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喜当爹”
    我叫冷峻，今年二十六，辽滨市郊新金县人。
    中专毕业后，我留在这座繁华的海滨都市打工，厨子、保安、勤杂工我都干过。去年失业，我用自己这两年攒下那点可怜的存款买了台二手“吉利自由舰”，然后我就成了一位光荣的“滴滴”司机，你也可以说我是黑车司机。
    俗话说，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那天下雨，我看路边有个老哥没带伞站在那儿可怜巴巴地打车，我就高高兴兴把车开到他身边问他走不走，老哥嘿嘿一笑说了声“我等的就是你这热心肠”，然后一台写着“交管局执法”的面包车就过来把我挡住了。
    我他妈的被钓鱼了，什么时候拿出五千块钱，什么时候可以去交管局领车。
    回到我租房子的小区，我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小店买了烧纸，照着罚款单上的签名给那钓我鱼的孙子烧过去，希望阎王爷早点把他收了，然后我就回家给那些固定时间包车的客人们群发短信，告诉他们我拿不出五千块钱，这活干不下去了。
    电话打完之后，我的微信突然收到一笔五千块的转账，给我发钱的人名字叫作“蝴蝶”，她是我们这里“花样年华商务会所”的“大妈咪”，也就是最大的鸡头子，今年二十七岁，跟她同居的那个男的是我们这道上一个挺有名的人物。
    这个女人是我跑活时候认识的，我每天晚上两点半都要去她那给那些喝到不能回家的客人、少爷、公主当代驾，这算是我的一个兼职，蝴蝶那台英菲尼迪我也开过，俩人没事儿也会聊上几句。
    我被这雪中送炭的钱吓了一跳，赶紧打字问：“蝴蝶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那天问你想找什么样的媳妇，你说要是以后有钱了，一定得娶个长得跟我一样漂亮的，我把这话当真了。现在我不用你有钱，我倒贴当你媳妇行不行？”
    “姐，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咋还当真了呢？泰哥要是知道这事儿，他得弄死我！”
    “弄不死了，你泰哥昨天晚上喝多了跟人打架，拿刀捅了一个维持秩序的警察，结果被后面来的特警当场击毙了。”
    我勒个操！我的预言又准了！我早就说这个泰哥啥事都好，就是喝点酒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这他妈连警察都敢捅，这不等于自杀么？
    我都被这离奇的故事整愣了，蝴蝶这时候又打字过来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女人，其实我也没看上你这种跑黑车的穷光蛋，但我肚子里怀了泰哥的孩子，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他延续香火。和你结婚纯粹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让他能有个正常身份，等孩子生下来咱俩就离，结婚之前我给你二十万，离婚之后再给你二十万，期间每个月还给你发五千的生活费。”
    这是什么情况？我今天学雷锋做好事，让个王八蛋钓鱼扣车，紧跟着就有个当妈咪的请我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爹，我这是惹到哪路神仙了？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把我这辈子学会的骂人话全都打到了对话框里，但正当我要点发送按钮的时候，她那边先发来的一句话却把我的火气浇灭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我就马上换个人，假结婚十个月拿走四十多万，有的是人愿意干。
    这倒是啊！四十万虽然不够在辽滨市区买房子的，但带着这些钱回农村我就是老家的大爷，什么样的大姑娘我不得随便挑啊？
    我心动了，赶紧把字给擦掉，问：“蝴蝶姐，你咋想起让我干这事儿了？”
    “因为我刚才接到公安局的电话，我觉得自己这辈子过得太惨，准备跳楼跟着你泰哥一起去，但我接你电话知道你连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你比我过得还惨，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觉得跟你假结婚过十个月，我会越来越坚强的。”
    “姐，你这是骂我呗？”
    “就骂你怎么的？刚才这上面显示半天‘对方正在输入’，难道你不是在那打字骂我啊？别他妈的废话了，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撤回转账！”
    “别！你赢了！我答应！”
    “那就赶紧把钱收了，然后开车拉着你的行李搬到我这来住，我希望我孩子出生后邻居会告诉他，你不是没有爸爸，而是你爸妈离婚了。”
    我去你妈了个逼！你……得了！人穷志短，为了四十万，我忍十个月吧！
    取钱去交管局打点一下那帮王八蛋，我开着我的破车来到蝴蝶家，她家住在名贵山庄富贵园，是一套装修非常豪华的三室一厅，面积大概在150多平方左右，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她家这套房子没有二百万绝对买不出来。
    此时的蝴蝶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给我开完门就坐到沙发上继续化妆，嘴里还哼着小曲，我看到她这样子，瞬间就明白什么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心里都开始有点同情那个倒霉的泰哥了。
    真他妈狠啊！人家跟你同居那么多年，现在他死了，你就算是装，你也得哭两下给别人看看啊！
    蝴蝶转头看看我，道：“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把你行李放到客房去吧！这十个月你就住在那屋！”
    “啊？咱俩……不住一个屋啊？”
    “怎么？你还想上我啊？”
    蝴蝶是个真正的大美女，长得特别像演电视的孙俪，而身材比孙俪还火辣，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不想上啊？
    被她这么一问，我的脸突然红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哪知她却是不屑地切了一声，道：“请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花四十万雇来假结婚的，不是我花钱雇来解闷儿的鸭子，我还不至于那么亏！”
    “我……”
    “好啦！你家住在新金县，开车三个小时就能到吧？我已经把先给你的二十万准备好了，你今晚就回家把户口本拿来，明天上午十点直接去民政局跟我登记。对了，咱俩这假结婚不用办酒席，这事儿最好不要跟你家里人说，你就说拿户口本过来是为了办暂住证的就行！” 

第002节 厕所遇到鬼
    我他妈的要是告诉我爹妈自己被个婊·子买去给肚子里的野种当爹，完事儿这婊·子还用这种口气不让我上，那我才是个傻逼呢！得了！不让上就不让上吧！俩人在一个屋檐下过，说不定哪天你就让我上了！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从家里骗来的户口本来到民政局，蝴蝶已经提前到了，办登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真名也叫“胡蝶”，只是字的写法不一样而已。
    手续办好，我问蝴蝶咱俩去哪儿，本以为她怎么也得跟我这新郎官出去吃顿饭，哪知她把存折给我后，撂下一句“我得去墓地给泰哥选个窝”就开车走了，我瞬间就觉得这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着、咆哮着。
    即便咱俩是假的，你他妈的现在好歹也是我的合法老婆，你至不至于在咱俩登记这天去给泰哥当寡妇啊？你他妈的就不能给我点最起码的尊重么？
    来到银行，我把那二十万转到自己卡里，刚刚当上有钱人的我决定拿出一万块钱来安抚一下我这颗严重受伤的心灵，得找个漂亮的小娘们儿替蝴蝶跟我把洞房花烛夜给过了，于是我就开车来到了花样年华。
    我他妈的就在你手下找！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我虽然在这里干了挺长时间的代驾，但这大门我却真是一次都没进过，我本以为一万块钱来这玩一次怎么也够了，但是进去之后我却发现自己有点天真。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为了在那个曾经雇我当代驾的小妈咪面前装个逼，她问我要什么样的包房我就说当然要最好的，可是最好的包房最低消费是8888块，而他们这里随便一个坐台的台费就得一千块，出台更是得三千以上，我的预算根本就不够啊！
    这可怎么整啊？那四十万可是我卖身换来的，下次结婚我就得成再婚了，要是再拿出一万来，我就太对不起自己，我……有了！我就说自己约了客人，不方便找坐台的，然后把我老相好叫来不就完了么？五百块钱包她一天一夜，她得乐得蹦高！
    我的这个老相好名叫“红姐”，今年三十三岁，现在是花园山上的站街女，因为是新金县老乡的缘故，我经常去照顾她的生意，俩人也是无话不说，我把她当成了大姐，她把我当成小弟，别人找她都在树林子里打野战，而我找她都在她租住的小平房里，这是我的VIP级待遇。
    打去电话一个多小时，坐公交还得徒步两站省一块钱的红姐终于是来了，她一进门儿就问我是不是中彩票了，我把事儿跟她一说，她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等了片刻，服务员把我点的那份“至尊午餐”端了上来，同样没见过世面的我俩看到那些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食材，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吃，最后我决定先从那盘生牛肉下手。
    这玩意我见过！我们村有一户姓金的朝鲜族，他家吃牛肉都是生着切条，然后打上一个鸡蛋拌着吃，有钱人吃东西讲究原汁原味，估计这是一个原理！
    看我吃这个，红姐也跟着吃，可当我俩强忍着恶心把生牛肉咽下去，开始讨论有钱人为啥口味这么重的时候，一个厨师却推着带灶台的小车进来问我俩牛排要几分熟，我俩还没等说话，那厨师就一脸懵逼的指着盘子，问我俩该不是没等他来当面做就把这牛排给生吃了吧？
    听完他的问题，我瞬间就觉得我这肚子是翻江倒海地疼，赶紧起身跑出去拉屎，红姐也跟着我一起跑到了旁边的女厕。
    拉得正过瘾，我旁边坑里蹲着那哥们儿的电话响了，出于农村人的好奇本性，我就把身子侧过去听，结果我却是把自己给吓到了——这好像是泰哥的声音吧？而且他竟然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说……说他要等尸检解剖之后才能走！
    解剖之后才能走？他这是没有尸体不能去报到，在打电话跟黑白无常请假呗？
    我大白天遇到鬼，我……我懂了！他肯定是知道我和蝴蝶假结婚、知道我想占蝴蝶的便宜，现身警告我千万别动他的女人呢！
    我被泰哥的鬼魂吓了个半死，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我在那蹲到腿麻，我这才回过神来。
    而当我起身的时候，我却发现旁边坑里根本就没有人，我更加恐惧，赶紧拿出三根烟代替香烛在旁边坑点上，跪着念叨半天，保证我这十个月不会再打蝴蝶的主意，求泰哥再别来吓唬我了，然后才战战兢兢地跑回包间去。
    我一进屋，红姐就起身跑过来，问：“老乡，你咋一泡屎拉了一个多小时啊？这脸色都煞白了，你是不是拉急眼了？”
    “不是，我刚才……”
    “你先别说你咋拉急眼的，你先猜猜我刚才去厕所看到啥了！”
    “看到啥了？你该不是也看到鬼了吧？”
    红姐这一说，我脑袋又是嗡地一声，她摆摆手，道：“哎呀！社会主·义国家哪来的鬼啊！我刚才看到蝴蝶了！”
    什么玩意儿？看到蝴蝶了？她不是去坟地给泰哥选窝了么？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红姐，问：“你说什么？你看到蝴蝶了？你认识她么？”
    “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蝴蝶的？”
    “我听到有人喊她蝴蝶姐了！老乡，你不是说蝴蝶怀孕了，这才花钱找你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爹么？”
    “对呀！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她在厕所里问人家借卫生巾，说是自己来事儿没准备，老娘们儿怀孕能来事儿么？”
    对呀！来不来事儿是老娘们儿怀没怀孕的最大信号，她都怀孕了，她能来事儿么？
    我更懵逼了，转脸看了看红姐，问：“是不是重名了呢？”
    红姐摆手摇头，道：“我虽然没在这样的大场子里干过，但干我们这一行不管是大场、小场还是站街的规矩都大同小异。蝴蝶是这里最大的妈咪，这里不管是小妈咪还是公主，台妹，起假名的时候都要避讳着跟她重名，这是对领导最基本的尊重啊！” 

第003节 警察抄家
    红姐又看看我，很是认真的表情道：“老乡，我看在咱俩平时处不错的份上跟你多说一句，你可千万别不乐意听！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如果你跟我说这四十万假结婚的事儿是真的，那你可千万小心卷进什么阴谋啊！”
    我一下子就被红姐的话点醒了，忽然想到点什么，问：“红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你可千万小心卷进什么阴谋！”
    “不是这一句！前面那句！就是我问你是不是也看到鬼了，你咋说的来着？”
    “我说社会主·义国家没有鬼啊！我前几天回家看我儿子，我听说咱全县正在开展打击封建迷信专项斗争，我们镇的黄大仙儿被派出所抓走了，你们镇那个号称白素贞转世的王大仙也被抓走了，你说这级别的大蛇精都惹不起社会主·义专政机关，啥样的小鬼儿敢在这个世道现身啊？”
    这话没毛病！如果蝴蝶真的没有怀孕，那她雇我当爹的理由肯定是假的，泰哥很可能没有死，我刚才遇到的也可能不是鬼啊！
    见鬼的事儿我虽然是想通了，但我却被红姐说的这个阴谋吓得后脊梁发麻，我赶紧拿起电话想问问蝴蝶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当我按下号码后，红姐却是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腕。
    “老乡，你要给她打电话问究竟啊？”
    “对呀！”
    “你彪么？她是这里的鸡头子，那个张泰更是辽滨有名的大哥，俩人都算是道上的人，她要是真把你卷进什么阴谋的话，你打电话给她问究竟，这不擎等着让她灭你的口么？你不知道啥叫打草惊蛇啊？”
    对呀！我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我又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把手机扔到一边，将厕所里遇到的事情告诉她，问她我该怎么办，虽然我知道她比我也强不到哪去，但人家的岁数在那摆着，我多听听她的话肯定是没错的。
    红姐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我赶紧帮她点上，问：“姐，我该咋办啊？”
    红姐琢磨琢磨，道：“我们那五十块钱一发的炮山也没遇到过这么邪乎的事儿，你要问我咋办我还真不知道，但我觉得咱俩现在最应该干的就是赶紧跑，千万不能让蝴蝶知道咱俩已经看出她的蛛丝马迹来了！”
    这话也没毛病！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和红姐赶紧买单走人，上车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红姐的出租屋里，我们俩合计了一个多钟头，她说蝴蝶家实在是太危险了，建议我先回老家躲避，我觉得红姐说话很有道理，于是我就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开车回去拿行李，准备跑路。
    这个时间是花样年华上客最多的时间，也是里面的妈咪、小姐最忙的时候，她现在应该是不在家。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拿着蝴蝶给我那把钥匙打开门时，我发现蝴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家里有很多警察在翻箱倒柜找东西，蝴蝶身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女警察问她话，这娘们儿的警衔比那帮男警察都大，估计是个带头的。
    我一看到这阵势，本能地转身走，但正在搜查鞋柜的两个警察叔叔却同时冲上来把我按趴在地上，其他的警察也过来帮忙，一群人冲我喊不要反抗，我的脑袋又被吓得一阵空白。 

第004节 找个美女压压惊
    “你们干啥抓我啊？我……”
    “别废话！你叫什么名字？”
    “冷峻……”
    “冷峻？这是谁啊？”
    蝴蝶叹了口气，道：“哎哎哎！你们抓错人了！这就是我花钱雇来给我孩子当爹的那个，他就是我们那干代驾的一个黑车司机，跟张泰没有任何关系，我刚才不是都跟你们说了么？再说了，他就算是跟张泰有关系，你们十几个带枪的对付一个连反抗都不敢的窝囊废，你们用得着闹出这么大的阵势么？难道堂堂的人民警察就这么惧怕黑恶势力啊？”
    那个女警察走过来看了看我被男警察搜出来的证件，摆手让他们把我放开，问：“为什么要跟蝴蝶结婚？”
    “为了……为了……为了四十万……”
    “整整四十万么？”
    “对……不不不！先给二十万，离婚的时候再给二十万，中间每个月还给五千！”
    “你们用什么方式商讨的条件？”
    “昨天用微信说的……”
    女警察瞟我一眼，又打开我的手机看了看，这才摆手让其他男警察继续搜查，把手机和证件都还给我，说教的口气道：“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了！为了钱什么事儿都敢去做，连这种荒唐的假结婚你也敢答应，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呢？”
    蝴蝶不屑一笑，顺嘴接话：“在这个有钱就是爹的社会里，什么叫负责什么叫不负责啊？用网上那个作家慧吟的话说，既然遇到一个操·蛋的社会，那我们就得用扯淡的态度去面对它，你觉得这话有道理么？”
    那女警对蝴蝶的态度很不满，转脸道：“我让你说话了么？”
    蝴蝶毫不示弱，反问一句：“这是我家，不是刑警队的审讯室，我说不说话用你让么？”
    “你……”
    “怎么？又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啊？行啊！就像你们前天打死泰哥那样，一枪把我崩了吧！正好他不在了，我们娘俩活着也没意思，一尸两命够你们立功的吧？”
    “蝴蝶，你不要这么嚣张！你别以为我们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我们……”
    “行了！你这话吓唬没见过世面的他好使，你吓唬我好使么？从我十六岁开始坐台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跟你们这帮穿警服的打交道，劳教所我去过六次，中间还有一次因为组织卖·淫被判了三年。咱们可是老交情了，别人不了解你们的套路，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们么？你们要是真知道点什么事儿的话，你们早就把我抓进去审讯了，会跑到我家来做笔录、找证据么？”
    “你……”
    “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了吧？来来来！看在你也是个女人的份上，老师教教你应该怎么当刑警队长！你刚才通过问他那几个问题来确定他是不是冷峻，你其实暴露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我的微信号已经被你们监控了，我一会儿就重新申请一个，我非得气死你不可！”
    这是什么情况？连微信都让公安局给监控了？蝴蝶到底要把我带进一个啥样的阴谋里去啊？
    我被这段对话彻底吓傻了，而那女警察则显然是被蝴蝶的态度给激怒。本来她是想冲过去揍蝴蝶一顿的，但一个警衔还算大的男警察这时候却是拽住她胳膊，给她打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女警察看到后情绪渐渐平复下去，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完事儿就摆手让警察们带着搜查到的泰哥衣物走了。
    我说警察叔叔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呢？你们就这么好意思走了？就这么好意思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大门一关上，我浑身又是一阵哆嗦，蝴蝶斜眼看看我，道：“你有点出息没？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儿，见到警察抄家就吓得直打哆嗦，你说你至于不至于？幸亏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这要是有关系的话，你不得吓尿了？”
    “我……”
    “你不用怕！警察不管假结婚的事儿！他们这是奔着泰哥来的！”
    “泰哥？泰哥不是死了么？”
    我没控制住，脱口而出，说完这句话后，我又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上，幸好蝴蝶没从我这问题中发现我已经知道什么了。
    蝴蝶摇头一笑，点上一根烟，道：“泰哥虽然是死了，但闹市区袭警算是大案，警察肯定要对他手下的小弟一网打尽，这是过来找线索呢！”
    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挺真，但她说话的表情却产生了一个天大的疑问：泰哥要是真死了的话，你能用如此淡定的口吻说话么？就算是婊1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也不能无情到这个地步吧？
    蝴蝶把烟盒扔给了我，我强装镇定点上，她看看我那发抖的手，又翻了翻白眼，捂着脑门道：“真他妈的没出息！幸亏咱俩只是假装的！好啦！今晚的事儿的确是让你受惊了，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去上班，我找个美女给你压压惊，今晚你就在花样年华住，不用跟我一起回来了，算是我补偿你了，行不行？”
    “什么？找个美女给我压惊？”
    “对呀！你他妈的昨天还想跟我睡一个屋，我不得找个人给你放放，省得你打我的主意啊？”
    “我……”
    “怎么？你不想去啊？”
    我承认自己是个猥琐而龌龊的男人，但是，面对这不知到底为何的阴谋，此时的我却是一点色心都没有。不过，蝴蝶转脸一看我，我这小心脏便又要往嗓子眼里钻，于是乎我只得暂时放弃我的跑路计划，装作高兴答应她了。
    红姐下午的时候叮嘱过我了，别管蝴蝶给我下的到底是啥套，我在成功脱身之前都得保持淡定，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开着蝴蝶的英菲尼迪，我跟她回到了花样年华。和中午来这儿不同，我俩这次没从大门进，而是直接通过地下停车场内一部不起眼的电梯直达六楼办公区——全国各地的夜场都一样，小姐上班只能走偏门，这是为了防止被人民警察或是朝阳群众盯梢。
    来到办公室，蝴蝶打了个一个电话，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名叫“芳姐”的中年女人就恭恭敬敬敲门进来了。她今年四十冒头，是蝴蝶手下专门管新人培训的小妈咪，算是蝴蝶的左膀右臂，我在这里干代驾的时候也为她服务过。
    “芳姐，这一批新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这周已经安排她们跟着其他小组上台了，选台率挺高的，客人也比较满意。”
    “还有没有没上过台的？”
    “有一个！就是那个299号，百合。”
    “高台还是低台？”
    “低台。”
    所谓“坐高台”就是可以跟你办事儿的坐台，而“坐低台”就是只陪你喝酒唱歌，可以摸摸索索但不能办事儿的坐台。
    蝴蝶琢磨琢磨，问：“这都礼拜五了，怎么还没上过台啊？”
    芳姐一笑，道：“这个百合是兼职，本职工作是医院里的护士长，晚上下班之后直接过来，选台的时候客人嫌弃她浑身药味。”
    蝴蝶切了一声，道：“恐怕不止是浑身药味，还有一身贱毛病吧？是不是选台的时候故意哭丧着脸，不让客人选中啊？”
    “这……”
    “芳姐，我理解你为什么总包庇这些新人，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咱们这的公主有保底工资，而这个保底工资不是场子发的，是咱们驻场团队发的，总是有这样想混吃混喝的人在，这会影响咱们的收入，明白么？”
    “这……明白！”
    蝴蝶转头指指我，道：“一会儿就让这个百合陪他，酒里做点手脚，今晚就抬她上高台，窗户纸捅破了她就没有贱毛病了！”
    芳姐眨眼看看我，又看看蝴蝶，苦笑着道：“这……这样好么？”
    “什么意思啊？”
    “不不不，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不是在门口干代驾的冷师傅么？咱们这的规矩不是只有累计消费三十万以上的老客，才有资格碰这种自己不愿意的低台么？”
    “冷峻是我朋友，他帮我办了点事儿，今晚我请客感谢他，可不可以例外一次？”
    和我一样，蝴蝶一瞪眼，芳姐也很是打怵，赶紧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
    蝴蝶瞟她一眼，道：“可以的话就赶紧去安排吧！先找个包间让他玩，然后在客房部给他安排休息间，全都由我签单！冷峻，一会儿不用跟她客气，倒了之后直接上，今晚随便！”
    什么意思？迷奸呗？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听到她的话，我又开始害怕了，她满脸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道：“放心吧！能出来做这行的人，不管是低台还是高台都已经犯法了，事后只能破罐子破摔，不可能去公安局告你！我这是向着你才把这好事儿安排给你，你要是不愿意干的话，有的是人愿意！”
    那你就找愿意的人吧！犯法的事儿我他妈的不干，我……这娘们儿确实可怕，我还是先假装屈从答应她，然后再寻思怎么逃跑，跑之前我还得告诉那护士长她的阴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白衣天使坠落在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火坑！ 

第005节 前任大姨姐
    跟着芳姐来到四楼的KTV包间，她让我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趁着这机会静静地回想那些看过电影里的逃脱情节，研究自己的逃跑方案，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敲门将一个穿着青花图样短旗袍、搭配肉丝高跟的美女带了进来。
    正点！真他妈正点！就这一双大长腿就够我玩半年的了！
    和蝴蝶分析的一样，这美女不但满身药水味，态度也是十分恶劣，我还没等仔细看她一眼，她就漫不经心地给我鞠了个躬，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先生您好，我是299号百合，来自辽滨新金县，很高兴为您服务。”
    这是高兴啊？我们农村人吃白席的时候，说话的口气都比你招人待见，你……不对呀！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那美女一抬头，我俩瞬间就懵了。
    她不叫百合！她的真名叫王莹，跟我同岁，在辽滨三院内分泌病房当护士长，男朋友是个家里开连锁酒店的富二代，她还有个二十三岁的妹妹叫王倩！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王倩是辽滨铁路医院急救科的护士，因为晚上夜班不安全，所以就经常叫滴滴，完事儿就长期包了我的车。因为我俩的老家都在同一个镇子，所以我俩一来二去就成了对象，以前没谈过对象的她把第一次给了我，我也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三个月前的五一劳动节，觉得火候差不多的王倩就带我回家见了她父母。
    她俩的爸妈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对我还算可以，但是这个跟了富二代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王莹却横插一杠子，不但在酒桌上跟他那倒霉对象一起嘲笑我穷，回来之后竟然还把他对象一个开宝马的合伙人介绍给了王倩，王倩慢慢上了钩，我这段美好的爱情就这样被她毁了，别说现在我能认出她来，这逼娘们儿就算是烧成了灰，我都能认得她的那把贱骨头！
    我们俩就这么直勾勾地对视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先开口了。
    “你怎么干上这行了？”
    “我……我……”
    “五一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一个月八千多的工资，你对象还给你五千零花，你最愁的就是怎么能把钱花光么？”
    “我……你不就是个开黑车的司机么？你怎么会来这里消费，而且芳姐还说你是我们这大妈咪的朋友？”
    我能告诉她为什么吗？绝对不能！老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他妈的得把我五一时候受到的羞辱都加倍还给她，要不我都对不起老天爷这匠心独运的安排！
    想到这儿，我直接就把跑路和阴谋的事儿放到了脑后，翘起二郎腿往后一坐，把蝴蝶在家里给我那半盒中华拿出一支点上，道：“你知道啥叫低调不？”
    “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那倒霉对象一样，有点啥东西都得拿出来得瑟给人看啊？我实话告诉你，先前我说自己是跑黑车的，那是因为我想试探王倩和你家人到底是不是嫌贫爱富，你们给出的结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啊？得了！现在告诉你事情的真像也无所谓了！你听好了！我跑滴滴纯属个人爱好，我早几年就拿存款投资了我朋友的生意，现在我啥事儿都不用干，每个月干拿分红，今天还刚拿二十万呢！”
    “这……”
    我哼了一声，仰着头道：“知道为啥全国人民都瞧不起咱东北人不？就因为那些以你对象为代表的害群之马，彻底搞坏了咱东北人的名声！你说你找的是个啥玩意儿啊？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吃烧烤，不喝酒之前他是东北的，喝点逼酒之后东北就是他的，酒桌上你爹妈还没说我啥，他就开始教育起我来了，他算个啥玩意儿啊？在我堂堂冷老板的面前，他有排面么？”
    说完这话，我就觉得自己这两只耳朵特别热，按照老人的迷信说法，这应该是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吧？
    让我万万都没想到的是，我这段装逼的话音刚落，王莹就突然给我来了一句“借我十万块钱行么”，我又被她给整蒙了。
    “你说啥？你要问我借钱？”
    “就算是看在小倩的面子上，帮我一次行么？”
    “我上个礼拜开车路过婚纱店，我遇到小倩跟你介绍那头肥猪去拍照片，我他妈的难受得出去喝酒，醉得连我爹妈都不认识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小倩啊？”
    “你别误会！她俩先前是有结婚的打算，但是现在她俩已经分手了，小倩也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流了，你要是愿意帮我的话，我肯定会把你俩重新撮合到一起的！”
    “你说什么玩意？小倩还流产了？你还要把我跟她重新撮合到一起？你咋不让她带着孩子买一送一啊？你让我接盘啊？”
    王莹的话瞬间就让我火冒三丈，我站起来把酒杯给摔了，她被我的怒气吓得浑身一震，然后就哇地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样子还挺可怜的。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我要是一个月之内还不上十万，他们就要把我的裸照发到单位和我们村子去……”
    “十万块钱？裸照？你该不是借了新闻里说的裸贷吧？”
    “是裸贷，但这钱不是我借的……”
    “不是你借的谁借的？”
    “是杨天成那个畜生借的……”
    杨天成？这不就是她那个富二代男朋友么？她俩都快结婚了，这咋还拿自己媳妇儿的裸照出去借钱呢？他家不是挺有钱的么？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看到王莹这级别的大美女在自己面前哭，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起身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她将自己的倒霉遭遇哭诉给了我。
    因为经营不善，杨天成家的八家连锁酒店这两年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这小子家看着是挺有钱的，其实却造都是外强中干、入不敷出了。 

第006节 虚惊一场
    由于他家生意的现状过不了银行的贷款，他爹妈为了扭转经营就以高利为诱饵，非法向社会集资，结果两个月前公安部开始严打这事儿，他爹妈锒铛入狱，家里的生意彻底崩盘，杨天成虽然没掺和这事儿，但那些血汗钱被骗走的人却天天堵着他要债。
    和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不同，从小没吃过苦的富二代受不了这种折磨，杨天成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选择通过云南边境逃往缅甸，为了筹集路费，这小子临走前竟然还趁着王莹睡觉给她拍了裸照，然后以未婚夫的身份用王莹照片借了二十万裸贷，完全不知情的王莹就这样被他给坑进去了。
    要债的找上门后，害怕出丑的王莹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十三万存款全都还了，余下的七万每天都在涨利息，这下子又变成十万了。放债的威胁说，如果这个月还不上就要让王莹身败名裂，于是乎王莹就在一个同样偷摸出来兼职的小护士推荐下来这了——但是，清纯的她不想真的上台，所以每天来这的时候她都会往身上擦药水，只想拿每天五百块的保底工资。
    说完这些，王莹突然侧过身子抓住我的手，满眼的祈求，道：“冷峻，我知道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真得不想为了钱出卖自己，我求你帮帮我，行么？”
    “你找我借钱……”
    “我也不想低三下四找你借钱，可是我家亲戚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我也不认识能拿出十万块钱的人啊！”
    “你咋不认识啊？你给小倩介绍那个不就是么？你五一的时候不还说，这样的人你认识一大堆，按照小倩的长相都可以随便挑么？”
    “那些都是杨天成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他们家多数都被杨天成父母坑钱了，找杨天成要账的就是他们，他们可能借给我钱么？小倩和孙文斌本来都因为怀孕要结婚了，可杨天成家出事儿之后，人家就因为这桩婚事是我和杨天成介绍的而不干了，我……我这下子把我妹妹也坑了！”
    王莹的情绪算是彻底崩溃了，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我这时候没感觉到解恨，怜悯之心却变得更重了，我本是想伸手去拍拍她后背安慰她一下，但当我的手碰到她的身子时，我的色心却突然一下上来，这手不由自主地黏在她的后背上了。
    真漂亮！今天近距离仔细一看，我发现她无论是身材、长相、皮肤，都比小倩美多了！
    王莹光顾着哭了，完全就没注意到我的这只手，于是我就壮着胆子慢慢地动，那温软的感觉通过手心直达我心里，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爆炸了。
    就在我摸得过瘾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没好气地接了，电话是红姐打来的。
    “老乡！你跑了么？”
    “我倒是想跑，但我没跑了啊！”
    “那你就不用跑了！我确定这事儿是你走了大运，咱俩下午虚惊一场，你可以安安心心地靠十个月，等着拿那余下的二十万了！”
    “啥？你是不是疯了？还让我拿那余下的二十万啊？”
    我这句“余下的二十万”一出口，王莹马上抬起头来看我，我赶紧坐到侧面的沙发上，防止她听到电话的内容——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她跟蝴蝶不是一伙的，我也不能让她看出来“冷老板”刚才是在跟她装逼！
    红姐告诉我，刚才她接了个经常去找她的常客，这小子是个岁数挺大的地痞，她就当捎帮我问了一下关于泰哥的事儿。
    那人说，两天前辽滨中山路的酒吧门口的确发生了一起恶性袭警案，被特警当场击毙的主角也的确是张泰。但是，张泰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张扬，那小子也是个挺有名的大哥，多疑的警察怀疑被击毙的人是张扬，所以就拘捕了张泰手下的所有小弟，全市的派出所也都启动了严打时才有的预案，将辖区内有案底子的人都叫去了解情况，她接的这个常客刚刚从派出所出来。
    此时的红姐突然变身电视剧里的狄仁杰，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按照这个线索来看，你今天在厕所遇到鬼的事儿就可以解释清楚了，那个人就是张扬！”
    “张扬？那他说尸检之后才走，这是咋回事儿啊？”
    “这还用问么？”
    “这咋不用问了呢？”
    “人家俩人是同时生下来的双胞胎兄弟，感情比一般的兄弟还好，哥哥被警察打死了，弟弟不管有啥事都得等哥哥办完丧事才能走，这是基本的孝道。而警察的规矩是尸检之后才能把尸体还给家属办丧事，你把这两条联系在一起，这不就解释明白了么？老乡啊！现在电视里正在热播神探狄仁杰第四部，你就不能多看看、多学学么？”
    啥玩意？还真是受了这部电视剧的影响啊？
    我心里的疑惑虽然还没完全消除，但我却是被红姐的话逗乐了，又问：“我对电视剧不感兴趣，还是你来替我分析吧！红姐，按照你这说法，那她来事儿怎么解释呢？”
    红姐更来劲了，我在电话这头都能听到她拍大腿的声音，她道：“唉！这话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刚才也怀疑这点，所以我就去找了个专业人士帮你打听了一下，她说孕妇也有可能来事儿！”
    “什么玩意？孕妇还来事儿？你找什么人打听的？”
    “要房的服务员啊！刚才我那老客办事儿的时候没戴套，我去买药的时候问的！”
    “你说什么？办事儿没戴套？我他妈每次找你都加钱，你说只有我跟你办事儿的时候不用戴套，这他妈怎么又出来一个不戴套的了？合着你这是忽悠我，次次都让我加钱给你刷锅啊？”
    “我……唉呀妈呀！我电话没电了！我先挂了！”
    “你等等！别挂！你先给我说明白怀孕了怎么能来事！喂？喂？喂？”
    做贼心虚的红姐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着急搞清楚真像的我马上就想回拨，而一边听到我喊的王莹这时候却看着我接话了：“有少数孕妇激素分泌过多，怀孕的头三个月也会出现少量流血的情况，这不是真正的月经，医学上的叫法叫妊娠月经。以前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是现在因为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种现象已经越来越普遍了。”
    对呀！她是三甲医院的护士长，她这解释应该比药房服务员更可靠，要是按照这个说法，警察今天去抄家也是为了提取证物回去化验死了的人到底是张泰还是张扬，这事儿真的是虚惊一场啊？ 

第007节 警察扫黄
    想到这儿，我这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是落回到了肚子里，而王莹在我想事儿的时候则是一直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我。
    “你干啥这么看我啊？”
    “那个……你又赚了二十万啊？”
    装逼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绝对是一件能上瘾的事儿，我又不知不觉得摆出冷老板的架势，再次拿出那盒中华点上，道：“二十万对杨天成那种装逼贩子来说的确算是个大数，但这钱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数字，还值得你问一问么？”
    “你到底做得是什么生意啊？”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么？”
    “我……”
    她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我抬头一看，那场面差点把我吓尿了——二十多个警察就跟进村的鬼子一样，喊着“警察扫黄”冲了进来，而且这批警察还不是我刚才在家里遇到的刑警，而是穿着防弹衣、拿着冲锋枪的特警。
    去你妈的！你们真是闲的没事儿了！扫黄打非至于出动特警么？
    我小时候经常打架，派出所我去过很多次，跑黑车的时候也经常跟交警对骂，刚才我怕警察是因为我怀疑自己陷入了什么阴谋，现在老子的问题已经搞明白了，老子可他妈的不怕了！
    “抱头蹲下！不许动！”
    “我凭什么蹲下？我凭什么抱头？”
    “你说凭什么？凭我们正在扫黄！”
    “你扫黄管我鸡毛事儿啊？我哪黄了？”
    “你说呢？你是不是以为没脱裤子就不算黄了？我告诉你，按照司法解释，娱乐场所的有偿陪侍服务一样算是卖·淫·嫖·娼！”
    “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俩有偿陪侍了？”
    “你嘴硬是不是？好！我让你知道嘴硬有什么后果！”
    什么玩意？让我知道嘴硬有什么后果？昨天那钓鱼扣我车的龟孙子，罚款时候说的不就是这句么？
    两个警察这就要过来按我，而想起昨天的我一下子就急眼了，猛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那带队警察的鼻尖道：“你们凭啥动我啊？她叫王莹，跟我一起过来喝酒谈事儿，不是这里的坐台小姐，你们今天动我一下试试！谁动我我就给谁发网上，一毛钱一条帖子雇水军批判暴力执法，保准扒了你们这身狗皮，谁有胆先上？”
    我这一喊，警察全都愣住了，那个带队的明显是知道网络的厉害，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转脸对王莹道：“身份证带了么？”
    王莹明显是受惊了，吓得不敢说话，我赶紧接过话来，道：“谁他妈没事儿出门带身份证啊？你以为这里是香港啊？核实身份用得着身份证么？你们打个电话查查有没有这个人不就完了么？她是辽滨三院内分泌病房的护士长！”
    这警察明显是被我镇住了，他又看了看王莹，问：“你真是他说的王莹？”
    “是……”
    “辽滨三院的电话是多少？”
    “我办公室电话是6582002，护士台的电话是6582001，现在你打前台有人接。”
    那警察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王莹，让她打电话证明自己的身份，王莹战战兢兢按照要求拨通了电话，那警察一听前台护士喊她护士长，马上懵逼了——警察扫黄的时候虽然很凶猛，但他们最怕遇到的就是扫错人。
    那警察沉默片刻，赶紧摆手让其他人退开，陪着笑给我敬了个礼，道：“我们是例行公务，有点误会，希望您不要介意，我郑重地向你们二位道歉！”
    这警察的话音刚落，不知道啥时候站在门口的蝴蝶突然说话了，她的手上被人戴上了手铐，身边还站着俩拐着她胳膊的女警察。
    “光是道歉就完了？”
    “你给我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啊？高兴还不让说话啊？虽然我这次被你们抓到了现行，我肯定是要去监狱里呆着了，但是你们在这屋可抓错人了，他要是把这事儿往网上一报，你说你今天会立功受奖，还是会承担责任啊？”
    “你……”
    “我告诉你！所有场子都有后台，你们今天扫黄之前没打招呼，这就是不给我们大老板朋友面子，如果没遇到这事儿你立功受奖，但遇到这事儿了，你就不怕有人小题大做扒了你这身狗皮么？”
    “你……”
    刚才看到蝴蝶跟警察斗嘴，我觉得这娘们儿挺可恶的，但现在看到蝴蝶斗嘴，我突然觉得她就像过去敢惩奸除恶的女侠，我再一想家里被警察按趴在地上的事儿，我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灵感，我直接就捂着头蹲在地上叫起来了。
    那警察彻底慌了神，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头疼！叫你们打得！”
    “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告诉你，我们出来执法的时候可是带着执法记录仪的，你这样放赖我们可有理由抓你了！”
    这警察刚一说完，旁边那负责录像的警察就一脸无辜地看他，道：“队长，执法记录仪关了。”
    那警察吓得一哆嗦，道：“你说什么？记录仪关了？”
    小警察点点头，无辜的语气道：“刚才扫403的时候，那几个光腚耍酒疯的酒鬼看我录像，非说我是拍小黄片的，完事儿就上来抢我的记录仪。”
    “那你就把记录仪给关了？”
    “不关不行啊！执法记录仪开机状态最容易烧坏储存卡，就刚才那么拉扯，我要是不关记录仪的话，先前录下来的东西都没了！”
    “那你来这屋不知道打开啊？”
    “这不是忙忘了么……”
    蝴蝶一听她俩对话，直接哈哈笑了起来，道：“太好了！这下子老娘不用去蹲监狱了！冷峻！让他们带你去验伤，不管大夫怎么说，你就说自己左脸挨了一个耳光，右耳朵听不清东西、外加头晕，然后你就去医院躺着，公安局要发工资养活你咯！”
    这是什么套路啊？这……管他的呢！就按照他说的办！我得把刚才在家里挨揍的气全还给他们，还得把被那帮孙子扣车的气也出了，谁让他们都是穿警服的呢？ 

第008节 讹警察
    看我不起来，那带队的警察明显是火了，瞪眼喝道：“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妨碍公务，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不然我们就要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什么玩意儿？我已经妨碍公务了？行！乖乖回去也是犯，闹到底还是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他妈的还怕你了？
    我激怒了警察，警察也激怒了我，他越是喊话吓唬我，我就越变本加厉，最后直接躺在地上打滚，警察被我气得脸都白了，站在门口的蝴蝶却是笑得更欢了。
    “队长，我……”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要不是你关了记录仪，他敢这么嚣张么？”
    “我是想给你提建议将功补过，你干啥吹灰子瞪眼啊！队长啊！他说咱打他了，咱没开记录仪，但是这房间里不是还有个目击证人么？”
    那队长恍然大悟，马上转脸看向王莹，王莹那小胆子也真是没谁了，人家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哇地一声叫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强·奸呢！
    我的小祖宗！你五一时候蔑视我的勇气哪去了？你可千万别因为害怕把我卖了，要是警察找到我放赖的证据，进去之后他们能揍死我啊！
    带队的警察一看王莹是这胆子，马上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蹲到地上开始给王莹讲解讹警察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后果，蝴蝶想要讲话提醒王莹，可是学精了的警察还没等她开口就让那俩女警把她带走，我有点装不下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救星出现了——包间门口来了一个穿着打扮非常讲究的中年女子，大概三十四五岁，一看就是个贵妇，她的身边跟着一大帮随从，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见俩女警拖蝴蝶走，马上要求所有人打开手机给俩女警录像，然后亮明身份，说这个中年女人就是花样年华的大老板苏玉梅，他是苏玉梅的律师。
    正在给王莹做思想工作的警察火了，站起来道：“你以为自己有个律师证就了不起了？来人！这苏老板来的正好，给我一并抓起来！”
    那律师不屑一笑，很是淡定地抬手止住要上前跟特警干的保镖，不紧不慢地口气对那警察道：“苏老板是辽滨市商会副会长、辽滨市著名慈善活动家，在当地有相当的公众影响力，您要是想对她采取强制措施，我建议您先拿出实际证据，否则媒体的口诛笔伐恐怕不是您能受得了的。”
    “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涉嫌卖·淫·嫖·娼的证据，你觉得这理由够不够抓她？”
    “这位同志，请你注意用词，你说我们老板组织卖·淫，你有证据么？如果没有，我可以告你诽谤。”
    “告我诽谤？你们进门的时候，没看到楼下抓了多少小姐和嫖客啊？”
    蝴蝶照着那警察的脸吐口唾沫，道：“你这穷鬼没玩过夜场吧？所有夜场驻场团队都是大妈咪自带的，被你们抓现行，梅姐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责任全都由我一个人扛，你凭这个理由想动梅姐，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听到这话，那警察被气得脸色煞白，而那律师则是淡淡一笑，问：“蝴蝶，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来扫黄……”
    “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这屋里的事儿！”
    “哦……这个冷先生和这王小姐是来这消费的客人，这帮警察非说她俩是公主和嫖客，完事儿还关了执法记录仪把冷先生给打了，我路过这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发现阴谋败露，现在正在这逼供王小姐，非得让她承认自己是公主。”
    律师一听这话，突然发出一阵大笑，看着王莹对那警察道：“你说你这同志的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她要是承认自己是这里的公主，那她现在就是提供有偿陪侍，属于卖·淫·嫖·娼范畴，就算是你们不拘留、不判刑她，肯定也得通知她家属去公安局领人，你还让不让她做人了？”
    王莹一听这话，又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摇着头喊道：“我刚才被吓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是这里的小姐，我是冷峻前女友的姐姐，我只是跟她出来吃饭！”
    她这一回过劲儿，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而警察则是彻底气懵了。
    那个贵人少语的苏玉梅终于说话了，很是平静的语气，脸上还带着微笑，道：“这位小姐不用害怕，不管驻场团队背着我在这里做了什么，您是我们这的客人，我身为这里的老板都会保护你们的权益，警察不敢把你怎么样。张律师，这事儿交给你了。”
    律师拍拍那警察的肩膀，道：“兄弟，你们扫黄是职责所在，我们不掺和，但是我们这里的客人挨打，我们一定要管，我现在认为王小姐受了严重惊吓，应该让她先回家休息，而冷先生必须要带去医院验伤，我们要为他讨一个说法。”
    “你……”
    “你要是不同意把王小姐送回去也可以，我认为她受了惊吓，也可以把她一并带到医院去看看。我觉得你们暴力执法打伤一人、吓坏一人，这个错是我想看到的，而不是你想看到的，你觉得呢？”
    面对这铁齿铜牙的律师，那带队的警察真是彻底认栽了，他气得回头给了那关闭执法记录仪的小子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就说要带我去辽南二院验伤，至于王莹嘛……他也不是傻子，肯定是选择把她送回家去，免得多一份麻烦。
    出门之后，这律师又以担心警察对我逼供为借口，要求我坐苏玉梅的劳斯莱斯，警察咬着牙说我担心你们串供，律师笑着告诉他那你可以上我们的车监督，但后排是老板和贵客坐得，你只能做副驾驶，气头上的警察傻气掰咧地答应了。
    上车之前，律师给司机递了个眼色，司机马上就把反光镜的角度调了一下，警察没注意这事儿，但天天跟车打交道的我却发现了这个小动作，于是我就装作不经意坐上了警察正好看不到的最左边。 

第009节 认栽
    车子启动后开得很慢，明显就是在争取时间。
    坐我旁边的律师偷偷塞给我一台手机，手机上开的是记事本界面，我心领神会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打了上去，律师看过后在上面加了一句话，把手机悄悄传给苏玉梅看，苏玉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这手机又传回到我的手中，律师咳嗽一声，车速又明显加快了。
    刚才写在上面的话此时已经没有了，手机也被格式化了，记事本界面只有一句苏玉梅的回复：我很佩服冷先生的机智，拜托你咬定挨打，帮花样年华过了这关，事成之后十万重谢。为方便联系，这台手机送给冷先生，请在事情完结后再换您自己的号码。
    我的老天爷啊！刚上市不到一个月的IPHONE7PLUS最起码得一万三，这家伙说送就送，这他妈的……谢谢苏老板！您家要是缺狗的话一定记得联系我，这戏我保准给你唱得妥妥的，汪汪！
    有这样的土豪姐姐给我撑腰，跟警察斗气的我勇气也更足了。到了医院后，我就闹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大喊大叫，值班护士们明显看出来我是假装的，一个岁数大的冲我喊道：“嚷什么你嚷！你就算是要装病讹人，你能不能装像点啊？”
    “谁说我是装的？他们打我了！我头疼！我耳鸣！我昨脸挨耳光，我右耳朵耳鸣，怎么的？”
    “你说怎么的？你头疼捂大腿啊？”
    “你哪只眼睛看我捂大腿了？我捂得是裤兜！我怕我手机掉出来被你们偷了！”
    “谁稀罕偷你那破手机啊！你什么手机那么值钱啊？”
    “IPHONE7PLUS！256G！玫瑰金！怎么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特牛逼，苏玉梅和他带来的人都被我逗乐了，苏玉梅摇头笑道：“冷先生，治病要紧，手机丢了就丢了，你还是捂着疼的地方吧，要是真丢了的话，我赔你两个！”
    一旁跟警察说话大夫突然叹了口气，道：“不用捂了！你已经赢了，我这就给你下诊断！”
    警察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检查就下诊断，你这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坑我们公安局么？”
    那大夫一笑，道：“这位同志，你觉得我有胆子坑你们么？”
    “没胆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说那症状叫耳穿孔加轻微脑震荡，这是任何仪器都检查不出来，只能通过问诊判断的病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应该是花样年华带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花样年华啊？”
    “前几天交警队查酒驾，抓了花样年华一个妈咪，那女的本来是醉酒驾驶要拘留十五天，但是她验血之后就拿这招讹了警察，还说自己被劳教过六次、判刑一次，有的是对付警察的经验，过来协商的交警队政·委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同意这事儿私了了！”
    得！不用问了！这女的肯定是蝴蝶！一般人可没有她这传奇般的经历，更没有这在斗争中积累的宝贵经验！
    那大夫可能是觉得他怪可怜的，拍拍他肩膀，道：“兄弟，他现在讹你打人，这种情况医药费肯定不是公安局出，得你个人承担，我看在咱俩挺有缘的份上，我帮你省省钱，脑CT之类的检查咱都不用做了，直接给他下诊断让他住院观察吧！”
    医者仁心，这是个好大夫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装了！
    听到大夫都这么说，那全副武装的特警队长也只有低头认栽的份儿了，我被转移进了急诊观察室病房，而那张律师则是忙着联系媒体、联系公安督查，苏玉梅全程没说一句话，只在临走之前让我放心在这里休息，这一看就是大老板才有的风范。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律师带着苏玉梅的司机来了，我赶紧放下那怎么摆弄都爱不释手的苹果手机跟他们打招呼。
    “张律师，事情都解决了么？”
    “多亏冷先生的急中生智，我们刚才已经跟辽滨市公安局达成了私下和解协议，昨天晚上的扫黄全当没有发生，所有被抓的公主和客人在不留案底的前提下马上释放，条件是我们不得用你的事儿在媒体上进行炒作。”
    一听这话，我是真的高兴，赶紧给他竖起大拇指，道：“太好了！这帮穿制服的狗腿子也有低头认栽的时候，全国人民都喜闻乐见啊！”
    张律师摇头一笑，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冷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答应您的十万酬谢，密码是六个零。”
    什么？真给十万啊？
    我有点受宠若惊，不太好意思去接，道：“张律师，我就是装挨揍讹警察一下，给个三千五千就够多了，这一下子十万……”
    张律师笑着拉起我的手把卡塞进去，道：“如果没有冷先生，花样年华今天就可以关门歇业了，这个损失不下几千万，给您十万酬谢一点也不多，您尽管笑纳！”
    “这……这样！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你们还放我出来讹警察，到时候就不用再给钱了！”
    “呵呵，我们更希望这种事儿没有下次。冷先生，现在你可以出院了，我们老板中午要在花样年华设宴给您压惊，感谢您这次帮了我们，我是代表她来邀请您的，请您务必赏光！”
    又能白去花样年华吃一顿了？必须赏光！正好我早上就没吃饭，今天我可得把老本都吃回来，吃完了我还得找个庙好好拜拜，我感觉我这几天的确是走大运了，我得感谢一下老天爷让我时来运转啊！
    坐上苏玉梅的劳斯劳斯，我再次回到花样年华，这里昨晚被贴上的封条现在都已经摘掉了，门外又贴上了“今晚八点照常营业”的告示，服务员们正在忙着打扫被警察搞得一片狼藉的房间。
    张律师直接把我带到了蝴蝶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我老远就听到苏玉梅在里面大声训斥，走近一看，蝴蝶和手下的妈咪正站成一排低头挨训，见谁都飞扬跋扈的她此时莫说是还口，就连抬眼看苏玉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第010节 扫黄的原因
    张律师敲门后，苏玉梅让我和他先在沙发上坐着，然后又沉着脸敲敲桌子，对蝴蝶道：“念在咱们俩有多年合作关系的份上，这次的损失我就不用你承担了，但是驻场团队我必须要换，我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原因给花样年华惹来麻烦。”
    “梅姐，我……”
    “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面对苏玉梅的坚决态度，蝴蝶都有要哭的感觉了，我见她这样，心里还真是有点幸灾乐祸，但我转念一想，这事儿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花样年华更换了驻场团队，蝴蝶和她手下的妈咪、公主就等于失去了经济来源，那她答应我的二十万和每个月的五千块生活费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我有点着急了，也不管这里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直接对苏玉梅道：“苏老板，我虽然不太了解夜场，但我觉得警察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出来扫黄，这肯定是你们得罪人了，这事儿跟干活的蝴蝶没有关系，你要是因为这个把她给开了，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啊？”
    我的话说完，房间里所有人都转脸看我，张律师咳嗽一声，道：“冷先生，这件事儿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了。”
    苏玉梅这时候突然冷笑一声，怪怪的眼神看着蝴蝶，道：“冷先生是蝴蝶花四十万雇来的丈夫，别管他俩是真是假，那张结婚证可真是民政局发的，从情理上说，我们现在要结束跟蝴蝶的合作，是应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话一说完，那一排妈咪就跟当兵的向右看齐一样转脸看向蝴蝶，蝴蝶被看得面红耳赤，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则是耸肩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昨晚在车上只告诉她们我认识王莹，假结婚的事儿可真不是我说的。
    张律师一笑，对蝴蝶道：“这是公安局内部朋友告诉我们的，你微信被监控的记录我们都已经看到了，这事儿跟冷先生没关系。”
    这都能看到？这帮人也太有势力了吧？可他们都这么有势力了，警察怎么还来花样年华扫黄呢？
    我越想越迷糊，苏玉梅看看我，又看看张律师，道：“我既然已经说要给冷先生一个说法，那你就替我解释一下我们要换掉蝴蝶的原因吧！”
    张律师接过话来，问我：“冷先生，张泰被警察击毙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
    “按照公安内部朋友的说法，张泰涉嫌一起特大制毒案件，辽滨市公安局缉毒大队已经盯他整整一年了。可前几天正当缉毒大队要对他收网时，他却莫名其妙地在酒吧门口故意找茬袭警，似乎是在找死，因此缉毒大队怀疑被打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张扬替他顶包，而且警察还怀疑蝴蝶窝藏了他。”
    什么？泰哥是个毒贩子？这……
    也对！这小子啥活不干，但这小子却很有钱，手机没电直接扔了换新的，我估计马云、王健林之类的人物都不能这么干，他那钱要是好来的，绝不会这么败家。
    张律师又转脸看向蝴蝶，继续道：“昨天公安局之所以会出动特警队，目的不是要扫花样年华的黄，而是要以扫黄名义把住在客房部304房间的张扬带走，提取他的DNA去验证身份，而这个张扬就是蝴蝶安排住进花样年华的。”
    蝴蝶一脸无辜，解释道：“张扬是从老家赶过来给他哥办丧的，因为没地方住，我这才把他安排进了花样年华，他真的不是泰哥，那帮警察就是他妈的闲的没事儿，编出这种悬不楞登的事儿来自己吓唬自己！”
    “不管他是张泰还是张扬，他是不是你安排进花样年华的？”
    “我……”
    “咱们省是全国缉毒模范省，几十年都没抓到过大毒贩，张泰的案子已经引起了省厅的高度注意，省长、书·记都给出了此案必破的批示，而你现在也已经成了他们的怀疑对象，不管这件事儿是不是他们多想，你在花样年华多呆一天，警察就会多注意我们这一天，你觉得哪个夜场愿意从警察那里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啊？”
    这泰哥也真是够能作的了，这咋连省长和书·记都给他开条了呢？
    张律师说完，苏玉梅看我一眼，问：“冷先生，你觉得这个理由合理么？”
    你说呢？你这理由要是合理了，那我的钱可就不靠谱了，我能说合理么？
    我琢磨一下，决定拿出平时跑活时跟乘客胡扯练就出的破嘴陪她扯扯，问：“苏老板，你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啊？”
    “农村人，但我进城已经二十年了。”
    “怪不得你这决定这么没人情味儿，我理解了！”
    苏玉梅眉头一皱，问：“你说什么？说我没有人情味儿？”
    我使劲点头，道：“对啊！你进城时间太长，已经忘了本，我觉得你身上已经没有咱农村人的人情味儿了！”
    苏玉梅听到这话瞪了我一眼，张律师刚要开口说话，苏玉梅就摆手拦住他，问：“冷先生这话怎么说呢？”
    “我觉得咱们老百姓不是电视剧里的狄仁杰，根本遇不到那种悬不楞登的剧情，在酒吧门口被打死的肯定是张泰，这事儿就是警察吃饱撑的在那疑神疑鬼，你觉得呢？”
    “实话实说，我也觉得这事儿是警察想多了，但是他们现在既然已经这么想了，而且蝴蝶也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那我不能给花样年华找麻烦。”
    “所以说你没人情味么！”
    “你……”
    “蝴蝶跟泰哥在一起挺长时间，张扬算是她的小叔子，现在小叔子过来给她的亡夫办丧，没地方住让当嫂子的安排一下，这合情合理，你要是因为这事儿把蝴蝶开了，你说你有人情味么？我要是蝴蝶手下的妈咪，这事儿我不会怪蝴蝶给大家找麻烦，只会觉得蝴蝶重感情而你苏老板却没有人情味，结果就是我坚决跟着蝴蝶去别的地方干，因为人情味在这一行里特别重要，万一再被警察扫黄一次，没有人情味的老板不去捞自己该咋办啊？” 

第011节 求情
    话说到这儿，我发现苏玉梅的表情已经有点变化了，于是我赶紧抓住这机会，把话锋一转，道：“如果苏老板不因为这事儿赶走蝴蝶，而是当这次事情没发生的话，那蝴蝶手下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苏老板和蝴蝶一样讲义气、有担当，他们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俩干，蝴蝶也会格外感激你，你也就能赚到更多的钱了！”
    苏玉梅沉默片刻，忽然一笑，道：“我虽然知道冷先生为蝴蝶求情多半是担心她无力兑现答应你的条件，但我不得不说，冷先生的嘴巴的确很厉害。”
    这怎么能叫厉害呢？这叫必须厉害好不好？我们黑车司机要是想带着乘客绕远，必须跟他聊天分散注意力，这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功啊！
    说完，苏玉梅又把脸沉下去，转头瞟了蝴蝶一眼，道：“蝴蝶，冷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用这样的话为你求情，如果我不给他这个面子，恐怕再来了新的驻场团队我也很难服众，所以这个面子我今天必须得给！”
    蝴蝶如释重负，赶紧点头道：“谢谢梅姐给我机会！我……”
    苏玉梅抬起手来将她的话打断，道：“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冷先生吧！蝴蝶，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但我得把丑话跟你说在前头，不管那个人到底是张扬还是张泰，以后他都不得踏入花样年华半步，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持与他的距离，你要是再给我惹麻烦的话，决不轻饶！”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不给您惹麻烦了！”
    “光靠嘴说不行，我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好了！今天我们照常营业，你去安排一下给冷先生准备的午宴，你门都过来作陪！”
    大人物不但话少，吃饭也是足够干脆，蝴蝶让人准备好包间和美食后，苏玉梅就进来给我敬了杯酒，然后就说自己有事儿先走，让蝴蝶和她手下的妈咪陪我吃，估计她这是在生我气，嫌我说她没有人情味了。
    那也得说！让她生气总比最后拿不到蝴蝶的钱好！
    不过，我这两天的表现却是赢得了这帮妈咪的尊重，她们再也不会用看黑车司机的鄙视眼神看我，尤其是蝴蝶，爱答不理的倒霉样子全无，苏玉梅一走她就主动地给我敬酒，我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是那童话故事里救了美女的大英雄，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习大大在新闻里反复强调的“获得感”了。
    放下酒杯，蝴蝶问：“你昨天晚上在家里遇到警察的时候像是个窝囊废，怎么晚上在这儿遇到警察，你就变得那么爷们儿了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
    “昂！我……”
    我忽然觉得告诉她我自己吓唬自己的事儿有点丢人，于是我就把话咽了回去，道：“你昨晚骂我窝囊废，我觉得你骂得对，所以我就浪子回头了，这么说你满意不？”
    蝴蝶笑着切了一声，道：“拉倒吧！我看你是为了在那个百合面前装逼还差不多！唉？你俩真认识啊？”
    “对呀！她是我前女友的大姨姐！”
    “真的？这么巧？”
    “这怎么能叫巧呢？这叫非常巧！”
    我把我和王莹的事儿跟她们说了一遍，当讲到王莹是怎么被那个前男友坑时，我都觉得这娘们儿有点可怜，但蝴蝶她们却说这女人就是欠收拾，我突然发现她们的思想的确跟一般女人不同，可能这就是老人说的“多年媳妇熬成婆”吧！
    蝴蝶敲敲芳姐面前的桌子，道：“芳姐，打电话让这个百合过来上班，咱们还是按照昨天说的办法给她下药。既然冷峻帮了咱们，她又是冷峻的仇人，那这口恶气咱们就一定得帮冷峻出了，今晚就让冷峻干她，我不喜欢欠人情！”
    让我干她？我……别说！我还真想干她！昨天摸那一把后背，我到现在都对那手感记忆犹新啊！
    芳姐得到蝴蝶的命令，马上出去打电话，过一会儿她回来了，道：“百合说她不做了。”
    蝴蝶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道：“什么？不做了？”
    “对！昨天扫黄好像是把她吓到了，她不敢做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咱们这里不是来去自由么？”
    “那你就是同意了呗？”
    芳姐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下子，蝴蝶彻底火了，她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摔，提高几分调门，道：“芳姐，你不知道她培训期在咱们这拿走了多少保底工资么？她说不干你就同意了？”
    见蝴蝶发火，芳姐没敢多解释，只是挤出个笑来，道：“我刚才的确没想她已经在咱这拿了保底工资的事儿，这是我的错，要不她拿走的工资从我这扣，行不行？”
    蝴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行个屁！老娘是鸡头不是善人，这次给她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在咱们这骗吃骗喝！”
    “这……那我去给她打个电话，叫她把钱还上再回来？”
    “微信转账啊？”
    “也行啊！”
    “行个屁！我看你是想出去溜达一圈，然后替她把钱还上吧？芳姐，你平时挺好个人，怎么遇到这个百合后你就变得不正常了？她故意不上台你装不知道，现在她说不干你就同意，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芳姐这回彻底不敢说话了，憋了好半天，这才低着头小声道：“你忘了我以前也是医院里的护士了么？我不想又一个护士走我的老路，所以我就……”
    她也是个护士啊？怎么白衣天使都爱往这行飞呢？
    看到芳姐这可怜样儿，我又开始怜香惜玉了，转头看了看胡蝶，道：“今天你犯错梅姐都给你机会了，我觉得她犯错你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要不然这帮你的下属也会觉得你没人情味的。”
    蝴蝶转脸瞟我一眼，道：“我说要罚她了么？我什么话都没说，你就抢先把话给说出来了，你让我还说什么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你……”
    “怎么的？你以为帮了我一次，你就很有排面了？闭嘴吃你的东西去！”
    去你妈了个逼的！你他妈的就是个精神病患者，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第012节 乱说话
    蝴蝶扫了在座所有妈咪一眼，道：“冷峻虽然嘴快，但他说的还就是我想说的，这个机会我肯定要给芳姐。但是，我也得像梅姐那样把丑话说在前头，芳姐，请你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别总把自己当成救死扶伤的南丁格尔，如果你再因为发善心让咱们团队蒙受损失，那我决不轻饶。”
    芳姐听完这话，似乎并不开心，她冲我笑了笑，端起一个空酒杯，道：“我感谢老大给我这个机会，但是咱们这一行讲规矩，这事儿既然是我错在先那我就必须受罚。这样吧！我自罚三杯白酒，各位姐妹觉得行不行？”
    蝴蝶又用那要死的表情瞟我一眼，接话道：“你胃口不好，三杯白酒下肚你肯定会胃疼，我看这事儿还是就此算了吧！好啦！今天这桌就到这儿，我不想再跟这快嘴男人一起吃饭了！冷峻！你先回家吧！我等下班了再回去！”
    “我……”
    “怎么？你还想在我这找人啊？行啊！梅姐今天只给你签了午饭的单子，你要是想找人的话，你自己掏钱吧！”
    “你……我也没说我打算找人啊！”
    “那你就赶紧滚蛋，我烦你！”
    去你妈了个逼！我他妈的还不愿意跟你这翻脸猴子坐一块呢！
    出了花样年华的大门，没开车出来的我气呼呼地站在路边打车，可是老天爷今天也跟我过不去，偏偏要在这时候降下倾盆大雨，路上的出租和黑车仗着天气牛逼起来，怎么招手他们也不停，就算是偶尔有人停下，人家也只跑五公里以上的远路，我这起步价的车程人家根本不伺候，我心里那一万只草泥马又开始奔腾咆哮了。
    就在我气得站在雨中骂娘的时候，一台白色的MINI停在我面前，我看这车有点眼熟，感觉好像是干代驾的时候开过，但还没等我想明白这是谁的车，芳姐就打开车窗招呼我上车了。
    “芳姐，你咋出来了？”
    “我刚才在楼上看你打不到车，正好我下午也要出去办点事儿，所以我就寻思顺道开车送你回去了。”
    “还是你好！比那忘恩负义的翻脸猴子强多了！”
    芳姐摇头一笑，道：“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刚才的事儿不怪蝴蝶，的确是你乱说话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刚刚感觉到微暖的心又一下子凉到了底，我道：“我替你求情，她跟我翻脸，完事儿你还说我乱说话，你俩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芳姐启动了车子，问：“你知道我和蝴蝶是什么关系么？”
    “爱啥关系就啥关系！”
    “蝴蝶刚出来做的时候，我是她的组长，虽然后来她混得比我好，但她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也一直把我当成是亲姐姐看，你觉得她会真的罚我么？”
    “这……这话啥意思啊？”
    “按照我们的规矩，新人组培训出来的新人，分配到各小组三个月内，她们的提成不算在组长身上，而是算到了我身上，所以我是我们这个团队中除蝴蝶之外，赚钱最多但出力最少的人，所有的妈咪都在盯着我，都认为蝴蝶是因为和我的关系才让我上了这个位置，事实也的确如此。”
    芳姐看我一眼，又是一笑，继续道：“如果刚才你不替我求情，蝴蝶随便找个不疼不痒的办法罚我，其他的姐妹都说不出一句话，这事儿也就算是过了，但你这张嘴巴却用一句话让蝴蝶罚都罚不了我，这个时候她就骑虎难下了。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行签不了合法的劳动合同，蝴蝶能不能管得住手下人全靠处事和威信，你把她弄的进退两难，你说她能不生气么？”
    哎呀！照她这么说，刚才我好像真是说错话了？
    我的愤怒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我转头看了看她，问：“既然你俩关系这么好，那她为啥还要当众戳穿你啊？直接略过这事儿不就完了么？”
    “能混上妈咪的都不是一般人，你当人家都是什么也看不明白的傻子啊？”
    “这……那我是不是给蝴蝶惹麻烦了？”
    “你以为呢？三个女人一台戏，刚才酒席一散场，那帮姐妹就开始在走廊里说些酸不拉几的话，蝴蝶这下子算是被咱俩坑到了，不过我觉得她应该能应付的了，你也不用太过愧疚！”
    “能应付就好！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轻饶我！唉？芳姐，你这是把车往哪开啊？”
    “三院！”
    “三院？王莹的医院啊？”
    芳姐点了点头，道：“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以你的名义把我带的十万块钱借给王莹，别让她因为那个混蛋欠下的高利贷重走我的老路，你看这事儿行么？”
    我眨眼看看她，问：“你要借给她钱，这是做好事儿，可你干啥要以我的名义把钱借给她，你自己借不就完了么？“
    芳姐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是这里的妈咪，我要是以自己的名义借钱给她，那她肯定会觉得我是想用十万块钱把她套住，你觉得一个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女孩，敢接我的钱么？”
    “可你以我的名义借钱，这钱咋还啊？”
    “她要是还给你的话，你就偷偷还给我，要是不还给你的话，那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差这十万。”
    “你这……那你就不怕我中饱私囊，她把钱还给我，我再说她没还啊？”
    芳姐冲我一笑，道：“你能问出这样的话，这就证明你不会这样做，我相信你！”
    这话说得真暖心窝子！看来她们这一行还是有好人的！
    芳姐又道：“对了！看在你要帮我忙的份上，我也要以一个大姐的身份提醒你，今天梅姐给你那十万块钱是你靠讹人赚来的不义之财，这钱你必须快点花出去，不然会给你带来霉运的！”
    “这个常识我也知道，我已经想好这钱怎么花了！”
    “怎么花啊？”
    “买车！我要卖了我那台破车，添上这十万买一台二手的大众，这样我就可以跑起步价更高的滴滴专车，等以后我拿蝴蝶给我的钱娶了媳妇，这台车也可以算个营生！” 

第013节 沾边赖的王莹
    芳姐笑着看了看我，打趣的口吻道：“哎呦？还想到娶媳妇之后的事儿了？打算还挺长远的！那你就没想过跟蝴蝶假戏真做，以后就跟她过日子了？”
    我切了一声，道：“跟她过日子？那叫自虐！”
    “怎么就自虐了？”
    “你说呢？我搬去她家这几天，我发现她那儿柴米油盐啥都没有，煤气罩的包装膜没撕开，橱柜里的碗筷就是摆设，吃饭全用外面买饭时候带的方便盒子，这样的娘们儿能过日子？”
    芳姐摇头一笑，道：“蝴蝶虽然是跟张泰过好几年了，但跟那种人在一起算不上是过日子，我觉得要是换个正八经的男人跟她过，蝴蝶的性格以后也肯定会变的，毕竟居家过日子是我们女人的天性嘛！”
    可拉倒吧！我没好意思当你面说，哪个正八经的老爷们儿能找个妈咪当媳妇儿？那不成绿帽子王了么？
    来到辽滨三院，芳姐把一个装了十万块钱的黑塑袋给了我，我一路打听来到了王莹所在的科室，刚上楼就看到她站在走廊上训斥那些站成一排的小护士，好像是她检查什么东西这帮人没有合格，这个嚣张的做派跟她在花样年华坐台时完全不同。
    看到我来，王莹突然慌了神，赶紧把我带进了她的办公室，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反复检查门有没有锁紧，这就叫做贼心虚。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说啊？”
    “我跟王倩分手之后，你家人的电话都被我拉黑名单里去了！”
    “那你不能再给拉出来啊？”
    “拉个屁啊！黑名单在我原先的电话上，你没看我今天刚换的IPHNOE7PLUS了么？128G的，我花了一万多呢！”
    我一看到王莹就有装逼的冲动，不知不觉又进入了“冷老板”的角色，这就翘着二郎腿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故意把那台苏玉梅给我的手机拿出来摆弄给她看。
    王莹看看我，问：“你来找我要干嘛啊？”
    我指指那一包子钱，道：“你不是问我借十万块钱还债么？我来给你送钱！”
    “你……你……你……”
    “咋的？你不要啊？行！你不要我走了！正好我还不愿意借呢！”
    王莹马上冲过来按住我，激动地热冷盈眶，道：“我不是不要，我是没想到你的心胸这么坦荡，我本来还想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磨叽你的，没想到你这就来了……冷峻！真的很谢谢你！谢谢！”
    看到王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我不禁又来了怜悯之心，同时来了的还有些许色心，于是我就借着擦眼泪安慰，顺手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摸了几把。
    真美！这要是趴在她身上办事儿，看着这张天使的面孔，我他妈冲刺一小时也不能觉得累！
    王莹赶紧把手机掏出来，道：“那什么……你记一下我电话，有了你这钱我就不用担心每天好几百的利息，我的工资也就够花的了，以后我每个月开工资的时候都会还你一些，肯定会把这钱还给你的！”
    “行！不过我得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虽然可以不计前嫌地把钱借给你，但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咱俩这账更得算得明明白白，还钱的事儿光靠嘴说肯定不行，你给我打一张欠条应该更合适一点，你觉得呢？”
    “应该的！我这就给你写！那个……对了！你最近回老家么？”
    “回啊！我明后天准备换一台新车，完事儿我打算先开车回家给我爹妈看看，你有事儿么？”
    王莹点点头，把写好的欠条递给我，道：“小倩跟我闹掰，我爸妈也向着她，而且那帮高利贷也闹得心烦，我已经两个三月没回家了。现在你帮我把这事儿解决了，我想回家看看，你要是最近回家的话，能让我做个顺风车么？”
    这逼娘们儿咋沾边就赖呢？这是蹬鼻子上脸啊？从辽滨到新金县，返程跑一趟得二百块，你可真是会省钱啊！
    可能是黑车司机的职业病，我一听说这娘们儿想蹭车，我忽然就觉得她比电视剧里的日本鬼子还可恶，我的脸色马上变得不好看了，道：“你觉得咱俩一起回去，一旦让你爹妈看到，这合适么？”
    “看不到！你把我送到我们镇口就行！”
    “你家那镇子在高速公路下道口，大客车有的是，你咋就不能说自己坐大客回去呢？”
    王莹忽然厥起了嘴，又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道：“我这几年回家都是那个王八蛋开车送我，我都好久没做过大客，现在没车用了，我不知道在哪买票……”
    去你妈了个逼！要是每个熟人都用这样的理由蹭车，我们这帮开黑车的不得活活饿死啊？
    我越想越气，没好气地拿起欠条，撂下一句“再说吧”就走了，可这王莹竟然还在后边喊“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我他妈真想回头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回到芳姐的车上，我把欠条递给她，芳姐问：“这什么呀？”
    “欠条！我怕这娘们儿不还钱，就让她给我打了欠条，一会儿我再给你打一张转债的条子，这样她要是不还钱，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呵呵，你还挺聪明的！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
    “这逼娘们儿蹬鼻子上脸！还想蹭我车坐！”
    我愤怒地把王莹想蹭车的事儿说了一遍，芳姐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拿手指了指我，道：“冷峻啊冷峻！美女要搭你的顺风车，你不但不高兴，反而还因为人家没打算给车费气成这样，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啊？”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我们的规矩就是坐车得给钱，我们最恨的就是这种蹭车的人！”
    “她被前一个男友坑的欠下了高利贷，以至于必须放弃尊严出去坐台，她的心里一定特别缺乏安全感，你这个时候不计前嫌雪中送炭，那她肯定就要想着依靠你，这是我们女人的天性，可你现在竟然在这给人家算计车费……这样！你现在加一下我微信，她的车费我替她付，你路上要多安慰她，帮着她过去心里面的这道坎儿，行不行？”
    这行！还是芳姐会办事儿，反正这车费都不能差了，这可是我的底线！ 

第014节 女人都有精神病
    芳姐很是大方，也没问去新金县多钱，直接给我转了一千过来，我说的那转账条子她也没让我打，说那些都是无所谓的东西。我收到钱后立刻加了王莹的微信，告诉她我回家之前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她一个劲儿地给我发各种表情卖萌，我真觉得她好像是被这高利贷给闹出精神病来了。
    回蝴蝶那之前，没吃好饭的我买了油盐酱醋回去自个儿做，吃完了我就回自己的客房摆弄我这爱不释手的新手机，用它搜索了二手车网站上的合适车源，等我跟买家联系好见面后，外面的天也黑了，我就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起床做饭，结果我刚一到客厅就发现那餐桌上摆着吃完没刷的碗筷，我留着今早下面条用的鸡汤里的肉也全被捞光了，桌子上还有一堆啃剩下的鸡骨头，这事儿一看就是蝴蝶干的。
    蝴蝶这时候也懒洋洋地从她屋里出来了，身上就穿了一条粉色的蕾·丝小睡裙，关键部位若隐若现，最要命的是，她素颜也比一般女人画浓妆妩媚，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兴奋地伸直了脖子，大有要钻出裤子一探究竟的冲动。
    “你在那看什么呢？”
    “你穿成这样，哪个男人不得看一眼……”
    “放你妈了屁！你这碎嘴子猥琐男还有理了？”
    “我……”
    得了！昨天的确是我不对，我还是别跟她吵了！
    我跟受气包一样，憋着嘴去拿挂面做饭，蝴蝶则是懒洋洋地靠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那样子还真是跟老电影里的那帮妓院老鸨差不多。
    蝴蝶吐了两个烟圈，问：“唉？你做饭怎么那么好吃，感觉味道比饭店都正啊？”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我是餐饮中专毕业的，学了三年中餐，有二级厨师证，第一份工作就是酒店后厨。”
    “那你怎么不干了？”
    “上菜之前偷虾吃，被经理抓到开除了！”
    蝴蝶切了一声，又露出那不屑的表情，道：“你可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偷个虾还能让人抓到，你说你能干点啥吧？唉？你那面条做了多少啊？”
    “两碗啊！”
    “不够吃的！你做四碗吧！”
    “这么大的碗我都吃不了一碗，你能吃得了三碗啊？”
    蝴蝶又不耐烦了，拿起手机开始摆弄，道：“让你下你就下，你管我吃得了吃不了的？放心吧！我不占你的便宜，我给你发一百块钱红包，你看这够不够啊？”
    我无奈地转过头来，解释道：“这不是红包不红包的事儿！面条得吃多少下多少，吃不了放在锅里就成坨了！”
    “成坨我愿意，你哪那么多废话？”
    “你这……”
    “别废话了行不行？行的话你就赶紧做，做完了你赶紧吃，吃饱了你就爱去哪就去哪，我现在又开始为你昨天快嘴的事儿生气了，我不想在休息的时候看到你那张丑恶而又猥琐的脸，你等我晚上去上班了再回来吧！”
    这娘们儿咋一阵阵地抽风呢？你他妈的不愿意看到我，我还不愿意看你这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呢！
    按照昨天晚上的规划，我先来到二手车市场，以“明后天换车也在你这买”为幌子成功诱骗那车贩子以三万五的价格收购了我的吉利自由舰，然后我又与二手车网站上那个急用钱的车主见面，以现金交易为条件，让他把原件二十万的两年车龄大众以十三万五的低价卖给我，拿到车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
    手续办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我本来是想开车回家休息的，但我一想蝴蝶那副倒霉德行，我马上决定今晚把车开回老家炫耀给亲戚朋友看，车开了一半，我忽然想起王莹的事儿，于是我赶紧靠边停车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今晚能不能走。
    消息刚发过去后，王莹马上就给我来了七八个哭鼻子的表情，我那手机被她发的叫唤个不停，没好气地拿起语音问她：“你发那些玩意干啥啊？你到底能不能走啊？”
    王莹又给我发了个哭鼻子的表情，然后也给我回了条语音，可怜巴巴地道：“我今晚夜班，但我明天后天都休息，你等我一晚上，明早一起走行么？”
    “不行！要不你等我下次回家再捎你吧！”
    “不嘛！下次回家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你就不能等我一下么？”
    说完，这傻逼又给我来了一串表情，我要不是看在芳姐已经替她付了钱、她还欠着芳姐十万的份上，我真能把她重新拉进黑名单里去。
    我实在被烦得受不了了，道：“行了！你别发了！我怕你了，我等明早跟你一起走行不行？”
    王莹是真不要脸，回语音的时候竟然还开始跟我装逼卖萌了，嘻嘻笑道：“你烦表情啊？行！这回我可知道怎么对付你了！你要是想让我不发的话，你得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咋还蹬鼻子上脸呢？”
    “你不答应是吧？好！那我继续发了！”
    “别！你是我亲妈，你提啥条件我都答应！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有神经病啊？”
    “答应就好！冷峻，我这段日子为了堵高利贷的窟窿省吃俭用，今天我的债彻底还完了，我想吃中山路那家寿司店庆祝一下，但我不能脱岗，你能给我买着送来么？”
    你他妈有病吧？中山路在城东头，三院在城西头，来回四十多公里，你让我去给你买寿司？我……得了！买就买吧！正好我今天换新车，全当是熟悉车况了，只要你他妈的别再给我发那些垃圾表情就行，这玩意儿真是太烦人了！
    收到王莹发过来的定位，我照着导航往那家日本料理去，当我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侯，一个意外情况出现了——我看到蝴蝶的英菲尼迪不顾拍照，抢了个黄灯横向冲过我面前的路口，我刚想说她脑子有病，又一台白色捷达就紧跟着她的屁股抢红灯追了上去，那样子好像是在跟踪。
    这是什么情况啊？不行！别管她对我啥德行，这事儿我都不能不管！ 

第015节 跟踪与袭击
    我赶紧翻出电话打给蝴蝶，可是电话响了好多次她也不接，没办法，我只能变向跟了上去，继续打电话呼叫她。
    当我都快追上那台白色捷达的时候，蝴蝶终于是接电话了，说话的语气极其不耐烦，道：“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没事儿总打什么电话？”
    “你被跟踪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正开车路过人民路，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了，你得罪什么人了？”
    “我……我……”
    “你啥啊？”
    “哦！是这样的！泰哥不是被打死了么？他在道上的一个仇家早都看上了我，昨天那王八蛋就跟我说了这事儿，但我把他给骂了，他说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等着，我猜跟踪我的人一定是他或者他的手下！”
    我靠？现在这黑恶势力也太嚣张了吧？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
    我赶紧点油门咬住那台白色捷达，道：“遇到这种事儿你咋不报警啊？”
    “我报警了，但是警察说在他们伤害我之前，都没有证据抓他们！”
    “什么？警察都这德行了？”
    “对呀！我估计他们可能是因为被你讹的事儿较劲，故意跟我这么说的，穿制服的就没有个好玩意！冷峻，你常年跑黑车，车技肯定比我强，你能帮我把他们甩开么？事后必有重谢！”
    “谢不谢再说，遇到这种事儿我怎么也要帮你啊！听着！把电话开到免提放一边听我指挥，你现在上直行道，到了下个道口突然右转，我帮你收拾这帮孙子！”
    放下电话，我四处观察一下，最终凭借经验选了一个开车摇摇晃晃的女司机，并道过去紧跟着她的股按喇叭，女司机遇到这种情况百分之百会紧张，我按一次喇叭她就加速一次，没一会儿我就驱赶着她到了那台白色捷达的右侧。
    蝴蝶在按照我要求突然转弯时，那台捷达慌忙地跟着转，我看准机会狂按喇叭催促前面的女司机，结果那傻娘们儿也足够配合我，一听喇叭就本能地加速，咣当一下撞在了那台白色捷达的右车门上，直接就把车门给撞了进去，而我则是得意洋洋地绕开他们跟着蝴蝶的车跑了。
    撞死活该！就算是撞死了，这事儿也是你违规变道负全责，对待你们这种猖狂的黑恶势力，必须要冷峻大侠出手，我就是正义的化身！
    蝴蝶应该是从反光镜上看到后面的情况了，她在电话里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干得漂亮！冷峻！你太帅了！”
    我也得意洋洋，道：“必须帅！这么长时间的黑车不是白跑的！”
    “唉？你怎么换车了？”
    “对呀！这是我拿梅姐给我那十万买的，这车性能不错吧？”
    “不知道！但我觉得能玩死那帮王八蛋的车都是好车！走！跟我去花样年华，今晚我给你找几个台柱子，好好感谢你一下！”
    “真的？这回不赶我走了？我这就……我等会儿再去吧！我还得去中山路上办点事儿，一个小时以后过去行不行？”
    “没问题！这个情儿我记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去都行！”
    来到那家耽误事儿的寿司店，我照着王莹发来的微信买了一盒寿司送去，到医院的时候她又在那板着脸教训那帮小护士，可看到我之后她却马上露出了笑脸，屁颠屁颠地带我去了她的办公室，那些小护士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已经等不及的我根本没心思跟她扯淡，把寿司交给她我就要去花样年华赴宴，但王莹却跑过来拉住我，道：“你去哪啊？”
    “寿司我都给你买完了，你管我去哪啊？”
    “你不留下来跟我一起吃啊？”
    “我跟你一起吃啥啊？我还得去应酬呢！”
    “什么应酬啊？喝酒么？”
    “你管那么多干啥啊？你……你干啥啊？这是要哭啊？”
    王莹憋着嘴冲我点头，道：“你明早要开车送我回家，咱俩还得走高速，你要是今晚喝酒的话，那我还敢坐你的车么？”
    我真被这娘们儿给整无奈了，哭笑不得地道：“你可真是我亲妈！我……得！我向你保证我今晚不喝酒，行不？”
    王莹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光说不行！为了明天的安全，我每隔半小时会给你发一条微信，你必须及时回复我，不然我就以为你喝酒了，我会不断发表情烦你的！”
    你他妈精神不好吧？我是你谁啊？你至于这么管着我么？
    为了不错过今晚的盛宴，我本着关爱弱智儿童的心理答应了这疯娘们，然后就赶紧脱身往花样年华去，可当我下车的时候，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刚把车锁好，一个哥们儿就从后面拍了我肩膀子一下，我回过头还没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一记板砖就重重地砸在我头上，我当场就迷糊倒地，隐约听到另外一个人对那小子说千万别冲动，然后我就听到花样年华的保安从里面冲了出来，喊着让那俩小子站住别跑，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这病房看起来比较眼熟，好像是我前两天放赖时候住的那个急诊观察室，苏玉梅、张律师、蝴蝶等一堆花样年华里的头头脑脑们都站在我的身边，病房里还站着四五个警察。
    张律师弯腰跟我说话，问：“冷先生，你的感觉如何啊？”
    “头疼眼花，这回好像是真脑震荡了……张律师，我这是咋了？”
    “你被人袭击了，已经昏迷了两个小时，刚刚醒过来。”
    “袭击我干啥啊？”
    “我们的保安并没有抓到凶手，所以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问题，不过冷先生可以放心，这件事情发生在花样年华的大门口，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我们那里消费，这个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到底，你尽管在这里安心养伤就是了。”
    一个警察拿着笔记本过来，问：“冷峻，我是中华西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你的案子归我负责，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有什么仇家么？”
    我想了想，道：“要说仇家的话，我跟你们警察倒是有仇，前天我刚把那特警队长给讹……不不不！是他们粗暴执法动手打我，完事儿我就要求他们带我验伤了！” 

第016节 烦人的丧门星
    那警察挺尴尬的，咳嗽一声，道：“这倒算是个线索，但我觉得警察就算是被你讹了也不会打你，你再想想其他的，除了他们之外，你还有别的仇家么？”
    我又想了想，摇头道：“我一个开黑车的，我能有啥仇家啊？哦！对了！我今天傍晚的时候帮着蝴蝶……”
    我的话还没等说出口，蝴蝶就借着弯腰给我倒水的机会碰了我一下，然后又冲着苏玉梅给我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提示我别当她面把这事儿说出去。
    这有啥可回避的？这……对了！这事儿紧跟着扫黄发生在花样年华门口，对那的影响肯定不好，蝴蝶刚给苏玉梅找过一次麻烦，要是下一个麻烦来这么快的话，那她百分之百会得被换掉，我余下的钱也就又要跟着泡汤了。
    想到这儿，我决定把这事儿瞒着，跟那警察打马虎眼，道：“我今天傍晚帮着蝴蝶做饭，但蝴蝶嫌我做太少了，她没吃够把我给骂了，你说这事儿能不能是她干的啊？”
    蝴蝶心领神会地跟我唱起双簧，道：“我为了一顿饭找俩人揍你，我有那雇人的钱还不如去酒店吃一顿呢！”
    张律师看看那警察，又看看我，道：“王副所长，我觉得冷先生现在有点迷糊，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合逻辑，要不咱们等他神志清醒了再问？”
    警察点点头，合上笔记本道：“我也觉得他是被这一板砖拍迷糊了，我看咱们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我等明天再来吧！”
    警察们离开之后，苏玉梅他们也跟着走了，临走之前她叮嘱我放心在这里养伤，还让蝴蝶留下来照顾我。
    把他们送走，蝴蝶一关上病房门就拍着胸脯舒了口气，道：“幸亏你反应快！要是让梅姐知道我又给花样年华惹麻烦，这活儿我肯定是干不成了！”
    “你别庆幸了！现在这帮人都报复到我头上来了，这事儿总瞒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放心吧！我虽然没在道上混过，但我蝴蝶也不是吃素的，这事儿我既然都知道是谁干的了，那我也肯定不会让你白挨这一板砖的！”
    “你想干啥啊？”
    “干啥？呵呵，这世道有的是缺钱的人，我准备花两万块钱找人捅了他！”
    蝴蝶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很特别的凶狠，我看到她那表情，头皮都有点吓得发麻，赶紧道：“你别胡来！咱辽滨的治安一直挺好，这要是发生了捅人的大案，公安局肯定得高度重视啊！”
    蝴蝶冷冷一笑，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们选择瞒着，他们也一定会瞒着，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这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我给你说，冲动是小狗，你……”
    “行了！这事儿全交给我处理，你就别管了！冷峻，今天你帮我甩开了跟踪，还因为我的事儿挨了揍，我不能亏了你，我给你转一万块钱，算是精神补偿和封口费了，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给我说出去，尤其不能让梅姐知道，听到没？”
    又给钱？我这几天赚钱怎么这么快呢？这可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
    蝴蝶这就拿出手机给我转账，我忽然想起我的手机来，赶紧翻找，而蝴蝶却是从她兜里把我手机拿了出来。
    “别找了，在这呢！”
    “我手机咋在你这呢？”
    蝴蝶的脸突然一下沉了下去，很是愤怒的样子对我道：“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有个傻逼每隔三秒钟给你微信发一个表情，而你这个傻逼的消息铃声还设成了狗叫，整个病房被闹腾的就跟狗窝一样，我实在受不了就拿你手机给那傻逼骂了一顿，然后就帮你关机了。”
    王莹！肯定是王莹！除了她也没人能干出这事儿！
    蝴蝶把手机递给我，问：“唉？这傻逼是谁啊？你对象啊？这也太闹人了吧？”
    “什么对象啊！那是王莹！”
    “王莹？就是在我这骗吃骗喝那个百合啊？你俩不是有仇么？怎么勾搭到一起去了？”
    我担心蝴蝶会找芳姐的麻烦，所以我就没把借钱的真像告诉她，道：“我觉得她现在也挺可怜的，就从你给我那二十万里挪了十万先借给她用，完事儿就被她缠上了。”
    蝴蝶不屑一笑，道：“我懂了！你关键时刻雪中送炭，这傻逼一定是爱上你了！行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这一万封口费也就不用给你了！”
    “干啥啊？为啥不给了？”
    “这个傻逼在我这混吃混喝二十多天，总共从我这拿走了一万多的保底工资，我本来还寻思找她把这钱要回来的，但你既然都觉得她可怜帮她了，那你就好人做到底，这个钱也替她还了吧！”
    “我这……”
    “怎么的？既然要当救美的大英雄，那你就就得把这英雄当到底，十万你都舍得借给她了，还差我这一万块钱啊？”
    “你……”
    “你别跟我磨磨唧唧的！她在我这拿走了一万两千五，看在你帮我的份上，零头那两千五我就不要了，但你要是再跟我磨叽的话，这两千五我就从下个月给你的那五千块活费里扣！”
    我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就是个中间人，这钱也不是我借给她的啊！
    我真是欲哭无泪，但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还是决定自己认栽，没把芳姐这笔钱的真像说出去。可是，当我把手机打开之后，我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了，我他妈的就忽然觉得这王莹纯是个丧门星，我是真有把她送回淫窝让蝴蝶狠狠折磨她的冲动。
    知道这傻逼给我发了多少条微信么？
    四千三百六十六条！性能出众的苹果7PLUS打3D手游都不卡，但开机收信息的时候愣是卡了天，直到我把微信卸载重装、清除所有数据，这才恢复了正常使用，而当我再次打开微信界面的时候，王莹的语音消息又他妈来了。
    我忍不住开骂了，道：“我真操他妈了！这是精神病啊！”
    蝴蝶也不耐烦了，道：“你知道她是精神病，那你能不能给她换个铃声？”
    “就她这傻逼一样的发法，我换啥声好使啊？我就算是打震动，这傻逼也得把我手机给震坏了，我还能为了它给电话打静音，不跟外面联系了？”
    “那你赶紧给她回个话，让这傻逼别发了行不行？我都让她叫饿了！这样！我出去买点宵夜，你趁我回来之前赶紧让她闭嘴，要是我回来了她还这么个发法，我肯定得把你手机给摔了！这傻逼太烦人了！” 

第017节 病房饮酒
    我点开了那条长达两分钟的语音条子，听到王莹在那低声抽泣，我寻思她哭一会儿怎么也能说出几句话来，谁知这语音条子听到最后，除了哭声也没有别的，后面来的语音条子也是这样。
    我无奈地拿起语音回话，问：“我说，你哭啥呢？”
    “啊？你醒过来了？你没死啊？”
    “你咋说话呢？咒我死啊？”
    “我不是咒你！刚才我以为你喝酒了，我就发表情烦你，然后有个女的就拿你微信骂我，告诉我你被人拍了板砖，脑浆子拍出来一地。我寻思你被打成这样肯定是救不过来了，然后我就开始跟你发微信了……”
    我都救不过来了，你他妈的还给我发啥微信啊？遗体道别啊？
    我被这个王莹整得哭笑不得，道：“你不用听刚才那逼娘们儿瞎说，我虽然是被人给打了，但我只挨了一板砖，病床上写的是轻微脑震荡，估计躺几天就好了。对了，明天我肯定是出不了院，回家的事儿恐怕得往后拖拖了。”
    我的语音刚发过去，这王莹便又给我发来咧嘴哭的语音，一下子又来了好几条，直接就把我干蒙了。
    “你到底想干啥啊？你咋又哭了？”
    “我以前那么对你，可你却不计前嫌借给我钱，现在你都这样了，但你还惦记着带我回家的事儿……”
    本来我的脑袋不是很疼，但她这一哭我那脑袋就疼得厉害，感觉天旋地转的。
    “我说姑奶奶，咱俩商量个事儿呗？我现在真的有点头晕，我觉得我现在需要安安静静地休息，你能不能不给我发消息了？”
    “不能！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还答应你条件……啥条件啊？”
    “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医院。”
    “辽滨二院急诊观察室，这行了吧？”
    “好，那我不发了，你赶紧休息吧！”
    你可算是不发了！你他妈的这么烦人，你也真是没谁了！
    这丧门星停下来之后，我感觉世界终于是恢复了安宁，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蝴蝶领着俩饭店服务员回来了，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端着正往外冒热气的砂锅，另一个服务员则是扛着一箱子啤酒，蝴蝶找来几把凳子拼出个桌子让他们摆上。
    我都被这阵势看懵了，刚想说话，结果那天放赖时遇到的护士长就板着脸跟着他们走了进来，没好气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蝴蝶回头看她一眼，道：“你喊什么啊？我们晚上就没吃饭，吃点饭怎么还碍你事儿了？”
    “你吃饭我们不管，但你喝酒不行！”
    “为什么不让喝酒啊？”
    “你说为什么？你见过哪个伺候病号的买一箱子啤酒回来跟病号一起喝啊？”
    “你懂你妈了个逼啊？什么都不懂，你在那哇哇叫唤什么啊？你瞪大你那双狗眼看清楚，我买的是对面那家朝族饭店的狗肉锅，这玩意儿要是不配点啤酒，那不糟蹋你同类的那条狗命了么？”
    蝴蝶说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俩摆好锅往外走的服务员都忍不住乐了。
    和那天的女警察一样，这个护士长也被蝴蝶气得站在那里直哆嗦，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狗肉锅，道：“我可告诉你，如果病号因为喝酒出了什么情况，我们医院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蝴蝶切了一声，在我床边坐下来，顺手拿起一瓶啤酒咬开递给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们这要是有不喝酒的患者死了，你们都负责呗？偿命还是赔钱啊？”
    “你……”
    “行了！你看哪地方好玩你就上哪地方玩去，别站在那逼逼叨个不停，影响老娘喝酒的雅兴了！”
    “你……”
    “怎么的？我吃个狗肉锅你就气成这样，这锅里炖的是你爹啊？来来来！你要是看不过的话咱就坐下来一起吃，你爹这后腿肉最香，让给你吃了，你快给他老人家尽尽孝心吧！”
    我实在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可我这一笑，那护士长却直接气哭，转头跑了。
    蝴蝶将砂锅盖打开，一股特殊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病房，虽然我从小就喜欢狗、在网上也骂过那些吃狗肉的人，但真当一锅狗肉在饥饿的时侯摆在我面前，我的口腔还是忍不住分泌出了好多的口水。
    闻到狗肉香，佛祖也跳墙，我终于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蝴蝶也开了一瓶啤酒，要跟我干杯，我看看她，不知所措地问：“真让我喝？”
    “废话！要是不跟你喝，我能买一箱么？一人十二个！”
    “我现在是病号，脑震荡了！”
    “脑震荡怎么了？你别听那帮倒霉大夫危言耸听，有病跟喝酒有什么关系啊？这世上烟酒不沾的人有的是，你看哪个长命百岁了？”
    “你这……”
    “怎么了？你今天救我的时候挺爷们儿的，怎么进了医院又变成窝囊废了？我就想请你喝顿酒感谢你一下，你怎么还不给我面子啊？”
    苏玉梅啊苏玉梅！你说你走就走了，你干嘛安排她来伺候我？就她这样的能伺候病号么？得亏我这只是脑震荡，我要是得啥大病，让她伺候一宿准得把我伺候没了！
    得了！人家都这么说了，而且我现在也的确是有点饿了，我还是喝吧！
    我俩这就喝了起来，随着啤酒一瓶瓶下肚，我们俩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虽然我俩聊的都是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东西，但我却通过这顿酒发现蝴蝶的一个优点——这个女人虽然身在风尘，但她却特别率真，满嘴的脏话乍一听挺别扭，但听多了我就发现这些脏话似乎比那帮绿茶婊、圣母婊发嗲的死动静好听，最起码听起来没有那么别扭。
    十二点来钟，二十四瓶啤酒喝完，蝴蝶直接跑到我旁边的陪护床上睡觉，我也躺下来睡了，可能是因为啤酒喝多了，半夜我就起来开灯上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身子有点凉，再一看蝴蝶也没盖被子，于是我就过去给她盖上。
    但是，这一盖却盖出事情来了。 

第018节 挨揍
    蝴蝶是侧身睡着的，工作装的外套已经脱下去了，身上只有白衬衣、黑短裙和肉丝袜，那张妩媚的脸上带着些许酒后的红晕，不大不小的香胸如同秋菊傲然挺立，最美的莫过于长腿下那双肉丝小脚，窗外的风一吹，我似乎都能闻到那带着香与汗交杂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酒量微醺琼杳颊，香尘微没玉莲双。
    这是慧淫禅师在小说《潜色规则》里描写那位迷人丈母娘时引用的句子，我多少次看到这部分都会忍不住撸上一管，现在我面前的蝴蝶不就是小说女主人公的化身么？
    酒精能壮怂人的胆量，狗肉能壮小弟的胆量，当我拿起毯子准备给她盖上的时候，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
    她睡得这么死，我偷偷闻闻这双我最爱的小脚丫是什么味儿，应该没事儿吧？绝对没事儿！我就闻那么一下下！
    我深吸几口气，紧盯着蝴蝶的眼睛蹲到她床下，慢慢地将鼻子向她脚心靠过去。
    随着距离的慢慢接近，我不但发现这女人有脚上擦香水的习惯，我还隐约看见她那包裹在丝袜中的脚趾甲也经过精心的装扮，粉色坐底，每个脚趾上都涂着不同样式的花瓣图案。
    她睡得这么死，我偷偷亲一下这诱人的小脚丫，应该没事儿吧？绝对没事儿！我就亲那么一下下！
    当我的嘴唇与那丝袜碰触的时候，偷人的刺激、沁人的香气、迷人的触感快速在我身上交融，我感觉我身上流的已经不再是血，而是沸腾的开水，我真的好热好热。
    亲完，我看蝴蝶还没什么动静，打算再亲一口，但当我再次把眼睛瞄向目标时，我却又有了新的发现——同样藏在丝袜中的小腿有纹身，图案是一只和她一样美丽妖艳的彩色蝴蝶，她这双腿纤细而又笔直，虽然这丝袜让我看不清她腿上的皮肤，但我猜那肤色一定是雪白雪白的。
    她睡得这么死，我偷偷摸一下这双能玩半年都不腻的腿，应该没事儿吧？绝对没事儿！我就摸那么一下下！
    上手之后，那丝滑的触感就像是高压电流一般，直接通过手心传导至我心底，我就觉得我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这手也开始不听指挥，一路向上到了她的屁股上。
    圆！翘！柔！此乃极品也！
    关键部位就差胸没摸到了，她睡得这么死，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应该没事儿吧？绝对没事儿！我就摸那么一下下！
    我贼一样地半蹲着绕到她左边，可能是前面进展太顺利，也可能是我太焦急，反正我这次是没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直接就上手了，当我碰触到这弹力十足、亭亭玉立的宝贝后，我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本能地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了起来。
    “摸得过瘾么？”
    “太过瘾了！这哪是个女人，这简直就是上帝创造的艺术品啊！”
    “是么？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啊？”
    “你要是想谢的话，那你就让我干一下……”
    我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跟蝴蝶对话，我睁眼一看，蝴蝶正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在那静静地看着我，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这个笑却是让我感觉到一股阴森恐怖之气。
    我挤出个笑来，慢慢地把手缩回来，道：“你没喝醉啊？”
    “我十六岁开始坐台，喝酒是我的基本功，白酒我喝二斤都不脸红，你觉得十二瓶啤酒对我来说算事儿么？你刚才亲我脚丫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那你咋不喊一声呢？”
    “喊什么呀？你亲得那么温柔、摸得那么温柔，搞得人家都想男人了，我还想跟你继续下去呢！”
    她说什么？她想跟我继续下去？
    我还没等分辨出这话是真是假，蝴蝶的一只脚就伸下来顶到我弟弟上，用一股温柔的力道轻轻踩着，一边踩还一边用那充满魅惑的眼睛看着我，这让我想起了黄网小说里那些寂寞女人反客为主的情节，我觉得这份童话中才有的幸运就要降临到我头上了。
    我长长吁了口气，再次把手放到她胸上揉了起来，眼睛也慢慢闭上，酝酿着一会儿即将到来的决战时刻。这时候，我听到她做了点什么动作，我分析这是在脱衣服，待会儿我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定是一番足够我记一辈子的美好景象。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不等她展示花活，直接发起进攻将那决战时刻提前，但当我站起来准备脱衣服扑上去的时候，我却发现蝴蝶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酒瓶子，脸上那笑容也变得更加阴森了。
    我顿时慌了神，道：“你要干啥啊？”
    “你说呢？”
    “我……”
    “你妈了个逼的！你这个猥琐男！老娘给你点逼脸，你她妈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不是想舒服么？来！我让你舒服个够！”
    话音一落，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但蝴蝶这个缺德玩意儿刚才用脚勾搭我，目的其实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裤腰带给解开，毫不知情的我刚一开跑，我的裤子就开始往下掉，没跑出两步我就一个狗啃泥摔在了地上。
    狡猾的蝴蝶趁机冲上来骑在我的后背上，先是用那酒瓶子在我后脑勺上又来一下，紧跟着就是一边喊着“猥琐男”，一边揪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地上嗑，几下功夫就又把我给嗑晕了。
    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病房虽然还是那个病房，但这回我鼻子上却插了氧气管，手上也掐了好多夹子，身边还有个监护仪在那滴滴的响着。
    我刚想起身，但我这头却是一阵眩晕，身边的人马上冲过来把我按住，我就听苏玉梅道：“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是重度脑震荡，乱动会有危险的！”
    “这就升级成重度脑震荡了？蝴蝶揍的？”
    “你还记得啊？冷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为什么打你啊？”
    “我不好意思说，要不……你问她去呗！”
    张律师接过话来，道：“我们到是想问她，但她打你的时候被护士看到，人家直接报警了，等我们接到通知过来，她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 

第019节 家庭暴力
    被派出所带走了？完了！这回我可把她坑了！
    张律师的话音刚落，一个警察就走了进来，问：“人醒了么？能做笔录了么？”
    我赶紧回了一声，道：“能！”
    “到底咋回事儿啊？这咋伺候病号的还把病号给揍了？”
    “她……没告诉你们啊？”
    “她要是告诉我们了，我还用得着在这等你两个多小时么？那娘们儿的嘴可真是太气人了，进了派出所录笔录，我们副所长说坦白从宽，她接牢底坐穿，副所长说抗拒从严，她接回家过年，审讯她十五分钟，什么东西没问出来不说，副所长的心脏病还被她气犯了，现在还在你旁边病房抢救呢！”
    真的？蝴蝶啊蝴蝶！你可真是个奇才啊！
    我眨眼看看那警察，把两只手伸向他，道：“警察同志，你把我铐起来带走吧！”
    警察翻翻白眼，道：“完！这是被打迷糊了！我还是等他清醒了再来吧！”
    “我没迷糊！我这是投案自首！”
    “你的确不是迷糊，你是被打彪了！”
    “我也没彪！我现在清醒得很！昨晚是我性骚扰她，完事儿她正当防卫，这事儿怪我，跟她没关系！”
    警察一愣，道：“你说什么？你性骚扰她？”
    我甚是尴尬，红着脸指指病房里那箱子空酒瓶，道：“昨晚我俩喝了一箱啤酒，我寻思她能睡得挺死，完事儿我就过去亲了她脚丫、摸了她大腿，正准备摸胸的时候被她发现了，完事儿我就……我就挨揍了！”
    我这一说，病房里的人都憋不住笑了，我就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于是我就拿被子把脸给蒙了起来。
    苏玉梅道：“行！虽然昨晚干的事儿挺猥琐，但你现在倒是挺像个爷们儿，蝴蝶这回算是沉冤得雪了！”
    张律师道：“警察同志，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说一下。”
    “什么情况啊？”
    “蝴蝶和冷先生是刚刚登记的合法夫妻。”
    “什么？他俩是两口子啊？两口子用得着偷偷摸摸，被发现了至于这么揍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年轻人那思想，咱能搞明白么？警察同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核查一下她俩的夫妻关系，如果我说的属实，那我认为这个事儿不管原因是什么，冷先生都构不成性骚扰，蝴蝶也构不成伤害罪，这事儿不能走刑事流程，顶多算是蝴蝶家庭暴力，你认为呢？”
    警察一听，没好气地“操”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走了。
    苏玉梅伸手把我的被子掀开，大家一看到我的脸，又一次笑了起来。
    苏玉梅拿手指指我，笑道：“冷先生，你打蝴蝶的主意，你这是打算跟她把假戏做真，最后来个财色双收啊？”
    我羞得把眼紧紧闭上，道：“苏老板，这事儿都够窝囊了，你就别笑话我了！”
    “我不是笑话你，我是想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啊？”
    “我虽然不太了解你，但我通过这两天的事儿，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很幽默也很有担当的男人，蝴蝶那倒霉性格就适合找你这样的，所以我支持你跟她假戏真做！”
    你可拉倒吧！没做成就被揍成这样，要是做成了那我现在就该火化了！
    我实在是没脸见人，又拿被子把脸蒙住，蒙着蒙着我就睡着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屋里的人也都走干净了，只有蝴蝶坐在我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摆弄着。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身子往边上挪，道：“你……你……你要干啥啊？”
    蝴蝶瞟了我一眼，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道：“那帮狗子放我回来后，梅姐说你这猥琐男还挺有良知的给我扛事儿，你说我是不是得感谢你一下啊？”
    “感谢就不用了，你只要别杀我就行……”
    “我杀你干嘛啊？我要是杀了你的话，那我不得偿命啊？就这猥琐男，值得我一命换一命么？”
    “你要是不杀我的话，那你就先回家吧！”
    “你当我愿意留下来跟你这猥琐男在一块儿啊？刚才梅姐给我放假，让我在这伺候你，顺道反思一下自己的脾气，说你什么时候出院，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
    我这脑袋嗡地一声，脱口道：“什么玩意儿？留你在这伺候我一宿，我这脑震荡就升级了，留你在这伺候我好几天，这是要把我伺候走啊？”
    蝴蝶不紧不慢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笑着道：“你再说一遍？”
    我吓得够呛，赶紧举起手来，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刚才放了屁！”
    蝴蝶瞟我一眼，自己拿起那削好的苹果吃了起来，道：“你给我听好了！看在你今天主动扛事儿的份上，昨晚的事儿咱俩就算是过去，但你这猥琐男要是还敢打我主意，那下次我可就不用啤酒瓶子收拾你了！”
    “用水果刀呗？”
    “对！就用这小刀把你阉了！我告诉你，梅姐为了防止我偷懒，走的时候已经要走了你的电话号码，要是她打电话查岗我还不在，你得说我去上厕所了，要是问我伺候得怎么样，你也得说好，听到没？”
    “听到了……”
    “中午想吃什么啊？”
    “除了狗肉锅，什么都行……”
    “好！那我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就去饭店帮你订，中午让他们送过来，你他妈的给我赶紧好起来，周个礼拜天之前你必须出院，不能耽误我赚钱，知道不？”
    “知道了……”
    说完，蝴蝶把剩下的半个苹果往我嘴里一塞，拎着包就走了，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脑子里突然想起上学时语文老师讲过的一句课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叼着苹果在那发愣一会儿，我听到病房的门开了，转脸一看，王莹来了。
    见我这样，王莹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看我的监护仪，把我嘴里的苹果拿走，弯腰问我：“你不是说自己只挨了一板砖么？这怎么还有两处外伤，病例也写成重度脑震荡了？”
    这咋说啊？我能说自个儿是个猥琐男，后半夜又把脑震荡升级了么？ 

第020节 当蝴蝶遇上王莹
    我琢磨琢磨，道：“其实吧……我昨晚看你在微信里面哭得厉害，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不担心么？”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而已，哪知这话一说，那王莹竟站在我床边咧着嘴大声哭了起来，那动静儿比昨晚在微信里哭得还要夸张，我怎么听都觉得这死声像是我们农村寡妇在哭坟，我这脑袋瓜子又被她给哭疼了。
    急诊护士也被这哭声吓到了，一大群人都跑了过来，那个刚刚接早班的护士长一边穿大褂一边骂大街，道：“真他妈丧气！刚接班就得推尸体，你说你早死五分钟让上个班的人送你走啊！干嘛非要给我找别扭啊！行了行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死了你的日子还得过，你节哀顺变吧！”
    我无奈地看着那护士长，道：“姐，我还没死呢！”
    “妈呀！你没死啊？”
    “我看你态度不好，不想给我推尸体，所以我就没好意思死。”
    “你……你没死她哭什么啊？”
    “你问我啊？我还想请教请教你呢！”
    王莹抹着眼泪，用那死动静儿道：“你知道我上夜班，怕我担心惦记，都没告诉你的真实伤情……”
    那护士长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道：“年轻人，姐姐告诉你，秀恩爱死的快，你要是这么个秀法，他就算是不被你秀死，小三也得被你秀出来，你信不？”
    这是啥意思啊？她把我俩当一对儿了？
    无巧不成书，护士长的话音刚落，蝴蝶就板着脸走回病房来，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蝴蝶看看病房里这帮人，问：“这干什么呀？怎么来这么多人还有在这哭的？人死了啊？”
    那护士长得意一笑，拍了拍王莹肩膀，道：“这回知道什么叫真理了么？小三这就来了，看你还敢不敢秀了！”
    王莹马上不哭了，转脸看向蝴蝶，问：“你是谁啊？
    蝴蝶不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你是谁啊？”
    这是什么情况？她俩不是认识啊？她俩以前……对了！蝴蝶是大妈咪，平时只跟那帮小妈咪打交道，最底层的公主里只有台柱子才有机会跟她对话，王莹这个只待了培训期的新手应该是没见过她！
    今早这护士长能有四十来岁，绝对是那种好事儿大老娘们儿的体性，这家伙见我这屋有热闹看，竟然还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对身边的护士们道：“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蝴蝶转脸看看她，问：“你明白什么了？”
    “你俩见了面都不认识，看到对方都这么惊讶，我觉得这事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子脚踏两只船，你俩都被他玩了！”
    “你明白你妈了个逼啊？你妈才让他玩了呢！你妈逼里有虾，是他钻进去把虾摸出来了，你快给他磕头认爹吧！”
    护士长还没回过神来，王莹也冲她去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瓜子，又拿出在医院里教训自己下属的口吻，道：“你知道为什么全市的三甲医院搞排名，你们二院的排名总是倒数第一么？身为护士长，白大褂里揣瓜子在病房里嗑啊？”
    那护士长可能是觉得蝴蝶不太好惹，转脸冲着王莹去了，问：“你谁啊？你在这教育谁呢？七十二道你算哪一道啊？”
    “我是三院内分泌病房护士长王莹，我们医院派我参加了好几期卫生局组织的医疗单位评估小组，下一期的人选还是我，你信不信我下次考评的时候会把你嗑瓜子的事儿说一说，让你们医院因为你再得一个倒数第一啊？”
    “你这……”
    这护士长一听，立马转脸冲蝴蝶去了，但是蝴蝶比王莹更不好惹，护士长刚冲蝴蝶喊出一个字，蝴蝶的大嘴巴子就已经抽上去了，第二个字刚准备说，蝴蝶反手又给她来了第二下，护士长当场就被打蒙了，周边的护士赶紧把她给拽走了。
    王莹好像是听出蝴蝶的声音来了，皱着眉头看看她，道：“昨晚是你拿她的微信骂我吧？”
    蝴蝶点头一笑，道：“是我骂的！难道我骂的不对么？怎么？你觉得自己不是个傻逼么？”
    “你……”
    “别跟我瞪眼！你要是跟我瞪眼的话我肯定不打你，但我会大声地喊你百合，让你的同行们都知道你在花样年华做过几天台！”
    “你怎么知道的？”
    “芳姐都是我的手下，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你忘了是谁安排你上冷峻的台了？”
    王莹吓得一哆嗦，顿时慌了神，道：“你……你是蝴蝶姐？”
    蝴蝶笑了起来，搬个凳子往我床边一坐，道：“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手下了，见我不用那么紧张，只要保持基本的尊敬，别跟我呜呜渣渣就够了！我问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王莹瞬间变成了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低着头站到她身边，道：“我寻思他一个人在辽滨，突然出事儿肯定没有家人照顾他，然后我下了夜班就过来了……”
    蝴蝶从包里拿出烟点上，道：“敢情你是过来献殷勤的？放心吧！他是在我们店门口出的事儿，这个责任要算在我们店的头上，我就是过来看看他，没有要跟你抢男人的意思，这样的猥琐男我也看不上！”
    “啊？他在你们店门口出的事儿？他昨天又去你们那了？”
    “什么叫昨天又去我们那了？他天天都去我们那，每次去都叫个双飞，最大的爱好就是舔女人的脚丫子，你在我们那待的时间短，要是待时间长的话你肯定认识他！”
    你他妈的咋这么能黑人呢？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王莹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我无奈地看看蝴蝶，问：“你咋回来了？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办事儿么？”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看你这猥琐男啊？”
    “你都不愿意了那你咋还回来了呢？”
    “怎么？嫌我回来耽误你泡妞了？”
    “我……”
    “我是回来跟你换车的！你把你那大众的车钥匙给我，我把我车钥匙给你，开几天咱俩再换回来，行不行啊？” 

第021节 细心的女人
    这娘们儿又犯精神病了吧？四十多万的英菲尼迪跟我那二手大众换着开？
    别管为什么，这事儿我要不答应的话，那我才是精神病呢！
    拿完车钥匙，蝴蝶就转身走了，我以为听了她瞎话的王莹肯定要向我这天天找小姐舔脚丫的猥琐男表达一下鄙视，没成想王莹关门之后却是却是冲着门外吐唾沫，这份鄙视竟然送给蝴蝶了。
    王莹转身站到我床边，神叨叨的表情对我道：“冷峻，我相信你的人品，我不会听她瞎胡说的，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抹黑你！”
    “为什么啊？”
    “因为她看中你了，她造谣的目的就是不让别的女人接近你！”
    开什么玩笑？她要是看中我，我这脑震荡能升级么？我觉得看中我的人是你还差不多，芳姐分析得没错，你肯定是把我当成获取安全感的渠道了！
    一个年轻护士这时候推着小车进来了，王莹又把脸拉得老长，问：“我看你挂的是绿牌子，你应该是卫校的实习护士吧？”
    “是啊！”
    “这是单间病房，挂的牌子又是一级护理，难道你们二院就这么不负责，把这样的患者交给一个实习护士管？”
    “他不是我管的，我们护士长挨打了不敢过来，其他护士担心被你挑出毛病影响医院评分丢饭碗也不敢来，最后就派我过来了……”
    “胡闹！你去给我把你们护士长叫来！”
    “哦……”
    “等等！算了吧！我看这个护理组的业务水平肯定不咋地，这吊瓶还是我亲自来给你打吧！”
    王莹这就出去洗手了，那小护士看她走了，偷摸凑到我身边，问：“大哥，我们护士长想让我问你一件事儿！”
    “啥事儿啊？”
    “她分析的到底对不对，你是不是脚踏两船把她俩都玩了？”
    我都被这帮好事儿之徒整无奈了，笑了笑，道：“妹妹，你们护士长刚才都被揍成那样了，她咋还有心思惦记我这点事儿呢？”
    “她就那样的人！大哥，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她的分析完全错误，我一个都没玩成！”
    “哦！那就是她俩一起追你，你现在还没有做出最后的选择呗？大哥，你准备选她俩谁呢？”
    “你这……你觉得选谁好呢？”
    小护士竟然还很认真的想了想，道：“这两个女人都很漂亮，但是她俩的类型不太一样，这个是清纯装逼型的，那个是妖艳泼妇型的，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选打我们护士长的那个！”
    “为什么啊？”
    “因为外表越清纯的女人，越有可能是绿茶婊，而越是外表放·荡的女人，内心就越加纯洁！”
    “你这都是哪来的理论啊？”
    “微信朋友圈里的文章不都这么写的么？”
    这小护士的话虽然很扯淡，但我转念一想，还真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最起码也跟我昨天喝酒时候发现蝴蝶的优点不谋而合，但当王莹洗完手回来的时候，我又不这样想了。
    王莹扎针一点不疼，吊瓶打上之后她又出去了，我本以为她是看我一眼就回家，哪知过了一会儿她却拎着好多盆子、毛巾、饭盒之类的东西回来，摆好后又开始拿着拖布给我收拾病房，这回我终于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伺候着的病号了。
    干完活，王莹坐到我床边给我削苹果，削完又拿刀把苹果切成小块，我问：“你这是干啥啊？”
    “给你弄苹果吃啊！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叼着个苹果么？”
    “吃苹果干啥还切块啊？”
    “必须要切块！你是重度脑震荡患者，吃类似苹果这种较为坚硬的食物，必须要切成小块，不然咀嚼的时候用力太大，也会引起头疼的！”
    这也太细心了吧？我还没享受过被人这么伺候的待遇呢！
    苹果切好，王莹用牙签插了一块放到我嘴边，我刚要张嘴，她却突然把苹果收了回去，问：“你跟蝴蝶确定关系了么？”
    “啥确定关系啊？你想多了！我俩啥关系也没有，顶多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昨天要是没在花样年华门口挨打，她今天都不能来看我！”
    王莹一听我的回答，忽然笑了，温温柔柔地把苹果塞进我嘴里，但当我吃到第三块的时候，她又忽然把眉头皱了起来，问：“你昨天说的应酬真是去花样年华啊？”
    我又来了在她面前装逼的冲动，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参加的应酬都是些比较高端的商务应酬，把地点定在花样年华不是因为那里能找到女人，而是因为那里的消费水平比较高，隐私性比较好，请朋友啥的比较有排面！”
    王莹厥起了嘴，道：“可我觉得那地方不是很好，男人去那肯定不会干好事儿，而且还会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惦记……冷峻，你以后不去那了好不好？”
    这是啥情况啊？我就给芳姐当了个中间人，这就开始管起我来了？
    见我没说话，王莹又闹出那瘪嘴要哭的死出，本来我对她的印象已经变好了，但她这一闹腾，我又觉得这脑袋开始天旋地转了。
    “你干啥啊？我……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去花样年华了，行不？”
    “不行！你得跟我拉钩！”
    王莹向我伸出小手指来，我又抱着关爱弱智儿童的心态伸手应了她，但当我俩的手指缠到一起的时候，我那倒霉小弟也要站起来跟她拉钩了。
    好漂亮的手！这皮肤太白了，肉太嫩了！
    我直愣愣的盯着王莹的脸看，手并没有松开，而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脸上挂上了一丝红晕，小声道：“我在辽南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我妹妹也因为那事儿跟我闹翻了，现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住院这段日子，我没事儿就留下来照顾你，全当是过来解闷儿了，行不行啊？”
    “这……行！”
    “那你出院之后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你说怎么感谢啊？”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先答应我三件事儿，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行不行？”
    行啊！只要你保持这姿势，让我多摸一会儿，三件事儿就三件事儿呗！ 

第022节 我幸福
    我俩就这么牵着手坐着，俩人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都在为了维持这个亲昵的动作装傻，我看得出来王莹真的是对我有意思了，但我对她除了色心之外却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毕竟这个女人在不久的以前深深地伤害过我。
    临近中午，医生们进来给我会诊，带头的女主任好像是跟王莹认识，俩人一见面就开始聊天，那主任问她我是不是她对象，王莹害羞的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那样子明显就是默认了。
    检查之后，王莹问：“刘主任，他的情况严重么？”
    “目前来看情况还比较乐观，但是脑震荡这个病比较怪，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那他是不是要转神经内科了？”
    “不用转了。”
    “不转了？这么重的病难道要在你们急诊科治？”
    那主任笑着摆摆手，道：“是在急诊科治，但治的人不是我们，而是由辽滨市各大医院抽调神经内科专家组成的专家组。至于到底要不要转科，那得等专家组会诊之后再说，我估计这种级别的专家组都出动了，要是转的话也不是转科而是直接转院了。”
    什么玩意儿？各大医院抽调专家跑到这来给我看病？我面子这么大啊？
    王莹也听懵了，回头看看我，又问：“刘主任，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们院长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们科室了，说专家组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是提前过来检查一下，给专家组准备参考病例的。”
    “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们院长在电话里头说，这个事儿是咱们市卫生局局长亲自安排的，好像是说你对象是他的朋友。”
    她说什么？我是卫生局长的朋友？她这是在逗我乐吧？我家往上数八代，代代都是农民，整个家族最近一百年出的最大干部就是在村委会当会计的我爹，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堂堂的市卫生局长成朋友呢？
    我还没等说话，王莹突然扭捏地一笑，道：“哦！我平时还挺反对他出去应酬，总觉得他在外面瞎胡作不好，没成想他这帮狐朋狗友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这是真把我当你对象，开始拿出来跟你的同行炫耀了呗？
    那大夫上下打量王莹一眼，挤出个笑来，道：“是啊！你这对象找得好，我们都快羡慕死了！”
    王莹更矫情了，扭着身子、掐着嗓子道：“好什么呀！他追我的时候……实话实说哈！要不是他死皮带脸地给我下跪，我都不能要他！”
    “行了！别跟姐姐秀了！秀恩爱死得快，这么有本事的对象你得藏着掖着，总拿出来秀，小心秀出个小三把人给抢走了！”
    “才不怕呢！谁爱抢谁抢，省得他天天竟粘着我，我都让他烦死了！”
    说来也巧，王莹的话音刚落，蝴蝶就跟那精神病一样冲进了病房，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大夫推到一边，搬来一个凳子坐到我身边，端起王莹切好的苹果一个劲儿地往我嘴里塞，还没回过神来的我再次被她给干愣了。
    那帮大夫噗嗤一下全笑了，刘主任拍拍王莹的肩膀，道：“怎么样？姐姐说得一点没错吧？这回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年轻人！勇敢地为了你的爱情战斗吧！姐姐精神上支持你！”
    说完，大夫们全都捂嘴走了，王莹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样子甚是尴尬。
    蝴蝶回头看她一眼，道：“你在那站着干啥呢？赶紧走！”
    “我……”
    “我告诉你，我现在有急事儿，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命令你三分钟之内必须离开，你要是给我拖延一秒，我就大声把你在我那坐台的事儿说出去，你信不信？”
    “我……走就走！”
    王莹委屈地哭了起来，拎着包跑出了房间，我有点担心她，可我刚坐起身子，这倒霉蝴蝶就一把将我推了回去，我这后脑勺又一次撞倒了墙上，把我疼得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我都快要疯了，揉着脑袋道：“你不是说要出去办事么，这怎么又疯疯癫癫地回来了？”
    蝴蝶照着我的脑袋来了一巴掌，没好气地道：“你喊什么你喊！小点声！”
    “我……”
    “梅姐刚才打电话，说是托人给你找了专家看病，一会儿就到。她昨天给我布置的任务是老老实实留在这伺候你，我要不是怕梅姐发现我把你扔在这儿自己走了，我才不会回来呢！你当我愿意看你这猥琐男啊？”
    原来那专家组是苏玉梅找的啊？我就说我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蝴蝶又把一块苹果塞进我嘴里，道：“我告诉你，梅姐来了之后，你要多说我的好话，要是敢说我虐待你，她走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懂了没？”
    刚刚被王莹悉心照料的我，忽然有了一种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但我现在是真不敢惹这个疯娘们儿，只能憋着嘴冲她点了点头，委屈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开始在眼眶里汇聚了起来。
    蝴蝶皱了皱眉头，道：“你什么意思啊？要哭啊？闹这死出干啥啊？”
    “不干啥，我就是看到你就想哭……”
    “憋回去！来个微笑！”
    “我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也得笑！你要是笑不出来，我现在就让你含笑九泉！”
    说着，这缺德玩意儿就直接上手捏脸给我调整表情，嫌我嘴咧得不够，竟然还拿手指撕我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悲剧，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蝴蝶忍不住笑了，随手拿起王莹擦桌子的抹布给我擦眼泪，道：“别动！我帮你擦眼泪，你就给我保持这个表情，我觉得这个笑挺幸福的！”
    我幸福你妈了个逼啊！落到你手里，我他妈的生不如死！
    眼泪刚擦完，苏玉梅他们就带着一大帮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一看到我这样，苏玉梅也是一愣，问：“冷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刚要说话，忽然看到那装作削苹果的蝴蝶拿水果刀偷偷冲我比划两下，我的第二波眼泪又被吓了出来，闭着眼睛回道：“我幸福……”
    “你幸福？你幸福怎么还哭啊？”
    “我幸福大了！忍不住就哭出来了！” 

第023节 我觉得你行
    蝴蝶赶紧用刀子向我比划两下，道：“梅姐，你别听他扯淡！他这是刚才头疼疼哭的，这么说是担心你们笑话他没出息！”
    那帮专家一听我都疼哭了，全都信以为真，马上围过来开始会诊，让护士们带着我去做了各种检查，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下午，我这脑袋真被他们给折腾疼了。
    会诊结束，张律师问带头的老医生：“刘教授，情况如何啊？”
    “我们一致认为，冷先生的情况在重度脑震荡患者中算是轻的，两次打击的部位也都不在要害上，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重度脑震荡很容易留下后遗症，我们暂时还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需要一周之后再行会诊，根据他的康复情况确定。”
    “哦！刘教授，冷先生遇袭事件发生在花样年华门口，很多进门的顾客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而警方的侦查现在又毫无进展，我们花样年华难辞其咎。我和我们老板都希望各位专家一定要竭尽所能为冷先生治疗，这对于我们的口碑非常重要。”
    苏玉梅叹了口气，道：“刘教授，你们医大附属医院是全省最好的医院，要不咱们把冷先生转到你们那里治？”
    那刘教授笑着摆摆手，道：“我不建议这样做！我们现在给冷先生确定的是保守治疗方案，一般三甲医院的药品储备足够满足需要，二院方面只需按照我们的方案按时给他上药就可以。我们这份方案的核心就是要冷先生绝对卧床静养，而转院的过程中他需要做很多运动，这反而不利于康复，所以我不建议他转院或是转科室。”
    “什么叫绝对卧床啊？”
    “就是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连翻身的次数都要加以限制，这可能会给陪护人员造成一定的麻烦，但这对于病情的康复却至关重要，最理想的康复效果才能让我们下次会诊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跟着一起来的芳姐说话了，道：“梅姐，我觉得这种陪护蝴蝶不行，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冷峻找个好点的护工啊？”
    苏玉梅想了想，道：“护工都是些业余的，她们干活我也不放心，既然各位专家都这么说了，那我看还是给冷先生安排一个私人护士吧！”
    一个跟着来会诊的老太太摆摆手，指着蝴蝶道：“不用！苏老板，外面雇来的人再好也好不过自己家人，我觉得让这位女士伺候他丈夫就足够了！“
    蝴蝶没好气地瞅了那老太太一眼，道：“你从哪看出来我足够了？”
    “你手里的苹果啊！”
    “我用的是三星w系列，从来不用苹果这种没档次的厂妹机。”
    “我不是说苹果手机，我是说你给冷先生削的苹果！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是搞护理出身的，别人看不出你的细心体贴，我还看不出来么？”
    蝴蝶把那苹果拿起来，问：“大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老太太笑着用牙签挑起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苹果，道：“脑震荡患者大口咀嚼坚硬食物也会造成头疼，所以你给他喂苹果的时候不但要削，而且还要切成小块，这即能体现出一个妻子的细心体贴，更是符合护理学的要求，所以我觉得你行！”
    苏玉梅看看蝴蝶，忽然一笑，道：“马教授要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原来我们蝴蝶也是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啊？”
    “我……梅姐给我布置的任务，我能不好好干么？柔情似水算啥啊？得让水哗哗淌才行，要不我都对不起梅姐三番五次的迁就！”
    “好！知道我三番五次迁就你，这证明你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这就是我期望达到的效果！”
    “那这意思是我可以回去……”
    “着什么急啊？你把祸闯这么大，反省一天就想回去啊？听着啊！现在不但马教授觉得你行，我也觉得你行，接下来这几天冷先生的护理就交给你了！”
    行你妹啊？那苹果是王莹给我切的！这逼娘们儿削苹果是给自己吃的，吃完还得把剩下的塞我嘴里当垃圾箱用，你们留下她伺候我，七天之后你们就不用给我会诊了，直接带着烧纸给我烧头七吧！
    我本想叫住苏玉梅让她换个人，但这家伙的作风却是那么干脆，说完就带着那帮给我看病的专家出去吃饭感谢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真是欲哭无泪。
    病房门的关上，蝴蝶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问：“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把你那个王莹叫回来？”
    “叫她干啥啊？”
    “你说干啥啊？当然是留下来伺候你，难道你还真想老娘给你端屎端尿啊？”
    “算了吧！她都被你赶走了，再叫回来也不好意思，我……我还是打电话给我妈过来伺候我吧！”
    我刚拿出电话，蝴蝶却一把将电话夺了过去，道：“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梅姐让我留下来伺候你，要是你妈来了，梅姐不得以为我对她阳奉阴违啊？”
    “你本来就是阳奉阴违……”
    “你再给我说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是黄道吉日，想选今天做你忌日啊？”
    “我……”
    “就叫她过来！这几天梅姐要是过来查岗，我就回来把她赶走，正好她还想给你献殷勤，我帮你俩创造创造机会，省得你他妈的总打我的主意！”
    说着，蝴蝶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跟着我的手机一起摆弄，完事儿没好气地把手机扔给我，我看她先往我微信里发了一个五千块的转账，收了之后又把这钱转给了王莹。
    蝴蝶这就要拎包走了，我赶紧叫住她，问：“你这是干啥啊？”
    “你让人家来伺候你，难道你还不想给人家钱啊？”
    “你这……”
    “我不喜欢欠人情，这是我给的护理费，要是梅姐突然来查岗的话，你就说我回家帮你拿东西，然后赶紧发微信叫我回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敢给我说漏的话，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死！” 

第024节 排骨汤
    我还想说话，但我这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下，我低头一看，王莹先把这笔钱收了，然后才打字问我干啥要给她发钱。
    你他妈的都不知道我干啥给你发钱，那你干啥就把钱给收了呢？
    如果蝴蝶没把钱发出去，或是王莹没收这钱的话，我肯定会把这钱留着，完事儿每天花二百块钱找个护工伺候我七天，赚这中间的差价，但这钱给出去了之后，我就觉得要是不叫她来，那我就真亏了。
    我无奈地拿起语音，道：“我会诊完了，大夫说我这脑震荡需要完全卧床，我在这边也没啥认识的人，我想让你过来伺候我几天。”
    我的话一说完，王莹的精神病又犯了，几十张图片表情疯狂地刷进我俩聊天的对话框里，我就觉得我这脑震荡能不能留下后遗症不好说，但这家伙玩微信的套路是绝对能给我套出点精神病来。
    刷了一大顿，王莹终于说话了，语音条子带着浓浓的醋意，道：“她不是挺能献殷勤的么？你找她伺候你多好啊！干嘛找我啊？”
    “我可不敢让她伺候，我怕她给我伺候没了。”
    “这么说还差不多！我问你，你给我发五千块钱是什么意思啊？护理费啊？”
    “是啊！伺候病号挺累的，我不能让你白干！”
    “低俗！你帮我的时候你都没给我提那么多条件，现在让我帮你一下，你还跟我谈钱，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这是啥意思啊？要退钱呗？
    我刚想笑，没成想王莹又给我来一句，道：“伺候你是我应该做的，护理费我不能要你的，但我也知道你不差钱，知道你这人好面子，所以这五千块钱我会拿去买个新出的IPNOE7，就算是你送我的礼物了！”
    我去你妹的！你要是不要钱的话，你就把钱退回来，让我给你买手机算是啥啊？
    过了一个半小时，王莹拎着一个保温壶来了，一进门就拿出手机冲我晃了晃，我他妈真想冲过去把手机夺过来摔了。
    “这就去买手机了？”
    “对呀！从IPHONE7上市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想换，但前段日子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只能眼瞅着我们科的同事们在我面前得瑟，现在你送我手机了，我当然要快点去买了！冷峻！谢谢你！”
    谢你妈了个逼！我可没说要送你，那是你自己臭不要脸说的！我这五千块钱真是死得比你爹都惨啊！
    王莹将保温桶打开，一股浓浓的骨汤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一天没吃东西的我马上就觉得饿了。
    我禁禁鼻子，问：“这骨汤在那儿买的？怎么味道这么正呢？”
    王莹得意一笑，一边给我盛一边道：“你以为我跟那个恬不知耻的蝴蝶一样，献殷勤还得去饭店订饭啊？这是我亲手做的，炖了四个小时呢！”
    “你炖的？你啥时候炖的啊？你不是去买手机了么？”
    “我中午回家之后就给你炖上了，手机是我刚才来医院的路上顺道去专卖店里买的。”
    “中午你被蝴蝶赶走，完事儿你还回家给我做汤？你不生气啊？”
    王莹一跺脚，道：“我生气啊！但我要是因为生气就把伺候你的事儿让给她做，那我不就等于让她得逞了么？”
    哎呀？听这话的意思，你好像是要勇敢地战斗，把我抢走啊？
    王莹突然脸红了，羞答答地低头一笑，然后就拿着我攒了一下午的尿壶出去给我倒尿，一点都没有嫌弃。我看她这样，也忽然觉得她特别可爱，心里对那五千块钱的心疼完全消除，觉得这钱花得挺值。
    见王莹回来，我准备坐起来吃饭，王莹一看我要动，马上冲过来按住我肩膀，很是紧张地道：“你要干嘛呀？”
    “我要吃饭啊！”
    “医嘱是绝对卧床，就算是吃饭你也得躺着吃，不能坐起来！”
    “没那么娇气！大夫说了，我在重度脑震荡里算轻的，应该是没事儿，让我绝对卧床不过是他们暂时还没排除留下后遗症的那一点点可能！”
    “那也不行！没排除可能就意味着还有可能，你必须严格按照医嘱来做！”
    “可我躺着也没法吃饭啊！”
    “我喂你啊！”
    说着，王莹端着汤坐到我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轻轻送进我嘴里，那种体贴瞬间就向我的心窝里注入一股温暖，我忽然一下子就想结婚了——不对！我他妈的好像已经结婚了，应该说我忽然就想二婚了！
    王莹看了看我，问：“好喝么？”
    “好喝！真好喝！”
    “中午她给你什么吃了？”
    “外面叫的东西，但我从专家进屋开始就在忙着检查，根本没吃！”
    “不吃就对了！冷峻，你早上答应我的三件事儿还算数么？”
    “算数啊！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必须算数！”
    王莹把碗和勺子放下，很认真地样子道：“好！那我现在要你兑现第一件事儿！蝴蝶以后肯定还会来献殷勤，我有把柄在她手里，她要是赶我走我也不敢惹她。但是，我要求你不许吃她送来的任何东西，还要快点把她糊弄走，我就躲在附近，她走了你就把我叫回来，行不行？”
    她来了也是应付检查，检查完了不想让她走都不行！
    我觉得王莹这样挺好玩的，我干脆就顺着她的误会道：“你放心！蝴蝶虽然追我挺长时间了，但我对她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我喜欢……你这样长得漂亮，还会伺候人的！”
    “讨厌！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用得着给我解释你和她的关系么？自作多情！”
    王莹红脸一笑，又拿勺子给我送来一口汤，但当我张开嘴的时候，她却把勺子缩了回去，用很妩媚的眼神盯着我看，先自己喝了半口，然后又把另外半口给我喝，这可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
    我把汤喝下，王莹的脸更红了，把头转向一边，撒娇的口气问：“好喝么？”
    “这……这……好喝！太好喝了！”
    “那你是愿意跟我一起喝，还是像刚才那样自己喝啊？”
    “一起喝！一起喝就跟亲嘴似的，我当然选这个了！” 

第025节 按腿
    王莹用那种很是妩媚的眼神瞟我一眼，夸张地拖着长音扭身子，道：“讨厌！谁要跟你亲嘴了？我是自己也馋了，想跟你一起喝！你真臭不要脸！”
    真带劲！这个感觉太带劲了！
    王莹又舀了一勺汤，这就开始改用你一口我一口的办法喂了，我这小心窝子被她喂得是越来越痒，这个感觉虽然很难受，但也很刺激。
    王莹低头看了看我放在她身边的那只手，然后还用那种魅惑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将身子往上挪了挪，让那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离我的手更近一点，我感觉这是在暗示我上手去摸，可当我壮着胆子把手挪过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昨天挨揍的经历，心里不禁一颤，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王莹很明显的顿了顿，又借着喂汤把身子的位置调整一下，这回她那小屁股已经碰到我大腿了，看我的眼神也变成了期待，我基本可以确定她这就是在等我下手了。
    怎么办啊？她坑我的事儿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但这么个大美女投怀送抱，我要是不上手的话，那我还算个老爷们儿么？孔老夫子那句名言怎么说的？有逼不操，大逆不道，我可不能做个不孝子啊！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试探性的将手向前挪了几厘米，轻轻地用指尖碰了她的腿一下，而王莹则是马上站起来给我盛汤，等她坐下的时候，位置又比刚才靠前了一点，我的手也借着躲她的引子抬起来，然后就直接放到了她的腿上。
    真滑！真白！真软！虽然不比昨晚偷摸蝴蝶刺激，但这腿可比她妹妹正点多了！
    我看王莹没什么反应，我就更大胆地来回摸了几下，王莹则是继续装没事儿人，还主动跟我说话，帮着我给这动作打掩护。
    “冷峻，你跟蝴蝶有没有那个过啊？”
    “哪个啊？”
    “你说哪个啊？当然是……做……那个了！”
    “没有！我不是都告诉你，我俩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了么！”
    “可你也说她追你很久了啊！她是做那一行的，跟男人上·床根本不当回事儿，她都能倒追你了，难道还没有向你投怀送抱啊？”
    你可拉倒吧！她要是向我投怀送抱的话，我这脑震荡能升级成这样么？
    我笑了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她虽然是做这一行的，但她还真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觉得……”
    我的话还没说完，王莹突然变脸了，她把碗往桌上一放，抓起我那只摸得正过瘾的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告诉你啊！我去花样年华参加那倒霉岗前培训，芳姐第一节课就跟我们说，勾搭男人一定要不知不觉，要是被男人发现你主动勾搭，那男人就会对你提高警惕，你就很难从男人兜里掏出钱来了，蝴蝶没有直接向你投怀送抱，她肯定是在跟你玩套路！”
    说完，王莹又把我的手放回她的腿上继续给我喂汤，而且这次放的位置比刚才还要靠上，我都省着一寸寸地向上接近了。
    你这理论知识学的不错，但你这实际操作还有待提高，这……太明显了！
    王莹又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把车钥匙，道：“你别不信我的话，你现在已经被蝴蝶的套路给套住了！”
    “怎么就套住了呢？”
    “我虽然没看过你的车，但你的车钥匙跟骗我那王八蛋的车钥匙一模一样，那车怎么也得二十多万吧？”
    “这……对！我那车是三年前买的，原价是二十三万！”
    “那就对了么！她这是什么破车啊？国产的奇瑞！拿这车跟你换着开，你还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说你是不是被她给套路住了？”
    什么玩意儿？奇瑞？姐姐！你可真是个车盲！人家这车标那三角下面没封口，这叫英菲尼迪，日系豪车的代表啊！
    王莹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为我着急，身子顺势向上一动，我这手竟然还直接进她裙子里了，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得不敢乱动了。
    王莹咬着嘴唇看看我，问：“我都把她的阴谋诡计戳穿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中招了？”
    “我……中招了！我得赶紧把车换回来，不能让她继续套路我！”
    “这就对了！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点醒你啊？”
    “这……你说咋感谢啊？”
    王莹嫣然一笑，把脸转向一边，拿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手腕，我以为她是让我把手拿开，可我抽手的时候她却将我的手按住，道：“我今天中午提前两站下车去市场给你买骨头，又在厨房站了那么久给你熬汤，我现在腿都酸了，你……帮我按按吧！”
    我这手现在顶在你大腿根上，腿酸了按这地方管用么？
    我的心跳速度明显加快了，手也有点发抖了，我试探性地用手指往大腿内侧摸了一下，王莹身子一颤，回头看我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蚊子一样的声音问：“你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腿是不是也酸了？”
    我不是腿酸，我是浑身都酸！
    “我……酸！酸得厉害！”
    “那你……用不用我也帮你按按啊……”
    “这……用！必须用！”
    王莹这就把手伸向了我的大腿，但那纤纤玉指可不是过来按的，而是在我大腿上轻轻地来回摩挲，我的身子被她搞得越来越热，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爆炸，而我那只放在她裙子里的手也变得更加大胆了。
    王莹的手越来越往上，我那连续几天都在跟美女姐姐们擦身而过的小弟终于是受不这刺激，凶猛地再次站立了起来。王莹的手碰到它后迅速缩了回去，脸颊也是一红，但片刻之后，她还是把手放了回来，继续在我腿上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手指头还有意无意地碰碰这不该碰的地方。 

第026节 查岗
    王莹斜眼看看我，用更微小的声音道：“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了你的为人，我也能看出来你帮我是因为你对我有意思，其实当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把那十万块钱放到我面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哎呀！你就不能主动点，表白的事情非要让一个女孩子先说出口么？”
    我主动什么啊？那钱根本就不是我借给你的，我是被动型的好不好！
    俩人的亲昵动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换成一个傻子躺在这儿，他也不会说出真相让煮熟的鸭子飞走，我自然也不会了。
    “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对你有意思！”
    “什么叫对我有意思啊？人家不懂！你说明白点！”
    “这还咋明白啊？”
    “你说呢？你怎么这么笨啊！当然是说那三个字了！”
    哪三个字啊？我爱你呗？这不是瞪眼撒谎么？我现在只是想干你而已！
    王莹已经把手收回去，就跟那刚入洞房的小媳妇一样害羞地坐好等着我的表白，这个动作进一步增加了我想要跟她洞房花烛的欲念，于是我就随了她的意思，道：“我爱你！”
    “人家听不见！你大点声说！”
    “小声说就得了，大声……好好好！别瞪我！我大声说！我爱你！”
    我的话刚说完，病房门又被人打开了，一大帮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看样子是要交班，认识王莹的那个女大夫在，被蝴蝶揍了两巴掌的那个护士长也在。
    一见到她们进来，王莹立刻变了脸，猛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大声道：“我告诉你！你以为给我送一台IPHONE7再跟我说点甜言蜜语这事儿就能过得去，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明白你跟那个狐狸精的关系，咱俩这事儿就没完了！”
    那女大夫斜眼看了王莹一眼，道：“王护士长，我听这话的重点好像是强调他给你送了一台IPONE7啊？”
    王莹切了一声，拿着那手机在同行面前晃了晃，道：“就这破手机谁稀罕要啊？这一套我早都不吃了，我还觉得换手机怪麻烦的呢！”
    那个给我讲解“清纯装逼”和“妖艳泼妇”的小护士说话了：“姐姐，你知道我是什么星座的么？”
    “什么星座啊？”
    “巨蟹！我们这个星座别的专长没有，但我们的第六感特别准，你今天两次跟我们秀恩爱，两次把那位妖艳的小三姐姐秀了出来，可你现在不但不收敛，反而秀得更加令人发指，我感觉老天爷很快就要再次让小三姐姐出现了！”
    “出现就出现！我倒是盼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把他拐走，省得他天天跟那癞皮狗一样缠着我！”
    王莹的话音刚落，蝴蝶又跟疯子一样冲进屋里，推开那帮医生护士后，马上端着排骨汤坐到我床边，我刚要说话，她就把一勺子汤灌进我嘴里，我差点没被呛死。
    那帮医生护士全都憋不住笑了，认识王莹的那个大夫临走之前还幸灾乐祸地拍拍她肩膀，道：“王护士长，通过你这活生生的案例，我彻底明白秀恩爱死得快是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了，我决定回家之后就把我朋友圈里所有我和我老公的合影全删了，一张都不留！”
    王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蝴蝶，蝴蝶没好气地转过脸道：“你还在那站着干什么啊？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限你三十秒内离开这！”
    “我……”
    “百合！”
    “别喊！我马上就走！”
    一听这个称呼，王莹就跟受惊的小鹿一样拎着包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抹着眼泪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在提醒我，刚才我已经向她表白了。
    我无奈地看看蝴蝶，道：“你咋又回来呢？”
    “你他妈的当我愿意回来看你这猥琐男啊？梅姐又要来查岗了！”
    “她没事儿老往这跑干啥啊？”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还想知道她为啥那么关注你这个猥琐男呢！你……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昨晚那一酒瓶子没把你打舒服是吧？”
    “我又咋了？你咋说翻脸就翻脸呢？”
    “你说你咋了？我他妈就给你喂了两口汤，你那玩意儿就硬了，你说你那思想得多么肮脏龌龊啊？”
    我这不是为你硬的，这是为王莹硬的好不好？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蝴蝶这缺德娘们儿竟然使劲往我小弟上弹了一下，我因为没有防备被她弹得生疼，猛地一下坐起来捂住裤·裆，眼泪都疼出来了。
    蝴蝶还想骂我，但这时候苏玉梅已经带着司机进门了，那司机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样子也是来给我送饭的。
    蝴蝶给我投来一个恶狠狠地眼神，然后又装作惊讶回过头去，道：“梅姐，你怎么过来了？”
    苏玉梅一笑，道：“刚才我去花样年华检查工作，忽然想起你不会做饭，所以我就让后厨准备了点汤，寻思给你和冷先生送过来，没成想你不但会做饭，这饭做的还挺有水平，我站在这都闻到香味了！”
    “梅姐恐怕不是来送饭，而是来查我的岗，看我有没有按照你的意思乖乖地在这里反思吧？”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查你的岗，就想看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苏玉梅走到我床边来，让司机拿来一把勺子尝了尝王莹熬的汤，点头道：“好喝！这味道可不比咱后厨做得差！蝴蝶，你这汤是怎么熬出来的？”
    “用锅熬得！”
    “你这不废话么？我问你熬汤的时候放了什么东西，这汤怎么这么鲜呢？”
    “我这汤要先烧水，等水开了再把骨头放进，然后加……”
    蝴蝶这就被问蒙，开始胡编乱造了，苏玉梅斜眼看看她，道：“蝴蝶，这汤到底是不是你熬的？我怎么感觉你根本就不会做饭呢？”
    你怎么才感觉出来呢？哪个会做饭的人能把水烧开，然后直接往里扔骨头啊？她说的那是煮方便面！
    我是真想揭穿蝴蝶，但考虑到她给了我那么多钱，我还是决定帮她圆场，道：“她本来就不会做饭，今天回家给我熬汤的时候，我俩连的视频电话，怎么做都是我一步步教她的，估计她这马虎大意的劲儿，根本就没记下来步骤！”
    蝴蝶马上反应过来，道：“你烦不烦啊？当着梅姐的面，你瞎说什么实话啊？显你能是不是？” 

第027节 我来事儿了
    苏玉梅转脸看了看我，问：“冷先生会做饭？”
    我挤出个笑来，道：“我是餐饮中专毕业的，这个汤叫墨鱼排骨汤，属于咱们辽滨地区的本帮菜，这道汤除了晒干的墨鱼之外连调料都没有，提味全靠墨鱼。”
    “哦！真没看出来，冷先生原来还是个厨师出身啊！行！蝴蝶，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买饭了，就用视频电话的办法让冷先生指挥你做，做几次你就学会做饭了！”
    “我学那玩意干啥……没问题！梅姐交代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这么说就对了！好了！我那边还有点事儿，就不在这打搅你们两个了，你们继续吃吧！”
    苏玉梅一走，蝴蝶马上露出了本来面目，打开苏玉梅带来那保温桶看了看，见里面装得是甲鱼汤，这缺德娘们儿抱着就走，我真想冲过去把汤夺回来，但我一想这要是夺了肯定还得挨揍，所以我就只能在背后不出声地骂她几句了。
    使劲喝吧！喝完你就变成王八了！
    按照约定，我拿起手机给王莹发了条微信，没过五分钟，王莹就嘟着嘴回来，一看我坐起来了，她马上紧张地跑过来扶住我的脑袋，让我一点点地躺下。
    “你怎么坐起来了？我不是不让你坐么？”
    “我……”
    “我知道你肯定是看我受委屈着急了，你不用说了，我懂！”
    你懂什么呀？我不是为你着急，我是着急捂裆保护我小弟，那逼娘们儿下手实在是太狠了，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呢！
    老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刚被蝴蝶欺负一回，再看到这柔情似水的王莹，我忽然就有了想抱她的冲动，躺下的时候我把手搂在她腰上，而她则是顺势侧躺到我身边，闭着眼睛让我搂着，我就感觉这个世界忽然间变得特别地温暖安详。
    “冷峻，我刚才在大厅里仔细想了想，要是蝴蝶再来勾搭你的话，你千万不要当面为我说话，吃醋的女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我担心她气急败坏会拿着我的把柄四处找我麻烦，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做人了。”
    “凭啥啊？惯她一身臭毛病！这样的逼娘们儿就得大嘴巴子往死抽！”
    说完这话我觉得很解恨，但我还是担心这神出鬼没的蝴蝶会折回来，于是我赶紧转脸看了看房门。
    王莹听到这话一笑，也把胳膊搭到我胸口，道：“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咱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过几天你出院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咱们忍她几天吧！”
    我紧盯着房门，继续装逼，道：“行！那我就为你忍她几天，但她也不能蹬鼻子上脸，要是以后还这么欺负你，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王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把头藏到我腋下，道：“不说她了！扫兴！你真的不介意我前段日子去花样年华坐台么？”
    “这有啥介意的？你那是被逼无奈，再说你也没真上台，第一个客人不就是我么？”
    “老公真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喊我什么？这就喊我老公了？她妹妹在床上办事儿的时候都没这么叫过我，看来还是这当姐姐的更豪放啊！
    行！你都这么豪放了，那我还怕啥啊？
    我又因为这亲昵的动作变得口干舌燥，体温不断升高，小弟也强忍着疼痛勇敢地站了起来。我试探性地将手挪到她胸上轻轻捏一下，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并没有拦我，那种直入人心的触感瞬间将我引爆，我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大了。
    “老公，别继续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但我……”
    “我没想说这句！今天是我主动投怀送抱，而且我也接受你表白了，我没必要跟你矫情，但是你现在连翻身都要控制，你能继续下去么？”
    “没事儿！我肯定能！继续下去我死不了，但不继续下去我肯定得死！”
    “哎呀！你怎么跟那发了情的公驴似的？你就算是能继续，我也不能继续，我今天来事儿了！”
    什么玩意儿？我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你来事儿了，你他妈的既然都知道自己来事儿了，那你还投怀送抱你妈了个逼啊！
    我瞬间就被她这话气得头昏眼花，而她则是抬头看我一眼，扑哧一笑，道：“你看你那死出！表白的时候把我爱你三个字喊那么响，刚表白成功就想那事儿，你说你这是爱我还是爱那点破事儿啊？”
    我爱你妈了逼！我要不是为了那点破事儿，我能睁着眼说瞎话么？
    王莹是完全进入角色了，翻身趴到我身上，拿手捏捏我鼻子，撒娇的口气道：“我可以理解老公的坏心思，但老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病，等你出院了老婆会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好你妈了个逼！等我脑袋的病养好，我他妈小弟都得憋炸了！
    我被王莹闹得是欲哭无泪，而我那倒霉手机这时候竟也配合着我唱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来电铃声，我瞬间就有了摔手机的冲动，
    王莹又亲我一口，道：“老公先接电话，老婆去上趟厕所，一会儿我再回来跟你腻歪，今晚奖励你搂着我睡！”
    我搂你妈了个逼！你可快点走吧！最好是掉进厕所里别爬出来，我他妈现在觉得你比蝴蝶还要可恨！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打电话的是个声音很严肃的女人，我觉得她这动静儿特别特别的耳熟，但我就是想不出来她是谁。
    “你是冷峻吧？”
    “是啊！你哪位啊？”
    “你没必要知道！”
    “你啥意思啊？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没必要知道你是谁？你脑子有病吧？”
    “你真的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想找你谈什么事儿就够了！听着！明天你去中华西路派出所找主管你案件的警官，就说你的伤是自己摔倒所致，并不是被人打伤的，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做，案子一撤我马上会往你的账号里打十万块钱。” 

第028节 神秘的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打我的人想和我私了？
    我被吓了一跳，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但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还知道你的工行账号最后三个尾数是571，我说的对不对啊？”
    “你……”
    “不用害怕！我不会偷你那点破钱的，我查你的账号只是为了事成之后给你打钱而已！冷峻，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如果这次咱们合作成功的话，我们还会有下次合作的机会，到时候你能从我这里拿到的钱绝对会比从蝴蝶那里拿到的钱多，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说什么？你连我和蝴蝶的事儿都知道？”
    那女人一笑，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被这神秘而又神通广大的犯罪分子吓了个够呛，躺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王莹上完厕所回来了，以为自己恋爱了的她对我也是完全放开了，进屋后就直接躺倒我怀里，亲了我一口，道：“怎么了？怎么脸都白了？人家又不是不给你，只是让你等几天你就气成这样了啊？心眼这么小啊？”
    “我不是为这事儿，我是……”
    “是什么啊？”
    我本来是想把电话的事儿说出来的，但我一想这事儿说出来可能会把我和蝴蝶的关系漏了，进而戳穿我自己跟她吹过的牛逼，所以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告诉她我刚才可能是有点激动，现在这脑袋疼得厉害。
    王莹撅起嘴来，撒娇道：“你看看！就你这破身体还想干坏事儿，没怎么着你就开始头疼了，这要是真干坏事儿了，你不得转ICU去啊？得了！为了让你不那么冲动，今晚就不让你这个大流氓搂我睡觉了，我去旁边床睡。但是，我现在特别缺乏安全感，你在我睡着之前要跟我聊天，还得转头看着我，好不好啊？”
    你缺乏安全感？我他妈的现在比你还缺乏安全感呢！
    好不容易把王莹哄睡了，我越想这事儿越觉得后怕，你说这帮犯罪分子有这么大的能耐，什么事儿他们都能查得到，我要是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他们调头把我杀了，我是不是得死得老冤了？我能干这样的傻事儿么？
    想到这儿，我马上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但我又转念一想，要是跟警察说了实话，蝴蝶被跟踪的事情就会露出来，苏玉梅又要认为蝴蝶给花样年华惹麻烦，所以我就先发微信给蝴蝶，把电话的事情如实告诉她了。
    等了几分钟，蝴蝶打字给我回了消息：“我知道给你打电话的是谁，你的想法也一点没错，这种在道上都算恶人的主根本就不会给你钱，你要是真按照他们说的做了，他们调头就会灭你的口，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很惨！”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不用搭理他，也不用把事情告诉警察，这事儿我正在帮你办，很快就会给你一个说法，不会让你白挨这一板砖的！”
    “你到底想干啥啊？我怎么觉得你斗不过这帮神通广大的坏人呢？”
    “那是你觉得！我要是斗不过他们，那我就不叫蝴蝶了！行了！看在你这猥琐男面对十万诱惑还能想着帮我瞒事儿的份上，我再给你发五千块钱的红包，这算是我给你的封口费了，你拿去泡那个投怀送抱的百合吧！记得！干她的时候用点力气，我他妈看他非常不爽！”
    这就又给五千啊？这娘们儿拿钱也太不当钱了，这……得了！就按照她说的办，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干啥！
    第二天早上，睡熟的我梦到有个仙女主动钻进我的被窝，我激动地醒了过来，结果发现这并不是个梦，王莹正小猫一样地躺在我怀里，身上还打着哆嗦，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老公抱抱！吓死宝宝了！”
    “这咋了？咋一大早就跟我撒娇呢？”
    “我不是跟你撒娇，我是真被吓到了！老公，我刚才去外面给你买早餐，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
    “杀人！一个男的刚下车，一个戴口罩的就从后面捂住他嘴，另一个戴口罩冲过来就给了他三刀，完事儿俩人就跑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这听起来咋跟拍电视似的呢？
    我笑了笑，亲亲她额头，道：“咋了？做噩梦了啊？”
    王莹使劲摇头，道：“不是做噩梦！真事儿！好多人都看到了，被捅的那个已经被送到急诊科了，就在你旁边的抢救室里！”
    王莹刚说完，我就听走廊上有医生和护士在大喊大叫，情况好像是很紧急。
    “刘主任！大事儿不好了！病人的验血结果出来了，他是RH阴型血，这是血库里根本没有的稀有血型啊！”
    “什么？赶紧联系网上那些稀有血型互助群，让里面的志愿者务必在一个小时之内过来送血，病人动脉被刺破，输血不及时就救不过来了！”
    “那些QQ群里的人都是天南地北的，联系上了也来不及……对了！我今早交班的时候看病历，单间病房那个冷峻就是RH阴型血，要不咱们先抽他的血应急？”
    “行！你去商量吧！告诉他救人为大，要是同意的话就按照最高标准抽600毫升！”
    他说什么？六百毫升？塑料装的小瓶可乐那么多？抽完了我还能活么？
    那护士长这就急匆匆地推着小车进门了，我一看，还是昨天嗑瓜子的那位。不过现在的她正面对着需要急救的病人，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闲，挺像个白衣天使的。
    护士长看了看我，道：“冷峻，我们这有一个病号中刀，正在抢救，但是他的血型和你一样，都属于……”
    护士长还没等说完，王莹就起身过去拿针管和血袋了，道：“你们在走廊喊话我们都听到了，你不用说那么多了！我男朋友是一个非常非常有爱心、非常非常有良知、非常非常有社会责任心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会义不容辞的！” 

第029节 强行抽血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拿我在你同行面前炫耀呗？秀恩爱死得快，你……蝴蝶怎么还不出现啊？我他妈需要你的时候，你咋就不来了呢？
    王莹当护士的业务水平没得说，三下五除二就把器械连接好，拿着那针管和血袋走到我床边，我看着那比正常粗很多的针头，心里是真的有点发毛，但我还没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王莹就已经把针头扎进了我的胳膊，我的血如同山涧小溪，涓涓地流入血袋之中。
    王莹又开始装逼了，一边拿手机给我拍照，一边斜眼看着那护士长，道：“重病之下不忘献血救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像是我的男朋友！”
    去你妈了个逼的！老子这是眼都不眨一下么？老子这是被吓直眼了好不好？
    采血结束，王莹给我拔掉针头，问：“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觉得冷。”
    “这是正常反应，没事儿的！老公真棒！来！奖励你个么么哒！”
    么你妈了个逼！我要是知道能被你这败家娘们儿沾边赖，我他妈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替芳姐把那十万块钱借给你的！
    王莹把血袋给那护士长，道：“我们三院的水平比你们二院高点，我们很早就建立了本地稀缺血型互助团体，我现在就回医院帮你们联系调血，我男朋友暂时交给你们照顾，有问题么？”
    “这太好了！那我可得代表我们医院和那个患者好好谢谢王护士长了！”
    “我们都是护士，走出卫校之前都在南丁格尔的塑像前宣誓过，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职，所以谢字就不用说了，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们医院送一面锦旗，我是内分泌病房的！”
    “这……行！我一会儿就让人做锦旗，不管那病人救不救得过来，锦旗都给你送，一会儿我还组织我们科的护士给你俩在朋友圈里点赞！”
    赞你妈了个逼！老子不要那些虚里冒套的东西，你们还我一可乐瓶子血！
    王莹走了之后，献血的反应就开始出现，我越来越觉得冷、越来越觉得困，不知不觉中我就迷糊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那个护士长把我推了起来。
    我看见她又推着小车来了，我吓了一跳，道：“你要干啥啊？”
    “三院已经帮我们联系好志愿者了，但这些志愿者要等一个小时才能过来，旁边那病人可能撑不了那么久，我们主任希望再抽你二百毫升的血！”
    “什么玩意？刚才都抽走一可乐瓶子了，现在又要抽个易拉罐啊？你他妈当我是饮料机啊？”
    “你不要那么激动！虽然世卫组织规定的最大采血量是六百毫升，但这个数字只是一个安全线，我们主任觉得你再抽二百毫升肯定没问题，你那么有爱心、那么有良知、那么有社会责任感，你肯定不会拒绝的！来！伸手！救人要紧！”
    我终于是愤怒了，也不管什么脑震荡不脑震荡，直接就推开那护士长，站在床上指着她鼻尖骂道：“我·操·你妈！你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我都捐六百毫升了，你还让我抽啊？”
    “你别激动，你……”
    “你妈了个逼！”
    “你……”
    “你妈了个臭逼！”
    “你……”
    “你妈了个血葫芦镚儿逼！镚儿逼！镚儿镚儿逼！”
    我俩正吵得热闹，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冲进了屋来，道：“护士长！你快点！大夫说我战友不行了！”
    护士长回头看看他，指着我道：“我快什么啊？人家不让抽了！”
    “什么？兄弟！人命关天，你得帮这个忙啊！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把我战友救活，事后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去你妈了个逼！我他妈要是抽完一可乐瓶子加一易拉罐血，我都得去找阎王爷报到，答应我啥条件我也拿不着了！”
    “你……你抽不抽？”
    “我不抽！”
    “妈了个逼的……豁出去了！”
    这警察急眼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我拉倒，用那种擒拿动作跨坐我腰上，为了让我不反抗，他竟然还拿出了手铐子将我的手铐在床上。
    警察回头对那护士长道：“抽！需要多少抽多少！”
    护士长有点蒙了，道：“小伙子，你别乱来！他同意抽血那叫献血，他要是不同意强行抽血，这可是要坐牢的重罪啊！”
    “别他妈废话！我战友等不及了！出事儿算我的！”
    “可这……”
    “姐姐！我求求你了！我战友才二十六岁，没结婚啊！”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听出来这警察好像是哭了，那护士长也被他说动了，自己叨咕一句“我也豁出去了”，然后就开始叮叮当当地忙活，我就想那待宰的猪样似的拼命挣扎叫喊，但本来就虚弱的我怎么也无力对付一个专门收拾人的警察。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就听堵在门口围观的人齐声大叫，然后我身上的警察就突然间下去了，我转脸一看，是蝴蝶拿凳子给警察和护士长都开瓢了，俩人满头是血地栽在我的床边。
    蝴蝶走过来看看我，问：“怎么回事儿啊？警察怎么还强行给你抽血啊？”
    “他战友在那屋抢救，他们说我的血型跟他的配，完事儿就抽了一可乐瓶子，现在还要再抽一易拉罐，我不同意他们就来硬的！”
    “什么？可乐瓶子和易拉罐都用上了？这是要做血肠啊？行了！别哭了！你个大老爷们儿咧着嘴嚎，你丢不丢人啊？”
    “我委屈……”
    “我靠！你别哭了！你他妈再哭我连你一起揍了！”
    蝴蝶虽然是冲我喊了，但这个时候看到她为我挺身而出，我就觉得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最起码是比那个拿我血出去炫耀的王莹强百倍。
    就在蝴蝶从警察身上帮我找钥匙的时候，一大帮穿警服的人冲进了病房，他们一看自己战友倒在地上，一个个全都急眼了，一个中年男人道：“谁干的？” 

第030节 事态升级
    蝴蝶站了起来，道：“老娘干的！”
    “你敢袭警？”
    “袭警怎么了？老娘平时不敢跟你们这帮狗动手，但今天我可站着理，老娘可以放开了陪你们玩玩了！”
    “来人！铐起来！”
    “操！就凭你们？老娘拎着刀砍人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尿尿和泥玩呢！
    蝴蝶是真会打架，面对七八个男警察，这家伙是毫不畏惧，抓起暖瓶就把热水浇到第一个冲过来的警察身上，小伙子被烫得在地上打滚，其他的警察还没等反应过来，蝴蝶就抄起护士长小车上的吊瓶又给另外一个警察开了瓢。
    警察们这回是真怒了，带头那个直接拿枪指向蝴蝶，道：“抱头蹲下！”
    蝴蝶还是一点也不怕，指指自己脑门，道：“来来来！往这打！人民警察强迫重病号抽血，开枪打死见义勇为的群众，这事儿够把你们公安局从头撤到尾了，老娘能拉下来这么多条狗，老娘死得其所！”
    那警察被蝴蝶的话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正在扯着嗓子哭的我，道：“你说什么？他强迫病号抽血？不是自愿献血？”
    蝴蝶哼了一声，道：“怎么？现场在这留着，人戴着手铐，还有这么多老百姓在这看着，你还想不承认啊？”
    这个时代的警察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业，蝴蝶这么一说，围观的病号、家属们全都开始七嘴八舌地指证，所有进屋的警察全都懵逼了，带队那小子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把枪放下去了。
    苏玉梅带着人推开围观人群走了进来，蝴蝶赶紧把手里砸碎的半个吊瓶放下，嘿嘿笑着指了指我，道：“梅姐，我这次可不是给你惹麻烦，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给冷峻做早饭，回来的时候就看这警察……”
    苏玉梅抬起手来，道：“不用说了！我刚才都听到了！这事儿你做的没错，冷先生别管是不是花样年华送来的病号，身为警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恶行，凡是有良知的人都应该站出来制止他们！张律师！你来处理这件事！”
    张律师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拍照，警察们一看，立即上去夺手机，苏玉梅一声“岂有此理”，他的两个保镖马上冲了上来，这俩人打架比蝴蝶可厉害多了，打警察的时候是一招撂倒一个，围观的老百姓跟着起哄叫好，医院炸开锅了。
    张律师拍完照片，蹲到那被打倒的带头警察面前，笑道：“等着吧！我已经把这里的事情发到微博上了，我相信你的领导们马上就会过来，媒体朋友也会来的！冷先生，你再忍忍，待会咱们让公安局的领导亲自给你打开手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就听这医院里警笛大作，大批特警在七八个公安局领导的带领下走进我屋，领导们一看这屋里的场面，一个个气得脸色煞白。
    张律师走到那局长面前，道：“李局长，我们情急之下袭警了，您是不是要下令逮捕我们呢？”
    “这个……”
    “您如果要严格执法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反抗，但我们要求您给人民群众一个合理的解释，警察采用暴力手段强迫一个重病号献血，还有人持枪顶着见义勇为群众的脑袋威胁，这属于什么行为啊？”
    张律师一说，围观群众又开始跟着起哄了，那个前几天被我讹了的特警队长准备下命令驱散人群，但局长却回头踢他一脚，道：“谁让你下命令了？你还觉得这里不够乱么？”
    “他们……“
    “你耳聋是不是？这事儿是我们理亏，人家老百姓骂几句都算轻的了，等上面追查下来，全局都得跟着问责！来人！给我把他们的配枪全下了，警徽全部摘掉，戴铐子押回局里！张政·委！把这事儿上报市委、市政府和省公安厅，咱们局里先启动问责机制把他们队长、副队长、政·委和主管副局长免职，咱们俩也不用着急，等省厅的人一到，咱俩就得提前退休了！”
    那政·委苦笑一声，道：“这种恶性·事件足够上达天听，恐怕提前退休咱俩都捞不到了，奋斗一辈子得来的功勋全毁在这帮蠢货身上，这就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命令！为了避免引发更大的混乱，特警队所有枪械卸掉子弹，出门的时候老百姓不管是打是骂都得给我忍着！”
    张律师说话了，道：“等等！各位领导，冷先生重病之下被强制抽血，蝴蝶为了保护他受了惊吓，这事儿怎么办啊？”
    局长摇头叹气，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件事情错在警方，你们提出来的所有条件我们都答应，想去哪家医院就去哪家医院，所有治疗费用全部由我们垫付，至于后续赔偿问题你们跟省厅的人谈吧！他们到了我就该回家看我孙子了！”
    闻讯赶来的二院院长这时候把头伸过来，插话道：“那我们这个护士被打伤了，这该怎么办呢？”
    局长回头看看他，道：“你想怎么办啊？”
    “她是帮着警察办事儿，这个错不在她，你们警察得负责到底啊！”
    “人家占着理，可以跟我们随便提条件，你这倒霉护士长是帮凶，你还想跟着提条件啊？行！我成全你！来人！把这个护士长一并铐起来带走，让她跟着这帮没脑子的蠢货一起找调查组说明情况吧！”
    “这……”
    张律师回头笑了笑，道：“院长，你不用着急！我现在开着录音笔，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帮你录进去了，既然你都承认你的手下跟着警察一起强迫病号献血，我觉得调查组处理这事儿的时候，也一定会追究你们二院责任的！”
    跟着一起下来的二院书·记差点没哭出来，看看院长，道：“老张啊！你说你是脑内科出身的，你怎么治好那么多病人，却不知道治治自己这猪脑子呢？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第031节 谈判
    半个小时以后，市政府的人和媒体记者闻讯而来，张律师以“我们不在相信辽滨二院”为由提出转院，理亏的市政府马上安排医大附属医院派车来接我，给我准备了一间带客厅的最高档病房，据说这种“酒店式病房”每天光是房费就得六百块钱。
    比我还恨警察的蝴蝶自然也不能消停，她非说自己打警察的时候把胳膊拧了，市政府没有办法，也安排她住院治疗，对面的病房就是她的。
    在我转院的时候，“警察抢血”事件已经在网络上快速发酵，各种天南地北的“大V”在微博、朋友圈里口诛笔伐，热心网友们群起攻之，短短两个小时的功夫，辽滨的警察就被冠以“人民吸血鬼”的绰号，而蝴蝶则是被他们叫成“女侠”，在网上接受着各种膜拜。
    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被铐在床上咧嘴哭的照片、视频也快速在网上传播，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闲的没事儿，还他妈给我配上文字做成了GIF表情包，我这最主要的受害者竟然还成了人民群众的玩具了。
    这就是中国人的网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我坐救护车去往二院的时候，王莹给我发微信，问我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在气头上的我愤怒地回她一句滚，然后就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她给我打电话我也拉黑，我要是见到她的话，我估计自己都能揍她。
    入院之后，大夫们赶紧给我做检查，那天去二院给我看病的刘教授确定我并没有什么大碍，辽滨市公安局的微博马上发布我没事儿的消息寻思平息民愤，结果这消息却引发网民的第二次舆论攻击，网民们一致认为我应该有事儿，医大的微博和贴吧也开始跟着这事儿挨骂，网上最有名的“大帝”吧网友竟然还组织爆吧，非说医大跟警察沆瀣一气，刘教授在微博上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下午四点多，省公安厅刘厅长亲自带着调查组飞赴辽南，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来医院看我。介绍完身份，刘厅长带着所有的干部向我鞠躬道歉，我被他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在我房间跟苏玉梅说话的蝴蝶却切了一声，道：“别他妈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道歉用嘴好用啊？什么事儿都能嘴解决，国家养你们这群狗干啥啊？”
    刘厅长带来的人不乐意了，但刘厅长却拦住他们不让说话，又给蝴蝶鞠了个躬，笑着道：“我能理解胡女士的愤怒，这件事情警方负全责，我们绝不会姑息迁就任何一个责任人，事后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律师一笑，翘起二郎腿问：“刘厅长，事后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拖至舆论平息了再不了了之啊？据我所知，这是你们惯用的套路啊！”
    “您放心！这次的事情影响极其恶劣，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安队伍的形象，部里的领导已经责成纪检部门、督查部门介入，我刚才下飞机的时候也已经责令先行启动问责机制，这件事绝不会有任何拖延。”
    “那您是怎么问责的呢？”
    “责令刑侦部门以‘故意伤害’罪对九个当事人立案刑拘，他们所在的缉毒大队主要领导全部撤职移交纪检部门和督察部门进一步调查，责令辽滨市公安局四位主要领导申请提前退休。”
    那帮警察是缉毒大队的？这么说被人捅的那个也是缉毒大队，他们闲的没事儿跑到医院去干吗啊？难道医院里有毒贩子？
    张律师看了看苏玉梅，苏玉梅冲他点头，张律师又指指我，问：“那被警察打伤的冷先生和胡蝶女士应该如何处理呢？”
    那刘厅长怪异的眼神扫了蝴蝶一眼，又转脸看我，道：“这就是我下飞机后直接来这里的目的，我希望能与你们尽早达成和解协议。冷先生，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赔偿可以直接说，咱们商量着来！”
    这是要给钱呗？新闻里的国家赔偿要轮到我头上了？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张律师却抢先说话了，道：“冷先生和胡女士已经把这件事情的处理权委托给了我，现在我是他们的代理律师，赔偿和解的事情由我来跟您谈。”
    刘厅长笑了笑，让手下人搬来凳子坐下，道：“张律师是辽滨乃至全省都出了名的大律师，也是一个明白人，跟您谈我也觉得会省事儿不少。”
    “您谬赞！刘厅长，我想先听听警方有什么要求！”
    “警方的想法很简单，稳定压倒一切，我们希望最终与你们达成的和解协议包括息诉息访条款，以及不得与媒体过度接触的条款。”
    “看来刘厅长也是个明白人，这个条件的分量可不轻，只要我的两位委托人在协议上签了字，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将要彻底结束了！刘厅长，您的条件这么苛刻，那您愿意为这条件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冷先生和蝴蝶的检查报告我已经看了，冷先生不过是失血过多导致虚弱，蝴蝶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个结果走正常国家赔偿，两个人加一起最多能拿到三万，但出于稳定大局的考虑，十万我是可以直接做主的，这个数字也是我们能接受的上限。”
    这就又来十万了？跟蝴蝶分完给我五万，我这血还挺值钱的，国家真大方！
    听到这个数字，我马上就动心了，但是张律师却摇头一笑，道：“那些无法无天的警察虽然没对我的两位委托人造成太大伤害，但这件事情的恶劣程度却不容小觑，警方面对如此恶劣的事件却还设定了十万元的赔偿上限，刘厅长是不是有些缺乏诚意啊？”
    刘厅长摆手一笑，道：“张律师此言差矣！我们给出的赔偿是国家的钱，可能在你的眼里这十万并不多，但在国家眼里这十万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这个数字给出去，上头必然要在处理责任人的时候多加一笔，别说是辽滨市公安局，就算是省厅也会有人因此事而受到严肃处分，这对于我们这些仕途中人来说可不是小事儿啊！” 

第032节 条件
    张律师点了点头，道：“正因为这十万块钱会对你们这些仕途中人产生影响，所以我才认为这十万块钱的赔偿上限很没有诚意。”
    “哦？张律师此话怎讲呢？”
    “刚才刘厅长已经说了，这十万块钱会给你们惹麻烦，惹了麻烦之后各位领导的心里肯定不舒服。冷先生是我们花样年华送来的病人，胡女士更是我们的员工，而花样年华可是商务会所，里面经营什么项目大家心知肚明，您觉得主管部门的领导要是不舒服了，那我们花样年华德不得三天一临检，五天一扫黄啊？”
    听到这话，刘厅长的秘书来劲了，道：“你既然都知道我们是主管部门了，那你还敢跟我们厅长讨价还价啊？”
    张律师摇头笑了起来，道：“有人明码标价就有人坐地还钱，现在的舆论形势可是一边倒，我不趁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跟你们厅长讨价还价，难道我还要等网民把这事儿都忘了再跟你们谈么？难道你不知道在你们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弱势群体么？”
    那秘书还要说话，但刘厅长却抬手止住他，一笑，道：“我听张律师这意思，你好像是已经想出条件了，既然咱们都开始讨价还价了，那你不妨直接把条件开出来，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
    “既然刘厅长这么痛快，那我就跟刘厅长直说了，钱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希望刘厅长能给我们花样年华开一张特殊的批条。”
    “批什么呢？”
    “不是什么违法的东西，只是我们花样年华盗窃案频发，我们希望刘厅长能特事特办，允许我们为每一个包间和客房加装防盗门和内锁，这个钱当然是我们自己出，刘厅长只要写一张条子就够了。”
    这是什么鬼条件？你要装门你就装呗？你让他批什么啊？
    张律师的话完，跟着刘厅长一起来的干部异口同声说“绝对不行”，但刘厅长却让他们都闭嘴，当场拿出笔开条子了。
    写完，刘厅长把条子递给张律师，道：“这次你觉得我们有诚意了么？”
    张律师高兴地笑了，小心翼翼把那张条子折好交给苏玉梅，道：“诚意十足！”
    “那你们的诚意呢？”
    “中国百分之九十的网民都是没文化、爱健忘的傻逼，我们一会儿就联系网络公关公司，让他们找个明星炮制点能满足那些傻逼兴趣点的绯闻，然后雇用删帖团队删除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新闻，最快速度平息舆论。”
    我靠！这套路也太深了吧？我他妈平时也上网当当键盘侠，可听他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也是个傻逼呢？
    刘厅长听到这个说法，马上跟张律师握了握手，道：“我还是那句话，稳定压倒一切，我们认为张律师的处理方案很有诚意，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办了。我现在要去市局处理这件事儿，等处理结果出来了，我会亲自过来通知你们的。告辞。”
    警察这就走了，苏玉梅和蝴蝶赶紧拿出那张条子看，俩人显得非常高兴，苏玉梅看看我，摇头一笑，道：“蝴蝶，你知道你这辈子干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儿是什么吗？”
    “就是今天这事儿！”
    “大错特错！你最成功的一件事儿就是跟冷先生登记结婚，他这几天的功夫帮着我们花样年华干了这么多事儿，你这是为我招来了一员福将啊！”
    张律师接话，问：“苏总，既然你都知道冷先生是一员福将了，那你这次打算给他什么样的奖励啊？”
    苏玉梅看了看我，道：“警察开出来的上限不是十万么？我翻一倍，二十万感谢冷先生为我们弄来了这张条子。”
    她说什么？二十万？我最近赚钱怎么这么容易，是不是财神爷约炮走迷路，直接来我家了？
    我被这又一笔横财惊得目瞪口呆，脑袋都有点疼了，眨眼看看苏玉梅，道：“苏老板啊！这条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至于你一下子给我二十万啊？这……啥叫内锁啊？”
    蝴蝶点上一支烟，道：“你什么文化水平啊？内锁都不知道啊？内锁就是能从屋里锁上门的锁呗！”
    “那咱在自己店里装这个是咱自己的事儿，干啥要他批准啊？”
    “因为法律规定！笨蛋！”
    张律师笑了起来，道：“按照娱乐场所管理办法，任何娱乐场所都不得在包间里设置带有内锁的防盗门，这是为了方便警察，冷先生明白了么？”
    我想了想，道：“我好像是明白了！上次特警队扫黄的时候，直接从外面开门冲进包间，包间里的人不管干啥都得被他们抓个正着，但咱要是装上带内锁的防盗门，警察想扫黄的时候就得先研究怎么开门，等他们费劲巴拉把门打开之后，里面的人有足够时间穿上衣服，到时候警察什么证据都抓不到，是不？”
    张律师点点头，道：“没错！所以说这张条子等于给花样年华上了一道保险，而且这道保险比结交那些体制内的朋友更加可靠。”
    “对！自古官字两张嘴，那帮王八蛋拿钱的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但拿完钱之后他们翻脸比脱裤子都快，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给卖了！”
    “冷先生话糙理不糙，看来你也是很有经营娱乐场所的天赋啊！”
    “不行！鸡头是个技术活，我可干不了这个！”
    我刚说完，蝴蝶就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是个技术活啊？”
    我赶紧把嘴捂上，道：“我啥也没说，我放了个屁！”
    苏玉梅哈哈笑了起来，道：“别说！听你们俩说话，我还真觉得你俩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很像是一对儿真正的夫妻嘛！”
    蝴蝶翻翻白眼，道：“梅姐，我要是犯什么错你可以直接罚我，但你别拿这种遇到事儿只知道趴在床上哭的窝囊废来恶心我行不？我就算是双目失明了，我也不能真找这样的主啊！”
    什么玩意？你他妈还不乐意了？我就算是脑子被那一板砖拍残了，我也不能真找只鸡当媳妇儿，更何况这只鸡已经怀孕，很快就要给别人下蛋了！ 

第033节 芳姐传秘诀
    苏玉梅和张律师离开之前要走了我的银行账号，说是明天一早就把二十万打来，还吩咐蝴蝶继续留下来照顾我，但他们刚走不到五分钟，蝴蝶就潇潇洒洒地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我这下子可犯难了。
    我现在不但是脑震荡，我这身子还因为抽血虚得厉害，今晚我是真需要人照顾，但我想到王莹就会为我那一瓶子血生气，叫她过来绝对不可能，这可咋办呢？
    有了！叫红姐！我一天给她五百块钱，她既能给我当护工，又能给我当女人，还能发挥她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探案本领，帮我分析一下昨晚那个倒霉电话。
    我这就拿起手机给红姐打电话，但我还没从电话本里把她找出来，芳姐就拎着一个保温桶进门了。
    “芳姐？你咋来了？”
    “今天的事情闹那么大，你们这人来人往，王莹肯定要回避，蝴蝶不会做饭，我当然得过来给你俩送点了！”
    “啊？你咋知道是王莹在伺候我呢？”
    芳姐一笑，一边给我盛汤一边道：“你和蝴蝶能骗得过梅姐，但你俩可骗不过我的眼睛，我跟她认识十几年，实在是太了解她的个性，她又没当过护士，怎么可能知道你这情况吃苹果要切成小块的常识呢？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给你切！”
    不愧是护士出身，还是你眼贼，比那觉得她行的老太太强多了！
    芳姐坐下来用勺子喂我喝汤，我有点不好意思，道：“芳姐，我还是自己坐起来吃吧！”
    “别！医嘱是绝对卧床，就算是没事儿也得听大夫的，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好久都没伺候人了，正好借着伺候你过过当护士的瘾！唉？蝴蝶哪去了？”
    “这我真不知道！我估计她是回家睡觉了！”
    “她要回家你就让她回家啊？你不会缠着她么？”
    “我缠着她？我缠着她干嘛呀！”
    “怎么？你难道不想再趁着她睡觉的机会，占占她的便宜了？”
    一听这事儿，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嘴里的汤都撒出来了，道：“芳姐，大晚上的你别吓唬我行不？我怕做噩梦啊！”
    芳姐拿手帕给我擦嘴，道：“你看你这窝囊样儿！挨了一顿揍，连男人最基本的色胆都被揍没了？有了胆量才能有机会，有了机会才能下手，你这屋虽然是病房，但这病房里可有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不定哪天她也想那事儿了，你不就得逞了么？”
    我苦笑一声，道：“我可是被她抓过现行的人，只要我开口让她留下，她肯定知道我想干啥，你这不是教唆我犯罪，你这是教唆我自杀啊！”
    “你自杀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把蝴蝶给办了！”
    “你俩私下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你这……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坏呢？”
    “正因为我俩的关系好，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跟她假戏真做，这样她下辈子就算是有依靠了，不但我是这么想的，梅姐也是这么想的！”
    “啊？苏老板？”
    “对呀！梅姐那么有钱，手下还养着那么多员工，她要是不想把你俩往一起撮合，她直接安排个人过来伺候你就得了，干嘛非要蝴蝶通过照顾你来反思啊？她这是想让你俩日久生情！”
    妈呀！我说这苏老板怎么每次跟我俩说话的时候都怪怪的，感情儿她是想把我俩的假结婚坐实啊？
    芳姐继续给我喂汤，又道：“张泰那个人很不着调，虽然他和蝴蝶都是真心的，但我们这些身边人却都不希望蝴蝶跟他，我们觉得跟着这样的人过日子，就算是不被他牵连进去，提心吊胆也是肯定的，但是蝴蝶并不听我们的劝。现在张泰已经死了，蝴蝶正是空虚的时候，你要是觉得蝴蝶行的话，我可以教你点办法把她拿下！”
    “芳姐，我……”
    “我知道你嫌弃干我们这一行的女人，现在也没有跟蝴蝶过日子的打算，我想教你的就是怎么得到她的人，至于得到之后你会不会对她负责，那就是你俩的事儿了，我只想让你俩有个开始！”
    这话是啥意思啊？就是玩完了还可以不要呗？
    芳姐看着我的眼睛，道：“我可告诉你，蝴蝶当妈咪之前，那可是辽滨出了名的金牌，现在这岁数虽然是大了点，但……你不想么？”
    芳姐的眼睛特别神奇，一个眼神送过来，我心里的小火苗马上就被她撩了起来，即便我知道拿下蝴蝶之后很可能再被沾边赖，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芳姐又是一笑，道：“蝴蝶对张泰可谓是一往情深，所以你要想拿下她，现阶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再找个机会跟蝴蝶喝酒，然后在她喝醉的时候模仿张泰上她的床。”
    “怎么模仿呢？”
    “我和蝴蝶经常说我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她告诉我张泰有个怪癖，就是特别喜欢舔蝴蝶的脚，而蝴蝶也喜欢这种给男人当女王的感觉，说是每次张泰伺候她时，她都会上听儿！明白了么？”
    对呀！蝴蝶那天揍我的时候，说是我刚亲她脚她就已经醒了，但是她却等我摸胸的时候才揍我，按照芳姐这说法，我那天最大的错误就是主攻方向有问题，我要是坚持多稀罕那双可爱的小脚丫一会儿，说不定我就已经的手了！
    听到这个绝密消息，我眼前一亮，但我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不太简单。
    我看了看芳姐，道：“姐，我其实跟泰哥有点像，也喜欢女人的脚，但是……这事儿得等她喝多了才能干，我这酒量也喝不过她啊！我那天挨揍就是吃的酒量的亏！“
    “蝴蝶的酒量虽然大，但是蝴蝶喝酒的时候有个大毛病，只要你的酒量不是太差，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毛病把她灌醉！”
    “啥毛病啊？”
    “蝴蝶是那种酒漏子的体质，喝下去的酒都会变成汗冒出来，所以她的酒量才特别大，你要是想让她醉，那你可以把房间里的空调开大点，汗出不来了，她这酒漏子不就等于被你给堵上了么？”
    高！实在是高！怪不得蝴蝶会让你去培训新人啊！ 

第034节 你的理想有点小
    我的歪心思被芳姐说动了，感觉浑身上下又开始燥热了起来，而芳姐给我喂完汤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叮嘱我别把她过来看我的事情告诉蝴蝶，还把电话拿到我手边，那意思是让我把蝴蝶叫来，实际演练一下她的妙招。
    我握着手机琢磨挺长时间，最后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应该等几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能不能成功拿下蝴蝶，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把她灌醉，而我现在这身子虚得厉害，我怕用了这妙招也喝不过她，那样一来我就等于自杀了。这事儿一定要等我好了再办，现在还是打电话把红姐叫来吧！
    一听说我出五百块让她当护工，日收入只有二三百的红姐二话不说就坐着最后一班公交车来了。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给她听，本以为她能给我提什么意见，可等我说完一看，这货竟然在那鸡头掰脸地吃着芳姐带来剩下的高丽参炖乌鸡，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把鸡骨头啃干净上，估计我刚才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到。
    这两天我已经习惯了跟蝴蝶、王莹这样的美女相处，看到红姐这农村大老娘们儿的作风，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等她吃够了，她主动提出来要干一炮给我压压惊，而我则是把脸转向一边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红姐正在吃早饭，蝴蝶又跟抽风一样跑进来夺过豆浆就往我嘴里灌，看也不看红姐一眼，道：“老规矩！三十秒之内赶紧滚出去，要不然我可就要大声喊你艺名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莹，我是他老相好！”
    “啊？这怎么换人了？”
    “让我老相好告诉你吧！蝴蝶姐，我老相好昨晚已经告诉我规矩了，我现在就去大厅里等着，等你走了我再回来！”
    蝴蝶诧异地看看我，问：“这怎么回事儿啊？王莹不是都给你投怀送抱了么？你怎么还换了个老大妈当相好的？你这口味也太独特了，小时候没吃过你妈的奶，喝·奶粉长大的吧？”
    我苦笑一声，道：“大早上的别提王莹！我现在一想到她，就想到我那一可乐瓶子血，我把她给赶跑了，电话都让我拉黑名单里去了！”
    “一瓶子血？那血不是警察给你抽的么？”
    “你没来之前那第一瓶子是她抽的，昨天苏老板一直跟着，我就没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跟你说，本来寻思晚上告诉你的，可梅姐前脚走你就跟着走了！”
    我把昨天的事儿告诉蝴蝶，蝴蝶刚想发表意见，苏玉梅就进门了，蝴蝶赶紧掐我一把让我别说话。
    苏玉梅看看我俩，笑道：“这干什么呀？一大早就说上悄悄话了？白天这病房里人来人往的，你俩晚上说多好啊！”
    这话说的……芳姐的分析一点不错，她是真想撮合我俩啊！
    蝴蝶给苏玉梅搬来凳子坐下，苏玉梅道：“冷先生，昨天答应你的二十万我已经让人打进你的账户了，你收到了么？”
    “吃饭的时候就收到短信了，谢谢苏老板！”
    “不用那么客气！你给我们花样年华上了一道最安全的保险，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冷先生，蝴蝶先前给了你二十万，我这几天前前后后给了你三十万，你现在已经是有五十万存款的人了，你打算怎么用这个钱啊？”
    蝴蝶切了一声，很是不屑地接话：“什么五十万啊！你可太瞧得起他了！他手里现在顶多就有三十万，十万拿着买车了，还有十万拿去泡妞了！”
    苏玉梅皱了皱眉眉头，道：“冷先生，虽然说这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但你花钱的时候也要花到点子上，不能随便乱花啊！”
    我笑了笑，道：“苏老板，你别她瞎说！我拿十万买车那是为了以后打算，另外十万不是拿去泡妞而是拿去借给我一个朋友应急，这钱人家还会还的！”
    蝴蝶又切了一声，接话道：“可拉倒吧！这钱要是能回来才怪呢！”
    苏玉梅转头看了蝴蝶一眼，笑道：“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这么酸呢？冷先生把钱借给个女朋友，你吃醋了？”
    “我吃他什么醋啊？我……”
    “好好好！吃不吃醋是你的事儿，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今天来这就是想跟冷先生聊聊这些钱应该怎么花，帮他出出主意，让他也有发大财的机会，省得你总瞧不起人家！”
    发大财的机会？这是想让我俩门当户对呗？
    苏玉梅转脸看我，问：“冷先生，你刚才说自己拿十万买车是为了以后？”
    我点点头，道：“我现在开的是滴滴快车，我买车主要是为了提高档次，开赚钱更多的滴滴专车！”
    “那你说的这个专车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那可多啊！好好干的话，一天抛去油钱和吃饭，三百都赚得出来！”
    “冷先生，我说句话你可别不愿意听！你这眼光是不是有点短浅了？现在这个世道三百块钱还叫钱么？那不就跟废纸一样么？”
    蝴蝶又来了，道：“三百块钱在他眼里可是个大数，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苏玉梅笑道：“你这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为他着急了？”
    “我着什么急啊！我……”
    “行了！你着不着急自己知道，不用跟我解释！冷先生，我觉得你这理想确实有点小，也难怪蝴蝶总是对你冷嘲热讽，为了让她闭上嘴，我给你提个建议，让你这些钱变得更有价值，你愿意听听么？”
    我赶紧点头，道：“苏老板是大老板，给我提建议就是在指点迷津，我当然愿意听了！”
    苏玉梅一笑，道：“那就好！冷先生，我有个外地的小姐妹是美容连锁店的，这两年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最近还有了要进军辽滨市场的打算，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是想让我给她捧个场，当辽滨的第一个加盟商，一切加盟费全免，只要把设备钱和员工培训钱付了就可以，我觉得这个项目花不了多少钱，适合你做。” 

第035节 激将法
    我眨眨眼，道：“苏老板，我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我跑黑车的时候可看到咱辽滨大街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美容院，你让我做这个买卖……能赚钱么？”
    “咱们这里开美容院赚钱的确不容易，但你只要跟一个人合作，那这美容院就不愁客源。赚钱也就非常容易了！”
    “跟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苏玉梅笑着回头看了蝴蝶一眼，这一下子把我俩都看懵了。
    蝴蝶指指自己，道：“梅姐，你该不是想让我跟他合伙开店吧？”
    苏玉梅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还要给我干活，我说的是让你俩合作！”
    “怎么合作啊？”
    “你的手下每天上班前都得做头上妆，隔几天就得出去护肤保养，你推荐一下，她们不就是冷先生这家店的最好客源么？”
    “梅姐，你这想法虽然是挺好，要是换个人开这个美容院我就干了，但就他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主开美容院，我怕我手下姐妹去了得毁容啊！”
    你妈逼！你妈臭逼！你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呢！
    苏玉梅又笑了，看着我道：“冷先生虽然不懂美容，但这家店是加盟的，要是真开起来的话，那还是我那姐妹在辽滨的第一张名片，加盟之后必然会得到更多的扶植，冷先生只需要做个到日子过去收钱的撒手掌柜就可以了！”
    蝴蝶切了一声，道：“那我也不跟他合作！这猥琐男老丧气了！”
    苏玉梅斜眼瞟了蝴蝶一眼，道：“你能不能安静点？你那嘴是租的，着急还啊？”
    “我……”
    “闭嘴！一边站着去！冷先生，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啊？”
    我有点犹豫了，道：“这个建议挺好，但是咱们辽滨的房价位列全国前十，不管做什么生意，房租都是个大头，你那个姐妹虽然能帮我免去加盟费，但房租肯定得我自己掏，我现在那点钱……”
    我的话还没等说话，苏玉梅便开口打断我，道：“花样年华对面的六百平二层公建一年十万租给你，能接受么？”
    什么玩意儿？花样年华位于房价最高的市中心，这地方六十平的民宅月租都得三千开外，六百平的公建房一年十万，这不是白捡么？
    苏玉梅又笑了，道：“花样年华对面那条街上的所有公建都是我当年投资时候买下的，我说的这个公建就是对面那家半死不活的培训学校，房租还差一周到期，老板已经决定转行了，如果你愿意做这个生意的话，那我就按照这个价租给你，等你明年把生意折腾起来了，咱们再把房租恢复到正常价位，有问题么？”
    蝴蝶嗖一下窜到苏玉梅腿边蹲下来，道：“梅姐，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有这好事儿干嘛不想想我，非要想这猥琐男呢？”
    “我想你干什么啊？你是我的手下，我让你再开一个店，那不等于放你单干了？你又不想在我这驻场了？”
    “我不是要单干，我是想往外转租赚个差价！”
    “滚一边去！要是租给你的话那就不是这个价了！冷先生，这买卖能干么？”
    我觉得能干！但是我没做过生意，我知道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我要是把我这点横财都赔进去的话……
    苏玉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抢先开口，道：“按照我这些年做生意的经验，我觉得一个人在生意场上能不能成功，关键不在于他有多大的本事，而在于他能不能遇到并抓住一个发家的机会。现在我已经把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了，你要是抓不住的话，那你以后再想遇到这样的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
    “男人什么东西最值钱啊？面子最值钱！蝴蝶刚才怎么说你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这话难听不难听啊？我给你这样的机会你都不敢抓，她以后肯定会更瞧不起你的，你愿意天天听她用这样的话来损你么？”
    “我……”
    蝴蝶抢话道：“梅姐，他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窝囊废，这好事儿给他真的是太可惜了，要不我来做这个生意吧！”
    苏玉梅拿手指指蝴蝶，道：“听到没？又说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了！”
    我知道苏玉梅这是在激将，但是她的激将法还真挺成功，她要是不指着蝴蝶跟我说这话，我都习惯蝴蝶这么损我了，但她这么一指，我忽然就觉得自己特别没有自尊，特别想在蝴蝶面前爷们儿一把。
    苏玉梅又把脸往前一凑，也用像昨晚芳姐那种能直入人心的眼神盯着我，问：“她说话是不是很刺耳啊？”
    “是……”
    “那就证明给她看，用实际行动才能赢得她的尊重！告诉我，这个买卖你到底想不想做？”
    “这……做！反正这是横财，赔了全当没过！”
    苏玉梅给我竖起大拇指，笑道：“这么说就对了！不过你放心，这个生意你肯定不会赔钱，要是赔了的话就算我的！冷先生，我那小姐妹搞得是高端美容，免去加盟费最少也得要三十万左右的投资预算，为了给你减轻初期投资的压力，我那十万房租你就不用给了，等你的店开起来之后，你给我办一张十万的会员卡就够了，我来做你的第一个客人！”
    这就回本了？遇到贵人的感觉……太美妙了！
    蝴蝶没好气地看着我，满脸都挂着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摆口型骂了我几句后，拉着脸道：“想让我手下的姐妹去你那消费，你得给我好处，我推荐姐妹去你那，你也得给我办会员卡！”
    苏玉梅看了看胡蝶，问：“哎呦？你不是说不跟他合作么？这怎么又合上了？”
    “怎么说我俩也算是朋友一场，他也帮过我好几次，你都出面让我俩合作了，我还能不给你面子么？”
    “不不不！这话说的有毛病！我和冷先生是朋友一场，你俩是夫妻一场！”
    “我和他……”
    “行行行！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俩的关系，你们愿意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我只帮忙牵线，不掺和你们的事儿！” 

第036节 又要模仿
    说完这话，苏玉梅就乐呵呵地走了，蝴蝶回头看看我，很是怪异的表情，道：“猥琐男，你发没发现梅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么？我就觉得她这人挺热心的，是我的贵人！”
    “问题就在这儿！梅姐平时很内向，别人的事儿她是能不管就不管，甚至都很少跟不是太熟的人说话，可她见了你怎么就这么热情呢？我觉得她好像……她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你可快拉倒吧！她那是想把咱俩往一起撮合，这咋还成看上我了呢？
    我觉得哭笑不得，但蝴蝶却还来劲了，往我床边一坐，盯着我的眼睛道：“冷峻，梅姐虽然比你大了将近十岁，但她的家底可真是够厚，她要是看上你的话，这可是你的造化，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早上是不是着急过来应付检查连药都忘吃了？你说我家穷人丑，农村户口，她这级别的大老板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怎么不可能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长得帅的，有人喜欢长得高的，从理论上说，你这种猥琐男也有可能被她喜欢啊！冷峻，我觉得我的判断是没错的，这次你要主动出击，不能守株待兔，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听到没？”
    “你开啥玩笑啊？我还主动出击，我往哪出啊？”
    “当然是往她喜欢的地方出啊！我给你说，梅姐跟我一样，都是坐台出身然后当上妈咪，再然后就开始经商当老板，她……”
    “等等！你先等等！你说苏老板也是坐台出身的？”
    蝴蝶点点头，道：“对呀！你知道琳琳舞厅么？”
    我忽然被这苏玉梅的身世勾起了兴趣，也不管什么医嘱不医嘱、卧床不卧床，直接坐了起来，道：“当然知道了！十块钱一首曲子随便摸，炮在卡座上打，卡座的最低消费是三十，咱辽滨的老爷们儿谁不知道这赫赫有名的‘穷鬼大乐园’啊？”
    蝴蝶摇摇头，道：“你要是把琳琳舞厅当成穷鬼大乐园，那你可真错了！”
    “咋错了？我都去过！”
    “琳琳舞厅现在能变成穷鬼大乐园，那是因为这个年代已经不流行交际舞了，九十年代的时候，琳琳舞厅可是咱辽滨乃至全省最牛逼的夜场，地位比现在的花样年华还要高，一般人绝对进不去。”
    “是么？这我还真不知道……唉？梅姐是这地方出来的？”
    “何止是这地方出来的啊？梅姐原先是辽滨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因为歌舞团改制破产才去那里当了舞女，一进去就是当家台柱子，号称‘辽滨四大交际花’之首，九七年的时候她陪人跳一支舞，十分钟就能赚一千块钱，你知道那年代的一千块钱是什么感念么？”
    “不知道，我那时候才七岁，就知道跟村里的小朋友去河沟里摸鱼，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我们农村的家长也从来不给零花钱！”
    “你就是个傻子！我告诉你，九七年辽滨的房价是五百块钱一平方，现在辽滨最差的新房也得一万三一平方，你说那是啥概念啊？”
    我靠！十分钟赚两平方，跳一晚上就能赚一处房，怪不得她说花样年华对面那排公建都是她的，敢情儿这是跳舞跳出来的？
    蝴蝶又凑近我几分，道：“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梅姐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爱到死去活来的男朋友，那小子是个大学生，梅姐为了追他，就冒充另外一所学校的女大学生勾搭他，那小子就被梅姐给钓上了。本来梅姐是打算退出这一行跟他过日子的，但是他俩要结婚的前一个月，那小子不知怎么就发现梅姐是个舞女了，完事儿俩人就吹了，梅姐从那以后心灰意冷，再也不找男人了！”
    唉呀妈呀！怪不得大伙儿都说那年代的大学生值钱，现在这帮比垃圾箱都多的大学生都盼着找个当鸡的养活自己，可那小子……太有读书人的气节了！
    蝴蝶琢磨琢磨，很是认真地表情道：“你如果要主动出击的话，我的建议是模仿那个大学生！”
    “什么玩意儿？又是模仿啊？”
    “什么叫又是模仿啊？”
    “那个……你听差了！没有又字！那啥，我觉得你这想法挺好，但操作起来有点不太现实。我爹妈说，过去那大学生就跟古代考举人一样，可不是现在这帮拿钱就能上的二百五，据说我们新金县当年的人口小一百万，每年能考上大学的也不过几个，你觉得我这二十一世纪参加中考，七科考了八十分的人能模仿的了么？”
    蝴蝶又不耐烦了，道：“哎呀！我知道你干啥都不行，我也没打算让你完完全全的模仿，你只需要模仿一点就足够了！”
    蝴蝶伸手摆了个动作，左手抬的挺高，右手在肚皮上上下滑动，问：“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眨眨眼，仔细想了想，道：“跳大神！这动作我见过，我二舅姥爷发丧，他家人给他找那个大师就这动作围着棺材单腿蹦！”
    “去你妈了个逼！我说的是弹吉他！”
    “啥玩意？弹吉他？”
    “对！我有时候会陪着梅姐去那种有驻唱的小酒吧坐坐，她一看到这帮歌手弹琴唱歌就直眼，然后就会花钱点一首《大约在冬季》，再然后就是一个人偷着流眼泪。我以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她都不说，但去年又一次她喝多了，告诉我，她以前那个男朋友就喜欢弹吉他唱歌，她就是被这点吸引的！”
    我抬起手摆个暂停的姿势，道：“你先等等！我小时候上音乐课，全班七十个人合唱，只要我一张嘴全班都得跑调，后来我们音乐老师上课之前就让我爱去哪去哪，你觉得让我弹琴唱歌靠谱么？”
    蝴蝶照着我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道：“你他妈的哪来那么多屁话啊？我以前唱歌也跑调，坐台跟着唱几天就会唱了，你不会就去给我好好学，学学就会了！”
    “你干啥这么凶啊？你要赶鸭子上架啊？”
    “对！我告诉你啊！梅姐现在对你已经有意思了，如果你能顺势把她拿下，这对咱俩都有好处，所以这吉他你必须要学，而且还要学得好，要是学不好的话，我他妈就阉了你这猥琐男！” 

第037节 学琴
    芳姐想把你送给我，你又想把我送给苏玉梅，你们这帮人到底咋想的？你们的思维模式能不这么超前么？
    蝴蝶说完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我以为她不能再回来，我就把红姐叫了进来，可红姐进屋还没跟我说上几句话，病房里就走进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子，他背着一个装吉他的琴箱。
    红姐回头看看他，拿手往门外一指，道：“出去！我们是穷人，医药费还欠着，没钱给你！”
    “没钱？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
    “怎么叫我把你当要饭的了？难道你不就是个要饭的么？”
    “我不是要饭的！我是医院对面那家琴行的！”
    “琴行的？你来干啥啊？”
    “冷先生在我们那买了一把民谣吉，我是过来送琴调琴，然后给他上第一节吉他课的。他这吉他一万三千多，附赠十节一对一课，每节课一小时，买琴的时候已经跟我们老板签订包教包会合同了。”
    年轻人的话刚说完，蝴蝶就走了进来，直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来，道：“别在那装死！吉他我给你买来了，你现在开始每天都要上课，十节课上完必须把那首《大约在冬季》给我唱得明明白白，听到没？”
    我一脸无奈地看看她，道：“你咋说干啥就干啥，风一阵雨一阵的呢？你知道你这样的娘们儿，用我们农村老人的话怎么说么？”
    “怎么说啊？”
    “养汉老婆没正行……哎呀！”
    我的话音刚落，蝴蝶的大嘴巴子就飞上来了，我被打得眼冒金星，红姐和那琴行来的小伙子也被这疯婆娘吓得一哆嗦。
    蝴蝶一把拧住我的耳朵，问：“告诉我，有没有信心学会？”
    “我脑震荡，我需要静养……”
    “没信心是吧？好！那我现在就把你打成植物人，我让你静个彻底！”
    “别别别！我学！我学！我学！我学还不行么？”
    蝴蝶哼了一声，盘着胳膊往我床边一坐，道：“来！现在开始上课！多余的都不用教了，直接从《大约在冬季》教起，我帮你看着他学，要不然我怕你下不去手！”
    我又有了想哭的冲动，看着蝴蝶，道：“你怎么还要留下来陪我学啊？”
    “不但要留下来陪你学，上完课了我还要看着你练，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你一起住院了。”
    “你怎么那么闲啊？你……我是说的是，你不是很忙么？”
    蝴蝶忽然叹了口气，怪怪地表情道：“从现在开始就不忙了，有的是时间陪你在这耗着了……”
    我觉得她这反应有点怪，问：“咋了？出啥事儿了？”
    蝴蝶狠狠瞪我一眼，道：“管你屁事儿啊？别给我废话！现在开始练琴！”
    红姐可能是被蝴蝶这气势给吓到了，这就收拾东西要走，蝴蝶叫住她，问：“你去哪啊？”
    “你不是说现在不忙了，有的是时间在这陪他了么？你既然都不忙了，那我就不用来当护工了呗！”
    “谁告诉你不用的？我有时间在这耗着，但我可不会给这猥琐男接屎接尿，这些活儿还得你干！放心！他答应你那每天五百块的护工费不会差了，我再给你加二百，你把我俩一起伺候了吧！我正好得歇息几天！”
    “加二百……”
    “怎么？嫌少啊？”
    “不不不！一天七百，一点都不少，在炮山站两天都赚不了这么多，我肯定把你俩伺候明明白白的！”
    “好！那你现在就去楼下买点水果，切成块送过来，然后再去找个饭店把午饭给订上，我有点上火，得吃清淡的！”
    你有点上火？我他妈比你还上火，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个老师告诉我，吉他是一门很简单、很有趣的乐器，但我觉得这玩意儿对于我这种五音不全、对音乐毫无感觉的人来说就是刑具，当他让我尝试用手指按压那疼死人不偿命的琴弦时，我就觉得自个儿像是过去那些落入特务手里受尽酷刑的地下党，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我这眼泪就被他给折磨出来了。
    “哥！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这根手指头已经能压住琴弦了，现在咱们要提高一下难度，咱们三根手指头一起上，学这首歌的第一个和弦，C和弦！”
    “一根手指头我都钻心疼，你还让我三根一起上？”
    “大哥，我给你说，刚学琴的时候疼点很正常，等你手指头全磨碎，再长出一层茧子的时候，你按弦就毫无压力了！”
    “你说啥？十指连心啊！还他妈磨碎了长出一层茧子？大兄弟，你到底想知道我党的什么秘密啊？我全招了，你别拿这酷刑折磨我了行不行？”
    蝴蝶摆手让那小子上一边去，拿起他带来的乐谱本对着我身子就是一顿抡，我被她揍得是连声求饶。
    蝴蝶拿手一指我，问：“能不能学？”
    我一万个委屈，赶紧点头，道：“只要你不打了，我就能……”
    “那就闭上你那张臭嘴，赶紧按照老师说的，把三根手指头放上去！我告诉你，老师刚才说你因为怕疼没使劲，所以这琴才发出来放屁一样的动静儿，这回你要是再按不住的话，我就把你这几根手指头全剁了！”
    “你……你把水果刀放下，我按还不行么？”
    虽然现代人都觉得古人那套“严师出高徒”的理论过时了，但实际情况是，像蝴蝶这样的暴力教学法有时候真的能起到奇效，我因为害怕挨揍只能硬着头皮按弦，起初手指头的确是疼得厉害，但按了一会儿之后我这手就麻了，老师教的两个和弦我竟然还学会了，我自个儿听着都觉得挺好听的。
    我弹完，那小子给蝴蝶竖起大拇指，道：“姐！就算是学过其他乐器的行家，初学吉他都得两天才能学会这俩和弦，但你这一顿揍，愣是让个简谱都不认识的人在半小时之内学会了俩和弦，你真是太牛逼了！”
    “不是我牛逼，而是他犯贱，对付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主，那就必须得用暴力手段！”
    “别那么说！我觉得大哥挺好的！”
    “你眼瞎还是脑残啊？他哪好啊？” 

第038节 大字报
    那小子很是认真地道：“脾气好啊！一般老爷们儿就算是怕老婆，这么个揍法他也得急眼，可大哥对你真就是做到了老婆虐他千百遍，他待老婆如初恋，这是啥啊？这就是爱你的表现！”
    兄弟，你可拉倒吧！我还爱她？我……对呀！今天她虐待我的时候，我心里这群草泥马怎么就不咆哮、不奔腾了呢？我该不是真爱上她了吧？那我也太贱了吧？
    我抬眼看了看蝴蝶，忽然觉得她比往常更漂亮了，我吓得赶紧晃晃脑袋再看，结果我又觉得她比往常可爱了，我被自己的眼睛吓住了。
    “你他妈的看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看！”
    “没看就给我好好练琴！还有你！念在你还要给他上课的份上，刚才这段屁话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用这猥琐男来糟蹋我，我他妈连你一起揍！赶紧教歌！《大约在冬季》！第一句，给我唱！”
    你要是不这么凶的话，那你就是个完美的女人了！
    在蝴蝶的棍棒督导下，我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是在睡觉前把老师课上教的内容给学会了，虽然能唱出来的只有两句，但边弹边唱对于我这种一心一用都做不成啥事儿的主来说，也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
    更离谱的是，我竟然还在她的虐待中找到了成就感，晚上睡觉做了个参加《中国好声音》的梦，当汪峰问我你有什么故事的时候，我告诉他自个儿以前啥也不是，是我老婆督促我学琴唱歌才让我走上了艺术的道路，我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她。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苏玉梅给蝴蝶打电话说她马上就到，蝴蝶赶紧让红姐拿着吉他躲到对面那屋去，说是等我完全学会了才能让苏玉梅看到吉他，这样才能起到主动出击的效果，
    苏玉梅今天是带着张律师一起来了，刚一坐下，张律师就拿出一份加盟合同和一份租房合同给我看，我看到上面那些甲方、乙方和六位数字，心里又有点发颤，担心我那些钱会赔进去。
    苏玉梅冲我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昨天晚上我已经跟我那小姐妹说好了，签字之后她会派最得力的手下过来帮你把店折腾起来，你就只管安心在这里一边养病一边当甩手掌柜就好，如果这个生意赔了，我给你牵线搭桥的事儿，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那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合同我就不用看了，反正赔了算你的！
    我下定决心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苏玉梅又看了看胡蝶，笑道：“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冷先生就不再是一个黑车司机，而是‘芳尘美容院’的老板了，你可不能天天瞧不起人家，要学会尊重人家，知道不？”
    “我还尊重他……必须尊重！尊重他不就是尊重你么？”
    “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以后要是不尊重冷先生的话，那我可就认为你是在挑战我这个大老板的权威了！”
    苏玉梅说完，蝴蝶马上给我递来一个眼色，好像是告诉我她的判断是准确的，我真想告诉她你的判断完全错误，人家是在撮合咱俩呢！
    苏玉梅又看看我，道：“冷老板……”
    我赶紧抬手打断她，道：“等等！苏老板！你别这么叫我行不？你这么叫，我怎么就感觉你这是在损我呢？你还是喊我冷峻吧！”
    苏玉梅笑了，道：“刚开始被人叫老板你肯定不适应，等听习惯了你就适应了！冷老板，你信得过我么？”
    “你是我的贵人，我当然信得过了！”
    “那就好！我最近没什么事儿，而你现在还要在医院里养病，要不招聘员工的事情我就亲自替你出面，跟着我姐妹派来的人一起帮你把店给折腾起来，好不好啊？”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没有做买卖的经验，苏老板帮忙把关，这事儿最少也得增加五成的胜算！”
    “好！既然冷先生信得过我的话……”
    苏玉梅的话还没等说完，蝴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蝴蝶一看号码，眉头马上皱了起来，狐疑的表情接起电话喊了一声“妈“，而那边回她的则是一顿臭骂，即便蝴蝶没开免提我们也能听得到那些诸如“贱货”、“婊·子”之类的狠话，我们都诧异这当妈的怎么会这么说自己的闺女。
    蝴蝶被骂急了，道：“妈，你一大早上抽什么风呢？”
    “别喊我妈！我生不出你这种败坏门风的贱人！”
    “妈，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他妈的上次从监狱放出来，你怎么跟我和你爹保证的？你是不是说自己以后肯定会好好做人？”
    “我怎么就不好好做人了？”
    “你怎么不好好做人了？你告诉我，你在辽滨干啥工作？”
    “我回家过年的时候不都告诉过你，我在这边的一个饭店里当经理么？”
    “你经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在那边当鸡头子，还给个离过婚的毒贩子当小老婆！”
    蝴蝶一愣，道：“妈？你这是听谁说的？”
    老太太忽然放声哭了出来，道：“我他妈还用听谁说啊？昨天晚上咱们村所有的墙上都被人贴了大字报，你在那边干啥都写得一清二楚，今早全村都在戳咱家人的后脊梁骨议论你，咱家的脸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你爹已经气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我靠！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损事啊？我们农村人本来就喜欢议论别人家，这种大字报一贴，她家得让人议论好几年，这不是逼人家上吊么？
    蝴蝶气得浑身发颤，手抖得都拿不住电话了，苏玉梅马上站起来把电话抢下，打个手势让她闭嘴，道：“阿姨，我是蝴蝶的好朋友，姓苏。刚才你俩说的话我在旁边都听到了，我说句公道话，这是有人在恶意诽谤蝴蝶，她真不是干这一行的，我可以作证！”
    老太太又急了，喊道：“你做你妈了个逼！大字报上有一张窑子铺的照片，名字叫花样年华，说是辽滨最大的窑子铺，人家连这都给发出来了，这肯定是真的，你还给她作证，你做什么证啊？我看你就是跟她一起当鸡的！” 

第039节 妙计
    蝴蝶急了，苏玉梅抬手让她别说话，挤出个笑来，道：“阿姨，这种大字报明摆着就是在故意抹黑你闺女，你怎么会相信谣言而不相信自己的亲骨肉呢？”
    “无风不起浪！”
    “这你可真错了！谣言止于智者！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花样年华的老板，我的店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饭店，你闺女以前就是在我那做的大堂经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打电话去前台问问服务员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我给你电话号码！”
    “你说啥？你是那的老板？那家店不是窑子铺？”
    “都什么年代了还窑子铺啊？窑子铺刚解放的时候就被关了，周总理那句名言怎么说的？中国有妓·女，但妓·女都在台湾！”
    “这……”
    苏玉梅又看了看我，忽然一笑，道：“阿姨，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儿，你闺女根本就没给什么毒贩子当小老婆，她给你找的女婿是常去我们饭店吃饭的对面美容院老板，现在您闺女都跟他登记结婚了，已经在我那辞职，准备去当老板娘了！”
    你跟她说这个干啥啊？这事儿我俩是保密的……这么说也没毛病！这才是攻破那张大字报最有力的武器！
    老太太明显被整蒙了，道：“你说啥？蝴蝶结婚了？我和她爹咋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呢？”
    “她没打算瞒着你，本来是想十一假期带他回去请你们同意的，但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可不是来不及么！你闺女跟你女婿一见面就像是癞蛤蟆瞅了绿豆，俩人爱得是死去活来，一个不小心你闺女就怀孕了，他俩着急结婚是因为十一回去见你们的时候你闺女肚子就大了，有了结婚证再回去，这不是能堵住乡亲们的嘴么？”
    “这个小王八羔子……你让她接电话！”
    苏玉梅把电话递给蝴蝶，老太太问：“刚才这小苏说的是真的？”
    蝴蝶和苏玉梅对了对眼色，大概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装出一副委屈的强调，道：“真的假的能咋的？给你说你能信啊？在你眼里，你大闺女就是个完蛋玩意儿，二闺女才是你这辈子的希望，家里不用钱的时候你永远都想不到我。我给你说，我现在真的是伤心了，以后咱家在用钱的时候你也别找我要了，谁贴大字报你就找谁去吧！”
    “你别跟我来这套！上次你蹲监狱的时候就是这个套路，我现在已经不信了！”
    “你爱信不信！”
    “你别挂！我告诉你，我这回暂且信你一次，明天……不！一会儿我就跟你爹坐车去辽滨，我俩要亲眼看看那花样年华到底是饭店还是窑子，还得看看你被窝里那个汉子到底是开美容院的还是贩·毒的，你他妈的要是敢撒谎，我和你爹反正也没脸活了，我俩非把你大义灭亲了不可！”
    “你……喂？喂？喂？”
    蝴蝶还想把电话打过去，我开口插话，道：“咱农村人的嘴就跟破裤衩子一样，这张大字报对你家的影响特别大，你要是不把这事儿整明白了，你爹妈都得被闲话逼得上吊自杀。我觉得你现在打电话过去不应该拦着他俩来，反而应该让他俩叫上跟你家没有亲戚关系、在村里还德高望重的人一起过来。”
    蝴蝶没好气儿的瞪我一眼，道：“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我现在都够烦了，你他妈的就别跟着乱了！”
    苏玉梅皱皱眉头，道：“蝴蝶，你这莽撞的性格能不能改改？冷峻说这话是在帮你应付那张大字报，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了？”
    蝴蝶气得直冒汗，道：“有个屁道理啊！花样年华是什么地方，辽南的老百姓就没有不知道的，我爹妈来了一打听不就全漏了么？”
    我看看她，笑道：“咱可以临时包下来一个小饭店，让老板和服务员撤走几天，再写个花样年华的牌子挂上去，到时候就说是重名了、”
    “重名了？”
    “对呀！你爹妈到时候肯定得拿大字报上的照片问这俩店咋不一样，咱可以顺着他们的话茬，说这张大字报就是故意混淆视听，这一条就算是过了；咱俩那张结婚证货真价实，拿出来给你爹妈看看，毒贩子这一条也算过了，两条都说得过去，那这张大字报不就变成恶意诽谤你的谣言了么？”
    “这……那我爹妈要是问人家为什么诽谤我呢？”
    “这个问题不但你爹妈要问，咱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损，但是这事儿要等糊弄完你爹妈再说，眼下咱们就用我的伤打掩护！”
    “你的伤？”
    “对呀！就说我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因为不肯向地痞流氓低头交保护费，结果我就被打伤了，你爹妈把大字报和我的伤联系起来一想，这事儿就是那伙流氓干的，到时候他们带来的人再回去一说，啥事儿都没有了！”
    蝴蝶、苏玉梅和张律师都觉得我这计策挺好的，苏玉梅问：“你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聪明啊？”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这不是聪明，这是经验！我为了在村里有面子，也为了让我爹妈放心，每次回老家我都说自己在城里做点小生意，不说自个儿是开黑车的。为了糊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每次他们来的时候，我都会跟楼下小超市儿的老板商量好，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冒充我雇来的员工……”
    苏玉梅噗嗤一声笑了，道：“行！这回你开美容院是真的，以后你家亲戚再来可就不用花钱雇人了！蝴蝶，我觉得冷峻这个办法很好，你觉得呢？”
    蝴蝶的气消下去了几分，想了想，道：“行啊！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按照他的法子来了！妈了个逼的！别让我知道干这事儿的孙子是谁，我要是知道了，我他妈的出钱买他的狗命！”
    我把手机拿了起来，道：“那都是后话了！这个电话我打更合适，你家电话号码多少啊？”
    “你打电话？”
    “对呀！我以女婿的身份把电话打过去，装作冤枉让你爹妈带着村里的人来，这不比你自个儿打电话更可信么？” 

第040节 有缘
    苏玉梅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他打电话更合适，丈母娘和老丈人都要过来看姑爷了，姑爷不应该热情一点么？”
    蝴蝶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虽然不太愿意被我占这便宜，但她在这种危机情况下还是把电话拨通交给我了，这回接电话的不是他妈，换成他爸了。
    老爷子一听是个男人动静儿，问：“你谁啊？“
    “还能是谁，你女婿呗！”
    “你……”
    “爹！虽然咱俩还没见过面，照理说我跟你说话也应该客客气气的，但这回我真是忍不住了，我非得替蝴蝶说两句公道话，你老就恕我无理吧！你告诉我，哪个人这辈子没犯过点错误啊？你们干啥抓着蝴蝶以前的错误不放，非要用有色眼镜看她，宁可相信谣言也不相信自己亲闺女？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对蝴蝶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么？”
    “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你这是要教育我啊？你先告诉我，你算哪根葱呗？”
    “蝴蝶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说我算是哪根葱啊？爹，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知道那张大字报对咱家有啥影响，也能理解你们二老的心情，但我希望你们俩遇事儿的时候要学会冷静处理，别只顾着吵吵嚷嚷，这样只能让事情变得更乱。”
    “你他妈的……来来来！我看你小子说话挺装逼的，你教教我这事儿咋冷静呗？”
    “你和娘不是要来辽滨一看究竟么？你俩别光自己来，来的时候把村里能说上话的老人或是村干部一起带上，就说你们女婿想请他们喝酒，让他们过来看看你闺女到底是不是当鸡的，你女婿是不是毒贩子，到时候我派俩员工开着我和你闺女的两台好车去车站接你们，这样不但能给咱家洗清名誉，您二老也能跟着风光一把，以后在村里也有面子，你觉得我这法子有毛病不？”
    老爷子明显是被我这故意装出来的先入为主气势给震撼到了，琢磨琢磨，道：“这话吧……行！既然你个小王八犊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咱们村的把头带去，但我可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要是你俩真是当鸡的和贩·毒的，那这事儿就没得说了，我肯定得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大义灭亲，听到没？”
    把头？蝴蝶家还是渔民啊？我说这娘们儿咋这么能喝啊！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绝不能在气势上输掉，于是我又提高了几分调门，道：“脚正不怕鞋歪！别说你把咱村的把头叫来，你就算是把海神娘娘像也一并请来，我和蝴蝶没做过亏心事，我俩也经得起神明的考验！”
    老爷子又是一愣，道：“哎呀？你还知道海神娘娘？”
    “必须知道！我虽然是农民出身，但我家是新金县皮口镇的，我们村有一半人都是渔民，我们这帮旱鸭子有时候也跟着他们一起拜海神娘娘！”
    “哎呀？你家也是海边的？行！你小子心里要是没鬼的话，那你今晚四点半就去辽滨长客站接我们吧！”
    老爷子说到这的时候明显乐了，看来他对我这女婿还挺满意的，电话挂断，我发现屋里的三个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把手机还给蝴蝶，问：“你这是干啥啊？咋这眼神看我啊？”
    “没啥！我就觉得你特别会装逼，说那派员工去接人那段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我差点都信了！”
    “你看看你！我在这帮你办事儿，结果你还损我……唉？你老家是哪的？你爹和你妈咋来这么快啊？”
    “旧金县的。”
    “啊？旧金县的？你家是渔民，而咱旧金县只有一个桃园渔港，而且那桃园镇还跟我们皮口是挨着的，咱俩家该不是邻居吧？”
    “你说对了！我家就是桃园的，去你家比去县城都近，我们那边的人赶大集都去皮口！”
    “你咋不早说呢？”
    “你也没早问啊！”
    “不是……咱俩家挨着这么近，你爹妈跟我见完面，一旦去打听我家，那咱俩的事儿不就全漏了么？”
    “说的是什么呢？你他妈编瞎话的时候不考虑前因后果，这可咋整啊？”
    苏玉梅哈哈笑了起来，道：“原来你俩还是邻居啊？你俩也太有缘了吧？这……乐死我了！我好久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我和蝴蝶同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幸灾乐祸的家伙，蝴蝶道：“梅姐，你还能再坏点么？”
    苏玉梅捂着肚子摆手，道：“我不是坏，我是觉得你俩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这也太有缘了……不用担心！要是两家老的都发现这事儿，那你们就继续演下去，反正你俩的结婚证是真的，你们怕啥啊？大不了就回农村办两桌喜酒，到时候我带着所有姐妹去给你俩随份子！”
    随你妹啊！我爹和我妈要是知道我找了个鸡头子，他俩得把我炖了！
    现实虽然很残酷，但生活还得继续，戏也得按照剧本演下去。
    为了配合我俩，苏玉梅出面跟花样年华对面租她房子的海鲜馆协调一下，找了一帮工人把他们那备用的霓虹灯临时换了过去，那家海鲜馆这就摇身一变，成了“花样年华海鲜饭店”了，蝴蝶也派了手下两个妈咪冒充服务员，跟着苏玉梅一起去汽车站接人。
    晚上五点半，苏玉梅带着三个人进了病房，老太太是蝴蝶他妈，长得跟蝴蝶很像的老头子是蝴蝶他爹，另外一个满头白发但却身体健硕的老爷子应该就是他们渔民特有的把头，这种人虽然不是国家任命的干部，但渔民却特别尊重他们，据说一个渔村的渔船出海之后，整个船队的指挥权全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蝴蝶他爹看我一眼，道：“你就是那个小兔崽子吧？这位就是咱村的刘把头！”
    我赶紧想了想我们村那帮老渔民打招呼的方式，坐起来给他行个抱拳礼，道：“刘把头顺风！那个……老丈人顺风！丈母娘顺风！” 

第041节 我的大字报
    我这北方渔民特有的礼节一出，蝴蝶他爹妈马上对视一笑，脸上露出愉快表情，而那刘把头也使冲我劲点头，给我回了个礼，道：“小爷们儿满载！小爷们儿，你还懂我们渔民的顺风满载礼啊？”
    我懂个屁啊！我小时候看渔民说话像土匪对暗号，这才学着玩的，我现在才知道这套礼节叫啥顺风满载礼。
    我笑了笑，继续扒瞎，道：“懂一点点！我爹妈虽然都是农民，但我却从小就喜欢大海，总觉得渔民是天下最勇敢、最自在的人，所以我就爱跟我们村的渔民在一块，尤其爱听他们给我讲出海的故事！”
    老爷子明显是被我蒙住了，乐了起来，给蝴蝶他爹竖起大拇指，道：“现在咱渔村的年轻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个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成天就想着往城里头挤，没有一个愿意守着老祖宗给咱留下的那片海，可你这大女婿……找得好！”
    “啥好不好的！只要不是那大字报上说的毒贩子……那啥！小冷啊！虽然苏老板刚才已经带我们去饭店看了，也说了你是怎么被小流氓欺负的，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你开美容院的证明和你跟蝴蝶的结婚证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都准备好了，就在那个包里放着，所有东西都复印了一份，刘把头可以带走给乡亲们看！”
    “行！想的还挺周到！”
    蝴蝶他爹赶紧走过去把包里的加盟合同跟结婚证拿出来，自己没看，直接递给那刘把头，这一看就是他已经相信我们了。
    那刘把头看了看，道：“行！老胡，你家的确是冤枉的，你这女婿的脑袋瓜子也的确够用，既然他都给咱复印好了，那这些东西我就全部带走，回村之后我召集所有乡亲去龙王庙开会，就拿这些东西给你家洗清名誉！”
    老头老太太一听这话，全都松了口气，蝴蝶他爹道：“那就太好了！我家这赔钱货上次蹲监狱的时候我和她娘都没脸做人了，这次再让打字报一整，我俩真是上吊的心都有了，这回我可算能松一口气了。”
    瞒天过海成功，我赶紧给蝴蝶打个眼色，蝴蝶现在跟我也有了点默契，马上把头扭到一边装委屈，我道：“爹，咱商量个事儿呗？你们能不能别提她过去那点事儿了？人的眼睛得往前看，总翻老底有意思么？”
    “咋回事儿？你这小兔崽子又要教育老子是不是？”
    “我不是教育你，我是……”
    蝴蝶他娘赶紧过来拽了他爹一把，道：“你傻啊？你闺女啥底子你不知道啊？他护着你闺女这证明他把你闺女当自个儿家娘们儿，这不是好事儿啊？”
    那刘把头使劲点头，道：“老胡，你媳妇儿说的没错。这个小冷相当不错，你闺女能找上他，那可真是龙王爷和海神娘娘在保佑你家，你可别跟着搅合了！”
    蝴蝶他妈坐到我身边的凳子上，咳嗽一声，道：“你给我听好了！虽然我和他爹真没瞧上你这个人儿，但我家这赔钱货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种儿，结婚证你俩也偷着办了，这事儿改也改不了，但是……农村结婚的规矩你知道吧？”
    “啥规矩啊？彩礼呗？”
    “这赔钱货还要啥彩礼啊？白送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听老太太这么说，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蝴蝶狠狠瞟了他妈一眼，然后就伸手在我胳膊上狠掐了一把。
    我憋着笑问她妈：“妈，你说的规矩不是彩礼，那是啥啊？”
    老太太瞟我一眼，道：“怎么了？前面的事儿办得挺明白，咋轮到这事儿的时候就迷糊了呢？你俩都背着我们把证给领了，不得找个时间安排我俩跟你爹妈见个面，把你俩的酒席给办了？”
    我还没编出来怎么把这事儿往后拖的理由，那刘把头就说话了，道：“你这娘们儿咋这么不会办事儿呢？刚才苏老板都带着咱看了你女婿包下来的新房子，告诉咱他最近要忙着开新店了，你咋还给年轻人添麻烦呢？他家是皮口的，咱们是桃园的，想要见面还用他们安排啊？哪天赶大集的时候直接去他家就得了，不能耽误俩孩子过日子！”
    “关键是咱不认识他家啊！”
    “咋不认识啊？小冷给咱这身份证的复印件上不写着地址么？”
    我了个操！最担心的事儿这就来了！你说我自作聪明给他印啥身份证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我还没想好怎么应付，我妈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接听之后我妈是操爹操妈地骂我，说是我家村子今天下午也被人贴大字报了，我爹和我妈正在研究是先杀了我再上吊，还是上吊之后再回来把我带走。
    “妈！你先等等！你说啥？有人给我贴大字报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都敢背着我们做这些丧良心的事儿，你咋还怕人家把大字报给贴出来啊？”
    我还没等跟我妈解释，蝴蝶她妈就先把电话抢走了，道：“喂？你是亲家母吧？”
    我妈瞬间被她妈干愣了，道：“你叫我什么？亲家母？九十年代的电话能窜线，现在这手机也能窜线么？”
    “没窜线！我是冷峻的丈母娘！”
    “什么玩意儿？丈母娘？”
    “对呀！你也很震惊吧？其实我也很震惊，适应适应就好了！亲家母，你家村子的大字报是不是说冷峻找了个鸡头子啊？”
    “对呀！我家那倒霉操的告诉我们他在城里当老板，可大字报上说他是开黑车的，不但指着讹人赚钱，还他妈让个当鸡的出钱雇去给肚子里的孩子当爹了！”
    “谣言！绝对是谣言！我家村子昨天晚上也被人贴了大字报，我和你亲家公为了证明这事儿的真假直接来辽滨了，我们亲眼看到了你儿子开的新店，我能证明你儿子是个老板，我这还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他开店的合同呢！”
    “啥？这……这到底咋回事啊？” 

第042节 烟袋锅子传家宝
    蝴蝶她妈一本正经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姑爷本本分分地在辽滨做生意，有一群城里小流氓想勒索他，他没给那帮小流氓钱，完事儿他就被人打伤了，那帮缺德玩意儿还往咱两家的村子里贴了这倒霉大字报，想要搞臭两个孩子的名声，你儿子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
    我妈彻底懵逼了，道：“你说啥？冷峻在医院里躺着？”
    “对呀！辽滨医大附属医院，高干病房，还带客厅、空调和电视机，这方子比我们村村委会都豪华，我看得都想得病了！”
    “你……你到底是谁啊？我儿子咋就凭空蹦出来一个丈母娘呢？”
    “亲家母，你这是咋说话的？啥叫凭空蹦出来的丈母娘，你以为我是孙猴子啊！事情是这样的，你儿子和闺女两情相悦，认识没几天就把我闺女肚子搞大了，本来……”
    “等等！你说什么？他还把你闺女肚子搞大了？”
    “哎呀！我这个受害者的亲妈都如此淡定，你咋还着急了呢？你听我说！俩孩子现在正忙活开新店攒钱结婚，本来是寻思把这事儿告诉咱们的，但是我这外甥来的比较着急，他俩担心等忙完了再回家大肚子不好看，所以就先斩后奏把证给打了，这回听明白了不？”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不行！我和他爹得去辽滨一趟！这个点没有大客……坐火车吧！”
    蝴蝶他爹把电话抢了过来，道：“亲家母啊！我和我媳妇儿为了证明那张大字报是谣言，我俩把我们村的鱼把头给带来了，我建议你们也找个证人来亲眼核实一下，要不然你们回去说那大字报是放屁，乡亲们也不能相信啊！”
    那刘把头又把电话抢了过去，道：“大妹子！我看小冷身份证上写的地址是皮口镇谢家屯，你们屯的渔民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王二喜的啊？”
    “有啊！你认识啊？”
    “认识！我们在海上打渔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大妹子，王二喜他爹是你们村的上一任村长，他本人是你们村渔民的把头，你把他叫过来当证人说话有分量，而且咱农村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两家的喜事儿让我和王二喜一起凑热闹当媒人，这也算是礼数周全，你看咋样啊？”
    苏玉梅又幸灾乐祸地跟着点头，偷笑着接话，道：“刘把头不愧是渔民中德高望重的人物，想的就是周到啊！我觉得你们俩一起当媒人很合适，我就给蝴蝶当伴娘了！”
    当你妈了个逼去吧！咋啥事儿都少不了你，这都已经够乱的，你咋还跟着乱啊？
    我被这帮奇葩整得不知所措，转脸看了下蝴蝶，她也是面无表情，说了句“都是你惹的好事儿”就把头给低下去了。
    蝴蝶他妈挂断电话后看了看她，忽然一笑，道：“母狗不撅腚，公狗上不去，明明就是你俩的事儿，这咋还成他自个儿惹的好事儿了？”
    “我……”
    “行了！不用不好意思！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以后你就是人家的人了，死了也得进他家祖坟，有啥可不好意思的啊？”
    蝴蝶她爹咳嗽一声，往我床边一坐，拿出烟袋锅子开始装烟丝，道：“小冷，我听这电话的意思，你爹妈好像也不知道你俩的事儿，你应该没告诉他俩我家蝴蝶以前蹲过监狱吧？”
    我苦笑一声，道：“他俩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她爹突然笑了，拍拍我腿，道：“行！看来你小子很有主见，对我家这赔钱货也真是用心了！姑爷，既然你啥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这个烟袋锅子我抽完最后一袋就传给你了！”
    “传我这干啥啊？”
    “你说呢？”
    蝴蝶她妈又乐了，道：“还能干啥啊？你为了要这赔钱货，她先前犯过的事儿你都不跟家里人说，我们咋还能差事儿了？这个烟袋锅子是你老丈人收拾我的家伙事儿，以后蝴蝶要是敢不听你的话，你就尽管拿烟袋锅子抽她，这个人现在归你了！”
    我斜眼看看蝴蝶，道：“我还抽她？我怕她拿着玩意抽我啊！”
    蝴蝶他爹瞟了我一眼，把那烟袋锅子叼起来抽了一口，道：“这是说啥呢？你个大老爷们儿咋还连她都摆弄不明白了？我给你说，媳妇儿这个东西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玩意儿，以后你没事儿就得找事儿揍她一顿，总舍不得打你就管不住她了！”
    蝴蝶他妈竟然还跟着点头，道：“对！打的时候不要舍不得！既然你俩都是快当爹妈的过来人了，那丈母娘今天就给你传授点经验。我们女人基本都有点贱病，有时候老爷们儿顺着自己，我们会觉得这老爷们儿一点也不野性，但老爷们儿揍自己，我们反而会觉得舒坦，你懂吧？”
    “我……懂！受虐倾向呗？”
    “对！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这小词儿让你说的还文绉绉的呢！”
    你是怎么听出来“受虐倾向”四个字文绉绉的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看女婿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蝴蝶他爹这就把烟袋锅子递给我了，我一脸错愕的拿起来抽了一口，老爷子一皱眉头，道：“你咋还抽上了？”
    “这不是让我抽啊？”
    “抽啥啊？我没让你抽烟，我让你抽她！”
    “我抽她……”
    “咋的了？要不我先抽你丈母娘一顿，给你打个样儿？”
    “别别别！那个……她现在不是怀孕了么？我等她生完了再抽！”
    蝴蝶他妈一脸无奈地对我道：“没事儿啊！女人带孩子就跟老母猪怀孕一样，用不着像城里那帮败家娘们儿一样矫情，我们那一代女人怀孕的时候，照样得去渔港上帮忙补渔网，抽两下咋还能给孩子抽掉了？”
    蝴蝶终于是受不了了，道：“你俩干啥啊？我是不是你们亲闺女啊？”
    蝴蝶他爹回头瞪她一眼，道：“正因为你是我们亲闺女，我们才想找个人好好管着你，别让你再走弯路，你要不是我们亲闺女，我们还管你死活啊？” 

第043节 一看就是一家人
    一看这爷俩是要打架的节奏，那个刘把头赶紧过来推了她爹一把，道：“老胡，闺女现在都是人家的了，打不打也是人家的事儿，你跟着掺和……别让你姑爷看笑话，掺和黄了你不得悔死啊？”
    “可我这姑爷没野性，我怕他管不住这赔钱货啊！”
    “哎呀！人家两个刚刚凑到一起，正是操掉大腿也不嫌累的时候，你姑爷稀罕她都来不及，可不是不舍得打么？你就把这烟袋锅子给他就行，等他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你不说他也下得去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好一句“操掉大腿也不嫌累”，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你……不愧是鱼把头！
    我憋不住笑了出来，蝴蝶狠狠瞪我一眼，我吓得赶紧把脸转向一边，结果蝴蝶也忍不住乐了。
    笑得真好看！你要真是我媳妇儿的话，我估计我真就能做到操掉大腿也不嫌累！
    半夜十二点半，我爹妈坐着火车来了，苏玉梅故技重施，又客串海鲜店的老板去接他们，先带着他们去那家假饭店转了一圈，还把蝴蝶他爹妈带来的大字报拿给他们看，说是两张大字报造的谣言完全不一致，我爹妈和那王二喜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被忽悠的深信不疑了。
    他们一进门儿，我妈突然做出个瞠目结舌的表情看向蝴蝶，我们都以为我妈这是认识蝴蝶、以为自己要穿帮了，没想到我妈只是在惊讶她长得漂亮。
    “怪不得冷峻着急把生米煮成熟饭，这长得跟画里的人似的，别说是他，就算我是个老爷们儿，我也得把你推倒啊！”
    “阿姨……”
    蝴蝶她妈赶紧推了她一把，道：“瞎喊什么呢？孩子都给人家带上了，你还喊阿姨啊？不赶紧叫妈么？没规矩！”
    蝴蝶一脸无奈，又是没好气地瞅我一眼，道：“妈……”
    我妈乐得双手拍腿“唉”了一声，然后就坐过来攥起蝴蝶的手，直接就把她手上的镯子摘下来套蝴蝶手上了。
    “这……”
    “拿着！这是我婆婆给我的，我就生了冷峻这一个，不给你给谁啊？都是一家人了，你还跟妈客气啥啊？”
    “我不是跟你客气，我是想说……这镯子好像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玉？”
    “什么叫好像是和田羊脂玉？这必须是真的！你已经进门了，那我就给你交交咱家的老底吧！冷峻他爷爷当年是个小汉奸头子，跟着那满洲国干，后来日本人投降全国开始抓汉奸，他爷爷担心被枪毙，就隐姓埋名从长春跑到辽滨来了！这个镯子是他当汉奸的时候从大汉奸头子家里偷出来的，全家就这么一个值钱玩意儿，绝对真货！”
    你可真是我亲妈啊！你说你跟她说这个干啥啊？这是啥光荣的事儿么？
    我很是无奈，蝴蝶看我一眼，还故意拿那镯子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猥琐呢！敢情儿他家祖上就是汉奸啊？”
    我妈的话匣子还打开了，道：“怎么能叫猥琐呢？姓冷的男人就没个好玩意儿，他爹喜欢舔女人脚丫子，他大爷喜欢舔女人腚沟子，我婆婆说他爷爷更离谱，别的男人都喜欢女人给自己嗦啰，可他就喜欢帮老娘们儿嗦啰，这家人……口味太重了！”
    妈呀！你这是要干啥啊？你还能说点别的不？
    我爹也听不下去了，道：“你干啥啊？刚跟儿媳妇儿见面，亲家公和亲家母还在这呆着，你就说这些啊？”
    “怎么事儿？你想有个排面啊？是不是想让我给儿媳妇儿打个样儿，教教她你们老冷家的家规啊？”
    “你这……”
    蝴蝶他爹一听，又来劲儿了，把烟袋锅子拿过来，道：“亲家母，打个样儿！”
    我妈看了看，道：“这个不行！太细了！打身上不疼，得用擀面杖！”
    “擀面杖？这……亲家母，我知道你是个有规矩的人，闺女交到你家之后，也的确应该按照你家的规矩来，但是我闺女毕竟是个女人，胳膊腿儿没有老爷们儿壮实，擀面杖太疼了，你拿这个教育她就行！”
    “你说啥呢？我儿媳妇儿长得这么俊，我能打她么？老冷家的家规就是媳妇儿撒泼的时候老爷们儿得乖乖跪着，挨揍都不许喊疼，我婆婆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现在我也得把这规矩传给我儿媳妇儿！”
    说着，我妈拿过那烟袋锅子就开始抽我，抽了几下后又把烟袋锅子给蝴蝶，道：“看到我怎么打样了么？看到的话就先拿这个照着做！这小兔崽子换新车不跟家里说，开新店不跟家里说，娶媳妇儿这种大事儿还敢瞒着家里，这是啥啊？这明显就是心里没有这个家！你一定要趁早打掉他的嚣张气焰，这样才能管得住他，懂不？”
    蝴蝶接过烟袋锅子，坏笑起来，道：“我懂了！妈！这个规矩好！”
    “觉得好就用！揍他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那个什么，亲家母啊！刚才苏老板带我们去看饭店的时候，已经把他俩的事儿完完全全告诉我们了，我觉得跟他们算账的事儿可以向后拖拖，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酒席的事儿给敲定，毕竟咱们农村人不认结婚证，只有办了酒席才算是明媒正娶。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看楼下饭店还开着，你们估计也被那帮贴大字报的缺德鬼搞得也没心思吃饭，要不咱们下去边吃边说啊？”
    “哎呀！亲家母一看就是明白人，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这俩小王八犊子虽然不着调，但他俩这婚结得还真没毛病，咱一看就是一家人啊！”
    “必须是一家人！等我大孙子生下来了，咱俩一起带，我家果园子里种的樱桃，你们休渔期正是我们的采摘季，到时候你就跟我大孙子一起过去吃！”
    “没问题！到时候你们农闲的时候就跟着我大外孙一起去我家，我们那地方别的东西没有，海货管你够，让他姥爷弄我家船带你们出海玩！”
    好家伙！这还研究起大孙子和大外孙怎么带了，你说我要是告诉你们大字报上写的是真的，蝴蝶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我的，你们得不得抱头哭一场啊？ 

第044节 元凶
    这帮一见如故的奇葩走了之后，苏玉梅也跟着去凑热闹，说是要蹭给媒人的猪头肉吃，房间里这就又剩下了我和蝴蝶俩人了。
    我看看那正在稀罕镯子的她，道：“这镯子……你还真要啊？”
    蝴蝶瞟我一眼，继续摆弄，道：“怎么的？你妈给我的东西，你还想要回去啊？”
    “我家就这么一个值钱的玩意儿，我还等着娶真媳妇的时候用呢！”
    “哎呀！我没打算真要，等咱俩办离婚的时候我还给你，我就先带着美美，我还没有这种古董级的首饰呢！”
    “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啊！”
    “你有完没完？信不信我像你妈说得那样用烟袋锅子抽你？”
    “那是你爹给我抽你的……别别别！你咋还真打啊！”
    蝴蝶这就抄起烟袋锅子揍我，我顺手就抓起我妈撂在病房里的包去挡，结果包里那张关于我的大字报掉了出来，我看到那上面印着的照片，突然想到了什么，而我这一愣神，蝴蝶的烟袋锅子正好砸到我脑袋上，我这脑瓜子又是一阵生疼。
    蝴蝶吐了吐舌头，道：“你傻啊？你怎么挡了一半儿还放弃抵抗了？”
    我也顾不得疼了，捂着脑袋指指那照片，道：“他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呢？”
    “哪张照片啊？”
    “就这张啊！这是进去的时候拍的！”
    我把那张大字报拿起来给蝴蝶看，那上面的照片是我前几个月进拘留所时拍的入狱照，背景是带刻度的尺子，正常相片没有这么拍的。
    蝴蝶一愣，转脸看看我，道：“没看出来啊！你这猥琐男原来是深藏不漏，也是个进去读过大学的人啊？”
    我赶紧把蝴蝶的大字报也拿出来，那上头的照片也是入狱照，我道：“读个屁大学啊！我那是跟王倩分手的时候心里郁闷，喝了点酒开车结果赶上交警队大查，被抓进去蹲了一个礼拜，那是行政拘留，没跟正常犯事儿的关在一起。”
    “操！我就说么！你这猥琐男肯定没那胆子！”
    “哎呀！大字报都被人贴家里去了，你咋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我问你，你看到咱俩这两张照片，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么？”
    “哪不对儿了？”
    “你说呢？这种照片都存在咱们的档案里，一般人肯定拿不到，可是给咱俩贴大字报的人怎么就拿到了呢？而且咱俩假结婚这事儿他们还知道得那么详细，四十万加每月五千的酬劳说得一点不差，这些咱俩可只在微信上说过，你觉得这事儿能是谁干的？”
    蝴蝶眉头一皱，看看我，道：“警察干的？”
    我点头，继续分析道：“知道咱俩微信聊天记录的只有两拨人，第一波是上次扫黄后通过关系看到卷宗的苏老板和张律师，第二波就是那天去你家抄家的那帮警察，但是张律师和苏老板并没有办法搞到咱俩的入狱照，所以这事儿肯定是警察做的。”
    蝴蝶想了想，嘀咕道：“叫你这么一分析，这事儿还真是警察干的，可他们干这事儿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还用说么？强制献血的事儿现在虽然是摆平了，但辽滨市局一大票领导干部却因为这事儿被撸了，他们为了当官干了一辈子，你觉得他们会甘心栽在咱俩人的手里么？”
    “就算是不甘心的话，戴领章帽徽的人也不至于干这种缺德事儿吧？”
    “怎么不至于啊？他们欺负老百姓都欺负惯了，这次被咱收拾一下，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俩舒坦，就算咱俩能通过撒谎过了这一关，假结婚的事儿被捅破了，咱俩也得为了应付两家四个奇葩忙活一阵儿，啥正经事儿都不用干了！”
    “你说什么？”
    “咋的？我说的不对啊？那四个奇葩刚见面就开始研究怎么带孙子外孙了，这会儿估计都开始研究酒席……”
    “不是这个！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啥正经事儿都不用干了！咋的了？”
    “我知道这帮孙子想干嘛了！”
    “干嘛呀？”
    “不管你的事儿！”
    “咋不管我的事儿啊？他们是给咱俩一起贴的大字报，明摆着……哎哎哎？你去哪啊？”
    “跟你没关系！”
    蝴蝶又跟抽风一样一溜小跑离开了病房，我担心她这是一时冲动，要去公安局跟警察闹·事儿，我赶紧打电话给了苏玉梅，将我俩的分析结果说了一遍，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一个人上楼了。
    我看看她身后，问：“苏老板，没把这事儿告诉那帮奇葩吧？”
    “没有！我告诉他们我回家了，他们已经喝上了，你爹和她爹今晚要不醉不归，你娘和他娘正在策划酒席啥时候办，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来！”
    “哦！那就好！这事儿不能告诉他们，要是告诉他们的话，那咱就穿帮了！”
    我让苏玉梅坐下，又把刚才的分析给她说了一遍，苏玉梅听的时候给张律师打了视频电话，张律师要求用摄像头拍拍那照片，等我说完了，张律师道：“按照法律，这种入狱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属于个人隐私，只有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在特定情况才能从公民信息库里调出来，所以我觉得冷先生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我也认为这事儿就算不是警察直接贴的，也跟警察脱不了干系！”
    苏玉梅也皱起了眉头，问：“那你觉得警察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事儿呢？”
    “我和冷先生的想法一样，认为这是针对强制献血事件的报复，但我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官方行为或是领导授意，因为这事儿一旦被发现并揭穿，必将掀起第二次轩然大·波，出于政治前途的考虑，没有哪个领导敢拍这个板。”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下面那些被处理的小警察干的？”
    “对！重点怀疑的对象应该是缉毒队的领导，因为这种事情的处理肯定是官越大受的处分就越轻，而他们这种负有直接责任的小干部才会背上全部黑锅，我觉得他们的心里一定是特别不平衡，有足够的理由干出这种事儿！” 

第045节 爱上她
    苏玉梅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地道：“张律师！我这次还把事情交给你，这回儿警察无论说什么，咱们也都不跟他们和解，一定要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是帮什么玩意儿！”
    张律师摇了摇头，道：“苏老板，那个厅长迫于舆论压力给咱们开了条子，他的心里现在一定是特别不舒服，我觉得咱们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拿这事儿逼他，而是应该顺坡下驴，不要把事情往大了搞，这对花样年华来说是有好处的。”
    苏玉梅很是坚决的口气道：“不行！蝴蝶和冷先生都算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儿我必须要管到底！”
    “我知道苏老板为人仗义，但我觉得你如果真把她俩当朋友的话，那你就更应该把这事儿压下去而不是捅出来。”
    “你什么意思啊？”
    “今天你们策划怎么骗老人的时候我也在，咱们现在要是把这件事儿捅到媒体上，那北京破于舆论压力就很有可能直接派人下来处理，到时候走访他们俩的老家是必经程序，这帮人一到，大字报是真是假就天下皆知了，他俩的名誉不就彻底毁了么？”
    对呀！这张律师的确有两把刷子，想事儿就是周全啊！
    张律师又在那边笑了笑，接着道：“我的建议是不把这事儿闹大，并不是不为冷先生和蝴蝶讨一个说法。咱们可以私下里要求那个厅长给咱一个说法，这个人不傻，他肯定知道这份料如果紧随抽血事件之后曝出去，有可能连他的政治生命也一并终结，我觉得他一定会下令在私下里严查这事儿的。”
    我觉得张律师言之有理，使劲冲苏玉梅点头，道：“苏老板，我觉得张律师办事儿有板有眼，按照他说得办肯定没错！”
    苏玉梅想了想，道：“行！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记住了！一定要让那个厅长给咱们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我要知道这个人姓谁名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阴损！”
    对！我也要看看！我他妈的要是知道他是谁，我非得开车撞死他不可！
    视频电话挂断，我赶紧拿起手机来，苏玉梅忽然露出个笑脸，问：“打给谁啊？”
    “还能有谁啊？肯定是蝴蝶呗！她那脾气上来就跟原子弹爆炸似的，我担心她去公安局闹·事儿，别再让人家找到理由给直接击毙了！”
    “不用打了！我上楼之前已经给蝴蝶打过电话了，她说她下去买西瓜上来泄火，不是去闹·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你媳妇儿了！”
    “她说话能信啊？她肯定不是去买西瓜！”
    我的话刚说完，蝴蝶竟然拎着一个西瓜进来了，道：“猥琐男？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说话不能信啊？”
    我眨眼看看她，道：“我……我不是担心你惹事么！”
    蝴蝶切了一声，道：“我用你担心啊？你算哪根葱啊？闲吃萝卜淡操心！梅姐，咱不搭理这猥琐男，咱吃西瓜！”
    苏玉梅笑着站了起来，道：“不吃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还得干活呢！”
    “你干活儿？啥活还用得着你干啊？”
    “当然是去我那‘花样年华海鲜店’客窜老板娘了！刚才你们家四个老的和他们请来那俩媒人说了，正式的酒席得大操大办，需要点时间准备，但双方父母带着媒人喝的见面酒不能深更半夜搞得这么仓促，明天中午要去我饭店摆一桌正式的，全当是给我的店捧场了！”
    “什么？还喝上瘾了？”
    “当然了！岳父岳母觉得姑爷能干，公公婆婆觉得媳妇儿漂亮，你俩在他们眼里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俩家人欢喜得要命，你说他们不得好好喝么？用你婆婆的那句口头语说，那能叫上瘾么？那叫相当上瘾！”
    完！她也学会了！
    送走苏玉梅之后，蝴蝶回到病房来，一进屋就把我手里的西瓜夺走，道：“你这嘴怎么碎啊？大字报的事儿你告诉梅姐干啥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干傻事儿，想让她帮忙拿个主意么！”
    “你傻啊？我跟她的关系虽然挺好，但我俩毕竟是上下级，什么事儿都跟她说，她肯定会觉得我又给她找麻烦了！”
    “我刚才也没想那么多，光想着你了……”
    蝴蝶又举起烟袋锅子要打，但最后她还是把烟袋锅子放下了，坐下来瞅我一眼，开始吃西瓜，道：“我告诉你啊！念在梅姐没那么想的份上，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这碎嘴子斤斤计较了，但你以后把那嘴给我管严实点，别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说！”
    对！咱俩的家事儿不能往外说！
    我看蝴蝶吃西瓜的样子，忽然觉得她又比白天的时候漂亮了，我突然有了冲动，赶紧拿起西瓜坐在床上帮她切，我们餐饮中专男生泡妹子的看家绝活也被我使出来了——你们切的西瓜是块状的，但我们练过刀工的人切出来的西瓜是条形的，还带雕花的呢！
    大功告成，我把一条西瓜递给蝴蝶，蝴蝶看看西瓜又看看我，道：“你切的？”
    “昂！这屋又没有鬼，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切啊？”
    “吃个西瓜至于费那么大劲儿切成这样么？你脑子该不是真让我那一烟袋锅子给打坏了吧？”
    说着，蝴蝶咔哧一口就把我那精心雕刻的小花给咬掉了，那一刹那我就觉得顺着她嘴角滴下来的并不是西瓜汁，而是我带着心血的眼泪，我忽然间就感觉到一种特强烈的失落，那种心塞的感觉比先前给谁表白失败了还要严重。
    妈了个逼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我该不是真爱上这个鸡头子了吧？
    我气得放下枕头躺下，还拉起被子把脸蒙上，可是我还是有想看她的冲动，于是我就偷偷掀起被子一角透过缝隙去看。由于角度的问题，我这一次看到的是腿，而且还能隐约看到裙子里的风光，但我此刻却一点没有色心，只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我基本可以确定了！我他妈的应该是爱上她了，要不然的话，我这猥琐男能忽然变得这么纯情么？ 

第046节 王莹来了
    爱上这么个女人，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我躺在被窝里想尽办法说服自己改变一下这可怕的想法，但我越是调整心态我就越觉得她好，想到自己挨揍的时候，我竟然还能偷摸地笑了，我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贱了。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第二天清晨我被一股鲜味唤醒，睁眼一看，那一帮奇葩和蝴蝶正围坐在一起吃饭，看起来还真有点一家人的意思。
    我揉揉眼睛，道：“这吃啥呢？味道咋这么好呢？”
    我爹又拿着酒杯跟蝴蝶他爹干杯，道：“这是我亲家、刘把头和你二喜叔用现钓的活鱼熬的汤，味道不好的话那就怪了！”
    “现钓的？你们昨晚不是去喝酒了么？咋还去钓鱼了呢？”
    “我们喝到三点半还觉得没喝够，但饭店的老板跟我们商量早点散了，让他和服务员能睡一会儿，可我们又睡不着，完事儿我们临走的时候就要了一箱啤酒，去海边一边钓鱼一边接着喝了！”
    王二喜一笑，接话道：“你爹平时喝酒就是三两的量，可昨晚他喝了一斤多也一点事儿都没有，我这回算是彻底明白啥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啥玩意儿？一斤半？这是要喝死啊？
    蝴蝶他爹突然把酒杯放下，板着脸瞪着她闺女，道：“你还没吃完呢？”
    “我刚吃上！”
    “你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呢？你还能坐得住啊？”
    蝴蝶他妈也推了蝴蝶一把，直接把饭碗夺走了，没好气地道：“你瞪啥眼啊？你爹说你两句不对啊？我姑爷都醒了，你不赶紧过去喂饭么？”
    我妈不乐意了，道：“干啥啊？我儿媳妇儿的肚子里现在可怀着我大孙子呢，你们要是再冲她吵吵嚷嚷，你们可别怪我跟你们翻脸啊！”
    “亲家母，我姑爷现在受伤了，得人伺候啊！”
    “不就是脑袋上挨了一板砖么？有那么娇气么？我在家跟他爹干仗，经常给他爹开瓢，哪一次也没把他打死啊！我儿媳妇儿现在才是咱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保护啥啊！我姑爷这么优秀，狐狸精都彻底为她疯狂，竟然一大早就敢光明正大地找上门来了，你咋还有心思保护她啊？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她即要在外勇敢地和狐狸精战斗，更要在家里充分地展现一个老娘们儿的柔情，去巩固自己的大后方，这样才能捍卫住她的胜利果实！”
    这都哪跟哪啊？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当过红卫兵，这话说得……咋战天斗地的呢？
    蝴蝶转脸看看我，道：“王莹今早来了。”
    我吓一跳，道：“她来了？啥时候来的？来干啥啊？”
    我妈接话，道：“今早六点半拎着个饭桶来了，看样子是来给你送饭的，我和你丈母娘去楼下拉面馆加工鱼汤，下楼梯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她问我俩知不知道冷峻住在哪个房间，我俩问她是谁，她竟然说自己是你对象，于是我就把他骗走了！”
    “骗走了？咋骗的？”
    “我告诉她我跟你住一个病房，说你昨晚突然病发，抢救无效逝世，享年二十六岁，要是你不死的话，我怕她死不了那份心！”
    你咋这么有才呢？一大早上能不能说你儿子点好的？
    我被我这奇葩老娘整得哭笑不得，而我妈又突然来劲了，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走到我床边把烟袋锅子拿了起来。
    我立马吓清醒了，问：“你这是要干啥啊？”
    我妈哼了一声，道：“你说呢？既然话都说到了这茬儿上了，两个媒人和你老丈人丈母娘都在，我肯定得给你过过堂，给人家一个说法啊！来吧！你是主动交代还是我大刑伺候啊？”
    “我交代啥啊？我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她咋说自己是你对象，我们告诉她你死了，她还哭得那么伤心呢？”
    “她哭的伤心管我啥事儿啊？她那是自作多情，我都把她电话拉进黑名单里去了，我现在可烦她了！”
    “真的么？”
    “肯定是真的了！不信的话你问蝴蝶！”
    蝴蝶是真缺德，我妈刚把烟袋锅子放下，这倒霉玩意儿就用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表情冲我坏笑，煞有其事地道：“妈！你可别听他胡说！那个女的跟她不清不白，我都把她电话拉进黑名单里去了，他俩还是藕断丝连，我都伤心难过死了，我……哎呀！哎呀呀！我一生气就肚子疼，我怎么觉得你大孙子要掉了呢？”
    一听大孙子要掉，我妈抄起烟袋锅子就抽，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道，这把揍得叫一个难受。
    看着我的狼狈样，蝴蝶哈哈笑了起来，蝴蝶她妈赶紧过来拦着我妈，夺下烟袋锅子道：“亲家母啊！你没看这倒霉玩意儿正在坏笑么？她这是骗你揍我姑爷呢！”
    “我知道她骗我啊！”
    “知道你还打啊？”
    “必须得打啊！我儿媳妇儿高高兴兴，我大孙子就高高兴兴，打两下哄她娘俩乐这不应该的么？再说了！男人和女人的事儿肯定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家这倒霉操的要是不出去招蜂引蝶，狐狸精能缠着他不放么？”
    看到我妈这么惯着她，蝴蝶突然变了个形象，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起身拐着我妈的胳膊，亲她一口道：“妈！他们俩从小就知道打我骂我，动不动就把我赶出家门儿，我活到今天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她俩亲生的，你才是我的亲妈！”
    这也是我想说的，世上不是只有妈妈好，世上应该是只有丈母娘好！
    我妈拿手指头轻轻刮她鼻子一下，道：“瞧你这小嘴儿！不但长得漂亮，还这么会说话儿，妈都快稀罕死你了！来来来！快点把这碗汤吃了，吃完了咱俩去找大夫给这小王八羔子办出院手续！这事儿妈给你做主，我来帮你收拾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就放心养胎吧！”
    她说什么玩意儿？出院？
    “妈，我现在观察期还没过，我出不了院！”
    “咋出不了啊？咱农村人田间地头磕磕碰碰是常事儿，哪有城里人那么娇气啊？我看你这小王八羔子是不想出院，想留在这等那狐狸精再来吧？” 

第047节 睡一起
    “妈！我现在是重度脑震荡患者，大夫说我还没排除以后留不留后遗症的可能，我这要是提前出院了，万一留下啥病根子咋整啊？”
    “整你妈了个逼！你要是不出院的话，那狐狸精跟你勾搭上，那才是大事儿呢！我儿媳妇儿的肚子里有我大孙子，她要是生气上火动了胎气咋整啊？”
    “我……”
    “你还没完了？来来来！我再来一个回合！”
    我妈这就又把那该死的烟袋锅子抄了起来，我寻思反正大夫也不能同意我走，于是我为了不挨揍就暂时答应了，可谁知这医大附属医院的大夫比她还缺德，一听我要出院竟然马上就答应了。
    为啥答应呢？
    还能因为啥啊？我上文说过，献血事件在网上发酵，医大附属医院因为给我开了一张无事的诊断，被愤怒的网民骂成是公安局的走狗帮凶，啥也没做的刘教授因为我而成了众矢之的。
    别人在我这种情况下出院，他或许会出面留一留，但我这种能给医院甚至是整个医科大学惹上麻烦的人要出院，他肯定是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定我走了之后他还得带着护士们放小鞭庆祝一下呢！
    办完出院手续，我们“一家人”坐车回到蝴蝶那儿，为了不把蝴蝶当鸡头子攒下的殷实家底暴露出去，我俩编瞎话说这房子是我俩上个礼拜刚刚贷款买的二手房。
    进屋之后，那帮奇葩对这房子相当满意，对我俩是更加满意，她爹妈夸我有本事，我爹妈夸她会管家，王二喜和那刘把头羡慕我俩的小日子，认为我俩都可以当农村年轻人的光荣榜样了。
    参观到客房，蝴蝶他妈突然皱了皱眉，道：“咋我女婿的行李都在这屋啊？你俩咋还分居了？”
    一看要穿帮，我赶紧编瞎话骗她，道：“那什么，蝴蝶……不是怀孕了么？”
    “怀孕咋的了？”
    “怀孕不能同房啊！”
    “谁告诉你怀孕不能同房了？你们俩是不是又听那帮矫情的城里人瞎说了？我给你说，咱农村老娘们儿没有那么娇气，怀孕的时候农活都不耽误干，被窝里那点事儿又不用老娘们儿出力，这咋还能耽误啊？”
    不用老娘们儿出力？你说的肯定是传统姿势！
    蝴蝶她爹推了他妈一把，道：“你干啥啊？人家年轻人刚刚结婚，你就算是给你闺女女婿传授经验，你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啊？”
    “我这还直接啊？我这……来来来！你不直接你说！”
    “说就说！你学着点，我教教你啥叫当长辈的风范！“
    蝴蝶她爹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煞有其事地在床上正襟危坐，道：“姑爷啊！老话说日久生情，两口子的感情儿咋样，关键就在于日得舒坦不舒坦，所以她即便是怀孕了也不能耽误这过日子的头等大事儿！”
    还头等大事儿？你……你这个“日”字解释地相当有水平，的确是很有长辈的风范啊！
    老爷子还来劲了，点上一根烟，眯着一双醉眼看着我，道：“你丈母娘说的没错，咱农村老娘们儿比那帮城里娘们儿抗造，她现在这肚子还没鼓起来，不耽搁这事儿，就算是肚子鼓起来了也不要紧，你让她站在地上往床上趴，你从后面进去不就完了么？等她快生了的那个月，你可以适当收敛收敛，但是老娘们儿不光长那点地方，用手、用扎、用嘴不都能伺候你么？”
    这……还是老丈人牛逼啊！这绝对是经验之谈！
    我被他逗得实在是憋不住笑了起来，蝴蝶则是气得面红耳赤，拿手指甲狠狠掐了我胳膊一下，道：“爹，你要是喝多了那你就睡一觉，你能不能不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你不觉得丢脸啊？”
    “丢啥脸啊？你俩是合法夫妻，操掉大腿公安局也不抓！”
    “你……”
    我妈赶紧拦着她，道：“你爹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儿媳妇儿，这次妈说句公道话，我和你妈那代人，怀孕的时候该干啥干啥，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活得挺好，没像那帮城里人说得啥病么？你想！一个孩子从怀上到生下来得十个月，两口子十个月不亲热，就算老爷们儿不憋死，你憋不憋啊？”
    我爹的酒劲儿也上来了，跟话道：“这还用问么？肯定憋！一回疼，二回麻，三回小虫往心里怕……你干啥啊！这烟袋锅子不是儿媳妇儿收拾冷峻的么？你咋还夺人所爱拿他收拾我，这咋实话还不让说了呢？”
    蝴蝶他妈道：“得得得！你俩别再这耍酒疯了！这事儿我做主了，憋不憋也得睡一块儿！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正在四处找我姑爷，这时候要是不把我姑爷伺候舒服，那这十个月憋下来，那狐狸精不有的是机会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说着，这帮奇葩就一起动手把我的行李往卧室里搬，搬完了蝴蝶他爹还把我俩推进去房里，说是他们得去客厅看会电视，让我俩先休息休息再去吃饭，这明白着是要我深刻理解一下他传授的经验了。
    我哭笑不得，站在门口看看蝴蝶，问：“这……这咋办啊？”
    “你还想怎么办啊？”
    “我是问今晚咱俩咋睡啊？”
    “你还想怎么睡啊？”
    “我……你别瞪眼！我打地铺吧！”
    蝴蝶长叹口气，一捂脸，道：“这个贴大字报的孙子真是该死，怎么就让这帮奇葩凑到一起去了……得了！你现在还是病号，睡地上肯定受不了，咱俩一起睡吧！”
    她说什么？一起睡？
    听到这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气血上涌，看着床边坐着的蝴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已经腾起了两团小火苗。口干舌燥的我压制着心中的冲动，壮着胆子走近她两步，刚想伸手摸摸她脸，温柔地开启我俩的第一次鱼水之欢，哪知我的手还没等碰到她，她就先给我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第048节 十万不要了
    我被打蒙了，道：“你干啥啊？”
    蝴蝶狠狠瞪着我，问：“你问我干啥啊？我还想问问你这猥琐男要干啥呢！”
    “你不是说一起睡么？”
    “我是说一起睡了，可我说的是两个被窝头对脚睡，你他妈还想怎么睡啊？”
    “我……”
    蝴蝶突然拿起水果刀往床头柜上一拍，狠丢丢地道：“你这个猥琐男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就算是为了应付差事一起睡，你他妈的也得给我老实一点，要是你敢打老娘主意的话，老娘就用这把刀把你阉了！”
    得了！是我理解岔了！今晚我还是老实点吧！我相信她是这能干出这事儿啊！
    在屋里玩了一个来小时手机，我俩开车带着那帮奇葩一起去了那家假的“花样年华海鲜店”。
    为了配合我们演戏，苏玉梅也真是下足了本钱，这家原有的服务员全都被会所的服务员换掉，芳姐竟然还客窜起了新任经理，我们一进门儿，她就带着服务员按照那边的规矩叫“蝴蝶姐”，奇葩们更加确定蝴蝶以前就是这里的大堂经理，都在骂那帮根本不存在的小流氓实在是太缺德了。
    见到我也跟着来了，苏玉梅很是诧异，我妈把“狐狸精”上门勾搭我的事儿跟她一说，她马上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道：“冷峻还有女朋……女人勾搭啊？”
    蝴蝶赶紧掐了我一把，估计是让我编谎话，别把这几天王莹替她伺候我的事儿说了，我道：“我俩没啥关系，她一直都在追我，但我没答应！”
    苏玉梅点了点头，道：“哦！那就好！两位阿姨，既然冷峻也没答应她，那咱也犯不上为了个一厢情愿的女人让冷峻提前出院，下次她再来烦人的时候，你们就让蝴蝶骂她一顿，她不觉得丢人咱怕什么啊？”
    芳姐明白怎么回事儿，插话道：“梅姐，我提个建议呗？”
    “什么建议啊？”
    “大夫说冷峻没有完全排除后遗症可能，这只不过是大夫们为了不担责任，习惯性的说话方式而已，咱们也不用太当真了。他在医院里呆着，每天就是打两个吊瓶，出院也一样可以打。现在咱辽滨正在大力发展社区医疗，我觉得可以把他的病例转到社区医院，让社区医院的护士每天上门给他打针，让他在家里住院。他不是要开美容院了么？在家里呆着也方便他照顾这边的事儿，而且还能让她和蝴蝶多一点沟通感情的机会，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挺好，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最后的做主权还在蝴蝶手里，人家才是他老婆！”
    老婆个屁！老婆能跟老公头对脚睡，能打老公这么狠的一个耳光子么？我这脑袋现在还疼呢！
    我妈摆摆手，道：“哎呀！转啥社区医院啊！这病我会治，用不着让那帮小病大看的大夫骗钱，就让他回家躺着，猪脑、牛脑、羊脑熬汤，喝两天就好了！”
    蝴蝶他妈跟着点头，道：“就是啊！老话说吃啥补啥，我觉得亲家母这方子开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苏老板，今天酒席加一道菜，什么牛鞭羊鞭的凑一盘给我女婿上上，让他蘸酱吃，这样补得效果好！”
    开啥玩笑啊？那玩意儿蘸酱吃不骚气么？你这是要给我补哪啊？
    酒宴开始，刚刚醒酒的我爹、她爹和那俩媒人又开始喝了，我妈和她妈继续拿出昨晚研究了一半的账单，开始算计酒席怎么办才能把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都收回来，挺高雅的一个包间让这帮奇葩整得是乌烟瘴气，蝴蝶受不了就以“跟以前的同事们说说话”为由跑出去了，我这脑袋也被他们吵吵疼了，赶紧出去上个厕所透透气。
    在床上用尿盆尿了好几天，冷不丁站着尿尿，我忽然觉得特别舒畅，看来我妈说得也有一定道理，甭管得啥病都不能那么矫情，总在炕上躺着，没病也得躺出病来。
    一出厕所门，芳姐正站在门口等我，问：“你妈说那个狐狸精是王莹吧？”
    我笑了笑，道：“我这样的哪能招蜂引蝶啊？我估计除了她，这世上也不能有人把我当……坏了！我被抽血那天一生气，直接把王莹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名单了，你那十万块钱的事儿我给忘了！”
    芳姐一笑，道：“我在这等你，就是想提醒你跟王莹保持距离，既然你都把她拉进黑名单了，那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听着！那十万块钱我不要了，你继续让她在黑名单里待着吧！”
    “这哪行啊！十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啊！”
    “十万块钱虽然不是什么小数，但对于干我们这行的女人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钱，我全当这钱是为蝴蝶花了，等你俩心甘情愿的时候我再告诉她真相，我估计她会加倍补偿我的！”
    “我俩……”
    “哎呀！不用着急跟我强调你会不会接受她，我那天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我只希望你现在就把她拿下，至于负不负责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唉？我刚才故意把包间里的空调开那么低的温度，可她出来的时候怎么还是满身大汗啊？”
    我无奈地扯扯自己身上那已经湿透的衬衫，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帮奇葩有多闹腾，我这发虚的身子现在都被他们闹腾的满身大汗了，更何况是她啊？”
    芳姐摇头笑了起来，道：“闹腾点好！我看这四个老的是真看好你俩了，尤其是蝴蝶她父母，我就看他们的表现，我猜他们肯定是把你当成蝴蝶能不能学好的希望了，我和梅姐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芳姐回头看了看走廊上有没有人，然后就走过来快速把一个小药瓶子塞我兜里，那样子就像是电视里的地下党在传递什么重要情报。
    我被她整蒙了，拿起瓶子看了看，诧异地问：“芳姐，你给我一瓶减肥药干啥？我这身材都够瘦了，再减肥我就成骷髅了！” 

第049节 迷药
    芳姐看看我，道：“这不是给你吃的，是给蝴蝶吃的！”
    “啊？给她吃的？”
    “对呀！我看她爸妈老是把你们俩往一起撮合，今晚你们俩应该睡一个屋吧？”
    “这……这都看得出来啊？”
    芳姐又是一笑，指指那小药瓶，道：“蝴蝶为了保持身材，每天晚上都要吃这种减肥药，你回去之后找到她的药放在哪里，把这瓶药和她的药调包一下，然后你就可以静静地等着她向你投怀送抱了，省得你自己没胆子对她下手！”
    什么玩意儿？这该不是传说中的迷药吧？
    芳姐又拍拍我肩膀，道：“记得我先前告诉你的秘诀，等她药劲儿上来了，你别猴急猴急的，先舔她的脚让她受不了，等她求你的时候你再动手，她这个人虽然有点风风火火，但她说出来的话从不反悔，这样等她药醒了也不会怪你的！”
    这是要干啥啊？你俩不是好姐妹么？好姐妹有这么坑的么？
    芳姐给完药就走了，我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天，心里又开始纠结了：不管蝴蝶是个啥样的女人，下药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我都不能干，但我现在真的很想得到蝴蝶，不但是身体想拥有她，心里也想占有她。
    这可怎么办啊？
    算了！孔老夫子说过，君子爱逼，操之有道，我可以猥琐，但我不能伤害她，我还是先等个机会让她喝多，试试在不下药的情况下能不能成功，要是不行的话，我再考虑要不要用这阴损的玩意儿吧！
    吃完饭回家，我和蝴蝶在那帮奇葩的注目下进到了卧室，门一关上，蝴蝶就在用警觉的目光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始终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还时不时地把那把水果刀亮给我看，我被她吓得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沉默了好半天，蝴蝶突然板着脸对我道：“今天中午我和梅姐聊了一会儿，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么？”
    “发现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梅姐好像对你没意思，她是在撮合咱俩啊！”
    你怎么才发现呢？你这反射弧属实有点长了！
    我笑了笑，看看从医院带回来的那把吉他，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我怕你揍我……吉他白买了吧？”
    蝴蝶气得叹了口气，盘手往我身边一坐，道：“可不是白买了么？我他妈的以为琴越贵弹出来的声音就越好听，没想到……这一万块钱死得比你爹都惨！”
    “干啥非得我爹啊？你就不能拿你爹来骂我么？”
    “你再给我说一句？”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别这么瞪着我，要是实在想瞪的话，你可以先把刀放下，这个姿势我心里有点发毛！”
    蝴蝶瞟了我一眼，道：“你说梅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啥非得乱点鸳鸯谱，把我和你这猥琐男往一起撮合啊？”
    我笑了笑，赶紧把她放下的刀推远点，道：“我觉得她们撮合咱俩是为你好，那个泰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哎呀！你干啥打我啊？”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蝴蝶又往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她这次打我的时候跟往常打我的表情不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怒火，看来我这句话是真的把她惹急了。
    蝴蝶不依不饶，指着我的鼻尖，恶狠狠的口气道：“你给我听好了！泰哥是这世上唯一把我当成女人看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许说他的坏话，你要是再敢说他不好，我他妈就把你宰了！”
    我已经习惯被她揍了，但这次她的反应却也把我给惹怒了，我心里那群沉静已久的草泥马又开始咆哮奔腾，我清楚的明白，这种愤怒不是挨揍之后的愤怒，而是男人吃醋时候的愤怒。
    我他妈的就是随口一说，可你竟然为了个死去的毒贩子打我……你妈了个逼！你妈了个臭逼！你妈了个血葫芦镚儿逼！
    “哎哟？怎么还用这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啊？你还有脾气了？又想给你这脑震荡升升级了？
    “我是你花钱雇来的，我不敢跟你生气。”
    “明白就好！你给我听好了，不管别人怎么撮合，我跟你这猥琐男永远都过不到一块儿去，你要是对我没有那意思的话，那你就继续保持，要是有那意思的话，那你就趁早把这心思掐了，懂了么？”
    “我懂……你上哪啊？”
    “洗澡！我洗完了你也去洗，我他妈的不爱闻你身上那股子臭汗味！”
    蝴蝶拿着睡衣出了屋，我对着她的背影小声骂了好半天，强烈的愤怒勾起了我的邪念，我忽然间想到芳姐给我的那瓶药了。
    妈了个逼的！你不是想给他守寡么？我让你守！今晚我就送那临死不留好的死鬼一顶绿帽子，我看他还能不能含笑九泉了！
    人在冲动的时候做事真的会不计后果，盛怒之下的我这就开始四处找东西，果然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减肥药药瓶，看来芳姐对她的了解还真是挺深，我毫不犹豫地把药瓶换了上去，为了不让她发现，我还数了数两瓶药各有多少片，多余的都被我拿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洗完澡的蝴蝶穿着一套真丝小睡裙回来了，一想到这具曼妙的身子一会儿就是我的了，我这心跳开始加速了，感觉她雪白小腿上的那个蝴蝶纹身比上次隔着丝袜看的时候更加妖艳，仿佛是在挥动着翅膀，等待着我这采花大盗伸手去捉。
    “你他妈的想死是不是？往哪看啊？”
    “我……我洗澡去！我洗澡去还不行么？”
    “洗干净点！尤其是那双臭脚！今晚咱俩要头对脚睡，你他妈的要是熏到我，别说我给你脚剁了！”
    你就嚣张吧！你就继续嚣张吧！这是你最后的疯狂，等会儿你药劲儿上来了，咱俩谁把谁给剁了还不一定呢！
    都说洗个澡能让人清醒，但淋浴器喷出来的那点水可浇不灭我现在的心头之火，洗干净之后，我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拿下她，我的·火也开始升腾，跟着嫉妒之火交织缠绕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会把这只小蝴蝶烧成灰烬的。 

第050节 坏我好事
    回到房间，蝴蝶正靠躺在床上玩手机，还用毛巾被在床中间拉出一条界限，我那枕头摆在她的脚下。看到我进屋，蝴蝶瞟我一眼，顺手又拿一条毛巾被把那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和可爱诱人的脚丫盖上，估计这是在防备我呢！
    你猜的没错！这的确是我稀罕的地方，但你弄这玩意儿有啥用啊？一会儿你药劲儿上来了，别说是一条毛巾被，就算是一条鸭绿江我也得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去，你说对不对呀？小弟？
    对！
    看着没！它已经跃跃欲试了！今天晚上我非要大炮轰蝴蝶不可！
    我拍拍胸脯让自己保持淡定，也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玩，静静等待着蝴蝶吃下迷药向我投怀送抱，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沐浴乳香味，我心里的小火苗是越烧越旺，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口干舌燥了。
    你弄个手机在那玩啥呢？你他妈的快吃药啊！
    我有点等不下去了，先开口说话了，道：“这都十点多了，你咋还不睡啊？”
    “怎么？着急了？”
    “我……我着急啥啊？”
    “你说你着急啥啊？”
    可能是做贼心虚，蝴蝶瞪了我一眼，我以为她是发现减肥药不对了，我吓得浑身一震哆嗦。
    蝴蝶不屑一笑，又瞟我一眼，把那水果刀一亮，道：“我告诉你！我这人睡觉特别清醒，蚊子叮我一口我都能感觉到，你要是觉得今天是个黄道吉日，适合你转世投胎的话，那你可以试试！”
    你可吓死我了！敢情儿不是发现减肥药不对了！
    蝴蝶说完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打开抽屉把那减肥药拿出来，我看到这个动作后精神高度紧张，我那倒霉小弟这时候也迫不及待地伸出脑袋，想要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就在蝴蝶捏起药片往嘴里放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敲响，我妈和他妈拿着小本走了进来，蝴蝶把药片放了下去。
    我妈看到蝴蝶要吃药，赶紧跑过来把药瓶子夺下来，道：“你这是吃啥药啊？”
    “减肥药啊！”
    “你这丫头脑子有病啊？女人带孩子的时候能随便吃药么？”
    “没事儿！我这药是美国进口的，没有副作用，电视里那帮明星怀孕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也吃这个！”
    “明星咋的了？明星靠脸吃饭，吃这个是为了赚钱，咱也不指着出去卖笑，你学她们干啥啊！”
    蝴蝶他妈直接把药夺过去装兜里了，道：“你说你现在都是个结了婚、有孩子的老娘们儿了，你一天到晚出那洋相减啥肥啊？再说了！是药三分毒，美国造的药也有副作用，你要是吃这个的话，那你就是对我大外甥不负责！告诉你啊！这药我没收了，以后不许再吃了！”
    丈母娘啊！我现在欲·火中烧，你这就把药给没收了，你这是对你姑爷不负责啊！
    蝴蝶她妈看看我俩这床，一皱眉头，道：“这咋回事儿啊？你俩咋还对头睡啊？”
    看到药被她没收了，我连哭的心都有了，道：“我俩对头睡……我妈不是说了我家祖传的爱好么？这样睡能亲到脚丫子！”
    我妈一笑，道：“看到没？我没说错吧？山草驴变蚂蚱一代不如一代，他爹是办那档子事儿之前闻闻，他还直接搂着睡了，老冷家的爷们儿就是这么重口味！来来来！你俩先别着急睡觉，咱四个先说点大事儿！”
    “啥大事儿啊？”
    “你说啥大事儿？当然是你俩的酒席了！我和你丈母娘已经商量好了，鉴于你的新店即将开张，这段日子你两口子肯定要忙着生意，也鉴于临时通知难免有人会以没时间为借口逃份子，所以我们决定这酒席等十一假期的时候办。”
    后面这条肯定是重点，想都不用想！
    蝴蝶他妈接过话来，道：“我和你妈已经算好了，你俩的酒席一共分两桌，十月一号在我们桃园村办蝴蝶的滚蛋酒，请的是关系一般的娘家客，一共是三十桌；十月三号在你家办喜酒，你们家四十桌，娘家客八桌，你俩有啥意见不？要是没意见的话，我们明天回去之后就找个地方印请柬，趁早把帖子下了，省得他们逃份子！”
    明天就下帖子？还请那么多人？我俩是假的，你们要是把两个村子的人都请遍，我俩这事儿不就成真的了么？
    蝴蝶也着急了，道：“这事儿我俩办就行了，你们不用跟着掺和了！”
    她妈瞟她一眼，道：“啥叫瞎掺和啊？你俩都是一毕业就出来打工，你们知道我们这些年给出去多少份子么？知道咱农村的流水席咋办么？你们啥都不知道，我们不出面操持，谁出面操持啊？”
    我妈拍拍蝴蝶的大腿，一本正经地接话道：“别说你们不会，就算是你们会，这事儿也得我们出面办，自古以来哪有老的不给小的办婚事儿的？这不让人笑话么？”
    “我……”
    “哎呀！妈知道你是出于孝心，不想让我们忙活，可这老的管小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村那帮臭小子娶的媳妇儿那么丑，他们的爹妈也得忙前满后，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嫁到我家来，我们就算是忙死了，也得让你嫁得风风光光啊！”
    “不是！我们……”
    “行了！别说了！你的孝心妈都懂，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就安心养胎，事儿都包在我们身上了！”
    俩老太太就要走，我无奈地拉了我妈一把，道：“妈，你刚才不是说过来跟我俩商量这事儿么？”
    “对呀！这不商量完了么？”
    “商量完了？我俩还没发表意见呢！”
    “你想发表啥意见啊？你要造反呢？”
    蝴蝶他妈笑着帮我把毛巾被盖上，道：“你们的孝心我们都懂，这意见就不用发表了！你俩都好几天都没同房了，现在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你们不用早起，我们自个儿坐大客车回去，省得打搅你们小两口的好事儿！等下礼拜你俩抽出两天空，互相带着回家认认门，让两个村子的乡亲们都沾沾你们的喜气儿！”
    你俩有意思没意思？既然都不需要我们发表意见了，那你俩干啥还进屋来坏我的好事儿啊？ 

第051节 交心
    这俩人一出去，蝴蝶无奈地捂着脸，道：“我他妈真是服了……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啊？当然是办婚礼的事儿了！要不咱俩把真像告诉他们？”
    “你疯了吧？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告诉他们真像，那咱这两天不就白忙活了？”
    “白忙活也比让他们大张旗鼓地把帖子发出去强啊！我自打干上这一行，我就没打算让哪个男人把我娶了，以后我也没打算回农村过，他们这么折腾对我的影响不大，可你以后还得娶媳妇儿，这些帖子要是发出去了，你以后咋办啊？”
    啊？原来是为我考虑啊？不是瞧不起我啊？
    听到蝴蝶这话，我心里的两股火苗瞬间消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和一丝怜悯，感动的当然是她能为我的未来着想，而怜悯的则是她在说话时不经意表现出来的破罐子破摔心理。我想起那句“哀莫大于心不死”，觉得天下最可怜的女人就是放弃嫁人念头的女人，我忽然就有了想去拯救她的欲·望。
    我坐起来点上一根烟，道：“比起二婚不二婚，我觉得那张倒霉大字报对咱俩的名誉影响更大，所以咱俩现在只能两害相权则其轻，他们要折腾的话，咱就陪着他们折腾吧！”
    “你脑残啊？咱们俩家离得近，结婚风俗都差不多，二婚是不能办婚礼的，就你这德行本来找对象都困难，再不给人家办婚礼，谁他妈的愿意跟你啊？”
    “你咋说话的？啥叫我找对象困难呢？你咋啥时候都不忘损我两句啊？”
    “我他妈损你怎么了？你又想挨揍了？”
    这次看到蝴蝶冲我瞪眼，我又笑了起来，抽口烟，道：“我以前的梦想就是留在城里当个城里人，现在苏老板已经帮着我开了美容院，我以后就更不能回去了。等我下次结婚的时候，我就在城里办酒，农村的风俗习惯我一概不遵守，所以……他们要办就办吧！我全当是演习一下，顺道把我们一家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往回收一收！”
    “你倒是想得挺开啊？”
    “想不开咋办啊？我还能弄根绳子上吊啊？”
    “你……行！既然你都想得开，那我也没什么担心的，这次咱俩就陪他们折腾，我也全当是体会一下当新娘的感觉了！你放心！你家办酒席花掉的钱算我的，等酒席一办完我就算给你！”
    “不用算了！城里人在酒店办喜事儿可能亏本儿，但咱农村找帮出自办流水席怎么办都赚，酒席完事儿，我妈肯定会把份子钱给你，到时候你把这钱给我就行！”
    “那你妈要是不给呢？”
    “怎么可能不给呢？这笔钱是父母给儿子、儿媳妇儿的安家费，也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给儿女钱，按照咱农村的老规矩，从这以后咱就得按月给他们交养老费了，我妈虽然泼辣一点，但她特别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这钱是不会黑掉的！”
    提到我妈，蝴蝶突然笑了，又拿起桌子摆弄起来，道：“说真的！我虽然跟你妈只认识了两天，但我还真觉得跟她在一块的时候挺亲的！我小时候我爹跟着远洋船去国外打渔，我妈因为每天都在担心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对我也没什么好脾气，后来我爹赚到钱买了自己家的渔船，出海的时间虽然是少了，但那时候我妹妹也已经出生了，那死丫头从小干什么都比我强，我爹妈总是说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每次对比我和我妹妹的考试成绩，都得往死里揍我一顿。我都不怕你笑话，我现在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但我直到昨天跟你妈见面，我才知道被人疼是什么滋味！”
    这话说的真可怜！我估计你妈要是注意一下对你的教育方式，你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叛逆，最起码你也不能干上这一行啊！
    可能是说到了内心的痛处，蝴蝶的眼圈有点红了，她长长吁了口气，拿手指指我的烟盒，道：“给我根烟抽！”
    “你抽啥啊？你怀孕了！”
    “我怀什么……我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我抽根烟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啊？”
    “别管这孩子是谁的，孕妇抽烟都影响胎儿的健康，我这不是善意的提醒，为了你好么？”
    “你要是真那么细心的话，你现在能把烟给点上啊？你不知道二手烟的危害比我直接抽还大么？”
    “我……”
    蝴蝶又不耐烦了，直接过来抢走烟盒拿一根点上，道：“行了！你就别在那跟我扯犊子了！我看你就是刚抽上玉溪，舍不得给我一根，就你这种抠门的玩意儿，这辈子都交不上朋友，我觉得你家办喜事儿肯定得亏本！”
    这话你还真说对了！我们黑车司机天天都活在汽车那点狭小空间里，根本就没有交朋友的机会，我认识的朋友还真不多！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想掩饰什么，蝴蝶这么一说我，我又有了在她面前装逼证明自己的冲动，于是我就把手机QQ中一个名叫“热聊”的聊天平台打开，故意当着她的面跟里面的网友聊起天来。
    这玩意儿是我平时跑黑车时用来解闷儿最多的东西，玩法就是一人发一条语音，里头的网友都是同城的人，我在那里的网名叫“麦林”。
    正当有人接我话的时候，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娘们儿突然开了口，贱次次地道：“麦林！离婚带孩子的老娘们儿宁可选个有妇之夫都不要你，你咋还有心思上热聊来丢人显眼呢？你不觉得害臊么？”
    先前我跟人家说话，蝴蝶都不看我，但一有人来骂我，蝴蝶马上看我了。
    我很是尴尬，但我还没想好该说啥，那贱娘们儿又说话了：“你说你天天开个小黑车，累死累活都赚不到一百块钱，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个十一块钱一只的烤鸭都不忘记往热聊发张图片秀一下，你说你有啥好秀的？十一块钱一只的烤鸭能吃么？你知道为什么连那个带孩子的离婚娘们儿都看不上你么？就是因为你秀烤鸭秀得！人家嫌你档次太低了！” 

第052节 扎心
    蝴蝶听到这话，兴趣更浓了，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一边，凑过来听我的，问：“什么离婚老娘们儿，什么十一块钱的烤鸭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用听她瞎掰，她这是在造谣！我前段日子闷得没事儿就在这上头组织个小聚会，完事儿有个女网友是离婚带孩子的，参加聚会之后就跟一个男的约炮了，这逼娘们儿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事儿，完事儿就开始各种胡编乱造、各种添油加醋，编着编着就成我的事儿了！我对天发誓！我跟那个女网友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十一块钱的烤鸭是怎么回事儿呢？”
    “那天我开车去苍山农贸市场送客，两家烤鸭店互相较劲儿，烤鸭最后赔钱卖到十一块钱一只，我就把这事儿往这里说了一下，结果他们就又开始添油加醋、胡编乱造，非说我没见识，吃个十一块钱的烤鸭都在网上炫富。”
    “这也太好笑了吧？这是什么套路啊？”
    “他们管这个叫扎心！意思就是通过扒瞎造谣打击你的自尊心！”
    “脑子有病吧？”
    “我也觉得他们脑子有病！”
    “我没说他们，我说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帮人的脑子明显就不太正常，你在网上跟他们凑一块不说，没事儿还在线下组织这帮傻逼聚会，你说你那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我要是朋友多的话，我能跟这帮精神病一起玩么？
    本想在蝴蝶面前装个逼，证明一下自己还是有朋友的，哪知这逼没装成还挨了一顿操，我真是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乎，我把全部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那个骂我的贱娘们儿身上，对着手机骂了她三十多条语音，重点就是强调她没有爹的事儿。
    蝴蝶斜眼看着我，问：“你认识她啊？”
    “我认识个屁！我能认识这种没爹的孩子么？”
    “你不认识她，你怎么知道她没爹的？”
    “她自己说的啊！那天有个小女孩失恋了，她以为我不在线，然后就开始拿自己的故事鼓励人家，告诉人家她爹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因为见义勇为救人死了，她跟着她妈一起过，我悄悄地把这条语音保存到了我手机里了！”
    “还保存了？”
    “昂！我怕她不承认！”
    我又抓起手机接着骂，问：“GIVEUP！你他妈的承认不承认自己没爹啊？用不用我把语音条子放给你听听啊？我是不是扎到你的心了？”
    蝴蝶翻翻白眼，一把将我手机夺了过去，道：“你有意思没意思啊？她这是在造谣扒瞎，而你爬墙头听俩老娘们儿说话还得留个证据，她要是脑子有病的话，你是不是让她给传染上了？”
    “我……”
    “你说你们这帮人的现实生活得多空虚啊？一天到晚对着个破手机互相伤害，还发明出个‘扎心’的名词，你说你们隔着手机对着扎，这是能把对方给扎死还是能给自己扎出钱来啊？你觉得她骂你不好，难道你骂她就好了？你知道你俩用一句歇后语怎么形容么？这就叫两个鸡?巴熬汤，一个鸡?巴味儿！”
    “我……我不是闲的没事儿么！”
    “闲的没事儿能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儿干？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儿，成天在这上面跟一群会说话的小网名较劲，造谣扒瞎爬墙头的农村人陋习全都被你们用上了，你们不觉得害臊么？这是什么啊？这就叫光腚推磨，转圈丢人！”
    我跑黑车在这上面跟人家对骂的时候，看到的乘客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不懂我的思想，而蝴蝶说这话，我却忽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我觉得以前那对着手机骂娘的自己就像是个精神病人，想想那画面我自个儿都觉得脸红。
    我和那个贱娘们儿扎没扎到心不知道，但蝴蝶这话真的是扎到我心了，我一个老爷们儿不能这么无所事事，我得干点有意义的事儿啊！
    蝴蝶瞟了我一眼，看看放在墙角的吉他，道：“去！把吉他拿来！”
    “拿吉他干啥啊？”
    “你说干啥啊？练吉他！”
    “练吉他？你不是说梅姐不喜欢我么？她都不喜欢我了，我还练吉他干啥啊？”
    “虽然现在你练吉他没什么用了，但我觉得弹吉他好歹算是个兴趣爱好，以后你的美容院开起来，带着员工吃饭什么的还能露一手给自己长长脸，这不比你整天对着个破手机骂娘强啊？”
    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道：“换个东西不行么？学吉他……我这手指头现在还疼呢！”
    蝴蝶蹬我一脚，提高调门骂道：“怎么？大老爷们儿还怕疼啊？老师怎么说的？万事开头难，是不是说过几天习惯了就不疼了？”
    “我就算是手指头不疼了，我这嗓子就跟公鸭叫似的，我也不适合学这个啊！”
    “什么叫适合不适合啊？汪峰的嗓子比你更像公鸭啊？人家不一样当了大歌星，操了章子怡啊？你他妈什么玩意儿没等开始就说自己不行，就你这性子能干点啥啊？”
    “我……”
    “我让你学你就学，哪那么多废话啊？我告诉你，以后你想上这上面跟这帮傻逼互相扎心的时候，你就把那精神头给我拿去练吉他，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拿着个手机耍彪，我就把手机跟你一起摔了！我他妈就看不上你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傻逼！”
    蝴蝶骂我的时候声音挺大的，那帮奇葩也被她惊动了，可能是以为我俩在干仗，全都过来了，
    蝴蝶说完这句，那帮奇葩推门进来，我妈高兴地给蝴蝶竖起拇指，道：“儿媳妇儿太棒了！我告诉你，姓冷的爷们儿就跟咱农村的懒驴一样，不打不骂他们是不会好好干活的，看到你能这么管着他，妈也真是放心了！”
    蝴蝶她妈看看她爸，一笑，道：“真没寻思到，这赔钱货不但给咱找了个好姑爷，这还学会相夫教子了，她终于是走上正道了！” 

第053节 我觉得值
    蝴蝶她爹晃晃悠悠地指指那吉他，打了个酒嗝，用那已经发飘的嘴道：“姑爷，老娘们儿管着老爷们儿是对的，只有老娘们儿的督促，老爷们儿才有可能发展地更好，所以这次我得支持我家的赔钱货。这个琵琶你好好学着，等你俩办婚事儿的时候，你就拿着这琵琶在乡亲们面前露一手，让你老丈人也跟着长长脸，省得我们村那老张头会吹个唢呐就牛逼得不要不要的，你看行不？”
    他管这玩意儿叫啥？琵琶？
    我又被他给逗乐了，看看蝴蝶又看看他，道：“行！既然你们都那么说，那我以后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好好学这玩意儿，就算是不能登台亮相，当个兴趣爱好也比天天对着手机骂人强……”
    蝴蝶他爹又打个酒嗝，道：“咋就不能登台亮相了？我姑爷那么优秀，几十万投资的美容院都能开，只要你用点心，学这破琵琶还不跟闹着玩似的么？好好学！学会了给老丈人唱个《十八·摸》助兴，唱完了你摸你媳妇，我摸我媳妇儿，咱哥俩……”
    蝴蝶他妈赶紧捂住他嘴，拖着他往外面走，道：“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耍酒疯了！姑爷！你老丈人喝多了，你可别跟酒蒙子一般见识啊！真他妈丢人！”
    奇葩们出去之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蝴蝶则是踹了我一脚，我吓得赶紧拿起那把吉他照着老师给的教材拨弄起来，这回儿练琴我的手指头虽然还是很疼，但我这次却有了坚持的信念，琴弦越是按不住我就越使劲儿，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我竟然还提前往后学了一句，我这心里都美滋滋的。
    十一点来钟，我和蝴蝶头对脚躺下睡觉，我对她的色心不知不觉间消除了，只觉得有她在身边心里特别的踏实，闭上眼躺了一小会儿我就睡着了，那个参加好声音的美梦又被我做了一遍。
    虽然奇葩们想让我俩多睡一会儿，但第二天早上我俩还是早早起来，开车把他们送到了长途汽车站。等长客开走之后，蝴蝶说她要去花样年华查查这几天的帐，我就自个儿开着她的车回家了。
    她说了，我那大众虽然不如英菲尼迪好，但她觉得开那车挺舒服的，什么时候开够了什么时候再跟我换回来。
    往回走的路上虽然没遇到什么事儿，但我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两三台车子在交替跟踪着我，而且我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马路上的交警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的车对着对讲机讲话，一般的司机可能感觉不出来这些异样，但我常年在马路上跑，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
    这是要干啥啊？难不成……
    我懂了！张律师肯定是拿着我的发现去找那个公安厅长要说法了，这帮龟孙子肯定是挨了骂，这是在故意找我的茬儿，我他妈今天要是有个违章违停啥的，这帮家伙能罚死我，我还是规规矩矩地开车比较好！
    路过医大附属医院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那挺贵的“琵琶”还附赠一些课，于是我就找到了医院门口的那家琴行，把我那吉他老师拉倒我家去，让他教我弹，一节课学下来，老师都被我的进步给惊到了。
    “哥，你今天这是咋了？”
    “咋了？我弹错了么？”
    “正因为你一点都没弹错，所以我才觉得很震惊，哥，你怎么进步这么快，练得这么认真呢？”
    我笑了笑，道：“我十月一号跟她……就是去给我买琴那个我媳妇儿办婚事儿，我老丈人想让我在婚礼上弹琴唱歌露一手！”
    那小子眨眨眼，笑道：“我说那姐逼你学琴的时候咋那么凶，敢情儿这是有特殊任务交给你啊？哥！我觉得你要是想在婚礼上弹琴唱歌，这首《大约在冬季》属实有点不合适，你说结婚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一张嘴就要轻轻地离开她，这也不吉利啊！”
    我琢磨琢磨，道：“这话没毛病！那你觉得那首歌合适呢？”
    “我觉得吧……《最浪漫的事儿》合适，歌词适合在婚礼上唱！”
    “那首歌我听过，但那是一首女人歌，我这大老爷们儿也唱不上去啊！”
    “哥，你现在玩的是吉他，这是比KTV更专业的乐器，你嗓子多高就可以定多高的调，不用考虑伴奏高低的问题！而且男人唱女人的歌，只要伴奏合适，还能唱出一种特别的味道，我在学校里就喜欢拿吉他唱女人的歌去勾搭女人，我四年大学读下来，我约了整整八十一炮啊！”
    好家伙！孙猴子拿着金箍棒保唐僧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你他妈的拿着把破吉他在学校里约了九九八十一炮，你……你是个人才！
    小哥坐到我身边来，搂着我肩膀道：“哥，吉他玩到后期的人都能自个儿根据自个儿的声线编出最合适的伴奏，让弹唱的效果变得更好，但是这个境界一般人达不到，你现在看谱都费劲儿，想改歌肯定不那么容易！”
    “我不会但你会啊！你是我的老师，你帮我改不就完了么？”
    “问题就在这儿么！你这把吉他送的十节课里不包括改歌的钱，我要是帮你改歌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得尊重一下兄弟的版权，给点酬劳啊？”
    “多钱啊？”
    “大哥这么好的房子住着，这么豪华的英菲尼迪开着，我们琴行最贵的吉他也都让你买了……婚礼上演的节目可是对你这辈子影响很大的一件事儿，你媳妇儿能不能在闺蜜面前得瑟一下、你家长辈能不能有面子也跟这件事儿有关系，兄弟我要是使出浑身的才华帮你把这事儿给办妥了，你说小三千我好意思要，你好意思给么？”
    什么玩意儿？你他妈这是在推销啊？我跑黑车一天才赚百十块钱，你他妈的帮我改首歌就敢喊三千，你咋……蝴蝶昨晚说了，她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嫁人的打算，我俩这次的婚礼虽然是假的，但这却是她这辈子唯一当新娘的机会，有一首专门为她唱的歌，花三千块钱难道不值得么？我觉得值！这钱我给了！ 

第054节 元凶抓到
    微信转账三千，我那老师直接把那比天书还难看的五线谱扔到一边，拿出跟琴弦相对应、傻子都能看明白的六线谱来，一句句地根据我的嗓音帮我打造伴奏，很多我不会弹的高难指法都被他给简化了，但弹出来的效果还真挺好，我这才知道，花了钱的课和赠送的课到底有多大差距。
    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我终于明白为啥这七种职业会被说成是天下最黑的职业了。
    忙活完后，老师高高兴兴地走了，我则是越学越起劲儿，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照着谱子练，可能是练得太忘形了，蝴蝶带着苏玉梅开门进屋我都没看到，弹完琴一回头，我还吓了一跳。
    “妈呀！你俩啥时候回来的？”
    “都进屋五分钟了，梅姐看你嚎得认真，没让我喊你！”
    我拿眼一扫，发现苏玉梅的表情明显不对，她直愣愣地看着我手上的琴，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跟蝴蝶先前给我描述地一模一样。
    看来那个故事是真的，她那前男友果然是拿吉他勾搭上她的！
    苏玉梅回过神来，问：“冷先生还会弹吉他啊？”
    我笑了笑，道：“我现在也不跑黑车了，平时没啥事儿干，这就打算学这玩意儿解解闷儿，刚学的，今天是第三天！”
    蝴蝶让着苏玉梅进屋坐到沙发上，给她端来水果，道：“猥琐男，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天赋的？昨晚唱三句都费事儿，今天就能磕磕巴巴唱完一首了，你这进步速度有点太快了吧？”
    “不快能行么？要是慢了的话，我那三千块钱不就白花了么？”
    “三千块钱？什么三千块钱啊？”
    “买乐谱的钱！这帮老师是真他妈的黑，钱不到位肯定不让你学会！”
    因为害臊，我没把为什么肯花三千块的原因说出来，只说自己喜欢这个东西，蝴蝶听完后翻了翻白眼，道：“我的妈呀！你这抠门儿竟然还能为了学琴花三千块钱，看来你那一板砖和一酒瓶子真没白挨，这是把脑袋揍开窍了吧？”
    滚边去！我他妈的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花这三千的冤枉钱么？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苏玉梅把我的吉他抱起来，很有范儿地按出和弦拨弄出一串优美的音符，道：“是把好琴！美国拉瑞为，这吉他得一万多吧？”
    “唉呀妈呀！苏老板是行家啊？”
    “行家谈不上，以前学过几天！”
    苏玉梅突然开始自弹自唱了，唱的是那首著名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她的嗓音颇有几分邓丽君的风范，我虽然是不懂音乐，但我也被她的歌声给陶醉了。
    她唱完，我和蝴蝶赶紧给她鼓掌，蝴蝶道：“梅姐，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今天怎么有兴趣了？”
    苏玉梅摇头一笑，把吉他放到一边，道：“突然就来了兴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把琴的声音好听吧！献丑了！”
    我赶紧给她竖起大拇指，道：“一点也不丑！我觉得梅姐弹琴唱歌比教我琴那吉他老师还好，好声音里的那帮女学员都未必赶得上你，你没去当歌星绝对是咱中国文艺界的一大损失啊！”
    “你可拉倒吧！你再吹一吹，我就被你吹上天了！”
    “不是吹！这是真话！”
    “行了！你也不是我的下属，你不用拍我的马屁了！来！咱们说说正经事儿吧！我今天来这主要是为了通知你们，张律师昨天去了趟公安局，跟那个公安厅长严正交涉了大字报的事，刚才公安局已经查到元凶是谁并给出了一个说法。”
    “太好了！这王八犊子可算是抓到了！谁干的啊？”
    蝴蝶哼了一声，道：“你还记得那天带队来抄家的女警察么？”
    “记得啊！这是她干的啊？”
    “就是她干的！这个贱货叫吴燕，是辽滨市公安局缉毒大队的第一任女大队长，那天去病房里处理你事情的市局局长就是她爸！”
    苏玉梅接过话来，道：“按照刘厅长的说法，这个吴燕是个标准的官二代，从小没受过什么气，长大的仕途也是仗着她爸爸一帆风顺。这次因为你的强制抽血事件，公安厅不但启动问责制把她被降职为普通警察，还要求她爸爸提前两年退居二线，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用了这种极端的手法来报复你和蝴蝶，你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贱货！苏老板，那公安厅现在是咋处理她的呢？”
    “彻底清除公安队伍并开除党籍，她爸爸由原定的退居二线变成勒令辞职，从此他家不会再有一个人当警察了。张律师已经看到了公安局发出来的正式文件，同时刘厅长为了感谢咱们没把事情捅到媒体上，还亲自写了一份保证书，承诺以后公安局绝不会找你和蝴蝶的麻烦，如果遇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你可以直接去省厅找他。”
    我切了一声，道：“官字两张嘴，他们说话比我们农村老娘们儿还不靠谱，我他妈今天送完我爹妈开车回家，我就感觉后头有人跟踪我，沿路的交警也都在盯着我看，我估计我要是有啥违章被他们抓到，他们肯定得往死里处理我！”
    苏玉梅皱了皱眉头，道：“你说什么？还有这事儿？”
    蝴蝶一笑，道：“好人不带当警察的，公安局办事儿……正常！咱只要自己小心点别被他们抓到把柄就行，现在这些破事儿好不容易平息了，咱就别再闹腾了！”
    啊？这娘们儿咋突然变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苏玉梅也觉得不对劲儿，看看蝴蝶，道：“蝴蝶，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呢？”
    “怪怪的？我哪怪了？”
    “按照你的性子，遇到这事儿你应该不依不饶才对啊？”
    “我……我家那帮奇葩非要给我俩办婚礼，我都为这事儿愁死了，现在脑袋里全在琢磨怎么应付这事儿，哪有心思再跟那帮狗子扯淡啊！”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看来……嘻嘻！那帮奇葩说得没错，结婚还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我现在变得励志了，她也变得沉稳了！ 

第055节 苏玉梅请客
    蝴蝶突然踹我一脚，道：“你在那傻笑什么呢？”
    “我笑了么？”
    “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你自己不知道啊？你脑子是不是真坏了？要不咱们回医院去啊？”
    “你才脑子坏了呢！我……我听说这缺德玩意儿被扒了狗皮，我这是高兴地笑！”
    苏玉梅看看我，问：“这么说的话，蝴蝶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你也满意了？”
    我点点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爷俩都被扒了狗皮，这也够他家喝一壶的，警察找事儿就让他们找，我俩小心点就是，我们现在没心思跟他们一般见识，也不想再给苏老板添麻烦，应付我俩的婚礼才是头等大事儿！”
    “看来你们俩都变得成熟了！冷峻，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如果真被警察找到了什么麻烦，记得跟我说，我会让张律师去找那个公安厅长交涉！”
    “行！谢谢苏老板给我们出头！”
    “应该的！好啦！事情说完，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个了，我昨晚在花样年华帮着蝴蝶看店，又是一宿没睡好，我得回家去补补觉了！”
    苏玉梅这就要走，蝴蝶突然站起来拽住她，道：“梅姐，猥琐男现在已经出院，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也完成了，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回去上班了？”
    “怎么？我帮你管着店，你还不放心啊？”
    “我不是不放心，我是怕你累！”
    “怕我累？我看你是担心我这大老板跟你的手下相处时间长，直接跟她们建立关系把你架空了吧？我能干出那样的事儿么？”
    “我……不是那意思！”
    苏玉梅突然看了我一眼，停顿一两秒，道：“好吧！今天正好又有一批新人开始接受阿芳的培训，我对这事儿也不太在行，既然你这么希望去上班，那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替你遭罪受累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回去之后要学会谨言慎行，不要再给花样年华惹麻烦了，听懂没？”
    蝴蝶使劲点头，道：“梅姐放心！我肯定不给花样年华惹麻烦！”
    “好！那我走了，你们俩赶紧吃午饭吧！”
    “我才不跟他吃呢！我跟你一块走！”
    “跟我一块走？你去那么早干嘛啊？”
    “我这不是好久没去店里了么？我得请姐妹们吃个饭，通知她们一下我要回去上班的事儿！”
    “这还用得着通知啊？你直接回去……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管理方式，我只管你们能给我上缴多少利润，不管你们内部的事儿！冷峻，蝴蝶要去给我干活了，今天的午饭我替她管你了，维多利亚大酒店，去不去？”
    她说什么地方？维多利亚大酒店？就是那个辽滨市最豪华的五星加饭店，传说中一块烤牛排要卖四百块钱的地方？
    要说去别的地方吃饭，我怎么也得跟人家客气一下，但去这地方吃饭，我必须痛痛快快地答应，因为能去这里吃一次饭可是我的一个梦想，吃完了我再上热聊吹牛逼的时候我也有素材，我……不对！我现在不能上热聊了！我是堂堂的冷老板，我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能再天天跟那帮精神病人扯淡了！
    坐上苏玉梅的车，我风风光光地来到维多利亚大酒店，车一停下，四个保安就排着队跑过来给我们开车门，开门的时候手还举到我的脑袋上，那动作就跟新闻里伺候外国领导人的警卫一模一样，我瞬间就有了咸鱼翻身的感觉。
    想当年，我刚买车成为一个滴滴司机，我傻气掰咧地开着我的吉利自由舰到他家门口等活，结果这帮保安差点没揍我，现在我坐着劳斯劳斯再来，他们就跟过去那汉奸似的鞠躬喊“欢迎光临”，这帮人……
    狗眼看人低！怪不得老百姓都说当保安就是当狗！
    酒店里一大群领导模样的人也走了出来，见到苏玉梅全都鞠躬行礼喊“苏总”，一路陪着我们俩去了一个最少能坐二十个人的特大号豪华包间。那里面的地毯一看就是羊绒的，壁画一看就是大家手笔，那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木材，反正我坐着都得小心翼翼，我怕不小心放个屁，把椅子崩坏了赔不起。
    那帮人退出去之后，我看看坐在对面的苏玉梅，问：“苏老板，这地方也是你开的啊？”
    “这家饭店的投资高达三个亿，我哪有这样的资本啊？”
    “那他们咋喊你苏董，还给你汇报工作呢？”
    “这家饭店属于股份制企业，当年创办的时候我投了一点钱，只是这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股东，并不是大老板。”
    “哦……那也很了不起了！”
    苏玉梅摇头一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我的命好，赶上了那个起家容易的时代而已，我觉得冷先生要是生在那个时代的话，你取得的成就一定比我还大，就算是现在起家你也不晚，等美容院拿到第一桶金后，我再找机会带你投资别的生意。”
    那太好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一定要抱紧你的大腿！
    苏玉梅今天请我吃的是法国菜，这倒霉玩意儿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我吃得却是相当憋屈，除了用不习惯刀叉的原因外，更大的原因是我和她中间还站着个伺候我俩吃饭的服务员。那哥们儿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左手拿着红酒瓶，右手背在腰后，一看就是个文明人，有这么个货看着我吃，我真是不好意思可劲儿造。
    苏玉梅好像是看穿我了，摆手让那哥们儿出去，然后就看着我拿起筷子吃，这下子我可以放开了。
    “不适应有人看着你吃饭吧？”
    “那怎么能叫不适应呢？那叫相当不适应！”
    “现在不适应很正常，其实我也不适应在吃饭的时候装文明人，还是觉得用筷子大口吃比较过瘾！冷峻，你能看出来我想撮合你和蝴蝶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苏玉梅顿了顿，又问：“那你介意蝴蝶是干这行的么？” 

第056节 忽悠
    这咋回答啊？我能说实话么？当然不能了！
    你也是干这行出身的，我要是说自个儿瞧不起干这行的女人，那我不就等于承认自个儿瞧不起你了么？如此机智的我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想到这儿，我又把平时跟乘客侃大山的本事拿出来了，给她回了个反问的语气，道：“蝴蝶这一行咋的了？我觉得蝴蝶这一行挺好的！”
    苏玉梅的脸上一阵诧异，道：“你说什么？挺好的？你们男人不都瞧不起做这一行的女人么？”
    “那是傻逼！只有脑子转不过来的傻逼男人才会那么想！”
    “哦？那脑袋能转过来的男人会怎么想啊？”
    我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现在这个社会一天比一天完蛋，随着网络的不断发展，类似微信摇一摇、陌陌附近人的约炮平台越来越多，老娘们儿的裤子脱得也是越来越随便，十个娘们儿有九个都在外头约过炮，结婚遇到处女比中国队打进世界杯都难。那帮娘们儿穿上裤子的时候看起来挺正经，可她们脱了裤子却比干那一行的女人还要豪放，绝大多数情况下，她们不但不收钱还他妈的不用男人戴套。相比之下，干那一行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行业特殊性，办事儿必须得有保护措施，稍有点酸麻肿胀就得去医院检查，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考虑，干这一行的女人不但安全卫生，而且还相对纯情一些，你说你要是男人的话，你觉得哪种女人好啊？”
    这话说完，别说苏玉梅一脸懵逼，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
    停顿了好一会儿，苏玉梅摇头笑了起来，道：“我发现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这话让你说的……你没去当相声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切！那有什么可惜的？我没生在欧美国家那才叫可惜，我要是生在那边的话，就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参加大选，几场演讲下来我不得当国家元首啊？
    苏玉梅把筷子放下，双手搭到桌子上，身子往前一顷，道：“冷峻，你花了那么多钱买吉他和乐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问题咋回答呢？
    她想撮合我跟蝴蝶，我要是说是为了蝴蝶学吉他，她应该会高兴……不对！这么说不够完美，既然我都要抱她大腿了，那我就得投其所好，她会弹吉他，我必须得真心喜欢吉他！
    我装出一个害羞的笑来，道：“我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会弹吉他的人，觉得他们的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我以前就想学这个东西，但我的经济状况不太允许，最近我在你和蝴蝶的帮助下，日子过得比往常宽裕了，所以我就想去完成这个梦想了！”
    “就这么简单？”
    “对！完成梦想难道还需要什么其他的理由么？我觉得完成一个纯粹的梦想，这样才有意义！”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哦！想起来了！在那个我去参加好声音的梦中，汪峰问我有啥故事，我说完蝴蝶相夫教子之后，她就被请到了台上，这话是她说的！
    感谢蝴蝶！感谢汪峰！感谢加多宝凉茶独家冠名的《中国好声音》！
    苏玉梅的神色突然变了，俩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表情也变得木讷，仿佛又是陷入了沉思，我感觉她的眼眶正在慢慢地变红，好像很快就要哭出来了。
    “苏老板，你咋了？”
    “没什么！昨天没睡好，刚才喝两杯红酒突然有点困了，想打哈欠还打不出来！”
    你可拉倒吧！我长这么大，还头回儿听说哈欠还有打不出来的，我看你是想起你前男友了还差不多！
    苏玉梅回过神，冲我挤出个笑，问：“冷峻，你下午有事儿么？”
    “没事儿啊！”
    “哦！是这样的！你那把琴虽然不便宜，但我觉得那把琴的音质还是有点瑕疵，你那么喜欢这一门乐器，用这样的琴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咱们市有个贝斯曼琴行，那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要不咱们下午去他那一趟，我选一把更好的送给你啊？”
    “我那琴都一万多，你还要给我更好的……这不太好意思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现在是朋友，而且咱们还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朋友之间互相送点礼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这……”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你的美容院折腾起来了，我去你那消费的时候你就多给我送几个项目，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的话，那你就别跟我算计钱多钱少，行不行？”
    这种酒店你都有股份，我跟你算计钱多钱少我也算计不过啊！行！我家的祖训是出门不捡钱算丢，你敢送我一份大礼，我就有敢伸手去接的勇气！
    吃完饭，我又坐着苏玉梅的劳斯劳斯来到她说的那家贝斯曼琴行。
    这是一栋建在海边丘陵顶上的独栋二层欧式小楼，看起来有点像是外国富人才住的起的庄园，顾客想要买琴都得先开车顺着盘山道上山，我头回见过在这种地方开店的，我一猜，这家琴行面对的客户就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
    果不其然，当车子开进那豪车成排的停车场后，我就感觉自个儿不是来买琴而是来参加车展的，每一台车子前面都有司机和保镖在那等着，估计来他们这里的顾客都是配了司机的人。
    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下车往楼里走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一米六左右的老头子正搂着一个最少一米七的苗条小娘们儿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两个戴手套的服务员帮他们拎了一把小提琴，好像是要上那台绿色的宾利。
    我本以为她俩是爷爷和孙女的关系，可仔细一看，我却发现那老头正在一边走路一边捏她屁股玩，而那女的上车前一摘墨镜——我靠！这不是上一期选秀节目里得亚军的那个姑娘么？她在舞台上说自个儿父母是开拉面馆的，没有钱支持她追求音乐梦想，她也没说自个儿还有个开宾利的爷爷啊！ 

第057节 送琴
    苏玉梅咳嗽一声，小声道：“别那么盯着人家看！没见人家的保镖已经在盯着你了么？”
    我一抬眼，发现一个膀大腰粗穿着黑西装的哥们儿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一只手已经插进了西服兜里，那眼神就像是电视里即将干活的杀手，我吓得一阵抽搐，赶紧把脸转向一边继续往里走。
    “这个女的是明星！”
    “很正常！明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风光，他们背后也有心酸的一面和迫不得已的时候，等以后看得多了你也就见怪不怪了。”
    贝斯曼琴行的老板也是个女人，看样子五十来岁，但人家无论是化妆还是穿戴都跟我妈那种农村大老娘们儿有着本质的区别。苏玉梅介绍的时候跟我说，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王千惠，是她在辽滨歌舞团时候的副团长，歌舞团解散之后就开了这家琴行。
    我装彪卖傻，故作惊讶，道：“哇塞！苏老板以前还在歌舞团干过啊？怪不得你长得这么漂亮还会弹吉他，我就说你是个明星么！”
    苏玉梅和那王千惠都忍不住笑了，王千惠道：“梅子，我刚才还纳闷儿你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嘴好！”
    这是啥意思啊？把我当成她养的小白脸了？
    苏玉梅推了她一把，道：“别瞎说！我俩真是普通朋友！冷峻，千惠姐这个人就喜欢开玩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和正常的琴行不一样，人家这里虽然也有摆着各种乐器的大厅，但人家这里还有很多个不同装修风格的茶室。除了钢琴这样不容易搬的乐器，客人选购的时候都是坐在里面喝着免费提供的饮料，让专门伺候你的销售员带进来推销。饮料是他们免费提供的，我看菜谱上那些名称真不比收费的咖啡店差。
    苏玉梅要买琴，王千惠肯定是亲自陪着。她把我俩带进一个进屋需要脱鞋的日式包房，来了一壶我也喝不明白的什么什么茶，聊了几句之后，一个年轻漂亮的销售员就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这姑娘看样子二十冒头，穿着黑色的丝袜，那小脚丫应该是三五的，腿很细……
    苏玉梅偷偷掐了我一把，小声道：“你往哪看呢？能不能不给我丢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她脚上挪开，王千惠道：“小陈，这位苏老板你见过，这位是冷老板，今天是他想来咱们这里买一把吉他。”
    “苏老板好！冷老板好！请问冷老板，您想买古典还是民谣啊？”
    “啥叫古典，啥叫民谣啊？”
    “这……”
    可能是我的问题太另类了，这姑娘还不知道咋回答了，苏玉梅憋不住一笑，道：“他刚刚开始学吉他，想要当成一门儿兴趣爱好来陶冶情操，对吉他不是太了解。”
    姑娘笑了笑，道：“冷老板真是好兴致，一看您就是个有品位的人！”
    必须有品位！没品位的男人都看胸，我们有品位的都看脚，这地方才有味可品么！
    那姑娘又道：“冷老板，既然您不太了解吉他，那我就先给您介绍一下吧！吉他分为民谣和古典两种……”
    苏玉梅抬手打断她，道：“不用介绍了！这把琴是我送给冷老板的礼物，我已经想好送什么了！泰勒GA有现货么？”
    “有！三十九寸电箱款，昨天刚到！”
    “打完折多钱啊？”
    那姑娘看了看王千惠，王千惠伸手比划个五，姑娘道：“打完五折是二十八万！”
    听到这个报价，正在喝茶的我直接把自个儿呛到了，差点没把茶水喷到对面那王千惠的脸上，我突然间就明白刚才那女明星为啥要找个老爷子当靠山了——这他妈一把破吉他打完对折卖二十八万，不打对折在我们老家能盖一排小楼，这想要追求艺术的成本也太他妈的高了吧？
    苏玉梅真是一点不在乎钱，感谢她姐妹够意思之后就让那姑娘去把吉他拿来，过了一会儿，姑娘领着两三个打杂的进来把谱架和凳子摆上，然后就有个留长发的男人进来给我们行礼，抱着那把丧心病狂地吉他坐到了椅子上。
    那家伙用了一个专业的电子设备把琴调好，问：“请问两位老板，你们要用哪首曲子试琴啊？”
    苏玉梅喝了口茶，道：“最浪漫的事儿！”
    苏玉梅说完，这老哥只想了三秒就直接弹了起来，他弹琴的时候不用看谱，不但是演奏出来的音符好听，手上的动作也是花里胡哨，很具视觉观赏性，比起那个坑我三千块钱的老师来说，他这不是牛逼，而是相当牛逼。
    听得正过瘾，老哥突然停下来了，看着我道：“冷老板，你怎么不唱啊？”
    我一脸懵逼，道：“我唱？”
    “对呀！这把琴不是给您买的么？”
    “可现在不是你在这试琴么？”
    苏玉梅转脸看看我，解释道：“民谣吉他是专门用来伴唱的吉他，最后决定买不买的标准就是琴声和你的声音配到一起是否和谐，人家试琴师只负责弹，唱是你自己的事儿！”
    我僵硬地笑了笑，道：“我这嗓子……”
    “怕什么啊？这又不是让你去登台演出，只是试琴而已，你就不能大方点啊？”
    “我不是不大方，关键我唱歌的境界不是鬼哭狼嚎，而是鸡飞狗跳，我怕我这嗓子一开，把人家整个琴行的客人都吓跑啊！”
    王千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梅子，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活宝的？”
    苏玉梅也笑了，道：“通过我手下认识的，我也觉得他是个活宝！”
    王千惠看看我，道：“冷峻，你要是说自己不好意思，你试琴的时候我们还能回避一下，但你都这么形容自己的歌声了，那我们还真想听听这‘鸡飞狗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界！你不用担心把我这的客人都唱跑，就算是真唱跑了，我也不用你赔钱！”
    这咋还带赶鸭子上架的呢？这……得了！据说想跟上层社会的人打交道，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大大方方，既然他们都有听的勇气了，我还怕唱么？你们他妈敢死，我他妈就敢埋！ 

第058节 琴在我家存着
    我这就按照我那老师帮我改的调子开口唱了一句，人家这试琴师听到后觉得不对，马上叫停，琢磨片刻，他又根据我的嗓音调整了伴奏和调式，我再唱的时候明显觉得自己的声音更好听，唱着也不是那么费劲了、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早知道能认识这种大手子，我就不花那三千冤枉钱了！
    唱完，屋里的人煞有其事地给我鼓掌，王千惠道：“就这还鸡飞狗跳啊？这不是唱的挺好么？”
    “就我这公鸭嗓子……那是人家试琴师弹得好！”
    “你的音准虽然是差了点，但你的嗓音却并不大众化，只要你能完全地放开，大大方方地去唱，这首歌一定能让你演绎出特别的味道！来！你把手放到胸口上，把鼻孔张开，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咱们再唱一遍！”
    还面带微笑、鼻孔张开？这他妈是个啥表情啊？这是要捉弄我啊？
    苏玉梅看看我，道：“千惠姐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唱美声出身，人家这是让你唱出三腔共鸣，你按照她的指点唱，肯定不会差了！”
    王千惠喝口茶，道：“我告诉你，我这不是捉弄你，要不是看在梅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指点你呢！来！你要是觉得紧张的话，那你就把眼睛闭上，脑袋里幻想出歌词描绘的画面，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中去！”
    这是把我当玩具了……
    行！为了结交你们这帮土豪，当玩具就当玩具吧！不过我这文化水平有点低，歌词写啥我也看不太懂，我他妈就幻想自个儿参加中国好声音，全当是白日做梦了！
    调整好王千惠说的动作和表情，我再次回到了好声音的现场，随着音乐的响起，我越来越投入，仿佛真的是看到了汪峰为我转身，看到了蝴蝶坐在观众席上挥舞着LED字幕给我加油，字幕上写的是“老公真棒”！
    再次唱完，他们也再次给我鼓掌，这回的掌声明显比刚才热烈不少，苏玉梅还拿出手机给我录像了。
    “苏老板，你这是干啥啊？”
    “怎么了？你这歌唱的真不错，我录一下留着以后听还不行啊？”
    苏玉梅把手机收起来，拿出银行卡交给那个负责销售的姑娘，指指那试琴师，道：“多刷一万，劳烦这位先生帮我把刚才的即兴伴奏写成六线谱，我让冷峻回去照着练。”
    王千惠怪怪的眼神看着苏玉梅，问：“梅子，你先别着急付款，我先问你个问题，你送他这么名贵的吉他，他家有地方放么？”
    “千惠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舍得卖啊？”
    “我不是不舍得卖，而是这种吉他的木料相当娇气，不弹的时候必须得有专人保养清理，然后放到恒温室里才行，你也是歌舞团出来的，难道你还不懂这个常识啊？”
    “那都是……”
    苏玉梅忽然一顿，看看王千惠，道：“那千惠姐是什么意思啊？”
    王千惠笑了笑，道：“琴我是肯定要卖的，但我不想售后的时候打麻烦，所以我建议这琴买完之后放到你家去，你家里不就有专门存乐器的地方么？”
    苏玉梅脸红了，看看我，道：“可这琴是我送给冷峻的，要是放到我家的话，那还算是我送他的么？”
    不算才好呢！一把吉他二十八万，真放到我家去，这得是个多大的人情啊？再说就蝴蝶那吃完饭都不知道刷碗的性格，一旦哪天心血来潮，揍我的时候直接拿吉他砸，把我砸死了不要紧，二十八万砸没了得多可惜啊？
    我赶紧点头，道：“我觉得王老板这建议挺好的！这玩意儿的确是太金贵，我家是种樱桃树的，扣大棚都不会，更别说给它弄个啥恒温室了，我……还是放你那好！放你那也算是送我的，这心意我收到了！”
    苏玉梅看了看王千惠，俩人对视一笑，她道：“既然你和千惠姐都这么说了，那这琴就在我那暂存，你想玩的时候就去我那，等你买卖折腾起来，自己在家里弄上恒温室了，你再把它给拿回去！”
    我还给他弄个恒温室？那我不成败家子了？
    王千惠让那女服务员拿着银行卡去结账，叫住要走的试琴师，道：“梅子上手就给一万小费，她让你画个乐谱你就真画个乐谱，你倒是挺大方啊？”
    “那老板的意思是……”
    “明天开始，每天拿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苏老板家，手把手地教冷先生弹琴，这一万就算是她给你的学费了！”
    “明白！我一定把冷先生教会！”
    妈呀！这个老师比那个还贵，我可得好好跟人家学着，有他教我，我估计婚礼上我是一定能出尽风头的！
    带上那把丧心病狂的吉他，我坐着苏玉梅的车离开贝斯曼琴行，本来我是想回家去躺一会儿的，但苏玉梅却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她家。
    她住的不是别墅，而是位于辽滨招牌旅游景点星海湾西侧的“星海典藏”楼盘，穿城而过的马栏河在这里注入大海，风景不是一般的好，熟悉辽滨房价的人都知道，这三栋古堡造型的住宅楼每平方的房价超过十二万，一年的物业费据说都能买一套房，绝对是比别墅更牛逼、真正意义上的豪宅。
    苏玉梅的房子在中间那栋，二三楼跃层，有十四个屋子外加一个特大号、被改造成小花园的露天凉台，从没进过这种屋子的我已经无法估算她家的面积，只知道光她这凉台就得有两分地，种的都是玫瑰花，不算司机和保镖，她家光是保姆就造了仨，还有一个专门做饭的厨子。
    参观了一圈后，苏玉梅将我带进一个挺大面积的舞蹈室，墙边摆着吉他、钢琴、古筝之类的乐器，乐器周围还有几个调节温度、湿度和其他什么度的电子设备，估计这些玩意儿都不能少花钱了。
    保姆送进来两杯咖啡，我和苏玉梅在茶桌上坐下，苏玉梅道：“这屋行吧？”
    我笑了笑，道：“这怎么能叫行呢？这是必须行啊！我见过带书房的房子，也见过带茶室的房子，我还真没见过谁家带舞蹈室呢！你这……真土豪啊！” 

第059节 我真贱
    “我没问你这房子怎么样，我是想问你以后没事儿的时候来我这里练琴，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能咋样啊？必须好啊！关键是……我总来也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都跟你说了么？咱俩是朋友，你不用跟我见外！”
    “对对对！苏老板能把我当朋友看，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我不应该再跟苏老板矫情了！”
    “你都知道自己不该跟我矫情，那你还喊我苏老板啊？”
    “那我也跟着蝴蝶她们喊你梅姐？”
    苏玉梅一笑，拿起咖啡喝了口，道：“行！那你就这么叫着吧！来！现在你就开始练琴，我来客窜一会儿你的吉他老师！”
    我在外面跑了一天，脑袋真是有点疼了，我现在特别想回家……得！为了跟这大土豪交上朋友，我他妈的就豁出去了，由着她的性子来吧！
    练到四点来钟，苏玉梅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谁邀请她去参加什么酒局，我在一旁听到后真是特别高兴，赶紧抓住这机会，识趣地跟她说我也该回家了，苏玉梅顺路把我送到了楼下，还告诉我明早他会过来接我。
    上楼之后，头晕的我赶紧躺到客厅的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等脑袋不晕的时候，我听到住在楼上的大姐喊正在楼下打扑克的大哥回家吃晚饭，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于是我就下楼买了个羊头，自己回来熬羊汤喝了。
    一个人吃饭是很没趣的事儿，本来我是想一边吃一边上热聊跟他们对骂的，但我拿起手机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蝴蝶，于是我就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在哪呢。
    过会儿，蝴蝶回了条语音，还是那泼妇的动静儿，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没话找话啊？我这么多天没来店里，我肯定是在店里对账呗！”
    对账？她今早不是去对账了么？怎么还对啊？这……我懂了！花样年华养了那么多鸡，这账肯定是不容易对，她其实也很辛苦啊！
    我拿起手机，道：“我不是没话找话，我今晚按照我妈和你妈的说法，买了个羊头回来熬汤，我只是想问问你吃不吃！”
    “我吃你妈了个逼！别烦我！”
    “你干啥啊？不吃就不吃，你咋又骂我啊？”
    “我骂你不行啊？怎么？你还要造反啊？”
    得！这一看就是对账对出问题，把自个儿给对急眼了，这时候我不能跟她斗嘴，不但是因为怕她回来揍我，更重要的是我担心她上火！
    呸呸呸！冷峻！你他妈的真贱！你咋就爱上这鸡头子了呢？你还真想跟她假戏真做当个绿帽子王啊？
    想到这儿，我又开始强迫自己回想蝴蝶欺负我的画面，可是我想着想着竟然又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尤其是想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那种家庭带来的快乐真的是没什么事儿可以比得了的。
    微信上的蝴蝶突然跟我说话了，道：“猥琐男！你在不在啊？”
    “在呢！你干啥老喊我艺名啊？”
    “滚你妈逼去！别跟老娘贫，老娘现在心烦着呢！我问你，你熬了多少汤啊？”
    “一大锅啊！”
    “够不够三十个人喝的？”
    “三十个人？你疯了吧？你要赈济灾民啊？”
    蝴蝶这回发过来的语音条子终于是笑了，道：“你那张破嘴怎么这么贫呢？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落医院，把嘴带回来养大了？真他妈烦死了！听着！刚才你给我发语音的时候，姐妹们都在我办公室里，她们听说你熬汤了都想跟着喝，你要是熬得不够就赶紧下去再买点羊头回来接着熬，弄三十份给我送过来！告诉你啊！这事儿我已经答应姐妹们了，你熬得必须比外面卖的好喝，要是不好喝的话，看我回家了怎么收拾你！”
    这是干啥啊？这是要拿我的厨艺在你手下的面前炫耀么？我他妈该你的啊？
    虽然不乐意带着病给人家干活，但我还是为了给蝴蝶撑面子，第一时间放下碗筷去菜市场买来能增加羊汤品质的羊骨和羊肉，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给人家熬了整整三大锅，为了送饭的时候保鲜，我他妈还花了四百多块钱去买了个食堂用的大桶，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太贱了。
    八点半，我开车来到花样年华，顺着上次蝴蝶带我走的内部通道端着大桶直接去了顶层，里面的人把我带进了会议室，说是蝴蝶正在那里开会，我还没等进门儿就听到她在里头拍着桌子骂人，我听这动静儿觉得她有点像在医院里骂小护士的王莹。
    见我进来，蝴蝶没好气地冲我嚷道：“你他妈还知道来啊？这都几点了？”
    “这不是要的太多了么！三十多个人的饭哪有那么好做啊！”
    “你他妈怎么什么事儿都能给自己找到借口啊？”
    芳姐咳嗽一声，指指我脑袋上的绷带，又指指我端着的大桶，道：“人家可是个还没康复的病号，带着病给你做三十个人的饭，你不感谢人家还骂人家啊？”
    就是！还是芳姐说话公道！
    屋里的妈咪都冲蝴蝶点头，蝴蝶可能是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瞅我一眼，道：“赶紧找个地方坐着歇歇吧！看你个猥琐男就来气！”
    芳姐一笑，让个妈咪去安排人拿餐具，道：“挖走咱台柱子的又不是他，你说你冲他使劲儿干嘛啊？”
    在一个鸡群当中，台柱子的作用就好比是阅读网站里的当家大神，艳名在外的她们身后肯定有一大帮土豪粉丝跟着，他们的跳槽不但会给鸡头造成直接损失，更是会带走一大票客源，蝴蝶生气有情可原。
    餐具都拿来了，我主动给蝴蝶盛了一碗汤端过去，问：“这是咋回事儿啊？干得好好的咋还跳槽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啊？”
    “管我啥事儿啊！”
    “你说呢？我这些天都在医院里伺候你个猥琐男，梅姐也不太懂我们的团队怎么管理，这才被人家钻了空子把人挖走，要是没你的话，能出这么多事儿么？”
    你说的也对，这事儿跟我的确有很大的关系，我……我咋这么贱呢？这事儿管我屁事儿啊？ 

第060节 跳槽的杨娇妍
    蝴蝶又瞟我一眼，没好气地咬了口烧饼，道：“我告诉你，我现在特别有收拾你一顿的冲动，要不是看在你这羊汤做得真好喝的份上，你今晚的脑震荡肯定得升级成脑死亡！”
    “那你就得守活寡了……”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放了个屁！”
    屋里的妈咪们听到我俩的对话，一个个全都笑了，蝴蝶也乐了出来，我问：“你们这是辽滨最好的夜场，这里的台柱子要是跳槽的话……她去哪了啊？”
    一个年轻的妈咪接过话来，道：“说的是什么呀？你说她要是去个大点的地方，我们心里倒也能平衡，可她跳去那地方就是个面积不到三百平的小店，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无缘无故非要自降身价！”
    “三百平的小店？啥地方啊？”
    “叫什么瑞莱克斯！”
    “瑞莱克斯？丝袜会所啊？”
    我这一说，所有妈咪全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眼神，蝴蝶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这帮人，道：“你们别误会！我是正经人，我没去过这种地方消费，我这是听一个网友说的！”
    蝴蝶似乎对这网友很感兴趣，放下了碗筷，问：“什么网友啊？”
    “就是昨天那热聊里的一个网友，那小子网名叫伴云飞，最大的爱好就是嫖，嫖完了还去热聊给我们讲，然后就嘲笑农村人没有见识，我们见他都骂！”
    “你还记得他怎么描述那瑞莱克斯的么？”
    我点点头，道：“这小子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他可真有才华，好像是个开国学班的老师，不管讲啥事儿都能讲得绘声绘色。我保存了他不少语音条子，撸?管的时候当有声小说听，最爱听的就是这段玩脚……你们干啥都这么看着我啊？老爷们儿撸?管子不挺正常个事儿么？”
    也不知是谁先笑的，反正这满屋子的女人都开始看着我乐，我羞得面红耳赤，真想一头扎进羊汤里把自己给溺死。
    蝴蝶又瞟了我一眼，道：“你说你们那破网上都是些什么人吧？天天跟这帮奇葩在一块混，好人也得变成你这样的猥琐男！来！把那段录音找出来给我们听听，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一家什么店。
    “这……真听啊？当着这么多人放着听，你觉得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这是研究正经事儿，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猥琐啊？”
    你们是想研究正经事儿，但你们真不知道网上的人到底多奇葩，那段语音我听一次射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放，我一旦……得了！我努力控制吧！
    我硬着头皮把那奇葩的语音条子找出来，整个会议室的妈咪们都开始听他用标准的普通话和讲课一般的语调唠出来的神嗑，从进门脱衣服到完事儿穿裤子，他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中间还带语言、动作、神态、心理描写，你的思维想不被他带入那个场景都很难。
    你说什么？你也想听听啊？
    这段真不能一字不差地写出来，如果写了就得封书，不过我可以用自己的话给你简要概括一下可以讲出来的内容。
    这家瑞莱克斯丝袜会所是南方传过来的东西，专门满足我这种喜欢腿脚的男人的特殊需求，那里面的技师定价虽然也跟长相有关，但最终决定价格的还是她们的腿型和脚型，不同的技师有不同的价位，但一个钟的时长都是四十分钟，活儿也都一个样。
    这家店的一楼是一个大厅，大厅里不但坐着等待客人的技师，还用展示柜摆着好多种类的高跟鞋、挂着好多颜色的丝袜，客人选完人后要顺道选择鞋子和袜子，然后就可以先上楼洗澡，过会儿技师就穿戴好进来。如果你想留个纪念，走的时候再花一百块钱就能把技师穿过的这双袜子带走。
    这个伴云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逼，反正他说自个找的是最高档的技师，一个钟的价格是688元，那个技师是个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他选的是黑色高跟鞋配上肉色的丝袜。
    技师进屋之后，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到床边跟没穿衣服的他聊天，他就摸技师的大腿调动情绪，等情绪上来了之后，技师先穿着高跟鞋轻轻踩踏那地方，然后就是脱鞋用裹着丝袜的小脚给他做按摩全身，最后就是用脚解决战斗。
    这期间他可以对那个技师做点小动作，但底线是不能碰触的，说是这样的话警察扫黄很难取证。
    听完，那帮妈咪都捂着嘴偷笑，蝴蝶道：“真是个奇葩！这小子开班当老师真是太可惜了，来我们这当老师的话，说不定比芳姐还能干呢！”
    芳姐摇头一笑，道：“不是说不定，就这口才，肯定比我能干！蝴蝶，我好像猜出来杨娇妍为什么要跳槽了！”
    “为什么啊？”
    “杨娇妍最早来咱们花样年华的时候只是想坐低台，但后来她离开新人组后，因为缺钱就坐上了高台。她最近一次跟我聊天，好像是说她交上了一个男朋友，我猜她离开咱们这去这种只有低台的地方混，为的不是钱，而是为了那个男朋友。”
    “你觉得她想上岸？那她为什么不直接上岸，还要去这个地方呢？”
    那个台柱子的组长受了芳姐这话的启发，道：“我知道为什么了！芳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去这地方坐低台肯定是为了洗白自己。不直接退出去，原因是她找的那个男人前段日子做生意亏了，欠了很多的外债，她想通过这种折中的办法过渡，等帮那小子把债还清，她就会彻底退出去了。”
    这个组长说，前几天杨娇妍跟她聊天的时候说起过那个男朋友，这个小子属于那种从农村出来后没什么见识和本事还异想天开，以为城里钱很好赚的主。那次他去南方旅游的时候，看到地摊上卖的“紫砂”茶具才三十块钱一套，再一想这玩意儿在我们辽滨都得好几百一套，于是这小子就把他家的拆迁款全拿来进货，想从南方倒腾“紫砂”到辽滨来赚个差价，结果这拆迁款死得比他妈都惨。
    这不是个傻逼么？
    真正的紫砂泥料跟矿产一样，采一点就少一点，用脚趾头想想，三十块钱一套的东西，可能是真正的紫砂么？ 

第061节 分忧
    这回，连我都忍不住乐了，问那妈咪：“这小子的脑袋明显不太正常，可那杨娇妍的脑子是不是也不正常啊？她怎么就能看上这样的傻逼呢？”
    那妈咪耸耸肩，道：“人家说了，她就喜欢那小子心比天高的闯劲儿，她相信终有一天，这小子会平步青云的！”
    你可拉倒吧！这小子就是个二逼，虽然他心比天高但却命比纸薄，他要是能成功的话，那老母猪都能学会爬树！
    蝴蝶又端起羊汤喝了起来，道：“杨娇妍在我们这里干了三年，我们在她的身上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她跳槽的原因了，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把她给弄回来，我蝴蝶还吃过这种亏呢！”
    芳姐也开口说话了，道：“我同意蝴蝶的说法，咱们应该想个办法把杨娇妍从那家店里弄回来！”
    蝴蝶转脸看看芳姐，满脸诧异的表情，道：“芳姐，你怎么不发善心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怎么？我不给你找麻烦了，你还难受了？”
    “确实有点难受，我都想好怎么把你的话往回堵了，但你没按套路出牌！”
    芳姐笑了起来，道：“不是我没按套路出牌，而是你没看懂我的用心！杨娇妍看上那小子就是个蠢货，跟着他过日子还不如回来坐台，趁着攒点钱，留着以后做点什么生意！”
    还是芳姐心善，我就说你不能那么坏……不对呀！蝴蝶天天这么辛苦，我咋觉得这事儿还有更让她省心的解决办法，不应该把这个杨娇妍弄回来呢？
    我站起来走到蝴蝶身边，拿起一个烧饼撕碎了放她碗里，蝴蝶斜眼看看我，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我又咋脑子有病了？”
    “你说呢？我在这吃饭，你在这干啥呢？”
    “我买的这是硬饼，不是让你咬着吃的，是让你泡着吃的，你啃小半个不觉得牙疼啊？”
    “你……那你不能早说啊？哑巴啊你？”
    蝴蝶没好气地把手里那烧饼也扔给我撕，身子往后一靠，看了看我，问：“猥琐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有话要说啊？”
    我点点头，道：“的确有话要说，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他妈磨磨唧唧的！”
    “你说你天天对我那么凶……我觉得那个杨娇妍不应该回来！”
    “你又明白了？为啥不应该回来啊？”
    “今天梅姐带我吃饭的时候，我请教她怎么当老板，她说当老板最重要的就是在员工心中树立起一个形象，要让他们感觉跟着你干能赚到钱，不跟着你干就赚不到钱。我觉得杨娇妍就是你树立形象的机会，你可以通过她让手下所有员工都知道，离开花样年华等于自断财路，这样以后就不会出现台柱子跳槽的事儿了。”
    我说完这话，蝴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以为她又要因为我多嘴揍我，吓的赶紧往后退，哪知蝴蝶还笑了出来。
    蝴蝶又端起泡了饼的羊汤吃，道：“你看你那倒霉样儿！我这是觉得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不是要揍你！我问你，怎么做能让杨娇妍赚不到钱，起到你说的那种杀一儆百的效果啊？”
    “没想好！今天就跟梅姐学了这么多！”
    “傻逼！”
    “我这是给你提意见，你咋又骂我啊？”
    “你说呢？拉屎拉一半往回憋啊？干什么事儿都是个半吊子，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玩意儿！”
    我他妈就是犯贱！我以后要是管你的事儿……不行！她一个女人这么辛苦，跟我急眼也很正常，我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还得帮她分忧解难，我就是个贱货！
    在“帮蝴蝶”的想法刺激下，我就感觉自己这两条腿像是两条高速公路，聪明的脑细胞正在以180迈的速度疯狂地占领智商的高地，那个倒霉伴云飞跟我互相扎心时候的话语全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条对话启发了我的灵感。
    “我知道咋办了！”
    “你他妈脑子有病啊！吓死我了！”
    我站在蝴蝶身边突然一喊，蝴蝶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这逼娘们儿回过神来就把一碗羊汤泼在我脸上，屋里的妈咪们都开始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了，但我却还是不生气，竟然还拿舌头尝了尝味。
    我抿抿嘴，道：“骨头放少了！下次多放点更好喝！”
    蝴蝶憋不住笑了，抓起纸巾盒子扔给我，道：“还有心思尝味儿呢？你还能再贱一点么？你……赶紧擦擦吧！恶心死了！”
    行！能把你逗乐我就开心了！我就喜欢看你笑！
    我坐了下来，一边擦脸一边道：“那天这个倒霉伴云飞在网上讲这段语音，我收藏完了就上去骂他，我说你他妈的花了688块钱连个逼都没操上，你这是忙活一大顿，几八还在外面。完事儿这小子就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刚才就是想起这话了！”
    “什么话啊？”
    “他说，我们城里人跟你们农村人不一样，688块钱我们玩个新鲜，我们觉得物有所值，才不像你们农村人那样少见多怪。我觉得这小子说话虽然挺贱的，但这话却包含一个道理，那个瑞莱克斯的生意之所以会好，原因就是它家提供的这种服务在咱们辽滨很新鲜，如果辽滨各家店都上这活，把他家所谓的特色彻底做滥，那他家的买卖自然就会变差，杨娇妍就赚不到钱了。”
    “那怎么能让各家店都做这个活呢？”
    “让这伴云飞出马！”
    “他？他要是有本事让全辽滨的店都做一个项目，那他可能嫖个娼都得拿到网上去炫耀炫耀么？”
    “这傻逼肯定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咱们可以找一帮人挨家店去找这个服务，要是店里说不会做的话，那咱就拿着这语音条子给店里的姑娘听，让她们照着做就行。开店的老板发现有这么多人来找这个活儿，肯定会以为这活儿现在很流行，做完两次之后这项目就会在他们的店里上马，这不就把他家的招牌给做滥了么？” 

第062节 拒绝福利
    在我说话的时候，蝴蝶一直直愣愣地盯着我看，等我说完了，她停顿好一会热，开口道：“我怎么发现你这猥琐男突然间就学坏了呢？”
    那还用问么？还不是为你啊！
    蝴蝶突然笑了出来，道：“好！老爷们儿就该有这样的心眼，这个主意出得好，这次你算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这事儿就按照你说的办，我现在就打电话找点人，让他们带着这傻逼的语音条子挨家店走，一定要花点钱把这个项目做滥，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表扬我了？她说我这次让他刮目相看了？
    我听到蝴蝶的表扬，心里真的是特别激动，小时候运动会得了短跑第一都没有这样的心情，我这灵感是又一次被她给激发了出来。
    “我还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啊？”
    “我觉得花样年华也应该上马这个项目！”
    “都做滥了还上马啊？”
    “逼是一样的逼，脸上见高低，花样年华是辽滨最高档次的夜场，这里的姑娘比一般的店更漂亮，你们的组织体系也比其他的店更完整，同样是做这个项目，你们能给客人带来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们也把这个项目上马，等这个项目在辽南泛滥之后，咱是不是就能鹤立鸡群，让客人们都知道什么叫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了么？”
    这话说话，在场的妈咪们都表现得十分震惊，蝴蝶还是那样的眼神盯着我，道：“猥琐男，我突然发现你好像很有干我们这一行的天赋，要不然你就别开那破美容院了，直接过来跟我干得了？”
    我有点洋洋得意，说话之前又不过脑子了，脱口道：“你可拉倒吧！按照旧社会的叫法，干你们这行的女人叫老鸨，男认叫龟?头，我他妈才不想当那……你干啥啊！我刚擦干净你又来一碗，汤都拿来泼我了，你不吃晚饭？我不就是说漏嘴了么！”
    都被人泼成这样了，我竟然还再惦记她能不能吃饱，我他妈是真贱！
    等这帮妈咪吃完，我抱着饭桶回家，把衣服换下来洗干净，我又一边骂着那个可爱的泼妇，一边用剩下的羊汤做好了羊肉粥放到锅里等着她半夜下班回来吃。因为担心蝴蝶不会热饭，我还弄张纸把开煤气灶的正确流程写了下来，然后早都困得不行的我才回到屋里睡觉。
    半夜，我做了一个美梦，我就梦到蝴蝶因为那碗羊肉粥而感动，主动上了床钻进我的被窝。她轻轻地吻我一口后，羞答答地躺进了我的怀里，可能是因为太想抱紧我。太想占有我的缘故，她那条带着蝴蝶纹身的腿也压倒了我的腿上。
    我问她你想干嘛，她说你想干嘛我就让你干嘛，我说我就想闻闻你那小脚丫，她妩媚地说了一声“讨厌”，然后就站在床上轻轻地、揉揉地将脚丫送到我的嘴边，我被那夹杂着淡淡汗香的味道吸引，忍不住张嘴将那诱人的物件捉住舔舐了起来。
    等我无法控制自己激动情绪的时候，我就睁开眼，准备——我靠！谁他妈把我袜子塞我嘴里了！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蝴蝶站在床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你这猥琐真不是装的，自己袜子还能舔得津津有味，你说你都梦到啥了？这味好闻么？”
    “你……”
    “怎么的？你还要跟我来劲啊？”
    我回过神来，自己也觉得哭笑不得，把那臭袜子扔到一边去，道：“你天天拿我开涮，你有意思没意思啊？”
    蝴蝶哼了一声，往床上一坐，道：“你问我有意思没意思啊？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那帮奇葩已经走了，你他妈的还赖在我房里做美梦呢？”
    “我……”
    “你瞪什么眼啊？赶紧起来给我把羊肉粥热上，然后收拾行李滚回你的客房去！”
    真是不想走，我觉得这屋才是我的归宿，睡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心！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问：“你没吃羊肉粥啊？我不都写好怎么开煤气了么？”
    蝴蝶瞟我一眼，点上一根烟，道：“写好怎么了？我懒得动弹！不行啊？”
    怪不得你爹妈骂你是个赔钱货！给你脖子上挂个饼，你他妈吃完一半都不知道把另一半转过来，你他妈早晚得把自个儿饿死！
    生气归生气、失落归失落，我还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拖着疲累的身子给人家把粥热好，然后我还贱次次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吃，我担心她吃完饭不刷碗，明早碗筷上全是羊油不好刷。
    “猥琐男，你对我这么细心，是不是真想泡我了？”
    “我才没那么贱呢！”
    “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最好别打我主意，小心我再给你那猥琐的脑袋瓜子上来一下！唉？你明天下午有时间么？”
    “干啥啊？”
    “你走之后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下午就组织人照着你那奇葩网友的语音，开始研究这个玩脚丫子的活儿怎么做。你不是最喜欢女人的脚丫子么？明天下午你去给姐妹们当示范，全当是我给你发的福利了！”
    “当示范？怎么示范啊？”
    “就是你脱光了在床上躺着跟人做，其他人都在一边看着学！”
    开啥玩笑呢？这事儿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觉得臊，你们一帮女人真的好意思看么？这“福利”我可不能接，我可以猥琐，但我不能下流啊！
    我赶紧摇头，道：“你换个人吧！我明天有事儿！”
    “你还有事儿？什么事儿啊？”
    “学琴！”
    “学琴？”
    我本来是想把苏玉梅送琴的事儿说出来的，但话到嘴边，我却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偷了人的丈夫回来骗媳妇儿一样。
    我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正在改变，万一她现在已经爱上我，但却因为这事儿又不爱我了……虽然这个概率很渺茫，但我还是相信奇迹的！
    “我为了能学的更快更好，今天跟苏老板吃完饭后，我就自己出去报了个吉他班，明天下午第一节课，我不能迟到，要不这学费就白花了！”
    “哎呦？还学上瘾了？猥琐男真的要走上正道了？行！给我出主意的福利我已经发了，你不要那可就是你的事儿了，到时候别说我欠你个人情！” 

第063节 日式温泉
    回到没有她在身边的客房，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我睡觉的时候还是盖上了被子，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睡得安心一些。
    第二天吃过午饭，蝴蝶便去花样年华上班了，我刚刷完碗寻思在沙发上躺会儿，一个名叫“傲雪寒梅”的女人就加了我的微信，我一看那头像是苏玉梅的，赶紧通过验证并先用语音跟她打了招呼。
    苏玉梅给我打字，问蝴蝶在家么，我寻思她可能是不爱语音聊天，于是我也打字过去告诉她蝴蝶刚走，结果我的话刚说完，她就给我回了条语音，告诉我她现在就在我家楼下，让我现在就下楼。我忽然间就有一种感觉，我俩有点像那帮偷偷摸摸的野鸳鸯。
    上了苏玉梅的劳斯莱斯，苏玉梅对司机道：“去洪福温泉。”
    我诧异地看看苏玉梅，问：“梅姐，咱不是要去你家练琴么？”
    苏玉梅笑了笑，道：“刚才千惠姐给我打来个电话，说她那边今天选吉他的人比较多，调琴师有点忙不开，得晚上才能去我家给你上课。我本来是想打电话告诉你时间变了的，但那时候我都已经快到了，所以……咱们先去洗个温泉，洗完了再直接回我家练琴，泡泡温泉也有助于你的康复！”
    行！我早都听说那家洪福温泉挺好，但他家的门票太贵，我这档次的小老百姓也去不起，既然你又要请我客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有个土豪姐姐罩着，这感觉真好！
    这家温泉位于辽滨市郊，占地面积挺大，环境典雅、内部豪华，由于档次的限制，这里没有那些靠着便宜团购过来凑热闹的小老百姓，我入园之后就觉得特别清净。
    在休息室换好衣服，我吹着口哨往露天的男宾池去，走到入口的时候，一个服务员伸手拦住我，指了指我手上挂的牌子，道：“先生，您走错路了！”
    “走错路了？这是女宾区啊？我看着路牌过来的啊！”
    “这里的确是男宾区，但您的手牌是贵宾区的。”
    “贵宾区？啥叫贵宾区啊？”
    服务员突然乐了，上下打量我一番，把普通话换成了东北话，道：“哥，我看你是头次来我们这儿，别人请客吧？”
    完了！被人看出来自己没档次了！
    服务员笑了笑，拿手往对面的小山包上指了指，道：“贵宾区就是请你来这的人单独包了个小池子，别人看不见你们。你们也看不见别人，说啥话都方便！你拿着手牌去那边，到了门口的时候把手牌给服务员看，然后就有人带你过去了。”
    这帮有钱人咋这么腐败呢？洗个澡还得包池子，有那钱干啥不好啊！
    来到贵宾区，门口站着一排穿着和服木屐的女服务员，一见到我就集体鞠躬用中日双语喊欢迎光临，我猜这片区域肯定是传说中的日式温泉了。
    看过手牌后，一个服务员领着我往山上走，这小娘们儿说中国话的时候明显就是东北口音，可她走道的动作非要模仿日本女人的小碎步，喜欢看抗战神剧的我真想把她拖草丛里狠狠的干一顿，为那些被日寇屠杀的同胞们报了血海深仇。
    七拐八折，小娘们儿将我带到半山腰一个插着号码的小路入口，说是我的池子就在这儿。我寻思苏玉梅可能是让我自己洗或是跟着她司机一起洗，可我走进去后，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圆形的池子只有几平方的面积，看起来不大，周边全都是树，苏玉梅此时正穿着比基尼坐在池子里喝茶，腿一伸，直接从池子这头伸到了那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小的池子一起洗，这不是在勾搭我么？
    我这小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我那倒霉小弟对这场景也表示非常震惊，又他妈的站起来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知道什么叫半老徐娘么？她就是！
    这个苏玉梅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了，但她的身子却是雪白细嫩，比起十八岁的大姑娘丝毫不差，那颜色就像是我妈送出去的那个镯子。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化妆品，反正脸上的妆是一点没掉，朱红的嘴唇让她的成熟妩媚进一步升华，一双细眉就像是天上的小月牙，钩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痒痒。
    苏玉梅拿起茶杯冲我一笑，我他妈差点没射出来，她道：“看什么呢？”
    “看你……不不不！我啥也没看！”
    “那你在那站着干嘛啊？还不赶紧下来泡着啊？”
    “咱俩一起泡啊？”
    “当然了！我只包了这一个池子！”
    “这……这真的好么？”
    “什么好不好的？只是在一起泡温泉而已，你该不会想歪了吧？”
    说这“想歪了”三个字的时候，苏玉梅还往我小弟上瞅了一眼，我吓得赶紧拿手把它给捂上，苏玉梅忍不住一笑，把头转到一边去，又道：“山上挺凉的，你别傻站着冻感冒了，赶紧脱衣服下来泡着吧！”
    什么玩意儿？还脱衣服啊？
    也对！我身上还穿了一件浴袍，泡这玩意的时候得脱了穿裤衩，可是我这倒霉小弟现在实在是太冲动了，不脱衣服我都藏不住它，这要是脱了衣服它不得飞上枝头啊？
    这可咋整啊？
    这状况就跟岛国毛片里的前奏曲一模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勾搭我了，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我……去他妈的！她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他妈一个老爷们儿怕啥啊？李白的那首诗写了，操·逼操老逼，吃鸡吃小鸡，小鸡不塞牙，老逼不打滑！别管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天我他妈的就豁出去了，你敢死我就敢埋！
    下定了决心，我开始脱衣服，但随着腰带一点点的解开，我的勇气也开始一点点地消散，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旧社会那欠了地主家钱的可怜闺女，万恶的地主现在正在要求我用贞操为父母还债。 

第064节 温泉讲故事
    只剩下一条内裤，我弓着腰、撅着腚、捂着档，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她的对面，此时的我精神高度紧张，根本就没感觉到皮肤刚进温泉时都能感觉到的烫，坐下之后，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玉梅倒是表现地很自然，拿起茶杯喝了口，道：“你在那边坐着，你不觉得有点矮么？”
    “啊？”
    “啊什么啊！你脑袋都快淹进水里了！这边才是坐人的地方，那边水深，没看茶具在这边么？”
    “啊？昂！”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机器人一样挪到她身边坐着，虽然这边有坐人的石台，半个胸口都能搂在外面，但我还是觉得坐在那边的深水里比较好，因为坐在她身边实在是太让人紧张了，我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苏玉梅给我倒杯茶送上，问：“怎么那么紧张啊？没跟女人一起洗过温泉啊？”
    我机械地点点头，道：“真没洗过！我以前带着对象去洗的都是一般的温泉，男宾和女宾不在一个池子里，这个洗法我只在毛片里看过……我啥也没说！我放了个屁！”
    苏玉梅突然把嘴贴到我的耳边，很小、很妩媚的声音，问：“那毛片里都是女人主动还是男人主动啊？”
    这下子，我被她这明目张胆的挑·逗整得浑身一激灵，我那小弟也被吓了一跳，我就感觉自个儿好像是出来了——出来也好！不出来老这么立着，属实是有点蛋疼啊！
    苏玉梅好像是发现了，憋不住一笑，把身子坐了回去，道：“我终于知道蝴蝶为什么喊你猥琐男了！洗个温泉你都能这样，你是真猥琐啊！”
    “我……”
    “行了！人之常情，我全当没发现！”
    你既然都当自己没发现了，那你干啥还要说出来啊？
    我羞得面红耳赤，而苏玉梅则是拿着茶杯偷笑，闻了闻茶香，又道：“你知道你像谁么？”
    “像谁啊？”
    “我以前的男朋友！那时候我是琳琳舞厅的舞女，他是辽滨财经大学的学生，有一次我出溜达路过他们的学校，看到他正坐在草坪上弹吉他唱歌，虽然他那时候只是刚刚开始学琴，但他那全身心投入的劲儿却跟你昨天弹琴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们男人都看不上干我们这一行的女人，所以我就凭着以前在歌舞团里学过的东西，冒充辽滨师范艺术系的学生走过去跟他搭话，先讽刺他的吉他弹得不好，然后又教他弹琴。”
    我说你昨天咋看我弹琴都看直眼了，完事儿还给我买了一把那么贵的吉他，敢情儿你是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影子了？
    苏玉梅叹了口气，把脸转向我，继续道：“后来我们俩成了男女朋友，随着感情的不断加深，我很想把自己交给他，他也很想要我，但我始终担心他会发现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就一直跟他矫情，总是在拒绝他，他还以为我挺纯情的。”
    该说不说，那年代的人是真他妈的纯情，现在这年代谈恋爱，谁还管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啊？先前知道戴套吃药，没为谁流过产的女人都算是纯情了！
    说着说着，苏玉梅的眼眶就红了，她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只把头留在外面，仰面朝天枕着池子的边缘躺着，但即便是用了这样的姿势，那两行眼泪也还是缓缓地流出，我看她这样子，心里还真有点酸酸的感觉。
    苏玉梅拿手舀水浇在脸上，把泪水冲淡，又道：“那时候的房子基本没有淋雨，家家户户都装着浴盆，我那天洗澡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我就打电话去了他宿舍，告诉他我家有蟑螂，我有点害怕。等他傻乎乎地过来帮我把蟑螂打死了，我就去卫生间里洗澡，故意叫他进来给我搓背，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洗，他刚进浴池时候，那紧张的样子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这都像啊？你今天给我摆这出，敢情儿是要跟我重温旧梦啊？
    “你猜我是怎么骗过他的？”
    “洗澡的时候使劲打泡沫，就在水里跟他干，完事了直接放水。”
    苏玉梅微笑着点点头，道：“你真的很聪明！我就是这么骗过去的！洗澡的时候我一直在不断地装傻勾搭他，等到他彻底控制不了情绪的时候，我再拼命的反抗装哭，他办事儿的时候就一直趴在我耳边跟我说对不起，还告诉我他会娶我、会对我负责，我心里真的是特别高兴，但高兴之余，我也有一些负罪感和对未来的担忧，我怕他有一天会识破我，而我的担忧最后还真的是发生了。”
    这故事叫你讲的……我咋觉得你跟那个倒霉伴云飞特别像呢？明明是挺凄美的一个爱情故事，叫你一讲，这咋就跟那有声的黄色小说似的，怎么就那么绘声绘色呢？我这倒霉小弟刚消停一会儿，这他妈又让你给讲起来了！
    苏玉梅长长舒了口气，坐起来洗把脸平复情绪，突然转脸看着我，问：“听完我的故事，你想到什么了？说实话！”
    “说实话……真说啊？”
    “对！我就想听实话！”
    “我让你给我讲硬了，我想上了你……”
    我觉得苏玉梅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了，我赶紧把嘴捂上，而她则是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一下捂着脸笑了起来。
    “冷峻，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嘛？”
    “想说我是个猥琐男……”
    “大错特错！我跟他分手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这十年间我遇到过很多个跟你们俩很像的男生，每次我都会把这些男生带来洗温泉，想看看到底谁的反应和他更像。每当我讲完故事问他们怎么想的时候，他们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假惺惺安慰，给出这样回答的人就你一个！”
    是么？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这回答挺另类的！
    苏玉梅转脸看我，道：“我被他甩了之后，我再也不相信男人的破嘴，所以那些男生的回答都让我突然之间觉得恶心，但你的回答却让我觉得你很真实。” 

第065节 三个选项
    说完，苏玉梅挪动身子靠坐我身边，又把嘴贴到我耳边，道：“跟一个被无数男人玩过的舞女办事儿，你不觉得恶心么？”
    “不恶心。”
    “那你介意我比你大十岁么？”
    “不介意……梅姐，你要是想勾搭我的话，那你能不能痛快的？”
    被这柔软的身子一靠，被这妩媚的声音一逗，我很快就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脑子里全都是来回乱窜的小精虫，不但是这张嘴开始不受控制地说话，我那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了。
    苏玉梅没有拦着我，还伸舌头在我耳朵里打了个转，我浑身一震酥麻，瞬间就觉得自个儿半身不遂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的话，我现在就随你。”
    “什么要求啊？”
    “做的时候要温温柔柔地喊我梅子，一定要说你不嫌弃我。”
    这叫要求么？就我现在这状态，只要你别像她们一样突然不让我干了，你就算是让我喊你妈都行啊！
    为了不让煮熟的鸭子再次飞走，她的话音一落，我立刻翻身把她压住，什么前奏都没有，直接开始了那帮王八蛋不让我直接写出来的情节。苏玉梅起初并不主动，就是死鱼一样闭着眼在那躺着，但当我按照她的说法喊了几声后，这娘们儿就突然兴奋了起来。
    舒坦！真他妈的舒坦！想当年的四大舞女果然是名不虚传！
    完事后，我感觉神清气爽，但我还是趴在她身上，就是舍不得下来。
    苏玉梅温温柔柔地抱着我，不断拿水往我后背上打，亲我一口，道：“都让你舒服了，你还不下去啊？”
    “不下去！坚决不下去！”
    “为什么啊？”
    “我得在你跟我翻脸之前，想办法再来一下，我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苏玉梅被我逗乐了，轻轻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捏着我的鼻子道：“你可真是个猥琐男！今天是我主动勾搭你的，人都让你给玩了，我再跟你翻脸，那我得多贱啊？赶紧下去！”
    “不翻脸干啥让我下去啊？”
    “我这腿一直是抬着的，我不累啊？你先让我休息一会儿，待会我还让你再来，行不行？猥琐男？”
    “行……”
    欲·火熄灭了，我的神志也清醒了，我又是浑身不自在地坐回到她的身边，而她这次则是直接靠过来躺在我怀里，主动拉着我的手把她抱住，被我扯下来的衣服就在水上飘着她也不去穿，这场景真是越来越像岛国的爱情动作片了。
    苏玉梅亲了我一口，拿手戳戳我胸口，问：“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脑袋一片空白，我有点蒙圈了！”
    “撒谎！你现在一定在想怎么处理咱俩的关系！”
    “这……你说对了！”
    苏玉梅一笑，道：“我来帮你想吧！我现在给你三个选项，第一，今天我管你够，但以后咱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谁也别提今天发生的事儿，全当是做了一场梦；第二，你把我娶了，不是像你和蝴蝶那样的假娶，而是真真正正的跟我过日子，要多少钱你可以随便提；第三，我一分钱也不给你，但咱俩以后还保持这种关系，你可以拿我当你的炮友，我就全当是跟你谈恋爱，我不干涉你娶妻生子。”
    我想都没想，直接转头告诉她：“我选第三个！”
    苏玉梅看了看我，问：“为什么不是第二个呢？”
    “咱俩这岁数差得有点大，而且……你懂的！”
    “我懂！男人可以不介意睡在枕边的女人到底是干过什么的，但前提一定是这个女人不能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那你为什么不选一呢？”
    “因为没玩够……”
    “那玩够之后呢？”
    “这……到时候再说呗！说不定那时候你也烦我了！”
    我以为这么回答她会生气，没想到苏玉梅竟然乐了，捏着我鼻子道：“如果你选的是一，我会觉得你跟那个抛弃我的混蛋一模一样，待会我就让我的保镖把你废了；如果你选的是二，我会觉得你跟其他男人一样俗气，我会给你一笔钱把你打发走，让你有多远就滚多远；但你现在选了三，还跟我说了实话，这让我觉得你比那些就会耍嘴皮子的男人更真实，而且你也真的没有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所以我决定……”
    苏玉梅突然不说了，我又有点发毛，问：“你决定啥啊？该不是跟选一是一个结果吧？”
    她拍拍我的脸，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决定一会儿就去前台开个房，今晚咱俩住这儿！”
    “啊？这……今晚不是还得回去上课学吉他么？”
    “上个屁啊！你又不是想登台演出，要是真想学吉他的话，我教你就够了，用得着别人教你么？昨天千惠姐已经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她说那琴必须放在恒温室里，其实都是蒙外行的，安排个调琴师上课，也不过是在给咱俩创造接触的机会！”
    我靠！原来这是个套路啊？我这就被套路住了？
    苏玉梅站起来跨坐到我的腿上，又开始扭着身子勾搭我，虽然我的色心再次被她撩了起来，但这次我的心里却多了一点担忧。
    晚上不回家住，蝴蝶会咋想啊？
    苏玉梅好像是看穿我了，突然停了下来，一撅嘴，道：“怎么？担心你夜不归宿没法向蝴蝶交代了？”
    “昂！我俩……”
    “你想多了！你家人去那家假饭店吃饭那天，我挑明了告诉她我想撮合你们俩，但是蝴蝶却说你是个无能、无耻、无知的猥琐男，她宁可买条哈士奇陪她一起过日子，也不会跟你假戏真做的，我觉得你回不回去人家都不会在意。”
    什么？我对她这么好，可她竟然这么说我，我在她的心中还比不上一条二哈？
    说着，苏玉梅起身把我的手机拿了过来，又道：“不信啊？那咱俩打个赌吧！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今晚不回家了，你看看她会不会像妻子一样管着你！” 

第066节 正确的决定
    这还用打么？你说的肯定对……要不打一个试试吧！万一她管我了呢？
    我贱次次地拨通了蝴蝶的电话，结果我还没等说话，她就又用那倒霉调子喊道：“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昨天让你来你不来，今天我人都找好了，你又要来了？”
    “我没要去，我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不回家了？上哪啊？”
    哎呀？她管我了！她问我上哪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道：“我今天出门溜达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乡，我俩寻思出来泡泡温泉，就来洪福山庄了！”
    “大夏天洗温泉，你俩傻逼吧？”
    “我……”
    “行了！你他妈的别真入戏了，我不是你媳妇儿，你不用来骗我！想出去找女人你就去，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性病有可能通过坐便传染，你找人的时候可千万了别为了一时舒服不戴那玩意，别他妈的用一个厕所给我传上了！”
    说完，蝴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刚刚暖和起来的小心脏瞬间就变得哇凉，而苏玉梅则是笑了出来，把手机放了回去，搂着我的脖子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你啊？”
    我气得够呛，抬眼看看苏玉梅，问：“你又不撮合我俩了？改挑拨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现在咱俩的关系变了，我的想法自然也要变，我还希望你平时多抽时间陪陪我呢！”
    “你这……”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硬啊？看着怪好玩的，梅子要用嘴亲亲它，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确定了炮友关系，苏玉梅是彻底放开了，头牌舞女的绝活全都用到了我的身上，这一晚上我和她玩得特别疯狂，天亮了我俩才睡觉，睁开眼后，我就觉得这大腿根子疼得相当厉害，就像是昨天参加了马拉松大赛一样。
    我转脸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苏玉梅，心理开始琢磨她这到底是为啥，思来想去，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依然爱着那个前男友，但那小子在分手之前肯定是说啥话扎到她的心了，以至于她现在非常痛恨花言巧语的男人，而且还为自己过去的经历感到自卑。单身的她需要一个身上有那小子影子、脾气还跟那小子不一样的男人，但这种男人比较难找，而我他妈因为机缘巧合正好碰上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对我。
    那我该怎么办呢？凉拌！
    我现在正准备创业开店，这个节骨眼上我肯定不能得罪她，而她这号配保镖的人物我也得罪不起，更何况这娘们儿的确带劲，睡她绝对是帝王般的享受，老天爷把这种财色兼收的好事儿给了我，我他妈的还矫情个屁啊？
    但是，跟她保持这样的关系，蝴蝶那边……操！我在人家心里都不如一条二哈，我他妈的把她当人看，她把我当人看了么？
    想到这儿，我的火气又来了，直接转身搂上苏玉梅，打算把她弄醒泻火，哪知我刚趴到她身上，她就突然睁开眼，我被她吓了一跳。
    “你没睡啊？”
    “早醒了！”
    “你醒了咋不叫我啊？”
    “为什么要叫你啊？我还想看看你会不会一起床就反悔，趁着我睡觉逃跑或是跟我说一堆绝情的话，谁知你这猥琐男的瘾头这么大，眼一睁开就不想好事儿！躺着！这次我来伺候你，我可不想把你累坏了！”
    靠！亏了我得出个正确的决定！这要是决策失误，我估计自己都出不去这个洪福山庄啊！
    吃过午饭，我和她往回走，上车之后，苏玉梅又开始跟我保持距离，说话也是用微信打字，说是我俩这关系要暂时保密，得避讳点身边的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是公开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蝴蝶了呢！
    呸呸呸！我他妈怎么又开始犯贱了？
    回到家里，累得不行的我直接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我梦到蝴蝶气势汹汹地回到家里向我兴师问罪，让我交代昨晚去哪了，我直接被吓醒了，一睁眼还真看到蝴蝶开门进屋了。
    蝴蝶瞅我一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很是心虚，不敢看她眼睛，道：“一点来钟。”
    蝴蝶切了一声，放下包坐到我身边，又瞅我一眼，道：“我看你好像挺累的，你昨天晚上包夜了吧？是不是为了不白花钱，往死里霍霍人家一宿啊？我给你说，你这样的客人最他妈的完蛋，谁要是遇到了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去你妈逼！我他妈一宿没回来，你一点不担心我，还他妈替小姐鸣不平，你他妈的能不能长点心啊？
    我忽然间又想起那哈士奇的话，没好气儿地瞅了她一眼，站起来往外走，蝴蝶跟过来扭住我的耳朵，道：“哎哟？脾气还见长啊？你要去哪啊？离家出走啊？”
    “我……你松开！我去买菜！晚上不吃饭啊！”
    “切！我还以为你张能耐了！没出息的玩意儿！不用去买菜了！一会儿跟我出去办点事儿，办完事儿了咱俩一起回店里吃，我请你客！”
    “办啥事儿啊？”
    “去那个瑞莱克斯！”
    “去那干啥啊？”
    “我们今天下午照着你那奇葩网友的语音条子练了一会儿，大概是搞明白这个活儿怎么做了，但我觉得光靠语音瞎捉摸不靠谱，最好还是去那边亲眼看一下。”
    “咋看啊？”
    “用这个！”
    蝴蝶从他包里拿出一个男士手包给我，我拿手一接觉得特别沉，打开一看，原来这里面装了个摄像机，皮包不过是摄像机的伪装而已。
    我看了看胡蝶，道：“这玩意儿……记者暗访用的？”
    胡蝶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我们那有个常客就是辽滨电视台的记者，这东西就是找他借的！用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给人家摔坏了！”
    记者真他妈不是东西！上班的时候去暗访失足妇女，下班之后就成了失足妇女的常客，暗访的设备还能借给失足妇女用，估计这世上除了贴大字报的警察之外，就再没有那个行当比他们更不要脸了！ 

第067节 瑞莱克斯的玄机
    我又拿起那摄像机看了看，无奈地瞅着蝴蝶，道：“你让我拿这个进去偷拍，一旦被里面的人抓到，他们不得把我当成记者往死里打啊？”
    “那你不会小心点，不让他们发现啊？”
    “我……”
    “我说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个老爷们儿啊？让你公费出去嫖，你他妈还不敢去，你说这点屁事你都不敢干，你这辈子还能干点啥啊？”
    “我……”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走吧！”
    我这身子昨天晚上已经被苏玉梅榨干了，这时候别说让我去嫖，就算是弄个仙女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有爬她身上去的欲·望，但是这倒霉蝴蝶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揪着我耳朵就往外拽，我是真想跟她翻脸，但我还就是没有翻脸的勇气。
    我不是怕她，我就是没法跟她生气，我担心急眼了她会把我赶走……得了！帮帮她吧！全当是为昨晚我做的那些对不起她的事儿赎罪了！我他妈的就是贱啊！
    下楼之后，我想开着蝴蝶的英菲尼迪去，但蝴蝶却非要开我那台二手大众，说是她的车容易被杨娇妍认出来，我觉得这个理由挺好的，于是我就跟她上了我的车。
    坐下后，我俩打开手机导航搜索这家“瑞莱克斯丝袜会所”的位置，但找了好几个地图APP，我俩也没找到这家店的任何信息，这让我觉得十分诧异。
    我转头看看胡蝶，问：“现在这地图都是实时更新，新开个拉面馆都能显示出来，这地方咋显示呢？那个伴云飞是不是在吹牛逼，咱辽滨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啊？”
    蝴蝶摇了摇头，道：“杨娇妍去瑞莱克斯的事儿，是跟她关系最好的闺蜜偷偷告诉我们的，就算是你那个奇葩网友吹牛，这家店也不可能有假……我懂了！这家店一定没有后台，是只有熟客推荐才能去黑店！来！你拿手机上热聊！”
    “我上热聊干啥啊？你不是不让我上去跟他们打架么？”
    “谁让你上去跟他们打架了？我让你上去找那个奇葩，让他告诉你那家店怎么去！”
    “你可拉倒吧！他在热聊上要么就发表演讲，要么就见谁骂谁，多少人都被他骂哭过，我上去了他就开始骂我了，还能跟我好好说话啊？”
    “你不会给他发个一百块钱的红包么？”
    “什么玩意儿？他天天骂我，我还给他发个一百块钱的红包？我们在热聊里打急眼了比谁富，发最大的红包才两块！”
    “滚一边去！你他妈就这档次了！这辈子都不能有出息了！”
    蝴蝶又不耐烦了，直接把我手机夺过去，用我的号登陆了热聊，打字问伴云飞在不在，结果那小子露头就开骂，第一句话就是用贱次次地动静问我，是不是我妈已经告诉了我他是我失散多年的野爹的事实，我找她是不是要认亲。紧跟着，昨天那个GIVEUP又开始说我十一块钱烤鸭的事儿，还有一帮人跟着起哄骂我们狗咬狗，整个频道又开始沸腾了。
    我一遇到这种氛围，我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一样，马上伸头过来想跟他们对骂，但蝴蝶却是把我脑袋推到一边，直接点了伴云飞的私聊，给他发了一百块钱的红包，这把我心疼的，差点没猝死过去。
    那小子也不跟我客气，没用两秒就把红包收了，直接语音来了一句“谢谢爸爸”，蝴蝶给他打字，问：你有病吧？你喊爸爸干嘛啊？
    伴云飞毫无底线，理直气壮地发条语音，问：“我在热聊明码标价，骂不过我的人想要征服我安抚自己的内心，五块钱喊一声爸爸，你给我发一百不是让我喊二十声么？”
    蝴蝶都被他的话给逗乐了，转头看看我，道：“我还以为玩这玩意儿都是傻逼，敢情儿你们这还有个聪明人啊！”
    “他聪明啥啊？他就会装逼！”
    “他能在这上面赚出钱来，你能么？”
    “我……”
    “听我一句劝！你这智商以后就别玩这东西了，你们这帮傻逼让他当猴耍了！”
    蝴蝶给他打字，告诉他我不是要他喊爸爸，而是想问问瑞莱克斯怎么去，那个见钱眼开的伴云飞也突然变得热心了起来，马上告诉了我们这其中的玄机。
    瑞莱克斯丝袜会所在一栋名叫“港湾七号”的写字楼里，人家根本不挂招牌，也不对外经营，想要去那里消费，你必须得加他家的微信号预约，加的时候还得说出推荐你那个人的网名，人家有一个客人群，管理员还得先验证一下才行。
    真他妈的神秘！去他家嫖个娼也够费劲的了，就跟他妈干地下党似的！
    按照伴云飞的指引，我用自个儿的微信号加了一个名叫“丝丝”的号码，验证消息写的是“伴云飞”，对方很快通过了验证，热情地发语音跟我打招呼，那小声音还挺骚气的。
    “先生您好！您是伴大师的朋友啊？”
    “啥？伴大师？就他还大师啊？”
    “必须是大师啊！靠着在网上骂傻逼，让傻逼给他钱出来嫖，这不就是大师么？”
    你妈逼！你才是傻逼呢！你全家都傻逼！
    我忽然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看了看蝴蝶，没好气地对着手机道：“那什么！我听伴云飞说你们那的活挺好的，我想去试试，都啥价位啊？”
    我的话一说完，人家那边立刻发出来一大堆女孩穿着丝袜高跟搔首弄姿的照片，照片都被P成了统一的式样，上头写着编号和价位，看起来还挺正规的。
    那姑娘又来了条语音，道：“这些都是现在有时间的技师，不知麦林先生对哪位技师有兴趣啊？”
    蝴蝶拿过手机看了看，指着那688元的八号技师道：“这就是杨娇妍！”
    我好奇地看了看那杨娇妍的照片，觉得这短发姑娘就是个一般人，长得并不是太出众，我诧异地问：“她不是你们那的台柱子么？台柱子……就长这样啊？”
    “台柱子未必都是靠长相拔尖，有一技之长也能当台柱子！”
    “那她有啥一技之长啊？”
    “会撒谎！”
    “啊？这也算一技之长啊？” 

第068节 杨娇妍绝活
    蝴蝶点了点头，道：“怎么不算啊？她特别会根据客人的经历和性格装可怜，有时候告诉客人她爹死得早，有时候告诉客人她婚姻不幸，还有时候告诉客人她是个白血病患者，反正什么类型的客人见了她都会觉得她可怜，钱都不断地往她身上砸。”
    靠！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胡说八道都也成为赚钱的资本，现在这世道也真是有点太疯狂了！
    蝴蝶把手机递给我，道：“除了她之外，选谁都行！”
    “为啥除了她之外呢？”
    “你说呢？怕被认出来呗！”
    “我先前虽然去过花样年华，但我对她真没印象，我觉得她应该不认识我。”
    “咋的？你还对她有兴趣了？”
    “我对她没啥兴趣，也不爱听她胡扯，但是我觉得用她的视频给你手下的姑娘当教学材料，更能起到我昨天说的那种杀一儆百的效果。”
    蝴蝶斜眼瞅了我一会儿，突然笑着切了一声，道：“行！既然你想帮我立威，那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明白了，别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能对你有意思，咱俩就是逢场作戏，永远都凑不到一块去！”
    去你妈逼！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告诉客服我选谁，那边回复已经预约，我俩开车到了“港湾七号”楼下，蝴蝶把车开到一边去等我，我走到写字楼大堂用语音招呼客服，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工装、夹着文件夹的姑娘就从电梯出来跟我打招呼，我看她这装扮不像是干鸡的，倒是有点像那些卖保险的。
    “您是麦林先生吧？”
    “是啊！”
    “这边请，我们公司在八楼。”
    我有点担心了，道：“姑娘，你是哪个公司的？”
    那姑娘看看周边人，给我使了个眼色，道：“我是瑞莱克斯健康公司的，您刚才的新产品体验预约我们已经收到了。”
    什么健康公司……我懂了！这是拿卖保健品来打掩护呢！
    来到八楼，姑娘带我进了一个摆满办公桌椅的写字间，每张桌子上都坐着一个穿戴跟她一样的女孩认真地摆弄着电脑，我真开始怀疑他家到底是干啥的，但我定睛一看，我却发现这帮姑娘就是克服刚才给我发那些照片里面的姑娘，她们面前的电脑也没开啥办公软件，都在那打游戏呢！
    带我进来那女孩招呼一声八号，短发焗黄毛的杨娇妍就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给我鞠个躬，道：“欢迎光临瑞莱克斯，我是八号技师，您可以喊我燕子。”
    喊杨娇妍多亲切啊！
    我都忍不住笑了，看看周围，道：“你们这店……伪装太深了！我觉得电视剧里的特务都没你们专业啊！”
    杨娇妍也乐了，一边领着我往外走，一边道：“我们也觉得麻烦，但这样安全！”
    我又有点纳闷儿了，拽住她，道：“等等！我刚进来，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杨娇妍一笑，贴着我们的耳朵道：“这里就是个门面，我们干活都在楼下！”
    好家伙！一般这种店面都是干活的地方在楼上，警察扫黄的时候很容易在楼下把你们全堵着，可你家干活的地方竟然安排在楼下，警察扫上面的时候，下面的人很容易就跑掉，你家老板虽然关系不太硬，但这反侦查能力也真是够强的了。
    下到七楼，杨娇妍把我带进一个挂着“保健品仓库”牌子的房间，门一打开，里面别有洞天，果然是像伴云飞描述的那样。大厅四周全是摆着高跟鞋的展示柜，头顶是用绳子挂出来的各色丝袜，灯光是粉红色的，这种氛围估计各位老嫖友应该都很熟悉。
    一进屋，一个男服务员就过来收钱，我拿出七百块钱给他，钱一收到，杨娇妍也立刻跟我亲近了起来，拐着我的胳膊带着我选了一条黑色网袜和一双红色高跟，然后那收钱的服务员就把我带进了一个带厕所、带张床的小单间，我进门之后立刻按照蝴蝶教我的流程把摄像机摆好，然后我就去冲了一下。
    过会儿，杨娇妍穿戴好进屋了，眼圈红红的，一进来就坐到我床边捂脸哭，我被她给整蒙了。
    “你咋了？”
    “没什么，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我想起我一个小姐妹了！”
    “小姐妹？啥姐妹啊？”
    “就是我们这的一个小姐妹。”
    说着，杨娇妍这就开始放声哭了，我赶紧起来安慰她，哄了好半天，她才告诉我哭的原因是什么。
    她说，她们这里有个叫杨杨的姑娘，是辽滨师范大学的在读大学生。这个女孩家境并不富裕，因为跟同学攀比手机而在购物网站上分期付款，后来还不起了就借了网络贷款，再然后就是贷款滚雪球一样不断增多，为了还贷她就做了这一行。
    半个月之前，他们这里来了一个刺龙画虎的大光头，那个杨杨就穿着网袜和红高跟进来做活。大光头非要跟她做大活，杨杨说虽然丝袜会所不是啥光彩的地方，但她却有自己的底线，结果大光头就霸王硬上弓了，完事儿杨杨跳楼自尽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觉得这杨杨真的是太可怜了，我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摆在床边的电话就响了，服务员开始叫钟，我再一想蝴蝶告诉我的杨娇妍有啥专长，我他妈才知道自个儿被这臭娘们儿给套路了。
    你这个逼娘们儿前天才跳槽过来，可你他妈说那个杨杨自杀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你他妈的这不是胡编么？
    杨娇妍这时候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泪还在噼里啪啦往下掉，道：“哥，真是对不起啊！本来我觉得咱俩挺投缘，进屋的时候还想想好好伺候你，但我话匣子打开之后就忘记了时间，七百块钱就让你听了个故事……哥，要不你加个钟啊？”
    我加你妈了个逼！你他妈就是个骗子！这也就是消费者协会不管你们这行，要是他们能管到你们的话，我他妈现在就打12315！ 

第069节 冒充暗访记者
    我这脑袋都被她给气昏了，道：“你是话匣子打开忘了时间，还是你故意跟我扯犊子拖时间啊？”
    “哥，你这是说什么呢？刚才我进屋的时候，也没想告诉你这个故事，是你让我讲给你听的！”
    “你他妈的……”
    不行！不能戳穿她！要是戳穿她的话，我他妈的就暴露了！
    杨娇妍嘟着嘴看看我，道：“哥，小妹虽然是行得正坐得端，但你要是觉得我是骗钱的话，我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啊？”
    “我们不是小姐，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底线，大活我是肯定不会跟你做，但如果你加个钟的话，我可以给你加几个项目！”
    “什么项目啊？”
    “口！但你可别以为我那是一般的口活，我这口活是我跟我们这一个在东莞做过的大姐学的，莞式服务的三十六式你听说过没？云游四海、霸王别姬我都能做！”
    这小名词整得……别管玩不玩，我得听听！
    我早就神往那传说中的莞式服务，听到这些名词，我瞬间来了兴趣，盘起腿坐着让杨娇妍给我解释，她说得头头是道，不但把她能做的都解释了一遍，那些因为涉及大活而不能做的她也给我解释了一遍。
    “没看出来，你知道得还挺多啊？”
    “怎么能叫挺多呢？是必须多好不好！”
    杨娇妍的话音刚落，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回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了，没到一分钟，我就听就有人敲门，杨娇妍开门之后直接走了，进来一个男服务员冲我鞠躬，道：“先生，实在对不起，为了保证技师不耽误为后面预约的客人服务，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每个客人最多加一个钟，您已经加钟了，不能再加了。”
    什么玩意儿，我加钟了？我……我靠！这逼娘们儿三十六式给我讲了四十分钟，我他妈的又被套路了？
    这次，我被气得头昏眼花，捂着脑袋躺在那半天才回过神来。
    服务员走过来冲我伸手，道：“先生，请您把加钟的钱先付一下再穿衣服！”
    “我他妈两个钟啥事都没干，你还让我付钱啊？”
    “干不干是你的事儿，但这钟技师确实就是上了，既然上了你就得付钱啊！”
    “你们这是欺诈消费者！你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摆在床头的摄像机突然滴了一声，我这才想起蝴蝶来之前告诉我这摄像机电量只能维持一小时左右拍摄的话，可这时候已经晚了，那服务员已经听到了响声，抢在我之前把摄像机拿到了手里。
    “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
    小子哼了一声，转头冲门外喊了一声有人偷拍，不到十秒钟的功夫，一个穿黑色短袖的方脸中年男人就带着一群同样装扮的大小伙子冲进屋里，凶神恶煞地围成一圈看着我，我估计这帮人应该是看场子的，我这头皮都吓得发麻了。
    那服务员把摄像机交给那方脸男人，方脸男人点上一根烟，还往我嘴里塞了一根帮我点上，拍拍我肩膀，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问：“兄弟，事已至此，你就跟哥说句实话吧！你是记者还是警察啊？”
    这个问题咋回答呢？警察是你们的天敌，我要说自个儿是警察的话，你们肯定得灭了我口，而记者……
    对呀！网上的新闻说过，有些记者中的败类出去暗访不是为了爆料，而是为了勒索被暗访那帮人的钱财，当年那二十一啥的网站就是因为这事儿被抓的，我要是冒充这样的记者，他们就算是不被我唬住，也不至于为了点钱把我杀了吧？谁不想和气生财呢？
    我急中生智，回忆一下古惑仔电影里那帮大哥的形象，强忍着紧张装出一副遇事沉着的样子，淡定地靠到床上抽起烟来，结果这招还真挺好使，这帮哥们儿都被我给整楞了。
    我长长吐了口烟气，又拿出我的装逼绝活，反问那方脸男人：“平时看电视不？”
    那哥们儿上下打量我一下，点头道：“看那！”
    “那你看过辽滨一台的《新闻直通车》么？就是去年曝光西南路拆违建只拆普通老百姓家，不拆有后台的档节目，完事儿城建局的局长就被双规了！”
    “我平时只看好声音，真没看过你说这新闻！怎么？你是这节目的记者？”
    “废话！我要不是的话，那我跟你提这茬儿干啥啊？你不长脑子啊？”
    一个看样子也就二十冒头的大黄毛子听不下去了，掏出匕首坐到我身边，一楼我肩膀，拿刀在我眼前晃晃，道：“哥，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用这么嚣张的态度跟我们老大说话啊？你有病啊？”
    这刀子要是捅下去，我估计我出的血肯定比那一可乐瓶子多……不行！这时候要淡定！既然选择了装逼，那就一定装到底，不能装一半儿就被人给操出原型！
    我回他一个不屑的笑脸，问：“怎么？你有药啊？”
    “你吃多少啊？”
    “你有多少啊？”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你他妈的有病吧？”
    “你他妈的有药么？”
    果然，这帮人被我的气势震撼到了，那方脸男人给那大黄毛子打个眼色，道：“小六子，一边站着去！这兄弟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你这毛孩子没资格跟人家呜呜渣渣！”
    我见过个屁大场面！我现在都快吓破胆了，我那小弟都吓得缩进去了！
    我松了口气，决定趁热打铁，继续在气势上压制对手，又冲那亮刀的大黄毛子哼一声，指指头顶的绷带，提高几分调门，道：“还是你们大哥有见识！年轻人，我看在你刚才喊我一声哥的面子上，我跟你多唠叨几句，你以后可别动不动就舞刀弄枪，你那小刀削个苹果都费劲儿，你拿那玩意儿能吓唬住谁啊？没看哥头上还有绷带么？知道哥这伤是咋来的不？”
    “咋来的啊？”
    “前几天哥去花样年华暗访，完事儿我就拿着视频去找他家大妈咪蝴蝶，寻思要点零花钱出去泡个妞啥的，但是那逼娘们儿跟我装逼，不但不给我钱，还让保安上来干了我一顿！” 

第070节 自个儿干自个儿
    “干轻了！你这样的就欠干！”
    “你说啥？年轻人，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知道他家干我一下，结果是啥不？”
    “白干！”
    “放屁！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舆论监督，我们记者暗访被打，这能是个小事儿么？我们电视台替我报警之后，辽滨市公安局那是相当的重视，直接出动了特警队去他家扫黄。最后他家大老板苏玉梅都出面了。那娘们儿虽然是靠着各种关系摆平了这事儿，但他家为了赎人、删节目，花了三百万……具体数字我就不方便跟你们说了！”
    这逼装得绝对满分，我自个儿都觉得我装得真是太好了！
    大方脸明显是被我套住了，皱着眉头看看我，道：“兄弟，我听你说话这意思，你好像不是要曝光我们，而是想弄俩钱花啊？”
    我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道：“这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弄俩钱花是？这话怎么听着就跟抢劫的似的呢？这话的正确说法应该是跟你们交个朋友！”
    大方脸想了想，问：“那你想要多钱啊？”
    要多钱好呢？我现在的目的是脱身，不能在要钱的问题上跟他们纠结，所以我喊出来这个数字得让他们能接受的了才行！
    我琢磨琢磨，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今天来你们这，本来是想弄三十万回去买房子的，但老天爷不想让我发这笔横财，给我弄了个坑死人不偿命的技师，我他妈两个钟下来屁活都没干成，就录下她坐在床边跟我瞎掰掰了，所以这钱我也要不到。”
    “那你这意思就是不要了呗？”
    “这是怎么说话呢？贼不走空！我辛辛苦苦来这一趟，我那同事还在外面盯梢准备报警，你们不得给我俩把来回的路费报销了，再给我们个晚饭钱啊？你们要是不把我们安排明白了，你们就不怕我们过几天再来啊？”
    “那你想要多钱啊？”
    “你觉得小一万能干么？”
    那大黄毛子说话了，指着我道：“大哥，我觉得咱应该先把他这破玩意给砸了，然后狠狠地干他一顿！”
    你妈了个臭逼！谁让你插话的！
    我担心这大方脸真采纳这建议，赶紧继续装下去，道：“年轻人，你觉得现在这场面我都敢跟你们老大谈条件，你看你大哥我像是那种怕干的人不？”
    “你的确不是怕干的人，我觉得你属于欠干那一类型的！”
    “那你干我试试！我就明告诉你，今天这视频你们不删，我拿回去也没啥用，但你们要是把这视频删了，那我回去之后说这里头录了啥，这里就是录了啥！至于你们怎么干我……呵呵！不用你动手，大哥自己干自个儿，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排面！”
    我突然想到那天蝴蝶教我的讹人绝招，心想警察都怕这招，你们还能不怕么？于是我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子，屋子里的人听到响声都吓得往后退了。
    我指指自个儿的耳朵，喊道：“我挨打了！我左脸挨了耳光，我右耳朵耳鸣，我他妈现在是耳穿孔了！带我上医院去！”
    我这大招一放，这帮哥们儿全傻逼了，那大方脸无奈地看看那黄毛子，道：“你他妈是不是嘴贱啊？你说你没事儿插话刺激他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他急眼了连自个儿都干啊……”
    “这下好了，知道耳穿孔属于啥不？轻伤害！人家外头还有个盯梢的，就现在这个情形，一旦报警咱就属于故意伤害罪，情节还特别恶劣，我这主犯打底七年，你们这帮从犯也不能少了三年！”
    “那咱咋办啊？要不灭他口？”
    “灭你妈了个逼啊！咱他妈就是帮老板看场子的，咱至于杀人么？”
    “那……”
    “那你妈了个逼！你给我滚一边站着去！再说话我他妈的就干你！”
    太好了！幸亏老天爷给这大黄毛子安排了个二逼老大，要不然我今天还真就出不去这个门儿了！
    那大方脸长吁口气，让那服务员把收钱的包拿来，点了一万块钱给我，道：“兄弟！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什么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了，你们这帮读过书、会写字的人就是比我们牛逼，我他妈的认栽了行不？”
    行么？当然不行！我觉得火候还不够，我得继续添把火，把你烧迷糊了我才有可能顺利脱身！
    我又点上一根烟，没接那一万块钱，道：“怎么的？一万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你啥意思啊？这一万不是你喊出来的么？”
    “我刚才喊一万的时候，我打自个儿嘴巴子了么？我这两个嘴巴子打这么响，你不得给我加两千啊？”
    “兄弟，我咋感觉你不像是记者，你倒像是碰瓷儿的啊？”
    “有区别么？有区别么？你告诉我这俩行当有啥区别么？”
    “你……区别大了！碰瓷儿的可没你们这么不要脸！兄弟，我今天认了，我给你一万五，我求以后你们再也别来了，行不？”
    其实你们能放我走就行，但是这钱我也不能不拿，我怕露馅啊！
    故作淡定走出大门，一进电梯我就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等电梯到了一楼，我连滚带爬逃向停车场，拉开后门直接趴在了后座上。
    正在驾驶位上玩手机的蝴蝶回头看了看我，诧异地问：“猥琐男，你这是咋了？不就是上去玩了个脚丫子么？至于把你玩的脸色煞白、浑身是汗么？有那么刺激么？”
    “那是上去玩脚丫子么？那是上去玩命啊！可不是刺激么！”
    “什么？上去玩命？你该不是让他们发现了吧？”
    “发现是发现了，但我成功蒙过去了，还赚了一万五呢！”
    “什么？被发现了还赚了一万五？咋赚的啊？”
    “你先开车离开这倒霉地方，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在跟你说，我怕他们回过味儿追下来啊！赶紧开！别回家，直接去花样年华，你们那的保安比他们多，那地方安全！” 

第071节 我越来越坏
    这一路，我那小心脏一直都在扑通扑通地跳，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就感觉自己坐得不是大众轿车，而是架设在悬崖峭壁之间的过山车，那种越狱逃亡的感觉，真是太他妈的刺激了！
    车开到花样年华，我因为腿软已经走不动道儿了，蝴蝶没办法叫了俩保安把我搀到她的办公室里，那帮妈咪们看到我后都进来看热闹，
    我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拿出那一万五千块钱和他们没敢没收的摄像机，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这帮娘们儿讲了一遍。
    说完，妈咪们笑成一片，蝴蝶盘着胳膊用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我，道：“猥琐男，我也真是服你了！我说你有能耐吧，你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明知道杨娇妍是个什么货色，你还能被她当傻子耍；可我说你没能耐吧，这种事儿被抓了个现行，你不但没挨揍还能讹人家一万五千块钱，你说你是咋想到装暗访记者的呢？”
    “我哪知道啊！当时我就想着活命，脑子转得也快啊！”
    “你……你可真是个奇葩啊！”
    “我现在也觉得自个儿是个奇葩了！对了！刚才那七百块钱是你给我的，这一万五是那七百套出来的，我都给你了，以后你别再让我去干这种事儿了，我真是吓破胆了！”
    “你自个儿拿着，全当是给你压惊的钱了！现在人家都认识你了，我也不能再叫你去了，他家那帮看场子的赚点钱也不容易，总被你讹，我也于心不忍啊！”
    我他妈差点死在那帮孙子手里，完事儿你一点不心疼我，他们被我讹了点钱，你还于心不忍了，你说你咋这么没心没肺呢？
    芳姐一直在靠在桌子上看着摄像机拍下来的画面，忽然一笑，道：“蝴蝶，我给你提个建议行么？”
    “什么建议啊？”
    “咱们的确是应该派个人去学学那里的活怎么做，但他家让冷峻这么一闹腾，以后再有客人上门肯定得搜身，想拍下视频学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建议咱们应该试着把杨娇妍给叫回来，让她戴罪立功，把那边教她的东西都教给咱。”
    “不行！我这次要通过杨娇妍来杀鸡儆猴，要是说走就走说回就回，那我还怎么给下面的姐妹立威啊？这不是事则其反了么？”
    惊吓过后，我的脑洞又突然间大开了，道：“我觉得芳姐说的有道理，咱们可以把杨娇妍叫回来！”
    蝴蝶瞅我一眼，道：“猥琐男，你鼻子下面到底是嘴还是腚啊？前两天你让我拿她杀鸡儆猴，现在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又不让我杀了？”
    “杀鸡儆猴是应该的，但是杀鸡儆猴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可以让她回来之后从最底层的公主做起，这不也能起到警告大家的效果么？我现在觉得这个娘们儿真是个人才，你手下需要这样的人！”
    “人才？”
    “对呀！我先前给你出那个主意的时候，我不知道这娘们儿啥样，但今天我领教了她的厉害，我觉得这娘们儿靠着那张破嘴在丝袜会所里干，她这是在坑钱，但她要是回来在包间里陪人喝酒，就她这胡说八道的本事，轻轻松松就能骗出来好多酒水钱，这里才是她的舞台啊！”
    “可人家现在为情所困，铁了心要洗干净自己，咱有啥办法能让人家回来啊？”
    我指指那摄像机，道：“就用这个！”
    蝴蝶眨眨眼，问：“什么意思啊？还想去讹她钱啊？你装记者装上瘾了？”
    “不是讹她的钱，是伤她的心！”
    “伤她心？怎么伤心啊？”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这个奇才为情所困，咱们要做的就是帮她解开心结，毁掉那个三十五块紫砂壶在她心里的形象，让她伤心欲绝。我们可以派个人去勾·引那傻逼，办事儿的时候给他录像，然后再把视频给杨娇妍看！”
    蝴蝶又用那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道：“猥琐男，我怎么发现你最近真是变得越来越坏了呢？这种损招你都能想得出来？”
    你这不废话么？我他妈要是不想帮你的话，我能想出这种缺德招儿么？
    芳姐又插话了，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觉得冷峻这招虽然是有点损了，但这招用在杨娇妍身上未必是害她，也有可能是在帮她！我也觉得她为了那个没脑子的傻逼不值得！”
    蝴蝶可能是被我俩说动了，琢磨琢磨，问：“可咱们现在都不知道那傻逼是谁，咱们怎么搓豁扬沙啊？”
    我点上一根烟，道：“跟踪！杨娇妍十有八·九是跟那傻逼住一块了，咱们可以在她下班的时候跟踪她，这事儿我擅长！”
    “那跟踪完了呢？”
    “当然是勾·引啊！”
    “派谁勾·引啊？人家天天睡着咱们这的台柱子，一般的女人能看得上么？”
    “看不上不要紧，可以找个机会给他下点药，然后随便找个女的跟他睡，咱拿到视频就算是完事儿了！”
    蝴蝶皱着眉头看我好半天，道：“猥琐男，你现在怎么什么招损就用什么招，下药的招儿你都能想得到？这他妈都是谁教你的？”
    芳姐做贼心虚了，马上插话，道：“这还用问么？你教他的呗！”
    “我？我什么时候教他了？”
    “你第一次带他来花样年华的时候，不是就想给王莹下药，让王莹上高台么？”
    对！这话接的漂亮！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天天琢磨给人下药，别人一定也在琢磨给你下药，你他妈的要是再对我这么没心没肺，老子非把你药了不可！
    我和芳姐对了个眼色，点头跟话，道：“对！芳姐这话说得公道，我越来越坏怪不得别人，就是你教的！”
    蝴蝶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道：“你他妈的怎么好事儿学不会，这种事儿一点就通啊？”
    “啥叫好的学不会啊！你也没教我好的啊！”
    “去你妈个逼！我告诉你啊！我虽然这次要采纳你的意见，但我觉得你这猥琐男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了，我决定提高对你的安全防范等级，明天我就找人给卧室上把锁！”
    完！刚有个想法就被堵上了，这还提高防范等级了！ 

第072节 除了蝴蝶都是好人
    确定了计划，我们打算明天晚上正式执行，本来蝴蝶是想安排我在这嫖宿压惊，但是今天的我不但身体虚，心里也被吓得够呛，真就是对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于是我就自个儿先回家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我忽然想起苏玉梅，觉得别管是谁勾搭的谁，我干了人家一宿，晚上不说说话就太不地道了，于是我就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参加的酒局结束没结束。
    苏玉梅很快给我回话，道：“我早都回来了，一直在这等你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这负心汉玩够了就不负责，还好你没让我失望！”
    靠！我的决策又一次正确了！我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
    说完这句，苏玉梅这就开始撒娇了，换了一副口气，道：“亲爱的，梅子一个人睡不着，我想像昨天那样含着我那可爱的小叔子睡，行不行啊？”
    苏玉梅真是有点狐狸精的潜质，只是这么用语音勾我一下，我马上就想起昨天跟她激战时候的各种画面，而就在这时候，她竟然又发来一张美腿照，说她为了满足我的喜好，今天抽空去给脚做了个美甲，问我美得好看不好看，她那倒霉小叔子立刻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裤衩子被顶得老高，按都按不下去。
    真他妈邪乎！这娘们儿真不愧是当年的头牌，这小语言的杀伤力……杨娇妍都不如她啊！
    我心里的邪念又一次暴打了正直，我拿起电话，道：“你这是要榨干我么？”
    “嗯呢！梅子自打退出那行，十年都没被男人碰了，昨天亲爱的让梅子感受到了男人的野性，你说梅子能不想么？”
    “我现在被你勾搭的难受，你能不能停一会儿？”
    “停不下来了！亲爱的，你在蝴蝶眼里都不如一条狗，就算是在家里住，人家也不能让你搂着睡，你说你一个人能睡着么？不想梅子伺候你啊？”
    “你不是说咱俩需要保密么？我现在去你家也不好，可你还这么勾我……要不咱俩开个房啊？你别带司机了，我去接你！”
    苏玉梅嘻嘻一笑，道：“亲爱的现在身体不好，我能舍得让你开车么？我吃完饭就把司机和保镖都打发走了，现在就在你家对面的七天302，本来人家是想找个环境好点的酒店，但为了亲爱的少走两步路，人家就只能凑合了。亲爱的，我都已经洗好了，浑身香喷喷的，你要不要过来闻闻啊？”
    这娘们儿真是……咱俩处时间长点，我肯定得死在你身上！
    一溜小跑来到酒店，我一进门儿就把这浪蹄子按在床上收拾一顿，完事儿后我累得跟狗一样趴在床上喘粗气，而她则是温温柔柔地跪在我身边给我按摩，那手法还真是不赖，按着按着就把我按睡了，我真是有点当皇帝的感觉了。
    第二天早上，苏玉梅说是要去本地农村有投资的企业开三天股东会，说是要暂时放过我几天。我说我已经被你榨干了，你就算是回来我也没劲儿了，她笑嘻嘻地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觉得，她应该是担心我这几天会跟蝴蝶发生啥，只是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展示出自己的醋意罢了。
    回家之后，我看蝴蝶的鞋和包都在，路过卧室门口的时候还听到她打呼噜，我估计她这是累了，于是我也没打搅她，轻手轻脚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中午起床，我以为蝴蝶会问问我昨晚去哪了，但让我赶到伤心的是，这娘们儿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不在家里睡，可见我在她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你个臭娘们儿！我他妈要是再想着帮你，我就是个傻逼！我他妈的……别在这跟她置气了！我还是利用下午的时间回屋好好睡一觉，今晚还得帮她跟踪杨娇妍，这一行下班都晚，我估计我得熬到后半夜啊！
    晚上，我把车停到“港湾七号”楼下，静静地等着杨娇妍出现，为了解闷儿，我就主动拿起手机跟苏玉梅聊天，常年一个人过的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说是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奖励我，让我当最幸福的男人。
    唉！蝴蝶啥时候能像她这样对我啊？
    聊到十二点半，我把苏玉梅哄睡，可那该死的杨娇妍还没有出现，正当我无聊至极的时候，我听到后面有车按喇叭，顺着反光镜一看，原来芳姐那台Mini停到了我的身后。
    芳姐拉开车门坐到我身边，递上来一个饭桶，道：“蝴蝶觉得你很辛苦，这是她让厨子专门给你熬的海参汤，你快点吃吧！”
    我切了一声，道：“你可拉倒吧！她能想着给我送夜宵？就算是她想的，那也是你提醒她的！”
    “你就不能装糊涂啊？现在是我提醒她让厨子给你做，以后说不定就是她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什么事儿都得有个过程，心急能吃得上热豆腐么？”
    “我才不信呢！她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我再怎么做也换不出她一般大小！”
    把桶里的汤喝完，我看芳姐也没有走的意思，我道：“芳姐，我自己在这盯着就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芳姐摇头一笑，看着那写字楼的大门，道：“我现在正在训练的这批新人晚上没什么事儿，我回去也睡不着，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你说话解闷儿吧！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杨娇妍再怎么说也是我带出来的新人，别让她走错路的计划能少得了我参与么？”
    “芳姐，你知道我现在有啥感觉不？”
    “啥感觉啊？”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们男人都觉得你们这行的女人无情无义，但通过这段日子跟你们的接触，我发现干你们这行的也有好人，尤其是你芳姐，你的人格还真有点像南丁格尔，多少良家都比不上你！”
    其实苏玉梅也挺好的，她给我的感觉是有血有肉，反正……除了蝴蝶，我看谁都像是好人！
    芳姐摇头笑了起来，道：“你可快把你那张破嘴往回收收，可别在这给你芳姐戴高帽子了，我可不是他家那帮看场子的，你跟我说啥我也不能给你钱！” 

第073节 千古奇才杨洪军
    跟芳姐扯了几句闲话，我看到停车场的出口陆陆续续开出来几台车，虽然看不到车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但我凭借跑黑车的经验，一下就猜出来这些都是小姐的车，我伸头看了看，马上发动车子跟上前面的一台红色甲壳虫。
    芳姐有些诧异地看看我，问：“我还没告诉你她车牌号，你怎么就知道这是杨娇妍的车啊？”
    “这要是不知道的话，我那么长时间的代驾不白干了么？”
    “怎么知道的？”
    “干你们这一行的女人买车都偏向颜值，底层没太多钱的首选POLO，中层有点钱的肯定是MINI，再有点钱的肯定是甲壳虫。这批车里以POLO居多，这个时间集中开出停车场，肯定是她们到点下班。他们这里的档次不是太高，而杨娇妍又是花样年华过来的头牌，这批车里又只有这么一台甲壳虫，那这车肯定就是她的了。”
    芳姐听完我这神一般的分析，忍不住一笑，道：“看来我得没事儿去车展逛逛，重新换一台车，省得走到哪都被能被人看出来！”
    “等你去的时候叫上我，我帮你选，全当是感谢你那瓶减肥药，虽然我没用上！”
    “行！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我过两天再给你弄一瓶，这回可千万别让你妈给没收了！”
    一路尾随，我跟着杨娇妍把车开到一家名叫“杨洪军”的小拉面馆门口，看着杨娇妍下车走了进去，我猜这家店应该就是那个男的开的，还以自己的姓名来做招牌了！
    这杨洪军可真是个傻逼啊！
    敢拿自己名字当饭店名的，那都得是在当地很出名的厨师，可我一个厨师学校毕业的人都不知道你杨洪军是干啥的，你他妈的拿自己名字当招牌，谁认你啊？
    拉面馆现在虽然是挂着“停业”的牌子，但是拉面馆的大门还是开着的，杨娇妍进去没一会儿，有个膀大腰粗、皮肤黝黑、带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就走出门口生炉子，杨娇妍进去换了套衣服也端着笼屉出来帮忙了，看样子他们是要蒸包子准备明天卖的早饭。
    在跟踪杨娇妍的时候，我发现后头还有车跟踪我，因为晚上的车比较少，它跟我保持着挺远的距离。我分析这肯定是那帮倒霉警察又要琢磨怎么找我麻烦了，于是我在过路口的时候就利用它不敢靠近这点，先给它找了点麻烦。
    对面有拉水泥的大车过来时，我直接开大灯挑衅那大车的司机，老哥一急眼也开大灯来照我，我顺势一个右转向，凭着对地理的了解穿小区包抄杨娇妍，而后面那车被大灯照得没看见，我直接就把它给甩开了。
    小样！你哥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在马路上跟我较劲，我他妈能玩死你！这也就是你离得远点，你要是离得近，我能让你跟大车迎头接吻，撞死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才好，要不然我想起我那一可乐瓶子血就来气！
    确定杨娇妍住在什么地方，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先开车送芳姐回“港湾七号”取她自己的车，然后我就开车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蝴蝶睡得香，我就没打搅她的好梦，下楼买了早餐、留下纸条告诉她我回来刷碗，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调查那小子的底细，车子刚一停下，我就看这家拉面馆摆出来的早餐摊子已经被砸得不像样，还有一大堆老百姓正在围着骂街。
    我寻思下车看看咋回事儿，结果车门刚一打开，我就听到前面有台车按喇叭，一看是芳姐的，我赶紧开门坐了上去。
    “芳姐，你咋来了？”
    “不来能知道杨娇妍找了个什么样的傻逼么？冷峻，这次咱说什么也得把他俩的事儿给搅合黄了，什么招损咱就用什么招，说啥也不能让杨娇妍跟他，这个杨洪军就是个坑啊！”
    我看看芳姐这气呼呼的样子，问：“你这么好的脾气都急眼了……这是咋回事儿啊？”
    芳姐把两个包在塑料袋里的包子给我，道：“这傻逼管这个包子叫海麻线包子，卖三块钱一个！
    海麻线是一种长得类似小细绳的海藻，这可是我们黄海北部无人岛屿特有的一种名贵海产，对心脏疾病有奇效，包包子的味道也是相当好吃，我们辽滨人对它情有独钟。
    我一听海麻线，马上馋了，把包子拿过来，道：“海麻线旺季的时候一斤都得十五块，现在这季节得三十块一斤，这玩意儿不出货，一斤都包不出五个这么大的包子，他卖三块钱一个真的不贵，这傻逼是做赔钱生意呢！”
    “你尝尝再说！这他妈是海麻线么？”
    “这咋不是啊！我尝尝就知道……我靠！这不是红藻么？”
    红藻是黄海沿岸地区任何礁石海滩上都有的一种海草，这玩意儿虽然毒不死人，但它那口感就像是特别老、吃着塞牙的蔬菜，还有一股子腥臭味，正常人没有吃这玩意儿的，我们海边农村困难年代去礁石上抠它回来喂猪，还得加点苞米面子，现在这年代连猪都不吃这东西了。
    我赶紧把那口包子吐出来，拉开车窗扔了出去，道：“我知道为啥砸店了！这傻逼卖假货啊！”
    “你错了！砸店不是因为卖假货，而是因为他不但傻逼，嘴还不好！”
    “嘴不好？”
    “他是朝阳那边农村过来打工的，根本就没见过大海，也不知道从哪听人胡说辽滨人爱吃的海麻线在农村都是拿来喂猪的东西，然后他就去农村收这玩意儿回来包包子。刚才老百姓没要砸他摊子，只是报警说他卖假货，警察以为他上当受骗，告诉他这东西在农村是喂猪的，可他理直气壮告诉警察，我知道这是喂猪的，你们辽滨人不就愿意吃喂猪的东西么？警察和带来的联防队都是本地人，一听这话，联防队直接动手砸店，说是豁上不穿这身衣服了，今天也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北面来的臭彪子，本地老百姓一看警察都开打了，
    奇才！千古奇才！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奇才呢！ 

第074节 给芳姐开张
    我都被这神一样存在着的杨洪军给震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芳姐，这奇才现在去哪了？”
    “让人打得头破血流，杨娇妍开车带他去医院了！”
    “这联防队对这傻逼下手也真是够狠的了，我看他们是下定脱制服的决心，非要捍卫一下咱辽滨人的尊严了！”
    “脱个屁制服啊！白打！”
    “白打？我放赖都讹成了，这摊子都砸这样了，这咋还能白打呢？”
    芳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道：“联防队刚开始说砸摊子，其实就是吓唬他的气话，但这傻逼指着联防队鼻尖，问人家知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跟自己呜呜渣渣，联防队起初被他镇住了，就问了一句你是干啥的，他说完了人家才打！”
    “他干啥的啊？”
    “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老家犯了点事儿，他家政府有人，他爹妈花钱给他摆平了这事儿，让他到辽滨来老老实实做人。他还牛逼哄哄跟联防队说，今天要不是看在他爹妈的面子上，这一车联防队全得变成残疾！”
    “他早上光顾着卖包子，忘吃药了吧？跟联防队说这话，这不等于自首么？”
    芳姐哼了一声，道：“自首个鸡毛啊！他说完这话，带队的老队长告诉他，北面来的民工喝多了装大哥的时候都是这套，他们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儿都不当回事儿，但这次他决定愉快地相信了！”
    我都忍不住笑了，道：“可不是愉快么！他要不说这话，联防真未必敢打，但他这么说了，联防揍完他就是白揍，他要是有脾气告，警察马上就能根据这话把他抓进去各种审，就算是审不出结果，打个电话回他老家的派出所要求协查，他在老家也能丢人丢到家！”
    芳姐叹了口气，问我要根烟点上，道：“可不是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杨娇妍要是跟个好人也就罢了，跟这傻逼……好人也得变傻！”
    这话真没毛病！以前我也在热聊上装装大哥，但自打认识蝴蝶、见过世面之后，我就感觉自个儿的智商上了一个台阶，等睡完苏玉梅，我这智商都有点爆表了，要不也不能急中生智想出假扮记者脱身的妙计啊！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我看到杨娇妍的甲壳虫开了回来，她先扶着头上缠满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杨洪军进去，然后她又一个人出来收拾摊子了。
    芳姐这就要下车，我赶紧拽住她，问：“你干啥啊？”
    “你说呢？我得问问她怎么就看上这傻逼了！”
    “歌词里面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对于一个走火入魔爱上傻逼的人来说，任何人说话她都听不进去，你要是想拯救她的话，咱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原计划来，等咱拿到视频了，咱再戳穿这傻逼的真面目！”
    我咋感觉这话是在说我自己呢？我现在不也跟着杨娇妍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傻逼么？
    芳姐虽然是被我拦住了，但她还是很气愤，这就发动了车子要走，我问：“咱这是要去哪啊？”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管去哪儿，都比留在这看杨娇妍为这傻逼吃苦受累强，咱俩先找个地方转转，等一会儿杨娇妍去上班了再回来！”
    “你看你这热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娇妍是你家亲戚呢……这样！咱们抽空去金家街公园吧！”
    “去那干什么啊？一大早上又想歪的了？”
    “想啥歪的啊！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咱们得安排一个女人去勾搭这傻逼，本来我建议蝴蝶找个差不多的，但我今天领教到这傻逼多么有才，我觉得让我那五十一炮的老相好过来跟他拍视频就足够了，我想去联系一下她，争取今天下午就把杨娇妍拯救，省得你跟着生气！”
    “我看也是！这他妈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可快点让她脱离苦海吧！”
    这话咋说的这么文质彬彬呢？正确说法不是好逼都让狗给操了么？
    传说中的金家街公园其实啥也没有，只是在一个小山包下修了个小广场，然后又在广场周围修了几个栏杆，根本就算不上公园，这么叫纯属是为了配合市政府提出的“建设花园城市”的口号，我们辽滨这样的公园有三百多个，全国公园数量排名第一，就是靠着这种滥竽充数的招数整出来的。
    炮山的主要客户群体有二，第一是我们这种年轻的穷逼，第二就是那帮早起来这遛弯的大老头子，所以这地方的站街女上班也比一般的小姐早，六点半她们就花枝招展地在小广场坐成一圈，用红姐打趣的话说，这就叫“早起的虫子有鸟吃”。
    我和芳姐还没等走进小广场，一大帮老爷子就围了上来，我俩被这阵势吓一跳，一个拄拐的白发老头舔着舌头看着芳姐，问：“姑娘，你是新来的吧？大爷给你开张啊？”
    靠！这是把芳姐当成是站街女了！
    芳姐都忍不住乐了，盘着手讽刺那色老头：“大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您老这身子骨，我看你还是免了吧！我怕你死我身上！”
    又一个穿背心的老头子上来了，直接上手拉住芳姐的手，道：“姑娘！你这话说的没毛病！他今年都八十四了，让他给你开张真容易出事儿，还是我给你开张吧！”
    “大爷，你不怕死啊？”
    “不怕！我比他小十一岁，我身子骨结实着呢！”
    “他八十四，你七十三，你俩都在坎上，你俩死亡的概率一般大！”
    我无奈地看看这帮糟老头子，道：“你们是不是眼瞎啊？你们从哪看出来她是来这站街的？”
    一个老头子直接接话，道：“年轻人，姜是老的辣，你们岁数小没有境界，分辨女人好坏靠的是眼，但我们活了这么大岁数，我们早都脱离这低级境界，女人干啥的我们闭着眼用鼻子闻，我们都能分得出来！姑娘！我今年才六十八，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这辈子啥都怕就是不怕死，我给你开张！” 

第075节 炮山装夫妻
    老爷子说完这话，芳姐的表情突然变了，虽然她还是挤出来一个笑，但我却从这笑容里看到一丝自卑，这种自卑我也在苏玉梅的脸上看到过。
    那个六十八的老头子这就要上手拽芳姐上山，我的怜香惜玉之心也来了，二话不说就给了那老爷子一个大嘴巴子。
    老爷子被我打懵了，道：“你干啥啊？这是你带来的鸡，你不做生意，你还……”
    我又给他一个大嘴巴子，道：“我带你妈了个逼！你个老不死的玩意儿是不是死了老伴把自个儿憋坏了，看谁都像鸡啊？你说你哪天嘎巴一下死了，九泉之下见到你爹带着你妈去接你，你是不是也得把你爹当鸡头子，把你妈当鸡拖山上操一顿啊？”
    “你……”
    “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再说话老子还揍你！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我们这一打，站街女都过来围观了，一个大姐问：“兄弟，你连这帮惹不起的老祸害都敢打啊？你不怕他躺地上讹你啊？”
    我哼了一声，道：“横竖都是被讹，他只要敢躺下，我就敢再补两脚，他要是敢装死我就敢真埋！这帮老祸害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们没遇到硬茬儿，用网上那叫慧吟的作家话说，贱人都是怂人给惯出来的！”
    “唉呀妈呀！你这是真急眼了！小伙子，我看你俩真不是来这做生意的，你俩是啥关系啊？”
    “我俩……她是我媳妇儿！”
    挨揍的老爷子愤愤不平，撑着脖子喊道：“就算是你媳妇儿，那你媳妇儿也不是啥好东西！好女人能穿这么短的裙子啊？”
    我再给他一个大嘴巴子，道：“去你妈了个臭逼！告诉你，我媳妇儿是个冰清玉洁的护士，跟我之前没跟过任何男人，我追她八年才把她追到手，我俩刚结婚，现在刚开始休婚假，新娘子好俏，多露出点大腿跟我出门，就是为了让你们这帮吃不上的王八蛋对我羡慕嫉妒恨，这用我们年轻人的话说，叫花样虐狗！”
    芳姐看了看我，突然拐上我的胳膊，照着我脸亲了一口，道：“对！我穿这样出门就是出来虐狗的，专虐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老狗！”
    又一个大姐说话了，道：“我们炮山早都臭名远扬，家长送孩子都绕着我们走，你说你们两口子就算是虐狗……也不至于来这虐吧？”
    我灵机一动，决定捉弄一下这帮糟老头，道：“这话你说对了！这群老狗真不值得我俩虐！我俩来这……不怕你们笑话！网上有一群跟我们一般大的年轻人组织了一个微信群，这个群的成员都是这帮没事儿来这打着遛弯旗号干龌龊事儿的老流氓子女，我老丈人也是其中一员，我们两口子也是这个群的成员。我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这里的歪风邪气，我们决定大义灭亲，今天来这抓自己爹的现行，我俩来的早点，九点半的时候大部队一到，你们就等着丢人丢到家吧！”
    对于老头子来说，被老伴抓到出来嫖不算啥事儿，但要是被儿女抓到，他们都得臊得上吊，所以我这话一说，那帮老爷子是一哄而散，站街女也怕抓，赶紧解散回家，被我揍的那老爷子刚坐下准备跟我放赖，这就麻溜站起来跑了，看都不敢回头看我一眼。
    芳姐看着这瞬间清净的小广场，憋不住一笑，道：“辽滨市公安局管了多少年都管不住的地方，愣是让你这奇葩理由给扫干净了，你……你太有才了！”
    “必须有才！要不敢带着你出来花样虐狗么？”
    “哎哎哎！你该不是被那杨洪军传染，装逼装得连自个儿都信了吧？”
    “啊？确实有点投入！这句收回！”
    “我没说这话，我是说你那只手！你还真搂啊？”
    我转头一看，发现我那左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楼上她肩膀了，我不好意思地冲她吐吐舌头，赶紧把手收回来，用右手揍了左手一巴掌，芳姐又被我给逗乐了。
    她往我胳膊上掐一把，道：“你可真是个奇才！你比那杨洪军好不到哪去！”
    红姐这时候正好扶着一个老大爷从山上走下来，一看广场空了，这家伙一脸懵逼地四处张望，等她看到我了，赶紧走过来，问：“老相好，人都哪去了？”
    “刚才有人报信，说九点半有人过来扫黄，他们听完全都跑了！”
    “我靠！那我也得赶紧跑！”
    “你跑个屁啊！根本没人来扫黄，刚才是我故意吓唬那帮老流氓呢！”
    “啥？你说你来嫖我就嫖我，你编瞎话吓唬人干啥啊？他们都吓跑了，我他妈找谁赚钱去啊？你说你年纪轻轻，占有欲怎么就这么强呢？”
    “啥占有欲啊？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你觉得现在的我，可能对你有占有欲么？”
    红姐切了一声，道：“现在的你能咋的？虽然你有个漂亮媳妇儿，但那媳妇儿是假的，人家对你吆五喝六，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你那点火不还得来我这泄么？”
    我靠！我他妈有钱想着让你赚，可你他妈的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狗咬吕洞宾啊？
    我还没等说话，芳姐突然又拐着我胳膊，道：“大姐，你是哪来的自信，这么确定他是来找你泻火的啊？既然你都知道他那媳妇儿是假的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蝴蝶虽然不让他碰，但我却让他随便碰，要是他跟蝴蝶离婚了，我会毫不犹豫嫁给他，你觉得咱俩在一块站着……亲爱的，你对她有什么兴趣么？”
    还是芳姐最有良心！刚帮你找面子你就帮我找面子，你比蝴蝶强多了！
    我马上往地上吐口唾沫，又踩了两脚，道：“就冲她这臭不要脸的范儿，我不但对她没有兴趣，今天这一千块钱的差事我也不让她干了！”
    一听到一千块钱，红姐的眼睛都绿了，马上窜过来半蹲着给我捋胸口，道：“老相好啊！我刚才是错误判断了你的良苦用心，这才说错话了，就看在曾经的我在你一无所有时候总给你VIP服务的份上，你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跟我翻脸啊！是不是啊？” 

第076节 骗小孩
    看到红姐这德行，我跟她也生不起气来，逗她两句就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红姐眨眼看着我，道：“老相好啊！办事儿录像一千块钱的确不少，但是……你说这杨洪军属实是有点彪，让我跟他办那个事儿我怕传染，要不你再给我加二百块钱？”
    “红姐，你这加价的理由也太奇葩了吧？”
    “我这不是讹你钱！我说的是真的！按照我在炮山干这么多年的经验，一般能彪到这程度的人，办事儿时候还指不定能干出啥来呢！你说他要是干一半儿突然犯病，咬我一口、掐我一下的……你现在都飞黄腾达、妻妾成群了，你也不差这二百，是吧？”
    得了！这理由的确是没法拒绝，我还是依了她，二百就二百吧，反正蝴蝶办这事儿的预算是五千！
    把钱给了红姐，我让她随时等我的电话，然后我就跟芳姐离开花园山，上车后我看了看表，寻思不到中午杨娇妍也不能去上班，于是我就问：“芳姐，你不愿意看杨娇妍跟那傻逼在一起，那现在咱俩去哪等一会儿啊？”
    “去我家。”
    “啊？”
    “怎么？这么大岁数的人给你玩什么VIP服务你都不怕，还怕我勾搭你啊？”
    “我当然不怕了！芳姐长得这么漂亮，勾搭我是我的福分，我乐意……”
    “你乐意个屁！我说的是回家换套衣服，我不想走哪都被人看出来，你又想些什么呢？”
    妈呀！整岔劈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第二个苏玉梅呢！
    我赶紧低头开车，芳姐斜眼瞟我一眼，突然笑了，道：“真是个猥琐男！怪不得蝴蝶天天这么叫你！赶紧开车！格林小镇一区！”
    干这行的女人都不缺钱，芳姐住的格林小镇与蝴蝶住的名贵山庄一样，在辽滨都算是高档小区，车子开到楼下后，我识趣地申请在车上等着，芳姐也没让我上去，自己一个人进楼了。
    过了一会儿，我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芳姐用微信给我发来一条语音，道：“冷峻啊！我求你点事儿呗？”
    “什么事儿啊？”
    “我问我儿子中午想吃什么，他说想喝你熬的羊汤，要不辛苦你去市场买点东西上来给他做上？”
    “你儿子？我熬的羊汤？”
    “对呀！那天你送到……我们医院的羊汤我觉得挺好喝，剩下的都让我带回来，他喝一次就上瘾了！”
    这咋还突然蹦出个儿子来呢？还你们医院……行！那我就配合你吧！
    去临近的菜市场买了点东西，我上楼敲门，给我开门的是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五十来岁老大姐，芳姐正在沙发上督促他儿子写作业，那小子长得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个不爱学习的调皮包，一边写作业还一边哭鼻子，芳姐就是不断的拍他后背让他赶紧做。
    我看看芳姐，道：“护士长，东西都买回来了，现在做上啊？”
    芳姐被我这么一喊，有点不好意思了，冲我笑了笑，道：“那就辛苦你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家的保姆阿姨，这个是我儿子！”
    那小家伙儿回头看我一眼，憋着嘴问：“你是谁啊？”
    “我是你妈的下属！”
    “那你是护士么？”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是护士呢？我是你妈单位食堂做饭的！”
    “那我妈是哪家医院的啊？”
    “这……你说你这小子，连你妈是哪家医院的你都不知道，你说你能算是个孝顺孩子么？”
    “我知道我妈是哪家医院的！”
    “那你咋还问我呢？”
    “我同学的妈妈也有当护士的，没事儿就带着我同学去医院玩，可是我妈从来没带过我去她医院，我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护士了，所以我就故意问你，我要验证一下！”
    我的天啊！现在这世道的小孩真不好骗！不过……呵呵，你冷峻叔叔别的不行，就骗人在行，遇到我你算是找对了人了！
    芳姐可能是做贼心虚，又要跟孩子瞪眼，我赶紧坐过去一搂这小家伙，道：“叔叔告诉你！你妈妈是辽滨二院的，我可以作证，你不用怀疑你妈了！”
    听到我的答案，小家伙冲我眨眼，芳姐也是一愣，估计是在诧异我怎么猜对的。
    我又摸摸那小家伙的脑袋，道：“叔叔告诉你，医院分三六九等，你同学的妈妈能随便带孩子去上班，这证明他们医院管理水平不高，而你妈的医院是正规医院，管理的相当严格，怎么可能随便让孩子去呢？”
    小家伙明显是被我忽悠住了，问：“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妈的医院比他们妈妈的医院好呗？”
    “那怎么能叫好呢？那是相当好！你妈妈不但人长得漂亮，从小学习成绩也好，所以她才能进这么好的医院，而你同学的妈妈不但人长得丑，学习成绩也不行，所以他们就进不去那种好医院！”
    “哦……那我应该好好学习，以后跟我妈妈一样！”
    “对！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一听你这小家伙说话，我就觉得你这小脑瓜绝对够用，只要你勤奋认真，以后肯定能去你妈的单位，而且你还会比你妈混得更好，你妈就是个护士长，我觉得你以后能当大夫，再使点劲儿，就算是混不上院长也能混个主任！”
    小家伙乐了起来，马上拿起笔，道：“谢谢叔叔！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我要开始写暑假作业了！”
    我笑了笑，道：“行！你在这乖乖写作业，叔叔去给你熬汤，你要是做得全对，叔叔还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啊？”
    “这个……有了！你家这不是有电烤炉么？叔叔给你烤个大蛋糕吃！”
    “真的？我要吃巧克力的！”
    “行！做全对了我给你做巧克力的，要是在全对的同时能把字给写好，那我就给你做个双层巧克力的！我可告诉你，你叔叔我可是厨师学校毕业的，我比外面蛋糕店那帮做蛋糕的半吊子还厉害，做出来的蛋糕绝对比买的好吃！”
    小家伙这就拿起橡皮擦把先前糊弄上去的字迹全擦掉，然后开始一笔一划的写，看着这突然变认真的儿子，芳姐还有点不适应，坐在客厅看了好半天，这才跟进厨房来。 

第077节 当爸爸
    芳姐站到我身边，帮着我洗菜，问：“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我是二院护士的？”
    “二院离你们最近，我要是你，肯定也得拿这个来骗小孩！”
    “你可真有两下子……唉？谢谢你啊！”
    “谢啥啊！你以后别总打孩子骂孩子，好孩子不是打出来的，是教出来的！”
    “我倒是想跟你那样心平气和的哄他，但是……”
    芳姐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冷峻，既然都已经骗过去了，那你一会儿可千万别喊我芳姐，我的真名吴芳，你就喊我……”
    我冲她笑了笑，没等她说出来就故意提高调门，喊道：“吴护士长！蒜不能切，直接用刀背拍，要不就不好吃了！“
    芳姐被我喊得脸红，冲我点点头就低着头出去了，我估计她这是害臊了，担心我会笑话她用假职业来骗小孩儿。
    有啥可笑话的啊？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觉得她可怜，觉得这一行当的女人都可怜，我得趁着空闲时间给蝴蝶发个短信问问她午饭……不给她发！直接用美团叫好送家里给她吃得了，省得她又得冷嘲热讽，我给苏玉梅发！
    羊汤熬好、蛋糕出炉，小家伙都快高兴死了。本来我和芳姐中午是打算去杨洪军那家拉面馆吃饭套近乎的，但这小家伙非要我陪着他吃，我再一想那个杨洪军连人食和猪食都分不清，也不真太敢吃他做的东西，于是我就决定更改计划，中午就留在这陪陪孩子，等下午再去套近乎。
    吃饭的时候那小家伙跟我说，他叫吴健，跟妈妈的姓，从小没见过爸爸什么样，他妈妈说他爸爸在他出生之前就死了，所以他的梦想就是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爸爸，讲着讲着，小家伙的情绪起来了，说我是个好叔叔，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当爸爸。
    芳姐听到这话，羞得是面红耳赤，又要冲孩子瞪眼，我赶紧拦着，笑道：“吴护士长，健健就是跟我说说心里话，你咋又跟他瞪眼啊？”
    小家伙冲他妈做了个鬼脸，然后就撅着嘴坐到我腿上来，道：“冷叔叔！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妈是全世界最坏的妈妈，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你个小王八蛋……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下来！我要冷叔叔给我当爸爸！”
    我拿起一块蛋糕喂给这小家伙吃，哄他道：“爸爸不是随便当的，这事儿光你同意不行，还得你妈同意……”
    芳姐突然咳嗽一声，我转头一看，见她那脸更红了，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我，道：“你跟孩子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什么了？我……唉呀妈呀！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就是哄小孩，让你这一说，我咋感觉自己那么流氓呢！
    我也忍不住笑了，道：“这段重说啊！爸爸不是随便叫的，咱俩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亲爸爸是肯定叫不了的，但你要是非想让我当爸爸的话，那你就喊我一声干爸吧！”
    “我不要干爸！我就要爸爸！”
    “我给你说，亲爸和干爸没啥区别，就是称呼不一样！”
    “我不！我不要干爸，我就要爸爸！同学们都有爸爸，可我却没爸爸，上次老师留的作文是我的爸爸，我问我妈我爸爸什么样，我妈让我照着作文书抄，我说老师说不让抄作文，完事儿我妈就揍我……”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旁的芳姐也流泪了，看到这场面我是真的心酸了。
    她家的保姆也看不过去了，从屋里走过来给我倒杯水，道：“小冷啊！阿姨插一句嘴，这孩子就是想有个爸爸，你就……别跟他计较称呼，全当是哄他玩了！”
    “孩子这么看得起他我，我咋能哄他玩呢？健健！以后冷叔叔就是你爸爸了，别人爸爸对别人啥样，冷叔叔就对你啥样！”
    “真的么？”
    “必须真的！咱大老爷们儿说话必须算话，我要是反悔了，我就是王八蛋！”
    “那我现在喊你爸爸，你敢答应么？”
    “你这……你要是别像《西游记》里那小妖怪似的拿着葫芦对我喊我就敢答应，要不我怕自个儿被收进葫芦里去，我可没有孙猴子那本事逃出来！”
    “我不拿葫芦，我就这么喊！爸爸！”
    “哎！”
    “爸爸！”
    “哎！”
    “爸爸！”
    “哎！我说儿子，重要的事情喊三遍就够了，咱现在乖乖吃饭好不好啊？”
    “不好！”
    说完，小家伙就兴奋地从我怀里蹦下去，窜到沙发上开始写字，我回头问：“你不好好吃饭，这是要干啥啊？”
    小家伙抬起头来，道：“我要把上次没交的作文给补上，开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交给老师看，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有爸爸了！我爸爸长得虽然有点丑，但是他做饭特别好吃，尤其是他给我做的双层巧克力蛋糕，比外面卖的还好吃呢！”
    小兔崽子，就不能把我长得丑这句给抹去么？
    孩子这回是真高兴了，但芳姐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我给她递上面巾纸，但她却没有接，直接就拿着包跑出门了，我担心她伤心大了会做啥傻事，赶紧撒谎说我俩到点回单位去上班了。
    下楼之后，芳姐直接坐上了车子的副驾位，我赶紧跟上去，还没想好该怎么安慰，她就先捂着脸，哭诉起了这个健健的来历。
    “那年我和杨娇妍一样，把一个只想骗财骗色的地痞流氓当成了真爱，为了他我离开了这行，可他在骗光我的钱后就不辞而别，那时候我怀孕三个月，正准备跟他结婚……”
    “我说你咋看不了杨娇妍跟那个傻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冷峻，今天真的谢谢你，健健从小的心结就是没有爸爸，他现在已经十岁了，我还从没看过他像今天这么开心……”
    我都被芳姐娘俩整压抑了，我打开车窗寻思透透气，结果车窗刚一打开，我就听到那孩子在楼上伸出个脑袋喊爸爸，我赶紧下车了。
    “健健！把头往回缩缩，别从窗上掉下来了！爸爸能听见，你喊爸爸干啥啊？” 

第078节 初会杨洪军
    “爸爸！我妈妈给我报了个假期游泳班，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送，或是爸爸妈妈轮着送，而我只有妈妈送过，你明早能来送我一次么？”
    “这算啥事儿啊！明早爸爸来接你！”
    “太好了！你是最好的爸爸！”
    回到车上，我开车往杨洪军的拉面馆去，芳姐坐在那看我好半天，这才用很小的声音问了一句：“你明天真来啊？”
    我点点头，道：“这孩子就这么点愿望，答应了就说我是最好的爸爸……不行！不能说！我被你俩整得都想哭了！大人答应孩子的事儿必须做到，要不然孩子长大了就不实诚了！对了！他是几点去游泳班啊？”
    “八点，从我家开车要是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冷峻，你……”
    “咋的了？”
    芳姐把头转向车窗外，道：“跟我一起送孩子，还让他喊你爸爸，你不觉得丢人啊？”
    “丢啥人啊？芳姐长得那么漂亮，跟我一起带着个孩子出门儿，那是我这猥琐男一辈子最大的荣幸啊！”
    “你可拉倒吧！还荣幸……你就这张嘴好！”
    来到那个千年奇才的店，我们看到杨娇妍的车已经不在了，臭了名声的拉面馆还在继续营业，杨洪军弄个马扎、光着膀子坐在门口喝啤酒，我看到他这德行，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想尽情大笑一场。
    这不是个傻逼么？你头上绑着绷带，身上还绣着纹身，别管你是真大哥还是装逼犯，就这打扮坐在饭店门口，哪个老百姓敢进去吃饭啊？
    下车之前，我突然来了灵感，赶紧坐回去拿出手机上网，芳姐看看我，问：“不赶紧下车办事儿，这怎么还玩上手机了？”
    “我先搜搜跟他搭话的素材！”
    “素材？什么素材啊？”
    “这傻逼见了警察都敢装大哥，我估计他见我更得装上天，我得提前搜搜朝阳那边的道上有什么厉害的大哥，这话题他肯定感兴趣！一会儿我就让他看看谁装的更专业！”
    “那他肯定装不过你！亏了你想得出来！唉？记住我给你那小药片怎么用了么？”
    “记着了！喝上之后直接扔进他酒里！”
    傻逼年年有，网上特别多，打开百度输入城市名加大哥，显示的结果造了好几页，全是那帮根杨洪军差不多的小二逼在网上传颂他们的故事，我是真不明白，传他们的故事有个鸡毛用啊？能显出你是道上人啊？就算你真是，在网上吹吹牛逼能给你吹出钱来了么？
    随便记下出镜率最高的两个人物，我下车过道来到拉面馆门口，我都站在杨洪军面前了，可这傻逼还在那低着头喝呢。
    站了半分钟，这老哥终于是发现我了，斜眼看着我，凶巴巴地表情问：“你瞅啥啊？”
    “我瞅你啊！”
    “我瞅我干啥啊？”
    “你说呢？我想进去吃碗面，你当我道儿了！”
    一听是客人来了，杨洪军立马犯了精神病，很是激动地抓着我胳膊，问：“你要进来吃饭啊？”
    我点点头，道：“对呀！咋的？你是老板啊”
    杨洪军得意洋洋地指指头顶的招牌，道：“必须是啊！没看到这上面写啥么？杨洪军拉面馆，我就是杨洪军，自家买卖！来来来！老铁里面请！吃啥你尽管说，会做的哥给你好好做，不会做的哥就上网找菜谱给你做，肯定给你吃得明明白白！”
    什么玩意儿？开饭店的还上网查菜谱？我算是明白你为啥见了客人这么激动了，就你这倒霉德行，谁他妈的会进来吃饭啊？
    这家拉面馆的面积不是很大，里面只有八张桌子，但是这店面的装修还真不差，我估计这些钱应该都是杨娇妍的血汗钱，联想到刚才芳姐说的那些经历，我特别想把这败家玩意按地上揍一顿。
    我看看贴在墙上的价格牌，突然发现这上面有“兄弟拉面”四个字，这可是我们省最出名的拉面加盟店，作为发源地的辽滨地区更是家喻户晓，凡是挂这招牌的面馆，不管是不是饭点都会爆满，
    我眨眼看看杨洪军，问：“大哥，你这店是加盟的么？”
    “对呀！加盟的兄弟拉面！”
    “你加盟兄弟拉面，你咋不挂兄弟拉面的招牌呢？”
    “这话叫你说的！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招牌上要是没有我的名字，这能显示出这店是我开的么？”
    你可真是个傻逼！杨娇妍给你掏这加盟费……死得比你爹还惨啊！
    我无奈地瞅了他一眼，道：“来碗大肉面吧！”
    杨洪军突然把脸沉了下去，道：“老铁，我咋觉得你这人儿有点不可交呢？”
    “我怎么就不可交了呢？”
    “你说呢？你来给你老铁捧场，完事儿就要一碗十五块钱的大肉面，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我他妈啥时候成你老铁了？我还给你捧场……得了！我不跟这傻逼一般见识！我先顺着毛哄他，等我把事儿办完了，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我挤出个笑来，道：“那老铁是啥意思啊？”
    “我能有啥意思啊？我这店开张才三天，老铁来给我捧场，你不得多点点么？？
    “点多少是多啊？”
    “怎么的……就咱俩这交情，不得照着一张票子来啊？”
    “你这是拉面馆，一张票子能点一堆东西，我一个人吃，吃得了么？”
    “吃不了我跟你一起吃啊！老铁来给我捧场，我还能让你自个儿吃么？咱东北汉子能干出那样待客不周到的事儿么？”
    我终于明白为啥全国老百姓都反感我们东北人了，我们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二逼玩意儿给搞臭的，你那是周到啊？你那是蹭吃蹭喝！你个臭傻逼！
    得了！我不跟你这傻逼生气，你自己往上凑，倒是省了我想办法勾搭你了！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这小二逼又一次欢乐了起来，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等着，过会儿，他陆陆续续给我端来炝土豆丝、拌大头菜、水煮毛豆和炒花生米，然后就拎着几瓶啤酒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就这四盘破玩意儿，五星级饭店都不能卖一百，我他妈要不是为了办事儿，我非得打110告他敲诈勒索，让警察再来收拾他一顿不可。 

第079节 骗财骗色的混蛋
    和我下车前的分析一样，这个傻逼还没跟我聊上两句话，这就开始跟我胡编乱泡起来，把自个儿说成是好牛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健林、马云这样的人物都是他带出来的小弟。
    我强忍着揍他的冲动，按照计划“请教”他们老家的大哥到底是谁，老哥儿听到这话题后，那张破嘴顿时火力全开，叨逼叨、叨逼叨就跟吃了炫迈似的，要不是他中途去上厕所，我估计他真未必能停得下来。
    大郎！你这是病，得治，我给你来片药吧！
    芳姐给我这小药片是从蝴蝶那拿来的，据说是专门用于帮着新人克服心理障碍走上高台的，跟被我妈拿走那减肥药还不是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儿见了酒就迅速化开，我不放心，拿鼻子闻了闻，发现一点怪味儿都没有。
    上完厕所回来，这傻逼看都没看就把酒一口闷了，道：“老铁，咱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三哥让你去要一千万的债，完事儿没给你任何酬劳，你恼羞成怒就带着人把三哥给干了！”
    “对！就是这段！我给你说，那个三哥在我们朝阳横着走道，但我干他的时候，他就跟个孙子似的，跪在我面前抱着我大腿求饶，就跟我说，杨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哎呀？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哪知道啥情况啊！我也很震惊那个三哥为啥遇到你就这么没骨气！”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跟你说说话，我怎么突然硬了呢？我没有这个爱好啊！”
    你爱你妈了个逼去！那不是看我看硬了，那是药劲儿上来了，你个傻逼！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偷偷给芳姐发了一个微信，这时候她已经开车把红姐接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红姐就佯装食客进来了。
    这个时候看到女人，杨洪军的额头开始冒汗，脸色变得通红，一个劲儿地盯着红姐那屁股往下咽口水，这个反应可绝不是正常男人上听时候应有的反应，我这回算是亲眼看到传说中的春·药有多么厉害了。
    我给红姐打了个眼色，道：“老铁，你这又来客了，我也吃饱了，今天咱俩就聊到这吧！”
    “行行行！你赶紧走吧！”
    “你……啥态度啊！”
    我这就出门离开，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红姐办，我刚坐上芳姐的车，我就看到杨洪军一溜小跑出来把拉面馆的卷帘门给关上了，红姐一定是得手了。
    这药真他妈厉害！有机会我一定得给蝴蝶……算了！这玩意儿有点变态，我宁可不碰她，我也不愿意给她用这东西！
    上车等了还不到十分钟，杨洪军的店门就打开了，红姐回到车上来，我和芳姐都有点蒙圈，异口同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
    红姐把摄像机递给我俩，苦大仇深地哼了一声，道：“我也纳闷儿他咋这么配合，不到三下子就能出来！我干了这么多年，我还没遇到这么快的男人，他这身板子……还不如我们炮山的老大爷们呢！”
    芳姐眨眨眼，道：“不可能吧？三下子……就算他三下子就出来了，你勾搭他也得花点时间吧？”
    “花啥时间啊！刚才我老相好一走，他就直接问我是不是炮山下来的，我仔细一看他，我发现我俩认识！”
    “你俩认识？”
    “对呀！他是我们炮山小琳琳的前夫，小琳琳在炮山接活，他负责收钱，全靠小琳琳养着。后来小琳琳发现他跟我们炮山的张姐有一腿，一气之下就跟他办了离婚，自个儿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我以前跟小琳琳抢活的时候跟他打过架。刚才他问我怎么来这了，我说路过饿了想吃碗拉面，他就跟我说来的正好，你让我嗑一炮我就免费给你一碗大肉面，我说那行啊，咱炮山下来的人还怕嗑炮么？完事儿我俩就磕了！对了！你们这视频能给我复制一份么？”
    “给你复制一份？你要他干嘛啊？”
    “小琳琳带孩子走之后，他就跟张姐登记结婚了，张姐用攒下来给儿子买房的钱给他买了一套房，寻思跟他好好过日子，哪知这傻逼房子倒手之后，马上就跟张姐闹起了离婚，想把这套房子骗走。张姐虽然醒悟了，但她为了保这套房子，坚决不同意离，这事儿还在拖着，离婚证一直没办。现在这婚姻法不是规定，婚内出轨要净身出户么？有了这视频，我不就能拉我张姐出火坑了么？你想拯救你们花样年华的姐妹，我还想拯救我们炮山的姐妹呢！”
    芳姐听到红姐的说法，气得咬牙切齿，估计她是联想到自己的经历了。
    她转头看着那又坐到门口喝起来的杨洪军，恶狠狠地道：“这个骗财骗色的混蛋！等我把杨娇妍拉出火坑，我他妈非得找人收拾他一顿不可！”
    红姐使劲点头，跟话道：“必须往死里揍！我们虽然没有你们有钱，但你要是找人办他，一定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到时候我也回炮山发动姐妹们一人捐个十块八块帮你们凑凑，钱不多，就是个心意！”
    好家伙！我突然发现她们不但有善良的一面，还有仗义的一面啊！
    我笑了笑，点上根烟，道：“花钱揍这种傻逼不值得，一旦找的人失手被抓，为了这样的傻逼蹲监狱更不值得。我觉得警察报复我和蝴蝶的办法不错，直接找人写大字报贴他老家去，这招才能让他生不如死！走！咱们去炮山一趟！”
    “去那干什么啊？”
    “你说呢？你光靠着一段视频就想把那已经走火入魔的杨娇妍拉回火坑，这还有点不够分量，但要是带着那个张姐去找杨娇妍，先看视频再现身说法讲讲这傻逼怎么骗财骗色，这分量可就足够了，杨娇妍就算是病入膏肓也得幡然醒悟啊！”
    “你这想法不错，但是……今天被健健闹得，我衣服都忘换了，我不想去看那群糟老头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见那个张姐？” 

第080节 三下哥
    芳姐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她那脆弱的自尊心，于是我就建议把约见张姐的地方改在“港湾七号”附近，这样一来，等事情谈完了马上就可以找杨娇妍摊牌了。
    实话实说，通过跟杨洪军的这次接触，再加上红姐说的那些事儿，我发现这小子集合了傻逼和贱人的所有特性，绝对是男人中的败类，我虽然挺烦杨娇妍那张破嘴的，但我也希望她能用最快的速度从这个坑里爬出来。
    开车围着港湾七号转了一圈，我们发现这里唯一适合见面的地方就是开在这写字楼对面的一家KTV，虽然人家这里是没有小姐的正规量贩式，但芳姐进楼之后，还是本能地拐上了我的胳膊，估计她是怕再被别人误会了。
    等了一会儿，那个张姐打车过来了，她今年已经四十八岁，满脸都是褶子，长得比我妈还老，这水平的女人在炮山都很难接到客，我看到她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佩服杨洪军了。
    就算是为了骗财，你也不至于骗这样的吧？你说你俩办事儿的时候，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不恶心么？
    给他看完刚在网吧拷贝出来的视频，我们给张姐提了怎么打这官司的意见，张姐马上联系了她找的律师，那边说这证据的分量绝对能保住这套房子，张姐挂断电话后对我们无比感激，哭着要给我们三个下跪磕头。
    我们把张姐扶了起来，我道：“张姐，我们这次也是歪打正着，你不用谢我们，我们还有点事儿求你呢！”
    “是让我去劝那个姑娘，别让她再相信这个混蛋了吧？”
    “对！张姐，你愿不愿意帮我们一下啊？”
    “别说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就算是不认识你们，我也得帮帮这姑娘，可不能让她再被这个混蛋祸害了！”
    “那就好！芳姐！你把杨娇妍的电话号码给张姐，让张姐和红姐把杨娇妍叫出来说事，咱俩回避！”
    芳姐看看我，问：“为什么回避啊？杨娇妍也不认识她们，我在这坐着多好啊！”
    我冲她笑了笑，道：“要的就是不认识她们的效果！你想，如果咱们在这坐着，杨娇妍难免会以为她俩是咱找的托，但咱俩要是不在这呆着，只让张姐用杨洪军还没离婚妻子的身份跟杨娇妍说，这事儿是她们为了打官司办得，因为觉得她可怜就顺道拯救一下她，这样的效果岂不是更好么？”
    芳姐想了想，冲我一笑，道：“没看出来，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行！这事儿就按照冷峻说的办，张姐、红姐，我这小姐妹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俩多费点心，帮我好好劝劝她，事后我请你们吃饭！”
    我和芳姐开车回到花样年华，蝴蝶正在自己办公室里给几个地位较高的妈咪开例行会议。
    我俩进屋后把今天的事儿给她们说了一遍，那没个正行的蝴蝶一听“三下”顿时就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带着那帮妈咪打开摄像机看杨洪军到底有没有那么快，关键部分她竟然还反复重播，一定要数清楚到底是几下出来的，屋里的人都被她逗乐了。
    真烦人！你说你咋连耍流氓的时候都这么可爱呢？
    数清楚三下，蝴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道：“太有意思了！你们说杨娇妍的脑子里到底是断了哪根弦，怎么就看好这‘三下哥’了呢？”
    这个绰号一喊出来，屋子里笑成一片，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道：“你说你那嘴怎么这么巧，这么会给人起外号呢？”
    “怎么的？猥琐男跟三下哥喝了一顿酒，这就真把他当成自己的难兄难弟，想要替我送他的新绰号打抱不平啊？”
    “你……”
    “怎么的？你不服啊？我告诉你，老娘现在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想找个理由狠狠揍你一顿呢！你可别给我创造这个机会！”
    “干啥又得揍我啊？我招你惹你了？”
    “你说呢？你他妈的昨天刚坑完人家一万五千块钱，今天请我吃顿饭，还没让我把肚子吃饱，你说你该不该揍啊？”
    没吃饱？你他妈是猪啊？
    我眨眼看看她，道：“我都看出来你有吃馋食的习惯，中午给你叫寿司的时候，我怕你吃不饱叫了两套，一共四十八个啊！这还不够你吃的？”
    蝴蝶一顿，又理直气壮地冲我喊道：“四十八个寿司怎么了？我只爱吃里面那八块鳗鱼寿司，其他的都让我扔了！”
    “你说啥？你扔了也怪我啊？你讲理不讲理啊？”
    “我就不讲理能怎么的？小样儿！是不是觉得自己认识了三下哥，你就长能耐了？谁给你的勇气还口啊？”
    这个疯娘们儿又犯病了，这就要脱了高跟鞋揍我，屋子里的妈咪都看不下去了，芳姐道：“蝴蝶啊！你这是干啥啊？人家冷峻在外面替你办事儿的时候还不忘记给你叫外卖，你自己吃馋食没吃饱，这也得怪他，你说你这是不是没心没肺啊？”
    我切了一声，小声道：“她就这德行！用她妈的话说，她要是能有心有肺，母猪都得爬树上趴着！”
    “哎哟？猥琐男，你说什么呢？大点声说！”
    “我……我说我下次给你叫外卖的时候，我就只要鳗鱼寿司，行不行？”
    “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事儿就可以过了！猥琐男，你今天帮我办事儿还请我吃了寿司，晚上我给你签个包房让你在这好好玩玩，咱俩这就算是互不亏欠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对我有多好，我都瞧不上你这猥琐男，咱俩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真，你还是趁早死了对我的这条心吧！”
    我死你妈逼！你他妈的一天不扎我心你就难受，你说我咋就那么贱，这就爱上你这倒霉玩意儿了？
    我没好气地瞟她一眼，道：“不用了！我昨晚没咋睡觉，今天有点累了，明天早上我还得早起出去办事儿，我得回家睡觉了！”
    “哎哟？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大家给我作证，你以后可别说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就是来还债的，这行了吧？” 

第081节 你有奶么
    带着一丝伤感和满腔愤怒，我走出花样年华的大门，寻思站在路边打个车去杨洪军那傻逼的对面取车，结果芳姐的车又一次停在了我的面前。
    “芳姐，你咋出来了？”
    “我昨晚不都告诉你了么！新人现在都在培训，我晚上没什么事儿，现在就可以下班回家了！上车吧！我送你去取车！”
    “这……算了吧！你忙起来的时候跟蝴蝶一样，都得后半夜才能回家睡觉，有这时间你抓紧休息，我自个儿打个车去取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呀！你都被蝴蝶气成那样，还能想着明早答应健健的事儿，你起大早都不嫌麻烦，我送你一道能嫌麻烦么？上车！别磨磨唧唧的！”
    还是芳姐好！蝴蝶那倒霉玩意儿能赶上你一半儿，我他妈的就烧高香了！
    取车回到家，我因为受了气而躺在床上睡不着，我忽然想起芳姐面对那帮糟老头时候的自卑，又联想到苏玉梅在温泉时的表现，我的怜悯之心顿时来了。
    于是，我爬起来用电烤箱给健健烤面包，烤面包的时候还像昨天那样用微信陪着苏玉梅聊天，她告诉我，她很享受现在这种被我哄睡觉的感觉，说回来之后一定要把我榨干，这可是我自找的。
    来吧！过了两天快活日子，冷不丁身边没个女人陪着睡觉，我还有点不适应，你回来之后管够榨我，我是绝不会向你妥协的！
    为了报复蝴蝶，我把烤好面包全搬自己屋去了，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那贱病又控制不住犯了，还是把面包切成片、热好牛奶、留下纸条才走。
    到芳姐家的时候才七点刚过，可那小健健这时候就已经趴在窗户上等我，我刚一下车他就兴奋地喊爸爸，我的眼泪差点没被他喊出来，赶紧拿起面包冲他比划比划，一溜小跑上了楼。
    保姆还没来上班，芳姐也没打扮好，直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裙给我开门。
    一见面，我这眼睛就忍不住在她身上溜达一圈，重点就是看那对儿颇为有型的肉馒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个儿但却这么挺拔的，这一定是原装的，不是硅胶的！
    芳姐咳嗽一声，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小声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回过神来，冲她嘿嘿一笑，道：“我寻思外面卖的东西不健康，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就给健健拷了点面包，早点来是为了让孩子吃完了再去游泳！对了！你有奶么？”
    “你……”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牛奶，面包不得就着牛奶吃么！你这要是没有牛奶的话，我就下去买点！”
    芳姐瞅我一眼，使劲用脚往我脚背上踩一下，突然笑了，小声道：“有！赶紧进来吧！你个猥琐男！”
    我怎么就猥琐了？我问的真是牛奶，你的奶……我都看到了！
    进屋之后，那小健健蹦蹦跳跳地坐到我腿上来，我道：“健健啊！你咋这么早就跑到窗台上等我了？”
    “我怕你不给我当爸爸了！”
    “怎么会呢？咱们老爷们儿说话要算话，我答应给你当爸爸，我就肯定会把这爸爸当到底，你以后不用那么早就等我，早上的天气凉，刚起床就上窗台趴着，这样容易感冒！”
    “我不是刚起床，我四点半就起来了！”
    “你……来来来！你可赶紧尝尝爸爸昨晚给你做的面包，堵上你这馋嘴，可别在说话逗我哭了！”
    对于一般的小孩子来说，外面买来的东西一定是最好吃的，但对于健健来说，爸爸做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小家伙吃的直打嗝还在往下咽，理由就是因为这面包是爸爸给他做的，看着孩子那样儿，芳姐的眼泪流出来了，我也忍不住去厕所哭了两下。
    健健上课的地方是个游泳馆，送他去的路上，他兴奋异常，但到地方之后，这小家伙突然开哭，死活不肯下车。芳姐又要急眼了，我赶紧拦着她，告诉健健下课之后爸爸会来接你回去，健健听完乐得直拍巴掌，一溜小跑进去上课了。
    芳姐的眼泪又一次下来了，看看我，道：“还是你懂他的心思，我……谢谢你！”
    “有啥谢的！爸爸能白叫么？”
    “这倒是……冷峻！反正你中午也要回来接孩子，我就搭你的顺风车，不回家取车子了，你直接送我去花样年华，我上班的时候会给你找个房间休息，等中午咱俩再一块回来，我请你吃饭！”
    “这么早就去上班？你们不都是下午上班么？”
    “你说那是正常小组！上午的时候我们那里没有客人，包房都是空的，这个时候才有场地给新人上课！”
    我的好奇心突然一下来了，问：“芳姐，你们今天上啥课啊？”
    芳姐瞟了我一眼，又是一笑，把脸扭到一边，道：“今天没有你这猥琐男想看的内容，今天的课就是带着她们挨个包间走，教他们选台时候的基本礼仪！”
    哦！我还以为今天会出现蝴蝶描绘那场景，一个男人躺在炕上，一群女人轮流上去跟他办事儿呢！
    来到花样年华，除了几个保安和那帮等待培训的姑娘外，其他什么人都没有，我还真不太适应这地方有这样冷清的气氛。芳姐在客房部给我安排了一间房就去干活了，我进去之后有点困，于是我就睡了个回笼觉。
    睡得正过瘾，我听到有人敲门，已经睡毛楞的我鬼使神差地光着屁股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一群女人冲我尖叫，我当场吓醒了，嗖地一下钻回了被窝，把头给蒙的严严实实的。
    我听到芳姐的声音，她严肃的口气训斥那帮女人：“喊什么喊啊！你们都是要坐高台的，以后经常会遇到客人光屁股给你们开门，你们至于闹这出……冷峻啊！我不是说你啊！你大白天睡觉脱什么衣服啊？”
    “我除了上学的时候在教室里睡觉不脱衣服，我从小都是这么睡的，要不我睡不着啊！芳姐，你咋带着她们过来了？”
    “我寻思让你当个陪练，让她们都找找给真人报牌子的感觉，谁知道你光着屁股就过来开门了！”
    “我睡毛了……你把她们带出去行不？我先把衣服穿上！” 

第082节 刮目相看
    我就听芳姐叹了口气，大声道：“不用穿了！既然是帮她们找上台时候的感觉，那就干脆整真实点，得让她们知道高台到底是什么样，要是谁觉得自己脸皮薄，做不下去的话，那就趁着现在赶紧反悔！都给我听好了！现在给我排队进去报牌子，谁要是觉得自己实在抹不下面子上高台，那你们就给我下去跟低台组的那帮人一起练！”
    干嘛呀？这是拿我来做最后一道盾牌，劝这些姑娘悬崖勒马呗？行！既然你想拿我做好事儿，那我就再配合你一次，咱上过炮山打野战的人，难道还怕看么？
    我听出了芳姐的良苦用心，于是就壮着胆子坐了起来，本来我没打算盖被子，但看到那帮姑娘后，我还是有点害臊，抓过被子把那点地方给盖住了——结果让人失望！这帮姑娘虽然脸红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走的，我这勇敢献身的雷锋叔叔到底是没当成啊。
    芳姐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行！既然你们都不走，那你们报牌子的时候就得给我放开了，别又开始矫情了！来！第一组！进！”
    芳姐话音一落，第一组的六个美女就排成一队，左手掐腰迈着猫步走进屋里，围着我的床转了一圈，然后就站到了我的对面，芳姐还一直在用手给他们打拍子，整得就跟训练模特似的。
    “好！给客人鞠躬！”
    “欢迎光临花样年华！”
    “好！报牌！”
    “先生您好，我是1006号小美，今年十八岁，来自山东，小费八千。”
    “先生您好，我是1008号慧慧，今年十九岁，来自吉林，朝鲜族，小费一万。”
    “先生您好，我是1009号小樱，今年十八岁，来自湖南，消费八千。”
    刚报了三个，我就有点懵逼了，忍不住插话，问：“等等！你们的岁数咋都这么小呢？这年纪应该都是刚上大学的学生吧？”
    站第一个的小美顺嘴答话，道：“我们不是学生！我们都是开发区那边过来的，以前在电子厂干！农村孩子出来打工都早！”
    “开发区那些电子厂赚得挺多的，有那些加班多的单位，生产线上的工人一个月都能赚七八千，你们咋都出来干这个了？”
    “大哥，现在这世道七八千能干啥啊？都不够买个包的！”
    “啥包七八千一个还不够啊？”
    “大哥，你咋这么没见识呢？上万块钱的包有的是，古奇、迪奥、香奈儿，哪个包低于一万了啊？”
    芳姐听不下去了，很是严厉的语气训斥道：“你说话的时候过不过脑子啊？辽滨到处都是日本人、韩国人投资的工厂，出来做的厂妹比东莞少不到哪去，小店里二三百一次的有的是，客人误会你是学生，你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还给客人交实底，你觉得你这话说完了，客人会心甘情愿花一万睡你么？”
    那丫头看了看芳姐，低下头小声道：“那我怎么顺着他的话说啊？”
    “自己想！这点能力都没有，你还想在花样年华混啊？”
    “我……那我是辽滨工业专科学校的学生？我们单位附近就这一个学校！”
    “辽滨职业技术学院就是个普通中专，这样的学校能调动起客人的兴趣么？你得往艺术类学校或是好点的大学编，客人对这样的地方更感兴趣！”
    这谎话编的有水平！我咋突然有种感觉，杨娇妍撒谎的本事就是你教的呢？
    我转头看了看芳姐，结果芳姐又被我看脸红了，她盘着胳膊往床边一坐，没好气地对那帮新人道：“行了！今天的计划改一下，报牌子明天再练，你们每个人下去给我编一个三百字的自我介绍交上来，不合格的就别拿今天的保底工资了！都走吧！”
    姑娘们退出去之后，芳姐就那么背对着我坐着，我隐约听到一丝抽泣，感觉她好像是哭了。
    沉默了几分钟，芳姐终于说话了，道：“我们那一批人干这一行，多半是因为生活遇到了难处，可现在这些丫头走进这一行，多半人却只是为了赚钱买东西，和别人攀比炫耀，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笑，道“还能为啥啊？社会风气呗！现在的人就跟脑子有病似的，吃饭得拍一下发朋友圈，旅游得拍一下发朋友圈，买东西更得让别人都知道。一个人这么干叫刷存在感，大伙都这么干就是攀比炫耀，久而久之就会出现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风气，这就是古人说的世风日下！”
    “是啊！越是繁华的大城市，这样的社会风气就越严重，看着一批批新人因为可有可无的一部手机或是一个皮包走入这行来出卖自己，我有的时候真是觉得无奈，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这样的社会风气虽然不好，但这样的社会风气却能拉动中国的泡沫经济，当官的全指着刺激消费来刷政绩升官，一个劲儿的延长假期、鼓励旅游、支持放贷，大肆宣扬狗屁盛世，他们都这么干了，咱这帮小老百姓还能干啥啊？小胳膊能拧过大腿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随波逐流，跟着他们一起迷失自己了？”
    “迷失不迷失是自己的事儿，但我们至少不用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就是个操·蛋的社会，我们既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它，那我们就只能用扯淡的态度来面对它了！”
    我的话说完，芳姐突然回过头来看我，道：“冷峻，你知道我听完你说的这些话有什么感受么？”
    “什么感受啊？”
    “我觉得你说话很有水平，不像是一个中专毕业的黑车司机，倒像是一个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文人学者！”
    那不废话么！这话根本就不是我说的！
    这是我们在热聊里撕逼比富时候，那个倒霉伴云飞突然窜出来发表的演讲，下一句就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们农村人都是狗”，然后两帮人就会合起来骂他，等我们气半死还说不过他的时候，他就会提出五块钱喊一声爹给我们解气，再然后就是拿这钱去那倒霉丝袜会所了！ 

第083节 送玫瑰
    人家都对我刮目相看了，我肯定不能告诉她这些话出自哪里，我又来了在她面前装逼的冲动，点上一根烟，道：“其实也没啥刮目相看的，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对了！有个事儿本来想今早告诉你的，但我让健健都给整得忘说了！”
    “杨娇妍的事儿吧？”
    “对呀！昨天半夜张姐和红姐给我打电话了，说她们跟杨娇妍唠到晚上十一点，起初杨娇妍并不相信她们的话，但看到了视频和张姐跟杨洪军的结婚证，她就相信了，三个女人一起去找杨洪军当面对质，最后一起把杨洪军揍了一顿，他所有的行李都被扔到大街上去了。”
    芳姐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道：“那就太好了！我得赶紧给杨娇妍打个电话，虽然她已经跳出火坑了，但我觉得这个时候她心里一定不好受，我得安慰安慰她，帮她把这个三下哥彻底忘了！”
    我摇摇头，道：“别打！现在这个录像的事儿是张姐和红姐干的，跟咱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你要是打了电话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你得装什么都不知道。劝杨娇妍回花样年华的事儿红姐和张姐已经替咱说了，杨娇妍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回来，但她这次确实被杨洪军坑了不少钱，最后还是被她俩说通了。昨晚她们三个干完杨洪军，杨娇妍就已经主动给她们组长打电话申请回来，只要蝴蝶跟那组长演个双簧，她就能回来了！”
    “那就好！真是太谢谢这两个大姐了，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她俩吃饭！”
    “你可拉倒吧！请她俩吃饭是应该的，但今天中午肯定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她俩没时间？”
    “不是她俩没时间，是咱俩没时间！咱不是已经答应健健要去接他了么？”
    “接他也不耽误吃饭啊！把他送家里让保姆带着就行！”
    我摆摆手，道：“健健因为有了我这个爸爸，现在正是最兴奋的时候，这个时候咱们不能给孩子泼凉水，应该趁热打铁给他弥补缺失的父爱，让他活的更开心一点。我想中午带他出去吃饭，然后下午带他去啥公园游乐场玩玩，让他也享受享受其他孩子都有的关爱！”
    我说完这话，芳姐会心一笑，但这一笑却又把她刚咽回去的眼泪带出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擦泪，道：“行！你这爸爸当得真好，我……我替健健谢谢你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楼下干活了，一会儿咱俩一起走！”
    还休息什么呀？我都被你们吓清醒了！我还是穿上衣服看会电视吧！
    中午，我和芳姐再次来到游泳馆，健健一听说我下午要陪他，乐得牵着我的手跟所有小朋友说，他爸爸要带他出去玩。芳姐看到后很是高兴，告诉我，健健以前因为担心别人笑话自己没有爸爸，从来不愿意跟其他孩子说说笑笑，这么开朗的他，芳姐也是第一次见。
    辽滨有个很出名的劳动公园，它建在最繁华的青泥洼商圈，周边全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厦，很有都市花园的感觉，是辽滨的一张旅游名片，我一想今天这里正好要办什么玫瑰博览会，于是我们就把活动的地方选在这了。
    公园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妖艳的玫瑰花，很多夫妻都带着孩子过来玩了，走在人群中，我们三个……就感觉缺点啥！咋就不像是一家三口呢？
    一左一右牵着我俩走路的健健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趁我俩没看见就松手跑开了，我和芳姐吓得赶紧追，好不容易是在一个卖玫瑰花的柜台前把他抓到了。
    芳姐气得又要打孩子，我赶紧把他抢过来抱在怀里，道：“健健！这么多人，你乱跑啥啊？不怕走丢了？”
    健健指指柜台上的玫瑰花束，道：“我没有乱跑，我是过来买花的！”
    “买花？”
    “对呀！人家的妈妈手里都有玫瑰花，还让小朋友们帮着给爸爸妈妈照相，但我妈妈手里没有，我想用零花钱给妈妈买一束，然后给你们照相！”
    说完，小家伙就从兜里掏出一卷一百块钱来，周围人都被小家伙攒下的殷实家底给吓着了。
    没什么惊讶的！芳姐除了能给一个小孩子大把钞票，她还能给健健什么呢？这些钱只能代表健健很可怜，芳姐……更可怜！
    我转头看看芳姐，她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赶紧把脸转到一边。这个动作让我愈加怜悯她，想当护花使者的冲动又来了。
    我把健健的钱拿过来放他兜里去，从自己包里掏钱递上，道：“玫瑰花是爸爸送给妈妈的，这事儿不能你送，得我送！”
    “那你刚才怎么没送啊？”
    “我……这事儿是爸爸粗心大意，忽略你妈的感受了。咱们老爷们儿要有担当，做错了事情就得道歉，现在爸爸就当着你的面正式向你妈道歉，我给你妈来一束最大最贵的算是补偿她了，你看行不行啊？”
    “行！以后健健也要学爸爸，做错事了就要承认道歉，做个好孩子！”
    “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健健！来！服务员！要那束蓝色妖姬，最大的！”
    我的话音刚落，正在我身边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直接把一朵红玫瑰摔在他老公的脸上，指着我怒气冲冲地喊道：“看着了么？看见别人家的汉子啥样了么？我从进门就开始暗示你，说了一个钟头你都装听不懂，最后我直接开口跟你要，你他妈的就扣扣索索给我来个十块钱的？就你这逼·样的，你以后怎么当爹啊？”
    那男的就跟蝴蝶欺负我时候一样，无奈的表情看了芳姐一眼，小声道：“你咋没看看人家的媳妇儿多漂亮啊！你要是能长他这样，我也给你买蓝色妖姬！”
    那女的急眼了，直接给了那男的一记大嘴巴子，道：“就你这逼·样的还羡慕人家的媳妇儿啊？你咋不看看人家孩子兜里带了多少零花钱，不看看人家开的什么车带老婆孩子出来玩啊？你他妈要是能把吉利自由舰换成英菲尼迪，你让我长啥样我就长啥样！” 

第084节 你不觉得我脏么
    得亏今天不是跟苏玉梅来，这要是让这大姐看着苏玉梅的保镖、司机和劳斯莱斯，估计她就不是给这大兄弟嘴巴子，而是直接给这兄弟打成我这样的脑震荡了。
    我要的那束蓝色妖姬在花展上卖到了一千五的高价，公园里着好几万人还真没有谁拿。虽然从男人的角度看，我买这花送“媳妇儿”纯属傻逼，但从女人的角度看，这玩意的确有特殊意义，当服务员把花包好的时候，看那小两口吵架的围观群众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俩身上。
    芳姐忽然变成了一个含情脉脉的小姑娘，脸上全都是羞涩，但这羞涩之中也挂着一种女人炫耀时特有的神色。直觉告诉我，这时候我应该继续跟她假装夫妻，这样才能让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和健健一样，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我把花递过去，芳姐的脸更红了，道：“还是退了吧！这花那么贵……”
    “贵啥啊！我媳妇儿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走在这人人拿花的公园里，你就应该拿最贵的花，你有面子了才能让我也跟着有面子啊！是吧？媳妇儿？”
    “你……”
    我这一说，芳姐羞得满脸通红，把脸扭到一边使劲咬着嘴唇，感觉都快咬破了。
    小健健撅撅嘴，道：“妈妈，你平时给我买东西的时候是怎么说我的？你要是想要就直接要，那么矫情烦不烦人啊！”
    芳姐气得抬起手要打孩子，但她最后却是借着这个动作给自个儿找了个台阶，一把把花夺了过去，说了一句“比你爸还烦人”就转身走了，周边人都开始羡慕我们这男人能干、女人漂亮、孩子懂事、夫妻恩爱的模范家庭了。
    跟上之后，芳姐没有像刚才那样牵健健的右手，而是走到我身边来，轻轻地拐拄我胳膊，一路上就是羞答答地低着头摆弄着那束花，什么话也没跟我多说。
    四点来钟，我开车送他娘俩回家，下车之前芳姐终于是跟我说话了，问：“你晚上有什么事儿么？”
    “没事儿啊！”
    “那晚饭就在我家吃吧！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吃完饭再走正好歇歇。”
    健健突然来了精神头，小脑袋伸过来，道：“爸爸！我要吃你做的晚饭！我还要你喂我！”
    我笑着摸摸他脑袋，道：“看你那小馋猫样儿！行！你跟你妈上楼，爸爸去菜市场买菜，晚上给你做……锅包肉！这可是爸爸最拿手的菜，我上餐饮中专的时候，还仗着这道菜得过烹饪专业的一等奖呢！”
    买菜回来，换上睡裙的芳姐给我开门，和早上不一样的是，她的睡裙下面还多了一条肉色丝袜，这使得她变得跟有韵味，我又忍不住地多看了两眼。
    进屋后，我看她已经把花插到花瓶里养上了，我问：“哎？保姆阿姨呢？”
    健健刚要抬头说话，芳姐马上就把他的小脑袋按下去，凶巴巴地让他赶紧把今天的作业都给补上，冲我笑了笑，道：“阿姨家里有点事儿，刚才跟我请假先走了！”
    “哎呀！那你今天留我吃饭算是留对了！”
    “是啊！要不我们娘俩都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冷峻，我得看着这调皮鬼写作业，晚饭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但你看健健写作业的时候可千万别打他，得有点耐心才行！”
    吃完饭，健健让我陪着他看那动画版的《西游记》，可能是白天玩得太兴奋了，老妖精还没等把唐僧抓走，他就在我怀里呼呼睡了，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屋，然后就回到客厅跟芳姐打招呼告辞。
    “芳姐，你今天去不去上班啊？”
    “晚上也没我什么事儿，我跟蝴蝶打招呼了，今晚就不过去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明早我还是那个点过来接健健去上游泳课！”
    “着什么急走啊？这还不到七点，健健就已经睡了，我一个人在这多没意思，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啊？”
    “我这不是怕你烦我么！”
    “谁烦谁啊？是你烦我吧？”
    “我怎么会呢？我……行！反正我回去也睡不着，芳姐要是不烦我的话，我就留下来跟你唠十块钱的，我现在特愿意跟你唠嗑！”
    我刚坐到沙发上，芳姐就把桌上摆着的两千块钱推给我，我道：“干啥啊？”
    芳姐指指花瓶，道：“花钱！谢谢你今天陪我们娘俩出去玩！”
    “你这是说啥话啊！这花是我送给你的，你再把钱给我，这算啥事儿啊？这不是打我脸么？”
    “你拿着吧！你的美容院马上就要开张了，用钱的地方有的是！”
    “不差这点钱！我这不是刚赚一万五么？再说了，跟芳姐这么个大美女手挽手在好几万人面前装两口子，这是你给我撑排面，我觉得自个很有面子，买束花感谢你，那还不是不应该的啊？”
    “还有面子呢！领着一个老鸡婆子在几万人面前走，你不丢人啊？”
    “你咋又这么说自己了呢？芳姐，你别这么自卑，我给你说，通过这段日子跟你的接触，我发现你绝对心地善良，别管你是做哪一行的，你都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健健他亲爹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傻逼，我觉得谁要是能娶你当媳妇儿，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芳姐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看她的眼圈又红了，眼泪随时可能掉下来，这应该是被我的话感动了。
    眼泪终于是流出来了，芳姐轻轻拿手一擦，问：“你真这么想么？”
    我赶紧微笑着冲她点头，帮她抽了几张面巾纸，道：“真这么想的！我要是撒谎我就是狗！”
    “那你不觉得我脏么？”
    “怎么会呢！我觉得……”
    我的话还没等出口，芳姐直接就搂住我的脖子，用嘴巴封住了我的嘴，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蒙圈了，脑袋里又是一片空白。
    但是，我那沉睡两天的小弟这时候却像个见过大场面的将军，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代替大脑指挥我的身体，命令我打开嘴巴放芳姐的舌头进来，命令我的手搂住芳姐的后背乱摸，还命令我的身子来回扭动，尽力让胸膛多摩擦那对儿我早上就在偷看的香胸。 

第085节 妈妈帮我 抓小虫
    亲的正过瘾，芳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而芳姐这时候可能是来了情绪了，根本就没有搭理那电话，直接翻身跨坐在我的腿上，一边加大亲吻的力度，一边扭动着身子，这使得我的大脑继续空白下去，心里的火苗烧得更旺了。
    这么处理是对的！这种事儿最怕被人打断，你这么干的话……就让电话铃声给咱俩当伴奏吧！你设定这歌还挺好听的！
    吻到喘不过气，她终于是停了下来，摸着我的脸，迷离的表情问：“嫌不嫌脏？”
    我这嘴又不听指挥了，道：“我……叫你整硬了……”
    “那你想继续给我当老公么？”
    “想！”
    “那我伺候你！不用你动！”
    芳姐这就又吻了上来，这回还伸手下去解我裤腰带，那电话铃声此时还在继续，但我俩都已经听不见了——我俩是听不见，但他妈屋里睡觉的孩子听得见啊！正当芳姐下滑身子准备跪到我面前时，那小健健被电话吵醒走出来，站在门口啊的叫了一声，我被吓得直接出来了，整得芳姐满脸都是。
    “爸爸，你干吗欺负妈妈呀？”
    “我没欺负妈妈，我……”
    “你没欺负妈妈，你怎么往妈妈脸上撒尿啊？”
    “我这不是撒尿，我……今天出去玩的时候，爸爸裤·裆里钻进去一只小虫，给爸爸咬了一个脓包，你妈妈这是帮我把脓包挑破，把脓给放出来，要不然爸爸就死了！”
    “啊？健健不要爸爸死！健健帮妈妈给爸爸治病！”
    面红耳赤的芳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赶紧拿纸巾擦脸，道：“别过来！你爸……这脓包有毒，你过来容易感染，等一会儿妈妈用消毒水把脓擦干净了你再出来，先回屋里待着吧！”
    我赶紧点头，道：“对对对！不用担心爸爸！你妈是护士长，治病很厉害，现在已经给爸爸治好了，爸爸死不了了！你先回屋吧！”
    小孩子还是好骗，健健这就转身走了，我和芳姐愣在那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笑了，反正我俩都乐得够呛。
    芳姐拿起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八个未接来电，全是蝴蝶打过来的，芳姐怪怪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回拨之前还给我打了个“嘘”的手势，那感觉还真像是男人跟闺蜜偷情的时候女人突然打电话查岗。
    电话接通，芳姐告诉她自己刚才洗澡去了，俩人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芳姐看看我，红着脸道：“刚才杨娇妍回来报到了，蝴蝶和她组长也按照你的计划唱完了那出双簧戏，现在杨娇妍要从新人组重新做起，我得回去接收一下她，你……先回家吧！”
    是该回家了！我要是不回去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我这就提上裤子准备要走，也不知道该跟芳姐说些什么，到了门口的时候，芳姐突然叫住我，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把头扭过去，很小的声音问：“那什么……你明早……还会来接健健去上课么？”
    “答应孩子的事儿哪能不干啊！我明早还是那个点来！我今晚回去给他烤点曲奇饼干，你把奶……”
    “咳！你快走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啊？我说的是牛奶！没说那个奶！
    回到家里，我被这事儿整得魂不守舍，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辗转反侧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处理我和芳姐以后的关系。
    好在苏玉梅关键时刻打电话过来，气势汹汹地问我今天怎么不给她发微信，是不是三分钟热情过了就要把她甩了，我把全部精力都拿来哄她，最后是以明天跟她出去住为代价把她哄睡，我也因为暂时把这纠结的事儿抛到脑后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硬着头皮开车来到芳姐家，一下车，我又看到健健趴在凉台上，芳姐今天也跟他一起趴着。
    她已经提前把出门的衣服换好了，没像昨天那样穿着睡衣给我开门，见面之后，我俩又开始压抑了，倒是那小健健非常激动，进屋就让我抱着。
    “健健啊！爸爸不是说不让你大早上趴窗台等我么？你咋又不听话了呢？”
    “我不是不听话，我怕妈妈昨晚没治好爸爸的病，担心爸爸死了，那样的话，健健就有没有爸爸了！”
    “不能！你妈治病治的老好了，小虫斗不过她，爸爸已经……”
    正在往桌上摆牛奶的芳姐突然咳嗽一声，我赶紧把话憋回去，冲她嘿嘿一笑，她也被我给逗乐了。
    因为害臊，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我和芳姐各开各的车，等把孩子送到地方，她打开车窗说了句她去上班就开车走了，我就开车回家了——这尴尬的感觉真是太憋屈了，还不如继续假装夫妻得劲儿呢！
    回家睡了个回笼觉，我又起来做午饭，睡眼惺忪的蝴蝶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到我跟前就踹了我屁股一脚，然后又跟梦游一样躺到沙发上去了。
    “你干啥踹我啊？”
    “你把饭做那么香，我踹你难道不应该么？”
    “我做饭香怎么还该踹呢？”
    “你说呢？老娘正睡得过瘾，闻到这味我就做梦啃猪蹄子，把自个儿手给咬了！”
    妈了个逼的！你说你咋这么可爱呢？我他妈的也就是打不过你，我要是能打过你的话，我现在就扑你身上，教教你啥叫霸王硬上弓！
    我被她逗乐了，忍不住多往她那双腿上扫了两眼，道：“你那鼻子还挺灵，今天的午饭还真是红烧猪蹄子！”
    蝴蝶躺着点上一根烟醒神，还是那半死不活的可爱小样儿，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对我道：“所以说我揍你是应该的么！对了！猥琐男，杨娇妍昨晚回来了，你的计划成功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咋知道的？”
    “我……红姐和张姐告诉我的！”
    “哦！那你下午有时间没？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去花样年华，我给你发福利！”
    “什么福利啊？”
    “杨娇妍下午要戴罪立功，给姐妹们培训那边学来的腿活和脚活，你可以去给我们当陪练。” 

第086节 蝴蝶的福利
    我才不去呢！昨天当陪练，就练个报牌子都把我臊得够呛，这他妈让一群娘们儿用腿脚干我一个，我还有脸做人啊？我还是乖乖在家睡觉，养精蓄锐留着对付那晚上回来的小梅子吧！她今晚肯定要往死里榨我啊！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我不去的，但我的话还没等出口，蝴蝶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你要是不去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后悔，过了这村你就没有这店了！”
    “我为啥要后悔呢？”
    “因为今天我也要跟着她们一起研究！”
    她说什么？她也要跟着一起研究？这意思是我如果去了，她也会跟那帮女人一起用腿脚伺候我？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但由于我太了解这个娘们儿了，理性告诉我，这其中可能是有诈，我还是得问清楚了再答应。
    我想了想，问：“妈咪都是不用上台的，你这样的大妈咪更不用上，干啥还得跟她们一起研究啊？”
    “这是我们那从来没有的新项目，我以后虽然不用亲自下去给客人做，但我得给这个项目定价，我要是不体会一下这个项目有多累，我能给姐妹们定出一个公道的价么？”
    “那……你不是说看我就烦么？”
    “确实很烦啊！”
    “那你为啥不找别人啊？你给我做……你不更烦啊？”
    蝴蝶斜眼看看我，问：“还记得我做人的原则么？”
    我眨眨眼，道：“记得啊！不欠别人的！”
    “那就得了么！你最近总是给我做饭吃，还帮我出了主意，我好几次都想感谢你但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我觉得可能是别的女人提不起你的兴趣了。我总觉得自己欠你的，昨晚想了一晚上，决定……”
    说到这儿，蝴蝶突然动了动那可爱的小脚丫，虽然我俩现在还隔着好几米，但我却觉得那十个涂着红指甲的脚趾头已经挠到了我的胸口，我的每一个骨头缝里都像是爬满了乱动的小虫，我真想马上让她过来帮我捉一下。
    我有点口干舌燥了，虽然理性的大脑不断提醒我这可能是个坑，但我心中那无比强大的欲念又要摩拳擦掌，准备暴打理性、让它闭嘴了。
    我咽了口唾沫，道：“你确定不是骗我？”
    蝴蝶又不耐烦了，道：“你这猥琐男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不让你碰的时候，你他妈就趁我睡着舔我脚丫子，今天让你舔个够你还不敢了，你说就你这样的窝囊废，你能干点什么啊？”
    “我……”
    “算了！我联系我姐妹，让她派个鸭子过来吧！正好老娘对你还没兴趣呢！”
    “别！我去！不但这次去，以后凡是你参加研究的事儿我都去！”
    蝴蝶不屑的瞟我一眼，道：“怎么？不想让别的男人碰我，真把我当你老婆了？”
    你这不废话么？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碰啊？
    我撅着嘴点点头，本以为蝴蝶怎么也得说一句“自作多情”之类的话来损我，但让我感到万分惊讶的是，她这次只是淡淡一笑，让我中午多吃点，这句话给了我相当大的幻想空间，于是我选择了相信他，果断地调整了菜谱，给自己来了六个荷·包·蛋。
    午饭吃完，我俩开着那台被她换走的大众去往花样年华，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小心脏也是越跳越快，我不断地偷瞄坐在副驾位置上化妆的蝴蝶，期待着即将得到她的那一刻的到来。
    到了地方，我已经激动的大汗淋漓，蝴蝶直接把我带到客房部最大的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已经被收拾了，只剩下一张床了。
    蝴蝶看看我，道：“你怎么了？至于激动成这样么？”
    “至于……不至于……至不至于啊？”
    “我的天啊！你可真是太猥琐了！来来来！你先脱衣服躺着！”
    “躺着干嘛呀？你不是说有很多人么？这咋一个都没有呢？”
    “她们都在下面听杨娇妍讲理论知识，待会才能上来实际操作，你……别那么多废话了！趁着她们没来，我先帮你弄一下！”
    我这心脏差点没蹦出来，道：“你说什么？先帮我弄一下？”
    蝴蝶点点头，妩媚的眼神看着我，道：“看你这么单恋我也怪可怜的，今天趁着我心情号，我就给你发个福利吧！”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路神明看上了我，又要给我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啊！我的付出终于是有回报了！这没心没肺的娘们儿要给我发福利了！
    此时的我已经达到了精虫上脑的状态，完全丧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幸福的降临。
    蝴蝶翻翻白眼，往床边一坐，道：“把眼闭上！”
    “闭眼干啥啊？”
    “哪那么多废话啊？你要是不闭眼的话，福利不发了！”
    这……害臊了！她肯定是害臊了！
    我一阵傻笑，马上把眼闭上，过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她拉住了我的右手，先是把我的手拉到她腿上放着，然后又把我的手拉向了床头，我……不对啊！她往我手上戴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凉啊？
    我睁眼一看，发现这倒霉娘们儿已经给我戴上了一副手铐，把我的右手牢牢拷在了床头上，我吓得赶紧挣扎，但她却是冲我撅撅嘴，从未有过的撒娇口吻道：“乱动什么呀？人家办事儿的时候喜欢当女王，你不想让我当女王啊？”
    女王？这是要玩传说中的虐虐么？这……太刺激了吧？
    我被她整蒙了，而她这时候又温温柔柔地来到这一边，把我的左手也戴上手铐拷在了床头，然后她就弯下腰来冲我笑，我以为她要跟我接吻，哪知我的眼睛刚一闭上，她就照着我的脸吐了一口唾沫……不！是一口浓痰！
    “你干啥啊？”
    “怕你跑了！”
    “我……”
    “猥琐男，你真以为我要跟你办事儿啊？”
    “你……”
    “我告诉你！我中午跟你说话的时候，正在用微信跟我那个在女子会所驻场的姐妹谈价格，本来我是想让她派个鸭子过来的，但是她那的鸭子没你们这么变态，人家都觉得那么多双脚丫子一起碰自己挺恶心的，问了半圈也没有一个愿意过来的，所以我就把你给骗来了！” 

第087节 生不如死的陪练
    什么玩意儿？鸭子都觉得恶心的活儿你竟然骗我干？我就说你是个坑，可……我他妈的真贱！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不叫冷峻！
    我欲哭无泪，而蝴蝶则是哈哈大笑，这娘们儿坐在床边拿出手机，道：“行了！不用那么难过，这活我不会让你白干的！今天到月初了，按照咱俩的约定，我得给你发五千块钱的生活费，我给你发一万，另外五千就算是你今天的酬劳了，你看行不行啊？”
    “我不要！我连那五千生活费也不要了，你放我走行不？”
    “那你真是想多了！我好不容易把你骗来了，你说我能放你走么？这钱我直接发你微信红包，干完活放开你之后，你收不收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说完，蝴蝶潇潇洒洒地走了，说是要下去听听杨娇妍讲得理论知识，我拼死挣扎也没法挣开那两幅冰冷的手铐，喊救命也没人搭理我，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落入魔窟的纯洁少女，正在等着一群无耻的淫魔随意糟蹋。
    过了半个多钟头，房门终于是打开了，已经无力挣扎的我正准备喊救命，但这救命二字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堵了回去。
    进屋的一共有三十多个穿各色丝袜的女人，除了那帮我见过的妈咪之外，剩下的全是这里的头牌，一个个身材标志、长相端庄，其中还有两三个人穿着空姐的制服，估计是刚下班就过来兼职了。
    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既然无力反抗，那我就安静享受吧！让这一群美女伺候我自己，这对于我这个猥琐男来说，这不就是一种福利么？
    女人们进屋看到我的狼狈样，一个个全都笑弯了腰，我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把眼一闭、把头往边上一扭，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看到我的反应，女人们笑得更欢了。
    杨娇妍认出我来了，走过来推推我，问蝴蝶：“蝴蝶姐，这不是那个比碰瓷还黑的辽滨电视台的记者么？你把他抓过来当陪练，你不怕出事儿啊？”
    “记者个屁啊！他是假的！”
    “假的？”
    “对呀！我派他……”
    我还是犯贱，被人捉弄成这样，我依然担心蝴蝶把这件事儿的后半段说漏，会丢掉这个头牌，我赶紧插话把她打断，道：“搞臭瑞莱克斯看家绝活的主意是我出的，前几天她派我过去本来是想给你录像学活，没想到我被你给坑了！唉？你怎么回来了？”
    一听这问题，杨娇妍一愣，撅着嘴道：“我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太大了！”
    “啥关系啊？”
    “我是你蝴蝶姐的老公，算是你们的姐夫，你说管不管我的事儿啊？”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蝴蝶姐的老公，人家能把你骗过来当陪练，还给你戴上手铐怕你跑了啊？”
    我抬头看看蝴蝶，坏坏的一笑，故意提高几分调门，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蝴蝶姐别的爱好没有，最大的爱好就是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俩办事儿她没感觉，但我俩跟一群女人办事儿她就老兴奋了。用她的话说，她就喜欢这种被人戴上绿帽子的刺激！”
    我这一说，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蝴蝶的脸上，蝴蝶气得往我这光溜溜的身上一顿狠拍，打着打着她自个儿都乐了。
    女人们这时候也看出来我俩是闹着玩的，都跟着笑了出来，说我俩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唯一没笑的就是在那盘手站着芳姐，我看她的脸上还闪过一种酸酸的表情，好像是在嫉妒我俩的打情骂俏。
    姐姐！你可别真爱上我！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们娘俩啊！
    打够了，蝴蝶捏着一片小药片向我走来，坏笑着道：“来！大郎！把药吃了！”
    这回我是真害怕了，道：“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别问那么多，吃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吃！我错了！我再也不损你了，行不行？”
    蝴蝶根本就不听我的，我又没法反抗，于是我就禁闭牙齿不张嘴，可是这倒霉娘们儿却是照着肚子狠狠来了一拳，我大叫的时候，她顺手就把药扔进了我嘴里。
    我都快哭了，眼泪巴巴地看着她，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呀？”
    “伟哥！”
    “伟……你给我我吃这玩意儿干啥啊？”
    “你说呢？姐妹们都得拿你练一遍，你不吃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啊？放心吧！这药死不了人！妍妍！开始吧！”
    说完，蝴蝶就站到妈咪那边看着，杨娇妍瞅我一眼，然后就脱鞋站到了床上，用那小脚轻轻地滑过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还给旁边的女人讲解，说这个节目名叫“丝足漫游”，实话实说，我对这节目的感觉还挺好的，伟哥的药效很快就被激发了。
    但让我万万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项目结束后，杨娇妍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穿上鞋站到一边指挥那十来个头牌轮流上来做这一项，我瞬间就明白为啥连鸭子都不愿意接这个当陪练的活了。
    同志们啊！我们跟女人办事儿都是循序渐进，要根据情绪发展逐渐深入的，可现在我的情绪已经发展到下一阶段、药效也已经开始发挥威力了，可她们却还在重复这第一阶段，我他妈的感觉自己都要憋炸了！
    比这更折磨人的是啥知道不？是最后一项用双脚帮快速地帮你解决战斗！
    为了能让每个女人都能来一遍，她们不是一直给你弄，而是作对了动作就换人，我刚有感觉就停了、刚有感觉就停了，那滋味就像是做过山车，忽高忽低、忽上忽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都觉得自己被她们玩出心脏病了！
    教学结束，我依然坚挺，蝴蝶盘着手坐到我身边，道：“猥琐男，没看出来，你还挺抗折腾的？”
    “你妈逼……”
    “哎哟？你还长能耐了，敢骂我？行！我告诉你，按照我们找陪练的规矩，如果完事儿了陪练还没出来，你可以从所有拿你练活的女人中挑一个帮你下听，这是我们这一行的人道主·义原则。本来我是想给你这个机会的，但你既然骂我了……姐妹们！走！让他自个儿在这难受吧！” 

第088节 杨娇妍献身
    说完，这缺德娘们儿就真要走，一旁站着的芳姐拽住她，道：“蝴蝶，冷峻的伤还没好利索，吃药憋着……闹着玩得有个度啊！”
    一听到这话，所有的头牌嗖一下跑了，明摆着就是担心蝴蝶被芳姐劝住，让她们免费过来伺候我。
    蝴蝶回头看看她们，一耸肩，道：“完了！一个也没有了！这回想不闹也不行了！”
    芳姐看看我，给了我一个怪怪地眼色，好像示意我别乱说话，道：“那让他这么憋着也不行啊！要不……我来吧！”
    “你来？你可拉倒吧！这猥琐男还配得上你啊？我把她们喊回来吧！”
    “别喊了！姐妹们都不愿意做这种没钱的活儿，我替她们牺牲一下吧！”
    “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啊！我都多少年没男人了，有时候也会想，正好……怎么？你舍不得把猥琐男借我用用？爱上他了？”
    “我爱他？你以为我是傻逼啊！我是觉得他配不上你！你要是想的话，那你就去找个年轻帅气点的鸭子，找这么个猥琐男……还不如找根黄瓜呢！”
    去你妈逼！你他妈才不如黄瓜呢！你天天用花瓜！顶花带刺的大黄瓜！
    芳姐冲她笑了笑，刚准备接着找理由，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刚才第一个带头跑出去的杨娇妍竟然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这里女人干大活时才会拿的小皮包。
    看到她进来，芳姐的笑马上变得牵强起来，问：“你怎么回来了？”
    杨娇妍看看蝴蝶，道：“我现在要从新人组重新做起，这种谁都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我得抢着干，这样你们才不会因为我前几天犯傻的事儿生气，我……我来吧！”
    一听她要来，我差点没哭出来，接话道：“我不要你！我现在都快难受死了，我可不想你再跟我胡扯两个钟了！”
    “我那天跟你胡扯，那是因为我看你的穿戴就不像有钱人，去了一次肯定舍不得再去第二次，可现在我知道你是自己人了，我不会忽悠你的！”
    “我才不信呢！你那张嘴都不如农村老娘们儿的破裤子，你要是留下来，你还指不定怎么忽悠我呢！我不要你！我要芳姐！”
    我这芳姐刚一喊出口，蝴蝶就过来照着我的脑袋拍了一下，道：“你要你妹啊！谁都敢惦记，你这猥琐男是不是又欠揍了？”
    芳姐这时候冲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再说漏了，顺着蝴蝶的话道：“蝴蝶说得一点没错！现在有人愿意接这活了，我也就不用装了！我告诉你，我上的高台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这点破事儿我这辈子不做、下辈子不想，我刚才只是觉得你可怜，说自己想那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这句话的重点是你上过很多高台，我……我真的不在乎！我不要杨娇妍，我担心她再跟我胡扯两个钟！
    芳姐说完，蝴蝶切了一声，弯腰往我脸上使劲拍几下，那力度一点不比打耳光小到哪去，道：“听到人家芳姐说啥了没？以后别他妈的惦记这个、惦记那个，你以为你是谁啊？谁能看上你这猥琐男啊？傻逼！”
    你才傻逼呢！猥琐男老招人稀罕了，就你不懂得珍惜！
    蝴蝶转脸看看杨娇妍，道：“妍妍，既然你愿意干这脏活累活，那我也不拦着你表现自己，这次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在犯傻了，明白么？”
    “明白！我肯定不会了！”
    “行！那这猥琐男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恶心的话……那你就用手帮他撸撸得了！”
    “不会的！我给他做莞式全活！”
    “什么？莞式全活？”
    “昂！瑞莱克斯有个姐妹是东莞回来的，我俩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个，我准备拿他练练手，以后我要把莞式全活当成自己的另外一张招牌，这次……我这些年攒的钱都被坑得差不多了，这次回来我得好好干活，给下辈子攒点养老钱了。”
    说完，杨娇妍又把头给低下去了，脸上划过一丝后悔、伤感的神色，我看着还觉得怪可怜的，怜香惜玉之心又把我隐藏的聪明脑细胞给激发了——真他妈邪乎！我现在就见了这帮鸡的时候特别聪明！
    我开口插话，道：“莞式服务名声在外，北方很多人想找都找不到，我觉得可以让她好好研究一下那三十六个项目怎么做，要是有可能的话，还可以让她去联系瑞莱克斯的那个人过来现场指点。等这个活学会了，你可以提拔她当个组长啥的，专门成立一个小组做莞式全活，这样一来，你们这就有丝足和莞式两个新招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在场的妈咪们听到我的建议，全都转头来看我，蝴蝶眨眼想了想，道：“你这主意出的不错啊！猥琐男，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当妈咪的潜质了！”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愿意当鸡头子呢！”
    “你说什么？”
    “我啥也没说！我就是放了个屁！”
    “那你就管好自己的屁·眼子，别天天放屁熏人！妍妍，这事儿我拍板了，就按照猥琐男的意见来，要是你研究不明白的话，你就去请那个姐妹过来帮忙，真要是能搞成我就提拔你当组长！那个……趁着他药劲儿没下去，赶紧练练吧！”
    什么叫趁着我药劲儿没下去赶紧练啊？这是要拿我当小白鼠啊？我……当小白鼠就当小白鼠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给我泻火，别管是谁，就算是一头母猪也行啊！
    人走了之后，杨娇妍看看我，熟练的从包里拿出湿巾、套子、润滑油，直接开始按照那天给我讲述的项目做，至于怎么做的我是真不能往上写，我能说的就是，杨娇妍全程都没跟我说一句话，那张坑死人不偿命的嘴终于是闭上了。
    随着一声长叹，我身上的熊熊大火终于是熄灭了，由于这专为功能障碍人士研究的伟哥实在太厉害，等完事儿的时候我也是筋疲力尽，直接就趴在了她身上。 

第089节 香烟变雪茄
    杨娇妍开口了，道：“这回不说我坑你两个钟了？”
    “不说了！这回算是扯平了！”
    “切！看你那个小心眼吧！唉？假如你现在交完我的台费，身上还剩一万块钱，我这套服务下来，你愿意给我多少小费啊？”
    “最起码得给……我一分也不给你！这是我给你们当陪练的补偿！”
    杨娇妍听到这话，没好气地把我推下来，起身穿衣服，道：“我说的是假如，只是想问问客人对这项目的满意度，没让你真给我小费！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扣扣索索的客人没人愿意接，你早晚还得被坑！”
    滚边去吧！别人说这话我能信，你说这话我打死也不信，我要是真说给你多钱，你肯定会找我要！你他妈的就是个大坑，老子要不是吃药了，我他妈的才不干你呢！
    穿好衣服，杨娇妍这就要气呼呼的出门，但走到门口后她又走了回来，往床边上一坐，问：“你要是不相信我不会问你要钱的话，那我换个说法问你！”
    “问啥啊？”
    “假如我让你给刚才的服务打分，你给多少分？”
    这么问还差不多！看来你经历了杨洪军那个傻逼之后，人品和职业操守还是有点长进的，这是真想干一行爱一行了！
    我找根烟叼上，盘腿往那一坐，很认真地琢磨了起来。本来我是想给她九十分的，但当我快要说出分数的时候，我却忽然想到热聊里那个倒霉伴云飞的一套骚嗑，我再结合跟苏玉梅办事儿时的感觉一想，觉得伴云飞绝对是个奇才，九十分她是得不到了。
    我看看杨娇妍，拿手比划一下，道：“八十！”
    杨娇妍不乐意了，一皱眉头，问：“我刚才那么认真的伺候你，结果你才给我八十分啊？干啥扣我二十啊？差哪了？”
    “感觉！”
    “感觉？”
    “对！”
    我往她身边挪了挪身子，拿出那个倒霉伴云飞平时在热聊里装逼时候的一本正经态度，道：“跟男人办事儿的女人只有三种，第一种是自己家媳妇儿，第二种是炮友或是情人，第三种是外面找的小姐，你认可我这个说法不？”
    杨娇妍明显是被我这样子整蒙了，眨眼点头，道：“认可啊！”
    我又拿起烟盒冲她比划比划，道：“我就拿烟草来比喻一下这三种女人，你看看你能不能理解我说的大道理！”
    “你先等等！哥，我怎么感觉现在是你要反过来忽悠我呢？”
    “我不是忽悠你！我是给你讲道理！运用比喻的手法，那是为了让这个道理讲的更加生动形象，明白不？”
    “这……行！你讲！”
    “家里的媳妇儿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是我们农村人用的烟袋锅子，一次消费就能受用终身，但是这玩意是越抽越没有味，应该算是烟草中的下品；外面找到的小姐就像是盒装的卷烟，兜里有多少钱就可以买多高档次的烟，虽然口味多种多样，但抽完就扔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没有档次，只能算是烟草中的中品；情人和炮友既属于比家花香的野花，又属于自个专用的女人，不管是在被窝里舒坦还是带出去撑排面，男人会觉得很上档次，所以她们才算是烟草中的上品，就像是几千几百才能买一根的雪茄！”
    “哥，你一本正经吹牛逼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我的话一说完，杨娇妍就夸张地大笑起来，这让我感觉自己很糗，但笑着笑着杨娇妍就跟中邪了一样，突然把笑容收回去，转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都被她吓到了。
    沉默了好半天，杨娇妍道：“哥，我发现你是个奇才！”
    “我咋奇才了？”
    “你的话乍一听让人觉得很扯淡，但仔细品品你话里的东西，我却发现你这是用搞笑的手法讲明白了一个天大的道理，真正做到了深入浅出啊！”
    你才发现呢？我在热聊里被那伴云飞骂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是傻逼，但有时候想到他说的话，我就感觉自个儿像是个傻逼了！
    杨娇妍也盘着腿和我对面坐着，道：“哥，你是不是想说，正因为我刚才给你服务的时候太过认真了，所以我是小姐的感觉就越来越重，达不到你所说的那种雪茄的高档境界？”
    我点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要扣你二十分！”
    “这分扣得没毛病！哥，我接受了！那你说我怎么做才能从一根香烟变成一根雪茄呢？我相信你的才华，你的指点一定能帮上我的！”
    “这个……”
    那个伴云飞说完雪茄，下一句就是你们农村人根本听不懂，再下一句就是农村人都是狗、骂不过可以给我五块钱让我喊爹，怎么从香烟变成雪茄，他也没说啊！
    看我答不上来，杨娇妍眼珠子一转，马上坐到我身边让我搂着，一边用那小手勾搭我刚刚消停下去的小弟，一边用撒娇的口气道：“哥，老妹儿那天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你是如此的低调奢华有内涵，你可千万别跟老妹儿一般见识，你就给老妹儿出出主意，帮着老妹儿变成雪茄呗？”
    “变雪茄这个事儿就像是山鸡变成凤凰，不是想变就变……”
    “哥！你别生老妹儿的气了！只要你给老妹儿出主意，让老妹儿变成雪茄，那以后老妹儿就让你随便抽！前背包、后背包、鬼子扛枪耍大刀；大劈胯、小劈胯、老汉推车倒挂腊！行不？”
    我靠！这还挺押韵的！你他妈改行说快板，说不定比当鸡有成就啊！
    看着杨娇妍这不耻下问的样儿，我都被她给逗乐了，但笑着笑着我却感觉这个刚刚被人坑过、着急赚钱的姑娘挺可怜的，我觉得我必须要帮助她，不然我都觉得对不起她刚才那套莞式全活。
    我聪明的脑细胞又因为怜香惜玉而抢占了智商的高地，虽然我没从伴云飞那儿找到什么法子，但是我却忽然间想到了苏玉梅——她这几天伺候我的时候，很多套路其实都是外面小姐们才会玩的花活儿，但她跟我办事儿的时候我俩的称呼不一样，感觉也就跟着不一样了！ 

第090节 韭菜盒子骗女人
    我恍然大悟，转头看看杨娇妍，道：“称呼！”
    “称呼？”
    “对！男人办事儿的时候很容易进入那种忘我的境界，你不能像很多东北小姐一样称呼客人‘哥’，你可以称呼客人亲爱的或是直接喊老公，如果客人愿意的话，你还可以让他喊你老婆，这样他在办事儿的时候多少都会有点情人的感觉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
    “还有吧……对了！情人办事儿的时候不紧不慢，从说话聊天、搂搂抱抱开始，完事儿了还得搂着磨叽一会儿。而外面的小姐都是进屋就干、干完就走，这个跟情人的差距就太大了。提到这茬儿我得跟你多说一点，你这张嘴其实很有特色，但你用的地方不怎么对！你要是给客人小姐的感觉，你像那天那样拖两个钟，你是宰客；但如果你能给客人情人的感觉，那你即便是跟他唠三个钟，客人也会觉得物超所值！”
    杨娇妍想了想我的话，点头道：“哥……不！老公，我觉得你给我的提的意见很有价值，我准备好好研究一下，你再给我当一回陪练呗？”
    啥意思啊？再嗑一炮呗？行！正好我感觉我这药劲儿还没完全放干净呢！
    我这就搂着杨娇妍躺下来，开始我说的第一阶段、也就是说话聊天，经过我的一番调教，她也的确是把自己的优势用对了地方，让我感觉到她有点像雪茄了，但我还没等开始第二阶段继续品味，真雪茄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烦不烦啊！这才刚摸上，你就不能等会再打么？
    由于苏玉梅身份的特殊性，我接电话必须避讳着杨娇妍，于是我就拿着手机去厕所一边拉一边接，苏玉梅一接通就开始跟我撒娇，问：“你在哪呢？”
    “我啊？我……我在拉屎呢！”
    “你在哪拉屎啊？”
    “这还用问么？拉屎当然是在厕所里！我今天中午吃的是韭菜盒子，拉出来的粑粑不但有点稀，里面还有韭菜叶子，你说这种屎要是拿外头随地拉，不得让人笑话么？”
    “哎呀！你别说了！恶心死我了！”
    成功！我要的就是让你恶心，省得你问我在哪！虽然你这炮友没资格管我，但我作为一个有道德的男人，窝还真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在外头嫖，我就是这么机智！
    苏玉梅被我恶心的连说话声都变了，道：“我在凯宾斯基2803号，你赶紧过来吧！”
    “回来了？不是说得半夜才能回来么？”
    “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晚饭就没在那吃……不行了！我实在是被你恶心到了，听到你说话就想吐！等你过来再说吧！挂了啊！”
    至于么？我那次不但吃了韭菜盒子，还吃了不少血肠，拉出来的粑粑乌黑带油不成形，里面还夹杂着韭菜段子，我要是给你形容这个的话……留着！既然对你好用，下次再不方便怎么回答你的时候，我就把这大招放出来！
    出了厕所，我告诉杨娇妍自己有急事儿，这就穿衣服打车走人，杨娇妍还真把我当成奇才了，临走之前把电话号、微信号都留给我，说是只要我有时间就找我陪练，别管我对她有没有兴趣，出于礼貌我也不能拒绝人家。
    被人捉弄成这样，我走之前当然不会跟蝴蝶那倒霉娘们儿打招呼，但我出门上了出租车后，我忽然想起那又一次跟我擦肩而过的芳姐来，于是我就给她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得走了，芳姐过了好半天才给我回话，问我明天还会不会去接健健了。
    明天肯定不行啊！我这几天晚上陪苏玉梅聊微信的时候，答应要带她去看电影、逛商场，让她体会一下恋爱的感觉，我不能失信于人，明天的时间都是她的。可芳姐和健健现在刚感受到男人的关爱，这个时候我要是突然冷下来，他们娘俩肯定会伤心死，这可咋整呢？
    有了！我就说明天我有个大表哥来辽滨，我得去陪着，后天我没事儿了就去陪健健一整天算是补偿！
    给了芳姐这个答复，她没跟我说什么，只是给我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觉得这个表情应该和她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她和孩子都会满意这个方案的！
    苏玉梅今天整得这个房间门口挂着“总统套房”的招牌，我非常想参观一下这传说中上万一宿的房间啥样，但当苏玉梅给我开门之后，我的好奇心就全没了——她真是要榨干我！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红肚兜，一开门就给我跪下解我裤腰带，那片伟哥的余威瞬间被她激发了，我又进入到燃烧的状态！
    这还参观个鸡毛啊？干一顿再说吧！
    完事儿后，我一声长叹趴在了她身上，她也是温温柔柔地搂紧我，道：“今天怎么这么猛啊？”
    “吃药了！”
    “什么？吃药了？”
    “哦……韭菜是天然的壮阳药，我吃这玩意儿就跟嗑药了一样，要不是知道你晚上回来，我中午也不能吃韭菜盒子！”
    “哎呀！别提韭菜盒子！提了我就恶心！”
    其实我也不想恶心你，但我刚才说漏嘴了，我不恶心你不行啊！
    我赶紧把话题岔开，亲她一口，道：“梅子，这几天去你投资那个休闲庄园，是不是玩得特别开心啊？”
    她一笑，噘嘴跟我来了个深吻，道：“是挺开心的，但我开心可不是因为庄园，而是因为有个人每天晚上都会隔着电话陪我聊天，我这些年一个人过惯了，冷不丁感觉到有人在牵挂我……不能说了！想哭！吻我！”
    哭啥啊！其实我那是盯梢时候闲的没事儿才给你发的微信解闷，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了！
    吻得正过瘾，苏玉梅的电话响了，被打搅的她很不耐烦地拿起电话看了看，告诉我屏幕上显示的这个萧雅就是我腰加盟那家美容院的老板，我感觉自己的创业生涯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雅，找我什么事儿啊？”
    “还能什么事儿啊？既然你都告诉我那个加盟商就是我姐夫了，我还能让他等半个月再派人过去么？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我亲自带队去，你和姐夫去机场接我吧！” 

第091节 萧雅
    我咋还成姐夫了？不是说我俩的事情要对外保密么？
    苏玉梅看了看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跟那萧雅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马上就撅着嘴用很小的声音跟我解释，那样子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她现在虽然不在辽滨呆着，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昨天下午我在休闲山庄泡温泉的时候闲的没事儿就跟她视频聊天，正好她也在那边洗温泉，告诉我坐在她旁边那男的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完事儿我就……”
    “你就觉得你姐妹都交男朋友了，你很没面子，然后你就跟她说了咱俩的事儿？”
    “昂……你怎么知道的？”
    “跟一个单身的闺蜜晒男朋友，这就是在虐狗，我要是你的话我也这么干！”
    “你……不生气啊？”
    “生啥气啊？咱俩本来就是炮……那啥关系，关系一般的人咱得藏着掖着，但跟你闺蜜保密不保密也就无所谓了！不用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事儿你干得没毛病，等明天她来了咱俩也虐她！”
    “虐她……你不觉得丢人么？”
    怎么又是这套啊！你说你们干啥都这么自卑啊！
    我笑着亲她一口，道：“我家梅子长得这么漂亮，我有啥可丢人的？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真这么想么？”
    “真的！”
    “你真好！我……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我要榨干你！我要让你下不来床！”
    苏玉梅的反应跟芳姐一样激动，又开始搂着我疯狂的亲吻起来，我这一晚上真就被她折腾了好几回，虽然干她的感觉是挺享受的，但是我这身子……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我有点虚啊！
    第二天中午，我和苏玉梅带着几台租来的车来到机场，远远就看到通道里走出来一批穿着工作装的美女，这帮娘们儿各个都是模特身材，凑一起走路比那帮下班的空姐还要抢眼，男人们都在偷看她们呢。
    走在最前戴墨镜的那个女人就是萧雅，她穿上高跟鞋的身高能达到一米八，身材纤细、前凸后翘、长发飘飘，墨镜一摘活脱就是个翻版的汤唯，我估计我昨晚要不是被苏玉梅榨干的话，我现在看到她都得硬。
    苏玉梅为其他员工安排的就是普通酒店，但萧雅的待遇不能跟他们一样，被单独安排在了维多利亚酒店的豪华套房住宿。当着下属的面，我们都用“老板”互相称呼，但当我们三个进了酒店的电梯之后，苏玉梅马上就拐拄了我的胳膊。
    萧雅笑着看看苏玉梅，道：“干嘛呀？虐狗啊？”
    苏玉梅红着脸点点头，道：“你说对了！就要虐你！谁让你视频电话的时候跟你对象亲嘴给我看的！”
    “对象个屁啊！那是我找的鸭！”
    “鸭？”
    “对呀！你这几天晚上跟我视频聊天的时候，总在劝我找个对象，说我再不找就没人要了，我被你说的受不了就找个鸭来忽悠你，哪知你还给说了实话，弄出来一个真姐夫。”
    原来不是人家主动虐你，是你有了我之后得意忘形，没事儿就主动虐她啊？
    萧雅斜眼看看我，忽然一笑，又转脸对苏玉梅道：“我给你说，虽然你这姐夫是真的，但你拿他还真虐不到我！”
    “为什么啊？”
    “你说呢？你给我的找个这姐夫不但长得猥琐，眼神也更猥琐，从我走出机场通道那一刻算起，他这眼珠子就没离开我身，我看到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相由心生了！你觉得这样的猥琐男能虐到我么？”
    你妈逼！你咋知道我的绰号的？你……哎呀！疼死我了！踩就踩，干啥非得用高跟使劲碾脚面啊！不就是看看你闺蜜么？至于这么大的恨么！
    进了房间参观了一圈，我们仨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萧雅问：“梅子姐，你投资这酒店相当可以啊！占了多少股份啊？”
    “也不多，就三成！”
    “哎哟！你可真是财大气粗了！这种档次的酒店占三层还不多啊？你这是虐狗不成又要跟我炫富了么？”
    “对呀！就是跟你炫富！当年咱们离开琳琳的时候，大家都劝你留在辽滨，可你却说东三省没有发展潜力，非要去北京发展。可现在呢？辽滨的绰号叫北方香港，经济名列全国前十，就连每年的达沃斯会议也都在咱这开，我们当年白菜价扔下去的投资现在都翻了几百倍，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切！我才不后悔呢！辽滨虽然是发展起来了，但比起北京还差十万八千里，这倒霉地方我这辈子不来，下辈子都不想！”
    这是个啥人啊？你说话明明就是辽滨口音，可你嘴里的辽滨一点都不值钱，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贬低自己家乡的人呢！
    萧雅翘起二郎腿，把身子向后一靠，熟练地点上一根女士烟，这样子跟蝴蝶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但我却并没有觉得她可爱，反而觉得她一个女人吊儿郎当，这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萧雅吐了几个烟圈，让我惊奇的是，她吐出来的烟圈竟然还是心型的，这也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
    她冲苏玉梅一笑，又道：“不过辽滨有一个地方我倒是挺想的，我每天都在网上搜它的名字，这次回来我一定要去看看，找找自己当年的影子！”
    不用问了！你说的肯定是琳琳舞厅！
    提到这地方，苏玉梅苦笑一声，道：“有什么可看的？那地方现在已经发展成穷鬼大乐园了，再也不是以前的琳琳了！”
    “那我就更得去看看了！”
    “有什么可看的？”
    “当年我们几个要离开琳琳舞厅下海创业，王大拿骂咱们几个都是傻逼，说咱们除了卖·逼没有别的本事，不在他手下干，咱们一分钱都赚不到。但现在琳琳舞厅已经成了穷鬼大乐园，而咱们姐妹儿却都身价过了亿，你不觉得我们这时候再去见王大拿，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么？”
    “有趣个屁啊！琳琳的老板换了四五个，王大拿前年都死了！” 

第092节 天使投资人
    萧雅一皱眉头，问：“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我哪知道啊？他要是活着的话，今年都快七十了，我觉得这个岁数什么死因都可能！”
    “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
    “更要去看看？”
    “对呀！琳琳是王大拿一手搞起来的，我相信他即便是死了，每天晚上也得去那溜达一圈。他的魂儿要是能看到咱姐妹现在都是啥样，我猜他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息！嘿嘿，我虽然是没机会暴打他的身体了，但我可以蹂躏他的灵魂啊！”
    我的天啊！这是多大的仇啊？这女人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苏玉梅瞟她一眼，道：“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儿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了一句话跟个死人较劲儿，你这心眼怎么一点没长大呢？”
    萧雅点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对呀！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我心眼小啊？这是我的特色！”
    “你……你这辈子算是长不大了！得了！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我问你，这次你能在辽滨待几天啊？”
    “我后天要去上海跟加盟商谈扩大代理权的事儿，你说我能待几天啊？就能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中午我就得上飞机了！不过你放心，我带来这个团队都是从北京各个直营店里抽调出来的骨干，她们会一直留在辽滨，直到帮着姐夫把店面折腾起来为止。姐夫只要承担她们的工资，就可以放心地当甩手掌柜，抽出时间陪你花前月下了！”
    什么玩意儿？十好几个人的工资都由我承担啊？这帮娘们儿长得这么漂亮，工资应该很高吧？我这经济实力……承担得起么？
    我被萧雅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往前坐了坐，问：“萧老板啊……”
    “都没人了，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啊？”
    “哦！小姨子……”
    “停！你这长相太猥琐了，别人喊我小姨子我没什么感觉，但你喊我小姨子，我就感觉你对我图谋不轨！你还是喊我萧老板吧！”
    “我还是什么都不喊了吧！省得你又挑我毛病！我说，咱合同上写的不是派一个人过来指导加盟么？这咋突然一下变成十多个人了呢？”
    “一个人过来指导你加盟，只能给你提供有限的意见，这一行最关键、最耗时的员工培训都得去北京总部搞，买卖没有三个月根本就折腾不起来。而我带一个完整团队过来帮你，她们可以在店面完成装修之后直接充任你的员工，最快速度让你的买卖运转起来，还可以一边经营一边用老员工帮带新员工的办法在当地给你培训，怎么算都是你赚钱，你就不用算计那点工资了！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梅子姐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让你一个小加盟商享受到这省级代理商才有的特权呢！”
    我也知道你不能坑我，但是我真得养不起这么多人啊！
    苏玉梅咳嗽一声，打眼色示意我别再说话了，把话茬接过去，道：“小雅，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看你姐夫像是差钱的人么？这是瞧不起你姐夫还是瞧不起我啊？”
    萧雅一笑，道：“怎么了？你不是说姐夫先前没做过生意么？我就是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过来，这怎么还把你给解释急眼了？至于这么护着么？男人护女人叫护逼使者，你这……护什么使者啊？”
    这不明知故问么？护屌使者呗！
    苏玉梅也笑了，道：“我护你使者！告诉你啊！你姐夫先前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你姐夫可不是差事儿的人，既然你都因为给我一个面子，破例把省级代理商的待遇都给他了，那我就替你姐夫做主了，我们追加加盟费用，直接拿下省级代理权，帮你打响进军东北的第一枪！”
    “什么？你要拿省级代理权？”
    “不是我！是你姐夫！”
    “他……有那么多钱么？虽然芳尘美容还没进军东北市场，但这个牌子在国内的知名度也算挺高，咱这省有十四个地级市，光是代理权最起码也得五百万一年，这还不算店面投资呢！”
    她说多少钱？五百万一年？你逗我乐呢？这数字我怎么听着就跟闹着玩似的呢？
    苏玉梅看了看我，一笑，道：“你姐夫没钱，我有钱啊！”
    “你？梅子姐，你不是说他不是骗钱的么？这……我跟你说真的，这买卖我宁可不做，我也得劝你留个心眼子！”
    “我留什么心眼子啊？你姐夫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这钱也不是我白给他的，我要当他的天使投资人，我要靠着他赚钱，让她养活我！”
    这更是逗我乐！你那台劳斯莱斯一年的保养费就得几十万，我她妈养你那台车都养不起，我还能养得起你？
    我转头看看苏玉梅，问：“梅子，啥叫天使投资人啊？”
    苏玉梅笑着靠进我怀里，往我肩膀上一躺，道：“很多人有创业的想法但却没有启动资金，还有很多人有资金但却没有赚钱的法子，天使投资就是把这两种人结合，让我帮着你快速起家，让我的资金得到几百上千倍银行利息的回报，我给这家酒店投钱走的就是天使投资的流程。”
    “就是我出力、你出钱，咱俩合伙呗？”
    “算是吧！但天使投资跟合伙不一样，简单来说，我前期是要通过占你股份来回收投资的，但等你的生意做起来、我的股份更值钱了，你或是别人还可以出钱把我的股份走，这样咱俩就双赢了，懂了么？”
    哦！这个方法真的挺好，看来我还是太没见识了，我得好好跟这帮有钱人学学这些能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套路，不能天天去热聊里跟一群傻逼玩扎心，最后成全那坑我们钱出去嫖的倒霉伴云飞了！
    萧雅咳嗽一声，道：“梅子姐，你想做他的天使投资人可以，但你也得先考虑一下把钱投给他有多大的风险吧？他现在连一个完整的创业团队都没有，你就不怕这钱白瞎在他身上了？” 

第093节 赠送代理权
    “这次要做的是加盟生意，技术和培训都是你的事儿，他自己有没有创业团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派过来协助他的团队怎么样。你的公司上个月刚刚拿到了五千万美元的风投，投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跨国投资企业，我觉得他们的风控能力比我强，他们对你的团队很有信心，我对你也有信心啊！”
    “可天使投资最起码得有一份创业计划书，他连天使投资的概念都不懂，这计划书写得出来么？”
    “写不出来就找人写啊！代写计划书的公司还不有的是啊？”
    “可……”
    “行啦！我给他投资拿下你的升级代理权，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你咋还想把我往外推，不想我跟着你赚钱啊？”
    “你要是真想跟我赚钱，你完全可以自己加盟这个项目，你把钱投给他，你不怕被骗啊？”
    “我确信他把我当人看，没把我当成厕所用，就冲这一点，我就算是被他骗了我也乐意！”
    这话说的是真暖心窝子，但你这买卖实在是太大了，我……有点打怵啊！
    我的身子都被苏玉梅这决定吓得发抖了，转脸看看她，道：“梅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这投资实在是太大了，这要是让我赔进去了……这世上谁的钱都不是海水潮来的，你的钱更是比别人来得更辛苦的心血钱，我觉得这事儿还是算了。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那你就先借我一点小钱，帮我把那帮人的工资解决。等我把这店折腾起来，自己也在这行轻车熟路了，达到萧老板说的这个能拿风险投资的标准，我再来找你当我的投资人，你看行不？”
    苏玉梅摇摇头，亲我一口，鼻尖顶着我鼻尖，道：“不行！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想帮你！我觉得我亲爱的是天下最棒的男人，没有发家只是因为没有机会，我要当那个把机会送你机会的天使，一定要让你飞黄腾达！”
    完了！你这表现可不是炮友的表现，你这是真爱上我了！
    萧雅斜眼看了我俩一眼，皱着眉头把烟掐了，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这样吧！我提一个方案！芳尘美容能不能打进东北市场，现在来看还是未知数，而却姐夫现在即没有经济实力也没有这一行的经验，贸然拿下省级代理权风险太大，我不建议你们这么莽撞。我的建议是，我免费把辽滨地区的市级代理权送给姐夫，算是我给第一个加盟商的福利，如果你们能把市级代理做好，你们再来找我谈省级代理，到时候你俩怎么做我也不拦着，你俩觉得这样行么？”
    绝对行啊！虽然我不知道市级代理和省级代理到底都是啥，但我家的祖训是出门不捡钱就算丢，我坚信，这世上白送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
    苏玉梅转脸看看萧雅，问：“东三省就数辽滨一个地方最发达，这个地方的代理权你要白送？这个人情儿也太大了吧？”
    萧雅斜眼看看我，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这不是送你的人情儿，是送他的人情！”
    “送他？什么意思啊？”
    “哎呀！我对你这猥琐男没有兴趣，我给他这大礼包的原因是他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话啊？”
    “你说呢？全天下的男人都以为我们这帮婊?子赚钱容易，可他却说咱们这钱是比别人更辛苦赚来的心血钱，这话扎到我心了！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上他了，我觉得他浑身上下就一个优点，就是这张嘴好！”
    苏玉梅想了想，一笑，道：“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和你姐夫就谢谢你了，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句，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你姐夫绝不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有朝一日必成大器，你可别小看他！”
    那是必须的！同样是夸人，蝴蝶就说我能当鸡头，你说得就比她好听多了，怎么听都是对我的肯定和鼓励，就冲你这话我也得器大活好……不！是必成大器！
    谈完事情，我们把萧雅带来的人都叫到维多利亚酒店吃午饭，这顿饭名义上是不差事儿的冷老板请客，其实这钱根本不用我出，苏玉梅在这里是可以签单的。
    下午，我们把那帮美女员工送到苏玉梅租给我的共建，让她们留在那里给我研究具体怎么装修布置，完事儿我们仨就坐着苏玉梅的劳斯莱斯四处转着玩，只等明天再来看他们的具体方案就行，我发现这甩手掌柜的滋味儿真是太过瘾了。
    玩到傍晚，苏玉梅接到餐饮协会打来的电话，非要她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她是怎么推也推不掉，最后只能答应，让我替她带着萧雅继续玩，说是应酬完了直接回维多利亚跟我们见面。
    我本来是想打个车回家，然后开车带着萧雅去看辽滨新修的音乐喷泉，但这娘们儿那不着调的劲儿比起蝴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上出租车就抢在我之前告诉司机去琳琳舞厅，司机都回过头来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了。
    后座的萧雅没好气地对那司机道：“看什么看啊？怕我们不给你钱啊？”
    司机又眨眼看看我，道：“不是……兄弟，你带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你俩去哪做生意不好，咋还能去穷鬼大乐园呢？”
    完了！看来干过这一行的女人不管是从良多久也难掩风尘气，她跟芳姐一样，又被人看穿了！
    我瞅了那司机一眼，道：“你有病啊？谁告诉你我俩要去那地方做生意的？她是我小姨子，我是她姐夫！”
    “啊？姐夫跟小姨子一起出来，不直接去酒店，还去琳琳舞厅，这……这是闹得哪一出啊？你俩要玩什么花活啊？”
    “我玩你妹！你那嘴能不能老实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车上的举报电话，告你侮辱乘客人格啊？”
    和芳姐的反应不一样，萧雅根本就不把司机的话当回事儿，非但没有不高兴，还趴过来跟司机逗着玩，道：“我姐就跟警犬一样，我俩要是去哪找地方她肯定抓得到，但是琳琳舞厅人多眼杂，这地方她就算是找到了也没用！” 

第094节 琳琳舞厅
    司机恍然大悟，给我俩竖起拇指就发动了车子，我无奈地回头看看她，哭笑不得地道：“你有意思么？”
    “怎么的？这大哥又不认识咱俩，告诉他没事儿！”
    “你可拉倒吧！你……”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答应你的福利就没有了！”
    司机突然回过头来，问：“啥福利啊？”
    我瞟他一眼，拿出手机，道：“啥福利跟你也没关系！赶紧开车！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打这个电话投诉你！咋这么烦人呢？”
    琳琳舞厅是一栋建在居民区内的独栋黄色小楼，门外有一条不宽的小马路，小马路上到处都是人，以至于司机没法把车开进来，只能让我们在街口下车。在小马路上的这群人中，有三成是来这里寻花问柳的客人，三成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站街女，还有四成是像我俩这样过来扯淡的。
    为什么会有过来扯淡的呢？
    琳琳舞厅虽然已经沦落为穷鬼大乐园了，但这家店可是1980年开业、至今已有37年的经营历史，全国还真没有几个涉黄场所能像它这样历经几百次扫黄而坚挺不倒，所以这地方在网络时代的名气也特别大，很多来辽滨旅游、出差、办事的外地人都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过来看看，甚至还有些好事之徒会排队在舞厅门口摆着剪刀手照相。
    下车之后，萧雅四处看了看，诧异地问：“不对呀！不是说这地方是民工和老头才会进去的穷鬼大乐园么？我看外面这些拉客的姑娘都二十几岁，甚至还有十七八的，这个消费水平民工和老头能接受的了么？”
    “这不是给民工和老头准备的！”
    “那是给谁准备的？”
    “给这帮好事儿游客准备的！”
    “好事儿游客？”
    “对呀！现在那贴吧、微博、朋友圈里到处都有‘琳琳舞厅’的探秘帖，很多爱上网的年轻人都会过来探秘，他们一般不差钱，进去转一圈后即便是转出感觉了，也肯定受不了里面的环境和大妈，附近那些歌厅、洗浴、足疗、按摩、楼凤就看准这点，集体等在门外做他们的生意。后来，这里的人越聚越多，很多不不想进去扯淡的人也觉得在这地方找女人很方便，于是也都在门外这条街上找了，慢慢地，这里就发展成·人肉一条街了！”
    “哦！这帮人还挺有经济头脑的！唉？你把这地方说的头头是道，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啊？”
    “我是经常过来，但我认识你梅子姐之前是个黑车司机，我过来就是单纯的接客送客，有时候倒是会进去把那些站不起来的客人带出来，但我从没在里面找过大妈！”
    萧雅更好奇了，问：“你说什么？还有起不来的客人？累得？”
    我都被她逗乐了，点上一根烟，道：“什么累得啊！叫人打的！”
    “打的？”
    “对呀！进去找人的都是穷鬼，其中很多一批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盲流子，他们一天最少能干一百架，警察根本就管不过来这里的事儿。你要是打110说琳琳舞厅有人打架了，警察肯定先问你出没出人命，你要是说没出人命的话，人家就直接告诉你挨揍活该，好人还有去这倒霉地方的么？”
    萧雅不屑一笑，道：“一天一百架？你这也太夸张……”
    萧雅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几个四十来岁、光着膀子、刺龙画虎的老盲流子就浑身是血地从里面跑了出来，紧随其后又跟着好几个手拿半截啤酒瓶子的老盲流子追，两帮人出来之后接着打，场面非常血腥。
    萧雅吓得拐拄我胳膊，道：“这也太配合你了吧？真打啊？”
    我笑了笑，点上一根烟，道：“可不是真打呗！你看哈！现在跟咱俩这样好事儿围观的都是过来扯淡探秘的，其他看都不看的男人都是常来玩的老司机，继续忙着拉客的女人都是我说那些做探秘那帮人生意的小姐，他们对打架都习惯了，早都没有围观的欲?望了！”
    “我的天啊……唉？他们为什么打架啊？抢女人啊？”
    “抢个屁女人啊！里面都是十块钱随便摸、五十块钱打站炮的老大妈，就算是盲流子也不至于抢他们啊！”
    “那他们为什么干架啊？”
    “最常见的原因是踩脚！琳琳舞厅的规矩是一首舞曲二十分钟，前五分钟开着灯给你们摸，后五分钟关了灯让你们在舞池子里干，大家为了抓紧时间都往角落里挤，踩脚的事儿经常发生！”
    说到这儿，我又忽然想起热聊里那个倒霉伴云飞了，装文化人的冲动又一次涌上我心头，于是，我就回忆回忆他骂人时候对热聊里那帮装大哥的网友的分析，突然间我就脑洞大开，对琳琳舞厅的这帮人有了全新的认识，我都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升华了。
    我点上一根烟，又道：“当然了，我说的这些只是表象，踩脚也不过是引发打架的直接导火索，按照我的理解，这事儿的根源在于存在感。”
    萧雅回头看我一眼，问：“存在感？”
    我点了点头，道：“这些盲流子因为年轻时候胡作非为，现在都没有正当职业，他们明明已经被社会淘汰了，但他们还觉得自己很行。他们根本承受不了超过一百元消费的娱乐场所，只能来这个穷鬼大乐园里继续找找自个儿的存在。像踩脚这样的事儿，发生在别的地方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但是发生在这里必须要打一架，因为他们需要通过打架来证明自己很行，需要通过打架来放飞自我！”
    “我靠！你到底什么学历啊？”
    “中专啊！”
    “不可能吧！你这套分析……我明白我梅子姐为什么会看上你了！我觉得你说话的水平相当高，大学教授都未必赶得上你，你的确是有潜力！”
    大学教授算啥啊？当年热聊里来过一个名叫“拈花微笑”的尼姑，那家伙想通过网络传教，让我们去她的庙里烧香，结果那个倒霉伴云飞把她骂的狗血淋头，最后那尼姑急眼了，飙着脏话给伴云飞刷了一百块钱，让他喊了二十声妈妈！ 

第095节 重大发现
    等到双方都有人被干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两帮老盲流子都不敢再继续打了，他们这就又开始了下一个流程，那就是对着吹牛逼吓唬对方别报警，这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跟过哪路大哥闯天下，那边就说自己年轻的时候犯过啥惊天大案。
    我要不是因为想起伴云飞那套话而脑袋开窍，我恐怕还真会以为他们曾经都是王者，但现在我的脑袋已经开窍了，我觉得他们一直都是一群缺少存在感的傻逼，年轻时候是小傻逼，老了以后就是大傻逼。
    正看着过瘾，我就感觉对面一个正在拉客的胖娘们儿总在鬼鬼祟祟地躲着我，我仔细一看，发现这娘们儿特别眼熟——我靠！这不是红姐么？见了她老相好不主动过来打个招呼，这咋还跟做贼一样呢？
    我本来是想招呼她过来问个究竟的，但我突然间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了。
    红姐今天身上穿的是跟花样年华那帮妈咪们差不多款式的工作装，她见到男人就过去塞一张名片，要是哪个男的上钩了，她就会陪着那男的去打车，告诉司机去哪后再自己回来接着发名片，这个活儿明显就是这里拉皮条的妈咪们干的，不是一个炮山站街女应该干的事儿。
    萧雅晃了晃我胳膊，道：“哎哎哎？你看什么呢？那娘们儿长得就跟猪八戒他三姑一样，穿着黑丝袜就像是马戏团的大象在表演踩高跷，这样的货色你还能看直眼……你这口味实在是太重了点吧？”
    “我口味重个屁啊！我认识她！”
    “什么？认识她？”
    “对呀！她是炮山的站街女，怎么突然一下还变成拉皮条的妈咪了呢？”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准许你从一个黑车司机变成我的市级代理赏，就不准人家从一个站街女变成一个妈咪了啊？”
    我摇了摇头，道：“不对！她是那种典型的农村老娘们儿性格，有啥好事儿一定要跟人得瑟一下，照理说她要是真当上了妈咪，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大摇大摆过来跟我炫耀一下的，可她现在为啥在躲着我呢？”
    萧雅一笑，道：“这还用问么？这种事儿躲着熟人，肯定是怕你去了不给钱呗！”
    “绝对不是！肯定有其他原因！你在这等我一下！”
    “你干啥啊？”
    “弄张名片！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凡是出来玩的男人，绝对不会把这种收到的小卡片揣在身上，即便是选中了卡片上的女人，他顶多也就是把电话号码记在手机里，然后就把卡片随手扔掉，这么做既是为了防止警察取证，更是为了防止比警察更可怕的媳妇儿抓到现行，红姐发出来的卡片被扔的到处都是，我很容易就捡到了一张。
    我拿着这卡片一看，发现红姐的名头变成了“娇艳足疗”的客户经理，而那家店的地址好像就在杨洪军开的那家拉面馆附近，我把这个名字和这个地址联系起来一想，我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杨娇妍是不是单干了，还雇红姐去当妈咪了？这不对啊！她要是单干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回花样年华，还要那么刻苦认真地研究什么莞式全活呢？她……靠！这娘们儿要坑蝴蝶！我得赶紧打电话告诉她！
    想到这儿，我马上给蝴蝶打去电话，蝴蝶半天不接，我就连着往那边打，过了十多分钟，蝴蝶终于是喘着粗气接起电话了。
    “蝴蝶，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我现在……”
    “你他妈的烦不烦人啊？你愿意去哪跑风就去哪跑风，你死哪都跟我没关系，你他妈的不用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哪！赶紧挂了！老娘正舒服着呢！”
    “你说啥？你正舒服着？你干啥呢？”
    “我……我在外头按摩呢！”
    “这咋按摩还能给你按急眼了呢？”
    “滚你妈逼！管你鸡毛事儿啊！挂了啊！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打电话烦我，老娘抓到你就弄死你！”
    我去你妈逼！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吧？我有重大发现要告诉你，可你他妈的这是啥倒霉态度啊？
    萧雅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侧着耳朵偷听我电话，我挂断了电话后，她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还被她给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你啥时候过来的？我不是让你在那边等着么？”
    “等个屁啊！我他妈在那边站着，你刚走就有好几个骚爷们儿过来问我做不做，我被他们烦的没招，告诉他们我是外地来旅游，跟着对象一起来这探秘的，这才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我抬眼一看，发现那边还真有几个哥们儿贼心不死地站在远处看她，而她这时候则是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冲他们摆手，几个哥们儿看到后，一脸扫兴地去找别人，其中一个转身的时候还骂了一句“好逼都让狗给操了”，我他妈要是能打过他，我一定会弄死他的！
    你才是狗呢！你妈是吉娃娃，你把是腊肠，你他妈的是条串儿！
    “狗狗，这个……”
    “你喊我啥啊？”
    “喊错了！都是让那大哥带的，你可别生我气，有啥仇你得算他身上！说正经的！这个跟你打电话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个花四十万雇你给肚子里孩子当爹的吧？”
    靠！连这事儿都告诉你了，就算你俩关系好……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有点尴尬了，红着脸点点头，道：“对！就是她！”
    萧雅一笑，指指我的手机，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你急眼么？”
    “因为她脑子有病！”
    “错！因为她正在跟男人办事儿，而且她接电话时候那个喘气声还是女人上听之前最舒服的表现，你这个电话打得非常不是时候，所以人家才会跟你急眼！”
    “你可拉倒吧！梅子啥事儿都跟你说，难道她就没说蝴蝶喜欢的那个的男的已经被警察给击毙了？”
    “怎么办事儿还非得跟指定的男人么？找个鸭子不行啊？姐夫！你得相信我！我不但是女人，更是个曾经的从业者，我比你了解男女之间这点事儿，这声音她这动静儿你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但我这行家却听得出来！” 

第096节 萧雅的心结
    我本来是不相信蝴蝶会去找鸭子的，但当我要回话的时候，我却忽然想起昨天芳姐要留下来给我泻火，蝴蝶却劝她出去找个鸭子的话，我顿时就感觉老天降下一顶绿帽扣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心中愤怒的火苗嗖一下子就腾了起来，感觉浑身都开始燃烧了。
    岂有此理！你竟然出去找鸭也不找我，我……我他妈的真想杀了你！
    看到我生气的样儿，萧雅竟然还乐了，道：“姐夫，我跟你去捉奸啊？”
    “捉你妹啊！我就是人家雇来的，我凭啥去捉人家的奸啊？”
    “哎哟！这倒是个问题！你跟她就是逢场作戏，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你要是去捉奸的话，谁揍谁还真不好说呢！”
    萧雅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我虽然能看出来她这是在为了帮苏玉梅而故意刺激我，但我那可怜的小心脏依然是被她给扎疼了，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感觉鼻子酸酸的。
    萧雅又是一笑，不紧不慢地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故意开着免提给我听，道：“梅子姐啊！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完事儿啊？”
    “这不好说啊！我估计今天最起码得十一点完事儿，最让人头疼的是，那帮贫困生还邀请我们明天去农村，我是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真是烦死我了！”
    “你那叫烦么？姐夫现在比你还烦呢！”
    “什么？他怎么了？”
    “他刚才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儿，想打电话告诉你雇来驻场的那个假老婆，可那假老婆现在正背着他偷汉子，还不等姐夫说话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姐夫那颗弱小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现在……哎呦呦！眼圈都红了！这是要哭的节奏啊？”
    我没好气地瞅了这搓豁扬沙的女人一眼，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电话那头的苏玉梅明显顿了顿，问：“你俩在哪呢？”
    “琳琳舞厅门口！我让姐夫带我来故地重游了！”
    “你俩在那等我，我这就把事儿推了，最晚半小时就能到。还有！你别再幸灾乐祸气你姐夫了，他的伤还没好利索，你要是把他气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是梅子好！还是梅子好！还是梅子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和萧雅走到街口的马路牙上坐着，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苏玉梅的劳斯莱斯就停在了我们面前，当她开门下车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特别的温暖，非常有钻进她怀里哭一场的冲动。
    苏玉梅看了萧雅一眼，又看看我，很是心疼的样子，道：“怎么了？真哭了？”
    “没哭！”
    “没哭怎么都流眼泪了？”
    “风吹的！”
    “小可怜儿！不郁闷了！走！咱们回酒店去，一会儿想打想骂梅子都随你，把这股火发出来了你就不气了！”
    “我打你干啥啊？”
    “你说呢？当然是把我当成蝴蝶撒气了！”
    “我才不要呢！你又不是那个贱女人，你对我那么好，我才舍不得打你呢！”
    苏玉梅一笑，道：“行！你要是舍不得拿梅子撒气，那一会儿你想干什么梅子都陪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梅子就高兴了！”
    同样是女人，蝴蝶跟她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萧雅瞟了我俩一眼，一捂脑门子，道：“我靠！你俩能不这么恶心么？这……恋爱中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梅子姐了！得了！我那房间先借给你俩用了，一会儿我自个儿打车回去！”
    说完，萧雅就要转身往回走，苏玉梅叫住她，问：“你这是去哪啊？”
    “当然是进舞厅了！我是来故地重游的，可我刚才还没进去呢！”
    “你疯了吧？这地方现在都变成垃圾堆了，你进去干嘛啊？”
    “我去帮王大拿叫叫魂儿啊！行了！你们别管我了，赶紧回酒店恶心去，可千万别在这污染空气，我被你俩恶心到都想吐了！”
    萧雅这就又要走了，我赶紧站起来，擦擦眼泪，道：“等等！这里面龙蛇混杂，你长这么漂亮进去之后肯定显眼，你不怕被人给缠上啊？”
    萧雅站住脚了，回头看看我，道：“别说！你想问题是挺周到的！我这大美女没进门儿就被人缠上，要是进门之后我估计那帮老盲流子都得为我打架，要不……梅子姐，你带没带保镖出来啊？借我用用呗？”
    苏玉梅翻翻白眼，道：“我去参加慈善晚宴，我带什么保镖啊？我车上就坐了一个司机！”
    “那你把司机借我用用吧！你司机不也是退伍特种兵么？对付这帮上不了台面的老盲流子够了！”
    “我把司机借给你，谁给我俩开车啊？”
    “让姐夫开啊！他以前不就是专门干司机的么？”
    我切了一声，道：“我才不开呢！她这劳斯莱斯是上千万的车，咱辽滨的保险公司没有外地那么发达，谁都不爱给这样的车上保险，勉强上了保险也得规定这车必须由专人驾驶，我要是在路上因为不熟悉车况有个磕磕碰碰，保险公司一分也不赔！”
    “那得了！别跟我墨迹了！我不用借司机了！我自己去！大不了跟这帮老盲流子干一仗！”
    “你咋非要去呢？”
    “管你屁事儿啊！”
    萧雅这还不耐烦了，那狗咬吕洞宾的倒霉样子就跟蝴蝶一模一样，我看到她的背影都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找块板砖过去狠狠拍她一顿！
    苏玉梅叹了口气，用伤感的口吻小声道：“以前琳琳的舞女也有荤素之分，她本来是做素的，但王大拿为了逼他做荤的，找了十几个人就在舞池子中间当着所有客人面霍霍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恨那个王大拿！”
    我靠！这个王大拿也太损了吧？这……这么干是对的！我要是萧雅的话，我也不会让这样的混蛋死得安宁！
    我因为蝴蝶而对萧雅产生的反感瞬间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我转脸看看苏玉梅，道；“既然她有这个心结，那咱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吧！” 

第097节 琳琳游记
    “怎么顺着她的意思来啊？”
    “还能怎么顺啊？她长得这么显眼，就让一个司机陪着她进去也不保险，我看咱干脆四个人一起进去吧！这里面的老盲流子都是些欺软怕硬瞎咋呼型的，俩人进去他们敢过来找事儿，但四个人一起进去他们就不敢靠边了！”
    “可你现在不是难过么？”
    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来，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难过啥啊？我身边有个对我这么好的梅子陪着，我还有必要再为蝴蝶那个贱人难过么？不难过了！看到你啥毛病都没有了！”
    苏玉梅一笑，道：“你就口是心非吧……行！那咱四个就一起进去转一圈，正好我被她整得也想进去看看现在的琳琳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恐怕你不止是想进去看看，我觉得你也想进去气气那个混蛋王大拿了！
    叫上司机，我们仨快步追上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萧雅，和我想的一样，她还没等进门就被一帮老盲流子围成一圈纠缠，萧雅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苏玉梅的司机过去之后啥话没说，直接就是一板砖把那带头的老盲流子拍倒，完后苏玉梅就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扔到那哥们脑袋前的血泊中，十几个老盲流子看到这有钱人的打架方式有多狠，吓得竟然扔下同伴撒腿就跑，鞋掉了都不敢回来捡。
    萧雅回头看看我俩，问：“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苏玉梅瞟她一眼，道：“就你这破马张飞的性格，我们能放心你自己进去么？”
    萧雅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挂住苏玉梅的胳膊，道：“我这性格还不是你惯的？这世上谁都能扔下我不管，但我梅子姐绝对不会！”
    “滚边去！告诉你啊！进去转一圈就走，我车还在路边停着呢！”
    “没问题！我听话！”
    花四十块钱买了四张门票，我们四个在周边人的注视下走进了这神秘的地方，刚一走过那道塑料门帘，灯光就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面前这条七拐八折的五十米通道两旁齐刷刷地站了好几百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的岁数、身材、长相都跟炮山真差不了多少，配上这幽暗的小红灯，那感觉都有点像游乐场里的鬼屋了。
    进门的时候我要带路，但是萧雅却说她比我熟悉这里，但走着走着她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最后还得让我导游。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的新老板非常会利用空间，有点空地就要用木板子围成一个三四平方大小的所谓“包间”，不但消防通道被占用了，水房、厕所也被占用了，整个舞厅被改得跟迷宫一样。
    来到舞池子，里面正是传说中的“黑灯”阶段，偌大的场地只开一点红灯，眼前有啥根本看不清，只能听到噪音一样的老掉牙舞曲，和老爷们儿办事时发出来的隐约喘息——在这种几十块一炮的地方，你就别指望女人还有啥职业操守了，你要是想听声，那你就自个儿叫着玩吧！
    刚一站下，一个哥们儿突然窜到我们面前，为了让我们看清楚自己，他还用手机屏幕照着自己的脸，那感觉就跟闹鬼一样。苏玉梅和萧雅被吓得尖叫，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当过特种兵的司机大哥也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就冲过去抓住那小子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打。
    “别打！别打！别打！我是服务员！”
    “服务员？服务员这么吓唬人啊？”
    “我没吓唬人啊！”
    “你没吓唬人你拿手机照脸啊？”
    我都忍不住乐了，道：“这是这里的规矩！黑灯的时候服务员不能打搅客人，他们就拿手机照着脸在里面来回溜达，你要是有啥需要，看到有一张脸在黑暗中飘着，你就可以伸手拽他过来了！”
    服务员使劲点头，道：“还是这大哥有见识，看来你是带路的老司机！老司机，你们几位啊？要卡座还是要包间啊？”
    “啥也不要！”
    “站炮啊？好不容易带新人来一趟，光打个站炮也不解渴啊！”
    “我不是带人找乐子的，我们是外地人，过来溜达着玩，转一圈就走了，你赶紧哪好玩去哪飘着吧！别一会儿我这大哥又要揍你了！”
    “哦！原来你们是过来扯淡的！行！那我走了！”
    萧雅叫住他，道：“等等！给我们找个地方！我们得喝几杯！”
    苏玉梅道：“你疯了？想喝酒去哪不行啊？这地方的酒有什么好喝的？”
    萧雅嘻嘻一笑，道：“我给你说，虽然这地方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以至于我都没有跟王大拿聊天的欲?望了，但我觉得这地方真挺刺激，我还没在这种档次的地方喝过酒呢！”
    “你有病吧？咱不说好了转一圈就走么？”
    “哎呀！计划没有变化快么！服务员，什么地方喝酒能看到舞池子啊？”
    “卡座啊！”
    “好！四位！带我们去吧！”
    这里所谓的卡座就是两个沙发加一张桌子，周围围着半人高的塑料隔断，只留一个小口供客人们进出，坐下的时候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人站起来就能看到了。
    由于管理水平的限制，服务员也不知道哪个卡座有人，她领着我们连续找了三四个地方，结果里面都是一男一女在办事儿，用的姿势千奇百怪，用杨娇妍的话来形容，这就是“前背包、后背包、鬼子扛枪耍大刀；大劈胯、小劈胯、老汉推车倒挂腊！”
    找到第五个，里面终于是没人了，我们三个都觉得恶心想走，但萧雅却还玩出兴致了，第一个坐了过去，还站起来试试能不能看到外面的舞池。
    “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四人套餐啊？”
    “我们这都是俩人的套餐，四人套餐……你点两份吧！”
    “行！最贵的是什么啊？”
    “至尊帝王套餐！”
    “哎呀！这小名整得挺硬的！行！就这个来两份吧！”
    “哎呀！敞亮人啊！要是我们这的客人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姐，两份一共是188块，我们这的规矩是先付钱！” 

第098节 安慰萧雅
    萧雅都被这价格给整傻眼了，满脸懵逼地看看那服务员，道：“你说什么？给套餐起个这么硬的名字，完事儿两份下来还不到二百块钱啊？”
    “昂！一份九十九啊！”
    “这……你门这至尊帝王套餐到底有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便宜呢？”
    “四瓶哈啤，一袋花生，一袋瓜子，一袋葡萄干和四个泡椒鸡爪，另外还赠送一个皇家夜宴！”
    “皇家夜宴？什么东西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顺嘴接话道：“就是一个国产低档安全套的牌子，超市里卖十块钱一盒，一盒是八个！”
    萧雅眨眨眼，道：“什么？十块钱八个的套子……不能漏了啊？”
    服务员也乐了，道：“你这就不懂了吧？套子这东西越贵越薄、越便宜越结实，十八块钱的一个冈本小黑盒尺寸不对真能干漏，但十块钱八个的皇家夜宴绝对漏不了，那套子比塑料袋都结实！”
    “这……服务员，你家还有比这好点的东西么？我们不差钱！”
    “我能看出来你们不差钱，但比这个贵的我们是真没有！我们这儿就是这么个档次，卡座最低消费三十、包间最低消费五十客人们都觉得贵，超过一百块钱的套餐根本就卖不出去，所以老板也就不进高档的东西了，我们这的销售策略是薄利多销！”
    苏玉梅皱着眉头瞟了萧雅一眼，道：“走吧！看也看了，咱就别在这破地方呆着了行不行？小祖宗？”
    萧雅使劲摇头，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样儿，道：“不行！我现在特别想试试这廉价版的至尊帝王套餐，我觉得这个套餐更能显示出王大拿的心血现在沦落到了什么地步，来一套我心里就平衡了！”
    这家伙……真能闹啊！
    过了十多分钟，服务员把两份“至尊帝王套餐”拿来了，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套餐都是服务员用大塑料袋子拎过来，当着你的面把东西拆包倒进盘子里的，我估计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担心舞厅里太黑，直接拿盘子端恐怕会在半道撒掉。
    东西摆好了，萧雅拿起纸杯倒满啤酒，道：“来吧！让我们为了今天的自己和已经变成小鬼的王大拿同志干杯！”
    大伙都没配合他，萧雅皱皱眉头，道：“怎么了？喝啊！”
    司机大哥挤出个笑来，道：“开车不能喝酒，我一会儿还得送你们呢！”
    苏玉梅又瞅了她一眼，道：“我喝不了两种酒，刚才酒局上喝的是红酒，要是再喝啤酒我肯定得头疼，你是知道我有这个毛病的！”
    我看看他俩，一笑，拿来一个纸杯准备倒酒，苏玉梅马上拽住我，道：“她傻你也傻啊？这破酒能喝么？”
    “咋不能喝啊！这个酒在市场上卖两块五一瓶，普通老百姓都喝这个！”
    “你可拉倒吧！这种低档啤酒对身体不好！”
    “没事儿啊！我本来就不是啥高档的人，喝这个都习惯了，绝对喝不坏！再说了，萧老板来这儿一趟，就是为了气气那个王大拿的魂儿，咱要是都不配合她的话，她能解气么？萧老板！他俩不是不陪你，而是他俩真喝不了酒，这两杯我替他俩挡了，我直接对瓶吹！”
    萧雅给我竖起大拇指，道：“好！还是你够意思！这个姐夫我认了！他们不喝咱俩喝，我也对瓶吹！”
    把一瓶啤酒喝完，我想到了能平衡她心理的办法，于是我就又开一瓶往地上倒，他们仨都不解的看着我，萧雅问：“姐夫，你这是干什么啊？”
    “敬那个倒霉王大拿的！我相信他的鬼魂儿现在一定就在这舞厅里飘着，也一定看到了你们姐妹俩现在有多么富贵，他的心里一定特别难受，咱得给他一瓶酒喝！”
    “干嘛要给他一瓶酒啊？”
    “借酒浇愁愁更愁啊！在他发愁的时候给他一瓶酒，这是为了让他更愁，愁死个驴操傻子！看他下辈子还敢不敢欺负我小姨子了！”
    我这哄小孩一般的话说完，苏玉梅和司机都憋不住捂嘴笑了，而萧雅则是顿了顿，然后也拿起一瓶啤酒往地上倒，说是“那就愁死他算了”，虽然这里的灯光黑得让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我感觉她说话的口气有点颤，好像是哭了。
    倒完酒，苏玉梅道：“行了吧？现在气也出来了，咱是不是也该走了？”
    萧雅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行！这破酒的确是有点上头，我喝一瓶就觉得有点头疼了，剩下这些狗屁至尊帝王套餐还是留给王大拿享受吧！我得回去睡觉，明天我还得赶飞机呢！”
    我顺嘴接话，道：“不能这么便宜他！吐口痰再走！”
    “好！姐夫这个主意好！咱俩一起吐！”
    “光吐还不行！咱还得找个东西把这俩皇家夜宴扎上小眼，让他操小鬼的时候都能整出个孩子！”
    萧雅终于是笑了出来，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办！让他操小鬼都操不舒服！”
    耶！又是一次成功的安慰，我觉得我现在都可以去当心理医生了！
    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我们回到了维多利亚酒店，苏玉梅为了支开自己的司机，说是今晚要跟萧雅一起睡，其实司机走后没多久，我俩就又打个车回到了凯宾斯基的那套总统套房过夜。
    她本来是想再陪我一天、好好安慰我一下的，但我想到明天答应芳姐的事儿，于是我就跟她说我现在已经完全想开了，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明天还是去农村搞慈善活动吧，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正事儿，苏玉梅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我本来是想回家提车的，但一想那倒霉蝴蝶可能在家，我于是就直接打车去了芳姐家，路上还从蛋糕店里给健健买了点好吃的，下车的时候，健健没像前两天那样趴在窗台上等我，但芳姐却是在那趴着。
    上楼之后，门已经给我开了，健健一溜小跑过来帮我拿拖鞋，正在往桌子摆牛奶的芳姐抬眼看了看我，马上就把头低下，问：“今早怎么没开车啊？” 

第099节 妈妈撒谎
    我把健健抱起来亲一口，道：“昨晚我一个老乡来辽滨玩，我跟他在外面喝了不少酒，我担心路上遇到查酒驾的，万一酒精没消化我就说不清楚了，所以我就打了个车过来了！”
    “哦！那个……”
    “怎么了？”
    “游泳班的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今天有点事儿不上课了，你不用送健健去游泳馆了！”
    健健马上“嗯”了一声，道：“妈妈撒谎！明明是你给老师打电话，说是今天要和爸爸带我出去玩，怎么变成老师给你打电话了！”
    芳姐的脸马上红到了脖颈，道：“你给我闭嘴！别在那胡说八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给你老师打电话了？”
    “我没看到，但是我在厕所拉屎的时候听到你打电话了！妈妈！虽然我很想跟爸爸出去玩，但你要做个诚实的妈妈，不能跟爸爸撒谎！”
    “你……”
    这回儿，芳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好气的把牛奶往桌上一摔，转头就走进屋里去了，我都被她给逗乐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妈不就是想让我陪陪还不好意思说么？你干啥戳穿她啊！
    健健噘嘴看看我，道：“爸爸，我真得没骗你，电话真是妈妈打的，她撒谎了！”
    我笑着刮他鼻梁一下，故意放大声音，道：“对！妈妈撒谎了，她不是好妈妈！今天咱们出去玩的时候，买好吃的不给她吃，就给健健吃！”
    “嗯！还是爸爸公道！爸爸，今天咱们去哪玩啊？”
    “这个嘛……爸爸得先想想！来！咱们边吃边想，想玩了直接走！”
    芳姐又从屋里走出来了，脸红得跟后屁股一样，瞅了健健一眼，道：“前几天我朋友给我了一张发现王国的家庭套票，你要是不觉得远的话，咱们今天就去那吧！”
    “我不觉得远，关键是你……今天不用去单位了？”
    “不用去了！我七天假！”
    七天假？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哦！这一行休假不看法定节假日，而是看啥时候到生理期，每个月都是集中休一个小长假，干活的小姐这样，不干活的妈咪也保持着这个传统！
    健健又转头看着她妈，道：“妈妈！你又撒谎了！发现王国的漂是你在爸爸来之前打电话定的，我拉屎的时候也听到了！”
    “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欠揍了！”
    “你干嘛呀！明明就是你撒谎，你怎么还要打人啊？”
    “我……”
    连续被儿子揭老底，芳姐真是有点急眼了，我看她都把笤帚抄起来了，赶紧把健健抱进怀里护着，憋着笑道：“咱们出去玩是件开心的事儿，你干啥打孩子啊！这……你这孩子也是！你说你拉屎的时候耳朵咋还那么尖，咋你妈说啥你都听得到呢？”
    “不是我耳朵好使，是妈妈说话的声音大，尤其是说‘孩子他爸’的时候，妈妈都恨不得大声喊出来了！”
    “这……赶紧吃饭！再扒你妈老底的话，爸爸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发现王国是一个建在辽滨开发区的主题公园，里面都是些刺激的娱乐项目，游客只要买一张门票就可以进去随便玩。由于这地方拥有号称亚洲最长的过山车，所以这里的名气也很大、游客也很多，去里面多半的时间都是在排队，一天下来能像我们这样坐上六个项目的都已经很少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娘俩也玩的非常开心，尤其是芳姐，她虽然是因为胆小只帮我们俩排队了，但她手机里却是拍满了照片，我估计没有一千张也差不多了。
    晚上六点半，我们回到芳姐家，小健健上了车就开始睡觉，我把他放到床上他还在那说梦话指挥他妈去拍下一个项目，我亲了亲这可爱的小家伙，然后就轻手轻脚退出了他的房间。
    门刚一关上，芳姐就从后面轻轻地保住我的腰，脸贴着我后背使劲的磨，很是诱惑的声音道：“今晚还回去么？”
    “你这……”
    “我应该是明后天才来事儿，我提前请假了，你今晚可以随便。”
    “这……”
    “嫌弃我么？不想继续前天没干完的事儿么？”
    “这……”
    我还没等想好怎么面对她，芳姐就绕到我身前蹲下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哪个男人都受不了的渔网服，她一边借我的裤带，一边抬眼看着我，虽然我昨晚和苏玉梅没轻折腾，但她还是把我的欲·火给勾起来了。
    外面的裤子滑下来了，芳姐继续温柔的给我脱里面的，道：“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只是迷恋上了这种有家的感觉，只要你抽空过来给健健当爸爸、给我当老公就好！”
    “你这……”
    “只把我当成一个泻火的厕所就好！别拒绝我！求你了！”
    你这是要干啥啊？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可咱俩要是真把这事儿干了，咱俩这朋友关系就得变成炮友关系，我……完了！我不用琢磨怎么办了！已经含进去了！
    去他妈的！不管了！一个炮友也是炮友，两个炮友还是炮友，你们都不怕吃亏，我个大老爷们儿怕鸡毛啊？一个字！干！
    下定了决心，我伸手捂住了芳姐的后脑，得到回应的她非常兴奋，动作的幅度明显加快了，但正当我最舒服的时候，我那手机忽然响了，由于我的电话音量开的最大，这一声电话不但把我俩给吓到了，屋里的健健也吓醒了，我听到他下床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把门拽住。
    “门怎么打不开了？”
    “那个……健健！咱俩玩个游戏！看看谁力气大！爸爸用一只手拽着门，我看你多久能拽开！”
    我赶紧给芳姐使了个眼色，芳姐心领神会，马上帮我把裤子穿上，然后就憋不住趴在我肩膀上笑了起来，我拿胳膊拐拐她，她这才想到自己现在的这身衣服不能被孩子看见，赶紧跑到那屋去了。
    我长吁口气，把健健放了出来，小家伙撅撅嘴，道：“爸爸！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了！你们俩刚才是一起拽的门，所以我才拉不开！你也被妈妈带坏，学会撒谎了！” 

第100节 骚扰电话
    我笑了笑，哄道：“爸爸没跟你撒谎，你妈刚才是过来看热闹的，不是过来帮爸爸一起跟你拽门的，那个……你回屋接着睡吧！”
    我的电话这时候已经不响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北京手机号，我觉得这应该是哪个倒霉推销的坏了我的好事儿，于是我就没回电话，先把健健送回了房间，然后我就站在两个屋之间徘徊了起来。
    这怎么办呢？我是趁着被打断离开，还是去芳姐屋里继续呢？
    现在这事儿虽然是没正式办上，但第一步都做完了，我这时候要是走了，芳姐肯定以为我嫌弃她，这个朋友肯定是做不了，而且我也挺难受……别磨叽了！进吧！进去了对谁都好！
    我深吸口气，壮着胆子把门推开，芳姐就在门边站着等我，估计也是在等着我的选择呢！
    见我进来，芳姐笑了，她走过来搂住我脖子亲我一口，问：“怎么不走了？”
    “你不是让我留下来么……”
    “那你就是答应以后会常来给健健当爸爸，给我当老公了？”
    “答应……那个……你别来回蹭我了，我这……继续啊？”
    “看你那猥琐的样子！想继续啊？先叫声老婆给我听听！”
    “老婆……”
    “老公！”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芳姐显得特别激动，马上就抱住我开始了更激烈的动作，我感觉我的身子越来越热，而她的身子也开始发热，这绝对是动情的表现。在床上激烈地翻滚两圈，我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她也是努力迎合着我的动作，但正当我鼓足力气勇猛冲杀时，那倒霉电话又他妈响了。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为什么总在我最舒服的时候打电话呢？我他妈的被吓软了！
    我没好气地拿起手机，不等对面说话就破口大骂：“你说你年纪轻轻能不能找点正经工作干，干啥非得打这骚扰电话烦人呢？你妈让你出来打工，是为了让你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你他妈的进城之后都干啥了？”
    “你……”
    “你给我闭嘴！你他妈的还有资格跟我讲话啊？我告诉你，你妈昨天晚上让住在你家隔壁的老王、老张、老孙给轮了，她觉得对不起你爹就上吊自杀了，现在还在你家村口那棵歪脖老树上挂着，风一吹就来回飘，你他妈快买张火车票回家把你妈摘下来埋了吧！再让风吹一宿就变成腊肠了！”
    骂完，我把电话挂断扔到了一边，芳姐直勾勾地看着我，憋不住一笑，道：“你骂人怎么都这么可爱啊？”
    我气得抓耳挠腮，盘腿在炕上坐下，道：“骂她轻了！这帮搞电话推销的就是他妈欠骂！”
    芳姐也坐了起来，拿根烟给我点上，靠到我怀里来，道：“你都答应给我当老公了，现在我也在你床上躺着，被打断了咱就继续，用不着跟个电话生气！”
    “继续啥啊！这……”
    “你说什么？你要反悔啊？刚才你都答应我了！”
    芳姐的表情突然变了，我看她那样儿觉得怪可怜的，赶紧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哄她道：“事儿我都已经办了，我不会反悔的，但是……这事儿连着两次被打断，我怕我不行了！”
    “真的是怕不行么？”
    “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都难受死了，这滋味还不比吃伟哥呢！”
    “你还记得伟哥呢？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暗示我没有杨娇妍会伺候人，嫌弃我岁数太大了啊？”
    “你咋这么敏感呢？我是单纯地形容我现在的感受，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觉得我比杨娇妍怎么样啊？”
    “那能比么？我跟你办事儿就像是跟真老婆办事儿，跟她办事儿就是嫖，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听我这么说，芳姐终于是笑了，也亲我一口，道：“你要是觉得跟我舒服，那你以后就常往我这跑跑，只要你别反悔给我当老公、给健健当爸爸，你想干什么我都会依着你的！来！你躺下！我给你……我给你来个‘再回首’，让你看看你老婆到底比不比外面的女人差！”
    什么叫“再回首”呢？
    我能说的就是芳姐出去拿了一盒牛奶进来含在口中，至于含着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啥用的，那就属于涉黄情节，你得自个儿想去，我相信我的读者都是聪明的老司机，一定会想到这花活儿是怎么玩的！
    三下五除二，我的身体又开始燃烧了，正当我对芳姐发起第三次进攻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不但我急了，连芳姐都跟着急了，她抓起电话就要摔，要不是我及时拦住，这价值不菲的IPHONE7plus就要变成碎片了。
    “别摔！电话是无辜的！”
    “这他妈是谁啊？”
    “我哪知道是谁啊？这号码是北京的，不是卖保险的就是卖保健品的，我……我问问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挂断电话我就去国家那垃圾信息举报平台投诉它！”
    “必须投诉！太他妈烦人了！”
    我接听了电话，刚准备开骂，没想到对面竟然还先骂上了：“你是不是让疯狗咬了没打狂犬疫苗啊？你有没有怕光怕水的症状啊？你说你见谁咬谁，你是不是狂犬病发作到了晚期了？”
    “你……”
    “闭嘴！大夫正在给你看病，现在没有你发言的权力！你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今晚必死！必死！必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听这声音有点熟悉，想了想，问：“你先等等再骂！你……萧老板啊？”
    萧雅使劲呸了一口，估计是让我给气到了，道：“别喊萧老板！喊我萧大夫！给你看病的萧大夫！”
    “你别生气啊！我看你这号是北京的，而且还是个生号，完事儿我就以为是个推销电话，我就……”
    “去你妈了个逼！推销电话你就能随便骂人啊？等你的店开起来，你也得雇人打电话给客户推销，你希望客户天天这么骂你么？”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那啥……你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儿啊？” 

第101节 男人中的败类
    萧雅喘了两口粗气，估计是小气了，道：“我现在就在浦东机场，九点钟的飞机回辽滨，你十点去辽滨机场接我！”
    “什么？回辽滨？你不是今天才去上海谈生意么？”
    “对呀！我生意都谈完了，晚上我要回辽滨了！我告诉你啊！不要跟我梅子姐说我回来的事儿，不然的话，我可就不送你市级代理权了！”
    什么意思啊？今早刚从辽滨飞走，晚上又得飞回来，你们有钱人都把飞机当公交车坐了么？再说了，你回辽滨就回辽滨，干啥还不让我告诉苏玉梅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萧雅这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芳姐看我好半天，终于是下定决心问话，道：“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就是苏老板帮我联系加盟那美容院的大老板！”
    “哦……她是苏老板的朋友，为什么来辽滨还要瞒着苏老板，直接跟你联系啊？”
    “我也不知道她这是闹得哪出，我估计她是想给苏老板一个惊喜吧！人俩不是好朋友么？”
    “哦……你俩认识啊？”
    “认识啥啊！我就是在电话里跟她谈过几次生意，这是第一次见面！”
    靠！我现在怎么这么有才，骗女人的话张嘴就来，说的时候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呢？
    听到我的解释，芳姐露出一个笑，但她转头看了看表，笑容马上就收了回去，嘴也撅起来了，那样子还真有点像是新婚妻子在跟丈夫撒娇——时间在办这事儿的时候总是过得那么快，我他妈的一次都没出来，这都已经八点多了。
    芳姐把头低了下去，小声道：“你虽然没出来，但是咱俩的事儿已经办了，你走了之后不许反悔啊……”
    “你看我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么？”
    “真的？”
    “必须真的！”
    “行！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信了！机场离得远，你还得先回家取车，我就不留你耽误正事了，我给你一把我家的钥匙，你要是晚上想女人的话就回来，要是晚上回不来的话，以后想要女人的话也可以随时来……”
    哎！你这小样儿……比苏玉梅都可怜，我得亲你一口，安慰你一下！
    离开芳姐家，我打个车回蝴蝶那提车，本来我是想赌气把自己车子要回来，跟这个找鸭子的贱娘们儿划清界限，但是，这贱娘们儿今天又开我的二手大众走了，我只能开她那台无比肮脏、无比恶心的英菲尼迪去机场了。
    十点一刻，萧雅走出了通道，这娘们儿一见到我就冲过来拳打脚踢，机场的人都在看我们，维持秩序的警察也以为是闹·事儿的，都过来拦着她了。
    “别打了！怎么回事儿啊！”
    “管你屁事儿啊？”
    “你怎么说话呢？没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啊？看在你长得漂亮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全世界的机场都提高了安全等级，我们机场警察的权力比一般警察都大，你要是再用这态度跟我说话，我可要拘留你！”
    “我他妈的怕你啊？姑奶奶我是吓大的，我……”
    萧雅说一半忽然停了，她转脸看看我，又看看周边的围观群众，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个与蝴蝶非常神似的坏笑，我马上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萧雅突然变了个人，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拐着那警察的胳膊，指着我喊道：“警察叔叔，我委屈啊！”
    “你委屈就委屈，你别拉拉扯扯的，你……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最受不了你这种美女掉眼泪了！”
    “警察叔叔，我控制不住啊！他是我姐夫，但从他娶了我姐那天开始，他就在不断地用甜言蜜语勾搭我，我一个小姑娘经不住诱惑，就跟他搞上了，可是我昨天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想打电话问他怎么办，结果……他玩够我了，接了电话就开始骂我！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我都感觉我不想活了！”
    我去你妹的！你他妈咋比蝴蝶还会玩人呢？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长得丑的女人这么说话，即便是真事儿，老百姓也得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美女说完这话，所有的围观群众全都开始骂我是当代陈世美，还有几个年轻人上来装逼，义愤填膺地从后面把我踹到在地。
    我满肚子委屈，看了看警察，道：“他给我踹到了！”
    警察竟然冲我瞪眼，道：“踹轻了！你这样的混蛋给我们男人丢尽了脸，我要是没穿警服，我也得上去揍你两巴掌！你说你长得这么猥琐，可你竟然还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小姨子，这可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人群里一个老爷们儿突然接话，道：“明明就是好逼都让狗给操了！”
    警察哼一声，道：“我也想这么说啊！但是我们人民警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你不知道那些网上的小说里，编·辑都不允许作者让我们警察说脏话么？”
    我去你妈的警察！去你妈的编·辑！去你妈的血葫芦蹦儿逼！
    警察见我看他，凶巴巴的指着我，道：“怎么回事儿？你还敢瞪我？来来来！你涉嫌妨碍执行公务，现在我要逮捕你个男人中的败类！”
    这老哥真是有当护逼使者的潜力，这就真掏出手铐子要抓我，周边看眼的都不怕事儿大，竟然还给他鼓掌，萧雅看我那狼狈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紧拦住那警察大哥，道：“大哥，你先别逮捕他！我还等着他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说法，你要是把他抓走送进监狱，那他就更有理由逃避责任了！”
    “可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他这么欺负你，大哥看不下去啊！”
    “没事儿！大哥，我准备回去把这事儿告诉我姐姐，然后让我姐姐跟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这不比抓他进监狱更好么？”
    “这……行！就按照你说的办！不但要让这种男人中的败类净身出户，还得让他赔偿你精神损失费，告到他身无分文、沦落街头才好呢！”
    “嗯！大哥放心！各位好心人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第102节 找你喝酒
    说完，萧雅就憋着笑过来拽我走，我气得把她胳膊甩开，而她则是小声跟我说了一句：“你这男人中的败类都已经引起民愤了，你还不跟我走，这是要等着挨揍啊？”
    我他妈的还跟你走？我……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这猥琐男在这个看脸的世道没有前途，我还是跟你走吧！
    我怀揣着一万只奔腾的草泥马爬起来跟着她往外走，那警察大哥又突然在背后叫了一嗓子，道：“美女，你微信多少啊？”
    “要我微信干嘛啊？”
    “我……大哥刚离婚不久，我不介意你跟他的事儿，我……可以保护你！”
    “哦！那你记仔细了！我的微信号是138777巴拉巴拉你妈逼，前面是数字，后面是汉语拼音，你加一下吧！大哥！拜拜！”
    “好嘞！我这就加你，你给我通过验证啊！拜拜！”
    傻逼！她都要巴拉巴拉你妈逼了，你他妈的还跟她拜拜啊？就你这智商，你前妻跟你离婚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上了车子，萧雅笑得都坐不直身子了，我也被她整得哭笑不得，无奈地道：“你说你没事儿耍我玩，你有意思么？”
    萧雅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使劲冲我点头，道：“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我觉得这比看小品都好玩！”
    “你……”
    “唉？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同·性·恋啊？是小受吧？”
    “你才小受呢！你又从哪看出我是同1性1恋了？”
    萧雅拿手拨拨那个挂在后视镜上的“hellokitty”，道：“你要不是小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车上能挂这可爱的小玩意儿么？”
    我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道：“你咋就知道这是我挂的？这车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啊？”
    “这是……就是梅子跟你说那个蝴蝶的！我俩换着开！”
    “换着开？你什么车啊？”
    “大众！”
    “大众？英菲尼迪换大众？她又没把你当真老公，干啥要跟你做这亏本买卖？”
    “她说我那车开得舒服，我觉得可能是她嫌这日系车爬坡的时候没劲儿，我跟她换车这段日子也是这么觉得的！辽滨这丘陵地形真不适合开好车！”
    萧雅翻翻白眼，道：“女人选车都看重内饰和舒适度，可她竟然还挑剔起这没用的玩意儿来了，这不是脑子有病么？买车的时候干啥了？”
    这话说得米毛病！我也觉得她的脑子有点病，不然她能守着近在咫尺的我不用，非得去找他妈的鸭子么？
    我转头看了看萧雅，问：“对了！你干啥回来还不让我告诉梅子啊？”
    “我回来是找你的，当然不能告诉她了！”
    “找我？找我干啥啊？”
    “找你喝酒啊！昨天在琳琳的时候我没喝尽兴，所以我今天就要甩开她，单独跟你再去琳琳喝一杯！”
    这……我懂了！看来我昨天的安慰并不成功，你这心结没有完全打开啊！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现在真觉得她们这帮女人特别可怜，我就随着她的性子来，好好地安慰一下她吧！
    “怎么？我都大老远跑回来了，你不想跟我去喝啊？”
    “你都大老远回来了，我能不跟你喝么？我在琢磨这车咋办呢！要不我先找个代驾把车送回去，然后咱俩再去？”
    “不用耽误那时间了！你就在琳琳附近找个地方停车，喝完了咱俩就近找个酒店住就得了！我没梅子姐那么矫情，什么酒店我都不挑！”
    咱俩找个酒店？这……这话让你说的！还好我的思想比较纯洁，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要是思想不纯洁的话，我还以为你这是在勾·引我呢！
    把车开到琳琳舞厅附近的停车场，我俩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一进门儿，我们又遇到昨天那个服务员了。
    由于昨天交钱的时候，萧雅没让他找余下的十二块，所以这家伙看到我俩后也是非常的热情，高兴地“飘”了过来，道：“哎呦？大哥大姐又来了？”
    萧雅点点头，道：“对呀！给我们安排个卡座吧！”
    “卡座多没意思啊？包间难道不比卡座更适合你俩么？”
    “适合我俩？为什么这么说啊？”
    小伙子呲牙一笑，那样子在黑暗的灯光和手机的光亮映衬下显得格外吓人，道：“因为我知道你俩今天为啥还会再来！”
    我斜眼看看他，问：“我俩为啥再来啊？”
    小伙子搂住我肩膀，道：“我虽然没见过啥世面，但我可看到过网上的图片，这个姐和昨天来的那个姐用的都是传说中的威图手机，带的那个大哥明显就是个保镖，我猜你们一定是有钱人，来这穷鬼大乐园真的是为了参观，我说的对吧？”
    威图？原来梅子的手机就是那传说中的牌子啊！我还以为她手机上那些小钻石都是去路边摊花十块钱贴的呢！
    我点了点头，道：“你看的很准！接着说吧！”
    “这个姐管没来的那个叫姐，我猜你俩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对不？”
    “这……算是吧！”
    “那就对了！综合这两条线索，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们昨天本来是抱着参观穷鬼大乐园的心态来的，但是来到我们这之后，你们被我们这里的氛围所感染，姐夫和小姨子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开始碰撞，刹那间电光火石，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你们还碍于伦理道德，不敢走出那最后一步，所以你们今天才回到了我们这来！大哥，你说我的分析对不对？”
    “你……”
    “别扯没用的！你就说对还是不对！”
    你他妈的有精神病吧？来上班之前忘记吃药吧？
    我刚想骂这个傻逼一句，那萧雅又开始不着调了，跟着使劲点头，一拍那傻子的肩膀，道：“你说的丝毫不差！你接着分析！我俩为什么要回到你们这啊？你要是完全分析对了，我给你一千块钱！”
    “多钱？”
    “一千！说到做到！分析完了马上微信转账！”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精神病还能传染么？有那一千块钱干啥不好啊？你给我啊！ 

第103节 暗藏的冰房
    听到一千块钱，那小子更来劲儿了，眉飞色舞地道：“你俩今天回来，就是为了借着我们这里的气氛，勇敢地越过那条鸿沟，对不对？”
    “唉呀妈呀！这还拽上词儿了，鸿沟都出来了？来来来！具体说说我俩要怎么借着你们这儿的气氛越过这条鸿沟啊？”
    “当然是先喝点小酒，然后再去舞池子里跳一曲舞了呗！我们这的舞可不是一般的舞，我们这舞池子的气氛也不是一般的气氛，五分钟暖场之后，大灯一关，全场都在黑暗中嗷嗷地干，你俩受到这气氛的感染，能不跟着他们一起干么？只要干上了，这条沟不就算是越过去了么？”
    那叫越过去么？那叫填上了好不好？你可真是个傻逼啊！
    萧雅被这服务员逗得前仰后跌，还真就拿出手机给他转了钱，而且转得不是一千块钱而是两千块钱，说是听他讲话比在北京听相声还有意思，德云社相声前排四千，给他两千一点也不多。
    收完钱，那哥们儿激动地够呛，就差给她下跪叫妈了。
    “姐！你是我到琳琳工作以来，遇到的最大方的客人，我……啥也不说了！我给你们安排个好房间！”
    “不用了！你们这的房间我觉得好不到哪去，你还是安排个干净点的卡座吧！我俩还等着随时下去跳舞，越过那条鸿沟呢！”
    “不碍事儿！我给你安排的不是一般的包房，那里面自带舞池，你们想用什么姿势越，就用什么姿势越！”
    “什么？还有自带舞池的包房？”
    “别人来了没有，你出手这么大方能没有么？来！你们跟我走就行了！”
    这小子带着我们穿过舞池，上到了客人很少涉足的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服务员把守，这小子跟他说了一句“老客儿”，那人就摆手放我们上去了。
    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琳琳二楼的装修相当有档次，跟一楼的穷鬼大乐园有着天壤之别，过道两旁全是装着豪华木门的包间，走廊上的服务员穿着得体，端着的果盘也是刀工精致，这让我俩有了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小子打开一间包房请我们进去，我惊讶地发现这个房间的装修有点像正常KTV里的豪华包房，面积也是足够大，房间里不但有厕所，还带有一个很小的舞池，三四个人跳舞绝对够用。
    小子很得意，问我：“咋样？是不是对我们琳琳舞厅刮目相看了？”
    我都看懵了，道：“这……你们这不是穷鬼大乐园么？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包间呢？这不科学啊！”
    那小子乐了，道：“的确是穷鬼大乐园啊！但是穷鬼里也有特殊人士啊！”
    “特殊人士？什么特殊人士啊？”
    “这你就不用问了！你俩就尽管在这里玩吧！”
    “这……这屋的包间费是多少啊？”
    “不要钱！还免费送啤酒和果盘呢！”
    “什么？不要包间费，还免费送啤酒和果盘？你们老板脑子有病吧？”
    萧雅笑着往沙发上一坐，点上根烟，道：“人家脑子没病，是你少见多怪了！这叫冰房！人家赚钱靠的是卖冰，不差这点房费！”
    “卖冰？”
    “冰毒！明白了吧？”
    什么玩意儿？这他妈是吸毒的地方啊？
    我瞬间吓得一阵哆嗦，而那服务员则是弯着腰给萧雅竖起大拇指，笑道：“姐！你可真是有见识的人，连冰房都知道啊？你也玩冰么？”
    萧雅切了一声，道：“玩个屁！我才不碰那种害人的东西呢！唉？冰房都得买了冰才能上来，你就这么把我俩领上来，你不怕你们老板知道啊？这种地方随便带人上，你们老板要是抓到了，他都能废了你啊！”
    那小子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比划比划，道：“你俩虽然没买冰，但我可以替你们买冰，然后我自己去别的地方享受啊！”
    “怎么？你玩啊？”
    “昂！我和我对象都玩！”
    “怪不得你瘦的皮包骨头，原来是玩这个玩的！”
    萧雅的话音刚落，包房们突然打开了，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衫、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虽然没有纹身，但看起来绝对比楼下那帮瞎咋呼的盲流子吓人，我感觉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像是传说中的毒贩。
    带头的那小子眯着眼看看我俩，问那服务员：“你带上来的？”
    “对呀！”
    “你脑子有病啊？生人你也往上带啊？”
    “他们是熟人！我带来的！”
    “你带来的？”
    “对呀！她俩跟我和我对象是朋友，我们四个经常一块溜，但是他俩常去的那场子最近让警察给盯上了，他俩没地方去就跟我过来玩了！”
    那男的又皱着眉头看看我俩，问：“买货了么？”
    服务员晃晃手机，道：“微信转了四个的钱，我正准备去找泰哥拿货呢！”
    他说什么？他要找谁拿货？泰哥？张泰啊？这……可能是重名了吧！咋毒贩子都爱取这个字儿呢？
    那小子听完，拿出电话去门口打了一下，不到两分钟，他又进屋了，道：“泰哥说了！既然是你带来的朋友，那就按照老客的价算，别家是五百一个，咱家是四百，要是觉得我们这还行的话，以后就常来吧！走！跟我拿货去！”
    服务员给我俩使个眼色，道：“你俩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门一关上，我腿都吓软了，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对萧雅道：“咱俩快走吧！这地方太他妈的吓人了！”
    萧雅倒是很淡定，着我一眼，道：“往哪走啊？咱们刚进屋人家就知道来新人，这一看就是到处装了监控，现在人家刚去拿货你就走，你不怕人家以为你是过来侦查的便衣警察啊？这层楼最起码有十二个冰房，贩·毒到了这个规模，一旦被警察抓到，整个团伙基本都是死刑，一旦人家误会了，你觉得他们能让咱俩活着出去么？”
    “可是这地方……”
    “我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呆着，但是现在咱俩既然已经误打误撞进来了，那咱俩就必须呆到底。我猜这伙毒贩子的警惕性不能低了，那傻气掰咧的服务员根本就骗不过他们，他们一会儿肯定还得来检查咱俩这冰到底溜没溜！” 

第104节 毒贩面前装大哥
    什么东西？还得检查我们溜不溜那玩意儿？这不是逼我们吸毒么？
    我差点没哭出来，道：“我坚决不吸毒！电视里都说了，那玩意儿一旦沾上，这辈子就猪狗不如、生不如死了，我宁可被他们弄死，我也不能碰这东西啊！”
    萧雅斜眼看看我，道：“你看你那德行，大老爷们儿遇事儿能不能冷静点啊？你不觉得丢人么？”
    “我……对！我得冷静点！我得想个办法，我还得保护你呢！”
    “你说什么？你还保护我？”
    “那不废话么？咱俩一起出来，你是个女的，我是个男的，我不得保护你啊？我这条贱命倒是不值钱，要是你出了啥事……我赔得起么？”
    萧雅看了我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把身子往后一靠，继续抽着烟，道：“行！既然你有英雄救美的冲动，那我就成全你了，我现在就静静地等着你保护！我相信你这奥特曼一定能打死这帮小怪兽的！加油！”
    还奥特曼打死小怪兽？这娘们儿咋比蝴蝶还能闹呢？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我强迫自己淡定下来，点上一根烟仔细琢磨琢磨，一边想一边嘀咕：“刚才那小子说咱俩是他和他对象的朋友，以前还经常跟着咱俩一起吸毒，既然是这样……有了！待会他们回来了，咱俩就让那个傻逼服务员把他对象也叫来，就说请他俩一起玩，这样才能把慌给撒圆了！”
    “什么？为什么要跟她俩一起玩啊？你还真准备溜啊？”
    “溜个屁啊！你不是说他们要检查咱俩溜没溜冰么？”
    “对呀！咱俩把冰给扔了就完了呗！咱们两个人现在想脱身都困难，你再带俩真正的瘾君子，万一他俩上听了六亲不认，咱俩还跑得出去啊？你傻吧？”
    “就你这智商，你咋好意思说我傻呢？我虽然没溜过冰，但我跑黑车的时候可见过警察设卡抓毒驾，溜冰之后的司机被警察拖下来的时候，那状态明显就不是正常人，咱俩光把冰给扔了，没有这个精神状态，人家能放咱出去么？”
    “那带着他俩就有精神状态了？”
    “必须有啊！他俩溜冰的时候咱俩就在一边认真看着，他俩溜完啥样，咱俩就装出啥样，这样不就能蒙混过关了么？”
    萧雅看看我，又是一笑，点头道：“行！虽然你刚才的表现像个窝囊废，但我觉得你还算是有担当、有脑筋，我都开始理解梅子姐为什么会看上你了！可惜啊！你这一身功夫就让一张猥琐的脸给耽误了！”
    我这张猥琐的脸……你他妈的有意思没意思啊？小命现在都快不保了，你咋还没个正行儿呢？这事儿就怪你！你说你没事儿给那傻逼两千块钱干啥啊！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那个傻逼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果盘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刚才进来过的毒贩子，这家伙看上去是帮忙拎那六瓶外国精装啤酒的，但我分析他应该是跟过来看我俩到底是不是真吸毒的。
    那服务员端过来的这个果盘核心是用半个西瓜雕出来的龙舟，龙舟的中间撒着很多圣女果，我分析冰毒就藏在这，于是我就看了看那个毒贩子，装出一副老客的样，直接上手把圣女果扒开，里面果然是一个锡纸做的小碗，小碗里放着几块冰糖形状的玩意。
    萧雅和服务员都看愣了，但那毒贩子却露出一个笑，看样子我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那小子问：“小兄弟，你咋知道我们这的货都藏在果盘里啊？”
    我有点上一根烟，压制心里的紧张，再次发挥我的装逼神技，翘起二郎腿，拿出一副社会大哥的范儿，道：“我玩过的地方比你们见过的地方都多，要是这点东西往哪藏我要是不知道，那我这些年不就白在道上玩了么？”
    “哎呀！小兄弟这嗑唠得挺硬啊？跟哪个大哥混啊？”
    “你他妈的要死啊？懂不懂规矩？”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硬着头皮抓起一瓶啤酒就往桌角上嗑，突然一下站起来用那半截啤酒瓶子指着那小子，萧雅和那服务员都被我这一下子干蒙了，那小子也被我整得一愣，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哼！怕了吧？我他妈自个儿都怕！但我必须硬着头皮装下去，因为那个名叫慧吟的网络作家笔下的大哥，在明知有埋伏的情况下，都是这么打草惊蛇让打埋伏的对手主动现身，然后再化险为夷。
    慧吟禅师的小说真不骗人，这屋里刚一有响动，房门就突然打开了，刚才那伙毒贩全都进来了，这次他们各个都手持砍刀、匕首、棒球棒子，还有一个小子竟然拿着公安局命令禁止拥有的猎枪，我差点没尿出来。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这时候要是装露了，那我的小命就真没了！
    刚才打电话那个带头的毒贩子皱着眉头看看我，问：“兄弟，怎么个意思啊？”
    我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冲他喊道：“你说怎么个意思啊？你怎么带的小弟，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呢？”
    “我小弟没规矩？怎么没规矩了？”
    “你问他！”
    那家伙转头看看刚才跟我搭话那小子，问：“你怎么把它惹毛了？”
    那小子耸耸肩，道：“我哪知道啊？刚才他说自个儿是道上混的，我就顺嘴问了一句你跟哪个大哥混，完事儿他就开始耍彪了！我估计他是来之前溜过……哎呀！大哥，你打我干啥啊？”
    那带头的没等他把话说完，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道：“你说我打你干啥？不该问的不问，你随便打听客人的隐私，人家可不是急眼了么？你不知道真正的狠人都喜欢保持神秘么？”
    “就他这长相还真正的狠人？”
    “怎么的？马加爵不比他还丑啊？多少条人命啊？”
    “这……大哥，你的意思他是身上有事儿，在逃？”
    “你他妈的能不能闭上嘴？就你嘴快啊？我告诉你，这样的朋友比一般的朋友脾气都爆，你猜出来的东西越多，你就越容易出事儿！好奇害死猫！” 

第105节 蒙混过关
    耶！成功！看来慧吟的小说一定要多看，不但能长见识，关键时刻还能救命，这傻逼竟然把我当成逃犯级的大哥了！超乎想象啊！
    我见好就收，不敢接着装，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道：“行！你要是这么当老大的话，那这事儿我就不跟你小弟计较了，毕竟我今天是跟着我这小兄弟一起来的，他还在这工作，我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但是，有句话我得给你说在前头！”
    “什么话呢？”
    “大家都是在道上讨生活的人，我能理解你们为啥会对新客保持警惕，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在保持警惕的时候，能把这些没用的家伙事儿收收。我今天是带马子过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找不愉快的，你们要是再亮家伙事儿吓唬我，这要是把我马子吓到，那我也得给你们亮亮家伙事儿了！”
    说着，我就把右手插进我后裤腰，虽然我摸到的只有我们农村人你才会用的那种绑在裤腰带上的手机套，但这帮哥们儿却真以为我有枪，一个个都吓得往后退步。
    那带头的跟我说话的表情这时候也变了，赶紧坐到我身边按住我的胳膊，摆手示意那帮马仔赶紧出去，道：“兄弟！既然你都理解怎么回事儿，那大哥也给你道个歉，咱各退一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我看了看那傻逼服务员，道：“哼！你要这么说还差不多！不过，你想让我退一步的话，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呢？”
    “我今天是跟我小兄弟一起出来的，他也说过我们四个经常一起玩，我希望你能帮忙给他请个假，让他把他媳妇儿也带来，我们图个开心，咋样？”
    “没问题！小刘！你现在开始休息，把你媳妇儿也叫来，一定把这位兄弟陪好！”
    我咳嗽一声，道：“兄弟，你什么意思啊？还不信任我啊？警惕性至于这么高么？”
    那毒贩子看看我，道：“我怎么就不信任你了呢？”
    我指指那服务员，道：“他姓张，你喊他小刘，这不是在试探我啊？我们真是经常一起玩的朋友！”
    毒贩子看看我，终于是笑了，拿起一瓶啤酒咬开，道：“兄弟！辽滨缉毒大队最近换了队长，这事儿查的越来越严，我们警惕点其实也是为了客人们地安全，你说觉得我这话说得对不？这样吧！哥自罚一瓶给你赔罪，你看行不？”
    “得了！看在我马子的面子上，我就退一步吧！”
    “好！那我谢谢弟妹了！干了！你们在这玩好！小张，叫你媳妇儿过来给大哥陪明白了，争取让他常来！”
    哼！这还差不多！你要是不退一步，大哥我掏出枪……妈的！咋装逼装得连我自己都信了呢？我是不是太投入了？
    这毒贩子一走，我跟到门口听了听，感觉安全了，我赶紧背靠着房门拍着胸口让自己疯狂跳动的小心脏平复下来，而那服务员和萧雅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心里的惊愕。
    那服务员眨眼指指自己的鼻子，问：“哥，你咋知道我姓张呢？”
    “她给你转账的时候，我看到你微信号了，汉语拼音写着张三！”
    “哦！那你咋知道我们这的冰都藏在果盘里呢？”
    “因为我是学厨子的，老师教这种果盘切法时，反复强调龙舟的船舱一定要露出来才能显示刀工，但你们却非要给这点睛之笔埋上那么多圣女果，整得这个果盘看起来不伦不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里面藏着东西么？”
    “大哥，你真是个神人啊！刚才我都吓坏了，亏了你足智多谋，要是让他们发现我撒谎把你们带上来，那我今天就倒霉了！我给你说啊，我真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都这么警惕啊！”
    你这不废话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摊上你这样的员工，就算是不贩?毒的老板，也得防着被你坑啊！
    我没好气地瞅他一眼，道：“我俩今天算是让你这害人精给坑了，这纯是在花钱买罪受啊！行了！别在那愣着了！赶紧打电话把你对象叫来吧！”
    “叫我对象？”
    “废话！刚才不都说叫你对象你一起来么？你对象要是不来的话，他们不得怀疑咱们到底是不是认识啊？”
    “可我对象来了，我就戴绿帽子了，我……”
    服务员突然不说了，色眯眯地看看萧雅，舔着舌头道：“大哥，我对象的长相很一般，你要是真想叫她过来一起玩的话，你……你确定自己能舍得这么漂亮的小姨子么？”
    这话什么意思啊？怎么整的像黄网说的那交换似的？
    萧雅没好气地瞟他一眼，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俩没打算跟你们一起玩这倒霉玩意儿，只是让你对象过来帮我俩脱身，你俩玩，我俩看着！”
    “这……”
    “我告诉你啊！我俩是被你带进来的，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俩实话实说兴许就真没什么事儿了，但你小子为了两千块钱小费就随便往冰房里带人，你觉得他们抓到你会放过你么？我俩这是为了你好！”
    “这……好吧！那我打电话叫我对象过来，但是咱可说好了，我和我对象要是溜完上听了，你可得看着大哥，不能给我戴帽子啊！”
    说完，这小子就一肚子委屈坐到旁边沙发上去打电话了，我看了看萧雅，问：“这是咋回事儿啊？”
    萧雅斜眼瞟了那小子一眼，道：“溜冰上听后，最好的下听方法就是办事儿，但那个时候他们的脑子都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一屋子不管多少人，只要有男有女都得干到一块去，所以他才害怕被你戴上绿帽子！”
    不是吧？这逼玩意儿这么害人啊？这不是能让人伦丧尽的害人精么？怪不得全世界都要打击贩?毒，这……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等了能有半个钟头，这小子的对象来了，小姑娘看样子有十八·九岁，长相清纯，但这丫头却是瘦的有点过头，皮肤看起来却很粗糙，跟她的年龄明显不符，我觉得这应该是吸毒导致的。 

第106节 正义感爆发
    一进屋，小丫头就嘟着嘴看着那傻逼服务员，服务员赶紧站起来哄她，道：“亲爱的，我也不愿意带着你玩给别人看，但我离开工资还得十来天，咱俩这瘾头根本就坚持不到，这哥和这姐请咱俩……是吧？”
    这话说的真混蛋！我要是这小姑娘，我就给他一巴掌！
    瘾君子的思想跟我们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在没有钱的时候，真就能做到放下一切尊严。
    小姑娘只是瞅了那家伙一眼，然后就问了一句“请几个”，那小子拿手比划个五给她看，她竟然还露出个高兴的笑，然后就让那小子去打开包间里的设备，点了一首嗨曲，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和吸管改造出来的“冰壶”溜了起来。
    至于他俩具体是怎么拿那物件溜的，我就不能写了，因为这有教唆的嫌疑，肯定不会通过审核，就算是能通过审核我也不能写，因为我希望我的读者们都远离这害人的玩意，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而误入歧途，毁了自己的一生。
    这俩人才溜了几口，精神状态就开始异常了，不但开始说胡话，还抱在一起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舞蹈”了起来，什么动作猥琐就做什么动作，完全就忽视了我们两个的存在。
    又过了一会儿，这俩人明显是“上听”了，根本就不管我和萧雅在不在场，直接就脱了衣服做起了那档子不能描写的事儿——这是干啥啊？二八月发了情的狗办事儿，还知道找个墙角避讳下人，你俩咋连畜生都不如呢？
    我苦笑一声，道：“我靠！这玩意儿不但能让人不要脸，这药效……我怎么感觉比伟哥都厉害呢？”
    萧雅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拿起啤酒喝了一口，道：“伟哥算什么啊？那只不过是正常的壮阳药而已，可冰是能刺激人神经中枢的毒，能让整个身体都发疯，溜冰的男人最少都得一个半小时才能下来，有的都得三个钟头啊！”
    “啥玩意儿？三个钟头？他那腰板子能受得了么？”
    “你怎么不问问女的能不能受得了呢？”
    “这……不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么？”
    “放屁！地再抗种，也受不了这么个种法！他们在听儿上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但等下了听之后，这姑娘下面肿起来都是轻的，物理性损伤对她们来说都是常事儿！要不然冰妹坐一台能赚那么多钱么？”
    “冰妹？啥叫冰妹啊？”
    “就是专门陪客人溜冰的小姐！一般来说，一千块钱一台的场子，冰妹的出场费都得三千以上，冰也得客人买。”
    “三千？这玩意儿对身体危害那么大，三万也不能干啊！”
    “不吸毒的人是这么想的，但一旦沾染上这东西，她们就会觉得当冰妹既能白玩又能赚钱，是天下最好的差事了！”
    “这玩意儿太害人了！”
    “你错了！害人的不是冰毒，而是靠着冰毒赚钱的毒贩，比毒贩更害人的，是现在社会上那帮拿着无知当个性的傻逼，他们一天到晚信口雌黄，说她妈的溜冰不会上瘾，多少人都是被这倒霉言论给坑进去的！”
    哦！怪不得上会儿热聊里有俩傻逼对着吹，说冰毒不上瘾，伴云飞马上窜出来骂了他俩六个小时，给一百块钱都不好使，原来……看来这家伙不但有才，而且还有德，只是他的才与德不是我们这些没文化、没眼界的人能看得懂的，我真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神人了！
    萧雅说完，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俩疯子挺可怜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脸转过来看萧雅，哪知我竟然看到她正在盯着那个女孩，面无表情地流泪。
    “你这是咋了？”
    “梅子姐没告诉你么？”
    “告诉我啥了？”
    “别装了！她要是没告诉你我为什么那么恨王大拿，你昨天会那么由着我性子来哄我开心么？”
    “这……她就告诉我王大拿是怎么逼你坐高台，再没说别的！”
    “那我告诉你，逼我的那天，王大拿先骗我抽了一支掺了冰毒的烟，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当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多少个男人办了事儿，后来他们用毒·品控制了我，让我成了辽滨的第一代冰妹……呵呵，还好！我醒悟的早！戒掉了！”
    我靠！这倒霉王大拿可真是个畜生啊！这小子要是不死的话，我就算是打不过他，我也得用五零二堵他家锁眼，我……不行！伴云飞上个破网都能坚决跟傻逼斗争，我既然遇到了这个地方，那我就决不能允许辽滨再出现第二个王大拿！全当是为了我最近接触这帮可怜的女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的正义感是突然间爆发了，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上都开始散发出耀眼金光，我要是盘腿坐着，说不定我都能有佛祖的排面，
    我想了想该怎么办，拿起手机，先拍了几张包房的照片，然后又给这俩人录了一段小视频。
    萧雅皱着眉头看着我，道：“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猥琐啊？”
    “我咋猥琐了？”
    “你说你咋猥琐了？他俩给你现场直播，你还嫌看得不过瘾，还得拍一下留着纪念啊？”
    “我不是留着纪念，我是留着报警用的！”
    “报警？你脑子有病啊？咱俩现在能不能脱身都不好说，你还想报警？一旦咱俩被他们抓到了，你知道这视频翻出来会是什么后果么？”
    “什么结果我也得报！”
    “怎么？你这没溜就上听了？”
    “对！我是上听了！但我不是溜冰上听，我是正义感上听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辽滨人，我冷峻虽然很渺小，但我决不允许辽滨再出现第二个王大拿，更不允许再有人用这害人的东西去逼良为娼！今天不管我是被他们抓到现行弄死，还是事后遭到他们的报复，这事儿我一定要给她们捅出去！”
    “你……” 

第107节 聪明的萧雅
    我可能是真把自己给说上听儿了，伴云飞在热聊里骂仗的话又一次涌上我心头，我转脸看着萧雅，不等她说话就用那种很牛逼的语气道：“如果天总也不亮，那你就抹黑过活；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你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你就别去照亮别人。但是，请不要因为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了自己的苟且而得以洋洋，不要去嘲讽那些比你更勇敢、更有热量的人，你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能扭曲如蛆虫！”
    萧雅都被我干蒙了，瞪着眼看了我好半天，很小的声音道：“你这词儿……整得挺硬啊？”
    “必须硬！”
    “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啊？”
    “你想举报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了自己的事儿啊？”
    是啥啊？我明明就是突然间理解了伴云飞的为人，想要向他学习，你……你也算是我正义感爆发的直接导火索，所以这事儿我还是认了吧！
    我点了点头，结果这萧雅的眼泪突然一下涌了出来，不过，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萧雅一边擦泪一边道：“行！活了三十岁，终于有个男人愿意为我出头，而且还要为了我向毒贩子宣战，我这辈子不白活啊……”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道：“你说啥？你都三十了？”
    “怎么？觉得我老啊？”
    “不是觉得你老，你这长相……我感觉你二十五都不到！”
    “那你这意思就是觉得我漂亮呗？你喜欢么？”
    “我？我喜欢有啥用啊！我……”
    房间门这时候突然打开了，刚才那个带头的毒贩又端着一个果盘进来，我猜他不是进来送东西的，而是进来再次核实我们到底是不是瘾君子的。看到那俩正在交配的，这小子满意一笑，接着他又回头看我俩，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这怎么办呢？不慌！先翻白眼说胡话，模仿刚才那小子！
    毒贩子把果盘放到我俩面前，看着我问：“兄弟，你没玩啊？”
    我把眼睛往上一翻，道：“你妈还没湿呢，我放的进去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妈还没湿呢！滚边儿写作业去！爸爸妈妈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你妈了个逼的！你这是故意骂我还是上嘴听了？你……唉？你没玩啊？”
    那毒贩子突然转脸看向连装都不知道装一下的萧雅，我吓得心里一咯噔，但人家萧雅却是特别淡定，指指刚才那俩人用过的冰壶，道：“他们仨把五个全溜了，我想玩也得有东西啊？”
    毒贩子眉头一皱，又看向我，很是震惊的样子问：“他们仨溜了五个？”
    萧雅点头，道：“那俩一人一个，他自己干了三个，倒我的时候一个都不剩了！”
    “什么玩意儿？他自己溜了三个？溜三个不得死啊？”
    “你对你家这破东西就这么有信心么？你没看他溜了三个才开始走嘴听，还没真上去听儿么？”
    “三个……对呀！他咋三个还没上去呢？”
    “你说呢？你家货什么质量你自己不知道啊？我们以前玩的那家场子上的可都是正宗的缅甸A，即便这样，他也得来两个才能上得去，可你家卖的这都是些什么破东西啊？自己造的吧？”
    这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他家的毒·品质量不好呗？这玩意还分质量么？这……得！不纠结这些没用的了，就按照萧雅说的继续往下装，毕竟她以前是个冰妹，这事儿绝对比我明白！
    我马上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那毒贩看看我，道：“我说他怎么长得这么猥琐，敢情儿他是溜多了，瘾头这么大啊！”
    你妈逼！你妈臭逼！你妈个血葫芦镚儿逼！瘾头大小跟长相有你妈逼的关系？
    萧雅看看那毒贩，道：“对呀！我俩已经都玩十年了，以前缅甸来的B货、C货都能用，可现在B货、C货都不好使了，你家这自己造的能走嘴听儿都不错了！唉？你家有没有缅甸A啊？”
    “这可没有！我家就卖自己产的货！”
    “可我和我老公都习惯缅甸A了，你家这破东西……要不这样吧！我家还有四个缅甸A，我让我老公的弟兄回家拿了送过来，上楼的时候你们放行一下？”
    “这可真不行！行行都有行行的规矩，你老公不希望我们知道他跟谁玩，我们也不想他的小弟认识我们这的路啊！”
    “那怎么办啊？你家这破东西的纯度跟缅甸A比起来可差远了，我和我老公再来八个也上不去，要不……我俩一人来十个？”
    什么玩意儿？还来十个？你要抽死啊？
    萧雅这话不但把我吓着了，毒贩子也吓着了，赶紧摆手，道：“这可不行！我给你说，我家这货的配方跟缅甸A完全不一样，这不是纯度的事儿，，而是工艺的事儿，你俩不懂怎么造这东西，可不能想当然乱来！你俩来十个能不能上听我不知道，但你俩死我们这儿倒是有可能的，我们可不想惹麻烦……这样吧！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给你退一半的钱，你俩回家玩吧！”
    让我俩回家了？这就脱身了？别说！这萧雅的脑袋够快，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啊！
    萧雅偷着给我使了个眼色，也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得了！有你这话在，这钱你就不用退了，只是……我俩就这么走了，你们老大能让么？”
    那毒贩子一笑，忽然拿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道：“没事儿！我们老大今晚要去国外，现在正在跟我们嫂子办最后一次事儿，从现在起，这地方就归我管了！”
    “是么？当老大了？”
    “呵呵，算是吧！那个……美女，要是以后这兄弟钱不够，供不起你缅甸A了，你可以来这找大哥，大哥觉得你是真漂亮，我的意思你懂吧？”
    “行！虽然大哥这的货不太和我口味，但有了总比没有强，说不定我老公哪天也得跟你大哥一样跑路，老妹儿到时候还得跟着你慢慢适应新口味呢！”
    “这么说就对了！放心！等你跟着大哥混的时候，大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第108节 虎口脱险
    你看你那小人得志的倒霉样子吧！就你这逼·样的还想当大哥？你他妈的就在那撅腚等着吧！待会你冷大爷出了门就带警察过来抓你，到时候别说你当不上大哥，你那大哥也甭想跑去国外了！
    哼！我让你说我长得猥琐，我他妈再猥琐，我不比你个秃顶毒贩子强啊？
    为了能平安脱身，萧雅在这毒贩子带小弟送我下楼的时候使出了美人计，一路上拐着那小子的胳膊卿卿我我，还告诉他不用等我破产或是跑路，明后天我不在家，她就可以出来跟新靠山沟通感情儿，那傻子完全被萧雅迷惑了，我则是默默地把舞厅和冰房之间的路再记一次。
    把我们送上出租车，那毒贩子还傻气掰咧地站在路边望着车尾流口水，我确定已经脱离他的视线，准备恢复正常状态，但我刚一动，萧雅就突然翻身跨坐在我腿上，直接跟我来了个舌吻，我被她惊呆了，而她则是睁着眼给我打眼色，好像是在提示什么。
    这什么意思啊？车上就咱俩……不对！车上有仨人！前面还有个司机呢！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一茬儿了！这台出租车一直等在琳琳舞厅外面，但他空车的灯却没有打起来，毒贩子们刚才直接拉开车门把我们送上来，而司机看到我这精神状态竟然是见怪不怪，可见他也应该是这贩·毒集团中的一员啊！
    吓死我了！这萧雅真是太精了，这要是提示晚了的话，我俩的小命就不保了！不过她这个吻也真是够逼真的，舌头还真往里进……唉？又来逗我舌头了！
    子曰，有逼不操大逆不道，有这好机会跟这大美女亲热，我可不能错过，我不但要用舌头陪她捉迷藏，我还得上手摸个够本，我这可不是耍流氓，我这是为了让戏演的更逼真！
    我一上手，萧雅先是一愣，紧跟着她又闭上眼睛更加配合我了，前面开车那假司机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道：“哎哎哎！你俩能不能等会啊？”
    萧雅没好气地回头，道：“等你妈逼啊！你家那破货质量不行，我老公来了三个还没上听儿，这滋味最难受了，我不得帮他把听上去啊？”
    谁说我没上听的？我已经被你整上听了！我他妈今晚跟芳姐两次被你打断，现在你知道我涨得有多么难受么？不行！我得把手伸进衣服摸！打搅我好事儿的帐咱俩也得顺道算清！顶多就是脱险之后被你骂一顿、打两下呗！比起你这身段和长相，算啥啊？
    假司机被萧雅的话说愣了，回头看她一眼，道：“美女，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家的破货啊？我就是个出租司机！”
    “你他妈别装了！我俩去过的场子没有一百家也差不多，我们还不知道场子的规矩啊？哪家场子敢把刚玩完的客人送到真正的出租车上啊？”
    “这……行！美女！既然你都看出来我是假的了，那你能不能避讳点啊？”
    “避讳什么啊？给你现场直播你还不愿意看啊？”
    “我不是不愿意看！而是咱辽滨最近要开夏季达沃斯，全市正在组织什么‘四个严打，五个整治’，大街上二十小时都是交警设卡检查，连美团送外卖的小摩托都抓，你说你俩在后座直接开干了，交警不该拦车也得拦车……我靠！我这嘴真欠抽！”
    小子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前面有警灯闪烁，好像是交警、巡警、特警在联合设卡检查酒驾，好多司机都被拽下去吹气了。
    这毒贩子的嘴虽然有点不好，但他的反应也的确是够快，马上回头跟萧雅说，万一警察拦车，一定要保持淡定，就说我有心脏病，突然犯病要去医院抢救。我估计这都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方案，我和萧雅对了对眼色，萧雅佯装答应了。
    行至路卡，看到后座什么情况的警察果然是亮了小牌子让出租车靠边停，一个交警跟一个持枪的特警走过来敲窗，毒贩子装出紧张的样子，道：“兄弟，后座的乘客是个病号，现在我们要去医院，麻烦你……”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看准机会，我拿出这辈子最大的胆量，突然一下窜起来用腰带勒住这小子的脖子，大声告诉警察我没病，他是毒贩，特警一听这话，马上端起冲锋枪抵住这小子的脑袋，紧跟着大批警察都冲了上来，把我们三个带下去检查。
    听我讲完怎么回事儿，看到我用手机拍下来的画面，警察们全都给我竖起拇指，夸我俩足智多谋，而那被按在地上趴着的小子却是发疯一样骂我们，说是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俩，看来他也知道毒贩子被抓到之后是什么后果。
    我走过去朝他脸上吐口痰，道：“去你妈个逼！毒·品是天下最害人的东西，阎王爷收了你之后，肯定要把你送进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永远也没有回来报复我的机会了！”
    带队的特警笑着走过来拍拍我肩膀，道：“这小兄弟说得对！毒·品对这个社会的危害可谓是人神共愤，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得好，而他和这姑娘协助警方抓住你们，他们的功劳则会被人民铭记，国家还会给他们发巨额奖金，让他们衣食无忧！”
    什么玩意儿？还给钱啊？又是一笔横财啊？
    我的眼珠子亮了，看看那警察，问：“大哥，国家给多钱啊？”
    “那得看查到多少毒·品和多少毒贩子了！按照咱们省去年制定的新规，抓到一个人就给五百块钱，抓到一百克毒·品给一千块钱，最高奖励能达到三十万。你刚才说这帮人可能还涉嫌制毒，要是情况属实的话，一个制毒工厂的缴获就够拿最高奖励了！”
    “真的啊？太好了！这回我不用借钱给萧老板派来的团队开工资了，这钱正好拿去堵窟窿！警察叔叔啊！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琳琳啊？”
    “不用你带！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已经够全面了，待会武警的大部队把那个舞厅一包围，我们直接就能抓到他们！”
    “那可不行！我一定得去！琳琳里面七拐八折，我怕你们进去之后，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路，万一毒贩子跑了怎么办啊？” 

第109节 他是为了我
    警察拍拍我肩膀一笑，道：“小伙子！你尽管放心吧！刚才我们领导听到我的报告后，对你检举揭发的这个制贩·毒窝点高度重视，全市的公安、武警正在向那里集结，很快就要完成对那里的合围，毒贩子一个也跑不了！”
    我使劲摇头，道：“大哥！我给你说，这伙毒贩子比我们农村山上的野兔还贼，你们千万别掉以轻心，说不定哪下子你们一眨眼、一走神，他们就溜掉了！我这一进一出已经把暗门在啥地方记清楚了，这事儿还是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这……可缉毒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你跟着去一旦出了事儿，我们公安机关是要担责任的！”
    “没事儿！我不怕死！”
    你这大哥怎么这么磨叽呢？我现在知道举报毒贩子给多少钱，正需要拿钱创业的我已经不怕死了，我现在就怕你们耍赖不给我钱！这段日子我跟你们穿警服的打过太多交到了，我信不过你们，我得去挨个数人头！怎么非逼我明说么？
    那警察还想跟我讲道理，但萧雅这时候却走了过来，道：“警察同志，他是为了我才想跟着你们去冒险的！”
    什么玩意儿？为了你？我是为了钱好不好？
    警察也是一愣，看看我又看看她，问：“为了你？”
    萧雅的眼泪又出来了，点头道：“对！我年轻的时候被别人下过药，之后就染上了毒瘾，好不容易才在北京的戒毒所里戒掉。他现在这么恨毒贩子，就是想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哦！我懂了！这是要英雄救美，给你献殷勤？”
    “是！”
    “这个嘛……好好好！你别哭啊！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伙毒贩的反侦查能力的确很强，而且我也希望看到美女配英雄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我现在就请示一下我们领导，看看我们领导给不给他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他妈说半天没说通，她说一句就好使，就算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你们也至于把长相看得这么重吧？
    警察这就去打电话了，我转脸看看萧雅，哪知我的眼光刚一跟她接触，这娘们儿就直接搂住我的脖子，再次把那诱人的唇舌送上。
    这回不是演戏，我真让她给亲蒙了，但我那处事不惊的小弟这时候却又勇敢地站起来代替大脑指挥全身，我的双手又被这兔崽子调去搂蛮腰、摸屁股了。
    该说不说！跟萧雅亲嘴是挺舒服的！
    亲着亲着，警察就已经打完电话站到我们身边了，他咳嗽一声，道：“我们领导已经同意让这位小同志给我们带路了，你俩先等等，等抓到毒贩子了你们再亲，那时候才有英雄救美凯旋归来的画面感，到时候我给你们拍照！”
    还拍照？你咋不说给我俩拍片呢？
    萧雅看了看我，又来了一个拥抱，贴着我耳朵道：“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吧！我一会儿就直接买机票回北京了！”
    “啊？回北京？”
    “梅子姐在辽滨很有势力，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她肯定会听说。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偷着跑回来找你了，你……你千万小心点啊！”
    这倒是！要是让梅子知道咱俩偷着去琳琳舞厅，她肯定得以为你勾·引她男人，要是让她知道咱俩还亲嘴了，你俩这姐妹也就做不成了，所以……你还是走了好！
    穿上特批给我的防弹衣和钢盔，拿上发给我防身的警棍，我跟着一队特警上了车直奔琳琳舞厅而去。
    开车的时候，萧雅就跟在车后头一溜小跑送我，看到这画面，我没感觉这像是一个英雄正在光荣地奔赴危险的缉毒战场，倒是感觉我是个被警察逮捕的罪犯，我的恋人正在依依不舍的送我进监狱呢！
    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我靠！我这座好像是专门给犯人准备的，座上还有专门拷手铐的铁环呢！我他妈咋选这个破座了呢？
    大概是距离琳琳舞厅一公里的地方，我发现有数不清的警车和武警部队的卡车正在集结，当兵的直接在路上设置了铁钉、栅栏，甚至还把带着机枪的警用装甲车开在马路中间停着，那场面是相当震撼。
    停车等了十分钟，车上的电台突然传出一声“行动”的指令，上百台警车瞬间拉响警笛直冲琳琳舞厅而去，我们一下车，警察就持着枪冲了上去，要求舞厅门口那些毫无准备的小姐和嫖客抱头蹲下接受检查，刹那间，我就感觉自个儿像是个引导鬼子进村的汉奸。
    这回我可把这帮人坑苦了，我……没办法！两害相权择其轻！为了清剿那些害人的毒贩子，我也只能牺牲你们去派出所交罚款了！
    作为一个黑车司机，认路是我的专长，即便是在漆黑的舞厅里，我也能准确地找到那个通往楼上的暗门。
    “就是这面墙！看到这锁没？这是个暗门！”
    “哦！这伙毒贩子果然够狡猾，要是没带着你来，我们还真不好找啊！好！你跟我们上一边躲着吧！”
    “躲着？不进去抓人啊？”
    “抓啊！但上头认为这伙毒贩子肯定有暗哨发现了咱们，也肯定会做好垂死挣扎的准备，这个任务太危险了，得交给后面的武警特勤中队执行，我们公安特警负责外围警戒，等他们结束战斗后上去抓人就行了！”
    靠！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打扮的跟超人似的，都是牛逼人物，合着你们就是吓唬人用的，关键时刻还得人家部队上啊？
    我跟着这帮特警退到十米之外蹲着，一群带着防毒面具、拿着冲锋枪的武警战士上来了，和上头分析的一样，被包围的毒贩子们果然是做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武警刚用破门器把暗门打开，里面一个打赤膊的小子就端着猎枪往外来了一枪。
    不过，人家武警可真不是吃素的，前面的战士用盾牌挡下这一枪后，身后的战士毫不客气，一枪就爆了那小子的脑袋，紧跟着就有人往里扔了好多颗传说中的烟雾弹，武警高喊着“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的口号蜂拥而入。 

第110节 降职的刘厅长
    一连串大片里才有的枪声和爆炸声后，冲进去的武警用对讲机发出了“战斗已经结束”的信号，一直跟我在外头蹲着的特警队员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带队的警察振臂高呼一句“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这帮家伙就嗷嗷冲进去打扫战场了。
    人家当兵的都把仗给打完了，里面要么是俘虏、要么是尸体，这还考验啥啊？
    我苦笑一声，赶紧打开手机记事本跟着他们进去，一过那道门，我就忍着害怕先把那被爆头的那个小毒贩给记下来，我可不相信他们喊出来的口号，我还是用科学的方式来考验他们的诚信吧！
    刚一上到二楼，我先看到武警战士扶着一个胳膊受伤的军官下楼，然后就看到那做梦当老大、睡萧雅的毒贩被两个武警拽着胳膊往楼下拖，这小子的腿被枪打中了，一直在往外流血，但即便这样，他依然在那疯狂地用脏话骂人，样子十分可恨。
    我走过去问那武警战士：“兄弟，这货嘴这么不老实，你们咋不揍他一顿呢？”
    “我们副队长的胳膊就是被他用枪打中的，你以为我们不想揍他啊？可我们有不许虐待俘虏的纪律，要不是军纪管着，我们早把他突突了！”
    “哦！我还以为你们刚才咋那么有种，现在忽然就不行了呢……来来来！军纪管得着你们但军纪可管不着我，我帮你们揍他！”
    “你可拉倒吧！好意心领了，但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让你脱身上的这套警服！”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话道：“他根本就没有警服，这是临时发给他防身的，待会还得要回去呢！”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安局和武警部队的领导们都跟着上来了，说话的这个就是那次处理我献血事件的刘厅长。
    “哎哟？这不是刘厅长么？”
    “别这么叫了！我现在是辽南公安局局长了！”
    “啊？人家的官都是越做越大，你这官咋还越做越小呢？”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啊？献血事件虽然被及时平息了，但公安部一样给出了问责制诞生以来最大的罚单，我被官降三·级下来当局长了！”
    真的？太好了！这么大的干部都因为我下来了，这回我那一可乐瓶子血算是有说法了，我的心里终于可以平衡了！
    这个刘局长果然有那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人物风范，似乎一点也没生气，还笑呵呵地给我递上一根烟，指指我的手机，问：“你非要求跟着来，这是为了防止我们在发奖金的时候少给钱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帮他把烟也给点上，道：“这都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献血事件之后，我对你的印象非常深刻，刚才他们上报说你要来英雄救美的时候，我看到你名字我就知道你是奔着钱来的！”
    “这……领导，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想创业，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三十万奖金对我来说特别重要，你可不能因为以前的过节就在这事儿上跟我找麻烦啊！我们农村出来的孩子想赚点钱可不那么容易啊！”
    “想创业了？做什么买卖啊？”
    “美容院！正规的美容院！我现在都是‘芳尘美容’在辽滨地区的市级代理了！”
    “行！虽然咱俩没什么交情，但通过上次的接触和对你资料的调查，我发现你小子其实是个很讲义气的孩子，只是你最近没接触到什么好人，所以才被他们给带坏了。我觉得你现在自己做点什么生意是个好事儿，等你有了自己的事业，你也不用靠着跟人家假结婚赚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离开那些坏人了，我说的是吧？”
    是你妹啊！你说人家是坏人，可我却觉得她们的心地都很善良，最起码她们没干过那种骑在我身上抽血、往我老家贴大字报的缺德事儿！
    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为了我那三十万奖金，我还是昧着良心给这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使劲点头，道：“对！您说的太对了！领导就是领导，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局长一笑，问：“小伙子，你说这个芳尘美容我去北京开会的时候看到过，店面还挺大的，现在你一个城市的代理权都拿到手了，三十万恐怕不够你创业用的吧？做买卖当然是资金越大越保险，你想不想要一百三十万啊？”
    “什么？一百三十万？”
    “对呀！想要不想要啊？”
    “当然想了！可那警察告诉我，咱们省抓毒贩子的最高奖金才三十万啊！”
    “那是咱们省的举报奖金，另外一百万是公安部给你的钱！”
    “什么？公安部还给钱？”
    刘局长搂着我肩膀，指着那还趴在地上骂娘的毒贩子，道：“你不是说他们老大今晚要跑路么？”
    我点点头，道：“对呀！这孙子亲口跟我说的！还说他们老大走了之后，这里就归他管了，还想泡跟我一起被骗进来的那个萧老板呢！”
    刘局长突然冲那毒贩子露出一个坏笑，指着他道：“根据我们突审你抓住那个假司机的结果判断，这个家伙是这个团伙的二号头目，只有他知道他们老大在哪。而他们老大则是公安部的红色通缉犯，任何线索能帮助警察抓到他，奖金是一百万！”
    一百万？我……妈的！早知道我就不着急脱身了！我再套套他的话啊！
    看到我懊恼的样子，刘局长拍拍我肩膀，道：“别着急后悔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们刚才通过部队的设备在指挥车上看到了枪战的全部情况，我感觉这个家伙绝对是个亡命徒，不然他也不会佯装投降，然后开枪把我们的战士打伤。我猜他落入我们手里之后，肯定不会交代他老大现在的藏身之处和今晚的出发时间！”
    那毒贩子来劲了，扯着嗓子大声回头冲后面被带出来的毒贩子喊道：“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告诉你！弟兄们都知道落到你们手里是什么结果，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出卖我们大哥的，只要他跑出去了，他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给我们报仇的！” 

第111节 为长相讨个说法
    刘局长不紧不慢往他面前一蹲，还给她点了根烟，就像是摸狗头那样摸着他的脑袋，坏坏的表情道：“该说不说，你这小伙子还真是挺有骨气的，不知我们待会对你用刑的时候，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啊？”
    “用刑？你……我告诉你们啊！虽然我是个将死之人，但法律可铭文规定不许刑讯逼供，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手指头，我上法庭的时候就会把这事儿说出来，到时候我就算是死了，也得让你继续往下降职！”
    “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堂堂的局长不会亲自动手打你，我们所有公安民警也一定会恪守纪律，不对你采取刑讯方式，我让这个小兄弟折磨你，只要他能让你开了口，公安部给你老大的那一百万就算他的了！他不是公职人员，你就算是跟法官说了这事儿，他也不怕！”
    “你……”
    “来人！把他的手脚都给我铐起来，给小冷发一根瓦数大点的警棍，一会儿小冷审出结果之后，把小冷先前报案的口供改了，就说这个结果是套话套出来的，这样那一百万就算到他头上了！小冷！挣钱吧！”
    我靠！这老爷子……太够意思了！我赚到钱了分你一半！
    一想我又要多拿一百万的横财，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接过警察递给我的警棍来到那毒贩子身边，小子和身后的毒贩们明显是没想到这个刘局长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个个都吓得开始打颤了，而周边的警察也没有一个拦着我的，被打伤战友的武警兄弟们更是在一边给我加油鼓劲，让我为民除害。
    我试了几下警棍上的开关，电流声一响，这小子就一哆嗦，道：“你……你……你他妈的要干啥？”
    “干啥？肯定是干你啊！”
    “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可是个将死之人，你要是真动我的话，我保证天天晚上去找你喝酒！”
    “我靠？你还吓唬我？行！本来我是想用警棍杵你手脚的，但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向你表示我现在很生气，我要……嘿嘿！你猜我会用这小电棍戳你什么地方呢？”
    “别别别！我……兄弟！咱俩无冤无仇，你犯不上给警察当狗啊！”
    “无冤无仇？咱俩的仇太大了！你知道你今天晚上犯的最大错误是啥么？”
    “我……我没泡你马子！是她给我下套的！”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你再想想！”
    “我……”
    “你是不是说我长得猥琐了？我告诉你！女人喊我猥琐男，我觉得那是在跟我闹着玩，但你说我长得猥琐，我就一定要替我的长相讨一个说法，今天不管警察给不给我这一百万，你这王八犊子我都戳定了！”
    说着，我真的把警棍杵到了他的屁股上，老小子趴在地上杀猪一般的叫，后面的毒贩子都吓得发抖，我觉得这时候的我真的很伟大，因为我不但是在为民除害，我更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警棍戳那地方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小子不到三秒就开口喊“我招”，刘局长露出一个笑来，马上过来把我的警棍拿走，道：“行了！你的一百万已经到手，现在我安排人带你去市局登记一下，然后让他们送你回家，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别啊！这小子光说招，现在也没说怎么回事儿，要是我走了他耍赖咋办啊？”
    “我看你不是担心他耍赖，你是担心我耍赖不给你钱吧？”
    “这……”
    “你放心！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他要是耍赖的话，我就安排人把他带回局里给你接着玩，而我要是耍赖的话，你就把我纵容你对犯人用刑的事儿往上高，这足够我提前退休的了，你看这行不行啊？”
    “这……”
    “他们那个老大已经逃脱过好多次抓捕了，我让你回避也是为了防止泄密，我们可不想让他再次漏网了！”
    靠！敢情儿这是不放心我啊？我他妈要是个毒贩子的话，我能把这地方的秘密告诉你们么？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得了！我看这老头子跟一般的小警察不一样，我就选择相信他吧！
    去公安局坐了一会儿，警察开车送我离开，本来我是想回去找芳姐，把没干完的事儿都干完的，但我当着警察的面也不好意思这么说，于是我就让他们把我送回到蝴蝶那儿了。
    又要看到这个找鸭子的贱人了，我……妈了个逼的！怎么才两天没见，我他妈的还有点想她了呢？我能不能不这么贱啊？
    站在门口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我拿出钥匙开门，一进屋，我就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家里全是浓烈的酒味，各种白酒、啤酒、洋酒瓶子扔的到处都是，蝴蝶已经彻底醉倒在了沙发上，手里还攥着一个空酒瓶子呢！
    这是干啥啊？这些酒就算是拿去喂牛也能把牛醉倒，这么个喝法，这是要死啊？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看她有没有事儿，还好，这娘们儿的酒量的确够大，现在这状态只是喝醉了，嘴里还隐隐约约喊着“再来一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赶紧把她抱进了卧室，然后就出来打扫客厅了。
    实话实说，我虽然很猥琐，但抱蝴蝶进屋的时候我除了关心还真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我妈打来的一个电话却让我的邪念忽然间涌上了心头。
    “冷峻啊！你在干啥呢？”
    “妈，你这是啥口气啊？咋跟做贼似的？”
    “怎么做贼呢！我……我想问你点事儿！”
    “啥事儿啊？这都十二点半了，你有啥事儿不能白天问么？”
    “白天不好意思啊！”
    “白天不好意思？”
    “昂！上次你媳妇儿吃的那减肥药……在哪买的？”
    “减肥药？你问这干啥啊？”
    “吃完了！想再要点！”
    她说什么？她把那瓶减肥药吃完了？那不是被我掉包的春·药么？ 

第112节 终于得到了蝴蝶
    我被我妈吓了一跳，我妈在那边也不好意思了，我爸这时候接过电话，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跟自个儿儿子有啥害臊的，他都是快当爹的人了，啥事儿不懂啊！边儿躺着去！我说！那个……冷峻啊！上回那药拿回来之后，我和你妈都想拿它减减大肚子，寻思到时候好订你俩婚礼上穿的衣服，可是我俩吃了这几天，我们就发现那药的减肥效果不咋地，但那个效果却是非常非常的好，我俩刚结婚都没那么快活过，你明白你爹的意思吧？”
    我明白啥啊？你俩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没正行呢？你俩真看二胎政策解禁了，这是要给我养弟弟的节奏么？
    “哎哎哎！你说话啊！我问你呢，你明不明白你爹的意思！”
    “爹，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再给你弄两瓶呗？”
    “两瓶哪够啊？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
    “什么玩意儿？还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昂！你妈自打跟我吃了这个药，我俩就感觉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个春天，这几天你妈在家里不但不撒泼了，还学会跟我撒娇了，我俩打算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这减肥药维持了，我们要像汪峰歌词里唱的那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春天里！”
    这是干啥啊？干急眼了？咋还要死在春天里呢？怕夏天死了不发芽啊？我……我咋摊上这么一对儿不着调的爹妈了！
    “行行行！我等出去看看，要是有的话，我就给你俩弄点吧！”
    “不是弄点，是有多少弄多少，你要是敢不把这事儿当事儿办，你可别怪我和你妈给你表演男女双打！行了！挂了！”
    挂断电话，我忍不住坐到沙发上乐了一会儿，但我乐着乐着我就忽然想到了芳姐在先前撮合我和蝴蝶时说的话，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医院里偷亲到的那双迷人小脚丫，鼻子也仿佛是又闻到了那夹着微微汗臭的香水味。
    我在医院里没成功是因为她没喝醉，下药没成功是因为我妈和她妈进来捣乱，但今天她绝对是喝醉了，家里也没有第三个人打搅我，我要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那我还是个带把的老爷们儿么？
    想到这儿，我忽然感觉一把大火在我身上熊熊燃烧起来，那种强烈的灼烧感远胜于我跟苏玉梅和芳姐在一起时的感受，我想这应该是爱的作用吧！
    我就跟中邪了一样，大脑完全不受控制，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了卧室。那个散发着浓烈酒味的蝴蝶，此刻正蜷缩身子侧躺在我眼前的床上，刚才抱她的时候我觉得这酒味很熏人，但现在我却觉得这是醉人佳酿的香气，我很想尝上一口。
    我口干舌燥，慢慢地躺倒了她的身边，我的左手轻轻揽上了她的小蛮腰，当皮肤碰触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慌慌的，那滋味就像是今天在发现王国玩过山车走下坡时候一样。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加重了，忍不住用右手撑起脑袋亲了她侧脸一下，但我的嘴唇刚一碰到她的脸颊，她就微微动了下脑袋，然后就开始朦朦胧胧地说梦话，我被她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讨厌……”
    “你别告诉我你还没醉啊？”
    “人家没醉，泰哥，抱抱人家……”
    泰哥？昂！我懂了！她不是没喝醉，而是把我当成张泰了，估计她现在正在做梦跟张泰亲热呢！
    芳姐怎么教我来着？要模仿张泰！我得顺着……我顺你妈了个逼！你守着我不用却出去找鸭，就连做梦都是在跟那个鬼魂办事儿，苏玉梅、芳姐、包括今晚的萧雅都把我看得那么高，你说这是我不如那个鬼魂，还是你他妈的没有眼光啊？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的色心是可以被道德理性控制住的，但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却是思想控制不住的。
    我听到蝴蝶的这几句梦话后，我的嫉妒心如同催化剂一般，迅速把我对她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全都激发了出来，两种情绪凑到一起又发生了化学反应，合成了兽性，我眼中的蝴蝶突然间变了，我感觉她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我就是那正在霍霍磨刀的屠夫。
    我感觉我的小宇宙已经爆发了，我坐起来愤怒地把衣服脱光往床上一扔，粗野的把蝴蝶拽过来摆正，猛地一下跨坐在她的身上，摸摸她的脸蛋，道：“你他妈的做梦都想着泰哥是吧？行！今天我就让你再记住一个冷峻！我要在你身上咬满我的牙印！”
    撕啦一声，我直接把蝴蝶的上衣撕开了……此处略去不让写的情节！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精气神，我这一宿竟然反复折腾了蝴蝶八次之多，直到我实在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力气，我才趴在蝴蝶的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愤怒的“操?你妈”唤醒，睁眼一看，还在我身下压着的蝴蝶正怒视着我，那感觉就像是一头要吃人的母豹子。
    此时此刻，我身上的男性荷尔蒙都发泄干净了，我也不敢跟蝴蝶嚣张，赶紧挤出个笑来，道：“你醒了？”
    “你他妈挺会找机会的啊？爽了么？”
    “我……”
    “你要是没爽够的话，老娘就让你来一次更爽的！”
    我感觉蝴蝶要动，转头一看，发现这娘们儿的左手已经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正准备拿起来往我后背上扎，我吓得赶紧按住她的手腕，道：“你先别激动！你先听我说，昨晚这事儿是个误会！”
    “误会你妈了个逼！你去死吧！”
    “别别别！我……你这娘们儿怎么这样呢？昨天晚上是你强?奸我的，我他妈的都没反抗你，让你顺奸成功了，你这咋还要杀人灭口呢？”
    “你放你妈的狗臭屁！”
    “我没放屁！我说的是真的！昨晚我一回家，你就搂着我喊泰哥，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蹲下来解我裤腰带，完事儿你就……” 

第113节 小命不保
    大难临头，我只能靠着胡编乱造来尝试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她昨晚到底有没有知觉上，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她昨晚好像真的没有知觉了，听完我说的话，她突然愣住了，那只拿刀的手也终于是不动了。
    阿弥陀佛！可算是过关了，真是吓死宝宝了！
    蝴蝶停顿了好半天，冷冷的表情问：“我昨晚还跟你说什么了？”
    “说我大、说我粗、说我活好……”
    “少他妈跟我扯没用的！我问的是别的！”
    “别的？啥别的？”
    “就是……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事儿啊？”
    “这个真没有！你就说办事儿时候应该说的话了！”
    蝴蝶听到我的回答，长长吁了口气，看来她是在担心酒后说漏了什么，这倒是把我的好奇心给激发了。
    我刚想说话探探蝴蝶的密，哪知这娘们儿回过神来又突然跟我来劲了，再次要拿刀子戳我的后背，我吓得赶紧按住她的手腕，道：“你这是要干啥啊？”
    “你说呢？我他妈杀了你这个猥琐男！”
    “干啥杀我啊？我不都告诉你了么！昨晚是你认错人，把我当成泰哥了！”
    “那你他妈就不能提醒我一下，非要趁我喝醉了往上上啊？”
    “有逼不操大逆不道，你投怀送抱我肯定……”
    “你说什么？”
    “我啥也没说！”
    “你去死吧！”
    这可怎么办啊？我一晚上磕了她八炮，现在是真没有力气按着她了，而且这娘们儿还很会打架，在这么耗着我得非死在她手里不可，我……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还是赶紧跑吧！这屋太危险了！
    我看准机会，突然抓起床上的毛巾被蒙住她的脸，然后我就趁乱滚下床，一溜小跑窜进我住的客房。蝴蝶挣开毛巾被后，马上拿着刀追了过来，我吓得赶紧用身子死死地倚住房门，防止这疯子冲进来。
    “开门！”
    “我不开！”
    “你把门开开，我保证不碰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要信你的话，那我才是傻逼呢！”
    “你……开门！开门！开门！”
    蝴蝶彻底怒了，这就开始疯狂地砸门了，我被她这么一闹，也觉得我昨晚干那事儿的确挺不是人的，最起码也应该出去跟她道个歉。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现在是真动要杀我的心了，我是不敢出去向她忏悔啊！
    我背靠着门坐了下来，道：“蝴蝶，这事儿虽然是我不对，但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需要冷静地解决问题，你说对不对啊？”
    “你说的对！来！你把门开开，我跟你冷静地解决！”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真想跟我冷静地解决，那你隔着门谈就得了，干啥非得我把门给开开啊？在医院的那次，我没得手就被你干成了重度脑震荡，昨晚我前前后后干了你八次，你说我现在要是开门了，我这脑袋还能保得住么？”
    “你说什么？八次？”
    “对呀！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都日了八次……”
    “我艹你个死妈！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完了！和谈不成，还把她给激怒了！早知道我就不跟她说那么详细的次数了！
    蝴蝶这回不单单是用拳头砸门、用脚踹门了，这娘们儿见门总也不开，也不知道是搬了张桌子还是拿了把椅子就往门上反复的扔，我的后背被震得发麻，我感觉这道门很快就要被她攻破，我必须得想个别的办法了。
    这可咋整啊？她现在已经彻底疯了，这要是真杀进来的话，我估计她能用那把刀把我戳成马蜂窝，可她家住五楼，我现在想跳窗跑也跑不掉，我……有了！我这屋的窗外有个空调外挂机，要不我爬出去藏一会儿，等她以为我跑了下楼抓我时，我再上来？
    可这毕竟是五楼啊！万一那空调不结实，或是我一失足摔下去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栋楼家家户户有空调，楼下还有打护栏和晒衣架的，我从五楼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抓住什么玩意儿获得一线生机，但我要是落到她手里，我估计我连全尸都留不下了！
    别犹豫了！合页都让她给砸脱落了，门板子马上就掉，我还是快跑吧！
    人在逃命的时候，所有的身体机能都能达到最佳状态，本来我是很恐高、手脚很慢的，但这次我竟然麻利地从窗台下到了空调外挂机上，一点也不担心摔下去，只担心她会发现我在这藏着。
    刚蹲下不久，我就听到房门被砸倒的声音，这娘们儿嗷嗷叫着冲进了我屋，开始的时候嘴里还喊着“我看你往哪藏”，但喊着喊着她就没声了。
    哼哼！你是不是以为我藏到床下或是衣柜里了？我能那么傻么？这回找不到我，你是不是傻逼了？
    就在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的时候，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我一抬头，发现蝴蝶已经拿着拖把爬到窗台上看我了，这阵势好像是要把我往下捅，这回该轮到我傻逼了。
    “你挺会藏啊？小时候没少玩捉迷藏吧？是不是想等我以为你下楼了，再从窗户爬回来啊？”
    “这……你咋知道我没下楼呢？”
    “你自个儿看看楼下！”
    我转头一看，发现楼下已经站了不下二百的围观群众，而且这人数还在不断增多，对面楼的住户也基本都在窗台上趴着看我了，这一刻我无疑成了名贵山庄的焦点，蝴蝶肯定是在找我的时候，顺着他们的目光把我发现的。
    干啥都这么看我啊？没见过两口子打架么？我……我靠！我好像光顾着逃命，衣服没穿就爬出来了，这么大一个裸男在空调外挂机上蹲着，换谁谁能不看啊？
    反应过来这点，我真是觉得无地自容，想要捂脸但我的手还得死死抓着栏杆，防止被她突然捅下去，那种尴尬与恐惧交杂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蝴蝶都被我逗乐了，但她刚一笑就又把脸沉了下去，恶狠狠地样子道：“看在你这混蛋最近一段日子对我还算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在我把你弄下去，你还有什么遗言要我捎带给你父母么？” 

第114节 张泰没死
    我都快吓哭了，求饶道：“别别别！我给你说！你现在千万要保持冷静！你这么想哈！咱俩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你怎么做也无济于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一竿子捅下去，我要是摔死了你还得背上一条人命，那可是要枪毙的大罪啊！”
    “没事儿！我曾经发过誓，除了泰哥之外我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但你已经把我的誓言给破了，而且我再也见不到泰哥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停！你先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千万别把自己说激动了，干出啥傻事儿……我告诉你啊！人虽然固有一死，但是被枪毙和正常病死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武警用的冲锋枪老厉害了，隔着十来米爆头都能把脑瓜子削去一半儿，你说他们要是近距离用那枪枪毙你的话，你这脑袋还能剩下多少啊？那不是死无全尸么？”
    “哎呦？你还知道武警用的冲锋枪打在脑袋上是什么样儿啊？说的好像是你见过似的！”
    “我当然见过了！昨天晚上警察去琳琳舞厅二楼扫毒，我亲眼看到武警跟那帮毒贩子枪战了！“
    听到我的话，蝴蝶的脸色突然一下变了，道：“你说什么？琳琳舞厅二楼？”
    唉？表情变了！这是被我吓唬住了？行！那我接着吓唬你！
    我又一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使劲冲她点头，道：“对呀！琳琳舞厅二楼藏着一伙毒贩子，昨天晚上抓他们的时候，武警特种部队都出动了。那帮疯子想跟部队顽抗到底，暗门一打开就有个小子拿猎枪打武警，结果人家当兵的可不跟他客气，一枪就把他脑瓜子干掉一半，脑浆子就像是豆腐脑一样洒出来，那场面真是要多恐怖就多恐怖，你要是看到的话，你保准不会再说不怕被枪毙的话了！”
    蝴蝶听得瞠目结舌，所有的愤怒瞬间就没了，她看看我，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他们在里面抓到什么人了么？”
    “一锅端！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抓住，我估计他们那个昨晚要跑路的老大这次也跑不掉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说那个老大跑不了了呢？”
    “因为老二被抓到之后，就把老大给卖了呗！”
    听完我的话，蝴蝶突然尖叫了一声，把手里的拖把一扔就转头跑开了。
    我很是诧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反应，本来我是想爬回去问问她的，但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空调外挂机距离窗台还挺远的，这个高度在我有力气的时候都未必爬得上去，现在我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我恐怕只能继续在这上面蹲着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我他妈怎么就下来容易上去难了呢？我这是选了个什么地方啊！
    我转头往楼下一看，我发现只穿了睡裙的蝴蝶已经跑到了楼下，她的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一出门洞就慌慌张张地往自己的车上去，我叫了她两声，问她要去干嘛，而她则是根本就不搭理我。
    就在蝴蝶的车发动起来时，又一幕让人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小区外面开进来十七八台警车，第一辆特警队的车迎头将蝴蝶的车撞停，特警们下车之后迅速排开阵势将蝴蝶围在车上，带队的警察左手拿着喇叭，右手对天开了一枪，要求蝴蝶放下武器停止反抗。
    看到这一幕，我来不及多想，气愤地喊道：“你们他妈的要干啥？昨天围剿毒贩子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跟怂包一样，今天跟个娘们儿，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么？”
    那带队的警察回头看我一眼，我发现他好像就是昨天把我带去琳琳舞厅的那个，他一愣，拿着喇叭喊道：“小冷，你家空调坏了？你……修空调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修你妹的空调！你们把枪都给我放下！别伤着她了！”
    “那可不行啊！我们现在要抓的这是个女毒贩子，不排除身上有武器的可能！”
    “她有你妈了逼！她不是毒贩子，你们抓错人了！”
    那特警听完我的话，又弯腰看看蝴蝶的车牌，道：“没抓错！就是她！她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要跑路那个毒枭的情妇！”
    真你妈的能胡扯！她……等等！等等！等等！这事儿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呢？我得好好捋捋！
    从蝴蝶雇我给肚子里孩子当爹的那天开始，警察就在怀疑被打死的不是张泰，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昨天晚上我们误入琳琳舞厅的时候，那个被我用警棍逼供的老二也说过，他们那里的老大叫泰哥，难道警察怀疑的没错，张泰真的没死，琳琳舞厅就是他的窝点？
    不可能吧？这又不是拍神探狄仁杰，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案情呢？
    可是……蝴蝶最近这段日子的表现的确有很多疑点，尤其是我给她做的面条和给她叫的寿司，四碗鸡汤面一个女人绝对吃不下去，四十八个寿司更不是她一个正常人能吃得了的，这些事儿我先前并没有觉得奇怪，但现在想想，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蝴蝶一直在窝藏张泰，那些东西都端给他吃了！
    更重要的是昨晚！
    蝴蝶虽然喜欢喝酒，但她要是没什么烦心事儿的话，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如果那个要逃走的老大就是张泰，那她昨晚大醉的原因也就解释清楚了，那就是她即将面对分离，心里不痛快了……
    想到这些，我吓得是头皮发麻，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开进小区的其他警车也开始往下下人了，有一辆车下来的不是特警而是全副武装的武警，他们从车上押下来一个戴手铐脚镣、穿塑料拖鞋的人，我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真的是张泰！我干代驾的时候拉过他！
    刘局长也从后面的一台黑色轿车上下来，他闲庭信步地走到蝴蝶车前，摆手让特警都退到一边去，让武警把张泰押到蝴蝶的车前，接过喇叭喊道：“胡蝶，被包围了你还不肯下车，是不是在酝酿着开车从我们身上压过去啊？来吧！我和你的泰哥就在你面前站着，你要是想压的话你就踩油门吧！” 

第115节 挽救蝴蝶
    刘局长话音一落，那张泰就挺直了身子，喊道：“蝴蝶！压过来！落到他们手里我横竖都是一死，这么死不但来的痛快，我还能拽个垫背的，这辈子值了！”
    你放屁！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骂道：“张泰！你光想着自己死得痛快不痛快，你他妈咋就不想想蝴蝶要是真压过去，警察会不会对她开枪啊？”
    张泰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道：“能跟我一起死，她心甘情愿，这他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有你说话的份么？”
    “我艹你妈！蝴蝶为了藏你惹上那么大的麻烦，可你却拿她的命不当回事儿，你他妈的还是个老爷们儿么？蝴蝶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孩子，你他妈的就算是不为蝴蝶着想，你能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啊？”
    “怀我孩子？哈哈哈哈！你想多了！老子没有生育能力，那是她骗你给我俩打掩护的理由！你这个傻逼！”
    什么玩意儿？连这都是骗我的？难道你跟我说的就没有一句真话么？
    知道自己就是人家找来打掩护的工具，我这心真是哇凉哇凉的，但我还是来不及去伤心难过，赶紧扯着嗓子用最大力气冲蝴蝶的车子喊道：“蝴蝶！你千万别听这个混蛋的话，千万不要冲动干傻事儿，你不能给他当殉葬品啊！”
    蝴蝶好像是被我说动了，车窗摇开了，她伸出脑袋指着我喊道：“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泰哥是这世上唯一把我当女人看的男人，我就算是死也得跟他死在一起！”
    “他要是真把你当人看的话，他能为了自己死得痛快就不顾你死活么？这是把你当人看么？”
    “怎么不是！能死在一起的才是真爱！”
    “你傻逼！他要是真爱你的话，那他应该想让你活，而不是让你跟着他一起死！”
    刘局长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拿起喇叭接话道：“蝴蝶，现在一个男人想让你死，一个男人想让你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们哪个把你当人看，哪个才是真正爱你的么？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你说你傻不傻啊？”
    “你给我闭嘴！”
    “呵呵，虽然你窝藏张泰已经触犯了法律，但我们却知道，你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制毒贩?毒活动，你的罪行顶多就是十年刑期，我身为一个警察，有在最后时刻劝解你的职责，只要还没到狙击手必须开枪的时刻，我都不会闭嘴的！”
    “你……”
    “小冷啊！蝴蝶是做哪一行的你心知肚明，刚才我也说了她可能面临的刑罚，我现在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等蝴蝶十年，等她出狱了让她做你真正的妻子啊？”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问我这种问题，明显就是为了让蝴蝶看清谁好谁坏，所以我也没过脑子，直接就对着蝴蝶喊道：“蝴蝶，事儿咱俩都已经办了，只要你别为了这个混蛋犯傻丢了性命，你就算是进了监狱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你……”
    “我告诉你！我虽然没进去呆过，但我知道监狱里能减刑，法庭上咱们还可以争取让法官少判，只要你现在乖乖下车跟他们走，我马上就去求张律师帮你打这个官司，他那张嘴老厉害了，给你少说两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
    “我说真的！我现在已经拿到芳尘美容在辽滨的市级代理权了，你进去之后我好好做买卖，到时候赚到的钱我全送监狱里捞你，撑死让你在里头待三年五载就出来！你坚持坚持就挺过去了！”
    刘局长拿起喇叭，跟话道：“蝴蝶，听到他说什么了么？我告诉你，这才是真正把你当女人看、真正爱着你的男人，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考虑、不为了家属考虑，你难道就不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体验一下真正的幸福么？”
    蝴蝶这回不说话了，张泰急了，喊道：“蝴蝶！别听他们瞎扯！这是公安局惯用的攻心计，你要是信了那你可就输了！”
    输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咋非要临死不留好呢？我……我让你说！我他妈砸死你这个给我戴过帽子的王八蛋！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力量，一着急，我竟然大胆地站了起来，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趴回到家里，坐在窗台上把花盆全都瞄着张泰扔了下去。第一个砸到了张泰的脚下，第二个砸到过来保护他和刘局长的特警盾牌上，第三个才准确命中张泰的后背，这孙子被我直接砸趴了。
    一看张泰倒地，蝴蝶马上喊着“泰哥”开门下车，刘局长立刻下令抓捕，四个特警马上扑过来把她按在了地上。
    拿下蝴蝶后，我发现楼下警察所有的枪口全都对准我了，我有点蒙了，道：“你们要干啥啊？我跟张泰可不是一伙的！我和他们势不两立！”
    刘局长乐了，拿手指指我，道：“我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但你现在得把花盆放下，刚才这三个可以算是你协助警方劝解嫌疑人，但你要再扔的话，那你可就是恶意袭警了！”
    “哦……哎哎哎！你们别打蝴蝶！干啥骑在她身上啊？”
    “不用担心！那只是常规的抓捕动作，抓犯人都是这样，伤不到她的！小冷，你赶紧找套衣服给自己穿上，一会儿我们要上去搜查！”
    过了两三分钟，警察们带着被我砸伤的张泰上楼了，不过我却发现他们要搜查的不是我家，而是我家邻居。
    我打开门，道：“哎哎哎！你们走错屋了！我家在这呢！”
    刘局长一笑，道：“没走错！上次我们以扫黄名义突袭花样年华，虽然是抓到了张泰，但因为双胞胎的DNA没法检测，儿而这小子又死咬着自己是张扬不放，我们最后还是因为缺少证据把他给放了。这之后蝴蝶就把你家邻居的房子租下来了，张泰平时就住在你的身边。”
    怪不得我给蝴蝶准备的东西每次都被吃得一干二净，合着这孙子就跟我隔了一道墙，我一不在家他就过来吃啊？ 

第116节 真相大白（一）
    我听得满脸懵逼，看了看刘局长，指着那被押上来的张泰问：“既然双胞胎的DNA无法检测，那你们这次咋就能确定他是张泰而不是张扬了呢？”
    “那个被你制服的老二昨天晚上告诉了我们一个重要情况，她说张泰虽然没有吸毒的习惯，但他在制毒的过程中频繁接触有毒化学品，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早在十年前他就丧失了男性的基本功能。而被我们击毙的张扬男性功能健全，他们的DNA虽然无法分辨，但法医却根据这个情况对张扬进行了二次尸检，确定她在被击毙前的十个小时以内找过女人，”
    “这也能检测啊？这……科技太发达了！唉？这种事儿对于老爷们儿来说应该算是秘密，照理说应该只有蝴蝶知道这情况，那个老二是怎么知道的呢？”
    “据他交代，张泰和蝴蝶行房靠的是假器具，他经常帮着张泰买这些东西！”
    靠假的？这么说蝴蝶在跟我结婚之后，也不算是给我戴绿帽子，我……我怎么这么贱呢？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在想着帮蝴蝶洗白呢？
    上来的特警已经用破门器将邻居家的防盗门打开了，刘局长让他们带着张泰进到屋里去指认现场，然后又亲自带了一队警察进到了我们这屋搜查。他跟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要求警察们在抄家的时候动作要小点，不要损毁家具，说是要给我这个帮忙破获张泰大案的功臣一个面子。
    功臣个鸡毛啊！我他妈要是知道举报琳琳舞厅会牵扯到蝴蝶，我才……我觉得我要是知道了也会举报，不是因为我要消灭毒·品，而是因为我要消灭这个抢了我心爱女人的死太监！
    过了几分钟，搜查那屋的特警端着一些衣服过来给刘局长看，我伸头一望，发现这些衣服竟然都是我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刘局长：“我的衣服怎么跑到对面去了？我跟张泰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是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他就藏在我旁边啊！”
    刘局长一笑，道：“你不用那么紧张！这些衣服都是蝴蝶拿过去帮着张泰躲避便衣跟踪的，那个老二昨天就把这个情况也告诉我们了，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
    “拿我的衣服躲避跟踪？”
    “对！不但是拿你的衣服，她跟你换车也是为了帮着张泰躲便衣！来来来！我让人把带来的茶叶泡上，咱俩边喝边聊！”
    就在故事开始、我被扣车的前一个月，辽滨市缉毒大队的第一任女支队长、市局局长的独生女吴燕走马上任。
    为了烧起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吴燕决定对前一任队长没有办完的张泰案展开收网行动，但这个案子的风声不知为何走漏，张泰也不知道是怎么劝弟弟替他去死的，反正就闹出了酒吧门口的袭警案，张泰案因为“张泰”死了而就此了结。
    然而，假张泰死了之后，辽滨的市面上依然有这种张泰团伙自制的毒·品流通，这个情况再次吸引了辽滨缉毒大队的注意。
    吴燕在省厅的缉毒工作会议上做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她结合“张泰死亡非常不合逻辑”、“张泰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的侦查结果，推测张泰并没有死，当时还没降职的刘局长同意了她的想法，要求辽滨缉毒大队重启对张泰案的侦查，冒充弟弟身份的张泰再次成为被缉毒队便衣二十四小时跟踪的目标。
    张泰在弟弟死后非常警觉，本身的反侦查能力也很强，跟踪的便衣警察因为一个不小心而露出了破绽，张泰马上就发现了这一情况，活动变得格外小心，只与被警方定性为“情妇”的蝴蝶联系，蝴蝶因此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起初，缉毒队是想让蝴蝶帮着抓捕张泰的，于是吴燕就派人秘密约谈了蝴蝶，谁知道蝴蝶对张泰是一往情深，不但咬定张泰没死，还利用我做文章向警方释放烟雾弹，这才有了花四十万来雇我给孩子当爹的事儿。
    面对蝴蝶的态度，缺少经验和耐心的吴燕有点沉不住气了，这才发生了那天晚上来我家抄家、去花样年华扫黄的事儿。结果，这招不但没有抓到早有准备的张泰尾巴，还打草惊蛇，让张泰确定了警方正在对他展开二次侦查，因为缺乏证据释放张泰后，他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案子再次陷入被动。
    为了找到张泰，吴燕又命令缉毒队的便衣跟踪蝴蝶，结果，他们刚抓到蝴蝶和张泰在一起的机会，这就出现了我因为给王莹买寿司而中途碰到蝴蝶被跟踪的事儿。不明真相的我凭借跑黑车练就出来的高超车技，成功地让跟踪蝴蝶的便衣警察发生了车祸，导致一人重伤、三人轻伤，重伤的那个胳膊腿全折，以后再也无法当警察了。
    事情发生之后，吴燕是想把我当成“张泰案从犯”办了解气的，但是，那场车祸虽然是我导致的，但却并不是我直接开车撞上去的。公安局的大领导们认为，我是不知者无罪，以这么个理由抓我会让公安局背上“公报私仇”的骂名，所以他们就没有批准吴燕的逮捕申请，缉毒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听到这个结果，重伤那个警察的铁杆兄弟有点气不过了，于是，他俩当天晚上就来到花样年华停车场袭击了我，这就是我被打成脑震荡的真像。住院期间的那个莫名其妙要给我钱和解的电话其实就是吴燕打来的，她担心派出所侦查下去会牵连自己手下，没想到我不但没答应她的条件，还把这事儿告诉了蝴蝶。
    蝴蝶马上就分析出来是谁把我打伤的，她把这事儿转告张泰后，张泰马上决定利用缉毒队理亏、不敢声张的心理，甩开派在医院门口跟踪蝴蝶的便衣。于是，那天早上他就让那个把他供出来的老二带着人把医院里的便衣警察给捅了，想要趁着缉毒队混乱的机会脱身，结果又因为那警察的血型特殊而引发了强制抽血事件。
    怎么样？我这书写得牛逼不？前面埋下了这么多伏笔，那些年轻的网络写手能做到如此合情合理么？就为这个，你们得不得把手里的月票和推荐票都投给我啊？ 

第117节 真相大白（二）
    听到这儿，我就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我惊得面无表情，看了看喝茶润嗓子的刘局长，问：“然后就是那个吴燕为了给所有被牵连的干部出气，派人去我们两家村里贴大字报呗？”
    刘局长摇头一笑，道：“错了！大字报根本不是吴燕贴的，那是我让人贴的！”
    刘局长说，在赶来处理强制献血事件之前，惹了麻烦的缉毒队就通过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他汇报了。刘局长觉得，一个缉毒案能办出这么多烂头事儿，根源就是指挥办案的吴燕根本就没有当缉毒队长的能力，能混到这个位置全是仗着她爹的提拔，于是他在飞机起飞之前，就以献血事件追责为借口，把吴燕和辽滨公安局的全部领导都降职处分了。
    “你说什么？你在来辽滨之前，就已经先处理他们了？”
    “对呀！不把他们都处理了，我怎么能顺理成章地接手这个人为制造的奇案，在退休前立下大功一件，给我的警察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啊？”
    刘局长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看着很阴险的笑，这种笑容可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笑得出来的，绝对是他们当官的专利。
    刘局长喝了一口茶，得意地挺起腰板一坐，继续道：“我在飞机上重新把这个案子分析了一遍，我觉得因为抓不到张泰就把所有经历放在蝴蝶身上，这是方向性错误。正确的办法应该是想法缠住这个总在帮着张泰藏匿的蝴蝶，切断张泰的后援，然后再给张泰来一个烟雾弹，让他认为现在是逃走的好时机，这样就能把他拿下了。”
    我眨眼想了想，道：“给张泰放烟雾弹我能理解，就是让他知道辽滨公安局的大批领导已经因为我的事儿被撤职了，可这缠住蝴蝶的办法……你别告诉我，我们两家村里的大字报是你派人贴的！”
    刘局长大笑起来，拍拍我肩膀，道：“我发现你真有当警察的潜力，这都被你给分析出来了！你说的没错，大字报就是我让人贴的，本来我打算只贴蝴蝶一家，让他父母过来缠住她，但是在我下命令之前，我一看这个案子的卷宗，我觉得你小子比程咬金都烦，总是会在半路杀出来坏我们的好事儿，所以我就连你家也一起贴了！”
    “你……”
    “哎呀！你要理解我，我就是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警察，要不然我连个根子也没有，我能凭着赫赫战功，一路爬到这个副部级的位置么？”
    “你……”
    “事情都过去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反正生气也没用，你说是不是啊？来！我接着跟你说！”
    那天在我的病房里，这个倒霉刘局长之所以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张律师给他们提出来的不合理和解条件，目的有二。第一，他想营造出警察这次真怕了的态度，通过蝴蝶向张泰释放烟雾弹，麻痹他的警惕性。第二，反应奇快的他在听到张律师的条件后，料定自己在写条时，整个病房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的笔下，这样他就能用脚把准备好的窃听器踢到我床下藏着，进一步监控蝴蝶了。
    离开医院后，刘厅长就安排人往我们两家贴了大字报，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个“装逼奇才”竟然琢磨出了假戏真做的办法，带着蝴蝶一起顺利过关，更没想到我会根据大字报的线索分析出来这事儿是警察干的，还用一句话提醒了蝴蝶，让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张泰再次逃脱。
    “我说什么话提醒蝴蝶了？”
    “蝴蝶问你警察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你说了一句把他们四个请来，最起码能让你俩忙活一阵，这句话让刚刚从惊弓之鸟状态下松弛下来的蝴蝶再次警惕，她下楼不是去给你买西瓜的，而是提醒张泰不要着急走，我的套子白下了。”
    “什么套子啊？”
    “我安排了一个警察假冒帮人偷渡的蛇头，在社会上散布了很快会有一条船送人去缅甸的假消息，张泰已经上钩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如果蝴蝶不及时提醒他的话，那天晚上他就去给我们交定金了！”
    我靠！蛇头你也能假扮，你他妈可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刘局长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当时就在监控室里听你们说话，当你说出这些的时候，我真是快要气死了。当第二天那个嘴比机关枪还厉害的倒霉张律师找到我要说法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找个理由把你们给一锅端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屎盆子扣到了吴燕父女的身上，让他们替我把这个锅背了。”
    我本来觉得这个刘局长人品还行，但听完这些话，我就觉得他比谁都不是人，我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小声道：“你就损吧！人家没干大字报的事儿，但你却把人家给处理了，人家脱了警服之后肯定往上告！”
    “这你还真说对了！这爷俩被我开除之后，真就去了北京告我，而且北京那边也已经受理了这件事儿，我还真是愁的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啊！”
    “那是轻的！更愁的在后面呢！”
    “这次你可说错了！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举报琳琳舞厅，那我不但会因为冤枉他们俩去纪委喝茶，还会因为把这个案子办砸而抱憾终身，但你举报了琳琳舞厅、让我找到机会把张泰团伙一锅端，这件事情就要发生逆转，这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可快拉倒吧！就算是办了这个案子能将功赎罪，那也抵消不了你冤枉人家父女俩的事儿！你这诗吟得有点早了！”
    刘局长摇头一笑，道：“我从警四十年，当官三十年，凭我的办案经验和官场经验判断，这个案子刚开始非常简单，但现在却发展到这么复杂，这跟吴燕父女俩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们和张泰肯定有联系，我敢把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原因就是这点！” 

第118节 救蝴蝶的条件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这案子让他们整得比他妈电视剧里都悬乎呢？
    我眨眼看了看刘局长，问：“你刚才说了一句啥来着？你说这个案子是……人为制造的悬案？”
    刘局长给我点支烟，竖着大拇指，道：“这句话还真是关键点，你小子还真有当警察的潜质！”
    “这……你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啊？”
    “吴燕的前一任缉毒队长是她爸原先的秘书，这小子在升官调走之前，已经把张泰团伙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就是没有进行最后的收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让这个老领导的女儿刚一上任就能立下大功一件，烧你们说的那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刘局长乐了，又问：“你从来没有当过官，但你都能看穿这小子的想法，你说这小子的马屁拍得怎么样啊？”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非常不好！因为那个吴燕是辽滨的第一任女缉毒队长，女人干这活本来就不容易让人信服，这么明显的马屁要是吴燕收了，背后说她闲话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刘局长点头，道：“聪明！看来你不但有当警察的潜力，还有当官的潜力啊！我那天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是吴燕他爸的话，我会觉得这个前任队长送上来的马屁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收了会让女儿背上骂名，如果不收则又于心不忍，所以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加点调料，熬汤？”
    “唉？你小子的脑袋真快啊！你是怎么想到的？难道你家也有官场中人？”
    “我家八代贫农，这辈子跟当官的都扯不上关系，但我是学厨师的，我们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了，处理鸡骨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加点调料熬汤……刘局长，你的意思是，吴燕和他爹在抓张泰之前先给他漏了风声，这才使得案情更加复杂，这样他们再来办这个案子就不会被人说闲话了？”
    “我是这么分析的！昨天晚上抓到张泰之后，我问了他这个问题，但是这小子现在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非要跟我顽抗到底，什么我想知道的话都不跟我说，所以我今天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想让你来帮帮我的忙！”
    “让我帮你的忙？咋帮啊？该不是又要给我发根警棍，让我去戳他屁股吧？”
    刘局长摆摆手，道：“干嘛总想着戳人家屁股啊？那多暴力啊？”
    我看了看他，问：“那你想让我干啥啊？”
    刘局长一笑，喝了口茶，道：“先不说我想让你干啥，先说说你这次要是帮了我的话，我会给你啥吧！我这个人喜欢先给条件，再提要求！”
    我苦笑一声，道：“你可拉倒吧！我要知道这事儿能把蝴蝶牵扯进去，我昨天都不会把琳琳舞厅举报给你们，现在看着她被你们抓起来，我都后悔死了，而且我还觉得你这个人特别特别的损，你给我啥我也不跟你办事儿！”
    “是么？那我要是给你蝴蝶呢？”
    “蝴……蝶？”
    “对呀！我实话告诉你，蝴蝶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张泰的事儿，但是她却一直在帮着张泰藏匿，张泰的制毒设备可都是随身携带的，我们如果高兴的话，在这个案子的卷宗上多加一笔，蝴蝶就是毒贩了，死刑跑不掉！”
    “你……”
    “坐下！站着多累啊！我还没说完我的条件，你着什么急跟我瞪眼啊！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怎么说的？蝴蝶只是犯了窝藏罪，这不是在给咱俩现在的谈话埋伏笔么？”
    伏笔你妈了个逼！你这是在给我挖坑呢！
    刘局长搂住我肩膀，道：“现在吴燕父女俩举报我的事儿上头已经立案了，如果张泰咬紧牙关不开口，那我即便是破了他的案子也得被上头处理，但我要是能证明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那我不但不会受到处分，还能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复杂、让我的破案功劳变得更大。所以，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就可以让人在写卷宗的时候对蝴蝶藏匿张泰的事情轻描淡写，虽然不能把她无罪释放，但我可以保证顶多让她在里面待三年。到时候，你再拿着我帮你弄到的公安部奖金疏通下关系，她说不定一年半载就出来了！”
    “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啊？”
    “你答应了？”
    “废话！你他妈知道我喜欢她！”
    刘局长哈哈笑了几声，拍拍我肩膀，道：“想让张泰这种冥顽不化的毒枭开口，最好的办法不是对他用刑，而是要用刀子扎他的心，只有让他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滋味，他才会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扎心？你丫上过热聊么？这咋还把热聊打架的套路给整出来了？
    “那怎么能扎到他的心呢？”
    “对于男人来说，最扎心的事儿莫过于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张泰的父母早几年就死了，第一种痛他是体会不到了，但是，张泰却有一个深爱着的女人，如果我每天都让他看到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办事儿的视频，那他一定会心如刀绞，用不了几天就会求我别再这么折磨他的精神了！”
    “刘局长，你身上穿着这身衣服，但你却能想出这样的损招，你……你不觉得自己还不如个毒贩子么？”
    “警匪一家，没听过么？”
    “你……好吧！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让我跟蝴蝶办事儿，然后你再拿着视频去折磨他啊？”
    刘局长摇摇头，又喝一口茶，道：“蝴蝶算什么啊？他在张泰的心里不过是只可以利用的鸡，人家张泰真正爱着的女人是他的前妻，名字叫傅雯！”
    说着，刘局长从兜里掏出一张放大了的工作照，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看样子能有四十来岁，长得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丑，但是她却很有那种一般女人不具备的知性美，我感觉她应该是挺有学问的。 

第119节 张泰的心上人
    刘局长拿手指指这照片，道：“傅雯，女，四十一岁，年轻的时候在辽滨轻工业学院化学系读硕士，跟张泰是同一届的同学，俩人上学的时候谈了对象，毕业一年之后就结婚了……”
    我被这条信息吓了一跳，打断刘局长，问：“你先等等！你刚才说啥？张泰不是个毒贩子么？他还读过硕士？”
    “那当然了！张泰可不是一般的毒贩，他制造的冰毒都是从感冒药里提炼出来的，这门技术连正规药厂都搞不明白，不懂化学的人有这本事么？”
    “拿感冒药造毒·品？这……太他妈牛逼了！”
    “是吧？他要是没有两下子的话，你的蝴蝶能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么？”
    “你……”
    “别气！我就是在用激将法激你，你要是跟我生气了，那你就中招了！我得让你知道，这次不但是帮我办事儿，也是给你自己报仇，你心爱的女人这么爱他，你难道不想往死里扎他心两下么？”
    你他妈的扎到我心了！你个老王八犊子……真损啊！
    刘局长看看我的表情，嘿嘿一笑，道：“不开玩笑了！咱俩接着说正事儿！张泰和傅雯以前都是辽滨化工研究所的工程师，这小子原本是个很本分、很有前途的人，他能走到现在这地步，跟傅雯有直接关系！”
    “啥关系啊？”
    “这个傅雯的学历虽然很高，但是这个女人比较爱慕虚荣，属于那种挣一分花两份的类型。她跟张泰结婚之后，张泰把所有的工资都给她花，但这些钱根本就不够她买吃买穿的，于是，傅雯就跟比他大二十岁的原任化工研究所所长搞上了，成了人家在外面包养的小三。”
    “啊？张泰还被人戴过绿帽子啊？”
    “对呀！你看你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不是知道给你戴帽子的人也被别人戴过帽子，你就觉得特别解恨啊？”
    “你……”
    “别跟我生气！你要是生气的话，你可以再给他头上添一抹绿，我支持你！”
    “你能不能不激将了？我承认你赢了，行不行？”
    “行！那我继续往下说！十三年前的一天，张泰发现了傅雯和他们所长的事儿，将俩人堵在自己家的床上，一怒之下用菜刀把那个所长砍了。虽然那个所长并没有什么大事儿，但当时咱们省正在为了召开全运会进行严打，张泰还是被判了五年。入狱后，张泰根本就放不下这个伤过他的女人，还是想跟这个傅雯和好，每天都给她写信，说只要傅雯以后能安分守己，他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傅雯直接提了离婚，张泰在监狱里伤心欲绝，一个月之内自杀了十次但都被狱警救下了。后来张泰的性情大变，开始跟着自己的狱友学坏，这才成了一个毒贩。这些年张泰虽然是因为制毒而有了钱，但他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喊傅雯的名字，我就是根据那个老二反应的这个情况，才决定用傅雯来扎他心的！”
    狱警真他妈的贱！他这么想死，那就让他死去呗？救活他干鸡毛啊？要是他死了的话……不行！他要是死了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因为这些事儿认识蝴蝶了！
    刘局长拿手指指相片上的傅雯，继续道：“被捉奸在床的事情发生之后，不但张泰锒铛入狱，傅雯和那个所长也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化工研究所开除，而且那个所长的老婆也跟他提了离婚，傅雯跟张泰离婚就是为了跟他重组家庭。”
    我冷笑一声，道：“她跟这个所长结婚，是不是因为俩人都名声扫地了，想破罐子破摔凑合过啊？”
    刘局长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但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靠谱，他们两个结婚之后没多久，傅雯就又跟一个有家的私企老板搞上了，这个所长也把她俩捉奸在床，然后也是一时冲动打了人，跟张泰一样进去了，傅雯又跟她离婚了！”
    “又嫁那个挨打的了？”
    “她是那么想的，但这回儿挨打的那个老板比较聪明，分得清什么是家里的女人什么是家外的女人，人家老婆也比较开明，当傅雯拿着离婚证要找人结婚的时候，人家一家三口一起揍她，把她给打跑了！从此之后傅雯就一个人过，中间谈过几次对象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工作也一直不太稳定，现在在保险公司卖车险，属于那种只有提成没有底薪的业务员。”
    “怪不得那帮打电话卖车险的都这么烦人，合着都是这种货色在干这个杀千刀的职业……刘局长，你跟我说这么多关于傅雯的事儿，你到底想让我干啥啊？”
    “我不都说了么？你去把她给睡了，睡的时候拍下视频，完事儿把视频交给我就行了！”
    我眨眨眼，看看刘局长又看看那傅雯的照片，问：“这事儿也不难，你……为啥要我去做啊？”
    刘局长一笑，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问我：“我是省厅厅长兼辽滨市局局长，堂堂的一级警督，副部级干部，随便找个人干这种事儿，万一这个人把事情给我说出去，你觉得我这个官还能当的下去么？”
    “那你找我就不怕了？”
    “对呀！”
    “为啥不怕啊？”
    “蝴蝶跟你换车之后，我们的侦查员就错误地把你列为了二十四小时监控目标，虽然他们后来发现跟错人了，但我并没有让他们把对你的监控撤掉，而是让他们加大了监控力度，掌握了你很多的事情！”
    “你……”
    “我选择你做这事情的原因有三！第一，你是真的喜欢蝴蝶，而蝴蝶的小命现在又捏在我手里，你为了她是不会出卖我的；第二，你跟那个苏玉梅的事儿我知道，这个女人在辽滨可算是一号人物，你要是出卖我的话，我也可以让苏玉梅名声扫地；第三，你还给蝴蝶手下那个吴芳的儿子当爹了，你要是敢卖我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让这个可爱的小朋友知道，她妈妈并不是一个高尚的护士，而是一个当过小姐的夜场妈咪，你小子那么有爱心、那么有责任心，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出卖我吧？”
    我是不能出卖你！我他妈弄死你！你这个卑鄙下流的老王八蛋！ 

第120节 拿下傅雯的办法
    听完这些话，我真是被他给气到了，抓起茶壶想要往他脑袋上砸，结果我刚一站起来，这老王八蛋就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枪对准了我，笑着摆手让我坐下，道：“这是要干啥啊？你那小茶壶有我这东西好使么？你这是想跟蝴蝶一起死，这辈子做不成夫妻，下辈子再续前缘啊？”
    “你……”
    “哎呀！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赶紧坐下吧！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你如果出卖我的后果，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卖我的，所以这些情况也不可能发生！你如果帮我把这件事情搞定了，我有你的好处！”
    “好处？”
    “对呀！我除了能帮你改改蝴蝶的卷宗之外，我还可以跟狱政局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蝴蝶关到省第一监狱去，那里关押的都是职务犯罪的干部，待遇都快赶上外面的招待所了，减刑速度也比一般的监狱快，蝴蝶在里面一点苦都不用吃。我会告诉蝴蝶，冷峻正在为了你而给我卖命，这些待遇都是他给你弄得，到时候蝴蝶对你感激万分，出来之后不管你把不把她当真正的老婆，她都会好好伺候你，你就不用像昨晚那样趁着她睡着偷着来了！干一条不会叫的死鱼，哪有让她配合你过瘾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昨晚跟她干了？”
    刘局长指指窗外，道：“对楼有我们的监控哨，每天都在用红外望远镜看着这屋的一举一动，就算你们办事儿的时候拉上窗帘，我们也能看到个影子！呵呵，本来我们昨天晚上就想抓捕蝴蝶的，但是我觉得让你小子先享受一下她，你才更会为了她而帮我办事儿，所以我就把抓捕时间延迟了！怎么样，我够意思么？”
    你妈了个逼！你这老王八蛋……行吧！算你够意思吧！毕竟我也得到了我心爱的女人了！能跟她干八次，我这辈子也不白活了！
    我没好气地瞅了刘局长一眼，往沙发上一坐，刘局长看到我的表情，估计是猜出我的心理动向了，又笑着搂着我的肩膀，指指那屋警察送过来的一大堆化学实验课上才会出现的瓶瓶罐罐，问：“知道这是什么么？”
    “制毒工具！”
    “真聪明！那你给我来句痛快的，要不要跟我合作啊？你要是说要的话，我马上让人把这些东西归类到昨天从琳琳舞厅里收缴的赃物之中，这样蝴蝶就没有任何涉嫌制毒的罪证了，你要是说不合作的话，那这些东西足够蝴蝶判死刑的了！”
    “你……你不怕手下人举报你啊？”
    “放心吧！这屋的警察都是我从省厅带过来的亲信，没有一个是辽滨市局的！”
    怪不得国家现在要重拳整治官场，你这样的人都能当官了，你……你早晚得被抓进去！我等着看新闻上关于你被双规的新闻！
    我又瞟了刘局长一眼，点头道：“我他妈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我认了！只要你兑现答应我的条件，你让我干啥都行，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违约的话，我就算是死，我也得把你让我办的事儿捅出去！”
    刘局长摆手叫来警察耳语几句，警察将那一箱子东西搬走，他又笑着端起茶杯接着喝，道：“我的目的是办成一桩奇案，扳倒想要举报我的人，蝴蝶死不死都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我犯得着跟你违约么？”
    “谁知道呢！反正我现在觉得你们这帮当官的还不如罪犯呢！”
    “这么想就对了！我觉得你成熟了！”
    “你……说正经的！我又不是什么帅哥，我怎么能跟这个傅雯睡上啊？”
    “年轻人，你这就没有经验了吧？卖房子和卖保险的业务员比小姐都随便，只要你去买她们的产品，她们又觉得能从你身上拿到的提成足够多，那你开出什么条件她们都得答应，这是她们的行业潜·规则，跟这样的女人睡觉，用得着长得帅么？”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看来你这老王八蛋没少干这事儿啊！
    刘局长拿手点点傅雯的照片，道：“我昨天晚上通过公安系统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住宿记录，仅去年一年的时间，她就跟四十三个男人开过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她的手里买过车险，最低的保费是每年一万八千块，我们可以把这个数字理解成她的底线！”
    “一万八？一百万的车子上全险，一年的保费才一万八，我想通过这个潜·规则把她睡了，我得先有一台豪车啊！我上哪弄这么贵的车子啊？”
    “你没有不要紧，我有！”
    “你有？”
    “对呀！我兼任辽滨市局局长虽然只是临时的，但我也要有所作为，要让基层民警感受到来自我这个上级的关怀。我决定吸取缉毒队办案时出车祸的教训，采购十台安全系数更高的奥迪，专门用于便衣警察执行跟踪任务。为了保密起见，这些车不能办警车手续，一切都要按照普通车辆来办。我可以给你个公安局委托的代理人身份，让你拿着这些车去找她买保险，保费肯定超过她的底线，睡她不是问题！”
    我去你妈了个逼！跟踪还用得着买奥迪么？我看你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违规配置豪车才对，你他妈的可是会找理由，我又被你当枪给使唤了！
    说完，刘局长拿手打了个响，一个警察送过来一盒“万宝路”烟，我打开一看，发现这烟盒的分量远比真正的烟重，里面两排烟是真的，还有一排是固定在烟盒里面无法动弹的，拿眼睛看不出来，但拿手一摸却能摸出来这是塑料的。
    “这是啥玩意啊？”
    “我们警察暗访时候的专用秘拍设备，新闻里那些扫黄暗访的画面，都是拿这玩意拍的。你去睡傅雯的时候，把这一排假烟的第三根往上抽一下，然后装作无意把它摆在床头柜上，选好角度就能拍下来你俩办事儿的画面了！记住了！烟盒一定要打开！”
    “这……这比记者暗访用的还高级啊！”
    “那是必须的！记者暗访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我们才是专业的！” 

第121节 赎罪保团队
    这话没毛病！论干这种缺德事儿，你们的确很专业，记者跟你们真是没法比啊！
    我看看刘局长，问：“我什么时候去办啊？”
    “那个女人的裤腰带很松，我也很着急拿到张泰的口供，所以你最好是今晚就去把事儿办了，最晚不能超过三天！”
    “今晚……得了！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吧！我服你了！”
    刘局长一笑，拍拍我肩膀站了起来，道：“咱们俩是互相帮助，这事儿办完了咱们就是朋友了，没有谁服谁的说法！好啦！我现在得回去办案了，你跟我一块走，我去把那十台车的采购手续给你，顺道让人给你写个委托手续，以后辽滨市局有什么警察办不了的事儿都交给你办，你现在是我们的编外同志了！”
    同志你妈了个逼！我宁可跟罪犯当同伙，我也不愿意跟你们当同志！
    去公安局拿到所有的文书，我很想再去看看蝴蝶，但这个倒霉刘局长却说，这时候让我见不到她，我办事儿的时候才能更加认真，我听到这话，真是恨不得弄把机关枪像抗日神剧里的那帮八路一样把他给突突了。
    刚出公安局的大门，我还没等想好开车去哪，苏玉梅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
    “你说呢？今天一大早公安局的朋友就给我打电话，说是蝴蝶因为窝藏张泰被警察抓走了，还说张泰的窝点是你举报的？”
    我靠！公安局里还有没有好人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呢？
    我本来是想跟苏玉梅实话实说的，但我一想苏玉梅的关系网这么硬，一旦她为了争风吃醋故意坏蝴蝶一下，那身在狱中的蝴蝶恐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于是，我就把跟刘局长谈的条件略过，编了个瞎话骗她。
    “哦！昨天晚上我有个老乡来辽滨，我就带着他去琳琳舞厅玩，结果我俩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那地方是个吸毒窝点，我俩好事儿就报了警，哪知道那个窝点就是张泰的，结果张泰就被捕了，蝴蝶今早也被抓了。”
    “你说什么？你跟你老乡去琳琳舞厅玩？”
    “昂！但是你别误会啊！我是带我老乡去的，我没在里头找，我有你就够了，我老乡兜里的钱不多，只能在那样的地方消费！”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苏玉梅笑了一下，道：“你找不找也不管我的事儿，我只是你的炮友，没资格管你！好啦！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已经往回走了，再有十来分钟就到花样年华了，一会儿我要给蝴蝶的手下开会，你赶紧过来一下，把情况跟她们说一说。”
    来到花样年华，蝴蝶手下的妈咪们已经在会议室里坐好了，苏玉梅把张律师也给叫了过来，我把事情一说，妈咪们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张律师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苏老板，现在的情况证明一点，花样年华先前和警方闹出来的所有不愉快，根源都在于蝴蝶窝藏张泰，警方现在已经抓到了人证物证，说什么都有理，我担心他们会掉过头来报复咱们。”
    “这个蝴蝶啊！真是太能给我找麻烦了！张律师，你有什么想法么？”
    “上次警察来扫黄，你已经警告过蝴蝶远离张泰，还说如果蝴蝶再惹麻烦就要更换驻场团队。我的建议是，现在蝴蝶已经违背了向你做出的保证，我们应该抢在警察找我们麻烦之前，主动把蝴蝶的团队换掉，通过公安内部的朋友，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辽滨督办这个案子的刘厅长，先向他表明一个态度，然后再想法子找机会请他吃个饭，争取把话给说开了。”
    这家伙真是够无情的，这……人家做的也没啥错！苏玉梅花钱雇他，就是为了解决花样年华的麻烦，人家提这个意见只是在尽职尽责，要怪就只能怪蝴蝶傻，怎么就对那个被被戴过绿帽子的死太监情有独钟呢？
    听到张律师的意见，在座的妈咪们全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一个个都想说话，但却又都找不到说话的理由。
    我看到她们这为难的表情，又想到昨天因为我举报而被警察顺道抓走的嫖友和小姐们，我就觉得自己这事儿干得是相当缺德，负罪感跟膨胀的气球一样充满心房，我是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苏玉梅看了我一眼，问：“冷峻，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我能有啥想法啊，我……”
    “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听听，不用藏着掖着，我现在觉得你特别聪明，很喜欢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听听你的观点。”
    这是啥意思啊？这是在当众捧我啊？我……行！让我说我就说，要是真能为她们求情的话，那我也算是给自己赎罪了。
    我组织组织语言，道：“我觉得张律师的建议很好，现在咱们的确是应该更换一下驻场团队，这不但能让咱们跟蝴蝶划清界限，还能帮你这个老板立威，让大伙都知道什么叫规矩。但是，窝藏张泰是蝴蝶一个人的事儿，别说这帮姐妹们都不知道，我跟她住在一个屋里，我也是今早才知道张泰就藏在我家隔壁的。我觉得，咱不能因为蝴蝶一个人的错误就牵连这么多姐妹丢掉饭碗，这个驻场团队的换法咱们可以考虑考虑！”
    “怎么考虑呢？”
    “据我了解，驻场团队的核心就是大妈咪，蝴蝶这次肯定是要进去蹲笆篱子了，她的这个驻场团队其实算是散了。我的建议是，从在座的姐妹中选出一个代替蝴蝶，让她来重组这个团队，这样一来，咱们即可以对外宣布驻场团队已经换掉，还可以让所有的姐妹们都领你的情儿。”
    我的话一说完，在座的妈咪们都跟着点头，那刚刚因为我建议而当上新小组妈咪的杨娇妍马上跟话，道：“苏老板，我觉得他说这意见非常好，不但是对我们有好处，对你也有好处啊！” 

第122节 争当大妈咪
    苏玉梅看看杨娇妍，问：“哦？那你说说，他这主意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杨娇妍这还站起来了，清清嗓子整出一副领导开会要发言的样儿，道：“第一，如果您更换驻场团队，新团队接手肯定需要一个过渡期，这期间花样年华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您的钱就要少赚了；第二，我们这个团队在花样年华驻场的时间很长，有很多钟情于我们的老顾客。如果您更换了我们，我们不管是解散还是重组去别的地方驻场，这些客人都会跟过去。以上两条都会对您造成直接的经济损失，所以我认为，采纳冷峻的方案对您来说也是好事儿。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这是干啥啊？咋谢谢都出来了？我刚提选个人代替蝴蝶，你就开始竞选演讲了？
    我想想琳琳舞厅的意外发现就来气，斜眼看了杨娇妍一眼，道：“恐怕还有第三条好处你没说吧？”
    “什么第三条啊？”
    “你带着红姐自己开了一个‘娇艳足疗’，红姐天天在琳琳舞厅外面帮你发小广告拉客，这个团队要是解散了，你闷就得从头做起，但这个团队要是不解散，你就可以继续从这里挖墙角，往自己的店里送人，我这话说的对不？”
    “你……你别胡说！什么叫娇艳足疗啊！我……”
    “这卡片你应该认识吧？”
    我把那天在琳琳舞厅门口弄到的卡片摆出来，杨娇妍的脸色马上变了，所有的妈咪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
    她原先的组长哼了一声，道：“杨娇妍，你可真行啊！蝴蝶姐不计前嫌给了你回来的机会，还提拔你当了新项目组长，可你就背着她单干啊？你说你对得起她、对得起我们这帮姐妹么？”
    她这一说，在座的妈咪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育她，杨娇妍显得非常尴尬，根本就不敢还口，只是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我。
    苏玉梅又看了看我，咳嗽一声打断那帮妈咪，道：“行了！当务之急是赶紧选出一个代替蝴蝶的人，而不是冲着她放唇枪舌剑，至于她违反规矩到底应该怎么办，还是交给你们新上任的老大做主吧！”
    唉？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同意我的意见了呗？
    张律师转头看看苏玉梅，道：“苏老板，我觉得冷峻这个想法并不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跟蝴蝶划清界限，向先前得罪过的警察们表明我们的态度。可冷峻这个建议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这要是让人家看出来的话……”
    “看出来能怎么了？虽然警察跟咱们闹别扭的根源在于蝴蝶，但是警察做得那些诸如贴大字报之类的事儿也的确是损到家了，我们退一步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他们要是再得理不让人的话，那错可就不在咱们这边。我苏玉梅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在辽滨这片地方，也不是谁都可以骑在头上拉屎的。”
    “可是……”
    “我跟蝴蝶还有在座的姐妹都算是朋友，如果朋友刚一出事儿，我就为了自保把他们都踹到一边去，那这话传出去之后，我还怎么在生意场上混啊？张律师，我知道你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要感谢你，但这件事儿我已经决定了，就按照冷峻说得办吧！”
    其实你也有第三点没说！你知道我是啥样的人，知道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在座的这帮人，你按照我说的办，这也是在给我面子呢！
    我转头看了苏玉梅一眼，而她也是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的，给我送来一个微笑，还把藏在桌子下面的鞋脱了，用我最爱的小脚丫蹭蹭我的腿，好像是在代替别人都能看到的手表示安慰，我忽然就觉得这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我的好梅子！么么哒！
    苏玉梅坐直了身子，又拿出那种老板的语气，问那些妈咪：“我虽然跟你们合作了挺长时间，但我却很少到店里来，我不太了解你们的工作能力，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能接蝴蝶的班，所以这选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苏玉梅的话音刚落，杨娇妍原先组长的眼珠子就转了一下，抢先站了起来，道：“不用选了！我带的这个组全都是头牌，蝴蝶姐早都说过，我其实就是这里的二把手，老大的交椅非我莫属！”
    又一个妈咪就敲了敲桌子，很是不屑的样子，道：“哎哎哎！小丽，当着苏老板的面，你能不能要点脸啊？蝴蝶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二把手了？咱们这多半的头牌都在你那个组不假，但你那个组的业绩行么？哪个月不都是我们组的业绩最高么？”
    “你不废话么？你那个组全是高台，我这个组有一半低台，价格根本不一样，能用业绩比么？”
    “不用业绩比，那用什么比啊？”
    又一个妈咪加入了竞争，插话道：“别吵了！我觉得谁当这个老大，即不能单纯的比业绩，更不能比谁手下的头牌多，要比的话，咱们就得比谁的姑娘干活更多！”
    坐在她旁边妈咪瞅他一眼，道：“大姐，你闹笑呢？你们组是去客房部给客人们做按摩的，比干活谁能比得过你们啊？你咋不说客人选你手下的时候，都是背对着你们，根本不回头看你们一眼啊？叫我说，谁能当老大得看谁手里的客源多！”
    “我就是闹笑，你就不是闹笑了？你是专门负责电话预约订房的，谁的客源能多过你啊？”
    “那就对了么！我当老大正好！”
    “你放屁！”
    “你闻味！”
    俩娘们儿这就吵吵了起来，其他妈咪一看这混乱的场面，也都跟着凑热闹来抢这个大妈咪的位置，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变得嘈杂起来，全场就俩人没说话，一个是因为被我戳穿而丧失资格、现在还在那咬牙切齿瞪着我的杨娇妍，另一个就是心地善良、从来都与世无争的芳姐，她现在正在用焦急地表情看手机，好像是在查什么东西。 

第123节 到底谁合适
    吵着吵着，苏玉梅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道：“都给我闭嘴！我让你们选老大，没让你们争老大，你们一个个都在那扯着嗓子叫唤什么呢？这一会儿功夫，我脑袋都快被你们吵爆了！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换了？”
    太上皇一发威，小鬼们全都不敢闹腾了。
    苏玉梅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们，眼神突然停在了芳姐身上，问：“芳姐，你这帮姐妹都快打破头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那玩手机啊？看什么呢？”
    芳姐抬起头看了看苏玉梅，很着急的样子，道：“我在百度知道上打听蝴蝶到底会被判什么罪呢！这上头的网友也不靠谱，有的说是死刑，有的说是无期，还有的纯粹是跟着乱，说什么现在的女子监狱就跟过去的慰安所一样，我这心都被他们搞谎了！”
    张律师一笑，道：“百度知道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你看它有什么用啊？现成的律师在这坐着，你问我不比问他们可靠啊？”
    “对呀！我还忘了你在这呢！张律师，你说蝴蝶这次能判什么罪啊？”
    “这得看蝴蝶在藏张泰的时候，有没有顺道藏张泰的制毒工具。如果没藏，窝藏罪最高可以判五年，但如果藏了，那她就是这个制毒团伙的同犯。按照张泰案的严重程度分析，她除了死刑没有别的可能。咱们省可是中央号召全国学习的禁毒模范省，在这里制毒不光光是打省里的脸，更是在打中央的脸。”
    我的天啊！看来那倒霉刘局长还真不是吓唬我，我可得把他交代的事儿办成，不然蝴蝶就死定了！
    张律师转头看看苏玉梅，又道：“苏老板，在座的诸位都想坐蝴蝶的位置，你让她们自己选无异于让她们吵架，我的建议是你来指定一个代替蝴蝶的人，这样她们就能消停下去了，你看如何啊？”
    杨娇妍眼珠子一转，突然来电了，插话道：“张律师，你说这话是不是要为推荐芳姐当老大做铺垫啊？”
    张律师瞅她一眼，道：“苏老板向来看重义气，我刚才在这坐着看了你们半天，我发现这里也就阿芳的脾气和她比较像，我推荐阿芳难道有什么不妥的么？就算是有不妥的地方，轮得着你这个私下里背着你姐妹们单干的叛徒干涉么？”
    “我知道这事儿被发现之后，我就别想在花样年华混了，我也不是想干涉谁，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啊？”
    “我们这个驻场团队不是花样年华养的人，而是蝴蝶姐出钱组建维持的，我们跟花样年华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苏老板可以做出把我们换掉的决定，但她却没权做主谁当我们的老大，你这个建议提得违反行规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好不容易求来一个让你们不失业的机会，你咋还跟着捣起乱了呢？
    我气呼呼地看着杨娇妍，抢在其他人表态前开口，道：“杨娇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你知道东窗事发后，自己肯定在这个团队呆不下去，这就打算利用大家都想争老大的心理，说这些话来来挑起事端气气苏老板，让她一气之下更改留下驻场团队的决定，先把水搅浑再浑水摸鱼啊？”
    杨娇妍瞅我一眼，道：“我能摸着什么鱼啊？我就是觉得张律师不太了解我们的行规，想指出他的错误而已！”
    “摸啥鱼你不知道啊？这个团队现在群龙无首，只要苏老板把她们更换掉，这个团队就得树倒猢狲散，你到时候就能把大批下面的公主弄到你新开的那个店里去，这不算是浑水摸鱼么？”
    “你胡说八道！”
    “你强词夺理！我告诉你，那个傻逼一样的三下哥都能从你身上骗财骗色，你说你都这个智商了，你还想骗别人啊？”
    “你……”
    “怎么？提到三下哥你就扎心了？就这心理素质，你还好意思跟我对话啊？你给我竖起耳朵听着，这次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为这帮姐妹求情也是在替自己赎罪，你要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姐妹们的生计，我他妈一定会像在热聊里跟人打架那样，天天帮你回忆三下哥的奇闻异事！”
    “你……”
    “还敢犟嘴是吧？行！我让你见识见识我在热聊里练就的扎心神功！我问你，你的三下哥是不是以为南方紫砂壶三十五一套，就往北方倒腾紫砂陪了个驴操样？你的三下哥是不是拿你的钱加盟了兄弟拉面，结果还挂上自个儿名字的招牌？你的三下哥是不是以为海麻线就是农村喂猪的红藻，包包子往外卖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啊？”
    “你……”
    杨洪军的传奇故事一讲，会议室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想要挑事儿的杨娇妍当场就被我气了个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寻思寻思，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芳姐赶紧拍她后背安慰，看了我一眼，道：“你干什么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你……太过分了！”
    我切了一声，点上一根烟，道：“不是我太过分了，而是这娘们儿的心太坏，你的心又太好了！人家都这么挡着你的路了，你咋还有心思安慰她啊？你上学的时候难道没读过那篇《农夫与蛇》的课文啊？苏老板，我觉得张律师的建议不错，与其让她们在这争，不如你来给她们指定一个老大，我也觉得芳姐合适！至于这个杨娇妍，你全当她说的话是放屁就得了，她明显脑子不好，肯定是让三下哥给传染了！”
    苏玉梅一笑，摇头道：“我觉得芳姐不合适！”
    “咋不合适啊？芳姐心善，而且蝴蝶当公主的时候，人家都当组长了，你让她当老大肯定能服众！”
    “芳姐的确心善，但她的心善有点过头，让她当老大，这帮都想着当老大的人肯定会欺负她，她镇不住这个场子，我倒是觉得这屋里还有一个人比芳姐更合适！”
    “谁啊？” 

第124节 我当大妈咪
    苏玉梅也不说话，就那么微笑看着我，我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后，着实被吓了一跳，指指自己的鼻尖，又指指在座的妈咪，道：“你啥意思啊？你该不是想让我给她们当老大吧？”
    苏玉梅点了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对于这个没有劳动合同的行当来说，大妈咪就是这个团队的凝聚力，既要有让手下信服的仗义为人，更要有能在关键时候管住手下的手段。我刚才看你没用几句话就把杨娇妍气哭，我忽然就觉得你是两者兼备，绝对有当大妈咪的潜质！”
    “你可拉倒吧！我可干不了这个！”
    “怎么干不了啊？只要我这个大老板觉得你行，你就一定行！”
    我行个屁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笑容都出卖你了！你觉得我行，那是为了以后用“谈工作”的名义跟我往一块儿凑！
    苏玉梅的话刚说完，芳姐也开口了，附和着苏玉梅道：“冷峻虽然没有干我们这行的经验，但他最近这段时间却给我们出了不少主意、解决了很多的问题，蝴蝶总说他有当妈咪的潜质。如果苏老板真让他给我们老大的话，我和姐妹们都愿意多帮帮他，给他传授经验，我想他一定会胜任的。”
    我胜任你妹啊？我能看出她，也能看出你！你那是为了借着“传授经验”跟我往一块凑，你的眼睛也已经把你给出卖了！
    张律师看着我捉摸一会儿，道：“冷峻跟蝴蝶虽然是假夫妻，但他俩办的结婚证却是真的。从法理的角度来说，蝴蝶出事儿之后，他是蝴蝶财产的第一继承人，这个由蝴蝶创立的团队也应该由他来管，所以……苏老板！我也认为冷峻行！”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咋法理都出来了？你这是担心大家讨论这话题插不上嘴，想借着我来刷刷一个律师的存在感么？
    我苦笑一声，冲苏玉梅摆摆手，道：“这个活儿我是真干不了！我的美容院项目已经开始，我的钱都投进去了，我还得做那个生意呢！”
    “不碍事儿！你那边的生意是甩手掌柜，什么事儿都有人替你打理，你到时候过去收账就行，而且你那美容院和花样年华就隔着一条马路，你没事儿在这边坐着，不也能顺道管着那边么？”
    “可是……”
    “你忘了我为什么建议你加盟这个美容院生意了？蝴蝶的团队可是你用来打开辽滨市场的目标客户，你亲自来当这个团队的老大，比求着蝴蝶帮你忙更好，这样一来你两边的生意不就能合二为一了么？”
    “我……”
    “冷峻！我刚才看到她们抢老大，我觉得这个团队离开蝴蝶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你要是不愿意出头扛大旗的话，那我可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更换驻场团队的办法了！”
    苏玉梅这话一说，刚才还挣头破血流的妈咪们全都统一口径，表态拥护我当她们的老大，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姐夫“，我看到她们这样，又不禁想到了热聊里那倒霉伴云飞的言论了。
    他说了，天下最自私的动物就是女人！这帮娘们儿赶鸭子上架是为了自己，她们就没有想过女人当鸡头叫老鸨，男人当鸡头叫龟?头的事儿啊！
    这可咋整啊？苏玉梅和芳姐确实都需要一个跟我在一起寻求安慰的理由，这帮乌合之众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接蝴蝶的班管着，更重要的是，我如果办成了刘局长交代的事儿，蝴蝶蹲几年就会出来，我帮她保住这个团队，她出来之后也算是有个营生……
    得了！龟?头就龟?头吧！为了蝴蝶，我他妈认了，谁让我昨晚干她了八炮呢？
    我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道：“行了！都别说了！这活我接了！我怕你们这帮姑奶奶了，行不？”
    苏玉梅一笑，道：“行！只要你接了这活，那这驻场团队我就继续用，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活干好！好啦！各位姐妹，蝴蝶虽然违背了对我的保证，但我跟她毕竟是朋友一场，她出了事儿我不能不管，现在我就跟张律师一起去运作一下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她，这个会现在就交给冷峻主持吧！冷峻，这里交给你了，今晚抽空向我汇报一下你都给大家讲什么了，我要看看你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得怎么样！”
    看着没？这就用上了！这下子“汇报工作”四个字可以成为咱俩的约炮暗号了！
    苏玉梅和张律师离开后，我看了看还在那趴着哭的杨娇妍，问她原先的组长：“丽姐，背着所有姐妹们单干，按照行规应该怎么处置啊？”
    “赶出团队！”
    “就赶出去就完了？这么简单啊？”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按照我们的规矩，场子要收驻场团队的保证金，大妈咪要收小妈咪的保证金。蝴蝶提拔杨娇妍当新项目组组长，也按照规矩要了她十五万，这钱前天才交上来。如果我们是好聚好散，这个钱最后是要退给她的，但杨娇妍犯了行规被赶走，这十五万是不可能给她的！”
    “哦！我说她咋哭得这么伤心，合着她不是因为被我那三下哥扎到心了，而是心疼这十五万的保证金啊？杨娇妍啊！你说你明知道保证金的作用是啥，你为啥还要自个儿单干啊？”
    杨娇妍已经哭成了泪人，抬起头看着我，道：“我的钱都被杨洪军骗走了，我开店和交保证金的钱都是我从高利贷手里借的，你要是把我赶走的话……我求求你看在那天我让你干过一次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次呗？”
    芳姐叹了口气，道：“冷峻，这事儿虽然错在于她，但她想自己开店的原因也是因为先前被人骗了钱，着急给自己攒点养老钱，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你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芳姐这一说，杨娇妍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心也的确是软了下来。我本想拿出烟盒点根烟，琢磨一下怎么给杨娇妍这个机会，但是我摸烟盒的时候却错把刘局长给我的假万宝路摸出来了，我一看到这偷拍设备，我就又想到了瑞莱克斯和杨娇妍的为人了。 

第125节 女保险员
    我能相信杨娇妍么？当然不能了！
    这逼娘们儿上回编什么小姐妹被强暴自杀的谎话时，哭得比这个都惨，电视剧里的演员都没有他的演技，我要是再相信她一次，那我可就是二次上当的傻逼了！
    我看了看杨娇妍，又看了看芳姐，点上一根烟，道：“芳姐，杨娇妍这娘们儿实在是太虚伪了，你别被她的苦肉计给骗了，她那张嘴根本信不得！”
    “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你除了姓名和性别是真的，你还有啥别的真事儿啊？”
    “我……”
    “行了！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规矩你都已经犯了，我要是刚当上你们的老大就对你法外开恩，那以后我还怎么管这个团队啊？你撞到我的枪口上来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说完，我站了起来，道：“现在我宣布，杨娇妍已经被赶出我们的团队了，交上来的保证金一分不退。以后谁犯错误都要按照规矩处理。她的新项目组保留，组长暂时由芳姐代理，以后她就是咱们这仅次于我的二把手，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儿都要听她的！好啦！今天的会到此结束，大家按照各自的原先分工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吧！芳姐，我现在有点急事儿，得出去一趟，你帮我盯着点！”
    “你去干嘛啊？”
    “一点私事儿！”
    我能去干嘛呀？张律师说的话证明刘局长并不是忽悠我，我当然是要赶紧去把他吩咐的事情办完，救我的心上人了呗！
    出了会议室，我一溜小跑来到停车场，然后又开着没被当证据没收的那台英菲尼迪狂奔向傅雯锁在的保险公司，这不到五公里的路我最少完成了几十次超车、抢灯，英菲尼迪的性能算是被我给发挥到极致了。
    来到保险公司，我在他们为忽悠人准备的茶桌上坐下，不一会儿，接到前台电话的傅雯就从里面出来了——长得比照片漂亮，穿得也比照片火辣，唯一的不好是真人浓妆艳抹、穿金戴银，照片上的知性美一点也看不到，倒是让我嗅到了浓浓的风尘气。
    傅雯在我对面坐下来，问：“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我没心思跟她废话，直接把刘局长给我的文书都放到桌子上，道：“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肯定是买保险呗！我是辽滨市公安局的代理人，我这有十台奥迪A6要走普通的保险程序，你给我办一下吧！”
    听到我的话，傅雯大吃一惊，她看了看那些文书，目瞪口呆地盯着我，问：“这种公家开出来的大单子可是我们抢都抢不到的，你怎么还主动送到我门上来了呢？”
    “我有个朋友在你这买过保险，是他介绍我来找你的！”
    “哪个朋友啊？”
    “这……我觉得哪个朋友介绍我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来了，你说对不对啊？”
    “不不不！我觉得哪个朋友介绍你来的很重要，因为他是我的财神爷，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这咋办啊？我哪知道跟你买过保险的人豆角啥名啊？我……先吓唬她一下吧！卖保险的最怕的就是丢单子！
    我瞅了傅雯一眼，这就把那些文书抢过来，装出站起来要走的样儿，道：“操！单子是我给你的，可你他妈的竟然把他当成财神爷？老子生气了！老子不找你了，我他妈去找个办事儿干脆的买去！”
    傅雯果然中计，赶紧起来拽住我，扶着我在座位上坐下来，站在一边弯腰捋着我胸口，哄道：“别别别！你才是我的财神爷，你千万别生气啊！”
    我看了看她这幅下贱的样子，对保险员的印象再次降低一节，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最烦什么人不？”
    “什么人啊？”
    “就是你这种磨磨唧唧、问东问西的女人！你就不能干脆点啊？”
    “干脆……好！我这就进去给你拿合同和签字笔，咱们来个简单粗暴的！”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可着急……不对！这事儿好像太干脆了也不行啊！
    我一把将傅雯拽了回来，道：“等等！你他妈的这是要拿我当猴耍啊？”
    “我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干脆的么？”
    “那你这也太干脆了吧？我他妈条件还没说呢！”
    “条件？什么条件啊？现在纪委到处派巡查组，你给公家办事儿，难道还想要点回扣么？你不怕纪委抓你啊？”
    “我不是要问你要回扣，我是要……”
    “要什么啊？”
    这咋说啊？我他妈的对你这种大老娘们儿是真没有兴趣，可是……得了！为了救蝴蝶出来，我还是勇敢地献身吧！
    我瞟了她一眼，指指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道：“你干这行也有点年头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吧？”
    “什么规矩啊？”
    “你装傻呢？我直接带着这么大的一笔单子来找你，就是因为我那个朋友说跟你办事儿挺舒服的，你说我说的是什么规矩啊？”
    傅雯愣了，脸上一副蒙圈的样子，我看到她这表情，忽然感觉她并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以为刘局长太过贬低这个行业了，但正当我对保险员的印象分提高时，她的话却让我彻底看清了保险员的真面目。
    傅雯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直接坐过来靠进我怀里，拿手一刮我鼻子，道：“小坏蛋！我知道是谁介绍你来的了！”
    “谁啊？”
    “李凯！对不对？”
    “这……你咋猜出来的呢？”
    “因为跟我办过事儿的客人里面，只有李凯的年龄跟你差不多，他对我的评价非常高，说是能在我身上找到童年时缺失的母爱，而且他的年龄也跟你差不多，我猜你俩肯定是好朋友，而且还有共同的爱好！”
    我爱好你妹啊！我他妈的可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我还没等说话，这傅雯的手就开始在我大腿上来回摸索了，道：“你是不是跟李凯一样，也是单亲家庭家庭的孩子，从小跟着爸爸过啊？喜欢直接的是吧？行！咱俩就来最直接的，咱们现在就去对面的七天把事儿办了，只要你尽兴，办事儿的时候想喊我什么都行！” 

第126节 继续合作
    啥意思啊？这意思是让我喊你妈妈呗？我……我喊你妈了个逼啊！我他妈的这是招谁惹谁了？出来玩个女人咋还玩出个妈来了呢？
    傅雯很着急把这个合同定下来，这就要拉着我去对面的七天酒店，而我现在也很着急拿下录像去救蝴蝶，所以我也没跟她说啥，直接就跟着她走了。
    鉴于我们这个网站的敏感词库实在是有点太敏感，见到某些词汇就要删章节，所以我俩进房间之后的那点事儿我就干脆不写了，我只说一句：由于昨天晚上我已经在蝴蝶身上筋疲力尽了，加之我实在对这恶心的臭老娘们儿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就把宾馆床头柜里那种需要从押金里扣钱的小药水拿出来用了，但即便这样，我也没坚持上十分钟，可见这倒霉差事对我来说有多么头疼。
    完事儿之后，我靠到床头上歇着，借着点烟的机会把那假烟盒收起来装裤兜里，傅雯还恬不知耻地靠过来让我搂着她，道：“乖儿子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因为一想到跟妈妈办事儿就激动啊？是不是没尽兴啊？不怕！一会儿咱俩再来一次！”
    我激动你妈了个逼！我那是恶心的！
    我没好气地瞟她一眼，道：“我一点也不激动，我功能不全，这时间都算长的，你再让我来我也来不了了！”
    “啊？你这么年轻……是不是没事儿就出去胡作，把自己的身体作坏了？”
    “对呀！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望逼空流泪么！”
    “小家伙儿的词儿还挺多的呢！唉？你确定不再要了？”
    “确定以及肯定！”
    “行！那你可别说我的服务不周到！”
    说着，傅雯就从床上坐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去包里把保险合同拿过来让我签字，我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她高兴地亲了我一口，这就开始穿衣服准备走了。
    你们这帮卖保险的女人真是连鸡都不如啊！人家酒店上门的兼职，完事儿之后还知道跟客人抱抱呢！难怪你们能厚着脸皮用电话骚扰我们！
    我冲了个澡，赶紧穿上衣服回到辽滨市局，我到的时候，那个刘局长正在会议室里给人家开会，听说我来了，他马上宣布散会，拿着一盒开会时候抽的“白红梅”跟我一起去他的办公室。
    走廊上，我好奇地问他咋抽这种孤寡老人都不惜抽的破烟，这家伙扯着嗓子跟我说什么他虽然官大，但却从不碰不该碰的钱，抽这烟都靠着老婆发的私房钱。
    但是，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他顺手就把这盒烟扔进了垃圾桶里，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写着外国字的木头盒子，里面全装着用金属小盒包装起来的雪茄，完事儿又从桌子底下拎出来一个带酒精灯的“比利时咖啡壶”，熟练地把咖啡给煮上了。
    刘局长冲我笑了笑，扔一根雪茄给我，道：“尝尝吧！这可是正宗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刚派人去英国买回来的！”
    “什么玩意儿？罗密欧与朱丽叶？”
    “昂！就是一个很有历史的雪茄品牌，丘吉尔就抽这个牌子！”
    “这……那我得尝尝！”
    “哎哎哎！别着急点上啊！好马配好鞍，好雪茄也需要一些好饮料来陪衬，这样你的味蕾才能体会到两种香气碰撞时所产生的独特味道，咱俩再等一会儿，等这壶猫屎咖啡煮好了，咱们再点上雪茄慢慢地聊！”
    “什么咖啡？猫屎？”
    “哦！苏门答腊有一种名叫麝香猫的动物，当地的农民会把咖啡豆当成食物喂给它吃，然后再从它的粪便中把咖啡豆捡出来，这种特产就叫猫屎咖啡！”
    “这……我咋让你说得怪恶心的呢？”
    刘局长呵呵笑了起来，道：“一点也不恶心！麝香猫的体内含有一些人工无法合成的物质，咖啡豆经过它的消化，香味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这种咖啡可是咖啡中的极品，一克能卖到人民币二百块呢！”
    什么玩意儿？黄金一克才三百来块，你这粑粑里捡出来的咖啡竟然卖二百？你他妈的还能再腐败点么？纪委又是打老虎、又是拍苍蝇，咋就没把你这漏网之鱼也给顺道拍死呢？
    咖啡煮好了，刘局长端了两杯坐到我身边来，跟我一起把雪茄点上，问：“感觉怎么样啊？这个味道是不是沁人心脾啊？”
    “我没感觉好哪去，我就是觉得呛！”
    “那是因为你不会抽雪茄！雪茄是烟草中的绅士，你不能往肺里吸，你得通过鼻腔和口腔黏膜细细地品味，抽它的频率大概是三十秒一口，幅度也要轻柔一些！来！我教你！”
    “你先等等！刘局长，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跟你学抽雪茄的，我是……”
    “我知道你来干嘛！是不是已经把我要你办的事儿都办了，你是过来给我送录像保你心上人的？”
    “对！”
    我赶紧点头，把那烟盒拿出来交给他，但他却并不在意，把那烟盒随手一放，拍拍我肩膀，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话绝对不会变卦，刚才是我亲自提审的蝴蝶，她交代什么我根本没听，口供是按照最轻的罪状写的！来来来！我先教你抽雪茄！”
    自己着急的时候别人却不着急，这是天下最让人生气的事儿，我看了看他，无奈地道：“刘局长，你……你教我这玩意儿干啥啊？”
    “让你学会上流社会的嗜好，你的花销就会增大，这样你才会有跟我继续合作的动力啊！”
    “什么玩意儿？继续合作？”
    “对呀！你今天不是已经接了蝴蝶的班，荣升花样年华的大妈咪了么？”
    “你……我代替蝴蝶当妈咪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你咋知道这么快啊？”
    刘局长一笑，走回办公桌上拿来一份报案记录，道：“因为刚才有个叫杨娇妍的女人通过市局的网站实名举报了你和花样年华组织卖?淫的事儿，我觉得现在这世道的网络比电视都可怕，所以不管是在省厅还是在市局，我都是亲自监管着网络渠道，这个案子直接报到了我这，我一猜就知道你接蝴蝶的班了！” 

关于125节说明
     昨晚本人出去喝酒，回来发稿的时候在更新125节时，错把124节重发了一遍，导致读者在阅读时内容无法衔接，在此向各位读者致歉。
    现在125节内容已经重新修改上传，大家可以正常阅读，感谢细心读者的指正与批评。 

第127节 黑吃黑
    听完刘局长的话，我很是懊恼，接过那份报案记录一看，我更是气愤——这逼玩意儿可不止把我一个人给举报了，花样年华所有妈咪、公主的职责分工，所有服务项目和价格都在上面，她甚至还建议警察在扫黄的时候不走正门，直接从停车场的电梯上，这可是要把花样年华一网打尽的节奏啊！
    妈了个逼的！这事儿明明是你错在先，我只是在按照规矩办事儿而已，可你妈的竟然还举报我，而且连你自己姐妹的死活都不管了……杨娇妍啊杨娇妍，你他妈的可真是个贱货啊！
    刘局长不紧不慢地坐到我身边来，先拿火机把报案记录点着，然后又用这张纸把我那根已经灭了的雪茄再点上，道：“抽雪茄虽然不能快，但速度也不能慢，不然雪茄会自己熄灭的，只有掌握住这个节奏，你才能享受到他的乐趣！”
    报案记录都烧了，这意思是想告诉我，杨娇妍的举报不好使呗？
    我看了看刘局长，冲他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抽了那么一小口，道：“谢谢刘局长给我摆事儿！”
    刘局长哈哈笑了起来，拍拍我大腿，道：“行！能看出来我这是在给你摆事儿，这就算是你的一个进步了，但是，作为一个即将开始辉煌人生的冷老板，这个进步的幅度还有点慢，我得再启发启发你，帮着你有更大的进步才行啊！我问你，上午我让你去睡傅雯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啊？”
    “这……你说你让人办事儿喜欢先给条件？刘局长，帮我摆平这个事儿，就是你想跟我合作的条件呗？”
    “聪明！孺子可教！你果然有当鸡头的潜力！”
    “我……刘局长，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脑袋实在是不够跟你打哑谜的，咱有话能不能明说啊？你到底要跟我合作什么啊？”
    “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鸡头子了么？我希望你也能来给我的夜场驻场，咱们俩就按照五五分成，你负责抛头露面替我赚钱，我在暗地里帮你保驾护航，你看这个合作模式算不算双赢啊？”
    “什么玩意儿？去你的场子里驻场？”
    “对呀！有什么可惊讶的么？”
    “这……警察让开夜场啊？”
    刘局长摇头一笑，道：“怎么还非得用我的名字开啊？实话告诉你，我这个辽滨市局的局长只是临时兼任，过几天新局长定下来了，我还要回省会当我的厅长，但你说我在这个东北最富裕的城市呆了这么多天，我要是不在这置办点产业，我能对得起党和人民对我的教育么？毕竟雁过拔毛可是中华民族的一想传统美德啊！”
    美你妹啊！你这话说得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我都让这个家伙弄得哭笑不得了，看了看他，道：“刘局长，你这意思是要在临走之前开个夜场，让我替你管理着呗？你打算在哪开啊？”
    “新开的店不好做，还是接盘生意更轻松！”
    “那你准备盘下哪家店呢？”
    “琳琳舞厅！”
    “什么玩意儿？琳琳舞厅？”
    刘局长冲我点点头，提醒我又该抽一口雪茄了，道：“琳琳舞厅并不是张泰自己的生意，他只是租用了人家的二层开办了冰房。我今天派人把那里的老板一并抓了，这小子跟我装迷糊，说他常年不在辽滨呆着，只当甩手掌柜，把地方租给张泰后就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了，你猜我是怎么办的？”
    “咋办的啊？”
    “我也跟他装迷糊！我说你这个说法我个人是相信的，但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所以你有没有参与张泰的事儿，这还得斟酌一下。这小子很识相，听到这话就问我想要什么条件，我说你那个舞厅的地脚很好，我想租下来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开个路边摊卖小吃，于是他就把琳琳舞厅以小吃摊的价格卖给我儿子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房子、设备。员工加一起，总共要了我一万块钱！”
    什么玩意儿？那么大的舞厅一万块钱卖给你，你咋不直接去抢呢？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么？
    听完刘局长的话，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又提醒我该喝一口咖啡了，问：“知道我为什么看好琳琳舞厅了么？”
    我摇摇头，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通过翻查辽滨市历年的扫黄打非记录，发现辽滨真不缺高中档夜场，但低档次、成规模的大型夜场，全市却只有琳琳舞厅一家。照理说，穷人的钱应该比富人好赚才对，但是琳琳舞厅有这么大的优势却并没有把营业额搞上去，我猜这跟他家现在的管理模式有极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啊？”
    “琳琳没有驻场团队，他家那些女人也不是自己养的，那里的规矩是什么女人想去卖都可以，每天往场子里交五十块钱入场费就行，你说这买卖它能赚钱么？现代企业拼的就是技术和管理，他家败就败在管理模式之上！”
    “这……你分析地对！听你说完这话，我觉得你当警察都可惜了，当……”
    “说啊？是不是想说我当鸡头更合适啊？”
    “我……”
    “不用怕！我让你办的事儿你已经办到了，我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折磨你心上人，更不会跟你这个未来的合作伙伴急眼的！我再跟你说句实话，我年轻时当派出所长，我们辖区里最大的舞厅就是我开的，我还真干过鸡头！”
    这……如果蝴蝶不在你手上攥着，我他妈的说啥也要举报你，你真是比毒贩子还招人恨啊！
    刘局长喝了口咖啡，又道：“不说没用的，咱们说正经的！我想让你过来驻场的原因有二。第一，你已经为了蝴蝶跟我合作了一次，以后你要是想让蝴蝶在里面享福、早点出来，你还能求得上我，我让你替我驻场不会担心你出卖我；第二，我已经分析出琳琳舞厅的劣势在于管理不当，而蝴蝶的团队是辽滨数一数二的驻场团队，管理体系非常健全、经验非常丰富，请你来当这个驻场大妈咪，正好能优势互补！” 

第128节 耍心眼
    “刘局长，我谢谢你能瞧得起我，但干一行有干一行的规矩，我把杨娇妍惹毛，就是因为她去别的地方驻场了，现在蝴蝶的团队正在花样年华驻场，我们不能跟杨娇妍一样不要脸，再过来给你驻场了！”
    “按照做人的规矩，男人这辈子只能碰自己的女人，就算是沾花惹草，也不能对自己女人的姐妹闺蜜下手，可你小子都把苏玉梅、吴芳、蝴蝶三个女人全睡了，又跟那个萧雅不清不白，你觉得自己算是个懂规矩的人么？”
    “我……”
    “呵呵，中国人的嘴向来不靠谱，我们既有金科玉律的说法，又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传统，你说对于咱们中国人来说，规矩是什么啊？照我看，规矩的作用只有两个。第一是用来管下面人的，第二就是用来忽悠人的。你现在就是在拿规矩二字来忽悠我，你跟我谈规矩，还不如直接跟我说，你觉得我这个人太危险，你不敢跟我走的太近！”
    这话算是被你说对了！我不但觉得你危险，我还觉得你特别不是人呢！
    刘局长把那个偷拍用的烟盒拿起来把玩，斜眼看着我，道：“按照规矩，警察办案要用事实说话，你这种公民更不得随意干涉刑事案件，但咱俩今天却为了各自的目的同时违反了这个规矩，你觉得咱俩有没有必要拨乱反正，继续按照规矩办事儿啊？”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道：“你别拿蝴蝶来吓唬我，我答应你了，行不行？”
    刘局长笑了出来，摆手让我坐下，道：“很好！能看出来我这是在拿蝴蝶来吓唬你，这又算是你的一大进步了！”
    你妈了个逼！你妈了个臭逼！你妈逼里有虾！
    刘局长把烟盒揣进兜里，又道：“放心！我知道你跟苏玉梅的关系比较特殊，也知道你小子非常讲义气、非常有责任心，作为你的朋友、你的长辈，我是不会为难你去背叛她的！你把我刚才的话听仔细了，我是想让你一个人过去给我驻场，没让你把整个团队都带过去！”
    “这是啥意思啊？啥叫我一个人过去给你驻场啊？”
    “很简单！我还是想保持琳琳舞厅的‘穷鬼大乐园’特色，只时想通过你来借用蝴蝶团队的管理弥补劣势，用不上花样年华那帮动辄五位数出台的女人。所以，我不需要你把整个团队都拉过去，只希望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妈咪，帮我组建一个低配版的蝴蝶团队就好，只要你隐藏的好，苏玉梅是不会发现这事儿的，你就全当是给我干一份兼职，赚点外快了！”
    “说了一大顿，这不还是背叛么……”
    “这怎么能叫背叛呢？你的用词太不准确了！结了婚的老爷们儿尚且还有藏私房钱的习惯，你跟苏玉梅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是对她留个心眼也正常的。再说了，苏玉梅难道就没对你留心眼么？你知道自己去帮我办事儿的时候，苏玉梅都干啥了么？”
    “干啥了？”
    “他们说那个公安局内部的朋友，就是这次献血事件后没被撤职的杨副局长，这个家伙刚才想要接近蝴蝶，结果被我从省厅带来的亲信拦下了。我跟他说，张泰案非同小可，你现在的行为有串供的嫌疑，可能跟张泰团伙有点关系，结果老小子被我吓住，告诉我他跟张泰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受苏玉梅的委托给蝴蝶传一句话。”
    “什么话啊？”
    “苏玉梅想通过他骗蝴蝶，说她刚被抓走，你就篡夺了她的团队大权，她想让蝴蝶恨你，这样蝴蝶即便以后还有出去的机会，你俩也走不到一起去了！”
    什么？原来苏玉梅今天让我当大妈咪，不但是为了以后跟我接近，还想离间我和蝴蝶的关系啊？
    刘局长看了看我的表情，拍拍大腿，道：“通过监控你的通讯，我发现这个苏玉梅是真对你动心了，她这么干只是女人争风吃醋的手段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作为一个同样拥有三妻四妾的老前辈，我给你传授一下经验。这种情况你没有必要去恨她，也没有必要跟她一刀两断，因为后宫争宠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儿，她们争风吃醋越厉害，就会对你就会越好。她跟你耍心眼，你也可以跟她装迷糊，反正这事儿我都替你搞定了。”
    “你替我搞定了？”
    “对呀！我让那副局长继续给蝴蝶传话，但传话的内容被我改了改！”
    “改成什么了？”
    刘局长一笑，提醒我抽口雪茄，道：“我还是让他以苏玉梅朋友的身份见了蝴蝶，告诉蝴蝶，苏玉梅早都对你那个假丈夫有意思了，刚才苏玉梅给你那个假丈夫开出了条件，如果他答应跟苏玉梅处对象，苏玉梅就不把你的姐妹们换掉。你那假丈夫虽然一万个不乐意，但他却为了你姐妹们和你以后出去了的营生答应她了。苏玉梅希望你在里面的时候不要主动跟冷峻联系，否则就出钱买你死在里面。”
    “你……”
    “你不用惊讶我改的离谱，改的离谱自有离谱的好处，你知道蝴蝶听完是啥反应么？”
    “啥反应啊？”
    “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哭。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今早应该是看清楚谁才是真爱自己的男人，我再给她来这么一手，她对你的印象正在飙升，你已经飞进她的心里了！”
    这……我他妈的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凌乱呢？听他这么一说，我到底是应该继续把他当成混蛋，还是应该感谢他呢？
    刘局长又看了看我，问：“怎么样？老前辈是不是技高一筹啊？有没有兴趣跟我继续合作下去，当我的朋友啊？”
    “我……”
    “如果你跟我合作的好，我的钱赚得多，说不定我哪天一高兴，就托关系帮你给蝴蝶弄个保外就医。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蝴蝶以前不是当过小姐么？就豁出这张脸说她有性病，哪个监狱敢收监这样的犯人啊？” 

第129节 诸葛亮
    一听到这，我又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道：“你别说了！这事儿我答应了！我肯定好好给你干，你帮我照顾好蝴蝶就行！”
    “很好！这么说就对了！小冷！既然咱们都是合作伙伴了，那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也别喊我刘局长了，你就喊我刘叔吧！来！叫一声我听听！”
    “我……”
    “怎么的？我这岁数给你当长辈绰绰有余，让你喊我一声叔，这也不算占你便宜吧？告诉你啊！乖乖地喊叔叔，叔叔可有奖励！”
    我喊你妈逼！你他妈的最不是个玩意儿！这时候我都急死了，可你却非要跟我来这套玩世不恭的倒霉态度，我……我算是栽到你手里了！
    我没好气地瞅他一眼，道：“刘叔！”
    刘局长笑了起来，翘起二郎腿抽了口雪茄，道：“很好！还是这个称呼听起来比较亲切！把耳朵竖起来，刘叔要给你发奖励了！”
    “什么奖励啊？”
    “鉴于张泰案的经验教训，省厅准备在三天后的晚上，针对那些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娱乐场所，展开一次名为‘秋风’的扫黄打非行动。为了防止通风报信，辽滨市公安局所有警察都不参加行动，参战警力全部从本省其他城市抽调，由省厅直接指挥。第一批便衣警察今晚六点到达辽滨，八点钟将开始对全市各大娱乐场所展开暗访，提前搜集罪证，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场子都将成为三天后的行动目标。”
    “张泰是个毒贩子，吸取他的经验教训……怎么还扫黄了呢？”
    刘局长一笑，道：“傻小子！琳琳舞厅过段日子就要重开了，不把全市的场子都扫干净了，咱们的竞争对手不就多了么？”
    我……我真你妈了个逼了！原来扫黄行动还可以有这样的目的啊？你们这帮当官的还能再损一点么？
    说完，刘局长就摆手让我走，我提出想见蝴蝶一面，结果这老不死的还是笑呵呵地告诉我，现在见了蝴蝶，我心里就踏实了，而我心里踏实了，给他干活的时候就不会像弄视频这么用心了，允许见蝴蝶的前提，是我先回去把琳琳舞厅的驻场团队搞起来，我听完这话，真是越来越有想把他举报给纪委的冲动了。
    离开公安局，我开车回家，结果车子到了楼下，我却忽然想起那个天天骂我猥琐男的蝴蝶已经不在家了。我这心里乱得特别厉害，想回去躺一会儿，但却是没有勇气往楼上走，于是我就在方向盘上趴了好半天，我都不知道自个儿脑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苏玉梅的，马上就有接电话臭骂她一顿的冲动。但是，在我接电话之前，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倒霉“老前辈”的话，冲动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唉！她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了个伴儿，肯定会想方设法得到，这的确是可以理解，而且她对我也真挺好的，我……得了！就按照那个老混蛋的说法，跟她装迷糊吧！
    “亲爱的，你去哪了？怎么不在花样年华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回家躺了一会儿！”
    “哦！亲爱的，我知道蝴蝶被抓走你肯定难过，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过也没有用，你得坚强一点！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刚才我和张律师去了公安局，那边的朋友已经给我们漏话了，说是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警方暂时认为蝴蝶没有参与张泰的事儿，张律师说她可能死不了，顶多就是个无期！”
    无期个屁！刘局长都说了最多三年五载，我看是你在盼着她无期吧！你说你们女人咋都这么坏呢？就算是争风吃醋，你犯得着盼人家永不见天日么？怪不得老人都说“最毒妇人心”，这次我算是领教到了！
    苏玉梅又道：“亲爱的，现在你已经接手蝴蝶团队了，按照这一行的规矩，你应该以新任大妈咪的身份，把咱们的老客都叫来免费喝一顿、玩一次，跟他们混个脸熟。刚才我已经让人给老客们去电话了，我还让前台把你的签单限额改成无限，你不但可以随便请老客们过来玩，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朋友、老乡之类的来辽滨，你也可以把他们都带过来撑面子，再别总带着人去琳琳舞厅那种破地方了！”
    这是干啥啊？献殷勤么？看来那老混蛋说得还真没错，女人果然是争风吃醋越厉害，对我就越好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让人别再给老客们打电话了，要是已经打过的，你就让人告诉他们，咱家要关门几天，这顿酒等开业之后我再请，还要叮嘱他们最近几天千万别出去玩。”
    “什么？关门？”
    “对！辽滨要扫黄了！”
    “扫黄？不可能！我们刚跟公安局的朋友见过面，人家可没说这事儿！”
    “没说不代表没有，可能他不知道呢？听我的没错，辽滨肯定要扫黄了！”
    “这么肯定？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啊？”
    “我……我自己分析的！”
    “分析的？”
    “对！张泰是公安部悬赏一百万的红色通缉犯，把他抓住之后，省里肯定要如实上报公安部。公安部一看卷宗写着张泰是在琳琳舞厅被抓到的，抓他时候还顺道抓了上千个小姐嫖客，上头肯定要问咱们省，辽滨怎么还有这么乱的地方。办这个案子的刘厅长精得跟猴似的，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肯定也想得明白，你说他得不得在上报这个案子之前，先在辽滨做做文章，防范着上头的问责啊？”
    靠！我发现自己这张嘴真是越来越能咧咧了，明明是他妈的得到了消息，我咋就把自己分析得跟未卜先知的诸葛亮似的呢？
    苏玉梅想了想，道：“嗯！你说的还真是合情合理，我都没想到这点！那……不管有没有，这次都按照你说的办！要是这几天真的扫黄了，那客人和你的手下都会觉得你料事如神，就算是没有扫黄，他们也得说你小心谨慎，不管怎么样，你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都算是烧成了！” 

第130节 芳姐被抓了
    说完了正事儿，苏玉梅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道：“亲爱的，你要是心里难受的话，那咱俩出去散散心吧！反正这几天咱们要关门，你也没什么事儿，要不我带你去马尔代夫玩玩？”
    马尔代夫？那是啥地方啊？我他妈现在还有心思去那啊？我……要不就跟她出去走走吧！我现在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安慰，要是没人陪着的话，我恐怕还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才能熬过这几天的艰难日子，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地方理清头绪，琢磨明白我应该怎么帮那个倒霉刘局长组建好琳琳舞厅的团队，完成见蝴蝶的条件。
    “行啊！但是马尔代夫咱俩就别去了，还是去上回那个温泉山庄吧！我觉得那地方挺安静的，而且花样年华虽然是停业了，但是萧老板派来的人还在帮我折腾美容院，那地方离市区不远，要是有啥事儿的话咱俩能及时赶回来！”
    “好！你想去哪梅子都陪你去哪，想呆多久梅子就陪你待多久！亲爱的，我带着司机不方便，要不我把它们都支开，你开车来接我啊？”
    “好！我马上过去！停业的事儿我亲自向她们宣布吧！”
    来到花样年华，我本来是想在把那套“未卜先知”的分析拿出来说一遍的，但当我看到芳姐开会时候一直在不停摆弄手机时，我就猜她一定是在安慰那个倒霉杨娇妍，于是我就灵机一动，把关门歇业的理由说成是防止警察因为蝴蝶专门报复花样年华。
    你那心真是太善良了，我要是把那套神分析说一遍，你觉得有理肯定会原话转告杨娇妍，那三天之后的扫黄可就不热闹了——哼！还想倒打一耙让警察把我们一锅端？这次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能被一锅端了！
    开完会，我和苏玉梅开车去往温泉山庄。
    路上，芳姐也给我发微信，跟苏玉梅一样提出要安慰我，我觉得直接拒绝有点太残忍了，于是我就告诉她这几天我要去北京谈加盟生意，等我回来了就去陪你和健健，芳姐竟然也学会撒娇了，给我发了个噘嘴委屈的表情。
    事实证明，那个姓刘的老混蛋的确是经验十足，他说自己三妻四妾绝不是吹牛。
    到了温泉山庄之后，苏玉梅对我的细心程度明显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完全就把我当成了大爷伺候，别说是喝水、点烟都不用我自己动手，晚上办事儿我都不用出力，只需要闭着眼躺在那享受就好。
    芳姐也没闲着，我每次上厕所偷着打开微信看她的时候，她都会好好安慰我，时不时就给我发个图片，告诉我她正在学习做饭，准备我回去之后“像孩子他妈一样好好伺候我”，这三天下来，我不但心情好了很多，我还开始享受起这种后宫争宠的帝王般日子了。
    要不我就按照刘叔说的办，周旋在这些为我争风吃醋的女人中间……呸呸呸！我咋还真把那个老王八蛋当叔了？
    第四天晚上，办完事儿的我舒服地睡不着，又来到池子里坐下，苏玉梅乖乖地蹲到那边给我按脚，按着按着我又来了兴趣，一摆手，苏玉梅马上坐到我身上来了。
    “你躺着，这次我来！”
    “不嘛！梅子要伺候你，我喜欢看你舒服的样子！”
    “可我现在想征服你！”
    “哦！那我站着，这样你省劲儿！”
    看到没？你们的女人有这么体贴么？
    我俩刚把姿势摆好，苏玉梅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担心会扫了我的兴，马上就把电话按死了，但是刚按死那边就又打了过来，她还要再按。
    我赶紧叫住她，道：“这是谁打的啊？”
    “张律师！没事儿！对我来说，什么事儿也没有咱俩的事儿重要，等亲爱的舒服够了再给他回过去吧！”
    “别介！张律师找你肯定有急事儿，你还是接了吧！咱俩有的是时间！”
    “哦！”
    苏玉梅转身坐下来接电话，为了让我保持情绪，还伸着小脚勾搭着我，道：“什么事儿啊……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苏玉梅的脸色很是难看，脚上的动作也停了，道：“亲爱的，你可真是太神了，这次我是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不是鼓励你了！”
    “咋了？扫黄了？”
    “嗯！张律师说，省公安厅今晚是真疯了，他们绕开辽滨市局，从全省其他十三个城市调来一万多警察、特警和武警，把全市所有营业中的夜场扫了个一干二净，抓的人全被关在体育场里！”
    “关体育场里？干啥啊？让他们踢足球啊？”
    “踢什么足球啊！这次他们扫黄的范围是市内四区、两个市外区和三个县级市，像炮山那种三不管的地方，这次也直接派了武警和警犬去搜山。关体育场里，那是因为今晚抓的人是在太多，一般地方关不下了，张律师说，他们把公交公司的公交车都给征用运人了！”
    我靠！我刘叔也真是太狠了，看来他这不是想减少竞争对手，他这是要完成行业垄断啊！
    苏玉梅叹了口气，道：“亲爱的，咱家这次虽然是因为你的神机妙算躲过一劫，但是咱家这次也有人被抓了！”
    “什么？咱家都放假了，咋还有人被抓呢？”
    “不是在咱们店里被抓的，是在杨娇妍的店里被抓的！”
    “杨娇妍的店里？谁啊？”
    “吴芳！”
    “啊？芳姐？这咋回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按照那个姓刘的安排，这次扫黄行动只让咱们辽滨的警察负责在体育场里协助武警看管犯人，我在市局里的一个朋友来过咱们这玩，他认识芳姐，认出来之后就偷着给张律师打电话了。”
    “那你赶紧让张律师给他打电话，让他偷摸把人放了啊！”
    “放不了！姓刘的调来了七八个武警中队，命令武警在体育场外面布置了三道驾着机枪的警戒圈，出入必须持武警部队主官开具的通行证，辽滨的警察根本没有开通行证的权力，就算是放出来，人也走不出警戒圈啊！”
    我的老天爷啊！你就扫个黄而已，你他妈至于闹出这么大的阵势，整得跟战争年代抓俘虏似的么？ 

第131节 开除芳姐
    苏玉梅看了看我，道：“亲爱的，芳姐被抓到有可能牵连到咱们，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趁着正式审讯开始之前把她弄出来，要不……你这次就快点完事儿，咱俩赶紧回去把事儿办了？”
    我赶紧从池子里出来，开始穿衣服，道：“都这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办这事儿！咱俩赶紧回去办点正经事儿吧！”
    半夜一点来钟，我们俩回到辽滨。一进市区，苏玉梅就让我回家等消息，带着张律师一起去找他们的那个朋友，而我则是在他们下车后，马上给刘局长打了个电话。
    “喂，刘叔啊！我……”
    “别着急说！老夫夜观天象，算出你这么晚找我是为了一个姓吴名芳的女子，你说你刘叔是不是算对了？我可不可以去摆个摊算命了？”
    “你……”
    “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副局长上次就已经被我吓破胆了，而且他替我给蝴蝶传话的时候，我也告诉他你是我的人了。他今天发现那个吴芳被抓，第一个通知的人是我，然后才按照我的意思去给苏玉梅他们报了信。”
    “按照你的意思？”
    “对呀！吴芳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合作伙伴，蝴蝶的案子比较难办，但是这个案子却很简单，我能不给你一个面子把人给放了么？可是咱俩的关系需要保密，我放人也得有个中间人，这家伙不是正好么？放心吧！我已经让他去见苏玉梅了，一会儿就让他以自己的名义把人放了，你这个小宝贝不会有事儿的！”
    我靠！你这老东西可真是够贼的了！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好呢，还是该提高对你的警惕好啊？
    不管怎么说，我听到芳姐没事儿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问：“刘叔，芳姐怎么会跑到杨娇妍的店里去啊？”
    “我们正在忙着抓人、运人，现在又没有开始正式审讯，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被抓啊？再说了，那可是你的女人，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她，问我哪行啊？告诉你啊！我也很好奇这个事儿，问明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哦！那我挂了……不对！刘叔，你的作风是让人办事儿先给条件，你这么痛快就把芳姐给放了，这是不是又要让我办啥事儿了？”
    刘局长哈哈大笑起来，道：“虽然你这次想多了，但我还是感觉到你的进步了！孺子可教！放心吧！这次是意外情况，不在我主动给你开条件的范围之内，只是出于合作伙伴的友谊给你一个面子而已！好啦！我现在正忙着指挥这场声势浩大的扫黄行动，没时间跟你多聊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见面了再说！”
    “请我吃饭？”
    “对呀！我这几天让人给张泰喂了点能让他不睡觉的药，然后就给他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你和傅雯办事儿的视频，昨天张泰终于受不了我这疲劳审讯加扎心妙计的组合拳打击，终于把我想知道的事儿全都说了。这次果然是吴燕他爹为了能让女儿立更大功故意给他泄密出招，现在吴燕和她爹已经被逮捕了，我不用去纪委喝茶了！”
    别着急！就你这种损人，这次不去喝茶，下次你也得去啊！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过了没多久，苏玉梅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芳姐已经被“她的朋友”弄出来了，现在她们正在花样年华，我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很气愤，我赶紧开着车子过去了。。
    来到花样年华，所有妈咪都被苏玉梅打电话叫到会议室坐着了，芳姐低着头站在她的身边，见我进来，芳姐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把头低下去了，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挺可怜的。。
    苏玉梅盘着手、板着脸，道：“冷峻，蝴蝶留下的这个团队问题真是太多了，不但是杨娇妍犯了行规，这还有一个跟她合伙的呢！你可真得下功夫整治一下她们了！”
    “什么？跟杨娇妍合伙？”
    “对！警察扫黄的时候，她正在杨娇妍的店里帮人家训练新人呢！”
    芳姐马上抬起头看我，解释道：“我没有跟杨娇妍合伙！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我才过去帮她培训新人的！”
    张律师哼了一声，道：“阿芳啊！你还狡辩什么啊？我们那朋友已经说了，杨娇妍店里搜出来的账本里，在每一笔入账后面都标注了应该给你多少分红！”
    “那不是分红！那是她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给我培训那些新人上台后三个月的分红！”
    “这不还是分红么？”
    “那不是分红！你……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才利用这几天的休息时间去帮她张罗新店，我没有开口问她要过分红，这是她非要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给我算的，说是不能让我白干，准备月底一起给我！”
    “说来说去，你们俩之间还是存在利益关系，这就是合伙的一种模式，我说你是她的合伙人难道有错么？”
    “这……我怎么还说不清楚了呢？”
    你这不废话么？连那个倒霉刘局长都说他嘴巴厉害，你跟他讲理能讲出个啥啊？屎壳郎子到他嘴里都能被说成是双眼皮的！
    我看到芳姐那着急到直跺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你就不用多说了！我了解你的为人，我相信你真的是出于心善才去帮杨娇妍的！”
    我这话一说，芳姐的眼泪马上变得汹涌了，而苏玉梅则是在桌子下面踢我一脚、咳嗽一声、瞟我一眼，表情充满了浓浓的醋意，我隔着一个位置都能闻到酸味，看来经过这几天的发酵，她对我的占有欲已经更强了。。
    我看着她一笑，又看看芳姐，道：“但是，我那天在处理杨娇妍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你为什么去帮她训练新人，你身为这个团队的人，只要跑出去兼职都算是坏了行规。我今天必须要给在座的各位姐妹和咱们的大老板一个交代！我决定，按照处理杨娇妍的方式处理你，现在你也被这个团队开除了！” 

第132节 你去当老大
    “你……”
    “不过！鉴于你对我们这个团队的贡献程度比较大，我觉得处理你的办法不能跟处理杨娇妍一样，你交给蝴蝶的押金我可以还你一半儿！大家觉得我这个处理决定公道不公道啊？”
    新人组组长的位置一直都是这帮妈咪们惦记着的，她们一听这位置要让出来，全都表态同意，苏玉梅这时候也知道我没有要偏袒她的意思，马上就露出了笑脸，而芳姐则是紧紧攥着拳头，用充满怒火的眼睛盯着我，好像是在埋怨我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我摆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道：“芳姐！别怪我无情！我要是守着规矩不执行，那我可就没法管这个团队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走吧！你跟我回家一趟，我把一半的押金拿给你！”
    苏玉梅叫住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该退多少钱我替你给了！”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她这钱是交到我们团队的，必须我来给他算！”
    “可蝴蝶现在被抓了，她的账户也都被冻结了，你哪来的钱给她啊？”
    “先拿我的钱垫着，等咱们这下一期分红到了就补上了！我现在都接手这生意了，我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这……好吧！虽然你这团队不太争气，但我觉得你的工作能力比蝴蝶强百倍都不止，我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够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在拿规矩当儿戏了！行了！散会！大家都回家睡觉去吧！”
    离开会议室，我在前头走、芳姐在后头跟着，我俩一句话都没说，等我把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她都已经哭成泪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把车往路边一停，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结果人家上来就给我一大嘴巴子，道：“别碰我！我嫌脏！”
    “你看你……”
    “你给我闭嘴！冷峻！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又看上一个你这种提上裤子就翻脸的混蛋了呢？我告诉你啊！既然你这么无情，那我也不能跟你客气，你不但要给我退交给蝴蝶的一半押金，还得把王莹那十万还给我！还有……你在我家那三次，一次一万块，一并给我！”
    “在你家那三次，我都没出来，这也算钱啊？”
    听到这话，芳姐这又要打我了，我笑着抓住她双手，顺势就把她按到在车坐上，直接趴在她身上吻了下去，用嘴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很好！网上说的没错，女人发疯的时候这招的确好用，她挣扎几下就不动弹了。
    “张嘴！让我尝尝你的小舌头！”
    “滚！”
    “我要是滚了谁给健健当爸爸啊？谁给你当老公啊？”
    “我们不用你！离开你我们照样能活！”
    “你听听！咱俩到底是谁提上裤子就翻脸啊？你这几天总在拿自己做饭的照片来馋我，我还等着试试你说那大补王八汤的功效，你觉得我能舍得把你开除么？”
    芳姐眨眨眼，问：“你说什么？不开除我？“
    我笑着亲她一口，道：“不但不开除，我还得给你升官！”
    “升官？”
    “对！过几天琳琳舞厅要重开了，我也打算偷偷再弄一个团队去那边干，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让你过去帮我看着，今天正好让我抓住机会了，所以我刚才就顺水推舟了！”
    芳姐被我说愣了，问：“琳琳舞厅要重开？你要弄个团队过去干？”
    我本来是想把这事儿如实告诉她的，但在我要开口的时候，我却忽然想起苏玉梅背着我托人给蝴蝶传的那些话，我觉得芳姐对我的依赖程度比起苏玉梅来还多了个一个健健，我要是跟她说实话，她还指不定会怎么祸害蝴蝶，所以我就又编了个谎话。
    “对呀！琳琳舞厅现在不是被查封了么？他们老板虽然没被牵扯进去，但也被吓破胆了，贴出告示准备把舞厅卖出去。我那天去北京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告示，我受到杨娇妍的启发，再一想自己现在也当上大妈咪了，我觉得要是盘下这个舞厅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两边的资源，所以我就把那舞厅给盘下来了！”
    “什么？你把琳琳给盘下来了？”
    “对呀！”
    “你哪来的钱啊？蝴蝶给你的钱，你不都拿去开美容院了么？”
    “我……我举报琳琳舞厅的冰房，市局给了我三十万，公安部给张泰开出来的奖金是一百万，加起来总共一百三十万！”
    “琳琳的档次虽然不高，但那地方一百三十万可盘不下来吧？”
    “正常情况下是盘不下来，但现在这情况，那老板是给钱就卖！他已经被公安局给吓破胆了！”
    “哦……我说你怎么对我这么无情，原来你有别的安排啊！”
    芳姐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个笑，但她马上就把这笑收了回去，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啊？你这是违反行规！你说人家苏老板对你那么好，又给你本钱、又帮你联系生意，你这么干对得起人家么？”
    “对不起啊！但是我对得起你啊！”
    “我？”
    “对呀！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仗义，但是我就想跟你有个夫妻店，赚到钱了咱们一家三口就能改善生活，可以让健健上更好的学校，还能买一套更大的房子，以后我们一家人没事儿就出去旅游，什么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
    “别说了！你……干我！就在这儿！这地方没有健健捣乱，这次咱俩一定要把事情全办完，要不我怕你耍赖，又以没出来为借口不要我们娘俩了！”
    很好！这个反应证明我又成功地骗过去了！我发现我现在骗女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这已经成为我继装逼、开车、做饭之后的第四项绝活了！
    完事儿之后，芳姐告诉我健健最近特别想我，我正好不敢回去面对那套没有蝴蝶的房子，于是我就决定去她家住了。
    趁着锁车走在后头的机会，我偷偷给苏玉梅发了个微信，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完，我有点困得先睡了，苏玉梅又安慰我几句，告诉我这个钱她一定会让我赚回来，要是一个人睡不着就给她打电话，她随叫随到。 

第133节 杨娇妍的小店
    我们都以为健健已经睡着了，所以我俩进门之后就小心翼翼往卧室走，哪知我俩走一半的时候，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我俩回头一看，发现健健竟然坐在沙发上，我俩都被这小家伙吓了一跳。
    一看到我来了，健健高兴地喊爸爸，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让我抱着，说是他家保姆把他哄睡下班后，他就梦到我今晚会从北京回来，然后就睡不着跑到沙发上等我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当爹是一件乐趣，晚上搂着她妈做梦的时候，我也梦到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家，但梦中的孩子他妈却并不是我怀里的这位，而是那个总让我揪心的蝴蝶。
    第二天早上起床，芳姐已经给我俩做好早饭了，我跟他一起把健健送到游泳班去上课，然后她就让我开车去了杨娇妍被查封的那家店，她的车子昨晚还停在这，她得去把车子开回家。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娇妍的这家店就开在“金家街公园”对面，招牌就是那种布条做得，一看就是临时挂上去凑合的，不大的玻璃门上除了警察贴的封条外，还有没撕去的“纳米汗蒸”贴纸，估计她这店是盘下汗蒸馆改造的。
    我停下车子往那看了看，忍不住笑了，道：“炮山对面开足疗，这不就是相声里说的从黑龙江倒腾煤炭往山西卖么？而且这破足疗子还是汗蒸馆改造的，这他妈能赚到钱啊？我看这杨娇妍真是让那个傻逼三下哥给传染了！”
    芳姐一笑，靠过来道：“这回你可真是门缝里看人了！我头回过来帮忙的时候，也以为杨娇妍赚不到钱，但我在这帮她了两天，我发现她不但赚到钱了，而且赚钱的速度还真挺快的，昨晚八点半警察来扫黄之前，这的营业额都已经过了八万，要是警察不来的话，营业额最少也能上到十万，九点之后才是真正的高峰期呢！”
    “什么？才八点半这营业额都八万了？”
    “对呀！杨娇妍说了，炮山虽然档次低，但这地方跟琳琳舞厅一样名声在外，肯定也有很多好奇的年轻人过来参观。凡是有这样心态的人，其实都是有可能亲身嫖一下的潜在客户。他们不缺钱、不能接受对面公园的老大妈，一旦起了色心肯定要去找中高端的小姐，她选这个地方搞有特色的中高端服务，面对的潜在客户就是他们！”
    “这……啥叫有特色的中高端服务啊？”
    “就是汗蒸！她盘下这个店之后，没有动里面原有的设施，而是推出了名叫‘热辣汗蒸’的特色服务，就是让小姐陪着客人汗蒸，这些小姐也分高台和低台，低台只负责在汗蒸的时候陪客人聊天喝茶、帮客人按脚、按摩，高台是什么都做，论小时收费的。”
    我靠！没看出来啊！这娘们儿还真是个行业精英，让芳姐这么一说，我他妈的竟然都想体会一下这个“热辣汗蒸”到底是啥滋味了！
    “中高端服务……原来这就是她想挖我们墙角的原因啊！”
    “这你可真错了！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挖你的墙角，这次你真是误会她了！”
    “没打算挖我的墙角？没打算挖墙角，那她干啥自己都开店了，还留在花样年华不走啊？”
    “她不走的确是有目的，但她的目的可不是挖墙脚！我们这个团队的管理模式非常完整，花样年华这种高档场子也不是什么女孩都能进得去的，我们不但会在选人的时候淘汰掉一大批，女孩离开新人组正式上台后，每个月业绩最差的十个女孩也会被开除。这个制度的作用有两个，第一就是让女孩们积极上台，省得他们偷懒耍滑；第二就是加速团队的更新换代，保持每月都有新的面孔，毕竟这是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行业。杨娇妍想挖的人其实就是每月底被淘汰的这十个人，她觉得能在花样年华呆过的女孩，即便是被淘汰了，拿到一般的场子里也能当台柱子。”
    我了个去！这娘们儿可真是太他妈的贼了，这是废物利用啊？
    我看了看芳姐，又问：“她这店开业没几天就被我发现了，这个月被淘汰的人也还没到日子下来，但是她的店现在都已经开始盈利了，她是从哪弄到的人啊？”
    芳姐拿手指指对面的公园，道：“这啊！“
    “这儿？炮山上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一个个都下垂得跟那带崽子老母猪似的，让这帮人脱了衣服陪客人搞什么中高端汗蒸，客人……硬得起来么？”
    “哎呀！谁告诉你从这找老大妈了？人家找的都是年轻人！”
    “你可拉倒吧！这上头四十五岁都算年轻，四十岁算是极品，哪来的年轻人啊！”
    “这上头虽然没有年轻人，但是她们租房子的地方有年轻人啊！”
    “租房子的地方……我靠！这个杨娇妍可真是个人才啊！”
    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白领还有钱的高档小姐会在相对封闭的高档小区里置办房屋，而那些没有钱的低端小姐则更爱选择扎堆租房。因为邻居都是跟自己干同一行的，她们平时生活的时候就没必要像芳姐这样虚构一个职业来隐藏自己，下班之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那么多拘束和歧视，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炮山的附近有个建于五六十年代的棚户区，原先这里是辽滨钢厂的家属院，但现在人家辽滨钢厂的职工都买了更好的房子搬走了，这些便宜的小平房都往外租，炮山的老大妈们是第一批租客，后来这里就因为我刚才说得原因，吸引了很多干这一行的女孩搬进来，慢慢地，这片棚户区就成了好人不会往里进、辽滨老百姓们都知道的“养鸡场”了。
    我以前享受红姐VIP服务的时候，就在她家门口看到过很多年轻姑娘，她们有的在一般的洗浴、足疗里做，也有一些在相对高档一点的KTV里做，这帮姑娘的长相虽然跟花样年华的女孩没得比，但她们来到杨娇妍的店里绝对够用。 

第134节 新团队的人选
    我又看了看芳姐，又问：“这是我把杨娇妍开除之后，她想到的应对策略？”
    “杨娇妍在准备干这个店之前就做过详细策划，她原先的打算是这边招来的人做主力，花样年华淘汰的人做台柱，形成高低搭配的人员布局，这是人家既定的想法。不过你这次也算是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求我过来帮忙在这批普通姑娘里选拔训练台柱，就是因为你把她从花样年华捡台柱的路给堵死了。”
    “哦！还高低搭配，这娘们儿还挺有想法的……唉？红姐在她这里是啥角色啊？”
    “股东。杨娇妍跟我说，这个店六成投资是她自己出的，另外四成由红姐和张姐各出一半，她们三个最后按照股份分红。她觉得红姐这个人放得开、脸皮厚，所以就安排红姐负责去琳琳舞厅门外往这边拉客，觉得张姐岁数大、说话有信服力，就让张姐负责招那片棚户区里的邻居。”
    好家伙！这娘们儿还挺知人善用的，你说她这脑子要是用在杨洪军身上，她至于被个傻逼骗成这倒霉样么？
    中午，我和芳姐刚把健健接回家，那刘局长就给我发短信让我出去吃饭。
    我告诉她们娘俩，我得去忙活自己新开那美容院的事儿，娘俩很是期待地问我今晚能不能“回家住”，我本来是很想答应的，但我一想这要是答应了她们，那同样需要我的苏玉梅就没人陪了，所以我就告诉他们今晚可能要加班，但我明天晚上肯定回来。
    哎！要不以后就一人一天吧！这样既能把一碗水端平了，我也不用回到那个没有蝴蝶的家里住了！
    离开芳姐家，我来到刘局长请客的那家西餐厅，一进屋，我就看到他在那端着红酒享受着雪茄，我禁禁鼻子闻了闻，道：“这味儿……咋跟上次抽得不一样呢？”
    刘局长突然一下来了精神，瞪着眼睛道：“好！说得好！能闻出味道不一样，这证明你小子已经学会抽雪茄了！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开的这盒的确不是前几天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而是今早才从古巴运到的定制版高希霸！来来来！快坐下尝尝！我现在就缺个能陪我一起玩茄友，你小子可算是入门了！”
    入门了？我是被你带进坑里了吧？
    雪茄一点上，刘局长就凑过脑袋问：“怎么样？哪一种雪茄更好啊？”
    “我觉得这个好点！”
    “虽然我还是认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更好，但我支持你有不同的意见，这样咱俩以后抽雪茄的时候才能有更多的话题！”
    “我们干黑车的都能掰掰，你要是想跟我找话题的话，咱俩还用讨论这个么？话题不是张嘴就来么？刘叔，蝴蝶在里头咋样了啊？”
    刘局长看看我，突然摇摇头，道：“这个话题我不跟你讨论，因为我要是让你知道蝴蝶的境况，你就不会用心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儿了！小冷，我觉得你上次办事儿的效率很高，但这次办事儿的效率可不太高，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见蝴蝶的条件了？”
    你妈个臭逼！连消息都不告诉我……你妈今晚必死！必死！必死！
    我没好气地瞟他一眼，挤出个笑来，道：“你交代的事儿我没忘，我安排去琳琳舞厅管事儿的老大已经选出来，她也已经答应我了！”
    “吴芳？”
    “对！我昨天已经顺着你挖的坑把她赶出蝴蝶团队了！”
    刘局长抽口雪茄想了想，点头道：“根据警方对花样年华的了解，吴芳算是蝴蝶团伙的二号人物，有十四年的从业经验，特别擅长培养新人，你能顺水推舟安排她去咱们那边当老大，我觉得你小子又王倩进步了一大步！孺子可教！”
    通道这话，我皱着眉头看看他，道：“刘局长，我都不知道芳姐干了多少年，你咋了解的这么清楚啊？现在蝴蝶和张泰都已经落网，咱俩也都是合作伙伴了？你该不会还没把盯我们的眼线撤掉吧？”
    刘局长笑着摆摆手，道：“误会！绝对是误会！这个调查结果不是我让人搞的，而是逮捕吴燕父女的时候从他们家书房的文件柜里搜出来的！”
    “他家的文件柜？”
    “对！那个吴燕是个娇生惯养、从小没受过气的富家女，心眼小得吓人，你的宝贝蝴蝶骂她一次，她就把蝴蝶当成了眼中钉，直接越过权限，安排缉毒队的人化装成门童混进了花样年华，搞清楚所有妈咪的信息后又让那卧底办了辞职，她原先的打算是抓住张泰之后就把蝴蝶团伙一网打尽，没想到她和她爹这次却是跟着蝴蝶和张泰一起进去了！”
    “靠！就为了那么一句话，这个傻逼至把事儿于的这么绝么？”
    “说的是什么呢？我也觉得她都有点变态了！不提她了！咱们继续说正经事儿！你这几天除了选中吴芳去咱们那当老大外，还选中什么其他人了么？”
    “这几天我让蝴蝶的事儿整得闹心，跟梅子去温泉山庄放松了，只想了你那边的老大人选。但是，我今天陪着芳姐去杨娇妍的店里提车，我发现她那店做得是相当地有想法，我又想到了几个可以给芳姐打下手的人。”
    “你想用杨娇妍？”
    “不！我想用的人是被她拉去合伙的那两个手下，但是这俩人昨天晚上都被警察抓走了，我需要你帮忙把她们给放了！”
    “这个好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我有个疑问。你既然都觉得那个杨娇妍很有想法了，那你为什么只用她的手下却不用她本人呢？”
    “因为这娘们儿太坑了！我觉得她说话就像是放屁，眼泪都不如我尿得尿值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地方是真的，直接用她的话容易被坑，所以我只想用她的下属、适当地学学她的套路！”
    听到我这说法，刘局长又叼着雪茄点头，我本以为他又要夸我有进步，但他却是在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道：“看来你小子还是欠火候啊！刘叔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能用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官！” 

第135节 煮酒论女人
    我切了一声，抽口雪茄、喝口红酒，道：“刘叔，你是不了解那个杨娇妍，这个倒霉娘们儿……”
    刘局长抬手将我的话打断，看着我的眼睛插话道：“你刘叔虽然不了解杨娇妍，但你刘叔这辈子玩过的女人比你那花样年华公主的总数都多，你刘叔可比你了解女人啊！”
    还比花样年华公主的总数都多？你咋那么能吹呢？
    我忍不住笑了，道：“刘叔，你知道我们花样年华有多少公主么？”
    刘局长也是得意一笑，反问我：“你知道你刘叔以前是干啥的么？”
    “知道啊！你不都告诉我，你当所长的时候，辖区内最大的舞厅就是你开的！”
    “那是创业阶段！我当分局局长的时候，辖区范围内八家舞厅、三个KTV都有我的股份，我把这十一家场子的所有娘们儿全试了一遍！”
    “什么玩意儿？十一家场子全试了一遍？你还硬的起来么？”
    “当然了！我现在这把岁数虽然是不好这口了，但我每个月还能给你刘婶交一次公粮呢！老当益壮！”
    “真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每天都要坚持生吃三个海蛎子，还得喝一碗墨鱼排骨汤，熬汤的时候得放俩海马进去！我给你说，这可是我的保养秘方，我是看在咱俩的合作关系上才告诉你的，你千万别给我随便泄露出去！”
    这……我也得试试！前几天被苏玉梅榨，昨天晚上又被芳姐榨，我这身体还真是有点虚了！
    刘局长用手搂住我的肩膀，道：“别转移话题，咱俩接着说正经的！哲学中有共性矛盾的说法，如果咱们用这个理论来分析女人，你说女人有什么共性矛盾呢？”
    我都被这老头子给干蒙了，眨眨眼，问：“刘叔，这咋哲学都出来了，哲学还有研究娘们儿的部分啊？”
    “哲学当然没研究过娘们儿，但是我可以用哲学来研究啊！”
    “你这……刘叔，我这人文化水平不怎么高，你就别跟我整这么高端的理论了，还是直接说你的研究成果，让我开开眼界吧！”
    “我的成果是，女人是一种非常感性的动物，她们的心理非常脆弱，而且还有与生俱来的奴性。只要男人能够准确击中女人心中的脆弱点，那我们就能成功激发她们的奴性，让她们为我所用、俯首称臣！”
    去你妈了个逼吧！你咋比小品里的赵本山还能扯淡呢？你……等等！我咋觉得这个老流氓说话特别像热聊里的伴云飞，虽然听起来比较扯淡，但他的话仔细一品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
    苏玉梅被我拿下，那是因为我无意中触动了她失恋的伤疤；芳姐被我拿下，那是因为我给健健当爹弥补了她家庭生活中的缺失。现在这俩女人伺候我比伺候爹都细心，真就是跟旧社会的奴婢一样，这活生生的例子不就证明他的话是完全正确的么？
    看到我的表情，刘局长笑了，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刘叔也有当哲学家的潜质啊？”
    我点点头，道：“不……我觉得你比哲学家还牛逼！”
    “那是必须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说正经的！小冷，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没见过杨娇妍但却认为她可用了吧？”
    “明白了！实话实说，芳姐虽然人品端正，但我觉得她在这一行里只有经验没有想法，而杨娇妍如果真能被咱们给用好，安排她去给芳姐当个高参啥的，还真就是能形成你说的那个优势互补，可是……刘叔，我真得找不到这女人的弱点在哪，要不我给你说说她，你在用那哲学把她也分析一遍？”
    “行！但是这么干说没意思，咱俩先把菜给叫上，边吃边说！我告诉你，刘叔今天真的想好好感谢你，来之前我还预定蜗牛了，今儿咱们吃法国大餐！”
    那些没见过的外国山珍海味上来之后，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给刘局长讲了我和杨娇妍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儿，刘局长听完后琢磨琢磨，道：“让你这儿一说，我也觉得这个小丫头是干这一行的人才，应该……不！是必须被挖到咱们这来！”
    “那你分析她的弱点是啥呢？”
    “分析不出来！”
    “咋了？哲学家遇到她也不好使了？”
    刘局长摇摇头，道：“不是哲学家不好使，而是你跟这丫头打过的交道太少，我没有那么多可以用来分析的线索。但是，我觉得咱们可以舍近求远，找个了解她的人直接打听一下！”
    我想了想，觉得刘局长言之有理，道：“这样吧！你今天先把我要用的红姐和张姐放出来，杨娇妍暂时不放，我先跟她俩打听一下，等打听明白了咱们再放她？”
    刘局长笑了，喝口红酒后又微微摇头，道：“这个想法不是正确答案，你还得重新想想！”
    “正确答案？刘叔，咱俩在这合计正经事儿，你要是有啥想法就直接说，能不能不跟我闹了？”
    “怎么能是闹呢？你是我的合伙人，我需要你的小脑瓜变得聪明，我不直接说答案那是为了历练你！”
    “我……”
    “哎呀！不要没有耐心！没有耐心的人什么事儿也做不成！来来来！刘叔给你一个提示！《孙子兵法》有云，兵贵胜而不贵久，将军带兵打仗追求的是速战速决，可你想找那什么红姐、张姐去打听，即便是打听到了什么，那也只是一些线索，咱们还得拿回来绞尽脑汁的分析，你说这符合《孙子兵法》的理论么？”
    这咋哲学家不好使了，孙子兵法又出来了？你说我又没读过兵法，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孙子啊？装点什么不好，非要装……唉？等等！怎么提到孙子，我好像想起一个人来呢？
    我豁然开朗，道：“正确答案是杨洪军！我的三下哥！杨娇妍虽然聪明，但杨洪军却把她骗得跟狗一样，这证明杨洪军已经利用她的弱点激发了她的奴性，我们直接找他问问就完了！” 

第136节 杨洪军带来的意外收获
    刘局长给我竖起大拇指，夸我“孺子可教”，然后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查查杨洪军的位置，找个理由请他去公安局坐坐。等我俩吃完饭了，他的手下说杨洪军已经在现在居住的城郊结合部被找到了，正在送往市局的路上。
    我开车载着刘局长回到公安局办公室，一进门就看杨洪军被反铐双手蹲在地上，身边还站着两个给刘局长打敬礼的警察，看他们这装备，好像是派出所的巡警。
    刘局长摆手让警察把手放下，问：“你们是哪的啊？”
    “报告领导！我是甘区红旗镇派出所副所长王国宝，这是我们所的警员张文，我们俩刚才正在执行巡逻任务，接到您秘书转发的命令后，我们发现他现在的租房登记信息就在我们辖区，然后我们就去抓他了！”
    “这不胡闹么！我是让你们去请他，你们干啥抓他啊？我们使用手铐等警械是有严格规定的，你们凭什么给他上铐子啊？”
    “报告领导！我们刚去找他的时候的确没想抓他，但跟他说完两句话，我们就觉得应该给他戴铐子了！”
    “说两句话就戴铐子？说啥了？”
    那名叫张文的小警察笑了笑，道：“我问他你是不是叫杨洪军，他说是，我说我们领导有事儿请你去坐坐，完事儿他就跟我装大哥，一拍胸脯子跟我说，兄弟，哥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你不用把话说得那么隐晦，直接给我上铐子吧！哥要是害怕一下，我他妈都跟你一个姓！”
    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这才几天没见，他的精神病怎么就加重了呢？跟警察这么说话，这不等于跟警察自首，明摆着告诉警察自个儿身上有事儿么？
    刘局长一脸懵逼，问：“这……那你们问他什么了？”
    那个姓王的副所长摇摇头，道：“这小子是您钦点的人，说话还这么嚣张，我们分析这肯定是派出所管不了的大案，所以我们就没问，直接给他戴上铐子送来了！”
    杨洪军突然回过头来，很诧异的表情问：“偷电缆的事儿派出所管不了么？”
    那王副所长也是一愣，问：“你说什么？偷电缆？哪的电缆啊？咱们辖区的电缆没丢啊！”
    “你可拉倒吧！咋没丢啊！我偷了好多了，连你们派出所那栋楼前面的电缆箱子都偷了，烧完废铁卖了两千多呢？”
    “电缆箱子？你脑子有病吧？电缆要么在电线杆子上挂着，要么在地下埋着，谁往箱子里放啊？”
    那姓张的小警察看看他们副所长，道：“领导，他说的不是电缆，应该是这两天报案丢失的宽带线，咱们所那天突然断网的元凶这回算是抓到了，那个联通公司的经理也不用天天去派出所骂咱办案不利了！”
    一听这话，那王副所长当时就恼了，上去就给了杨洪军一脚，道：“原来我们辖区的宽带线都是你个王八羔子偷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换二代身份证的高峰，你他妈的天天偷宽带线，我们所积压了一万多张身份证没办，整得我们一天被老百姓投诉八十多次啊！”
    看到这小品一般的案情，我和刘局长都忍不住乐了。
    可杨洪军却是一脸懵逼，很是认真的样子眨眼想了想，道：“听你们这意思，你们好像不是因为偷电缆的事儿抓我？难道是为了马葫芦盖的事儿？”
    “你说什么？咱们辖区那些马葫芦盖也是你偷得啊？不是……咱辖区的马葫芦盖早都换成水泥的了，你偷那玩意干啥啊？”
    “这就不懂了吧？水泥马葫芦盖虽然没有铁的值钱，但把水泥砸去之后，里面不是还有几根钢筋么？钢筋可以卖钱啊！”
    这话说完，那姓张的小警察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把我们三个也给带乐了。
    杨洪军还是一脸傻逼模样儿，蹲在那看着我们，问：“你们笑什么啊？”
    刘局长捂着肚子指指他，道：“杨洪军啊杨洪军我当了一辈子警察，我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奇葩！你说要是全天下的犯罪分子都能像你这样，警察什么不问就全盘交代，那我们这个职业得变得多么轻松、多么有乐趣啊？”
    我也忍不住接话，道：“他们笑得是自己的工作很快乐，我笑得是你的脑瓜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你说你是咋想到为了两根钢筋，偷水泥马葫芦盖回去慢慢砸的？那玩意儿要砸出来，得用小锤子慢慢地敲，你有这闲心思出去干点啥活赚不出那两根钢筋啊？”
    杨洪军抬头看看我，道：“唉？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
    “可不是面熟么！我跟你一起喝过酒！”
    “喝酒？不是吧！我咋记得你是我前天碰瓷讹三百块钱那送美团外卖的小子……好像不对！那小子比你胖点！”
    漂亮！又多一件！虽然这些都是偷鸡摸狗的屁事儿，但这些事儿加起来也够你喝一壶的，你……我相信警察会宽待你的，不是因为你跟他们坦白了，而是因为你真给他们带来了乐趣啊！
    刘局长乐得都直不起腰了，摆摆手，对那俩巡警道：“来来来！我把市局的审讯室借你俩用用，你俩带他进去慢慢聊，看看你们辖区还有什么事儿是他干的，等聊出结果了你们再把他还给我，我现在实在是问不了问题了，再看一会儿这奇葩，我非得把肚子笑抽筋不可，我得先冷静一会儿！小冷！咱们想知道的情况等我乐够了再问，我先安排你去见蝴蝶一面，让你也冷静一下吧！”
    听到这话，我马上乐不出来了，道：“你说什么？让我见蝴蝶？”
    刘局长点头，道：“对！虽然你的事情还没完全办完，但现在也算是有了方向，念在你引荐的这人给我带来这么大快乐的份上，我就当一回王母娘娘，让牛郎和织女相见一下吧！那个……今天实在是太快乐了！自从赵本山不上春晚，我就没像现在这么乐过！”
    吃饭的时候我那么求你都不行，结果这傻逼来了你竟然就……这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第137节 送我的人情
    知道自己马上要见到总在挂念的蝴蝶了，我这小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但当刘局长的秘书走进办公室，真要带我去拘留室见她的时候，我却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觉身子都不会动了。
    刘局长把写好的条子递给他秘书，笑着看看我，问：“这是怎么了？这咋牛郎还没等见到织女，腿儿就先开始打颤了呢？”
    “我……我有点紧张！”
    “你趁着人家醉酒干人家八次的时候不紧张，这咋见一面还紧张起来了呢？”
    “我这……”
    “放心吧！蝴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蝴蝶，她现在已经恨透了张泰，天天都在盼着跟你见面，这症状和你的苏玉梅、吴芳都非常相似！”
    什么玩意儿？蝴蝶恨张泰，还……还天天盼着跟我见面？
    我被说得一脸懵逼，刘局长一笑，摆手让秘书去门口等着，道：“那天审讯张泰的时候，我有了点意外发现，为了巩固咱们俩的合作关系，也为了在你完成我的条件后给你一个惊喜，我就在审讯蝴蝶的时候假装逼她检举张泰，顺势把我审讯张泰的录像节选放给她看了，蝴蝶看完后心理防线也跟张泰一样崩溃了，把很多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张泰的其他事儿都说了出来。”
    “这……啥录像这么神啊？”
    “根据我们的调查，琳琳舞厅的冰房是张泰在被追捕期间开办的，那时候他的资金已经被警方完全冻结了，我就问张泰承包资金是哪来的。张泰交代，这钱是他找蝴蝶要的。但是，我审讯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你和傅雯的视频折磨疯了，说话的时候嘴都没把门的，我什么没往下问，他就说他心里爱的是傅雯，蝴蝶对他的作用有三，第一是取款机，第二是小保姆，第三就是自己溜冰后下听用的工具。”
    一听这话，我气得是咬牙切齿，紧紧地攥着拳头，道：“妈了个臭逼的！蝴蝶对你那么好，可你却根本不把蝴蝶当人看，你……你等着！老子今晚就买一千块钱……不！买一万块钱的礼花在家里放着，你枪毙那天我他妈的给全市人民开免费的烟火晚会！”
    刘局长哈哈笑起来，道：“行！这个创意很好！等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我也去看，我就全当是庆功自己破获大案、再立新功了！不过，我觉得你在买礼花之前，应该先买点好吃的！”
    “好吃的？”
    “对呀！我给拘留室下了命令，蝴蝶的一日三餐不能按照国家标准来，每天都是连白菜都没有的白菜汤搭配食堂警察吃剩下的米饭，她现在需要好吃的！”
    我瞬间就被这话激怒了，一拳砸向刘局长的桌子，瞪着眼睛道：“你说什么？你他妈的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
    刘局长摆手止住我，笑道：“傻小子，你急什么啊？你刘叔这么干，还不是为了你创造条件啊？要不是因为咱俩是合作伙伴，你觉得我能冒着被举报的风险，擅自降低犯人的饮食标准么？这可是有虐待犯人的嫌疑啊！”
    “你……还为了我？”
    “当然是为你了！按照我的想法，蝴蝶就是我鼓励你好好给我驻场赚钱的人情，我让她见不到你的时候就忍饥挨饿，见到你之后就大鱼大肉，这样才能凸显出你对她的作用，慢慢地她就会被你训化了！”
    “你……”
    “怎么了？怎么说不出话了？是不是想骂我损，但又想感谢我的这个人情啊？”
    “你……”
    “你要是觉得我即可敬又可怕，那你就是对的，因为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你！好了！咱爷俩别在这废话了！拘留室四点要换班，现在这个班是我从省会带来的亲信，下个班就是辽滨市局原有的人马，咱们要避讳着他们点，你俩还有两个小时的见面时间！”
    你他妈的……没功夫想你了！我得赶紧去给蝴蝶买点东西！
    知道蝴蝶每天在里面吃什么，我这心真就是火急火燎，最快速度跑向公安局门口的那家沃尔玛，推着两台小车在超市里狂奔起来，见到什么我都想买给蝴蝶、什么最贵我就买什么，堆成小山的两车东西最后花了我四千多，但抠门的我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为她花钱会心疼。
    因为东西太多，我结账之后又在门口买了俩大号旅行箱，一左一右扛着回到公安局找刘局长的秘书，老哥看到我这造型都惊诧我这是哪来的力气。
    公安局后院的那栋装满铁护栏的二层小楼就是专用来拘留刚抓到嫌犯的，一楼关押的是男犯，二楼关押的是女犯。这里面的布局特别像电视剧里的古代牢房，一个个围着护栏、毫无隐私可言的狭小监室在走廊两边整齐排列，每一间牢房都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墙上贴着那种跟海绵差不多的防撞墙纸，这也使得监室格外热。
    到了最里头靠左边的一间，刘局长的秘书打开门后指指手表提醒我注意时间，然后她就转头走了，正在睡觉的蝴蝶听到声音后，不耐烦地从床上坐起来，看样子是想骂人打搅了她的美梦，但一见来的人是我，她马上就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看到她才这么几天就瘦了整整一大圈、皮肤也变黑、变粗糙不少，我这眼泪突然间就控不住地往下淌，我赶紧扛着两箱子东西进去，蹲在地上打开一盒牛奶递给她。
    蝴蝶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我，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我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你快喝啊！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你……来来来！光喝这个不行！把这几个即食海参也吃了！我给你弄白糖沾着……我靠！我忘买白糖了！你先吃点小食品，我再回去给你买点白糖！”
    我真是有点手忙脚乱了，这就要往外跑，但蝴蝶却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站起来拽了我胳膊一把。我刚一回头，她就搂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向我吻了过来，我俩的嘴唇刚一碰上，她的眼泪就出来了，紧紧闭上眼睛，使劲把舌头往我嘴里挤，嗓子眼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第138节 重口味表白
    这时候的我是啥心情呢？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非要找个词说，那就是撕心裂肺。
    我这时候也跟着她一起哭出了声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紧紧地把她抱住，把我所有的心情都通过这个吻传给她。
    吻了好久，蝴蝶先把头低了下去，额头顶在我胸口上，抽泣着道：“猥琐男，我藏那个混蛋的时候还帮他藏了工具、原料和成品，我估计我这次是肯定出不去了，答应你的余下二十万也肯定给不了了，要是最后我的房子没被没收，那就把它抵给你吧！对了！这个镯子你拿回去还给阿姨吧！告诉她，我对不起她，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会做个好女人，然后做她的好儿媳妇……”
    这话一说，我就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眼泪来得比刚才还要凶猛，就像是发了洪水的大江大河一样。
    我不等蝴蝶把镯子摘下去，我就一把将她搂住，道：“你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了刘局长的条件，你最多在里面待五年！”
    蝴蝶一愣，抬头看看我，道：“你说什么？你答应他条件了？”
    “嗯！”
    “什么条件啊？”
    “他是个大贪官，想借着这次机会把琳琳舞厅占为己有，但是他这身份没法自己去做，就让我利用你的团队框架，再组一个团队过去驻场，替他在前面挡着。他答应我的条件是，把这个案子中凡是可能判你死刑的线索都删了，这样你就只剩下包庇罪了。蝴蝶啊，你在里头放心呆着，你的团队我帮你带，五年之后你出来了，我把团队还给你，到时候你要是不嫌我这猥琐男恶心的话，我就给你当真老公吧！”
    蝴蝶抬眼看看我，突然给我一个大嘴巴子，也哭得更厉害了，道：“我他妈的是个万人干的表子，人家都拿我当取款机、当小保姆、当下听工具，可你他妈的还要跟我来真的，你说你是不是彪啊？脑袋让门夹了？”
    我伸手给她擦擦眼泪，道：“不是脑袋让门夹了，是我干了你八次，我……得对你负责！”
    “负你妈逼责！干个表子用负责啊？”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表子看，我……”
    蝴蝶没等我把话说完，再次吻了上来，这次的动作比刚才还激烈，吻着吻着就把我压在床上了。
    她咬了我嘴唇一下，道：“猥琐男！你给我听好了！你为了我答应跟梅姐好的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又知道你在救我，我向你保证，不管你到底能不能把我救出去，只要我还有出去的机会，我就是你的专用厕所，你想怎么玩我都行，但是……你媳妇儿不能是我！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得算！我虽然知道你是啥样的人，但我却一点都不嫌弃，我就是个贱货，你这媳妇儿我娶定了！”
    “我都说了以后给你当厕所，你还娶你妈了个逼啊！”
    “我不会把你当厕所的，我……”
    “闭嘴！傻逼！傻逼！傻逼！”
    蝴蝶这就开始疯狂地打我耳光，打了几下后问我还娶不娶她，我这次可没像以前那样窝囊，直接告诉她，这个媳妇我娶定了，蝴蝶听到后打得更狠了，而我的回答也更加响亮，同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趴在栏杆上往我们这看，挂在外面的报警器也响了，警察带着枪和警棍跑了过来，估计是在监控里面看到了。
    两个警察进屋之后，一个持枪对准蝴蝶，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拿着警棍上前，警告蝴蝶伤害我会罪加一等，我一看这阵势，马上翻身把蝴蝶搂在怀里护着，道：“她没要伤害我！你赶紧把枪放下！别走火了！”
    “你傻啊？她都骑在身上打你了，这还不是伤害你啊？”
    “谁告诉你骑在身上就是伤害了？我俩是两口子，我俩在这闹着玩呢！”
    “你拉倒吧！你鼻子和眼角都被她出血了，这还闹着玩啊？打傻了吧？”
    “就是闹着玩！我俩口味重，就喜欢这么闹，管你们屁事儿啊？”
    怀里的蝴蝶看看我，又一次哭了起来，咧着嘴道：“你他妈的的确口味重！什么样的女人都敢要，被打成这逼德行了还他妈的护着我，我……我也是个傻逼！我是这世上最大的傻逼！我怎么到现在才爱上你这个猥琐男啊！”
    说完，我俩又一次拥吻了起来。
    警察也被我俩干愣了，我听见一人道：“队长，我咋觉得他俩这像是在表白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表白表成这样，口味也太重了吧？”
    “说的是啥呢！这段情节好莱坞都拍不出来！”
    刘局长的秘书这时候跟了进来，咳嗽一声，道：“唉唉唉！你俩干啥呢？这咋还亲得这么激烈呢？这……别亲了！时间到了！”
    我回过头来看看他，道：“干啥时间到了？”
    那秘书指指手表，道：“四点钟换班，现在都三点五十了！”
    “你表有问题！我刚进来！”
    “啥刚进来啊？你去超市买东西花了四十分钟，咱俩两点四十来的，这都七十分钟了！”
    拿枪那警察点点头，把枪收回去，接话道：“他表没错！你俩这七十分钟里有四十分钟用来亲嘴，二十五分钟干仗，我俩在监控室里看得一清二楚！”
    啥玩意儿？我俩亲了四十分钟？我……我说我这嘴咋有点木呢！
    那秘书看看那俩警察，又看看我，问：“这咋回事儿啊？咋满脸伤呢？”
    “表白表得！”
    “什么玩意儿？表白表得？”
    “昂！你也没见过吧？我俩也是头回见，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我也看了看表，深吸口气，转脸摸摸蝴蝶的脸蛋儿，道：“你在这好好待着，我不管用啥办法，我都会救你出去的，我……我也不知道说啥了……对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监狱里的破饭你就别吃了，就吃我买的这些好东西，等我……”
    “别说了！再说我都想越狱跟你跑了！猥琐男，你在外面也得好好照顾着自己，别总为我跑前跑后，我……吻我一下再走！”
    “嗯！” 

第139节 狗血的爱情故事
    跟着刘局长的秘书离开拘留室，我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到蝴蝶正在面临的牢狱之灾我就想哭，但想到蝴蝶这回是真爱上我了我又想笑，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了。
    回到办公室，我一进屋就看到那俩警察刚把杨洪军带了进来，正在把他往暖气管子上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看到这傻逼我就冲了过去，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屋里的警察想拦着我，但刘局长却哈哈笑着叫他们出去。
    一顿胖揍之后，我用脚踩着杨洪军的脑袋，问：“告诉我，杨娇妍有什么弱点？”
    “你干啥打我啊！我告诉你，我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
    “你混你妈了个逼！我让你废话！让你废话！让你废话！”
    我已经没心情听他扯犊子了，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用脚照着他面门狠踹，几下的功夫就把他打得满脸是血，老小子这时候也不跟我装逼了，连声喊着爸爸求饶。
    我蹲了下来，揪住他的衣领，瞪眼道：“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不想挨揍的话，我问啥你就说啥，多一句没用的废话我就揍你一顿！说！杨娇妍的弱点是啥？”
    “啥叫弱点啊？”
    “你妈了个逼！你欠揍！”
    刘局长终于是坐不住了，走过来抓住从后面抓住我抡起来的拳头，顺势把我拉了起来，笑道：“行了！虽然我这屋没有摄像头，但你要是真把他打死了，你刘叔也得担责任啊！”
    “我……”
    “我知道你现在着急帮我办事儿，想早点救蝴蝶出去，这证明你刘叔的人情儿算是送对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你审讯的时候要考虑一下他的智商，冷不丁问一句杨娇妍的弱点是啥，他这夜壶一样的脑袋能反映过来么？”
    “我……”
    “来来来！你先坐着抽根雪茄消消气，刘叔帮你问！”
    刘局长把我按到沙放上，又走过去蹲到杨洪军身边，一边拿纸巾帮他擦脸，一边笑呵呵地问：“怎么样啊？我这大侄子的脾气好不好啊？”
    杨洪军憋着嘴看看我，我一瞪眼，他赶紧把脸扭到一边，哭着道：“不好！他都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哎呀呀！看你这可怜样儿！不哭了！他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在老家犯过事儿，你父母帮你摆平了，让你来辽滨躲事儿，以后要好好做人，你要不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今天非得把公安局给铲平了啊？”
    “你咋知道的？”
    “东北这片出来打工的都这么说，我见多了！行了！你的话我已经替你说完了，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代表全局警察感谢一下你父母的不杀之恩，咱不哭了，行不行？”
    “嗯！还是你好！比他好多了！”
    他咋就比我好多了？他不就是比我关爱弱智儿童么？你这……纯傻逼！一点都不是装的！
    刘局长回头冲我一笑，摆个手势让我别说话，又把杨洪军扶到沙发上坐着，也给他弄杯咖啡，问：“小杨啊！杨娇妍现在涉嫌一起非常严重的案件，我们需要通过你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我这大侄子一旦控制不住情绪，你又要挨揍了，明白不？”
    杨洪军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把身子往那边挪挪，道：“明白！”
    “我问你，你是怎么跟杨娇妍好上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对呀！我那时候在早市儿卖菜，每天半夜两点半就得起床蹬着我的三轮子去批发市场进货，那天我进货的路上让尿给憋着了，我就找了个小区的树林子停车尿尿。结果我走进树林子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喝得不省人事，被三个四十来岁、穿西服的男人从奔驰车上拽下来往树林里带，好像是要干她。我当时想见义勇为，但我不敢……不是不敢啊！我是想到我爹妈的叮嘱，我就给他们一个不死的机会，我灵机一动，喊了一嗓子警察来了，那三人一害怕就扔下她跑了，我等他们的车走了就过去看她，哪知道她根本就没醉。”
    “没醉？”
    “昂！我过去之后，她就拍拍屁股站起来了，告诉我她是个坐台的小姐，这三个男的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但却没碰着她，这次就是想报复她一下。她虽然是看出来了，但她觉得总不让他们得手，就没法继续坑他们的钱了，所以她就配合着他们装醉，没想到这事儿让我给坏了。”
    “然后呢？”
    “没然后了！然后她就问我是干啥的，我说我是早市卖菜的，她从第二天开始就每天半夜开车送我去进货，还给我做早饭，我要是没钱了她就给我钱花。那天卖完菜她带我回她家吃饭，中间她去洗澡我在外面偷看，哪知她发现我了。她在里面问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行的女人脏啊？我说一点也不觉得，我媳妇儿以前就在炮山站街，她说那你就进来吧，完事儿我就进去了，我俩就好上了！”
    这是什么剧情啊？我怎么觉得他俩的故事比我和蝴蝶刚才那段重口味得表白还要狗血呢？
    刘局长抽着雪茄想了想，又看看杨洪军，问：“那你跟她好上之后，她有没有说过自己过去的事儿啊？比如她是怎么干上小姐的？”
    杨洪军摇摇头，道：“我没问，她主动跟我说，我也不听！”
    “不听？”
    “昂！根据我的经验，我觉得这一行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提起自己的过去，所以要想骗她们的钱花，最好的办法就是别问别听，这样她就会觉得在你身边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刘局长转头看看我，道：“听到没有？事实证明，他还不是百分之百的傻逼，至少在对待这行女人的问题上，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这倒是！这经验我也得吸取，以后不管是梅子、芳姐还是蝴蝶，我都要避讳着点她们的过去，我……我他妈的咋还把傻逼当成榜样了？ 

第140节 萧雅的谎言
    我也看了看杨洪军，道：“虽然杨娇妍的弱点到底是啥他也说不出来，但我感觉杨娇妍能主动追他，这跟那天晚上的‘英雄救美’肯定有关系，这傻逼一定是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杨娇妍的弱点，这才激发了你说的那个奴性，杨娇妍的情况跟梅子、芳姐的情况非常类似！”
    刘局长一笑，道：“行！还知道接合自己的例子举一反三了，看来你这聪明的小脑瓜也是被蝴蝶给激发了！小冷，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啊？”
    “蝴蝶以前跟我说过，杨娇妍最初是做低台的，后来不知道为啥就主动上了高台，结合这傻逼说的情况，我分析杨娇妍上高台有可能是被客人强上后破罐子破摔，我准备回去问问杨娇妍的组长，然后再想拿下她的办法！咱现在可以先把红姐和张姐放了，杨娇妍等弄明白了再放！”
    “哎呀！看来这蝴蝶对你的激发作用还不够，这脑袋还是差了点啊！”
    “这……这啥意思啊？”
    “我还是那句话，兵贵胜而不贵久，你既然都知道这傻逼是怎么拿下杨娇妍的，你为啥就不能直接套用他的套路，非得费劲巴拉地出去打听呢？”
    “套用他的套路？”
    “对呀！直接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把杨娇妍放了，然后找几个人假扮歹徒纠缠她，人为制造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这不就完了么？这个傻逼都能成功，你去肯定也能成功，还用得着花时间去搞明白原因么？”
    这老家伙说得对啊！明明有简单粗暴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去来回打听呢？
    我看看刘局长，问：“刘叔，我觉得你这主意挺好的，但是咱们让谁去演这出戏最合适呢？”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你了！”
    “我？”
    “对呀！我们的目的是要把杨娇妍这个人才收为己用，而用她的人又是你，当然得你去演这出戏了！”
    “可……”
    “不但如此啊！我发现你小子就跟鸡有缘，你身边的女人又全是鸡，你有丰富的经验，你说还能找到比你合适的人么？”
    我他妈的怎么就跟鸡有缘了？我……得了！就我去吧！再找个人又得花时间，而且我和杨娇妍也不是没干过……
    我又看看刘局长，问：“那我要是去干这事儿的话，谁跟我演对台戏啊？我认识的朋友都是老老实实跑黑车的，他们给多钱也不能去干这事儿，就算是去了，他们也演不逼真啊！”
    刘局长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我的亲信们换上便装跟你演这个对台戏，他们都是刑警出身，常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装坏人肯定也比一般人装得更像，只要你的演技到位，这出戏是不会穿帮的！”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也觉得你们装坏人，绝对比坏人本色出演还要逼真！
    为了不让杨娇妍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和刘局长计划先关她们两天，等到第三天再以犯罪行为比较轻微，够不上刑事处罚为由把她放掉，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说完，我起身离开，刘局长也要去开个会，杨洪军赶紧站起来，问他是不是也可以走了，刘局长笑呵呵地告诉他，当然可以走，不过走之前你得先去预审科打个招呼，他们确定你可以走了就会给你把手铐子打开，还会派车送你。这傻逼竟然还当真了，自个儿拿着自个儿的口供屁颠屁颠地走了，临走之前还回头跟刘局长说谢谢，那表情和语气简直就跟小品里的范伟一模一样。
    真是个傻逼啊！预审科管的是刑事案件侦查阶段的最后核实，他们审完之后就要把你送到看守所，把你的案子移交给检察院了！
    离开公安局，我打电话给苏玉梅，问她今天能不能出来陪我，但是苏玉梅却满怀歉意地跟我说，今天有个曾经的小姐妹邀请她去上海参加新店的剪裁仪式，飞机定的是晚上六点，她刚准备给我打电话，没想到我的电话就先打过去了。
    你他妈的啥时候走不好啊？干啥非得今天走啊？我下午刚跟蝴蝶见过面，现在更没有勇气一个人在家里住了，你……走就走吧！我他妈的还回芳姐那，她娘俩要是看到我突然回去，一定会惊喜死的！
    给健健买了点好吃的，我开车去往芳姐家，快要到她家小区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号码是北京打来的，我又以为是诈骗电话想挂断，但我这手指头还没按下去，我就忽然想到这好像是萧雅的号。
    “猥琐男，我在辽滨机场的星巴克咖啡，赶紧过来接我！”
    “辽滨机场？你又来辽滨了？咋事先不说一声呢？”
    “说个屁啊！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跟梅子姐在一起，我要是提前通知你的话，一旦被她发现了，我怎么办啊？”
    “那你现在打电话不怕她发现啊？”
    “当然不怕了！她今晚六点的飞机去上海，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
    “这……我都是刚才知道的，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当然详细了！那个邀请她去参加剪裁的姐妹跟我也认识，这次她的新店开张，把我们以前的姐妹都请去了，想顺道办一个聚会，我先答应她们我一定到，还在朋友圈里发了买好的机票，装作很期盼的样子，梅子姐还给我点赞了呢！等一会儿我估计她到上海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北京赶飞机的时候出了车祸，这样我来见你的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听完她的话，我都忍不住乐了，道：“我说你找个啥理由不好啊？至于为了见我咒自己出车祸么？人家要是让你发个照片过去，你咋办啊？”
    “不可能的！我是出了名的马路杀手，去年一年我撞了十四台车、伤了七个人、撞死一个人，说别人出车祸她们未必能信，说我出车祸她们绝对相信！”
    “你这……”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接我，我都饿了，等着吃饭呢！” 

第141节 又一次投怀
    你说你这到底是要干啥啊？梅子是你的好姐妹，你就这么背着她来找我，这……得了！人都来了，我也不能不去，一会儿见了面我可得跟她把话说明白，这么干真是太对不起梅子了！
    开车来到机场，我打电话让她出来，等她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讲给她的大道理，但是当她拉开门上车的时候，我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
    为什么呢？衣服！
    萧雅今天穿的是一套豹纹连衣短裙，搭配棕色丝袜和豹纹皮鞋，这家伙的身材和长相本来就是明星级别，再配上这套诱惑力十足的装扮，是个男人都得偷看两眼，更关键的是，蝴蝶也有这套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搭配都一模一样。
    “哎哎哎！你看什么呢？能不能别一见到我就像我展示你那猥琐的眼神啊？”
    “我……随便看看！那啥……你想吃啥啊？”
    萧雅一笑，羞答答地瞟我一眼，把头往边上一扭，道：“玫瑰花和好吃的都给我买了，还问我想吃什么，你这是怕我嫌弃你档次不够啊？我有那么矫情么？”
    我给你买什么东西了？我……靠！那玫瑰花是买给芳姐的，好吃的是买给健健的，这咋还成买给你的了呢？
    我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萧雅就回身把玫瑰花拿过来了，结果她又看到了夹在玫瑰花里的一张电影票——我今天没打算给芳姐买花，但是我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家新开的情侣影院开张，人家正在那搞促销活动，五十块钱一张票还送一朵玫瑰，我看他家宣传单上有床，再一寻思家里办事儿声音大，容易把健健吵醒，这情侣影院正好挺合适的，而且这价格也很便宜，所以我就买了。
    萧雅拿着电影漂看了看，又瞟我一眼，道：“猥琐男，我真不是说你，你说你玩个浪漫怎么都玩的这么猥琐啊？”
    “我咋猥琐了？”
    “怎么？你要跟我装纯啊？你看你买这电影是什么名字啊？你说你连玫瑰花都给我买了，你能不能整点高雅的电影看啊？跑到情侣影院跟我看《炮打鬼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炮打鬼子？我冤枉啊！我买电影票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名字！
    萧雅说完，我都被自己整得哭笑不得了，而她则是再瞟我一眼，拿起玫瑰花在鼻子前闻了闻，道：“看在这朵玫瑰花的面子上，今天这破电影我就陪你看了！赶紧开车！后面都按喇叭了！”
    这电影……得了！既然你都认为这是买给你的了，那我就陪你看吧！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你是自作多情了吧？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所谓情侣影院，其实就跟网吧的包间差不多，说白了就是个以看电影为名义向小情侣和野鸳鸯们提供的炮房，里面全都是跟宾馆差不多的包间，看电影用的是投影仪，有的房间配沙发、有的房间配大床，我这张票因为是给芳姐准备的，所以选的是有床的房间。
    进包间后，服务员打开电影就走了，门一关上我忽然有点尴尬，而萧雅则是从后面抱住了我，把脸贴在我肩膀上，我被她整得更加尴尬了。
    “萧老板……”
    “马上就是你的人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啊？”
    “我……”
    “我知道你这些好吃的和电影票根本就不是给我买的，我只是装迷糊，想把你骗过来而已！”
    我更懵了，道：“你这……你咋知道的呢？”
    萧雅一笑，道：“因为你买的都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这一看就是想去跟哪个离婚有孩子的娘们儿约炮，结果去的路上被我的电话给坏了好事儿，我说的没错吧？”
    “你这……”
    “既然你除了梅子姐之外还有别人，那我也就没有那么多负罪感了！冷峻，不管你上次为了我去根毒贩拼命到底是出于朋友的义气还是想泡我，我都觉得你给我带来了安全感，我……我也想跟你好！行不行啊？”
    姐姐！你都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不是买给你的，你咋上回就没看出来我跟那帮毒贩拼命是为了赚那一百万奖金呢？
    我还没等说话，萧雅就开始用脸轻轻地蹭我后背，道：“你看我身上这套衣服是不是跟蝴蝶一模一样啊？”
    我一愣，问：“这……你咋知道蝴蝶也有这套衣服呢？”
    萧雅一笑，搂紧我，道：“梅子姐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她，每次跟我聊天的时候都会吐吐口水。上次从辽滨回去之后，我跟她说我要看看蝴蝶的穿衣打扮风格，帮她分析一下你喜欢的类型，然后她就给我发了一张蝴蝶的照片，我这套衣服是照着照片买的。”
    “你这……”
    “冷峻，自从我被王大拿祸害那天开始，我虽然白天大大咧咧，但每天晚上都会觉得害怕，睡觉的时候我都不敢关灯，总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噩梦更是常有的事儿，我这十几年全靠安眠药才能睡得着，但是上次回回北京之后，我不吃药也睡得着了，因为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人会保护我，我……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女人不会被男人看得起，所以我也没打算跟你发展什么呀的关系，我只是想从你这寻找点安全感，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
    “我……”
    “别拒绝我！梅子姐跟我说过，我的性格和蝴蝶特别像，如果你愿意给我这种安全感的话，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蝴蝶的替代品！”
    你这是搞什么啊？梅子是你的姐妹，我跟你要是搞上了，那就太对不起……你和蝴蝶的确是很像，尤其是你俩那性格，刚才你喊我猥琐男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是蝴蝶在喊我，要不我就对不起梅子一次？
    不行！梅子对我挺好的，我可不能干那么丧良心的事儿，我……我为了救蝴蝶，已经答应了刘局长的条件，而且还跟芳姐演了路子骗她，既然我都已经对不起她了，那我不差再多对不起她一点吧？
    萧雅这时候已经绕到了我身前，往床上一坐，用那种期待与妩媚并存的眼神盯着我看，还把一只脚抬起来，来回在我身上摩挲。 

第142节 说话也很爽
    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人家千里送逼到跟前，我要是不把她上了，那我还是个男人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的理性再一次被邪念打得狗血淋头，我就觉得经历过这些事情、这些女人后，我的理性就像是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抗战神剧中的鬼子一样，越来越不堪一击，而我的邪念则像是神剧里那帮堪比超人的游击队大手子，对付全副武装的打鬼子连枪都不用，直接上手就能把对手撕成两半。
    别误会！这段文字可不是批判那些无脑神剧的，我只是想说，我已经学坏了。
    半个小时之后，不能描写的情节结束了。在办事儿的过程中，萧雅一直在骂我是个猥琐男、咬我的肩膀子，虽然我能看得出来这个细节是为了模仿蝴蝶让我尽兴，但我直到完事儿也没在她身上找到蝴蝶的感觉。
    这东西完全就是一种感觉，真不是谁能模仿出来的！
    翻身下马的时候，一个细节震惊了我，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胸口有点湿，但这液体不是我流出来的汗，而是从萧雅身上蹭下来的，那感觉……这是母乳么？
    我一脸惊奇，看看萧雅，道：“你……刚生完孩子啊？”
    萧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拿舌头舔，掏出面巾纸给我擦，道：“生个屁孩子啊！那是药物副作用，你一捏就出来了！”
    “药物副作用？啥药还有这副作用啊？”
    “利培酮！”
    “利培酮？治啥的啊？”
    “忧郁症！”
    什么玩意儿？我他妈的竟然上了个抑郁症患者？
    我瞬间就被吓得浑身发软，而萧雅则是冲我做个鬼脸，坐起来用手捏我下巴，很顽皮的样子道：“害怕了？我告诉你啊！抑郁症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精神病，抑郁症患者不但容易自杀，而且……我是狂造型抑郁症，还会杀人呢！”
    你说什么？我……
    她的话说完，我吓得连坐都坐不住了，往后躲的时候噗通一下摔到了床下，萧雅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没有精神病！我那是跟你闹着玩的！”
    “这……没有精神病你咋吃这个啊？”
    “控制毒瘾！”
    “毒瘾？”
    “对呀！那个害人的东西只要一沾上就会毁了人一辈子，我这种玩了十几年的重度瘾君子即便是戒毒成功了，也很容易复吸，所以我得长期吃这个药控制自己！”
    “哎呀我的妈呀！你可吓死了！我刚才还当真了，以为你要跟犯罪电影里那帮女主角一样，完事儿了就要把我宰了呢……”
    萧雅笑着把我扶到床上，往我怀里一趟，点着我的鼻子道：“这可真不好说！我现在已经被你睡了，要是你玩完了就对我不负责的话，那我可真不排除杀你的可能！我虽然没有精神病，但我毕竟吃了这么多年精神病药，不好说就得上了！”
    “你能不吓唬我么？你这反应我第一次见，这……真挺吓人啊！”
    “行啊！你给我安全感我就不吓唬你！”
    “怎么给啊？”
    “睡觉的时候搂着我！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这家伙……搂吧！反正你身材这么正、皮肤这么好，搂着你也挺舒服的！
    我赶紧伸手搂住她，而她也是一副美美的表情趴在我怀里，使劲把脸往我咯吱窝下面藏，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挺缺安全感的。
    躺了一会儿，萧雅用很小的声音问：“我和梅子姐比起来，谁更能让你舒服啊？”
    “这……”
    “实话实说就好，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差在哪，然后回去改改，争取每次都让你舒服，我怕你觉得我没意思了就把我甩了，我现在真的好需要这种感觉！”
    “你这……”
    “说嘛！”
    “虽然她花活比你多，但你长得比她漂亮，跟你感觉更好！”
    “那我跟你今晚要去找的那个比呢？”
    “都一样！我是典型的视觉动物！”
    “是因为我刚才一直在刻意模仿蝴蝶么？”
    “不是！你其实学的一点都不像，蝴蝶办事儿的时候不咬人，就是喜欢拿手指头挠后背，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说多了，赶紧把话咽了回去，但现在为时已晚，萧雅已经把头从我怀里抬了起来，看着我问：“你俩不是假夫妻么？难道你俩睡过了？”
    “这……”
    “告诉我呗！”
    我可能告诉你么？我……等等！这家伙现在正在背着梅子偷我，我不管跟她说什么话，她都不可能把这话给我传出去，而且她的生意在北京，也不像芳姐那样每天都在辽滨呆着。我先前是个没有城府的人，有啥事都喜欢说给别人听，但最近我有太多的事儿积压在心里，说不出去我就觉得憋得慌，要不我就把这些事儿跟她说说？
    想到这儿，我这压抑已久的嘴巴终于是控制不住了，把所有不能随便说给外人听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说完后，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上突然轻快了不少，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天天带着沙袋的习武之人把沙袋卸掉了似的。
    说完了，我长长吁了口气，萧雅看看我，问：“这些事儿压在心里那么久，是不是说出来感觉很舒服啊？”
    我点点头，又把她搂进怀里，道：“的确舒服！我他妈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次发现说话这么爽呢！”
    “行啊！听完这些事儿，我觉得就算我跟蝴蝶一模一样，我也不可能代替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了，那我就干脆换个角色，当一个能安静听你说话的红颜知己，你把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都说给我听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行！那咱俩以后就是这个关系了！你听我说秘密，我搂你睡觉，好不好？”
    “这不都是你占便宜么？二选一，要么就只跟我办事儿不说那些秘密，要么就只说秘密不跟我办事儿，你选哪个？”
    “这……那我选办事儿吧！”
    “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啊？秘密不说是心里难受，可搂着你这么个大美女却不办事儿……那不得憋死啊！” 

第143节 漏洞
    萧雅苦笑一声，又把脑袋藏到我咯吱窝里，很小的声音接话道：“大美女只是外表而已，大美女曾经是个冰妹，最多一次跟十几个男人……”
    我本来是想按照对付苏玉梅和芳姐自卑时的套路，让她说完过去再安慰她的，但我这时候突然就想起杨洪军那傻逼来了，于是我就轻拍她一下，把她的话打断了。
    “别说了！”
    “怎么？怕听完了恶心啊？”
    “不是怕恶心！而是我不想知道你以前啥样，我只知道你现在是个大美女，一个常人高攀不起的大美女！”
    “你……”
    “来！为了证明我不是因为啥恶心，咱俩再来一次，我这只农村来的癞蛤蟆得好好享受一下我的大美女了！”
    我这一说，萧雅突然激动了起来，眼泪也哗哗地往下淌，我以为是杨洪军这招起到了什么反作用，我刚准备说几句话安慰她，没成想她竟然会翻身压在我身上来了一顿近似疯狂的亲吻，然后就给我来了一次比苏玉梅还仔细的帝王服务。
    看来杨洪军这傻逼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这套对付这行女人的玩意儿，简直就是能一招制敌的杀手锏啊！
    电影看完，我俩离开情侣影院，我本来是想找一家能配得上她身份的宾馆住的，可她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拽着我去了大道对面的小旅馆，理由是找宾馆会耽误她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我觉得她的奴性激发地比苏玉梅和芳姐都好。
    第二天早上，我被开门声吵醒，正眼一看，原来是萧雅出门回来了。
    “你咋起来这么早啊？”
    “给你买早饭去了！亲爱的，皮蛋瘦肉粥行么？要是不行的话你就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换一个！”
    “咋不行啊？你不用像小丫鬟似的伺候我，你……”
    “我不！我就要做你的小丫鬟！我觉得这样踏实！”
    “你这……”
    “你别下床！你就在那坐着，我要喂你吃！昨晚你都累到了！”
    至于这么奴性么？这……得！你要是愿意当伺候人的丫鬟，我也不介意当享受你的老爷！
    温温柔柔地伺候我把粥喝完，萧雅赶紧窜到我怀里让我搂着，道：“亲爱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啊？”
    “要是蝴蝶出来的话，你会不会把我、梅子姐和你昨晚要去找的那个芳姐都甩掉啊？”
    “这个……甩不甩她们不好说，但你我是肯定不甩！”
    “真的么？”
    “真的！我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我天打五雷轰！”
    说完这话，我赶紧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见外面天气晴朗，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萧雅很高兴我的回答，亲我一口，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可以放心帮你出主意救蝴蝶了！”
    “救蝴蝶？”
    “对！亲爱的，按照我对那帮贪官污吏的了解，那个刘局长现在给你开出来的条件肯定不是他最后的底线，这个案子中蝴蝶的相关记录还可以进一步消除，可能三年五载都不用在里面呆，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出来！”
    “啊？”
    “相信我！咱们芳尘美容北京直营店的主要顾客就是官太太和经常频繁官员的女生意人，我对他们的了解绝对超过你，他们让你办事儿肯定会留一手，目的是为了在你不想替他干的时候再刺激你一下！”
    “这……你这话也有道理啊！刘局长昨天让我见了蝴蝶，这不就是留了一手，在刺激我帮他办事儿么？”
    萧雅冲我点点头，道：“他能对你留一手，就一定还有第二手，你如果总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你在这桩交易中就永远处在被动的地位，你一定要反客为主，主动刺激他把底牌亮出来才行！”
    我眨眼寻思寻思，问：“那我怎么才能让他亮出底牌呢？”
    “这个嘛……你刚才说得话是真的吧？真的不会甩开我？”
    “绝对不会！要是我甩你的话，你就出点钱找人把我杀了，行不行？”
    “行！就这么定了！”
    干啥就这么定了？你就不能说一句你舍不得么？咋这么没心没肺呢？
    萧雅坐直了身子，道：“我刚才去买早餐的路上，把你昨天倒给我的苦水仔细想了一遍，我觉得那个刘局长对琳琳舞厅未来的规划虽然很好，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可以去主动找他，以指出这个问题为代价，逼他把底牌亮出来！”
    “什么问题啊？”
    “你有没有想过，琳琳舞厅现在的生意为什么会这么火爆呢？”
    “因为便宜啊！”
    “便宜？琳琳舞厅的价格虽然不高，但它可没有炮山便宜吧？同样是老大妈扎堆的穷鬼大乐园，为什么炮山就没有它火呢？”
    “这……”
    “我们做生意的人虽然都知道同行是冤家的道理，但是我们却宁可把店开在同行多的地方，也不愿意找没有同行的地方单独开店，这才形成了各地的小吃街、汽车城、批发市场之类的商业布局，你说这是什么原理啊？”
    我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了！把店开在一起，有这个需要的老百姓就会集中来到这个地方满足需要，琳琳舞厅能火起来就是因为这里管理松散，随便哪家店铺都可以派妈咪和小姐过来拉客，而如果琳琳舞厅按照刘局长的办法使用标准的管理模式，那其他店铺的人都不会过来拉客，这个‘人肉一条街’的布局就要被打破，这就是你说的漏洞！”
    萧雅点点头，道：“亲爱的真聪明！你果然有当鸡头的潜质！”
    “我……行！全当你是在夸我了！可如果刘局长不按照他的想法做，琳琳舞厅就赚不到那么多钱，而按照他的想法做……这是根本矛盾啊！”
    “一点也不矛盾！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让他垄断低端市场，又可以保持琳琳舞厅门口的‘人肉一条街’布局！”
    “啥办法啊？”
    “在投资琳琳舞厅的同时，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和这次扫黄的成果，强制那些中高端店面老板搬家，围绕着琳琳舞厅开一圈店面，这些店面跟琳琳舞厅不在一个价位上，不会和琳琳舞厅产生竞争，而这些店面带去的客源又能保持琳琳舞厅现有的布局！” 

第144节 刘局长的耐心
    我琢磨琢磨萧雅这分析，指指她鼻子，道：“行！上次就是因为你的聪明咱俩才平安脱险，这次你又给出这个主意，我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觉得你聪明了！这……小雅，你说蝴蝶也算是你的情敌，你还帮着我出主意救他，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萧雅一笑，过来亲我一下，道：“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能帮你分忧是一件好事儿，因为你的烦心事越少，你才会有跟多的精力和耐心来陪我，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在你怀里睡觉了！”
    “你这……行！我谢谢你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亲爱的，赶紧去找那个刘局长谈事儿，等谈完事儿了你才有心思陪我腻歪！记住了，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谈判，你都要有气势，千万不要人家一句话你就害怕了，明白么？”
    “明白！这样！咱俩一起去，你在车里等我，办完事儿了我带你去逛公园，好不好啊？”
    “逛完公园呢？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打算陪一天梅子姐，再陪一天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么？今天该轮到她了吧？”
    对呀！她要是不提醒我的话，我还真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他们娘俩了，这……
    萧雅凑过来拍拍我的脸蛋，道：“不用为难！只要你把我甩了，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干涉，一会儿你走了我就直接飞上海跟她们见面，就说车祸已经处理完，然后我会再找机会回来看你的！不过，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再答应陪睡了，我还要你搂我觉觉呢！”
    这话让她说的……我咋觉得她比苏玉梅和芳姐都更需要我的安慰呢？
    萧雅这就要帮着我穿衣服，我的怜香惜玉之情忽然上来了，抓住她的手腕道：“我今晚不去了，我赔你！”
    “那怎么行啊？人家那么需要你，你要是不去的话，人家娘俩得多难过啊？”
    “她俩好说！我一会儿开车去她家一趟，然后就说我爸妈今天进城了，我得过去陪着，肯定能骗得过去！她家在辽滨住，陪他们的机会有的是，你得优先！”
    “亲爱的，你是不是没玩够啊？要是是的话，我再陪你做几次再走吧！”
    “不是为了那点事儿！我是……我刚才不是答应过要对你好么？我说话得算话！”
    “这么爷们儿？”
    “必须爷们儿！要不咋给你安全感啊？”
    萧雅忽然笑了，道：“行！既然亲爱的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就厚着脸皮对不起那位姐姐一次吧！不过我还是不要跟你一起去逛公园了，我得去跟我派过来帮你的员工见见面，等你办完事儿了直接去那里找我吧！”
    “见他们干啥啊？”
    “你这些天全在忙活蝴蝶的事儿，肯定没心思管你的美容院，我那帮员工都是属驴的，没人管着她们，她们肯定会偷懒耍滑，我突然出现给她们开个会，她们才会认认真真的为你工作！我虽然只配当你的小丫鬟，但我也要像你的女人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在背后帮你分忧！”
    这话让你说的……亲一下再走！不！还是来一次再走吧！亲一口已经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了！
    在开车去公安局的路上，我反复鼓励自己，一会儿不管刘局长是什么态度，我都要拿出点骨气跟他叫板，一定要逼他亮出底牌，但真进到刘局长办公室之后，我却发现自己准备的台词都白费了。
    “哟？又来了看刘叔了？我正发愁找谁陪我抽雪茄，没想到你就自个儿跑来了！”
    “刘叔，我不是来跟你抽雪茄的！我是来跟你谈事儿的！”
    “谈什么事儿啊？谈什么事儿也不耽误咱俩喝咖啡、抽雪茄呀！来来来！先把粮食点上，然后咱爷俩再慢慢的谈！”
    按照我的构思，今天这事儿一定要让他先开口问我找他干啥，这样我才能从一开始就占据主动。但是，这老家伙的耐性真是有点吓人，他就在那笑呵呵地低着头倒腾着咖啡和雪茄，一句话不跟我说，我都怀疑这帮当官的到底有没有好奇心。
    好不容易忍到那倒霉比利时咖啡壶开了，我以为他这次应该问我了，可是这老东西给我点上雪茄、岛上咖啡之后，竟然开始跟我扯皮，先跟我说今天发生的新闻，再顺着新闻把话题扯到什么马克思哲学原理在实际中的应用，我被他聊的晕头转向，那感觉真是比憋尿都难受。
    终于，我认输了，道：“刘叔，马克思都死那么多年了，他的骨头都烂没了，咱能不说他么？”
    “我给你说！伟大的马克思同志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他留下来的真理却是永垂不朽！我们这些他的信仰者正在高举着他的大旗……”
    “停停停！刘叔，我是来找你谈事儿的，不是跟你扯马克思的！”
    “怎么了？憋不住了？告诉你，你刚一走进我办公室，我就感觉你小子今天是带着一股杀气来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跟我来一场谈判，所以我才故意这么气你玩，你小子前半段的表现还可以，但现在的表现却明显不行，看来你还需要历练啊！”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咋把人心看得这么透呢？”
    “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因为我从小就接受了无比伟大、无比正确的马克思……”
    “停！刘叔！我求你别跟我提马克思了行不？我服了！我直接说，行不行？”
    刘局长哈哈笑了起来，拿手指指我，道：“傻小子！记住了！以后想找谁谈判，千万要沉得住气，你以为我不想知道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啊？我这人的好奇心可强了，我现在的淡定都是假装出来的！”
    去你妈了个逼！去你妈了个臭逼！去你妈了个血葫芦镚儿逼！
    我没好气地瞅了刘局长一眼，道：“刘叔，我直接问了，蝴蝶刑期还能不能再往下减了？你是不是还没把最后的底牌亮给我啊？” 

第145节 真是气死人
    刘局长看着我，又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停下，直接就把我给笑懵了。
    “不是……你笑啥啊！”
    “我啊？我也不知道我笑啥啊！我就是觉得你的气势已经起来了，我要通过这个笑来把你的气势磨掉，这也是谈判中的一个技巧！”
    “你……”
    “你觉得我气人么？你要是这么觉得，那你的感觉就是对的！我给你说，我读公安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我们学校的辩论队，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照理说我们公安大学是怎么也辩不过清华北大的，但我在校四年期间，我帮着我们学校拿了四届冠军，又一次我都把评委给气哭了！”
    你妈逼！我要是评委，我他妈的就拿枪崩了你！
    面对这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我终于知道咱们小老百姓跟他们这帮当官的比起来有多嫩，我的气势被他完全消灭，剩下的也只有无可奈何的表情和眼神了。
    刘局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问：“小冷，你怎么突然想找我谈判，还跟我说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啊？”
    我瞅他一眼，道：“因为你们这帮贪官污吏办事儿，都喜欢藏后手，绝不会一开始就把底牌亮出来的！”
    刘局长竟然冲我竖起大拇指，道：“说的好！这是那个萧雅告诉你的吧？她来辽滨了？”
    “你……你怎么知道啊？你不是说咱俩是合作伙伴么？你还派人盯着我？”
    “我盯你干什么呀？这点小事儿我用脚趾头都能猜的出来，犯得上派人盯你么？”
    “猜出来的？你怎么猜出来的？”
    刘局长翘起二郎腿，把身子向后一靠，抽口雪茄，道：“能搞清楚我们这帮贪官污吏的体性，前提是要有接触贪官污吏的机会。可你先前就是个农村来的黑车司机，你家里的亲戚朋友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算来算去，你身边只有苏玉梅和萧雅二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有这个机会。但是，你很担心苏玉梅因为争风吃醋而再做出什么对蝴蝶不利的事儿，你不可能把咱俩的合作关系说给她听，所以我就猜到那个萧雅了。”
    我真你妈了个逼了！你脑瓜子里装的到底是脑浆子还是微软造的CPU啊？你这反应速度咋这么快呢？
    刘局长拍拍我的腿，指指我因为忘记抽而灭掉的雪茄，提醒我点上，道：“刘叔给你说句实在话，蝴蝶的刑期虽然可以继续向下减，但是这个操作非常复杂，刘叔不是跟你这个后生晚辈留个后手，而是觉得咱俩现在的关系还不太到位，等到咱们的关系处到位了，刘叔自然就不会嫌麻烦了！”
    “说来说去，你这不还是跟我藏了一手么？”
    “对呀！我们这帮贪官污吏的就是这个说话模式，明明是承认你说的问题，但我们也得先转一大圈再承认，要不我怕你不迷糊！”
    “你……不行！我不能跟你生气！我要是跟你生气，那我就上当了！”
    “很好！你又有进步了！恭喜你！”
    “你……刘叔，我说正经的，你对琳琳舞厅的规划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如果按照你的计划搞下去，琳琳舞厅很可能一分钱也赚不到，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漏洞指出来，但条件是你把底牌给我亮出来，行不行？”
    刘局长歪着脖子想了想，又看看我，道：“行！但是你得先说说我的漏洞是什么！”
    “你的漏洞是……你还没亮底牌，我说了不就输了么？”
    “哎呦？你进步挺大啊？竟然反应过来的，我还以为我把你绕迷糊了呢！”
    我这回是真被这刘局长给气到了，也确定他说那辩论赛的事儿不是吹牛了，他的话音一落，我就被气得站了起来，特别有一拳闷死这老王八的冲动。
    刘局长哈哈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道：“好啦好啦！我不欺负你这个年轻人了！我跟你说句实在的，蝴蝶的刑期的确可以继续往下减，但这需要张泰和他手下们配合改改口供，如果操作好了，一年半载的包庇罪还是有可能的，这就是你刘叔的底牌，这回行了吧？”
    我瞅他一眼、切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再这么气人的话，我真就不跟你玩了！你……太他妈的气人了！”
    我被这老家伙整得是口干舌燥，大口大口地喝着咖啡，把萧雅跟我说的那套话给他讲了一遍，刘局长的神色越听越认真，抽着雪茄不住地点头。等到我把最后的解决办法说出来之后，刘局长使劲点点头，一拍大腿，道：“好！这个想法好！”
    我看了看他，问：“那你都觉得这个想法好了，蝴蝶的事儿能办么？“
    “照理说是不能办的！”
    “什么叫照理说是不能办的？你刚才不都答应我了么？”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只是跟你亮出了底牌，没有告诉你一定能办，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把这想法说出来的！”
    “你……”
    我又一次到了要爆炸的边缘，而刘局长则是再次哈哈笑了起来，道：“好啦！你别气了！再气你就变成气球在天上飘着了！我是逗你玩的，这话的完整说法是，照理说是不能办的，但鉴于那个萧雅确实发现了我的天大漏洞并给出了完美的解决办法，我决定网开一面把这事儿给办了！我一会儿就去给张泰和他手下那帮虾兵蟹将做思想工作，让他们重新改改口供，保证蝴蝶混个情节不太恶劣的包庇罪，你看行不行啊？”
    我被他气得直喘粗气，拍着胸脯道：“你说你要答应就好好答应，你没事儿器我玩干什么啊？”
    “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知道啊！我就喜欢气人玩，尤其是喜欢看别人被我整得气急败坏，那个样子……没法形容！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三观不健全啊？气人玩咋还有意思了？我怎么觉得你跟热聊里那个倒霉伴云飞这么像呢？你俩该不是爷俩吧？ 

第146节 鸠占鹊巢
    带着满心活蹦乱跳的草泥马，我离开公安局去到芳姐家，上楼之前，我下载了一个名叫“假装来电”的软件。
    两个小时以后，“我爹”给我打来电话，我对着电话一顿自言自语，然后就装作愧疚说我不能陪你们俩了，健健虽然有些失落，但芳姐却很理解，告诉我这不是我守信用，而是确实有突发·情况，我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智商了。
    来到我的美容院，刚一进门我就看到那帮员工都在沉着脸指挥着工人干活，萧雅则是弄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一副旧社会压榨工人的资本家做派，估计她是把员工给教训了。
    上车之后，我问：“哎？不是说开始装修之前要先给我看装修计划么？“
    “你等她们啊？她们的装修计划早都做出来了，但是这帮家伙偷懒成性，你不主动找她们要，她们也不主动给你看，最近几天人家全在辽滨旅游，刚才我到了之后，还有两个是刚从发现王国回来的呢！”
    “这也太滑了吧？哎？这装修是刚才开始的啊？”
    “对呀！我看装修计划挺好的，我就帮你联系装修公司了！”
    “那装修款是多少钱啊？”
    “什么钱不钱的！我都把全款直接交了，你不用还我钱，好好地搂我睡几天就可以了！”
    “这样好么？”
    “怎么不好啊！这又不是你骗给你花钱，是我自己愿意给的！”
    “这……”
    “哎呀！你要是在跟我算计这些没用的，我就要以为你跟我划清界限，那样人家就又没有安全感了！别在这磨磨唧唧耽误时间了！赶紧带人家去你找的房间里躺着，人家还要你搂着呢！”
    “好好好！你别急！我实在不知道什么宾馆能做饭，要不我就带你回我家吧！”
    “行！只要有地方让你搂着我，狗窝我都愿意住！”
    我的天啊！这女人要是来了奴性，对于男人来说还真是一种享受，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那个倒霉刘局长了，他的那套理论……太他妈的高明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蝴蝶在里面呆不长，也可能是因为懂事儿的萧雅一进屋就开始跟我开玩笑、分散我的注意力，总之我回家之后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只是在做饭的时候有点惦记蝴蝶在里面能不能吃饱。
    为了感激萧雅给我的主意和装修款，我中午做了整整十个菜，还哄她说这就算是咱俩的“婚宴”了，吃完我们就“洞房花烛”，虽然我俩都知道这是假的，但萧雅还是显得特别激动，对我的称呼也从“亲爱的”变成“老公”了。
    晚上七点，萧雅的午觉终于是睡醒了，躺在一边玩手机的我笑着捏捏她脸，道：“这午觉睡得嗨么？”
    萧雅使劲点头，美滋滋地表情搂住我送上一个长吻，道：“太嗨了！这是我最近十年在不吃安眠药状态下睡得最长、最安心的一觉，我现在都有鸠占鹊巢的冲动了！”
    “啥叫鸠占鹊巢啊？我文化水平低，你给我整这词儿我可听不懂！”
    “鸠占鹊巢就是……就是一种姿势，刚才老公觉得最舒服的那个姿势！”
    “那不叫观音坐莲么？”
    “不是！观音坐莲是你躺着，但刚才你也是坐着的！”
    是么？这玩意儿还挺讲究的，还以为坐着跪着都是一个名字呢！
    我笑了笑，亲她一口，道：“你要是想鸠占鹊巢的话，那你得等晚上，咱俩从昨晚到刚才都没闲着，你老公还得缓一缓！来！你在这躺着看会电视，我去把咱俩中午吃剩下的饭热热，好不好？”
    萧雅使劲摇头，软绵绵地趴在我怀里，道：“人家不要吃剩饭！今天可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你觉得吃剩饭合适么？”
    “这……你要是不想吃剩饭的话，那咱俩就只能出去吃了，因为咱们东北地区可没有北上广深的夜生活，这个点菜市场都不卖菜了！”
    “只要老公陪着，吃什么都行！老公，我自从离开辽滨就再也没吃过路边烧烤，你能带我吃一次么？”
    “吃那玩意儿比得上吃咱俩中午的剩菜么？我给你说，我家是农村的，我可知道烧烤摊用的是什么肉，你千万别以为那是羊肉，那都是他们从养貂场花五块钱一只的价格收来的貂肉！”
    “怎么可能！我觉得咱们这里的路边摊用的肉，比北京的东来顺还有羊肉味呢！”
    “傻丫头！东来顺可是百年老字号，我们厨师学校的教材里都学过，人家用的全是锡林郭勒的上等羊羔，没有羊肉味证明品质好。可咱东北的烧烤摊收回貂肉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泡羊油，那味道可不是比人家的羊肉味重么？换一个！不用给老公省钱，老公虽然穷，但这顿饭还是请得起你的！”
    萧雅开始撒娇了，那样子看起来比健健大不了多少，道：“不！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吃路边烧烤摊！北京什么东西管的都比咱们严，吃烧烤都得去店里，根本就没有咱们东北路边摊的气氛！”
    “可那玩意儿不卫生，你……”
    “什么卫生不卫生啊！你刚才跟人家互相亲的时候，你就卫生了？”
    “那不一样，那个……”
    “我就要吃烧烤！你要是带我去的话，回来之后我就给你表演新姿势，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变小死鱼！”
    “行行行！路边烧烤楼下就有，咱俩这就下去吃，但是，那个所谓的羊肉串你可不能多要，咱多要点烤蚬子、烤海鲜之类的东西，行不行？”
    “行！只要你带我去吃就行！”
    东北的烧烤摊比起全国其他地方的烧烤摊主要有三个特色。第一，地道的东北烧烤摊全都设在马路边上，马扎上的食客一边闻着低档木炭的味道，一边还要呼吸着新鲜的汽车尾气；第二，东北烧烤摊上男食客一定是光膀子、有纹身的，标准动作是拎着两块五一瓶的低档啤酒，谈论着弄死一个人二十万够不够的道上大事儿；第三，东北烧烤摊上男人喝多了想尿尿根本不找厕所，电线杆子、墙根低下脱裤子就尿，小风一吹，尿骚味跟烧烤味完美混搭，那个滋味真是要多酸爽就多酸爽。 

第147节 上网上出花
    作为一个从来不吃烧烤的人，走到这地方我就打怵，但作为一个“就是喜欢这种氛围”的人，萧雅却像是进了天堂，点东西的时候把答应我的话全忘了，第一句就是“三十个羊肉大串”，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八个人来也未必吃得了。
    找地方坐下之后，我无奈地看看她，道：“你点这么多破玩意儿，你吃得了么？”
    “吃不了啊！但是……人家不是被这气氛感染，一时没控制住么？”
    “这气氛有啥可感染的？我看你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有钱烧的！”
    “老公这是在批评我么？要是批评我的话，我就没有安全感了……老公！你抱着我撸串呗？人家怕怕了！”
    说着，萧雅就直接站起来坐到我的腿上，我一想周围有这么多人，觉得这个姿势很不好意思，但我一看周围人的眼神，我还是决定由着她了——这级别的美女出现在烧烤摊上，绝对会吸引那帮酒蒙子的眼球，她往我怀里一坐，那帮二逼都无比羡慕地看我，我觉得特别有面子，肯能男人都有这样的虚荣心。
    萧雅是一点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拉着我的手到她胸前，等服务员把第一波大串和啤酒上来之后，这家伙还嘴对嘴的喂我，周边人可能是被我俩这“花样虐狗”给刺激道了，一个个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而我忽然就觉得路边摊的氛围的确很好，在这种“万众瞩目”的环境下吃饭，即便吃的是泡过羊油的貂肉，感觉也比什么锡林郭勒的纯羊肉香啊！
    “老公，好吃么？”
    “好吃！”
    “你不是说这是貂肉么？那你怎么还吃这么多啊？”
    “这……”
    “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花样虐狗啊？”
    “这……这个概括很准确！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老公这么喜欢这种感觉，那咱们就虐死他们吧！来！咱们先亲个嘴嘴再继续串串！”
    这家伙……太会玩了！我就喜欢你这热辣的性格！
    吃饱喝足，我俩回家睡觉，第二天我问她想去哪玩，她说就想在家里从我身上寻找安全感，我于是就想去市场买点菜，她觉得害怕就要跟我一块去，为了满足我虐狗的爱好，她还特地穿了一条能让大长腿更加吸引人的超短裤，走路的时候也跟我卿卿我我，早市上的单身狗们都被我虐得气急败坏了。
    下午，萧雅又一次在我怀中美美地睡去，虐狗虐兴奋的我没有了睡意，于是我就心血来潮找了一条耳机，打开了好久都没上的热聊听他们瞎扯——我不是想恢复以前的状态，我只是想跟伴云飞学学怎么气人，然后在去跟那个刘局长打交道，要不然我非得被这老王八蛋气死不可，这世上估计也就伴云飞能对付他了。
    在我还是个跑黑车穷光蛋的时候，我觉得在热聊里骂架真挺有意思的，但当我搂着大美女、见过大世面、大人物之后，我再上热聊看这帮二傻子骂架，我就觉得他们有点像精神病患者，我忽然间就明白那个伴云飞为啥总是用对待傻子的心态来对待他们了。
    我进房间的时候，热聊里那帮被伴云飞欺负过的人都在给他开批斗会，而伴云飞则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在听众列表里猫着。
    一个网名叫“别笑别闹”的小子正在那里用朝阳口音发言，道：“我给你们说，咱热聊里也就GIVEUP心态不行，所以伴云飞才总是欺负他，要是伴云飞冲我来的话，我根本就不点他语音条子，我能气死他！”
    这小子话音刚落，伴云飞突然说话了，笑嘻嘻地问：“真不点我语音跳么？”
    “大家看没看到？狗来咬我了！来来来！你使劲儿咬，我肯定不点你语音！”
    “行！你要点了你是狗！”
    “对！我点我就是狗！我告诉你，我现实生活中是要债的，我比你这宅男见识的世面多多了，你那点玩意儿对我不好使！”
    “你要个屁债！你其实就是个……”
    “我是啥啊？你咋不说了？你不挺能耐的么？没查清楚我的底细啊？”
    “我一点能耐也没有，也没兴趣查你的底细，我说一半的话突然停下，就是为了勾起你的好奇心，这样你就能点我语音条子了！”
    “去你妈了个逼！你觉得你这点小聪明有啥用么？”
    “有啊！你点我语音你就是狗，你现在不已经点了么？狗！”
    干的漂亮！这招把话说一半真是高明，我跟刘局长谈条件之前要是会了这招，那我也不至于被那老东西整得那么被动了。
    这智商明显不够用的“别笑别闹”瞬间就气急败坏了，那心态就跟昨天面对刘局长的我一模一样，不过我不敢跟刘局长怎么着，而他在网上则是可以尽情的骂人。
    但是他那些脏话对伴云飞真就是一点也不好使，这老哥竟然在挨骂的时候，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不断地用两三秒长的超短语音讲什么核心价值观，那别笑别闹几下就让他气得开始扯着嗓子干嚎了。
    这招跟刘局长的套路更像，他昨天不就在跟我扯犊子，一点点消灭我的耐心么？
    等这个“别笑别闹”彻底急眼了，伴云飞又不扯淡了，直接给大家发了一个口令红包，设定的口令是“别笑别闹，你妈死在树上甩来甩去”。
    经常用手机QQ抢红包的读者都知道，这个红包在没拆开之前看不到多钱，想要拆开必须得往屏幕上打口令，于是就出现满屏幕网友都骂那个“别笑别闹”的画面，刚刚还跟他一起批斗伴云飞的人都开始骂他了，小子气得是挨个骂，而那帮人被骂之后也要还口，伴云飞这时候则是躲到一边看热闹，还发大笑的表情表示幸灾乐祸。
    我也好奇这靠骂人赚钱出去嫖的家伙能发多大的红包，于是我也抢了一个，抢完之后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特别有认识这个上网都能上出花的伴云飞的冲动——这家伙是真坏！他把五毛钱的红包拆成五十份，满屏幕骂人全是为了一分钱！ 

第148节 再去办点事
    看的正热闹，刘局长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是为蝴蝶减刑的口供他已经拿到手里，但他需要我帮忙办点事儿，想让我去公安局一趟、我觉得水面对萧雅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不忍心吵醒她，于是我就给她留了张字条，告诉她醒了之后乖乖等我，我办完事儿马上回来陪她。
    这个电话来的正好！我刚跟伴云飞学了三招，一会儿见面要是有机会，我非得把这三招拿出来用一用，一定要把哪天在你这受的气给找回来！
    刘局长已经把咖啡和雪茄准备好了，我坐下之前反复提醒自己，今天一定要有伴云飞猫在下头寻找机会的耐心，他不说事儿我绝不先开口，但是，这个老王八蛋还是妻高一筹，我的计划又被他给打乱了。
    扯了几句咸蛋，见我不上钩，刘局长忽然一笑，道：“张泰和他的手下已经按照我的要求重新录了一边口供，这回蝴蝶的包庇罪顶多判……”
    “判几年啊？”
    “你忍不住了？先开口了？是不是一提到蝴蝶，你就被我扎心了？”
    “你……”
    刘局长哈哈笑起来，拍拍我的腿，道：“记住了！永远不要尝试气你刘叔，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让你气急败坏！来！咱们不谈蝴蝶了，咱们来说说马克思哲学和中国传统哲学有什么共通性吧！话说春秋战国时期……”
    春你妈了个逼！你妈死在春秋战国时期！
    我真是无奈了，赶紧拦住他，道：“刘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尝试跟你耍心眼子了，你要是气我的话我就忍着，我就喜欢被你气，我就这么贱，行不行啊？”
    “当真么？”
    “当真！我求你赶紧说蝴蝶吧！这回她能判多少年啊？”
    刘局长一笑，喝了口咖啡，拿手比划个二，道：“好啦！既然你都认错了，那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暂时就不折磨你了！告诉你，按照张泰和他手下重新录的口供，蝴蝶这次最多被判两年，这还是在不找律师为她辩护的情况下！”
    “那要是找律师呢？”
    “可能是死刑！”
    “死……找律师辩护不都判得更轻么？这咋还更重了呢？”
    “因为你小子一直觉得那个张律师很厉害，要是找律师的话肯定会找他，而他则是苏玉梅的专用律师，你要是找他的话，他有的是办法在法庭上使反劲儿！”
    对呀！这老爷子的脑袋瓜子的确厉害，这个案子我可决不能让张律师办！
    我赶紧给他的咖啡满上，蹲到地上帮他捶腿，道：“刘叔，谢谢你提醒我，你要是不说的话，我指不定真就找他了！”
    刘局长笑着点点头，摸狗一样摸摸我脑袋，道：“很好！知道我这是在提醒你，这又算是你的一个进步了！但是，你的进步幅度还是有点小，你为什么就没想到更深一层的问题，我主动给你出招，这是为了什么呢？”
    我眨眨眼，道：“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要让我给你办点事儿，而你让人办事儿喜欢先给好处，这个提醒就是再为下面说事儿做铺垫？”
    “很好！那你觉得我这个好处的分量够么？”
    “够！只要能把蝴蝶救出来，别让咱俩这段日子的努力白费，你让我给你当走狗使唤都行！”
    “好！这话我会让人原话转告蝴蝶，我觉得她要是知道你能为她放掉一切尊严，她一定会更爱你的！”
    刘局长摆手让我坐回他身边，给我倒了一杯咖啡，道：“那个萧雅指出来的漏洞对咱俩即将开始的生意的确很关键，我也准备按照她的办法操作，让那些扫黄被抓的老板们主动把店铺迁到琳琳舞厅周边去。但是，身为一个人民警察、身为一个领导干部，你觉得我能去跟这帮龌龊肮脏的鸡头子直接对话么？”
    怎么不能啊？你说人家肮脏龌龊，可我感觉你比他们强不到哪去！
    我抬眼看看刘局长，道：“你这意思是让我去说呗？”
    刘局长点头，道：“我让你去找傅雯办事儿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一个帮公安办事儿的代理人身份么？你就拿着这身份去跟他们谈吧！”
    “刘叔，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办这事儿，我是……我先前就是个跑黑车的，我真没见过那么多大场面，你让我去跟一群鸡头子谈，我怕我镇不住场啊！”
    “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就能把这事儿给我办好！”
    “什么话啊？”
    “打心眼里就不要把他们当人看！你要知道，你是在替我办差，而他们则是我手里的犯罪嫌疑人，你要做的就是把条件开出来，至于他们答应不答应，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咱们手里攥着他们的命运呢！”
    “什么命运啊？”
    “按照刑法的解释，这些被抓的老板都是组织卖?淫罪，刑期是五年打定，上限十年，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话，最高都可以判处死刑，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攥着他们的命运呢？”
    虽然鸡头子都是犯了法的人，但……我怎么就觉得他这是让我去逼良为娼呢？
    我虽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救我的蝴蝶出来，我还是决定答应。
    我点头只后，刘局长走回办公桌上拿来一份名单给我，上面写着对应的店面和老板的名字，刘局长道：“这些就是我根据萧雅建议选出来的谈判对象，他们做的都是中高档次的生意，跟咱们的舞厅没有竞争关系！”
    “哦……唉？这上面还有瑞莱克斯啊？”
    “对呀！怎么了？你很熟悉这家店啊？”
    “必须熟悉了！我还讹过他家的钱呢！嘿嘿，这回有意思了，热聊里那个伴云飞就喜欢去他家玩，他家要是搬到咱们对面，我就有机会一睹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了！这小子老有才了！上网都能上出花样，比你还会气人呢！”
    “是么？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见这小子的时候一定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还真想确定一下，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比我还会气人的人呢！” 

第149节 媳妇熬成婆
    离开刘局长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开着警车带我来到辽滨市精神病院，那帮鸡头子都被关在这里——由于这次扫黄的规模实在是太过浩大，全市的看守所、戒毒所、少管所都被征用也装不下那么多人，所以装有防自杀、防逃跑设备的精神病院也被征用了。
    车子一停下，我就看到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在一个年轻大夫的率领下列队在操场上踢正步，那方块队走得斗志昂扬，一边走还一片齐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路过被派到这里看押犯人的武警身边时，他们还冲武警敬礼，战士们都笑着给他们回礼。
    我很是好奇，于是就在刘局长秘书陷进去办事儿的时候，给门口的武警兄弟第了根烟，道：“同志，这是精神病啊？”
    “对呀！你是不是也觉得精神病能把方队走成这样，有点不可思议啊？”
    “那是相当不可思议！”
    “一样！我们刚进驻那天也吓了一跳，我们做梦都没想到一群精神病能把队伍走成这个水平，我觉得他们要是换上军装去参加阅兵式，一般的领导还真就分辨不出来！”
    “这医院为啥要训练精神病走正步啊？”
    “这帮大夫聊天的时候跟我们说，这些病人都是狂造型抑郁症患者，这么训练他们有助于控制他们的情绪，很多患者接受这个治疗之后都已经出院了。据说这个法子是他们这一个高级心理学专家想出来的主意，已经获得了卫生部的专项资金支持，再搞几年就能向全国推广了！”
    “这大夫……太有才了！”
    刘局长的秘书这时候出来了，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那帮鸡头子已经被安排到餐厅吃饭，餐厅执勤的也被换成了刘局长带来的自己人，他让我一个人进去跟他们谈，说是他这身份出现在里头，容易给刘局长惹麻烦。
    精神病院的食堂分好几种，能被征用关押犯人的那种是专门给那些有暴力倾向或是自杀倾向患者用的，里面的管理措施比一般的监狱都严格，不但桌子没有棱角、墙上贴着防撞贴纸，每一张凳子上还都有绑人的束带。那几个刘局长的亲信可能是怕有什么事儿应付不过来，带犯人进来之后全给他们绑上了。
    这帮鸡头子有男有女，虽然他们都算是真正的“道上人”，但他们看起来却文质彬彬，几乎就没有那种刺龙画虎、光头戴链的“大哥”造型，一个个坐下之后也都表现的很平静，没人骂娘也没人挣扎，感觉他们的素质还真挺高的。
    我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是我却因为紧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我就拿了一根烟点上，但这根烟都快抽完了，我这嘴巴还是没有张开。
    一个警察咳嗽一声，小声道：“你在这磨叽什么啊？我们带她们出来的理由是吃个加餐，半小时后就得带回去！”
    “大哥，我也想说啊！关键是……我紧张啊！”
    “有什么紧张的？你是代表我们刘局过来跟他们摊牌的，你不用瞧得起他们，你就用刘局说话的办法对付他们就得了！”
    用刘局长说话的办法？行！这个主意不错！刘局长说话喜欢先把对手绕懵逼，我就先跟他们绕一绕吧！
    我清清嗓子，道：“各位！我虽然不是穿警服的人，但是我今天却是代表公安局的某位领导过来跟你们谈话，但这位领导具体是谁我就不方便多说了，请各位见谅！这次扫黄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我市的治安环境得到了有效的整治，人民群众拍手称快，这……”
    我还没绕多远，坐在后排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就开口了，道：“朋友！把我们偷偷带出来，肯定是要谈什么事儿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能直接说事儿不扯犊子么？这怎么整得跟开报告会似的？”
    唉？这小子竟然先把话题引出来了，看来刘局长的套路很好用啊！行！既然你没心情听我扯犊子，那我就直说……不！我不但要套用刘局长气我的办法，我还要把伴云飞在热聊里玩傻子的套路也融入进来，把你们玩疯了我再开口！
    我的底气明显更足了，笑了笑，又道：“行！既然你们没耐心听我精心准备的开场白，那我就直接说事儿了，我今天来这儿主要是为了……”
    “你说啊？”
    “说啥啊？”
    “你为了什么事儿啊！你这话说一半怎么还断了？”
    “哦！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兄弟，我看你说话挺积极的，我估计你这脑子也一定很聪明，你猜我今天会跟你们谈什么事儿呢？”
    伴云飞那套欲言又止的办法一用，这帮鸡头子明显是沉不住气了，一个个都露出无奈的表情，但他们因为都被绑在椅子上，也不能把我怎么着，连续被人气了好几天的我瞬间就觉得身心愉快，估计多年媳妇熬成婆形容的就是这种感觉。
    刘局长的另一个绝招是啥呢？办事儿之前先给好处，让你不得不为他服务！伴云飞的第二个套路是啥呢？给点好处让他们互相斗，然后自己捡笑话！这两招要是能合并起来的话……有了！
    想到一个缺的主意，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满肚子坏水逗乐了，道：“好啦！我不逗你们玩了！咱们说点正经事儿！这次扫黄抓的人属实有点多了，不但是监狱关不下，市局也不希望上面看到咱们辽滨的夜生活有多么丰富。所以，让我来找你们的市局领导想适当地宽限你们其中的一批人，但是这个宽限的名额只有十个，而且也只能放罪责比较轻微的场子，至于具体放谁……同行是冤家！要不你们互相检举一下，我看看谁的罪责最轻，好不好啊？”
    我这话说完，鸡头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但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去狗咬狗，反而集体向我投来了不屑的目光，看来我的计策是被他们给看穿了，这招算是玩砸了。 

第150节 狗咬狗
    为什么没有成功地引发狗咬狗呢？难道是我的方法……对了！蝴蝶他家小区就有一群流浪狗，即便它们天天都在为食物发愁，但它们一般情况下是不打架的，唯一打架的一次，就是一条新来的狗在抢食的时候没控制住情绪，结果引发了全面内斗，我应该结合这个案例让他们咬起来！
    想到这儿，我计上心来，又露出一个坏笑，道：“行！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举报自己的同行，那这个名额咱们就抓阄决定，这是最公平的方式。但是，瑞莱克斯丝袜会所不能参加抓阄，你们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我这话刚一说完，坐在前排的一个女人就开口说话了。这女人看样子只有二十五六岁，长得娇小玲珑，皮肤比我们东北女人白皙很多，开口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川音，我估计他应该是川渝那边的人。
    “瑞莱克斯为什么不能抓阄啊？我们瑞莱克斯可不提供真正的交易，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们瑞莱克斯的罪责应该比他们更轻才对！”
    “大错特错！”
    “哪错了？”
    “瑞莱克斯虽然不提供交易，但是瑞莱克斯是不是有一帮看场子的，老大是个有纹身的大光头，他和他手下的要离都带着匕首，对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啊？”
    “有人举报的！”
    “哪家场子都有看场的，看场的多多少少都要有点防身的东西，就算是有人举报我们，这又怎么样呢？”
    “妹子，你听说过民不举官不究么？这话如果没人说出来，那这个现象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现象，根本不值得我们关注；但如果有人把这话说出来了，那就是你们瑞莱克斯有涉黑的嫌疑。知道在中国涉黑，这问题有多严重么？网络小说的敏感词系统中，黑色会三个字都打不出来，作者都得用错别字代替，要不然他都发不出稿子！”
    “这……哪个龟儿子举报的？”
    哪个王八蛋举报的呢？我想想哈！瑞莱克斯在友好广场附近，他家那边有小姐的店铺叫金城KTV，我以前跑黑车的时候去送过客人，而且刘局长给我的这份名单上好像还有他家的名字……好！就他家举报的了！
    我冲那川妹子一笑，道：“金城KTV的老板！”
    我这话一说，坐在那妹子旁边的老爷们儿马上皱起了眉头，道：“你放屁！我先前都没见过你，我怎么会……”
    我赶紧把他的话打断，道：“行了！不用装了！我让你参加抽签，要是抽中了你想打垮竞争对手的目的就达到了，答应给我那五万块钱我也就赚到手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
    “张老板！上次扫黄的时候，我们的暗哨发现警察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你们，可你现在竟然干出这种卑鄙下流肮脏龌龊的事情来，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是！我给你说，这事儿绝对不是我干的，他……”
    “别说了！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你在跟我说这话之前，你能不能先考虑考虑自己的籍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你……”
    “闭嘴吧！你不是能检举我么？好啊！我也检举你！上次你们金城KTV和华悦洗浴因为一个跳槽的小姐打了群架，你们两帮人连猎枪都拿出来了，如果我的手下带着匕首就算是涉黑，那你们这算是什么啊？”
    一点就着的川妹子这一爆料，金城KTV的老板马上就恼怒了，但他还没等说话，后头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中年人就开了口，道：“你妈了个逼的！你俩的事儿你俩自己解决去，没事儿扯我们华悦干啥？你咋比那个柳华还贱呢？”
    话音一落，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女老板转头看看他，道：“你骂谁呢？我怎么就贱了？我不就是从你那挖了两个台柱么？我的店被你砸那次，我自知理亏都没让下面的还手，你怎么还念念不忘了呢？”
    “去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不还手是自知理亏啊？事后我派去砸店的人被人挑断了手筋，我赔了人家八十万！”
    “我告诉你，那不是我干的！我开的是松骨店，虽然跟你有竞争，但竞争关系可没那么激烈，你这事儿得往你家旁边的那家洗浴身上怀疑，这事儿肯定是他们借机报复你，顺道栽赃嫁祸我们！你这头没脑子的蠢猪！”
    我觉得你也好不到哪去，他要是蠢猪的话，那你不就是傻狗了么？
    随着言语之争的升级，越来越多的老板都加入到这狗咬狗的行列，原本平静的食堂马上变得嘈杂起来，大家都在举报对方，看到这出自己导演的狗咬狗大戏，我就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我赶紧摆手把那帮警察招来，让他们拿笔把这帮人检举的情况都记下来，警察都给我竖起大拇指，夸我真是太损了！
    不对！我去你妈了个逼的！咱俩到底谁损啊？你他妈的骂人竟然竖大拇指，老子差点就没反应过来！
    吵吵了半个多钟头，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我就让警察们把他们叫停，站起来将刚才好几个警察记下来的整整一本子笔记拿在手里，笑道：“行了！都别呜呜渣渣的了！你们已经上当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名额，我只是想让你们互相咬咬，没想到你们还这么配合我！我谢谢你们了啊！”
    一听这话，那帮家伙全都懵逼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集体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忽然明白刘局长和伴云飞为什么这么爱气人了，我也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说话的语气都比往常更加自信了。
    我把那些口供往桌子上一摔，道：“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要跟你们谈正事了！让我来的那位神秘领导说了，如果你们愿意把自己的店面搬迁到琳琳舞厅周围，这次扫黄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们还会得到相应的照顾，但如果你们拒绝合作，那这些口供可足够你们在五年的基础上继续往上加刑期了！别问我这么干的原因是什么，更别问我那个神秘领导是谁，你们只需要表态，好奇害死猫，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第151节 萧雅的发现
    说完，我又发挥自己的装逼绝技，也学着那些网络官场小说中的角色给这帮鸡头子来了一句“不同意的请举手”，这帮人明显是真把我当成狠角儿了，一个个都叹着气低头认栽了。
    哎！我知道像你们那样的店面一旦搬迁，花费最少都得六位数、七位数，所以我也能理解你们的心理，但是，我也请你们理解一下我，我的蝴蝶现在还攥在那姓刘的老王八手里呢！
    谈完事情，警察们开始陆陆续续打开他们的束带，分批将他们往回带，我趁着那四川妹子没被带走，侧身坐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点上一根烟，问：“美女，你是瑞莱克斯的老板啊？”
    妹子火气十足地瞪了我一眼，道：“怎么了？刚才耍够我了，现在又想玩我了？你们这帮当官的还能再龌龊点么？”
    “大妹子，你误会我了！第一，我不是当官的，我只是在替当官的办事儿而已；第二，我没有要把你潜了的意思，我过来搭话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跟我打听人？谁啊？”
    “真名不知道，网名叫伴云飞！知道不？”
    那川妹子眨眼看看我，道：“你怎么知道伴大师的？”
    什么玩意儿？还伴大师？这小子都混上这个称号了？看来他在那帮女人的心里地位还挺高的么！
    我忍不住笑了，道：“是这样的！我经常上一个名叫热聊的聊天平台，那个伴云飞是那里最显眼的人物，我听他说过你们瑞莱克斯，你……”
    “你是不是被伴大师骂过，但你在网上又骂不过他，所以你就想要通过我来打听他的消息，然后去找他的麻烦啊？”
    “我……”
    “你给我听好了！伴大师是我的恩人，我就算是死在你们手里，我也不会出卖他个人信息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啊？涉及自己牢狱之灾的时候，你没有这份三贞九烈，咋我一打听伴云飞，你这就要华丽变身刘胡兰了呢？这小子给你吃啥迷魂药了？该不是给你洗·脑了吧？
    川妹子这就开始激动了起来，用力挣脱束带冲我瞪眼喊话，我完全被她这离谱的反应给震惊了，警察们担心她的情绪会点燃其他的鸡头，赶紧过来把她先带了回去、让我也赶紧离开，这使得我对那个伴云飞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他！
    回到家，我一进屋就看到萧雅在客厅里拿着拖把勤奋地拖地，但是，我却并不觉得她像是一个家庭主妇，反倒是觉得她有点像日本爱情动作片里的女主角。
    “老公！你回来了？”
    “嗯呐！你……你这是闹哪出呢？”
    “你走了之后我就感觉不踏实，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害怕就起来干活分散注意力，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你干活没啥毛病，但你咋就穿着一件渔网服干活呢？”
    萧雅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吐吐舌头，拐着我的胳膊道：“我这次来辽滨总共带了两套换洗内衣，昨天穿的那套今早刚洗，今天这套睡午觉之前又被你给撕坏了，人家起来之后实在没有东西可穿，就去衣柜里找了蝴蝶的内衣。可是她的身高比我矮、肉还比我多，找来找去也就这套带松紧的渔网服能穿，我寻思反正家里也没有别人，穿这个干活正好凉快，而且老公回来了还能给你一个惊喜，然后人家就穿了！”
    说着，萧雅又软绵绵地靠近我怀里，使劲扭着身子勾搭我，问：“老公，你有感觉到惊喜么？”
    “你这……惊喜没感觉到，倒是有点激动了！”
    “人家还有更惊喜的东西准备跟你一起试试，你说你现在就激动，一会儿可怎么办啊？”
    “更惊喜的？啥啊？”
    “走！我带你去试试！”
    萧雅这就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卧室里，我进门一看，发现各种情趣内衣琳琅满目地摆在床上，有蕾·丝的、有半透的，还有浑身上下都包裹很严实但唯独三个点露在外面的，我估计楼下那家新开的成·人用品店都未必能有这么多的款式。
    床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纸壳箱子，箱子里全都是毛片里才有的女用玩具，造型逼真的假弟弟都不算什么，我竟然还发现了皮鞭、蜡烛、手铐和狗链子。
    我都看懵了，转脸瞅瞅萧雅，问：“这是从哪找的？”
    萧雅打开衣柜，拉开低下的抽屉，道：“这里找的！”
    “这……这是蝴蝶的啊？”
    “肯定是啊！你看那狗链子上还刻字了呢！”
    萧雅把狗链子递给我一看，我发现那上面写着一句“阿泰是蝴蝶的，蝴蝶是阿泰的”，我这心咯噔一下子，就感觉熄灭好几天的小火苗又瞬间燃烧了起来，我是真想用这条链子把蝴蝶和张泰一起勒死。
    我把狗链子往床上一扔，道：“这他妈的都是干啥用的啊？”
    萧雅一笑，拿着那狗链子坐到我身边来，道：“你不是说张泰因为制毒已经硬不起来了，而且他自己也吸那害人玩意儿么？”
    “对呀！”
    “那就好解释了！溜冰之后需要下听，但是张泰已经没有那个功能了，所以他只能通过虐待来寻找刺激下听了！”
    “虐……让蝴蝶揍他呗？”
    萧雅摇摇头，道：“从这串文字分析，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互相的！因为这种下听的办法不但需要身体感觉，还需要心理刺激，蝴蝶虐待他是身体，他虐待蝴蝶是心理。我虽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以前跟我一起当冰妹的小姐妹却遇到过，那天晚上她都快被那个客人折磨死了，完事儿后一个礼拜都没来上班！”
    听完萧雅的解释，再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一个功能不健全的毒贩子玩这种重口味的画面，我怒火中烧，气得拿起剪刀把蝴蝶的这些衣裳全部剪碎，然后又把这些破玩意挨件扔到地上使劲地踩。
    我靠！这对狗男女！你们感谢和谐社会救了你们吧！这要是大宋朝的话，我他妈的马上改名冷二郎，我非把你俩脑袋瓜子剁下来不可！ 

第152节 留下来陪我
    萧雅看了看我，撅着嘴道：“老公，我是不是犯错误了？我本来是想让你开心一下的，没想到还让你生气了！”
    “闭嘴！你……你给我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老公，我这是渔网服，你要是想泻火的话可以直接来，不用脱的！”
    “来你妈了个逼！老子要把这变态的玩意儿剪碎！”
    我现在这愤怒虽然有点小心眼的嫌疑，但我觉得看这本书的男读者们应该能够理解我，你说你要是知道你老婆、你女朋友跟她前男友玩得这么花花，你就算是嘴上可以说“那都是过去，我不在乎”，但你心里真的会做到一点都不在乎么？
    耍够了脾气，我气得往床上大字型一躺，光着身子的萧雅乖乖地把这屋给收拾干净，然后又像那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跪倒床上，道：“老公，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罚你啥啊？”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只要你这口气能出来就行！”
    我这时候也已经有些消气了，转头看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拽到身边搂着，道：“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小心眼了，虽然我知道自己跟蝴蝶是假两口子，知道她先前跟张泰干啥事都不关我事，但是……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萧雅撅着嘴亲我一口，道：“我能理解老公！老公，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那咱俩也用用这些还没坏的东西吧，这样你和蝴蝶就扯平了！”
    “你可拉倒吧！我又不是功能不全的毒贩子，我才不会跟他一样变态呢！”
    “对！老公是个威武雄壮的男人，不变态也能征服人家！”
    “你……你是真会哄人开心啊！过来！亲亲我！”
    “好！但是老公最好先把衣服脱了，我觉得一个吻现在已经无法安抚你这可怜的小心脏了，所以我要把你全身都亲遍，给你来个全方位的安抚！”
    这……来吧！我的确是需要你帮我泻掉这股火了！
    又一轮不能描写的情节结束，我的情绪算是彻底平复了，萧雅伺候我把事后烟给点上，温柔地靠在我怀里，还是那撒娇的调子，道：“老公，现在舒服了么？你觉得人家算不算是治愈系的女人啊？”
    “算！你不但是个治愈系女人，还是个能让男人上瘾的女人，我跟你呆了两天，我感觉自己都快沦落在你的温柔乡里了！”
    “是么？可是人家明天就要走了！”
    “啊？明天就走？北京那边有事儿啊？”
    萧雅看看我，突然憋着嘴哭了起来，侧躺到我怀里，道：“不是北京那边有事儿，是梅子姐明天要回辽滨了，小雅不走不行了。”
    “回辽滨？我咋不知道呢？”
    “刚才你走之后，我上微信跟她们演戏，继续编我出车祸的瞎话。梅子姐看到之后就跟我搭话聊天，炫耀说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她了，她走那天你就打电话找她，所以她就不打算跟姐妹们多呆，要早点回来照顾你，打算明天给你一个惊喜。”
    “这……”
    “又没有人搂小雅睡觉了，小雅又得吃安眠药了……”
    萧雅这就伤心地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真的扎心——我这人本来就心软，刚刚体会过一次自己爱人和别人办事儿的滋味，我这心就更软了，加之萧雅目前还是这本书里最漂亮的女人，对她的怜香惜玉的确是胜过芳姐和苏玉梅，所以她这一哭，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快碎了。
    我赶紧拍拍她后背，哄道：“别哭了，你这哭得我……哎？要是你在北京没啥事儿的话，那你干脆就不走了吧！”
    “不走去哪啊？梅子姐都说了，她这两天在上海跟人学做饭了，明天她就要效仿什么古代的好女人，直接来你家给你做饭做家务，我想留下也没地方啊！”
    “你这……不哭！这样！梅子过来陪我就是几天的事儿，而且花样年华已经停业好几天，是时候开张了，她就算是在我这住，我也得去那边照顾生意，每天都得待到下半夜才能回来。你北京那边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又不想走的话，那你就在花样年华附近找个宾馆住着？”
    萧雅抬起头看着我，还是那可怜巴巴地样儿，道：“什么叫人家不想走啊？整得好像是人家在放赖一样，难道你就想让人家走么？刚才你不还说我让你上瘾么？这回就不上瘾了，我看你就是对那一阵舒服上瘾！人家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我的天啊！这家伙……太会撒娇了！
    我笑了笑，亲她一扣，道：“行行行！老公重说，这话的正确说法是，小雅不想离开老公，老公也不想离开小雅，所以老公想求小雅在辽滨多住几天，好不好啊？”
    “那老公想让小雅住几天啊？”
    “这个……在不耽误小雅工作的情况下，当然是越长越好了！”
    “那干脆就不住酒店了吧！老公那家美容院的后面不是有个商住一体的公寓楼么？我就在那里买一套公寓得了！”
    “你说什么？买一套？”
    “昂！难道老公答应我的话都不算话，只是想玩我一次就把我甩了么？”
    “当然不是了！我……”
    “那就得了么！如果老公不是想只玩一次就把我甩掉，那我以后还会经常来这里陪老公，总住酒店根本就没有家的感觉，咱们有个小家，人家才会有安全感嘛！”
    “这……”
    “还有啊！我不是已经把市级代理权给老公了么？老公要是想经营好的话，你可以申请开办一家公司，公司的地址就选在这栋公寓楼里，因为这里距离花样年华很近，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在这里照顾美容院和花样年华两家的生意，咱们的小家就在你办公的地方，这不比让我在花样年华附近找酒店更方便么？”
    我勒个去！为了跟我偷腥，你也真是拼了，这计划……太完美了！
    我转脸看了看萧雅，道：“你这想法倒是挺好的，可是辽滨的房价不便宜，那样的公寓楼一平方怎么着也得两万，你为了咱俩这点事儿买个房子，这……” 

第153节 为你花钱我乐意
    “哎呀！咱们不买大的，买个四五十平的小房子住就好，人家要的不是豪宅，而是咱们自己家的感觉！”
    “四五十平……也得百八十万啊！”
    “百八十万怎么了？我虽然没有梅子姐有钱，但这点小钱我还是能拿得起，为你花钱我乐意！老公！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开口拦着我的话，我我就认为你不想要我了，我马上就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然后就一个人回北京吃我的安眠药去！”
    买房子对于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是一辈子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但买房子对于萧雅这样的有钱人来说，那就跟女人逛商场决定买什么衣服、鞋子一样随意。
    她刚把话说完就拿起手机上房产网站找房源，看中一套的五十平的二手公寓后，她直接就让我开车拉着她去到了房产中介，上楼转了一圈后就直接刷卡交了全款，说是自己着急住下，家具一并买了、手续可以明后天在办，唯一的条件就是先给钥匙，房产中介和房主估计都没见过这么花钱的女人，一圈人都在用懵逼的眼神看着我俩。
    合同签好，萧雅让我带着他去商场买了床单、被套和一些日用品，我俩忙活到晚上七点来钟，这不大的物资基本就可以住人了，我想带她去找个饭店吃点饭，但她却是懒懒的躺在床上，说这顿饭一定要在自己家吃，然后就拿手机叫了西餐外卖，在家里跟我整了一桌烛光晚宴。
    第二天早上六点来钟，定了闹钟的萧雅把我叫了起来，提醒我苏玉梅的飞机八点半到辽滨，我应该回家等着她了。我被她这么一说，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可她却蛮不在乎地告诉我，她本来就是个第三者，分得清谁先谁后、谁大谁小，还劝我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忽然就找到了旧社会地主老财“三妻四妾”的感觉。
    懂事儿！太懂事儿了！要是全天下的小三都有这个心态，那我们的和谐社会伟大目标就算是实现了！
    回家收拾一圈，门铃突然响了，我开门一看，果然是苏玉梅站在门口，我赶紧按照预先计划好的剧本，装出一副非常惊喜的样子搂着她狂亲，告诉她我最近想她想得不要不要，苏玉梅也显得很高兴。
    实话实说，要是没玩过萧雅的话，我现在肯定得迫不及待地把你抱进屋里，但玩过萧雅之后，我就亲这两口就觉得你不够带劲，这……还是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吧！这时候进屋要是没有反应，我怕你看出来我找女人了！
    我帮着苏玉梅把两个好沉的旅行箱搬进屋里，问：“梅子，这都啥玩意啊？咋这么沉呢？”
    “都是给你买的衣服、鞋子、皮带、领带之类的行头！”
    “给我买的？给我买这些玩意儿干啥啊？”
    “打扮你呀！现在你可是花样年华里仅次于我的二把手，还是萧雅那美容品牌在辽滨的市级代理商，你说你没几件像样的行头能行么？”
    “衣裳这东西哪都有卖的，我自个儿去商场买几套就得了，你说你用得着大老远的从上海给我拎两箱子衣服回来么？”
    “怎么用不着啊？辽滨虽然是东北的龙头，但辽滨毕竟就是个二线城市，跟北上广深根本没法比，很多牌子咱们这连专卖店都没有，买的话只能在那边！我给你说，女装穿的是样式，男装穿的就是品牌！”
    穿衣服不都为了样子么？这咋还为了牌子穿衣服？这……头回儿听说这理论！
    苏玉梅这就打开了旅行箱，拿出一件半袖衬衫让我穿上，说是她买衣服的时候都是估摸着我身材买的，担心尺寸没瞄准，我接过那衬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标价，我当场就震惊了。
    “这是啥啊？你是不是被宰了？就这花衬衫在我们农村的大集上十五块一件都随便挑，你这衣服干啥卖一万五啊？”
    “这是拉夫劳伦的！”
    “拉啥啊？就算是拉金豆子也不能这么贵啊！这……这个钱包我认识！这是传说中的阿玛尼吧？多钱啊？”
    “这个便宜！好像是两万来块钱吧！”
    “什么玩意儿？就这点破玩意就两万了？这跟淘宝上二百一个的假货也没区别啊！你说你话这冤枉钱干啥啊！”
    苏玉梅一边帮我把新衬衫换上去，一边笑道：“哎呀！又不用你花钱，你在乎价钱干嘛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帅帅的，这样我跟你在一起也有面子，为你花钱我乐意！嗯！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衣服你穿着正合适！”
    可不是合适么？要是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合适，那老天爷都得打雷劈死我！
    穿上拉夫什么伦的“商务休闲装”，踩上约翰什么布的手工鞋，带上百达什么丽的大金表，苏玉梅高高兴兴地把我带去照镜子，说是要我看她的杰作，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就没感觉到那传说中的“三分长相七分穿”，反倒是觉得这身行头还不如我在淘宝上买的“莆田版阿迪达斯”穿着舒服。
    苏玉梅从侧面搂着我亲一口，指指镜子，问：“亲爱的，绝不觉得自己特别帅啊？”
    我斜眼看看他，苦笑一声，道：“你确定让我说真话么？”
    “怎么？你不喜欢啊？”
    “不是不喜欢，我是……梅子啊！你刚才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我在旁边大概算了下价格，不算你这块价格吓人的手表，光是这套衣服就得五万多啊！你说我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穿着这样的衣服上街，老天爷不得打雷劈死我啊？”
    “哎呀！亲爱的，你现在已经有一只脚迈进上层社会了，你不能再用底层社会的思维来想问题了！你要记住，出席商务场合，你的穿戴越能吸引别人的眼球，你能获得资源的概率就比别人打，穿衣打扮对你来说已经算是一种投资了！明白么？”
    投资？你说你这么大的投资再给帅哥，说不定能捧他当个歌星演员，这么大的投资砸给我这猥琐男……你也不怕亏了啊？ 

第154节 穿戴的重要性
    为了向我证明这些价格都“伤天害理”的衣服是有价值的，苏玉梅打电话把她的司机和保镖都叫了过来，说是中午要带我去维多利亚酒店吃饭。我寻思，去哪吃饭跟穿什么衣服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真到了维多利亚酒店之后，我就发现上层社会的思想还真不是咱小老百姓能研究明白的。
    上次跟她过来，下车之后这里的管理都是只跟她一个人打招呼，但这次下车后，那帮家伙跟她打完招呼了，马上就过来跟我打招呼，问她这是请的哪位客人。
    苏玉梅笑着看了看我，告诉他们我是“芳尘美容”在辽滨市的总代理商，那帮家伙马上就说他们在外地工作的时候听说过这个牌子，然后就开始跟我套近乎，说是等我的美容院开业后，他们会去试试这北上广深才有的高档美容，希望我到时候能给他们打个折扣。
    来到吃西餐的包间里，伺候我的服务员一看我用不习惯刀叉，竟然主动给我拿来一双筷子，见我要跟苏玉梅说话，他还识趣地退到门口等着，说是有什么事儿再让我招呼他，我不禁纳闷起来：人是同样的人，咋换了套衣服，差距就这么大呢？
    服务员走后，苏玉梅也起身坐到我身边，又像在温泉山庄那样给我喂饭，她看了看我诧异的表情，笑着问：“怎么样？这回知道我买的这些行头不是乱花钱了吧？”
    “这……这是啥情况啊？我咋感觉他们都不知道我上次跟你一起来过呢？”
    “不知道也正常！你上次跟我来的时候穿得破破烂烂，人家可能是把你当成是我的司机了，压根就没正眼看你！”
    “没正眼看我……这不是狗眼看人低么？”
    “哎呀！这是人之常情！你换个角度想想，跟比自己强的人打交道，或许就能得到被人拉扯一下的机会，但总跟不如自己的人打交道，什么机会都得不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是咱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么？”
    这话说的……挺在理的！中华民族就没留下来什么好美德！
    喂完了汤，苏玉梅拿起餐巾纸给我擦擦嘴，又开始给我抠牡蛎吃，喂我的时候她用那种带着小邪恶地眼神跟我说，这个东西可得多吃点，我感觉她这是在为收公粮准备，于是我赶紧就把话题给叉开了。
    千万别收公粮！我昨天跟着萧雅收拾家累得够呛，可晚上这娘们儿为了寻找那所谓的“绝对的安全感”也没让我闲着，我现在真就是有了广告里说的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你要是再收我一波公粮，我估计我都能死在你身上。
    “梅子，花样年华关门歇业也有几天了，扫黄的风头也算是过去了，我觉得咱们应该重新开始营业了，你觉得呢？”
    “行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
    “今天！一会儿吃完饭我就打电话通知她们上班准备，晚上正式开张！”
    “啊？这么着急啊？”
    “我也不想着急开业，也想多陪你几天，可花样年华的本钱实在是太大了，多休息一天你就得多往里赔十几二十万，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不能帮你赚钱的话，那我不就成吃软饭的了么？”
    这理由找的太漂亮了！我现在骗女人的功夫咋越来越强，都能做到张嘴就来，而且还这么合情合理呢？
    苏玉梅看看我，撅着嘴道：“那好吧！我知道亲爱的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要认为你着急开业是已经玩够我，工作是为了躲着我！”
    “这是说啥话呢？梅子对我这么好，我能玩够么？一辈子都不会够的！”
    “少来！才不相信你这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呢！亲爱的，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人陪着，要不我搬到蝴蝶这儿住两天，你去工作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给你洗衣服做饭，像妻子那样伺候你啊？”
    “好啊！太好了！你去上海这几天，我特别想你，昨晚做梦我都能梦到你搬过来跟我过日子了，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想求你这事儿，但是我这脸皮还是有点薄，都没好意思开口，没想到你还主动提出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苏玉梅顿了顿，拿手捏捏我鼻子，笑道：“讨厌！你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明知道你这惊喜是装出来的，但人家还是很高兴，我现在都有鸠占鹊巢的冲动了！”
    干什么啊这是？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这包间可是落地窗，门口还站着服务员，虽然你扶着桌子跟我玩这“鸠占鹊巢”的经典姿势挺合适的，但是……我还是晚上再跟你占吧！我现在真的需要养精蓄锐，我是真被掏空了！
    吃完午饭，苏玉梅让她的司机把我送到了花样年华，然后就拿着我给的钥匙回去做她的家庭主妇了，而我则是让人打电话把花样年华的所有妈咪都叫回来开会，这帮娘们儿一进屋也都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估计也都是被我这套行头给吸引住了。
    宣布完花样年华今晚重新开业，我要求她们各就各位，本想回办公室象征性地坐一会儿再去找萧雅，哪知我刚坐下不到两分钟，原先给杨娇妍当组长的理解就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
    丽姐是典型的江浙女人，不但说话带着南方腔调，身材也是那种娇小玲珑型的，武官长得十分精致。
    “丽姐，你这是……”
    “叫什么丽姐啊？人家才二十七岁，你喊我阿丽就行！”
    “我才二十六，叫你丽姐没毛病！”
    “有毛病！你是咱们这的老大，身份地位最高，所以你即便没我大也不能这么称呼我，不然你就犯行规了！”
    “这……行！那我就喊你阿丽吧！”
    “其实喊丽丽更亲切点，你还是这么叫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这娘们儿来我屋有点不怀好意呢？ 

第155节 到底什么意思
    丽姐进屋之后，扭着屁股端着那杯咖啡走到我面前站着，一边用小勺矫情地搅动着咖啡，一边冲我抛出媚眼，我感觉她现在这姿势就是书里说的“搔首弄姿”。
    “俊哥……”
    “等等！你能换个语气好好说话么？我怎么感觉你说话这动静儿……听完了后脊梁骨都发麻呢？”
    “有嘛？人家平时不就是这么说话的么？俊哥，刚才开会的时候人家看你总在打瞌睡，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来！尝尝我给你泡的咖啡！我给你说，人家特别平时特别喜欢喝咖啡，这咖啡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别人问我要，我还不舍得给呢！”
    你可拉倒吧！我咋感觉你端来的不是咖啡，倒像是潘金莲端给武大郎的药呢？你看看你这动作和表情……得了！你也没有给我下毒的动机，我虽然没当过官，但我可知道那“当官不打送礼”的说法，我还是给你个面子喝两口吧！
    对于以前我的来说，什么咖啡都是糊锅底子味，但现在的我却能准确地品出她这杯咖啡的好坏，我觉得这根刘局长总带我喝咖啡、抽雪茄有关系，我被他带坏了。
    丽姐往我的办公桌上一趴，道：“怎么样啊？好喝么？要是你觉得好喝的话，今晚我带你回家喝！”
    什么玩意儿？还回你家喝？那是去喝咖啡么？
    我冲她笑了笑，道：“算了吧！你这咖啡有点酸，我喝不惯这个口味！”
    “酸？怎么可能呢！我这咖啡可是去牙买加旅游时候买的，他们喝了都说好！”
    “这……确实挺酸的！可能是跟我平时喝的不一样吧！”
    “你平时喝什么呀啊？”
    “猫屎！”
    “猫……你口味这么重啊？”
    我重你妹啊！你这反应咋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呢？你这……没文化真可怕！
    我忍不住笑了，又把刘局长给我普及的咖啡知识给她讲了一遍，讲着讲着，我还讲出感觉来了，情不自禁又开始跟人家装逼，告诉她我喝咖啡非常讲究，就算是昂贵的猫屎咖啡，不用比利时壶和小酒精泡，我都一口不喝。
    丽姐听完，抬眼看了看我，眼珠子一转，扭着屁股绕到我身后，直接就趴在我肩膀子，一边用手在我胸前轻轻的摸，一边贴着我的耳朵嗲嗲地说话，我这半边身子都被她给整麻了。
    “哟！真没看出来，原来俊哥这么有品位啊？俊哥，既然你喝不惯人家的咖啡，那你今晚就带人家回你家，尝尝你的猫屎咖啡什么味呗？”
    “丽姐，你这是要干啥啊？”
    “汇报工作啊！”
    “什么玩意儿？汇报工作？啥工作还得这么汇报啊？”
    “非常重要的工作！你不是让人家接管杨娇妍新成立的那个新项目组了么？人家这几天休息的时候想出好多新花样，人家想给俊哥汇报一下，你要是同意的话，人家在让下面的姐妹们学着做！”
    “你这……”
    “俊哥，以前你在门口当代驾的时候，我每次坐你的车，你都会装着挂挡摸错地方摸人家的大腿，今天人家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条开档丝袜，你要不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摸个痛快啊？”
    “你这……”
    丽姐这就进入了让我不可理解的抽风状态，开始把手往我裤腰带上伸了，我还没等搞明白她唱的到底是哪一出，负责电话订房事务的叶子姐就端着一个盖碗站到了办公室门口，使劲用手往门上敲了两下，一下子就把那抽风的丽姐给打断了。
    叶子姐是典型的东北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净，五官的线条非常明显，虽然长相比萧雅、蝴蝶、苏玉梅差点，但和芳姐比起来却不逊色多少，也算是个美女。
    叶子姐没好气地瞅了丽姐一眼，道：“小丽啊！你这是干啥呢？”
    “你管我呢？我给我俊哥……”
    “你恶不恶心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喊人家哥，你咋不管他叫叔叔呢？”
    “你……”
    “俊俊！我刚才看你开会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我看你一定是没睡好吧？来！这是一个在四川的小姐妹给我邮的竹叶青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能喝习惯的话，今晚我带你去我家喝！”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台词都这么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咖啡换成了茶叶呢？
    叶子姐没有从正面把盖碗摆到我桌上，而是直接绕到我侧边，刚把茶水放好，她就做出一个很夸张、很假的摔倒动作，直接就侧身坐到我怀里来了，顺势就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还没等回过神来，叶子姐就把嘴撅起来了，道：“哎呀！现在这高跟鞋的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没穿几天就崴脚……快帮我揉揉！疼死我了！”
    说着，叶子姐就拽着我的手上揉了起来，丽姐没好气地推她肩膀一把，道：“我说叶子姐啊！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头牌，可我看你这勾搭男人的手段也不咋地啊！”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勾搭男人啊？我脚崴了，我让他帮我揉揉！”
    “你家脚崴了揉胸啊？揉那好使啊？叶子姐啊！你勾搭他不要紧，但你能勾搭的有点技术含量么？”
    “怎么有技术含量啊？像你这样趴在人家身上汇报工作啊？你说我勾搭的没有技术含量，难道你勾搭的就有技术含量了？”
    “我觉得比你含量更高！”
    “我呸！照我看，你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这行干了这么多年，勾搭男人你都勾搭不明白，技术二字这辈子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啥活都干不了，根本就不配当个组长，你凑合下去接着卖得了，那才是你的出路！”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想挑事儿打架是不？”
    “怎么的？你什么意思啊？我就跟你挑事儿打架了，怎么着？”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娘们儿这就从吵嘴变成了动手，我完全被她俩整蒙了，看看她俩又看看她俩送来的茶叶和咖啡，我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你俩到底什么意思啊？ 

第156节 为何而争
    得了！我看你俩对我都不怀好意，这架不管你俩谁打赢了，最后倒霉的都是我，我还得养精蓄锐留着给我的梅子交公粮呢，我……三十六计走为上！
    俩娘们儿打架的时候很是专注，我都走了她俩还不知道，出了办公室大门，我不管路过什么地方，只要遇到妈咪，她们都会跟那俩人一样试图勾搭我，我忽然感觉这花样年华十分的危险，于是我就加快脚步，赶紧套出了这个魔窟。
    回到萧雅昨天买的那套房子里，她一开门就拽着我去看卧室里新买回来的电视，说是她打算用蚂蚁搬家的办法慢慢地布置这里，我根本就没心思看，进屋就大字型地躺在了床上，感觉这世界可算是变得安静下来了。
    萧雅趴到我身边看了看我，问：“老公，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都白了？是不是给梅子姐交完公粮，你身体吃不消了？”
    “她可没让我交公粮，是别人想找我要公粮啊！”
    “别人？那个芳姐啊？”
    “不是她！是花样年华那帮疯子！”
    我把衬衫扣子打开两颗，将刚才这段离奇的精力说给萧雅听，萧雅听后憋不住笑了起来，躺倒我怀里搂着我，道：“这不怪她们，这怪你！”
    “怪我？管我啥事儿啊！我又没勾搭她们，都是她们来勾搭我的，我没骗你！”
    “我知道你没骗我！但这事儿就是怪你！我问你，那个芳姐已经被你换到琳琳舞厅去了，你选谁去接她的班了？”
    “我没选啊！”
    “那就得了！按照你先前的说法，在蝴蝶的这个团队中，新人组组长是干活最少但拿钱最多的，现在这个位置是空着的，人家当然要争一争了！”
    “这……争位置就这么勾搭我啊？不能用点别的办法啊？”
    萧雅一笑，拿手捏捏我的衬衫，道：“这衣服是梅子姐给你买的吧？”
    我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了，道：“昂！你叫我自己买，我也买不起这么贵的！”
    萧雅一笑，道：“不用觉得愧疚！她本来没打算给你买衣服的，但我却想好好打扮你，所以就给她出了这个主意，而且她在买衣服的时候还开着微信问我意见，你身上这套和那套阿玛尼的都是我选的！嘻嘻，我其实很想打扮你，但是我要是直接给你买衣服的话，我怕梅子姐会发现我挖她墙角了！”
    我的天啊！你可真是够贼的了！这主意你都能想的出来，这不就是三十六计里面说得借刀杀人么？
    萧雅又亲了我一口，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穿这身衣服的话，她们或许会有别的办法来争这个位置，但你穿了这套衣服之后，人家就只能靠投怀送抱来争了，这也是你的事儿！”
    “这……又是我的事儿啊？”
    “对呀！我们这一行的女人不是天真浪漫的花季少女，我们眼里拿下男人的办法只有两种，第一是送钱，第二是送色。我们都很喜欢打扮，你这衣服值多少钱我们一眼就能猜出个大概，几万块钱的衣服在你身上穿着，谁都会觉得不差钱，送钱的路走不通，那她们当然会选送色咯！”
    这叫她分析的……挺在理的！这一行女人的思维模式的确有点另类，蝴蝶骗我给张泰打掩护的时候，用的就是钱，而梅子、芳姐和她自己在瞧上我之后，第一件事儿都是投怀送抱，方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看了看萧雅，问：“照你这么说，只要新人组组长的位置一天选不出来，我就一天不能消停？”
    萧雅摇摇头，道：“大错特错！就算是新人组组长选出来了，你也消停不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这个团队的老大，而且还是梅子姐面前的红人，你即便选出来了这个新人组组长，你也有权力随时把她换掉，所以大家还是会去争。不但花样年华会争，琳琳舞厅的团队组建好后，下面的人也会去整。三个女人就能唱一台戏，可你现在已经掉进了女人堆里了！”
    “这……可蝴蝶在的时候，她们也不争啊？即便蝴蝶是女的，用不上女色，她们也可以给蝴蝶送钱吧？”
    “问题就在这！你这两天吐苦水的时候跟我说过，芳姐是蝴蝶入行时的组长，而且她俩这关系还人尽皆知，大伙儿不争是因为她们知道即便是争也争不到，可你对于这个团队来说是个陌生人，不管是谁当新人组组长，跟你都不是很熟，大伙都会觉得争一争是有希望的，所以你就别想消停了！”
    我的老天爷啊！听她这么一分析，我咋觉得我即将面对的世界那么可怕呢？在当上鸡头子之前，我或许会觉得有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是好事儿，可刚才见识过那帮娘们儿的疯狂之后，我……
    我都快吓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雅，道：“小雅啊！你给我出的那个关于琳琳舞厅的主意，连刘局长都觉得特别到位，我感觉你是个智多星，要不……你也给我出个主意，教教我怎么对付她们呗？”
    “你觉得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帮你分忧，小雅会不帮你分忧么？这还用得着你求我么？”
    “这……小雅最好了！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嗯！那小雅就永远帮你分忧，当你的另一半儿！老公，我给你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位置争也争不动，琳琳舞厅那边好说，因为那是新团队，而且还是偷着干的，你可以直接亮明你和芳姐的身份，然后让她自己兼任新人组的组长。”
    “那花样年华呢？”
    “这就比较难办了！如果你跟梅子姐没有那层关系的话，你随便从那些想要投怀送抱的妈咪里选一个睡了，然后就可以让她当这个新人组组长，但是，梅子姐一旦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必然要争风吃醋，她现在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男人了，争风吃醋的时候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呢！” 

第157节 打群架
    我觉得萧雅这话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点点头，问：“那我该咋办呢？”
    小雅想了想，问我：“老公，你和那个刘局长不是正在计划把杨娇妍那伙人弄出来去琳琳舞厅帮忙么？”
    “对呀！可是杨娇妍已经被我开除了，要是把她弄回去当新人组组长，那我……”
    “我没让你弄她回来，这个女人即便是用，也不能放到这么重要的角色上，不然会被她挖墙脚的。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弄你以前那个老相好红姐回来。你俩是老乡，而且她岁数很大、长得很丑，你就说她是你老家来的亲戚，随便编个表姑、表姨啥的，花样年华的妈咪们都会相信，梅子姐因为不会感觉到竞争压力，也会相信。”
    “弄红姐去花样年华当新人组组长？小雅，红姐虽然经验挺丰富的，但她毕竟是炮山下来的，别说是花样年华这样的大场子，就算是一般的洗浴中心她都没去过，让她来训练新人……”
    “哎呀！她虽然不会训练新人，但是芳姐会训练新人啊！你可以让红姐在这边帮你站住位置，让芳姐躲在后台把两家一起管了，有什么想法让红姐照做就完了。这样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让花样年华和琳琳舞厅保持一体，借着蝴蝶给你留下来的底子培养自己的实力！”
    哦！这个办法好！还是我的小雅聪明，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诸葛了！
    解决问题的办法想好了，我也松了口气，转脸亲了萧雅一口，道：“小雅，人家都说女人越漂亮就越蠢，可你说你咋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呢？来！就为这事儿，我也得奖励你一下！”
    “你要怎么奖励啊？”
    “你说呢？”
    “不要！你要是想要人家的话，你可以等晚上九十点钟过来哄人家睡觉的时候，现在你得赶紧回花样年华去办正事儿！”
    “杨娇妍她们明天晚上才能放，我现在回去也没用，有啥正事儿都得等明天才能办！”
    “让你回去不是解决这事儿的，而是让你回去劝架的！”
    “劝架？没事儿！让她俩打去吧！全当是锻炼身体了！”
    “锻炼个屁身体啊！那俩人都是组长，她俩为了争位置动手打架，各自手下的姐妹肯定都得跟着上，因为这行向来是组长得道，姐妹升天！亲爱的，你要是不赶紧回去镇着她们，花样年华今晚就别想开张了！”
    有那么严重么？行！我听你的，我回去看看吧！
    溜溜达达出了公寓楼，我还没等过了那条马路，我就看到花样年华门口果真是像萧雅说的那样，已经彻底打乱了套。
    丽姐和叶子姐率领自个儿手下的女孩在门口干起了群架，这帮娘们儿虽然都长得挺漂亮，但打起架来却都是跟蝴蝶一样粗野，什么拽头发、挠脸蛋的招数都太常见了，一旦哪个被撂倒了，马上就有人过来骑在她身上扒她衣服。
    聚集在这看热闹的多半都是男性围观群众，这帮家伙不但不帮忙劝架，还在旁边跟着吹口哨、拍巴掌起哄，更有甚者，还故意伸出脚把路过身边的女孩绊倒，再提醒对方赶紧过来撕，然后自个儿就拿出手机在一边拍照，那样子真是要多猥琐就多猥琐，要多龌龊就多龌龊，鲁迅先生笔下的中国人劣根性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我看到这情况，赶紧跑过马路，大喝一声想将这帮疯娘们儿叫停，可是，她们现在的状态就跟吃了那啥炫迈口香糖一样，我他妈的在那喊了七八次，她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到底是把我惹急眼了，我进楼让保安们拿着预防客人找茬儿的棍棒砍刀出来，这才把她们给止住了。
    把人带进楼里，我气愤地让所有妈咪都到会议室开会，还让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在外面的走廊站成两排思过。但是，这帮娘们儿似乎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外面的两排人都在怒视着对方，里面的丽姐和叶子姐也在怒视着对方，俩人眼神碰触时那叫电光火石，我仿佛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我点上一根烟，无奈的表情看看她俩，问：“我走的时候你俩不是在办公室里单挑么？这怎么还跑到门口去打群架了呢？”
    丽姐哼了一声，指着叶子姐道：“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看你走了我就想出去找你回来喝我的咖啡，可这不要脸的贱货却不依不饶，非得跟那疯狗似的咬住我裤腿不放，一路跟着我的后屁股找我的茬儿！”
    叶子姐毫不示弱地吐口唾沫，也指着她对我道：“你可千万别听他放屁！我是想出去找你回来喝我的茶，可这贱货一路上骂骂咧咧，到了门口遇到自个儿人来上班，就鼓动他们一起来打我，绝对是她先动的手！”
    “你别在那颠倒是非！你当着我手下的姐妹骂我，她们不揍你还留着你啊？这用得着我去鼓动么？你咋不说你抢了保安的报话机叫人下来跟我们对打的事儿呢？你的人要是不下来，这事儿能闹这么大么？”
    “你们四个打我一个，我不叫人下来帮忙，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
    “去你妈了个逼！你才傻呢！”
    “你他妈骂谁呢？欠抽是不是？”
    俩娘们儿这就又要开干了，我赶紧站起来把她俩推开，喊道：“你俩是不是都有狂躁症啊？这咋又要干了？你说你俩就为了让我喝茶喝咖啡，你俩至于带着三十号人在门口干架么？”
    坐我身边的一个妈咪突然插嘴接话，道：“就是啊！我俊哥既不喜欢咖啡也不喜欢茶叶，人家喜欢喝的是奶！俊哥，我家还真有几箱好奶，喝起来的口感可香了，要不今晚我带你回去喝啊？”
    我无奈地看她一眼，道：“萍姐，这又有你啥事儿了？我啥时候说我爱喝·奶了？还让我去你家喝·奶，那是叫我去喝·奶么？”
    “你要是俊哥觉得光喝不过瘾，当然也可以摸，那还不都由着你么？”
    “我摸你妈逼！你给我闭嘴！别他妈地跟着乱了！” 

第158节 蝴蝶怀孕了
    通过这帮娘们儿的表现，我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了，我这小心脏被她们烦得够呛，最后一点耐心也被她们给磨没了。
    我气愤地一拍桌子，指着她们吼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想争新人组组长的位置，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个位置的人选我已经选好了，而且我对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你们都不用再争了，争也没有用！”
    我的话音刚落，妈咪们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异口同声问我选的是谁，我刚准备像萧雅说的那样给红姐编个身份，哪知刘局长却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让他们在屋里等着我，我回到办公室去接。
    “喂，刘叔，啥事儿啊？”
    “过来把蝴蝶带回家吧！”
    “什么？把蝴蝶带回家？你不是说蝴蝶即便是改了卷宗，也只能改到一年半载的水平，这……刘叔，你是不是又要让我办啥事儿，想先给我好处啊？”
    刘局长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你当我傻逼啊？蝴蝶是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办事儿的砝码，我就算是可以在砝码的重量是做做文章，我也不能把砝码直接还给你啊！你觉得你刘叔能干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儿么？”
    这下子我诧异了，问：“那你这是……”
    刘局长叹了口气，道：“不是我的事儿，是你的事儿！小冷，我要恭喜你！你那八炮成功地把蝴蝶给轰怀孕了，你要当爹了！”
    “什么玩意儿？我……当爹？”
    “千真万确！张泰案的侦查阶段今天结束，午饭之后我们照例给这个案子的所有犯人做了体检，准备明天跟检察院和看守所交接。但是，蝴蝶在体检的时候对验孕试纸有了反应，我们马上带她去最近的医院确诊，现在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定蝴蝶怀孕一周左右。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出于最基本的人道原则，怀孕期间的女性犯罪嫌疑人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收监。你是她的合法丈夫，你现在就可以过来给她办一个取保候审的程序，然后把人带走了。”
    “这……这……这……”
    “你很惊诧吧？我也很惊诧！好了，不说废话了！赶紧过来办手续，要不然这娘们儿一会儿都能把公安局给拆了！”
    这什么情况啊？我俩这回还真有孩子了？都不用在我们爹妈面前装了？这……不想这么多了！我还是赶紧去把她给领回来吧！
    挂断电话，我这脑子一片空白，我也没回会议室，直接就用最快的速度开车来到公安局。刘局长的办公室没有关门，我一进屋就看到蝴蝶在沙发上坐着，刘局长跟孙子一样站在身边给她泡咖啡、点雪茄。
    “你这咖啡怎么这么苦啊？”
    “姑奶奶别生气，我给你加点糖！”
    “再加点奶！”
    “是！姑奶奶！”
    我完全看傻了，叫了一声蝴蝶的名字，她马上跟变了个人似的，转过脸来直愣愣地看着我，两行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我看到她这样，鼻子一酸，也跟着流泪了。至于流泪的原因到底是啥，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受她感染了吧。
    刘局长长吁口气，拍拍胸脯，道：“哎呀我的小冷啊！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刘叔都能死她手里，这娘们儿……不不不！这姑奶奶太闹心了！”
    “这……咋的了？”
    “还能咋的？知道自个儿怀孕了，这就有了跟我们叫嚣的勇气了，非要跟拘留室的警察干仗，我们警告她在公安局捣乱后果很严重，可这家伙就抓着特警的枪口，问人家敢不敢开枪让她一尸两命，辽滨市局按照反恐标准组建的特警队愣是被她打败了，关键时候还是我果断出面请她过来喝咖啡，这才把局面稳住啊！”
    这……符合蝴蝶的性格！她就是这么可爱，绝对能干出这事儿来！
    刘局长刚一说完，蝴蝶突然就把眼泪收起来了，抓起桌上的咖啡壶就要往地上摔，我看到之后赶紧跑过去拦着，道：“停停停！你这是干啥啊！这段日子刘叔对你挺照顾的，还帮你改了卷宗，救活你一命，你说你咋还能在他这撒泼啊！“
    蝴蝶哼了一声，用胳膊摸摸眼泪，指着刘局长的鼻子，道：“那两个看拘留室的王八蛋把那些好吃的都拿走了，你他妈的还有理了？”
    “他们那是例行公事！那些食品是有包装的，一旦你吞服包装袋自杀，我们……”
    “我去妈了个逼！你少他妈的在这找理由！要真是为了防止我自杀，我今天找他们要那些东西，他们怎么拿不出来了？那个胖子已经承认了，那些东西早都让他们当成零嘴，值班的时候给我吃光了，你他妈的还替他狡辩啊？”
    “是这么回事儿，但我不是让他们赔你钱了么？”
    “赔你妈了个逼！老娘差你那点钱啊！那些东西是他买给我的！你们赔的了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了？这……我咋感觉我这眼泪有点止不住了呢？
    蝴蝶这话说完，我俩同时一愣，她转脸看看我，忽然一下扑到我怀里放声的哭，我被她这么一带，也跟着哭出了声音，感觉这段日子积累在心中的所有压抑都随着这次大哭释放出去了，这种释放的感觉比跟萧雅说真心话都舒坦。
    哭得正过瘾，刘局长把头凑过来，道：“唉唉唉！你俩能不能回家再哭啊？这是我办公室，你俩这么哭的话，别人容易认为是我死了，你俩在这给我哭丧啊！”
    我俩都被这老爷子突然来的这句话给逗乐了，我擦擦眼泪，道：“对！刘叔这话说得没毛病！你现在没有牢狱之灾了，我也当爹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咱俩应该高兴地笑，不能哭鼻子了！”
    蝴蝶用那种类似幽怨但却还不是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道：“笑什么笑？谁告诉你我怀孕了孩子就是你的？那孩子不是你的，是……是张泰的！” 

第159节 绿头王八
    “胡说！刘叔都告诉我了，张泰是个死太监，那孩子咋可能是他的？再说了，这样祸国殃民还欺骗你的畜生，根本就不配有孩子，老天爷是不会瞎了眼的！”
    “你……那孩子也不是你的！我是个千人操万人骑的鸡，我每天都陪人睡觉，孩子他爹我都不知道是谁！”
    “胡说！花样年华的小妈咪都不接客，你这样的大妈咪怎么可能接客？那孩子就是我的！”
    “你……”
    “你不用多说了！你说啥也没用，我知道你这么做是觉得自己不值钱，不想耽搁我这一辈子。但我也告诉你，这段日子你被公安局抓走，我就跟丢了魂一样，那天在拘留室被你揍过之后，我不但没有嫌弃你，我还更加清楚自个儿到底有多贱、自个儿到底多么离不开你，别说你现在有了我的孩子不用蹲监狱，你就算是没有我的孩子，你蹲监狱出来了我也一样娶你！我告诉你，你崩跟我用啥激将法，你就算是用了也没用，这绿头王八我当定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根本没过脑子，说完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对自己的人生有点不负责任了。
    我的话音一落，蝴蝶就像是被雷击一样愣在哪里一动不动，过了好几秒钟，她突然一下扑到我怀里，哭着喊了一句“我爱你”，结果这三个字就像是又一道闪电把我也给击中了，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蝴蝶，你扎到我心了！就冲你这三个字，我他妈的还真就当定这绿头王八了！
    蝴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碰触的那一刹那，火花瞬间就将我们心中那两堆浇了油的干柴给点燃了，我们近乎疯狂的吻到了一起，彼此用力咬着对方的唇舌、扣着对方的后背，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满足我们对彼此的占有欲。
    正过瘾的时候，刘局长无可奈何地过来把我俩拉开，蝴蝶气得一把将他推开，瞪着眼睛道：“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
    刘局长苦笑一声，道：“姑奶奶，是我脑子有病还是你俩脑子有病啊？这是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不是如家汉庭的大床房，你俩亲得这么激?情，还有要干的冲动，你说万一我下属进来了，这影响得多恶劣啊？”
    “去你妈了个逼你这咖啡壶和雪茄烟在这摆着，你还在乎影响啊？”
    “我平时也不把这些东西摆出来，这不是为了哄你才拿出来的么？来来来！你俩先抽根雪茄平复一下情绪，咱们先说说正事儿，说完了你俩回家爱咋亲热就咋亲热，行不行？”
    行！你以为我俩愿意在这多呆么？我俩也想快点回家啊！
    我和蝴蝶可能是想到一块了，我俩同时笑了出来，我刚一坐到沙发上，她就侧身坐到我腿上，闭着眼把头枕在我肩膀上，脸上全都是幸福的笑。
    刘局长给我点了一根雪茄，道：“小冷啊！蝴蝶刚才大闹公安局的时候，不但要为了那包吃的跟拘留室的狱警干仗，还要跟我们这一个副局长干仗，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来一问，你猜我问出啥了？”
    “啥啊？”
    “蝴蝶在押期间，苏玉梅竟然为了得到你而通过他给蝴蝶传话，威胁蝴蝶不能跟你联系，你说这女人的嫉妒心要是来了，她们的胆子咋就这么大呢？堂堂公安干部都能被她收买，你说她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你咋这么能装呢？这事儿明明就是你干的，可你现在说话这语气和神态……太他妈的逼真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也顺着他的话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道：“你说什么？苏玉梅竟然对蝴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嗯呢！我在知道这件事情后，马上让督查把那个副局长带走了，根据刚才的突审结果，他对自己的严重违纪行为供认不讳！”
    “太过分了！她明明答应我，只要我跟她那个，她就会帮我留住蝴蝶的团队，而且还保证不会祸害蝴蝶，可她竟然……太过分了！”
    梅子！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蝴蝶对我太重要了，这出能得到她心的戏我必须演下去，而且你也真的挑拨我俩的关系了，你可千万别恨我啊！
    刘局长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给我递来一个眼神，好像是在夸我进步很大，而蝴蝶则是完全被我们这一对儿演员给忽悠住了，轻轻亲了我一口，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刘局长抽了口雪茄，又道：“小冷啊！蝴蝶因为怀孕出狱，这可是谁都想不到的意外情况，包括你刘叔在内的所有人的如意算盘都将被打乱，虽然我这个长辈能及时调整心态，做到祝福你们，但苏玉梅恐怕是过不了这个坎儿，就算是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蝴蝶的事儿，最起码她也不会再让蝴蝶回归花样年华了！”
    这倒是真的！现在麻烦的不但是蝴蝶回不回花样年华，而是苏玉梅现在就在我家当主妇，一会儿她俩要是见面可咋整啊？为我打起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她俩对峙穿帮了，已经搂到怀里的蝴蝶可就要飞走了……
    提到苏玉梅，蝴蝶马上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接话道：“我还用她让我回去啊？这个贱货现在就算是给我多少钱，我蝴蝶也不会再给她干了！”
    刘局长一笑，马上给蝴蝶竖起大拇指，道：“这话说得有骨气！可是……你不给她干你给谁干啊？”
    “我不干了！冷峻不是非要当这个绿头王八么？我成全他了！出去之后我先在家里呆着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用我这些年攒下的钱去做点别的生意，以后冷峻就在家里呆着当大爷，我什么活儿也不用他干，要让他当着世上最舒坦的绿头王八！”
    “哎呦呦！真是个烈女啊！我现在都有点羡慕小冷了，我觉得你们很像是当代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啊！但是……呵呵，我说一句实话，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第160节 离间计
    “什么话啊？”
    “过去干你们这行的女人上岸，想要做点什么正经生意真的是非常容易，因为那时候的中国还没有发展起来，只要有本钱的人就一定能赚钱，苏玉梅什么活不干，光靠投资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家底，那就是因为她赶上了那个好时代；但是，现在的中国已经发展起来了，这时候要做买卖光有本钱还不够，还得有技术、有脑筋，你说你从小就在这一行里混，审你的时候写个口供都错字连篇，你说离开这一行什么都不懂，你干什么生意能赚到钱呢？”
    我顺嘴接话，道：“没有技术那就跟我一样干加盟店、当甩手掌柜呗！”
    刘局长摆摆手，笑道：“你那加盟店是苏玉梅帮你联系的，开业之后还要仗着蝴蝶的团队才能有打开市场的客源，要是蝴蝶现在就不干这一行了，你觉得你那店开张之后能轻易打开市场么？要是每一个加盟店都能赚钱的话，那中国不早进入小康社会，全国上下还用得着天天喊那些致富脱贫的口号么？”
    蝴蝶看他一眼，问：“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刘局长一笑，抽口烟，道：“我的意思是，隔行如隔山，你转行做正经生意肯定赔钱，但你在这一行里却有充足的经验和人脉资源，等你跟苏玉梅决裂之后，你可以带着你的团队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你想让我带着花样年华的团队去你那穷鬼大乐园啊？”
    “你想多了！你那团队除了小冷已经弄出来的吴芳和我俩正在计划收编的杨娇妍之外，你一个人都带不出来，苏玉梅跟你决裂之后保准会给你把人吞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那个团队是我的，姐妹们……”
    “停停停！刘叔不喜欢跟你一个晚辈争论，也不想跟你说什么‘表子无情’的话来伤害你这大侄媳妇，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可以给你那帮姐妹们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已经出来了，你要为了冷峻带着她们离开花样年华去找别的地方，你看看她们能不能那么轻易地跟你走！咱俩打个赌，你能带出来一个人，我给你一千块钱，你要是一个人都带不出来，你以后就跟着小冷一起和我继续合作，玩不玩啊？”
    “真的？”
    “真的！”
    “行！我现在没有她们的电话号码，你把我被你们没收的手机还给我，我马上就去打电话！”
    “这个真不行！你现在不是真的出去，只是取保候审，你的手机还是张泰案的重要证物，明天要移交给检察院不能随便给你用。这样！你去旁边屋里用小冷的手机打电话，他现在已经接受你的团队了，手机里肯定有她们的号码。”
    “为什么要去旁边屋打啊？你不怕我耍赖啊？”
    “哎呀！你这丫头是能耍赖的人么？呵呵，我告诉你，我这屋是局长办公室，很多重大行动都要在这里指挥，你刘叔为了防止泄密情况的发生，一上任就在这屋装了手机信号屏蔽设备，你在这屋打电话根本打不通！去吧！旁边屋信号好，我和小冷在这等你的结果！”
    还为了网址泄密情况的发生，我看你是为了防止腐败被抓到吧？
    蝴蝶就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刘局长刚一说完这话，她就拿着我的手机走了，还强调刘局长一会儿可千万别耍赖，我看刘局长的表情很怪异，我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果不其然，蝴蝶刚走出办公室大门，刘局长就哈哈地坏笑了起来。
    我看看他，问：“刘叔，你这……又笑啥呢？”
    刘局长拍拍我的大腿，道：“中计了！蝴蝶中计了！”
    “中计了？什么计啊？”
    “离间计！”
    “离间计？”
    “苏玉梅并没有传话威胁蝴蝶，只是想通过那个副局长挑拨你俩的离间，她还想在面子上跟蝴蝶保持姐妹关系。如果你就这么把蝴蝶带出去，你说她俩见面后一对峙，我让那副局长编瞎话的事儿是不是就得完全暴露，你这只已经到手的蝴蝶是不是很快就要飞走了啊？”
    “这……是这么回事儿！刚才我也挺担心这事儿的，苏玉梅现在还在我家呆着，我是真怕蝴蝶把她堵在家里啊！”
    刘局长又拍拍我的大腿，脸上笑容也变得更坏了，道：“现在不用担心了！苏玉梅虽然没有威胁蝴蝶，但她想挑拨离间的事儿却是真的，如果蝴蝶还没等走出公安局大门就拿着你的电话号码召自己的姐妹跟苏玉梅划清界限，你说苏玉梅会咋想啊？”
    “咋想啊？”
    “她肯定以为你把事情的真像都告诉蝴蝶了，并且还在自己和蝴蝶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要坚决地帮着原配打小三，她一定会万分伤心、万分难过。通过咱俩聊天时你对苏玉梅的描述，我分析她对你是动真情了，我断定她在伤心难过之后，肯定会与你们两个反目成仇，到时候她跟蝴蝶就再也没有见面对峙的可能，你也不用夹在中间那么尴尬了！小冷，你说你刘叔是不是当代的活雷锋啊？”
    这招的确挺妙，你……不对啊！你他妈雷锋个鸡毛啊！这么伤害梅子，我他妈的不就成梅子眼里的陈世美了么？
    回过味儿来，我马上瞪眼，可刘局长还没等我开骂，就第三次拍了拍我的腿，道：“年轻人，不要狗咬吕洞宾，刘叔真的是为你好！蝴蝶现在突然怀孕出狱，打乱了咱们所有人的计划，老话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两害相权择其轻，这个时候你必须有关云长刮骨疗伤的勇气，难道你还能为了苏玉梅抛弃蝴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倒是这么回事儿啊！梅子虽然对我很好，但要是真让我选一下的话……
    我的火气这时候消下去了几分，我没好气地看看这老头子，道：“刘叔，我咋觉得你干这种损事儿不可能是单纯为了我，你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第161节 我知道他骗我
    刘局长拿手指头指了指我，还是那副挨揍没够的倒霉德行，笑道：“很好！你现在都知道你刘叔不可能当纯粹的雷锋了，看来你这段日子的进步的确很大，这跟你刘叔的指导和帮助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我！”
    “你这……刘叔，你说话的时候喜欢扯淡不要紧，你说你扯淡的时候能换个表情不？你这表情属实有点欠揍，你知道不？”
    “呵呵，看到没有！在蝴蝶放出去之前，我比这还气人，你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可蝴蝶现在还等没办完取保候审的手续，你就有揍你刘叔的冲动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因为我已经没有能要挟你的东西，所以你就有了跟我叫嚣的勇气了呗！”
    这话说的没没毛病！如果先前不是因为蝴蝶落在你手里，我不但不会跟你合作，我还会毫不客气地把你捅到纪委去，说不定在举报你之前，我还能狠揍你一顿呢！
    刘局长给我倒了杯咖啡，又道：“如果失去了能要挟你的东西，那咱俩关于琳琳舞厅的合作就无法维持下去，咱俩先前的努力和规划中的大好未来都将付之一炬，所以在蝴蝶今天刚一被检查出怀孕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花了整整三个钟头，终于是想出了一个能让丧事儿变成喜事儿的完美解决方案！”
    “还丧事儿办成喜事儿，你这骚嗑咋这么多呢……什么完美解决方案啊？”
    “呵呵，苏玉梅跟你们两个决裂之后，萧雅即便是想挖苏玉梅的墙角，她也得为了维护和苏玉梅多年的姐妹关系，在面子上终止你加盟的那家美容院。这样一来，你和蝴蝶就都成了没有经济来源的无业游民，而且蝴蝶还得给她带出来的团队开支。在这个艰难时候，你们迫切的需要找点什么赚钱的渠道，你肯定就会继续为我经营琳琳舞厅，我要是说自己再投资一个高档场子让蝴蝶去驻场，她也会乐意跟你一样给我当代言人，我们的合作不会因为蝴蝶的突然出狱而终止，反而还会加深程度，你说这算不算是把丧事儿办成喜事儿啊？我这个激将法加离间的妙计是不是很有价值啊？”
    “你这……你的意思就是先通过挑拨离间把我俩逼上绝路，然后再让我俩为了钱跟你合伙，替你挡在前面，你在后头安心当贪官呗？”
    “对牙！是不是觉得你刘叔特别的机智啊？”
    “机智个屁！你他妈的就是……你干啥啊？你摸枪干啥啊？”
    “你说呢？你情绪这么激动，我摸枪当然是给你提个醒，防止你揍我呗！”
    你这个老王八犊子！等哪天中国持枪合法了，我他妈的肯定买一把能冒蓝火的加特林突突死你！你可真是太损、太气人了！
    蝴蝶这时候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这傻娘们儿似乎一点都不知自己被人玩了，一进屋就美滋滋地拿着电话对那刘局长晃了晃，道：“老头子，你刚才说带出一个人给我多钱来着？”
    刘局长拿手比划个一，道：“一千块！”
    蝴蝶切了一声，又坐到我腿上来，道：“不用一千了，一人一百你给我现金，我就算你言而有信了！我的姐妹都知道自己端的是谁的饭碗，我告诉她们立刻撤出花样年华之后，她们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从上到下没说一句废话！”
    我无奈地看看蝴蝶，道：“你还高兴啊？你被这老东西给骗了！”
    “我知道他骗我！”
    “你知道他骗我？”
    “对呀！他不是先说要跟咱俩合作，然后才让我去打的电话么？我要是没猜错，他肯定是想让我把团队带出来，主动跟苏玉梅闹翻，然后再带着我的团队去给他干！”
    “那你还去打电话？”
    “我为什么不打啊？我刚被抓进来，苏玉梅那个臭不要脸的贱人就先跟我翻脸，找个警察来威胁我，还在外面抢了我的汉子，我现在能出去了，我就算是穷死，我也不能再端她的饭碗，肯定得跟她断交。但是，我们驻场团队在场子里是有押金的，我先违约撤走，这笔钱人家肯定不还，但我借着这老头子的激将法撤，我好歹能弄点钱请我的姐妹们吃一顿饭，感谢她们能分清谁是老大，谁是贱货！”
    我的天啊！女人翻脸真的是太快了，怪不得哲学家们都说她们是善变的动物！先前还想让我学吉他去勾搭苏玉梅，可现在提到苏玉梅三个字都得使劲咬两下牙，这……这样子挺可爱的！看到你为我吃醋，我心里咋这么美呢？
    刘局长听到蝴蝶的话，哈哈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道：“好！蝴蝶果然是个有智慧的性情中人，难怪小冷会爱你爱得死心塌地，这小子的眼光没毛病！”
    蝴蝶瞟他一眼，道：“少在这扯没用的！我问你，你堂堂的公安局长说话到底算不算话啊？我手下公主妈咪加一起一共二百三十个人，我给你打个折，你就按照一个人一百块钱给，给我两万三让我带姐妹们吃一顿得了！”
    “不！你都说我是堂堂公安局局长了，我说过的话怎么能打折呢？说是一千块钱就是一千块钱，二十三万我一分都不能少你的！”
    “哎呦？行！我可算是看到个说话算话的干部了！那你给钱吧！”
    “给现钱啊？”
    “怎么？拿不出来啊？骗我玩啊？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当官的就喜欢开空头支票，正经生意你们这么做，不正经的生意也这么做！”
    刘局长摇头一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道：“那是一般的官员，你刘叔可没有忽悠人的习惯，尤其是即将跟我合作的人！蝴蝶啊！你如果是要现钱的话，你可以准备一张能接受境外汇款的银行卡，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让人把钱打给你，但是我还有一个更优惠方案，你要是接受了保准不亏！” 

第162节 新的合作计划
    蝴蝶呸了一口，道：“你可快滚一边去吧！我看你就是不想给这钱！还他妈能接受境外汇款的银行卡，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巧啊？那种卡一般老百姓谁有啊？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我必须得接受你那什么所谓的条件么！”
    “那你可就真错了！我给你说，自从十八大以后，我们这帮贪官污吏的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纪委以前查我们靠的是举报信，现在查我们靠的是互联网，我们要是持有国内账户，只要有一点异常动向，纪委马上就把我们盯上，我们不用境外卡是真没法活啊！”
    “去去去！滚一边吧！不想给就不想给，哪来那么多屁嗑啊？赶紧说你那第二种解决方案吧！反正这钱我也拿不到了，这钱死得……呵呵，比你爹都啊！”
    说得好！对付他这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还得你出马啊！
    刘局长终于是遇到个更气人的了，斜眼瞟了蝴蝶一眼，道：“我告诉你，我虽然在人前抽的是三块五的烟，但我还真不差那二十三万，我一点没有耍赖的意思，我给你的条件绝对优惠，二十三万当两家场子的押金，你觉得亏么？”
    我一愣，看看刘局长，问：“你说啥？押金？”
    “对呀！这一行的规矩就是驻场团队要给场子交押金，目的是防止驻场团队像蝴蝶这样突然撤出，把老板撂到一边。咱俩先前策划琳琳舞厅的时候我没跟你提这茬儿，那是因为蝴蝶那时候还攥在我手里，我不怕你小子突然跑了，但现在我刚给蝴蝶改完卷宗她就检查出怀孕要取保候审了，就算是上法庭，她顶多也就是判三缓五，一天牢都不用坐，你小子不再受我的威胁，你说我要是不找你们要点押金的话，我能踏踏实实地跟你们合作么？”
    “那你咋还要两家场子的押金呢？”
    “蝴蝶带的团队是辽滨最顶级的团队，就算她们愿意去琳琳舞厅干，那里的客人也没法接受一宿最少一万的天价，所以琳琳舞厅还得按照先前的规划走‘穷鬼大乐园’路线，我得再盘下一家和花样年华差不多档次的场子，这样才能好好利用她的资源。”
    蝴蝶不屑一笑，道：“老爷子，你脑子有毛病，今早没吃药吧？我们这一行都是团队为了适应场子调整人员和服务，我还头次听说为了利用团队再开一家场子的呢！还花样年华那种档次……老爷子，我真不是瞧不起你，你知道花样年华那样的场子要多大的投资么？”
    刘局长也是不屑的表情，笑道：“能有多大的投资啊？我盘下琳琳舞厅总共才花了一万块钱，我估计盘下一个跟花样年华差不多的场子，两三万应该够了吧？”
    蝴蝶一愣，问：“你说什么？张泰弄那几个冰房，一年的租金就得十几万，你花一万块钱就把整个琳琳给盘下来了？刘老板脑子有病吧？”
    “他脑子没病！他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知道别被搅合进张泰这种必死的大案中才是正道，人家聪明着呢！我觉得开场子的老板都有这种智商，不但琳琳舞厅的老板会这样想，这次扫黄被抓的老板们也会这样想，所以我认为两三万的投资接手一家现成的场子，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你……你这叫盘啊？你这不是明抢么？”
    “我这就是在抢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经营涉黄场所落到我手里，我就算是抢他们了，他们还敢去纪委告我咋的？呵呵，在我看来，你的那个团队是辽滨地区数一数二的团队，你们在花样年华驻场也有一段日子，如果你们集体跳槽的话，肯定会有一批能接受那个档次消费的老客人被你们带走，我花个两三万给你们提供一个平台，不管怎么算，我还是会赚钱的！嘿嘿，怎么样，你刘叔是不是特别有经济头脑啊？”
    “你那不叫经济头脑，你那叫损！真得有点太损了！”
    “呵呵，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这个世上骂我是损人也大有人在，我不差多你一个！说正经的吧！你觉得刘叔这个方案怎么样啊？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啊？“
    愿意你妈逼！跟你合作就是助纣为虐，帮着你鱼肉百姓，你……可我俩现在已经被你逼上绝路，要是不跟你合作的话，我俩能养得起花样年华那么大的团队么？
    蝴蝶可能也想到了这点，寻思片刻，叹了口气，道：“行！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有个条件！”
    刘局长转脸看看她，问：“什么条件啊？”
    蝴蝶看了我一眼，道：“冷峻根本就不会做这一行，他当初答应跟你合作，纯粹是为了我而被你赶鸭子上架的，既然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那琳琳舞厅和你说的这家新场子我就一并管了，不用再让冷峻出面当妈咪了，老爷们儿干这行叫龟?头，这名字不好听！”
    我冲蝴蝶笑了笑，道：“别介！两家场子你一个人哪能灌得过来啊？我还是跟你一起忙活吧！我虽然只给你那个团队当了几天的大妈咪，但我这几天没少跟你手下那帮姐姐们学东西，也算是了解这一行了，我觉得我给你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你觉得个屁！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这没你这猥琐男的事儿！”
    “不是……你这咋数翻脸猴子的？刚才还跟我搂着亲，这就又开始骂我了呢？”
    “我骂你怎么的？谁让你好好的男人不想当，非要跟我假戏真做当绿头王八啊？有能耐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咱俩马上办离婚手续，不然我就天天骂你！”
    “你这……”
    刘局长呵呵笑了起来，道：“蝴蝶啊蝴蝶！你这丫头果然聪明，脑袋转得够快，难怪你能把这个团队带的有条不紊，即便是锒铛入狱，吆喝一声手下也都跟你走了！傻小子！蝴蝶提这要求不是不想让你帮她分忧，也不是怕你夺权，而是她觉得跟我这样的损人合作太过危险，她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 

第163节 有事儿我来扛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咋又要犯病了，原来是为我好……
    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转脸看了蝴蝶一眼，问：“你真是这样想的么？”
    蝴蝶看看我，撅起嘴来想装出一副刁蛮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却暴露了她心底的那份柔情。
    “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太笨了，我担心你不但帮不上我的忙，还会跟着乱，我还担心你会跟张泰一样骗我钱花，所以我不能让团队落到你手里！”
    “这句绝对撒谎！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你……”
    “别说没用的！我不是傻逼，我知道你是咋想的！”
    “我……”
    “吻我！赶紧的！”
    按照刘局长的那套理论，此时的蝴蝶已经被我戳中了内心，奴性也完全激发了出来，我忽然尝试用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她马上就憋着嘴、流着泪把头凑过来亲我，我真是越来越觉得这套理论太神奇了。
    吻过，我转脸看看刘局长，道：“刘叔，虽然你这人的人品不咋地，但你终归是个长辈，而我俩又都是没有生活经验的年轻人，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说我俩现在既然都要假戏真做了，那我家的事儿以后应该谁说得算啊？”
    “当然是大事儿你说得算，小事儿她说得算，外面的事情你说得算，家里的事情她说得算，自古以来男女分工就是这样，历朝历代都没有变过！”
    “好！那你说跟你合作的事儿应该谁说得算啊？”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你说得算了！”
    “好！那蝴蝶刚才跟你说的条件就不算了，我要做主改一下条件！论干这一行，我肯定比不过蝴蝶，跟你合作之后肯定还是她来掌控大局，我只能跟着打下手。但是，跟你合作的名头要挂在我的头上，一旦哪天你这个损人被抓、或是你要杀人灭口，有啥事儿都让我自己扛！”
    蝴蝶还没等说话，刘局长就迫不及待地拍了下桌子，道：“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不管签什么协议都是咱俩的事儿，而且刘叔还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证，就算有一天我要杀人灭口，我也不会找蝴蝶麻烦的！”
    你的人格保证？我咋觉得这话还不如不保证听着靠谱呢？
    蝴蝶气得踹他一脚，道：“你答应个屁啊！团队是我的，他说的不算！”
    “你现在都是他的了，我觉得她说的算！”
    “你……”
    “蝴蝶啊！我给你说句实话吧！先前我拿你作为要挟让小冷跟我合作，为的就是利用你那个顶尖的团队为我赚钱，现在你出去了，我要是再通过小冷来要挟你带着自己的团队给我赚钱，那我觉得我肯定会赚的更多！”
    “你……”
    “说出去的话泼不出去的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别想着跟你刘叔撒泼，刚才我怕你，那是我要给小冷一个面子，但现在涉及到利益了，我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了！你看仔细了，你刘叔的腰里可带着手枪呢！我不会像特警队那样拿你没辙，你要是敢打我的话，我不会让你一尸两命，我绝对会开枪打冷峻，让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
    “你……”
    “别生气！生气容易动胎气！”
    蝴蝶气得转头往我肩膀子上打一拳，道：“你听到这个损人说什么了么？你嘴怎么那么贱啊？你是不是彪啊？”
    我瞟了刘局长一眼，抓住蝴蝶的拳头，笑道：“我一点也不彪！你肚子里现在有了我的种，咱俩跟着损人合作有啥危险都得我去扛，要是你出事儿了，谁给我带孩子啊？”
    “你……那咱们不跟他合作了！我有这团队在手里攥着，我想找个合伙的场子顶多就是花费点时间！”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你想不跟这损人合作，你就真能不跟他合作了？他今天能把你在这个案子里的罪行改低，明天就能把你在案子里的罪改高，咱们其实就跟那琳琳舞厅的老板一样，已经落到他手里了！”
    刘局长听到这话后，夸张地大笑起来，冲我伸出大拇指，道：“好！小冷的进步幅度非常大，现在都已经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看来你这一声刘叔还真不是白叫的！蝴蝶啊！我告诉你，小冷这话说得一点没毛病，虽然孕妇不能判死刑，但我要是按照真实情况给你写卷宗，你无期徒刑是跑不了的。按照张泰案的危害之大、影响之恶劣，你哺乳期过后肯定得被叫回去收监，到时候你得面临骨肉分离之痛，那滋味……呵呵，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当上妈妈了，你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蝴蝶立刻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然后就趴到我肩膀头哭，好像是在悔恨自己过去错爱了张泰。
    我又是没好气地转过脸看着刘局长，搂着蝴蝶道：“刘叔，你都知道她生气会动胎气，那你能不能不把话说那么明白，不去气她啊？你还想不想跟我俩好好合作，让我俩帮你赚钱了？”
    刘局长赶紧笑着给我倒了杯咖啡，道：“好好好！都是刘叔不对！以后刘叔再也不说实话了！小冷，你尽管放心，你刘叔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你要是好好地帮刘叔赚钱，那刘叔也没有必要祸害你，你说是吧？”
    “是！你这个损人就认钱，你早晚得栽在钱上！”
    “我要是栽在钱上了，你是我的合作伙伴，你觉得你能跑得了么？所以说，你就别默默地诅咒我了！”
    “你……”
    “行了！我不气你们小两口玩了！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俩赶紧回家过过团圆日子解解相思之苦……不对！还有个事儿没说完呢！杨娇妍你还用不用了？”
    “不用了！蝴蝶已经出来了，啥事儿有她做主，芳姐到时候肯定会跟着她干，那个不靠谱的杨娇妍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好！那我就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她了！你俩快回家亲热去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俩一句，现在蝴蝶肚子里可怀着孩子，你小子可别傻气掰咧地再嗑八炮了，小心把孩子给嗑掉了！” 

第164节 突然袭击
    蝴蝶突然抬起身子来，一口浓痰喷到刘局长脸上，指着他的鼻尖，用那种极其愤怒的语气喝道：“磕掉了我俩愿意！管你个损人屁事儿啊！姓刘的你给我听好了！好好合作我们可以答应你，但你要是真敢害冷峻的话，我他妈的就跟你拼命，死之前我也得带上你一家老小一起上路！”
    “呵呵，那你可想多了！我在国外有产业，真有啥事儿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让我老伴带着我儿子、儿媳和小孙子跑，你真伤不着他们！”
    “你……”
    “别气！赶紧回家去吧！再让我气你一会儿，你真能气坏，你的嘴岔子虽然挺厉害，但是你已经被我扎心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妈逼的！你这么气我的蝴蝶……你等着！我非得跟伴云飞学学怎么气人，等我他妈的学成之后，我非得把你气死不可！
    回家的路上，蝴蝶除了小声说几句“快点”之外，没有跟我说任何其他的话，只是一直拐着我的胳膊、使劲把身子往我身上靠，就连我开车的时候，蝴蝶也得在我不用右手时紧紧攥着我，仿佛我俩已经变成了一对相吸的磁铁，永远也离不开了。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也知道蝴蝶想让我快点回家是为什么，我把车子开得飞快，只想早一秒回去尽情占有我的新娘，什么苏玉梅、萧雅和芳姐，此时都被我忘在了脑后。
    下车的时候，我忽然有点担心苏玉梅现在有没有走，但上楼开门之后，我却发现门口没有她的鞋子，餐桌上还有摘了一半的菜，排骨好像被摔在了地上，我猜这应该是她知道蝴蝶打电话撤走团队后，因为气愤而摔的！
    梅子，我对不起你啊！但是……这事儿真不怪我啊！要怪的话，你就怪那个姓刘的损人，跟我们一起诅咒他不得好死吧！
    蝴蝶进屋之后连鞋都不脱，直接就在门口蹲到我面前开始解我裤带了，动作还有点迫不及待，道：“你不是想要我么？今天我不用喝多，我让你要个痛快！有能耐你就跟我同归于尽吧！”
    “同归于尽干啥啊！咱俩还得好好过日子呢！”
    “不过了！一起死了一起投胎，下辈子我做个好女人嫁给你，省得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你！”
    “我一点也觉得亏，这辈子能得到你一次……唔！舒坦！太舒坦了！”
    蝴蝶虽然技术上不如苏玉梅、长相上不如萧雅，但她可是我深爱的女人，给我带来的感觉也是独树一帜，我俩那不能描写的动作刚一开始，我浑身就跟触电了一样——但是！我他妈刚把眼睛闭上往身后的防盗门上一靠，这门就被人给打开了，我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蝴蝶也被吓得哎呀一声。
    我捂着脑袋睁开眼，刚想骂娘，我就发现开门的是我家那四个奇葩，四个人用整齐划一的动作看看蝴蝶又看看我，我妈道：“你俩这是吃啥玩意儿吃的这么迫不及待，进门连钥匙不拔，直接就在门口开干啊？”
    蝴蝶他妈跟话道：“就是啊！这……蝴蝶啊！你说你咋这么不会伺候男人呢？他喜欢来这个，你让他在床上躺着、你跪着多好啊？在门口这点地方让他站着、你蹲着，你俩这不都累么？”
    蝴蝶他爹一瞪眼，指着蝴蝶道：“说你是个赔钱货你就是个赔钱货！你也就摊上我女婿脾气好了，要是我女婿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渔家汉子，就你这马大哈的媳妇儿，他一天得揍你三十回儿！”
    我爹踢了我一脚，道：“赶紧把裤子穿上！真不要个逼脸！我告诉你啊！我儿媳妇儿肚子里还有我孙子，以后你不许跟她整这些费劲巴拉地高难动作，要是累坏我儿媳妇儿、伤到我孙子，我他妈的就把你变成太监！”
    干啥啊？这事儿是我不要脸逼么？就算我俩忘记拔钥匙了，你们能不能先敲敲门再往里进啊？你们懂不懂尊重我俩最基本的隐私了啊？
    干柴烈火的时刻被这四个奇葩撒尿浇灭，我和蝴蝶的心里真是一万个无奈，但不得不说的是，这四个奇葩的到来的确是有调节气氛的作用，我和蝴蝶一对视，我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这一笑，把先前所有的阴霾全都驱散了。
    我们把这四个奇葩让进屋里，蝴蝶坐到我妈身边，拐着她的胳膊问：“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叹了口气，瞅瞅蝴蝶他妈，道：“还能为啥啊？你家村里又出关于你俩的谣言了！”
    “啊？又被人贴大字报了？”
    “不是大字报！你家那个什么船把头就跟个精神病似的，没事儿就喜欢看电视上那骗死人不偿命的《新闻胡说》，昨晚神叨叨地跑到你家，跟你爹妈说什么辽滨抓到一个公安部A级逃犯，这事儿已经上了中央台，还说新闻里看到你被戴着手铐子让警察押出去的画面，怀疑那张大字报说的都是真的，你俩上回是演戏骗我们。你爹和你妈都是实在人，被他这么一吓唬，马上就给我家打来电话，说啥对不起我们，要给你俩的婚事推了。我当时就说，我儿媳妇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可他们却信不过自己的闺女，非要过来看看。还说什么为了防止你俩演戏撒谎，这次就来个突然袭击，可突然袭击的结果是啥啊？坏了你俩的好事儿，吓了你俩一大跳，你说这要是把我孙子吓掉了可咋整啊？”
    蝴蝶她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亲家母，我们家这赔钱货从小就没让我俩省过一天的心，而且我们刘把头也从不扒瞎造谣，他说在电视上看到蝴蝶了，我俩……不是真的就好！”
    蝴蝶终归是个女人，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限，她一听他们说话，脸色马上就变得不自然了，正在洗水果的我赶紧过来打圆场，道：“肯定不是真的了！要是蝴蝶真牵扯进这么大的案子，公安局早都把她抓走了，怎么可能让她在家里伺候我啊？我俩的日子过得好着呢！我俩这刚从妇产医院回来，去给你们孙子和外孙子拍B超了，要不我拿照片给你们看看孩子现在长啥样了，让你们也高兴高兴吧！” 

第165节 饭要回家吃
    我给蝴蝶递了个眼色，从她包里把刚才在公安局拿到的医院b超单给他们看，还顺手把取保候审之类的文件都拿到卧室里锁了起来。我家那四个奇葩看到照片后，一个个都乐开花了，明明照片上只有一个看不出人样的小圆圈，但他们却都说孩子长得像自己，并为此展开激烈的讨论，我和蝴蝶都被他们给逗乐了。
    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这种幸福什么也比不了！
    我也坐到沙发上，蝴蝶看了我一眼，马上就跟没骨头似的靠进我怀里来，可能是因为找到久违幸福的原因，蝴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妈转脸一看，问：“这咋了？好好的哭啥啊？”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太幸福了！”
    “你这傻丫头！一家人在一起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这有啥可幸福的？我看你就是被我亲家公和亲家母欺负惯了，冷不丁有个疼你的爹妈，你还受不了了，是不？”
    “嗯！就是！他们天天说我是赔钱货，就你和爹还有……还有我老公对我最好！”
    “你给我家传宗接代，对你好还不是应该的么？乖！咱不哭了！以后你就是咱老冷家的人，他们要是再欺负你，妈就跟他们翻脸！来来来！过来让妈抱会儿！”
    “我……还是想让冷峻抱！”
    蝴蝶他妈斜眼看着蝴蝶，啧啧嘴，道：“这赔钱货咋跟变了个人似的？上回来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粘人呢？这段日子你俩干啥了？咋感情发展这么快呢？”
    我爹一笑，也把我妈往怀里一搂，道：“亲家母，这事儿你就不知道了！你不能问她俩干啥了，你得问她俩吃啥了！”
    “吃啥了？”
    “不知道吧？蝴蝶吃那减肥药减肉的作用没有，但这药吃了之后却有促进两口子感情的作用，别说她俩新婚燕尔，我和你亲家母老夫老妻都因为那药找到感觉了……对了！冷峻，我那天打电话让你买减肥药，你给我买了没？”
    我勒个去！你咋还惦记那减肥药的事儿呢？你说你俩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能有点正行不？
    蝴蝶当然不知道减肥药的梗儿，傻气掰咧地道：“爸，你说的减肥药是上次我吃的时候被妈拿走的那个么？不用去买了，要是你俩想减肥的话，我这还有很多，我这就给你们拿去！”
    “行！有多少要多少，我让你婆婆给你钱！”
    “都一家人了还什么钱不钱的？等着啊！”
    祖宗啊！他们要那减肥药……得了！弄点真减肥药忽悠他们一下吧！正好我爹妈真的是需要减肥了！
    蝴蝶从房里拿出来整整六瓶减肥药，我爹妈看到后红脸偷笑，我妈把药踹进兜里之后，就跟那小媳妇儿一样钻到我爸怀里，这画面属实有点辣眼，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蝴蝶眨眼看看我妈，道：“妈，你这是……怎么了？”
    我妈很是夸张的样子捂着脸，道：“没啥！有点小兴奋！”
    我挤出个笑来，赶紧叉开话题，道：“你不用管她！我妈……跟你一样！看到咱俩幸福了，她也激动了！那啥！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四个老的也来了，要不咱今晚玩就不在家吃饭了，咱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啊？”
    蝴蝶一听我这建议，马上撅起嘴来，转过脸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道：“我更想在家里吃你做的饭，行么？”
    “傻丫头！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吃，啥时候不能吃啊？他们四个突然袭击，咱俩一点准备都没有……”
    “现去买呗！求求你了，我真得想吃你做的饭……”
    蝴蝶他爹切了一声，没好气地点上烟袋锅子，道：“你他妈的那是想吃他做的饭还是害怕出去吃饭花钱啊？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婚事还没他妈办完，这就开始跟你爹妈算计起饭钱了，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个赔钱货，还不如我这姑爷好呢！”
    “你知道什么啊？我不是怕花钱！”
    “怕不怕你心里清楚！行了！不用在那小心眼算计钱了，今天这饭即不在饭店吃也不在你家吃，咱们回桃园吃去，我们不占你便宜！”
    “你说什么？回桃园吃？”
    “你废话！上次那张大字报就闹得满城风雨，这回刘把头认错电视上的人，影响更是不得了，现在咱整个村子都以为你跟着毒贩一起被抓了，桃园渔港上从鱼老大到船工都在议论咱家，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不回去露个面给大家看，这事儿还能说得清啊？我和你妈来之前都买好敌敌畏，就等核实之后回去自杀了！”
    我的天啊！你说你至于买敌敌畏么？这……我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在监狱里面拖几天，那这事儿可就圆不过去了！
    我爹赶紧点头，道：“亲家公这个安排没毛病！咱农村谁家的老母猪下崽子，猪崽子还没等完全爬出来，事儿就能传遍十里八乡，你家是个渔村，而这次认错人的又是在渔民里说话有分量的把头，这事儿对你家的影响可真是太大了，你俩今天说啥也得在桃园现身一下，正好回去跟我们一起研究你俩婚礼酒席的事儿！”
    我看看蝴蝶，道：“我也觉得应该回去，咱俩这段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咱们就全当是回农村放松心情，好不好？”
    蝴蝶撅撅嘴，道：“可是我今天就想在家里睡……要不明天早上再走吧！现在都几点了？回去都天黑了，给谁看啊？”
    蝴蝶他妈狠狠瞪了蝴蝶一眼，道：“赔钱货，你俩结婚之后，你可千万别说你是我和你爹的种，更别告诉别人你娘家在桃园，我俩丢不起这个人！”
    “我又怎么丢人了？”
    “你说呢？亏你还是渔家闺女呢！咱渔民啥时候看过时间吃饭睡觉啊？咱渔民吃饭睡觉看的是潮水，啥时候涨潮啥时候就去渔港干活，今天是活汛，晚上十一点半涨潮，咱现在回家正好能赶上人多的时候，明天是死讯，全村人都在家里睡觉，咱要是明天回去才没人看得到你呢！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去！” 

第166节 到底多大的仇
    内陆地区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大海不是每天都有鱼虾可抓，渔港的船只也必须赶着涨潮才能进出港，所以渔民的生活的确是不看日夜看潮水，别说蝴蝶家那种纯渔村是这样，就算是我家村里那些跟农民混居的渔民也是这样。
    所谓“活汛”就是说海洋生物在这一天比较活跃，渔民会选择这样的日子出海打渔赚钱，所谓“死讯”就是指海洋生物在这一天死一般的安静，东西到了嘴边都不吃，渔民这一天都会在家里睡觉或是修船补网，养足精神准备活汛的时候再去干活，这玩意儿好像是和潮汐一样，根月球引力有点什么关系，具体的科学原理我也不懂，反正要是赶上死讯那天回家，蝴蝶他家村子还真看就是不到人。
    由于我的那台二手大众现在也被当成证物被公安局没收了，所以下楼开车的时候我和蝴蝶就跟那四个老的撒了个慌，说是那台车不小心刮了一下送修车厂去了。
    我告诉他们，一台车坐不下六个人，咱得再打一台出租跟着，结果那四个奇葩一致认为可以挤一挤把这钱剩下，我说这么干可不行，超载要是被交警抓到得罚款扣分，我妈立刻就钻进后备箱躺着，我爹还往她身上盖了几个纸壳箱子，说这回交警就看不到了，我和蝴蝶都被他们整无奈了。
    哎！跟他们在一起，真的是有太多欢乐了！
    在很多人眼里，渔村应该比农村有钱，但事实情况却是，渔村里能盖得起小楼的有钱人都是那帮养活大船的“船老大”，绝大多数只有“木篓子”的渔民都因为近海渔业资源枯竭，过得都跟我们农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们农民，全村养小船但却能住得起二层小楼的就只有蝴蝶一家，这盖房子的钱还是蝴蝶出的。
    一进蝴蝶家的院子，我们就看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长得跟蝴蝶基本一样的小姑娘在院子里喂狗，我猜她就是蝴蝶的妹妹胡晴。她一看到我们进院子，表情很是惊讶，直愣愣地看着蝴蝶好半天，道：“姐？你怎么回来了？”
    蝴蝶哼了一声，瞟她一眼，道：“怎么的？家里的房子是我出钱盖得，你还不让我回来了？”
    “我不是不让你回来，你……你不是被公安局抓走了么？”
    “怎么，你就这么盼着我被公安局抓走啊？你是不是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被公安局抓走了，这家产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我告诉你，你做梦去吧！”
    “姐，你怎么一回来就要找事儿跟我干仗啊？”
    “因为我看你不爽！看你就来气！看到你我就想跟你干仗！”
    我的天啊！这是多大的仇啊？不就是因为你爹妈疼她不疼你么？至于这样么？
    蝴蝶他爹瞟了蝴蝶一眼，道：“胡晴啊！这赔钱货不懂礼数，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在咱亲家面前给咱老胡家丢人显眼！赶紧过来见客！这是你姐夫，这是咱的亲家公和亲家母！”
    胡晴看看我们仨，很是惊奇，停顿了片刻，她马上走过来冲我们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直接用他们渔民那传统的“顺风满载礼”给我们问好，我一看她这样，我大概就知道为啥蝴蝶在家里不得宠了。
    现在愿意留在农村种地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愿意每天出海玩命的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渔村的青年人口流失比我们农村还要严重，而渔民的封建思维比我们农民还要过分，这小丫头十六七岁就能做到这么遵守渔民的老规矩，而蝴蝶又那么桀骜不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手里的那碗水要是能端得平，那才怪呢！
    把我们让进屋子之后，我老丈人跑去仓房拿了一挂鞭回来，道：“姑爷！去门口找根竹竿把鞭炮放了！放鞭的时候还得喊顺风满载，声音越大越好！”
    “这……这是什么梗啊？”
    “这是我们渔村的规矩，渔民家里有喜事儿都这么干！”
    那胡晴端了一盘类似小海螺的“海瓜子”摆到茶几上，顺嘴接话道：“姐夫，我爹让你这么喊不但是因为家里有喜事儿，还因为这么喊能把村里人都招来，这样我姐被抓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蝴蝶又是没好气地瞟了那胡晴一眼，道：“用你说啊？就你明白啊？显你聪明啊？”
    “姐，我已经很忍耐你了，你能不能不找事儿跟我打架了？”
    “我就找事儿跟你打架，你能怎么的？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打赢过我啊？我问你，我婆婆和我公公又不是渔民，你能不能端点水果过来给他们吃啊？端这破玩意儿上来干啥啊？她们吃得惯么？”
    “姐，咱们渔民待客……”
    “你一口一个渔民挂在嘴边，你这是真遵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规矩，还是故意表现给咱爹妈看，反衬我不懂规矩啊？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你这心眼就这么多，你要是长大了，你不得成精啊？”
    哎呀我的天啊！你俩到底多大的仇啊？这……海瓜子饭店卖八十块钱一盘，樱桃在我们村子小偷随便吃我们都懒得管，吃这也用得着找事儿吗？
    蝴蝶他妈摆手把胡晴给推到一边去，道：“小晴啊！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咱再忍这赔钱货几天，过几天她的滚蛋酒一喝完，她就再也不是咱家的人了，到时候咱连门都不让她进，看她跟谁找事儿去！”
    女人就是事儿多，我妈也跟着乱了，把蝴蝶往怀里一搂，道：“跟我找事儿！我就爱看她找事儿的样儿！儿媳妇儿啊！既然你爹妈这么不待见你，那以后你没事儿就回咱自己家，她们叫你回来咱也不回来，反正你在娘家也没人疼！真是的！一碗水端不平的我见多了，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平的呢！”
    好！这会儿热闹了！姐俩都有靠山了，我看你们早晚得干一仗，我……我还是出去放鞭炮吧！我觉得这姐妹俩绝对有神宠大恨，我在这呆着一旦他们打起来，我容易沾上血啊！ 

第167节 真相大白
    按照我老丈人的吩咐，我在家门口燃放鞭炮、扯着嗓子高喊什么顺风满载，村里人的注意力果被我吸引过来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那些已经换上工作服准备出海的乡亲们就都来到蝴蝶家，好好的房子瞬间就腥臭冲天，蝴蝶爹妈和我小姨子因为适应这味道不当回事儿，但我们家三口和常年在外的蝴蝶却是真受不了他们身上这骨子味儿，全都把眉头给皱起来了。
    知道卖海鲜的那帮人穿上工作服是啥味不？渔民的工作服比他们味大十倍，一群人挤到一个屋子里，承受力较差的人绝对吐得出来
    刘把头也跟着过来了，见到蝴蝶后，老爷子惊得目瞪口呆，道：“蝴蝶？你那案子都上中央电视台了，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呢？你……你是不是越狱了？”
    蝴蝶斜眼瞅他一眼，道：“你脑子有病吧？能成功越狱的人都往深山老林跑，你见过哪个越狱犯往家跑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逼啊？”
    “你这……”
    “你可快给我死一边去吧！老娘根本就没被公安局抓走，你他妈以后少跟那帮长舌妇似的嚼舌根子，再有一次胡说八道，你看我扇不扇你那张逼嘴！我告诉你，他们认你是个把头，但老娘我还真就不认你这牛鬼蛇神！”
    胡晴眉头一皱，突然站起来冲蝴蝶喊话，道：“姐，你这是怎么跟刘把头说话？就算是刘把头看错人了，你能不能尊重他老人家一点啊？把头是什么？把头是龙王爷和海神娘娘派给咱们渔民的带路人，咱们渔民要是不尊重把头的话，那就是不敬神明！”
    胡晴这么一说，全村的乡亲们都开始交头接耳，说什么同样是一家养的闺女，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但我却不这么想。
    难怪蝴蝶总在找事儿跟这丫头打架，这丫头真是太没良心了，你这哪是在遵守老规矩，这不明摆着是在当众拆你姐的台么？
    刘把头皱着眉头盯着蝴蝶好半天，摆手让大家伙都别说话，道：“不对呀！电视里你被抓的时候，穿的就是这套衣服，我不可能看错！”
    他这一说，本来就心虚的蝴蝶马上就装不下去了，我一看这情况，赶紧过来给蝴蝶打圆场，笑道：“刘把头，蝴蝶这身衣服是今年流行的女装款式，辽滨的城里女人自古以来就以好穿戴打扮闻名全国，有啥流行的全城都穿，这倒霉风俗全国上下都知道，要不国际服装节也不能定在辽滨开！你肯定是看错人了！”
    “不对！我绝对没有看错人！新闻里蝴蝶被带出去的那栋楼，就是你家的那栋，我上回可去过你家！”
    “哎呀！辽滨是旅游城市，全东北就数辽滨最看重城市规划，全辽滨的住宅小区都是我家那个样儿！”
    “就算都是一个样儿我也不可能认错！当把头要引领全村船队在海上找地方，认路是我们的基本功，茫茫大海里我都能准确地找到上次下网的地方，辽滨的小区我难道还能看错了？你家楼下有一棵柳叔，那柳叔旁边还有一个假山，我们在海上认路记得就是礁石，我对那假山的形状特别敏感！”
    “刘把头！你别这么自信！马失前蹄的事儿……”
    “啥马失前蹄啊？我这辈子就没马失前蹄过，我们渔民要是马失前蹄，那我们就直接在海里向龙王爷报到了！”
    哎呀我的老天呀啊！你这老家伙咋这么烦人呢？我家蝴蝶被不被抓，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啊？你他妈的至于这么执着么？
    被他这么一说，蝴蝶他爹的眉头也皱起来了，道：“等等！这事儿有点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去你俩家的时候，我看到你家对面房的门上还贴着封条，那封条好像就是公安局的呢？”
    我赶紧解释道：“爹！你咋又不相信蝴蝶了？我家对门的确是有封条，但他家贴封条……他家那男的倒腾买卖借了贷款，结果贷款还不上就被封了！”
    “不能！咱们村有的船老大做买卖赔钱，过来贴封条的都是法院，可你家对门就是被公安局封的！”
    “那个……法院来封他家的时候，被他家那不懂法的泼妇老娘们儿给打了，法院这才叫的公安，他家涉嫌妨碍公务了，所以是公安局封！”
    “咋那么巧呢？”
    “这……”
    就是啊！咋那么巧呢？这谎话编的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我得想个有技术含量的！
    蝴蝶的脸色这时候都变得煞白了，心理防线明显是要崩溃了，我看到后赶紧给她打个眼色让她保持淡定，在“保护老婆孩子”的动力驱使下，我的小脑瓜又一次高速运转了起来，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马上拿出手机给刘局长发短信，打字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一边发一边对这满屋子渔民道：“老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我家蝴蝶的为人，那我就自己报警让警察同志过来帮忙验证一下蝴蝶到底有没有被抓，警察说话你们应该相信吧？”
    听到我要自己找警察，渔民们都跟着点头，而蝴蝶则是更害怕了，我发完短信后赶紧过来搂着她安抚她的情绪，蝴蝶马上把头埋进了我怀里，样子十分可怜。
    刘局长还挺给我面子的，短信回复我“OK”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门口来了一台鸣笛的警车，警察进屋后四处看了看，问：“谁是冷峻啊？”
    “我是！”
    “刚才是你报的警，要我们过来证明一下你媳妇儿的身份吧？”
    警察说话的时候给我递来一个眼色，一看就是刘局长告诉他怎么回事儿了。我冲他点点头，递上一根烟，假装无辜把蝴蝶被冤枉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他象征性地要来蝴蝶的身份证，用那根本没开机的警用仪器一扫，转过脸来冲那帮渔民们道：“都给我听好了！根据我们公安系统的查询结果，这位胡女士不是什么罪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们要是再这么造谣污蔑她，那你们可就涉嫌诽谤罪，我们是有权把你们带回派出所拘留的！” 

第168节 渔民的困境
    渔民们一听这话，全都把头给低了下去，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都长吁口气，连声说“不是罪犯就好”，蝴蝶抬眼看看我，眼泪又一次充满了眼眶，搂着我的脸就亲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在为又一次蒙混过关感到高兴，还是因为被我再次保护而感动，可能两种情绪都有吧。
    谢天谢地！这回儿可算是“真相大白”了，看来我真的是越来越机智，而那姓刘的损人在关键时刻也还是有点作用的！
    刘把头还是非常执着，道：“警察同志，你这口说无凭，要不……你给我看看你这机器上写的啥呗？我咋就这么不相信自己能看花眼呢？”
    警察不耐烦地瞟他一眼，道：“你还想看看我的机器？你还想看什么啊？你想不想看看你在阎王爷那儿的生死簿啊？公安系统的网络涉及很多公民信息和国家机密，我们警察在不执行公务的情况下都不能随便看，你有什么资格看啊？”
    “我……”
    “行了！你别一天到晚研究别人了！我先研究研究你自己吧！我问你，前天你们桃园村船队是不是又在海上跟两艘山东船打架了？”
    “这……有这事儿么？”
    “又装糊涂啊？有没有这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啊？我告诉你啊！海里的事儿虽然不归我们陆上的派出所管，但你们桃园村船队在海上称王称霸、非法圈占渔场，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这个带头的早都上了我们的黑名单，要是哪天让我们抓到你把柄，你可就要成为严打渔霸行动的下一个目标了。我劝你有那精神头就别研究人家是不是罪犯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
    什么玩意儿？这老爷子长得这么憨厚，他在海里还能称王称霸？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警察这一说，刘把头马上消停了，警察们瞅他一眼就走了，其他渔民也都不敢作声了。过了一会儿，刘把头可能是回过味儿来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胡蝶，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既然警察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我……对不起啊！”
    蝴蝶这就要转头骂他，我一看那个倒霉胡晴又做好表现自己的准备了，我赶紧把蝴蝶搂住，冲刘把头笑了笑，道：“把头是渔村的领头人，管管渔民的事儿是你的分内之事，而且您老还是我俩的媒人，关心蝴蝶也能从侧面证明你这媒人负责靠谱，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心，您老不用跟我们说啥对不起，我们还得向你表示感谢呢！”
    我这一说，渔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蝴蝶找这姑爷真是太有眼光了，蝴蝶的爹妈听到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胡晴这时候却瞅了她姐一眼，那眼神……比那帮妈咪抢位置的时候还要酸溜溜。
    我拿出一包烟给大家伙分了，看看刘把头，问：“刘把头，刚才警察说你们在海上还跟外地的渔民打架？”
    提到这事儿，刘把头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道：“大船作业的海区都是王法管不到的地方，就算是把人给打死了，海事局的执法船从接到报警到赶到现场也得好几个钟头，等他们到了尸体都没了，啥证据也没有，所以在那地方打架跟岸上打架不一样，双方下手根本就没有轻重，你说谁愿意在那地方干仗啊？但是我们不打不行啊！”
    “怎么就不打不行了呢？”
    “现在海里的鱼一天比一天难打，但海船却是一天比一天多，国家的休渔期一年比一年长，柴油和人工一年比一年贵。往常我们一年能打六个月的鱼，但今年新的休渔政策实施之后，我们抛去冬天有海冰不能出海的日子，每年实际能打渔的月份撑死了也只有三个月。你老丈人这种养小船的渔民负担还能轻点，但大船每年是赔是赚，就全要看这三个月的收成了。我们必须在海上把产量高的渔场圈下来，不能让外地的船随便往里面进，不然我们就得赔死了。渔民打渔跟农民种地可不一样，我们大船出海一趟的本钱够你们买三年的化肥私聊，但我们能赚到多钱哪都没有准，得看龙王爷的脸色啊！”
    这倒是啊！新闻里说，近海渔业资源枯竭是全世界各国都在面临的难题，国家为了生态大计必须加大渔业资源的保护力度，可这种保护政策对你们渔民来说却是灾难，你们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
    刘把头这话一说，渔民们全都唉声叹气，我老丈人点上烟袋锅子，也开始跟着刘把头一起吐口水了，道：“哎呀！你们说同样是渔民，两个渔村还爱着，咋海神娘娘和龙王爷就那么眷顾杏树村那帮人，咋就不知道可怜可怜咱桃园村呢？”
    我看看他，问：“爹，杏树村咋的？”
    刘把头接过话来，道：“五总龟下凡了！”
    “五总龟？五总龟是啥玩意啊？”
    “按照我们渔民的说法，天宫有啥龙宫就有啥，天上搞文化的神仙叫文曲星，海里搞文化的神仙叫五总龟，就是长着五条尾巴的海龟，龙王爷的文书都是他写的。杏树村跟我们村挨着，娃娃们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但是人家村子里出了个奇才，那小子跟蝴蝶一般大，年轻的时候不但考上了水产大学，毕业后还没有跟其他年轻人一样留在城里找好工作，而是跑回杏树村带领他们村的渔民致富，搞起了什么近海养鱼。我们桃园村的爷们儿想赚钱，我们得乘风破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去生死未卜的深海看龙王爷的脸色，赶上龙王爷不高兴，我们一条鱼打不到还有可能丢了性命，可他们那近海养殖就跟你们农民种地一样，人家根本就不用出海，能收多少鱼全看自己家下了多少鱼苗，一点风险都没有还旱涝保收，你说气人不气人啊？”
    我老丈人一笑，道：“气啥人啊？人家杏树村发财是神明助力，照我说咱们气人家也没用，倒不如反思反思咱们平时是不是有啥对神明不敬的地方，说不定咱们找到原因了，龙王爷也能派五总龟下凡来咱们这走一趟！” 

第169节 为蝴蝶献计
    哎呀我的老丈人啊！伴云飞在热聊里骂农村人的话真是一点没错，中国农村城市化进程真是光顾着盖大楼，就忘记提高农村地区的教育水平和人口素质了，你说这明明就是人家杏树村再用科学技术致富，到你嘴里咋就变成什么神仙助力了？这不是在宣传封建迷信么？
    我都被我老丈人这套奇葩理论给逗乐了，刚想说话指出他的错误，但我无意间看到那胡晴的时候，一个念头却飞快地在我脑海里闪过——都说母凭子贵、妻凭夫贵，蝴蝶在家里这么不招人待见，我要是能跟那“五总龟”一样带领桃园村的渔民走出困境，那蝴蝶的地位是不是就得一下子提高上去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五总龟转世，但我分析自己上辈子有可能是个护逼使者，一想到帮蝴蝶，我这脑袋瓜子就又转得飞快，最近通过接触那些人学到的所有经验全都用上了，迅速成型了一个想法。
    想明白之后，我看了看刘把头，问：“刘把头，你说我现在把蝴蝶给娶了，我是不是也算是咱桃园村的一员了？”
    “照理说女婿是外人，但是老胡家没有儿子，你……算一半吧！”
    “一半也行啊！那你说我这半个自己人能不能给咱们村也出一个主意呢？”
    “当然可以啦！你小子是蝴蝶钓来的金龟婿，在辽滨都能折腾出那么大的家业，你出的主意我们当然愿意听啊！”
    “这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刘把头、各位叔叔大爷，我虽然不是啥会养鱼的老海龟，但我却知道城里人现在做买卖有一种名叫‘加盟’的新模式，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我们不懂技术和管理，但我们可以拿钱学别人的技术和管理，你说我们能不能把这个模式照搬到养鱼上来，咱们主动去跟杏树村那个五总龟谈合作、申请加盟他们的技术，也让咱们村的乡亲们都过上跟他们一样的好日子呢？”
    我这一说，大家伙又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我老丈人笑了笑，道：“姑爷啊！你能把咱桃园村当做自己家，还知道给咱村的爷们儿出点子赚钱，爹和乡亲们都非常高兴，你这个想法也确实挺好，但是……呵呵，老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人家那赚钱的不会教你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也笑了，自己点上一根烟，道：“爹，我说的这个加盟并不是咱们老一辈说的拜师学艺交学费，咱们不学他们的核心技术，只是从他们手里买生产资料和生产设备，然后再让他们提供一定的指导，这些咱们是要持续给他们钱的，他们会长期收益，很容易就利用咱们的资金和品牌效应能把买卖做大，这么说你听明白了没？”
    “不明白！”
    “这……这样吧！你们听不明白不要紧，我明天亲自去杏树村走一趟，我直接跟那五总龟谈这事儿，如果他答应我就把他请来，如果他不答应这事儿就全当我没说，你们看行不？”
    蝴蝶斜眼看我一眼，撅起嘴来，道：“明天咱们不是得回皮口么？这咋又要去杏树了？”
    我妈肯定是明白我的用意了，她笑着拽了蝴蝶一把，道：“杏树跟桃园挨着，桃园跟皮口挨着，三个地方来回跑，车程最远也就半个钟头，冷峻去办事儿不耽误你这新媳妇回婆家！他这是在帮你呢！”
    “帮我？”
    “对呀！妻凭夫贵么！他要是真把这事儿办成了，你娘家人谁敢不待见你啊？冷峻啊！这事儿办得像个结了婚的老爷们儿样，妈支持你，你一定给我把事儿办好了，别让我儿媳在娘家受气！”
    这……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我咋觉得你是有了儿媳妇儿就忘了儿呢？你啥时候对我这么用心了？真是的！
    刘把头这回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笑道：“冷峻，不管你说这加盟的事儿最后能不能成，你作为一个还没正式过门儿的姑爷，这就能为了咱们桃园的事儿出去跟人家低三下四，这份情儿咱桃园村的爷们儿都记下来了！那个……老胡！我给你两口子下个把头令，以后对待你家的两个姑娘，一碗水要端平了，不许不待见你家大闺女，要是因为这事儿把你家这有本事还热心肠地好女婿给气得不登门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家！”
    “这你放心！我们对这个姑爷没得挑，以后姑爷和外孙子回来，我们蹦高欢迎，我们就是不想看这赔钱货……”
    “闭嘴！没有你家大闺女，冷峻认识你是谁啊？告诉你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赔钱货三个字，让我听到了，我就把你踢出船队去！好啦！大潮的时间快到了，大伙都别在这磨叽了，赶紧去港上备航吧！大船上的砍刀棍棒都藏好了，我估计山东船今天弄不好会来报复，咱们出海之后可得提高警惕，那个……唉！这他妈哪年能打到个头啊！”
    渔民们离开之后，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也换上衣服准备出海打渔，我帮着他们把打渔的家伙事儿都拿到了海边，本来我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我爹的好奇心比我还强，而我老丈人的那条小船上又只能坐下三个人，所以我就一个人回家了。
    进了蝴蝶的房间，我看到她衣服都脱在床上，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她好像是进去洗澡了。我这猥琐的本性不知为啥又上来了，忽然间就忘了我俩现在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我竟然还偷着走到床边闻她袜子去了，结果，我正闻过瘾的时候，蝴蝶突然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蝴蝶的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和婶子都没湿，我估计她进去也不是洗澡，就是在简单清洗一下准备伺候我。
    看到我的样子，蝴蝶憋不住一笑，走过来往床上一坐，当着我的面用那种缓慢而诱惑的动作把丝袜往脚上穿，我看到后忽然有种要爆炸的冲动，这段日子积累的所有对他的占有欲瞬间爆棚，我不等她把丝袜穿上，我就一跃而起，用最简单粗暴的动作开始了那帮正人君子不让我详细描写的情节。 

第170节 争宠
    省略三千字，一句话带过，这次我的动作很疯狂，蝴蝶的表现也很疯狂，我们都在疯狂地占有着彼此的全部，我的后背都快被她抓烂了。完事后，蝴蝶紧紧搂着我不让我下去，而我也没有离开她的意思，她使劲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就不停地用脸蹭我的脸，我感觉她好像是又哭了，脸上潮乎乎的。
    “冷峻，我这种千人骑万人草的破货到你眼里还成宝贝了，我在里头的时候你拼了命的救我，出来之后我都答应让你当绿头王八了，可你还在想着为我做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大傻逼呢？”
    “你……骂我傻逼可以，但你别那么说自己，你要是再那么说自己，我……我可就跟你急眼了啊！”
    “急眼怎么的？想打我啊？来啊！把我上次在医院揍你的都还回来吧！”
    “我……舍不得！”
    “傻逼！让你玩我你都舍不得，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我还要！今晚我要跟你一起死！”
    “死就死！能得到你，我还怕死么？我……哎呀！真不行！咱俩还是明晚再一起死吧！我还得留口气等两点钟去海边帮你爹干活呢！”
    蝴蝶马上撅起嘴来，道：“你什么意思啊？宁可去干活也不要我，难道……难道是我没让你尽兴么？”
    我亲了她一口，笑道：“你喝醉了我都能自个儿玩八次，你说你现在这么睁着眼配合我，我能不尽兴么？我要去海边干活不是躲着你，我是要替你跟你那倒霉妹妹争宠，好好表现一下！”
    “切，我和她有什么可争的？我……”
    “虽然我也觉得当姐姐的不应该跟妹妹一般见识，但你这妹妹属实有点过分，我可不想看到我媳妇儿在娘家受这样的气，即便你不想争，我也得去帮你去争！”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媳妇儿啊！难道你不想当我媳妇啊？”
    “你……臭傻逼！要我！”
    “我得留点劲儿……你别舔舌头！我受不了你这个画面！”
    “就舔！不但舔自己的，我还要舔你呢！老公，既然你把我当媳妇，那我就要好好伺候你，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亏你了，我爱你！”
    你整这么深情，你这是要干啥啊？我还得保存体力去干活，我都答应你爹了……得了吧！轻点折腾也不能耽误干活，我还是放弃这无畏的抵抗吧！
    凌晨两点钟，我定的闹铃响了，还在床上跟蝴蝶腻歪的我依依不舍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穿衣服，蝴蝶也跟着我一起起来了。
    “你干啥啊？”
    “跟你去干活啊！”
    “你傻啊？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能干啥活啊？乖啊！老老实实在家睡觉，要是睡不着的话，你就玩手机等我，我干完活就回来陪你！”
    “不！我知道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也没打算去帮忙干活，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坐着看你而已！”
    “看我干啥啊？”
    “我没兴趣跟胡晴争宠，但我很想看看我男人是怎么为我出力的啊！”
    “你这……行！那你到海边只许在旁边坐着看！老公今天就算是累死了，我也一定得帮你把这份宠挣回来！”
    蝴蝶一笑，凑过来亲我一口，道：“好！等老公帮媳妇儿争完了，媳妇儿就回来继续跟老公争，我今天要使出浑身的本事伺候你，一定要把你脑袋里的所有女人都赶走！”
    你这不是要赶走女人啊！你这是要跟我玉石俱焚啊！
    大船返航都在渔港，而小船返航都在渔港旁边那片没有礁石的海滩上，我们两个手牵手，伴着璀璨的星光一路走来，夏夜的海风一吹，我俩还真就找到了热恋小情侣的感觉，彼此一对视，我们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了。
    没出海的渔民这时候也都陆陆续续来到海滩上了，没过一会儿，海面上亮起了一片越来越近的灯光，那是渔民们在小船上使用的汽灯。
    我让蝴蝶找个礁石坐着，然后也学着其他渔民的样子，把衣服脱掉换上我老丈人的胶皮防水服，跟着他们一起走进齐腰深的海里，等着帮忙把小船往岸上推，渔民们看到我下海劳动，都说老胡家的姑爷找得真是太像样了。
    像样你妈个逼啊！我他妈现在纯属为了蝴蝶硬撑着呢！我这身子虚得很，可这倒霉海水……太他妈凉了！
    看到我老丈人的船，我赶紧趟着海水走过去，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这时候也从船上跳下来，跟着我一起把船往岸上推，但是，我爹这时候竟然在船上坐着睡着了，呼噜还打得挺响。
    我刚想叫我爹起来，我老丈人就拽我一把，道：“别别别！我好不容易把你爹灌醉了，你可别让他起来了！”
    “灌醉的？”
    “对呀！他晕船啊！刚出海就哇哇吐，我要知道就不带他出去了！”
    “这……给你添麻烦了！爹，咱家今天打到啥了？”
    一提这茬儿，我丈母娘喜上眉梢，道：“龙王爷也知道咱家的金龟婿今天上门，开恩赐了咱家六条带鱼、八只大虾，还有一条现在很少见的先生鱼呢！”
    “这……完了？”
    “对呀！完了！”
    “咱家中午那个潮下网，晚上这个潮才收网，渔网在海里漂十二小时，就弄到这点东西啊？”
    我老丈人一笑，把烟袋锅子一叼，道：“这都不少了！这样的收成最近三年都算少见。今天咱村的小船里就数咱家收成好，空网的人家有的是！”
    我的天啊！这回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渔业资源枯竭了，这……太严重了！
    我看了看我老丈人，又问：“爹，那咱家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我丈母娘又接过话去，道：“多钱也不卖！不但咱家的不能卖，一会儿上岸了，咱还得把乡亲们的海货都收走，留着你跟我家那赔钱货办事儿用！不不不！不能再说她是赔钱货了！这赔钱货给咱家钓来个能帮忙干活的金龟婿，有这么个大小伙子帮忙推船，虽然看得出来你不会干这活，但我就感觉现在比往常轻快不少，那以后……老头子，你说以后咱喊她什么啊？” 

第171节 小网海货
    我老丈人还用那种认真的想了想，道：“看在她还能招来个好姑爷的份上，那就管她叫保本货吧！”
    保本货……行啊！保本也比赔钱强啊！这好歹证明我帮蝴蝶争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些，蝴蝶的地位正在缓慢提升中，等我明天去找那什么海龟把事儿办成，估计她就能继续升值了！
    在推船的时候，我以为把这条死沉死沉的船从水里推到岸上是今晚最辛苦的，但等船上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太天真、渔民的日子真不比我们农民好过到哪去了。
    知道海边最累的活是啥不？就是收拾那落在船上都有一米多高的渔网！
    养小船的渔民为了能在这个近乎枯竭的大海里获得更多的收入，使用的渔网面积是一天比一天大，我老丈人用的这网完全张开之后的面积都得一千多平方，而小船续航能力有限，不能像大船一样在海上过夜，出海作业必须赶在开始退潮前回来，所以渔民在收网的时候都是怎么快就怎么来，挂在网上鱼都不往下摘。
    这上千平的渔网就那么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整理的活全要在岸上做，这个必须要低着头、慢慢干的工作不但折磨颈椎和腰椎，更折磨的是是干活人的耐心，本性认真的女人干还能强点，但老爷们儿干这活……我他妈的宁可再推两趟船，我也不愿干这破活！
    蝴蝶端着一瓶饮料蹲到我身边，伸手给我擦擦汗，问：“累不累啊？有没有觉得为了我出这么大的力气不值啊？”
    “我一点也不累！为你出多大的力气，我都觉得值！”
    “傻逼！你就是全世界最大最可爱的傻逼！来！快把水喝了！”
    “好！有媳妇儿疼着……唉？你就拿来一瓶啊？”
    “昂！你什么时候想喝我什么时候回家给你拿！家里冰箱有的是，提前拿出来要是喝不了的话，那就不凉快了！”
    “你这……咱爹妈也在这干活，你回家拿水不能多拿几瓶，咋还就拿一瓶啊？”
    我身边的丈母娘斜眼瞟了蝴蝶一眼，没好气地接话道：“不拿好啊！她就算拿来了我和你老丈人也不太敢喝，我们还怕被她毒死呢！老头子，你说就她这样的，能当保本货么？”
    我老丈人哼了一声，也瞟了蝴蝶一眼，道：“保个鸡毛本！她啊……赠品！”
    完了！又贬值了！这还不如赔钱货呢！我这累死累活一晚上的努力，让她这一瓶水全给我浇没了！
    蝴蝶对她爹妈的反应不以为然，始终就没说要给她爹妈拿水，一直就站在我身后给我按摩，我是真想说她两句，但我还担心她要是不听说再跟我顶嘴，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听到后会更生气，我能做的也只有尽力陪那二老聊天说好话了。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人家的儿子都是夹在媳妇儿和亲妈中间为难，可我却夹在媳妇儿和老丈人、丈母娘中间为难，我这人生也真是太他妈的有趣了！
    收拾完渔网，我丈母娘回家拿来钱包，早都跟他俩约定好的渔民们都用小盆子端着自家那微薄的收成过来换钱。
    过称的时候非常纳闷儿，照理说，在海边直接从渔民手里收购的海鲜怎么也比市场上的海鲜要便宜，但实际情况却是，这里的海鲜价格要高出市场零售价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就算是野生的海鲜比养殖的贵，这价格也是在有些太过离谱了。
    我十分想问个究竟，但我担心当着卖货的乡亲面问价格会破坏他们的团结，于是我就强压着好奇心，等到天亮忙活完回家弄早饭的时候才跟我老丈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老丈人呵呵笑了起来，让我丈母娘把收来的虾爬子煮一些当早餐招待我爹妈，坐到餐桌上叼上烟袋锅子，道：“这是小网海货，就算是以前海里东西特别多的时候，同样的东西，小网海货也比大网海货贵十倍开外。”
    “这……鱼都是一样的鱼，贵在哪啊？”
    “贵在一口鲜！离岸越近的海域，水草之类的东西就越多，鱼儿不但能吃得饱还能吃得好，虽然这样的海货个头长不大，但它的味道却特别鲜，而大船用大网在深海里抓到的那些东西，成天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这根小网海货是没法比的！”
    “哦……那咱家要是不收这些东西的话，你们平时打到的小网海货都卖哪啊？”
    “当然是高档饭店了！就拿今天这条先生鱼来说，小网的先生鱼光是一斤鱼肝在我们手里就能卖三百块钱，一般的老百姓肯定吃不起，所以市场上的海鲜贩子都在渔港上等大船回来收货，在海滩上等小船收货的都是那些大饭店派来的采买！”
    哦！我说苏玉梅带我去维多利亚酒店吃的那些东西咋那么鲜，原来我以为是厨子的手艺到位，敢情儿这海鲜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
    我爹这时候已经醒酒了，往我老丈人身边一坐，道：“亲家公，蝴蝶的滚蛋酒你全用小网海货，这花费不能少；了吧？”
    一提到蝴蝶，正在往桌子上端菜的我丈母娘立刻苦大仇深地哼了一声，道：“我们渔村婚丧嫁娶的酒席自古以来都用小网海鲜，再穷的人家也得勒紧裤腰带要个面子，要不是因为这个传统，我们才不会给这赠品上小网海货，照我俩的意思……一桌摆一盆子土豆得了！”
    蝴蝶又来劲儿了，斜眼看看她妈，道：“这酒席钱我自个儿拿，到时候你们给我列个单子，行了吧？”
    我老丈人苦笑一声，道：“不用了！能拿你这个赠品换来一个懂事儿的好姑爷，这对于咱家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儿，我和你妈花多钱都高兴，滚蛋酒的钱应该我们出。但是，现在的这顿饭可不是你的滚蛋酒，我姑爷和我亲家公、亲家母不用花钱，但你想吃的话，你得按照刚才的收购价格算，这一只虾爬子收你……二十吧！她妈！吃饭的时候打起精神头给她计数，吃一只算一只的钱！”
    这是干啥啊？你家人咋这么搞笑呢？你说你们至于不至于啊？ 

第172节 认识蝴蝶的五总龟
    蝴蝶听到这话，气得起身回屋不吃了，我担心她昨晚跟我折腾那么多次还一宿没睡觉，这一早上不吃饭就生气容易动胎，于是，我就等虾爬子煮好之后，拿了几只回屋里喂她，可蝴蝶从来没向我展示的小孩子脾气竟然还上来了，没办法，我又端着虾爬子来到厨房，发挥我的专长往里加入些作料，把水煮虾爬变成女人都爱吃的香辣虾爬又端了上去。
    别说！这小网海鲜果然是有它贵的原因，我做饭的时候就觉得这味道和一般的虾爬子不同，吃起来肯定特别鲜！
    现在的蝴蝶不再是假装怀孕，明显是比以前馋多了，我把虾爬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侧躺着的她就马上就转过身来，想要伸手抓，但最后还是把手拿了回去，继续装出赌气的样子躺下，但是不是还回头去看，那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笑着躺倒床上搂起她亲了一口，捏捏她鼻子，哄道“吃吧！屋里又没有别人，吃了不掉价儿！”
    蝴蝶憋着嘴，道：“我才不吃呢！吃完了把皮端出去，他们不还得知道我吃了么？”
    “没事儿！到时候就说你没吃，全让我吃了！”
    “那他们要是不信呢？”
    “信不信能咋的？虎毒不食子，你爹妈跟你就是逗着玩，她们要是真烦你的话，她们还能这么惦记你的事儿啊？来来来！别跟自己和咱儿子过不去了！你不是说想吃老公做的饭么？老公给你做了！”
    “那……好吧！但是这虾爬子不是我吃的，是儿子吃的！”
    这理由让你找的……行！我儿子还没等生出来就开始给她妈背锅，长大了肯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背锅侠！
    吃完虾爬子，我和蝴蝶搂着睡到中午，虽然这一觉并没有睡上几个小时，但这一觉却是我有生以来睡得最踏实、最美好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斗志昂扬，蝴蝶也跟我一样。为了不让她留在家里帮倒忙继续贬值、白费我的努力，我决定吸取昨晚的教训，吃完午饭就带着她一起去杏树村找那大海龟办事了。
    车开进杏树村的地盘，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的确很富裕，全村老百姓几乎都住在漂亮的欧式小楼里，哪家门口都停着两三台私家车，人家这里甚至连路边种的树都是昂贵的法国梧桐，辽滨市政府门前的广场都没舍得这么搞绿化。
    那只大海龟在杏树村非常有名，我随便在路上找了群下象棋的老爷子一问，人家就告诉我五总龟的大名叫梁半海，找他得去海边的那家“望海渔业科技公司”，那是一片看着并不起眼、但管理却非常严格的厂区，我们开车进去的时候要先让保安请示，等那梁半海同意了，还得先让人给我们的车子洒消毒液，然后才能把车子往里开。
    梁半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膀大腰粗，留的是大光头，脖子上还挂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我怎么看他都看不出那渔民传说中五总龟的文雅形象，倒是感觉他更像《西游记》里龙王爷身边那呜呜渣渣的虾兵蟹将。
    这家伙不但长相不像是带领渔民致富的“五总龟”，开口说话更是流里流气、脏字连篇，最气人的是，他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拿眼睛在蝴蝶的身上扫来扫去，我他妈的要不是求他办事儿，我真能跟他急眼。
    这个岁数的大学生不都很有涵养么？可这家伙……这不盲流子么？
    打过招呼后，梁半海让我俩在沙发上坐下，又看了蝴蝶一眼，笑着问：“我说胡小姐啊，你把花样年华的团队撤走，又跟着你老头子一起来找我谈什么加盟，你该不是要从良改行去养鱼吧？”
    听到这话，我和蝴蝶都被吓了一跳，蝴蝶看看她，问：“你怎么知道花样年华的团队撤走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团队是我的？你认识我啊？我怎么觉得我都没见过你呢？”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俩不但见过，你还给我敬过酒呢！”
    “我给你敬酒？”
    “对呀！我前年就是花样年华的钻石会员，连着续费了三年，上个月我去花样年华玩的时候，充值正好达到了两百万，你听说后就去包房给我敬酒了。当时你问我有啥需要，我说我的要求就是让你找俩人当着我的面狠揍杨娇妍一顿，你说这个要求实在没法满足，因为她辞职不干了。”
    蝴蝶想了想，道：“昂！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女孩进屋后直接开干，干完就穿衣服走人，一句话都不跟女孩说的哑巴哥！唉？你会员卡上登记的名字不是叫什么刘山炮么？”
    梁半海一笑，道：“你傻啊？谁家爹妈给起的名字能叫山炮啊？那是我的化名！城里的女人套路深，我们农村人又没见识，我出去玩的时候用假名、不说话，那是为了防止她们知道我太多的东西，把我给套路进去！”
    我勒个去！你还说人家城里的套路深，我咋感觉你这套路比他们还深呢？
    蝴蝶来了兴致了，问：“唉！那天我问完要求，不答应你就摆手让我走了，现在我再问问你，你跟杨娇妍怎么那么大仇啊？”
    “因为她吓唬我！”
    “吓唬你？”
    “何止是吓唬啊？我被她吓得一个多月没睡着觉，天天在家里扒拉日历牌，日子一到就跑去医院做检查，那日子过得……太他妈焦心了！”
    “这……咋回事啊？”
    “我出去玩不是不说话么？那天她进屋之后，我就照例开干，她也挺配合我的，可我干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一句，你听说过梅毒么？我当时就直接吓傻了，我就问她你有病啊？结果她哈哈笑起来，告诉我她跟别的小姐打赌到底能不能让我开口，然后就当着我的面关了手机录音，告诉我这能赢一千块钱！”
    我勒个去！你这经历比我还惨，我只是被她骗了两个钟的钱而已，可你这……出去找女人最怕的就是这个，你这情况却是很吓人啊！ 

第173节 性情中人
    话说到这儿，我们三个全都笑了起来，我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这大名鼎鼎的五总龟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那是必须性情啊！我们海上爷们儿从古到今都是这样的性格，才不像你这旱鸭子似的，一见面就跟我装什么正经人，我要是没想起来花样年华前几天换了个男妈咪的事儿，我都不敢当着你面跟你媳妇儿说这些！”
    “哎呀？花样年华换妈咪也就几天的事儿，这你都知道了？”
    “必须知道啊！那天我收到你们发的短信，说是花样年华换了一个新妈咪，老客过去给他捧场特价优惠。我寻思趁着这样的好机会进城玩个过瘾的，就让那个负责订房的叶子给我准备十个姑娘，想玩小电影里说的十飞。我寻思女人太多了，我有可能伺候不过来，我还去药房买了神油抹上、吃了两片伟哥，可我他妈的刚把药咽下去，叶子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认为今晚可能扫黄，你们那要关门歇业，我他妈的当时就把你家八辈祖宗从上到下骂了一遍！”
    这……那我就默默地代表我家八辈祖宗骂你一遍吧！你他妈的也太搞笑了，你就是个快乐的小二逼啊！
    我和蝴蝶没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蝴蝶又开始没正行儿了，伸过头来问：“你吃了那么多药，那你那天晚上是怎么解决的？你老婆能受得了吗？”
    梁半海哼了一声，把头往斜上方一抬，满是幽怨的表情道：“我想一次来个痛快的十飞，就是因为我老婆刚生完二胎在家坐月子，根本就碰不得，所以我也没用我老婆！那天晚上我他妈的本打算出去找娘们儿，结果我还没等进门，刚下车就遇到公安局大扫黄，我……最后是自己撸的！第二天两个肩膀子都脱臼了！今天还没好利索呢！”
    “啊？别的男人都用一只手，你咋还俩手一起啊？”
    “废话！我他妈的嗑那么多药，光用一只胳膊受得了么？我不得换着来么？”
    奇葩！你比我家那四个老的还奇葩！你他妈的要是能上春晚，我估计赵本山、郭德纲这伙人绝对红不起来！
    可能梁半海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挺搞笑，说完了就跟我俩一起大笑了起来，问：“我说，你俩来找我谈这个养殖加盟的生意，你们是不是真打算从良养鱼了？”
    我看了看他，笑道：“既然咱们先前都有过交情，那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俩撤走花样年华的团队不是不想干了，而是要换个更大的场子干，而我们想把你这的养鱼技术引入桃园，那是因为我媳妇儿家有俩闺女，我小姨子又特别会争宠，我媳妇儿在家里特别不招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待见，我想通过做点啥事儿把她的地位提升起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我就放心了！我给你说，咱们东三省的女人虽然不比南方差，但是东三省的女人就是缺乏管理、不成体系，你和你媳妇带的那帮姑娘长得漂亮、训练有素、服务态度还好，这在全东北都非常少见，你们要是不干了，那才是我们这些老嫖友的一大损失呢！”
    “你这……这样！以后咱们就当兄弟朋友处着，等我俩新店开张了，我第一时间让你去玩个痛快！”
    “好！就这么定了！新店弄好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们捧场，到时候你们给我安排点年轻漂亮的，只要服务到位，钱都不是问题！”
    “什么钱不钱的？咱都是朋友，你去了还用钱么？那个……兄弟，我说这加盟的事儿你觉得行么？”
    提到正事儿，这梁半海忽然一下子就正经了起来，点上一支烟琢磨琢磨，换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和语气，道：“你说这个加盟模式我听说过，我也觉得这个模式很好，但是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渔民，没学过经商、只学过养鱼，对做生意的事儿不太精通，所以我即便是觉得你这个想法挺好，我也得让我手下那些专门管这些事儿的管理们去研究一下，不能现在就给你准信！”
    这你妈的反差也太大了，你咋正经起来，我还有点不适应了呢？
    我看了看他，道：“兄弟，做生意谨慎一点是应该的，但是……这么问吧！你大概多久能给我个信啊？”
    “这样吧！看在我以后还得去你们那嫖的份上，你俩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现在就召集手下的管理开会，不管成与不成，我今晚之前都给你个准信，行不？”
    “这……那要是你手下那些管理不看好这个项目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不影响咱们的交情啊！”
    “我也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我昨天可是当着他们全村人的面提出来的这个事儿，而且我也真觉得现在这渔业资源枯竭得厉害，包括我老丈人在内的桃园村渔民日子都过得挺难，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事儿能成啊！”
    “兄弟，我也希望这个事儿能成，但是咱拿自己钱做买卖的人跟那帮国有企业的领导可不一样，我遇事儿不能一拍屁股就做主了，我得多听听下面人的意见！”
    “你说的都对，但我觉得这事儿对咱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儿，而且咱们还有这样一份关系在，你……”
    看到我开始要低三下地四求人了，蝴蝶马上拽了我一把，道：“老公，昨天刘把头不是都说了么？这事儿不管成不成，你只要来了就行！而且你也没许愿一定能成，只是给他们提了个意见而已！”
    我转头摸摸她脸，一笑，道：“你说的都对！照理说我只要来了，你就能升值，但实际情况却是，你又因为一瓶水贬值了，这事儿我要是不成的话，那你恐怕连赠品都捞不着，得变废品了！”
    “废品就废品呗？你能这么把我当回事儿，我还在乎他们怎么说我啊？我从小都被他们说习惯了！” 

第174节 我也是绿头王八
    “你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但是我在乎！你爹你妈虽然被咱俩蒙过去了，但你以前啥样儿他们可都知道，她俩不待见你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必须得帮你取出影响、提升地位，我不能让人看不起你，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以后咱俩的脸面都是长在一起的，你没有面子就是我没有面子！”
    “你……别说了！我不想哭了！你吻我！”
    蝴蝶一感动，眼眶里又充满了泪水，马上就把嘴伸到我嘴边来，我虽然知道这屋里还有个旁观者，但我还是忍不住去亲她安慰，结果，我俩的嘴唇刚一碰上，那梁半海就在我身后夸张地咳嗽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梁半海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我说你俩这是要干啥啊？我在屋里坐着你俩就亲上了，我要是不在屋里坐着，你俩不得直接干上啊？”
    我被他说不好意思了，回过头道：“不是！我媳妇儿……”
    梁半海摆摆手将我打断，笑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媳妇儿现在是大妈咪，以前肯定也在下面做过，你能做到这么瞧得起她，她肯定会比一般的女人更感动，我说的对吧？”
    “这……你明白就好！谢谢理解哈！”
    “呵呵，我何止是明白啊？我是非常明白好不好？我告诉你，她们这样的女人在不对男人动情的情况下，性格比老爷们儿还老爷们儿，但她们要是对男人动了情，那她们就会比一般的女人更女人。你既然选择了当这只绿头王八，那你就要做好当绿头王八的思想准备，等你俩过了新鲜劲儿之后，你可千万别因为她缠人就冷落她，你要知道，她们缠人是因为她们缺少安全感和认同感！”
    我勒个去！又来个理论家，这小名词整得还挺专业的，听起来也不比那刘损人的理论差啊！
    我听完这话有点想笑，可蝴蝶却是不乐意了，一瞪眼，冲梁半海喝道：“你他妈的骂谁是绿头王八啊？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
    梁半海乐了，抽了口烟，道：“不用那么凶！我也是绿头王八，我跟你家这只是王八兄弟，我俩同病相怜！”
    “你也是绿头王八？你……你老婆干这行的？”
    “不是现在的老婆，是我亡妻！花船听说过没？”
    “什么叫花船啊？”
    “哎呀我的天啊！怪不得你在家里没有地位，你以后可千万别说自己是渔民家的闺女，我们渔民真丢不起你这个人！”
    梁半海的话匣子不知为何就打开了，他告诉我们，在航海技术并不发达的年代，陆地上有什么东西，海里就有什么东西，妓院也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海里的妓院开在船上，渔民们把这种船叫做“花船”。
    为了防止历代官府的追查盘剥，花船从外表上看就跟正常的渔船一模一样，但是花船内部却没有那么多装鱼的货仓，只有用来干活的带床客舱，这种船只经常出没于渔民作业的中远海渔场中，结算方式不是用钱而是用渔民的鱼获，她们不但卖女人，也会高价倒卖一些海里没地方买的食品、用品，承担了一部分补给船的作用。
    随着航海技术的提升，国家的海上执法力量是一天比一天厉害，花船这个古老的职业无法跟海军、海警的严打相对抗，很多经营花船的老大都选择了改行，但是，梁半海的亡妻“红珊瑚”却是个另类。
    这个女人的老娘就是个“卖花女”，生在船上、长在海里，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到底是谁。大概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她老娘就因为一不小心从甲板上掉进水里丧命大海，是同船的其他“卖花女”把她拉扯大的，可能是受环境的影响，也可能就是为了生活，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长相出众红珊瑚就跟着大伙一起卖了。
    由于这个特殊的身世，红珊瑚从小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航海本领，而且她那条花船活跃的长山群岛海况又十分复杂，每当海警开始打击这种海上涉黄行为后，已经混到老大位置的她就率领自己的花船跟海警玩游击战，每次海警抓到她，都没有可以抓人的证据，想派出卧底钓鱼执法，结果卧底一上船就能被她认出来，这让海警非常头疼。
    红珊瑚的花船因此而变成了黄海北部最后一条花船，多少任海事公安局的局长都在上任时立下军令状，扬言要把红珊瑚这个毒瘤彻底铲除，但最后，这帮局长全是因为没完成军令状而被上级撤职。
    1997年的时候，才上大二的梁半海还是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普通渔民子弟，暑假期间他上远海渔船打零工勤工俭学，结果在渔场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落水，幸好被红珊瑚的花船所救，未经人事的梁半海跟我一样，莫名其妙的爱上了红珊瑚并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起初，红珊瑚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一个前途无量大学生，对梁半海是各种拒绝，可最后，她到底还是被梁半海的执着给感动了，宣布解散辽滨地区最后一条花船。
    由于那时候杏树村的渔民都是我老丈人那种养小船的近海渔民，他们并不知道海里头的事情，所以梁半海和红珊瑚也跟我俩一样瞒着家里，直到红珊瑚去世的那天，梁半海才跟家人说了真话，他父母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贤惠的好儿媳妇竟是这样的身世。
    在说红珊瑚怎么跟海警周旋的时候，梁半海的脸上充满了笑容，那表情就像是蝴蝶入狱期间，我想起她欺负我时候的样子；可当说到红珊瑚死的时候，梁半海却突然抽泣了起来，跟先前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形成巨大的反差，我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亡妻绝对是真爱。
    我过去给梁半海点了根烟，安抚他的情绪，问：“兄弟，你说嫂子跟你同岁，她这么年轻……咋走的啊？”
    “自杀！”
    “啊？” 

第175节 脚丫哥
    梁半海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眼泪，道：“我们渔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再渔场里找女人还得惦记着干活，霍霍女人的时候自然没有你们旱鸭子那么温柔，所以海上的卖花女受的伤害也比陆上的女人更大。我亡妻因为十三岁就开始干这一行，身子还没长成就已经被霍霍废了，嫁给我十几年也没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虽然我很早就抱养了一个孤儿当闺女，并不在乎这事儿，但这事儿却成了她解不开的心结。慢慢地，这个心结就变成了抑郁症，我每天都是严防死守，可那段日子我因为忙着办这家种苗场没有看紧她，结果她就趁我上大号的时候跑出去跳海找龙王爷报到了。走之前，她给我留了一封遗书，说是她死之后我必须要找个干干净净的女人续弦，必须要有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亲生骨肉，要不然她就回来把我带走……”
    我的天啊！抑郁症自杀前都不忘记你，你俩这爱情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哎呀我靠！蝴蝶从昨天就开始性情大变，跟先前完全不是一个人，她不能也得那倒霉抑郁症了吧？
    一想到这儿，我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坐到蝴蝶旁边搂着她，听故事听听哭的她此时正在擦眼泪，转头看我一眼，破涕为笑，道：“怎么？你怕我也得抑郁症自杀啊？”
    “那个……”
    “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这个姐姐那么伟大！我要是真得抑郁症了，我死之前给你留遗书保准不是让你续弦，我就让你给我打一辈子光棍，谁让你死皮带脸非要为我当这只绿头王八的！要抱你就抱紧点！”
    梁半海看看我俩的亲昵样子，又叹了一口气，挤出个笑来，道：“兄弟，咱俩今天虽然是头次见面，但我不知道为啥就觉得咱俩面向特别合，我现在都把自己的事儿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好上的啊？我咋这么有好奇心，想看看咱俩的鬼壳子到底谁更绿呢？”
    我笑了笑，楼金蝴蝶，道：“我俩没你们那么传奇，我俩……我是她雇的！”
    遇到一个经历和自己很相似的知己，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我把自己和蝴蝶是怎么好上的事儿省略掉一些不能说的情节全都告诉了他，讲着讲着，我都被我俩的爱情故事感动了，就觉得这鼻子有点酸酸的，随时都可能哭，可人家梁半海却是听乐了，等我讲完了，人家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他夸张地趴在桌子上，一边笑还一边用拳头砸桌子，道：“哎呀我靠！不行了！你俩真是一对逗比啊！月老把你俩弄一起去，这个安排真是巧夺天工、匠心独运！”
    我瞬间就被他整无奈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问：“兄弟，有那么夸张么？”
    “何止是夸张啊？这简直就是艺术夸张啊！”
    “这……至于么？”
    “咋不至于啊？你说你俩多有才啊？一宿能干八次，表白还能对打，最搞笑的就是那段在医院里挨揍的情节。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对睡着的女人下手，你得直取要害，就算是弄醒了爱顿揍，你好歹也算是占到便宜了，可你倒好，闻个脚丫子把人家给闻醒了，毛都没摸着就被揍成脑震荡了！”
    “你……”
    我怀里的蝴蝶也憋不住笑了，跟着他一起调侃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就这么点爱好，脚丫子对他来说就算是女人最有杀伤力的要害了，用我婆婆的话说，他们家爷们儿就喜欢味大的地方！是不是啊？脚丫哥？”
    脚丫哥……这外号听起来咋比杨洪军那三下哥还讽刺呢？这还不如猥琐男好听呢！
    笑着笑着，梁半海突然一下停了下来，那样子就跟中邪了似的，我着实被他这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那红珊瑚的鬼魂儿回来找他了呢。
    梁半海转脸看看我，皱着眉头吸了口烟，问：“刚才你说自己是厨师学校毕业，你做的东西谁都爱吃？这话不是吹牛吧？”
    我还没等答话，蝴蝶也跟中邪一样突然收起笑容狠狠瞟他一眼，道：“什么叫吹牛啊？我告诉你！我老公虽然比较猥琐，但他做的饭绝对是一绝，我们花样年华的女人什么东西都吃过，但他那天熬得羊汤刚一送到，我们那所有姐妹吃过一次就不想再吃别人做的东西了！”
    “那你会做海货么？”
    “你这不废话么？我老公……”
    “你悄悄的！我问他没问你！”
    “不用问他！你问就行！我比他有发言权！我告诉你，今早我在家里跟我爹妈赌气不吃饭，我老公愣是用一盘香辣虾爬把我彻底征服了，我自个儿吃了一大盘子，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吃这么好吃的虾爬呢！我告诉你啊！你可别门缝看人，我老公很优秀！”
    哎呀！我保护你的时候我都自嘲自己是护逼使者，你现在……难道是要做护屌使者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摸蝴蝶的头发，道：“人家梁老板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就别在他面前替我吹了！这世上比我做饭好吃的人有的是，今早那虾爬子好吃也不是因为我做得好，而是因为那虾爬子是你爹说的小网海货，本来就是上等的好东西，谁做都好吃！”
    “才不是呢！你做得就是比别人好吃！我妈从没做出过你那味道！”
    “你这不废话么？丈母娘做饭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虾爬子就是拿清水煮，连咸盐都不往里放，我用的是书本上的做法，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一样！”
    梁半海又吸一口烟，问：“那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学过南方的金鲳鱼要怎么做才能不腥啊？”
    我眨眨眼，道：“金鲳鱼？我给你说，咱东北人不会吃，我们厨师学校用的教材都是南方人编写的，金鲳鱼是那里面举例子最常用的海鱼，那鱼……书上说它也不腥啊？” 

第176节 妻凭夫贵
    梁半海起身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给我点上根烟，笑着问：“兄弟，帮我个忙呗？”
    “啥啊？”
    “我三年前从福建引入了金鲳鱼养殖技术，想要用这个东北地区没有的新品种去冲击一下市场，这个月头批成鱼可以上市了。我明天要请一帮内陆城市的海鲜商人过来吃饭，打算在饭桌上强力推荐这个新品种。但是，我们村那个海鲜馆虽然规模挺大，但那都是我们村自己人开的，后厨先前都是咱们农村跑红白喜事的那帮人，根本就没上过啥厨师学校。我这几天让他们试了好几种金鲳鱼的做法，但我怎么吃都能吃出一点鱼腥味来，虽然这个味并不是很大，但我还是担心那帮客商会因为吃出腥味而不要货，你要是会做的话，你能不能帮兄弟我长长脸啊？”
    通过请人吃饭来推销自己的海鲜……这个主意好！我又学会了一招！看来大伙喊这盲流子五总龟还是有原因的，他干正经事的时候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我刚想答应他，但话到嘴边的时候我又突然想起我求他的事儿，于是我就把话给咽了下去，笑着看了看他，道：“兄弟，既然咱俩都是绿头王八，那你觉得咱俩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啊？”
    “那是当然啊！”
    “那你看我帮我媳妇儿提升地位的事儿……”
    “哎呀！你可真滑啊！你这意思是我要是不答应你，你就不帮我呗？”
    “我……看破不说破，朋友才能继续做啊！”
    梁半海瞟我一眼，道：“得了！看在咱俩都是绿头王八，而且你那加盟的想法我也挺看好的份上，这次我就破例不在拍板之前咨询下面人了，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开会研究怎么帮我把事儿办成！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用加盟方式进行合作，我的风险很小但你们桃园的风险却很大，要是赔钱了你可别怪我，这是你求我加盟的！”
    你想多了！赔钱也不是我的事儿，我只关心我媳妇儿的地位能不能提高！
    我乐了起来，轻轻地拍拍他大腿，给他竖起大拇指，道：“够意思！你这王八兄弟我认了！来！你给我找纸找笔，然后再去弄一头活羊，我给你写个菜谱，明天你让你们村的厨师照着做，保准不能掉链子！”
    “什么？这么大的事儿我都直接拍板了，我求你这点小事儿你不亲自帮忙啊？”
    “我亲自帮忙效果就不好了！你这么想，批发商从你这拿货，卖的人是不会做饭的老百姓，而不是专业的厨师，你随便找个厨师都能做好吃的鱼，上菜的时候你让厨师出来露个脸，客户肯定会信任你，但我要是直接去帮忙的话，人家客户一旦问普通老百姓能不能做出这味，你咋回答啊？”
    “这……嗯！有点道理！那你为什么要我买羊啊？”
    “炖鱼啊！”
    “你疯了吧？鱼肉腥、羊肉膻，这俩东西放在一起炖，那还有个吃啊？”
    “你看看！要么南方人能说咱东北人吃饭都是浪费粮食么？我告诉你，‘鲜’字就是鱼和羊组成的，老祖宗创造这个字绝对不是随便来的，不管是什么鱼和什么羊，只要鱼腥味遇到了羊膻味，它俩凑一起不但不会难吃，还会综合成一股非常特殊的鲜，最典型的菜就是南方人吃的鱼羊一锅鲜！”
    “这……”
    “要不这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去那饭店给你做一道，正好给你们这的厨师来个现场教学，你尝着可以了我俩再走，你看行不？”
    “这个行！这样我放心！”
    “你说行就好！正好提到吃的，我家这个带孩子老婆又吧嗒嘴了，我正好借花献佛喂喂她！”
    来到饭店，我拿出自己全部的本领，给他们做了一锅很有东北特色的羊排炖鱼，出锅之后，杏树村那帮不怎么进城的渔民们都被这味道折服，蝴蝶撑了个够呛，梁半海也是非常的满意，一顿饭过后，我俩这对儿“王八兄弟“的革命友谊算是建立起来了。
    渔民只要认你当兄弟了，那他们讲义气的程度绝对超过农民。
    为了能给我撑面子，梁半海在我临走前亲自打电话给了刚刚出海归来的刘把头，告诉他自己已经答应我加盟的事儿，还说他跟我已经算是“同船弟兄”了，蝴蝶是他的弟妹，我俩的婚礼他要带着杏树村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还说桃园村以后要是有谁不给蝴蝶面子，那就是不给他的面子。
    刘把头听完，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等我俩开车回村的时候，他带着全村的渔民在村口等着我们，见了我俩还得放一挂鞭炮以示欢迎。等到家之后，我老丈人和我老丈母娘更是对我们两口子毕恭毕敬，早上的“赠品”瞬间就变成了“姑奶奶”，蝴蝶都被她俩整蒙了。
    吃完晚饭，全村人都来送我们一家四口回我家，所有人都叮嘱我们没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唯独那个胡晴拉着一张驴脸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地用那种狠丢丢的眼神瞅着我，我……你瞅我我就瞅你，你再跟我媳妇儿争宠，我还帮我媳妇儿跟你争，你姐惯你个臭毛病，你姐夫才不惯着你这不学无术的死丫头呢！
    比起蝴蝶家的小洋楼，我们家那套标准的两间农村大瓦房即便是挺干净的，但也显得寒酸很多。
    到家之前，我一直担心她会嫌弃我家条件差，但到家之后她却显得非常兴奋，一进院门就跟我家的鸡鸭鹅狗猪打成一片，晚上还兴奋地跟着我一起喂鸡喂鸭，我说这种脏活你就别干了，可她却跟我说，今天她第一次明白到底什么叫“妻凭夫贵”，现在她要为了我改变自己的一切，要用“嫁狗随狗”来报答我。
    这话听着倒是挺顺耳的，但是……为啥不能把话给说全了，非得单说这句“嫁狗随狗”呢？你这是向我真情告白，还是在转圈骂我啊？ 

第177节 哪来的衣服
    入夜，我和蝴蝶回到属于我的西屋，她换了一身特别诱惑的粉红半透明的情趣款小吊带，先是端着洗脚盆给我洗脚，然后给我来了一次不能详写的标准“丝足按摩”，这可把我给舒坦坏了，紧随其后的一套花活做完，我愣是舒服地抽筋了。
    蝴蝶顽皮地伸脚丫子过来逗我，我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住，蝴蝶一撅嘴，撒娇问：“老公，我和那只狐狸精谁更有魅力啊？”
    “哪只啊？”
    “你说哪只啊？当然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苏玉梅了！难道我这套衣服不是她的？”
    我被她整蒙了，眨眼看看她，问：“什么你这套衣服啊？这套衣服……不是你的啊？”
    蝴蝶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反问我：“你不认识？难道这衣服真不是苏玉梅的？”
    “这……咋回事儿啊？”
    “你说咋回事儿啊？我和张泰用的那包东西没了，换上来的袋子里全都是这样的情趣内衣，我是进房间给你妈拿减肥药的时候发现的。我以为是我这几天不在家，你把苏玉梅带回去，这些东西都是她留下来的，我就想穿上跟她比一比，我就带来了，昨晚我太激动了没来得及穿，今晚……等等！这事儿有点不对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除了她之外，这几天还往家里带人了？”
    你咋知道的？我带的是萧雅，可她从北京过来的时候除了两套换洗外衣，里面的裤衩子都是现买的，这……不对啊！苏玉梅那天下午去我家的时候，除了准备好的蔬菜排骨什么东西都没带，难道这是她现买来准备晚上穿给我看的？
    不管了！苏玉梅是已经暴露的女人，啥事儿往她身上推都没错，我还是别研究这内衣的事儿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总之就是不能在这个最亲密的时候影响我俩的感情！
    我笑了笑，道：“就我这猥琐样儿，除了那心眼子不正的苏玉梅之外，哪还有别的女人愿意跟我啊？这衣服……好像是她的！但我就带她回来住了一宿，这还是为了救你被她强迫的，那天晚上她穿的不是这套，所以我也没啥印象！”
    “真的？真没有别人？”
    “真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这几天我除了被苏玉梅强迫之外，我绝对没有跟别的女人勾搭到一起，而且我跟苏玉梅那一次，我也是闭着眼睛应付差事，我的脑子里当时想的人是你，我要是骗你的话，我死无葬身……”
    漂亮！看来我骗女人的技术又有了质的飞跃，我就知道发这么恶毒的诅咒，你肯定会过来捂我嘴的！
    蝴蝶把手拿开后，照着我肚子拍了一下，道：“不是就不是呗！你干吗自己咒自己啊？我现在都已经适应有你的日子了，你要是真有啥事儿的话，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找谁当绿头王八啊？再说了，我……我那包东西都被你发现了，我以前贱到什么程度你也知道，为了我这种贱货发这样的毒誓，你觉得值么？”
    我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道：“实话实说，刚发现那包东西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自己挺贱的，我气得把那包东西都砸了个稀碎，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我觉得只要咱俩能在一起，你以前啥样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以后！”
    “烦人！你就逗我哭……我要！我要榨干你！”
    “要就要，正好老子刚才还没舒坦够呢！”
    我俩刚摆好姿势准备开启下一轮不能描写的情节，我就听这门口好像是有点什么动静儿，我一想我们农村地区的治安情况比较差，村里也发生过小偷溜进门的事儿，我就赶紧给蝴蝶打了个眼色，然后我俩就悄悄地把衣服穿上，一人拿一根棒子站到房门的两侧等着。
    打架的事儿还是蝴蝶比较擅长，她拿手跟我比划个三二一，突然一下拉开门，果然是有一个人摔了进来，我和蝴蝶不等他起身就从两侧扑上去把他按住，刚抡起棒子准备往他头上砸——我靠！这不是我爹么？
    我俩都懵了，我爹也有点蒙，我娘听到动静儿之后，赶紧跑过来把我俩推开，扶着我爹起来上炕头坐着，骂道：“你俩脑子有病啊？这是要造反啊？”
    我俩无奈地看了看，我道：“我俩也不知道是我爹在门口晃悠，我俩还以为是小偷进家了呢！”
    “就算是小偷进家了，你俩至不至于一人拿一根这么粗的棒子打啊？小偷难道就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么？打坏了你们不得赔钱啊？你们俩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一对猴子，拿两根金箍棒准备去大闹天宫啊？”
    “你这……爹，你说你也是，你半夜不睡觉，你跑我俩门口转悠啥啊？”
    我爹红着脸捂着腰，看我一眼后又跟做贼一样地把头扭到一边低着，小声道：“我想找你问个事儿，但我寻思儿媳妇儿在屋里听到了不好，我就在门口猫着，想等你出来上厕所啥的时候再问，可是……你不但不出来，我还成小偷了！”
    我都有点无奈了，道：“你要问啥事儿不能大大方方的问，咋还非要跟做贼一样啊？”
    我爹看看我，还是没好意思说，而我妈倒是挺大方的，直接把我爹攥在手里那瓶减肥药拿了过来，道：“怕啥啊？他俩都是快当爹当妈的人了，都是过来人，有啥不好意思问的啊？那个……我问吧！儿媳妇儿，你这次给我们拿的减肥药是不是过期了？”
    蝴蝶一脸诧异，拿过药瓶子看了看，道：“没有过期啊！这是上个月才生产的，保质期两年呢！”
    “那我和你爹吃完了咋就没有效果呢？”
    “效果？娘，我这减肥药是国外进口的，可不是国内那种吃完就拉肚子的低档减肥药，这东西主要作用是抑制我们体内脂肪的生成，你感觉不出来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作用！我说的是那个作用！”
    “什么这个作用那个作用啊？减肥药的作用不就是减肥么？” 

第178节 最美不过夕阳红
    “谁告诉你减肥药的作用就是只有减肥啊？我俩厚着脸皮开口找你要药，为的是那最美不过夕阳红，可你这次给的药跟上次的效果完全不一样，要不是过期的话……是不是药贩子掺假了啊？”
    “这瓶和上瓶都是同一盒装的，上一瓶没假这一瓶也肯定没假，这……妈，什么叫最美不过夕阳红啊？”
    “你说呢？就是……”
    我一看我妈那嘴有点刹不住车了，我赶紧过去帮她捂着，从兜里又拿出小半瓶减肥药塞到我妈手里让她闭嘴。这平遥是我上次给蝴蝶下药时候，为了调整药量余下减肥药量不被发现而剩下来的，本来跟正常的减肥药混在一起，我爹上次给我打电话后，我为了满足她俩的心愿，就一粒粒捡地给捡出来了。
    给完药，我赶紧推着我爹和我妈出门，道：“行了！别说了！你吃那瓶新开的没有效果，可能是生产线的质量把关不严，偶尔出现残次品了，你吃这瓶旧的肯定效果老好了！你俩都一把岁数的人了，可别在新媳妇面前丢人显眼，给咱家留点家风吧！”
    把门关上后，我长吁口气，但一转过头来，我却发现蝴蝶正盘着胳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子有点像她在医院里揍我之前的样子。
    一见她这样，我又跟以前一样心虚了，嘿嘿笑了笑，道：“那个……”
    “说！什么叫最美不过夕阳红啊？”
    “最美不过夕阳红……”
    “别跟我说没用的！赶紧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儿，不然的话……你脑震荡好利索了吧？还想再试一次么？”
    蝴蝶突然一瞪眼，往炕沿上一坐，又拿出先前对我的凶狠态度，我瞬间就被她这个表情变化打回了原型，乖乖站在炕边把减肥药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我咋这么贱呢？我咋感觉她跟我凶的时候，比跟我温柔的时候还可爱呢？
    蝴蝶听完，哭笑不得地看我一眼，道：“我说你那天晚上洗澡出来后，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猥琐啊，合着你是早有准备，要是那天你妈和我妈没进屋拦着的话，我这八炮就早就挨上了？”
    “那个……”
    “我问你，芳姐除了帮你出过这损招之外，还给你出什么得到我的办法了？”
    “这……”
    “赶紧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咋说啊？那个姓刘的损人已经让我对不起妹子了，我要是再对不起芳姐……这不算对不起她！我可以告诉蝴蝶芳姐是咋帮我的，这样蝴蝶就会以为芳姐一直在撮合，我俩的关系也就能被隐藏下来了！
    “也没有啥别的，芳姐就是告诉我，你喝酒必须要出汗才不会醉，教我跟你喝酒的时候要开空调不让你出汗，等把你灌醉了，再让我模仿张泰去舔你脚丫子，让你在朦朦胧胧之中……”
    “真缺德！窝得问问她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蝴蝶这就要拿起手机给芳姐打电话，我一看这阵势，赶紧过去拦着，道：“你干啥啊？芳姐只是想撮合咱俩，再说了，我是这件事儿的主角，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就行，不带牵连无辜的！”
    蝴蝶斜眼看看我，突然一笑，摸摸我脸蛋，道：“我打你干吗啊？你都不在乎我以前有多脏，我还在乎你给没给我下过药啊？”
    “那你打电话……”
    “傻样儿！我打电话是叫房角再给我准备一点药换进减肥药瓶子里装好，回去之后我发快递给你爹妈邮来，要不然她俩哪还有最美不过夕阳红的动力么？”
    “啊？你不是找她算账啊？”
    “算什么账啊？我以前就跟个傻逼似的，你对我那么好我也不知道珍惜，而芳姐一直在帮忙撮合咱俩，没有像苏玉梅那个贱人似的监守自盗，这次我进去了，她还愿意跟着你一起干琳琳舞厅救我，我还打算好好感谢她呢！这才是真正的姐妹！”
    哎呀？原配把小三当真正的姐妹了，这可是意外收获啊？行！那我也得赶紧上厕所去大号，我得借机把骗你的话都告诉芳姐，千万别让你俩见面的时候穿帮！
    在城里的座便上一边拉一边玩手机，那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儿，但在农村蹲着茅坑玩手机，那还真是挺遭罪、挺恶心的事儿。但是，为了不穿昂的大计，我还是忍着那熏天的臭气，在里面蹲了十好几分钟，把所有要跟芳姐说的事儿全都用微信打字说了。
    芳姐在我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回复我，等我说完了她才问我一句：蝴蝶现在已经出来了，而且已经跟你假戏真做有了孩子，你还愿不愿意给健健当爹了？
    这咋回答啊？蝴蝶出来之后，我感觉我的世界都被她给充满了，我……先说我愿意吧！就算是以后要跟你断关系做个好男人，我也得一点点的来，我要是直接把你们娘俩抛弃，那我对你们的伤害可就太大了，我不会干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儿。
    我赶紧把答案发了过去，芳姐收到后马上回了条语音，哭得特别激动，道：“你可吓死我了！我接到蝴蝶因为怀孕出来的消息后，我还以为你会甩了我们娘俩，我……冷峻，我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我也没有鸠占鹊巢的打算，我只想有个依靠、有个说话的人，只要你以后别甩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
    这……这哭得也太可怜了！我这怜香惜玉之情又被你哭出来了！
    我赶紧捏着鼻子给她回了条语音，道：“别哭了！我没有要甩你的打算，那是你自己想多了！还有！我甩不甩你跟鸠占鹊巢的姿势没有关系，咱俩那天这姿势没用成，那是因为你家的床太软了，等以后换个硬床垫，这姿势就能玩了，你对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姿势没玩成就不要你！”
    “你说什么？鸠占鹊巢……是咱俩没玩成的姿势？”
    “啊？难道你不是因为那天那姿势没玩成，就胡思乱想？” 

第179节 哑巴吃黄连
    电话那头的芳姐被我逗乐了，破涕为笑，给我发来一条语音，道：“你真是太会装傻逗人开心了！你……行了！有你这话我和健健就都能睡着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回去陪蝴蝶吧！说话的时候千万小心点，可别把咱俩的事儿说漏了！”
    我咋就装傻逗你开心了？那姿势不就叫鸠占鹊巢么？难道是我搞错了？
    这……不研究了！我得赶紧出去！这农村的旱厕真是太脏了，说两句话苍蝇都差点飞嘴里，等我以后要是真跟那刘损人赚到钱了，我说啥也得给我家也盖一栋蝴蝶他家那样的小楼！
    第二天，我带着蝴蝶挨家挨户给我们村的亲戚里道送请柬，然后又带着他跟我爹妈一起去镇上赶大集，采购我俩婚礼上要用的东西，凡是见了蝴蝶的人无一不说我小子要不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绝对摊不上这样的漂亮媳妇儿，我和我爹妈听完，都觉得脸上非常有光，蝴蝶也是开心得不要不要，今天才九月二号，但她已经开始盘算十月一号的婚礼上应该说什么词儿了。
    傻丫头！农村婚礼可没有那犯贱的主持人让你讲啥恋爱经历，我们这都是直接开始各种重口味闹洞房，你还是想想咱俩会被人折腾成啥样吧！上次我们村二狗子结婚，我出主意让他倆用腿夹着黄瓜掏空的辣椒，这次我办喜事儿，他制定不能放过我！
    中午，知道儿媳妇要承包以后全部“夕阳红用药”的我爹妈那是非常高兴，老两口决定腐败一把，请我们小两口去镇上那家“老于活羊烧烤”吃饭。
    这里的老板据说是我们这的养殖大户，他家的主业是养殖辽滨地区独有的绒山羊，这家烧烤店的任务就是处理那些不产毛的羊，虽然这家店的装修、服务跟辽滨市的饭店没法比，但他家的羊肉可绝对保真，价格在我们农村地区也算是挺高，我们这的老百姓要是有啥重要的饭局都会选择在这里办。
    进店之后，我们一家四口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叫的东西还没等端上来，一个意外情况就发生了。
    门口开来了一台出租车，车上下来的人是王莹、王倩和她们俩的父母。
    真他妈的巧啊！辽滨市内遇不上，这咋还遇上了呢？
    王倩虽然是王莹的妹妹，但看外表，她的长相却比王莹更加成熟，而且穿衣打扮也比较热辣，一点也没有她姐姐的清纯范儿。那条穿在外面的牛仔短裤都快赶上我们男人穿的内裤了，大腿基本都露在外面，用我俩谈对象时她自己的话说，这么穿根本就不是为了风凉，而是为了拉风！
    多么熟悉的一双腿啊！想当年我对你这腿爱不释手，把你变成女人的那天晚上，我说以后娶了你，就这腿就足够我玩一辈子，可现在看来……论白净不如芳姐，论丰满不如苏玉梅，论修长跟萧雅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要是论灵活程度的话，蝴蝶的脚趾头都能秒杀你！总之我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一看到我在那坐着，王倩和她父母的脸上瞬间就挂满了尴尬，而后进门的王莹一看我，却是很夸张地冲我大叫一声，喊道：“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么又活了？”
    你丫有病吧？我怎么就死了？我……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她去医院给我送饭，结果被我妈和我丈母娘给套路了！
    她这一嚷嚷，整个饭店的人全都转头看我，蝴蝶马上恼了，一拍桌子，指着她瞪眼道：“你他妈的有病啊？你再说一句我老公死了试试？”
    “这……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
    “是……是她说的！”
    王莹这就拿手指着我妈，我妈回头瞟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语气道：“我儿子跟我儿媳妇儿不但都登记结婚了，而且连我大孙子都有了，可你还能恬不知耻地跑到医院去勾搭我儿子，你说你这第三者都当到这份上了，我和我亲家母要是不骗你说我儿子已经死了，那她俩不得被你给搅合黄了啊？”
    “什么？你们……你们骗我？”
    “骗你咋的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与狡猾的阶级敌人斗争，既要有勇敢无畏的革命精神又要有灵活多变的革命智慧，我觉得与小三的斗争也要贯彻毛主?席思想，该骗的时候就要骗！儿媳妇儿，这招学会了没？”
    蝴蝶也想起怎么回事儿了，捂嘴一笑，故意当着王莹的面靠在我肩膀上做出一副无比亲密的样子，跟我妈一合一唱，道：“谢谢婆婆指点！这回我可知道该怎么跟小三作斗争了，我绝不给她可乘之机的！”
    说完这话，心情甚好的我家人也没打算跟她再有啥口舌之争，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却王倩突然一下子火了，一把揪住王莹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道：“姐，我和冷峻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方设法破坏我们，那时候你一个一个这是为了我好，原来你是想把我俩搅合黄了再去勾搭她啊？”
    王莹一脸无辜，想要说话但看了眼蝴蝶后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我估计她是想告诉王倩我住院期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把话咽回去的原因则应该是怕她说出真相后，会把自己在花样年华做过台的事儿给暴露出来。
    唉！也怪可怜的，这不哑巴吃黄连了么？
    王倩的情绪很是激动，一把推开王莹，这就转身要走，王莹赶紧拽着她，使劲摇头冲她解释道：“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回家跟你解释！”
    “回家跟我解释？这言外之意就是当着她们的面没法编瞎话呗？”
    “我……”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我告诉你，我这趟原本是真想给咱爸妈一个面子，跟你重归于好，不计较以前你坑我的那些事儿了，但我现在觉得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了，有你这样的姐姐我都觉得臊得慌！” 

第180节 你去把他追回来
    “小倩，你听我说……”
    “我听个屁！王莹！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说完，王倩转身就走，王莹还想去拽，结果却被气头上的王倩一把推倒在地，而他们的父母这时候也误会王莹了，俩人没有一个管她的，全都跑出去追王倩。她妈临走的时候还指着王倩的鼻尖，说是“咱家没你这个闺女，我丢不起这个人”，王莹委屈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服务员想去扶她，结果她却是哭着跑了。
    蝴蝶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又转脸看了看我，道：“老公，我怀孕了，追她不方便，你快去把她追回来，我得哄哄她！”
    “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跑远了就追不上了！”
    我妈皱皱眉头，道：“儿媳妇儿，你这心咋这么大呢？她是狐狸精，找个大仙做法都未必能赶得走，现在她都自个儿走了，你咋还要我儿子去追呢？你忘了她要跟你抢我儿子的事儿了？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蝴蝶一笑，道：“妈！现在咱们两个村的人都在等着我俩的酒席，我和你儿子也爱得死去活来，就她那两把刷子，你觉得她有能耐抢走我的老公么？”
    “这不好说啊！你听过东郭先生养蛇的故事么？”
    “东郭先生是养狼的，农夫才是养蛇的，你记错了！”
    “错不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故事的寓意！那个孙猴子火眼金睛，前后两次识破了白骨精的真身，可唐三藏却念紧箍咒、同情白骨精，结果差点被蒸了，这故事代表啥啊？用毛主?席的话说，那就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阶级斗争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斗！”
    哎呀我的天啊！你说你记毛主?席语录记那么清楚，这咋记个寓言故事还能窜到西游记上去呢？
    蝴蝶都被我妈给整乐了，道：“哎呀！妈！咱不管她到底是狐狸精还是白骨精，我刚才看她妹妹和他爹妈那样子对她，我就觉得她跟我在家里的遭遇挺像的，我应该同情她一下！你说她现在的情绪那么激动，这要是一时想不开出了啥事儿了，那可怎么办啊？老公！听我的！快去把她给追回来！“
    你说得也是！王莹那性格赶上哪一阵就跟那精神病似的，这要是一激动就跟那梁半海的媳妇一样死了……得了！我还是追出去看看吧！虽然我一看到她就能想到我的那一可乐瓶子鲜血，但我住院期间也真是亏了她的照顾，我做人不能那么没有良心！
    追出门后，我看到王莹一边哭一边在大街上狂奔，那速度还挺快的，我估计自己这已经被掏空的身体要是跑起来真未必追的上，于是我就开着车追，我的英菲尼迪今天很争气，竟然还成功地把她给追上了。
    我这话说的很扯淡么？一点不扯淡，我这是讽刺辽滨原型城市的交通呢！
    我跑黑车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能遇到丧心病狂的堵车，你要是在市内的高峰期开着车跟那帮晨练的老太太赛跑，人家一边跳着广场舞都能轻松秒杀你，咱也不知道辽滨市的交通管理部门都是干啥吃的！
    追上之后，我放慢了车速、本想打开车窗跟王莹说点安慰的话，可她却是转头瞅我一眼，然后加快脚步继续飞奔，我……行！既然你想跟英菲尼迪赛跑，那我就点一下油门成全你吧！反正我在上头坐着也不累！
    “滚开！别跟着我！你这个死骗子！”
    “我咋就死骗子了？我骗你啥了？”
    “你欺骗我的感情！”
    “我咋就欺骗你的感情了？”
    “你妈说你和蝴蝶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可你那时候却告诉我你俩只是朋友，所以我才傻气掰咧地被你骗了！我看你就是想玩弄我而已！”
    我去你妹的！你还讲理不讲理了？你咋这么能颠倒是非呢？
    那是我欺骗你的么？是你自作多情，主动往我床上躺的好不好？再说了，蝴蝶让你伺候我的时候，你不是还拿着她给你发的护理费买了一台手机，然后还臭不要脸地说那是我送你的么？
    我刚想说话，可这倒霉王莹又突然一下调头往回跑了，等我费劲巴拉把车调头追上去的时候，这倒霉玩意儿又一闪身跑进了一条胡同，这下子我的车可就开不进去了。
    我是真有点气了，特别想开车回去不管这疯婆子了，可是我一想做人要厚道，我还是决定打开车门徒步去追。哪知，我刚一下车，这倒霉玩意儿竟然又从胡同里疯疯癫癫地跑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像是玩老鹰抓小鸡似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回头看看她，无奈地道：“你是不是精神不好，一受刺激就犯病了啊？”
    “她们要打我！”
    “你是不是气大了出幻觉了？谁要打你了？”
    “就是他们！”
    王莹拿手往胡同里指了指，我一回头，看到七八个“杀马特”装扮的十六七岁小青年从里面追了出来，这帮人有的是白头发、有的是蓝头发，带头的那小子竟然还在鼻子上打了眼，栓了一个铜环，看起来特像是牛魔王。他们一边跑一边叫嚣“站住”，配上这条小胡同，那场面还真有点像西游记的老妖怪带着小妖出来迎战要找师父的孙悟空。
    带头的小子估计十六岁都不到，但他的脾气可真不小，一过来就要拽王莹的胳膊把他拉走，王莹吓得往我后背上贴，我也赶紧用身子将王莹当住，推开那小子，道：“你干啥啊？”
    “管你妈了个逼的闲事儿啊？”
    “你是谁家孩子？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啊？她咋得罪你们了，你们干啥这么凶啊？”
    “她看见我们的大事儿了！”
    “啥大事儿啊？”
    那妖怪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哼了一声，马上盘着手、颤着腿，做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他身后的小妖们也都做出同样的动作配合他，那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唐三藏已经被他们吃进肚子里了。 

第181节 砖打牛魔王
    我被他们这套神叨叨的动作给整蒙了，我回头看了王莹一眼，问：“你到底看到他们啥大事儿了？”
    王莹吓个够呛，使劲冲我摇头，道：“哪有什么大事儿啊！我就看到他们一群人在里面打一个小学生，具体怎么打的我还没看清楚，我看他们的长相怪吓人的，我以为自己遇到要怪了，然后我就叫了一声跑出来了！”
    就这还大事儿啊？不就是打架么？我们上学的时候打群架都在马路中间打，见到警察我们也不避讳，这叫啥大事儿啊？
    我看看那小牛魔王，忍不住一笑，道：“行了！她虽然是看到你们打架了，但她既不认识你们的老师也不认识你们的爹妈，不会走漏风声的，你们就别为难她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
    “咋的？不算了还想咋的？你还想杀人灭口啊？就这点屁事儿，至于你杀人不？”
    “怎么就屁事儿了？你平时上不上网啊？你知不知道的现在全国各地的公安局都对校园暴力事件管得特别严，虽然她并不认识我们，但她要是把这事儿往网上一说，那公安局不得抓我们啊？”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警察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人家天天那么忙，有心思管你们小孩子这点屁事儿啊！”
    “你说什么？还小孩子？你这意思是我们在你面前没有排面呗？你欠削是不？”
    这他妈的是谁家孩子啊？怎么就这么没有教养呢？他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落在医院，把胎盘拿回家养大了？
    小牛魔王说话的时候不但动作和表情很欠揍，他还上前伸手推了我肩膀子一把，其他的小妖怪也一起围了过来，做出要现圆形的死出，我当时就被他们惹火了——虽说大人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但你他妈的要是被一群小毛孩子欺负，你说你能不气么？
    我皱了皱眉头，看看那小牛魔王，道：“我是不是给你点脸了？你这孩子咋这么不上道儿呢？我问你，你说这事儿过不去，你还想咋整啊？”
    “咋整？按照现在的规矩，得让她拍个视频，你也听到她说什么了，你也得跟着一起拍视频！”
    “拍……拍视频？”
    “对！你和她把衣服脱光了，让我们拍个视频，这样我们就不担心你们会把我们的事儿发到网上去了，你们要是敢发的话，我们就让你们的小视频满天飞！”
    这他妈都是些啥玩意儿啊？我们上学的时候正流行那古惑仔电影，我们那一代人俩学校打群架都动刀砍人，但我们也没玩得这么埋汰，可现在这批孩子咋就这么完蛋呢？
    我真是越来越气了，已经做好了教育他一顿的准备，推他一把就拉着王莹往车上走，我寻思他要是干过来拽我的话，那我就突然回头拉他鼻子上的环，我一定得让他知道啥叫疼。
    但是，当这个小子真过来拉我的时候，我还没等动手，只是刚把头转过去，我就看到一个板砖从我侧面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那牛魔王的脑门上，这扔板砖的人不但打得够准，下手的力度也真是够狠，牛魔王被打中后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小妖们都吓得都不敢动了。
    这谁啊？即便孩子欠教育，你也不能这么个打法啊！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蝴蝶站在我身后，手里还拎着一块板砖，眼睛正在扫描着这群小妖怪，随时准备再来第二下。
    “你咋来了？”
    “我呀？你出门之后，你妈又开始给我讲《红楼梦》里的西门庆和潘金莲是怎么勾搭上的，我让她讲得有点害怕，然后我就打了台车跟在后头看着你，防止你的魂儿被他勾搭走了”
    哎呀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我亲妈！那是《红楼梦》么？潘金莲和西门庆不是《金瓶梅》里的人物么？这咋又窜了？
    我哭笑不得，可我还没等跟蝴蝶说第二句话，蝴蝶就突然一下又把板砖扔了出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个想从背后偷袭我的小妖怪跟牛魔王一样被她撂倒了，脑袋上开的口子比牛魔王还大，其他小妖怪看到真正的狠角后瞬间老实了下来，全都抱着头蹲在地上哭鼻子，说什么大姐你们太狠了。
    这……真他妈的窝囊！我们农村杀鸡之前，小鸡还得扑腾两下翅膀，可这帮本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竟然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你说就这一代小毛崽子长大了，他们又能干点什么呢？
    蝴蝶不屑地切了一声，拉开车门要上车，见我没动，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走啊！在那站着干嘛呢？”
    我回头看了看那帮小妖怪，道：“走啥啊？把人打成这样还能走啊？”
    “怎样了？不就是开个瓢么？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跟人打架把肋骨打断了都不算事儿，敢出来混社会的人，难道还怕这点小伤啊？”
    “混个鸡毛社会啊！你看他们像是社会人么？就这打扮，说是玩COSPLAY的还差不多！这明摆着就是一群啥事不懂还爱瞎作的毛孩子，咱要是就这么走了，人家家长一会儿过来了肯定得报警找咱们啊！”
    “报就报呗！这事儿又不大，进了派出所顶多就是五百块钱治安罚款，就算是这边的派出所查到我了，他们也不能为了五百块钱跑到辽滨去找我，这都不够油钱的，警察办案也是讲究成本的！”
    “哎呀！跟这些小毛崽子算计有意思么？咱俩马上就当爹妈了，你说给一帮小孩子打这样还不管，这……咱不得给咱孩子积点德么？”
    一提到要当爹妈的事儿，蝴蝶马上就换了态度，也不像是先前那么不听劝了，很认真地眨眼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来，结婚生子还真是能改变一个女人的本性，但是，王莹听完这话却又开始抽风了。
    刚才还靠着我的王莹突然甩开了我的手，推了我一把，跺着脚冲我骂道：“骗子！你这个欺骗我感情的臭骗子！” 

第182节 三个彪子
    “我他妈怎么骗你了？”
    “你说呢？在医院的时候告诉我你俩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我才会接受你的表白，可是你俩……”
    “停停停！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啥时候向你表白了？”
    “怎么？你还不承认啊？你给我发了五千块钱红包，让我去买手机，这算不算是向我表白啊？”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那五千块钱是蝴蝶发给你的，我当时想撤回来，可是你个臭不要脸的却直接点了，这咋又成我表白了呢？
    我真是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我刚想开口跟她吵，可这倒霉玩意儿却是又推了我一把，来了一句“骗子闭嘴”就又要开始狂奔了。
    这回我是真被她给气着了，一点都没有要去追她的意思，我寻思她最好是狂奔的时候被车撞死，省得活着还那么烦人。但是，蝴蝶却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百合”，然后这精神病就跟被雷击中一样，又调头跑了回来，乖乖地站到蝴蝶面前。
    蝴蝶翻翻白眼，道：“怎么不跑了？怕我喊你艺名丢人呢？”
    王莹抬眼看看蝴蝶，忽然憋着嘴哭了起来，使劲点头但却不敢说话，那样子就像是个弱智儿童，智商比这帮孩崽子高不到哪去。
    蝴蝶摇了摇头，拿手指指车，道：“上去坐着去！从现在开始，我俩上哪你就跟着上哪，要不然我就喊你艺名，听到没？”
    “你们要干嘛啊？还没欺负够我啊？”
    “欺负你意思么？我刚才觉得你怪可怜的，我是怕你想不开会去做傻事儿，你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啊？”
    “我……”
    “百合，你怎么个意思啊？又不听我话了？”
    “我……我上车去吧！”
    这他妈真是个精神病啊！有机会我一定得带她去辽滨精神病院走走正步去！
    把那俩受伤的小妖怪装上车，我和蝴蝶先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先回去，然后就开车拉着三个彪子去了县城的医院，一路上，王莹这个大彪子就在那儿咧着嘴哭，那俩小彪子就捂着脑袋喊“大姐太狠了”，要不是蝴蝶被他们喊恼了，回头大骂他们一顿，我估计我那脑震荡弄不好都得让他们给喊复发了。
    太他妈的煎熬了！我现在最佩服的就是精神病院的大夫！
    来到医院急诊室，大夫一边让他们坐着，叫护士给他们紧急止血，一边开始问诊写病历，牛魔王告诉大夫，他的名字叫李晶晶，另一只小妖怪小王小小，正当我诧异现在这爹妈咋给男孩儿起这么女性化名字的时候，她们俩忽然告诉大夫，性别那一栏应该填的是女。
    从哪能看出女人啊？这也没有胸啊！
    这话一说，急诊室里的所有人全都懵逼了，大夫回头看看他俩，道：“我看你俩这伤也不太严重，你俩怎么性别都不分了呢？”
    “什么性别不分啊！我们就是女的！”
    “女啥啊女？女孩说话的声音有这么粗的声线么？你俩……坏了！你俩是不是被打伤脑干，直接彪了？”
    “去你妈了个逼！你才彪呢！我就是女孩！我说话这声音叫气泡音！”
    牛魔王一着急，声音突然变回了女孩，这下子，急诊室里的人更懵逼了，大夫扶着眼镜看了她好半天，问：“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你跟我变魔术呢？那个……姑娘，什么叫气泡音啊？”
    另一个小妖怪也换了正常的声音，道：“这都不懂你还当什么大夫啊？听好了！气泡音是一种高难的压声技巧，喊麦的时候特别好听，但是这种技巧非常不好练，平时说话也必须要刻意练习！”
    这个大夫是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头子，被她这么一说，老爷子脸上的懵字也变大了，道：“男孩发出这声音正常，女孩发出这声音不但很难听，而且长期压着嗓子说话还会损伤声带，就这怎么还成技巧了？这……啥叫喊麦啊？”
    “喊麦你都不知道啊？MC天佑，知道不？”
    “MC……这是什么缩写啊？甲基纤维素啊？”
    “大爷，你怎么这么老土呢？喊麦你不知道，MC天佑你也不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没有文化呢？”
    “我是正高职，我怎么就没文化了呢？”
    牛魔王还来劲了，推了那小丫头一把，又变回那什么“气泡音”，道：“哎呀！你给他讲这个没用，你给他唱一段他就明白什么叫喊麦了！大爷，你听好了，我唱这个就是喊麦！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家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
    牛魔王这就手舞足蹈起来，打着节奏开始了“顺口溜”表演，那小妖怪还在旁边跟着她一起摇摆，我们这帮大人都用看耍猴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俩，我就觉得她俩再喊一会儿，指不定是真能现出什么原形来。
    顺口溜念完，小妖怪两手摆着“六”的造型冲牛魔王喊了一句“666”，然后又转头问那老大夫：“看懂了么？这回明白什么叫喊麦了吧？”
    老大夫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又拿起笔来，一边写一边道：“我明白了！你俩继续坐着包扎伤口吧！那个……现在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啊！你们平时走在大街上，有没有感觉别人总在对你指手画脚议论你啊？”
    那小妖怪想都不想，直接点头，道：“那当然有啊！他们都不理解我们的穿戴，我感觉现在这个世界审美观都有问题！”
    “好！下一个问题，你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一些幻想啊？”
    “会啊！我会幻想自己突然一下子成了当红女主播，我的粉丝们在YY上疯狂的用跑车砸我，满屏幕都在喊‘MC小贱，666’！”
    “什么玩意儿？MC小贱？这是你被车砸时候的名字啊？”
    牛魔王伸个头插话，道：“对！我们是一个家族，全都在YY上开直播了，她的名字叫小贱，我叫小骚，你要是有机会的话，记得关注一下我们，我们不介意你给我们刷刷礼物什么的！” 

第183节 叛逆少女
    那老大夫听完后点了点头，开始加速在病历上奋笔疾书，嘀咕道：“行了！不用问了！这俩孩子穿戴打扮与行为举止异常，还出现过被跑车砸的不切实际幻想，语言逻辑存在严重问题，鼻子上打个环、起名骂自己，这都应该算是自残行为，嗯……这些表现都是精神分?裂症的典型临床症状，我虽然不是专科医师，但我也基本可以确诊了。不过我们县级医院没有精神科，他俩这情况得赶紧转入辽滨市精神病院治疗……这样吧！为了防止她俩在转院的路上胡来，我先给她俩开点利培酮和碳酸锂，吃完了再让他们走！”
    完了！蝴蝶这下子可闯大祸了！这俩是真彪子！彪子打人不犯法，但人打彪子、尤其是未成年彪子，那可是大罪啊！
    听到大夫的诊断，我真有点晴天霹雳的感觉，认为我和蝴蝶这回最起码也得破一点菜，我还盘算着又得找刘损人帮忙，但是，蝴蝶这时候却是把头趴在我肩膀上哈哈笑了起来，那样子十分夸张。
    我回头看看她，道：“咋了？你这……大夫，精神分?裂传染么？”
    蝴蝶打了我一把，道：“传染个屁啊！你才是精神分?裂呢！我……太搞笑了！”
    “你把两个彪子给打了，你还有心思笑啊？”
    “哈哈哈哈，你们……太逗了！我告诉你们！她们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现在的孩子都这样！”
    “你可拉倒吧！谁家孩子这样啊？”
    “好多都这样，咱手下就有不少！她们说那MC天佑是个特别红的网络主播，喊麦是现在小孩子最流行的音乐，那个YY是个直播平台，跑车是粉丝们送给主播的虚拟礼物，这些都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在玩什么！”
    “这……那鼻子上打个环呢？这不是自残么？”
    听到蝴蝶的话，这俩丫头仿佛是找到了知音，全都来劲了，牛魔王道：“自残你妹啊！这叫杀马特风格！杀马特懂不懂？就是视觉系摇滚！”
    大夫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什么视觉系摇滚啊？这就是自残！鼻子是病毒入侵人体最容易的部位，你往软骨上打眼戴个金属环，很容易造成感染、增生和瘤状突起，严重点还会产生癌变呢！”
    “你放屁！打鼻环在欧美国家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十个人有九个都打！”
    “你可拉倒吧！我儿子和儿媳妇就在国外定居，我每年都去一次美国，我咋就没看到美国人有你们这套装扮啊？你这些理论都是从哪来的？又是幻想吧？”
    “幻想个屁！这是杀马特部落里说的！”
    “杀……得了！我不跟你们争辩了！争辩也没用！我看你俩现在的状态，可能是精神分?裂发作了，我还是在你们转院之前再给你们加一针安定吧！”
    “你妈了个逼的，你说谁精神分?裂啊？给你点脸了是不是？你找削啊？”
    这俩妖怪又换上了那个什么气泡音，开始跟大夫扎刺儿了，蝴蝶照着她俩的脑袋各拍一下，一瞪眼俩人马上消停了下去。
    蝴蝶瞅她们一眼，又看看那个老大夫，忍不住一笑，道：“大夫啊！她俩这脑袋要紧么？”
    大夫一本正经地侧过身子，道：“非常严重！精神分?裂症的病理虽然和抑郁症不太一样，但这两种疾病都是精神疾病领域难以攻克的瓶颈，我们医学界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有效的应对方法，只能通过终身服药进行缓解，一旦停药，马上发作！”
    “哎呀！我没问你这个脑袋，我问的是……外伤！”
    “外伤啊？外伤没有什么事儿，只是皮外伤而已，缝合之后开点消炎药就好，但是她俩这精神分?裂症……”
    “停停停！大夫，你别研究她俩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了，你就尽管开药给她俩治外伤吧！”
    “不不不！治病既要治标又要治本，你可不能忽略精神分?裂症，这个疾病……”
    “大爷！你能不絮叨了么？你先给她俩治外伤，治好了我们带她俩去辽滨的精神病院看专科，行不行？”
    “这行！但是你可千万别不带他们去，我感觉他们的精神分?裂已经很严重了，再延误治疗，后果真是不堪想象啊！”
    我也觉得是应该带他们去看病了！这……还是老大夫负责啊！现在那些年轻大夫绝对没有这样的耐心和责任心！
    包扎好伤口，我们带着三个彪子出了医院大门，上车之后我看了看蝴蝶，道：“这样吧！我先开车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再带着他们仨回辽滨，等我把他俩送到精神病院之后我再回来！”
    蝴蝶又是一笑，道：“什么精神病啊！她俩没病！”
    “怎么没病啊？大夫刚才都确诊了！我给你说，大夫的岁数越大就越厉害，这个老大夫看病绝对准确！！”
    “你可拉倒吧！我问你，你觉得我有精神病么？”
    “当然没有了！”
    “那就得了！我小时候也跟他们差不多，不过我们那时候不流行‘杀马特’，流行的是‘非主流’，我就是因为把头发漂白，我爹妈说我是白发魔女转世，担心我把我奶奶给克死，这才把我赶出家门的！”
    “这……”
    一直在哭的王莹突然说话了，道：“我同意她的说法！我们科住院的年轻孩子虽然没有这个造型，但是他们没事儿的时候也拿手机看直播、听喊麦，这的确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症。咱们农村地区本来就思想保守，刚才那大夫的岁数也太大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诊，他们两个这情况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叛逆，只是缺乏关爱和管教造成的，跟精神疾病没有关系。”
    牛魔王皱了皱眉头，又换上气泡音冲王莹去了，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叛逆啊？我们这叫潮流、这叫时尚，这叫个性！”
    “个性个屁啊！你们这是拿着无知当个性！”
    “你他妈再说一句？你找削是不是？”
    “救命啊！他们要打我……” 

第184节 留守儿童
    给俩彪子诊断没病，王莹又开始耍彪大叫，我被她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蝴蝶气得转头拿手照她脑门拍了两巴掌，这才让她闭上嘴继续哭去了。
    蝴蝶瞅了她一眼，道：“我看她俩是假彪，你才是真彪啊！你给我听好了，不许大喊大叫，再这么一惊一乍你别说我抽你！”
    “那我哭行么？”
    “你……哭去吧！出门忘吃药了这是！唉？你们两个家住在哪啊？等等！回答我之前先把那气泡音给我换了，我听着不对劲儿，要是再用那死动静跟我说话，我就把你们仨一起拍了！”
    牛魔王撅撅嘴，恢复了正常语调，道：“我们两家都在谢屯，我们那帮兄弟姐妹也都是谢屯的。”
    蝴蝶瞟她一眼，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攥在手里，看着她俩道：“行了啊！这事儿是你们错在先，但我们却大人不记小人过，病也给你们治了，一会儿把你们送到家，我再给你们发五百块钱营养费，你们回家之后要是家人问起折伤是哪来的，你们怎么说啊？”
    “你放心吧！没人问！”
    “怎么能没人问啊？就算你俩不招家里人待见，带着伤回去，家里人也得问两句啊！”
    “关键是家里没人啊！”
    “什么玩意儿？你们家里没人？你们家人呢？”
    “都出去打工了！我爸我妈在青岛卖馄饨，小小她爸她妈在哈尔滨卖雪糕，我们那帮兄弟姐妹基本都差不多的情况，我们爹妈每年也就过年前回来一次，待到二月二就走了，等他们明年回来的时候，我这伤早就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这就是电视上说的留守儿童么？
    我回头看了她俩一眼，问：“刚才大夫给你们写病历的时候，你俩说自己都不到十六岁，你们爸妈平常不在家里呆着，你们咋生活啊？”
    牛魔王切了一声，蛮不在乎的样子，道：“自个儿过啊！我爹妈一个月给我两千块钱生活费，吃饭啥的都自己解决，虽然她俩觉得这钱挺多的，但是我觉得这钱属实是有点少了，就够我花一个礼拜的！”
    “两千块钱一个礼拜就花光了？你咋花的？”
    “玩啊！花钱还不快么？有的是地方花！”
    “这……那你余下三个多礼拜咋办啊？”
    “找小学生要钱啊！我们刚才揍的那个小学生就是没按时缴费的！”
    “这还收上保护费了？你们总这么干，不怕人家家长报警么？”
    “报个屁啊！他们家长也在外地打工！比起家长来，我们更害怕的是围观群众给我们拍视频传上网，所以我刚才才想给你俩拍小视频！”
    我的老天爷啊！爹妈在他们眼里都没有路人可怕，这……怪不得电视和广播里天天打公益广告，号召老百姓都去关爱留守儿童，这他妈留守儿童的生活也真是太需要我们的关注了！
    王莹又突然不哭了，转脸看看她俩，问：“就算你们没有家长管着，你们学校里的老师难道也不管你们么？”
    牛魔王又切了一声，道：“管个屁啊！我们都是初三学生，昨天开学我们刚去学校报到，校长就找我们谈话，说是他今年到了提干的年纪，我们这一届的中考成绩是他能不能调到县教育局当处长的一个重要考核指标，为了提高升学率和毕业率，他劝我们主动退学，只要我们不参加中考，我们就不会拖学校的后腿了！”
    “你说什么？天下还有这么缺德的校长啊？你……你们答应了？”
    “怎么不答应啊？校长一人给我们二百块钱呢！”
    “二百块钱你们就退学了？你们的父母同意么？”
    “父母不管啊！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没跟我唠几句，就说我家的馄饨店开始上客了，有啥事让我自个儿处理，别耽搁他们赚钱，完事儿就把电话挂了，校长让我代替我父母签字！”
    真损啊！我觉得这个校长比刘损人强不到哪去啊！
    王莹听完，气得咬牙切齿，道：“太过分了！这是什么倒霉老师啊？就这还教育工作者啊？这不是欺负孩子不懂事儿么？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把这事儿发到朋友圈里去！”
    说着，王莹就把“我给买的”手机拿了出来，蝴蝶瞟她一眼，道：“你怎么回事儿啊？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你发朋友圈能怎么着？你以为朋友圈是万能的，随便什么人发一下就能引发舆论关注啊？”
    “可是……”
    “可是个屁啊！我问你，你上学的时候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啊？”
    “当然是好学生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我这么年轻就当护士长，那是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卫生学校毕业的，我是医科大学的本科护士，925学校，一本上呢！”
    “那你知道差生在学校里啥待遇么？”
    “啥待遇啊？”
    “我从小就是‘分流班’的，也就是学校为了成绩，把各班级调皮捣蛋的学生组织到一起，关到犄角旮旯的教室里呆着，防止我们影响别人。我们班五个学科只有一个老师，老师还是门口传达室的保安大爷兼任，我们的班规是鼓励学生翘课，省得留在学校带坏其他人，全校的同学、老师和其他孩子的家长都把我们当瘟神看，那滋味儿比我蹲监狱的时候还要难熬。就你这朋友圈别说发了没用，就算这事儿你真闹成了，他们回到学校也跑不了这样的待遇，你觉得让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把余下的一年书念完，这跟不上学比起来，哪个更好啊？”
    蝴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上去非常认真，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曾经年少无知的悔恨，我看她这样，还真是有点心疼。
    我笑了笑，道：“我觉得蝴蝶这话说得对！我虽然没进过分流班，但我在我们学校里也是不招老师待见那一类型，初三的时候老师们全部精力都放在能帮自己长脸的好学生身上，与其回去受一年的气，还不如趁早出社会闯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说不定她俩干点啥还能发财呢！” 

第185节 主播内幕
    那牛魔王听完我这话，使劲点头，道：“对对对！大哥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现在这社会赚钱的机会多了去了，我们比别人早一年从学校出来，我们就比别人多一年社会经验，等他们读完书了，再出来见到我们就得喊我们‘社会我李姐’和‘社会我王姐’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词儿啊？我咋感觉跟现在的孩子说话，比他妈跟外国人说话还要费劲呢？
    蝴蝶翻着白眼回头瞟她一眼，道：“行了！别社会这个社会那个了！这个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真正的社会人也不会在自己名字前加上社会俩字，只有那帮进了城还找不到自己定位的傻逼才会把社会两个字挂在嘴上！说正经的，我问你俩，你们俩现在都从学校出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当主播！以前我们都是放学放假的时候兼职播，现在我们要转全职了！”
    “对！声卡我俩已经在淘宝上买好了，等邮到了我们俩就开播！”
    蝴蝶又翻翻白眼，道：“你俩能想点正经工作么？当那玩意儿能赚到钱啊？”
    牛魔王很是自信，道：“怎么赚不到啊！现在这时代是全民直播时代，当主播绝对是当下最好的职业，全职主播一年赚百八十万的人一抓一大把，小主播一个月想弄个万八千也跟玩一样！”
    蝴蝶切了一声，道：“你这些胡扯一样的理论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听主播贴吧里的大手子们说的啊！”
    “你别听那帮傻子放屁了！我告诉你，网络直播平台还有个别名叫‘线上KTV’，在那上面给主播刷礼物，其实就跟在KTV里替公主点酒水、发小费是一个性质。网上的粉丝绝大多数是不花钱的，就那么几个爱装逼的土豪给你砸钱，那人家也是有目的的，女主播要想从他们兜里掏出钱来，只有三个办法。第一是利用网恋关系跟他们保持暧昧骗钱，第二是在线上跟他们玩视频出卖自己色相，第三就是直接在线下陪人睡觉。”
    “你可拉倒吧！大姐，你这些抹黑主播界的谣言都是从哪听来的？”
    “我用得着听么？我手下当主播的人一片一片，凑一起都能开个直播平台！”
    “啊？你是主播工会的老大啊？”
    “工会个屁！我是KTV里带小姐的鸡头子！我们那的小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在没客人点她们上台的时候，都学会会利用业余时间开直播骗那帮傻逼的钱了。这里面最厉害的一个在线上同时跟十四个男的网恋，晚上跟人家玩那种视频的时候，六个手机围着床摆一圈，每个手机上都连着一个人，她在这边喊一声宝贝我要你，另外六个傻逼就一起脱裤子开撸，那场面老辣眼了！”
    这都什么套路啊？现在这互联网都玩得这么花花了？
    我的好奇心被蝴蝶勾出来了，转脸看了看她，问：“这是谁这么有才啊？”
    蝴蝶一笑，道：“网络上骗男人纯靠嘴皮子，你觉得咱们那里谁有这本事啊？”
    “杨娇妍啊？”
    “嗯呢！除了这奇葩，谁还能有六个手机放一起的创造力啊？”
    真他妈是个奇才！我咋联想一下梁半海和那帮网络上被骗的兄弟，我就又开始感觉杨洪军骗她是在替天行道呢？
    十五六岁的女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们的三观已经初步形成，对事物的认知也不是随便说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即便蝴蝶已经告诉了她们这行的内幕，但她们俩却对蝴蝶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倒是对那损招无数的杨娇妍很感兴趣，说什么想让蝴蝶介绍她们认识一下，还要拜她当师父，我真是觉得这俩孩子没救了！
    伴云飞骂人时候说的话又印证了！脑残者果然是无药可医啊！
    蝴蝶劝了几句也没耐心了，不耐烦摆摆手打断她们，道：“行了行了！别跟我讲什么贴吧和什么狗屁大神了，反正咱们也不认识，我把话说到这就算是够意思了，你们愿不愿意上道儿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不管你们！说点实际的！你们刚才说，你们买的那直播设备还没，那你们这几天是不是还有时间啊？”
    牛魔王点点头，道：“有啊！快递还得三天呢！”
    “那你们这三天就别去抢小学生的钱了，我给你们一千块钱，你们给我干个兼职吧！”
    “干兼职？大姐，你该不是想让我们跟着你去城里当三天小姐吧？”
    “呵呵，你又想多了！我们那地方还真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就你俩这妖魔鬼怪的打扮风格，你们要是真去了，我还怕你们把客人都吓跑呢！”
    “那你要让我们干什么兼职啊？”
    蝴蝶拿手指指王莹，道：“你俩不是真彪，但她却是真彪，而且她现在还受了挺严重的刺激，我担心她一个人的时候会想不开做傻事。可是我现在要在我婆婆家待几天，把她带回去不方便，所以我想让你们替我把她看严实了，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去找你们把她接走，好不好啊？”
    “就是绑架她呗？”
    “绑架个屁啊！我是想让你们看着她，你们不许欺负她，明白不？”
    “哦……一千块钱不少，要不是绑架的话，那这事儿我们就答应了，反正我们家里都有的是地方，多一个人陪着也挺有意思的，这活我们接了！”
    王莹突然瞟我一眼，嘟着嘴对舞蝶道：“你这次可真想多了！我才不会为了这个感情骗子自杀呢！我刚才只是想通过跑步发泄一下情绪，发泄完了我就要像海燕一样勇敢地面对接下来的生活了！”
    还海燕一样？你……海燕啊！你能长点心么？我他妈的怎么就成感情骗子了？我到底骗你什么了？
    蝴蝶看她一眼，道：“你可拉倒吧！精神病人说话没人相信，你还是乖乖地跟他们在一起待着，等到我会辽滨的时候再去接你吧！老公！开车把他们送谢屯去！” 

第186节 又一个请求
    “我不去谢屯！我这次只有三天假，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不耽误！我们就在这呆两天，后天走的时候捎上你正好！”
    “可是……”
    “百合！你又不听我的话了？要不要为师念段紧箍咒，帮你紧紧脑袋里的那根缺了的弦啊？”
    “我……你们太欺负人了……”
    “闭嘴！不许哭！我看你这脑子真是有点病，等到回辽滨了，我说什么也得带你去精神病院检查一圈！”
    对！不但要带她去检查，还得让她跟那帮彪子一起踢踢正步，看她还敢不敢管我叫骗子了！
    把人送到谢屯的村口，蝴蝶叮嘱李晶晶和王小小照顾好王莹，王莹虽然一万个不愿意跟她们在一起，但蝴蝶一喊百合，她马上就安静了。
    送完表自后，我和蝴蝶开着车回家，我俩刚一下车，我妈就过来问我们狐狸精怎么样了。蝴蝶担心她又要给自己讲那些都看窜行了的历史故事，于是就骗她说已经把王莹给打发回辽滨了，我妈听完的确是不给她讲故事了，但她却开始拿着笤帚揍我，理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的亲娘啊？什么苍蝇敢叮那样的傻蛋啊？你以为苍蝇就不怕感染精神病么？我是冤枉的，我比窦娥还冤啊！
    第二天，我们一家人继续为了我和蝴蝶的婚事紧张筹备，主要的内容还是采购各种物资，虽然这活儿挺累人的，但我们一家四口却是忙得不亦乐乎，尤其是那蝴蝶，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在笑，我都担心这么个笑法会把她的脸给笑抽筋了。
    忙活到中午，我们搬了张桌子在院子里吃饭，四个人刚拿起筷子，一台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到了我家门口，我转脸一看，原来是我那王八兄弟开车拉着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来了。
    我赶紧起身迎了过去，问：“爹、妈，你们咋来了？”
    我老丈人乐得很开心，道：“今早五总龟送客人去镇里坐高铁，完事儿就顺道来桃园跟我们谈你帮忙联系的那桩天大的好事儿，基本不打麻烦就把初步方案给敲定了，中午我们想请五总龟喝酒，但是五总龟却说他要来找你喝酒，我今天下网正好弄到了两条挺大的野生牙鲆鱼，我寻思送过来给我家这宝贝闺女补补身子，完事儿我们就蹭他的车一起来了！”
    他管蝴蝶叫什么？宝贝闺女？还要给她送牙鲆鱼补身子？看来蝴蝶这次是真升值了啊！
    蝴蝶听到她爹这么叫自己，满脸懵逼，道：“你俩给我送鱼补身子，还管我叫宝贝闺女……你俩没生病吧？”
    我妈推了蝴蝶一把，道：“傻孩子！咋说话呢？你现在都怀孕了，你爹妈给你送东西补身子，这多正常的一件事儿啊？”
    “可他们……”
    “哎呀！那是从前了！你忘了啥叫妻凭夫贵了？”
    我老丈人叼上烟袋锅子，使劲点头，道：“对对对！亲家母这话说的对！曾经的你就是个不让我们省心的赔钱货，但现在的你可是给咱们村钓来金龟婿的大功臣，你爹我都因为你当上咱村的‘二把子’了，我不疼你疼谁啊？”
    我眨眼看看我爹，问：“爹，啥叫二把子啊？”
    我丈母娘喜上眉梢，道：“就是咱们渔村里仅次于把头的第二号人物，刚才敲定初步合作方案后，刘把头在龙王庙里直接任命的，全村的船老大们都举双手赞成，咱家这回算是抖起来了，以后全村的小船作业都归你老丈人指挥了！”
    我说他咋这么高兴，合着这是产房传喜讯，人家升了啊！
    梁半海来我家肯定不会空手，卡宴的后备箱里装了好几箱子海参、鲍鱼之类的高档海鲜，我帮着把东西搬进去后，坐到他身边给他点根烟，客气道：“你看看你，来兄弟家串门，你干啥还带那么多东西啊？”
    “感谢你啊！你知道你教的那道羊排炖鱼帮了兄弟多大的忙么？”
    “多大的忙啊？”
    “第一批六十万斤金鲳鱼全部出货，我和我们村的养殖户这次跟着你赚了一百二十万，等你俩婚礼的时候，我会带着我们村的人过来参加，到时候肯定给你们包个大点的红包，记得给我们也预留两桌！”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不能忘了，我都跟蝴蝶说好了，我要用婚礼赚的钱给她买一个大钻戒，你们要是来的话，这钻戒又能增加点分量了！
    梁半海虽然年轻，但他的渔民作风比我起老丈人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妈拿给他的酒杯人家根本不用，直接就拿饭碗倒了两大碗白酒要跟我干了，我看到那酒碗是真心打怵，道：“兄弟，我喝啤酒就两瓶的量，这一碗白酒要是进去了，我估计我得死在你面前啊！”
    “啥意思啊？前天在我们那儿你就以还得开车为名不跟我喝，今天我都追到你家门来了，你还不跟我喝啊？打我脸是不？”
    “我不是打你脸，我……”
    “别跟我废话！赶紧干了！干完了我还得求你办事儿，要不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问题是我要把这碗白酒干了，你求我啥事儿我也干不了了，你只能帮我准备后事了……兄弟，你有啥事儿直接说行不？你帮我媳妇儿提升了地位，这个情儿我还欠着你呢，只要兄弟我能办的事儿，我一定给你办了，咱俩不用喝！”
    “当真？”
    “当真！只要别让我喝，啥事儿都好说！”
    梁半海忽然一笑，把酒碗放下，道：“我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我压根就没有跟你喝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痛快答应我！”
    “你……”
    “哎呀！你不能怪我！前天我求你办事儿，你还得跟我讲讲条件，今天我要是不跟你玩点套路，你不还得跟我谈条件么？”
    “你……真贼啊！你要跟我说啥事儿啊？”
    “在酒桌上卖海鲜，昨天我也是头一次干，没想到还真赚到了大便宜，所以我就想再用这个法子谈几单更大的生意，而这个法子中，厨子才是主角，我昨晚想了一下，花钱雇厨子我不放心，我还是想用你这有过成功经验的兄弟！”
    “啥意思啊？你想让我去你们村那家酒店当厨子啊？” 

第187节 难得的机会
    梁半海摆手一笑，拿眼扫了我家那四个老得一眼，道：“想要谈更大的生意，我们村那家酒店的档次肯定不够，这生意得拿到城里去谈，而且谈生意的地方最好还得有点商务招待必须的服务，这才有谈大生意的气氛。我这个没啥见识，常年在农村呆着，对城里了解不多，而兄弟你在城里做生意，人脉资源肯定比我广，所以我想让你帮忙牵个线，联系一家能满足我需求的店，我去招待的时候你再帮我做做饭，咱们长期合作，钱不是啥问题！”
    这是啥意思啊？就是要把我们跟刘损人合作那场子当成是你的指定招待点呗？
    蝴蝶显然是听懂他的意思了，说话之前也拿眼扫了我家那四个老的一圈，道：“老公，你这兄弟说的这种长期生意，那可是各大场子求都求不到的，你可一定得帮他把这事儿给联系成了，说不定联系成了之后，场子也能给咱们一点介绍费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这就是答应了呗？你说你俩讲暗语，干啥都拿我当小喇叭使唤啊？我……对了！按照我们先前说的谎话，蝴蝶是个饭店的服务员，我才是把他追到手的老板，这生意的确是应该让我来谈！
    我又开始装逼了，拍拍梁半海的肩膀子，道：“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等我回去之后马上就给你办了！”
    “那你啥时候回去啊？”
    “后天吃完午饭就走！”
    “啊？后天才回去啊？”
    “对呀！我家蝴蝶还挺爱在我家这破房子住的，说是以后每个礼拜都回来一趟，全当是去农家乐休闲了，所以我们就打算借着婚礼的机会给家里好好收拾一下，明天还得去县城买地板呢！”
    “可是我的下一批客人明天中午就到啊！”
    “啊？这么着急啊？”
    “对呀！不着急的话，我能开车跑来求你，还给你玩这么个套路么？兄弟，咱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刚才可都答应我了，这事儿你必须得赶在明天之前帮我办了啊！”
    我老丈人一听这话，赶紧敲了敲桌子，道：“姑爷啊！五总龟给咱桃园村办事儿可是一点麻烦都不打，刘把头和船老大们说资金不足，人家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加盟费都可以等鱼卖出去了再收，现在人家求你办这么点事儿，你可一定得给人家办明白了，这不但关系你俩的交情，还关系咱们桃园村的脸面啊！”
    我爹也跟着点头，道：“对对对！这点小事儿有啥可磨叽的？我和你妈留你们在家帮着干活，第一是为了破除你俩身上的两次谣言，第二就是为了用你们的车子往家拉东西方便，要是你们有正经事儿的话，那你们就别在家里耽搁正事儿了，过日子还是赚钱要紧，一会儿吃完饭你们就赶紧回去办事吧！至于地板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我明天套个驴车去县城拉去！”
    梁半海摆摆手，道：“不用套驴车了！明天我从养殖场调一台货车和几个工人过来帮忙，有啥活你们都让他们干，工钱不用给，管他们吃顿饭就行了！我兄弟这么支持我的生意，我能让我兄弟耽搁他的终身大事儿么？”
    我支持你妹啊！我就算是想支持你的生意，我也得有地方支持，刘损人的场子还没弄好，现在正是我们的真空期，我咋支持你啊？
    蝴蝶想了想，道：“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帮你联系场子，保证明天会把你的客人伺候好了！”
    “痛快！还是弟妹敞亮！兄弟我谢谢你了！”
    “谢我没用！我一个干服务员出身的女人啥本事也没有，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得仗着我老公的能耐，你要谢还是谢谢你兄弟吧！”
    “谢谁都一样，反正你俩是一家人，用你们的话说，这不就是妻凭夫贵么？”
    干啥啊？这就答应了？你去哪招待人家啊？这……得了！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我估计你应该是有办法，我还是不说话了，等一会儿方便的时候再问你吧！
    吃完午饭，我们想把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顺道捎走，但是这四个奇葩已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一见面就分不开了，我爹妈非要留他俩在这住两天再走，于是我们三个就开着两台车离开了，第一站是开车去谢屯接那个倒霉王莹，第二站是去杏树拉明天要用的海货，然后梁半海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城，说是要提前看看场子怎么样。
    上了车，我看了看蝴蝶，问：“刘损人的场子还没弄好，你这就答应人家了？”
    蝴蝶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梁半海的车，道：“就算是没弄好也得接！这样能够长期合作的生意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了再找可就难了！”
    “可刘损人的场子还没弄好，咱上娜找地方招待他啊？”
    “正式的场子没弄好，但琳琳舞厅楼上的六间冰房档次不低，咱们可以找刘损人批个条子，先拿那房子用用！”
    “你可拉倒吧！张泰的案子现在还没完结，那地方跟你的手机一样，还算是这个案子的重要证物，不可能随便解封！”
    “别人说话不能随便解封，但刘损人肯定能办到，这样的贪官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认识，为了钱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我太了解他们了！”
    说着，蝴蝶拿出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刘损人，接通之前还把免提打开了，好像是要向我证明她的说法。
    “喂？小冷啊？找你刘叔啥事儿啊？”
    “小冷开车，没时间找你，是他媳妇儿找你有事儿！”
    “哎呀？放你的时候你还不想连累他，可几天不见你就主动承认自己是他媳妇儿，看来你们这趟农村回得还是很有效果，感情增进了不少嘛！”
    蝴蝶切了一声，道：“没时间跟你扯皮！说正经的，我老公联系了一单长期合作的商务招待，但是人家的条件是明天中午就要用，我老公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于是他就先把这事儿答应下来了，打算利用琳琳舞厅楼上的六间冰房先接客赚钱，你能不能批个条子，先把那地方的封条给撤了？” 

第188节 他妈姓钱
    刘局长突然在电话那边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我和蝴蝶都因为音量开的大二被他给吓到了，他扯着嗓子嚎道：“好！太好了！我这几天还在担心你们两个会不会阴奉阳违，不想真的去给我赚钱，但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回家准备婚事竟然还不往把生意给我联系好了，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们是我的真朋友啊！哈哈哈哈！”
    “你哈哈你妈了个逼啊！没告诉你我老公在开车么？你要吓死他啊？”
    “不会的！小冷这段日子经过我的锤炼，心理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即便……”
    “行了！别跟我们扯淡了！你就告诉我这事儿能不能行吧！我可先告诉你啊！定点商务招待一场下来光是酒水都得上万，而且这种生意还都是不少于六位数的预存款消费，你要是办不成这事儿的话，那你可别说我们俩阴奉阳违，那可是你自己不想赚钱！”
    “怎么会呢？我妈就姓钱，为了钱我什么事儿不敢干啊？”
    “那就行了！那你就赶紧安排琳琳舞厅解封吧！我马上打电话让姐妹们去报到，晚上我们回辽滨了就要用！”
    “琳琳舞厅现在不能解封！”
    “不能解封？你刚才不是说你妈姓钱，你为了钱你什么事儿都敢干么？怎么现在你妈对你这不孝子又不好使了？”
    “我妈……你这丫头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骂人啊？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能尊重我一点么？你知不知道取保候审期间不允许随便外出，每天早上还得去派出所报到，这几天你们不声不响地走，要不是刘叔给你们辖区的派出所打了招呼，现在你的通缉令就要出现在公安系统的内网上了？你真以为自己出去了，刘叔就拿你没招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图样图森破！”
    这个该死刘损人啊！你他妈的好样的就跟我家蝴蝶斗嘴，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虽然刘损人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开玩笑，但我还真是担心她生气了会伤害蝴蝶，我赶紧伸手把电话拿了过来，不让蝴蝶继续气他，心里默默地把他家十八辈祖宗先操了整整三遍，然后对着话筒陪上笑脸，道：“刘叔啊！我家蝴蝶不懂事儿，你这么大的干部能跟她一般见识么？这不掉你的排面么？是吧？”
    刘局长哼了一声，道：“还是我大侄子会说话！放心吧！我就是吓唬她玩，没有真要收拾我侄媳妇的意思，我还指着你俩给我赚钱呢！”
    “这么说就对了！那个……刘叔啊，跟我们联系这生意的兄弟是我们这边一个搞海鲜养殖的大户，他这人真是不差钱，就是因为信得过我，所以才把这好事儿交给咱们做了，人家唯一的条件就是着急用咱的地方，我现在都答应人家了，你要是说琳琳舞厅楼上那六个包间要是用不上的话，那……”
    “哎呀！你动脑子想想！这可是咱们开始合作后的第一单生意，关系到我们的招牌能不能顺利打响，就算是琳琳舞厅楼上那六间冰房的档次还能用，就那地方的整体环境适合接这样的生意么？一旦因为环境不好砸了咱们招牌，那咱们可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以后还怎么赚钱啊？你就不能想点更高档的地方么？”
    “更高档的地方？哪啊？”
    “午夜玫瑰！我昨天已经花五千块钱把那地方整体买下来了，原先的服务员也都被我留用了，你们只要把团队派过去就能直接做生意了！”
    “午夜玫瑰夜总会”是辽滨地区唯一一个能跟花样年华相提并论的夜场，虽然它的消费水平比花样年华还差那么一点点，但是它的面积却比花样年华大很多，花样年华有的设施和服务项目人家都有，花样年华没有的迪厅和洗浴中心人家也有，刘损人花五千块钱买下这么一个场子，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抢劫，老板要是不被他逼到一定份上，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他说的没错啊！他妈真的姓钱，他为了钱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和蝴蝶都有点蒙了，我俩相互对视看了看，蝴蝶很是担心的表情对着电话道：“刘损人，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午夜玫瑰的老板可是从省会来的，人家的后台可能比苏玉梅的还硬，你明抢他的店铺，你不怕他找关系把你给整了啊？”
    刘损人不屑一笑，道：“怎么整啊？”
    “你说呢？就你那腐败劲儿，一盒雪茄就够纪委给你定罪了吧？”
    “纪委想办我的确很容易，但问题是午夜玫瑰的老板现在已经找不到纪委了，顶多就是在阎王爷面前控诉一下我的罪状，让阎王爷在我死之后惩罚我罄竹难书的罪行。不过，我是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无神论者，我只认马克思不认阎王爷，我不怕他！”
    “你……你说这话，你该不是把人家灭口了吧？”
    “怎么是我灭口的呢？他是被放出去的路上死于车祸，肇事司机也没有逃逸，直接就去交警队承担全责准备赔钱了，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官司打倒什么地方我也不怕！”
    刚放出来就出车祸，天下怎么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呢？你这鬼话谁信啊？你……跟你合作我可得留点心眼，能不招惹你的时候我绝对不招惹你，你不但损，你还心狠手辣，我确信你为了你妈真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
    刘损人可能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呵呵一笑，又道：“不用害怕！那个王八羔子把生意卖给我的时候满面笑容，一口一个刘叔要的东西他白送也开心，可他还没等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联系媒体，所以老天爷才会报应他的口是心非，你们两口子对我忠心耿耿，老天爷只会奖励你们踏实肯干，不会报应你们的，你们就尽管放心大胆地跟你刘叔合作吧！”
    还放心大胆？你这言外之意，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呗？你都这么说了，还怎么让我放心啊，我……我放你妈了个逼去吧！ 

第189节 义诊
    “不要在心里骂我，你刘叔可研究过读心术，你就算是不出声骂我，我也听得见，你要是那一句把我骂急眼的话，那你可小心我会收拾你家蝴蝶！”
    “你……”
    “哈哈哈哈！好了！我不逗你玩了！你好好开车吧！我现在就通知午夜玫瑰的所有员工准备开业，你们也可以打电话通知你们的团队去那集合了，等一会儿你们到辽滨了记得先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又从古巴弄了一盒大师级的手工雪茄，鉴于你小子对咱们的生意这么上心，我就把这烟送给你这个合作伙伴当做奖励了吧！”
    电话挂断，我就感觉这车里安静得有点吓人，我们俩盯着电话沉默好半天，蝴蝶转头看看我，道：“老公，跟刘损人合作的事儿还是让我出面吧！你……”
    我转头瞪她一眼，道：“闭嘴！咱俩啥事儿都可以商量，但这事儿绝对没得商量，我还是那句话，真要是因为刘损人出了啥事儿，我都一个人去扛，你得好好活着给我拉扯孩子，我们老冷家可就我一条根，不能断了香火！”
    妈了个逼的！这命运咋这么弄人呢？我他妈的当初只是想赚四十万，可现在我他妈的竟然连小命能不能丢都变得悬乎了，我这是什么倒霉命啊？
    蝴蝶又开始流眼泪了，道：“老公，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那四十万，事情也不能发展到现在这样，你可能还是个快快乐乐的司机，也摊不上这样的事儿，我……“
    我笑了笑，伸手牵着蝴蝶的手，道：“虽然黑车司机遇不到这些烂头事儿，但黑车司机可摊不上你这样的漂亮媳妇儿，我觉得只要能得到你，就算是死于非命，我这辈子也算是十全十美了！”
    “没什么啊？我就是个……”
    “不许胡说！你是天下最可爱的女人，至少在我眼里是！”
    “你……傻逼！你就是个臭傻逼！你等下辈子咱们投胎转世的，我他妈生下来就要跟你结婚，到死也不分开！”
    “行！到时候我就送你个奶嘴当彩礼，你给我个尿戒子当嫁妆，好不好？”
    “烦人！停车！亲我一下再走！”
    这家伙……就这点小要求还用停车么？就咱这车技，亲一下耽搁事儿么？
    来到谢屯，车子刚一进村我们就看到王莹弄了张桌子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好多老人都在排着队上前跟她说话，那场面看上去像是大夫在坐镇看病。
    我们走了过去，蝴蝶问：“这是干嘛啊？”
    王莹眼也不抬，打了个嘘的手势让胡迪别说话，继续对照着手表给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把脉，道：“这个村子的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不但有很多留守儿童，还有很多留守老人，我昨天来了之后闲发现他们很多人有病都不知道，所以我就帮她们搞义诊了！大娘！你的脉搏非常不规律，这在医学上叫心律不齐，是很多大病、慢病的典型临床症状，但是这些疾病必须借助专业的检查设备才能查清，我并不能确定病根，我建议你赶紧找个时间去正规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要重点检查心脑血管方面！”
    哎呀！这还做上好人好事儿了，看来她不犯病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嘛！
    蝴蝶看了看王莹，道：“你一个护士……会看病么？”
    王莹切了一声，道：“我虽然是个护士，但我已经考完了护理专业的最高职称，我下一步打算考医师资格证，已经报班学了好几个月了，算上我在临床上积累的经验，大病我治不了，但小病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呀！我看你这状态，你应该是彻底想开了，不能干傻事了吧？”
    “当然了！为了这种感情骗子做傻事，你觉得值么？人活一辈子，谁能保证自己不遇到两条狗啊？”
    我去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你妈是腊肠，你爸是拉布拉多，你他妈的就是个串儿！
    蝴蝶憋不住一笑，道：“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把你带回辽滨我们就不用管你了！”
    王莹抬眼看了看蝴蝶，问：“一会儿就走？不是说要在这住三天么？”
    “怎么？昨天叫你来的时候，你说我们欺负人，现在你还在这住上瘾了？”
    “我没有住上瘾啊！但是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发到了我的朋友圈里，号召所有同行利用节假日时间来这里献爱心、搞义诊，我的朋友圈一天之内就被点赞、转发了五百多次，我现在绝对不能走！”
    “你不走干啥啊？转发五百次就够拘留了，你再不走警察就来抓你了，你在这耗着是想等自首啊？”
    “什么呀！我发起的是公益活动，又不是在网上编造谣言，警察凭什么抓我啊？我不走的原因是很多同行都响应了我的号召，明天会有很多休假的医生、护士过来跟我会合，我已经让晶晶和小小他们去各个村子通知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明天一大早上过来看病了！”
    “哦！我说这帮小妖怪怎么没了，合着是被你派去巡山了？”
    “你……”
    “行了！我不气你玩了！我觉得你这义诊活动组织得挺好，别管到底有多大的用处，只要你能找到点事儿干，别为了我老公自杀，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不愿走的话，那你就留在这继续折腾吧！等那帮小妖怪回来了，你替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告诉他们以后学点正道，总学那些糟粕，他们早晚得学坏！”
    “我觉得他们就是受了环境的影响而已，只要不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们都不会学坏的！”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得继续给这帮大爷大妈看病了！”
    我的天啊！被人往这一关，竟然还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这……什么人啊！精神病的世界真是研究不透啊！
    我们这就要转身离开，但梁半海却伸手挡了我一下，走到王莹面前拿出支票本填了一张递给她，上面的数字好像是写的五万。 

第190节 我们的新场子
    王莹接过支票后，脸上的表情有点蒙圈，道：“你干嘛要给我五万块钱啊？”
    梁半海眨眼看她片刻，也是很懵逼的样子，拿手指指她，道：“你不知道我干嘛给你钱，你干啥要把钱往兜里揣啊？”
    “我……风大！我怕掉了！”
    “这……这个理由找的好！非常合理！”
    合理吧？这就是她的作风，当年蝴蝶用我号给她发五千块红包的时候，我那五千块死得比你这五万还惨呢！
    王莹还是那无辜的样子看了看梁半海，又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那不是给你的，那是赞助你们这次义诊活动的，即便是献爱心，给人查出病之后也得给人家治，买药啥的不都得要钱么？”
    “哦！这是你赞助我们的啊？那我代表广大医务工作者，代表广大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谢谢……”
    “停！你别代表那么多人！我是商人不是善人，我给你赞助这个活动，我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啊？”
    “你发了朋友圈就能把这事儿组织起来，我感觉你们这个活动有可能搞大，到时候新闻媒体啥的也很有可能采访你们。我给你们赞助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你们接受采访的时候露个脸，追求一个广告效应。这五万块钱只是我抛出来的试金石，如果你们的活动能折腾地更大，我还会追加赞助。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在你们的义诊用的桌子上打上我们杏树村的广告，让大伙都知道我们那是养殖海货的！”
    哦！我说苏玉梅那帮富人咋这么热衷慈善，敢情儿他们搞慈善的目的不是为了拯救劳苦大众，而是为了打广告啊？
    行！我又学了一招！我发现我现在认识的人不论好坏，都是越来越上档次，我的思想已经因为和他们在一起而得到升华了！
    去杏树带上招待客人要用的海鲜，我们三个开车回到了辽滨市，被蝴蝶派过去掌管大局的芳姐已经回信说一切准备完毕，午夜玫瑰开始照常营业，于是我们就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
    午夜玫瑰在辽滨的港湾广场附近，这地方的建筑物都是日伪时期留下的，基本都是过去日伪机关的所在地，虽然都是些不高的欧式建筑，但他们的占地面积和内部面积都很大，可能是为了追求衙门的排场。
    午夜玫瑰的大楼是原先“关东都督府”下辖的一个分支部门，那是一栋环形的四层大楼，由于文物保护的相关规定，这栋大楼依然保持着上世纪二十年代的风格，除了房顶的霓虹招牌之外，墙体一点装饰都没有。
    这栋大楼中间有一个被改造成小型露天温泉的空地，大楼下面还有两层地下室，最下面一层是员工的办公区，第二层是迪厅和专为客人带来的司机、保镖而设置的KTV包间，其他的服务都在上面。
    一下车，芳姐就冲我打了个眼色，提醒我别露馅了，然后就开始假惺惺地祝贺我俩修成正果，其他的妈咪也都跟着她一起说好话，说得最欢的就是丽姐和叶子姐，俩人似乎都忘了争先恐后勾搭我的事儿了。
    我们跟着妈咪们在里面看了一圈后，蝴蝶把梁半海带进了顶层包间费最贵的“888”号KTV套房，问：“怎么样？满意我们这新场子么？”
    梁半海点上一根烟，道：“这场子我来过！就这包间我都至少进来三次了，我比你们还熟悉这里！”
    “啊？你来过？”
    “对呀！辽滨各大场子我都有会员，不光在花样年华玩！说句实话，这家店虽然装修比花样年华差、姑娘没有你们的好看，但这里地方够大、设施也比花样年华全，要是想洗个澡什么的不用来回跑，这点是花样年华比不了的。现在你们这团队也整体拉过来干了，这家店也就不比花样年华差在哪了，我以一个老炮友的身份预言，你们一定会把花样年华干倒的，我支持你们！”
    “行！就冲你这话，我也一定得好好干，我非得把苏玉梅那个贱货的买卖挤兑黄了不可，看她还敢不敢勾搭我老公！”
    这……女人的报复心真是太可怕了！你说咱们要是真把花样年华干倒，那我得多对不起梅子啊？我咋觉得我自个儿这么不是人呢？
    梁半海又把支票本从兜里掏出来了，看看蝴蝶，问：“支票收么？”
    蝴蝶点头笑道：“收！现金、刷卡、支票都可以，只要不赊账就行！”
    “扯犊子！咱渔家汉子啥时候干过赊账的事儿啊？这样吧！为了支持你和我兄弟的买卖，我先预存一百万帮你们开个张，以后来接待客人就从这钱里扣吧！”
    “哎呀！你太敞亮了！行！既然你这兄弟做得这么够意思，那我们两口子也不能差事儿了，你以后来消费全是六折，我再送你一万块钱的洋酒！”
    “六折我要了，那洋酒能换么？”
    “换什么啊？”
    “换个人！就是上回吓唬我的那个杨娇妍！我他妈的一来到这种地方，我就有往死里干她一顿的冲动！”
    蝴蝶笑了笑，道：“杨娇妍我们不是不给你找，而是她已经跳槽单干了，要不我给你找个跟她长得差不多的，你就全当是她，凑合发泄一下？”
    “这哪行啊？好汉做事好汉当，把我吓半死的人是她，我收拾别人算啥啊？我可以无耻，但我不能没有做人的底线！这样吧！杨娇妍不是自己开店么？你告诉我她的店开在哪，我一会儿吃完饭就去她那找她，今天我非得干她一顿不可，要不我都对不起被她吓唬那几个月反反复复去医院查梅毒花的医药费！”
    “你找到了也没用！人家现在是老板了，肯定不接客了！”
    “操！这个娘们儿能为了一千块钱打赌吓唬我，她肯定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钱到位了，我就不信她不干！今天老子只要找到她了，她说一个不字我就往她嘴里塞一千块钱，我非要把她的节操干细碎，要不我都难解心头之恨！”
    看来杨娇妍还真是没轻吓唬他，而且还给他吓出了挺大一块心理阴影，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激动啊！ 

第191节 杨娇妍改弦易辙
    我看看梁半海那样，忍不住一笑，道：“兄弟，我觉得杨娇妍虽然挺可恨的，但你还不至于跟她置气，而且……你现在跟她置气也没用！杨娇妍上次扫黄的时候，连带着自己的新店被公安局一锅端了，现在还在里头关着呢！”
    我的话音刚落，叶子姐突然插话，道：“她出来了！不但出来了，而且还去花样年华投奔梅姐……不不不！投奔苏玉梅那个贱人，改弦易辙彻底跟咱们决裂了！”
    蝴蝶一听这话，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问：“怎么回事啊？”
    丽姐生怕叶子姐说多了会抢自己的风头，马上拿身子靠了叶子姐一下，道：“是这么回事儿！昨天公安局收完了罚款，把这次扫黄被抓的人都放了，刚才你让我们集合的时候，我们发现各组缺勤的人数挺多。我一问，原来是杨娇妍一大早上就给姐妹们群发了短信，说苏玉梅那个贱人已经委任她当了花样年华的大妈咪，现在要重组团队。她号召下面的姐妹们跟你这种不仁不义、恩将仇报的贱人划清界限，还说他们那里的抽成比咱们低，不像你似的剥削姐妹们的血汗钱，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姐妹被她忽悠住，然后就因为贪财而跟着她混了！”
    “你说我什么？”
    “不不不……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杨娇妍在群发短信里骂你的话，我只是原话复述一下，这样才能显示出杨娇妍忘恩负义的丑恶嘴脸！”
    叶子姐瞅了丽姐一眼，也过来把她挤到一边去，道：“你别在那添油加醋了！杨娇妍在短信里只说蝴蝶恩将仇报了，哪来的不仁不义啊？”
    丽姐毫不示弱，道：“怎么哪都少不了你啊？你又明白了？”
    “废话！我当然明白了！杨娇妍的短信我看了，我还派我手下的姐妹佯装投奔她去花样年华里当内应了！”
    “当内应？我看你是想派个人过去牵线搭桥，条件商量好了就直接过去吧？蝴蝶姐，我给你说，像叶子这种杂碎才是真正的不仁不义、恩将仇报，你应该赶紧把她踢出咱们团队，免得夜长梦多惹更大的麻烦！”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杨娇妍在短信里说了，凡是因为跳槽过去被扣押金的，苏玉梅不但双倍返还，今天就过去的还再给一份奖金，我要是真想过去的话，我还用派个人啊？我直接就去了！你当我像你那么没脑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增收姐妹们的押金，防止她们跳槽啊？我看你这不是为了稳定局面，你就是再帮着杨娇妍把人心往花样年华推，你才是居心不良！你们这帮南蛮子最他妈的坏了，一个个里奸外操，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才里间外操呢！你们东北狗才不是好东西呢！”
    一看这俩冤家又要干，蝴蝶不耐烦了，道：“行了！你俩能不能消停点啊？现在杨娇妍都已经抡起锄头挖咱的墙角了，你们还有心思内斗啊？你俩都给我闭嘴站着，一句话也不许说！芳姐，今天一共多少个人没来？”
    芳姐叹了口气，道：“咱们手下的妈咪都是多年的老姐妹，杨娇妍知道这点，所以她这次挖人也没有去联络各组的组长，只是私下里给下面的姐妹发了短信，对咱们的影响还不算太坏，各组加一起也就跳槽了四十来个人，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她带的那个新项目组的！”
    “四十来个还不少啊？咱们总共有多少人啊？”
    “这……蝴蝶，这事儿我觉得我有责任！我以前总是可怜杨娇妍，觉得她的人品并不是太坏，还帮着她那汗蒸店训练过新人，没想到……”
    蝴蝶不耐烦的摆手把她打断，道：“这跟你没关系，你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叶子，你派谁过去当内应了？”
    叶子姐瞅了丽姐一眼，道：“我觉得现在这情况比较危急，咱们的团队里很可能也有杨娇妍的内应，所以我不能暴露我方内应的真实身份，我……我还是悄悄告诉你一个人吧！”
    啥意思啊？你这意思是丽姐不可靠呗？你们这帮娘们儿咋这么多事儿呢？明明就是个婊?子跳槽，这让你们整得，跟他妈国共谍战似的……
    叶子姐趴在蝴蝶耳边说了一句，蝴蝶点点头，道：“行！这丫头很细心，她去办事儿我放心，回来之后给她提组长！叶子姐，她搞清楚杨娇妍是怎么跟苏玉梅那个贱货搞到一块了的么？”
    叶子姐点点头，道：“她每隔十分钟给我发一次微信，告诉我对面的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怎么回事儿啊？”
    “昨天杨娇妍被放出来之后，她就听说了你撤出团队的事儿，然后她就主动找到了苏玉梅毛遂自荐，还以同病相怜为借口博得了苏玉梅的信任，然后苏玉梅就让她组建团队，一起跟你斗争到底了！”
    “同病相怜？”
    “昂！用她和苏玉梅给那帮叛徒开会时候的话说，她俩都被冷峻这个感情骗子骗财骗色了，还说冷峻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骗苏玉梅掏钱给买的，但是现在冷峻翻脸比脱裤子还快，你也被冷峻给带坏了，她们发誓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生意干黄，让你俩流落街头，以后连饭都吃不上！打个括号，这话是他们的原话，我只是复述一下，为的是突出她们的丑恶嘴脸！”
    这……我他妈的怎么就又成感情骗子了？就算我对不起梅子，我他妈的骗杨娇妍啥了？明明就是我被她骗了两个钟好不好？她凭什么这么叫我啊？是不是被王莹传染上彪病了？
    蝴蝶也不乐意了，顺手就把桌上的酒杯摔了，道：“放他妈了个狗臭屁！我被抓进去的时候，明明就是苏玉梅拿我做威胁，强迫我老公跟她好，可现在这个贱人竟然还倒打一耙，污蔑我老公是感情骗子，她可真是臭不要脸啊！还有那个杨娇妍！我老公骗她什么了？那天做示范的时候，明明是她主动提出来给我老公泻火的！” 

第192节 大嫂的故事
    梁半海突然一笑，转头看看我，一副看眼不怕事儿大的嘴脸，道：“别管是谁主动的，只要你老公泻火了，这不还是骗人家了么？兄弟！我原本以为你就是长得猥琐点而已，没想到你的内心也是这么猥琐，说来说去，这帮娘们儿都被你干了个遍，你小子可真是有一套啊！”
    “我……”
    “行了！你们的事儿我不知道，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想跟你说，虽然我被杨娇妍这个贱货吓了个半死，但我怎么算也是干过她一次，从她这儿论，咱俩现在不但是兄弟，更是连襟，我忽然就觉得咱俩的感情比原先更深了一层，就为这事儿，咱俩也得喝一杯！来！这杯我敬你，伟大的无产阶级连襟友谊万岁！”
    万岁……万岁你妹啊！你咋这么没正行呢？蝴蝶也是，当着他的面提这茬儿，你这不是在帮我丢人么？
    听到这个杨娇妍叛变的消息，我的心情还真是挺复杂的。
    首先，我对杨娇妍的背叛赶到愤怒，我就后悔没有趁早把这个祸害清除；其次，我感觉到苏玉梅的愤怒后，我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特别对不起她；再次，我他妈的真想把刘损人这个罪魁祸首给宰了，要是没有他在那两头搓豁扬沙，事情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呢？
    我……我还是把梁半海送上来的这杯啤酒喝了吧！喝酒或许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酒喝完，梁半海看看我和蝴蝶，又是一笑，道：“我说，你们两口子也算是做大买卖的人，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你们怎么这么不淡定呢？多大点屁事儿啊？至于气成这个样么？”
    蝴蝶瞟他一眼，也气得喝了一杯啤酒，道：“这还小事儿啊？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倒霉杨娇妍是我们这个团队出来的，她现在跟苏玉梅那个贱货搅合到一起，不但能挖走我们的人，更能把我们所有的套路全都带到苏玉梅那去！这家场子的装修档次本来就没有花样年华高，苏玉梅那个贱货也的确是有足够的钱支持她，她们现在都喊出来要跟我们对着干了，以后我们的买卖还能好做了啊？”
    “你看看你这样儿……来来来！稍安勿躁！兄弟我给你们两口子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啊？我们哪有心情听你讲故事啊？你快自个儿玩去吧！芳姐！组织所有组长会议室集中，咱们得赶紧想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完了！这是要开战的节奏了！而且开战的双方还是都是我的女人，你们说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梅子，我对不起你！蝴蝶是我媳妇儿，即便我不想伤害你，但这次我也要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你要是怪，那你就去怪那个里奸外操的刘损人吧！
    蝴蝶这就要起身去开会，但我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伸手把她拽回沙发坐着，搂着她的肩膀，道：“别走！我觉得咱应该听听我兄弟的故事！”
    蝴蝶也瞟我一眼，道：“你爱听就自己听，我现在没时间……”
    我把眉头一皱，道：“咋的了？在农村的时候那么听我话，现在回来了就不听我话了？忘了你咋跟我说的了？咱家大事儿谁做主啊？”
    “我……”
    “我让腻留下来是有原因的！第一，人在气头上很容易做错事，现在你有点急眼，你就算是组织大伙开会，你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顶多就是把她们凑到一起，让她们通过骂苏玉梅和杨娇妍变向迎合你，这只会让你的脑子更乱，你还不如留在这听故事冷静一下；第二，我兄弟不但是个大学生，更是个见过世面的大老板，做生意的经验比咱俩加一起都丰富，他说的话咱们应该听听，说不定那一句就能用的上，你要知道，正经生意可比咱们这生意难做多了；第三，我大嫂原先可是黄海上赫赫有名的花船老大，用我兄弟的话说，陆地上有的东西海上不但有而且规矩还更多、玩得还更花，我兄弟跟我大嫂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加之他还是各大夜场的常客，咱们更应该听听他的故事。”
    梁半海笑着冲我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这三点说得句句都在点子上，我觉得你真的比我弟妹更适合当鸡头子，你有干这一行的天赋！”
    “你这……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啊？”
    “当然是夸你了！我能骂自己的兄弟么？我告诉你啊，我要讲的故事的确是你大嫂的故事，而且故事的情节和你们现在的情况还特别像！在船上，仅次于船老大的人叫‘二舵’，渔船有这个职务，花船也有这个职务。你大嫂跟我结婚的前一年，她手下的二舵就因为分钱的事儿跟你大嫂闹掰了，然后就自己单干一条花船，带走了半条船的姐妹。没走的姐妹都觉得这下子可坏事了，但是你大嫂却非常高兴，她觉得这个二舵自立门户等于帮她做了很多不能做的事儿，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好事儿？”
    “对呀！我问你个问题，家里有老婆的男人即便很爱自己的老婆，遇到点诱惑也会出来找小三、逛窑子，你说他们这是为啥呢？”
    “因为……玩腻了？”
    “没错！有句名言说得好，每一个你想日的女人身上都趴着一个日她日到恶心的男人，老爷们儿出来寻花问柳，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家里的玩腻了，需要换换口味儿，你大嫂就是基于这点，才说那二舵单干是件好事儿的，而且后来的确是她这条花船的生意变得比先前更好，这证明你大嫂的判断是完全准确的！”
    这是啥意思啊？船上的第二号人物自立门户单干，还带走了半船的人，这个影响比十个杨娇妍跳槽都大，花船的生意怎么可能更好呢？这故事讲得太玄乎了，听起来跟他妈的佛经似的，这……不对！他刚才说了一句啥来着？二舵带人单干，把我大嫂不能干的事儿给干了？啥事儿不能干呢？ 

第193节 这是好事儿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拿着酒杯比划起来，看着梁半海道：“男人出来玩，就是为了换个口味，所以我们这一行注定就是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行业，团队必须要不断地更新换代。如果那个二舵不单干，大嫂即便是看清了这点想更换新鲜血液，她也得考虑姐妹们的情谊和团结问题，不能一下子换掉一大批，只能一点点往下换，但是二舵跳槽带走一大批人后，大嫂就有足够的理由招新人来补缺，这就极大地加快了团队人员更新换代的速度，符合了男人们出来玩的需要。我们这个团队跟大嫂很像，我们虽然每个月都要淘汰那么几个人，但这种更新换代的速度却不符合那帮男人的要求，而且我们现在更换了新场子，要让团队适应这里的话，我们的人员就必须要进行一次适当的调整，从这个角度说，杨娇妍这次跳槽正好帮着我们来了一次大换血，她把蝴蝶不好意思干的事儿全都给干了，我们可以毫无顾虑地招人补缺了！”
    “太聪明了！那我再问你，杨娇妍套用你们的套路，你觉得是坏事儿么？”
    “这个吧……也不是坏事！出来玩的男人不但会追求新的面孔，还要追求女人玩出新的花样，杨娇妍改弦易辙后，照搬我们的套路已成定局，我们要想跟她竞争，那我们就必须推陈出新，学习或是创新一批原先没有的新服务项目。这事儿办起来虽然很难，但如果我们搞成了，那我们就会因此而获得更多的收益。她这是在逼着我们像正规企业那样进行技术创新、技术改革，用列宁同志的话说，现在面对我们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胜利，第二条是死亡，然而，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我的话一说完，梁半海夸张地大笑起来，前仰后跌地拍巴掌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出来玩了这么多年，我还头一次听个鸡头子引用列宁的名言，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你上辈子要不是鸡头子的话，那你最起码也得是只见过世面的鸡！”
    我上辈子……你才是鸡呢！你咋竟转圈骂人呢？
    梁半海把包间里的人都逗乐了，蝴蝶看看我，也憋不住一笑，又靠进我怀里来靠着，道：“老公，你是怎么根据这件事儿联想到列宁的？你……你上辈子真是鸡啊？”
    “我鸡啥啊？我们农村没有电影院，看电影全是县政府组织的放映队弄出来的露天电影，他们手里的片子比我岁数都大，我刚记事儿的时候他们就放《列宁在1918》，现在回老家要是赶上有电影，他们还放《列宁在1918》，我总看这个，我当然对这话熟悉了！我估计列宁同志对自己说过的话，印象都未必有我深！”
    “列宁算个屁啊！比我老公差远了！老公，抱抱我！”
    “你这……这咋又不着急了，又开始撒娇了？”
    “因为我听完老公说的话，我忽然感觉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有依靠了，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天塌下来都有我老公帮我顶着！”
    说着，蝴蝶又跟没骨头似的闭眼躺在我肩膀上，完全就把自己的下属当空气了，丽姐和叶子姐看到她性情大变，俩人同时露出了万分惊讶的表情，而芳姐则是瞅了她一眼就把脸扭到一边去，脸上露出几分醋意十足的神色，好像还夹杂着伤心。
    我看看芳姐的样子，再一想自己已经对不起苏玉梅，不能再伤害别人了，于是我就壮着胆子，偷摸在茶几下伸脚碰了她一下表示安慰。芳姐的身子微微一震，回头看我一眼，马上就脱了高跟鞋用脚轻轻蹭了蹭我的小腿，好像是在告诉我，她也是个女人，她不比蝴蝶差，我忽然间就——操！硬了！
    这他妈楼一个碰一个是挺刺激的，看来老爷们儿的确是应该出来找找乐子啊！
    可能是担心被蝴蝶发现，也可能是想换个姿势更好地伪装这个危险动作，芳姐转过身子来面朝我们坐着，装着说正经事儿，道：“蝴蝶，我觉得冷峻刚才说的这两点非常正确，咱们应该组织大伙开个会，按照他的思路确定一下应对杨娇妍和梅姐的办法！”
    “梅姐？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那个……”
    “行了！我知道你这个大善人不会在背地里骂人，我也不打算逼你，但是……我们已经换了新场子，这个称呼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以后提到她还是直接喊苏玉梅吧！我就全当你为了方便，把后面的贱人俩字给省略了！”
    这……女人就是女人，只要开始争风吃醋，她们的本性马上就会暴露出来，难怪孔子都说她们跟小人一样难伺候！
    蝴蝶亲了我一口后就坐直了身子准备说话，芳姐见状马上把脚收了回去，蝴蝶也没有发现，清了清嗓子，道：“故事我已经听明白了，现在咱们可以组织开会，研究一下怎么对付那俩贱人了！叶子，你去通知所有组长会议室集中，丽姐，带你那组的头牌过来给我老公的兄弟选台！老海龟，你自己在这玩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开完会再过来陪你吃饭！我老公我也一起带去，有他坐在身边我放心！”
    梁半海又摆了摆手，拿起啤酒喝了一杯，笑道：“有事儿多跟下面的人商量，这是对的，但是你也要分清楚找他们商量的是什么事儿，我觉得这个事儿不适合开会，只适合你们直接下命令让下面的人照做！”
    “直接下命令？”
    “对呀！兄弟，告诉我弟妹为啥！”
    为啥啊？你说的话，我哪知道为啥啊？你也要跟刘损人一样考我啊？
    我眨眼琢磨琢磨，看看梁半海，猜测地口吻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理清了思路，确定杨娇妍跳槽是一件好事儿了，但是，加速更新换代的话不能在会上说给所有人听，不然就容易让大家感觉我们随时可能把她们换掉，这不利于我们的团结稳定，尤其是在杨娇妍不断挖墙脚的时候，对不？” 

第194节 上辈子是鸡头
    梁半海又笑起来，拿手指指我，道：“兄弟，我发现你别的不行，就这事儿你还真就是一点就通，我越来越确信你上辈子就是个鸡头子了！”
    “你……”
    “弟妹啊，我要是再给一百万的预存款，我以后来消费能打几折啊？”
    蝴蝶吓一跳，道：“再来一百万？你……五折！”
    梁半海这就拿出了支票本开始写了，道：“行！那就再来一百万吧！这个不是为了给你俩捧场，而是我真看好我兄弟在这行的天分，我觉得有他在这坐镇，你们这地方以后绝对差不了，我可得提前存钱弄点更大的优惠，要不然我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这个家伙……二百万花得跟二百块一样，他可真是不差钱，怪不得桃园村的人都羡慕他羡慕到那个程度了！
    收下支票、有了解决办法，蝴蝶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散，她美滋滋地让人把钱送到前台去，然后就留下信得过的芳姐、丽姐和叶子姐仨人在包间里，跟我们一起讨论应该怎么按照我说的思路搞。
    很快，我们就确定了计划，一方面要加大新人的招聘力度，另一方面就是让下面各组展开“创新比武”活动，鼓励姑娘们都去研究新的花样，要是谁研究出来的新项目被采纳了，我们就给个人或是小组发奖金。
    这个奇葩主意是梁半海帮忙出的，他的种苗场就是这样搞“技术创新”的，人家出主意的条件很简单，以后真琢磨出啥新项目了，他要过来给姑娘们当陪练——这回你傻逼了吧？你以为陪练很刺激么？练一次你就知道那是啥滋味了！这回我就不提醒你，我非要让你体验一下我的痛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上辈子是个鸡头子了！哼！
    正事儿说完，我亲自去厨房做了一大桌海鲜，梁半海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说是明天这么做他肯定放心，我俩吃完饭后，他搂着两个小妹去内设的洗浴中心洗澡了，蝴蝶组织妈咪们开会下达了新的命令，而我则是去公安局见刘损人。
    我去找他真不是为了抽那盒雪茄，我是……呵呵，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召唤我，我都得随叫随到，这逼玩意儿实在太狠了，我是真不敢惹他啊！
    来到他的办公室，刘损人已经把咖啡煮好了，见我进门，他屁颠屁颠地站起来扶着我坐到沙发上，恭恭敬敬地给我点上雪茄，道：“财神爷脸都红了，今晚应该没少喝吧？来来来！快来杯咖啡醒醒酒！”
    “你叫我啥？”
    “财神爷啊！刚才我和我派过去的会计通电话了，他说你们今天虽然是第一天开张，但截止到一小时前，你们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二百三十万，其中二百万都是你们拉回来那大客户的预存款，你说你俩不是财神爷，你俩是啥啊？”
    “这……那个会计是你派过去监视我俩的啊？”
    “哎呀！场子的幕后老板是我，会计当然要我派，这是正常的商场规矩，怎么能叫监视呢？放心吧！你刘叔是个非常仗义、非常讲究的人，我是不会在钱上差事儿的，咱们以后就按照原先说的五五分成，赚多少钱都有你们小两口的一半！”
    就你还非常仗义、非常讲究？你可别糟蹋这俩词儿了！
    刘损人乐呵呵地去办公桌上把一盒雪茄给了我，我拿到烟后就要起身离开，他赶紧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道：“干啥啊？这就要走啊？”
    “你不是让我过来拿烟么？”
    “我让你过来拿烟，你能拿完就走啊？你就不能陪着你刘叔唠唠嗑么？你看现在都八点多了，可我却还是一个人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挑灯熬夜地为人民服务，你就那么忍心让我一个人空虚寂寞么？”
    “你……你要是空虚寂寞，那你就下班回家啊！”
    “我是因为你的献血事件才被降职到辽滨当局长的，我家在省会，我倒是想回家睡觉，可我往哪回啊？办公室现在就是我的家，在这睡觉能算加班，我到现在已经连续加班二十一天了，就等上面的领导注意到我，然后因为我的先进事迹把我官复原职，那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了！”
    你可快拉倒吧！就你这比利时咖啡壶配古巴雪茄，你还先进事迹……上级领导要是真注意到你，那你的死期也就快到了！
    刘局长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倒了杯咖啡喝一口，问：“小冷，我听说杨娇妍已经投奔苏玉梅了，而且还从你这挖走了不少人，这事儿是真的吧？”
    “眼线你都派了，你还用得着问么？这回梅子任命杨娇妍当大妈咪，还支持她挖我们的墙角，这明摆着就是要跟蝴蝶撕破脸皮了，这……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啊？要不是你来回搓豁扬沙，梅子能那么恨我啊？”
    “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把苏玉梅和蝴蝶一起叫出来，当面把事情的真像都告诉她们，一定要让蝴蝶知道，在她出来之前你就已经跟苏玉梅搞在一起，监狱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策划、你帮凶的苦肉计，我觉得她们姐妹俩一定会重归于好，但她还会不会这么爱你……”
    “刘叔，我错了！我嘴贱行不？”
    这老不死的又笑了起来，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贱样儿，道：“知错了？知错就好！我给你说，你刘叔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么？要不是为了你的话，我还懒得挑拨离间呢！我问你，苏玉梅现在的矛头直指蝴蝶，你们有什么应对措施么？”
    措施你妹！我们的措施就是每天睡前诅咒你二十分钟，直到你断子绝孙为止！
    我瞟了他一眼，把我们关于这件事儿的分析和我们的应对方案给他说了一遍，刘损人听后连连点头，看了看我，道：“好！你的观点非常独到、非常有见地，我没有看错人！你小子果然是有干这一行的天赋，你上辈子很可能是个鸡头子！” 

第195节 会捡漏的萧雅
    “你……”
    “哎呀！我这不是骂你，我这是表扬你呢！我告诉你，在你来之前，我真觉得你俩可能应付不过来，已经做好了另外一份针对花样年华的扫黄计划，准备出手帮你们，但现在我听了你的一番高论之后，我决定暂时把这份计划搁置，我相信，你们这次一定会因祸得福，帮我赚到更多钱的！”
    又要扫黄？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别的招数了？你……幸亏梁半海给我出招了，不然你为了钱对梅子下手，那我可就更对不起她了！
    跟刘损人扯了一会儿没用的闲嗑，这空虚寂寞冷的老王八蛋终于是放我走了。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我本想打车回午夜玫瑰，但上车之后我忽然想到了萧雅，我还是抱着不能再伤害第二人的心态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在不在辽滨，没成想萧雅直接回复我，她在“我们的家”里等我。
    你说你不回北京，你老在辽滨泡着干啥啊？我现在特别想跟你们划清界限，专心跟我的蝴蝶过日子，可……司机！去花样年华对面的写字楼吧！
    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忽然眼前一亮，这套不大的房子这几天经过了重新装修，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脱离了普通民宅的低级境界，那欧式装修风格堪比酒店豪华套房，一看就是专业的设计师打造，家具家电自然都是上好的东西，一看萧雅就没少为这个地方花钱。
    和芳姐的激动不同，萧雅此时显得非常淡定，就侧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仿佛我俩的关系一点没受蝴蝶出狱的影响，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老式的红绸兜兜，窈窕而又雪白的皮肤跟那羊脂玉一样露在外面，我一进屋她就张开双臂冲我撒娇求保，我那点还没被蝴蝶榨干的色心马上就泛滥成灾了。
    说句实在话！从外表上来说，萧雅绝对比蝴蝶强，我虽然爱的是蝴蝶，但作为一个老爷们儿，我也没脱离“下身思考”的低级趣味，我……虽然我这身子很疲惫，但我还是先干一下再说吧！
    把美人抱进卧室，我又跟她来了一轮不让写的情节，开始的时候，我心里还有对蝴蝶的负罪感，但感觉上来之后，我眼里就只有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妖怪了。
    完事儿后，我累得跟狗一样躺在床上喘粗气，萧雅则是拿手撑着头，侧躺在我身边给我擦汗，那副纤纤玉指还在我胸前来回游走，语气还是那么勾魂，道：“老公，舒服了么？”
    “你那么会伺候人，我能不舒服么？”
    “那我和蝴蝶比，谁更能让你舒服啊？”
    “这……”
    “好啦！人家不用你回答了！人家只想让你回家之后过得开心舒坦，人家才不会让你为难呢！”
    真懂事儿！要是全天下的小三都像你一样，那这个社会可就真是和谐社会了！
    我笑了笑，把萧雅搂在怀里，问：“你这几天都没回北京啊？”
    “回北京干吗啊？蝴蝶突然被放出来了，你就一下子杳无音信了，我能不能被你甩掉都成了未知数，人家不得在这等候你要不要甩了人家的决定啊？”
    “我……你咋知道蝴蝶被放出来的？”
    “当然是梅子姐告诉我的了！老公，梅子姐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怎么感觉这事儿像是那个刘局长在挑拨离间啊？”
    还是你聪明！你不愧是我的军师啊！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萧雅听完后眨眨眼，忽然一笑，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被我猜中了？我就说我老公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么！”
    “操！我这辈子最悲哀的事儿，就是被这个刘损人给套住，我现在就算是想有情也不敢有了……唉？梅子是不是被我伤得挺深啊？”
    “那怎么能叫深呢？那是相当深好不好？梅子姐在跟我微信聊天的时候，直接就把你叫成陈世美了，她这次是真的气急败坏了，不但要用杨娇妍跟你们对着干，还要我终止跟你的加盟合同，说是多少违约金都由她出，张律师已经准备好材料了，很快就要通知你，她的房子不租给你了。”
    “不租不租吧！我这次是真对不起梅子，她就算是继续把房子租给我，我也没脸用啊！这事儿……对不住你了！你的生意受影响了！”
    萧雅一笑，搂着我亲一口，道：“一点影响也不受！我听她说完你们的事儿后，我就分析这事儿肯定是那个刘局长在捣鬼，所以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梅子姐不是不让你加盟了么？那我就顺水推舟，以满足她要求但店铺折腾一半不能半途而废为借口，把加盟店改成了直营店，以后我有的是理由往辽滨跑，老公什么时候想来找小雅都行！”
    这……真会捡漏啊！你这脑袋真是太聪明了！
    萧雅突然翻身趴到我身上，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问：“老公，你和蝴蝶现在已经修成正果了，你以后多久会来看小雅一次啊？”
    “我……你别哭啊！我还没回答呢！”
    “不的！我要先哭，这样才能让你心软！”
    “你这……别哭了！我以后没事儿就过来看你，有机会我就过来住，行不？”
    “真的么？”
    “必须真的！骗你的话我不得好死！”
    “行！我信了！不过老公可以放心，我准备再给梅子姐出个主意，把咱俩的距离拉得更近一点，这样你来找小雅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了！”
    “出主意？啥主意啊？”
    萧雅又是一笑，眼泪瞬间没有了，道：“等张律师找到你之后，我就要在跟梅子姐聊天的时候使劲骂你这个陈世美，然后我就以帮梅子姐出气为借口，提出在午夜玫瑰对面开一家门脸更大的芳尘美容，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这样梅子姐会觉得我够义气，老公找我也更方便了，装修的时候我会让工人帮你设计一个后门，保证你进进出出的时候不被发现！”
    这……太会捡漏了！那话咋说来着？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196节 我想考验他
    利用人家的矛盾这么干，想想的确是挺气人的，但当萧雅这么大个美女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并不觉得气，反而还觉得她挺可爱的，甚至还想到了刘损人给我灌输的那套歪理邪说。
    后宫斗争越激烈，女人对我就越好，萧雅今天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我，这套理论不就是在她身上应验了么？
    我拿手捏了捏萧雅的鼻子，道：“你说你咋这么坏呢？人家俩人都撕破脸皮了，你在中间跟着捡漏啊？”
    “那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人家、愿意保护人家的老公，人家又没想要什么名分，只想要老公多陪陪人家，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人家做错了么？”
    “你这……你这眼泪咋来的这么快呢？”
    “当然快了！打个哈欠就来了！你这么多天没搂人家睡觉，人家又得靠着吃药才能睡着，你没发现人家现在又开始出奶了么？这是药物副作用！”
    “唉呀妈呀！这药对人体危害这么大啊？那……别吃了！我把你哄睡了再走，好不好？”
    “好！那你走的时候别叫小雅，记得把门带上，小雅真的太需要在老公的怀里好好睡一觉了！”
    这个小可怜啊！我……快亲亲你吧！你可真是太会撒娇了！
    十点来钟，我哄睡萧雅后悄悄离开，打车的时候，我故意让司机走花样年华门前的大道，顺势往里瞅了一眼，发现花样年华门口的生意十分冷清，往常都是地下停车场和门口的车位全部爆满，但今天这门口车位基本就没停几台车，客源明显是不如蝴蝶团队撤走之前，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杨娇妍和她挖过去的新团队此时却是斗志昂扬。她正带着一帮刚被提拔起来的妈咪在门口站成一排等着，每当有一台车子开进停车位，她就领着这帮人走过去站成一排给客人鞠躬、开车门、递名片，服务质量明显比蝴蝶在的时候更高，客人下车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她点头竖拇指，我感觉这娘们儿虽然不太靠谱，但她还真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蝴蝶可真是要提高对她的警惕。
    回到午夜玫瑰，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停车场已经挂出了“车位已满”的牌子，门口的停车位已经没有空隙，客人们络绎不绝地往里进，妈咪们都在忙着说笑迎客，一看他们那打情骂俏的熟悉程度，我就知道这些客人应该都是从花样年华那边拽过来的。
    我刚一走进大堂，叶子姐就突然从身后跟过来拐拄我的右胳膊，使劲用那大胸往我身上蹭，嗲到让人后脊梁发麻的口气道：“峻哥，这些客人基本都是我打电话联系过来的，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能干啊？”
    我被她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她，道：“你……能干！确实很能干！”
    “那你想不想干我啊？”
    “你……你疯了吧？你在这明目张胆地勾搭我，你不怕蝴蝶看着啊？”
    “不怕！蝴蝶忙着呢！”
    “忙啥啊？”
    “跟芳姐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去给杨娇妍一个下马威，至于到底怎么给，那我也不知道了！俊哥，你是不是喜欢丝袜啊？我给你说，蝴蝶走了之后我就弄了条开档的换上在这等你，要不咱俩沉她没回来，先找个地方让你……帮我看看这款式好不好啊？”
    都他妈开档了，你还让我看你妹啊？那是看丝袜么？
    我刚被萧雅榨了一次，仅剩的那点体力还得留给蝴蝶接着榨，所以现在就算是个仙女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有任何兴趣，更别说这个毫无特色的女人了。
    我瞟她一眼，道：“我告诉你啊！蝴蝶在里面的时候我都不碰你，蝴蝶出来了我就更不可能碰你了，你要是想当官啥的，你得靠自己的本事，你靠着这个绝对不好使！你……把手松开！要不然我可就要把这次和上次的事儿一起告诉蝴蝶了！”
    我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又有一人从身后靠过来拐拄我另一只胳膊，我本以为是丽姐又过来跟她争了，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蝴蝶回来了，叶子姐一见到她，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赶紧把我的右胳膊松开了。
    蝴蝶亲我一口，往我怀里一靠，美美的表情道：“老公，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表现这么好，我得怎么奖励你啊？”
    “这……她不是说你走了么？你咋又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我不回来干嘛啊？这么多人惦记着你，还有人为你换上丝袜了，你说我还敢在外面多呆么？是吧？叶子姐？”
    叶子姐的脸突然变得通红，赶紧挤出个笑来，道：“那什么……你误会我了！我不是真想勾搭他，我只是想帮你考验他一下，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其他女人的诱惑，事实证明，你这个老公找的真是太好了！”
    我去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也太会找理由了吧？还考验我一下……考验我用的着穿上开档的丝袜么？
    蝴蝶冷笑着瞟她一眼，道：“哎呦！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
    “这么多年的姐妹，咱俩用得着说谢谢么？”
    “我觉得用，用……用你妈了逼！我给你点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他妈的给我听仔细了，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靠近我老公，要是再被我抓到一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给我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该！老虎不发威，你把她当成病猫，我觉得你这样的女人就欠骂！这回你该消停了吧？
    被人骂了几句，叶子姐灰溜溜地走了，而她走之后，蝴蝶的表情也马上恢复正常，似乎一点都没在意这事儿，拐着我继续往里走，这让我觉得十分诧异。
    我看了看她，问：“媳妇儿，她都这么勾搭我了，你……一点不生气啊？这么不在乎我啊？”
    蝴蝶一笑，道：“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大老爷们在这种地方当鸡头，下面的女人肯定想通过勾搭你往上爬，我要是还在下面当妈咪的话，我……那得看有没有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也这么干！” 

第197节 对挖墙角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还差不多，不然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了呢！
    我又感觉心里暖暖的，搂紧她的肩膀，笑着问：“那你现在有了我呢？”
    蝴蝶看看我，站住脚跟我来个长吻，勾着我的脖子，道：“那我不管是不是大妈咪，我也只勾搭你一个人，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只属于你！”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吧！我对我媳妇儿也绝对忠诚，不管她们怎么勾搭我，我绝对不会干出对不起你的事儿的！”
    “傻样儿！用你和你兄弟刚才的话说，男人出来沾花惹草，根本原因就是自家的女人玩腻歪了，所以你要是哪天觉得腻了而且还有女人给你投怀送抱，那你就尽管干，我不在乎这些事儿，也没资格对你提那么多的要求，只要你别在外面玩出感情把我甩了就行，我现在要是没有你的话，那我就真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思了！”
    这话说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的负罪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哎呀！你说芳姐和小雅都已经表态不争名分了，蝴蝶这正房也这么懂事儿，我咋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生活特别和谐美满呢？古人说的齐人之福，不就是我现在这个情况么？我这是提前进入小康社会了！
    又腻歪了一小会儿，蝴蝶继续搂着我的腰继续带我往前走，我一看都到洗浴部门口了，我赶紧看了看她，笑道：“唉？你咋把我带这来了？这地方的办公区在地下，你是不是还以为这是花样年华，回办公室要上楼啊？”
    蝴蝶一笑，吩咐门口的服务生准备一个汗蒸房，道：“我没走错道儿！我是带你来整个桑拿放松一下，顺道让你试试你媳妇儿刚刚学到的伺候人套路！”
    “啥伺候人套路啊？”
    “就是陪你蒸散拿，在桑拿房里继续压榨你，人家这回儿非要把你那八炮的仇还回去不可，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家了！”
    “叫你这么一说，我咋这么期待呢……对了！你这是从哪琢弄的灵感磨出来的新套路啊？”
    “跟杨娇妍那汗蒸馆的人学的！”
    “啊？杨娇妍的汗蒸馆！这……对了！刚才叶子姐说你跟芳姐去给杨娇妍下马威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蝴蝶的脸上忽然间就阴云密布，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杀气，仿佛看上一眼都能闻到血腥味。
    蝴蝶哼了一声，道：“杨娇妍这次投奔苏玉梅那个贱人后，她自己开的那家汗蒸馆还保留着，只不过她以后都不会经常过去，完全把这里交给了你的老相好红姐和上回那个一起被三炮哥骗了的赵姐打理。我刚才跟芳姐过去和她俩见面了，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明天我就要给杨娇妍这个小婊砸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啊？”
    “我给红姐和赵姐了二十万，让他俩明天带着这笔钱去做自己的生意，条件是走之前把杨娇妍那汗蒸馆里所有能上得了台面的女孩都带过来，上不了台面的也不留，全安排到琳琳舞厅正在组建的那个低档团队里。这俩人见钱眼开，钱一到账，她俩就做通了手下姑娘们的思想工作，现在那帮姑娘都已经是咱们的手下了，明天一早她们就来咱们这边报到，除此之外，你那老相好还为了表忠心，把杨娇妍绞尽脑汁琢磨出来的十个特色服务都交给了我们！”
    这符合红姐的性格！这娘们儿坐公交车都能为了省一块钱徒步走两站，你给她二十万，这数字足够她卖队友了的！
    蝴蝶有哼一声，露出一个杀气更浓的笑容，道：“哼！老而不往非礼也，杨娇妍这个小婊砸不是能帮苏玉梅这个老贱人挖我的墙角么？现在我也要回头挖她一下，而且还要直接挖她自己掏钱做的生意，让她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肉疼，看她还敢不敢助纣为虐、以下犯上！”
    我的天啊！看她说话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我咋忽然想到那句“最毒妇人心”了呢？我怎么就感觉这两次对挖墙角还只是一个序幕而已，一场更为激烈的撕逼大战正在酝酿之中，一旦开始，那绝对会惨烈异常、血流漂杵，而这场大大战的导火索，就是为了我啊！
    蝴蝶看到我愣神，忽然一下嘟嘴来，道：“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芳姐这个大善人这次都不反对我挖杨娇妍的墙角，说这是应该的惩罚，可你怎么还不乐意了？难道杨娇妍就帮你写过一次火，你就舍不得她了？”
    “说啥呢？杨娇妍就是个大坑，我舍不得谁我还能舍不得她么？我觉得你这墙角挖得非常好！我刚才看花样年华的生意比往常冷清很多，杨娇妍想在这里赚到钱，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儿你直接挖了她自己的生意，这足够她喝上一壶了！”
    “花样年华？你去花样年华了？”
    “我没去啊！我去公安局了！我是回来的时候路过，顺道瞅了一眼！”
    “路过？公安局在城东头，花样年华在城西头，你怎么能路过那呢？你该不是对苏玉梅那个贱人念念不忘，过去找她私会了吧？”
    蝴蝶这就瞪起了眼来，那表情比在医院里用酒瓶子干我的时候还凶，有点像那天我干完她八次，她醒来时候追着我爬空调时候的样子，我都被她给吓到了。
    这是啥玩意儿啊？都说男人说话不能信，那女人说话难道就能信么？刚才还让我尽管干，可现在……亏了没干！要是真干了，她就把我给弄死了！
    我赶紧笑了笑，摸摸她脸蛋儿，道：“你看你这样儿，你这是要杀了我啊？我刚才去的真是公安局，我是回来的时候故意让出租车司机绕远，路过花样年华看一眼的！”
    “你让司机绕那么大一圈去花样年华只为看一眼，你这得有多么舍不得苏玉梅那个贱人啊？冷峻，我到底比她差哪了？你……”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胡说啥呢？我咋就舍不得她了？我是……我是过去侦查敌情的！她们现在已经跟你宣战了，我跟你是两口子，我不得帮着你跟他们斗么？” 

第198节 核心技术
    蝴蝶的表情明显变了，冲我眨眨眼，问：“侦察敌情？”
    我一看这表情变化，赶紧使劲地点头，再亲她额头一口，哄道：“对呀！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大战在即，咱们要是不过去侦察她们一下，那咱们能有斗赢她们的把握么？”
    “这……真的？”
    “必须真的！”
    “好吧！我信了！老公！去更衣室换衣服吧！人家准备一下，一会儿进了汗蒸房再奖励你！”
    我的老天爷啊！可算是骗过去了！看来叶子姐这招挺好使的，我得记下来留着以后骗她用，女人说话真是没个准，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换好衣服来到汗蒸房，蝴蝶围着一条浴巾、端着一壶茶水来了，刚一进门，她就在我面前跪下，伺候着我喝茶、给我捶腿按脚，我让她好好坐着跟我一起蒸，可她却说这叫“跪式汗蒸”，是杨娇妍发明那一套汗蒸业务的基础，今天要让我好好享受一下，然后就继续给我做那不堪入目、写了就涉黄的服务，那感觉还真挺奇妙的。
    这么个服务法，马上就让我找到了出来嫖的感觉，而嫖的对象又是自己媳妇儿，你说这感觉能不奇妙么？
    整完了汗蒸，蝴蝶先陪我淋雨、再给我按摩，全程都是跪着来，虽然她的手法并不是很熟练，但我不得不说，杨娇妍发明这套玩意的确是能在放松身体的同时，愉悦男人的心灵。
    为什么这么说呢？
    男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征服女人的潜意识，所以女人就为了掏男人腰包，发明了所谓的“跪式服务”。
    这种服务稍微上点档次的KTV里都有，但是KTV的“跪式服务”也不过是公主跪着给你倒酒点歌罢了，而把这玩意儿跟按摩、按脚、汗蒸、洗澡结合起来，面对的女人还只穿一条浴巾，男人心中的兽性就会被完全激发，我那么爱蝴蝶、那么疼蝴蝶，她给我服务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掐了两下、咬了两口，这……确实挺爽的！
    洗完澡，我浑身舒畅、斗志昂扬，继续跟这蝴蝶一起忙活我们的新场子。
    凌晨三点左右，午夜玫瑰的头天营业终于是结束了，虽然我们这个团队并没有完全适应这里，但我们的营业额却因为梁半海和那帮老客的捧场，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万。刘损人在分钱的事情上也的确是很讲究，刚刚核算完今天的收入，那个他派来的会计就直接给我们的卡里打了一百三十万，告诉我们，刘损人给这里定的规矩是按天结算，刘损人觉得，这样能激发我们的干劲儿。
    的确是有这个作用！给下面的姐妹们分完钱，我和蝴蝶这一晚上净赚三十多万，这收入放在以前都够我跑一辈子黑车了，晚上我兴奋地根本睡不着觉，满脑子都在幻想我们这要是每天都来一个消费二百万的梁半海该有多好，那样的话，我用不了几年就能跟王健林和马云平起平坐了。
    孕妇不能熬夜、更不能受累，那长达俩小时的跪式服务虽然是让我舒坦了，但蝴蝶一套做下来再加上一晚上的紧张工作，第二天早上身子虚得很，起床吃早饭的时候走路都得扶墙，我赶紧让她在家休息一天，自己一个人去午夜玫瑰上班了。
    刚一走进大厅，昨晚在这住宿、今早又出去晨练的梁半海就跟了进来，从后面拍我肩膀一下，问：“兄弟，你那么晚才下班，咋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们这样的场子不都是中午才开始营业，晚上才开始上客么？”
    “你以为我不想在家里搂我媳妇睡到中午啊？我这么早来，还不是为了你啊？你的客人中午就到，我不得早点过来把你带来那些海货处理好，准备中午的酒席啊？”
    “原来是为我啊？讲究！真是太讲究了！你这兄弟我认了！这样！今天的生意要是谈成，我立马在续一百万预存款！”
    这就来了？我真要跟王健林和马云平起平坐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看了看梁半海，问：“你说啥玩意儿？再续费一百万？兄弟，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你搞养殖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啊？你花钱咋这么大手大脚呢？”
    梁半海很是随意的口气，道：“两三个亿？不一定！这个得看年份！去年水温不行，我忙活一年才赚了三千来万！”
    “你干啥赚那么多啊？你养殖的那些鱼，市场上的价格也不是很贵啊！”
    “价格不是很贵，但我的产量大啊！我那种苗场不但给全村的养殖户供货，还跟国家渔政有合作关系，每年黄渤海的增殖放流，百分之八十的鱼苗都是从我那采购的，今年渔业资源枯竭地厉害，他们加大了投放力度，光是他们买走的各种鱼苗，加一起都得好几亿尾，这一项的纯利就得一亿多！”
    我的天啊！我他妈赚三十万就乐得一宿没睡着，可这家伙计算收入竟然用亿来做单位，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他妈的啥时候能跟人家一样，也把这个亿字说得那么随意呢？
    我突然开始崇拜他了，看了看他，道：“这……兄弟，你这关系可真是够硬的！国家渔政搞增殖放流都得找你，你的后台最起码得是国务院那级别的吧？”
    梁半海一笑，从兜里掏出烟跟我一起·点上，往沙发上一坐，道：“世界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黑暗！我就是个渔民，我什么后台都没有！国家渔政之所以能主动找到我，那是因为咱们北方地区的海洋养殖技术不行，别家的鱼苗培育技术都来自南方，不但咱北方的物种他们没有，就算是有，那些鱼苗的成活率也因为培育环境不同而降得很低。我的养殖技术是自己跟着咱们本地的辽滨水产学院一起研究出来的专利技术，比南方的养殖技术更加适应咱们北方的海洋环境，不但品种齐全，鱼苗的成活率也比人家高三倍，所以国家渔政才会主动求着我跟他们合作！兄弟，你要记住，千万别听网上那帮没能耐的小老百姓瞎说，咱国家还没有黑到他们说的那种程度，做生意光靠后台也没用，掌握核心技术，这才是生意能做大的根本！”
    核心技术……哎呀！要是把这正经生意的理论挪到我们这不正经的生意上来，那我觉得这场正在展开的撕逼大战还真是胜负难分，因为那个杨娇妍的创造力十足，那些花活绝对可以变成花样年华的核心技术，可我们这边又能有什么核心技术呢？ 

第199节 插花刺参
    梁半海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哎哎哎！你想啥呢？咋还愣神了？”
    我回过神来，道：“没啥！我听你说完这核心技术，我就忽然想到了我们的生意，我在琢磨我们这行能有啥核心技术呢！”
    “兄弟，你这都能联想上，我可真是干一行爱一行，你要说自个儿上辈子不是个鸡头子的话，我真不相信！”
    “你……”
    “我给你说，你们这行跟正经生意还是有点差比饿的，对于你们来说，漂亮活好就是核心技术，这还用得着研究么？”
    “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厨状元，行行都有大学问，我们这行的核心技术也绝不是漂亮活好那么简单，这需要我们仔细去琢磨一下！”
    “这……行！我对你上辈子是个鸡头的事儿深信不疑，对你干这行的潜力也深信不疑，我坚信你一定能琢磨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这个参禅悟道的过程你可以留着没事儿的时候慢慢做，你兄弟我现在更希望你用心研究一下中午的菜！我这次邀请的可都是日本客商，这帮鬼子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可一定要把兄弟求你的事儿给干好了，加盐放醋的时候手一定别抖，兄弟我可拜托你了！”
    我冲他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昨晚因为赚钱多了兴奋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没事儿干就一直在琢磨怎么能把你这财神爷伺候满意，我查阅了好多关于日本饮食文化的资料，决定更改一下咱们昨天定好的菜谱，我打算把四个凉菜全撤了，换上一道更符合他们日本鬼子口味的大餐！”
    “哦？什么大餐啊？”
    “刺参！”
    “刺参？兄弟，你能为我的事儿这么上心，我非常高兴！但是，我说句话你可千万别不爱听！我觉得今天还是要凉菜比较保险，你说那刺参吧……呵呵，日本我去过，日本人也经常打交道，我就发现他们那日本料理的刺参跟我们渔民生吃海货虽然是一回事儿，但是人家吃那东西讲究的是视觉享受，那帮日本厨子的刀工都是艺术家级别的，做出来的东西已经超过了切片的范畴，你要是给他们整这个的话，万一刀工不合适……”
    “兄弟，你咋对你兄弟这么没有信心呢？我告诉你，论别的技术咱中国可能比不过小鬼子，但你要是论吃的技术，全世界还真没哪个民族能吃得过咱中国人！日本厨子的刀工有啥了不起啊？咱中国厨子早在几百年前拿豆腐玩雕刻的时候，那帮小鬼子啥玩意都生吃的小鬼子还不知道把没把身上的毛退干净呢！”
    “可是我在中国的饭店也吃过生鱼片，那根日本料理中的刺参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这……”
    “我给你说！咱们两国的饮食文化不同，刺参在日本的餐桌上是一道主菜，但在咱中国的饭桌上就是一道凉菜，中国厨师不是不会拿鱼片摆造型，而是没有哪个大厨愿意为一道凉菜费那么大的劲儿，精力都集中在热菜上。我今天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我非要让那帮日本鬼子看看咱中国出资的刀工，我得让他们知道在饮食文化上，到底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这话说得真是太牛逼了！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解气，仿佛我就是电视剧里那帮手撕鬼子的大英雄，今晚……《抗日奇侠传》得多看两集！
    我见梁半海犹豫，我又道：“兄弟，你来我的店吃饭，照理说你让我做啥我做啥就得了，可你说我为啥偏要改改你定的菜谱呢？我可不是要出这个风头，我是觉得咱俩兄弟情深，我想帮你最大限度展示你那些海货的质量！
    “展示质量？”
    “对呀！你那些海货虽然都是养殖的，质量比不过我老丈人他们的小网货，但我昨天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这些海货的质量比农贸市场上的海货强很多，只有生吃才能让你的客户最大限度感受到这点，做熟了都是调料味，他们能吃出啥啊？你就算是对你兄弟我没有信心，你对自己的产品难道还没有信心么？”
    这话一说，梁半海马上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抽了两口烟的功夫才眨眼看我，微微点点头，问：“你真有把握？”
    “为了兄弟，必须有！”
    “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我兄弟是真心帮我不是坑我，今天这菜全由你安排了！”
    我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么说就对了！你尽管放心，今天这菜要是做砸了，责任算我的，我现在就去准备，我今天非得让咱中国人在小鬼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儿不可！看他们还敢不敢瞧不起咱们！哼！”
    我今天做的这道菜名叫“插花刺参”，这是我昨天琢磨一晚上才研究出来的一道原·创菜，这道菜的灵感源于我们中国菜在摆盘时候常用的“萝卜花”点缀，我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用鱼片代替萝卜片，做出一朵朵牡丹花的形状，然后在下面插上竹签子，照着网上下载的日式插话图片，将它们插·入装着碎冰的花瓶里。
    是不是想说这菜说着简单坐起来难啊？那是你没干过厨师，不知道这里的门道！
    我从厨师学校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酒店打下手，任务就是在大厨身边刻萝卜花，切墩都排不上我的号，绝大多数厨师也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这对于咱中国厨师来说就是基本功，还不如切土豆丝难呢！
    想当年干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负责刻花的我在厨房里的地位最低，切墩的师兄看我不爽都得骂我两句，但当上鸡头子之后，我再去厨房干同样的工作，厨师长都得乖乖站在旁边帮我打下手、给我拍马屁，我忽然就发现当鸡头子其实挺好的，不但能赚钱，而且还能赚到别人的尊重。
    干得正过瘾的时候，芳姐来到了厨房，我回头看她一眼，咳嗽一声提醒她别在其他厨子面前暴露了我们的关系，问：“芳姐，你咋来了？” 

第200节 大功告成
    芳姐冲我笑了笑，也看看那些厨师，道：“我找蝴蝶有点事儿，可他们说蝴蝶今天没来上班，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蝴蝶昨天累大了，我让她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你有啥事儿要找她啊？”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挖的那个团队已经到了，我刚才把长相和身材出众的姐们挑出来了，我想找蝴蝶看看我挑得有没有不合适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好分别安排这两个组进行培训，可蝴蝶现在不在，要不你过去给我把把关？”
    “不用把了！你办事儿我放心，只要你觉得合适，那就肯定没毛病！”
    “哦，你……你这是在这做什么呢？不是说做菜么？这怎么还跑到厨房玩起插花了？”
    哎呀？她以为这是真花啊？行！我成功了！
    我听到芳姐的误会，高兴地笑了起来，拿了一朵刚做好的白色“牡丹”，往上头挤了点辣根递给她，道：“来！尝尝这牡丹的味道怎么样！”
    芳姐满脸诧异地接过那花闻了闻，道：“这……这是鱼，不是花啊？”
    “对呀！这是拿鲍鱼片折出来的！这是我的原·创菜，名字叫插花刺参！”
    “我的天啊！你真是太巧了！我还以为你跑厨房里玩插花了呢！”
    “那是必须巧啊！要是不巧的话，财神爷能主动找到咱们的门上么？”
    我看到芳姐，忽然就想到了一碗水要端平，再一想我昨天把蝴蝶和萧雅都喂饱了，但却没有多陪她，于是我就灵机一动，把一瓶做好的插花刺参端给她，讨她的欢心。
    “这……干嘛啊？”
    “昨天我们回来之前你组织接收新场子，晚上又跟着蝴蝶一起出去挖人，以后你既要负责琳琳舞厅的事儿，还要管着咱两家场子的新人培训，咱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最辛苦的就是你，这瓶插花刺参就算是我给你发的小奖励了！”
    说完，我冲芳姐眨眨眼，摆口型说了一句“捎给健健吃”，芳姐收到捂嘴一笑，冲我点了点头，妩媚的表情告诉我，忙完了记得去洗浴中心指导一下她们新人组的培训工作，我听到这话后，脑子突然间就嗡的一声。
    指导啥啊？你这意思不就是让我过去跟你私会，奖励我讨你欢心呗？你说我咋这么贱，我没事儿招惹你干啥啊？
    我现在只要动一动，我浑身都是虚汗，感觉小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挖走了，汇源肾宝广告里的男主角啥症状我就是啥症状，一会儿我再去洗浴中心被你榨一下，我……不行了！一会儿做完饭，我说啥也得按照刘损人的偏方给自己熬一碗墨鱼排骨汤，再来三个生海蛎子，要不然我真有可能累死在你们三个娘们儿身上。
    中午十一点，梁半海邀请的两个日本客人到了。
    这俩人看样子都是四十来岁，戴眼镜的瘦子名叫八木直树，半秃顶的胖子名叫中野健，俩人都穿着讲究的正装，一共开来六台挂外企黑牌的奔驰车，随从加一起得有二十多人，给他俩当翻译的那个女孩身材高挑、貌若天仙，绝对是演员级的美女，比起萧雅来一点不差，能赔得起这种翻译的人，绝对都是做大生意的。
    为了给梁半海撑面子，我要求所有妈咪都在门口站成一排欢迎他们，见面之后，那俩人没等梁半海介绍就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估计这跟我的穿着打扮有很大的关系。
    唉！一提到衣裳我就想起梅子，我……刘损人，你爹死妈逼烂，你家辈辈都养汉！
    把他们带进最豪华的“888”号包房，寒暄几句之后，我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当那几道中国菜端上来的时候，两个小鬼子都给我竖起大拇指，让那美女翻译夸我的“料理技术”很高明，但当我引以为豪的‘插花刺参’上来后，俩人却跟没看见似的，梁半海的表情马上紧张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啊？这么高明的刀工你们也不说上两句，难道我把这事儿给搞砸了？
    不对！电视剧里的日本鬼子虽然凶残，但那都是在丑话他们，现实中的他们应该比中国人更懂礼貌，他们已经知道今天是我下厨，那我的菜不管好坏，他们都得装模作样夸上两句才对，可现在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肯定不是不满意，他们……是不是和芳姐一样，误把我的杰作当成是饭桌上摆设的真花了？
    我眼珠子一转，决定试探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冲那美女翻译笑了笑，道：“美女啊！你……”
    我还没等把话说出来，那美女翻译就瞟了我一眼，牵强一笑，道：“冷先生，这可是商务场合，麻烦您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行为，美女这个称呼似乎有点……我姓王，你喊我王小姐就行了！”
    这是啥意思啊？这是以为我要调·戏你呗？我不就是喊了你一声美女么？你……还他妈的小姐，这还不如美女好听呢！真他妈的矫情！
    我翻翻白眼，也回她一个皮笑肉不笑，道：“王小姐，麻烦你问问这两位先生，吃生刺参是要用辣根还是其他蘸料，我只准备了辣根，要是不合他们口味的话，我现在就去准备！”
    “刺参？哪来的刺参啊？”
    “这两瓶不就是刺参么？”
    这倒霉王小姐一听，吃惊地表情看着那花瓶，可能是惊讶大了，标准的普通话竟然还变成大米茬子味十足的黑龙江方言了。
    她抬眼看看我，道：“这啥玩意儿啊？这不是摆设的花瓶，这是刺参啊？”
    靠！我刚才还真把你当北京人了，敢情儿你他妈也是东北的？真能装！
    她的反应证明我的判断是准确的，这着实让我送了一口气。我赶紧弯下夹了两个以假乱真的“刺参牡丹”放进那俩鬼子面前的小盘里，让他们尝尝味道怎么样，两个鬼子满脸懵逼的拿筷子夹起刺参又闻又看，好半天才确定是吃的。
    把刺参放到嘴里，俩人激动地冲我竖起大拇指，拍着大腿喊“吆西”，连夸我的厨艺高明至极，我赶紧告诉他们这不是我的厨艺好，而是我兄弟的海货质量高，要是换了肉质一般的海货也没法进行这种“高难度”料理，俩鬼子听后连连点头说都好，梁半海的脸上马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我大功告成了！ 

第201节 芳姐办事儿我放心
    梁半海他们准备喝酒谈事儿前，他让我把这俩日本人的随从好好安排一下，包间里只留那个假惺惺的王小姐当翻译。我本来是想带他们去地下室那几个专门招待手下人的包房去的，但梁半海却追出来提醒我，告诉我一定要按照接待这俩日本人的标准去招待他们的随从，有啥服务尽管往上上，结账全用他的会员卡。
    我十分不解，问他，这帮人都是中国人，你用得着给这帮二狗子花那么多钱么？
    梁半海笑着告诉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汉奸永远比真正的鬼子更难伺候，现在这帮日企里的中国管理，比起过去那汪精卫、周佛海之类的大汉奸绝对强不到哪去，要是不把他们伺候明白了，即便是日本人答应做这单生意，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能把生意给你搅合黄了，这就叫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哎！中国人……啥时候能真正提高一下我们的国民素质啊？
    把丽姐手下的“头牌小组”调过来给那帮狗腿子点完台，心情愉悦的我哼着小曲退出包间，准备回办公室里享受我给自己准备的“补肾大餐”，可我刚包间门给关上，丽姐就顺势拐上了我的胳膊。
    “你干啥啊？”
    “别说话！吻我！”
    “你干啥……”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娘们儿就突然转身搂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就要伸嘴跟我接吻，那样子显得非常迫不及待，估计她是吸取了昨天叶子姐勾搭我不成的教训，准备采用快刀斩乱麻的策略直接把我拿下。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走廊那头突然传来了蝴蝶的声音，她使劲咳嗽了一声，道：“阿丽啊！你要是个子不够高的话，那你就搬个小板凳踩着，要不然亲我老公的时候不得劲儿！”
    丽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我脖子松开，我回头一看，蝴蝶跟芳姐站在一起。
    丽姐这下可慌了神了，看看蝴蝶又看看我，突然来了一阵嘿嘿傻笑，道：“蝴蝶姐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不是要勾搭他，我是想……帮你测试一下他对你的忠诚度！我觉得叶子这人办事儿不靠谱，我怕她昨天侧的不准！”
    “是么？还带补测的啊？你俩想的可真够周到了！阿丽，那他这次又考了多少分啊？”
    “满分！对你绝对忠诚！”
    “哦！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这个考官啊？”
    “不用谢！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关系，咱们……”
    蝴蝶突然把眼一瞪，怒吼道：“王晓丽！你他妈的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这是我对你们发出的最后一次警告！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背地里勾搭我老公，我就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我蝴蝶说到做到！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立刻滚！马上滚！”
    好！这回舒坦了吧？这回不给我补考了吧？你们这帮人啊……就是欠骂！
    丽姐一见蝴蝶发威了，吓得一溜小跑离开，高跟鞋崴脚了都不敢停留，我们三个看到她那狼狈样儿，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走过去看看蝴蝶，问：“你咋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么？咋又不听话了？”
    芳姐一笑，拐着蝴蝶的胳膊，接话道：“不是她不听话，是我过去找她出来的！”
    “你过去？”
    “对呀！蝴蝶现在是孕妇，身体比正常女人虚弱很多，不管有什么症状都要及时去医院检查，光在家里休息一下可不行！我刚才看你在厨房里忙活，所以我就抽空开车去你家带她上妇产医院检查了一下，下次你可得留点心，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
    哦！不愧是护士啊！还是你想的周到！这……哎呀！电视剧里的后宫，天天是勾心斗角，可我的“嫔妃”竟然还帮着我照顾怀孕的“皇后”，你们说我是不是比皇帝都幸福啊？这画面看着咋这么和谐呢？
    蝴蝶又跟没骨头似的靠到我怀里让我搂着，我看了看她，问：“大夫咋说的？”
    蝴蝶撅起嘴来，道：“大夫说了，我是被你玩坏的，你要负责！”
    “啊？被我玩坏了？”
    “傻样儿！你还当真了！大夫说了，孕妇不能做汗蒸，而且作息时间也得规律，我今早身子虚，就是因为昨天又熬夜又汗蒸，大事儿没有，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哦！没事儿就好，这……这不还是让我玩坏了么？
    我笑了笑，道：“那这样吧！以后你就在家里养胎，这边的事儿我帮你管，有啥事我电话请示你或是回家向你汇报，等你做完月子再回来上班！”
    “算了吧！我没那么娇气！这地方需要从头开始，琳琳舞厅那边又要赶紧准备，现在正是咱们最忙最累的时候，你这门外汉能忙得过来啊？”
    “咋忙不过来啊？没听我兄弟咋说的么？我上辈子肯定是个鸡头，我干这一行绝对有潜力！”
    “你可拉倒吧！你……这样吧！为了能把你儿子顺利生下来，我就偷个懒，以后我白天在这里呆着，晚上吃完饭就按时回家睡觉，好不好？”
    “这……行！先这么定吧！等我完全摸清这行的门道，你再回家当全职太太！”
    “哼！答应得这么痛快啊？这么不希望我在这儿看着你啊？是不是得到我了。就感觉腻了，准备接受她们的投怀送抱换换口味了？”
    “你看你！还说我小心眼，你这……”
    “芳姐！我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冷峻，要是谁敢勾搭她的话，不用警告，直接替我上去扇她，然后给我赶出团队！”
    什么玩意儿？让芳姐看着我？这安排……太巧妙了！
    芳姐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眼珠子一转，先看看我，又看看蝴蝶，拿出一副打趣的口吻，问：“大家都想通过勾搭他往上爬，可你却让我看着他，你就不怕我也跟别人一样，监守自盗啊？”
    蝴蝶切了一声，道：“你又不是苏玉梅那个贱人，我相信你是不会坑我的！芳姐办事儿我放心！”
    你放心？你……行！只要你放心了，那我也放心了，至少这个安排证明一点，你对我俩的关系还没有察觉！ 

第202节 男怕入错行
    回到办公室，我和蝴蝶一起享受了我的补肾大餐，吃完之后，我就在沙发上搂着蝴蝶一起畅想我俩未来的生活要怎么过，结果我们还没畅想几下，我就觉得浑身又开始燥热了，那双猥琐的手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在蝴蝶身上乱摸起来，原本单纯的拥抱又变得不单纯了。
    唉！让我怎么说这个刘损人好呢？他有时候还真挺厉害的，这偏房……太灵了！都快赶上伟哥了！
    正当我准备厚着脸皮求蝴蝶再榨我一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我还没等说进来，梁半海就自个儿进来了。
    这家伙满脸都挂着很兴奋的表情，坐到沙发上后，抱着我就亲了一口，我直接被他干懵逼了，蝴蝶也跟我一块懵了。
    梁半海激动地攥着我的手，道：“兄弟，你说我该咋感谢你好啊？要不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再给你上香摆贡啊？”
    “你这是要干啥啊？我又没死，这咋上香摆贡都出来了？你喝多了啊？”
    “多什么啊！小鬼子的酒量不行，我才喝了半斤白酒，这都不够我漱口的！”
    “那你这是咋的了？”
    “我兴奋的呗！成了！生意谈成了！不但谈成了，还签了三年的供货合同！我刚才签合同的时候已经决定了！我更改一下你们桃园村的加盟模式，不管是设备还是鱼苗，我一分钱不要全部免费提供，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村产出的成品全部由我回购！”
    “啊？这……咋回事儿啊？”
    “不够呗！那俩鬼子都是开连锁水产市场的，分别垄断着日本南北两地的海鲜供应，他们这次跟我签了三年合同，每年的供货量都得上百万吨，我现在一点也不愁海鲜的销售问题了，我愁的就是能不能满足这俩鬼子的供货需求！我已经盘算好了，这种对双方都有益的合作模式我不但要在桃园村搞，我还要把这种模式大范围推广出去，让更多的渔民来帮我养鱼！”
    真的啊？这可是件大好事儿啊！要是用这种不愁投资、不愁销售的模式跟桃园村合作，那我可就是桃园村的头号大功臣了！
    这单生意跟我的“插花刺参”关系巨大，听他这么说，我当然也很高兴。我看了看梁半海，一琢磨，笑道：“兄弟啊！我觉得你这合作模式确实挺好的！我们皮口也有渔民，要是你真想推广这事儿的话，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让我们村那帮渔民也跟着受益一下啊？他们以前都挺照顾我家的！”
    “没问题啊！这样！我明天回去之后就带着手下人敲锣打鼓去你们皮口找当地的渔民谈合作养殖的事儿，就说这单大生意是你帮忙牵线的，我得让你在十里八乡面前好好风光一下！”
    “不！敲锣打鼓可以有，但牵线搭桥的人不能是我，得说是我家蝴蝶！那个……嘿嘿，桃园村那边都知道这事儿是我这个姑爷干的，我的风头已经出完了，这时候要是再让蝴蝶在我家村子里牛逼一把，那大家就都得说我找了个发家媳妇，我俩是绝配了！”
    听到我这话，蝴蝶又小声哭了，含着眼泪靠着我肩膀上，估计她又是被我感动，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不用正眼瞧我了。
    梁半海又拿出支票本来，先写了一张一百万的给我，然后又写了一张一百万的给我，我刚要问你咋不一张写完，他又给我了第三张一百万的，我再次被他给整蒙了。
    我眨眨眼，道：“兄弟，你不是说谈成了续费一百万么？这咋还续费三百万了？你要是想给我捧场的话，你写一张多好啊！分三张写，这不浪费手续费么？”
    “哎呀！那是两笔账！当然得分开写了！这一百万是我续费的，另外两张是给八目和中野开会员卡的，他俩临走之前拜托我过来帮忙办这事儿，他们觉得咱俩认识，我来找你开卡能有折扣！”
    “啊？他俩也要来我们这儿玩啊？他俩在中国的采购基地不是设在开发区么？过来玩多远啊？”
    “这话叫你说的！人家都不嫌你这地方远，你咋还嫌人家的钱烫手啊？我给你说，他俩今天算是被你那道‘插花刺参’彻底征服了，上来那四瓶子他俩都没舍得全吃，一人带了一瓶子走，说是要拿回去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以后也打算带他们的客户来你这搞商务招待，你小子这回算是把招牌给打响了！”
    真的？招牌这就打响了？又有俩外国的财神爷找上门了？
    我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低头看看那三张支票，嘀咕道：“这也太他妈神奇了！我当年励志好好当厨子的时候，在饭店埋头苦干了整整一年，可我除了刻萝卜花啥事儿都没干成，不但没人欣赏我，最后窝还因为偷吃俩大虾被老板给赶走了，可现在我不当厨子改当鸡头，我还莫名其妙地因为做饭出名了，昨天就赚了三十多万，今天肯定比昨天还多，这……这是啥情况啊？”
    梁半海一笑，直接拿起我桌上的雪茄点上，接话道：“要么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么？你天生就是干鸡头子的命，以前你不认命非要去当厨子，老天爷肯定啥事都不让你干成，但现在你找到正确的行当，老天爷肯定得让你万事顺风！”
    “老天爷……你咋又转圈骂我呢？”
    “我没骂你啊！我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天注定，你注定就是干这行的，你要是说自己上辈子不是个鸡头，那才没人信呢！”
    “你……谁让你抽我雪茄了？你给我灭了！我生气了！不给你抽！”
    “生气啥啊？你看你那小心眼的样儿！我两天在你这存了五百万，抽你两根雪茄能咋的了？你……来来来！说点正经的！八木刚跟你认识，有话不好意思跟你说，他让我帮忙问问你，你这能不能做体盛宴啊？他说他在日本的时候天天都去吃这个，来中国做买卖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今天吃你这刺参，他忽然就想起来这口了！” 

第203节 庙算
    蝴蝶抬起头来擦擦眼泪，问梁半海：“什么叫体盛宴啊？”
    梁半海耸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八木只让我帮忙问我兄弟能不能做，没给我解释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说我兄弟的日本料理技术那么高，肯定能明白！”
    “你可拉倒吧！我老公那道菜就是昨晚睡不着时候临时琢磨出来的，他根本就没学过日本料理，再说了，小鬼子吃东西全是生着来，切吧切吧就行，有啥可学的啊？”
    “这……要不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这玩意儿到底是啥，让他说明白了再问我兄弟能不能做！”
    我接过话来，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是啥！体盛就是让一个女的不穿衣服躺在桌子上，然后把刺参和寿司啥的都摆在那女的身上，让客人围着一圈吃！”
    蝴蝶看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道：“你说什么？让女的光着身子躺在桌子上给他们当盘子用？这帮鬼子的口味咋那么重呢？你说那刺参本来就是些腥歪歪的生东西，他们还要往女人的身上摆，就着臭汗味儿往下吃，要是再沾上点别的什么……”
    “哎呀！你脑子里都想些啥啊？那女的事前要洗澡，摆东西的时候也不是直接往身上摆，下面还得垫上点叶子之类的东西当盘子呢！你瞅瞅你那思想！还沾上点什么……就你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说我猥琐啊？”
    “那我又不知道……老公，你怎么知道体盛是什么东西的？难道你们学校还真教过日本料理啊？”
    “教啥啊！我是在毛片里看得！我手机里就有！我那部片子讲的是八个穷小子为了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凑了二十万日元出去吃体盛，结果他们不懂富人的规矩，进去之后就开始各种耍流氓，那女被他们气得受不了，要撂挑子不干，然后那八个人就把她给强……你们干啥啊？干啥都这么个眼神看着我啊？”
    那俩人就跟见了外星人一样，一左一右直愣愣地盯着我，蝴蝶眨眨眼，道：“老公啊！你学过日语么？”
    “没学过啊！”
    “那你咋能把这毛片看得这么明白呢？”
    “看片子不用懂日语，这玩意儿你得根据情节慢慢地理解！”
    “可……可你不懂日语，你怎么知道那一桌体盛宴要花二十万日元呢？”
    “看价格牌啊！他们哥八个进店之后，有个服务员站在牌子下面给他们做介绍，服务员手指的位置拿阿拉伯数字写的二十万！”
    梁半海抽了口雪茄，眼睛还是一下也不眨，道：“兄弟，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你能把一部毛片看得这么明白，你说你看片的时候得下多大功夫啊？怪不得弟妹跟你这么几天就学猥琐了，你……太猥琐了！”
    蝴蝶一瞪眼，道：“怎么说话呢？我可以说我老公猥琐，你凭什么说我老公啊？这是猥琐么？这是……钻研本行！”
    梁半海点头，道：“对对对！这不是猥琐，这就是在钻研本行！你老公绝对是鸡头中的状元，这一行就指着他来发扬光大了！”
    得！你这还不如不护着我呢！我……我嘴真贱！我跟他们说这干啥啊？这不是主动找骂么？
    我看梁半海抽雪茄，馋虫还真上来了，我刚拿一根叼进嘴里，梁半海就凑过来帮我点火，问：“兄弟，既然你都知道这体盛是啥东西了，那你看你能不能满足一下八木先生的要求啊？”
    蝴蝶一看我点烟了，也赶紧站起来去办公桌打电话叫人送咖啡过来，接话道：“满足个屁啊！日本鬼子变态，咱可不变态，这变态的玩意儿我们做不了！”
    我看看蝴蝶，道：“干啥做不了啊？人家开卡的时候啥话不说就预存一百万，这样的财神爷不管是不是我兄弟的朋友，他有啥要求咱都得满足，哪能让他跑了啊？”
    梁半海使劲点头，跟话道：“对对对！我兄弟说得对！弟妹，我给你说，这个八木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他玩得可比谁都花花，更重要的是，人家的资产都得拿美元来计算，你们要是把他伺候明白了，他一个人就能养活你们这个场子！我这话可真不是吹牛逼，他和中野去年都上过福布斯，虽然排名都在末尾，但一般人可排不进这个！”
    蝴蝶一脸的不屑，道：“可这帮鬼子那么变态……”
    我抬手将蝴蝶打断，道：“变态啥啊？人家那体盛不就是围着个光屁股女人吃饭，享受一下视觉上的冲击么？这有啥变态的？咱这的姐妹一套全活下来，比人家变态的招数有的是，咱还怕这个啊？”
    “可是让一个女人在那躺着，浑身上下还摆满吃的，这……这得多恶心啊？”
    “恶心啥啊？完事儿洗个澡不就得了么！我给你说，我昨天去花样年华侦查敌情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们那边的客源虽然不足，但杨娇妍这家伙却绝对有本事拢住新客，咱们虽然客源很足，但咱们这来的可全都是以前花样年华的老客。你换个角度想想，咱们这的装修档次本来就不如花样年华，那帮老客来咱这就是图个新鲜，等新鲜劲过了，他们还指不定去哪逍遥，所以咱们也不能光指着他们活，咱们必须想方设法留住每一个新客人的心，只有这样，咱们才不会被她们挤兑到沦落街头！”
    “这……”
    “我给你说！昨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我不但研究了我兄弟的菜谱，我还下载了一本电子版的《孙子兵法》，虽然我只看了第一章，但我觉得就这一章里面就有真理，难怪全世界都得学它！孙子说了，行军打仗是大事儿，战前一定要把敌我双方的优劣给算得明明白白，算得越明白，得胜的概率就越大，要是什么都不算的话，那这一仗就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我刚才说的这些话就是孙子说的‘庙算’，既然我都算出来了，那咱们就得按照算出来的结果操作！” 

第204节 女孩的差别
    蝴蝶又被我给说蒙了，而梁半海则是继续在一旁跟着点头，指着我对蝴蝶道：“看着没？这回知道我为啥说我兄弟天生就是当鸡头的命了吧？”
    蝴蝶眨眨眼，也跟着点头，道：“明白了！以前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可现在才当了几天鸡头，这还学会什么庙算了，你说他一个没学过兵法的人，忽然一下就变成孙子了，这……这属实是挺神奇的！”
    那是必须的！我就是孙子……你们才是孙子呢！好好说话能死啊？干啥总转圈骂我啊！
    确定这生意要做，我让梁半海给那八木直树打电话回复，让他两天之后再来体验我们的体盛盛宴。
    当八木直树问体盛的出场费时，我留了个心眼，在毛片的基础上多加了十万日元向他报价，最后折合人民币是一万八千块，我寻思他要是跟我讲价的话，我就给他便宜到毛片的价格，没成想人家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我这回算是知道啥叫有钱人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一万八放到从前，够我开半年黑车，那距离都差不多要绕中国一圈了！
    说完这事儿，梁半海就叫了个代驾回杏树村办正事儿了，我和蝴蝶则是召集手下的所有姐妹去大厅开会，询问她们谁愿意当这个体盛。
    听完这东西怎么搞后，我们原先的手下都觉得给日本鬼子当盘子用，那是一件非常恶心、非常没有尊严的事儿，但今天刚刚从杨娇妍手里挖来的那帮姑娘却是争抢者举手示意，要接这场分红能打到九千的大活儿。
    我十分诧异，看了看站在最前排的那个高个子女孩，问：“姑娘，她们都不愿意接这个活，你们咋都愿意啊？”
    “为了钱啊！”
    “那你们不觉得恶心么？”
    “什么叫恶心啊？我们干这行就是因为缺钱，为了钱我们什么都能干，比这恶心的东西我们干多了，这活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可恶心的？不就是在桌子上躺两个小时么？全当睡觉了！”
    我的天啊！要是一个两个姑娘这样想，她们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但这么多姑娘都举手抢这活儿，这可就不是个人问题，应该说是杨娇妍的洗·脑工作做得好了！
    芳姐咳嗽一声，靠到我和蝴蝶身边来，小声道：“杨娇妍那边的培训虽然是我帮忙搞的，但她那地方还有一个咱们没有的培训项目！”
    “啥项目啊？”
    “每天听她讲半个小时的理论课，我那天去的早，顺道听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传销大会似的，她在前面没等讲上两句话，下面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个我绝对相信！杨娇妍那张破嘴……她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想打败她还真不那么容易，我也得发挥一下我的智慧，不然我还真有可能被挤兑的沦落街头！
    我琢磨琢磨，从这帮姑娘里选出仨个长相比较清纯、风格比较接近我那部毛片女主角的女孩儿，用手机给他们三个传了那部片子，让她们照着学习体盛应该怎么干，然后我就开车出去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家日本人开的商场里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呢？和服和日本料理用的餐具！
    回到办公室，我刚一进门就看到刘损人在沙发上坐着抽雪茄，茶几上还摆上了一个比利时咖啡壶。我吓了一跳，问：“刘叔，你咋来了？”
    刘损人又是那副倒霉德行，屁颠屁颠地站起来扶着我去沙发上坐着，拿起一根雪茄就要给我点上，道：“财神爷昨天的销售额达到了二百六十万，今天还没等到上客的时间就又给我干出个三百万，你说你这业绩都优秀到这个程度了，我这大老板不得过来慰问你一下么？”
    慰问个鸡毛啊！我看你是过来查账，怕我黑你钱的还差不多！
    “刘叔！你别给我点雪茄了！我今天都抽一根了，这玩意儿那么贵，一天享受一下就得了，总抽怪可惜的！”
    “想抽就抽！不用舍不得！我又给你拿来两盒高希霸，还给你准备了半斤猫屎和半斤蓝山，这套比利时壶也是我专门给你买的！”
    “这……你这是要干啥啊？给我这么多东西，你该不是又要让我办啥事儿了吧？”
    “哎呀！咱俩的合作进行的这么愉快，那些初级阶段的套路已经不用了！这不是让你办事儿的好处，而是刘叔给你发的奖励！你这么能干，我要是不刺激你一下的话，你能再创辉煌，从胜利走向胜利么？”
    “你这……太能扯犊子了！”
    刘损人嘿嘿笑了起来，看了看我拿回来的那包东西，问：“财神爷啊！这是买的啥啊？”
    “和服和日本料理用的餐具！今天开卡那俩日本客人看上我刀工了，他们提出来想吃体盛宴，这些东西都是为这事儿准备的！”
    “体盛宴？哎呦！看来这俩行客人来自日本上流社会，你小子这是招到凤凰了！”
    “这……你挺懂啊？”
    “必须懂啊！体盛宴从古到今都是日本上流社会才玩得起的东西，我去日本参加国际刑警组织会议的时候，我天天都去吃，这玩意……实话实说！确实刺激！小鬼子玩女人的技术的确比中国人强！”
    靠！国际刑警组织咋就没直接把你这大贪官抓起来呢？你说你出国公干，代表的是中国人的形象，可你在外面竟然吃这个……丢人！光腚推磨，转圈丢人！
    刘损人又问：“唉？体盛都是不穿衣服的，你给她们买和服干啥啊？”
    “哦！我觉得日本人比咱中国人更在乎细节，想留住这样的客人也得多花心思，不但吃的时候要让他们感觉到正宗，吃之前的选台环节也得做到事无巨细，体盛必须穿着和服给他们挑选！”
    “好！这个想法好！你小子最近的进步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层次与层次之间的跨越，我感觉你这么干下去的话，你肯定能在这一行干出大作为来！那个……唉？体盛的验血报告你准备了么？”
    “验血报告？” 

第205节 三心服务标准
    刘损人一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日本人的确是你说的那样挑剔，但他们挑剔的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他们不但对体盛的身材和长相有要求，对体盛的血型也有要求。当体盛的女孩必须是A型血，因为日本人认为A型血的人性格沉稳平和，比其他血型更适合这个工作。我在日本吃体盛的时候，每次选完人，服务员都会拿着验血报告过来给我看一下，这也是个很重要的环节！”
    哦！原来那片子里男主角们选完人后，服务员给的那不是我以为的服务流程单，原来是验血报告啊！
    这回我可算是彻底看明白这部片子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不管学什么都学不进去，一听老师讲课我就开始犯困，但轮到这种事儿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还变得好学了，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继续请教刘损人正宗的日本体盛服务都有哪些细节。而那刘损人也真是够流氓的，提到这话题就滔滔不绝，还让我把手机给他，对照着我那部毛片给我讲得头头是道儿，我不但发现我先前选的三个女孩儿并不合适，而且我还发现我和刘损人真的很有共同语言。
    难道我上辈子真是个鸡头么？要是我真是鸡头的话，那他上辈子是啥呢？
    讲完，刘损人喝了口咖啡润喉，道：“基本就这些东西了，你听明白了么？”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刘叔，这小鬼子的毛病也太多了吧？就是出来喝个花酒而已，至于这么多穷讲究么？”
    “我给你说，穷讲究多多证明小鬼子的本性里就有那种精益求精的精神，要不是因为这点，日本做的工业产品能畅销全世界么？你再换个角度想想，咱中国制造的东西为啥就能跟假冒伪劣产品画上等号啊？还不是因为咱们中国人干啥事都是能用就行，穷讲究太少，没有人家的这点精神么？”
    “也是！看来我那三个女孩选的是有点仓促了，我得赶紧安排人带查一下那帮愿意做的女孩都是啥血型、身高多少、什么肤色和身上有没有疤痕，然后再从合格的人里选出来几个……得了！还是直接组织所有姑娘去体检中心吧！顺道让大夫给她们做个例行检查，看看她们都有没有病。现在这老百姓都关注食品安全，我觉得咱手下这帮姑娘作为客人们的精神食粮，健康问题也得关注一下！”
    刘损人听到这话，一拍我肩膀，竖起大拇指，道：“奇才！这个想法非常好！我给你补充一个建议！作为一个地下产业，这一行缺乏的就是监管，我认为咱们不光这次要顺道带着姑娘们去检查，以后还要形成定期体检的规章制度，你觉得刘叔这个建议如何呢？”
    我想了想，点头道：“对！不但要定期体检，日本人的精益求精的精神咱们也要好好学习，以后姑娘们上台之前还要向客人出示最新一次的体检报告，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但这个细节却能让客人踏实，真正做到在咱们这里玩得舒心、玩得开心、玩得放心！”
    “说得好！小冷，我对你这三个心是这样理解的！所谓舒心就是尽最大限度满足客人的需求，所谓开心就是不断推出新的服务让客人觉得刺激，所谓放心就是创造一个各方面都绝对安全的环境，以此打消客人的疑虑，你觉得我理解的对不对啊？”
    “一点毛病都没有！刘叔，刚才这三个心我就是随口一说，但让你这么一解释，我却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啊？”
    “我听我那兄弟说，人家正规企业都有自己的服务宗旨和企业口号，你说咱们这不正规的生意，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宗旨、有个口号啥的啊？我这三个心和你对这三个心的解释凑到一起，不就是一套现成的宗旨、口号么？”
    “嗯！你的想法很有创造性！这样！以后咱们这的宗旨就是‘让客人舒心、让客人开心、让客人放心’，所有的规章制度都要为了这个宗旨进行调整、补充和完善，咱们还要围绕这个宗旨提出一个新的理念，就叫‘三心服务标准’，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很好！我准备抽空写个稿子，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然后给各组长开个会正式通知她们！”
    “不但要给各组长开会，你的大会开完了，还得要求各组经常开小会，讨论如何贯彻这‘三心服务标准’的具体措施，总结在执行‘三心服务标准’过程中得到的经验和教训，这样才能让这个宗旨坐实，让咱们的理念不断地丰富和发展下去！”
    “对对对！刘叔，我给你说，我今天选人的时候，我就发现杨娇妍已经把她手下那帮姑娘的脑袋给洗透了，这是她的强项、是我们的弱项，但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做，那就等于把你们政府机关开会学习啥指示精神的那些套路都挪到这儿来了，那咱们的这个弱项就会变成咱们的强项，我就不信杨娇妍在这事儿上还有你们高明！”
    我和刘损人忽然间就找到了共同话题，俩人聊得甚是起劲儿，完全就没看到已经有人进到办公室来了，等我们俩敲定了这举世无双的“三心服务标准”后，一回头，我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我被他们吓了一大跳——蝴蝶和三个警察正在门口站着，四个人都是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俩，眼睛都一眨不眨。
    我有点慌神了，道：“这……警察同志啊！你们是来干啥的？”
    那带头的警察指指蝴蝶，还是那么看着我，道：“我们是辽滨公安局预审科的，负责张泰案，今天跟着刘局过来是找蝴蝶做笔录的，先前转给检察院的笔录有点问题，检察院要求我们补充侦查一下！”
    “哦！那个……我们说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三心服务标准么？”
    “那个什么！警察同志啊！我是这里的老大，这个场子不管有啥事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跟我家蝴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既然都听到了，那你们抓我就行了，蝴蝶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