久,等项少国想去叫我的时候,我却突然回头,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挥刀便砍。 若不是老五及时发现把项少国拉到一边,恐怕我都已经杀人了。可那段时间我确实是无意识的,根本就没看到有别人在! 而在所有人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又问这段时间之内你们有没有看到丁岳回到队伍?所有人还是摇头,可瞬间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既然刚开始队伍里没有出现丁岳的身影,为何在我挥刀去砍之后丁岳却突然跳出来大叫要把我绑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会没人看见! 他既然没有在队伍里,怎么也不会看到我去拿刀砍人,而且他的出现所有人一点儿察觉都没有,甚至还在那些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消失了之后就突然出现的,连说的话都没有任何违和感,仿佛一致存在于队伍之中,这不免有些诡异。 而且,他出现的这段时间未免卡的也太准了吧! 第一百章 不存在的人(中) 我咽了口唾沫,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瞬间冒了出来! 既然他来得这么莫名其妙,而且消失的也是这么无影无踪。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那么是否可以说,我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丁岳本人,可能一切都是那个鬼影设计的,我们看到的‘丁岳’,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不然也实在难以解释为什么会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又消失。 况且在鬼打墙的状态中,我们会看到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而且一个没有了解所有情况的人就这么激动的几次想要把我绑起来,这显然很是可疑。 因为所有人中也只有那个鬼是针对我来得!如果那个‘丁岳’就是那个‘鬼’假扮的,这么针对我倒也说得通。 我这么说虽然武断,但就现在的情况分析来看让我不得不去相信——我们看到的那个所谓的‘丁岳’,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鬼’弄出来的幻象。 真正的丁岳其实在鬼打墙之前失踪过之后,就一直都再没有出现过! 那他去哪儿了,现在又在哪儿,到底是生是死,我们不知道?可通讯装置全都不能用,也没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不过这也能够证明,那个‘鬼’一直都在跟着我们,趁着丁岳失踪这段时间给我们设下的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面去钻呢。 如果我没有意识到这一层面的话,听项少国这么一说,我们这些人很可能就又会折返回去,去找本就不存在的‘丁岳’。但现在分析了这么多,再想回头我们却实在没有那胆子,真不知道这要一回去还会不由有什么鬼打墙等着我们,那个‘鬼’到底死没死,我们也不清楚! 几颗子弹就真能把他干掉,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而霍正清看了下四周,露出一副焦灼的表情,说我们可能还处于危险之中,多呆一分钟可能就会多一份的危险,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和真正的丁岳取得联系,确保他此刻平安。 但项少国又说,万一刚才失踪的就是真正的丁岳,我们现在走了岂不是等于把人抛弃,陷人于危难之地。要知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任何一个人独自行动都可能发生各种危险,而死则占着大头! 权衡利弊之后,我们还是在地上先留下了痕迹,就算是丁岳照过来也能顺着留下的痕迹找到我们。等离开这里,到下一个地点再想办法和丁岳取得联系,反正离这里也不远,随时都能观察这里的环境! 接着,我们简单检查了下装备,吃了点儿东西,又给几个伤员包扎了下伤口之后又再次动身。没走几步,被几个手电一照,离老远就看到不远处矗立着一道巨大的石门。 而当霍正清看到那扇石门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的嘴里嘀咕了句什么,随后脸色就是一边,半欣喜半紧张的冲我们说道:“所有人都小心了,这个石门后面,应该会有危险。大家都留心一点儿千万别走散了!” 我们点点头,刚准备继续走,却见老五把手电光移到了另一边儿听了好一会儿。等我叫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仍旧一直盯着那里,脸色苍白。 还没等我问他,他却忽的指着我右边墙壁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句:“十三,你看……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扇石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可我顺着他手电的灯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见我一脸懵逼,他又拿着手电在那一片区域晃了一下,等我走近一看这才看见在他的灯光照射下,右边石壁上竟然插着两根极长的铁棍。 铁棍的端口并不是很平整,插进石墙的周围还有一层皲裂,可见铁棍飞入石壁的力道极大,而一根铁棍上面还有些许褐色的斑点,不知道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脑中一晃,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再一转头我就看见老五脸色变得煞白,嘴巴动了几下之后这才张嘴: “你……你还记不记得我姑父说过,他们第一次下到洞穴里的时候遭一个的巨大的干尸追杀,其中一个搜索队的队员硬是被干尸丢出的根铁棍插进了石壁里,当场死亡的事儿!” 我点点头,心里猛地就咯噔一下,再一次看向那两根铁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这两根铁棍,很有可能就是杀死那名队员的那两根!可是……可是上面应该有个死人才对,现在怎么没有了!甭说是人,就连根骨头都没有啊!” 老五瞪大眼睛,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瞬间变得极为惊恐。我也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么熟悉。那铁棍上面的那些黑褐色的半点,岂不就是…… 那人已经干涸的血液? 可按理来说铁棍上面的人既然已经死了,不可能这么凭空消失,而且连一点离开的踪迹都没留下。 难道说,他也已经变成……鬼了? 见我们两个一声惊呼,其他的人也赶忙凑了上来。等到霍雯雯和小涛看到那根铁棍,再看一眼我和老五,也瞬间想到了霍正清所说的那个死掉的搜索队员。 一下子,我们所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克制自己不去想,可一个念头却不断地冒了出来。 顿时我们就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心想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刚才的鬼还不知道死没死,现在不有又来一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和老五急忙转头看向霍正清,见他也是一脸惊恐,颤抖着嘴唇几次想要说话可仍旧是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小涛叹了口气,说我们一定是想多了,这个洞穴这么古怪,出现一两个同样的通道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自己会动,别自己吓唬自己。 听他这么说,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刚刚还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鬼,一个个被吓得不轻,神经早已经绷紧,再遇到这么个说不清的情况脑中显然会就往和那个鬼影有关上面想。 但是为了稳定所有人的情绪,小涛不得不编造出这么个鬼都不相信的理由蒙骗自己,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罢了。 喘了好几口气,我们克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石壁上的铁棍,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颤颤巍巍的走到那石门前。 可饶是这样看着周围的一切,再结合霍正清曾经讲的故事,我和老五等人不得不确定,眼前这扇石门背后,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藏有关着巨大干尸牢笼的那个巨大的齿轮密室,也极有可能是整个洞穴的中控中心! 上次搜索队几乎全体阵亡的所有秘密,就在这扇石门里面! 第一百零一章 八股锁 当下,所有人只感到浑身一阵发凉,甚至连往四周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也顾不上丁岳到底跟没跟上来,紧盯着眼前这扇石门。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老五小心翼翼的凑到石门面前,刚准备去敲那扇石门,却被霍正清急忙拦住,一把拽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霍正清突然从地上捡了块儿小石子儿,指着那扇石门让我们仔细看,随后一把将石子儿丢到石门上,传来啪的一声。 可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瞬间就从石门两边的墙壁上射出两排笔直的长枪,没等我眨眼两排长枪就已经尖儿对尖儿顶在了一起,而刹那间又猛地缩回了墙壁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了吧,都别乱碰那扇门,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霍正清叹了口气,冲我们说道。 一瞬间,所有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扇其貌不扬的石门竟然就是一个恐怖的机关。所有人在没敢乱动,吓得甚至连话都没敢说,周围静的可怕,好一会儿还是霍正清指着那石门率先开口。 我本以为他就算说话也应该是跟项少国或者是老五说才对,可等他一开口却将眼睛看向了我:“十三,到你的强项了,你不是对机关深有研究吗?想想办法这扇门打开。” 我不由得一愣,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瞬间就犯起了嘀咕。卧槽,这门一碰人就死了,机关这么精密,你他娘的我这么个半吊死的人去打先锋,他妈的不就是让老子去送死吗?! 而紧接着我又意识到不对,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自己对机关有所研究,这件事儿只有老五知道,但霍正清竟然连我下墓挖红薯的事儿都知道,他到底是从谁口中得知的? 难道是老五?不对,老五绝对不会骗我,以那小子的性子既然说了就绝对会承认,绝不会打马虎眼。 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的‘霍正清’变得极为诡异和陌生起来。为什么他对于我的了解远远大过了对老五和霍雯雯?就连几年前在博物馆跟他见过一面的事儿都记得,一个正常人也绝不会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啊! 而且最近这一路上他仿佛对墓室的这些机关有些太过了解,就算是他上次来过这里,可就他自己所说,他上次明明是从上面掉到扇石门里面,也就是那个有着巨大齿轮的空间里,看到的那个巨大的干尸才对,可一直都没有发现石门有什么异常,但这次来他却好像和这扇门打过交道一样,甚至连石门上有什么机关都一清二楚。 这说不通啊,他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还有所隐瞒,隐瞒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仿佛身处漩涡之中,可周围的一切危险我却一概不知,这种感觉让人不得不感到害怕。而霍正清又看了我一眼,忽的呵呵一笑:“还愣着,你小子刚进到洞穴里开那个锁芯的时候不是挺牛的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他的话说的虽然没错,可我怎么听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了解?难道他是我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他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却对他不了解?这也不可能啊,我都多少年没跟家里的亲戚联系了,而且挖红薯这么私密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和其他人说! 这,真的是霍正清吗? 我感到脑子越来越乱,看了遍石门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无奈只好站在一边喘了好几口粗气,想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却总感觉霍正清在看我,一抬眼他却一直盯着那扇石门,脑袋都没动一下,让我感到一阵惊恐! 而这段时间老五却一直盯着那扇石门,嘴里喃喃自语。好一会儿才撸起袖子凑了上去,看了一边石门之后恩了一声,突然就笑了! “嘿,这个好像是,八股锁啊!” “什么是‘八股锁’?”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鲁班锁倒是听过,可谁都没听说过八股锁这么个东西,饶是一直和古董、墓穴打交道的项少国和霍正清也是头一次听说,像个好奇地小学生一样看着老五。 被这么多人盯着,老五自豪的扬了扬脖子,指着那扇石门中心突出的一块儿圆盘,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其实就是一种锁具,我也只是从我爹那听说的,不过说到八股锁不得不提到棺材和两个人!” 说完他刻意顿了一下,等到所有人急不可耐的看向他,不明白为什么门上的什么‘八股锁’会和棺材有什么联系!老五这才自豪的扬起脑袋,摆出一副专家教授的模样胸有成竹的说: “据我爹说这个‘八股锁’是春秋时期一个叫袁恒之的木匠创造出来的。但袁恒之这人刚开始也并不是专门造锁的,而是专门给燕国各诸侯富家等打造!若不是一件事儿,恐怕他一辈子也没可能接触打造棺材这件事儿了!” “什么意思,给富甲诸侯打造家居那油水儿可大着呢,咋又转手去做棺材了,就不嫌晦气?”小涛挠了挠头,实在不明白老五这说的什么意思。 “嘿嘿,想不明白吧!”老五嘿嘿一笑:“其实这件事儿说来也简单,袁恒之是燕国人,刚开始是给各大富甲打造家居,因为打造的家具精美又耐用,而且价格实惠,名气逐渐大了起来。不久被燕国一个有名的富商得知,要求他帮忙重新修建自己的宅院。 那可是个大工程啊,袁恒之将自己的一家老小还有几个徒弟全叫来,不惜昼夜接连两个月将那富商的宅院打造的精美至极。 但袁恒之等工程做完之后找那富商要账,却被富商的家丁大打出手,几个徒弟被打成重伤,甭说医药费,就连工程的钱都一个字儿都没捞到,到头还被一堆人追扎,来落了个倾家荡产。 袁恒之气不过,本想找富商理论。可是谁知那富商仗着自己后台是一位将军,位高权重。不仅将几个徒弟尽数打死,自己的女儿也被掳走,下落不明。 那个将军只手遮天,袁恒之根本没法儿理论。而这段时间正直燕国内乱,加之秦军来犯,国力逐渐衰败。 在燕国亡国之前袁恒之一路便逃到了鲁国,可因为被富商的家丁打断了一根手指,不像以前那么灵活。无奈只好给人打造棺材,予以度日。 第一百零二章 卦位 但因为秦军大举进攻,战乱四起,人们生活与水深火热之中,吃都吃不饱,便不乏盗墓猖獗。 ( . )可在曹操未设置摸金校尉一职之前,这些人并不是被叫做盗墓贼,更多的是按照各区域的方言,大多叫土爬子或者泥鬼,而更多的不是盗掘皇陵,仅仅只挖掘那些大户人家的棺椁,撬取明器。 有些大户人家,没有办法像皇室那样修建什么地宫陵墓之类的,但下葬时难免会有一些珍贵的金银细软的玩意儿随葬。在那个年代,甭说是盗墓贼了,就是随便找个人,只要你前脚下下葬,人家后脚就能给你把棺材板儿撬开,里面甭管有啥都给你洗劫一空。 从那之后,民间的手艺人就发明了一种能够活动的机关棺材,这话听着拗口,不易理解,到最后也就逐渐被人叫成了‘活棺材’。 而‘活棺材’又分为很多种:有带剧毒、暗器的,也有便于隐藏陪葬品的,还有比较复杂的甚至可以在你人打开棺材的瞬间,从棺材中间升起一层夹层,将墓主人和明器隐蔽在夹层里,从而让盗墓贼看见的仅仅只是空荡荡的棺材,认为扑了个空。 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时间一久,这些疯狂的的盗墓贼也逐渐摸出其中规律,甚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棺材给你挖出来拆成散架,把陪葬品一并掠走,将里面的尸骨连同棺材一把火烧的干净。 虽然有些人会打造一口石棺,但因石棺太过笨重,而且不便设置机关,没过多久就逐渐被袁恒之造的一种新型棺材所淘汰。 说到这种棺材,就不得不提一下棺材的结构。棺材的一般是由六个面组成,当然也就十个面和十二个面的,而但那这种六面的棺材来说,六个面的六块儿木料都是从六中不同的大树上截下来的整木,寓意‘凑整’,取其完完整整的意思,全为了已死之人讨个吉利。 而袁恒之就在这个基础上建造了一种带锁的棺材。六个面上全都抹上了一层防火的‘尸油’(并不是用人尸熬出来的油没,算是一种特制的油漆),就算是盗墓贼气急败坏想要一把火烧掉棺材也是白费工夫,根本点不着。 而除此之外,他又在中空部分加了两层隔板,第一层是为了隐瞒一般的盗墓贼,让其以为自己扑了个空,讪讪而退。又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中间加了一个特质的锁,依照易经八卦八八六四十位卦象而造,取名‘八股锁’。 若是不知道锁的活动结构,甭管你再怎么弄都打不开,而且步骤一错,夹层里面的浓酸就会倾泻而出,将整个棺材和里面的金银细软全部腐蚀殆尽,隐藏在棺材中的所有木钉均会断裂,将内部的弩箭迸射而出,杀伤力极大。 而更为阴狠的实在夹层中中掺杂一定量的水银,酸液侵泄而出水银一接触空气就会化为汞蒸气吸进盗墓贼的体内,想不死都不行。 到饶是这样,鲁班也不乏造锁的专家,最出名的当属公输班,也就是俗称的鲁班。 在锁具上面鲁班锁难免压制八股锁一头,世人只知鲁班锁,却不知八股锁。 而且八股锁的制造手法太过繁杂,也并不是每个棺材都为之适用,这才让八股锁这种锁具连同这种‘活棺材’逐渐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直到元代以后就再没人知道曾经有‘八股锁’这种锁具,‘八股锁’的制造手法也就此失传了。而我们头一次听到‘八股锁’的名字这么惊讶倒也是理所应当。 老五他家的祖宗虽然有一本制作八股锁的书籍,不过却是残页,只能解锁,却不知制锁办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八股锁会建造在这么个楚国洞穴之中,但就现在而言,能够有人解开这种闻所未闻的锁具,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可我们刚想要见识见识老五到底怎么开锁的时候,他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内个……我打小儿就不爱看书,那本残卷我只偷偷看过两次。” 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冒出一丝显有的腼腆:“咳咳,你们也都知道的吗,那时候年轻气盛,见我爹把书藏起来,刚开始以为是我爹偷藏的小黄书,可翻开一看上面写的全都是篆体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就……” 随即看了我们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就又偷偷放回去了。妈的,最后还是被我爹发现了,差点没把我揍死……奶奶的!”当然他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极小,也没几个人能听得清,思绪还留在他刚才说的话上。 看不懂,又放回去了…… 一下子我们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刚刚飞到空中却突然啪叽一下直接摔倒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小涛有些急了,气得大骂:“卧槽,合着你说了这么多屁话,到头来根本就打不开啊!既然打不开还他妈墨迹这些干屁,这不纯属浪费时间吗?” 老五尴尬的挠了挠头,头一次没有顶嘴。霍正清叹了口气,瞪了眼老五,又转头看了我一眼,便再次把目光落在老五身上:“人命关天,下来这么长时间我们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二娃子你在好好想想,有什么解锁办法?难道你就不想救你爹出去?” 果然,一听到自己老爹,老五也有些急了。忙又凑到八股锁面前,没敢上去碰,只是站在一边紧皱眉头冲我们摆手:“别说话,让我仔细想想!” 随后就是一阵长时间的无声状态,等得我们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行不行。等了半天,我刚准备问他到底想没想到解决办法,老五却突然哎呀了一声,指着圆盘上下两块儿雕刻叫道:“我想到了!” “残卷里面提到过,八股锁的锁眼分为两柱,一柱在噬嗑卦上,另一处则在中孚卦上。你们看,这个圆盘分为上下两层,均可以旋转,移动。上下两层均都是用乾、坤、艮、巽、巽、离、坤、兑八卦排列,这样上下相叠三爻变六爻,演为八八六十四卦。而开锁最重要的两处卦位,也就在其中。” 说话间我才看清楚石门上的巨大的八股锁,上下分为两层,中间画着阴阳太极,在太极图外面是两层八卦的图案,只是不同的是太极中间的两处阴阳鱼却是中空,仿佛可以将卦位推进去。 除此之外石门上面没有任何的锁孔和门柱,显然拉都拉不动,而我们也不敢去推,生怕再被两端墙壁上的铁枪刺成筛子,只能呆呆的看着这扇石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别整这些这个卦位,那个卦位的,我们又听不懂。你就说说到底……到底怎么才能打开啊!”小涛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脑袋,显然有些着急,在一片漆黑之中呆了这么久显然每个人都有些疲惫,可生理上却没有任何的睡意,这让所有人都准建焦虑起来,情绪难免有些躁动。 “咳,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其实说到这开锁的办法倒也简单,这个‘八股锁’就是一种特殊的密码锁。只要能找到这两处卦位,同时推进太极阴阳对应的石刻里,石门就能打开。 可最要命的就是……老子根本就不了解这些个卦位,根本找不到噬嗑卦和中孚卦在哪儿。卧槽,这不难为我呢吗,唉,你们知道吗?” 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全他娘的傻了。这里面有哪个是有闲心去研究八卦的,有那时间都去钻研古董去了,就连年长的霍正清和项少国都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们从来就不信这东西,就更别说钻研了。 正当我们心情再次跌入低谷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站在一边的霍雯雯突然咦了声:“我,我好像知道那两处卦位在哪儿!” 第一百零三章 噬嗑,中孚 “我,我知道那两处卦位在那!” 霍雯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由得让我们为之一愣,心想她怎么会知道那两处卦位在哪儿,难不成他还懂什么周易命理? 还没等去问,霍雯雯却冲我们比了个噤声的收拾,让我们不要说话。. 拿了根笔在手上写写画画了半天,灯光昏暗只看见她在手上花了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眼珠子咕噜噜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边写还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手电的电力本就不足,再加上接连的受潮撞击,灯光忽明忽暗,我们的影子在长廊的石壁上忽长忽短,忽明忽暗,好像一个个鬼影站在暗处凝视着我们。 眼前石门紧闭,却总感觉一阵阵阴风从石门的石缝里吹过来,不禁让人汗毛倒竖,气氛显得尤为的诡异。 我们几次去看霍雯雯,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拿着笔一直在手上写写画画,一句话也不说。在到最后我们是在等得不耐烦了,便又叫了一声霍雯雯。 而这时,还没等开口去问,她突然晃了晃手掌,惊喜的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下震离上是噬嗑卦,而下兑上巽则是中孚卦!八股锁的两个位置,就是这个!” “你确定?” 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却见她嘿嘿一笑:“绝对确定,快开始吧!” 随后她指着手心上两个用圆珠笔圈起来符号又冲我们说了一遍,脸上一阵欣喜。我们忙又在八股锁的锁盘上看了一眼,果然找到了霍雯雯所说的四处卦位,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放心好了,绝对是这两处!”见我们杵着不动,霍雯雯拍着自己的胸脯笑道,就差拿自己的人头担保了。 我们无不面面相觑,心想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对卦位这么了解。还想去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两处卦位在哪儿的,她却嘿嘿一笑,保密! 几个人顿时切了一声,还拿着!不禁一阵唏嘘,把霍雯雯气的直跺脚。 不过说归说,两处卦位既然找到之后,开锁的工程倒也简单了。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二人分别站在两处阴阳鱼的位置上,心里却还是一阵打鼓。 刚才轻轻碰一下石门两边的石壁就会飞出数把长枪,现在我们又去碰那八股锁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触动机关,这古代的机关……谁也说不准。想着不禁咽了口唾沫,谁也没胆子去碰,打怵! 还是最后项少国想了个办法,把冲锋衣脱下来,缠在老五那把铁伞上,叫所有人退了好几步,这才让老五小心翼翼的把铁伞碰到八股锁上面。 眼瞅着铁伞离石盘越来越近,顿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把心悬在了嗓子眼儿,生怕还会出现刚才那一幕,不过好在这次并没有出动机关,铁伞在圆盘上到到处碰了一遍,都十分正常。 但为了保险起见,老五又把铁伞挪到了圆盘下面,刚好离开八股锁的位置。这刚一碰上去,瞬间就听‘仓啷’一声,猛地就从两边的石壁里迸射出两排长枪,直接将铁伞夹在里面,霎时火光四溅,伞骨上的那件冲锋衣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由得把所有人吓得一激灵,再看那些从石壁里飞出的长枪,就停在老五的眼前,若是刚才老五再往前一步恐怕现在都已经被刺穿了脑袋。甚至老五的胳膊都已经在那些长枪的覆盖范围之内,若不是有宽厚的伞面挡着,恐怕此刻的老五,已然成了残废了…… 当然,这还是金属物品,若是撞在没有任何防备的人身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更为奇特的却是,老五那铁伞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制造的,异常坚硬,两排长枪一撞在上面,那些有些长枪的枪头却已经卷刃,可那铁伞却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就在我们眨眼这片刻,又是‘哗啦’一声,只一刹那那些铁枪又瞬间收回石壁里面,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老五把铁伞收回来,上面却没有半点痕迹,被手电一照还闪耀着寒光,不由得让人一阵唏嘘,这东西堪称神兵啊!而我们也得出结论,整个石门上应该只有八股锁的位置是没有机关,碰到其他任何一处位置,都可以触动机关,杀人于喘息之间。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不得不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没想到这么一个建造了几千年的石门,竟然隐藏了这么多恐怖的令人防不胜防的机关,再看两边的石壁上分明没有任何的空洞,那些铁枪到底是怎么飞出来的,我一直都搞不清楚,感觉像做梦一样! 检查一切之后,我和老五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石门面前,看着眼前的八股锁在高具两米的石门中央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这若是不小心碰到圆盘意外的位置,而且两边的墙壁上光滑无比,可里面却隐蔽了极为恐怖的杀人机器,腿肚子便一阵转筋,甭管再怎么给自己打气,可还是怕的不行。 可饶是这样,硬着头皮那也得上啊。最后只能把身体尽可能的往后挪我小心翼翼的挪动两层圆盘上的卦位,手臂尽可能的直立,克制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才把这圆盘的两边,用力往边上转了一下。 嘎巴…… 猛地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瞬间让所有人心里一阵狂跳,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样,赶忙停下来看了下四周,好在没有发生任何的危险。 可背后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牙齿不由自主的打架,心里慌得要命。 喘了口气缓过来之后我才再一次的转动圆盘,可每次转动圆盘之后锁芯的内部结构都吱嘎作响,甚至能感觉到整个石门都轻轻有些颤抖,俨如恶鬼催命的咀嚼声一样,不绝于耳。 一刹那,我这心里打着一百二十分的专注,每转一下都得看一下四周,不敢漏下任何一个发生危险的可能。 我实在太紧张了,没有人亲身经历过那种事儿是不会体会那种恐慌,那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只要发生一点疏漏,瞬间就会触动机关,可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估计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一时间豆大的汗水顺着的额头不断滴下来,我和老五的喘息声变得越发沉重,到最后如同老牛耕田一样呼哧带喘,汗流浃背。因为我们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两处卦位虽然可以移动,可上下两层的卦位分布的很是杂乱,我刚把离卦、震卦和阳眼练到一条线上,等到老五一转却又一次将刚对好的卦位移到了另一边,等我再移回来,他那边的卦位却也发生变化。 两处卦位根本就不可能连在一起,这门可能根本…… 根本就打不开! 第一百零四章 石廊中的人影 登时我和老五就感到刚刚悬起来的心陡然就沉到了谷底,这门如果打不开,我们刚才的所有猜测就全不成立,岂不是在做无用功!这像个傻子实在这儿捯饬半天,到头来连个屁用都不顶,当即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看着眼前的大石门,气的我牙根直痒痒,谁能想到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锁盘根本就是个假的,两处位置根本就连不到一块儿去! 这不是坑人呢吗,艹! 可紧接我却见老五仍旧盯着那个八股锁,我叫了他几声他也没答应,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一发狠,摸着包里面在来湖北之前偷偷买的一捆为了保命用的炸药,心想干脆直接炸了算了,还他娘的费那功夫干啥。老五却一拍脑袋,突然就叫了起来:“卧槽,老子才起来了!妈的,咱们他娘的着了道了,被这石门耍了!” 我怒骂你才看出来啊,这门他妈的根本就打不开,可不是被耍了吗?老五却直摇头,赶忙让我停手,叫我先别发火,也别去碰那圆盘。 说着他将手放在巽卦位置上,冲我说道:“咱们他妈的傻兮兮转了这么久,被设计者算计了一通都不知道,再转下去咱俩他妈的都得死! 这个能转动的圆盘根本就是个障眼法,袁恒之专门就是为了糊弄那些个盗墓贼的,转错一定次数之后里面的卡簧就会断掉,仍旧会触动机关!” 我听得一阵心惊,下意识的赶忙就把手从圆盘上抬了起来。紧接着却又很是懵逼:“那既然不能转动,这锁怎么开啊,都这时候了,你就别他娘的卖关子了,赶紧说!” “你还没听明白?最重要的不是转动,而是阴阳两卦的位置——这两层卦位都是可以抠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我就看见他用小刀硬是将巽卦从圆盘上扣了下来,随后换在了另外一个位置。其他几个人看的不禁一愣,瞪着眼睛心想还能这么整,没一会儿就看见老五把中孚卦上下两处卦位就全部对准了阴眼位置。 而见他这么做,几个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更是以这种十分难受的状态站了这么久,腿肚子已经十分僵硬,心里也是吓得不行,心想可千万别出啥岔子啊,好在等了半天都没看见石门和两边墙壁有任何动静。 刚一眨眼,我就看见老五手底下兑卦、巽卦和阴眼已经连成一条线后,使劲往里一推。 当即就听到‘咔’的一声,上下两处卦位瞬间就嵌进了八卦图里,紧接着又是‘咔’的一声,在石门最底下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处画着弯月形状的图腾门闩就往外转了一圈,连带着圆盘的下半部分也同时升了上去。 这么做,对了! 我们看的瞠目解释,还是最后老五怼了我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也赶忙掏出峰子的那把瑞士军刀,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上半部分的两处卦位撬开,和阳眼连成一片,喘了口气之后便猛地将两处卦位推进了圆盘之内! “咔” ‘轰隆’ 没等我们几个人反应过来,当即就听见两声巨响,石门最顶上的那处画着烈日图腾的门闩也开始缓缓转动,随即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吱嘎声中,眼前这扇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还没等我们惊呼出声,一股阴风瞬间就从缓缓打开的门缝中汹涌而出,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腐臭味道。 我们脸上还没有露出一丝表情,就又看见石门后面左右墙壁上竟闪着两束绿油油的亮光。 那是两注跪姿模样的蹬奴,身子跪在地上,一手高举,另一只手则拖着灯烛下摆,呈长信宫灯的姿势,不过却并没有走通烟雾的管道,缕缕青烟顺着火苗缓缓向上冒去。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诡异的是,石门里面绝对没有风,不然照这种强度的风,里面的长明灯根本就点不着,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烧的正旺了…… 那既然石室里面没有风,眼前这股阴冷刺骨的阴风又是从哪儿吹出来的呢?而且这两柱蹬奴又是谁点燃的呢? 可没等我们仔细去想这两件事儿,那阵阴风早已经刮过,没留下一点痕迹,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很是诡异。 而且,仔细一闻,空气中刚才残留下来的那股腥臭味道也已经消失不见,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并不是臭,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味道从灯烛里面飘散出来,不过应该无毒。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防毒面具戴上,临戴上时又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丁岳答应,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进去吧!” 收拾妥当之后,在霍正清的带领下,我们所有人这才踏进了石室里面。 石室很大,是一个呈‘t’型的不规则的巨大空间,这条短却壁纸的通道左右两边的墙壁上每个几米均有一个跪姿模样的灯奴,不过手里面的长明灯却并没有点燃,也不知道石门边上那两束灯奴是什么时候点燃,还是这几千年来一直都没有熄灭过。 我们打着手电,将石壁两边其他的的灯奴一束束点亮,这才让整个空间的变得逐渐透亮起来。但这个空间实在太大了,饶是这样,整个石室还是一片昏暗,加上每个人带着防毒面具,若不是穿着不懂,还真不容易分得清谁是谁。 接连点燃了好几柱灯奴之后,我突然就看见老五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背后,透过防毒面具我看见他皱着眉头,咦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指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让我们仔细看。 随后我就就看见最开始进来时就已经点燃的那两束灯奴此刻就已经灭了,随后就感觉一阵劲风从耳边掠过,刹那间一路上石壁两边的火光全部摇曳起来,整个通道变得越发忽明忽暗。 而后从最开始点燃的蹬奴开始,一束束速度极快的就灭了下来,霎时间那片区域变得一片漆黑。 而在这些灯奴还没灭掉的时候,我突然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站在通道口,随着灯奴的熄灭那个人影也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疑惑的盯着那片黑暗。 我还以为是丁岳跟上来,便叫了一声,可是那个黑影却并没有答应,却离我们越来越近。随后我又准备叫一声,老五却急忙怼了我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让我不要出声。 透过防毒面具的玻璃,我看见老五努力的瞪大他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紧接着,我就看见他拿着手电的手在不断的晃动。 顺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光源穿过黑暗,隐约能看见不远处已经灭掉的火光,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刚想叫他别扯犊子,整的吓人倒怪的。但随即我就看到其他的人也已一副极为恐惧的表情看着眼前变得逐渐漆黑的通道。 下一刻,我脑袋突然就‘嗡’的一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我看见,本来手电光眼前的通道一个人影都没有,但随着一盏盏灯奴的熄灭,手电就能照到一个越发清晰的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近,可一眨眼却又消失不见,灯烛一灭又再次出现…… 就这样周而复始,刹那间,那个人影已经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几把手电把眼前的一片照得透亮,但是…… 却没有任何的人影。 第一百零五章 不存在的人(下) 可等那灯烛一灭,人影却又出现了,但仔细一看却称不上是人。其身材高大无比,甚至超过了两米,四肢其长无比,仿佛穿了件水锈一样,以一种极不协调的方式生长,耷拉下来。乍一看如同长臂猿,而且他的脑袋,竟然比胸口还要大。更为诡异的是,他的脚并没有沾地,肩膀也已经塌了下来。 这种姿势绝不是走路的时候样子,倒刚像是……整个人被吊在空中,一动不动! 眼看着那个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可我们却已经吓得连动一下都忘了,瞪着眼睛僵直的站在原地,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心里越发惶恐。 手电人影的方向照了半天,可通道里根本就没人,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这……这那儿有人啊,不会是个……吊死鬼吧!” 小涛的声音有些发颤,饶是再怎么不去相信,可眼前看到的仍是事实,不可否认,那个黑暗中的影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而等小涛刚一说完霍雯雯脸色瞬间变得一阵惨白,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别胡说,这世上哪儿……哪儿有什么鬼啊!” 刚一提到鬼上面,几个人顿时就哑口无言。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鬼,那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小孩儿又是什么? 刹那间霍雯雯张着嘴巴,支吾了半天都没胆子承认。 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了,让人本来悬下来的心又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儿。 等了片刻,项少国也有些沉不住气,开口说道:“会不会只是我们看花眼了,那个黑影只不过是灯奴反射出来的影子?” “扯淡,你自己看个灯奴都是跪姿,你见过那个灯奴是站着的?难不成还成精了啊!而且这哪儿有镜子反射,就算是被火光照射出来的影子也应该是倒映在墙上,哪儿可能在空中啊!”老五大叫。项少国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倒影,便不说话了。 见我们几个情绪都有些失控,霍正清忙让我们别慌,应该是看错了,可能是我们中谁自己的影子,别自己吓唬自己。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的黑暗,老实说,他这么说绝对没人会相信,谁的影子会像那样,被吊在空中,那影子的主人不死才怪! 而且,为什么我们只是灯奴熄灭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个黑影,在正常光源的照射下却什么也看不见。这实在太反人类了,根本就不可能啊! 突然,我们眼前的最后一盏灯奴也瞬间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几把手电将眼前的通道照的鬼气森森,却什么也没有。 一刹那我们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五更是紧握着手里的柴刀,咽了口唾沫,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攥着手心早已经满是汗水,心里慌得不行。 这次,那个黑影再次移动的话,应该该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吧……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人是鬼? 一时间我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脑袋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犹如破风箱一样嘶嘶直响。 但令人恐慌的是,这一次,等我们颤抖的拿着手电的往眼前照射过去的时候,那个近在咫尺的黑影却突然不见了! 我们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已经被吓的面如土色,人呢?会不会…… 我们不敢回头,生怕那个人影此刻就站在我们背后。就这样僵直的站在原地,防毒面具充斥着我们急促的呼吸声。 嘶嘶作响…… 我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身后,冲他们伸出三个手指,意思等我数三声之后一起转头。几个人点点头,瞪大眼睛紧盯着我的手指,等待着我的信号。 三! 二! 一! 倏然,我们五人猛地转过头去,刀已经紧握在手里,老五又抓了一把五禽骨粉攥在手中,一有危险就迅速撤离。 可等我们转头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而眼前那株刚才并没有点燃的灯奴,此刻却已经燃烧起来,灯火昏暗,将眼前一米见方的地方照亮,却是一种诡异的淡绿色。 马上,我们就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接近通道口的石壁边上,一动不动!灯奴微弱的灯光散射过去,只能照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却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那个人影绝对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个诡异的影子,却总感觉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看他的状态好像正盯着我们这里,可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而且在我们没进来之前,石门并没有任何被打开的痕迹,这个空间里面按理来说不可能存在有任何的人。但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呢? 恍然间,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老五他爹?便小声问了下老五。老五有些激动的又看了一眼,但转眼却摇了摇头,说体型不对。我又说会不会是灯光太弱,看花眼了,再仔细看看? 老五壮着胆子把手电抬了起来,光源瞬间照在那块儿区域。我们这才看见那个人影,随后几个人便一声惊呼。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影,并不是老五他爹,而是…… 丁岳! 而且在他身边,貌似还站着一个人,不过隐藏在通道的角落里,看不清楚是谁! 我们这一路上根本就看到丁岳的身影,为什么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刹那间我们几个人的心里接连冒出好几个疑问,心里慌得不行,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老五壮着胆子冲里面叫了一声:“丁岳,原来他妈的是你!别给老子装神弄鬼,都被我们看见了,你丫的还不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穿过长廊在整个石室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声音也逐渐变得空荡起来,幽幽的显得十分诡异,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可饶是老五这么叫,站在那里的丁岳仍就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做任何动作,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木头人。 “妈的,还跟老子装。老子溜溜的找你找了这么半天,你小子还他妈装鬼吓唬人,找死啊!告诉你,老子没时间跟你玩狗屁捉迷藏,赶紧老子滚出来!” 见丁岳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把我们气的牙根直痒痒。开玩笑也不带这么开的吧。但我又仔细看了一眼站在哪里的丁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也太安静了! 看他身体的方向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没有动作,没有呼吸,甚至连一句答应的话都没有,就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仿佛在监视我们一样。那种状态给我的感觉很诡异,让人浑身不舒服,却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剥皮揎草 “丁岳,听见了没……卧槽!” 老五又叫了一嘴,见丁岳还不答应,气的破骂一声,抄起拳头就朝丁岳冲了过去。 老五这次真是气炸了,额头青筋暴起,饶是别人让他消消气都不听,犯起驴来拦都拦不住。 我生怕以这小子现在这状态,别再把丁岳揍出个好歹来,赶忙也冲了过去。可仍旧是慢了一步,眨眼间老五已经跑到了丁岳面前,指着丁岳破骂了一声,还是一点动静儿都没有。紧接着一片昏暗暗中也没看清老五做了什么,随后丁岳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心想坏了,老五这小子备不住已经动手了,赶忙加快速度跑了过去,借着手电的灯光我就看见丁岳倒在地上,脑袋就磕在边上的石壁上,也不知怎么样了。我瞪了老五一眼,说你他妈用那么大力气干啥,有事儿不能出去再说啊,被人打出个好歹来咋整,还嫌乎事儿不够多啊。 老五怔怔的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说自己根本就没用力气,只是碰一下丁岳那小子就躺了,这他妈碰瓷儿呢吧!我让他少扯犊子,赶紧搭把手把丁岳抬起来。 可这一上手我就感觉不对。 太轻了,我一个人毫不费力的就把丁岳抬了起来,重量感觉抬一个塑料模特差不了多少。 怎么回事,就算是再瘦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轻啊,而且丁岳长得高高大大,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咋说也带上百斤了。更为奇怪的是他给人的感觉很怪异,皮肤没有任何的弹性,轻轻一碰那块儿皮肤就瘪了下去,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抓着他的胳膊我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整个胳膊都会被我扯下来。 我看了一眼老五,他也在盯着丁岳看,皱着眉头摊了下手表示自己刚才真的没用力。随后其他人也都跟了上来,忙问我们怎么回事儿。我刚想要解释,可看了眼丁岳却是在说不出口。 你说一个人大男人和塑料一样轻,轻轻碰一下就倒了,任谁都不信啊。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丁岳连一句话都不说,脑袋磕在墙上连一点血都没有,全身凉嗖嗖的,根本就没正常的提问。怎么说呢……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 我又叫了几声,问他有没有事儿,依旧听不见回答。我又把他小心翼翼的翻了过来,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卧槽,这小子,根本就没有眼睛,眼眶部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而且他的脖子部分长得极不规则,有些地方略细,脖子上的皮肤一层层的都耷拉下来,似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而有些地方又有些粗,脖子疙疙瘩瘩,及不平整,就好像吃东西噎住了一样。 我看了眼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愕。再看那张脸,感觉异常诡异,好似没有生气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像蜡像,除了不能呼吸,表情动作都和正常人一样。 可眼前丁岳的皮肤确实是正常人无疑,但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呼吸,胸口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些塌陷,就像是一个蜡像套了一层活人的皮,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那副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这时,突然就听到一声尖叫,一抬头霍雯雯捂着嘴巴一脸惊愕,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顺着她的目光我这才看见,就在我面前的黑暗中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手电光刚一照射过去,瞬间一张惨白的人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嘴巴张得贼老大,但是却没看见牙齿和舌头。而且他的眼框里面也没有眼睛,站在他旁边半天,我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那张脸莫名的我的心里慌得不行,右胳膊也开始不自觉得颤抖起来,眼看着又有些控制不住。 而这时项少国突然叫了一声:“这个,不是徐志森吗?他不是已经……” 说落一般我看见他以一种十分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站着的那个人,又看了眼霍正清。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刹那,霍正清的表情也变得一脸惊愕,忙回头看了眼来时候那个通道,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早已经满是惊恐。 登时,我脑袋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忙把目光转移到那个人的胸口上,脑袋瞬间一乍! 不对,那个人……可能不是活人! 那个人的胸口位置上连带着衣服都已经被什么东西刺穿,衣服上还带着早已经干涸的鲜血。更为恐怖的是,他胸口上被刺穿的位置上早已经成了一个大窟窿,被手电一照甚至还能看到对面漆黑的石壁。 照项少国这么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搜索队死亡队员中的一个,再看他胸口上的巨大伤口,联想到刚才在石壁上看到的那个没有了尸体的铁棍,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被干尸丢出的铁棍刺死的那个队员!但他既然已经被钉死在了铁棍上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根本就没死,而是自己走道的这个位置?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脑袋一阵发麻,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可能!他的胸口已经被刺穿,任何人在这种程度之下别说动弹,连多活一秒都不可能! 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这里离那个通道少说得有五十米,除非有人把他扛到这里来,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但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谁都没有离开过。 等等…… 难道是,丁岳?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给否决了,因为在我们来之前石门跟本就没有被打开过,丁岳他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会闲得发慌要把一个死人从铁棍上扛下来,再带到这里。这是为什么?就为了吓唬我们? 放屁,一个正常人绝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拿个死人开玩笑。但既然石门紧闭,他们又是怎么进到的这个空间?怎么想也都不大可能,却实在解释不清。 会不会有其他的通道,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而已?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却看见老五再次凑到了那个死人面前,上下看了一通竟然就伸出手指朝着他胸口的伤口探了过去。我忙把他的胳膊拉住,问他要干啥,你疯啦! 他没说话,甩开我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伸到了那个死人胸前的伤口里面,看得人一阵皱眉。 仅一下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们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话,而是再一次捏了下丁岳的胳膊,停顿了片刻,咽了口唾沫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剥皮揎草?”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一下子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就看见在他从伤口里伸出的两根手指上,竟然抓着一把棉花还有一些草皮。 我看的后脊梁凉嗖嗖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什么是剥皮揎草?这话说出来有些恐怖,甚至恶心。 明太祖朱元璋因为是乞丐出身,及其痛恨贪污枉法。在对待官员贪腐的问题上常常法外用刑,其中的典型就是剥皮实草,说白了就是将剥下的人皮制成鼓或者填入稻草制成人皮立于衙门门口或者当地土地庙的门口,用以警告惩罚贪污官员,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朱元璋还创造了不少极为恐怖的酷刑,譬如刷洗、抽肠、剥皮等。而且每次行刑皆是在土地庙前,场面凄惨到无法直视。 一想到这里,我们无比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又看了眼眼前的两个人,不禁感到浑身发冷,一个个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如果说是活活将人皮拔下来,再填充上稻草棉花的花,其身上应该有缝合过的痕迹,可这却什么都没有,全身完好无损。 随后,老五又指着地上的丁岳再次说道:“可能丁岳早已经死了,我们眼前看到的,仅仅只是一张人皮!” 第一百零七章 梦 人皮! 老五这么说,吓得我们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霍雯雯脸色更是一阵发白,我们生怕她再犯病,忙让她先把气喘匀了,没事儿没事儿。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说实话,我自己也是被吓的够呛。这可是‘人皮’啊,虽然每天都触手可得,但是将整个人的皮或整整剥下来,这么反人类的是我也仅仅只是在电影,小说里才能看到。 我只听说过变态杀手会喜欢将人杀死后做成各种东西,甚至曾听说过一个变态杀人狂专杀女人,然后将他们的头骨做成汤勺,汤碗等,但感觉这些离我很远,一辈子我都想不到,就现在竟然真的会看到两张活生生,没有一点损坏的人皮摆在我的面前,甚至被扎成了稻草人。 一想到这里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说眼前的是两张人形玩偶的话,那么是谁把他们的皮剥下来的,那么肉身现在又在哪儿?而且石门刚才并没有打开,丁岳是什么时候死的。又为什么把他们杀掉之后,唯独把人皮放在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杀他们的,到底是人是鬼?现在又躲在哪里,会不会下一个被剥皮的就是我们…… 一时间,脑袋里一连串的疑问不断冒出来,脑袋前所未有的疼。而紧接着,我就感到一阵胸闷,右胳膊一阵刺痛,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眼看又要抑制不住了! “老五,快,帮我一下!” 我咬着牙,豆大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紧紧攥着右臂大叫。可就在老五慌忙将五禽骨粉洒在我胳膊上的时候,瞬间我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然间,眼前变得灰蒙蒙的一片,我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心里慌得不行,却总感觉这个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紧接着,我的耳边突然就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那声音听上去毛骨悚然,不像正常人的声音。随后……令我诧异的是,打南边缓缓走过来一个倒骑驴的小孩儿,小孩脑袋上扎着两个冲天鬏,嘴角一直挂着些许哈喇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左右摇晃,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竟然是我在下到洞穴之前做的那个怪梦,而且每一个细节竟然都一模一样! 眼看着小孩骑着驴朝我越来越近,在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中,就看见小孩和驴子身上映照着一层浓重的黑气,而且越是接近我,那股子黑气就变得愈加浓重。离老远就让人感到一阵胆寒,耳边仿佛能听到阵阵恶鬼的嚎哭,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小孩显然是看到我了,两个脑袋上的两双眼睛当时就眯在一起,冲我嘿嘿直笑,随后从他们嘴里就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乍一听如同一老叟,看上去缓慢却速度飞快地朝我这里走来。 而刹那间我就看见他两张不同表情的脑袋竟然漆开始剧烈腐烂,之前只是绝大部分,身上还残留些血肉。可等到那小孩儿一接近我面前的时候嘿嘿一笑,紧接着我就看到他脸上的血肉便哗啦一下全都抖落了下来,瞬间只剩下一具骸骨,还有密密麻麻的经络,看上去异常瘆人。 而且小孩那阵又哭又笑的声音异常刺耳,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到更为诡异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笔直的从我身体中穿了过去,一回头我却看见不远处站着另外一个自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骑驴的小孩儿。 随后那片白雾变得越发稀薄,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我在蒙蒙雾气中逐渐显现。 十个、百个……眨眼睛眼前密密麻麻全是我自己,诡异的冲我嘿嘿直笑,边笑身上的皮肤血肉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如下雨一般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刹那间眼前已经是一片白骨,恐怖如斯! 随后他们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嚎叫声中所有的白骨竟猛地朝我朝我扑了过来…… “都给我滚!” 我怒喝一声,猛地一睁眼先是看到自己的胳膊在空中胡乱挥舞,随后就看见老五、霍雯雯,小涛……所有人围在一起紧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四下乱看,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白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梦。不过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堆白骨拉扯着身体,肌肉组织逐渐撕裂的剧痛。 一刹那,就感觉背后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缓了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太恐怖了! 而我这才反应过来,紫荆已经不在那个漆黑的通道之内,眼前是一个呈圆形的巨大空间,在我头顶上超过十米的地方,还有一个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空间的超巨大齿轮,而在四面墙壁上还闪耀着密密麻麻的光点儿。 我这才想起来,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应该就是霍正清所说的那个见到巨型干尸的地方,我头顶上的就是那个巨型齿轮,而墙上那些光点儿则是密密麻麻的弩箭机关。 “怎么了?没事儿吧!”说话间老五又从腰包里掏出一把五禽骨粉洒在我身上,问道。 “没事,就是做了个怪梦,梦到两次了。”我揉着发胀的脑袋说道,刚才的场景依旧在脑中一次又一次重复,持续不断。 项少国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梦到了什么,还能连续梦到两次?”说话间其他人也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到底梦到什么能把我吓成这样。 我喘了口气,将这两次梦到的场景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说过之后,项少国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一下: “你确定你梦到的一个小孩儿倒骑着驴,这个场景?” 我点点头,就见项少国忽的叹了口气:“那恐怕就有点麻烦了!”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眼睛不自觉的上翻,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再次说道: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和你差不多的梦,不过我梦到的只是一个小孩儿,也是长了两张脸。那段时间内连续一周都做同样的梦,差点没把我吓出毛病来。 事后我还去找过解梦的人,他说梦里面小孩指小人,有着两张脸证明这个人两面三刀,会对你有威胁。而那段时间开始我在工作上就一直不顺,险些卷铺盖走人。 当然他说的话我刚开始并不相信,只是求个心理安慰,却没想到只有有件事却印证了那人的说法。 自从那不久我就多留了个心眼,有次我晚上下班下得早,那天也不知道吃啥了,肚子闹得很厉害,在卫生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 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在我桌子上再翻我的工作日志,被我抓了个正着。后来才知道,这小子背着我说了我不少坏话,陷害我好几次,有几次还窃取过我的工作成果。 事情败露之后他也被开除了,而我也再没做个那个梦。 但你这次做梦好像比我要严重得多,可能这个小人对你的威胁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危及到你的生命。不过至于那个驴是什么,我就搞不清楚了,”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还没等我把他的话消化完,小涛又再次插口说道: “驴?我听我家老爷子说,梦到驴,周围缠着黑气可能是……有鬼!” 第一百零八章 吊死鬼(上) 若是放在以前听两个人这么一本正经的谈论着解梦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感觉有些可笑。 但现在我们实在是接触到了太多诡异的事情,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听到两人这么一说其他人无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但这其实也是必然的,从西安古墓中碰到的种种,再加上这一路上撞见的怪事儿太多了,让我们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联想到从前根本就不会去想的东西。 原来我一直认为解梦这些东西有种半忽悠的意思,并不可信。但这一路上的事儿再加上项少国和小涛所说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去接受这一说法,因为在这洞里这么长时间,我们确实是看到了所谓的‘鬼’,而且险些还被他给害死! 这确实是事实,不可否认! 但那个小孩代表的是什么,项少国所说的那个小人又会是谁,我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过了一遍,仍旧不敢相信我们这些人中会有一个小人存在。而他又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生命的地方,我还真想不懂。 听项少国和小涛这么一说,其他的人几乎一个一个脸色发白,咽了口唾沫,霍雯雯看着小涛轻声说道:“难……难道真的有鬼啊!你们可别吓我啊,怎么这么多的……我们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说到一半她已经都快要哭出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旧没敢把那个‘鬼’字说出来。 “咳,我就这么一说啊,并不可信啊,你也就这么一听,别当真,别当真啊!”项少国嘿嘿一笑,不过表情中却还带着一丝苦楚,说的虽然轻巧,不过那次对他的伤害估计也很大。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故事,只不过在别人面前说的轻松而已。 而我也悄悄留了个心眼,却没想到因为项少国所说的,让我在之后的故事中生生逃过了好几次死劫,当然那也是之后的事儿了。 老话儿说得好,有些事情一旦深陷其中,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挣脱的掉的。况且,之后的那些事,大多和我息息相关,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让我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见我们吓得不轻,霍正清低喝了一声让我们打住,随后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表情突然间沉了下来,却又有些激动: “二娃子,你爹最后就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外面你也看过了,什么都没有。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个地方。你爹他就是个怪胎,平常人发现不了他留下的痕迹。要我们这些人找肯定抓瞎,这里面也只有你最了解你爹。不过看样子你爹应该也不在里面,看一下,看看你爹留没留下什么线索?” 我有些奇怪,霍正清说这话好未免有些太奇怪了,他表情虽然着急,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在意老五他爹在哪儿,反倒像是想找到老五他爹留下来的什么东西。 老五倒没发现什么不对,应了一声,神情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虽然有些失落,随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个特制的铁棍,拿着手电仔细在四周角落这碰碰那点点,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们想帮他却被他一口回绝了,说是他爹不想一般人,有时候犄角旮旯留下来的线索很容易被我们忽略,甚至给破坏掉。我们只会越帮越乱,还是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要动的好。之后再就一句话没说,蹲在地上用那根铁棍一寸一寸的敲击着地面,不时摇摇头再次换另外一个地方。 霍正清和项少国也从怀里掏出相机,对着空间正中央的那个巨大齿轮接连拍了好几张照片,不时小声议论几句,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在讨论考古方面的东西,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东西。 随后,就只剩下我、霍雯雯还有小涛三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而我这才注意到这么个将近两百平米的巨大空间内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左右的地方就会有一个矗立在石壁中的弩箭,上下相差不到一米,密密麻麻在墙壁上一圈圈整齐的排列。 每支箭头都对准了整个空间的各个角落,如果不小心触动机关,照这些弩箭的密集程度,甭管多少人眨眼间就可以全军覆没,回想之前的种种,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随后,我们十分小心的将墙壁上的灯烛一个个点燃,但亮度仍旧不能将整个空间照亮,显得无比昏暗。我们只要将三把手电交叉放在空间的三个角落,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而等我刚把手电放下,正想起身,突然就听到身后霍雯雯一声尖叫。我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紧接着就听到小涛低喝了一声,声音都颤抖起来,让我千万不要乱动。 一刹那,周围再没有任何人说话,静悄悄的很是瘆人。我心想他娘的又怎么了,啥玩意儿能把他们吓成这样?我叫了一声,却听不到任何人回应,心里也变的紧张起来,心想到底咋地了,你们他妈的好歹给句话啊。 这个时候耳边有人咳嗽了一声,缓缓回过头就看见老五正瞪着眼睛不断向我的正上方瞟,一边还用唇语冲我叫道,好像在说:“头顶,头顶……”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但见老五面无血色的表情,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从腰间抽出开山刀,这才一点一点的抬起头。 刚动了一下,瞬间就感到脑袋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轻轻一动那东西也跟着动了一下。借着微弱的灯光就看见墙上倒映出来的影子,隐约就看见在我脑袋上方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更高处有绳子摩擦木头,不断发出“吱纽、吱纽”的干涩摩擦声,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在我头顶上,好想吊着什么东西? 我哪儿还敢抬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往头顶上摸了一下,从手感上来判断,有些柔软,象是早前普通人家手工做的千层底布鞋,再一摸里面凉嗖嗖,硬绑绑地及其干涩,被我一碰再次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应该不是活物。 我咽了口唾沫,猛地一抓,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这一抓竟然抓住了一双穿着破破烂烂灯笼裤的小腿肚子,凭手感腿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肉,只剩下一具白骨! 这好像……好像是一双人腿! 我顿时一惊,那双鞋底刚好和我的头脸高度平行,我一动脑袋上的腿也跟着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一点力气,像是被吊在空中。 第一百零九章 吊死鬼(下) 什么人两脚能被吊在空中,晃来晃去的?那肯定是吊死鬼啊! 这黑灯瞎火啥玩意儿也看不清楚,好巧不巧竟然摸到个一具上吊的死尸,我脑中瞬间就想到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吊死鬼模样,瞪得铜铃大的眼珠子,‘噗嗤’一下挤出眼眶;舌头伸的老长,一脸狰狞的模样。 瞬间我就感觉头皮就直发麻,身子一下子就没了力气,险些坐在地上,心里直骂晦气。 在我们东北,吊死鬼的传说出奇的多,而且每个传说都极为恐怖。在我小的时候,家里的一个邻居就是上吊死的,那人四十多岁,膝下无儿无女,老婆也跟着一个大款跑了,除了他之外家里就没有其他人,等到最后尸体都发臭了这才被人发现,隔着院子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尸臭。 那时候小,啥玩意儿也不懂,就是淘得要命,好奇人死时候是啥样,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便趁大人没发现偷偷跟着他们去看了一眼,可仅一眼便给我吓得失了魂儿。半个月时间上吐下泻,什么都吃不下去,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整个人逐渐就瘦成了皮包骨。中西医都看过了,可就是啥病因都找不到。 最后还是我爷带我去上山,找经常给我叫魂儿的神婆把魂儿叫回来这才慢慢缓过来。 而那件事也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烙印,直到现在感觉脑袋上耷拉下来的一双人脚,让我瞬间就想起起来,说不害怕那他妈全是扯犊子! 当时就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身子一下往后弹了出去,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生怕头顶上的那个吊死鬼会紧跟着我不放。 我这一声也把其他人吓了一跳,霍雯雯还想要拉住我却被我直接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椎骨锉在一块儿坚硬的石头上,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下半身当时就美玉偶知觉了,从骨头往外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动都不能动了。 老五急忙把我拉起来,虽然十分担心,一边给我顺气儿却还不忘嘲笑:“没事儿,没事儿。就一具尸体,瞅把你丫吓成这德行,丢不丢人。来来来,乖啊,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我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打开,抹掉脑袋上沁出的一头虚汗,半天没回过神儿。 他妈的,刚才真是把我吓的够呛。说实话,长这么大能把我吓成这样的东西真不怎么多,但如果有吊死鬼绝对排在头几位,好家伙那可是心理阴影啊! 半天等到回过神来,我这才壮着胆子抬起头网上看,一片昏暗之中隐约就看见一双漆黑的脚吊在空中,如钟摆一般一晃一晃的,看上去鬼气森森,不禁毛骨悚然。 老五从地上捡起手电筒,往上照去。顺着灯光我就看见一条已经破旧不堪,已经没有多少材料的麻布裤子,透过裤子的裂口就能看到大半个已经极度干瘪的腿耷拉下来,看样子应该死了有些年头了,血肉一丁点儿都不剩了,只剩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 再往上是一个隐约还能认得出来是件甲胄,却也腐烂的够呛,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铜臭味儿。虽然甲胄将整个上半身覆盖在里面,但是上面的甲片几乎都已经掉干净了,线头全部耷拉在身上,好像轻轻一碰整个甲胄就会散了架一样。我们也不看去碰,只好站在原地看了几眼。 甲胄也是好东西,虽然没有金石玉器那么值钱,不过也能卖个小几十万。但这种品相的甲胄恐怕就……估计给收破烂儿都不带要的。 我又仔细看了几眼,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说来也怪,这具干尸的四肢出奇的长,甚至超过了正常人的手臂长度,双臂垂下来甚至能碰到膝盖;而且不禁胳膊长,就连脑袋都像个大坛子扣在脑袋上一样,铜铃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死没死。一下子霍正清等人的表情变得一脸惊愕,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等到我看到这具干尸的体型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么大的身躯甚至超过了两米,如同巨人般矗立在我们面前,怎么看怎么熟悉,这可不就是霍正清所说的那个几乎害他们全军覆没的那具干尸嘛! 我又看了一眼那具被吊在空中的干尸,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霍正清也曾经跟我们说过,但是从他口中说的是一个感觉,而等我们亲眼看到之后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更加震撼,更加恐慌。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生怕这家伙突然睁开眼睛,再朝我们扑过来。 一瞬间,我直感觉四周凉嗖嗖的,下意识的一回头,脑袋就是一乍,那个刚才消失了的黑影此刻就停在我身后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而紧接着我才恍然大悟,转头看了眼干尸,就发现干尸的尸体正对着我们来时候的通道,肩膀塌陷和那个影子的状态一模一样。 我们在甬道里看到的那个诡异的黑影,应该就是这具尸体反射出来的的影子! 我定了定山,又仔细看的观察了下那句干尸和身后的影子,心里却不由得奇怪,转头去问霍正清:“霍教授,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带枪了吗?” “恩?没有啊,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想到里面会这么的……除了一下考古设备以外就没带其他的东西,枪还是这次特别申请的呢,怎么了?”霍正清看了我一眼,疑惑的说道。 一下子,我才意识到哪里奇怪。因为这具干尸的胸口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枪眼,胸前已经高度腐烂的甲胄根本就没什么用,露出来的干瘪的胸膛上满是被子弹打穿的痕迹,子弹数量之多已经将那具干尸的胸口打成了‘筛子’! 这也就怪了,既然上次搜索队并没有携带枪支,这具干尸身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弹孔。就算是说身上被机关打中,可整个洞穴最多的也只是弩箭,打在人身上也只是一个个细长的小孔而已,而且弩箭也应该留在身上才对。 可这具干尸的胸口上每个空洞边都有灼烧的痕迹,这只有近距离开枪才能造成的。 那既然不是搜索队的人开的枪,这具干尸身上这么多的弹孔又是哪儿来的呢!而且又是谁将他打死之后吊在这里的呢? 难道是老五他爹,不,绝不可能,老五他爹不可能有枪。可不是老五他爹,又会是谁? 我感到一阵混乱,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在吊桥上要杀老五的那个鸭舌帽男!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到的这个空间的,可再一想到丁岳还有那具搜索队队员的尸体无缘无故出现在通道里面,难道他们两个也是那个男人带过来的? 假设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可从刚开始要杀老五,再到现在把尸体剥皮放在通道里,又把干尸杀掉掉在这个空间,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有什么用?我想不明白。 但唯一能够证明的是,既然他能够在石门未开的情况下进来,就能说明这个空间应该还有另外一条通道,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而已。这会不会也能说明,老五他爹可能已经逃出这里,甚至是离开这个洞穴了? 我不敢肯定,却也不敢否定。这个洞穴令人搞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而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霍雯雯突然‘哎呀’的叫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她紧紧捂着手掌,血液顺着指缝哩哩啦啦的流了下来。 我们赶忙把她扶起来,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下。这才看见在她身边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应该是不小心碰到匕首把自己割伤了。 我把匕首捡起来刚看了一眼,心里忽悠一沉,这匕首绝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的,因为在匕首的把上刻着三个字:谭开成。 “老五,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爹的?”我看像老五,问道。 第一百一十章 线索,密码 “老五,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爹的?” 虽然不知道老五他爹叫啥,不过看匕首的主人既然姓谭,我还是一下子联想到了老五他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果然,我刚把匕首递到老五面前,他的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没错,是我爹的!”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激动,抓着匕首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在整个洞穴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件关于他爹的实质性的线索,任谁都会激动,不过可惜的是匕首的主人并不在现场。 “你在哪儿找到的?”老五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转头问我。 我指着地上,刚想说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没去回老五的话,而是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下四周。 我刚才看了一眼,匕首的尖儿已经被磨平了,甚至有些卷刃,并不怎么锋利,而且刀面上还有些许土屑,正常的匕首绝不可能会用到卷人之后还不打磨,这样的匕首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再加上刀面上残留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屑,只能这把匕首丢弃之前应该一直在刻什么东西。 我隐约觉得老五他爹很可能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线索。 可我在地上用手电翻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的线索,难道是我想错了? 应该不会吧。我不甘心的又把手电往石壁上照了一下之后,心里顿时就是一喜。 借着手电的灯光我就看见在眼前的石壁上有几道划痕,看样子刻得时候极为仓促,最后几道划痕的痕迹比之前要重许多,而且很飘,好像刻下划痕的人想要着急离开。 可我怎么看也没明白这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便又在其他的地方看了一遍。找了半天才在靠近石壁的地方又发现了个只有指甲盖儿大小的电容。 电容呈墨绿色,有些不规则的长方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小石子儿。我拿起来看了几眼,电容的两根铁丝还没被焊接过的痕迹,应该是个新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失望的站起身来,暗叹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墙上的痕迹只是老五他爹闲得发慌刻下来数天数的。 又或者老五他爹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把匕首只是他不小心丢下的。况且一个正常人在绝水绝粮的状态下根本就不可能撑得过三个多月,更何况这个洞穴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好像洞穴里根本就没有活人一样。 可这说不通啊,如果老五真的在这个洞穴里待过,那他又是什么时候,怎么离开的呢?离开之后为什么不跟搜索队联系呢,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担心他吗?还是说有什么苦衷让他不能联系别人? 我想了半天,总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儿。 老五见我杵着不动,问我咋地了。我叹了口气,手指摸蹭着电容,不知道该怎么说。看我满脸愁容,老五觉得我可能在想他爹的事儿,便拍了拍我肩膀,叹道: “行啦,别想啦,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找到,可能老爷子已经……”说到一半儿他也说不下去了,换来的只是一声又一声叹息。 这溜溜的找了得有一天了,甭说是活人,就连个尸首也找不到,老五他不着急才怪。见我手上拿着个电容脸色更加愁苦: “唉,老头子平生没啥还好,当兵的时候在中越边境打仗落了个二级伤残,瞎了只眼睛,回来就爱倒腾个抗战时期的玩意儿。 前段时间还说他的无线电台的电子元件烧了,让我帮他再拾到个新的。这才多长时间了,就连他妈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卧槽……”话没说完便狠狠一脚砸在墙上,传来一声闷响。 电台? 电子元件! 老五他爹的电台烧了,缺少个电子元件,而我刚好也在他爹的匕首边上也捡到个崭新的电容,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等等,你刚才说你爹的之前当过兵?”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老五。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下子,我脑子里瞬间嗡的一下。 “我想明白了,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猛地大叫一声,把其他人吓了一跳,骂我瞎咋呼什么。我也没解释,而是拉着老五蹲在地上,又重新观察起来墙上的那些刻痕,心里不由得一乐,谜底一下子全解开了。 “你小子忘没忘咱大学考试时候的暗号。”我问老五,声音异常急促。 “暗号,什么暗号?” 我见他还没明白,急的又用手指在墙上敲了几下,又长又短,看似杂乱,其中却也有些规律。 一下子,老五脸色就变了,瞬间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大叫了起来:“卧槽,摩斯密码!” 我兴奋地点点头,接着我俩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眼前的墙壁,看着上面一条条杂乱无章的划痕,几个数字逐渐在我们脑中显现出来。 如果把刻痕上的一条横记为横,将斜着向下的一撇作为点。那么这两排划痕就是一副特别完整的摩斯密码,之后再将这些的密码换成数字,再按规律解析成汉字,那么连在一起的一起的意思就是: 小心! 这个办法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曾经用过,不仅用于考试,甚至在一些不能够正确表达出意思的场合都曾经用过。而最神奇的是这个密码就是老五他还是爹教给他的。 这一下子,我们就全明白了。 老五他爹并没有死,也并没有在这个洞穴里。 而是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下,一种不能让他自由表达的情况下留下来这种不能让人轻易察觉的线索暗号。 从匕首,划痕再到地上的电容,三个线索简单却又极为精妙。 不得不说,老五他爹真是个天才,若是一般人就算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不可能发现线索就明摆在他面前,而知道线索的也只有一个人的,就是他自己的儿子,老五,谭刃! 而老五他爹这么谨慎也就说明,他在留下线索之前应该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很有可能一直都在被人控制,或者是被监视。 如果这么说来,那么这个洞穴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监狱,没有任何稀罕,外面的人联系不上,里面的人也联没办法和外面的人缺的联系。 但他既然能留下线索,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来,而他现在也一定是安全的,不然为什么不留下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怕,怕有人找到他,甚至说是在怕老五找到他! 可又是谁在监视他,为何是在这个洞穴里,而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来,要小心谁? 接连几个问题让我的脑子变得一团乱麻,总觉得这里面还差了点什么。 差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小心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圈套 小心谁?可老五他爹留下的线索中并没有说明,好像刻意的没有写下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大可能,既然他已经给老五留下了线索,而且还藏着这么隐蔽,就不可能半途而废。仔细一想,很有可能他是把最关键性的线索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我跟老五提了一嘴,他也觉得很有可能。随后我俩又在墙壁上仔细的摸索一遍。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就在石壁边上的一块儿藤蔓下面发现了另外几条划痕,和之前的线索相比,这几条划痕的深度更浅一些,而且有些缭乱,应该是老五他爹匆忙留下的。 怵然,我和老五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老五他爹既然能把两处密码都藏在这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必然就是最关键的线索。 刹那间,我俩大气都不敢喘,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藤蔓下面的那几道划痕。刻痕杂乱,思索了半天才翻译过来,是一个字: 霍。 小心,霍。 这个霍是谁? 联想起刚才的线索,老五他爹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来,那么这个人应该也认识老五才对,而且很容易就能把他带到这里的人;而且他既然能被囚禁在这个洞穴里,从此和外界失去联络。那么那个人也很容易能把他骗到这里来,从而实施计划。结合这几点,就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 难道是…… “霍、霍正清!” 我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怎么也想不到要小心的人竟然是老五的姑父。可等我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干笑。 “怎么,大侦探,可算是猜出来了?” 我一回头,当即就看见霍正清附身趴在我们面前,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渐渐的,那笑容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极为狰狞的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想去摸开山刀,随即就感到背后一阵凉风袭来,脑袋一阵剧痛,当即就没了知觉。 在昏倒的最后一刹,霍正清那张极度狰狞的脸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异常诡异,异常恐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痛让我逐渐清醒过来。耳边,仿佛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的说话声,说的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只是感觉叫叫嚷嚷,应该是吵起来的。 随后没多久我刚清醒了许多,就由感到肚子一疼,好像有人踩在我身上,一边蹭着还一边说话: “你确定是这小子?……少他妈废话,人是你找来的,对不对路子只有你清楚。……少他妈给老子打马虎眼,信不信我杀了你!” 听这口气应该是跟谁吵起来了,但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我们队伍中的任何一个。 好半天,我才费尽力气的睁开一只眼睛,当即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我正前方,看那人身上的装束应该是——霍正清! 我脑袋一乍,刚想说话突然就又感到肚子一疼,踩着我的人又狠狠踹了我一脚。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捂,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完全动弹不得。 之后我才看见,在我身边还躺着好几个人,霍雯雯、小涛还有项少国,无一例外全都已经昏迷,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却唯独不见老五在哪儿。 三人被绑在一起,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而后,我就看见站在我对面的霍正清一边抠着指甲,瞟了我一眼,冲我背上的那人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那小子醒啦,你还不快问问?” “你他妈怎么不问?” 说话间我背上的人又踹了我一脚,怒骂道。随后我就被狠狠翻了过来,就看见一顶极为熟悉的鸭舌帽出现在我眼前。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在吊桥上撞见的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而且这个人和霍正清也认识,但看样子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我?我是你们老大请来的顾问,可不是你的小弟,别他妈指挥我,艹!”霍正清也跟着骂了一声,却依旧靠着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人男人,把他气得不行。不过看样子那个男人对于霍正清多少有些忌惮,敢怒不敢言,只得将怒火撒在我身上,狠狠又踹了我一脚。 “东西在哪儿,快说!”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紧接着肚子上就又是一脚,他抓着的领子,一字一顿的喝到: “不说?老子再问你最后一次,东西在哪儿?你现在告诉我是一个死法,要是等到我找到了,就是另外一种死法,明白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鸭舌帽男的话却把我给气笑了。 啐了口唾沫,我不屑的笑了声:“你丫……咳咳,我说你丫有病吧,东西给不给你老子都是个死,与其这样我凭什么给你?死之前看你吃瘪不也挺爽的吗?怎么,想杀我啊,来来来,老子支着让你杀,你敢吗?” 老实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激怒他。不过既然他想要得到我手里的一样东西,在我还没交出来之前就断然不能杀了我。 而且他这样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几句话准发火儿,就一个炮筒子。这样的人最多只是个先锋而已,在他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人,稳坐钓鱼台。 我是在赌,赌他不敢杀我,也在赌只是他的那个人率先沉不住气,自己站出来! 果然,我这么一说鸭舌帽男虽然生气,但是却并不敢对我怎么样,只能是拳打脚踢泄泄愤而已。不过见他一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知道,我赌对了! “行啦,你再打也没用,别愣着了,赶紧叫你老大自己站出来跟我说。不然你在我嘴里什么都得不到!浪费时间不是?”我笑着对他说。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我手里又有什么是他们的东西。但他既然不敢杀我,又想要那件东西。在这件事情上我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尽可能的去套他们的话,尽快弄清楚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话让鸭舌帽男一顿吃瘪,气的呼哧带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自己没了面子,想要在给我一下却又不敢下手。站在一边的霍正清不由得多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你小子是真不怕死啊。就不怕这小子真的宰了你?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其实丁岳就是这小子杀的,这小子就是一变态,最喜欢剥皮。通道里的那两具尸体……懂了吧!”说话间变冲着鸭舌帽眼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我看了霍正清一眼,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呵呵,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这一路溜溜的从北京到湖北,不就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吗,有什么目的,就赶紧说吧,别想小孩崽子一样浪费时间。” “偶对了,忘记问了,你应该不是霍正清吧!”我紧盯着霍正清的眼睛,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打北京开始这个‘霍正清’就特别反常,一路上对我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于自己亲女儿和侄子的了解,这显然不对头。 而且他在北京曾说过老五他爹还在这个洞穴里,召集队伍过来是为了寻找老五他爹。可等到下来之后却又绝口不提老五他爹的事,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这也很反常。 再加上老五他爹在石壁上留下的密码,让我们小心霍正清,无缘无故不可能让我们小心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但若将这几条连在一起一切就十分了然,眼前这个绝对不是‘霍正清’本人。 真正的霍正清在哪儿,我不知道。而且在我看来假扮霍正清的这个人打还没来北京之前就一定认识我,可他究竟是谁是谁?我依旧不清楚。 况且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人皮面具的东西,只要面具做得好,戴在脸上谁也看不出来不是本人,只是这个人隐藏的并不是很好,漏出的诸多马脚才被我察觉。 但可惜的是,这一切我知道的还是太晚了,才会闹成现在这幅地步。 而这次下洞穴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这个扮成霍正清模样的人早跟另外一拨人串通好了的。他们的目标,只是我而已,搜索队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从头到尾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好几次我都十分接近真相,却一直都往这方面去想,这才造成现在这种地步。 这种感觉让我很反感,却又无济于事。 ‘霍正清’见我把话挑明,不由得多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你怎么确定我就不是霍正清?自己小命儿都快保不住了,就甭玩儿福尔摩斯的游戏了,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说罢摆了摆手,随即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我就看见从他背后的阴影里逐渐走出好几个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心里猛然一沉,冷汗瞬间从脑袋上冒了出来。 站着的这些人,竟然全都是洞穴外面帐篷里的‘考古队员’,但现在一个个却像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我,脸上无不挂着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在‘霍正清’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就是那个在西安招待所门口冲我要火,往我肩上贴追踪器的那个男人! 等到我眼前的鸭舌帽男恭敬的管这个男人叫了声老大之后,这一切的一切我就全都明白了。 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考古队,他们是和在西安的那些杀手是一伙的!这么说的话,‘霍正清’知道我下墓挖红薯的事儿,也就说得通了。 看着地上几个人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到一阵自嘲: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说谎,考古队是假的,录音是假的,就连给我们的蓝牙耳机都是没有信号的。你们就没想让我们和外界取得联系,只是单纯的想把我们留下这里。不得不说,这一手棋下的实在高明,我真是佩服!” 说实话,绕是我再谨慎都没想到眼前这一切都是这些人精心设下的陷阱。而且这张大网从西安开始就已经布下了,让我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钻了进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被困得严严实实,连逃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制作这个计划的人,真是天才! “你说的一半一半吧,我们没你说的这么牛!”‘霍正清’抠了下耳朵,笑道。 “什么?” “头一次在地下收到的音频讯号我并没有骗你,确实是谭开成说的没错。可他的原话是:你们要小心霍正清,千万不要下来,这下面藏着大秘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只不过是隐藏了一部分而已!”‘霍正清’看了我一眼,指着边上站着的鸭舌帽男嘿嘿一笑:“我告诉你啊,其实霍正清在下到洞穴之后不久就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他。秦风剥下的人皮,这张脸,是真皮,嘿嘿!” 我脑袋一乍,听到‘霍正清’一本正经的说杀死了自己,虽然知道他是假的,但还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很诡异。 “但第二次他们给你听得音频,确实是提前准备好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更加信服,心甘情愿的跟我下来。 本来我是不想牵扯到你们的,要怪也只能怪谭开成那老小子不识抬举。我们没办法,这才用谭开成被困洞穴的事把你们骗过来。但说真的,他确实是被困于洞穴一段时间,不过与其说是被困,倒不如说是——囚禁!” 这次的话是‘霍正清’身后那个穿着黑衣,管我要火的男人说的。说话间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现在懂了吧!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赶紧把东西交给我,我立马放了你。奉劝你一句,不要被梁半仙儿那老杂毛卖了还在帮他数钱,他现在逍遥自在,你再看看你,啧啧……我说你还是安心干你的古董生意的好,况且有些事情你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不然……” 说落一半儿,他突然顿了一下:“你老娘应该还在老家待着呢吧,用不用我请她老人家过来喝喝茶,帮你尽尽孝啊!谁让他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儿子呢,哈哈!” “我草你妈!” 听到他用我妈来要挟我,瞬间一股怒火直窜脑门儿。我愤怒的朝他冲了过去,可还没等近身肚子上便被人狠狠来了一脚,顿时瘫在地上,就感到整个肚子拧在了一起,疼得我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呵呵,年轻气盛。行了,先不说这个,把他带过去吧!” 黑衣男人冲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随即我就又被人一路拖到了那个巨大齿轮的正下方。 在我右边,老五正在几个持枪的人监视下,对着空中吊着的那具干尸不知道做着什么。见我过来,他激动得就想要朝我走过来,紧接着就是他身边的人全部端着枪口对准了他。 看那几个人一脸杀意,我相信老五若是再向前一步,脑袋直接就会被子弹打穿。 我和这帮人打过一次交道,知道他们向来杀人不眨眼!老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作为补偿,把这个齿轮上面的东西给我拿下来,我就放了你!”我被人死死按在地上,那个黑衣男人蹲在我身边,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而。不过那笑容却充满了杀意,像极了一个优雅的死神:“这次是你们两个人行动,别给我耍花样。不然……你知道什么下场!” “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虽然很愤怒,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连一个拒绝的字都不能说出来,不仅为了我妈,还为了旁边这么多一起来的人。 霍雯雯、小涛、项少国。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一把刀。”黑衣男人声音一顿:“一把和你抢走的那件东西一样的宝贝。别问了,等那小子从干尸体内掏出钥匙,你就开始吧!” “我这是为你好,明白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壶 我心里气得不行,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的能力竟然这么强,不仅监视我和老板,甚至连我的家底儿都被翻了出来,用我妈来要挟我。. 可如果我现在不找他们说的做,我相信最先被杀的人绝不是我,而是远在东北,和这件事儿没有任何关系的老娘。 这些人,根本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仁义道德,‘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在他们眼中根本视如无物。在这种情况下,我断不能激动,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才行,况且他们和老板之间的较量本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二虎相争,我这个一个兔子在中间瞎蹦跶个什么劲儿,到头来最先被吃掉的绝对是我。 想到这里,我倒也放松了许多,起码不用再担惊受怕,因为已经没有比现在还要危险的事儿了。 “钥匙?什么钥匙?” 叹了口气,我又问道。既然有钥匙在了,为什么开机关还需要我来动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这个机关极其危险,他们是拿我充当替死鬼? 可我死了那件东西的下落也随着我的死石沉大海了,他们既然这么紧张那个盒子,显然不可能让我这么快死掉。但又为何要这么做,我实在想不通。 ‘霍正清’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微微一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又不傻。你也听谭刃那小子说了,在风水上这个洞穴前高后低,阴气久聚不散,是个十足的凶地。任何生物在这么个封闭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必然会被阴气所侵蚀。 这个怪物以囚徒的身份被困于这个洞穴少说数百年,身体早已经被腐蚀干净,本身只是一具干尸。 但因为长年累月的被阴气侵蚀,逐渐变成了只‘黑凶’,仅差一点就会变成‘魃’的怪物,任何人只要稍一触碰全身瞬间就会腐烂致死。 但关键在于打开这个机关的关键就在他的体内,若想要取出‘钥匙’,就必然要找经常接触尸体,有特定保护措施的人才行。 而我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小子他爹,谭开成!因为他是正宗的开棺人后代。 开棺人给人开馆的过程极为繁琐和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身中尸气,全身腐烂而死,最后变成一种半人半尸的怪物。而因为常年接触尸体,就必须想办法消除尸气,而五禽骨粉却是避免阴气的绝好防护措施。所以……”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牵扯不到你们的,我们设定了周密行动计划,待真正的考古队下来之前就已经潜伏在这个洞穴里,等待真正的霍正清带着谭开成下来之后将碍眼的人杀掉。只要谭开成听话,乖乖打开机关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可这小子死性不改,说什么也不听,最后还让他跑了。我们没办法,只要将他的儿子骗过来,希望谭开成能现身,可是他并没有出现。却没成想你竟然和他的儿子也认识,这倒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儿,就一同把你们也给骗了过来。” “这么说,在我们这些人进到洞穴之前,你们就已经埋伏在里面了,等待我们一点点钻进你们设下的陷阱。”我压着心中的怒火,低声喝道。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我们进来之后洞穴的入口就已经被堵死了,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那么说,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我们没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埋伏在里面了。而且最重要的他们这些人都背着背包,背包的口袋里全都装着一个水壶,和我在河道底下捡到的那个军用水壶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他们这些人应该是在不破坏洞穴的情况下,在河道底下,没人注意的地方打了一个水盗洞,从河里游进洞穴里,悄悄躲藏起来。 而这些人应该早已经将整个洞穴熟悉的十分透彻,不然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又突然全部出现在这里。 “没错,真正的考古队其实早就放弃了这个洞穴。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进来。” ‘霍正清’满脸得意,还准备继续说,可紧接着脸色却骤然大变,笑眯眯的看着我什么,没有说话。随即,我就听到身后传来霍雯雯满是疑惑的尖叫声:“你们是谁,快把我放开!” 霍雯雯刚刚清醒,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刚准备站起来却被边上站着的鸭舌帽男一把按在地上,锋利的匕首就顶在她的喉咙上。 可霍雯雯依旧挣扎不休,匕首在她的脖子上缓缓割出一道血痕。鸭舌帽男眼睛一瞪,不耐烦的掐住了霍雯雯的脖子:“臭婊子,别他妈乱动,不然……” “你想干什么?” 一刹那,我和老五急得大叫。老五刚准备冲上去,猛然间身边数把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脑袋上,让他不敢乱动。 眼瞅着鸭舌帽男手指逐渐用力,掐的霍雯雯脸色一阵惨白,嘴巴微张眼瞅着就要窒息,我急忙大叫:“给我放开她!我可以帮你们打开机关,但你要感动他们一根汗毛,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呵呵,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能力吗?”鸭舌帽男根本不理会我的话,说话间手掌再次用力,甚至能听到脖子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霍雯雯的瞳孔逐渐涣散,眼看就要不行了。 “你可以试试!”我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眼睛,额头青筋暴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秦风,住手!” 就在此时,站在一边的黑衣男人冷哼一声,鸭舌帽男不敢乱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总算松开了手。 随后黑衣男人又指着头顶的巨大齿轮冲我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他们,只要你把我这上面的东西给我拿到手,再把你们抢走的东西还给我,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记住,这是你欠我的一个人情!” 虽然心里充满了怒火,这本来就是场骗局,何谈人情可言。可人在屋檐下,实属身不由己。为了表示诚意,黑衣男人令人把霍雯雯等人松绑,我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刚一松绑,霍雯雯便急匆匆的扑了过来,脸色慌张的抓着‘霍正清’的胳膊,我不由的一皱眉,想要说话却实在说不出口。 “爸爸,这些人不是考古队,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话音刚落我心里就是一沉,暗叫不好。 果然,一听到‘爸爸’两个字,‘霍正清’便毫不掩饰的狂笑起来,他的笑声迅速传染了其他的人,刹那间整个空间内的所有人全都狂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不断涌出眼眶,剧烈的笑声听上去让人感觉异常烦躁。 而霍雯雯却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看她满脸慌张的样子,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件事上,受伤害最严重的无非是眼前的霍雯雯,他老爹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被杀了,直至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甚至管自己的杀父仇人叫了几个月的爸爸,这是在太过讽刺。 真不知道她若是察觉真相之后,会不会瞬间崩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兽头玉柱 ‘霍正清’狂笑了半天,骤然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霍雯雯的话,而是去跟那名黑衣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紧接着就见黑衣男人脸色一黑,骂了一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不过离的太远也没听清,只是隐约听他们谈到了关于钱的东西,随后黑衣男人交给‘霍正清’什么东西之后,‘霍正清’便转身离开了。 霍雯雯还想说话,赶忙就被老五叫了过去。关于她爹被害的事儿还是越晚知道越好。 照‘霍正清’刚才跟那名鸭舌帽男的对话和现在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他和这些人也仅仅只是雇佣关系,并不是一伙人。 现在‘霍正清’的工作做完了,尽快离开避免引火烧身倒也实属正常。况且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值得深陷其中。 果然,等到‘霍正清’刚一离开之后,黑衣男人便让两名持枪的小弟在外面巡视了一番,确保其离开之后,这才把我叫到那个巨大的齿轮下面,没有说话,而是向上瞟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不相干的人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人也该干正事儿了。 叹了口气,我极不情愿的走到那个巨大的齿轮下面,借着手电的亮光仔细观察头顶上齿轮结构。 ‘霍正清’曾给我们说过,这些齿轮是由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齿轮组组成,可从听他说的仍旧没有现场观看的震撼。 整个齿轮组相互咬合,而且大小错落有致,最顶端和最低端的齿轮最小,差不多约有足球大小。而越往中呈弧线状越来越大,最大的甚至有卡车轮胎大小。 而唯一相似的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齿轮竟然跟洞口那两块儿塞石是一模一样的灰岩石结构,硬度出奇。 而且这个洞穴里面并不生产灰岩石,我真不知道古代的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不惜时间和人力成本雕刻出来,又怎么将它吊在空中去的。 再加上这个洞穴里充斥的各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对于建造这个洞穴人,我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我的现在的心情! 把这种灰岩石雕刻成这么完整的齿轮结构本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况且洞口的塞石也是用了数年的时间这才打通,而且我猜测打通这个洞口的也并不是什么考古队,一直都是这帮人。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盯上了这个洞口,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整个齿轮组高居十几米,离地将近三米左右,看上去十分壮观。最为奇特的,也不知在什么动力的驱使下,这些的齿轮竟然在缓慢的匀速旋转,齿痕相互咬在一起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而在强光的照耀下,我发现在这个巨大齿轮的最中央是一块儿不大的中空部分,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用手电一照里面竟然还反射出亮光,在其中间好像还竖立着什么东西。 可这一看,我便感到一阵震撼。在那块中空部分里,竟然矗立着一块如羊脂般乳白,没有任何瑕疵的真玉! 什么是‘真玉’?并不是来说玉有真有假,而是介于中国有许多品种的玉,避免混淆不清,便将昆仑美玉称之为‘真玉’,其他品种的玉则被称之为‘非真玉’。 除此之外,在历史上依照产地不同,也被叫做昆仑玉、和阗(tian)玉、于阗玉等。其实说白了,都是指人们常听的和田玉而已。 战国和秦朝时期,更是将昆仑山产的美玉称之为‘昆仑之玉’,被当做国家的三大包之一,可见和田玉在中国历史上占据了多大的地位。 而玉器最主要看的是其玉质和雕工,二者缺一不可,玉质油润而雕工细致的美玉才被玩古董的任所追捧,任何方面少了一丁点瑕疵那个这块玉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我在老板的铺子里呆了这么多年,玉器也见过不少,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一个湖南的老板拍卖的一个十分翠绿的和田碧玉爵杯就已经是让我惊为天人。但当看到眼前这个石柱的时候心里依旧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太漂亮了! 玉质属于白玉,但这种白的没有任何瑕疵,饶是这么微弱的灯光照过去都能反射出无比油润的光泽,摸上去也十分温润,程度极高。 而且最为惊奇的是,在玉柱的最底部被刻成了一朵狰狞的兽头,就连野兽脸上的绒毛獠牙都清晰可见,不过却不知道具体雕刻的是什么野兽,却总让人感觉到打心里害怕。 可我在玉柱下面仔细看了半天,竟然没发现任何雕刻的痕迹,整个玉柱完好无损,甭管是玉柱还是石柱上的兽头的痕迹,竟然都是天然形成的! 而等我再看一眼玉柱的表面,心里便咯噔一下,隐约好像猜到了什么。 “怎么,发现了什么?” 黑衣男人见我半天不动,凑到我面前问道。我摇摇头,没去解释,而是转头指着早已经醒过来,此刻正被人按在地上,不断挣扎,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小涛说道:“我现在需要他,把他放了。” 此刻小涛并没有听见我的话,被人按在地上,却梗着脖子对那个人怒骂道:“卧槽你姥姥的,有种你把你爷爷放开,老子不把你嘴里打出绿屎算你今儿个没吃过韭菜!” 说实话,他这性格跟老五还真差不多,怎么损人怎么骂。气的那个人脸一下就绿了,额头青筋暴起,扬手就往小涛脸上砸去。 “住手!” 就在拳头即将落下之际,黑衣男人突然叫道。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弹,而是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我的眼睛,好像在看我有没有其他的企图。半天之后,这才示意身边的小弟去把小涛的绳子解开,低声冲我一笑: “奉劝你一句,别整什么幺蛾子,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笑了笑,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管他要了一个毛刷,一个新的手电之后,小涛便被那个人像扛麻袋一样直接给扛了过来,扔在地上。 看样子下手极重,砸在地上都能感觉到地面震了一下,疼的小涛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费尽力气的站了起来,当即就要冲上去。 我忙把他拦住,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深处劣势,决不能把这帮子人惹急了。 黑衣男人并不放心我们,一路跟着走到齿轮底下。我怕他碍事儿,便指着眼前的石柱,问小涛一些有的没的。 看样子我猜的并没错,那个黑衣男人并不是专业玩儿古董的,一听到小涛扯一堆专业属于脑袋就直发懵,最后只好派了个人在我身边监视,自己则到一边儿抽烟去了。 既然老大不懂古董,想必这些个小喽啰也就更加不值一提了,而且此刻唯一一个最为了解我们的‘霍正清’不在,我这心头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小涛也注意到我的古怪,见那个人站在一边直勾勾的看,故意又扯了一下就连我都晦涩难懂的东西,等到那人实在不耐烦离远之后这才给我打了个颜色,示意我切入正题。 我把手电递给小涛,一边用毛刷刷拭着石柱,看了下四周确保没人离得太近之后这才低声问道:“老五会开机关,对付干尸;霍雯雯通晓历史。小涛,都这时候你就甭藏着掖着了,你到底会啥?说出来好让我也有个数!” “啊?” 听我这么一说小涛显然一愣,看打他一脸尴尬的挠着头,我顿时暗叫不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飘在空中的玉柱 果然,小涛挠着脑袋支吾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让我差点撞墙的话:“我……我会做旧,你知道的,这……算吗?” “滚……” 无奈,等我努力将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之后,叹了口气。 刚想说话,黑衣男人抽完一根烟之后忽的又凑了过来,吓得我瞪了小涛一眼,赶忙闭嘴,作势清理眼前的玉柱。就在这时,我突然间眼前一亮,忙用手电去照那石柱。 被手电光照射之后我突然发现,在那个怪兽石柱边上的齿轮地步的左右两边,分别有着两个似六棱形的不规则的孔洞。孔洞极其细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而这种孔洞和我们刚进到洞穴里面的那个密室的锁芯相差无几,应该也是个锁孔。 我还准备看清楚些,黑衣男人见我盯着石柱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样,多长时间能够解开这东西?” 我摇摇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时候。随即管小涛又要了根曲别针,捋直之后小心翼翼的插进孔洞里面,闭着眼睛仔细感觉里面的内部构造,轻轻一碰心里就有了定夺。 果不其然,这的确是一处暗锁装置,和密室里的锁孔差不多,没有对应的设备很难打开机关。可正当我准备把曲别针抽出来的时候,突然就感到指针颤了一下。 嘎吱。 声音虽小,可我听的异常清晰,接着就感到整个齿轮都开始颤抖起来,齿轮的转动速度比之前要快出很多,塞石相互摩擦,发出持续不断的‘嘎吱’声响。 我,好像触碰到什么机关了。 一刹那,我的手臂僵持在原地,哪儿还敢乱动,冷汗不自觉地从脑袋上流了下来。小涛看出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了。我咽了口唾沫,保持着这种姿势冲他叫道:“不好,我碰到机关了,赶紧叫老五过来,快!” 刹那间小涛的脸色就变得一阵惨白,急忙把正蹲在地上忙活的老五和霍雯雯全都拽了过来。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等到黑衣男人一声令下,全部后撤了好几米外,端着枪口紧张兮兮的对着我们。 “咋了咋了,又出啥事儿了?” 没一会儿老五和霍雯雯慌里慌张的冲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的问道。 此刻他和霍雯雯脸上身上沾了一层脏兮兮的污垢,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但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忙让他把住我的胳膊,用余光瞟了几眼那些人离得已经离得很远,应该听不到我说话之后这才小声说道:“我可能碰到机关了,大家小心!” “什么?”老五等人脸色一僵,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还没等说话,我又转头冲老五叫道:“别担心,机关应该可能打开。老五,干尸肚子里拿东西你找到了吗?” 老五一愣,急忙从怀里掏出两根极为细小像缩小的狼牙棒一样的东西递给我:“找到了找到了,不过这玩意儿咋用啊?” 老五手里的两个东西和我在齿轮壁上看到的两处孔洞相吻合,应该就是相对应的钥匙。 可看了一眼之后我的脸色就是一沉,两根铁棍相差无几,但仔细一看上面的铁齿却是完全不同,不知道到底和这两个锁孔哪个相对应。 而且这两根钥匙的铁齿及其细小,如果放错了锁孔,就这灰岩石的硬度,很容易就能将铁齿折断。到时候别说打不开机关,甚至可能触动整个空间的自毁装置,后果不堪设想…… 我咽了口唾沫,忙让老五仔细看一下,上面应该会留下什么标记,对应这两个锁孔,不然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创造这个机关的人都很有可能弄错。可老五在上面看了半天,依旧没发现任何的痕迹,两根钥匙几乎一模一样。 一刹那,我们再次陷入僵局。胳膊以一个姿势坚持了这么久已经酸到不行,肌肉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而这时小涛看了一眼两根钥匙,突然眼前一亮: “这两根铁齿,好像有点不一样!”说话间他分别指着两根钥匙靠近手指部分的两根铁齿说:“你们看,这根稍微长一点,而这一根则短了很多……” “这有啥特别的,不一样的地方还不多的是……”说落一半儿,我却突然眼前一亮,忙让老五把其中一根交给我,小心翼翼在另一处孔洞面前比量了一下,稍微把铁棍转了一下之后不由得心中一喜:“我明白了,这就是区别这两个钥匙的关键!” 我这才注意到,两个锁孔乍一看虽然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仔细对比一下就很容易发现,这两处六棱形的锁孔,其中一个锁孔的边上有着一块极小的缺陷,而另外一个则长处很多,正好就对应了小涛所说的铁棍上的两根不同长度的铁刺。 区分钥匙的关键,就在这里! 我咽了口唾沫,猛地将手里的铁棍塞进了石缝里面,见没什么异常之后轻轻一转。 咔嚓! 刹那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手指颤了一下,随即又是‘咔’的一声,我头顶上的一部分的齿轮,竟然逐渐停止了旋转,整个齿轮组也在徐徐下降。 对了! 登时,几个人心里一喜,我赶忙又把另外一根铁棍接过来,等对准了位置之后轻轻顶在空洞上,等到曲别针刚一抽出来,还没等到机关回位另一只手上的铁棍便急忙塞了进去…… 没有任何动静,机关并没有被触发! 一瞬间,我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好像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 眼瞅着打开机关的关键就在眼前,我却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低声冲三人说:“这可能是个机会!一会儿等我打开机关,我设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则趁机去拿装备,那把铁伞务必要抢下来,能不能逃出去的关键,就在那把伞上!” “那你……”霍雯雯还没把话说完,老五赶忙拉了她一下。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周密的计划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我和老五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便小心翼翼把右脚挪到身后,以一种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站在那里,等待着我的信号。 我咽了口唾沫,手指不自觉得颤抖起来,能不能脱身,可就看这一哆嗦了!随即轻轻扭动了手里的铁棍。 咔嚓! 当即就听一声轰鸣,可还没等我喘口气,突然间头顶上已经停止转动的齿轮却又转了起来,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剧烈的摩擦声变得愈发刺耳,到最后甚至能感觉得到齿轮相互摩擦掉下来的颗粒被飞速旋转的齿轮带动,形成一股旋风,像刀子一样不断剐蹭着我们的脸,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齿轮组剧烈旋转,已经到看不清的程度的时候,我突然就感到地面一颤,脑袋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石块儿,耳边满是持续不断的咔嚓声响。 那些塞石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摩擦,竟开始一点点碎裂,而碎裂的速度也变的越来越快,没过一会儿脑地上由豆大的石块已经变成了冰雹大小,这要是砸到人身上…… “快跑,齿轮要塌了!” 我也顾不上多想,大手一览猛地拉着三人往后扑了过去。紧接着头顶突然啪的一声,就在几个人扑出去的瞬间一块儿足球大小的塞石轰隆一下砸在地上,顷刻间头顶的巨型齿轮开始不断坍塌,眨眼间地面上已经落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儿,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抱着头死命的趴在地上,哪儿还敢乱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碎裂的塞石依旧落个不停。透过胳膊我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却不由得感到无比震惊! 那个巨型的齿轮组已经悉数碎裂,可齿轮里面的那根品色纯正的和田玉竟然就漂浮在空中,并没有任何影响!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样的场景 是的,在没有任何支撑,也没有任何的绳子拴着的情况下,那个和田玉柱就这么诡异的飘在半空中,一点一点不停旋转。 ( . ) 而在玉柱的最顶端,还矗立着一把明晃晃的青铜长剑,饶是经过了数百年,青铜表面依旧没有任何被腐蚀的痕迹,甚至还闪耀着丝丝寒光,摄人心魄。 而就在这把青铜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之时,那个黑衣男人眼神显然变得炙热起来,也不管头顶纷纷掉落的石块儿威力多大,一路狂奔到玉柱下面,近乎癫狂的扬手叫道:“原来不是刀,是一把剑。哈哈,我找到啦,我终于找到啦!狗东西,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说着不顾一切的就要去抓那把青铜剑,可还没等碰到剑柄,我却突然听见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 愤怒的叫声让我的心里猛地一颤,好像黑衣男人这个动作触及到了它的威严。紧接着,就在他刚刚触碰到剑柄的一刹那,我突然就看见玉柱上那个野兽的眼睛,竟然眨了一下! 我敢确定,我绝没有看错,也绝对不是什么光源的反射。那个玉柱上兽头的眼睛,真的眨了一下。而等我一眨眼却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再去看那个玉柱,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好像玉柱里面的兽头,想要挣脱出来一样!异常诡异。 仅一刹那,我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想到了老板曾经给我讲过的哪个翡翠巨兽的故事。 故事中的那两个师徒就在碰了一下翡翠巨兽之后,也看见那个怪兽的眼睛动了一下。 眼前这场景竟然和老板讲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用玉石雕琢的野兽;同样是在触碰之后玉石上怪兽的表情发生了剧烈变化;同样是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之中;同样的这些玉石兽像上都有一样东西,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一个是罐子,而另一个则是一柄青铜剑。 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两件完全不同的石像,却发生了极为相似的场景,这绝对不是巧合。而且老板讲故事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像是瞎掰。现在想起来,让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假设老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两件事情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不敢想想!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握紧了玉柱上的青铜剑,正一脸癫狂的往下拽。虽然那座玉柱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越看越感觉玉柱上的兽头变得越发愤怒,眼瞅着就要爆发出来。 而这时,黑衣男人一脸狰狞,猛地将玉柱上的青铜剑给拽了下来。 “别动!” 我心里咯噔一声,慌忙大叫,可依旧是差了一点。 就在那把青铜剑刚刚被拿下来的瞬间,整个地面突然一沉,随即整个洞穴像是失去了动力一样,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已那个玉柱为圆心,地面瞬间坍塌,速度奇快的向四周扩散。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哪儿还敢多待,转身就往外跑。 可同一刹那,我又再次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声音恐怖无比,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随之还没等我们冲到那条通道前,却突然看见眼前的通道竟已经变成了一条大桥,桥的两边是一排弧形的长廊,伴着空间的坍塌,能够十分清楚的听得到整个石廊里到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这条通道,竟然变成了我们来的时候那个长廊! 我心里暗叫不好,随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些关着粽子的石门竟然全部被撞开,里面一句句早已经干瘪的干尸从里面一涌而出,各个身披甲胄,和那句古怪的干尸几乎一模一样,全身黑漆漆的,像是穿了一层黑衣服。 可等我仔细一看,却不由得到了一口凉气,只感觉整个腿肚子直发软。 那他妈哪儿是什么衣服,那明明是一层浓密的黑毛。这些干尸,可全他妈都是黑凶啊!数量之多,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想! 我现在手里没有黑驴蹄子,而且老五的五禽骨粉本就没剩多少,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的干尸。可那些黑凶可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嗓子里传来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刹那间速度奇快的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如同一团黑色的海浪,数量之多,渗人心脾! “还他妈愣着,赶紧跑啊!” 这么多黑凶怎么对付的了!我嘶声大叫,拉着老五等人就往外。可那些黑凶的速度出奇的快,眨眼间已经冲到了洞口,瞬间一股极度腐臭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人根本喘不上气。 我刚想叫他们快走,突然就是一具干尸朝我扑了过来,干瘪却又极为锋利的爪子猛地就朝我脖子抓来。 干尸的这双手早已经超出了人手的范畴,干瘪漆黑。就算是指甲都已经有十几厘米长,满是尸毒。这要是抓到人身上,恐怕瞬间就会毒发身亡,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但那时候我已经来不及反应,作势往地上一滚,紧接着就身后一阵枪声呼啸,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颗颗子弹裹挟着劲风从我脑袋盯上飞过噼里啪啦的搭在那些人干尸的身体上,若不是我刚才低下脑袋,恐怕现在已经被人开瓢儿了吧! 我还顾不得多想,就看到了一幕极为惊恐的场面,呼啸的子弹打在那些身上却没有半天作用,依旧‘咯咯’的叫个不同,晃着脖子把整个通道口度的严严实实,愣是将我们困在这屋里! “怎么办?”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一边躲避这些干尸,一边大叫。 “还他们能怎么办,找机会逃出去,不然大家都得死!” 老五一咬牙,趁着一只黑凶扑向他的时候,作势就去抓他那么铁伞。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干尸将要扑到他悲伤的时候,老五猛地抓着铁伞瞬时撑开。当即伞面上突然冒出的锋利铁刺当即将那句干尸的脑袋刺穿,一股黑气从干尸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恶臭无比。 趁着那句干尸再次要站起来的时候,老五一脸肉疼的抓了一把腰包里的五禽骨粉涂在铁伞上,就势落下瞬间将干尸砸了个稀碎。 我这才看清楚,那具干尸的躯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甭说是血液和内脏,最为惊恐的竟然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根本就是一层皮! 他妈的,就算是粽子也该有根骨头在啊,可这除了一张皮之外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而就在我愣神之际,老五挥着撑开的铁伞猛地将眼前一排干尸撞开,冲我们喝道:“别他妈愣着,赶紧跑啊!” 那些干尸的力气极大,不断用爪子抓蹭着铁伞。饶是老五这么拖着都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走啊!”老五又叫了一声。 我一咬牙,拉着霍雯雯和小涛就往外跑。可刚走了几步突然感到有些不对。 差一个人! 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角落里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项少国正拼命的摇晃身体,想要将绳子扯断。可他头顶的石块儿在整个空间的摇晃中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可以项少国现在的状态,根本连跑的可能都没有! 而就在整个洞穴剧烈的震荡中,项少国头顶的大石块儿,终于坍塌下来! 我心想,完了!可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在项少国身边,猛地一挥手里的青铜剑。登时一道寒光掠过,竟然将那块巨大的石头硬生生砍成了两半,而剑身却完好无损。 削铁如泥! “一个都不能放走,抓!” 黑衣男人脸色狰狞的瞪了我一眼,阴阴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睚眦 说实话,在这种干尸的吼叫还有巨石坍塌形成的嘈杂声中,黑衣男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奇怪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得异常真切,好像就站在你耳边和你说话一样。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和刚才有着极大的不同,虽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不过却给人一种十分阴狠,而又不怒自威的矛盾感,就像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仔细一看,我甚至隐约能从他背后看到一团模糊的黑气,感觉像是个什么怪物,正隐藏在黑暗中等待时机准备朝我们扑过来一样,十分诡异。 但他的话我也并没多想,他娘的,现在我们前后干尸围堵,后又巨石坍塌,谁他妈还有时间管着闲事儿。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抓我们,吹呢?有那时间还是先找机会逃出去再说吧。 我本以为那群人也是这么想的,真寻思怎么把项少国就出来,尽快逃离这么个是非之地再说。可听了黑衣男人的话,那些本来还慌里慌张的人,此刻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再次变换队形,呈包抄之势朝我们围堵过来。一个个悍不畏死,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危险。 正当我以为这群人疯了的时候,我突然就看见那个黑衣男人挥着青铜剑只身冲进了尸群,刹那间只有两个动作,手起刀落,紧接着眼前干尸便被青铜剑砍成了两段。随着体内冒出一团黑气之后化成一滩死皮瘫在地上了。 而黑衣男人却十分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尸群和落实之中,却连一根头发都没被抓到一下。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怎么我也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这种反应速度,还是正常人吗? 而随着杀死的干尸越来越多,他背后那团黑气也变的越发明显,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挥舞着四肢,张牙舞爪,饿虎扑食。一刹那我甚至以为那个黑衣男人其实就是那团黑影,一切干尸在他眼前完全不值一提。 而随着那团黑气变得越发明显,我这才看清楚那个黑气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龙首豹身,身上布满了一层细小的鳞片,面容狰狞无比,怒目而视。 这竟然是龙生九子之一的——睚眦! 据史料记载:睚眦者,龙生九子之一,虽为龙种,然身似豺豹。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 一刹那我才反应过来,那个齿轮组底下矗立着的的那个那个野兽玉柱,上面雕刻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睚眦的形象吗? 而且在黑衣男人手里青铜剑的吞口处,也雕刻着一只口含剑身的睚眦形象! 俗语说: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睚眦便成了克煞一切邪恶的化身。 如果这么说来,这些干尸不是这把剑的对手倒也说得通了。在这专克这些鬼怪的睚眦面前,这些干尸完全就没有用武之地啊。就这么一柄青铜剑,甚至比这五禽骨粉和黑驴蹄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堪称神器! 另一方面我们四个也和那些他那些持枪的手下僵持了许久,一路被逼到了墙角。 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好伤及我们性命,只好赤手空拳想要擒住我们。 但好歹我们四个,面对十几个人的围攻怎么说也有些力不从心,而且这些人显然都是当过兵的,一板一眼极具杀伤力。 我们这几个半吊子哪儿是他们的对手,没一会儿已经被打身上满是淤青,剧烈的体力消耗下已经逐渐落入下风。 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些干尸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儿,地上到处都是这些玩意儿的皮,随着尸身的毁灭,其身上那层漆黑的容貌也跟着迅速消失。 终于,那个黑衣男人背后的睚眦形象完全清楚起来,血口喷张,从喉咙中传来一阵及其凶猛的吼叫,摄人心魄。 而在这阵吼叫声中,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干尸此刻却哗啦一下全都跪在地上,嘴里‘咯咯’直叫,声音却显得极为凄惨,好像在求饶一般。 紧接着黑衣男人背后的那团黑气再一次吼叫,仅这一下,那些干尸便再不敢叫唤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般一点点的撤了出去,一路不停重新又回到关押他们的石室里面,再没传出来半点声音。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这一幕,却深深烙印在我们脑子里,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有的只剩下惊愕和诧异! 这他妈什么情况,干尸竟然还能跟人讨价还价,这确定是粽子? 而还没等我们仔细考量其中原由,黑衣男人突然又转过头来。脸色铁青,脸上似是被蒙上了一团黑气,而眨眼间他背后那团黑气却顺着他手臂源源不断往他体内涌,整个黑气逐渐将他包裹在其中,甚至连相貌都隐约变成了一张兽脸,显得诡异无比。 见自己的手下和我们四人僵持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束,他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用手指了我一下,一字一顿的喝道: “一帮废物。时间不多了,把这小子给我留下。其他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是!”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怒吼,眨眼间已经朝我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甚至没给我任何的反应时间。 眼瞅着那双布满青筋的手就要掐在我的脖子上,就在此时,一把铁伞突然挡在我的面前,登时就听当啷一声。铁伞和青铜剑瞬间撞在一起,在昏暗的光源下蹭出一片火花。 此时黑衣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饶是老五全力迎击都被撞的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 “找死!”黑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怒喝一声,再次挥舞青铜剑朝着铁伞劈砍过来。说时迟,那时却快。老五一把将我退到一边,紧接着就是一大脚将黑衣男人踹开,冲我们喝道: “别他妈愣着,赶紧撤!” “自己都快成死人,还有时间担心别人?给我杀!”黑衣男人嘿嘿一笑,紧接着就听哗啦一声,黑衣男人的那些手下齐刷刷的掏出手枪,啪啪啪几个点射,子弹劈头盖脸就朝我们飞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好在老五已经将铁伞打开,那些子弹打在伞面上啪啪作响,跳弹到处纷飞,却并没有伤到我们。 但子弹数量实在太多,饶是老五也有些承受不住冲击力,弓着身子,鞋底儿不断蹭着地面,眼瞅着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走!”他咬着牙关大叫。 我紧咬牙关,等到老五再次和黑衣男人纠缠在一起之际,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扛起地上被捆的严严实实的项少国,仅一个眼神儿,四人便拼了命的朝着洞口冲去。 “给我打!不能让他们跑了!” 黑衣男人一声令下,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子弹再一次朝我们飞射过来,漆黑一片中满是枪膛内喷出的火光,瞬时硝烟弥漫。 不得不说,老五手里巨大的铁伞真称得上是绝对防御,一路护着我们的冲到洞口,密密麻麻的子弹在他伞面上只留下一道道火光,却没有一颗子弹穿过来,我们一路有惊无险的的到了洞口。 可还没等松一口气,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妈的,一帮废物!” 眼看我们就要逃出洞口,黑衣男人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狠狠就将老五踹到一边。怒骂着抢过一名手下的手枪,对着我就是一个点射。 砰! 仅一刹那,我就感觉小腿一麻,紧接着在剧痛中小腿瞬间就没了知觉,整个人当即就软到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另一发枪声。 砰! 枪声炸响,耳边瞬间传来一声惨叫! 这次,在我身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水底沉尸 “你们快走!”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出来:“这里交给我!” 说话的是我背后的项少国,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离得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嗓子里嘶嘶直响。 ( . )一股热流透过衣服粘在我的后背上,泛着一股浓重的血气。 我知道,项少国肯定中枪了,子弹打穿了他的肺部,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没有救了。我心里很是懊悔,以刚才的情况来看中枪的必然会是我,可就在开枪的瞬间却不知项少国为何突然舍命扑了过去,子弹直接打穿了他的后背,却救下了我。 “你怎么样?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我一惊,想要回头去看他的伤势。可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给你任何停下来的机会,在一阵颠簸下项少国咳嗽的更厉害了,一股鲜血直接喷在我的背上,传来他气喘吁吁的声音。 “别费时间了,再拖下去谁也逃不了!帮我把绳子解开,这里……咳咳……这里交给我,我还有笔账要跟他们算!”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越发微弱,却咬牙切齿,无比坚定。 “早跟你们说过,下来之后跟在我身后,别总是毛利毛躁的。现在……”话音未落,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下子,我的眼眶湿润了。从下到洞穴到现在,项少国在我眼里存在感一直不高。自从经历过西安那么一档子事儿,我就对于这种人很不信任。 我本以为他会像是老陈那样的老油条,做事儿拿腔拿调,就会装犊子,一有危险就会自己先跑。却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非亲非故的他竟然会舍命救我。 “刀!”他又叫了一声!随着吼叫声身体颤抖的已经越发厉害,显然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而身后无数的手电光不停闪烁,那群人已经冲出洞口,朝我们飞奔过来。 我咬着牙用开山刀将项少国身上的绳子解开,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极度惨白,胸口透出一个碗大的窟窿,自不断往外冒着鲜血。我鼻头一酸,还没等说话,他猛地抢过我手里的开山刀,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走吧,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点纸,带两瓶好酒就行了!” 他咳嗽了一声,颤微微地站了起来,眼神一下子变得孤独而愤怒,语气极为冰冷:“我儿子就是死在这里,今天我要让你们偿命!” “走!”他怒吼一声,拖着开山刀就冲了出去。当即我们三人冲着前面的木桥拼命狂奔,一时间,他的形象在我眼中变得无比高大。 忽的身后传来几声枪响,接着一声开山刀落地的声音,再就没有了项少国痛苦的吼叫声。 我咬着牙,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一瞬间我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绝不能负了项老爷子这条命! 整个洞穴的地面开始疯狂颤抖,头顶碎石噼里啪啦不断往下掉落。本就残缺的木桥此刻变得更加难走,而就在洞穴这一阵晃动中,木桥顶端脆弱的那一片却瞬间坍塌,整个木桥瞬间倾斜,我们三人急促的向水下坠去。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吼叫声,紧接着我就看见一个人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是老五!老五满身是血的冲到洞口,见我们掉下大河,想也不想的也跟着跳了下来。随后又是一大块落石直接砸在木桥上面,整个木桥,瞬间垮塌。 轰! 随着一声巨响,我们四人全部掉河里,头顶上子弹四处乱飞,让人根本不敢冒头。桥对面显然是过不去了。 我指着水下的那条暗流,冲他们比了下手势。与其坐着等死,顺着水流往下游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四人便一口气扎到水底,跟着老五拼了命的往里面游去。紧接着身后也传来一阵扑通的声音,想必那些人也跳了下来。 就在这一片慌乱之中,我突然感到脚腕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我。我的小腿被子弹打穿,在水里根本用不上力气,游的速度很慢,加上这么一扥瞬间就呛了口水,胸口火辣辣的。等我回头一看,就看见水底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仔细一看,瞬间头皮就是一乍。抓着我的脚腕的东西,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人手!此时那条手臂上的皮肤早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红白相间的的肌肉组织。而在这一具血尸边上,还有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另一具血尸,身上的烂肉顺着水流漂浮的到处都是,其身边的水质都已经变得极为浑浊。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可不是就被剥了皮的丁岳还有前搜索队的那个队员嘛!随后我这才注意到,二人的脚腕上被拴了一根绳子,连带着一根绳子直接被沉入了河底,在水面上往下看根本发现不了。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丁岳的尸体! 此刻丁岳的胳膊死死抓着我的脚腕,令我根本动弹不得。而眼看着那群人已经近在咫尺,速度飞快地朝我这里游过来。 我拼命的挣扎,一着急又呛了好几口水,肺部的刺痛令我极其痛苦,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眼看就要窒息。 在水底我根本说不出话,眼睁睁的看着老五三人离我越来越远,一时间心里除了惊慌之外更多的则是愤怒。我暗骂,操你姥姥的丁岳,你他妈这是临死还要拿我当垫背啊!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隐约看见水下一张没有皮肤,血淋淋的人脸紧盯着我,没有了嘴唇的嘴角还像还泛着一抹狰狞的微笑。登时心里就是一凉,这回真他妈要嗝儿屁了!一下子心里反倒平静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老五三人也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又折了回来。当他们看到水下的那两具无皮死尸之后,稍一皱眉。老五二话不说掏出柴刀猛地砍断了抓着我脚腕的胳膊,鲜血混合着水流将眼前变得模糊一片。最后在丁岳充满怨恨的目光中,三人分别拖着我的肩膀,往前拼命的游。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了! 就在游到那几处暗流的交叉口时,我的肺部都快要憋炸了。而这时,我才注意到左右两边有着数条暗流,正前方就是我和老五杀掉白蚺的另一个空间。老五还准备继续往前游,我赶忙让他们停下来,眼瞅着追兵将至,指着左边那条暗流,让他们从这里进去。 杀掉白蚺之后,我就是在这里捡到的那个军用水壶。而且那些人每个人身上都装着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就是从这条暗道游进来的,在这条暗流之外应该是一条水盗洞,能够连接到外面儿! 在那个时候,几个人也不顾上多想,拖着我就进了暗道。暗道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感觉水面温度都比之前要下降了许多。也不知游了多久,眼前依旧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由得心里一晃,心里一阵自嘲,到了还是猜错了,这分明就是条死路! 可这时候根本容不得我们往回游去,在这一片漆黑中反倒更容易避过那些人的追击,更让人有安全感。可就在此时,我们突然就看见眼前透过一道亮光,一条人工开凿的洞口暴露在我们面前,浮出睡眠之后就能看见外面那条连同‘霍正清’被人发现的那条大河。 火红的太阳照耀在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们终于看到了光明! 我们心里一喜,拼了命的往洞口游去。可就在接近洞口的时候,忽的又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狰狞的吼叫!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一转头,正看见黑衣男人挥着青铜剑跃出水面,连同他背后那个漆黑的睚眦影响,挥着利爪朝我们扑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离开 黑衣男人的速度之快,眨眼间已经近在咫尺。复制网址访问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容不得人多想。下一刻,老五忽的脚下一划,整个人倒头向后栽去,刹那间我就看见他手里亮光一闪。 当啷! 在他胸前瞬间绽开的铁伞猛地挡住了青铜剑的攻击,但就那力度还是让老五直接就栽进了水里,背上狠狠和水底的石头撞了个正着,哀嚎一声瞬间就呛了好一口水。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这时霍雯雯叫了一声,急忙从怀里抽出手枪,想也不想对着那个黑衣男人就是一个点射。 砰! 这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一声巨响中,子弹瞬间就穿过那个黑衣男人的胸膛,登时血花四溅,把黑衣男人整个给带飞出去,手里的青铜剑顺势脱手而出。 我赶忙把老五从水里扶起来,就看见他的脸已经变得如纸一样惨白,背后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像嘴巴一样往外翻,鲜血不要钱一样一股股的往出冒,根本就止不住! 老五这么一下撞得可不轻,半天都喘不过气儿来。不过刚才那一枪那个黑衣男人不死也应该报废了,现在哪儿还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几个人抬着几近昏迷的老五,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忙就往洞口走。 就在这时,我看见水下反射出一抹亮光,仔细一看黑衣男人的那把青铜剑已经沉入水底,夹在乱世中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闪耀着亮光像是在召唤我一样。 瞬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想也不想的就把那把青铜剑揣进了自己怀里,回头看了眼身后并没有再出现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影,心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出了洞口,再一次闻到新鲜空气,阳光洒在身上仿佛每个毛孔都拼了命的呼吸,登时就感觉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样,眼前变得一阵晕眩,脚下也像踩了棉花一样一丁点儿都使不出来。 望着头顶上刺眼的阳光,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如同做梦一般。此刻的我和老五应该还在北京,躺在他店里的躺椅上,一边听着曲儿,一边吃着水萝卜,逍遥自在,无所事事。 可等我看到老五满身是血被我扛在肩上,我知道这一切的并不是我的梦,之后还会有越来越多让我无法处理的事儿等待着我。 而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逃离这里,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耽搁下去非得被人抓住不可! 想着,我们仨互看一眼,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山路崎岖,这么个原始丛林里,到处都是树根杂草,茂密的植被中指不定还藏着什么蚊虫鸟兽,一路上并不好走。况且我们身上也没膀子力气,好几次都险些摔倒,眼前已经变的越来越模糊了。 刚走了没几米,突然我就隐约听到背后有人叫我。我以为是自己幻听,没有搭理继续又往前走了几步。 忽的,那个声音又从我背后传出来了! “你们几个,站住!” 难道是那些人追上来了? 我心里一慌,悄悄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小涛和霍雯雯忙把手枪揣在怀里,冲我点了点头。 刚想回头,我突然就感觉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当即脑袋一乍,迅速转身,手里的手枪直接就顶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我这才注意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在洞穴里面,而且看表情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不由的一愣,心想坏了,这他妈的不会是来神农架旅游的游客吧。我现在手里还拿着枪,这还有个伤员,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人啊。再加上这次的考古队根本就是假的,而且我手里还拿着一个战国时期的青铜剑,这玩意儿可算是国宝了啊,他现在这要是一个电话我们几个就全他妈得歇菜! 怎么办!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心里暗骂我这么着急干毛,现在瞎了吧!一时间,我的脑袋飞速运转,思考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可就在这时,一张卡片就递到了我面前。 “从这里下去有辆车,你们上车之后他会给你们安全送出神农架,赶紧走吧!”那人指了下西边的山道,说道。我往下一看,离老远我就看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面包车。 我心里凛然一惊,心想不会真是他妈的那伙人吧!瞬间就拉了下枪栓,盯着男人的脑袋目光狰狞的喝道:“你是他们的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 男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随手点了根烟,突然笑了:“就你们现在这身子骨,我要是想抓你们还用得着跟你们废话?别废话了,赶紧走,等你们安全了打这个电话,有人想要见你。”他指了下我手里的那张卡片,给我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不由的一愣,听那人的口气竟然也认识我,可他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又是谁想要见我呢? 我感到脑袋里一片混乱,又看了眼手里这张卡片,上面漆黑一片,只留下了一行字儿,可现在的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眼睛花的不行,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小涛目视着那人离开,喘着粗气问我:“你认识?” “不认识!”我也感觉奇怪,我他妈的就是个无名小卒,怎么顷刻间就成了公众人物一样,到哪儿都有人认识我,可我明明谁也不认识啊。 此刻的我就像只踩住了夹子的兔子,也不知道待会儿见到的到底是人还他妈是个怪物! 摇摇头,心知在这么待下去绝对会被人抓住,而且就我们现在这形象若是从大路走,瞬间就可能被人当成疯子,明儿个就可能上新闻。 我们现在,还是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最好不出没在人多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离开神农架之后,再去想下一步。而且我们几个现在的状态都不好,尤其是老五,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权衡利弊之后,我一咬牙,还是决定顺着小路走,上那辆面包车。只希望那个男人没有骗我,至于他是谁,又有什么企图我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了。 顺着小路一路小心的下去,刚走到车门前,司机就忙下来帮我们把昏迷的老五抬进车里。一进去我就发现里面还坐着另一个人,看了老五一眼稍一皱眉,叫我们把他翻过来,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急救箱,速度飞快地简单给老五包扎了一下。 “你们这朋友不能拖着,拖得时间越长可能会的破伤风。就近的医院你们也不能去,先撑着,我把你们送到不远的一个县城。” 等给我们也仔细包扎了一下之后,那个人冲我们说了一句之后便再也不说话,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而他的手里一直都藏在座位边上的空隙里。我看见那里面放着一把猎枪,是那种简易的,猎人上山打猎的自制的土枪,近距离杀伤力极大。 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想对我们做什么,而是盯着窗外,应该是在警戒。 第一百二十章 一个月前的电话 一路上我的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靠着座位上也时刻端着手枪,紧盯着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 . ) 车速飞快,眼前的景物不断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车子行驶在一条乡间的土路上,地面此起彼伏,并不好走。在这一阵颠簸中我们几个竟然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个梦都没做。奶奶的,实在是太累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司机还笑侃我们,这呼噜打的跟放炮似的,震天响,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过好在直到我醒了两个人也没有出现任何怪异举动,车速一直不减,等到离开了神农架,在靠近远安县不远的一处小镇这才停了下来。随后那两个人把我们送到镇子里唯一的医院之后就离开了。 见我们满身是伤,医生和护士虽然满是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不过看我们那眼事儿应该把我们当成社会上的混子了,跟人打架被砍成这奶奶样。不过我们也懒得去解释,让他们尽快治疗。 老五的伤势最重,加上这一路上车子颠簸和车厢内的闷热,背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在急救室里整整躺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被推出来出来,甚至从他的背后取出了四块小石子儿。 医生说也是他命大,若是石子儿再往里陷进去半公分,就会压迫神经,后半生就等着躺在轮椅上吧。不过现在石子儿取出来了,老五的体质也不差,修养个把月身体就能恢复,倒也没什么大碍。 除了老五之外,我们仨也陆续检查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处理了伤口之后,打了针破伤风疫苗,休养休养倒也没什么大碍。 检查到我的时候,我注意到右臂上的那条黑线已经浅了许多,之前一直到胸口的黑线也退回到了的锁骨上。可我问了好几位医生都看不出来我胳膊上那一片漆黑的皮肤到底是什么问题,还问我祖上是不是遗传了什么皮肤病,要给我开几种药膏回去抹抹试试…… 这一气儿下去,愣是花了近两万块钱。当然这还是在县城的小医院,若是在大城市的甲级医院恐怕没有四五万都挡不住,这次出来我们几个身上带的钱本就不多,到最后还是几个人凑了一下才把医药费凑够。 之后我们四个又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这三天几乎是如坐针毡,整天轮流出去监视,生怕那些人会顺藤摸瓜追上来。就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加上老五这么个昏迷的伤员,要是他们追上来,想跑都没办法。 不过好在那些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心里这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之后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儿,等到老五逐渐清醒,我们又在这个小县城里呆了快一周。期间我又重新办了张卡,买了个新手机。刚一开机就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我一接没成想竟然是老胡。 老五见我接了电话,也是一愣,很是着急的问我这几天怎么电话一直关机。我刚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从西安到现在这里面的事儿一直都不正常,而且老胡一直着急找我见面,说有事儿要告诉我,不过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随即我让老胡先等我消息,等老五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找机会跟他见面。 挂了电话,我赶忙又给远在东北的老娘拨了过去,得知那边一起正常,心里这才安心。不过还是要尽快找机会回去一趟,黑衣男人的事儿决不能跟她说,只是隐晦的让老妈这段时间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实在不行去找我舅舅串串门儿也成,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待在家里,多出去转转。 随即稍微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可心里却一直没底。如果黑衣男人他们真的知道我家的位置,就必须让我妈尽快转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之后就是几天漫长的等待,直到第九天下午,老五各项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我们四个聚集在病房里,讨论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青铜剑和那个白玉匣子都在我手里,以那伙人的尿性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之后我们面对的只是更加严重的反扑。 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先甭说是我,就连老五、霍雯雯的亲人都已经被卷进了这件事儿里。我们和他们无疑是血汗深仇,而小涛虽然没涉猎其中,不过却被卷了进去。如果我们在不主动出击,下一步又不知道该发生什么样的事儿。 可我们现在就是一只只无头苍蝇,想要解决这一切问题就必须先找到一个突破口。仔细想了一遍之后,我们发现了应该有几条线索。 其一是老五他爹,他爹既然被那伙人挟持,应该也知道一些情况。可现在他爹失踪,根本就联系不上,这条线索根本没用。 其二,这件事儿老板和老胡他们一定也知道什么秘密,但是现在老板也失踪,剩下的老胡还不知多久才能来武汉,而我们真的是片刻不能耽误。 其三,是一直装作霍雯雯他爹的那个人。他必然不是黑衣男人那边的人,而且看样子和那些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但说实话,这个人实在太过危险,他和黑衣男人的关系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没办法从他口里知道一些秘密。而且这个人的真面目我们并不清楚,想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除非他先找到我们。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忙从怀里掏出那个陌生男人给我的卡片,之前眼睛太花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上面留下的是一个座机号码,看区号应该是武汉的,可卡片上除了一个电话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老实说,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帮我们一把,怎么也觉得这件事儿不正常。但现在我们已经没办法选择了。 现在北京显然是不能回去了。他们能够到北京找到老五,就必然还能回去。可除了北京之外我们还能去哪儿,难不能去天津找老板,这显然也不可能! 考虑了半天也下不去决心到底要不要找这个人帮忙,而这时,霍雯雯突然冲老五说了句:“要不,咱们去姥爷家吧,他也在武汉。” “不行!”话音刚落老五却断然拒绝了:“我发过誓,打死我也不回去,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 “谭刃!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霍雯雯一皱眉,又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况且,以你现在的伤势,除了去找姥爷,还能去哪儿?听话!” 刚一说完,老五激动的就要坐起来,可这一动又扯到了伤口,疼的又躺会了床上。 我们还没说话,霍雯雯又说:“都这时候了,就别耍脾气了。况且,叔叔失踪的事儿姥爷应该也知道一些消息,上次我还见他跟叔叔通过电话!” “什么,我爸给老头子打过电话?” 倏然,老五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也不顾伤口撕裂的刺痛,抓着霍雯雯的袖子就叫道:“我爸真打过电话?” “恩,就在一个多月前。那天我和我妈都在姥爷家,叔叔没说几句话就挂了,随后姥爷的脸色就变了,拿着存折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当即,老五的脸色猛地一变,一个多月前应该就是逃离那个洞穴不久之后的事儿,那么说的话老五他爷爷很有可能知道他爹现在在哪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老五却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坐在床上,一句话不说,眉头紧锁好像在犹豫到底过不过去。 看这样子,他应该和他爷爷之间有什么隔阂,不过这种事儿我们这搞不清楚状况的还是不要跟着瞎掺和。 之后整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寂静,再没有人说话。大约过了得有五分钟左右,老五这才抬起头,叹了口气:“成,咱们现在就去武汉!姐,扶我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爷子 闲话也不多说,我们先给老五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先打车到远安县,最后才坐上了直达武汉的长途大巴,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颠簸总算是到了武汉。 刚一到武汉,小涛接了个电话之后说是家里有急事儿便急急忙忙跟我们分了手,只留下一个电话让我们有事儿跟他联系,让我们把那把青铜剑揣好了,这段时间小心点儿。 看着这个阔别了数年的地方,我不由得思绪万千,想到了曾在大学里的美好时光,奈何时过进迁,曾经住在一个宿舍的同学兄弟还在联系的除了老五之外也就只有一两个人了。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曾经武汉一次大地震,我们宿舍住在四楼,地震的时候整栋楼的人乌央乌央往下跑,我们宿舍离楼道还很远,地震的震感之强跟本就跑不出去。当时我们一个宿舍的人挤在一起,老五更是抓着床板大叫:“妈的,不跑了。大家抱在一起,大不了一起被砸死,到下面儿也做个伴儿!” 现在想起来,那一切就如同发生昨天一样。但相比于这些,给我心里留下最大印象,也是造成最大伤害的,无意识那个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邓琳琳!一想起这个名字气得我牙根就直痒痒。 摇摇头,努力想把这些忘掉。虽然老五不情不愿,不过还是打车把我们送到了位于江汉区一处高档小区门口。 站在小区门口,老五迟迟没有进去,半天都不说话,皱着眉头喘了口粗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样指着小区门口一处极不起眼的中药铺冷声说道:“就是这了,进去吧。” 说不起眼,那是真不起眼。整个小区门口的左右两边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面,小到小卖铺,大到综合宾馆。不远处还有一幢小学,此时正值上课时间,操场上尽是乱跑乱跳小孩子。小区门口大多都是几家小卖店,还有一些供学生们午休的小饭桌,和几家商店几乎占据了整条街三分之二的店面。 那个中药铺也仅仅开在街道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风一吹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老实说我真受不了这味道。 在药左右两边分别是一家宾馆和一栋大型超市,中药铺被两家店活活挤在中间,只有几米的空间。若不是上面只挂了一面破旧不堪的牌匾,写着中药铺三个字,还以为是哪家店的仓库呢! 我有些不敢置信,老五他爹,霍雯雯他爹都那么有钱。他爷爷开的中药店怎么也得几百平米了吧。 可眼前的这家店充其量不到六十平米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寒酸,等我们进去更加深了我的怀疑,这仅仅只是一条楼梯,墙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用黑笔十分潦草的写着由此向上的字迹。 在楼梯口还放着几辆已经落满了灰尘的自行车,和一个装着废纸壳子的垃圾桶,角落之杂乱,显然这家店的主人并没怎么打理过。 若不是有中药店特有的药味儿,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黑网吧。 我疑惑的看了老五一眼,他没说话,而是示意我们跟上。顺着楼梯上到二楼,眼前看到的一切却实在超乎了我的想想。 我本以为已老五他爹和霍正清的关系,老五他爷爷的铺子怎么说也该摆一些明清时期的古董之类的,装潢得古色古香才对。 可这刚一上楼,便撞到了一捆小学的语文课本,眼前看到的除了中药店标志性的中药柜子之外,就只有书,整个屋子铺天盖地的书,让人根本就没落脚的地方。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小到中小学课本,大到小说杂志,各种专业书籍,各种类型的都有,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一下子我就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老五。 你丫的确定没走错?这确定是个药铺,而不是租书店? 老五回了我一个眼神,没有说话,费劲巴拉德躲开地上散落的书籍,走到药柜旁边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沿儿。 还没等说话,柜台前坐在太师椅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看报纸的老人头也不抬的伸出胳膊,指了指桌上摆着的脉枕,一边看书语气生硬的说:“你们几个谁看病,坐下,把脉!” 老五眉头一皱,却还是坐到位子上,把胳膊伸了过去。随后老爷子一边看书,一边给老五把脉。没一会儿突然就停了下来,冷冷的说了句:“血气两亏,经脉不顺。呵呵,又跟人打架了吧。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你!”老五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等着眼前的老爷子半天说不出话,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好半天之后这才冷喝道:“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我问你……” 还没说完老爷子突然指了下我:“你闭嘴,那小子是谁?” “我兄弟!”老五老脸一黑,刚想说话,那老爷子头也不抬的冲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我不由得一愣,心想你俩之间的事儿怎么掺和上我了?见我愣着不动,老爷子忽的把报纸放在桌上,换成去捣桌上的几位中药:“来这儿的都是病人,要么过来坐下,要么,出去!” 他的声音极其生硬,好像我不过去就会下逐客令一样。霍雯雯见状悄悄怼了我一下,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过去,这老爷子脾气乖张的很,顺着他点儿。 一下子,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老五会和这老爷子的关系不咋地了,就这脾气还真心不怎么好说话。 刚一坐到椅子上,一张枯瘦的手就搭在我的脉搏上,我这才看清这老爷子的模样。看上去七十多岁,穿着和模样都特别工整,脸皮枯瘦显得极为尖细,戴着一副镶金边儿老花镜,眼镜儿卡在鼻梁上,眼睛透过镜框往上翻,乍一看如同翻白眼儿一样。嘴唇也是薄薄的两片儿,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给人的感觉就很刻薄。 而他的穿着也并不像传统的医生一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唐装,上面还挂着一块儿怀表,应该是块儿民国时期的。给人的感觉不像一声,倒像个地主老财…… 老爷子的手指冰凉,搭着我的脉搏半天一句话也不说,让人感觉异常压抑。好半天之后我刚想鼓起勇气说一句话,他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撸起我的袖子,随即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你中蛊了,这段时间还接触了尸气。哼,若不是镇邪的宝贝吊着,你这小命儿早就交代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如同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可我的心里却已经泛起了轩然大波。 仅把了下脉就知道我这段时间中蛊还有接触尸气的事儿?这可不是玄幻小说,就这么把了把脉就啥都知道了在?卧槽,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也太神了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死人 老爷子见我一脸吃惊,脸上却没露出出任何的表情,瞟了我一眼之后便又把目光放回了报纸上,推了下眼镜不带任何感情说道:“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昏迷,一接触尸气胳膊就会不听使唤?” 我心里忽悠一沉,差点就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可还没等我说话,老爷子却冷哼一声:“先别着急,有那时间瞎猜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蛊毒解掉再说,不然我保证……” 他声音一顿,随即伸出两个手指子在我眼前晃了晃:“不然不出俩月,你这条小命儿就得交代了!” 这回不仅是我,就连老五和霍雯雯也被吓了一跳。他为啥会这么肯定?俩月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也不短,一晃儿就过去了。 可我们现在除了知道我中的是个蛊之外,不知道怎么这是个什么蛊,不知道怎么解,更不知道到底谁会解,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在两个月之内解掉,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老五他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到老五身上,忽的一声冷笑:“喝,你小子可真行啊,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啦!” “我怎么了,我不想跟您吵吵啊,您老别没事儿找事儿!”老五也是脸色一黑,回呛道。 “呵呵,没怎么?那你怎么给这小子身上撒了五禽骨粉?我就想不通了,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这东西能往半死人的身上撒的!”老爷子越说越来气,最后甚至指着老五的鼻子骂道。 一下子把老五说的哑口无言,脸色瞬时一变,看了看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我也被老爷子这话吓得不轻,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半死人了,我他妈还没死呢! 老爷子又看了我一眼,随后抽出桌子边上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抽在老五的胳膊上,那一下可不轻啊,被鸡毛掸子抽打过的地方瞬间就是一条红道道,疼的老五只吸凉气,出奇的是却没有半点不服,低着头好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五禽骨粉是那么用的吗?辛亏这小子身上有块儿宝贝护着,不然你这一下子下去他的魂儿都能被烧掉,这是谋杀你知不知道!给我跪下!” 说着一大脚踹在老五膝盖内侧,老五两腿一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任由老爷子拿着鸡毛掸子甩得虎虎生风,一下接一下的在他背上抽打,却没有任何怨言。 这一下下可不轻啊,我和霍雯雯都看的一脸不忍,刚想过去却见老五咬着牙喝道:“都别过来!十三,这件事儿是我欠考虑,哥们儿对不起你,这几下我该挨!”说道最后甚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可见力道有多大。 就这样将近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老爷子这才停手。登时只见老五背上已经是青一片紫一片,没有一块儿好肉。 我和霍雯雯看得不忍,想把他扶到位子上坐下,可他仍旧倔强的咬着牙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羞愧,疼的满头大汗却没出一声,看得我不得不佩服。 老爷子打累了,喘着粗气坐到椅子上,把鸡毛掸子往桌子上一甩,指着老五喝道:“你的事儿你自己解决,我不管知道吗?”老五点头不语。 我在旁边看得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见老五一脸愁容的模样,估计这件事儿应该和我解蛊有关。 见两人都不说话,我还想问老爷子关于蛊毒的事儿,突然眼神凛然一边,冲老爷子低声问道:“老爷子,您是不是中过我这种蛊?” 老爷子稍微一愣,点了点头:“中过!” 我点点头,刚才才注意到老爷子的左手一直垂在一边,上面少了两根手指,其他的指头也在控制不住的不断颤抖。 最让我震惊的是,在他的左手手腕位置上,竟然也有一个漆黑的眼睛模样。只不过不同的是,此刻老爷子的整个左手都已经变成了黑色,仿佛套了一层黑手套一样。而他手腕上那个眼睛的边上,竟然还有四个小眼睛,将那个最大的围在中间,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看了一眼我的肩膀之后就知道我还有两个月的活头儿,他也中了跟我一样的蛊!不过他并没有死,证明一定还有救! 我心里一喜,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您的蛊是谁帮您解的?” “我师父,他教过我。”他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 一下子我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声音几近颤抖的问了第三个问题:“那您……那您能不能帮我也解一下?” “不能。”他依旧是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我可以给您钱!”我心里咯噔一声,几乎是叫着说道:“还是说您根本就是在逗我,根本就不想给我解!”可老爷子的回答却让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扫了一遍,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钱的事,也不是你人的事,就是不能!”他的语气极其坚决。 “能不能解,要看你这两个月的态度!” 一下子我被他的话给搞蒙了,既然他会解这个蛊,为什么不帮我解掉?而且照老爷子这乖张的性格,一直是有话直说。 他既然也说了,不想解蛊并不是因为钱的多少,还有我人对不对路子,就证明绝不是这个问题。只是他最后两句话说的很矛盾,什么叫解蛊要看我这两个月的态度,什么态度,难不成还得给他当几个月学徒,端茶倒水? 这老爷子说话怎么云里雾里的,跟本就让人捉摸不透。 我脸色一僵,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他破天荒的冲我呵呵一笑,又转头看向老五:“我知道你小子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的主儿。咱就把话挑明喽,是为了你爹的事来的吧!” 我们愣了一下,老五忙不迭的点头,急得叫道:“我爸两个月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还没说完老爷子突然一指对面的小屋,脸色一凛:“这么多年不回来,去,给你奶奶上柱香!” “你!”老五顿时就火了,和老爷子大眼儿瞪小眼儿对视了半天,最终还是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冲进小屋,半天之后这才出来。这次没等他说话,老爷子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丢给老五: “你爹说了,这东西让我交给你。不过这东西我在抽屉里压了好几个月,也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回来呢!” 他说话的语气有着些许调侃,见我们要打开信封,又再次说道:“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你们甭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走到药柜前专心研究起重要,目不斜视跟本就不管我们在干什么。 他递给我们的是一个用牛皮纸扎起来的信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信封很薄,封口还粘着封蜡。自从封上之后貌似就再没有打开过,也不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不过可能是关于这整件事儿的什么秘密。 一时间我们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甭提有多激动了,可等我们用颤抖的手撕开信封之后却一下子就傻了。 这里面只有三张照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照片 三张照片中有两张是黑白的,剩下的那一张虽然是彩色的,不过色调还是和现在的照片有很大的不同,衣服和人的肤色都有些偏淡,给人的感觉朦朦胧胧,就像是一张油画。 ( . ) 看样子这三张照片应该都拍摄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段时间中国还没有完整的彩色照片冲洗技术,彩色胶卷还是八十年代从外国引进的。 而那段期间中国家庭大都多是黑白照片,一个最普通的黑白相机都要上万,那时候的一万元可不能和现在的一万同日而语,那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这三张老照片看样子放了很长时间了,照片有些发黄。三张照片的拍摄地点也不一样,第一张照片上有两个人,一高一矮。 两人的穿着大致相同,只是矮个子的人身上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t恤,嘴里叼着一根没有过滤嘴的香烟;高个子穿的是一件衬衫,胸口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支笔,推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给人的感觉文质彬彬。而且和现在的老五长得极其相似,应该就是他老爹。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中药铺,上面的匾额和门外的一样,只有简单的中药铺三个字,边上是一排平房,路口还摆着一个地摊儿,围了一堆人。 第二张照片上面也是他们两个人,不过背景却变成了一处丘陵,而穿着也是大变,矮个子的穿着一身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衣服,头上戴了一顶探险帽,手里还拿着一副望远镜,正冲边上的高个子男人说话。 高个子男人穿着也大致相同,只是眼睛上套了一副硕大的护目镜。在其背后应该是一处沟壑,不知道拍摄地点是在哪儿。 除此之外,好像在照片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但因为分辨率太低,而且拍照的人手抖得有些厉害,整个画面极其模糊,也分不清角落里的到底是不是个人。 如果说前两张照片的地方我不怎么熟悉的话,那么第三张照片我确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三张照片中只有这张是彩色的,而且拍摄的手法显得高明了许多,看得很清楚。 照片上有三个人,依旧是那两个人,而坐在炕上的另外一位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精神抖擞。只是我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刻三人正围在一起盘坐在火炕上抽着烟,在其中间还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笸箩旱烟叶和烟纸。除此之外每个人身上全穿着一件大棉袄,脑袋上扣了一顶大棉帽,看起来很臃肿。 在他们身后是一面窗户,窗户外面白雪皑皑,入目的全是一排排的柴火垛,边上还有一颗落满雪的李子树,拍摄的时间少说也是十月到十二月份。 这个场景我不能再熟悉了,分明就是东北的农村。我七岁之前住在农村拍的照就是这样,东北的昼夜温差太大,家家户户都堆着满院子的柴火垛,全是用来晚上烧炕用的。 显然,他们曾去过东北,而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我怎么看怎么熟悉…… 到底是谁呢? 老五见我看的入神,问我发现了什么。我摇摇头,接着老五叹了口气,问老爷子:“这上面除了我爸和七叔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啊。我爸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没说过别的?” 老爷子一边捣药,看了眼老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几张照片很正常,除了地点并之外在就没有任何的标注和线索,真不知道老五他爹留给他这几张照片的用意是什么。 可除此之外老爷子什么也不说,也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什么却不告诉我们。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我们心里有些郁闷。这时候老爷子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一包中药丢给老五: “看完了吧,那行了,你爹交给我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这是你这一周的中药,喝完之后再来找我。行了,我这里只接待病人,病看完了你们把钱留下就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着又做回椅子上看着报纸,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好像根本不关系老五他爹的死活,不过这应该也可能证明老五他爹此刻还很安全。 老五他爹一定还跟老爷子说了什么,不过他既然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好意思多问。 见老爷子再就没有说话的意思,老五愤愤的摔下五百块钱拿着几张照片转身就要走,我和霍雯雯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可还没等我们下楼,突然又听到背后老爷子叫了一声:“等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没等我们回头就见他急促的冲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那把青铜剑,还没说话便一把把青铜剑抢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是一变,瞪着眼睛几乎癫狂的冲我大叫: “这个东西,谁给你的!”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抓着青铜剑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我们仨吓了一跳,刚想说话,老爷子突然挥了挥手,叫我们先等一会儿,谁也别走。随后抱着青铜剑抄起桌子上的放大镜就直接冲进了小屋里,咚的一声,把门锁了个严实。 剩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老爷子怎么一惊一乍的,难道他见过这把青铜剑?可这东西一直都藏在洞穴里面,他是从哪儿看到的。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瞬间冒了出来,脑子烧了半天,我越发感觉整件事儿绝不会那么简单,其中一定还牵扯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儿,而这件事儿老爷子应该也知道些什么,但是并没说。 我们仨像傻子一样在大厅里呆了半个多小时,老爷子还没出来,小屋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道老爷子在里面干些什么。 在这半小时之内我们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好几遍照片,都依旧没发现任何的线索。 老五他爹留下这几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快递件 拿着照片看了半天,我问老五这三张照片中的都是谁,老五说那个又高又瘦的是他老爹,那个稍微矮一点儿的是他一个叔叔,从小跟他爹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儿。 具体叫啥到不清楚,只是从记事儿起就一直叫他七叔。 前几年听说是举家去了意大利,之后好久都没有联系了。 而剩下的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也不知道是谁,从来都没见过。我一想也是,那时候他爹最多不到二十五岁,中年人少说得有四十多岁了,估么算了一下,到了现在怎么说也得七八十岁了。而且拍摄的地点是在东北,老五没见过也属正常。 我又问老五他爹为什么拍这么多照片,那时候相机特别的贵,拍照还得去照相馆,普通人怎么可能消费得起? 老五笑了笑,说他爹年轻的时候和七叔在出版社当过编辑,配发了一个相机,天南海北到处取景拍摄,小时候出去一趟还经常给他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种照片在他家的影集里摞了一大堆,并没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我这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们本以为老五他爹能够留下什么线索,可仅仅是三张在正常不过的照片而已,实在搞不懂老五他爹留下的这几张照片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这个叫七叔的人在背后操控?可他人明明在意大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几张照片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奈现在老五他爹不在,老爷子又什么都不肯说,留下我们几个抱着照片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暗叹线索一下子又断了。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叹了口气,线索一个接一个中断,老胡还要好几天才能到武汉,现在唯一剩下的线索就只有那个陌生男人留下的电话号码,说到了湖北之后给他打电话他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攥着卡片我的心里也很犯愁,到底打不打?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水盗洞口,把我们救走之后,给了我们一个名片就离开了,好像就是专门在等待着我们。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去哪个洞穴的呢?他究竟是敌是友? 看着卡片上留下的电话,我却迟迟不敢拨通,心里一直在挣扎到底打是不打。如果他和洞穴里那些个人是一伙的话,我现在打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转念一想却又不大可能,如果他真的想要抓我们的话,在面包车上我们几个人困马乏那段时间岂不是最好的机会,又何必放我们走? 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我最终还是一咬牙,拨通了的名片上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一下又一下的嘟嘟声,我心里也没底,不觉口干舌燥。 直到那嘟嘟声响了三下之后,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可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却被挂断了。 我一愣,心想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那头不小心给挂了?随即又壮着胆子打了过去,可这次竟然还没接通就又被挂断了。 这回我蒙了,心想他娘的怎么个意思啊,是不是我打错电话了,便将卡片上的电话号码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的输入进去,确保绝没按错一个符号之后又再一次拨通。 不过这次,我却直接傻了,因为电话那头竟然提示已经关机了! 卧槽,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人给的电话还是个假的?他妈的竟然在骗我? 一下子我们仨全傻了,脑袋一团乱麻,根本搞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救了我们之后为什么又给我们留了一个假电话?看着手里已经挂断的电话号码,我们愣了半天,之后的半个小时之后手机一直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人打电话过来。 可正当我们怀疑那个男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我们仨互看一眼,谨慎的按下了免提,可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却率先说道:“请问您是李十三,李先生吗?” 我一愣,这个电话显示的是武汉市,绝对是个陌生号码,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心生疑惑的嗯了一声,问他是谁。接着便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再次说道:“我是天天速递的快递员,我这里有您一份快递。请您告诉我您所在的位置,我尽快给您送过去?” “快递?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你是不是打错了?”我感觉莫名其妙,声音不自觉得大了起来,就准备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许是猜到了我会这么说,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半小时前有一位先生给我留下了您的电话号码和给您的包裹,说您现在就在武汉,叫我电话跟您联系。钱都已经付过了,请您放心。” 什么鬼?我越来越糊涂了,听他这口气是一个在武汉的人给他留下了我的地址,可我在武汉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的?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霍雯雯忽然拽了我一下,指了指我手上那张名片上的号码,意思极为明显。 快递,有可能是刚才打过去电话的那个人寄过来的。 见我半天不说话,快递小哥显然有些着急,随后老五给他留下了地址之后快递小哥说离这里不太远,十分钟左右就能送到,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之后我们便又陷入了沉思,心想既然那个男人知道我们在武汉,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地址,而是要一个快递员给我们送件东西过来,是什么东西? 可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个包裹又会是谁送来的,里面又到底装了什么,会不会是炸弹?老五说不可能,如果是炸弹的话还没等送呢就该被发现了,那快递员又不傻。 可那包裹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想了半天我们也想不通。没过十分钟,楼下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请问那位是李先生,天天速递有您的包裹。” 我们忙下楼就看见快递小哥手里拿着一个信件的包装袋递给我们,我们还想问给他包裹的人是谁,他却摇摇头,说不能泄露用户**便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快递袋,很轻,摇了摇里面好像还有一个袋子,这显然不是炸弹。不过又是什么呢? 我们十分小心的把封口撕开,等看到从里面倒出的东西之后,更加疑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冤家路窄 快递袋里的是一张纯金打造的卡片,正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甚至连花瓣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而在背面则刻着和那个陌生男人给的名片上一模一样的电话,下面还刻着一个地址。 我对于武汉不熟,不知道这个地址在哪儿,可老五和霍雯雯看了一眼之后皆皱了下眉头。 “怎么会在那儿!”老五低声说道,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这个地址有问题吗?”我问,老五摇了摇头,说这里面的事儿我不懂,也说不明白。随后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难道要直接过去? 我见他们一脸愁容,也是心里没底。不过冉家既然已经把地址告诉我们了,也就没有不去的理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着! 离开中药铺的时候,老爷子还没从小屋出来。出了门我们打了车叫司机开到名片上的地址。 和老五他们一样,司机一听到我们要去那里,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你们可小心点儿哈,那地方鬼的恨,简直就是一帮子灰(混子)” 我下意识的看向老五和霍雯雯,他们也是点了点头,心里便有了盘算。 那个地址离中药铺有点儿远,车子大约开了二十分钟才到。 等到了之后我不禁眼前一亮,那个地理位置倒也奇特,由一条主干道为分界线,道南是一水儿的平房,棚户区。而道北则是高楼大山林立,不远处还有几个高档小区。如同贫民窖和上流社会,显得极其怪异。 随后司机转了个弯,离老远就看见右侧街道不远处矗立着一栋巨大的中式风格的三层小楼,上面竟然都是用一砖一瓦铺就而成,楼顶四角高悬,还挂着一排铃铛,和古代的楼阁一模一样。 大门左右两边还矗立着两个真的青花大罐,一看就是明清时期的。门上还悬着一口金字牌匾,用正楷写着‘春锦园’三个字,而在牌匾上面还有四顶幌子。 我不禁一愣,这饭店的老板合着还是个东北人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挂幌子在东北可是有说头的,早在几十年前的东北,凡是饭店门前经常会挂幌子,从一个到四个各有不同,就如同现在的几星级饭店一样。 饭店门前挂幌子是有讲究的,饭馆挂幌子的数量,也不是随心做的事儿。掌柜必须根据厨子厨艺和饭菜的质量,饭馆规格档次等条件,才能决定到底挂几个幌子。 如果门檐下挂一个幌子,就是寻常小吃店,只能吃到日常的家常菜,并没有什么炒菜,最多仅是填饱肚子的地方,相当于现在一般的包子铺和快餐店。 如果门檐挂两个幌的饭店,便会熘炒菜,而且可以包办酒席,还可以根据顾客的需要上菜,是寻常人聚会喝酒的地方。 而如果悬四个幌的饭馆,就不仅能包办酒席那么简单,而是想吃啥就有啥,只有客人想不到的,没有厨子做不到的。 除此之外室内装修也颇有讲究,餐具也极上档次,也可办红白喜事。这就相当于现在五星级饭店的规格了。 但集镇、小城、饭馆子挂四个幌子的并不多见,因为要求实在太高,而且厨子手艺不到,食客要啥没啥,一气之下摘幌对于饭店来说可是致命性的打击,电视剧《闯关东》中就有摘幌这么个情节。 但甭管东北的大饭店小饭店,都不可能看到挂三个幌子的店铺。因为在东北话中,一、二、三通常说成一、俩、仨(sa),“仨”和“幌”连起来,同‘撒谎’谐音,对饭店也有极大的影响,这也就是东北跟本就看不到三个幌子的饭店的原因。 而看眼前这栋饭店的装修风格,显然能撑得起四个幌子,在这种地界儿还敢把真的古董明摆在外面,根本不不怕人偷,显然老板的后台也很硬。 这时候,出租车司机忽的把车子停在街道口,说啥也不走了,收了钱之后慌里慌张的掉头走了,甚至连转弯的时候都没减速,差点撞上路口的红路灯。我感觉莫名其妙,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司机怎么会怕成这样? 摇摇头,顺着卡片上的位置走到了那件春锦园门口,还没等进去却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保安模样的人,上下瞟了一眼我们,愣是拦住我们不让往里走:“走走走,这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地方,我们这儿只接待会员,靠边儿靠边儿。” 本来那保安的语气就让人很受不了,末了还低声瞥了一下嘴:“切,一副穷酸相,还敢来春锦园吃饭,你吃得起吗,这可是接到贵宾的地方,乡巴佬!” 哎呦我操,这话他妈的我可忍不了了,老五脾气比我还冲,听俩保安这么一说,登时火冒三丈和他们吵起来,声音之大没一会儿就从屋里面又走出来俩人。 等那俩人走出来之后,我和老五猛地一愣,瞪着眼睛差点叫出来。 从屋里出来的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邓琳琳,此刻她的手还拦着边上另外一个穿着考究,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下巴出奇的尖,还留了两撇八字胡的男人。给人感觉獐头鼠脑,怎么看怎么像耗子成精了。 真他妈是冤家路窄啊! “瞎叫唤啥,不知道里面接待贵宾呢,还想不想干了?”那男人看样子在饭店里职位挺高,两撇八字胡一抖,趾高气扬的冲两名保安叫道。随后一名保安指着我们低声冲那人说了几句,隐约听到乡巴佬几个字。 “你们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来人直接赶走不就得了。真是的,老公,不然把他们换了得了……”边上邓琳琳没看到我们,如同这个店的老板娘一样咋咋呼呼,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一抬头,瞬间愣了一下,脸上尴尬一闪即逝,下意识的拦着男人的胳膊,这才壮起胆子上下瞟了我一眼: “呦,我当谁呢。这不老同学谭刃吗?哎呦,十三你也在啊,这学校毕业之后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样啊十三,现在是不是还给人修家电呢?我跟你说,干那工作是没出路的,要不这样,你来这里当服务员吧,每个月七八千可比你累死累活修家电可强多了,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 “琳琳,这是谁啊。”听到邓琳琳说我是修家电的,他身边那个男人本来就不屑的眼神变得更加鄙夷,却还是笑着说道。 “亲爱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老同学,李十三和谭刃啊。”她把老同学三个字说得很重,转而继续又说:“告诉你啊,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十三还追过我呢,呵呵!” 听她那阴阳怪气儿的音调我一皱眉,老五气的就想要大嘴巴抽她,被我拦住,继续看这对跳梁小丑说话。 见我们杵在一边不说话,邓琳琳不着声色的撇了下嘴: “哎呦,瞧我这记性,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老公许望天,他啊可是我们春锦园的大堂经理,年薪好几十万呢。 看到没那辆奔驰s600,上个月刚买的,高配一百七十多万呢直接就交的钱都没办分期。怎么样,要不我让我老公给你们通融一下,你们都来春锦园吧,待遇好着呢!” 一边介绍,邓琳琳还一边不动声色的上下瞟我几眼,那意思极为明显。 “恩,挺好挺好!”我皮笑肉不笑的和叫许望天的那个男人握了握手,可这小子连正眼儿都没看我们一下,眼睛色眯眯的一直盯着我身后的霍雯雯,下意识的舔了下舌头,若不是眼睛太小恐怕都得蹬出来。 看着这一对狗男女,我只感觉一阵反胃,心里不由一阵唏嘘: “真他妈是应了句老话儿,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卡 冷笑了一声,我刚准备把手松开,那个叫许望天的男人猛地捏紧了我的手,附到我耳边阴声说了句: “你叫李十三是吧,我听琳琳提过你。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啧啧,小子,这男人要是让女的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无非靠三样,钱,权,还有……”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当然还有肾,不过看你小子这幅穷酸相,估计哪一样都不占优势吧,不然琳琳也不会把你给踹了?” 说话间他冲我身后的霍雯雯色眯眯的瞟了一眼:“要不你出个价,把你身后那小妞儿也让给我,这样的姑娘不是你这种穷小子能玩儿的起的!” 我脸色一黑,差点一拳头抡他脸上,看他盯着霍雯雯那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就一阵反胃。 我狠狠甩开他的胳膊,冷笑回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话说回来,哥们儿我不跟脚儿的破鞋都让你给捡了,你这收破烂儿当得到挺牛逼的啊。” 此话一出,许望天原有的鄙夷眼神猛一收缩,愤怒的指着我骂道“你!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登时他身后的两名保安就往前走了一步,捏着拳头好像许望天一声令下就准备冲上来揍我。 “呦呵,怎么还没听清?哥们儿,你这耳朵也不好使啊,哪天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免得落下个残疾!”我嘿嘿一笑,老五也早忍不住了,抱着膀子冲许望天骂道: “别他妈给你脸你不要!刚才逼叨叨说了半天,老子那是懒得搭理你,不就是个饭店跑堂的吗,真他妈把自己当大瓣蒜儿了。你他妈赚两年的钱都他妈不敢我们李总一单生意的,装什么装。”说到李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乐,虽然我可不是什么李总,不过咋说卡里也有好几百万,老五这么一说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那两名保安听老五这么一说无比轻蔑的撇了我一眼,在他们的意识中有钱人都是开车来的,哪儿见过几个走着到这里的的?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可见一斑。 老五的语速特别快,呛得许望天根本没机会还嘴。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假模假事儿的忙拉了下老五,学着刚才邓琳琳他俩阴阳怪气的说道:“嘿嘿嘿,老五你怎么说话呢,注意着点儿。什么饭店啊,没看见这么大招牌摆着呢。况且人家刚才也说了,是‘粪店’。” “什么?”老五一愣,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春锦园大粪店啊!咳,说白了就是卖大粪的,这都听不懂,老五你小学咋学的?” “偶!怪不得这里面的人身上和嘴里都带着一股子臭味儿,和着是吃屎长大的啊。得嘞,真稀奇,还有专门卖大粪的地方,口味儿够重的呀,哥们儿今个儿可是长见识了!” 老五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真切。顿时就见许望天那对狗男女还有那俩保安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怒骂一声就要冲了过来要揍我们。 老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在洞穴里面被人算计了一通心里本就憋着把火呢,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见他们往枪口上撞,当即和老五一人一脚将率先冲上来的保安穿了个大马趴。 那许望天也是个糟糠体质,下盘不稳,被我轻轻一推也跟着摔在了地上。老五这手可黑啊,趁着几个人摔倒在地,照着几个人的胸口又是一大脚,就那一下估计内脏都给踹翻了个,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冷汗瞬间就从脑袋上冒了出来。 邓琳琳没想到我们还敢动手,当即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嘶声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声音之大没一会儿就听大门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穿着唐装的中年人带着几名保镖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 那中年人和峰子一样,色气内敛,整个人滴水不漏,不过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气,隐藏在唐装下的满是肌肉,一捏拳头都能听见啪啪的响声。给人的感觉就和这帮子完蛋玩意儿不一样,一看就是专业打手。 “谁闹事儿?”那人怒喝一声,震得我耳蜗子生疼。 见有人撑腰,邓琳琳指着我和老五带着哭腔的叫道:“就是他们,非要闯进去,我们拦住不让他们二话不说就打人,你看看这被打得。薛头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登时,那几个人的目光凛然一变,中年人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们,眉头一皱:“就是你们闹事儿?” “我们没闹事儿,我们是来找人的!”听邓琳琳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也不跟他们瞎耽误工夫,从兜里掏出那张金卡递给中年人。 邓琳琳本来还准备看好戏呢,但诧异的是,中年人看了眼金卡之后,脸色突然一变,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又放了下来。略一躬身,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李先生。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老板就在上面等着,请您跟我来!”说着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边上的邓琳琳那几个人眼睛都已经看直了,搞不清楚这什么状况。 “他们又不是会员,凭什么放他们进去!”一时间邓琳琳如同泼妇般冲了过来,瞬间就被其他几位保镖给拦住,毫不留情的破骂道:“老板交代的贵宾你们都敢拦,是不是不想干了?”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全傻了,邓琳琳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中年人,嘴巴长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他们……就是那几位贵宾?”瞬间我就见她脸色又青又紫,如同吃了黄连一般。 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霍雯雯这时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胳膊,满脸亲昵的靠在我的肩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跟着中年人走到门口的是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顿时甩在了邓琳琳的脸上,声音之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啪! 瞬间一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就印在了邓琳琳那涂满了粉底的脸上。邓琳琳不由得一愣:“你,你敢打我!”顿时就想要去抓霍雯雯的脸,可被那中年人眼睛一瞪,却是在没胆子下手,脸色臭的要命。 “做女人的就别像个泼妇一样,只会嚼舌根。这一巴掌就当做是替你爸妈教训你的,不客气!”霍雯雯微微一笑,摆出一副知性女子的架势揽着我的胳膊,跟着中年人头也不回进了大门。 我和老五早已经看傻了,这还是我所认识的霍雯雯吗?卧槽,这一巴掌打得真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套牌车 刚一进大门,迎面就看见大厅内摆着两把太师椅,四把黄花梨木椅,都是明清时候的真品,墙上还挂着好几副名家的画。可惜我不懂画,也看不出来什么意境。 大厅正中央是一出游龙吐水的池子,里面还游荡着各种颜色的金鱼儿,显得十分清静。边上柜台也是用紫檀木装修而成,又显得十分庄重,比那些西式风格的状况给人感觉舒服许多。 我们还准备往前走,老五和霍雯雯却被几个穿旗袍的服务员拦了下来,中年人说老板只容我一人进去,随后服务员端来两杯极品大红袍让他俩在大厅等候,带着我一个人上了楼。期间老五不断给我打手势,让我把窃听器戴上,他们在楼下也听得见我们的谈话。 然后壮汉一句话不说把我带到了三楼,止步于一栋硕大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之后,正前方就是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放着一个摆满了古董的柜子,应该就是这家店老板的办公室了。 “就是这里?”我问那中年人,他却面无表情的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躬身示意冲我笑了一声:“请您耐心等待,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我点点头信步刚准备往里走,突然就从背后伸出了一只手,二话不说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顿时吓了一跳,想要转过头去可那只手的力气实在太大,脑袋根本动弹不得,一看就是刚才那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 他要干什么! 我顿时有些慌了,拼命的用胳膊肘去撞他的胸口,可我在他的力气在他眼里无异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根本毫不在意。 而他那大手一挥,连带着我的嘴巴和鼻子全被捂了个严实,根本呼吸不上来,眼看就要窒息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忽然又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乖乖听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我们谈话,就让你那两位朋友在大厅里消停儿呆着吧。” 我身后的那人轻声说道,我虽然看不见那人是谁,但听着声音却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随后站在门口的壮汉十分迅速的给我搜身,我想要挣扎却根本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刚卡在衣服里的窃听器给摘走,而老五他们此刻应该还以为我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等着人来呢! 等到壮汉离开之后,我被捂着嘴巴一路拖到椅子前,这才看清刚才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穿着一身雪白的西服,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个人,可不就是在洞穴外给我们名片的那个男人吗? “我们又见面了,李先生,请坐。”他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我坐到椅子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他妈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我猛地抓着他的领子,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喝道:“你他妈也在调查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个人并没有辩驳,而是摆着这种姿势井然有序的给烟斗点上火,抽了一口之后依旧微微一笑:“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来,喝口茶消消火。这可是今年刚摘的新茶,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从桌上的茶具中拿出个瓷杯,简单清洗之后给我倒了一杯茶,随后依旧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悠哉悠哉的好像根本就没想要跟我说什么话。 我几次开口都被他一句喝茶给堵了回去,看样子这杯茶是不喝不行了。 虽然心里憋着一股子火,还是一口将茶杯里的茶水吞了下去,也没尝出怎么个味儿来便又火急火燎的盯着那人的眼睛:“现在可以说了吧!” “嘚嘞,那咱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今儿来找我准备问什么?”那人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一下子我又愣住了,心里直骂娘。卧槽,什么叫我准备问你什么问题,不是你有事儿要跟我说吗?你丫耍我呢! “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那群人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我的声音越发冰冷,充满了杀气。 我只想知道,到底谁在那我们当枪使! “得得得,我是个生意人,可不是你的私家侦探,一下问我这么多也是白问啊,我又没办法告诉你。” 他的话音一转,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金卡在我眼前晃了晃:“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接你的电话。” 瞬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他在洞穴外面有相当长的时间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他的地址在哪儿,可他并没有,而是匆匆来,匆匆走。甚至连电话都拒接,还是拖快递员将带有地址的金卡偷偷送到老五他爷爷的中药铺里。 乍一看,这么做不免有些画蛇添足,但仔细一想到也合乎情理。他没有办法直接告诉我们地址,那样的话还没等我们在这里谈话就已经被发现了。只能这样一步步暗示,提醒我们到这里来。 这个人,应该也已经被那些人监视了。 可是这没道理啊,如果说那些人的目的仅仅是和古董有关的话,我和老板当人被监视倒也合乎情理,可他仅仅是一家饭店的老板,他又有什么能让那些人感兴趣的地方,我想不通。 还是说,那些人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古董,还有其他的目的在里面。可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 那个人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又给我倒了杯茶:“我只能说这件事儿里涉及的东西太多,某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他们的目标可不是单单个人,剩下的事儿就不是我这么个生意人能掺和进去的了。”他把生意人三个字强调得很重,显然是不想被这件事儿牵扯进去,划清界限。 “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告诉一些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而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冲我神秘一笑,掏出手机调转了一个网页递给我。 网页上只是一则新闻,上面写着:高速公路惊现飞车党,被查竟是‘套牌车’!下面是一系列的报道和几张插图。 本来我以为尽是一个普通的套牌车新闻而已,这种新闻在网页上一搜一大把,并没有什么稀奇,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人,可等我将页面划到最低下的时候,心里却猛地一沉。 照片是一辆长安之星面包车的车牌,陕字打头还是个西安的车牌。只不过第三和第四位的号码显然被另外一种蓝色的贴纸却被遮挡住了,更可笑的是用涂改液给涂成了换成另外两个数字。 这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越看这车牌我却感觉极为熟悉。 这辆车,我认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板可能在重庆 网页上公布的照片,这可不就是老板那辆破破烂烂,一打火就跟放炮似的长安之星吗? 老板失踪这段时间车子怎么会出现在重庆,难道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曾开车去过重庆? 我又看了眼日期,刚好是大半个月前的新闻,与我和老五等人离开北京的时间惊奇的吻合,而那段时间也正是老板失踪的日子、 那么也就是说,那天我给老板打完电话之后,他就急匆匆的去了重庆,而在高速公路上因为超速和套牌车被交警扣下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且新闻上也说了,车主因超速行驶,伪造车牌、醉酒行驶被罚款五千,扣押机动车,拘留十五天。 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老板做生意时有个习惯,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开车一向不喝酒的,而且他那车牌也一直都没什么问题。 就那破车开起来连一百都上不去,更别说是在高速上超速了。而且以他那抠抠搜搜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好好地车牌弄成套牌车,而且管他要那几千块钱的罚款无异于要他的命啊。 这么一看,每一个点都很可疑,怎么看也不像老板的行事风格。 “这……”我愣了半天,虽然老板的行为可以,却实在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人看出了我的疑虑,让我继续往后看。 可等我看到最后那一句‘拘留十五天’的话之后,瞬间茅塞顿开,仔细算了一下,他被拘留那段时间不正是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了。 据我猜测,从去西安之前老板的店铺就一直被监视,而自从离开了西安之后相比那些人会更加疯狂的监视老板。那天他给我打完电话之后可能因为某件事儿火急火燎的要去重庆,却发现依旧被人跟踪。而他去重庆这件事绝不能让那些人知道,情急之下只能伪造成自己不遵守交通法规,而被刑事拘留的假象。 我感到背脊一凉,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老板这么做就都不是偶然,而是刻意被拘留,从而躲避被那些人跟踪。 那些人再怎么牛掰也不可能到号子里继续去监视老板吧,仔细算了一下,现在早已经过了十五天时间,老板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而他现在极有可能就在重庆! 如果能找到老板,也就能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被人拎着鼻子瞎转悠了。 那人看我脸色一喜,又给我倒了一杯茶,忽的话锋一转,露出一副很古怪的表情问我:“你确定还要追查下去?” 我不由的一愣,坚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他们的目标单单是我的话我可能还会犹豫,可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妈和我的几个朋友都已经被牵扯其中,我绝不能退!” 那人料定我早会这么说,长叹了口气,苦笑的拍了拍手:“得,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请把!” 说话间刚才离开的中年人已经恭敬的站在门口,我刚想起身,那人又从抽匣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沉声说:“到了重庆有困难的话就给这个人打电话,他可以帮你完成后面的事儿。嘚嘞,快走吧,我这儿就不留你了。”说着起身把我送到门口,示意门口站着的中年人把我送下去。 我刚要走,突然反应过来,转头问他:“你是不是也认识梁半仙儿?”那人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是说了句他姓梁之后我便被壮汉又送到了楼下。 走在路上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从刚才那人的说话语气中,我能听的出来他颇于无奈与沉重,甚至还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脑袋里一直盘旋着老板在重庆的消息,激动的不行。真想脚下长着一双翅膀,现在就能飞到重庆找老板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到大厅之后,可把老五他俩给急坏了。从刚才开始他俩就一直监听着窃听器,可半天都没有声音,这才意识到出事儿了。可服务员愣是不让他们上去,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窃听器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恐怕我要是再在里面待个几分钟,老五就得打电话报警了。 随后中年人恭恭敬敬的把我们送出饭店,门口邓琳琳等人早已经看呆了,在他们眼里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么个乡巴佬竟然是这家店老板请来的贵宾吧。 期间邓琳琳几次想要给我道歉,可扭扭捏捏半天也说不出口。不过他身边那个男人却一直一种极为憎恨的目光目送我们离开,心里不定盘算什么小九九呢。 但是管他呢,老子又不是湖北人,你下绊子也到不了我头上,玩儿蛋去吧! 之后我们打车又回到了中药铺,在路上人多眼杂我没告诉他们。等一进门,老五就急吼吼的问我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看那模样甚至比我还急。 我将和那梁老板的事儿粗劣跟他们说了一下,老五和霍雯雯听了都大为惊愕,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霍雯雯,脸色变得极为奇怪:“这么说,我们还得去一趟重庆才行?” 我点点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虽然老五没明说,但我也发现了,从刚开始到现在为止,这件事儿牵扯到的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而且老五他爹和老板也认识,此刻他人极有可能也在重庆。 老五见我脸色愁苦,不禁啐了口唾沫:“行啦,这有啥难得。有那时间卖呆儿,咱直接奔重庆找你那老板问问清楚不就啥都明白了?” 当天下午老五就火急火燎的订了三张奔重庆的机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便准备跟老五他爷爷告别,带着那把青铜剑直奔重庆。 可奇怪的是,我们进来之前中药铺的门就一直开着,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杯刚漆好的茶,却并没看到老爷子的身影,我们在店里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依旧没见老爷子回来。 这人去哪儿了? 老五说老爷子晚上回去公园打会儿太极,可都这时间了早都该回来了。 正着急呢,店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老五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却骤然大变,冲进小屋也不知拿了什么之后拉着我们就往外跑。我们问他什么他也不说,直到坐在车上我们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师傅,去市人民医院!” 老爷子被人打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爷子被人打了 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呢,看样子也是伤的不轻。 ( . ) 我们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了快两个小时这才看见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问清楚我们谁是病人家属,便让家属赶紧把住院费交上,不然没办法进行后续治疗。 老五又问了下老爷子的伤势如何,医生说是大脑受到钝器击打,造成轻微脑震荡,要住院治疗,观察几天才行。 听医生这么一说,我们顿时就傻了。钝器击打……脑震荡。我们刚出去没多长时间怎么会这样,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谁也没时间去管这些,还是给老爷子治病要紧。可我们出来的急,身上的银行卡也早都丢了,根本拿不出来一分钱。好在老五出来的时候从小屋里把老爷子的银行卡带了出来,这才尽快办理了住院手续。 之后我们赶忙将昏迷中的老爷子推进了病房,看着老爷子头上缠满了纱布,没有一点血色的模样不免心中一紧,暗骂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对这么大岁数的人下这种死手。 事后听一位护士说我们才知道,老爷子是被一位他去中药铺看病的病人送到医院来了的,来的时候满头是血,已经重度昏迷。具体情况倒是不大清楚,不过手术费还是那位好心人给垫付的。 随后在护士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那位好心人。从他口中我们得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老爷子店里又来了几位病人。可其中有几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病人,贼眉鼠眼,说话颠三倒四。趁着老爷子抓完药的工夫声称医药费太贵,纯属坑人的,老爷子就一卖假药的。 老爷子本来脾气就不好,不免顶撞了几句。那些人一气之下竟抄起桌上的捣药的药杵照老爷子的脑袋狠狠来了几下,随后将他抽屉里的几百块钱也给抢走,出门就没了踪影。 老爷子被人打成重伤,也把店里其他的人吓得慌不择路的跑了,若不是哪个好心人和老爷子一个小区,一直跟老爷子来往密切,赶忙把他送到了医院,不然等我们发现老爷子的时候,恐怕人早已经死了, 老五又急忙就近找了个取款器将手术费还给那人,不免千恩万谢。简单言语了几句我便将那位好心人送上了车,又是一通感谢。 这个年代,还敢救人的人真是不多了。 此刻老爷子虽然有些贫血和轻微脑震荡,不过好在身板儿硬朗,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不然手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听医生这么一说,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一只忙前忙后到了后半夜被霍雯雯提醒老五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给家里其他的的亲戚打了电话,也没时间去说自己为什么回来武汉,交代了医院位置让他们尽快过来。 不出半个小时他二叔一家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也是气得不轻,嚷嚷的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之后简单了解了情况,可老爷子还在昏迷当中,我们也不是当事人,做笔录不免有些困难。 现在首要做的还是等老爷子醒了之后再考虑后续问题,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随后警察简单做了笔录,等到老爷子醒了之后再过来。 之后我们所有的坐在病房里,一句话都不说,气氛异常沉闷。 老五二叔见我们肚子咕咕直叫,问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忙得到处跑,连早饭都还没吃,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我们在医院的食堂里要了几份儿盒饭,却实在难以下咽,只喝了几口水,也没怎么吃。 老五二叔见我们面容憔悴,让我们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他盯着不用担心。我们还准备留下,但这么多人陪夜也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然后我们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我们刚要走出病房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老爷子虚弱的咳嗽声。 老爷子醒了! 老五二叔赶忙给老爷子喝了点水,问了下感觉怎么样。老爷子的面容极为憔悴,咳嗽了半天摆了摆手。老五二叔又问老爷子店里那些抢劫的人长什么样,准备立案调查。老爷子一听到要报警却拼命的摇头,让我们千万不能报警,不然青铜剑的事儿就会败露。 我这才一下子也反应过来,我们现在背着那柄不明不白的青铜剑在身上,屁股本就不干净。如果现在报警,恐怕还没等抓到那些人,我们就得先惹得一身麻烦。 而后,老爷子还说了一句最让我们震惊的话:“那些人……那些人不是抢劫的。他们是专门来找那把青铜剑的。那是祸根,是祸根,你们千万不能报警!” 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冲我和老五挥手,让我们赶紧回去,面色凝重好像要发生让我们措手不及的事儿! “青铜剑,青铜剑,他们的目标是青铜剑!你们赶紧回店里,不然一切都晚了,他们……”老爷子几近癫狂的大叫。可还没等他说完,他外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听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就傻了。 “您好,我是祥和名邸的保安,您是业主谭先生吧。您店里被人砸了,消防队的来了,赶紧回来!” 听完我们猛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一个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调虎离山! 登时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我、老五和霍雯雯慌忙打车再次回到中药铺里,可等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却直接傻了。 街道两边站满了人,整条马路乌烟瘴气,充满了一股浓重的烧焦的木料味道。而此时店铺已经被一大团火焰包裹,不时还有几股火苗从二楼的窗户里喷涌而出,甚至连周边的两家店铺都收到了波及,招牌被烧掉了一大半,墙上被熏得一片乌黑。 街道上还停着两辆消防车,借我消防员正用高压水枪朝着窗户里喷水。 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消防队这才将中药铺的大伙扑灭,可眼前的中药铺早已经变了模样,二楼的窗户全部被人砸碎,地上满是纸张燃烧的灰烬,还有一股子烧焦的中药味。 等一进屋子里更是满地狼藉,巨大部分的藏书都已经被焚毁,大厅内的货架和办公桌已经只剩下了一具黑壳,轻轻一碰便瞬间垮塌。 不过好在小屋里烧毁的痕迹并不是很严重,大部分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只不过找了半天,我们却发现那柄青铜剑,竟然却不见了! 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第一百三十章 计谋 除了丢失青铜剑之外,小屋内也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好像除了青铜剑之外他们还在寻找着其他什么东西。 而墙上还有喷漆歪七扭八的喷了几个大字:‘这只是开始!’ 整的好像高利贷找人要账一样。 我们慌忙又跑到保安室,要求他们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可保安却说监控中药铺那片区域的摄像头早在两天前就被人砸坏了,现在正在抓紧抢修,这两天根本就没有任何录像。 一下子我们全傻了!那些人怎么可能趁着监控摄像头损坏的这段时间来店里抢劫,这未免有点太过巧合了吧! 如果说可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监控摄像头就是被那些人砸坏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老爷子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而见我们所有人都在医院的时候才会这么紧张,让我们赶紧回来。 妈的,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抢劫那么简单,应该已经在暗处专门监视了我们很长时间。等我们从中药铺离开的时候,他们则趁机装作抢劫的人到老爷子的店里,不过并没有发现那把青铜剑,只是把老爷子打成重伤,以便完成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青铜剑不在屋子里,他们自然会以为在我们身上,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等我们再次回到药铺里的时候。瞅准了我们身上并没有携带那把青铜剑之后,趁我们去医院的空隙,再次冲进老爷子的店里将那把青铜剑偷走。 除此之外他们应该还要找什么东西,不过显然没有找到。临走时留下字迹后一把火将整个屋子烧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一切井然有序,却又让人摸不着线索。 而在这一系列事情之前,他们早就已经料定知道我们会来武汉,去找梁先生的事儿可能都已经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故意为之! 我们就像一个个提线木偶,被躲藏在暗处的他们轻而易举的摆弄。 果然,没过一会儿我手机上就来了条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你们已经被人发现,今晚一点半到火车南站,我的人送你们离开武汉,不要回来!要快!’ 看到这里我心里瞬间一凉,手机差点脱手而出,心里只剩下无心的震撼。这一条短信显然证明了我的猜测,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我的胸口,使我根本喘息不过来。 我们本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对方的眼界早已在我们之上,一步步稳扎稳打,让我们逐渐走入他们的圈套。不仅料到了我们每一步的计划,甚至一步步将重要的青铜剑偷走,又把老爷子打伤。此刻我们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他们依旧隐蔽在暗处偷偷窥视着我们。 很显然,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的其中缘由。可依现在我们的情势已经无计可施,武汉显然不能待下去了。 他们既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跟过来,也断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把我们带走,那之后的事情就远不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了。 可能被杀……可能比这还要恐怖得多! 现在该怎么办? 我头一次感觉身心俱疲,整个人瘫坐在床上。那些人的智慧远远超出我们所想,我们就像他们眼中的猎物,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们的监视范围,他们却一直都被发现过,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感到无比害怕。 老五是个急性子,被人这么一通折腾早就忍不住了,气冲冲的从小屋里掏出把大菜刀冲到窗外,冲着街道上的所有人嘶吼出声: “我操你们妈的,你们有种就给老子站出来,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别他妈像个王八羔子一样背地里阴人,当缩头乌龟,出来,都他妈给老子出来!” 街上到处都是行人,无不想看傻子一样盯着他。我怕他再闹出什么事儿,忙和霍雯雯把他拉进小屋。老五气的全身直发抖,照着墙壁狠狠来了几脚,震得整个屋子嗡嗡直响。 而他这么一下愣是把小屋里剩下的书堆全部震塌,我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杂乱的书堆中露出来的几张老照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几张照片也是黑白的,画质比我们先前看到的几张照片还要模糊的多。 几张照片的背景是一山巅,照片中站着两个人,一个稍微年老一点,佝偻着背,背上被这一个牛皮口袋,隐约看见上面还挂着什么东西,不过画质太渣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特别奇怪的黑衣服,将整个身子全部隐蔽在黑色之中,只露出些许皮肤。只可惜照片是黑白的,拍照的时候具体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我也不大清楚。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戴着副圆片儿眼睛,愣头愣脑有点儿像书呆子,不过那眼神中却给人一种狡诈而危险的信号,在他鼻子下面还留着一批标志性的小胡子。 这他妈还是个日本人! 这倒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可我越看那个年老一点的人却总觉得有点印象,却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第二张照片中依旧是那处山巅,不过镜头中央并不是拍人,而是拍摄山巅中的一处洞穴。洞穴之内隐约看见十几个人正往外拉什么东西,画面模模糊糊看的不大真切。 可等我用放大镜仔细一看,脑袋却瞬间嗡的一下。 一片漆黑之中能够看见的是一个巨大切狰狞的脑袋。那是一尊异常巨大的石像,巨大的程度甚至勉强能从洞穴里推出来,具体应该已经超过了三米高。越仔细看下去我的心跳却骤然加快,不自觉得咽了几口唾沫。 因为我看见,在那个狰狞的石兽脑袋上,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骨! 是的,整个脑袋上有鬃毛的地方全都是人头骨。而且除此之外长相也是极为奇特,木然我想起了山海经中的一段描述: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爪,大头大嘴。 这竟然是一尊饕餮模样的石兽! 恍然间,我突然想起来,这一幕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分明就是老板曾给我讲过那个老贾盗墓的故事中曾出现过的那个翡翠是想。 第一张照片中身着黑衣,背个牛皮口袋,上面还挂着一个罗盘的人不正是老板口中的老贾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跟踪与反跟踪 怪不得老板每次将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都变得极其凝重,好像真的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一样。 但老贾和那个独眼青年离开断崖之后的事儿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坐在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陷入长时间的沉思。 而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老板现在就在重庆,而故事中丰都也是重庆市内,两者竟然惊奇的吻合。难道说,这整件事竟然和那个故事也有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说这个老贾真的确有其人,而老板给我讲的故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切身存在,曾经发生过的事儿? 如果老贾这个人真的存在,这么的话那个独眼男子和四川青年也必然是真实存在的。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老板又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儿? 而老五他爷爷又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他和照片上的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几张照片中为什么不见其他两个人,这个老贾怎么又和日本人扯上了关系? 这一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老板,老爷子,那伙人,还有那个梁先生……这里面到底还掺和了多少人? 我脑袋嗡的一下,照片从我手上缓缓滑落,冒出的一系列问题早已经让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老五见我脸色凝重,也接过照片看了几眼。不过他不知道那个故事,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随手把照片丢到一边,拍了下我:“嘿,醒醒,别愣神儿了!” 我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医院找老爷子问问清楚,可还没等出门老五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叫道:“你要去哪儿?” “有些事儿我要找老爷子问个明白,不能再继续逃下去了!”我一回头,几乎是癫狂的吼着,这段日子,我从来没有如此接近真相,而现在揭晓真相的可能就在眼前! “你冷静点,你仔细想想,他们既然那么在乎你手中的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肯定躲在暗处,巴不得我们自投罗网呢。 那些人的手段你我都很清楚,保险起见,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不能再在武汉露面。放心,医院里有我二叔陪着,咱就甭去添乱了。趁现在赶紧离开湖北,以后有时间再回来也不迟!”老五和霍雯雯紧紧拽着我的袖子不放,声音异常坚决。 “那你这意思他们一直追我们就得像耗子一样到处跑,什么都不做是吧!现在真相就在眼前,你就忍心这么跑了?”我大叫,可怎么也挣脱不开二人的束缚。 “十三,你冷静点。寻找真相我们也要看时机才行,老头儿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现在露面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且还会正中他们下怀,别废话,赶紧跟我走!”霍雯雯的一声呵斥终于让我回过神来,顿时感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颓废的坐回床上。 老五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一点多了。而屋子里被大火烧得一空,也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他二叔又打了个电话之后带着我和霍雯雯打车直奔火车南站。临走前我把那两张照片也随手揣进了兜里,一路浑浑噩噩到了火车南站。 此时已经将近十月底,可南方的气温不像北方,最高气温还在二十多度以上,依旧是死热死热的。 此刻火车站门口人群依旧络绎不绝,声音嘈杂不休,到处都是黑车,招待所还有长途客车的人站在路边趴活儿,不时还传来几声播报员提醒下一趟火车的发车时间。 我们推开几位问我们住不住旅店的人和黑车司机,眼睛一直在偌大的广场中寻找和我们接头人的踪迹。可广场上到处都是人,而我们也不知道要带我们离开湖北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武汉到长沙的长途大巴车司机带着浓重的湖北口音走到我们面前问道:“到长沙的,走不走?” 我刚想回绝,可以看到那个人之后却硬生生将下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心里一片震惊。 这个司机,正是上次把我们从神农架送到的县城医院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而他现在这幅模样,又在人群密集的火车站口接头,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下子我也反应过来,装作刚出站的乘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之后,跟着那人到了一辆中巴车前,此时车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其中就有上次送我们到县城医院的另外一个人。 而他现在则装成一个返乡农民工的模样,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一样堆在头上,身上还穿着一件儿沾满了白灰的破旧衣服,背上扛着一个大麻袋,嘴里叼着根烟正拿着手机用方言跟人说话。若不是我认识那张脸,恐怕也会被他这身打扮给蒙骗过去。 “上车,啥子话也不说。”带我们过来的司机巡视了下四周,悄悄冲我们说了一声。随后我们仨装作正常乘客跟着上了车,等到又上了几名乘客之后,车子没停留几分钟便缓缓发车。 没一会儿,我才隐约发现,这个车上的人貌似都不正常。 虽然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么聊天,要了望着窗外出神,不过那眼神有意无意的监视着窗外的一切,将四面八方所有的景物全部看在眼里。 很显然,这些人应该全都是那个梁先生的手下,一路护送我们离开湖北。 我不禁一愣,没想到梁先生的势力竟然也这么强大,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饭店老板能够做到的事儿。 中巴车开了半个小时,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可那些人的眼神却依旧谨慎十足。我们三个被护在中央,不知道该干什么,显得无比的尴尬、 虽然车上还放着一部电影,不过在这种气氛中我们也看不下去,只得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就这样又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我感觉气氛实在压抑的不行,便问了一下司机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儿去。那人没有接话,而是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后面有人跟着,不可能把你们直接送到长沙。一会儿我把你们送到孝感的汽车站,趁有人上车的时候你们就赶紧下去,想办法离开湖北。”说完便不再言语,专心致志的驾驶着中巴车。 我一愣,这溜溜儿的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什么可疑的车辆跟着啊。 等我一问,那人却瞟了眼后视镜:“看到那辆陆地巡洋舰了吗,那辆车从火车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这帮子人很鸡贼,你们一定要小心点儿,现在坐回去!” 我猛然一惊,转头看向身后的车流,在离中巴车不远的地方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陆地巡洋舰,正隐没在众多车流之中,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一下子,我被震惊的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要不,跟我回东北吧 中巴车缓缓前行,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见司机没有在准备说话的意思,我心事重重的又坐回了座位上,老五在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也没听进去,等到中巴车离开武汉之后骤然加速,逐渐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而等我透过后视镜往后放看去的时候,那辆陆地巡洋舰依旧不远不近的紧跟在中巴车后,阴魂不散。 这些人的侦查手段显然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显然受过一定训练。看着手里那几张老照片,我越发搞不明白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湖北这近乎诡异的气温我实在是受不了,车内虽然开了空调,不过依旧感觉到燥热难耐,身上黏糊糊的,充满了一股子汗臭味儿。 折腾了这几天,我们三个谁都没睡过一次好觉,一个个都困得不行,哈欠连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中巴车这一阵颠簸中,我就听到身边逐渐传来一阵呼噜声,这才发现老五和霍雯雯早已经睡了过去。 顷刻间,整个车内除了老五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之外寂静一片,显得异常刺耳。 而饶是这样,那些人依旧十分谨慎的监视着窗外的一举一动。到最后,我实在是被老五那呼噜声吵得狂躁不已,想要找人聊天可那些人连一句话都不说,只好找了个空座想着下一步到底该去哪儿,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等我们被人叫醒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过还并没有全亮起来,天上还挂着几颗繁星,月亮依旧清晰可见,整片大地显得灰蒙蒙的。 我看了下时间,才不到四点钟,脑袋依旧晕晕乎乎的,转头就准备继续睡下去,而这时候那人有拍了我一下:“醒醒,醒醒,你们该下车了!” 那人叫了我几声见我不动弹,突然就是一记急刹车,我们三人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当即猛地惊坐起来,就看见那个农民打扮的人皱着眉头往车后方看了一眼,这才低声从我们说: “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了,趁天还没亮那些人不容易发现,你们赶紧下车。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南走,到大路之后想办法离开湖北,梁老板没给你们消息时候千万不要回来。” 说着便命令司机打开车门,不由分说的就把我们推下了车,我们甚至连这是哪儿都还没清楚呢,那辆中巴车就已经绝尘而去。只剩下我们三个傻兮兮的站在路边,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站在路边的公交车站里足足过了得有两三分钟,被早上的凉风一吹我们这次回过神来,看了下四周之后霍雯雯忽然眼前一亮:“偶,我们原来被他们送到了咸宁,这地方我熟,你们跟我来。”说话间趁着那辆陆地巡洋舰还没追上来,她忙带着我们直穿过眼前的小路。 在我们边上是一栋老旧的小区,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店面,此刻天还没亮就已经有不少的早餐店摆摊做饭。闻着空气中充斥着的早餐味道,我们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快两天没怎么吃饭了。 见并没有什么人追上来,我们找了一家包子铺,要了几笼小笼包,又要了几份鸡蛋灌饼和豆浆,一边吃着一边讨论下一步到底该去哪儿。 现在湖北显然不能回去了,而重庆也不大可能,照梁先生的意思来看,那些人早已经知道我们下一步的意图,现在去重庆完全相当于自寻死路,还没找到老板就可能被他们抓个正着。 老五不禁叹了口气,说要不我们回北京吧,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那个假霍正清把我们从北京骗走之后,老五的店铺就已经暴露了,现在回去只会更加危险。 但霍雯雯还并不知道霍正清早已经死了,上次去北京的那个人其实是别人假扮的。如果将这个事实告诉给她的话,她绝对承受不住。 想了想我还是把关于霍正清的事儿瞒了过去,只是说他们既然可以跟踪我们到现在,就必然了解我们所有行踪。照现在这状况来看,他们断然不会放弃古董店那个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地方。 现在古董店就相当于一个十分显眼的陷阱,我们现在前脚刚一回北京,后脚他们就会追到店里来,这对我们万分不利。 但我和老五经常活动的地点就那么几个,现在几乎都被那些人给监视了,根本无路可走。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不然跟我回东北算了。他们再怎么监视也不会把网撒到老五和霍雯雯都不熟悉的东北去,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而且我在老家的亲戚朋友多,只要这段时间我不回家,去其他的亲戚朋友家凑活一段日子,他们就不大可能发现我们的行走。就算发现,我们也可以尽快逃离。 狡兔三窟,不过如此。 打定主意,我们匆匆吃过早饭,便打车直奔火车站。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并没有直接坐飞机飞到哈尔滨,而是先是坐汽车,然后是火车辗转用了两天时间到了郑州之后,这才从机场直接飞到了哈尔滨。 可等我们一下飞机,却直接把我们冻傻眼了。 太冷了! 那时候已经将近十月底了,哈尔滨虽然并没下雪,不过气温已经接近零下二十度。 我们身上还穿着从郑州刚买的秋装,薄薄的一层对于东北这变态的气温根本没用,风一吹直感到凉风嗖嗖的往衣服里钻,冻得我们呲牙咧嘴,直打摆子。我们仨只好又买了一身棉袄、棉鞋还有帽子手套,然后我带着他们从哈尔滨做大客直接到了北安。 坐在车上,看着眼前飞驰而去的风景,不禁感觉恍如隔世,我已经快三年没回东北了,这三年来老家的变化真是出奇的大。 离开时道路两旁还到处都是平房的乡镇现在早已经高楼林立,越往里走眼前皆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秋收已经过了,一亩亩土地上全都是一堆堆早已干枯苞米杆子,现在家家户户住楼房,这些原来用于烧火的苞米杆子也就没什么用了,只有极少部分的平房还在烧这烟囱。 整体来看,虽然不像城市里那么繁荣,不过依旧充满了祥和宁静。 在车上,我一直不住心中的激动给老妈打了通电话,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接。我给家里的座机打了几次依旧没人接听。一刹那,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现在这点儿也不是忙的时候,老妈去哪儿了,怎么连手机都不接? 难道,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回了东北,率先找到了我妈?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心里一晃。赶忙又给我老舅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总算传来了声音。 “大外甥,怎么想起来给你老舅我打电话了,最近忙不忙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丑媳妇见公婆 “大外甥,怎么想起来给你老舅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我老舅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我闲聊了几句,找了个借口说店里要翻修,老板给我放了个长假,让我回家探探亲。 我老舅一听稍微一愣,略显尴尬的笑了几声,说你这一趟回来得花不少钱吧,赚钱本来就不容易,没事儿不用回来了。你妈和我们身体都挺好的,家里这不用惦记,好好工作,随后还没聊几句就要挂了电话。 可我隐约觉得我老舅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好像很怕我回去一样。 从小我就和我老舅一家关系不错,每次打电话都聊得热火朝天,哪儿像今天这样没说几句就要挂电话,而且断然不提我妈的事儿,只是再三强调让我不用回去,这显然很不正常。 加之在洞穴中那个黑衣男人用我妈来威胁我,这让我不得不感到慌张,赶忙说我已经坐在去北安的车上,马上就到家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显然一惊,好像磕到什么东西上的声音,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家里一定是出问题了! 最后还是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老舅他这才吐口,连着唉声叹气:“唉,本来这件事儿是不准备告诉你的,既然这样,你就赶紧到市医院来吧,你妈她……住院了!” “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一问才知道这两年我没回家的日子里,我妈的身体状况越发虚弱,先是股骨头坏死,到后来甚至发展到肌肉萎缩,现在还在市医院躺着呢。 就前段时间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老人家就已经被送到医院里了,可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老九让我先别急,等到了医院再说。随后我在车上焦躁难耐的坐了半个多小时,客车终于开到了北安客车站。紧接着也没等老五和霍雯雯多问,打车火急火燎的直奔北安市人民医院。 等我看到我妈躺在病床上,那张极度憔悴的脸的时候,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床边嚎啕大哭。暗骂自己把孝道真是咽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连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都不知道,心里悔恨不已。随后在所有人的安慰下这才逐渐缓过来。 而我这才反应过来,忙问治疗的怎么样,多久才能康复。可此话一出,甭说我妈,就连病床前其他的亲戚也跟着唉声叹气,一问才知道家里的钱本就不多,亲戚朋友借遍了依旧差五万。 钱不够医院不可能给手术,到现在指的是一直拖着,每天打点滴缓解一下。可这样拖下去病情还会继续恶化,到后来甚至有截肢的风险。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为啥不早点告诉我?”我气的咬牙切齿,既生气又很是无奈。原来在老板的店里每个月才几千块钱,最多能把自己养活,五万块钱对当时的我来说绝不是个小数目,家里人为了不让我担心这才没告诉我。 可我现在虽然撑不上富,但卡里的钱给我妈治病也是绰绰有余。当即也顾不上别的,火急火燎的要给老人交齐手续费,尽快做手术。 可等我一套兜顿时就傻了,这才反应过来我的银行卡还有身份证早已经在洞穴中就已经丢失了,现在身份证还没不办下来,身上除了几百块零钱之外什么都没有。老五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不禁打眼儿瞪小眼儿,只能干着急,不禁气的牙根直痒痒。 最后还是霍雯雯看出了我的难处,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帮我把所有的手术费用,连同之后的一系列费用全部垫上,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傻了,没想到她出手竟然这么阔绰。 都那时候了我也没时间说什么客套话,打了张欠条给霍雯雯,等我银行卡补办下来马上就还给她。 交齐了手术费,之后的事情倒也简单了许多,当天下去便组织手术,我们所有人在手术室外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医生这才出来。不过好在一切正常,老人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回家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禁长舒了口气。而后的几天在所有人的悉心照料下,老人气色恢复的还算不错,并没有什么并发症。 老五和霍雯雯也和我妈逐渐熟络起来,他俩本就能说会道,逗得整个病房经常笑口常开,到后来更是亲的就像一家人一样。每次见到护士都问我,我们仨兄妹里到底谁是老大啊,一家人这么融洽真让人羡慕,听得我一头黑线。 而后我才逐渐感觉出来,自从那天之后,我的所有亲戚看我和霍雯雯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我几个舅舅还把她请到家里吃了几顿饭,末了都挺满意,每次谈到她都不住点头。 看到他们这样我心里却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果然,因为这事儿老五还不断调侃我:“没想到十三你是这种人啊,你个心机表,悄么声的就带媳妇儿见公婆了,还都挺满意的嘿。 咋地,这么快就想把我姐给撬了啊,那他娘的我直接从铁子摇身一变不成你小舅子了吗?你丫这一箭双雕玩儿的挺溜的啊。嘿,话说你丫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啥的,也别光顾着你啊,兄弟我可还单着呢,咋说也得给我认识一下啊,便宜总不能让你一人儿白占了啊!” 我脸色一黑,说你他娘的少扯犊子,八字儿都还没一撇呢。可每次一说这个老五都撇了撇嘴,上下瞟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说什么还没一撇,我看啊他娘的一捺都出来了,难不成生你煮成稀饭你丫才承认?你个心机碧池! 我对老五这万金油性格实在太了解了,吃软不吃硬,没必要跟他解释,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可这段时间老五和霍雯雯分别住在我两个舅舅家里,也不知道这小子给那几个舅舅惯了什么**汤,到后来不仅是老五,就连其他亲戚也都跟风。 一见我提醒我老大不小了,该到结婚的岁数了,我高中的那个几个同学好几个都已经当爹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巴拉巴拉一大堆听得我耳蜗子疼。 一堆人这么说我实在懒得解释,嫌麻烦只能恩啊的打哈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之后我妈留院观察的这段时间里,虽然风平浪静,再就没有那些人的消息,证明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东北。 但每次见到这些亲戚朋友,却依旧感到十分尴尬,甚至都不敢和霍雯雯同屏出现。这丫头倒是在所有亲戚眼前过了个遍,许是怪我把她也带到了风口浪尖,几次在亲戚面前偷偷把话头带起来,然后伙同老五十分挑衅的看着我。 我有时甚至会想,她是不是故意的,专门喜欢看我吃瘪。 不得不说,她这脾气秉性和老五还真有几分神似,都属那万金油的。老五一个人我还能对付的来,可这么多人一起,我真懵逼了。 之后等到我妈出院之后,我赶忙把老人接回了家里。这段时间内被各种亲戚怪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我被弄得浑身难受,好像要被看穿了一样,好在这一回到家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可老人耳根子本来就软,被几位舅舅一通唠叨,最终也统一了战线,几次三番的想让把霍雯雯带家里来,听得我耳根子都起茧了。 我不禁怀疑,这次带霍雯雯和老五回东北,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怎么我一下子就成众矢之的了呢?! 天啊,救救我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照片中的第四个人 将我妈接回家里的第二天,正赶上我爷爷的忌日,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回东北,连一炷香都没给老人上过,甚至连我妈生这么重的病也都刚刚知道,不禁感到十分愧疚。 当天给爷爷奶奶上了柱香之后便买了两瓶爷爷生前最爱喝的五粮液,闷头把自己关在了小屋,跪在地上,对着墙上两位老人的遗像不言不语,只是喝着闷酒。 我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怪我,这确实是我的错,我认罚。 当天在小屋里足足跪了六个小时,到后来两条腿都跪到没知觉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酒也喝得精光。一整天里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连老五他们来找我都被我给回绝了,出来之后躺在床上转眼就昏睡过去。 梦中还梦到了爷爷奶奶,回忆着一幕幕小时候的场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水。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那天是我平生过得最安稳的一天,不用想之前一样一直担惊受怕。 第二天,我正打扫小屋的时候突然翻出了曾经的影集,不免看着影集里的一张张照片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那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而等我翻到影集的最后一页,在夹在一起的几张照片中却让我发现了一张不得了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的背景是一栋新房,窗户上还贴着喜字的窗花。 在照片的正中央,分别站着年轻时候的我爸妈,身上还穿着喜服,显然还是新婚,在他们旁边从左到右分别是我大伯和我三叔一家,在他们下面还坐着三个老人,分别是我爷爷和奶奶,怀里抱着我小哥。 而等我看到那第三个人的时候,脑袋忽然嗡的一下!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让我感到极为的陌生而熟悉。 他,分明就是老五他爹留给我们的三张照片中,那唯一一张在东北拍摄的那个独眼中年人。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竟然和我爷爷眉宇间还有几分相似! 他到底是谁? 我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拿着照片去问我妈,我妈笑了笑,说出了一句让我极为震惊的话: “他啊,他是你二爷。咳,也难怪你不认识,在你没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咱家穷,除了你爷之外,顶属你二爷最照顾咱家。 你还没记事儿之前就喜欢跟他屁股让他给你买果冻吃,那时候住的房子还是你二爷花钱给盖的呢。唉,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一下子我冷汗都下来了,谁能想到这么个中年人竟然是我的二爷,怪不得看到照片的时候我会感觉这么熟悉。随后咽了口唾沫几乎是颤抖着从包里翻出那张在东北拍摄的照片有递给我妈:“妈,那照片上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我妈看了一眼,略微想了一眼,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认识到谈不上,不过倒是见过。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是在咱家的第一个房子。” “咱家,怎么可能!”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拿出两张照片稍一对比,果然两张照片中同属后院的位置上,都长者一颗一模一样的李子树,边上还有那一片柴火垛。 这确实是在同一个地方拍的! “是啊,那时候咱家在林场开了个小餐馆儿,这两个人来过一两次,有些印象。不过……” 她声音一顿,忽然皱着眉又看了几眼照片:“不过我记得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三个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那个人也在,可为什么这里面没有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会不会拍照的就是那个人?”我抑制住激动,问道。我妈却摇了摇头:“不会,我记得很清楚,拍照的人是你爸爸。不在照片中的那个人最喜欢吃你二爷炖的山鸡炖蘑菇,不过他每次来蘑菇都是现采,拍照的时候就坐在炕梢这儿收拾蘑菇呢。”说着她指着照片中桌上最边上的一角说道。 一下子,我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几乎要从床上跳了起来:“妈,你确定是三个人?那个人长啥样你还记得吗?”我的声音变得越发急促,到最后甚至等不及的站了起来。 我妈被我吓了一跳,可想半天却摇了摇头:“时间太长了,具体长啥样我有些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个人来的时候戴着一副眼镜,每次来衣服都挺干净,给人感觉文质彬彬的,听说好像还上过大学。唉,好像叫许什么来着。咳,反正挺有文化的,村儿里的小姑娘都挺稀罕他的。”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右手断了一根手指,说是在机床厂上班的时候被机器切掉的,唉……这倒挺可惜的。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妈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我不禁面色一僵,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心里却早已经天翻地覆,暗自将我妈说的线索记了下来:姓许,戴眼镜,上过大学,最重要的是右手断过一根手指。 等到中午我忙将老五和霍雯雯约到饭店,随便点了几样菜,便火急火燎的将我妈上午说的一切统统告诉给了他俩。 他俩一听也很震惊,谁也不会想到老五他爹竟然和我二爷认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但等我再问到在照片中并没有出现的那个人的时候,老五却断然摇了摇头,想也不想的说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从他记事起他爹和七叔都没有提起过有这么个人,也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不然他不可能不认得。 可我妈说他们三个分明是一起来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可为什么照片中会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很显然那时候的三人能好几次一起到我家来,关系一定非常铁。可又是什么让三人就此失去联系,甚至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定有问题! 我们三个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虽然没明说,不过据我猜测,这个人备不住在这件事中应该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可他究竟是谁,又长什么样我们却一无所知,而当事人一个已经去世,一个失踪,还有一个远在意大利,就连我妈都不记得那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整件事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过能够得知这个线索,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次东北还真没白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眼 之后的几周时间里,老五又给老爷子通了几次电话,得知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心里放心了不少。 但关于照片和其他的事儿甭管老五怎么问都只字不提,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显得很是怪异。 而这段时间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也都补办好了,将欠霍雯雯的钱全部还上之后,我和老五合计着这么干靠着也不是个事儿,寻思盘几个活儿赚点钱。 哈尔滨的古玩市场虽然没有潘家园那么热闹,不过店面也是不少。而且老五的关系网中也有很多东北的买家,一回生二回收,没过两天我们就接到了一支单子。这段时间反青花的瓷瓶被炒的很热,有一个上海的老板想高价让我们帮他淘一个。 这种反青花的瓷瓶,简单的说,青花的瓷器是用白色做地,用以青花在上面画出图案。而反青花则刚好相反,胎体白色多,青色少,显得清亮而有凹凸感。 虽然古董盘子的纯利润没有直接售卖的高,不过以我们现在并不是在琉璃厂的古玩店里,没那么多讲究,就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来看也是个不错的生意。 随后的几天我和老五在哈尔滨的各大古玩城,古玩市场,还有周边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和摊位全都转悠了个遍,也没找到看得过眼的反青花的古玩。 倒腾古玩,可大可小均讲究个缘分,命里有的不请自来,命里没有的再怎么折腾都没有用。这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按照老板的话说,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都是有神韵的,在地底埋藏了数百乃至上千年,经历了几个时代的变迁,它们的岁数都相当于我们祖宗了。 花草树木皆有灵气,更何况这些本就被赋予各种寓意的古玩意儿了,早已经可以被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做古玩生意这么久,我和老五知道的因为各种原因将本不属于自己的古玩弄到手而家徒四壁的例子倒也不少,所以我们并不着急,而是到处转悠。 傍中午赶人少的时候过去,等到三四点钟天逐渐昏暗的时候就离开,一切是缘分而定。这几天里虽然反青花的瓷瓶还没找到,倒是和这些古董店的老板混了个脸熟。 那些古玩店的老板也是阅人无数,看我们的架势就和一般的棒槌不同,一进去也不搭腔,依旧悠闲的看书喝茶。 等我们把所有东西都过了一遍之后,就算不买,转身走了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更不会像商场里的销售员一样一上来拉着你介绍来介绍去,到最后顾客还不买,转身甩脸子的事儿。 倒腾古玩最主要的两点还是心态和眼力,天一黑,就算有好东西我也不敢看了。因为傍晚的光线不足,是最容易看错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是各种假货扎堆儿的时间,又乱又杂。 有些仿制品做得极其逼真,真假只有一丝之差,白天看的时候哪件是造假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等到晚上,只要稍微一个疏忽,就很可能被打了眼。 玩古董,被打眼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吃一堑长一智嘛。老五刚接手古董店那会儿就被人打过一次眼,也是最严重的一次,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刚接手古董店那会,他有些心高气傲,以为自己鉴宝的功夫已经到家了,什么瑕疵都过不了他的法眼。而他自以为视力好,想来不带放大镜,有一次一个还算脸熟的常客说他在孙家手里淘到了一个南宋的琮式瓶,想要让他帮忙掌个眼。 老五那时候心气儿都高到鼻子上去了,一听有宝贝,想也不想什么都没没带就跟着直奔发现琮式瓶的地方,那是位于郑州的一处农村。 二人坐了两天火车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而老一辈儿的人节俭惯了,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连家里的灯泡也是用了好几年的节能灯。灯光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对于眼里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老五头一次看到那个琮式瓶之后瞬间惊为天人。 古语有云:苍璧礼天,黄琮礼地。琮式瓶在宋代的时候就是用于祭祀的一个物件。而南宋和北宋之间,琮式瓶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他在老乡家里看到的显然是一个南宋的琮式瓶,里方外方且高,和北宋矮而圆的瓶身有很大的不同。而且胎体油润,质地比北宋的要精良很多,仅看了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而那老农显然也是个精明人,见老五他俩眼睛都没从瓶身上离开一眼,心里顿时就有了底子。谈论起见,有意把价格抬高。虽然没有超出正常的价格范畴,不过已经超出了另一个人的承受范围之内,谈崩之后便拉着老五转头就走,大不了不做这一单生意,反正也不吃亏。 不过老五确实是被那一件儿瓶子给迷住了,心里挣扎了半天,终于狠下心又多添了两三万兴高采烈地吧瓶子带回了家。可等到回了铺子之后急匆匆的拿出来再看一遍之后,脑袋瞬间一乍,那个熬淘啊,气的差点把瓶子砸了! 那根本不是南宋时期的琮式瓶,整体的程序感大过于形式感,甚至连胎体上很容易都能看得到被打磨过的痕迹。 根本就是一个民国时期用机器切割的仿制品,而且还批量生产的仿制品,假的不能再假了!老五顿时气得不行,骂骂咧咧忙给带他去的那个常客打电话,要回去退货,可等电话打过去之后他顿时就傻了。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顾客,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这一下,老五瞬间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套,那俩人是一伙的! 那个常客也不是棒槌,不可能连个真品和仿品的区别都看不出来。 而且仔细一想在鉴宝的途中,那两个人有意无意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扰乱他的视线,让他根本不能把精力完全放在鉴宝上。 而且二人一唱一和,有意无意的哄抬价格,等到老五将要表明立场之前,那个熟客再来一个釜底抽薪。太贵了,我就不要了,要不您请? 之后他恍然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上了朋友的当,上了老实人的当,也上了自己盲目自信得当了,不禁气的牙根直痒痒。 古董界的骗子长的无一不是老实巴交的,让你的心里逐渐放松警惕,在这种虚伪的外表之下一步步步入别人设下的陷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财两空。 从那以后老五就发誓,以后甭管是朋友还是陌生人,不看面相,只谈宝贝!而那个琮式瓶我也看过,直到现在还一直摆在老五店铺的货架上。老实说,那玩意儿只要有个专业基础的,打远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假的,可老五就是因为贪心而上了这种低级的当。 老五的这种例子在古董界并不少见,如果将买卖双方之间的勾心斗角用文字表达出来,我估计都可以出一本书了。 不过这事儿谁也怨不得谁,要怨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人傻钱多,别人不宰你宰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司马光砸缸是假的! 十月底,东北下了第一场大雪,气温骤降,出门之后眼前皆是白茫茫一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段时间大部分的古董摊儿要么关张,要么移植到铺子里,生意惨淡。我和老五正只好和一家古董店老板在店里喝着酒。 这段时间我和老五到处跑,哈尔滨所有古董圈子的人都对我们极为熟悉,话头不断。 古董铺向来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冬天这段时间正是生意最为惨淡的日子,所以没事儿干的时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窗外飘着盈盈白雪,屋内架着炉子,我们一边涮锅子一边喝着特地从农村带来的自己酿造的小烧,一边谈论着曾发生的奇闻趣事,显得悠哉悠哉。 酒过三巡之后,店主点了根烟,笑着问:“咳,我说你们这都忙忙叨叨的找了快一个月了,咋地,那反青花的瓷瓶找到了没有啊?” 一听这话我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还是缘分没到,甭说碰上,就连听都没听说过,慢慢找吧。 说完店家嘿嘿一笑,喝了口酒之后神神秘秘的看了我和老五一眼,一拍大腿:“得,要不说你俩是咱的福星呢,在我这儿转悠没两天就让出去两尊铜像。看在这面子上兄弟我就帮你们回,我听说有一户要移民美国的华侨,手头恰好有一件儿反青花的瓷器,要不你们去碰碰运气?” 我们一听,心里不禁一喜,赶忙给店主敬了杯酒,说了几句好话从店主手里要来电话地址之后,当天下午驱车直奔哈尔滨南郊的一处别墅区。 一看到别墅,我们这心里也就有了底,暗道这回应高差不了。等我们被家里的佣人让进屋内,泡了杯茶,说老爷子出门遛弯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先等会儿。 还别说,这户人家倒真挺气派的,住着独栋别墅,还有一个偌大的院子。屋内也都是上好的红木家具,墙上还挂着几张全家福,显得极为奢侈。不过在屋内我们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藏品,不知道那个反青花的瓷瓶到底放在哪儿。 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爷子就从外面遛弯儿回来,得知我们是来卖藏品的之后,并没有着急带我们去看,而是又重新沏了杯茶,坐下来闲聊起来。我们几次表明来意,他都没有任何表示,说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人家没起身我们也不好意思的催促,三人聊了得有半个小时之后,老爷子这才起身把我们带到一处仓库里面。 可等一进去我和老五这心里就忽悠一沉,暗道今儿个是来错了。 整个仓库和老板典当铺的仓库差不多大,每个货架上都摆满了藏品,从战国的青铜剑到明清的青花瓷罐比比皆是,不过每一件儿上面都盖着一层红布。 老爷子每掀开一个都念念有词,这个是我家那个朝代的祖宗传下来的,这件是我那年在哪儿买的,这件是我儿子从美国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件件都说的有理有据。 不过等看到那些藏品的时候我和老五心里顿时就笑了。 他这些东西,竟然没一个是真的。可老头儿依旧喋喋不休的介绍每个藏品,根本没注意到我和老五的表情变化。 等到他指着一口据说是南宋时期的瓷缸想要冲我们介绍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没等他说话率先说道:“爷们儿,您这巴巴讲了半天也累了吧,要不来换我讲讲?” 老爷子猛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指着那个瓷缸笑了:“爷们儿,咱都是明白人,就甭扯这些没用的了。我就说一句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猜在您家里最多不超过仨月。”言外之意就是这口缸根本就是个假的。 我们做古董生意的,多多少少和做旧的有些联系。哪个时间点在哪儿出现过什么假货我们都一清二楚,更可笑的是他所有的藏品中,有些甚至还是小涛亲手做的,根本蒙不了人。 “咱先不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归根结底的说,这种缸在宋朝根本就做不出来!”我指着那口瓷缸,笑道。 那老头儿听我这么一说,当即就火了:“怎么不可能,少蒙我,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你小学没学过?” 我料定他会这么说,也不生气:“嘿,还真就不可能。况且你没在那个时代生活过,怎么就确定一定存在? 宋正史《司马光传》上记载: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群儿嬉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之,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乎得救。” 这就是司马光砸缸的故事,而上面记载得很清楚,是瓮,并不是缸。 瓮和缸在造型上就有很大的差别,而最早的缸出现在明朝,在这之前所用的都是大瓮。二者不同和陶瓷的应力有极大的关系,瓮是收口的,烧造的时候力道释放不出来,利于成型。 而缸则是敞口的,别看造型简单,可在烧的时候很容易开裂,变形。像这种直径在一米内的缸在宋朝根本就烧不出来。 而且缸也并非瓷器或陶器,而是一种叫做石器的特殊瓷器,从这两点上就能证明这个宝贝是个假的。 而从历史角度上说,所有的正史都是后修,唐以后都是后代官修。就拿宋史来说,也是在元1345年才修缮完成,这期间相差了两百多年,就算人口口相传都能歪曲事实,更别说这三百年之内的朝代变更。 史料的记载本就有待考量,并不属实,不能当作客观依据。 我的几句话把老头儿听得一愣,脸色不禁变得很难看,显然是默认了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我和老五还是笑了笑:“既然都挑明了,那咱也不藏着掖着了,您这些东西都不真,后面的反青花瓷罐我们哥俩儿也就不看了,您也甭麻烦了,告辞!” 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气急败坏的把我们赶出去,而是气定神闲的看了我们一眼,微微一笑:“成,反正不就是你们不买吗,有的是人买。小刘,送客!”说着让佣人把我们请出屋子,从始至终老爷子都没露出任何慌乱或气急败坏的深情。 城府极深。 离开别处去之后老五不禁感叹:“唉,这他娘的什么世道。你说这老爷子嘿,自己卖假货还有理了,这他娘摆明就是诈骗嘛,信不信哥们儿告他去?” 我看了眼别墅的方向,撇了撇嘴:“行了,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见怪不怪了。而且这种敢把家伙摆在明面上,显然是有后台,咱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少得罪的好,免得引火上身。” 说罢不禁苦笑,暗叹这一天不禁算是白忙活了,还损失了几百块钱车钱。正准备回家,突然电话又响了,是另一家古董店的老板打来的: “兄弟啊,快来快来。哥哥这儿刚来一人儿,手里刚还带一个反青花瓷罐,成色不错,赶紧过来掌个眼!” 第一百三十七章 竟然是峰子 具体什么情况,店主没在电话里说清楚,只是说有一个从吉林来的人,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土腥味儿,备不住是个专业翻咸鱼的(东北对盗墓的黑话,同挖红薯),暂时算留住了,让我们抓紧回去看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从那个骗子家里出来,我们本来觉得这事儿没戏,可等听到的店主说是翻咸鱼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赶忙让店主留住,我们尽快过去。 东北的天儿黑的早,四五点钟就已经看不见人了,等到那家古董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其他的店铺几乎都已经关门歇业了。没等进去我这心里就直打鼓,暗道坏了,估计是留不住,可能那人已经等不及走了。 果然,等我们进去之后除了店主之外没有任何人,而此刻他手里还把玩着一个新淘来的明代宣德炉,一边擦拭,嘴里还直哼着首已经跑到姥姥家的小曲儿,看样子今天是大赚了一笔。 见我们来了,店主忙把我们让进去,一直责怪我们去的太慢,人家主顾早就等不及走了。我们一听脸色就是一黑,可还没等我们熬淘呢,店主忽然嘿嘿一笑: “啧啧啧,别说哥哥不想着你们哈,那人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有俩兄弟赶巧想倒腾个的反青花的瓷瓶,您手里那个就甭找别家了,明儿个您再来一次,这儿俩兄弟准保在,保证让你吃不着亏。” 我不禁一愣,心里直打鼓:“您就这么确定他明儿个还会来,不会转手到别家顺道给卖喽?” 店主听完气定神闲的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放心好了,那主顾就是个专业翻咸鱼的,一次倒腾的玩意儿不下十几个,哪儿会那么容易都卖喽。而且出手可是阔绰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是两个斗笠碗,还有这个宣德炉,瞧瞧成色多好。 这可是位大金主啊,我哪儿能让他跑了?承诺每个宝贝多给百分之二的价,这可是笔不小的利润,反正谁也不吃亏,这不就把人给留下了?明儿一早你们来店里等着,你们放心,那人准保过来!” 既然店主都这么说了,这事儿也就算是敲定了,我和老五都兴奋的不得了,这回买卖要是做下来,三家都不吃亏。也不差那点儿时间,找了个馆子三人狠狠搓了一顿,晚上也没回去,直接就在薛老板的店里凑活了一晚上,安安稳稳的等着明天金主的到来。 东北的天儿黑的早,白天也亮的早。第二天没到六点外面就已经大亮,街上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昨个晚上可真喝了不少黄汤,我们起来的时候薛老板还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直到八点多才清醒过来。 吃过早饭,也没等多长时间薛老板接了个电话之后便告诉我金主马上就过来了,而趁着这段期间,我和老五又去给我妈买了点儿营养品,这段时间老人身体恢复的不多,已经能拄拐走几步了。 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说说笑笑,薛老板和什么人聊得正欢,听这声音想必就是金主了。 可等我和老五刚一进门,看到那人的时候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峰……峰子,怎么是你!”我惊叫道! 等那人一转头,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正是已经几个月不见得峰子!看样子这几个月恢复的不错,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不过却比之前还要壮硕了不少,那种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依旧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峰子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薛老板:“他们,他们就是买主?” 甭说是我们,就连老薛也愣了半天,指着我和峰子一拍大腿惊呼道:“合着,你们认识啊!哎呦我操,这他娘的真是巧了嘿!” 随后等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不禁让人感到好笑,真他娘是有缘啊。本来还想着碰到金主的时候还能套套话,尽量把价格往下压一压。可谁也没想到金主竟然是同我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这倒也省了一堆口舌。 等看到峰子带来的一个明朝万历年间的反青花将军罐之后,我和老五却不禁皱了下眉头。这显然是真货,虽然已经清洗过很多次了,不过胎体上还沾着一层油渍,有着一股淡淡的咸菜味儿,这显然不是从古墓中带出来的。 见我和老五做出这幅表情,峰子露出一副有些尴尬的表情,挠了挠头。一问才知道这件儿宝贝是峰子在吉林的一个农民家里淘的。 那户农民说这玩意儿是三十年前从土里面挖出来的,当时的人对古董也没什么观念,看样子大小正好,简单清洗了一下就当做腌咸菜的坛子,一用就是三十年,上面免不了沾了一层油渍和作料,有着一股子怪味儿,实在是可惜了这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了。 虽然这件藏品还有很高的收藏价值,不过相比于其他保存完好的反青花瓷瓶来说,价差却相差很大。这也说明为什么古董讲究个从哪儿淘来的的,因为农民不懂古董的重要性,从田间地头淘来的东西只当做垫桌脚的杂物,没有一定概念,免不了对于古玩有着非常严重的损伤,之间的价差也拉得很大。 不过我们打电话询问了下上海的那位老板之后,得知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了心。有了底儿我也就没和峰子多说什么,两边取了一个不让自己吃亏的差价将将军罐给买了下来,按半分之五的中间商费用交给薛老板,连同上次变卖古董之后分的钱一同给峰子的账号打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也简单多了,当天下午我们所有人又在饭店里搓了一顿。说实话,峰子的酒量真不是盖的,我们仨喝他一个都没喝过,一个个喝的人仰马翻,直彪胡话,不过心里却很痛快。 老五酒量最差,我们还没醉呢他就已经喝的差点把大厅当厕所,当众人的面儿放尿,免不了被我们一同嘲笑。 喝酒期间我问峰子什么时候回的东北,他娘的怎么都不通知哥们儿一下,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峰子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咳,没办法,西安那医院太他妈贵了,两周光是营养液的费用就快一万多,谁他妈住得起。 我说我好了,要办理出院他娘的医生还不让,死气白咧的非说要给我在留院观察几天。 留个屁!老子身体老子自己清楚。当天下午也没跟你们说,就直接办了出院走了。你瞅瞅,到现在身体不还是杠杠的,真是……”说着又灌了口酒: “再然后我就回了东北,到处跑农村收古董,这不刚赶着下大雪寻思闲个几天,没成想就碰到你们了,还真他娘是缘分哈!” 我笑了笑,几个人碰了一杯之后,峰子往嘴里丢了个花生又问我:“甭说我了,你最近过的咋样。你不是去了北京了吗,这还没过年了,咋也回东北了?” 我一听,顿时感觉嘴里一阵苦涩,有外人在也没好意思说,摆了摆手:“咳,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找了哪路瘟神,走了麦城了。我妈前段时间也生了重病,肌肉萎缩,这不刚做完手术我在家里照顾着呢。 唉,这人倒霉放个屁都绷脚后跟,就甭提了!对了,老板失踪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白玉匣子中的秘密 “这事儿我知道啊。 ”峰子倒没惊讶,抿了口酒嘿嘿一笑:“咳,这哪儿是什么失踪啊,净瞎扯犊子。若是这样,那老几把灯‘失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八成又是悄么声到哪儿收古董去了。咳,甭管他,我告诉你啊,不出半年那老小子准保回来。” 话音刚落,峰子略一皱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这次倒真就有些奇怪,往常出去收古董都会给我打个电话叫我一起过去,可这次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悄么声的就走了,这不是他做事风格啊! 妈了个巴子的,几年不见这老几巴登做事儿真是越来越不地道了。砸隆操的,等他回来非得敲打一笔不可!”峰子将一杯白酒猛灌下去,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 其实在酒桌上,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峰子,可看他现在这幅状态,我并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所有的事儿。 但在我被老板开除的那天偷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显然可以看出,他肯定是知道以黑衣人为首的那些人的身份,不然他也不会跟老板说那些话。但直到现在峰子他们,甚至是所有人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了眼身边的老五和薛老板都已经昏睡过去,我眼珠一转,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哎,不对啊,前段时间我听老胡说,老板失踪的那段时间曾去过重庆,还因为醉驾、超速被拘留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一顿,刻意看了眼峰子的眼睛。果然在我刚刚提到重庆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然缩小,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声音骤然高了几度:“你说啥,胡海峰那小子跟你说他去了重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还没等说话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眼中的慌张转瞬即逝:“甭管他,那老几巴登在重庆有个姘头,八成是又去快活去了。我就想不通了,这老几巴登都四五十岁的还有脸学小年轻,也不怕染上病。”说着不禁略显无奈的啐了口唾沫。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心里当即有了定夺。 这段时间整理到的所有线索中,绝大部分都指向重庆,那个地方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我有些好奇。而且峰子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和老五他爷爷一样什么都不说,还刻意将重庆剃离视线之外,这显然有问题。 随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略显急切的问我:“对了,从西安那个斗里面带出来的几样东西,是不是全在你手里?!”虽然是在问我,不过语气依旧充满了肯定。 我忙点头,他显然松了口气,又说:“那就好,不过那些玩意儿你可千万保存好了,也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看,记住,千万不要!一切等老刁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说完这些,见我点头之后峰子似卸去了重担一样,一脸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我心里却已经翻了个个。 又是那个白玉匣子!那个东西里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两拨人这么拼命的争抢。而一想到现在那个白玉匣子还在我手里攥着,背后还有人虎视眈眈,就不仅感觉嘴里一阵苦涩。 他娘的,这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你们他妈倒是精明谁也不抢,让老子背黑锅,真他妈行! 若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会一倍啤酒泼上去,不过现在的我早已经深陷其中,早已经和他们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现在想要摆清立场显然是不大可能。 而且这件事儿里牵扯的人极多,现在出现的这么多人中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令我没想到的是可能连我二爷都身涉其中。 整理起来的这些线索,每一条都显得特别反常,好像就只差一个关键的点,能让这一切看似反常的事儿全部说得通。 而我若想解决这一切,唯一的办法也只能顺着已经找到的这些线索一步步查下去。 而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有种预感,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不过既然他们都刻意隐瞒着什么,我也没必要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故意岔开话题: “嘿,没想到老板表面上那么精明的人,竟然这么闷骚,在他店里干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有过小老婆啊。不过有娘们儿在那敢情好啊,最好被那娘们儿的温柔乡迷得五迷三道,不回来了才好呢。 到时候他那份儿钱咱也就不用给他了,倒是白赚一笔,就当是这么多年他坑我的利息的了!你是不知道,他娘的这几年那老丫的可没少坑我。”峰子见我一脸愤慨,不禁嘿嘿一笑。 忽的,我话音一转,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从哪儿倒腾的那么多古董啊,依我看,你卖给薛老板的那些玩意儿大多可不像是从村里淘来的那么简单。”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又下斗了吧!” “卧槽,这你都看得出来?” 峰子显然一愣,不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这也是没办法,他娘的医院的医药费太他妈贵了,兄弟我本就没啥钱,加上这在医院里窝了那么长时间,寻思下乡淘点儿古董卖点儿钱。 我刚开始是真没想下斗,不过自从在那个老乡家里淘到的那将军罐之后,得知是从地里面偶然挖出来的,我就觉得这里面儿有门儿。 之后我又给了那老乡几百块钱,让他给带到挖出古董的地方去。我这一看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他娘的那片荒地的左右两边分别是两条夹流,整个山坳呈三角状被夹在中间,这在风水学里面称作二龙戏水,是个建阴宅的吉壤。 果不其然,就在离那块儿山坳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我竟然真的发现了一座明代大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托关系叫来两个挖红薯的,趁着天黑把那个墓给撅了。 我本来以为只是个寻常斗,等进去一看,卧槽他奶奶,里面宝贝老鼻子了,我们用了两天时间才把里面东西给掏空,狠狠赚了一笔。好家伙,这回几年都不用忙活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有座明代大墓,而听峰子那意思,里面出土的各种文物居多,怎么说也应该是个诸侯一级的大墓。 一想到这里,我的手也不禁痒痒起来,暗叹自己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机缘。不过缘分不到,不予强求,一想也就释然了。 就在这时,峰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哎呦我操,瞧我这记性,一直说等离开西安请你吃饭,请你吃饭,要不是今天碰到你我差点儿就忘了。兄弟,别着急,等过几天兄弟我带你吃席去,保证你满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吃席 “吃席?” 我不禁一愣:“咋地,你亲戚朋友家有人结婚啊,恭喜恭喜。 不过你说我这又不认识,不明不白的去凑热闹……不太好吧。” 我有些搞不懂峰子打的什么主意,没别的咱先不说,就算是随了份子去吃饭,可婆家、娘家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要是最后被人当做混吃混喝的赶出来,不仅面子上过不去,就连那随礼的钱不都也打水漂了? 而等我刚一说完,峰子却忽的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哈哈大笑,问他在笑什么他也不吱声,好半天之后才拍着我的肩膀,冲我做个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得嘞,吃席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等我消息,到时候绝对没人赶你走,放心好了!吃席那天兄弟我绝对让你赚的盆满钵满,过年给你那些外甥、侄儿包个大红包,不也有面儿?” 听到这话,我更懵了,这吃席和赚钱有哪门子关系,难不成我那天充当的就是收份子钱的角色,可他娘的份子钱也不归我管啊。 看了峰子半天,我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喝酒喝傻了,竟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可甭管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坐在那儿嘿嘿直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过却也摸不到头脑。 我心里不仅嘀咕峰子这酒量也不行啊,还没醉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也就没等回事儿。 得,不管了,爱咋咋地! 之后我和峰子又灌了一瓶白酒,天南海北聊了好一通,一直喝到半夜十一点多,老板实在忍不住,轰我们出去才作罢。 实话实说,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喝大了,走出饭店的时候都直打摆子。待到被萧瑟的冷风一吹,几个人再也忍不住,扶着墙面哇的一下全吐了,酒臭气味儿冲天。 再然后我们什么时候回的薛老板店里已经记不清了,直到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感到头疼欲裂,走起路来仍旧是晕晕乎乎,就连说话都满嘴酒气,眼神恍惚的待到晚上才逐渐缓过神儿来。 等到酒醒之后,峰子就急急忙忙离开了,说是回去为吃席做准备准备,这段时间让我等他消息。 若是昨天峰子说这话,我可能不信。但他醒酒之后又说了一次,眼神也不像是撒谎,我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之后几天之内也没听见峰子有一点消息,我们也仅仅只是经常和哈尔滨的那些关系不错的老板相互走动走动,扯扯犊子。 不过一周时间,上海的老板就亲自来哈尔滨取货(为了避免被那些人发现,我们尽可能将消息封锁,一直都没有离开东北,让上海的老板自行取货)。 等上海的老板看到那个反青花将军罐之后喜欢得不得了,爽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做得异常顺利,临走之前那上海的老板还说下次有机会的话还找我们做生意。 待到金主离开之后,我和老五就带着满满一堆营养品回了家。 这段时间得亏了霍雯雯在,我们在外面屁事儿不干,人家在里面忙里忙外,把我妈的日常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 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要给她点儿工资,可霍雯雯说啥不要,到最后老五更是在旁边酸溜溜的努了努嘴: “别掰扯了,我说十三啊,你要真有心,真想给钱的话直接把我姐娶过门儿不就得了,到时候甭说这些钱,就连你裤衩儿里藏的私房钱都得上交,还用得着费这事儿?” 我听得一头黑线,可还没等我说话,霍雯雯已经将老五拉出门外一通胖揍,隔着墙壁都能听见老五那杀猪般的惨叫声,这心里甭提多爽了! 让你他娘的瞎扯犊子,该! 不过我刚开始只认为老五嘴巴没把门儿的,他这人就这样我也没在意。可等一回家,家里那些个亲戚看我和霍雯雯的眼神儿,我这心里就咯噔一下。 坏了,这些人肯定误会了!果不其然,之后的几天里每次来我家的亲戚都有意无意问我和霍雯雯发展的怎么样了,甚至都聊到了她家的家庭情况,那架势眼瞅着就要谈婚论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在家里多呆。 好在峰子离开的第十天,我竟然真的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说是吃席的时间已经定了,明天就走。让我趁着这段时间先去长春,他在火车站接我。 峰子这个电话可真是及时雨,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帮疯了似的亲戚相处呢。 挂了电话之后也没想其他的,赶忙收拾了下行李就要离开,老五一听我要出去,死气白咧的要跟着。 我有些犹豫,我和峰子也并不是很熟,他请我吃饭表示感谢倒也有情可原,可他和老五仅仅是一面之缘,我不确定他见到老五的时候会不会甩脸子,况且这种小气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不过也没办法,我要是真把老五这小子搁家里,他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想通之后,我也只好带他坐上了去长春的火车,大不了和峰子解释一下,也没啥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家里只能托付给霍雯雯照看了。 在火车上我们给峰子交代了时间,也将老五跟过来的事儿告诉给他。不过峰子也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一听老五也来了,说也没啥大不了的,就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一听这话我这心里也就有了底。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长春火车站的出站口看见了等待多时的峰子,不过此刻在他身边还站着三个中年人,看样子跟他应该是一起的。 不过奇怪的是,这三个人全都沉着脸,一声不发的站在路边抽着烟,相互之间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全都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和这嘈杂的出站口显得格格不入。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北边的马路,面露焦灼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峰子看到我们之后,冲我们招了招手让我们过去。而那些人听见峰子的叫喊,不禁转头看了我和老五一眼,随即将目光又挪到了马路上。 我本以为是峰子的朋友,下意识的去和他们握手,可那些人鸟都不鸟我一下。而我也才注意到的,这几个人的气场和我们有些不同,而且给人感觉他们之间也并不认识,就好像……好像是为了完成什么工作而被迫聚集到一起。 “他们,不是你朋友?”我好奇地看了眼峰子,他却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吃它们的,咱们吃咱们的,甭管。” 第一百四十章 吃现席 他这一说我更懵了,听这意思是在一起吃饭,可什么叫做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就算是分桌吃也该有所交集吧。 可我从这些人的眼神中也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喜悦,而在波澜不惊的眼中我看到的更多则是冷漠,甚至是排斥,好像既不愿意有这么多人一同在场。 这怎么看,我怎么感觉也不像是吃饭的意思。正当我想去问峰子的时候,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随即就看见那三个人盯着的马路上停着一辆小型客车,那车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前脸的漆几乎都掉光了,车头还有些许凹陷。 就这破车几乎都能和老板那辆长安之星相匹敌了。 之后我就看见一个戴着大棉帽子,长的尖耳猴腮的一个中年人把头探出车窗正冲我们招手。 “有点堵车,让各位等得久了。你瞅瞅,外面多冷啊,车里有暖风,快快里边请!”说着拉开车门,登时哗哗直响,感觉整个车门都快要断掉一样。 那人笑了笑,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卑躬屈膝一副古装片里店小二的模样。而路边站着的那三个中年人听到这话,沉着脸就钻进了车里,从始至终连一句都没说。 霎时间,我心里一片震惊,暗道这他娘的整颠倒了吧,吃席的人怎么比做东的都要嘚瑟,装大爷,整的好像二五八万似的! 他娘的要是依我这脾气可能让他们上车,不一脚给他们踹下去就够不错了。而这做东的人也是超乎我的想象,点头赔笑一副小喽啰的架势。 我愣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峰子拍了一下:“想啥呢,赶紧上车,咱马上要走了!”说罢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上了车之后,我才发现车内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再没人任何人,显得极为冷清。我们仨找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我刚准备问这是要去哪儿,还没等我说完,峰子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让我不要多嘴,静静坐着。 而这时,老五看了下那些人,突然眼前一亮,也让我先不要出声,随即低声问峰子:“我说兄弟,咱这不是要去‘吃现席’吧!” 老五恩了一声,略微惊讶的看了眼老五:“你怎么知道的?” 而等他刚一说完,我便注意到老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得有些激动:“我去,多少年没见过吃现席的主儿了,十三,咱今儿可是来着了!” 我被他俩这一唱一和的弄的稀里糊涂,听老五这么一说不禁撇了下嘴:“切,不就吃个饭吗,瞅你激动的那样,整的玄的呼的,搞得好像没吃过一样,你丫丢不丢人?” 话音未落就见老五脸色一黑,鄙夷的瞟了我一眼,只用我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喝道:“你懂个屁,吃现席哪儿能和吃饭比。不懂就别说话,你这话要让他们听到不把你踹下去才怪,前面那三个和做东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说着眼珠还不断上翻,时刻注意着前面坐着的那几个人。 “那仨人可不是吃饭那么简单,你看他们的气质就和咱就不一样,眼光毒得很,这些人都是专门倒腾明器的!” “明器?那不就是倒斗的吗?”我不禁一愣,声音骤然大了许多,话音未落老五和峰子急忙捂住我的嘴巴,低声喝骂了一句让我小点声。 瞟了那三人一眼见并没有转头之后,老五又继续说:“屁,他们这些人和专业倒斗的可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碰墓葬土,不进墓穴,一切都在地面上进行,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我上高中那会儿,店里经常来一伙子人,我爹说他们就是专门‘吃现席’的,手里面的宝贝鱼龙混杂,不过倒是能卖笔好价钱,所以经常喜欢和他们做生意。 这些人‘吃现席’的人和我们开古玩店的也不一样,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些专门倒腾古董的文物贩子。他们常年混迹各地农村,揽收古董,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心眼儿多贼得很,手也黑得很,咱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的声音一顿,又指着招呼我们上车的那个司机说:“再说这个‘吃现席’,也和你认为的吃饭不是同一个意思。‘吃现席’是古董界一桩极为隐蔽的勾当,这之间和倒斗和文物造假有直接关系,却又不甚相同。 这个‘席’的意思也并不是指饭席,而是草席。其实说白了,就是古代有些人买不起棺材,就几张草席包裹尸体,随便刨坑埋了。放在这里,就是指墓穴的意思。 现在古玩界里假货居多,有些人眼力不到,嫌麻烦怕被打眼,却又想要淘到个好玩意儿。有一些专门倒斗瞅准这一点,就在各地找准墓穴位置,等到把盗洞挖到墓室就不动了。 在这之前找一堆买家来,当他们的面儿一件件把斗里面的东西倒腾出来,甭管里面有啥都是现掏现卖。 买家亲眼看见坟里的古董被刨出来,自然不担心会有假。而有些做事儿不地道的跑堂的甚至连里面的干尸都不放过,一同给刨出来卖钱,根本不管什么因果报应。” 说到这里,老五不削的啐了口唾沫,显然很不待见这种人:“简而言之,就是一帮子为了挣钱不要命的主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峰子叫我们来并不是为了请我们吃饭,而带我们来淘古玩的。怪不得他在酒桌上说这次吃席能让我赚的盆满钵满,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我有些地方还是不大明白,还准备继续问的时候,前面坐着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个突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被他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禁咽了口唾沫。在他那眼神里我看出了一丝狡猾和阴狠,虽说和峰子这打过仗的人目光不同,却也充满了杀气。那人眼珠骨碌一转,不知道背地里在密谋着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做东的又不会离席 我们行驶在这片未经开化的土路上,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或大或小的碎石,这辆近乎濒临报废的中巴车开在上面,可真有我们受得了,一刻不停左摇右摆,上晃下跳。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们那屁股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悬空状态,几次脑袋都撞到车顶的铁板,磕了好几个包,疼得要命。后来我们只好紧紧抓着前面儿的椅背,脚底板死命的抓着地,这才感觉好一点儿。 不过在之后极度煎熬的一个多小时里,车子一直都没停,后来的土路也变的越发难走,整个车身都开始吱嘎乱响,前后车门也随着车子的颤抖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哗哗作响,外面的劲风夹着大雪片子呼呼的往里吹的,冻得人呲牙咧嘴。 我真的怕这车会不会还没开到地方呢就得坏掉。 也不知道今儿是我乌鸦嘴还是怎么地,我就这么一想,顿时就听中巴车轰的一声,没等反应过来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车上的所有人身子猛一前倾,登时就和面前的椅背来了个脸贴脸。鼻子撞到的椅背上又酸又疼,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再然后车子就熄了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我去,不会是抛锚吧?! 这他娘的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一天都不见有一辆车来,要真是抛锚了,我们就只能是自认倒霉吧。 东北的温差较大,可能还没熬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该被冻成冰棍儿了! “卧槽,车怎么停了,你他妈怎么开的车?”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人揉着鼻子,冲着开车的司机怒喝道。 可那司机也不生气,也不起急,连动弹一下都没有,气定神闲的掏出根儿烟,把腿搭在方向盘上,用车载点烟器点燃之后美美的吐了个眼圈儿:“莫担心嘛,车好得很!” “那你他娘的咋不开了,赶紧走啊!”车内熄了火,气温骤然下降,加之门缝里不断吹进来的凉风,让所有人缩了下脖子,那人很是不悦的呵斥道。 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嘴浓重的西北口音无奈的笑道:“我说各位客官莫着急嘛,这地儿可还远着呢,照顾一下我的腚沟子行不行啥。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你们不好受我就更不好受了啥,再开下去小老儿我的屁股都快要摔成四瓣了。” 说话间他看了下外面的天儿,又继续说:“安啦,大家休息一哈(下),现在又没黑天,小鬼儿可都在家里窝着呢!再说了这也不到开席时间,做东的都没同意,咱这溜溜儿过去也不好听啥!” “那他娘的到底啥时候开席,这冰天雪地的,再呆下去把人都给冻坏了!”另一个人冻得撮了撮手,对司机很是不满,却也不敢再问。 “莫慌嘛,反正做东的又不是离席,等到时间自然领你们去了。你们可都是咱的财神爷啥,我哪儿敢得罪的啥!”司机嘿嘿一笑,分别给我们递了根儿烟过来,随后找了两个座位躺了下去,拿出手机也不知在和哪个姑娘聊天,嘎嘎直笑,娟儿啊丽儿啊的叫个不停。 他那笑声极其干涩,声音嘎嘎如同老鸨,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和他聊天的人听到他这笑声会不会做恶梦。 见司机没打算在开车,我有些奇怪,这时候峰子突然拍了我们一下,叫我们下去放尿。 今年的气温很是反常,往常这段时间东北只是气温低,还没有怎么下过雪,可这几天大雪片子想不要钱一样天天往下掉,眼前早已变成了银光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确实挺漂亮的,可我只想说一句:“漂亮有个屁用,太冷了啊!” 加之这周围空旷一片,没有遮挡寒风的东西,我们虽然裹着厚而臃肿的棉袄,可依旧感到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往脖子里灌,就连尿出来的尿还没落地就已经变成了冰碴子,碎了一地,可见气温多么反常。 被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刚才司机那反常的举动,不禁有些不悦啐了口唾沫:“我说他娘的那司机是不是脑子有炮啊,这么冷的天儿不赶紧开车,在这闲扯什么,他就不感觉冷?” 峰子从兜里掏出三根烟费了好大牛劲给我们点上,看了眼中巴车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做东的现在都还不在家的,出门溜达去了。咱现在要是过去其一影响不好,其二这么一大帮子人大张旗鼓的进林子,这要让有心人看见了,一个电话咱们所有全都撂挑子。” 说话间看了眼时间,苦笑道:“咳,等着吧,我估计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开车!” “哎,咱这不是说是去盗墓吗,那墓里不都是死人吗,什么叫‘做东的’不在家?合着还有一些人已经到了墓穴里面了?”我越听越糊涂,话音刚落,老五就拍了下我肩膀:“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其实这个‘正主儿’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难不成还是鬼不成? “‘做东的’其实就是我们要开的那座墓的主人,这个和‘跑堂的’,‘做客的’是一个意思,都是吃现席中的黑话。 你想啊,我们当着人家的面儿挖人坟,又人家的东西一一件件儿往出卖,那么墓里面的主人自然就是做东的,我们这些来买东西的当然就是‘做客的’,而那些盗墓的人则美其名曰‘跑堂的’!” “卧槽,合着这个么意思。不过这话说得也忒不要脸的,这钱不钱的到了不还是都让跑堂的挣走了,这所谓‘做东的’不禁搭了明器,甚至连自己住的‘房子’都被人倒腾了一空,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哪儿是吃席啊,分明就是抢劫!”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骤然加大了许多,登时就看见峰子和老五的脸色全都一黑,这才意识到我们和这帮子跑堂儿的也没啥区别,不也一样把人家的房子捣腾一空,现在卡里的钱不也是用这些东西还来的吗。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很是尴尬,挠了挠头嘿嘿直笑,招呼大家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外面儿天太他妈冷了! 一上车那个司机还聊得正欢,可这天儿实在太冷了,车内也没开热风,冻得人脚趾头都快没了知觉。最后被我们所有任的抱怨声实在忍不下去的司机,终于不耐烦的重新把车点着,再次颠簸朝着远处一片密林开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席 这次的车速开的很慢,本来只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硬是磨叽到了晚上九点多,好在这次车子倒是不颠簸了,可车速却都比正常人走路快不了多少,我估计也才不到二十迈。.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坐在车上都昏昏欲睡,老五他更是不耐烦的掏出手机,也不是看什么小说,乐的哈哈大笑。而我则把头靠在冰冷的窗户上,嘴里叼着根烟,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靠着胳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突然感到嘴上一疼,这才反应过来那根烟我点着之后还没抽几口,现在才想起来,都已经烧到烟屁股了。 我把烟丢到地上捻灭,吹掉身上的烟灰。这时车辆突然吱嘎一声,再次停了下来。 随后就见司机伸了个懒腰,看样子这回算是到地方了。 一刹那我就注意到气氛变得有些异常,在我们前面坐着的那三个人自达车停下来之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就在这时,车门‘哗啦一声’被拽开,司机叼着根烟把头探了进来,冲我们嘿嘿一笑:“几位客观,清醒一下,咱该上桌了啥。先做下自我介绍,我叫话匣子,大家这边儿请!”说着掏出手电,往眼前一片枯木林里晃了晃。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眼前漆黑一片,只隐约能看清楚眼前是一片密林。被他着手电一照,那些干枯的树枝犹如一根根枯手,向四周不断延伸,而树干则像是的恶鬼的躯干,歪歪扭扭好像在摇晃着身子等待我们进去,显得极其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跟着他们下了车,之后跟着司机就钻进了眼前这一片鬼气森森的林子。一路上在一片漆黑的枯木林里只有话匣子手中那一抹亮光,灯光微弱紧紧照射着眼前两米左右的距离,只能看住大致方位,稍离远一点儿就什么也看不清,我们值得紧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敢理他太远。 打一进去开始我这心就一直没放下来过,一直攥在嗓子眼儿里,总觉得周围有哪里不大对劲儿,好像有双眼睛在一片漆黑中窥视着我们,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走在路上我们这帮子做客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那个带头的司机一直喋喋不休,有时候跟我们说,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倒真不亏他这么个绰号——话匣子! 话还真他妈多! 下过大雪之后的林子很不好走,虽然东北几年仅仅只下了几场雪,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可树林子里的雪已经没到了小腿肚子,雪层下来还有很多断裂的树枝和落叶,走在上面吱嘎直响。 而树干上的积雪本就不实,底下东京稍微一大哗啦一下就都落下来,直往人脖领子里钻,冻得人直缩脖子。 除此之外,树林中不时还传来几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野兽的嚎叫声,相辅相成,犹如一支诡异十足的交响曲,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说他娘的,这树林子里别再有狼吧!”我缩了缩脖子,一想起我们现在身上连一丁点儿武器都没有,若真是遇到林子里的野兽,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心里就有些打怵。 “咳,狼算个啥,这林子里面儿吃人的禽兽可多着呢啥。除了狼,还有熊瞎子和野猪呢,那些个畜生可是不好对付的啥!” 司机的话音未落,我们所有人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就见他嘿嘿一笑:“不过各位客官不用担心啥,这都几月份了,那些畜生估计都找洞穴猫冬儿睡觉去了,甭担心,伤不着人。”说罢笑了笑,招呼我们赶紧走。 东北的林子很多,除了一些部分的林场之外,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未经开化的原始丛林。里面除了有新鲜的野山蘑之外和新鲜空气之外,自然还充斥着各种蛇虫鸟兽。 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每逢过年都会和一帮子人上山打猎,小的时候过年吃的大多各种山鸡,野猪,狍子肉甚至是蛤蟆,水耗子等等的山货。种类之繁多令人目不暇接,不然也不会流传着一句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热锅里。 现在一想起来我爷做的野山鸡炖蘑菇,我就不禁直咽口水,馋啊! 虽然嚼头众多,不过捕猎的过程却也极其危险,据我所知我们镇子里一个叔叔辈儿的人打猎的时候就被熊瞎子舔了一下,半张脸皮都被舔掉了,眼珠子都掉了一个。之后在医院住了没有俩月就死了,想再想起起来还很是后怕。 不过这些野兽中,大多的攻击性都不强,而比较有威胁的例如熊瞎子、野猪等等的畜生应该也在已经备好食物猫冬去了的,整个冬天都处于半死状态,根本不用怕。想到这里我们的悬着的心就在一次放了下来。 这时,话匣子突然用手电晃了晃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包,接着就看见对面也反射过来一道手电光,似在回应。 顿时话匣子嘎嘎一笑:“各位客官,咱们到地方了,那好筷子咱准备开席!” 等我们走进一看,就看见那个小山包原来是一堆刚挖出来的新土,潮哄哄的。而在土堆边上,还有这一个深不见底儿的盗洞,直径甚至只有我一个脑袋的宽度。 这种宽度一般人显然是进不去的,我想只有那种练过缩骨功的手艺人才能进出自如。 我正想要凑到洞口去看,突然就听下面哗哗直响,一个脑袋瞬间从洞里面钻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而后我才看清那人灰头土脸,看上去半大不大,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吗,此刻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了新土的螺纹钢铲。 透过灯光仔细一看。这长相竟然和话匣子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他的儿子。 吃现席的,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在外面招呼做客的,另一个人则在斗里面开挖。 一般的生意都只是合作关系,可要是下面开挖的人再没人注视的情况下的顺手倒腾了一两件儿文物藏在身上,其他人也发现不了。但这样也有个弊端,就是分赃不均,到最后还会大打出手,甚至黑吃黑的可能。 而为了避免这个可能,一般就是父子两个齐上阵,这样就算在墓里面的人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看话匣子这两人的手法及其熟练,就连盗洞都打的极其工整,显然是经常做这档子事儿,是老手!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那个叫话匣子的中年人,没想到他们这一伙人中竟然还有专门盗墓的行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刚出锅的红烧肉 之后话匣子走到那小年轻儿面前,俩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等到那个小年轻儿再次下去之后,话匣子转头冲我们嘿嘿一笑:“各位客官运气好,今儿算是来着了,咱吃的是刚出锅的红烧肉,香滴很!要没什么异议,那咱就上菜吧,看诸位都饿红了眼了!” 我们点点头,自觉拉开一段距离,只等话匣子冲下面大喊了一声:“开席!”之后,顿时就听下面轰的一声,地面猛地一颤,一听就是墓墙被凿穿的声音,之后就再没有半点儿动静,显然是在倒腾底下的宝贝。 ( . ) 我们站在盗洞口焦急的等待着,这一点就感觉如同赌博一样,谁也不知道会从下面倒腾出来什么东西,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可能是一堆破衣烂衫,甚至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是个空斗! 好在我们这次运气好,话匣子说的这次吃的是红烧肉,也就是个明朝的大墓,因为明朝姓朱(猪)嘛!而峰子前段时间也在吉林挖掘了一口明墓,想必这周遭应该还有很多明墓存在。 想到这里,我这心里也就有了底儿,反正我一分钱也没掏,就算没拿到好东西也不亏,就当走个过场,出来转悠一圈儿,长长见识,以后喝酒时候也多个吹牛逼的资本嘛! 别看峰子长得凶神恶煞,好似极不容易招惹,不过心却细的很。见我们冻得直缩脖子,忙从包里翻出两瓶高度的散装白酒,让我们喝点儿暖暖身子。 我点点头,接过瓶子猛灌了一口。那酒实在烈得很,如同一团火球一样顺着喉咙直窜到胃里,身子瞬间暖和了许多,寒气瞬间被驱散了,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 而我也注意到其他三个人也都从怀里拿出烈酒,靠在树干上闷头喝着,可眼睛依旧紧盯着那个盗洞口。 之后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抽烟,一边等待着那人会从墓里面拿出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足抽了两根烟之后,一干人等突然就听盗洞下面叫唤了一声,登时就见话匣子眉头一跳,冲我们拍了拍手,笑道:“各位客官,久等了,刚出炉的红烧肉,您请!” 顷刻间,一群人忙向洞口看去,就见一只沾满了泥土的枯手突然从洞里面探了出来,还带着一股子浓重的尸气!冷风一吹,空气好似瞬间凝固起来,整个山林也显得鬼气森森! 一下子,我这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不过转眼才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年轻儿,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再仔细看他探出盗洞的那一只手之后,我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看清他的整个手掌早已经已经干瘪,好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没有任何的血肉,显得苍老无比,犹如畸形一般,和他的长相极不协调。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他的整个胳膊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斑点,竟然全都是尸斑! 这种只能在死亡一定时间内的尸体上才会出现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正常的活人身上出现。难道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活人?! 可怎么想也不大可能,死人怎么还会站在你面前喘气儿呢! 咽了口唾沫,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时刻注视着那个从盗洞里钻出来的青年,不过并没发现任何异常,转眼却被他一个个送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东西只有五件,话匣子在雪地里清除出一块儿空地,将那五样宝贝一列排开,上面还沾着一些墓泥,很不干净。 我们不仅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峰子和小涛拉了我一下,所有人并没有动弹,而是看着话匣子。 这在吃现席里是个规定,所有做客的人只是来做买卖的,并不参与盗墓。所有人全程手不沾土,一切只有跑堂的进行,只等他把明器送到你面前,便于观察,再决定入不入手。 这样一来,自己并没有对墓主人有什么大不敬,不损阴的。 当然,这也只是自己的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就算没动手,你也还是拿了人家的东西,伙同别人砸了人家的房子,这无不相当于谋财害命,若说是不损阴德,鬼都不信! 不过在金钱面前,这些都是虚的,财神爷在上,一切牛鬼蛇神全都靠边儿站!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更多的则是向现实考虑,饶是最后事情暴露,也只是落了个销赃的罪名。 而且在没砸开墓墙之前,和一般盗墓者不同的是,跑堂的会向所有的做客的人收取一部分费用,谓之打赏。就算墓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们这一次也不算白做,起码有一部分稳定的收入。 除此之外也有第二点考虑,为了避免所有人看准一件名器,最后落了个大打出手的下场。就按照打赏的数目坐排次,打赏越多则优先挑选明器,以此类推,到最后就算你捞不到好东西也没有怨言。 谁让人家的钱比你给的多呢! 更有甚者,出手之阔绰的主儿甚至直接包桌,所有东西包圆儿了,其他人就甭想了! 被我们看了一眼,话匣子了然的点了下头,从怀里掏出个毛刷,几下将那几件儿古董上面的泥土刷掉,不过依旧脏兮兮的看不清成色。 随后又拿了张糜子皮,沾了点儿白酒仔细将上面残留的泥垢擦拭下去,很快将几件古董的釉色光泽擦拭出来。之后他分别将一件件儿东西摆在地上,从包里拿出几个手电递给我们,让我们仔细观看。 可等我们刚看到第一样儿东西的时候眼前顿时就是一亮,那是那是一个象牙雕的笔筒,其容量在一般笔筒中算是大的,造型也很规矩,壁厚而敦实。 在笔筒的面而上还用阴刻行文,刻着几句诗句,不过灯光太暗,缝隙间还占有少许的泥垢,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只不过在笔筒底下隐约能看清有一块儿刻着“玉堂”的印款。 虽是象牙雕琢,不过整体却呈现出木纹般的纹理,又好似山水景致,看上去很有意境。 在我们观察这个笔筒的时候,话匣子又将旁边的一个瓷器擦拭干净放在地上。所有人这才注意到那是一个的反青花葫芦,上游青花如意纹,顶部画着山水,而在下面则画着八个翻江倒海的海八怪,长相栩栩如生,凶神恶煞。 在葫芦底下还印着:大明宣德年制几个红色字样。 看到这里,我们所有的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甭提多激动了! 今儿可真是淘到宝了,竟然挖到了一个大明宣德年间的反青花瓷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明朝还是清朝 早在2015年十二月底,在新加坡就曾经拍卖过和这个类似的明青花人物葫芦瓶,最后甚至卖出了高达六百八十万的天价! 眼下挖到这么一个宝贝,话匣子也不禁露出一幕肉疼的表情,不过人家既然已经交了打赏钱了,就算再舍不得也得卖出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随后话匣子无奈的摊开手,示意我们商量一下谁要,一边擦拭后面的宝贝。 虽然肉疼,但着实没办法,所有人只得眼睁睁的看见那个打赏最高的人走到那个明代反青花海八怪瓷瓶钱,大手一览就抱在了怀里,冲我们哈哈大笑:“各位兄弟,今儿个兄弟我先动筷子,就对不住了哈,你们继续挑,哈哈,继续挑!” 可既然开头就已经撞到宝了,后面的几样宝贝显然没有这件反青花瓷瓶亮眼,成色也稍有欠缺。之后话匣子又从墓里面倒腾出来一个早已经腐朽不堪的铜制香炉,还有一些铜钱,瓷碗。 离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这种东西就算买回去也没啥收藏价值。 扒拉了半天,剩下的两人只好无奈的各拿了一个刚才所看到的象牙笔筒和一个明代五彩人物梅瓶。只是我、老五还有峰子三人却一直站在一边儿没动,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心里就有了定夺。 话匣子见我们站在一边儿一直没动,笑着问我们怎么不去挑,峰子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啊,我们哥仨打赏的钱最少,这之前的宝贝都被别人抢走了,剩下这几个青砖破瓦的就算转手卖了都还不够车费的呢!墓里面就这点儿东西,也忒寒碜人了吧!”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斗里面就这点儿东西……” “放屁!”话音未落峰子突然脸色一黑,大喝一声:“少跟老子打马虎眼,一个明墓能只有这么点儿随葬品,我看那些好的八成就是让你们俩给藏起来了,少他妈废话赶紧把东西给老子拿出来!” “客官,肥肉片子就那么多,动几筷子就没有了,我们这跑堂儿的哪儿敢跟您蹭食啊,是真的没有了!”话匣子脸色一僵,赶忙赔笑解释道。 “那做东的身上你就没摸,咋说一个玉握,玉蝉也该有吧!”峰子眉头一跳,话音刚落我就见那话匣子脸色顿然一黑:“客官,咱不能破了规矩,做东的身上总该留点什么啊!” 峰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其他几个人,一个个也都凑了过来,张罗着让话匣子把棺材盖儿打开,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宝贝! 这回不仅是话匣子,就连他那站在盗洞口的儿子脸色都变得极为惨淡,身子不自觉得颤抖起来,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话匣子根本应付不来,眼看着几个人就要凑到的盗洞口。 “少跟老子扯犊子,都他妈死几百年了还要这些东西干啥,你他娘的不拿是吧,不拿老子自己下去拿!” 峰子怒喝一声,一把推开话匣子作势就往盗洞口走去,拉都拉不住。顿时我就见话匣子的脸色的大变,冷汗直接就冒了出来。 一下子,经过峰子这似真非假的试探,我和老五也终于恍然大悟,不仅撇了撇嘴。 差点儿就他妈被打了眼了! 因为甭管什么墓葬里都会有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在这个时间点之前所存在的东西有可能会当做陪葬品出现在墓穴里,可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之后出现的东西,显然是不可能。 就像一个汉朝的大墓不可能出现唐朝的唐三彩一样。刚才那个令人哄抢不急的反青花海八怪瓷瓶也是这样。 它根本就是一个清朝光绪年间仿制的! 它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明朝时候的墓里! 这个墓,甚至是其他的那些古董八成都是假的,或者是拼凑出来的! 不然老五刚才说下墓的时候话匣子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他在心虚! 众所周知,海八怪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最为盛行,但在这个时间点之外却并没出现过多少。也许您可能会说,人家瓶身底下的落款儿分明写着:大明宣德年制呢,怎么会是假的? 而假就假在这里,因为清朝的古董除了色彩不同之外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喜欢用前朝的款。而用得最多的也就是大明宣德,大明万历等等。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清朝文物的底款都画着前朝的字样,显得不伦不类。 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个话匣子一家虽然盗墓玩儿的不错,但在古董上面的功夫还是下的少了点,在他看来写着明朝底款的就一定是明朝,这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现挖现卖。 而且现在天色昏暗,眼神儿不就不好,而且话匣子的手电本就不亮,一丁点儿的小差错在这种状态下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就算你把东西带回去发现是假的也没办法,古董界的买卖向来是举手无悔。 饶是被打了眼也要自己收着,那是你活该!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算盘打得实在太溜,而且一家老小也都看成是演员,把那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一脸肉疼的表情糊的所有人一愣一愣。 要怪就只能怪他见钱眼开,一般的吃现席都很谨慎,只会和熟人做生意,断不会和其他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来往。 可话匣子并没想到这一点,见有利可图也便一同把我们拉了过来,许是把我们都当做棒槌了。 不过既然人家有这意思,我们也不明说,权当是卖他个面子。 像这种敢于公开吃现席的,背后肯定有靠山,不好得罪,我和老五只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其他几个棒槌蹲在地上煞有介事的挑选着明器。 看峰子那样也是没过足当演员的瘾,此刻手里正拿着一个铁锹,煞有介事的就要挖开盗洞钻下去,可把话匣子一家老小吓了个半死。 这要是一铁锹下去,他们挖假斗的事儿铁定是要暴露的,打眼是一说,名入账单作假生意是另一说。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善茬,这要是被发现恐怕直接就会被丢进坑里活埋。 顿时话匣子像死了亲爹一样抓着峰子的大腿哭爹喊娘,依旧还扯犊子,说是不能坏了规矩啊,不然墓主人是要索命的! 峰子自然不吃这一条,而且他这人壮硕得紧,几个人都拉不住他,当即就是一铁锹挖了下去。仅这一些我甚至都听到了话匣子心碎的声音,瞬时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儿背过气去。 老五看着几个人互相演戏,许是看着还挺过瘾,不禁笑出了声。 我忙想去拍下他,让他小点儿声,让人听见了不好。 可等我一回头,手却直接扑了个空,却看见老五此刻却靠在树干旁边,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抱着个手机继续看小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其他人一眼。 手机上的莹莹亮光布满他的脸,惨白无比,显得鬼气森森。我眼了口唾沫,问他:“老五,刚才是不是你笑的?” “没啊,哥们儿看的又不是喜剧,笑个屁啊,你吃错药了?”老五晃了晃手机,疑惑的问我。 一下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万千虫子爬过全身。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既然老五没笑,那刚才笑出声的……又是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撞鬼了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得搓起手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刚想说话,可下一刻,却硬生生将我准备说出的话给噎了回去。 因为我听到…… “嘿嘿……嘿嘿……” 那阵笑声又传出来了,而且不可能是在场所有人能发的出来的声音! 声音尖细且长,这根本……根本就是个女人的笑声啊! 我们这些吃现席来得可都是老爷们儿,而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哪儿还有其他的人。 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声音的来源分明就在我眼前,离我非常近,可感觉又像是理我很远。但我周遭根本什么人都没有啊,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她到底是谁? 这段时间内,那个声音一直笑个不停,忽远忽近。我看了下其他人表情也都没什么异常,好像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听得见! 一刹那,我浑身不自觉得狂颤起来,心早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一个念头怵然冒了出来! 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东北的神秘色彩很浓重,充斥着各种鬼神传说,我爷爷还经常跟我说,大半夜的不要走夜路,那时候正是阴气最足的时候,各种狐妖鬼魅啥的都出门溜达,很容易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曾经具体几岁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大概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段时间镇子里还没翻修,大多还都是土路。有天晚上我出门上厕所,隔着院子隐约就听到外面吹拉弹唱,响着阵阵唢呐,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那时候家里住的都是平房,院子也都是用木板子围起来的,中间有些缝隙。我把眼睛凑到木板缝隙里往外一看,就看见一堆穿着红衣的男人抬着一个轿子,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堆人,各个抱着各种乐器吹拉弹唱,而在众人前面还有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这分明是民国时期结婚时候的场景啊! 可那时候已经是零几年了,就算结婚也都是租的车队,根本就看不见这种场景。而且更为诡异的是,那时候已经是晚上**点钟了,饶是任何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间里举办婚礼啊! 我不禁疑惑起来,可等我一抬头,却让我看见了让我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骑在的高头大马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脑袋! 而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全都没有脑袋。是的,自脖子以上空空荡荡,刀口极为平整,死被直接砍断了一样。可饶是这样,那些人依旧抱着乐器又唱又跳,好像并无影响,但是声音的来源却并不是那里! 可那声音,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阴风掠过,我眼睁睁的看见大风将轿子的门帘吹来,一刹那里面的东西瞬间暴露在我面前! 卧槽,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竟然全都是一个的人脑袋,一个落一个,几乎将整个轿子堆满,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 而下一刻,我却看见轿子里面的那些脑袋竟然开始左摇右晃,动作频率竟然和那些人群的动作相吻合,但表情却是无比怪诞。 而我听到的那阵声音,竟然全都是从这个轿子里面传出来的! 这些,都是他们的脑袋! 而那阵音乐,竟然是给死人吹的丧乐! 一下子,我被吓得浑身一麻,连话都说不出来,僵硬的站在那里想动却发现两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见土路上那些个接亲的人也离我越来越近,骤然间,就感觉空气变得越发阴冷,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被拽走一样。当时已经管不住身体的任何一个零件儿,瞬间就被吓得屎尿齐流。 好在这时候,我突然就听到我爷在背后叫了我一声,一刹那眼前那些结亲的人瞬间就消失不见,而我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之后我毫无征兆的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在医院足足躺了半个多月。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爷见我出去半天也不回来,就出来找我。一出门就看见我杵在大门口,叫了我几声都不答应,手里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块儿麻绳就要往脖子上套。 老一辈儿的人都比较迷信,我爷见我这般状态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肯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好在那天杀了头猪,院子里还丢了一把沾满了血的斧子。我爷抄起斧子一下子就砍在大门上,大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就见我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那天若不是我爷出来的及时,恐怕我已经被自己活活勒死了!现在想起来还很是后怕。 那个场景,实在太真实了! 老五见我杵着不动,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忙过来拍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还没说话却发现刚才那个声音早已经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抹掉头上渗出的冷汗,心惊胆战的摇了摇头,接过老五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口酒,借着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如火苗一般流入胃里之后,这才感觉好多了。却依旧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好在什么都没发现。 而刚才在我耳边一直响起的笑声,也骤然消失不见。 我咽了口拖了,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刚准备说话,耳边却突然听到再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阵树叶摇晃的哗哗声。 我赶紧回头去看,深山老林,周围除了草就是树,没有别的东西,但那树确实是在微微摇晃,地震了不成? 正想着,就见我身边的几颗大红松又是一颤,针叶和挂在树枝上的积雪洋洋洒洒地掉了下来,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突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为狂躁的怒吼。 “嗷!” 声音浑厚而凶悍,穿透力极强!怵然,在场的所有人心里猛地一颤,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话匣子赶忙掏出手电往声音来源的地方照射过去,却瞬间被吓得面如土色,大叫了一声,直接就瘫到了地上。 顺着手电光,我们眼睁睁的看见,在林子不远处的地方,好象是树上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蠢蠢欲动,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那竟然……竟然是一只硕大长毛的熊瞎子! 此刻正靠在一株红松前,正用毛茸茸的利爪不断拍打,抓蹭着树干,数人合抱的红松被熊瞎子拍打的一阵阵发颤,树上的松针随着它的击打纷纷落下,不过显然它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可坏就坏在这时候话匣子的手电光一下子照到了它的脸上,瞬间引起了它的注意! 接着就听一声怒吼,那只熊瞎子猛地转过头来,高具两米的身子极有压迫力。 它低着头,也在用血红的双眼看着我们。下一刻,竟然向我们直扑过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瞎子 (得了急性肠胃炎,腹胀腹痛,断更了两天抱歉抱歉。 ( . )) 我们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他妈的,这都已经快十一月中旬了,怎么还会有黑瞎子出来溜达,不回去冬眠?! 但现在哪儿还有时间给我们思考,眼瞅着那只黑瞎子犹如一个大木墩子般朝我们直‘滚’过来,耳边尽是它狂躁的吼叫声。 “嗷!” 那黑瞎子皮糙肉厚,一路飞驰过来,地上的积雪被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愣是撞得林中的各种树木哗哗作响,无数根延伸出来的树枝被直接撞断,吱嘎声响不断。 顷刻间那只黑瞎子已经被各种树杈松枝连划带扎,皮毛上已经被蹭出了道道血线,却依旧抵挡不住他那笨拙却又充满力气的冲撞。 眼看黑瞎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所有人这才一下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朝着周围落荒而逃。 那话匣子也不是个废物,反应迅速的招呼大家往中巴车的方向快跑。但那黑瞎子依旧在其身后穷追不舍,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嘶吼声音不断。 “卧槽,这都几月份了,咋他妈还有熊瞎子,老几巴登你他妈净糊弄人!”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大叫道,回头看了一眼背后已近在咫尺的黑瞎子,瞬间感到背脊一阵冰凉,脚下顿时加快了速度,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黑瞎子的攻击。 “都这时候了还费什么话啥,快往车上跑啊!” 刹那间,话匣子的声线也变的及其尖锐,一边叫唤,他爷俩儿还一边将身上的装备一件件的丢到地上,以减轻负重,脚下一刻不停,眨眼间已经冲到了所有人前面。 这些人常年和古董打交道,哪儿见过这么恐怖的畜生啊,另外一个人顿时想起来小学课本里教的,倒地上装死黑瞎子就不会追你,可刚刚躺下却瞬间被那只黑瞎子踩了个结实,脚下登时就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看到这里我心里不仅一沉,暗骂那人真他妈蠢!那黑瞎子显然已经杀红了眼,哪儿管你是死是活,就算不吃你就这一下也能把你屎给踩出来,真是找死! 而趁着这段时间,我则拉着老五准备跟朝另外一个方向跑的时候,峰子突然拉了我一下,冲我做个了噤声,不要呼吸的手势。 我一愣,不知道峰子这是想干什么,现在那只黑瞎子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再不跑真就来不及了! 可峰子根本就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趁着那只黑瞎子去追其他人的时候,拉着我和老五一路小心翼翼的往林子里面退去。 从始至终峰子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耳边尽是黑瞎子的吼叫声,离我们甚至不到两米的距离。 站在这里我都能感受得到黑瞎子身上潮湿而腥臊的味道。 一刹那,我和老五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一直不自觉得颤抖起来。可转眼却看见峰子的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好像根本就不害怕那只黑瞎子一样,这让我不仅感觉肃然起敬。 真不愧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心理素质就是高! 按理来说这么冷的天儿里,黑瞎子应该已经囤积食物准备冬眠了,但今年冬天的雪来得的确是早了很多,这只黑瞎子显然还没有适应环境,贴够肥膘,再加上这种反常的天气而变得越发狂躁。 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睡不着而失眠了! 但这种失眠的黑瞎子却比一般的黑熊更加狂暴而嗜血,就算在久经沙场的老猎人眼中,碰到这种黑熊宁愿躲远点也不想打个照面儿,正面应敌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时,我们眼睁睁的看到和我们一起来的其中一个‘做客的’一不留神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个跟头,手里那个反青花的海八怪梅瓶瞬间脱手而出。 这小子也真是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也不知道脑袋那根弦儿打错了,根本不管那只黑瞎子已经近在眼前,仍旧伸手就想去够地上的梅瓶。 接着就听一声惨叫! 猝不及防间那人便被黑瞎子一巴掌把脑袋拍了个细碎,站在远处我甚至都能听到那人脑袋碎裂的清脆响声。 而闻到鲜血的味道之后,那黑瞎子变得和更加癫狂,嘶吼着将尸体上的脑浆全部舔舐干净,怪叫几声,显得更加亢奋,挺直胸脯冲着天空疯狂嚎叫起来! 这一切紧紧发生在眨眼之间,我、老五还有峰子在后面看得真切,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黑瞎子再次向其他人扑去。 我们所有人中只有话匣子身上有一个手电筒,可他早已经跑没影了,在这一片漆黑中根本就看不清脚底下,再加上这些人体力本就比不过经常在林子里转悠的黑瞎子,速度之快眨眼就抓住另一个人,一个一米七几的男人在它抓在手里如同玩具一般。 那黑瞎子常年生活在原始丛林中,仿佛没见过人类,觉得这东西怎么长得怎么这么好玩儿呢!笑嘻嘻申舌头去舔。 可这家伙舌头上充满了倒刺,仅仅一下就将那人的脸舔了个血肉模糊,仅剩下一丁点的脸皮已经耷拉下来,半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熊瞎子一口啃掉了半个脑袋,瞬间归位。 看得我们心里直打冷战,辛亏没有跟着那些人疯跑。找我们这速度,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极容易被那将近两三米的黑熊追上,那下场自然也比那人好不了哪儿去! 不过好在这些人帮我们把黑熊引开,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交情,甚至就算这只黑瞎子不在场,等到这次现席吃完之后,那些人也就有可能下黑手。 现在有这只黑瞎子为我们清理路障,倒省了我们之后的一堆事情,趁这段时间。 我赶忙将地上那几个人并没拿走的明器随手塞进了包里,却突然就闻到空气中飘过来一股淡淡的甜味儿,在我旁边的树干上好像还沾着什么,轻轻一抹还有些发粘,却已经被冻得严严实实。 这种甜味儿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可还没等我细想,峰子却已经扛着话匣子父子丢下的螺纹钢铲,在他们打开的盗洞旁边又挖了一个大洞。见我和老五站在一边不动弹,他又将地上另外两个铲头丢给我俩。 “别他娘愣着,赶紧过来帮忙。不然等一会儿那黑瞎子回来,咱都得死!” 说话间一记旋风铲已经舞开了,泥土翻飞间已经将那个盗洞扩充到一个正常人的宽度,却依旧不停歇的挖着。 现在原路返回显然是不可能了,被这么一闹腾,早已经将山林里其他的野兽给惊醒,天这么黑就算不碰到黑瞎子也可能遇到其他的野兽,现在乱跑无非是自寻死路,只能等到天亮之后再想办法离开。 而话匣子父子既然已经给我们挖好了躲避的洞,哪儿能浪费,想到这里我和老五也赶忙跟着峰子拼命拓宽盗洞。 可还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树叶哗哗作响,隐约就听到阵阵吼叫声。 那只黑瞎子,显然已经追了回来! 登时我们三人心头一凉,二话不说,手上拼了命翻动着铁铲。好在他话匣子他们挖掘的盗洞上狭下宽,没过多久一个能容正常人进去的盗洞就已经挖开了。 而这个时候黑瞎子的吼叫声已经出现在我们背后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得到黑瞎子腥臊的呼吸声! “跳下去!”峰子大叫一声,率先跳进了洞里,紧接着我和老五想也不想也先后跳了进去。 千钧一发间就感觉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手臂伸进洞里一阵搅动,在黑瞎子愤怒的吼叫声中,愣是将老五的棉袄抓了个大口子,绒毛翻飞。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是躲过了那只黑瞎子的攻击,逃过一劫! 第一百四十七章 假斗 “别乱动!” 此刻我们三个窝在可能仅有几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只能弓着身子半蹲在地上,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而我们的背后那个盗洞里还伸着一直巨大的毛茸茸的手臂,在一阵吼叫声中不停挥动,我甚至都能情绪的感觉得到那只毛茸茸的手几次蹭到我的衣服,尖锐的指甲已经在羽绒服上抓出了数道划痕,棉绒像下雪一样不断往外冒! 一时间,我们三个连大气都不敢穿,哪儿还敢在动弹,只能保持着一个动作,期待着黑瞎子快点离开。 整个盗洞里空气本就没多少,此刻还充斥着一股腥臊混合着血腥气息的怪异味道,令人直作呕。那只黑瞎子见半天抓不到猎物,变得更加狂躁,更加疯狂的挖掘着洞口,顷刻间泥土翻飞,令人根本睁不开眼。 一片漆黑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黑瞎子见实在抓不到猎物,吼叫了几声之后,在地面一片震荡中声音逐渐离我们越来越远,应该已经离开了! 直到声音终于没有了之后,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卧槽,谁他妈压我,快起来,喘不过来气儿了!” 我刚准备把头探出盗洞看看黑瞎子到底离没离开,突然就听到老五压低喉咙的惨叫声,接着也不知道是谁一阵乱动,我也感到背上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一样。 不用说,在我背上肯定也有一个人。 但我明明记得峰子最先跳下来,而老五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我背上应该是老五才对,可为什么刚才说话的时候老五的声音却在我下面? 那现在,我背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瞬间我就感到背上一凉,刚想说话,背上那人突然又动了一下,顿时如同一柄重锤般砸在我背上,我只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没把我压得背过气去。 而这时,一片漆黑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整个洞穴照亮。我忙把眼睛挪到一边,好半天这才看清此刻的处境,此刻三个人首位交错,一个叠着一个,如同一个巨大的肉丸子。 而在我背上的那个人,竟然是老五! 许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滚了一下,老五呈‘c’形半个身子被我压在身下面,就连峰子也被我俩死死压在最底下,根本看不见脑袋,只有一只握着手电的手搭在外面。 “你俩他娘的能不能下去一个,老子都快被你俩压成肉饼了!” 在我和老五身下传来峰子含糊不清的叫声,我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在一阵惨叫声中三人才勉强将身子分离出来,瘫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之后被峰子手电一照,我们这才看清这个‘墓室’的全貌,却不禁脸色一黑,顿时被气笑了。 他奶奶的,整个墓室充其量不到十平米,地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随葬品,甚至连个棺材都没看到,显得异常干净!与其说是一个‘墓室’,倒不如说是一个挖在地底的杂货间。 这,根本就是个假的墓穴! 老五在这‘假斗’里转悠了半天,甭说明器,连个骨头渣子都没看到。等我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气的直跺脚,暗骂那话匣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本来还准备捡点洋落儿呢,合着还真他娘得是个假斗啊。 我一听不禁就笑了,笑骂道:“你以为呢,不然刚才峰子要自己开棺的时候话匣子会变得那么激动,死活不让他下去……咳,省省吧,打一开始咱就被那个话匣子给唬了!人家根本就没准备盗墓!” 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设计好的,假的墓穴,半真半假的名器,目的就是哄骗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做客的’。饶是最后被雷子逮了也只是落了个诈骗罪,并不会涉及盗墓。 说实话,虽然在上面我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等看眼眼前这一切的时候还是不得不佩服话匣子手段之高明,每一步都想得这么周密,若不是不我看出来那个发青花将军罐瓶是假的,可能也早已经被耍了一遍了! 这个话匣子,不简单啊! 就在老五气的直跺脚的时候,我却看见峰子独自坐在一边,在包里翻动着什么。离近一看,只见地上正放着两柄崭新的工兵铲,还从包里拿出来两个矿灯帽、一打崭新的手套,手里还拿着一个指南针。 我不禁一愣,这吃现席合着还自带装备呀! 虽然那些跑堂的有规矩,不开棺,只贩卖随葬品,难道峰子还准备吃完现席之后,在自己下一趟斗? 可他娘的这根本就不是个墓啊,有啥可挖的? 峰子也不说话,冲我神秘一笑,丢给我和老五几双手套让我们戴上,随即看了眼指南针,好像在寻找什么方位,没一会儿之后就走到这个假墓穴的西南方向,啐了口唾沫,竟又继续挖掘起来。 看那样子分明是准备挖盗洞。 我挠了挠头,问他:“唉我说峰子,你这是要干啥,没看见这里面是个空的啊,根本就墓啊,你这是要挖啥?”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别废话,过来帮忙!” 峰子也没回我,指了下地上那两把工兵铲冲我和老五说了一声之后,又继续埋头挖着盗洞,从始至终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这一下子倒把我给整蒙了,不由觉得峰子有些反常。 从话匣子打开盗洞之后他的目光貌似就一直没有放在那些明器上面,而等到那些人被黑瞎子追走之后,峰子却又继续下到这个所谓的墓穴之中。可看他的样子貌似根本就不在乎这是不是个真墓,饶是现在依旧不停的挖着盗洞。 峰子和老板一样,都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之后不可能连一点儿情绪变化都没有啊,这实在有些反常! 而且看他带来的这些装备,显然都是些倒斗会用到的装备,难道说…… 恍然间,我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在这个假斗下面,竟然还隐藏了个真斗? 卧槽,不会这么幸运吧! 我和老五互看一眼,不禁舔了舔嘴巴,忙拿起工兵铲也跟着峰子挖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纵身向下的盗洞就被我们挖掘出来,等用手电的往下面一照,我和老五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盗洞底下凉嗖嗖的,有股微风不断吹上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味儿。 这下面,真的有东西! 这他娘的真踩到狗屎运了?! “峰子,这下面儿不会真有个斗吧!”我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动地又看了眼峰子:“你怎么发现的!” “你猜猜看?”峰子冲我嘿嘿一笑,二话不说率先就钻进了盗洞。登时,我和老五心里一喜,不由分说的也钻了下去。 等到了盗洞底下,被灯光一照我们这才看清,眼前是一条幽暗的土坑道,两边的泥土虽然已经干硬,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上面依旧能看出人工开凿过得痕迹。 坑道不高,只有不到一米六的高度,我们站在里面还要弓着身子,很费力气;而坑道也并不长,最多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被手电一照隐约还能看见正前方不远处透出一抹亮光,一闪一闪的。 那里,好像有东西!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尸骸 “这是哪儿啊?”看着眼前这条冗长漆黑的土坑道,我总感觉阴森森的,好像在暗处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由打了个寒颤。复制网址访问 峰子没有说话,冲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无表情的拿着手电打前面儿带路。 说实话,这条土坑道常年隐藏在地下,不见阳光,显得十分潮湿,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浓重的霉味儿。走起来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坑坑洼洼,极不平整。 有些地方还铺满了青苔,十分滑腻,稍不留神就会摔一跟头,一路很不好走。 从始至终,峰子脸上都毫无表情,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拿着手电脚步沉稳,不紧不慢的走在前头。不时回头给我们打个手势,让我们快点儿。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便于保存体力。 被这气氛影响我和老五也没心思说话,一路上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还有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在这条冗长的土坑道里一遍遍回荡,十分沉闷,声音听起来也显得十分诡异,不免让人汗毛倒竖。而且还要时刻注意脚下,虽然只有一百多米的长度,可走起来却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卑躬屈膝,累得不行。 行至中途我已经变得十分烦躁,不由得抬起了头缓了口气,想要问峰子到这下面来到底是要干啥,这一路上连盏长明灯都没有,也不像是个墓穴啊。 可这一稍不留神,突然就感觉脚下被一个十分冰凉的东西绊了一下,登时脚下一软,屁股直接戳到了地上,撞得尾椎骨生疼。 见我倒下,老五忙把我扶起来,笑骂我这几天是不是撸多了,连站都站不稳,得多补补营养啊。 我没好气的回骂了一句,老五嘿嘿一笑,头上的矿灯帽顺势往我脚下一照,仅一下子我和老五的表情却瞬间僵硬起来,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冷冷的看着脚下险些没叫出声来! 我们看见,此刻在我的脚腕上竟然挂着一只灰褐色,早已经干枯的骨头,指骨细长竟然还是个人的骨头!此刻正死死抓着我的脚腕,看样子像是在往下拉! 我顿时就被吓得大叫一声,几乎下意识的一蹬腿,那手骨在这潮湿的环境中本就很脆,顿时就将脚腕上的那支手骨踹得粉碎。峰子也被我和老五的叫声吸引过来,一边朝我们这边走,一边皱眉骂我们瞎叫唤什么。 而下一刻突然在他脚下传来‘嘎吱’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踩碎了一样。被手电光一照我才注意到,此刻峰子脚下是一块儿微微隆起的土堆,土堆下面白惨惨的一片,竟然还露出了半截人头骨! 我们三人顿时就是一惊,心想这土坑道这么破旧,并没有人来得的痕迹啊,可里面怎么还会有人的骨头? 怀着疑惑我又看了一遍眼前这条土坑道,建造的十分毛糙,怎么看怎么像是建造墓穴的工人最后给自己留下的逃生通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眼前这个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会不会就是建造这个墓穴众多奴隶中的一个? 可等我这话刚说出来,峰子和老五便摇了摇头,否定了了这个想法。峰子没有说话,只是指了下那具骸骨身上披着的一件早已经看不出来具体年代的破烂衣服,不过隐约看见衣服上还缝着两个塑料扣子。 而这时,我也注意到在头骨正前方的角落里还埋着半截已经高度腐烂的帽子,用手电照了照还能看见帽子上面满是皲裂,轻轻一碰还能蹭下来一大块黑色粉末状的东西,裸露在泥土外面的巨大部分是一层分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绒毛。 看这样式应该是东北特有的大棉帽子,但却又不甚相同,两边护耳的地方略长,呈三角状,底端留有一根绳子,两边能够系在一起,紧贴耳朵用以取暖。 但现在整个帽子已经高度腐烂,软的根本就拿不起来,而且在这土坑道里埋了这么长时间,上面指不定会有什么病毒,我也就放弃了把它拿起来这么个想法。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死的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数百年前建造这条土坑道的工人,这种用塑料扣子缝制的衣服、帽子在那个时间段里根本不可能存在,最早也应该是在民国时期! 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么个地方,更为可疑的是他的头是冲着我们这个方向,而且两只手臂也并不是保持在一起,另外一个已经飞出尸体数米远,像是被什么利器直接砍断…… 在尸骸边上还有一截破损严重的麻绳,断口平整像是被什么利器直接砍断。而那人仅剩的另一只手臂还保持着抓取的动作,好像是抓着什么往我们这个方向走。 难不成,这个人也是个盗墓贼,那根断裂的绳子上本来拴着的,是从墓里面盗掘出来的明器? 可洞口明明是在后面,他为什么要往相反的地方跑?又是谁砍断了他的胳膊,斩断了绳子带着他拖出来的东西跑路的呢? 难道说,在那个人还活着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下来的地方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盗洞,但因为数十年的风沙大雨等地质变化逐渐掩埋,或者是…… 那个盗洞,是被人逃走之后填上去的!为了就是杀人越货,反正埋在这里甭管多少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紧接着,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刚才打的盗洞并不是很深,充其量只有两三米,加上之前话匣子一家挖掘的假墓穴,整个盗洞的深度也不过才八到十米左右,和正常的盗洞相差不大。 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峰子和老五已经将那句尸骸小心翼翼的从土堆里挖了出来,不过在他身上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起身,老五突然眼前一眯,从尸骸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兜里小心翼翼的翻出一张看不清颜色的小卡片,冲我们挥了挥手:“喂喂,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说话间忙小心翼翼的翻开卡片去看,可老五仅看了一眼之后脸色瞬间就是一黑,怒骂一声猛地将地上那句尸骸猜的粉碎,末了还啐了口唾沫。 我和峰子不禁一愣,忙凑过去一看,卡片上沾满了泥土,全是些歪七扭八看不出来写的什么的字,在卡片的左上方还贴着一张沾满了泥土的照片,像是什么证件。而在卡片的背面,豁然印着几个日本那种常见的文字,上面还画着一个典型的膏药旗! 这具尸骸,他妈的竟然是个日本鬼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女人 瞬间,一股无明业火瞬间就窜了出来,直贯头顶! 怪不得老五都会气的鞭尸,上大学的时候我听他讲过,他的太爷爷一家老小就是被日本人残杀,幸亏他爷爷那时年幼被送到了湖北才得以幸存。 以至于到现在老五都没看过任何的日本动漫,对于出现在店里面的各种日本人也从来没有好脸,若不是怕有影响他都恨不得找个没人得地方给人一板砖。 这根本就是世仇! 饶是如此,我和峰子看着那张写满了片假名的证件也是气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转眼却也反应过来,这个土坑到里面又怎么会有个日本人存在,在这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无人知晓。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日本鬼子死之前,显然还有另外至少一个人也出现在这个坑道里。可他又是什么人,那根绳子上拴着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也并不清楚。 而且这件事儿?和我们并没有多大关系,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先出去再说,我也就没怎么留意,就想把老五拉到一边儿。 可等我们发现那是张日本证件之后,我眼神一瞟,突然就注意到峰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 我仔细一听隐约听见了三个字: “石、英二。”中间显然还有一个字,连在一起很像什么人的名字。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眼前我所看的这具尸骸? “你认识这个人?”我不禁眉头一皱,指着地上的尸骸问道。 “啊,啊?不认识。”见我看他,峰子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鲜有一丝惊慌,不过这个表情也仅是发生在眨眼之间。随即话锋一转,十分沉稳的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此时的峰子,很古怪! 随即他将脑袋转了过去,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外面的人等不了多久,我们没时间耽搁了,快点走!” 说着也没等我说话,再次不紧不慢的的朝着眼前的出口走去。剩下我和老五均疑惑的看了他背影一眼。 “外面的人?难不成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存在?”我嘟囔了一声,示意老五跟了上去。 说实话,峰子的撒谎技巧真不咋地,从他刚才那下意识的动作来看,我敢肯定,他绝对认识或者说知道这个人。可这句死尸具体叫石什么英二,峰子声音太小,我实在没有听清。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这段时间峰子的表现也很是反常,从话匣子他们逃跑之后,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正经,眉头不自觉得皱到一起。甚至在来之前就已经将各种盗墓的设备准备的极为齐全,显得目的性十足。 很显然,他这次来吃现席分明就是个幌子,其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这个计划必然在之前的饭桌上甚至是之前可能就已经定好了,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和老五也拉下水,甚至连他现在是敌是友,我都很难保证。 但可以肯定的是,峰子和老板一样儿,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为了避免以火烧身,我现在还是少说话为妙。 况且我和峰子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他现在打的什么算盘呢! 之后在走道洞口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句话没说,脸上虽然依旧摆着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不过脑中却飞速冒出来各种疑问,在我眼前盘旋不止。 我和老五虽然是头一次吃现席,但峰子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对这里非常了解,就连话匣子他们挖的这个盗洞下面还有这么个土坑道的事儿都了如指掌。 难道说他之前来过这里?而他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臂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抬头就看见老五和峰子嘴巴微张,一连惊愕的看着前方。而峰子则伸手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看见那是两把有些破旧的抬牙子猎枪。 虽然破旧,枪膛也已经被磨平,不过枪栓拉动却并不费力。很显然这两把猎枪经常擦拭,保养得很好,而且看峰子掏出猎枪时候镇定自若的表情,显然是经常使用。 这种用以发射火药铁砂的古老猎枪很容易制造,前膛装填,先放黑火药,再压火绒布,最后装铁丸,以铁条用力压实,这才可以击发。 但因其装填速度慢、射程太近,甚至可能有炸膛的危险,更多的猎户则更加喜欢弓箭。而这种近距离杀伤力巨大的则深受一些盗墓者的喜爱,近距离给上一下瞬间就能把人打成筛子。 那真的是筛子! 但如果炸膛那也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半拉脑袋都能被铁砂啃下去。除非经常使用这种东西,不然拿着这玩意儿心里还是会七上八下。 生怕炸膛! 我不知道峰子拿这猎枪是要干什么,随即却见他随手将两把猎枪交给我和老五,自己则从雪地靴里抽出一把崭新的匕首,反握在手中,冲我们指了指前面,意思让我们给他打掩护。 而这时候,我才看见在这个土坑道和外面连接的地方,多出来一个梯形的空间,被老五头上的矿灯帽一照,我就看见在那梯形夹缝的角落里好像矗立着什么东西。 被灯光一照,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不过等我们稍微走近一点儿顿时就看见,那个角落里的黑影,竟然…… 竟然是一个人! 此刻竟然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墙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话匣子那伙人的余党? 可这绝不可能啊,穿过这条土坑道的盗洞是我们三个亲自挖掘的,和话匣子他们挖掘的假墓穴并不在一个空间里,在这之前断然不可能有任何人下来过。 而且坑道就这么宽,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能将整条坑道堵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会走到我们前面去。 难不成,在我们还没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人从另外一个地点挖了一条通道下来了。 想着我急忙冲峰子做了个口型,问他:“这个人是不是你说的等你的人?” “不是,别废话,端好猎枪掩护我!”说罢我就见峰子眉头一皱,伸出两个手指指了下我们的眼睛,又指了下他的眼睛,让我们盯紧了他。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朝着角落里那个人影走去,脚下竟然没有半点声音。 刹那间,我和老五屏息凝神,瞪着牛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峰子,眼看他离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手电光照射到那个缝隙里越来越亮,那个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和老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惊讶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因为我们看到,角落里站着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不是人 灯光昏暗,并且站的角度不同,我只能大致看见那个女人留着两条粗大的脏兮兮的麻花辫儿耷拉在肩膀上,身上貌似还穿了一件我小的时候穿过的那种家家户户自己缝制的大棉袄、棉裤。 东北的天儿冷,做的棉袄、棉裤也十分厚实,穿在身上使整个身子显得极为臃肿。 除此之外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也极不协调,不知道是因为光线问题还是怎么,站在我这个角度看她的下半身保持直立,可上半身却以一种近乎扭曲的状态往边上弯了下来。 就好像,好像从腰间直接断裂了一样! 而越看那个人的穿着我也觉得古怪,这种衣服破破烂烂,棉裤上还满是裂口,里面早已经变成黑褐色的棉花顺着裂口全部翻了出来,如同被刀撕裂的伤口一样,脏兮兮的。 现在这个社会生活条件都好,就算再穷也不可能穿这么破旧的衣服啊! “喂,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站出来!”倏然,我就见老五咽了口唾沫,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紧了紧手里的猎枪,冲着那女人叫了一声。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骂峰子还没过去呢,你他妈这么一叫唤不把人惊到才怪! 可紧接着的一幕却让我不禁一愣,因为我看见,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儿反应,甚至连一丁点动作都没有,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根本就就没听见老五的声音。 老五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只要不是聋子,肯定会听得见。 之后看那个背对我们的女人的站立姿势,双手环抱在胸前,好像还抱着一个小孩儿,身子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哄小孩儿睡觉一般,特别专注。饶是灯光越来越近可她都没回头,好像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人一样。 而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这么晃来晃去总感觉像是在唱着童谣,可整个土坑道里除了我们三人细微的呼吸声之外并没有任何声音。 那个女人就像……像是空气一样,并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她……好像不是个活人! 想到这里我脸色就是一僵,下意识的给边上的老五打了个眼色,见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面色惨白无比,显然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而这个时候峰子已经消失在通道里,悄悄朝着那个女人靠近。 一下子我和老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端着枪口对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时刻准备开枪! 可就在老五刚走到那个女人背后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刺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同一刹那我突然就听到峰子倒了些口凉气,转过头,声音颤抖的低冲我们喝了一声:“跪下!” 瞬间,一张双目圆睁,充满恐惧的脸映入我的眼中。 “啥?” 我猛地一愣,紧接着就见峰子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景,踉跄后退了几步竟又折了回来,还没等我和老五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大手猛地按住了我和老五的脑袋,拼命往下压。耳边还传来峰子近乎颤抖的声音:“跪下,千万不要抬头!” 峰子的力气极大,一双大手犹如千斤一般,登时就把我和老五压得一个趔趄,膝盖瞬间就跪到了地上,然后我看见峰子也急忙跪在地上,连同按着我和老五的脑袋,十分恭敬地磕了仨响头,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疼得要命。 这一刹那,我根本不清楚峰子这是在干啥,下意识的抬了下脑袋,映入眼帘的是峰子一张毫无血色的惨白的脸,身体不停地颤抖,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滴下。 这幅表情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峰子! 究竟什么东西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峰子吓成这奶奶样?而紧接着我也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虽然通道里面很冷,我们也穿着羽绒服,可我却感觉周围的气温突然间冷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而就在下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峰子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从那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嘿嘿,嘿嘿……” 声音尖细且长,隐约还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哀伤,诡异十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这……这不就是我在盗洞外面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难不成那个女人就是……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一阵微风从我头上掠过,风中掺杂了一股说不清楚的奇怪味道,伴随而来的是那阵诡异的‘嘿嘿’声,听上去令人汗毛倒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随着微风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声音的来源在我们头顶停留了得有五六秒钟之后,才从头顶掠过,最终逐渐消失在我们背后。 虽然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不过在我们眼中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每一秒都是煎熬,令人根本呼吸不上来。 那个时候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我们的状态,那分明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战栗感,现在想起来腿肚子还直发软! 等到声音消失好久之后,峰子这才把胳膊从我和老五头上拿掉,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像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 那一刹那,在场的三个人无不感觉到重获新生般的自由感觉,一抬眼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瞳孔不由放大。 本来在我们眼前那个梯形空间内站着的那个女人,此刻早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夹层内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瞬间,我又想到了那个声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几个疑问瞬间从我脑袋里冒了出来。 难道说,刚才从我们头顶掠过的,就是她? 难道说,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鬼! 难道说,那个鬼影从一开始就在跟着我们,一路跟着我们到了这里? 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尽的恐惧之外,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半天之后,峰子才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一瓶白酒递给我和老五。 我二话不说,接过瓶子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如一团火球一般灼烧着胃部,让我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浑身总算散出一股热气。 我们仨坐在地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机械性的端着酒瓶喝着酒,气氛显得无比沉重。 好半天之后,峰子终于长叹了口气,揉着额头靠在是坑壁上:“你们知道刚才看到的那是什么吗?” “鬼……鬼?”老五眼睛一瞪,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把那个字完整的说出来。 可峰子却摇了摇头,继续长出了口气:“不是,那不能称之为鬼,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几年前,我还当兵的时候,也曾经遇见过一次,那次给我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推荐基友的书:最后的大道士)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 (注:感谢网友贺兰提供,以下剧情是经她的亲身经历所改编) 峰子灌了口酒,抬头看着头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起来:“那会儿还是零八年汶川地震,全国部队几乎都在那里集结,赶往汶川救灾。 我所在的连队接到任务是赶往北川,在到北川之前有一段坍塌的山路已经被抢修出来,当晚我们开着解放车急忙赶往救灾。 说来也怪,虽然是五月份,不过温度极地,大约不到四五度的样子,我们坐在车里都开着暖风。而且天黑的也特别早,晚上五六点钟时候就已经看不清路了,不过天上并没有乌云,连一片儿云彩都看不见,可就是找不到太阳,甚至连月光也是朦朦胧胧的,很是诡异。 而且一路上余震频发,山路经常有碎石如同打雷一样隆隆的滚落下来,一路上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体力消耗的很快。 我所坐的车打头,按照两班倒,我坐在副驾驶上睡觉保存体力,由另一位战友开车。可等行至中途,突然就被开车的战友给推醒了……” 说到这里峰子突然顿了一下,怵然我就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瞬间就从脑袋上冒了出来,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儿。 “后来……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问道。可峰子一句话也没说,僵硬的转了下脖子看了我和老五一眼,借着灯光我就见他此刻脸色变得无比惨白,瞳孔骤然缩小,狂咽了好几口唾沫之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再次说道: “当时我的表情和你们一模一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没等我去问,我那战友突然就按了好几下喇叭,把我吓了一跳。问他咋了他也不说话,只是指着眼前的山路,让我仔细看。 透过车玻璃,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罩了一层薄雾一样,车头大灯怎么也照射不过去,只能映出前方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也意识到了哪里有些奇怪,车头前面好像站着什么东西。揉了揉眼睛之后,我眼睁睁的看见就在离车头前面差不多100米处,竟然……竟然站着一个穿着上世纪那种红衣绿裤的女人,留着两根大粗辫子,就在车前面闲庭若不一样慢悠悠,慢悠悠地走。 当时的车速已经很快了,可那个女人就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车头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一直没变,一直都是那种仿佛漫步在田家地头儿一样的动作。 那会儿可把我们急得要命,大哥,那可是要救灾啊,时间可不等人的!” “那你们就没按喇叭让她赶紧走?”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等我刚说话却瞬间反应过来,只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头皮登时就是一乍。 峰子听了我的话也不由急的叫了一声:“按了,哪儿可能不按,那可是抗震救灾,争分夺秒啊。司机按了好几下,我还把头伸出窗外叫了几声,让那大姐赶紧离开。 可车头前面那个女人就是不让步,好像根本就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一样,连带着车速都慢了下来。 可等一会儿我们就意识到不对,我们所处的是一条山道,最多就能容纳一辆车的宽度,边上就是悬崖,那段时间所有的幸存车都被抓紧送离汶川,怎么可能还有人大半夜在山上走?我问我那战友,那个女人是啥时候出现在前面儿的。 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刚才突然间就看见车头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赶忙就叫我起来。听到这么一说,一下子我就被吓的说不出坏了,浑身凉嗖嗖的。”说到这里,峰子咽了口唾沫,又喝了口酒,继续说: “我承认,长这么大那是我头一次碰到这么灵异的事儿,当时确实被吓坏了,大腿肚子直转筋,脑袋嗡嗡直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那战友一边开车还一边念叨:“大姐啊,我们是去救灾的,不是做坏事的,你可别害我们啊。您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好多人等着我们救呢,时间不等人啊!” “他这么念叨了得有五六分钟,也不知道那个‘鬼’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等我们离开那条山路之后车前面儿的雾气总算慢慢淡了下来,等到全部消散的时候,那个一直在车前一直走的女人也突然就不见了。 一下子,我和车上的司机顿时就松了口气,坐在车上半天都没胆子下车。 但是前面塌方的路面还没抢修,车开不过去,我们只能下车连夜爬山,一路上余震不断,山上到处都是落石,小石子儿。 小的石头砸到人身上都够疼的了,大一点的甚至都能把人砸晕。 而且天黑的要命,加上余震大雨不断,山路特别不好走,我们就算拿着手电都看不清路,经常有战友被碎石砸到。 你们不在现场是感觉不出来那种恐怖,一地震头顶上就能听到轰隆隆碎石滚落的声音,所有人都害怕的腿肚子直发软,但军令如山,根本就不能停下来。 一晚上我们连爬山代走路,几乎走了得有四十多公里,等到了北川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挂了彩。 等到后来我们跟一些老人说起这事,老人们说是那女鬼让你们两个给人磕头呢,你不给人家磕头,人家就让你们一路上不停的摔跤磕头。 事后想起来,我们一路上总是莫名其妙的摔跤,可地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而且我们摔跤那姿势确实像是跪地磕头一样。 之后很长时间里我都在做噩梦,梦到的全是那天晚上的情景。说实话,现在那条山路虽然已经翻修,不过我真的没胆子在过去。” 说完这些峰子再次长叹了口气,好半天之后我才看见峰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现在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让你俩磕头了吧!” 我张了张嘴,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再看老五也是一脸震惊,不由感到一阵后怕。刚才若不是峰子按着我的脑袋磕头让那个女人离开,真不知道后面还会什么样的事儿。 好看了眼峰子,还想问他刚才看没看见那个女人的正脸,可长了嘴巴愣是没胆子问出来。倒是老五胆儿大,率先问了一句:“我说峰子,那你刚才看见那女人的长相了吗?” 瞬间就见峰子眼睛一瞪,摇了摇头,声音再次颤抖起来:“没有,那个人正面朦朦胧胧的,根本……根本就没有脸!”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时间我们三人哑口无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时的情绪,想要喝酒可酒瓶里的散酒已经被我们三人全部喝光,又再一次感到周围凉飕飕的,好像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吓得三人实在没胆子再在这里待下去,赶忙起身离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地窨子 等我们刚穿过土坑道,顿感一阵阴风迎面吹了过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漆黑的长廊,一边靠着土墙,另一边则用各种杂草和兽皮铺就的半围栏,透过缝隙隐约能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头顶也全部都是用杂草和木桩子搭接的木棚,从缝隙中不时飘下来几片飞雪。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长廊的尽头用青石板修建了几条向上的简易石阶,等穿过石阶到了上面的空间之后,我和老五便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啧了啧舌。 眼前分明是个屋子的模样,整体空间也并不是很大,只有大概二三十平米。 虽然简陋,不过整个空间内倒是各种家具齐全,木桌木椅,上面还放着一个早已经生锈的印着喜字的大茶缸子,墙壁上挂着几捆干辣椒和一些剥下来的兽皮和弓箭,显然曾经有猎人居住过。 除此之外在屋子正中央还砌了一个炉子,墙上打了一个洞,产生的烟可以顺着烟囱直接排到外面,但是此刻炉子却并未生火,而在角落里还砌了一个土炕,也并没有生火,整个屋子显得凉嗖嗖的,在这漆黑一片之中显得更加阴森。 峰子从包里掏出几根蜡烛点燃之后,屋内这才变得亮堂一些。 这个地窨子显然很长时间无人居住,桌上的茶缸稍一晃当才发现里面还有半茶缸子水,不过已经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炉子里面还残留一些已经烧干净的木柴;房梁、火炕上落满了塌灰,脏兮兮连个坐人的地儿都没有,有时候用力一跺脚都能震下来一大片灰尘,呛得人不住咳嗽。 我和老五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那个坑道下面竟然还连通了这么一个地窨子。 东北地区的渔猎民族,至少在一两千年前,就有了“夏则剿居、冬则穴处”的居住习俗。这种半地面半地下的建筑方式深受东北老猎人的喜爱,一般建筑于深山之中,当做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一直沿续到民国以后,满、赫哲、鄂伦春等民族冬季住宅都曾有这种形式, 但我越看这地窨子越觉得奇怪,一般地窨子口原本应该铺着青砖,连通一条可以储存食物的地窖,就是我们刚才穿过的那条长廊。 但不同的是,那条长廊连通土坑道的地方显然是后来被人简易挖掘过的,而且做的很仓促,坑道口还堆着一堆已经冻得邦邦硬的冻土,未经处理。而且土坑道口被一堆柴火垛挡了个严实,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显然是一条密道极其隐蔽的入口,但那条土坑道是谁挖的,又是用来作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 正想着,突然就被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吸引过去,只见老五此刻将地窨子的门推开一个小缝,瞬间就是一阵夹杂着雪片子的白毛风‘呼’的一声倒灌进来,巨大的推力吹的老五脚下一个踉跄。 这地窨子显然荒废了很长时间,门外堆满了积雪,轻轻一推门上便抖落下来一大片,直往老五脖领子里钻,外面寒风呼啸,冻得他赶忙又把头缩了回来。 “哎呦我操,这外面儿风咋这么大,冻死哥们儿了!” 老五将脖子里的积雪抖落下来,又将目光转向峰子,有些不满的问他:“哎,我说峰子,这他娘的也不是个斗啊,这黑灯瞎火的,你带我俩来这儿干啥,你可别糊弄咱那!!” 峰子没有回话,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看了眼手表,皱着眉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太小我和老五都没有听清。接着峰子才看向老五,脸色显然有些着急:“人没来,咱现在这儿等一会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一听峰子说吃点儿东西,我和老五这才反应过来,也感到饥肠辘辘,肚子不争气的叫唤起来。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们几乎是一夜未眠,日夜兼程,再加上这一路上体力消耗很快,只靠酒精支撑热量。刚才不觉得,现在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饿得心里直发慌。 说干就干,峰子先从包里掏出几块儿巧克力让我们先补充一下热量,随后又拿出来几罐已经准备好的牛肉罐头,和几个已经冻得邦邦硬的饼子,用地窨子里的马勺拿到雪地里简单清洗了一遍。 我们身上没有带饮用水,峰子就又挖了满满一锅积雪,准备就地开火,把雪烧化之后和罐头、饼子和在一起煮了吃了。 打一开始我就看见峰子包里面鼓鼓囊囊,他这一打开我才看清里面除了食物之外还装着各种各样的医疗用品、麻绳、还有一捆冷焰火。 这些全都是探险倒斗能用到的东西,显然是有备而来。可还没等我问他,在他包里突然又看见了一罐崭新的蜂蜜,不过看样子应该用过一些。 这大树林子里拿这玩意儿干啥,难不成还来野餐啊,这可真够悠闲的! 我不禁想笑,可还没等我笑出声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从峰子包里将那半瓶蜂蜜拿出来,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一下,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峰子,这蜂蜜你哪儿来的?” 我的声音陡然一沉,紧盯着峰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买的!”峰子看了我一眼,应道。老五看到峰子还拿了蜂蜜,不禁啧了啧舌:“哎呦我去,你这伙食够丰盛的啊,还有蜂蜜,我都多长时间没吃过蜂蜜了。快,十三,挖一点儿给我尝尝!”说着伸手就要把蜂蜜罐子拿走。 我没好气的将他的手打开,走到峰子面前质问道:“你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那个熊瞎子分明就是你引过来的!” 说着我猛地抓起峰子的胳膊,果然在他右手上沾了一层泥土的黏糊糊的东西,仔细一问还有股子甜味儿。 这个味道显然和罐子里的而蜂蜜味道一模一样,甚至和我在树上闻到的那个甜味儿也一模一样。一下子我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黑瞎子会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照这罐子里蜂蜜用掉的程度来说,峰子一定在来得路上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把蜂蜜抹在树干上,利用蜂蜜的甜味儿将还没进入冬眠,处于发狂状态的黑瞎子吸引过来,将人群打散。 而我们第一次看到黑瞎子那动作并不是在剐蹭树干,而是在舔食树干上的蜂蜜! 这一切,都是峰子早已经设定好了!可他既然有了明确目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跟吃现席的人一起过来,而且还要把我和老五也骗进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一股邪火瞬间窜到了头顶,气的牙根直痒痒,我真恨不得一拳砸他鼻梁上。不过我也清楚,以我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等我说完,峰子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波澜不惊的眼神中没有一丁点诧异,可他露出的这种表情却让我更加怀疑。 实在太过镇定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多了一个人 老五站在一边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峰子,好半天都没搞清楚状况,眼巴巴盯着我手里的蜂蜜罐子,直舔嘴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可见我把罐子握的紧紧的,半天也没有给他的意思,急得直挠头。 一时间三人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变得很是诡异,到最后老五猛的一抓头发,破骂一声打断了这份寂静: “哎呦我操,我说你俩他娘的杵着比谁眼珠子大那,还吃不吃饭了,有啥事儿不能等会儿掰扯啊,先做饭成不,哥们儿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嘿,别不说话啊,你俩照顾照顾哥们儿的肚子成不,我都低血糖了!内个……快,十三给我挖点儿蜂蜜尝尝!”说着一天舌头又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我气得牙根儿直痒,暗骂老五真是猪脑子,一把将蜂蜜罐子摔他怀里:“吃吃吃,你他妈就知道吃,吃死你的了,滚滚远点儿……” 倒是老五死皮不要脸,也没听到我骂他,赶忙打开蜂蜜罐子,冲我嘿嘿一笑,沾了一手指蜂蜜美滋滋的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听着就让人心烦。 而从始至终峰子都没说过任何一句话,等我走了就又回到炉火旁边,做饭去了。 没一会儿等火上来,锅里煮的东西逐渐飘出来股股香味儿,撩拨着我们直咽口水,看的老五眼珠子都直了。等到饭好了之后还没等我拦住老五,就见他一把抢过马勺,流水儿似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吸溜,烫的浑身乱颤,就那都没舍得放下马勺。 看那样儿也他娘不怕噎死! 老五那嘴就跟无底洞一样,眼瞅着一锅连汤带水儿的就要被他吸溜干净,我也咽了口唾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抢过马勺也舀了一块儿牛肉塞进了嘴里,烫的舌头都麻了。 妈的,这饭做出来就是让人吃的,老子凭啥不吃啊,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不是? 但说实话,这一锅乱炖味道真不咋地,说清不清,说浊不浊,汤上面还飘着厚厚的一层油,吃到嘴里一点味儿没有。 而且这用雪水煮出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颗粒物,吃在嘴里有些牙碜,不过那时候仨人都饿得不行了,也没管这么多,你一勺我一勺将一整锅的乱炖瓜分干净,甚至连一丁点汤底都没留下。 末了老五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还想要翻峰子包里的东西,被我一脚踹到一边儿,气的牙根直痒痒。 我他娘的怎么就没看出来,老五嘴巴竟然这么馋,你跟这儿野炊啊! 被我这么一踹,老五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有点过火,尴尬的挠了挠头,坐到一边消化消化食儿,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静。期间峰子看了几次表,最后显然有些等不及了,暗骂了一句扯下墙上的狗皮帽子扣到脑袋上就出了门,说是去找什么人,让我们等一会儿。 等峰子一出门,我就看见老五正靠在炕上,揉着肚子咂么咂么嘴,估计正回味呢。气得我指着他鼻子就骂:“吃吃吃,你他妈上辈子绝对属猪了,不是我说,以前也没看你这么能吃啊,合着你那一身肥肉全他妈都长脑袋里去了,连一点儿问题都没看出来?” 老五被我一顿训斥也是够呛,不明所以的瞪了我一眼:“哎我说,你他娘跟峰子闹脾气甭扯上哥们儿成不,打从你家出来哥们儿就没吃过饭,咋地,意思还不让我吃饭了啊!” 说着又骂了我一句,拍拍屁股起身出去撒尿,回来也不嫌埋汰,靠在火炕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两人一句话不说,只有角落里一株忽明忽暗的蜡烛不断燃烧,我们的影子随着灯火摇曳在背后的墙上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显得鬼气森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估么得有五六分钟了,峰子还没回来,老五有坐不住了,暗骂了一声峰子是不是糊弄咱呢,便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可外面白茫茫一片,连他娘个人影儿都没有,大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 我不禁嗤之以鼻,心想峰子肯定是事儿瞒着我们,不过糊弄我们倒不大可能,就是不知道他叫我们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可经老五刚才那一通折腾,啥玩意儿都没问出来,心里气的够呛。 我见炉子里的火苗有些暗淡,随手捡了几块儿柴火正准备丢进炉子里炉子里添把火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门外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感到头顶哗啦一下,瞬间抖落下来一大团灰尘和蜘蛛网,粘在身上到处都是,呛得我不住咳嗽。 老五更是直接跳下火炕,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将身上,头发上的蜘蛛网,塌灰打蹭掉。 等他一抬头,我顿时就忍不住笑了了,这灰头土脸的都赶上刚从矿井里出来的煤矿工人了! 见老五气的直跳脚,大骂谁他娘的弄这么大动静,让老子抓到非扒了你的皮,呸,吃了一嘴巴灰,恶心的直反胃。 我本来还想搭腔,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意识到刚才那个巨响有些不对。 普通的响动声音根本不可能这么大,而且透过门缝看外面浓烟滚滚,被风一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儿! 这他娘分明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山就是山,什么东西能用到这么多的炸药,那肯定是定点爆破啊!而且这周围人迹罕至,方圆十几公里内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在这荒山里面会用到这么多炸药的无非两种人。 第一种是炸山,用以挖矿,可东北这些荒山甭说有矿脉了,就连个煤疙瘩都挖不到,那些个金矿也早已经被人承包下来,在这种荒山里爆破无不相当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而除此之外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一伙儿盗墓贼在这里爆破古墓! 想着我心头登时一紧,暗想会不会是峰子的那些同伙? 想着就准备叫老五起来,可还没等我招呼老五出去看看,突然就看见老五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那条土坑道,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可还没等转过头去,眼睛的余光突然就看到那条连通地窨子的长廊里好像有什么不对。 火光忽明忽暗间,在长廊里面,好像…… 好像多出来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干尸 没错,就是多出来一个人! 他就站在长廊的通道口那里,被火光一照忽明忽暗,仔细一看身高比我要高出一头之多,脖子更是比一般的人还要长出很多,借着余光我就看他伸着那长脖子好似长颈鹿一般,以一种俯视的影子倒映在墙上,身子以一种很诡异的幅度左摇右晃,可我从始至终竟然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自从刚才峰子刚才出去之后,整个地窨子内就只有我和老五,而这段时间屋内也没有来过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存在,这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呢! 难不成……难不成是我们在土坑道里撞见的那个女鬼,她又跟过来了?! 我脑袋瞬间就是一乍,一下子愣是连头都没敢回,僵直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一丁点儿动的力气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墙角蜡烛的火苗越来越弱,即将烧到尽头。 蜡烛的灯影在地窨子角落中闪烁不定,映得墙角处忽明忽暗,灯影在墙上映出那张越发模糊的人影。 逐渐逐渐的,通道中的那个人的身体随着越发微弱的火光消失在了蜡烛照明范围之外的黑暗中。一时间,周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甚至都感觉不到那个人的呼吸声,气氛就更显得更加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老五随手拿起炉子上的马勺,胆战心惊的冲着长廊的方向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一下子我俩更加慌了,这若是人还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是死是活也就罢了,起码不用像现在这么狼狈;可若是鬼的话,我们身上既没有黑驴蹄子,也没有护身符,就连老五的五禽骨粉也早已经用光了,我们现在这状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跟鬼肉搏?那不纯熟扯犊子呢吗! 双方对峙半晌,见对方毫无动静,我正埋头思考着对策,老五压低声音给我打了个眼色:“十三,我看对面儿那家伙不像善茬儿,要不,咱还是撤吧。” 我也低声对老五说:“撤,这人生地不熟的,咱往哪儿扯,先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再说!”虽说这样说,可我心里还是没底,突然看到了墙角上摆着的两把列强。 咽了口唾沫,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紧紧盯着长廊的方向,走到墙角的时候一边抄起墙角的猎枪紧攥在手里,额头上隐隐冒出了冷汗。 妈的,不管了,甭管他是人是鬼,就像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恍然间,我突然就想起来我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鬼怕人三分,神鬼怕恶人!”大不了咱就直接给他来上一枪,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是人肯定被打成筛子了,如果还是不行咱转身跑就是了,起码也起个震慑作用。况且现在天儿已经快亮了,都说鬼怕阳光,难不成他还能跟我们一路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冲老五打了个手势,手指时刻搭在扳机上,小心翼翼的朝着长廊走去。啥时间整个地窨子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得吓人,长廊的缝隙中还不时吹过来一缕凉风,让人心里直发毛。 眼看就要走到通道口的时候,我刚准备给老五打个手势,让他将手里的马勺丢过去,吸引一下。 可随着马勺一脱手,就听到当啷一声,貌似并没有砸到人身上,而是直接就砸到了地上。我还没等骂老五个废物,可紧接着,角落里仅剩一丁点儿的蜡烛终于燃烧到了尽头,最后一丁点儿火苗儿也在这声闷响之后瞬间熄灭。 整个地窨子,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和老五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等到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虽然知道这是灯烛燃烧到尽头产生的自然反应,可那时候神经经病,被这么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的一扣扳机,当即就听碰到的一声巨响,枪膛中瞬间迸发出一团火光,也不知道到底打没打到那个人影。 还是老五反应迅速,猛地打开怀里的手电,登时一道亮光直接朝着通道口照射过去,一瞬间,我们就看到一个苍白狰狞的脑袋矗立在我们前方,一晃一晃的! 登时,我和老五不由吓得尖叫了一声,腿一下子就软了,险些没瘫在地上。 在这一片漆黑中你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饶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吓个半死! 人吓人,吓死人啊! 可紧接着,我和老五悬着的心却瞬间就放了下来。 因为在我们面前出现的这个人影,不过只是个死人,并不是我们所想的在坑道中遇见的那个女鬼! 这个人应该死了有很长时间了,身子早已经干瘪,指节枯瘦,舌头外吐,面容狰狞,脸上极度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而这具干尸的身上还穿着一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衣服,不过早已经腐烂不堪,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在他死的时候并不是冬天,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外套和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t恤,这种单色调的衣服在现在已经显然人穿,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而他的脖子上还被拴着一根粗麻绳,掉在房梁上、许是这个人在死的时候就已经被吊在了房梁上,因为刚才的巨响才将他从房梁上震落下来,有一根绳子拴着并没有直接掉在地上,而是吊在空中晃来晃去。 说实话,如果他掉在地上我们倒不害怕,可他现在被吊在空中,晃来晃去的,任谁都会感到胆寒。见状我和老五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互看了一眼不由苦笑。 他奶奶的,老子竟然被一具尸体吓成这奶奶样,也真是够了! 可被老五手里的手电一晃,一道亮光突然就反射到了我脸上,很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个人的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我和老五都不禁咂了咂舌,在那个人的脖子上竟然带着一个的硕大的长命锁,还是金制品,做工精致,在长命百岁四个字周围还镶嵌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各种宝石,闪闪发亮,一看就不是现代的的东西! 我和老五不禁互相看了一眼,舔了舔嘴巴。这次来吃现席也没捞到什么好东西,这玩意儿一看就是明清时期的玩意儿,若是拿回来肯定能买个好价钱,想着就不禁起了贪心。 我还有顾虑,可老五却不管这些,伸手就要去拿。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说兄弟,咱都已经死了,就贯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高度思想得嘞。这玩意儿我就帮您收下了,您也别吃心,就当做给世界文化建设做贡献吧。嘿,既然您也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谢啦兄弟!”说着就要去扯尸体脖子上的金锁。 我还准备让他等会儿,可还没等说说话老五的手已经快要落到了金锁上面,眼瞅就要扯下来。 可就在这时,我和老五的的背上突然落下了一只手,骨节分明,捏的我俩的肩膀吱吱作响,登时疼得我俩哎呦一声,身子下意识的蹲到了地上那个。紧接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这么长时间不见,没想到你这品味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儿啊,连一点儿眼力都没有了哈,就不怕被打了眼?!” 第一百五十六章 师叔?师叔! 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可我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是谁,不过说话的语气带着几丝玩味儿,我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峰子。 可那时候我也没闲心去管这些,肩上的那个手掌力气极大,捏的我肩膀生疼,没有一丁点儿力气。我蹲在地上叫了几声才让那人松开,整个右臂好半天都没有知觉。 等缓过来之后我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凶神恶煞的人脸,此刻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瞟了我一眼冲着身后瓮声瓮气的喝道:“这就是你说的那小子?” 我见他面容不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忙给老五打了个眼色,将猎枪偷偷攥在手里,时刻准备开枪逃跑。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我一手攥着猎枪,刚准备说话,却突然看到那个男人背后竟然还有一个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个人,我竟然认识! 金发碧眼,嘴上还吊着一根儿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个人……竟然是老胡! 我不禁一愣,猛地跳将起来,不可思议的指着老胡叫了声:“卧槽,怎么是你?!” 老胡似笑非笑的的瞟了我一眼,从烟盒里递给我和老五一根烟,这才鄙夷的看着我:“怎么不可能是我,你他妈还有脸说?他奶奶的,要不是峰子跟我说你现在在东北,我他娘早一屁股撂倒湖北去了。我说你小子也忒不够意思了啊,妈的回东北也不跟我知会一声!”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峰子所说的熟人,原来是老胡! 可听他这一嘴埋怨的口气,我才突然反应过来,从湖北回来这段时间事儿多得要命,我都忘了通知老胡。 见峰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尴尬的直挠头:“这个……sorry啊,这段时间给忘了。偶对了,你和疯子那钱等我回去给你打到卡里,先别着急!” “咳,钱不钱的先不着急,咱现在也不缺钱。”老胡笑着摆了摆手,没等他说完的,我赶忙一拍脑袋,指着身边老五嘿嘿一笑:“瞧我这记性,介绍一下,这是我……” 可还没等我说话,却见老胡嘿嘿一笑,冲着老五装模作样的抱拳笑道:“呦呵,我当谁呢,这不谭家大少爷谭大老板吗,近来可好啊? “托您洪福,日子过得还算凑活。”老五也是嘿嘿一笑,回敬道:“不过看您这样儿最近必定发了不少洋财了哈。您瞅瞅,这吃的油头满面的,有啥好处也分哥们儿一杯羹呗!” 我愣愣的看着老五和老胡一唱一和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们这是……” “咳,我当时谁呢。他娘的,这老小子哥们儿我五六年前就认识,就甭介绍了!”说话间老五笑着拍了拍老胡的肩膀,笑道:“行了,咱就甭整这虚头巴脑儿的了,酸不酸啊!我说大胡子,这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跟我铁子也认识啊,真巧了嘿!” “可不咋地,这地界儿真他娘的小,转了一圈儿合着大家都认识,嘿嘿,缘分啊!” 我站在一边,傻得喝的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关系也不像是普通朋友,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在一边儿傻笑。 还别说,这世界还真他娘的小嘿! 可我刚想说话,转眼就看见那个站在一边壮硕男人一直一句话不说,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见我看他,他也不回避,依旧上下瞟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好像很不满意一样。 我忙怼了老胡一下,小声问道:“嘿嘿嘿,先甭客套了。我说老胡,这人是谁啊,咋他娘的一直用这眼神儿盯着我,搞得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我又没祸害他闺女!” 听我这么一说,老五和老胡这才反应过来,怼了我一下:“人闺女才三岁,你还真想祸害啊,你个禽兽!” 说完就见老胡一拍脑袋,指着那个男人说道:“瞧我这记性,忘跟你们介绍了。这是和我一起拍的同伴,叫盛博。咳,甭怕,他长得就这样,别看这老小子长得凶神恶煞的,不是坏人。” 说罢那个名叫盛博的男人冲我们微微点了下脑袋,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一直皱着,眼神凶悍,好像除了这个表情不会表达其他的情绪一样。 “盛博,这个是我一朋友,叫谭刃,认识一下。”等到盛博和老五简单握了下手之后,老胡声音一顿,略有深意的指了我一下:“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李十三。” “你好!”我笑着刚准备把手伸过去,想跟他握手,可下一刻见那个名叫盛博的男人猛地一躬身,用一种十分恭敬的姿势冲我作揖:“徒弟盛博参见师叔!” “啥?师……师叔?!” 一下子,不仅是我,就连老五都愣了,只有老胡站在一边,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啥……啥玩意儿?你刚才叫我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次问道。 盛博一愣,刚一站起来却又再次恭敬躬身作揖,又一次瓮声瓮气的冲我说:“徒弟盛博参见师叔!” 依旧是一模一样的话,声音虽然生硬,不过依旧可以听得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很是恭敬,作揖的动作也没有一丁点儿敷衍。 “这……这什么徒弟,又师叔的,哪儿跟哪儿啊。我啥时候又成你师叔了,你当拍电影那?”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心想这人脑袋是不是坏了?忙疑惑的看向老胡,见他只是微微一笑,摊开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情况。 而这段时间盛博一直躬身站在那里,连头都没抬,恭恭敬敬好像我不让他起来他就不会起身一样:“若不是师傅肯赏我一碗饭,我早已经冻死在狼窝里了,师叔请收我一拜!” 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都要跪倒地上。这下可把我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扶起来:“快起来,这我可受不起。况且我真不是你什么的师叔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听我这么一说盛博也是一愣,不过又仔细上下看了我一眼之后,再次点点头:“不会错的,师叔跟师傅虽然不是一模一样,却也有七分相似,不会错的,而且……”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就要拿给我看。 我刚隐约看见照片上站着三个人,还没等看清,突然又听到外面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窨子又一次晃动起来,只一刹那,盛博下意识的一览我的脑袋,头顶的一块儿烂木头瞬间坠落下来,直接砸到他身上,传来一声闷响。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老五怒气冲冲的将落在头上的塌灰拍掉,骂道:“卧槽,这他妈谁啊,叮铃咣当的干啥玩意儿呢!” 这是盛博将我从怀里放来,不当回事儿的将背上的烂木头丢到一边儿。可还没等我说话,转而就见老胡一拍脑袋,拉着我和老五就往外走: “哎呦卧槽,光顾着聊天儿了,都忘了正事儿了。赶紧跟我走,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十三!”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关公?伽蓝菩萨? 可等我刚把话说完,老五却轻蔑的哼了一声: “屁话,你哪只眼睛看着这是一尊关公了?这刻的分明是尊伽蓝神像,而且早在隋朝的时候关老爷就早已经成为了佛教护法,佛教融合中土的产生的独特法身!那是菩萨!”说完见我还是不懂,就又给我解释了一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相传隋代天台宗的创始者智者大师,有一次在荆州的玉泉山入定,忽而听到空中传来阵阵:“还我头来!还我头来!”的惨叫声。声音悠长凶悍,原来是关羽的头被孙权砍下来,其愤恨不平,到处寻找自己的头。 智者大师就反问:“那你过五关斩六将,杀了那么多人,他们的头又谁来还呢?”将关羽说的一愣,智者大师并为其讲说佛法。因关于心生悔悟,便向关羽授以三皈五戒,成为正式的佛家弟子,作为佛教的护法。 自此之后,这位千百年来极受国人敬重的大英雄,就成了佛教在中土的代表:伽蓝菩萨,与韦驮菩萨并称佛教寺院的两大护法神,伽篮菩萨为右护法,韦驮菩萨为左护法。 而这座伽蓝护法神和普通的关公像的不同之处在于,其眉宇间的杀气减少,震慑有余,眼神中带着一种圣僧般的禅定。 但听他这么一说,我却感觉更加奇怪。这座荒山上并未有人烟,也不修庙宇,只是单单修建一尊伽蓝神像,怎么看都有些多此一举,不知其何以。 老五看了我一眼,撇了下嘴,指着神像脚下那个已经被炸开的大洞,又说:“其实这一尊伽蓝神像矗立于墓穴之上倒也不显得奇怪,反而起到压制四方龙脉的作用,不得不说,能想到这个办法的风水先生显然是独辟蹊径,想一般人所不敢想的东西。佩服佩服!” 众所周知,中国历朝历代就讲究个人死之后,入土为安的习俗。一个安葬死人的风水佳穴,不仅能让死者场面,更可以造福于子孙后代,以致专用,使的家族人丁兴旺,生意兴隆,家宅安定。 但有的地方难免不能安葬逝者,更有甚者在于‘形’与‘势’的变化甚至会改变后代的命脉,风水不利于安葬死人的地方,若是安葬,难免给后代带来无穷祸患,家破人亡。 所以一些有钱人死之前都会招来风水先生寻求一处好的阴宅。而基于这两点,就要靠‘形’与‘势’来评判。 ‘形’是指墓穴所在的地形山形与周围环境,“势”是指这处地形山形的走势,和呈现出的状态。而这些位置极佳的地方则被称之为龙脉,所谓:龙脉成于‘形’,而利于‘势’。 而中国龙脉虽有无数条,可能够埋葬死者的地方却并不是很多,况且上下五千年,历朝历代的皇陵古墓,均占据了一处处龙脉,加之千百年来地性质变化,也可已经本来处于福地的龙脉瞬间变成死脉,而葬于其地的死者则会逐渐被的滋生的瘴气所侵蚀,成为肉身不服的僵尸,也就是倒斗届里俗称的粽子。 而有些胆大的人为了稳固,镇压龙脉。则会在龙脉处造就神龛,或者是神兽,用以神力抑制龙脉的变化,而这种方法则被人称之为‘压胜之术’! 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尊伽蓝法神也就是在建造墓穴的初期镇压龙脉而修建的一尊压胜石像,只不过造就之后就鲜有人打理,加之几次朝代更替本来威严的神像才会变成现在这么破烂不堪,一片灰败景象。 说到这里,老五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把寻龙尺,站在石像下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眼睁睁的看到他手中的寻龙尺开始飞速旋转起来,甚至连一点儿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而随着寻龙尺的旋转,隐约就看见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在上面,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一股令人形容不出来的怪异味道,闻起来头晕目眩,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寻龙尺,想要说话老五却急忙冲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刹那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虽然不知道老五在干什么,可等看到寻龙尺指针摆动的越发剧烈的时候,我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等了没一会儿之后,老五满头大汗的将寻龙尺塞进怀里,脚下一软,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半天没倒过气儿来,接过老胡递过来的水壶就是灌了个水饱,好半天之后这才站起来,脸色骤然变得一片惨白: “龙脉的‘势’……‘势’变了,加之神像久不打理,神力下降,以镇压不住龙脉的煞气,煞气冲破压制,似龙腾飞,呈九阴聚气势,阴气久居各处而不散,此处位于最低点,也是阴气最重之地。 并且伽蓝神像数百年未经供奉,被阴气侵蚀,必心存不满,已经不再庇护这里,成为了阴气最宜聚集的一点。这里……已经由龙脉变成了极凶之地,墓主人可能已经不是粽子,而是……而是……”他长着嘴巴,可愣是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到底是什么啊,你他娘的别吞吞吐吐的,倒是说啊!”听他这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屁,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禁大叫! “魍魉,可能会有魍魉!”老五眼了口唾沫,总算将最后一句话给说出口,脸色惶恐的看着老板等人:“那已经不是用黑驴蹄子就能解决的东西了,你们确定还要下去?” 所有人不禁一愣,许是还没从老五的话中回过神来,好半天之后就见老板一拍大腿,露出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奶奶的,不就是个鬼吗,怕个屁!砸隆操的,甭说这墓穴有‘势’,老子他妈的也有‘势’。老话儿说得好,神鬼都他娘的怕恶人,这鬼要真有能耐就弄死老子,不然敢耽误老子挣钱,等老子到下面儿去不把他剁碎了喂狗,老子就不行梁!都别废话,动手!” 说着啐了口唾沫,和峰子扛着工兵铲率先就冲到了盗洞口,泥土翻飞间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的害怕。 而他所说的这句话却让我顿时一愣,脑袋里瞬间想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盛博已经一拍我肩膀,招呼我和老五赶紧过去。老五还准备提醒一下他们,可见这些人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怕墓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 大不了就是一死。还是那句话,盗墓的不怕鬼,怕鬼得不盗墓!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防盗石板 当然,老五自然也不是个二流货色,见这么多大老爷们儿都不打怵,自己就更加不能打退堂鼓,不然以后落下话柄,还怎么跟大姑娘,小媳妇儿吹牛逼,这对他这不要脸的性子来说可是在受不了,想到这里便狠狠啐了口唾沫之后也扛着工兵铲跟了上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六个人的速度自然不是盖的,不到十分钟,荒山脚下被炸开的地方就被我们挖出来一个十分隐蔽的数米深的盗洞。 可饶是这样我们依旧没有挖到连接整个墓穴的甬道,越往下挖土层也变的越来越坚硬,铁锹砸在上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闷响,费了半天牛劲也只是在土层下面刮出一层石子儿疙瘩,犹如一块儿巨大的青石板将墓穴和地表拦腰截住,根本就挖不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看得一愣,等到拿手电往下面一照在场的所有人不禁破口大骂。 他娘的,原来这盗洞下面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土层,而是一块块儿灰白色的岩石结构。这种十分坚硬的岩石结构如同灰岩石,硬度出奇。 老五觉得这是地表本身产生出来的岩石结构,不过我却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在这种黑土的地址环境下这种灰白色岩石根本就不可能形成。 而且正片青石板的覆盖面积也很巨大,就算在旁边几米之外另外再挖一个盗洞也会挖到同样的岩石层,貌似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些岩石结构埋藏于地表之下。 看到这里我不禁一拍脑门,暗骂出声。他娘的,这根本就是一种很简单却极其耗费人力的防盗结构! 而我也可以肯定的是,这处舍得消耗这么大财力物力墓穴的主人,定是诸侯一级的大墓,甚至可能是王公贵族,那墓中的古玩明器不得老鼻子去了,一想到这里不禁舔了舔嘴巴。 不得不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得知还没下到墓里我们就被这个墓穴给坑了,峰子还有些不信,从包里掏出一柄榔头,狠狠砸在岩石层上又砸了几下,累的气喘吁吁,到最后也只是蹭出一片片白花花的凹痕。 气的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摔,坐在地上一脸颓废,指着那个盗洞破口大骂:“卧槽你姥姥的,费了半天牛劲合着还是进不去,老刁,咱现在咋办?” 老板眯着眼睛盯着那岩石结构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头顶上的神像,没有说话。其他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盗洞之后,也是直叹气,束手无策。 我心想这么下去一直将精力浪费在岩石层上也不是个办法,久而久之体力终归是会消耗殆尽。 正寻思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古代的所有墓穴的建造犹如宫殿一般,建造初期必定先将墓穴整体掏空,再在几处大殿上用泥沙铁石掺杂木桩修建出梁柱,其上浇筑铜汁铁链,镶嵌墓砖加以稳固。 而浇筑的时候泥沙间必然会留有掺有缝隙,抗压结构并不是很强。而且门殿之中必然会设有各种繁琐的机关,本身对于整体的墓穴的承压结构就有一定要求。 在这之外不可能在墓顶都铺上这种又硬又重的岩石层,最多也只是在墓穴最外围,机关稀薄的地方设置一层而已,比如甬道等。 那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脚下铺就这条岩石层的地方,其实就是这个大墓的甬道位置。其利用岩石曾覆盖甬道的原理和龟山汉墓用灰岩石塞住甬道的原理极为相似,皆是消耗盗墓者的耐心,令其不战而退。 任何盗墓者都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不可能在一个墓穴中浪费太多的时间,不禁会被人发现不说,甚至连拿出来的东西的经济价值都成反比,得不偿失! 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来都来了,东西还没到手怎么可能掉头就走。更何况龟山汉墓那么不容易被挖穿的墓穴都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我们自然也可以依法炮制。 只要找到这种岩石结构最薄弱的点,由上而下笔直打一个盗洞下去,就可以省下一大部分的时间,直接穿过这种岩石结构,进入门殿之中。 而这个薄弱点,自然就是甬道和门殿墓道连接点那一块儿区域。当然,我也不是正统的摸金校尉,这种分金定穴的高超技巧并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但是我不会,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随即,我将我想到这个可能给老板等人说了,所有人顿时眼前一亮,老板、峰子还有那个叫盛博的人二话不说,换掉工兵铲,一人拿着一柄洛阳铲,分别在盗洞周围不同的地点摸定着方位。没一会儿,一个甬道大致的形状就已经被刻画出来,不过三人的脸色却都不是很好。 等到老板告诉我甬道的尽头,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就傻了眼了,嘴里感到一阵苦涩,就甭提有多熬淘了。 他娘的,甬道尽头勾勒出的方位,竟然是在那座神像的背后!若想挖出来一条直接穿过岩石结构的盗洞,必然先在这尊石像脚下先凿出一个盗洞! 虽说这座神像经过数百年的风雨侵蚀,早已经破烂不堪,不过损坏的也只是上半身,虽然被炸药炸开了一块儿,不过其脚下这片区域依旧是完好无损。 而这种神像也是用岩石修建,数米高的身躯别说在他下面挖穿一条盗洞都可能破坏整体结构,如果断裂的神像砸落下来,那么下场可是不堪设想。 若真是要凿穿神像的话,所用到的时间甚至是凿穿岩石结构的数倍,完全是笔费力不讨好的买卖!更何况被爆破一次,神像本就不大稳定,现在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没等把神像脚底下炸穿,我们就已经被砸落下来的石块儿埋在下面了。 老子又不是孙猴子,铜头铁骨,不可能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而不死。就单单是石头砸落下来的力道就可能吧所有人砸成肉酱。 一下子,所有人再次陷入僵局,想到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竟然被一座石头块子挡在外面,心里不免有些气馁。 “他妈的,老子玩儿了一辈子鹰,今儿还是被鹰给啄了眼了,砸隆操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破几把石头还能拦得住我!?”说着抄起铁镐狠狠砸在石像的脚上。 那神像本就破烂不堪,经过长年日晒雨淋岩石已经变得十分脆弱,峰子这么一下顿时就将神像脚下的石块儿敲掉一大片。紧接着就听到头顶如同打雷一般,轰隆一声,神像头顶剥落下来一大块儿碎石如下雨般砸落下来,巨大的力道愣是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快躲开!” 第一百六十章 僵局 顷刻间,还么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看到神像身上的碎石如下雨一般滚滚而下,俨如一片黑云盖面,轰鸣声不断! “躲开!” 说时迟,那时却快,就听老板大吼一声,猛地将身边的人扑到一边,堪堪躲过头上砸落的碎石。. 而他这巨大的喊叫声也将我们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就在那些碎石纷纷落下的瞬间不要命的往旁边扑去,只感到脚下一阵剧烈颤抖,尘土飞扬间眼睁睁看见一大片或大或小的碎石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甚至曾站立的位置上,也被乱石硬生生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幸亏我们躲得及时,不然早已经被这些乱石咋成肉饼而不自知了! 再看峰子,虽然躲在了被炸开的坑洞里面幸免于难,不过此时也是一脸后怕,拖着铁镐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好半天在没看到碎石全部坠落之后,气的老板破骂一声,揪着峰子的耳朵把他给拽了出来。 “你个愣头,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点儿,下次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妈的,想把老子给害死啊!” “我……” 还没等他说话,被老板凶狠的目光一瞪,峰子也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患,老脸一红,站在一边儿在没敢动弹,低着脑袋被老板好一顿训斥。 但大家伙儿也知道峰子只是好心半个坏事儿,老胡和盛博在一边劝了几句之后老板这才罢手,不过之后所有人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石像这么脆弱,凿不得,炸不得,可那个连接甬道的门殿的位置就在石像后面,近在咫尺可整座石像却像天堑一般挡在面前,一时急的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峰子站在一边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更是气的抄起铁镐就丢向石像脚下,嘴里一阵破骂:“去他妈的,那这玩意儿还他妈顶个屁用,连个盗洞都挖不出来。早知道这样老子他妈就不来了,浪费老子时间,操蛋!” “行了,我说你有完没完?”老板也忍不住喝了一声。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让老小子给忽悠了,他给的位置为啥他他妈自己不来,非让我们打头阵,这不纯属坑人吗?” 老板眉头微皱,刚想说话,就听身后有人啐了口唾沫。一回头就看见老五不屑的撇了撇嘴,冲我打了个手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这动作倒把所有人看的一愣,我忙拽了他一下,小声问道:“老五,老五,你上哪儿去?” “上哪儿去?”老五一愣,随即脸色突然黑了下来,指着眼前那做石像破骂道:“我说你眼睛是不是瞎,没看出来啊,这个破墓咱根本就下不去,你还在这扯啥犊子呢,有那时间咱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妈的,浪费爷时间!” “呵呵,才这时候就泄气了,瞅你那揍性就不能想想办法,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老板上下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呵呵,说得轻松,那你们说,这破几把石像有啥办法能给他移开?不行就少扯犊子!”老五怒骂了一声,把背包往屁股底下一扔,大马金刀的做到死上面,又将目光转向峰子,极为不悦的喝了一声: “哥们这次就是为了赚钱来了,现在甭说席没吃上,就连命都他妈差点儿搭进去。你把我们哥俩儿骗过来的真正目的哥们儿也就不追究了,也没时间跟你扯。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哥们儿走哥们儿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十三,咱们走!”说着转身就走,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 我还想劝一下老五,可这小子犯起驴来,谁的话也不听,死了心就要回去。走了没几步就被老胡给拦了下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让老五停下来,不过脸色依旧非常难看: “这破石像没个个把月根本挖不穿,咱先不说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就算你把人叫过来没等动手就得被抓起来,还倒个屁斗!有那功夫老子都淘了不少好玩意儿了,赚的钱不比这轻松?” 一听这话,我脸色不禁也是一变,其实老五说的也没说,我们这次过来只是为了赚钱,从来就没想过是要盗墓,直到现在还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这些人费劲巴拉把我们骗过来是要上干啥,盗墓?两三个人足够了好吗,而且怎么说我和老五也只是外人啊! 不过话虽如此,可这么一个大墓就摆在你面前,就这么走了心里怎么也有些不舒服。 老板也看出了我的想法,随手递给我和老五一根儿烟,嘿嘿一笑:“来来来,抽根儿烟消消气儿,这吵吵把火的是干啥,咱们都是出来赚钱的,求财不求气不是? 你也知道咱就是专门倒腾这玩意儿的,这斗就近在眼前,咱干看着不下去,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啊。”老板话音一顿,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正要说话却听到峰子站在石像后面叫了一声: “你们快来听,这里面有声音!” 说着不断冲我们打手势,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可等人凑近了却什么也没听见,正准备问,峰子却冲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把头靠在石像脚腕处,示意我们学他的样子。 我本来还想说话,可等刚把他靠在石像上面时候,突然感到有些不对,石像里面嗡嗡作响,虽然声音很小,不过仔细听依旧可以听得真切。 好像是……风的声音!等到再将耳朵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这种声音却消失了。 我突然眼前一亮,赶忙让所有人靠后,不要出声,随即小心翼翼拿起神像脚下的铁镐,耳朵紧贴在石像上面用榔头轻轻在石像脚腕四周上敲了几下。 “别费劲了十三,没用的,这神像就咱么几个人砸不开,还是歇了吧!” 见我蹲在石像后面半天不动,老五提醒了一句。 我忙让他闭嘴,又轻轻敲击了下石像传来声音的地方,想不到一敲之下,被铁镐凿击的地方顿时发出了空空的回声,一下子我这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几乎是跳将起来叫道: “这座古墓,貌似曾经被到盗掘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盗洞,烟盒 “这座古墓,貌似曾经被人盗掘过!” “什么,你确定?” 话音一落就引来其他人一阵惊呼,可我听到的却并不是惊呼,而是带着肯定的疑问。 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板和峰子便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 “我确定,这……” 我本来以为老板和峰子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凑过来看看。况且我所站的位置是石像的脚后面,背靠青山,中间距离连一米都不到。甭说开个盗洞,就连个老鼠洞都不一定打的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在这个地方会有一个盗洞。 我还没等我开口解释,接下来老板的一句话却让我猛地一愣。 “你找到盗洞了?” 老板的语速极快,想也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没有一丝震惊。 显然他肯定知道这个荒山周围曾经有一个盗洞,只不过没找到正确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恰巧被我找到了。 这荒山周围完好无损,周围也没有任何人为破坏过的痕迹,根本就不想有人来的过得样子!可老板既然没来过这里,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盗洞的呢? 以老板那性子,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连个钢镚都赚不到,早都该暴跳如雷了。可从始至终老板等人一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非要下到这个斗里面不可,这竟然和在西安的状态不谋而合。 难道……他这次又是有什么特殊目的,为了什么东西而来? 可这个斗的位置又是谁告诉他的呢,那个人又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一连串的疑问接二连三的从脑中冒了出来,我不由感到十分疑惑。 “发什么愣呢,问你话呢!”见我半天不说话,老板不耐烦的拍了我一下,这才让我回过神来。 一时,也没顾得上回话,我让老板二人站远点儿,随即卯足了劲儿狠狠踹在那块儿石板上,石板连带着里面的木板瞬间垮塌,登时哗啦一声,一股及其浓重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瞬间,一个漆黑的洞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猜的没错,这盗洞果真是在石像下面,修建的十分隐蔽,上面是用十分坚硬的岩石造就而成,并未作假;可隐蔽在背面的入口则被偷偷挖出一条盗洞,外面铺了一层木板,最后在外面糊上同石像整体一样的泥,涂以颜色,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谁又有闲心却盯着一块儿大石头看了半天。 不得不说,这个盗洞修建的十分隐蔽,而且能够在神像身上开凿出这个大的盗洞,其时间必定不短。 想到这里,猛地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地窨子修建的位置并不是在山脚,而是在半山腰,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修建在那里,若是被野狼,野猪等猛兽攻击,岂不是更加危险。但一看到石像后面这个盗洞之后,我才瞬间反应过来。 想必这条墓道修的极深,而且加上在石像上面凿出一条盗洞,不是一朝一夕之工就可以完成。那些人定是瞧准了方位,但是觉得需时颇长,若是整天对着一座荒山开挖,难免被上山的猎户撞到,会起疑心。 而那些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在最容易有人经过的地方修建了一条地窨子,既可以作为监视,又可以容人晚上休息,就算偶尔有猎户路过,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却是高明! 当神像后面的盗洞暴露无遗之后,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一阵狂喜,老板等人更是急急忙忙地把背包等东西都搬到洞口。 我打开狼眼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洞口的直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不是太胖的人都可以轻松穿过。里面一片漆黑,洞内粉尘翻飞,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股凉风,带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儿,令人作呕。 见状老板脸色一喜,急急忙忙地从兜里掏出根儿烟,想要点上,可手指狂颤费了半天牛劲也没把火对到烟卷儿上,只能作罢。 “他娘的,可算挖出来了。你们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峰子脸色一喜,忙从包里掏出防毒面具戴在头上,作势就要下去。 “等等!” 就在这时,我沉声叫道,一边挡在洞口,上下瞟了一眼焦急万分的老板等人微微一笑,忍不住的问道: “盗洞是找到了,可也不能让哥们儿当个糊涂鬼吧,你这万里迢迢从重庆感到这来我想可不是单单是为了一笔生意这么简单,直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老板贼眼睛骨碌一转:“咳,竟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目的,还不就是为了钱吗?干了这么多年,十三你还不了解我?” “还跟我打哑谜?”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生气:“就算你们是为了钱,不过也不用想方设法把我给骗过来吧,我可不相信你这老狐狸会这么好心,舍得给我也分一杯羹!而且……” 我刻意顿了一下,紧盯着老板的眼睛冷笑:“而且这个墓显然在几十年前就被人到盗掘过,这种已经停产的无过滤嘴儿的林海香烟,我想在现在估计是买不到了吧。能买得也都是当收藏品来的吧!” 我手一摊,一团用蓝纸包裹着的烟盒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摊开之后在蓝色封面的正中央印这两个鲜红的大字:林海! 在红字下面还印着一张图,和电影林海雪原中的场景一样,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裹着银霜的青松,背景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 不过此刻在手里的烟盒中早已经没有半根儿香烟,肯定是在那些人打穿盗洞之后,随手将剩下的烟盒丢到一边,却没想到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被我捡到。 不过从这个烟盒上,我却也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时间点。 大约是在1957年《林海雪原》的出版火遍全中国之后,才创立了林海这个品牌,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香烟品牌,雪原香烟。 二者皆于林海雪原的书名所创立,背景也都是连片起伏的青山和松柏,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烟盒是以蓝色为底,而另外一个则是红色,不过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创立的这个品牌,我就大不了解了,况且我也并不是出生在那个年代!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曾经挖穿这个盗洞的那些人至少也是在1957年之后才开始挖掘,而老板显然也和这些人中至少其中一个留有关系,不然他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知道,也更加不可能回来这么一个已经被人盗掘过的大墓。 这个位置,一定是别人告诉他的! 但为什么已经被人盗掘过的古墓还要再来一趟,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古墓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广兴 “所以,你还是准备什么都不说?” 眼见老板脸色顿时一变,我心里就是一喜,料定整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且等到我将烟盒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突然就看见老板那一伙人脸色瞬间就是一僵,虽然仅有一刹那,转眼就恢复正常。不过这已经可以说明他们这次费尽心机到这里来一定有什么目的,而且这其中必然还有我这一环。 想到这里,见老板仍旧不吭一声,我也不废话,冲他们笑了笑:“得嘞,既然大家伙儿都这么喜欢藏着掖着,那咱也没留下的必要了。老五……甭看了,人家都没合作的意思,咱还是甭在这儿碍人眼了,走吧!”说着随手将烟盒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真走啊?” “不走干啥,等鸡下蛋啊!” …… “等等……”我猜的没错,仅仅只是试探了一下,可没等我走出两步,饶是老板这么沉稳的性子的都已经沉不住气叫了一声,说话的时候嘴唇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就连边上峰子的目光也变紧张起来。 不经意的舔着嘴唇,左脚微张处于半弓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和老五,仿佛随时准备冲上来,不过眼神中却并没有杀意,只是单纯不想让我们离开而已。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他们这次绝不是单纯盗墓那么简单,而且我在整个队伍中也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他们不可能让我走! 但依旧老奸巨猾,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人地,而是反问我:“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老子要是不想知道犯得着问这么多问题?但在老板店里混迹了了这么多年,他什么秉性我在清楚不过,我叫他老狐狸可真不是空穴来风。就这种嘴脸不知道坑了多少棒槌,在他面前我可不敢露出任何多余的神色,被他这贼兮兮的眼神抓到可真没我啥好果子吃。 主动权绝不能交到他手里! “老板,貌似是我在问你。既然您用这幅口气,那咱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我装作毫不在意,头也不转的继续往前走,逐步施加压力。虽然没有看到身后老板的表情,不过猜也猜得到绝对不怎么好看。 一步,两步,三步…… 刹那间再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尴尬到有些诡异,就连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也都定格起来。 这是一场博弈,就如在商场和买衣服的店主砍价一样,看的就是谁最先承受不住,败下阵来。当然,老板他们不告诉我目的是什么也没关系,我也不亏,只是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这个办法自然也是老板叫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当做是结业考试吧! “十三,我们再好好谈谈!”等我走到第五步的时候,老板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但我依旧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六步,七步,八步…… 当我走到第十步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一声叹息,老板无奈的追了上来:“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果然,我赢了! 显然,我考试及格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老板并没有把我拉到一边开始长篇大论,而是将一部手机拿到我面前,说:“你可以看一下这个!” 语气言简意赅,除此之外再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手机上是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也只有一个简单的一句话:长春松原市兴隆山,随后附带了一张低分辨率的照片,模模糊糊到时可以看得清就是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尊伽蓝神像。 之后老板也只回了一个字:恩。 整条短线除了这座荒山叫兴隆山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老板,暗骂又被这老狐狸给坑了。 可还没等我开口骂这老狐狸,老板却也好似看出了我的意图,却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指着短信上的名称骂道: “老子他妈不是让你看信息,是看发信息的人!他妈的,这智商真够笨的!”话音一落就引来身后其他人一阵轻笑,等我眼神一瞪赶忙憋了回去。 “你……”我脸色一僵,暗骂你他娘的也没跟我说看什么啊,可等我看到发信息的人名之后脑中瞬间就是一乍,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老板,愣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发信息的名字,竟然叫做:李广兴! 这……这是我爸的名字!难道…… “你认识我爸?” 我猛地抓着老板的衣领,想也不想的就叫了出来。 可紧接着这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只是两个人的名字,但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人。 况且整个中国十五亿的人口,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是……是不是这个人!”眼见老板一愣,我不禁又咽了口唾沫,几乎是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翻找了半天之后将手机差点捅到老板面前,颤声叫道:“是不是……是不是这个人!” 那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因为没有底片,只是对着照片照的显然有些模糊,不过大体模样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眼看峰子等人下意识的凑了上来,脸色骤然一变,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但等我看到老板看了眼照片之后并没有任何惊讶,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盛博,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我就敢断定,我所说的和他认识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不行不行,我脑子有点儿乱,让我捋一捋……我在你店里工作,你那认识我爸,而他们也认识你的话,你们不会……”等到峰子等人瞪着眼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我和老五都已经惊愕的说不出来话了! 老板……额不,应该说老板这一伙子人,他们,竟然全部都认识我爸! “那你……”我又将目光看向盛博:“那我爸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傅!” “什么!?” 我猛然叫了一声,差点儿咬到舌头:“可是不对啊,先不说别的,虽然我爸是你师父,可我又怎么会是你师叔,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等我说完,盛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嘴笨,这个解释起来实在有些困难,但可以这么说你爹可以说是我师父,也可以说是师伯,而你自然就是我师叔!” “这什么跟什么啊!况且我爸他只是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连全家吃饱都是个问题,又能教你什么?”话音未落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不会是……倒斗吧!” 盛博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点了脑袋。 “卧槽!”一瞬间,我惊愕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奶奶的,这信息量实在太大,我脑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盘旋。 我爸他,怎么还会倒斗!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像闭眼 “可是,老头子既然还活着,为啥在这十多年里他妈的连一趟家都没回过,不知道我妈已经卧病在床很长时间了吗。(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妈的,他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我越说越来气,妈的,若不是从老板这儿知道他还活着,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况且这十几年里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但现在看来,他还依旧活的逍遥自在。甚至可能连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且他既然和老板认识,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一次。 他就这么沉的住气!? 就算甭说是我,就连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妻子卧病在床这几年里他就连一份医药费都没有打过,这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 若说他在外面没有小三儿,打死我我也不信!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定! 见我越说越来气,老五下意识的拉了我一下,让我消消火。可他娘的一想到这些事情甭说消消气,我真想把他从电话里面薅出来问问妈的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一边的老板等人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愣是吓了一跳,不敢劝话更不敢说话,只得僵直的站在一边儿。 “师叔,师傅他并……”盛博皱了下眉头,拍了下我肩膀,还没等开口就被我一声呵斥给吓了回去。 “甭跟我师叔师叔的套近乎,他是他,我是我,我受不起!”说着一把抢过老板的电话,想也不想就给老头子打了过去,可回答我的却是一连串生硬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嘟嘟……” 一瞬间,我彻底傻了! 空号,怎么会是空号! “老狐狸,你骗我!”我紧盯着老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喝道,气的咬牙切齿,真想把这老东西给撕成碎片。 “我没骗你!”老板却没惊讶,镇定自若的从我手中将手机拿了回去又继续说:“那老几把灯向来都是隔段时间换一张卡,一般都是他和我单线联系,就连我都没见过他几次,根本就联系不到他。咳,你也就甭想了。” “而且……唉,他不跟你们联系,确实是有苦衷的。” “苦衷,少他妈糊弄我!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当面说,非得在背后当缩头乌龟,别跟我说他是为了躲避什么仇人追杀,不想连累到我们之类的,你他妈以为演电视剧呢,少跟我来这套!” 我的话犹如连珠炮一般呛得老板根本说不出话,老实说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发这么大火,就连一旁的老五都吓得不敢说话。 等我说完,老板张了张嘴巴半天愣是没蹦出来一个字,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唉……人老啦,说不过你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不过不是现在。” “等到离开了这个墓穴之后?” 老板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这次不会骗我,之前那我当炮灰的事儿我先不跟你计较,这次要是还敢骗我就甭怪我不客气!” 一听这话老板老脸一红,几乎是跳将起来叫道:“老子梁半仙儿从来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什么时候骗过你……”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甭废话,要下赶紧下去,拿完东西赶紧走。老子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没等老板说完我又一句话给抢了回去,心里却冷哼了一声:“老狐狸,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一阵小插曲过后,这件事儿也就算是正式翻片儿。待到盗洞中的墓气放的差不多之后,峰子从山脚下提着一个鸟笼子顺着盗洞缓缓放了下去。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测量墓穴中空气质量的方法,和寻龙点穴、探穴定位等,一样都属于摸金校尉盗墓中经常会使用到的特殊技巧。 古代的大墓将死者埋葬之后必回封土,整个状态内没有任何活物,外面的空气进不来,里面的尸气出不去,如同发面时候在面上口的一层盆子,久而久之,整个墓穴在这种密封的环境中不断发酵。 千百年之后待到有人人将墓室再次打开,墓穴中到处都充斥着尸气和各种毒气混杂,这种状态下人若是下去很容易被墓穴中的毒气熏到。 而放鸟笼就是为了测量墓室中空气质量,如果过几分钟将鸟笼提上来之后,笼中的鸟已经死了就证明墓室中空气不足,人若贸然下去轻则会呼吸困难,重则甚至会有被毒气毒死的危险。 而若是鸟笼中的鸟依旧活蹦乱跳,就证明墓室中空气质量良好,勉强可以下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峰子这才将盗洞中的鸟笼提了上来,等看到笼中的家雀儿依旧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们所有人不由松了口气。 “得嘞,九十九道坎儿都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大家伙把东西都拿好,跟我下去!” 说话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六粒黑红色的丹丸分发给我们: “大家伙儿把这玩意儿含在舌头下面,千万别咽下去哈,不然药效就没用了!别小看这一颗小小的药丸儿,它可以避免墓中尸气,保你们不死。 他娘的这玩意儿可不好弄,这一颗就将近三百块钱,加上之前给你们的摸金符,你们每个人可都欠我两万零三百块钱了哈。他娘的这也没法儿打欠条,算了,等离开这里你们再给我好了,都别忘了哈。” “啥玩意儿,就这一颗破玩意儿就要三百块钱,你他娘的咋不去抢!”我抓着胸口的漆黑吊坠儿心里咯噔一沉。 早就听说摸金校尉有一个叫摸金符的宝贝,那是摸金校尉的标志和护身符,有了摸金符可以收到老祖宗的庇护,在墓穴中不会遇到尸变的僵尸,是不可多得大宝贝。 可我从来都未曾见过,一直以为是像寺庙中求来的护身符一样,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顶端挂着的应该是个什么动物的爪子。 我也没顾得上多想,就见峰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少听老刁吹牛逼,这所有东西都是你爹送他的,根本不用花一分钱,甭搭理他!”说罢一把将药丸丢进嘴里不再说话。 被人当众拆穿,老板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岩石尴尬,显然底气不足,哼哧了半天再没敢管我们张口要钱,只是末了嘴里嘟囔了一嘴: “妈的,胳膊肘儿经往外拐,老子赚个钱容易吗我!”不过换来的却是所有人一阵唏嘘和鄙夷的目光。 我越看老板那张只冲钱的老脸,真想一巴掌糊上去。这老几巴登真是不仅扣,恨不得到哪儿都能坑别人一次,真他娘的不知道是穷怕了还是揪着揍性,完全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我真不知道他留下尾数那么多0的存款有鸡毛用,等着生崽子? 摇摇头,由峰子打头,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下盗洞,老五起初还想说话,但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跟着我也跳了下来。 天边的太阳逐渐穿过云层升了起来,阳光洒遍大地,却不到一丝温度,不知从哪儿吹过一阵裹杂着雪沫子的寒风,冷得彻骨,听上去犹如恶鬼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我将要跳下盗洞的时候,抬头突然看见头顶上那尊伽蓝神像,此刻竟然闭上了眼睛!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看错,本来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此刻已经眯成了一条小缝,就连悲天悯人的表情也变的好似狰狞起来,总感觉脸上蒙了一层黑气。 神佛闭眼,这可不是好事儿! 真不知道这墓穴下面,还会有什么我所无法预料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 不管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消失的盗洞 正当我凝神注视着头顶的神像,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见一把猎枪迎面丢来:“嘿,想啥呢,还不下去?” 摇摇头,我和老五二话不说,跟着队伍接连跳下了盗洞。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盗洞中一片漆黑,虽然墓气已经放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 虽然外面下着大雪,寒风彻骨,不过盗洞的泥土却十分干燥,显然整个墓穴密封程度很好,不过没有空气流通,很容易残留一些有毒物质。 虽然舌根儿底下含着老板给的那颗防尸毒的丹丸,但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总觉得这玩意儿没有防毒面具管用。 不过可惜的是,我和老五身上并没有带有任何的防毒面具,身上唯一一件装备也只是峰子给的两把猎枪,近距离杀伤力巨大,但是铁砂有限,而且装弹速度慢,极其危险,并不能全部指望这东西。 当然,我手里还拿着一柄峰子丢下的铁镐。 如果所猜测的,盗洞的甚至大约只有七八米,只比我们刚才所打的盗洞深出一两米左右,而且每隔一两米处就会有一块儿木板固定,盗洞显得更为拥挤。 有承重梁到不至于坍塌,不过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老板等人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已经看不见人影,我和老五只好拿着手电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虽然盗洞里不会有什么墓穴机关,不过着黑咕隆咚再加上这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总会有些紧张。 眼看着就要爬出盗洞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喉咙一阵麻痒,眼睛火辣辣的。我心里顿时一慌,忙从兜里掏出火机点亮,火苗虽然微弱不过并没有熄灭的迹象,证明墓穴中空气充足,并不会发生危险。 但即使这样我也没胆子多待,叫上老五加快速度,拼命往盗洞边缘处爬去,逐渐在手电有限的光亮中不远处出现了一抹亮光。 那是一面墓墙。 我和老五心里一喜,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儿爬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 最终我和老五爬到盗洞的边缘,刚才看到那片漆黑的墓墙就矗立在我们面前,被手电一照,青黑色的墓砖闪闪发亮,泛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主墓室,可能就在这面墓墙后面! 我们,找对地方了! 可这时候还没等我惊喜,却突然感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四周寂静无声,别说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未曾听见,按理来说老板他们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消失不见,而且眼前的墓墙也并没有被人破坏的痕迹。 “老板,峰子……你们在哪儿?”我压低声音叫了几声,声音不断在眼前的通道里久久回荡,声音也变得越发低沉而缥缈,不过却没有任何人作出回应。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太奇怪了! 我刚从盗洞里跳下来四周看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而这时老五在我身后突然拍了我一下,一回头就看见他满头是汗,有些虚胖的身体艰难的从盗洞中滚落下来,灰头土脸很是滑稽。 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却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一瞬间,头皮猛地炸了起来。 因为我看见,我们刚才所跳下来的盗洞,就在老五跳下来的眨眼间,就在我们面前,眼睁睁看见那个盗洞竟然……消失了! 是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伸手去摸刚才跳下来的地方,感受到的却是一阵冰凉,眨眼间盗洞竟然生生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墓墙,而我们所跳下来的地方正铸着一盏已经熄灭的灯烛,里面的灯油早已经干涸,凝固,里面漆黑一片,还有些许泥土残渣,被手电一照还闪耀着亮光。 盗洞怎么会凭空消失了,这面石墙有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和老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回头更是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身后那面石墙竟然也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片黑褐色毛糙的土墙! “这……” 我以为是不是走差了路,可等老五将寻龙尺掏出来之后,却眼睁睁的看见,甭管老五怎么转动身体,寻龙尺的指针都一直停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怎么样,有办法能找到回去的路吗?”我撮了撮手指,紧张的问道。 回答我的却是老五的叹气声和摇晃的脑袋:“寻龙尺也找不到方位,这里……有古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到底撞见了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所经历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十三,咱现在该怎么办?”盗洞又没长脚,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前后脚下来的老板等人怎么转眼间也全都不见了。 这实在超乎寻常,甚至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连一向喜欢插科打诨的老五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我也不知……等等,你听!”还没等我说完,忙冲老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小心的趴在墙上,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滴答、滴答。 声音很清脆,不过却持续不断,就好像……好像是钟表指针的摆动声音! 而仔细一听,这个声音,竟然就是来自于这面石墙的背后! 石像背后,有东西!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我们此行的人都没有佩戴任何的指针手表,只是每个人都随身装着手机。 况且这倒斗的时候根本就用不到手表,墓道里没有光线照亮就算带着手表也看不见时间。而且老板虽然有钱,不过一向吝啬的断然不会去花几万块钱只为了买一块儿手表来装逼;所有人中唯有峰子也只是佩戴了一块儿很便宜的那种有灯光的电子表,可也绝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那既然不是手表的声音,我和老五所听到的,又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我越发觉得这座古墓变得有些诡异,狂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将砰砰乱跳的心平复下来。 而在这面石墙边上不远处的地方,果然就看见一条不大的石缝。 老五向来胆子比我大,拿着手电不信邪的绕过石缝穿了过去,可紧接着我却听到石墙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十三,你快过来看!” “怎么了?”我心里一慌,忙将背上猎枪端在手里,本来平复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后面,有两条石廊!” “石廊?” 我赶忙让老五先等一下,可等我抱着猎枪跑到石墙背后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石墙后面凭空出现的一个不大的空间,而连接这两处空间的却是一条巨大的深坑。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石廊人影 两处平台的边缘断口平整,甚至还铺上了一层石板,上下两处平台上下相互错开,犹如被利刃直接砍成两段,高度至少在一米五左右。 ( . ) 而在对面石壁的左右两边还分别修建了两条幽深的石廊,在石廊顶端还分别铸着两尊狰狞的石兽,长相极为奇怪,似狮似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而我们此刻所站的位置离对面的平台将近两米远,中间则是一大片幽深漆黑的悬崖排道,灯光往下一照,深不见底!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和老五互看了一眼,皆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看到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和老五明明刚从盗洞下来,我敢保证,绝对没有触碰到任何的机关。 但眼前的这一切却告诉我,我并不是在刚才所在的空间里,那条冗长的盗洞占据了很长的距离,其背后根本不可能还有这么个巨大的空间。 但我们究竟是怎么到这个空间来了,这里又是哪儿,我实在搞不明白! 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你左我右,小心点儿,有危险立刻撤回来!” 我指了下两边的长廊,冲老五打了个手势。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这么两个可能通道外面的石廊,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赌一把。 随后我和老五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烈的心跳之后,由我打头先跳过去,老五紧随其后。 虽然两处平台相差的距离和高度并不是很大,不过起跳的时候依旧有些胆寒,下面深不见底,还不知道底下有什么东西。若真是不慎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极有可能摔断脖子。但我甚至在这种情况下的断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正常人立定跳远的长度大约在两米五左右,这才两米的距离很容易就就能跳过去,但矗立在眼前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必然会受影响。若是有一点儿犹豫,脚步和起跳的力度都受到极大的削减,而在这种状态下起跳可能连一米五都可能达不到。 想着我镇定心神,目视前方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玩往下面看,能跳过去,绝对能跳过去! 而就在处于最好的状态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猛的一跃在耳边一阵破风声中就感到脚下一震,终于稳稳的落到了对面的平台边缘。这一切说起来虽然繁琐,不过一切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呼……就差一点儿!”回头一看,惯性状态下后脚跟虽然抬起,不过脚面已经站在了平台的最边缘处,身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刚才若是力气在小那么一点儿我现在可能都已掉进了排道之中,极为惊险! 站在对面儿的老五早已经看傻了,还是在我的叫喊声中才回过神来,学着我的样子镇定心神,借着一个俯冲,纵身一跃! 瞬间就见一个肥大的身躯迎面像我扑来,离平台越来越近,最终一声闷响,凛然落地! 砰! 我暗自松了口气,可就在我准备回头的时候被手电光一照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老五此刻……竟然是闭着眼睛! 紧接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老五刚刚落到地上,猛的睁眼正要站起来,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就站在石台的最边缘,这刚一起身重心往后,脚下瞬时一划…… 接着我就眼睁睁的看见他的身子一阵后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以倒插葱的姿势倒头栽了下去。 “卧槽!” 说时迟,那时却快。我甚至没顾得上多想猛的冲了过去,就在老五身子将要全部掉进深渊之中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巨大的惯性险些将我也给扥下去。 “抓紧了!卧槽……老五……你真他妈该……该减肥了!”我一时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抓着老五的胳膊,身子尽最大能力后仰,两条腿如秤砣一样砸到地上,拼了命的把老五往上拉。 可这小子体重奖金一百八十斤,加上地心引力,我只感觉胳膊都快脱臼了,疼的冷汗从脑袋上滚滚落下,却依旧没有将老五从断崖处拉上来。 “减,我减……这趟出去老子就减肥!妈的……你倒是……倒是用劲儿啊!”老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紧咬牙关从牙缝里堪堪叫出声来,同时双方用力,最终才堪堪将他拉了上来。 我敢打包票,电视剧中那些男女主人公掉下悬崖之前被救还能扯半天犊子的剧情全他妈是扯淡,在这种状态下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就找你说话那半天时间,地心引力都能将你的胳膊给扯断,哪儿还有时间让你扯那犊子! 若不是老五脚下还踩着石壁,卸到一大部分力,恐怕刚才我就已经被拽下去了。 但仅这一下,我和老五都已经累的像是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半天都没换过劲儿来。 刚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险,老子打死也不想再来一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老五被吓费的三魂七魄才逐渐被叫了回来,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脸毫无血色的惨白,相见无言,只得苦笑。 时间紧,任务急。我俩也没时间继续耽搁,见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拖着已经吓软了的腿分别走进两处石廊,临进去时依旧互相叮嘱,一有危险立刻退出来,不可冒险! 随后,我一手拿着狼眼手电,一手拖着猎枪,小心翼翼的走进眼前的石廊。 里面一片漆黑,左右两臂上也没有任何的长明灯,虽然左右石壁上还提着石砖,不过越往里走通道这边的越发狭窄,到最后甚至仅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眼看手电光变得越发微弱,只能照得出前方三米左右的距离,这要是心理素质稍微差那么一点,就很容易会被周围低矮拥挤,犹如被活埋在地下一般的景象,给吓得精神崩溃。 通道变得越发狭窄,而且只有笔直的一条,走了将近得有五六分钟却依旧没有看到尽头,我真不知道建造这座墓穴的人修建这么一个看似没用的石廊到底是有什么用意,石廊口这么考究的装潢怎么看也不像是工人给自己修建的逃生通道。 而且看眼前这大多未经开坑的荒土,倒更像是修建了一半儿废掉的废弃通道。 既然这条是废路,那老五去的那一条会不会也是一条废弃的石廊? 还没等我仔细去想,却突然感到头顶上闪过一丝刺眼的亮光,抬头一看,就在我头顶不到两米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石缝,透过石缝隐约就看见一束灯光照射过来,而在灯光背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他是谁,会不会就是老板? 第一百六十六章 水鳖子 “老……” 我心里一喜,可还没开口叫出声来,却在这时突然间听到在另外一条石廊里传来老五慌张的尖叫声! “卧槽,虫子!这什么东西啊,滚开,别咬我……救命啊!”顷刻间喊叫声越来越轻,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越发稀疏的脚步声,老五好像在朝着来时的路又跑了回去。 而当我再次抬头向上看去的时候,头顶石缝中的人影貌似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手电光一晃而过。可还没等我开口叫他的时候,却见那个人影貌似根本就没看见我一样,迅速的转身离开。 “喂,老板,老板……”那人速度极快,可甭管我怎么叫喊,脚步声依旧没有停止,仿佛处于两个世界。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了石缝当中,从此在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个人听不见我的叫喊声? 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很想要跳上去看看,可老五的惨叫声在石廊中越来越响,伴随而来的还是一阵越发嘈杂的嗡嗡声。 最终,我只好放弃到石缝里面看一眼的心思,转身快步离开,老五一定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等我再次艰难的走到石廊门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瞬间惊呆了! 黑,异乎寻常的黑,却并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等到被手电光一照,登时就见眼前一片漆黑的半空中裹挟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漆黑虫子,俨然如黑云盖面,耳边尽是嘈杂的嗡嗡声,还泛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道 而在这阵嗡嗡声之中充斥着老五经久不息的惨叫声,我隐约就见一个人影倒在这片黑霾当中,一边惨叫一边胡乱挥舞着四肢:“滚开,都滚开……十三,救命啊!” 被我手里的亮光突然照到,顿时将那些有已经把老五团团围住的黑色虫子吓了一跳,耳边顿时翁的一声,瞬间四散,刹那间就见那些黑虫足有拇指大小,疯狂的四处乱飞。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虫就直朝我面门扑了过来,在其后面,一大片虫子蜂拥而至。 “卧槽!” 眼看这些虫子肥硕的身躯猛然接近,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不会是撞见尸鳖了吧!虽然没看清到底是什么虫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被这些长年累月生活在墓穴中的玩意儿团团围住究竟是什么下场。 但现在可没时间容我去想,猛地反应过来,赶忙将手电丢到一边,用亮光转移这些虫子的注意力,随即急忙掏出背上的猎枪,也不管到底能不能打中,对着那些朝手电扑去的虫子就是一枪。 砰! 瞬间一道火舌从枪膛中喷涌而出,紧接着凛然一声炸响,整个通道里顿时嗡的一声,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 这猎枪虽然远距离杀伤力不打,不过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可比一般的手枪还要凶猛,铁砂冲破枪膛足以将眼前一大片的虫子消灭打扮,仅这一下我就看见空中一大团的黑虫如下雨般噼里啪啦掉到地上,身子已经惨绝不全,仅剩下的半具身子也只是抖了几下腿之后就再没动弹。 而这一下也将其他准备扑过来的黑虫吓得瞬间四散,转眼间全部退回了另外一个石廊里面。等我脱下外衣,将老五身上仅剩下的那些虫子打死之后,一切再次回归了平静。不过老五却被这些巨大的黑虫定了个满头是包,就连胳膊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疹,极为狼狈。 “卧槽,你小子到底撞到什么了,这么多虫子追你!”一边将老五身上的残尸清理掉,我还不忘问他。 老五显然被这些虫子下了个半死,半天才回过神来,揉着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老子哪儿知道,刚进去时候啥都没有,越往里走地方越窄,到最后还他妈是个死路,等我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脚下密密麻麻都是这些玩意儿,手电一照就跟炸了锅一样,乌央乌央的追着老子就咬。他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说话间抓起地上一只已经半死的虫子狠狠踩死,恶狠狠地叫道:“他娘的,这些到底是啥虫子,这么凶狠,哥们儿的命都差点儿交代了!我听说墓里面到处都是尸鳖,这玩意儿……应该没毒吧!”等到他将虫子踩死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问道。 “放心,没毒!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尸鳖,咬不死你!”我瞟了一眼老五,怎么看这小子一脸大包,怎么想笑。 “不是尸鳖?那这玩意儿是啥,长得这么恶心?” 听到虫子没毒之后老五脸色总算好了许多,不过却依旧有些后怕:“十三,你可别蒙我啊,哥们儿可还没结婚了,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嗝儿屁了!” “放心!”我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一只死掉的虫子递到他面前:“这玩意儿叫龙虱,虽然和尸鳖长得很像,不过并不是一个品种,那个是腐食动物,这个是肉食,专门吃蝌蚪,小鱼小虾的。在我老家管这玩意儿叫水鳖子,放心,能吃!” “吃?”老五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一想到这虫子丢进嘴里的情形变不禁厌恶的干呕几声:“长得这么恶心的玩意儿真能吃,十三你他妈少恶心人!” “我骗你干啥,这玩意儿长在水泡子里,小时候我也逮蛤蟆的时候一抓就是一大袋子,油炸之后很香的。这玩意儿在广东,广西那边很出名的,你小子这么学识渊博,竟然不知道?”说着我抓着那只龙虱的尸体在老五眼前晃了晃,看这小子一脸厌恶的表情甭提多爽了! 他娘的,让你臭嘚瑟,这回吃瘪了吧! 说实话,刚开始见老五被咬的满身大包,我也吓了一跳,这虫子真要是有毒,就老五这浑身上下面没有一块儿好肉,下场可想而知……但等我仔细看了眼这虫子的尸体之后才放下心来。 龙虱和尸鳖虽然都是黑色的甲壳虫,不过长相却大相径庭,龙虱的肚子大而脑袋小,只长了光溜溜的六条细腿;而普通的尸鳖体型虽然差不多,不过脑袋前面却涨了一双大鳌,腿也比龙虱要多出两条,上面满是倒钩,和螳螂的后腿有些相似。 只不过,一个有毒一个没毒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枯骨士兵 “滚滚滚……给我滚远点儿,看着就恶心。(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老子从来就没吃过这东西,哪儿知道有毒没毒。”老五抓了抓满是脓包的肥脸,一脸愁苦:“可他娘的这玩意儿竟然没毒,为啥非追着我不放,这他娘的不怕人?” 一听这话我不禁撇了撇嘴:“你以为野猫野狗呢,这玩意儿常年累月生活在地下,本身就没见过人这种生物,哪儿来的怕不怕之说。 而且这虫子虽然没毒,不过身为食肉动物,生性凶残。普通池塘里的龙虱虽然只有指甲盖儿大小,不过食量惊人,每天都能吃下去不少小鱼小虾。而这些常年生在墓穴中的龙虱更是凶残,他娘的要是没我救你,就这一大片的龙虱,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把你啃得连骨头渣不剩,哪儿他妈还有时间容你在这儿抱怨!” “再说你小子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都他妈快长蛆了,人家备不住就是把你当做一条大一点儿的虫子而已,反正都是虫子,大一点儿小一点儿也没什么差别,是吧!” “滚!” 老五脸色一僵,想起刚才拿恐怖的场景显然有些后怕,也没心思跟我扯皮。 “哎我说老五,你他他娘的,好歹老子救了一条狗命,先不说以身相许也他娘的该感谢一下吧,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我又推了下老五的肩膀,打趣道。 “滚犊子……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老五老脸一横,摆明是不吃我这套:“行了,别扯别的了,你那边怎么样,有办法出去吗?” 一听这话我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将刚才我在石廊中看见的东西大致跟老五说了一遍,俩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早这么两个石廊究竟有何用意。 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个石缝中明明有人影出现,老五就和我的声音都叫的这么响,那个人不可能听不见的,可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 难道我看的那个人……不是个活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中瞬间蒙出来刚下盗洞之前看到的伽蓝石像闭上眼睛的景象。 神像闭眼,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再加上自下到盗洞之后发生的这么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会不会,我们根本就不是在这个墓穴里面,而是到了什么未知的区域里,况且古往今来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幽灵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一想到这里,我变不禁浑身一亮,摇摇头,拼命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说到底也只能再去那个石廊里面看看,可能从那个石缝里面能出去说不定! 随后,我和老五简单休息了几分钟之后便再次走进那个石廊,行至中途老五这略有肥胖的身躯在这狭窄的石缝中走起来显然极为困难,只等憋了口气,费尽力气的缩进肚子这才堪堪穿过石缝,可等看到那个石缝脸色却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刚开始我还没有发现,石廊越发狭窄的宽度倒是还好,可眼前这个石缝的宽度照老五的身材来说,根本就连个脑袋都穿不过去。 这下该如何是好? 我长叹了口气,略微嫌弃的看了眼老五:“你说说你,早让你减肥不减,他娘的现在可好,长这么胖连个洞口都钻不过去,还能干点儿啥?” “滚犊子!哥们儿又没说不减,你还墨迹个没完了,别跟他妈老妈子似的行不?!”老五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行了,有那时间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再说吧!” “切,这点儿小状况就给你吓尿了?瞅你丫那操行,瞧好了!” 我啐了口唾沫,瞟了眼老五,十分嘚瑟的把腰上的铁镐拿在手里,峰子这把铁镐不同于普通的铁镐,镐头下面满是倒钩,说是铁镐,倒不如说是登山镐,能很容易的卡在石缝中,当然威力也更加巨大。 石缝离地面有点儿距离,我让老五蹲在地上,我踩着他的肩膀站到和石缝相同的高度之后才啐了口唾沫,叫了一声站稳了之后,猛地挥舞手里的铁镐,只听咔的一声镐头瞬间卡在石缝当中。 墓穴中的石头很脆,稍一用力就硬生生拽掉一大片儿石头,漏出石缝里面漆黑的空间。 哗啦一声,碎石瞬间坍塌,还没等我开口大大小小的碎石就已滚落下来,砸的老五哀嚎不断:“卧槽,你他娘的慢一点儿,想把老子砸死啊!” “少废话,想出去就忍着!”看老五这小子一脸吃瘪,气的满面通红,却也不敢发作,我这心里甭提有多爽了! 不过老五这体力终究不是盖的,肩上扛着我这么个一百多斤的人愣是连动都没动一下,我轻轻松松的就将石缝挖出一个巨大缺口,让老五肩膀一带瞬间翻了上去,之后老五废了一段时间才堪堪爬到洞里,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快点儿起来,先出去再说!”我拍了下老五的肩膀,起身便走。可等我一转头,就感觉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 等我那手电光往前一照,只一刹那,脑中瞬间嗡的一下,差点吓得大叫起来。 就在我眼前,竟然矗立着一具森森白骨,狰狞的骷髅头正对着我的眼睛,这么短距离,这么突然的出现登时吓得我心脏都停了半拍,可紧接着我就看见,手电有限的光源指出,洞壁上到处都吊着一句句枯骨。 一具具骷髅面容狰狞,身上早已经没有任何血肉,干枯的尸体上还挂着一件件已经破烂不堪的甲胄,密密麻麻,错落有致的排列在洞壁两旁,而且地上到处都是短剑长戟,看年代应该是明朝的士兵,如站岗一样矗立在那里。 这些枯骨身上,乃至于整个通道中到处都是落满了灰尘和虫尸的蜘蛛网,稍一动弹从尸骨身上就能抖落下来一大片泥垢,瞬间尘土飞扬,显得尤为破败。 这里明明不是主墓室,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干尸,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这些干尸的肋骨都已经折断,有些尸体的胸腔上还卡着数支箭矢,好像在死之前经历过非常残酷的战斗。 可这既然不是战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惨烈的战斗。 在他们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 一瞬间,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老五,心里忽悠一沉,一个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炸药 这个通道来,根本就没人! 是的,这个通道里除了我们和这些尸骨之外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顺着手电光仔细看了一眼四周,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墓穴中的任何一条甬道,通道非常毛糙,并且两边也没有任何耳室,整体笔直通向前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通道冗长,完全没有任何的岔路口。 不过这就更加奇怪了,既然这里不是甬道,旁边也没有任何的耳室,那么修建这条通道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士兵的尸体?而最重要的是……既然没人,那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又会是谁? 看到他的时候我们之间相差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为什么那个人却没有一点儿反应,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转身离开。 我回头看了眼老五,却见他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十分惨白,颤抖着嘴唇好半天之后才鼓起勇气问我:“十三,你该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我脸色一僵,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看见地上尸骸遍地,整个通道内到处都落满了蜘蛛网和塌灰,若是有人走进这条通道里的话肯定会在地上留有脚印,可诡异的是地上除了我和老五的脚印之外干干净净,别说脚印,就连一根儿头发丝儿都没看见,那些地上的尸骸也是完好无损,没有被踩踏断裂的痕迹。 想到这里,一个问题在脑中一晃而过…… 从我刚看到石缝中那人影开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过一丁点儿脚步声,就好像……根本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一样! 瞬间,我猛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心里下意识的不往这方面去想,可被眼前这越发诡异的气氛带动下,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个念头逐渐从脑中冒了出来,越压制却越发清晰…… 可能我刚才所看到……根本就不是个活人!而是通道中这众多死尸中的一个,况且从小到大,这种诡异的事情我倒也经历过不少,若说这个世上真没有鬼,打死我也不信! “妈的,我早就说过这个斗里面儿阴气太重,进不得,你们他妈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切!” 见我不说话,老五脸色一僵,十分懊恼低喝了声。不过都这时候哪儿还有时间去想这些,有闲扯淡那功夫,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再说! 眼看周围气氛不对,我赶忙对着眼前这些尸骸恭敬的拜了拜,嘴里还念叨着: “各位英雄好汉,小弟初来乍到,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找不到出路,还请各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我哥俩出去。我保证,若能离开古墓,定当给各位烧纸送行,见谅见谅!” 说着拉着老五,一路小心翼翼从众多干尸的缝隙中穿过,却总感觉背后凉飕飕,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们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过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在发生任何诡异的事儿,低着头走了将近五六分钟,终于看到了通道的尽头。再一回头,登时就看见沿途那些尸骸的脑袋竟然齐刷刷的转了过来,紧紧盯着的我和老五,吓得我俩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僵硬的转过脑袋,逃也似的冲出了通道。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瘆人! 可等我们冲出通道刚刚松一口气,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条甬道,整条通道十分巨大,而且道路歪七扭八,皆是一片未经修饰的原始土墙。 而且通道四通八达,有些通道口的正中央还矗立着一片灰白色的石笋,将一条岔路一分为二,如羊肠小道,不知其尽头在哪儿。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墓室中工匠修饰的任何一条通道,倒更像是山洞中自然形成的一样,显然十分壮观。可还没等我们仔细去看,老五却急忙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等,十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我一愣,忙闭上嘴巴仔细去听,好像真的听见远处有什么动静。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大,而这阵哒哒声也变越来越大,显然速度极快。 可还没过几秒,突然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脚步声至少有三四个人。等顺着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就看见不远的甬道中迎面重来几个人影,打头的正是峰子和老板! “老板,可算找到你们了!”我激动地挥了挥手,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峰子却拼命冲我俩打手势,嘴里好像还嚷嚷着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清。 见我们杵在原地不动,登时就听峰子破骂一声,随后猛地冲上来,二话不说拽着我和老五扭头就跑。 “峰子,这……” “先别废话,赶紧往前跑!”没等我开口就被峰子的喊叫声震了回去,说着回头看了眼身后,被手电光一照隐约就看见背后的甬道中左右两边冒出一连串幽蓝色的光点,如同傍晚大街上点亮的路灯一样,眨眼间那些亮光便逐渐朝我们这里汇聚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这是……”我愣愣的指着那片光电,可还没等把话说完,峰子和老板几乎同时扭过我的脑袋,大声喝道:“别回头,赶紧跑!”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轰的一声闷响,瞬间就感到整个甬道之内一阵晃动,而紧接着那阵巨响也离我们越来越近,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周围的甬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不用回头都能感觉的出来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接近这里。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也变的越来越热,灼热的温度灼烧这我的后背,却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回头去看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点儿,不然大家都得死!”老板大口喘息着,可等他话音刚落,在我耳边突然传来呲的一声,一回头怵然就看见在我旁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具和我在通道中所看见的装束几乎一模一样的骷髅士兵。 而还没等我仔细去看,突然就看见在其暴露在外的肋骨中好像卡着什么东西,紧接着在呲的一声中我就看见他胸口的那个东西突然冒出一抹白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所经之处,接连在墙角看见一个个矗立着的士兵尸体,而下一刻,其胸口接连冒出白光,瞬间连成一片,紧接着就是一股浓烈的的硝石味道钻入鼻腔,熏得人眼睛忍不住的直流眼泪。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手中坚持了许久狼眼手电,终于在最后挣扎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愣了一下,赶忙去抽腰间的冷焰火,刚想点燃,却突然感到手腕一疼,手中的冷焰火棒脱手而出,几乎同时耳边传来了峰子几近癫狂的怒骂声:“别点火,他妈的找死啊!”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在我眼前突然就有闪过一道白光,仅这一下我终于看清眼前发出光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炸药!”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全是炸药 “卧槽!” 我脑袋瞬间嗡的一下,吓得浑身一阵乱颤,根本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是一声下意识的尖叫,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地上。 还是峰子眼疾手快,猛地揽住我的腰,我脚下刚刚站稳,可还没登脱身,随后峰子手中的狼眼手电灯光一闪,我顿时就感觉自己眼前景物一变,飞速的倒退着。 妈的,我竟然被峰子直接甩飞出去! “卧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重重砸到地上的时候,眼睁睁就就看见峰子等人身后的通道中瞬间喷出一大团火舌,连带着那些胸口闪烁着白光的士兵尸骸也瞬间被裹挟进去。 接着……就听一声巨响! 轰! 瞬间,整条通道内顿时被一团巨大的火团包裹,这么近的距离的爆炸声震得所有人耳朵瞬间失聪,一瞬间我就连周围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嗡嗡的蜂鸣声。 好在所有人反应及时,在爆炸的前一秒全部扑进了通道之中。但还没完,巨响之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整个洞穴都开始剧烈颤抖,头顶的碎石噼里啪啦不断砸落下来,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清醒死里逃生,赶忙站起身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只得拼了命的往前面跑,而身后则是一片片逐渐坍塌的落石,现在若是慢了一步都会被头顶的泥沙碎石或或砸死。 跑,只有跑! 眼看离通道口越来越近,可身后坍塌的速度也已经越来越快,其中有些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甚至还矗立着一具具深藏炸药的士兵,我们身上并没有附带明火,可等一接近这些士兵的时候,其胸口的引线就会瞬间点燃,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机关,在一连串爆炸声中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只能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剧烈的奔跑令我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却根本不能停下来,值得咬着牙关拼命向前跑。 近了,这条路的尽头理我越来越近了!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只见身后通道两边解释一连串幽蓝色的光亮,刚才还觉得很绚丽,可现在回头再看却完全没有任何没敢,闻到空气中刺鼻的硫磺味道,剩下的挚友无尽的恐怖。 这到底是谁设计的机关陷阱,这完全相当于人和坟墓同归于尽的地步! 而就在我这一愣神之际,突然就听到身后老五一声尖叫: “小心” 猛地冲出通道,一回头怵然就看见在我身后的转角处,竟然有亮起了一抹刺眼的白光,紧接着迅速和整条通道内的尸体连成了一大片,可我的左边,竟然是一条死路! 完了,这回全完了! 眼看骷髅尸体中的白光越发刺眼,耳边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呲呲’声响,我这心头登时一阵冰凉,心想这回肯定要撂在这里了,可悲的是这一连串的谜题我都还没有解开就这么草草被炸死,心里很是熬淘。 妈,儿子只能下辈子再孝敬你了! 而正当我准备面对死亡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阵生风,一回头没等我做出反应就见盛博猛地扑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作势朝我背后扑去,我的眼前瞬间一黑,接着…… 轰…… 一声巨响,眼睁睁看见一大团火焰从我眼前掠过,随后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处于急速下坠的状态之中,紧接着就感到后脑一疼,瞬间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前,好半天才适应眼前微弱的光线。随即,一张面容极度狰狞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好像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奈何脑袋里面嗡嗡作响,那个声音显得朦朦胧胧,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我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总有一个在我脑中不断盘旋,忽远忽近,逐渐逐渐我眼前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终…… “啊!”一声尖叫,我瞬间惊坐起来,还没等适应周围的光线,一张极为熟悉的人脸突然从我身边冒了出来。 “十三,你怎么样?” 那个声音极为熟悉,好半天之后我才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我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是老五,我刚想起身,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痛,用手一摸就感到一片十分冰凉液体粘在手上,等难道眼前才看清,竟然是满手的鲜血,而这时候身后也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叫声。 “别他娘乱动,老子给你包扎伤口呢!” 说话的是老板,紧接着我才看清在老五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峰子,另一个则是老胡,却唯独少了一个人。 “别找了,另外一个就躺你身边儿呢!”老五见我四处乱看,叹了口气,冲我努了努嘴,我这才看见那个叫盛博的人就躺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昏迷不醒。 “妈了个巴子的,这还没开荤呢就这么多人挂了彩,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啊!”老板一边在我脑袋上缠了圈儿绷带,一边低声破骂道。随即我才看看清楚周围的景物。 这是一个十分规则的四方形空间,在我左右两边的墙角位置矗立着这两尊灯奴装饰,灯奴手里托盘并没有点燃,而是放着两根冷焰火,将那两块儿区域照的如白昼般两眼,却是那种刺眼的蓝色,令人很不适应。 而在我头顶上隐约看见的是一张张绚丽多彩的壁画,不过火光太暗,究竟画的什么却实在看不清楚。除此之外在这个房间的四个角内还矗立着几支正熊熊燃烧的拉住,火光将几个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随着火苗的摆动不断拉长,显得十分诡异。 这应该就是这座明代古墓的大殿,但我们刚才明明是在那条充满尸体炸弹的通道里面,怎么转眼间又会出现在大殿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回过头,茫然的看了眼老五和峰子,见三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炸的破烂不堪,脸上和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此刻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包扎着伤口,见我看他们也没说话,只是气呼呼的啐了口唾沫,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大家都在气头上,你还是甭看了。”身后老板叹了口气,紧接着话音一顿,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你他妈的,差点儿把我们大伙儿害死你知道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章 古怪墓穴 “什……什么?啥玩意儿叫我差点儿害死你们,我干什么了我?” 老板的话一下子把我问蒙了,好家伙,满打满算下到盗洞之后除了昏迷的这段时间外,我和老五才和他们见面五六分钟不到,还什么都没做就差点儿被满通道的尸体炸药炸成连渣儿都不剩,等醒来之后还没搞清状况呢脑袋就被蹭掉一层皮儿,现在脑袋还晕的忽的。ksany8uncsu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他娘的,老子还没你们几个算账呢,怎么反倒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 这他娘的明摆着不讲理啊! 回头又看了眼老五,却见他无奈的摊开手,叹了口气:“我和他们都解释过了,人家都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我去,你们到底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我更加疑惑了,急得直挠头。可等我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哼, “还跟老子装糊涂是吧?”老板狠狠拽了一下头上的绷带,疼得我一激灵,嘴里骂道: “你他妈的,我说你下来之后乱几把跑什么,半天也看不到个人影。好不容易看到你了,怎么叫你也不答应。 他妈的,说到这里老子就来气,要不是你乱跑触动了机关,通道里那些尸体里的炸药根本就不能触发,老子他妈还至于被弄成这幅熊样?现在可好,甭说主墓室了,连他妈怎么出去都是个问题,你说该怎么办?” “说话就说话,你他妈的轻点儿成不,脑浆子都快给你挤出来了。唉,你先等会儿……什么叫从下来之后就看不见我人影? 这话老子还想问你们呢,老子从盗洞下来之后就他妈连个屁都没看见,我和老五莫名其妙的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盗洞,没有墓墙,还差点被他妈一堆虫子给咬死! 现在你竟然还舔着逼脸说什么追了我半天,老子在下面溜溜儿转了好几圈也没听见你们叫我。还说……说什么我把你们还害成这熊样!你他妈糊弄鬼呢?!” 我越说越来气,指着后脑勺的伤口一字一顿的喝道:“你们脑子是不是被洞里面那些炸药给炸傻了?看好了,是我,是老子先撞见的你们,还没说句话就被你们拉着跑,还他妈差点被炸死的人,是我懂吗,艹!”这一大声说话顿时就感到脑袋一阵刺痛,疼的直冒冷汗。 可老板等人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气氛安静的甚至有些压抑,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呵呵,那个人穿的衣服和你一模一样,那照你的意思,还是老子我故意糊弄你喽?”老板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接着就见一边儿的老五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语气略显声音的说: “当然,也可能是你们看错人了也说不定?我和十三从盗洞下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你们,而且你们说是十三触动了机关,这个根本就不成立,这段时间十三一直都跟我在一块儿,根本没有时间发现你们,而且还故意触动机关。” 他的声音一顿,又再次说道:“而且,就算看到的也应该是我和十三两个才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在墓道里,你们仔细想想,究竟是不是看错了?” “停停停,咱大伙儿有吵架的时间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是我害得你们?”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由挠了挠头,叫了一声。 随后老板紧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咬牙切齿讲述了他们从下到盗洞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儿,而这个故事却让我十分震惊。 老板四人先我一步进入盗洞之后,一切正常,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从盗洞里钻出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已经被人打穿的墓墙,而背后也不是什么挂着长明灯的石墙,与我和老五下来之后看到的场景完全不同。 几人离开盗洞之后并没有等我和老五就顺着打穿的墓墙进入了大殿里,在里面儿简单勾画了解了下内部构造之后却发现我和老五一直都没有下来,正想回到盗洞里看看我们到底下来没有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刚才来时候那面已经被打穿的墓墙和盗洞全部都消失了,原来的位置竟然变成了一条幽深漆黑的甬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不禁皱了下眉头,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墓墙竟然变成了一条甬道,而且他敢断定,几个人绝对没有离开那个大殿,而且墙角竖立着的几支蜡烛也证明他们并没有走错地方,但至于大殿为什么转眼间就变了模样,却实在想不通。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老五也不禁互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沉。 很显然,老板他们所经历与我们所经历的几乎完全吻合,刚开始所看到的东西转眼间却变成了另外一幅场景,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和灵异事件。 这个墓穴,确实有问题! 接着老板四人小心翼翼的顺着那条甬道出来之后,却发现左右两边皆还有另外两条通道,来的时候所有人身上并没有任何通讯设施,手机在地下也根本没有信号,完全联系不到我和老五。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另外一条甬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衣服破破烂烂,里面棉絮翻飞,其背上还背着一把猎枪的人影转眼间从他们眼前的甬道中冲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我心里一惊,很显然,老板他们一定是将看到的那个人影当做是我,在这六人里虽然不仅仅只有我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但是穿着羽绒服却背着一把破旧的抬牙子猎枪的人却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他们自然就以为所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时间我和老五却被困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那条通道里,更别和说在他们冲过去却并一直都没发现他们! 这根本就说不通。 可等所有人追上却之后却发现那条甬道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脚步声也瞬间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不不存在一样,之后那个人影就好像故意在躲着他们一样,经常十分诡异的从各个通道中匆匆出现,等接近的时候却转眼再次消失。 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这些都不是什么善茬,从下到盗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将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哪儿还有闲心去跟你捉迷藏。到最后几个人也没了性子,各种破骂之后准备原路返回,尽快找到主墓室。 而当所有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刚才那个人影突然就从所有人眼前的另外甬道中冲了出来,见到他们转头显然一愣,随即逃也似的掉头就跑。 之后等他们一边追一边喊,就在眼看要追上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见那个人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紧接着火光一闪,矗立在各处通道瞬间闪过了一连串的白光,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光就以野火燎原般迅速扩散,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可就当所有人为了避免被爆炸波及转身逃跑的时候,然而诡异的是那个人却又一次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黑气 一下子,我这心里就翻了个个儿! 我去他吗的,老子长这么大可还是头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狼啊,他娘的好巧不巧还搁着时候,这不要我亲命呢吗! 卧槽,就那白狼那牙口,要不是咱穿得多,恐怕就那么吭哧一下,哥们儿这整条麻杆儿似的胳膊瞬间就他妈得报废! 哥们儿我可还是单身那,连个女票都还没有,寂寞的夜里就靠着一双手过日子呢,这要是被报废了,我他娘还活不活了! 眼看三双闪耀着绿光的凶狠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刹那间,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就要被那只白狼拽出洞外,满满都是被这些早已经饿红了眼的畜生活生生咬成碎块儿的情景,鲜血四溅,最后血流成河,我仿佛都闻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儿。百度搜索: 这一幕刹那间就把我给吓蒙了,全身僵硬的连指头都忘记动一下,脑袋一片空白。 而就在我愣神儿的这一刹那,通道内越来越多的野狼冲了过来,离老远儿就能听见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嚎叫声,吓得我大腿之直转筋,想要动弹可是双腿根本不听我使唤。只得眼睁睁看着通道中一双双犹如灯泡儿一样闪亮的眼睛逐渐理我越来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这群畜生凶悍的低吼。 嗷……嗷…… 一时间我已经吓的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就听身后一声巨响。 砰! 当即我就感到头皮一热,眼睛的余光就看见自身后猛地窜出一大团火舌。听声音就能听得出来,那应该是一把枪,声音及其粗糙,好像是峰子带来的两把抬牙子猎枪之一。 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枪声响起的同时,眼前那是死死咬着我衣服的白狼连哀嚎都没发出,就瞬间被枪膛中喷涌而出的铁砂在这么近的距离将脑袋炸成粉碎,顿时鲜血四溅,两边的石壁上到处都是鲜血和淡黄色的脑浆,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只见,我甚至还没反应,头狼一死,瞬间就吓得另外几只野狼呲着牙,在不敢靠近,不过依旧伏着身子死死盯着我们、最终仿佛知道不是对手,在一阵嚎叫声中瞬间四散,而我却被吓的僵直的站在了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你他妈还傻站着干什么呢,赶紧进来!” 见我愣神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这才让我回过神儿来。可还没仔细听说话的是谁,却突然感到有些奇怪。 那些本来向左边逃跑的狼群突然又冲了回来,吓得我一跳脚,可那些野狼好像并没有袭击我的意思,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好像遇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威胁,瞬间从我面前飞驰而过,就连叫声也变的及其哀嚎。 而紧接着我也感觉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右臂开始下意识的颤抖起来,心里一阵阵发慌。趁着狼群乌央乌央的在我面前飞驰而过,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虽然并没有看到通道中有任何的东西, 但心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后脊梁直发毛,好像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这里过来了,速度飞快! “还他妈愣着,赶紧进来啊!” 身后那人急了,走过来拽了我一下,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片漆黑的通道中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不过通道内连一丁点儿微风都没有,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诡异。 难道是我听错了? 而就在我刚准备往后推去,突然……又听到那阵呼呼的风声。 而这次,我听得十分真切,声音的来源理我并不是很远,应该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而且没过半秒那阵声音又来了,我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好意的预感瞬间漫上心头,全身也跟着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因为我听见,那阵声音离我非常近,顶多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我一下子就毛了,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从十米到五米的距离只用了不到一秒钟,速度非常迅速。 可我瞪大眼睛仔细去看,通道里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更加不可能是风! 那我听到的又是什么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我不禁胡思乱想,而下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我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正常。 我的右臂已经不断颤抖着伸了出去,我手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觉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将我往外拽,力气之大拽的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又来了! 就在我刚刚站稳,费尽力气将右臂给拽回来的瞬间,突然听到耳边忽的一下,紧接着眼睁睁看见一大团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如一阵风般瞬间从我眼前掠过,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尸臭掺杂的气息, 就在那阵黑风从我眼前一晃而过的瞬间, 而这个时候我眼睁睁的看见,在我眼前一只跑在最后的小狼崽子瞬间被那团黑气裹住,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嘎吱……嘎吱…… 还没过一秒我就眼睁睁看见刚才那条灰狼全身的骨头尽断,整个身体如同被揉成一团的橡皮泥,裹成了一团,就在我眼前,眼睁睁看见一条不大不小的狼崽子逐渐被黑气覆盖,最终被彻底吞噬。 一刹那,我的右臂顿时开始剧烈刺痛起来,好像有无数根钢针穿刺着胳膊上的所有神经,根本令人难以承受。 巨疼之间我迎面仿佛看到在黑风中突然伸出一大团漆黑的东西猛地向我扑来,令我根本顾不上反应,但我总有种感觉,如果被这个东西拽进那团黑气里,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可我现在,已经连任何动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理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条触须即将碰到我脖子的时候,突然背后一紧,整个人直接被拽飞出去。 随后就听轰隆一声,石壁上的暗门瞬间闭合,与此同时我仿佛听到暗门后面那东西一声惨叫,一个漆黑的东西瞬间被闭合的石壁夹断,掉在地上。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右臂的刺痛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好一会儿我才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声:“卧槽,刚才你他妈不要命了,卖什么呆儿,赶紧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幽灵冢 在我眼前,是一幢偌大的石殿,规模实在不小,足有百十平米。 大殿的四个角放置着数根燃烧着的蜡烛,火光微弱。就连墙壁上的灯座里也分别点亮了几根的冷焰火,淡蓝色微弱的火光将整个石室照了个通透,大致可以分辨出整个石室的内部结构。 这显然是座一等一的明代大墓,建筑结构下方上圆,整个石室的下半部分四方四正,见棱见角,极为整齐,上面的形状呈半弧形,犹如蒙古包的顶棚,角落相接处是蟹爪纹式的石板混合金线相接,做工精细仿佛浑然一体。 在石板低端还挂着一排不大不小的风铃,饶是过去数百年时间,风铃依旧没有任何腐朽的痕迹,微风一动,瞬间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响声,犹如鸟叫一样,清脆悦耳。 头顶的大宏顶隐约看见一张壁画,不过距离太高,从下面看上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石殿中央笔直矗立着四根粗细相同的圆形石柱,柱上还嵌刻着各种浮雕,不过石柱腐化严重,有一部分已经坍塌,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刻着什么,只能大概看得出浮雕的内容大不相同。 仅剩下的一根比较完好的石柱上面也只能大致分辨出几处山峦,山峰上也云雾缭绕,一条巨龙盘旋在整根石柱上,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甚至连随风飞舞的触须都清晰可见。可见雕工之精细,在那个朝代亦相当于极品。 只不过可惜的是几根石柱上面什么也没有,柱子也并没有顶到头顶的大宏顶上,石柱顶端也没有防止任何珠宝明器。 除此之外在石柱上面不同的地方都嵌有一个灯台,不过灯台的方向却是歪七扭八,并不整齐,也没有指向同一个方位。 有强迫症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适应,就好像石柱被人移动过一样。 但是石柱下面却是完好互损,没有任何划痕,分明就是在建造墓穴的时候就是这种摆放方式,不知道其作用为何。 而在我们正前方的墙壁上也有着一张壁画,壁画之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画着的是一处宴席,中央空地上几个宾客站在一排,往前方不远处的壶里面射箭,地上还散落着几根没有投进去的箭矢,俗称投壶。 这种投壶游戏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宋代以后,投壶游戏逐渐衰落下去,不再像汉唐那样盛行,仅断续地在士大夫中进行。而到了明朝这种游戏出现次数更是抄的可怜,并不为人所推崇。 这张壁画中几个投壶的人形态各异,有欣喜,有沮丧,有庆幸,还有一个人落寞的走回座位,台下的宾客谈笑风生,相互敬酒。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抬着各种吃食恭敬的放在几位宾客的座位上。 画中每个人的表情画的惟妙惟肖,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只不过略有些遗憾的是,有些人物仅仅只是白描,还并没有上色。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热烈,笑容也显得十分僵硬,显得有些虚伪。 除此之外,整座石室内再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偌大的石室显得空空荡荡,十分冷清。 见状我不禁看了一眼老板等人,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冥殿里面……咋可能没有棺椁?” 按照这种装饰和石殿的大小,显然不会是座耳室那么简单,应该是座正殿才对。可诡异的是,整个石殿内分明没有任何的棺椁,可却在四根石柱下面铸有一张棺床,只不过棺床上面却连一张棺材板儿都看不见。 按理来说,安葬棺椁的墓室大小取决于整个冥殿的大小,甭管是独葬也好,合葬也罢,甚至连衣冠冢都该有埋葬的地方,而那四根石柱下面铸造的棺床显然是为了放置棺椁而来,可为什么上面连个棺材板儿都看不见。 我心里咯噔一沉,难不成被几十年前来得那些人给盗走了? 可仔细一想这显然不可能啊,我们下来的盗洞就那么大,谁有那本事能把一整张棺椁从那狭小的盗洞中给抬出去? 而且就算抬出去了也没啥卵用啊,就算那棺材板儿再值钱,可你把这玩意儿倒出去有人敢收,这么大的东西本就眨眼,没准儿你前脚出去后脚就该被雷子给盯上了。 这不脑袋抽了吗,根本得不偿失啊! 而且照棺床上的塌灰厚度来看,貌似打一开始这上面就没有放置什么棺椁,而且地上也没有拖拽之后留下的划痕,只不过地上却留有几根已经抽过的烟头儿,光秃秃的烟屁股已经落满了灰尘。 而这种做工粗糙,甚至没有过滤嘴儿的烟卷儿我从来就没见过,等隐约看到烟屁股上那半个‘海’字的时候,我心里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之前那些人留下来的。 可等我又仔细看了整座石室的装饰风格,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座空间极大,建筑考究的墓室里面竟然没有棺椁,难不成除了这个石室之外还有一座更大的墓室用来安葬棺椁? 在场的所有人各自吃惊不已,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情况。我又看了老板一眼,不禁皱了下眉头。 貌似,有古怪! 打从我们下来开始整个墓穴就透着一股子奇怪的气氛,就刚才我还和老板等人吵了一架,骂这老几巴登不仗义,一下来就他妈跑没影儿了,我和老五还他妈差点死在里面。 老子稀里糊涂被你们给骗过来,还啥啥没搞清楚呢,一下来连他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差点儿被摆了一道儿!要不是哥们儿激灵,早他妈被那些虫子活活咬死了! 老板也气得够呛,直骂我和老五事儿做的不地道,老子在下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看我们下来,在墓穴里面手机没有信号,又没带步话机,根本联系不上我们俩。 最后愣是在墓道里稀里糊涂饶了好几圈儿才隐约听见石壁后面有人的说话声,这才发现是我和老五,之后的事情我也清楚,尸鳖退散,狼口脱险等一幕幕仍旧让我胆战心惊。 之后还问我和老五这半天跑哪儿去了,我将自己和老五在墓穴中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引来老板一阵唏嘘,根本不信我说的。所有人下来的分明是同一个盗洞,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净瞎扯犊子。 妈的,本身来这儿就憋着一股子火,一听这话气的肝儿直颤,一撸袖子差点儿和这老几巴登打起来。 去他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老子拼死拼活到头来还落得一身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老五更是气的和老板那老几巴登对呛了几句,直冒肝火。 最终还是被老胡等人急忙拦住,递给我和老五一根儿烟让我们先消消气儿,之后又听我仔细复述了一遍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人这才皱了下眉,沉吟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见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等我又问了一遍老胡等人心里却咯噔一下,他们这些人几乎转变了整座墓室,但是我所去过的那条排道和石缝中所看到的那些骷髅士兵他们根本连见都没有见到过。 而我们从石缝中出来的那条甬道他们也曾路过,只不过谁都没有看到那个出口。 难不成,我们两拨人走的,根本不是同一条通道? 老胡狠狠吸了口烟,直勾勾的看了我一眼,沉吟道:“十三,你该不会撞上幽灵冢了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壁画 幽灵冢其实分为两种,一般的幽灵冢是说因为某些原因,墓中并没有安葬死者正身,仅仅只是埋葬了几件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或者其他衣物的坟墓,借占死者生气儿,当做死者就埋葬于墓穴之中。(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俗称的衣冠冢。 因为古代的人讲究个入土为安,可墓中并没有尸体存在,一些迷信的盗墓贼就认为是死者生前久积阴德,已经得道成仙;又或者死者生前造孽太多,不予轮回,只能化为幽灵永久存在于墓中,不见天日。 而且古代科技并不发达,那时候人们的都十分迷信,相信世上存在各种神魔鬼怪,时间也存在各种鬼神传说。 再加上在墓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一些胆小的盗墓贼难免会将这些事件归功于墓主人不想被人打扰,久而久之这些诡异的衣冠冢就被叫成了幽灵冢。 这一种说法已经很是玄乎,但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匪夷所思的说法:是说整个坟墓在数百年来不见天日的地下已经逐渐有了灵魂,这可是死者的家,不想被外人打扰。 所以就在原有墓道的里面儿又设置了一层并不存在的墓穴,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盗墓贼,将其在无尽寻找出口的恐惧中活活耗死,免于惊扰墓中死者。 而在外人看来,那些人只不过是在一个地方来回绕圈儿,不过怎么叫他都不答应。 这种说法,其实和鬼打墙倒有些类似;当然这也不排除墓穴中本就存在机关或者扰乱人神经的有毒气体,不过那些悲催的盗墓贼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机关之中的可能,最后落得个惨死墓中的下场。 除此之外,还有些人认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幽灵冢,一切都只是那些盗墓贼的幻觉而已,是意识中所产生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这种说法与之第一种,因太过玄乎,并未广为流传,只存在于一些思想保守的老辈儿身上,而且中,就有老板。 老板深表认同这种说法,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玩文物都是有神韵的,说白了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它也有着自己的思想。 文物既然有神韵,那么埋葬这些文物的古墓自然也会有,老板还想当然的认为我和老五所经历的其实就是这座古墓在作怪,只不过我们在那些已经化为干尸的士兵面前说了些软话之后这才放了我们。 当然,他这种说法我是不会相信。还什么古墓会有神韵,哥们儿我老家的房子都住了三四十年了,早上撒泡尿儿的工夫也没看见炕上凭空多出来几沓子红票子啊。 他娘的,这房子又不是什么海螺姑娘,还给你洗衣做饭,这不纯属瞎扯淡吗? 老板见我不信,也懒得搭理我,哼了一声蹲在一边儿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其他人尴尬的笑了下也没接话,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而现在,在我们眼前却又遇到了另外一个怪事儿! 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处石殿显然不是这座明代大墓的墓室,不免没有殓有任何的陪葬明器,而墓床上也连个棺材都没有。 相反,而在我们之前曾经来过的那些盗墓贼显然也到过这里,靠近石柱一面墓墙边上还紧紧贴着一具已经化为干尸的尸体,整个人悄然于灯光找不到的暗处,不仔细看还这没有发现。 等我们离近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是被钉死在墙上,在他周围竟然还伸出数十把锋利的钢刀,绝大部分已经直接穿过那句尸骸的身体,直接将其活生生钉在了墙上,和石壁融为一体。 而那具尸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腐烂,轻轻一碰已经脆弱不堪的衣服纷纷抖落下来,只剩下一具狰狞的骨架。 顺着那个人脑袋的方向我们还看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口就矗立在墓墙上面,那个人的右胳膊身处于圆口之中。 这显然是个机关,看样子这具尸骸在死之前就在摆弄这个机关,不过没成想却被墙上刺出的数十把刚到捅了个对穿,活生生被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最终失血过多直到死亡。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赶忙将在石壁周围乱摸乱碰的手收了回来,谁也不想像这具干尸一样,像被穿成烤串一样被钉死在墙上! 再看眼前这座石殿,怎么看怎么感觉越发诡异,却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我再仔细看了一遍这座石殿之后,我才惊恐的发现: “卧槽,这个墓室里竟然没有墓门!” 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其他人一阵惊呼,是的,整个石室内四壁完好无损,没有一丝缝隙,仅仅只有我们身后那座暗门存在。 难道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只不过是一个隐藏在墓道之中的暗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墓室? 可这根本不可能啊,谁有闲心会在石壁里面修建一座占地面积这么大的暗道,可这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既然这样,那么修建这个暗道的目的何在,难不成就是为了彰显修建工匠的技术高超,特意增加工程量? 纯属放屁! 而且如果暗道就这么大的话,那么主墓室岂不如宫殿一般庞大? 修建这么多东西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咱先不说,就说这么大的工程所耗费的金钱数目就不在少数,而且看这座墓室的装潢摆设也根本不是什么皇家墓室,而且却又十分巨大的,怎么看怎么显得不伦不类。 这种排场也根本不可能安葬什么皇上,太后之类的人物?最多也只是一些亲王或者将军之类的人,可在制度之下他们怎么可能修建的出这么大的墓穴? 一时间,我脑袋变得一团乱麻,总感觉好像哪个地方看错了,一定漏了什么东西,可以将眼前这一切解释清楚,可是却半天也想不出来。 是哪儿,到底是哪儿错了呢?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急得直皱眉。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就听到老五咦了一声。 “咦,你们发没发现,这是石壁上的壁画有些古怪嘿。怪喽,壁画上的所有客卿都在,却唯独少了一个人……” 还没等他说话,我这心里忽的咯噔一下,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是的,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