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遥记山谷初相遇(一) 远处的山崖上,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追赶着一名少女,直到来到了悬崖边,少女凄凉的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望向男子,久久不言语。 男子见状轻声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少女略带讽刺一笑:“有,我还有身后的这条路。”说着少女便往后面靠一步,脚下的石子原本接近悬崖被她一划快速落入山崖下。那男子面上虽平淡,内心却害怕之急缓缓道:“萧绡,事到如今,你跟我回去认错,然后我带去世外桃源,我们永远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少女听到男子的话,心里嘲讽,冷冷道:“一辈子?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焚暮,如果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还回得去吗?我跟你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与其备受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解脱。”说完便往悬崖边一望,脸上顿时带着绝望的笑颜,眼泪不经意间滑落。 男子看到此时此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痛苦隐忍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要靠近涌入在怀,却又不敢靠近,身后的悬崖时刻紧逼着自己的眼睛,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令她无法回转心意跳下这万丈深渊。他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就想让我痛苦的活着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萧绡明白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可是这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叫她如何去遗忘,然后再与他重新开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没相遇就是期初最好的注定。她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他的中秋之礼,大病才初愈的他面色苍白,再加上山崖的风更添他一丝单薄。纵使他不相信她又如何,她要他相信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突兀的寒风萧瑟而来,萧绡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声说:“永别了,焚暮。” 说完带着解脱的笑颜,而后身体便往身边的悬崖倒去,焚暮脑中还来不及思考跑向悬崖边大喊,萧绡。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崖中,他原本撑住不要倒的身体顷刻间倒在了悬崖边,嘴里碎碎念念着他最爱的她。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与她的画面,她的笑声,她的淘气,她的善良…… 似乎想到了那一年的相遇,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着雪,周围一片雪白,映入眼里的景色都是纯净的白,就如她的眼睛纯白透彻,又不失光芒的清亮,他的萧绡再也回不来了。 远处来了一队人,看着自家公子倒在白雪中,立刻命人扶起带回马车上。而跳下悬崖的萧绡那一笑刺痛了这一抹雪,北风萧萧,雪下得格外的大,不知那跳下的少女是否也是如这雪一样,惊了世人的眼折射了尘世。 他说:陌上花开惜萧绡。 她说:款款归矣焚暮情。 正是阳春三月时,江南风光迷人眼。云国的风景美名往往吸引络绎不绝的出现游园诗人,都道:江南好风光。 好景不长,以往的三月都是静美,今年却添加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只见城门外不远处快马加鞭的信使正火速赶来,去往的方向正是皇宫。原本不怎么喧闹的街顿时沸沸扬扬。 宫内。 朝堂上看着信使呈上的折子,原本愉快的皇帝立刻大变脸道:“真是混账,小小的莲国竟然和靖国联盟要抵抗朕的云国,真是不知好歹。传令让焚暮将军三日后出发讨伐莲国。” 数位臣子见状立刻跪下,其中一人上前说:“皇上三思啊,此事事关重大,莲国和靖国既然已经联盟,云国前去征讨于理不合,再加上听闻莲国的出了名智勇双全的将军,靖国兵力也不弱,如若硬要打仗也要考虑一个万全之策啊。” 云帝道:“朕自然知晓,可是近些日子边疆的急报还少了吗,此事无需多言,即刻传令让焚暮将军前来见我。”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叹气,不知该如何。于是把目光全部都是锁在这位骁勇善战的战神焚暮身上。只见他身穿白色的战袍走进大堂半膝跪下道:“臣焚暮参见皇上。” 皇上见焚暮来了立刻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起身后,皇帝身边的一名太监拿着一本折子给焚暮看,焚暮接下快速看完后问:“皇上这——。” “莲国逾越我边境之事我想你在半月前就听说过,今日却传来与靖国结盟之事,朕觉得边疆之事关系重大,希望你前去征讨莲国,不知焚将军有何看法?” 焚暮知晓皇帝的心思,也不想多问,旁观一下众位大臣的神色,并明白了其中一二,朗声笑道:“臣愿意起兵讨伐莲国。” 皇帝听闻后不悦的龙颜立刻挂上愉悦,大笑道:“好好,朕封你为骁勇大将军,率领二十万精兵前去讨伐莲国,焚将军,朕等你凯旋归来。退朝。” 退朝后,焚暮满腹心事的回到府中,无意中被一缕琴音吸引,只见自家表妹茗烟正在莲亭处弹琴,赏心悦目的看着这一景色,茗烟见到焚暮看她许久的样子,停下手中的琴娇羞道:“表哥,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又让你嘲笑我的琴技了。” 焚暮轻笑说:“还不是看你弹得太入神了,你的琴技我看云国上下没人能比拟,不过倒是你这副多情善感的样子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是闺中怨妇呢,哈哈哈。” 南宫茗烟一听心里急了立刻道:“表哥你就知道嘲笑我,可怜我没爹没娘疼,七岁就来这里。”南宫茗烟说着说着便梨花带雨哭了起来,焚暮见不得这自家表妹这样于是安慰道:“我对你说笑的,这府中上下都是你的家人,怎会没人疼爱呢。” 听到焚暮这样一说,南宫茗烟带着泪花的脸望向焚暮说:“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南宫茗烟觉察到焚暮的脸色有些惨白小声问:“表哥,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焚暮缓缓叹气道:“前方有战事,皇上命我三日后带兵讨伐莲国,此去不是两三月就可以班师回朝的事儿,我估摸着去个大半年也是极有可能的,如今奶奶操心这府中大小事已经够劳累了,所以我希望你帮忙打理下府中事物,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 “放心吧,表哥,奶奶我会好好照料的。” “那我就先去准备了,明日一早就要去军营点兵。”说完便离开莲亭回房去了。南宫茗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五味陈杂,七岁时父母双亡便来了表哥家,虽然这里的人都把她当做自己人,可是自己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这儿女主人,如若将来表哥娶了夫人,自己岂不是外人,所以她自己暗暗发誓待表哥这次回来之后便告诉表哥自己的心意。这样想着便继续坐下抚琴,心中充满愉悦的琴音缓缓流淌。嘴角得意的笑容缓缓上扬。 第二章 遥记山谷初相遇(二) 莲国城外。 忘忧谷内一名粉衣少女正在按照师父所交代的作业采摘药草,这悬崖峭壁上生长着上好的草药,眼看天色不早了连忙收拾药篮,使用轻功飞向地面。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回到药草屋。一边打理一边收拾晒干的草药。屋中的人听闻外面的动静问:“丫头回来了?” 粉衣少女听到师父叫他立刻回应:“师父,我早就回来了,是你睡糊涂了。” 屋内的人依旧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笑道:“为师让你采的草药你倒是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就找到了,看你这么闲得慌,罚你把药草屋内的所有书籍都看完。” 少女一听立刻不开心了大声抗议道:“师父,那屋子里的书起码也有上百册,你让我全部看完,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为师本来也没说让你什么时候看完,看你这么精神的抗议就罚你三个月内全部看完。”老者的话一说完,萧绡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三个月看完,完完全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每天还要晒草药,捣磨草药,还要打理花草还要练功,做完这些事情都要花上一下午的功夫,还要看书,萧绡顿时觉得有种想要撞豆腐的冲动。 屋内的老者早就料到外面的少女正在各种抱怨,起身走出屋外笑道:“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医术也要多加精进,屋里的书大多都是解毒秘籍,还有制毒秘籍,你三月看完后把它们全部都烧了,记住为师的话。还有三月后去城外百里的梅影山庄,你只要报上你的姓名即可。” 萧绡内心充满疑惑却不想多问只是问:“梅影山庄是不是师兄住的地方啊?” 提到她这个师兄,萧绡一脸好奇,从师父口中只是听闻过两次,一次是在捣药的时候,师父让她捣药,而那些药草是她从没见过的,甚至可以说那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暮情’这种毒的解药配置,师父那时候就说此毒天下间只有他医圣曲歌老人可解,除此之外大罗神仙都没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师兄中毒,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听到师父提起。而后三年后师父交代他要去梅影山庄看望师兄,除此之外更别说见到这个人了,连他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想着师父收的徒弟不会差到哪儿去,也不会见面时觉得自己看到怪物。萧绡自我安慰的想着。 曲歌老人知道这徒儿心思缜密却从来不会多问些什么,有关她的事情也不会多问,包括为什么不让她出谷的原因她也没问过,一晃眼也就十六年了,从她还是婴孩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人带大,数年来都是聚少离多,自己一人喜好游山玩水目的也是希望她日后可以独立,起码可以让他放心。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布满疑虑宠溺的笑道:“你师兄的事情日后你就会知道,他姓梅,为师只有你们两个徒儿,你师兄对医术也算是拔尖的人物,日后可以向他多多探讨。”说完转身进屋。 萧绡古灵精怪的看着曲歌老人进屋的身影,好笑的想着,轻哼一声继续收拾药草。 第二天天亮时分,只听见曲歌老人大喊道:“萧绡你这死丫头,居然把我的胡子给剃了。” 屋外的萧绡听到师父责问声哈哈大笑起来,想到昨儿布置下来叫她三个月内把药草屋的书全部看完,再看看师父的胡子没了,顿时觉得好解气。 曲歌老人就知道这丫头要报复他一下,却没想到把他这胡子给剪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了胡子就好像没了胡子的猫一时威武不起来,满脸通红跑出来问:“死丫头,你这算是哪门子报复,欺负到我的胡子上了,你这让为师今日如何出门啊?” 萧绡不以为然继续打理药草,轻哼道:“谁让你让我看那么多书,我就是记性再好也不会在三个月里记住吧,你这才是赤裸裸的报复我,还说我太闲了,明明是你太闲了。” “我说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跟你师父我斗嘴了,上一次你把我养的猫的胡子剪了我也就算了,这一次你居然把我的胡子给咔擦了,你,你,你。”曲歌老人气的话也说不清楚,原本今日想去找他的大徒弟顺便盘问交代一些事情,没想到让这个丫头搅黄,这胡子三五天也长不全,这回算是栽在了这丫头的手里了。 萧绡看到师傅那残碎的胡子,瞪着眼睛,老脸通红的样子就想到那只大花猫,于是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曲歌老人看到这丫头这般调皮也不想说什么好歹,转身进屋自顾自的捣磨起草药,萧绡笑得停不下来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札里记着还需要一位药,于是丢下手中的药草往山谷里跑,顺便采点野菜回来。曲歌老人一边捣药叹息无奈的笑道:“这丫头真能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罢了,就这样去见徒弟也好。”说着便去书房写下一封信潇洒的离开这忘忧谷。 忘忧谷之所叫忘忧谷主要源于这里的景色使人清澈心底难以回想那些耐人寻味的事情,这里有浑然天成的瀑布,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四季如春,在萧绡的记忆里有着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里除了师父就是这里景色。山间的溪水叮咚敲着沿途的岩石,萧绡原本一脸解气的内心更加悠然自在。这里没人打扰她的生活也是怡然自得。 梅影山庄。 此刻曲歌老人的大徒弟见到自己的师父如今这般模样顿时敞开大笑,曲歌老人不悦的说道:“这还不是你师妹的杰作,一天到晚淘气,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梅子轩看到他这位瘦骨仙风的师父样子,尤其是胡子少了一半心里也在猜想那位师妹调皮的模样,能让师父这么宠爱足以见得她在师父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莫说寻常的大家闺秀,就是换做这莲国的闺中小姐都不敢这般淘气。 曲歌老人咳嗽一声道:“别笑了,为师今日前来是有正事儿与你相商。”梅子轩听到师父这样一说,便立刻止住问:“师父前来所为何事?” “如今这天下事,为师虽不关心,可你身为江湖人士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这阵子比以往不太平多了。莲国和靖国突然结盟成为盟国,这云国肯定有动作,我料云国会让焚暮出兵打仗,至于莲国也就是篱洛那小子了,这一仗胜负难料啊。” 曲歌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惆怅万千。梅子轩见到师父这般还是头一次。在看到师父的胡子被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师妹折腾成这个样子,心中不由一笑,很快正襟道:“我想此事现在天下人皆知,结盟之事可大可小,不过按照云国的实力来说,云国的胜算也是蛮大的,倒是多出一个篱洛,这也算是始料未及的,听说两人的计谋都可以称得上是智勇双全,云国的焚暮还被称作‘战神’,而莲国的篱洛倒是可以称得上无名小卒,却不可小觑。三月前曾与靖国军事演习时,就爆料出他用兵如神,我想这两人的交锋谁输谁赢谁也说不清楚。”梅子轩分析道。 “不错,这正是我所想的,不管谁输谁赢其实对你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是关系到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作为医者都有怜悯之心,救死扶伤。可靖国的举动不正是想要接机吞并莲国吗,被云国剿灭了,靖国也不算吃亏,这一步棋也算是铤而走险。自从莲国的上任皇帝祁城逝世后,由他儿子祁翊接任后,莲国的宫内斗争日复一日,皇太后也不过问,如今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我没有料到。”曲歌老人说着便想到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感慨万千,天下之事谁也说不清楚。 “师父,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多年以后,莲国还在搜寻当年的事情,甚至还在查找莲国怀蕊公主的下落。”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梅子轩不明白师父为何如此看重这条信息,但他至少可以确定和师父定有联系。 曲歌老人见徒弟知晓的也不算少,间接性的提到:“其实这云国要讨伐莲国其中的缘由定少不了当年怀蕊公主自杀的事情,当年怀蕊公主生下双生子后不久便去世了,男孩被抱回了莲国也就是如今的篱洛,而女孩在她母亲去世不久后便被人抱走了,外人声称夭折。没想到这十多年后竟然后会有人问津此事,看样子这三国之争一时半会谁也无法解决这其中缘由。有人说怀蕊公主死了,有人说没死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我想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轩儿,为师有一事要拜托你。” “师父请讲。” “我与一位老友有约,可能这阵子都不在,我跟萧绡说三月后前来找你,到时你派人接应一下,至于这封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交给她。” “万不得已?”梅子轩疑惑的问着。虽知道师父私底下收了一个师妹,但是从没见过。 “如果有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就把这封信交给她就好。时候不早了,为师就先告辞了,萧绡的事情就拜托你照顾了。” “师父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定会好好照料师妹。” 曲歌老人说完便向门外走去,一脸叹气的模样无奈的摇头呢喃道:“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啊。” 梅子轩看着师父留下的这封信,拾起叹声走进自己的院内。原本落寞的梅园突然显得落寞更甚。 第三章 遥记山谷初相遇(三) 等萧绡回到屋子里时却发现师父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下一封信说:为师游山玩水去了,丫头记住为师说的话。 萧绡见到这样的一封信气不打处的来,她的师父从来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最近一次没见面竟然是两年,这一次又不知道是多久,反正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萧绡也觉得没多大的影响,倒是想到她师父说的那些书要全部在三个月内看完,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可是不听师父的话她倒是一次也没有,于是萧绡便开始了每日复一日的举动吃饭睡觉看书。草药也不晒了,花草有时间再浇溉。一连下去把书在两个月内看完了,正闲的没事儿做,便背起竹筐前往山谷里采药,这轻功也有一月余没施展了,这身骨头恐怕一动都会散架了吧。 想起这些时日每天的吃饭睡觉看书日常终于结束了,显得也格外轻松。再想到师父胡子的事情心情更加欢畅。哼着小曲游荡在山水间,手中采着草药,忽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看见了悬崖上生长着一朵雪灵芝,虽说现在晌午已过,但是日头还是很耀眼,只见萧绡纵身一跃往悬崖处那朵雪灵芝飞去,抓着悬崖上的藤蔓,伸手去采那药,刚采到手,手中的藤蔓断了,紧接着坠入地面,萧绡心里一万个不想死的心祈祷神明让她不要英年早逝。 哎哟的一声回归底边的萧绡连忙低估道:“真是疼死我了,这雪灵芝什么地方不长偏偏长到那样子的悬崖峭壁上,还好没有摔死我。”说这边捡起地上的雪灵芝,装进竹筐里。没走几步就发现草丛里有东西,她伸手拨开密麻的草丛近身一看是一个男人,立刻惊吓了住。连忙想到这地方从来没有外人进入就算想进入也必须破阵而入,紧接着看向悬崖,想到这人定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见他身穿玄色盔甲白色战袍上布满血迹,脸上全是伤痕,细细一看倒也算是一个美男子,只见他血飞英挺的剑眉,靴薄轻抿的唇以及棱角分明的轮廓,面上衬托出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如果那双眼睁开不知究竟会如何,萧绡想着便把这人带回了竹屋。一边替他打理伤口一边为他捣药,直到深夜,却发现这男子开始发高烧。萧绡心里不耐烦的低估,也不知你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能折腾人,这都大半夜了居然发烧,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要不是看你伤得太重于心不忍看你死去,我才不救呢。 起身便要为他把脉时,萧绡原本疲惫的脸色显现出一抹复杂。再看看床上这人虽然褪去一身戎装,可是也不见然就是好人,竟然还中毒,而且还中了‘紫草’,能活到现在也算是走运。 萧绡也来不及的多想立刻配药解毒,待他不烧了毒也差不多解了,萧绡就起身回到房里休息,还没走上床就听到隔壁的房门传来声响,萧绡立刻跑过去,却看到这人倒在地上,想要站起来。 “你伤没好,就不要乱动,为了给你解毒我把我宝贝的雪灵芝都用上了,你可不要轻而易举的死了。”男子听闻是一个女子,略带嘶哑的嗓音问:“这是哪儿?” “这里是忘忧谷,我估计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幸好遇到本姑娘不然你就去见阎王爷了。”说着便把他扶上床。“诶,你别乱动,你这半条命都还是捡回来,你要是死了,我就功亏一篑了。” 说起来这人还是她第一次救的人,要是死了,日后让师父知道医死了人,那他师父还不跟她跳脚嚷嚷。 “姑娘,天都黑了,你怎么不点灯呢?”点灯?脑子有病吧,这还晌午呢。萧绡仔细一想可能是‘紫草’的副作用。中毒者解毒后半月里看不到事物。 “现在大白天不需要点灯,你中毒了,眼睛短时间里看不到。所以不要大惊小怪了。” 男子听到这女子的说辞倒也不怀疑什么,那日被敌军追杀到这悬崖时,便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了,如今大难不死,先把伤养好再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日后我定会报答于你。” 报答?我还需要你报答吗?萧绡这样想着,无奈的叹气说“你还是先躺下好好养伤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还有也不要姑娘姑娘叫我,你叫我萧绡就好了。” “萧绡姑娘,这里是——”。 “我都说了这里是忘忧谷,我从小在谷里长大,这儿就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休息,你先休息吧,我出门采点草药。”萧绡已经很不耐烦的说着,如今她自己都有两天没合眼了,家里需要的那几味草药也快没了,还的去上山采。离开前不忘狠狠的瞪一眼那名男子。那男子原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可以感觉得到屋外的少女此刻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杀了他一样。虽然自己暂时看不见,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此处幽静且是一个世外桃源,而那名女子就是这里的主人,周围的花香定然是这名女子的杰作还有这屋子的浓郁的药味,也猜到了不少。看样子的确是自己走运,不然死于非命也难说。 等到萧绡回来的时候屋里人已经不知何时自己来到了院子里,独自坐在石桌旁。萧绡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还挺行的嘛。”随后便开始进屋配药。那男子虽然睁着眼睛但是却一点东西都看不见,萧绡原以为他的眼神会是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刚瞧了一眼,原来是一双桃花眼,顿时觉得更加气。手中的草药被她使劲儿得磨损。想她自己第一次救人竟然救了一个这样一个人,辜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那男子很快觉察到萧绡异样的举动问:“这里似乎生长了许多奇花异草。” 萧绡装作没听见继续捣磨草药然后放入药罐,娴熟的动作一气呵成。所有药配齐后便生火熬药。眼看天气还有一会才落日,萧绡便把剩余的药拿出来磨成粉,许久后走出屋对男子说:“喂,你该换药了。” 男子主动卸下衣服说:“有劳萧绡姑娘了。” “你叫什么啊?”萧绡仔细的给他上药,心里却嘀咕着她的雪灵芝就这么没了。二人靠的如此之近,那男子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不同于常人的香味,闻过后令人心旷神怡。恍惚间他竟然有些失神,虽然看不见但却努力感受她的气息,第一次与女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的他有些胆颤,兴许肩上的伤口太深萧绡给他上药时他不由的微微抖动了一下身子。拉回深思说:“焚暮。焚尽相思,暮望佳期。” 哐当一声,萧绡手中的药晃神的掉在了地上,觉察到自己时常的举动连忙捡起惊讶的说:“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焚暮大将军,我有听我师父说过你,说你不仅仅英勇善战而且还足智多谋,看你这身气质我在就该想到的,真是笨死了。”想到师父提起过这人,萧绡原本一肚子气便消散了,近些年听到这人的消息都是从师父那儿得知,她曾经告诉过师父说世界上她最崇拜的人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就是焚暮。当然对于那个还未见过面的师兄,萧绡是一点崇拜也没有顶多就是好奇。在她眼中焚暮这个人不仅仅让她感到崇拜还有更多的敬畏,如今见到此人就在眼前并且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萧绡想着这事儿都难以平复此刻的喜悦的心情。 焚暮见到她如此时常的一面还不忘说:“见笑了。”的确是让人见笑了,他毕竟是一国的将军竟然落入这样的田地,被敌军逼跳悬崖只为不想做俘虏苟且偷生,这一次战败他意识到了太多,却没想到军营里出了奸细。若有朝一日他定要踏平对方的城墙。 第四章 月照花林皆似霰 自那日萧绡得知焚暮的真实身份后整个人变的空灵许多,做什么都觉得神清气爽,她不仅认为救了这个人感到自豪,而且能够亲眼看到是她的幸运,想不到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感触竟然是这样,她不由的谋生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虽然她师父临走时说过三月后才能出谷,但是如今大不一样了再说自己也提前把那些书全都看完了,就差没烧了。待他眼睛好了就把那些书烧了然后出去走走转转再去师兄家,萧绡这样美滋滋的想着,却没想到日后她的一时大意造成了大错。 夜晚,静谧的幽雅带着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的每个角落,如今虽是六月初,忘忧谷的景色却一如既往地优美娴静,再加上春色一样的别景望着明月,心中遐想万千。 萧绡望着这一轮明月,心中念道:身似清风荡荡飘,遥望彼岸赤红潮:明灯接引归去路,忘川难渡莫回头。当她念完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的她竟然也布上一丝愁绪了兴许是这几日听到了焚暮口中所说的战争,让她倍增一些伤感,不过她萧绡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被别人左右忧伤快乐的。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月亮轻轻一笑。 院内坐着的焚暮感受这一周遭景色,这是他许久没有切身感受到的夜景,以往的夜晚不是在军营就是在战场上,就算在家也无法这样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景物。他想象着周边的景物该怎样去形容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渐渐温暖,沐如春风一样洒脱。 他贪婪的吸允这周围的新鲜空气,赞叹道:“这里很美吧!” 萧绡听到焚暮在问她,连忙回答:“是啊,白天有鸟儿唱歌,有蝴蝶飞舞,夜晚还有萤火虫。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这里的景色四季如春,但是夏天的景色还是可以见到的。”说了一半的萧绡感觉不对劲儿,立刻解释道:“我忘了,你暂时看不到,对不起。” 焚暮能感觉到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这个女孩心思纯净,一脸天真烂漫。“没关系,那你一个人不会感到孤单吗?” “不会啊,忘忧谷是我的家啊,而且这里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以前都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你爹娘呢?”焚暮问道。 问起这个问题,萧绡不禁有些感伤的回答:“我只有师父,爹娘长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师父数月前说要出去有急事便离开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这是别人第一次问到他的父母问题,第一次回答竟然让她感受到了原来没父母在身边其实还是很孤单,虽然有师父的陪伴,可从小到大她自己都是在这个山谷里面长大根本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只是听着师父说过外面复杂,不允许她出去。 焚暮觉察到她的一丝难过,轻声说:“肯定会回来的。” 萧绡听到焚暮这样一说,心中轻荡,笑着说:“想不到我竟然会遇到你,焚大哥,外面样子有忘忧谷这样美吗?”对于萧绡来说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她近些年来梦以求的事情,想着师父吩咐三月后去找师兄,如今不如趁着这个难得机会让别人带她出去转转看看周围的环境也是好的。 “一处有一处的别景,这儿清净,外面喧闹,各有不同的意境。” “我就是很好奇,每次师父回来看我的时候都会带一些好玩的东西回来,可他从来不让我出谷,说是外面人心险恶。你说这是真的吗?” “你师父说的没错,但是这世上不也是全是坏人,也有好人。”听完焚暮这样一说,萧绡心中略有一丝失望,但还是忍不住问:“恩,我也这么认为,焚大哥等你伤好了,你就带我出谷玩可以吗?” 焚暮听到萧绡这样的请求不如如何回答是好,等他伤好以后恐怕是要赶回京,哪里还有时间带着这个女子出去游玩。他按捺住心中的惆怅说:“这,你师父不是嘱咐让你不要出去吗?” 萧绡还是不想放弃,不甘的说“没事,他老人家在外逍遥自在,没有三五个月是不会回来的。焚大哥,求你了,带我去吧,好不好?” “既然如此,待我痊愈便带你去外面看看。”迫于眼前这个少女的请求,焚暮也无奈的悄然叹息,情急之下应下了她的无理要求。 萧绡听到焚暮愿意带她出去后更加激动,立刻说“呵呵,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去进屋帮你拿药替你换药。”转身进屋拿药的萧绡拿好配置好的药丸以及换药的东西便往屋外走去。 萧绡原本带着笑意的笑脸顿时布满痛苦,手里端着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她扶在屋门处,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吞下,脸色才缓缓不在那么难看。而焚暮因为看不见误以为她是摔倒了出于关怀的心问着:“没事吧,自家的门你都能摔跤,小心出远门笑掉别人大牙。” 一句打趣的话在萧绡听来好气的说:“你小心摔成四脚朝天,我还不是因为急于给你上药后我好休息了,真是没心没好报。哼。” 多日不见萧绡如此语调,焚暮心里顿然觉得好笑,赔礼道歉道:“好好好,下次我不多话了,你自家大门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因为我是一个病人你就这样给我行大礼,我可受不起啊。哈哈哈。”萧绡听到焚暮这样一说,一边捡地上的东西一边说:“有本事你不要受伤啊,受伤了还这么嘴硬,小心你眼睛永远看不到,哼。” 说完后萧绡并没觉得说错,可是在焚暮心中却是另外一丝想法。揣测的问:“我眼睛还有几日能看见。” 萧绡起身走进他为他处理肩上的伤,看着伤口已经愈合犯不着换药的情况下她睥睨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说:“就算看见了也不见得你这么好心,我总算知道你如此毒蛇,以后要是哪个女孩子喜欢上你,那她真的到了八辈子霉。哼。” “是吗?我看不尽全是。”焚暮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抓着她的手臂重复问:“萧绡姑娘,我的眼睛到底还有多久能看到?” 萧绡心中算算时日估摸着就这几天,瘪嘴道:“紫草的毒哪有那么容易就轻而易举祛除,残留的毒素一般看人的体质,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一月有余,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说不定明早起来就能看见也有可能。” “原来如此,多谢萧绡姑娘。”放开她的手后,焚暮不在说什么,起身想要进屋,萧绡见状立刻去扶他,不忘说,慢点。 见他躺下后,萧绡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琢磨刚才那一瞬的事情,没有半点头绪的萧绡缓缓入睡。一夜无梦。 第二日,焚暮睁开眼望向窗外,柔和的阳光已经射进屋内,许久没见阳光的他显得有些刺眼,起身穿好衣服便往屋外走去,眼前一片怡人的景色清晰可见,只见这山谷浑然天成有着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想着昨夜萧绡所提到的‘白天有鸟儿唱歌,蝴蝶飞舞’。却不见然。此处不远的的地方还有一瀑布,山间小溪泉水叮咚的声响,每一处都有呼吸,每一处都有生灵的栖息,清晨的微风还浅浅夹带着这个谷内悠悠呼唤,还有这件竹屋以及旁边的药草屋夹带着竹子的清新和浓郁淡雅的药香味,不禁叹道,此间只有天上有。 看到此处美景,焚暮便好奇那女子的身影会是怎样的空灵清秀。料想近些时日照顾自己定是还在休息,焚暮便独自一人往山谷中走去。 第五章 绿色盎然花色香 此刻萧绡已经醒来,端坐在镜子旁却发现自己脸上长满了许多红疹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打开仔细一闻,才知道自己犯傻了,昨儿吃错药了,竟然把随身携带的毒药当解药来吃。再仔细一看这脸上的红疹子没有三五天是不会消散的,萧绡一脸沉默不停地抓狂说:“我真是犯蠢啊,吃错药简直自作自受。”萧绡无奈之下取出面纱带上。走到庭院里,看这天气大好,便开始忙碌的晒草药,眼看师父交代的事情也要抓紧时间办好,师父也交代过谷内不允许有外人出入,如今她算是犯了谷规,接下来做的事情自己必须小心翼翼。 忙着把草药晒干后便要放进竹药草屋中,工作量也是不容小觑。焚暮散步回来看着眼前的少女正在忙碌做着翻晒草药的事情,连忙抬手帮忙说:“原来你一大早就是要做这么多事情。” 萧绡回答:“是啊。”然后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抬头望向焚暮用手在他晃晃问:“你看得见了。” 焚暮看着这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少女,头戴面纱,不解的问:“你怎么突然带面纱了?” 萧绡听后立刻转身继续忙碌解释道:“我不小心得了风疹,所以吹不得风,戴着面纱,还有你不要捣乱,离我远点。没看着我忙着吗?” 少女生气的模样倒是让焚暮有些惊讶,显然她不是得了风疹那么简单,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便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着她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 许久飞来一只金色鸟落在石桌上,萧绡看到这一幕吃惊的说:“金丝雀?它怎么会在这里?” 焚暮没有及时回答问题,而是抽出金丝雀脚上绑着的书信,写着:飞雪山庄 “你屋内可有笔墨?” “有,竹屋里面就有。” 写完信后便安插在金丝雀的腿上放飞,萧绡停下手中的活儿问:“金丝雀很少在忘忧谷出现的,难道它和你有关。” 刹那间焚暮的眼神带着冰冷的气息,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脸轻松的答道:“想必你这地方也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即刻便要出谷,不知这何处才是出谷的地方呢?”她也猜到他看了那信后便要匆忙离开的原因,也不好意思多问“跟我来。” 萧绡带着焚暮来到了一片梅园处那花白里透红,那花瓣润滑透明,像一颗颗价值不菲的水晶。有的花白里透黄,黄里透绿,花瓣润泽透明,像琥珀或者玉石雕成的,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韵致,焚暮看着眼前的景色叹为观止,起先自己漫步的时候却没发现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萧绡看着焚暮迟疑的吩咐道:“焚大哥,你意外入谷已经是以外的事情了,如今带你出谷我也算是破了谷规,接下来的路程我希望你闭着眼睛,可以吗?” 焚暮听闻后爽快的答应道:“好。”随后便闭上了眼睛。而后萧绡便施展阵法打开这梅花阵。站在身旁的焚暮依旧能够清晰闻到梅花香气扑鼻虽然紧闭双眼。 许久后,“可以睁开眼了。”听到允许睁眼后,焚暮慢慢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瀑布前,身后竟然是梅园。 “你施展轻功穿过瀑布后就能到你想要到的地方,出去后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到有这个地方,可以吗?” 焚暮轻声应道,便施展轻功往瀑布飞去。看着眼前的人消失在瀑布后,萧绡便转身回到梅园布施阵法,眼前的梅园便很快消失于眼前。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停息许久的鸟挥动翅膀飞离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焚暮飞过瀑布后,看到却是一处悬崖,眼看这悬崖这要轻功卓越的人飞上去不成问题,于是便再次施展轻功往山顶飞去。待他稳稳落地后,便看到熟悉的人已经前来接应了。 “属下参见公子。”众人齐声恭敬的说道。 “起来吧。”焚暮看着自己的亲信都来了便说:“廖梵,这阵子你们找寻我的下落辛苦了,此次得意脱险实乃万幸,军中事务如何?还有京城那边派人来怎么说?” “并无大事,关于你出事儿的事情京城那边知道后只是说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再者府上的南宫小姐得知后前些日子到了山庄。不过公子这次出事一路上金丝雀都是紧跟着,奈何进不去所以就晚了时日,公子恕罪。” 廖梵如实的说着近况,焚暮听后脸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善,上了马车吩咐道:“不必调查此事了,我已安全回来,先回山庄。” 梅影山庄。 偌大的梅园里一名男子悠闲地躺在软榻上欣赏着院子里的梅花,此人正是梅子轩,刚收到密信的梅子轩得知曲歌老人暂时不会回来,无奈的对着这满园子的梅花轻笑。忽然掐指一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云影,通知山庄里所有人准备迎接我的小师妹,另外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我谢绝见客。 那名叫云影的人在暗处听到吩咐后便悄悄隐去向庄里人交代刚才梅子轩所说的事情。 而梅子轩却依然躺在软榻上静静欣赏着傲然的梅花,眼中的笑意倒是显得越来越明显,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与此同时还在忘忧谷的萧绡回到屋内准备收拾东西却突然想到她的师父曾说要把所有自己看过的书籍全部都烧了。 对于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萧绡一想到要全部都烧掉就觉得可惜,于是便把曲歌老人亲自编写的《毒医秘籍》留下,放在了药草屋的桌案上。萧绡想着自己也还是会回来的,回来后要是一本书都没有如何打发时间,采草药的事儿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唯一就是雪灵芝没了,想到她的师父曾吩咐:去你师兄那儿的时候替我带上一株雪灵芝给他,还有圣雪果。 忆起此事萧绡才觉得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遭了,雪灵芝给焚大哥用了,惨了惨了后天就是出谷之日,没有雪灵芝我怎么跟师兄交代。” 快速收拾好包袱以后萧绡立刻去寻雪灵芝,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很快也要天黑了,萧绡随处找了一个山洞渡过。 在萧绡离开竹屋后不久便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四处搜寻可疑人的踪迹却无果,不料有人搜到了一本秘籍带给了屋外的一个人。 手拿秘籍的那人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有这本秘籍。” 那人拿到这本秘籍仔细翻了两三页便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我苦苦找的东西竟然在这儿,曲歌啊曲歌,你不会料到我竟然可以找到这儿吧,哈哈哈。” “主公,这屋子怎么办?” “一把火烧了就是,时候不早了我们走。”那人说话间眼神透露处众多不屑。得令的那人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种,拧开后轻轻一吹,随后丢进药草屋,瞬间燃起大火。 原本在洞外捡干柴的萧绡发现远处有浓烟,丢下手中的柴起身看向那冒着浓烟的地方正是自己所住竹屋的方向,旁边的药草屋更是笼罩在大火中。一瞬间她恍然察觉到忘忧谷的阵法被破了,师父说过一旦忘忧谷阵法破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地方被泄露了,她下意识想到最近进出谷的人只有那一个人,可是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他所为,萧绡觉得事情另有蹊跷,可又没有证据证明。望着眼前的萧瑟,抬头看向以后浓烟滚滚的地方,不由得攥紧了手掌。 萧绡转身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事,很快又深呼吸重新拾起地上的干柴走进山洞,原本澎湃的心情变成愁绪万分。 一夜无眠的萧绡看着外面已有亮光后变动身去最陡峭的悬崖,攀爬了许久却没有任何收获,手腕上也出现了几道血痕的口子,忍着疼痛继续向上爬,在悬崖那接近一线天处正好有一株雪灵芝。眼看这个情况她根本无法施展轻功只能一步一步向里面攀爬,待她采到之时长期脚一划便跌入悬崖,萧绡灵机一动施展轻功掌握平衡后纵身跃下。处理好雪灵芝便来到一条小溪边清洗自己,随后进入梅园,梅园的一花一草并没有折损也没有被破阵的痕迹。她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入谷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地方,看来其他地方的阵法被破了,所以有人趁虚而入。 没有多想的萧绡立刻走出梅花阵前往瀑布的方向,纵身飞往瀑布的地方,一刹那穿过,眼前的景色和忘忧谷判若两者,那么接下来等待着自己又是什么样儿的风景呢。 第六章 不是飞花胜作雪 萧绡按照师父所交代的事儿一路盘问走到了这个叫‘梅影山庄’的地方。据当地人所告知这个地方住着神仙般的人物也是莲国城外最富饶的地方,那所谓神仙般的人物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一路上被人传说长得如谪仙般一样出尘俊逸,当地民众看到他的面容都目瞪口呆,不过近一个月未曾出庄的梅子轩此时此刻正在和一人下棋。那人身着淡紫色长衫举止间透露出一股贵族气息,缓缓落下黑子道:“子轩,你的棋艺天下间没人敢跃居第一了,我输了。” “篱洛不是我说你,我都厌倦了每次下棋都赢了的滋味,这样的输赢不要也罢。” 篱洛看着梅子轩依旧面带浅浅笑意,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就告辞了。”随后意味深长的说:“忘了说你这一律不见客我还真的蛮好奇。” “要不是你闯入我的梅园小居还非要我陪你下盘棋,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你说你堂堂大将军居然是这样的性子,简直在战场判若两人。”梅子轩打趣道。 “你倒是闲散惯了,我自出征回来后好不容易有时间到老朋友的地方瞧瞧,结果竟然是谢绝见客,那我也只好翻墙进来了,不过你这阵法倒是不咋样啊,三两下就被我破了。呵呵呵。” “是吗?那今日我就特例招待你。”说完挥一挥衣袖,起身往长廊处走去。 篱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梅园的梅花全部都动了,重新站好了位置,他试着走出去却发现这阵法比刚才的难多了,没有几个时辰难以走出去。 篱洛想着梅子轩没走远破口大骂道“梅子轩,你用得着这么报复我吗?我告诉你我今日破了你这梅花阵后,把你这园子的梅花全部都砍个金光。” 声音回荡在整个梅园,在梅子轩看来那阵法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走出来,当然也不排除例外。 此刻站在门外多时的萧绡望着梅影山庄这四个大字发呆,大门依旧紧闭着,街上出入的人也逐渐增多,虽然这山庄不是偏僻之处但也恰好就在城外不远处一角坐落。正准备敲门,里面便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师妹打算在门外站多久呢? 萧绡险些有点受宠若惊,只见大门突然缓缓打开,寻着声音的源头她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忽然之间以超乎寻常的寻常的速度关上了,萧绡心中顿时产生佩服,想来这位师兄的身手不凡,还是小心为上。 而身处在梅园的梅子轩利用千里传音道:我在梅园这个方向,师妹往左直走再往前一直走,如若看到一个莲花池你就绕着莲花池走上一圈再往你右手方向一直都便可以到。 萧绡按照她的说法小心翼翼的走着,发现周围阵法颇多,寻常少见的阵法都历历在目,包括在谷中的那些迷障都有,萧绡知道起先传话的那是师父的绝活千里传音,只有嫡系弟子才得以真传,而自己选择偏偏是学医外加轻功和一些阵法,一时有些沮丧的憋着嘴,骂道:可恶的老头,叫我自己来找什么师兄,还没见到人就没这样欺负,看到下次见到你不把你胡子拔光,我就不是萧绡。 梅子轩听到萧绡说的话,嘴角微微翘起,再看看园中的篱洛抓狂的看着这梅花阵,此时府中的人前来传话,听完梅子轩的脸色陡然突变,吩咐下人道:好好照料篱落公子,另外如若有人进入我梅园好好招待。 下人们都很清楚庄主交代好好招待的人是谁,各自下去打理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而梅子轩则转眼消失在了梅园中。 此时萧绡还在徘徊在莲花池附近,这莲花池虽说走一圈再往右走,可是走动一步就会变化方向,想要找到正确的方位再玩自己右手边走看似简单实则是个麻烦问题。蹲下身仔细看着池中的莲花,随意摘下一朵玩耍。轻叹道:不知道,焚大哥现在在哪儿呢? 焚暮带着自己亲卫廖梵来到了飞雪山庄。飞雪山庄西周环山,满山遍地都是雪,传说中的飞雪山庄一年四季皆是雪,而想要准确找到飞雪山庄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茫茫一片白雪,迷路肯定是必定的。身为飞雪山庄的主人的焚暮对这各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走到大厅,解下身上穿的大髦,直接前往书房,看了看数日来的消息汇报。焚暮冷笑道:“查出那日发生的始作俑者了吗?” 廖梵沉声道:“已查出,不过——”。 “不过什么?”焚暮示意他说下去。 “此次密谋的人是靖国和云国的人,三皇子李文灏也参与其中。” “我知道了,对了,梅公子可来了?” “已经在外等候了。” “走吧。” 焚暮走进正厅,看见梅子轩正在喝着茶,朗笑道:“哈哈,梅公子大驾光临,让我这山庄顿时蓬荜生辉啊。” “林庄主见笑了。”此刻的焚暮带上了银灰色面具,梅子轩自是知道江湖中的人都知道飞雪山庄林夜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其原因众说纷纭。 焚暮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坐下道:“我想让梅公子替我查一桩事,不知可行个方便。?” 梅子轩淡定自若的问:“不知是什么事儿让林庄主这样劳师动众的请我到此一叙。” “天下人无所不知的鹤影阁,会有不知道的事情?梅公子应该在来之前就应该猜到了我想说的是什么吧?”焚暮略有深意的询问着。梅子轩依旧一副淡定清闲的模样,品茗着手中的茶许久道:“鹤影阁的无所不知,比起林庄主的飞雪庄主我可是稍逊一筹,子轩一概不做损利之事。” 焚暮听言笑着说:“我拿16年前怀蕊公主的事作交换。” 梅子轩放下手中的茶道:“成交。”起身继续道:“在下家中今日有贵客,就先行告辞,后日我便会派人把你想要的东西带来。”说完便出了正厅。 焚暮暗暗叹道:“果然民不虚传啊。” 第七章 梅园空降神仙姿 萧绡已经徘徊在莲花池足足两个时辰,眼看暮色降临,心中苦恼万分,拿出身上带的银针带着恼怒全部瞄准莲花池中的莲花,随后其他方位准确回归,而自己右手边的确出现一条路,萧绡好笑道:早知道如此还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 说完便往梅园方向走。而篱落却发动轻功想要走出梅园阵,苦苦碍于梅园阵法的多变,已经没折磨到想要抓起一把剑把这里的梅花全部砍掉。心里想着便咒骂出声:“该死的梅子轩,每次都拿破梅花阵来招待我,哼等我出去我绝对把这片梅砍的一干二净,大爷我来找你下几盘棋,至于这样报复我吗,不就打扰你静修嘛,我看你静修分明就是在找乐子,还清修,又不是和尚。赶明大爷我出去了,你看我怎么毁了这些破梅花。 萧绡听闻有人在这里破口大骂,往梅园深处走便看见一人正在叉着腰杆大骂,那样子说得上好笑就有多好笑。萧绡见状惹不起这大爷,便立刻施展步伐走出这梅园,岂料那人看人一鹅黄色少女的身影喊道:“你是什么人。” 萧绡停下脚步说:“你谁啊,没看到我是女人吗?还问我是啥人?” 篱落被气急重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绡有些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我是女人,没看见我是姑娘吗?有完没完啊。”说完便立刻移动步伐,篱洛见状,想要伸手抓住她无奈梅花阵里的梅花突然出现一株在他身前,萧绡看到此番情景笑道:听人说梅花阵是最简单的阵法之一,你为啥走不出来,难道智商为零。哈哈哈。” 篱洛气的想要把那丫头抓住然后狠狠修理一顿。然萧绡哈哈大笑中没注意到一株梅花靠近她,等她反应过来她脚步不稳踉跄几步,努力寻找平衡。 恰巧梅子轩回来途中经过此地看到这一幕便飞向萧绡身后抓住了他,轻声问:“小心点,” 熟悉声音传来,萧绡吃惊的看着梅子轩,只见他白衣胜雪,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最深深吸引人的那还是那紫色的头发。在萧绡心里觉得他是她见过第一个长得如此美的男子。她不禁感叹:原来这就是师父提到的梅子轩师兄。 只见他挥袖一闪,所有的没花都停止移动。篱洛看到阵法停止后跑过来说:“死丫头,叫你嘲笑我,说你到底是谁。” 梅子轩放开她的手臂退后一步整理衣衫说道“他是我师妹萧绡,篱洛今日我就放你一马,时候不早了,来人送篱公子回去。” “原来是你师妹啊,你要是不及时出现,你这师妹今儿自个儿就要毁容了。”篱洛打趣道。 “原来堂堂莲国将军篱洛是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连最简单的梅花阵都走不出人有什么好威风的。”萧绡趾高气昂的说道。 篱洛没料到这丫头居然可以把自己真实身份说出来,不可小觑。心想不可再此停留,今晚莲国还要招待靖国使节,差点把这事儿给耽搁了。于是篱洛咬牙道:“我还有要是先走,小丫头下次遇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梅子轩看着他离开后叹气道:“总算把这混世魔王送走了。”说完便往庭院的摇椅走去。接着说:“师父可有交代什么?” 萧绡回神道:“师父只是让我来找你,没别的。” 梅子轩闭着眼睛静静等待下文,萧绡看着自己的师兄如此的闲情逸致,开口继续问:“师兄,你知道师父去哪儿了嘛?” “这个我可不知,不过我想他中秋的时候应该能回来。” “师兄这里离云国远吗?” “云国?”梅子轩听到云国一次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问:“你想知道什么?” 萧绡想象着焚暮的样子笑着说:“我想去云国找一个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而且云国那么大他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梅子轩听后心中顿时觉得好笑,眼前这个小师妹长得的确水灵,不过说起话来邻牙利齿的样子也是蛮可爱,不过提到云国此时应该是比较混乱的局面,仔细揣摩后梅子轩笑着说:“现在云国非常时期,等过了非常时期,师兄带你去找你想要找的人,你看这样可以吗?” 萧绡看着梅子轩一副哄小孩的样子说话,顿时觉得郁闷,不过对于自己没有见过世面来说,初入江湖一不小心很容易就会得罪很多人,再说了反正也不着急去,等着师父归来再去也不错,到时候要是师父找不到自己,那肯定会责怪师兄。萧绡叹气道:“好吧,不过师兄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一路跑到这里,深怕后面人追我。我又不会武功,轻功再好,遇到高手我也跑不掉的。” “你来之前发生什么事儿吗,为什么会有人追你?”梅子轩询问着,一边说着一边用密语传音给鹤影阁的人调查此事。 “倒不是追我,就是担心,我来的之前忘忧谷来了好多黑衣人,还把竹屋全都烧了,还有——糟了,师父的手抄本。难道全都被烧了吗?” 梅子轩听着她诉说的事情,沉思道:“要是被烧了也好,如果被带走恐怕江湖之中又要掀起一番血雨,那些手抄本恐怕都是师父真迹,也有许多制毒秘方,不过出现黑衣人,这实在是可疑的地方。谷中可有什么人出现过?” “两月前我救了一个人但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啊,难道是他,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萧绡一下子心里不安,师父临走前交代过把那些东西烧了,自己非但没烧还留着,万一真被那些人放的火烧掉了那最好,就怕没有。 梅子轩起身走近萧绡面前看着她说:“没事,别担心,有师兄在呢,先去用膳吧。” 一时之间萧绡听到如此温暖的话语,有些震惊的看着梅子轩,梅子轩转身问:“还愣着干嘛?站着就能吃饱吗?”说着宠溺的摸着她的头,牵着她的手走向偏厅用膳。 她看着自己的师兄的笑容如春天融化的冬雪一般涌入内心,回味着刚才的那句话,不由的有些发呆。多年之后想起这一幕的她她才发觉自己原来如此幸福的被人爱护宠溺着,大概这世上能像自己师兄一样对她的人也只有梅子轩一人。 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萧绡抿抿嘴唇说“师兄我想吃莲子羹。” 梅子轩好笑的看着这丫头,定是想到了今日把那些莲花被破坏了,而那些莲子倒是完好无整可以用来做食材。“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晚膳后会送到你房间。” 萧绡看到一大桌好吃的舍不得下口便问:“这些我吃不完,师兄你不陪我吃吗?” “你不是饿了吗,饿了多吃点,想吃什么吩咐管家全排就行,家里没有多少女眷,你是第一个,所以有人什么需要你可以亲自找我,明日我会安排一名侍女。我先回书房处理一些事儿。” 梅子轩的离开并不能完全影响萧绡吃饭的食欲,身后站着的下人萧绡恍惚一看还真的全是男的,她琢磨自己一个人吃饭也习惯了,突然来这么多看着她吃饭也不习惯,于是想到一个法子说:“你们要不陪我一起吃吧,我师兄又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说完那些人依旧纹丝不动,许久身后的管家开口道:“萧姑娘,叫你们去吃饭就一起去吧。”言毕,那些人都围着桌子坐下,吃着饭菜。萧绡嘴里还包着饭说道:“你们多吃点啊。多吃点。” 身后的徐管家心里笑道,这个祖宗可不能得罪,平时庄主都是鲜有笑容这女子一来庄主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明显增加,这梅园啊也是少有这么热闹的。 晚膳后,萧绡爬上房梁看着天空的星星发呆,想着那人的音容笑貌,嘴角顿时划出一道浅浅的笑容。 第八章 百灯汇聚梅影庄 南宫茗烟听闻焚暮回来的消息,便端着一盅鸡汤送去。焚暮见是自己表妹前来放下手中的事物说:“这么晚了还过来,要送什么东西过来叫下人就行。” “表哥,数月前听人说你掉下悬崖凶多吉少的事儿后,我这心啊今儿见到你总算放下了,奶奶都差点晕过去了,你倒好到了山庄也不叫我一声就一直忙,我知道你想查很多事情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事儿,你呢劳累了一天喝点汤补补身子吧。” 焚暮知晓南宫茗烟对自己有着什么样儿心思,宣照不明罢了。可南宫茗烟哪里是如此简单得想着,言语之中也想询问过多其他的话。 盛好汤后递给焚暮,焚暮接下一碗下肚,准备说话却被南宫茗烟打断道:“表哥,那段日子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你回来了小心为上,那段时间三皇子还来到府上询问你的事情,想来这三皇子是一个不能小觑的人,所以表哥更要小心。 焚暮听到南宫茗烟提到了三皇子,心中疑惑更多,目前还没有更多的证据能说明三皇子就是要陷害他的人,但是却在自己出事的那段期间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这已经有很多疑点。 南宫茗烟见焚暮迟迟不回话娇哼一声:“表哥,我说了这么半天你也不不问问我的近况如何,府上虽没有发生事情但是奶奶前阵子病了,要不是我舅舅找到了药材回来给奶奶治病,不然你连奶奶都见不着了。” “这段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奶奶原本也是身子不好,我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焚暮感叹的说。 “表哥你这一路能够平安归来,可是遇到什么贵人。” “贵人?”焚暮呢喃一声继续说:“贵人倒是遇上一个,如果没有她救我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今我已经归来,也无大碍,茗烟你也不用为**心了。过两日我们就启程回京,这两天有啥想玩的我便陪你去逛逛,也当做你散散心。” 南宫茗烟一听焚暮要主动陪她出去散心。脸上的笑颜立刻绽放:“表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这么无聊的待在这山庄,我听说莲国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明日一早你就陪我去逛逛吧。” “好,不过现在我手上还有一些要是要处理,你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我差人叫你。” “恩,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见南宫茗烟走远之后,焚暮突然轻唤一声“廖梵。” 原本在门外的廖梵听到命令立刻推门进入“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查下那日我在谷中遇到的那个女子的身份,另外彻查三皇子之事。这几日你就先忙这些事,待我回京之时我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是,属下立刻去。”说完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焚暮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凛然。眼前一暮暮的画面竟然全是忘忧谷的景象,那时候虽然看不到,自身觉察到的周边生物是那样和谐,夜晚的萤火虫,晚风拂晓,夜莺鸣声都历历在耳边回想。而那蒙面的女子想要看清样子只能回想她的声音来想象。想着想着心中苦闷凛然,长叹一声吹灭灯火,安静地躺在软榻上静静冥想。 翌日,萧绡醒来推开门刹那见一绿衣女子端着早膳道:“姑娘,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萧绡让开道回答:“还不错,就是晚上这里也太安静了。连个蛐蛐叫声都没有?” 绿衣女子放下早膳走向窗前打开窗道:“姑娘有所不知,因为这里种的全是梅花,庄主吩咐过不可有其它生物打扰到梅花原本的美。” “我师兄怪癖还真多,梅花明明是冬天开的,现在大热天的满院子全是梅花,要是我哪天心情不好我全把它们砍了,对了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青柠,庄主特意吩咐叫我来侍候姑娘,姑娘若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即可。” “青柠?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你也不要叫我姑娘姑娘的,叫我名字好了?” “姑娘这可不行,要是让庄主知道了,我可担当不起。” “我看你也敢自称我,想必我师兄也比较器重你,这样吧你叫我小姐,以后呢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是,小姐。” 萧绡也不多问坐下享用青柠送来的早膳,香气喷喷的莲子羹是萧绡的最爱,莲子的气息让她想到了忘忧谷那一片悠悠碧绿。青柠看着萧绡如此喜欢开口道:“庄主说小姐喜欢喝莲子粥,可我叫厨房做成了莲子羹还担心小姐不喜欢呢。” “怎么会呢,我虽然爱吃莲子,但是我却不喜欢莲花,我只是觉得昨儿那些莲花被我毁掉后蛮可惜,干脆把那些莲子用来做食材不也挺好的,说起这些莲子我就想到昨儿那阵法,真是可恶。”说着萧绡便狠狠的把勺子仍在碗里抱怨道:“柠儿你没看见我昨儿的遭遇,简直是惨不忍睹,折腾我半天不说还遇到一个怪人,还说要修理我,本姑娘才不怕呢,哼。” 青柠被萧绡的举动逗笑了说:“小姐,我想庄主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庄主事务繁忙可能没顾得上小姐,你就不要抱怨了。我今儿早上听说庄主起的特早说准备带小姐出去逛逛,莲国最有名的就是每年乞巧节的百灯汇了。” 萧绡听到好玩的立即好奇的问:“百灯汇是什么东西啊?” 青柠笑出声道:“就是所有人把自己的愿望或者想要表达的心情都写在上面,然后到了子时大家一同手中的放飞,据说有缘人他们的灯会汇合在一起,不过这个倒是很少见,曾经莲国的怀蕊公主放飞的灯就和别人的撞在一起了,不过我没亲眼见到,但是大家都相信这个事实。” “恩,两盏灯汇在一起,就好像两个不相干的遇到了一样,百灯汇还蛮有意思的。” 随后萧绡小声的低语这“要是焚大哥也在的话,那我的灯会不会与他的撞在一起呢。”萧绡就这样憧憬着那样一幕的发生,旁边的青柠叫了她几声也没回应。直到梅子轩进屋之后淡淡道:“绡儿,一大早发呆想什么呢?” 突然出现在萧绡面前的一张脸,让萧绡原本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一下子回过神问:“师兄,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还有青柠你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师兄来了呢?” 青柠看着萧绡走出房门随意摘下一朵梅花,狠狠蹂躏着。嘴里还不停的抱怨让她哭笑不得:“冤枉啊小姐,我叫你几声你都未曾应我,庄主来了我也说了,是你自己没听到啊。” 梅子轩看着自家小师妹如此很行霸道蛮不讲理,也不好修理,只好叹气道“今日正好是乞巧节,百灯汇也是蛮热闹,如果你生气不想去的话那就我一人去了。” 萧绡闻言立刻换上笑脸说:“我要去我要去,师兄我没生气,嘿嘿。” 梅子轩见她换脸比天气还快无奈笑道:“那就走吧。” 第九章 疑是故人君不知 梅影山庄位于莲国,地势平坦,都道里面的主人怪癖偏爱梅花,其实不以为然,也许梅子轩本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种了那么多梅花,其中原因定是和姓氏有关,莲国的百姓也是众说纷纭,不过大家好奇的不是他住的梅影山庄而是他这个人,毕竟梅影山庄在莲国数年,竟没人见过山庄主人。恰巧节日到来,许多百姓汇聚在这里,因为每年的百灯汇其实就是梅影山庄举办的,许多外来人也会慕名来参加。 萧绡走出大门的时候不由惊叹外面的人汇聚如此多,虽然还不是晚上,白天都有这么多人,可以想象晚上的人更多。跟在自己身后的青柠不语,萧绡穿过人群走在街道中央,两侧的小吃数不尽数,其中还有很多大量的用莲子做的小吃,萧绡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莲花只是碍于面子,想着把那些毁掉的莲花也好不意思对自家师兄说自己很爱莲花,可是一想到那日的遭遇索性看着这些小吃顿然无胃口,原本走到庭院距离大门不过几步之遥的时候,居然说临时有事,晚上再陪她逛街放百汇灯。 萧绡一个人也是习惯了,从小师父也不在身边的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人关心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梅子轩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在她心里一直以来最想见到的人却是那个她曾经救下的男子。想着想着被莫名的一种食物香气吸引,拉着青柠说:“柠儿,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的香气啊。” “你说的是梅花吗?” “梅花?我都闻了几日的梅花怎么会分清楚梅花的香气。这种香气淡淡地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还有一丝甜味,里面还有红枣的味道,以及薏仁的香味。” “小姐,你说的该不会是前面那家老叟卖的桂圆莲子羹吧,在莲国可是有名的小吃呢,我们做的都不及她的半分。” “是吗?那真要尝尝。”说着便往前面跑去,后面的青柠紧跟其后。 对于吃的萧绡不会感到厌倦,在忘忧谷的那些年虽然四季如春但是莲花却少见,独独出了忘忧谷第一次进入莲国的时候哪儿都有莲花,还有就是梅子轩那日布下的莲花阵法。 “婆婆,我想要一碗桂圆莲子羹。” “确定是一碗吗?”老婆婆回问着。 “恩,只要一碗,不,两碗。”差点忘了柠儿的一份。萧绡回头看着青柠,身前居然还站着一名白衣男子,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是梅子轩又是谁。 “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有要是要处理吗?”萧绡有些赌气的说道,对于自家师兄她是不会吝啬言语以及狠狠吃穿他的金山银山。 梅子轩心知萧绡兴许还在气头上于是开都道:“羽衣坊新出了几件好看的服饰,作为赔礼,我送你几件可好?” “不就是几件衣服嘛,想你也不会这么吝啬的,作为师兄,还有我现在都是无家可归没爹娘疼爱的萧绡,你本应该如此对待我的,不过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站在他们身后的青柠听到羽衣坊内心一时半会因为惊讶难以平复。谁都知道羽衣坊的衣服普通老百姓是想都无法想更别说买来穿在身上,而自家小姐居然还那么轻松的回答勉为其难收下,青柠无法想象她到底是如此想的,兴许只能当做她的无知来解释了。 “来,你们的桂圆莲子羹。” 接过老叟手中的碗,享用着这美食,萧绡这心里甜的跟蜜饯一样。与此同时身边突然出现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说道:“婆婆,麻烦你来两碗桂圆莲子羹。?” 梅子轩看着萧绡一脸陶醉在这桂圆莲子羹的状态下问:“还想吃的再来一碗?” “不用了,我要是喝太多这个,待会我就吃不下别的了。” “那就带你去一个地方,也算是打发时间。” 梅子轩带着萧绡前往他所说的地方,而他们刚走不远是,一个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了蓝衣女子旁问:“你不是不爱吃关于莲子的东西吗? 萧绡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回头却发现来往的人太多,想要捕捉的声音恍然消失。 “偶尔尝尝也是可以的。”蓝衣女子淡淡道来,一向知书达理的南宫茗烟无论在哪儿都是在外人眼中的大家闺秀。 接过老叟的桂圆莲子羹,焚暮继续问:“今晚的百汇灯想看吗?” “恩,听说这里的一个特殊节日就是乞巧节的百汇灯,正好有机会就看看。” “那就先去一茶楼坐会吧,想吃什么吩咐人去买就行。” “多谢表哥了。” 梅子轩看着萧绡东张西望的举动问:“看到什么好玩的吗?” “没。”失望的心绪收回,萧绡无心玩耍,想着那声音的源头。兴许是自己的幻听导致,摇摇头笑着对梅子轩说;“师兄,你说好玩的地方在哪儿啊?” “就在前面的桥头,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那我还真是迫不及待。”说着就拉着梅子轩的手往远处的桥头跑去,后面跟着的云影和青柠紧跟其后。 梅子轩口中的好玩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北城桥的莲花湖,萧绡一行人走到桥中央望着一篇翠绿的湖水,湖面上漂浮着许多莲花,远看,如霞似雪,近看,似画如诗。淡淡的想起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的香味令人想轻轻咬一口。看着眼前这片景色,萧绡赞叹道:“原来这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好地方。” 一边的青柠见着这样的景色笑道:“小姐,想来你喜欢莲花,不然也不会这样喜欢。” 萧绡看着青柠点点头嗯一声然后转向梅子轩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莲花吧,师兄。这个师父都不知道的。” “师父整天游山玩水怎会知道呢,我也是瞎猜。你把那些莲花虽然毁掉了但是根部却没有,想你也是惜花之人,而又如此爱吃莲子,想你应该是不会讨厌莲花,这里的莲花几乎全是水莲,色彩不单一。但是北城桥这的莲花都是白睡莲,还担心你会乏味。” 梅子轩一边解释着一边说着莲花的种类,萧绡素来很少见到莲花,近日又见到如此之多的莲花,再想想这莲国几乎只要有湖边的地方都会养殖一些水莲,供人观赏,也可让人更加闲情雅致。 萧绡听言回答:“如果全是红色莲花才没劲儿,红莲虽美就是太过妖艳,我就喜欢白色的,我常在医书中看到这些花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白色的睡莲。” “白色的睡莲寓意着纤尘不染,不谙世事。绡儿的心如若这白睡莲一般,那还当真是少见啊。”说完便哈哈笑起来。 萧绡有些气不过道:“我本就是啥都不知道啊,你就尽管嘲笑吧。” 青柠小声对云影说:“这两人可真有趣。” “有趣之中也让人头疼啊。”云影的回答让青柠哑然狠狠瞪着他说:“不知风趣,木头。” 萧绡听到青柠说云影是木头好奇地问:“原来云影在青柠心中是木头啊?” 这话一说让青柠有些羞涩的别过头赌气道:“谁喜欢那木头。”这回答让萧绡感到好笑,在一旁自顾自儿的笑起来,梅子轩看着萧绡把捉弄之心放在青柠身上,有些无奈淡淡笑着不出声。 一边的云影一脸黑线冷冷道:“木头也不是谁都可以帮忙开窍的。” 萧绡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忽然转移话题问:“中间那亭子我们能过去坐坐吗?” “你可以用你轻功飞过去,难道你还要乘船?”梅子轩打趣的说着。 萧绡每次听到梅子轩可以气死人的话,轻哼一声,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朝湖中央的亭子飞去。顿时周围的人看着天上飞过的少女都以为是凡尘仙子路过,不由交头接耳,梅子轩不理会周围的言语施展轻功蜻蜓点水一般,脚落在朵朵睡莲之上,飞步而来。 萧绡看着梅子轩的轻功出神入化,不由想起脚下生红莲的说法,想着曲歌老头怎么就把这么高深的轻功传给了梅子轩而没有交给自己。 梅子轩看着她一脸惊讶,整理自己衣衫说:“这招脚下生莲,我想师父是教过你的,不过是你偷懒,常常爬山采药,所以就没有练习过。” 萧绡听到他这样说,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自己想神的话这个人居然可以猜得到,难道会读心术?萧绡这样沉闷得想着,连观赏睡莲的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梅子轩无奈再次解释道:“想学我可以教你,还有以后不可这样无理由的生气,要是让师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不成。” “谁想学啊。”提到师父,萧绡想起来一件大事,那就是关于雪灵芝的事情,自己虽然采到的一株却偏偏拿去救了人,师父临走前还交代她要把雪灵芝交给梅子轩,可是现在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有,而他也没问起,万一哪天要是需要的话问起自己,而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说起此事要怪还要怪那个黑衣人,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屋子全给烧了,害得自己现在不能回去拿东西尚好,到底师父的秘籍有没有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也不清楚,现在最关键的不是雪灵芝的事情就是关于那本秘籍的事情。总而言之萧绡想到这些事情就感觉到头疼,从来不认为自己这么马虎居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第十章 偏偏落日映青丝 萧绡想要开口告诉梅子轩这件事情,但是迟迟碍于不知怎么开口,雪灵芝药性是再清楚不过,师父虽然没有交代为什么要给梅子轩送去一株雪灵芝,但是却交代一定要送去,仔细端详事情的大小,萧绡还是决定开口承认此事。 梅子轩看着她望着眼前的睡莲失神许久轻唤:“绡儿?绡儿?” 绡儿这个称呼对于梅子轩这样唤她她并不反感,但是她懂得不是最亲近的人不能这样称呼自己,前几次这样的称呼还以为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就淡淡接受,但是自己的师兄这样称呼自己也于理不合。 “师兄,你还是叫我师妹或者萧绡吧,你这样称呼我很不习惯。”梅子轩自知这样称呼也于理不合,淡淡道:“叫你师妹显得太见外,萧绡又太生疏。这如何是好?” “好啦你就那样称呼我吧,反正你和师父都是我亲人,也没别的人在那样叫我了。还有师兄我有事儿跟你说。” 梅子轩原本想戏弄萧绡但是听到她说道事情立刻沉声道:“有事不妨直说。” 萧绡看着梅子轩,深呼吸一口气说“师兄,其实师父交代我把那个雪灵芝说要拿给你,可是我在谷中救了一个人,本来想着还要去采的,但是后来有黑衣人进入谷中来,所以我就没来得及采了,而且剩余的雪灵芝我都把它磨成粉了,没有一株整的,我不知道你需要雪灵芝干嘛,但是我还是应该告诉你这一件事情来龙去脉,万一师父回来问起这事儿,你可不要说我故意没拿来啊,我也是有原因的。” 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小,梅子轩以为多大的事情,原来是关于雪灵芝的事情。对于雪灵芝,梅子轩的确很需要但是听到萧绡再一次说到忘忧谷发生的事情,看来忘忧谷那日进来的人非比寻常。 原本只是去派人调查此事经过,却不料有如此多的纰漏,看样子需要彻查,梅子轩想着便用密语传音给桥上的云影。 云影收到命令之后立刻对梅子轩点头示意后便消失在桥中央,一边的青柠也猜到事情的重要性也没有多问,自己身为鹤影楼的人,上上下下的事情自己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但是唯独关于这位萧绡姑娘的来去知道甚少。 梅子轩看着萧绡想着承认错误的一匹乖巧的小鹿,摸着她的头道:“没事,无论何时,你做错什么事情,师兄都不会责怪你的,你有自己的原因,师兄也不会多问的。” 萧绡抬起头看着梅子轩小声说:“真的吗?” “真的,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除了师父,就是你师兄,所以不要想太多,雪灵芝的事情我会叫人去找的,至于你在谷中遇到的事情我会派人调查下,还有你自己不要觉得犯了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绡儿能够理解的。” 萧绡看着梅子轩如此宠溺的安慰着她,也不问自己到底救了什么人,也不问自己为什么会去救那个人,从小到大,师父不在身边,关心她的人一个人都没有,如今有了一个如此关心爱护她的师兄,萧绡心里有感动也有委屈更多是高兴。想着想着便哭了起来。 梅子轩见她哭了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耐心给她擦眼泪,看着萧绡哭红的双眼心生疼爱怜惜,萧绡自顾自的哭着,一下子情绪爆发扑向梅子轩的怀里,说:“师兄,你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在谷里长大没有人关心,每次我伤心的时候我只能对着花草们诉说,现在多了一个你,还这么关心我,我明明那么蛮横无理还那么没有大家闺秀的礼节,你都不怪我,不讨厌我。” 梅子轩听着萧绡诉说的苦衷,抚摸着她头自然而然的说:“一个人有一个的好处,但是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关心爱护可能不太习惯但是需要去接受并且融化在心里,这是一种历程,虽然我和你相处只有几日时间,但是作为你的师兄尽我所能去保护你。师父不在身边,你也要更好地照顾自己,不能让她担心,知道吗?” 说着便把她拉出怀抱给他擦眼泪继续说:“所以就不要哭了,待会的百灯汇你想让所有人看着你红肿的眼睛吗?” 被梅子轩这么一说,萧绡立即停止了哭泣,接过手帕擦干眼泪笑着说:“恩,不哭了,师兄,我还想吃莲子羹。” “就知道吃,走吧,我们去茶楼吃点点心。” 说着便拉着萧绡的手一跃而已往桥头上飞去。青柠见到他们回来连忙接应道:“公子,小姐。” “我们现在去醉仙楼,青柠带路吧。” “是,公子。” 醉仙楼莲国小有名气的一家酒楼,这里的菜肴大多都是清爽上口的菜系,还有就是这里的几道点心也是朗朗上口。 此刻日暮降临,夕阳余晖映射在萧绡一行人所待在的雅间里,萧绡背对着夕阳的余光,梅子轩看着这一幕诗兴大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萧绡听后转身看着窗外的夕阳,远处的北城桥以及桥下那一片白睡莲依旧静静的宁睡着,回头道:“我觉得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就是日落时分,一切都在沉寂,夜晚沉寂之后就会有蛐蛐的叫声,夜莺的歌声甚至有时候还有田鸡的声音。不过我想北城桥的那边应该是最安静的地方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睡莲。” “梅影山庄就是在那边,所以你那日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不过是相反的方向,那边全是红莲,所以你今日才会说红脸太过妖艳,妖艳自然有妖艳的美,我们不可能否认它的美就是如此妖艳。白莲固然纤尘,但是太过纯洁,让人不想去触碰,绡儿以为如何?” “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是我还是喜欢白色的莲花,我也不知怎的我觉得对白睡莲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梅子轩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掂量三分,不语。看着她静静看着远方的样子,余光照在她的发丝上金光闪闪堪比一副画。 青柠推门而进打破这安静的僵局,缓缓道:“庄主,吩咐好厨房做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端进来吧。” “进来吧。”青柠唤着屋外的人。 萧绡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呈现在眼中,两眼发着光说:“师兄,这些都是什么菜,怎么如此好看啊,而且我都还没讲过,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这些都是醉仙楼特色菜,分别是葱油豆腐,糖醋排骨,太极白玉翡翠羹,清蒸鲤鱼以及你最爱的莲子羹。你尝尝,不好吃我叫人换下。” 萧绡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道菜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使萧绡赞不绝口道:“真是太好吃了,人间极品啊。清香爽口,而且不油腻。这就是葱油豆腐啊。” 接着再一一尝了其他的菜,萧绡忍住美味的诱惑说:“师兄,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常常带我来吃,尤其是这个葱油豆腐,真的太好吃了。” “小姐,其实这些菜啊都是公子做的,除了莲子羹。” “师兄你还会做菜啊,你不去做厨子真是可惜了,不过做我一个人的厨子也蛮好的。”梅子轩听到萧绡最后那句话,心里莫名恍然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待会我们就去放百汇灯,你可有想好的愿望活着寄托呢?” 萧绡放下碗筷道:“愿望倒是没有,不过我倒是有一句诗,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 “甚好,我差人帮你写上你的诗句,待会你吃完了也差不多去东城门翠湖。” “恩,我反正也吃不完,你们一起吃吧。” 梅子轩吩咐青柠陪同她一同吃饭,而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便离开了。实际上梅子轩接到云影的千里传音急忙赶回梅影山庄。 云影见到梅子轩回来便说:“已经查明事情真相,小姐救下的人正是云国的焚暮。而那些黑衣人是三皇子的人,领头人是叫做龙傲苍。” “龙傲苍,原来这是个人,江湖上称作毒医圣手的龙傲苍,想不到投靠了李文灏,靖国那边如何?”梅子轩继续问。 “靖国皇帝已经驾崩,目前是由六皇子眭阅继位,四皇子眭睿没有明显动作,但是私底下谋划了想要与云国交好。” “我没猜错,焚暮明日定会启程回京,飞雪山庄需要的东西明日你便派人送去,还有仔细调查下飞雪山庄庄主,给你一月时间。” “是,庄主,不过我在飞雪山庄安插的眼线看到了一个人,这人是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她居然也来了,看样子莲国最近好生热闹,云国内部斗得水生火热,当今圣上屡次强调出兵莲国,他们要是没有焚暮这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恐怕早就被靖国给强行攻下了,如今经过新皇登基,三国鼎足,莲国虽略显薄弱,也不是无法自保。不过就担心祁城听信小人之言,祁斳又无心参政。” “庄主担心应该是多余的,皇上应知晓轻重,倒是最担心的就是你三月前叫我去调查怀蕊公主的事情,现在倒是有些眉头了,不过也查不出什么,线索很容易就中断,其间就像有人恶意为之。不想让人查到。” “这个我清楚,你只要继续查便是,飞雪山庄提供的怀蕊公主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到时候就知道是怎样一番事情。另外多派一些人保护她,她可是重要的线索之一。” “是,属下明白。” “待会你把玄尘,玄羽叫到我房中我有任务布置给他们。” “属下这就去。” 交代好事情以后,梅子轩的心反而更加沉重一些,关于怀蕊公主的事情已经查了快五年到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问过许多人也无从得知,像是被封印的锁一般,没有这钥匙是无法解开。 第十一章 欲寄彩笺无尺素 夜晚,暮色完全沉寂,萧绡拿着梅子轩给她做好的孔明灯细细观赏着,梅子轩随后赶来手上拿着一样的灯,不过上面却是空白,一个字都没写,萧绡看到好奇地问:“你怎么什么都没写啊。” “就这样空白就好,一夜空白,人生本就该如此简简单单,写上了,反而多了一些累赘。”梅子轩轻描淡写的道。 对于梅子轩这样敷衍的回答,萧绡原本大好的心情刹那间感到沮丧。于是她便有些无精打采地说“真是难懂,我反正也是随便写的一句话。也没啥愿望或者寄托,早早放了百汇灯我也好回去休息,玩了一天我都有些累了。”。 “马上就要放灯了,忍耐会。”梅子轩温柔的说着。 前来参加放百汇灯的人数不胜数,人群中的人密密麻麻很难穿行。翠湖显然没有北城桥那边的莲花池大,不过翠湖都是历来放灯的地方。 焚暮和南宫茗烟也一起聚集在这里准备放灯,南宫茗烟已经早早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寄托,而焚暮仅仅只是写了两个字:暮萧。 南宫茗烟看着自己心爱的花灯上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 萧绡看着梅子轩手上的灯,笑道:“马上就快放灯了,师兄你真的没啥愿望要许的?” 梅子轩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师妹,一脸纯真带着许多憧憬的的眼神,殊不知江湖险要,而今又得知她救的人居然是焚暮,想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如果让她知道那些事以后,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举动呢。 想起今后可能会发生种种梅子轩内心竟有些苦涩,他亦想起曲歌交代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将那封信交于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 如何算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这个问题连梅子轩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扎进了内心深处,关于其他事情的调查似乎总是牵连着这个小师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她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是有一点没错的就是她是他的小师妹萧绡。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距离放灯的时间越来越近,梅子轩的双目始终看着萧绡脸上的笑容,希望她可以这样一直笑着何尝不是一种美好,或许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如此,对于他自己来说没有亲人的说法与萧绡的遭遇其实迥然不同。终归是命运的相连,才会让彼此相遇,成为一种可以说早就注定好的关系。 萧绡看着梅子轩,与此同时其他百姓手都托着灯,一起数三二一齐放,各自看着灯飞上天的那一刻,大家都在期盼奇迹可以出现,渐渐地有一盏灯和一盏没有写字灯并肩一起深入天空。 而另一边南宫茗烟和焚暮的也聚在一起,当地的老百姓们齐齐祝福。南宫茗烟脸上挂着羞红,站在他身旁的焚暮不以为然。 也许这样的传说都是骗小孩子过家家不能当真,焚暮如此想但是南宫茗烟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而对于萧绡来说聚在一块的灯或许是因为为大家都有相同四年或者愿望才会并在一起,而在梅子轩心里,此时可此刻此景深深印入心里。他不知道这个小师妹心里是如何感想,不过唯一一点可确定的是这个百汇灯真实的含义她可能并不知情。 萧绡开着灯并在一起始终未曾分开开心的说:“师兄,百汇灯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梅子轩笑着应道:“那你听到的是什么样儿的?” “我听到的就是两个人的愿望可以实现啊,而且听人说以前有人在这里许愿放灯的时候遇到自己的良人,但是师兄总不会是我的两人吧,嘿嘿。” 萧绡心里自己也不太清楚是否装着一个人,而对这样的传说她的理解并不是百姓传说那样。 这也许就是少女心的不一样之处。可在梅子轩听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些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这个传说并没有谁去核实过真假,但是心存寄托以及幻想的人也许在某年某月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萧绡看着灯飞的较高之后,便开始打哈欠道:“师兄,我好累啊,回去休息吧。”说着便拉着青柠的手往梅影山庄的方向走。一路上萧绡也记住了今日来的路线,担心日后若要去什么地方经过此地时也方便自己找路。 梅子轩点头道:“时候的确不早了,你也玩累了。也该回去了。” 梅子轩密语传音附近的接应人,随后他们来到北城桥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萧绡见这马车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太多兴奋去好奇马车的外在。 进入车厢内立即倒在了梅子轩的身上睡着了,而坐在一边的青柠则是静静地看着萧绡熟睡的模样。良久出声:“小姐也是够累了,庄主你明日出远门,也不知小姐知不知道这事儿。” “她自是不知,我出远门也是为了查一些繁琐之事,可能一月之余,在此期间你就好好照顾她,如若要去什么地方陪同就是,但是切莫不能去云国还有靖国。其他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担心她耐不住这庄中无趣。”梅子轩淡淡说道,愁绪却是万分。 青柠想着萧绡初来乍到也是图新鲜,时间久了或许也会感到无趣,尤其是什么事儿都不做就更难打发时间。 梅子轩突然想一事开口问:“前些日子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青柠道:“查到了,但是没有头绪。” “这也难怪,云影和你的说法也一样,不过我已经派他去继续调查了,你现在如今之事就是好好照料绡儿,这丫头如果想不出奇招妙法来玩耍就不是她了,从小在山谷里长大野惯了,你们也多多教导,对了请的夫子如何?” 青柠想到数日前提到过的事情立刻回应道:“倒是找了一个,琉璃坊坊主无幻最适合不过了,不过无幻鲜有语言,倒是担心小姐会觉得他太闷。” “无妨,姑娘家学点琴棋书画理应如此,如若可以把慕白也叫来两人一起对弈,那小子药理也只其二。这样兴许这丫头也不会感到无聊了。”梅子轩看着萧绡的睡脸轻笑道。 “如若有一日小姐知道事情真相后,也不知道小姐会如何想?” “那只有等到那一天再说了,现在说为时尚早,不过我担心的最多也是此事,此时决不能向她提起,等到秘密公开的那天再说吧。” 青柠没有继续回话。看着萧绡内心重重叹气,然后望向窗外的星空。梅子轩心中所想何尝不是自己正要去烦心的事情,想到曲歌临走前交代的事情,心中知事一二。 这样安静的状态一直到了梅影山庄,此时子时已过,梅子轩轻唤萧绡两声依旧见她熟睡没有反应,只好抱着前去她的房间直到她放在床上,顺便吩咐好事情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在梦中的萧绡看到了自己日日所想见的人,脸上不由挂着笑意,甚至还发出声来。 第十二章 闲来无事扰少小 第二日,萧绡醒来已是中午,等她推门走到院子里时发现周围没有太多的人守卫反而增添了几名女子,那几名女子见萧绡出来后齐声道:“小姐。” 萧绡见她们都是眼生,无一例外都是新来的盘问道:“你们是谁梅庄主派来监视我的?” 其中一名女子听言笑道:“奴婢若雪,我们是青柠姐姐叫来侍候姑娘的。这竹苑是专门为小姐设置的,今日已经打点好,里里外外都是竹子,以前的莲花池也换成白色的睡莲,庄主说姑娘有任何吩咐直接跟我们说便说。” “原来如此。那你们呢?” “奴婢冰月。” “奴婢沐儿。” 萧绡见她们各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心里琢磨自家师兄居然收藏了这么多美女,兴许是好女色,想来他长得一副四处招惹桃花的模样,身边是不会缺女人,如是想着。 青柠恰好走来道:“小姐醒啦,这是新来的侍女,若雪,冰月,沐儿。”说着便为她一一指着。萧绡也耐烦的听着。却发现跟在青柠身后的居然还有两名男子。 其中一个长得跟冰快死的,直接可以冻死人的状态,萧绡想着这大热天需要冰块降温消暑也就没多张口询问,而另外一名男子则是一脸温润,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比起梅子轩的笑容多的是一份从容,而梅子轩的笑更多的是温暖却不失淡然。 青柠觉察到萧绡这一举动连忙说:“担心你无聊,所以找了两人算是给你打发时间,这位是无幻,这段日子教你琴棋书画的夫子,这位是慕白,对药理略懂一二若有疑难处可向他讨教一二。不过我可要告诉小姐一声他们二位可不是等闲之辈,凡事点到为止。”青柠说最后一句话不仅仅是对萧绡说的同时也是对无幻和慕白二人。 萧绡看着二人一冷一热外表轻哼一声,直接甩脸离开不再理会他们二人。青柠显然对于萧绡这样的举动是出乎意料,看看他们两人,无奈打圆场继续说着。 “小姐,他们可都是庄主请来的,你这样回绝了不就是存心让庄主打脸吗?” 萧绡刚走到门栏前背对着青柠道:“我师兄还需要打脸吗?稍微偏点那还怎么泡姑娘。” 青柠听到萧绡这样一说心中立马明白了,原来是在吃那几个新来小姑娘的醋。萧绡听到众人嬉笑的声音回头问:“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我没来的时候这园子里是不是也金屋藏娇了,今儿带出来两个个俊朗的小哥,我看啊他分明就是男女通吃。” 这话让一边的无幻听到,原本处于黑线的脸变得更加凛冽,双眉紧皱,表情陷入万年冰山中,一边的慕白看到他这样子打趣道:“无幻,原来你在子轩师妹心中是断袖啊。” “你没听到说的是两个嘛,彼此彼此。”这话听在慕白耳中倒没什么,不过第一次听到无幻回应这样的话,想必是心中有了怨气也好意思吐出来,干脆把矛头指向别人。 青柠等人不敢言语,她们几人都清楚无幻这座冰山至今没有人让他如此生气的,而且生气之后居然没有转身就走。看样子气的不行。院内的人纷纷沉住气,不敢支声。 萧绡上下打量每个人,随后深深叹了口气道:“不是说教我琴棋书画嘛,那赶紧上课,早点结束,我也好回房休息。” 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为萧绡会说出什么逆天的话,各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萧绡心里却似乎不是这样想,规矩的坐在石桌上嗑着瓜子说:“无幻夫子准备教我啥呢,这儿既没有古琴也没有纸墨笔砚更没有棋盘,作为夫子理应把这些工具准备齐吧,就这样空手教我,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呢?” 此话一出,无幻原本恢复冰山的脸顿时出现一脸黑线,这姑娘今儿摆明了和他对着干。还好自己事先有准备。示意身边其他人,青柠等人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各自拿着萧绡刚才所说的物品带来了。 而一边还在嗑着瓜子的萧绡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见到这样的情景,立刻目瞪口呆,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大声说:“还真要学啊。” 无幻忽略她一脸惊讶的表情冷冷道:“自是当然,作为大家闺秀的基本就是要从这四样学起。” 萧绡打断道:“你让我弹琴?我只会对牛弹琴。你去牵一头牛来,我保证会弹。” 一边站着的慕白听到萧绡这样的回答立刻大笑,随后对着无幻道:“你对人弹琴,她对牛弹琴,正好比个高下。” 众人一听慕白的说辞立刻都掩嘴偷笑。而萧绡显然更加得寸进尺,继续说:“比就比,实在不行我对猪拉二胡也很厉害的。” 无幻的脸越来越黑,萧绡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一边的慕白还在火上浇油道:“对着猪拉二胡,这个倒是新鲜,要不你拉二胡,他弹琴得了。” 院内的人都知道萧绡在指桑骂槐,而无幻也不可能不知道碍于面子也迟迟不出声,静静盯着石桌上的古琴说:“姑娘如此邻牙利齿也不怕闪了舌头,听说你识得几个大字,那不如考考你。以这竹屋为意境赋诗一首。” 萧绡看着慕白和无幻恍然一笑道:“这有何难,你们听好,还有你们都听好。” 一时之间众人都静静聆听着萧绡到底会作一首什么样儿的诗来。各自都带着盼望的眼神期待着。 萧绡清了清嗓子道:“无限春愁生翠眉,幻泡缘影梦魂中。你等何须读典坟,不知江月待何人。觉来相思生白发,得似溪头浣越纱。很石犹存事可寻,冷浸寒空月一轮。” 语毕,慕白控制不住大声笑起来问:“有趣,太有趣了。无幻你不觉得很冷吗?” 其余人可不敢像慕白一样这样放肆的笑着,其中也包括青柠。萧绡抓起瓜子继续磕着。静静等待无幻的回应。此时的无环双手握拳,头埋得低低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感受到一阵寒冷。 还在得意洋洋的萧绡依旧不屑的磕着手中的瓜子,慕白的笑声顿时也戛然而止。大概是因为天生敏感萧绡觉察到了不对劲儿侧过头看着无幻。 无幻低着着头缓缓道:“明日继续。” 萧绡看着无幻丢下这四个字以后转身走出了竹苑,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冰月开口道:“小姐你这下是把他彻彻底底得罪了。” “好啦,你们收拾收拾,我进屋休息了。” 关上房门后,还在一边窃喜的萧绡自以为自己成功了,却不知第二日要面临的是啥。她自己觉得赶走一个是一个,学习那些大家闺秀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根本无需这样,兴许也是自己会错意,事后才知道原来只是消遣时间打发无聊。不过那也是数日后才知道此时的来龙去脉。 自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后,无幻每日都会按时到竹苑教萧绡琴棋书画其中一样。不过比起先前萧绡还是收敛了,毕竟冰山一样的男神还是需要面子的,不过在萧绡心里哪有那么容易就停下自己的恶作剧。 对于来到所谓的江湖,萧绡是一概不知,觉得凡事都新鲜。以前在谷里待着每日面对的都是花草树木或者一些小动物,但是出谷后的生活却让她感受到了更多的不一样。 第十三章 无心之举成话柄 晌午,天气较热。萧绡独自一人凉亭里歇息,手中还拿着古文典籍翻阅,回想起第一天把无幻气得半死的情景,很是爽快。 正当她还在沉迷于自己书中世界之时,远处就传来,猪叫声以及牛的叫声,萧绡好奇的放下手中的书,走出凉亭,院子里站着许多不相干的人,身后正是无幻静静地站在那里,其中无幻左右身边的人各牵着头牛和一只猪。 青柠等人原本在屋内收拾东西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好奇出来一看,却看到如此令人觉得耐人寻味的事情。 众人想到那日萧绡如何跟无幻斗嘴的情景,心中了然不做声。各自都退后几步,把位置挪了出来。 萧绡还在发愣,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没想到自己自己这一次居然被人杠上了。她心想,无幻还果然牵了一头牛一头猪大摇大摆的来到竹苑。于是冷静道:“大中午的这么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无幻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两侧的猪牛,冷嘲热讽道:“不是你说的要对牛弹琴,对猪拉二胡吗?我没见过这样的琴技,索性想要大开眼界,顺便也请来了庄中所有的下人来一睹风采。” 萧绡闻言后,很想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原本只是无心之话却让别人信以为真。如今却让别人当成了笑话,此刻的萧绡见到这样情景只觉得自己平生第一次感到失败,原以为捉弄了别人,却不料反而被别人捉弄了。导致萧绡日后心里这口气迟迟咽不下去。 萧绡咬牙道:“无幻,你倒是别有用心啊。” 无幻轻笑,无视他双目怒视,走近她身前道:“这是你昨日安排,我今日履行了你所说的,然而没有人观看也是浪费,不如让众人瞧瞧这惊世骇俗的一面?” 萧绡怒率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不就是弹琴嘛,冰月把我书房里的琴拿出来。” 冰月不敢怠慢此刻正在气头上的萧绡,转身回房取古琴,其他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唯独无幻依旧如冰山一样冷眼注视这一幕。 不得不说,他承认自己今天以牙还牙了,原本想就这么算了,但是自己从来就是好惹的。尤其是在慕白还在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捉弄,不管是她无心还是自己有意,都不能磨灭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冰月取来琴放在石桌上,随后站在一侧,眼神时不时的看着青柠像是在求救一般。青柠会意道:“无幻,这都午时已过,要不改日再。” 话没说完,无幻就打断道:“无妨,我有的是时间,等结束了,我们在上课也不迟,你们都把它们牵上来吧。” 说完那两人便把猪牛拉近了几步距离,萧绡内心已经骂了无幻几十遍,但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完成对牛弹琴,对猪拉二胡。 琴音转动,萧绡拨动着琴弦,姿势优雅,故装作镇定的身体,此刻额头发出层层汗珠。 随着琴音缓缓流出,众人的表情也是发生了千变万化,也包括无幻在内。琴音岁清脆婉转,却听得出有几丝抖动之音,懂音律的人自然明白这是为何,可不懂的人会误以为这是不会的节奏。 随着琴音袅袅,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猪牛同时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打破这短暂的宁静,青柠等人各自神色飞扬不明觉厉,而无幻则是很冷静说:“原来它们都听不下去了,那你们呢?”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仓惶而出,各自都不敢回头。而萧绡看着无幻咬牙切齿道:“让别人看了我的笑话,你气消了?” “我们可以开始新的课程,琴算你过了。“无幻淡淡道。 正想反驳的萧绡意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梅子轩,同时萧绡想到这两日全都把心思放在想如何对付那个冰山男,而没有想到真正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他的师兄。 “啪”的一声扔下手中的琴问青柠:“最近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师兄呢?” 青柠对于她突然这样一问感到疑惑道:“前几日就出去远门了,你难道还不知道?” 萧绡翻了翻白眼直视青柠,脸上写着,我要是知道了还会问你吗?憋了憋嘴又问:“那他有说啥时候回来吗?” 青柠叹了叹气道:“这个我真说不清楚,也许一个月,也有可能两个月。” “这么久,那不是要把我憋死嘛,不行不行我得找好玩的打发时间,天天看书也不是办法啊,还有我的医书竟然现在拿来一只阿猫阿哥,简直是大题小做。还有我才不要每天到晚面对这个冰山男。” 装着一肚子抱怨的萧绡对着天空无限的长叹,说着这几日的遭遇。前不久其他院子的一只猫生病了,冰月跑过来找她就是为了医治这只即将生产的猫。而沐儿过了几天把街上捡回来的一条受伤的狗带来让她医治。恰巧慕白不在,会医术的人就只有萧绡了。 想到此事萧绡就觉得自己顿时从人医变成兽医而感到气愤。此刻无幻忽视一脸黑气的萧绡冷冷道:“今日学习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还需要学?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你还不如把我带出去游山玩水来得自在兴许还可以学到好玩的或者有用的东西。整日都是书本上的东西我又不是孔老夫子,学了那么多对我有啥好处?作女丞相,哈哈,不要笑掉我的大牙。” 无幻听后依旧冷冷道:“萧姑娘,如果你有新鲜的想法可以告诉你家师兄,但是我给你上课仅仅只是按照嘱托。还有请不要质疑我所说的东西。” “你可知‘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本来就是跟着我师父学习医术,自然四书五经我没念过也有耳闻,我自己也可以看,我师兄也是多此一举非要你这座冰山来教我,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有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很冷吗。”一语双关,其他人不明白或许不懂萧绡这番话,但是无幻却听得很明白。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脸色渐渐黑了起来,萧绡当做没看见继续道:“今天晌午时分我都感觉自己出汗了,这说明什么,天气好热的。再看看你穿的一片黑色,然后一脸目无表情,说话也是冷冰冰,一站在人群中没有起到降温效果还把别人给冻着了,要你何用?” 无幻听到萧绡说的这番话,沉住心神,慢慢道:“我又没有用无需萧姑娘多言,萧姑娘若是觉得有些大材小用那在下也可省下口舌之快,不跟你计较。我们换莲国史。” “我要听云国史。”萧绡打断道。 “莲国史。” “我就要听云国史。” “莲国史。” “云国史,云国史。” 二人在莲国史和云国史中当仁不让,而冰月和沐儿则乖乖的离开,只留下青柠一人看着这奇怪的二人,无奈叹气。 在别人眼中萧绡每日在课堂上捣乱的举动都以为是厌学的行为,可是在萧绡心里可不是这样子。每次回到房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在想如何去云国的计划。想想一段时日之后觉得没有头绪并且感觉到头疼时,干脆就倒在床上睡觉去梦里解决。 第十四章 烟熏朦胧自难忘 焚暮等人顺利回到京城之后,云国的街道依旧喧哗,看似风平浪静,不过百姓听闻骁勇善战的将军焚暮并没有死的消息时,大家小巷之中的人们纷纷议论着。而在皇宫里有人听闻此事却坐立不安。 焚暮回到云国的消息不仅仅在云国议论着同事也在其他两国之中的朝堂议论着,未曾歇息焚暮直接被召进宫中。 云帝看着自己的爱卿归来,喜出望外。焚暮正准备行礼,云帝立即道:“爱卿免礼就是,无须多礼。” 焚暮看了四周的人道:“谢皇上。” 云帝面对喜色,坐在龙椅上平静地说:“听闻爱卿这一路跋山涉险今日才能归来,实属上天眷顾啊,不然朕就要失去一名臣子了。焚爱卿朕听说你回来的消息,真是让朕大吃一惊,不过安然无恙回来就好。” 焚暮立即道:“皇上,臣这次出征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不料杀敌途中却遭到奸人所害,因此坠入悬崖,承蒙上天眷顾,否则臣命在旦夕。“ 云帝听言沉静道:“略有耳闻,朕几个皇子中各方势力都在聚集,不是朕不管,而是目前的形势朕就算管了也只会逼着他们狗急跳墙。一再隐忍,发生这样的事,是该彻查了。” 殿外突然传来,“启禀圣上,殿外的顾丞相求见。” “让他进来吧。” “喳。” 焚暮见丞相突然求见的之事,沉思不语,直到顾丞向云帝行礼时,焚暮才直视着顾丞相。顾丞相顾良虽然接触不多,焚暮对他的印象也是极为良好,想来这个时候来觐见,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皇上,臣有事启奏。” “何事?” 顾良道。“听说辽城最近闹饥荒,难民们都纷纷逃往靖国,剩余的难民大多都饿死在了辽城里,此时不可小觑,臣恳请皇上开仓放粮救济那些难民。” 云帝听后,急忙道“真是岂有此理,难民如此之多,这事儿朕不是让三皇子去处理了吗,怎么还是如此,传三皇子。” 顾良继续道:“皇上,此事非同小比,前不久早就在京城里的人已经纷纷议论着此事,只是最近流言蜚语满天飞,臣不得不面见圣上。” “辽城原本算是比较富裕的地方,怎会发生难民之事,朕也想不明白,焚爱卿可有头绪?” “皇上,臣不敢妄言,不过在回来路上的确听到过许多碎碎片语。不过此事还是需要彻查。” 此刻殿外又传来一声:“三皇子到。” 三皇子李文灏急忙赶到,道:“儿臣见过父皇。” 云帝见到三皇子立即龙颜大怒道:“朕让你办的事情,就是办成这样子,现在辽城的难民的情况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李文灏听到此话立刻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也不知难民之事,只是今日突然听到外面传言也是刚刚得知,便想立马赶去调查,不料父皇召唤儿臣。” “你还有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朕今日才知,一月前叫你的事情现在办成这样子,丢进朕的颜面,此事暂由焚爱卿和顾丞相处理,朕罚你闭门思过半月。” “父皇,儿臣只是。” “无需多言,照办吧,朕累了,都退下吧。” 焚暮和顾良同时作礼退下,而李文灏则依旧跪在大殿里,一脸阴狠的表情狰狞着。 “焚将军这一路辛苦了,原本此事是交给七皇子处理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手交到了三皇子手里,搞得乌烟瘴气。唉。” “如今由你我二人彻查,我想皇上是下了决心了。”焚暮说着,顾丞相心里也明白他所说的。朝堂之中一群乌合之众愈发猖狂,作为云帝如果不及时处理,危及自身皇权之事,是每个皇帝都所忌讳之事。 回到府中,焚暮吩咐了廖梵派人继续调查此事。 “廖梵,可有消息了?” “目前只是查到了那些人的眉目,至于那位姑娘,属下等人依旧在调查中,不过前阵子在梅影山庄见过她的身影,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焚暮薄唇轻扬道,“和我料想的一样,不过我没想到三皇子今日之举正好是我以牙还牙的机会,找的证据如何了?” “几乎已经调查清楚三皇子所有的动机以及相关证据,但是唯独龙傲苍没调查清楚,属下不敢妄断言。” “但说无妨。” “属下觉得,和表小姐有关系。” 说到南宫茗烟,焚暮未曾怀疑过,自小就是她就是因为父母双亡才会沦为孤女,***于心不忍看她可怜便收留在府中。 焚暮质问道:“你确定?” 廖梵垂眸道:“目前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私下断言,廖梵你可忘了我说的话了。”廖梵沉默不语,焚暮继续道:“还有表小姐的事情不要去查,我心中自然明了,如今最担心就是打草惊蛇,三皇子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最近几日必定会有大动作,对然被皇上罚于闭门思过,但我想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面对时至今日的局面,焚暮已经做好了心里打算,并且精心布下了一道道掉防线,就是为等待时机。大难不死的他得知谁暗中想要陷害于他并且想要置于死地,这种手段他他是绝对不能隐忍甚至是坐以待毙。 廖梵见焚暮沉默许久,便转身离开,并且关上房门时却发现南宫茗烟已经站在门外,是巧合还是顺路。廖梵心里此刻也明了。 南宫茗烟走进屋内见焚暮还在书写一些典籍,还在上面一一做了许多笔记,焚暮没有理会,之事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问:“有事?” 南宫茗烟淡笑道:“表哥,奶奶说要见你叫我过来叫你呢,我进来一看你在写东西,我就不好打扰你,所以我只好在门外站着等你把事情说完,我再进来。” 焚暮停下手中的笔道:“奶奶那边我自然会去,我这会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南宫茗烟不好推辞,于是只好离开。焚暮见她离开暗暗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笔并且拿出一张白纸。 走出房门的南宫茗烟看着依旧站在门外的廖凡冷哼一声道:“想调查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完转身就往自己院子走去。 廖梵见南宫茗烟趾高气昂的离去转身进屋,焚暮知道是谁进来便说:“现在知道了?” “是属下多心了。” “凡事都是证据,如果能拿出证据我无话可说,但是茗烟不一样从小我都看着她长大,她是怎样的人我清楚。” “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要让你调查那位姑娘?” 焚暮看着手中的画像,淡淡道:“无意中看到那位姑娘手中的手镯让我想起一件往事,我叫你调查可不是仅仅是为了她的身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为人知?”廖梵疑惑的问。 焚暮停下手中的笔叹息道“是啊,她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呢?” 看着画像上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是眉宇之间透出的气质迥异不同,一身鹅黄色衣衫,整个人给人感觉轻灵纯美之感。站在一边的廖梵见着这样的画像也是十分好奇取下面纱后会是怎样的一张容颜。 第十五章 红叶飘飘惹人醉 夜晚,静谧的夏笼罩在云国的天空,处理好手中事情的梅子轩正准备赶往梅影山庄,却在途中遇到变故,靖国政变。 得知消息的梅子轩便立刻赶往靖国打探虚实,却未曾料到在他匆忙处理这些繁琐之事时,却得到情报除了他自己还有人在调查当年那事,此事梅子轩知晓后,便放下去经过的路程直接赶往莲国。 马车碾磨一路的枫叶,深秋的季节来临给云国的边境带来不一样的美,梅子轩坐在马车里沉下心思想着关于那日林夜送来的东西,没有太多的只字片语,唯独一串手链。手链的样子梅子轩清晰的记得,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见过的和萧绡的手上所佩戴的一模一样。 传闻那是价值连城的红翡做成的名为,相思。 梅子轩只要一想到那串手链的来源就不得不肯定自己的想法,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要面对的事实,以及即将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萧绡看到庄内唯一的一棵枫树叹道:红叶纷纷,唯独相思惹人醉。 在这里已经足足待了近一个月,萧绡的计划已经准备差不多,回到房中,萧绡见青柠在帮她整理东西,急忙阻止道:“这个地方不用收拾了。” 青柠转身道:“我都知道了,你想离开是吧。” 萧绡一脸惊讶的看着青柠,很快冷静的回答:“既然都知道了,我想你也知道是无法阻止我离开的。” “小姐,庄主吩咐过你想出去散散心我们不用阻拦,但是小姐不能去云国。”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云国。” 青柠摇摇头道:“你都收拾好了包袱,去靖国可能性很小,而且那日你吵着让无还给你云国史,我就已经猜到了,但是小姐现在云国内乱,很不安全,庄主说过除了云国和靖国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 “我只是想要去出去走走,师兄这里我承认都好,但是比起在谷中的日子,这里没有太多自由,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青柠走进萧绡,看着她语重心长:“如果你要去,我陪你,要谈条件那我立刻飞鸽传书给庄主。” 萧绡心想反正都是要去云国有人陪也是一样的,自己也省的还要去问路。 “柠儿,就知道你最好了。” 原本还在计划着如何逃跑的萧绡如今有人愿意陪同,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走进里屋继续收拾东西。一边的青柠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先前交代过此事,青柠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也只能等着日后接受惩罚了。 仍在赶回莲国路上的梅子轩接到密令,打开看了一眼道:“这丫头还是耐不住性子,也罢。” 云影沉声道:“庄主,马上进入莲国了,预计明日就能到。” “放慢脚步吧,小姐的事情上点心,多派些人。另外我交代的事情抓紧时间盘查,飞雪山庄林夜的身份查的如何了?” “果然不出庄主所料此人就是云国将军焚暮。” 梅子轩轻笑道:“飞雪山庄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焚沉打造的焚家军的根基兴许不在别处,还真是小瞧了飞雪山庄。” 飞雪山庄原本在二十年前就让云国边境的小国闻风丧胆,焚沉带领的焚家军战功赫赫被当时的云帝重用,好景不长一场意外差点让焚家军全军覆没,其中焚沉也战死沙场,而焚沉的妻子受不了打字不久后郁郁而终。独独留下五岁的儿子焚暮。 焚暮经历的这些伤痛无人能比,但当时的云帝并没有让他交出兵权,以至于十五年后战场出现了一位用兵如神的焚暮带着他的焚家军骁勇杀敌。 梅子轩心里揣摩着诸多事的蛛丝马迹,脸色凝重万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 入夜,萧绡和青柠收拾好包袱准备连夜出庄,一切打点好之后二人便使用轻功离开。 出了庄的萧绡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对着青柠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青柠笑了笑道:“这一路上我们最好还是低调行事,江湖之中凶险万分,稍微一个不谨慎就会导致被人追杀。你怕不怕。?” 萧绡听在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害怕道:“真的假的,这个江湖有你们说得这么可怕。” “人心险恶,不管怎样我们先找家客栈,明日启程。” 萧绡点头道:“好,对了柠儿,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都出了庄,你就叫我名字好了,你长我几岁,我就叫你一声柠姐姐。你说好不好。” 青柠深深一笑道:“好。” 说完二人便离开梅影山庄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而这家客栈恰好是梅子轩产下,当时的萧绡却不知,而来才明白为啥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都是归于这家客栈。 萧绡与青柠躺在床上,久久都未眠。萧绡道:“青柠姐,你睡着了吗?” 青柠闭着眼睛道:“没有,怎么了?” 萧绡侧身躺道:“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聊会天吧。” 青柠道:“好。” “你有喜欢的人吗,青柠姐?” 喜欢的人?萧绡的这句话问在她的心口,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缓缓道:“有。” “那什么是喜欢啊?” “喜欢就是,不管你做任何事情只要有空余的一点时间都会想到他,然后你会想他是什么样儿的,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就好像你此刻在睡觉,你会想着他会不会与你一样也在睡觉或者是期盼他也是这样想着你的。不过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我觉得挺莫名其妙的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吗?” “差不多吧,喜欢上你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你都会记在心里,时常也会牵挂。总之不要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相思之苦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萧绡听到青柠的一席话,对喜欢的定义有了深刻的理解,原来自己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会想着一个人,那就是喜欢。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清晰的记住了。还有他所问的那句“姑娘,天黑了为何不点灯?” 想着自己也会内心充甜楚,不禁一笑。青柠睡意袭来也没有问萧绡问这些话的缘由,自己想到内心的喜欢的人,一丝酸楚袭上心头,无奈闭着眼睛,月色微凉,房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此刻青柠眼角掉下了一滴泪。 没有人会知道青柠的内心在想什么,更没有人知道萧绡此刻在想什么,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安静的入眠。 第十六章 忆别今时惜非昨 焚暮继而挑灯夜作,处理着近日来一些重要事情,刚准备睡下,望着窗外的月光久久没有睡意。 无奈的叹气回望墙角上挂着那张画像,女子身穿鹅黄色衣衫,脸上却带着面纱,还有右手上那串‘相思’。缓缓走进仔细观察者画像之人,虽未见过其面容,但是她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牢记在心。可是万万却没有想到她与他之间居然还存在这样的牵绊。 不知此时她是否于他一样也是难以入眠,或者是自己多想了。站在屋外的廖梵看着里面的灯依旧没熄灭,心中明然,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将军,连续几晚都难以入睡甚至时常对着画像发呆,这书房从那日南宫茗烟无意中进来发现此画之后,没有焚暮的允许是不能冒然进来。 那日南宫茗烟原本如往常一样端着一碗莲子羹送来,焚暮那时正在望着画像发呆,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廖梵也未曾通报。南宫茗烟放下手中的莲子羹好奇的走进那画像道:“表哥,这画上的人是谁啊。“ 焚暮听到是南宫茗烟的声音,压住心中的惊讶道:“没什么,我在看窗外的月亮而已。“ 月亮?这里明明隔着墙,哪有什么月亮,南宫茗烟恨恨的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浮现出温婉的笑容道:“表哥,我给你送来的莲子羹趁热喝了吧。” 焚暮点点头道:“每日都劳烦你送来这夜宵,以后就让廖梵去做。” 此话明显是要让南宫茗烟离开的意思,廖梵听到此话立刻进屋,焚暮没有看南宫茗烟的脸色道:“以后你就不要让表小姐这么晚送东西过来了,还有没有我的允许我的书房禁止他人入内。” 廖梵沉思一会道:“属下遵命。”随后看了看焚暮道:“表小姐,请。” 南宫茗烟清楚的听到焚暮下的命令,意思就是自己以后不能随便进入这书房,内心翻江倒海涌动,一些罪过全部指正在那画像,手中的锦帕狠狠拽动着,脸上依旧是从充满温婉的笑。 焚暮不语,坐下。随意拿起一本书翻阅着,廖梵再次道:“将军稍后就要睡下了,表小姐请吧。” 南宫茗烟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廖梵轻轻关上房门,深呼吸一口气。自己可是重来没有见过自家的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来定是看到了那幅画。无奈的摇摇头,同时也是窃喜。 这表小姐一天到晚趾高气昂的样子着实让廖梵感到不爽,今日吃了一回闭门羹,他日也许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想到此处廖梵见屋内的灯也熄灭了,等退下回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的焚暮依旧难以入睡,想到那串手链,真想她立刻出现在他面前,问个清楚那手链到底是从何来,或者说那手链是谁送给她的。 ‘相思’顾名思义,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用紅翡做成相思豆的样子本就不多见,而紅翡却是莲国价值连城的宝物,云国皇太后四十大寿时,莲国送了两串紅翡‘相思’。其中一串赐给当时最受宠爱的莲妃,也就是莲国的怀蕊公主。还有一串则是皇太后亲自保管着。 这个这么多年,这两串‘相思’到底是在谁的手上已经很难去验证了,但是据说云国宫里的那串至今仍在皇太后手里。如此想想,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怀蕊公主手里的那串。 怀蕊公主本是莲国的公主,传说是莲国第一美人。继而被云国皇帝看中她的美貌,后来被当时的莲国皇帝送去了云国和亲,但是深爱着靖国君王的她,纵使云帝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得到美人一笑。后来不久便郁郁而终。 焚暮辗转反思,闭着眼睛放空自己,不让那些事情再来烦恼自己。 天渐渐微亮,萧绡睁开双眼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外面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周遭都是模糊一片,这样的景象在忘忧谷中萧绡是经常可以看到,仿若仙境一般。也许是白露节气,所以雾气蒙蒙。 青柠醒来萧绡不在屋内,穿戴整齐后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处,笑道:“也不怕着凉,下次多穿点,着凉了可不方便上路了。” 萧绡侧过身对青柠道;“谢谢姐姐提醒,我只是醒来看到这样的景色想到了以前的家,所以也没管那么多。” “恩,我们吃点东西收拾下行李便上路吧。” “柠姐姐,去云国的路很远吗?” “云国和莲国相隔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七日便可到,按照我们的路程半月足矣,这算是快的了,如果途中遇上什么事儿一般都是一个月,比起靖国可要好多了,靖国离云国和莲国相隔甚远,靖国是在岛上的一个国家,不过听闻靖国的景色不比云国和莲国差。” “我要是有机会一定去看看靖国,不过我现在想去云国看看。”去云国不单单是为了看看这么简单,也是为了找一个人。 吃完早点以后,萧绡和青柠二人便上路前往云国。 梅子轩此时也到了庄中。如他所料其他人并不知萧绡何时失踪,因此也没怪罪于谁。 无幻慕白等人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赶去梅子轩的梅园。慕白见到梅子轩坐在石凳上悠闲自在的煮着茶立刻大声道:“许久没见你,兄弟我可是很想你啊,还有你那小师妹可把我们折腾惨了,尤其是无幻。” 梅子轩轻声道:“坐吧。”随后递给他们一人一杯茶。 提到无幻被萧绡整蛊,无幻不语,眼神却死死盯着慕白,意思就是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待会让你无法说话。 慕白可不敢得罪于他,自己一时兴起说错了话,立刻收住,等待梅子轩发话。梅子轩端起手中的茗着道:“这些日子庄中发生的事情我一一都知晓,尤其是对牛弹琴,对猪拉二胡这件事情传的整个山庄沸沸扬扬。” 慕白一听他早已知道不管无幻的脸色如何立即插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害的我差点也被那丫头狠狠蹂躏,不过就是一局棋,输了就输了,还被罚顶着西瓜站在太阳下一个时辰,梅子轩你师妹脑袋瓜子装着尽是整蛊人的东西嘛,还好我后来没去了,不然我可能比无幻更惨。” 站在一边说风凉话的慕白,无幻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梅子轩笑道:“不过是调皮罢了,看到新鲜的事物一时好奇,这些日子也是多谢你们照顾她,无幻你也是辛苦了。” 无幻道:“有新的任务吗?” 对于无幻每次这样回答一点都不创新的他,梅子轩已经习以为常,无奈笑了笑道:“几月前让你们去调查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眉目,不过目前的形势严峻,有些事情也不方便,时间不等人啊,想来盼望着水落石出的一天,却还是付诸东流啊。” 无幻道:“你是说这件事情和你师妹有关?” “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复杂,焚暮也就是飞雪山庄主庄主林夜也在暗中调查此事,我想也是为了他父亲的事情,却查到了十六年前怀蕊公主的事情,由此可以判断出,他也很在乎此事。”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站在一边的慕白此刻格外安静,静静聆听着。等待着下文。 “我希望你回靖国。” 靖国,无幻听到靖国二字,双眉紧皱,自己从没想过要回去,如今却要回到那个地方,他不禁抬头紧紧凝视着梅子轩道:“你真希望我回去?” 梅子轩重重的点头道:“靖国朝政如何,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好,我答应你。明日就回。” “现在就走吧,路上小心。” 无幻没有想到梅子轩这么着急让他走,他也没有考虑更多,看了看慕白转身就离开。而余下的慕白依旧冷静的深思熟虑中,不明觉厉。 虽然不明白梅子轩此时此刻的做法,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无幻离开自然原因种种,也不便多问。 梅园的梅花依旧开得光鲜夺目,香气迷人。二人静静不语,眼神分别放在不同处,思考着不一样的问题。 第十七章 层层迷雾盖章弥 梅子轩继续茗着茶道:“又有何想法,说出来无妨。” 觉察到慕白的不寻常,梅子轩浅浅一问,却让慕白脸色更加沉重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无幻离开,并且让他回去,那你呢,你怎么不回去?” 手中的杯子在空中顿了下,很快恢复自然,梅子轩淡淡道:“我回去没有什么意义,他肩上的责任可我的重担多了,这样也好,这样我可以放心很多。”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讨厌那样的生活,你还让他回去,你知不知道里面的斗争有多血腥,你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但是我无法理解你竟然还是让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该面对的总会面对,你也如此。你性子虽然洒脱,但是你肩上也有你责任,时机成熟你也会与他一样。” 梅子轩看着手中的杯子,久久注视着,看着手中梅花雕刻的杯子,嘴角淡淡一笑继续道:“梅花香自苦寒来,十年时间不长不短,你觉得我还会忍辱负重继续冷眼相观?” “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苦,我尊重你的做法,唉,有时你的做法我真不明白,你的布局再精妙,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无法定局,人算不如天算。” 梅子轩当然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他会尽量布满周全,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差错,绝不允许。 慕白见不能更改他的想法问:“什么时候换我?” “自从你来我这儿待了也是有一段时日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又会打仗,你还不赶紧回去?” 慕白语塞,随后缓缓道:“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妹妹,这是娘亲亲自交代的事情。” “我答应你。” 慕白没有跟过的话想说,起身留下一样东西便离开。 站在梅子轩身边已久的云影此刻走上前道:“庄主为何这样着急把他们都赶走?” 这些疑问不仅仅在无幻和慕白心里产生了无解也在云影心中萦绕。梅子轩他足智多谋,并且料事如神的处事让云影也是佩服。 “动乱的时期如若不稳,天下大乱,我这样做也算是为了黎明百姓,也是为了我自己吧。” 为了自己吗?梅子轩心里也不清楚,今日之举到底是自己一时冲动还是自己真实想法,梅子轩心里也说不清楚。 “庄主这样的想法是为了萧绡姑娘吧。” 云影的一句话正中要害,为了萧绡,梅子轩心中苦笑。 待云影准备退下时梅子轩接到密语传音,闭着眼睛缓缓又睁开。深深呼吸一口气后起身离开梅园。 翌日,焚暮早早出门去了丞相府。 顾良已经早在大厅等候焚暮的到来,见到焚暮及时赶来,立刻吩咐身边的下人准备茶水。 等到丫鬟们上好茶之后,顾良开口道:“今日特意找焚将军来,是为商议皇上交代的那件事,你我都知此事牵扯人甚多,我们作为臣子也不能轻易妄下定论,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对于焚暮自己被人陷害之事,自己已经查的水落石出,顾良的话一时之间提醒了他。不管怎样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算当今皇上犯罪理应如此,但是毕竟是皇上也是碍于面子。 云帝既然把这件事情推脱给他二人来处理,其实摆明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同时也算是给他们作为臣子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没人敢去揣测这其中的意思,稍有不慎就是欺君之罪。 顾良见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过了,也看到焚暮迟迟没有接话,自己也不知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直到焚暮沉思半晌道:“既然皇上递了话让我们去处理此事,就不用考虑甚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依我看,三皇子那里总的有个十全的保障。” 顾良何尝没有想过这样做,辽城原本富裕的地方弄成现在难民成灾换做其他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但是偏偏落在三皇子手中私下处理之时,表面像是平息了难民之苦,实则却是恰恰相反。 一直等到难民闹到邻国,这才让这件事情拿上了朝堂,大臣们议论纷纷都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如今也不能做的太过,引起其他连锁反应,但是找到焚暮前来商量此事,顾良也是头疼许久,不知该如何下定论。 可对于焚暮来说自己断然是不会失去理智,清楚知道事情轻重,对付想要陷害至于他死地的人,怎么也不能轻易就此放过。 于是焚暮冷笑道:“丞相一向清高泽明,这会怎么就犹豫了。” 的确,作为一国丞相考虑再多但是不能拿出准备实际的结论是显得有些差强人意。 顾良心里顿时也觉得自己老脸挂不住惭愧的说道:“朝廷的局势已经是三分五裂,我倒是不担心内乱,我只担心民心不在啊。” 焚暮抿紧嘴,微微皱着眉道:“各方面的证据矛头都是指向三皇子,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三皇子的命,以此来稳定朝中局势。所以丞相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顾良闻言,有些疑惑万分,伸出右手捋了捋胡子道:“恩,我看就这样,如此甚好。不过我想问将军一言。” “但说无妨,既然我们现在都在同一艘船上,话当然要说清楚。” 来之前焚暮已经显然已经猜到了顾良会问些什么,显得如此稳重,在顾良看来是格外的深不可测。 顾良叹了叹气道:“日后,三皇子定然会和七皇子争夺皇权,目前皇上也没有立个太子,我想请奏让皇上选出一名太子,一来也是稳住朝中大臣之心,二来也是让那些有非分之心的乱臣贼子们给与重重一击。老夫的建议也就是这些,也不知将军又有和意思?” 焚暮已经在心里冷笑,观看云过朝中的局势现在已经显现成几派之争,在云帝眼中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样放任不管只会让人更加猖狂。 对于顾良所说的话,焚暮斟酌许久,认为破之有理也没有反驳,略同意道:“这样一举,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如何处置三皇子的罪行都是皇上的一句话,一切定夺还要看明日早朝。” 顾良‘嗯’了一声,继续道:“听闻靖国内部也是动荡起伏,三皇子和别国勾结串通做出陷害忠良之事,我看啊,保住性命还是有些为难啊。” “保不住也要保住。目前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是最好处理方法,也是还了皇上一个面子。” “有道理,那就照办吧。” 顾良反复斟酌,认为自己还是想得太多,才会导致自己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依照现在这样的处理方式,顾良不得不佩服焚暮的长远之计,更佩服他的果断。 突然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位穿着白底绡花的衫子,乌黑的长发,头上完了一个发髻,发髻上簪着一支碧绿簪子,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有些微黑,却掩饰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细细一看左手还拿着一把剑。 仔细看这样的打扮的女子并不多,那女子光彩夺目的笑容不仅让焚暮想起了一个人,屡屡记得自己虽然不曾见过她的面貌,但是她的声音清脆的如百灵鸟一般动人。 顾良见到自家女儿如此不懂礼数连忙斥责道:“越来越不懂规矩,没看到了有客人在吗,还不来见过焚将军。” 顾珺瑶没有意识到身旁还有人听到自己的丞相老爹训斥自己,把手中的剑递给身边的丫鬟立刻行礼道:“焚将军。” 顾良连忙介绍道:“这是小女珺瑶,整日就知道舞刀弄剑,让我这个当爹的也是头痛万分啊。” 顾珺瑶听到自己爹爹如此说着自己,撒娇道:“爹,你怎么可以当着外人说女儿呢?” 对于女儿撒娇的模样,顾良内心一软,碍于面子硬声道:“你真该跟你娘学学礼数,看看,除了舞刀弄剑,琴棋书画你都会写啥。” 顾珺瑶连忙娇声道:“爹,女儿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对于女儿缺乏管教,顾良也是无奈的叹了叹气道:“让将军笑话了。” 焚暮喝了一口茶,装作未听到只字片言,淡淡道:“嗯,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行告辞了。” 顾良见焚暮要离开也没有稍作挽留,笑着道:“将军慢走。”随后吩咐管家送客。 第十八章 南宫茗烟巧施计 秋后的阳光显得有些不如夏日的阳光强烈,阴凉处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远处,贵妃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花镜外的阳光照着尖削的脸,带点病态像常年没见光样。 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那张极为性感的双唇,若是在平时,或许可以帮他假作一副飘逸绝尘的样儿。 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边的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 微闭着眼睛的他,直到有人走近他身旁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便睁开双目,目光注视着某一处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行礼后便退下。而那名男子则依旧躺在贵妃椅上,思绪万千。心中喃喃道:“我如今这样,也不知你还认不认得出。” 他犹记得那年正是自己身体除了一些状况,需要去安静的地方静养时日,于是被人带到了一个格外幽静的地方。 从小他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但是未曾想到自己也会沦落成这样,连同病根也一起落下。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是在自己病情严重之时,昏迷之中被带去了一个世外桃源。她有着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梳着小女孩应有的发髻。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那时候的他年满十二岁,而她才七岁。 半月过后自己身体好转之后便被人带着离开了,至此他再也没见过她。 白衣男子想到此处,猛烈的一阵咳嗽,狠狠喘息着。听到动静的人连忙跑上前替他拍背。 他默默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白衣男子望着外面的秋光,重新闭上眼睛,脸上表情宁静,看不清是忧还是喜。 与此同时焚暮受顾良邀请前往丞相府商议要事,而在焚暮书房门外徘徊依旧的南宫茗烟看到四周受外森严,不敢贸然前进。 直到等到侍卫们有些松懈的时候,捡起地方的石子往别处一扔,守在门外的人立刻警觉道:“什么人?”随后便便纷纷往发生声音的地方跑去一探究竟。 南宫茗烟逮着机会趁机溜进书房,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走进焚暮的书房,发现墙角那一处依旧那日进来所见到的画像,现在是大白天不比那日在晚上看的模糊。 她走进细细一看,很快便回忆起,那日在莲国百灯汇时,自己去买桂圆莲子羹时见过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虽然画像上戴着面纱但眉宇间高贵气质流露在外与那日所见到几乎如出一撤。 一时之间南宫茗烟心里顿时有了定论,狠狠地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笑道:“原来就是你啊,哼,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也包括你。” 此刻的南宫茗烟恨不得立刻毁掉这幅画,但是这样便会暴露自己,只有忍住心中这口恶气。随后翻了翻焚暮书房里的东西,正要往书桌上翻阅时,门外却穿来焚暮的声音。来不得躲藏的南宫茗烟随便选了一个窗户跳出去。 门外的焚暮见到书房外没人把守冷冷道:“我不是吩咐过这里要有人看守吗,人都去哪儿了?” 那两个看守的人急忙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启禀将军,起先后院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属下等人前去看看是何人闯入。结果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有一颗石头。” 焚暮并没有在意石头的缘由,而是心系屋内的画像。于是道“一颗石头也让你们分身去找,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二人下去各自领二十鞭子。” “是,属下遵命。”说完二人便主动离开。 一边的廖梵听到这样的事情则道:“将军,这事。” 焚暮打断道:“无妨,小事一桩。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 而南宫茗烟一时之间也不知咱那儿躲藏索性便早已跳出窗外,而那窗外正好是只是一堵墙,只能暂时蹲在那儿,等待焚暮出去之后自己在想办法如何离开。 虽然只是躲藏在窗外,但是里面的对话南宫茗烟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 廖梵替焚暮打开书房门,焚暮进屋放眼望去墙上的画依旧安好无损,紧绷的心顿时松开了。 吩咐廖梵道:“帮我准备一个装画的盒子,然后把这墙上的画装进盒子里,放在我的房间。从今晚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我的屋子,也包括我经常去的藏书阁。 焚暮说的这句话让南宫茗烟听得在清洗不过,许久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命令,想来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听他所说如此护着那幅画,南宫茗烟想到那女子心中便是燃烧起莫名的恨意。 焚暮小心翼翼的把画取下,放在书桌上,继续道:“我差你办的事如何了?” 廖梵道:“已经查清楚了,待会我就叫人把东西送来。” 焚暮听到廖梵如此回答,想到今日在丞相府自己所说的话,现在内心更加肯定道:“很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焚暮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画上的人儿问:“查清楚那日发生的情况了吗?” “启禀将军,属下无能,去的时候只是发现拿出已经被烧为灰烬,而且没有发现可疑人,而且还发现未知人的脚印很多。” 廖梵的的话还没说完,焚暮原本脸上挂着的笑意收回,双目狡黠,来回走动几步,沉声道:“没有发现尸骨?” 廖梵急忙道:“没有。只是那片山谷像是被人袭击所以留下那样的模样,不过属下顺着其他路找,发现一女子的脚印,那方向是通往莲国边境外不远处的北桥城。” 北桥城,焚暮心里反复念到这个地方,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转身沉默半刻问:“你上次说在梅影山庄附近发现过她的身影,这样一来,可以判断出她是往莲国方向走去。” “但是单凭这一点也无法得知她的下落,所以我们只是派人在莲国搜寻,但都不曾有可疑现象。” 廖梵如实说着,焚暮心中自是明白,道:“不用寻找她的踪迹,此事先暂时缓一缓。接下来我们还有其他事儿要做,你着重调查下那串手链的来历。” 廖梵回答:“是。” 此时房间鸦雀无声,在窗外蹲着的南宫茗烟早已脚麻,嘴里还时不时嘟囔抱怨着。 过了许久,焚暮突然道:“七皇子那边有什么话要说?” 廖梵道:“将军,今日你去顾丞相府时,七皇子派人找过你。“ 七皇子,李文炘登门拜访,焚暮脸色一闪道:“七皇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廖梵道:“说是许久没见,想要叙旧。” 叙旧,只怕是有事相求,焚暮看了看画像转身出门道:“你命人去备马车,我即刻前往。” “是。” 廖梵关上房门后,南宫茗烟确定他们走远便跳进屋内,回头看了看桌上画像带着恨意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我抢。” 当然南宫茗烟听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冷冷一笑,从另一扇窗跳走,那扇窗正好通往后院,可以直接回到她的房间,但是她却在走了一半便峰回路转,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第十九章 施计未成待时机 来到杏园,里面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两侧的丫鬟正在为她按摩。南宫茗烟走进使了使眼色让身边的丫鬟都退下了。 老太太很明显的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不同,笑道:“烟儿来了啊,还是你的手力道合适,换做谁啊,都不能像你这样把我捶的舒舒服服的。” 南宫茗烟笑着说:“奶奶,你想要人帮你捏肩捶腿什么的,可以唤人叫我一声便是,这些下人啊,做事一个比一个笨,奶奶你也不要抱怨了。” “呵呵,就你小嘴甜,我哪里敢叫你啊,成天都往暮儿那边跑,你那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啊,人老,心可不老。” 南宫茗烟听到老太太这样一说,整个人覆上娇羞的模样,轻笑道:“奶奶,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区区小事奶奶你还笑我。” 老太太听得一时高兴,大笑道:“你啊,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一把老骨头了,最大的心愿就是抱个曾孙,在奶奶心里啊,可是早就把你看做我们焚家孙媳妇了。” 南宫茗烟听到老太太这样一说,压抑内心欢喜说:“奶奶,我还没说要嫁给表哥呢?” 南宫茗烟撒娇般的娇羞模样看在老太太眼里,笑意满满道:“脸都红了,看你害羞样儿啊,奶奶心里啊也踏实呢,早些年钱暮儿常年在外打仗,现在也不小了是该有枕边人替他分忧。” 老太太宠溺的抚摸着南宫茗烟的头,南宫茗烟笑着说:“奶奶,我就担心我处理不好府中山上下下的事,不过奶奶要是心疼我啊,以后可要多多帮我呢。” “好,好,你这丫头啊,遇到难事儿就知道找奶奶了,其他事儿也没看你这么积极。” 南宫茗烟继续撒娇的说:“奶奶,烟儿还不是想让你省点心嘛。” “恩,以后啊你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谁要是不敢服气,你只管跟奶奶说。” 老太太一边说着,南宫茗烟顿时眼泪汪汪,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连忙道:“哎哟,我的烟儿,怎么哭了,这梨花带雨的,奶奶心疼死了。” 南宫茗烟含泪哽咽道:“奶奶,从小到大,就是你和表哥对我最好,烟儿无疑能报,只有好好照顾你们,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也没妄想做什么将军夫人。只想陪在奶奶身边。” 老太太替她擦掉眼泪道:“奶奶心里明白,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你没来之前我已经差人去叫暮儿来,等他办完公事,我就对他说此事,生的夜长梦多。” 这老太太心里一心认准了南宫茗烟为焚家的孙媳妇,在府上没人敢得罪,连焚暮也不敢怠慢,既是长辈,焚暮也对自己***话惟命是从。 焚暮处理好事情之后急速赶往会府,风尘仆仆的往杏园赶来。听到外面传来焚暮回来的消息,南宫茗烟立刻擦干眼泪,起身站在老太太身后。 焚暮一进屋子首先给老太太行礼道:“奶奶,你找我可有何事?” 老太太板起脸道:“你心里还知道有我这个奶奶,回家数日你没见你来看这把老骨头,你失踪数日来要不是烟儿每日来看我替我排忧,你现在还能看到你的奶奶?” 焚暮看了一眼南宫茗烟道:“孙儿知错了,连日来公事繁忙,早在之前我也想过来探望奶奶,被公事耽搁了,奶奶恕罪。” “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今日找你来我是有事要说。这烟儿啊已经十八,也是该找一人家嫁了,我琢磨了许久,发现这好人家也就那么几户,但是我又舍不得她嫁得太远,所以啊,暮儿我要你娶烟儿。” 焚暮听着没出声,原本想着被叫来只是会被教训几句却没想到会得知这样的事情。焚暮站在老太太身边,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老太太见他如此规矩顺从继续道:“在我心里啊,可是早就把烟儿当做孙媳妇了,你们本来就是表兄妹,成亲之后就是亲上加亲,正合我意,暮儿你说呢?” 焚暮沉寂半天道:“奶奶,暮儿现在公事太多,无暇顾及成婚之事,再说晚几年也是一样。” 老太太生气的‘啪’了一下木桌道:“胡闹,你如今而立之年,娶妻生子理所应当,晚几年,你有想我我这辈老骨头能看到我的曾孙嘛。” 老太太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居然会反抗自己说说反驳的话,以往都是自己说什么他都是暗暗接受,不会有半句怨言。 今日却反常,联想到刚才南宫茗烟所说的那个女子画像,老太太心中火气加大,不做声。 焚暮见自己奶奶这般生气,抬头看了看南宫茗烟,自己依旧按兵不动还是坚持本意道:“奶奶,我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南宫茗烟显然很惊讶,虽然没有听到他提到哪个女子,如今还是他亲口承认说自己有喜欢的人。顿时心里陡然的恨意倍增,满满的嫉妒心压抑在心间。 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输给一个蒙着面的女子,并且相处也不过几日,自己表哥的心就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勾走,细细再想,作为女人,自身的嫉妒恨意交加,碍于此刻有人,便刻意压抑住。 同样听到此话的老太太,反应则显得不是很惊讶,倒是有些平静地厉害。 可是熟不知在老太太心里已经想到一计,收起怒意道:“暮儿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奶奶也不强求你以后只娶烟儿,待烟儿进门之后,你想娶谁那是你的事儿,但是烟儿必须是我焚家的孙媳妇,也必须是你正妻。她可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我焚家唯一的女主人。” 站在一边的南宫茗烟听到老太太这样一说,嘴角浮起浅浅的笑。 而焚暮看到自家奶奶如此坚决的态度,也不敢说出忤逆的话,只好暂时妥协道:“奶奶,这事我看还是过段时日再说吧,孙儿还有要事去处理。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离开,老太太气在心里道:“反了,反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南宫茗烟立刻安慰道:“奶奶,别气了,表哥兴许是因为太忙了,无暇顾及也是情理中。您也别气了,烟儿啊也不着急,要是表哥喜欢那女子娶进家门也是可以的” 老太太平缓了下心情道:“就你心地善良,处处都为他着想,也不知那女子品行如何,要是进门后处处与你为难,让你受委屈,奶奶可又要心疼了。” “奶奶,烟儿不怕吃苦受累的,烟儿只想陪在你的身边侍候你就好,表哥喜欢那位姑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他的书房里都挂着那女子的画像呢。”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烟儿你放心,奶奶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坐上正妻之位的。” 说着南宫茗烟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笑道:“奶奶,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房了,夏柳,秋云,还不进来伺候。” 门外的两个丫头听到南宫茗烟叫她们急忙跑进去同时道:“是。” 南宫茗烟走出杏园,一抹得意地笑依旧若隐若现。嘴中呢喃着:“你还想跟抢正妻之位,我看你有何能耐。” 府上的人都知道南宫茗烟深受老太太喜欢,与焚暮一样都是手把手带大,下人们对她也都是言听必从,虽然有时候这位小姐有些逞威风,但是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也没有太过招摇,因此府上的人对南宫茗烟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冷不热。 除了焚暮身边的人对她有着防备,除此之外,见到她的人都会主动示好。 第二十章 路见不平出手助 萧绡和青柠二人一路顺利的来到了云国,面对这里的新气息充满了各种好奇,尤其是萧绡,青柠虽然也有些欢喜,相比之下萧绡的举动实在是让她感到了无奈。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自从她们二人来到了云国就换上了男装,萧绡觉得换上男装格外的好玩,便爽快的答应了,哪里明白青柠此举的用途。 虽然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样的事儿发生,可青柠还是依旧保持警惕。 大概对于萧绡这样纯真可爱的性子所影响,青柠原本安分守己的心也开始变得有些微微撼动。 街上热闹的景象不管从街边的小摊还是到各色各样的酒楼,没有一处不显示出云国都城的繁华。 可惜这里没有莲子羹,萧绡问遍了所有的小摊贩们,都说没有,原因只有一个,在云国是禁止出现莲花,莲子的东西。 对于云国的老百姓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对萧绡来说这简直不合常理,繁盛的云国居然没有莲子羹,更要命的是云国国内不允许有这些东西出现。 青柠自然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一路上走到哪儿她都是首先点一份莲子羹,但是来到了云国都城却意外得知没有,而且理由就是云帝不允许。 面对这样的说法,萧绡无奈鼓起腮帮子满脸写着幽怨,心里还是想着莲子羹的味道,突然仰天长叹道:“天哪,没有莲子羹的日子,我萧绡该如何过啊。” 青柠看到萧绡这样调皮的举动笑道:“好啦,没有莲子羹,我们可以吃玉米羹,桂花羹啊,还有桃花羹。” 说到桃花羹,萧绡白了一眼青柠,自己从小在忘忧谷长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桃花羹,再让她吃桃花羹,她自己都会觉得反胃。 忘忧谷四季如春的景象。想要看到莲花本属不易,好不容易出来了,才爆发出她内心渴望吃莲子羹的欲望。 可是面对这条繁华吵闹的街道,居然告诉她没有所谓的莲子羹,更别说材料了。 萧绡无奈叹气唱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啊,只是想要一碗莲子羹。” 反复的唱着,街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她,觉察到奇怪的眼光,萧绡才立刻停嘴,但是也无法阻止被人继续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她。 萧绡看到他们这样看着自己,眼睛转动几下,很快沉思半晌,随后道:“你们看什么啊,我唱歌又不犯法。” 怎么着,在大街上我唱歌还真的犯法啊,萧绡有些心虚的感叹。 青柠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第一次,都一次被这么多人的目光聚集,多多少少很不自在。 不过正在此时,街上的另一角落传来大骂声,原本围观萧绡的人立马跑前观望那边得情况。 萧绡也不得不承认,哪有热闹那就有人去观望。自己不过就是唱歌,就引来这么多人注意,那那边的人呢? 萧绡想着,突然从远处来‘啊’的一声痛处。作为医者天生敏感,可以立马推断前面有人受伤了。 不顾青柠的阻挠,萧绡急忙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发现一个长得格外彪悍的中年人在围打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身上的伤痕很明显,尤其是脸上的淤青。 一边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小兔崽子,叫你乱跑,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啊。” 地上的小孩子似乎并没有求饶的打算,只是硬撑着这落下的拳头。 周围的人时不时有人伸出手指着这个孩子道:“这孩子啊,每天都被挨打,怪可怜的。” “就是啊,脸都青紫了。” “算了吧,别打出人命了。”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道;“算了吧。” 那长得彪悍的中年人把周围的人话当做耳旁风,继续打着那个孩子骂道:“小兔崽子,今儿我不收拾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萧绡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住手。” 那人听到有人想要多管闲事,转身打量萧绡,见她一身弱不禁风的样子,突然大笑道:“小子,看你这身板瘦小的样儿,我好生提醒,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事,我爱怎样就怎样。” 爱怎样就怎样,在萧绡听来,这个是目无枉法,仔细看着地上躺着的孩子身上的伤痕,咬了咬唇道:“他是你的孩子?”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回答道:“是啊。” “既然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孩子,你不知道怎样会出人命吗?你要是打死他了,你也一样会坐牢。” 那彪汉听到萧绡的话,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孩子,不屑道:“你小子什么来头,还敢管我的事儿,一边待着去。” 萧绡见这人不肯放过那孩子,问:“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这孩子。” “这是我买来的孩子,我想干嘛就干嘛,用不着你在这瞎嚷嚷。”那人见自己一下说漏了嘴,立马住嘴,抓起地上的人想要离开此地。 萧绡见他想要离开,立马堵住路口。她可不会就此轻易放过这人,这人居然还买卖孩子,更是不讲道理随意打孩子。 “把人留下。” 那人见萧绡说出这样的话,立马大笑道:“把人留下?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几十里谁不认识我,得罪我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萧绡气不过,打断道:“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贩卖孩子,还虐待孩童,直接把你带去官府就可以治你的罪。” 彪汉听了,心里立马急了,扔下那个孩子,立刻出拳向萧绡进攻。 面对突如其来的招数,萧绡哪里知道如何应付,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毕生所学的武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招式。 还好及时跑来的青柠拨开人群见那人想要对萧绡出手,立马出手道:“那然这孩子已经伤成这样不如就转手卖给我们可好?” 萧绡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站在青柠身边,恨恨的看着。 那人见此人一出招的气势就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不敢贸然出手,故作妥协道:“行吧,十两银子。” 青柠爽快的掏出十两给了那人,那人拿了银子用最咬了咬确定是银子,回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小子,冷哼一声便走出人群。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随即消散,萧绡连忙扶起那个孩子,对着青柠说:“找家客栈,我给他处理伤口。” 青柠点点头道:“萧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莽撞,趁我没注意你就跑了,要是我不及时出现,受伤的可不止是他。” 青柠看了看萧绡旁边那个被打的青紫的孩子,叹气,伸手接住他。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萧绡吩咐青柠去街上买点跌打损伤的膏药。 原本以为出门是如此轻松的事情,也用不着带着一些伤药在身上,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萧绡无奈的叹叹气,拧干手帕替这个小孩子擦脸。对方似乎有些不习惯别人替他擦脸, 突然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淡淡的声音飘出,萧绡睁大眼睛好奇的说:“原来你是一个小男孩啊,我还以为是个小女孩子呢!” 起先看到他的样子就是脏兮兮,再加上脸上的伤痕。很难分辨他是男是女,但是他的面部本就清秀,所以一般人都会把他当做女孩。 小男孩没有出声,眼神垂落,低着头。忍着疼用手帕擦掉自己脸上的脏东西。对于这个救了他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但是他更多的是困惑,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般好。 青柠买完东西回来,放下手中的包袱道:“顺便也给这孩子买了两套衣服,待会试试合不合身。” 然后拿出药瓶继续道::“这边的药铺也真是够齐全的啊,跌打损伤的膏药都有十几种,我随便买了一瓶,也不知道好坏。凑合用吧。” 一听到青柠说治疗外伤的药都有十几种,她一时之间陷入短暂的沉思里,想到数月前救的那人,应该是不需要自己的研制的药了,毕竟这偌大的云国,应有尽有,光是从药铺的种类来看,云国的富裕不比莲国差,可以说是更好。 打开瓶盖,萧绡细细闻了下,笑道:“就是这种,我以前在谷里经常做的就是这种药,柠姐姐,谢谢你啦。” 青柠走近看着萧绡为这个陌生的小男孩擦药,有些不明觉厉。 小男孩似乎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开口道:“我叫阿文。” “原来你叫阿文啊,阿文这个药上上去可能有点轻微的疼痛,忍着点啊。” 阿文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样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有些失神,很快又恢复了起先的模样。 青柠见上药也上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这个叫阿文的孩子,拉着萧绡的手说:“你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放下手中的药瓶,萧绡‘哦’了一声走出房门。 青柠往里屋看了一眼转头对着萧绡道:“这孩子你打断算怎么安排?” 对于这个问题青柠在买药的路上已经反复的想了好几遍,原本两人偷偷出来本是不安全,如今又要带上一个孩子,上路很不方便。 天真的萧绡听到青柠这样一说,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情,浅笑道:“他无父无母,如今全身都是伤,行动也不方便,我没有想过太多呢。” 听到她这样一说青柠深深吸了口气,原以为萧绡会想到一层面,却没料到萧绡脑子压根就没在乎这些事情。 青柠很清楚,如今来到云国不比在莲国那样行动大胆,有时候处处都要小心,江湖上的人什么类的都有,最怕遇到骗子这类的人。 青柠一直在怀疑刚才的事情,碍于萧绡这样的一举一动,她不在知道该说她太过善良,还是太多没有提防之心。 第二十一章 无奈拔刀遇小偷 此刻里面的那个叫阿文的孩子原本安静地坐在床上,忽然起身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拿走了桌上的包袱,然后从旁侧的一个窗门翻了出去。 而在门外谈话的二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人察觉,里面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青柠依着萧绡的性子道:“不管怎样,这孩子来历不明,我们还是趁早把他安排好,这样也会让我们省事很多。” 不单单是省事,还省粮食,原本盘缠就带得不多,只是足够两个月的吃喝而已。青柠早就考虑到萧绡只是出来玩个一个多月就会回去,根本就没有考虑带多余的盘缠。 所以,在青柠心里已经计划的很清楚,如今她们出来也快一个月了,在云国再带上几天回去时间也刚刚好,如果一切顺利倒好,反之,自己也不好向庄主交代。 “可那孩子怪可怜的,如果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了,万一那个彪汉又把他抓回去,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青柠叹气道:“我的好绡儿,你是不是还不明白我所说的,我的意思就是等我要回梅影山庄之前,把他安顿好。” 在萧绡看来哪里会想这么多,也不会考虑到这么多。唯一用心用脑最多的地方就是救的那个人身上。 于是她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回梅影山庄啊?” 从她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回去的理由,不过只是暂时的。在她心里一日没找到那个人,她就一日不想回去,直到找到那个人。 明明答应过自己说要带她出去玩的,如今都过了两个月都没消息,这显然就是说话不算。一时之间萧绡心里有些沉闷,嘟着嘴不吭声。 青柠看到她如此委屈的模样,又想着前些日子接到密报,信上所写的内容。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之内带她回去,整个鹤影楼的人都会出动。 想着自己的主子一步步实行的计划,又想着萧绡有些执拗且带着天真纯良的本性也不想直接挑明,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往里屋看了去。 这一扫却发现屋里原本坐着的那个孩子已经没了踪迹,青柠立刻跑进去查看四周,发现没有踪影,仔细一看旁侧的那一扇窗大大的开着,神色微微一动,便明白了知其中一二。 萧绡看到青柠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以为要对那个孩子做什么,跟着也跑了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人,脸色惊慌道:“柠姐姐。” 青柠仔细地环看屋内,很快发现桌上的包袱不见了,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却有随身携带的盘缠。 这一下青柠算是明白了,原来刚才的那一幕不过是骗子所为,那个小孩子正好也是他们一伙的。 很显然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萧绡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屋里的人竟然不见了。 青柠看着萧绡道:“你救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一个骗子,你所看到的那个彪汉和他是一起的,我们的包袱也被他们偷走了。现在明白这一切了。” 萧绡呆呆的点点头道:“原来这就是师兄说的江湖险恶。” 从一开始萧绡就没有想过救下的这孩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也没想到他会趁她们谈话的时候就偷走东西。更没有想到他与那个对他的那个彪汉竟然是一伙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是江湖了。江湖无处不在偷摸拐骗,只要人心善良,你就很容易上当受骗。 可是拿走的包袱里面偏偏有自己很是珍惜的手链,从出了梅影山庄,自己就没有带过,而是随身携带。 师父曾说,那是她娘临走前唯一的信物 虽然自己总是说没爹没娘,从小都是生活在忘忧谷,但是对于那条手链自己是格外的珍惜。 青柠见到此刻的萧绡异常的安静,安慰道:“没事,我们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反正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在青柠说完话的同时,萧绡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手链还在里面。” 手链,青柠内心充满疑惑,至今为止很少看到萧绡带着手链,更别手链之事。 萧绡看着青柠担忧的说着:“那里面有我很重视的手链,柠姐姐,我不能弄丢了,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信物,也是我唯一的念想。” 虽然自己不清楚手链的来历,但是自己从来都是格外珍惜,每次上山采药害怕弄丢了所以从不带在手上,只是装在一个荷包里好生珍藏。没想到这一次的事情突发意外,竟然连自己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东西弄丢了。 青柠没有问太多,抓住萧绡的手便往外跑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见得到那孩子的踪迹。 那个叫阿文的孩子拿着东西拼命的往城南方向跑去,心里兼杂着担心与害怕,一路上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 由于自己大意,转过头会看时,身前出现了一辆马车,一时没站稳,便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包袱也因此摔了很远。 车夫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挡道的小孩子,立刻吆喝道:“赶紧让开,让开。” 那个孩子因为起先就被打成重伤,一时半会躺在地上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要爬起来,眼前的车夫此时已经显得很不耐烦,跳下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下上的阿文道:“你是装聋,还是没看见啊,我叫你让开。你耽误了将军的行程,你负起其责任吗?” 马车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挑起帘子对着站在马车旁的廖梵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廖梵如实回答:“一个小孩子突然跑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你去打发了吧,不要让车夫为难他。”说完便放下了帘子,却在放下帘子的那一刻看见了一串红色手链。 帘子完全被拉开,焚暮命令道:“把地上的那包袱捡起来给我看看。” 阿文见自己偷来的包袱就这样被人拿去,也想着自己也是凶多吉少,想要趁机溜走,廖梵发现了这一幕,便拔剑挡住他的去路。 焚暮伸手拿出包袱里的‘相思’,趁此半晌探出头问:“这手链你是从何而来?” 阿文听到有人询问,并且对方还是将军,原本颤栗的身体陡然间更加颤抖,跪在地上回答:“那是我从两个女人手里那儿偷来的,我不知道那手链是怎么回事。” 焚暮听了之后示意廖梵收起剑,继续盘问:“那她们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在前面的客栈里面。”阿文不敢抬头,面对这样的震慑人心的气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如实回答,也更不敢撒谎。 焚暮走下马车走到阿文的面前道:“你先起来,你把这包袱的事情经过与我说一遍,我自是不会为难与你。”说完便起身重新回到马车内。 廖梵明白焚暮的意思,开口道:“跟我来。” 阿文不敢有一丝不从,跟着廖梵离开,马车也重新驾起,朝着将军府方向前去。 萧绡和青柠在街道上一路询问有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是一无所获,慌忙中一辆马车从她们身旁走过。 她没有注意到那辆马车前去的方向,更没有注意到马车内的人其实正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而焚暮本身自己也没注意到,轻撩帘子时,小小的身影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第二十二章 暮绡相遇君不识 萧绡和青柠找了半天,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起先发生的事情。好奇的萧绡立马随意拉住身旁的一个路人问:“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子,大概这么高,。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身旁的路人回忆起刚才的事情,连忙回答:“你说小孩,倒是有一个,刚才他手里的包袱就是不小心掉出去了,恰好被焚将军看到了,连同人都带走了,刚走不远呢。” 焚将军?萧绡听到此人的名字,内心有些小小激动,原来自己已经到了他所住的地方。刚才那辆马车就是他所乘坐的马车。 萧绡继续问:“那你知道将军府在哪儿吗?” 那人回答:“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是,不过将军府把守森严,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萧绡听后便往那个方向跑去,根本就没到后半句,而青柠也跟着萧绡一同前往。 马车很快抵达了将军府,焚暮下车后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南宫茗烟。 焚暮轻声道:“***病好些了吗?” 南宫茗烟笑道:“好些了,大夫说了只要不动气,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就复原。” “辛苦你了,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就不去奶奶那边了。” 焚暮说完便往门内走去,南宫茗烟也跟着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恰好被萧绡看到了,那女子的笑灼伤了她的眼,她不敢相信这眼前的这一些。 自己孤身一人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当时那一句承诺,带我上好好便带你出谷看看。 萧绡想着立刻打消了这念头,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呢,短短数日的相处,自己是不会随便把情感交出去的。 将军府上的大门关上后,青柠看着萧绡问:“那里面的人你认识吗?” 萧绡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说认识,可自己和他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说不认识,那这几天自己为何对他朝思暮想呢。 萧绡自己已经说不清楚,心里惦记那条手链,但是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的戒备不是一般的森严,连侧门都有人把守。 自己孤身一人想要闯入,只怕是有去无回。 青柠拍拍萧绡的肩膀宽慰道:“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先回客栈吧。” 客栈,萧绡突然想到一事,苦恼道:“我们的盘缠都没有了,还能回去吗?” 青柠敲了一下萧绡的头笑着说:“还不笨,看来这段日子你见识不少。” 萧绡点点头道:“以前我住在山谷里,我不知道出门还要带钱的,现在我看到出门不仅要带钱,还要提防骗子。” 毕竟江湖险恶,吃了这么一大亏,萧绡也自知自己犯错,也不会去辩解什么,只希望能够尽快拿回手链,可是看着防守森严的将军府,想要飞进去一只苍蝇都比登天还难。 回到书房的焚暮命人把刚才的带回来的人带过来,很快那人便被带到书房。 毕竟是小孩,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四周,心里还是存在一份胆怯。焚暮看着他淡淡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包袱是从哪里来的吗?” 阿文站在书房中央,看了看焚暮,咬咬嘴唇道:“我本来是被一个人贩卖到这里,然后那个人要我去偷东西,我那天偷了钱回去的时候他却嫌少了,就骂我然后就打我,我受不了就跑,于是跑到了街上,就被两个大姐姐救了,我原本想要好好感激她们的,但是我听到其中一个姐姐说不愿意带着我,所以我就想自己一个人拿走他们的包袱自己回家。本来要出城了,就遇上您的马车,然后我就带到这里来了。” 焚暮分析着前因后果,又看了看这孩子,得出结论他没有说话,虽然理由说的有点让人觉得好笑,但是不管怎样既然被他遇见了,就不能让他再去做恶,不管回家这个理由是真是假,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么就没有好怪罪。 示意廖梵下去准备,待他走后焚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文立刻答道:“我叫阿文。” “阿文,你可知道你手中的包袱里面的一条手链,可是价值连城,今日是被我撞见了,如果是被其他官兵遇到了,你的小命谁也保不住。” 这番话让阿文更加胆怯,好奇地问:“那手链到底是什么啊?” “你只要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能随便和人提起,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府上吧,你想见你的亲人可以跟我说,还有不要再有偷盗的行为。” 亲人,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亲人,刚才说的话其实就骗人的,只是想要与那个人撇清关系,不用再遭受毒打。所以他才不得已撒了谎,可是这个人不但没有怪罪于他,甚至要收留他。 阿文心存感激道:“谢谢焚将军,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焚暮看到这孩子眼神闪发出与起先不一样的神色,了明滋事,并未名言,吩咐廖梵道:“你派人让他去飞雪山庄。” 廖梵道:“是。” 随后便带着阿文离开。焚暮打开桌上的包袱,里面只是一些女子的衣服,然后就是那串‘相思’。 再往墙上一看,空白一片,顿时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吩咐了廖梵把画藏了起来,想到她的眉间的笑容,还有清脆的声音,焚暮一扫几日的阴霾,突然笑出声来。 站在门外的南宫茗烟看到了这一幕,同时也笑了笑随后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梅影山庄。 梅子轩回到山庄便火速传云影到他的梅园来,这几日的离开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要不是身体突然出了一点状况离开几日休养,这几日的事情他定是了如指掌。 云影来到后,看到梅子轩还躺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淡淡道:“庄主。” 梅子轩轻咳一声问:“有何消息?” 云影道:“萧绡小姐已经到了云国,青柠一直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原来已经到了云国了。”小声的喃喃着。 云影看到梅子轩虚弱到这种程度,担心地说:“庄主你为何不多养几日再回来,属下知道你担忧萧绡小姐的下落,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们如何向。”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突然感染了风寒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自会调理好。” 话没说完,梅子轩就打断了云影想要说的话,他何尝不知道云影想要说什么,但是自己的身体固然重要,可是作为他的师兄,他怎么放心。 都说长兄如父,自己虽不是她的亲哥哥,打从内心还是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的。 见梅子轩有些生气,云影也不敢多言,更不敢提及更多的事情,索性便把一件事隐瞒了下去。 云影自知自家的主子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虽不善言辞,把很多心事参杂在心里,更不与他人说。这样的子的他,他看着也心疼也担忧,甚至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梅子轩猛烈的一阵咳嗽,拉回了云影的思绪,云影神色出现异常的忧心,但还是未曾开口。 只见他起身突然站起来,走进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云影。 云影不解,打开了看道:“这是?” 只见盒子里面装着一根玉簪,此刻疑惑了,只听梅子轩说道:“这是我的玉簪,你拿着这跟玉簪去找她,她便会见你,你只需问她几个问题便好,几个问题我都写好了,就在盒子里面装着,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云影看了看梅子轩,道:“属下立刻启程。” 梅子轩继续道:“你让玄尘和玄羽过来,我还有事吩咐,对了,你们查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就派人保护好她便是,其他事情照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私自行动。” “是。” 梅子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之后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叹道:“这风寒来得也真不是时候,这样也好。” 第二十三章 醉是相思胜却无 云影离去后便叫来了玄尘和玄羽。二人来到梅子轩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参见庄主。” “都起来吧。”梅子轩淡淡道。 二人同时起身道:“谢庄主。” 玄尘突然问道:“不知庄主叫我二人前来有何事?” “叫你们来不为别的事情,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以后就做萧绡的暗卫,暗地里保护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现身,若她有什么难处你们二人尽最大努力解决。” 听到梅子轩的吩咐,玄羽反问道:“难道庄主就不需要我们保护吗?” 梅子轩轻笑,自己需要人保护。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人保护着,无论去哪儿都会跟着一行人,自己的武功再高岂不是摆设吗? 玄尘不解道:“庄主命我们二人前去保护萧绡小姐,可是萧绡小姐遇到难处?” “这倒没有,不过不比在莲国,云国处于动荡时期,随时可能引发事端,现在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不过江湖险恶,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即便有青柠在身边,她们二人都是女孩子,难免也会有疏漏的地方。”梅子轩解释道。 二人听言,沉默半晌,梅子轩继续道:“过几日我还要离开山庄一段时日,所以你们二人就先替我照顾好她,等我回来时,我便亲自带人去接她回来。” 玄羽听到梅子轩说要去云国,立刻道:“为了一个女子,庄主你竟然要以身犯险去云国,你就不怕那些人知道你去了云国?” “无妨,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你们还真是太过担心了。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去吧。” 不等二人回话,便进了里屋。 玄羽玄尘二人各自想看一眼,也纷纷走出房门。玄羽嘴上抱怨道:“让我们两个人去保护她,庄主是不是病傻了?” 玄尘宽慰道:“我想庄主自有主张,走吧。” 二人离开后,梅子轩突然吐血,一道灰色身影闯进来,道:“怎么我才走这数月,你就这副模样。” 梅子轩看着面前的人,虚弱道:“师父。” 曲歌老人叹息道,扶着他上床躺下,然后替他把脉,脸色异常凝重,许久看着梅子轩,叹气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发作了,雪灵芝呢,那丫头可给你了?” 梅子轩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道:“师妹把药拿去救了焚暮,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师父,你我都明白雪灵芝的珍贵,所以请不要怪罪师妹。” 曲歌老人听到没有雪灵芝,并且雪灵芝还拿去救乐一个不相干的,心中气急,又听到梅子轩提到不要怪罪与她,曲歌的心里顿时纠结骂道:“这丫头,叫她办事,没有哪一回事办好了,没有雪灵芝,你这毒一时半会也解不了。” 梅子轩继续道:“师父,我到底中了什么毒,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你中的是这世上最难解的‘无相思’。若没有相思,天下人谁会做到,尤其是感情之事,谁也无法阻挡。你从小就携带着此毒,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毒还没有发作,再者此毒一旦发作,人的五识就会随之消失,现在还是初阶段,你应该还没有感觉到,但是能解此毒的除了雪灵芝,就别无他法。” 当然其实还有萧绡的血,但是曲歌老人并没有告诉梅子轩。因为曲歌老人知道不到玩不得以是不会引用萧绡的血作为药引子,毕竟萧绡的体内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蛊毒。 梅子轩听到自己中的‘无相思’,浅浅的魅惑一笑,虚弱的他看起来像个病美人。 曲歌老人摇摇头,看着床上的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没有雪灵芝,是不能助他解毒,而萧绡那丫头却远在千里的云国,这让曲歌老人倍感为难。 想他行医多年,遇到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更别说毒了,可如今倒是把他难倒了,眼前躺着的还是自己的徒弟,传出去也是有失颜面。 梅子轩猛烈的一阵咳嗽后,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声的说道:“师父,你先用‘花醉’替我压制毒性,我的毒暂时也无法切除,不如就这样做吧。” ‘花醉’?曲歌老人听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提出用‘花醉’,大吃一惊,自己虽十分心疼这徒弟,但是自己的医术可从未传过他半丝半毫,深深凝望着他,不知是他对他了解甚少,还是真的小看了他。自己比神的武学传授于他,想不到医术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 虽说‘无相思’很难让人察觉,刚才他那一问,曲歌老人更加确定,多年来他其实知道自己的中了什么毒,只是不敢确定,仅仅只是不敢确定,所以才会问自己。 如今这个答案落实之后,他想到的竟然是用‘花醉’,曲歌老人紧皱眉头,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反复回想,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压制毒性,而且还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 ‘花醉’故名,花之谜。一种典型的麻药,起作用本身给外伤严重者服用,此药不仅可以压制毒性,也可以缓解痛苦,但是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极为大的,一般都不轻易用此药。 梅子轩自己又何尝不清楚此药的功效,目前只要有一线生机,暂时压制毒性便可,其他方法可以从长计议。 见曲歌老人迟迟不肯回话,梅子轩继续道:“师父,如今别无他法,你就答应弟子这一提议吧。” 无奈于这种局面,曲歌老人看着外面的天,长叹道:“既然你知道‘花醉’,你可知带来的副作用可是比毒药还要重几倍,你可都想好了?” 梅子轩坚定的说:“想好了。” “为师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的用心良苦,可是她都已经忘记了,你又何必如此执念呢?”曲歌老人不解的问。 梅子轩闭着眼睛笑道:“师父,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只要我记得就好。” “罢了,罢了,我依你便是。” 只见曲歌老人从袖口处拿出一瓶蓝底青花瓷小瓶,里面装着的正是‘花醉’。取出一粒递给了梅子轩,而后趁他在屋子里睡着后,便又向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原本熟睡的梅子轩无意识的沉睡下去,看了几眼,对着他道:“真不知你小子心里如何想的,不过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帮你。” 屋外的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曲歌老人笑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云影,云影见到曲歌老人,行礼道:“我家公子睡着了?” “把他带回去吧,这没有十天半月他也是醒不来的,至于他交给你事情,就由老夫前去吧,路上小心照料你家公子,梅影山庄就暂由你替他打理下。” 交代完事情以后,曲歌老人便离开了,云影命人收拾好东西以后,便带着梅子轩前往鹤影楼。 第二十四章 密谋滋事日渐长(一) 第二天,焚暮早早到了朝堂,路上遇上三皇子等人,虽说被禁足半月,可没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足以见到云帝对他的喜爱。 顾良见到焚暮叫道:“焚将军,真早啊。” 焚暮笑道:“顾丞相来的也真早。”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习惯早起,再说今日还有要事要议,昨晚我就没难以入眠。” 焚暮见顾良有些憔悴,安慰道:“丞相放心,既然已经私下商定好,也不怕后顾之忧。” 说完只见一名太监说道:皇上驾到 在场所有人全体行礼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帝道:“众卿平生。” 焚暮身旁站着的正是七皇子李文炘,一脸平静的望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接下来云帝的发言。 “焚将军,前些日子命令你与顾丞相一起调查的案子如何了?” 此话一出,三皇子李文灏的脸色突变,自昨日被放了出来,没想到今日上早朝首先议论的事情竟然是那件事情,不安的心顿时惶恐起来。 李文炘依旧面无表情平淡的注视着一切。 顾良上前一步道:“骑兵皇上,老臣与焚将军已经把整件事情彻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三皇子,不过在诸多证据中发现三皇子是受人蛊惑,才做出此举。” 说着便拿出奏折递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手中呈着奏折递给云帝,然后在一边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颜面。 朝堂下的李文灏脸色紫青,不知该如何是好,斜着眼看了看四周,又低着头不敢吱声。 云帝打开奏折查看,随后大喊道:“混账,真是岂有此理,三皇子被人污蔑蛊惑此事为何先前没人禀报。” 李文灏听到云帝发火,心里更加虚慌,头埋得更低,坐在龙椅上的云帝注意到了这一点,很快眼神移开,望向焚暮。 焚暮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前几日查到的蛊惑人正是辽城的贪官吴勇和当地富商勾结并且私下与别国有深交,贩卖人口以及非法扣留土地,才导致难民之事爆发,皇上,你想想如果出现人口贩卖,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云国内部官员贪官污吏居多,富商们不给百姓土地甚至要交高地税,常年累积这样的事情一旦爆发,就是导致难民爆发的罪魁祸首,臣恳请皇上下旨彻查当地官员,围剿贪官污吏。” 云帝听到此话,斟酌几番道:“焚爱卿说得有理,当地官员拿着朝廷的钱却给百姓施压,此事朕就交给七皇子处理。” 李文炘从头到尾都显得格外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站在他身前的李文灏心里却是十万个疑惑,为什么从来不会得到重用的七皇子李文炘突然受到云帝的重用。 李文炘看了看焚暮走出一步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便退回原处。 顾良继续道:“皇上,刚才焚将军所言极是,所以可以断言出三皇子正是受人蛊惑才会做出此事,好在三皇子及时与别国撕破脸,另设计谋杀焚将军的人正是靖国的人,与三皇子无关。” 李文灏听到此话毛骨悚然,不明白顾良和焚暮手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如此袒护他,并且还让他洗清与靖国私往事情。 云帝看着这朝堂上所有的神色,突然笑道:“起先诸多证据都指向三皇子与靖国有来往,现如今又说没有,你们当朕是三岁小孩吗?三皇子做了什么事情他心里最清楚,朕还没有治他的罪,你们一个个就开始袒护他了,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此时七皇子李文炘上前一步道:“父皇,三哥固然有错,但知错能改乃善莫大焉,而如今酿成的大错原本就是贪官吴勇和富商们勾结起来引发的事端,他们利用三哥的心软,才把此事愈演愈烈。” 云帝见七皇子李文炘竟然为李文灏说话,上下大量几分道:“三皇子你平时可真是下足了功夫了啊。” 一语双关,李文灏并不知皇帝此话的寓意,但是在焚暮和李文炘心里却是非常明了,云帝此话用意意在何处。对视一眼,然后眼神纷纷望向大殿。 朝中其他大臣们纷纷不敢窃窃私语,微微低着头等待着云帝的下文。 李文灏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站在朝堂上如坐针毡,所有的刺儿都指向他,他不明白为何会有今日的局面,当时如果自己再多派一些人,今日也不会让焚暮如此逍遥快活的站在这里说话,还有顾良居然说出自己与别国没有私通,倒是证据确凿才好如今却落个被人蛊惑。 想到此处,李文灏坟墓的内心咆哮着,眼神睥睨了身后的李文炘,没想到他此时此刻才是最风光的一个,一直以来自己的最大的劲敌就是他,抛开李文竹,自己的这个弟弟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他发誓,今日之辱一定要在日后讨回来,自己的有一丝不痛快那就双倍建立在折磨别人身上。他突然似乎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按捺住自己的心思,让自己慢慢冷静下。 作为云国皇帝面对这样的困境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儿子还当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碍于面子才让焚暮和顾良前去调查处理,没想到会看到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或许这样的做法日后李文灏心里能够明白作为父亲的他是如何的用心良苦,一直以来他对他死去的母妃深感愧疚,所以对这个儿子才会稍微用心,不过是弥补过错罢了。 云帝良久道:“罢了,既然炘儿为你求情,朕就不追加此事,朕决定罚你半年俸禄,禁足两月,另外把三皇子身边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换掉。退朝。” 云帝说完便离开大殿,其他大臣们纷纷走出大殿。 李文灏听到如今的处置,不由笑了笑,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手中的拳头不由紧握了几分。 他一一把今日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会轻易的接受他们的施舍与可怜,就算最后落得不得好死,也要拖下几个人垫背。他想着这样也觉得痛快。 让他禁足也好,趁此机会也可以密谋更多的事情,想想也觉得兴奋,等他解禁之后,他定要刮起一片腥风血雨。 他们不让他好过,他李文灏也不让别人好过。 第二十五章 密谋滋事日渐长(二) 走出殿外不久,七皇子叫住焚暮道:“焚将军可有空?” 看了看身旁的顾丞相,焚暮道:“倒没什么事,不过今日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文炘会意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在这宫中,我等就先行一步。” 看着李文炘走远的背影,焚暮转身问顾良:“丞相找我可有何事?” 顾良有些为难道:“焚将军有所不知,小女久仰焚将军已久,所以想请焚将军到府上一聚,不知焚将军可行个方便?” 焚暮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样的事儿,今日之事不能说光靠自己的力量,还有顾丞相的协助,理应回礼。 顾良也觉得自己的老脸也快丢尽了,但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试一试,哪怕机会难得,只要能去府上一聚也是大快人心啊。 焚暮笑道:“既然是顾小姐的邀请,那我当仁不让也就不好推辞。” 顾丞相听言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午时来便可。” 焚暮道:“宿卿在这里谢过了。” 顾良听到焚暮居然永乐表字,很是满意的看着这年轻人,随后便和他谈论着前几日还在商议的事情。 二人商讨言和,有说有笑,在身后的李文灏恰巧听到此言,嘴角轻轻扬起。云帝虽然把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换走了,但是他的心腹却没有被调走,这样一来他办事也算是事半功倍。 有时候需要一个独立的助手远比一群人的帮助大得多。他低语吩咐了身边的人,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此刻的萧绡和青柠在焚府大门潜伏着,为了不让人引人注目,二人躲在了树上。从高处往下看,视野一目了然。 二人盯着大门,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却唯独没看见焚暮。 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蹲了大半个时辰的萧绡已经觉得腿麻,想要起身,却又担心引起大门守卫的注意,眼看天气还早,自己想要等的人却迟迟不没有出现。 原以为今儿能遇上说不定就趁此就跳到他面前告诉他,自己来到了云国。如今看来估计是没戏了,想起昨晚还信誓旦旦的对着青柠说这个方法可行。再一看这一上午连个人他的人影都没看见。 青柠想着自己竟然会应了这丫头的鬼点子,这一路上虽没有做出让她太过吃惊的事情,但是这爬树还是第一次。想着也觉得头疼,昨晚上干嘛就答应了她呢。 “柠姐姐,我们明天白天去焚府打探打探消息,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什么好点子?” “焚府四周虽然把守森严,但是树上却是最安全的,我们就爬上树蹲着就好,这叫视察敌情。” 视察敌情?青柠回想起这话,顿然觉得这一路上自己有的被她折腾了。蹲在这一上午也叫视察敌情。想想也就算了,无奈叹叹气,忍受着脚麻的折磨。 焚暮的马车缓缓走到了大门前,站在树上的萧绡和青柠的视野在这倒是看得清楚仔细。 看着自己想要找的人走出马车,萧绡睁大眼睛看着,前几天远远观望只是看着背影,并非很仔细,如今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青柠看着萧绡一脸兴奋的表情好心提醒道:“注意点,别摔下去了。” 萧绡哪里还注意到青柠说的是啥,见到熟人的她巴不得立马冲过去打招呼,无奈萧绡由于脚麻厉害,一个不慎从树上了摔了下去,屁股正好与大地接触,那姿势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青柠扶额,摇摇头,真相告诉周围的人,这姑娘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刚刚提醒了她叫她小心点,话才刚落下,她就摔了个顶朝天。 周围的侍卫听到了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女子掉下来,立马冲出来围着萧绡,其中一个人问:“你是谁,为何出现于此?” 无奈,青柠只好飞身下跳,站在萧绡身旁道:“我家姑娘,生性贪玩罢了,非要与我比爬树,这才闹了笑话。” 萧绡两眼感动的看着青柠的及时出现,这侍卫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见到谁就像是欠了他百两银子一样。 萧绡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站起身来,笑着说:“对,我就和我家姐姐比爬树呢,这一不小心手帕就掉了下来吗?” 萧绡努力地解释着,眼前这一幕万不能解释成自己在偷窥整个焚府吧,一会一不小心被拉去菜市场砍头,她的个亲娘啊,想着自己都觉得寒碜。 萧绡琴棋书画不精通,但是那些书籍到时看得多,尤其是砍头的书。 那侍卫继续道:“爬树爬到将军府这边来,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居心叵测,说,是不是来刺杀将军的同党?” 萧绡一听同党?傻傻的看着那个侍卫问:“同党?你们这么多人,不就是同党吗?同党不就是你们吗?” 青柠听言哭笑不得,周围的侍卫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这个姑娘说的话请问是哪国人,为什么他们听不懂了? 焚暮见见众多侍卫围着一圈,又听到又有女子的声音,熟悉而又感觉到好奇,径直的走过去。 侍卫们见到焚暮走过来,纷纷行礼齐声道:“将军。” 萧绡看见眼前的这个男子,穿着云国特质的朝服,面如冠玉,薄唇轻轻抿起,双眉微皱,这模样就是她救下的焚暮。 焚暮看着眼前身穿粉衣的少女,眉间的神色像极了某个人,却说不出那熟悉的感觉,想起自己没有见过她的真实模样,也不敢贸然提问。 萧绡却不这样想,她开心的拉着焚暮的手臂笑着说:“焚大哥,真的是你啊,原来你真的住在这儿,我还以为我那天看错了人。 青柠看到这样不知礼数的萧绡,大为一惊,原本在山庄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够多了,这一路上也是如此,她是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站在焚暮身旁的侍卫也是惊讶的不敢吱声,因为在他们印象府上的南宫茗烟也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们的将军,而看到眼前这个女子,这样不拘小节在大街上就公然拉着焚暮的胳膊,倒还是真真第一次见到。 显然焚暮对于眼前这个少女的举动也显得大吃一惊,但当听到她叫他焚大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了。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他,竟然还是在云国。 她就是他日夜思念的人,萧绡。 第二十六章 密谋滋事日渐长(三) 焚暮刻意压住心中的那份欣喜,轻咳了一声说:“原来是萧绡姑娘,你这样子你不开口说话我都认不出你。” “为什么会认不出我,你忘了在忘忧谷的时候我我们两个朝夕相处一段时日,你连我都认不出,这理由也太烂了吧。” 朝夕相处,侍卫们听到了个个不禁低语议论着,这个八卦可算是新鲜的紧。 站在一边的青柠很想丢一记白眼给她,她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啊,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一个男子说跟她朝夕相处,那几日看的书全都白看了,如果被无幻知道了,铁定冰山脸已经紫青。 萧绡说着拉过身边的青柠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青柠,此次前来也是因为她的陪同。” 青柠道:“焚将军。” “一路上你多谢照顾我的救命恩人,天色不早了,你们就留我府上一晚吧。” 萧绡点点头道:“好啊,对了焚大哥,你还说带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呢,如今我自己都出来了,该看的我也看了,该玩的我也在莲国的时候也玩了,你们云国有啥的玩的啊。” 焚暮听到她提起莲国,顿然想起那串手链的事情,她的出现也未必太过巧合,手链才丢了几天而已就找到了这里,难道只是偶然? 带着猜疑他吩咐身边的侍卫带她们前去偏厅稍作休息,微笑的看着身前的这位少女,身上种种谜底就在她的身上,只要他前去窥探一定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青柠在萧绡耳边小心的提醒着关于手链的事情,萧绡因为有些兴奋过头起先已经忘记了来这儿要办的正经事儿,可是该如何开口呢? 待他们一行人进入大门之后,正当大门准备关上那一刻,一旁的一棵树上一个黑影飞走了。 走进焚府,小小的眼神亮了,比起梅影山庄的宁静悠远,朴实而不失华丽,这里相对更加豪阔气派,庭院虽然比起梅影山庄的大小差不多,但是地板却是上等玉石所做成,而在山庄则是用的紫檀木,二者皆为不同,映入眼中的感觉也不一样。 跟在萧绡身后的焚暮看着前面的少女,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她的出现是别人刻意安排的,还是归于自己多心了,如今大不比以前,可信之人本不多,面对救过他的萧绡,焚暮不得不防备起来。 一切真相还没有查明,他绝不允许自己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包括她。 从来没有谁值得他相信,身边跟随他的人不过都是他的下属,没有相不相信之说,只有绝对的服从与下达命令。 府上的唯一亲人,也就是他的奶奶,虽然养育他成人,不得不得承认,奶奶对他很好,但是***话他从来不忤逆,只是因为尊重,仅仅只是尊重。 父亲的死,母亲的死,他历历在目,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尤其是母亲在他面前绝望死的那一刻,他的身心受到剧烈创伤,没有谁可以帮助他能够彻底愈合,除了他自己。 带着这些疑问,焚暮停止了脚步在廖凡耳边低语道。随后跟上前面的人继续往偏厅走去。 住在凝香园的南宫茗烟得到消息,梳洗打扮之后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偏厅,脸上的笑容挂着丝丝不屑。 南宫茗烟看着焚暮有说有笑的与一个女子并肩走着,内心嫉妒的火缓缓燃烧着,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的表哥都与她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她自己端去自己亲自熬的粥羹,自己只是放在一旁,从没有近距离接触,更别说触碰了。 为什么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就可以,为什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她的表哥走在一起,甚至还可以嬉笑言谈,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见他们走近立刻换上流光溢彩的笑容,走下一步阶梯道:“原来今儿有贵客降临啊,表哥你怎么也不通知我呢?” 表哥?就是那个所看到的那个女子? 萧绡看着这个女人,见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真可谓是国色天香。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眼神轻描淡写的扫过之后,笑容更加明亮。 这也许就是女人对女人之间天生的直觉,就是从脸上下打量着吧,南宫茗烟盯着焚暮身边的这个女子。 见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粉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透过目光看到萧绡身后的女子,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 原来她就是那个画上的女子,就是她的表哥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南宫茗烟收回思绪看着焚暮继续道:“表哥这两位是?” 焚暮笑道:“她是曾经救过我的女子,萧绡,旁边那位是她的姐姐青柠。”说完便又对着萧绡青柠二人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 萧绡。 二人各自默念着对方的名字,随后青柠对着萧绡道:“陪你蹲了一上午,我脚都麻了,我先去坐着了。” 面对此刻青柠的这样一说,萧绡也感觉到自己的的脚还是有轻微的疼痛,安慰青柠道:“我下次绝不会再想这馊主意了,柠姐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青柠被萧绡要的晃来晃去,脑袋眩晕了,急忙说:“行啦,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再摇,我身子都要散架了。” 见到青柠没有板着脸,萧绡顿时笑出声来,像是小孩子吃了一颗糖样笑的纯真可爱。 南宫茗烟含笑打断道:“你就是萧绡啊,听闻你救过表哥,感激不尽,今日见到姑娘的风采真是一绝,茗烟在这里多谢姑娘照顾我家表哥。” 萧绡收回笑意道:“不碍事,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讨药钱?” 药钱? 焚暮和南宫茗烟同时惊讶问道? 萧绡看着焚暮认真道:“是啊,我救了你,还把我最珍贵的雪灵芝给你用了,你说你不该给我一些药钱吗?再说了你难道了忘了雪灵芝可是百年难遇的好药材,就因为你手上用了,害得我都无法交差。” 萧绡一脸委屈地说着,一想到自己对梅子轩老实交代了雪灵芝没有带来的经过,想着也觉得沮丧,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可还安好,自己偷偷溜出来玩,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肯定会被挨骂。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师兄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算自己偷偷流走了,师兄也是绝对不会保密的,不然怎么那天溜走的时候如此顺利呢,这说明自己的师兄早就洞悉了这一切,想着这一层,萧绡心里对着这个师兄默然增加一份好感。 可对南宫茗烟不一样的是听到这些话语里的重要信息,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位女子。 她知道这个女子的出现精会打破她的梦想,粉碎她的愿望,可这些并不足畏惧,重要的是只要自己抓住机会,就一定可以成功。 焚暮听言并没有反驳笑意更深说:“如若没有你救我,今日就没有活着的焚暮站在这里与你说话,更别说你找我要药钱,茗烟,你吩咐账房给萧姑娘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南宫茗烟听到这话内心差点岔不过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是,表哥。” 说完转身往账房方向走去,萧绡看着南宫茗烟走远打趣道:“你家这位表妹长得挺水灵的啊。” 有个长得这么美的表妹在身旁,还不赶紧抱得美人归。萧绡的言下之意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明白,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见到这叫南宫茗烟的人谈不上好与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对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样和睦。 第二十七章 望枫愁绪满天飞(一) 【第二十七章望枫愁绪满天飞】 青柠看着萧绡和这个叫焚暮的人聊了起来,索性便找了一地方随便坐下。要知道江湖女儿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以前在梅影山庄恪守规矩那是应该的,但是只要她出来办事,这样的随行举动可是多了去了。 焚暮想到那事,忽然眉头一紧,很快又舒展开来,对着萧绡问:“你怎么突然来云国了?” 萧绡被焚暮这样一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是手链没丢的话,估计自己现在正好可以利用只是游山玩水的理由,可是现在呢应该如何回答呢? 还是坦白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是自己与他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在这世界上他能相信的人除了师父就是她的师兄,目前就是青柠,其他人都要提防,自己好心就下一个人,结果沦落成这样子。 与其说自己倒霉还不如说自己因为多管闲事儿而咎由自取的,想到问题种种,萧绡垂下眼眉道:“我那个,就是,我的。” 见她吞吞吐吐的说着,一时之间也没有说出大概来,焚暮打断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萧绡的眼神飘到了青柠身上,一种求救的信号释放在青周围,青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见,同时也示意不要将最近发生的事情。 萧绡细细端详半会道:“你走之后不久,忘忧谷就来一大片黑衣人,把我住的地方全部烧了,里面的阵法都被破坏了差不多,见那样的情景我只好逃命,我师父临走前告诉我要我去找师兄,但是我师兄经常不在家,所以我就偷偷跑了出来,正好街上遇到骗子,身上的盘缠全没有了,所以不得以就来投靠你了。” 焚暮听了,理解了大概,心想这丫头准时善心大发所以才会遭遇被骗,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定会多长一个心眼。 倒是她提到她身边的那个青柠,焚暮并没有多多在意,知识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看看这路上所发的事情以及萧绡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属实。 面对这非常时期,他也不不得不这样防备,好在萧绡那份纯真善良陵水无法去抹掉,他不由得想要靠近她,想要去了解她。 不过派人调查的事情如今听到萧绡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中更是气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做的好事,这件事情虽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三皇子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至于他为死地,能够找到那个地方也不能小觑。 如今七皇子与他站在同一线上,日子还很长,谁会笑到最后谁都说不清楚。 “原来如此,兴许是我害你无家可归了。”焚暮愧疚的说道。 “不碍事,反正都还好啦,那些屋子没有了可以修建,” 可是秘籍没了如何修建?萧绡心里五味陈杂,想到某件事情就要联想到其他的,本来就对自己的东西丢了还在抱怨着,如今其他心烦的事情又上来了的。 此时廖梵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已经摆放整齐,前来汇报时的路上看到了南宫茗烟,不知道她与谁在对话来着,很快她就就朝廖梵的方向看来,廖梵很快的躲藏起来,待南宫茗烟走远后,廖梵探出来,反复地猜想着刚才说看到的一切。 廖梵走到偏厅,平静地走到他身旁道:“将军,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随后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南宫茗烟的影子,跟在焚暮身后。 天空雾气陡然阴霾扩散,眼见要变天了,焚暮看着萧绡道:“先用午膳吧,我还有一些要是要处理,晚点过来。” 说完廖梵便带着她们去前厅吃饭,而焚暮则回到自己的书房。 回到书房以后,焚暮靠在木椅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廖梵归来,没过多久廖梵便进屋道:“主子,找我何事?” 焚暮以后闭着眼睛道:“可打听仔细了?” 廖梵道:“她们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不过二人在前不久住的客栈离丢了包袱,而且他们的确是从莲国方向来的。” 焚暮淡淡笑道:“关于手链的事情你可打听清楚了,还有关于梅影山庄?” “梅影山庄最近没有什么大动作,传闻他们的庄主生了场大病,至今无法出门,说起来也是怪异,这大病一场之后梅影山庄就好像死寂一般,大门始终紧闭着,也没有贵客来访。” 焚暮仔细听着,没有插话,等待着廖梵的下文。 “不过关于手链的事情,属下派人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这手链如果按照消息上所给的,如果不会有错的话,上面应该刻着怀蕊公主的名字,另外怀蕊公主的死据说是将军您父亲所为,属下不敢断言,一切都还在调查中。” 廖梵说完之后,焚暮久久未曾出声,像是睡着一般,廖梵也不敢私自打扰,索性退下并且关上房门,候在外面。 等廖梵走后,焚暮睁开了双眼,眼中暗藏着丝丝冷意,嘴角扬起嗜血般诡异的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牵扯进来,而且还是关于怀蕊公主的死,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多了,想要彻查这些陈年旧事短短时日恐怕还要需要一些时日,罢了,也只有等待真相大白那一日。 掏出怀中的‘相思’,焚暮久久凝思着,未曾想着他与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面对她从容地说着忘忧谷被烧,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他竟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楚楚可怜,然而听到去找她的师兄梅子轩的时候,他竟然有些在意,说不清楚自己全身哪儿不自在,但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竟然会莫名的难受,这难道是喜欢? 不,这不是喜欢,他心中否定着,可是再想到自己时常看着那一副画像的时发呆,常常不能入眠,这些难道也是喜欢? 焚暮依旧否定着这个想法,想他是骁勇善战的云国大将军,区区一个谷中长得女子如何与她并肩,如若要娶她,也只能是妾。 该死,焚暮猛地站起身来,心竟然在这一刻乱了。 不过话说回来最让他感觉到惊讶的事情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 梅影山庄的庄主梅子轩竟然是她的师兄,江湖传言此人料事如神且足智多谋,并且武功也是深不可测,面对这样的对手,焚暮从没想过要与他为敌,要知道他的经商产业也是涉及各国范畴领域,此人不可小觑。 虽然在飞雪山庄见过一次,但仅仅只是一次的相处,坟墓对他不得不另眼相待,同时也视他为自己最大的劲敌。 幸好没有在战场上相遇,如若真是那样,他们之间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较量,幸好只是庆幸自己没有在战场遇上一个难缠的对手,假如对手是他,焚暮也不敢说自己绝对有胜算。 云国与莲国的战役虽然在半年前交锋过一次,但是第一次遇上那个人,坟墓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实力,暗暗地不由得攥紧拳头。 顿时焚暮屏住呼吸看着外面的枫树,在看看自己手中的‘相思’,不由得轻笑一声。 想起那个女子笑颜如花女子,他身心缓缓放松。嘴角重新挂起浅浅的微笑,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径直的往外走,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站在屋外的廖梵见到焚暮此时不再阴郁的神色而是换上一副令人从没见过的愉悦,脚步轻微的迈向北苑。 廖梵不解,摇摇头随后跟在焚暮身后,静静不语,把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当做没有看到过,扭过头看往别处。 萧绡和青柠用过午膳之后被丫鬟们带到了北苑稍作休息,北苑位于焚府前厅比较偏远,但是环境比较幽静,尤其是院落中那棵枫树,萧绡见到之后大为惊叹。 院内的景色毫不逊色于莲国北城桥的莲花,但是相对来说萧绡还是喜欢莲花,可是看到如此惊艳的枫树显得有些好奇罢了。 青柠则不一样,望了望这棵枫树,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注意到这一点的萧绡,看到青柠眼神里藏着淡淡的忧伤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想大概是她自己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吧,也许是关于亲人的,也许是关于自己的身世,更或许是关于自己心里的秘密吧。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不一样的秘密,相同萧绡自己也一样,但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十八章 望枫愁绪满天飞(二) 焚暮走到北苑看到二人纷纷出神的望着这棵枫树,轻咳一声,二人收回思绪转身看着焚暮。 萧绡换上笑容对焚暮道:“焚大哥,你忙完事儿了?” 焚暮点头道:“正是,恰好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你,这儿虽寂静,依照你在谷中生活,你应是喜欢静的。” 萧绡心里一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自己喜好静头一次被人知晓并且赤裸裸的讲出来,不由得的觉得内心很是感动。 青柠站在一边突然道:“我先进屋休息会,有事你叫我。”冷淡丢下一句话之后,青柠往屋内走去。 萧绡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青柠,随后继续道:“焚大哥,忘忧谷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姑且也是回不去了,阵法一破之后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只是可怜了那些了花草。” 说着那些花草萧绡心生怜爱,不过那片山崖间的草药一般人都是无法采到,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深渊之中。 “此事我已知晓,近日一时半会我看你没有去处不如就暂时住在我的府上,一来你也可以和茗烟做个伴,而来也方便我照顾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萧绡听后哭笑不得道:“我哪儿需要你什么的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遇到了我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不然啊你早就死于非命。” 其实萧绡更想说的是能不能把她的手链还给她,一想到不知如何开口,萧绡就打退堂鼓了。 而焚暮岂能不知这其中原理,按照他的作风事情没有彻底明察秋毫之前,万不能私自下结论,这就是他焚暮的作风。 淡淡一笑,迎着凉凉的秋风,焚暮道:“如今你来云国,你师兄难道不担心吗?” 想到她的师兄,萧绡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失落,自己的师兄成日在外,哪有什么时间陪她,都把自己的属下叫来给她上课了,就差自个没来亲自授课,离开之前已经把梅影山庄的一些人整的鸡飞狗跳了,她现在想起来自己回去,面对的应该是一阵训斥。 最害怕的还是老头子发起脾气来,长这么大印象里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记忆颇深,从此以后萧绡是不敢私自翻阅那些文书草案,见到了也是压制好奇的心,转过身告诉自己不能惹师父生气。 犹然记得那一次自己无意中走进师父的房间,看到桌子上乱糟糟的东西,原本是收拾,但是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儿,带着好奇,萧绡在里面待了一个通宵,硬是看完了。 好景不长的是,曲歌回来之后看到如此整齐的书桌竟然还摆放整齐一些文书,虽说没有当场指责,但是后来的飞鸽传书却被萧绡看到了,曲歌当场就发起脾气了,事后萧绡就不敢踏进那书房。 所以一般情况下萧绡有时候的叛逆不过都是自己太过对外面的好奇,尤其是对云国的种种,自己未见过史记上如何写的,但是无意中读到莲国史的时候,萧绡就已经打开了自己好奇的心,对此她好奇的可不单单只是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她未知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了,眼眸垂帘,有些沮丧的样子让焚暮心生怜爱。见她一直发愣,焚暮问道:“难道你师兄不关心你?” 萧绡立马反驳道:“不是,我只是,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总而言之,我。。” 焚暮看到一时说话吞吞吐吐的萧绡,不解的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萧绡深呼吸一口气道:“没有,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师兄对我很好,我是偷偷跑跑出来的。” “既然你师兄对你还不错,你为何要私自跑出来,这江湖险恶,要是遇上一个不测,你就不担心有人会伤心或者难过?” 后面那句话焚暮本心得想要说出来,但是自己知道绝对不能。想到她的师兄对她好的时候,他内心充满了不爽,偏偏不是他去照顾她,而是那个男人,梅子轩。 萧绡想到自己万一有什么不测,会有谁去关心他甚至是担心呢?大概是没有吧,师父常年在外,而师兄也是隔三差五出门,况且对他也不是很了解,脾性什么的完全抓不清楚,自己热了一麻烦的祸,恐怕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想到这些萧绡忽然感觉到一抹悲伤涌入心头。 自己的亲人到底在何处,为什么一出生父母就要抛弃她,她不是没有没有想过,对于萧绡来说为什么要去想呢,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面对事实,一些都摆在眼前,无论怎样更改,也无法摆脱自己的确没有父母的事实。 曾经自己试着问过师父,为什么自己没有父母,但是他的师父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了死了,仅仅只是说了死了,换句话说她一出生开始父母就双亡。 想到这一些,内心悲凉涌现,那些在忘忧谷的一幕幕浮现于眼前,忘忧谷也不在了,自己又是无家可归。梅影山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而自己的师父对她随时疼爱有加,却永远改不掉常回来看他的毛病。 一滴泪滴在了地上,焚暮觉察到了萧绡的不对劲儿,神色之间显现出惊慌,很快却又平静,安慰道:“对不起,害你想起伤心的事儿了?” 萧绡摇摇头哽咽道:“不是你的错,我本就是无家可归,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我到底姓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师父说我的名字叫萧绡只是因为想要让我多笑笑,才叫萧绡,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想起日日种种,萧绡的轻声的哭泣着,此时的她哭出了许多年来的委屈还有她的心声。 看见她的眼泪缓缓落下,焚暮心中莫名一丝心疼,走近她。扳过她的身,替她擦眼泪道:“如果你没有家,可以留在这儿,把这儿当作是家,没有亲人可以把我当做亲人,至于朋友你可以和茗烟做姐妹,这样一来也多了一个姐妹,而且也算是结交了一个朋友,不是吗?” 焚暮大概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站在远处的廖梵听后,也不由的对自己主子重新打量一番。 萧绡双眼含泪哭泣道:“焚大哥,我真的可以把你当做亲人吗?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在谷中长大,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师父总是说我笨,很多事儿都做不好,况且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想来找你。” 她说她只是想来找他,焚暮听后心中一惊,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做你的亲人。” 萧绡抽泣道:“谢谢你焚大哥。” 焚暮一把把她拥入怀中,依旧抚摸着萧绡的头轻声道:“傻丫头。” 那是的萧绡太过纯真完全不明白所谓的亲人并不是单单的就是亲人的含义,还有包含着爱人。 第二十九章 望枫愁绪满天飞(三) 直到梅子轩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明白曲歌老人的用意,纵使自己想要努力早点去云国,目前自己的情况是不允许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自己深重剧毒的事儿,随从未对人提起过,此次回到了鹤影楼,一时之间整个鹤影楼里的人都炸开了锅,纷纷讨论着梅子轩回来究竟所谓何事。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子一般都是在梅影山庄,就算有事儿吩咐也是千里传音或者飞鸽传书,哪里学要他亲自到鹤影楼。 如果真的要回鹤影楼,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原因只有两点,要么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要么就是回来彻查什么重大事情。 一直以来梅子轩吩咐他们所做的事情屈指可数,但是如果是截取情报或者探取机密的要事那简直是家常便饭。 而此次回来并没有立马传召他们,底下的人窃窃私语着,连续几日每当云影路过别院的时候,总有人会试探性的问。 云影清楚知道此事不能传出去,尤其是面对江湖各个门派,关于自家主子中毒的事情,如若被外人知道趁虚而入,那后果不堪设想。 梅子轩坐在窗前许久,注视着庭院里的枫树,秋风拂晓,片片枫叶随风飘扬,缓缓滑落。 此时此刻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心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国。已经连续两个月都没见到自己的师妹,也不知是否过得安好,派去的人虽然在暗处保护着,他的心也是紧紧崩悬,没有一丝放松。 他也没有心思去处罚云影违抗自己的命令,只是每日闲暇之时坐在窗前静静地发呆,就像此刻一样,一声不吭的凝望着未知的方向。 入夜,寒气上升,云影见到自己的主子已经坐在窗前发呆了一下午,考虑到他的身子,冒死走进说:“主子,夜深寒气重,早些歇息吧。” 梅子轩当做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依旧坐在那儿,眼神黯淡,随之长叹一口气。 云影实在没有办法,想来进来私下隐瞒了一件事情,于是壮起胆子说:“主子,萧绡姑娘现在在焚府。” 果不其然,只要提到萧绡的事情,梅子轩终于有了反应,转身问:“焚府?” 见到自己的主子终于肯对自己搭话,云影接着说:“就在前两日探子禀报说是萧绡姑娘的遭到了小偷,手链丢了,结果被焚暮捡到了,而萧绡姑娘则去了焚府。” 梅子轩听到这些消息,脸上面无表情,冷冷道:“还有呢?” 云影低着头回答道:“萧绡姑娘目前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在她身边的青柠禀报说,焚暮与萧绡姑娘的谈话中可以断定萧绡姑娘会长期住在那儿。” 云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梅子轩的质问以及处罚,等了很久,梅子轩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明日把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跟我禀报一遍,还有关于那件事情。” 云影得令,急忙退下。 屋里剩下梅子轩,昏暗的灯光折射在他的脸上,朦胧中他的眼神出现了一抹浅浅的悲伤。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几日昏睡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要是自己的身子没有出问题他现在已经在接她回来的路上。 一想到接她的这个问题,梅子轩的内心退却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理由去跟萧绡说,他们的关系没有那样亲密,如果他的突兀,导致萧绡日后与他疏远,那时才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忍,唯独忍。 这些年的煎熬与忍耐已经磨练出他可以做到对一些事情装作不闻不问,同样面对萧绡的事情也可以做到。 可是他的心只要一想到她在焚府,和那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他就莫名的不安。 纵然外面传闻他料事如神且足智多谋,可他不是神,只是人。如果一切都算计进去,他唯独没有算进去她。 至始至终,十年如一,一刻也不曾有过。 梅子轩思绪收回,如今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在那一次经历之中就明白自己身上承载了许多责任,在没有把自己的一切束缚还有身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之前,儿女私情并不是他能触及的,更别说去拥有。 面对那个人,他只有时刻警惕和防备,而面对萧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问候和关心就够了。 也许某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也会明白多年来所有的苦楚,更会理解自己为何遭受这一切,他不会忘了她,就算濒临垂死也不决然不会。 因为她是他的宿命,她是他的劫。 第三十章 碧落湖惊魂一游 翌日,焚暮派人前来通知萧绡和青柠二人一同前去观湖。南宫茗烟也随之前往。 一路上马车辄过的地方,脚下全是片片枫叶,道路两旁全是枫树,这是云国特有的风景,每到秋天郊外的枫爷落满整个地面,呈现出金黄色的灿烂。 通过这条路前方就是一条湖,名为:碧落湖。 碧落湖在云国是有名的一处风景,四周环山,景色迷人。眼看就要立冬,湖面上漂浮着薄薄的云纱,朦胧中可以看到山间的雾气,缱绻环绕游走在山水之间。 下了车,萧绡见到这儿的景色不为赞叹:“原来这儿还有一世外桃源啊。” 焚暮笑着道:“再晚几日这湖面上就会结冰,趁此机会就带你来瞧瞧,茗烟对这儿可是熟悉的紧。” 南宫茗烟缓缓移步走在焚暮身前看着萧绡道:“以往夏日这儿可以避暑,入冬之后这儿就会格外的冷,冬天湖面上不仅结冰,你还可以看到雪景。” 萧绡听到可以看到雪,不由的兴奋起来,在忘忧谷她从来没有见过雪,云国一年四季分明,听说冬天的云国备有一番滋味,一路上她和青柠也随处打探到了许多关于云国的那些事。 焚暮看着萧绡露出喜悦的表情,内心不轻易间也流出愉悦的心态,而南宫茗烟则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观摩着每个人。 站在萧绡身边的青柠至始至终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从上马车那刻起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萧绡感觉到了困惑,以往的青柠绝不会是如此冷淡的面对自己。 想想就觉得有些沮丧,抬头看到眼前的美景又一扫而光。 南宫茗烟走近萧绡道:“妹妹,要是喜欢这儿,明年初春时我们可以再来。” 萧绡笑着说:“恩,对了这湖叫什么来着?” “碧落湖,”焚暮淡淡答道。 “原来这湖有这么美的名字。”萧绡发出感叹。 南宫茗烟温柔一笑道:“此湖还有一段佳话,传说只要在这儿重逢的恋人都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一说到故事或者什么典故,萧绡就格外的有兴趣,连忙拉着南宫茗烟的手臂问:“这是真的吗?那你知道碧落湖的由来吗?” 焚暮见二人相处如此和谐,本还以为自己还需要妥善处理二人的关系,眼前一幕让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南宫茗烟向来性格温婉体贴,而萧绡的性格则是纯真活泼,看着二人能够相处融洽,焚暮心里某处的大石头重重放下。 南宫茗烟看了一眼焚暮再看着萧绡道:“碧落湖,顾名思义黄泉碧落,十几年前的怀蕊公主在这儿遇上了自己的心上的人又在这里与自己的心上重逢,怀蕊公主曾说,黄泉碧落,我欲与君相随。这湖的名字还是怀蕊公主起的。” “怀蕊公主是谁啊?”萧绡好奇的一问。 “怀蕊公主是莲国的公主,后来嫁到了云国,后来她郁郁寡欢不疾而终,之所以在云国见不到莲花甚至是关于莲子,也是因为她,这位公主喜欢莲花,同时也是莲国人,由此可见云帝对怀蕊公主的情愫有多深。”南宫茗烟继续说着。 焚暮听到南宫茗烟讲到了怀蕊公主,神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平常。 而青柠依旧站在一边,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远方。 听着南宫茗烟讲着怀蕊公主的事情,不由得崇拜这个人,虽然有生之年无法见到,但是听到她的事故时,萧绡看到了莫名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心痛,大概是是因为故事本身的美,亦或者云帝对她的爱。 “不过我听说怀蕊公主最爱的人不是云帝,而是靖国的皇帝,怀蕊公主死后,靖国皇帝也就跟着一起死了,其实怀蕊公主在这里遇上的心上人就是靖国的皇帝,不过那时候他只是一名太子,后来才是皇帝,原本二人私定终身,却不料莲国的一道圣旨,彻底让他们分离,再次重逢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后来怀蕊公主难产再加上她的心病,刚刚生下孩子两日就死了。” 此时南宫茗烟眼中散发着对异样的神色,她唯一崇拜的女人就是怀蕊公主,敢爱敢恨,如此洒脱的女子,换做是她自己,也许不及她的三分之一。 焚暮没有料想到南宫茗烟对此时竟然知道这么清晰甚至是了解到如此透底,这也难怪自己的书房里陈列的书籍数不胜数,他的这个表妹小时候唯一爱好就是去他的书房看书。 今日听她说出了怀蕊公主的事情,很难想象她到底在这些年看了多少书,这些故事在书中根本就没有,唯一判断就是她自己在哪儿听到了的。可是今儿这一番话让焚暮对南宫茗烟产生了一丝不应有的怀疑。 “我说的不是很彻底,我都是听被人说来的,但是这儿真的很美,小时候表哥经常带我到这儿玩,不过自从表哥的父亲离世之后,我们就很少这儿了。”说着南宫茗烟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焚暮上前宽慰道:“怎说起这些事儿,都过去了。” 萧绡立马道:“焚大哥说得对,那些都过去了,没什么好伤心的了,我出生开始就没见过爹娘呢,从小都是一个人长大的,我都不伤心,你也就不要伤心了。” “妹妹说的也是,你与我相比,自是我要好得多。” 听到此话的萧绡,有些木讷,一时之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很快换上灿烂的笑容道:“我都习惯了,如今焚大哥把我当作亲人,我都觉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有你茗烟姐姐,你也是我的亲人,所以你也不要伤心,亲人嘛就是相信相爱。” 一边的青柠此时目光狡黠的看着南宫茗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注重于无心之话,看似无心实则有心。 南宫茗烟没有想到萧绡会如此回答,并且听到了重要信息,自己的表哥居然拉着一个外人当做亲人,真是可笑又讽刺。 这也难怪,这么多年自己的心思表然的那么不经意,换做是谁都有可能趁虚而入,细细想来不过只是一时新鲜而已。她自己本身还有很大的筹码在手里,她就不信自己会输。 焚暮轻咳一声道:“我们去游湖吧,既然都出来了,如果不游湖也算是可惜。” 南宫茗烟道:“一切都听表哥的安排。” 萧绡见二人如此自然的谈话,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插话,唯独静静的看着湖面,避免这一尴尬。 廖梵听到焚暮说游湖很快就做好了准备,船很大,足以容纳许多个人。 这是萧绡第一次乘船游湖,上一次跟自己的师兄看了莲花并没有游湖。自己的轻功了得哪里需要乘船,可是这一次不同,湖中央并没有亭子,只有乘船。 焚暮先上船,原本想要伸手去拉萧绡,可南宫茗烟逮着机会先上了船,对着萧绡道:“妹妹把手伸给我,我来扶你。” 萧绡看了看身边的青柠会意眼神,随后便把右手伸出去,南宫茗烟发动内力使船狠狠的摇晃了一下,萧绡重心不稳,迈出的脚一下子踩空了。 焚暮见到这一幕慌忙的说一声:“小心。” 青柠来不及反应惯性的拉住萧绡的左手臂往后退几步,才没有让萧绡落入湖中。 二人虚惊一场,而南宫茗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温婉道:“都怪我没有拉住妹妹的手,差点让妹妹掉进湖里,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让表哥拉你一把,可是男女授受不清,妹妹,对不起。” 青柠看到南宫茗烟假惺惺的一套作风,说不出那有多恶心,好在萧绡没有出事,不然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家的主子可不是好惹的。 焚暮回想起刚才船不知为何猛然的晃动,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原来风会如此大,不经意间就有使船摇动。 见到萧绡平安无事,焚暮道:“此事也不怪你,游湖本就是有危险系数,我看今日游湖就免了吧,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来游湖,今日让萧绡虚惊一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南宫茗烟听言心中一道冷哼,很快笑着道:“那我们就早点回去,妹妹受惊了,表哥你晚上就不要去叨扰妹妹休息了。” 此话无意胜在听者有意,萧绡立刻明白,原来这几日自己和焚大哥在一起的事情府上很多人都知道。 上了马车,四人都不曾说话,彼此沉默着,马车外的廖梵驾着马车,长长叹了口气,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挥打在马背上。马车缓缓行驶着。 对于刚才的事情萧绡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不知这是为何,明明自己已经抓住了南宫茗烟的手,可是为何突然就有一股力道让自己失去平衡,要不是青柠及时拉住自己,今日落入湖中恐怕凶多吉少。 看着这湖水深不可测,刚才自己就差那么不慎就掉进湖里,现象都觉得可怕,可是最让她想不通的就是还是那鼓力道。 第三十一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一) 一路上四人各怀心思回到了府上,下了马车,青柠对着萧绡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萧绡摇摇头道:“没有。” 南宫茗烟轻笑道:“我还要去看奶奶,就先回房了。” 萧绡疑惑的看着焚暮,原来他还有一位奶奶,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天,居然不知道还有一位老人。而且还是他的奶奶。萧绡别的不懂但是礼节却是十分懂得,尤其是老人格外注重。 焚暮淡淡的解释道:“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手把我拉扯大,如今年事已高也就很少出来走动,不巧前几日你来了,想到你这几日劳累所以就没有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焚暮何尝不想带她去见自己的奶奶,可是一旦见了家人就意味着自己中意此女子,前阵子就拿逼婚的事情就让他心里一阵不爽,眼下又出了一个梁子,见与不见这让焚暮实在是纠结安分。 原本他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但是面对情况不同自己拟定的诸多计划都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给打破,这个人就是萧绡。 焚暮原本就没有想的太多,名义上对府上的人说这是客人,可是对于旁观者来说带女子回家,关乎名声。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萧绡见到焚暮有些为难的表情连忙道:“无事,想来焚大哥也是忙,所以没顾得上此事。” 没顾得上的事情可多了去了,焚暮心里一阵委屈。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今日下午约了人,明日也不在府中,有什么事儿你直接找茗烟即可。” 说完,焚暮便转身离开了。 青柠道:“走吧,先回房。” 萧绡点头道:“柠姐姐,我好累。” 说完萧绡便两眼发黑,身子缓缓往后倒,青柠及时接住她并扶着她往北苑走去。 回到屋里,青柠立马把萧绡平放在床上,替她把脉,脸色一下子变得的凝重起来。 她走到门口道:“玄尘玄羽,你们都出来吧。” 二人听到有人叫他们,立马现身。 玄尘道:“叫我们何事?” 青柠拉着二人进屋,并且把房门锁上,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不确定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所以才叫你们二人现身,进来一看。” 说着便走到了萧绡的床边,二人见到她熟睡的模样,玄羽好笑道:“这又是哪一出啊。” 玄尘道:“到底怎么回事?” 青柠道:“她突然晕倒,我把她带回房之后替她把脉发现她其实已经中毒了,但我不确定。” 玄尘走上前替萧绡把脉,随后缓缓道:“我们习武之人对奇经八脉甚是了解,所以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是否中毒,但是不懂医,知道中毒不知何毒而应何解,这是最大的失败。” 青柠道:“没错,如此说来已经可确定她的确中毒了。” 玄尘又道:“不过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此毒并非常人能解,看她面色依旧,跟正常人实则没什么区别,眼下马上是冬天,难道是寒毒?” 众人吸了一口气,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躺在床上的萧绡。 寒毒,分为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寒毒就是每年冬季发作,一般连续三个月,不过在处于温暖气候的地方,此毒倒是不容易发作,只是腊月发作一次,现在马上立冬,就差那么两三天,萧绡的身体征兆就出现了异常。 众人突然明白一点,当初自己的主子为何说她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在莲国待着,去了其他的国家四季分明,带有寒毒体质的她如何吃得消。 一向话多的玄羽此刻也沉默了下来,看着床上的女子无奈的叹叹气,不知应如何是好。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克制寒毒,并且不让这毒这么快发作,而且还要尽快把她带回莲国。 青柠见萧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可又担心焚暮及时出现,这该如何是好。 玄羽他们沉默道:“寒毒一旦发作人就会昏睡三日,等来之后就是寒毒彻底发作的时候,云国立冬就是这几天了,所以我们的立马想办法把她带回莲国,并且送到鹤影楼。” “鹤影楼?主子难道不在梅影山庄?”青柠疑惑的问。 一向都在梅影山庄长居的人,怎么突然去了鹤影楼,青柠不得不对此事产生惊讶。 玄尘道:“主子的行踪我们身为鹤影楼的人都是知晓的,不过眼前关心的事情不是主子为何到了鹤影楼,而是她该如何带出这焚府,我看了看四周守卫森严,很难把一个活人带走,况且还必须是焚暮不在的情况下,才能把她带走,还有这几日我发现那个南宫茗烟有很大的问题,你们可有受到伤害?” 说到南宫茗烟青柠就来气道:“今日游湖小姐就差点掉进湖里,而且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内力如此深厚一般都是无法察觉,而且我还是在拉着小姐手臂的时候感觉到的,南宫茗烟确实不简单。” 玄尘赞同道:“我也看出了异样,不过她的武功有多高我们目前不敢妄下断定,眼下还是如何把萧绡小姐送走。” 青柠道:“没错,我刚才听到焚暮说明日都不在,那么就是明日晚上也不会在,这正好一个好时机。” “要是万一南宫茗烟突然来敲这门,你们说该如何应付啊。”玄羽摸着脑袋慵懒的说着。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三人屏住呼吸对视了一眼,青柠道:“谁啊?” “是我,我熬了一些粥顺便给妹妹送来。” 青柠眼神示意二人躲起来,然后走出里屋打开房门道:“萧绡已经睡了,她醒了如果饿了,我会去厨房给她做,至于这粥你就拿去给其他人喝吧,还有我家萧绡不爱喝粥,往后你也不用送来。” 南宫茗烟没想到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又气又急,却又不敢骂出来,只是面带微笑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青柠便把房门关上,直到看到南宫茗烟离去,然后转身回到里屋对着玄羽道:“连我都没有发现她来了,看来武功在我之上。要不是玄羽你提醒一句,我们的处境也就略危险了。” 玄尘双手环臂道:“今日她吃了一会闭门羹,明日肯定还会来,在此期间青柠你得多加小心,还要与她周旋,所以说话也要谨慎,我们先去通知其他人,然后做安排,明日子时我们连夜出城,还有你最好写一封信留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背后有人嚼舌根这是女人的专长。” 青柠瞪了一眼玄尘,道:“我知道了,你们先离开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玄羽玄尘二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连忙出了房门离开了,来无声去无声,这就是二人他们独有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二) 回到房间的南宫茗烟把屋里的东西全部摔了一遍骂道:“萧绡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跟我抢,你做梦。本姑娘好心给你熬粥送去,你竟然打我的脸,今日你妹掉进湖里算你运气好,可是下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一丫鬟听到房内动静连忙走进看到遍地狼藉连忙叫其他的丫鬟进来收拾。 “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就想勾引的我表哥,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南宫茗烟心中的火气一时半会也不曾消减反而愈演愈烈,她骂完脸上流露出深不可测的笑,丫鬟们见了都觉得毛骨悚然,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南宫茗烟道:“你们说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女人漂亮。” 听到此话的丫鬟们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各自相望一眼但是不敢开口说话。 许久,其中一丫鬟道:“当然是表小姐漂亮,那位姑娘哪有表小姐身份尊贵,而且还是一乡野丫头,上不了台面。” 听到此话南宫茗烟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道:“抬起头来。” 那丫鬟听到此话连忙抬起头,南宫茗烟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铃兰。”那丫鬟毕恭毕敬地回答。 “你们都先下去吧,你留下。” 其他人纷纷退下,留下铃兰一人。 南宫茗烟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她想了想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问你可会武功?” 铃兰道:“皮毛而已。” “皮毛,这也够了,以后有用得着你得地方。我呢脾气称得上不好也可以说是好,只要你不违背我的命令,我绝对不会对你怎样。” 说着从袖口处拿出一粒药直接塞进了铃兰的嘴里,铃兰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茗烟,南宫茗烟笑着道:“这不是毒药,只是一种蛊罢了,如若你做出让我不满意的事情,我就会催动蛊母,所以你做事可要想清楚了,还有说话也要仔细了。” 铃兰心生畏惧道:“是,铃兰绝对不会背叛表小姐。” 南宫茗烟满意的说道:“很好,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帮我去做,那就是替我把这碗粥送到那边去,声称是将军送去的。无论如何也要看到她喝下去,哪怕是一口,还有当心那个叫青柠的女子,武功可能在你之上。” 铃兰不敢违抗命令直接回答道:“是。”然后便端着那碗粥离开。 南宫茗烟好笑的看着周围狼藉的一片,对着门外的丫鬟道:“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丫鬟们齐声回答道:“是。” ****** 焚暮来到丞相府,见顾良热情的欢迎着,笑道:“前几日家中来了贵客,所以那日就失约了,今日前来算是登门致歉。” 顾良见到焚暮如此有诚意连忙道:“不必多礼了,将军事务繁忙老夫理解。” 说着不忘对身边的下人小声吩咐道:“还不赶紧把小姐请出来。” “焚将军请。” 焚暮随着顾良走进了前厅,顾良示意焚暮坐下,一边的丫鬟也主动上茶。 顾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近些日子朝中并无大事,老夫也算是清闲,不过这眼下马上要立冬了,不知你的奶奶身子可好,” 焚暮笑道:“还算是硬朗,天冷了也是很少出来走动,不过一切安好。” 顾良抚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自从我的大女儿嫁到了靖国之后,也不知是否安好,你奶奶本也是靖国的人,这靖国和云国迟早有一战,战争打起来苦的还是百姓们,我也算是愁啊。” 焚暮道:“丞相能为黎明百姓着想实乃天下人之幸事,前几日皇上就已经提到过靖国的事情,也许不久就会有云靖两国发生的战事,靖国现在内乱分明,听说他们的二皇子已经回到了靖国,想必也引起了一丝恐慌。” “说的没错,当年他的母亲为了保住他不惜以自杀,换来三年守孝以待他重整自己的势力。想来这一次羽翼丰满不然也不会回去。” 焚暮沉思片刻道:“我们支持七皇子,皇上应该是知晓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放任不管,看样子皇上也实习定了决心牺牲谁了。” “是啊,腥风血雨的时期又要来临,眼下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此话说完,便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唤,微微行礼道:“爹,焚将军。” 顾良见到自己的闺女来了连忙道:“瑶儿,这一次可不是爹盛情邀请焚将军前来做客,今日焚将军主动前来,对于上次那件事情,你也不必挂怀了。” 顾珺瑶故作嗔怒道:“爹,女儿哪有,焚将军事务繁忙理应理解,倒是说我不对了。” 这话听在顾良耳朵里,他不够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闺女害羞了。 焚暮起身道:“顾小姐,上次之事实属有原因,家中来了贵客,因此失约,今日前来特此道歉,二来也是想要请教丞相几个问题。” 顾良看着女儿挑选的女婿实属满意,虽没有正式提亲,但是打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女婿一样对待,朝中上下人才济济,但是要论到谁可以配得上他顾良的女儿,毫无疑问就是焚暮。 顾珺瑶害羞的看了几眼焚暮走到顾良身边道:“爹,女儿准备今日踢被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菜,眼看马上就要天黑了不如邀请焚将军一同用膳吧。” 顾良道:“这样也好,焚将军不会推辞我家瑶儿的美意吧。” 焚暮连忙道:“岂敢岂敢。” 随后,顾良便带着焚暮前往偏厅用膳。 顾珺瑶替焚暮倒上酒,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焚将军,这一杯我敬你。” 焚暮端着手中的酒回敬道:“顾小姐客气了,宿卿今日前来专门赔礼谢罪,还望顾小姐海涵。” “此事已经过去不足一提了,你我同为习武之人自是明白万事以大局为重,可况你那日也差人回话说你家中有贵客,想必不是一班的贵客,珺瑶岂是小气之人。” 焚暮没有想到顾珺瑶如此会圆场,本就是自己理亏,到现在倒是别人在给自己找理由,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话。 顾良见状拿起手中的筷子替焚暮夹了一道菜道:“只是最近在京城里名气较大的菜,这菜名也是别出心裁,叫碧落相思。” 焚暮听到菜名有些惊讶,盘问着:“这倒是有意思,不知哪家酒楼里的新菜品呢?” 顾良道:“最近新开的一家酒楼,酒楼名字也是十分有趣,叫暖月阁,地势也是独特,里面的摆设也是别出一格,不过这里面的厨子倒是很神秘,今日我还是专门派人去找他们的厨子做了这道菜。这菜吃起来也是清爽上口,采用的食材居然还是豆腐、香菜,还有红豆。” “想不到丞相对菜也是有独特的见解啊,改日我也去尝尝这家店。”说着焚暮便把菜放进嘴里咀嚼,内心莫名的一怔,说不出这菜的味道,但是吃出来的感觉就是就像是菜名一样,碧落相思。 再看看身前不远处的那道菜,中间处于红心状态是用红豆做成,然后豆腐包围整个红豆围城的圈,周围再镶嵌三朵花,即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意。 假如两个人相爱之人短暂的分离,即使是一个时辰都有相思的味道,焚暮不得不佩服这位做菜之人的寓意,此刻倒是对那位厨子产生了一丝丝好奇,不得不否认这道菜的确好吃,不仅好吃,也好看,而且也有深远的意义,要是在野外,诗情画意镶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第三十三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三) 萧绡躺在床上依旧一动也不动,安静的像个睡美人,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紧紧闭合着,嘴唇显得有些干裂,大概是因为额头冒汗的原因,脸色此刻显得有些红润,但是手脚却是一片冰冷。 青柠为萧绡盖好被子,准备亲自去给萧绡打盆睡给他擦擦脸上汗,屋外却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青柠打开房门,看见一个身穿淡绿色衣服的丫鬟手中端着一碗粥。 青柠问:“你来做什么?” 铃兰镇定的回答道:“我是来给萧绡姑娘送粥的,这是将军吩咐给姑娘送来的。” 青柠心中一想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笑着说:“把粥给我吧,待会姑娘醒了我端给她喝便是。” 铃兰打断道:“将军吩咐过说是要亲自看到萧绡姑娘喝下,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青柠心里一阵冷笑,伸手准备接过那位丫鬟手中的粥,铃兰继续道:“青柠姑娘,请不要为难奴婢。” 青柠见她是一个难打发的人,也不敢公然得罪谁,毕竟这里是焚府,不是其他地方,走到房门一边道:“进来吧。” 铃兰见青柠让她进去,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快要走到里屋的时候,突然之间膝盖处一软,手中的粥也随之洒了一地,铃兰也摔倒在地,顿时地方一片狼藉。 铃兰立马爬起来去捡地上的随便还不忘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马上吩咐厨房再煮一份。” 青柠故作惊讶的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划到手呢?哎呀,这粥也洒了,我看啊你还是赶紧去厨房重新做一份吧,这天都黑了,要是待会我妹妹醒来没有吃的,让你们将军知道了,受罚的可不是我哦。” 铃兰此刻倒不是担心将军罚她而是害怕南宫茗烟惩处她,其先那颗毒药让她想起来也是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心里有一丝丝恐惧,但是自己的胆子也不小,倒也不是真正的害怕。 青柠见身前的这个女子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心中一凛,倒是小看了她,看样子南宫茗烟派来的还真是一个狠角色。 青柠走出房门吩咐了几名小厮和丫鬟把屋里的东西整理干净之后,便又叫人打来一盆水,直到铃兰走后,她才吩咐厨房送来吃的。 今晚和明天注定不会是太安静的一天,南宫茗烟三番五次来找茬,无非就是想要打探虚实。更甚她是知道了什么。 青柠想想就觉得害怕,无奈用密语传音把玄羽叫来。 玄羽跟玄尘最大的区别在于,玄羽擅长易容术,而玄尘则是擅长破解阵法。 见到玄羽从窗户进来,青柠先把房门锁紧,然后道:“眼前对萧绡诸多不利之事接二连三发生,今天下午南宫茗烟先是端了一碗粥,随后又派她的丫鬟前来并且冒充说是焚暮送来的,我想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太平的,所以我需要你现在易容成萧绡的样子。” 玄羽听到青柠要让他易容成一个女人马上抗议道:“青柠,我可是从来不易容成女人的,再说了我和她身高相差那么大,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青柠细想说的也是,但是自己并不会易容之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那就是装病。 “这样,你易容成萧绡的样子,你装病躺在床上,这样子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玄羽翻了一下白眼给青柠道:“什么人不装非要装病人,也只有你想得出这样的歪点子。” 青柠笑道:“玄羽,要是萧绡出了事儿,主子怪罪下来,不要我说没提醒你啊。” 玄羽一听到梅子轩的立马投降道:“我扮成不,我装病,真是的,用得着拿主子来压我嘛。” 青柠看到玄羽这么快妥协的份上也就不再多说,去屋里拿了几件衣服扔给玄羽道:“你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说完把衣服随手抛给了玄羽,玄羽一个不慎被衣服蒙住了脸,连忙扯开道:“青柠,我说你能不能淑女点啊,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都没有,不对,你从头到位就不是大家闺秀,你跟男人婆没什么区别。” 青柠双手环臂道:“玄羽你是不是吃多了没消化啊,需要我帮你消化消化啊,瞎说什么呢,你居然敢说我像男人婆,活的不耐烦了?” 青柠正准备过来给玄羽一阵教训,玄羽连忙打住道:“我去换衣服,青柠我瞎说的,嘿嘿。” 青柠双手叉腰道:“换好了叫我,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的,小心我我把你交给你无幻。” 玄羽想到无幻,全身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大冰块,千年寒冰,他才不要呢。连忙拿起衣服躲在屏风后面,突然觉得这屏风就是最佳的天然保护所。 青柠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问:“对了,今儿下午那事儿如何了,人都吩咐好了?” 玄羽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差不多了,玄尘办事你还不放心,不然主子怎么会派我们前来,说明我就是有用处啊,而且还是大大的用处。” 青柠抿了一口水道:“你小子来的时候时不时抱怨了很多啊。” 玄羽连忙打断道:“哪有,谁嚼我舌根了?” “没人嚼你舌根,你想来不都是这样吗,除了保护主子你会有任何抱怨,换做其他人,你那长篇大论的理由多了去了。” 青柠的话说的玄羽一阵脸红,难免有些尴尬,都到这种节骨眼上,没有料到有人会戳他的脊梁骨,他玄羽这辈子就是抗议太多事儿,而且大多都是去查这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再说自己忠心护主那是理所当然,现在倒是显得他的不是了,不管怎样,这一次接到的命令非同小可,第一次被叫来保护女人,而且还是主子的师妹,足以看出关系非比寻常,单单只是下命令的态度都可以察觉他的坚定。 青柠见玄羽迟迟没有说话继续问:“穿好啦?” 玄羽被女子的衣服弄得焦头烂额,这腰带左右不对劲干脆打了一个死结走了出来,青柠抬头一看见到玄羽此时此刻的模样,忍住不想笑,但还是笑出声。 只见玄羽穿着女子的衣服,面色潮红大概是因为穿衣服时被这些束缚弄得,不难想象穿着女子衣服的玄羽倒是有几分女人的娇媚,要是易容之后,穿戴整齐,活脱脱就是一个‘萧绡’,除了体型的差异。 玄羽看到青柠笑话他的样子,板着脸道:“你还笑,还不是你让我男扮女装然后易容成她的样子,要不是主子心疼她,换做其他女人我绝对不会做出超越我底线的事情。” 青柠打趣道:“你做出越过你底线的事情还少吗?哈哈哈。” 玄羽一阵汗颜,无语道:“那些事情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要是哪天看到无幻那家伙穿女装,我才觉得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想想都觉得痛快。” 提到无幻,青柠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道:“好啦,赶紧易容躺在床上去,待会我把萧绡就放在里屋的软榻上,你就在床上带着,这样就不会露出破绽了。” 玄羽叹气道:“唉,想我堂堂玄羽公子长得如此风流倜傥今日居然被你拿来当丫鬟使,还要穿女装,不会还要梳头发吧。” 青柠点点头笑道:“你说呢?” 玄羽露出可怜的眼神看着青柠道:“不要梳的太丑女哦,做不成第一美男子,做一做第一美人也是可以有的。” “你少臭美了,乖乖做好,我给你梳头。” 语毕,玄羽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柠给他梳着少女的发髻。 与此同时铃兰回到南宫茗烟的房间如实禀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待着南宫茗烟的处罚。 南宫茗烟背对着铃兰冷冷道:“你可看清楚床上的人真的是一动也不动?” 铃兰忽回答道:“是的,奴婢亲眼瞧见了,就是在那一瞬奴婢才会摔倒打翻了手中的粥。” “你那是意外,不过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导致的,这一次我不怪你,你先下去吧。” 铃兰起身回答:“是。” 南宫茗烟突然转身,眼中闪射出狠厉的目光,冷哼道:“我还真是小瞧你身边的人了。” ****** 焚暮在顾良家用完晚膳之后向他们告辞直接回府,路上,廖梵突然道:“飞雪山庄最近来了一个神秘人,说是要以花重金买关于怀蕊公主的消息。” 焚暮听后一阵好笑,最近打探消息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关于‘怀蕊公主’的事情居然会莫名冒出这么多人而且还是不惜花以重金都要得到此消息。 江湖之中想到得知关于‘怀蕊公主’之事的人寥寥可数,无非都是与‘怀蕊公主’身前都有密切关系的人。 想到此事焚暮冷笑道:“过几日我便去看看,对了今日只是你觉察到了什么吗?” 廖梵仔细回想,想到是那件事情连忙道:“并没有一丝察觉,也没有觉察到那股内力。” “那倒是奇了怪了,按道理说萧绡的武功也不差,上船也不至于差点摔倒下去,平常人也不会。” 廖梵觉得此事蹊跷,没有做过多的回答,而焚暮虽然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也是说不清楚,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第三十四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四) 到了府中,焚暮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书房,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萧绡住的北苑。 听到消息的青柠和玄羽各自都面色一沉,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法进行敷衍。 焚暮走到萧绡的房间,轻轻敲了几下房门,青柠原本想拒绝开门,但是细想这样的做法显然不妥,能应付一时半会也不成问题,她转身看了看玄羽,眼神快速的交换了一下,打开房门。 青柠小声道:“将军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焚暮淡笑道:“办完差事顺路过来一看,不知可否方便?” 青柠站在门旁,试图把里屋的视线打得更开,好让焚暮瞧见,莞尔一笑道:“她已经躺下了,将军还是明日再来吧。” 焚暮放眼望去里屋的一角,床上的翻了一下身,由此可见的确是睡下了,心想也不敢再多打扰,彬彬有礼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看望她,对了若需要什么记得告诉廖梵,他会替你们料理。” “多谢将军。”青柠回谢道。 看着焚暮离开后,青柠关上房门,内心还是有一丝恐慌,虽然见的世面很多,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点心虚还让一个男人女扮男装并且易容成女子的样子,这样惊心动魄的壮举切切实实生逢第一次。 玄羽听到关门的声音立即下床道:“真是憋死我了,我还担心他会进来呢?” 青柠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想太多啦,一个姑娘家睡下了,他怎么会好意思进来,俗话说男女授受不,更可况女子闺阁男子还要止步,这些常识你竟然不知道?” 玄羽穿好衣服道:“我哪儿知道这么多,我这几年都在调查那些事情,哪有时间注意这些琐事。” 青柠无奈的耸耸肩道:“那好吧,你赶紧把萧绡放回床上,然后今晚你睡榻上。” “什么,我睡踏上?不是有两张床吗,为什么我要睡踏上?”玄羽在此抗议道。 “是有两张床没错,但是一张给了萧绡睡了,另一张就是本姑娘的,难道你要和我同床共枕不成,别忘了,我可没提醒你,男女授受不亲。” 玄羽听到此话气急,但是又无法做出反驳的话,他竟然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睡在榻上,这可是冬天了,半夜醒来可是好冷的。 心里一阵哀鸣,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青柠表示着自己的极度的不满,青柠当做没看见,帮萧绡盖好被子之后,然后自己倒在了床上。 玄羽看着青柠居然无视他,赤裸裸的无视他此刻心中的怒火,心里更气,嘀咕道:“算你狠。” 然后回到软榻上,自己一个躺着默不吭声,闭上眼睛继续哀怨着。青柠半睁着一只眼睛看到玄羽的不满,满意的笑了笑,重新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 此时在鹤影楼的梅子轩得知了此事,脸上的寒气逼人,站在一边的云影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子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从刚才自己把最近关于自己主子吩咐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明中,主子的脸色一点点变化中,等到他说完之后,云影才看到梅子轩已经十分火大的脸色。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生如此的气,以往都是发发脾气,但是觉得不会沉闷太久一个人生气,这说明什么,主子彻底气怒了。 握在梅子轩手中的杯子刹那间粉碎掉,云影咽了咽口水,很显然他自己已经被吓到了。 屋外的人也都默默低头不做声,等待里屋的发话。 片刻过去之后,梅子轩带着冷冷的口气说:“发生这样的大的事情,你竟然敢延期汇报,云影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宽恕了。” 云影听言理解单膝跪在地道:“属下不敢,只是考虑到你的身子,所以属下自作主张,恰好今日收到玄尘来的消息,属下才决定一一禀告。” “好,很好,云影你闲的胆子可是越发大了,我交给的事情现在居然擅作主张,你是觉得我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属下不敢,属下愿意领罚。” 云影早就知道今日梅子轩会大发脾气,所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玄尘来的消息也让他大吃一惊,不得已才汇报,不然这样的消息,云影自己心里还是会掂量几分到底要不要如实汇报,毕竟没有出大事情。 梅子轩可不管那么多,里面的消息他其他没听进去,但是关于萧绡的消息,他彻底震惊了。 身中寒毒。玄尘带回来的消息,彻底让梅子轩懵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萧绡的身体会自带寒毒,他现在终于明白曲歌老人为何独独要教她医术,不是为了普济众生,而是只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保护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接她回来,一来也是方便医治,二来也让自己放宽心。 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这丫头从自己眼皮底子下跑了不说,自己竟然还纵容她跑出去玩,并且还让她去了云国,虽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导致体内的含毒发作并非那么巧合的事情,在云国一定还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努力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的梅子轩淡淡道:“你即刻启程却接应他们,务必把人平安带回来。” 云影听到这样的惩罚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惊讶,但是如今不是他想那些的时候,而是赶紧出发接应他们。 对于梅子轩来说,在云国多留一天,距离寒毒发作危险性就多一分,他不敢想象寒毒发作起来的萧绡会遭遇怎样的痛苦。 自己也会一些医术的梅子轩,很清楚寒毒的危险性在于哪儿,寒毒一时半会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人陷入痛苦不堪的难隐之痛中,寻常武功不低的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萧绡。 他突然也意识到,曲歌老人可能早就知道了某些事情,但是一直没有说而已,就好比那封信一样。 既然已经派了云影出去接应,梅子轩稍微悬着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看了看门外的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 子时,南宫茗烟的房间突然钻进一道黑影,原本熟睡的南宫茗烟突然睁开眼道:“谁?” 那人答道:“是我。” 听到是自己熟悉的声音,南宫茗烟才放下了警备,起身坐起来问:“你怎么来了,将军府戒备森严,你就不怕被捉到吗?” 那人冷哼一声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那件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的爹娘的确是被他所杀,还有关于那名女子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她是谁,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替我办到。” 南宫茗烟问:“什么事?” “帮我拿到他手中的军机图。” 南宫茗烟惊呼一声道:“你疯了,军机图,你要那个做什么,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能随意进入他的书房,更别说拿到军机图,这完全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人眼神狠厉的目光盯着南宫茗烟道:“难道你就不报仇了?还是说你已经忘了那些事情带给你的伤痕了,该不是你喜欢上他了?” 南宫茗烟听言,眼神慌乱反驳道:“我才没有喜欢上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仇人,就算是喜欢上一个仇人,我也要在他爱上我的时候亲手杀了他,至于关于军机图的事情,我尽量办到。”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主子说了,军机图最好在靖国使臣来临之前拿到。” “靖国使臣?什么时候的事情?” 南宫茗烟显然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晓,那人见到她如此反应笑着说:“这种事情你竟然还不知道,也难怪他虽然身为飞雪山庄的主人,但是很多机密的事情怎么会让你知道呢,靖国的使臣十日之后便会到,所以你只有十日的时间。” “军机图拿到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弟弟?”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未必想的也太简单了,进了血衣楼的人,你以为你有条件可以讨价还价吗?” 南宫茗烟顿时面如土色,反问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我弟弟见面,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只要军机图到手,我就让你们姐弟见面,至于我手中的东西。”说着黑衣人掏出怀里的东西,扔给了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伸手接着,看着黑衣人道:“既然我进了血衣楼,就无法退出,那请阁下照顾好的弟弟。” 黑衣人客气道:“这是自然,好了事情我也传达到了,就看你的了。” 说完黑衣人便一闪就消失不见。 顿时房里恢复到起先的宁静,南宫茗烟拿着手中的东西,起身点燃灯,打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信上的内容,嘴角不自然地挂着一抹妩媚的笑容。 她笑道:“原来是这样,来历不小。” 将看完的信重新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点燃信。 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起身走进里屋来到书桌前,双手轻轻转动了下砚台,随后墙壁上的一道石门打开,南宫茗烟用手弹熄了煤油灯,然后走进石门里面,随后石门紧紧关上,屋里一片漆黑,四周依旧寂静。 第三十五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五) 此刻窗外的一个人恰恰吧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从头到尾没有放过一丝漏洞,眼神寒冷的扫视了一遍屋子,然后纵身跃起消失在茫茫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上,云影来到梅子轩的房间道:“云影,你去接应的事儿我派给了别人,眼前我需要你去调查一个人。” 云影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明明自己出发了两个时辰却收到往返的命令,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而梅子轩听到他回来的消息立马就叫了他。 很显然的是这样紧急的叫他前来绝对不是偶然。至于什么事情云影并不知道,但是自己昨天回报的事情,很显然自己也是藏有私心并没有完全说完。 梅子轩见他默然,突然笑道:“昨儿你向我汇报的事情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而且绡儿的身上的寒毒你不觉得蹊跷吗?怎么会可能平白无故的寒毒发作,这期间绝对不是偶然,昨晚上我细想了一下,所讲的事情里面唯独少了她。” 接着叹了一口继续道:“云影你要是真想为我着想,就不应该有所隐瞒,很多事情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你是不知道其中滋味,一个人独自煎熬这么多年的等待为的是什么。” 云影镇定地回答道:“主子,属下明白了,其实一些都是曲歌老人交代,目前你不易操心,但是一说到关于萧绡小姐的事情你就显得特别着急,失了方寸,属下担心你日后要做的事情” 梅子轩摇了摇手,示意云影不要说了。沉默半晌道。 “罢了,下次关于她的事情一一细节都要如实禀报,你先去调查这个女人的来历。” 云影看了看手中的画像道:“此女子南宫茗烟,焚暮的表妹,但是听玄尘传来的消息说是此女子武功非凡,百步之内很难察觉到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并且此女子还有一个舅舅叫龙傲苍。关于她的事情属下下去立马查清楚向你禀报,以上就是我知晓的,属下先告退了。” 梅子轩点头不语,云影转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的一名身穿大红色长袍的男子问:“你倒是捡了轻松事儿,这事儿我可摊上了。” 云影瞥了一眼红衣男子道:“真是辛苦你了,主子竟然把你从红阁请出来,我想你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我当然知道,不过红阁已经出动人手,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红衣男子笑道。 “君无邪,看来你知道的也挺多的,既然红阁出动了,主子也有万全之策,你还站在这干嘛?” “恩,看到你相安无事,我就先回我的住处了。” 君无邪狡黠一笑拍了拍云影的肩膀,转身离开,云影无聊的哼了一声,放宽心去办主子交代的事情。 ******** 青柠起床之后发现玄羽并不在榻上,推开门环顾四周也无人,很快明白他去了哪里。 回过头看着依旧昏迷的萧绡,却发现萧绡脸色不对,走近前看,脸色惨白,再摸摸额头,滚烫。嘴中不时还呢喃着冷。 青柠见状立马打了一盆水替她擦拭,依照萧绡的情况今晚上走恐怕有些麻烦了,万万没想到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得了风寒。 她记得昨晚关好了门窗,并且替她盖好了被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风寒,难道是寒毒发作? 青柠摇摇头,如果是寒毒发作,额头不会发烫而是全身全身都是冰冷,而萧绡明明就是全是滚烫。 此刻青柠叹了一口气,把她扶起来坐在床上,自己准备内力试试,看能不能缓解下这样的痛苦。 当青柠发动内力两掌推送到萧绡的后背之上,很快就被弹开了。 青柠顿时慌了,眼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身体在抗拒自己的内力,这就是寒毒的厉害之处嘛。 无奈青柠只好发动密语传音告知玄羽玄尘他们,二人很快现身,玄尘看到情况不妙,立即走到萧绡面前替她把脉,脸色异常沉重,缓了很久,眼神突然路出异常的讶异。 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把脉的时候明明可以诊断出是寒毒,而现在不仅仅寒毒,还有一种未知的阴毒。依照现在的症状来看是无法推断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玄羽见到玄尘迟迟不说话问:“到底怎么啦,你脸色怎么突然之间这么难看,难道?” 青柠焦急的看着玄尘,等待着他的答案,玄尘咽了咽口水道:“她身上多了一种毒,一种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毒。” “什么?这怎么可能,昨晚我们可是寸步不离啊,也没有人进屋啊,再说了就一个晚上她就中了另外一种毒,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 青柠也赞同玄羽的话,缓了缓心神道:“不错,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出现过,除了我和玄羽在之外,里屋是没有人进去过的。” 玄尘问:“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中了另外一种毒,你们相不相信这暂且不论,关键是我们必须马上送走她,留在这里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过了今日可就是立冬了,立冬到来,就是寒毒发作之时,我想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事情恶化,如若中间出了差错,主子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青柠听了玄尘的话,深呼吸一口气说:“事不宜迟,赶紧动手吧,今天焚暮正好要外出一天,过了今日就不好办事儿了,现在也还是早上,我想府上清净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到,怕就怕南宫茗烟突然出现。” 玄羽道:“我去看着那个女人,如果有什么动作,我立马就用密语传音告诉你们。” 玄尘道:“这样做不行,白天就算没人,但是将军府戒备森严,要想把一个活人送走几乎不可能,只有等到晚上才行,天黑马上行动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想晚上焚暮才回来,那么肯定是要用了晚膳才回来,我们只要才天刚好黑尽,而又是他用完晚膳之后回来的路上,这个时间段才是我们最佳时间。“ 听完玄尘的分析,二人沉默,青柠想了很久道:“那也只有这样了。” 玄尘继续说:“在此期间,玄羽继续易容,等到了晚上你就直接把她带出来便是,翻墙之术我想你的强行,随后青柠你再离开,我们在云莲交界处等你,子时就出发,所以尽快。” “恩,我知道了。”青柠淡淡的回答道,随后进里屋收拾东西。 第三十六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六) 焚暮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七皇子府邸门前,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带着路直接往李文炘的书房走去。 李文炘见焚暮来了,吩咐身边的人全部退下之后,二人不拘礼节同时坐下。 李文炘拿着手里明晃晃的文书看着焚暮道:“你可知这里面写了什么?” 焚暮眉宇间轻皱道:“难道关于三皇子?” 李文炘满意的看着焚暮,起身走到焚暮面前递给他手里的东西道:“上一次的事情,我想他还是耿耿于怀,我这个三皇兄挑起事端来的话一点也不逊色后宫的妃嫔们。” 此话一语双关,焚暮听得出李文炘想要表达的意思,打开文书,脸色突变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三皇子现在不仅没有学乖,反而变本加厉,不过我们还是暗中监视他们的人,一来他们的举动可以掌握在手,二来也可以防范,不知七皇子意下如何?” 李文炘扫视了一眼焚暮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说:“焚将军的意思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另外过几日靖国的使臣马上就要到了,我派人打听到这一次来的人是靖国的四皇子,还有靖国的公主,这么明显的举动很显然是想来云国和亲,依我看他们的到来会让朝中的局势反而变得更加紧迫,如果三皇兄抓住了这个机会,就相当于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关于和亲之事焚将军如何看?” 靖国使臣要来之事早在一月前焚暮已经得知,但是唯独不知道有一位公主在其中,这让焚暮不得不对七皇子重新另眼相看。 他知道李文炘刚才的那番话无非都是说给他自己的,和亲之事关系着两国长久以来的许多往来,不管是政治,经济,文化都是缺一不可。 众所周知当年莲国的怀蕊公主就是来云国和亲,至此就没有任何一位其他国家的公主到云国和亲,此次前来的人又是一位皇子,而且居然把和亲公主的事情如此保密,想必都是有备而来,不得不防备。 李文炘当然知道焚暮的心思,和亲之事自己自然是不会淌这趟浑水,但是如果让自己的三皇兄成为和亲对象,那岂不是如虎添翼,本身就与靖国的人私下往来,光是这一点李文炘不得不考虑进去。 很显然焚暮他自己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想了片刻道:“七皇子意思是让六皇子娶了这位和亲公主?” “哈哈,你可真会说笑,我六皇兄生来淡泊名利不争不抢,就喜欢捣鼓那些诗词文案,不过这一切还是要看和亲公主的意愿,她要是看上了朝中里其中的一人,就难说了,一道圣旨下去就谁也无法挽救,不过我想这样的消息过不了几天超重很多都会知道。” “这位和亲公主到底会是谁呢?” “靖国的先帝驾崩之后就由他的儿子眭睿继位,前阵子听说四皇子眭雪回来,可以推断这名公主应该就是凰北月公主,母氏姓凰,或者说是眭凰北月。” 在靖国公主的名字中有母亲的姓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传统,一来是为了表示皇帝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二来也是显示出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反而把女儿看的像珍珠一样保护着。 而凰北月又是靖国唯一的公主,出身也是高贵,她的母亲是靖国丞相之女,不过靖国的皇帝心中最爱的女子却不是凰馨,也就是凰北月的母妃,而是另有其中。 焚暮听言讽刺道:“凰北月,谣言此女相貌丑陋,举止之间有失大雅,难道是在靖国真嫁不出去了?” 经过的百姓们都听说北月公主肥肠满脑,其貌不扬,是个十足的丑八怪,民间百姓虽然常常舆论,但也是不知真假。 在云国还有莲国的达官贵族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几分谣言,焚暮想到这公主前来如若真是求亲的话,不知会让多少人退却,一想到这样好看的一幕心里顿时有了一些好想法。 李文炘看焚暮脸上露出笑意,问:“焚将军莫不是相处好点子了?” 焚暮道:“十日之后他们就会到来,在此期间我们按兵不动,若有什么变化我们再出手也不迟,不过目前看来我们是被动的,不清楚这位公主到底是否是传说中的那样,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一点,十日之后正是太后六十岁大寿,那日肯定是灯火辉煌,许多大臣都会来,七皇子也不小了,可以求娶一名女子,此女子最好是门第较高,这样一来七皇子既可以躲过被和亲看上也很容易脱去想要巩固自己势力嫌疑,这样一来皇上也不会多想,就让三皇子先去,我们随机应变即可。” 李文炘拍手叫赞,想不到自己短短几句话,焚暮就戳中了他的心思,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他从他重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自己的母妃出身没有三皇子李文灏那样高贵,但也是一名大家闺秀。 可是在李文炘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将来所希望得到的东西,而焚暮在早之前自己也跟他说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两人都是如此通明透彻的人,随便几句话就应该知道其中的含义。 今日的效果李文炘很满意,话说多了就过了,而且也是小心隔墙有耳,就算戒备森严的皇宫也有密探进入,那些人无孔不入,甚至一些江湖组织更为可怕,随便在哪儿都可以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焚暮继续道:“七皇子今日叫我来,就单单只是为了这些事儿?” 李文炘眯起眼睛看着焚暮道:“也不完全是,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涌动着,我派人调查过你‘名义上’战败的事情,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眼下我也没有太多的情报在手里,可以肯定的是这股势力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我,间接性挫伤你,这样一来我就孤立无援,而顾丞相那边我想现在还是没有人敢打主意,毕竟是两朝元老,他在朝中举足轻重,如果可以拉拢他,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轻松许多。” 焚暮深远的一笑道:“顾老和我一直都站在七皇子你这边的,只是没有私下跟你说,朝中势力目前三分五裂,近些日子尚书大人等抱病没有来上朝,而那股势力我至今也是没有查清楚,凡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就不相信他有朝一日不会路出狐狸尾巴。” “说的没错,目前那些事情不值得我们分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和亲公主的,你被选上的可能性也是极大可能,虽然你刚才说了那个法子,如此看来我们二人想要自保而且不让三皇兄渔翁得利,是该从长计议。” “七皇子有所不知,我已经有了心上了,如若皇上逼问那我也只好从实说来,所以无需担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将军如此镇定,且是早就想好了。”李文炘看了看外面,接着说:“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府上来了一名贵客,不知这位贵客有何来历?” 焚暮会意,神色飞转,叹气道:“说来惭愧她就是救过我的那名女子,而我们二人正好两情相悦,前些日子前来寻我,故此我谢绝其他拜访之人。” 焚暮没想到李文炘居然知道此事,脸色有些稍变,但是很快又沉寂下来。内心有些的复杂的看着李文炘,不知他为何问及此事。 李文炘意味深远的看着焚暮,得到此回答,李文炘本身也没有多大的诧异,只是有些无趣的打量着焚暮,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来他的确很在乎这名字,据说自己的探子打听到消息,府内的那名女子貌若天仙,声音空灵,是个难得的美人。 美人谁不喜呢?换做自己也一样想要亲目睹一样。 李文炘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道:“竟然有此等奇遇,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缘分二字,谁又说的清呢。” 焚暮一句话顿时让书房内的气氛出现短暂的沉寂,焚暮依旧保持着镇定,但是内心却在排山倒海中,显然有些坐立不安,万万没有想到七皇子居然打听到了这消息,而且还当面质问。 该说他城府太深,还是自己太不小心。 第三十七章 无形之谋悄然至(七) 李文炘大概早就算到焚暮此刻隐于心的心思,但没有去拆穿,快怀大笑道:“时候尚且还早,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焚暮点头道:“七皇子请。” 客气的话溢于言表,李文炘知道焚暮是什么想法,而焚暮估摸着也能猜到几分。二人相视不语,并肩出了房门。 焚府。 南宫茗烟早早的起床给老太太请安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吩咐其他人都下去,唯独留下了铃兰一人。 见四周的人都下去了,并且关上了房门,南宫茗烟道:“铃兰,眼前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做。” 铃兰低着头道:“表小姐请吩咐。” “你顺利的把毒下在了她的身上实乃功不可没,不过眼前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情,从明日起你就办成她的样子,明日一早我就告知府上的人说你大病,这样一来我表哥就算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哪儿去,我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铃兰道:“奴婢听明白了。” 南宫茗烟妩媚的笑道:“很好,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一句,如果你在此期间有什么歪主意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恩?” 铃兰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哆嗦道:“奴婢明白,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为表小姐做事,绝无二心。” 南宫茗烟满意的看着她的举动,冷哼道:“下去吧,待会我会派人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是,奴婢告退。” 铃兰离开后,南宫茗烟诡异的一笑,随后又进了里屋打开密道。 密道两旁摆着许多某油灯,中间的道路通亮,南宫茗烟径直的往前走随后往后拐,墙壁有着一个深凹的掌印,只见她轻轻把手放进去,随后往右移动,一道密室门打开了,里面昏暗漆黑,有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着的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头发蓬松凌乱,看不清模样,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 铁笼里的紫衣女子坐在地上,背对着南宫茗烟,听到了脚步声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南宫茗烟好笑的看着铁笼里面的紫衣女子道:“你还不知道吧,靖国的使臣马上就要到了,而那个女子已深重剧毒,跟你中的毒一模一样,哈哈哈。” 紫衣女子仿若没听见一般,冷冷道:“你的把戏迟早有一日会被拆穿,如果你今天来是跟我说这个事情,那就不必了,我已是将死之人,有何畏惧?” 南宫茗烟打断道:“是吗,难道你就不想活着见见你的心上人,或者说你想看到你的心上人娶了别人?” 紫衣女子听言,心中一紧,很快恢复平静道:“既然进了这里,我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噬心蛊,毒发之日就是七窍流血而死,你说我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南宫茗烟身形一震,没想到她会说这样心如死灰的话,原本只是想来嘲讽几句,顺便告诉她的心上人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不过现在看来都不必了,说不出来远远没有亲眼看到那样痛彻心扉。 她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她也不信,她会不心痛。 南宫茗烟道要看看,那个人到底在乎谁,是她,还是她? 冷哼一声,看着背对自己的紫衣女子,南宫茗烟不屑道:“噬心蛊除了圣雪果天下无药可解,只可惜天下只有两株,其中一株就在当今七皇子手里,你觉得他会救谁呢?” 紫衣女子明白南宫茗烟的话,不就是想要表达这一株只能救一个人,其中一人必死无疑,但是中了噬心蛊的人都知道,此毒一旦解,就会忘记心爱之人,噬心,噬心,心中无爱,何来噬心。 噬心,吞掉的不仅仅是自己曾经最美的回忆,也是自己一生都不想忘却的记忆,没了记忆,活在世上有何意义。 紫衣女子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逃走,正因为如此她不愿意让他为难。 只是这些他都知道吗,他发现了自己此事究竟在何处吗? 转念一想不免有些神伤,南宫茗烟目光望着她的背影,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想,我就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太低估我了,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他,但是我不会沉迷进去,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着他身败名裂。” 紫衣女子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留下一行清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却又为何让人如此执念。 错由心生,爱的前提如果是一个错,何不在错之前转身离去,离那个错远远地,这样是否就不会有恨。 南宫茗烟见她起身站起,依旧背对着她道:“在他卧室里有一幅画像你可见过?” “画?” “你给他服用的忘忧蛊不就是想让他忘了我吗?眼下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以为他还会在乎我,甚至在乎我身死。而那个女子我想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忘掉,你的目的不就都达到了吗?如果不相信,你就把那幅画找出来,可以证明我所说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忘忧蛊可以夺取人记忆,但是不会夺取心爱之人。”南宫茗烟发出尖锐的声音,大喊道。 “夺取记忆之后,还会记得心爱之人吗?你可想过噬心蛊和忘忧蛊要是同时住在一个人身上会如何?” 听到此话,南宫茗烟瞪着双眼看着紫衣女子,一脸惊讶摇着头轻问:“你说什么?” 紫衣女子没有显现出一丝不耐烦,轻笑道“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会不明白吗?忘忧亦是噬心,两者遇见,到底是忘忧还是噬心,抉择在于那个人,并不是你能所预料的,光凭这一点你就输了。” 南宫茗烟根本就不相信紫衣女子的话,反驳道:“怎么可能,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这些蛊都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什么功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这个女人无稽之谈。” “信不信由你,请回吧。” 南宫茗烟原本还想继续问,但是见到她此刻冷漠的言语,她压抑住自己内心无名的火气以及不可置信的想法,转身走出密室。 一时之间昏暗的密室里面独独留下了那名紫衣女子寂寞深远的背影,纤弱的背影看起来楚楚可怜,凌乱的发丝给她增添了更多的浅若桃花的凄凉。 第三十八章 往事如蝶梦如影 不知过了多久,紫衣女子浅浅低吟: 黄梅细雨湿了线, 琴轻弹耳边声叹, 剪不断,理还乱, 万缕千丝不成篇。 星辰思念初相见 与君漫步山水间 秋风起,君不见, 望穿秋水奈何天。 “如今已经到了秋天了吧。”紫衣女子叹气道。 昏黄的密室,巨大的铁笼就是她此刻相依为命的地方,她悲伤的眼眸暗沉,脸上的表情由于发丝凌乱遮挡不知是喜还是悲。 ****** 记得自己在大街上看到她跪在地上卖身葬父,心生可怜便把她带了回来了,朝夕相处的日子不长也不断,仅仅只是小半年。 南宫茗烟得知焚暮就要上战场杀敌,满心忧虑却也无能为力阻止,只好到城外的观音庙祈福,祈求焚暮平安归来。 不料自己在回来的途中竟然被人截下,随后被点了哑穴,然后被人易容成了自己贴身丫鬟钰彤的样子。 因为不能说话,只有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日焚暮退朝后,焚暮满腹心事的回到府中,无意中被一缕琴音吸引,只见自家表妹‘茗烟‘正在莲亭处弹琴,赏心悦目的看着这一景色,‘茗烟、见到焚暮看她许久的样子,停下手中的琴娇羞道:“表哥,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又让你嘲笑我的琴技了。” 而站在远处的‘钰彤’被这一幕生生刺痛了双眼,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出声,在她想要冲上去的那一刻,那人丢给她了一记狠狠的眼色,让她心生畏惧,担心那个女人伤害他。 自己也很意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弹琴,一手好琴一点也不亚于她。 只见焚暮轻笑说:“还不是看你弹得太入神了,你的琴技我看云国上下没人能比拟,不过倒是你这副多情善感的样子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是闺中怨妇呢,哈哈哈。” ‘南宫茗烟’一听心里急了立刻道:“表哥你就知道嘲笑我,可怜我没爹没娘疼,七岁就来这里。” ‘南宫茗烟’说着说着便梨花带雨哭了起来,焚暮见不得这自家表妹这样于是安慰道:“我对你说笑的,这府中上下都是你的家人,怎会没人疼爱呢。” 听到焚暮这样一说,‘南宫茗烟’带着泪花的脸望向焚暮说:“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南宫茗烟’觉察到焚暮的脸色有些惨白小声问:“表哥,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焚暮缓缓叹气道:“前方有战事,皇上命我三日后带兵讨伐莲国,此去不是两三月就可以班师回朝的事儿,我估摸着去个大半年也是极有可能的,如今奶奶操心这府中大小事已经够劳累了,所以我希望你帮忙打理下府中事物,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 “放心吧,表哥,奶奶我会好好照料的。” “那我就先去准备了,明日一早就要去军营点兵。” 说完便离开莲亭回房去了。‘南宫茗烟’望着他离去之后便继续坐下抚琴,心中充满愉悦的琴音缓缓流淌。嘴角得意的笑容缓缓上扬。 ‘钰彤’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摇摇头否认这不是真的,自己的表哥真的会认出自己了吗? 还有为什么自己会是‘钰彤’的脸,一定是被易容了,一定,她伸手想要去找寻那个痕迹,却发现没有。 ‘南宫茗烟觉察到她的异样,走到她面前小声道:“小姐,我是钰彤,怎么认不出我了?” ‘钰彤’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原本是自己模样的女子,发出嗯嗯的反驳声,但是都没有任何效果。 钰彤笑道:“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吧,其实这一切我早就预谋好了,从小姐把我买回来的时候,我就私底下一直在酝酿此事,就等着焚暮一走,然后实行我的计划,小姐你当日可还真是大发慈悲呢,如今可要委屈你一段日子了,等我办完此事我定会还你这个表小姐的身份。” 南宫茗烟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钰彤,用口型对着她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钰彤笑了笑在她耳边道:“为了报仇。” 随后对着身边的丫鬟道:“先把她带到我房间里。” 回到房里,钰彤解开南宫茗烟的穴道,随机又点上了她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 府上的人都知道南宫茗烟会武功,但是功夫尚浅,仅仅只是防身,如今在钰彤面前手无缚鸡之力。 南宫茗烟发现自己能说话立马问:“钰彤,你究竟是谁?” 钰彤看着南宫茗烟淡淡道:“表小姐我日后回向你请罪,请恕我现在无法相告,等我报仇之后,我会亲自请表小姐出来。” 说完伸手一挥,来不及反应的南宫茗烟便晕了过去,然后向她嘴里塞了一枚药丸让她吞下去。 等南宫茗烟自己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在此处,一个巨大的铁笼外加一个密室。 当她看到这些时不由的笑了笑,随后安分守己的在这里不吵不闹的待着。 钰彤偶尔来看看她,每日也会送来饭菜。 南宫茗烟每次看到钰彤来找她,她都是冷淡的回应。由于长久待在这里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是显得有些破旧,甚至看起来整个人都是凌乱不堪。 想到此前的种种,唯一让她欣慰的事情就是自己依稀还记得事,并没有因为服下了噬心蛊而遗忘。 长久相伴的钰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何时喜欢上了焚暮,做着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样理所当然,内心却是翻腾无比。 世上最难掌握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人心。 红尘往事皆如蝶舞翩翩,如梦如幻,随影随行。 不经意间,逝去。 ******* 回到房间的钰彤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起刚才南宫茗烟所说的那幅画,她立马出了房门往焚暮的房间走去,走之前吩咐不让任何人跟着她。 避开门前的守卫翻窗进去,慌乱的翻着南宫茗烟嘴里所说的那幅画,随后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那幅画,钰彤打开之后发现画上的人不就正是还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嘛。 得知自己上当了,钰彤连忙把画放回原处,然后翻身跳出窗外,却没有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竟然落在了屋内。 回来的路上,想起南宫茗烟所说的那些话,自己才知道被她耍了,冷哼一声,带着一丝不屑想道:南宫茗烟是你不知好歹,原本我还念着昔日情谊,今日这样戏耍于我,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带着气愤原本想要去问个究竟,却在半路上被一丫鬟拦住,说是老太太有请。 钰彤心里充满怒火,一想到老太太心中有了主意,便跟着丫鬟去了老太太的住处。 第三十九章 万事俱备欠东风 夜幕降临,萧绡睁开了双眼看着房间里一片漆黑,轻声喊道:“柠姐姐,柠姐姐。” 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完全没有力气的萧绡努力的想要下床,屋里一片漆黑,萧绡不知道哪儿是床栏,黑暗中无力的摸索着,一不小心掉下了床发出‘嘭’的一声响动,正巧进屋的玄尘听到了声音,立刻点灯看见萧绡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无力。 萧绡感觉到了黑暗中突然冒出的光亮,用手可以的挡了挡刺眼的光,虚弱的问:“你是谁?” 玄尘没有多想立刻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萧绡立刻抓住玄尘的袖子继续问:“你是谁?” 玄尘道:“她马上回来。” 还不等萧绡回话,玄尘立刻点了萧绡的睡穴,然后把萧绡扛在背上,吹灭了灯趁着夜色完全降临出了房门,然后从北苑的后墙翻了出去。 院子里的青柠确定玄尘把人带走之后,然后回到了房间重新点燃了灯。 玄羽也进了屋子,提前装扮成萧绡的模样躺在床上静候着突发起来的事变,所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事都是需要考虑周全。 巧的是,此时南宫茗烟和她的丫鬟铃兰都来到了萧绡的房间,南宫茗烟敲了敲门道:“妹妹?” 青柠知道门外的人是谁打开房门见南宫茗烟身旁的丫鬟铃兰手中端着东西问:“有何事?” 南宫茗烟温婉一笑接过铃兰手中的东西说:“入冬了,云国入冬有吃饺子的习惯,特意让厨房做了一份给萧妹妹。” 青柠好意的接过道:“多谢南宫姑娘,我家妹妹最近得了风寒,就劳烦您进去,万一要是传染给你了,到时我妹妹的过错了。” “既然这样,那我改日再来看她。”南宫茗烟没有多余的逗留,浅浅一笑,使了使眼色给身边的铃兰。 青柠见二人离开后,马上房门看着床上的玄羽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 玄羽道:“你确定会没人再来?” “难道还有人会来?”青柠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这个时候走了,焚府今晚会不得安宁,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青柠你写封信放在这里吧。”玄羽解释道。 “写信?我不会写信啊?” 玄羽哑言,不敢相信这就是青柠,居然不写信,那她怎么看那些机密文件的。 “那个,没有笔墨纸砚吗?”玄羽叹气道。 “有啊,就在里屋的书桌上。”青柠急忙把东西拿过来放在桌上问:“你来写信?” 玄羽瞪了一眼青柠,难道你来写啊,你不是说你不会写信嘛。 “是啊,留封信就说这碗饺子吃了,吃了中毒,回去解毒。”玄羽咬牙道。 “哦,这个啊,我会写啊。”青柠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玄羽说道。 “什么,你会写,为什么说不会写,你这不是折腾我嘛。”玄羽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 “你说写信,我当然不会写信啊,我从来没给别人写过信啊。” 青柠的解释让玄雨顿时哑言,自己提笔在纸张随便了写了几个,然后道:“大功告成,我们走。” “就这样?”青柠问。 “你还想怎样啊?”玄羽反问。 “哦,那我们走吧。” 玄羽又一次被青柠的这种犯傻给整懵,完全不知道今天的青柠为啥说话这样气死人,总而言之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此地。 玄羽吹熄了灯,二人夺窗而出。屋里空无一人,唯独桌上还有留下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写着浅浅的几句话。 而南宫茗烟和铃兰突然进了这屋子,又再一次重新点燃了屋里的灯光。 ******* 玄尘等人在城外焦急的等着玄羽和青柠二人,马车上的萧绡安静的熟睡着,看不出一丝中毒的迹象。玄尘重新替他把了一次脉,关于这边的消息也是一五一十传回了鹤影楼。 梅子轩收到消息后,顿时整个人都炸开了锅,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听到关于那些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发狂的状态,自己身体的毒性暂时压抑住,也不敢太让自己过于过于操心太多。 知道了最近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后,如今又来了一个让他不能安心事情,尤其是那件事情。 梅子轩想到自己还有好多事情,就无力的责怪自己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凄凉的笑了笑。望着天上的明月,瑟瑟寒风,一点也感觉不到今晚的寒意。 云影见到自己的主子又在伤神,无奈的摇摇头退下。 子时,玄尘正准备驾车出发的时候,玄羽和青柠突然出现,二人气喘吁吁急忙上了马车,玄尘拍打了一下马的背后,一阵马鸣,马儿乖巧的跑了起来。 青柠看到萧绡熟睡的模样,在看了看玄羽和玄尘问:“我们不走官道,我们走迷雾林。” 玄尘道:“早已经探好了路,只要到了莲国穿过城外的迷雾林局就可可以很快就到达。” 玄羽问:“为啥突然走迷雾林,你们不知道那阵法是主子弄的吗,天下就没几个人敢走那条路,里面到处都是机关不说,还有浓浓的雾气,要是我们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进去,恐怕凶多吉少吧。” 青柠就知道玄羽会这样的问,指了指熟睡的萧绡说:“我们这儿不是正有一个嘛,梅影山庄的所有的阵法都被主子的这个小师妹给破了,我们害怕迷雾林不成。” “这,就这丫头片子就可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糊弄嘛。”玄羽半信半疑的说着。 青柠依然笑着,看着玄尘使了使眼,玄尘叹气道:“无幻和慕白你总该信吧。” “你说慕白和无幻就见过了,那好吧,那我中暂时无话可说。”一时之间玄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在望了了望熟睡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 他是真搞不懂主子怎么就怎么这么在乎这样一个女子,放着大好的前途居然发出命令要玄尘和他一起保护她,要是耽误了他的正经儿,主子会不会悔到肠子里去?想到这些,玄尘闭上眼睛,一脸疲惫尽显,不一会就睡着了。 玄尘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其他想要问的?” “其他?”青柠有些疑惑,很快明白了玄尘的意思道:“前阵子听说他被主子赶了回去,现在应该就在到云国的路上吧。” “慕白也一起去了。”玄尘解释道。 “这么说他们二人这次去云国的事情已经是主子的意料之中,不过听说还有一位公主要前去和亲,主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一次我是真不明白了。” “此次和亲的公主是凰北月。”玄尘没有正面回答青柠的问题,淡淡的解释道:“据说这位公主奇丑无比,她说他会嫁谁呢?” “管他的呢,我们现在只要尽快回到鹤影楼,其他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青柠无关痛痒的说着。 在玄羽看来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如若不担心,脸上为何会挂着担忧呢。 青柠见玄尘没有回话的意思,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玄尘突然道:“安心的睡吧,一路上都会有人暗中保护我们。” 青柠点点头,安心闭着眼,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脸庞。 此刻南宫茗烟吩咐好了铃兰所要做的事情,走出了房间,手中的信纸被她瞬间捏碎。 如今万事已经具备,就是等待时机,望着天上的孤冷的月亮,南宫茗烟越来越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魅惑一笑,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第四十章 王氏的如意算盘 直到深夜,焚暮才回到书房,看完近日的密报才熄了灯,却完全没有没有睡意。 想到今日李文炘的那些话,他不由得皱紧了双眉,下意识的认为冥冥之中原本不想牵扯进来的人都已经走进了泥潭,这让他徒增愁绪。 掏出怀里的‘相思’,这几日只字未提及此事,既然事情发生到了这样的节骨点,‘相思’也该物归原主,只是该怎么物归原主呢?焚暮反复的冥想着。不知不觉中有了睡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忙完事情的焚暮决定去北苑看看萧绡,却不巧让老太太逮了一个正着。焚暮的奶奶王氏吩咐下人准备午膳,并且叫来了南宫茗烟。 焚暮虽不知自家奶奶打的什么主意,如此盛宴款待二人想必还有贵客,至于这贵客究竟是谁,他倒是不知。 王氏道:“暮儿,这几日你忙的都不来看看我这老人了,难不成有了心上人,就把奶奶给忘了?” “奶奶,最近孙儿事儿繁杂,不能尽心的陪你,等过些时日孙儿好好陪你。”焚暮笑道。 南宫茗烟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挂着浅浅的笑,内心想着:这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 完全没注意焚暮和王氏到底在聊些什么,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知王氏正在叫她。 “烟儿,烟儿。”王氏叫了她两声,南宫茗烟才反应过来问:“奶奶,怎么了?” “奶奶叫你几声,都没反应,你在想什么呢?” “没,兴许昨晚没睡好,有点犯困。”南宫茗烟解释道。 “入冬了,这一天比一天冷,多穿点,你看看你表哥今日穿的就挺单薄,奶奶虽然话多,但是也就婆婆妈妈那几句,你们爱听不听,说多了还嫌我烦。” “哪有呢,奶奶,你这是为我们好,我们怎敢那样去想你呢。”南宫茗烟安慰王氏道。 “奶奶,孙儿穿的算多的了,只是早上练了剑,所以穿得甚少。”焚暮迎合的解释着,看了看一眼南宫茗烟继续说:“奶奶,你今日名人做了这么多菜,是否有贵客降临呢?” 望着桌上的佳肴,南宫茗烟道要看看那贵客究竟是谁? 估摸着时辰到了,王氏道:“他们很快就要到了,对了烟儿你去把你上次说的那位姑娘也叫来。” “是。”南宫茗烟吩咐身边的婢女去请那为姑娘。 焚暮听到王氏口中的那位姑娘,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姑娘是谁,目光停留在南宫茗烟身上半晌。 此事外面却传来:“哈哈,来迟了,来迟了,见谅啊。” 此人的声音正是顾良,焚暮显然有些意外,王氏口中的贵客竟然是顾良。 顾良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脸上带着微笑向着王氏请安道:“珺瑶见过老夫人。” 南宫茗烟此刻也注意到这一幕,那个红衣女子,明眸亮齿,举止之间恬静淡雅,脚步轻盈,算得上一个不可多得美女。暗暗想着王氏贵客中竟然还有一名女子,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 “什么老夫人不老夫人的,叫我奶奶就好。顾丞相,你家的姑娘可是越来越水灵了,瞧瞧这模样像极了她娘年轻的时候。”王氏笑着打趣道。 “你见过我娘?”顾珺瑶好奇地问。 “当年你娘和我孙儿的娘是闺中好友,她们啊经常往来,自然也会见着你娘几次,可惜你娘,唉。”王氏说着脸上竟然不自然的挂着了忧伤,刹那间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之死的事情。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今儿老夫人叫我们父女二人前来不正好就是吃个便饭,聊聊家常嘛。” “呵呵,我竟然忘了正事,快坐快坐,边吃边说,不要拘束。”王氏重新换上笑脸,热情的对着顾良父女二人招呼道。 众人坐下之后,此时一抹淡黄色身影走了进来,不只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的场面,她显得有些害怕。而她正是铃兰装扮成的萧绡。 “这位就是烟儿口中的那位萧绡姑娘吧,倒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呢。”王氏突然道。 焚暮略显尴尬,咳了一声道:“坐这儿吧。” 铃兰看了一眼南宫茗烟,乖乖的走了过去并且坐在了南宫茗烟右侧。 一时之间全场静默,看着这样的举动,王氏道:“暮儿,萧绡姑娘虽为你的贵客,下次你还是早点安排好位置。” 言下之意那个位置不该她坐。 南宫茗烟看了看铃兰,不语,望着桌上的饭菜,随意夹了几道菜在自己的碗里。 “奶奶,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孙儿九死一生能够平安归来多亏了她,”此话一出全场除了南宫茗烟以外,其余人都显示出略为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焚暮的救命恩人,王氏扫了一眼旁边的南宫茗烟,笑道:“竟然有这一回事,暮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带来贵客在家里这么久了也见你带来给奶奶瞧瞧。” “是我考虑不周,顾老,顾姑娘这位便是萧绡姑娘,一位女神医。”焚暮客气地说着。 南宫茗烟此刻觉察到了王氏的目光,暗暗的低下头,看着碗里的菜,随后掐了一下铃兰,铃兰顿时‘啊’了一声。 焚暮急忙问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铃兰着看如此温柔的焚将军竟然会低声下气的对着她说话有些受宠若惊,摇摇头表示没事。 王氏显然有些不悦,此女子虽然救了自己的孙儿,但是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一个低贱的平民嫁到焚府。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不要客气,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点。”说着给旁边的顾珺瑶一道菜道:“珺瑶啊,多吃点。” “谢谢奶奶。”顾珺瑶面带笑意的说着。 抬头看着铃兰道:“萧姑娘真是清新脱俗,今日前来叨扰,也惹了你清闲。” 铃兰笑道:“多谢君瑶姑娘赞美,小女子承蒙老夫人的邀请前来,也不知是否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这话听在王氏的耳朵里再看一看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太多好感笑道:“我听闻珺瑶喜欢舞刀弄剑,要是有机会就和暮儿好好切磋切磋,顺便多多陪陪烟儿,这诺大的将军府就属烟儿陪我的时间最多,换做其他人,甚至都不曾主动前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南宫茗烟在最早之前就已经交到了铃兰一旦见到了老太太该如何说话,眼看是奏效了,并且颇让王氏不喜。 话语中明显就是有其他的意思,铃兰虽不懂,但是其他人却很明白。 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各自吃着碗中的饭菜。默默不语。 第四十一章 王氏乱点鸳鸯谱 焚暮看到这无处不在的尴尬说道:“奶奶,过几日靖国的使臣就要到了。” “哦,靖国的使臣,那到时候宫里也有的热闹了。”王氏依旧笑着说。 “老夫人有所不知,使臣到来那天正是太后六十大寿,朝中所有家眷都要前去,届时定会时分热闹啊。”顾良解释道。 “那正是太好了,我也许就没见太后了,哈哈哈,暮儿你这几日就去吩咐好这些事儿到时候接我一同进宫参加太后的大寿。”王氏吩咐道。 “是,奶奶。” 王氏看着身边的顾珺瑶,笑意未减问:“珺瑶啊,今年多大了?” “回奶奶,明年正月珺瑶就满十七了。”顾珺瑶乖巧的回答。 王氏甚为满意继续问:“正式出阁的年纪,我看你和暮儿倒是挺般配的,你愿不愿意嫁到我们焚府呢?” 听到此话的顾良脸上挂着尴尬,相反顾珺瑶却显得有些娇羞,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此话正好说中了顾珺瑶的心思,自己一心想要嫁的人便是焚暮。 虽未见几次面,但是关于的传闻以及事迹都深深的烙印在的心里,一直都是抱着崇拜的目光想要一见他的风采,顾珺瑶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此生非君不嫁。 王氏的一席话让桌上的人各自都抱着不一样的心思,焚暮默不吭声,体贴的给“萧绡”夹着碗中的菜,铃兰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理智告诉自己自己是假冒的,同时也不能露陷。 南宫茗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闪出嫉妒的火花,恨不得冲上前去掐死那个女人,想到是自己找人假冒,也会如此上心,南宫茗烟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不知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哈哈,老夫人说笑了,我家瑶儿整日喜好舞刀弄枪,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很满意了。” 顾良的一身笑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王氏乐呵呵的回答道:“哪会呢,这孩子我看着乖巧,很是喜欢,要是做了我的孙媳妇儿啊,这府上上上下下就不用劳烦烟儿如此操心了,再说了大家闺秀都是表面,关键是贤惠。” 南宫茗烟听到这话惊讶的看着王氏,不明白为何今日会有这样一出,难道真的想要与顾良结为亲家。 想起王氏前不久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不明所以,这王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连她自己竟然都猜不出。 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攥紧,很快笑着对焚暮道:“表哥,你不是说过几日使臣就回到了吗?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带我们去玩好不好?” 顾珺瑶想要回答是,南宫茗烟打断了话语拉着铃兰的手臂露出温婉的笑容道。 “那日我定会很忙,让廖梵陪着你们一起去吧,晚上还有宫宴,早点回家我自会派人来接你们。”焚暮道。 “真的太好了,表哥那这几日就把萧绡交给我了,还有上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这次我们就在京城里玩,再说了不是还有廖梵陪着我们嘛。”南宫茗烟故作开心地说着。 ‘萧绡’点点头道:“焚大哥,我正好觉得待在这里好闷,我也想出去走走,你太在意我,有茗烟陪着我就好。” 焚暮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有些诧异她们何时这般亲近了,转念一想大概是近两日自己忽略了太多,也不再多去想。 顾珺瑶看着他们三人如此惬意的谈话,看上去如此和谐美好,自己感觉都是多余的,难免有些为自己感到难过。 想来自己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与焚暮也是门当户对,就凭这一点还有自己的本心也要争取,就算最后没有得偿所愿,至少没有留下遗憾那就是最好的回报,所以,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 王氏对于今日南宫茗烟有些不懂规矩的举动上显得有些不满意,向来疼爱这个孩子,但是今日却差点坏了她的好事儿。 “珺瑶,日后你就多来将军府走动走动,看看我这老太婆,你瞧瞧她们说最近几日要出门逛逛,这将军啊本来就清静,好不容易有烟儿陪我,这下子却让外人给拐跑了。” 王氏的话语里显然带着尖酸刻薄,南宫茗烟心中一笑。 “奶奶,我哪里是跟着别人跑了,萧姑娘又不是外人,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了,表哥又要忙朝廷的事情,我自己然而然也应该照料下。”南宫茗烟急忙回答。 “你要走?”焚暮吃惊地问。 这两日自己虽然大多都在外面忽略了关于她很多事情,但是自己的心时时刻刻就是想着她,难道她忘了她那时说的话了吗? 焚暮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恩,前些日子我师兄来信说师父回来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萧绡’沉稳的回答着。 “我,我还以为你还会多住一些时日,既然如此,那你什么时候启程?”焚暮轻问。 欲言又止,焚暮心中凛然,也不能冒然多问。 “明日就走。”‘萧绡’道。 “那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我有些累了,诸位我先告辞。”说完‘萧绡’便离开了。 “我吃饱了,诸位慢用。”南宫茗烟行礼道。 焚暮欲转身跟着去,王氏突然道:“暮儿,这儿还有贵客,你要去哪儿?” 此时此刻的焚暮望着远去的背影,心跟着离开了,可是人却矗立在这,王氏那一声叫喊让他恢复了往常,镇定自如地说:“见笑了。” 顾良笑着说:“无碍,不过就是一江湖女子,将军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江湖女子?是啊,的确是江湖女子,论出身她与自己门不当户不对,如何并肩,相反顾珺瑶恰恰就是与自己最能比拟的女子,论出身论品行寻常女子都略孙一筹。 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让他彻底理智面对眼前之事,刚才王氏的那些话他又何尝不明白,明摆着就是想要拉拢两家。 上一次自己死里逃生回来,很显然身后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自己,下一次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眷顾了。 “这下清静多了,珺瑶啊,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啊,你以后要常来看看我这老太婆。”王氏笑着说。 “我会的,奶奶。”顾珺瑶温柔一笑道。 “顾丞相,我看你家女儿和我家孙儿倒是般配的很,不如成就一段好姻缘如何啊?” “哈哈哈,不瞒你说,小女心仪之人正好就是焚将军。”顾良把自家的女儿心思暴露,顾珺瑶的小脸顿时发红,低低的埋着头。 “是吗?那简直是太好了。” “不过听说经过的使臣队伍中有一位和亲公主,怕就怕那和亲公主看上了焚将军。” 说到此话,焚暮的脸色变了又变,起身道:“顾老,我还有要事要处理,至于我们两家是否能成为亲家,还是等到和亲公主到了再说吧,先告辞了。” 顾珺瑶看着焚暮离开,满脸的失落。顾良尴尬的笑了笑。 王氏依旧笑着说:“说来也是,那就等着和亲公主来了再说吧。” 第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绡垂危 南宫茗烟和铃兰回到屋里,铃兰私下人皮面具道:“看样子表小姐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我不过我还这么没想到他居然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今日也让我有了另外的收获。”南宫茗烟魅惑一笑。 “奴婢实在不明白,既然那个姑娘已经离开了,为啥还要让奴婢冒充呢?”铃兰疑惑的问着。 “如果一个人凭空消失,我相信依照焚暮的本事整个焚府肯定会弄得起飞狗跳,奶奶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就这样就是最好的掩饰方法。” “表小姐好计谋,如此一来这个女人一走,表小姐的情敌就少了,就可以安心的对付那个顾珺瑶。”铃兰道。 “顾珺瑶能不能进这个家门,暂且不说,现在是和亲公主的事情应该也是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如此一来也算是惊动了整个云国,许多达官贵族到时也会参加赴宴,这里面的好戏多着呢。”南宫茗烟狡黠的一笑。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 “接下来你只要明日离开京城就好,焚暮这几日肯定公事繁忙,不会有那么多心思敢放在其他地方,满朝文武的眼睛可精着呢,所以不用担心这事儿,再说啦你走之后他肯定会派人跟踪你,你只要在半路上甩掉就行,待会他肯定会来,你先准备下,我就先回房了。”南宫茗烟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 果不其然,南宫茗烟离开不久后,焚暮便独自一人来了。铃兰刚好带好人皮面具,挂着甜美的笑容,望着镜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脸。 焚暮轻敲了几下门,道:“阿绡,阿绡。” 铃兰打开房门温柔一笑道:“焚大哥,这会你不是在陪丞相他们吗?” “他们已经离开了,你说你明日就要离开,我想这就来看看你。” 铃兰望着焚暮深不见底的眸子,隐藏着是一望无垠的忧伤,铃兰的心一下揪紧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温柔的看着她,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把忧伤的情绪写在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吸引去了,短暂的失去了自我控制,想要妄自沉沦,脑子里猛然出现南宫茗烟交代的话,顿时拉回思绪。 “进来说吧。”铃兰道。 淡淡的一句话刹那间灼伤了焚暮的双眼,不对,是哪里不对。 焚暮认为自己眼中认识的萧绡不是这样子,如此疏远淡然的态度,明显哪里不对,可是却说不出来。大概是自己多心了,焚暮自我安慰道。 “你屋里怎么没有暖炉呢?”焚暮关心的问着。 “这天还不算很冷,也就没必要,焚大哥明日我一早就要启程,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铃兰替焚暮倒好一杯茶道。 “阿绡,你一路保重便是,路上我会派人保护着你让你平安到达莲国。” 铃兰心里冷笑,原来南宫茗烟的猜测都是对的,焚暮一定会派人保护自己,可笑的是保护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所念的那个人,倘若有一天知道了这是一个骗局,会如何呢?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对那个已经离开的女子满是柔情,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或许大概从头至尾都是蒙在鼓里的,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再加上自己打翻的粥参杂了东西,不得不让她离开。 她虽然不知南宫茗烟的最大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计划下面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自己既然为她卖命就不能让自己有二心,想到这里,铃兰调整好思绪。 “我会的,其实送不送我都没关系,我师兄会暗中派人保护我的,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让人瞧见了有失将军的风范,明早你只要来送送我就行。” 焚暮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铃兰打断道:“对了我还想起来了,待会我还约了茗烟出去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呢?” 焚暮叹气道:“我待会还有事儿,你和茗烟好好玩吧,明早我来送你。” 铃兰看着坟墓离去的背影浮现出浓浓寂寞,一脸的失落还有她自己所看不懂的表情,她突然间很好奇那个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虽然自己装扮成她的样子,可终究不是她,过了明日,他们也许应该不会见面了吧。 ******* 回莲国的路上,原本熟睡的萧绡突然之间前身出现冰冷,嘴里时不时也念叨冷,车里的人都被萧绡病情吓坏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寒毒发作了,就算再抓紧时间,也比不上身体变化的速度。 红润的脸立刻渐渐变成了青紫,这是中毒的现象,青柠大吃一惊道:“糟了,寒毒发作引起另外一的一种毒发作了。” 玄尘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前他们马上进入迷雾林,进入迷雾林之后也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到达莲国,到了练过还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才能到鹤影楼,算起来也是需要三天的时间,事情突变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转化的如此快。 最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寒毒会这么快发作了,按道理说除了云国会减轻,车里的温度也不是很低,这是让众人都疑惑的地方。 玄羽被青柠的话惊醒了,打开窗帘,天未亮。 玄尘看着玄羽已经醒了,叹气道:“我们大家一起给他灌注内力稳住她体内的毒,但愿能撑到鹤影楼。”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毒发了,事不宜迟赶紧帮她稳住毒性。”玄尘解释道。 玄羽也没有多问,几人一起发动内力传送到小小的体内,不一会三人的脸都出现薄薄的汗珠。 “应该可以了吧。”玄羽虚弱的说道。 玄尘点头,三人收回内力。 各自显得有些虚弱,青柠握了握萧绡的手说:“现在手不是那么冷了,应该是稳住了,前面不远处就是迷雾林了。” “没错,马上就到迷雾林了。”玄尘道。 萧绡挪动了一下身子,睁开沉重的眼睛虚弱的问道:“这是哪儿?” 青柠看见她醒了,立刻扶她起来坐好道:“你现在很虚弱,就不要乱动。” 萧绡乖乖的点点头道:“他们是?” “他们是玄尘和玄羽,我们马上就近迷雾林,破阵的事儿我们还需要你呢。” 萧绡看了看玄尘,再看了看玄羽道:“你们是我师兄的人?” “你现在需要休息,保存体力,我们还要赶几天的路。”玄尘扯开话题道。 萧绡只觉得脑子晕晕的,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安全的,毕竟青柠在身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半丝力气,整个人都柔软无力。 马车缓缓驶进了迷雾林,进入迷雾林方位就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马上就是,林中的景象永远都是介于朦胧的大雾之间所营造出来的白天,这里没有晚上,幻想里的阵法也都是随着时间还有植物之间的移动所变化的。 进入迷雾林首先映入他们几人面前的是两端整齐的大树,高大而直立,看似平静却隐藏着种种他们都不曾知晓的危险。 马车依旧行驶着,迈向那浓浓的雾气之中,场景很快就变化了,这里依旧雾气晕染,四周的植物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很多滕蔓,马儿的一阵嘶鸣,让马车停止了行驶。 玄尘撩开窗帘看了四周,道:“这里根本就看不清出路,全是雾,我们好像迷路了。” 玄羽也跟着下了马车道:“主子的阵法果然不能小觑,这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此巧妙的阵法我想天下没人能及。” 马车里的青柠听到此话,恼怒道:“玄羽你这乌鸦嘴,没看到还有人兴许可以破吗?” “就她,她现在都凶多吉少,病殃殃的。”玄羽吐槽道。 “我是病了,但是我脑子还没病。” 萧绡拖着病重的身子下了马车,走到玄羽的面前说道。此刻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往日的红润多了几分苍白,一身素白色衣衫披着淡绿色的披风,步子有些不稳,青柠见到她这样弱不禁风连忙搀扶着。 玄羽冷哼一声,走到玄尘的身边,玄尘拍拍他的肩膀。坐在马上不语。 四周的浓雾渐渐的越来越浓密,仿若伸手就看不见一般,萧绡沉寂的看着四周,默默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四十三章 迷雾林中惊险记 辰时,正是雾气最浓的时候,萧绡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嘴角浅浅一笑,支撑着自己的不适,向前迈了几步,在原地划了一圈。 “我们在这阵法的最中间,誰能告诉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萧绡轻问。 “去莲国。”玄尘淡淡道。 “我们只需要直走就行,一直直走,现在辰时,这阵法没两个时辰变换一次,而辰时却不变,这是最大的不一样。”萧绡解释道。 回想起在忘忧谷的阵法这个阵法只是更加扩大了,一层迷雾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主要找到圆心,也就是开始的地方,整个迷雾林看起来完全被笼罩在一层浓厚的雾气中,实际上只要找对了方向就可以走出去。 而这个迷雾林的阵法布局的相当好,树木看不清,但是利用五行八卦阵就可找方向,所以萧绡才会画了一个圈。 玄尘和玄羽显然对她的举动给震惊了,原因不仅仅只是她很快就破了这个阵法,而是她居然利用五行八卦阵给破了,要知道他们的主子的阵法天下无人能及,竟然被一个丫头给破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青柠欣慰的一笑,事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不过萧绡的做法没有让她失望,不愧是萧绡。 “向前走,一直走就是出口,一定要在午时之前离开,午时和子时的阵法是一天中最难也是最难破的阵法,我们只是凑巧,如果真遇上了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够破解。”萧绡实话实说。 目前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中了什么毒,但是她自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中的毒肯定不是三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而且是非常的棘手,否则也不会让青柠他们亲自带自己回莲国。 脑袋一闪,突然之间想起一件事情。 “柠姐姐,你跟焚大哥说过我要离开的事情吗?”萧绡担忧的问着。 “放心,我们留下一封信才走的,虽然有些失礼,但是你的身体要紧,我相信他日后会理解的。”青柠解释道。 “这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担心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有点过意不去。” “先上车吧,你不是说耽误了时间待会很难出去吗?” 萧绡点点头,缓缓的走向马车,玄尘玄羽二人按照地上的图画指示,各自领会之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萧绡一脸心事上了马车,想到自己答应别人的话竟然食言,印象之中她的焚大哥似乎不会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应该是一个很能理解自己的人,不会因为自己一走了之,甚至没有亲口道别而生气。 千错万错还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意外,不然萧绡这时候应该是在焚府里面和他的焚大哥说着一些关于忘忧谷的事儿,或者是听他讲一些关于战场的事情的。 她不知道这一走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想到他竟然有些舍不得,当然身为女孩子的青柠看到了小小的不对劲儿,摇摇头叹息道:“你的师兄在家等着你回去呢,你身体好了自然也是可以回来玩的。” 青柠安慰着萧绡,在青柠心中很清楚一件事情,一旦回去之后想要去云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次回去自己还要接受惩罚。 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等着回到了鹤影楼之后再说,答应自己的主子一定好好照顾她,可是现在反而没有照顾好她,还让她身中剧毒,回去也无法交差,虽不担心接受惩罚,最害怕的是主子发起火来。 前几日云影来信说主子发火,那个阵仗简直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可以想象那时候他发狂的样子,想想也觉得可怕。 玄尘玄羽等人心中都明白一旦加入鹤影楼之后,如果有背叛柱上的命令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马车快速的前进着,颠簸的马车使得车上的人失去重心有些东倒西歪,萧绡此刻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耳朵嗡嗡作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睡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玄尘和玄羽二人不明白为何马儿突然跑的很快,缰绳也拉不出,这匹马顿时就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一点都拉不住。马车很快就像是要散架一样,突然之间出现了两侧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雨朝他们袭来,马儿拼命的跑,玄羽玄尘二人立刻用剑去抵挡。 大概这就是迷雾林里传说的暗器吧,二人跑向了马车顶上,抵挡着所有朝他们飞来的剑。 他们一时之间心里好恨主子的阵法也好恨为啥弄出这样的暗器,而且还这么多,要不是车中有病人,凭他们二人肯定能够抵挡得住,现在还有护着他们,显然有些心有余力而不足。 青柠听到外面剑器之间乒乒乓乓的声音,拉开帘布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能什么事儿,主子的阵法中还布了暗器。”玄羽大声的说道。 “怪不得马儿这么疯狂的跑。”青柠呢喃道。随后又说:“那你们小心点。”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飞来的不再是箭,而是密密麻麻的飞行物,玄尘玄羽分不清那是什么怪物,但是可以判断出那些东西是朝着他们而来的。 不是还发出一些声响,吵得耳朵有些犯晕,眼看东西朝他们越来越近,玄尘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暗道,不好,是蝙蝠。 谁都没有料到会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蝙蝠,玄尘话也不说,直接拉着玄羽钻进了马车里,然后猛烈的抽打马儿,让它跑得更快。 随后把马车上的窗子关好。一群蝙蝠飞来朝着马车团团围住,通过影子可以看出外面有很多蝙蝠,可以说是成千万。 青柠问:“怎么会有这东西?” “你问我,我咋知道,主子弄的,谁知到他咋想的,全都是吸血蝙蝠。”玄羽回答道。 “吸血蝙蝠?不好,马儿。” 果不其然,青柠的话还没有说话,外面的马突然之间就扬长一声嘶吼,马车突然晃动得十分厉害,马车内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些蝙蝠全部朝着马去袭击。很快就倒在了地上,马车也因为马儿的倒下,霎时间破裂开,玄羽来不及思考抱着萧绡立刻飞了出去,青柠和玄羽也随之一起往马车顶上冲了出去。而蝙蝠们吸光了马的血,各自都散了去。 萧绡虽然没有力气,缓缓真开了眼睛,严重疲惫的眼睛看着四周问:“发生什么事儿?” 青柠接过玄羽手中的萧绡扶着她道:“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我们安全了。” 玄羽思考着起先的事儿,按照自己的主子的性格是不会弄出什么吸血蝙蝠,而能够造出这样结果的人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被人跟踪了。 “往右手边走,然后左转走三十步,再往右走十五步,再往前走三十步,然后左走十步一直直走,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萧绡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 好在青柠的耳朵好全部都记住了,扶着萧绡对着玄尘玄羽道:“她说让我们往右手边走,然后左转走三十步,再往右走十五步,再往前走三十步,然后左走十步一直直走,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显然三人有些迷糊为啥萧绡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目前他们只能按照萧绡的说法去做,很难想象如果那些蝙蝠卷土重来会如何。 这一次可没有马车当护盾,所以刻不容缓必须立马行动。 按照萧绡的说法他们往右走,很快他们在此处的地方位置发生了变化,随即一群黑人人出现在这里,并么有发现可疑的人,只是看见地上一滩死状惨烈的马还有捣毁的马车。 其中一个领头人说:“我们原路返回。” 随即消失在了浓浓的雾气之中。 第四十四章 楼里楼外山外山 清晨,铃兰穿戴整齐之后,按照昨晚南宫茗烟的吩咐早早的去了大门外等候着。 刚出大门外,就见门外有一辆马车,看样子已经等候她已久了。眼看马上就要天亮,铃兰直接上了马车,并且吩咐车夫立即走。 直到等到焚暮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辰时已过,猛地想起一件事情,立刻穿好衣物洗漱干净之后直奔大门处,路上却遇上了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见到他如此急冲冲的模样,露出有些忧愁的样子说:“她已经走了,你现在去追也没用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焚暮着急地问。 “天还没亮就走了。”南宫茗烟道。 此话听在焚暮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刺耳,他想到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再想起昨晚她说话的语气,还有她的动作,焚暮点的有些慌了,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着急的要离开。 南宫茗烟见焚暮没有要追去的意思连忙道:“听下人说好像有人接她走的,所以不用的担心。” 焚暮抬头看着南宫茗烟,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问:“那你可知道接她的人是谁?“ “听说是一个贵公子。”南宫茗烟笑道。 贵公子?焚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之前萧绡在他面前提起过的一个人,而他自己曾经也见过他一次的人,原来那个人也来了。焚暮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廖梵道:“随我到我的书房来一趟。” 挥了挥袖,焚暮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廖梵疑惑的看了看南宫茗烟,然后跟了上去。 南宫茗烟心里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路跟着焚暮进了书房,吩咐他关上房门以后,焚暮开口问:“最近你有什么话要说?” 廖梵心思一转想道:“我觉得萧绡姑娘离开的事情有蹊跷,再者今日早上接应她的人,应该不是将军心里想的那个人。” “我也觉得整件事情看起来很蹊跷,我也没来得及多问,而且她身边的一个青柠的女子,突然之间消失,我原本想要问她的,没想到今天早上她竟然这么早就离开了。” “将军,我觉得那名女子有问题?”廖梵试探的问着。 “你说萧绡?”焚暮道。 “我感觉不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她,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也许是属下多心了。”廖凡陈述道。 “不管怎样,人已经走了,你派人跟上去了吗?” 焚暮对于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若真如之所想的一样,那么他就没有可以怀疑的,如若不是,那他怀疑的对象不得不转变了。 “据探子回报,在城外就消失了踪迹。” “这么说他们往迷雾林的方向去了。”梅子轩,你果然还是来了。 焚暮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中握紧的‘相思’,心中虽有愤怒,更多却是失落感。 到底是他自己看得太重,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看得太重。 “应该是,而且属下发现还有人跟踪,却查不出是谁。” “看来他们也在动手了。” “将军你是说三皇子?” “没错,就是三皇子已经开始暗中动手了,既然查到了与我有关系的人,三皇子当然谁都不会放过。”焚暮轻笑道。 廖梵心中是越来越不懂他的将军了,现在大多时候都是打哑谜,这让他很是为难,如若这样打哑谜方式的吩咐他办事,他是三头六臂也不行啊。 焚暮按捺住自己心中波荡起伏的情绪,既然萧绡已经离开,而且还是跟着那个人离开的,虽然想起就觉得火大,但是无论如何等他办完这里的事情他一定会去亲自接她回来。 焚暮想到那天,就觉得心中瞬间畅快。到那时还可以看看梅子轩被气晕的脸,想想也觉得痛快。 可是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理由让她跟着自己回来呢?她喜欢自己吗?爱自己吗? 焚暮转念想到让他最心烦的事情,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暗骂道:该死的。 廖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在烦什么。抚了抚额头,准备离开书房,却被焚暮叫道。 “去查查关于龙傲苍的消息。” “好。”廖梵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一不小心撞在了门上。 焚暮好笑的看着廖梵这木讷的样子,笑道:“当心点。”随即哈哈大笑。 廖梵黑着脸走出了院子,府上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家都明白肯定是在哪儿被撞了,暗暗发笑。 ******* 南宫茗烟此时收到了一封来信,读完之后脸上的笑意起伏着,见有人进来,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多谢表小姐夸赞。”铃兰道。 南宫茗烟起身往里屋走去,打开她的柜子随手拿了一瓶药,然后往里屋外走,笑意浅浅的看着铃兰。 “这个就是你的报酬,拿着吧。” “多谢表小姐。”铃兰接过解药,随即吞了下去。 在南宫茗烟面前她是不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既然选择了,那就誓死相随。 “今日过后你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吧,密室里的女人我想你也知道了,以后就由你亲自送饭菜,凡事小心多张点心眼,府中人多复杂难免有人嚼舌根,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铃兰回答道。 “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南宫茗烟道。 铃兰点点头离开,南宫茗烟看着她离开之后转身关上房门又去了密室。 密室里的灯光依旧是昏暗,灯光浅浅,没有任何强烈的光照射,铁笼里的女子听着有人的脚步声,嘴角挂着深深的笑意。她知道她又来了。 “你知道吗?他果然还是在乎她多一些,对于你只是轻描淡写,你说你以前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人呢,你说我要不要帮你抢回来呢?” 女子笑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南宫茗烟笑道:“为了报仇我有什么不能做的,马上使臣就要来了,我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找到了一个替代品,可以算得上天衣无缝,连他自己都被我糊弄过去了,不过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如果没有用了我定然是毁掉,也包括正品。” 女子转过身看着南宫茗烟道:“那你最好杀了我,这样你就是我了。” 南宫茗烟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阴柔的笑道:“我曾经说过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但是为了我的复仇计划,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也不奢求有朝一日你能原谅我,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仇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报仇,就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紫衣女子看着眼前与她样貌一样的的女子,嗤笑道:“你已经爱上了他不是吗?” 南宫茗烟正大看着她,吼道:“不可能,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仇人,这不可能,你少糊弄我。” “从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起,你看见他的第一眼你就爱上了他,如果不是这样子你怎么会假冒我,你怎么会跑去飞雪山庄,他从未喜欢过我,我虽然喜欢他但是一直很尊重他的想法,可是你不一样,一开始你是想要报仇才接近我,但是你见到了他那刻起,你难道就没有打消这样的念头吗?” “你骗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我不过是想要掌握他的行踪我要让他身败名裂,看着他如何生不如死。” “他的父亲虽然杀了你的亲人,但是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如若你真要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想让你们的后代为此也互相残杀吗?”紫衣女子咄咄逼问道。 “够了,我今天来不是想要听你说这个事情,你体内的蛊毒也快发作了,需要解药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走吧。”紫衣女子下了逐客令,南宫茗烟也不想逗留更久,她不能担保这样下去她还会说哪些话来刺激她。 对于她说的话她的脑子完全无法转换,顿时都是一片空白,这不应该是她自己,她想的就是报酬,一直以来都是报仇。 没错就是报仇,报仇是她活着以来最大的夙愿。 第四十五章 身份不同责任也就不一样 按照萧绡的说法,四人很就走出了迷雾林。望着身后的迷雾林忽然之间消失了,大概这就是迷雾林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吧,一旦进入之后就很难走出来,活生生困死在里面。 如若不懂的五行八卦之术或者奇门遁甲之术是很难破阵,里面的阵法虽然最精髓的一部分只是看到了一些,但是没有时间也不能耽搁,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走进迷雾林,也是第一次走出。 众人都明白如果今日没有萧绡,他们很难走出去,在此之前都算是读自己的内心打了一个赌,她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 原本心中有很多抱怨的玄羽也不得不佩服,看着她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撑到了极限。 出了迷雾林就是莲国的边界,这里离鹤影楼也是最近的地方了,想必接应的人也在此了,穿过这片树林就是莲国的东城的城门,那里就是他们的接应地方。 玄尘走在前面,青柠扶着萧绡艰难地行走着,不远处他们看到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他们所要接应的人。二人正是冰月和沐儿。 沐儿见到他们向这边走来立刻跑过去搭把手扶住萧绡,然后若雪接住萧绡地兽把她带进了马车中安置好,其他人也随即上了马车。 玄羽和玄尘坐在了马车外面,驾驶着马车,两匹马儿很听话在没有鞭子的敲打下,自己很自觉的就往前走,似乎找得到方向一样自顾自儿的往前奔跑着。 马车里沐儿看着已经昏睡的萧绡问:“青柠姐,萧绡小姐怎么回事啊。” “中毒了,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情急之下我们就走的迷雾林大大缩短了七天的时间到达莲国。” 通过迷雾林从云国正常速度走的话需要半个月左右,但是如果通过迷雾林却可以缩短七天的路程,虽然看起来时辰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空间变化在每两个时辰内都是会变化的,只要在有效的时间里走出去,是不会被困住的。 这是梅子轩当年布下迷雾林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要虽短去往云国的路程。而靖国大大不需要原本就离得很近,七天左右的路程就可以达到。 一直以来云国虽然离莲国甚远,但是以前被覆灭的萱国却是在一个岛屿上的国家,云国就轻而易举的灭掉了。 可以想象云国的实力不容小觑,当年焚沉征战沙场令人闻风丧胆,在他的抢下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下去的,他不杀好人,但是坏人他绝不会姑息。 云帝虽喜爱这名大将,却因为一次意外焚沉领兵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怪不得主子下令让我们来接应,曲歌老人都来了,这下子我能理解了。” “沐儿,你在说什么呢?”若雪连忙止住,可惜还是无法让沐儿立刻住嘴。 青柠听到此话心中了然,关于萧绡中毒的事情鹤影楼的人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了,但是曲歌老人会来这真的是出了青柠的意料。 印象里都是因为主子有什么大事儿才会去请曲歌老人,但非如此,曲歌老人经常逍遥在外,常年游山玩水,停留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就好比萧绡所说的那样,每年见面都是屈指可数,再看看昏睡的女子,青柠不免生出一丝同情,更多的是爱护,像姐姐一样爱护自己的妹妹。 从她叫她柠姐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被她的真诚所感动,每一次挂在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和谐美好,似乎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美好。 想起那个人,虽没有任何回应,但只要保护好她,那个人也许会欣慰很多吧。 “最近在云国你们受苦了,青柠你都瘦了不少。”若雪插话道。 “也没什么,其实在哪儿都是一样的。”青柠淡淡的回答着。 若雪听到青柠这样的话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多问一些话,想来她的一句到哪儿都是一样,却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湖上漂泊的人,四海为家,哪儿会有什么苦与不苦的说法。 “对了,青柠姐姐你知道吗?靖国的使臣马上到云国了。” 沐儿的话彻底让青柠震惊了,离开云国的那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此事,难道是有人刻意隐瞒,还是说她和萧绡中了一个规划好的圈套。 细细想想她想到一个不得不怀疑的人,她看着沐儿和若雪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们刚离开梅影山庄的时候,好像靖国就发生内政变化,然后过了不久他们就派出了使臣前往云国,还有一名和亲公主,不过这些可能云国的皇帝还不知道。” “沐儿,你的话今儿是不是太多了。”若雪一阵斥说,沐儿顿时乖乖的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丫头就是心思单纯透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都会说出来。 沐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对不起,青柠姐,我不是故意的。” 之所以若雪会这般训斥了一下沐儿也是合情合理之中,沐儿虽然不懂或者是不明白诸多事,但是若雪心里却是很明白,毕竟那时候的他们都是一起相依为命亦或者一起出生如此。 她的心思如何想的,若雪心中如明镜一般,原本想保住的秘密的却被沐儿这丫头一个不小心就给吐了出来,也算是自己没有提前交代好,才让沐儿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若雪再一次看了看沐儿,沐儿嘟着小嘴,眼睛往四处转动着,可怜无辜的样子让若雪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一开始就知道他背负着很多,如同主子一般也是背负着很多他应该做的事情,去了也好,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又有何用。”青柠叹息道。 “你也别多想,我想主子有他的想法其中也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遵从他的意思就行,其他的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若雪安慰解释着。 青柠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进了鹤影楼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 “不说这些了,沐儿这丫头老早就跟我提起你们去了云国,就想问问云国是什么样儿呢?” 若雪转移话题让沐儿原本垂头丧气的她顿时有了精神,立马端坐好,拉着青柠的手臂问:“对啊,青柠姐,你不知道你和萧绡小姐走了之后,主子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却让我们全部回了鹤影楼,我还想溜着去云国找你们呢,结果一道命令,我就胆怯不敢走了。” 青柠好笑的看着沐儿,拍了怕她的手道:“云国其实没有莲国这般美,但是云国也有一个很美的地方,那地方叫做碧落湖,听说是怀蕊公主和她的爱人定情的地方,不过那地方真的很美。” 沐儿的眼睛散发着光彩,若雪笑话道:“你看这丫头,听到好看的就开始犯傻了。” 顿时马车里传出一阵阵小声,坐在马车外面的玄羽和玄尘听到她们如此开心的笑声,心情也算是大好。 玄羽轻碰了一下玄羽道:“她们在聊什么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进去看看,顺便听听不就清楚了吗?”玄羽道。 “你也是真没情趣,怪不得没有女人喜欢你,你跟那个无幻差不多,都是大冰块,不过无幻那家伙比你厉害多了,对了,我们最近都没有看到无幻啊。” 玄羽的八卦让玄尘有些恼怒,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忘记了无幻的身份是什么了吗?你这样大声嚷嚷也不怕被人知道吗?” “对哦,我还差点忘了。”玄羽立刻明白,顿时挂上傻傻的笑容继续道:“不都是叫习惯了嘛,这样一来我还真不习惯了。” “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了。” “唉,这一天天的何时才能落得悠闲自在的生活啊,我倒是想要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奈何时机不让啊。” 玄羽突然感叹着,他们都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不同职责不同身份,这就是他们为何依据在鹤影楼的原因,更多的其实不是所谓的身不由己,而是责任。 第四十六章 心系与她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个大门前,身后的建筑一点也不亚于皇帝的寝宫,虽然都是名贵的木材所建造的房楼,外形看上去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青柠等人把萧绡带下马车,推门而进。一进去四周环形遍地都是花草树木,美不胜收。 莲国本来季节都是四季如春,而莲国就是这样迷人的气候吸引着许多商人前来做生意。 鹤影楼共有九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每一层都有宽大的回廊和休息室,室内布置都有古色古香的桌椅,墙上还有一些珍藏的字画。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特别懂得享受并且很会欣赏的人。 一楼和二楼都是居住的地方,三楼以上都是一些典籍或者是练功房甚至还有制药房炼丹炉等等。 青柠把萧绡扶上了二楼的雅间,屋子通透明亮而且也宽敞,里屋还有一张大床,周围的还有许多古色古香的东西。 鹤影楼的从七楼开始就是一些关于机密的事情,一般没有鹤影楼楼主的允许是不允许私自进入的,虽然名义上是云影掌管着,但实际上却是梅子轩一手控制着,这鹤影楼也是他一手操办的。 存在江湖只有短暂的五年,但在江湖上是不能小觑的势力。人人都知道梅影山庄的庄主梅子轩,温文尔雅,却不知他也是鹤影楼真正的楼主,玉面罗刹。 梅子轩接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往萧绡所住的屋子,看起来风尘仆仆,看不出一丝憔悴的面貌。 众人见到梅子轩行礼道:“参见主子。” 梅子轩慌忙的走进来走进里屋坐在床边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问着一边替萧绡把脉,脸色瞬间沉重,冷冷道:“青柠我让你跟着她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保护她,你都忘了吗?” 青柠立刻跪下说:“是我护萧绡小姐不周,请主上责罚。” “我自然水责罚你,但是不是现在,你马上去准备热水,越多越好,还有若雪你去吧曲歌老人叫来,他就在五楼的炼丹房。” “是,我马上去。”若雪道。 青柠看着床上的萧绡依旧平静的睡着,转身离开,玄尘玄羽二人已经发现状况不对劲儿自觉地离开了,而跟在梅子轩身边的云影却是面色平静,站在一边随时等着梅子轩的差遣。 梅子轩握住萧绡的手叹息道:“不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啊,总是不会照顾自己,你让师兄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梅子轩把脸埋在她的手上,感受着她的温度,手中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又紧,却又担心她忽然难受的醒了。 这丫头总是如此大大咧咧,随身携带的药哪里是常备之需,分明处处都是在胡闹。 连自己深重寒毒都不知道,难道跟着师父学医都是白学了吗?梅子轩苦笑道:“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治好你的。” 五楼的曲歌老人此时正喝着小酒守在炼丹炉边,一边看着手中的书本,一边还哼着小曲,享受着这样闲散的时光。 “曲歌前辈,主子请你下去一趟。”若雪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们回来了?”曲歌老人问道。 “是,刚到不久。”若雪回答道。 “那走吧。” 曲歌老人看了看身后的炼丹炉摇摇头叹气道:“也不知这孩子又要吃什么苦。” 若雪对于曲歌老人的这一句话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有些犯晕,没想太多紧跟在曲歌老人后面。 梅子轩替萧绡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边,静静等着曲歌老人的到来。 很快曲歌老人便来了,推门而进直接问:“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梅子轩转身摇摇头:“她体内现在出现了一种新的毒,恕弟子医学浅薄,不能判断出师妹所种的毒是什么,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的是一种蛊毒,却不知是什么蛊毒。” 听了梅子轩的描述,曲歌老人沉住气迈向萧绡的床边给她把脉,良久深呼吸道:“噬心蛊。” “什么?”梅子轩着急地问。 “噬心蛊,没想到这丫头在外面居然被人下了这么阴险的毒,噬心噬心,没有爱何来噬心,如若没爱还好,若有爱,唉。” 曲歌的话里面隐藏了很多意思,梅子轩怎会不明白,自己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蛊毒的说法,还有一些解救的方法。 但是在这世上什么蛊毒都可以找到解药,但是唯独噬心蛊和忘忧蛊,噬心失心,如若没心就是一具驱壳,众所周知天下最残忍的蛊毒就是噬心蛊,一旦服用,蛊毒发作的现象就是彻底忘记心中的最爱。 爱情之中比分离还要生不如死的现象就是遗忘,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不遗忘,爱有时候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但也是最坚强的力量。 梅子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绡居然中了噬心蛊,刹那间他有一丝小欣慰,但是很快那种感觉就被磨灭了,毕竟以后的以后不能保证这种毒是否会发作。 那么她心底爱的人到底是谁呢、这让梅子轩顿时感到了好奇,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心疼。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曲歌所说的话给震惊了,没有人敢问这种毒的解法,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曲歌老人给出解惑。 “先把她身上的寒毒祛除吧,至于噬心蛊我也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到蛊毒发作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种毒唯一的化解方法就是遗忘,暂时不要操心,还有这个事情就不要告诉他了,我会用一种秘术帮她暂时克制住。对了准备热水没有。” “已经派人去准备了。”梅子轩回答道。 “那就好,我先回房找找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还有水的温度要一直保持热的,要上三天三夜,需要的草药的我都准备好了,还有待会你们谁来施针,每六个时辰施针一次,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水,但是要随时保持水的温度,不能太冷,还有屋里也要撒一些草药,尽量用火焚烧,这里就交给你了,轩儿。” “是,师父。”梅子轩回答着。 看得出来曲歌老人为此也有一些心力交瘁,蛊毒无法解毒,寒毒一日不发作一日难除,原本想着这寒毒不会那么早发作,没想到意外总是连连不断。 忘忧谷被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大概,虽没有回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惨样,但是可以推断出好不到哪里去,阵法肯定也是破了不少,这涂有的山谷就这样毁于一旦。 里面还有他上好的药材呢,最为让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就是那本秘籍,这蛊毒就是最好的证明,天下间除了血衣楼会用蛊毒以外,就是被灭的萱国,萱国之中存在着许多大量会运用蛊毒的人,其中以童家最为代表。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如今发生到了这样的地步,都是曲歌不想看到的,原本以为梅子轩可以安排的妥当,却不料也有疏忽的时候,想来谁没有疏忽的时候,就算是仙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在回去的路上曲歌老人一直连续叹气着,思绪也是惆怅安分。 而躺在床上的萧绡依旧那样安静的像一个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生气,虚弱的气息不时发出嘤嘤难受的声音。 站在一边的梅子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躺在那里的是他,所有的痛苦由他一人去承受。 只要她开心,一直开心就好,没有什么比她的笑容更加珍贵。 第四十七章 异国女子凰北月 梅子轩安排好人手之后,便离开了。 云影看了看青柠等着跟着梅子轩就离开了,梅子轩来到曲歌老人的屋子。 曲歌似乎料到了他会来,特意等候着,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梅子轩脸色有些凝重,试探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曲歌叹气道:“她的记忆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她想要忘记谁也是她的事情。况且你也应懂得感情之事向来也是难料。” 梅子轩心里何尝不清楚曲歌的意思,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担忧才造成了这样的坐立不安,因此才来寻个确定的答案。 曲歌又何尝不明白梅子轩心中所想,只是太明白之所以没点破,也是想图一个顺其自然。他担心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连他都不敢确定的事情。 “师父,我先回房了。” “有情况我自然会禀报你,还有你自己的身体不可大意,虽说压抑住了,不过也要小心,没有找到雪灵芝以前不要随便运功。”曲歌叮嘱道。 “徒儿谨记。” 看着梅子轩离开之后,曲歌愁眉不展,陷入更多的尘网之中。 ****** 靖国的出使队伍已经顺利抵达了云国,比预定的时间早早到了一天,云帝是以礼相待热情款待众人。 想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来到云国需要多加休息,反复斟酌,云帝决定明日再生请盛情款待,再加上也是太后的生辰,也算喜上加喜。 焚暮作为这次迎接靖国的大臣,已早早地站在宫门口等候。看着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首先下马车的是靖国的六皇子——眭雪。 只见他一身银色长袍,挥洒着无尽的冷漠,俊逸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给人以只可远观不能近望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是焚暮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男人,心中暗暗嘲笑,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接着便是一名身着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这淡淡的花香... 她就是靖国公主,也是这一次想要与云国和亲公主——凰北月。 一阵阵清幽的花香传来让周围的人不由的神清气爽都在好奇,这花香从何而来。 眭雪上前一步道:“没想到迎候我们的竟然是焚将军。” 焚暮浅浅一笑道:“六皇子过奖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带你们去歇脚地方休息,明日一早就进宫拜见圣上。” 眭雪冷哼一声道:“真是有劳焚将军了。” 焚暮领路,眭雪和凰北月紧跟随后,凰北月一脸的平静看着四周,身边的侍女们都安分的陪伴其左右。 一路来到皇宫别院的紫川庭院,这里建筑显然都是经过木匠仔细雕刻的。一切都是紫色的建筑,紫色栏杆,紫色的围墙,紫色的屋子,紫色的床,无处不在的紫色。 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眭雪很难想象着云国的皇帝竟然会花这么多财力物力打造这样一个庭院。 据悉莲国的怀蕊公主喜紫色,生活中更是无处不在,就连用膳的碗筷都是紫檀所造。 眭雪暗暗的深思着,想来云国的皇帝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显得耿耿于怀,借此事想到什么,可能其他人不明白,但是他眭雪可是心中了然剔透。 二人被带到了休息处,焚暮吩咐了侍候的宫女们前来接应。 “今日真是麻烦焚将军了,我们兄妹二人可以自理,就不用有劳焚将军为我们挂心了。”眭雪冷淡的说着。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明日一早便来接你们去面见圣上。” 焚暮客气的说着,见二人没有其他的意思便离开了。 凰北月见他们走了之后,自己进了自己的屋子,并且关上了房门。眭雪见状没有任何表情,自己也进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焚暮便来接他们进宫面见圣上,眭雪和凰北月早就已经熟悉好了,二人还是昨日的装束,淡淡一笑道:“请。” 初来云国的凰北月,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也没有什么厌恶感,只是想到自己的命运就要交给一个未知的男子时,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酸楚,更多的是无奈。 想她如此的骄傲的女子竟然会被自己的哥哥要求去和亲,身边的这个亲人说不上有多亲近,一路上也没有说过太多的话,二人一路上每日说话的次数甚至不会超过三句。 这就是他的六哥,生来性情冷淡。 想起那次的宫中的政变,凰北月的命运就在那一次被转变了,想来和亲也好,在靖国的后宫之中权利的争夺已经不是朝朝夕夕可以安分守己了。 她每次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女子无辜的死去亦或者被人残忍的伤害,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虚有的公主名分不要也罢,那样或许会更加的逍遥自在,她要的从来都是自由,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自由来得更加游刃有余。 她看了看身前的眭雪,紧跟着他的步伐,两兄妹一前一后,如若不知道她是公主,还真会被人误认为成是其他女子。 一路上阵阵芳香扑鼻而来,眭雪知道这是为什么,其他人或许还在疑惑这花香到底从何而来。 明明已经是冬天,花草早已经沉睡,为何还有花香,就算有花香那也是梅花的香味。 宫里许多的老奴们都纷纷好奇这花香到底是从而来。 直到走进了朝堂上,众大臣早已恭候多时,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显然是期待已久。 焚暮行礼道:“参见皇上。” 云帝连忙对着焚暮说免礼之后,立刻对着眭雪和凰北月客气的说:“早闻听说你们大老远来云国,一路上辛苦了。” 眭雪和凰北月行了一个他们靖国应有的礼仪,随后眭雪道:“圣上如此挂心我们不远千里而来,真是幸也。” 云帝此时有些尴尬,没想到靖国的皇子竟然会给他一个下马威,难道是因为那挺远的事情,云帝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道:“这位就是凰北月公主了?果然是国色天香啊。” “谢谢陛下夸奖。”凰北月平静地回答着。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笑容,清冷的像是一株雪莲,身上不时散发出的香味让整个朝堂顿时香味漫天。 云帝好奇道:“这才立冬不久,难道梅花就开了?” 其中一个大臣听到了皇帝的疑惑站出来说:“启禀陛下,这香味好像不是梅花香,从凰北月公主进来的时候,这屋子顿时就已经香气满天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眭雪皇子你倒是说说这香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云帝反问眭雪。 眭雪淡笑道:“启禀云帝,这香味是我妹妹身上的,她自小就有这样的香味,所以不足为奇。” 好一句不足为奇,焚暮站在一边看着一幕幕好戏,没有想到这个公主竟然会有如此神奇之事。 想起昨日便问到了这样的味道,当时还真以为不知是从何处飘来的花香,今日一听这其中倒真有文章。 自古以来身上带着异香的女子屈指可数,除了被灭国的萱国皇后是天生异香意外,自此没有听说过有异香的女子,更别说见过了。 今日一见,果然是让人震惊,且不说这容貌算得上倾国倾城,就凭这倾倒众生香味也足以让人陶醉。 第四十八章 宫中盛宴美人醉 晚上,云国宫殿灯火辉明,就连平时人烟稀少的小路都照亮了路,太后和云帝的几名后妃已经陆陆续续到坐。 大臣们的妻女个个都是打扮了又打扮,一来是因为今儿是太后颜氏的六十大寿,二来今儿还有靖国的使臣来临,尤其是听说有一名和亲公主的到来,大臣们的儿子们纷纷想要退缩不想赴宴。 凰北月和眭雪来到了宴会上,看到了坐在台上的皇太后,雍容华贵的模样让凰北月想起了自己生前的母亲,很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走上前对太后行了礼。 “参见太后,恭祝太后万福金康。”二人同时道。 颜太后带着笑意看着生前的这个女子,对待靖国太后如果当初不棒打鸳鸯现在何尝不是一段佳话,感情的事情自古都是不能勉强的。 “免礼吧。”颜太后道。 以前总以为儿子喜欢的都会努力为他去争取,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满纸的荒唐流言。 看到凰北月,颜太后不得不想起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怀蕊公主。虽然已经都过去了,但是难免还是会让她想起她,那个女子是她所倾佩也是她所愧疚的一个女子,不过到头来都是为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总会有舍与得还有那所谓的利益和牺牲。 眭雪注意到了太后的眼神始终停滞在了凰北月,心中嘲讽,随意的坐下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等着云帝的到来。 与眭雪对着坐的人正是焚暮,焚暮面带微笑,独自饮着酒。身后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不是南宫茗烟又是谁? 凰北月注意到了那个女子,对着眭雪道:“六哥,你注意到了那名女子了吗?” “她就是南宫茗烟。”眭雪淡淡道。 “她就是逸尘哥哥所提到的那个女子。”凰北月疑惑的问。 凰北月仔细打量着这名女子,只见她身着紫色衣衫,披着紫色的披风,看来来小家碧玉却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南宫茗烟注意到有目光朝她这里射过来,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凰北月的目光,相互打量着。 早前就听说靖国的和亲公主要来,传闻多多,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一个大美人。 拥有如此的倾城之色,想必也是男人想要垂涎三尺。 南宫茗烟很快就判断出这女子就是一颗罂粟,服用之后都会麻痹,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出来深不可测的神秘感,还有就是一种冷冽的漠视感。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跟那个名叫萧绡的女子大为不同,这女子身上岁上的典雅贵气可以称得上高贵,不得不说南宫茗烟第一次遇到了对手。 嘴上不经意间慢慢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她想着好戏又要开始了。 “没错,焚暮的表妹就是她。你确定你要嫁给他?”眭雪轻问。 凰北月用肯定的神看着眭雪肯定道:“恩。” 从一开始,凰北月就知道要做什么,到云国来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心中所想要的是什么,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只等着时机的到来。 从她的六哥回来那刻开始,她就看到了希望,如今经过的内政虽然依旧是她的二皇兄把持着,但是很多事情已经在开始转换了。 为此她还私下与眭雪达成了协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踏上云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凰北月暗暗地想着,内心的触动缓缓生平着。 她注意到了一个眼神朝着她看来,那个人正好就是焚暮,昨天来接应他们的人,不得不说这个男子长得十分英俊。 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于今日早上的朝服判如两人。 不得不让凰北月下意识想到他身着军装的样子,没来云国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关于他的事情。 今日才细细看了他的外在,凰北月收回视线,发现南宫茗烟的眼神正在用幽深的眼神看着她,很快转入细细打量着。 凰北月低着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杯子,一杯直直饮下。 “好,没想到靖国公主的酒量如此好,今日让我大开眼界啊。” 此时云帝已经来了,大臣们纷纷跪拜着,眭雪和凰北月纷纷行了礼。云帝道:“都免礼吧,大家都入座,入座。” 说着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云帝则走向太后的面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颜太后笑着说:“免了吧。” “今日是太后六十大寿,举国同庆,也欢迎靖国的六皇子和北月公主来到我们云国。”云帝笑呵呵地说着。 颜太后道:“哀家老了,这六十大寿也是图个热闹,你们年轻人就尽情吃喝吧。” 众人道:“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颜太后笑着说:“哀家谢过大家的好意了,其他的虚礼今儿就免了,都坐下吧。” 众人坐下之后,眭雪和凰北月起身把随身携带的礼物呈现在了太后的面前。只见是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还有一颗夜明珠。 眭雪道:“实在是走得匆忙,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还请太后笑纳。” 众人唏嘘不已,看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纷纷都睁大了眼睛,有的甚至还在私下讨论着。 焚暮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静静地观摩着,身后的南宫茗烟不屑的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颜太后命人接下他们的礼物,伸手示意道:“北月,你过来。” 凰北月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看了一眼眭雪然后走了过去。众人都奇怪太后怎么突然转性对一个异国女子如此上心。 云帝身边的嫔妃们纷纷也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凰北月,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拉过她的手道:“北月啊,听说你来我们云国想要找个驸马,今儿来了这么贵公子,看看有合适的人选吗?” 凰北月惊讶的看着太后,她不明白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让她亲自选驸马,这算什么? “太后,我来的路上都听说很多达官贵族甚至朝中的大臣们的儿子们都说本公主长得丑陋无比。不知今日我的样貌可让大家失望了?” 此话一说让下面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凰北月的话看似像是对着太后的说的话,实则却是另有深意。 焚暮依旧喝着酒,细细看着眼前的事情,此时此刻如若他心心念到的女子在的话,他是否也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请求皇上赐婚。 这样是否也算随了他的一个小小心愿,如若真有那天,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几日的思念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相思,原来那就叫喜欢,在乎一个人就是在自己睡不着吃不好的时候,甚至做着一些烦心的事情时候,想起都会默默不语,甚至笑出声。 此时此刻焚暮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洋溢的笑容,连身旁的南宫茗烟也恰好看到了这一抹刺眼的微笑。 第四十九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云帝显然没有想到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很快压抑住心中的疑惑看着太后问:“母后,我想北月公主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皇帝你这话哀家不爱听了,北月来云国就是为想要挑选一名驸马,哀家想她心中此时应该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个就让她自己定夺吧。”太后打断道。 云帝面色顿时有些尴尬,开怀大笑道:“说的也是,如此一来朕也就不用劳心帮北约选择驸马了。” 凰北月看着云帝脸上奇怪的笑容,心中冷嘲热讽,然后看着颜太后笑着说:“太后,北月心中的确有了合适的人选。” 太后听到凰北月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轻笑道:“哦,来,快告诉哀家,看上谁了?” 众人心中一时之间已经明白了,此时的太后已经摆明了要帮凰北月定下人选,而且就连云帝也不能擅自插手,足以表明太后的心思此时是向着凰北月。 眭雪听到凰北月说道有了合适的人选手中的酒杯顿时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口饮尽,等待着下文。 “北月一直都听说焚将军骁勇善战,久闻他的名声,今日仔细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突然凰北月跪下,对着颜太后说:“所以请肯太后,皇上为北月赐婚,北约此生非君不嫁。” 一阵哗然,包括焚暮在内,手中的酒杯捏紧,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波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被人瞩目。 看着凰北月,焚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圣旨一旦下来,自己万万不能抗旨,如今的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虽然巩固,如若再加上一个外国的公主,自己的地位看似更加稳固,可是难免会有不少的猜忌和一些闲言碎语。 在看着对面的眭雪,似乎对着这一幕已经了如指掌之中,自己的妹妹要嫁给自己,他难道就不反对?或者出来说几句表明自己立场的话。 可是他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 南宫名言显然气急,碍于这么多人的面把心中的幽怨全部积攒在内心深处,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子打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送走了一个萧绡,这下又来了一个凰北月,南宫茗烟的这凰北月身上究竟有什么让她自己不得不正面对待。 身边的铃兰注意到了南宫茗烟双手握紧,眼看指甲就快要镶嵌在肉里,替南宫茗烟倒上一杯酒,故意满出来。 南宫茗烟看到训斥了一下铃兰,随后也没说什么。 颜太后有些讶异的看着凰北月,在看看坐下的焚暮,打破这沉默道:“原来北月看上了焚将军了啊,倒还真是一对璧人。” 一边称赞着,一边说着,云帝领会到了颜太后的意思笑着说:“确实如此,焚爱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朕前些日子还在想什么样的女子能够与你匹敌,朕看北月不错,朕就下旨让你们成婚,至于日子再定夺吧。” 凰北月连忙行礼道:“谢皇上成全。” “焚爱卿你可还有异议?”云帝问道。 焚暮起身道:“臣谢过皇上。” 短短五个字言明,不是不敢反驳,而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焚暮心中对这一点看的可是相当透彻。 一直沉默寡言的七皇子李文炘端起一杯酒看着焚暮道:“恭喜。” 顿时所有人都纷纷送上恭喜,而南宫茗烟五味陈杂,愤愤的看着凰北月。 “真是好啊,哈哈,哀家难得遇上这样的喜事儿,可喜可贺啊。” 南宫茗烟想起还有一重要事情,安抚好自己的心情,与铃兰一起走上前去,带着魅惑的微笑。 “茗烟见过太后。” 太后见到南宫茗烟,脸色的表情依旧笑着说:“这不是南宫家的茗烟嘛,瞧瞧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也是受苦了。” “茗烟谢太后关心,这是奶奶给太后您准备的寿礼。”说着身边的铃兰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颗珍珠。 太后见到是珍珠,满意地点点头道:“哀家总是想要一颗上好的珍珠,难得你们都这么有心。” “太后喜欢就好。”南宫茗烟说道。 “今日哀家也送北月一件礼物。” 众人开始好奇这太后到底想要送凰北月什么礼物,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要送礼的事情,顿时全场的人都纷纷猜测着。 只见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递给太后一个精美的盒子,太后接过之后打开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众人看清楚了盒子装里的是一串红色的手链,有眼光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凰北月一眼就看出这串手链是什么,而焚暮看着那串‘相思’不自然的就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串,那是萧绡的,本来想要临别前物归原主,自己却错过了时辰。 南宫茗烟很显然也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并且送给凰北月。 再者,沉默依旧的顾珺瑶一直都注视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顾良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痴心,实在狠不下心,无奈的叹叹气。自己原本还打算向皇上提起此事,如此看来是不能了。 如今太后都已发话,光凭那手中的‘相思’也足以看出太后的心思,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这也是为了拉拢靖国。 “哀家就把这东西送你,反正哀家也老了,正好今日借花献佛,赐予你吧。” 凰北月没想到太后如此大方,竟然把‘相思’拿了出来,这表明什么,想要靖国和云国结交想好,她不可能那么简单,凰北月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清楚,没有理会眭雪的目光,接过太后手里的东西道。 “北月谢过太后。” “哈哈哈,母后还真是疼爱北月啊,这时候还早,我们先看看歌舞吧助助兴,后面还有给您专门准备的节目呢。” 云帝打岔地说着,这样尴尬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万万没想到太后如视珍宝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人。 凰北月回到座位上坐下,不一会就出现一群舞女,大臣的女儿也随之也要做好准备迎接上台的准备给太后祝寿。 而焚暮独自一人却开始喝着不知愁滋味的酒,酣然淋漓一饮而尽。也许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飞到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栖息的地方。 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被定格,他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妥协,一切都的从长计议,这些事情虽然都是计划好的,但是他从来都是一个布局的人,怎能走进他人的布局中,困死其中。 第五十章 往事悠悠故人怜(一) 浴桶里的萧绡呈现出一副异常痛苦的表情,青柠等人各在忙着加热水,是不时也替萧绡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若雪替萧绡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屏风后面,青柠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着草药渣,萧绡双眼紧闭,半清醒的状态睁开眼睛道:“柠姐姐?” 青柠走上前去道:“萧绡,你醒啦?” 萧绡难受的问:“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了?” “你先躺好在浴桶里面,你还要泡上一天呢。” 萧绡点点头,继续闭上眼睛昏睡着,她是在是太累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因为长时间坐在浴桶里面感觉到了不舒服,更多的是这水雾使得她感觉到了更多的疲惫。 大概是因为水烟的原因使得萧绡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红润,昏昏欲睡的她显得像个水美人一般妖娆万分。 楼上的梅子轩翻看这最近的密探的消息,这近况都掌握了九分,尤其是听到了一个令他值得高兴的事情。 与此同时曲歌走进屋里道:“有何消息?” “和亲成了,接下来就是看无幻的消息了,一切的进展很是顺利,眼前的事情不与过急。师父,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说来听听。” “绡儿的身世。”梅子轩问着。 “她身上的秘密不就是那串‘相思’足以给你明确的答案了,不是吗?” 曲歌的话让梅子轩带着疑问的眼神投射给曲歌,对于曲歌来说这些谜底他心里早就知道,也断定了自己的这个徒弟肯定一早就猜出来了,只是需要一个确定的答复,让他更加确定心中得那些想法。 不得不说,他的徒弟的确是很聪明,大大超过了自己的判断极限,从小也就看出来了这个徒弟的不一般。 如今立冠之年正是年少轻狂之时,他的放荡不羁更多都是在于谋略上,作为师父的他很是满意也是深感欣慰。 对于他身上的遭遇,曲歌一向不予过问很多,期间的事情牵扯太多,还有更多的是上一辈们的恩怨,他不过是一个看客,两眼茫茫的看着这十多年来的变故。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很多事情往往想要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偏偏转移了定点朝着另一个圆心走去。 曲歌感叹着这人情世故,感叹着人算不如天算啊。 世间的道理皆懂,唯独众人却参不透一个‘情’字。 “她的那串手链前不久被弄丢了,师父你也从没提到过这事,原来她就是。” 关于‘相思’这串手链,梅子轩从那次火速回来的路途中听闻之后就已经开始怀疑很多事情了,还有那封信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如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么一切就明了了。所有的谜题也就开始浮现出了。 梅子轩心中顿时平缓了一口,这几日积压的情绪像是被释放一样,一下子就舒坦多了。 “没错她就是怀蕊公主的女儿,此事不宜声张,靖国和云国虽达成了两国之间的协议,对于莲国来说是万万的大不利,好在莲国有个篱洛将军,也甚感欣慰,篱洛是什么人我相信你也清楚,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你都知晓,如今你也知道阿绡的身份了,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她。” “子轩定然是知道的。” “你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但愿不会迷失了你的心智。为师觉得你是心智明然的人,所以一直都很相信你。” 梅子轩听到了曲歌多年来不曾提到的事情,心里顿时五味陈杂。当年的事情现在历历在目。 梅子轩固然明白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早前就已经猜到了萧绡的身份,但是听到曲歌的亲口承认,难免还是会有一些惊讶,更多还是略感欣慰。 不管如何从前的种种虽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在她没变,她一直都在,这也是梅子轩多年来守护她的原因。 没有其他,只是想要守住心中那份美好,那份淡漠的执念。 尽管她的心里现在有了人,可能也不再记得他,值得庆幸的就是她还在原处,一如既往的天真,善良。 “师父,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怀蕊公主的下落,那个女子真的是她?”梅子轩询问着。 曲歌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知道了不少啊,上一次伱派云影去送口信的时候,半路我就截下了,我替他走了一遭,顺便也盘问了很多事情。” “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梅子轩主动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上一次自己毒发的时候差点死于非命,还好曲歌老人及时赶到,不然自己命不保夕。 不过现在梅子轩好奇的事情是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她已久居山林不问世事,说来也巧居然居住在飞雪山庄的山中,这么多年来竟然也没人发现。” “可是幻术?”梅子轩问。 “不得不承认阿绡学习这幻术的天分还是靠了她娘的福气,听说你的那个迷雾林也被她破了,欣慰啊,欣慰。” “不过半路却杀出了一些势力,目前调查到是血衣楼的人,他们的手脚也是越伸越长了,不过我最近还发现另外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 “关于当年焚沉的死,还有南宫一家的灭亡,南宫一家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南宫茗烟,不过当年那一场灾难却关乎着一个人,与血衣楼也是有联系的。”梅子轩解释着。 曲歌听梅子轩这么一说,想着过去的那些事情,忽然之间想起了那些往事,还有当年关于怀蕊的事情。 曲歌这一辈子的医好了众多人,却唯一医不好自己心爱之人的心。 梅子轩看着曲歌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个人就是龙傲苍。” “龙傲苍?”曲歌惊讶的问。 “是的,就是龙傲苍。” 毋庸置疑的回答,让曲歌心中一惊,原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却还活着,并且还是血衣楼的人。 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死,怪不得最近发生了那么多有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怪不得江湖之中凭空制造出了许多事情,殊不知都是他一人造成的。 “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无恶不作的龙傲苍居然没死,想必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事件大多也是他一人所为,包括忘忧谷。” “忘忧谷和是因为李文灏要搜查焚暮的下落,虽然不知是不是巧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处于一种被动,目前鹤影楼的势力已经被血衣楼的人掌握了一二,很难想象如果把旧事全部牵扯出来,整个天下岂不是就乱套了。” 曲歌老人也正是担心事情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尤其是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朝堂之中必定会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二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第五十一章 往事悠悠故人怜(二) 一缕冷风袭来,房门掀开。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蒙着面纱走了进来,轻轻一挥手,青柠等人就晕了过去。 那红衣女子眼神之中缱绻着复杂的神色,走进昏睡在浴桶之中萧绡,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却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眼神之中不自然的闪烁出了泪光。 她嘴里呢喃道:“孩子,你受苦了。”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萧绡,小心翼翼的从浴桶之中拿出她的一只手,替她把脉,泪腺纷涌而出。 她看着萧绡难受的表情,心里顿时感到十分的愧疚,这么多年以来她没有做过一天尽责的母亲应该做的。 十多年来,这是她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是她正在饱受痛苦煎熬的时候。 这寒毒是她一出生就从自己的身上带出来的,原本这种痛苦该她接受的,殊不知那时候她正好怀孕了,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的错,她的女儿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当娘的真的很心疼,可是她不能告诉她,她就是她的母亲,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告诉她的父亲是谁,更不能告诉她的身份,这一切都是秘密。 一直以来这些秘密都是被尘封的,如果没有人会去可以的查,那么这些事情是不会轻而易举就被查出来的。 而关于那个人的死,他不能坐视不管,他一定要出幕后凶手是谁,并且为他报仇,到了那天她的女儿的身份才能公布于众。 红衣女子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随后发动功力替萧绡解毒,这样一来可以更快的催动体内寒毒切除,只要把毒素逼出来就好,而且今晚正好是十五,对于逼出寒毒是一个很大的时机。 虽然有曲歌和梅子轩的帮助,但是能不能彻底祛除这也是一个未知数,刚才她也发现了她体内还有一种隐藏的毒,似乎是被人给压制住,一般人是无法觉察出的。 细细琢磨一番也能断定出那种毒一般人是无法解掉的,包括那个人,也就是曲歌。 红衣女子凄凉的一笑,随后猛地催动自己体内的内力为萧绡逼出寒毒。 而在楼上的梅子轩觉察到了这一股内力,看了看曲歌问:“她来了?” 曲歌道:“让她做一点想为萧绡做的事儿吧。也真是难为她了。” 梅子轩垂眸道:“她这样不惜消耗功力为绡儿解毒,可以看出作为母亲都是想要给与孩子最好的,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 “是啊,尽管她们分离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也无法相认,我也从未跟萧绡提起这个事情,但愿日后不要怪罪他人啊。” 曲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着。这些年来大多人都在煎熬中度过,也包括他自己。 为了那些所谓的秘密,他能做到的就是保守住秘密。 梅子轩看着自己的师父一脸沉重的表情,很能理解这么多年来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也包括一切惊天的秘密。 楼下的红衣女子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汗珠,浮现了一丝疲累感,眼上的泪水却始终没有断过。 她的孩子此时此刻虽然有水保温着,可是很提冰冷着,她真不明白她自己都做了什么, 明明压抑住的寒毒为何偏偏会发作呢,要不是有人报信前来说着这事,不然很那想象日后是否还能见到她一面。 她现在只能用这样方法至少可以帮她减轻痛苦,至少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要是他的父亲在的话,一定可以帮她祛除寒毒。 两个时辰以后,红衣女子收回功力,脚步有些不稳向后靠了几步,趴在窗台上,看着萧绡,笑着说:“过了今晚,你就没事了。等着娘来接你。” 说完便挥袖关上了房门,顿时屋子里也静悄悄的,青柠等人醒来,发现房门依旧紧闭着,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踪迹,可是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真是该死。 立刻去试了试水温,还好水温没有冷,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若雪抚了抚额头,看了看四周轻声问:“我怎么就睡着了?” 青柠淡淡道:“没事,赶紧换水吧,离天亮还早呢,我们这样守夜也不是办法,所以一定要好好照看着。” 若雪点点头随后拉着沐儿就出去了,青柠为萧绡擦拭着额头,手伸向额头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暖了。 没有一开始那样的冰冷,现在都是暖和的,青柠不由自主的笑了,心中的大石头突然放下一般。 若雪沐儿带来了热水看着青柠这几日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沐儿问:“青柠姐,啥事你这样开心啊。” “萧绡的身体恢复了温暖,不像往日一样冰冷,说明她开始好转呢。” 沐儿一听,眼睛闪着光亮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主子知道了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若雪拉住激动的沐儿说:“小声点,大晚上呢,还有人休息呢。” 沐儿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无辜的表情点点头。青柠微笑着看着沐儿,随后转身进入里屋收拾屋子,期待着萧绡早日醒来。 第二天一早,青柠在为萧绡换水的时候,发现萧绡醒了,萧绡想要起身,青柠立刻叫来了若雪和沐儿给萧绡换上衣服。 然后把她扶上床,沐儿立刻前去楼上叫梅子轩曲歌。 二人听后立刻下楼前往萧绡的屋子。 萧绡此时已经清醒了,虽然显得有些虚弱,但是情况已经好转,这都要归于那个红衣女子不惜消耗内力为她解毒。 曲歌欣慰的看着萧绡,道:“阿绡,感觉如何啊?” “师父,我好多了。”萧绡淡淡的说着。 梅子轩看着萧绡的情况逐渐转好,微笑道:“绡儿现在一定饿极了,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吩咐厨房给你做。” 萧绡苦笑着说:“我没什么胃口,我想睡会,你们都先出去吧。” 众人呆愣,看着萧绡这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梅子轩也在纳闷。 众人无奈只好纷纷出去,等着萧绡饿了的时候再说。 萧绡看着他们都走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天花板,呢喃道:“娘,我是不是看你了,你是不是没有死。” 随后慢慢地眼角开始挂出了泪滴,轻声的抽泣着。 第五十二章 只因为是你 中午,萧绡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走走,打开房门的刹那却看到了梅子轩站在门前。 看梅子轩有些惊讶的样子,萧绡走进屋里,梅子轩也跟随其后进了屋。 “好点了吗?”梅子轩轻声问。 以往来的他不一样,今日的他脸上没有带着笑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今日的他一身月白色衣衫,看起来十分单薄。 而萧绡身着一身青衣,衬得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更加纤细。 “师兄我上次偷偷逃走的事情,莫要见怪。” 梅子轩一愣,恍惚间没想到萧绡活说这样的话,她倒是往心里去了,可是在对于他看来怎么会去怪罪甚至去责罚呢? 梅子轩忽然一笑,然后宠溺的看着萧绡说:“你喜欢玩就去玩,凡事多个心眼便是。” 萧绡吃瘪,心中也有无数的委屈,想到自己初来乍到,第一次去云国的时候就遇上了小偷,还把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给弄丢了。 这一次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想问个究竟,到底为什么会中毒,还有自己身上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萧绡看着梅子轩轻声问:“师兄,你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嘛?这几日的事情我都是迷迷糊糊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迷雾林的时候,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迷雾林?梅子轩没有想到他们会从那条路出来,原本以为他们是绕水路,没想到真的去了迷雾林。 那可是他自己设置的阵法,一般人很难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很难走出来。鹤影楼里面的人与自己本身最为亲近的人知道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最近也没来得及问云影关于这件事情。 看样子是该好好查查,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出个其他究竟来。 梅子轩现在不得不对这个师妹另眼相看了,竟然破了迷雾林的阵法,而且轻而易举的出来了,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这简直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一般来说都还是会受一些轻微的内伤,可是想起玄尘玄羽二人身上根本就没有半丝伤痕, 除非他们走的那条路,梅子轩轻笑道:“这几日你好好修养哪儿也不好去,想要知道什么,师兄一一给你道来。” 关于迷雾林的事情,梅子轩不想当着萧绡的面问个一清二楚,毕竟她也说了,他一路上都是迷糊的,唯一记得就是迷雾林那阵子的事情,可是之后就陷入昏迷,极有可能其实迷雾林的事情她只是记得大概而已。 萧绡被梅子轩突如其来的话惊住了,跟以往师兄不一样,好像身上藏着很多事情,可是就是不愿意告诉她。 她也没有多想,乖乖的坐着,本来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刹那间也因为没有心情而打消了。 “师兄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怎么了?”萧绡一脸好奇的问着妹梅子轩。 “其实你去云国的路上我就已经有派人保护你,期间的一些事情虽然我不在场,但是我还是能及时掌握一二的。”梅子轩解释着。 萧绡一脸雾水,继续等待着梅子轩的下文。 见她没有多问,梅子轩继续道:“你其实从小就带有寒毒,一直以来师父帮你压制住,也让你在谷中带着,就算他不在了,也会让我好生看顾你,后来他算到忘忧谷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你两个月后来找我。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我身上的寒毒现在解了吗?”萧绡疑惑的问。 一直以来从没有发下过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想着她师兄说的话也不无完全没有道理,相反也让萧绡解开了一个谜题。 每年曲歌回来的时间都是在冬月的时候,虽然莲国没有夏秋冬,但是时辰还有四季照样过,只是温度一直都在春天。 细细想来,萧绡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曲歌会在每年的那个时候回来,大多时候都会住上小半个月才走,其余的时候就是隔三五个月才回来看他一次,反正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萧绡想着也觉得气愤,自己是他的徒弟,从小就这样被‘遗弃’在忘忧谷,任由她自己自生自灭,茁壮成长。这算什么,想起这些年自己过的‘苦日子’那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憋屈着。 “你现在的寒毒已经解了,你也无需多担心。”梅子轩安慰道。 看着他的小师妹这样可爱的样子,真难想象那几日忍受的痛苦是如何承受的。还有关于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绝对不会放过。 “师兄,我去云国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他是我的病人,我去看他死了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子轩心里暗笑,看来活泼可爱的师妹已经回来了,现在的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不知道焚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不会气死呢?梅子轩顿时心情大好,哈哈哈大笑起来。 萧绡看着近日有些莫名其妙的师兄,好笑道:“我真的是去找他了,而且我发现他真的与其他人不一样。” 一边说着,萧绡就露出灿烂的笑脸,仿若天地间霎那都是她的笑脸。梅子轩原本挂在嘴角的微笑猛地僵硬住。 脸上的寒气顿时蔓延,萧绡转过身问:“师兄,下次你带我去云国玩吧。” “好啊,没问题。”梅子轩微微一笑道。 只要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应她,就好比现在她说她要去云国,那他梅子轩一定会带着她去。 没有任何原因,只因为她,是萧绡。 “对了师兄,师父还在吗?” “他已经离开了。”梅子轩道。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问好呢?”萧绡平静的说。 “他过阵子就会回来,你也无需念叨,他说了你生辰那日便会回来。” “还有师兄,我总感觉有有一红衣女子来过我房间?” “你多虑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屋,你先休息会,或者去楼上的藏书楼看看。” 萧绡点点头,随后道:“我知道了。” 说完梅子轩就转身回屋。萧绡无奈的摇摇头,暗想:真是搞不懂这个奇怪的师兄。 第五十三章 焚暮的疑心 翌日早晨,焚暮早早醒来,打开房门的刹那间看到了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此时的云国已经进入了冬至时期,外面的雪覆盖着整座将军府,一眼望去不管在哪个角落都是白色的雪。 自上次云国和靖国联姻的事情之后,他就抱恙称不能上朝。连续是十几日没上早朝,却改不掉他有早起的习惯。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还要大,即使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却感觉还是冷。 南宫茗烟路过焚暮的书房,带着丫鬟前来送早餐。 廖梵见到是南宫茗烟,轻咳了一声,随后做出一个手势以表示请她进去。自上次那件事情以后,焚暮的书房就可以随意让人进去,不过必须是他在的情况下。 南宫茗烟欣喜的走进书房,看见焚暮正在看着写字,于是便悄悄的走近,顺道看看他在写什么字。 焚暮觉察到了南宫茗烟近来了,手中的笔立即停了下来,南宫茗烟看到他这样的举动立刻停步,原本想要看看写的什么字儿,这样一来如若再走近几步,不免有些尴尬。 焚暮放好手中的狼毫,轻问:“找我有何事?” 南宫茗烟接过身边丫鬟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一早做的点心,送来给表哥尝尝。” “表妹费心了。”焚暮微笑的说着。 对于他这个表妹,最近的行踪看似正常实则可疑,他不敢轻易就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表妹,通过上次湖边的事情,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可是至今都没有证据去证明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表妹。 她所做的糕点味道依旧,穿着打扮也没有什么古怪或者让人觉得可疑的地方。 不过对于焚暮这样疑心多多的人来说,如果一旦有人让他起了疑心,那么会在让对方不知不觉中跳进自己布置的圈套中,然后原形毕露。 眼前的南宫茗烟,目前为止虽然还不至于他去花心思想她的行踪是否可以,光凭那日突然之间和萧绡如此亲密的举动上,真的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萧绡初来府上的时候,南宫茗烟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问候,也极少走动,更甚者还会拉着她出去逛集市,换做以前,南宫茗烟想要上集市都是在每月的初一或者十五,而他那几日忙着其他的事情,的确忽略了很多。 想来这些事情让他头疼万分,如今更本就是不能容忍他分心的时候,靖国的公主已经让他差点了分寸。 “表哥你还跟我客气嘞,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我给表哥做的点心,前阵子你忙,我也就没让人送来,今日正好有闲余的时间正巧送过来。”南宫茗烟巧妙的说着,以前也没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过。 大概女人天生的直觉,这让她不得不防备下,包括在府上做的每一件事情,以后都要格外留心,尤其是在非常时期。 焚暮听着南宫茗烟的一席话,点点头道:“奶奶最近如何了?” “一到冬天,***膝盖就受不了,这大冬天的,又是下雪,奶奶也就只能待在屋子里。”南宫茗烟叹气的说着。 对于焚暮的奶奶,自己从带兵打仗的那个时候起,便很少去跟他的奶奶谈心甚至去看望,更多的原因只是不想听到那番话。 而焚暮的奶奶为何会有这样毛病,也要归于以前跟他的爷爷出兵打仗的时候,常年都在异常潮湿的地带,尤其是在冬天,有的地方还要下大雪,久而久之就造成了膝盖疼痛的病根,每年的冬季到来,病复发的频率就会越来越高,开春也就慢慢缓解。 想到那些事儿,焚暮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南宫茗烟。南宫茗烟转脸娇羞的问:“表哥,你干嘛这样看人家。” 焚暮回神道:“我在想,表妹也长大了,如今我们都各自长大了,我感叹啊这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呢。” “可不是呢,时间真的好快。一晃眼,我们就从小孩子长成大人了。”南宫茗烟感叹着。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堆雪人呢,每年一下雪你就会在我书房门前堆很多雪人呢,为何今年却没有呢?”焚暮好奇的一问。 南宫茗烟听着焚暮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对于这个事情,南宫茗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有些尴尬地说:“我想着给你送点心了,堆雪人的事情,那都是小孩子的事情了,我们都长大了,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那样幼稚呢?” 焚暮轻笑:“是吗?我记得去年你给我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说这话的时候,那时的我正要带兵出征。看来表妹最近记忆欠佳啊!” 一语点破,南宫茗烟顿时有些慌乱的眼神四处扫描着,这一幕却被焚暮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焚暮已经断定了很多事情。 他心里冷笑着,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他都要亲自揭开她的面具。 “是啊,最近忙着照顾府上上上下下,实在有些忙晕了。”南宫茗烟故作镇定的解释着。 焚暮已经把她所有的小动作一眼望穿,也不想多问什么淡淡道:“近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我想不久之后,府上会有人帮你分担此事,到那时你也不用如此烦心,甚至健忘了。” 南宫茗烟猛地抬起头看着焚暮,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羁的神色,她看不懂,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像是被他看穿了一般。 一种可怕的感觉贯穿全身,南宫茗烟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缓缓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便匆忙转身,抬头一看却是凰北月。 今日的凰北月身不施粉黛,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裙,披着红色披风,肩上还沾着一些雪。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绝艳。 如果要拿她和萧绡比较,那她是百花之中的娇子,好比一只牡丹傲慢的绽放着,而萧绡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给人感觉就是清新脱俗。 焚暮看到凰北月来了,脸上挂着微笑道:“公主殿下,请进。” 南宫茗烟看了一眼凰北月,抬脚出了门转身离去。 凰北月不屑的看了一眼南宫茗烟,对着焚暮冷冷道:“焚将军,本宫今日是来找你商量一件要事,不知可否帮忙。” 焚暮压抑,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直接,开门见山就是说商量事情,而不是求他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居然劳烦公主殿下大驾光临。” 焚暮挑衅的问着,在凰北月眼中却是满眼的不屑,她凰北月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有这个尊贵的公主身份,而是一份职责。 凰北月示意身边的侍女退下,随后关上了房门。 第五十四章 凰北月的挑衅 等待屋子里没有了其他人,焚暮不屑的问:“公主殿下这样神神秘秘的做法,让我对你要所说的事情感到格外的有兴趣。” “当日太后送我的‘相思’,我想你手中也有一份,对吧。” 焚暮按捺住自己对凰北月的所说的讶异,淡定自若的问:“何以见得,我就有那个东西呢?” “据我所知,你府上前些日子来了一名叫做萧绡的女子,不知将军可否还有印象?” 焚暮没有想到一个异国公主竟然能够详细的知道这么多事情,也包括他本身的事情,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凰北月在来之前就已经想了很多,也猜到了很多焚暮会有如何惊讶的表情,要不是自己手中的情报的缘由,她可能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不过这也要感谢一个人给与的情报。 “你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那可否告知本将军,你还知道哪些?或者你想知道哪些?”焚暮没有用我,而是用本将军。 说明凰北月所说的极度得让他不得不正面看待眼前这个女子,下意识的感觉到了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在她的全身滋长着。 凰北月突然轻笑,眼神里带着几许媚笑,声音还是异常的清冷的说:“既然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当然我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我看上的男人,我是绝不允许他沾花捻草。不知焚将军能明白的我意思。” “哈哈哈,公主的这番话还真是让本将军听得有些新颖,如若放在以前我可能会觉得你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放在现在,我却觉得女人吃醋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寒颤,难道公主殿下就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凰北月冷冷的笑着,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她。 在靖国又说她美的,也有人说她妖艳的,更有人说她是长了一副祸水的样子,可从来没人说她是蛇蝎美人。 看着眼前自己选定的男人,凰北月打心里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她一向都是自己东西一旦到手就没有把它分享给别人的道理。 如果有人要跟她抢,那她也觉得奉陪到底。因为她凰北月就是一个这样敢作敢当的人,她也不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在来的路上自己就已经想清楚了今后的路,一旦嫁到云国,她会为自己而活,会为自己而争取,哪怕不择手段。 “将军的话,北月有些听不懂,但是北月想要表达的意思仅仅只有一点,那就是谁要是跟我抢,我会让她知道这东西到底该不该抢。” “是吗?那本将军拭目以待了。”焚暮轻笑道。 他到底是小看了这个女子,刚才南宫茗烟的那背后一颤,很显然就是因为她的那个不屑一顾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同样是女子,对于南宫茗烟来说,那样的眼神只有天生的杀手才有如此冰冷的气息,南宫茗烟想起刚才凰北月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得不让她对那个女人正面相看。 “言归正传,对于‘相思’,北月希望将军最好妥善保管,以免日后出现不必要的后悔,还有还请将军谨记今日北月所说的话,另外本宫的皇兄不日就要往返靖国,过些日子,本宫就要搬进这府上,一切就有劳将军了。” 凰北月没有过多的话要说,打开房门径直的走出去。 等到凰北月走远之后,廖梵才走进去,试探的问:“将军?” 焚暮应声道:“去查查这个女人,还有南宫茗烟,尽快查清楚。” 廖梵不明白为何焚暮突然之间让他调查这么人,而且都还是女子。也不敢多问,领命之后立刻退下处理焚暮所交代的事情。 屋子里的火药味似乎还没有散去,焚暮凝思遐想着凰北月所说的话,虽然看起来那么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可是句句都是咄咄逼人,令他有些乍舌。 没想到自己手中的事物一下子又多了一件令他头疼的事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嘲讽这命运的捉弄。 一切也许只有顺其自然,如若强求的结果或许并不美好,焚暮纵使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内心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处于被动之中。 ******* 南宫茗烟回到屋里之后,一脸气愤的把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摔了,身边站着的丫鬟们都不敢吱声,低低的埋着头。 自从将军出征平安回来之后,府上的丫鬟们对这个表小姐可是怕得很,凡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她就大发脾气,丫鬟们私底下也是讨论了几次,但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主子,更不敢议论南宫茗烟,否则不知道自己如何死于非命。 “全都给我下去。”南宫茗烟一声叱喝,随即关上了房门。 密室里,依旧是暗无天日的昏黄,里面的紫衣女子依旧被关在铁笼里面,不过旁边却还有一个另外一个女子。这人正是铃兰。 铃兰见南宫茗烟来了,立即低声道:“表小姐。” 紫衣女子的背影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保持了以往的冷静,还是与原来一样背对着她,不会转过身,甚至不会主动出声。 铃兰识趣的离开了,南宫茗烟走近她,冷笑道:“你可知道马上他就要和靖国的公主成亲了,你苦苦守候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要付诸东流,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紫衣女子紧闭着眼睛,默默不语,装作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如今自己被困在这里,与外界与世隔绝,一旦有什么大的动静,这个女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她,并且还会狠狠地嘲讽她一次。 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语言嘲讽,多来几次她也会无动于衷,至于那个人的事情,她仅仅只是听听就好,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以往奢求过,但至少现在不会再了。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让她懂得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也许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傻,但是哪怕为自己所爱之人做出那么一点点帮助,她也很满足。 从小到大,无论何时,那个笑脸她永远不会忘记,也会永远铭记在心。 南宫茗烟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儿,挥袖两下,铁牢的门打开了,她走进去看着紫衣女子,脸色苍白,可是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南宫茗烟慌了,立刻抓住她的手把脉,生气道:“你竟然当真为了他。”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紫衣女子心里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缓缓站起身,靠在铁门边道:“我已是将死之人,已经对你无用处了。” “南宫茗烟,你真是疯了。” 紫衣女子惨笑道:“钰彤,不是我疯了,是我想通了,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给我下毒,而是我体内的毒发作了,这样也好,我也就可以解脱,不用再做舅舅的傀儡。” 钰彤不明白她所说的话,一切似乎懵在圈子里面,自己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一般,无助的眼神看着南宫茗烟,她并不想她死,她只是想要她死心,而自己报了仇,一切就会回归到原点,她想的仅仅只是这些而已。 “这毒没有解药吗?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他可能会伤心?” 南宫茗烟摇摇头虚弱道:“只要他幸福就好。”说着她便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了钰彤继续说:“一定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慢性毒药一旦发作,也不知道哪日就会死去,我真希望你放下仇恨,好好替我爱他。” “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需要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替你解毒医治好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注入一些内力,目的是为了让她陷入沉睡之中。 如果真没有解药那么也只有那么一个办法了。 第五十五章 清音云心 莲国四季如春,如往常一样,阳光明媚。鹤影楼的四周都是珍贵的花草树木,坐落在山水之间,景色迷人。 萧绡休养了一月足以,终于得到了梅子轩应允可以自由的走动。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走走,但是只能在附近,不能离开鹤影楼。 萧绡虽然听到梅子轩这样说,心里有点沮丧,不过好在这附近的山山水水足以让她玩个够。 她还没有认真的盘查过周围的环境,当初自己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状态,连大门在哪儿她都不知道,后来听到许多人说现在的大门安插了阵法,一般人都是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也要破掉三重门的阵法才可以进入。 萧绡听到别人给她讲起这些时,内心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当初还以为这里肯定是无聊的要死,现在看来好玩的事物多了去了。 比起当初梅影山庄,这里似乎比梅影山庄更加僻静幽美,楼阁是是分层次的,而梅影山庄却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来来回回就像是在走迷宫一样,整个地方就是给人神秘的感觉,而这里却不然。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一一呈现在眼里,一眼望去就知道哪里是东南西北,更能清楚的知道这鹤影楼是如何分配的楼层,看起来复杂,实则简单明了。 萧绡打心里佩服自己的师兄,她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多都是在她师兄这里见到。 听下面的人还说这里还有一个水下的机关城,周围的水看似静止其实都是流动的。 萧绡独自一人忘情的欣赏着这里的一切,空气里新鲜的青草味带着明媚的阳光,掺杂着清香怡人。 青柠走出房门,看见萧绡一个人闭着眼睛享受着周围的花草树木散发的气息,轻笑道:“得到了主子的允许,难得见你如此自在。” “柠姐姐,我好久没有再这样的美景色面前陶醉了,我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前几日自己无意中路过梅子轩的房间时,听到了梅子轩与众多人的对话,大多数人都是称他为主子。 上一次在梅影山庄的时候也有人也是这样叫他,不过更多的是庄主,一时之间萧绡有点弄不明白这里面的源头究竟是怎样的。 这样一来,梅子轩所有的种种还有身上愈来愈神秘的身份让萧绡匪夷所思,不过只要一切都那么平稳那么就没什么了。 “你还是体谅下主子的苦心吧,你这身子骨还没完全复原,还是少吹点风,尤其是在早上和夜里。”青柠道。 “我知道了啦,柠姐姐。” “真是拿你没办法。”青柠无奈的笑着。 楼阁上的梅子轩看着萧绡的笑颜,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去,没有什么能够比拟她的笑容。 天地间的最美的东西那就是她的笑,在他心里就像一个童真的精灵,天真无邪。 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知道她性子的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她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子。 云影接到消息立刻来到,梅子轩的所在的地方通报“主子,有情况。” 梅子轩收回目光,眼神凛冽的看着云影,问:“何事?” 云影瘪瘪嘴道:“他们准备三日后就离开,至于凰北月已经确定要留下来,而且现在云国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就是凰北月要嫁给焚暮,此事已经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这说明事情是无法更改了。 梅子轩没有想到凰北月居然会选择嫁给焚暮,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虽然谈不上是好事情,但也不能算是坏事情,这个凰北月很明显有自己的意图,只是现在没人知道她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药。 再者关于云国的事情,最近捷报连连,云国和靖国虽然打着联姻的幌子,但是到底相互心里都是如何想的谁也不清楚。尤其是还有一个无法掌控的人。 “另外李文炘,我们查到了。”云影继续说。 “直接说便是。” “李文炘他虽然看似不受宠,实则是云帝最宠爱的皇子,他的母妃和之所以受宠,是因为她和怀蕊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李文炘的眉宇之间气质也是与她的母亲相似。所以日后。” 云影的话点到为止,梅子轩已经明白了。 日后如若两人遇上一块难免会有人猜测这事儿究竟是怎样。现在来说都仅仅只是猜测,同时也担心。 每一次的消息带来的不是让人惊讶,就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梅子轩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在自己棋盘上。 云影了解自己主子的想法,如今已经掌控了这么多,想来在不久的将来很多事情就会一一上演,毕竟这就是梅子轩一直以来策划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龙傲苍的野心 焚府。 撕下人皮面具的南宫茗烟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她不是真正的南宫茗烟,而是一直以为扮成她的钰彤。 钰彤已经派人到处打听解药的下落,但是都是无功于返,唯一能解毒的只有雪灵芝,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引用禁术,钰彤心里很是清楚。 想着自己曾经答应过这名女子一定不会伤害她,到头来却还是伤害了她,并且让她已经伤痕累累,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对那个人执着到了一种偏见。 在钰彤自己来,潜入焚府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可是偏偏自己却用了那样的手段,迫使真正南宫茗烟在密室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该说自己心狠手辣,还是铁石心肠。 如果不是自己的弟弟的性命在那个的人的手中,她也绝不会如此妥协到这种地步,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如若针毡一般。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紧闭着眼睛,一点生气都没有,钰彤忽然间有些摇动自己的想法。 此时此刻救还是不救呢,已经让她纠结万分。 她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痛下思痛决定。让她就这样睡着吧,不再醒来,而自己以后就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把她身上的一举一动都模拟出来,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报答吧。 或许这样也能让钰彤觉得自己不再那么亏欠与她,至少在这一方面,但是报仇这件事情是不能让她放弃的。 无论何时她都不会放弃,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让焚暮不得好死。 不知何时,屋里已经潜进了一个人,而钰彤却没有发现。那人走近钰彤,轻咳一声道:“内疚了?” 钰彤回过神道:“没有,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伤及无辜。” “哼,你倒是心软。你可知她是谁?”那人冷哼一声。 “她不就是南宫茗烟吗?”钰彤冷静地回答。 “他是我亲外甥女,而我是她的亲舅舅。”那人狠厉的说着。 钰彤转身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说:“龙傲苍,你竟然利用你得外甥女。” 钰彤此时此刻才想起南宫茗烟说的那句话,脑子里时不时的闪回那段画面,她说她可以解脱了,所谓的解脱,就是指的这个解脱。 钰彤心中顿时毛骨悚然,竟然利用自己的亲外甥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当年那些事情也是他的所作所为。一时之间,钰彤的脑子炸开了锅,眼神有些呆滞,惊讶的看着龙傲苍。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哪用那么多条条框框,你们女人就是鼠目寸光。” 龙傲苍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外甥女,不过是她那个没用的母亲剩下的孽种而已。 “这么说,她身上的毒也就是你下的?” “没错,我要让她永远开不了口,而你日后就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我们的计划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乱,就算是我亲生女儿,那也不行。” 亲生女儿?钰彤满脸惊恐地看着他,这个人已经丧失了人性,竟然对待自己的外甥女做出这样的事情。亲手下毒,想要至于她为死地。 钰彤冷冷嘲讽笑道:“你简直疯了,丧心病狂,好歹她也是你的外甥女,你们可是有血缘的。” “血缘那东西算得了什么,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路上总有牺牲,我也不介意多一个。”龙傲苍不屑的说着。 “南宫茗烟她还没死,我一定会救活她的。” “就因为她给了一些好处,你就记得她的好了,我怎么没见得我给了你这么多好处,你给我办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件办好了的。”龙傲苍冷冽的说着。 “她至少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至少比你心善不知多少倍,她待我如亲生姐妹一般。” 龙傲苍打断道::“可你还不是还把她关在这里,几个月下来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这样子不就是在折磨她?你其实内心有对狠毒你自己非常清楚,打死了多少丫鬟奴仆你也清楚,焚府所有人都看着呢,咱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龙傲苍,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在焚暮身上下了噬心蛊,你想他生不如死,可惜你自己没有守住你自己的心。” 龙傲苍把钰彤心中想说的话一一说了出来,并且内心的想法也是这样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钰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情,为什么偏偏他就知道了。 龙傲苍当然知道钰彤心里在想什么,她的把柄一切都是掌握他的手掌心里,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放过,这小小的事情又如何瞒得过他呢,要知道他也是绝对有势力的人。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姐弟?”钰彤质问着。 “只要你乖乖的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你的弟弟是绝对安全的,难道你还担心我还杀了他不成?”龙傲苍不屑一顾的说着。 钰彤当然清楚知道龙傲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做起事儿更加狠毒。一想到南宫茗烟是她的亲外甥女这件事情,心生愧疚,如果早就知道了,或许还能帮的更多。 “除了杀焚暮以外,还需要做什么?”钰彤深呼一口气问。 “帮我把这个女子杀了。” 龙傲苍说完就丢给她了一副画像,钰彤打开一看,竟然是这个女子。 现在已经不知道她的下落,如何杀,况且自己无法离开焚府,根本无法亲自上,龙傲苍的给她一副画像,就单单只是想让她杀了他? 钰彤复杂的看着龙傲苍,龙傲苍冷笑道:“不用怀疑,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件,另外你以后做事处处小心,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钰彤还没来得及反应,龙傲苍就已经消失了。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响。此人的武功已经达到深不可测,不得不防备。 钰彤重新带好人皮面具,然后走出密室,如往常一样走出房门,此时此刻已经不如以前,现在她要做南宫茗烟,也许一辈子都有可能扮成南宫茗烟。 *********** 书房里,焚暮听着廖梵一一呈报的情况,脸色越来越沉重。 “以上就是近日的情况,另外萧绡姑娘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她现在在鹤影楼。” “鹤影楼?那你有没有继续查明原因?”焚暮问道。 “属下只查到萧绡姑娘在鹤影楼已经住上了一月有余,其他的无从得知。” “一月有余?这么说上次那件事情十分蹊跷,那你可能查了?”焚暮挑眉问着。 想到那件事情就觉得越来越可疑,而且肯定和某个人脱不了关系。 “查了,后来那名马车没有了踪迹,我想应该是进入了迷雾林?”廖梵如实地回答着。 “迷雾林,这也难怪。你先下去吧。” “是。”廖梵道。 焚暮眉目紧皱,事情越来越复杂的状态,让他不得不细细盘查,越来越有趣,似乎越来越错综复杂一般,他不由得轻笑,想起那个人,现在在鹤影楼也许和他的情况完全一样。 第五十七章 梅园谈心 眼下到了最冷的时期,云国已经连续不断的下了几天的大雪,整个云国笼罩在白色的美景之中。 街上的百姓们都裹着厚厚的棉衣,路边的小摊们吆喝着卖混沌的屈指可数。整个云国沉寂在白雪的赋予之中。 而在莲国的萧绡,无意中发现了穿过鹤影楼的庭院。她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走进那后院之中。那里的景色远远地看去,不是心中所想的开得正灿烂的花朵,而是一大片梅园。 只见一株株梅树笔直地挺立在草丛边上。那红梅像是被颜料染过似的,鲜艳夺目,一片一片的红梅树看起来就如同一丛丛火苗在跳跃。 渐渐走近了,才发现有几朵红梅还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还有个小孔,像一个瓶盖子口,又如一个羞涩的小女孩红着脸;有几朵还是探头露脸的花骨朵儿;还有几朵已经完全开放。 萧绡游走在这些梅花的笑脸之中,只见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 颜色也是五彩斑斓,桃红,鹅黄,雪白……数不胜数。红如朝霞,白似瑞雪,绿如碧玉。这儿一簇,那儿一簇,真可谓“梅开春烂漫”。 萧绡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梅花,以往都是在梅影山庄,听很多人都说那里是莲国里面梅花最多的地方。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毕竟梅影山庄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入的。 看到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呈不同的颜色,深红的像血,而浅红的也丝毫不差,让萧绡有一种错觉,似乎不经意间想到了那个清润出尘的男子。 梅子轩远远的观望着萧绡的举动,见她一人陶醉在梅园之中,脸上挂着绝美的笑容,眼神里透露着天真。 他不禁的摇摇头,不知道这丫头何时能长大,能够明白这个江湖之中的险恶。 想起往昔的种种,他又开始苦笑,也许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好。 萧绡使出自己的轻功飞进梅园的深处,畅游在梅海之中,阵阵微风拂袖,片片花瓣坠下,飘洒在空气中。 梅子轩走进萧绡所站的地方,轻笑道:“你很喜欢?” 萧绡点点头道:“师兄这里的梅花为什么没有香味呢?” 进来这么久的确没有一丝丝香味,萧绡由此感到一阵奇怪,幸好梅子轩来了,正好可以询问下这是为何。 梅子轩依旧宠溺的看着她笑道:“这里的梅花本就是没有香味,当初种下的时候,就是没有香味的梅花,这些梅花其实看起来开得如此灿烂,其实它们都是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啊?”萧绡不解的问道。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答应过一个女子,一定要为她编造出一个美丽的梅花梦境给她,她说她喜欢他身上的梅香,还有他的右肩上有一处梅花的印记。”梅子轩解释着。 这样的解释,实则看起来就像是在讲诉一个遥远的故事。对于萧绡来说这个故事大大的吸引了她。 她对待周遭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好奇,也充满着美好。 更多的是期待,感受着这眼前所发生的美,还有所呈现出的美。 “师兄,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呢?难道你就其中一个人吗” “如果我是故事里的人,那么那个故事里她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梅子轩调侃的说着。 “我开玩笑而已,师兄你怎么就当真了。” “哈哈哈哈,师兄只是说笑而已。”梅子轩无奈的笑着,眼神里透露真格外的宠溺。 “师兄,你说这梅花死了?我看它们开得好好的啊。”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总有一天它也会散发出香味,在你的印象里,梅影山庄的梅花的确是有香味的,不过它的香味却是独久的。而这里慢慢地会散发出香味。你期待吗?” “恩,只要师兄开心就好。” “哈哈哈。”短暂的一声笑,让萧绡有些呆愣。 而梅子轩则是淡淡的不语。从何时起,眼前的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她对那个男子是否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边,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就好。 正当他们看着这梅园的景色聊得正欢畅的时候,云影进来了。 他在梅子轩的耳边轻轻说着一些令萧绡都听不到的话,那就是传说中的密语传音把。萧绡肯定的想着。 见他们说完了,梅子轩云淡风轻的看着萧绡道:“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可能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 萧绡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兄。” 梅子轩临走时带着不安的心离开了,内心隐隐约约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但是眼下的事情已经迫不及待,他必须马上马不停蹄的离开。 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萧绡,因为曲歌老人出事了。 萧绡看着梅子轩离开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走出梅园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聊的发慌。 如今梅子轩走了,身边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原本身边的青柠却被调走去做其他的事情,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却是沐儿。而沐儿又是聒噪的小美人,让萧绡每次与她对话的顿时头大。这样的日子让萧绡度过了数日,无意中却得到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主子发话说让我们随时做好准备。”说话的人萧绡再熟悉不过,此人就是玄尘,只听玄尘道:“据主子传来的消息说,云国的焚将军遭到了行刺。” “的确如此,不过主子此去的地方却是靖国,云国和莲国好像又要打仗了。”玄羽插话道。 萧绡听到焚暮遭到了行刺,心中不由得紧张万分,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凌乱,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否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凶多吉少,萧绡担心的想着。 玄尘和玄羽感觉到了外面有人偷听他们说话,立即喊道:是谁。 萧绡连忙逃走,玄羽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踪影了。 第五十八章 蛊毒发作(一) 玄羽关上房门,看着玄尘道:“人跑了?” “估计是她是知道了。”玄尘抿着唇低声道。 “啊?我们的对话她怎么能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溜之大吉吧。”玄羽好奇地问。 “你可不要忘了,她可是曲歌老人的徒弟,轻功一绝,再加上会点武功那也是理所当然的。”玄尘解释道。 玄羽听了摸了摸鼻子,不屑的说着:“真是搞不懂主子,干嘛要兜兜转转走这么一大圈子,还让我们留下来,现在青柠都去执行任务了,就剩我们两,真是无聊啊。” 玄羽抱怨着,玄尘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的发牢骚的劲儿又犯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萧绡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按捺住自己不安的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刺杀。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双眼写着不安的恐惧,忽然想到自己的师兄那一日临走前所说的事情,再结合到此事,难道是自己师兄所为? 萧绡猛地摇摇头,她不应该这样却怀疑的自己的师兄,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师兄。 可是刚刚听到的消息,不可能有假。对于玄尘和玄羽萧绡称不上很熟悉,但至少他们都是梅子轩的手下,如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收到。 眼前青柠不在自己的身边,唯一陪伴自己的是沐儿,沐儿几乎一整天不见人影,但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对象却是沐儿。 ******** 云国将军府。 焚暮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身边的太医还在替他把脉,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周围的人都围在了这屋子里面,南宫茗烟手中的手绢不停地转动着,看着太医这样慢条斯理的把着脉,一时半会也是难以问出什么。 而身边的廖梵则是静静地看着,静静的等着太医的回话。焚暮的奶奶王氏也焦急的等待着,脸上挂满了不安。 王氏没想到好端端的去送那什么靖国使臣,结果半路上回来的遇到一群黑衣人杀出来,不小心中了毒箭,到现在都没昏迷不醒,真是作孽,作孽啊!!! 凰北月显然对待这件事情的发生觉得疑点重重,好端端的为何会有人行刺呢,而且会有那么多人,并且各个都可以算是高手。 就算武功在好,人多了始终还有有一些难对付,况且前阵子也是刚刚旧伤痊愈。眼下又添了新伤。 自己虽然没有跟着去送行,但是问了一直跟随在焚暮身边的廖梵,可以判断出一些事情,而且刺杀对象很显然就是已经早已埋伏好了,早之前也是打听好了,不然也不敢妄加行动。 太医把焚暮的手放进被子里面,起身对着王氏等人说道:“焚将军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将军体内的蛊毒是何时有的?” 蛊毒! 众人听到蛊毒,全都惊讶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焚暮,除了南宫茗烟。 其中王氏最为激动地问:“太医,我孙儿怎么会中蛊毒,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太医摇摇头道:“老夫人,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将军中的是蛊毒,由于此次中了毒箭,所以引发了体内的蛊毒。还在现在是冬天,伤口不容易被感染,但是也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 “太医,那我孙儿到底中的究竟是什么蛊毒?”王氏继续问着。 凰北月默默不语,聆听着太医与王氏的对话,并且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人一举一动,甚至每个人的神情都不放过。 太医实在无奈,他了叹气的说道:“将军所中的蛊毒是噬心蛊,这种毒一旦被一种毒催发就会发作,不会有什么痛苦,但是醒来之后会忘记一些人和事儿。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过如若将军没有什么重大的感情伤害,这么毒也也就不足畏惧。” 太医解释着,众人的心弦紧绷着,听到太医这样说,内心不以为然的焦急着,真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能够快点醒过。 传说中的蛊毒都已经消失已久,如若不是听到焚暮中了此毒,大家都还不相信,不过最为惊讶的两个人是南宫茗烟,还有一个就是凰北月。 凰北月虽然不知道焚暮为何中了此毒,她现在最为关心是焚暮心里是否装着一个人,因为她说过她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不过忘了也好,这样一来也会省掉很多功夫。 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这样子,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是需要等着她去做的,人生之中大约只有这个时候,凰北月才是最为安心的时候。 南宫茗烟看了看凰北月,默默的不作声,经过上次那件事以后,这是她们第二见面。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眼神装满这怨毒的心思,更多的是不屑,或许这就是女人天生以来的直觉,不然那一次也不会有那样的感觉,很难想象要是真正的南宫茗烟在这里,她会如何面对。 钰彤虽然努力告诉自己是南宫茗烟,但是还是无法做到自己就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此时此刻真正的南宫茗烟却是长久的昏睡在一个冰棺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为了让毒素蔓延,在之前钰彤已经运用了秘术暂时保住了南宫茗烟的性命。 她能为她的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但是自己手中还有事情她必须一人扛着去做,那就是报仇。 自己从一开始就对焚暮下毒,妄想着有一天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却没想到一只小小的毒箭竟然催发了他体内的噬心蛊。 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好了,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一个凰北月的出现就让她慌了阵脚,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的绊脚石。 至于那个女人,她倒是没有多想,原本是不用伤害她,可是天不由人。 她心中冷笑,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现在正以自己不能掌控的局面发展着,到底最后才是赢家,她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输了。 第五十九章 蛊毒发作(二) “等将军醒来再说吧,我就先告辞了。”太医客气的说着。 “廖梵你去送送太医。”王氏道。 “是,老夫人。”廖梵道。 等着太医走了之后,王氏看了看旁边的凰北月,拉着南宫茗烟的手道:“烟儿啊,今晚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表哥,我去吩咐厨房看看有什么补品。” “奶奶这不太好吧?”钰彤反问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没有过门呢,现在你还是家里的女主人。”王氏冷硬的说着。 对待凰北月是一脸的不满,早知那日宫宴自己就应该去,也不会捅出这样的篓子。现在倒好自己心中心仪的丫头居然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还要给颜色看。王氏是无论如何不能咽下这口气。 “要不北月姐姐你先守着表哥,我陪奶奶去看看厨房有啥吃的可以做。”南宫茗烟尴尬的说着。 未等南宫茗烟把话说完,凰北月打断道:“不用了,还是等我过了门之后,我在理所应当的出现吧,省的叫人狗眼看人低。” “你这贱人,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不知天高地厚,尾巴翘在天上了,还没过我焚家的门,有什么好猖狂的,当今太后皇上都要敬重我三分,你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王氏气急,这女人竟然敢跟她这样说话,就算是什么公主竟然也是一个不知礼数的山野丫头,更何况还是一个异国公主,兴许不知是什么下贱坯子生出来在这里装清高。 这样想着,王氏心里顿时好受些,冷哼一声。 “本宫就是看在你是本宫未来夫君的***薄面上我才给了你们面子,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本宫进了这家门,本宫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唉,这家风实在太腐败了,等本宫入门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整治整治。”凰北月不屑的说着。 在她眼中这些人都不足畏惧,尤其是那个叫南宫茗烟的女子,仗着自己是表妹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凰北月就偏偏不信。 至于这个老夫人,左右也是焚暮的奶奶,她凰北月也不傻,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 冷眼看着她们,轻笑道:“好了,本宫也乏了,告辞。” 王氏原本还想说什么,见她走了也不多说什么,但是脸上的怒气始终未消。南宫茗烟见状微笑道:“奶奶,你也不用跟她一般见识了,她是不懂些规矩,但是好歹也是表哥未来的妻子啊。” “就你心软,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唉,罢了,罢了,要是她还是那样不知好歹,我绝对不会这样做只不管,今日就看在烟儿你的面子上,奶奶就不气了,走吧,我们去厨房。” 与此同时,廖梵回来了。王氏看了一眼廖梵,南宫茗烟便扶着王氏往屋外走去。 廖梵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凰北月,行了礼,但是凰北月只是冷冷的轻哼一声便走开了,回到这里便看到这二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大同小异,心中顿时明白了些许。 王氏和南宫茗烟出了屋之后,南宫茗烟一边搀扶着王氏甜言蜜语道:“奶奶,你也就别气了,表哥现在需要静养,还是少说为妙。” 王氏看着南宫茗烟慈爱的说着:“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没事啊还是多多学学如何做女主人,省的被那贱人给压了下去。” “哎呀奶奶,这事儿我们就别去想了,我们不是要去厨房给表哥做点吃的吗?” “唉,是的啊,对啦让人熬些鸡汤,你啊在做些他爱吃的点心就好。”王氏笑着说。 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 晚膳时间,沐儿端着饭菜往萧绡的房间走去。 听见敲门声,萧绡立即开了门,见到是沐儿,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她知道此时此刻唯有问沐儿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沐儿放手中的饭菜笑道:“姑娘,今日的饭菜很清淡,正好适合你的胃口。” 萧绡淡笑道:“前些日子我就说说而已,我也是一时兴起,不用这样麻烦。” 沐儿听到萧绡这样说有点不开心的嘟嘴道:“可是主子吩咐过,以后不管姑娘你有什么吩咐,我们都要照办。” 萧绡纳闷了,梅子轩何时让这些人这样对待自己了,忽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兄排长这么大。 萧绡端起手中的饭碗,右手拿起筷子,一副看起来准备吃饭的样子,突然间萧绡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沐儿,我有个事儿想问你,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寝食难安。” 沐儿看着萧绡略带可怜的模样看着她,心中一闪,小声的问道:“是什么事儿啊?” 萧绡见到沐儿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心中一顿,很快就明白了,这丫头似乎比以前变得聪明了一点,懂得试探她了。 “我师兄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萧绡好奇的问着。 沐儿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面带微笑的说着:“你说主子啊,他去了靖国,这个事情整个鹤影楼都知道的。” 整个鹤影楼都知道?萧绡睁大了眼睛看着沐儿,有些激动的问着:“那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去了吗?” 沐儿想了想说:“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这些都私事,我们都不清楚,不过玄尘和玄羽应该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云国焚暮将军被行刺的事情?”萧绡接着问。 “我当然知道啦。”沐儿说完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萧绡,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说出去的。 一开始鹤影楼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事,而且主子也是声明了不能对萧绡姑娘提起,而如今沐儿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说了出去,这下肯定死定了。沐儿不禁的反悔着。 突然间萧绡冷哼一笑,沐儿呆呆的看着萧绡,不明白她为何冷哼一笑。 萧绡刹那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来源,她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回过神之后,萧绡看着沐儿平静的说:“你先下去吧。” “可是,饭菜。” 萧绡打断道:“放在这儿吧,你先下去,有事我自然叫你。” 萧绡打发掉了沐儿之后,整个人瘫痪靠在了桌子边,桌上的饭菜也瞬间倾洒出去。 她呢喃道:“我该相信谁,我到底该相信谁?” 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第六十章 蛊毒发作(三) 萧绡一夜无眠,翻来覆去脑子里还是关于焚暮的事情。 起身穿好衣服,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趁着大家都还没醒来,萧绡悄悄地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鹤影楼大门处。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虽然很少来这里,但是对于这个陌生的阵法,萧绡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也未曾提及过。 看着眼前这五花八门的奇阵,萧绡内心一横,决定硬闯。 果不其然,萧绡走进阵法的时候,阵法就开始发生变化,和起先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方位的移动让萧绡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阵法看似眼熟却又陌生,此时此刻她可以确定这阵法自己见过了。 脑子很快闪过一些片花,萧绡欣喜,想到了阵法的来源,随即捡了几颗小石头,然后朝着东西南北方向的斜方向纷纷扔石子。 随后阵法开始缓缓停止移动,萧绡最后扔了一颗石子在东南方向,那个方向正好就是后院梅林。 阵法停止移动,萧绡没有防备的走了出来,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很身后的鹤影楼,萧绡挥了挥手道:“等我确定了事情之后,我就尽快回来。” 随后萧绡头也不回的往南城方向走去。 ******** 焚暮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南宫茗烟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由于冬日容易犯困再加上守了一夜,有些疲惫的脸色裸露在外。 廖梵进屋见到南宫茗烟昏昏欲睡的模样开口道:“表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这儿还有我呢?” 南宫茗烟努力的睁开眼皮道:“廖梵啊,你等我表哥醒了,记得派人告知我一声。” 南宫茗烟起身,由于体力不支,身体有些左右摆动,步伐也是飘飘然,是个人都会看得出她生病了。 廖梵心软扶住,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滚烫,很快就知道她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为何。 “表小姐,既然病了,就不应该在此守夜,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责怪廖梵,那就是廖梵的不是了。” 廖梵说的条条是理,但是对于南宫茗烟来说,已经是脑门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神忽然一黑,身子也往后倒去。 廖梵眼疾手快扶住了昏倒了的南宫茗烟,随即把她抱上了榻上,便吩咐门外的丫鬟们把南宫茗烟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廖梵本人则就去请大夫。 平日里虽然对南宫茗烟有很多不满,甚至也有很多猜疑,但是在焚暮出事前他就告诉了自己关于她的事情不能继续调查,以后也绝不能擅自调查。 廖梵显然不明白,为什么焚暮突然之间会那样做,明明起先就是他吩咐他去调查这个女人,最后却以一句不查了,就这样作罢了,这事最让他彻底无语的事情,但是又不能违抗自己主子的意思。 廖梵走后不久,焚暮便醒来了,虚弱的身子想要勉强的下床,可惜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喊道:“来人,来人。” 屋外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立刻跑进去,埋着头低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焚暮虚弱的说着:“给我倒杯水来。” “是。”其中一丫鬟答道。 焚暮喝过水之后继续问:“廖梵呢?” “表小姐病倒了,他出去请大夫去了。”丫鬟答道。 焚暮点点头示意她们下去,众人行礼便纷纷退下,随即关上了房门。屋子里恢复了原本的清静。 房门没关上多久,廖凡便推门而进,见到已经醒过来的焚暮,惊喜万分道:“将军,可还有什么不适?” 焚暮摇摇头道:“刚听丫鬟说烟儿病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廖梵呆愣,沉默半晌道:“她在寸步不离守了你一夜,感染了风寒,属下已经派人请来了大夫。” 焚暮皱眉道:“真是苦了她,我记得以前她也是如此,这孩子还是一样。” 廖梵奇怪的看着焚暮,听他的话虽然没有半句差错,但是总感觉有点不对,他想起前些日子对带南宫茗烟的时候,跟现在说话的语气简直是差距太大,但是以往自己的主子都是那样对待南宫茗烟的,只是近段日子,可是这突然的转变,难道? 廖凡不禁的睁大双眼,很快把想要说出去的话咽了下去,他想着此事不宜声张,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如果被人知道就肯定会虎视眈眈的把虎牙往这里送。 焚暮见廖凡迟迟不说话问:“她现在如何了?” 她?廖梵这下彻底懵了,以前要是焚暮这样问他,廖梵一定会立刻回答,但是现在如果稍微一个不慎说错话了,就会引来许多敌人。为了自己的主子,他不得不防备,也不得不谨慎的自己言行。 廖梵想了想道:“大夫说了,只是风寒,和两幅药就没事了。” 说完,廖梵一阵冷汗,不知自己的话到底是否正确,此时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随便应付得了,要是真那样,他自己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想必也累了,你让下人多多熬些补身体的东西,这段日子我实在是太过忽略她了。” 听到这话的廖梵,顿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沉声道:“是。” “等等,奶奶如何了?” “老夫人很好。” “对了,我这伤怎么回事?”焚暮继续问。 廖梵再次惊楞,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焚暮,跟他以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好像这半年多以来那些所发生的在他的身上的事情就好像从未有过一样,整个人就跟那是出征时一模一样。 廖梵心中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在送靖国使臣的时候遭遇了行刺,而且还中了毒,如今已经平安无事。” 焚暮听后一阵好笑道:“廖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瞒我事情了,我是问你我这伤怎么回事?” 说着焚暮便指了指胸前的那道口子,虽然已经结疤,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很清晰。 廖梵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伤口,他没猜错的话那是他上战场时留下的。廖梵沉住自己的心声,冷静地说着:“这道伤口是在将军上战场时留下的,跟莲国的将军篱洛厮杀时留下的。” 没错那伤口,廖梵他不会记错,也不会不记得那时候的场景,战场上原本刀剑就无眼。 第六十一章 分析与猜测 焚暮听到廖梵此话,沉静了一会道:“我知道了,刺杀的凶手你可查到了?” 廖梵道:“查到了,是血衣楼的人,还有一股不明的势力,而且目的不是刺杀你,反而是针对血衣楼的人。” “血衣楼?你还查到了什么?” “我还查到了血衣楼的楼主龙傲苍最近和靖国的皇帝交涉甚多,而且据说还是靖国的国师,不过这是听说的,还在证实中。”廖梵如实的回答道。 焚暮冷静的思考着,虽然现在的伤势不允许他随便走动,但至少脑子没坏,所想的事情皆可分析得头头是道。 想不到自己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些事情,同时焚暮对廖梵所做的事情看来也是更加信任,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廖梵。 廖梵感觉到了焚暮的目光,随即低下头。 他本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一向少言的他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可是直言不讳,甚至有时候有些话不该说也敢说出来。 大概焚暮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就是欣赏他这样的人,当初选他做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是正确的选择。 如今他也看到了廖凡所做的事情,他甚为满意。 “对了,飞雪山庄可有什么消息?”焚暮突然问道。 廖梵没有料到焚暮会问这出,还好自己这几日不仅仅查看了府上的事情,飞雪山庄的事情自己也有留意,原本飞雪山庄就是一个秘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对于廖梵来说从来都是只是被吩咐做什么事情,但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去询问什么。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何突然这样一问,但是肯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现在还摸不清焚暮的真实情况,虽然只是猜测到了一些,但是自己也不能妄下定论,以免找来主子的杀身之祸。 “飞雪山庄最近一切动向都在掌控之中,而且飞雪山庄最近截住了一份消息,是关于梅子轩的消息。” 提到梅子轩,焚暮感兴趣了,轻笑道:“是什么事情?” 廖梵道:“梅子轩去了靖国,但是好像最近又出现在了云国,消息可能有假,但是可以断定的是梅子轩手中掌握的情报一丝也不少于我们飞雪山庄。” 廖梵说的实话,飞雪山庄虽然坐落在雪山里,不仅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个飞雪山庄以外,更多的是为了以后身不由己的路,这一点廖梵早就知道了,在焚暮建立飞雪山庄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诺大的江湖,谁人不知鹤影楼的名号,搜集天下情报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地方身在何处,就跟迷雾林一样像谜一样的的存在,但是如果需要情报,随便进入一家酒店或者一家歌舞坊或者是一家布纺都可以找到情报所在的根据地的接应人。 这也说明了鹤影楼人数众多,江湖之中,可能路边的一个小摊都是鹤影楼的人,所以没有你想不知道的情报,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却不知道的情报。 而飞雪山庄,虽然宜居在雪山里,一般人也是找不到,但是至少众所周知都在雪山里,至于哪片雪山,都是大家猜测,众说纷纭。 如果飞雪山庄的庄主有幸请你到庄中坐一坐,那你就知道飞雪山庄究竟在何处,可是天下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只有微乎其微的人知道,其中就有一人,那就是梅子轩。 焚暮听到廖梵这样一说,心中虽有一些不快,但是面对这样强敌,他可是从来都不会松懈,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日后避免不了的战场上兵戎相见的局面,有时候有的人不得不防备。 这一点焚暮一直都清清楚楚的指导,甚至在他的脑子里这样的想法没有动摇过。 焚暮道:“梅影山庄可有何动向?” 梅影山庄,廖梵这下有的慎言了,毕金最近的梅影山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动向,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而且大门都始终紧紧关闭着。 至于里面的阵法也是依旧,虽然从没有人进去甚至试试那阵法,但是廖梵知道那阵法绝对不是一般可疑破掉的,所以派去的探子只能去打探虚实,其他的就是免谈了。 焚暮见廖梵片刻间也没有吐出半个字,疑惑的问:“有什么不方面的说的吗?” 廖梵低着头道:“倒不是,只是梅影山庄没有什么动向,自从梅子轩上次去了一趟云国之后,之后就没有回过莲国,甚至是梅影山庄,根据很多探子的回报说,他一直都在游走在靖国和云国之间,而且大多都是生意的事情,很少涉及到其他。” 焚暮听着廖梵的说辞,越听眉目就皱的越明显,廖梵低着头哪注意到焚暮此时的表情。 廖梵继续说着:“我们派去的探子也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进出,更别说我们想要进去大门看看里面的究竟,那里面的阵法看似没有变换过,但是却多加一些奇门遁甲在里面,现在进去比以前更加难。所以我们的人只能在外面观察着,一有动向就往主子这里汇报。” 廖梵说完,额头已经冒了冷汗,他很清楚焚暮的脾气,如果一件事情始终没有动向,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自己人的问题。 但是廖梵接到自己人送来的消息,情况就是如此,要不是自己身兼多职,而且也是时常伴在焚暮身边,要不然他自己也想去探个究竟,那里面的阵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焚暮没有出声,这让廖梵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头下意识的埋得更低了。焚暮的余光觉察到了这一点道:“看来梅子轩真是深不可测,你既然能够查到他的里面的阵法有了异动,那么我们就可以断定梅子轩就在里面,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靖国,云国他倒是来了两次,只是这第二次究竟是为何呢?” 廖梵惊讶的看着焚暮,不得不佩服自己主子分析判断力,虽然自己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也不敢妄下定论。 如今得到了焚暮这样一说,廖梵的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这样一来那些弟兄们也就不用受到惩罚了。他真的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廖梵询问着:“梅子轩在梅影山庄,为什么还要放消息说自己在云国或者是在靖国呢,而且将军你刚才说他第二次来到了云国是什么意思?” 这话问的廖梵很想甩自己的耳光,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的确是他自己没有听明白焚暮的意思,并且这话中有话里面还有一层含义,这让廖梵有些好奇得多问了一句。 焚暮很自然的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第一次他来到云国不过就是为了打探云国的内部的消息,他既然已经拿到了好的情报当然也就回去了,不过第二次绝对不是这个理由,难道是因为一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能让梅子轩如此上心呢?” 廖梵听到焚暮的自言自语,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焚暮依旧闭着眼睛继续道:“廖梵你这脑袋瓜子最近不太灵活啊,他之所以放假消息不在乎就是为了让一些人露出狐狸尾巴,比如龙傲苍。” 廖梵听到焚暮的回答,顿时心中明了道:“属下愚钝,还请庄主责罚。” “无碍,只是今后多加思考下,我现在乏了,吩咐厨房不用给我送来吃的,你先回去休息吧。”焚暮缓慢的说着。 廖梵道:“是。”然后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整个过程焚暮的眼睛始终紧闭着,如果突然进来一个人还以为他依旧熟睡着或者应该说是昏迷着。 第六十二章 梅影山庄 此时的梅子轩正在梅影山庄悠哉的看着手中的书籍,看似悠哉,实则也不轻松。 近些日子虽然时不时都在梅影山庄,但是对于诸多事情也是让他费尽心神。 虽然听说焚暮遭遇行刺之事,但是血衣楼的人的出现还是让梅子轩不得不提防,这一次是针对的是焚暮,但是鹤影楼的人出现也会让焚暮不得不提防了。 事后想起那日急匆匆的离开,现在却在梅影山庄待着,还真是一场闹剧,不过这样也好,梅子轩本人倒也觉得潇洒畅快很多。暂时也不用为了一些事情徒添烦恼。 不过很快就有事情找上了他,而且还不小。 此时云影急匆匆走向他的书房,直接推门而进。世人都知道梅子轩喜欢安静,尤其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房门一定要随手关上。 而进屋的时候只要是自己信任的人给与了允许是可以直接推门而进的。 梅子轩半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典籍散漫的看着,听到了急匆的脚步声和随即而来的开门声,放下手中的书。 云影见到梅子轩立即禀报道:“主子,鹤影楼的人来消息,说萧绡姑娘逃走了。” “逃走?没有留下任何书信?”梅子轩挑眉的问着。 云影摇摇头道:“并没有。” 梅子轩只觉得自己好失败,没有把她看紧,不过依照她的天资,想要破解阵法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自己的阵法大多都是依靠梅花为辅助,这小妮子也是观察细微之人,被她破了阵法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这让梅子轩感到疑惑的地方就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走了呢?而且没有留下一封书信,上一次是偷着跑出去玩,并且身边还有青柠,这一次萧绡是独自一人。 想到上一次去云国的路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这让梅子轩不禁有些担心,甚至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上一次我听你说,血衣楼的人在秘密暗杀萧绡,此事你有再去查了吗?”梅子轩沉静的问着。 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的浮动,始终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冷静,但是内心已经开始急躁不安,他担心要是萧绡遇上血衣楼的人,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还是要万事考虑周全,万一败露了消息正好被血衣楼的人知道了,那就是真的是难以想象了。 云影很快明白了梅子轩问话的用意,果断的说着:“确有此事,我上次已经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血衣楼的人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时时刻刻都准备杀人灭口,其中有一人就是萧绡姑娘。” 云影的话没有错,血衣楼的人的确在四处搜寻关于萧绡的下落,一直待在鹤影楼的萧绡,这一个多月以来,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事情也是关联在一起,此次这样贸然的出去,也正是梅子轩所担心的。 梅子轩想了想道:“你赶紧派人四处寻找,以梅影山庄的名义,鹤影楼的人私下行动。” 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为了有一个十全的保障,梅子轩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三思了又三思,不过对于萧绡的事情则是一马当先。 云影顿了顿回答道:“主子,这会不会太鲁莽了?” 的确,这也是云影考虑之中的事情,利用梅影山庄的名义找人,无非就是把整个云影山庄暴露出去,这样一来梅影山庄算是在江湖之中插足了血衣楼的事情,而且日后也避免不了一些利害关系之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可放心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梅子轩果断的解释着。 他知道云影的想法,不过目前只能用梅影山庄的名义,毕竟他到底是她的师兄,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云影没有多问,行礼之后便走出了书房。 梅子轩摇摇头叹了叹气道:“绡儿啊绡儿,你何时才能安分点,让我们省省心啊。” 这话不仅仅说给萧绡听,虽然她听不到,但是梅子轩自己心里很清楚,只要她一出事儿就会牵扯到很多人,包括她自己也一样。 ****** 萧绡一路上问着街上的路人询问着云国的方向,但是莲国的百姓们大多都是闭口不提,仅仅只说不知道,或者说那个地方去不得。 萧绡感觉到了疑惑,为什么突然之间莲国的百姓们纷纷跟之前的判若两人了,难道莲国也发生一些事情? 她走到了城门口,问着旁边的侍卫道:“这位大哥,请问要去云国该怎么走呢?” 那位兵差见她一身打扮有点派头,平淡的语气道:“云国现在可不是好地方,还是好好待在莲国吧。” 萧绡心中虽疑惑但是还是继续盘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吗?” “姑娘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我们也不太清楚,最近这消息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你真要去云国直接出了这道城门往右走的方向就可以去了。”兵差实在有些不忍,也碍于自己的职责,敷衍了几句。 萧绡听后立刻高兴地回答:“多谢这位大哥。” 说完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这一次她出来她带够了足够的盘缠,也不用担心路上会因为不给钱而被人抓住,这也算是因为上一次得到一些小经验了。 不过萧绡一想到上次那个小偷,心里就来气,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做的好事儿,竟然是一场骗局。 最后还搞得自己的手链也丢了,那可是她亲娘留给她的,好歹也是一个念想啊。想着这些萧绡就觉得心里很不爽。 再又想到拿东西在焚暮的手中,并且他现在也受了伤,自己理所当然得去看他顺便也要回那手链,这样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萧绡果断踏上了去往云国的路上。 时至云国此时正处于内政搅乱的时期,云帝表面上没有做出过多的表态,但是暗地里却已经开始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看谁耐不住性子。 李文炘等人这日下了朝堂,在路上遇到了顾良,二人打了一个招呼,互相问候着。 “顾丞相。” “七殿下,有何事?”顾良问道。 “听闻焚将军被遇刺之事,我想去看看,不如一起吧。” 顾良听言,笑着说:“老夫也有此意。” 二人达成一致,同上了一辆马车前往焚府。 第六十三章 相互试探 顾良和李文炘二人到了焚府,走进屋子时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已经下床的焚暮正拿着一本书在一边的桌子上翻阅着。 见有人进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道:“七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李文炘迈步笑着说:“无碍,前阵子你遇刺之事朝中等人都听说了,今日我和顾丞相前来探望,看样子你好的也差不多了。” 焚暮笑着说:“多谢顾老和七殿下的关心。” 顾良道:“此事事关重大,皇上也已经派人调查中,而且一切都交给了七殿下去处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凶手逍遥法外。” 焚暮心中一想,笑着道:“那真是麻烦七殿下了。” “你好好养伤便是,其余的事情暂时就交给我和丞相就行,不过今日前来还有一事儿想要问问你。” “何事?” “你可知道江湖之中的鹤影楼,听说他们那里的消息是绝对的灵通,在那里没有不知道的消息,只有买不买得起。” 此话一出,焚暮内心有些小小的惊讶,几日不见李文炘已经掌握了这么消息,并且还知道了鹤影楼。 “自然是知道,不过鹤影楼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但是只要想要打听消息绝对是可以打听的到。”焚暮确切的说着。 对于鹤影楼他再熟悉不过,并且也知道鹤影楼的主人是谁,虽未确定,但是也能隐隐约约猜得到。 那个人打着梅影山庄的名义自己却置身事外在鹤影楼中,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那一人能做到。 “我要的不是鹤影楼的消息,我要的是鹤影楼的人跻身在我的手下,焚将军可有意义?”李文炘冷傲的说着。 早在之前李文炘就已经打算着如何把江湖之中一些很有势力的门派组织收为己用,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增加自身的实力。 他的三哥李文灏背后有血衣楼丢人支撑,对于焚暮被刺杀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究竟是何人所为。 此次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想法,也算是让自己安心多一点,毕竟焚暮身上还有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不得不好奇,这一次遇刺之事的源头归元于何方,看似是血衣楼的人,却偏偏有鹤影楼的人相助。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两者互相勾结,二者只是巧合。 李文炘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他能想到什么,焚暮也肯定想到,所以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焚暮心中冷笑道:“对于鹤影楼的事情,我这里所接到的消息实在不多,但是要想清楚地知道鹤影楼的根据地究竟在哪儿,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 “哦,是谁?”李文炘惊喜的问着。 “曲歌老人。”焚暮道。 李文炘听啊哦“医仙曲歌?” “没错,就是他,他是梅子轩的师父,只要你找到了他,还用操心找不到鹤影楼的下落。”焚暮如实的说着。 李文炘听着这话,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焚暮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只要找到了曲歌,难道就不怕找不到梅子轩吗? 江湖上曲歌的名字可以说是赫赫有名,光凭他的医术就已经让许多人敬佩,再者他多年来都是行踪不明,很少人能捕捉到他的身影,而且想要找到曲歌老人,还是要费些功夫。 焚暮的建议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前提是曲歌的下落,现在有谁得知呢? “你的提议的确不错,但是我想你可能也知道关于曲歌的踪迹,一般人都难以确定,更何况是我等。”李文炘沉寂的说着。 一边的顾良捏了一把冷汗,从没见过这两人在刀剑上如此争权夺势,谁也不相上下。 顾良不是不清楚这二人私下的往来,这其中的厉害之处也有何尝不知,眼下李文灏蠢蠢欲动,而李文炘的势力依旧在巩固中,就是要等着那层窗户纸完全捅破的那一日。 焚暮起身,叹了一口气道:“七殿下手中人才济济,我相信也能办妥此事,实在不行血衣楼的人也是可以适当拉拢,七殿下以为如何呢?” 李文炘突然有些不明白焚暮说话的用意,换在以前李文炘也不会去怀疑,可是现在他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依靠于他。 “如此,焚将军的用意还真是别具一同啊,既然话已至此,我也不便多问,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李文炘淡淡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良愣愣的看着李文炘离开,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着焚暮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 焚暮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七殿下已经开始聚拢属于自己的力量,但凡有朝一日他要是能顺利登上帝位,也无法避免我们会被人任人宰割的局面,为求自保我不得不这样打算,毕竟我到现在也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世上只有两人让焚暮觉得深不可测,一个是李文炘,另一个就是梅子轩,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也比一个深不可测。 可是怎能允许自己有这么多隐患的敌人呢。战场上一个篱洛已经让他要时刻提防,而在朝堂之中的争权夺势,势必会卷入这场权势的漩涡。而在江湖之中,却还要时刻注意到梅子轩。 如此一来,焚暮的敌人已经在四面八方悄悄地站立了格局,可是他从来不会这样就妥协,谁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还说不一定。 今日李文炘来的目的很简单,无外乎就是试探,既然要试探索性干脆就直说,互不藏着掖着。 当然,顾良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不明所以,好在能够明察是非,知道这里面关系着许多事情,也没有多问。 “没想到七殿下这水淌的这么深,老夫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也无所谓了,不过最近传出云国和莲国在贸易上的往来出现了差错,究竟是何等原因,尚还在查明之中。” 接下来顾良就把这几日在朝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焚暮说了个清楚,焚暮听后嘴角牵扯一抹玩味的笑容。 第六十四章 朝中旧事(一) 顾良沉默了半晌继续道:“如今三皇子的势力蠢蠢欲动,经过上次靖国使臣来云国的事情来看,他应该也是有了一个决策,老夫虽贵为丞相,朝中局势分为几派也是一清二楚,但是实在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 “作为臣子最大的忌讳就是妄自揣测君意,丞相不知,宿卿肯定也是不知晓,不过对于皇上这样表面看起来沉默之人,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焚暮分析着顾良所说的话,听完起先顾良所说的事情,焚暮心中已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也能够掌握朝中的局势现在是怎样一回事。 原来在他昏迷这几天中,朝堂之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大多都是他起先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更没有想到李文灏的动作竟然这样快。 这也难怪为何李文炘今日前来的目的,其实焚暮也不是傻子,内心细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无非还是为了权力之事。 大概现在最为逍遥之人莫属那人了,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音律造诣。 如今这样的局势,他还真能这样平静地度过每日吗? 再者顾良的话语中也有很明显的暗示,焚暮也是能够听得出他的担心以及顾虑,毕竟作为朝中的大臣,一来也是皇上信赖之人,二来身份地位也是德高望重,放眼望去整个云国的朝堂之中,除开战功赫赫的焚暮,无人能及。 云帝虽然没有明说这个皇位到底传给谁,但是内心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样一来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儿子们逼急了,在下面斗个你死我活。 对于焚暮来说这些事情在他心里已经过滤了几遍,已经不畏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也不失一良策。 不过如今让焚暮产生了众多的疑惑的事情倒是只有一件,那就是云国和莲国往来的贸易出了问题,既然两国之间的经济上出了问题,无论哪方都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尤其是云国,这也是人人皆知,云国富裕天下皆知,不过除了这样一事,一下子也会令老百姓感到惊慌。 细细想来过日子的是老百姓,焚暮肯定也是懂得普天之下莫为王土这个道理,如今在经济上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必然是有原因,不过这个原因到底归根于谁,现在还不能尚自下决定。 焚暮想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事看着身后的顾良道:“上次三皇子私下勾结一些官僚还有靖国的一些朝中大臣,我想此事已经泛滥,暂时无法补救了。莲国的经济一直以来都是平缓的发展,并没有发生过重大的经济损失,也没有劳务伤财之事,所以一定是我们国家的问题,顾老你可有什么异议?” 顾良见焚暮把这事儿联想到了一起,一时之间脸色有些为难的说着:“话虽然没错,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是圣上的一句话,这两国之间的矛盾还不是越来越大,势必还会发生战争。” 自古以来,君王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自己的国家出了问题,尤其是经济上的问题,无非就是搜刮民脂民膏,其次就是发动战争。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国库虚空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这很明显的挑拨事件的主宰者是谁,作为朝中大臣的任何一人都很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焚暮冷哼一声,不屑道:“原本一年前的那场战争就是云帝挑起的,作为臣子岂敢不从。” 这话不是说给顾良听,而是说给焚暮自己的。 每一次出征的理由千奇百怪,要有多奇葩就有多奇葩,这一次竟然是两国之间经济上的问题,这样的导火线已经不是一般常人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有一个人精密的布置过,不然不会做出冒险的一步,不过也要看当今的皇上有没有要吞下整个天下的野心。 如此一来,几国之中的纠缠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都会被人给扒出来,最后留下千古骂名的那个人就会遗臭万年。 焚暮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由得冷笑,心中满是嘲讽。 而顾良可不一样,听到焚暮这样一说,立刻安慰道:“做臣子的原本就是难做,如若真要打仗,你也需得去啊,不然你一家老少怎么办。虽然还没有提出要与莲国打仗的事情,但是我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上一次两国之间也是损失较大,听说莲国新上任的将军篱洛,用兵如神,也还正是应了那句话,年少出英雄啊。” “顾老,你可知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每次我都想问你,可是奈于难以开口,我想皇上是不会莫名其妙攻打一个国家的。”焚暮疑惑的问着。 这事已经压在焚暮心中已久,今日恰好提到了众多事情,正好也可以问问当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除心中其他的疑惑。 顾良无奈的摇摇头感叹着,同时也在感叹着时局的变迁,早在二十年前时局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作为两朝元老的顾良何尝不知呢。 当年要不是云帝非要娶莲国的怀蕊公主,不然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当年的事情还真让人想起来都觉得心头一颤啊?”顾良忧心忡忡的提起往事,说到此事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云国,似乎关于‘莲’的东西都是禁忌,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是成为了云国的禁忌,一旦发现都是立即砍头。 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云帝心里面一直装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怀蕊公主,可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得到她的人终究没有得到她的心。 而后怀蕊公主生下的双生子却被秘密地送出了宫外,不久莲妃也跟着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却,唯一知道却是孩子不是他李傲的,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一个皇帝竟然戴着一个绿帽子,让全天下人看笑话。 所以云帝私下秘密查找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但是云帝清楚的记得女孩的肩胛骨上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当时为她亲自取名为潋滟公主,寓意就是水光潋滟,寄托她长大后可以像她母音一样美好。 可是偏偏出了那样的事情,云帝虽然极力把事情化解到了最小,宫中的所有太监宫女全部都在一夜之间全部处死,此后云国之中没有莲妃,更不会出现关于‘莲’字的任何东西,包括食物。 第六十五章 朝中旧事(二) 顾良把二十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如实的高速了焚暮,并且也把十六年前的那场对于举国来说的灾难也全部说出来了。 云国的百姓们原本有的家庭是挖藕人,自从十六年前那件事情以后云国就再也没有什么挖藕人,商人们也不敢把这类的食物往这里运送。 焚暮在这里生活了数年也见过这些事情,现在听到顾良讲了这些,其中的原因也算大概知晓了,虽然也暗中调查过,但是收获并不多。 顾良叹了口气道:“原本二十年前怀蕊公主嫁到云国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喜的是多年来云国和莲国的战争可以消停了,贺的是皇上又得了一孩子,也就是现在的七殿下李文炘。不过好景不长啊,之后的四年可以算得上靖国和云国只见最不安稳的四年。” “看来怀蕊公主的事在当时算得上满城风雨了,不过究竟是何原因让怀蕊公主竟敢秘密把皇子们送出去,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很疑惑的地方。” “不错啊,当年的确是闹得满城风雨,江湖之中也有许多人也牵扯进来,其中就有医仙曲歌,虽然这些年里他都是东躲西藏,不过难免还是会泄露了踪迹。秘密把皇子送出去的人没有别人,正是曲歌。” “你说是曲歌?难道我爹当年的死就是因为曲歌?” 焚暮听到此话有些激动的说着。 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的死的那么不明不白,如今听到此事关系者,没有想到竟然就是曲歌。 当年要不是追杀曲歌,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枉死,更不会害得自己从小就没有爹娘,罪魁祸首的人竟然就是曲歌。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找的凶手就是曲歌,焚暮心中冷冷的笑着,已有了打算,如今就是要找曲歌的下落。 再者起先也和李文炘说到了此人,这样一来想要找到曲歌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你爹当年的死,现如今虽然是个谜,但是我想总会水落石出的一天。”顾良安慰的说着。 顾良对于这件事情没有过多的了解,焚沉的死虽说另有蹊跷,但是作为不是当事人来说有些话还是得慎重,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在发生变化,难免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那后来呢,后来又是如何?”焚暮继续问着那件事情。 顾良摇摇头叹叹气继续道:“曲歌把孩子抱走之后,也就意味着孩子的事情败露了,怀蕊公主因此也被囚禁,这样一来在直到了那年中秋佳节的时候,怀蕊公主就莫名的失踪了,我还记得那天的情景。” 那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云帝正好宴请了朝中诸位大臣,同时也是早早的摆好了酒席,恭迎着莲国的使臣的到来。 莲国使臣的到来无非就是送上怀蕊公主的生辰礼物,那一年正好是怀蕊公主二十岁生辰,莲国的皇帝得知此事便派了人前去送和祝福,顺便也是差人看看怀蕊公主在云国过得好不好。 一来也是打探消息,二来也是想听听云帝的想法。至于这想法无非也就是云国和莲国之间的贸易往来,还有就是政治方面的决策。 使臣到来的前一个晚上时就已经说道要见见怀蕊公主,但是云帝却说怀蕊公主抱病无法参加宴会。莲国的使臣们也就作罢,没有再提。 正当歌舞升平,大家都喜笑颜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说怀蕊公主的宫殿出现了许多刺客。而刺客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宴会上,云帝见状立刻派人捉拿刺客,并且还出动了大量的御林军捉拿刺客。 正当捉拿刺客之际,怀蕊公主的寝宫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部都发出逃命的声音,甚至还有尖叫的声音。 与此同时顿时宴会上出现了大量的刺客,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纷纷各自出逃,云帝立刻起身前往怀蕊公主的宫殿。 云帝趁机避开了所有的刺客,来到寝宫外面时,却看到了整个宫殿已经被大火包裹着。 云帝大喊着怀蕊公主的名字,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声,其他的宫女太监纷纷救火。 大火熄灭的时候,云帝迫不及待的跑进去找人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怀蕊的身影,有的只是遍地被烧黑的宫女和太监的尸体。 云帝大怒,立刻派人去捉拿刺客以及找寻怀蕊的下落。 整整一个晚上,云帝都彻夜难眠,他忽然想到了皇子的失踪定是与此事有关联,于是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下达了圣旨,圣旨上写着潋滟公主和文珏皇子不是云帝亲生,下令缉拿。 顿时朝堂之中一片哗然,不明所以然。 顾良说到此话,有些哽咽的说道:“那时候你父亲正好没走多久,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朝中竟然又发生如此的事情。到后来等你长大之后,直至你十五岁的时候便不断的征战,其中多次与莲国交战,最后莲国不得不退避三舍,你也知道这样不是以长期的借口,你最后一次出站莲国的时候,莲国的将领们听说出了一名新的将军,那人就是篱洛。” “没错,篱洛在与我交手的时候,是我多年来遇到的一个难缠的对手。” 想起他与篱洛厮杀的时候,焚暮的嘴角不由得轻挑。 以上的这些事情焚暮在暗中也曾经调查过,不过都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更别说证据了。如今听到这列消息不得不得让焚暮内心也是大吃一惊。 顾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想这一次经济上出现的问题,应该还是要归结到关于‘莲’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莲国使臣至今也是被关押在皇宫的密室里,这个内幕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 “这我真没听说。”焚暮道。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秘密中的秘密,包括鹤影楼的人或许知道的也是皮毛而已,更别说这些内幕了。 焚暮很庆幸自己受了伤,不然这些事情真不是猴年马月才会知晓。 “这事虽已经过了很多年,但是若是有人有意拿此事说事儿,也算是有好戏。”顾良突然无奈的说着。 “今日多谢顾老给宿卿讲了这么多,虽不知七殿下此时的用意,但我会小心行事。” 焚暮毕恭毕敬的说着,顾良诚然地点点头,笑着说:“无碍,这些事情原本你也应该知道,只是你的父亲英年早逝,不然你也是听说了。” 顾良说的没错,身为将军的儿子,固然少不了知道许多内幕,毕竟还是朝中大臣,皇上信任的将军,也是圣上的左右手之一。 “唉,时候不早了,老夫就先告辞了。”顾良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焚暮叫了一声门外的廖梵,廖梵推门而进道:“将军。” “你派人送送顾丞相。”焚暮吩咐道。 廖梵领命道:“是。” 送走了顾良,焚暮回到床上,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枕,却发现枕头下面居然压着一串‘相思’。 焚暮想到的‘相思’,现在凰北月手中正好有相思,而自己手中却莫名的有了一串‘相思’,焚暮反复的看了看这上面痕迹,没有任何线索。 很显然这东西不是她凰北月掉下的,可是除此之外,焚暮本身也想不到这东西究竟是谁的,而是竟然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第六十六章 朝中旧事(三) 廖梵送完顾良回来之后,直接到了焚暮的屋子,见焚暮正在沉思着轻咳了一声道:“将军。” 焚暮‘嗯’了一声,走到窗前微微一笑道:“廖梵有一事儿我不明白,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如实的回答我。” 廖梵看着焚暮冷静地说道:“主子请讲。” 看着焚暮略有些深沉的背影的,廖梵咽了咽口水等待着他的问话,如果不出所以然定然是关于那件事,不然的话也不会突然之间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还是如实回答。 焚暮背对着廖梵缓缓道:“我身上为何会有一串‘相思’,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廖梵惊讶,心想: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原本还是有点小庆幸没有问道那事,却不然提起了关于‘相思‘的事情,廖梵顿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到这件事情定然也会把那件事情提出来,可是现在说这些事情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虽说廖梵自己现在发现了此事,但是不代表身边的人都知道,廖梵痛定思痛心中一咬牙决定撒谎。 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串手链是凰北月公主的,在主子昏迷期间,表小姐虽然寸步不离的照顾你,但是老夫人和凰北月公主都来看望过你,期间凰北月公主还单独照顾你了一会,所以属下猜测有可能公主殿下的。” 焚暮突然转过身道:“你确定如此?” 廖梵冒着冷汗,使劲的咽了咽口水道:“没错,就是如此。不过属下只是猜测。” “哼,我只是纳闷这东西怎么会在我手中,既然如此在我手中也好。”焚暮突然冷笑道说着。 廖梵看见焚暮的笑容,脸上的冷汗不停地冒着。不由的低低的埋着头不敢直视着焚暮的眼睛。 焚暮看出廖梵的小举动,笑道:“廖梵你何时如此惊慌失措了,我不过是想到如何牵制凰北月的办法罢了。” 办法!廖梵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抽搐,沉静道:“原来如此。” “对了,烟儿如何了?”焚暮道。 “表小姐,现在已经清醒了,不过躺在床上休息,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廖梵把南宫茗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着。 焚暮放下手中的‘相思‘装进了一个隐秘的盒子中,随即放在了一个看似起眼却不起眼的地方。 廖梵趁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等着焚暮的发话。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焚暮突然道。 廖梵有点惊讶的看着焚暮,随即道:“是。属下告退。” 关上了房门离开后,焚暮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细细凝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还有所听到的一切,现在他的脑子正是处于一种凌乱的状态,他需要绝对的安静,让他自己保持一个绝对清醒的头脑。 ****** 入夜,南宫茗烟突然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然后起身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床边已经站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蒙着面,借着外面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闪射出狠厉的神色。 南宫茗烟下床跪在地上道:“属下参见楼主。” 黑衣人看了看南宫茗烟道:“起来吧。” “谢楼主。” 南宫茗烟起身后,便退在一边,听候这个黑衣人的发话。 这是南宫茗烟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自己组织的头领,也就是她口中所喊的楼主。 而这个楼主正是血衣楼楼主——龙傲苍。 龙傲苍略带冷傲的音色说着:“听说你最近和凰北月闹得有些不高兴,怎么,我让你查到的事情,你可有办到?” 南宫茗烟突然跪下道:“属下无能,这几日都没有找到机会。” 龙傲苍听到南宫茗烟这样的回答顿时发动内力伸出右手掐着她的脖子道:“你这是找死。” “属下不敢。”南宫茗烟艰难地说着。 极度的无法呼吸使她感觉到了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看着龙傲苍狰狞的眼神,她不得不妥协道。 龙傲苍冷哼一声,甩袖放开了她,南宫茗烟因为失去平衡倒在地,用力的咳嗽着并且呼吸着大量的空气。 “没用的废物,这么久以来你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我让你调查那个萧绡的消息,估计你也没有去办,罢了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女子已经在来云国的路上,估计不久就会来到这里,我给你下达的任务我希望你可以稳稳当当的办妥,不要再让我失望。钰彤。” 龙傲苍背对着她,钰彤听后回答道:“多谢楼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从现在开始你虽然是南宫茗烟,但是难免会有朝一日被拆穿,所以抽个日子把你和她的脸交换一下,这样一来也就不怕穿帮了。” 钰彤惊恐的看着龙傲苍,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原本以为易容术已经涉及到了伤害南宫茗烟,但是一说到换脸,钰彤当真无法接受,明明不是自己的脸,却跟别人换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会一辈子用上南宫茗烟的脸,钰彤死活都不敢答应,只是惊恐的看着龙傲苍。 自己追随在龙傲苍身边多年,一直以来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龙傲苍这个人的德行,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想到了换脸之术。 要知道换脸之术,如若不成功是关乎人的性命,原本现在南宫茗烟就已经被自己施了巫蛊之术睡着了。 钰彤想道:难道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龙傲苍已经猜到了钰彤在想什么,阴险的说着:“你所做的事情我通通都知道,派在你身边的铃兰就是我所安排的,她的长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像极了那个人,只要她死了,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我们的事情,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狠厉的目光扫过钰彤,挥了挥衣袖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钰彤瘫坐在地上,凄凉的一笑。 只是今日自己走上这样的道路,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要不是自己的弟弟在他的手中,钰彤也不会这样卖命于他,而自己仅仅只是想要报仇,报仇的对象永远只是一个人,那就是焚暮。 钰彤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报仇,一直以来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 外面的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突然敲门问道:“表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钰彤道:“无碍,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先下去吧。” 屋外的丫鬟道:“表小姐要是有事直接吩咐奴婢。” “知道了。”钰彤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等待丫鬟走之后,钰彤从新回到床上躺下,再也没有睡意,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得到龙傲苍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的眼神之中所带的戾气。 第六十七章 朝中旧事(四) 血影楼 龙傲苍回到血影楼之后,便立即调度所有人前来聚集。 众人听候着龙傲苍的差遣,左右两边站立的第一人就是血衣楼楼主龙傲苍的左右护法。分别是左护法紫天辰,右护法楚奕痕。 紫天辰擅长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而这扇子就是他的武器,一身打扮看起来风度翩翩,喜好紫色。 而楚奕痕则是喜欢玄青之色,一身剑法出神入化,看起来正气凛然,实际上就是血衣楼的右护法也是龙傲苍的得力助手。 当然里面还有一名女子那就是钰彤,不过她的下落也只有龙傲苍和左右护法他们三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都是不知情。 龙傲苍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随即说道:“今日我得到一消息,关于梅影山庄要寻找一个人,目前这个消息江湖上我想现在人人皆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梅子轩现在要找的人是他的师妹,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把她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我想要的是毫发不伤的人。明白了吗?” 一边的紫天辰妖孽的笑了笑道:“楼主叫我们前来就是为了捉拿一个女子,这会不会有点大题小做?” “当然不会,你可不知,据探子回报,此女子会武功,而且轻功超凡,所以左右护法我希望你们亲自出手,不出意外半个月后她就会路经此处。”龙傲苍肯定的说着。 紫天辰听言收起笑容道:“如此,看来这个女子不容小觑了。” 众人沉默,龙傲苍道:“事出突然,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能让梅子轩上心的人和事屈指可数。” 站在一边沉默已久的楚奕痕上前一步开口道:“我们这样岂不是公然与梅影山庄的人为敌,楼主可还有其他的打算?” 龙傲苍满意的看着楚奕痕,对于他的左右手,最为满意的不过还是属于他的右护法楚奕痕,心思缜密不说,而且还可以揣测到他的用意。 紫天辰打开手中的折扇打趣道:“楼主的意思我想无非就是想要梅子轩拿出他的镇庄之宝罢了。” 龙傲苍笑道:“镇庄之宝,我倒不屑,而是这个女人牵扯到不仅仅是梅子轩,还有一个我们最大的敌人,那就是焚暮,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的手里,还担心那两人对我们不敬吗?” 龙傲苍从来都不屑梅子轩在‘梅影山庄’藏起来的宝贝。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他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重要,或者说更让他产生兴趣。 说到这里,紫天辰的脸色有些微微变化,素来自己是无法断定到龙傲苍内心的算盘,私下虽然和楚奕痕也会会面交流,但是也是只是皮毛,有些事情只能言传不能会意,毕竟不可声张。 于是紫天辰道:“楼主好打算,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恩,话虽如此,在此之前你们把钰彤盯紧了,一旦有叛变立刻解决掉。对了那个孩子如何了?” 龙傲苍提到的那个孩子正是钰彤的弟弟。血影楼的人自从把他待会之后秘密关押在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其实就是血影楼隐藏重大秘密的地方,没有楼主的命令谁也不能私自硬闯。包括左右护法在内。 血影楼虽然是江湖之中最大的杀手组织,但是也是江湖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团伙。 许多老百姓也是避而远之,他们的装束大多都是身穿一袭黑衣,整个人被包裹在黑色的布料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喜欢在黑夜之中悄然声息的杀光上面给与命令所要杀掉的人,每个人都是签下了生死契约,如果谁半路中退出,那么就要喝下血影楼里的独门秘药,如果有幸活着算是命大,不然就是就是活着出去,也会死在半路上。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背叛者活着出去过,唯一一个人也就是那个人是个例外,不过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大多数人都不会提及。 知道内幕的人更不会说出来,更何况这关系到整个血影楼的秘密,如若谁透露了半点口风,密室的严刑酷法等着他们。 在场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龙傲苍发下的命令,少数人中虽有不满,但是也只能服从,毕竟对于龙傲苍当上楼主之事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原本他就是一个副楼主。 所有人听完龙傲苍所说的话以后纷纷退下,只留下了龙傲苍,紫天辰和楚奕痕三人。 龙傲苍道:“随我去看看。” 二人相互看了看,紧跟其后。紫天辰虽然表面看上去风流不羁,其实内心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对于龙傲苍这个人,他从来都是言表于心,不会有太多巴结,甚至去拍马屁。 在龙傲苍身边就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林天龙,一个十足的吃里扒外的人。 这几日正好被派出去打听江湖之中的消息去了,紫天辰也算是得了眼前的清净。 三人来到密室里,只见密室里,除了顶上是采取的采光模式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在墙角最里面,有一个十字木桩,木桩上正好有一个人,木桩上正好绑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钰彤的弟弟。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众多的器具以及一些药材,还有一些可怕的毒虫。一般人走进看到此场景都会惊叫,或者是直接闭上眼睛不敢去张望。 被绑在十字木桩的人,身上看上去没有受过什么严刑苦打,更没有任何伤痕累累,实际上已经虚弱的快要随时都会窒息的人。 三人走近了几步,同时都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对于楚奕痕和紫天辰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密室,对于这孩子虽然并不陌生,但是也只是短短几面而已。 这个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还隐藏着许多稚嫩的气息,鸽子不高,真个人看起来很清瘦。 楚奕痕很快就看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保持这一脸的沉默,虽然内心稍微有些同情之心,但是作为杀手,身来是不能拥有同情之心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同伴,更不能有同情的心思。 在紫天辰看来却又是不一样,虽然内心装满了纠结,挣扎的内心扑面而来,但还是要保持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思漠视这一切。 旁边的人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默不出声,细细的研究着手中各自的东西。然后再放到少年的身体上进行各种试验,也会把做出得来药丸拿给少年服下,随即再来立刻配置解药。 这一幕幕看起来十分残忍,可是在龙傲苍眼中却是十分的满意。 他突然道:“你们可知我为何要用这孩子来试药吗?” 二人皆是沉默,不语。等待着龙傲苍的回答。 龙傲龙冷哼一声,道:“上一次无意中在忘忧谷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毒医秘籍》,正好这孩子就是最好的试用者。原本他的体内就存在着一种稀有罕见的毒,正好可以从中能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再者这孩子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每日虽然会大量的试药,其余时间就是练武,我要把他培养成刀枪不入的杀手,甚至七情六欲都没有,这样一来,我们血衣楼就是如虎添翼啊,你们说对吧。”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道:“楼主英明。” 然后二人各怀心思的想着这件事情,表面上二人做出了同样的表达,实际上却是各有各的心思,龙敖仓岂会不知,不过是知而不言罢了。 只要等待他的这个作品出来了之后,也不怕有人会背叛他了,想想他手中可以掌握的傀儡马上就可以到手了心中不由的觉得痛快。 其余的人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大多数人看来他们可能只是太专注于手中的事情了,其实不然,他们大多都是哑巴,只能听,就算听到了不会说,更不会写。 第六十八章 朝中旧事(五) 龙傲苍做事情从来都是考虑周全,绝对不会让事情有任何的差错,更不会让自己所做的事情让任何一个人泄露出去。 而且这孩子身上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到目前为止是没有人任何人知道。 正是因为看到这孩子身上有着这样一个胎记,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无用之功,无非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 他的如意算盘一向都是经过自己周密的部署,然后才会实施,虽然会有失败,但是也绝对不会容忍有第二次失败。 这一点上尤其对行刺焚暮的事情上看得十分重要,所以虽然失败了,也没有惩罚血影楼里面的任何人。 他向来也是讲道理之人,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用道理就能说清楚,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亲自动手。 他带着楚奕痕和紫天辰来到这个地方无非就是为了让他们二人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顺便也是透露自己接下来想要如何做。 龙傲苍心里很清楚他的左右护法都是怎样的一个人,尤其是楚奕痕,原先就是前血影楼楼主身边的人,他不是没有防备过这人,只是血影楼里面有一个规矩,只要是血影楼楼主,无论是谁若有背叛者都可以下达死令。 一早就已经想过多种他会叛变的可能性,这么长的时间来看,他非但没有,而且还是安安分分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而对于紫天辰没有过多的管辖甚至是猜疑,毕竟他的性子就是那样放荡不羁,只要做事他就会一本正经,换做别的都是一副不正儿八经的模样。 龙傲苍注意了楚奕痕脸上看似纹丝不动的表情,三人看着那孩子强忍着痛苦,并且不出声,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更没有丝毫的退缩。 楚奕痕从他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他的桀骜不驯,甚至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们跟我来。”龙傲苍突然道。 二人回望了一眼那个少年,立刻紧跟其后在龙傲苍身后。 来到了密室旁边的一间小屋子,显然这间屋子比那间屋子明亮宽敞许多,而且这里也有许多珍藏的珍贵书籍,二人不由惊叹,没有想到龙傲苍居然会收藏这么多书。 实际上楚奕痕和紫天辰心中都清楚这些书的来历是从哪儿来的,其根本原因上来说,这些书都不是龙傲苍所有,而是关于前任楼主遗留下来的。 传言前任楼主意外失踪并且死亡,这事儿虽然在江湖之中大多数人都误以为如此,但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并没有如此简单。 只见龙傲苍说道:“叫你们二人来无非就是对你们说下接下来计划,你们二人都是我最信任并且是得力的左右手,也是我亲自提拔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我是绝对相信你们是不会背叛我的。你们觉得呢?” 二人觉察到了话语中明显的试探,立刻跪下道:“属下为楼主效力,莫敢不从。” 龙傲苍看到二人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伸手虚扶二人笑道:“不比如此紧张,来,坐下。” 紫天辰和楚奕痕二人起身后坐在一旁。 龙傲苍脸上浮现出满满的笑意道:“前阵子我们刺杀了焚暮,虽然没有得手,但是也算是打探了一个虚实,如今带你们看着孩子,无非就是想要让你们知道,日后这孩子刺杀的人就是焚暮,不过单单只是刺杀这么简单,那我这样的安排也就是亏本买卖,我要让他们兄弟互相残杀。” 说着龙傲苍略带恨意夹杂阴狠的语气说着,紫天辰和楚奕痕有些惊诧的看着龙傲苍。 二人虽然没有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快就理解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兄弟残杀。 这件事情虽然在江湖之中只是淡淡的传闻,但是如果没有人细细打听顶多也只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而已。 早在此之前焚暮也是听到这些谣言,内心并没有在意,私底下派人去打听也是无功于返,最后也只能作罢。 长时间以来,众多人都知道焚沉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一个妻子,如果突然之间多出了两个孩子的消息,绝对是让焚家丢尽脸面,好在焚沉已经死了,他的元配也已经离世,不然看笑话的人更多。 龙傲苍心底冷哼一声,阴狠得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一幕幕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暗想:焚沉啊焚沉,当年要不是你害死我的妹妹,也使我全家一夜之间被灭,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上你的儿子报仇。怪也只是怪你们焚家对不起我们家。 正当龙傲苍神游之时楚奕痕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这少年是焚暮的弟弟?他不是钰彤的弟弟吗?” 此话一出,露出最为惊讶的紫天辰很显然紫天辰也不太清楚这事情的缘由,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患或者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龙傲苍突然诡异的一笑道:“没错,钰彤也是焚暮的妹妹,而且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孩子和钰彤是一母所出,不过他们的母亲不是云国人,而是已经灭亡的萱国。” “这怎么可能。”紫天辰打断道。 “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龙傲苍道。 萱国,提到这样的一个国家,紫天辰和楚奕痕无非想到的就是那个被云国灭掉的国家。 原本萱国就是在一个岛屿上的小国家,那里虽然长期以来多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但是云帝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那儿有上等的夜明珠还有多种宝石,于是便派人攻打萱国。 萱国和云国离的本来就不是很远,不过中间却有一个靖国,那时候经过处于朝中刚刚稳定不久的趋势,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阻拦甚至去帮助萱国。 云国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把萱国攻占了,此后战事接踵而来,靖国、莲国、云国等多个国家开始发生战事。 直到后来怀蕊公主的出现战事平缓,这个女人的出现恰恰开始改变着这三国的一切。 接着龙傲苍把这二十多年来的事情都告诉了二人。 现在想来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各国朝中的旧事,今日拿出来一说不过是让两人更加明白一些事理。 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灭国的萱国,现如今却出现了萱国皇族的后裔,如果是被云帝听在耳朵里,那么必不可少的就是斩草除根。 楚奕痕听完龙傲苍所说,不由得暗想龙傲苍的手段以及他的心思已经让人大到常人都无法揣测地步,至少这是他见识到的这样一个人。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血影楼中的一个人,那个他第一眼见过之后就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女子,时隔多年,想起那暮,不由还是让人感到惊艳。 虽然自己一直不明白龙傲苍为何要命令她前往焚府并且让她假扮南宫茗烟,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只是刺杀焚暮。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龙傲苍所说的话,有朝一日要是让她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那时候还会下得了手吗,或者心中会感到后悔,更甚者痛苦与绝望呢? 为此,楚奕痕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朝堂之中的事情演变成家国仇恨,任谁都无法去接受,假如那一天真的发生了,很那想象那个女子该如何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楚奕痕内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紫天辰沉默不语,凝思冥想着。 龙傲苍继续道:“这些计划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不过还需要一段时日,只要那名叫做萧绡的女子一旦出现,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马上实施,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见二人久久不给于回答,龙傲苍看着紫天辰道:“天辰,你可有什么异议?” 紫天辰呆愣的看了一下四周,收回思绪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太突然,也没有想到楼主原来已经有了如此周密的计划。” 龙傲苍听着这话,‘嗯’了一声,语气中虽有一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眼神扫向楚奕痕。 楚奕痕觉察到了龙傲苍的目光开口道:“属下没有任何异议。” 龙傲苍确定二人没有其他的话要说,继续说:“这些不过都是陈年旧事,江湖之中的传闻也是数不胜数,但是事实真相就是如此,钰彤和那个孩子都是焚暮的兄妹。不过这是一个绝对机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焚沉征战于萱国的时候,曾经就与萱国的公主私下往来,并且暗生情愫,所以才会有后来的焚暮的母亲殉情之事。” 作为当年看着这一幕幕发生的龙傲苍来说,这些事情不过是他尘封在心底多年的事情,如今说出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的儿子明白自己心里的苦衷,可惜他永远不会明白,永远都是把最深沉的事情放在心底,龙傲苍看在眼底也是无奈。 楚奕痕和紫天辰同时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同时道:“后来呢?” 龙傲苍道:“后来也就是焚沉之死,随即就是怀蕊公主的莫名失踪,以及南宫家灭门之事。” 接着龙傲苍把云国当年所发生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讲了一遍,而紫天辰却因为枯燥胆儿大的睡着了。 龙傲苍叹气的看着紫天辰,随即挥袖离开。 楚奕痕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摇晃着他的身体道:“起来啦。” 紫天辰‘啊’的一声,睡眼惺忪的看着楚奕痕道:“他说完了?” 楚奕痕点点头道:“是啊,刚走不久。” 随即他立刻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道:“好舒服啊,睡一觉就是好。” 楚奕痕又再一次摇摇头道:“睡舒服了,那就赶紧走吧。” 紫天辰打了一个哈欠道:“他还说了些什么啊?” 楚奕痕翻了一记白眼给他道:“陈年往事罢了,听听也就过了。” 无聊的对白,无聊的问题,楚奕痕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想和这个人待下去。 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密室,经过了刚才所看到了那一幕,放眼望去的时候,十字木桩上的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 他忽然一笑,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那样子,如今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算是嘲讽至极。 第六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 那时时至阳春三月天,楚奕痕一身伤痕累累的行走在森林深处,他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体虚弱到了极致。 要不是自己被仇人追杀到此,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自己身边的丫鬟还有奴仆们,有的逃命的丢下他跑了,有的跟随着他的在半路上为了护着他都死了,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恰逢那时候血衣楼的人正在追杀一个血衣楼内部的一个叛徒,正当那个叛徒跑到他的身边时候,见状周围的人已经蜂拥至极,眼见越来越多的围上来,那个人就把楚奕痕拉在身前:“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那个人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不过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做了一个明知道不会有任何挽回余地的垂死挣扎罢了。 血衣楼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凡是一旦加入了血衣楼,生是血衣楼的人,死是血衣楼的鬼混,根本就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说。 如今事实就是摆在眼前,作为一个杀手永远不能怜悯自己的同伴,尤其是自己从小长大的人,更甚者是亲人也不能有半丝的犹豫。 那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手上的刀子抵在楚奕痕的脖子上,一个不慎就会让他毙命。 对于已经虚弱到家的楚奕痕来说也许死了就是一种解脱,此时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开始全部消散,别说是反抗,就算是自己会点功夫也完全在渐渐失去意识中变得慢慢有些缥缈的身子摇摇入坠。 那人见其他人没有后退,反而是越逼越紧,重复道:“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众人没有一人有过疑惑的眼神,步步逼近,那人眼看他们越来越靠近,心一横用力把刀志向怀中的少年。 就在此时,一个弹过来的飞石,把那人手中的刀震落了,同时也放开了楚奕痕。 楚奕痕重心不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黑衣人和那人开始厮杀起来,那人不及多人最终被乱刀砍死身亡。 而后只见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这是楚奕痕第一次见到血衣楼楼主莫离歌,那时候虽然他仅仅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是也能明白许多事情,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身上时不时就释放者冷冽的杀人气息。 紧接着身后出现了了一名少女她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这也倒可以反衬出她豪无表情的脸上的一丝红晕。 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绝世佳人。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合适而有当。 眼睛倒是不小,却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 佳人归是佳人,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足以让所有人寒毛倒竖,而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夕阳余晖下,晚风就这样徐徐地吹过。 那是他十二岁,她十二岁。 他们就是这样相遇了。 幸运的是楚奕痕并没有被当场杀死,而是被莫离歌带回了血衣楼,并且秘密安排在了密室里。 这座密室到现在他想起来都觉得陌生却又熟悉,在这里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严格要求自己在武功上的造诣还有自己本身的性格强制的扭曲,导致他现在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之人。 十年的艰苦训练练就了今日的自己,可是却在一年前听到莫离歌突然神秘失踪并且意外身亡的事情,这是楚奕痕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一直以来最崇拜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莫离歌。 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也彻底唤醒了他。 一个杀手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一个杀手究竟该做什么,杀手不能有情,一旦有情内心的城墙就会崩溃。 这是他在莫离歌离开之后明白的道理。 他依旧记得那时候他刚刚来到血衣楼的时候,他问过他:“你来血衣楼是为了什么?” 楚奕痕沉默半晌回答:“我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受伤害。” 莫离歌听到这样的回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可知道血衣楼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不是教你如何去保护别人而是教你如何去杀人,你怕吗?” 莫离歌妖艳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嘴角边,楚奕痕小小年纪就皱着眉目道:“我不怕,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莫离歌见楚奕痕说出了心里话,满意的一笑道:“作为杀手首先就要断了七情六欲的念头,人这一生最怕的东西就是一个‘情’字。它亦可伤人,亦可害人。在血衣楼的人人人都是服用了绝情丹,可你不一样,从你进入血衣楼开始你就和他们与众不同,但没有让你服下绝情丹,我还要让你学到的上乘武功,只要你为我效力,你的复仇计划我也可以助你。” 楚奕痕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这是让他最为惊讶的事情,他听到了莫离歌说了可以助他报仇。 虽然听到此消息,但是他还是无法真正地高兴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为何杀自己的全家,他和他的妹妹因为这样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是凶还是吉。 显然莫离歌已经看出了他的担忧,笑道:“你的仇人我已经派人查到了,至于你的妹妹她已经被好心人收养了,你也无需担心,再者关于你的身世我希望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提了,你虽然是楚家得意的儿子,你们家是做生意的,但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就是官商勾结,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仇人其实就是当今的皇帝,是他下命秘密杀光你们全家,不知你们家,还有其他家门也与你们一样,其中也有南宫世家,所以你也无需多想,想要报仇还是需要等待时日。” 楚奕痕听到这样的答案,原本还有一丝希望彻彻底底被浇了冷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插话。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如此简单的的理由,楚奕痕一时之间有些嘲讽看着自己,内心充满了愤愤不平。 突然间明白了这世道原来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一个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随意草芥人命,更甚者还是那么多条人命。 他手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缓缓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需要我怎么样做?” 莫离歌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少年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身上线略显成熟的气息让莫离歌看到都有些微微讶异。 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让这个孩子快速的成长着,他不由得一笑道:“从现在你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生活十年,你愿意吗?” 楚奕痕坚定地点点头道:“我愿意。” 无论让他做什么,只要能学到一身武艺,只要日后能报仇,现在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而且也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把妹妹找回来。 他知道莫离歌说自己的妹妹被人收养了,无非只有两个情况,那就是一是被送进了妓院,二就是真的被好心人收养了。 不过日后楚奕痕才知道前两者的想法其实都不存在,他的妹妹无意中加入了鹤影楼,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而已。 莫离歌嘴角的笑容已经挂着,吩咐了身边的人给他做了安排后便道:“日后你就在这里悉心学习,在这十年里我希望你能够咬牙挺过,每个月初的时候就是你可以出来透透气的时候,时候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有事找我吩咐这里其中一人就行。” 楚奕痕看着莫离歌离开之后,就被人带去了一个地方,也就是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十字木桩。 他被人绑在这木桩上,那时候起他每天都要经历一次中毒的滋味,以至于后来自己的身体百毒不侵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打下的底子。 而武功大多都是天黑之后开始练习,并且有时候莫离歌会亲自教导。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让楚奕痕没有想到的痛苦还在后面,原先都是经历药丸的苦痛,现在还要经受虫毒侵蚀,更甚者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折磨。 就这样每日每夜的饱受这样的苦楚时,他没有掉过一滴泪,没有因为疼痛或者是难受而发出求救或者是说自己坚持不了。 至始至终楚奕痕的内心坚定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妹妹然后一起报仇,每当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强大的意志又让他有了新的力量,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重围,而后有了如今的自己。 想到此处,楚奕痕讽刺一笑,轻轻扫描过这周围的一切。 紫天辰走出来看到发呆的楚奕痕笑道:“你怎么还没走呢,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了。” 楚奕痕没有搭理他,收回思绪,抬步前往自己的房间。 紫天辰哪里会放过他,一个劲儿的问:“你刚才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没看什么。”楚奕痕敷衍的回答着。脚步却快速的前往自己的房间,此时此刻他想静静地躺在床上睡一觉。 楚奕痕回到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门锁起来,刚想要进来的紫天辰就被关在了门外,用力的敲打着房门道:“喂喂,你开门啊你,喂喂。” 敲了许久,见没人搭理他,紫天辰轻哼不屑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耳边总算清净的楚奕痕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小时候的那些事。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七十章 初出江湖 此刻萧绡一人行走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地下因为常年积雪而导致有些迷路的萧绡不知该往哪条路走才好。 越往里面走就越明显感觉到了寒冷。而且是冷的刺骨。 自己身上的寒毒虽然已解,但是身子也没有完全恢复,难免还是会惹上风寒,这个萧绡不是不知道,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路。 空中,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萧绡不知走了多久隐隐看到了一座庄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达官贵族或者是身份显耀之人居住的地方。 大学纷飞,覆盖庭庭深院,无瑕美景,眼影摇曳。萧绡的容颜略显憔悴,任由雪花沾满衣裳。 北风呼萧,原本瘦弱身躯显得几分摇晃,凝眸看着寂廖的石桥,路过石桥之后,放眼望去呈现在自己眼中的竟然是写着‘飞雪山庄’四个大字的牌匾。 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多少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而且此处荒无人烟,萧绡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房屋住所,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且这雪越来越大。 萧绡敲了敲大门道:“请问有人在吗?” 反复的喊了几声,过了许久,一位老者开门道:“姑娘,你有何事?” 萧绡喜出望外,原本以外这里的主人大概是因为这儿太冷的缘故不会接客,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前来开门,这下自己就暂时不用受冻了。 “老人家,我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请问可以吗?”萧绡回答着。 “原来是这样啊,进来吧,姑娘。”老者很是欢迎的说着。 萧绡见状进了屋子,老者把他带到前厅让她取取暖,也吩咐人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走进这山庄的时候,萧绡就已经十分纳闷,此处的建筑虽略微简单,但是里面的布置确实如此不失大雅,而且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名贵字画亦或者是一些珍贵的木材所配置的家具。 从这些方面就可以看得出这里的人是一个很会享受也很有雅兴之人,虽然未有见着传说中的主人,萧绡也没有多大的意外,但是这里的环境却让萧绡已经够惊讶的了。 四周没有摆放奇花异草,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再次这里营造了一个冬暖夏凉的环境,无论在里面栽种什么样儿花朵都可以存活,可是这儿的主人却偏偏什么都没有种下,倒真是奇了怪了。 萧绡心中顿时觉得好笑,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初入江湖,虽然明显没有上一次那样这般好奇,但是还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内心小小的好奇心。 见老者走过来询问道:“姑娘你是如何到了这儿啊?” 萧绡如实的回答道:“我本来想要去云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走到这里来了,从我走进这片雪山开始,我就发现了这里简直就跟迷宫一样,完全没有出路,外面到处都白茫茫一片,还好看见了这里有一个庄园,不然我今儿肯定会冻死在外面。” 虽然话语中有些抱怨,但是听得出来萧绡对现在自己所遭遇的事情有些不满,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许多人通往云国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回事儿,就兜兜转转走进这里来了。 老者笑了笑道:“姑娘能进入这飞雪山庄也算是一件有缘的事情,我们庄主曾经许诺过,如果有人没有通过他的请帖来到这里的人,都要如愿以偿答应为他办一件事情。” 萧绡听到此话内心有些小狂喜,但是又想着那个庄主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个地方明明很好找,只不过是自己无意中走进来了,并且还迷了路,不然的话依照萧绡的性子早就蹲在一家客栈门前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萧绡问:“老人家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叫我,老何就行了,我只是这里的管家罢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就说吧。”老何开门见山地说着。 毕竟以前庄主就吩咐过,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打探一些消息,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更没有誰愿意吃亏的事情。 在这个姑娘进来的时候,老何就已经暗暗已经飞鸽传书给了自己的庄主报信。 萧绡听言道:“老何,我想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片雪山,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明儿一早我就要出发,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走就行。” 老何听了她的话,有些惊讶且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暗自揣测道,以往来的人都是为了打听江湖之中的消息,今日这位姑娘却什么都不问,只是想要知道该如何走出去。 来过飞雪山庄的人都知道出口该怎么走,除非真的是误打误撞走进来。 话说回来就算是误打误撞走进来的,一路上的阵法难道她就没有发觉得到,老何很清晰的记得自家庄主布了一个阵法,就算是有心人来找飞雪山庄,大多都是无功于返,除非是庄主本身邀请。 可是这姑娘非但没有邀请函,而且还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则让老何更加疑惑了。 萧绡见老何久久没有回话,疑惑的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何收回思绪笑道:“没事,既然姑娘都开口了,明日一早我自会带姑娘下山。” 萧绡听到老何的首肯,立即激动地说道:“谢谢你了,老伯。” 她还是不习惯叫别人名字,于是换了一个称呼,老伯。 老何听到这样的称呼,脸上的表情呆愣,随后隐隐收起,吩咐了下人带萧绡前往她所居住的房间。 ****** 焚府。 焚暮准备洗漱躺下时,收到了飞鸽传书,打开一看,这消息尤为让他觉得好奇,随即命令廖梵马上前来。 廖梵走进里屋看到焚暮道:“主子。” “飞雪山庄来了一名身份可疑的女子,你速去派人查一下,这女子的身份,还有你让老何明日安排她下山,随后暗中盯着。” 焚暮吩咐着廖梵,接着又说:“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情如何了?” 廖梵道:“已经查到了,是血衣楼的人,不过是三皇子安排的,血影楼是拿钱办事。” “李文灏居然也敢跟我玩这一套,上一次放了他一马,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还真是小看他了。” 见焚暮没有往下说下去,廖梵继续道:“除此之外,鹤影楼的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命令要刺杀谁,只是那段时间恰巧在找一个人。” “哦,我想他们大概是在找梅子轩的下落吧。”焚暮道。 廖梵继续道:“没错,他来云国的消息都是放的虚假消息。” “果真是低估了梅子轩的能耐,继续打探消息,还有关于文灏的一些行踪。” 廖梵领命道:“是,属下遵命。” 焚暮见廖梵走之后便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相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亦或者是哪里出错了。 对于他这样生性明感的人,一旦觉察到了不对都会采取行动,可这一次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梅子轩竟然在他的眼皮底子下面耍把戏,这让焚暮又气又恼。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内心的怒气。 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焚暮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终有一天会敌对,也总有一天会在战场上相见,毕竟梅子轩若真是那样清闲好过,那他焚暮的日子是不是也太胡闹了。 所以一切的好戏都才慢慢开始,从自己遇刺到自己清醒这段时间显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尽管自己没有亲眼看见,不过也能想象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快要露出狐狸尾巴,而有些人却让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行踪暴露无遗,焚暮想想也觉得大快人心。 飞雪山庄也来了一名不速之客,而这名不速之客究竟是有意闯入还是无意的,焚暮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两日后,廖梵收到了消息,不敢置信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想要看清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经过自己多次确认之下,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廖梵屏住呼吸半晌,叹气喃喃道:“是福是祸,躲也躲不过啊。” 随即立刻前往焚暮所居住的屋子。 这几日焚暮都在自己的屋子安心静养,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耳边也是清净了许多,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命令过所有人这几天他想要好好的休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进出他的屋子。 廖梵也一样,经过了奴仆的汇报之后,廖梵才进了屋子。 焚暮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着,一看知道他在闭目养神之中。 只听焚暮淡淡道:“说吧,何事?” 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的意思,廖梵咽了咽口水道:“属下已经查到了那名女子是谁?” “是谁?”焚暮轻问。 “是梅子轩近日都在查找的女子,名叫萧绡。”廖梵答道。 “萧绡?” 焚暮心底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异常的耳熟,可是自己却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廖梵心知焚暮已经起了疑心,但是事已至此,能够瞒多少就瞒多少,毕竟自己的主子是要做大事儿的人,怎能轻易让一个女子左右摆布呢。 “属下也是刚刚得知了梅子轩这几日以来都在寻找他师妹的下落,正巧她就是路过飞雪山庄的女子,不过已经下山去了,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廖梵继续道。 焚暮睁开了双眼缓缓道:“看来,这事情也是越来越复杂了,你就派人多多看着就是了,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派人布置布置。” 廖梵道:“是。” 焚暮重新闭上了眼睛,廖梵见他没有说话了,自己主动的离开,并且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下又恢复到了静悄悄的局面,而焚暮的嘴角突然挂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第七十一章 再次出手相助 萧绡走出了飞雪山庄之后,顺便也问了老何云国怎么走。 根据老何所说的方向,萧绡独自一人往云国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经过的人都是形色匆忙,就连路边的小摊儿也是如此,这让萧绡感觉到了奇怪。 走了几天的路程,萧绡在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的饱餐一顿,正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下,然后问问接下来的行程。 忽然之间一道香味飘了出来,对于萧绡来说这香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梦寐以求都想吃的东西——桂圆莲子羹。 上次来云国的时候,只是在莲国吃了一次,但是在云国却没有这样的东西啊,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呢。 感到一阵奇怪之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她想着也许是大概这天气太冷了,所以就有人出来卖了吧,那阵子来的时候还是秋天呢,不过仔细看看周围的景物,还有街道,明显就更上一次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 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还是找到那家卖桂圆莲子羹要紧。 转过了几个街角,萧绡终于找到了卖桂圆莲子羹的地方。 没有想象之中的简陋,倒是挺让人诧异的一点,居然是一家客栈。 望着‘踏雪归来’客栈,萧绡迟疑了一会。 忽然听到街边有争吵的声音,随后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萧绡见义勇为的精神于是又开始发作了。 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原来是一个狭隘的巷子,五六个人正围着一个人,看样子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次打斗的声音。 令萧绡纳闷的是,为什么路边的行人经过的时候都没有人过来帮忙呢。 只听那几人中的一人道:“借了高利贷,你又还不起,今日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我告诉我们就找人把你弟弟。”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倒在地上的男子,嘴角还挂着血迹道:“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当初明明说好了是十两银子,才过了两天就是五十两,你们这分明就是抢劫。” 说着几人动手又打了男子几下,道:“一早就跟你说了,还不起就不要借,你以为我们江家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 “当初白纸黑字写的明明就很清楚,我借的五两银子,只用还十两银子,可你们现在分明就是反悔不认账,江赟亏你还是江家的二少爷,说话如此不作数。”男子反驳道。 那江家二少爷听到有人说他不讲信用,看了几眼身边的人,那几人会意之后立刻又动手打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萧绡看不下去了,立刻大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江赟听到有人想要站出来坏他的好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萧绡看见那几人立刻便停止了殴打的动作。 上前走了几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江赟摸了摸下巴,带着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萧绡,从上往下的打量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子长得如此国色天香,要是带回去做了自己的九姨太那真是在还不过。 带着这样的歹心,江赟走进了萧绡几步,伸手想要去摸摸萧绡的脸蛋,却被萧绡打了一下手,疼的江赟嚎叫了一声道:“你这女人,不识好歹,竟然坏我的好事儿。” 说着便又开始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萧绡看着他的样子明显就是一个色胚,还好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就被别人吃了豆腐去。 她清楚的记得青柠说过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往往有时候自己的疏忽大意就会导致无法挽回的结果。 所以当江赟出手想要调戏萧绡的时候,萧绡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这多人欺负他一个,如果让这街上的人看到了,也不怕被笑话。”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萧绡不明白所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问:“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笑什么笑。” 几人用着不屑的眼光看着萧绡,其中江赟脸上的表情挂上奸笑道:“这靖国的这片地盘,我爹是当今相国宰相,我怕什么,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往哪儿来就往哪儿走。” 江赟发现在这个小妮子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便不想与她发生更多的口角之争,从刚才的那一激动就已经可以看得出这个小妮子绝对会武功,而且武功肯定不会很差。 江赟虽然是这地方一霸,但是从来做事都还是有分寸的,尤其是最怕他的那个大哥江焱,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了,那他接下来肯定就是被禁足或者是被断了各种开支,那是江赟最不想看到的。 萧绡听到这里是靖国,当场就震惊了,自己连续数日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原来自己走到了靖国。 现在自己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起先一直不明白这里有桂圆莲子羹,为什么这个地方的街道小巷都发生了变化,如此一来已经证实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走到云国,而是在靖国。 暂时把自己心中得种种不确定的音色抛在一边,眼前之事还是救人要紧,就算被骗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带着这样的想法,萧绡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宰相的儿子就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吗,还有没有枉法。” “枉法,老子就是枉法,你信不信我立马把你们带进官府去。” “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是宰相着这里耀武扬威,他欠你多少银子,我来还。”说着萧绡便准备掏银子。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他签了一张契约。”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类似于银票的纸张,打开清清楚楚呈现在萧绡面前。 并且指着上面的文本道:“看到了吗?这是他当日签下的,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偿还,那么他就每天五倍奉还,所以到了今日就是五十两,但是现在是二百五十两银子。” “二百五十两?你这分明就是欺诈,不过我看你就像一个二百五。” 萧绡此话一出,连倒在地上的男子都不由得笑出了声,萧绡从一开始看到江赟的时候,这人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她虽然见得不多,但是这样嚣张跋扈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是且还是这分明就是二百五,说话也是如此白痴,怎么能让萧绡不吐槽一句。 江赟听到有人骂他,面目狰狞的说道:“你这女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竟然辱骂当今宰相的儿子。” 说着又冷哼玩味的一笑道:“要是你乖乖的跟我道歉,跟我回家做我的九姨太,并且把我伺候的好了,我就放了这小子,跟着我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 萧绡内心作呕,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也不怕得罪了谁,可是一想到这人如此的亵渎他,就觉得不爽。 于是道:“我看你长得也太那个了吧,八成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啊,要不然怎么长得这般骇人。” 江赟气急道:“你说我是被猪亲过,被猪亲过的能长我这样吗?” 萧绡听着她的话,脸上浮现嘲讽的笑,往着他的话往下说道:“难不成是我被猪亲过了,可我没被猪亲过啊,所以长得还算凑合,可是你被猪亲过了,为何长得这么凑合啊。” “本少爷何时被猪亲过,你们知道吗?”说着问问旁边的人,旁边的人都瞪着大大眼睛摇着头异口同声说,没有。 江赟满意的说着:“这么多人都说我没有被猪亲过,怎么着你见过啊,那不成我小时候光着身子大街上跑,你也见过?” 说着众人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对萧绡的不放在眼里。 萧绡轻哼一声道:“我是没见过,但是你被那么多母猪都亲过了,能够长成这样子也算不错了。” 说着萧绡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江赟继续道:“我双倍奉上,两个二百五够了吧。” 江赟此刻总算明白了萧绡从头到尾拐弯抹角的骂着他,心中气愤道:“把她给我拿下。” 一干人等听着江赟的命令立刻走进萧绡,撩了撩袖子,一副准备下手的模样,萧绡莞尔一笑道:“就你们几个?加上你,一起上。” 江赟听言道:“上啊。” 众人蜂拥而至朝着萧绡扑面而来,萧绡纵身一跃,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手中多出了几根银针,刷刷的飞了出去。 只听几人痛苦地呻吟着,江赟见状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然是用暗器。” “我不过是封了他们的穴道,现在暂时无法抬手打人而已。” 萧绡的话没有说完便又使出了三银针,江赟看到这个女人如此厉害,想着逃命要紧,刚要跑的时候,感觉到了脚踝强烈的疼痛感,大叫了一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绡走近那江赟道:“我不过对你试了麻醉剂而已,暂时没有知觉。”说着便袖子一挥,所有人除了那个男子,都晕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男子缓缓站立起来,脸上不满青紫,强忍着自己身体不适道:“谢谢姑娘相救。” 萧绡颔首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你是为何得罪了他们。” 那男子惭愧的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和我弟弟从小相依为命,前阵子我弟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四处求医,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好在遇见一个贵人告诉了我药方,但是药材实在是太贵,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到江家借钱。” 萧绡道:“那你弟弟现在如何了?” 那男子摇摇头道:“因为钱不够的问题,我弟弟只吃了一副,有了好转,但是现在依旧是昏迷不醒中。” 萧绡听言道:“如果你愿意信任我,不妨带我去看看?” 那男子听后,脸上露出笑容道:“姑娘有办法医治我弟弟?” 萧绡道:“小女子不才,略懂医术,请带路吧。” 那男子带着心中的喜悦,欣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然后带着她前往他所居住的地方。 第七十二章 紫草之毒(一) 男子把萧绡带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从萧绡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与外面热闹喧嚣的集市不一样,多了几份宁静。 虽说此处不是四面环山,不过屋子背后是一片山,前面则是一潭湖水,能够住在这里的人,要么就是形式所逼迫,不然也不会在这样僻静的小地方居住。 萧绡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明明有武功,却偏偏不用武功,目的是为了什么,暂时不清楚,但是从他所说的一点,自己的弟弟病了,一直都是他寻医买药中。 萧绡看到如此负责又如此疼爱自己弟弟的男子,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亲切看。 她的身边也有这样的一个人,自己的师兄就是如此对她。大概这就是亲人之间的感觉吧,一直以来自己都把自己的师兄还有师父当做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亲人。 跟着这名男子进了屋子,萧绡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现在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的人,也就是这名男子口中所说的他的弟弟。 男子开口道:“姑娘,这就是舍弟。” 萧绡走近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拿出他的一只手把脉半晌,只见她的脸色越发沉重,一边的男子也是眉目紧皱,没有放过萧绡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耐心的他在一边等着萧绡的回答,在他看到萧绡脸色沉重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个女子非同一般,而且医术肯定不赖。不然也不会跟着自己来到这种地方,还给自己的弟弟看病,他打从心里感激。同时也对萧绡产生一丝好感。 过了许久之后,萧绡重新拿出他的另外一只手把脉,萧绡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随之把手放回被窝之中。 男子见她已经把脉完毕,走上前几步,脸上有几分焦急,耐住性子问道:“姑娘,你可知我家舍弟究竟是患了何病?” 萧绡转身看到男子脸上不满的焦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想问下你口中所说的你遇到了那位贵人,他给了你什么药方,可以告知我吗?” 男子迟疑了一会,很快还是进屋拿出药方递给萧绡道:“这就是那位贵人所给我的药方,不过里面有些药材真的是太昂贵了,他说只要吃上三副就好,不过最近有一种药材已经很难买了。” 说着男子开始沉默了,萧绡拿到熟悉的药方,上面的字体她清晰的看得出这究竟是出自谁的字体,虽然只是见过两次,但是萧绡还是记得这是出自谁的笔迹。 看到熟悉的字迹,萧绡笑了笑道:“这药方的确没错,但是可能他也是没有想到药材会有难抓的时候,不过你按照这药方继续抓药,缺的那副药没有关系,我自有办法。” 男子得到了萧绡的肯定,匆忙的跑出去准备抓药,却被萧绡拦住道:“你没有银子如何抓药?” 说着就拿出一锭银子给了男子,男子感激道:“在下苑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萧绡颔首点头道:“萧绡。” 男子诧异的看了一眼萧绡,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心直口快,并且心性也是如此纯良。不由的生出了丝丝敬畏之意。 可是在他听到萧绡的名字的时候,他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抛之脑后。 苑博离开之后,萧绡看着桌子上有茶水,随便了拿了一个杯子,然后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子,在自己左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汨汨的往外流,萧绡放下手中的刀子,拿起杯子接住自己手腕上流下的血。 假如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并且遇到苑博,然后看到他的弟弟身中奇毒,萧绡是不会轻易救人的。 她记得她的师父曾经说过,她的血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萧绡想到苑博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对于萧绡这个精通医术的人来说,把完脉的那刻她就已经知道此人中了什么毒,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又再一次的重新把脉。 可是令萧绡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中了此毒的人,一般来说只要在体内隐藏了五年以上的人都是会发觉自己已经中毒,或者说很早以前就已经感觉到了的人就会及时压制住。 而如今这个人明显前两者都不是,很明显就是突发状况,没有仇人怎么会中这样的毒呢。 萧绡同时意识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还好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然也不清楚自己哪天会一命呜呼。 替自己爆炸包扎好以后,萧绡就把杯子里面的血,喂给了那人服下。 与此同时苑博也回来了。 萧绡没有想到此人竟然这么快的速度,还好自己速度够快。 苑博兴高采烈的说道:“萧绡姑娘我已经抓好了药,我是马上去熬药吗?” 萧绡道:“你直接给你弟弟熬药,每天服用三次,连续服用七天便好,时候不早了,我也就告辞了。” 听到萧绡要走,苑博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试探的问:“萧绡姑娘,要不你明日再走吧,今日天色马上就要黑了,你这样出去也不安全啊。” 萧绡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喜悦道:“我无碍,倒是你你确定那个无赖还会来抓你吗?” 无赖! 苑博很快反应过来萧绡口中所说的无赖是谁,一想到今日她那样子指桑骂槐的说江赟被母猪亲了,就觉得好笑。 萧绡觉察到了此人肯定是在笑话他今日骂了江赟,打趣道:“这也不能怪我骂他,你也看到了他那副欠抽的嘴脸,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也是想扁他一顿,我都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萧绡姑娘纯真善良断然是不会与那样的人计较,不过话说回来江赟的父亲是靖国当今宰相,而他的哥哥可是靖国有名的商人,虽然淡泊名利,看得出江赟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所以一直以来江焱在江家的地位颇高。” 听到苑博说了这些给自己听,萧绡心中感激道:“就算再厉害的背景,总的也要讲个道理,你明明会武功,为什么就要可以隐藏呢,所以说江湖险恶,关键在于人心,对吧。” “萧绡姑娘你是如何知道在下会武功的?” 苑博惊诧的看着萧绡,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得不让她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 原来她竟然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此女子果然不简单,光凭她的医术就让他不得不佩服,想到此处,苑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上次那人走得匆忙,也没有来得及问自己的弟弟究竟得了什么病,而且那人还是悬丝诊脉,就只是在门口用了一根金线就诊断出了自己弟弟病情,可惜贵人走的太匆忙,急匆匆的留下一副药方便离开了。 想起那人风姿卓发,一脸绝尘的玉容,全身散发出气息如梅花般淡雅,苑博就知道自己遇到了贵人。 要不是他自己的弟弟早就已经魂归西里了。再加上今日遇到了这名女子,不然自己也是走投无路。 从自己走出那个地方开始,一直以来和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在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自己给自己也同时自己的弟弟求得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着吗。 眼前的少女又给了他帮助,让他相信了一句话,世界上好人比坏人多。没有所谓的杀戮可以得到快乐,而是帮助人就可以得到快乐。 萧绡往屋外走了几步道:“从这个地方到集市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一个时辰吧,可是你要了半个时辰,没有武功难道你是飞毛腿,跑得很快?” 苑博听后哈哈大笑道:“萧绡姑娘的确聪明,在下的确是会武功。” “既然会武功,为何那些人打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还手?”萧绡疑惑的问着。 “实不相瞒,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苑博道。 萧绡看得出苑博心里埋藏着许多事情,虽然自己心思单纯,但是自己的直觉一直以来很强,见他也没有想要多说的想法。 萧绡深呼吸了一下道:“你弟弟明日就会醒来,我就先告辞了,对了,请问云国怎么走?” “你要去云国?”苑博惊讶的问道。 萧绡迟疑了一小会道:“我去云国是要找我的亲人,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苑博看到萧绡执意要走的样子,叹气道:“靖国虽然离云国较近,但是也要走上半个多月才能到达,而且是在有马车的情况下,徒步的话一个多月。” 萧绡听到要这么久,立马大声说道:“居然要这么久,你确定要这么久吗?” 顿时萧绡喃喃自语道:“要是走上一个多月,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见到他了。” 想到自己还要走一个多月,萧绡顿时有些垂头丧气了,从自己出来也已经有了半个多月了,再等到自己走去云国,也就是外出两个多月,要是被自己的师父知道了,肯定会被骂死,而且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偷偷跑了出来。 萧绡到是谁也不怕,最害怕的还是自己的师父,至于师兄没有害怕过。原本以为只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却没想到自己走都要走两个多月,来回那差不多就半年了。 想到这里,萧绡心中就更加纳闷。可是又想到那个人此时此刻还躺在床上,肯定是凶多吉少。 尤其是听到玄尘玄羽他们说道遇刺的时候,萧绡的心抽搐了一下,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从来没有如此的担惊受怕过。 经过自己两日的挣扎,最后决定偷偷跑出去,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但是一想到自己走了这么多路,都还没有走到云国,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忒倒霉了。 她清楚的记得和青柠只是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到达了云国啊,怎么这一次要走这么久呢。 萧绡顿时夸张的大呼小叫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上次她们一路上可是做了马车的,虽然到了云国边境的时候徒步,但是其余时间都是马车,甚至晚上有时候都是坐在马车里休息。 一时之间萧绡内心十分幽怨,并且用着幽怨的目光看着苑博。 苑博看到萧绡的面部表情发生了无数次变化笑道:“你没事吧?” 萧绡道:“怎么可能没事,我还要走那么久才到,那这里有没有快色的通道呢?” 萧绡问到此话,苑博脸上的笑意全无,脸色显得有些僵硬缓缓道:“这里没有。” “好吧,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上一个多月吧。”反正自己已经出来了,走回去也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时间,还不如直接朝着云国的方向走去。 顺便也把‘相思’要回来,那东西可是她的宝贝,上一次在云国丢了,这一次正好要回来。 无奈之下,萧绡只好叹气道:“那我今晚上还是住在这里吧,有空的房间吧。” 苑博道:“就在隔壁就有。” 萧绡毫不客气的出了屋子,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而苑博则沉静的看着自己弟弟,思绪却早就已经飞远了。 第七十三章 紫草之毒(二) 入夜,萧绡躺在床上,愁绪满天飞,不只是为何自己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梅子轩竟然没有派人出来找她。 上次明明去云国的路上,玄尘和玄羽就是暗中保护她的人,而现在一个影子都没有,尤其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走进了飞雪山庄。 直到后来下山的时候,还特意问了老何,却还是走错了方向。 回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的事情,竟然是这般无趣,连自己为何走错了路都不知道,果然是一个路痴啊,连方向感都没有。 萧绡躺在床上反复的哀怨着,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也有人跟她一样,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外面的月亮如此明亮,却透露着斑斑的凄凉。 梅子轩躺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凝思着,寂静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显现的思绪。空洞的眼神飘忽在举目不定的窗外。 梅子轩已经接到众多消息,听说了萧绡前些日子出现在了飞雪山庄,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深思熟虑的打算。 自已自认为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了手中,却唯独没有算进她,如此一来发生任何事情他都是无法预料到她究竟会出什么事情。 仅凭寥寥无几的几个字,梅子轩实在是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漂泊在外的孤寂。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伴,更没有朋友可以谈心。 现在看来,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最亲的人却不在她的身边,很难想象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所有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甚至大大咧咧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前朝旧事以及前尘过往中牵扯到太多恩恩怨怨,这些事情梅子轩一一未曾开过口,一切都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为她营造一个世外桃源,同时也允诺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若谁可以伤害他,那么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 焚府。 焚暮独自一人站在书案前,看着画像上的人。 这是他无意中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找出来的花卷,打开的时候,上面泛着浅浅的尘埃。 把它平放在桌案上的时候,焚暮觉得画上的女子似曾相识却也说不出这个女子究竟是谁,而又是为何自己把这幅画卷收藏在了自己隐秘的地方。 画上的女子戴着面纱,神情之间显露出来的柔美俏皮,还有眼神之间的清澈,身着淡黄色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空灵绝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打量着画上的少女,焚暮的脸色渐渐显现出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愉悦。 也许冥冥之中有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只是拐着弯艰难的前行。 焚暮重新合上画卷,想象着画上女子摘下面纱之后的模样,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个女子肯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焚暮没有往下面多想,只是觉察到了这一点,至少让自己心中有了一个准备。 尔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有个周密的准备,这样一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信手拈来。 望着窗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一挥衣袖把屋子里的灯熄灭。 透过窗外的月亮,屋子里恢复到了沉沉的寂静。 整个焚府上下都处于沉睡的状态,唯独天上的月亮显得那般寂寥。 ******* 翌日,萧绡醒来的时候,苑博已经起来给他弟弟煎药了。 一见到萧绡他立马露出喜悦的笑容道:“萧绡姑娘,你的药方还真是神效,我弟弟今日已经已经苏醒了,气色也好转了许多。” 萧绡听后,笑着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我可是活神仙。” 说完这话以后,萧绡立即想要扇自己几个巴掌,这话怎么能乱说,活神仙怎么可能是自己,明明就是她的师父。 意识到这点,萧绡立即住嘴,但是对于刚才所说的话,也是口直心快就脱口而出。 而苑博听到他这样一说,他脑子里蹦出来的一个人,那就是医仙曲歌。 天底下要论谁的医术高明,莫过于曲歌。 对于上次遇到的那个贵人,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是足以看得出那人的医术也是十分高明,并且一点也不亚于医仙的医术,不然怎么能克制住自己弟弟的病情。 可是昨天遇到萧绡以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天真活泼,而且心地善良,实际上也是深藏不露,能够把为自己会武功的事情看出来,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而今又说自己是一个活神仙,想罢她就是一个身份背景不简单的人,再加上最近有人四处搜寻她,这些种种都已表明这个女子身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就好比自己也是一样,一切都是隐藏的那样好,只不过是想要过得心安理得,逍遥自在一点,同时也是不想回去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他记得活在刀尖上的日子有多么难熬,甚至有时候一个杀人不眨眼,无辜的人生命也会丧失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才会逃到这里来,与世隔绝,只要照顾好弟弟就行,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弟弟。 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也只有这么一个个弟弟,自己的双生父母离世的时候,自己的弟弟也就三岁。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江湖上伤人吃人的规矩,更不会知道江湖之中尔虞我诈甚至是人心险恶。 想到此处,苑博无奈的笑了一笑。 而萧绡则是点头傻笑一般地应和着道:“我进去看看你弟弟如何了,你把药也顺便端进来吧。” 苑博点点头,把手中煎好的药倒在一个碗中,然后往屋里面走去。萧绡也跟着进去了。 走进屋里发现昨日还昏迷不醒的人今日已经清醒了,萧萧感到了欣慰。仔细一看这个少年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却看到了不为人知的感伤,这让萧绡一震,奇怪地看了一眼一边的苑博。 只见苑博轻声道:“阿杰,起来喝药吧。” 萧绡很快明白苑博口中的阿杰就是她的弟弟,看着苑博如此细心的照料着自己的弟弟,同时想起昨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这个作为弟弟的如果知道了会如何想呢。 苑杰起身坐起来笑道:“这位就是救了我一命的神仙姐姐吧。” 萧绡听到苑杰这样一说,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听到苑杰说她是神仙姐姐,八成是因为刚才在外面自己一时大意胡说八道的话让这小孩子听到了。 萧绡哭笑不得,只能温和的说着:“你姓萧,你叫我萧姐姐就好了。” 苑杰结果苑博的手中碗咕咚咕咚的喝下之后,笑着说:“你就是神仙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还医好了我的病,只有神仙才会这样好心。从今以后我叫这样叫你,神仙姐姐。” 到底是小孩子,萧绡也不给于一般见识,只是瞪了几眼一边的苑博道:“你弟弟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今日就告辞了。” 苑博听到她要离开连忙阻止道:“你不能走。” 萧绡奇怪的看着苑博问:“为什么?” “反正你就是不能离开,外面很危险。”苑博道。 危险! 萧绡丈二的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然,苑博所说的话前不着点后不着村,昨晚要不是听到还要走上一个月,想着出去了也是很晚了,还不如就此住下,第二天就离开。 没想到竟然被苑博又一次拦下,萧绡打定主意要问清楚,气鼓鼓的问道:“我跟外面的人又没有仇,为什么会有危险,还是说你有什么阴谋?” 说到后面的话的时候,萧绡很想收回,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得回来的道理。 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苑博知道萧绡急于离开,但是外面的是真的危险,他刚才所说的话很明显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外面的危险岂止是那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苑博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萧绡,尔后明白原来她并非知道那件事情,再加上江湖里又播洒出一条消息的事情,一个女子肯定不知道。 原本以为他可能知道,是他自己大意了,也是他自己考虑欠周,如此鲁莽的说话。 苑博沉沉的说道:“最近外面和不太平,你还是不要先出去,在这里缓缓吧。” 萧绡还是不明白为何苑博为何会戳出这样的话,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要是想加害与他早就会动手,可是偏偏过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动手。 萧绡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会加害与他,但是让自己暂时留下总的有个理由吧,一个劲儿的说外面危险,危险。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为不危险,还有外面的人心险恶,他都知道,可是萧绡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苑博不得不阻止她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萧绡没有再问,看了一眼床上的苑杰道:“你弟弟中的紫草之毒,你知不知道?” 苑博听到萧绡突然说出此话,双眼里布满震惊。语气带着不可置信问道:“你说什么,紫草?” 萧绡点点头道:“没错就是紫草,而且这种紫草还是及时发作的。那不成你怀疑我的医术不成。” 说着萧绡手中伸出一没银针直直往苑杰的身上飞去。 苑博看到萧绡做出这样的举动立刻动手与萧绡纠缠起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苑杰受了萧绡一针,立刻晕倒了。 苑博见状,气道:“你在做什么?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萧绡好笑的说着,“我只不过是想要让他睡着而已,这样我们的谈话就会方便很多,两个时辰之后他就清醒,你无需担心。” 苑博收起心中的怒气,听到她这样肯定的话,也收回手,站在一边。 刚才的举动自己肯定是大意了,想到这里,苑博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萧绡。 而萧绡调皮的一笑道:“你所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 苑博看到眼前的少女一下子恢复了往常的活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萧绡静静的等待苑博的回话,而苑博则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屋外的风轻轻吹拂着,地上的枯叶轻轻扬起,漂浮在空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 第七十四章 紫草之毒(三) 苑博把苑杰盖好被子,深深地叹了一口道:“梅子轩是你什么人?” 萧绡听到此人提起了自己的师兄,心中有一丝疑惑,尔后平静的回答:“他是我师兄。” “那也难怪了。”苑博走到屋外,沉静一会,然后往屋外走。 萧绡见状,明白他这样做也有他的原因,苑杰此时此刻睡着了,其实也只能说晕过去,可是意识还在,如果听到了不该听到,难免会多想。 毕竟看的出来苑博身上许多过往,且这些过往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对于那些过往,面对苑杰他只能保持沉默,只字不提。 萧绡走出屋子,看见苑博站在庭院中,虽然不明白他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但是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那所谓的危险又是什么。 还有如果可以听到他的事情,那就更好了,大概也许他就知道。 顿时萧绡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多多知道点关于他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行。 “你可知道最近在外面传的分风风雨雨的事情是什么吗?”苑博问道。 萧绡摇摇头,回答:“说什么了?” 苑博无奈的看着她:“最近江湖上都在找一个人,这消息是‘梅影山庄’发出来的,这一消息出来之后血影楼,飞雪山庄,甚至一些无名士卒或者是一些侠客都纷纷关注此事。而那个人就是你,萧绡。” 原本这件事情苑博是不打算告诉萧绡的,但是今日看到她执意要离开,于心不忍之下也不得不告诉她关于这件事情。 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毕竟萧绡是一个女子,幸好也是在靖国,这消息还没有不满整个靖国,但是在莲国,以及云国几乎是江湖中人都已经知道。 听说此事已经传到了云国的皇室中,云帝也是异常感兴趣,尤其是听到梅子轩这位才思敏捷的人才之后,很希望能够招揽在自己的朝中。 云帝素来也是爱才之人,朝中现在就是四分五裂的时期,难免自己也会有有朝一日不省人事的时候。 这些事情在于苑博来说心中自然是有数,不过想来想去,诸多事情之中,一个女子竟然能让这么多人关注,所以他听到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苑博没有惊讶,更多的是沉思。 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出现在靖国,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也不是一个她因为走错方向才来到这里。 所以苑博暗暗已经猜到了,这究竟是谁的杰作了,上次遇到的那个贵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那个人。 看着萧绡的眼神之中显现出强烈的求知,苑博继续道:“现在搜索你最为厉害的组织就是血影楼,血影楼出动之后,鹤影楼也跟着出动了,萧绡你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问着自己是谁,萧绡顿时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苑博会这样问自己,而且会用一副不理解眼神看着自己,这让她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她自己是谁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 从她记事起以来,她就知道自己身边除了师父就没有其他人了,后来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师兄。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亲人,包括自己的血亲。 她曾经也问过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父母是谁。 可是曲歌的回答永远都是,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这就是萧绡记事以来明白的事情,尔后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经过自己师父提到或者是一些密信之中所看到的。 她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候自己偷看一封信,被曲歌罚跪了一个晚上,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那样好奇的心理去发现别人的秘密。 有的只是在医术上的钻研甚至是对于毒药的研制,而且心思也是如往常一样单纯。 “你就是萧绡,萧绡就是你,不过你身上也许和那个人一样,秘密太多,不过这样也好。” 苑博说这样的话时候不仅仅是说给萧绡听的,同时也是间接性的对一件事情有了怀疑。 萧绡虽然此时有些被苑博的话弄懵了,浅浅一笑道:“那你呢,为什么知道师兄呢,那个贵人就是我的师兄,你也猜到了对吗。不然你也不会知道你弟弟的毒,究竟是不是紫草,之所以难抓药,我想你也很清楚。” 苑博呆愣着看萧绡,没想到她竟然联想到了这些,从一开始那药方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犹豫过。 没想到竟然被她一语言中,这让想苑博瞬间有些尴尬,一时之间嘴边挂着的微笑裂开,哈哈大笑一声道:“萧绡姑娘还真是聪明。” “话说回来,你弟弟的紫草之毒你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萧绡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的口语。 苑博像是被戳中痛楚一般,沉沉的看了一眼她,随即缓缓道:“从来没有人如此这样直视着我,透过你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你的确是一个单纯的女子。” “你愿意说,我便倾听。”萧绡沉声道。 现在这个人身上肩负的太多包袱,一时之间萧绡看见了他身上隐藏的凄凉还有更多的身不由己的苦衷。 苑博沉默了半晌道:“我弟弟中紫草之毒,的确是我的错造成的,不过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毒会下在他的身上。” 萧绡不语,等待着苑博接下来的话。 苑博浅浅一笑继续道:“紫草之毒,世间难解,而你却轻而易举的解了,那你可知能够写出这药方的人,却偏偏少写了一味药或者是不提,你就没有想过其他吗?” 萧绡不懂苑博的话,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苑博,眼神里写完了疑惑,却始终未开口。 苑博继而大笑一声道:“我原本是血影楼的人,我任务失败之后,带着我弟弟逃离,想要永远离开血影楼,不过血影楼的人始终都在追杀我们,不过来带靖国之后的确是安静了很多,因为我遇上了一个贵人。” 说到这里苑博停顿了一下,清楚的观察着萧绡的脸色变化,但是萧绡始终都是一副呆愣的目光看着苑博。 苑博心中冷笑,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到自己会无法抓住眼前的事物。 萧绡见他没有说下去问道:“那个贵人是我师兄,对吧,所以你加入了鹤影楼,所以你以前刺杀的人是焚暮对吧。” 萧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联想到了焚暮刺杀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血影楼的人就不会追杀他,更不会对他的弟弟下毒手。 诸多事情已经证明了,焚暮遇刺的事情就算不是他刺杀,那么也与他有关联。 空气中弥漫着诸多沉静的因素,苑博眉目紧皱,思绪杂乱,眼前的这个女子看似单纯,却不失灵敏。 最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联想到了这么多事情,而且也想到了刺杀焚暮。 不得不说血影楼为何会四处搜寻的道理了,其中原理苑博已经明白了。 但是从他进入了鹤影楼开始,就已经答应过那人,只要能让他做的事情,他都会办到。 所以他才会阻止萧绡离开这里,如果她不是萧绡,那么他也不会跟她说这么多。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已经是鹤影楼的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 “什么,你是保护我的人?” 萧绡原本昨晚还在纳闷说自己的师兄没有派人暗中保护她,让她身边清净许多,同时自己无意中去了飞雪山庄也没有人跟她提到过。 此刻又听到苑博自己说,他是接下来就要保护自己的人,这让萧绡有了几分郁闷。 而且还是因为救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跳到了自家师兄的手中,萧绡顿时哀怨的看的天空,暗想道:“老天啊,你怎么可以对待我,我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下我死定了。” “所以,萧绡姑娘,你要是要去云国,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这样主子就不会担心了。” “主子?”萧绡惊讶的问着。 “是的,在整个鹤影楼里面大家都这样称呼他。”苑博如实地回答着, 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判断出他对梅子轩多了几分敬重还有更多的钦佩。 “我师兄是鹤影楼楼主,那梅影山庄和鹤影楼。” 往下的话萧绡没有说出来,潜意识知道这么多事情,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师兄身份背景如此复杂。 身后的鹤影楼,天下谁人不知,从她出来找自己师兄的时候,她就对整个世界充满着好奇。 江湖之中尔虞我诈,还有人心险恶的事情,萧绡也看了一些。 不过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道自己师兄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至于紫草之毒的事情,萧绡没有想到太多,不过只是讶异苑博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鹤影楼和梅影山庄同是一个主人,不过江湖之中很少人知道鹤影楼背后真正的主人,到时我很好奇你如何医治好我弟弟的。” “你弟弟紫草之毒如何解的,你休想让我告诉你。”萧绡轻哼一声说着。 苑博被萧绡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只要等着自己的弟弟彻底好了以后,他心里的大石头就会彻底放下。 “好,你不说就不说,话说回来血影楼的人追杀你,你还要走吗?”苑博问。 “我还是多住几天吧,我可不想自己的小命没了。” 说完萧绡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苑博摇摇头,感到一阵好笑。 这样一来也算是间接性把梅子轩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只是要是让她知道了老何其实就是鹤影楼的人,她会怎么想呢。 第七十五章 梅雨心照卿不知 三日后,苑杰的情况已经好转的差不多,苑博决定同萧绡一起上路,而苑杰却被鹤影楼的人秘密带回了鹤影楼。 这个决定早在他离开血影楼那天开始就已经萌发了,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无非就是鹤影楼还有梅影山庄,不过梅影山庄处于人多混杂之地,一般人都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不过由于就是这样,梅影山庄看起来十分平静,里面却是十分凶险,每个角落都有不同阵法,以至于许多人想贸然的前进却止步于这些阵法面前。 最为突出的阵法还是属于梅影山庄里面的梅花阵,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梅花,甚至摆放都是十分的有讲究,素来都听说江湖之中的梅公子素爱梅花,而且偏爱梅花到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放眼望去,整个梅影山庄几乎都是被梅花笼罩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是梅花的影子。 但是在梅影山庄一个起眼的地方,却又一潭浅浅湖水,里面种植了白睡莲,到了特有的季节,开得更加灿烂。 好在莲国是一年四季如春,几乎都能看到这一美景,不过在在这里的阵法远远不低于其他地方阵法,甚至一旦有人进入之后就会死死的被困住。 所以整个梅影山庄看似没有人看守,实际上阵法的布施已经让整个梅影山庄有了最佳的安全保障。 至于鹤影楼,那是更不用比拟了,江湖上没有人能够找到这个地方,都说飞雪山庄很神秘,其实鹤影楼比飞雪山庄还要神秘。 此次萧绡路过飞雪山庄的时候并没有留心许多事物,只是盲目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萧绡走之前原本想溜之大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足迹既然已经败露,那就坦然的面对。 再者梅子轩也并没有派更多人来暗中保护她,时至也是非常时期,连梅子轩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派出去的人几乎都没有可靠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几日发生诸多事情,如今之时已经成了多事之秋,梅子轩虽然在梅影山庄闲居着,其实如坐针毡。 众多人都想知道他的人究竟在哪儿,并且也想让他成为某人或者某个国家的良辰将才。 梅子轩却没有那样的野心,想要坐拥朝堂,甚至是想要征战沙场的野心。 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以及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换做以前绝对不会这样娴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并且放出假消息。 以假乱真的效果固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 此时此刻梅子轩已经在自己的书房里恭候云影回来多时了。 云影回到山庄以后,立刻前往梅子轩的书房,进屋直接道:“主子。” “可有什么消息?”梅子轩开门见山的问。 云影没有因为梅子轩这样的直接方式就感到惊讶,兴许也是习惯了,点了点头道:“萧绡小姐已经安全的和苑博汇合了,苑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过萧绡小姐救了苑杰的命,那道药引子找是找到了,不过。” 云影迟疑了半天,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接到这样消息的时候,云影更多的是开心,但是拿到药引子要是真用了,梅子轩是绝对不会同意。 只见梅子轩美目轻抬问:“有话直说,何必扭扭捏捏,说吧。” 得到了梅子轩的肯定以后,云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艰难地说着:“拿到药引子其实就是萧绡小姐的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突然之间梅子轩惊讶的一问,吓坏了云影认知。 原本自己已经想象得到梅子轩此时的反应,却没想到会这样的举动,而且还是出乎意料的举动。 梅子轩大概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已经让一边的云影有些不太适应甚至感到了陌生,毕竟这是梅子轩有生以来如此激动的一次,比上一次那件事情还要激动万分。 云影能够猜得出梅子轩的心思,更能判断得出梅子轩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果没有反应那就是真真奇怪了。 “我说萧绡小姐用了自己的血救了苑杰,而且用了一大碗血。” 云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把事情说出来,让他之后知道,那事情的严重后果性他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一直以来梅子轩没有责罚过他一些事情,但是多多少少如有犯错,会按照楼里的规矩处置,留住也不列外。 这也就是鹤影楼为什么能够招揽人心,并且拥护那么多人的原因了。 云影见梅子轩的脸色变了一次又一次,看不出任何端倪。云影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想要钻地缝的感觉。 一旦梅子轩陷入这样的沉思的时候,几乎都是沉默中爆发,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依照云影对梅子轩的了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已经在了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此时此刻很想迈出一只脚往后退两步。 可是这一举动被梅子轩觉察到了,轻笑道:“你想去哪儿呢?” 云影听到梅子轩的话一个激灵,嬉皮笑脸的说:“主子,我这不是刚回来嘛,一路上都没有吃饭呢,准备去厨房偷点东西吃呢。” 梅子轩见到云影此时此刻这样令人嬉笑的举动,摇摇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着急离开,又是为何?” 云影又挠了挠头道:“我不是担心打断你的思路吗,你一般沉思的时候,都是需要绝对的安静,周围的花草树木的一举一动你都可以察觉得到,更何况是我们人呢,所以我就想干脆出去等候你的召唤。” 说完,云影又是傻傻的笑着,梅子轩也跟着无奈的笑了一笑。 云影见梅子轩笑了,顿时心中的大石头已经落下了,不然啊,接下来倒霉的认可就是自己了,或者就是主子就开始自虐自己。 梅子轩见到云影此时痴痴的傻笑,转移话题的问道:“血影楼那边如何了?” 云影听到梅子轩的问话,立刻收起自己脸上的笑意,严肃的回答:“血影楼开始四处搜寻萧绡小姐的踪迹,并且已经联合江湖上许多门派一起勾结在一起,而且明年三月会有武林大会,这是血影楼发出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飞雪山庄如此寂静,原来都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梅子轩喃喃道。 “焚暮已经清醒了,好像失去了记忆一般,对于‘相思’还有自己所画上的人都没有深刻的印象,听他们的说他好像中毒了,而且中毒不轻,虽然已经解了,不过应该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连性子也大大的转变了一些。” “哦,接着说。”梅子轩没有试图打断他的意思,试图让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对待南宫茗烟都是处于平淡的态度,现在确实有些关心南宫茗烟,而对于凰北月好像也只是平淡的相处方式。”云影继续说着。 “看来云国的确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那慕白呢有什么消息?” “慕白已经快要回到了靖国了,不过在路上也是遇到了行刺的人,据他来的消息说是三皇子的人,也就是李文灏派的人手。” 提到李文灏,梅子轩心中嘲讽一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又动手了,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大意了,却没想到竟然忽略了,好在慕白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 不过能让李文灏再一次出手的原因,肯定是别出心裁了已久,并且还能在皇帝的眼皮底子下做这些事情,也算是早有了准备。 好在慕白没有受伤,不然靖国和云国之间必然会有一段必然不可少的争执,也许还会演变成战争。 此去云影出去这么久打探消息回来,果然没有辜负他。 再想到连续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梅子轩停顿了半晌才道。 “既然人没事,那就把人撤回来,你派人继续盯着焚府,还有飞雪山庄,也暗中派人保护她,还有把青柠叫回来了。”梅子轩交代着。 云影暗暗记下梅子轩所交代的事情,问道:“那那边该如何呢?” 梅子轩领会到了云影所指的是那件事情,长长的叹了一口道:“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做母亲的谁不想自己的子女是平平安安的。” 云影没有多问,看了一眼梅子轩,梅子轩眼神示意云影可以离开了。 等到云影之后,而梅子轩则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庭院,看到满园的梅花,梅子轩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绝尘如玉的脸上布满着浅浅的忧伤,一袭白衣的他与满园的梅花相衬得相得益彰。 他的心思幽幽深远,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上到底写了什么样儿的忧伤,只是知道此时的他满腹心事,忧虑忡忡,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听到云影说道她应自己的血救了一个孩子的命,他是该高兴还是该隐忍的一笑。 行医者都是大爱无私,而他却有些小气的看着这件事情。 虽然一开始就是自己设下的局,一来也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二来也是想要试探性打探到如何解紫草之毒。 天下的毒何其多,但是紫草之毒确实难解之毒的其中之一。 萧绡能够解掉,就说明她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此毒该如何解,想到曲歌迟疑为何不说出解毒的方法的时候,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心中苦涩万分。 不知何时,雨开始下,梅子轩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雨的洗礼。 他苍茫的看了看天空,笑道:“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所有,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远处,一道目光直直射在了梅子轩的身上,脸上的泪水也顷刻只见瓦解。 雨越下越大,梅子轩却丝毫感觉不到这雨打湿了自己的衣衫,静静地站在雨中,眼神空洞的看着庭院里的梅花,凄凉的笑着。 第七十六章 误闯青楼 萧绡重新出发去往云国的路上,一路上苑博对他算是照看有加,拖她师兄的福气,不然啊自己怎么枉死在路上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萧绡已经蒙着面纱,每次通过一个城门的时候街上的小巷之处都会贴有一些关于她的寻人启事,苑博告诉她这是血影楼的人在作怪,所以最好在接下来的行程之中,蒙着面纱较好。 萧绡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始终这样子也不是一个办法,其实蒙着面纱更让人引起注目。 每次走到一个热闹的喧嚣的街上,萧绡想要去凑凑热闹,或者看看一些新奇的玩意,却因为蒙着面纱穿梭在人群中,那样就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苑博看到萧绡哭丧的脸,也只能默默无闻,当做没有看见。 有些事情虽然是梅子轩吩咐了,但是也不能告诉萧绡本人,毕竟作为鹤影楼的人,首要觉悟就是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比较起那些年在血影楼过的日子,苑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与他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就因为自己没有行刺成功,就要被楼里的人处死,无奈之下,苑博才会带着自己的弟弟逃命。 却没想到苑杰在无形之中就已经中了紫草之毒,真是防不胜防。 同时也是怪自己的疏忽大意,血影楼里面的人有几个不会用毒,而且用毒的人都是经过上面的人直接吩咐,哪里会有什么半丝情面。 临危之际要不是鹤影楼的人暗中相助,应该说是救了他和苑杰两人的性命,恐怕此时此刻也不会跟在萧绡身边,并且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保护她的安危。 苑博无意的苦笑了一下,萧绡发觉到了笑着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找家客栈休息,然后吃点东西,明日再上路吧。”苑博提议道。 靖国和云国这两个国家一年四季分明,现在都是处于冬季,不时有些地方还会下一些大雪,不过靖国却很少见鹅毛大雪。 冬天大多都是湿冷天气,靖国相对云国来说更加潮冷,走在街上的人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能穿多厚就穿多厚。 而萧绡则是原本较为单薄的衣衫在外面披了一件披风,看起来十分保暖。 碍于上次出行十分大意的尴尬局面,萧绡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虽然少,但是银子多。 在鹤影楼的时候自己曾经向自家师兄要了一些银子,可是那时候要的数目梅子轩一时之间拿不出来,索性丢给了萧绡一枚令牌。 交代过这令牌的用途,同时也说了上面的钱可以随便用,就是这样萧绡才敢放心的出走,不然早在路上饿死了。 不过萧绡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去云国,看望受伤的焚暮。 自己的心无时无刻的牵挂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额外的牵挂一个人,这也是萧绡一直以来最为纳闷的事情。 在此苑博提到暂时要休息的事情时候,萧绡就四处张望了一会。 想了想,也估摸这天很快就要天黑了,索性干脆的答应着:“好啊,那就这家店吧。” 苑博照着萧绡指出的方向,看到了那家写着‘明月楼’的牌子时,顿时猛地一咳嗽。 然后用很是惊讶,以及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萧绡问:“萧绡姑娘,你确定你说的是那家?” 萧绡纳闷的看着苑博,不屑的说道:“怎么,不行吗‘明月楼’,你看多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啊,我们要是进去了,里面的环境肯定也不错,刚看着外面的装饰就别具一同,里面肯定也不会差。” 苑博再次猛咳嗽,这次换了奇怪的眼神以及有些尴尬的脸色看着萧绡,萧绡不解,咬了咬唇问:“怎么,难道你要那家?” 说着萧绡指着同一方向的街道的牌匾,而那家更加冠冕堂皇,装饰的格外美丽。 苑博看仔细了那上面写着:醉红楼。 一时之间想要忍住自己的不适应,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苑博看了看周围,比前几条街道是要热闹了一些,那兴许就是靖国的都城,难怪四处都是如此富丽堂皇的装扮。 看到苑博在一边得笑着,萧绡霎时无语,苑博忍住笑道:“萧绡姑娘,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听到苑博的回答是拒绝要去那地方投宿,萧绡走近苑博几步道:“为什么要换地方,难道里面的菜很贵很贵吗?” 苑博轻咳了一声,脑子使劲儿的想着该如何回答萧绡的问题,心里却是暗骂道:“该死的,怎么走到这烟花之地了,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是直接解释,还是不解释呢?” 萧绡听到了苑博嘴里嘀嘀咕咕的声音,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就进去了啊。” 萧绡说完,就往醉红楼的方向走去,直接忽视了明月照我心,苑博看到萧绡疾步走去,立马跑上去阻止道:“萧绡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那地方去不得。” 苑博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较为性急的他只好劝说着。 可是萧绡忽然脸色一变,严肃的看着苑博道:“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萧绡拉开苑博的身子,苑博往边上靠了几步,看着萧绡快速的进了醉红楼的大门。 萧绡走进去一看,吓呆了眼,里面全是男人和女人的嘻笑声,中间的舞台上还有几名女子穿着裸露的服装跳着令人有些无法接受的舞蹈。 其他边上的人,有的人在喝酒,也有的人还在追着几名女子,不时还发出几声笑声以及男子淫秽的话。 萧绡被这样的画面吓呆了,在场的人看着舞台中不远处走近一名女子,并且脸上还是带着面纱,光凭身上的气质就已经感觉到了非凡。 众人看着她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 裙上绣着白色的莲花,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 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那紫檀琴,散发这丝丝香气。 不是也有些女子也暗暗嫉妒着这女子的装扮还有她浑身散发的气质,虽然只是蒙着面,但是也能估量得出她的样貌绝非一般。 这个时候一个老鸨走出来说:“哟,是位姑娘啊。” 然后笑了一笑继续道:“姑娘,这里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地方,要是来找你情郎的话,我想他此时此刻正在逍遥快活,要不你还是出去等吧。” 萧绡被老鸨说的话震惊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鸨。 什么情郎,她哪有什么情郎? 还有什么逍遥快活,简直听不懂。 好在苑博此刻也进来了,走到萧绡身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都说了这地方不能进来,姑娘咋们还是快出去吧。” 没等苑博把话说完,身边立刻涌现了许多莺莺燕燕围绕着他。 几名女子你一言,我一句道:“公子,这边来。” “公子,你是来找乐子的,不如去我的房间吧。” “公子,到我这儿来吧。” 萧绡听到这些话,咽了咽口水对着身边的老鸨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鸨有些不明白萧绡的意思,笑了笑,道:“哎哟,这地方整个靖国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这是男人风流快活的地方,姑娘以为是什么地方呢?” 风流快活。 萧绡立刻反应过来了,惊叫了一声,想要跑出去。 不巧,一个醉汉走到了老鸨面前道:“我说妈妈啊,这么漂亮的小妞,你不拿出来接客,还藏着掖着,我一来就说找香秀姑娘,这不没有香秀,这位也不错啊。” 说着醉汉的手伸向萧绡,萧绡本能的反应着,立刻给他一个过肩摔,顺便也拿出银针在他的身上刺了一下,那醉汉立刻清醒嚷嚷大叫几声,尔后道:“不识好歹,臭娘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边的老鸨直愣愣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发展,本来一番好心想要请这位姑娘离开,却偏偏出来一个醉汉。 而那个醉汉却偏偏又是宰相府的二少爷江赟,她也只能让那位姑娘自求多福了。 而苑博看到了萧绡被轻薄的场面立刻挣脱掉身边的莺莺燕燕,刚才是碍于要不要出手,如果一旦出手,身份就很容易暴露。 烟花之地,必定会有许多达官贵族在内,要是让他们知道萧绡长什么样子,他这一路上保护他的职责算是止步了,并且也不配做一个随身侍卫。 江赟原本还是醉醺醺的情况下,被人这样给撂倒,传出去之后,整个靖国就会看他的笑话,同时也无法避免被自己的哥哥责罚以及他老子的训斥。 重新站立起来之后,扑向萧绡,萧绡往后一躲的同时,脸上的面纱也就轻轻滑落了。 萧绡惊慌地看了一眼面纱,同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面纱是否掉了,同时再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搜寻苑博的身影。 众人看到了萧绡的面容,惊为天人,同时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 作为靖国的百姓他们自认为靖国的美女数不胜数,当然最美的还是要数已经远嫁到云国和亲的公主凰北月。 未曾想到今日见到这女子的面容,已经是不能用美来形容。 第七十七章 大闹醉红楼 醉红楼一时炸开了锅,纷纷讨论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更多的是想知道为什么偏偏到了青楼,有的人甚至以为她本身就是醉红楼里面藏着一枚清官。 而江赟则是被人嘲讽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异样眼熟,马上想到了那日在市井小巷中遇到的那人,再看看周围那个人果然也在。 江赟暗想,两人既然都来齐了,近日就干脆来个一网打尽,以报他那日被欺辱之事。 想到这个女子骂他被母猪亲过,就感到了内心一阵作呕,回去以后告诉了自己小妾,才知道指的就是女人,意思就是指他娶的女人太多了,而且每个女人都像母猪一样。 江赟回想起种种就觉得心中恼怒,额头上的青筋突出,今日在场又是这么多人,让他的面子也是挂不住,忍耐不住立刻大喊道:“来人,将我把这一男一女带回去。” 他的声音刚好落下之后,就从四个走廊的角落之中走出了几个看起来身手不凡的人。 萧绡见他们越走越近,下意识的说道:“原来你还嫌弃你在家的时候被母猪亲的不够啊,这一次又跑到这儿来找乐子,你说你祸害这么多姑娘,难道你家的那几位不知道吗?” 江赟越听越生气,跺脚喊道:“给我抓起来。” 几人围着萧绡,萧绡轻哼一声,原地一跃,纵身飞往旁边的走廊上,看着下面的几个人道:“想要抓我,也不看看你们的本事到家没有。” 一边的苑博第一次见到萧绡施展自己的武功,足以看得出这轻功非凡,身轻如燕的一跃,让江赟也是看的一愣,连忙叫道:“还不给我上,抓到有赏。” 几人听到有赏,脸上露出了笑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搓了搓手,接二连三的跟上去,往萧绡站立的走廊上跑去。 苑博见状立刻施展武功抵抗着,此时不出手,更在何时。 一时整个醉红楼被萧绡和苑博搅得人仰马翻,四处的宾客还有姑娘们纷纷往边上靠拢。 露出的露台正好就是刚才有几位美人跳舞的地方,萧绡又一次纵身一跃飞下走廊,直直的站立在了舞台中央。 老鸨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也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帮忙江赟抓人。 苑博一个出手把身边的人全部打倒在地,其余没有倒下的人见状敌不过他,立刻转移目标,纷纷朝着舞台中央的萧绡攻击。 萧绡也不是吃素,虽然自己的轻功了得,但是自己的招式那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要是真打起来遇到武功高手那可是敌不过。 好在眼前这些人都不过时乏乏之辈,随身携带的秘密武器对他们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萧绡眼前手快,原地转身掏出了数十根银针,然后齐刷刷的扔了出去,想要攻击萧绡的手,手脚上都被扎了银针,立刻原地疼的求饶。 萧绡笑道:“略施小计,你们就求饶了,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想要抓我你们的功夫还没有到家呢。” 此话说完之后,江赟顾不得前前后后的眼光,立刻单枪匹马的跟萧绡厮打着。 上一次萧绡是侥幸,而这一次是实打实的对打。 只见江赟发动内力,伸出一掌拍打在了萧绡的左肩上,萧绡一个脚步不稳,猛地往后倒退几步。 看着江赟的招式,萧绡知道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了,此前虽然交过手,但是那时候是自己理他较远,而且都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施放的银针,而这一次自己与他面对面,这多人的面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会突然上前跟自己硬碰硬。 苑博看到萧绡处于劣势,随即跑上去出手相助于萧绡。 此刻的江赟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招式狠厉,每一招都可以致命,好在是苑博在跟江赟对打,不然萧绡今日不是死就是重伤。 二楼的一个雅间里的人,把下面所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身边的人在耳边说了几句,他只是摆摆手自顾自的喝着自己身前的茶。 只见他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从萧绡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并且也让自己的手下不要私自动手,一边打草惊蛇,再者自己的身份特殊,也不方便出面。 不过却看到了一幕令人眼前惊讶的一幕,那个女子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是让他一想到自己的脸上就会出现好几条黑线的人。 再者看到江赟的出现,这是让他有了一个大爱好收获,他默默的笑了笑了,身边的人虽不懂自己的主子为何发笑,但是一定有他的原因,也不多问,眼神随着他往楼下观望着。 帘子被人轻轻撩起,呈现出里面的人样子,坐在里面观望的人不是慕白还会有谁。 慕白见人进来了问:“查到了吗?” 那人半跪道:“查到了,此人正是萧绡姑娘,另外他身边的人是楼主所派之人,一路跟随她身边保护她的,而江赟的事情,前些日子萧绡姑娘和江赟好像发生不愉快,所以结下了梁子,再者这个江赟是宰相的二儿子,大儿子江焱是靖国有名的商人。” 慕白‘嗯’了一声,示意他下去,那人退下之后,帘子又重新被放下。 一边的人看着慕白道:“公子,既然是楼主的命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管此事。” 慕白笑了笑道:“天带下没有他不管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不管,也包括我在内。你去派人吧江赟所有的底细查清楚,还有通知一下江焱到此地来。” 那人答道:“是,公子。” 随后出了阁楼,留下慕白一人静静地观赏着楼下的场景。 苑博和江赟是不分上下,消消看到江赟武功竟然能和苑博打得不分上下,也怪自己一时鲁莽大意了。 再次想到身边的人不是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江湖之中人心险恶,而且有些事情并不是一眼就能够看得明白。 然后,自己现在受了伤,也没有力气使出银针帮助苑博,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二人的身影厮打着。 只见江赟的右手一挥想要去勾住苑博的下颌,苑博巧妙的躲过之后,后退了几步,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认真,并且重新凝聚内力,二人掌心相碰,令周围的桌椅都震得四分五裂。 一边的老鸨大声叫道:“我的天啊,我的银子啊,我们你们要打能不能出去打,不要打扰我醉红楼的生意啊。” 江赟听到老鸨的话,掏出自己身上一个飞镖往老鸨身上飞去,老鸨当场就一命呜呼。 周围的人一下就惊慌了,没有想到会出人命,并且还是这里的老鸨,胆小的害怕的都纷纷一边惊叫道一边逃离。 萧绡看到江赟这样没人性的一面,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冲上去掏出自己手中的银针向江赟刺去,江赟见状立刻施掌,凝聚全身的内力倾力打出。 楼上的慕白看到此幕,不顾周围的眼光立刻飞出阁楼,然后发动内力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尔后发动自己的内力,手中的扇子一挥,使江赟由于守不住此等的内力硬生生的倒退了数步倒地。 江赟惊讶的看着慕白,眼神充满了不屑道:“你是谁,竟然坏了我的好事。” 慕白收回扇子,放在手中,沉静道:“身为宰相之子,整日不学无术,还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众人一听此人竟然是混世魔王江赟,顿时又开始议论纷纷。江赟听到这些人都在讨论着他,心里更不爽,强撑自己身体的不适,站立起来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不要多管闲事,把你身后的两个人交给我,我保证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慕白听了之后立刻哈哈大笑道:“江赟,你竟然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罪。” 江赟听了更加狂妄道:“整个京城谁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个屁啊。” 此刻一道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行路。 江赟看到此人立刻想要灰着脸离开,谁能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再者谁又会想到堂堂宰相的大儿子会如此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江焱虽然是靖国有名的商人,但是很少外出远门,甚至也是很少抛头露面,行事低调,在外办好一件事情就会立马赶回家。 慕白冷笑道:“怎么,不吭声了?” 这话着实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江赟的脸上,对于自己的大哥,江赟是十分敬畏的,同时也是有些胆怯的。 而萧绡站在一边细细观察了兄弟二人,虽然江赟长得不算丑,但是这两兄弟的差距还是颇大,光凭气质上就是炯为不同。 苑博扶着萧绡轻声道:“这位就是江焱。” “怪不得江赟日此嚣张,结果是你这个哥哥坐视不管,让你这个弟弟吃里扒外到处惹是生非。”萧绡刁蛮的说着。 由于受了伤,虽然没有平日里的语气加重以外,但是整个人还是看得出来十分活泼,没有因为受伤而很是虚弱。 江焱看了一眼一边的江赟,江赟则是乖乖地低着头跟在江焱的身后,默默不吭声。 萧绡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个江赟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自己的哥哥,还真是有趣。 第七十八章 添油加醋 萧绡看了一眼旁边的慕白,现在人多,也不方便询问他为何在这里,从他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现在萧绡已经习惯了关于梅子轩身边派来的人,只要她知道的,或者是认识的她都会处于一种陌不相识的状态。 等到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她才会好奇地问,毕竟有时候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萧绡自己还是知道的。 江焱没有直接回答萧绡的话,转身对着慕白行了一个礼道:“将军前来此地让你看到这番情景,影之在这里向你赔礼谢罪了。” 此话一出全场都一阵唏嘘,包括萧绡在内,这么久以来都不知道慕白竟然是一名将军。 慕白笑道:“诚然你的眼力还不错,竟然能够认得出我。” “篱洛将军的威名三国之内谁不知道呢,今日舍弟得罪了,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管教。” 江焱所说的三国正好是云国,靖国,还有莲国。 说话的同时也不忘看看身边的江赟,而江赟自然而然的也就乖乖的听着自己的大哥处理着此事,也不敢贸然插嘴。 慕白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还会有人认得出他,并且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被认出,看了一眼萧绡,想到此时她此事心中疑惑更多了吧。 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人的所要做的事情,他也是感到万分无奈,也只有配合。 可是纸终究包不火,总会有一天真想全部都会水落石出。 篱洛也不知道到那时她能够接受那样的事实吗,而且最近听说她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和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篱洛就很难理解他的做法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大概这也一种保护的方式吧,身为应该保护她的人,无论何时都是会有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无限的宠爱。 萧绡看着篱洛道:“你竟然是一名将军,身为将军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出手制止呢?” 篱洛纳闷,这丫头竟然这样一问,这让他顿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整个人处于尤其尴尬的局面。自己好歹不是靖国的将军啊。 难不成告诉这丫头自己是为了打探消息同时也是勘察周围的情势吗? 如此重要机密的事情,一般人是不能请已告知。 篱洛顿时觉得萧绡似乎有些变了,变得对人开始有些警惕了,他恍惚的叹息一声,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那人知道,总有一天你把她变成你所不认识的她之后,会感到此时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值得,甚至认为自己有些犯傻呢。 苑博也没有想到萧绡会这样一问,对视了一下篱洛道:“将军的举动是在让我们难以信服,难不成如果我们没有被挟持或者是受伤的话,你还会出手吗?” 篱洛虽然不知道站在萧绡身边的男子是谁,可是猜得出这人的来历。下意识的一笑道:“你起先蒙着面纱,作为莲国的将军,首先保护的是莲国的百姓,你们都是莲国的百姓吗?” 萧绡气急,没有想到这个慕白竟然如此白眼狼,不对是叫篱洛的如此狼心狗肺。可是他说的也有道理,他是莲国的将军,自己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早知道自己起先就应该破口大骂,反正自己都不是靖国的人,得罪了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逃离到下一个地方,就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了。 几人处于带有火药味的口舌之争,江焱转身看着萧绡,温和一笑道:“这位姑娘,舍弟如何得罪你的,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赔不是就行了吗?江赟娶了八个女人,还想让做他的九姨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本姑娘是那种缺钱的人吗,就算你是他哥哥是个大商人又怎样,富可敌国又如何,难不成就没有枉法了吗?” 此话一出,江焱的眼神狠厉的看了一眼江赟,江赟却不服气的说道:“我还不稀罕娶回家呢,想你这么凶悍的女人,有我家里那几个温柔可人吗?” “住嘴,还嫌不够乱吗。”江焱大声斥责道。 江赟立刻住了嘴,原本还想说什么,发掘自己的大哥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待会不然有他好受的。 篱洛和苑博很显然不敢相信这是萧绡所说的话,如此这么刁蛮不讲道理,并且语气中带了十足的气愤,可以感觉得到她是在生气的状态。 萧绡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猛地喘了一口气,心中的怨气更多,使劲儿的瞪了一眼篱洛,冷哼一声不说话。 江焱被这个姑娘的一席话也是被震惊到了,从没有女人敢这样说话,并且是两兄弟都给骂了,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不过江焱也不气。 一向脾性好的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很难见到他发火。 对于他的这个弟弟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却是有些过分了,江焱想了片刻道:“舍弟对姑娘言语上的侮辱,还请姑娘姑娘海涵,我这个弟弟整日不学无术,难免会有一些市井小徒之语,姑娘就不要见怪了,你说需要什么补偿?” 补偿。 萧绡心中冷笑,心中嘲讽,没有想到江焱会这样为自己的弟弟打抱不平你,真是瞎了眼了。 还以为是一枚好人,没想到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的,外面看起来心善,内心就是野兽。 还说补偿,本姑娘需要补偿吗,要补偿你也赔得起吗? 萧绡心中顿时气的想要大骂,但是内心不安分的冲动让她再一次说了让人惊讶的话。 只听萧绡道:“你是他大哥,是吧,我告诉你今日他调戏我的时候,你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还有他都看到了。” 萧绡指了指篱洛,篱洛呆愣的看着萧绡,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萧绡继续道:“前些天他在大街上调戏我,我就说了,他已经被母猪亲得不成人样,还想让我做他的九姨太,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们是相国宰相的儿子又如何,就是这样欺负平民百姓的吗,要不是我偶遇到江赟在一个角落里殴打一个人,难免肯定会出人命,再者今日他已经杀了人,难不成也是用补偿去解决吗,还是说你所谓的富可敌国的钱去补偿呢,江家大少爷,醒醒吧,钱不是能解决任何事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所以你知道江赟该受怎样的惩罚了吗?” 江焱听了她的话,脸色一清一白,虽然这个弟弟常常惹是生非,但是很少见到他杀人,或者想要治于人于死地,今日却让他出乎意外。 杀人偿命的确是天经地义之事,看眼前的情势,绝对是不会让江赟就这样草草了事,更甚至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篱洛算是看清楚了萧绡的心思,再者他这个做将军的有何理由能够坐视不管呢。 江赟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大哥,我不要坐牢,大哥,我还不想死,大哥,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进去,求求你了。” 江焱不理会江赟所说的话,沉寂半天之后道。 “姑娘,好歹我们江家也是名门望族,怎能由你胡说八道呢?” 江焱内心也开始有点波动了,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咄咄逼人,想要让自己的弟弟置于死地。 再不济,他也是他的弟弟,就算杀了人,也要拼尽全力护他的性命。 可是今儿却偏偏有另外一个大人物在,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之事,如果真让他告诉给了圣上,江家背负的罪名就大了。 江焱不得不考虑这一点,除此之外肯定也有其它的方法,那个出破口就是在篱落身上。 虽然一开始就是一个看戏而已,但是能够出手站出来,肯定也是站在中间立场,毕竟也没看出来他刻意站在哪一边说话。 “名门望族,名门望族就可以放高利贷然后趁机捞取利益吗,名门望族就是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名门望族就可以随随便便杀人了吗,这就是你所说的名门望族,我看根本就是狗屁名门望族,都是一群黑心的白眼狼。”萧绡反驳的说着。 很显然,江焱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并且是直戳痛处。 江焱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女子分明就是来挑起事端的,还火上浇油的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利用篱洛的权利然后使自己的弟弟不得好死。 他心中顿时冷笑,这个女子心机可还真是了得。 “姑娘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舍弟坐牢,或者是想要他一命换一命,是吗?”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想知道靖国的枉法是什么,你们这些百姓难道被人欺负了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篱洛听到此话内心有些躁动,按捺住自己的心绪。 江赟听到萧绡的话,立刻站出来骂道:“你这个疯女人,在这诋毁我不说,还诋毁我们江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着想要跑上前去抓住萧绡的脖子,却被江焱制止道。 “江赟,你给我站在一边,没有我允许不许站出来。”江赟气急道。 江赟恶狠狠的看着萧绡,可是还是自觉地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可是一看到这个女人心中顿时来气,恨不得想要掐死她。 萧绡望着那两兄弟,心中冷冷的嘲讽,不屑的看着二人。 第七十九章 一场闹剧 与此同时江焱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看来姑娘今日的打算已经决定了?” 萧绡感到一阵好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这是你们经过的地盘,我能说上什么话,能说话上的人也只有他咯。” 萧绡眼神示意着旁边的人,篱洛内心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这丫头还嫌不够添乱。 自己身为将军这个身份原本只是隐藏起来,可是万万没想到江焱一进来就被他识破了,并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自己在这个台阶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两人分明就是摆谱,顿时让他有些颇为无奈。 无奈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明白萧绡这丫头走到哪儿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同时也是一股子的蛮不讲理,更甚者喜欢一意孤行。 要知道江湖虽险恶,但是朝廷之中可是不满血腥,一个不慎就会从云端跌入深渊。 再者如果这个深渊还好,大不了最坏的是一介布衣,可是大多都是满门抄斩或者是凌迟处死。 也许这丫头还不懂这些道理吧,从小在忘忧谷长大的她,这些事情她怎么会懂呢。 她的骨子里潜藏的那份天真善良,还有对那份简单,篱洛是真想让她都保持着,不想看到有朝一日,她亲手花了她自己。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并不是我就能定夺的,我乃一名将军,说句公道的话倒是可以有的,但是这个国家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地方性的官员来处理,所以江焱大少爷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萧绡听到篱洛这样一说,心中恼气,但是只能心中憋屈,原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是他想要杀了她自己,萧绡根本就不会说出那些话。 果然这世间公平一点都没有,人人都说公道自己人心,可结果呢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句话就可以扭转乾坤,甚至可以呼风唤雨。 想到这里萧绡冷哼了一声,跑出了醉红楼。苑博见状也跟着离开了。 篱洛看着她离开,无奈的摇摇头。 这丫头果然是不会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啊。 天底下不是除了梅子轩以外会那样对你,其实我一样啊,不过我们的感情出发点不一样,可是我总是会为你着想啊。 可惜这些心里话只能有篱洛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他自己懂现在究竟的做法是错还是对。 江家是固然不能得罪的,并且手上的权利以及富可敌国的钱财这些都是要考虑进去。 有朝一日万一靖国和云国之间有了战争,那么粮草的问题自己而然是不会找了江家的捐献。 一些都是需要从长计议,并不是为了眼前的事情而去得罪一个人,应该准确的硕士得罪整个江家。 篱洛不傻,只是现在许多事情都是处处忍耐,而自己处于一种身不由己的局面,这是命运给与他的考验。 同时也是让他要有足够的忍耐心,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算计好了的,许多事情都是掌握在手里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子,像此刻这样说着云淡风轻的话。 大概没有人会知道篱洛自己内心究竟是纠结的,要不是他的出现,萧绡肯定会被江赟一招毙命。 江家的江赟和江焱,一个虽然生性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一个有治国之才却偏偏要去经商,成就了现在富可敌国的家业。 二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江焱。 所以此时此刻篱洛的决定就是对的,就像前不久梅子轩所说的,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允许有差错,除非是关于她的安危的时候。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篱洛也是爱莫能助,自己身上的权利还没有完全巩固,单凭自己是一将军就想只手遮天,这完全不可能。而且自己还没有认祖归宗,根本就没有在靖国实在的权力。而自己只是莲国的将军,来此处为非就是打探虚实。 这下可好了,以后自己也不能贸然进入靖国了,今日之事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一不小心传进那个人的耳朵里,他就死定了。 内心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江赟听到自己不用死了,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当然内心却是十足的得意,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他开始谋生了一个想法。 而后发生天翻地覆事情,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扭转了格局。 江焱内心的石头也重重放下了,虽然自己顶住了压力,可是那位女子的话处处都是咄咄逼人。 原本自己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也算是幸运的一件事情吧。 江焱虽然在商业上名气较大,但是从来不会肆意的抛头露面,今日还是第一次公开并且还是在妓院,这让江焱不由得多看江赟几眼。 随后对篱落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带着舍弟回去了,至于这里我会双倍赔偿。” 篱洛嗯了一声,道:“这个地方就暂时买在我的名下吧,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本身就是你的名下产业之一,要不然江赟怎么会敢动手杀了她,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今日之事就算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好好看管他,还有不要再让他出来惹是生非。” 说完,篱洛便离开了。 江赟看着篱洛走了之后,走到江焱的面前说:“大哥,这次多亏了有你啊,那女人简直就想把我往死里整啊。” 江焱冷冷的看着江赟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的烂事,整个京城都是满城风雨,先回家再说。” 江赟低下头跟在江焱的脚步离开了此地。 而萧绡除了醉红楼,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 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填饱肚子,萧绡站住脚步,等着苑博追了上来。 只见苑博气喘吁吁的说着:“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你也还是让我有个反应啊,还有你的那个轻功我看那天下屈指可数能比得上你的。” 萧绡听到苑博的抱怨道:“是你的速度太慢了,我一出来不用轻功,那我岂不是还是在妓院周围。” 妓院,哈哈哈。 苑博大笑道,看来她已经知道那地方是妓院,而且周围几家都是妓院。 萧绡大声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没有见到过怎么了,今天也算是我胡乱瞎闯了进去,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我的师兄,要是然他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一想到梅子轩要是听到她在妓院大闹了一番,肯定会笑死她,所以萧绡极力的制止身边的人没有她的同意这件事情是不能告诉梅子轩。 可是又想到刚才的那个人,身份原来就是经过将军的时候,萧绡心中的惊讶是有的,并且还是无数个疑问。 就连自己也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师兄,他的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同时又有多少她还不清楚的事情,难道仅仅只是一些身份的转换,萧绡她不傻,所以也不敢轻易的相信。 但是自己在这里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竟然还在靖国,要去云国的路顿时成为了有一个疑问。 她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云国,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呢。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明显就是自己太过不成熟,造成的闹剧,而且第一次进去了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 说出来简直是丢死人,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苑博看到萧绡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无语道:“你不是要去吃莲子羹吗,前面不久就是了。” 萧绡听到莲子羹,心中大喜,原本自己就是来吃莲子羹。 奇怪的看了一眼苑博道:“那你带路呗,我可不想走错路,而且这一路上呢你就是我的随身保镖,你说我要是出事儿,我师兄肯定会着急的对不对,所以你赶紧带路。” 刚要往前面走的两个人,背后却传来一声:“你跑得这么快,也不怕迷路了?” 萧绡转身看着篱洛道:“慕白,篱洛,你说我叫你什么好呢?” 萧绡看着完全是截然不同的身份,眼前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放荡不羁,眼中包含的都是一种萧绡自己都看不懂的思绪,而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在战场上善勇杀敌的英勇之气。 一想到篱洛是个将军,萧绡就想到焚暮,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总之关于好与不好她都通通想了一遍。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但是就是很想他,很想见到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就飞到他身边。 可是这些话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憋在心里也是难过或者是伤神。 大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潜意识的喜欢上了他,并且开始慢慢加深。 只是在他身上寻找了一种美好却无法言语的东西,而那就是喜欢。 苑博自知自己插不上嘴,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他们谈话结束。 旁边的篱洛被萧绡这样一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血亲,却无法相认的难受,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是知道这样的痛处的。 眼前的萧绡就是他的同胞妹妹啊,可是他们现在却无法相认,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人想要找寻他们的下落,一旦曝光,她肯定受到牵连。 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的篱洛,却无法说出事情的真相,心中哽咽的话也只能往自己心里装。 每次去梅影山庄无非就是趁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妹妹是否来了,巧的是上一次当真看到了,可惜却不知道他就是他。 篱洛篱洛,花枝招落。 慕白慕白,言语青白。 这两个名字都不是他的真名,不过都是化名罢了。 第八十章 优思忡忡 篱洛淡笑道:“你还是叫我慕白吧,在靖国我只是慕白。” 毕竟在莲国,他才是莲国的将军。 萧绡点点头道:“我正好也饿了,今晚上的饭就你包了。” 萧绡正愁想去哪儿吃饭,虽说莲子羹很美味,但是很容易饿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熟人,正巧又是一个将军,也可以节约一餐饭钱。 篱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萧绡,打趣道:“你想吃什么,今日我就全场包了。” “我要吃你们这儿最好吃的,并且是最贵的。” 篱洛听到萧绡的话,猛地咳嗽,没有想到这丫头胃口这么大,摆明了今儿是要和他过不去。 并且也想狠狠地宰他一顿,这丫头果然够精灵古怪的。 于是篱洛笑着道:“前面正好有一家不错的酒楼,里面的饭菜也正好可口,我想也是包你满意。” 萧绡喊了一声苑博跟着篱洛的脚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书房里,焚暮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文稿,自从自己的伤势彻底好了以后,就开始接手所有的事情。 连续几日的看这些消息,脸上布满了疲惫,眼睛里也充满了红色的血色。 但是近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凭空冒出的一个女子竟然掀起了腥风血雨,并且能够让血影楼出动的人手,此人绝对不简单。 据探子回报来说,此女子名叫萧绡。 焚暮一想到这个名字随之联想到了那幅画,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罢,大多数都是这样子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看着杂乱的书籍或者发呆,有什么重大消息,廖梵都会在第一时间汇报,这一点他从没担心过。 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书籍以及旁边的一些机密文件稿,焚暮顿时觉得头疼,看了这么多东西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此时门外的南宫茗烟已经走了进来,这是她第一次空手进来,没有任何的声动。 焚暮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道:“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做什么,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久,还是少些熬夜。” “表哥你还说我,我听下人说,你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合眼了,这人啊多多少少还是要吃点东西,但是休息是一定的,你的伤万易复发了怎么办。” 南宫茗烟的话让焚暮心中一阵感动,在他心里这个如妹妹一样的女子,对他从来都是百般问候,贴心的举动也是让焚暮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的感情。 这多年了,焚暮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 可是自己常年征战在外的时光,每一次自己出征在即的时候都是她陪伴他的身边。 而且这一次自己受了伤,她守了一夜,这些举动怎能让他不感动,要说动心,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动心,但是焚暮他不一样。 至始至终对待南宫茗烟从一开始就是妹妹一样宠溺疼爱,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基于上次那件事情,也不得不说自己的奶奶总是喜欢乱点鸳鸯谱,如果真是成了,自己恐怕会辜负她。 焚暮不想这样,更不想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她的身世虽然可怜跟自己也是相差无几,但是自己不一样,他是一个男人,已经注定日后要干一番事业的。 至于那些儿女私情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面,就算凰北月嫁进来,他也只是默默不问,不会有特别的待遇。 这些或许就是一早注定的,所以当初云帝下圣旨的时候,他毫不犹疑的接了。 看着南宫茗烟今日一身素衣的装扮,脸上顿时也是楚楚可怜的柔情,焚暮叹了一口气道:“请柬的事情你去做了吗?” 请柬。 萧绡听到这两个字,手中的帕子不由得攥紧了,全身有些发抖的问:“表哥的婚期好像近了,下个月正月初一,就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差点都忘记了。” 焚暮不知道南宫茗烟说出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纠结,也不会明白此时此刻她心中有多么难受。 原本以为坐视不管他会自己派人去处理并且安排这些事情,可是偏偏为什么会选择她来做这件事情,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南宫茗烟心里纵使有一百个疑问,但是也只能深藏在心里面,不敢言说。 站在他面前,没有人会知道他有多么的遥不可及,即使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她都甘之若饴。 焚暮点头示意道:“请柬之事还是由你来做,我甚为放心。” “表哥能够如此信任我,是茗烟的福气。”南宫茗烟苦笑道。 “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把这些东西处理好了我就歇息。”焚暮道。 南宫茗烟看到焚暮已经发出了逐客令,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先回房了。” 看着南宫茗烟走了之后,廖梵却突然进来了。 焚暮扶着额头,显露出了疲惫感,声音略有些嘶哑的问道:“何事?” 廖梵看了看焚暮的书桌,比往常多了一丝凌乱,但是却也是相对整齐。 沉默了半晌道:“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女子的行踪,她现在就在靖国。” 焚暮听到那人在靖国,叹了一口气道:“血影楼的人如何了?” 廖梵回答道:“血影楼已经发出了各种帖子寻找她,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名叫苑博的人,此人以前是血影楼的人,好像在血影楼里面是一名叛徒,也是追杀的对象。” 焚暮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趣继续问:“查清楚了为何被追杀吗?” 廖梵迟疑了一会道:“此人正是刺杀你的那个人,正是因为没有刺杀你成功,血影楼素来就用一个规矩,若是没有刺杀成功的人会得到不得好死的下场。” 之后的话廖凡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按照焚暮的逻辑,肯定能够想得到那一层。 焚暮笑而不语,静静地把把玩着手中的狼毫,廖梵没有吱声,等待着焚暮的吩咐。 可是这一次焚暮思考了斤半个时辰,才道:“有些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廖梵你说那个萧绡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那幅画像究竟是谁,我突然间很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我总感觉画像上的人就是血影楼所要追杀的女子。” 廖梵心中惊讶的一愣,但是脸上却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毕竟这样的事情早在起先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打死了也不能承认,就算问着也不说。 日后要是怪罪起来,他会承担,只是现在非常时期,不能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有朝一日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廖梵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主子看那个女子的眼神跟其他女子的眼神截然不同,而且里面包含了种种柔情,兴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可是廖梵作为一个旁观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女子他没有什么偏见,但是总觉得这个女子会给自己的主子带来不利。 一直以来也没有对她有很多的仇视,换做以前只是对南宫茗烟有很大的敌意,不过那也只是因为反常的原因。 可是这些日子下来,慢慢的这些疑惑却开始消失了,廖梵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拔除会对焚暮不利的事情。 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太多,不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哪怕是那个女子都不行。 又一次听到焚暮这样一说,他不能确定日后会不会有相同的事情发生,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记忆消除一定是只是短暂,不是长久的。 一想到那天会到来,廖梵此时能做的就是尽量忽悠过去。 轻咳了一声道:“主子,兴许是太累了,所以总是把很多事情联系在一块,我看啊,主子还是早点睡吧。” 显然焚暮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下意识地认为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光是问其他人,都是没有用的。 焚暮轻叹一声道:“恩,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廖梵嘴边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心想说多了反而会引起怀疑,于是果断的退下。 挺好门被关上的声音,焚暮重重的闭上的双眼,漫无思绪的寻找着关于那人的记忆,可是都是一片空白。 只有那份熟悉感在,别的都是空白一片。 ******* 酒足饭饱之后的萧绡打着饱嗝走在夜晚闹事上,看着这些夜景不由得好奇的一问道:“靖国有什么好玩的啊。” 篱洛心知这丫头就是喜欢玩耍,爽快的回答着:“这里有许多杂耍,还有猜灯谜,还有就是放河灯。” 萧绡听到这些好玩的,自己也从来没有玩过,立马拉着篱洛高兴的说:“那好,你带我去玩,这一路上和苑博一起,每天不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我就没有认认真真的玩过了。” 萧绡抱怨着,苑博听着也是一愣。 不过萧绡不知道自己现在下意识的忘记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云国。 看到眼前这些好玩新奇的事物,萧绡就想到在莲国的日子,虽然夜景不一样,街市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但是心情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开心。 篱洛和苑博二人看着萧绡如此开心的模样,感到异常欣慰。 今日的事情能够让她不愉快,最大功劳还要莫属篱落的晚饭,不然萧绡也不会日此肆无忌惮的玩耍,换做其他人,恐怕情况就是不一样了。 篱洛看着萧绡穿梭在人群之中,喊道:“你慢点跑。” 暗处有一群人正好看着他们人,而他们不知道事情,危险已经悄然临近。 第八十一章 危险临近 苑博和篱洛二人看着萧绡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无奈的笑着,随后一同追了上去。 篱洛看着苑博这么尽心的保护萧绡的安慰,好奇的一问:“梅子轩身边的人我可是都见过了,为何你我从没见过呢?” 苑博诧异,冷静一笑道:“我是才刚刚加入的,原本就是血影楼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篱洛稍稍有些意外,但很快没有其他的的疑问,毕竟梅子轩看上的人没有出过差错。 再者此人武功不算很差,要不然怎么会去刺杀焚暮呢,不过可能有一点不一样的是,这个人能够这样心甘情愿的跟在萧绡的身边,想必也是会有原因的。 光凭这一点,他下来也要好好查一查,看看这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篱洛转向看去人潮之中的萧绡,见她一路上稀奇的看着路边的各种新奇玩意儿。 萧绡走到一个小摊上,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发簪,她一眼就被那根碧玉发簪给吸引了。 上面雕刻着一朵白莲,这是她异常喜欢之处。 萧绡好奇地问:“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老汉看着萧绡拿着他手中最美的簪子,也是里面成品最好的一支乐呵呵的说:“姑娘,这簪子需要这么多。” 萧绡看着这个卖簪子的人用手指比划了数目,萧绡睁大了眼睛看着道:“五两?” 萧绡一直以来对待钱并没有太多认知,只是知道只要有钱了,吃饭不会有问题,而且身上的银子好像本身也是不多了。 上一次自己出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梅子轩给的一个令牌,但是只是在莲国取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之后,就再也没有取过钱了。 现在走到这里身上早就没有零钱,只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萧绡有些郁闷的挠挠头,看着手中的心爱的簪子,想买可是并不是自己没有钱,而是自己身上的钱太大了,老板肯定补不起。 这是篱洛和苑博走过来了,篱洛看见萧绡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直接对着老板说:“老板这些簪子我全部都要了。” 说完掏出一锭银子,老板一看是大手笔连忙说:“好好好,随意挑,随意挑。” 萧绡看着篱洛掏出银子,满觉得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啦,我只是没有零钱了。” “你要真是拿出来了,老板也是补不起的,这儿许多人都是小本生意,最贵的东西也不会超过十两。”篱洛笑着说。 接着又道:看你对银子的概率还是不知道那么清楚吧,不然也不会考虑这么久。“ 萧绡点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以前在忘忧谷的时候哪里会考虑到这么多东西,饿了就抓鱼或者抓野兔还有采野菜,还有就是自己种植的一些蔬菜,所以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会有银子这东西。” 听到萧绡讲到忘忧谷的事情,篱洛心中苦笑,也难怪啊,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尽一天哥哥的义务去照顾她,而且十多年来几乎就没有见过面,要不是自己所知道了那些事情,恐怕自己也是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就是篱洛。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注定的,所以他一定会回去找他报仇,不然也不会害他们从小就没有父母,并且兄妹分离。 想到这些,篱洛的双拳不由的紧握,很快调整好心态道:“前面还有好玩的,去前面看看吧。” 萧绡开心的点点头道:“恩。” 也许大概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会觉得不曾对自己的亏欠少点,自己身上的职责也就多一些。 只要自己的妹妹开心,只要她平安成长,那他就可以放心,并且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做一切事情,即使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也会理解,更能体会。 一边的苑博看出了篱洛对萧绡的不一样,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情愫,看着前面的女子,内心也是翻涌着,没有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着她。 也许这就是她与别人与众不同的一面吧,不然怎么会让靖国鼎鼎大名的篱洛将军都喜欢呢。 不过他的主子却是他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也许此生只能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吧。 这个女子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对她喜欢了,只是当自己察觉到的时候,这些感情只能放在心里面,留着自己一个人回味。 暗处一抹抹黑色的身影悄悄潜伏在较为阴暗的小巷里面,看着人群之中那个绿衫少女,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注意着她。 领头的人看着他们小声道:“待会上去只要抓活的,然后不要伤及无辜明白吗?” 说话的人正是血影楼的右护法楚奕痕,这次行动龙傲苍指明了让楚奕痕来带头,这也充分说明了龙傲苍十分重视这件事情。 而龙傲苍从来不会杀无辜的人,更不会伤及无辜。 此时原本就是比较热闹的晚上,在靖国的晚上,街上的小摊贩甚多,而且人也比较多,只有等待人群稍微减少的时候,楚奕痕才会动手。 篱洛看着萧绡越跑越远的身影,一脸的无奈,今日也权当陪着她,同时也让自己轻松轻松。 这样的日子大抵也是太久没有拥有了,过关了打打杀杀,还有战场上的的生活,这样清闲的日子原本就是少之又少。 加上最近靖国朝政内乱,眭雪突然回国也是让朝中的人唏嘘一场,并且也稍微的稳定了一下局势。 不过眼下眭睿却是昏庸无能的皇帝,篱洛是早就看清楚了,再加上眭雪还在回国的路上,想必明日应该回到了。 接下来就是靖国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时刻了,眭雪借着使臣的名义去了云国,并且让凰北月和焚暮和亲,此事也算是功劳一件啊。 想到好久不见的兄弟明日就要回来了,篱洛的心情顿时也大好。 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而苑博则快步的跟在后面。 萧绡眼疾脚快,突然施展轻功往更热闹的地方飞去,篱洛和苑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现了萧绡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眼线之中。 楚奕痕看到了这是一个机会,立刻让手下绕道寻找,然后动手。 萧绡来到了一个有些寂静的湖边,边上还有一些人在放着河灯,同事有的人还在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或者是祝福什么。 此时一位老者走进萧绡,并且递给了萧绡一个盏河灯,萧绡欣慰的借过,说了一声谢谢,并且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碎银子给了这位老者。 然后老者摇摇头笑呵呵的离开了。 萧绡看着这盏可爱的河灯,照着别人所做,也把河灯放进了湖里。 心中细细想了许久,随后双手合十虔诚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愿望。 等待自己的在心中祷告一遍了之后,萧绡睁开了双眼看着河灯已经渐渐飘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更深。 随州站起身来仰望着夜空,天上有一些零稀的星星在眨着眼睛,萧绡看到它们,挥了挥手。 这让她又想起了在忘忧谷的日子,还有那一场相遇的事情。 萧绡很快回过神之后,四处张望着,没有发现篱洛和苑博的身影,暗叫不好,一定是自己太贪玩的缘故,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施展起了轻功飞到这里。 这会想要如何原路返回,萧绡是真的不知道,在异国他乡的最基本的返回路线都不知道的人是个十足的路痴。 抑郁十足的萧绡寻找着原路返回的路线,原本想要向路人询问,可是连最基本的标志都不记得,问了也是白问。 与此同时楚奕痕等人已经跟踪在此地了,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萧绡见周围放河灯的人越来越少,估计得到时辰也不早了。 硬着头皮望着稍微热闹的地方走去,看看能否回忆起熟悉的街巷。 楚奕痕见她要离开的样子,立刻发出指示,瞬间众多人出现在了萧潇的面前。 萧绡镇定的看着四周的人,淡定的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萧绡仔细看着他们,所有人都是蒙着面,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而且自己也没有和江湖上的发生过剧烈的争执,也不会有仇家追杀,有的话那也只是趁着因为天黑认错人了。 萧绡再仔细一看他们的打扮像极了上一次在忘忧谷的那群黑衣人,萧绡立刻更加警惕了。 楚奕痕直视着萧绡道:“姑娘,多有得罪,请你跟我走一趟。” 萧绡冷哼不屑道:“得罪?我倒想问问我是哪儿得罪你们,犯得着如此多得人来抓我一个弱女子,我不记得我跟谁有仇,要说有仇或许跟那个被母猪亲了亲了八次的,不对是无数次的江赟吧,怎么,你们是江赟的人?” 萧绡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天所看见的人,但是现在也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不然自己是死是活也难说,而且身前这么多人,他们的武功高低虽然不知道,可是可以感觉到他们的领头人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萧绡此时已经有多恨自己没有把武功学好,以前求着自己的师父教她武功的时候,自己却总是不认真学习了,现在知道了武功原来这么重要。 尤其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是非常需要一身好武艺的,光是有着好轻功那也没用啊,关键时刻也排不上用场,萧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面对这场景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拖到篱洛和苑博发现自己为止。 第八十二章 千钧一发 篱洛和苑博拨开人群慌忙的寻找着萧绡的身影,仔细看了看四周都还是没有身影。 苑博突然问:“这附近可还有什么相对来说比较热闹的地方。” 篱洛靖国苑博这一提醒想到了一个地方,立刻点头道:“护城河边有一条湖,那里每天都有许多人放河灯。” 靖国的护城河外的一条天然湖泊,夏天的时候就是大面积的莲花,冬天却是萧瑟一片。 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都会来此处放河灯,一来是祈福,二来是为了与心爱的人私会在此。 此时这儿的人开始稀少起来,萧绡望了望四周几乎可以说算是没有人了,而眼前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摆脱这些黑衣人。 自己就算轻功再好也是插翅难飞,可是偏偏苑博和篱洛都不在,使得萧绡被迫在这里与他们周旋。 萧绡看着那人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 楚奕痕心中也是知道这样的方法实在不妥,但是自己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把这名女子带回去,而且不能伤害她半分,一定要做到完好无缺。 起先就已看到此女子轻功非凡,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把她包围在此处,而且现在也不清楚这女子的武功究竟如何,按照楚奕痕自己的分析,一般都会武功的人,身手都是不错的。 萧绡看清了时机突然大叫道:“你们那是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往她所知的那个方向看去,萧绡趁机施展轻功飞走,但是楚奕痕却没有上当。 灵巧的反应过来立马施展轻功在空中与萧绡周旋着,萧绡见楚奕痕的武功非凡,立马身手抵挡,可是对方强大的内力加上自己原本在醉红楼受了江赟那一掌,现在那有什么内力可以施展。 体内绵薄之力倾尽也无法招架对方的招式,萧绡一个重心不稳,轻功也瞬间收回,直直的掉落下去。 楚奕痕看到此场景哪里会想到一个轻功了得的女子武功居然如此平凡,而且看她刚才与她对招的时候,分明就是身上还有内伤。 此时她已经往地面坠下去,楚奕痕往他的方向飞去,想要伸手护住。 苑博和篱洛一路奔跑到此处看到此场景,两人望了一眼四周,眼疾手快的施展轻功接住萧绡。 萧绡以为自己今日会一命呜呼,却不料关键时刻篱洛和苑博来了,这下自己刚才那个跌到骨子的心,立马活跃起来了,三人着地之后。 萧绡连忙抓住篱落的胳膊道:“他们想要抓我,你作为靖国的将军是不是应该管一管,好歹我也是你的朋友。” 篱洛听到萧绡说朋友,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可是内心却是惆怅万分。 眼前的她原来是把自己当作了朋友,这样也好,不管是朋友,还是哥哥,至少都是一种身份,毕竟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妹妹。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什么,看着她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是靖国的将军,就应该管一管此事。 篱洛就很想敲一敲萧绡的脑袋,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并不是说将军就要管江湖上的事情啊,而且这里并不是他的管辖区,这让他简直有些爱莫能助。 但是江湖上的时候作为一个江湖中人来说,他还是有理由可以为萧绡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篱洛讥笑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抓一个弱女子,她跟你们无冤无仇,这样强行带走,传出去了,恐怕你们领头的面子也不好过吧。” 楚奕痕已近认出此人是谁,上前走出一步道:“篱洛将军,你是靖国将军,不是江湖中人,希望你不要插管此事,我们做什么事情自由我们主子的道理。” 一边的苑博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冲上去与他们比较个高低,因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熟悉,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 而那个领头的人,虽然戴着面纱,但是声音是无法变的,苑博早就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竟然已经追踪到了此处,并且带的人手也多,很难想象如果来晚了一步,今天萧绡就会被他们抓走。 那个地方一旦进去的人,想要活着出来都是一个‘死人’。 这些苑博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看到他们才会如此激动。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血影楼里面究竟是怎样的黑暗,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从前的血影楼其实并非像今日如此没有人性。 这一切都是归于龙傲苍所赐,要不是他,前任楼主就不会以外死去,要不是他血影楼根本不会以杀人为买卖,来维持整个血影楼的生计。 当然楚奕痕已经认出来了苑博,从他出现的开始就已经看到了身影,没想到血影楼的叛徒竟然会出现这里,正好抓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篱洛算是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是这个女子我是断然不会交给你们,如若你们强行要带走,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奕痕见状已经明白,现在用言语已经难以说清楚了,而且今日本来也算是大功一件,至少知道了苑博的下落。 这一趟虽然没有把人带回,但是也算是有了收货。 楚奕痕挥了挥手道:“撤。” 黑衣人等跟着楚奕痕一起撤离了此地,篱洛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打起来,肯定是平手,这里面的人虽然身手还行,但是那个领头人绝对不简单,很显然那个不人还不是龙傲苍。 如果要是左右护法同时再次,今日篱洛说什么也是硬拼也要带走萧绡,幸好只是一个人,虽不知道这左右护法中的谁,可以猜得出这些都是早就有了预谋。 恰巧碰上,如若真是晚来了一步,光凭萧绡一人的武功是肯定招架不住,而且本身也是受了伤,再加上武功也是三脚猫功夫,武艺不怎样,轻功却是了得。 这也篱洛作为哥哥不得不佩服的一点,要是没受伤肯定能够跑的出去,这丫头,果然是不让他省心的主儿。 萧绡见她们走了之后立刻道歉道:“对不起啊,刚才我高兴的乱跑,就来到这里,还差点给你们添了麻烦。” 篱洛无奈的笑道:“你还知道这是添麻烦啊,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险吗?我是不清楚血影楼里面情况如何吗,可我多多少少了解到只要有人进去,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活着的人都是签下了生死契。” 萧绡瞪着大大的双眼大声道:“血影楼?” 她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他们啊,而且上一次忘忧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难道自己也是他们上一次追杀的对象,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在找寻自己的下落。 萧绡顿时内心惊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的师父。 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自己竟然忽略的一个问题,也是自己十足没有想到的一个人,上次自己寒毒发作,他是来去匆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听到篱洛提到血影楼的时候,萧绡总算静下心来想着诸多连续发生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思考着这些问题。 从自己出谷的时候起,就开始发生不断的事情,而且几乎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次血影楼的人竟然明目张胆的说要带她走,这让萧绡不得不警惕起来,难道自己身上什么秘密可言吗? 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保护,师兄也是从来不让出远门,这两次出来都是偷偷跑出来,实际上这些危险就是潜藏在,怪不得她的师兄不让她到处跑,原来也是有很多原因的。 对于篱落来说这件事情发生必然是要对梅子轩马上联络,并且要告知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加强人手对她的保护。 既然已经跑出来了,再送回去那也是不可能,她的脾气誰不清楚呢,不过这时候竟然还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儿? 篱洛点点头问:“你要去云国做什么?” 萧绡深呼吸了一下,瘪瘪嘴道:“我是找人啊,我的东西在那里。” 说到东西,篱落就好奇了,继续问:“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一条红色手链而已,上一次去云国不小心遇到小偷丢失了,现在在焚府里。”萧绡如实的交代着。 想着篱洛肯定和梅子轩一直保持联系,索性干脆把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其实就是想要去云国看望他,想知道他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明知道去了之后是无用功,但是萧绡还是想要去确定下。 至少看看也好,这样子自己也不会想起来如此提心吊胆。 萧绡不知道的是苑博听到了焚府的反应是什么,如果细细观察定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篱洛已经注意到了苑博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萧绡道:“你说的红色项链在焚府,难道是焚暮?” 萧绡继续点点头道:“是的,上一次我和青柠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但是我寒毒发作被秘密送回了莲国,所以东西就没有拿回来了。” 篱洛心中知晓大概了,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听到梅子轩提起,如今听到萧绡亲口说出,想到日后的事情,内心不由的嘲讽。 无奈笑一笑,然后迈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萧绡见状立刻跑上去跟在篱洛和苑博的身后,低着头朝着人群中走去。 第八十三章 夜访客栈 好不容易跟了上去,篱洛正准备向萧绡询问一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了,没有看身边的苑博以及萧绡,直接在篱落的耳边说上了几句,便离开了。 萧绡自知自己刚才的冒失,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篱洛的脸色有些不对,猜测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篱洛思考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脸轻松地说着:“今日我还有事儿,眼看时候确实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客栈休息吧。” 萧绡和苑博没有异议点点头表示同意,随之跟在篱洛身后来到了起先吃饭的客栈。 篱洛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匆忙的离开了。 萧绡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着桌上的蜡烛,闷闷不乐的发着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开心了,只是觉得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现在一件一件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尤其是后者,差点就被血影楼的人抓走,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从来没有得罪于他们,而他们却知道自己,并且一路跟踪在这里,明显就是想要把自己带走的意图。 还好,老天保佑,没有被他们带走,不然萧绡到时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叫做惨状。 长叹了一声,发觉自己是有些累了,站起身吹灭了灯,便躺下床,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大概今天真的够累,很快就进入了熟睡中。 而房间的另一端,苑博的屋里却依旧的灯火通明,房间里也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着一身白衣,姿势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举止之间透露着他少有的优雅以及悠闲。 苑博站在他的面前道:“主子。” 那人端起一边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都说了不用叫我主子,你难道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此人的声音夹带着平时少有的疲惫以及严肃之味,苑博口中的主子不是梅子轩还能是谁。 听到梅子轩叫他不用称呼他为‘主子’的时候,苑博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受宠若惊,不明觉厉的看着梅子轩。 随后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加入鹤影楼,叫你一声主子,也是情理之中。” 梅子轩无奈的笑意让苑博感到了一丝羞愧,但很快这样的心思便云消雾散。 原打算休息的时候,不料房中竟然来了一个人,此人还是自己数月前所见到的,不过相隔这么久才见到,虽不知有何事,但是苑博也猜得到所谓何事前来。 梅子轩看了看这房间的四周,随机确定没有人在周围的时候开口道:“此次我前来是有事要交代,二来我也正好在此处有事儿要处理,如果有事禀报就不要通过梅影山庄了,直接送到靖国月轩阁或者直接送到梅府便是。” 月轩阁,梅府? 苑博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梅子轩。 打从自己加入鹤影楼开始,该知道的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许多交接点几乎都是知晓了,唯独没有听说过靖国竟然也有一个月轩阁还有梅府。 不仅如此,苑博也开始纳闷他所说的话,好端端的怎么就换了地方,这也是苑博最想不通的地方。 除此之外,苑博还想知道自己的弟弟近况如何,还有在那边习不习惯。 梅子轩已经把苑博心中所想早就看透,紧抿着唇,沉静半晌继续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血影楼的人已经追杀到此处,往后这家伙个地方已经不太明了,最好尽快离开。” 得知萧绡用自己的血救了苑博的弟弟的时候,梅子轩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接着又收到消息,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靖国,朕刚好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通通都知道了,也全部看在了眼里。 如果苑博和篱洛今日今天没有及时赶到湖边救下萧绡,他自己也会现身。 就算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也要把萧绡安然无恙的救下。 正是因为相信苑博和篱洛二人,所以自己才在暗中一直看着,没有站出来。 这丫头从逃出鹤影楼的时候就没有给人省过心,一会就是风风火火的把一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要不是篱洛及时出现,今日萧绡就算是由众多理由,恐怕也很难离开醉红楼。 梅子轩自己也是经商之人怎会不懂作为商人的实力还有一些隐含的权利呢。 江焱就是一个例子,父亲虽然是靖国的的宰相,但是却从来不依靠自己父亲的力量,而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权衡着家族的一切。 所以江家的人都对这个江焱十足的敬畏,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会生出任何异心。 暗地里梅子轩也打探到了许多消息,不过暂时只能做掩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撕破脸皮。 即使知道江赟两次调戏萧绡的事情,梅子轩还是把这份不爽记在心里,等有朝一日好好跟他细算此账。 心中短叹一声继而端起桌边的茶,苑博听着梅子轩刚才所说的话,至始至终没有发过任何话,静静地聆听着梅子轩所说的。 梅子轩看下手中的茶杯问:“有什么疑问就说吧。” 从来都是如此,梅子轩总是开门见山的说话,有时候可以假设一下如果作为他的对手,要是跟他的思维无法达成一致,这一点上就已经输了。 随意苑博才会跟随在他的身边,并且答应梅子轩所交代的事情一路上跟随在萧绡的身边。 虽然自己也提出了奇怪的理由,但是梅子轩就是不一样的人,他所有的要求一提出来,非但没有反驳而是直接全部都答应了。 而且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弟弟的病可能永远都治不好,可是梅子轩却还是答应了。 也是那一次遇上的他,他所说的贵人就是梅子轩。 之所以梅子轩那日会来此处也是在自己的谋划之中,当然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别人都不会知道。 尔后真的过了一个多月,竟然来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果真能医治好自己弟弟的病。 一直都不相信弟弟是中毒了,后来这个女子也就是萧绡如实禀告了是紫草之毒。 如果自己那一次偶然没有听错的消息,梅子轩也是中了紫草之毒,只是不知道到底解了还是没有解? 当然这消息是来自血影楼,是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不过那也是多年的事情了。苑博也没有问过梅子轩,心中只是有疑惑。 “主子的意思还是要将萧绡姑娘送去云国?”苑博问道。 梅子轩听到此话,轻笑了一声:“不然呢,她这一路上肯定也是提及了多次要去云国,不然也不会兜兜转转都在这里了。去云国也好,不过我也不想她去,我也挺纠结此事。” “既然纠结,那位神还是让萧绡姑娘去呢,您这一路上让我保护她的安危,无非就是让我顺利的护送她去云国吗?”苑博继续问道。 纠结? 梅子轩的谋划策略中从来没有纠结这两个字词。 只是希望她开心就好,一直在鹤影楼,大概他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整日闷闷不乐,或者是每天有人传来消息说她想逃逃出去,却没有逃跑成功。 这些消息他早就听腻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可以放任她做人事情,爱一个人可以无限的宠溺着她做他想做的事情。 梅子轩从来没有阻止过她想要去做什么,只是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之后,不知道她会不会哭着回来告诉他。 也许不可能,也许那只是他梅子轩心中的一点奢望罢了。 没有人会知道一直以来痛苦煎熬的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梅子轩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更没有人理解梅子轩超乎常人的判断却为何还是要把自己心爱之人推出去。 只是这一切,梅子轩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看着,而萧绡不知不觉中也走进了这个棋局之中。 棋盘上所有的棋子早已经部署好了,唯独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整盘棋的命局就开始倾斜了。 有些事情无法定局,有些事情也就已经早就命中注定。 就好像她和焚暮命中注定要在忘忧谷相遇,却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而那些定居冥冥之中已经被众多人搅乱了局。 看不清究竟下棋之人究竟是谁。 梅子轩他也一样,所以面对苑博的问题,他也只能做着云淡风轻的模样说着违心的话。 “不久之后,云国和莲国之间必定会有战争,而靖国和云国也会有,不过今日篱洛的身份曝光之后,明日靖国的风云话题也应该就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明日一早你们最好就离开,莲国最近也不怎么太平,所谓就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也相信到了云国总比在靖国好,你们得罪了靖国的商业巨贾江焱,还有那个小霸王江赟,这个理由已经可以让你们无法立足于此地。” 苑博听着梅子轩的分析,自己心中也琢磨着。 细细想来梅子轩所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谁会想到两国的将军会出现在这里,任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联想到这件事情。 偏偏江焱却挑明了说到此事,摆明当时就是不让篱洛有台阶下,这样一来他也不敢在经过肆意逍遥,更不能呼风唤雨。 巧的是萧绡的嘴巴实在是太会得罪人,不然也不会把江焱请过来。 苑博心中感叹,现在想起来这些事情,他也总算明白了,篱洛为何来靖国的道理了,无非就是打探消息,顺便看看靖国事情究竟是如何。 却偏偏被萧绡捣乱了,苑博心中也是感到好笑至极。 无奈的在心中轻笑,看得出梅子轩十足的在意她,并且对她的感情只要有感情的人都可以察觉得到。 只是她大概从来没有觉察到过。 第八十四章 彻夜长谈 顺着梅子轩的话说下去,苑博道:“我已经知道了萧绡姑娘为何要去云国,主子你还愿意让她去吗?” 这一问,苑博无非也是在试探的问着,梅子轩岂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包括云影也不会私自问如此隐秘的事情。 而苑博却问了,足以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苑博也喜欢上了萧绡。 只是不知这喜欢究竟是从何开始。 梅子轩心中冷笑,看来他身边的情敌挺多的,可惜他都不会一一扫除,苑博更不是不会,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自己手中一枚好棋子,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在这个时代只要生在这样的局面里,没有谁可以违背本心的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所谓的违背本心无非就是处处都要在算计中行走,从小就已经明白这个时代的无奈,还有自己的出生本身就是牵系着众多人的命运,只可惜那个男人对他的母系族人如此狠心。 所以他不愿意萧绡去云国,更不愿意萧绡见到焚暮。 可是这些心里话从来都没有跟萧绡提及过,就算告诉了她,或许也会说一声,我知道了。 一想到萧绡的笑容,梅子轩略微疲惫的身子稍稍有些精神,这样的笑容早在很多年前他见过以后就再也忘不掉,此生所做之事都只是为了他。 苑博所说的话,梅子轩心里早就清楚,为什会让萧绡去云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只是为了给与她更多的自由,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吧。 “她喜欢做什么就随她去吧,以后你就是她的贴身侍卫,好好保护她便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不比向我汇报,只要有她的消息便好。” 此话一出,不仅是苑博惊讶了,连梅子轩也觉得惊讶,他自己竟然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而且如此放手不管,只要有她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梅子轩暗自嘲讽自己,不得不佩服自己如此的小心眼到这种地步,尽然能奢求到能有她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鹤影楼梅园匆匆一别,这一别之后不知多久才能与她相见,连梅子轩自己都不知道。 要不是接到无幻的消息,他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甚至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一切都只是为了想要看她一眼,那一眼就好。 此生若是倾负天下,也绝对不会倾负于她。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都离弃她,他梅子轩也一样会守护她,就这样默默的守着,他也甘愿,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开心就好。 但是梅子轩心里纵然有这个想法,但是绝对不会让萧绡喜欢上焚暮,也绝对不会让他与焚暮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 每次听到关于萧绡和焚暮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内心总有一团无名的火在熊熊燃烧,并且很想和他一较高下。 为此梅子轩每日每夜甚至有时候静下心来的时候都会与自己的心做上斗争。 想他是如此智勇双全的人,凡事都是深谋远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差错。 原本就是萧绡先遇到的他,梅子轩也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先来后到,所以他一直都不着急,只是慢慢的等着。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叫唤着那个熟悉的称呼,他相信,一直以来都很相信。 只因,她是萧绡。 属于她的萧绡。 “主子能想的如此周到,如果萧绡姑娘知道了你的一番苦心,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呢。”苑博突然感叹道。 梅子轩笑了笑道:“但愿吧。” 随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就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路上你就多多照顾她,对了,我还忘记一事,苑杰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一切都很习惯,还吵着要学舞,说是要保护他的神仙姐姐?” 其实说到神仙姐姐,梅子轩就很好奇,苑杰那小子的神仙姐姐说的应该就是萧绡,可是为何会这样称呼呢,想起这孩子所说的话,就觉得好笑。 不过能把萧绡当成神仙姐姐,那么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让这孩子记忆幽深的。 一个八岁的孩子是不会贸然的说谎,梅子轩相信苑博的弟弟是不会随随便便说谎的孩子,所以对于他所说的那些话,他才会如此发笑。 苑博听到梅子轩告知了他弟弟的情况,心中大喜,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道:“真是多谢主子的照顾。” “你该好好谢谢的人是萧绡,不然的话你弟弟的病换做是我也不治不了,紫草之毒,你从一早其实就已经得知,只是你怕告诉了别人会惹来杀身之祸,机缘巧合你遇上了我,可是我想要告诉你,我是早已蓄谋呢?” 苑博知道梅子轩的能力,听他说出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很冷静地面对。 从他离开血影楼的那日起,他就已经决定从今往后一定会洗心革面,不会再乱杀人,也绝对不会伤及无辜,更不会在自己的亲弟弟面前做出杀人的举动。 一路上和自己逃亡的弟弟跟着也受了不少的苦,如果没有那么拼命的赶路,苑杰的紫草之毒也没有那么快发作。 可是如果自己不那么拼命,自己的弟弟早就是那些人的刀下魂。 还好,遇上了梅子轩,并且为苑杰稳定了毒性,不然自己就会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从那时候起,苑博就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所以恳请梅子轩一定要治好自己的弟弟,只要能够治好自己的弟弟,然他做什么都愿意。 只是梅子轩当时单单只是说了一句,加入鹤影楼。 苑博想都没想回答了一句,只要能够治好我的弟弟,我加入鹤影楼。 没想到梅子轩真的兑现了承诺呢,并且让自己的痊愈了。 虽然这中间也有萧绡的功劳,但是无论怎样要是没有梅子轩,就没有今日的他还有苑杰能够万幸的存活在这世上。 所以就算是梅子轩蓄谋已久的计划那又如何,不管从什么方面想,这里面无非还是利益二字,可是苑博甘愿为梅子轩卖命,仅仅只是因为,梅子轩的为人。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佩服的一个人,此生也就只有梅子轩一人。 最好笑的一点就是在自己还没有得知那个女子就是萧绡的时候,其实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的好感,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只要幸福就好,或许只要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萧绡这样的女子吧。 而对于梅子轩的话,苑博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江湖中的梅公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就算是救人也是如此,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是谁,不过我只是没有猜到萧绡姑娘会是你的师妹,虽然血影楼的四处寻找着萧绡姑娘的身影,奈何与她遇上了才知道此事,幸好无事,不然我也无法向您交代。” 梅子轩满意的看着苑博,自己的眼光从来就没有错过,虽然一向挑剔的他最不愿意萧绡身边有男子出现,不过苑博却是一个例外。 换言之,间接性的也是梅子轩的情敌,最危险的人有时候也是最有益的合作伙伴,梅子轩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指示让他保护萧绡。 是蓄谋已久还是碰巧路过也罢,苑博现在跟随梅子轩已经是事实,也绝对不背叛于他。 梅子轩笑道“在血影楼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跟着我,不过龙傲苍之所以下命追杀你的原因,我也知道,此事先不要告诉萧绡,至于你们到云国你尽量不要让萧绡和焚府里任何人有接触,也包括一条狗也一样,另外,有一样东西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 说着梅子轩便拿出袖子里的一条方帕递给苑博。 苑博伸手接过摊开一看是一条手链的图案。 梅子轩继续道:“这条手链名叫‘相思’,现在遗落在焚府,到时候你顺便取下,切记不要然后他们发现了你,我看得出来你的武功其实有所保留,你以前是莫离歌最信任的人,这一点我也知道,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苑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子轩,心中没有太多的疑虑,只是暗想着梅子轩竟然调查出了这么多事情,果然不可小觑,并且也让苑博更加钦佩。 没有多想,苑博直接道:“手链的主人是萧绡姑娘吧。” 梅子轩没有避讳,笑道:“没错,他的确是萧绡的手链,你可能应该也知道关于这条手链的来历,我也就不多了,时辰还真是不早了,我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那要是手链找回来了我该给谁?”苑博快速地说道。 梅子轩走到门外,背对着他道:“直接给她吧。” 说完便走出房门,然后挥了挥衣袖,房门立刻紧闭着。丝毫看不出有人打开过房门的痕迹。 房间内,萧绡已经熟睡,梅子轩步伐轻缓的走近萧绡,看了他一眼,然后替她盖好被子,随后理了理她脸上零乱的一缕秀发。 长叹一声道:“不知道我们何时能再见了,绡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云国接你回来。” 说完便离开了,房内恢复到了原本的寂静,床上的人翻了翻身,没有要醒的样子,嘴上该挂着笑容呢喃道,焚大哥。 幸好梅子轩已经离开,不然他的心又会无由的一痛。 第八十五章 大吃一惊 第二天一早萧绡起来洗漱并穿戴整齐之后,打开房门的时候,被站在门外的苑博吓了一大跳。 萧绡有些无语的说道:“一大早你站在门外,想要吓死人啊。” 苑博脸色沉静,淡淡的说:“赶紧收拾包袱,我们直接上路。” 萧绡有些呆愣的看着苑博问:“现在?” 苑博点点头道:“我在客栈大门前等你,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苑博便离开了,萧绡惊讶的看着苑博离开之后,不明觉厉的自言自语道:“平时也没看出来这么着急啊,今儿到底吹了什么风,让他脑子开窍了?” 萧绡进屋收拾完东西,连忙跑到客栈大门前,一出客栈的时候就发现苑博已经在靠在马车边上。 萧绡仔细看了看马车,这马车很豪华,整个车身统统呈金黄色,虽然此时是冬天,没有像夏天那样炽热的阳光,但是大白天在明晃晃的自然光下都显得格外的醒目。 它的门被修长的镀金帘子遮住,帘子上绣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莲花,优柔细美的曲线像是流动的清水一般,让人无覅挪开眼睛。 那车子由两匹纯白的马拉着,马被套上了金黄色的马鞍,却仍然很有威严。 萧绡静静地看傻了眼,苑博察觉到萧绡来了,淡淡道:“上马车吧。” 萧绡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问:“等等,这马车是我们的???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一路上会不会太显眼了?” 苑博好笑的看着萧绡,无奈的摸摸了自己的鼻子道:“我说萧绡姑娘,前些日子你嫌弃脚步路程太慢了,现在换了一辆马车,你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再说了这马车我看着还不错,就是太好了,我怕你吃不消,” 萧绡一听到苑博这样一说,心中恼怒几分道:“谁说我吃不消,我只是觉得太显摆了。” 的确是很显摆,可是如果不这样子,暗地里的人肯定大多都会跟踪他们二人的行踪,只有马车才是最好的屏障。 苑博站直了身子道:“先上马车吧,马车里有衣服,你可以换一下,还有一路上你就不要露面了,你要什么就跟我说就是了,我们到了云国再说。” 萧绡上了马车使劲儿的瞪了一眼苑博,哼了一声就钻进了马车里面。 随意苑博靠着马车一盏茶的功夫,然后转过身,整个人的脸就变化了。 萧绡可能不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事情,所以也只有按照苑博所说的自己乖巧的待在马车里面。 只是没想到马车里面还真是格外的宽敞舒适,而且应有尽有,最基本的点心和茶都配置好了,只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 萧绡没有多大的意外,这个人正好就是沐儿。 想必自己的行踪这一路上都是被自己的师兄牢牢掌控着了,再一想到这马车,自己就全部明白了。 沐儿看到萧绡惊喜得叫道:“姑娘,沐儿盼了你好久,今天终于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们都急死了,主子也一样四处找你呢。” 沐儿说话从来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所以每次只要她说话总会有相关的信息在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可能至始至终沐儿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萧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一路上算是有了一个陪伴,可以聊聊天说说话,也不至于那样郁闷,甚至是做什么事情起来都不那么方便了。 不过萧绡却想到了一点,既然沐儿在这里,那么自己的师兄应该就在附近,但是也是一种猜测而已。 萧绡看着沐儿笑着说:“这马车想必是我师兄安排的吧?” 沐儿笑着点点头道:“只是吩咐了一下别人而已,不过这马车装置的比较匆忙,所以有些地方可能还没有周到齐全,也只有将就了,对了姑娘,我还带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些书籍,这一路上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萧绡感动的看着沐儿,果然学医的就是不一样,都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段时间自己荒废医术已经太久了。 上一次要不是替苑杰把脉,自己页医术也不会派上什么用场,江湖之大,人心也是险恶,万一一个不慎,自己就会陷落在别人的圈套之中。 一想到上次自己的一个不谨慎,就那样机缘巧合的遇上了血影楼的人,要不是篱洛和苑博及时赶到,自己肯定是难以逃脱。 索性都是平安躲过了一劫,这也说明萧绡福大命大,往后的日子肯定也是过的津津有味。 这样想着自己的心情又是满满的好。 然后看着沐儿问:“我师兄在不在这里?” 沐儿楞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接到了命令赶到了这里,而且今天就被派遣来这里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我都知道的,我们身在鹤影楼的人,也是要分等级的。” 萧绡看着沐儿的眼睛,感觉不是在撒谎,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点心塞在嘴里,边吃边道:“原来鹤影楼这样机密啊,我还真不知道呢。话说分什么等级啊?” 话一说完,外面的马就被苑博猛的一鞭子一抽之后,鸣叫半晌便开始跑了起来,萧绡还没坐稳就往前面倾倒着,沐儿立即扶住她道:“姑娘小心点,这马车虽然宽敞了些,但是还是要坐稳。” 萧绡坐稳了之后立刻大骂道:“苑博,你能不能驾马车的时候事先说一声,害得本姑娘差点摔倒。” 外面的苑博听到了萧绡的抱怨,回头说了一声道:“知道了。” 如果现在萧绡出去看到此时苑博的样子,肯定是认不出来。 在梅子轩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吩咐了苑博,明日早上赶路的时候最好易容上路。 并且也说了血影楼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所以安排了一个女子一路上陪伴萧绡,只要萧绡不露面,什么都好说,就算露面只要蒙着面纱就好。 如果有人问着就对外面的说,自家的小姐感染了风寒,不能吹风便是。 苑博记得很清楚,这些都是梅子轩所说的话,所以当萧绡一上了马车之后,他便立即换了容貌,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想要追踪他们的人,在短时间内没有确定的消息,肯定会四处寻找。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一辆如此冠冕堂皇的马车里面竟然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梅子轩的主意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这一些不过是有些人被蒙在鼓里面,没有发现而已。 沐儿看着萧绡头一次发火的样子,一站感到好笑,没有想到萧绡发起火来如此可爱,怪不得自己的主子会如此心疼她,也怪不得自家主子这么伤心她的事情。 沐儿不由得笑了笑。 萧绡当然发现了沐儿偷笑,打趣道:“沐儿,你刚刚是不是笑话我起先太凶了,然后在说我的坏话吧。” 沐儿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姑娘,,沐儿怎么嘲笑你呢,我只是没有见过姑娘生气,这一次还是头一次见着,出乎意料的是姑娘生气起来异常可爱,所以沐儿忍不住就笑了。” 萧绡一脸黑线的看着沐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算了,不和你理论,你还是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不然的话我就下毒,哼。” 沐儿好笑的看着萧绡,轻咳一下嗓子,正儿八经的说道:“其实我们鹤影楼呢,有分为暗卫,明卫,还有影卫,最特殊的就是影卫。影卫大多都不会去做一些比如杀人或者是跟着队伍去救人真是打听消息,影卫说白了就是一个影子,要随身不离的跟随自己的主子,这样的影卫是最厉害的,武功也是一等一,向玄尘,玄羽,慕白他们都是影卫,而我呢是一个明卫,负责保护身边的人,还有就是医治,整个鹤影楼,暗卫是最多的人,但是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人的身边,都分散在各个地方各个角落,如果想要找到他们的话其实在人群中十个人可能就有一个就是。” 萧绡听的专心致志,没有打断沐儿的说话,安静的听着。 沐儿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影卫的武功我虽然不知道有多厉害,但是主子的武功一直就是深藏不露,曾经听人说玄羽和玄尘二人联合起来跟主子对打,结果他们都输得一塌糊涂,而且整个鹤影楼,影卫里面武功最高的是无幻,但是无幻和主子的武功是不分上下,看起来是不分上下,其实主子没有发挥完全的实力,这是我们整个鹤影楼都知道的事情,再加上主子经商,四处搜集的消息也是芸芸众多,我们鹤影楼的人只要有单子都会立马去处理,分部下面其实还有一个月轩阁,那是鹤影楼最大的交接点,不过月轩阁是一个风雅之地,一般都是文人雅士,或者是一些文人骚客路过会留下一些笔墨的地方。” 萧绡看着沐儿说了这么多,端起旁边的茶壶给沐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沐儿感激的看了一眼萧绡,喝下之后继续道:“鹤影楼已经成立了十三年,在江湖上虽然是很神秘的组织,但是却也是我最佩服的组织,当然主子领到的我们,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鹤影楼。” 萧绡抿了一口茶水问道:“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进的鹤影楼吗?” 沐儿听到有人问起她的身世,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一下,十几年来根本就没有人问过,也没有人提起过,在鹤影楼的日子里面几乎就是学习或者就是研制医药,再者就是跟在梅子轩的身边出去办事儿。 自始至终从头到尾,甚是连身边的姐妹们都没有问过。 第八十六章 陌上旧曲 说到这事儿沐儿的眼眶就开始泛红,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着:“姑娘,其实我是被主子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 萧绡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惊呆了,有些后悔的提及到了这个话题。 看来这看起来天真活泼的沐儿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凄惨的经历,萧绡拉着她的手道:“你要是不愿意说,没有关系,都怪我不好,问了这样的问题。” 沐儿摇摇头道:“姑娘,我没事,其实这些事情你要是不问,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这是为何?”萧绡惊讶的问着。 沐儿擦掉脸上的眼泪道:“我的家人都是被杀害的,我不知道仇家是谁,那时候我才只有五岁而已,十年过去了,主子只是告诉了我,安心的活着便是。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了,我的仇人其实就是焚沉。” 提到焚沉,萧绡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姓焚的人本就不多,但是萧绡知道焚暮就是姓焚。 大概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兴许根本就是不是一码事儿呢。 但是沐儿说到焚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恨意,萧绡能感觉得到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仇人,而自己想要亲自报仇的冲动。 只可惜她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报仇呢。 萧绡接着听沐儿说道:“当年要不是他征战靖国的时候,搞得好多百姓家破人亡,一些无辜的人受牵连,不然我的父母肯定都还在,我也不会在鹤影楼。” 听到沐儿这样一说,萧绡深呼吸了一下,轻轻的拍打着沐儿的肩膀道:“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我连父母还在不在也不知道,甚至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所以沐儿不要伤心了,我们只要开心的活着就好。” 沐儿被萧绡这话逗了道:“姑娘,我没事,只是随意说了出来而已,其实待在鹤影楼这些年,我觉得很开心,而且身边有那么多同伴,并且还有那么多人关心着我,我很满足,不过倒是你姑娘你,你下次就不要四处到处乱跑了,害得我们都担心死了,主子甚至派了整个鹤影楼的人,还加上梅影山庄的人,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快就知道姑娘身在何处呢?” 萧绡坦言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啊我走哪儿都跟你汇报一声,可以吧。对了柠姐姐如何啊?” “青柠姐有新的任务在身,从你从云国回来之后不久,青柠姐就离开了,好像这次任务挺机密的,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云影和主子知道,连玄羽玄尘都还不知道的事情,那我们肯定就更不会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知道慕白就是篱洛吗?”萧绡继续问着。 沐儿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整个鹤影楼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慕白都是后来才加入的,有些事情都是主子的决定,我们做手下的也不会随随随便便插嘴或者阻止什么事情。” 的确如此,刚才沐儿已经提到了鹤影楼里面的事情,也说了影卫,暗卫,明卫之间的关系,虽然只是粗糙的解释了一番。 萧绡不傻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也懂得这些事情,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套出话的人,萧绡怎么会轻易就放过这个机会呢。 “这么说篱洛是莲国的将军,那他为什么回到靖国?” “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姑娘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直接问主子啊,主子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 再说了主子那么心疼你,爱护你,要是你去问他什么问题,他肯定都会告诉你。 沐儿心中想着,但是这话没有说出来。 萧绡心中得疑问还是甚多,不过还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知道,甚至去查到一些事情。 自从梅子轩的那件事情萧绡知道以后,萧绡打心里就对梅子轩就一种疏离的感觉,但是只是心里面有一丝那样的感觉。 说不上是不是疏远,但是就是不想见到他。 所以上了马车看到了沐儿在里面便问起了这话,既然他不在那就是最好的了。 接下来要去云国的路上,这段时间虽然不会无聊,可是也在路上耽误了太久,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跟她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情呢。 萧绡对于去云国的行程,充满了期待,很想早点到云国,那样子自己就可以见到他了。 沐儿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古琴递给萧绡。 萧绡见到古琴奇怪的看着沐儿问:“这是?” 沐儿笑道:“一路上多多少少有些无聊,弹弹琴看看书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 萧绡有些纳闷的看着沐儿,弹琴。 这弹琴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记得上次跟我无幻一起倒是学过,自己虽然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但不代表自己就精通了。 一种史无前例的哀怨顿时感染上萧绡的心口,这弹琴要是稍微一个音儿不稳,那简直是就杀猪般的叫唤。 她可是不想出丑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还好,要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这就成了笑话了,也就是所谓的硬伤了。 突然想起来了苑博起先说过要换一身衣服来着,萧绡连忙道:“我换一身衣服来。” 沐儿笑着说,“后面有换衣服的地方,衣服都在那里。你随意挑选。” 萧绡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沐儿,然后走到后面,看了看衣服,五颜六色都有,也有鲜艳的,也有素的。 不过萧绡生来就十分喜欢绿色,于是便一眼相中了这件淡绿色的长裙。 换好以后,萧绡走了出来,沐儿惊呆的看着眼前的萧绡。 仔细看衣服的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沐儿记得这身衣服是自己主子亲自挑选并且按照萧绡的尺寸定做的,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么多件衣服当中选中的恰好就是梅子轩亲自挑选的。 当然虽然不只这么一件,大多都是梅子轩亲自选,可是这一件上面绣的花色全是梨花。 沐儿拿出里面的一件披风披在了萧绡身上道:“这样就不会冷了。” 萧绡笑着说:“我很喜欢这件衣服,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很好看,姑娘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穿着主子给你选的衣服更好看。 沐儿内心窃喜着,其实如果萧绡稍微注意一下,衣服的绣工是双面绣,穿在里面的其实是莲花。 不过看着萧绡如此喜欢,沐儿打从心里也是觉得这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是不一般。 突然想起来了,沐儿在旁边拿出了一根玉箫子递给了萧绡。 萧绡哭笑得不得,看样子今日自己不来一曲也不行了,原本想着躲过一劫的,没想到沐儿却还记得。 萧绡接过沐儿手中玉箫,玉箫通身白色,带着血红的斑纹,很是好看。 看了一眼沐儿,笑着坐下,便把玉箫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只听箫声清越的像兰花迎风开放笑语轻柔,萧绡不知道为啥会吹这样一首曲子,好像与生俱来就会这样一首曲子一样。 马车外的苑博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的箫声,如此之摄人心,不知这曲子里面的含义吹奏的那人可否明白。 而沐儿却不不一样,听到此曲的时候,内心震惊,这首曲子身为鹤影楼的人都会异常的熟悉,这是梅子轩大概只要是心情沉闷的时候都会吹的曲子,云影曾经说过这首曲子叫《陌上桑》。 一时之间沐儿听到此曲除了惊讶也就是生下惊讶了,沐儿突然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萧绡,难道她就是主子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如果真是,可是十多年来都未曾的见过,反而一出现的时候身份就是师兄妹,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点。 一曲终了,萧绡看着发愣的沐儿道:“这下你心满意足了吧。” 随即伸了一个懒腰,萧绡便躺在旁边,开始闭目养神。 大概是有一些累了,再加上马车的颠簸,多多少少有些头晕,萧绡此刻就想小憩一会,哪怕是一盏茶的功夫也好。 ****** 云国朝堂上。 此事大臣们正在议论纷纷关于靖国皇子被刺的消息,焚暮也在其内。 从自己的伤势彻底痊愈了之后,回到朝堂的时候竟然就听到如此令他‘喜出望外’的消息。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七皇子李文炘,而李文炘只是淡淡的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事情。 焚暮没有想到事情发展性如此超乎他的意料了,想着再不来上朝的话,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他都不会知道,比如包括李文炘究竟想要做什么。 虽然自从上一次名义上来探望焚暮的时候,说了许多话,但是不难想象李文炘的内心是一个野心强烈的人。 焚暮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既然选中了七皇子那么必然会有他的道理,这其中也有焚暮早之前就想到的问题,只是时机没有成熟,而现在各个势力也在明争暗斗。 所有的人都在同时看着这一出好戏,也包括云帝在内。 此时云帝已经被气的不想说任何话了,朝臣们纷纷小声的嘀咕着,一边的三皇子倒是保持着前所未有的镇静,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嚼舌根。 第八十七章 阴谋暗生 朝堂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云帝是在听不下去,微怒道:“都别吵了。”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云帝想要说什么。 云帝轻咳了一声,脸上挂着恼怒的模样,沉声道:“一大早的你们就吵吵闹闹的,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都不敢再有任何窃窃私语,浑然鸦雀无声,云帝冷哼一声继续道:“这件事情既然靖国要我们拿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你们的意见是什么,说了半天,你们其中就没有一人有好的意见吗?” 众人低着头不语,云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整日听你们唠叨这儿唠叨那儿,到了关键时刻就给不出一个法子来,朕要你们何用?” 见云帝大怒的样子,顾良和焚暮相互看一眼,随即焚暮上前一步道:“陛下,按照臣的看法,此事不宜声张,最好还是私下解决,免得引起两国战争。” 底下的文武百官们听到这话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眼神看着对方,点点头异口同声的的回答道:“没错,没错。” 顾良上前一步接着焚暮的话继续道:“陛下,臣觉得焚将军说的有理,再加上下月初一就是将军和靖国公主的婚期,眼看着婚期将近,不易征伐战事,这样恐怕也会引起靖国人的哀嚎。” 云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听着焚暮和顾良所说的话觉得分析的很有道理,沉声问:“依你们看有何高见啊?” 焚暮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虽然臣与凰北月公主有婚约,这事儿一旦传进了公正的耳朵里,难免会有一些不良的反应,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个消息锁死比较好,另外尽量让热调查清楚此事肇事者究竟是谁?” 云帝听到焚暮的话,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要是早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在早朝上说起此事。 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云帝也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事情让全无百官都知道,更不会询问着众人的意见。 正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自己也拿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己的几个儿子也是半斤八两,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 想到这些,云帝感觉到心烦意乱。 幸好焚暮和顾良还有用,不然今日的他绝对会在朝堂上勃然大怒起来。 “恩,这事儿倒是一个棘手的事情,朕就交给老七去做吧。” 李文炘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看着云帝。 原本以为这事情会交给自己的三哥去处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心里的欣喜欣然萌生,毕竟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 焚暮和顾良也感到意外,两人对视了一眼,继而转成一脸轻松的模样看待着这件事情。 自古以来君王之心难测,要是妄自去揣测,下一个招来杀身之祸的人就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个道理众人都明白,所以没有人反对。 而在一边的二皇子李文灏,脸色铁青,虽然没有极力的表现出来,如果细心观察的人一定会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 突然云帝道:“既然众卿家都没有意义,那就退朝吧,炘儿到我书房来一趟。” 下了朝之后,李文炘去了云帝的书房,而焚暮和顾良两人走出大厅的时候,顾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身边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焚暮开口道:“皇上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今日之事不过是想看一下两人的态度,很显然皇上的做法已经给了七皇子一个指示,并且叫他去书房,这也间接性的表明了,皇上想要立谁为太子的事情表露了。” 顾良听着焚暮的分析,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没错,不过有些事情到现在还是很难说,皇上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我们都不能妄断,到时有一件事情已经可以确定。” 焚暮会心一笑道:“刺杀靖国皇子的人,我想这一次就没有上一次那样幸运了,依照圣上的脾气,知错能改是好事,但是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这就是皇上最能不能够忍耐的事情。” 顾良嗯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去,焚暮与顾良并肩行走,脸上笑意明显,深呼吸继续道:“马上就是新年了,这宫里的日子也要热闹几天了。” 说到此事,顾良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一些道:“在这里我还是先要恭喜一下,凰北月公主和你的婚事将近,可喜可贺啊。” 顾良没有说别的,想到自己家中的那个女儿那日在宫中看到此事的时候,不敢置信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期望,可惜啊流水无情,奈何落花有意。 焚暮自然明白顾良还有话想要说,只是没有戳破,上次的事情谁都没有一个预料,任凭谁都不会想到,当今的太后竟然会给凰北月做主,并且让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夫婿。 当时焚暮自己也已经想到了此事,不是几个皇子中的一个就是他自己,可是最后还是出乎意料,凰北月竟然选中的是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虽然闭门谢客,也从来不会见凰北月,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好在凰北月倒算是安分守己。 不过有了正妻,自然接下来会少不了一些妻妾。 一方面也是为了冷落她,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让自己的表妹对自己死心,所以这些种种他已经把想到的都想到了。 出了宫门,拜别了顾良之后,焚暮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着,焚暮双目紧闭着,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真的是在闭目养神。 很快到了焚府,下了马车之后,焚暮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自己的奶奶,这段日子每隔两三天他都会亲自去看望一下他的奶奶。 焚暮刚踏进院子的时候,却看到了凰北月和南宫茗烟都在,原本想到打住脚步撤回。 却不料被南宫茗烟叫道:“表哥。” 王氏等人随即看打了焚暮,王氏笑着说:“暮儿,既然来了,就过来陪奶奶聊会。” 焚暮面带笑意走进王氏道:“奶奶,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氏听到焚暮这样一说,故作不高兴的模样道:“我整日在屋里面待着也不透透气,你是想要憋死我这个老太婆吗?” 焚暮笑着反驳道:“孙儿哪敢呢,这不是担心奶奶身子受不了吗,这天可是冷得紧,虽然最近没有下雪,可是外面的积雪可是很深的,要是染上了风寒孙儿可又要为奶奶捏一把汗了。” 王氏心疼的看了一眼焚暮道:“你也知道心疼奶奶了,那阵子你受伤了,我们担惊受怕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这老婆子能不能受得住这惊吓,你要是出了一个什么事情,我以后怎么向你爷爷,还有你爹娘交代呢?” 焚暮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引起了王氏的不开心的往事,看了看身边的南宫茗烟,南宫茗烟会意道:“奶奶,表哥做事自然有分寸的。” 王氏拉着南宫茗烟的手放在了焚暮的手上笑着道:“你们两要是能在一起,奶奶死也瞑目了,而且也赶紧给我们焚家生个大胖小子,这样我们焚家就有后了。” 王氏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站在身边的凰北月眼中含毒的看着焚暮和南宫茗烟,尤其是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觉察了一抹狠厉的目光,随即嘴角上翘了一下道:“奶奶,你也知道表哥马上就要和北月姐姐成亲了,烟儿只要好好照顾奶奶就是了。” 焚暮心中一感动的看着南宫茗烟,自己的表妹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冰雪聪明,并且都可以把一些尴尬的事情转为平淡。 可是在凰北月听来却不一样,很明显在她凰北月看来这个女人的心计拿捏的很好,而且那这个老太婆哄得很开心。 从自己一进门的开始,这个老太婆虽然没有刁难她,但是看她的眼神还有跟她说话语气明显就是两个态度。 凰北月不跟老太婆计较,但是这件事情最让她忍无可忍的人就是这个叫做南宫茗烟的人。 焚暮轻咳一声道:“奶奶,你说你整日乱点鸳鸯谱干嘛呢,我只是把烟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没有男女之情。” 焚暮也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了为好,省的下一次又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又会相处哪一出来撮合自己跟他表妹的事情。 凰北月听到焚暮的话心中一喜,看样子焚暮的心里是没有这个女人的位置,这样一想自己的心情也就好多了。 南宫茗烟不知不觉中处于一种尴尬的状态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南宫茗烟,可是她打心里感到不值得,也为那个女子感到忧伤。 南宫茗烟低着头不语,眼睛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哭,可是自己不是真的南宫茗烟啊,之究竟是谁什么? 难道自己的初衷自己竟然都忘记了吗?还有自己的弟弟难道不救了吗? 一时之间她的心开始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王氏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儿,拉过她的手道:“烟儿乖,没事,他说出这样的话摆明就是借口,奶奶给你做主。” 始终不说话的她,泪水轻轻滴落下地上,焚暮看到这一暮,虽然她刻意的避开着,还是让焚暮看到了。 王氏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进门的那一天,烟儿也必须进门,而且烟儿绝对不能是你的小妾,你看着看吧,如果你要是办不妥,你就不要人我这个奶奶了。” 王氏说完话便把南宫茗烟带进了里屋。 凰北月恶狠狠的看着南宫茗烟的背影,心中生出无数的嫉妒还有更多的怒火。 冷哼一声看着焚暮道:“抱得美人归,恭喜了,不过我可不是吃素的,着女主人的位置说什么都是我的。” 留下这一句话,凰北月就离开了。 第八十八章 抵达云国 焚暮沉静的看待此事,没有想到自己的奶奶竟然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威胁,更没有想到凰北月会说这样的话来。 要是真让两人同时进门,往后的日子定是不安宁,焚暮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 身上的披风不由得紧了紧,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廖梵已经在焚暮的书房等候依旧,焚暮见到廖梵,推门而进道:“今日可有什么事儿要汇报?” 廖梵走在焚暮的身边回到道:“他们已经进入了云国,不过不知道确切的行踪,只是断定。” “断定?这才五日左右,你就只是查到了这些?“焚暮惊讶的一问道。 “这倒不是,主要是他们离开靖国之后,好像是乔装打扮的,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就很难判断了,再者近日来云国的人突然增多,这样一来难免都会有疏忽。” 廖梵陈述着事实,焚暮放号身上披着的披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继续调查。” 廖梵道:“是。” 正当廖梵要离开的时候,焚暮扶然道。 “对了,那些事情你到时候用文书的方式给我写下来,我近些日子要出门一趟,有事儿飞鸽传书。另外你帮我朵朵看着凰北月。” “是。”廖梵淡淡的回应着。 实际上心中已经开始骂了凰北月这个女人无数遍了,每一次她到府上定然没有好事儿,不是这儿出了岔子,就是那儿出了岔子。 廖凡对这个靖国公主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的,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何以配当这一家之主。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见焚暮没有其他的吩咐,廖梵见机行事的离开了。 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热闹的街巷里,里面的人都是蒙着面纱,走到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萧绡立马下了马车,这一路上在马车里都已经把她快憋死了,今天终于到达了盼望已久的云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觉得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冷一些,还有就是景色都变得白茫茫一片,地上也还有一些薄薄的积雪。 看样子这是刚刚落了不久的雪,萧绡高兴地看着沐儿道:“晚上你陪我好好逛逛。” 驾马车的人把马车丢给了店小二随即进了客栈找到掌柜的道:“掌柜的,来两件上好的客房。” 沐儿发现萧绡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好奇的问:“姑娘,你看看什么啊?” 萧绡呢喃道:“奇怪,怎么没见到苑博呢,明明是一起上车的啊?” 沐儿重复的问着:“姑娘,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萧绡回过神看着沐儿道:“沐儿,苑博上哪儿去了,我怎么一下马车就没有看见人影啊。” 沐儿算是明白了萧绡的意思,弄了半天原来是在四处找人,可是苑博明明就是在的啊,而且已经进了客栈了。 打趣的笑着,随即拉着萧绡的手走进客栈,伸手指着那名穿着黑衣的男子道:“呐,那就是他啊。” 萧绡惊讶的看着苑博是这样的一番打扮,完全看不出他是苑博,刚下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半路的时候换了车夫,也没有在乎那么多,可令萧绡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他就是苑博。 走近看了一眼,声音没有发生变化,倒是脸发生了变化,难怪这一路上他都是很少说话,原来是这样啊。 苑博打理好了一切,带着萧绡和沐儿上楼寻找自己的客房。 推门而进,苑博道:“你们就住这间大的,别的房间都已经有人了,就将就点吧,虽然不是最好的上等房间。” 萧绡道:“我没那么挑剔,以前茅草屋,竹屋我都住过,这些屋子都算好的了。” 被萧绡这么无意的一说,沐儿和苑博诧异的看着萧绡,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你还住过茅草屋。 那是多落魄住的屋子,尤其是沐儿,想到萧绡住在那样的屋子里面,完全无法和现在这样形成对比,连想想都觉得有些诧异。 萧绡去下了脸上的面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满足的喝着。 沐儿走过去替萧绡打理了一下身上的风尘,顺便替萧绡解下了风衣,然后挂在了一边的屏风后面。 苑博见她们二人可能要休息的样子说道:“时候还在,你们先休息会吧,对了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切记戴着面纱。” 萧绡打断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怕血影楼的追杀到此吗?” 苑博笑着道:“你知道就好,沐儿,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就先不打扰了,待会晚饭时间我再来。” 沐儿轻笑道:“知道了啦。” 说着便被门关上了,沐儿对着门外的苑博道了一句:“姑娘嫌你吵了,我就对你不客气啦。” 门外的苑博听到此话一愣随后一笑转身离开。 屋子里萧绡和沐儿二人坐在椅子悠闲的喝着茶水,开始了闲聊话题。 沐儿轻问:“姑娘,待会晚上你想去哪里玩啊。” 萧绡想了想道:“晚上就不去了,我想休息,明儿我们再说怎么玩吧。” 沐儿点点头回应着,但是内心充满了疑问,不理解一路上都吵着要到云国来怎么怎么玩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没有精神了呢?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连续几天几夜的赶路,也是挺折腾人的,沐儿自己也觉得有些劳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哈欠道:“姑娘,我去床上躺会啊,你可不要到处跑啊。” 萧绡道:“我知道了啦,你去睡吧。待会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便是。” 沐儿走道里屋回应道:“好。” 萧绡呢喃着:“看来是药效发作了,沐儿对不起啦,晚饭时间我一定回来啊。” 说完萧绡便把披风披上,带上面纱出了房门,不过这一幕却被苑博看在了眼里。 果然不出梅子轩的预料,她竟然真的会趁机溜出去,倒真是小瞧了她,苑博无奈的摇摇头。 当初听到梅子轩这样一说的时候,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在亲眼见到了,还真是觉得萧绡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子。 于是乎,原本打算小憩的苑博只好跟着萧绡身后,看她究竟要做什么,一来也是暗中保护她,二来也是顺便可以打探下周围的消息。 一路跟着萧绡来到了一个地方,大门上写着“焚府”二字,苑博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绡。 没有想到萧绡竟然真的是来找他,而且竟然敢独自一人来,难道她不怕被御林军或者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当做是可疑人吗。 萧绡走进大门,与此上次不一样的地方是,这里没有守卫,只是冷清清的大门这样矗立着。 萧绡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可是敲门了到底该怎么说呢?上一次匆匆而别,根本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且什么也没有留下,身上唯一寄留的东西也只有那串手链了。 可是该以怎样的理由要回那串手链呢,如果问起那串手链的来由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呢? 远处的苑博看着萧绡有些凌乱的脚步在大门前来回的走动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得到她内心的一份不安。 最终萧绡鼓足了勇气敲门,连敲了三声,没有人搭理,萧绡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只是在萧绡离开走远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位老者探头四处观望,发现没有什么人,又重新关上了大门。 回到后院的时候,见到焚暮直接道:“将军,外面没有什么人,估计是敲错了门吧。” 此时的焚暮正在作画,手中的画笔没有因为老人的话而停笔,等待最后的衣裙点缀了几笔之后,放下手中的狼毫。 向外面走了几步道:“这大雪天的,有时候敲错门的人还真是不少,还是派人在门外守着吧,” 老者道:“是,将军。” 说完便离开了。 此时南宫茗烟出现了,步伐轻盈,稍不注意可能听不出脚步声,脸上带着前所有的沉静看着焚暮。 焚暮看见是南宫茗烟淡笑道:“烟儿,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南宫茗烟淡淡道:“我只是给表哥送来帖子,上一次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半个月后你和公主大婚,府上等过两天就准备挂上红绸还有布置新房,以及试新衣。” 焚暮沉住心中无奈道:“多谢表妹挂心了,这些事烦劳你了,至于。” 焚暮的话没有说完直接被南宫茗烟打断道:“那件事情就当奶奶开玩笑罢了,我没事,你也不用责怪自己了,表哥过几天我想去飞雪山庄上住一段日子,你的大婚我就不想参加了。” 听到南宫茗烟这样一说,焚暮有些无可奈何,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多劝阻。 笑着说:“你想去就去吧,飞雪山庄兴许你还能开心点,等过年再走吧。” 南宫茗烟道:“表哥过几日就是我我父母的忌日,所以我明日就启程。” 提到此事焚暮脸色稍变道:“既然如此,那就多带一些家丁和侍女在身边,路上小心,我会派人护送你飞雪山庄。” 南宫茗烟点点头道:“多谢表哥了,我先回房了。” 丢下这话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第八十九章 又惹事端 南宫茗烟回到房之后,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去了一趟密室。 密室之中的人正巧就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处于漫长的沉睡之中。 走进床边,抓住南宫茗烟的手道:“这一次出去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你一定到撑住。” 处于一边的铃兰看到钰彤道:“小姐。” “我不是焚府的表小姐,她才是,我是钰彤。” 钰彤清冷的说着,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一边的铃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要是早就知道了事情,钰彤绝对不会给南宫茗烟下毒。 如此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了,眼前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解药,要是能找到还好,找不到自己也不可能永久的扮演她,毕竟前段日子自己差点就露馅了。 说来也奇怪,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快要曝光身份的时候,焚暮对待钰彤的态度也就开始有好转了,没有以前的冷淡,多的是一种关怀。 钰彤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南宫茗烟,她也不得不承认焚暮对待南宫茗烟的确是极好的,不过都是像对亲妹妹一样的好。 虽然他们是表兄妹,但是实际上亲如兄妹,在南宫茗烟待了一段时间的钰彤这一点是完全知道的。 而且大多时候南宫茗烟想要什么焚暮都会努力办到,可是南宫茗烟内心的感情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滴水不漏的珍藏着。 也许焚暮早就看出了端倪,所以对她有了更多的关爱,同时也想着她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自然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到底南宫茗烟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钰彤也不明白,只是觉察到她是真的喜欢焚暮,但是一直以来都是默默的付出,从不会抱怨什么。 身上的柔弱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儿的娇气,可是与生俱来的柔弱感会令人不禁的想要去疼惜甚至去保护。 钰彤轻轻地放下南宫茗烟的手,替她盖好被子。 铃兰大概是因为听到那样的话吓傻了吧,上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个女子的真面目,现在却听到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点难以接受。 轻唤铃兰道:“你是不是想要去告发我?” 铃兰听到告发二字,立刻跪在地上惊慌的说着:“姑娘饶命,姑娘饶命,铃兰不敢。” 铃兰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敢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自己到小命都还在她的身上拴着,当然不敢造次,更不会出去胡说八道。 钰彤端倪了半天笑着道:“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样惶恐,难不成还真怕我不成?” 铃兰道:“铃兰不敢。” 钰彤道:“告诉你事实,是因为我日后可能不在这里,需要你帮我看着一些人,信任你才会告诉你,不过我还是把话说在前面,凡是有想死的心可以试试看。” 铃兰听到了死字,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抬起头看着钰彤道:“铃兰绝对不会违姑娘的命令。” 钰彤笑道:“起来吧。” 铃兰起身站在钰彤身边小声道:“那表小姐怎么办?” 钰彤沉声道:“你就负责照料她,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便是。我明日便要启程去飞雪山庄,没有要事就不要联系我,还有消息呢廖梵,这是一个多疑的人,另外府上的凰北月你也要多加小心,平时你就帮我多照顾一下奶奶便是。” 听到钰彤吩咐了这些,铃兰谨记在心,没有多问,淡淡的回答着:“是。” 尔后钰彤便离开了,铃兰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差点把她吓死了,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小命不保。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铃兰关上了密室的门,也跟着出去了。 这时萧绡走在大街上,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浑然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已经快速得向她驶来。 前面的车夫看到了有一蒙面女子,快速的拉住了缰绳,马儿原地嘶鸣了几声。 萧绡被马儿的嘶鸣声拉回了神,看到眼前的场景,心虚的退了几步。 心里暗叫道:“我的天哪,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差点被马车撞到的事情居然不都不知道?” 车夫下车道:“还要不要命了,没长眼睛吗?” 听到车夫的抱怨,萧绡规规矩矩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车夫道:“姑娘,走路还是小心点甚好,不是什么马车都可以撞的。” 萧绡完全不明白车夫后面的话,瞪大了双眼看着车夫,眼神露着为什么。 街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马车上的主人是谁,更清楚的知道马车里的人身份很不一般。 车夫的那番话很显然就是略带了一些讽刺的含义,不过看着这名女子说话语气温柔的情况下,把平时更加嚣张的语气稍微锐减了一些。 此刻马车里的主人听到了外面的动向,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车夫立刻道:“没事,只是一名女子差点撞上了马车。” 里面的人轻笑了一声道:“人没事就好,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你驾车的时候注意点。” “是。” 显然那个车夫心里很不爽,按照平时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自家的主子定会不给于回答,也不会像这样责怪自己。 萧绡看着车夫无语道:“你自己驾车怎么就没长眼睛啊说我差点撞上,明明就是你。” 原本萧绡心中就十分郁闷,这会一个车夫竟然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如此难堪的话,萧绡说什么都不会福气。 那车夫听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说车这番话,一肚子的怨气一上来道:“明明就是你走路不长眼睛,这么宽的街道偏偏就是你车现在了街道中间,分明就是对我们家主子图谋不轨?” “我对你们家主子图谋不轨?你也部长长眼睛看清楚,我站在这里马车里的人见过我吗,我又见过他吗,我要是对他图谋不轨,我怎么还站在这里干嘛,你简直是够蠢的,你家主子有你这样的奴才也真是够傻,眼光够低劣。” 萧绡的话一说出来,街上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的说,她也听不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 躲在暗处的苑博看到了此事,心中有些忐忑,心中也是默默的为萧绡所做的事情感到无语。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自己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幌子而已,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马车里的人,也不是谁就可以得罪的起的。 坐在马车的人听到外面的女子这样说着他,心中好奇心倍增,原本以为又是哪家姑娘小姐想要拦下自己,与自己有个美好的邂逅,未曾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竟然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一般人都不敢高攀的。 虽不记得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了,但至少每次自己出趟远门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必定是会发生的。 眼下的这名女子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不过仅仅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车夫被萧绡的话骂傻了眼,嘲讽道:“难道你不是看上了我们七皇子这雄厚的背景吗,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口是心非,你看上了我们家主子,我们家主子未必看得上你。” “原来你就是这样替你们主子说话的,被放出来嗷嗷叫的狗就是这样吠吠的,今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说吧你还想说为什么呢?是不是想说我想飞上枝头啊,我说你啊,一个车夫你怎么想的如此低俗呢?我还替你马车里的主子感到羞愧啊。” 车夫立马指着萧绡道:“你。” “我什么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本姑娘今日正好有的是时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要不要从白天说到天黑,说他个三天三夜呢?” 萧绡的说辞让车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原本自己本不就是什么车夫,只是临时充当一下车夫一下而已,今日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眼前的这女子明明就是蛮不讲理,而且说话里面还带刺儿,简直无法忍。 “好男不跟女斗?” “是好狗不跟女子斗。”萧绡好笑的说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车夫气的跺脚的说着。 “好了。” 一道清亮充满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吵闹,李文炘在车内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争执。 如果今日自己不出声,恐怕就会错过这么一出好戏,没想到有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 骂了自己的属下不说还把自己也骂一个遍,想到虽然有几分恼怒,但是更多的是对车外那名女子的好奇。 轻轻地撩起帘子探出身子,下了车,只见一身蓝色的锦袍的男子,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萧绡初步判定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是一个无法得罪的主儿。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樱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看到这幅容颜,萧绡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师兄,虽然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是邪魅的气质却是别具一同。 李文炘清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蒙着面纱,却可以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些清冷。 心中沉笑,只见他开口道:“姑娘,我家车夫多有得罪,请见谅。” 一边的车夫心中默念,谁是你家车夫,我不过是临时凑数的而已。 萧绡冷笑回答:“无碍。” 似乎看惯了这样的场合,萧绡转身想要离开。 第九十章 相见不相识(一) 那车夫见萧绡准备走的样子,立刻跑上前拦住萧绡道:“走什么啊,骂我了我就想一走了之,我可不是吃素的。” 萧绡转过头看着此人,好笑道:“你从小都市吃肉长的大啊,难怪啊,这么瘦是应该多吃点肉,要不然怎么当好车夫呢?” “谁告诉你我是车夫了?” “你不是一直坐在马车前面吗?难不成你是马车里面的七皇子?” 那人气急道:“你这女子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就算我不是七皇子,那他是你见到了他是不是该行礼?” “行礼?对不起我不认识他。” 萧绡冷淡的丢下这句话,随后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李文炘看着身边的人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子,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忘记呢?” “七哥,连你也这样说我?” 叫着七哥的人,正是当今云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十分宠爱的十一皇子李文亓。 李文亓看着李文炘一脸不满意的说道:“七哥,我可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就然她一走了之了,你没看到她那样说我吗?” “她再怎么说你也是你的不对,你也不该先开口骂人,她不骂你才怪,上车。” 李文炘上了马车无奈的笑着,看着李文亓这样斤斤计较的模样,如那女子还在这里肯定还会大战三百回合口舌之战。 李文亓满不情愿的上了马车心里还在骂了那个女子千百遍,发誓每次见到她一定好好恶整她。 李文炘坐在马车里,脸上挂满了笑意,此女子气质绝尘,虽没有见到庐山真面目,但是言语之中的调皮以及古灵精怪倒是显得多了几分灵气。 就是不知道这面纱下的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绝世容颜,想着她眼神之间的眉舞飞扬,如此神采奕奕,真想多看上几眼。 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有要事,定然不会周旋这么久,可惜啊可惜。 不过李文炘相信他们之间定会再遇上,只是时间久远罢了。 车外的李文亓可就不一样了,脸上的怨气越没有越多,自己还被莫名其妙的拉来当了车夫。 整个云国谁不知道云帝特别宠爱十一皇子,只是没有人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皇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百姓们自然而然也就议论少,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个十一皇子还是很陌生的存在。 而在远处的苑博见到他们离开了,萧绡也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是真的很害怕,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哪怕一丁点岔子,他都不敢想象。 萧绡回到客栈,回到房间的时候,沐儿还在熟睡之中,萧绡走近她的床边,轻轻挥了挥衣袖。 床上的沐儿渐渐醒来道:“姑娘,你怎么这儿?” 萧绡笑着走到屏风后面道:“你睡了这么久,也该让你醒过来了。你做了什么梦,不给我分享下吗?” 提到梦,沐儿的脸一下就红了,娇羞的看着萧绡道:“姑娘你怎么知道?” 萧绡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因为听到你说了梦话了啊,而且那梦话虽然迷糊,但是还是听得很清楚,你好像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边的沐儿听到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连忙打断道:“姑娘,你还是别说了。” “原来是害羞了啊,那好,我就不多说了。” 萧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走了出来,先前是绿色的衣衫,现在换上了粉红色的衣裙,看起来灵动了几分。 沐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背对着萧绡问:“姑娘,你是不是饿了?” “是有点儿饿了,不过不是见你还没醒吗,本姑娘啊可是在等你呢。” 沐儿听到萧绡这样一说有些难为情道:“沐儿也不知道自己会睡这么久,下次姑娘要是饿了,可以不用管沐儿的。” 萧绡心中此时已经乐开了花,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一路上配置的迷香管用了,而且还加入了一些摄魂散,这样一来人睡着了就感觉是在做梦一样。 也难怪自己说出了那些话,沐儿会脸红,看来是真的做了梦,而且可能还是少女怀春的梦。 萧绡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好笑,甚至有些得意自己的所研制的迷香,随身携带也可以当做是必备之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也可以用来防身。 等待沐儿收拾完了之后,萧绡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苑博,萧绡轻咳了一声避免了一下自己的心虚。 笑着说:“时候不早了,正准备下来用晚膳呢?” 苑博道:“就在房间里面用,我去叫店小二,毕竟人多混杂,我们都必须万事小心。” 萧绡郁闷的看着苑博,每次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总会被苑博突出其来的举动给打破,原本自己已经整理好了一切,就准备在下面用了晚膳就顺便出去逛逛。 这下好了,还没下楼用膳呢,就已经被盯着了,待会要是想要出去,看来还要周旋一番。 沐儿见到气馁的萧绡,安慰道:“姑娘,我觉得这样做还是有道理的,你可能不知道这家客栈的来历,但是我听以前玄尘说过这家客栈有很多达官贵族都会来此地歇脚或者用膳的。” 萧绡听到了沐儿这一番解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苑博,不屑道:“那行吧,就在房间里面用膳。” 苑博摇摇头,下楼之后,萧绡立刻关上门,长声大叹道:“这个日子还能不能让人活了,每次都那么倒霉,做什么都不那么顺心。” 沐儿笑道:“姑娘,晚上还是可以去看看灯会的,毕竟还有半月就是过年了,云国每年都会提前一个月就会很热闹街道都会摆上很多小摊儿的。” “真的吗?那我们吃了晚饭之后我们就去。” “恩。”沐儿点点头道。 这一顿饭萧绡吃的可是津津有味,一听到晚上有那么多好玩的自己都高兴坏了,连胃口也大增。 晚膳之后,萧绡和沐儿以及苑博三人便出去逛夜市。 领萧绡意外的是原本还想这该如何对苑博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苑博自己亲自来说了这事儿。 萧绡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还是说自己潜意识中在害怕着什么呢? 出了客栈,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大街小巷里都用亮堂堂的灯笼挂着,萧绡看到如此,美景拉着身边的沐儿道:“沐儿,云国的都城就是要比靖国的好看多了。” 沐儿暗自瘪瘪嘴,脸上一脸黑线心想,姑娘,这里是云国,几个国家最富裕的地方,能不美吗? 但是话说回来在沐儿的心中还是认为莲国美一些,走到哪儿都是莲花,还有就是在梅影山庄以及鹤影楼的梅花。 这些地方的美景已经足以抵挡萧绡眼前所看到的景物。 站在她们二人深厚的苑博,默默地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见她们二人走到哪儿自己便紧跟其后。 另一条街上,焚暮和南宫茗烟二人并肩行走着,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此女子正是靖国公主,凰北月。 凰北月得到南宫茗烟明日就要离开的消息,特地叫她出来玩玩。 南宫茗烟也不好拒绝,只有跟着一起来,索性焚暮也是闲着无事,于是三人便顺路一起。 走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廖凡等人。 廖梵看到此场景暗自为焚暮捏了一把汗,尤其是看到凰北月从看出门的时候就挂着比较阴险的笑容的时候,廖梵就觉得没有好事。 不过万事也是事只是猜测而已,廖梵向来也不会私自行动,没有自己主子的命令,自己是不会随随便便做一些毫无章法的事情。 廖梵身边是铃兰,铃兰一脸冷意看不是是喜还是悲,双眼较为空洞的看着远方。 南宫茗烟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拉了拉焚暮的衣袖道:“表哥,你看那边的小摊贩摆着的朱钗还不错,我想去看看。” 焚暮点点头道:“小心点。” 见到南宫茗烟往卖朱钗的小摊贩方面走去,铃兰也跟在后面。 凰北月则不一样,绵里藏针道:“我也去看看,要是真有好看的,我也可以用来作嫁妆。” 焚暮诧异的看了一眼黄北月道:“你的嫁妆已经够多了,这朱钗也值不了多少钱,你要是喜欢店铺里的什么,直接让廖梵给你取就是。” 廖梵心中猛地一咳嗽,没有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会如此大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主子,又摇摇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焚暮。 然后凰北月冷笑道:“那些东西太俗了,偶尔换换新鲜的花样也是不错的。” 一边说着一边往南宫茗烟所在的方向走去。焚暮跟在身后笑道:“原来公主竟然看不起焚家,那当初为何选择嫁入我们焚家?” “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凰北月妖媚的说了一句。 接着嬉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霸占你们焚家家产的,我可是一国的公主,你觉得缺这些吗?” “这倒不至于,不过我家表妹年轻,作为公主还是多担当点,毕竟你可是她未来的嫂嫂,我可不想听到你欺负她的话。” 焚暮云淡风轻的说着,二人心照不宣。 南宫茗烟在众多簪子中发现了一株月白色朱钗,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被凰北月打断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笑着说:“十两银子。” 黄北月说完便拿出一锭金子递给了那人道:“不用找了。” 南宫茗烟看着自己心中喜爱的簪子就这样被人抢了去,有些不甘心,看了一眼焚暮,低着头转身离开。 站在身边的铃兰小声道:“姑娘,那个女人真是不识抬举,明摆着想要与你为难。” “罢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我也就不计较了,再去那边逛逛我们就回家吧。”钰彤淡淡的说着。 焚暮见到这样的事情,有些难为情的说着:“你可真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也罢,但愿你能遵守我们之间所说的话。” 丢下这样一句话,焚暮前去追南宫茗烟。 黄北月看着焚暮如此冷淡无情的样子,心中气急,手中的簪子不由得重重一握,‘咔擦’断成了两半。 她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南宫茗烟好过,绝对不会。 第九十一章 相见不相识(二) 人群之中的萧绡和沐儿手拉着手,四处闲看着,脸上都带着笑意,萧绡没有发现一家好玩的物品。 大概可能是上次来玩过的原因,所以没有太多的新鲜感,但是更多的是自己内心有一丝的落寞。 在往前面走不久,那个方向就是去碧落湖的方向。 萧绡还记得上一次去碧落湖的时候,有人告诉她那个湖的来历,尽管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总归都是美好的。 萧绡摒弃脑中的杂念,此时此刻自己既然已经身处云国,也就不用太过担心那件事。 云国上上下下的人也没有讨论着关于焚暮的事情,就算消息紧闭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没有半点风声。 就凭这一点,萧绡就可以肯定焚暮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而且关于大门的那些侍卫,以前总是有许多侍卫,今日自己去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自己还是能够明白一些道理的。 内心的自己告诉她,暂时抛弃那些不愉快,先愉快的玩耍。 沐儿被萧绡拉着去了人多的地方,穿过人群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围在那里套圈。 还有一些小孩子都在玩,地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精美小物品,尤其是那串碧玉手链,萧绡一眼就看上,并且喜欢上了。 沐儿喊道:“姑娘,你慢点,小心你的面纱,别掉了。” 萧绡笑了笑道:“我知道啦,沐儿你快看这里,有好玩的。 说到好玩的萧绡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就开始精神抖擞了,不像刚才那样无精打采。 沐儿连忙跟了上去,拉着萧绡的手。 苑博跟了上去,站在一边细细的观望这倒是什么游戏这么吸引二人。 萧绡递了一两银子给老板,老板递给了萧绡五十个圈,沐儿顺手接住,帮忙拿着。 萧绡接过沐儿手中的圈,很快就丢了一个出去,却发现没有中,萧绡不屑的看一眼被扔出去的那个圈,再接再厉继续接过沐儿手中的圈。 几次反复下来,丢了四五个都没有中,萧绡说道:“这真的有这么难吗?“ 沐儿安慰道:“姑娘你静下心一定可以的。” 萧绡嗯了一声继续扔,终于中了一个,萧绡和沐儿连忙跳起脚尖叫欢喜道:“中了中了,沐儿我中了。” 一边的老板把那绿色的手链从地上捡起来递给了萧绡,萧绡接过,立刻让沐儿戴在了手上,虽然自己现在穿的衣服不是那身绿色罗裙,但是身上这一件粉色衣裙也是可爱伶俐。 苑博嘴角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二人玩着套圈的游戏。 沐儿把所有的物品都看了一遍,拉过萧绡的手臂说道:“姑娘你看,你看那个镯子,白玉镯子,看到了吗?” 萧绡顺着沐儿手看过去,那个角落里果然是一对玉镯子,不过由于在角落,很容易把扔出去的圈弹在墙上,这样一来就根本不容易套中。 萧绡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果断地扔出一个圈,果然不出她所料,和刚才自己心里所想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圈根本连玉镯子的边都套不上,更别说套中,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绡也不气馁,继续扔了数十个,却发现还是老样子,根本就无法套中。 沐儿似乎也看出来这其中的猫腻了,小声道:“姑娘,要不我们一个好套的?” 萧绡看了一眼沐儿手中的圈,还剩下十个,不管怎样都要赌一把,看能不能套中。 萧绡运用了脚下的步伐,运用了一下轻功,身子旋转了一下,轻轻地扔出一个圈,意外的中了。 沐儿看见中了,连忙跳起来大喊道:“中了,中了,中了,姑娘你可真厉害。” 萧绡高兴地说道:“这个太难套了,还好笨姑娘够聪明。” 说着那老板已经把那对玉镯递给了萧绡,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善于察言观色的苑博早已觉察到了这一点,看得出来这人做生气向来是很本分,可谁知到今天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还把自己比较贵重的玉镯给套走了。 原本那串手链就是很珍贵的,自己整个小铺子,就是一对玉镯和那串手链以及还有一个扳指是最管钱的,当然还有一个重量级的宝贝,那就是自己还没有拿出来的玉簪。 老板看着萧绡套中了自己心爱的宝贝,讽刺道:“你既然是高手,就不要这样折腾我这小店铺了。” 萧绡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笑意说道:“你既然出来做生意,哪有半路上就拒绝不做的,你这叫做奸商。” 那老板的意思其实就很明显了,你们都套了我的两个宝贝了,就不要再套了,明明就是高手,装什么新手。 沐儿听到老板的话也跟着说:“就是,我们起先可是给了一两银子的,现在手里还有十个圈,你不让我们丢完,那岂不是存心坑我们吗?” 萧绡和沐儿的话让那个老板显得有些为难,脸色顿加难看,自己不过就是想要她们几人早点离开便是了,怎么反而她们还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这样一来自己总要给自己留一个台阶下,既然如此,这老板掏出了自己很是珍爱的宝贝,紫檀簪子。 萧绡看到紫檀簪子,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人,只见那个老板说道:“你要是能套中这个,今日我就服了,不过我也不收你另外的银子买我的圈儿了。只要你十个圈能够套中,这紫檀簪子就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萧绡反问。 “当然是真的。”那老板此时脸上写着自信,偏偏就不信今日就会被这个女子把自己珍藏多久的宝贝就给套走了。 这话一说着,身后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正好就是焚暮等人。 萧绡转过身看苑博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还好自己现在是蒙着面的,不然难免会有一些尴尬。 不过萧绡想到一事,在忘忧谷的时候他已经见过自己带着面纱的样子,不可能认不出来,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萧绡有些难为情的侧过脸,保证自己的余光能够尽量看不见他。 那老板看着萧绡久久没有扔圈,便问:“姑娘,你是扔,还是不扔呢?” 萧绡莞尔一笑道:“当然。” 两个字显得如此云淡风轻,在焚暮听来确实没有任何感觉,他走进了一看,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正要套东西。 一边的钰彤见到此女子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不知为何戴着面纱,但是自己凭着自己的直觉还有在焚府见过此女子几次的份儿上,也是能够清晰的认得出,还有那空灵的嗓音。 让钰彤纳闷的事,不知焚暮到底有没有认出这个女子。 这名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是神态举止和那幅画上的女子相得益彰。 毕竟就是同一个人,钰彤是不会认错的。 而站在焚暮左侧的凰北月不屑的看了一眼“南宫茗烟”|,说道:“如此热闹的场景,不去凑凑热闹不会觉得可惜吗?” 钰彤笑道:“你要是想去就去,我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 钰彤说的是实话,也是事实,自从凰北月来了之后,不论在何时都会挑刺儿,或者话语之中总会有挑衅的话。 焚暮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内心却是多多少少有些烦躁的。 凰北月走进那地方,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板道:“给我来二十圈。” 老板脸上的表情顿时乐开了花,连忙接过了银子,立刻拿了旁边的圈递给了凰北月。 凰北月结果圈,环顾看了一下周围的宝贝,却发现没有什么中意的,唯独那个紫檀簪子合了她的眼,果断的扔出自己的第一圈。 与此同时萧绡也扔出自己手中的一个圈,两个人的圈对打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套中,空荡荡的平躺在一个地上。 凰北月露出一脸不屑看了一眼萧绡,萧绡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地上的圈,继续扔。 凰北月可从来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在,只要是自己看中的东西,谁要是敢跟她抢,她绝对会抢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只见凰北月动用了下内力,轻轻地扔出一个圈,弹奏了萧绡的那个圈,而她的圈却套中了一个花瓶。 凰北月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虽然没有套中那根紫檀簪子,但是自己也还是有所收获。 她说过这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算得不到不管用什办法什么手段一定会去得到,就算得不到也要毁掉,宁可自己得不到,也绝对不会让人碰到。 萧绡看着凰北月明显的是来者不善,也没有搭理她,继续扔着自己手中的圈,这一次扔出去的是两个,可惜都被凰北月打了回来。 一边的苑博还有焚暮,甚至是钰彤都已经看出来,凰北月动用了武功,而萧绡却只是挪动了一下步伐。 要是仔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萧绡这个步伐并不是普通的步伐,完全就是针对武功暂时无法预测的人。 从一开始萧绡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的气息与普通女子不一样,身上绝对是深藏不漏。 不过在场的懂武功的人,或者是武功稍好的人都可以看出这其中隐藏的东西。 那个老板也看出来了,自己在这江湖之中虽然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位姑娘都是会武功的。 萧绡感觉到一股压力,明白自己如果和这个女子动起手来绝对不是对手,索性放弃笑道:“那个东西我让给你了。” 说完放下手中还剩下的三个圈拉着沐儿离开了。 凰北月暗讽道:“你是比不过我,才会说这样的风凉话吧。” 萧绡好脾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太喜欢那根簪子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恕不奉陪。” “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不敢见人,还是说原本就不能见人。” 凰北月的话刺中了萧绡的心,她复杂的看了一眼焚暮,镇定地说道:“有的人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说起话来却是绵里藏针,沐儿,我们走。” 焚暮把眼神定格在了萧绡的身上,起先没有特别在意,现在看来她身上有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不知为何,自己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他所想要知道的秘密。 眼看那女子越走越远的身影,钰彤叫了一声铃兰道:“我们回去吧。”然后对着焚暮点了点头离开了。 焚暮也不能立即走开,毕竟凰北月是他焚暮未来的妻子,也是有必要跟在她身边照看。 凰北月看着身边讨厌的人都走了,笑着对焚暮道:“她们终于走了,这下你可以好好的陪我玩了?” 焚暮冷淡地说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府上还有事儿,你就自己玩吧。” 丢下这句话,焚暮便离开了,廖梵跟在身后。 凰北月气愤的躲了一下脚,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九十二章 相见不相识(三) 回到客栈以后,萧绡直接躺在床上一话不说,脸朝着墙。 沐儿见到萧绡的不对劲轻问:“姑娘,你怎么了?” 萧绡淡淡的回答:“我没事,我累了,想要休息。” 沐儿看着萧绡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深呼吸说道:“哦,那我也就去休息啦。” 萧绡闭着眼睛,静静地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现在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他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女子。 而且那个女子长得如此倾国倾城,一身的桀骜不驯的气质,让萧绡有些反感。 毕竟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下被人这样侮辱着,不过也是看在焚暮的面子上她才没有去斤斤计较。 换做平时自己早就和她吵了起来,那个女子如此嚣张跋扈,完全看不出有普通女子身上的端庄。 可是那个人竟然没有认出她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且也没有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萧绡深呼吸一口气,未免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竟然跟这样的小事情开始计较。 可是想到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为什么自己就会感到莫名的心疼呢,还有更多的是想要知道那名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萧绡觉得脑袋瓜子顿时就要爆炸一样,想到这些事情就感觉到了头疼,双眉紧皱在一起,想要睡觉也睡得不安稳。 在自己书房的焚暮也是没有闲着,自打自己回到了府上,就把那幅画像拿了出来,并且细细的琢磨研究起来。 廖梵站在一边不语,静静地看着焚暮在沉思,他自然是知道焚暮在看什么,从他一进屋的时候,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廖梵也是被焚暮这一举动吓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子有如此慌张的时候,而且竟然是为了一幅画。 虽然自己极力的把把事实扭转成了不是真实的,到目前看来凭着自己主子的敏锐,过不了多久时间定会全部都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还有一个人的作用。 焚暮一直看着桌上的画,盯了老半天,终于发现了端倪,淡淡道:“原来如此。” 廖梵好奇的问了一句:“主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只见焚暮笑着说:“我就说那位姑娘眼熟,起先还不敢一直盯着她看就是担心让她产生误会,现在看来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她本人,只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我为何有这么一幅画呢?而且这笔迹明显就是我自己的,廖梵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认识那个姑娘,还是说那个姑娘和我早就认识了?” 廖梵的脸色突变,内心也开始汹涌澎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焚暮的这一系列问题,如果回答是,就会长篇大论的说着更多,如果说不是,肯定也会问一些类似的问题。 此时回答与否都不重要,关键是答案的内容是什么,而且是在他失去记忆的前提下以最好的方式告诉他所有。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已经处于一种十分尬尴的局面,要是此时有一个人进来就可以打破这个僵局,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屋外的不远处,铃兰手中端着一锅药膳往这边走来,轻轻的敲了一下焚暮的书房门。 里屋的人听到敲门声,廖梵首先觉得自己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解放,赶紧的去开门,连转过身回望焚暮一眼都没有,那速度是廖梵长这么大以来最快的一次。 焚暮见机行事,把画收藏好,跟着廖梵出来。 廖梵打开门,看到的是铃兰,铃兰手中端着一盅药膳。 铃兰看了一眼廖梵,看向焚暮道:“这是表小姐叫送来的,表小姐说了明日一早就动身,还特交代将军不用去送了。” 焚暮点头道:“表小姐明日几点离开?” 铃兰道:“辰时就离开。” 廖凡接过铃兰手中的东西,转身进屋,只听焚暮淡淡的说:“你下去吧。” 铃兰行了礼转身离开,焚暮走出屋看了看四周道:“廖梵,你明日派人保护好表小姐。” 廖梵走在焚暮的身边疑惑的问:“主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焚暮叹了一口气道:“难免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你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吧,府上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你去一趟飞雪山庄也好,提前两个时辰出发就好。” 廖梵道:“是。” 殊不知焚暮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廖梵没有多问,自己明日一看就会知道是什么缘由,向来自己的主子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越是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 第二天中午,李文炘前来拜访焚暮,焚暮得知有贵客来临,自然是不会拒绝。 下人们把李文炘带到了焚暮的书房,焚暮见他来了,立刻走上前迎接道:“七皇子大驾光临,让我焚府蓬荜生辉啊。” 李文炘不以为然笑道:“说的哪里客气话,我昨日要不是晚了不方便过来,今日也不会特意来走一遭。” 焚暮道:“上茶。” 伸手示意李文炘坐下之后,焚暮开门见山的问:“不知七皇子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李文炘明显的感觉到了焚暮语气中的一丝敌意,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与其说不一样了,不如说各自双方的利益有所变动了。 焚暮和李文炘都是聪明人,想到的事情自然也是比常人都会考虑很多。 显然这一次李文炘的到来让焚暮有些意外,但也是预料之中。 李文炘笑着说:“我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女子?” 焚暮好奇地问:“女子?哪家女子竟然会让七皇子这样大费周章的寻找,依照你的实力难道把整个云国翻过来都找不到吗?” 李文炘轻笑道:“我要是能找到的话,今日也就不会来这里了,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说着一边的一个小厮手中呈着一幅画卷拿了上来。焚暮接过之后,自然而然的打开了。 打开画卷的刹那,焚暮觉得自己的内心一阵唏嘘,不敢置信这画上的女子竟然与自己所画的女子一模一样,一样的神态,身形也是相差不大,脸上也是蒙着面纱,衣服颜色是粉色。 细细看来眼神最大的相似点,整个画卷上的人给人感觉都是清灵出尘。 焚暮收起自己内心的疑惑,嘴上露出笑意笑意道:“这样一个蒙面女子,七皇子让我如何去找,这难道不就是大海捞针存心为难我吗?” 李文炘心中不屑的暗讽了一下焚暮,他就知道会这样子,自己得到的消息果然都是真的。 一边的小厮接过画卷站回原地,李文炘笑而不语。 焚暮示意一下身边的人全部退下,李文炘也是摆了摆手。 顿时房间里面的人只剩下了焚暮和李文炘。 焚暮看着李文炘笑道:“七皇子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李文炘笑意深远的看着焚暮道:“画像的女子你是不是认识,还是说担心我抢了去?” 焚暮假装镇定的说:“这画像的女子我虽然是认识,但是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七皇子想怎么就怎么。” 李文炘没有想道焚暮竟然会如此大方,说着这样不关自己的事儿居然如此云淡风轻。 李文炘注意了焚暮脸上所有的表情,包括细微的皱眉都被他窥探个究竟,就是想看出焚暮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 焚暮也察觉到了李文炘的眼神始终注意着他,心中冷笑,要想让他焚暮露出什么破绽,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而自己的底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何来触碰底线。 李文炘打量着焚暮道:“这女子如果我说要定了,有朝一日你要是跟我抢,我可翻脸不认人。” 虽然李文炘的脸上的笑容依旧,焚暮能够感觉到语气中的一丝坚定还有更多的威胁。 焚暮虽不明白这是为何,想到画上的女子与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十分密切。一来二来这样问着自己,明显的就是在试探自己。 李文炘的话带着打趣的味道,焚暮顿时露出严肃的表情道:“她和我非亲非故,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子,光凭这一点我就不能对其他女子有非分之想,难不成七皇子是想看看我的笑话吗?” “如此一来,那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打听到这女子来云国就是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恰就是你,你说巧还是不巧呢?” 说完李文炘爽快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不知道焚暮此时脸色有些铁青。 对于这个笑声,焚暮听得格外刺耳,而那个消息却让自己的眼瞳紧缩,有些惊讶的看着李文炘。 李文炘小声戛然而止道:“那女子的名字叫萧绡,好像是从靖国来的,你说她来找你是为了何事呢?” 焚暮沉静道:“七皇子恐怕问得有些多了,那女子与我素昧平生,我定然是不知道她究竟来这里是为何?” 李文炘轻咳一声道:“但愿你不会后悔,我今日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慢走不送。”焚暮毫不客气地说着。 临走时,李文炘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离开。 没人知道他此时内心是有多么的兴奋,更多的是手到擒来的感觉令他畅快,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这个女子再一次见面。 第九十三章 相见不相识(四) 午时过后,萧绡闲着无聊想着今日该如何去焚府一趟,顺便问候一下焚暮,再其次把自己的东西给要回来。 回想起昨天看到的一幕幕,内心总是那么不好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不去。 沐儿从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绡一脸惆怅的模样,不时就唉声叹气一会,也不知怎么了,昨儿明明就是好好的,今早上起来完全就不一样了,难道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沐儿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很快便想到昨晚那个女人,故意针对萧绡,而且还刻意的施展武功,说起这个事情沐儿也是一一肚子的火气。 昨晚上那个女人明显就是来者不善,说话之间语气也是尖酸刻薄,还可以提到面纱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蒙着面故作神秘,萧绡的蒙面是为了避免血影楼的追杀,而且也是为了不必要的江湖纷争。 沐儿定然是明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从自己的主子安排在萧绡的身边的时候,她也学会了谨慎,甚至是说话也开始小心。 不过大多时候还是被萧绡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给套弄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时候自己私下想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苑博心知萧绡也是一个说风就是风的女子,安排了沐儿在房间里好好照顾萧绡,自己独自一人去了焚府,一来是想要打探究竟,二来就是确定那条项链的准备位置。 这事儿只是有沐儿和苑博二人知道,萧绡是绝对不能对告诉按照她的性子保准就是风风火火。 看似淡然的女子,其实内心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女子,如此的脆弱却又故作坚强的她,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苑博来到焚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真高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正准备想要起身的时候,却被屋檐底下的人察觉到了。 焚暮警觉的说道:“是谁?” 苑博机敏的观望了下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但是在屋外却有一人把守着,于是便往后墙跳去。 李文炘和焚暮二人都感觉到了屋檐上有人,二人立刻走出房门像四首观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直觉告诉焚暮刚才的人的武功非凡,竟然能够在自己的眼皮下逃走,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如果要是廖梵的在的话,今日想要逃走比登天还难,就算有三头六臂那也难说,廖梵终归来说还是焚暮最信任的人之一。 李文炘看着焚暮道:“看来将军府也是有外贼侵入,不知这外贼究竟是什么来历,还需要焚将军细细盘查下。” 焚暮很快就明白了李文炘的意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他会帮她把人抓到。 果不其然,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带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苑博。 苑博看着焚暮,眼神中没有好怕,他身姿站立着,看了看李文炘冷哼着不说半句话。 这个李文炘果然不是一般人,身边暗藏的高手不是一般人可以低估的,稍有一个不慎就可能跌入他的手中,而且手段也是高明,焚暮想到此点就觉得李文炘就是一个自己从始自终一直以来都低估的人。 焚暮和李文炘同时往书房走去,苑博被带进了书房,被身边两人强行扣押在地。 苑博不屑的冷哼着,眼神也没有正眼看过二人,而焚暮却仔细地看了苑博一眼,淡笑道:“想不到当日刺杀我的人,近日还可以碰到,你说是巧不巧?” 说这话的同时也看着李文炘,李文炘笑而不语的听着,端起一边的茶杯的看着焚暮,静静地听着他的下文。 焚暮继续说:“血影楼的得力杀手苑博,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杀手,可惜你不该去血影楼。” 苑博冷声傲骨道:“焚将军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难道说我应该带着焚府为焚将军效力?” 苑博现在自是明白自己的最真实的身份是不能透露的,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走,谁想到这个李文炘竟然派出了这么多高手,要不是自己松懈了,怎么会被这个李文炘抓到。 说来说去也是自己大意了,如果自己再警惕一点,兴许就不会就狼狈的被抓住。 而且一旦被抓住就很难逃走,传言说过焚府有一个地下牢笼,进去之后就别想再出来,尤其是重犯。 这一点一直以来在苑博的脑海中清楚的记得,作为血影楼曾经的一份子,很多事情虽然不是完全知晓,但是多多少少随身自爱听闻中,不过都是可靠的消息。 看样子今日的自己已经难逃,想要跑出去除非自己有个三头六臂,否则插翅也难飞。 幸好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身份,不然萧绡和沐儿就用生命危险。 这就是大幸中大幸,要是自己有幸出来,绝对不会在如此鲁莽,如果今日那人在,自己恐怕早就被抓到了,事先就是打听到此事,不然自己也不会私自行动。 焚暮坐下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血影楼的人,我也没有说什么,你急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会再来焚府,焚府看起来没有戒备不是那样森严,实际上却是重重包围着,这一点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我只是纳闷你竟然会冒险来此地,这是令我最惊讶的一面。” “这么说,我还真是有幸了,竟然能够让焚将军想到这么多。”苑博淡淡的回答着。 但是只字不提关于其他的事情,心中大致也是明白焚暮想要从这些话中知道更多,可是自己是不可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的。 身为鹤影楼的人,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背板自己的同伴,更何况是自己的主子,这些都是不可能,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李文炘坐在一边看着好戏,原本想要离开,却听到这样的一幕,不禁让他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着究竟是什么事情,顺便也瞧瞧是怎样的人敢如此大胆在大白天就敢闯入焚府。 自己的手下早就已经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不会放过任何一草一木的动静,稍微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竟然是一名刺客,谈不上刺客,但是敢正大光明潜入焚府的人原本就不多,自然而然不能小觑。 焚暮看了一眼李文炘道:“昨日在你身边的蒙面女子想必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吧。” 苑博听到蒙面女子,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知道,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焚暮,随后问道:“那又怎样?” 但是李文炘却不一样,这样的消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兴奋,甚至是喜悦,原来那位蒙面女子没有离开,而且跟这个人还有关系。 李文炘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你竟然和那名女子是一伙的,难不成你们都是想要潜入这将军府,想要刺杀不成?” 苑博笑了三声道:“要是刺杀,我们肯定会有周密的计划,怎会让我独自一人前来,或者昨日还会让你们看到我们出现在何处?” 这话说得十分有理,焚暮也是诧异的看着苑博,没有反驳,细细的想着着这一系列的事情。 从自己昨日回来的时候就把那幅画像翻箱倒柜的找出来的时候,那会自己的心肯定是乱的,再者自己那时候想的是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很想知道那女子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再者加上今日李文炘送来的这幅画像的时候,的确是被震惊到了,不得不承认这两幅画上的人都是同一个人,不过是身着的衣衫不一样罢了,带着面纱的眼神还有一举一动之间原本应有的灵气都赋予在了这画上。 再加上苑博所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叫焚暮如何去反驳,原本想要打听更多的事情的时候,却被打断了,也许这就是命中天注定。 凡是还是顺其自然吧,刚才李文炘所说的不后悔,自己既然说了不后悔哪怕日后后悔也不能言说。 可是这些话在苑博看来都是听的清清楚楚,没有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说出来的,现在耽误至极时该怎样出去。 如今落在他们二人手中,想要逃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焚暮淡淡笑了一笑说:“这女子不是云国的人,而且面带面纱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血影楼的人,或者是鹤影楼的人?” 鹤影楼,苑博内心有点震荡,梅子轩果然没有说错,他什么都知道,而且包括鹤影楼的事情他都知道。 可惜萧绡却什么都不知道,从都到位都是被蒙在鼓里面,哪怕是焚暮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 李文炘依旧不语,静静地看着。 苑博道:“我们什么都不是,焚将军是想要去调查吗?你该知道的不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这样质问,这么说你都开始质疑了你自己的想法了?” 一语击中,焚暮内心想要说的话,也包括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心中所疑惑的种种全被苑博击中,可是自己是一个从来不会被任何语言给动摇的人,怎可能会被苑博所说的这些话产生了千丝万缕萦绕。 他说得没错自己是知道了很多,可是什么叫该知道了都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都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没有这样糊涂过,却被苑博的话说迷糊了。 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等着自己去解答,包括那个女子的身份,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第九十四章 梅雪谈心 焚暮狐疑的看了一下李文炘,对着他道:“我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想法,不过七皇子抓到的人,还是由七皇子审查吧。” 李文炘脸上的表情略有些笑意,内心却是冷笑不已,两人的话都是宣照不易,二人都是话中有话。 在苑博听来不过就是你一言我一句的,或者面部表情稍显的有些丰富罢了,但是内心却是另一番想法。 而对于李文炘的手下抓到的人,李文炘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客气地说道:“原本我想着这是你的地盘,我就交给你处理,既然你说交给我处理,那我只好带回去慢慢审查了,有什么重大的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 说着便起身眼神会意了一下身边的人,而后走出了书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焚暮一掌劈开了旁边的桌子。 身边的下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进来一探究竟,顺便收拾地下的茶杯碎片。 焚暮气愤的离开书房,一路上都是冷冷的气息。 而在前往飞雪山庄的钰彤等人,走到了城外的不远的一个小山崖。 往前走就是越来越密集的山路,通过那条山路就是直接去飞雪山庄的路。 钰彤知道这一路上肯定有人会跟踪,而且焚暮必定会派人前来保护,但是自己身上还有要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原本这就是唯一去飞雪山庄的路,可是因为下了大雪,地面有些湿滑,马儿行走的也比较慢,如果这里有人埋伏,马车就很容易坠落旁边的悬崖。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停了,钰彤掀开窗帘问:“怎么回事。” 拉开窗帘的瞬间,钰彤看到了一群黑衣人,都是带着面具的,这些人钰彤都不陌生,都是血影楼的人。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要杀人灭口? 钰彤一时之间无法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赶紧找到出破口,离开这里。 身边带着的人都已经和这些人开始了厮杀,如果自己暴露了武功,那么很容易就会把消息传回去,这样一来焚暮必然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如果自己在这里死了,这不是恰恰中了圈套吗? 现在不管是谁设置的圈套,钰彤大脑清楚的告诉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不知何时外面传来一声:“马车下有炸药。” 钰彤听到有炸药,同时也闻到了这味道,已经来不及思考,立刻跳下马车,而后因为马儿的嘶鸣声,马车往悬崖边倾倒,还没来得及跳出去的钰彤连同马车一起坠落了悬崖。 这一幕恰恰在廖梵赶到的时候看见了,他所看到的就是南宫茗烟乘坐的马车跌落了山崖。 而这一幕就是在刹那间发生的,恍然间那些黑衣人看到马车坠落之后连忙消失。 廖梵带着的人还来不及追赶,他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消息廖梵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焚暮,耽误至极就是立刻回京告诉焚暮这一消息。 同时廖梵也已经派人前去山崖那边寻找,其他人都就随着廖梵火速赶回焚府。 ******** 靖国。 梅子轩和眭雪正在下着棋,皇宫里清静悠闲,没有太多的街市那样吵闹,更多的是萧条的寂静。 眼下朝堂开始波荡起伏,梅子轩和眭雪二人开始步步为营。 梅子轩看着眭雪走神的模样,轻笑:“该你落子了。” 眭雪恍惚一笑道:“按照这个时间,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吧。” 接着便把手中棋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上。 梅子轩笑而不语,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眭雪看到那棋子已经兵临城下,看着梅子轩道:“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这倒是说不上,不过靖国马上就是变革的时期了,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眭睿勾结云国的三皇子李文灏之事?” 棋子渐渐地在棋盘上越老越多,二人的谈话却是你一句我一言,有些前不搭调,但实际上都是说在点子上的。 眭雪认真地看着棋盘,想着该如何落子,而这棋子该走哪里才会避免被吃了的命运。 “这件事情如此机密,你竟然会告诉我,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你要是敢,就不会与我合作吗,再加上你身上还有你肩负的东西,你说你可以轻而易举的都逃脱吗?” 梅子轩的话戳中了眭雪的内心,淡然的看着梅子轩,眼前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胸有成竹,万事都在他手上拿捏,从来都不会出错。 就如同这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前一刻还在攻城,后一刻就已经成为了弃子,而梅子轩手中的棋子究竟有多少,而他自己是不是这棋盘上的棋子之一,这些对于眭雪来说都无关紧要。 从自己选择回来的时刻,注定了自己接下来该走的路究竟会怎样,前面就是血流成河,自己也要做到漠然无视。 作为曾经的鹤影楼的一员,尽管现在也是,有时注定的事情自己也是无法改变的,就好比现在现在这个身份。 靖国五皇子的身份,他从来就没有稀罕过,不过是为了一个国家,还有自己父亲所创造的基业就这样被人毁于一旦觉得惋惜罢了。 而自己的哥哥眭睿整日就是与后宫之中的妃嫔嬉戏在一起,从来不理朝政,这一时期的许多朝政大事几乎都是由宰相负责。 而自己在路途中被行刺的消息,竟然没有一人问起,更没有一人去处理,如若不是梅子轩暗中制造了一些事端,今日的眭雪也不会如此安然无恙。 尽管这些事情加起来让眭雪很感激,但是二人也有不能说的秘密,而那秘密彼此从来都是只字不提。 正是因为自己敢于梅子轩合作,所以自己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一帆风顺,至少现在是可以完全做到。 “前阵子听说有人把江赟辱骂了,并且还让江焱出了面,此事你知道吗?”眭雪试探的问着。 虽是简单的试探,但是也想从中知道江家究竟有多大的实力。 梅子轩放下手中的棋子道:“你输了。”然后起身走出亭内。 迈步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眭雪命人收拾这残局之后跟了上去。 梅子轩静静地看着这片花园里面的梅花道:“这些梅花你何时种上的?” “我不过是差人正上仅供观赏罢了,再者我有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偏爱梅花,光凭这一点我就应该为他种上这满园的梅花。”眭雪笑着说道。 梅子轩叹气道:“前阵子得罪江家的人正是你的妹妹。她那个脾气我想你也知道,上一次让你教她四书五经以及琴棋书画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是萧绡,眭雪没有多大的意外,反而是好奇这丫头究竟是如何让江赟那小子气得半死,还有让江焱那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如何有了铁青的脸色。 不过这些眭雪没有多问,能够想到她怎样捉弄人的模样,也可以想象得到她的伶牙俐齿。 眭雪坦言道:“这些事情都这样瞒着她,你一个人背负着你不觉得累吗?” 梅子轩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笑容沐如春风般温柔,看着远处道:“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开心的活着,不记得也好,记得了反而会徒添烦恼。” 眭雪摇摇头一声长叹,真不明白梅子轩到底是如何想的,从来都是问他这样的问题都是这样的回答,想要问及他个人的事情都是敷衍的回答。 如果说起正事儿,梅子轩又是另一番风采。 不久的将来靖国和云国必然会有一场战争,而莲国也会是导火索之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他到宁可谁也不认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这片风景也好。 殊不知自己已经在冥冥之中走进一个漩涡,想要全身而退是完全都不可能。 梅花的香味淡淡的漂浮在空气中,虽然没有在鹤影楼以及梅影山庄的梅花香气扑鼻,但是这样淡淡的味道,也是久违少见。 梅子轩当然知道眭雪所问之事,不过自己向来很少坦言自己内心的事情,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他也不一定会全部说出来。 连身边最信任的云影也如此,大多时候都是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思,但是从来不会多说几句话,更不会出言不逊或者是违抗他的命令。 眭雪知道梅子轩会如此回答,也不会再继续多问,转移话题道:“那血影楼之事你想怎么处理,马上就是焚暮和凰北月的大婚,你说我又该送什么好呢?” 梅子轩转身对着眭雪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去了,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正好商量下靖国的大事,我想你一定是迫不及待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还是稍安勿躁,云影出去打探消息,估计今晚就会回来,到时我会通知你的,至于送礼,我觉得嫁妆够多了,也就不用了。” 梅子轩说完话便离开了御花园,眭雪还想说什么,却已经不见梅子轩的踪迹。 此人还是如以前一样来去匆匆,如风一样瞬间就会消失。 不管在何时何地,他就没有一个安居之所,眉间心间上那些事儿大概只有一个人能懂,而那个人却恰恰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九十五章 既见君,不思量(一) 晚上,沐儿和萧绡在房间焦头烂额等待着苑博,从今儿一大早开始二人就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影。 萧绡让沐儿四处打听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萧绡来回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沐儿只在看不下去说道:“姑娘,你就坐下来等吧。” “你说这苑博到底去了哪里,连声招呼都不打。”萧绡抱怨的说着。 在沐儿听来这些都不是抱怨,而是觉得萧绡有些急性子,看来平时那样温和的人,其实实际上骨子里有的是刁蛮任性还有一丝丝不耐烦。 不过这也是沐儿与萧绡相处下来知道的,而且也知道了萧绡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看起来单纯,实际上内心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很难想象要是她和自己的主子想必,谁会更胜一筹。 这也不算是偏见,只是作为女子知道的事情永远没有男子知道的多,更何况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沐儿身在鹤影楼那么多年也未曾全部知晓。 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过还是要佩服自己的主子,能够完全支撑起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还有建立自己的实力还有经济实力。 虽然这些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关于自己主子真实身份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而沐儿虽然知道,但是曾经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说出来的,除非有了主子的允许。 眼下当务之急的事情还是应该尽快联系到苑博,可是苑博究竟去了哪儿呢?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叹气。 沐儿道:“姑娘,苑博可能出去打探消息了,一会就回来了吧。” 沐儿安慰的说道,萧绡沮丧道:“真不明白,出门也不带上我们,大不了我以后就不一个人出去嘛,大不了出去的时候小心行事,不招惹事端嘛。” 此话一出,沐儿警觉的看着萧绡道:“姑娘,你昨天居然。” 萧绡打断道:“对啊,昨天下午其实我是偷偷跑出去了的,但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讨厌的车夫,我就数落了一番,幸好面纱没掉,放心,真的没掉。” 看着沐儿有些生气的模样,萧绡连忙道歉,连忙承认错误道:“好了好了,沐儿,我知道了错了,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也跟你说一声,这样行了吧。” 听到萧绡这样的保证,沐儿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下,点头道:“好吧,姑娘,反正你出门还是小心点吧,不然主子会杀了我们的。” 沐儿实在想不到好的方法,直接用性命去威胁萧绡,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自己的主子是真的很心疼这个叫萧绡的女子的。 名义上是师兄妹,其实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作为下属怎么会看不清楚,而且有一句话叫做旁观者清。 萧绡还认真以为自己的师兄对他如同亲兄妹一样那样和蔼可亲,实际上在鹤影楼里面大多数人都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唉,这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说苑博会不会出事儿啊?” 萧绡突然下意识的想到一件事情,关于血影楼。 犹记得上次在靖国的时候,莫名的被人追杀,而且个都是高手,光看那个领头的人武功就是一个不赖的人物。 再加上自己当时受了伤的原因,使用轻功也不能轻而易举的逃走,只能用缓兵之计等待救援,还好,他们立刻赶过来了,不然自己怎么被带走的都不知道,甚至还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谁。 可是苑博真的要是遇到了血影楼的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萧绡不得不去想象一下这事的严重性,虽然他们几人一路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越是这样就代表也越有一些危险的存在。 沐儿看出了萧绡的担心,宽慰道:“姑娘,你放心,苑博的武功也不算差,至少和玄尘玄羽二人加起来可以打一个平手,只要不是被重重围困就好。” “重重围困?”萧绡疑惑的问。 沐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绡,不解的问:“是啊,只要不是重重围困。” 萧绡继续问:“你所说的重重围困指的是阵法,还是说人太多。” 沐儿看着有些不对劲儿萧绡,镇定地回答道:“阵法这天底下没有人多少人精通,但是人多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苑博没有在鹤影楼接受过专门的训练,有些抵挡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最怕的就是这个啊,要是单打独斗还好,如果是数十人就有危险了。” 沐儿所说的正是萧绡所要担心的,就怕那些人来得太多,恰恰使苑博遭遇到一个困境之中,自己在场倒是可以施展阵法,可是这阵法没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场面也是发挥不到极致。 “我们出去打听下消息。” 萧绡连忙拉着沐儿的手出去,并且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东西,面纱。 沐儿事后才想起,但是她们已经走到了大街上。 萧绡拉着沐儿道:“有什么事儿等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其他的暂时不要多管。” 沐儿木讷的看着萧绡,萧绡没有继续说下去,穿过人群四处张望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茫茫人海之中,大多数都是云国的百姓,想要打探消息比登天还难。 沐儿看着萧绡在人群里乱窜,知道她肯定是心急。 这也是沐儿第一次见到她为人担心着急,要是让自己的主子知道了,肯定又会伤心了。 沐儿摇摇头,振作起来,重新找寻萧绡的身影,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踪迹。 在沐儿低下头的那瞬间,萧绡已经快速的穿梭在另一条街道里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是晕乎,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连个方向都没有,人来人往之中到处都是人。 而且大街小巷之中吆喝声也是传遍了整条街道,萧绡想要听到沐儿的喊叫声,根本是不可能。 凭着自己的直觉萧绡走到了焚府,现在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他,而且自己在云国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他。 萧绡慌忙的敲着门,喊着:“焚大哥,焚大哥,焚大哥。” 连续喊了几声,大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是一名老者,看起来是焚府的管家,萧绡还记得这人是谁,连忙道:“王管家,我找焚大哥,请问他在吗?” 王管家立马就认出来了这个姑娘是谁,立刻招呼进来道:“原来是萧绡姑娘啊,好久不见啊,这么晚了,你找将军有何事啊?” 一路上王管家细心的问候着,萧绡有些气喘唏嘘的说:“我来找焚大哥是有要事相求的。” 王管家带着萧绡来到了焚暮所在的书房,此时书房里面的灯通亮,一个身影站立在书案前,手上拿着狼毫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或者是在画什么。 焚暮听到外面的动静,头也没有抬一下的问:“何事啊?” 王管家道:“将军,有位姑娘找你。” 焚暮听到是姑娘,心里想了一会道:“如果是公主来了,就请她回去吧,告诉她我还有要事儿要处理。” “不是公主,是萧绡姑娘啊。”王管家解释道。 焚暮听到王管家说出萧绡的名字的时候,身子全身僵硬起来,手脚也开始沉重起来,不知为何大脑也开始停止了思考,只是愣愣的说道:“你让她进来吧。” 王管家带着萧绡进了书房就离开了,萧绡看着焚暮激动地说道:“焚大哥,你的伤势如何了?有没有怎样啊?” 但当萧绡走进来的时候,焚暮惊呆了,这个女子轻易如尘的气质跟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带着面纱。 如果双手捂住脸,看着她的眼睛,正好就是画像上的人。 身着一身绿衣的她,轻灵绝尘,如黄莺般清脆空灵的嗓音让焚暮有些票忽然。 今日李文炘也同样送来一张画像,这根本就是就是同一个人,而且现在回想起李文炘所说的那些话,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后悔。 这难道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吗,还是说自己在梦中见过,所以才会画了这么一副画。 可是为什么管家却知道她的名字,而且竟然在自己没有同意的情况,王管家居然私做主张的带来了。 这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梦中见然后所画吗?焚暮内心下意识的否定着,这些绝对都不可能。 这个女子肯定知道他,而自己为何没有关于她的一丁点记忆,想起来自己就觉得头痛。 眼前这个女子她叫萧绡,她究竟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努力按捺住自己内心所有的不解,焚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萧绡,这女子一进门就问自己的伤势,而且称呼自己也令他大吃一惊。 她到底是谁,自己和她很熟吗? 萧绡慌忙的看着焚暮,退后几步道:“焚大哥,你怎么了?” 焚暮缓和一下自己内心不明的慌张还有一些不自在道:“你找我有何事儿?” 萧绡听到焚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瞳放大,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想太多了。 也许是久了生疏了吧,毕竟上一次自己那样的不辞而别,这一次又这么突兀的跑来,再者还这么晚了前来打扰,本就是不合理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有些可能显得太过激烈的情绪,萧绡抚平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道:“焚大哥,我来找你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何人?”焚暮淡淡的问着。 “他叫苑博,是我这一路上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萧绡谨慎的回答着,害怕自己因为一句不得体的话会让焚暮产生反感。 毕竟在自己喜欢人的面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喜悦,更何况又是数月不见得情况下。 第九十六章 既见君,不思量(二) 焚暮走出桌案,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递给萧绡。 萧绡接过轻轻地抿了一口,焚暮示意她坐下说。 只见焚暮淡淡的问道:“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所说的事情我会留意。” 萧绡点头道:“焚大哥,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太方便啊。” 顿时有些尴尬的焚暮笑着说:“这倒不是,我看这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如若觉得麻烦就留在府上歇息。” 萧绡挂在脸上的笑意渐渐减少,小声道:“我还有朋友等着我,我先走了。” 就在此刻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焚暮和萧绡同时看到闯进来来的人,一脸慌张的模样。 有些气喘的廖梵看到萧绡满是惊讶,但是心中有急事也容不得他去想另外的事情。 “这么急匆匆的,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廖梵看了一眼身边的萧绡,大声道:“表小姐出事儿了。” 焚暮听到廖凡提到南宫茗烟出事了,立刻问:“出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站在一边的萧绡看着焚暮脸上写满了着急,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为一个人这么着急过,甚至眉宇间也挂着担心。 刚才那句话里面的客人,指的就是自己。 原来自己至始至终就是一个客人,并没有其他。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打从一开始听到他受伤了,自己就担惊受怕的偷跑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见到他。 当着他的面关心的问一句伤势如何了,还有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而已。 可是自己这一次回来看到的却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另外的女子,虽然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但是直觉告诉萧绡非比寻常。 而他的表妹南宫茗烟,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与这次的态度明显的不一样,难道上一次见到的都是假象,而自己却蒙在鼓里的吗? 萧绡深呼吸的抚平自己的心绪,看着焚暮和廖梵的对话。 廖梵还是有些气喘的说:“按道理说只要过了那条宽窄的路就可以直接上飞雪山庄,可是却偏偏遇见了血影楼的人,来者还不少,并且马车上不知何时有了炸药,表小姐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连同那辆马车一起坠入了悬崖,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焚暮的左右猛地一声敲打在旁边的桌在上,顿时桌上的茶水迸发出水花溅了出来,廖凡看到焚暮的举动,知道他大致是发火了。 眼神也没有正面的直视着他,而是望向了别处。 萧绡看到发火的焚暮,内心咯噔了一下,很快打破这平静道:“我先告辞了,打扰了。” 说完萧绡便转身离开,焚暮看了一眼廖梵道:“跟上去。” 简单的三个字,虽然没有说其他的话,不过在廖凡看来这三个字的意义绝对不简单。 这个女子偏偏还是出现了,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不说出那些事情,就可保证自己的主子可以短暂的安然无恙,却没有想到她还是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出现了。 这个大概就是天意吧,有些事情天意注定,如果妄自更改也是徒劳,就好比这个女子的出现一样。 廖梵只是希望她的出现不要打破自家主子的计划就好,如果稍有不慎的话,廖梵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亲手了解。 萧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立刻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廖梵道:“我问你,焚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廖梵还以为她会说让他不要送了,却恰恰相反。 “这其中稍微有些复杂,不过不管将军做了什么,我只能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廖梵肯定地说着。 事到如今,廖梵也只能暂时对萧绡坦诚相待一些事情,不过至于焚暮那边他还是保留自己的想法,马上就是他和凰北月的大婚,这里面是容不得差错。 而且今日所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明儿一早也难免会有人前来关问此事,虽然此事不宜声张,江湖之中肯定还是会多多少少的人得到一些消息。 这样一来不到几日的功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并且飞雪山庄的事情现在也是出于棘手的时候,血影楼的事情也是一连接一发的发生,没有一个清净。 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廖梵作为一个下属从不参与自己主上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子主上一直都放在心里面,不过现在只是发生了意外,而他和她都不知道而已。 毕竟这是一个秘密,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他自己,或者还有一个人。 萧绡没有继续多问淡淡的说道:“你刚才提到的茗烟被血影楼追杀,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萧绡姑娘,有没有可疑的人我们会去查,时候不早了我还是送萧绡回去吧。” 萧绡点点头往外走,廖梵沉默不语。 书房里面的焚暮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一听到表妹出事儿了,自然而然有些急躁,而且现下奶奶还在后院,虽然知道她去了飞雪山庄,可是出了这么一大的事儿,奶奶要是知道了自然是不好交代的。 一直以来焚暮对于自己的这个奶奶算得上毕恭毕敬,有什么事情都会与她商量并且都会常常来问候,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二人虽然没有太多话题要说,王氏还是把自己的那个意见非常坚定咬着,一直都不松口。 焚暮心知自己也是理亏,无奈之下也是这几日都从不踏进这后院半步。 正当焚暮想要出门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焚暮见到来人,有些不耐烦的问着:“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来人笑意浅浅,身边的丫鬟们退在一边,自己缓缓走进焚暮道:“我只是听说一些事情,想要过来与你商量下,怎么就这么急着要走?” 来人正是靖国公主凰北月,她看着焚暮的态度一定是有些不耐烦了,心想前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发雷霆。 凰北月也不心急,坐在一边为自己倒好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着。 焚暮看到与以往不一样的凰北月,内心有些好奇,不禁的多打量了她几分,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今日的到来绝对不简单。 从自己见到这个女人开始,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她来云国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为什么偏偏会和自己成亲。 依照她的身份要是想要联姻的话,皇族之中的皇子绝对是首选人物,而自己却偏偏被选中。 焚暮从来没有正面的想过这个问题,一来觉得女人的心思虽然细腻,但是绝对没有像男人这样深思熟虑并且心思异常缜密。 不过最近凰北月所做的事情实在是让焚暮不禁有些反感了,倒不如说是反感,而是自己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身在朝廷之中,有些事情注定是身不由己,而且也不能违抗皇命。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样小心谨慎,包括自己的婚事也是就这样被皇上赐婚,往后要是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将军夫人的这个位置是绝对不可能给她的。 可是不管怎样,这样一来也是巩固了自己的势力,聪明的女人都是知道该如何帮助自己的男人,如果一味的软弱,焚暮也不见得就会去欣赏。 好笑的看着凰北月,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焚暮问:“你听说了什么事情就让你怎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要告诉我?” 凰北月见焚暮的态度有些好转道:“今日你们抓到的那个人,我知道他是谁,而且我还知道靖国马上就要朝变的事情。” 得意的一抹笑容挂在了凰北月的脸上,这样的自信手到擒来,在焚暮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原以为就是有些刁蛮任性,霸道无理的公主,竟然是一个能文能武的高手。 高手这一说虽然不是夸赞凰北月的武功如何,不过焚暮见过她的侍女随时都会拿一根鞭子,看得出来她多多少少还是会武功的凰北月肚子里面也有不少的东西,并且也是焚暮特别想要知道的。 焚暮果断笑了一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话到嘴边,自然而然的肯定是要话说清楚,凰北月等到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要你帮我除掉眭雪,你想知道的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凰北月冷冷的说着。 与先前的语气判若两人,顿时让焚暮感到了疑虑。 焚暮邪魅的看着凰北月,有些理解的揣测着她的内心。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竟然是想要除掉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不是谁都可以除掉的,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就可以解决掉的,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 焚暮冷静的说着:“眭雪,靖国的七皇子,也算是你的哥哥,你居然想要除掉他?你可真是一个有些聪明过头的女人。” 的确,凰北月自己也想过要如何对抗眭雪,但是那个人势力太过强大,所以她必须要有更大的势力,这样一来靖国就不会陷入她的手。 “我知道他身边还有一个梅子轩,难道你不想尽早除掉这个人,况且江湖上的事情我略有耳闻,飞雪山庄较为神秘的组织不就正是你吗?你想要做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焚暮镇定的看着凰北月,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知道这么多,还真是小看了她。 “所以,你要帮我除掉他,我就帮你把昔日你父亲之死的证据一一告诉你,怎样?这个筹码够本吗?” 焚暮轻笑:“成交。” 没有多想,焚暮觉得有些事情多点刺激也是挺好的,就比如挑战下梅子轩的底线究竟是什么,再比如靖国和云国的战争究竟什么时候发生,这些焚暮都是一一好奇着。 第九十七章 既见君,不思量(三) 凰北月没有想到焚暮竟然这样直接地答应了,有些意外,笑声浅浅的问:“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你要是能够骗我,尽管试试,天地之下还没有一人敢骗我?”焚暮自信的说着。 凰北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着:“我以前说的话照样算数,凡是我的,谁要是和我抢我绝对不会容忍,我会毁掉。” 焚暮以为凰北月此时所说的话都是玩笑话,笑着说:“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护她周全。” 这话焚暮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但是内心很清楚,要是真有那样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并且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 可惜焚暮这个时候大概没有想到,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偏偏离了重心,生生的将一个圆圈劈成了两半。 萧绡回到客栈以后,沐儿还在房内等着,见到她回来之后,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哭着道:“姑娘,你跑哪儿去了,我快担心死了。” 萧绡意识到自己做事情的冲动,连忙道歉道:“沐儿,对不起啊,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往一个地方跑去了,我本是想要找人帮忙的,可是我没有找到人。” 萧绡有些佩服自己的说话能力了,为了不让沐儿担心,自己也只有编造谎言让沐儿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回来的路上廖梵几乎什么都没说,要不是自己问了几个问题,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些东西,自己也不会出神的走过客栈。 不然早就回来了,可是偏偏自己最近特别笨,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现在苑博的下落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都没有回来,但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至少可以肯定一些事情。 沐儿擦掉眼泪小声的说:“我去了一些接应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苑博好像被抓到皇宫去了。” 皇宫? 萧绡有些惊讶的看着沐儿问:“你说他在皇宫?” 顿时萧绡觉得自己被骗了,自己的焚大哥明明就是朝廷中人,怎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再加上皇宫里面要是发生事情他作为将军都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可是刚才却偏偏说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让萧绡想起来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焚大哥会对她说谎,更甚者还对她莫名的冷淡,不似以前那样亲密。 就好像感觉是陌生人一般,不管是说话,还是自己拉住他的衣袖的时候,他的脸色没有以前应有的喜悦,反而更多的是写满了尴尬。 用书上的一句话形容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 而后回来的路上廖凡提到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中毒,其他的只字未提。 萧绡摇摇头,又开始否定刚开始的那些错误的疑惑。 现在的萧绡脑子有些不清醒,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此时此刻有个知心人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师父。 沐儿走进萧绡问:“姑娘,皇宫怎么了?” 萧绡惆怅地回答着:“皇宫不是我们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此事明日再说吧,我好累,想要休息。” 沐儿道:“好,姑娘那你赶紧睡吧。” 沐儿见萧绡躺下之后,回到自己床上躺下,顺便熄了灯。屋里一片寂静,看不清人的样子,只是依稀的听得到外面的风声。 崖底。 钰彤被挂在一棵枯树上面,此时周围一片漆黑,她努力的起身,然后纵身跳下,看了看周围,没有可疑的人。 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伤势,欣慰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往地面平坦的地方走去。 显然这个地方,钰彤是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只能随便找一个地方将就休息一晚。 听到河水流淌的声音,钰彤大步往前走。 来到小河边,喝了几口水,看了看天空估摸了下时辰,于是找了一棵大树在旁边生了一堆火,准备露天歇息。 不料此时出现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没有带着面具,近身走到钰彤身边道:“你果然还活着。” 钰彤笑道:“楚奕痕,你是希望我活着,还是希望我死了?” 楚奕痕坐在一边的空地上,淡淡道:“这个计划不是楼主设计的,此事还在调查之中。”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龙傲苍知道死了吗?”钰彤轻笑。 楚奕痕看着与往日不一样的钰彤,沉默半晌道:“他现在唯一重视的事情就是如何抓到一个女子以此来威胁梅子轩,至于你的事情他暂时也管不了。” “你难道不怕受罚吗?”钰彤好笑的问着。 “苑博被抓去了皇宫,你说我要必要救他?”楚奕痕转移话题的说着。 钰彤当然知道楚奕痕这样一问,无非就是试探一件事情。 “救不救是血影楼的事情,不过鹤影楼也有可能派人前来,不过这个都是猜测而已,当务之急我要去找一样东西。”钰彤肯定的说着。 楚奕痕不以为然问:“什么东西?” “雪灵芝。”钰彤道。 楚奕痕唏嘘一口气,没有想到她竟然想要这东西。 但是,谈何容易。 早在十多年前这种草药就已经很难找了,就算是曲歌老人,也不一定有,而钰彤居然想要这东西。 楚奕痕不禁好奇地问:“你拿她做什么?” 钰彤低着头淡淡的说:“我是为了救一个人,这段日子我虽然待在焚府,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她那样,而她却为了自己的所爱竟然牺牲自己的性命,她对我有恩,光凭这一点我就必须救她。” 楚奕痕很快明白了钰彤口中所说的女子是谁,无奈的说着:“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钰彤听到喜欢二字,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好笑的看着楚奕痕道:“我救活了南宫茗烟,我也有其他方法杀了焚暮,天快亮了,我还要赶路,你赶紧走吧。” 楚奕痕拿起手中的剑起身离去,钰彤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大约是冬季的原因,晚上格外的冷,不由得全所了一下身子。 ******* 萧绡醒来的时候,沐儿已经帮忙打理好了一切,也顺便收拾东西。 看着忙碌的沐儿,萧绡也没有多问,独自洗漱着。恍然一瞥,看到了沐儿在收拾衣物,萧绡连忙问:“沐儿,你收拾这些干嘛呢,我们不是还没有走吗?” 沐儿一边收拾一边说:“今天早上有消息说,让我们尽快撤离,待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从哪儿听说的?”萧绡好奇地问。 “玄尘玄羽他们来了,青柠姐有消息了,在靖国。”沐儿笑着说道。 打理好了一切,转身看着萧绡继续道:“姑娘,待会玄尘会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的,你啊稍安勿躁。” 萧绡愣愣的看着沐儿,心想着,看来这些事情那边已经全部知道了。 没有想到消息回传的如此快,就仅仅只是晚上的时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果然是不能小看鹤影楼的势力,萧绡沉思着。 很快,用过早膳之后不久,玄尘玄羽二人就来到了客栈。 沐儿打开房门请二人进去,并且倒好了两杯茶水递给他们。 玄尘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萧绡沉静的说道:“都收拾好了?” 沐儿道:“恩,都收拾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玄尘看着沐儿回答道:“立马动身。” 说着沐儿便去拿行礼,而玄羽缓慢的走近萧绡,慵懒的问道:“我说你啊,要是想去哪儿能不能提前跟我说声,说不定我们还会帮你呢,每次都这样突兀的离开,害得我们真是好找啊。” 很显然这是玄羽一概的抱怨方式,从自己进屋开始就已经想要抱怨这么一下,这一路上玄尘是听到他抱怨最多的人。 原本在路上还交代过不要说出过余的话,现在看来想要去堵上也堵不上了。 然而萧绡却不以为然的笑道:“再大的林子待久了也会感到腻,我只是偷偷而已啦,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害你们好找,现在还不是找到了?” 玄羽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绡,眼前这个女子,何时嘴皮子这么厉害了,但是话说回来她是一直都很厉害的,尤其是在梅影山庄那件事情可是在鹤影楼传得沸沸扬扬,现在自己总算是明白了她的口齿李伶俐厉害之处。 “那你也不能每次都让我们出来四处找你啊,这一次整个鹤影楼的人都在找你,要不是你无意中走进飞雪山庄,里面的老何故意指错了方向,我们现在能找到你吗,说不定你早就被血影楼的人抓走了。” 没有仔细思考的玄羽直接脱口而出的一些话刺激到了萧绡,同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玄尘,脸上早就已经布满了灰色,脸上写着生气二字。 萧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是下意识的走错了路,而是被人指错了路,那么那自己这一路上的行程都是被人掌控着的。 第九十八章 既见君,不思量(四) 突然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奇妙的可怕,萧绡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我又没有让你们来找我,我自己在外面过得很好,也不需要你们陪着我,我有说过要你们跟在我身边吗,如果不是那个人,你们会这样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甚至是保护我吗?” 顿时玄羽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而玄尘也不知该如何缓解这个气氛。 本来说好的是来接人去安全的地带,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已经不是接人那样的简单了。 此时拿着包袱出来的沐儿看到几人吵架的情景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萧绡装作没有听到沐儿所说的话,带着有些哭腔沙哑的声音继续道:“我本来在忘忧谷待的好好地,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也不会离开忘忧谷,我到了梅影山庄的时候,我有说过要你们跟在我身边吗,还不是他把你们安排在我的身边,上一次我来云国的时候,柠姐姐陪着我一起,可是这一次我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我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难道不就因为那个人吗,在你们心中都有不能估量的分量吗,我就是乱跑怎么了,那也是我的自由。” 几人没有想到萧绡的心里居然会有这么疑惑,间接性的针对着某一个人,玄羽原本还想说什么,憋着嘴,不支声。 旁边的沐儿走近萧绡拉着她的手道:“姑娘,别气了。” 看似安慰的话,实则上更加刺激了萧绡,萧绡冷冷的说道:“要走你们,我哪儿都不去,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赶紧走。” 已经生气的萧绡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萧绡发这样大的脾气。 玄尘见着这样的情况带着玄羽往外走,示意沐儿留下,沐儿点点头会意,静静地站在一边陪伴着萧绡。 处于情绪中的萧绡突然无声的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萧绡的抽泣声,还有更多她的自我情绪因素。 也许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心里真的很难受,憋得太久,有些难受而已。 沐儿放下包袱安慰着萧绡道:“姑娘,别伤心了,要是主子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沐儿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之中说到了什么,提到了自己的主子,萧绡的情绪立马有些激动的说着:“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你要是想要留下来,就不要提他。” 沐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小声地问:“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萧绡轻声的抽泣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你们一个个都在指责我,我不就是跑了出来了吗,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他的伤势究竟怎样了,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危险,难道就有这么难吗?” 沐儿有些听不懂萧绡所说的话,继续宽慰道:“姑娘,别哭了,小心身子。” 萧绡没有回答沐儿,默默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想到自己见到焚暮的时候,眼神之中没有过多的欢喜,也没有那样的炽热,更多的是写满了疑惑还有陌生。 这些都让萧绡陡然感觉到了一种心痛,莫名的心痛,想着想着自己也会哭起来,可是偏偏为什么会着这样子呢。 萧绡埋着头哭泣着,狠狠的发泄着。 沐儿看着这样的情景也不好再劝下去,只有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等她伤心完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出了客栈的玄尘和玄羽二人,走在大街上,玄尘无奈的说道:“你怎么说了那些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酿成了火祸事,算了我们过几天再来吧,这几天暗中保护着。” 玄羽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哪儿知道,看她那小气的样儿,我原以为她多大的胸怀呢。” “你还说呢你,还不嫌够乱的,这事儿要是主子知道了,受罚都是轻的。”玄尘指责道。 玄羽打住,没有说其他的话,主动承认错误道:“好,这件事情是我的嘴欠抽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玄尘看着玄羽第一次主动承认错误,哭笑不得,摇摇头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就是,希望下次不要这样冲动了。 ****** 在靖国的梅子轩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和眭雪商量着事情,眭雪听到一系列的消息之后感到异常的震惊,而且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正在慢慢的潜伏出来。 眭雪一直都知道梅子轩的消息灵通,这一次的消息带来了更大的意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此次梅子轩身边的云影也回来了,跟随在梅子轩左右。 梅子轩道:“这些事情我已经通通告诉你了,接下来就是你的打算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的是,凰北月为何对你有如此大的意见呢?” 眭雪纳闷的笑了一笑道:“此事说话话长,不过后宫之中的战争从来没有消停过,也包括现在任何时候都会每天上演争宠的事情,我的母妃与凰北月的母妃同样也是如此,不过一次争执中无意间把她的母妃推到了,并且当场身亡,自此之后我母妃就受到牵连,而我被派送到其他地方,直到现在才回来,这一些事情在我看来也许是有人陷害,而当时其人都一口咬定是我母妃导致,百口莫辩的她只能选择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也难怪,凰北月去云国的原因看来也是想要找个机会除掉你,你应该想到过的吧?”梅子轩试探的问着。 梅子轩不经意间问着的事情必然都市先前都所知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更甚至去挑拨离间。 “去云国那阵子,一路上她的态度我都看得很清楚,或许还是在恨中,让她远离是非也好,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选择的是焚暮,我能够想到的人我都想到了,却没想到焚暮会是她要选中的人。” 对待凰北月选中的人是谁,一开始许多人都关注着,大多数人都以为作为公主的凰北月一定会选择一个皇子,可是令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就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凰北月给打破了。 梅子轩甚至私底下也打听过关于凰北月的事情,众所周知的无非就是那件事情,在靖国皇族里面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那么这样一来也就很清楚了,我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梅子轩好意的提醒着。 听到眭雪所说的这件小事,看起来不怎样,实际上反面去思考,有很多突破口,而且这些突破口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当年眭雪的母妃害死了凰北月的母妃这件事情,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眭雪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放宽了心,认为毕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对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眭雪岔开话题的问着。 梅子轩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叫了一声云影。 云影走出来道:“刚得到消息,南宫茗烟坠崖,现在焚暮正在四处找人查找下落,另外莲国的定向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那件事情还是在两国之间耿耿于怀之中。” 梅子轩点点头问:“无幻,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有必要知道,关于萧绡的。” 眭雪带着疑虑看着梅子轩,笑问:“难不成她和我还有仇?” 梅子轩淡淡的说道:“篱洛和萧绡是同胞兄妹,而当年被带出来的孩子其实是三个,另一个就是他。” 听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不可置信,眭雪有些激动的问着:“你说什么?” “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和萧绡其实被一起抱出来的,不过我是云帝的儿子,而萧绡和篱洛都是的兄妹,这里面的情况相当复杂,一直以来也没有跟你说,我只是先给你提一下,如今江湖上的事情也渐渐变得复杂多变,难免有朝一日我不能保证萧绡的安危,我希望由你替我保护她。” 感觉到梅子轩从未有过的认真,眭雪有些不解的看着梅子轩,他的脸上的镇定看不出什端倪来,反而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坚定。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第一次见到这样梅子轩,眭雪恍惚的大笑几声道:“说得好像不久就要死掉一样,临死之前还留遗言,逸尘,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逸尘,梅子轩的字,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人叫过,除了她,也只有她曾经那样的叫过。 难免有些神伤的梅子轩连自己下意识走神都不知道,一边的眭雪叫了几声都没有回答。 眭雪轻摇了一下梅子轩的肩,梅子轩才收回思绪道:“可能是吧。” 淡淡的留下四个字,随即离开。 云影紧跟其后,眭雪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叹了一口气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 皇宫里,焚暮被李文炘交到了他的寝宫里。 一路上焚暮看着身边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是低着头快步的走过去,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快速的想要逃走一样。 这后宫难道还真是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成。 来到李文炘所住的寝殿,李文炘正在忙着挥霍手中的狼毫。 焚暮见状,也不打扰,静静的等待着。 第九十九章 既见君,不思量(五) 等到李文炘停下手中的笔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李文炘明显完全没有注意到,欣赏着自己手中的画卷,焚暮从那个角度能够看得出来,画上的人就是自己昨晚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想起昨日她来府上找自己焦急的模样,焚暮心生了一丝怜惜还有心疼。 李文炘满意的看完这幅画,放在书案上,命人前来整理好。 待一切收拾干净后,李文炘笑着看着焚暮,明知道他等了很久却也没有说客气的话,反而差遣所有人都下去,整个寝殿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焚暮有些好奇的问:“不知七皇子叫我前来是为何事?” 李文炘也不拐弯抹角,走过焚暮的身前道:“抓到的那名刺客,我已经查到了身份,现在关押在我的地牢之中,但是这个人说来也好笑竟然是前阵子刺杀你的人。” “七皇子何以见得,就凭一面之词就如此肯定他就是刺杀我的人?”焚暮顺着李文炘的话问了下去。 对于李文炘所说的话,焚暮大致可以肯定的是他查到的消息几乎都是核实过的,很少有不对的信息。 而那个人果真是刺杀自己的人,难道自己会认不出来吗? 巧的就是焚暮被刺杀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戴着面具,五官根本就看不清楚,难以识辨。 李文炘不慌不忙的说着:“他叫苑博,以前是血影楼的人,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一道血影楼独有的标志,这样就可以肯定他的确是血影楼的人,同时他也是鹤影楼的人。” 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焚暮的眼神稍变,很快又回复原状,暗自揣摩着李文欣说这些话的用途。 李文炘见焚暮没有接话继续道:“鹤影楼的机密众多,我不相信会派一个无名小卒来,所以我同事也查到了那名女子到底是谁,梅子轩的师妹,这个身份倒是令我十分好奇了,一个师妹竟然会派出这么多人前来保护,你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吗?” “你想说什么?”焚暮沉静的问着。 “许多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梅子轩在乎这个女子,而我却想要这个女子,你说梅子轩会有什么反应?” 李文炘最想看到的其实是焚暮的反应,说话的同时也注意着焚暮的神态举止。 焚暮没有说话,暗暗的沉思着。内心却是波荡起伏着,有些不明白李文炘到底何时用意,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究竟是有意还是故意的,一时之间焚暮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双眉已经有些微皱。 焚暮的神态举止没有让李文炘失望,一些微妙的神色被李文炘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他笑道:“我猜梅子轩肯定会亲自前来送祝福,你觉得呢?” 焚暮面色沉寂,看不出什么多大的变化,轻声道:“我不是梅子轩,我怎么会知道?” 李文炘笑道:“不过那女子两次来云国都只是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你我都非常的熟悉,就在你我之间,你说会是谁呢?” 此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焚暮怎么会不明白,而就在昨晚她就来找过自己,要是自己真是犯糊涂到了极致,现在也应该明白了。 这个女子就是来找自己的,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道。 焚暮轻声一笑说道:“我如今已经有了未婚妻,对于她我只是妹妹而言,这个答案不知道七皇子是否满意呢?” 李文炘满意的看着李文炘笑着说:“那我也就放心了,有时候脚踏两只床挺累的,尤其是面对两个都喜欢你的人。” “这就不用七皇子操心了,若没有什么大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文炘点点头道:“还有十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恭喜祝贺了。” 焚暮颔首作礼离开,李文炘看着焚暮离开,脸上的笑容尽收。 面对焚暮自己还有一些不确定,光是从态度上来看,还是无法完全确定,唯一等到大婚以后,自然都是水到渠成。 焚暮出了皇宫,一路上反反复复的想着李文炘刚才所说的话,跟在身边的廖梵看到焚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作问。 这几次七皇子的出现并不是一些愉快的事情,反倒是有些箭弩拔张,各自都是互相利用的人,不过是看谁更加城府深一些。 走在大街上焚暮看着热闹非凡的一切,整个人感觉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似乎以前这样的情景有发生过,一个爱笑的女子总是会穿梭在街道上远远地喊着他。 而那个女子的身影却是如此的模糊,完全看不清。 焚暮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走过一家手工制作小摊,多回望了一眼。 廖梵看到他如痴神的望着那些小泥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发现有些事情注定还是会发生,不过是早晚而已,廖梵心想就算现在自己的主子全部都知道了,但是忘记就是忘记了,还不如自己找回来,这样也算是一个重新的自己。 对于自己先前那些想法不过只是觉得自己的主子应该好好的处理自己手上的事情,再加上经常漠不关心那些事情,反而对于一个女子关心之至,这种无微不至还是廖梵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就算是身为表妹身份的南宫茗烟也没有受到过如此好的待遇。 说到南宫茗烟坠崖的事情,廖梵还没有汇报最新的消息。 看着焚暮出神已久,廖梵说道:“主子。” “边走边说吧。”焚暮淡淡的说着。 廖凡有些惊讶看着焚暮,原本还以为他肯定还是处于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想着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却不曾想他早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自己的主子怎会是因为一些小事就会烦心很久之人,不过是需要时间去排泄罢了。 廖梵道:“表小姐目前行踪不明,没有找到尸首,也没有看到一些可疑的行迹。”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茗烟吉人自有天相,多派人搜查便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没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知我。” 对于自己的这个表妹焚暮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意外绝对不是简单的意外。 而最大嫌疑的对象就是血影楼背后支持的人,而不是血影楼本身。 焚暮心中冷笑,有些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所以故作事端出来引起不必要的声张。 “是,主子。”廖凡应声道。 焚暮想到一事问:“昨夜送的那名女子,你可知住在哪儿?” 廖凡一愣,随即道:“住在茗轩阁。” 名轩阁是云国最大的客栈之一,同时也是名气最大的客栈,许多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富商都会来这里品尝茗轩阁里面的酒菜。 这里不仅有陈年老坛,还有十年的女儿红,更有香气扑鼻的桃花酿,算得上整个云国里面最好的酒。 而茗轩阁却是每个美食爱好者第一首选的地方,常年都是贵客满门,连外地的人都有些慕名而来要尝尝这里的口味。 廖梵也十分纳闷为什么焚暮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了,难道刚才不是在想朝堂上的事情? “廖梵我知道你瞒了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怪你,不过下次定不能私自定夺。”焚暮有些严肃的说着。 廖梵听来有些惶恐,难道自己的主子都已经想起来了? 沉声道:“主子还真是神通广大,这些都知道了。” 焚暮嘴角挂着淡笑道:“都无所谓了吧,反正接下来还有正事儿要做,该来的自会来,是我的总归也是我的,太过强求兴许就不是我了,回府。” 廖梵道:“是。” 虽然不明白自己主子现在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主子好像都觉察到一些事情,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是一副洒脱的样子,难道是受了刺激? 从皇宫出来这脸上的表情也是发生了千变万化,看来真的是受了刺激。连廖梵都觉得自己的主子受了刺激,但是焚暮却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走在大街上。 远处萧绡走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头低低的埋着。就连身边的人走过撞倒她的肩膀她都不为所动,换做平时一定会与那个人较真起来,顺便还要破口大骂一遍。 可现在的样子一脸无精打采,沉闷的气息布满全身,没有笑容,更没有活泼的灵气,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脚步机械的走着,萧绡她自己不知道穿过了几条街道,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在走路。甚至有些东倒西歪的走着。 这也难免会撞到人,准确的是她撞到人。 过路的人行人有的甚至还会说一句:“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 萧绡却当做没有听见,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焚暮跟廖梵絮絮叨叨交代了几句,一路上也是吩咐着接下来府上的事情。 “那天尽量把府上大整一下,明日只是应该去问问老夫人的意见,看看她怎么说,要是问起表小姐的事情,你就说她去了飞雪山庄,剩下的就交给我便是。”焚暮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四周。 廖梵点头示意自己听得很清楚了,同时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闯入了焚暮怀里,焚暮连忙扶起她,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焚暮顿时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边的廖梵也是有些惊讶,默默不作声。 而这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是萧绡。 萧绡依偎在焚暮的怀里突然说道:“你是焚大哥,嘿嘿。” 说完便笑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样子,实际上看得出来的人都明白这是醉酒的状态。 萧绡抓着焚暮的衣服突然又大喊道:“你说你为什么忘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来趟云国,还被所有人骂了一通,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吗,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你怎么可以。” 萧绡的胡话在焚暮听来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什么忘记,什么好不容易,什么被人骂了一通。 焚暮只觉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最后一句话去彻底震惊了焚暮,她说她喜欢他。 这个女子竟然说出她喜欢他,不知为何焚暮的内心是有喜悦暖流全身蔓延着。 第一百章 既见君,不思量(六) 萧绡完全不知现在的状况胡乱地哼着歌曲,焚暮看到这一暮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焚大哥一直在的。” 萧绡突然不安分的举动渐渐变得静止,匍匐在焚暮的怀中开始小声的哭了起来。 不一会又开始无理取闹的捶打着焚暮哭道:“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焚暮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替她擦着眼泪,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内心一片温暖见到了她就会倾然崩塌,也许她在他的怀里就是会安分多一些。 “我不过就是为了来找你,为什么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却这样冷漠的对我,你还是我的焚大哥吗?”萧绡醉酒中伤心的哭说着。 焚暮静静的不语,听着萧绡在他的怀中哭着,甚至拉着他的衣服紧紧拽着。 过了许久,等着萧绡哭累了,身子自然而然的瘫痪在了焚暮的怀中。 焚暮无奈,把她打横抱抱回了自己的府上,由于是深夜没有多少人看到,但是终究是瞒不住一人。 廖梵识趣的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焚暮和萧绡。 看着因为喝醉的萧绡,焚暮冷静的说着:“你说我忘了你,可我根本就记不起来我和你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冒出来,更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 由于喝酒的原因萧绡双脸通红,再加上又是冬天在外面吹了冷风自然而然看起来更加红润。 焚暮看着她喝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仔细看着她的轮廓,绝美的容颜,双眉微皱,一看就知道在烦心某件事情。 嘴里还不时的呢喃着,离得较远的缘故,焚暮自然也没有听清楚。 等到她睡着了之后,焚暮想着也该离开,毕竟男女授受不清,这样孤男寡女独处最会带来一些流言蜚语,他一个人大男人倒无所谓,倒是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焚暮想要起身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东西给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床上的人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焚暮有些叹气的看着她道:“放在,我在的。” 大概就这么一句话,萧绡的手竟然乖巧的松开了,焚暮重新把她的手放回了被窝里面,出了房门。 回屋的时候不忘焚暮廖梵派人前来照顾萧绡。 廖梵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下去吩咐人的时候却被焚暮叫道:“你办好了事情之后,到我屋子里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廖梵想自己的主子今日是吃错了药了吗,怎么会如此晚了叫他去房里,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紧急事情,可是在今天看来却有些太过寻常了一些,吩咐完了事情,廖梵自然而然下去办好,焚暮也不会再多说其他的话。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已经快接近子时了,廖梵有些纳闷得想着,但是没有多问,只是答道:“是。” 另一边,凰北月开始宽衣解带原本打算歇下,这时候有一个婢女敲门道:“公主。” 凰北月看着看身边的婢女道:“去开门。” 外面喊道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留在焚暮身边的一个眼线,那婢女见到凰北月行礼道:“参见公主。” 凰北月道:“起来吧。” 坐在床沿边,继续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婢女看了看身边的人道:“奴婢今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将军的。” 提到有关焚暮的事情,原本就有些困意的凰北月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事,说吧。” “奴婢问过今晚的家丁,他们都说看见了将军抱着一个女子府上,并且在屋子带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那婢女添油加醋的说着,凰北月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有些恼怒的说着:“今晚太晚了,明日本宫便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狐媚女子入了将军的眼,你先下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知。” 那婢女立马答道:“是,公主。” 门重新被合上,凰北月嘴上嘀咕道:“我说过凡是我的东西,任凭你是谁我都会当仁不让,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手段跟我抢。”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廖梵回到屋里,看见焚暮正在耐心的看着书,廖梵上前道:“主子。” 焚暮放下书平静的问:“我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廖梵听后,脸上陡然写着惊讶二字,焚暮看着廖梵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所想都是正确的,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深入想过。 若不是今日被李文炘叫道宫里,听到李文炘说了那些话,再加上自己今日在大街上居然会偶遇她,他想自己也不会如此多心。 又加上廖凡在一边有些奇怪的举动让焚暮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完全确定自己是否是完全是失忆。 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在雾里看花一般,处于迷雾之中,每次看到那幅画眉心都会勾画出一些模糊的记忆,但是就是记不清,也想不起来那女子到底是谁。 李文炘的那句话的的确确是刺激到了焚暮,按照他的定力没有做出过余激动的表情已经是极限了,好在自己的内心定立足。 李文炘子叫自己前往他的宫殿里绝对没有好事儿,而且事出突然,论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提起这件事情。 在比如焚暮如果真的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当场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但是却几乎没有,所以李文炘的如意三盘算是打错了。 不过焚暮最终没有料到有些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尘埃落定了。 廖梵透过焚暮的语气之中无法判断焚暮究竟在想什么,只能按照本心的意图尽量告知。 “其实你之前受过伤的那次,恰好中毒了,而且那毒是叫噬心蛊,是一种蛊毒,再加上你受伤也是有剧毒的,所以引起了蛊毒发作。” 廖梵简单的说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完全说了出来,一定会遭到焚暮的质疑,毕竟身为他身边的人知道某些事情的重要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坦言,这绝对是一个错误,而且是禁忌。 “什么样的毒会引起噬心蛊的发作?”焚暮低语着。 显然焚暮有些将信将疑的听着廖梵的话,在他的认知里面,蛊毒要么是因为某件事情所牵扯在一起会发作,要么就是两种蛊毒混合在一起必然会引起一种蛊毒发作。 细细想来自己并没有情殇,更没有因为某件事情而牵扯到一些,那么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而且下蛊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自己最为亲密的人才会做到这样周密计划。 可是这人会是谁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就是,绝对不是廖梵。 可是除开廖梵究竟回会是谁呢?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跟着件事情有联系呢? 看着焚暮沉思的模样,廖凡知道自己的主子一旦进入沉思的状态没有一时半会也不会抽出思绪,再加上这件事情原本就比较复杂。 南宫茗烟的事情虽然暂时是交给他来处理,但是廖梵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也想趁此机会查查那人的底细。 “主子,其实我觉的有些事情需要细查。”廖梵道。 “比如呢?”焚暮问道。 “只要是府上的人都应该彻查,包括属下。”廖梵如实的说着。 焚暮抬起头斜睨的看着廖梵道:“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你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廖梵接着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就依你所言去办吧,我相信你,你先下去吧。”焚暮淡淡的说着。 廖梵有些心存感激的看着焚暮道:“是。” 此刻廖梵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有多么的信任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主子失望,这一次一定会彻查诸多事情。 廖梵离开之后,焚暮依旧坐在桌前想要静下心看看书,一些烦心的事情却陡然的涌入心间。 尤其是今晚她对她说,你为什么失忆了。 这句话着实有些冲击到她的内心,失忆二字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真的要说失忆,焚暮最想忘掉的事情那实在是太多了,一连接一连的那些画面像是噩梦一样缠绕。 每个日日夜夜的夜晚他都会梦中惊醒,十多年来没有哪天不是安然无恙的睡着,总是在自己睡着之后就会醒来。 梦里他很清晰的看得到自己父母的惨状,尤其是当年南宫家族被满门抄斩的画面到今日都是记忆犹新。 可是在于焚暮看来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存在他的记忆中的一部分了,是无法分割的。 若真有什么记忆失去了,那他一定是没有太在乎过,轻而易举的丢失的东西。 记忆丢掉倒是可以找回,但是人却不一样。 有的人错过就是一生,总归那些都是刚好的回忆却在遣散中迷失。 可是这些焚暮并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丢掉的记忆是什么。 那个女子究竟与自己的联系是什么,对于焚暮来说已经是无关重要罢了,若真要是要有联系,当做普通朋友便好。 为今之计已经不能允许他去想一些儿女私情,日子越来越临近,反而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这个时候万不能慌了阵脚。焚暮下意识的想到此处。 第一百零一章 晴天霹雳 第二天萧绡醒来,半眯着眼睛喊道:“沐儿,沐儿。”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急忙的跑到萧绡面前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萧绡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立马警惕的睁大双眼看着身前的女子,一身的丫鬟装扮,很快便明白了。 但还是会下意识的问:“你是谁?” 萧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再看了看四周,立刻跳下床惊叫道:“天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绡这句话话把一边的丫鬟给吓到了,连忙后退了几步。 萧绡暗想,昨夜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虽然自己很清楚这是哪儿,但是骗骗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 那昨晚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客栈下面喝酒啊,而且喝完了之后原本想要到处找找有没有好玩的啊。 怎么突然就跑到这个地方,脑子实在是想不起来,萧绡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边的丫鬟走上前小声道:“奴婢渊清,是将军让我来伺候姑娘你的。” 萧绡双手叉腰道:“我昨晚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吧。” 此时萧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不淑女。 其实萧绡很想问的是有没有醉后时态,或者说是做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是自己最关心的。 还有自己的衣物那是谁脱下的,萧绡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服吗,根本就没有穿外衣。 渊清笑着道:“衣服是奴婢帮姑娘换的,姑娘不必担心,将军是一个正人君子,断不会对姑娘做什么的。” 这话听在萧绡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总言而之只要自己没有吃亏就好。 还好只遇到自己的焚大哥,万一是坏人,拿自己的清白可就没了,到时候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萧绡就这样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半天胡乱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太多人,而且门外也没有什么人,外面的天也是亮着的,刚才自己的大呼小叫肯定已经让隔院的人听到了,待会肯定会有一些找茬儿的人。 萧绡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发生的状况,幸好是南宫茗烟在场帮她解围了。 不过话说自己来找焚大哥的时候,并没有听说到南宫茗烟的事情,难道她也转性了? 渊清看着萧绡有些狼狈的样子道:“姑娘,你如果不再躺躺的话,那就穿好衣服吧,这大冬天的你要是受了风寒,奴婢可是担当不起。” 萧绡感觉到脚下一阵凉意,赶忙的回到了床上,为自己穿好衣服鞋袜,然后洗漱。 渊清一边打理着床上,一边还端了早膳过来。 萧绡一边吃着一边问:“渊清啊,这里的大门怎么走啊?” “大门?姑娘走大门干嘛,最近几天是不允许走大门的。”渊清说着。 萧绡好奇地问:“为啥啊?” 渊清整理好了被子,继续收拾屋子其他不整洁的地方,一边忙一边说:“府上要办喜事,闲杂人等也多肯定比平时多,所以府上有规定一般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府上的家丁或者是丫鬟的话都要走后门,或者是东门,不过东门一般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出的。” 萧绡听到渊清所说的,尤其是听到办喜事的时候,内心有更多的好奇,难道是因为南宫茗烟要办喜事了吗。 怪不得自己没有见到她,原来是这样啊。 萧绡笑着问:“你们表小姐嫁给的是哪家贵族公子啊。” 渊清听到萧绡提到南宫茗烟,回头笑着道:“姑娘,恐怕弄错了吧,表小姐去了飞雪山庄,还没有回来呢,是将军的大喜日子,与将军成亲的是靖国的凰北月公主,人长得可美了,就是脾气有点不好,其他的都还好,想着啊她是公主,可能就是太骄傲了点了吧,所以才会那样说话有些趾高气昂的作风。” 萧绡端在手中的碗下意识的掉落在了地上,她惊讶的看着渊清,嘴中却说不出任何话。 渊清听到了碗摔破的声音,转过头道:“姑娘。” 萧绡愣了一声,苦笑道:“我没事。” 看到地上摔碎了一地的碗,立刻蹲下去捡起来,却由于不小心把手指划破了,渊清看到这一幕连忙过来收拾,顺便先把萧绡的伤口包扎好。 明明刚才都是好好的啊,怎么下意识的整个人就不对劲儿了呢。 渊清收拾好地上的残碎的东西,除了房屋,交代萧绡她一会就回来。 萧绡坐在凳子上,苦笑的看着桌子,双眼有些木神。 刚才听到要成亲的对象竟然是焚大哥,萧绡有些无法相信,更多的是内心一时无法承受的霹雳。 那消息如晴空霹雳在自己的身上划破,难道他果真是骗了她,连怎样的消息都不告诉她,算什么。 自己大老远傻傻的跑过来,不就是为了想要见到他一面吗,现在已经见到了,却发现他把自己忘记了,虽然这个忘记不确定,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明明就已经出卖了他。 这世界上没有忘情水,但是有忘情蛊毒,服下之后绝情绝爱。 萧绡学医的怎么可能不懂,如果自己这些都不懂,那她还算是曲歌的徒弟吗,还配吗? 自己本来是不想怀疑,可是她那一次挽着他的胳膊的时候,被他下意识推开,看见了他的手上有噬心蛊毒独特的纹路,她就已经明白了。 他可能都不是到自己已经中了蛊毒,而且这种蛊毒发作,要么就是等死,要么就是用雪灵芝来化解,可是雪灵芝已经没有了。 如果可以,萧绡自己宁可找遍天下所有的草药也要救他,可是他却选择了噬心蛊。 噬心,噬心,忘情,忘情。 忘记心底最爱的那个人,就是噬心蛊毒。 原来他那时候中了两种蛊毒,虽然不知道另外一种是什么,但是他却本能的选择了噬心蛊毒,其实是不想绝情绝爱。 可是忘记了自己的心爱的人,是怎样的感觉他自己知道吗? 此时此刻最受伤最心疼的人是萧绡,不是他焚暮。 本来自己已经想通,一起帮他找回记忆,可是偏偏又出现这样的消息。 还有五天他就要大婚,五天,还有五天。 萧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去靖国的路上为什么就没有听说过此事呢? 身边的人那么多人都是鹤影楼的人,为什么也没有人提到过呢? 说到底都是他一人的隐瞒,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萧绡有些恨他,可是这种恨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大概梅子轩自己也没有想到萧绡有一天亲口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可是他仍旧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给你。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在此萧绡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无声的哭泣着。却浑然不知有一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凰北月,身后还站着两个婢女。 她看着埋着头哭泣的萧绡,嘲讽道:“这大早上的哭什么啊,有什么不开心不如跟姐姐我说说?” 萧绡听到有人说话,急忙的擦干了眼泪抬起头看着她。 萧绡内心知道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绡警惕的问着:“你是谁?” 大概由于是哭了的原因,嗓音有些沙哑,但是不妨碍萧绡声音里带着的清冷。 在萧绡抬起头的瞬间,凰北月惊呆了,她的脸跟那副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而且就是出现在焚暮书房里的画像。 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画上的真人,凰北月一大早起来想过来瞧瞧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入了焚暮的眼。 可未曾料到竟然是这个女子,她认真地看着这个女子,萧绡。她知道这个女子在画上看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很美,但是那时候画上的女子分明是戴着面纱的。 前几日自己在街上所见的那个女子分明也就是她,看来不是冤家不碰头,来得时正好。 凰北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样貌精致,不施粉黛,但是脸上的泪痕着实有些楚楚可怜,看在凰北月的眼力只觉得一阵的好笑,内心却满是嘲讽。 既然自己都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哪有让你这样痛快的离开。 凰北月笑着道:“我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将军夫人,萧绡想到刚才渊清所说的话,现在来一个将军夫人,身边有两个婢女跟着,这已经证明了这件事情属实。 靖国的公主是有一定的来头,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大概是皇族的原因,天生就具带着看人喜欢盛气凌人的感觉,这让萧绡感觉到很不在自在。 萧绡看着凰北月道:“原来你就是凰北月,靖国的公主。” 不知是挑衅的话,还是萧绡这样的无意之举,让凰北月内心愤怒的火苗开始烈焰燃烧着。 她走进萧绡几步,扬手甩了萧绡一个耳光道:“这脸长得是挺狐媚的,焚暮能看上你,也是你这脸的原因,你说我要是把她打花了,会怎样呢?” 萧绡没有想到自己回遭到一个耳刮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她,也包括自己的师父,就算做错了事情,自己的师父顶多就是责骂几句,或者惩罚一下她,哪会打她。 萧绡想也没有像,随手还了凰北月一个耳刮子道:“堂堂的靖国公主,难道没有教养吗,一看到比她长得漂亮的女子,就想伸手打人,我看你啊分明就是乡野来的疯丫头,就会口出狂言。” 凰北月气急,走上前去,与萧绡厮打中。 萧绡当仁不让,不就是打架嘛,自己虽然没有打过架,但是谁要是敢欺负她,她一定会双手奉还,毕竟她的脑子里没有输这个字。 第一百零二章 二女打斗 萧绡和凰北月两人在激烈的厮打中,身边的婢女开始帮忙拉着,但是二人的激烈的战争岂能是两个的小小婢女就能解决的。 萧绡抓着凰北月的衣服,生气道:“你以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像一个没教养的女子,不过就是逞威风的麻雀而已,你以为我真怕你啊。” 原本萧绡心中全是不平衡的心态,现在来一个人想要从中找茬,她长这么大可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吃素的。 大不了打不过跑,这个道理萧绡还是明白的,但是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会武功,至于武功高低还不知道呢。 凰北月恶狠狠的看着,右手狠狠地抓住萧绡的衣襟,想要治于人于死地,萧绡及时的躲闪了一下。 凰北月道:“嘴巴倒是挺厉害的,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有本事出去比?” 萧绡听言,用力的推开凰北月道:“出去比就出去比。” 萧绡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喘着气道。 而凰北月却脱下了外衣,里面的衣服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专门所穿的衣服。身旁的婢女们及时给凰北月打理好仪容。 凰北月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等着萧绡。 萧绡也不怕,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只见凰北月来到一个空敞的院子,萧绡笑了笑道:“比武,也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吗?” 萧绡有些讥讽的看着凰北月,熟不知凰北月已经做好的了准备。 接过身边婢女随身替她携带的长鞭,在释放出来的一瞬间抽打在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望着站在一边的萧绡道:“如果你能接过我三鞭子,今日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不能日后我可是对你不客气。” 凰北月嘴上如此说,心中已经对今日之事气急,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敢动手打她,好歹她也是堂堂的靖国公主。 从小虽然锦衣玉食过惯了,就算自己在怎么嚣张跋扈,也不能容她插手管。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子,结果就是长了一副狐媚的脸蛋而已,焚暮能看上她,不知是使了什么妖媚法术,把心都给迷惑了。 萧绡看着这架势,今日必定和这个女子有一战,但是自己手上的伤口却没有因为包扎还在流血中。 如果硬要使用银针的话,倒是可以,只是她的血可是珍贵的很,不想就这样破坏了。 萧绡走上前道:“好,我就接你三鞭子,我倒要看看堂堂的靖国公主究竟有什么能耐,难道仅仅只是嚣张跋扈性子让身边的人厌恶吗?” 萧绡说完轻笑,完全不在意凰北月刚才所说的话,眼前的凰北月从拿到鞭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杀气。 萧绡可以看到那根鞭子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要不然这条鞭子会有这样红吗? 凰北月见萧绡走近,右手一挥,手中的鞭子打了出去,萧绡看见鞭子飞过来的方向,立马后退翻身,这才躲过了。 紧接着下一鞭子立马也挥了过来,这一鞭子直直的是想要勾住萧绡的脖子,可是萧绡哪有那么笨。 眼看着鞭子飞过来了,萧绡的隐身顿时就飞了出去,感觉到短暂的不适应,萧绡强忍过去。】 凰北月看到飞过来的三根银针,快速的躲闪着,三个银针由于力度不够,只是轻而易举的擦过了凰北月的衣服。 凰北月看到这样的场景,倒是小看了这个女子。 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差,自己还真是低估了。 由于那短暂的不适应,萧绡虽然是躲过了这一鞭子,但是在左臂上划出了一条血口子。 萧绡强忍住疼痛,不屑的看着凰北月。 凰北月看着萧绡受了伤,心里一阵欢喜,也算是为了自己刚才受了一肚子的气稍微解气了一下。 前面两鞭子原本是想要给她一个活路,可是这第三鞭子,凰北月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一旦自己挥出第三鞭子,对方不是受很重的伤,就是当场身亡。 原本不想这样做,但是这个女子的确是惹到她了。 萧绡强忍住不适应,刚才那鞭子明显就是想要她的命,而且还出动了内力,自己身体已经出现了不适应。 萧绡现在真想狠狠的骂骂自己,为什么当初就不好好学习功夫。 这一次自己又遇上了难缠的对手,而且身边也没有人,如果下一鞭子凰北月用十足的内力,那自己不是重伤就是当场身亡。 萧绡下意识的想到这些,面对死亡萧绡这是第一次想过,但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是不是也太冤屈了。 萧绡现在才不管自己的性命,而是后悔莫急,如果这一次能够活下来一定回去找师父好好的学习武功。一定一定要好好学习。 现在已经有想哭的心了,萧绡也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了。 凰北月当然知道萧绡的不适应了,毕竟刚才那一鞭子自己用了五成的功力,可喜可贺的是她竟然还是躲过了,并且只是受了一些擦伤而已。 可是这下一鞭子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凰北月看着对面的萧绡道:“这最后一鞭子我可是不会客气了,你确定你能接得住?” 挑衅的话语在萧绡看来简直就是耳旁风,毕竟这些话早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不过那时候是有苑博在的时候,但是现在自己孤身作战。 没错,就是孤身作战,此时此刻,萧绡连一个可以帮她的人都不在。 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焚暮,要是焚暮在就好了。 他在这个地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焚暮,除此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陌生的,就包括为那些人打抱不平都仅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没有任何交集。 萧绡忍住左臂的不适应看着凰北月道:“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最后一鞭子有多大的能耐。” 凰北月听到她这样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凰北月就挥出鞭子,狠狠地往萧绡的身体上飞去,这一鞭子来得及快,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萧绡就这样木讷的看着鞭子朝自己的脸上飞来,连本能的躲闪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萧绡的面前,只见他抓住那鞭子道:“闹够了没有?” 语气平淡,却有着凌厉的威风。 萧绡知道这玄黑色的身影是谁,她再熟悉不过了。 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出现了,并且为她挡住了这一鞭子。 虽然知道焚暮的武功很厉害,但是毕竟刚才那鞭子,凰北月使用了十分的内力,就算武功再好的人也不会平安无事,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一些伤。 只是这伤究竟在何处,萧绡很想知道,连忙抓着焚暮的手问:“你的手?” 凰北月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焚暮你是不是太过在乎她了,还是说怕我真的一不小心杀了她?” 关键时刻没有料到焚暮会出现,凰北月气急。可是脸上却不能露出生气的模样。 焚暮放开凰北月的鞭子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何居心,在将军府如果出现血腥的东西,那肇事者就一命偿命。” 萧绡听到这样的话心生感动,之前的那些胡思乱想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现在只是关心眼前的事情。 抓住焚暮的手,扳开他的手掌心,也顺便把了把他的脉。 萧绡看到了一条血痕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萧绡有些心疼的看着,还没有伤到筋骨。 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掉了出来,看着他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万一伤到了骨头怎么办。” 要是伤到了筋骨,那这只手就算是废了。想到这点萧绡就觉得心生难过。还好没有出事。 看到他们这样亲昵的举动,焚暮也没有因为萧绡的举动而有什么反常,凰北月心生妒忌。 又听到焚暮这样一说,身子轻轻晃荡了一下,身边的婢女及时扶住了她。 凰北月丢掉手中的鞭子大声的说道:“焚暮你听着,今日我跟她势不两立,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一定会处处针对她,你也不要忘了还有五天我们大婚,你想和她在一起,那就等着我们成亲以后再说,我也说过,有我没有她,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丢着这话转身带着婢女离开,萧绡见到她离开以后身体立刻出现了不适应有些瘫软的往后倒,焚暮见状及时的扶住她轻声问道:“没事吧。” 萧绡强撑住身体的不适应道:“我没事。” 萧绡还想说什么,双眼发黑随后萧绡晕倒在了焚暮的怀中。 还好,他没事。萧绡想说的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焚暮看到晕倒的萧绡立刻打横抱直奔她的房间。 渊清拿回了了创伤药进屋的时候看到焚暮正慌忙的抱着萧绡进屋子。 没有多想的渊清立刻跑进屋子看清楚了情况道:“将军。” 焚暮也来不及生气,吩咐道:“去请大夫。” “是。”渊清点头应道。 第一百零三章 打通经脉 第一百零三章打通经脉 渊清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主子如此的着急,就可以断定此事非同小易。 忙着找大夫的渊清在路上遇到了廖梵,廖梵看到急急忙忙的渊清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渊清喘气道:“萧绡姑娘好像受伤了,需要找大夫。” 廖梵听言道:“你先回去,我来找大夫,你回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告诉主子我一会就带大夫过来。” 渊清感激的说道:“是。” 毕竟自己初来这府上,许多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及时有一个救兵在,也是心存感激的。 渊清回到房间,看到焚暮正在给萧绡处理伤口中,拿着一边的金疮药连忙递给了焚暮。 焚暮看了一眼渊清,一边给萧绡上药一边问道:“找到大夫了吗?” 渊清道:“廖梵去找了,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焚暮叹了口气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一来就看见打斗的场面,我让你随身保护她,你那是上哪儿去了?” 渊清自知理亏,不慌不忙的说道:“起先姑娘的手就已经受伤了,我去给姑娘找药去了,没有想到凰北月会来,所以。” “罢了,此事还好没有捅出个篓子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我焚府的笑话,渊清你从今日起就贴身伺候她,我让你来可不单单是这样,我还要你护她分毫不差,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今日她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焚暮说到后面的时候,明显已经触发了眉目,有些生气的说着。 渊清从头到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能沉默。 不过焚暮的话可是时时刻刻就在提醒着她。 第一次下飞雪山庄的渊清自然对这焚府没有多大的熟悉,唯一认识的人就市廖梵,毕竟是廖梵指示直接让她来的。 没有想到此次下山的第一个任务竟然就是保护这个女子,虽然之前有诸多的怀疑,不过现在看来那些怀疑都是多想了。 倒是听说了南宫茗烟坠落山崖的事情,自己的主子好像是漠不关心的样子,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渊清看着焚暮仔细的给萧绡上着药,并且还注意到了可能因为上药的疼痛,她下意识的有些躲闪,尽管在昏迷之中,但是还是有感觉。 焚暮非但没有停止上药,反而一边替她吹去疼痛感,希望这样可以减轻灼热的疼痛,渊清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对一个女子如此伤心。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想到昨晚的事情,渊清本来就不想相信,现在眼见为实了,也不得不去相信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有些惨白,再仔细的一看左臂上的伤口还有右手掌心的伤口,一一都在流血,尽管上了金疮药但是好像不能止血的样子。 焚暮也注意到这一点吩咐渊清道:“你去拿点纱布来。” 渊清转身从柜子里面拿出纱布,递给焚暮。 只见焚暮接过纱布以后耐心的为萧绡包扎伤口,所有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温柔。 床上的人不只因为什么突然之间叫道:“疼,好疼。” 焚暮看见了情势立刻点了萧绡的各大穴道,希望能够替她减轻痛苦,她刚才那一声叫喊,有些触动了他的心。 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受伤,感觉到了一丝丝心疼,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惜。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但是感觉自己就想像现在这样子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就好,哪怕就这样看着也好。 说来也是奇怪,昨天晚上的自己竟然没有做恶梦,而且一觉睡到天亮,难道也是因为她吗? 焚暮不经意间笑了,随后严肃的问着:“廖梵还没有来吗?” 明显的感觉到了萧绡的强烈的不适应,不知道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这样异常的反应呢。 就在此时廖梵带着大夫来了,来者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正好就是跟随在萧绡身边的沐儿。 沐儿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多说话问:“我家姑娘呢,她怎样了?” 焚暮自觉地让开,沐儿赶紧走到床边,看到一脸你痛苦的她,赶紧抓住她的手把脉着。 沐儿知道萧绡昨夜彻夜没有归来,所以一直都在焚府的大门等着,巧的就是等到了廖梵出来。 幸好自己多问了一些情况,不然自己连她的消息都没有,更幸好自己会医术,这样一来也算是解决了廖梵的燃眉之急。 沐儿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脉象居然这样凌乱。 这明显就是内力侵蚀所造成的,可是萧绡会武功她知道,但是有没有深厚的内力沐儿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焚暮急切地问道:“如何?” 沐儿替萧绡盖好被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家姑娘的脉象完全不正常,这明显就是经脉受阻,如果不及时打通经脉,那么武功就全废了。” 听到沐儿这样一说,焚暮立刻想到刚才凰北月最后一鞭子的确是用了至少九成的功力,就算武功再好的人顺利接下这鞭子,也会有些轻伤,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替她接下了,怎么会这样呢? 焚暮再仔细地一想,第二鞭子,难道是第二鞭子。 还是说萧绡本根本就没有内力,而且就算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那种。 自己以前也听说过一种武功,虽然可以算是防身之术,但是真要打起来却无法抵挡的。而且这样的人一般轻功绝高。 焚暮看了看萧绡一眼,沉思道:“我明白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的看着焚暮,他明白了什么,可是其余人本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廖梵也是一样,摇摇头看着渊清,毕竟主子的心可是越来越难猜了。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子比较复杂的情况下,那就更难说了。 沐儿看了其他的人问:“你们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情况你们赶紧告诉我,这不是儿戏,你们知不知道一旦经脉受损也有可能危及性命,真是搞不懂你们云国人究竟是怎样想的。” 说着沐儿便赶紧拿出了银针,准备施针。 对于医术自己也是略懂皮毛而已,真正学到了要领的还是要属萧绡,可是现在的萧绡已经昏迷不醒的状态,想要问出个什么也是比登天还难。 沐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现在梅子轩,也就是她的主子在这里,沐儿也敢这样做,可是到底该刺哪儿呢? 焚暮走近床边看着沐儿准备下针急忙道:“且慢,我有办法。” 沐儿顿时喜出望外,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你赶紧说。” “我可以帮她疏通经脉,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儿传出去恐怕多多少少有些。” 焚暮还想说什么却被沐儿打断道:“你想吃我家姑娘的豆腐,我告诉你没门,再说了我家姑娘还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要不是因为你,我家姑娘会大老远的跑过来吗,一路上经历多少事儿你知道吗?” 沐儿就是心直口快,有些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是都是当抱怨说出来,也没有顾及太多。 在她的脑子中只要不把自己的主子挖出来就行,其他的可以直接忽略,这就是沐儿。 可是在在对于焚暮来说,却又不一样。 今天跑出来一个丫头竟然信誓旦旦的跟她说着萧绡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他,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人也这样说过。 还有昨晚那件事情,到现在焚暮都还记忆犹新。 眼前诸多话语都市历历在目,游走在心底。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甚至李文炘都知道的事情,他焚暮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焚暮看着廖梵,心底冷哼了一声,自己身边的人果然有意的在瞒着他什么事情。 廖梵感觉到了强烈的目光盯着他,而这目光就是自己的主子,看来事情是完全曝光了,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一切都只是想为了自己的主子好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而且自己现在不也是没有怎么针对她了吗,况且自己也在努力帮自己的主子找回失去的记忆。希望可以将功补过。 焚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隔空打通经脉也是可以的,难道姑娘就这样不信任本将军?” 沐儿想要说什么,看到焚暮如此诚意的份上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毕竟自己的主子又不在这里,不然的话这种事情肯定是自己的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嘛,自己的主子关键时刻不在,完全排不上用场,到时候自己想要追到手的姑娘跟别人跑了,那可是不管她沐儿的事情,毕竟自己是一个女子。 沐儿轻咳一声,冷眼道:“那好吧,那你替我家姑娘打通经脉,不过要准备一桶热水,一旦把淤血送出来以后,还要在水里泡两个时辰。” 焚暮点头说道:“廖梵,渊清你们去准备下这些东西,剩下的这里就交给我和这位姑娘。” 渊清廖梵同时回答道:“是。” 然后就转身出门,并且把门关上。 沐儿看着焚暮道:“那就开始吧。” 焚暮坐上床前问:“需要打通哪些经脉?” 沐儿有些郁闷的说着:“其实是所有的经脉都要打通,我确切的把脉了一下,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内力所造成的,所以一定要用内力再一次打通所有的经脉,这样子只要把体内的淤血逼出来就好了。” 焚暮听了沐儿的话,立刻运功,双掌隔空的为萧绡灌输真气,但是他们二人都忽略了一点,打通经脉肯定是需要动手。 沐儿恰好也是犯糊涂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子了。 焚暮也没有管那么多,开始替萧绡灌输真气,然后顺手在她的各个穴道点了一下。 萧绡猛地一声咳嗽,然后嘴中吐出一口淤血,随后又恢复了昏迷之中。 沐儿看了一眼道:“就这样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毕竟你也说了男女授受不清。” 沐儿也没有看出来焚暮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在这里萧绡孤立无援,也只有自己暂时保护她,虽然自己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好歹也可以挡一挡。 第一百零四章 机密的事 焚暮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姑娘略带嫌弃的吩咐着自己。 不过幸好萧绡没事了,但是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诸多事情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造成了困惑,焚暮必须弄清楚也必须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沐儿照料着萧绡,同时也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要是自己一个稍有不慎那么一丁点的慌神,偷吃了姑娘的豆腐,那就不好办了,毕竟自己可是自己主子派来的,多多少少肯定是帮自己的主子,哪里会帮外人。 而且看起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顶多就是出手大方罢了,一进门的时候及看见这里面的家居摆都是上等的木材所制造的。 沐儿在鹤影楼待的时间不短,很多东西的贵重自己还是清楚的,尤其是用檀木做作的桌子椅子,那真的是叫一个奢侈,而且也是有钱人才会这样做的。 自己的主子算是有钱人,可是现在这一个将军府看起来也是蛮有钱,如果自己在这里生活的话,日子也是不错的。 想着这些沐儿就觉得兴奋,但是摇头想到自己现在要照顾萧绡姑娘,也不能这样脑洞大开的想着。 而且刚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啊,怎么就想到在这里生活呢,沐儿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努力清醒起来。 焚暮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带着请求的语气道:“如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谢谢姑娘了。” 沐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客气的说着,并且语气良好,没有一般的将军的架子。 沐儿不经意间翻了一下白眼道:“我知道了,这里有我。” 这时,渊清推门而进道:“水已经备好了。” 焚暮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书房一趟,廖梵可在外面?” 渊清点头道:“在的。” 焚暮迈步出门之后,渊清便命婢女们把东西带进来,其中一个大木桶摆在了屋子的正中间。 沐儿见到他们在忙碌的场景,连忙问:“热水都好了?” 渊清道:“恩。” 沐儿叫了几个婢女连忙把萧绡扶进浴桶里面。 渊清看着萧绡是没有解开衣服就做进去的,轻问一声:“直接这样就行?” 沐儿点头道:“是啊,难道还要把衣服解开吗?那可不行,万一那谁来了,毕竟男女授受不清,他自己都这样讲的,所以我得帮我家姑娘提防一下色鬼。” 色鬼。 渊清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想多问了。 从何时起,自己的主子多了一个外号名叫‘色鬼’,渊清想着就觉得好笑。 ******** 凰北月气愤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屋子里就破大骂道:“她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想和好我争,想跟我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不就是长了一张骚狐狸味儿吗,把男人推上床的本事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一边的婢女丫鬟们听着凰北月的抱怨,各自都埋下头不吭声,相反却有一人在凰北月身边笑了一声道:“公主,想要教训那贱人,来日方长啊,难道公主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是后任务的,可别忘记了。” 凰北月轻笑一声道:“我怎么会忘记,既然选择跟你们合作,我自然会遵守我的约定,不过眼前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容忍,我要把她赶出焚府,然后让人。”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身边的人却十分明白,自然而然的接过道:“然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毁了清白,公主这个法子可真是一个好法子。”那人奉承地说道。 “没错,每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贞洁,一个失去了清白的女子我想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会再出现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跟我抢。” 凰北月的脸上缓缓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同时也带着诸多不屑。 身边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自己在旁边添油加醋顺便阳奉阴违,她看着凰北月沉声道:“不过公主,此女子好像武功倒是不错。” 凰北月想到她的武功,更是不屑的说着:“不过是空有皮毛而已,我看她的武功还需要修为,第二鞭就受伤的人,想要挡下我的第三鞭子,这天底下也只有他了。” 虽说没有料到焚暮会突然出现,不过他接下那一鞭子实在也是凰北月的意料之中。 在靖国的时候,自己在皇宫里也曾多次和别人比武,可是没有哪一次都是对方惨败。 这让凰北月对靖国的男人有了一种厌恶的想法,并且觉得靖国的男人太过懦弱。 自己就算是公主的身份,那又如何,在比武的时候身份都是浮云,关键是比武才是第一。 自己从小喜欢争夺第一,在皇宫里面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自己是输过的,就算是比文,自己也比她的皇兄厉害,但是都是一群懦弱无能的人,凰北月想着就觉得心烦。 此次出使来到云国,自己的眼光也算是独具一面,能够挑到这样好的人也算是凰北月自己较为满意的一次。 虽然一开始这就是太后跟皇上下的圣旨,不过那又如何,这就是事实,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现在就算出现一些阿猫阿狗的人,也休想跟她凰北月抢。 站在凰北月身边的很是清楚此刻此刻她接下来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不过一切都是需要时机,着急也是没有用。 况且,现在焚暮正在寸步不离的守着,而且凰北月刚才也看到了焚暮因为那个女子有些生气,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生气并且职责,这已经说明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你,心里也就根本不会有你。 正是因为这一点,凰北月才会更加的气氛,但是在凰北月的心里面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更何况还是人心。 只要自己稍微改变一下,很多东西就是自然而然就来了。 “不过公主,奴婢最近还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李文炘的,不知道公主感不感兴趣知道?” 凰北月看了看身边的人,挥手示意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 等着所有人都出去了,凰北月讥讽的笑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想大概也是关于一些举足轻重的事情,不然你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跟我说。” 这婢女诡谲的一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这消息还真是一个巧,昨儿将军不是去了皇宫吗?在皇宫里面那些对话,奴婢全都听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卯足了自信看着凰北月继续道:“李文炘想要找的女子就是她,也就是昨晚将军带回来的女子,听他们的对话里面好像将军已经不记得这个女子了,而李文炘说了一句最为关键的一句话,这个名叫萧绡的女子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咱们将军,可是咱们将军对这个姑娘爱理不理的,今日却这样护着她,多半也是因为可怜吧。” “可怜,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你所说的失忆是什么?难道焚暮失忆了,可是这不可能啊?” 凰北月努力的回想着这段日子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想从各个蛛丝马迹中找寻,可是无不意外根本就没有,不过要说转性子这方面来说的话,那就只有那件事情。 关于他中毒,也就是遭遇行刺意外受伤之事。 醒来之后对待南宫茗烟的态度好像是极好的,在那之前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虽说有过关心,但是没有十足的关心过。 好在前阵子她已经去了城外,说是出去散散心,但是在凰北月看来这分明就是想要躲着,不想看到接下来她和焚暮的大婚罢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大婚还是会照样举行,并不会因为某人或者因为某事就取消此事,毕竟这事情也是公布于众的。 想着自己快要和焚暮成亲的事儿,嘴角上不自然的挂起了一抹笑容。 不只是苦笑,还是真的很想笑出来,但是无论如何日自己已经临近了。 那人知道凰北月此时的疑惑,也不着急的解释着,看着凰北月耐心的说着:“其实啊,有没有失忆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李文炘对将军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将军不能和李文炘抢那个女子,公主你想想李文炘可是堂堂云国七皇子,而且还发话说了这样的话,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很有可能他们二人就会来个你争我夺,好在公主马上就要和将军大婚,此事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凰北月听了她的话,内心更加坚定得想着,没错,很多事情一旦尘埃落定的事情已经落实之后,还想挽回那是不可能的。 并且这些消息也告知了自己,是自己的躲也躲不掉,就好比现在这样子,就算你得到了他的心,可是将军夫人这个位置永远也不可能是她的,永远也不可能。 “我知道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凰北月带着狐疑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婢女继续说着。 “等我新婚之日就你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我现在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就把她作为礼物送给李文炘倒是不错。” “公主说的极是。” 二人相视一眼,嘴角上扬。 没人知道她们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整个房间里面二人的计划就这样在如此周密的环境下秘密进行着。 第一百零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 焚暮回到书房之后立刻开始询问廖梵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廖梵也已经在起先有了预兆,不过没有想到焚暮会在这个时候问起此事,实在是有些意外。 焚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如往常一样,命令周围的人下去之后,屋里就只剩下廖梵和焚暮二人。 焚暮拿出画像,指了指上面的人问:“廖梵,你早在那次我拿出画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谁,可你一次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而她就是现在住在我府上的萧绡。” 廖梵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隐瞒的可能性了,只有如实的回答着:“是。” 焚暮继续道:“你是不是知道这其中是为何原因。” 廖梵点头道:“是的。” 焚暮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的询问着:“那我为何失忆的事情你都知道?” 廖梵道:“是的。我都知道。” 焚暮沉默着,等待着廖梵接下来的话。 廖梵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上一次主子受伤的时候就引发了体内的毒,而且这种毒是噬心蛊,而那伤口处也有一种毒,所以因此诱发了噬心蛊毒,主子也因为蛊毒发作失去了记忆,并且也算是性子稍微变化一些,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忘记了萧绡姑娘,噬心蛊的后遗症我相信主子也是听闻过,不过那时候我是想着主子暂时忘记也是有好处的,省得牵肠挂肚,而且那时候朝中局势以及江湖上的事情各个势力蠢蠢欲动,所以我没有告诉主子。” 廖梵把此事全部都说了一个遍,自知自己做事稍有欠缺,已经做好的接受惩罚的准备。 焚暮看着廖梵淡淡道:“所以,你就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如果李文炘没有告诉我萧绡是来找的这件事情,在加上她昨晚提到我是不是失忆的问题,我压根就是被你们蒙在鼓里,廖梵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焚暮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腹竟然会私下决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隐瞒了这么久,如果自己不够敏锐,没有察觉,那么自己岂不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面。 关于李文炘所说的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并且自己当时说了怎样的话,自己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不过焚暮想的是既然已经失去了记忆,那就随遇而安吧,何时恢复了记忆再说此事也不迟,耽误至极的事情并不是关心这件事情,而大婚之事。 打从心里面来说,焚暮并没有刻意的说这段联姻,可是按照自我势力来说,能够娶到一个外国公主,一方面也是巩固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也间接性让李文炘也稍有所顾忌,并不会明目张胆的与自己过不去。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也能来得及弥补,此时他自己也有分寸,并不能完全怪罪廖梵。 按照当时那个场景来说的话,要是曝光了自己失忆的事情,肯定会引起江湖中人的猜测,更甚者还有引发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廖梵把头埋得低低的,等着焚暮的发话,也就是所谓的惩罚。 “你也不用自责了,此事还有哪些人知道?”焚暮问。 廖梵抬起头道:“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表小姐知道这件事情,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听到廖梵这样的分析,焚暮心中也早已有了一个答案,自己的表妹自己当然清楚,对于他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了如指掌。 所以她必然是知道的,但是她究竟在何处呢? 提到了南宫茗烟,焚暮难免还是会多问一句,虽然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问候,语气中也没有透出焦急。 “你们调查得如何了?”焚暮问道。 “目前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毕竟江湖之中并没有关于表小姐下落的传闻。”廖梵一五一十的说着。 本打算过几天提起这事,没想到焚暮今日就问起了。 焚暮‘嗯’了一声,道:“最近我的大婚之事越来越临近了,许多事情都没有一个人来打理,你派人多多分担下,还有问问公主还有什么需要,明日就把府上装饰下吧,后日就可以挂彩了,还有问问老太太的意见。” 焚暮有条不紊的说着,廖梵谨记在心。 接下来焚暮继续说着其他的事情,而廖梵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两个时辰过去,焚暮突然问了一句:“你带进来的姑娘你可知道来历?” 廖梵疑惑的看着焚暮摇头道:“我只是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她,她一见到我就问了我关于萧绡姑娘的事情,我就如实说了,并且也告诉她我需要一名大夫,结果她自己就说自己就是一名大夫,于是属下才把她带了进来,不过主子放心,这位姑娘不会武功,练轻功都谈不上。” 焚暮安心地点点头,沉思着,随后道:“估计现在也差不多了,我过去瞧瞧,你先去处理我交代你的事情。” 廖梵道:“是。” 屋内,萧绡已经被婢女们扶上了床,并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此时的萧绡面带潮红,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比起刚才面色苍白,现在整个人就是焕然一新,不过还在昏睡中没有醒过来。 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意识,能够知道自己是处于昏睡之中。 沐儿赶紧的叫人在萧绡的额头上放着一张湿巾,这样一来可以让萧绡更加舒适的睡着。 渊清见状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忙了一个下午,好在人没事,这样渊清也就安心了,不然自己也会自责今日上午之事。 沐儿闲来无聊看着旁边的渊清问道:“喂,你叫啥啊?” 渊清道:“我叫渊清。” 沐儿哦了一声道:“我是沐儿,是我家姑娘贴身侍女,你们家主子我没有对我家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渊清有些郁闷看着沐儿,什么叫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府上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知道是指的哪件事情,但是自己的主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那样多不光彩。 沐儿觉得自己所说的有些太过直接了,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比如有过亲密的接触。” 渊清恍然大悟,笑着说:“有啊,昨晚上,是将军把这位姑娘一路上抱回来的,她来的时候好像是喝醉了,将军在里面照顾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的,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我是不能保证的。” 沐儿听到这样的话,立刻惊叫道:“什么,抱回来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我获取的时候怎么交代啊。” 沐儿原本想着今日抽时间好好汇报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正巧这几日接二连三的事故也让沐儿有些搞不清楚状态。 而现在竟然在这样严重的事情上有了这么一出,怎么能让沐儿不生气,并且有些郁闷甚至是仰天长叹。 渊清完全不明白沐儿到底在说什么,而且刚才那声惊叫声有些吓到了渊清,并且把床上的人都给叫清醒了一下,好在很快又睡了过去。 渊清立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沐儿瞪着大大的眼睛,还没有从刚才渊清所说的话中缓和,而是思维还在停留在那上面。 她想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是完了。 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萧绡已经和那人已经有了亲密接触,并且那人还在屋子里足足有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面,要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还好,可是要是发生了什么,那岂不是????? 沐儿想着这些事情,就暗自的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中,同时心理面已经开始大骂焚暮。 渊清看着举止有些怪异的沐儿,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好开口责怪。 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你在嘀咕什么啊?” 沐儿晃过神来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有想到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渊清按照沐儿的话说下去道:“是的啊,我也没有想到,将军会这样在乎一个女子,并且还命令我前来照顾,看来这位姑娘对于我家将军来说别具一格啊。” 沐儿心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萧绡姑娘是我们家主子的。 床上的人发生呻吟的一声,沐儿渊清同时看向床上的萧绡,发现她微微紧闭的双眼已经慢慢睁开,并且头朝着她们看了过来。 萧绡此时还有一些虚弱,看了看了四周,看到了熟悉的沐儿道:“沐儿。” 沐儿连忙走上前道:“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儿还不舒服的?” 说着沐儿有些委屈的样子扮着可怜,看着萧绡,萧绡安慰道:“我没有什么大碍,对了焚大哥呢?” 渊清笑着道:“将军去一些要事,交代我好好照料姑娘。” 沐儿心里十分不服气,醒来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要找他,想到刚才渊清所说的那事,再加上焚暮自己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 简直都是屁话,昨晚上都抱了,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简直都是胡说八道。 待会要是来了,一定要捍卫自家姑娘的清白,可能不就这样被那个卑鄙小人拜拜吃了豆腐去。 第一百零六章 月圆之夜 悬崖底外。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背后坐着一个人,脸色苍白极为痛苦却强烈的忍受着,身上有独特香气的她引来了很多虫蛇。与此同时一名男子正好经过的时候听到了这一怪异的声音四处寻找。 此人正是楚奕痕,因为不放心她一人,所以这两日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并且保护她。 毕竟她身上的毒也快发作了。 血影楼的每个人只要一旦加入了这组织都会服用一种药,而这种药必须用血影楼的独门解药缓解才行。 血影楼的人是不会轻而易举的交出解药,而且可以根本来说这种毒暂时还没有解药。 楚奕痕原本沉思锁眉的表情立刻转换为了惊讶,他呆呆的怔住,眼前的钰彤除去了脸上的污垢后竟然是如此倾国倾城,雪肤如凝与般透澈,朱唇如红樱桃般令人不禁想采摘,要是换上女装简直是国色天香。 他见过几次堪称有沉鱼落雁之美,可今儿见到了长发披散的她竟然觉得世间女子都不及她的美。此时此刻的她因为他给她灌输了真气使得痛苦减轻少许,她就那样安静的睡在那里,美的不可方物。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这样觉得她真的很美,事实上钰彤原本的容貌的确是很美,不过没有人见过。 她出现的样子就是以南宫茗烟的样子出现,除此之外他就没有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抱起她的身子往附近一间小屋走去,那间屋子是他早就修建好的,并且也在周围种植了许多花草树木。 小木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响跑出来道:“楚大哥,发生啥事了?” 然后看到他怀里的女子,异常痛苦的面容,大声道:“姐姐。” 楚奕痕看着他道:“赶紧去准备一些热水,童峦。” 这名叫童峦的少年立刻前去帮忙,跑步的时候还差点跌倒。 楚奕痕慌忙的把她抱紧了屋子里面,而这时童峦已经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他看着楚奕痕道:“楚大哥,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童峦焦急的问着,楚奕痕道:“你姐姐体内的毒发作了,你自己身体怎样了?” “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是楚大哥你把我救出来了,现在的我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童峦道。 童峦说的是心里话,在楚奕痕看到这孩子受到的苦痛的时候,他就决定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并且带到安全地带去,不能让他再这样的地方待下去。 不然后果不堪涉想,下一个他就是眼前这孩子。 “你先出去一会,我要帮她逼毒。”楚奕痕道。 童峦乖巧的出去了,站在门外的童峦则显露出一股复杂且难以言喻的心情,左右来回的徘徊却不知该如何做。 想到今天是月圆之夜,他就坐立不安,他的姐姐今天又要饱受蛊毒之苦,要是在没有解药,说不定哪天就会,想到这些原本复杂的心思渐渐浮躁与不安。 再想到里面的女子,那张脸虽没有看清楚但觉得无比熟悉,他不敢想象,那可是他的姐姐,今晚她究竟如何度过,。 ** ** ** 一边焚暮来到萧绡的房间,沐儿和渊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随即就看到了焚暮走进了屋子。 渊清立马道:“将军。” 焚暮看着床上的萧绡,轻声问:“如何了?” 沐儿不怀好意的说着:“我家姑娘醒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焚暮惊讶的看着沐儿所说的话,对于这样的话原本的焚暮可能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却不可能,毕竟知道那么多事情。 就算他自己再傻,就算自己再蠢,就算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知道了那些事情。 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他肯定是多多少少有些在乎了,尤其是在今日所发生的那样的事情,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害怕了。 如果今日他真的没有及时赶到的话,那么她就可能就已经不在他的眼前了,更不会还躺床上,此时此刻的自己还这样清清楚楚的看着她。 萧绡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小声的说了一声:“焚大哥。” 焚暮看着还在处于虚弱的她,温和的说道:“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应该多休息才是,对了你所说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打听到了,不过现在还需要时间,他已经被人带去了皇宫,一般人是很难潜进皇宫,而且依照你的身份想要去皇宫也是不可能,所以只有等待时机。” 萧绡听到焚暮提到此事,心存感激,但是想到那个时机,萧绡苦笑的问着:“时机,你指的是你大婚的那天吗?” 焚暮沉默,没有直接回答。 不过萧绡说的没有错,那天正好就会一个好时机,毕竟那天会有许多人都会来府上,而且还是在正月初一,那么除夕之夜,云帝肯定会来府上,其他人也会跟着一起来,所以这不得不说就是一个好机会。 除此之外,想要找其他的法子那是几乎不可能。 皇宫戒备森严只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漫步目的的去更容易引起怀疑,更何况李文炘所处的位置的确是离和云帝的寝宫相对较近。 若一旦有什么动静,便会引起更大的骚乱,焚暮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而且他也知道还有几天就大婚。 在焚府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焚暮没有点破这个时机到底是什么,按照萧绡的聪慧,即使不说她也能猜得到。 “没错,还有关于你所说的记忆,我,的确是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萧绡姑娘,等你伤养好了就赶紧离开吧,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让渊清来找我,今日起她就是你的贴身侍女。”焚暮淡淡的说道。 语气之中有着坚定的想法,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样一步,许多都还是未知的,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是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 如果他有幸能够恢复记忆,并且能够想起从前的事情,焚暮他也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事情,也包括要娶凰北月的事实。 再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想起来了,而且心中的那份感情比以往的更加强烈,他也会努力克制住。 可是那时候谁说的清楚,谁又会料得到后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但对于萧绡来说焚暮所说的离开,就是在赶她走的意思,而且他也已经承认失忆,还说着自己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萧绡泪眼婆娑的看着焚暮哽咽道:“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 沐儿看着萧绡哭红的双眼,心疼的安慰道:“姑娘,你身子还没好,不要这样糟蹋自己,赶紧躺下吧。” 一边的渊清也跟着说:“是啊,是啊。” 虽然渊清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得到他们之间肯定有一些误会,只是这些误会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而且刚才焚暮提到自己以后就是萧绡的贴身侍女,她显得有些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意想不到。 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待在飞雪山庄,从来没有保护过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名女子,但是话说回来主子的命令她怎敢反对。 焚暮转身背对着萧绡,冷淡地回答:“多谢萧绡姑娘对我惦记,我的伤已经好了,没有什么大碍,等姑娘养好了伤,我便派人护送你回去。” 护送回去,回哪儿呢?萧绡想着。 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要让她回去,能回哪儿呢? 鹤影楼?还是梅影山庄? 萧绡突然觉得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自己在忘忧谷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就偏偏打破了这美好。 沐儿和渊清看着萧绡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滑,想要劝慰,但是都同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焚暮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留下一句:“渊清,你好好照顾她,我这几我就不过来了。” 萧绡失望的看着焚暮离开的背影,内心的痛蔓延着全身的血液,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两腮滑落。 从来不知道心痛竟然是这样一番滋味,而且还是这样的痛。 听到他要大婚的消息,整个人都是已经跌落在了悬崖中。 她看着沐儿声音嘶哑抽泣道:“沐儿,我们走。替我更衣。” 沐儿连忙答道:“好,好。” 此时此刻,只有全部顺着萧绡的意思,不然,很难想象她会不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按照沐儿对萧绡的了解,虽然知道不会,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 木屋里,楚奕痕为钰彤逼毒中,但是久久却不见醒来。 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童峦看着楚奕痕满脸的大汗跑进来询问道:“怎样,楚大哥,我姐姐她?” 楚奕痕摇摇头道:“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曲歌,或者是曲歌嫡传弟子,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所以我也不能忘待定论,只有看着她意志力有多强,看她能不能挨过今晚。” 童峦看着难受的钰彤,心中又气又急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累姐姐,不然的话姐姐也不会吃下毒药,这一些都是怪我。” 楚奕痕看着年纪尚小的童峦,无奈的说道:“你其实也不用责怪自己,你姐姐是爱你的,所以才会想要保护你,你要变得更强大,这样才可以保护你的姐姐。” 童峦道:“恩,我一定会学好武功,保护好姐姐的,对了楚大哥,你离开了血影楼,他们是不是会追杀你?” 提到血影楼,楚奕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从自己把童峦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叛了血影楼,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竟然真的是他派人来刺杀钰彤。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也许就不会这样做,但是他竟然这样欺骗自己,他不允许这样的自己昧着良心做事。 绝对,绝对不允许。 第一百零七章 琅月阁 床上的人虽然面带痛苦,但是好在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楚奕痕看着童峦道:“我们在外面说吧,今晚上我们就在外面守着吧。” 童峦道:“好,可是楚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孩子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是最多的,曾经的自己,楚奕痕也是如此,每当遇上自己不明白或者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时候,总会不停地问着。 坐在外面的木椅上,楚奕痕笑着道:“既然都已经做了,还畏惧什么,小峦,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要肩负起一定的责任,而这个责任是不能轻而易举就要卸掉的,明白吗?” 童峦点点头道:“楚大哥所说的,我明白。” 楚奕痕摸摸了童峦的头继续道:“他们暂时是不会在搜查到这里的,这个地方地形相对来说比较特殊,而且也很难被发现,并且早上还有大雾,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但是现在我很担心的是你姐姐的毒,如果不尽快去掉的话,难免会有生命危险,距离上次服药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你姐姐已经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服药,自然而然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就会毒发,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替你姐姐解毒。” 话虽然如此,但是去哪儿找人来替钰彤医治这就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从背叛了血影楼开始,自己的行踪一直以来都是绝对严谨的,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出现一点差错。 如果不是她刚还跌落的悬崖就是此处,楚奕痕也不会在这两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 每次见到她有些虚弱的身子快要摇摇欲坠的时候,她却能坚持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倒下,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本不须要吃这样的苦,却偏偏受了比常人更多的苦痛,这些都是楚奕痕一直以来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他也知道钰彤心里有人,而那人却不是他,可是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时时刻刻在骚动着。 也是因为看到了童峦被放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楚奕痕的心就开始摆动了。 他真的是已经看不下去,毕竟他还那么小,就要接受这些残忍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面侵蚀着。 这样的人就他楚奕痕经历一次就够了,不能让更多的人,与其说更多的人不如说是有第二个人在经历。 因为那真的是过着地狱般的日子,尽管自己的身体可以抗拒一些毒药,但是那又如何呢? 真正的毒药不是毒药,而是人心,谁的人心毒上那么一分,就真的是毒,而那毒无药可解。 不过世上有一种解药可以解毒,那就是人的感情。 可是像他那样的人,有所谓的感情吗,六亲都不认的人,有何感情。 所以自己离开了血影楼,才是真的选择。 只是他的兄弟紫天辰会如何呢?他又是如何想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童峦担心的问着:“要是没有解药,我姐姐是不是就会死。” 楚奕痕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你还担心姐姐不能活着吗?” 只要他还活着一口气,就一定会救钰彤。 童峦听到楚奕痕这样的保证,顿时把担忧的心放下去笑着道:“我知道楚大哥最厉害啦,我相信楚大哥。” 楚奕痕笑着看着童峦不说话,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明日也只能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得到关于此人的消息。 月色渐近朦胧,屋里的人没有什么动静安静的睡着。 童峦精神却大好吵着楚奕痕给他讲一些江湖中的事情,楚奕痕拗不过,只要给他讲关于江湖中的事情。 另一边,萧绡已经穿戴整齐之后,拉着沐儿道:“我们走吧。” 渊清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姑娘,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再走吧。” 萧绡强撑着身体的虚弱不适应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就要离开。” 渊清也拗不过,只好看着沐儿点头道:“那好吧。” 其实沐儿对于多了一个人来照顾萧绡,心里多多少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可是自己也不能把别人赶走啊。 毕竟那个人都已经发话了,这种事情还是看萧绡的意见,就算自己的主子在,也不能插手此事。 沐儿叹了一口气,扶着萧绡往外走,渊清在后面跟着,看着周围的动静。 出了焚府,萧绡转身看了一眼焚府的大门上写着的‘焚府’二字,眼泪不住的又开始往外掉落。 渊清替她擦干眼泪道:“姑娘,我们往哪儿走呢?” 一边的沐儿道:“姑娘,要不我们去找玄羽他们吧。” 萧绡点点头敷衍道:“走吧。” 渊清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地方,不过脑子里却时刻闪烁着自己主子所说的话。 倒也是奇怪,自己的主子都说了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派自己来保护她呢? 难道那些话都是假话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很在意,碍于那件事情无法说出口? 沐儿扶着萧绡走在前面,看了看身后的渊清,沐儿大声道:“渊清,你到底走不走?” 渊清回过神,回答道:“来了,来了。” 跟了上去,沐儿抱怨道:“你在想什么呢?没看到姑娘现在很虚弱吗,你也帮忙搀扶着。” 渊清扶着萧绡,应道:“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名叫琅月阁的地方。 沐儿走进去大声大喊道:“玄尘,玄羽,你们赶紧出来。” 二人听到外面有人呼唤他们,而且声音的熟悉程度不在话下,自然而然知道她就是沐儿,连忙开门道:“你们怎么来了?” 玄尘看到脸色苍白的萧绡立马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沐儿不耐烦的说着:“哎呀进去再说,大晚上的,在外面怪冷的。” 玄尘看了看萧绡身边还多了一个人多问了一句:“这位是?” 沐儿打断道:“你别啰嗦了,赶紧让我们进去再说,此话说来话长。” 玄尘接过沐儿手中的萧绡,打横抱把她送进了房间里。 萧绡异常虚弱的看着周围的人,眼睛已经开始恍惚,此刻她好累,很想很想睡一觉。 沐儿看着萧绡这样,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对着玄尘道:“你先点了姑娘的睡穴。” 玄尘也米有多问,二话不说照做了。 一边的玄羽则是比以往更加淡定,原本轻浮的性子,现在也不怎么躁动了。 因为他一直专注的看着渊清,眼前的这个女子突然的出现不得不让玄羽多长一个心眼,而且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子,跟在萧绡身边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渊清自然是知道这里有着怀着敌意的眼睛看着她,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而且自己是跟随在萧绡身边,就凭这个理由他们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赶她走的。 沐儿看着已经安顿好的萧绡对着他们三人道:“我们出去说吧。” 玄尘点点头道:“行,出去说。” 几人出了屋子,但是玄羽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了渊清的身上。 四人来到一个屋子,随意的坐下。 沐儿连忙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喝着。 玄尘看着急性子的沐儿笑着道:“你这性子何时能够改改,还是这样毛毛躁躁,喝个水也要这样急,也不怕别呛着。” 一杯喝完之后,沐儿放下杯子道:“我今天可是一杯水都没有喝的人,真的是渴死我了。” 玄羽笑道:“是,是,是。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说嘛?” 沐儿看着玄尘玄羽二人道:“对啊,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知道吗,苑博被抓进了皇宫,我们现在要商量怎样救他,还有这位姑娘是渊清,是那个焚暮派来的,说是在姑娘身边做个侍女的。” 渊清冷笑道:“你们放心,我既然跟在了萧绡姑娘身边,有些话我还是知道分寸的,你们有事可以继续说,我先出去了。” 玄羽冷嘲热讽道:“谁知道呢,这话说得好听,万一是派来的奸细呢,我说沐儿,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带着人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不欢迎外人。” 沐儿有些尴尬的说着:“这个,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啊,你说我能说什么啊,再说了这两天还都是她照顾姑娘,玄羽你就不要说什么了,别人不是也说了吗,知道分寸,知道分寸的。” 沐儿嬉皮笑脸的说这,不过玄羽还是心中有很多疑惑,没有说而已,只是淡淡的说着:“既然这样,那就暂时这样吧,我困了,我就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跟玄尘说,待会玄尘回来再跟我说。” 说完,玄羽便潇洒的离开了。 渊清也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回房照顾姑娘,告辞。” 沐儿还来不及叫住他们,二人就已经离开了。 玄尘打断道:“算了,有他们去吧,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 沐儿叹了叹气道:“也就只有这样了。” 接着沐儿就把这几天所发生的并且是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玄尘。 第一百零八章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 第二天萧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渊清帮着打理着屋子的一切,顺便给一些盆栽浇浇水,顺便修建一下枝叶。 看到渊清在忙,萧绡自己起身想要下床去拿桌上的水杯。 渊清转身刚好注意到了,连忙扶着她道:“姑娘,你还是躺回床上吧,需要什么你跟我说就是了。” 萧绡点头道:“我想要一杯水。” 渊清把萧绡扶上了床之后,立马走到桌上,右手提着水壶,左手拿起一边的杯子。 盛满了水立刻再递给萧绡,萧绡接过慢慢地喝着,顺便望了望屋外。 果然自己还是出来了,这里不是焚府,也不是客栈,而是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萧绡把喝完水的空杯子递给了渊清,渊清接过问:“姑娘还需要吗?” 萧绡摇摇头道:“不用了,对了,沐儿去哪儿呢?” 渊清回答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没有问她什么。” 萧绡淡淡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从昨晚自己踏出焚府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脑子就是晕乎乎的,记不得昨晚究竟走过几条街,穿过几个小巷子,现在让萧绡努力回想起来那是几乎不可能。 渊清放下杯子继续道:“这个地方好像是叫琅月阁,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不是一家普通的住址,而且昨日我们应该是从侧门进来的。” 侧门?萧绡纳闷的想着。 为什么偏偏走的是侧门呢,有大门不走,却偏偏选择走的是侧门,昨晚上沐儿到底把他们带到了哪里去了。 而这个地方萧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是安全的,不过短暂的思考,如果真的要是有危险,自己不会在这里带上一个晚上,还这样平安无事。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渊清听得出是谁的到来,淡淡的说一句:“有人来了。” 萧绡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不解的看着玄尘玄羽。 玄羽一走进来就站在渊清旁边,好像时时刻刻都要把渊清盯得死死的,生怕她做出一丁点对不起萧绡的事情。 玄尘自然是明白他为何如此,因为前不久就已经收到消息,说是最近动乱很大,他也不可能来云国。 因为靖国的朝廷内战已经开始了,并且最近已经是上演了的愈演愈烈,根本就没有缓和的时候。 只要衣裳朝堂,两派之人就会吵起来,并且还会发生更多的口角之争,靖国的皇帝已经听不下去了,有时候甚至几日都不来上早朝,除非是很重大的事情才会出现。 所以,玄尘很能够理解玄羽现在的做法,在关键时刻没有得到上面的指令的时候,最好是把目前交代的事情办好,而且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这一次,是绝对不允许,不然他二人也不好交代。 萧绡看着玄尘轻问:“你们是要把我带回去了吗?” 渊清有些木讷,不知道萧绡在说什么,难道他们都不是好人,昨晚上说的话实际上是交易不成,那这样岂不是有危险。 原本不多疑的渊清,不得不警惕起来,同时也小心谨慎的看着一边的玄羽。 这二人的武功都在她之上,若真要打起来,肯定是自己吃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出手的。 玄尘看着稍微有些紧张的渊清浅浅一笑道:“,这位姑娘不必紧张,我们也是要保护她的人。” 萧绡看着渊清点点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玄尘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是想要把你带回去,你觉得你现在还在这里吗?你多心了,而且主子最近杂事较多,自然也就顾不上你,我们只是按照他的指示保护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萧绡冷笑道:“他倒是清闲的时候四处搜查别人的消息,忙点也好,省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调查这儿调查那儿的。” 明显萧绡说的就是气话,但是在对于渊清等人听着却是不一样的。 渊清不知道萧绡发火是什么样儿,但是感觉得到,凭着女人的直觉可以感受得到她嘴里所说的那个人,她现在一定很讨厌,甚至有点不想见到他。 至于玄羽和玄尘二人,两人想法倒是相差不大,彼此都明白梅子轩所交代的事情,现在也不能说过多的话。 萧绡其实觉得从自己第一来云国的时候,就不停被人监视着,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出来帮她解围,或者是帮助她化险为夷。 种种迹象不就是说明一直以来都有人从头到尾的监视着她吗? 而在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兄,萧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做,甚至萧绡都觉得他有点过余的监视。 还甚至觉得有些墨明奇妙,当然这些话萧绡是从来都憋在心里面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并且也没有跟任何人打听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看到了玄尘玄羽的时候,脑子里面就全部都是这些东西,还有就是关于焚暮的事情。 萧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孤独无助一样,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更没有一个可以一直一直陪着她的人,至少那样子难受会好一点,可是却偏偏没有。 玄尘听出了萧绡话语中有明显生气的味道,宽慰道:“事情也许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主子还是希望姑娘开心多一些。” 萧绡好笑的看着玄尘道:“开心,你知道什么叫做开心?你们现在都走,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是真的开心了。” 玄尘看到萧绡的情绪有些激烈,现在她的伤势也没有完全复原,更不能有过任何强烈过激的感情。 玄羽环臂靠在一边的椅子上说:“话说你这伤,还真是奇特,竟然是内伤所致。不过需要多多调息几天,你还是注意下你的身子。” 萧绡不以为然地说:“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们都出去吧。” 玄尘原本还想说什么就拉着玄羽离开了。 看到他们都走了,对着渊清说:“帮我更衣吧。” 其实按照平时的萧绡都是自己来为自己穿衣,从不会麻烦谁。 只是她的手有些不方便罢了,所以才会让渊清帮忙一下,在加上沐儿也不在。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让渊清代劳了。 渊清倒不在意,只是按照萧绡的吩咐,替她穿好衣服,顺便梳洗。 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不至于整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萧绡的眼神永远都那样清澈明亮。 萧绡看着已经梳妆好自己,淡淡一笑道:“我饿了,你去帮我拿些点心来吧。” 渊清道:“恩,好,那姑娘你稍等会。” 萧绡点点头道:“好。” 渊清放心的离开之后,萧绡便简单的拿了几样东西带在身上。 等着渊清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渊清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看到萧绡的踪迹。 情急之下只好去找刚才那两个人。 玄尘玄羽二人正好在后院里面说着事情,听到有急切的脚步声,纷纷看向脚步声的源头。 渊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那个,萧绡姑娘,她,她不见了。” 玄尘玄羽二人有些吃惊的看着渊清,玄尘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渊清继续气喘的说道:“姑娘说她饿了,想要吃点点心,我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姑娘已经不在房间里面没了,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不见人影。” 玄羽插话道:“这天下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的人少见,但是她就是其中一个,她肯定是利用轻功离开了,我们在这后院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得不说她的轻功还真的是厉害。” 玄羽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惊叹。 玄尘则沉思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是她离开这里想要去哪里?这个事情我们必须要弄清楚。” 渊清缓了缓自己内心,稍微平复了一下气喘的身子道:“应该还没有走多远,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玄尘道:“不可鲁莽,此事不能声张,你难道忘了血影楼的人还在搜捕她嘛?” 渊清莫名其妙的听着,听他们的对话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牵扯的事情很多。 连血影楼都牵连进来,看样子诸多事情都是需要一一来解答的。 渊清有些听不懂他们所说话的,可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自己已经跟随了萧绡,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事情也不会背叛她,不到玩不得以自己也不会发消息通知自己的主子。 焚暮既然开口说道这样的事情,就说明心意已决,除了萧绡不要她了,不需要她这个随身侍从了。 除此之外,自己还真想不到什么法子来救她。 不过这是后话,最后一个方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用的。 玄羽又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玄尘道:“先让人去打听打听,我们再做打算。” 玄羽道:“那就这样吧,我去吩咐他们。” 渊清愣愣的看着二人离开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给她。 第一百零九章 她到底去了哪里(二) 萧绡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衣衫穿得较为淡薄,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加上气色不好,给人第一眼就会觉得是一个病美人。 萧绡没有想到的是,白天的京城也会如此热闹,就好比夜晚的京城一样,只是添加了更多的灯火。 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出来走走,街边的小摊们依旧摆着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还有糖人。 萧绡有些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许许多多的糖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她脑子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个画面。 她记得她跟她的焚大哥曾经也在这里看过别人所做的糖人,当时的焚暮说了一句,你想要吗? 萧绡当时就回绝了,只是觉得非常可爱。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东西竟然勾勒出关于他的记忆。 萧绡看着做糖人的师傅,笑道问:“请问这对糖人多少钱啊?” 卖糖人的师傅乐呵呵的说着:“这里所有的糖人都是十文钱。” 萧绡掏出十文钱递给了老板,然后随手拿了两个糖人走向大街。 楚奕痕走在大街上,再来的时候已经打听到了关于那个女子的消息,并且无意中在某个街角听到了她失踪的消息。 如此一来楚奕痕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比他们先一步找她,那自己就可以带走她。 楚奕痕知道时间不多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而且这一路上还要提防血影楼的人前来追杀。 最担心的当然还是钰彤的身体,如若再没有人来前为她解毒,那么她就只有毒发生亡了。 楚奕痕焦急的找寻着那个女子的身影,很想在众多人的人群里面可以立马找得到,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实际上他也知道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一个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除非是运气好,不然再怎么找都是徒劳。 萧绡一片茫然的看着大街,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时辰也不早了,再过不了多久就是天黑。 可是自己回来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想,哪里知道回去的路是什么? 更不要说以前住的那家客栈,萧绡叹气的看着大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每个人。 与此同时,楚奕痕穿过了许多人群,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 此女子喜欢穿绿衣,而如今穿的就正好是绿色的衣服。 楚奕痕没有多想直接从后面突袭,点了她的哑穴,萧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带走了。 周围的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一阵奇怪的风出现,不一会就消散了。 萧绡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只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脑子里虽有诸多的疑惑,可是看得出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不会伤害她,因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般人都不会出现的焦虑。 萧绡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顿时有些惊呆了,这个人是上一次在靖国的时候遇上的,难道这一次也是想要带自己回血影楼吗? 想到这点,萧绡下意识的反抗起来,可谁知到自己无法动弹,原来刚才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点了自己的穴道。 萧绡察觉到自己大意,带着冰冷的眼神看着楚奕痕。 而楚奕痕却浑然不觉只是想要快点到达目的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小木屋,楚奕痕带着萧绡进了木屋里面。 童峦看到楚奕痕回来了,高兴的说:“楚大哥你回来了?” 楚奕痕点点头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童峦答道:“还在熟睡中,楚大哥你不是说等你回来之后你才解开姐姐的穴道吗?” 童峦看到了楚奕痕身边的这个人好奇的一问:“楚大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萧绡由于不能说话,双眼漠视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人。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也不能沉不住气,只能请观其变。 楚奕痕解开了萧绡的穴道道:“这位是萧绡姑娘,她可以帮你姐姐解毒。” 萧绡解开穴道以后,揉了揉自己的肩部,而且因为自己的身子本身就有些不舒服,脚步有些不稳,靠在了一边的桌在上略带虚弱的眼神看着他们。 童峦听道楚奕痕说她可以救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双眼放着光彩,跑上去抓着萧绡的手臂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救我的姐姐?” 萧绡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大概可以猜得出这屋子有一个病人,而且是需要一个大夫。 至于这大夫,当然不是普通的大夫。 萧绡脸色苍白,好在自己元气恢复了一些,不像昨日那样虚弱,冷淡的问着:“你抓我来这里,就是想要救她?” 说着萧绡的右手便伸了出去,同时指向床上的那个女子。 楚奕痕知道自己突然冒昧的把一人一声不吭的带到这里,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救人火急,也只有冒犯了。 “姑娘,多多得罪了。这床上的女子是这孩子的姐姐,中了一种毒,我们万不得已才劫持姑娘到这里,俗话说‘救人一命胜及七级浮屠’,我想姑娘宅心仁厚,断然不会见死不救吧。” 萧绡端正的站立着,甩开了童峦的手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就可以救得了她,万一我也没法子呢?” 楚奕痕淡笑道:“姑娘的医术妙手回春,焚暮焚将军所种的毒你都可以解了,我想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解了。” 萧绡走近她,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提道焚暮,萧绡的心就有一阵的抽搐。 当时自己为他解毒之事,难道指的是那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楚奕痕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不是血影楼的人,所以姑娘不必对我有敌意,刚才的事情我想姑娘道歉,现在耽误之际我希望姑娘可以尽快帮我找个朋友解毒,拜托了。” 萧绡看到他一脸诚意的说着,医者仁心,既然有病者,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萧绡迟疑的看了看楚奕痕以及童峦,走近床边的那个女子。 拿出她的一只手替她把脉,萧绡嘴角冷笑着,心中却是讥讽。 上一次救一个孩子,现在要救一个女子,并且二人的中毒迹象一模一样,而且还是同一种毒。 难道血影楼就这样狠毒,不过萧绡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毒药的配置药方。 遇上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第二次就绝对不会是巧合,绝对绝对不会是。 萧绡再一次看向了楚奕痕,快速的抓过他的手,细细的把着脉。 楚奕痕很显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给钰彤把脉,怎么又变做了是他。 萧绡把他的手甩开,脚步顿了一下。 她现在需要缓和一下,脑子有些凌乱。 快速的回忆着一个事情,萧绡抬起头看着楚奕痕问:“你去过忘忧谷吗?” 楚奕痕点点头道:“去过。” “你们当时去的时候,还有谁,还有你们是不是把所有东西都烧掉了?”萧绡着急的问着。 楚奕痕努力的回想道:“烧了,全烧了,不过好像还有一样什么东西,不过那个在龙傲苍手里。” 萧绡冷笑道:“早知道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听话,现在还真是自作孽。” 楚奕痕没有听懂萧绡在说什么,看着她有些精神恍惚,问道:“姑娘,可还有疑惑?” 萧绡冷冷一笑,道:“今日算我欠你的,但是以后我不想和血影楼的人有任何联系,你们都出去。” 萧绡看着他们,冷冷的命令着。 楚奕痕没有继续多问,但他相信眼前的女子肯定能够救她。 在自己转身出去的时候,萧绡说了一声:“你留下。” 童峦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随即萧绡又道:“你们都留下,去准备一个碗给我,还有一把匕首。” 说起匕首,楚奕痕随身就有一把匕首携带,直接递给了萧绡,童峦也拿着一个空碗递给了萧绡。 只见萧绡抽出匕首,在自己的左腕上划了一条血口,血渐渐的汨出来,滴落在了碗中。 楚奕痕见状,担心的问着:“姑娘,你?” 萧绡道:“少废话。” 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他也不敢在继续多问,待会必然就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绡就觉得血差不多了,掏出一张布给自己包扎,然后对着他们道:“你们所中的紫草之毒,需要我的血才能解毒。” 童峦看着血,有些害怕的说着:“喝人血,楚大哥,这。” 楚奕痕瞬间明白了,他以前就听闻过,有的人血可以治百病解百毒,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子正好就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流了这么多血。 心中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怀着感激的心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今后有什么需要,我楚奕痕自然鼎力相助。” 萧绡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淡淡的回答道:“我不要你的什么报答,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希望不要再来找我,我的血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萧绡已经感觉到了身子有些晕眩,但是强烈的支撑着不适应把解毒的步骤一一讲解给了楚奕痕听。 楚奕痕听了之后道:“萧绡姑娘,多谢你。” 一边的童峦看着这位漂亮的姐姐,笑着说道:“你真好,长得也漂亮,就像一个神仙一样,不如我叫你神仙姐姐吧。” 神剑姐姐? 萧绡只觉得这话特别耳熟,想到是那个孩子所说的,心中一暖,在看着童峦。 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章 除夕前的不安定 楚奕痕看到晕倒的萧绡,立马把她抱回旁边的屋子上去,估计因为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所以才会晕过去。 带她回来的路上,就觉得她的气息不稳,现在又失血过多,正常人的身体都受不了,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安顿好萧绡之后,楚奕痕立马按照她刚才所说的话前去为钰彤解毒。 童峦也帮忙着照看着,一边帮忙打下手。 ****** 靖国。 刚过子时,云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送往梅子轩的书房。 来之前就已经想了千百种梅子轩接下来会出现的表情。 当梅子轩接过信件,打开一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 云影这时候已经明白,信件上的内容是真的刺激到了梅子轩。 梅子轩得到消息,表面上沉静,其实心底已经躁动不安,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这一次竟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踪。 对于他们所传来的最新消息,梅子轩现在真恨不得立马去云国找她,然后带她回家。 云影看到梅子轩久久不说话的样子,试探的问了一句:“主子,你还好吗?” 梅子轩沉静半晌冷言道:“派去的人就没有查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吗?” 云影答道:“没有,他们都四处找了,就是没有看到姑娘的踪迹。而且苑博还在宫里,目前还没有人前去营救。” “苑博以前身为血影楼的人,自然是应该该怎样去做,还有为什么她会受伤的事情,今日才告诉我。” 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梅子轩已经有些怒意。 云影自然是感觉得到,主子当着他的面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而且眼神之中也有怒意。 这一次是十足的生气了,这段日子看来谁都没有清净的余地了。 其实云影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悠闲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搜集各种情报,甚至就是跑到城外几里处调查一些事情。 而现在梅子轩的反映已经证实了自己接到消息的时候一种预测,如果梅子轩没有反应那才是真的错了。 “我也是才收到消息,前阵子忙着五皇子的事情,这边的消息也没有催过,属下也是疏忽了,请主子责罚。” 云影跪在地上,等着梅子轩的惩罚。 梅子轩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到底谁来负这个责任,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 这阵子的的确确是在忙关于靖国的朝政中的事情,眼看事情马上就要整装待发,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萧绡竟然会意外的失踪了。 失踪了至少应该有个确切的消息在哪儿失踪的,可着信笺上写的就是不清不楚的,这是梅子轩较为生气,甚至有些恼怒的原因。 梅子轩的情绪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迁怒,但是因为一个女子,也就是她以外,他就会莫名的不安定。 早知道就应该阻止她去云国,上一次去飞雪山庄的时候就应该阻止。 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他安排的战局竟然一步步的把她给算了进去,从一开始他就不想,也没有打算。 可是事情延发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牵扯到那么多了,轻而易举的逃脱那简直是是痴人说梦,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逃兵。 所以梅子轩仔细的想了之后道:“先处理这里的事情,那边你让玄尘玄羽他们去处理,不管有没有消息都要给告知,还有安排一下行程,我马上进宫一趟。” 云影听到了梅子轩语气之中的焦急,立马回答道:“是。” 梅子轩双手背负在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内心早已乱了方寸。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而且还是在这样关键的局面的时候出事,此时的自己哪里分的开身。 一直以来他也知道萧绡去云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焚暮,可是现在找到了又如何呢,他早已经得到消息,焚暮不日就要和凰北月大婚的消息。 就算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再加上焚暮中毒后就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她,这些加起来都给萧绡添加了心伤。 梅子轩想到这些,就为萧绡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而自己呢,又到底为她做了些什么呢?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守护她便是足够,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大概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以后,保不准还会恨他,甚至是讨厌他呢。 可这些事情谁有能说的清呢,也只有到了那天才会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来到皇宫,眭雪已经等待他多时,早早的把周围的人撤离了,诺大的宫殿里面只剩下了眭雪一个人。 梅子轩进去的时候,看到眭雪面朝着他走来道:“看来我们都是等不及的人了。” 宫门重重的被关上,整个宫殿里面除了眭雪就是梅子轩。 梅子轩笑着走进眭雪,缓缓道:“这几日所做的事情足以让我们接下来所想要做的事情一帆风顺,现在只欠东风。” “还有两日就是他大婚之日,这个婚礼我想他会终身难忘,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眭雪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凰北月是生是死还是要看她的造化,这个我是不能保证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留她一名,不然我早就杀了她,你可不知道她差点要了萧绡的命。”梅子轩道。 眭雪有些不明白梅子轩所说的话,什么叫做差点要了萧绡的命。 二人平常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不会有什么火花,至于有这样的一说吗? 眭雪疑惑的问:“萧绡怎么了?” “前几日她在焚府的时候,遭到了凰北月的挑衅,凰北月的武功自然是在萧绡之上,比武的时候,萧绡就意外受伤,听说如果焚暮不及时出现的话,那第三鞭子萧绡就是殒命了,你觉得此事可还严重?” 眭雪听到这里,也不作回答。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非要说是谁的错,那么肯定是自己皇妹的错,而梅子轩向来护着萧绡,他怎么会不懂。 就算他真的要了她的命,他也不能说什么。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到那时候就算他是靖国的皇帝也护不着她。 有时候自己也会想为什么会这样护着她,终归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害死了她的母亲吧。 明明就是一个误会,可是皇宫里盛传的事情,又有几人人会去质问这到底是真是假。 “眭睿最近不怎么上朝堂,你也知道的,况且下面的群臣争吵的次数也越来越强烈,都是关于与云国的事情。此事说来也话长,我们看到的局势可能跟现状的不大一样,但是有一样不能否定的就是,眭睿还是想攻打云国。”眭雪言归正传道。 梅子轩点点头道:“没错,虽然暗地里有根李文灏合作的人,只一点也不妨碍眭睿想要做什么,你这个皇兄可真是会乱来,真不怕会被灭国吗?” 眭雪道:“明日就是除夕之夜自然会有很多人要进宫,不过他们什么时候下手我们就等待时机,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怕。” “连谋朝篡位的事情你都敢做?”梅子轩轻问。 “这本来就已经算是了,如果不是你助我,我今日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你要还是当我是你的好兄弟无幻的话,就不要说半路舍弃的话。” 无幻,梅子轩看着他,嘴角轻轻一笑。 是啊,虽然他是眭雪,但也是鹤影楼的无幻。 “那我便放心了,对了莲国的动向你查到了吗?”梅子轩接着问。 “你是鹤影楼的主人,搜集天下所有情报,你来问我这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吗?”眭雪好笑的说道。 梅子轩却不以为然,毕竟作为皇子多多少少在朝堂上所听到的事情大多都是政治,怎么会不知晓呢。 而自己查到的大多都是小道消息,几个加起来联想一块就是一个大秘密。 现在有了一个方便的情报员,怎么可能不利用利用呢。 眭雪料到梅子轩肯定会来这里打他的主意,笑道:“莲国内部倒没什么,商业的话最近好像是在不停的出岔子,云国想来禁止出现关于‘莲’的东西,好像最近有很多商贩都在走私卖给云国的商贩,官府差的也严,这些事情虽然没有爆发,但是朝廷上肯定是所有大臣纷纷会议论的事情。保不准云国会因为这个事情去找莲国算账,只是欠缺导火线罢了。” 梅子轩双眉紧皱的看着眭雪,分析道:“照你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接下来会出现很多战争,首先打起来的恐怕还是靖国和云国,接着才是莲国吧。” 眭雪笑道:“是啊,毕竟莲国出了一个篱洛将军,这一点云帝必然会考虑进去的,可不曾想到过我们靖国也会出现一个奇才,你说到时候你的对手要是焚暮,你会怎么做?” 眭雪不经意间的这样一提,让梅子轩心中有了兴趣,冷笑道:“不过就是斗智斗勇罢了,我未上过沙场征战,有机会也一定会去,若真有那么好的运气让我碰上了他,那我真要好好较量一番,想必他对我也是充满了好奇,飞雪山庄的主人焚暮,也对我整个鹤影楼主任也十分感兴趣吧。” 眭雪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刺骨,没有想到梅子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与其如此之冰冷,眼神之中也是透露着杀气。 不管怎样,也是他所认识的梅子轩,不然他这些年也真的白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靖国事变(一) 第二天,除夕。 各国纷纷都热闹的准备着今晚的团圆饭,而云国除了年夜饭以外,在焚府正在精心准备着明日婚礼的各项仪式。 焚府里里外外都忙得晕头转向,而在别院的老太太却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听着外面怎样嬉笑的说着明日的婚事。 身边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人陪伴,不适应的感觉还是有的,不过想想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屋子里的凰北月忙着试新服,凤冠霞帔的大红色喜服,让身边的丫鬟婢女们看着都觉得眼红。 尤其是头上多带的朱钗,金光闪闪,最中间的还是一颗夜明珠。还是当今皇上所赐。其余的嫁妆就是凰北月本身所有的。 早在离开靖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能想到的东西,只要她自己有的或者是日后所需要的都带来了。 今日看到她身上所穿的,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凰北月这身嫁衣看起来明媚照人,一脸幸福的笑,不时地还在原地旋转了几圈。 一边的婢女都不约而同的说道:“公主,你穿这身真的是太美了。” 其余的丫鬟们也开始应和道:“对啊,对啊,真的很美呢。” 凰北月听到他们这样的夸赞,心里当然是美滋滋的,依照她的容貌当然是屈指可数的,鲜少有人能够比拟她的容貌。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让她心里很不爽,没有想到原本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打破了,走了也好,省的让自己动手。 只要走得远远的,不来招惹她凰北月,其他的她一概可以不管。 但如果回来了,并且回来是想要跟她争夺焚暮,那她就是当仁不让了,一定会好好的报复,好好修理。 邪魅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说:“你们先下去吧,月婵留下。” 那名叫月婵的女子听到凰北月叫她的名字,立马走上前去道:“公主,有何吩咐?” 见其他人都走光了,凰北月笑着问:“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月婵道:“听说她失踪了,现在有很多人都在四处搜查,其中也包括血影楼的人。” 凰北月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冷笑道:“还真是会挑时候失踪,这件事情焚暮知道吗?” 月婵道:“应该还不知道,不过按照江湖上的消息,应该快知道了,此事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严谨的秘密,不过他毕竟是飞雪山庄的主人,有些消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的都有。” 凰北月又笑了,她当真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焚暮作为飞雪山庄的主人,想要知道什么会不知道,而且飞雪山庄还知道当年一件事情,算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一个禁忌,尤其是在云帝面前。 凰北月想着都觉得开心,手上的把柄越多,将来就越能够有利于自己跟焚暮讲条件。 她可是凰北月,做任何事情都是会考虑周到,怎么会任由他人摆布。 做了十多年的傀儡,也应该足够了,哪里还有什么该做的事情。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她凰北月至少为自己活一次。 “你这些日子还是多多调查下那个女子的踪迹,还有切莫不要去打听焚暮是否知道,你只要拿那个女子的消息打听到了送给血影楼的人就够了。” 凰北月奸媚的笑着,没错,只要这样做了,全天下的人都会四处追踪她,到那时候谁还会去保护她。 少了焚暮这个屏障,看看有谁可以护得了她,上一次一鞭子的仇,她可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有机会一定会双倍奉还。 月婵领悟到了凰北月现在的别有用心,淡淡道:“公主,靖国那边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凰北月双眉微微轻皱,冷眼道:“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不就是谋朝篡位吗,眭雪不早就想这样子做了吗,从他回来的那天起不就已经开始计划了吗,如果你是想要说这件事情的话,大可不必跟我说。” 想到眭雪,她的皇兄,皇兄又如何,他的母亲可是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就算有血缘又如何,他只是为了想要报仇,回来报复罢了,而她自己呢,一开始就躲得远远地,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月婵耐心的说道:“皇上好像最近身体出现了异样,很少上朝,并且朝堂上一直在争吵关于靖国和云国的事情,一直都在围绕上一次云国三皇子李文炘勾结靖国的朝中大臣的事情,他们都纷纷上奏说要查明此事,并且五皇子眭雪被刺之事也跟李文炘脱不了干系。” 凰北月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靖国的事情现在可以说跟我没有大多的关系了,从我踏出靖国开始,我就不再是靖国之人,现在我是云国人,月婵你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吗?” 月婵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凰北月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全都没有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大胆的忧伤,逐渐转化了一种无法言语的伤。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我母妃被眭雪,也就是我的五皇兄的母妃亲手杀死了,你觉得我那时候还怎样想,你觉得是意外吗?如果是意外的话,当年父皇也不会不闻也不问,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母女二人,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不过是长得像莲国的怀蕊公主而已,不然怎么会得宠,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月婵静静地听着凰北月所说的过往,还有她心中久久没有提及的伤。 “你知道吗,我从小受到别人的排挤,还有白眼,他们都以为是我母妃自己死的,可是我眼前看的,你觉得还会有假吗,月婵你告诉我还会有假吗?” 月婵道:“公主。” 月婵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凰北月突然大笑道:“这些都不过是小小的惩戒罢了,让我从小就明白皇宫里面是多么肮脏,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所以我恨皇宫,我也很眭雪,我更恨父皇,当初为什么就娶了我的母妃,后来又是什么就抛弃了我的母妃,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怀蕊公主,她是一些的罪魁祸首,可是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来祸害其他人,为什么。” 凰北月发疯似的歇斯底里的说着,种种难受都涌上心间。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人任何人说到过,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着。 听到经过要发生大事,她还能怎样,无动于衷就是她最好的方式。 现在她要当新娘了,是一个新婚新娘,把这些不愉快通通说了出来,她也好受些,往后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憋屈。 月婵看着凰北月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轻声安慰道:“公主,这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开始就是新的一天了。” 说着,凰北月就开始大声的哭嚎着,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第一次也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负担都讲了出来。 现在她感觉到了好轻松,接下来只要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新娘子就好了,明天起她就是全新的自己。 ******* 书房里面,廖梵正在给焚暮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且汇报着前些日子让他调查的人或事物。 廖梵道:“表小姐的消息一直都没有确切的回复,派出去的探子打听,回来都是没有新发现。” 焚暮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继续派人找找吧,就算掉进了悬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这一点你们忘记了?” 廖梵回答道:“倒不是这样,只是觉得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跷,我们已经找了几日了,可是都没有任何发现,这样下去主子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疑惑吗?” 焚暮何尝会没有疑惑,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疑点重重,再加上这几日找寻,一点线索都没有,对于上一次廖梵所提到的血影楼的人前来刺杀。 这其中是何种缘由要对一个女子下手,还有他们怎么就知道她是南宫茗烟。 想到这些,焚暮就已经开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有一点不能排出的是,南宫茗烟的确是坠崖了,这是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若有疑惑早就解开了,也不会问你这么多,此事还是继续调查,还有小姐的屋子等我成婚后你派人好好调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焚暮现在唯一能想到可以找到线索的地方,就是她所住的屋子,如果屋子都不能解开疑惑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是相对来说比较复杂了。 廖梵听到焚暮这个提议立马道:“主子这个想法,我原本也是想到了,只是迟迟没有和主子提起过。” “我也是才下了这个决定,不过话说回来,你打听到靖国的消息如何了?还有关于关于那个女子的消息,你有去打听吗?” 焚暮说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明显的有些不在然,廖梵听着,但是嘴角已经开始笑道:“主子是在担心萧绡姑娘吧。目前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主子你明日大婚,你是希望她来吗?” 焚暮轻叹道:“我都已经忘记她了,怕是这件事都已经伤害了她的心,再加上她得知我要成亲的事情,想必也是想要找个地方清静,这样也好,没有牵扯最好。” 焚暮虽然说得有些云淡风轻样子,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担忧,也不知为何最近两日总会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一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靖国事变(二) 廖梵听到焚暮所说的话中,分明可以捉摸到一丝他内心的不安定,或许心里最深处还有这样一个人。 就连焚暮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在于他看来一切都是过雨云烟,世事都是难料,他可以算计所有,却唯独没有料到还有一个她会出现。 “主子所说的也是,不过最近血影楼的人好像频繁出现,说他们内部出现了一个重大叛徒。”廖梵说道。 “在他们嘴里都会说是叛徒,只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必然里面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那人,否则也不会被血影楼追杀。”焚暮淡淡的说着。 关于血影楼的事情,略有耳闻,不过最疯狂的事情还是四处追杀一名女子。 而这名女子就是萧绡。焚暮先前是不知情,如今联想到了一切,倒是明白可诸多事情。 可惜那部分记忆没有了,如果有的话,肯定也有一些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 廖梵自知焚暮心中肯定早有对策,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明日婚礼的事情有任何纰漏,你要加强防卫,今晚的晚宴宫里的人肯定会来,必然也是热闹非凡,这安全的事情就由你来做,廖梵,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第二个可信之人。” 焚暮恳切的说着,廖梵当然明白他所说的含量有多重,而自己肩上也扛着一部分责任还有焚暮给与的信任。 说道明日大婚,焚暮从一开始就没有试穿过喜服,而他也没有正眼看过这身衣服,只是静静地摆在她的卧室里面。 没有人知道那套喜服,焚暮是有多么的讨厌,甚至觉得有些刺眼,一想到红色的东西,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紧缩。 曾经他不会觉得红色有那么刺眼,只是觉得很喜庆,可是只要看到红色的衣服他就会觉得格外的刺眼。 凰北月喜爱红色,几乎每套衣服都是以红色为主,焚暮每次都尽量躲得远远地。 因为看见了红色,自然而然的会想起很多,哪怕是一个闪回的记忆,焚暮也觉得痛苦不堪。 所以府上上上下下没有人敢穿红色,都是以浅色为主,而自己独爱黑白二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颜色的衣服,有的话也只有那样一两件。 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焚暮道:“估计皇上他们也快到了,你吩咐下人赶紧去准备下,我去换身衣服就去门外迎接。” 廖梵道:“是。” 傍晚时分,云帝携带着大臣还有嫔妃纷纷来到了焚暮的府上。 在云国云帝光临臣子的府中,这样的事情屈指可数,唯一一次就是二十年前在焚府。 如今第二次也是在焚府,这样的荣耀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云帝下了马车首先看到了这周围的布置是灯火辉煌,增添了许多过年的味道,再加上明日焚暮大婚,红色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焚暮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云帝,携带着自己的家属们纷纷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云帝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哈哈大笑道:“都起来吧,今日可是一个好日子,就不要有那么多礼节。” 众人道:“多谢皇上。” 随后焚府带着云帝往里面走,迎面而来的雪飘飘然然的洒落在了焚府的每个庭院里。 云帝见了笑道:“来的时候不曾见到下雪,竟然到了焚爱卿的府上就下起了大雪,看来今年这年过的可真是很有意义啊。” 焚暮笑着道:“兴许是皇上的到来,让这雪花也跟着飘了过来,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说明今年的丰收是个好兆头。” 云帝听了,高兴的说:“没错,没错,此话说话的好。” 焚暮继续带着云帝往里面走,众人也紧跟其后,此次前来的人还有顾良的女儿顾珺瑶,虽说已经足不出户有两月多,此次也想看看那个人的大婚。 今日的她身穿鹅黄色衣衫,外披着意见白色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清秀俏皮。 当然还有其他千金也跟着一块来了,往年这样的晚宴都是在宫中举行,今年却开了一个例外,倒是在焚暮的府上举办。 虽然为不少大臣们减轻了行程,但是有些人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些嫉妒,甚至还有些妒恨。 穿过了数十个回廊,焚暮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庭院,里屋也是宽敞,足足可以容下几百人,中间还有一个空阔的场地,一眼望去就可以明白那是用来干嘛的。 云帝甚为满意的看着焚暮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同时也赞叹道:“要是年年焚爱卿都有这闲心的话,朕倒是觉得可以考虑年年在焚爱卿这里过过新年啊。哈哈哈” 说着云帝便又开心的大笑着,身旁的嫔妃们也纷纷抿嘴浅笑,身后的大臣们也发出乐呵呵的笑声。 而焚暮嘴上挂着微笑,实际上已经感应到了云帝这话绝对不是故意说出来的,他所要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是这字面上的意思。 在任何国家没有一个将军是可以闲下来的,只有有战争就出征迎战,而这样的战争一般都会持续三到五个月之间,还是最快的时间。如果战争时间拉长,甚至长达一年,三年都有可能。 所以,焚暮小心谨慎的听着云帝所说的每句话。 把婚礼定在大年初一,看似很隆重也很热闹,实际上这里面的道理哪有那么简单。 今明两日聚集这么多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刻意的送行,隐含的就是随即不久就要出征。 虽然这样想,但是时间未定,焚暮只是心中有了准备,原来这几日内心的不安定,竟然是这件事情。 云帝果然是下了一手好棋,而且还是在自己不经意间,就被他摆布了。不愧是云帝,帝王之心,谁又猜得到几分呢。 云帝走进摆设的冠冕堂皇的屋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满意的坐下之后对着众人道:“众爱卿都坐下吧。” 众人听到了云帝这样一说,才敢放心的坐下来,接下来焚暮按照先前早已准备好的一切,开始一一上菜,同时也让舞女们助兴。 而这样的除夕夜,在其他地方却又不一样。 ****** 眭睿大病初愈,坚持参加盛宴,实际上眭睿的病根本就没有好,只是听了国师的话,服了一颗药丸,顿时感觉自己精神抖擞。 靖国的国师是一个绝对机密的事情,想来此人比较神秘,一般情况下都是皇帝亲自召唤的时候才会出现。 而且据说这名国师的行踪就连当今的皇帝都不清楚,只是自己发生了意外或者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就会派人去寻找他。 而这名国师好像会掐指一算一样,总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 就好像皇帝的生死命博一切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上一样,不过眭睿可是信任他超过了自己的臣子们。 此时眭睿看着下面的舞蹈,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下面的舞姬们可以说是个个都是美若天仙,而且每个人的身段都是柔软无比。 眭睿早已忘记了正事,也忘记了自己身体本来就有不适,双眼已经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一个个舞姬们。 每一个舞姬们都是妖娆美艳,看的眭睿心里直痒痒,站在秘密隐身之处的某人对这一场景却是十分的满意,他要的效果就是如此。 而其他大臣们似乎也对这些舞姬们像是着迷一样都直愣愣地看着她们。 唯独眭雪不一样,冷淡的看着,他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只是觉察到了有异香的味道,还有这酒水之中好像掺和什么了。 临走的时候,梅子轩曾经特意嘱咐过一句话,看来是真的应验了。 今晚的大事,已经开始上演了。 既然做戏那就要做足,不能让人看出了破绽。 于是眭雪也装着有些被迷幻的样子呆呆的望着那些舞姬们,实际上眼神却是空洞无比。 身边的侍女宫女们纷纷为他们继续斟酒,舞台中央的舞姬们突然换了一种舞蹈,这种舞蹈可以勾勒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只见舞姬们纷纷开始脱衣服,只穿着意见薄薄的青纱。 眭雪脑子已经意识到,这就是杀人无形的花中谜。 开始运功抵挡着这外界传来的阵阵诱惑人私欲的香气,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吸进口鼻,那么就会迷失自己。 远处观望的人见到时候差不多,突然对着一边的人说:“动手吧,今晚就是我们彻彻底底歼灭他们的时候。” 那人得令,立马回答:“是。” 随后做了一个手势,立马带动隐藏在秘密之处的人。 突然之间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手中拿着长长的尖刀往人群中走去,见到一个人杀一个人,那些舞姬们见状纷纷撤退,因为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一时之间厮杀已经开始,眭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是空气中还有残留的异香,也不敢运功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有数十条身影出现了,并且在空中撒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而那东西正是解花中谜。 眭雪知道是谁来了,也没有第一时间感谢,而是走向眭睿,努力想要叫醒他,而眭睿却疯疯癫癫的看着眭雪,不时的还嘻嘻哈哈。 突然口吐白沫的抽搐着,嘴里呢喃道:“国师。” 眭雪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国师到底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远处那人看到了计划竟然被人破坏,更可恶的是破坏他好事的人竟然是三番五次跟他作对的梅子轩。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靖国事变(三) 眭雪看到眭睿这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场都是一片混乱。 那些恢复神智的人纷纷掏出乱跑想要逃命,而那些黑衣人哪里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只要是一个活人,就绝对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而此时梅子轩所带领的人已经赶到了,黑衣人见状,知道抵不过,立刻撤退。 梅子轩发动内力,伸手挥出去,数十名黑衣人倒在了地上,其中还有几个是活着的,而那些活着的人知道自己回去也是死,选择了立刻咬舌自尽。 眭雪见到这样场景,有些惋惜,再者抬起头看到了梅子轩,问道:“他还有救吗?” 梅子轩没有走进眭雪,距离他有数十步,摇摇头道:“他早已病入膏肓,今日服下了花中谜是常人的两倍,他的身体哪里受得住,如今他的经脉已经断了,时日也不多了。” 眭雪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梅子轩问:“难道一点方法也没有了吗?” “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如此之好,你难道了小时候他是如何对你的吗?”梅子轩淡淡的说着。 眭雪突然笑道:“再怎样,也是自己的亲兄弟啊,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来说还是自己的兄长啊。” 梅子轩看着眭雪此刻的样子,叹气道:“他活不过今晚,你就好好陪着他吧,趁他还是清醒的。” 梅子轩看着自己的手下们道:“我们,撤。” 眭雪看着梅子轩要走立马道:“等等,你能告诉我我皇兄口中的国师是谁吗?” 眭雪知道,天底下没有梅子轩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不知道,他就不会告诉他让他万事小心,还有不要饮用任何酒水,甚至是食物。 所以,眭雪打定了主意,梅子轩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一定知情。 “龙傲苍。”梅子轩淡淡的说着。 梅子轩知道,如果不告诉他,他肯定会求着他告诉他。 可是梅子轩怎么会不告诉他呢,还有一些事情他也不曾提及过,毕竟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早在很久之前就无法挽回了,这是眭睿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 如果眭雪不及时回国,整个靖国怕是早就毁质一旦了。 此刻青柠走上前道:“主子,有消息了。” 梅子轩道:“说。” “萧绡姑娘现在和楚奕痕一起。”青柠道。 随即看打了一旁的眭雪,眼神之中透出着无限的关怀,自己接连几个月下来都在为一些消息四处奔波着。 如今回来了,却看到了眭雪这般模样,他竟然真的是皇子。 梅子轩觉察到了青柠的反应道:“你留下照顾他,其他人随我回焚府,云影,待会直接上我书房一趟。” 云影道:“是。” 众人离去之后,青柠放下手中的剑,看着身边好多尸体,脚步有些迟缓的走近眭雪。 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无幻。” 眭雪笑着道:“青柠,好久不见。” 青柠的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眭雪心中一丝苦涩,她不由自主的为她伤心难过着。 这时,眭睿的眼瞳突然紧缩,下意识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整个人就是去了知觉,体温也快速下降。 眭雪把眭睿平放在地上,刚才眭睿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或许不是对他所说,但是也说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这个错误究竟是什么,眭雪他心里发誓一定会彻底查清楚,还有那个名叫龙傲苍的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连梅子轩都觉得都有些不真实,虽然早就料到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局的收场。 明日肯定是满朝风雨,还有关于皇位继承的事情。 那个一直都默默无闻的眭阅这个时候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马车里,梅子轩一直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大雪之中的眭雪看着周围躺下的人,突然笑道:“你让我回来背负竟然就是这些,呵呵呵。” 这话听在青柠耳中,反正是不明白,只是觉得现在的眭雪有些陌生,好像是她从未见过的一样。 一直以来都在鹤影楼的无幻,真实身份真的是靖国的皇子,虽然自己一直以来觉得是有可能,但是却又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如若真的是皇子,那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就会太多太多。 眭雪看着青柠道:“你为什么不走。” 青柠泪眼朦胧道:“如果我走了,你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眭雪俯下身抱起眭睿的尸体往寝宫里走去,走过青柠的身边的时候冷冷道:“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 青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双唇紧咬着,却还是跟了上去。 眭雪知道青柠在后面跟着,没有多说话。 无尽的寒夜中,飘落着茫茫大雪。 而这场雪却在眭雪的心中一下就是永久。 从那时候起他的心开始逐渐冰冷起来,也从那时候起他的心开始死了,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毕竟这是使命,也是他活着唯一能做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眭雪早早的换好了朝服,等待着他的就是满城言语的洗礼。 等他走到朝堂上的时候,众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了,而那个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众人心中对于昨晚的事情都是胆战心惊,今日原本不应该上早朝,但是皇上驾崩之事,论他们有多少理由都不能拒绝。 他们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嘴上也不能说什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迎接新皇登基。 而昨夜为一个人没有来的人就是江宰相,而今日也没来。 过了许久,有人通报道:“五皇子,昨夜江宰相死在家中了。” 眭雪听了,看着众位大臣道:“你们如何看?” 没有人回答,因为不敢做回答,昨日的事情众人都清楚,已经没有说话的余地。 如今整个朝堂之上,身份最为尊贵的也只有眭雪。 虽然没有提到登基帝位的事情,但是大臣们都已经一致同意了让眭雪来继承皇位。 四皇子眭阅一心只问佛门的事情,根本就无心管这些事情。 早在早朝之前的时候,大臣们就已经商量好了,于是众人看准时机纷纷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眭雪早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此事,梅子轩早前也提及过,如今全部应验。 既然天意如此,眭雪又为何不顺其自然的接下呢。 眭雪走到大臣们的中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担任此负担,日后还需各位多多协助。” 众大臣异口同声道:“你是新皇,我们自然是有必要辅佐。” 眭雪较为满意的看着众大臣,内心深感欣慰,缓缓的走向那高高的位置,众人都窥觑已久的皇位。 每一步都觉得走得如此沉重,眭雪坐在龙椅上看着众大臣道:“平身。” 众人起身道:“谢皇上。” 而在千里之外的云国,一大早就知道这样的消息,最为惊讶的莫属于云帝了。 一夜之间经过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新皇登基。 而焚暮的反应却更加不一样,虽然只是在书房听到了此消息,但是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诸多不安分的因素。 廖梵把一切如实的告诉了焚暮,焚暮听完了之后,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此事还不能声张。 他想着云帝固然已经知道此事,肯定也在想着对策,毕竟新皇登基,不着调有多少事情都在变化,尤其是一个连云帝曾经都不放在眼里的眭雪,竟然登上了帝位。 焚暮对于此事也是颇为惊讶,不过更为让他震惊的事情,还是接下来廖梵所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尽早虽然收到了这样的消息,但是还有一消息,是关于萧绡姑娘。”廖梵小心翼翼的说着。 焚暮轻轻皱眉道:“她怎样了?” “听说失踪了,梅子轩派出的人都在四处查找,而血影楼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廖梵回答道。 “你说他失踪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失踪,那你有没有派人去查找?” 焚暮淡淡的问着,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的关怀。 廖梵道:“我们的人大量都在找表小姐的下落,其余的人都是在飞雪山庄,主子的意思是要动用飞雪山庄的人吗?” 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的原因完全已经疏忽到了这一点,如果私自动用朝廷的军队这是肯定不可行,但是自己府上的人已经派出去差不多了。 如今若要再派人出去,也就真的是要用飞雪山庄的人。 “你传令下去,让飞雪山庄的去查找,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我。”焚暮道。 廖梵领命道:“是。” 然后出了书房,焚暮便开始闭目养神,今晚就是大喜之日。 莫名其妙的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件一件事总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不会去担心她的安危,关于她的一切记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可是为什么就是听到她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都会在的他的心上激荡起一丝丝涟漪呢。 就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意外,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自己,而且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就好像上次看到凰北月的那一鞭子。 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的话,他是不是真的就无法再见到她一眼,真是那样,自己究竟会不会后悔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靖国事变(四) 靖国一夜之间皇帝殒命,新皇登基的事情在整个江湖传得沸沸扬扬,而这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为什么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是各有说法。 甚至还有传闻说眭雪是为了夺得帝位,杀害了自己的皇兄,随后坐上了龙椅。更有人说他早已虎视眈眈许久,只是一直都等待时机,暗中一直谋划着自己的势力。 对于这样的传闻,眭雪置之不理,毕竟真实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现在自己站在刀剑血口的悬崖边,就算要他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 其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靖国内部有许多腐败的迹象,所以自己不得不重回故土,为了自己先皇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改成外姓。 就凭这一点,眭雪身上肩负的也实在是太多太多。 下了早朝之后,他约了梅子轩到宫中一叙,而梅子轩也准时赴约。 梅子轩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眭雪虽然忙着看奏折,但是也不忘招待着梅子轩。 梅子轩浅笑道:“如今坐上这样的位置,是否是你愿意的?” 眭雪眼神不离走着,说着:“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不该是由我问你,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你早就想到了的?” 梅子轩知道眭雪今日请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解除心中诸多疑虑还有不解罢了。 向他这样直言不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说话方式,梅子轩倒是觉得格外新鲜。 因为,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像这样跟他说话了。 他嘴角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不出有哪些端倪来,不过他的笑容一点也不假,看起来特别真实。 眭雪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继续道:“你到底身上隐藏了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依照你的实力都可以倾覆整个天下,却为何单单只是做一个寻常人。” 眭雪看着梅子轩的眼睛,想要从里面得到一些或多或少的信息。 梅子轩直视着他道:“我只是想要保护一个人,没有别的目的,而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本普通,做事却不普通,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眭雪到底是低估了梅子轩的实力,想要从他那里套出一些话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况且梅子轩是何等人,自己请他来宫里的目的,怕是早就猜到,心中必然有一个万全之策。 他所想要保护的东西,可以说是用尽天下在保护,只为求得她的平安。 眭雪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但是绝口不提。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说过让他来保护她,只是让他顺着他的想法登上靖国的地位即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眭雪他自己都是知道一二,也没有完全了解,更别说全部都知晓。 他梅子轩心中究竟想要做什么,甚至是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大事,眭雪都一概不知。 假如鹤影楼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梅子轩早就看穿了整个布局,而他就是整个布局的创始人。 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作为棋子的命运,都这枚棋子的作用有多少作用不在于棋子的本身,而是在于某件事情的需要所突出的重要性。 不过眭雪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有勇有谋的智才。 想到此处的时候眭雪笑了,问道:“你说接下来,靖国和云国是不是有一战呢?” 对于战争,谁也不愿意挑起战争,眭雪这样的话明显就是在试探梅子轩的想法。 可是梅子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哗然消失,语气稍有一丝严谨,缓缓道:“你是想要我助你?” 眭雪点点头道:“没错,我也不拐着弯说话,我向来就是如此直来直往,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应该明白我此话何意?” 梅子轩原地挪动了几步,道:“在之前你是不是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是不是也有许多顾虑想要一次性问个清楚,无幻,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不信我?” “我当然是信你,不然也不会叫你来宫中相谈,我纵使有诸多的困惑吗,但我相信你会一一为我解答。”眭雪肯定的说着。 “你还倒真是不一样,如今你所得到的,所拥有的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无需顾虑太多,只要整治好这个国家就好,至于战争,天下何时太平过,没有太平的生活,那必然会有战争发生,只是一个时机而已。你所提到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想到了,而这时间大概会很快就会来到。”梅子轩认真的说着。 眭雪明白梅子轩所说的话,还是想要问一句:“那你可愿意出征?” 出征? 梅子轩心里冷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无聊的时候会想到与自己的对手来上一次真正的对决。 眼前摆着一个大好的机会,梅子轩说什么也是不会轻而易举的错过。 眭雪成功的登上了帝位,意味着靖国和莲国短时间里面是不会有任何战争冲突,更不会有太多两国之间的政治纠葛,毕竟篱洛还在莲国。 这一点梅子轩早已考虑到了,所以心中自然是有数。 就算发生事情,内心也是胸有成竹,也会当机立断。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出征?”梅子轩轻问。 “你不知道你师妹在焚府受了多少苦吗?还有关于她的失踪你难道不想问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眭雪缓缓的说着。 梅子轩听到萧绡的消息,眼神就开始凝聚,他看着眭雪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你知道了些什么?” “他是我妹妹,我还能说什么,我妹妹受了委屈,自然而然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好好修理那个欺负她的人,你作为她的师兄,而且对她也是别出心裁,我不相信你就想这样算了。”眭雪语气之中突然有些冷意。 梅子轩听到他这样一说,冷哼一声,笑道:“上一次我跟你提到的事情,你私底下也去调查了,不过她的身世我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出征的事情我答应你便是,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 眭雪轻咳了一声笑道:“逸尘,我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国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才能有了今天,我很感谢你,但是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倾力相助,在你面前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梅子轩笑着看着眭雪,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过如此煽情的话,还是在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梅子轩有些意外。 一开始他就用的‘我’字,梅子轩就已经明白,他其实就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没有任何提防之心,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藏藏捏捏。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一方面也可以说是真真切切的朋友。 眭雪的性子向来冷淡,对待任何人都如此,尤其是对待女人更加冷漠。 不然青柠怎么会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脸冰冷的样子看着青柠,嘴里还说着冷冷的话。 就连萧绡也都说他是一个大冰块,整个人都是没有温度的人,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的心一直以来都是暖的。 一个外冷内热的说出炽热的话,梅子轩如何不感动。 大概这是他收获的一份真挚的友谊,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还曾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眼前最为重要的就是,二人都还能相聚在一起说着内心想要说的话,就是最好的。 纵使日后会有敌对的那一天,梅子轩也不怕,至少曾经也是兄弟一场,他也觉得值得了。 “你如今已经皇帝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做,而我答应你辅佐你三年,三年期一满,我就离开。”梅子轩淡淡的说着。 眭雪心中大喜,没有想到他会选择留下,时间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留下辅佐自己,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还以为他会用很多理由来搪塞,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爽快的答应了,如何不让眭雪感到意外的惊喜。 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喜悦,眭雪道:“那,朕即日就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梅子轩笑道:“多谢皇上。” 眭雪立马写下圣旨,赐封梅子轩为护国大将军,同时赏赐一座府邸。 梅子轩对于这些都是看的云淡风轻,在靖国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产业,也有自己的府邸。 而对于自己这样的一个新身份,想必很快就会掀起江湖上的传闻,甚至在云国的朝堂上是满朝风雨。 不过这消息也是等到了焚暮大婚后的第二天才得知。 之后梅子轩对眭雪说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可以算是靖国的秘密,眭雪自己都不知晓,当他知道的时候,脸上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 一直谈到了傍晚,梅子轩才离开,而眭雪则是觉得自己一身轻松,有了梅子轩在,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觉得无厘头。 而在云国,焚府,却是热闹非凡。 焚暮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站在祠堂中间,等待着新娘凰北月的到来。 云帝和王氏分别坐在两侧,王氏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实际上却是十分不喜这个孙媳妇。 云帝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满意的笑容,看着时辰将近,笑道:“焚爱卿,今日恭喜啊,待会晚上可要多喝几杯啊。哈哈哈。” 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笑了起来,屋子里可以算是挤满了人,而在一个角落里却站着一个女子,脸上的忧愁大过于今日的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暮月大婚,王氏求赐婚 只听有人说着时辰已到的时候,凰北月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如火,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 焚暮走上前接过凰北月的手拉着她走进高堂上,云帝看着这二人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笑着说:“既然新娘子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一边的司仪听到了云帝的命令,清了清嗓子道:“一拜天地。” 焚暮和凰北月背对着云帝和王氏二人,同时向天行着礼。 接着司仪官道:“二拜高堂。” 二人转过身,跪在地上俯身叩首。 “夫妻对拜。” 最后一道仪式只要行了礼,那么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顾珺瑶这样想着。 眼上的泪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早已落在了脸颊两旁。 众人看到二人行着最后一道礼,盖头下的凰北月脸上挂着喜悦的表情,一扫不见起先忧伤的模样。 从现在起她就是焚暮的妻子,日后这府上的女主人,而且他的身边以后就只能有她的出现还有陪伴。 凰北月知道,现在一定有很多女子已经羡慕死她了,虽然这段日子里听到的一些谣言,不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就只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 往后,她的身上就多了一个身份,将军夫人。 “礼成。” 云帝此时站起来说:“今日朕就是你们的证婚人,朕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焚暮和凰北月二人道:“多谢皇上。” 坐在一边的王氏突然道:“皇上,老妇有一事相求。” 云帝转身看着王氏笑道:“何事你直言便是。” “老身恳请皇上赐婚。”王氏道。 云帝一听,哈哈大笑道:“赐婚,这是好事儿,不知是要给哪家千金赐婚呢?” “是暮儿的表妹,南宫茗烟。”王氏淡淡道。 提到了南宫茗烟,云帝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当然包括在场的每一个人。 对于南宫家,云帝是亏欠太多,当年还满门抄斩,想不到还有一个幸运儿,一直以来云帝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日会有人拿此事来说事。必然也是有备而来。 凰北月虽然还未离开,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原本的高兴顿时浇灭。 一直以来这个老太婆都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现在又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且还是提到了南宫茗烟。 凰北月想到这事,立马就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双手不禁的紧握着。 她想着总有一天,这个府上的所有人都要对她毕恭毕敬,而且都必须对她惟命是从。 总有一天,只要那天到来,还怕这个老太婆不成。凰北月这样想着,心中也是稍微舒服了一些。 然而一边的焚暮却不明白自己的奶奶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而且还提到了南宫茗烟。 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的表妹现在下落不明,而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不包括凰北月她不知道。 屋子里的所有人顿时都沉默了,等着云帝的发话,毕竟有人胆敢说起南宫家,这肯定不是一般的胆量,况且还是一个老妇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的那一场灭门之灾为什么会降落在南宫家,无非就是说错了话,就糟到了灭门。 时至今日想起来,那件事情至今为止都是云帝心中的一根刺儿,谁也无法去拔掉,而且云帝私底下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一直以来也没有宣布立谁为太子,这其中种种原因,大臣们其实早就开始纷纷猜测着这背后不为人知的原因。 云帝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尴尬,望着周围的人,对于王氏的这个请求,云帝也不能脸上写满生气。 考虑到这样的场面,云帝笑着道:“怎么不见茗烟这丫头呢,今日她表哥大婚,应该前来祝福的啊。” 王氏笑道:“今日是她父母的忌日,自然回去祭拜,这也难怪,这样的日子谁会想起真自己不想干的事情呢。” 王氏的话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说的是云帝,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着今日,是你凰北月和焚暮的大婚,但是也是南宫家的忌日。 往后你想到每年的这一天,想必也是不好过的吧。 果然,凰北月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不相信,由于大红盖头遮住,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实际上她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愤怒。 怪不得那日他们提起这样的日子的时候,焚暮根本就没有反驳,而是顺其自然的就接受了。 想想前几日自己还在沾沾自喜的以为她离开却只是因为不想看到焚暮和她成婚,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 凰北月突然觉得这是一个赤裸裸的一个耻辱,如果她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答应今日成婚,一定会再换一个好日子。 可是现在好了,每年的今天是别人父母亲的忌日,那到了那天到底是纪念日还是忌日呢。 凰北月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可笑,不过最可笑的还是云帝。 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忘记,足以看见他当年是有多年不待见南宫茗烟家的那些人。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驳了他的面子,她凰北月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云帝心中就算再气,也不能在这里翻脸,传出去也是有失他的威严,如今唯一他能做的就是暂时妥协,把这件事情处理了再说。 “依照老夫人的意思,你是想给南宫茗烟找一个好夫婿?”云帝反问。 王氏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道:“我要让她嫁给我的孙子,并且与她是平等的身份。” 此话一出,所有都倒吸一口气,没有想到王氏竟然会出这样的话,还想要求平妻之位。 从古至今一直以来这样的事情是没有的,放在其他国家也是没有的,今日王氏这样的要求,简直有些过分。 众人虽然有异议,但也不敢声张,毕竟今日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李文炘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场好戏,没有想到今日的演出如此精彩,更没有想到凰北月竟然可以忍得下去。 李文炘就是想要看看,凰北月能忍多久。 焚暮看了看身侧的凰北月对着身边的下人道:“先把夫人送回房。” 的确,现在最好把凰北月送回去,不然谁也不不能保证接下来凰北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焚暮算是已经讨教了凰北月的本事了,如果她闹事肯定是天翻地覆来,并且云帝也是不知道凰北月真正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如果曝光了,难免日后会遭到异议。 丫鬟婢女们纷纷上前来扶凰北月,凰北月却退后一步揭开盖头道:“我今日算是看清楚了你们云国人,一个个都在背后搞小动作,如果今日没有人提出来它是南宫茗烟家人的忌日,我往后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还有云帝,你是皇帝你难道连这样的事情都会忘记吗?就算忘记,你难道不让礼部的人查查吗?” 凰北月冷冷的说着,云帝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揭开盖头,作为丈夫的焚暮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会让人把她带下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也只好看事情的发展了,焚暮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明白自己的奶奶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闹婚礼的话,从一开始就应该不来参加,可是为什么还是参加了,并且看着他们行礼结束。 云帝轻咳一声,舒缓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同时还有更多的尴尬。 “这日子其实是太后选择的,朕也不清楚今日原来竟然是南宫家的忌日,老夫人你的话,朕有些不明白,你觉得南宫茗烟适合做焚爱卿的妻子吗?” “如何不合适,她至少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想这个女人一样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说话也是大声喧闹,我焚府岂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就能坐上女主人这个位置的,皇上要是不答应,老身就长跪不起。” 说着王氏便跪在了地上,想来也是心意已决。 凰北月看着王氏这样过分的要求,并且做出这样的举动,心中更加气急,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向着那个女人。 明明才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凰北月还真是觉得自己接来下在府上的日子必定会不清静。 这样也好,一个个等着她凰北月完美的报复。 云帝看着王氏如此执意的举动,面子上也是挂不过去,想来想去,也只好叹气的说道:“朕答应便是。” 王氏喜出望外道:“多谢陛下。” 一边的凰北月却是气急,大声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我大婚,你作为奶奶竟然为自己的孙子赐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日后自然也是我孙媳妇,不过在之前好好学习一下府上的礼仪,来人送夫人回房间。”王氏冷淡的说着。 了解了心中一桩心事,王氏心中自然是大快人心,只要等着那丫头回来之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便是。 其余的宾客们看着这一场类似闹剧的事已经收场纷纷退场,去后院喝酒吃饭。 凰北月也只能暂时忍着,今日如果大闹一场,日后她在这里也很难有立足之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忍。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报复回来的,一定会,而且是加倍。 第一百一十六章 酒醉之事 凰北月离开之后,王氏也主动离开了,云帝脸色虽然不好,但也是压抑住内心的火气。 今日也算是看在了焚暮大婚的面子上,也就不会大发雷霆。 云帝道:“既然礼成,朕就回宫了。这几日你都不用来上早朝,原本也是过年,焚爱卿新婚快乐啊。” 焚暮道:“多谢皇上。” 送走了云帝,焚暮来到贵宾席,诸多朝中大臣或者自己的一切朋友甚至还有周围的一些达官贵族们都纷纷来了,起先自己忙着拜天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人。 顾良看到了焚暮,立刻招呼道:“焚将军。” 接着众人拿起手中的酒杯同时举向焚暮,不约而同的祝贺道:“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啊。” 焚暮拿起一边的酒杯还敬道:“多谢各位,前来捧场,今日你们随便吃喝,喝个尽兴。” 焚暮放下手中的酒杯往自己的书房方向走去,一边的顾珺瑶却还在自顾自的喝着伤心酒。 看到从她身旁走过的焚暮,她的眼泪缓缓划过脸颊,顾良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也只能无奈的叹着气。 自幼习武的顾珺瑶,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内心的感情自己也从来不会压抑。 如今他已经娶了别人为妻子,而自己也应该把这不应该有的情愫收场了。 日后就算相见,自己也不会那样难过,更不会像今日如此放纵自己喝着这些苦闷的酒。 焚暮走过的时候看到了顾珺瑶,停下了脚步走过去道:“顾小姐。” 顾珺瑶听到焚暮叫她,立刻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笑着说:“焚将军,今日你大婚,恭喜啊。” 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继续喝着。 焚暮于心不忍,拿起一边的酒壶,直接一饮而尽道:“顾小姐,宿卿不值得顾小姐如此挂念,如若可以我们可以朋友,不是吗?” 顾珺瑶听到朋友二字,笑出声道:“焚将军,有所不知,我顾珺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你我之间只是有缘无分罢了,所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大概也就是指的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吧。” 焚暮自知伤害了这个姑娘,可是一开始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有些事情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而现在伤心人却又有那么多。 他不知道顾珺瑶为何喜欢上了自己,也不明白顾珺瑶为什么不想自己的表妹一样躲得远远的不管看着一些不就没有那么多伤心难过了吗? 虽然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南宫茗烟的下落,但是焚暮也是派了很多人前去调查。 廖梵在远处看到了正在于顾珺瑶说话的焚暮,连忙走过来,看了一眼顾珺瑶,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顿时,焚暮的大变,也没有顾忌身边的顾珺瑶问道:“你确定如此?” 廖梵点头道:“没有错,这是最新的消息。” “等明日我来处理,你先下去吧。”焚暮说着。 廖梵道:“是,属下告退。” 顾珺瑶看着焚暮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焚暮笑道:“一些私事罢了,明日再做处理,顾小姐,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你也是性情中人,我相信你也明白我的心思,今日我虽迎娶了凰北月。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女子入赘这将军府,你若进了这门,以后的日子堪比后宫的生活,你认为我会是这样把女人推向刀山火热之人吗?” 顾珺瑶知道焚暮说的话实际上也只在拒绝她,顾珺瑶何等聪慧的女子,又怎能不知他所说的话也是为了她好。 刚才听到那那样的消息,她就应该明白了,与其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倒不如放弃自己所爱的那个人,这样还会更自在一些。 往后的日子谁会说得清楚呢,到目前为止顾珺瑶她认定的事实就是今日一国之后,她跟焚暮只见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谈。 作为女子,要经得起爱恨,纵然最后自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他过得好,自己也就满足了。 一直以来顾珺瑶心里都很明白,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他虽然很少提及,看得出来他还是很上心。 前些日子也听闻过一些事情,但没有想到的是凰北月竟然敢亲自上门找她的麻烦,差一点凰北月就酿成了大错。 听到焚暮为了那个女子挡下那鞭子的事情,顾珺瑶没有震惊,因为她早就猜到了,那个女子本身就不一般。 不过焚暮今日能够跟她说出这样的话,这让顾珺瑶心里难受减轻了不少,一直以来焚暮从来不会跟任何说话,尤其是女子,除了那个女子之外。 她也没见过他跟谁有过任何亲近的举动甚至是同进出一个房间。在顾珺瑶所知道的那都是少之又少。 那日听到这事的时候,她是真的懂了。 顾珺瑶倒满酒笑道:“焚将军的话,珺瑶领教了。珺瑶还以为堂堂一个将军府本身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方,可是你如此一说到让我觉得这个地方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 焚暮看着顾珺瑶狡黠的目光,顿时哈哈大笑道:“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在战场上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你习武之人应该能够感受得到我所说的。” 顾珺瑶继续喝着杯中的酒,畅快的说着:“我倒不知,将军竟然能如此能说,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啊。” 焚暮替她倒上一杯酒,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尤其是我常年在征战的情景,那可真是一种煎熬,有时候自己负伤的时候,还要想着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还有那么多兄弟将士们等着我,看着我,同时他们也需要我,所以我不能倒下。就凭这个意念,我就成了你们口中所说的‘战神’,说起这个名字,我能感觉到百姓们对我的敬爱,但是这个头衔有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可笑。” 顾珺瑶听到焚暮说了这么多,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到了战场上的一些事情,同时也到了他的那个称号‘战神’。 以前自己在外学习武艺的时候,就总是听说关于焚暮的消息。 骁勇善战这些话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更多的都是赞美他的话,而且很多人都说他是云国的战神,只要有他在,云国就不会被人毁掉。 云国有了战神焚暮,每次出征的时候,都会出师大捷,一般情况都会在三五个月里结束战争。 近年来云国肆意的讨伐其他的国家,已经让云国的百姓们纷纷感到了不满,但是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还是会努力支持。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每一次焚暮出征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有的理由简直就是荒唐可笑,甚至觉得自己有时候就是云帝手中一颗没有分量的棋子,想用的时候就用上,不想用的时候丢弃之。 焚暮内心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伴君如伴虎,当年南宫家族满门抄斩,自己的父亲惨遭杀害,母亲随后自缢,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焚暮童年的时光是充满了灰暗。 每到夜里自己都会做一个可怕的梦,但是这个梦他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自己总是会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晚上。 顾珺瑶看着焚暮脸上有些忧愁的模样,打趣道:“战神还有会怕的事情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有些害怕。” 顾珺瑶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疼,并且有些微微头晕,看着眼前的焚暮都是两个人,她摇摇头笑道:“将军,怎么变成两个了。” 焚暮看着顾珺瑶,所说的话已经开始模糊,说明有些醉了,笑道:“你醉了。” 顾珺瑶反驳道:“我哪儿醉了,我清醒得很,我还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这是哪儿呢?” 顾珺瑶说着无理的话,连自己都已经不知道。 焚暮好笑的看着顾珺瑶,这时候的她十分的可爱,如果可以作为他的妹妹也是不错的决定。 看着顾珺瑶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焚暮笑了笑道:“来人,送顾小姐回房休息。” 身边的丫鬟们纷纷上前扶起顾珺瑶,顾珺瑶推开她们道:“我不要你们扶,我自己会走。” 站起身来,脚步四处晃荡,身子也不稳,丫鬟们看到已经喝醉的顾珺瑶,都心惊胆战的,连忙去搀扶。 此刻顾珺瑶的脸颊已经开始乏红,大脑已经不受她的控制。 顾珺瑶看着焚暮道:“焚暮,我喜欢你。” 焚暮身子一个颤抖,似乎这话有些熟悉,但是却不知道是谁说的,脑子之中好像有那么一句话,也是曾经有人说过的。 顾珺瑶被人带走后,焚暮摇摇头,继续喝着壶中的酒。 周围的宾客们还在痛饮着,有些人喝的差不多了,要么回家,要么就留在了府上休息。 在场的人已经开始纷纷散场,留下的人几乎都已经是喝的半醉了。 焚暮想到今日的洞房花烛之夜,就觉得心中不快。连忙又开始大喝了几口酒。 新婚之夜,竟然还让自己的表妹嫁给自己,焚暮想到此事就觉得十分可笑。又一口烈酒猛饮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事” 李文炘看到独自喝闷酒的焚暮,款款走上去道:“今日大婚,不去陪新娘子,在这里喝什么闷酒?” 焚暮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回到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风光,今日我大婚,而且还被皇上又赐了一道婚,周围的人眼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人一定很多。” 李文炘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 看着对此事颇为不爽的焚暮道:“我还想着父皇能为我亲自指婚,只可惜向来都是官家女子或者是贵族中的女子,我没有一个看得上,但是如今我只想找到她的踪迹,你是不是如实相告一些消息呢?” 焚暮笑了笑,心想,没有想到李文炘得到消息的本事竟然这么快,而且还是在短短的一天的时间里面,看来这府上也有他不少的眼线。 况且他今日却等到这个时候才来问他,一定也是知道了不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沉的住气,等着云帝走了之后,才敢来问。 他问道:“依照七皇子的本事,难道查不到一个女子踪迹吗?” 李文炘早就料到了焚暮会这样一问,心中的对策早就已经想好。 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干而尽之后道:“我又不是天下无所不知的飞雪山庄,你说我能知道多少呢?” 焚暮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文炘,没有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十分保密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知晓了。 如此一来,自己手中的把柄也落在了他的手中,焚暮这下是真的不得不防。 他看着李文炘狡黠的目光,从他的眼神里面就已经看得出他满怀的自信,焚暮突然笑道:“我的确是知道了一些消息,但是我也不知道她的踪迹在哪儿,恐怕我是爱莫能助呢,七皇子找错人了。” 焚暮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指的就是你应该去找鹤影楼的人。 只有鹤影楼的人知道的会更多,天底下也只有鹤影楼的主人会如此关心这个女子。 这到道理李文炘当然明白,他自然是知道鹤影楼的人必然知道的消息更多,实际上焚暮有些事情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时候,只会推卸到别人身上,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李文炘心中也不气。 对于梅子轩这个人,焚暮必然是了解的,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问话,果不其然还真的问出了一些问题。 李文炘继续道:“我要是知道鹤影楼的人就不会来问你了,萧绡姑娘的消息我可是向来都没有确切消息,你说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 焚暮听到李文炘的话,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日如果自己不说出一个实情来,恐怕李文炘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一定还会再来问的。 既然如此,焚暮想了片刻道:“七皇子有所不知,近日我大婚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无心关心诸多事情,唯一能告诉七皇子的也只有一点,萧绡姑娘失踪后,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只是知道她失踪了,听说血影楼的人也在暗中追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一些小道消息,到那时候七皇子你应该可以把这些消息收集起来,这样子你不就是可以找到你的美人了吗?” 焚暮此时有些微醉,虽然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过后还是有些后悔,不过既然已经时说出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道理可言。 李文炘听到焚暮这样一说,心中顿时有了下一个计策,感激的说道:“你的消息也不少,我说了我没找错人,还真是没有找错人,不过此时已经子时了,你难道不回房,你的新娘子可是在屋里等着你呢。” 焚暮一想到那个女的,心中就十分的不爽,早知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答应这桩婚事,现在身上还背负着另一桩婚事,传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再加上李文炘的话彻底刺激了焚暮,原本有些醉意的焚暮拉着李文新道:“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李文炘看到焚暮这样坚持的举动下,无奈的摇摇头道:“那我就陪你喝上几杯。” 于是二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直到把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焚暮已经是大醉,而李文炘也已经喝得差不多。 身边的丫鬟婢女们纷纷前来扶住二人,二人都在手舞足蹈,焚暮满脸醉意的笑着道:“我自己能走,不要你们扶我。” 李文炘看着焚暮道:“你说你没醉,那继续喝酒啊,咱们有多久没喝酒了,以前都是你拽上我喝酒,现在难得遇上你一次喝酒,结果你就比我先倒下了。” 焚暮哪还听得懂李文炘在讲什么,嘴里的话十分含糊的回答着:“谁说的,要不是我要打仗,不然我可是有的时间跟你喝酒。” 李文炘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自己的家丁,仆人们带走了,而焚暮则被自家的丫鬟们带回了房间。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焚暮挣脱他们,自己一个人走着,大声的说道:“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自己会走。” 丫鬟仆人们看着自家的主子已经这样说了,也不敢违抗命令,同时也是相信焚暮是能够找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至于这个住的地方是哪儿,那就是不清不楚了。 焚暮一路上颠簸的走着,左右摇晃的来到一个屋子,推门而进,反身把门关上并且锁起来。 屋内一片漆黑,焚暮顺着自己的直觉往里屋走去,缓缓走进床边。 床上已经熟睡着一个人,那个人听到了脚步声,含糊的说道:“谁啊,大半夜的不睡,不知道本小姐现在很困很困吗,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焚暮听到有人说话,立刻反应过来,这屋子的主人是谁,走上前拉起床上的主人问道:“今日不是你我的大婚之夜吗,你就这么着急的想要睡觉了,一直以来你不是很期待吗?” 床上的人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拽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完全已经忘记了由于被焚暮狠狠拽过的手臂那残留的疼痛感,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焚暮冷笑,醉气熏熏的说着:“你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儿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怎么你害怕了,你那阵子不是说了谁也不要想得到我吗,怎么,今儿听到茗烟要嫁给我,你就这样耍脾气了。” 床上的人完全听不懂焚暮究竟在说什么,有些害怕的挣脱了焚暮的手,往床的里面退去,拼命解释道:“焚将军,你一定弄错了,我是珺瑶,顾珺瑶啊。” 顾珺瑶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没有半丝半毫的醉意,并且清清楚楚的知道现在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虽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是自己不是已经发誓了要忘记了吗? 还有明明今天是他和凰北月的大婚,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离,顾珺瑶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一遍。 焚可是焚暮哪里还会给她逃脱的机会,什么顾珺瑶,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凰北月,他焚暮就算再糊涂,不可能分不清楚人。 他冷笑道:“你现在想后悔了?北月公主,你平日里的刁蛮去哪儿了,还有那股狠劲儿去哪儿了?你是不是特别想得到我的宠爱啊,今夜我就给你,日后你想让我碰你,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焚暮的话刚落下,顾珺瑶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像一头饿狼一样猛扑了过来,把顾珺瑶压在了身下。 顾珺瑶本能的挣扎着,可是喝了酒的人本身力气就要比平常的人力气大上好几倍,由不得顾珺瑶拼命挣扎着。 焚暮把顾珺瑶的双手紧紧地禁锢在头上,双腿压住顾珺瑶的双腿,顾珺瑶看着这样的焚暮,害怕极了,但还是想要努力,大声解释的说:“焚将军,我是珺瑶,顾珺瑶,不是凰北月,我请你看清楚。” 顾珺瑶此时已经是害怕到了极致,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就算,现在的局面也已经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动弹。 焚暮看着眼前的女子,邪恶的笑道:“我一定会让好好享受今晚的洞房花烛之夜,你想要的我今晚都给你。” 话刚落下,焚暮的手就开始撕碎着顾珺瑶身上的衣服,顾珺瑶的嘴中拼命的喊着不要。 可是任凭顾珺瑶如何反抗求饶,焚暮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狠狠的剥开她的衣服,眼看身上还有最后一丝防备,余下那件肚兜,顾珺瑶看着自己的身子,眼泪不禁的往外流。 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焚暮,可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顾珺瑶从来就没有想过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周围已经是夜深人静,哪里还有其他人,自己求救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听到。 就算听到了,大家都会以为是凰北月和焚暮二人之间的混战。 焚暮看着顾珺瑶,邪魅一笑道:“哭什么,这不是等待已经的事情吗,待会还有让你的哭的。” 扯掉了顾珺瑶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焚暮带着浓浓的酒气的吻如同天花乱坠一般落在顾珺瑶身上的每一处。 顾珺瑶虽然想要努力克制住体内的欲望,却被焚暮灼热的吻狠狠地刺激着。 可怜的看着焚暮,求饶道:“焚将军,我求求你,不要碰我,我是珺瑶,我是珺瑶啊。” 焚暮哪里还听得进去此时此刻她所说的话,体内的欲火已经开始焚身,想要快点熄灭。 顾不上身下的人的反抗,狠狠的进入,驰骋着。 顾珺瑶猛地呻吟了一声,如果现在有刀子割在她的身上,她觉得那都不算疼。 现在才是钻心的疼,还是心间上的疼痛。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自己这十多年来所做的最可怕的梦,今晚真的是一个梦魇。 她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所爱的人竟然会如此蹂躏着自己,而且自己已经拼命的解释着自己是顾珺瑶,依旧没有挽回局面。 大概是由于酒精的刺激,焚暮身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完全没有顾及到身下的人。 也没有给她留任何说话的余地,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报复,狠狠的报复。 第一百一十八章 犯下大错 新房之内的凰北月一直等着自己的丈夫,眼看就要天亮了,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派人去打听的消息都说早早的散了场。 凰北月知道自己嫁入焚府的这天开始,就会受到冷落,却没想到新婚之夜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对于她来说这简直及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深深的印记在自己的心里。 作为一个女人都曾幻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可是她的新婚之夜,新娘等了新郎整整一夜都不见人影。 这算不算独守空房一夜,往后的日子凰北月也可以预料得到,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冷落。 身边的月婵看着凰北月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满,问道:“公主,你是要休息了吗?” “已经是辰时了,还休息什么,待会梳洗一下陪我去看看将军在哪儿?” 凰北月说着,月婵也不好再插话,叫着屋外的丫鬟们进屋前来为凰北月梳洗打扮。 另一边,顾珺瑶醒来,看到屋子里满目狼藉,而自己却是一丝不挂,她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梦魇,她动作轻缓的下了床,泪水却不停地往外流。 而自己由于身体的不适,狠狠地跌落在了地上,恰好碰到了桌子上的茶杯,焚暮听到屋子里的声响,睁开了双眼。 看到背对着她的女人,冷笑道:“这么着急就走,你不是很享受吗?如今你也得到了,就想这么快公布于众告诉大家你得到了我的宠爱了吗?” 顾珺瑶听到焚暮的话,眼中的泪水汹涌而下,他所说的那般话,活生生得就像在她的身上凌迟处死一般疼痛。 她抽泣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内,焚暮越听这声音有些不对。 立马下床拉过那个女子,想要看清楚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因为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她不是凰北月。 那她不是凰北月,会是谁? 凰北月被焚暮拉过身子,与他对视着,惊慌失措的顾珺瑶不敢看着焚暮的双眼,她现在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自己已经是一个不贞洁的女子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是她这十多年来最大的噩梦,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就那样死去算了。 可是顾珺瑶想不熬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焚暮走错了屋子,并且还认错了人。这还是顾珺瑶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算自己再怎样喜欢他,可是如此不堪的夜晚所带给她的伤害岂止是身体上的,最重要的还是心灵的伤害。 现在她只能哭泣,哭着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所承受的委屈。 焚暮看着眼前的女子是顾珺瑶的时候,已经彻底怔住,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顾珺瑶,如果是府上一个丫鬟那还可以瞒天过海吗,甚至是可以把事情压制住。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顾珺瑶,丞相之女,顾珺瑶。 事情一旦传出,已经不是名声那样重要,而是关系到了焚府和顾府两家的关系。 现在的焚暮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自己昨晚没有看清楚人呢,罪魁祸首还是喝了太多酒的问题。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明明自己记得是要回书房睡觉的,怎么偏偏却走进了这个房间。 焚暮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前不久有一个女子恰恰也是住在这里。 而昨晚却是顾珺瑶睡在了这里,焚暮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那个女子在这里的话,昨晚受伤的可能就是她。 但事实已经注定,已经无法挽回,而顾珺瑶满身委屈的样子,焚暮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他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几步道:“顾小姐,对不起。” 听到焚暮说了“对不起”三个字,顾珺瑶心中的难过委屈倾尽而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事实还原到昨晚吗?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吗? 事实上“对不起”是换不来昨晚的原状,发生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顾珺瑶也不是一个傻子,而且她更能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她现在最想听到的还是焚暮该如何解决此事,而不是一句‘对不起’。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焚暮道:“将军昨夜酒醉犯下的错,难道不给珺瑶一个解释吗?” 焚暮听到解释,就觉得脑子爆炸,现在他的脑子都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一次喝得如此醉过,也没有像昨晚那样酒后失礼过。 顾珺瑶想起昨晚焚暮所说的话,她知道在焚暮心里面其实不喜欢那个叫凰北月的女人,只是政治联姻而已,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从,不从者,就是抗旨。 这一点,顾珺瑶一直都明白。 但是保留疑惑的焚暮,想不通的就是顾珺瑶会武功为什么不出与反抗呢,或许给她一巴掌他就可能稍微清醒一点,为什么她就没有那样做呢。 顾珺瑶见焚暮迟迟没有说话继续道:“将军是不是在想昨晚为什么珺瑶没有推开将军,明明我还是有武功的,如果我说我一个女子就算会武功面对一个武功的男子并且喝的烂醉的男人,还有力气推得开吗?” 焚暮意识到了这点,知道顾珺瑶的意思,嘲讽自己道:“顾小姐所说的所说的话,我懂,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珺瑶看着焚暮,凄凉地笑道:“负责?你以为就是负责就那样简单吗?你的新婚妻子还在房里等着你,纵使你不爱她,你也已经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我呢,必然会受到其他人的嘲讽,将军,你可懂?” 焚暮刹那间觉得顾珺瑶是一个懂得是非情理之人,虽然她习武,但是骨子却有习武之人所讲的义气,焚暮顿时有些心疼她,不知不觉的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子。 那个喜欢穿着绿色衣衫的女子,笑容总是纯真善良,说起话来空灵的那个她。 焚暮突然感叹的一笑道:“顾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向你爹提亲的。” 顾珺瑶冷笑道:“将军知至知终都是在情中困扰,珺瑶原以为将军能够懂得我所说的意思,却没想到将军完全没有理解,看来将军还是不明白珺瑶所要的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珺瑶也不会求死,珺瑶所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要所谓的共侍一夫,将军可明白?” 焚暮当然明白了顾珺瑶的意思,但是身为将军,本身就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甚至大多时候自己的婚事还是要由皇上来安排。 自己何尝不想,可是公然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也不代表就能够完完全全的可以随心所欲。 焚暮他毕竟是云国的将军,身上肩负可是整个国家,同时也是不可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让自己抛弃一切。 所以焚暮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一个女子除了要名分以外,最多也是爱罢了。 他看着顾珺瑶道:“顾小姐,我虽然不能给你将军夫人的位置,但是有我的一天,定能保你一天。” 焚暮深深的明白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女子会到他的府上,因为皇帝的权利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任一个人。 肯定也是需要其他的手段来制衡他的权利,焚暮早就想到了这些,要不然怎么会用一个他国公主来制衡他,无非就是看看他有没有想要造反的心。 一直以来云帝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焚府的人闹事,所以云帝也会相同的对策。 眼下之事既然已经发生了,焚暮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而顾珺瑶听到焚暮这样一说也勉为其难的答应着:“将军心里有人,只是不愿意打开心扉罢了,我顾珺瑶不求别的,只愿将军能够想到珺瑶,哪怕一盏茶的功夫也好。” 焚暮打心里很佩服这个女子,气度如此之大,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可是这世间上没有如果,只有必然的事情。 穿衣整齐之后,焚暮看着顾珺瑶道:“这事我会处理,你等我消息便是。” 顾珺瑶道:“珺瑶明白。” 焚暮离开之后,顾珺瑶脸上的表情恍然间变化了,她狠狠的说道:“凰北月,要不是焚暮这样讨厌你,昨晚就不会把我看错,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另一边凰北月已经熟悉好,走出房门寻找着焚暮的踪迹,现在她的心里可不是窝着一团火这么重要。 而是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焚暮昨晚彻夜未归得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子。 如果换做是男子,凰北月可能不会有如此大的脾气,可对方是一个女子,就是一个女子,还是丞相之女。 凰北月想到那个女子,心中的火气便蒸蒸日上,她就不信了,这个府上的人有谁敢跟她作对。 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还怕了一个丞相之女不可,她到要看看那个女人昨晚上是如何勾搭焚暮上床的。 巧的是,半路上她就遇上了焚暮。 而焚暮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凰北月,依旧如火的大红嫁衣,看得出昨晚上她的的确确是一宿没睡。 他想着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在意他,恐怕现在是来质问他,昨晚彻夜未归得原因。 焚暮冷笑道:“身为将军夫人,如此兴师动众,难不成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凰北月极度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问道:“我不管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只问你一句话,顾珺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焚暮冷淡地说道:“没错,昨晚我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满意我昨晚没有和你洞房花烛之夜,还是觉得我背叛了你?” 凰北月道:“我说过谁要是敢跟我抢男人,我一定让她知道我凰北月的厉害,让她知道跟我抢男人的下场。” 焚暮忽然笑道:“你要敢动她,你休想沃土如你房门半步。” 听到如此威胁的话,凰北月冷哼道:“焚暮,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你,我堂堂一个公主嫁给你,身份比一个丞相之女娇贵,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作对,行,很好,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休了我,除非我的国家灭亡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现在靖国的皇帝可是眭雪,而靖国的大将军可是梅子轩。” 凰北月冷漠的一笑,转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萧绡苏醒 而焚暮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她刚才所说的话,让焚暮大为震惊。 果然凰北月知道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焚暮的预料,单凭刚才她口中透料的消息,已经让焚暮很意外了。 眼下之事已经被人戳穿,耽误至极只好赶紧说清此事,不然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 到了中午,整个焚府上下已经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了,顾珺瑶也不怕人笑话,大胆的走出了房门。 恰好是冬天的缘故,顾珺瑶依旧传得甚多,以至于脖子上的吻痕没有裸露在人们的视野。 而凰北月在屋子里听到顾珺瑶的消息的时候,收起了以往的张牙舞爪,而是静静的看着者发生的一切。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等,等待一个好时机。 毕竟一个女子要的是一个名分,她到要看看焚暮给她什么样儿的名分,一个平妻已经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事,凰北月还差点忘记了一事,暗自高兴着。 刚刚不久就得到一消息,据说南宫茗烟已经失踪多日,下落不明。 如此一来,只要她不是活着回来,那平妻之位就是空余的,并且这也是皇上的下的命令,焚暮也不敢私自动摇。 再加上过不了多久就是南宫茗烟原计划所定下来回府的日子,到那时候,她倒要看看焚暮怎样拿出人。 上面的人不说什么,家中的老太太一定会过问此事,凰北月可是等着一系列的好戏。 ****** 山谷里,萧绡已经苏醒。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周围,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顺便警惕起来。 穿好鞋袜,走出房间,外面竟然是一片世外桃源的般的景象。 她甚至觉得这里的景象和自己所住的忘忧谷有一丝相近之处,不过这里的花儿倒都是一些桃花。 听到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萧绡朝着脚步的来源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是她昨晚医治的女子。 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气色也不会这般好。 钰彤看见已经苏醒过来的萧绡,笑道:“萧绡姑娘,可还有什么不适?” 萧绡看着钰彤问:“你认识我?” 钰彤浅笑道:“萧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见面的次数可是有很多呢,实不相瞒,焚府你所见到的南宫茗烟正是我假扮的。” 萧绡听到这消息,震惊的回退了一步,不解的问:“上一次差点把我推下水的人也是你?” 再者萧绡又想到关于焚暮的诸多事情,现在看来他不记得自己的事情恐怕她是一个知情人。 钰彤道:“是的,但是那时候我也是逼不得已,还请萧姑娘见谅,如今你救了我一命,往后有什么需要我定当全力倾助。” 萧绡没有想到自己所救的人竟然是当日要杀害自己的人,虽然没有造成自己的意外,想想也是后怕,自己原本就不会游泳,如若真是掉进水里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萧绡走近钰彤再次问道:“焚暮失忆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钰彤没有想到萧绡会问这件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随后笑着道:“没错,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告诉你,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钰彤的坦言相对,让萧绡卸下一丝防备,不过在这个地方毕竟自己处于劣势,还是要小心为上,也不可轻易相信陌生人。 “这是哪里?”萧绡问道。 现在萧绡很想知道的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再者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而且那个人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原因,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救治他们的原因吧。 “这里是一个山谷,一般人还不知道,前不久我跌入山崖的时候,被楚奕痕所救,也就是大前晚带你来这里的人。”钰彤如实相告着。 大前晚?萧绡下意识的想到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难道说今日已经是初一了,昨晚他们就大婚了。 萧绡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昨晚他就成亲了。” 钰彤没有听到萧绡说的是什么,轻问一声:“萧姑娘,你在说什么?” 萧绡回过神道:“没什么,原来今天已经是初一了,怪不得,外面的桃花都在开了,看来春天临近了。” 钰彤看着外面的桃树道:“这里就是桃花多,以前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难得可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用每天行走在刀尖上过日子。” 萧绡看着远方的桃树,又想到了梅花,那些梅花估计也快榭掉了。不过梅花怎么可能会榭,他总是有各种不一样的办法。 萧绡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突然就想到了梅花,虽然想到那个人心中的气很多,同时也有很多不理解,甚至更多的都是有些抱怨,还有一丝恨意。 能够相安无事得在这里呆上几天,忘记那些心烦的事情也是萧绡意想不到的。 如今在这里算是与世隔绝,就算外面的人再怎么样找她,那又如何。 萧绡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个人想要消失,其实可以很容易消失,只要远离那个地方,来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那就是真正的与世隔绝。 就像当初苑博和苑杰一样,可是总是会被打破这安静的生活。 这一路上萧绡也看到了很多了,明白了很多,纵然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疑惑需要她去解答,但是萧绡从来不会害怕。 因为从现在起,她只会相信自己。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萧绡问道。 “我叫钰彤。”钰彤笑着回答。 萧绡顿了顿问:“那真正的南宫茗烟在哪儿呢?焚暮为什么会失忆呢?”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萧绡姑娘听得下去吗?”钰彤打趣的问道。 “只要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倾听,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知道,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萧绡严谨的看着钰彤说着。 钰彤当然明白萧绡的意思,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心地纯良,就算告诉她所有的事情真相,她其实也不会怨恨那个人,顶多也是短暂的生气罢了。 不然换做别人,早就和她打了起来。 钰彤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是血影楼的人,为了我弟弟,我不得不过着杀人的生活,至于我为何进入血影楼之事,我暂时无法相告。” 萧绡点点头,深感理解,等待着钰彤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早之前我在路边卖身葬父的时候,南宫茗烟看我可怜便把我带回了府上,在之前我在府上也是足足待上了大半年,而后焚暮出征前那天,我便南宫茗烟打晕,关在了密室里面,但是那时候我处于压力还有逼迫,我不得不给南宫茗烟服下了噬心蛊。在焚暮失踪的三个月里面,我也是四处打听着焚暮的消息,后来得知他的消息,于是我跟着去了飞雪山庄见了他,不久你来到了云国,当时我得到命令就是杀了你,可是那一次失手,后来我都没有找到机会,实在没有办法就对焚暮下了噬心蛊,没想到一次血影楼意外的刺杀竟然触发了他身体的蛊毒,后来算是压制住,不过是失忆了,不过那名刺客,我想你也知道,他就是苑博。” 萧绡听得很认真,同时脑子里面也在分析着钰彤所说的事情,重重事情的发生说明,早在之前就有人策划着一件又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血影楼的人。 现在萧绡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都会中毒,并且焚暮会失忆的真正原因的源头究竟处于哪儿,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钰彤所说的话虽然是简单,但是都是重点,那次刺杀,伤口处是忘忧蛊,不然的话怎么会出动噬心蛊。 她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忘记了她,并且只是忘记了她而已,原来他是自己选择的,如果忘忧蛊侵蚀的话,就不是忘记一个人那样简单了。 宁可忘记一个人,也不要将所有的都忘记,在这两者之间他一定承受了很多煎熬。 而自己之前那些误会他的事情,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事情弄明白的原因。 而他所说的那些气话,实则上根本就是无心之举,不然他也不会救她,那一鞭子是他本能的反应,他的身体里的印记里面还有她的存在,只是需要时间想起来。 萧=萧绡嘲笑自己道:“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子,不过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是血影楼的人吗?真正的南宫茗烟究竟在哪儿?” 钰彤道:“她现在很好,但是必须得到解药,不然就会死,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择自取灭亡的死法来成全焚暮,这些是我所犯下的过错,现在我都会一一补救回来,所以我恳求萧姑娘,帮我救救她。” 又是救人,萧绡真不明白,自己出谷一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救人,可是自己的血就算再多,也是有限的。 这一次自己算是伤了元气,不然的话也不会昏睡了两日。 而见到钰彤如此真诚恳求地说着,作为医者没有不救的道理,更没有理由拒绝。 第一百二十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一) 萧绡正准备南宫茗烟的情况,这时楚奕痕和童峦走了过来。 楚奕痕见到已经醒来的萧绡,慰问道:“萧姑娘,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这话在萧绡听到却觉得十分可笑,身为医者,自己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吗?现在还需要他人来询问。 童峦则不一样,走过去看着萧绡笑着说:“神仙姐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很久呢。” 看到这可爱的少年,萧绡笑着说:“你叫童峦是吧。” 童峦回答道:“神仙姐姐叫我阿峦就好。” “阿峦,你又不听话了,你没看到你的神仙姐姐才醒过来来吗?”钰彤插话道。 萧绡看着楚奕痕,问道:“刺杀焚暮的计划参与者是不是也有你?” 一时之间萧绡的这句问话,让所有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楚奕痕明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些问题,干脆直言不讳的说着。 “那件事情,我的确有参与。”楚奕痕回答道。 “在靖国,派人来追杀我的人,是不是也是你。”萧绡继续问着。 同时也在观察着他的眼睛,没错,就是这双眼睛,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当时追杀她的人就是他,眼前这个人虽然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但是萧绡内心还是有很多疑惑,听着钰彤所说的事情里面,大多上也没有提到过关于楚奕痕的事情,萧绡不得不怀疑。 以前自己不管走到哪儿,总是好心的帮助别人,连自己最后被骗了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后萧绡已经变得不在完完全全相信一个的时候,大多都是保持十分的警惕。 而教会她这些的人,却并不是焚暮,而是梅子轩。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点,只是一直以来都觉得不能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的就相信别人。 现在已经不同了,不管别人说什么,萧绡都活选择察言观色,并且看着对方话语里面有没有可以隐藏的事情。 楚奕痕可能也感觉到了从自已出现的开始,她就已经十分警惕的看着自己,不管是说话还是距离上,都是保持一定的排斥。 他很能理解她这样的举动,毕竟当初自己的确是派人追杀她,而后没有成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其实并不光彩。 向来在血影楼有一个规矩,派出去做事的人如果没有成功的,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然他们几人又怎么会中毒,包括自己中毒之事都是漠不关心,都是以为是普普通通的毒药而已,却没有想到这样的毒药这可以毙命的。 楚奕痕现在知道萧绡肯定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是他带到这里的,心中有所疑惑那是必然。 “萧姑娘,有许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我已经离开了血影楼,若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如实告知你。”楚奕痕回答道。 同时对着童峦道:“你先去玩,待会我来找你,陪你玩,怎样?” 童峦看了看了自己的姐姐钰彤,同时又看了看萧绡,有些满不情愿的说:“那好吧,我先去外面的桃花林玩。你么好了叫我。” 等到童峦走远之后,钰彤突然开口道:“他是我弟弟,同时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他平平安安,我也有我的苦衷,所以才会加入了血影楼,不过我如今求姑娘一件事情,那就是帮我医治好南宫茗烟,她真的是太苦了。” 楚奕痕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也不插话,他明白现在钰彤只是想要岔开话题,可是这样子难道就不会让她有所怀疑吗? 萧绡听到钰彤的话,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加入血影楼,但是现下她的要求,萧绡也不能答应着,毕竟自己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如果可以短暂的逃避一下,哪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好。 她看着钰彤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自己催发了噬心蛊,这样的例子我没有遇到过,不过人救过来了,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活不多久?什么意思?”钰彤问着。 “噬心蛊一旦自己催发,就是说明她早就有了想要自己的心思,总是她武功平平,只要有那个意念,谁也无法阻挡,南宫茗烟的武功肯定在你之下,她催动了蛊毒发作,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 这一点就是萧绡最为好奇的一点,想必钰彤都是清楚知道的,从一开始钰彤就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就是整个事情乃至焚暮为什么中毒肯定是有一定的联系。 萧绡的直觉告诉自己,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在无形之中行动着,但是自己作为一个被迫牵连进来的人,有何能能耐竟然让血影楼的人想要千方百计的抓到呢? 她现在可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必须联想到一起,不然什么时候自己被人骗了或者被人误解了,自己缺什么都不知道。 话说回来,钰彤还是低估了萧绡的分析判断能力,没有想到萧绡竟然这样快联系到其他的事情。 纵然自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她,但是也不能告诉她焚暮就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事实,这件事情连自己的弟弟童峦都不知道。 所以断然是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就这样漏了这样一件事情,萧绡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的本事也是让钰彤有些措手不及。 钰彤眼见事情如果不周转的话,很有可能被萧绡套出更多的话。 “其实南宫茗烟的舅舅就是血影楼的楼主,龙傲苍,一直以来龙傲苍一直都在利用南宫茗烟,直到我把她秘密关起来的时候,我才慢慢得知此事,我潜入焚府不过是为了打探将军府的消息,而南宫茗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受害者。” 钰彤努力的辩解这个事情,萧绡也相信了笑着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龙傲苍会这样穷追不舍的要抓我,其原因还是因为焚暮和龙傲苍有过节,那既然如此,楚奕痕离开血影楼又是为何?” 萧绡把话又转向了原点,钰彤也不好接话,有些话说多了就容易泄露更多的秘密,迄今为止就算自己说再多,但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曾经自己也是血影楼的人,现在还遭到追杀,她不能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袒露出去,如果有一天发生了意外,那岂不是会牵扯到自己的弟弟,所以钰彤绝对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纵然自己知道想要完成那件事情,光凭自己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但是现在有了楚奕痕就不一样了。 她看了看楚奕痕,楚奕痕用同样的眼神回应着钰彤,表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离开血影楼全是因为钰彤,你如果要问原因的话,我只能说因为我喜欢她。” 钰彤没有想到楚奕痕竟然会这样说,自己的一个眼神只是想让他把话说得更加严谨一点,并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样一说。 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说着他喜欢自己,钰彤内心是震撼的。 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喜欢她。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实际上每次出去执行任务的事情,二人都会在一起,并且很多时候二人都是互相照料着对方。 钰彤也没有想到楚奕痕是喜欢着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面,没有告诉任何人。 今日他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绝对不是情急之下,钰彤有些不解的看着楚奕痕,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萧绡则是觉得有些搞笑,摆明了这是在她面前秀恩爱来了吗? 没看见自己还是一个大活人吗?这样赤裸裸的表白,难道就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 三人都表示沉默着,各自的想法都在蠢蠢欲动。 萧绡淡定的看着二人,这二人明显早就已经情投意合,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挑破窗户纸。 楚奕痕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唐突,但是如果不这样说的话,那样子萧绡就会有所怀疑,对于他们所属的话肯定也是怀疑占了大多数。 钰彤的脸有些红晕,保持着沉默,而此时此刻萧绡却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下去。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萧绡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讲出这样一句话,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懂这感情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有感觉的,为什么偏偏却会有心痛,又有思念呢。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很纠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起一些事情来,也包括那个忘记他的人。 如今她自己所喜欢的人已经娶了别人,而那些记忆也就是不复存在了。 钰彤缓缓的笑了笑道:“感情纵然是美丽的,但是有时候也是缥缈的,萧姑娘一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钰彤其实早就知道了焚暮和她之间的事情,从来了没有多问,也没有亲自验证什么事情。 但是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是眼前的这个楚奕痕,而是自己的仇人。 三人的话就这样到了终止,谁也没有去打破这个僵局,萧绡也不会去随意的破坏那句话的美好。 而就在此时,童峦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二) 三人见到满脸惊慌的童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有群黑衣人过来了,好像是血影楼的人。” 三人有些惊讶,血影楼的人能够出现在这里,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好事,只能说明他们的爪牙伸得很快。 楚奕痕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目前也不清楚对面的人有多少,如果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萧绡冷笑道:“他们不是想抓我吗?你们先走便是。” 如今萧绡想到自己没有任何去处,还不如索性跟着血影楼的人走。 不过她的想法很快就被钰彤打破道:“萧姑娘,血影楼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你还是赶紧跟着我们走吧。” 楚奕痕道:“没错,萧姑娘,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让我们对你弃之不顾,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稍远处的童峦也喊道:“神仙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吧。” 萧绡深呼吸一口气道:“好。” 得到萧绡的同意,钰彤便带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带着大家往后山走。 血影楼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如今他们唯一能藏匿的地方就是山洞。 换做是平淡的山地,那就很容易被暴露,这是逃命的大祭。 此次血影楼带的人足足百人之多,带头人不是龙傲苍,而是左护法紫天辰。 紫天辰领命前来捉拿叛徒钰彤和楚奕痕二人,此时的紫天辰和先前所见之时已经判若两人。 众人听着紫天辰的命令,在整个山谷之中翻找着,不就有有一人看到远处有一座木屋,紫天辰看了看木屋,即刻带着众人前去看个究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死已经走远了,但是紫天辰还是想要去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遗落下来的线索,这才是他来这里一天究竟的原因。 楚奕痕等人已经来到了山洞里面,此时已经不宜点火,眼看马上就要天黑,如若点火就很容易暴露踪迹。 萧绡看着钰彤道:“只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楚奕痕摇摇头,叹气道:“这个山谷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一条,别无他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早就出去了,也不会在这里等上多日。” 萧绡来的时候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如果跟忘忧谷想比较相差甚远,但是在这个山洞这里做一个障眼法还是比较容易,虽然她的破解阵法出神入化,但是摆阵她还是头一次。 相对这一点,她现在不得不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他的阵法才真的算是到达了炉火纯青。 此时此刻他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但是,萧绡想到这里很快的摇摇头否定自己跌想法。 自己已经说好了不想见到自己的师兄,偏偏为什么又想起了他呢。 萧绡内心讽刺一笑,大概是由于起先钰彤提到自己唯一的亲人,而自己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父母双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而自己把师父当作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却下落不明。 再者,就是自己的师兄,一直以来瞒着她那么多事情,到现在萧绡都还不知道梅子轩究竟是有多少事情瞒着她的。 本来自己除了师父以外还可以相信的人就是梅子轩,偏偏那件事情让萧绡对梅子轩信任大大减少。 而现在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山洞里面,还要度过一场危机。 想起来就觉得可笑至极,第一次出谷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山洞里面,可是那时候自己只是暂时休息一晚上,如今想休息都是奢侈的事情。 倒不是说休息不休息,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逃出去,并且顺利的离开这里,一直困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钰彤看着萧绡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们都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过来的,你可能不太习惯,不过只要过了今晚,我们就能平安的离开这里。” 看似安慰的话,实则上也是告诉萧绡,今晚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萧绡也瞬间想到了,他们几人可是血影楼现在追杀的叛徒,而自己则是整个江湖都想到捉到的人,身份差距也好不到哪里去。 童峦拉着自己的姐姐问道:“姐姐,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钰彤看着童峦道:“怎么会呢,你都从血影楼里面出来了,难道你还想回去不成?” 提到血影楼里面的事情,童峦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他觉得自己在那里面就是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每日每夜有不停地毒药要让他试药,还要让他尝试水深火热的滋味,甚至还有一些灭绝人性的刑法来激励自己的忍耐性。 但是童峦都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如果不忍下来,就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姐姐,所以他都忍了下来,尽管自己身上还有许多伤痕,不过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姐姐担心。 童峦不支声,钰彤以为他只是害怕了,殊不知童峦不是害怕,而是下意识的抵抗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萧绡发现了童峦有些不对的情况,推开钰彤,率先拉过童峦的手腕把脉,良久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童峦有些不解的看着萧绡叫道:“神仙姐姐?” 萧绡没有回答,立刻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 一边的钰彤还没搞清状态,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楚奕痕拦住,摇头示意。 许久之后萧绡道:“阿修罗花,原来真的是阿修罗花的毒。” 萧绡此时脸上出现这前所未有的恐惧,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传说中的魔鬼花,阿修罗居然还存在,据自己的师父《毒经秘籍》里面只是提到过,根本就没有解毒的方法,唯一只是留下一句话。 中此毒者,无药可救。 当然里面的症状里面也没有提及过,但是“医”“毒”本是一家。只要听说过这花的人,都是清楚它的厉害之处。 最让萧绡不解,甚至是疑惑的是,血影楼的人竟然对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甚至不知会带来灾难吗? 楚奕痕看着萧绡一脸木讷,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轻问道:“萧姑娘,阿峦他怎么了?” 萧绡恍惚之中想到一事,立刻扑上去,抓着童峦的衣服,不顾钰彤和楚奕痕的疑惑,扒开了他的衣服。 只见他的身上满是伤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有的地方甚至都只是刚刚结疤。大多地方都还是血红的伤口。而他的背部上面呈现着若隐若现的图案,萧绡是一眼就看出了。 钰彤见到这样的童峦,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子,阿峦,阿峦。” 钰彤站在一边,呆愣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真希望受伤害的那个人是自己,毕竟他还那么小,怎么能经受这样的折磨。 楚奕痕见到这样的伤口都觉得心疼不已,更何况是他的姐姐,原以为自己把他救了出来,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再把体内的毒素解了便好。 可谁也没有想到偏偏会这样的结果,钰彤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遭到血影楼的人如此毒手。 而童峦却一脸天真迷茫的看着大家道:“这些都是我在血影楼练功的时候留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萧绡忍着自己的不适应,赶紧把掏出自己的创伤药给童峦上药,问道:“疼不疼,疼的话忍着点。” 这是萧绡唯一能做的,首先处理伤口。至于解毒,恐怕天下真的无人能解此毒。 随后便快速的把童峦的衣服披上,一来也是避免他身上的图案被人看到,毕竟那是一个灾难的象征。 这个孩子身上遭受的东西不仅仅只是这些,如今体内还有阿修罗,只要血影楼背后那个操控人启动这个术法,那么童峦就凶多吉少。 因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中毒,或者是蛊毒之法就可以解决的。 她刚才也注意到了他的背上虽然满是伤痕,但是有若隐若现的阿修罗图印,对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人,如果那本《毒经秘籍》自己当初听了师父的话,或许,今日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甚至也不会到了今天这局面。 楚奕痕听到了远处有脚步的声音道:“有人来了。” 萧绡知道血影楼的人很快就会来,当务之急就是自己施一个阵法,但是最多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钰彤忙着照看自己的弟弟,虽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自己的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掉,反而是童峦不停地安慰着她。 “姐姐,我没事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和姐姐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童峦笑着说道。 钰彤摸着童峦的头道:“姐姐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 萧绡向四周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一来也是避免野兽接近,二来也是防范一些昆虫,比如蛊虫。 楚奕痕不明白萧绡在做什么,走上前询问:“这是做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我都做了周密的布施。”萧绡也没有必要完全回答楚奕痕的问题。 当然现在也不是说笑的时候,朝着四个方向丢了一块石子,然后用自身浅薄的内力随意摆动着四周的花草树木。 当萧绡布好阵法的时候,刚好天黑,萧绡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萧绡做了一个障眼法,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会有山洞,如果是白天兴许还是会有一些破绽,但是现在是晚上,就算打着火把也难以找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三) 紫天辰带着众人搜索着整片山谷,眼看就要天黑了,正是处于冬季时期,再加上要到春季了,必然野兽出动很勤。 紫天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再加上这四周也没有什么山洞什么的,急忙叫着众人离开。 “我们撤。” 虽然没有找到什么人,但是在屋子里还是找到了一样东西,一瓶药。 紫天辰打开的一瞬间,就是一股清香,同时带着淡淡的腥味,瓶子里所装的都是液体,他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什么?只要身上揣着,回到楼里再说。 萧绡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前来,那些香味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实际上只要沾染了身上就会奇痒无比, 从一些事情上来看,萧绡推测到血影楼的人其实应该有些畏惧香味,毕竟有的香味在无形之中进入体内之后就形成了一些剧毒,而他们自己却都不知道。 所以这些人都是不敢靠近这里,因为害怕,只有远远的看着,就连带领他们的人恐怕也是知道其原因。 楚奕痕见到他们走了,笑着说:“萧姑娘果然是神机妙算啊,他们还真不敢过来。” 萧绡不语,坐在一边看着钰彤怀里的童峦,童峦看着萧绡道“神仙姐姐,你可真是天仙下凡啊做什么都是如此出神入化,我都惊呆了,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萧绡宠溺的看着童峦笑着说:“我只是做了一些障眼法而已,他们看不到我们这里有个山洞,同时我撒了一些药粉,在血影楼待久了的人天生就敏感这些香味,所以自然不敢靠近我们,不过我也是赌一把的,也没有很确定,这件事情也告诉我们,不要做没把握的事情,明白吗?” 钰彤忽然有些另眼相待眼前的女子,原以为就是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早在焚府也是觉得她安静地像一个精灵,但是闹腾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景象。 现如今她的聪慧在钰彤看来一眼也不亚于焚暮,相反如果他是一个男子,天下恐怕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不过钰彤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是一个女子,这样一个美貌与智慧结合的女子,让多少女子羡慕,又让多少女子妒恨。 童峦看着姐姐在发呆,打趣道:“我明白姐姐担心什么,神仙姐姐所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们要做就要做有把握的事情,而不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姐姐你看我都记下了。” 楚奕痕噗嗤一笑,发现童峦原来还会讲笑话,不过现在唯一能逗乐钰彤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但是让楚奕痕心中一直有疑惑的事情就是起先看道童峦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痕,而童峦为何只字不说,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他内心否定的想着,光凭刚才萧绡的那一番举动,也是让他有点不明觉厉,不过看到了那些伤痕之后,也有些钦佩这个女子的直觉,甚至可以说是作为医者的直觉。 怪不得每次想要帮童峦洗澡的时候,他总是拒绝,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其实当时自己也有私心想要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淤青或者是一些疤痕,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多。 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盘曲在一个孩子身上,那是需要多大的忍受能力才可以坚持下来的,这样的遭受不仅仅还要磨灭一个人的意志更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当年他自己虽然遭受过,却幸好被人救了下来,而那人就是上一任的楼主,莫离歌。 如今,物是人非,这么多年过去了,血影楼早就不是当初的血影楼了。 萧绡忽然地了一口气道:“过了今晚之后,明日一早我们就立刻动身离开这里,大家赶紧休息一会吧。” 钰彤点头道:“萧姑娘说的没错,是应该休息休息,阿峦你赶紧睡吧,姐姐在这里陪着你呢。” 童峦笑着说:“姐姐,我要在你怀里睡。” 钰彤摸着她的头,道:“好。” 楚奕痕见大家都要睡觉,在周围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生了一些火,这样一来晚上也不会太冷。 萧绡看着钰彤和童峦二人很快就睡着了,她走出山洞,看着外面的星空,忽然想到了在忘忧谷待的日子。 那些时光是她一生之中可遇不可求的,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唯一生活在那样寂静的山谷中平安度日。 每当清晨醒来的时候,就忙着采集露水,然后采摘草药,之后就是晒草药,捣药。 那样闲暇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无味,好歹也是平常人最想过的生活。 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竟然也算是奢侈,现在的自己无意中被人带到了这里,过着要四处躲藏逃亡的日子。 她想着楚奕痕和钰彤所说的话,再加上童峦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得出,跟血影楼的人回去,只有四个字,生不如死。 索性自己还没有完全糊涂,及时反应过来,不管怎样都要活着出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管他是否记不记得她,也不管他是否已经娶妻,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只要远远的看着守护着便是最好。 而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许只能算是上天的一个捉弄,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萧绡也情愿从头再来。 因为她的心里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他,其他人她真的装不下,也顾不上。 打理好山洞的一切之后,楚奕痕走进萧绡,问道:“今日你隐藏了那件事情,殊不知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个阴影。” 萧绡拉回思绪好笑的看着楚奕痕道:“哦,是吗?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只是在证明一件事情而已。” 楚奕痕哼声一笑道:“那你看到了什么,又证明了什么?” 萧绡知道楚奕痕想要套她的话,但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血影楼有什么手段,并且一直以来做了什么事情她想楚奕痕一定都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的也绝对是里面的机密中的机密。 “这一路上,不管我们逃到哪里,血影楼的人都会找得到我们,现下我只是设了一个障眼法,时辰已到自然会解除,但是从这里走出去,不走上两三天也是出不去。” 萧绡淡定的说着,她知道接下来带着那个孩子很难走出这个地方,现在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到他。 “萧姑娘此话何意?为何我却听不懂?”楚奕痕不禁疑惑的问着。 她说的那番话楚奕痕根本就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话是话中有话。 萧绡知道楚奕痕听到那番话一定是有很多疑惑,不过萧绡并没有打算如实相告,也是提防着隔墙有耳,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里就没有其他的人,相反那个少年就是最危险的人。 “我能说的只有一句话,作为医者我会尽我的本职去救他人的性命,只要你能保证阿峦不会重新回到血影楼,日后必然会少很多麻烦,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劝一句,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萧绡的话言尽至此,摇摇头进了山洞,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下,靠在后面的山石上,闭幕养神之中。 而楚奕痕听到萧绡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回到山洞里面,就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边。 而另一边的焚暮则是睡得特别不安稳,一直不停的被梦魇魇住,梦里他看到了到处都是尸体的沙场,同时还看到了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出现在了沙场上,不知道她对着他说了什么,而后又对着另外一个人说了一番话。 梦中的场景转换的很快,很快焚暮的梦境便转移到了一个悬崖处,身前的女子依旧是鹅黄色衣衫,可是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清晰的听到了一句,永别了。 梦境突然峰回路转,转移到了下一场景,不过此次见到的是许多黑衣人在追杀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跟先前所穿的衣服不一样,是绿色,焚暮下意识的感觉到了那个女子与自己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梦中的他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究竟与那女子有哪些地方相似或者在哪儿见过她,眼看那些黑衣人追着她不放,很快就把她逼到了一个山崖边,而那个女子却看着这群黑衣人只是说了一句话,想抓我,就把我的尸骨带回去吧。 焚暮猛的一惊醒,大口的喘着气,立刻掀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拿出自己一直收藏那幅画。 打开那幅画,画上的女子虽然只是蒙着面纱,但是而黄色的衣衫,确实与梦见所见的女子一模一样,而后那个绿衣女子。 焚暮想到自己在梦中梦见的都是同一个人,突然下意识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自己做梦大多都是恐怖的梦魇,但是头一次梦到一个女子,而且还是相同的一个人,在不同的场景遇到状况。 焚暮不相信这是简单的一个梦,凭着自己多年以来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梦很真实并且一定会发生什么。 从前不久她失踪开始,焚暮就总是梦着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如今也是如此,但是天底下喜欢穿绿衣的女子唯独只有她,而那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也是出现在自己的画中的人。 如此细想则肯定是一个人,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与自己有多少渊源,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希望看到那个女子收到伤害,哪怕是一根头发也不允许。 屋外的廖梵看到屋中的灯亮起来了,起先还以为是小厮报错了信,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自己的主子醒了。 廖梵对于自己的主子很是了解,半夜醒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在屋外多问,直接推门而进道:“主子。” 焚暮看着廖梵进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廖梵走进焚暮的身旁,问:“主子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需要你明日去打听一下关于萧绡姑娘的事情,越多越好。” 焚暮说完,便安静的看着一遍的书,没有说其他的话,而廖梵很显然已经明白了焚暮这样做的原因了。 嘴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原来自己的主子已经这样在乎一个人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四) 靖国。 此时梅子轩在府上还在批阅四面八方来的消息,虽已过了子时,脸上也出现了愁容,不过却没有睡意。 恰好这时候云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梅府,立刻直奔了梅子轩的书房。 梅子轩听到了屋外不远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只听见屋外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他淡淡道:“今日又是什么事儿?” 梅子轩的话刚一说完,云影急忙走上前道:“今日打听到了诸多消息,不过大多都是关于萧绡小姐的。” 梅子轩听到萧绡二字,脸上的表情微变。 这几日云影不在自己的身边,目的就是让他出去多打探一些消息,每次都是子时准时回来,不过前几次的消息,梅子轩并不怎么在意。 在云国,玄羽和玄幻同时还有沐儿会传送消息,不过这两次梅子轩却是亲自安排了云影去打探,这也说明了梅子轩是很关心她的动向。 前阵子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梅子轩听到这消息之后只是按照以应有的处理方式解决了,不过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 云影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的主子还会生自己的气,以此来看日后的诸多事情如果要是牵连到了萧绡,梅子轩这样的举动肯定也是不会少的。 此次自己带来的消息可以算是好消息,但也可以算是坏消息。 “打探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便是,这里只有我们二人,难道还担心隔墙有耳不成?” 梅子轩说这话的同时也是让屋外的人小心候着,不要让可疑的人靠近这屋子,毕竟梅子轩防范一个人的心思向来都是考虑周全。 廖梵深呼吸一口气道:“萧绡小姐目前在一个山谷里面,今天血影楼的人也出现在了这里,不过萧绡小姐化险为夷,施了一个障眼法,巧妙的避开那些人,不过与萧绡小姐同行的人却还有楚奕痕,钰彤,另外还有一个小孩子叫童峦。” “那抓走萧绡的人就是楚奕痕了?”梅子轩反问道。 “不错,正是他,他之所以抓走萧绡小姐,就是想要救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钰彤,属下也是查到了这女子的底细,这个女子原本的底细是萱国的公主,身为亡国公主为了报仇就加入了血影楼,但是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就叫童峦,而这个女子真名是童妤,不过之后改名了而已。” 梅子轩听到这里笑了,他想着这些事情连贯性的放在了一起。 现在自己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困惑自己的问题了,云影的这番话恰恰的点名了梅子轩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我倒是如今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子竟然和焚暮之间是有杀父之仇的。”梅子轩小声的说着。 云影接着道:“主子猜的没错,我的确也查到了当年这件事情,据说是焚暮的父亲焚沉灭了他们的国家,再者就是焚沉好像跟萱国的一个妃子有过染指,而那妃子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童妤,不过这件事情焚暮根本就不知道,也算是一个秘密的事情。” 梅子轩不由得的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焚暮居然还有一个亲妹妹,天底下谁人不知焚暮只有一个表妹,南宫茗烟。 而如今有这样一个消息,换做是谁恐怕都有些不敢置信,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证据。 “你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越清楚越好,对了关于萧绡的萧绡还有哪些?”梅子轩又突然问道。 云影笑道:“萧绡小姐好像变化了不少,好像变得有些不相信外人了。” 梅子轩道:“此话何讲?” “听沐儿回复的消息来说,萧绡小姐最近好像是在调查一些事情,并且大多都是关于之前主子所做的事情,萧绡小姐好像误会更多了。”廖梵小心翼翼地说着。 误会,梅子轩觉得他与萧绡之间的误会已经不是单纯的误会了,而是在冥冥之中自己也把一些事情把萧绡牵连了进去,原本自己是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拉不住的线一样,稍微太松或者太紧就会让他们趁虚而入。 梅子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在接下来的某天遇上了萧绡,到那时候自己连最简单的关心问候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他们之间的的确确是有了隔阂,从那件事情以后就真的很难靠近对方,而不管梅子轩怎么努力靠近她,她都开始抗拒着他的靠近。 有时候梅子轩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像这样子打探打探她的消息,或者偶尔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梅子轩看着廖梵道:“继续打探关于她的消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好,最近我可能事情比较多,你最好是在这个时间来找我,其余时间我应该大多都在宫里。” 梅子轩交代着,云影也谨记在心中,小心的问了一句:“主子,目前血影楼出现了两个叛徒,就是钰彤和楚奕痕。” 梅子轩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无关紧要,目前萧绡跟他们一起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换坐在焚暮身边,我觉得危险性还大一些。” 梅子轩的话说的没有错,毕竟焚暮身边多了一个危险性的人物,连他自己都时刻在关注这个人,就是担心日后有一天,她会做出连她自己也会后悔一生的事情。 同时也知道在云国,本身萧绡就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在她的身边,就算沐儿在,其实梅子轩都还是很担心。不然也不会让玄羽跟玄尘暗中跟着,更不会四处洒落很多消息,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可是这些事情萧绡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梅子轩日后经历的事情还有以前遭受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直到有天梅子轩才觉察到自己,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无法再去更改了。 云影离开之后,原本想要翻阅最近的消息的梅子轩变得有些疲惫不堪,刚才自己极力压制住的心情,现在终于开始有了强烈的反应。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以保护她,他可以感觉到她在布施阵法的时候一定会想到自己,因为那个阵法的确是自己曾经教过她。 ******* 第二天天亮,楚奕痕叫醒了钰彤和童峦,萧绡已经完全苏醒,他们知道必须赶紧离开,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楚奕痕也是很清楚,血影楼的人如果没有办成事情回去之后必然会遭受必然的,所以一定会不甘心,而这次来的人却是紫天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奕痕出了山洞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以的人的踪迹,就带着他们绕着背后的山往另外一条路走。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楚奕痕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停下了脚步,看着钰彤道:“你也觉得不对了?” 钰彤点点头道:“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我们,但是由于跟踪的不太明显,所以我也没没有发现那人究竟躲在何处。” 萧绡插话道:“此地也不宜久留,目前我们在这很容易被暴露,你们都觉得有人跟踪,那说明就不是错觉,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先离开这里再说。” 楚奕痕点点头接着走,这一次楚奕痕细心的留意了一下身后的人,让萧绡带路往前面走。 萧绡走在山谷里面都会觉得很亲切,毕竟以前自己是住在忘忧谷里面的,对待这样的地形自己有天生的感知方向。 到目前为止萧绡都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熟悉,好像就是自己所居住过的地方,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忘忧谷一直以来都是与隔绝,大多时候曲歌老人都会用一个特殊的阵法把里面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这样一来萧绡就是那样子度过来的,不然的话其实萧绡早就被人发现了。 走到小路的时候,萧绡已经觉得这个地方为啥熟悉了,原来这地方就是自己住的忘忧谷,不过当时是处于封闭状态。 而那次事情以后,忘忧谷就被人发现了,而自己也就出了谷。之后的事情就是那样子。 萧绡在不远处看到了那片桃花林,现在想起来自己可以大悟了,原来这里真的忘忧谷。 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兴奋,她快步的走着。 后面的人紧跟着萧绡,突然之间童峦有些不适应,脸上出现了难受的表情,钰彤看到了他的不对劲儿问:“阿峦,阿峦,你怎么了?” 童峦强忍着自己的难受道:“姐姐,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难受,还想有人在拉我。” “拉你?阿峦,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阿峦。”钰彤焦急的问着。 而萧绡听到了后面的喊声立马停下脚步,面色平淡的说:“他现在体内有股力量跟自己抗衡,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钰彤不解的问:“什么叫=叫做有一股力量,萧姑娘,阿峦他究竟怎么了?” 萧绡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偏偏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发生了这件事情,目前大家都在紧急的逃亡之中,如果带回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踪迹,那就真的是难逃了。 “其实阿峦他。” 萧绡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远处的一个地方却传来声音:“楚奕痕,你们还想逃到哪里去,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楚奕痕知道这是谁在说话,很显然就是紫天辰。 楚奕痕看到了紫天辰已经在那边的山脚,而且四处果然还真的是有不少的人在那边等候要他们。 看样子其实昨晚他们就已经开始守株待兔了,更本就没有走。 突然想到了昨晚萧绡那样的做法,楚奕痕瞬间明白了所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五) 看着昔日的兄弟对着自己刀剑相向,楚奕痕的内心是十分纠结,如果要他让世上的人为敌,他最不想的就是钰彤,除此之外就是紫天辰。 楚奕痕也明白今日也是难逃一死,不如就跟他之间作个了断也是极好的,也算是给自己做一个了结,自此以后他与血影楼的人再无任何关系,前提是他还活着,有幸的活着。 看着身边的钰彤,他狠下心道:“你们先走,这里就交给我来对付。” 钰彤听到楚奕痕这样说,立刻打断道:“你疯了,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对付的过来。” 钰彤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弟弟童峦,一边又是担心着楚奕痕,他说自己要独当一面的时候,钰彤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对他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吗?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自己听到楚奕痕所说的话,会有突然的害怕呢? 一时之间钰彤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自己的弟弟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弟弟该怎么办,又应该交给谁来保护呢。 一边的萧绡算是看清楚了局势,起身笑着对紫天辰道:“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们几个人,你觉得公平吗?” 萧绡的话无非就是拖延时间,而楚奕痕也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同时祈祷有没有人可以帮到他们。 但是萧绡首先已经想到了,这几天自己的失踪,肯定已经传到了梅子轩的耳朵里面,必然会派出诸多人前来查找自己的下落。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有五成的把握,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 当然这件事情楚奕痕等人肯定是没有想到的,更不会联系到梅子轩和萧绡的直接关系,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事实上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肯定是不清楚的。 唯一知道的就是焚暮与她的事情,钰彤是从头到尾都很清楚的。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过客,却还是想要去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钰彤。 每一次见到萧绡的感觉就会发生不一样,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所见的女子,也有那么几个风华绝代的。 凰北月也就算其中一个,不过在钰彤的印象里面,凰北月绝对不是一个好女人,而且心思太过复杂,城府太深,连钰彤作为一个血影楼暗接的人都觉得凰北月就是一个相对可怕的女子。 因为你肯定不会想到在下一秒她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兴许还不仅仅只是想要你的性命那样简单。 而南宫茗烟却不一样,性格温柔,可是柔中带刚,明明是那样的喜欢自己的表哥,却从来没有表白过,或许焚暮自己内心清楚,但是也没有可以说明白,就是这样相互的陪伴着,南宫茗烟就是那样的等着。 或许有一天,某个人会发现其中那个人的好,但实际上却都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焚暮如果不出征,没有意外跌落悬崖,并且出现在忘忧谷,萧绡也不会救了她,更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而南宫茗烟永远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舅舅竟然会利用她做那样的事情,显然南宫茗烟一开始就是极度抗拒的。 但是最终南宫茗烟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一直以来都是把心中的委屈还有秘密都是紧紧的闭在嘴中,然后咽在自己的肚子里面。 因为钰彤自己的出现,就这样一个可以的安排,钰彤也发现了诸多事情,所以那个人是绝对不会留着自己。 于是就是演了这样一出,钰彤现在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自己真的十分可笑,那时候的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投靠了血影楼,日后必定会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然而却没有,反而把自己的心都陷了进去,俗话说日久生情,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优秀的人。 钰彤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已经被他深深地吸引了。这一直以来都是默默的陪在南宫茗烟身边,直到某天有了那个机会,才假扮成了南宫茗烟。 这样短暂的日子相处,虽然他刻意的疏远自己,其实钰彤明白,无非就是想要让南宫茗烟对自己的心思早点死心罢了。 可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南宫茗烟,无法做到真正到南宫茗烟那样,真的是把自己的心彻底的冰封起来,同时自己锁住知道的所有的秘密。 光凭这样一点就是钰彤她自己做不到的。 现在又多了一个萧绡的出现,她的出现对于钰彤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从来不知道焚暮会用那样的眼神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更不会那样无微不至,以至于自己失忆了之后,自己的内心深处都还是有属于她的影子。 至始至终那幅画就是焚暮为何纠结于此的原因,一直以来钰彤也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的把那幅画私自烧掉,不然后果不堪涉想。 毕竟焚暮也是自己的仇人,钰彤也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对他有感情。 每次都这样对自己的钰彤,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眼就已经完全深陷了进去。 萧绡注意到了一边发呆的钰彤,没有理会她继续对着紫天辰说:“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不如我们来个交易如何?” 紫天辰看着远处的绿衣女子竟然敢提出做交易,十分赏识她的胆量,于是破口大笑道:“没问题,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和我做一个交易?” 萧绡妖媚的一笑,让紫天辰的心短暂的窒息了一下,虽在远处看着这名女子,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女子的美绝对不仅仅只是如此。 在画像是见过她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怪不得梅子轩和焚暮那样大摇大摆的说要找人。 现在紫天辰算是明白了,也看清楚了那女子果真是不简单。就凭这胆量,一般女子也是不敢做出的。 一边的楚奕痕则比较担心的看着萧绡,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问道:“萧姑娘,你这样就不怕自寻死路吗?” 萧绡冷笑道:“死路一条还不如在临死前赌一把,楚奕痕你向来不就是这样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萧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希望这件事情由我来解决,毕竟他是我曾经朝昔相处的兄弟。” 听到朝夕相处的兄弟时,萧绡又一声冷笑道:“兄弟,你还没看清楚吗?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他是一个杀人魔鬼?” 楚奕痕有些不解的看着紫天辰,同时疑惑的问着萧绡:“萧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他的为人我自小还是清楚的,断然不会滥杀无辜。” 萧绡知道楚奕痕现在肯定已经凌乱了,而且他自己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可是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本心,而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可是事实就事实,周围的血迹,这些都是一些动物的血迹,虽然他们做了一些处理,但是难以遮掩那种血腥味。 萧绡一眼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是楚奕痕又怎会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了,萧绡直接打断楚奕痕的话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这样为他辩解,是会吃苦头的,难道你想让你自己心爱的女人也遭到毒手吗?” 心爱的女人?钰彤不解的看着萧绡和楚奕痕,而楚奕痕则是默默的地下了头,没有回话。 钰彤紧紧抱着童峦,努力想要让他难受好点,可是好像都不怎么管用,她哭着对萧绡说:“萧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吧。” 萧绡现在哪有功夫来救人,耽误至极就是应该处理眼前棘手的事情。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信任血影楼的话,也是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而如今也算是自己自食恶果,但是这个折磨却落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轮谁都会觉得痛心。 萧绡的心不是石头,她又如何不懂,可是眼下对方已经杀气凛然,今日结果就是两种,要不是你死我亡,带回尸首复命,不然就是活捉自己。 所以萧绡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之中,努力的想着怎样去拖延时间,一个时辰也是一个时辰,只要有一线生机,萧绡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她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对着紫天辰道:“我跟你所做的交易就是雪灵芝,天底下只有我知道雪灵芝在哪儿。我想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雪灵芝在哪儿吧。你们的楼主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雪灵芝究竟在哪儿吧?” 此话一语击中,紫天辰脑海一闪,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可以猜到自己的心思,并且也能猜到楼主的心思,果然是不能小觑。 以前总是以为都是天真的动物,没想到今日遇上了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子,可是紫天辰却觉得越是聪明的女子就越危险。 下一步她想要做什么,你对她的了解再加上做事风格如果全然不知,那么她就是一个未知。 紫天辰已经把眼前的这名女子成功的定为了未知,邪魅的一笑道:“既然知道,那就索性把那东西交出来,然后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萧绡突然冷眼凝聚,看着紫天辰冷声道:“做交易的事情如果做不成,那就不叫交易,那叫做赖账,原来血影楼的左护法是一个无赖啊,没事就是喜欢赖账啊。” 楚奕痕无语凝噎的笑了,没想到萧绡竟然在关键时刻会说出这样的话,别人要是说笑话都会面带微笑,而她竟然冷言冷语。 换做是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讽刺的话了,而实则就是一句挑衅的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六) 恰好紫天辰也是听了进去也是把这话当真了,脸上的愤怒饱满,楚奕痕有些惊讶。 他不解的问着萧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到底怎么了?萧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来连问三个问题,换做是谁也会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这样紧急的重要关头,萧绡白了一眼一边的楚奕痕,没有打算对于他的问题给与回复,淡淡说了一句:“我起先已经说了,他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随后萧绡大声道:“紫天辰,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而且且恰恰还知道了你就是一个无赖呢?” 紫天辰心中的火气持续上升,这个女人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明明知道自己就是讨厌别人说着他是无赖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是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口中说出。 这让紫天辰实在是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只能暗自催动自己的内功,然后看准时机瞄准那个女子。 萧绡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忽然一笑道:“你的小动作倒是挺显眼的,怎么?就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们?你身边的这位兄弟难道也不认了?” 紫天辰哈哈大笑道:“兄弟?我没有兄弟,我有的只有楼主交代的任务,而不像他,如今就是一个叛徒,知道叛徒的下场吗,只有死路一条,楚奕痕,钰彤,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萧绡笑道:“是吗?那这个孩子呢?你难道也想一起杀了?” 紫天辰往旁边一看,果然那个孩子已经开始发作了,他想起龙傲苍所说的话,就算杀光了所有人,但是唯独那个孩子不能够死,一定要把他或者带回来。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拿这个孩子以此威胁,就算紫天辰怕了,但是也不能否认一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错的。 而钰彤则是浑身颤抖,下意识觉得血影楼的人今天真正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弟弟。 自己好不容易才和童峦相聚,如果要分开,钰彤是绝对不允许的,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让自己的弟弟重新落入血影楼的手中,绝对不行。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多想,立马就抱着童峦往一边的小路跑去。 萧绡早就料到会这样,不过这样也好,一来也算是可以转移了目标,间接性的让紫天辰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二来也算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趁此机会,撒一些药粉,然后赶紧逃。 萧绡当然是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几斤几两,上几次的亏已经让她摔了大跟头,这一次是绝对不会的,她武功不咋样,但是就是轻功了得,如若不是因为身边还有其他人,自己也要顾及到,不然早就溜之大吉了。 再加上自己的伤势早就痊愈了,只是有些虚弱罢了,但是并不影响自己发动轻功。 她小声对着楚奕痕道:“你不要管那么多,解释等着稍后再说吧,待会我只要向空中洒了一些粉儿,咱们就立刻往后山跑,你先去找钰彤,我自己一个人能行,不要管我。” 楚奕痕立刻打断道:“可是你一个女子,能行吗?万一要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绡立刻打断低声道:“紫天辰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不在你之下,要是硬碰硬的对打,你是捞不着什么好处,况且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我刚才所说的,没有什么可是了,时间紧迫,你见机行事。” 楚奕痕见萧绡已经这样说,也没有再反驳,只是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对着多这么多人独当一面,也是头一次见到,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她。 不过楚奕痕细细想来,她所说的话其实说的很对,毕竟已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了,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要是真的硬对硬的比拼,那肯定是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最重要的血影楼今日所带的人比昨日的一百多号人其实足足多了两倍。 萧绡没有说再多的话,看了看楚奕痕也没有说更多反驳的话,对着紫天辰道:“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交易这事儿我看也是无赖了,我所说的话自然也是算数,你现在要是想要后悔还来得及。” 紫天辰很想反驳一句话,这些话从头到尾他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表态过,更没有说自己不愿交易,而且更多的时候自己只是在想这个女子接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也是吩咐了身边的人提防些,据说此女子是一名医者,而且还是曲歌老人的徒弟,光凭曲歌老人这个称号,紫天辰也不得不另眼相待与她。 曲歌老人从不轻易收徒弟,而且众所周知,他的徒弟一直以来公布于众的只有一人,而这个人就是,梅子轩。 所以上一次龙傲苍把关于这个女子的消息确切跟他说了以后,他首先就是感到惊讶。 毕竟没有听说过他会收一个女子作为自己的徒弟,而且这女徒弟竟然从未听说,更何况还是在忘忧谷无意中发现了此人的踪迹。 要不是上一次追踪焚暮,不然也不会有这样重要的消息,这也算是上一次围剿焚暮同时火烧了那个山谷的房子最大的收获。 当然龙傲苍的收获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些,还有更多,其中的那样东西,自从他得到以后便很少管理血影楼旁外的事情。 “萧绡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从头到尾就已经说明白了,你只要交出雪灵芝,然后跟着我走,我可以免你受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萧绡一点也不屑,毕竟没有比身心上的折磨更让人觉得痛彻心扉,血影楼的人有多狠厉,萧绡不知道,但是萧绡知道受皮肉之苦的疼,永远比不上心尖上的疼。 那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还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那些都才是最难受的。 所以她很不屑的看着紫天辰,冷声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 说完萧绡,手中挥出数十根银针,随后抛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 那些药粉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也不长,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楚奕痕见到萧绡已经洒出了药粉,立即往钰彤所去的方向跑去,而自己则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而那个方向正是朝着自己第一次见到焚暮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正好也是有一路可以直接上去,也算是为自己留了一条活路。 至于他们,那条路就更好走了,只要行踪谨慎不会被暴露,自然而然只要穿过那片有一丈多高的草丛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紫天辰果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来这样一出,来不及躲闪银针的人当即毙命,而随扑面而来的药粉,不知从哪儿引来了许多蚂蜂,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原来萧绡刚才扔出去的药粉里面是夹杂了许多蜂蜜,所以才会引来许许多多的蜜蜂。 正值冬春交换之际,就算许多昆虫都已经苏醒,但是蜜蜂却作为最勤劳的一种昆虫,只要问道新鲜的花香一定会从远处赶来。 而萧绡的那些药粉里面参杂了数百种花粉再加上蜂蜜,也够让他们折腾一番了。 想到这点萧绡就笑了,没有回头看他们,而是自己笑着离开了。 紫天辰看着许多蜜蜂迎面而来,急忙的驱赶着,可是不知从哪儿来了这么多蜜蜂,发出“嗡嗡”的声音朝着他们飞来。 众人都害怕的躲闪着,可是蜜蜂的刺儿哪有那样容易就可以躲开的,药粉的传播全靠空气,只要有风,那药粉传播速度就会很快,自然而然只要沾染了那么一丁点药粉在身上,就会有数十只蜜蜂来蜇人。 紫天辰看到各自都已经手忙脚乱的样子,发动内功去打死那些蜜蜂。 最后用了自己九成的功力往四周发动,所有的蜜蜂就原地掉落在地上。 众人得到了解救,而有的人还是被蜜蜂活活的蛰死了。 紫天辰怒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传令下去,不管他们跑到哪儿都要给我捉回来,还有那个孩子不能受伤,明白了吗?” 这一次紫天辰彻底怒了,没有想到那个女子竟然会来这样一处,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想到这样的方法来拖延时间。 紫天辰心中冷笑,很好,很好,我看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 靖国。 梅子轩已经收到了关于萧绡的最新消息,即刻已经派人用密语传音给玄尘玄羽二人去找萧绡,而自己则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个人闷着,谁也不见。 而在焚府,焚府刚刚接到廖梵的最新消息。 “主子,萧绡姑娘被血影楼的人追杀,而且血影楼带了很多人,恐怕是凶多吉少,据探子还来报,萧绡姑娘对紫天辰撒了一些药粉,好像把他们很多人的脸都给弄伤了,反正就是现在气死了紫天辰。” 廖梵的语速有些快,但是焚暮能够理解他所说的话,听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立刻下了命令道:“你立刻派人去找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还有找到她以后把她送到去安全地带,你再离去。” “廖梵道:“是,属下遵命。” 焚暮看着廖梵离去之后,想要安静下来的心顿时安静不下了,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窗外,企盼着她能平安就是此时最好的慰藉。 此时的焚暮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着急她,但是想着不让受到伤害,焚暮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七) 紫天辰带着众人活捉楚奕痕等人,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去捉拿萧绡。 萧绡眼见自己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连忙脚尖一跃,后面的人见到萧绡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远,立刻分成两部分人,左右夹击。 萧绡庆幸自己这时候没有太重的伤势,不然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今日运用轻功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不过还是因为身体有点虚弱的原因,还是有些多多少少的影响。她暗中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大补一顿,不然的话这几日白白的受累,真是太亏了。 萧绡拼命的跑着,毕竟他们人多,说不定要是真被他们包围了,萧绡也不知道该如何冲出这么多人的包围。 刚才自己的那个做法肯定是彻底激怒了紫天辰,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来追杀她,看样子此次一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绡要牙关,往山崖的顶端跑去,只是这条路萧绡从来没有走过,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况究竟是如何的。 身后的紧追不舍,萧绡眼见他们穷追不舍,急忙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这地方太过平坦,更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另一边紫天辰带着众人紧追着楚奕痕他们,楚奕痕跟上了钰彤的步伐,但是钰彤看着自己的弟弟全身难受的样子,也不方便带着他往前方跑。 钰彤看着自己弟弟童峦问:“阿峦,阿峦,你怎么样?” 童峦难受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道:“姐姐,你快跑,他么要抓的人是我,姐姐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钰彤听到童峦这样一说,原本慌乱的心更加凌乱了,不明白为什么童峦突然这样一说,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到底自己的弟弟受了多少委屈,有在血影楼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血影楼里面的人对她的弟弟到底做了什么事儿,现在是钰彤很想知道的。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彻彻底底的调查清楚,并且还会彻彻底底得让萧绡给她的弟弟把个脉,刚才她的那个眼神还有脸色显然就是不对。 还有昨晚上的那事儿,其实在钰彤的心中一直都留下了一道阴影,而这道阴影就是钰彤萦绕在心中的迷惑。 见楚奕痕追了上来,钰彤大声的说道:“我弟弟好像支撑不住了,楚奕痕,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下他,我去对付那群人。” 楚奕痕阻止钰彤道:“你可知道来的人是谁吗?是紫天辰,现在虽然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知道的紫天辰他现在肯定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你难道忘记了紫天辰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钰彤的脑海一闪,仔细的回想着楚奕痕所说的话。 当初他们三人在一起结拜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就是当初他们在一起结拜的时候说的。 他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我的兄弟,还有就是你,钰彤。 而现在呢,到不是说伤害不伤害的问题,紫天辰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恐怕里面有许多苦衷。 楚奕痕不知道紫天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刚才萧绡所说的话彻底的提醒了他,他的眼神似乎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看人的眼神还有说话态度,从来没有这样轻佻活着是如此傲慢过,就算他在放荡不羁,或者是风流成性,但是也绝对不会带着这么多人前来缉拿他们。 这样的事情紫天辰在血影楼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楚奕痕也相信他的兄弟的本心不会变的,只是现在有什么东西占据他乐得身心而已。 紫天辰在远处就看见了他们几人,笑着道:“看你们还往哪儿逃?” 钰彤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颤抖,起身看着紫天辰,只见紫天辰已经飞身前来,离他们的距离不过数十米。 楚奕痕把他们护在身后道:“天辰,你难道真的想要杀了我们不成?” 紫天辰抚摸着自己的胸前的发,笑着道:“刚才你们彻底的激怒了我,现在想要我放了你们,这是在求我吗?” 钰彤有些气急打断道:“紫天辰,你难道忘记了往出你所说的话了吗?” 紫天辰眼睛眯着看着钰彤,邪魅的说着:“钰彤,你身为楼主最信任的人之一,如今是血影楼众所周知的叛徒,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紫天辰,你要是还记得当我们三人说过的话,那就告诉我你当初说了什么?”钰彤继续说道。 完全没有理会紫天辰所说的话,钰彤只知道现在心中无数的疑问,想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三人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一个个都变了当初的本心,而唯一没有的楚奕痕却因为自己而背叛了血影楼,这样的举动着实让钰彤感动,但是也不能让钰彤心中的仇恨逐渐减少。 楚奕痕看着紫天辰,也想听听他的说法,至少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只是敷衍的回答着,但是只要表露于心就好。 “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新生的紫天辰,我跟以前的紫天辰不一样,以前的我就是太过无能甚至不喜欢多管闲事,这下你们一个个都走了,留下这些烂摊子我来收拾,我想抱怨也没地方说,所以我就安心的做好的位置便是。” 紫天辰说的话,钰彤和楚奕痕没有放在心里面,因为这些话都不是重点,只是紫天辰随口一说的话,仅此而已。 他继续道:“你们还记得当初结拜的事情,也就说明你们还知道你们有一个兄弟叫做紫天辰,可是你们背叛了血影楼就是你们的不对,一开始我们就是在血影楼相识,并且结拜为兄弟的,可是现在呢,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偌大的血影楼就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你们知道我有多痛心吗?你们知道吗?” 紫天辰反复的问着,而楚奕痕则是沉默着,钰彤想要张嘴说话,却又话到嘴边。 紫天辰突然哈哈大笑一声道:“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现在却要让我亲手去宰割,你们知道我是有多么纠结,你们知道我有多么痛心还有难受吗?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你楚奕痕,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的那些鞭子,有三十鞭子都是我替你挡的,这些你知道吗?还有钰彤你去焚府之后,屡次失败的任务,是我帮你求情的,这些你也知道吗?” 钰彤彻底沉默了,楚奕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天辰,不是我们想留在血影楼,当初只是身不由己,可是现在你也看到血影楼的人到处滥杀无辜,你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倒在你面前,还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你,你知道那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吗?我真的无法忍心下手,血影楼的人太过残忍,你看看童峦,他现在的样子看到了吗?” 说着楚奕痕转身看着童峦,顺便让紫天辰看看童峦现在的情况,而童峦一脸难受,双眼紧闭着,嘴中不停的呢喃着,钰彤看着自己的弟弟,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可是却还要极力的忍住。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们的朋友了,而是想要杀了他们的紫天辰。 紫天辰眼神犀利的看着童峦笑道:“他是楼主的作品,我想你们还不知道吧,楼主想要的事情从来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而他,这个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楼主的得力助手,呵呵呵呵,你们还是赶紧乖乖地把他交给我,然后跟我说回去,不然免受皮肉诸苦。” 话一说到这个份上,楚奕痕已经知道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了,纵然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去问,甚至想要去知晓,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紫天辰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带走童峦,而童峦就算被他们带走,而他们也是难免一死,既然如此还不为了自己一条命而努力活着,就算拼命也无妨。 钰彤看了看楚奕痕道:“你想干什么?” 楚奕痕侧身道:“我要跟他做个了结,你退后,待会要是有机会,你就带着阿峦赶紧跑,不要管我。” 钰彤焦急地问了一句道:“可是你怎么办,他们那边这么多人,你肯定是逃不出来的。” 楚奕痕知道钰彤现在很关心他,可是一切都要等着他们都平安的活着才能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的机会,现在想说什么都是没时间。 楚奕痕看清楚了局势,只有自己拖着他们,才能够换来钰彤和童峦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 当然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一边的萧绡,究竟她会如何,现在也不是楚奕痕的能力范围以内了。 只要今日他还能有幸的活着,只要能活着,他就一定会重新做人,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紫天辰看着楚奕痕婆婆妈***样子问道:“怎么难道还想反抗不成?” 楚奕痕走上前道:“你我兄弟一场不如我们还是来个彻底的了断如何?” 紫天辰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既然这么想,那我就奉陪到底,至少我这个做兄弟的还是应该给你留点面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足足的嘲讽,但是楚奕痕并不在意,而是觉得自己现在要和自己的兄弟决一死战,内心是挣扎的。 看着身后的钰彤,他点了点头,眼神也稍微眨了眨,随后走进紫天辰道:“那就动手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八) 紫天辰看着楚奕痕发动这样一招出其不意,完全都没有防备,只好往后退对闪着。 估量着刚才那一招他用了七成的功力,不然的话也没有感觉得到如此强大的气流。 紫天辰突然笑道:“没有想到你爹武功竟然长进了不少,以前我还觉得你的武功只是达到了一种水平之后就是无法上升了,真没想到啊,你今天的造诣还是得多亏了楼主。” 此话一出,楚奕痕立即道:“也还是应该多谢了你与我共同月下切磋的经历。” 楚奕痕脑子里面不停地闪回那些画面,以前他们在一起花前月下的场景,还有出去办事的时候,都死开开心心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已经开始变味了。以前他们三人在一总是会吵吵闹闹,而后经历过那一件事情之后,相互之间说的话就越来越少。 对于在血影楼待的最后的楚奕痕来说,他心目中最钦佩的人就死莫离歌,而那个人则是血影楼的前任楼主。 而那之前其实是没有钰彤和紫天辰二人,楚奕痕在血影楼待了整整五年之后,突然有天听说了莫离歌意外身亡的事情,紧接着就是龙傲苍接管了血影楼。 过了不久血影楼里面就出现了两个人,而那两个人就是钰彤跟紫天辰。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很小,而楚奕痕则是里面算大的,三人算是比较投缘,在玩耍的过程中渐渐长大,同时也学会了血影楼里面诸多武功,其中紫天辰的武功是最为出众的。 不过话说回来紫天辰虽然武功造诣最高,但是本心确实太过纯良,相反龙傲苍却是时分的宠爱着他。 而楚奕痕却不一样,武功看起来不是楼里面最出众的,但是办事效率极高,并且做事也是让龙傲苍极为满意信任。 相对钰彤来说她所学到的东西,其实是蛊毒,传说中的一种巫术。而钰彤本身就不是云国之人,不过她的身份至今都是一个秘密。 包括楚奕痕,还有紫天辰都不知道,在血影楼里面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有龙傲苍,而龙傲苍做事从来也不露面,只是吩咐交代事情之后就一心专研自己的东西。 近段日子又得到了一本秘籍,爱不释手,每日每日的研究,就连紫天辰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都是发生在了之前的事情。 扯回思绪的楚奕痕看着紫天辰,自己翻身后退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紫天辰的面前,抽出自己的剑指向紫天辰。 紫天辰看着楚奕痕这样毫不客气的剑法,立刻拔出自己刀,二人刀剑乒乓,相互抵挡着。 一边的钰彤看着了时机,立刻带着童峦往别处跑去,而一个黑衣人看到了他们逃跑,立刻带上了数十人前去追拿他们。 楚奕痕知道钰彤应该能够对付,也没有分心,而是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身前的紫天辰。 紫天辰的武功楚奕痕有些看不懂,他的招数好像变化了许多,虚实无度,更本有些摸不清招数。 楚奕痕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太多,可是现在已经是无法脱身,看来也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一起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面,武功突然焕然一新,连楚奕痕都觉得惊讶无比,更何况要是换做不熟他的人呢。 ******* 廖梵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已经派人把消息立刻传递给焚暮,焚暮由于最近忙着打理府上上上下下的事情,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看着最近的账目。 这时有人敲门道:“主子,您的信。” 焚暮停下手中的笔,放下账本道:“进来吧。” 那人一直始终低着头,焚暮看着那人道:“你不必紧张,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你是廖梵所拍来送消息的人,以后见着我也不必低着头。” 那人道:“是,属下遵命。” 焚暮接过他手中的信,打开一看,脸色沉重道:“即刻给我备马,我要出府一趟。” 那人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焚暮匆忙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之后,立刻出了书房。 路途中凰北月正好路过此地行礼道:“妾身见过将军。” 焚暮看着凰北月今日所穿的一身湖蓝色的衣裳,也不知道她又要想搞什么鬼,立刻回复道:“起来吧,我还有要事要出门一趟,家中大小的事情你暂且照料一下。” 说完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凰北月注意到了焚暮脸色匆忙,冷哼一声道:“去给我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边的月婵立即道:“是,夫人。” 凰北月没好气的看着焚暮离开的方向,跺着脚道:“看来咱们的相处的日子以后可就要多着了,我还正想找你麻烦,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身边的婢女们看着凰北月如此生气的模样,也不好插嘴,只见她在原地跺了几次脚,然后就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身边的丫鬟婢女们也就紧跟其后,回到房里,月婵马上前来禀报道:“夫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凰北月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人,轻咳一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道:“是。” 月见他们都离开了,急忙道:“原来还真的是那个女子的事情,将军好像是收到一条消息关于萧绡被人追杀的事情,所以立刻出门了,当然追杀他们的人我也打听到了,是血影楼的人。” 听着月婵讲的话,凰北月的神色已经开始变化,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想要把那个想法就此了解的,没想到她自己这一次还真的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如此一来也好,这样子至少在府上也不会觉得那么无聊,就算焚暮找她算账又如何,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难道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成。 她与焚暮大婚上所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找南宫茗烟算账,如今这个女人又出现了。 凰北月同时也知道关于南宫茗烟的事情,她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的,不过无关紧要,最终的还是要说那件事情。 凰北月想着都觉得痛快,焚暮亲自去,一定就把那个女人给带回来,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好戏就要开场。 一边的月婵算是了解凰北月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插话道:“夫人,接下来想做什么?” 凰北月笑道:“月婵啊,上次你跟我提议的那件事情,至今都没有落实过,不过这一次咋们就可以好好的落实一下,但是我还是那样一句话,如果她真的是想要跟我抢,我就好好的陪她玩玩,反正本宫也是有的是时间跟她耗着,我倒要看看焚暮能够给她什么。” 月婵明白凰北月所说的话,立刻应声道:“夫人说的是,依我看,上次是她自己离开的,这一次还要让将军亲自去接回来,这面子也算是够大的了,你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将军真是找了她的迷。” “话不能这样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我也就不得不提防了,如果我好好说她可以及时收手,我凰北月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如今我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得到他的心。”凰北月笑着说道。 月婵接着道:“夫人说的没有错,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应该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才好办事。” 凰北月冷笑一声,问:“血影楼那边如何了?” 月婵笑着道:“楼主已经说了,如今只要把那些人带回去便可,可是眼下那个女子好像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被带走,说不定也就赶不上了,不过听说鹤影楼的人已经发动人马前来救援了。” “是吗?鹤影楼的人都来了,那你打听到了靖国可有什么动向?”凰北月突然问道。 一直以来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有仔细的问过关于靖国的事情,但是如今也还是应该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凰北月当然懂。 还有便是关于靖国皇宫内部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呢?凰北月现在已经充满了好奇。 月婵明白凰北月想要知道什么,作为凰北月的贴心人,随时随地的打听着各路不同的消息,甚至也有关于其他国家机密的事情,不过知道的也仅仅只是少部分而已。 “靖国出了一名将军,而这位将军的名字叫做,梅子轩。”月婵笑着说。 凰北月看着月婵,想要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听到梅子轩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毕竟那人太过高深莫测,现在却居然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而且还是靖国的,这怎能不让她大吃一惊呢。 月婵早就知道凰北月会大吃一惊,就算她知道一些流言蜚语关于靖国的,但是也不是十全的消息。 所以月婵笑意更深,看着凰北月,小声的说着关于靖国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宫变的过程以及梅子轩在靖国所做的事情,甚至还有靖国里面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杀之力,蠢蠢欲动(九) 皇宫里,李文炘也刚刚接到消息,听到关于萧绡的消息,他立刻道:“即刻备马,我要出宫一趟。” 而另一边的李文灏却是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来走去,从消息放出去以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回信,他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此次行动计划如果失败了,日后不久必定会算到自己的头上,要知道靖国的人原本就不好惹,上一次的事情李文灏就已经吃了一个大亏。 如今却是新皇登基的时候,诸多事情也没有像先前那样知道的很快,并且宫里的人来了一批换了一批,可以想象眭雪的换人速度比起谨慎二字还差得很远。 片刻之后,有个形色诡异的人出现了李文灏的宫殿里面,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的溜进了李文灏的寝宫里面。 李文灏得知有人来了,立刻吩咐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都退下。 诺大的宫殿里面只剩下了李文灏和那人,李文灏笑意深深的说:“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那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笑道:“三皇子好耳力啊。” “楼主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事?”李文灏看到来人不是自己想要见到人。 说话之中也略带一些客气的成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龙傲苍,偏偏这个时候龙傲苍潜入宫里面。 李文灏暗想此人肯定是来者不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并且巧合的是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宫殿里面。 “三皇子,你也无须声张,我来的这儿的目的是想要和三皇子好好谈谈,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龙傲苍提到“合作”二字,李文灏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兴许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 他开门见山的问:“楼主此话何意?不妨直说。” 得到了李文灏的肯定,同时引起了李文灏的内心的好奇,龙傲苍笑着说:“三皇子现在心中一定困扰着诸多问题,其一,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二,我为什么要找三皇子你合作,其三,与我合作的筹码。这些都是三皇子现在一一想要弄清楚的。” 李文灏顿时有些欣赏眼前之人,没有想到他如此直接的说着,大胆的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 对于龙傲苍,李文灏没有深交,只是泛泛之交,前阵子诸多事情都是由血影楼人挑起,而他自己也听说了。 不过靖国事变好像与他也是脱不了或多或少的关系,李文灏一时之间也没有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而是静静的聆听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李文灏点点头,表示赞同,示意他直接说下去。 龙傲苍自知这里是皇宫,而且还是云国的皇宫,潜入进来本来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好不容找到一次机会,他可不想把这次机会白白的错过了。 李文灏此人的阴险狡诈,还有手段狠毒,龙傲苍也是见识过的,不过话说到底都是为了一样东西,不然也不会如此拼命。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靖国的公主,却偏偏没有选中自己,而云帝却偏偏什么话也没有给与意见只是听从了太后的旨意,照办便是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李文灏就是一个看客,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因为这事儿已经对诸多人不满。 龙傲苍也曾彻查过他所做的事情,唯一严重的事情就是勾结了靖国的大臣,不过却被焚暮和李文炘给打压住了,其中当然还有一个顾良,龙傲苍对于这件事也是清楚得很。 他浅笑缓缓道来:“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想要诚心和三皇子和做一次,三皇子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不就是皇位吗?还有想要除去七皇子,以及焚暮,还有顾良三人,我说的可对?” 李文灏冷笑道:“楼主何以见得我想这样做,你这样一说,不怕我马上叫人说你是一名刺客吗?” “三皇子恐怕说笑了。我既然能到这皇宫,并且走过重重重围走到这里,我可是来去自由,三皇子那样一说怕是低估我了。” 李文灏心中来气,但是也没有表于脸上,他没有想到这个龙傲苍竟然如此狡猾,果然血影楼的人没有什么好人。 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李文灏突然又想到这一点,怒气稍减,平声和气道:“楼主你想用什么筹码跟我换呢,而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龙傲苍听到李文灏这样一说,笑意更深,道:“我只需要三皇子帮我捉到一名女子并且交给我便可,而这个女子是七皇子的倾慕之人,同时也是焚暮爱慕之人,更是梅子轩倾尽心力想要保护的人,可千万不能大意。” 李文灏原本想着一个女子,想要找到这个女子并且捉拿她简直是简单至极,可听到后面龙傲苍所说的话,李文灏就知道了,原来这个女子如此不简单。 他反问道:“一个女子竟然让楼主如此大费周章的找到我帮忙,是不是有点太大题小做了。” 龙傲苍知道李文灏心中的疑惑,他也不急,慢慢解释道:“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人,牵连着这三人,我只要得到这名女子,就可威胁他们三人,不就是帮你斩草除根了吗?三皇子你想想自古红颜祸水,如今让三个男人心系,这难道不就是祸水吗?” 祸水?李文灏笑了。 一直以来自己阅人无数,自是见过美女不少,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让这么多人同事都喜欢上一个女子,只能说明这个明个女子有她独特之处,恐怕龙傲苍的片面之词,真正的目的却不是这样。 心想龙傲苍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李文灏也没有多问,爽快地答应了道:“我没问题,但是除此之外,日后如果我要做什么事情,血影楼的人能否全力相助?” 龙傲苍脸上的笑意僵硬着,没有想到李文灏来着这么一出,随即妥协道:“三皇子的要求,我自然是尽全力满足。” 只要能够得到那名女子,龙傲苍真正的目的就会答道,他想着计划刚刚开始,而日后谁输谁赢也不一定,至于这天下的皇帝是谁的,他从来就没有兴趣。 只要搅乱他个天翻地覆就是他龙傲苍向来的目的,不过称霸武林,统领整个江湖倒是龙傲苍一心所想的。 李文灏见他答应了,嘴角微微一笑,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楼主就赶紧离开吧,我这儿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日后有什么消息我会送到血影楼。” 龙傲苍道:“如此甚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告知,现在李文炘和焚暮已经派人去救那名女子了?难道三皇子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李文灏阴笑道:“楼主怕也是太着急了吧,现在我去恐怕也会落空,这事我知道了,楼主请便吧。” 李文灏下了逐客令,龙傲苍也不方便多说,从帘子后面的后窗飞身出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龙傲苍自然也没有多停留的余地,只要那个女子在他的手里,他就可以研究《毒经秘籍》里的秘密。 ******** 萧绡好不容易甩开了那群人,却发现自己前方的路却是悬崖,而悬崖底下似乎是万丈深渊。 这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更没有听过曲歌老人提及过,想来这一次肯定是死定了。 张望着四周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那群人已经很快的跟了上来,萧绡一路上释放小招数,虽然成功的拖延了一段时间。 实际上自己已经把自己送入了死胡同,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前面却是一群追杀她自己的人。 而这时紫天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到萧绡道:“看你这次还想往哪而逃,识相的话就不要耍什么花招。” 萧绡慌乱的看着紫天辰,意识到钰彤等人问:“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紫天辰笑道:“他们?你还有功夫管他们,那好我就告诉你,钰彤那贱人不幸跌落了山崖,估计也是半死不活,而楚奕痕,他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就是你的死期了,你有什么留言就说吧,或许我心情好,还能帮你实现。” 萧绡听后,笑道:“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们就把他做成药人,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紫天辰已经懒得和眼前的女子可浪费口舌,起先的事情他也就不计较了,毕竟时间不早了,还得赶紧回去复命,不然的话怪罪下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你身后可是万丈深渊,据我所知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活人活着回来,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地跟着我回去。” 紫天辰的话一出,萧绡立马打断道:“你们血影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告诉你们楼主,这辈子休想得到我。” 紫天辰哈哈大笑道:“要不是我刚刚才接到消息,说是要留着你的小命,你以为我还会这样跟你好说,你醒醒吧,我紫天辰从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楚奕痕就是一个下场,钰彤也是活该,而你,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有什么价值我不知道,不过血影楼整个组织都是为了捉到你,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善罢甘休吗,大不了你粉身碎骨,我回府复命便是。” 听完紫天辰的话,萧绡笑了,随后转身,看了看身前的万丈深渊,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有关于焚暮的记忆,也有关于梅子轩,还有自己的师父,以及其他人。 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山间上的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轻灵绝尘。 紫天辰知道这个女子是不会跟着他乖乖的回去,而他她身后万丈深渊自己也断不敢贸然靠近。 可是任务没有达成,回去也是无法交代,只有等待时机,看看待会能不能抓住她,趁此机会把她救上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恢复记忆 远处众多马蹄声缓缓靠近,焚暮等人看见了前面一群黑人,为首的是血影楼的左护法紫天辰,而那悬崖边上的竟然是萧绡。 焚暮的脑海,下意识闪过了零碎的片花,摇摇头大声喊道:“不要。” 萧绡听到了熟悉的身影,转身一看,竟然真的是焚暮。她苦笑着脸道:“焚大哥。” 紫天辰意识到了来者不善,原本的计划却被突如其来的人给打破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是焚暮。 看着他所带的人甚不少,看样子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而焚暮的武功可以算是深不可测,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来。 起先刚才和楚奕痕决战的时候,鹤影楼的人突然出现,紫天辰以为是巧合,却没有想到现在焚暮会出现,整个事情岂止是巧合,分明就是有了周密的计划。 他在看看那名女子,紫天辰忽然笑道:“焚大将军来这里有何贵干,这不关你的事儿。” 焚暮冷声道:“她是我的朋友,为何不管我的事情,紫天辰你追杀我的朋友我是不是也应该跟你算算这账。还有你们血影楼的人上一次刺杀我,难道你以为我就会草草了结吗?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紫天辰听到焚暮的话意思,后退几步,二者后退几步分明就是往萧绡所站的地方靠去,虽然距离还有那么几十步,但是在焚暮看来,萧绡的处境是十分的危险。 而焚暮更本就没有注意到,萧绡的脸上的泪痕,当她听到焚暮所说她是他的朋友的时候,泪水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突然觉得内心好堵塞,难以呼吸,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究竟把自己算作什么。 就算以前那种感觉,可也好比这种朋友自欺欺人来得更加心痛,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去计较那么多,实际上自己真的会去计较。 因为他毕竟是自己所喜欢的人,萧绡看着焚暮,这几日不见,他瘦了好多,而且脸上也是出现了疲惫,自己走的那一日,分明不是这样子,难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萧绡的脑子慌乱的想着,可是却只能这样瞩目的看着他,而自己却不敢上前一步,因为前面的人不是焚暮,而是紫天辰。 如果他拿自己威胁焚暮,那么焚暮一定会很难抉择,萧绡想到这一点,泪水不经意间开始滑落。 焚暮注意到了这点,心有些缩紧,不由得疼了一下,从来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滋味,现在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心疼。 他看着紫天辰道:“咋们男人之间的对决,就让我们男人之间做个了断,你想要拿她做威胁的筹码,紫天辰,你错了,我焚暮从来都不受任何威胁。” 此话一出,萧绡笑了,既然如此她就放心了。 焚暮看着她笑了,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明朗起来。 不知道为何,竟然不想看着她伤心,甚至不想看着她难过,除此之外,他想看到的只是她的笑容。 紫天辰刚才与楚奕痕一站已经受了较重的伤势,而且若真和焚暮打起来他肯定是出于劣势。 为今之计只有拿这名女子做要挟,这样一来才能保住血影楼众人的命,更何况那个孩子是万不能被他带走的,绝对不能。 萧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紫天辰给扣住,紫天辰抓住萧绡道:“焚暮,你要是心疼她的话,就赶紧给我准备一匹马,放我们走,不然的话我就与她同归于尽。” 焚暮见这情景,也不敢声张,一边的廖梵看着这架势,也是知道不能硬来,做了一个动作让众人后退数步。 焚暮道:“紫天辰,你说话可要算话。” 萧绡看着焚暮的眼神,拼命的摇头。萧绡知道是绝对不能够让紫天辰得逞的,一定不能,那个孩子她绝对不能让紫天辰带走,一定一定不可以。 萧绡想着那些后果的发生,拼命的反抗着,她抽出一只手,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侧眼看着紫天辰,趁他不注意用力的插进了她的胸前。 感觉到了胸前的疼痛,紫天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感觉到了又一根微小的银针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上面。 而萧绡趁此机会逃脱了他的魔掌,只见紫天辰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萧绡,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 紫天辰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女子暗算,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焚暮看见这一幕,心陡然的紧缩,既担心又害怕,到底紫天辰会怎样做呢,焚暮他也不知道。 正当萧绡还在庆幸自己逃脱了他的魔掌,令谁也不想到的是,紫天辰突然发动功力,用尽十成的掌力打在了萧绡的身上。 萧绡立马原地吐血,难受的看着紫天辰笑道:“我这一针也算是废了你,想要活命的话也要看那个人敢不敢这样做。” 紫天辰愤怒的看着萧绡,现在的他只是想要一心看见这个女人死了就是最解他心中怨愤的心情。 紫天辰没有估计多少,立刻又发动下一章,今日他跟这个女子接下了梁子,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而焚暮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飞身护住了下萧绡,顺利的接下了紫天辰的那一掌。 此时萧绡因为受了紫天辰的那一掌有些重心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焚暮见状立刻扶住她道:“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去医治。” 萧绡笑着看着焚暮道:“焚大哥,我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你,虽然你不记得我了,可是我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见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出现了,萧绡的内心是喜悦的,就算失忆了又如何,至少他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萧绡从来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子,从来不会去争抢什么,她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听过太多的痴男怨女的故事,她不想成为那个女子。 更不愿意做那个传说中的“怀蕊公主。那样爱的太辛苦,就算得不到,可是分离的时光真的是太痛苦。 萧绡想到自己要跟自己心爱的分开,纵然再舍不得,好在他失忆了,现在想想有时候失忆竟然是一件好事情。 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新做自己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他这样子就很好, 他的眼神里面没有对她别样宠爱,就这样就很好,至少她可以安心的离开。 显然焚暮不明白萧绡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不安,她的意思难道是活不了多久? 焚暮内心否定到,不可能,她是医者,一名医者,是可以有救的,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绝对不允许。 焚暮看着虚弱的萧绡道:“萧姑娘你撑住,待我收拾完这残局,立马回去给你医治。” 萧绡摇摇头道:“没有用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焚大哥,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来生我还是想要遇见你。” 说着萧绡想要伸手去抚摸焚暮的脸,而距离他们不远的紫天辰发动了自己的禁招,用尽所有的功力向焚暮的背后攻击过来。 紫天辰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就算杀不死这个女的,至少把焚暮打成重伤也算是完成一件大事。 至于他的死活已经不重要,只要焚暮可以死那就是他想要的目的,这样楼主的愿望也就达成了。 萧绡知道紫天辰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怎么能让紫天辰得逞,她的嘴角笑意深深,幽幽的看着焚暮说道:“焚大哥,永别了。” 说完萧绡立刻涌进了全身的力气,起身去抵挡紫天辰的那一章,由于紫天辰这一次用上的力度比上一次大的更多,萧绡又是伤上加伤,脚步不稳的往后倒去。 焚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萧绡为什么会这样做,并且还会如此拼命的为他挡下这掌。 焚暮看出来紫天辰的这一掌是想要了一个人的命,而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为什么偏偏却是一个女子为自己抵挡住。 他的脑子顷刻间出现了零碎的记忆片花,诸多关于那个女子的笑声,还有她穿着绿色衣衫的情景。 焚暮抬起头只见萧绡脸上带笑,口吐血沫,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随身子往后倒下那万丈深渊。 焚暮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萧绡,可是已经为时已晚,看到萧绡掉下去的那刹那,焚暮的脑子里面浮现了无数的碎片记忆,双眼挣得很大看着萧绡掉下去的地方。 他想到了以前种种的记忆,全部都是关于那个女子,萧绡。 焚暮大吼一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廖梵在内,这是他第一见到自己的主子发狂的状态,虽然还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也可以猜测得到刚才那一幕肯定是刺激到了他。 焚暮的双眼有些通红,杀气重重的看着紫天辰道:“紫天辰你连我的綃儿都敢伤害,今日我一定会拿你的命来偿还。” 第一百三十章 晴天霹雳 紫天辰早知道会这样的结果,从那个女子站出来为他挡下那一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发出去的功力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廖梵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竟然如此癫狂地说着一句话,并且全身上下的杀意好重,看样子他是恢复了记忆,恢复到了以前那个焚暮了。 紫天辰笑道:“焚暮你杀了我也救不回你心爱的女人。” 他的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两个字,找死。 焚暮果然是被刺激到了,右掌上的功力凝聚然后往紫天辰的身上挥去,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快速的救下了紫天辰,并且快速的消失。 愤怒的焚暮看着紫天辰被人救走,心有不甘,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着廖梵道:“廖梵,你派人马上去这下面看看,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来。” 廖梵道:“是,主子。” 接着焚暮带着众人回府,临走前道:“我在府上等你的消息。” 廖梵见焚暮离开之后,即可带着剩余的人前往这深渊之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尸骸。 廖梵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平安的把萧绡带回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因为这万丈深渊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过,连莫离歌也是如此,所以焚暮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焚暮要的答案。 话所如此,不过死要见尸,如果真的没有见到活人,至少尸体还是能够找得到,就怕自己的主子到时候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毕竟廖梵也是没有想到,焚暮竟然会在这个情况下恢复了记忆,如此一来对他的打击一定是致命的。 所以他才会发话让廖梵自己来找人,而他本人令可躲在屋子里面,也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那样的伤痛是他经历的第二次,她的母亲,确切的说,焚暮的娘,跳下这悬崖以后,只是找回了尸体,而他的母亲是因为他的父亲之死,而生无可恋。 如今焚暮却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跌落在了悬崖,这样的事实,他真的无法接受。 一路上焚暮都是沉默,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冰冻三尺,拒人于千里之外。 身旁的下属们也不敢声张,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如同忠诚的将士们,就这样安静的陪着他。 等到焚暮离开后不久,李文忻等人也到了悬崖边,看了看周围,得知自己来晚了一步。 再看看周围都还有一些打斗的痕迹,甚至还有血迹,他心知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命令自己人立刻去附近查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踪迹或者是可疑的人。 然后等到的却是血影楼残留下的人所说的话,那人道:“有一女的已近跳崖了,其余的被救走的救走,还有人已经离开了。” 李文忻听后笑道:“即可派人去悬崖底下找人。” 语气中透露着生气还有不甘心,更多的是担忧。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悬崖原本就有一个名字,就做断情崖。 没有人会随随随便便来到这里,就算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求死,但大多数男女没有达到生无可恋的底部断然是不会跑到这个地方。 李文忻也还知道这个地方曾经也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而这事儿页算是轰动了整个云国,毕竟那件事情对于云国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然而这事儿事过这么多年,今日有人在这里当着那个人的面跳崖,李文忻想到这里也是惆怅万分。 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可是李文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关于焚暮恢复记忆的事情。 前不久已经得知关于的一些的事情,现在看来焚暮为什么对于那副画如此陌生的态度,由此可以推断并不是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子,而是他真的失忆了,所以才会那样陌生的口气陌生的态度。 现在想想李文忻都觉得自己做的那件事情简直是愚蠢至极,倒不如说自己有时候也会算漏一些事情。 就比如焚暮失忆的事情他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知道,原本以为只是觉得他是真的不在乎,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有了与凰北月的婚约,断然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到底是自己算错了一步,也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 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喜欢上一个女子吧,这样的感觉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中意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简简单单的就喜欢上了没有别的,而她的身份是什么,李文忻也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看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追查的目标,李文忻对着自己的人道:“你们下去查清楚,其余等人跟我到这附近看看。” 众人道:“是。” ******** 悬崖底下,廖梵待着自己的人开始搜索着,但是并没有看到可以的人,也没有看到萧绡的身影,就算这悬崖很深,也不至于见到不人的尸体。 再者从这个地方望去刚好就是萧绡掉下来的地方,廖梵按照这个方位,带着其余人在这方面百里之处搜寻着。 这样的高度掉下来的人,就算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至少还是会有一些血迹,毕竟受了那样的重伤。 可是连血迹都没有,甚至在空气之中弥漫的腥味也没有,这是廖梵现在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眼看天就黑了,廖梵也不敢多停留,毕竟这里晚上出没的动物很多,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万一有一个意外自己回去也不好交代,这些可都是焚暮的宝贝。 而且都是来自己飞雪山庄的人,廖梵可断不能私自做决定,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他吃了一个大亏,现在让他摔跟头,他可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第一次看到主子生气,还有那面无表情的冷漠加生气,廖梵就知道焚暮的底线了。 而在靖国的梅子轩已经在屋子里面焦急的等待着关于萧绡的消息,从昨日就已经不停发出飞鸽传书还有密语传音,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如坐针毡,而梅子轩也不会想到有一个计划已经与他步步为营开始笼罩着他,更不会想到还有一个消息将给与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云影匆忙的下了马,直奔梅子轩的屋子,梅子轩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开门道:“有消息了吗?” 云影还在喘气,气喘吁吁的说:“已经有消息了,但是主子这个消息恐怕。” 梅子轩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我就是等你的消息,你赶紧说。” 见到梅子轩如此心急,云影也只好实话实说,原本还想组织一下语言该怎样去说这件事情,可是火烧眉目的事情已经也由不得他说不说了。 云影咽了咽口水道:“我们的人查到了萧绡小姐的踪迹,但是萧绡小姐已经坠下断情崖。” 断情崖,梅子轩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影,他抓住云影的肩膀摇摇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影叹了一口气道:“小姐坠下悬崖了,我们的人正在火速赶往那边寻找小姐的踪迹。” 梅子轩双手放开云影的肩膀,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眉目紧皱着,眼神之中透露着无限的绝望。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被人抓走或者被人骗了也好,他的眼线也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可是她的失踪,这几日梅子轩几乎都是彻夜难眠。 甚至有时候半夜三更的时候起来会翻一翻她所写的诗词,这些东西都是在梅影山庄的时候她所留下东西,这一次上了靖国随身一直都携带着。 而如今自己一直以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了靖国,可偏偏他的她总是闹出一些事情让他分心,原本自己对她就是一万个不放心,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到头还真的是出事了。 这一次的消息却是掉落悬崖,梅子轩真的是受打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她,梅子轩每一次都是靠着每天的消息来很关心着她每日的日常起居。 靖国事变之后,紧接着她的失踪,如今坠入悬崖,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梅子轩都有些心力交瘁,不知所措。 所有的事情自己明明都计划的那好,而且想的那样周全,可偏偏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就没有让他有一点点安生的感觉呢。 梅子轩看着云影道:“那其他人呢?” 云影知道梅子轩现在有些失魂落魄,但是还是在保持清醒的状态,毕竟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他一定不能倒,他还有很多事情还要做,还有报仇的事情。 他会让伤害萧绡的人一个都付出代价,梅子轩愤恨的想着。 云影道:“紫天辰已经被人救走了,原本焚暮是可以亲手杀了他,结果让龙傲苍给救走了而楚奕痕已近被我们的人安排妥当了,我们的人现在也是抓紧人手在断情崖压底四处寻找着萧绡小姐的下落。” 梅子轩道:“好好打听消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好好去办理一下,萧绡的事情你多多费心,无论消息好坏我都接受,你先出去吧。” 梅子轩全身无力地说着,但是语气之中却是透露着他内心的伤痛,一脸的落魂落魄,还有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云影又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梅子轩。 可是自己的主子做了那么多事情,而萧绡小姐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有些对主子的不理解,这是云影最想给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的地方。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云影关上了梅子轩的房门,悄悄地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凰北月的把戏 焚暮回到屋里,看到凰北月正坐在他的屋子里面,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他内心有些嘲讽的看着凰北月,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今日她来又有什么话要说。 起先出门的时候不知那是偶遇还是她故意制造的机会,此时此刻对于焚暮来说见到这个女子就是一种不顺心,其次就是很不爽。 凰北月见焚暮回来了,笑脸盈盈的起身走近焚暮行礼道:“将军。” 焚暮不耐烦的回应道:“你不在你的屋子里面好好待着,跑到我这儿,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进入的书房?” 凰北月还以为他要说的是多大的事情,仔细一听原来是这样一句话,如果真的不让人进入,那么廖梵是不是也应该是不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呢? 凰北月浅笑着,心中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换做是焚暮,要是想要让她出去,起先他一进来的就应该立马把她赶出去,但是他没有。 “本宫来这里是想看看将军,刚才行色匆匆的离开府邸,也不见的将军给我知会一声,要不是下人告诉我说你是出去办事,你觉得我还会来这里问你吗?” 凰北月故意把“办事”二字加重,不经意间回眸一笑,有些颠倒众生的妩媚,可是在于焚暮来说,他现在心里面凌乱的事情是关于萧绡的。 而且凰北月所说的话明摆着就是来找茬,无非就是想要试探自己起先到底去干嘛了,这些小把戏,他这个做男人的又何尝不知。 就算经历了沙场的厮杀,但是对于这些言语心间的话他怎能会不明白,凰北月真正的心思岂止是试探如此简单。 看到凰北月这样死缠的询问着,焚暮冷哼一声道:“我出门难道还要给你报备不成,你身为将军夫人,府上上上下下的事情不该是由你打理吗?如今茗烟还没回来,你暂时帮她打理一下,做到这一点难道就很难吗?” 说着焚暮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凰北月,但是眼神之中的凌厉直接投射在了凰北月的心里,她不由的后退一步,深呼吸一口气。 这样微小的动作,焚暮也观察到了,至少讥讽的笑着,对于女人,焚暮原本就是不屑,要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会如此。 而凰北月的到来已经彻彻底底的打翻了他对爱情的希冀,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却因为一次次的意外与自己喜欢的擦肩而过,甚至还因此那件事情失忆。 焚暮想到这里,心不由的猛地抽出疼痛了一番,但是他嘲讽的眼神始终是看着凰北月。 凰北月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懂,他的眼神里面已经透露着对她的厌恶,而且满脸都是写着不屑。 看着这样陌生的焚暮,凰北月立即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快速的翻转了自己的脑海,一定是那件事情,一定是那个女人。 凰北月迎面看着焚暮,笑道:“这个府上的事情由我打理,你放心吗?一开始你不就是很反对吗?怎么,如今是没有得到南宫茗烟的消息,还是南宫茗烟彻底失踪了,还是你觉得南宫茗烟其实已经死了。” 事到如今凰北月也不怕把事情闹大,既然焚暮这般不给自己面子,那她也没有必要给他留下说话的余地,更别说面子不面子了。 凰北月对于这些事情加踵而来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上一次因为一个萧绡,这一次依旧还是这个女人,但是从头至尾却根本就没有提到他的表妹,凰北月也是好奇得很。毕竟日后她们还要好生相处。 焚暮恶狠狠的看着凰北月,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难道就不知道自己跌底线究竟是什么吗?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胆子如此之大还敢跑来这里质问他。 焚暮觉得凰北月真是的胆子不小,看来自己平时对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好了,新婚之夜没有去跟她洞房,如今跑来这里质问他,真正的是很好。 突然之间焚暮也是觉得心烦气躁,说到新婚的事情,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关于顾珺瑶。 凰北月才不会给焚暮有说话的余地,直截了当的说:“一个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一个是你新婚之夜宠幸的女子,至于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三个女人你不在意其中一个你竟然去在乎一个外人,焚暮你还是不是男人。” 焚暮气急道:“凰北月你闹够了没有,茗烟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至于珺瑶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女人不都是想要一个名分吗?那我就给你们不就成了吗?” 凰北月哪里听得进去焚暮所说的话,她只知道作为焚暮的妻子,却为了别的女人东奔西走,而自己作为妻子却什么都不知道,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凰北月开始小声的哭泣着,焚暮听到凰北月在一边哭泣的声音,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毕竟她真的是自己的妻子,这已经是事实。 可是对于萧绡,焚暮是真的放心不下,他的心里面只能容纳下一个人,而另外的人根本就容纳不下,他的心就是如此之下,装不下别的,就一个她就已经足够了。 可等到他真的失去她的时候,他却恢复了记忆,他把所有的记忆都找回来之后,他的心爱之人却坠落悬崖,他真的是心急如焚。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理会,更不会去多管,他现在只是想要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哪怕消息是最坏也成,只要知道她究竟如何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焚暮知道最坏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毕竟那万丈深渊从来没有一个人跳下去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如若这能活着,不是残废就是大脑受创。 这些种种的后果焚暮早就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如今能做的就是等消息,而对于自己的表妹南宫茗烟来说,她掉下了山崖这事儿诸多蹊跷的地方,可是至今也没有消息。 焚暮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希望她平安无事,除此之外焚暮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兴许某天他很有可能等到的会是南宫茗烟的一声问好也说不一听,其实焚暮何尝不挂心自己的表妹,从她坠落山崖的那刻起,他就感觉到了不安,甚至还想到有可能就此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起从小长大的表妹,要是被自己的奶奶知道了,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可是看看现在凰北月这样咄咄逼人的说着,焚暮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稍微一个不慎,这件事情就传到了他***耳朵里面。 凰北月略带哽咽地说着:“我嫁给你那一天起,你有正眼看我一眼吗?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我弃之不顾,难道你想让奶奶做主不成?” 焚暮还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个凰北月该说她什么是好,够极端也够聪明,唯一一点就是不一次次的踩他的底线,焚暮对待这样的事情已经不能坐视不管。 “你要是觉得奶奶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你大胆去说,我看看她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焚暮好笑的说着。 一直以来焚暮的奶奶本身就对凰北月极度的不满,而如今却把老太太当做自己的挡箭牌,也不曾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甚至也不想想老太太会不会待见她。 说到底这个焚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事的主儿,就算里面的一个下人都会给人脸色看,当然也是要看清楚事情还有一个道理在先。 凰北月现在分明就是无理取闹,焚暮耐心的看着她的这些把戏,几日不见把戏倒是换得挺快的,这样下来是不是每日都会换一出呢? 于是焚暮便坐在一边看着凰北月自演自导的把戏,看看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起先还以为她是有些能耐,不经意间觉得有些意外,却没有想到凰北月说到后面的话,简直让焚暮觉得可笑至极。 如今这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她敢如此撒泼并且还敢如此任意妄为,这些都说明了凰北月事先就做好了准备,而且这个准备的功夫下的还挺深的,也蛮到位的。 可是都有厌烦的时候,就算今日焚暮出现在了凰北月的面前,却不能保证明日就会见你,这一点恐怕凰北月就没有想到过。 焚暮自然是知道凰北月私底下还是有些能耐,而且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关于那些事情焚暮都是只是静观其变,也没有去追究,但如果触犯了底线,焚暮就会翻脸不认人。 凰北月看见焚暮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有些措手不及,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而自己的装哭好像也没能起到作用,难不成是自己演的不太像。 凰北月泪眼婆娑的看着焚暮道:“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好了?” 焚暮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一般没有脑子的女人都会这样一问,看来凰北月也不不过如此,焚暮笑意深深地看着凰北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突然到访 焚暮起身看着窗外,随后轻哼一声道:“我的心给了一个人,就不会给第二个人,你要的身份地位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唯独感情我做不到。” 凰北月气急,口直心快的说:“焚暮,那个女人到底哪里比我好?她跟我相比身份有我尊贵吗?还有我这与生俱来的血统她有吗,你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 此话一出,焚暮邪魅的看了一眼凰北月道:“是吗?” 凰北月看着焚暮,笑道:“本就如此,我作为一个公主,自然是高贵,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看到凰北月如此信誓旦旦的说着,焚暮不由的心生了兴趣,眼下暂时把那些事情抛开,好好听听凰北月究竟想要做什么也算是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还是有什么把戏。 “既然如此,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觉得我会看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那你告诉我我怎么迟迟不娶顾珺瑶呢?” 凰北月冷哼一声,擦干自己的眼泪道:“顾珺瑶,丞相之女,你想拉拢丞相还需要这样做吗?你当我凰北月是傻子吗?” 焚暮现在倒有些欣赏凰北月了,起先的凰北月简直跟现在就是判若两人,明明就是如此骄傲睿智的一个女人,却偏偏要扮柔弱,不觉得可笑吗?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刚才那样子的凰北月已经让坟墓十分的厌烦,更不要说还想跟她在同一屋檐底下待着。 凰北月看着焚暮在一边细想着,看样子自己刚才那样一招实在是行不通,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更不会得到焚暮那样厌恶的眼神。 焚暮看着凰北月笑着道:“你果然还真是不一样,深藏不露。” 凰北月冷言道:“比起你,差得很远,飞雪山庄的庄主焚暮。”凰北月意味深长地说着。 焚暮起身走近凰北月道:“越是城府深的女人,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好下场,难道你想做那样的女人不成?” 凰北月笑着道:“我做什么样的女人,取决与我的丈夫,而你算是我的丈夫吗,只是一个名而已。” 焚暮笑了笑,知道凰北月的心思,也没有拆穿,退回原位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能你不知道,也许你也知道,不过我不清楚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说装作不知道?” 焚暮好笑的看着凰北月,这个女人竟然给你自己打起了马虎眼,那他倒要看看她想如何,要如何? 凰北月看见焚暮没有回到继续说道:“听说靖国事变以后,你一直都在想一一件事情,关于你要必要出征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出征,而你的对手却是梅子轩。” 梅子轩,焚暮内心笑道。 虽然那日云帝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很多东西,可没有想到的是凰北月竟然也知道了此事,还是说这个女人手中的情报也太多了一点了吧。 焚暮虽然说过要彻查她,但是追根到底也没有查到什么,顶多也就是查到了靖国内部的事情,而其他的却无从得知,这个女人身上背负的秘密看来足以让焚暮日后一一挖掘。 因为他决不允许有这样的危险人物存在于自己的府上,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也不例外,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这就是焚暮最大的底线,而凰北月已经在开始挑战他的权威还有忍耐性了。 不过话说回来凰北月的举动可算得上是大胆,根本就是没有考虑到后果,就算是考虑到了后果吗,可是有些事情毕竟她还是想的太少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周全二字。 俗话说,祸从口出,而且她的话也不能完全保证这周围就没有人偷听,焚府上上下下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戒备森严。 实际上也是有漏网之鱼潜入进来,就连焚暮有时候都未曾发觉,也不得不说高手多多,而自己的警觉性开始减弱了。 凰北月耐心的跟焚暮你一句我答一句的方式相互质问着。而焚暮则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凰北月。 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还是说你在调查我?” 焚暮的话让凰北月的内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快竟然就被焚暮戳穿了自己的想要说的话。 一味的试探果真不是一个好方法,有时候还是应该开门见山的说,直截了当一点的方式或许更适合凰北月,更能适应焚暮此时的心态。 凰北月见机行事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保证我全部都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说的是,我没有调查过你,从头到尾我要是调查你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嫁给你吗?” 焚暮睥睨的看着凰北月,他的话直接说中了他的内心,没错,如果凰北月当真调查自己,那么就不会当着太后的面说要嫁给自己。 “凰北月有件事我必须说明白,我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唯独感情我给不起,我也不想说什么抱歉,我把话说的直白一点,希望你能够早日明白,我之所以说这样的话也是希望日后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还能够如此聪明睿智的说着这些话,对我来说,你这样子不值得。” 凰北月听到焚暮的话,不以为然,笑着说:“我也没有把你说的话当一回事,不过我也说过我的东西无论是谁跟我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抢得过我。除非你能护她一世周全,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话题还是回到最原先的话题,早在之前,焚暮也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凰北月就是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焚暮都是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忘记过。 上一次她对付萧绡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萧绡本性纯良也没有计较太多,而是对自己或许失望太多,才会离开。 如果自己当初不说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失踪,更不会现在掉入悬崖之后,生死未卜。 这些事情的原因总归来说都是怨自己,怨不得别人,就算那日自己没有说那样的话,他想罢,她也还是会离开的,毕竟那阵子他就快要大婚了。 最不愿意看到画面要发生,她当然会选择离开,只是缺少一个借口,一个理由罢了,而自己却充当了那最好的理由借口。 而如今自己面对的女人,一个凰北月,一个顾珺瑶,另一个南宫茗烟,这三个女人注定自己一生都会亏欠与她们。 纵使自己与她们朝夕相处也不会有那样的感觉,凰北月的野心太大,顾珺瑶要的感情她也给不起,南宫茗烟要的一世温情他也给不了。 一直以来对于南宫茗烟自己只是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可是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表妹竟然会对自己有了那样的感情。 在周围的达官贵族里面,虽然表兄妹结婚的不少,但实际上没有那样的感情基础,甚至连最近本的感觉都没有,就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焚暮他做不到。 凰北月的话一次次的刺激着焚暮的大脑,如果萧绡真的在府上,他真的能保护她一生一世吗? 他是一名将军,是要为国家奋勇杀敌,还要保卫国家的一名将军,而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有时候焚暮宁可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过着平常人家的生活不也是很好,可是从他的出生那日起就注定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 还有自己年少时期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全全深入骨髓,无法移除,这辈子他要做的做的事情真实是太多了。 如果单凭一段儿女私情,他也不能完全的去拥有,更别说自己去呵护占有了,凰北月的话没有错,一直以来错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这老天的意,谁能去违背呢。 “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焚暮突然说道。 凰北月有些惊讶的看着焚暮,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救国焚暮的,虽然略有耳闻,今日听到焚暮这样一说,她内心也开始动摇了一下。 真的是自己做得太激烈吗?一直以来没有把事情搞清楚,还对别人做了那样的事情,那岂不是让焚暮已经讨厌到自己到了骨子里面去。 凰北月慌乱的看着焚暮,问:“这些事情原来都是真的,你竟然真的失忆了?” 凰北月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一边的焚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凰北月,她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焚暮顿时睁大了双眼看着凰北月问:“你知道我失忆的事情?” 焚暮有些着急的问着,他起先也是问过很多人,一直以来都只是以为廖梵知道,还有就是自己的表妹,可是凰北月竟然也会知道,而她究竟是怎样的,焚暮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凰北月木讷的点点头道:“我听人说过,但是我以为不是真的,也没有完全相信过,有些事情我的确也是调查过,可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衣女子 焚暮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看来他失忆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但是至于恢复记忆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无从得知了,要不是今日凰北月这样一说,恐怕他都是蒙在鼓里面,浑然不知。 凰北月有些疑惑的看着焚暮,不明白焚暮刚才为什么会那样一问,明明自己听到月婵所说的话就是如此。 看来月婵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以后自己还是应该多长一个心眼,竟然就被这样被人上了套。 凰北月之后淡淡的焚暮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而焚暮一脸疲惫的看着凰北月淡淡只是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虽然不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可以感觉得到,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 而自己却也不想身日的揣测一下,自己也有些累了,本来是想要焚暮讨个说法问个明白,谁会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子。 大概安分守己的的日子才是适合自己的,可是凰北月天生就不习惯什么是安分守己生活,她只知道有些事情注定要自己去挣抢,不然的话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在这个府上,其实都是一样,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自古以来,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战争。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凰北月的心思谁会想得到她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就算那日到来,恐怕也会有人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毕竟凰北月今日做了一次跳梁小丑,目的没有达到,倒是惹来了焚暮的一脸不顺眼,还是更多的厌恶,甚至有讥讽。 这些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管她是他什么救命恩人,只要跟凰北月她抢,那就是一个下场,死。 ******* 浅浅的溪水里面倒映着女子姣好的容颜,一身红衣如火,眉间还有一朵莲花雕刻而成的图案,煞是好看。 只见她忙着打水,然后匆忙的回到一个竹屋里面,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的为床上的一人把着脉。而这人,正是萧绡。 床上的人面色惨白,甚至开始有些在说胡话,只见女子说了一声:“你还不赶紧去熬药?” 屋外的人听到里屋的人这样一说道:“那你好好的照顾她。” 红衣女子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熬药,这里交给我了。” 说完红衣女子就开始为萧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然后顺便替她处理一下身上的一些擦痕。 一边做着这样微小的事情,红衣女子眼中的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掉下来,看着她全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她的心好疼,要不是自己听到了这附近的打斗声,出来一看究竟,竟然无意中看到一个女子掉落在了崖底下面。 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绡,当时她的心就已经十分震惊,谁会想到她会从那上面掉下来,并且身上还带着如此重的内伤。 她身上的内伤足以致命,再加上她的头部已经受到了重创,身上还有一些细微的摩擦伤,能不能平安无事,也是要看她的造化。 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是有好几月的事情了,而如今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她,竟然还是满身伤痕,这孩子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想到自己从小就这样把她送到别处寄养着,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孩子,现在是真真实实的看清楚了,上一次匆忙一眼,还是为了驱散她体内的寒毒。 替萧绡穿好了衣服,重新为他把完了脉,红衣女子摇摇头叹着气,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遭遇,到底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也只有等着她苏醒过来以后才知道了。 屋外的中年男子已经把熬好的药送进来了,看着床上躺着的萧绡问了一句话道:“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了吧?” 红衣女子接过药碗淡淡道:“倒是没有什么什么,不过之前她就有受过鞭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这一次又是受了极重的伤,全身的经脉尽断,你我二人之力就算替她大厅所有的经脉,但是她的武功算是没了一半。” 中年男子有些不明白红衣女子所说的话,询问道:“怎么会如此?难不成这孩子真的要命丧黄泉不成?” 红衣女子打断道:“这个自然是不会,不过綃儿原本就没有内力,损失也不会太大,只是轻功恐怕也算是没有了,可以算是武功废了。” 武功废了?中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他知道她最骄傲的两点就是,一是她的轻功,天底下能超过萧绡的人没有几个,二是她的医术。 可是作为曲歌老人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却是武功尽废的人,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还能够接受得了吗? 红衣女子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一切还是等着綃儿醒来再说吧,我们也好知道事情原委,毕竟这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我去给曲歌老人写一封信。” “你啊,还是改不了口,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行吧,你赶紧去吧。”红衣女子笑着说。 中年男子道:“那你好好照顾綃儿。” 说完中年男子便离开了屋子,屋内顿时只是剩下了萧绡和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仔细的看着萧绡,想要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女儿。 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她的内心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触动。 ******* 靖国,皇宫。 眭雪坐在龙椅上看着如数的奏折,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梅将军求见。 眭雪听到是梅子轩的前来,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奏折,走下台阶,看着梅子轩缓缓走进来。 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眭雪道:“免礼。” 随后眭雪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书房里就只是剩下了眭雪和梅子轩。 眭雪看着梅子轩笑着问道:“今日前来找朕所谓何事啊?” 梅子轩看着眭雪缓缓开口道:“不知道皇上可有听说过一件事情,近日血影楼的人四处追杀着几人,其中一人还有萧绡,皇上可有什么消息吗?” 眭雪听到梅子轩提到这事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减少半分,虽不知道梅子轩在外面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在他这里确切的说是有一些消息,但是天底下会有梅子轩不知道的事情吗? 眭雪看着梅子轩道:“此事有些复杂,从一开始的南宫茗烟被人追杀开始,就连而三的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也包括萧绡失踪之事,失踪后不久就遇到了血影楼的人,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实际上也是十分的蹊跷,这里面的悬疑实在是太多了。” 梅子轩叹了一口气道:“没错,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缘由,尽然能够让血影楼的人追查到他们,并且如此的准确的无误呢?” 这些事情梅子轩已经想了很多,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头绪,而那个楚奕痕到现在也没有苏醒,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也是不能太过焦急。 眭雪自然是知道梅子轩的心思,现在肯定是很想知道她的消息,不然也不会跑到皇宫里面前来找他问个清楚,无非还是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弄个清楚。 可实际上呢,眭雪也是知道的不多,顶多也是知道了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剩余的梅子轩早就已经知道了,哪里还用得上他来说呢。 眭雪深呼吸道:“别想太多,或许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糕,反而会让自己很累的,萧绡的事情我是听闻了,不过一切还是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才知道整件事的缘由,你现在分明就是扰乱了自己的思绪,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你自己现在需要的做的是接下来迎接云国的挑衅。” 梅子轩知道眭雪现在在安慰他,但是现在的梅子轩真的是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就算脑子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自己的心还是管不住自己,还是会多想,甚至真的是有些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扰乱他心神的事情只有关于萧绡的事情,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虽然眭雪也是提到了那件事情,但是目前来说为时尚早,也不建议现在就去考虑,自己把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想过了,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还是应该找到萧绡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云影已经派人去搜查了,但是至今也是没有了无音信,也不知道究竟带回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眭雪看着梅子轩一脸的无精打采笑道:“朕以为你是一个坚毅的人,想不到萧绡的出现会彻底让你崩溃,那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让人魂不守舍不成?” 梅子轩苦笑道:“尝过了这味道,你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可是她已经忘记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就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莲花,我就给她种植莲花,她喜欢看梅花的飞舞,我就替她种植了梅花,只要是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帮她实现。因为我爱她。” 第一百三十四章 言不由己的伤 最后一句话彻底震惊到了眭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梅子轩,竟然会把这样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难道他真的是动了真情不成。 一直以来都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向来这是真真的,不会有错,眭雪看到了他眼中的炽烈还有真挚的目光,这样的一个男人,外表俊逸出尘,气势如雪的男子,再加上才华集齐一身,怎能不让世间的男子妒恨。 他想着,大概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吧。 眭雪点点头道:“原来萧绡在你心中分量如此之重,但愿她能记起你。”说着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萧绡的事情从来都是都只是耳闻,不过自从他回到靖国之后,梅子轩也告诉了他诸多不知道的事情,其中一件事就是关于萧绡的事情。 如今梅子轩这样坐立不安,而且也不能随随便去云国,眭雪也是替他感到了不开心。 江湖之中的局势已经开始注意的转变,谁也不会知道下一步江湖势力究竟会倒向哪边? 就靠现在的鹤影楼独树一帜,众多消息都是由鹤影楼搜集得到,可是除此之外的飞雪山庄还有血影楼岂是一个个好欺负的主儿。 以前自己在鹤影楼的日子里知道这些事情当然不少,可是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之上,眭雪竟然有些怀念那个曾经的自己。 无幻,就是他曾经的名字,虽然他一直掩藏自己的身份,但是在鹤影楼的内部最为重要的人,也就是梅子轩一直以来最为信任的人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知晓了,大多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就拿简单的人,青柠。像她这样的女子本就不多,身上一股侠义心肠,还有一身打抱不平的风范,但是内心却是细腻无比,许多事情都是可以觉察得到。 一直以来眭雪都是与青柠经常出去执行任务,每次发生追杀事件的时候,都是青柠舍身相救抵抗,倒不是说自己的武功不如她,而是敌人的奸诈让他有那么几次中了圈套,幸好有她在,才能平安的度过危机。 但是现在青柠在自己的身边,似乎话变的极少,甚至连平常的打招呼问候声几乎都没有,她就像一个安静的一株昙花一样,似乎可能在一刹那间就会消失。 所以眭雪向梅子轩要了一个人,并且梅子轩也同意了,如此一来她就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仅可以进距离的看着她,而且还可以随时想见都可以见到她。 打从心里来说他是很感激梅子轩把青柠给了自己,虽然自己也没有说会给青柠什么名分或者带来许多的荣华富贵,可是他只是想要保护她,简单的守护着。 而青柠也没有因此就责怪了眭雪,她也懂得他身上也背负了很多,从自己进入鹤影楼的时候,青柠都是看着这些人背负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一路走过来的。 而此时梅子轩想要说什么,青柠却走进来了。见到了梅子轩叫了一声:“主子。 其次面对眭雪只是行了简单的礼节,然后继续道:“主子,曲歌老人来了。“ 梅子轩听到青柠所说,双眉紧锁,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师父会突然来呢? 而且竟然还会是在萧绡出事以后来,如果问到此事,梅子轩又该如何回答呢? 上一次的事情本来就被自己的师父知道了,虽然没有责怪与他,但是至少在梅子轩的心里面还是有了一些疙瘩。 可想而知现在曲歌的到来已经让梅子轩对一些事情有了莫名的起疑,并且都是关于萧绡的,真不知道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竟然会让萧绡发生意外。而这意外都是接二连三。 现在梅子轩心里也有一些后悔,但是自己的计划才开始实施了一小步,他不想半途而废,而且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多,再加上那些记忆她早已记不得,梅子轩从来也没有刻意的要她去回忆起,只是想要她生活的快乐,开开的长大就好。 对于自己,只要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就好,哪怕不能时常看到,但至少知道关于她的消息,这就是最好的。 眭雪看着梅子轩半天没有反应,大声喊道:“梅子轩,你还傻站着干嘛,还快去见你师父?” 梅子轩回过神,深呼吸道:“那我先告辞了,青柠你就留下吧。” 青柠点点头,没有说话,二人看着梅子轩离开以后,眭雪突然觉得这个大殿里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气氛,看着青柠站在一边也没有说话,眭雪更是感觉到了无奈,想要找话题,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青柠看着来回在她面前走过去走过来的眭雪,眼神淡漠,声音淡淡的问道:“皇上是有什么心烦事儿吗?” 眭雪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青柠道:“你看得出朕有什么心烦之事吗?” 青柠听言浅浅一笑,声音却依旧清冷的着说:“皇上的烦心之事岂是我等之人可以去妄自揣测的,如若皇上不嫌弃,大可以说出来,青柠在一边倾听。” 眭雪心中嘲笑,没有想到青柠的态度真的是一百八十度转变,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原来她还自己如此清晰,难怪会如此,难怪会对梅子轩说,愿意留在宫里面,但是如果一旦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梅子轩。 相比她的心里就是这样想他的吧,也并非是自己的错,眭雪其实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讨好一个女人,或者让那个女人开心,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其实就给她最好的。 但是青柠根本就不领情,就算住在最好的宫殿里面,对待那些东西她却依旧淡然的看着,根本就不屑一顾。 眭雪也算是明白了,把这样一个女子困在宫里面其实就是一个错误,可是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看着青柠的眼睛,眭雪靠近青柠道:“难道朕的心思你不懂吗?” 青柠嘴角轻扬道:“你是皇上,不是我所认识的无幻。” 眭雪笑着看着青柠,不明所以问:“怎么就不一样了,难道你的心里就认为我是皇帝了,你就那样的眼光来看我了,还是说你希望我有许许多多的妃嫔,这样你就开心了。” 青柠听着眭雪的话,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面,可是疼在心里面,那个晚上如果眭雪没有说那样的话,她现在或许还能如从前一样对他,可是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变了。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变了,而这些事情导致无幻变的原因岂是自己的主子,还有其他的因素,原来复仇的火苗一直都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 她不会怪罪于自己的主子,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梅子轩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安排每一件事情都是有他的道理也是有他的原因,不可能那样随随随便便的草率的了结安排。 青柠原本以外他登基成了皇帝,只要治理好国家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偏偏就不是如此,他真的不是像以前那样,现在的他身上不仅仅有了许多杀气,反而还有一些连青柠都感到陌生的感觉。 她宁可相信这些都是错觉,但是自己都没有跟自己的主子说过,毕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替他守护这个秘密吧,而且按照自己主子的脾气还有做事风格,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青柠现在要做的就是留下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但是也要伺机查找一些消息还有证据,这就是青柠留下来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眭雪的请求,青柠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而是觉得自己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身为鹤影楼的人,一日是鹤影楼的人,就要为鹤影楼全部人员考虑着想,还要为天下的黎明百姓着想。 青柠突然换了一种心态说道:“如果你觉得你是喜欢我的,那你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眭雪挑眉看着青柠,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内心本就多疑的眭雪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青柠问道:“你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敏感的眭雪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也只是试探青柠一下,也并非多想了,而青柠退后了几步笑道:“皇上终归是皇上,有什么事情会是你做不到的呢,我只要你娶我,你做得到吗?” 眭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青柠,一直以来自己很想说这件事情,可是一直以来就是压抑在心里面都没有言表过心,而现在青柠却亲口说了出来,他的内心是喜悦的,甚至是沸腾的。 他走近青柠抱她拥入怀中,说道:“青柠,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皇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我是你的无幻,我不想要你用那种清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青柠环抱着眭雪,眭雪的眼神不由的更加柔和一些,只听青柠道:“只要你好好的便是,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你背叛了我所说的,或者做出了违背自己誓言的话,我会亲手来了解你,青柠暗暗地想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喜出望外 离开了眭雪的怀抱,青柠笑意深深的看着眭雪,眭雪轻轻的说着:“朕即刻命人安排我们的大婚,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皇后,而朕的心里此生只有一个人。” 青柠笑着点点头,不语。 二人就这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眼神之中的交流变成了他们唯一的语言,千言万语不及一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境。 而青柠和眭雪一起出生入死的事儿铭记在二人心中萦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而那些言不由己的伤说多了都只会增添二人的隔阂。 ******* 梅子轩回到府上见曲歌老人正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一般,梅子轩走近,轻声唤道:“师父。” 曲歌老人知道梅子轩已经走近他的身旁,可是却迟迟没有睁开双眼,反而是保持沉默,双目也是紧闭着。 梅子轩纳闷的想着,平常的时候只要自己的师父召唤自己,自己只要第一时间给他行礼,他都会给与回复,而今日却非比寻常。 梅子轩试着在唤一声曲歌老人,而曲歌老人这个时候才微微的睁开了双眼,久久凝视着梅子轩,良久道:“你去哪儿了?” 梅子轩看到自己的师父终于睁眼说话了,连忙回话道:“我去了一趟宫里,顺便问了问无幻的事情。” 曲歌老人应声点点头,随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倒是很清闲啊,自从来到靖国之后,就没有什么烦心之事?” 梅子轩听到曲歌老人不如往常一样慰问自己的所要做的大事,甚至也不问问自己的计划,以此来做一个参考或者给于一个建议。 梅子轩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师父此次前来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有可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梅子轩都是愿意担当的,可是却不知道曲歌老人究竟来者是为何事? 梅子轩淡定的回答着:“师父的话徒儿一直都谨记在心,最近的时日虽是闲散了一些,但是也没有落个清净,眼下时局未定,还有诸多事情正在商议之中。” 曲歌老人满意的看着梅子轩所说的话,不过却还是冷眼相看问道:“既然知道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在身,那为何不多派人照顾你的师妹,为师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情,但是我在最早之前就说过,你要护她一生一世,你有做到吗?你看看现在出了什么事情,从她失踪开始,到现在突然掉落悬崖的事情,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为师虽然是近两日得知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答应了他们的事情,你做到了几件,你让他们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 梅子轩听着曲歌老人的教诲,一句话也没有去反驳,此时此刻唯独自己的师父才能这样说着自己,也不忌讳什么,更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曲歌老人,向来就是一个直肠子的人,看到了什么就是说什么,如今自己的宝贝徒弟居然有了生死相关这样如此重大的事件,这让他如何去接受。 再加上那阵子自己就是四处去寻找着一些药材,如今回来了却得到这样的消息,这让曲歌老人的心怎能放得下,并且紧绷的心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自己的宝贝徒弟会不会就此就香消玉损了。 好在福大命大啊,曲歌老人想起刚才那个消息,暂时让他的心尘埃落定一下,也算是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焦虑。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表面上淡定自如的处理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其实内心早就已经乱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跑到宫里面去散心。 这孩子也算是他从小看到他长大的,如今有了自己想要的抱负,可是老天却总是一次次的跟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曲歌老人有时候都觉得他们二人真的是命运多舛。 不然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更不会有误会所产生,曲歌老人得知上次萧绡莫名其妙的出了鹤影楼的事情以后,就已经完全把事情猜到了一般,接下来的只要自己再多多问问梅子轩,其实就是内心一目了然。 可是想想,自己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年轻的人事情,如果自己老是去插手管辖,或者去给他们二人创造机会的话,日后万一怪罪下来也不好解释,俗话说的好,缘分天注定,当年就是看到他们二人有缘,才让他们做了自己的徒弟。 如今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今非昔比,世事都是难料,诸多不确定的因素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连曲歌老人自己都感觉到岁月如梭,自己啊是真的老了啊,管不动了,也不想去管他们了。 一边的梅子轩觉得曲歌老人所说的话全然都是自己忽略的太多的地方,有时候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所为才行,交给别人的时候总是会出岔子,如今发生一连环的事情,作为她的师兄,梅子轩都觉得自己不够称职。 再想想那些美好的回忆的时候,梅子轩的内心是喜悦的,可是这份喜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慢慢地品茗着,无人与他分享,就连他最好的几个兄弟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最多知道他梅子轩喜欢萧绡这个事实。 而大多数的人都是看得出来梅子轩对萧绡的心意,就包括在鹤影楼,那些人其实都是知道的,但是从来不会在暗地里面乱嚼舌根,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敢干涉梅子轩的事情,这么久以来,唯独曲歌老人偶尔插足一句,别人简直是难。 看着自己的师父梅子轩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事情,虽然有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相应,可是关于萧绡的事情就算自己关心太多,似乎也没有一个回应,更甚至还得到了萧绡的冷漠对待,梅子轩想起来就觉得可笑至极。 “师父,这些日子我知道自己是有些忽略了萧绡,不过我始终都会派人保护她照顾她,可是那件事情好像已经让她开始有些讨厌我了。” 梅子轩突然无奈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浅浅,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所做的事情好像都是无回报的付出着,到现在自己所喜欢的人,一直一直喜欢的人居然开始讨厌自己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 曲歌老人知道梅子轩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孩子就是如此执拗,身上背负那么多事情却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甚至也不会对其他人提及,秘密就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心里,没有人知道。 曲歌老人叹了叹气道:“很多事情,背负太多很累,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么多,或许你这个时候活的应该更加轻松一点。” “师父没有错,是徒儿的命本就如此,但是徒儿相信她会在有朝一日把所有的东西都记起来,我不着急,我只是希望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就好。” 梅子轩的话沐如春风一般,而曲歌老人却感到十分的无奈,一些事情一旦注定之后就无法去更改,而现在诸多事情已经成了定居,要是回到十年前大概还是会有回转的余地,现如今已经无法更改了。 想到这些,曲歌老人的内心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惆怅起来,天下的局势未定,云国又虎视眈眈的看着靖国,他想着总有一天莲国肯定会被云国拿下,只是这是迟早的事情,而云帝也没有作出最终的决定,或许还是在想着当年的事情,不过也难以保证某日莲国和云国的战争会再次爆发。 深呼吸一口气,曲歌老人缓缓道:“此次我前来的事情,无非只有两件,一件就是关于你最近想要做的事情的安排,第二件事情应该算是一家好事,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件事情能够让你定定心。” 梅子轩疑惑的看着曲歌老人,问道:“师父会有什么好事告诉我?难道是关于药材的事情?” 曲歌老人忽然笑道:“傻小子,我想这件事情恐怕要比药材的事情更让你开心吧,刚才我来这里的路上就收到了消息,说萧绡被人救走了,而且你知道是谁救走的吗?” 梅子轩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曲歌老人,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问道:“难道是兰姨?” 曲歌老人点点头道:“正是啊,他们说萧绡现在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我想着过段时日我们再去吧,这几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梅子轩点点头,说道:“师父的话,徒儿明白。” 曲歌老人笑道:“也不知我这宝贝徒儿醒来后会是怎样,听他们说脑补受了重创,想着啊应该也是因为掉下悬崖的时候撞上了悬崖边上的石头或者其他坚硬的东西,为师也不敢妄自下决定,为师原本还想着去看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等两天再去吧。” 梅子轩原本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就算问再多,也许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深,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问就是最好的回答。 第一百三十六章 砚蕊心事(一) 屋子里,萧绡开始发着高烧,脑子里面也一直闪烁着许许多多的画面,清晰而又模糊,似乎看不清那张脸究竟是谁。 萧绡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沉重得让她没了知觉,只是知道自己在一个屋子里面躺着,眼睛完全睁不开,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得到身边有人,但是很快就进入了昏迷中。 忙碌的红衣女子见到萧绡发着高烧,焦急的为她打了一盆凉水准备给她退烧,看着萧绡脸上的红晕,还有双眉始终紧皱在一起,红衣女子就知道她现在肯定很不舒服。 这也是难怪,由于现在到了春天,虽然寒气并没有完全脱落,早晚依旧有些寒冷,但是白天却是艳阳高照。 而萧绡又是掉落悬崖,身上的擦痕无数,自然而然很容易引起感染,这也算是萧绡本身身体的原因,还有最为重要的原因,她失血过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难过,身子也不会如此虚弱。 红衣女子心疼的为她擦拭着身子,然后重新把帕子拧干之后放在了萧绡的额头上。 如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红衣女子见那人也没有回来,只好独自一个人好好的照顾着萧绡。 萧绡双眼紧闭,嘴中还是碎碎念道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红衣女子注意到了这一点,急忙凑到她嘴边,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听到萧绡喃喃地说着:“逸尘哥哥,逸尘哥哥,逸尘哥哥。” 红衣女子有些惊叹,没想到萧绡竟然会喊出这个人的名字,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概是由于内心比较兴奋引起的惊讶让她有些不适应,但是萧绡紧接着也叫了几声那个人的名字。 而此时中年男子已经回来了,见到红衣女子呆呆的站在一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红衣女子回过神道:“萧绡好像恢复记忆了。” 中年男子面色有些难堪,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红衣女子立刻回答道:“她叫了月轩这孩子的名字,你难道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的事情,这让中年男子有些微微惊讶,想起十年的事情,大多都是要说着种种过往。 中年男子看着床上的萧绡,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红衣女子道:“总归是好的,也是算是苦了那两孩子,要不是我们的事情,也不至于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们的女儿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更不会还会遭受这些事情,要怪就怪我吧。” 中年男子突然的突然的一席话,让红衣女子有些难过,轻轻安慰道:“这些事情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错,当年要不是那个人,我们也不至于分开,更不会让我们的孩子从小就不在我们的身边,这是多年来我日日夜夜期盼着这一天到来,可是谁能想到我们的女儿竟然会如此的不幸,也不知是谁如此狠心竟然这样对待我们的女儿,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加倍奉还。” 红衣女子看这着中年男子如此的责备自己,可是自己心里对待那些事情是完完全全的知晓。 现在指望着萧绡能够尽快醒过来,如此一来的话,萧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知道了,可是现在居然还发高烧,这高烧要是不退就很容易烧坏脑子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她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还要遭受一次命运的捉弄。 近在咫尺的父母就在她的面前,虽然一直都暗中保护着她关心着她,可是这样的相处的日子并不多,就算等到萧绡彻底恢复了以后,他们也会立刻消失,毕竟时机还不成熟,也不容许他们相认。 中年男子道:“蕊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苦,如今我们却还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现在还不能跟女儿相认,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你也不能冲动,许多事情肯定都会有了结,我也相信迟早有一天萧绡会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也会明白这些事情的道理的。” 喊着红衣女子“蕊儿”的男子语重心长的说了这番话,她虽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不过在她看来还是想要知道萧绡到底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作为母亲应该有的责任。 但是作为父亲的那个人,却总是沉默,甚至只是简单的问候几句话之后就没有,不过再怎么说也只能说明他们二人还是对自己的女儿很是想念。 红衣女子道:“突然之间我的脑海里又闪过了好多事情,我真怕这一次我们分女儿分开之后就难以团聚了。” 中年男子道:“你总是喜欢多想,以前也是如此,现在也一样,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放宽,要是真让我们的女儿知道了这一些事情,你难道还会以为她会原谅我们吗?” 红衣女子她了叹气道:“当年的事情现在在我心里历历在目,我根本不能释怀,而现在我们还要帮助轩儿恢复身份,让他得到应有的东西,这样一来也算是给那人最好的报复。” 中年男子无奈地说道:“要是你不是‘怀蕊公主’而我不是‘靖国的皇帝’,如此一来我们或许还会是一对平常的老夫老妻,现在还能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生活,可是想想这样的日子都是一种奢侈的想法,蕊儿啊,我们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一直不停劝慰红衣女子的男子,眼神是格外的宠溺的看着红衣女子,放在这深山之中许许多多的人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如果站在一些人的面前足额会立刻暴露他们的踪迹。 一直以来他们是在一个清静的地方过着怡然自乐的日子,虽然与外界没有断绝联系,但是这是他们二人十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日子,也是他们最为开心的日子,比起逃亡,比起被追杀,或者比起天下舆论的时候,那时候比起现在真的是差劲太多了。 这些事情令二人不由的有些怀缅,同时也是有一些小小的感伤,毕竟那时候的事情,发生在许多的人身上,到如今在某人身上都还是一个心结,至始至终都没有完全打开过,所以他们二人想起来那些事情,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就觉得他们亏欠萧绡的实在是很多很多。 大概他们有生之年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全力的去帮助她,保护她,还有爱护她,就够了,剩下的那些关怀,他们觉得他们心仪的那个孩子就是最好的,除此之外他们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红衣女子忽然一笑,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莲国的一名公主,作为莲国最为宠爱的公主,怀蕊从小就是生活在宠爱之中长大,毕竟那时候的莲国的皇帝只有两名女儿,一名叫怀茵,另一名就叫怀蕊,怀蕊的母亲从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离她而起。 据宫里的人告知,并且在宫中流传的话来说,怀蕊公主的母亲可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美女,姿色绝对是倾国倾城,不过就是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 在剩生下了怀蕊不到一月,变香消玉损了,而怀蕊的父亲很是伤心,厚葬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在不久之后他的父亲就天天忙于朝政,对于后宫的事情浑然不知,甚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怀蕊作为当时最为宠爱的公主,自然也是收到了排挤。 一次偶然事件发生,让怀蕊身边的人再也不敢欺负她,而那个人正好就是当年来到云国的质子李傲,那个时候的李傲不过才10岁而已,但是却做了一件让怀蕊终身难忘的事情。 可是怀蕊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绪,相反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日后一定会好皇帝。 怀蕊天真的想法怎会知道日后会是如何? 就是抱着这样心态的想法,怀蕊永远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求与云国联姻的对象竟然会是他,而且就是当年那个帮助了她的质子,可是怀蕊也没有想到更糟糕的事情竟然是会发生在后来所发生的事情,那是她日后一直纠缠着自己内心的噩梦。 直到她真的解脱了之后,才足以忘记那些事情,可是对于怀蕊来说,却是接二连三的连环噩梦。 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如何遇上了他,也就是她一生最爱的那个男子。而那个男子甘愿放弃自己的皇位与自己在一起,可是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江山竟然会被其他人虎视眈眈,这也算是他的过失。 对于怀蕊来说,身边的这个男人,其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遇时候的情景那种初遇的美好,依旧保鲜,并且让怀蕊一见钟情,很快就爱上他。 就连那时候身为皇帝的他也不曾想过回合这个女子结为一体,到不如说,这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只是需要等待时机,缘分到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砚蕊心事(二) 怀蕊心中所想的事情,站在一边的男子肯定是知晓的,见她的样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以前的种种,而从她的眼神之中也可看得出她想到一些甜蜜的事情。 这不禁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很多,那个时候的自己原本还是一个皇帝身份,而且自己只是微服私访,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自己一生的宿命,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如果他没有去微服私访,那么他就不可能会遇上她,更不可能与她相爱甚至现在还能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很庆幸自己现在能够遇到她,这辈子有了她足以。 他眭砚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一个懂她的女子,并且与她一见倾心,那一眼就是一眼万年的感觉,人世间的所有事物都已经与他无关。 那一日他原本就是凑巧路过了碧落湖,碧落湖原本就没有名字,以为他们二人相遇这个地方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碧落湖。 原本他没有看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在湖中央飞行,只是听到了有人的尖叫声,他就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长得闭月羞花的姑娘,而那个姑娘似乎也是格外的大胆,竟然不怕自己摔进湖水之中,只是在那些荷叶上蜻蜓点水一般。 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见=见到了掉落在了人间的仙子,为什么这个女子可以如此之美,眉宇之间还有淡淡的忧愁,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一种灵气,就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他看着她荷叶上跳舞,也看着她在荷叶上嬉戏,也是只有那时候这碧落湖的荷花才是开得最旺的时候,往年都没有如此之美,更别说茂盛二字。 怀蕊见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不怀好意的说:“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眭砚看着这个十分可爱的姑娘笑着道:“姑娘,你要是不怕摔下去,还是赶紧回到岸堤上吧,万一待会掉在水中了怎么办?” 原本是一番好意的话,怀蕊却以为是他想要调戏自己说的话,一看就是登徒子,自己原本就是偷偷溜出来想要看看其他国家的景色,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天堂,不过就是太过隐秘了一点。 好在啊这附近的枫树倒是很多,要是到了秋天就一定是金灿灿的样子,怀蕊不由得想着。可是眼神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男子。 怀蕊大声的说道:“你谁啊你,你管得着吗?本姑娘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过路人来插嘴,没看到本姑娘的轻功了得吗?” 刚说完轻功了得几个字,怀蕊由于身子失去平衡一不小心往后倒去,再加上那荷叶本就是柔软之物,哪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身子可以抵挡着平衡的。 而站在远处岸边上的眭砚,看着这名女子就要掉落在水中,立刻飞身前去,就在怀蕊以为自己就要掉进水里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了身子被人抱起,并且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男人。 刚才远远看的时候还以为他就是长得有些小白脸,心中不免有些觉得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公子哥。 现在近距离一看,他比她想象中还要俊朗十倍,这是怀蕊有生之年看到最帅的一个男人,她不想用太多的词儿去形容这个男子,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世间少有的男子。 只见他一身红色的衣服,她还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把红色穿的如此美,怪不得她在远处看的时候还以为他可能还会是采花贼。 怀蕊公主,看着他的脸,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紧缩着,连呼吸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动情吗? 怀蕊不明觉厉的想着,可是这样的感觉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眭砚把怀蕊放在了地面上,行礼道:“刚才多有得罪,姑娘切莫见外。” 怀蕊知道眭砚的意思,这时候对他的看法到时改变了不少,这也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怀蕊还真的是一颗少女之心啊,也许连她自己都做不到那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沉沦了。 不过话说回来眭砚也是如此,刚开始以为这个女子只是觉得她好玩,甚至有些可爱,顽皮。 没有想到近距离看到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美,虽然远远观望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容颜,但是眭砚向来不注重的人美貌,毕竟美貌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祸害人的一种东西。 看着眼前娇羞的少女,眭砚知道了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再次行礼道:“姑娘,刚才多有冒犯,要不是看在姑娘就要掉落在湖中,在下也不会打扰姑娘的雅兴,还请姑娘不要见笑。” 怀蕊公主看着他一直不停的道歉,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的情况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眭砚在一边看到这女子突然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丑,毕竟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微服出巡,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姑娘家的心事儿了。 他饱读圣贤,也略揽群芳,可是对于女人却是一无是处,唯一知道的话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是最为重要的礼节,刚才已经碰到了别人的腰,手。万一要是找自己负责那该如何? 眭砚想起自己当时也没有顾及这么多,只是想着万一她真的掉下去了,那就真的是他的不对了,那就叫做见死不救了。 怀蕊见到隋锐有些傻傻笨笨的样子,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喂,你刚才碰到了我的手,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如今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你说你要怎么负责啊,我先说光是赔礼道歉可是没有用的啊。” 怀蕊的话顿时吓坏了眭砚,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宫里面长大,但是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更不要说是跟女孩子打交道了,在靖国似乎每一个皇帝都只有一个女儿,其余的都是儿子,也就是说他自己也有一个妹妹,可是没有想到竟然顽皮女子,竟然会在宫外遇上,要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相信。 因为在宫里面,最调皮的是他自己的皇妹,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了,这恐怕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说法,就是如此吧。 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竟然会自己一语击中,真是没有想到啊,并且还是被一个女子说出来,这让眭砚觉得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可是为何说话如此像个男孩子呢,并且有的话该说有的话是不该说的。 比如负责的事情,向来不是女孩子会哭哭啼啼地说,而不是像她这样子直截了当的说,某某,你要负责。 眭砚不由的后退几步道:“姑娘刚刚在下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不接受也就算了,怎么还说我非礼你了?” 眭砚说完这话顿时想要抽自己的嘴巴,怎么自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呢? 怀蕊听到他说非礼自己的事情,顿时又在原地笑了起来道:“非礼?你非礼我了?对对对,你还真的非礼我了,所以你更要对我负责。” 眭砚看着怀蕊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跟自己辩解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就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了,现在却被一个姑娘把自己的话逮着个正着,而且这个姑娘可以如此直接的说了出来。 怀蕊知道这个人很好玩,于是想接着逗逗他,眭砚看着眼前的女子深呼吸一口气道:“姑娘,刚才你差点掉进湖中,是我救了你上来,你还应该对我说声谢谢呢,再者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但是在怀蕊看来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救命恩人是啊,救命恩人以身相许的报答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怀蕊已经想到接下来要怎样逗逗他了,于是道:“你说你救了我,好啊,好像是这样子呢,不过我父母教过我要是有人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给与报答,你觉得我这个说法对吗?恩人?” 眭砚感觉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直言不讳,而自己身为一个皇帝不可能处弱势啊,再者自己刚才也是为了不想惹出事端,所以才会像她先道歉,然后想要一走了之。 可是谁会想到怀蕊说出来的话竟然让眭砚觉得这个姑娘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或许这个姑娘应该不会这样子,但是这一身的装扮活脱脱得就像一个淘气鬼。 “姑娘误会了,我自然是救了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恰巧路过并且看到你的快要掉下水的时候,我救了你,可是你想想我救了你,你应该对我说声谢谢也就行了,但是我不要求你以身相许,你只要跟我说声谢谢,然后我们各自回自己家就行。” 怀蕊有些惊讶的看着眭砚,这个男子竟然一下子开始牙尖嘴利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起先的事情都是错觉? 第一百三十八章 砚蕊心事(三) 眭砚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看着她脸上有些红晕,竟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可是看着她精灵古怪的一面却又于心不忍,只能说这个少女太过淘气了。 怀蕊左看看右看看眭砚,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这人可真不讲理,明明我就没有喊你救我,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再说了我有说过我自己不会游泳吗,还不是你自己突然飞过来,还有你的眼睛往哪儿看呢?要不是你看我我怎么可能会摔下来?这一切都怪你。” 眭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女子,尽然如此蛮不讲理,把一切罪责怪到他的身上,他本来就是路过而已,也没有到处看啊,再说只是随意一看这周围的景色,就这样一看,就看到一个让他惊鸿一瞥的少女,这也不能怪他啊。 再其次这个女子本来也是自己无心救的,自己也没有任何企图,只是看到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自己凭着自己的直觉救了她而已,何有自作多情一说啊? “姑娘这番话实在是有些蛮不讲理了,既然姑娘觉得是我自自作多情的话,那刚才我救了姑娘就算是我多管闲事了,在下告辞。” 看着眭砚就要离开,怀蕊有些着急,连忙叫一声‘喂’,可是他更本就没有回头,怀蕊于是想了一办法,跳进湖里。 眭砚听到有人落入水声,连忙回头,只见那个女子正在水里挣扎叫着‘救命’。 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根本就是不会游泳的样子,眭砚没有多想立马跳进水里,拉着怀蕊道:“姑娘。” 怀蕊自是知道眭砚会来救他,但是不懂水性的她由于刚才跳进水里的时候,已经喝了很多口水,现在全身力气也没有了,幸亏眭砚及时救了自己,不然的话她的性命堪忧。 眭砚把怀蕊带到岸边,看见全身湿漉漉的怀蕊,玲珑剔透的身子也展现了出来,让他身为一个男子有了本能的反应,连忙放开她的手臂。 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湿透的衣服,怀蕊看着这个男子能够不顾自己性命的救了自己,心中产生了好意,对他的印象也是好上了几分,笑道:“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公子。” 眭砚想着刚才她的蛮不讲理自己已经领略到了,可不想再吃第二次亏,于是道:“姑娘,也用不着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我的过错了?” 怀蕊好笑的看着她道:“我叫阿蕊,你呢?” 眭砚看着怀蕊答道:“我叫燕随。” “燕随?你这名字倒还真是挺随意的。”怀蕊道,可是内心已经知道这个名字不简单,而且她很快就猜到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碍于现状,只是不方便说罢了,但是在怀蕊看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自己内心还是挺开心的。 自己原本偷偷跑出来,如今又遇到了这样一个好人,而且看他的俊朗外表,怀蕊其实早就动心了,不过看了看刚才的举动,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怀蕊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这个直觉就是她对他一见钟情的筹码,眼见时候不早了,怀蕊对着眭砚道:“燕公子,明日午时你能来这里吗?” 眭砚厚些受宠若惊问:“姑娘的意思是?” 怀蕊笑道:“我有几个想要问问公子,也许公子能给与解惑,但是我现在全身湿漉漉的,难道公子想要我现在问吗?万一我要是感染了风寒,那岂不是公子的过错了?” 眭砚缓缓笑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在下就在这里等候姑娘的到来,姑娘就先告辞了。” 怀蕊点点头,看着离开的眭砚,嘴里呢喃着:“燕随,眭砚。原来竟是这样。” 第二日,眭砚准时赴约,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却也不见怀蕊的到来,他想着是不是那个女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能来了,再者难道真的是感染了风寒,所以不能出门了? 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究竟哪一种是正确的,可是想到她哪儿不舒服或者是不开的心,眭砚的心就跟着不开心不舒服起来。 他现在真的很想见到这个女子,昨日的相见算是萍水相逢,可是就这样的萍水相逢也让眭砚流连忘返。 眼见快要黄昏了,眭砚准备离开的时候,怀蕊突然出现了,笑意深深的看着眭砚道:“你等到了这时候为什么不早早离去呢?” 眭砚看着怀蕊突然问着自己,直言不讳道:“做人讲究诚信,更何况原本就是我答应的在先,万一你真的是有什么要事耽误了,也一定会来,不过你不是来了吗?” 怀蕊看着眭砚满意的回答道:“要是我不来呢?难道你要一直等?” 眭砚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等,也是有限度,何况是等待。” 怀蕊听着眭砚的话,眼中散发着欣赏的光彩,没有想到今日这样的一个小小的试探,让她对这个男子又增加不一样的见识。 而他那句话,等,也是有限度的。更是让怀蕊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而这个男子眼神之中的炽热加上他的真挚让怀蕊心生了好感。 她看着他说道:“原来燕公子是一个性情中人,阿蕊本来是想跟公子开一个小玩笑,没想到公子把这件事情如此当真,倒是我得过错了,让燕公子等了这么久,阿蕊给你赔不是了。” 眭砚淡淡说道:“阿蕊姑娘不必多礼了,既然阿蕊姑娘已经来了,可否告知在下姑娘心中的疑问是什么?” 怀蕊微楞,没有想到他竟然把自己所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随即笑道:“我原本是想要问问公子,如果一个女子已经指腹为婚,可是她不喜欢那个男子,该如何?” 眭砚微微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想过她会问的问题可能有无数个,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一个问题。 他不由的内心一笑,这样的问题面对只见了两次面的人,好像似乎有些不合适?眭砚也不想多问,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道:“姑娘不喜欢这男子,大可以退婚,或者告诉男方说你不喜欢他,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若是官宦人家,那这件事情恐怕是有难度的。” 眭砚的话正好说中了怀蕊内心的话,她此次跑出来就是不想要见到一个人,而那个人虽然带着最好的礼物前来看望他,可是她真的不想要见到他,兴许因为那样一件事情就让怀蕊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生疏感。 而那个人却浑然不知,而这时候眭砚的出现可以算是给怀蕊的内心增添了一处光明之火,而这火正在炽热的燃烧着,与其嫁给自己的喜欢的人,还不如自己来选择,她不相信命运会颠覆,她只相信要去争取,不去争取就什么得不到。 怀蕊顿时心情大好说道:“若那个女子不是一般普通的官宦女子呢?还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眭砚好笑的看着怀蕊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呢?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且只有自己才能够去抓住,阿蕊姑娘我想你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一直都在犹豫不决,也许还没有遇上一个让你一见倾心的男子,不过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十分大胆。” 的确放在那个时候,怀蕊的话算是比较十分大胆,而且问的问题如果不是只有眭砚和她二人在场的话,恐怕其他人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并且还有嘲笑的语气来讽刺自己。 怀蕊感激的看着眭砚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只想听到的是他的答案,而不是别人的,所谓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三分的胜算还是要凭缘分,自古都是说缘分天注定,若二人真的是没有缘分,那么此生就是有缘无分。 可是怀蕊从不相信缘分二字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觉得遇见了喜欢上了就是最好的,自己争取了不后悔就好,其他的或许都是听天由命。 眭砚看着心思透明的怀蕊,突然之间觉得她所问的问题好像都是围绕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呢? 无奈的笑着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与她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直耕田织布,过平常人的生活。” 怀蕊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内心很满意,同时双眼不由自主的红了,她走近眭砚略带哽咽道:“那个人你等到了吗?” 大概觉得这样的男子会有很多人喜欢吧,那他会不会早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呢? 要是有了,而自己肯定就是多余的了,想想也是很伤心的事情,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吗? 眭砚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怀蕊,看着她的眼眶里面装满了泪水,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擦掉,动作格外的温柔,这一举动让怀蕊微微惊讶。 眭砚看着她眼睛笑着道:“我等到了那个人,而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砚蕊心事(四) 一阵风轻轻拂过,怀蕊面带笑意的看着眭砚,他的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正好说的就是自己呢?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问道:“那个人如果是我的话,你就用你的行动证明吧。” 眭砚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居然还闭上了眼睛,难不成害羞了不成,昨日说那些话的时候可不像这样,如今到开始躲躲藏藏起来,连眼睛都不敢正视自己了,该怎么说她好呢? 而她所说的行动证明,眭砚却没有完全理解,只是按照自己内心想要做的想法,脸颊轻轻的靠拢怀蕊的脸颊,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小声说道:“你就是我想要等的那个人。” 怀蕊听到此话,一瞬间就睁开双眼,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静静的看着对方,怀蕊突然在眭砚的脸上落霞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跑开了说道:“十日之后你到北城等我。” 见到她走远了,眭砚无奈的笑笑,这个女子还真是如风,来如风,去也如风,道真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安静。 眭砚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所想她刚才所说的北城,在他的印象里面北城好像不在这里,而是在莲国,莲国,难道她是连国人? 眭砚有些不敢相信的这个判定,靖国和莲国向来教好,可是最近朝政好像有些不太稳定,如若她是寻常百姓的女子那还好说,那如果她不是,而是官宦之家的女子,那就难办了。 此时此刻的眭砚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开始黯然滋生,而他却没有想到阿蕊的真实身份会是一名公主,并且还是莲国的公主。 回到皇宫之后,眭砚私下命人查找一个叫阿蕊的女子,可是几日之后得到的消息就然就像前几天一样,都是说没有这样一个女子。 尔后眭砚就等着十日之后的那一个约定,而那天眭砚却没有去,而那个女子也没有去。 云国的使臣突然到访,眭砚忙着脱不开身,只是吩咐了人前去会约,而怀蕊则被自己的父亲关在了屋子里面,禁足半月,根本出不去。 连同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全部换了一批,可想而知怀蕊偷偷跑出去已经惹怒了她的父皇。 怀蕊的父皇身为莲国的皇帝也是两面为难,一面是云国皇帝要求和亲,而和亲对象竟然是怀蕊,再者靖国和莲国本来一直交好,也说过联姻之事,可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联姻对象就是怀蕊,谁能想到云国会来这么一出。 现在听闻云国去了靖国,也不知靖国现在的动向如何了?他现在处于两难的状态,而且云国的势力日益增强,自己也不得不考虑,靖国虽然看起来平安无事,可是也算是云国迟早都会咽下的食物,不过都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早就在半年前就听说萱国灭亡的消息,当时许多人都不相信,认为一个小小的岛国为什么会被云国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呢,并且在短短三个月里面萱国皇室里面的人全部杀光,连一个残留都不剩,这就是所谓的斩草必须除根吗? 萱国虽然说不上有多强大,但至少在海上资源也是多多,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并且也有自己的生活,商人们也在几个国家里面如鱼得水,没有听说过国库亏空,或者地方官员贪污厉害的说法,谁能想到一个好好的萱国,竟然会在啥那间灭亡了呢? 足以看得出云国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光是把萱国拿下这件事情就不能小看了,而且当今的云帝是一个足智多谋,有自己想法的一个皇帝,算是云国这么多年以来出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皇帝,但是就是这样的云帝,不得不让莲国,靖国退避三舍,甚至小心翼翼,就是担心两国之间发生战争,受苦的总是百姓,这许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莲国的皇帝祁翼想起前些日子李敖来这里的时候留下一番话,这让他这几日都彻夜难眠,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消息自己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女儿,但是宫里面耳目众多,却不知道怀蕊合适就听闻了此消息竟然还偷偷溜出宫去,回来竟然还告诉自己有了心仪之人,二者心仪之人竟然还是靖国的皇帝,祁翼一怒之下就把怀蕊关在了屋子里,禁足半月。 祁翼始终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就算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谁都没有问题,可是偏偏她喜欢上了眭砚,本来自己也打算把女儿嫁到靖国,但是云国那边的消息咋让祁翼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也是让祁翼十分为难的做法,云国和莲国一直都没有怎么往来,而且相隔甚远,一般情况下都是书信来往,或者每逢重要佳节使臣到访,而如今云国的突然示好,这也是祁翼不能放过的机会,但是靖国之间几十年的交好,就如此白白流失了也不是一个好计策。 于是祁翼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两个女儿分别都嫁给云国,和靖国。 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三公主怀茵向来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做事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若是去了靖国说不定会是一个好方法,而自己的最小的女儿也就是莲国的七公主,则嫁到云国去,那边也不会有什么话要说。 思来想去,祁翼觉得这个法子倒是甚好,不过这两个女儿样貌相似,外人都不知道,如若被人知晓了自己有这样的安排,那岂不是会让靖国的人有另外的言语,原本以前就说好了,小女儿嫁过去。 想到这些祁翼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好疼,要不是想到日后会有战争发生,这样做就是避免战争,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绞尽脑汁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说到底还不是云国那边惹来的事情,本来自己好好的一个莲国皇帝,如今却来了这么多烦心的事,倒不像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如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决定,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最疼爱他的怀蕊,这一次万不能以为内自己糊涂的做法而害了女儿的一生。 另一边靖国,眭砚和云国的皇帝李敖正在细细畅聊着,而李敖却丝毫不逊色,看着眭砚道:“你可听说过莲国的双生花?” 双生花?怀蕊,怀茵,眭砚脑海一闪,笑着道:“早就听闻过,难道云帝已经见过了?” 李敖笑道:“何止见过,而且我觉得二人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实在是长得太过相似,我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不过怀蕊公主的姿色更逊一筹,而怀茵公主眉间之间的英气是朕在这么多名女子里面见过最美的一个,如若要朕选择的话,我还真会选择怀茵,不过朕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眭砚听到云帝有了心仪之人,疑惑的问着:“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云帝这样痴迷,难不成比莲国的双生花还要美上三分?” “哈哈哈,你错了,她是我小时候在莲国做质子的时候遇上的,也是唯一对我最好的女子。”李敖突然大笑着说。 眭砚看着李敖,从他的言语中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心仪这两个双生花,而他的语气之中说到的那个女子定然也会是这两个女子中的其中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兴高采烈的说起这个女子,而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出这两姐妹长得十分相似,但是一个眉间之间有了女子中稍有的英气,而另外一个却是柔美似水。 不过这样的话在眭砚听来,也算是耳闻一新,也不难猜出他前些日子去莲国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眭砚现在却十分好奇的是他所说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的出现也算是一个危险性的存在。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会认错人?”眭砚突然一问。 李敖楞了一下,缓缓笑道:“再怎么认错,那眉间之间的气质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就算普通习武之人从小习武,长大了也一样会存在一些习武之人的习惯。” “话虽然没有错,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看清楚比较好,万一日后有了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后悔莫及。” 眭砚好生提醒着,李敖却浑然不在意,小时候自己遇上的那名字,明明就是现在的怀蕊,怎么可能会是另外的女子,自己小时候再怎么不济,但是眼神就是特别好,就算十年二十年后自己也依然认得出她的样子。 所以当他在莲国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子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她,而那个她就是当年为自己撑伞的小女孩,不过那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名公主。 如今算来她的年纪正好也就是二九年华,不过这样的秘密等着新婚之日的时候说出来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吧。这也算是自己心中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一直以来他都细心保存着,不让任何人发现,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日后给与她更好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章 两姐妹的秘密(一) 云帝看眭砚道:“云国和靖国一直都是交好,此次前来拜访贵国,也是想要领悟一下这异国风光,都说靖国好山好水,倒还真的是外界传闻一样。” 李敖这样无心的话在眭砚听来倒是别出心裁,他不觉得这话就是这么简单了事,光凭他所说的一面之词,若真是跟传言一样也不会这样大声旗鼓的说出来,这已经摆明了来了一个下马威。 谁不知道靖国的近邻其实就是萱国,云国灭了萱国若还有心想要灭其他的国,那么接下来一定会是靖国,而靖国正好也是处于地势不错的地方,云国原本就是地大物博,也不缺什么,挑起的战争无非就是想要天下的人看看云国的实力有多强大。 眭砚算是明白了他来此处的目的了,而且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话并且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竟然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可是眭砚并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而自己说话也是小心翼翼,不会上了他的当。 “靖国的山水没有云国的好,听说云国可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风景地区,原本还想饱览风光,想想要是没有带路,只怕还是会走丢的吧。” 眭砚的话语中包含了两层意思,作为云国的皇帝,李敖怎能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呢? 他心中一想,靖国的皇帝原来没有那样不堪一击,实则上可是算是聪明一等啊,而且竟然会这样一说,连他自己都有一些惊讶。 他笑着道:“恰好两日之后朕就要赶回京城,不如一同前往,顺便领会一下云国的风光如何?”李敖好心的说着。 眭砚看着李敖笑脸,再微微一笑道:“凡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若朕能像云帝一般四处微服出巡,甚至还以为到领过拜访,倒还真是耳闻一新,别出心裁了一些。” 此话一出恰好说到了点上,李敖也不敢把话往下说,既然眭砚都已经猜到了,而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说这话了,细细想来这前瞻后顾的,倒还是算错了一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喜欢自己想要的女人,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原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他的想法,顺便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看来不用多问了,结果已经在水面上了,但愿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而莲国的皇帝最好还是拿出最好的诚意,不然他李敖也只能做出抢亲的决定了,不过这也是后者。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出这一步的,而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听说几日前怀蕊公主偷偷跑了出去,而且还是在自己刚刚离开莲国的时候,这让李敖不得不去猜测怀蕊是不是去私会情郎或者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捕捉到怀蕊的踪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怀蕊的的确确是出了宫,并且还是七日之后回到了宫里,尔后自己也差不多来到了靖国这期间相差的事件也就十天而已。 十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甚至还可以搅乱天翻地覆的事情,虽然这些都可以排除,不过对于怀蕊出宫的事情,李敖可是十分的重视,再加上靖国的皇帝眭砚也是恰好那时候出去了几日,这难道也算是巧合不成? 李敖从来不相信巧合,任何事情的发生只有必然的发生没有所谓的巧合,就算有巧合那也是人为制造的,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起先李敖也不得不开门见山地说着怀蕊公主的事情,从他的回答中,李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再问下去,只怕反倒伤了和气,两国之间的友谊恐怕也会牵连进去。 当然这也不得不说云帝的高明之处,在眭砚看来他的话其实摆明了就是想要问自己一些事情以来宽慰自己心中的疑惑,现在疑惑解除了,自然而然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而现在眭砚就等着李敖接下来的话究竟会如何说呢? 李敖看着眭砚的眼睛,轻笑道:“未必太过紧张了些,只是好奇的一问,再加上这样一说,难不成当真了?” 眭砚脸红心不跳的说着:“说的也是,要是真当真了,恐怕现在靖国和云国之间早就已经是敌对了。” 轻描淡写的话一出,李敖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惊讶的表情,没有想到竟然会来这样一出,也算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了吗?倒是胆子不小,值得钦佩,他知道现在要是和靖国敌对恐怕在莲国也不好要人,如此一来得不偿失,毕竟还有一事他也在拜访莲国的时候听闻了。 早在拜访莲国的时候,祁翼就说过先前早就和靖国定下了约定,两国之间必定会有一场联姻,至于和亲的对象的是谁,都是尚在考虑之中,并且最后的决定也还是自己,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就可以决定的。 他也看到了怀蕊公主,还有怀茵公主,二人样貌相似,可是怀茵比怀蕊年长其实是不到一岁的,只是短短半岁只差而已,而怀蕊公主却是排行老七,其实这样的事情让李敖是十分疑惑的。 祁翼膝下也就只有五个儿女,而最小的怀蕊公主也是排行老五,为何偏偏却成了七公主呢,原来怀蕊是出生在七月,所以就叫七公主,这也怪不得为何会有人误以为他是七公主怀蕊。 怀蕊和怀茵二人长相相似,也并非是一母同胞,而她们的母亲却是亲姐妹,这个事情在莲国并不能算是机密的事情,不过不幸的事就是怀蕊公主的母亲生下她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了,而怀茵公主的母亲对待怀蕊可以算是如是一出,没有区别之分。 而怀茵和怀蕊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算是跟她们母亲一样,二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要是有人欺负她们其中一个人都会帮着对方对付另外一个人,但是二人唯一不同之处,那就是在怀茵三岁的时候就习武,直到八岁那年爬树的时候无意中摔断了手,所以就停止了习武,而相反怀蕊却在八岁的时候开始习武了,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这件事情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怀茵公主手摔断了自后就没有在习武,只留一身轻功在手,而右手却不能舞刀弄剑。 话说回来眭砚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问道:“眼看就要日落了,不如朕吩咐人用膳如何?” 李敖没有拒绝点点头,尔后眭砚待着李敖用膳,期间二人闲谈了一些国家大事,也还提到了一些经济贸易的事情,而且李敖还爆料出自己喜欢吃的竟然是莲子。 不过这倒是不假的事情,李敖在莲国做质子的时候那三年的时间就是吃莲子的次数最多,不过在莲国本就莲花多,而且季节也就只有春夏,没有所谓的冬季。 所以在莲国冬天都是暖和的,但是莲国的风光可以算是一年四季如春,美不胜收,这也是最吸引李敖的地方之一,但最重要的还是那里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因为这件事情以后,眭砚和怀蕊因此都互相失约了,直到三月以后,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告知天下,与云国联姻的对象是怀蕊,而与靖国联姻的对象是怀茵的时候,眭砚和李敖可以算是有各自不一样的心情。 在云国的李敖内心是充满了欢喜,期待着两月以后来自莲国的迎亲队伍,而在靖国的眭砚却心中所系的女子是那个在湖边见过的女子,他没有想到莲国突然和亲事件会来的这么快,原以为当年都是玩笑话,却没有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可是不管怎样,既然事情还没有完全成为定局的时候,眭砚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见那个女子一面,而且想要当面问清楚,愿不愿意同自己一同进宫,并且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因为有了这个心思,眭砚把朝中大事都安排好了,急匆匆的跑出了皇宫去了那个原先最初相遇的地方。 而在莲国的怀蕊听到此事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站在自己身边的怀茵也是不明所以,但是她内心一直藏着一件事情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自己的父皇已经昭告了天下的事情,怎么会轻而易举的修改呢,这样的事情哪有回转的余地。 怀茵看着怀蕊着急的情绪问:“阿蕊,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心上人?” 怀蕊看着怀茵真挚的眼神,点点头道:“姐姐,我喜欢上人就是要与你和亲靖国皇帝。” 怀茵不敢置信的看着怀蕊,没有想到她喜欢上的竟然会是眭砚,而自己喜欢的人却是李敖,当然这件事情怀蕊却是不知情的,正想着要不告诉她的时候,怀蕊却哽咽的说道:“姐姐,我们去求父皇吧。” 怀茵看着从来不会轻易哭泣的怀蕊,心疼的安慰道:“阿蕊,若姐姐告诉你,姐姐喜欢的人是李敖呢,你相信吗?” 怀蕊听着怀茵所说的话,有些不明白所以然的看着怀茵,眼角还有泪珠挂着眼睛大大地睁着,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姐妹的秘密(二) 尔后怀茵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之后,怀蕊轻问:“姐姐为何不说把事情真相告诉父皇呢?” 怀蕊心中总有许多疑惑,可是现在的时日已经不多,容不得自己再有任何分心的事情,听到自己的皇姐说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当日为何李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直以来自己就不明白为什么李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细细想来肯定是他把自己当成了怀茵,而他自己却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怀茵来说算是一种命运给与她开的玩笑。 小时候要不是自己的风筝挂在了树上,怀茵帮自己拿风筝,不然的话她的右手也不会受伤,甚至也不会因此放弃自己习武的机会,而那之后在宫里生存之道除了要小心翼翼,更重要的是最好有一生武艺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关键时刻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以前都是怀茵保护自己,而那时候怀茵的手受伤了,而自己是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作为妹妹,怀蕊当时没有想太多,一夜之间就开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尔后拜师学艺。 不过怀茵摔断了手并没有责怪怀蕊,更甚至怀茵的母妃也没有责怪,只是说在宫里面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要加倍小心,并且还要留意身边的宫人是不是可靠的。 也就是那样的一番话让怀蕊怀茵明白了一些道理,而那根树枝不管是谁做的手脚,那时候的她们根本就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当做一次教训罢了,事实上她们在宫里面安分守己,可是却还是有不少人来找茬,在她们十二岁那年,怀茵的母妃得了重病,不幸逝世。 弥留之际交代怀蕊和怀茵,从今往后一定要相亲相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对方,还有不能视对方为仇敌,因为这是作为蓝氏家族女儿的唯一对女子的要求。 等她们都长大的时候,各自的容貌越来越相似的时候,二者之间的气质可以说得上只是微妙之间的差别,就连不少的王公贵族里面的人都会经常认错,更别说李敖看到的人,就那样确定了她就是当年为自己撑伞的小女孩。 “说了又如何呢?父皇现在是不会听的,你忘记了身为蓝氏家族的女儿宿命是什么了吗?”怀茵肯定的问着。 怀蕊咬着自己嘴唇,慢慢地道来:“蓝氏家族的女儿,必有一女成凤。” “没错,就是这样的话,造成我们蓝氏女儿的宿命,你母后不正就是莲国的皇后吗?而我的母妃虽然也嫁给了父皇,但是一直以来封为的是梅妃。”怀茵略有些忧伤的说着。 虽说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很久,想起自己的母亲喜欢梅花,而自己也一样也不知为何就是如此喜欢梅花,大概也是因为梅花香自苦寒来吧。 她知道父皇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是怀蕊的母后,而自己的母妃虽不是父皇的最爱,但是可以算得上是父皇的知己,不过红颜薄命,谁能想到怀蕊的母后生下她不到三月就撒手人寰,而自己的母妃其实是做了一个替身一直活到了自己十二岁生日的时候。 怀蕊知道提到了怀茵的伤心事儿安慰道:“事情总会有好的转机,到了我们不就是没有成为父皇和母后还有你母妃那样吗?我们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的决定,这些都是换做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姐姐,我们应该庆幸,没有爱上同一个人。” 怀茵看着怀蕊,她刚才的话也是说的很在理,作为蓝氏家族的女儿,就让她们在此终结蓝氏家族里面一直言传的传说,大概也只有她们二人才能改变这个事情的转机,不然的话痛苦的会是四个人。 怀茵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可以算作是既大胆,甚至有些危险的做法,如果一旦曝光这件事情,这天下将会掀起几国之内的战争,甚至是战火硝烟。 蓝氏家族里面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而这句话就是作为蓝氏的子女,男儿都是骁勇善战,而众多女子之中会有一名女子会成为一个国家的皇后,而那个国家是什么国家这个是未知,但是一直都在坊间流传的话至少每次都是验证的。 不过蓝氏早就已经灭亡了,所以这个传说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怀茵觉得怀蕊的幸福是重要的,当她从宫外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是她作为姐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而现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她脸上的忧伤跟以前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怀蕊选择了沉默,而怀茵却已经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只是冒险一试罢了,不管日后会变成怎样,至少这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并且也算是自己唯一能为自己的妹妹所做的事情了。 她看着怀蕊,也许这一分别就是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而且这一别也许就是她们姐妹今生最后一面,三日之后就要启程,各自都要踏上各自的征途,而在另一方的国土,好像不如莲国,那边的风景虽好,却没有自己的家好,即使再远,始终还是自己的家好。 怀茵知道怀蕊现在心心念念的人是谁,而自己也算是为了自己赌一把,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哪怕不得善终,至少曾经短暂的拥有那也是快乐的,而那记忆会永存,无法更改。 她轻轻擦掉怀蕊脸上的泪痕道:“阿蕊,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两个长得如此相似,不如就来个偷梁换柱吧。” 怀蕊惊讶的看着怀茵,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玩意被暴露了,自己的国家可是会因此遭受罪过的,而且战争也会因此挑起,怀蕊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为什么偏偏开口的却是自己的姐姐呢? 明明是自己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人,而自己呢,却什么好办法都想不到,平时的那些好主意呢,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却一个都想不起来呢?而这个‘偷梁换柱’的方法,固然好,可是纸永远包不住火,总会有一天被戳穿的,到那时候又会如何呢? 这些想法怀蕊不是没有想过,正因担心害怕所以没有妄自定断,而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看着怀茵真挚的眼神,怀蕊动摇了。 怀蕊道:“好,姐姐,不管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我都会一力承担后果。” 说着二人,偷偷的换了衣服,然后走出了宫门,各自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这样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三日。 一直等到了三日之后大婚典礼上,二人拜别,而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这两姐妹其实早就暗中调换了,而怀茵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淡然平静,而怀蕊则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而眭砚此时此刻已经在那湖边等了那个女子三天三夜都没有等到,而这时候他突然想到北城,于是他连忙赶去北城。 北城是靖国和莲国的交界线,私会的情侣一般情况下都是有那么少许的,想起当日她所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和亲的队伍一路上都是漫漫征途,仿佛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早在西郊城外的时候怀蕊和怀茵就彻底的分离了。 而怀蕊则踏上了去往经过的路程,路过北城的时候怀蕊突然对人道:“停下来休息会吧,我想去北城的莲花池看看。” 旁边的人以为她是思念着莲国疆土特意想要下马车看看,下了马车的怀蕊漫步走到了北城上,在北城这里没到七夕的时候总会有许多情侣来此地,并且这里的莲花是莲国最大也是最多的地方。 怀蕊看着这一片片无边无际的莲花,想要伸手去摘,眼前却无意间想起了那番场景,想到那人,她一刹那间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她好像没有派人告诉她不能赴约的事情,虽然自己马上可以在经过见到他,那要是万一不知道是自己,而冷落了自己呢? 怀蕊原本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有时候虽然会胡思乱想,但也是少女心,也在人之常理之中。 眭砚站在北城上看着这一大片的莲花,忽然想到了她为什么如此喜欢莲花,也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了,那个女子就是喜欢莲花,而白色的莲花就是她最喜欢的。 想着她的名字阿蕊,莲心,阿蕊,莲国的心脏,眭砚不禁明白了,原来阿蕊是莲国皇帝的宝贝,那岂不就是怀蕊公主。 眭砚突然不敢往下想去,怀蕊公主马上要下嫁的人不正就是云国的李敖吗?而李敖那日所说的话不就正是指的就是怀蕊,也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所想的人,阿蕊吗? 眭砚突然冷笑着,不知道是自己当日没有问清楚还是说她没有说清楚,而自己那日就应该出现在北城,无论如何那一次的见面其实就是为了澄清真相,谁能想到天意弄人。 马上就要嫁给自己的人却是她的姐姐,据李敖所说二人容貌相似,可是眭砚不会相信天底下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再怎么一模一样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哪怕脸上的一个微小的痣。 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居,而自己当日接到借这个消息的时候并非在意,只是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来,可谁会想到来的这么快,并且和亲的对象会是怀茵公主呢? 如今眼下自己心爱之人已经踏上了云国的故土,原来第一次见面就是他们今生不会再相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城相逢 怀蕊望着这一片莲花,轻轻地嗅着这些莲花吐露的芬芳,如今的她身上披着大红色嫁衣,整个人看起来美妙绝伦。 眭砚转身的余光看到了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而她的背影却是如此与一个人相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竟然以为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怀蕊见时辰差不多,转身向要离去,而转身的刹那却看到了眭砚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许久没见的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胡渣,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也遮挡不住他俊朗的脸庞。 眭砚忽然笑了,没想到自己的眼花竟然会是事实,而怀蕊则不同,她意外的看着站在远处的眭砚,那真的是他吗? 此时的他不应该是在靖国的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北城?那个约定早就过了大半月了,为什么他还是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在这里一直一直等着自己,可是怀蕊内心坚定地摇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竟然会在这里相逢。 眭砚纵然有许多的猜测,但是也抵挡不住内心对她的思念,一身大红嫁衣的她比起那日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他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和亲队伍,笑着道:“阿蕊,你就是怀蕊对不对?” 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不过问这样一句话,也许是想要更加的确定她是真的要嫁给云国的李敖的事实。 怀蕊看着眭砚道:“我是莲国的怀蕊公主,可我是你独一无二的阿蕊。” 眭砚看着怀蕊想要继续说什么,又怕待会被发现了,他只好赶紧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那湖我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碧落湖。” 余下的话眭砚知道自己无法说出口,但是能在这里见到她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心愿,而眭砚转身的那一刻没有看到怀蕊掉下了眼泪,怀蕊哽咽道:“眭砚,我喜欢的人你,我要嫁的人也是你,今生除你之外我谁不嫁。” 眭砚听到怀蕊叫他眭砚的时候,全身震住了,没有想到她也早就猜到了,而且也许大概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坦白呢,而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喜欢的人是他自己,但是能够嫁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一纸婚约上清清楚楚写着和亲对象是谁,难道到了现在眭砚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除此之外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喜欢的人嫁给别人吗?其实他做不到,他的脑海之中啥那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着他私奔,哪怕去到一个小小的地方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眭砚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竟然马上就要嫁给别人做妻子了。 他转身对着怀蕊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怀蕊笑着说:“眭砚,我要嫁的人是你,我会去靖国,你只要耐心等着就是,这一次我不会失约。” 然后怀蕊就转身跑开了,留下了一脸惊愕的眭砚独自看着怀蕊跑远的身影,那灿烂的笑脸就像第一次初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突然一笑,不禁摇摇头,这个女子看来自己已经着魔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她所说的话眭砚也愿意相信一次。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而败露的时候正是云国向靖国挑起了战争,而那一次战争对于怀蕊和眭砚来说至今历历在目,也是他们不愿意想起来的一幕,而如今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二人都是充满了怜惜。 眭砚看着怀蕊道:“也不知绡儿醒来之后到底是怎样的反应?” 怀蕊有些好奇的问:“此话怎讲,咱们的女儿不是好好的吗?现在依照伤势来看就是身子特别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便是,怎么跟醒来之后有什么关系吗?” 眭砚笑道:“身子固然要好好调理,难道你不想知道绡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直以来你不是最想知道这些事情吗?” 怀蕊听到眭砚提到此事,立马就明白了,的确自己这两日照顾萧绡的时候也发现了她的身上有许多伤痕,甚至还有鞭伤,左手腕居然还有两道疤痕,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疤痕,从力度和位置来分析,手腕上的应该不是意外所导致的。 如此一来只能是自己割腕,而身子有如此虚弱,怀蕊想到萧绡的体质从小都是被药物所侵泡,早就百毒不侵,只是一直以来寒毒无法切除,直到上一次才自己用毕生的功力帮助萧绡把寒毒彻底逼了出来,而如今自己只是剩下了五六成的功力。 怀蕊算是明白了萧绡的身子为何如此虚弱了,身为医者本就是救济于天下人,如此一来可以推断出是什么原因了。 怀蕊突然道:“既然我们暂时无法和绡儿相认,那篱儿呢?他的母亲一直被关在云国,而且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就是他的生身母亲,虽然当年我是生下了双生子,可是那个孩子早就已经得病死了,我这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成今天这样子。” 眭砚知道怀蕊心中在想什么,安慰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着急,自然会有人安排妥当,在适当的时机说这事儿恐怕也比现在说好,篱儿这孩子也算是苦了些,一直以来都是在莲国,而且还是寄养在别人家,如今是莲国的将军,可是他本该叫李落,当年我听怀茵也提起过。” 篱落,李落,怀蕊算是明白为何怀茵会起这样的一个名字了,原来也是对他丧失了所有的希望了吧,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明白,落叶归根的道理,而那一日总会来的。 怀茵当年恳求自己把孩子带出去,目的就是想要保全她的孩子,毕竟在云国的后宫里面的确是充满了血腥,而且三天两头的就会有人来找茬儿,当年自己云国的时候就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只是碍于云帝的宠爱,所以才没有受到其他嫔妃的伤害。 可是怀茵却不一样,当她嫁过来的时候其实云帝已经有了皇后,而她却是当时是一个宠妃的身份,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以后,就把怀茵打入了冷宫,而那个时候怀茵已经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个消息其实更本就没有来得及告诉给李敖。 现在想来当年的事情虽然从一开始都是在计划之中,但是计划总有一天会暴露,谁会想到那一日自己只是想要去看看莲国北城的莲花却重逢了眭砚。 那时候怀蕊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那个定数其实就是对方,幸福也许是需要自己争取的,但不去争取,就没有所谓的幸福,与其日后后悔,还不如拼手一搏。 怀蕊忽的叹了一口气直言道:“但愿我们的女儿不会像我们一样,也不知逸尘这孩子现在如何了,这几日的书信也没有见他提起綃儿,唉,真是苦了他。” 眭砚拍了拍怀蕊的手,看着床上依旧睡着的萧绡道:“逸尘这孩子痴情于綃儿,这件事情你不知早就知晓了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孩子日后必定会有大成就,不过对于他的身世我是十分的好奇啊。” 怀蕊摇头道:“他的母亲叫月华,本是月国的公主,8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当时的云帝,18岁的时候才有了逸尘,这件事情说来也是话长,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我改日再跟你说,你赶紧的去熬药,这马上就到了喝药的时间了。” 看着怀蕊这样催着自己,眭砚幸福的笑着,眼前这个女子还如当年一样俏皮,他也不后悔放弃了皇位与她私奔。 而此时萧绡已经苏醒了,只是碍于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出声,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听到眭砚离开的脚步声,怀蕊道:“醒了,怎么还不睁开眼呢?” 萧绡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惊醒到了这名红衣女子,只好睁开眼,看着这名女子,萧绡问:“你是谁?” 怀蕊笑道:“你问我是谁?我是花蕊夫人,你听说过吗?” 萧绡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同时也是在告诉怀蕊自己刚才并没有听到多少,只是听到那个人的母亲的事情。 当然萧绡并没有开口承认自己听到了哪些?依照萧绡的反应,怀蕊可以肯定是她没有听到前面讲的那些话,而且有可能只是听到了最后一两句话,不过那两句话无关紧要,关键的是萧绡醒了,怀蕊打从心里的高兴。 见她没有听说过‘花蕊夫人’这个称号,怀蕊笑道:“这些都不重要,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萧绡看着怀蕊面带善意,起身想要坐起来,怀蕊连忙扶着她轻声道:“你现在身子虚弱,最好不要下床走动,多养养身子。” 萧绡点点头道:“多谢你夫人,夫人,这是哪儿啊?” 带着疑惑,萧绡不禁的问着。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蕊夫人 怀蕊看着萧绡如此可爱的样子,内心忍俊不禁笑着道:“这里是一个山谷,你从断情崖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可真是福大命大,一般人掉下来可是没有几个是活着的。对了,你为什么会从那上面掉下来啊?” 萧绡听到怀蕊这样一问,无奈一笑,淡淡道:“是我不小心,掉下来的。” 怀蕊觉察到了萧绡的难言之隐,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道:“那你可还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你要是有的话我就拜托我丈夫帮你联络他们?” 萧绡看着怀蕊道:“不用了,我好了自己就会离开,我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怀蕊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却不能相认,眼眶里面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来。 恰好这时候,眭砚端着药进屋来了。看着怀蕊有些神伤的模样连忙道:“药来了,药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萧绡的床边,然后递给了怀蕊,怀蕊双手接过道:“把药趁热喝了吧,来,小心烫。” 萧绡看着身前的这位夫人如此细心的照料自己,心生好感道:“我自己来吧。夫人。” 怀蕊笑道:“你身子还虚弱,还是我来吧。”说着便用勺子盛了一小勺子,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递在了萧绡的嘴前。 萧绡木讷的喝着,就看着怀蕊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并且还为自己擦拭嘴角的汤药,萧绡感动至极。 看着怀蕊道:“夫人,你好像我娘啊。” 怀蕊听到萧绡这样一说,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差点把剩余的药都洒了出去,眭砚见到怀蕊的反应连忙端过她手中的药碗道:“姑娘,是想你娘亲了吗?” 萧绡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夫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母亲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看你们的年纪也应该有一儿半女吧。” 眭砚叹气道:“我们的确有个乖巧的女儿,不过我们还在找她,小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抱走了,我跟我家夫人一直都在找她。” “那现在找到了吗?萧绡疑惑的问着。 没有想到这对平常夫妻身上还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萧绡也知道有些事情问的适可而止便是,于是也没有细细的追问,只是盘问了一下,再者如果自己身子好了离开了这里,他们的女儿还没有找到,或许自己还可以帮忙打听一下。 “找是找到了,不过现在外边到处都是关卡,我们必须等着关卡过了才能进城去找寻她,要知道我们是乡野人口,也没有什么户口,必然是不好进程的,而且姑娘有所不知现在到处都在查商人商贩,万一逮个正着,进取的人根本就没有活着出来的。”眭砚可以的转移话题。 萧绡得知两位已经找了女儿的下落,心中也就没有什么疑惑,但是对于刚才这位先生所说的关卡,萧绡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自己以往去云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神关卡,而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事,而且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不然这位先生也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萧绡到不太认为一个国家会随便抓人,肯定有什么原因或者正如这个先生所说的因为户口不是本地的原因会被留下来查看,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关卡之事,萧绡认为并不那么简单,倒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许多隐情,至于这隐情是什么,就需得好好打听下了。 萧绡看着眭砚道:“先生,这里离云国有多远呢?” 眭砚看了看怀蕊道:“这里离云国有一月有余的路程,离莲国有两月有余的路程,离靖国却只有二十天左右的路程。” 萧绡听到眭砚的话,心中已然明白,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是靖国和云国想通最近的地方,如果自己想要从这悬崖那头上去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一万丈深渊,而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现在看来如果自己要选择回去的路,那么肯定血影楼的人会在那里守株待兔是万万不可能回云国去。 云国本就是血影楼扎根的地方,如果他们派出来的人是那日的两倍,自己简直就是插翅难飞,并且紫天辰的武功对于自己来说可以称得上不自量力了,根本就没有抵挡的能力,所以云国不是能回去了。 细细想来莲国,梅子轩已经不在梅影山庄,要是贸然的回去,肯定会有诸多其他人的眼线会来刁难自己,就算梅子轩的人再多保护自己,但是也是会有疏忽的时候,而且加上自己身子如此虚弱,是万万不能与他们长期纠缠的。 所以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靖国,并且找到梅子轩,萧绡醒来的时候脑子是一片清晰,没有往常的迷糊,甚至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但是有时候祸从口出,就算在这里的两个人救了自己,可是为了以往万一自己还是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去,就像上一次楚奕痕和钰彤一样。 谁能想到钰彤的弟弟竟然会被龙傲天做成了傀儡,而且背上已经有了傀儡术的咒印,而这个咒印萧绡是有没有办法消除的,这已经超出了医者范畴,可以算得上这是一种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原本就神秘,而且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确切的方法可以解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傀儡,或者傀儡利用自己仅有的意志杀了自己,看上去十分残忍,可是如果被人操控之后,那个人就不会是自己,他会带着所有的信息反馈到操控人的手上,所以紫天辰能这么快找到他们。 萧绡不敢想象那个孩子要是跟着紫天辰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并且会遭遇什么,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坟墓的突然出现,而紫天辰却想利用自己来威胁他,萧绡的本能意识那就是不可能,所以宁可自己死,也不能成为紫天辰威胁焚暮的筹码。 怀蕊看着萧绡想什么想着如此出身,轻声问:“姑娘心中可是有什么疑惑?” 萧绡回过神道:“多谢夫人,我没有什么大碍了,休息两日便能走动,这几日就麻烦二位了。” 眭砚看着萧绡如此客气的说着,明知道怀蕊心中的难受,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感情,面带微笑道:“姑娘你是在担心我们会是坏人吗?呵呵呵,姑娘这样想也是有情有可原,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再加上这底下又是万丈深渊有人家肯定会让你多疑,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是坏人,如果我们真要是坏人,我们就不会救你了,或者把你救活了早就把你送官府再者就是江湖人士。你说是不是?” 萧绡看着眭砚所说的话句句倒像是真理,自己想了会其实也是自己多心了,毕竟自己才刚刚醒来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这附近会有人出现,萧绡的防备其实也算是一种本能了,那几次的被骗让她也长了长见识。 但是自己凭着直觉认为他们不是坏人,于是放下心中的警备道:“我叫萧绡,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绡绡吧。” 怀蕊起身站起来走到眭砚的身旁道:“你看看这位姑娘多有礼貌,长得也是水灵,倒觉得姑娘一定是有福之人。” 怀蕊的话其实是在安慰萧绡,因为知道萧绡身上其实发生了的一些事情,所以倍感怜惜,望着不能相认的女儿,怀蕊只好把这苦水往自己的肚子咽下去,而眭砚则是拍着他的手缓缓道:“姑娘叫我一声先生,那就叫我燕先生吧,这位是我的夫人,花蕊。” 萧绡楞了一下,原来她还真的是花蕊夫人,怪不得一开始会说自己是花蕊夫人,原来竟然是这般。 “燕先生,花蕊夫人,你们看起来可真年轻,很难想象你们的女儿有多大?”萧绡不禁好奇的一问。 说到自己的女儿,眭砚得意洋洋地说着:“她啊,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大,样貌也是乖巧,不过就是有些古灵精怪,喜欢惹是生非,虽然这些我们是听别人所说,但是自己的女儿总归还是可以想象得到,算起来也是有十多年没有见面,要是见到了,我想跟姑娘你还真是差不多大。” 萧绡错以为的觉得燕先生所说的人是自己,事后又提到十多年没见,这也难怪,他们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女儿,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细心照顾自己,要是真的见到自己的女儿,想必会比对自己更好几倍吧。 萧绡有啥那间的感觉花蕊夫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年娘亲,而且她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母亲的情愫,这让萧绡不禁产生了错觉。 可是自己的娘亲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自己就是一孤儿,没有爹娘,更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相依为命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师父,与其说是自己的师父还不如说是自己的外公。 想不到自己这样一摔竟然把以前的种种都想起来了,并且一直以来自己对那个人都是保持着距离相待,不知道见了面会是怎样的尴尬局面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未知的变数 等他们离开了之后,萧绡一个人躺在床上低着头思绪却早就开始缥缈起来,如今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对于自己的身子萧绡很清楚,原本就没有什么内力,这下恐怕什么武功都没有了,所谓的轻功恐怕也就因为那两章消失殆尽了吧。 萧绡没有觉得后悔,只是觉得这老天跟自己开的玩笑好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的自己好像是获得解放一样,但是却没有完全的轻松,毕竟暂时性的可以不用去面对焚暮。 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人,而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多此一举,上一次的教训也让自己差点吃了大亏,不过那也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回复记忆的时候。 现在恢复了记忆,这件事情暂时是不能对外人说起的,与其说是对外人说起倒不如说自己除了自己以外,萧绡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样子或许会更好,对他们都好,或者对大家都好。 萧绡想到这些年自己过得安如自乐,而自己的逸尘哥哥,好像因为那一次分别就彻底没有了音信,而自己的一次意外导致自己丧失了那部分记忆,十年以来自己都是除了和师父以外其实自己身边就只有一个师兄。 而师兄梅子轩可也算上的是对自己如同亲人一般的对待,但是喜欢如此喜爱梅花的人天底下只有她的逸尘哥哥,除此之外萧绡再也找不到谁会如此偏爱梅花。 萧绡记得小时候她说过最爱的花就是梅花,而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莲花,因为莲花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在书上看到,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莲花的时候是在梅影山庄的后院之中的一个莲花池。 虽然那时候梅子轩做了一下手脚,但是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破了那个阵法,不过话说回来天底下会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其实连萧绡都不知道,而那之后的十年她的逸尘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绡是一概不知。 现在的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关于他的消息,想着很快就要与他见面的情景,萧绡的内心变惆怅万分,那时候的自己还做出了许多过分的事情,甚至还对他产生了烦躁还有厌恶的心里,现在想起来萧绡就觉得无颜见他,可是萧绡却很想要知道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度过的,还有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萧绡最想最希望知道的。 大概是由于自己想得太多有些累了,萧绡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其实萧绡不知道那碗药里面眭砚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进去,所以萧绡很快就会感觉到了疲劳。 回到屋内的眭砚和怀蕊最在一边的座椅上,眭砚长长的叹着气,而怀蕊则是红着眼睛说道:“没想到她竟然全部都记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呢?” 眭砚抓起怀蕊的手轻轻拍道:“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她就算想起来也不会去追问太多,顶多就是想要问问这些年的事情,你啊,不要想太多,阿蕊,萧绡现在的样子和你当年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不过到有一点很像,古灵精怪,不过这丫头,闯祸的本事好像比你更强,哈哈哈。” 眭砚想起梅子轩跟他提到的那事儿,细细一想起来就觉得十分好笑,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尽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且还会如此聪慧,不过莽撞的代价往往都是背负不起的,还好当时篱落在,不然的话后果不要看设想。 再者自己的女儿多多少少都要一些自己的影子,所以萧绡的一言一句也能看得出来从小受到的教养还真是有赖于曲歌老人的帮助,不然的话这丫头一定更野,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子还知道乖乖的躺在这里。 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所以才让曲歌老人教她学医,一来是为了照料自己的身体,二来也是行侠仗义,救济于天下的贫苦之人,萧绡的善良他是看到了,不过就因为太善良所以就常常被骗。 幸好她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让她在外闯一闯也是一番好事儿,只要人在外平安就行,其他的事情作为父母,眭砚还真的不想去操心,毕竟女大不中留,而自己作为她父亲,这些年来其实并没有对她有太多的关心,相反都是在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怀蕊的内心想法,作为丈夫的眭砚是清楚明白的,不过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的,毕竟从她出生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却不能相认的矛盾心里,眭砚这个父亲其实心里更难受。 可是还有好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做,也等着他去做,只有等到那些事情彻底终结了之后,他们三人能才能团聚,一家三口或许才能好好的说上一句话吃上一顿饭菜。 怀蕊听到眭砚的话扑哧一笑道:“你还要意思说这件事情,这丫头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会去闯那么大的一个篓子吗,要不是轩儿去帮她收拾后面的事情,现在还被别人追杀呢?” 一时赌气的话怀蕊脱口而出,在于眭砚看来这件事情实在是有趣,也能让怀蕊这个做娘的来气的事实在不多,但是他们的女儿就成功的让怀蕊生气了一次,眭砚想起怀蕊生气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可人,尽管她很少生气,不过这头一次见到发这么大的火,也是让眭砚乐了几天。 眭砚看着面前心爱的女人,起身拉着她的手道:“阿蕊,这辈子有你,我已知足。” 怀蕊温暖一笑道:“阿言,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团圆的。” 眭砚看着怀蕊的眼神,她的眼神之中透露着的情感就是此时想要传递给眭砚的温度。 ******* 血影楼。 龙傲苍紫天辰疗完伤以后,看着紫天辰现在一脸平静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总归来说这孩子差点就命丧黄泉,还好自己从皇宫里出来之后立马赶到这里,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跟没有想到焚暮竟然会出现,这一连串的事情本机本就是蹊跷,派出去的人没有几个活人回来,这一次也是得不偿失,竟然损失了这么多人,而且现在紫天辰还在昏迷之中,这段日子肯定不能打草惊蛇。 外面的动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四面八方的实力都开始等待时机,自从靖国事变以后,天下的局势已经开始了变化,而现在唯一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光凭着自己的实力是不行的,所以逼不得已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书上记载着这是禁术,龙傲苍也是考虑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但是自己所作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之说,而如今看到紫天辰的现状,他也依然如因此没有一丝丝愧疚之心。 至于那个孩子,龙傲苍说什么也是不会再心软了,本来想着让他的武功造诣深厚,可是现在看来单单是这样子已经不行了,运用了萱国的巫蛊之术,虽不知后果会如何,但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必须不拘小节。 龙傲苍来到密室里面,看着缩在墙角里面童峦,笑容略带诡异的看着身边人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子?” “回楼主,从他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子。”一边的人回复道。 龙傲苍走近密室,童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感觉到了害怕,不由的把自己环抱缩在墙角处,全身不由的颤抖。这个地方他记得太清楚了,而且这个地方真的是他不想回来的地方,每一次都是痛苦的折磨,那些东西真的十分可怕,他看着都害怕。 童峦叫着钰彤的名字,嘴里呢喃着求救,但是此时他的身边没有什么人,只有冰冷的人墙壁,还有四周封闭的铁栏,而站在门外的那些人实则上就是一群冷漠无视的人。 每次自己被送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不管自己如何的痛苦的求救,可是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回来帮助自己,童峦知道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会想着办法出去的,一定一定会的。 他的姐姐还在等着他回去呢,他不可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这些就折磨了没有人性,这样的事情,童峦深知是不可以的。 龙傲苍当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冰冷地说道:“童峦,你的姐姐这一次是不会再来救你了,而且这一次也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你也不要想着要逃跑的心思,我告诉你,等我抓到了你的姐姐,我一定会赐她凌迟处死,让你看看至亲的人在你面前的痛苦的样子,哈哈哈。” 童峦低着头下意识得睁大了眼睛,凌迟处死,这是何等残忍的酷刑,以前就在萱国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刑法,那简直是惨不忍睹。 虽然不知道龙傲苍真正的想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童峦的内心是抗拒的,不管是是在自己内心的折磨还是在身体上的折磨,自己都是十分抗拒的。 这一次他知道他逃不掉,但是他要用他强大的意志力坚持到可以见到姐姐的那一天,还有神仙姐姐。 龙傲苍看着童峦半天不说话,指示着身边的人将童峦带到老地方,而童峦则是睥睨的看着龙傲苍,眼神透露着,绝对不可能妥协的信息。 龙傲苍冷哼一声,走出密室。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意之举 焚府上,凰北月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焚暮今日会不会回来,昨日匆匆回来之后,听下人说只是回房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便又匆匆离开了。 在凰北月看来他昨日出去之后晚上就是彻夜未归,据月婵打听到的消息,昨晚焚暮是去了宫里一趟,而且府上的人也说彻夜未见焚暮回来过,凰北月顿时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许多蹊跷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己不知道的。 而现在自己必须去一个地方问问情况,如果光是在这里等着消息送上门的话,那这样子岂不是坐以待毙吗?况且凰北月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等结果的人,还不如自己果断去寻找答案,这才是她的风格。 月婵走进屋内看见凰北月换了一身轻装问道:“公主,这是?” 凰北月道:“以后这府上就没有什么公主,叫我夫人便是,对了月婵今日你陪我出府一趟,不用带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晚膳之前回来便是。” 月婵看到凰北月突如其来的想要出门,转念一想,便猜到凰北月此行的目的,笑着道:“原来夫人是想要出逛逛,解解闷,我还准备找人来给夫人讲讲女红打发打发时间呢。” 月婵的话其实是顺着凰北月的话说下去,毕竟诺大的府上,着四面八方的耳目众多,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给泄露了出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者凰北月可是清楚地知道。 焚暮一直以来就和血影楼的人不和,而自己又和血影楼的人有所联系,所以单凭这件事情是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让焚暮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凰北月还记得一事,是关于南宫茗烟的,如今南宫茗烟已经可以算作几乎没有消息了,但是凰北月还是想要去确认一下,到底是否属实,再者关于那个女人血影楼的人又是要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她凰北月必须要清楚地知道。 月婵用眼神会意了凰北月,并肯定的眼神看着凰北月,示意着隔墙没有耳,主仆二人心里各自有数,于是便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出了门。 对与凰北月出门的事情,焚暮是一向不会管的,而府上其实一直以来忍气吞声的女子还有一位,那就是顾珺瑶。 顾珺瑶见到凰北月突然要出去,便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这样鬼鬼祟祟的出入一个地方是何原因,对于女人来说天生有一种感觉叫做直觉,并且直觉都是非常准。 原本顾珺瑶只是路过凰北月的屋子,没想到听到了屋内的一番话,虽然仅仅只有几句话,顾珺瑶原本也是习过武的女子,也能判断得出凰北月的武功深厚,所以自己也是加倍小心。 看到凰北月和身边的丫鬟一同从后院的大门出去了,这让顾珺瑶觉得更是十分可疑,表面上顾珺瑶没有和凰北月有过多少交集,实际上,顾珺瑶已经把凰北月列入了自己的头号敌人之中。 新婚之夜的耻辱,就算顾珺瑶再怎样的去想那只是一个意外,并且焚慕只是喝醉了把自己看成了是凰北月,但是顾珺瑶还是觉得这样的事实无法接受,在她看来本来自己就可以好好的退出以后,去往别的地方散散心,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就包括自己的自由也是一种限制,包括自己的父亲,顾良其实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而焚暮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三天两头往外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府上提亲,而自己只能靠着书信来往告诉父亲自己在外只是想要散散心。 顾良也是甚至女儿内心的感受,所以也不会多问,但是时间久了必定会起疑,也会发现一些端倪,而自己除了在焚暮府上暂时住着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随便走动。 而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看起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实际上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就算想要争取什么都是没必要,凰北月已经成为了焚暮的将军夫人,而自己一个丞相千金却要沦落的成为一个小妾,这根本就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就算平妻又如何,但总归来说还不是都是一样的,顾珺瑶只是知道她嫁过来以后就不是什么公主,而是焚暮的妻子,可是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凰北月做了一天妻子的本分,这让顾珺瑶突然也意识到了,凰北月在焚暮的心中可以算是一文不值。 也许只是除了那个女子才是焚暮心中所爱,可是在顾珺瑶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感情或许就是需要争取才能得到,而不去争取就什么都得不到。 一路上跟着凰北月的顾珺瑶,发现凰北月走几步路就会不由自主的看看身后或者周围有什么可以的人出现,而顾珺瑶也猜测得到凰北月肯定是一个多疑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甚至说话也会注意到隔墙有耳的事情。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凰北月终于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边的月婵道:“你进去禀报吧。” 月婵点点头道:“是。” 远处的顾珺瑶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细细的观望着凰北月想要做什么,顾珺瑶注意到了这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屋子看起来十分平常,但是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平常的诡异。 难道这个地方是一所鬼屋?顾珺瑶不经意间想到这点,但是世界上哪有鬼神之说,只是顶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罢了,而那些传说没有得到定论之前,顾珺瑶也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了。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凰北月身边的丫鬟月婵出来,站在门口处对着凰北月道:“楼主,有请。” 顾珺瑶听到楼主二字,更是觉得奇怪万分,但是依照自己的直觉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趁着天色还早必须赶回府上,而且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曝光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凰北月进去之后,月婵一路上引领着凰北月朝着正确的方向行走,凰北月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没有想到里面还真是别具一格,三五内就是一个小小的机关,要是换做平常人,早就一命呜呼,更别说进里面了。 凰北月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这样的想法结合这座四合院,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意外中的意外之物了。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竟然就是血影楼的根据地呢?并且看起来还是十分平静,四面都是墙,外观看起来也是平常,可是按照有些经验的来说,一旦靠近这座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会活着走出去的。 因为这所屋子还有一个奇怪的名字,鬼屋。 之所以叫做鬼屋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人路过此地的时候想要在这里歇息一晚上,但是第二天起就不会看着他从这里出来过,于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两次以后,大家都会对这所屋子退避三舍。 不过有些胆儿大的道士却偏偏不信这个邪,还真有不少人因为好奇或者是想要声名远外纷纷进了这个屋子,此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这所四合院原本就比较偏僻,可以算得上有些偏离云国京城,在往前走上几日就可以出了边境直接到靖国,不过此路已经被人成为了黄泉路。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走这条路。宁可要过关卡,也不会不要命的这里走,当然这条路以前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近些日子发生事情较多,在京城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一般的寻常百姓都是知道此事,但对于皇帝来说,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听得到的。 所为山高皇帝远,这样的事情要是皇帝都听到了,那么云国岂不是已经乱套了,所以百姓们在京城都是道听途说,渐渐地把这个地方说多了,那么这个地方就出名了。 在此之前龙傲苍本也觉得这个地方地势不错,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一天被人当做了可怕的路段,时间一长要是这个云国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地方官员肯定也会来调查此处,但是龙傲苍已经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料到了,只是等着有朝一日那些人前来调查。 其实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在何处,看起来外面是一个四合院的屋子,其实地下室却有足足三层,而那地下室就是真正血影楼的人藏身之所。 江湖上被称为三大神秘组织的,其中包括血影路,飞雪山庄,最后就是鹤影楼。 而许多人都知道鹤影楼就是最为神秘的地方,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究竟在何处,甚至也没有人知道鹤影楼在云国和靖国,还是莲国其中一个一地方,但是飞雪山庄只是传言在雪山上行走如果没有注意到一个障眼法就很容易迷失方向,更不要说找到飞雪山庄的位置。 但是血影楼其实许多人都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都是知道血影楼那一个出口罢了,而这样四合院形式江湖之中肯定没有人知道竟然会这样的布局。 而知道最多的出口就是那个峡谷出入口,也就是地下室第三层的一个地方就是血影楼的人常出入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人达成联盟 龙傲苍听到有人禀报凰北月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等着凰北月前来。眼下的时局自己也不能随处走动,一般情况下都是书信来往,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联系。 凰北月走到地下室的大厅,看到龙傲苍已经等候多时了,当然凰北月也不傻,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势,看了看身边的月婵道:“楼主肯见于我,北月真是有幸啊。” 龙傲苍没想到凰北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笑道:“公主大驾光临,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儿?” 龙傲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凰北月就喜欢如此直接爽快的人,从自己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一直和血影楼的人秘密联系着,早在靖国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那个国师的真实身份,而那时候自己只是没有把他的身份曝光。 “楼主最近可有什么大收获?”凰北月笑着问道。 “收获这词,公主从何说起,近来我是损失不少得力助手。”龙傲苍淡淡的回复着。 脸上虽然表情起伏不大,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凰北月可以肯定的是,她自己做听闻的事情倒也是半真不假,如此一来自己也有了接下来谈话的筹码。并且也想到一个好的法子,与其说是好法子,不如说是凰北月萌生的一个想法。 虽不说能不能达成,但是按照现在龙傲苍自身的情况来说,诸多原因结合在一起,他也不得不跟自己合作,凰北月不了解江湖之中的事情,但是王权贵族的事情她可是了解得很深,毕竟是靖国的公主。 自己身上也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影子反衬,她再笨也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而龙傲苍当然也不敢妄加动她,在她的背后势力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靖国公主这么简单,其中还包括着焚暮的势力。 龙傲苍对于焚暮和凰北月成婚的事情略有耳闻,而且也知道有个女子一直都是焚暮魂牵梦萦之人,不过现在还想也出现了另一个女子,到是不能成为威胁。 眼前对她来说最大的威胁恐怕不是府上的那名女子,而是让鹤影楼,飞雪山庄,连同自己的血影楼都要找到的女子,萧绡。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想到此事,龙傲苍就觉得一肚子的火,要不是自己赶到了现场,不然紫天辰早就已经命丧了黄泉,听到自己的手下人说紫天辰会有如此重的伤原因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与那个女人有关系。 龙傲苍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而对于这个女子他根本就没有确切的了解,只是道听旁说,根本就没有一些相关性的信息,这让龙傲苍也是头疼,派出的去的人都是无功于返,根本就无法打听得到她的消息,最多的只是说曾经救过焚暮。 但是救过焚暮的事情,到时让龙傲苍彻底醒悟了一件事情,以前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过此事,但是既然有人说出来了这件事情,那么按照这里面进行调查,那也就不难了。 不过令龙傲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凰北月竟然口无遮拦的解答着自己内心的疑问。 凰北月道:“我想楼主一定还是在为一件事情烦恼中,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许多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调查清楚,那么很多事情一时半会也是说不清楚,而这个人就是,萧绡,对于这个女子,我不能说我很熟,或者说我对她有很多了解,但是至少我也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情。” 龙傲苍听着凰北月所说的话,内心的疑惑更多,不知道凰北月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还是说跟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样。 龙傲苍反问道:“公主既然知道我心中的疑惑,不妨直说。” 凰北月轻笑道:“楼主别忘了我是靖国的公主,当然对于靖国的事情我是了解,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枕边人也未必知道。” 龙傲苍觉得凰北月所说的话题越来越有趣,而且自己不自然的想要听下去她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的目的是什么,这是龙傲苍非常感性的地方。 如果她能说出一些实在的信息,那么自己也可以费些力气去调查,但是事情如果不是她所说的那样的话,龙傲苍也绝对不会对她不客气,顶多也是客气的说着话。 向来二人要合作的理由有诸多,但是最为关键的就是二人的目的是否可以达成一致,更甚至可以算是各取所需。 龙傲苍看着凰北月这个狡黠的女子,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也难怪,看来公主知道的不少啊,说吧,公主有何目的呢?” 谈筹码之前必定要把条件说清楚,这是龙傲苍一向主张的,而凰北月也是很清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对于这一点凰北月是完全的自信,可以算是自己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这是等着他所说的那句话。 凰北月笑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这个女人,但是怎么杀,前提是她的价值一文不值的时候。” 龙傲苍继续问道:“她的价值在我看来好像是无价之宝吧。” 对于龙傲苍这话,其实凰北月内心是排挤的,但是实际上萧绡就是一个无价之宝,能够让焚暮,梅子轩二人上心的人,天底下恐怕除了她,就没有其他的人,更不会有另外的人出现。 可是凰北月从来不会官那句话‘先来后到’。她始终相信的一句话是,自己喜欢的就要去争取,如果不去争取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从小自己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并且自己向来独来独往,包括自己学武功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包括自己的皇兄也没有知道,除了眭雪知道以外,在靖国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公主。 可是实际上那些都是假的,凰北月在宫里面可以算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有什么事情不顺着她的心意做的,宫女太监们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尽管自己刻薄,但是对待自己身边的奴仆,只要是尽心尽力的,也是多多少少会赏赐一些金银珠宝犒劳犒劳他们。 她心里也知道此时的龙傲苍心里面肯定有许多疑惑,只是装作不知道想要听听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但是凰北月不傻,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把自己所知道秘密都讲了出去,龙傲苍就会百分之百的帮助她。 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举止之间都呈现出一个公主应该有优雅姿态,淡笑道:“原来楼主也知道她是一个无价之宝,既然知道无价之宝,那么我所知道的也是无价的,还有楼主似乎理解错了北月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等着她的价值完全失去的时候,再杀了她,不过也有可能我会改变主意。” 兜兜转转的说了这么多,龙傲苍算是明白了凰北月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借他的手去杀了那个女子,这样的计谋倒真是一个好,不过龙傲苍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杀人的人,而杀人的动机起码也要有一个理由。 “想不到公主有这么深的城府,令我真是大吃一惊啊,那请问公主你所谓的改变主意又是什么意思呢?”龙傲苍笑里藏刀的问着。 凰北月轻佻的看着龙傲苍,言语中突然冷了不少道:“也许有一天我会亲自杀了她,而那时候楼主所要杀的人,我可以提前告诉你那个人就是靖国皇帝,眭雪。” 龙傲苍听言有一个哈哈大笑,看着凰北月如此正经严肃地说着,他没有觉得凰北月此时所说的话是假话,倒觉得后一个答案最为真切,想要杀掉萧绡倒是简单,但是想要杀掉一个皇帝,这倒真是一个问题。 不过龙傲苍倒也不是一个没有想法的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龙傲苍觉得有必要说下去,而且他也不会想要去追问杀掉眭雪的原因吗,这个原因其实龙傲苍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毕竟那晚上传回去的消息,就是自己所放的消息。 现在只要知道萧绡这个女子是何来历,其他的谜底就会一一的解开,而且自己也会知道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凰北月已经到龙傲苍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淡定,但是实际上内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凰北月起身道:“萧绡,曲歌老人的弟子,梅子轩的师妹,她的真实身份我想楼主知道了也会大吃一惊,她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就是说她是怀蕊公主和我父皇所生的女儿,推算的话我还是她的姐姐,你说这件事情能不让你够惊讶吗?” 的确凰北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龙傲苍彻底怔住,听说过她与曲歌还有梅子轩的事情,但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眭砚和怀蕊的女儿,先不说这件事情,要是这件事情曝光之后,李敖想必就是最为震惊的吧。 一直以来想要斩草除根的人是他,传说怀蕊没有死的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龙傲苍心里没有底,但是萧绡能够活到现在肯定不是巧合,而是幕后有人,至于这幕后之人是谁,这就需要自己下去好好调查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兵布防 看着龙傲苍独自思考已久,凰北月突然缓缓道:“楼主之所以不敢相信,那是因为我也曾不敢相信,但是这些都是事实,毕竟这消息是飞雪山庄流出来的,而飞雪山庄掌握着一个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关于萧绡的母亲,怀蕊的秘密。” 龙傲苍一直以来就对当年怀蕊公主的事情是比较在意,一直以来也是暗中调查诸多事情,毕竟南宫家族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其实跟怀蕊有必不可少的联系,而这关系说起来也是另一番笑话。 凰北月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对于龙傲苍这个人凰北月反而觉得只要抓到了他的弱点就很容易利用,实际上却一点点弱点都没有,甚至连自己亲外甥女就敢利用,说他心狠手手辣没有人性,那倒不至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龙傲苍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不会破坏他的大计,身边的人是不会轻而易举动的。 “公主来这云国的路上可是打听了不少消息啊,而且这些消息恐怕公主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的,如今这样轻巧的告诉了我,不怕我反悔吗?”龙傲苍狡黠的反问着。 凰北月敏锐的一笑:“楼主此言差矣,正是知道楼主的为人,北月才敢前来与楼主共商大计之事。” 龙傲苍疑惑的看着凰北月,连他自己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宏图霸业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可以猜测得到,倒真是有些小看了她。不过龙傲苍心中自是有数的,心里一边琢磨,也是想要看看这个凰北月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于是故作惊讶的问道:“哦,原来公主早在之前也是打听了血影楼不少的消息,早在靖国的时候,公主就已经拜我为师之事,此事难不成也是想要为为师尽些孝意吗?” 此话一出连同身边的月婵也惊讶了,没有想到凰北月竟然会是龙傲苍的徒弟,不过这事情龙傲苍自己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凰北月干怎样明目张胆的说着楼主称呼,并不是说她目无尊长,而是因为这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插曲,仅此而已,不过凰北月听到龙傲苍提起这事儿,心中没有疑惑,只是觉得龙傲苍这人有些多疑了。 生性多疑的人身边必然没有几个可以相信的人,而自己就是想要做他身边可信之人,如此一来,凰北月也间接性的知道了,龙傲苍这个人其实对外人是有非常的防范之心。 方言看着整个血影楼,最让他相信之人莫过于一人,而那人就是此时还躺在床上的紫天辰,不过这紫天辰生性风流潇洒,做事也是风风火火,不过这脑子可不算笨,倒也是喜欢小聪明。 可是诸多疑惑就在为什么龙傲苍偏偏对紫天辰就对别人不一样呢?血影楼里面的那么多,为何独独一个紫天辰所作所为非但没有让龙傲苍有过大发雷霆,就算有过大的错误也只是禁足反省。 也就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凰北月也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甚至可以算是来之不易的消息。眼下的局势可不是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毕竟龙傲苍可是实实在在出了名的猜疑之心。 脑海飞速运转之后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北月从生下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但是都没有印象,北月长这么大也没有得到过所谓的父爱。从我父皇不要那皇位消失匿迹的时候,师父你教了我许多东西,并且也告诉我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让我知道了这大千世界的美好,当年要不是你收我为徒,如今也就没有站在这里的凰北月,而也是你五年前离开了靖国之后,让我不要再叫你一声师父,所以楼主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是师父的话我绝对会听。” 龙傲苍没有想到凰北月的骨子里蕴藏着认理的直脾气,更没有想到凰北月会把这些事情记得如此清楚,甚至连当年眭砚离开的时日都可以清晰的记得,也包括自己当年对她说过的话,而她那时候不过是十岁女童罢了。 想想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她,没想到竟然试探出这些来,真是让龙傲苍感到意外之极。 而谁又能想到那时候一个懦弱的小女孩已经如此坚强勇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并且还和自己谈着筹码之事,不过龙傲苍也不得不承认凰北月内心一点,她有足够的野心。 也就是换句话说,凡是这个世界上她想要的她都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来,就算自己满身疤痕也在所不惜。 自凰北月打小的时候,龙傲苍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那时候觉得她只是一个女娃看她楚楚可怜,样貌也是乖巧伶俐,于是便有了私心传给她一些武艺甚至教给她一些人生大道理,还有为人处世之道。 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这个孩童的变化却如此之大,让龙傲苍不禁感到了震惊了,在想想自己的外甥女,利用她来牵制焚暮,如今生死未卜,连至今都是下落不明。 不过龙傲苍从来不会有后悔之说,做了的事情他也是敢于承认,甚至也是敢正义凛然的告诉其他人他的做法就是对的。 龙傲苍看着凰北月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当年的那个女童长大了啊,北月,我一直以来对你到云国有很多的疑惑,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太多疑惑了,我也算是能够了解得到你究竟想到的是什么?” 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其实凰北月自己心里都不清楚,但是自古以来唯一不变的就是权力,有了权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情,但是没有权力的时候自己所做的事情处处都是限制。 这样的日子凰北月其实早就在小的时候就已经尝到了滋味,所有来到云国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推翻一个人,为她的皇兄报仇雪恨。 不过自己有史以来的想法怎能与他人说,这时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自己心腹,甚至自己的师父也不行。况且师徒缘分早就在五年前彻底断绝了,那还有什么师徒情谊之说。 要不是自己发现龙傲苍就是靖国国师的事情,而自己也还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去,不然整个靖国早就乱套了,眭睿也早就命丧在了龙傲苍的刀下,一直以来其实自己也是那个刽子手,可是这件事情不管怎样都必须有个了结,所以凰北月认定了就是眭雪杀了眭睿。 而这件事情在靖国的皇宫其实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眭雪统治的靖国却跟其他时期完全不一样,一来没有人敢造谣,二来也没有想造谣,毕竟经过出了一名治国之才,梅子轩。 虽被封为了经过大将军,但实际上他也人同时担任着监国大夫的职责。不过此事也是得到学多人的赞许,靖国一时上下都是飘忽不定的状态,而梅子轩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个格局。 所以能说凰北月的心思不纯吗?龙傲苍想到这里就已经觉得凰北月日后必然不简单,可是也能想象得到她做出事情来的心狠手辣的劲儿,现今和自己谈论着个自己的筹码之事,但不保哪一天就翻脸不认人。 凰北月料着时辰也不早了,说道:“楼主如何想我的光凭猜测恐怕还是难以推断,日后我凰北月要做的事情必定少不了楼主你帮忙,所以楼主不必惊慌也不必多疑或者去揣测北月的心思。” 龙傲苍的眼神写着慢慢地惊愕,她竟然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并且也知道自己心里在揣摩什么,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孩童,如今长大了,本事也大了,说话也就变味了。 不过这世界上人来人往不就是这样利用过来利用过去吗?当年龙傲苍正是利用了凰北月所以接近了眭睿,要不是这样子自己会潜入在靖国十余年吗?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机会,结果竟然被梅子轩给阻拦,谁会想得到梅子轩这个时候会下这样一步棋。 而这部棋就这样与自己正面交锋着,而他自己就是幕后最大的操控者,所以凰北月今日前来所说的话已经撂在那儿了,而自己就是要深思熟虑的想想接下来的一步棋到底该如何走呢? 如果自己不采取其他的方式,那么有可能在接下来就会被梅子轩牵着鼻子走,但是最好的筹码还是那个女子,只要有个那个女子还想梅子轩跪地求饶都是容易之事,当然也包括焚暮。 “公主的意思我懂了,望我们这一次的合作愉快。”龙傲苍冷笑的说着。 凰北月轻哼一声看了看身边的月婵道:“你是血影楼的人,日后楼主有事儿直接禀报与我,从现在起你就是直接联络人,我想楼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吧。” 龙傲苍笑道:“公主的美意,我心领了,联络之事我会派人安排。” 龙傲苍知道凰北月的意思,不过自己怎么会那样轻而易举的上套呢?当然凰北月也只是试探一番。 身边的月婵没有说任何话,可是这身子已经颤抖的不行,还真以为自己就要被凰北月献给了龙傲苍,毕竟自己本就是龙傲苍的属下,要是真有那事岂不是乱套了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凰北月的秘密 顾珺瑶回到焚府,只觉得自己的背心上一阵冷汗,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不然被发现了肯定难逃一死,而且回想起那个地方十分诡异,绝对没有那样简单。 顾珺瑶一脸慌张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而焚暮恰好此时也回到了府上,看到一脸惊慌的顾珺瑶,连忙叫道:“珺瑶。” 没有想到焚暮会在这时候回来,而自己刚刚看到那一幕到底要不要全都告诉他呢,光是说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凰北月,顾珺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慌忙的心态转过身看着焚暮道:“将军,你回来了?” 焚暮看到顾珺瑶脸色有些惨白,看样子一定是遇到了事情,不晕染也不会如此慌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而且竟然连自己的身影都没有注意到,看来受到的惊吓不小。 想到如果自己逼问的太急反而不会得到好的结果,不如平心的问,焚暮轻声问道:“你如此慌忙的样子,虽说才入春,可这一脸的汗,难不成去后院跟丫鬟们大闹了一番不成?” 焚暮的话出于关心,顾珺瑶又何尝不知道呢,第一次听到坟墓如此温柔的语气,自己不由自主的感觉身子骨都酥到了骨血里面去,自己终归来说是一名女子,女子都是需要男人呵护的,而且要是能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关爱,真正是叫一种幸福。 轻咳了一声,顾珺瑶缓缓道:“将军多虑了,我只是出门一番,不料却看到了北月公主也恰好出去,于是便跟着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差点被发现了。” 焚暮看着顾珺瑶的眼神,一眼望穿,感觉得到顾珺瑶并没有撒谎,而她身上的一些反常也可以合情合理的说的过去。 想不到自己不在府上的时候,凰北月竟然敢私自出府,难不成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成,不过焚暮却更加疑惑为何凰北月却偏偏选在今日出去呢? 以往的时候自己就算外出几日,她也是不闻不问,甚至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且今日回来的时候就有吓人禀报道,凰北月今日是从后门出去的,身为将军夫人不走正门却独独选择了走后门,这里面不难想到一定有蹊跷,而且还可能是一个阴谋。 据焚暮所知,凰北月从靖国来到云国身边更本就没有什么可信之人,就连身边的丫鬟月婵都还是后来来到府上,起先都是靖国的陪嫁丫鬟,不过说来奇怪,那些陪嫁丫鬟好像都不知所踪,竟然自己都未曾觉察。 今日要不是自己遇上了顾珺瑶深色惊慌的样子,不然的话自己还没有想到这么多事情,再说了自己手上的事情本就繁多,有时候还真的是顾不上来,而现在凰北月却在自己的背后悄悄做起了手脚。 焚暮看了看身边的廖梵道:“你先到我书房等候,我稍后就来。” 廖梵没有多问一句转身就离开,而庭院中一时之下就只剩下了顾珺瑶和焚暮二人,焚暮看到顾珺瑶低着头眼神呆滞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问道:“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顾珺瑶微微抬起头看着焚暮,认真的说着:“我看到她去了一个四合院的地方,但是那个四合院没有大门,而是一个侧门,往旁边的一侧还是一条小路,而那条小路应该是直接通往靖国小道,我看着北月公主和她的丫鬟月婵都进去了,我感觉诡异所以就先离开了。” 焚暮听着顾珺瑶所讲的,倒是并无根据,而是顾珺瑶间接性的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恰巧就是前不久自己在朝堂上云帝所说的。 现在终于知道问题究竟在哪儿了,那么就只剩下如何去解决问题,焚暮突然一笑,温柔的说着:“珺瑶,凰北月的身份来历清楚,但是她本人有许多可疑的地方,日后你多加小心便是,依照你的武功可能不是凰北月的对手,再者那个丫鬟月婵武功暂且不说,我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完之后,我就去你府上向你父亲提亲。” 顾珺瑶听到焚暮说到了提亲,内心激灵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焚暮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是假的顾珺瑶也认了,毕竟自己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而在这世道,男女之间只要有了轻微的肌肤接触,哪怕手指尖都算作失身,所以顾珺瑶对于那晚的事情也是认了。 可是凰北月在这府上一日,顾珺瑶绝对就得不到一天的安宁,身为丞相之女,自然要为国家分忧,也要为自己的夫君分担,这才是她一个女子该做的本分。 想到这些,顾珺瑶的脸不由得蹿红了,害羞的看着焚暮道:“我等你,娶我便是。” 焚暮哈哈大笑着:“珺瑶,如若没有凰北月,或许我会提早答应你父亲的请求。不过事事都难以预测,你跟着我只怕我有朝一日给不了你想要的。” 顾珺瑶看着焚暮的脸上写满了淡淡的悲伤,她知道他的心里装着另外一女子,而那个女子是救过他的命的女子,而且他也知道她和那个女子是那个女子先遇到焚暮,可是他们之间却独独多了一个凰北月的插入,现在又多了一个自己插入,怎能不让焚暮忧心忡忡。 只是这些顾珺瑶心里清楚,不过却藏在心底不曾与焚暮提及,就算知道焚暮那一日出去其实就是为了救那个女子又如何,自己也没有任何怨言,救命之恩,光是这一点就是她自己比不上的。 所以怨不得那个女子,可是那个女子已经坠落悬崖,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所以顾珺瑶想着要是能代替那个女子就是最好的,一方面还要与凰北月对抗,另一方面还要抓住焚暮的心。 不管怎样,顾珺瑶觉得只要努力就有收获,只要自己多多少少的付出,有朝一日她心爱的人肯定会有所动容。 于是自己咽下心中的苦,淡淡道:“将军公务,还是快些处理好,剩下的将军要是放心的话交给珺瑶来处理便是,至于北月公主那边,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如往常一样吧。” 焚暮轻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先去书房了。” 焚暮没有想到自己想要说的话已经被一个女子先占了先机,并且还帮自己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正好自己也要为另外一件事情烦心,身边有个可靠之人,焚暮当然是欣慰至极。 看得出来顾珺瑶对自己就是一种认真的态度,而且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今能够给她最好的就给她最好的,自打自己恢复了记忆,焚暮其实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府上的凰北月还有顾珺瑶。 对于自己来说凰北月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失忆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会答应这桩荒唐的婚事,现在身边算是多了一个包袱,而这个包袱有可能随时就是一个深谋隐患。 自己本就是一个对身边人不太信任之人,除了廖梵之外,自己能够信任的人也就只有萧绡,现在也可以算多了一个顾珺瑶。 一路上焚暮不停的想着萧绡是否还活着,这阵子自己也算是犯下了不少了的错误,其中还包括自己的表妹那事。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足足快一月,但是至今都没有南宫茗烟的消息,焚暮也是心急如焚,而现在萧绡坠落悬崖之事也是让他彻底乱了心神。 真不知道借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今日去了宫中一趟,李文忻找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太多的事情,反而是关于萧绡的事情,自己也顺便问了一些事情。 但是二人之间本就是利益往来,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友谊可言,在这个世界上焚暮不需要朋友,只要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便能撑起一个天地。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着自己,并且不能随随便便轻易相信他人。 书房里的廖梵听到焚暮的脚步声,连忙出来迎接道:“主子。” 焚暮踏进屋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廖梵知道焚暮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是关于萧绡的,而自己也四面搜集消息,还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于是道:“主子说要我们去找,我们去找了,但是没有见到尸体,但也没有见到人,所以现在萧绡姑娘是下落不明,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所以我们依旧还是在派人找寻着萧绡姑娘的下落。” 焚暮‘嗯’了一声道:“毕竟那么高的悬崖,也是难说,没有见到尸体,或许她还活着也不一定。” 廖梵小心翼翼道:“主子说的没错,萧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总有一天主子会和萧绡姑娘相逢的。” 廖梵的话焚暮怎会听不懂,就算有朝一日相见,自己已经不能给她最好的了,还是不见面的好,如今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廖梵继续道:“主子,关于北月公主的底细,我们查到她和血影楼的人有秘密的接触,不过还在深入调查中。” 焚暮轻哼道:“继续查便是,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切莫打草惊蛇。” 廖梵道:“主子的意思,廖梵明白。” “廖梵,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要上战场了。”焚暮突然这样一说。 廖梵知道焚暮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属下会一直跟随主子。” 廖梵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下去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蕊绡谈话 清晨,萧绡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下床,此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户也可以隐约的感觉到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萧绡不由的伸了一个懒腰,推门而出。 走出屋门发现这里的景色跟上次的别具一同,在这里没有太多的花草,只迎面就是一潭湖水,放眼望去远远的观望,也还是一些草木,空气里清新的味道让萧绡的精神浑身抖擞。 自己也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全身也是酸痛,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自己,萧绡觉得自己获得了短暂的轻松。 而这时候怀蕊从楼下走上来道:“你睡了三天,这会醒了也真是意外啊。” 萧绡听到自己睡了三天被自己的睡功惊讶到了,惊讶的问道:“三天?我睡了三天?” 萧绡努力的回想着自己那天下午了喝了药就开始昏昏欲睡,而现在是早上啊,难不成自己真的是睡了三日不成,可是自己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竟然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发觉到呢? 看着怀蕊面带微笑,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萧绡问道:“这也是给我的?” 怀蕊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内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萧绡笑着说:“这里面有许多上等的药材,你喝了之后能够帮助你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今天醒来之后浑身就没有那样无力了?” 萧绡想了一会道:“是啊,我感觉自己好多了,夫人,我看着汤药还是别浪费给我了,要不你自己喝吧。” 萧绡原本也是一番好意,看着那些药萧绡就觉得心中作呕,自己是多久没有喝药了,上一次喝药她都已经不记得是何时了,只是这一次竟然会连续喝这么多药,包括还吃了这么多珍贵的药材,萧绡的心在流血啊。 这么多珍贵的药材,寻常人家是买不起,况且还是在这里山里,萧绡下意识想到了这点,看着怀蕊问:“夫人,这些药材你们从哪儿买到的啊?” 怀蕊把桌子上的药碗端起来递给了萧绡道:“这些原本就是给你补身子骨用的,拿给我吃才是真的糟蹋了,你也不要管这些药从何而来,只管吃就好。” 萧绡稀里糊涂的听着,一边听着一边捏着自己的鼻子把碗里的药全部喝了,然后把玩放在桌子上,使劲儿的把最后一口咽下去道:“没想到我萧绡从小就生长在草药里面,竟然回喝这么难喝的药。” 怀蕊笑道:“这些药里面的成分比较多,是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况且你还有内伤在身,还有短时间里面就不要随处走动,多多修生养息。” 萧绡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我真的不明白,我又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并且还会把一些珍贵的药材拿给我吃,其实我小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长大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唯一能够陪伴我的就是山谷里面的花草树木,还有那些小动物们。” 萧绡说着这些怀蕊何尝不知道,关于萧绡的一切怀蕊身为她的母亲都是知道的,而且从她出生的那一刻怀蕊都是一直关注着她的女儿,萧绡。 她并没有抛弃萧绡,也不是因为生下她之后就诊的离开了她,但是现在萧绡就在她的眼前,却无法相认的事实让怀蕊每次想起都就觉得特别难受。 天底下有几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子女的,都是想要把最好的给她,并且希望她平安快乐地长大,而这些怀蕊虽然没有从小陪在她的身边,但是每当自己知道萧绡长高了,或者学到了其他的东西,她也会同她一样很开心。 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出现的原因,就是为了修炼武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帮助萧绡祛除贴内的寒毒,虽然这样做的代价很大,但是萧绡是她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女儿牺牲掉自己一生的武艺又如何。 怀蕊往后走了几步坐在一边的床上,看着自己的手道:“大概是因为快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吧,心中的兴奋压抑不住,看到你就想起我的女儿,所以不由自主的想要对你好些。” 萧绡走近几步道:“可是你们不是说了嘛,已经打听到了你们女儿的消息了,为何还不接回来呢?” 怀蕊叹着气,柔柔的说道:“有些事情你还小,可能还不懂,我们这个时候接她回来,其实并不代表她就会接受我们。” “可是上一次你们不是这样说的,你们说的是因为关卡的问题,为什么这一次的回答竟然与上一次不一样,难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在骗我不成?”萧绡突然警惕的说着。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她所问的问题他们不是这样回答的,可是这一次却又不一样了,她不相信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天就没了记忆,这样的事情就算假设也不成立,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自己会错误地以为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是尽管如此,萧绡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而且这些疑惑诸多表明了有可能自己听到的话其实就假话。 她现在对于假话其实都已经麻木了,但是萧绡无法忍受有人欺骗自己,就像当初自己的师兄也是欺骗了自己,而自己却明目张胆的离开了鹤影楼。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她的逸尘哥哥又在哪儿呢? 如果她的逸尘哥哥没有死会在哪里呢? 怀蕊看着有些激动地萧绡安慰道:“我们没有骗你,现在外面的确是存在关卡,而且现在比前阵子还要严格,城里的人都在说说是在寻找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你,萧绡。” 萧绡看着怀蕊问道:“那些告示是不是一个叫焚暮的人发出来的?” 怀蕊起身走近萧绡道:“没错,的确是他发出来的,不过此事虽然还没有完全声张到云帝的耳朵里面,我想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所以到时候你要多加小心了。” 怀蕊的话更让萧绡疑惑不堪,她竟然知道云帝还知道这些贴告示的人是谁,她真的不想去相信她就是花蕊夫人这个身份,但是萧绡知道现在自己就算再怎么去问,也问不到什么结果出来。 于是萧绡沉住气道:“你知道这么多,是为了想要接近我,还是说你是血影楼的人?” 萧绡现在不得不试探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血影楼的人萧绡也就认了,如若不是那就是最好了,至少自己短暂时间里面是安全的。 自己昏睡三天再加上昏迷的那几天,现在推算多多少少加起来也有五六左右了,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久留之地,难免会因此把别人连累了。 假如她真的不是血影楼的人,那么自己的而后的想法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怀蕊看着萧绡的眼神变化了,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血影楼的人,毕竟近些日子以来血影楼对她造成多多少少的阴影,而且加上上一次的事情,萧绡肯定对血影楼的人十分警惕了。 不过自己的女儿能有这样的警惕之心自然是好的,但是太过警惕只能说明萧绡一个人生活的实在太过孤单,连身边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包括自己所爱的人都没有,岂不是真的很悲惨。 怀蕊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萧绡,所以她要帮助萧绡,帮她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那个脸上喜欢挂着笑容的萧绡,才是她和眭砚最愿意的看到的。 尽管那件事情在萧绡的记忆中已经产生了裂痕,但是她的逸尘哥哥其实还活着,而且也是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可是她因为失去记忆所以一直都曾发觉,而因为失去记忆也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吧。 萧绡看着怀蕊迟迟没有回答,再一次问道:“你真的血影楼的人?” 怀蕊轻笑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你信吗?” 怀蕊的话让萧绡后退了几步反问道:“不对,如果你真的是血影楼的人早就把我送去血影楼,花蕊夫人,你和燕先生真的不是血影楼的人?” “我和我丈夫不是血影楼的人,要是真的是血影楼的人,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怀蕊无奈的说着,关键时候没想到萧绡居然连小这么多。 到底也是那小子给萧绡灌输了太多自我保护意识,现在这样子也说不上好坏,只能说萧绡有些警惕过度罢了。 萧绡努力的平静下来,的确,如果真的是血影楼的人,那么自己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更不会在这里还睡上了三天。 可是萧绡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好像是自己身体上的,好像是自己的身子骨没有以前轻松,可是自己这几日没有吃多少东西,长胖是根本不可能的。 怀蕊呼的一口长叹道:“看你思维如此清晰,看来还真是好得差不多了,你身上的伤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的轻功恐怕暂时无法使用了。” 轻功,萧绡疑惑的看着怀蕊,那不成自己的轻功没有了。 第一百五十章 往事随风(一) 萧绡想也没有想跑去外面,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去发现自己一点功力都没有,转身看向怀蕊道:“为什么我的轻功会没了?” 怀蕊看着萧绡,如此可爱的表情还是第一看到,所谓母女连心大概就是这的这样吧,看着萧绡现在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怀蕊道:“你身上的经脉尽断,能够捡回这条小命,也算是你的福气了,这会活蹦乱跳了,倒还觉得是我把你功夫给废了不成?” 萧绡看着怀蕊,她刚才所说的其实并不假,而且自己毕竟承受了紫天辰两掌,还有凰北月那一鞭子,加上来自己是伤上加伤,能够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万幸,而现在没有了轻功已经是小事儿了,关键是自己还能活着。 而活着的自己,如今没有了轻功,日后想要溜走或者想要逃跑恐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之事了。 萧绡也意识到其实就算自己的轻功再厉害,但是自己的内力薄弱,跟别人对抗的时候最基本的招数其实都是不会的,而当初曲歌老人,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其实也是自己的外公,如果自己不那样坚决的说不学或者是懒惰的话,现在的自己或许还不需要轮到别人来保护。 现在看来自己没有轻功其实也没什么,她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是要找到她她的逸尘哥哥,天底下唯一能够帮助她找到那个人只有他,也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 而对于云国的那个人,萧绡觉得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他已经成亲,自己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自己来说,生命中最为重要人是她的逸尘哥哥,那个人曾经陪伴她度过了快乐的时光,并且那个人也给了她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忘忧谷的日子,最为开心的大概就是自己在五岁的时候遇到逸尘哥哥,那时候他是为了治疗身上的病,而被自己的外公给带了回来。 到现在萧绡都还记得那一日的场景是什么样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正是初夏的季节,外公让她去山间采一些药草回来晒干,并且还让自己把山间里面的草药都要认熟了,不然还不准让自己晚上早点睡觉。 晌午时刻,日头正好上来了,阳光也更加灿烂,萧绡背着一些草药回来了,却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屋内静静的躺在床上,而一边的外公却正在给他敷药,萧绡不敢声张,只是探着头望去,眼巴巴的盯着那个陌生的小男孩。 男孩儿的双眼紧闭着,脸上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因为可能身上的不适应而显得有些惨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想来一定是很痛苦。 萧绡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进去,伸出一只手拽在他的手里道:“疼就喊出来吧,我陪着你。” 天真的萧绡说出这样的话让男孩的全身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但是眼睛始终紧闭着,一边的曲歌老人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为他治疗。 萧绡也不敢多问他到底怎么了,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而曲歌老人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萧绡,而是专心致志的为病人疗伤中。 许久之后萧绡见手中的渐渐松懈了,萧绡内心一阵欢喜,看样子他不再那么难受了,于是转身跑到曲歌老人面前问:“外公,他怎么样了?” 曲歌老人老人笑道:“没什么大碍了,绡绡你去拿点无相思进来。” 萧绡点点头问:“无相思好像没了,我的得山间采。” 曲歌老人‘嗯;了一声道:“快去快回吧,路上小心。” 萧绡沮丧的点点头,‘哦‘了一声之后便离开,曲歌老人看着萧绡这丫头,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想着,这丫头啊,真是太调皮了。 而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道:“师父,我体内的毒是不是暂时无法祛除。” 曲歌老人背对着他,替他倒了一杯水道:“紫草之毒依照现在的情况,暂时只能压抑住毒性发作,但是可能随时都会发作,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雪灵芝,可是我手中的种子种下之后,需要十年才能长出形状,到那时候才能替你解毒。” 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无相思又名‘花醉‘,师父是想用它来压制我的毒性,而且只要这药一旦服用,可以短时压抑毒性发作,勉强可以撑到十年之后,师父你不说其实我都知道,医术这方面我自愧不如你,但是有些珍贵的药材我还是多多少少知道它的用途,所以师父不用瞒我,直说便是了。” 曲歌老人看着他,知道他年少懂事,对于很多事情也是半知不解,可是却对一些东西可以算是有足够的天分,之所以没有教他学医,只是因为他的骨骼惊奇适合习武,而萧绡却不一样。 生性贪玩,整日都是在山间不是捉小动物,就是到处摘花拔草的玩耍,没有一日是在做正事,所以才想一个法子治治她。 曲歌老人想到的法子就是如此有效,每日让萧绡辰时出门去采摘药草,午时之前回来,然后利用午膳之后的时间晒干草药,最后到捣药,不过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沿途的一些药草一定要熟记。 就因为这一项可是把萧绡难倒了,并且让萧绡无时无刻都是恨不得把老头子的胡子扒光的节奏,还有就是拿起毛笔在他的脸上画一个大花猫,不过这样的恶作剧萧绡做的还不少,正因为如此,曲歌老人才想到这个法子来治治萧绡。 要是无法达到曲歌老人的标准,那么就没有晚饭吃,有时候甚至让她去山谷里歇息。 萧绡当然是不愿意的,尤其是在山谷,毕竟山谷虽然白天小动物居多,可是晚上的时候萧绡总觉得阴森森的感觉到害怕,而且一阵阵凉风袭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所以萧绡是极为不乐意留在山谷留宿的,哪怕是一晚上都不行。 再看看自己另一个徒弟,曲歌老人唯一操心的就是他体内的毒,这毒一时半会是没有解药可以帮助他彻彻底底解毒的,可是这世上可以解了‘紫草’之毒的法子只有两个,一是用雪灵芝,二就是以血还血。 第一个办法是曲歌老人最先考虑的办法,可是自己手中残留的雪灵芝的种子只有最后的三株,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三株,但是种下之后十年才会开花结果,然后长出形状。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对于一个十二岁少年来说漫长的等待无非就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两个孩子身份差不多却有着不一样的责任和命运,曲歌老人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 然后这第二个办法却是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能用的,以血还血之法,并不是是谁就可以,但是曲歌老人知道有一个人必定是可以的,而这个人就是萧绡,萧绡从出生开始体内就有寒毒,所以一直都用药草浸泡身体,十年之后如果雪灵芝无法开花结果,那么就可以用这个法子。 萧绡那时候的血可是比现在还要珍贵得多,不仅可以解百毒,还可以救死扶伤的奇效,不过这一点曲歌老人念她还小,所以没有提起过,而是让她从小历练,识草药,懂解救之法便是最基本的。 而曲歌老人最大的期望其实想把自己一身的医术都传给自己的外孙女,萧绡,可是这丫头整天调皮捣蛋的模样让曲歌老人真的是头痛不已,并且还差点把他的药房差点烧了。 至于武功,曲歌老人从来没有想过教她一招一式,让她在这山谷里面长大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至少可以度过平安的十几年,这也算是作为长辈能够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了吧。 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他之后,曲歌老人惆怅地说:“刚才那孩子也许会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救你的人,但是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轩儿啊,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但是她的身份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她和你差不多一样的遭遇,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父母是希望她快乐平安的长大,而你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去争取一些或许并不属于你的东西,但是你又必须去争取,因为那是你身为皇子的命运,云国的皇子都是背负这样的命运。” 这名称曲歌老人为师父的少年,名叫月轩,字,逸尘,跟着他的母亲姓,身上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背负的太多让他小小年纪有着常人不一样的思维还有不一样的老成。 不过这些对于月轩来说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机缘巧合拜了曲歌老人为师。而这一次来到忘忧谷无非就是为了治疗自己体内的毒,还有身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曲歌老人知道自己的徒弟心中所想于是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段时间里面不要牵动伤口,在这里疗伤一月足矣,顺便好好修生养性一番。” 曲歌老人留下这番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而这时候萧绡恰巧回来了,直接丢给了曲歌老人道:“喏,采回来了。” “放在药房里吧,今日就放你一天假,去玩吧。”曲歌老人道。 萧绡听到自己的外公说了这样的话,心里面开心不已,立刻笑道:“谢谢外公。”然后欢愉的跑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往事随风(二) 夜晚,忘忧谷的星星格外的明亮,萧绡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数着天上眨眼的星星,笑着道:“真希望我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在萧绡心里,一直以来都觉得天上最亮的两颗星就是她的父母,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散发着最亮的光彩,照耀在萧绡的身上,让她感觉不再那么孤单,甚至有时候外公故意刁难她或者折腾她的一些作业,让她觉得格外烦躁,但是只要看到天上这两颗最亮的星星就不会感觉到那样心烦意乱甚至是抱怨。 有时候萧绡总是觉得自己的身边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花草树木,山间的小动物们,还有外公,都是她作为依靠的对象,而如今外公对他越来越苛刻,甚至扬言要把自己丢在山间里歇息,尤其是晚上,她是真的害怕了,哎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今天采药回来之后看到的那个男孩。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自己想要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不过在今后短时间里面能多一个人在忘忧谷陪着自己,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是令人十分兴奋的事情。 这个时候,曲歌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真正发呆的萧绡,走上前问道:“丫头,这么晚还不去睡觉?是不是我今日放你一天假就让你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萧绡一听是自己外公的声音,用赌气的话语背对着曲歌老人道:“外公,你就知道数落我,每一次我坐在这里发呆的时候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地看一下天空吗?”曲歌老人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丫头笑着道:“这天上的星星虽然有最亮的一颗,但是星轨会发生变化,你能保证每一次看天空的时候都能保证找到最亮的那颗星吗?” 萧绡反驳道:“不是外公你说的嘛,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然后最亮的那两颗不就是我的父母吗,怎么又提到了我能不能每一次都可以正确的找对那两颗星星呢?” 曲歌老人格外宠溺的看着她,心想,到底是个孩子嘛,不知其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实上萧绡的认知理念并没有完全否定曲歌老人的话,因为萧绡觉得自己不懂的道理自己在长大的过程中终有一天是可以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曲歌老人道:“这几日那个孩子会在这里小住一段时日,你的日程就占时替他采摘药草便是,其它的暂且不管,但是,并不是说你就可以松懈自己,明日起你就把山间里所有的草药开始熟记起来,一月以后就来检查你? 萧绡“啊”地一声连忙转过身,随即即刻大声反抗道:“外公,这几日你就不能饶了我吗?没看到你屋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吗,你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好好照料你的病人,而不是每日每日的管我的生活起居。再说了,我马上要过生日了,外公是不是应该给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呢?” 说着萧绡便伸出一只手面带微笑的看着曲歌老人嘻嘻的笑着,曲歌老人看着她如此厚脸皮的模样,故作严肃的说:“生日礼物是迟早的事,但是我现在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继承我的衣钵,把我一生的医术以及所研究的药理去救济天下所需之人,再看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整日游手好闲,成何体统,所为医者父母心,你要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去学习医术,如何去救济天下人。” 萧绡看着曲歌老人,有一些生气的模样,撇撇嘴道:“外公,我想学习武功,不想学医。”曲歌老人惊讶的看着她:“为何。” 一直以来曲歌老人都觉得自己把萧绡应该做的事情以及生活在如此寂静的山谷里,甚至无人问津,而现在她说出了自己的意愿,让曲歌老人十分的为难,并且感觉到了这丫头身上前所未有的反抗。 再者,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不同意他学习武功,因为在萧绡身上潜藏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将会伴随她一生,甚至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毕竟她还那么小。曲歌老人也不可能把他所知道的秘密全部告诉萧绡,这也正是他为难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么样,如今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在她的认知世界里面,自己一贯的灌输的是她的父母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可是曲歌老人却又告诉了萧绡人死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而萧绡也确实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但是现在让曲歌老人十分头疼并且十分为难的一件事情,就是萧绡所提及的她要习武,不难看出的是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其所未有的坚定,这样的萧绡曲歌老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甚至可以说萧绡长这么大头一次忤逆了自己的意愿。 曲歌老人对待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说不上好坏也说不上坏,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萧绡习武固然是可以强生健体同时也可以作为防身之术。不过这也是曲歌老人较为乐观的想法。 而后者就是不好的,毕竟萧绡身上一直以来都潜藏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棘手的一种毒,可这种毒是萧绡从母体之中带来的,想要化解是需要一个内力深厚并且修习的武功还是跟这种毒性成反比的,不然的话也会功亏一篑。 曲歌老人想到这一点不由的长叹一声道:“不是我不让你习武,是你的身子骨没办法去习武,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学武,你唯一可以学的就是轻功。” 萧绡听到“轻功”二字,眼睛一时之间睁得大大的,一脸好奇的看着曲歌老人追问道:“轻功,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一种武功,是不是我以后想飞哪儿就飞哪儿?” 曲歌老人不由的一愣,没想到在这丫头的眼里轻功是这样理解的,他不能说她孤陋寡闻,反而是听到她这样的说法,只是觉得萧绡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萧绡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曲歌老人等待着他的回答,难道自己所说的话让曲歌老人觉得有些为难吗?可是萧绡认为自己所说的话没有问题呀!她就是想要学武,同时她想要学的更好。 并且自己想要保护一个人,就是自己在那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少年,就是想要保护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样的感觉,就那种的想法,而想要学武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只是自己真的很想很想保护一个人。 一直以来,萧绡在这忘忧谷生活了五年的时间,虽然自己懂得的东西不多,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对于萧绡来说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这也是她外公交给她的。 但是也是她自己现在以来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去保护那个那天自己在采药回来之后的路上看到的那个人,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跑进去拉住他的手并且安慰着他。 萧绡只是觉得那时候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想要给他一种心灵上的安慰,这样能够让他好受一点,正是因为这样,萧绡她才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学武,就是想要好好的保护这个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萧绡她学的东西将会为她所用。 看着萧绡坚定的眼神里写着执拗,曲歌老人心中的坚定开始摇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丫头日后会与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指的就是自己的徒弟,日后他们会发生这样的故事,这也是曲歌老人能所料急的事情。 曲歌老人知道自己已经执拗不过眼前的这个丫头,她的眼神里面已经写着坚定不移的信号,同时她的身上也在无时无刻的告诉自己她就是想要学武,而曲歌老人他自己心中也明白。 如果自己不答应她,那么萧绡肯定会一直一直的缠着自己,让他教萧绡武功,可是曲歌老人认为,就算教了萧绡武功,可是也只能教一个轻功,其它武功萧绡根本就无法去学。 因为她的体内还有寒毒在内,无法祛除,就是因为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让她体内的寒毒祛除,所以曲歌老人也是十分为难,同时也是十分令他棘手的一件事情。 好在这段日子里面,有一个人能够陪着她,这样也可以减少她平日里枯燥的山间生活,在忘忧谷的日子里,曲歌老人明白萧绡每日都在做些什么,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同时能够更能清楚的知道萧绡心里面其实渴望的只是多一个人的关怀,而那个男孩正好就是可以给她关怀的一个人,这大概就是孩子与孩子之间的一种共通之处吧!不然的话,萧绡也不会跑来跟自己说想要学武的这件事情。 而此时,屋内的月逸尘已经醒了过来,他并不是故意偷听到了萧绡与曲歌老人的对话,而是只能说他的听力特别特别的好,无意中他把她所说的话全部听到了,虽然自己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学武,但是从她的言语之中可以听得出她坚定地想法,这也是月逸尘十分惊讶的一件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随风(三) 曲歌老人当然知道屋内的人早就已经醒了,浅笑道:“绡绡啊,这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屋里歇息去吧。” 萧绡听到外公叫他回屋歇息,萧绡纳闷的回了一句:“不答应就不答应,有那么赶人的吗?” 曲歌老人不语看着萧绡回屋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是我这个当外公的不想教你啊,孩子。外公心里也有难言之隐啊。” 至于是什么难言之隐曲歌老人并没有说出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屋内道:“既然已经醒了,何不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月逸尘自然是知道屋外的人说的就是他自己,既然自己已经被察觉那就没有所谓的‘偷听’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光明正大的‘听着’呢,而且还是从头到尾的听了一个完整,月逸尘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这份闲心居然可以把这样无聊的事情足足听了一个时辰。 月逸尘的身子骨向来都是比平常人特殊,从小也是习武的身子几副药下去也有了起色。 虽然还是感觉得到身子有些不适,但是还是可以勉强的支撑着,这一次突然毒发,也是出乎意料,也更没有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人竟然如此不留情,看来对方是真的要杀人灭口。 月逸尘原本都过着小心翼翼的日子,没想到这每日都在刀尖浪口中度过,紫草之毒一时半会是解不了,按照自己师父的意思,也唯独只有等待了。 曲歌老人看着月逸尘走了出来,叹息道:“身子感觉怎样了?” 月逸尘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多谢师父及时出手相救。” 曲歌老人摇摇头垂眸道:“这一次也是我恰巧路过,看来你我师徒缘分还真是深啊。” 月逸尘怎会听不出曲歌老人话里面的意思,与其说恰巧路过还不如说自己早就算到了这一天只是提前做了一个准备。 看着月逸尘不语,曲歌老热继续道:“你这毒,需要为师十年的时间研制,而雪灵芝就是解毒之法,不过这十年恐怕是要委屈你了。” 月逸尘听到‘委屈’二字,不由的皱眉,很快舒展开道:“十年磨一剑,苦也是一时半会,十年的时间我还是能够忍得过来,况且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正好这十年的时间我也可以筹谋我自己的事。” 曲歌老人听到月逸尘所说的话,没有意外的惊讶,更多的只是无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却要背负这么多,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幕后黑手都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的清楚。 他的出生的确带来了许多威胁,更多的是带来了希望,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却偏偏遇上那样凑巧的事情。 这样的孩子注定一辈子背负着这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曲歌老人冥冥之中却也感觉到了这少年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运筹帷幄,眼神之中写满了坚定。 也许江湖之中就太平这么十余年的时间,也许这十余年的光景也是曲歌老人唯一能给这两个孩子所做的。 与其担心月逸尘这孩子,曲歌老人最为担心的自然还是她的外孙女萧绡。 月逸尘看着曲歌老人呆愣的眼神不禁的问:“师父,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曲歌老人回过神看着月逸尘笑道:“你说绡绡啊,她啊,整天就会调皮捣蛋,不过这样也好,她和你有相似之处,但是你们所要走的路却不一样。” “既然有相似之处,师父为何却不说明白,万一有朝一日我知道了她是我的仇人,你说我是该杀还是不该杀?”月逸尘沉稳的又一问,完全没有把曲歌老人的话听在心里面,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维分析着。 而曲歌老人却不由一怔,没有想到这孩子的直觉如此可怕,就算是一个假设也是十分的可怕,一个五岁,而他已经十二岁,论事理是要比萧绡懂的太多。 看来今日自己不把一些事情说清楚,恐怕日后假以时日他自己调查清楚之后会更加为难。 曲歌老人看着月逸尘,笑道:“你觉得她会是你的仇人吗?” 月逸尘摇摇头肯定道:“她不是我的仇人,但是跟我的身世有关联。” “萧绡关系着三国的命运,而如今的生活是她母亲为她唯一能做的。”曲歌老人继续道。 月逸尘听到关系着三国的命运,心中一紧,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这样准确,更没有想到她真的和自己会有关系,而这关系弄不好会是自己的妹妹,极有可能是亲妹妹。 他自己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的妹妹,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那个地方一直都传言着失踪的人难道就是她吗? 大概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时常,月逸尘埋下头思考着却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曲歌老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相信接下来的才是重点,而且才是至关重要的秘密。 曲歌老人坐下道:“你也是里面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那里面的腥风血雨,她的确是你的妹妹,不过只是名义上的。” 月逸尘听到她是自己的妹妹,眼神里折射出不相信的信号,可是又听到名义上的,他更加可以确定她的身世可能比自己的还要复杂,甚至牵扯到的更多。 他抬起头问道:“难她是眭国的公主?” 曲歌老人点点头道:“不错,他的父亲就是前任眭国的国主眭砚,母亲便是莲国的公主怀蕊,也是云国皇帝的莲妃,萧绡一出生不久便被带出了宫,连同她的哥哥也一起送出宫,随后便引发了一场大火,趁那场大火也把你一同带了出来。所以你自小都是在宫外长大,不过你母妃那边的势力还真不能小觑,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轩儿,你虽然跟着你母妃姓,实则也是一个明哲保身的法子,不过从今以后最好不要用这个姓氏否则会连累你的亲信们,隐忍或许是你现在必须也是唯一能做的。” 月逸尘听到曲歌老人这样一讲,心中自是明白,自己从被那场大火救出来开始自己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文轩了,而是月逸尘。 曲歌老人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也担心他误会了,继续道:“萧绡不是你的仇人,她可是你的小福星,她的出生听说出现了五彩光芒这是一种吉祥的征兆,你的母妃和萧绡的母妃是好姐妹,虽说你的出生带来了众多流言蜚语,可是那场大火正是萧绡的母亲所放的,这样才能把你带出来,你母妃在你五岁生日那天拜托的事情就是此事,而后你母妃不久郁郁而终,都是为了给你创造逃跑的机会,毕竟这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跟着萧绡的母亲生活而一些时日应该也会发现她时常所做之事谨慎,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而后的事情你也一一知晓,为师也就不细说了,要再细说估计那丫头都听完了。” 月逸尘看着远处一个细小的身影,此人正是萧绡。 萧绡睡眼疏松的看着二人奇怪的问道:“你们在说啥,为什么大半夜的还不睡觉,知不知道我明早还要早起出去采药呢,你们吵吵闹闹的我哪儿睡得着啊。” 曲歌老人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这丫头喜欢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睡不着,更何况还是说话声,挂不得起床出来看看四周。 这样的警觉性一般都是习武之人应有的,可是萧绡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学武,也就只有学医才是更好的保护自己。 幸好她不是习武之人否则刚才所说的话早就被她听得一字不漏,月逸尘看着粉嫩玉琢的小女孩子,脸庞却只有巴掌这么大一点,两只眼睛即使是半眯着也看得出要是睁大双眼定是一双好看的眸子。 白天之下自己处于昏迷之中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竟然是长这样的样子,月光之下,看起来更显得她楚楚可怜,被说话声打扰惊醒,肯定心中积攒了不少怨气。 从她的口中听得出,极不情愿去采摘草药,看来自己的师父也是一个严厉的主儿,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这样的话。 曲歌老人走上前去道:“绡绡啊,明日外公去采药,你就留在家里面捣药,快回屋睡吧。” 萧绡看了一眼月逸尘问道:“外公他是谁啊?” “他啊,你明天醒了自己去问,快回屋吧。”曲歌老人敷衍的回答着。 一边的月逸尘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萧绡叫他外公不就是自己的师侄了吗? 顿时心中火冒三丈,这叫占人家便宜,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外公,这个曲歌老人还真会攀亲戚。 曲歌老人意识到了月逸尘已经反应过来了立马道:“事出有原因的,这也是没办的办法,还不是想要她与我亲近些嘛,再说了眭砚那小子每次都让我给他擦屁股,占他的一点小便宜也是应该的。” 说着曲歌老人笑了笑,看着萧绡进了屋,笑道:“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眭砚夫妇都不知晓,你得给我保密啊,不然为师有你好果子吃。” 月逸尘笑道:“你就是他的至交萧陨?” 曲歌老人私下易容的面具道:“没错,不过你叫我一声师父也不亏,我的武功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小子你跟着我学保证你可以出人头地。” 月逸尘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无情的吐槽道:“明明是一个俊美男子却偏偏扮演一个老人,你也不嫌腰疼。” “这你就不知道了关键时候就要用关键时期的方法来做,那丫头无亲无故的让我做她的师父那肯定不会答应的,虽然从小跟着我,我这也不是担心万一被我美貌所吸引了,我可没法跟她父母交代,既然你也知道了你也就保密,萧绡那丫头鬼精灵,难应付,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整天缠着我学武,出于下策只好整日游山玩水,时隔三五个月再回来看看她便是。” 月逸尘等着双眼看着萧陨,才五岁的孩子就这样放任不管,冷冷的问道:“你就不担心附近有豺狼野兽出没把她给吃了,或者有可疑之人出现?” 萧陨道:“这个你就放心了,周围到处都是我布好的阵法,每隔两个时辰自动转换一次,天底下除了两个人可以来去自如,就没有第三个人了,所以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能想到的能做的我都会提前准备好,我也没看她饿成啥样啊,不过我每日早出晚归,离开的时候必定会为她做好一桌饭菜,她的身子骨是无法习武的,就是因为她身体里面有寒毒。每日都要浸泡两个时辰的药浴,方可抵制,而且这地方也是极好的,只要她不离开,就不会出事儿。” 月逸尘原本脸上浅浅的笑意逐渐消失,寒毒,这是一种即为罕见的症状,照萧陨的意思就是她自小就有,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娘胎里就有,难怪会被送出宫,原来是这样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往事随风(四) 萧陨看着月逸尘脸色有些发青问道:“身体不舒服了?” “是谁如此狠毒居然把这种毒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月逸尘冰冷的问着。 萧陨笑道:“你觉得这天底下会有谁敢这样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怀蕊公主生了一双儿女呢?” 月逸尘听到此话更为生气,一双儿女,如果打从娘胎里就有,双生子必然有一个会带着这种毒出生,并且会遭受一辈子的折磨,生不如死。 “她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吗?”月逸尘又问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平安无事的过着这样的生活就行了,这就是他父母为她所创造的,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打破她的这片静土便好。” 月逸尘心中暗想,他是绝对不会,永远不会打破这里的,他还要保护她。 保护? 自己居然想着要去保护她? 仔细想着萧陨的话,月逸尘心中也有了几分打算问:“此事已经过了五年,云帝还是暗中派人追查着当年的事情,依照我现在的处境虽说已经在莲国有了自己的安定之所,但是日后也难免会有节外生枝。” 萧陨听出了月逸尘话中的意思,浅笑道:“这件事情你自然放心,你如今可是我的徒弟,江湖之中的事情朝廷中人是没有任何权利插管,而在江湖之中想要一席之地,也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建造,需要从长计议,你身上背负的难说啊,如若云国一切顺利便好,如若有偏差恐怕你今后的路我也只能用两个字代替。” 月逸尘抿嘴不语,抬头望着明月,萧陨轻哼一声道:“慎重,慎重啊。” 萧陨说完这话,月逸尘依旧不语,对于他说的话他不能反驳,也没有反驳的意义。 的确他的猜测以及他的推断,都是自己已经想到的,做任何决定的事情自己也是慎重考虑之后。 而如今却偏偏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而自己内心蕴藏的一个计划也可能因为日后的一个未知而满盘皆输,所以他必须慎重。 月逸尘看着明月缓缓道:“你作为我的师父,我承认,当之无愧。” 丢下这句话,月逸尘便回屋留下萧陨独自一人站在院内,看着月逸尘远去的背影,萧陨不住的笑出声,然后这笑声之后有谁知道有多少的无奈,更多的是嘲讽。 当然他的嘲讽只是对于某事罢了,想要彻彻底底置身事外的自己如今是不可能了,作为他的师父,他怎会不知道这孩子心中所想,又岂不知他日后的抱负。 小小年纪透露的信息比常人还更甚,隐藏的心事比起自己也相差不远,该说他果断睿智,还是应该说他超乎常人的智慧呢。 或许他这个当师父的,日后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啊,可是眼前的事情也是炙手可热,一个身上有着寒毒,另一个却深中奇毒。 这二人的身世,经历,遭遇,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屋内的月逸尘,此时已经难以入眠,回到屋里只是想要避免接下来不必要的话题罢了,毕竟知道的越多考虑的就会越多。 原以为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实施必定是稳操胜券,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必定日后影响着自己。 虽然时事未到,恐怕日后必定会有那样一日出现,月逸尘的棋盘之中是没有后退之说的。 自己的师父可以毫无避免的讲出事实,必然也是信任自己,但是实则上也是在暗暗交代着某件事情。 此时自己虽然无法准确断定,但是也感觉到了萧陨的用意,而今晚的谈话也绝非是巧合之谈。 看来日后自己是有的忙了,月逸尘忍不住轻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萧绡早早醒来帮忙打扫着屋子也翻晒着草药,曲歌老人看着萧绡跟平日的不一样好奇一问:“今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丫头扎起来的如此早?” 萧绡做了一个鬼脸,没好气的说:“外公是不是屋内那个人走了,你就教我武功?” 曲歌老人听到萧绡提到武功的事情,原本脸上的笑容逐渐减少,缓缓应付道:“为之尚早,如今你多多认识草药,捣药就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武功之事你现在想都不要想?” 萧绡一听立刻扔下手中的草药道:“外公,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就答应我乐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话何时算过话的,我说过的话就是随便说说,你这孩子不把我的话听进去,倒是把这件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曲歌老人有些生气的说着。 今儿一早看到萧绡就帮忙里里外外的事情,原来是有预谋的,怪不得这么早起,这孩子耍这样的小心思,他会不知道? 萧绡走到曲歌老人跟前,大声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外公。” 曲歌老人被萧绡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惊征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儿,轻声问道:“昨晚的话你都听到了?” 萧绡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我的外公那你为什么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呢,说到底你就不是我的外公。” 萧绡的话反面的已经证实了曲歌老人的问话,看来自己还是大意疏忽了,没有想到她居然全部都听到了,至于明白多少那根本就是次要的。 小孩子原本新型就纯良,如果听到了欺骗自己的事情断然不会去思考太多,而是想要极度的证明,自己所看到的或者所听到是否是真实的。 萧绡现在的状态就是和曲歌老人心中所想一模一样,如今自己说是的话,日后长大万一知道的更多岂不是会让自己今日所做嚼舌根不断。 萧绡现在虽然才五岁,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懂事,知道事情的分寸,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自己起先没有那样回答,或许是会避免日后的问题所在,但是长期的欺骗也不是一个办法。 想想昨晚月逸尘所说的话,自己的徒弟都可以猜测到一些事情,而在自己身边的萧绡又怎么会不知晓呢?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而且他们自小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日后,就算避免也是时日的问题罢了。 看着萧绡眼神之中透露的疑惑,还有重重的不相信,曲歌老人拉着萧绡的小手走到一边的石桌旁轻声问:“阿绡很想知道?” 萧绡坚定地点点头,没有出声,看着曲歌老人,眼神之中的坚定也让他的心萌生了怜悯。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的确我不是你的外公。” 萧绡听到这个答案,脸上没有害怕,更没有震惊,而是淡淡的问道:“我的父母呢?” “他们在你出生不久时就去世了。”曲歌老人淡淡的回答着。 萧绡看着曲歌老人,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外公,而昨日自己却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还小,许多事情自己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就好比如自己的父母。 也许自己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可是眼前这个人,现在已经不能称呼外公了,连萧绡自己也无法违心的叫着。 而且,就在昨晚,他的真实面目,萧绡已经看到了,她就更不能随便称呼了。 曲歌老人看着萧绡低头不语,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从这点看得出萧绡是一个喜欢把心是藏在心中的孩子。 年纪尚小自是没有什么,不过难免日后会有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再加上他毕竟是一个女孩,也会一天天长大。心中的未知加上一些秘密恐怕也是无人能说。 自己的面目萧陨也判断的出潇潇已经看到了,就算在远处并且还是晚上想必是看了一个大概,如今的身份也是无法用了。 萧陨辗转一想,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一直低着头的萧绡听到他要收自己为徒,眼神突然亮了立刻抬起头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吗?” 萧陨笑着道:“收你为徒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做到了,我可以保证教你武功,还教你读书识字,如何?” 听到眼前的人这样一说,萧绡脸上立刻绽放出久违的笑容跪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萧陨原以为她不会知道师徒的含义还想多做解释,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不难猜测,他收月逸尘的时候,一边的萧绡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也向现在一样,只不过躲在暗处偷偷看着罢了。 萧绡看着萧陨道:“师父,屋内的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吗?” 萧陨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此事不必声张,他不在的时候你方可叫我师父,还有为师本叫萧陨,所以为你取名萧绡,曲歌是为师在江湖上的一个称呼罢了,日后为师仔细与你到来。” 萧绡也没有多问,站起身来笑着道:“明白了,外公。” 萧陨看着他这样调皮的模样,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温柔的吩咐道:“你去采点昨日我让你采的草药。” 萧绡点头应声答道:“是,外公。” 萧陨看着萧绡跑远之后,回屋收拾东西,打理着草药,走进里屋看到月逸尘熟睡的模样,浅笑道:“难得你能在此熟睡。” 萧陨手中拿着草药走出竹屋,屋内的人轻轻地翻身继续做着属于他的美梦,嘴中不时还呢喃几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往事随风(五) 晌午时分,萧绡采药归来,院内此时已经多了一人,而那人正好就是月逸尘。 月逸尘正端着茶缓缓递进自己的嘴边享用着,浑然不觉院内多了一人,自顾自的品尝着香茶。 萧绡不屑的看了一眼月逸尘,随后把草药递给萧陨,问道:“外公,今日还要药浴吗?” 一边的月逸尘听到此话,最终的茶水顿时全部吐了出来,然后猛然的咳嗽,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萧陨,眼神之中透露着不解,还有一丝生气,更多的愤怒。 至于这愤怒为何会有,连月逸尘自己都不知,并且也未察觉现在的自己一脸的狼狈。 萧陨看着月逸尘轻笑道:“每天两个时辰药浴你难道忘记了?” 萧绡听到药浴,苦闷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充满活气的萧绡顿时垂头丧气,原以为可以不用药浴了,却想不到还是要继续这样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月逸尘目送着萧绡走远的身影,立刻走到萧陨身前轻声质问道:“你居然连女童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你把我蒙骗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算计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萧陨看着月逸尘原本就清俊优雅脸,加上现在生气又愤怒的的表情,说不出的憋屈劲儿,他干脆哈哈大笑道:“我是你的师父,为师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会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感兴趣吗?月逸尘看着萧陨现在的模样,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萧陨继续收拾手中的草药,轻笑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难不成你喜欢那丫头了?” 月逸尘听到萧陨这样一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耐烦地说着:“你每天让她药浴,那你岂不是偷窥光了?” 萧陨听到这话立刻正言道:“小子,我犯得着做那样的事情吗?她从三岁时就自己沐浴,我自是会找人来教她,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小心你毒发。” 月逸尘心中满是不舒服,眼前这人只是比自己大了不到十岁而已,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判断出他处事不安的淡定。 虽说自己已满了十二岁,但是眼前这个人月逸尘自己都明白是需要长久的时间才能看清的一个人。 身上如此的放荡不羁,骨子里又是如此的随遇而安,而且他却偏偏装扮成一个老人,易容术如此高超之人竟然会在这深山中陪着一个小女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原因呢? 如今看着他的面容,虽然有着胡须,但是也难以遮挡他脱尘的气质,如玉的面容,不俗的武功,竟然甘愿在这世外桃源之中生活,月逸尘对于他可以算是越来越感兴趣。 而萧陨的话,月逸尘也没有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亏你还是我的师父,还是收敛收敛你的性格。” 萧陨当月逸尘的话故作没听见,反而问道:“伤势如何了?” 月逸尘敷衍了事的回答道:“好多了。” 另一边的萧绡浸泡在木桶之中,脸上却呈现出痛苦的表情,蔓延在全身的不适,除了自己知道以外,又有谁知晓其中的滋味呢?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每日都要药浴,还要泡上两个时辰方可暂时解脱。更可恶的是这些草药大多还是自己采摘回来的,受罪的却是自己。 萧陨忙完了手中的事情,重新泡好了一壶茶,同月逸尘一起坐在石椅上,享用着下午茶。 萧陨轻抿一口道:“这药浴有上百种草药,泡上十年可以让身体百毒不侵,她的身体自然是不能习武,虽是练武的料,可惜身体不行,身上自带寒毒不说,天生还有心疾,心疾是无法根治,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你说她这样的身体如何习武?” 月逸尘沉默半晌道:“你的意思寒毒可以解?” 萧陨当做没有听到月逸尘的话继续道:“寒毒就算了解了,但是心疾是伴随她一生,能够让她百毒不侵也是对她日后的一种保护。” “你已经有了打算,就按照你的打算做不就正好吗?”月逸尘回答道。 “你的计划不会正好把她算计进去了吧?”萧陨问道。 月逸尘没有想到萧陨会如此直接的问着,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沉声道:“你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会那样做吗?” “也对,你的心思我想来也都知晓,你不说我也明了。这一次你真的计划好了?”萧陨轻问道。 月逸尘看着萧陨正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既是我的师父,应该知晓徒弟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必要。” 萧陨听到月逸尘这样一说,脸上的笑容顿然全收,看着远方的山林缓缓道:“为师自是明白。” 作为自己的师父,月逸尘明白此人自然是不会有悖于自己的抱负,他教会了自己如何面对,也教会了自己该如何安然于乱世中存亡。 这样的能人天下寥寥无几,却被自己遇上了,自己虽然是认识他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却能在昨日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原来自己的师父没有放荡不羁的时,倒还是像一个长辈教育着小辈,月逸尘心中也慢慢的被他的这些小细节深深感染着。 对于那个小女孩,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自己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她竟然会走上前拉着自己的手还安慰自己。 要是自己那时候是清醒的话,是绝对不会让陌生人靠近自己的,此次自己来这儿也是绝对机密的事情,身边也没有带亲信,能够信任的人除了师父萧陨,就没有任何人。 从那之后萧绡除了每日下午要泡上两个小时的药浴之外,其他时间大多都是在采摘草药,读书写字中度过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月左右。 某日萧陨外出,三日不在家,而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却独独只有那个冷冰冰的月逸尘。 可是谁知就在萧陨外出的那晚,下起了大雨,躺在床上的萧绡却在轰然的雷声中惊醒。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整个山谷,萧绡向来怕打雷,以往萧陨都是会陪着自己,却偏偏外出了。 萧绡害怕的坐在角落之中,涩涩的发抖,每当一个雷声惊天动地的时候,萧绡的尖叫声就会跟着雷声响应山谷。 月逸尘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害怕成这样子,听着外面的雨声也可以想象得到雨势很大,而且今晚注定是一个大雨滂破雷声不断的夜晚。 夏季的雷雨天气就是如此,一旦出现大雨天气就会不断地打雷,隔壁屋的萧绡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由害怕的尖叫声变成了抽泣呜咽。 习武之人天生听力好,月逸尘听到萧绡的哭声,没有多想直接穿好鞋袜往萧绡的屋子走去。 萧绡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以为是萧陨,急忙开门扑上去道:“外公,外公。” 月逸尘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吓到,很快扶着萧绡道:“别怕,别怕,有我月逸尘在,不要怕啦。” 虽然有些僵硬的安慰着,尽量语气温和没有往日的冰冷,萧绡还是紧紧抓住月逸尘的衣角抽噎着。 听到来人说话声不是萧陨,萧绡也没有离开他的怀抱,而是把对方的衣角抓得更紧,因为她知道要是他现在走了,自己会更害怕。 只要每到夏季打着这样的雷声,自己就会十分害怕,往常都是萧陨在自己的身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外公。 月逸尘轻轻怕打着萧绡的后背,感觉到了她身体由于害怕还在颤抖,月逸尘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还有耐心竟然把她抱在怀中温柔的安慰着。 外面的雨势没有变小还是如刚才一样,月逸尘接着外面的闪电光线看到萧绡赤脚站在地上,身上只是单薄的穿着一件衣服,山间的湿气原本就重再加上下着大雨更容易感染风寒。 跟着萧陨的这段时间,别的没学到倒是对草药比萧绡认识的还要多,闲来无事也看了一些竹屋中的医书。 萧绡这会想要让她安静的睡觉已是不可能,但是总比着凉好啊,月逸尘轻声温和的说道:“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你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萧绡听到头上如此温柔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看着月逸尘道:“我害怕打雷。” 眼神中布满了委屈还有害怕,尽管屋内一片漆黑,但是月逸尘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没有多想月逸尘便拉着萧绡走到了床边,随后给她盖好被子,而自己则坐在床边轻声道:“这样你能睡着吗?”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萧绡感染上风寒,也能避免萧绡长时间站在地上身体发冷。 萧绡睁着大大的眼睛,黑暗中萧绡只是抓住他的衣角小声道:“你会陪着吗?” 月逸尘浅笑道:“师父不在,我来照顾你,你尽管放心的睡吧。” 萧绡其实已经没有睡意,听到月逸尘这样一说,便缓缓闭上双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月逸尘也没想到萧绡竟然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想着刚才自己的举动,竟然生出一丝懊恼,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向来对待女人都是冷漠的态度,更可况还是一个小女孩,拿自己更是不会理睬。 而如今居然会因为她的哭声引来了自己的疼惜照顾,该说是她运气好,还是说自己心性转变? 月逸尘内心摇摇头,绝对不是这样。 这明明就不是普通的新型转变,月逸尘想着想着更加烦躁,原本不烦躁的心偏偏开始浮躁了。 眼前早已睡着的丫头却偏偏让自己莫名的心安许多,每次来这里自己都可以全身放松的休息片刻,哪怕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印象里的忘忧谷常年四季如春,夏季的晌午时分有些热气以外,就连冬天这儿也不会寒冷。 如此看来这个地方不愧是一个世外桃源,也是一个修身养心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往事随风(六) 第二日清晨,萧绡早早醒来,揉着疏松的睡眼望着窗外,发现外面早已是天亮,而屋外也站着一人。 与前两日不同的是,今日他身着一身白衣屹立在院内,萧绡光看着背影双眼已经被此景惊骇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背影都可以如此美的人,再加上上这漫天山谷的幽香和周围娇艳的花朵,衬的相得益彰。 简直如同画中的景象,萧绡承认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样貌吸引,只是那时他昏迷不醒一脸的痛苦,而如今这样一个背影,萧绡感觉自己仿佛是见到了世外仙人。 萧绡穿好鞋袜,急忙跑出屋内。 月逸尘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知道她已经醒了,一丝不苟的把手中的信放在衣袖之中,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 萧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月逸尘,一脸平静的面容,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轻问:“醒了?” 萧绡点点头,没有出声,看着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月逸尘轻咳一声,自知认为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脏东西,可眼前这丫头却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果然女人是不能对她太好了,不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要不是自己在这里静养三月,也不会每日与这丫头打交道。 昨晚上害怕的情绪现在已经云消雾散,月逸尘也算是放下心,真要按道理来算的话自己也算是一个大哥哥的角色,照顾照顾小妹也是理所应当。 萧绡执着的看着月逸尘许久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之所以执着的看着月逸尘,那是因为萧绡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太好看了,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而且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仔细的看着一个人,萧绡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然直接问了那样一个问题。 一边的月逸尘心中纵然是哭笑不得,仔细想来她的身世与自己差不多,更糟糕的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软下心来回答道:“月逸尘。” 虽然自认为语气已经很温柔了,但是总觉得十分别扭。 在萧绡看来这已经算是意外了,毕竟自己和他在谷中待了一个多月的日子,总共说上的话不超过十句。 现如今还是自己主动问起他的名字,对方还是轻言细语的回答,萧绡有些受宠若惊。 这个世上对自己好的人除了自己的外公以外,就没有任何人了。而眼前这个人可以着的自己相信吗? 月逸尘看出了萧绡眼中的疑惑,还有一丝警惕,当然也有害怕。 他走近她,摸着她的头道:“我是你的逸尘哥哥,以后没人陪在你身边时,我会陪着你。” 萧绡听着月逸尘这样一说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换做十分的不解。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理解能力也就只有那样多,谁要是对自己好,自己就会打开心扉让对方进入自己的内心。 而萧绡就是如此,眼前这个人真的很温柔,他说的话仿佛带着天生的蛊惑一般,缓缓把萧绡带入没有害怕的感观中。 萧绡小声的说道:“逸尘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你可以把我当做亲人一样,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或者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告诉我。”月逸尘温柔的回答着。 萧绡顿时内心闪烁出开心的光芒,笑道:“太好了,我终于有亲人了。呵呵呵。” 看着萧绡如此开心的模样,月逸尘的心跟着她的笑容开始融化着,渐渐地有些东西慢慢地在开始变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也许亲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温暖,令人如此开心的一件事吧。 既然如此,他愿意做她的亲人,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她,疼爱她。 而她也会像现在一样,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或许这是他作为他的哥哥这样亲人的身份,可以帮她做到的,让她一生不受外界曲饶。 而后过了两月,月逸尘接到了外面的消息,必须回去处理,而萧绡却还在外面久久未归,眼看晌午将近,日头已经上来了,再这样的天气下是很容易中暑。 月逸尘离开的时间也是迫在眉睫,实属无奈,月逸尘草草写下了一封简单的书信放在屋子里,便匆匆离开。 而萧绡却还在悬崖上采摘一朵白色的花,向来喜欢花的她尤其爱白色的花。 萧绡顺利的采到之后,却一不小心脚下落空,顺着悬崖深处掉了下去。 忘忧谷对面的一座山有一面悬崖,悬崖上屹立着许多美丽娇艳的花,常年没有人会去采摘,毕竟那儿地形陡峭,轻功稍好的人也不敢随意去那个地方,更何况还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女孩。 萧陨得知月逸尘已经离开的消息便匆忙赶回谷内,却发现屋里没有半个萧绡的身影,到处都是整齐一片,天色将近,已经开始日落西沉。 按照往日萧绡在晌午之前便会回来,而今日却偏偏没有准时回来,出去玩也不会忘了时辰。 萧陨仔细一想该不会是出了意外? 虽然只是脑海一闪的推测,但是也是不得不让人去猜想这个意外。 萧陨转念一想想着山中深处去寻找,一路上没有发现萧绡明显的足迹,心思一沉,立刻往悬崖边走去。 萧陨眼尖手快飞去悬崖边,在一边的树枝上看到了萧绡被刮落的裙角,再看看身下的深渊,相比凶多吉少。 萧陨飞身往下,落地到了深渊地面,慌忙地看了一下四周,溪水边躺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萧绡。 萧陨快步走上前,扶起萧绡轻轻呼唤她,却发现萧绡半天都没有回应,顺势看着溪水边的血迹,萧绡的头部刚还撞在了一块鹅卵石上。 萧陨摸了一下萧绡的后脑勺,抬起手一看全是血,没有多想便急忙抱着萧绡往竹屋走去。 一脸划伤的萧绡,由于脑部失血过多开始发着高烧开始说着胡话。 一边的萧陨为萧绡整理着脑部的伤口,还有额头脸部的擦伤,手腕脚踝都有一些擦伤,而身上暂时无法处理,萧陨只好等着明日天亮找人前来查看。 高烧整整三天,萧陨三日未眠守在萧绡身边,终于等到萧绡醒了,然而萧绡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萧陨脸色闪过一丝惊愕,顿时明白,萧绡是失忆了,以往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对于失忆之事萧陨选择沉默一个人独自承担起来,既然忘记了那就忘记了,她的年纪还小,是可以重来的。 萧陨一直都是这样认为,觉得萧绡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恐怕日后想起闹的是喜还是忧,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细细想来,于是萧陨便把一些事情简单交代之后,就着重对萧绡有了一些要求。 自此也是很少出门。而从那时候起萧陨便让萧绡称呼自己为师父,以往的功课还是继续教导,旧的知识重复着,新的知识灌溉着。 渐渐的萧绡跟以前相比,性子稍微改变了许多,也变得好学了许多。 以前总是偷懒或者是想方设法把手中的事情推脱掉,然后一个人溜出去玩个痛快之后变回来,不过却很少有重重的责罚。 一般只是让她不吃晚饭吓唬吓唬她,其他的也只是做做样子。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失忆之后的萧绡便十分的安分守己,偶尔也会调皮捣乱,但那也只是为数不多的两次。 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习捣药,看书识字。 再者就是她上山采药,然后回屋继续看书。 萧陨的屋子中有许多珍贵的药草典籍,还有一些关于人文地理的书籍,有小部分是史书。 不过那些萧绡却从来不看,甚至都不会去理会,眼神也不会飘向那个地方。 也是因为这样,萧陨看得出这孩子的心性清楚透亮,国家大事虽在她的心中没有可多可少的分量,但是过于国家社稷之外的事儿,萧绡倒是挺感兴趣的。 以至于萧陨到了后来常常还要出门,花上半天的功夫给萧绡带来一些新的书籍或者是一些新鲜的玩意。 可是就是这样的宠溺,萧陨觉得萧绡的本性渐渐地萌发了。 从安分守己慢慢地变成调皮捣蛋,趁着自己睡着之后竟然大闹天宫,还在自己的脸上画上黑点,甚至是乌龟。 萧陨又气釉愤怒,一怒之下便让萧绡罚抄医书典籍,通常会抄上五遍以上才能过关。 萧绡也会勉强记住这次教训,但是好景不长,两三月之后便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再后来更加胆大,竟然把他的头发绑成麻花辫,而且还是死结。 正好萧陨收到了密函,要出远门,此次一出门便是三个月,渐渐地萧陨每次出门都是长达三五个月,回来顶多半月就又要出去。 不是他真的忙,或者有要事在身,而是这丫头越来越鬼精灵,自己要是长期再那样待在忘忧谷陪着她,甚至任由她胡作非为,整蛊自己,这易容之术恐怕迟早会被萧绡发现。 到时候解释起来也是难,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以直到萧绡十岁时,这样的日子算是被萧陨打破了。 萧陨实在溺爱这丫头,于是就想到这样一个法子,治治她,顺便也让她自己慢慢的独立起来。 无奈之下留下了一封信。 那日萧绡采药回来后,如往日一般做着自己的事,回到里屋的时候忙着整理药草,却发现了桌上留了下一封。 信封上写着:萧绡亲启 萧绡打开信,信上写着: “绡儿,为师近来要外出游历几番,每日功课不可少,药浴也是不能偷懒。” 萧绡把信收起来,往厨房的火坑里一扔生气地说道:“臭老头,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这一次居然连个时间都不说清楚,还算是人家的师父吗,简直是把我当做花花草草野生待遇。” 一脸的不悦的萧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萧陨的种种不是,心中来气,连忙把那些晒好的草药全部倒进了火坑中。 十年光景如一顺,萧陨的游历在萧绡看来就是出去游山玩水,只是每逢佳节时期才会回来小住几日。 对于这样的情况,萧绡也是见怪不怪了,而自己生活在这忘忧谷中,每日做的事情已经重复了十年。 距离萧陨上次离开已经有了大半年了,眼下已经转入了春季,阳光普照的忘忧谷,满目琳琅的花朵已经耀眼盛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岁月如歌 忙了一上午的萧绡为自己的药浴准备好了药材,却发现少了一味,眼看未到晌午,萧绡只好背着背篓上山采药。 这些年萧绡在萧陨那儿学到的不仅仅是超群的医术,其中还有一项连萧陨都夸赞过几次的绝学——轻功。 起先萧陨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学起武功竟然如此聪慧,在武学造诣上如果她不是身体上的原因,可能会还是一个武学奇才,可偏偏事与愿违。 不过萧陨也算是应允了小小的承诺,不过那也是她是以前的事情,按照约定萧陨也算是做到了。 萧绡走到深山处,想起上次萧陨交代过一事,不过在萧绡看来这也算是几日前他托人来的信罢了。 而这信使当然就是她师父宝贝得不得了的尖尾雨燕。 这家伙送信每次都可以说是来去匆匆,想要捕捉到它的踪影,简直是难上加难。 与自己的轻功相比,萧绡自然是对那只鸟十分的“佩服”。 想起信上所说要自己三月后去梅影山庄,并且还要带上雪灵芝给他的师兄。 当时萧绡一看到写着雪灵芝就来气了,自己可是辛辛苦苦守着它十年才长出手掌般大小的模样。 而自己的师父在信上三言两语的就说提到雪灵芝至少有三次,萧绡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那传说中的师兄为什么需要如此珍贵的雪灵芝呢? 而且那个传说中的师兄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萧绡想到那个师父肯定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收的徒弟就更加来气。 自己在外逍遥那么多年,放着自己的徒弟不管,在外面居然还收了一个徒弟,按照自己进入师门的年纪算,也有十年,自己也是一个师姐啊。 怎么偏偏就成师妹了,这也是萧绡无厘头生气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萧绡生气也就是那么十天半个月的日子,萧陨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小徒弟呢? 自己早早就已经猜测到萧绡肯定会此事生气,但是自己却离不开身无法去解释,所以只好让自己的宝贝雨燕去送信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知道萧绡那个倔脾气,同时也知道萧绡整蛊他的法子实在是多,易容的胡子每次不是被她剪掉就是拔得精光,更甚至趁着自己睡着了还把自己画成一个大花猫。 萧陨实在是害怕那丫头还会有什么小点子弄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这“曲歌老人”名号怕是不知哪天会被这丫头给糊弄掉。 为今之计只有躲起来才是最好的,而这天底下除了忘忧谷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悠闲自在的,那就是自己的又一个宝贝徒弟的容身之所——梅影山庄。 萧陨在梅影山庄小住的几日已经吩咐过梅子轩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自己小师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小师妹,梅子轩可是质问了萧陨两三次,最终才得知原来她就是自己的小师妹。 带着好奇,以及说不清的喜悦,梅子轩在梅影山庄已经开始静静恭候她的到来。 听闻她破解阵法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并且熟知奇门遁甲之术,五行阴阳之理,更还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女子。 但是唯独武功,可以算作是一窍不通,独独轻功是她武功绝活。 梅子轩想起她一身的阅历和功夫就觉得十分好奇,甚至很是期待。 但谁也想不到,萧绡那日外出竟然无意中救了一个人,顺手摘的雪灵芝也让他服用了。 而这个人就是焚暮。 萧绡恍然回神,看着四周的样物,原来是自己想起了以前的过往,现如今自己被一对夫妇所救,而自己身上的伤虽已无大碍,可是筋脉尽断导致自己已经功力尽失。 身边的人轻唤着萧绡,萧绡抬起头问道:“夫人,你可知从这儿往梅影山庄如何走?” 怀蕊心里暗想,与自己起先料想的是一样的,于是答道:“这儿离梅影山庄日夜兼程的话三日便可到达,不过姑娘的身子怕是不行。” 萧绡看着她笑着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多谢夫人提醒,我也叨扰了两位多日,等到明日一早我便启程。” 怀蕊知道她的心性是拗不过的,点点头微笑道:“如此,我便为姑娘准备点上路要用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建议姑娘多住两日。” 两日?萧绡心中摇头,现在自己跌落山崖的事情肯定是传的江湖沸沸扬扬,并且京城那边的人也会来找自己,还有江湖中的一些势力也会蠢蠢欲动。 自己要是在这里多待上几日,日后这儿就会危险几分,毕竟无缘无故的救了自己,自己还是江湖中追杀的对象。 萧绡是不允许自己就此牵连了他们,更不想让自己的行踪败露了,而且只要自己安全的回到梅影山庄就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 许久不见的逸尘哥哥,现在究竟如何?萧绡很想知道,真的是很想知道。 只要回到梅影山庄就会知道答案了,梅子轩,月逸尘。 萧绡心中缓缓的念叨着,久久不曾收回思绪。 怀蕊知道,这孩子肯定是联想到诸多事情,而那孩子的身份恐怕也会被萧绡拆穿了。 ****** 焚府。 焚暮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足足两天,除了廖梵禀报重要的事情以外,他也不见任何人。 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让萧绡到现在都生死未卜,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连个尸骨也未曾找到。 廖梵看着焚暮这样失落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到谁的身上,仔细体会谁都不好受,更何况自己的主子还是那样的在意这件事情。 与其说是在意这件事情不如说是在意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人,而那个受害人自己也曾说过过分的话,虽然没有那样尖酸刻薄,自家的主子没有狠狠的责罚自己已是万幸。 但是话说回来如此冷静的主子,竟然呆呆的坐在书房里面两天,无论是谁他都不见,足以看出他是有多么在乎那个女子。 要不是因为中毒导致的暂时性失忆,那些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自己也是一时糊涂,要知道萧绡姑娘可是自己主子的救命恩人。 光凭这点,自己就应该相信萧绡姑娘当时是可以救好自家主子,却偏偏听了不中用的话,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焚暮看着外面已经天黑了,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廖梵瘪瘪嘴,点点头道:“飞雪山庄的兄弟们也去找了,也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焚暮转过身看着廖梵,冷冷的说道:“什么叫做一无所获,难道连个尸骨都找不到吗?我说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事情我派出去的人已经足足有三成,你手下的人就这样办事的?” 廖梵知道焚暮现在实在气头上,连忙下跪道:“主子息怒,萧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的。” 廖梵的话无非就是安抚焚暮,焚暮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事到如今连个尸骸就未曾见到,更不要说是一个大活人人了,换做是他廖梵自己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焚暮知道自己不该发这么大的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思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传令下去,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给我找到。” 廖梵听着焚暮的话,自知自家的主子骨子里的偏执,谁也不敢反驳一句,更别说他这个贴身侍卫,有时候也是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波动,并且也给焚暮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不管是哪方面的刺激,焚暮一心所想要的结果不过就是她的平安罢了。 按照现在各方的消息汇报,都是一些无用的消息,关于她的消息这几日反反复复汇报的就是,没有。 没有消息难道真的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或许别人会这样想,但是他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更无法去承认那样的结果。 所以他刚才的话其实只是说到了一半,廖梵又岂会不知。 最后一句找到,究竟是找到什么? 找到萧绡姑娘的尸体,还是找到萧绡姑娘本人?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谁都可以回答,更或者不能用眼前的事实去证明什么,相反那句‘都给我找到’蕴藏着焚暮对她还活着这个事实的小小憧憬与希望。 廖梵也从刚才那话中,也深深感觉到了自己主子对萧绡姑娘远不是关切这样的感情。 单凭自己的观察还有自己看到这几日的情况,廖梵可以断定自家的主子恐怕早就动情了。 不然也不会听到她坠落悬崖的消息之后如此心惊胆战,并且彻夜难眠,甚至自己还亲自带人出去寻找。 就算说了再难听再伤害对方的话,那也是无心之话,廖梵想起也替焚暮感到深深的后悔。 可那也只是在中毒之后的后遗症罢了,这该说是老天捉弄,还是天意要如此安排。 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了,如今只有继续寻找,一直找到为止。 廖梵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焚暮,行了一个礼,便悄悄地退下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看到远处缓步走来的凰北月,连忙走上前行礼道:“夫人突然到访是有急事找将军吗?” 廖梵虽然对这个所谓的公主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毕竟是将军府中的将军的夫人,也是明媒正娶,也不敢有怠慢之处。 凰北月看着廖梵对自己如此客气,冷哼一声道:“廖梵,将军还在里面吗?” 廖梵规矩的回答道:“是的。” 凰北月看了看紧闭着的屋门,翻了一个白眼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看着转身离开的凰北月,廖梵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刚才凰北月一时大闹要进去,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虽然前几日发生那样的事情,这个娇蛮嚣张的公主算是安分守己,但也难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出了岔子,廖梵面对她简直是比小心翼翼还要小心翼翼。 毕竟自己可是惹不起这人物,论起那日自己所见她的武功,自己恐怕与她对抗,谁输谁赢这点自己可以说是没有三分的把握。 所以,为今之计面对此人,尽量小心谨慎不去招惹便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梦惊心 看到凰北月渐行渐远的身影,廖梵长叹一口气后便连忙退下了。 屋里的焚暮依旧是坐在书案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桌上的那幅画,不由的伸出右手轻抚着画上的人儿。 嘴里淡淡的问道:“阿绡,你究竟在何处?” 你可知我好想你,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你打我骂我都好,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以往的过错都是我一人造成,我想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你消失的于无声处,让我如何去找寻你的身影。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我也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伤害你,更不准许任何人惹你伤心,包括我自己。 阿绡,你到底在哪儿呢? 许久,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闯入焚暮的脑海之中,焚暮缓缓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绿衣少女,惊喜的唤道:“阿绡。” 萧绡看着焚暮,眨了眨迷人的双眼,笑着道:“焚大哥,你不喜欢阿绡吗?” 看到萧绡楚楚动人的笑脸,焚暮心神恍惚,可那眼神之中流淌着淡淡的悲伤,他咽了咽口水道:“焚大哥没有不喜欢你,阿绡,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萧绡摇摇头道:“焚大哥,你为什么骗我,你都有妻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到萧绡的质问,焚暮连忙摇头回答道:“阿绡,焚大哥没有骗你,你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千里迢迢来云国就是为了找你,可你却娶了别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萧绡大声的说着。 随后转身除了房门,焚暮跟在后面大声唤道:“阿绡,阿绡,别走,你听我解释。” 焚暮看到萧绡跑出了房门连忙跟上前想要去抓住她,却发现她站在走廊的不远处,重复的说着一句话:“我永远都不原谅你的,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焚暮慌乱的叫着萧绡的名字,却发现萧绡的身影越来越浅,浅到自己来不及抓住她的一抹剪影便消失不见了。 屋外的廖梵巡逻时听到里屋的声音连忙推门而进,却看到焚暮睡在桌案上,一只手胡乱的抓着什么。 焚暮陡然醒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长怨一声:“原来是一场梦。” 可是场景却如此的真实,焚暮细细想来这个梦,难不成她真的出事儿了? 不然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梦中她还说着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话,现在想起都是那样清晰的刻在耳边。 这个梦到底还是太过真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后怕,焚暮一手扶着额头,静静不语。 廖梵当然知道焚暮刚才的举动是为何,一定是做了噩梦才会如此不镇定,梦醒后却如此安静。 心中可以联想到那个梦必定和那个女子有着密切的联系,不然自己推门而进的时候就不会看到那样的场景了。 焚暮看到站在一边的廖梵吩咐道:“给你七日的时间去找她的下落,七日之后的结果无论怎样如实汇报。” 面对焚暮突如其来的命令,廖梵愣了一会连忙答道:“是,主子。” 说完起身,不忘问一句:“主子既然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焚暮点点头道:“明日我一趟飞雪山庄,你去准备一下。” 廖梵听到焚暮要亲自去一趟飞雪山庄,看来还是放心不下,就算让自己去查找那个女子的下落,七日之后的结果无论如何,他也会是不甘心。 飞雪山庄的情报向来快捷真实,想来他还是要去窥个究竟? 廖梵恭候的再次行了礼回答道:“是,主子。” 缓缓关上房门,廖梵摇摇头叹息着,随后消失在漫长的黑夜之中。 第二日,焚暮命令廖梵一同早早出门,顾珺瑶早早在大门前等候,见焚暮已经走出来,连忙行礼道:“焚将军。” 焚暮冷淡的扫了一眼顾珺瑶,心中虽有疑惑,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此?” 顾珺瑶身为丞相之女自然知道焚暮问的这话的意思,温婉一笑道:“焚将军,我是前来告辞的。” 告辞? 焚暮脑海闪过一丝惊讶,不明所以的询问:“顾小姐的意思,本将军倒有些看不懂了,不妨告诉本将军为何要如此着急的离开呢?” 顾珺瑶低着头回答道:“将军既然承诺了小女子,我也自然相信将军的一言九鼎,待将军办理好身上的事情也不迟,事情的原委我已经以书信的方式告诉了我爹,将军大可放心,这段日子小女子不会叨扰贵府。” 焚暮看着做出如此举动的顾珺瑶,心中已经来不及细想,当务之急还是关于萧绡的事情,他现在满脑子全是那件事情,哪有心思理会除她以外的事情。 顾珺瑶这个时候离开将军府,实则上也是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时段,但是同时也留给了自己一个日后若不好好处理此事,就会落下一个负心汉的名声。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唯独焚暮一心想要找寻那个女子,根本就没有注意今日之事无关巧合,更不是顾珺瑶心思纯明就做的决定。 一边的廖梵见着这个情势也不敢插嘴,只好在一边整理马皮,随时等候焚暮的命令即刻出发。 焚暮轻扯一个笑容道:“君子一言,自然是算数,顾小,珺瑶安心在丞相府住上一小段日子,我定会履行诺言,时候不早,快些回府吧。” 语毕,焚暮走出大门,骑上马,拉紧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扯,马儿鸣叫一声便向前跑去。 紧跟其后的廖梵也跟了上去,独独顾珺瑶一双泪眼望向焚暮消失的方向,久久不离神。 “妹妹再怎么看,他也已经走远了,那么想看看究竟,为何不跟了上去?” 凰北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顾珺瑶的耳旁,顾珺瑶轻哼一声,收起起先楚楚动人的表情,转身望向凰北月。 今日的凰北月依旧还是一身红色的衣裙,看上去精妙绝伦,不过身为女人的顾珺瑶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妒忌。 相反绽放出笑容回应道:“姐姐一大早便抓了妹妹一个现行,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凰北月听着顾珺瑶,狡黠的看着顾珺瑶,笑里藏刀的说:“妹妹自以为是的聪明,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即便如此做,你觉得他会多看你一眼吗?” 一语击中顾珺瑶的内心,凰北月看着顾珺瑶脸上有些泛白,便明白自己已经成功攻破了顾珺瑶的想法。 想法固然是好,但是做起来就有那么一点差强人意,这些把戏在凰北月看来简直是不值一提,兴许在焚暮那只是顶多得到体谅罢了。 可是同为女人的凰北月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凰北月怎么会不知道顾珺瑶此时此刻想要打的如算盘是什么? 昨晚上自从自己离开焚暮的书房片刻之后,就已经得到猜测到了,焚暮必定会有亲自去找那个女人。 只是未曾也快些了,一大早便亲自去了。 想起这一幕,凰北月心中便是窝了一团火,正巧一大早就听到了顾珺瑶所说的那番话,更是觉得愤怒。 这段时间以来,凰北月除了看到焚暮冷冰冰的表情和硬冷的态度的以外,就没有看到过他对那个女人之外,还能显露出温柔的一面。 凰北月想到这些就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顾珺瑶也可以,而自己却偏偏不行。 所以,她早就决定了。 心中闪过一丝阴笑,看向顾珺瑶,顾珺瑶由于凰北月的那番话使得脸色有些难看。 故作没事的回问道:“是吗?原来在姐姐心中将军是会多看我一眼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不会多看一眼的人了,姐姐的意思,珺瑶明白了。今早还真是多谢姐姐赐教了。” 凰北月冷笑道:“妹妹不要忘记了,我可是被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妹妹要是进门的话,也只能是妾。” 凰北月故意把妾字说的很重,狠狠地把一根刺插进顾珺瑶的心口出,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见顾珺瑶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凰北月心中得到短暂的痛快,心里不时的发出冷笑。 顾珺瑶清晰的看到凰北月脸上明显的写着阴笑二字,自知自己是无法跟凰北月在口舌之上得到便宜。 自己好歹也是丞相之女,怎会允许他人如此戏弄自己。 难不成靖国来的公主就是如此傲慢不成,还真真以为自己在这府邸了不得。 在顾珺瑶眼中倒还真是有些令人失望,原本以为别国的公主嫁为人妻之后便懂得礼数,如今只是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 顾珺瑶不想与她计较,更不想日后在府上与她整个你死我活,现如今还是规规矩矩做一个丞相之女便是。 “姐姐既然知道妻子的本分,那为何没有送将军出门,而是妹妹我这样一个外人送了将军,这不是很可笑吗?” 顾珺瑶说完此话便带着自己的丫鬟们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我嫁不嫁给他不是你说了算,到了云国就不是你这个靖国公主说了算,凰北月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凰北月原本扬在脸上胜利的笑容,缓缓消失,看着顾珺瑶走远的那个方向,眼神犀利的看着顾珺瑶的背影。 心中暗暗道:“顾珺瑶,我们走着瞧。” 转身走进府中,凰北月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杀气布满全身。 此时此刻,凰北月内心已经布满了杀意,而顾珺瑶已经成功地出现在了她的死亡名单上了。 一个萧绡,一个顾珺瑶。 自己是绝对不允许她们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既然你们要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别出心裁 梅影山庄。 梅子轩呆呆的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周游杂记,看似清闲的样子眉目之间早已布满了愁思。 他此时此刻这样的举动无非是想要让自己尽量静下心来,想想接下来的行动该如何安排。 每一次他的精心安排,还有每一次的布局都是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可是这一次,竟然生生的差点害死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在得知关于萧绡的消息之后,他脸上的紧张担忧才缓缓平静下来,只是恐怕没有人知道他就在前两天差点就缓不过来。 要不是曲歌老人及时赶到,稳住他的心脉,现在的他恐怕已经躺在棺材等待下葬了。 此事也只有曲歌老人和梅子轩知道以外,也就是梅子轩的心腹云影。 昨日眭砚现身梅影山庄,梅子轩也是早已料到,只是没有想到萧绡竟然是被他们所救。 那时候梅子轩心中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自己这几日的担心算是可以暂时放一下。 眼前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一刻也不能松懈,萧绡的安危既然已经没有大碍,接下来自己就可以全力一搏,让那些人知道伤害了他梅子轩在意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通通都得死。 屋外的脚步声响起,不用猜梅子轩也知道是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地出声问道:“打探到了?” 云影进屋看着梅子轩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关键那本书还是倒着拿,云影嘴角有些抽搐的回答着:“是的。” 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庄主倒拿着书,并不像他会犯的错误,而且那姿势,慵懒的无法形容。 云影在心中暗叹,也怪不了谁,庄主自己把谁都可以算计进去,包括自己,但唯独不会把那个人算计进去。 这一次的一个小失误,已经让梅子轩知道了棋错一招,就会有不为人知到的一幕,就连自己都无法预料得到。 而如今那件事情最大的受害人虽然已经有了下落,可是此时此景,梅子轩的样子实在是让云影为他感到深深的担忧啊。 感觉到了云影与往日的不同,梅子轩略带魅惑狡黠的一问道:“你难道身体不舒服吗?” 云影看到这样的梅子轩,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有多惊讶就有多惊讶,再看向梅子轩脸上的表情,那简直是妖孽才有的。 云影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立马揉揉自己的双眼,再看向梅子轩时,他已经换作了一脸的常态。 双眼冷冽,目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本,云影庆幸自己刚才是错觉才看到那样的一幕。 轻咳一声回答道:“庄主你的书拿倒了。” 云影轻轻地指了指梅子轩手中的书,示意他手中的书真的是拿倒了。 梅子轩仿佛没有听到云影说的这句话,淡淡的问道:“对你好点,你就得寸进尺,云影看来我的把你送去某地好好磨砺一番了。” 云影听到某地的时候,整个身体不由的胆颤的一下,他摇摇头,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道:“庄主,焚暮已经出发了,此次目的地是飞雪山庄,身边带的人只有一个廖梵,血影楼的人此次受到了重创,最近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靖国倒是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是吗?那边的动作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说着梅子轩便从贵妃榻上起来了,起身放下手中书,在书柜的某处拿了一件东西递给云影。 继续道:“把这件东西交给他,他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云影结果梅子轩手中的东西,没有多看一眼就揣在了自己怀里,应道:“庄主,焚暮那边该如何处理?” 该则么办? 梅子轩心中暗暗一想,看着云影道:“他此次回飞雪山庄的消息必定已经传出去了,血影楼那边肯定会对他出手,而我们这边就坐等看着好戏便是。” 梅子轩的话让云影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显然自己是无法理解梅子轩这样打哑谜的说话方式。 只要到了看似有些太平围起波澜的时刻,梅子轩的说话方式总是能把人绕的云里雾里。 就算自己跟随在梅子轩身边多年也难以琢磨透他的心思,他独特的见解以及睿智的处事风格是常人无法做到的。 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他,整个鹤影楼也会对他唯听是从不敢有半句违抗的话。 只因他是梅子轩,是他们心中的不可或缺的中心将领。 而江湖之中的还有一个神秘且庞大的组织,是梅子轩一直以来都想破解的。 关于那个组织的传言微乎其微,更不要说可靠的资料了,就连派去的探子都会无功于返。 云影也是努力调查中,但是丝毫没有任何头绪,而此时此刻梅子轩居然没有提及,云影心中也是松懈一刻,不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每次交给他的任务,他都会完美的交出答卷,而偏偏这个任务从去年开始到现在,足足接近一年的的时间,居然一点实际的消息都没有。 这天底下要让云影自己亲自出马拿到情报,没有办不到的,可偏偏这件事情切切实实有损自己的英明。 梅子轩发现身边的云影有些走神,问道:“又在为红阁的事情烦恼?” 云影听到梅子轩的话,立马回神,他的话一言即中,自己走神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而现在真正问起来了,云影久久不能回答。 梅子轩看见有些紧张的云影,宽慰道:“此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它的出现到现在看来没有对我造成威胁,我也不必派人去缴纳这样的江湖势力。你大可放心这一点。” 云影点点头,心中升起疑惑问道:“庄主的意思,云影不理解。” 不错,云影对于梅子轩刚才的那番话比前面他所说的更难理解,但是关于红阁的事情,自己也想多了解一点。 况且他心中的的疑惑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此时拿出台面上来说,那就证明了一点。 他已经知晓了一些,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它的出现到现在看来没有对我造成威胁。’ 云影揣测得想着,也不知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是正确的。 考虑到云影对某事一旦上心没有办好的情况下,时常会出现走神的情况,梅子轩耐心的解释道:“红阁的出现不是巧合,相反它是自然而然的出现。出现的时间却也是恰到好处。” 云影仔细的听着梅子轩的推断,一边听一边也细细的想着此事。 梅子轩淡淡一笑,拿起桌案上的箫,细细把玩着,眼神之中却出现了异于常人的兴奋。继续说着。 “自从曲歌老人大半年那封信交给我之后,红阁这个组织才悄悄在江湖有了一点名声,可是作为搜集天下情报的鹤影楼为何独独少了红阁,你不觉得本身就很可疑吗?” 云影点点道:“庄主的推断没有错,但是这和信有什么练习吗?” 梅子轩笑道:“这其中当然有联系,还不是一两点的联系就能说清楚的。如果按曲歌老人交给我信来推算的话,红阁已经出现在了江湖约有半年的时间,后来我师妹来找我的时候,红阁的影响才慢慢显现出来,你难道觉得这是巧合吗?” 云影摇摇头回答道:“庄主,萧姑娘来的时候可是刚刚入夏,如今已经入春了,已经是大半年的事情了。” “所以我说红阁出现在江湖才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再说说鹤影楼,只要了三年的时间就在江湖之中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红阁却要了仅仅一年的时间你不觉得这也是最大的可疑之处吗?” 梅子轩一边说着也一边想着红阁的源头究竟出自于哪儿?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年的时间里面就崛起。 这样的组织,不可小觑。 这样的势力,不容忽视。 对于梅子轩来讲,本以为是威胁,可是却偏偏在那件事情中,有一股暗势力在其中潜伏着。 所以这也让梅子轩有了一丝的怀疑。 而怀疑的对象他也不敢妄断,只能等待时机,看清楚局势便会知晓一切。 “按道理说,是没错,可庄主你不是讲对你没什么威胁吗?”云影反问道。 梅子轩走近云影轻拍他的肩头道:“你可真是榆木脑袋,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你顿时明白了,那岂不是已经与我平座了?” 虽是玩笑话,但是云影觉得自己似乎触犯了梅子轩的禁忌,立马俯身道:“庄主,云影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未等云影把话说完,梅子轩抢过话说道:“想知道的事情,需要自己静静去挖掘,如果坐等别人来告诉你,那你存在的意义岂不是一文不值了,你觉得我说的对方吗,云影?” 云影被梅子轩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愣住了,低下头回答道:“庄主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梅子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无非是一句玩笑话这小子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胆颤起来。 世间之事何其多,如果真要一个个想破脑袋的去寻找答案,或许短时间是无法想出个头绪。 但终归有的事情是需要时机,好的时机出现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下棋也是如此。 有一个好的对手,还不如有一个出乎意外的对手,这样子会显得更有挑战性。 的确,这段日子已经让云影对这件事情想破头脑的打探消息,一年的时间却进展平平。 这不是他的错,而是对方太过强大,也太会隐藏,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别出心裁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喜悦,这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红阁”。 “云影红阁之事不用太放在心上,它的出现我可以保证不会对鹤影楼,甚至是梅影山庄有威胁。相比红阁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血影楼,还有飞雪山庄。” 梅子轩的话点醒了云影,云影用力的点头道:“庄主自有庄主的用意,接下来是不是要抵挡一下来自飞雪山庄的人?” 梅子轩浅笑言兮道:“总算你这榆木脑袋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庄主过奖了。” “既然会来就让他们满载而归。” 说着这话的梅子轩,眉宇间出现了许久未见的兴奋。 这种兴奋不是见到日思夜想的爱人,也是得到令人震惊的秘密才有的兴奋,而是棋逢对手总有一日会在疆场上见面的刺激感所带来的兴奋。 梅子轩想起他会主动上门找自己,就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兴奋”感。 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变幻的局势 一切已经收拾利落,萧绡准备即刻出发前往梅影山庄,顺便打听一下萧陨的下落。 辞别了怀蕊夫妇二人,自己便独自一人出发了。 一路上萧绡没有感觉有异样,只是总是感觉有东西跟着自己,但是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 天生敏锐的直觉让萧绡在忘忧谷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而现在走在深山之中,担心的可不仅仅是鸟兽,而是那些让人令人作恶的虫子。 没有了轻功,整个身体感觉到了无比的沉重,以往都是轻功上路,走路这种体力活自己可是很少经历。 据怀蕊夫人描述此地有些凶险,会出来一些野兽,但是自己身上的草药香此时此刻也是无法抵挡那些可恶的虫子。 萧绡自小最怕的虫子,那就蜘蛛,趁着天色还早,萧绡完全不顾自己的身子奋力往前走去。 一路上跟着萧绡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鸟,还是她师父最最宝贝的雨燕。 而在萧绡离开之后,原本屹立在那儿的木屋也就凭空消失了,更不要说出现在那儿的两人。 萧绡此时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处于一个迷宫之中,确切的说不是迷宫,而是一个相当独特的阵法,也是萧绡从来没有见过的阵法。 比起自己在忘忧谷的那个阵法,这个阵法可以使草木因为移位的步伐再加上时间的推移立马消失。 当然萧绡也不是完全招架不住,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参破这其中的玄妙。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的萧绡已经大不如以前那样轻举妄动,更不会随意就会相信一个人。 这些时日在那个小茅屋养伤见到的二人,并不代表萧绡就是完全相信他们。 显而易见的是为何这里却有如此繁杂的阵法隐藏在此,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密林山茂是野兽才会藏据在此,就算是鸟儿也不见得会在此多留。 走了这么大半天也没见鸟兽飞禽,却独独毒虫颇多,这一点让萧绡感到十分奇怪。 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心中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在此停留的越久就会越容易在这里成为困兽。 很显然这里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就可以遮掩耳目,其中必定是大有文章。 萧绡想到以前在忘忧谷居住的时日,再联想到此时此景,倒也算有些眉目了。 这要破了这个阵法,就可以到达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虽是未知,但按照自己所处的方位来讲属于东南方。 萧绡不由的暗笑,竟然还使用了五行之术在里面。看来这设计阵法之人必定是精通阴阳五行之术。 就凭自己这多年来所研究的阵法来讲,上一次在梅影山庄纯属侥幸破了梅子轩的莲花阵。 现在这个阵法可比自己师兄家门里的那阵法又复杂了许多,萧绡顿时内心觉得好笑,这天底下的奇怪阵法难不成就是留着让她来破解吗? 忘忧谷的奇幻五音阵法自己可是花了足足三年的功夫才知晓了其中的一二,等到自己知晓的时候也就是离她出谷找自己师兄的时日,从中间隔足足三月。 所以,这阵法并不是说脑袋瓜子好就能破解天下所有的奇阵,还是要凭一些真本事的。 现在自己想起在梅影山庄的日子那意义可谓非凡了,梅子轩不辞辛苦让那些人给自己上课,还不忘教一些自己喜爱的东西。 轮到现在的时候倒还是有有点用,至少不会有被一些因为阵法改变的缘故,破事滕蔓扭曲的生长缠绕到自己的身上。 对付这些倒还是有用之处,萧绡心中不由得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让那个无幻多教教自己。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打心底感到后悔完全是无济于事。 事到临头还是要快速的转动大脑想想办法该如何逃出这个奇怪的阵法。 自己的伤势虽已经大好,但还是有些外伤隐隐作疼,不能久站,否则就会加重伤势,因为她自己清楚的知道,从悬崖摔下来的自己的后背可是伤的不轻。 眼看自己就要被一些纤长的藤曼所攻击的时候,不知哪儿来的鸟叫声,让萧绡忽然惊觉起来。 没错,这声音如此熟悉,不同于其他鸟,正是自己的师父,爱扮成白胡子老头的萧陨那可爱的宝贝的不得了的尖尾雨燕。 雨燕天生有很好的方向感以及洞察力,再加上又被萧陨训练有素的调教过自然比一般寻常的鸟还要更胜一筹。 见到它熟悉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肩头,萧绡淡淡道:“不到关键时刻你是不会现身的,非要看到我身处绝境的时候你才会出现救我,你在鸟类之中也是属于奸诈之辈的吧。” 雨燕叫唤了两声,表示对萧绡的话非常不满,似乎是在说,臭丫头,我好心好意的现身救你,你居然还如此不怀好意的说我,要不是有人叫我来救你,你以为我会来? 萧绡当然听的出来那鸟儿的叫唤两声的含义,轻哼一声道:“拜托,你还是赶紧把我带出去吧。” 话语中萧绡表现出了示弱,雨燕摆了摆两下翅膀,又叫了两声,便往一个方向飞去。 萧绡见此立马跟着雨燕所飞的方向跟了上去,却发现自己脚下的脚步大步的移动着,甚至还有跳跃的步伐。 紧接着雨燕往山茂的深处飞去,萧绡看着它的身影,紧跟其后。 而自己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藤曼原本是离着自己很近,却慢慢的越来越越远。 那些原本想要缠住自己的藤曼随着前后距离的越来越大的原因,已经无法触及到萧绡的身体。 眼看那些景象开始慢慢的消失,萧绡觉得不可思议,这并不是普通的阵法可以做到的。 她记得没错,在梅影山庄自己无意中在梅子轩时房中翻到一本书中提到过,有一种武功,名为幻术。 而幻术起源来自莲国的蓝氏一族,刚才那些幻术还结合了五行之术所创造出来的幻象。 而那幕后的制造者绝非等闲之辈,并且那些藤曼虽然看似攻击自己,却没有真正的伤害自己,细细想起来,制造这样景象的人武功简直是深不可测。 萧绡不由的沉下心看着这眼前的一幕,虽然心中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是雨燕的突然出现却绝非巧合。 而那自己养伤的那个茅草屋,是不是也是来源于幻术? 萧绡已经来不及多想,所有的疑问只有去了梅影山庄才能一一解惑。 看着雨燕飞行的方向,萧绡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不愧是萧陨调教出的好帮手,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方位,还可以轻而易举的逃出由幻术制造的阵法。 自己的师父,看来身上也是大有秘密。 ****** 梅影山庄,庄内。 萧陨一来此处看到自己的徒弟还是如此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轻笑道:“轩儿还是如往常一样,似乎并不是受到重创样子。” 梅子轩听到萧陨的声音立马起身,走上前行礼道:“师父。” 每次萧陨来时,梅子轩以礼相待,就算自己在房间里有时候显现出的一丝慵懒的情景,但是只要萧陨一到,他便会立刻换了一个人似得规规矩矩的站在萧陨面前,绝无先前的半丝慵懒之意。 萧陨多年来举止之间都是逍遥潇洒,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而此次萧陨到梅影山庄,却是换了另一幅容颜。 让梅子轩有些大为所惊,这样的容颜已经不是当年的风流潇洒可以形容了,他的容貌也是出现了一丝沧桑风雪的痕迹。 梅子轩依旧记得第一次试探出他的真实身份之时看到那容貌,清颜出尘,冷峻而深邃的眸子,这是世间少有的容颜。 说他俊美却又有一些潇洒纵横在眉宇间,无欲而不求的性格也是鲜少不可多得的人。 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拜对了师父,跟着他绝对可以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今,的确是当初所想分毫无差。 萧陨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每次对自己都是以礼相待,平时虽然放荡不羁潇洒自由的样子习惯成自然,对这样凡俗的礼节道颇有些不满。 梅子轩觉察到了萧陨的那丝不满,立刻收起礼节,站在贵妃榻边,笑道:“师父前来,不是所为何事?” 萧陨清俊的脸庞上笑容依旧走上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些要事与你商谈,另外还有关于萧绡的事情。” 梅子轩原本略带微笑的笑脸却听到萧陨的后半句话的时候脸色惊变,这其中的缘由也只有萧陨是知道万份详细。 在此时这样波动不安的局面说起萧绡,肯定不是儿戏,也不是要交代某事,更不是想要委托某事。 唯一的一点那就是关乎萧绡整个人的重大事情。 梅子轩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以往为止的事情,却发现没有哪出有重大的疏漏,唯一一点就是当年萧绡失忆之事。 此事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心中刺,莫非萧绡她已经??? 既然萧陨已经来此,必然会告知一二,自己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想太多,只要静静听他所言极是。 “我们先说云国和靖国之事,近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靖国和云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使用有战功显赫的焚暮,焚家一直都是云帝所为看中的势力,此次又与靖国公主联姻,这其中的利益想必你也清楚,但是这个靖国公主看来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之中那样乖巧。” 萧陨的话,梅子轩十分的在意,按照现在的局势分析,靖国和云国联谊并不是巧合,而是在靖国诸多势力结合在一起弄出的一个新局面。 这件事情轮谁恐怕也没有猜想得到,堂堂一个靖国居然会用联姻来巩固自己国之本根。 这必然还是说上一任君主的昏庸,牵扯不到现在的君主。 而那场联姻已经在起先的平内乱之中已经颁布,并且已成定文,想要收回,已无可能。 只有看着凰北月踏上云国的故土,成为云帝手中的另一枚棋子。 但是,却偏偏暗中又出现了偏隅,这样的局面或许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真正想要看到的。 第一百六十章 动荡的江湖 见梅子轩不语,萧陨继续道:“凰北月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这一点你也知晓,但是据我所知她私下和血影楼交往甚密,就光凭这点关系就能说明她还是很在意眭雪杀了眭睿,但是眭睿的真正死因你我都也知道,那是血影楼的所精心安排的,而那位公主恐怕却偏偏就不是如此想的,而你现在已经孤军奋战了,虽然已经顺利把眭雪推到了那个位置,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岂是你所能够预计的。” 这也正是萧陨一直以来所担心的,虽然没有明摆着说出自己的担忧,但是话语之间,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徒弟能够觉察得到。 不然他就不是他萧陨的徒弟了,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已经开始朝着布局变幻莫测,就算自己的徒弟能耐再大,顾得了这边,而那边也是无法顾及的。 就好比这一次萧绡的坠落悬崖之事,虽然已经平安无事,但是日后还是难免会出一些岔子。 冥冥之中也已经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难道自己还会觉得相安无事,坐观群览。 萧陨不由的在内心缓缓叹息着,只求能够各自平安,不求其他。 如今这江湖已经不是过去的江湖,各国的局势也不是以往能够比拟的,一切终将重新逆转。 梅子轩知道萧陨此话所谓是用心良苦,原本是在处理那边的事情,却不辞辛劳到这为自己讲解一番,煞费苦心的说辞,又岂能不知。 自己的师父到底是师父更胜徒弟一筹,不然也不会把这样的措辞说给自己听。 凰北月到云国的事情一直以来都不是偶然,如今已经去了云国,这颗棋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落在别人手上反被将一军,这并非合乎常理,也不是自己能够看得下去的作为。 从来都是自己利用别人,别人的生气在自己看来都不过蝼蚁,但是却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对待有用之才以来都是以礼相待,好言相说,但是对待与自己处处作对的人,那就不会那样好说话了。 换言之,眭陨肯定他讲这么多也足够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已经不是寻常师徒可以做到如此知心之举。 动荡的江湖和不稳的各国江山都已经是背后那些人想要争取的谋利,稍有不慎,就会落在这布满沼泽的泥淖中。 “师父有所不知,今日我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凰北月和血影楼之所以交往如此密切,实则是因为两者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共同的利益,看似各自所需,凰北月殊不知自己已经趟入这污水中,想要抽身已经是不可能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也正是血影楼想要达到的其中之一。”梅子轩娓娓道来,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 接着道:“可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为何血影楼与凰北月之间的交易和谋杀焚暮这件事有着怎样的联系,先不说凰北月个人偏私来看,连钰彤伪装成南宫茗烟这么久都没有完全得手,那么凰北月待在焚暮身边也是为了刺杀不成?” 梅子轩这话已经犯了自己最不应该犯的错误的错误,萧陨没有言说,只是轻轻一笑道:“你会不明白?你只是不敢妄言揣测太深,万一真被你言中,有朝一日所有的事情围绕中心暴露之后,你可就是最大失意者,为师不想看到这样局面,既然让你放手去做,你就全力以赴去做,以你的能力足以倾倒那些势力,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就怕你在下决定的时候考虑的太多而又忽略太多造成了不安的情绪。” 梅子轩想过那些原因,但是也不敢妄自把别人的感情的夹杂在里面,世上最难把握的便是人心。 更何况自己还是掌握整个棋局之人,面对棘手的问题只有停下来思考一番,才能作出最终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有时候太过极端,却让自己有那么一丝短暂的后悔,大多虽已释然,可是心中那道坎还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作为师父的萧陨又岂会不知徒弟的心思,对于善于拿捏别人的弱点这一点萧陨是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偏偏有时候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大多还是关于他内心深处最为关切之人。 所以,怎能让他这个做师父的不担忧? 刚才他所说到的问题,之所以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留有余地婉转地回答,就是想要让他知道,最为贴切的身边人,也许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一开始就是你的敌人,在某个时候也会不知不觉中慢慢浅化成最为关心的人,更可能成为你意想不到的重要。 对于没有出手针对钰彤和凰北月,梅子轩自有他的顾忌,这一点没有错,但是也有一句养虎为患。 他这样的思考方式,萧陨也是第一次所见,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给予回答。 “师父的话,我明白了,是我大意了。”梅子轩像犯了错的孩子,规规矩矩的承认错误。 没错,梅子轩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把凰北月想得太过简单,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自己也知道,在焚府,萧绡受了凰北月的一鞭子,而且还差点因此送命。 再其次钰彤曾经也对她起了杀意之心,不可否认的是人一旦有了杀心,便会根深蒂固,绝不会消减。 如今的钰彤虽然已经脱离血影楼,事实上他的弟弟还在血影楼,他她不可能因此就跟血影楼没有半分关系。 再者凰北月来说,她既然能够背着和亲的命运,就说明这件事情她早就谋划了许久,而嫁到将军府实则上是一个偶然。 原本想着要与云国的其中一个皇子联姻,那么她和亲的目的就真正达到了,可是云帝如此老奸巨猾的一个人,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云帝也是一个纵观天下局势多年的人,一些小小的把戏在他的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才会把她赐给了焚暮,而名义上的赐婚,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用意。 光凭一个简单的赐婚,云帝想要更为拉拢焚暮成为自己的可靠的帮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云帝的这一步棋,打着赐婚的幌子,这样的深意恐怕稍微明白政治势力的人都能够看出一二。 赐婚,并非简单赐婚。 一来可以让焚暮添上一个新的光环,让其他人觉得他十分受到重用,成功打压那些想要依靠此次联姻获得利益之人,二来便是彻底粉碎凰北月想要嫁入皇家的愿望。 和亲的到来无疑给李文炘和李文灏带来了诸多好处,然则云帝又已不知他们的心思,所以才会颁出了一道令众人充满疑惑并且十分意外的旨意。 而焚暮身为朝中将领不可能违抗旨意,这道突如其来的赐婚,焚暮就算十万个不情愿,他也只能成为那个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凰北月初来乍到焚府之时就给萧绡了一个下马威,那一鞭子梅子轩至今记在心里,这件事情怎会轻而易举的忘记。 所以,他不能如从前那样心慈手软,不然连自己最重要的人也保护不了。 萧陨的话也正是这个意思,梅子轩体会到了他的意思自然而然澄清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 “江湖动荡,万事切莫心急,就算有了困惑也会有解开谜团的时候,你的性子向来不是浮躁之人,近来的处事却让我觉察到了你有些波动的内心,而这个人就是萧绡,我说的没错吧。”萧陨似笑非笑地说着,正好抓住了梅子轩的命盘。 梅子轩的眼神短暂的划过一丝惊讶,身体也不由的一阵。 师父到底是师父,许多事情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三言两语就道破了他的真实想法。 但是梅子轩不知道的是,萧陨只是试探的性问着,并不是直言问起。 看着梅子轩的反应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萧陨嘴角不由得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师父,你都知道了?”梅子轩有些羞愧的说着。 毕竟这件事情只有身边的云影知道以外就再无第二人,如今作为师父的萧陨也知道了,自然而然梅子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他羞愧,其实是有些害羞脸红罢了。 萧陨看着梅子轩有些尴尬的脸面突然大笑道:“萧绡的事情我怎会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思我可是比你清楚得很,你小子是怎样想的我又怎会不知道。” 梅子轩看着萧陨有些得逞的话语中,突然恍惚过来,原来刚才萧陨的话并不是事先就已经知晓了,而是试探自己,而自己却恰恰应了萧陨的话。 顿时,心中有些来气,却又不能理论一番,萧陨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自己也从来没有与他争吵过,更没有怀疑过质疑过。 唯一的一次那就是在忘忧谷得知了萧绡的身世,还有自己给她打抱不平的时候说过几句过分的话以外,自此就再也没有过。 所以,萧陨早就料到他会生气,但是却又不会与自己争吵斗嘴赌气,换做萧绡那丫头早就与自己开始唇舌之战了。 想起萧绡,萧陨不由的在内心叹了口气,这丫头这不知道出了那鬼地方没有? 在得到消息之后,就派去了雨燕前去接应,顺便祝她一臂之力,那样的阵法怎是她这个小丫头可以轻而易举破解的呢? 就连他自己也对那个阵法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此次派去的雨燕还是他最为宝贝的宠物,有它在,萧绡那丫头定会平安离开那个地方。而且萧陨也知道梅子轩在暗中也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她的周全。 想到这些,萧陨更为满意的看着梅子轩。 梅子轩看着萧陨有些奇怪的笑容,自以为萧陨是全部知道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更为不自然。 “我当然是不知道了。”萧陨突然说道。 梅子轩一听,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自己又着了萧陨的道儿。 只听萧陨又说道:“我要是知道了我还问你做甚,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一件事了,我也大为放心了。” 被萧陨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梅子轩这还是头一遭,静静不语,看着萧陨,充满的疑惑的眼神之中满是狡黠。 心想:这老头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之所以每每在心中对萧陨称呼老头子,那是因为萧陨一向喜欢易容成老头的样子出现在梅子轩的面前。 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在心底称呼他为老头子。 不过这话也不是没道理,毕竟萧陨的确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幻术的重现 虽然萧陨的话让梅子轩有些大为所惊,不明白为何突然提到萧绡的事情到底是何缘由? 思来想去的原因自己心中约莫知道几个,萧陨这个老头子一向早就把定局看穿了,如此非常时期竟然会以这样的面容来见自己。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些江湖势力十之八九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中了,并且还是查到了可靠的消息。 只要提到关于萧绡的事情,梅子轩不想冷静下来都必须冷静下来。 “师父,有话直说无妨,你以现在的面目出现在我的山庄,不就是为了避开耳目,好光明正大的与我见面商谈要事吗?”梅子轩冷静的说着。 表面上看似冷静,其实内心已近开始坐立不安。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自己的师父暂时放开那边的事情来这里? 梅子轩在心中已经打了好几个问号,萧陨是他的师父没错,但是想要揣摩他的心思和意图,梅子轩一般只能达到六七分。 “我此次前来就是要等着萧绡平安归来,现在他在回梅影山庄的路上,应该今晚就会到达。”萧陨轻描淡写的说着。 在梅子轩看来,萧陨的脸上没有显现出对自己的徒弟那份关切之色,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嘴边的微笑若有若无一般浮现着。 只有胜券稳握之时,萧陨才会这般镇定。 感觉到梅子轩眸子中疑惑的目光,萧陨继续道:“我派了雨燕前去支援她,她迷路在了千丝百绕连环幻阵之中,现在已经脱困。” 雨燕,千丝百绕连环幻阵? 梅子轩一脸木然,萧绡为何会出现在那样的地方。 就连自己也是勉为其难的可以破解那个阵法,更何况里面还有变幻的幻术。 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以在那样的阵法之中逃脱,看了一眼萧陨,再结合他提到的雨燕。 雨燕天生方向感敏锐,身手也是敏捷,再加上萧陨的那只宝贝雨燕可是经过精心教导和训练,跟其他的鸟儿相比可是佼佼者。 现在还不是思考雨燕为何会知道那个阵法如何破解,既然萧绡已经平安脱险,梅子轩原本紧绷的心弦暂时松懈。 “师父,会幻术的人在整个江湖之中恐怕少之又少,我仅仅知道的只有蓝氏一族,而那个阵法会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巧合,雨燕前去支援你也是早在心中算计好了,难不成救下萧绡的当真是怀蕊公主?”梅子轩分析道。 蓝氏一族,分为两个术派,女子一向是学习媚术,而男子则是幻术。 而当年的蓝氏一族之中是没有男子,仅仅只有两名女子,一个是被称为“女诸葛”的怀茵公主,另一个则是风靡天下的怀蕊公主。 怀茵公主和怀蕊公主本是一母同胞,两人长相十分相似,一个处事不惊,另一个天生活泼好动。 二人一个学习了媚术,另一个学习了幻术。 可是偏偏一场意外,让原本习武的怀茵公主不得不放弃学武的机会,而怀蕊公主天资聪慧,生性贪玩的缘故也被遭到了禁足。 也因此,学习媚术的怀蕊公主不得不学习幻术,而学习幻术的怀茵公主就这样学习了媚术。 媚术江湖之中应该算是早已失传,就算仅会的怀蕊公主也并没有使用此术,并且只是学习了一个皮毛。 所以媚术早已失传,而幻术却还存留在江湖之中。 梅子轩能想到这些也不得不说他知道的不比萧陨少。 萧陨料到他会提起这件事情,缓缓道来:“救下萧绡的的确是怀蕊公主,而你那日所见到的眭砚就是萧绡的父亲,他们二人这几日照顾萧绡,不过血影楼的人很快就觉察到了,所以并没有挽留萧绡急着要离开的意思,把她引进了千丝百绕连环幻术阵法之中,而我事先就得知,就派了雨燕前去。现在那个山崖下面早就是茂密的树林,必然会引起血影楼的人注意,所以这件事情已经曝光了,你可明白?” 幻术一旦重现江湖,不仅仅是江湖中各个门派还有纷涌而来的暗中势力便会蠢蠢欲动。 虽然血影楼的教徒众多,难免也会走漏风声,如此一来便会传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云帝也会是其中之一。 一旦云帝知晓,整个天下,整个江湖就会不太平,这件事情的公布受到的影响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再加上还不知危险的萧绡也会因此会牵连其中,既然血影楼已经查清楚那地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儿藏匿了多少人。 如此一来,最为生命危险的人,就是萧绡。 萧绡无论是被抓到,必定也会查到一些根源,她的身上原本藏着的秘密就多。 云帝一直以来没有放弃搜寻他们的下落,现在很快就会传到云帝的耳朵之中,萧绡肯定是一个被放大的捉拿目标。 梅子轩细细斟酌着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心中暗暗明白整个局势的走动。 “怪不得师父前两日让我派人前去莲国的各大小街小巷还有隐秘的角落让人盯着,就是担心此事。可是师父这样一来,梅影山庄也就会曝光,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梅子轩镇定地回答着。 脸色有细小变化,眉毛已经开始紧蹙,眼神之中传递着深邃的信息。 此事让梅子轩有了一种当年被人四处追杀的危机感,他的嘴角不由的勾勒一抹笑容。 多少年没有和云国的人产生正面的冲突,如今自己引人这么久,正好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好好让云帝吃着一个闭门羹。 “当年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中,机会总会是有的,现在我担心的就是萧绡的安危,她可是牵连着众多秘密,身上也背负着与你一样的命运。”萧陨严肃地说着。 梅子轩自是知道萧陨的话代表何意义,只是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复仇的欲望,只要能复仇他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她不行,也绝不可以。 “师父的话,徒儿当然明白,不过师父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一个导火索了,想要平息恐怕已经晚了,我得到消息,焚暮已经去往飞雪山庄的路上,明日上午的时候必定会到梅影山庄,飞雪山庄的消息不必我接到的消息慢多少。” 听到梅子轩所说,萧陨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天底下谁来插手都好说,可偏偏是这个人,确实十分棘手。 论武功,不必自己的徒弟差,论智慧谋略,可以和自己的徒弟不相上下。 就凭这两点就已经足足让梅子轩感觉到深深的重视,又加上焚暮曾经被萧绡所救。 二人的关系也是十分密切,甚至难以言说。 萧陨的担心,也正是梅子轩的担心。 焚府的事情虽已让萧绡感觉到了痛楚,怕就怕她早已爱上这个男人已经深入骨髓,而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这些话也是萧陨自己所想,并没有告诉梅子轩。 还有一点,萧陨差点忘记,连忙道:“对了,綃儿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梅子轩当即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心沉到水里。 萧绡恢复记忆,不就是代表她通通都记起来了。 梅子轩不知是喜,还是忧。 想起来固然是好,但是他早已不是以前的月逸尘。 月逸尘已经是过去,现在的自己是梅子轩,不过就算萧绡想起来,她回梅影山庄的第一件事情顶多也只是询问过往或者是打听他的消息。 萧陨就知道梅子轩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跟耿耿于怀的,当初要不是他走得那样匆忙,萧绡便不会出现意外。 说到底都是天意,天意如此,又有谁敢违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对那件事情念念不忘,心生愧疚之感,就算自己也说过不是他的过错,他还是把错放在自己的身上。 一直背负着这样的事情,也就造成了他对萧绡哪怕时遇到一丁点小事,他也会着急,所以才会派人一直跟在萧绡身边。 萧陨不语,缓缓叹了一口气。 要是让她知道她心目中的月逸尘是欺骗过她的人,她一定会伤心难过,就算那种伤心难过不是恋人之间的感觉,梅子轩也会心疼。 因为他已经知晓,萧绡为何去云国的缘由,也知道了她的心思。 这样的消息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说不上有多苦涩,只是隐隐感知自己有种被推下地狱的感觉。 可是自己做的这一切,也是因为她啊,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护着她,监视着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她周全。 那段日子她肯定是恨透了自己,讨厌死了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开心便好。 就算一辈子都不相认那又如何,就算一辈子都不告诉她那件事情又怎样,只要她开心便好,只要她还可以微笑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最好的。 这不就是作为哥哥的职责所在吗? 当她叫自己逸尘哥哥的时候,不就是早已注定了吗? 自己奢求的再多,她不知道,又有何意义,还不如放手让她快乐的生活,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喜欢谁,他祝福便好,但是谁要是欺负她,他就以牙还牙甚至加倍替她还回来。 如此风淡云轻的自己,对着她的笑容感觉是沐如春风一般温暖,只有她还在自己的眼线之中微笑着就好。 那些炼狱般的困境,腥红的场面就由他来为他一一抚平,整个过程就是在熟睡中的小女孩子便是。 一睁开眼还是她喜欢的世界,这便已经足够了。 她记起和忘记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关重要了,只要她活的好好的就好。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天秘密 此时连夜快马加鞭赶回的云影一到梅影山庄大门,便刻不容缓朝着梅子轩的书房跑去。 萧陨见着梅子轩久久不吭声,轻咳一声道:“那个萧绡的事情以前我没有告诉你太多,现在我告诉你这些,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好她,这样他的父母也省心,我也放心。” 试着岔开话题的萧陨,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回应,梅子轩依旧紧抿着唇,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于是萧陨干笑道:“还有,萧绡是最后一位蓝氏族人。” 他就不相信这个消息不把梅子轩震惊回过神。 “你说什么?蓝氏族人,怎么会?” 出神的梅子轩潜意识听到这话,立刻回神,脸上浮现出满是惊讶甚至是不安的情绪。 蓝氏族人,这个词语,梅子轩真的不想再听到过多的。 它的出现无疑代表整个江湖都会为之疯狂,而这个秘密也是一直以来身为蓝氏族人所拥有的。 梅子轩曾经听说过蓝氏族人一直背负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神秘而又充满迷雾,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但是只要得到蓝氏族人以血祭天便会得知这其中的秘密,而十六年前就已经上演了一幕。 一直以来血影楼的人四处搜寻着关于蓝氏族人的秘密,就是想要打开天启之门,以此探知里面究竟是什么。 可是这终究是一个传说,一个言传了三百年的传说。 传说身上流淌着蓝氏族人的血的任何男女,以血祭天,就会打开一道天启之门,里面会有奇珍异宝。 仅仅只是一个传说,知道的人却是满城风雨的传递着。 到底是一个传说,恐怕蓝氏族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真的是最后一位蓝氏族人。她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她就是,她的身上潜藏的秘密,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萧陨说出此话,有些后悔自己现在告诉了梅子轩,虽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这样会让梅子轩更加伤心。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绕了一圈像是把自己的宝贝徒弟给卖了的感觉呢,真不知此事说出是好还是坏? 于心不忍的萧陨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他,原本只是打着试探的意思,看看他的反应,却不想这个反应已经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梅子轩当然感兴趣,与其实说兴趣,还不说自己很想知道当年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里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如果萧绡是最后一个蓝氏族人,那么她的身上背负的东西岂能是她可以承受的。 有朝一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时候,面临的危险,面临的压力,面临的痛苦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他是见过那一幕的发生,怎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那个场面简直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可是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到底说那个人无情,还是残酷,梅子轩自己都分不清。 只是那时候感觉深深地恐惧,自此以后自己便开始大病一场,一直以来都未曾根治。 那背后的暗势力究竟又是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连根拔起,更不要说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原本怀疑过红阁,却恰恰相反,并不是如此。 如今萧陨提出这件事情,他内心所经历的恐惧,无助,害怕都缓缓漫布全身。 已经过去多年,想起那个场面,还是叫人感觉到一阵惊恐。 “师父,蓝氏族人身上到底背负的是什么?”强烈压抑住自己内心的不适,梅子轩询问着。 “这个嘛,唉,你还是先处理云影带来的新消息吧。”萧陨似笑非笑地说着。 实际上是想要让梅子轩暂时梳理梳理自己内心波动不安的心绪,他这样子像极了那晚紫草之毒复发的前兆。 不强行改善自己的心绪就很容易毒发,现在已经没有根治他的毒,就连最后一株雪灵芝被那场大火烧的全无。 萧绡手上的雪灵芝却拿去久了其他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会连环发生这些事情。 萧陨默默的感叹着这些日子原来发生的事情,面不改色的朝着一边的木椅走去。 外面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梅子轩也知道来人是谁。 只见云影快步走近梅子轩的书房,行礼道:“属下参见庄主。” 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云影有些疑惑,这人如此面生,却能在梅影山庄相安无事的和自己的主子共处一室,实属少见。 梅子轩会意到云影的疑惑连忙介绍道:“曲歌老人,我的师父。” 算起来云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曲歌老人的真面目,以往也是远远站在院子之外,看不清楚人,更听不见声。 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模样,约莫也就是三十多岁,虽有细小的胡须,看样子正如自家主子说的那般是一位难得的智者。 “云影拜见曲歌老人。”云影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 萧陨看了看一眼梅子轩道:“听你如此急速的脚步声,相比是有要事禀报,究竟是何事?” 云影望向梅子轩,梅子轩点头示意。这时他才正色道来。 “属下原本去了一趟鹤影楼交代事情,却得知了一项重要消息,根据花无邪所说,好像有人发现了蓝氏族人,花无邪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还提到了慕白,说他十分可疑。” 蓝氏族人,慕白。 萧陨和梅子轩同时相视了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无须声张,你和花无邪继续追查便是,这几日你安顿一下鹤影楼,五日之后我便会回鹤影楼。” 云影的眼光短暂的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多问立刻回答:“是,庄主。” 见云影离开之后,萧陨开口道:“幻术的重现,看来已经不是你我可以暂时压下的秘密了。血影楼的人必定会从中找到其他线索,鹤影楼既然可以查出蓝氏族人,并且怀疑到篱落身上,篱落的身份也是难以保住。” 说起萧绡是最后一个蓝氏族人,那么篱落成为了怀疑对象,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暗中调查到了什么? 并且手速比自己还要快,这样的消息让梅子轩有些大为所惊,以往都是自己的消息来的最快,如今感觉像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这一步,令梅子轩感到十分不悦,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就有人查到了这点。 细细想来这恐怕是蓄谋已久,不是简单地小伎俩。 “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血影楼可以算计在其中,但是血影楼所知道的也并不完全,这背后必定有更强大的力量推波助澜,而这个力量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很不利的力量。”萧陨沉声继续说道。 包括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速度如此之快,可以达到这样手速的人天底下的势力也没有几个,除了鹤影楼,就是飞雪山庄。 可是偏偏此时的焚暮却在前往飞雪山庄的路上,剩下的鹤影楼,也绝无可能会查到如此大的秘密。 萧陨看了看梅子轩,不知他现在如何做的打算,异于常人的冷静,必定是对这件事情很是上心。 “师父,那个红阁你可有听说过?”梅子轩淡淡一问。 只要排除这个可能的话,那么直接推向的人就是那个人,梅子轩暗暗想着。 “红阁,这是萧绡身后的势力,现在是她母亲掌管着。” 情急之下萧陨也不得不告知事情真相,梅子轩起先也想到过这层,毕竟红阁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一直有隐藏一般,继而这一年的时间快速的发展着。 “我知道这股力量是谁了。”梅子轩缓缓的说着,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是谁?”萧陨第一次焦急的问着。 这个答案,不光是萧陨想要知道,就连梅子轩也想证明一下这个答案。 “云帝。” 听到梅子轩说出此人,萧陨震惊的看着梅子轩。 一脸平静的梅子轩看到面色有些凝重的萧陨打趣道:“难得师父有这样上心的事情。” 萧陨当做没听到,下意识回答道:“怪不得,你说他那我就能明白为何了。” 后文萧陨自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云帝想要找到怀蕊并不是想要困住怀蕊,真正想要找的其实是眭砚。 这两人一直都是对手,可云帝偏偏是一个想要夺得所有的人。 派出去的人恐怕也是他暗自调教好的死士,不然会有谁怀疑过是云帝? 而蓝氏族人,不过是他散发的消息,这样一来会令人人心惶惶,江湖动荡不安,这不就是云帝的目的吗? 该来的终究会来,匿藏在江湖中这么多年,云帝手中所知道的秘密恐怕不止这一些,或许还有就连梅子轩都不知道的。 “师父,蓝氏族人究竟背负的是什么?” 梅子轩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他想来想去所有的疑点就在这里。 蓝氏族人这个词语公布于众之后,为何偏偏鹤影楼的人怀疑的对象转化成慕白。 更甚至幻术的出现,立马就有蓝氏族人这个词语传出江湖,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安排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但是他自己也无法肯定,更不想去相信,他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要是让萧绡知道,她会如此想。 恐怕以前那个才是真的,现在活下来的是假的。 梅子轩一边一边的推测着,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的也被云帝满门抄斩。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焚沉也被处死,所以这里面的疑点重重,让梅子轩不得不重新审视,斟酌思考。 可是这背后的真相如此血腥,他也不愿意一一剖开,偏偏那人一点也不留情,也要让活着的人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恐惧害怕的活着。 “蓝氏一族背后牵连的并不是那个传说,而是她的血可以救中了紫草之毒的人。” 血可以救人?恐怕是以血换血。 梅子轩想到了这一点,心中不由得一沉,师父一直没有说出第二种方法可以救治自己就是这件事情,就算当年提起,也是只是说看她愿不愿意。 如今这些事情一一浮出水面,他也已经无法藏于心中,现在全都告诉了自己。 到底是自己的师父,知道自己可以承受,不然也不会再这样的非常时期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过往归来兮 梅子轩还来不思考再多,萧陨已经打断道。 “云帝之所以想要找到蓝氏族人无非就是想要找到解毒之人,而那个解毒之人就是萧绡,这种毒就是你所中的紫草之毒。天底下没有人可以解,雪灵芝是唯一可以除去紫草之毒,可偏偏当年萱国被云帝攻占城池,余下的雪灵芝也就只有三株,所以蓝氏族人可比雪灵芝更加珍贵,更加难寻,延续这一血脉的人,男女都有,可是每一百年才会出现这样一个纯血的蓝氏族人,落在萧绡身上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也算是天意,蓝氏族人的族谱中有记载,最后一人,额前必有紫草印记,萧绡一直以来深受寒毒,现在已经武功全无,额前的标志恐怕已经显现出来了,当年云帝杀了怀茵公主就是为了获得血样,如今恐怕是他的儿子也得了此病,才会如此,而那个人,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梅子轩听完胆颤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而那个传说到底是传说,只有那些江湖之中愚昧至极的人才会相信。 且不说这个传说为何到至今都有人“津津乐道”,甚至是传的沸沸扬扬。 就按照自己的师父所说的来看,这样的说法才能接近事实,而那些被人捏造以假乱真的传说只是夸大其词。 自己能想的这件事儿指向矛头的人是谁,当然也知道是谁需要以此来续命。 “云帝所想救的人,李文炘。”梅子轩开口回答道。 要论这件事情在皇家算得上是一个机密,如若公布于众那就是在世人眼中的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所以云帝做事从来不会虚张声势,想要做什么事会直接下达命令,更甚至早在暗地里已经培养了一股势力起来。 而这股势力只能浅浅的察觉,并不能知晓这其中的一二。 萧陨点点头不语,皇家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当年的梅子轩和李文炘同时出生,因为都曾被抱走,下毒之人也不知谁是谁的孩子,于是二人都下过次毒。 当年云帝派焚暮的父亲攻打萱国就是因为此事,他的儿子李文炘自出生起不久就被人下毒。 而这毒,正是紫草之毒。 天底下能够解此毒的只有萱国的雪灵芝,除此之外就没有别无他法。 可是云帝偏偏却得知了蓝氏族人可以解毒,所以才会派人到处寻找关于蓝氏族人的踪迹。 蓝氏族人善于幻术以此来隐藏踪迹,所以云帝迟迟未曾得到关于蓝氏族人的下落。 如今,就在前不久,幻术的重现,就代表蓝氏族人活跃在那一带,接到消息的云帝便立刻派人去围剿捉拿。 可偏偏早就算好这一切的人,已经逃之夭夭。 想到这梅子轩突然冷笑着,看着萧陨道:“师父,皇家的秘密还真是天大的秘密,我觉不会让萧绡落入他们手中。至于我。” 解救一人的性命,其实本身就是蓝氏族人的命运,不然自己也不会教萧绡医术。 但是自己教萧绡医术只是想要让她更好地保护自己,以致不受到外界的任何伤害。 那孩子自出生起同母体里就携带着寒毒,如今已经解了寒毒,她的血倒是时间最为宝贵的药引。 长达十年的药浴,早就百毒不侵,足以解天下所有的奇毒。 但是稍有不慎落入到那个人的手中,且不说那人,就算是云帝,萧绡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他太了解那两人,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如若落在云帝手中,不知会不会念及往日他与怀蕊公主的旧情。 到底也是难说,帝王之心原本就难测,连自己的徒弟都有算漏之时,更何况是自己。 “师父,怀茵公主被处死的场面我亲眼见过一次,我不想第二次发生在萧绡身上。这一切我都要阻止将来发生,哪怕是豁出我条性命,我也要阻止。”梅子轩坚定的回答着。 此时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心一意要保护萧绡的安全,如若他都不能保护好萧绡的安全,天底下还会有谁能够做到呢?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想法,这个想法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害怕打雷的那一晚,梅子轩就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保护这个女孩。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依稀清楚的记得自己还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全身蔓延的毒素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在那时候那个小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握紧他的手说着,不要怕。 每每想到这一点,梅子轩就会不由得在心底嘲笑着,说着不要怕的人是她,可是害怕的打雷的也是她。 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在私底下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有嘲讽的一面,但是只是在心底默默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忘忧谷的日子固然是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仅仅只有三个月,却让他有过想要放下身上背负的重要包袱。 当他知道萧陨告诉他,他和她的命运其实都有相似的一面,梅子轩的眉目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不然而然的紧皱起来。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萧绡的父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遭到全天下的人时至今日都有人敢妄谈 而在云国又为何不允许不能出现关于莲的所有物,又是为何怀茵公主会嫁到云国,最后怀蕊公主也来到了云国,做了云帝的莲妃。 这些事情的本身缘由,梅子轩时至今日也不曾知晓透彻,而自己的母亲为何会中那样的慢性毒,怀茵公主为何牺牲自己保全怀蕊公主母女。 这些谜题都是需要他去一一解开,还要替自己的母亲找出真凶,究竟是谁杀害了她。 “我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我也知道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做的放心去做,直到有一日绝无回头之时,也切莫回头。” 毕竟这一路上的腥风血雨,经历多了,回首之时,难免会黯然神伤,甚至会有一丝的遗憾的后悔。 这番话萧陨暗自在心底说,没有说出口。 任何事情发生都是一个个偶然加在一起产生的必然结果,梅子轩和萧陨这两师徒都是明白这事由之人。 “师父,萧绡的事情究竟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梅子轩淡淡的问着。 也不着急,既然他已经来这里,必然就是把所发生的事情都要一一告诉自己。 不然也不会专门来此处,萧陨更不会讲出一些梅子轩都有些惊讶未闻的消息。 今日他来此处,就是要把萧绡的父母亲的事情通通告诉梅子轩一人,唯一能够保护她安全之人,萧陨找不到第二人。 梅影山庄庄外五十里处,萧绡还在徒步走着,算着这样的步伐不,天黑之前一定可以到达。 虽是晌午,还是有些热气上升,萧绡有些疲惫的看着四周,这周围之处有茶棚,也有休息的亭子,就是没有卖马匹的地方。 自己从那个迷阵之中走出来以后,就是看到了这地方,而自己只要顺着西南的方向直接再走五十里处就可以到达梅影山庄。 这已经是快步伐,萧绡也没有在内心抱怨太多,只是一路上都在想穿出迷阵的方法。 雨燕把她带出那地方之后,便立刻逃之夭夭。 萧绡身上还有一些皮外伤此时此刻在隐隐作疼,随身携带的药早就落入悬崖的时候不知所踪,唯一留下的只有在自己临走时,那对夫妇给自己留下的药瓶。 萧绡也没有打开过,掏出那个药瓶看了看,如此上好的青花瓷竟然是给她装着药丸的药瓶。 果然那两人有很大的怀疑。萧绡不由的嘴角勾勒出冷笑,暗暗的想着。 打开瓶盖,一阵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萧绡脸色有些变化,未曾想到这个药瓶之中装着的竟然是雪灵芝。 萧绡把药丸全部倒入手中之中,一目了然的看着这三颗药丸。 雪灵芝何其珍贵的药材,竟然会出现那对夫妇手中,而此时自己手中这个瓶子之中竟然有三颗用雪灵芝做的药丸。 光是一颗就是价值连城,珍贵无比。 而这雪灵芝的味道却比在忘忧谷的时候味道有些变化,萧绡虽然说不出那味道有什么奇怪之处。 但总觉得,这药丸不是普普通通的雪灵芝制作成的。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还要赶着上路,起码也要在天黑之前到达梅影山庄。 穿过一片高大的树林,萧绡看见了熟悉的莲花。 这个地方还是去年初夏之时初来乍到第一次见到的美景,而如今已经又快到了初夏季节。 萧绡不由的觉得有些感伤,不知师兄现在在梅影山庄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或者压根就不想管自己了? 有些沮丧地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过往的行人在她身边擦肩而过,就连自己差点撞上了一辆马车就不曾察觉。 等到那马车停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马夫却大声地斥责道:“走路还看不看路啊,眼睛长到哪儿去了?” 萧绡装作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的走着,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 马车里的人闻到了熟悉的药香,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人,竟然是萧绡,连忙打招呼道:“萧姑娘。” 萧绡转头看着那人,看了许久,疑惑道:“慕白?” 此人是自己第一次来梅影山庄的时候,看到这人被困在梅花阵之中,当时自己好心救了他一次。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得上他,萧绡转头一想继续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白笑道:“有事找你师兄,要不要一起去他那儿?” 那车夫看见是自己公子的熟人,连忙换了新脸色道:“姑娘,请。” 萧绡正是要去梅子轩的去处,抬头一看,笑脸一红道:“多谢。” 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居然走错了方向。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相忘,悟是非(一) 走了一天的路,她的脚早已经觉得不是她的了,很不客气的就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萧绡看清楚慕白一身湖蓝色长袍,长发披散着,像是没有刻意去束发,只是随意地披散着。 这样的慕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绡不由的一问:“你就这样去见我师兄?” “我听说梅子轩可是把整个江湖都翻了一个顶朝天找你,你刚才走的方向可是望着南城走去,那边是通往靖国的方向,难不成这一次又想溜去靖国?” 慕白当做没有听到萧绡所问的话,按照自己所想缓缓道来。 看着这丫头平安回来,自己的这一颗心也算是定下来,真没想到这一路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想到这丫头会被这么多人追杀,还掉落了悬崖。 此次前去的目的就是要找梅子轩好好算算这笔账,顺便也看望一下那个老头子。 萧绡有些失神的听着慕白的话,心中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中,只是静静地听着。 慕白看着萧绡,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连忙拉出她的一只手把脉。 只见慕白的脸色越来越沉,额头的黑线越来越多。起先站在马车外的时候就隐隐觉察到她的不对了。 上了马车之后这还有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如此虚弱了。 萧绡已经没有力气扯回自己的手,任由慕白拽在手中,身体似有千斤重一般,缓缓向前倒去。 慕白见状立即扶起萧绡靠自己的肩膀上,并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住萧绡如此虚弱的一面。 这一靠,慕白发现萧绡的身体异常冰冷,探向她的额头,十分的烫手。便立刻吩咐外面的马夫道:“加快速度前进。” 马车的速度便由刚才的正常速度提升到了两倍,马儿快速往前奔跑着,马车里面的慕白发现萧绡已经开始昏睡。 没有想到这次见面竟然见到她如此虚弱的一面,她的身体完全不是一般的虚弱,虽然没有伤及本质,但是需要静养才能恢复如初。 再加上失血过多的原因,导致她现在的身子不如以前,慕白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坠落悬崖的时候留下的伤痕。 慕白扶着萧绡的身体,却发现她的左肩上有粘稠似的东西沾染在他的手上。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这根本就是普通的伤,长期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怎会不知这粘稠的东西是什么? 马车之中还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慕白来不及多想,便撕开萧绡肩膀处的伤口,却发现那是一道深深的鞭伤。 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她涂上,顺便替她包扎。 这伤口还需要得到处理,显然这是伤口处发炎所导致引起的发烧,不然也不会如此虚弱。 真不知道这丫头一路上还遇到了什么,为何还有鞭伤,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那鞭伤不是普通的鞭伤,用了七分的内力所造成,下手之人居然如此心狠歹毒,慕白心中来气,掀开窗帘,约莫着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 书房内,萧陨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关于萧绡的父母亲所有的事情,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无意中牵连着你母亲,纵然有错,都已经过去了。” 梅子轩从头到尾听完萧陨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心中产生一丝一丝的冷笑,没有想到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其实是萧绡的母亲。 他差点忽略了一点,怀蕊公主的医术一点也不亚于萧陨,她的师父可是命人称作为医仙的“西媛医仙”。 西元,地处靖国莲国的交界处,那儿有一片世外桃源的仙境,西媛医仙就是住在那儿。 传言西媛长得美若天仙,医术高超,曾经悬壶济世游遍天下,尔后便没有了踪迹。 只在三十年前秘密收了怀蕊公主为徒,至此不得其踪。 梅子轩内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竟然不知还有这些事情牵扯其中,自己的母亲,月氏族人,如此高贵的血统竟然落的七窍流血而死。 而自己身上流着月氏的血是必要为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一直以来说要保护的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女儿。 梅子轩简直觉得像被老天捉弄了一番,如果换做小时候知道,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去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原本不是那样的时候,让他如何去面对,如何去接受,甚至如何让自己内心去化解。 这不是简单的需要时间可以来化解,也不是光凭着弥补就可以让自己好受点。 自己的母亲生前如何想的,他不想知道,只是每每想起母亲对他说跟着怀蕊公主逃出去的时候,她的眼神之中弥留的不是对自己的不舍,而是对那个人的爱。 罪魁祸首之人是那个人,可偏偏下毒之人是萧绡的母亲,他真的不想事情原本残酷的真相。 明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药却还是要喝下去,明明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却还是甘愿这样做,明明知道自己选择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还是去做了。 就算自己的母亲纵然有千万的理由想要保全自己,可是也不能选择这样的一条路,难道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长到之后的他,身为她的儿子,他就不怕找他们报仇,甚至找他们的子孙后代报仇吗? 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回去找萧绡的母亲商量此事。 梅子轩想到这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陨道:“师父,萧绡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需要时间。” 是的,他还需要时间,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让他忘记那个真相,那个惨不忍睹的真相。 他至今为止知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萧绡而做的铺垫,怀茵公主到死都是微笑着,自己的母亲想来也是如此。 萧陨的出现是必然,忘忧谷也是。 早就算好这一切的萧陨实现早就做好充足的准备,也料到了后续的发生。 梅子轩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陨问道:“那你呢,究竟是哪国人?” 二人对视着,萧陨看着梅子轩有些陌生的眼神,明白他在询问自己,而不是怀疑。 那种询问像是要把整个看穿一样,眼神透彻,深邃,找不到一丝杂质的光距。 他欣慰的是,他没有问他是谁,而是问了他是哪国人? 被问起是谁,萧陨已经记不清这个问题到底有谁问过,在记忆中这样问过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两个。 活了三十多年,他也习惯了现在,习惯了萧陨,习惯了曲歌老人。 没有人怀疑过萧陨,也没有人怀疑过曲歌老人。 萧陨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但是天底下知道他的人不超过两人。 “你到底是哪国人?”梅子轩再一次问道。 “云国。”萧陨不可否认的回答着。 梅子轩睁大了双眼看着萧陨,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云国的人。 偌大的云国,姓萧的人根本就没有,而只有当今皇后才是这个姓氏。 “你和云国的萧皇后是什么关系?”梅子轩下意识地继续问着。 “姐弟。”萧陨淡淡的回答着。 没有遮掩,没有逃避,看着梅子轩的眼睛正眼回答着。 一直以来他这个做师父的,只要徒弟问起某事的时候,自己能够回答的都会回答,哪怕是关于一些机密的事情。 他相信,梅子轩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可以理解这一切的发生,也可以体谅他母亲当时那般做法。 皇宫里的斗争一直都是永不宁日,区区一个后宫就是一个充满血腥的沙场,虽不及战场血淋淋的残忍,令人直接作呕。 后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要平安度日的法子,与其说只要不闻不问,不争不抢。还不如说就算你不去算计别人,招惹别人,他们自然而然回来找茬。 梅子轩当然见过,也亲身经历过。 那种日子如同逃离皇宫之后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令人睡不安宁,甚至彻夜难眠。 等到有那么安宁的几日,却发现后面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 在皇宫的日子中,他没有得到片刻安宁,每日上演的把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宫女太监认为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每一次都只是在耳边解释着,她们犯了错,所有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什么的错?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甚至丢了性命。 在他的意识之中,犯了错,只要认错,就会得到原谅,哪怕只是被斥责,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惩罚。 他那时候一直都不明白,直到渐渐长大,才知晓那不是惩罚,而是要置人于死地。 那里面的人,进去的时候完完整整,未曾想过荣华就一命呜呼的人,他也见过。 所以,他的母亲,是幸运的,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精神依托。 这一点,萧陨说的是一点也没有错。 “庄主,萧绡姑娘和慕白到了。”屋外的云影打断禀报着。 梅子轩听到萧绡到了,眸光一闪,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破绽。 走上前打开屋门,一脸平静的看着云影吩咐着:“请他们进来吧。” “这。”云影有些为难的回答着。 看出云影脸色的不安,站在一边的萧陨走上前帮忙解围道“有问题直说就是。” 得到萧陨的肯定,云影又看了看梅子轩的脸色支吾着说:“萧绡姑娘,好,好像受伤了。” 什么? 萧陨和梅子轩齐声回答着,愣愣的看着云影一眼,没有细想连忙走出屋子前往大门处的方向走去。 萧陨明明记得他们两已经替萧绡处理好了伤势,并且还替她疗伤,怎么会受伤? 一时之间心中难免怀疑,是不是他们都有仔细检查萧绡的身体别处的伤痕。 而梅子轩的脸色已经大为一沉,没有想到她居然受伤了,不是听人汇报说已经无碍了,那这伤是从哪儿来的。 二人各自难掩焦急担忧之色,快步赶往正门处。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相望,悟是非(二) 慕白下了马车,连忙抱着萧绡直接往里屋走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间屋子走廊尽头的莲花阵里面,可是偏偏自己无法破了此阵,只好把萧绡放在梅子轩卧房里。 一边挠头一边看着屋外,心中纳闷为何他们还没有来,这人命关天,片刻也不能耽误。 接到消息的梅子轩和萧陨已经急忙赶来,刚跨进屋门,便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萧绡静静地躺在床上。 睫毛轻颤,额头上泛着冷汗,可以想象得出她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 萧陨急忙走上前闷声为萧绡把脉,慕白看到梅子轩,挡着他的路走上前愤愤地说:“你不是答应我会保护好我妹妹的吗,为何她还是受了伤?” 这一声质问响彻整个屋子,梅子轩被问得哑口无言,眸子中静的清冷,没有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样的眼神,慕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看到的梅子轩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对着任何事情都是沉着冷静,一副势在必得样子。 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会有如此清冷目光,这样子的他,让慕白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却说出哪儿不对。 梅子轩请轻轻挑眉,淡漠的看了一眼慕白,像是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般,直接从他的身侧穿了过去。 原地的慕白就算心中总有十分的不爽,也只能等着萧绡醒来,当时她的面替她教训教训这个人。 而云影则是一脸冷汗,生怕他们二人动手打起来。 这二人每次见面不是对弈就是切磋武艺,但是每一次都是慕白输了,就连侥幸的一次赢了还是在萧绡的帮助下。 所以慕白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弱势的状态,每每看到梅子轩就要比个高低方可认输。 嘴上虽说着认输,心里却还打着其它的主意,这一点云影每次都是在场的,要不然就凭刚才他的举动早已是对自己的主子大大不敬。 之所以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甚至去出手阻止,就是因为自己十分的了解,也明白慕白的身份,自己也不敢怠慢。 方才他质问梅子轩之时,一是口直心快吐出萧绡是她的妹妹,众人虽都有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萧绡虽处于昏迷,但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话,慕白心中有火也就没有多想便直接说出。 不料梅子轩却一声不响的走了过去,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更别说反驳什么话。 一看到梅子轩这态度,慕白心中更气,他的妹妹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梅子轩这个做师兄的脸殇连一丝着急之色都没有。 这样的梅子轩在慕白看来,是不正常的。可是他哪会想太多,一心想要问个明白,顺便好好教训梅子轩以此来消消气。 替萧绡把脉的萧陨,脸色沉了又沉,看了看梅子轩起身叹气。 “怎么样,怎么样?”慕白猴急的问着,想要急切地知道答案。 “唉。”萧陨随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梅子轩依旧一脸清冷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 慕白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打着什么哑谜,只是看到萧陨一个劲儿的看了梅子轩多次,而梅子轩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就连一边的云影也是云里雾里的,自家的主子不是最担心萧绡姑娘的安危吗? 但是现在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眸子中闪烁出异常的清冷,全然没有刚才在书房中露出担忧之色。 下意识的就觉得梅子轩的阴晴不定意味着他是在沉默中爆发,这样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是云影跟了他这么多年,必然是知道的。 这样的一幕还是前不久接到消息听到萧绡姑娘被凰北月打了一鞭子的时候才显现出的表情。 依旧是这样沉静,清冷,整个人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可以冻死人,那双深邃而又凌厉的眸子让人看了会不由的一颤。 还有一次,似乎是很久的事情,云影早已记得不太清楚。 躺在床上的萧绡此时睁开了沉重的眼睛,扭头看了看四周,屋子里站着几个人,离自己最近的,是梅子轩。 屋子中间站着的是自己的师父,另外一人是慕白,门口处是云影, 萧绡一眼就认出他们,虽然自己的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身体也是十分的沉重。 她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安全地,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追杀的滋味,但是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 那些问题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她好不容易见到了梅子轩,还有师父。 她一定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一定要知道答案,就算是最坏的答案,她也要知道。 “师父。”萧绡迷糊的轻声唤道。 梅子轩离萧绡最近,原本想要走近萧绡替她把脉确认她的情况。 萧绡这一声猝不及防的一句,却让梅子轩整个人呆滞了一下,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脚步,转身往屋外方向走去。 “师兄。”萧绡又一声轻唤。 梅子轩怔住,身体不由的转向萧绡床边,望着她。 她的嘴角轻扯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梅子轩看得很清楚,那是她在笑。 她的笑蓦然出现的刹那,梅子轩愣愣的看着她,想要窥透那笑容之中隐藏的意义。 萧绡看着梅子轩的眼神,异常清冷,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吧。 也难怪会生自己的气,自己一声不吭的偷偷跑出去两次,第二次却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他一定种种责罚那些保护自己的人,也一定狠狠地斥责了伺候自己的丫鬟们。 萧绡知道自己惹了他生气,可她唯有一笑让他放下心,告诉他,自己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家了。 迈着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向萧绡的床边,梅子轩的脸色由起先的冷漠换换转化为了平静,眼神透出的冰冷也逐渐温和。 他看向萧绡嘴角的笑容,虽然十分虚弱的她,意识也是没有得到完全的清醒,却依然还要带这样的笑容安慰自己。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可是凶多吉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乐观。 她总是露出这样的笑容,只要露出这样的笑容,梅子轩原本建立地一座冰山却因为她的一个笑容,悉数融化。 她果然还是最有办法安慰自己的人,不需要言语,只是一个笑容就可以传递着她的想法。 这样简单美好的笑容,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守护并且捍卫的东西吗? 她现在已经归来,还可以用这样的笑容宽慰着自己,这不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他还能奢望什么,还可以去做什么? 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唯一能做的不就是好好活着吗? 活着笑着对待每一天,这一点就正好体现在萧绡的身上。 梅子轩看着这个笑容痴痴地呆住了,没错,就是这个笑容让他以往冰冷的心温暖着。 她的笑充满着治愈他阴晦的心,同时也温暖着他淡漠的眼神,生冷的骨骼以及整个身躯里面流动的血液。 她是他的光,没有这道光,他会在黑暗中之中行走,盘踞前行。 他怎忍心自己去伤害她,怎能有那样的想法去报复,他不要,他只要他的笑容依旧,只要她平安,只要她还活的好好的。 “绡儿,别说话,闭上眼好好休息。”梅子轩温柔的安抚着她。 他的声音似有一道魔力一般让人着迷,令她有些错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 梅子轩走上前轻点了她的睡穴,这样便可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萧陨的心沉了沉,看着梅子轩道:“你仔细看看她左肩的伤势。” 梅子轩低头望向萧绡左肩伤势之处,这才发现她的左肩已经被血浸湿了衣袖,心中也是一沉。 这伤处他不问也能猜得出为何而来,这是当日在焚府被凰北月挑衅之时留下的伤痕。 当时依然知晓此事,并没有急着派人找凰北月算账,而是暗中观察,也顺便递了消息给焚暮身边的人。 不然萧绡的身上就不是仅仅那一鞭子的事情,后果至今为止他也不敢去想象。 今日见到这个伤势,就可以看得出那个女人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相比之下可以与钰彤一比。 萧绡一直以来都是那三脚猫的功夫,最为得意的就是那上乘的轻功,可是现在她的轻功,她以前引以为傲的轻功没了,应该是很伤心的。 他梅子轩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日一定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打哑谜吗?她的伤到底怎样啊?”慕白不耐烦的问着。 站在一边许久的慕白早就看不下去他们二人,说是叫来医治萧绡,也没有见他们采取任何救治措施,反倒是你一眼我一眼的看来看去。 一个满脸清冷的望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另一个则是一脸沉声的接连三的叹着气。 换做其他人也早就看不下去,更不要说是慕白。 “她的伤,一时半会是无法解决的。”萧陨沉声道。 意思已经表明,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也只能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 他这个做师父的都没有着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其中。 慕白又看了梅子轩问道:“你就没有一点办法?” 梅子轩摇摇头,抬头看向云影。 云影上前拉着慕白直接往外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慕白看这云影把自己往外赶,连忙问:“这,这。” 话未出口,就已经被云影带出屋外,吩咐道:“你还是先回房休息等消息吧。” 说完便转身往庭院走去,慕白一脸的差异,心中暗道,好你个梅子轩,竟然这样对我,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再看了看紧闭的屋门,慕白气哼哼的一声拂袖离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相望,悟是非(三) 等到外面没有了声响,梅子轩替萧绡把了把脉,面色一怔,静静地看了看萧绡熟睡的面容。 替她盖好被子之后出了里屋,见萧陨一脸平静的脸上,走上前问道:“有法子了?” 萧陨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的伤既然怀蕊公主都无法彻底医治,足以说明这伤势不是一般的棘手,想必你也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方法了。”梅子轩眉头紧蹙看着萧陨淡淡道。 “的确是十分棘手,她的这伤势看似普通的鞭子所造成,其实已经伤到了筋骨,需要内力为她打通经脉。她的母亲已经用了毕生的功力替她解了寒毒,已经无法再用内力为她打通经脉,把体内的淤血逼出。她发高烧是因为身体十分虚弱导致,伤口之处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淤血如果无法逼出来,她就会有生命危险,她能铤而走险到这儿也是因为雪灵芝暂时保住她的心脉,雪灵芝能治百毒,却无法达到真正切除体内的淤血的效果,这毕竟是被内力所伤。”萧陨无奈的说着事实。 梅子轩自然是知道萧绡的伤势是为何导致而成,唯一医治方法就是利用内力来为她逼出体内的淤血。 但是这样做会使人功力大减,并且不能有人前来打扰,其中是不能生出任何岔子。 尤其是需要绝对的安静,还有就是耐心。 短短几个时辰想要把萧绡体内的淤血逼出来是不可能的,至少也是需要七天的时间。 眼前之事已经无法耽误片刻,仅仅一天的时间,她的生命就已经会有危险。 采取点了她睡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她的血液可以在熟睡中平缓下来,如果一时急气攻心,便会吐血而死。 怀蕊的手法虽是保住小了萧绡的心脉,但是长时间的长途跋涉已经让萧绡的气血急速地穿梭在全身。 幸好在路上遇到了慕白,不然晕倒在地倒是小事,要是被血影楼或者血影楼意外的危险人物给认出来,那就是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这一些都是在怀蕊的预料之中,她的手法显然是在萧绡临走之时替她做的准备,不然也不会平安无事的穿过阵法。 萧陨知道这唯一能救她的人也就只有梅子轩,可是眼下又是非常时期,这也让二人十分的为难。 再者梅子轩也算准了明日之事,料定焚暮会前来登门拜访,如若自己称病不见客或者胡乱搪塞一个理由,这显然已经不是事实。 飞雪山庄早就在焚暮出发前就已经打听好了梅子轩此时就在自己的山庄,所以梅子轩已经不能用那个理由拒绝于人外。 再加上焚暮又是生性多疑之人,若是找一个人易容成他的样子倒也是一个法子,可是就是担心他的多疑,梅子轩就没有提出这个想法。 可是救治萧绡迫在眉睫,明日之事又不能敷衍马虎。 陷入两重选择的梅子轩前后考虑着事情后果的严重性,换做以前就算医治伤势晚个两三天,那是自己的家常便饭。 但是萧绡不一样,原本就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现在已经命在旦夕,晚一个时辰就有一丝危险。 他赌不起,更是输不起。 他想了想,这个法子能够做到暂时的两全其美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萧陨道:“无相思可以让人深度麻醉,也可以让人产生睡意,而我的睡穴却也只能缓解六个时辰。明日焚暮会来,如果让萧绡服用无相思,就可以让她睡上十二个时辰。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 “也好,为今之计也只有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萧陨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知道他不会丢下她不管,更不会让她就此消香玉陨。 正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料到了他一定会救她。 人算也不如天算,谁知道明日会来一个焚暮呢?不然也不会用如此麻烦的办法来暂时缓解萧绡的痛楚。 就在听到萧绡已经到达府上的时候,萧陨就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易容面貌,所以才没有让慕白等人察觉到。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语重心长的说:“她的安危我便交给你了,此地我也不宜久留,明日一早我便离开,若是萧绡问起关于我的事情,你直说我去游山玩水便是,至于慕白,也就是篱落,我回去交代的,这儿就交给你了。” 梅子轩低垂了眼眸,没有吱声,萧陨也没有再多言,便出了房门。 没有人注意到这屋子的主人其实是梅子轩的,梅子轩向来习惯住在书房,而自己的卧室一向很少有人进来,更别说自己的师父。 这里面虽没有什么玄机,摆设却是十分的精致而不失简单。 而自己屋内去有着大量的关于梅花的花瓶,花瓶中还插着梅花,整个屋子就是淡淡的梅花香气,清新宜人。 慕白之所以选择了这间屋子,那是因为他找不到一间上好的房间,要穿过那梅花阵之后再穿过莲花阵才能到达萧绡以前所住的地方。 可偏偏慕白却是十分的笨拙,在破阵上远远不如自己的妹妹,打仗靠的也是脑子,但是战场的阵法可以一清二楚。 而在这梅影山庄他想要穿过各种各样的梅花阵到达某处都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那后院的莲花阵。 梅子轩的屋子一向都是云影叫人亲自前来打扫,没想到第一次住进这屋子的女子竟然会是萧绡姑娘。 梅子轩虽没有责怪他,但是要知道一个姑娘家睡在一个大男人的床上,有失体统,这才是梅子轩起先为出现清冷的目光。 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萧绡会睡在自己的床上,现在想要挪动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挪动也有等着明日天亮。 眼看已经夜深了,梅子轩看着熟睡中的萧绡,浑然不知自己现在是命悬一线。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萧绡,梅子轩突然发现萧绡的眉目清秀,白皙的皮肤,乌黑的长发衬托着她的小脸,只是面色十分的苍白。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另一边,慕白的屋子传来敲门声,敲人之人正是萧陨。 慕白打着哈欠打开房门问道:“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 “我找你,是有一些要事要说,顺便交代一下,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萧陨走进屋内,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 听到他明日要离开的消息,慕白的睡衣一下子就少了大半,直接问道:“明日一早就走,你今天不是才来吗,不多住几日?” 试探的询问着,慕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陨。 萧陨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明日焚暮回来,你就在屋子里好好照顾萧绡便是,不可意气用事啊。”一边吩咐着也不忘交代着。 此前他和焚暮虽已交过手,那一次看似是莲国胜了,实际上焚暮带领的那八百精兵也让他损失不小。 如若不是他好运掉落悬崖被萧绡所救,早已被慕白生生擒拿,只怪老天不让他那样狼狈而死。 想起此事慕白觉得一阵惋惜,云国公然挑衅莲国硬生生打了一仗,自此以后云国也就没有声响了,反而把目标转移到了靖国。 “老头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只是你这一走又是多久才回来?”慕白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自己刚来不久老头子就竟然要走,还没有好好叙叙旧,甚至还有一些话想要问问,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萧陨看着慕白,大笑一声道:“也就只有你敢这样称呼我,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毕竟萧陨的真会面貌慕白是从来没有见过,要是让他知道岂不是羡慕嫉妒死。 “你说呢,这胡子都一大把了,别人一看都知道你啊都六十好几了。”慕白得寸进尺的说着。 轻咳一声,没让自己的口水呛着自己的萧陨,有些无语的看着慕白,这小子竟是口无遮拦的话,对他也忒不尊重了些。 好歹自己也是萧绡的师父,这小子也理应唤自己一声师父,这分明就是目无尊长,不尊老爱幼。 “我听说萧绡有心仪之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啊?”萧陨成功的换衣了话题。 慕白再一次瞪大了双眼,眼珠飞速的转动着,猜测着那厮会是谁? “该不会是梅子轩那小子吧?”慕白眼巴巴的看着萧陨,猜测的询问着。 “当然不是。”萧陨心中得意一笑,嘴上却是轻哼一声回答着。 只要提起关于萧绡的事情,他的表情就会丰富多彩起来,完全没有在战场上那意气风发的一面。 只有现在满脸的妒气,一心就是想要知道那人到底是谁,竟然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妹妹的芳心夺走了。 可偏偏又不是梅子轩,慕白顿时心中更加郁闷,换做是梅子轩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那小子。 “不是梅子轩,那会是谁?该不会是吧?”慕白惊讶的看着萧陨,难不成这是真的? 萧陨白了一眼慕白,自以为是太到家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可是亲兄妹,亲兄妹你懂吗?”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慕白害怕的求饶道:“老头子,我,我错了,我只是随便一说,开玩笑话的话啦。” 手上的力道一松,慕白感觉自己的肩膀不用受到折磨了,扭动着肩膀嬉皮笑脸的看着萧陨。 “此话你要是敢乱说,看我不废了你的肩膀了。”萧陨侧身淡淡的说着,却一点也不失严厉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慕白暗暗一想,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哪想到会变成这样,差点肩膀也毁了,真是得不偿失。 “知道了,老头子,那萧绡到底喜欢的是谁啊?”慕白继续不怕死的问着。 “没有估计错的话,是焚暮,也就是你的老对手了,随意明日你要在屋子里看好萧绡,哪儿不许去。”萧陨再一次的提醒着慕白。 慕白哦了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 焚暮,他的老对手。 可惜这一次只能静静地等着,远远地望着,白白地错过一次这样捉拿他的好机会。 不过身为鹤影楼的人,自己也不能妄言,更不能轻举妄动。这一点他记得很是清楚。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相望,悟是非(四) 萧陨约莫着时辰的确不早了,按照慕白这小子的状态跟他讲其他的事情恐怕是不可能了。 心中暗叹一口气,准备起身回房。 “老头子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吗,怎么就是关于明日的事情吗?”慕白突如以来的一问,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要与自己讲呢,慕白可是准备好了自己的耳朵洗耳恭听呢。 萧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惦记着此事,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随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有必要和你说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 慕白唰的一下脸色苍白起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事情。 以往自己的确是知道萧绡是自己的妹妹,而自己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那毕竟是因为她与他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虽不是一母同胞,也不是同一个父亲,却也算得上亲如兄妹了。 一直以来自己也暗暗调查此事,曾也试着询问过梅子轩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却没有得到半丝回应。 如今眼前之人却主动提起来,慕白心中一沉,不明白他此时的用意,为何是现在想要告诉自己,难不成是别有用心? 他没有梅子轩那般灵活的头脑,也没有他那样的心思缜密,更没有他的智慧超群。 他只是按照自己想做,应做,必须做的意愿支配着自己的大脑和身体。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梅子轩,论才貌,人品,计谋,自己和他究竟哪儿比不上。 不仅如此,他也曾试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梅子轩身边有了与他有一样担当的对手,他会不会感到有危机感或者有了生命中有史以来最大的敌对感。 而那个人,显然已经出现了。 慕白很庆幸自己没有一味地与梅子轩相比较,他的深谋远虑已然不是自己可以跟上的思维。 所以自己对他才会如此放心,如此信任。 放心是因为萧绡作为自己的妹妹终于有一个能为它遮挡风雨的人,信任是因为梅子轩的为人处事的才略令他折服。 虽然早就听闻萧绡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都流着蓝氏族人的血,慕白整个人的心如同被雷鸣震到似的,全身怔住。 他身在鹤影楼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这种绝密的消息存放在千机楼之中,不是一般人可以瞧见。 而他向来自由,来回穿梭多地,想要查找什么一般都是自己自行前去鹤影楼。 而那一次的偶然,却翻阅了到了诸多连自己都未曾听闻过的事迹,更不要说关于蓝氏族人更多的消息。 之后不久,梅子轩曾私下与他提起此事,并且也告诉了自己事情的原委,那时候他才知道萧绡与他之间真正的关系。 一直以来自己都知道有一个妹妹,但是这个妹妹他从没见过,第一次见面竟然还是那样窘迫的状态之下。 要不是自己被困在梅子轩设计捉弄与他的梅花阵之中,他们根本就不会见面。 也不会在后来相处之中那样愉快,见过她被无幻严惩,或者故意刁难她的学业。 而她也是有仇必报的人,无幻那般戏弄与他,看似严厉,实则上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梅子轩的交代负责。 他见过萧绡一次次调皮捣蛋的整蛊无幻,甚至连带身旁其他人都被她整蛊过。 慕白恍惚间,颤巍巍的摇晃了一下身体,万一这些都被萧绡知道了不知道她会怎样面对。 里面夹带着隐瞒,也充满着大家对她的爱护,可也有欺骗存在。 看她的性子,古灵精怪,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气势,慕白感觉得到萧绡是一个害怕被欺骗的姑娘。 梅子轩一次次隐瞒诸多真相,一次次潜藏秘密,又一次次压抑内心的感情,慕白怎会不清楚,怎么会不明白。 “你是想要告诉我她的死因吗?”慕白抿嘴问道。 关于他母亲的死因,似乎这是一个被禁锢的秘密,别人不说,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印象之中梅子轩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之时,一切都讲的十分清楚,却偏偏自己的母亲之死他却只字不提。 他知道梅子轩所告诉自己的仅仅只是皮毛而已,而真正的一直都是谜团笼罩着他们每个人。 不光是他们,还有其他的人。 知道真正原因的人,也就只有还活在世上的怀蕊公主。 可是自己从未见过她,更不知她身在何处,就算想要探知秘密,也根本无法打听。 “轩儿告诉你的仅仅只是一个大概,你没来之前我把事情真正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你也不用猜测抱怨他没有对你坦白此事,我向来喜欢把事情藏在时间之中,没到必要的时候我绝口不提。” 像是知道慕白心中所想,萧陨打断了慕白的问话。 他也知道这些年都苦了这些孩子了,上一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却还要让下一辈接受。 他这个作为长辈的人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辛酸,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正因为如此他打算今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但唯独没有告诉萧绡。 如此一来,他走的放心,走的安心,更觉得省心。 慕白看着萧陨,他的话实在是语出惊人,令他有些不敢妄自揣摩他的心思。 站立的身子缓缓坐在木凳上,唏嘘不语。 萧陨看着慕白微微出神的双眸低垂着,看不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嘴角微微溢出一丝苦涩,苦笑一声。 “你母亲怀茵公主当年之死,是因为云帝的一己之私而让她命丧黄泉。怀蕊公主和怀茵公主身上都同时流着蓝氏子女延续下来的血脉,蓝氏家族的女儿世代都是逃脱不了进入皇宫的命运,而男子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这是蓝氏家族一直以来拥有的光荣祖史,可是到了你母亲这一辈,蓝氏子女萧条,只有两名蓝氏女子,这意味蓝氏家族的光荣祖史就要走到尽头了,她们之中任何人的女儿就是拥有最后一名蓝氏女子的光荣使命。” 萧陨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依旧没有太多反应的慕白继续道:“这话还是要从头说起,蓝氏子女一直时代繁衍在莲国的土地之上,直到两百年前莲国的先祖征服这片土地的时候,蓝氏子女就正式为了莲国的子女,原本大家都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之中,但是有一次莲国的先祖皇帝因为受了重伤且身中剧毒被一名蓝氏女子所救,就这样蓝氏家族生活在世外桃源的生活被打破,莲国先祖为了感激这女子,把她接入宫中,后来成为了莲国历史上第一名皇后,也就是蓝灵儿。而蓝氏家族因此也得到了赏赐,有能力的人成为了朝中大臣,或者军中将领,一直等到百年前,蓝氏家族惨遭灭门变故,一夜之间蓝氏族人都从莲国的土地上消失,三十二年前,莲国的皇后诞生了一名公主,赐名怀茵的时候,才有人知道,那是蓝氏族人中余留下的一名孤女,而这名孤女就是莲国的皇后,只是那是满门抄斩之时她还在襁褓之中,因此躲过了一劫。原本想要怀着复仇的心理报复莲国整个皇族,也还是应了那句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小女儿,也就是后来的怀蕊自出生起就被人下了毒,此毒名为紫草,正是天下难解之毒。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她牺牲自己,以命换命才换来了怀蕊的安危。” “真没想到,蓝氏族人竟然会遭遇这样的变故,这一点倒是和云国十几年前的几大家灭门案有几分相似。”慕白淡淡地说着,脸上却依旧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萧陨见他这么久,终于有了反应,心上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怀蕊和怀茵自小长得十分相似,当年莲国十分强大,曾几次想要攻打云国,却因为和亲或者送来质子而缓和战争的发生。而在那一年云国送来的质子李敖就遇上了她们姐妹。后来回国之后,莲国的皇帝病痛交加着,国家的情势每况日下,相反云国渐渐强大起来,两国先后有过三次战争,最后因为莲国失败为告终,而那时云国就趁机向莲国的皇帝讨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不是物品,正是怀蕊公主,当年李敖初来乍到莲国的时候遇上的女子正是他以为的怀蕊公主,所以便要求两国联姻,而那时候云国过于强大,莲国想着拉拢靖国一起合盟,原本打算把怀蕊嫁去靖国,却因为这样一出,他不得不变更想法,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两姐妹因为长相相似,喜好大相径庭,私下互相交换了身份,各自踏上别的故土。这看似精妙绝伦的法子,却被云帝不久之后知晓,三国之间开始水火不相容,打着各种借口发动战争,百姓简直是无家可归,战场上也是惨无人睹。直到三年后来云帝毒发作,曾有人私底下举荐过能解毒之法只有蓝氏子女的血才得以续命,那人告诉云帝只要把她的血放尽以此以血还血之法就可以让自己获得重生。偏偏又有巫师妖言惑众,皇后在一边煽风点火,最后选上的女子就是你的母亲。” 听到这儿,慕白有些坐不住,问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我的母亲,难道没有其他的蓝氏族人?” 萧陨摇摇头,叹着气,很是明白慕白此时的想法。内心翻涌着那一幕幕,看着慕白这样镇定自若的心态,竟有些高估自己。 原本以为他会问东问西,或者问一些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可偏偏问的还是自己无法给与答案的问题。 是啊,那时候,他何尝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找其他人以血还血,却偏偏要以蓝氏女子的鲜血来解毒呢? 在那样的场景之下,他也曾经多次想过为什么,他也知道就算那时候不是选上的怀茵,另一个就是怀蕊。 她们二人都是无法逃脱命运的人,无论如何她们之间有其中一人都会牺牲。 因为那时候蓝氏族人的血脉延续下来的只有她们二人,想要找其他蓝氏族人来代替,这个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奇怪的是私下他也曾听闻过云帝四处派人搜寻其他蓝氏族人的下落,可是都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才知道为何那时候找不到别的蓝氏族人,原来早在百年前蓝氏族人就已经被满门抄斩,剩下的血脉延续到现在就只有他们二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相望,悟是非(五) 他知道云帝不会因此就善罢甘休,也不会就此认命,如若真想活命就必须牺牲一人的性命。 而那人整个皇宫之中都知道莲妃,柳妃才是真正的拥有着蓝氏族人的血。 莲妃就是风靡天下的怀蕊公主,而柳妃就是温柔似水的怀茵公主。 莲妃的由来是因为云帝得知他喜欢莲花,爱吃莲子,所以封她为莲妃。 而柳妃子这个封号从一开始,云帝的寓意本就是想要她真正留下来,人留下来,但是心也希望她留下来。 柳,自古都有留的意思,所以为她起了柳妃这个封号。 可是一切都是如此阴差阳错,就在怀茵嫁过来的不到一年,事情就被曝光了。 原本美好的寓意已不复存在,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爱护怜惜的女子竟然是别人,得知此事的云帝固然是龙颜大怒。 朝中上下的文武百官不止一次次提起此事,甚至后宫之中其他妃子也是议论纷纷,弄得天下人诸知。 诸多舆论浮出水面,云帝仍旧依然自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子就是怀蕊,于是便发动了接二连三的战争。 战争持续了两年之久,莲国,靖国各自都难以敌对,身在靖国的怀蕊卓然看不下去,公然告诉天下人,自己愿意前往云国,唯一的条件上访不允许再次发动战火。 就在怀蕊入了云宫之后不久接二连三的嫔妃相互找着她的茬儿上门挑衅,就算没事也会闲来无事总在鸡蛋里挑骨头。 紧接着便传出柳妃和莲妃她们二人同时怀孕的消息。 柳妃的孩子是来年初春所生,孩子出生不到两月之时便发生了一场乌龙闹剧。 云帝的毒此时已经耽搁不得,虽然知晓之人不多,但是一个风声不紧还是传遍了整个后宫中乃至整个朝堂。 而那一场闹剧,彻彻底底让云帝下定了决心选择由谁为自己续命。 而那场闹剧就是震惊整个宫中的巫蛊之术,被发现的当晚就是在柳妃的宫中。 在云国一直以来都是有巫师存在,云国上下的子民们都很相信巫师的占卜预言之术,而巫蛊之术都是那些邪魅之人才会运用的害人之术。 蓝氏族人自出生起就已经被分配好从小会被学习什么术法,一种是幻术,另一种就是媚术。 媚术在江湖中有一个不好的传闻,那就是妖术。 众人皆知会妖术的人就是用来迷惑人心,祸乱朝堂的人。 而怀茵自小就是学习媚术,自然而然也就被巫蛊之事牵连其中,并且让人在其中大做文章。 萧陨至今都记得异常清楚,她的脸上静默淡然,好像事先就以知晓此事的发生。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看着云帝大发雷霆的模样质问着她,这到底是这样一回事的时候,她只是轻描淡写回答着:“这样不就是陛下想要的选择吗?” 实际上没人知道那话到底是对着云帝所讲,还是对着自己所说。 但是萧陨确认为那话的另外一层含义是,这就是我替陛下做的选择。 证据确凿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是无用功,还不如认命地等待着接下来那些顺理成章的事儿。 胡乱给她编造一个罪名,再加上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加在她的身上不久是云国大臣们的一向做法吗? 怀茵早就看透这里的黑暗局势,三年的时间见过太多的人死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太多骨肉分离。 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遭受那样的命运,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心中都是一切了然。 究竟是谁陷害自己,她又岂会不知。 就是因为自己十分的了解,所以闭口不答,毕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终有一天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如此波澜不惊的做法,不知道云帝知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还是说浑然不知晓。 怀茵已经没有再多想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再也没有爱的时间,也没有爱的勇气。 她那样的一个女子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想必在每个人心中都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吧。 巫蛊之术多么严重的罪,凌迟处死都不足为过。 就在这样的云国局势中她深爱着这个男人,却因为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难以裁定的选择,她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做了决定。 她做的这个决定,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后悔,她只是为了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还有她的妹妹,以及她妹妹肚子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不忍心看到以后宫中多了她们的血迹,所以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个可能令世人都意想不到的滔天大罪。 利用巫蛊之术诅咒那些要加害她在乎的人,还有自己深爱的男人。 她亲手做好这些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要在恰当的时机布置妥当,却没有想到到底是被人算计,快了一步,没能交代下去,那些她想要告诉自己妹妹的话。 得知禁卫军包围着整个青鸾殿的时候,她只好慌忙的写下了一封书信。 而站在一边的莲妃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很想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是被污垢的,是被别人陷害的。 可她站在那里只是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脸上挂着平静似水的笑容,像是在安慰着那些在意她的人。 殿内的婴孩哭声一时之间响彻整个宫殿里面,那正是她的孩子。 云帝的九皇子,李文落。 怀茵为他取了一个小名,阿离。 至于她是如何被送入天牢的,萧陨也记得很清楚,云帝的一声命令,她就被无情地送去了天牢。 怀蕊的脸上没有掉下眼泪,只是至始至终的难以置的表情。 从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大感意外,意外里面也有很多不解和疑惑,而她挺着大肚子来此地看到的真相竟然让她怎么都不相信不起来。 她心里又苦又涩,看着她明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她的心不由的沉了又沉,难道真如眼前所看到的,这是她原本就想做的。 不,她了解怀茵,她一向心思缜密,不会如此疏漏的被人察觉,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所为? 怀蕊看着她一脸呆滞的摇了摇头,就算在场所有人都相信是她做的,她第一个就不相信。 怀茵绕过云帝的身旁,平静的扫了一下身边所有人。 当她走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伸手递给了她一块手帕,替她试了试眼角的泪,这一幕他记得也很清楚。 怀蕊的脸上分明没有眼泪,她惊讶的看着怀茵,沉重的心不由的往下又一沉。 时至今日那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萧陨都记忆深刻。 尤其是她被押上天台祭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是表情依旧,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划过一丝淡漠深深浅浅的扫过每一个人。 这样从容不惧的女子,世间少有,也是他唯一见过的一人。 在云国,大家都说怀蕊公主和怀茵公主的相似之处,更多的是比较她们的美貌。 而在莲国,却不是这样,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两人的风姿,一个清冷出尘,眸子中永远是淡漠于眼前一切的怀茵公主。 另一个妖媚绝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眸中总是散发出对外界充满好奇的怀蕊公主。 二人的气质如此不一样,究竟是如何做到偷梁换柱的那完美的一步? 便是易容之术,长相再一样,也需要气质要烘托,而脸上的气质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模仿来的。 所以,在那一晚,怀茵咋就做好了易容的准备。 萧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真真实实的相信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怀蕊公主,毕竟那种妖媚绝艳的美,实在是摄人心魄。 而他的易容术也是在她那儿学到的精髓,一丝一毫都仿佛是那个女子临摹在了她的眼前。 清冷淡漠的身影,出尘绝美的怀茵公主就是这样一名女子。 为了一个个心中所爱,她做了最大的让步与牺牲,以此来成全各自所需之人。 “你母亲的死就是在祭天台上,那一日她一身素缟,不施粉黛,眼神之中异于常人的冷静,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径直地走上石柱上被人用沉重的铁链拴起来,整个过程风华绝代的美,怀蕊公主也在场,而你就在那晚被怀蕊公主带了回来,你一直哭,一直不停地哭,好像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般,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你一醒来就一直哭。” 大概那时候你就感受到了她会有生命危险,会遭到不测,不然怎么会哭个不停呢? “祭天台的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慕白声音有些嘶哑的问着。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听着这些就是事实,明明都是过去的事情,却还是那般真实。 “那日你也被怀蕊公主抱了过来,可是那一日你却异常的安静,直到你母亲断气的那一刹那,你才那般的哭泣了起来。” 说起这话的时候,萧陨不由的哽咽了一下,内心不停的翻涌着,一脸的酸楚和无奈。 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她是被活生生的放血而死,巫师们说以血来祭天来祈求延续自己的性命是最好的办法,云帝信了,就按照这法子做了,他的毒早在她被割破手腕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云帝当着所有人的面饮下了那碗血,剩下就是在她的身上打穿四十九个窟窿,直到血流而尽。” 说到这儿的时候,慕白已经感觉到了他语无伦次的诉说,解释着。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慕白不咸不淡的问着。 喉咙之中似有许多话想要说出来,都被哽咽在咽喉处卡住,说不出的滋味。而思绪却是久久停留在血流而尽这四个字上。 血流而尽的死,他不是没有见过。 沙场上的厮杀只有生与死的一线,不是你死就我亡。 那些被杀死的人都是被他精准的剑法一剑封喉,倒下的刹那就已经濒临死亡。 但是那样的感觉是短暂,而这被人放血到流尽而死,他很难以想象。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还可以一直从容的微笑,眼神之中没有畏惧的光芒,更没有求饶的话语。 这就是他的母亲,他的生身母亲怀茵公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相望,悟是非(六) 屋内,梅子轩静静坐在床前守着萧绡,即使被点了睡穴她睡觉的模样一点也不安分。 梅子轩内心惆怅不已,这样子的她是如何照料自己的,一点也不给人省心。 仔细看着它的眉心之处,果然出现了殷红的莲花印记,萧陨的话果然说的没有错,这就是蓝氏族人专属的印记。 而萧绡作为最后一个蓝氏族人选定的女子,前方的路未知凶险,如若真是落在那些不轨的人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着她额头时不时溢出一丝冷汗,嘴里时不时还发出呢喃声,纵使梅子轩的听力向来很好,隐隐约约也只是听得大概。 他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是很在乎她的,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守在她的身边,更不会还静下心来仔细的照顾她。 左肩上的伤处虽已经得到治疗,血也已经止住,他真的害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原本自己的心够提心吊胆了,却不料她的回归竟然带着满身伤痕。 在焚府的事情他也得到了消息,并且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萧绡从未入世,自然是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就连路过的每一处风景她都会满心欢喜的观望许久,眼神之中一直都是充满新奇,同时也充满着期待。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萧绡竟然会喜欢那个男子,而且为了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偷跑出去。 每次只要有人告诉他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心也会随之紧绷不安起来,甚至还会出现惶恐以及难掩的担忧。 而自己能为她做的也只是好好保护她,让她不遭受到外界的侵扰,让她获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让她每天都开心快乐的活着。 只要做到这些,她的脸上就会绽放出他最想要看到的微笑,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就算再浮躁也会安定下来。 而如今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一些未知的秘密也开始逐渐浮出水面,他索性开始压抑这些情绪,宁可自己背负着,也不要让她知道一点一滴。 现在她回来了,只要不再偷跑出去,逃离他的眼皮之下,真相就不会就大白的那一天。 萧绡还会一如既往的微笑,即使这样的微笑不是为他所绽放,但是他有权利有义务去保护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一切美。 夜,缓缓透出一丝丝凉意来,梅子轩望着窗外的月光,眼神之中透出点点渺茫,不知在想什么。 站在屋外的云影见屋子里的灯还未熄灭,心中不忍浮上一丝担忧。 “逸——尘——哥——哥。”萧绡虚弱的呢喃着。 梅子轩回过神走向床边,轻问一声:“綃儿,想要什么?” “逸——尘——哥——哥。”萧绡紧皱着眉目,轻唤着。 梅子轩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绡,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月逸尘,这个久违而又熟悉的名字。 也就只有她会这样称呼自己,原来她真的记起来了。 梅子轩不由的紧抿着双唇,握住她的手轻慰道:“逸尘哥哥在,绡儿不怕,逸尘哥哥陪着你。” 像是魔怔一般,梅子轩也随即脱口而出的安慰让睡梦中的萧绡慢慢地安静下来。 他知道她一定做了什么可怕的梦,不然不会唤着这个名字。 曾经他听萧陨提起过萧绡在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中的她也是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梅子轩早已没有睡意,等待着萧绡完全熟睡之时,便想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依旧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梅子轩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丫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点也没有变。遇到害怕的事情就会紧紧抓牢自己的手。 眼看就要天亮,梅子轩也要做一下准备,嘴边扬着一抹宠溺的笑轻轻在她的耳边道:“綃儿,逸尘哥哥在,不怕,不怕啊。” 对着她,就是哄小孩子一般,萧绡潜意识中微微颤抖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嘴里咕囔着:“不要走,逸尘哥哥。” 见着萧绡的手没有向先前那样抓得那么紧,梅子轩把手收回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 屋外的云影已经的等待了许久,见梅子轩终于从屋内出来,松了一口气道:“人已经到了。” 梅子轩点点头,掏出衣袖之中的一个青花瓷瓶递给云影道:“把这个交给沐儿,让她待会就给萧绡姑娘服下。” “是,庄主。”云影接过梅子轩手中的药瓶,心中暗暗想道,这沐儿和若雪还未曾到,主子就开始吩咐事情了,还真是不客气。 梅子轩见云影愣神的功夫,透着窗户弹指一挥便把屋内的烛火熄灭,然后便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等云影回过神之时,连忙跟了上去。 大厅之中,慕白,花无邪等人已经到齐。 梅子轩走进大厅望着几人,眼神定格在慕白身上问道:“你都知晓了?” 此话一出,其余众人纷纷望着慕白。 “恩。”慕白点点头回答着。 众人完全不明白所以,把目光重新放在梅子轩身上,似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花无邪看着梅子轩和慕白二人的对答,如此简略,想必其中必有隐情,款上慕白的肩膀笑嘻嘻问道:“知道什么事儿了,看你一脸凝重的样子,说出来和兄弟我分享分享。” “云帝的幕后力量已经开始露出马脚,而江湖势力也有许多往云国的朝廷靠拢,你们也听说了幻术重现,其中的厉害之处你们也应该大致听说了。连夜让你们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为了一件事,保护一个人。” 梅子轩缓缓的说着,众人带着不解满是疑虑的目光看着梅子轩,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连夜召唤他们。 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大半夜说着重要的事情。 对于梅子轩所提到的幻术,他们各自也听说了,这其中牵连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二。 “为了不让此事再度发生一次,各位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惊讶。”梅子轩凝重的脸色透出着丝丝威严。 站在一边的云影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身上散发出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之色了。 一旁的玄尘,玄羽一脸沉默不语的低垂着头静静听着梅子轩所说的话,就连平时爱吐槽的玄羽难得安静下来学着他哥哥的模样,寡言少语起来。 众人虽不知道梅子轩叫他们连夜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这个晚上注定不安宁,也注定让他们心中震惊。 梅子轩最信赖的人聚集在一起,这也是少有的事情,以往都是密语传音或者飞鸽传书吩咐。 但是这一次不同,为了这一次,梅子轩也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其中也不免有自己的私心。 “我要你们保护的人是萧绡。”梅子轩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众人原本紧张的脸色开始变化莫测,不明白梅子轩的用意,其中玄羽听了更是激动的站出来说道:“保护她,楼主,我没有听错吧。” 玄羽拉了拉玄羽的衣襟,示意他说话掌握分寸。 花无邪原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凝固起来,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个女子值得这么多人去保护。 甚至是聚集这么多人就为了这一件事情,花无邪有些纳闷,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看来又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保护女人,花无邪干的还少了? 只是没有想到大晚上他们的楼主把他们叫过来就为了这件事情,难免脸上有些失望之色。 云影在心中暗叹,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这样子。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玄羽,一直以来玄羽对于萧绡就充满着不好的态度,凡是听到关于她的消息,玄羽就会第一个反驳。 虽然上一次那件事情让玄羽对萧绡有一些刮目相看,但还是对她这个女子有着耿耿于怀的不屑。 慕白知道这些人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内心也会有着不解。 他看着梅子轩,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带着云淡风轻,似乎从来都是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般。 可是他也有疏漏的时候,也会有自己算漏的一点。 “慕白,你倒是说一句话。”站在一边的云影小声的对慕白说着。 慕白嘴角有些抽搐,他能说什么? 知道事情真相,不代表啥都可以说出来,梅子轩本人都没有发话,他哪敢胡说八道,回头不拔掉他的皮不可。 真要是那样,他就看不到自己可爱宝贝妹妹了。 “我知道大家心中充满疑惑,不瞒大家保护萧绡是你们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我必须力所能及之事,所以拜托大家了。”梅子轩深深地举起双手行了一个礼。 众人见梅子轩行了这么一大个礼,全然呆住,就连一边的玄羽张着的大嘴也不由瘪瘪嘴。 他们之中属玄尘最为冷静沉着,花无邪虽然嘴上会打趣几句,做起事来可一点也不马虎。 玄羽的性子比较浮躁,欠缺考虑,而慕白,也就是篱落向来在众人面前不会多问。 而梅子轩又对着他们行了这么一大个礼,一向轻浮狂傲的花无邪心中升起了几分兴趣。 对此事虽然还不知为何,但能让梅子轩做到这么一步之人的人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花无邪就隐隐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眼力洞察力想来就很好,见着这女子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与众不同。 “她到底是什么人?”满脸疑惑的玄尘开口问着。 众人望着玄尘这不可思议的一问,怔怔的咽了咽口水,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向话少的玄尘居然会问问题。 要是换做无幻在这里,定然一脸寒意的望着众人,觉得不会多问一句话。 众人唏嘘,庆幸他不在,不然就会被他的寒意不被冻死都会觉得汗毛竖起来瑟瑟发抖。 “最后一名蓝氏族人。”梅子轩望着众人淡淡的回答着。 此话一出,这一下让众人的眼神都惊觉不已,这,这简直天大的秘密。一直以来江湖之中许多人都在沸沸扬扬的事情。 如今真的听到这个事实,玄羽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对那个女子从来都是不屑的眼光和没好话的态度。 这一次,实实在在没有想到,她竟然,竟然会是蓝氏族人。 第一百七十章 两相望,悟是非(七) 梅子轩固然是知道他们惊讶的眼神以及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不由的再吐出一句话:“她是怀蕊公主的女儿。” 玄尘,玄羽,花无邪,包括云影这一次都彻彻底底傻眼了。 刚才那消息都没有让他们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现在又来一个炮击消息,这让他们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这哪里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这简直是机密,皇家机密。 知道的人一定是少之又少,就算他们鹤影楼查到的许多消息关于怀蕊公主的,其中一条就没有她的女儿到底是谁? 如今梅子轩主动说出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丫头是货真价实的蓝氏族人,也是他们鹤影楼一直以来要秘密保护寻找的人。 玄羽的内心现在可是悔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早知道自己对她好点,态度端正点,语气不那么刺耳。 可是现在,这这这,分明就是得罪了一个小祖宗,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她日后不跟自己计较这么多。 “也就是说,她是怀蕊公主和靖国皇帝眭砚的女儿。”玄尘眉目紧缩确定的询问着。 梅子轩点点头道:“没错,她是靖国的公主。” 众人不由得缓和一些了情绪,得到这样惊天的消息,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蓝氏族人,他们早有耳闻,但是对于蓝氏族人的事情大多源于云国那一次祭天台之事。 这一次不光是玄羽睁大眼睛,一脸不相信,就连玄尘也是满脸惊讶,一边的花无邪眼神之中都快要冒出光来,实在难以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但是对于梅子轩所说的事情他们以来都是深信不疑,不会有任何怀疑,可是面对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震惊了。 蓝氏族人,一直以来都是鹤影楼想要找到的重要人物,并且他们的身上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传言更是居多,到底是真是假他们无从考证,更无法去挖掘。 可是听到那个女子就是蓝氏族人的时候,他们真的是一脸不敢相信,毕竟那样一个女子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就是给他们找麻烦。 甚至一直以来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调查着这个女子的行踪,却殊不知她的身份就是蓝氏族人。 众人都知晓蓝氏族人存在的重要性,他们都知道云帝,血影楼的人一直找的人就是蓝氏族人。 那件惨不忍睹的事情他们略有耳闻,也怪不得梅子轩起先一开始会说不想让此事旧事重演。 慕白望着梅子轩,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 他不由得佩服梅子轩,居然还可以这样临危不惧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真的是让他这个朋友感觉到了他的那些无所谓。 想起还躺在床上的萧绡,慕白不由的为萧绡感到一阵安慰,有这么多心疼她,保护她的人。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梅子轩见众人心中的疑惑稍减,刻不容缓的说道:“既然大家已知晓了,萧绡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再一次行礼着,众人连忙扶起梅子轩,其中玄羽特不好意思地说道:“楼主,既然是保护公主,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才对。” “她的身份天下之人知道的甚少,虽说她是靖国的公主,但是我答应他们的父母给她一个平稳愉悦的环境,不被世俗所牵连,更不被外界所叨扰。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公主,有的只是萧绡。”梅子轩纠正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叫我们前来并不是单单为了这件事情吧?”花无邪不由一笑的问着。 梅子轩笑言道:“当然,我来你们前来并不是单单为了此事,还有就是我这梅影山庄日后不久恐怕无法居住了,会搬迁去靖国,以后联系地点都是靖国,无幻现在是靖国的皇帝,许多事情也需要我去替他打点打点,而鹤影楼的事情就恐怕麻烦你们了。” 无法居住?玄羽不由一怔,这前面才说了一个个重大机密消息,现在又说这院子无法住人,这会不会转移话题太快了? “我明白,靖国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关于这里你是想要成为一座空庄,以此以来打消那些人纷纷前往莲国,毕竟鹤影楼就在靖国和莲国之间的一个隐秘山林之中,为数不清的人来多了,自然而然会慢慢有所察觉,梅影山庄是小,但是整个鹤影楼却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其中也包括萧绡。再加上靖国皇帝赐予了你府邸,里面也算是大有玄机。” 慕白一一分析着,梅子轩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道:“不错,毕竟云国察觉到了幻术重现所在的地方,肯定不会放过梅影山庄,再加上焚暮要来拜访,这地方我不得不撤,在靖国,一来可以得到保护,二来我也可以明目张胆的处理一些事情,梅影山庄毕竟是江湖中栖息的一地。” 其余人听到二人如此一说,心中顿时明白大概。 这样的做法无疑就是最好的,原本梅影山庄在江湖之中已经被人盯得够紧,此次一连发生这么多事情,云国的暗势力恐怕早就坐立不安了。 血影楼的人也会趁机前来,这些梅子轩早就心中有数,不过是为了做好一系列的打算,提前做好全玩的准备。 眼见天快要亮了梅子轩淡淡道:“下个月初七我们在靖国梅府相见,时候不早了,你们回鹤影楼打点一切,玄尘玄羽你们留下来保护萧绡安全,无邪你回合影楼打理一下,无幻会与你取得联系。” 花无邪一直以来与无幻的关系甚好,对于他这个朋友出去办事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得到消息了。 他也曾问着云影,云影也只是回答不知道。 如今梅子轩亲口说出无幻会与他取得联系,那说明他是安全的。 见着其余人纷纷离开之后,慕白看着梅子轩许久回答道:“我会留在莲国。” 梅子轩点点头,表示同意。 莲国之中没有任何人适应留下来,除了慕白。毕竟他是朝廷中人,也是莲国的大将军,篱落。 一开始梅子轩就把他安插在了莲国,他的养父养母早已死去,将军府上已经只有他一人的身影,如果没有妹妹存在世上,他算得上是孑然一身。 不过梅子轩向来会抓住时机,之所以留下他在这里,也是为了打听消息。 他也算到不久之后莲国和云国会有一战,而这一战的理由就是了争夺蓝氏族人。 云帝到底会开出一个什么理由,这一点梅子轩无法判断但是那两人必定会在沙场相遇。 紧接着靖国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这一次云帝应该不会心慈手软了,一定会不惜牺牲所有人都要找到蓝氏族人。 “莲国这一次会遭受大劫,祁城不久便会召你入宫,必定会说起此事,祁翊一向不问朝政,此次必定会插手,所以你要小心为是。”梅子轩叮嘱着, 脸上依旧是云淡不清看不出半点紧张之色,嘴角微微牵起一抹诡秘的笑容。 慕白听到这样一番话,心中一沉,问道:“祁翊这人一向都是深不见底,如若他要插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梅子轩一言不语,眼神传递这信任之色。 “庄主,庄主。”院内响起云影的声音。 “何事如此惊慌?”梅子轩凑出大厅问道。 “焚暮快到了。”云影有些惊慌失措的回答着。 梅子轩眉目一紧,没有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原本还猜测是在午时之前。 看了看一眼慕白,连忙对着云影问道:“沐儿,若雪到了吗?” “到了,已经去萧姑娘那边了。”云影回答着。 梅子轩心中不由染上一层不好的预感,此时焚暮前来,看来对于萧绡的消息他是十万火急了,如此大张旗鼓的就来了。 “慕白,如今你回将军府走正门已经是不可能了,也只有委屈你走后门。” 慕白点点头道:“萧绡我就交给你了,若有重大情况随时通知我便是。” “如今已是非常时期,你多加小心。”梅子轩不答反而继续交代着。 云影领着慕白往后门的的方向走去,梅子轩的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处,该来的总会来。 见云影回来,梅子轩吩咐道:“叫人准备准备,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是,庄主。”云影应道。 大街上缓缓朝着梅影山庄行来一辆马车,马车的主人正是焚暮。 见马车缓缓停下,焚暮抬起窗帘望向梅影山庄的大门的几个大字,肯定了之后急忙走下马车,看了看身边的廖梵道:“说话客气点。” 廖梵领命立即前去敲门,敲了三下,大门缓缓打开,出现一名老者,略带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 跟在廖梵身后的焚暮浅笑道:“老人家,前两日我曾写了一封书信说要前来拜访梅庄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老者看了看二人,缓缓道:“你们等下,我前去禀报。” 门重新合上,廖梵站在一边问道:“别的人家都是大大敞开,独独这梅影山庄的大门紧闭着,像是闭门见客。” 焚暮点点头道:“听闻他向来喜好静,不爱结交外人,这闭门见客也不是谁都可以见到他的,上一次他来我飞雪山庄的时候,来去自如,可想而知这人深不可测。” 廖梵点点头表示同意,便还想问问几个问题。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打开,只见云影站在门口处彬彬有礼道:“贵客来访,我家庄主已经恭候多时了,这边请。” 说着便带着二人前往梅子轩所在的偏厅,云影的步伐有些快,身后的焚暮协同廖梵紧紧跟着。 二人对着梅子轩的梅影山庄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以为只是他喜静,家居一定会摆放的简单,舒适。 却没想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经过偏厅的院子栽满了梅花,走廊之处不远处还有一个休息的亭子,整个后院都是屹立在梅花之中。 阵阵梅香吐露出来,令人心旷神怡。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度相见 “这梅庄主姓梅,就种了这么多梅花。”廖梵在一边大打趣地说着。 “传闻之中的梅庄主果然不是一样,光是这片片梅林就看得出他是一个喜好梅花之人,梅花具有天生的丽质芳姿:花形秀美多样,花姿优美多态,花色艳丽多彩,气味芬芳袭人。这倒是梅庄主的性子。” 焚暮缓缓解释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上下打量着这梅影山庄。 原本心急如焚的心在此时此刻也稍微平静了下来,既然来了也绝不会空手而归。 廖梵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没错,不过这梅花我怎么觉得没那么普通?” 焚暮心中淡淡一笑,起止是没那么普通,他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只是没有开口说起而已。 到底廖梵还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遇上阵法这事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眼力定然没有焚暮好。 穿过重重长廊,云影带着二人到了梅子轩所在的偏厅,偏厅之处都悬挂着各色各样的梅花图,四周都摆上着上好的家居,其中还有上好的紫檀而做成的木椅木桌。 焚暮脸上的挂着笑意,心中却是已经升起重重迷雾。 “庄主,客们已经到了。”云影行礼道。 站在一边的梅子轩看出了端倪,也没有戳穿,连忙走上前去笑盈盈道:“焚将军,飞雪山庄庄主驾临我的小庄,在下有失远迎,真是失敬。云影吩咐下人们上茶。” 梅子轩巧言一番递给了云影一个眼色,云影点点头道:“是。” “梅庄主的住处可真是让焚某刮目相看啊,小小的梅影山庄居然隐藏着玄机,怪不得一般人不敢擅闯这里,看来梅庄主也是做了许多完全的准备。”焚暮故意打趣地说着。 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儿与众不同,没想到这里面的玄机如此之多,不管走到哪儿都有梅花阵,如此一来那边的后院想必更是不一般。 梅子轩固然知道他说这话得含义,心中淡然一笑,果然这焚暮生性就是多疑,刚才经过的那片梅花园想来他已经看出这其中的玄乎,这人果然不简单。 而站在一边的廖梵,跟焚暮相比实在是相差一大截,光是说从眼力这一点来讲,他就已经输了一大胜筹。 这也难怪焚暮会让飞雪山庄的庄主之位让给廖梵来做,梅子轩想到这儿心中不由得冷笑。 这人做事看人都是疑心重重,身边的亲信恐怕也只有这个廖梵。 “焚将军这话恐怕说的有些过了,梅某自是一介江湖人士,这府中的玄机何来一说,就算区区的一个梅花针那也只是为了遮挡一些阿猫阿狗,并不足为惧。”梅子轩淡淡的回答着。 眼神之中早已看穿了焚暮的疑虑,只是借题发挥,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是说他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就已经防备起来。 焚暮到没有想到梅子轩会这样一说,阿猫阿狗这话,别人听不出是什么,自己堂堂一个将军又岂能不知。 “原是如此,梅庄主可真是煞费苦心了。”焚暮冷不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与此同时云影吩咐的下人们已经端来了上好的茶摆放在了桌子上。 梅子轩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是为何事?”说着便把茶杯轻轻放在桌案上。 焚暮没想到这梅子轩竟然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并且直奔主题。 自己前来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知晓也就是身边的亲信,还有就是梅影山庄的人。 但是自己来这儿所求何事,毕竟是只字未提。 “梅庄主所言甚是,我等前来只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不知梅庄主可否行个方便?”焚暮笑盈盈道。 这个笑容看似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但在梅子轩眼中却不值一提。 他的如意算盘早就打算好了,自己总会不知,一来就跟自己套近乎的话看似是闲谈,实则上就是试探。 一边的廖梵却只字不语,坐等看着笑话,梅子轩如此睿智之人又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厉害。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神恍惚,看得出是定然是在来的路上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焚暮虽然是镇定自若,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嘴角扬起的微笑一直停留在脸上。 “打听事情,这我倒有些不明所以了,飞雪山庄的情报一向是天下尽知,我这小小的梅影山庄足不踏户,能知道什么?”梅子轩不咸不淡地说着。 他的话也开始学着焚暮那般打起哈哈,表面腾起疑虑,可是内心已经翻涌了多次。 眼前之人是自己心爱之人在乎的人,他不能轻言妄动,更不能透露出自己心中的不善。 焚暮的城府他早就见识过了,在飞雪山庄的那一次他就知道此人非同一般,而且对他无利之事他断不会直言相告。 后来虽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也并未全部告知,梅子轩时何等聪明之人,也没有多做停留。 而这一次焚暮登门拜访是借着飞雪山庄的名义,名义上打听事情,确切的说也是来搜集一些可用的消息。 焚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吃一个闭门羹,想必是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到底也是自己的处事不当,引起了对方这样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 强压住自己心中的不甘,焚暮看了一眼廖梵,递了一个眼色,意味深长道:“飞雪山庄知天下事,可梅庄主身后的鹤影楼可是知晓天下事,通天下人,这一点江湖上可是一直都传言着,难道传言就只是传言不成?” 焚暮的这一番话巧妙的打在了梅子轩的脸上,他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的确是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他嘴角有些抽搐。 虽不明显,可是自己却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誓不罢休的心态,原本只是想要早早打发了对方便为萧绡专心疗伤,却未曾料到他的心态如此坚决。 鹤影楼在江湖之中传言,知晓天下事,通天下人。这话实属不假,没有鹤影楼查不到的人和事,更没有鹤影楼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焚暮此次前来已经把梅子轩好好的调查了一番,甚至连他身后的势力都查到了,却唯独查不到他最想要的消息。 梅子轩心中不由又冷笑,纵使叱咤风云,身后又有飞雪山庄为自己效力,也会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这一次前来见他的理由,只有一个,萧绡。 “飞雪山庄的消息一向都是比鹤影楼快上一分,连飞雪山庄都查不到的事情,我鹤影楼又岂会查得到呢?”梅子轩淡淡道。 间接性的也是承认了自己是这鹤影楼的主人,焚暮内心一沉,自己想要达到的证实已经达到了。 眼下之事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梅子轩是萧绡的师兄,必然是知晓她的行踪。 可是自己如若唐突的询问定是会引起对方的猜测,甚至是一些多余的怀疑。 身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梅子轩,岂止是简简单单的梅影山庄山庄这样的背景。 据他所查到的消息,他的背后可还有靖国的势力,靖国和云国一直都是死对头,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太大的争执,实则上已经是风口浪尖之时。 自己前来的路上就收到了密信,云帝召唤他明日回宫,焚暮接到密信的时候,心不由的一沉,想必也是为了那件事情。 所以这一路上心事重重,来梅影山庄之前只是想要快点解决,自己好早些回云国进宫见云帝。 这件事情片刻也不能耽误,但是自己也不想空手而归。 “梅庄主,我飞雪山庄虽然也是知天下事,但是在你鹤影楼面前还是稍逊一筹。”久久没有开口的廖梵突然道。 梅子轩眉峰一挑,笑道:“焚将军你想要的消息我这里还真没有,你自己弄丢的就应该让你自己去找回,换做是我必定会派出所有的人前去,如今你这只身前来我这儿就为了得到你心中的答案,恕梅某无法解惑了。” 这一番话让焚暮心中一荡,没有料到梅子轩居然如此能言善辩,今日想要得到答案看来已经实属不可能了。 可不知为何听着梅子轩的这一番话他倒是觉得她现在是安全的,自己一开始他踏进这山庄的时候,他以礼相待,并没有为难自己。 这一系列的谈话也没有提到她的事情,梅子轩绝对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遇到关于她的事情绝对会大力寻找,而他向来爱护这个师妹。 焚暮想到这一层,心中那紧绷的一根线松懈了下来,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那些解释就算自己现在见着了她,她也不会听。 这样一来倒是最好的,等事情慢慢过去了,说不定她就会想通这其中的缘由。 “多谢梅庄主指点一二,既然梅庄主这样一说,焚某还有一事相求。”焚暮依旧笑盈盈的说道。 梅子轩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焚暮,虽不知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颇感兴趣。 “何事,但说无妨。”梅子轩轻问道。 “最近江湖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事,不知梅庄主可有听说过一件事情?”焚暮试探性的询问着。 “江湖之中的事情我向来知晓一二,最近发生何事我可真是没有怎么听说。”梅子轩云淡风轻的回答着,心中却微微一沉。 难道他要提到的事情是关于那件事情不成,他此时提起这件事情有事打的什么主意。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分说为明,表明立场 觉察到了梅子轩的脸上总算有了小小的一样,焚暮心中牵起一抹笑容道:“江湖传言着幻术重现,蓝氏家族也重出江湖,这样头等的大事,梅庄主不可能不知吧。” 这样的事情焚暮早早就得到的消息,前两日也得到了其他的可靠的消息,如今只是为了打探虚实,现下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么看看梅子轩脸上的表情兴许也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自己察言观色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所擅长的,就算做的再掩人耳目,镇定自如的模样,他依旧可以觉察到一二。 就在刚才梅子轩眉宇间的细微变化他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心中不由的继续打起另一番主意。 “这种事情天下人尽知,我还以为是什么其他新鲜的事情,还让我满腹疑虑,甚至是好奇心升起,焚将军这一招可真够高明。”梅子轩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牵引着走,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好,说不出的愤怒,可是自己又是这儿的主人,理应行地主之谊,可这个焚暮却偏偏一次次触碰自己底线。 他现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之好,这样的话听在自己的耳朵居然还可以当作未闻,云淡风轻回答眼前之人的问题。 这不是自己的作风,更不是自己一向处处忍让的心态,这样的举动定然是让焚暮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一说。 梅子轩不由的心中一沉,脸上的表情渐渐显现出未曾听说和一脸疑惑的茫然。 焚慕见了竟然是说不出的感觉,似笑非笑道:“新鲜的事儿倒是有,云帝派出的暗势力已经在暗中搜查关于幻术重现只事,并且也在探寻蓝氏族人的消息,当年之事梅庄主也略有耳闻,那么接下来只要云帝找到了他们,必然是会大开杀戒,梅庄主难道就没有为天下的百姓着想?” 天下的百姓着想,梅子轩心中冷冷一笑,这种话他居然也说的出口。 探寻蓝氏族人,恐怕是追杀搜寻。梅子轩暗暗的不悦起来,没有想到焚暮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摆明了是要给自己一个忠告,还是想要趁机在自己的身上获取点什么重要的信息。 “百姓自然是皇帝的事情,我等一辈都是江湖人士,井水不犯河水,要真是有那样一天,梅某定然会坐视不管。”梅子轩淡淡的说着。 这话其实一点也没有错,江湖人士去管朝廷的事情本就不妥,而自己原本就是不擅于去搭理那些闲事,如若真发生那就是另当别论。 焚暮的话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自己,自己又岂会不知,当真要是跳进了这个陷阱里面,倒还真是跳进了他布好的局。 梅子轩不是傻子,焚暮也不是疯子。 二人这样的唇舌相对,不分上下,说不出胜负,只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场。 相反焚暮又是云国的大将军,天下百姓之事也是他力所能及之事,但是云帝的性子向来难以觉察,而自己也深知伴君如伴虎。 凰北月下嫁给自己无非就是为了牵制自己,让自己更好成为他的棋子,而凰北月换言之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靖国的和亲之路恐怕也要走到尽头,如今幻术重现,云帝首先动手的目标定然会是莲国。 莲国里面又有梅子轩坐镇,再加上那个篱落,自己也是吃不到好果子,这样一打探,也算是明白了梅子轩的立场。 只要他不出手,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一搏。 “如此倒还真是体现出江湖人士应有的气节和礼度,时候也不早了,焚某就告辞了。”焚暮起身行礼道。 跟在一边的廖梵抱拳道:“梅庄主,我还有一事相问。” 梅子轩狡黠的看了一眼廖梵,这人此时站出来非同小可,定然是焚暮事先交代好,才会有这样一出。 “廖庄主直说便是。”梅子轩客气的说着。 “梅庄主的梅花阵如此精妙绝伦,不知师承何处?”廖梵如实地说着。 梅子轩表情依旧,让人看不出什么一样,缓缓道:“家师乃曲歌老人,如今四处游历去了,在下这个师父性子古怪,一年到头难以见上一面,不知廖庄主找家师所为何事?” “原来是曲歌老人的弟子,失礼了。”廖梵连忙答道。 焚暮笑盈盈继续道:“曲歌老人的弟子自然非同凡响,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二人相继行礼告辞,梅子轩款款道:“如今已是晌午,何不用了午膳再走也不迟。” “不必了,家中还有要事等着我去处理,廖庄主也还有重要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 再度告辞,梅子轩点点头,“云影,送二位贵客。” 站在身后的云影走上前道:“是,庄主。”随即指引着二人道:“请。” 梅子轩依旧云淡风轻,看着二人走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 实属没有想到焚暮居然会反客为主问了这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上恐怕对焚暮相当有利。 而自己的回答虽然没有正面完全回答着,相比也是让对方起了疑心,必然会让对方更加小心提防自己。 此人的生性多疑绝非是简单二字可以形容了,城府已经深不可测,光凭嘴上所说的那些话,就已经看得出他的不简单。 自己的劲敌看来又多了一个棘手之人,如若自己不早早的好好防备,日后必然会有大亏。 今日已经让自己差点露出了马脚,他料到了自己会为一些事情羁绊着,上一次找他问询关于怀蕊公主的事情,如若自己猜测的不错,他已经查到了不少,也有可能比自己还多。 他是现目今离云帝最近的人,也是朝中的厉害人物,想要查出什么也绝非是难事。 萧绡的事情自己暂且可以放在一边不给于计较,但是这些账他都会慢慢算清楚。 焚暮和廖梵二人上了马车,云影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才缓缓进大门。 马车上焚暮和廖梵相视一眼,廖梵率先开口道:“主子,这梅子轩分明就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你问的问题他都是避而不答,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白费了吗?” “那倒不见得,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焚暮看着廖凡笑道。 廖梵一怔,满脸疑惑的问道:“主子,萧姑娘的消息你就不打听了?” “打听,当然打听,她的消息你一直要保持警惕,她现在已经是安全了,也算是了却我的心事,眼下之事迫在眉睫的就是立刻回府。”焚暮继续说道。 廖梵自知他的意思也没有多问,眼下的确是立刻回府,恐怕府中已有变故。 虽不知这变故是什么,但是那封密信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影回到偏厅却不见梅子轩的身影,没有多想立马往梅子轩的主卧走去。 若雪,沐儿见梅子轩前来纷纷行礼,梅子轩见着床上的人,心中莫名一沉,她的脸色已然是铁白。 梅子轩转过身斥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主子,萧姑娘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您给的药她根本就没有吃下,我和沐儿想尽办法,萧姑娘说什么也没有吞咽的意思。”若雪连忙跪下说道。 沐儿见状立刻下跪道:“主子,萧姑娘对药物已经达到了抗拒,身子骨好像已经对药已经开始排斥,我们好不容易给她灌下了一些,她都吐了出来。” 梅子轩听完大惊,心想着萧绡的身体对药已经是排斥的状态了,那十多年的药浴也不是白泡的。 虽已经是百毒不侵,可是不吃药哪能好。 给沐儿的药本是花醉,也就是无相思,原本想要她睡得安稳一些,却没有想到她这样排斥药物。 梅子轩心中不由得染上一丝怒火,更多的却是萦绕在心间的担忧。 她的小脸已经削瘦得连下巴都尖尖的,原本就不大的脸蛋儿,现在看起来更小了。 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梅子轩心中一沉,吩咐道:“你们速去烧一些开水,准备一个大的木桶。” 二人听到梅子轩的吩咐连忙起身前去操办,而此时云影已经走进屋内,看到屋中的萧绡,便明白所为何事。 走上前禀报道:“焚暮和廖梵已经走远,二人直奔莲国边界,想必是直接前往云国。” 云影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着梅子轩,现在的梅子轩会火药味十足,谁要是招惹他就没有好果子吃,甚至还可能碰一鼻子灰。 梅子轩紧绷心系在了萧绡的身上,双眉紧皱,听完云影的话淡淡道:“七日之后出发去靖国,其余的事情按照平时所办,云国那边看紧一点,梅府加强戒备。” “是,庄主。”云影回答道。 梅子轩知道萧绡已经撑不了多久,连忙把她扶起来坐好,运功为她疗伤。云影见状,多嘴问道:“主子,大势在前,你的身体能够支撑得住吗?” 梅子轩眼眸一睡,叹了一口气道:“我心中有数,你在外面候着吧。” 云影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屋子关上房门。 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决定的事情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还是关于萧绡姑娘的事情,云影这个做属下的更是没辙。 萧绡姑娘纵然再好,但是自己的主子却为了她要牺牲掉自己三成的内力为她疗伤。 原本身子就深重奇毒,功力再深厚也会伤及要害,加速毒性发作。 云影想到此处就觉得里面的二人一个个都不人省心,尤其是自己的主子,运用疗伤这事可大可小,万一毒素蔓延全身,他上哪儿去找解药。 至今为止解药都下落不明,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盼头,却意外地救了那个叫焚暮的,让他得了好处。 想到这点,云影就觉得心中来气,那人刚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分明就是对自己的主子不屑,甚至还有讥讽的意味。 虽知道那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却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一个令人升起无端怒意之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暗中结盟 梅子轩专心的为萧绡运用疗伤,传入她体内的真气,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轻功的确已经没有了,而且身上的有些筋脉已经断裂。 想来那悬崖的那一掌那人用了七成的功力,再加上受了这么严重的鞭伤,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已是大幸。 如今为她疗伤,梅子轩心中也是五味陈杂,没有想到她体内的淤血残留在她的体内。 这样一来便会有生命危险,她的母亲虽然已经为她彻底解了寒毒,身上的功力已经剩下不到三成,何来为她疗伤一说。 只有用银针替她护住心脉,暂时拖住几日,好在也是算到了萧绡一醒来便会离开,所以才会不得已用了幻术指引她成功到达梅影山庄。 这样一来也算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梅子轩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如若自己亲自去接萧绡,恐怕江湖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可不止这样一件事情。 到那时候,就连自己也是难以护住所有人的安全,他也不得不佩服萧绡母亲的睿智。 ****** 血影楼之中,龙傲苍看着身受重伤的紫天辰依旧没有醒来,自己已经为他疗伤,却久久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一次如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里,他的性命恐怕早就去见了阎王了。幸好自己的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龙傲苍起身离开紫天辰的屋子,望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密室之中昏暗无比,四周都没有太明显的光亮,只是前面带路的人打着灯笼前行着。 龙傲苍这样的做法就是为了遮掩耳目,要是有人潜入这密室必然会点燃火折子,光线也会照亮整个密室。 守在这里的人也会随之立马察觉,所以龙傲苍早就吩咐了这里除了中央密室以外,其余的过道都是无光。 看着远处那个被铁链锁着的孩子,龙傲苍淡淡一问:“如何了?” 身边一个蒙面人回到道:“禀告楼主,快要大功告成。” 龙傲苍点点头,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孩子,笑道:“这样一来,我就又多了一条臂膀替我做事,你所做的药人倒还真是刮目相看。” “是楼主的方法得当,这小子很快就会醒来,所有的记忆已经被我全部封印,他唯一记得就是命令,只要楼主一声命令他就会立马实行。”那人继续说道。 “很好,小孩子本来就难以引起人的注意,现在有了这个帮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龙傲苍笑呵呵地说着。 “说的极是。”那人附和应声回答着。 龙傲苍也没有多说别的,看了看其余的药材以及所用的工具问道:“幻术重现之事,你如何看待?” 那人听到此话,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幻术重现必定会引起诸多人的注意,显然我们也是其中之一,当你云帝开启禁术祭天之事天下人诸知,如今又大费周章的找寻蓝氏族人的下落,不就是为了得到蓝氏女子让以往的事情旧事重演一次,许多人都以为当年的事情只是一次简单的祭天,殊不知是云帝为了自己的势力,同时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遮掩耳目。” 龙傲苍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心神道:“所言甚至,云帝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可是其余人都还是相信那个传说,他们的身上背负着天大秘密。” “秘密从来都是需要探知的,我倒不觉得那个传说是真的,不过蓝氏族人的血倒是稀有可贵,用来祭天倒是可惜,但是用来做药人的药引倒是好东西。”那人淡淡的说着。 龙傲苍眼神一瞥,轻笑道:“传言是不是传言,到时就知道了,如若真有那个传言,我也愿意尝试一次,不过用来做药人是不是也有点可惜呢?” 那人仿若未闻继续道:“楼主此话差矣,当年云帝的还有一目的就为了开启那扇门,实则上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是解了他身上的奇毒。那个传说只是传得神乎其呼,实际上一点证据确凿的可靠信度都没有,所以我劝楼主还是打消那个念头。” 龙傲苍突然哈哈大笑一声,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要是真是如此,当年的云帝不就早就得到了整个天下。” “不仅如此,这幻术的重现只是证明了蓝氏族人存活于世,但是世人都想得到蓝氏族人的血这倒是真的,喝下去之后便可百毒不侵,还可以解天下奇毒。” 蒙面人的一番话说的龙傲苍心中有些动摇,淡淡一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阻止云帝得到那血,云国就会覆灭?” “与其说覆灭,还不如说这事顺其自然的道理,要是没有那血为自己的儿子解毒,这江山留给谁坐呢?二皇子李文竹爱好诗词不问政事,一心之事就是琴棋书画,三皇子李文灏心狠手辣,擅于运用权谋,是个少见的狠角色,七皇子李文炘心思缜密,到底实力有多深到现在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再加上焚暮倒向他,这七皇子可是相当有实力之人,可碰巧此人就患有紫草之毒,一时半会难以解毒,所以这云帝才会焦急万分的想要找到蓝氏族人,这一找这是整整找了十年,楼主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厉害缘由。” 蒙面人的话彻底点醒了龙傲苍,龙傲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赞叹道:“原来轩辕兄的话竟是如此深明大义,如此一来我只要拉拢三皇子李文灏,让他二人明争暗斗,而我坐享渔翁之利便可。” “楼主能明白我的话倒也是让我这唇舌不白费,以往的人都以为蓝氏族人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这么多年以来,根据前人的说辞,这些话必然是一个传说,相反眼前之事倒是迫在眉睫,据消息说焚暮去了一趟梅影山庄,想来这魅影山庄的人也是知道了这些事,能够这样按兵不动,甚至没有半点举动的做法一点也不像梅子轩,所以这一次只要知道了幻术重现之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原本处于暗势力的云帝现已经暴露在外,恐怕早就坐立不安了,而飞雪山庄,鹤影楼得到消息可是天下数一数二,必然者其中一方会有抛出救命稻草的一人,我们只要等待着就好,打理好眼前之事便足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蒙面人继续说着。 龙傲苍不由的暗暗佩服此人,他的这番话倒还真是一言即中,简单明了的说中了要害。 此人虽然已经脱离的江湖,但实在是深不可测,自己虽然相信他,但也是保留了余地,今日听他讲了这么多,原本的那些防备之心,现在也渐渐放下,正眼看着此人。 虽一直以来蒙着面,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每一次都让他大开眼界,运用毒的方法比自己还要更胜一筹。 看着那墙上被拴着的童峦,龙傲苍心中不由冷冷一笑,接下来固然是会有好戏登场。 “我算是明白了,轩辕兄你这两耳不问江湖之事,到也是知道的挺多。”龙傲苍小心的询问着。 “天辰那小子以前每次做了任务回来都会给我讲这些事情,我不想听都难,久而久之略有耳闻,相比之下最近风声四起,我就算不想知道也知道了,毕竟这是江湖之中人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还传到了整个云国,你说我能不知道吗?”蒙面人巧妙的回答着。 龙傲苍淡淡笑道:“说来也是,这地方你是来去自如,你想来没人拦得住,你想走也没人留得住你。” 蒙面人依旧保持着自己谈吐不凡的身影缓缓道来:“换做以前楼主和我讲话也只是简单问询几句,而此次却跟我寒暄了这么多句,我轩辕啸天又岂是不答之人,那样倒还显得我是小人作风。” 龙傲苍听到轩辕啸天不由的一愣,此人乃是江湖之中叱咤风云的人物,想不到自己无意之中救得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来历。 一直以来自己只是知道他的姓氏轩辕,以前虽然怀疑过多次,但也没有多问,向来都是沉默寡言,他承诺替他办三件事情以此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如今已经做了两件事情,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 龙傲苍心中微微一颤,一个很好的计谋迎刃而生,虽知道这人的做事风格向来心直口快。 但是论他的计谋听他今日这样一说,也已经表明了他非凡的智慧。 轩辕啸天可是曾经的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不说,曾经还带着众人围剿了一些邪魔歪道之人,更是铲除了一些为自己不利之人。 更甚至他还曾经绞杀了许多正式门派,其手法也算是惨不忍睹,江湖中传言者更甚,他的剑法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就算轻功再高的人,也无法活着离开。 如此一来他的仇敌江湖中甚是多,也难怪会遭受围杀。 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当然是更好,传言他的用毒之法已经是高深莫测,能和江湖之中的医圣“曲歌老人”相提并论。 虽一人用毒,一个行医,但医毒本是一家没有分开其说。 龙傲苍想到此处,不由盈盈一笑道:“轩辕兄所言甚至,如今我还有一事相求,若你成功帮我办好此事,你我之间从此再无牵连如何?” “既然楼主都这样说了,轩辕啸天定当力所能及。”轩辕啸天淡淡的回答着。 殊不知自己已经掉入一个事先就为他设好的陷阱,正缓缓朝他袭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神思漫漫,惊觉不已(一) 梅子轩依旧为萧绡专心的运用疗伤,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渐渐溢出,萧绡的脸上由原先的苍白变为了死白色。 她的眉目紧皱,双眼紧闭,显现出一丝丝痛苦之色,梅子轩觉察到了他的异样,立即在她的后背点了几个穴道,然后运足自己十成的功力传送到她的体内。 萧绡只觉得胸口处一闷,随即嘴中吐出一大口淤血来,便倒在了梅子轩的怀中。 此时的梅子轩脸色有些苍白,起身把萧绡扶倒在床,并且细心的为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以及唇角的血迹。 屋外的云影见梅子轩出来了,连忙让若雪和沐儿进去,梅子轩看着二人吩咐道:“把她放进木桶之中,记住水温要适度,稍后我会派人去抓药,每两个时辰给她服下一次。还有把她的衣服都解了放进木桶之中。”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梅子轩的俊脸微微一红,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房方向走去。 云影跟在身后,看着有些虚弱的梅子轩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碍,调息两个时辰便好,云影你先下去休息吧。”梅子轩淡淡地说着。 云影也不敢不从,看着梅子轩走远的身影,自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萧姑娘几世修来的福气,能让我主子这样怜惜关爱。” 沐儿和若雪手忙得脚乱的把萧绡放进木桶之中,一人为她宽衣解带,一人为她放着热水。 若雪看着眼前的萧绡,深深地看了一眼,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一边的沐儿却开始欲哭地说道:“萧姑娘这身子骨本来虚弱,现在还这样昏迷不醒,我们的主子还亲自为她疗伤,看来伤得十分严重。” 说着便要哭起来,若雪头疼的看着她道:“沐儿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现在萧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泡上七天的热水就可以痊愈,你还担心什么。” 若雪有些无奈的看着沐儿,要是换做青柠在的话,肯定就很好解决了。可是青柠却偏偏在靖国有任务在身,于是照顾萧姑娘的事情就轮在她们的身上了。 沐儿已经许久未见萧绡,这一次见到却见到的是身受重伤萧姑娘,本就是好哭的人儿,一件这样的场面自然而然的就会哭泣。 放眼整个鹤影楼都知道沐儿有这个毛病,而且这哭功论谁都无法相比。 不过要说这天下能够治得了她的哭功的人还真没出现,略懂医术一二,整日就是捣药,其余时间就是听听江湖之事。 若雪见她已经为萧绡放好了水,欲准备收拾房间,却深感不对劲儿,转身询问沐儿:“沐儿,这房间好像不是姑娘所住的。” 沐儿好笑的看着若雪,嬉笑道:“当然啦,这里可是主子的屋子,这地方儿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你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吧,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在鹤影楼的时候见过主子的房间,与这里的摆设一模一样。” 若雪整个人仿若丢魂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想到这屋子竟然居然留给了一个女子居住。 心中涌上难以言明的莫名思绪,细细的盯着屋子中的每一个摆放的家具,还有墙上的字画以及桌案上的书本。 毕竟这是若雪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的房间,她区区一个属下,又是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入男子的房间,更何况还是自家主子的。 据了解,他的房间不许随随便便让人踏进,更不允许触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可是这个女子,竟然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规矩,她当真的是不一般。 沐儿看着发呆的若雪,走进拍打着她的肩膀轻唤道:“若雪,若雪。” 若雪‘啊’地一声回过神,望向桶里坐着的萧绡,再看着沐儿,思绪不定问道:“怎么啦,沐儿。” “你怎么啦,若雪,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心神不定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侍候萧姑娘,还是说你在想什么好玩的事情啊。”沐儿疑惑的问道。 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若雪,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被沐儿这样盯着,若雪大脑有些空旷,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而自己这样的异样也还是头一遭,竟然还是会被眼前的沐儿所发觉。 “我没事,只是好奇萧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的身上好像还有其余的伤口。”若雪不知说什么好,转移话题的说道。 “对啊,她的肩上有一处很深的鞭伤,看样子伤的不轻,还有她的背部也有一些擦伤,虽然已经结疤,但还是有印记,我真是希望萧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早点醒来,这样我家主子就不会那样心神不定,一天到晚操心着萧姑娘的事情了。”沐儿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合十看着天花板说道。 若雪好笑的看着沐儿,这丫头整天就是疑神疑鬼的捣鼓,不然的话就是哭功爆发,把整个鹤影楼的人搞得手忙脚乱。 但是听到她说到梅子轩整日为这个女子心神不定的时候,若雪的心仿佛被人拧紧了一般,短暂得无法呼吸。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注意那个身影,他做的每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异常清楚。 甚至连他那孤寂清冷的背影,她瞧见了也会莫名的心疼。 那个男子的身影永远都是那般遥不可及,想要伸手触摸,却发现自己离得他很远很远,似乎一靠近,他也会下一刻消失。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远远的观望,他伤心的脸色挂在脸上,担忧之色潜伏在眉宇之间,不安之心流于双眼之中。 她,其实一直都看见了,心中也知道,那些伤心,担忧,不安不是为了她,而是那个女子。 从她出现在她的面前开始,她发现那个人看那个女子的表情十分不同,对待她的态度更是与众不同。 不管她身在何处,还是遇到了生命危险,又或者不知所踪之时,这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替她解围。 她见到了他对她的不一般,也看到他对她的爱护,更知道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师兄妹关系,却没有想到远远不止这些,这个女子的身份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今非昔比了。 若雪看着木桶里的萧绡,思绪不停地翻涌着,内心沉淀的心情开始排山倒海而来。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是蓝氏族人的后裔,更是靖国的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尤其是她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得清楚这一切的变化,眼下就看到了他为她疗伤的场面,甚至连自己的屋子都留给她住,而自己却住在书房。 他对她当真是特别的,而自己又能奢求着什么呢? ******* 梅子轩运功调息之后,已是子时,窗外的月亮高照,晚风习习,荷塘边不时传来一阵阵蛙鸣。 “原来不知不觉就已入夏了。”梅子轩感叹着。 虽然看似春天的气候,实则已经离入夏不远了,今晚的蛙鸣已经在提前唱着夏天要来了。 以往听说夏季的荷花开得最美,不止这一次是否能够看得见今年初夏的美景。 转念一想,梅子轩的眉目突然微皱,这里已经是不能久住了,而这儿的景物怕是也看不成了。 “主子。”屋外突然想起云影的声音。 “什么事?”梅子轩起身问道。 “主子,萧姑娘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云影如实地禀报着。 梅子轩一听是关于萧绡的事情,连忙穿好鞋袜,快步走到屋门处,打开房门便看到云影站在门口处。 “她怎么了?”梅子轩略带焦急的询问着。 “萧姑娘好像不肯喝药,沐儿和若雪想尽了办法都无法喂进去。”云影低头回答着。 正准备抬头听着梅子轩的问话时,便发觉梅子轩的脚步声已经朝着萧绡住处的方向快步走去,云影咽了咽口水立马跟了上去。 原本还以为他会继续盘问几句,结果如此着急直奔那个方向而去。但是云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脸上陡然出现一种不安的迹象,立马追了上去想要阻止。 屋内,若雪和沐儿努力地为萧绡服下药,可她的牙关紧紧地合着,始终无法把药送入口中,就算送进去也会一一全部从嘴角的方向流下来。 眼下他们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如若不把药服下去,她的身子别说是痊愈,恐怕也会越来越糟糕。 沐儿见萧绡如此坚决的不肯喝药,大声的哭泣道:“看来萧姑娘在绝药,我们怎么喂她都不肯喝下去,若雪,你说怎么办啊。” 绝药? 若雪怎么觉得这样的话听在耳中,有些不自在,她听过绝食,没听过绝药。 “沐儿,你别急着哭啊,我听青柠以前提到过萧姑娘怕喝药,而且特别怕很苦的药,她应该是觉察到了药的苦味,所以排斥喝药。”若雪安慰着哭泣的沐儿说道。 真没想到这萧姑娘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怕喝药。 眼看那一碗药放在桌案上任由它凉下去,若雪暗自摇摇头,真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喝药,岂不是白费力气救她了。 自己的主子大费周章的救了她,到头来却无法痊愈,他一定会十分的自责。 “你说那样轻松,若雪你根本就不知道,喝不下去药,萧姑娘的身子骨就会越来越虚弱,身上的伤就不会好。你知不知道啊,呜呜呜呜。”沐儿抽泣地说着。 若雪正预备再说什么,忽的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只见梅子轩站在门口处看见依旧躺在木桶里的萧绡,还是没有穿衣服的萧绡,轻咳一声连忙转身。 跟在身后的云影看见了梅子轩,已然知道他一定是撞上了,又一次咽了咽口水,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思漫漫,惊觉不已(二) 梅子轩因为太过着急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萧绡竟然会没穿衣服躺在木桶之中,有些责备的看着云影。 云影有些委屈的看着梅子轩,眼神之中透露着,主子啊,这个命令可是你下的,不管我的事儿啊,是你自己硬要闯进去的。 屋内的沐儿和若雪一脸惊呆的看着梅子轩,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哭泣的沐儿都努力不让抽噎声发出来。 因为这毕竟实在是太过压抑,甚至有点恐怖的气氛了。 若雪也不知道梅子轩会突然出现,明明事先通知云影,未曾料到这个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出现。 况且木桶之中的人,还是全身赤裸。 若雪拉了拉沐儿,示意她回神,小声道:“去拿衣服,给萧姑娘披上。” 沐儿愣了一愣,大声道:“衣服,糟啦,我下午拿去洗了,还没干呢。” 沐儿的这句话很明显的意思就是说,不仅没干,并且没有多余的衣服。 梅子轩的嘴角有些抽搐,转身望向若雪和沐儿,脸色铁青,清了清嗓子道:“云影,去拿件我的袍子来。” 云影惊讶的看着梅子轩,恍若未闻, 什么?袍子? 主子居然要拿自己的袍子给萧绡姑娘穿,这完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怎么,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梅子轩重复的说着。 云影赶紧‘哦’了一声,闭上眼睛走进屋内去主卧取衣服,又闭着眼睛出来把衣服递给了梅子轩。 梅子轩接过袍子,迈步走进屋内,披在萧绡的身上,连忙把她一手抱起,望着里面的床上走去。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 端起桌上的药碗,却发现早已冷却,吩咐云影道:“去送一来热的来,你们二人去府上找下有没有女子的衣服。” “是。”云影,若雪,沐儿三人齐声回答着。 梅子轩见三人已走,内心总算舒坦一口气,有些好笑的看着萧绡,宠溺的说道:“绡儿,听说你不好好吃药,害我好生担心,急忙跑过来看看你,未曾想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梅子轩虽然有些抱怨的语气说着,实际上他的心在刚才推门想要进去的时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时就开始跳个不停。 大晚上的见到如此活色天香的一幕,实在是情非得已。 他也依旧记得白天自己所说的话,现在想起来,耳目不由的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糗,真是毁了他的一时英明啊。 自己却以云淡风轻的姿态吩咐着云影取来自己的袍子,而自己还亲自为她披上,并且把她抱上床。 想起这一幕,梅子轩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四周,堂堂鹤影楼楼主,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他的风格。 很快,云影便把热乎的药重新端来一份送入屋内,看着梅子轩依旧坐在床前,云影轻咳一声道:“主子,这药怎么办?” 云影的意思梅子轩怎么会不明白,沐儿和若雪已经使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让萧绡喝下去。 现下他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喝下去,这才是云影最关心的。 毕竟刚才的那一幕,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无语的看了看今晚的月亮。 梅子轩接过云影手中的药碗,沉声道:“你先出去吧,有事儿我自己会叫你。” “是。”云影不敢反驳,更不想在此处多做停留。 他可不想看到主子发火的样子,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光是想想都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到外面的屋门关闭的声音,梅子轩生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药碗,低头喝下一大口,把药紧紧地裹在自己的嘴中。 既然喂不进去,那只好用嘴了。 梅子轩也不多想,站起身走进萧绡床边,俯下身嘴贴着萧绡的醉,缓缓的把嘴中的药送入萧绡的口中。 在嘴唇贴上对方的时候,梅子轩只觉得身子一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般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唇软软的,里面的贝齿微微闭合着,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可是当自己的嘴唇贴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有感觉一般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自己的贝齿,缓缓咽下梅子轩口中送入的药。 梅子轩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在咽下的时候,眉目紧皱,睫毛微微颤抖,似乎代表抗议着这药很难喝。 一而再的连续几次,终于把药全部送入她的口中,梅子轩才发觉这药真的很苦,难怪她会排斥喝药。 放下药碗,梅子轩又看了看萧绡,猛然觉得内心像打鼓一样,蹦蹦蹦的直跳,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在发烧一般滚烫着。 再仔细看着床上的人儿,穿着自己宽大衣袍,梅子轩咽了咽口水,连忙转身出门。 再打开房门的刹那,看到云影的脸紧紧贴在窗前,脸上不由的多添了一抹红晕。 梅子轩哪能想到云影竟然会趴在窗前偷看,而且还看到自己喂药的那一刻。 而自己打开房门的时候又看到云影此时的模样,而自己此时却又十分的“狼狈”。 轻咳一声道:“我先回房了,有事儿叫我。” 云影呆呆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已经惊讶到了心底。 看到刚才那一幕,他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自己清高的主子居然主动问一个女子,虽说那个女子是他心头宝,但也太大大胆了吧。 云影木楞的咽了咽口水,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惊觉不已。还未缓过神,只见沐儿和若雪手中拿着衣服饰品从长廊那头走了过来。 云影就像见了鬼似的立马朝着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沐儿眼尖,连忙叫道:“云影。” 云影的身子仿若僵住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僵硬,转身看向她们二人笑嘻嘻道:“沐儿,若雪。” “你怎么了,屋里难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若雪观察仔细,立马从云影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正常,连忙问道。 一边的沐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云影,似乎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没发生,什么事。”云影结结巴巴的说着。 若雪看着不太正常的云影,往屋里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没有见到梅子轩的身影。 “主子呢?”若雪继续问道。 “回去了。”云影道。 若雪也没再多问什么,转身进屋,留在原地的沐儿看了看云影,却发现云影的脸有些通红,便凑近想要看个清楚。 “云影,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病啦?”沐儿问道。 云影猛然抬头看到沐儿,却发现沐儿的脸凑得很近,近的都可以看见她的眼睫毛,脸立马更红了,退后好几步,慌乱的回答道:“没,我没事,那个,我现在下去了,你们好好照顾萧姑娘。” 沐儿依旧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语的看着云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想道,真的没事吗? 里面的若雪看着依旧熟睡的萧绡,再看看一旁的药碗,已经是空落落的,一滴也不剩。 “若雪,这衣服放哪儿啊?”沐儿走近问道。 “放在床边吧,一会我们给萧姑娘换上吧。”若雪淡淡的说着。 沐儿放下手中的衣服,似乎想起什么事儿连忙问:“糟啦,木桶的水,早就冷了。” “木桶不需要,热水也不需要了。”若雪依旧淡淡的回答着。 “为什么啊,主子不是说要把萧姑娘放进木桶之中吗?”沐儿继续问道。 “你好好想想主子到底是怎么说的。”若雪有些无语的看着沐儿。 沐儿低下头,努力的回想着。 “把她放进木桶之中,记住水温要适度,稍后我会派人去抓药,每两个时辰给她服下一次。还有把她的衣服都解了放进木桶之中。” “哦,原来是这样啊”沐儿吐了与舌头笑道。 梅子轩的意思没有说一直泡在木桶之中,而沐儿却还以为要一直泡着,想起梅子轩交代的话,沐儿竟觉得自己从未把主子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记在心里。 若雪也不看一边呆着的沐儿,准备替萧绡换衣服,却在打开被子的刹那,看到眼前的一幕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她的身上竟然真的穿着梅子轩的衣袍,她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梅子轩最喜欢湖蓝色的长袍,而她身上所穿的便是那件。 若雪的手不由的抖了抖,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萧绡。 “沐儿,你给萧姑娘换上衣服吧,我去厨房烧点开水。”若雪语气略微颤抖的说着。 “哦。”沐儿点点头道。 若雪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侵蚀一般,整个身子僵硬无比,心却微微颤抖。 想着那碗空空的药碗,若雪便再也止不住内心的酸痛,直奔屋外。 她跑到了长廊之外的院落,望着这片梅花,若雪的眼角之中缓缓落下眼泪。 嘴角却牵起一抹苦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苦笑着。眼中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 焚府大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一边。只见焚暮下了马车直奔府内。 穿过前厅朝着自己的书房快步的走去,闻声的凰北月连忙前来行礼,却在半路上看到焚暮慌乱的身影朝着一个方向前去。 凰北月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焚暮推开房门发现自己的桌案上果然有一封信,立马拆开阅读着。脸上的表情突然瞬息万变。 与他料想的一模一样,果然发生大事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节外生枝 焚暮看着缓缓放下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此时的他显得十分劳累,困意席卷而来。 廖梵进屋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焚暮,替他关上房门之后退下。 黑夜之中,焚暮的双眼陡然睁开,凝视着周围的一切。 “廖梵。” 原本想要离开的廖梵听到屋内的人声音,连忙推门进去。 “主子。”廖梵道。 焚暮依旧坐在椅子上,见廖梵走进来,“有消息放出,最近三皇子又有大动作,依照你看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 廖梵微微一愣,眼眸左右旋转一下,低声道:“三皇子此时要来鱼目混珠一次,恐怕也是知晓了关于幻术重现之事,所以他必定会暗中勾结血影楼的人从而得到可靠的消息,这样一来就方便做接下来的事情。” 焚暮暗暗点点头,此时李文灏的动作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范围,其中一定有蹊跷。 “你分析的没错,那封信上就写着李文灏已知晓幻术之事,我们不过去了一趟梅影山庄,虽然打着去飞雪山庄的名义,实际上根本就是绕开原路而行,可是我们的行踪还是暴露了,还让李文灏抢到了先机,这一点就已经大大的不妙,如果三皇子李文灏此番的行动是针对七皇子李文炘,那整件事情就复杂了。” 廖梵听着焚暮的分析,眼神凝聚某一处道:“主子说的没错,若真是这样那么整个云国就是陷入一种另样的危机,毕竟朝廷根基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云帝虽然掌握大权,不过心中一直都有一块心病,而那块心病就是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主子你说咱们帮还是不帮?” 焚暮低头不语,这件事情他得从长计议,一时之间也不能拿出精准的办法。 若帮的话,就是公然与三皇子敌对,而自己就是站在七皇子这一边。朝中的局势就会挂起跟风,这样一来会让三皇子春风得意,正好掉入他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如若不帮,三皇子李文灏便会私下给自己找茬,七皇子也就会孤立无援,处于时时刻刻就会被三皇子扳倒的人,如此一来自己倒是陷入两难的境界。 一边是碍于三皇子,一边又是七皇子。 上一次自己和七皇子已经公然挑明了对方的想法以及勃勃野心,今日看来七皇子也未曾作出一些不符合天理之事。 幻术的重现,江湖之中已经开始腥风血雨起来,云国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知晓,更何况皇宫之中的消息向来也快,不知道也是少闻。 七皇子如此镇定自若,必然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皇子与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向来都是激烈。 明目上越是没有冲突,暗地里必然是斗得死去活来。 “七皇子和我早前就达成协议,我不能陷入他不义,三皇子必然会得罪,自古党派之争都是鱼死网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挑明这层关系,我岂有坐着看好戏的闲心,明日我上朝之后问问顾老便可得知答案。”焚暮淡淡的说道。 廖梵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平日里不是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立即有了主意吗,今日却是反常,半天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令他头大,甚至是有点力不从心。 但是主子交代的事情哪有不去办妥当的道理,纵然是奔赴刀山火海,也要做到他交代他的事情,况且他还是他唯一认定的主子。 “主子所言甚至,顾老丞相定然有高见,不过主子你去拜访丞相,那顾小姐这边?”廖梵用了极其委婉的话语说着此事。 整个过程不肯放过焚暮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毕竟顾小姐和他主子的那件事情至今都没有摆平。 虽然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实际上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廖梵有些心虚的看着焚暮,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就是最好。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说那么一句就好。 “顾珺瑶。”焚暮念叨着她的名字。 自己倒是没有顾虑到这一点,而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可以好好利用的人,廖梵怎样一提倒是让他自己有点眉目了。 自己虽然和他同处一室的事情搞得整个焚府沸沸扬扬,但好在没有传出去,就算传出去自己也一样有办法应付。 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只是顾珺瑶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一个戏,而自己顺便陪着她演下去。 有好戏自然也要有观众,凰北月不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吗? “顾珺瑶已经回去了?”焚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 “据后院的婢女们说前日一早也离开府上了,当时还和凰北月发生了争执,不过没有动手打起来。”廖梵如实回答着,从都到尾都是低着头,没有看到焚暮此时冰冷到极致的俊脸。 凰北月,焚暮对于这个女子已经到了极其厌恶的程度,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尔后赐婚风波让他整个人处于风口浪尖之处。 婚礼上自己又故意做出那样的事情,恐怕她也是有点恨他的,毕竟还因为萧绡的事情与她大打出手。 而现在顾珺瑶的出现却正好弥补了她心中无处可发泄的泄火,所以自己一开始是有想法娶顾珺瑶。 但是现在这样的局势已经是不可能,有了这个靖国公主在府上,朝中上上下下的眼睛全都是盯着自己。 出门就算放假消息也得恰当小心,而凰北月私下与血影楼勾结之事虽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自己对她也是小心谨慎。 “动手打起来顾珺瑶绝对不是凰北月的对手,她的身手就连我也估摸不清,上一次那鞭子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已经威力无比,就连我触碰的那一刹那都感觉得到她那鞭子中的杀意以及深不可测的功夫。” 一个女子有这样的功夫实属少见,并且还是靖国高贵的公主,有这样的事情倒不是一件好事情。 长相妖媚,一身火红的衣服我行我素的游走在自己的府中,不是风景都胜似风景。 她的身上从头到尾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英眉之中透露着她的斑驳侠义,同时也天生带着魅惑的神韵,还有她那强烈的霸占欲。 这样的女子,焚暮就算不喜欢,也表示一丝的同情。 焚暮向来很少同情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从她踏上故土离开靖国的时候,她就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着她生有的骄傲努力的活着。 “主子,回来的路上我接到我庄传来的密语,说顾小姐八月初五大婚。”廖梵吞吞吐吐的又说了一句。 大婚?顾珺瑶大婚? 焚暮顿时睁大双眼抬头看着廖梵重复一句问道:“大婚,八月初五?” 廖梵料到自己的主子会是这样的表情,自己才不敢立马说出来,毕竟这关系着他的计划,他不敢怠慢,更不敢胡说八道。 虽然脸上呈现出的是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意料之外”。却独独没有恐慌,也没有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是的,也就是三月之后大婚。”廖梵继续说道。 “这消息可否实属,还有她要嫁给谁?”焚暮继续问着。 这样的消息来得有些突然,自己虽然事先猜测过此事,况且若那二人想要争夺权利最好的拉拢对象就是顾丞相。 想要拉拢就必须把女儿嫁给对方任何一方,如此一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顾珺瑶一心想要给自己,这一点自己不知不知道,但是那一日那所说的话,焚暮突然心中起疑。 莫非那日她就是告别的,而自己都是被困在迷雾之中,整件事情都是最后才知晓的那位。 “三皇子,李文灏。”廖梵小声的回答着。 廖梵看着焚暮的脸色越来越差,这几日连续请假,朝中之事不知晓也是情理之中。 但也不至于如此,眼神之中汇聚着深不可测的用意。脸色铁青,散发阵阵寒气。 “李文灏,居然是李文灏得到了这么好的先机。”焚暮冷笑道。 “听说是三皇子主动求娶的,从头到尾七皇子没有对此反驳过一句,不过七皇子也赐婚了,赐婚对象是南宫小姐。”廖梵又一次让焚暮的表情变幻莫测。 “茗烟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回府上了?”焚暮冷冷的又一问。 廖梵点点头道:“不光如此,南宫小姐也知道了赐婚之事。” “真是好啊,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了,皇上这一步棋到时下的很好,把我们四个人都紧紧牵连在一起,然后看着三皇子和七皇子明争暗斗,皇上可真是下得很好的一步棋,真真是好。”焚暮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没有想到自己就出去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所有的事情自己都来不及舒缓一口气,紧接着又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这一串的事情足以让焚暮有些力不从心,从头到尾云帝才是那个真正控制整个局势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稍有哪儿不对劲儿便会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 “南宫小姐有何异样?”焚暮淡淡道。 对于南宫茗烟,焚暮曾对她产生过怀疑,但是自从她失踪之后,就对她失踪的整件事情感觉到了彻底的危机,不是简单的怀疑那样简单。 能够回来绝非是侥幸,恐怕也是背后之人另有安排,不然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回府了。 他的这个表妹自己心疼爱护甚多,她的身份自己一定会彻彻底底查个清楚,断然不能让人趁机鱼目混珠。 “主子,我们也才刚回府,许多事情也是接二连三的收到消息,想要调查的还得需要时间。”廖梵咽了咽口水回答道。 要是焚暮继续问下去,他肚子之中的知道的东西早就所剩无几了,再说自己是当真不知道,按照那样的回答是再好不过了。 “我倒还是忘记了这一点,明日你就不用上书房找我,好好查查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牵扯的任何一个人你也要好好地查个清楚,还有你把上官珏请来府上一叙。”焚暮似有些疲倦的说着。 廖梵见状立马回答:“是。”便立即下去了。 他要是再待下去,恐怕他的主子待会又会问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暗涌潮来 南宫茗烟回府的消息整个焚府都已知晓,唯一不知晓的焚暮听闻此事虽惊讶大于意外,不过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去找南宫茗烟。 相反,凰北月得知此事就早早按捺不住,主动前去拜访。 就在焚暮前去上早朝的时候,凰北月便打理好自己朝着南宫茗烟的住处走去。 身边的月婵紧跟其后,看着凰北月轻佻闲暇的步伐,此去定然是找茬去了,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回访。 在房间里的南宫茗烟听到凰北月来这儿的消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心中冷哼,望向大门处。 依旧是一袭红衣的凰北月,脸上平淡,眉眼之间出现这上下打量着南宫茗烟的不屑。 “听说云帝下旨让你嫁给七皇子,真是可喜可贺,你的表哥又多了一个臂膀了。”凰北月嘴角轻挑的说着。 南宫茗烟昨日才回府,对于府中的事情是一概不知,那日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是她暗中动了手脚,但是没有证据,一时之间也不能把她怎样。 自己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做,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情便可以放下一切,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面前的这女子就是她此时最大的敌人,如若不小心翼翼,恐怕会落下把柄在她手中。 从她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 到了现在焚暮也未曾派人打听她的安好,而自己也不能主动前去,不然就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可偏偏凰北月耐不住性子故意上门找茬,她岂是吃素的。 “我表哥的臂膀不需要你来提醒,身为臣子理应为朝廷做事,茗烟也是如此,皇帝陛下既然下旨让我嫁给三皇子,茗烟无话可说,不过这臂膀,好像不是指的我表哥,而是另有其人吧。”南宫茗烟以牙还牙的说着。 她就不信这样的回答会让她不露出一丝马脚,她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她一定要彻查清楚。 “倒也算是有人从中得利了,最大的利益者,你我都明白,云帝此番的做法不就是为了牵制你表哥吗?七皇子和你表哥走得那么近,顾丞相又和你表哥亲近,你说你表哥是不是很危险。”凰北月镇定自若的说着。 她倒要看看这南宫茗烟究竟要做什么,竟然想要试探她的口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怎么会轻而易举就上了她的当。 南宫茗烟,焚暮的表妹。 凰北月轻笑不由的认真一次好好看着面前的南宫茗烟,没想到她的命还这么大,居然没有死。 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窝了一团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不行,她得忍下来,不能让对方看出一丝端倪。 “原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凰北月你嫁给我表哥恐怕是另有企图吧。”南宫茗烟眼神冰冷的看着凰北月。 她用原来指的就是凰北月其实早就知道发生的事情,并且知道的不比自己少。 自己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又怎能让这些事情再次发生,自己虽是一个女子,但对方同样也是女子,怎么能退缩。 南宫茗烟心中明白凰北月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虽然来之前有人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可自己还是小看了她。 “多日不见,你的口舌功夫倒是增长了不少,看不出来你竟然这样维护你的表哥,难不成你喜欢他?”凰北月双眼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南宫茗烟听到凰北月所说的话,内心一颤,自己有那样明显吗? 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对于自己的表哥,早闻他一心一意只为家国之事,儿女之事他从不在意。 就算是自己也断然不会把心中的话表明,除了让那样的想法埋藏在心底以外,就只能隔着明月寄相思。 这一次自己能够幸运的平安归来,应该算是意外了。 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自己浑然不知,听了大概,也并没有完全理解过来,更别说仔细去思考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凰北月继续步步紧逼着。 趁着南宫茗烟心神慌乱的那一刹那,她又说道:“喜欢焚暮的人看来挺多的,你这个做表妹的居然也是其中之一。哈哈哈” 她突然觉得很好玩,对付这个女人原来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掌握她的内心。 原以为还能够试探出什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南宫茗烟没有想到凰北月竟然猜中了自己的心事,也难怪女人的直觉天生敏锐,而自己有那般袒护着自己的表哥,任凭谁都看得出其中一二。 “凰北月,我喜欢我表哥自是当然,我表哥也喜欢我,我们本是兄妹,喜欢之意当然有,你以为会是什么,凰北月我听人说你原本是想要嫁给七皇子的,可是偏偏没有顺了你的意,现在要嫁给七皇子的人是我,你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表哥呢,还是七皇子呢?”南宫茗烟别过凰北月的眼色,淡淡的说着。 凰北月惊讶的看着南宫茗烟,低垂着眸子,很快眸中闪着冷意,狠狠道:“没错,我原本打算嫁给七皇子,现在嫁给你表哥倒也是不错的选择,日后必然会与李文炘有所往来,未来的七王妃,你可别得意太早,李文炘中意之人可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你说的是萧姑娘吧,那又怎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你以为我表哥会只有一个女人吗?”南宫茗烟重重的反击道。 凰北月顿时被南宫茗烟的话撞上心口,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一边的月婵走上前对着南宫茗烟淡淡道:“南宫小姐,我想你对我家公主有些误会,她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恭贺你,别无他意。” “好一个别无他意,凰北月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请便吧。”南宫茗烟放出逐客令道。 月婵带着满满的笑意走上前,看着南宫茗烟道:“南宫小姐,焚将军为何不来看你,你就没有这其中的缘由?” 月婵看着南宫茗烟有些发白的脸色,暗笑道:“早前她中了毒,已经忘记了诸多事情,南宫小姐该是知道的吧。” “你说什么?”南宫茗烟心中不由的大惊,好在没有把话说出来。 凰北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茗烟,冷笑道:“月婵,我们走。” 月婵对着南宫茗烟行了一个礼,便紧跟着凰北月离开了。 南宫茗烟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双眼怔怔的望向一个方向。 凰北月走在走廊的前方,背面跟着月婵,嘴角牵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月婵你的手法可真是越来越快了。”凰北月哼笑道。 “让公主见笑了。”月婵道。 “倒不至于,说说试探出什么来了吗?”凰北月继续道。 “南宫茗烟没有武功,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月婵回答道。 凰北月嗯了一声,便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如此一来自己倒是多心了,看来只是自己太过紧张罢了。 密室之中,一女子坐在一边的床榻上正在运功调息。此人正是受了重伤的钰彤。 而走近床榻上的女子,正是如假包换的南宫茗烟。 钰彤听到脚步声,依旧闭着眼睛,继续运用调息。 “钰彤,我已经帮了你一次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南宫茗烟道。 钰彤听到来人说话,停止运功,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南宫茗烟半晌,起身下床。 “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如今还需要你为我做此事。”钰彤淡淡的说着 南宫茗烟笑道:“我没有怪过你,你我都是被利用之人,你竭尽全力为我解毒,可我深知已经活不了多久,这府上我也不能多做停留,难免有朝一日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凰北月已经试探过我,确定我没有武功,你大可放心,表哥一日不出现表示他正在调查前后关于我的事情,你放心,他必然查不到什么,我舅舅设计的圈套连我们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我表哥,所以,钰彤,答应我,好好照顾我的表哥,你的弟弟我会竭尽全力就他出来。” “那你呢,你打算今后怎么办?”钰彤不忍心的问道。 “我会用你的身份回鹤影楼,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南宫茗烟宽慰着对方说道。 钰彤心中明白这样的做法十分凶险,自己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了把南宫茗烟救活,未曾想就算救活了,余下的生命也并不多。 原来龙傲苍早就给她服下了紫草,而且还是最毒的红星紫草,此毒一旦服下,毒性极大,三年后便会毒发。 根据南宫茗烟自己所说,她服下已经快三年了,也就是说所剩的日子也并不多了。 看着面前这个善良贤淑的女子,钰彤感到深深的愧疚,要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杀掉焚暮,就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如此一来非但没有救出自己的弟弟,反而搭上了更多人的安危。 “你难道不想再见见你的表哥最后一面吗?”钰彤脱口而出。 南宫茗烟摇摇头,淡笑道:“不必了,他得知我还在就好,你就代替我活下去,替我好好照看他便是,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表哥,我的表哥虽然把我当做妹妹,但是一直以来对我都是特别的,希望有朝一日你和我表哥可以好好在一起。” 钰彤看着南宫茗烟许久,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她,她的笑容温柔而又明媚。 她顿时有些明白为何焚暮会喜欢上那个女子了,大概就是这笑容太过相像了。 而那个女子的笑容之中却还透露着纯真,笑声更是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 “我只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童峦,在这边我会好好照顾你表哥的。”钰彤垂眸低声道。 “没关系的,总会好起来的,你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而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心事,我舅舅这一次没有让你去杀表哥,而是让你刺杀七皇子,你小心为好,能说我的我也说了,能做的我也做了。钰彤我不想你成为了一个冷血的杀手。”南宫茗烟依旧嘴角挂着笑容。 从她救了她回来的那天起,她便对她如同姐妹一般好好照顾着自己,而自己却对她做出了那般的事情。 现如今事情已经没有峰回路转了,她能做的就是按照约定做好应该做的事情。 “表哥今日必然会来找你,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南宫茗烟笑着说道。 钰彤没有回答,看着她消失在密室的另一个暗道之中,她的心开始缓缓下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触即发 朝堂之上,云帝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所有的臣子们,脸色有些发青,淡淡道:“最近你们都听说了一些事情,都说来听听。” 下面的人都各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云帝这突然的一问,实在有些让他们不知从何说起。 大臣们纷纷望着对方,不想第一个主动开口提起某事。 在座的大臣们都是两朝元老居多,而年轻的莫属焚沉之子,焚暮。 老臣们都不愿意趟这一趟浑水,各自都把头埋得低低的。 一旁的李文灏,李文炘都没有发表什么言语,站在前面的焚暮看着这些人到了关键时候都是胆小如鼠,心中暗暗叹气。 自从李文灏禁足出来之后,风光无限,此时又有顾丞相作为后盾,而相比七皇子李文炘来说,显得孤立无援。 焚暮就算有威望,也没有朝中重臣且还是两朝元老有面子,顾丞相的女儿顾珺瑶如今又要嫁给三皇子李文灏,这样一来,朝中局势姑且算是太平。 云帝见下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都没有听说?还是说需要朕来给你们讲讲。” 云帝怒声中的呵斥让众人不禁冒出冷汗,身子不由得有些发抖。 云帝发威他们谁没见过,就是这样的场面见多了,所以此案不敢造次,也不会胡言乱语,更别说提起某事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一边的已经焚暮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皇上,近日臣都在府中养病,倒是听闻外界传言说幻术重现,还有就是关于莲妃的下落。” 莲妃二字一出,众人不禁又冒出一阵冷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这是云帝的禁忌,没有人敢主动提及,更没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 云帝上下打量了焚暮,满意的看了看焚暮,不愧是将门之后,有那样的胆量,相反自己也没有错误的重用他。 李文炘扫了一眼焚暮,嘴角紧抿,望向云帝,走上前道:“父皇,儿臣也听闻此事,不过儿臣以为江湖传言不足为惧。” 云帝冷哼一声,看着焚暮和李文炘,“你们以为这件事情只是江湖传言,若真是传言怎么会传到朕的耳朵里,你们当朕是糊涂了是不是。” 云帝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三分怒气,在众人看来他们这位皇帝已经是火冒三丈,哪敢再多说一个字。 若真是谁不怕死的去多说一个字,恐怕小命就不保了,况且他们大多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虽不怕死,但也是怕云帝脱口而出的凌迟处死。 “皇上,既然江湖传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只能说明此事已经天下尽知了,我们虽然堵不上他们的嘴,但是可以杀一儆百,以示警惕。”焚暮语气生硬地说着。 一边听着的人都各自小声议论着,他是豁出去,不怕死的节奏。 当然这话,焚暮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反驳。相反李文炘走上前,看了看周围的大臣。 “各位大臣们,难道就因为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就不敢上前启奏吗,既然父皇提起此事就是想要听听各位大臣的意见,可你们一个个缩头缩脑,前推后挤的,难不成都是怕死之辈。”李文炘淡淡的一句,令众大臣们急忙跪了下来。 齐声道:“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行了,行了,都给我起来,朕看着都心烦,好好地早朝,弄得乌烟瘴气。”云帝龙须微颤,带着压抑的怒意说道。 众位大臣们听着云帝的应允才纷纷站起身,各自都擦擦特头上的冷汗。 久久不曾说过一句的顾丞相,此时走上前道:“陛下,既然莲国有窝藏我国妃嫔的罪责,理应派出使节前去接莲妃回宫,若是找到了莲妃并且交于我国,我国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没有,那也只能武力解决。” 焚暮听着顾丞相的一番话,不由的诧异,顾丞相何时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且会想到以武力解决此事。 “顾丞相,莲妃的生死还不至于让云国派去武将前去,区区一个莲妃哪能这般大动干戈,派出使节好好商议和谈便是。”李文炘插嘴道。 “七皇子有所不知,莲国既然能够藏着莲妃这么多年,必定是早就知晓此事,而且还放任此事这么多年,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说莲国窝藏云国重犯,当年莲妃可是云国缉拿的重犯,我们说莲妃也是给莲国一个面子,毕竟她是莲国的公主,自然以礼相待。”顾丞相继续说道。 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焚暮一眼,更没有望向李文炘,而是看着高高在上的云帝,话语之间没有留余一丝余地。 若真是能商议和谈,顾丞相也不会如此直接,还接二连三地说着此事。 “皇上,臣认同七皇子所言,毕竟两国战争一旦挑起就难以平宁。”焚暮走上前看着云帝坚定地说着。 李文炘的话与焚暮正好一致,云帝心中有数,冷声道:“莲妃私自逃出宫,不仅仅带走了你们的弟弟,还让朕痛失爱妃,此等最罪大恶极,派个使臣过去恐怕难以让莲国交出莲妃。” 众人不想,居然云帝自己都说出了莲妃二字,想必也是心怀芥蒂,但不必当年。 于是,其中一位大臣走上前道:“皇上,莲妃妖术祸乱整个云国,理应当诛,请陛下三思。” “莲妃不仅抱走了小公主,还带走了小皇子,此等罪已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又一大臣走上前来说。 株连九族此等大罪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当得起,况且莲妃的族人上上下下都是关系着莲国还有就是蓝氏族人。 这些大臣们摆明了就是要挑起云国和莲国两者的战争,而这一幕幕的发生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所造成。 焚暮对着李文炘摇了摇头小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七皇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三皇子已经剑拔弩张,如今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有看陛下的决断了。” 焚暮见李文炘点了点头,又一次走上前道:“陛下,两国之间的战争一旦挑起,受伤的是两国的百姓,况且并不是只有发动战争才能解决。” “陛下,莲妃的罪已经根深蒂固,都是属实,就算不株连九族,也要把莲妃凌迟处死。”又一位大臣走上前急忙补充说道。 站在一边的顾丞相看了看身后的人,“陛下,依老臣看,两国之间必须以武力才能解决此事,莲国断然不会交出莲妃,更不会交代出小公主和小皇子的下落。” 顾丞相的这一话狠狠的刺在了云帝的心尖上,看着下面一群闹腾的大臣们都为此事说这个自己的理由,一来二去双方都开始争执。 “都给朕闭嘴,吵什么吵,莲妃的事情朕自有分寸,我问的是你们最近听说了哪些事儿,你看你们都给朕说了什么。一个个的比朕的意见还多,要是意见多,当时为何不说出来。”云帝不由的大声呵斥道。 云帝强烈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当年的事情就好像依旧发生在眼前一般,他最爱的女人死在她的面前。 而那个女人却引起一场大火,带着孩子们逃之夭夭。 时隔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线索,更有了消息,云帝反而觉得当年之事似乎一开始自己都是做错了。 但一想到那人,心中的压住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要不那个人的出现自己怎么会遇上如此不堪的事情。 甚至身上背着一个绿帽子,而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这些他也认了,毕竟是自己的错,错以为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 如今靖国换了新主,莲国始终不温不火的过着相对平静的日子,上一次的战争无非就是因为一件小事,而挑起的战争。 这一次,关系着三国,云帝不得不仔细的思考着。 朝中的大臣们因为云帝的怒斥纷纷闭上了嘴,此时殿内鸦雀无声,各自都低下头,等着云帝发话。 焚暮从头到尾注意着李文灏和顾丞相,却发现顾丞相的眼神似乎比以前看起来更加犀利了。 李文炘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眼神死死的盯着李文灏,李文灏的嘴角一直都牵起一抹诡秘的笑。 看得让人有些发憷,甚至有些不安。 焚暮这多日不上早朝的人,今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中顿时疑惑重重。 相比之下,朝中的大臣们像是早就知晓今日会提起此事,纷纷都是异口同声的说着此事。 这样的一面倒的局势,更加让焚暮产生了怀疑。 “莲妃的事情关系着我国,也牵连着三国,文灏有啥话还要说的。”云帝头疼似得一问。 李文灏的眼神向着一边的李文炘一瞥,带着嘲笑的寓意走上前道:“父皇,儿臣前几日得知一消息。”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云帝淡淡的一问,示意李文灏继续说下去。 焚暮和李文炘静静地站在一旁,倒想听听李文灏会说出这样的消息来? “儿臣得到消息,说靖国和莲国已经开始联盟,近来商贸往来频繁,进出的人也比往日增加不少,甚至有人看到还携带了火药还有武器。”李文灏笑着道。 这一笑着实鬼魅不少,焚暮暗暗一沉,不好的预感上升着。 “哼,朕还没有攻打莲国的意思,莲国居然就开始与经过结盟,看来朕让莲国待的太久了,如今他们的皇帝也是活腻了,想要造反了。”云帝怒道。 “父皇喜怒,莲国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表明了不畏惧我们云国,这是在接着别人的威风告诉我们云国只是尔尔,不畏惧怕。”李文灏煽风点火地说着。 站在一边的焚暮有些看不下去,想要走上前澄清事实。却被李文炘拉住摇摇头示意不要去。 焚暮沉住气,心中冷哼,还好被李文炘拉着,不然自己要是把这几日的事情告诉了云帝,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听到打仗,关系的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百姓,在莲国可是有他在乎的人。 如果有朝一日知道了这场战争,她一定会更加恨他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战在即 嘭地一声,云帝站起身道:“莲国简直欺人太甚,当年欺骗朕的事情,朕还没有算账呢,焚暮听旨。” 焚暮面色微微一愣走上前道:“臣在。” 虽心中有疑惑,但不敢一丝怠慢,咬着牙迎面走上去。 “朕派你二十万精兵前去攻打莲国,文灏你就作为这一次的先锋官,替朕好好看看莲国如何不惧怕我们云国。”云帝怒言道。 焚暮听到这样的旨意,猛地一抬头看向云帝,不假思索的看了一眼李文炘。 底下的人没有任何人走上前阻止云帝的决定,就连站在一边的李文炘也不敢违抗。 这样的旨意一旦颁布,就说明云帝心意已决,光看今日的形式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只要提到莲妃的事情就会扯到更多,这都是无可避免的。 云帝试探就算再怎么轻描淡写,也还是会有人主动走上前提起此事,而自己就是这一次的第一人。 “是,儿臣领命。”李文灏笑着回答道。 云帝点了点头,看了看下面的人不耐的烦的说道:“行了行了,都给朕退下吧,此事就这样定了,五日后立马南上。” 李文灏望向李文炘和焚暮二人,“焚将军,这一仗辛苦你了,咱们三日后见了。”这一番笑中藏刀的言语,让人看着有些生厌。 “三哥,军中生活颇苦,多多注意身体。”李文炘似笑非笑地说着。 李文灏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殿门。 “焚将军,此事已经成了定局,父皇断然不会轻言撤销旨意,我三哥素来心狠手辣,恐怕这一路上也会不大太平,小心为是。”李文炘好心的提醒着。 “多谢七皇子,我家中还有要事需要我解决,改日我来拜访。今日先告辞了。”焚暮行礼道。 李文炘也没有强留焚暮,叹息着跟了出去。 一路上焚暮心事重重,回到府上之后更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自家主子的心思难=难以猜测,更别说去琢磨了,尤其是这样非常时期,廖梵料到必有事情发生,更不敢轻言问起。 一直在自己房间里面的南宫茗烟已经为自己打理好了一切,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此人正是钰彤所易容的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换了换身边的丫鬟,命令她们前去准备一些饭菜带过来。 此次回来身边的丫鬟们已经是新面孔,能做到这一些的人非那个女人莫属了。 此次回来可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自己做,这一次绝不能失误,绝对不能。 虽已是晌午,太阳有些热烈,南宫茗烟依旧很好心情的打理着自己的房间,仔细检查这房间有没有新的猫腻。 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着焚暮来找自己,他不来找她,她就主动去找他。 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丫鬟,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怜儿。” “奴婢桃枝。” 二女相继回答着。南宫茗烟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来府上多久了?” “回表小姐,我们来府上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个名叫桃枝的丫鬟回答着。 “那你们可有听说过我前些日子的事情?”南宫茗烟又一问。 “听府上的人说,表小姐回去祭奠自己的父母了,尔后在回来的路上大病一场,所以到昨日听闻表小姐回府。”桃枝继续回答着。 南宫茗烟心中了然,想必是焚暮为了遮掩事实所以才会如此交代,但是这换丫鬟的事情恐怕焚暮本人都不知晓。 而这个桃枝心思单纯,有问必答,相反那个怜儿沉默寡言,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端倪。 “表小姐,饭菜准备好了,需要送上来吗?”外面响起一个老婆子的声音。 这声音南宫茗烟倒是熟悉,她正是管着后院女眷的李妈妈。 “不用了,直接送到将军书房便可。”她轻声应道。 “是,表小姐。”李妈妈回答道。 “桃枝随我去书房,怜儿你帮我打理下房间,床单太艳了,换成素的。”南宫茗烟吩咐着。 怜儿应声道:“是。” 正直中午,太阳高挂,外面的热气缓缓上升,就连池塘里的青蛙也未曾叫出声。 穿过几处长廊,满脸笑意的南宫茗烟看着长廊外的风景,赏心悦目。 远处站着的廖梵见到南宫茗烟走上前,连忙附在门上道:“主子,表小姐来了。” “知道了。”里面传来焚暮的声音。 南宫茗烟走近书房,看着身旁的廖梵笑着道:“廖梵,我表哥呢?” 廖梵指了指书房的大门,低头不语。 这表小姐跟上几次所见大不相同,仿佛又转了性子一般,一脸的好气色不说,更是满脸的笑意。 看了看她身后面生的丫鬟,廖梵本能的反应了一下,再看了看南宫茗烟。 “我表哥又躲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南宫茗烟的一番话,里面的焚暮早已听到。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屋里传来焚暮的声音。 南宫茗烟接过桃枝手中的食盒推门而进,步伐轻稳的走向焚暮,笑出声道:“表哥,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是见多了,不过这一次看起来是一件令你十分头疼的事情。” 焚暮看了看一身粉衣的南宫茗烟,笑道:“你啊,越来越鬼灵精。” 南宫茗烟吐了吐舌头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表哥也不问问我,难不成表哥有了心上人就不理我这个表妹了。” 焚暮看着南宫茗烟,心微微一颤,眼前的聪明伶俐的女子又回来了,她真的是自己的表妹。 她的一言一行,自己是在清楚不过了,爱撒娇,爱笑,爱问东问西。 尤其还爱粉色的衣裙,她身上这一套粉色纱裙还是自己亲自派人前去定做的。 她一向喜欢的要紧,消失大半年的表妹如今又是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纵然有许多疑问,可是听着她说的话,脸上挂着笑容,他就心安了。 “怎么会,表哥一向心疼你这个表妹,你失踪这段日子我派了数人前去打听你的下落,你此次回来没有手上便是皆大欢喜。”焚暮笑道。 “那是当然,那日马车虽然坠落山崖,但是我是被人所救,所以你当然找不到我了。”说着话,便把手中的食盒打开。 食盒中盛着饭菜,凑近闻还可以闻道饭菜的香味。 焚暮看了看南宫茗烟一眼闻道:“这是你亲自下厨做的?” “快尝尝吧。”南宫茗烟避而不答,端出饭菜摆在焚暮的面前。 接过筷子的焚暮开始品尝着饭菜,点带你头赞叹道:“茗烟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表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南宫茗烟小声问道。 焚暮口中嚼着饭菜,放下碗筷,双眼垂眸不语。 她的表妹从来就是一眼可以看出自己心中所疑惑的事情,这一次也是如此。 “你和七皇子的大婚我恐怕看不到了。”焚暮突然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啊,难道你又要出征了?”南宫茗烟试探的问着。 焚暮点点头,叹气道:“五日后出征,这一次还是去攻打莲国,这一场战,恐怕三月之内都难以平息,等我凯旋而归定然是年前之事。” 南宫茗烟笑道,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声道:“只要表哥平安归来便好,大婚之事无妨,我相信七皇子会待我很好的。” 焚暮起身拍了怕她的手背道:“无需多虑,七皇子虽然深不可测,但好比三皇子心狠手辣直接摆在眼前好,你嫁给七皇子我倒是不怕你吃亏,我在沙场上也能安心的打仗。” 焚暮安慰着南宫茗烟,南宫茗烟起身摇摇头,笑道:“表哥难不成忘记了,我和你之间兄妹情深,无论你发生什么,茗烟定然会给你讨回公道,茗烟看得出七皇子和你之间不一样,今日朝中的事情牵连着你,也关乎着我,所以你不得不出征,不得不去攻打莲国,云帝故意让我嫁给七皇子,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切他其实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南宫茗烟的话,焚暮双眼冒星地看着她,他知道她的表妹对待军事十分了解,而且也会有出其不意的妙计。 她能想到的自己也早已想到,只不过这样一个女子却偏偏为了自己要嫁给皇家。 皇家的女人自古不好当,也不好做,更何况未来的君王,现在还是为时尚早。 可是焚暮也不得不想到那一层,也不得不防备。 “你说这没有错,可他是君王,我是臣子,君要臣生,臣就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焚暮愤愤地说着。 他一直都不怕死,只是他的死会牵连着整个家族,所以他不得不出征,也不得不违背心意攻打莲国。 原本还想调查一下南宫茗烟的事情,现在看来大可不必,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南宫茗烟。 论天底下,还会有谁如此了解自己,除了她别无他人。 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做至亲至爱的妹妹,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想要做什么,他也会同意。 前几次的怀疑,只是觉得她的行踪有些诡异,而这番看来那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 如果连自己的妹妹都怀疑,那他身边就没有可靠之人,更没有可信之人。 “别想太多了表哥,这几日定然还会有大事发生,你可要心理准备。”南宫茗烟淡淡一笑道。 看着焚暮眼中的笑意,她就知道他已经完全相信自己了,没有先前的猜疑,更没有以往的过问。 这一切还要多谢原本的主人,如若不是她,她断然不会如此顺利,更不会还可以同他说三道四。 她不由的佩服这个女子,她的足智多谋,她的聪明灵巧,还有她温柔贤淑的性格。 “你刚刚回来,不好好休息,就跑来我这里了,原本我打算下朝之后回来看你,结果被烦心事耽误,还让你为**劳了。”焚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表哥不想打莲国是因为萧姑娘吧。”南宫茗烟轻轻一问。 说出话时,南宫茗烟的内心也是微微一颤,可是眼前之事非同小可,纵然有那样的心思也不能表明。 焚暮听到南宫茗烟提起萧绡,微微诧异,一直都知道南宫茗烟的心思,但是碍于自己事务繁忙常常避开话题,甚至有时候避而不见。 如今她要嫁给七皇子,想必也是心中大彻大悟,所以才会提起此人,不然也不会这样一说。 如此一来便是好的,这样子自己心中的愧疚便会少几分,面对她也会好受一些。 (第二卷完结) 第一百八十章 风波又起 第三卷:繁花落尽曲终散,尘埃归落难成眠 对于出征打仗之事,若是以前自己到可以风风光光的上战场,可是偏偏这一次与以往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的误会本就没有澄清,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要去攻打莲国岂不是误会更深,恨意更多。 他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想有朝一日见到她的样子,双眼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自己。 所以,他真的是害怕的,害怕会失去她。 “表哥,看得出你对萧姑娘很不一般,对了萧姑娘呢?”南宫茗烟浅笑一问。 她刚刚回到府上不久自然对于这阵子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而这府上似乎比往日清静许多。 “她早已不在府上,自你失踪后不久,我也没见过她了。”焚暮淡淡的回答着。 听得出他的话带着深深的歉意,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见到焚暮如此神伤一幕,南宫茗烟只觉得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浑身难受。 强烈压制住内心的不适,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个表哥,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南宫茗烟头也不回的往着大门处走去,不知为何心中不好的预感不断涌上来,万分焦急胸闷的情绪涌涌上来。 桃枝看着南宫茗烟出房门时差点跌倒,连忙扶住她,对着屋里的人行了一个礼,便扶着南宫茗烟往后院走去。 焚暮看着桌上已冷却的饭菜,深呼吸一口气,“廖梵,把这些撤了吧。” 廖梵叫了几个丫鬟前来收拾,焚暮淡淡扫了一眼,升起一丝疑惑,问道:“你们都是新来的?” “回禀将军,我们都是两日前来的。”其中一名女子回答道。 见他们都把屋子收拾干净退下之后,廖梵走进屋子站在焚暮身前,一脸无精打采的说道:“主子,府上的人好像都换了。除了老夫人那边没有异样,这府上里里外外的下人都换了,留下的只有李妈妈,以前的管家都换成新的了。” 焚暮听后,猛的一拍桌案,冷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凰北月可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不成。” “主子,她毕竟是你的原配夫人,明谋正娶的妻子,掌管家里的大小事务也是理所应当,那段日子偏偏表小姐出事了,以往府上的事情都是表小姐打理的。”廖梵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着。 焚暮又岂是听不出他话中的不满,凰北月的这番作为怕是已经让整个府上乌烟瘴气,就算自己的奶奶不管此事,可自己也没说不管。 换人的事情岂是一个女人就可以说了算,想到此处,心中怒意缓缓上升,冷哼道:“跟我走。” “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廖梵疑惑的问道。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后院找凰北月。”焚暮冷冷的说道。 廖梵得应一声,紧随其后,心中暗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屋内,凰北月正准备午休之时,月婵走进屋内,小声道:“公主,将军朝这边走来了。” “什么,此话当真?”凰北月惊讶的问着。 自己这两日也没有去找焚暮,更没有在府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此事来找自己难不成是有要事? “凰北月,凰北月。” 不远处,就响起焚暮的声音,凰北月走出里屋来到大门处,便看到气冲冲的焚暮。 “什么风把你吹你来了,我这儿可没有你想要听的消息,更没有你想要知道的情报。”凰北月开门见山地说道。 焚暮站在原处,望向四周的婢女,轻咳一声道:“你们都先下去。” 廖梵也不例外,走出了房门,退了下去。 终于等到没人的时候,焚暮冷眼看着凰北月质问道:“你把府上的下人们都给我换掉是何用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儿就让将军大动干戈跑到我屋子来理论来了。”凰北月冷嘲一声说道。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他非来此地见自己不可,竟然是这样的小事,凰北月心中漠然冷笑。 “你以为是小事,这府上的事情是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焚暮气愤的说着。 凰北月见到生气的焚暮,瞥了他一眼,嘴角轻轻牵起一抹讥笑,走近几步道:“你可不要忘了,这儿的女主人是我,我既然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这焚府理所当然的女主人,难道你对这件事情有意义不成,你也别忘了,我是靖国的公主,你也休想能把我怎样。” 焚暮看着伶牙俐齿说的头头是道的凰北月,嘴角微微抽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倒还是忘记了这事儿了,如果凰北月有个三长两短,靖国那边是不好交代的。 虽然区区几个下人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好歹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说遣散就遣散,未免有些不厚道。 自己想来也是好面子之人,处理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南宫茗烟,如今却被凰北月搞得乱七八糟,而自己也只能吃个哑巴亏,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你放心,遣散他们之后我给了他们够下半辈子的钱,没有半点亏待,新来的下人们,虽然大多是新手,我看着舒服,将军难道对后院的女眷也要如此关系不成?”凰北月继续说道。 焚暮拂袖一辉,背对着凰北月冷哼道:“女主人就应该有个女主人的样子,若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照样严惩不贷。” “既然话说到这样的层面上了,将军以后就无需插手后院之事了,若是将军的贵客我定会好好招待。”凰北月赔笑地说着。 事已至此,焚暮也说不出一二,原本是想要找凰北月讨回一个公道,却独独让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真是得不偿失。 “五日之后我要南上,家中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理,替我好好照顾茗烟,若是她少了一个头发我唯你是问。”焚暮冷冷的交代着。 “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全院的人一同受罚,这样你满意了吗?”凰北月像是在作保证的说道。 “最好如此。”焚暮道。 留下最后一句话之后焚暮便朝着大门处走去,屋内的凰北月双眉微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微微一闭。 再次睁开的时候,月婵已经走了进来。 “打听得如何了?”凰北月朝着里屋走去,小声的问道。 月婵跟在她的身旁,回答道:“五日之后将军要南上攻打莲国,不过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他们那边出了一个叛徒,正在四处追杀。” “叛徒,什么样的叛徒竟然让他们出动杀手去追杀?”凰北月顺着话题问下去。 月婵低着头回答道:“听说是一个叫钰彤的女子。” 钰彤?凰北月猛吸一口气,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急忙问道:“你说的钰彤岂不就是那个伪装成南宫茗烟的女人,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府上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钰彤?” “不可能,据我们所查到的消息,钰彤现在还在被追杀之中,现在再府上的南宫茗烟是如假包换的南宫茗烟,而且我也试探过她,身上没有中毒的痕迹,更没有会武功的迹象,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月婵解释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焚暮要我好好照顾她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交代了,而是断定我会武功,她不会,所以也是在提醒我,警告我。”凰北月一字一句地说着。 站在一边的月婵看着发愣的凰北月,屏住呼吸,等待她回神。 “如此一来倒也是说得过去,南宫茗烟必然是要保护好的,不然怎么跟那边的人交代,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派来一个真的。” 凰北月暗暗地想着,南宫茗烟若真是如假包换,倒也不足为惧,以往的事情倒也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没有想到让那个女人轻而易举的逃走了,好在有人追杀她,犯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 “幻术之事可有查清楚?”凰北月回过神问道。 “幻术之事月婵也只是查到了一二,那边的人也只是给了一些消息,并没有太多,只是说幻术重现,蓝氏族人这八个字,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了。”月婵继续回答道。 凰北月听到后面四个字,心中恍然大悟,暗暗笑道。 别人兴许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可自己就没有那般无知,这是关乎着皇族的秘密。 在靖国也是属于皇族的秘密,知道的少之又少,更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自己还在是的皇兄恐怕也不知道。 而凰北月却恰巧无意中得知这事情的原委,她的如意算盘不由的又拨了又拨。 “月婵,幻术之事关系着蓝氏族人,云帝就是为了找蓝氏族人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暗中搜查着,血影楼也是如此,你可知蓝氏族人指的是什么吗?” “月婵不知。”月婵如实地回答着。 “蓝氏族人身上的血可是宝贝,可以解百毒,还可以延年益寿,得之便可得长生,传说早就在十六年前消失殆尽,想不到幻术重现,这就只能说明这世上还有蓝氏族人。”凰北月略带兴奋的说着。 只要自己得到蓝氏族人,便可以威胁血影楼还有云帝等人,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得到天下,为自己的皇兄报仇了。 月婵有些听不懂凰北月所说的话,低头不语。 ****** 梅影山庄。 梅子轩得到五日之后云国便会攻打莲国,心中大怒,看了看一边的云影吩咐道:“封锁消息,五日之后正好是我们北上靖国,此时决不能让萧绡知道,明白吗?” 云影怎会不明白,如果连梅子轩交代的这点事情都无法及时明白,他这些年也算是白跟了他。 “云影明白。”云影点点头立即回答道。 梅子轩的脸上没有半点起伏,整个人都像是被冰山包裹着一样,冷透至极。 “篱落可知道此事?”梅子轩语气之中不带半点温度问道。 云影眨了眨眼睛,沉声道:“此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估计靖国那边也知道了。” 梅子轩不由的握紧了双手,他当然知道此事已经传到了靖国,而他现在却只能坐以待毙,毕竟这样的事情他无权插手,还要看莲国当今的主子如何应对。 第一百八十一章 背负信念 莲国皇宫。 篱落正与祁翼商议着关于云国挑起战争一事,二人的脸色都蒙上一片雾气,不知所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有这意料之外的战争,作为莲国的皇帝祁翊没有想过要坐以待毙,更没有想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别人凌虐。 “篱落将军,朕真的没有想到云国居然再一次挑起了战争,这样的战事才平息不到一年,难道真是天要灭我莲国不成?”祁翊有些自问自答地说着。 莲国的基业已经三百余年之久,祁翊作为莲国的君主从未想到会有今天的一幕。 作为最年轻的君王,祁翊当然知道自己处于这样的重要性,一直以来连锅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并未发生大事情。 眼下时局却陡然转变还是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令人喘息的时间也不到一年,云国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令莲国整个皇都陷入困境志宏。 “陛下不用太过着急,此事自有解决的办法,既然无法改变事实,只有迎面而战了。”篱落缓缓说道。 就算此刻再过着急也无济于事,篱落明白祁翊的心情,他是莲国史上最年轻的帝王,也是第一个提出联盟之说的人。 一直以来云国的想要吞并其余国家的事实已经不极少数,莲国和靖国是云帝想要一统整个天下的阻碍,篱落又岂会不明白。 莲国已经今非昔比,朝中的大臣们纷纷不如从前,年轻的将领们早在去年的那场战争中死伤无数,能够骁勇善战之人寥寥无几。 作为莲国的支柱,篱落没有想过临阵脱逃,更没有想要叛国通敌。 国难当头,他怎会是坐视不管之人,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这个国家,还有他深爱的这片土地的每个百姓,更有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 “篱落将军,朕心中知晓云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就算我们不战,他们也会攻略城池,迎面而来。带兵之人还是焚暮。”祁翊屏住心神说道。 他一贯冷静,面对大事宠荣不惊,篱落在心中很是佩服,作为君王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当初自己愿意留在莲国也是因为有了祁翊这个兄弟,誓死想要保卫他,不管最后的战况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兄弟,这个属于莲国的君王。 “陛下能有这番决心,篱落代整个莲国的百姓谢谢你。”篱落感激的说道。 “无需多言,莲国这片土地一直以来云国窥觑已久,当年要不是云国和莲国联姻,相比那时候的莲国可能早已不复存在了。”祁翊叹气道。 篱落低着头不语,对于祁翊所说的话他不得不承认。 当年要不是莲国的公主嫁给了云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那时候的莲国基业原本就不稳当,云国的势力东山再起,势不可挡。 “关于那件事情我已经知晓一二,要不是幻术的重现,莲国恐怕也找不到里一个像样的理由,这一战迟早都要发生,如今不过提早罢了。”篱落认同地说着。 话已至此,祁翊也没有再多说的必要,看着篱落眼中的坚定,缓缓开口道:“朕派你二十万大军迎战,三日后出发。” “臣领旨。”篱落双腿跪在地,略带兴奋中夹着坚定的信念回答。 篱落回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立马换下朝服前往梅影山庄,梅影山庄距离自己的府邸原本就不远,徒步半个时辰便可以到。 他必须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梅子轩,并且想要问问梅子轩可否有办法解决此事。 可是当自己刚刚跨进大门之时,却发现梅子轩已经不在梅影山庄,而是去了别处。 篱落追问何处之时,府上之人纷纷摇头。 最让篱落吃惊的是府上的丫鬟仆人们都纷纷遣散,只余下了一个老管家。而自己就是想要问什么也问不到什么。 他心中顿时凛然,想着梅子轩可能已经去了鹤影楼,而府上的人被他遣散是为了过些时日好出发去靖国。 “原来他早就算到了。”篱落突然低低的呢喃道。 他是梅子轩,有什么事情是他无法猜测到的,又有什么事情是他无法判断的。 正因为他是梅子轩,所以自己才会每次发生了一些小事情第一时间就会去找他。 每一次找他都不是为了正儿八经的事情,而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他的去向都不能得知。 心中顿时怒火升起,暗暗骂到,梅子轩你关键时刻总是不在,让老子好找啊。 正在回往府上的梅子轩打了一个喷嚏,微微皱眉,心想,估计那小子肯定着急了吧。 一下马车,梅子轩快步往萧绡的房间走去。早前时刻听到她咳嗽的消息,便立刻赶往鹤影楼取药。 却偏偏在回来的路上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让他不得不立马处理。这才耽误了片刻,料到有人会来,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不料那人已经来过了。 梅子轩的心思全部季在了萧绡的身上,快步走到萧绡的房间,把药递给了若雪,吩咐道:“赶紧把这药放入药罐中用文火熬上半个时辰。” 若雪结果药,点了点头,向着屋外的方向走去,手中翻开里面装的药物,不看还好,一看立即惊住。 “主子,这不是五色碧玉花吗?”若雪立马问道。 “恩。”梅子轩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呆呆的坐在萧绡的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音容,额头上时不时冒出一丝冷汗,他轻柔的为她拭去。 若雪看到这一幕,心猛地触动了一下,说不出心中的滋味,连忙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生怕被人看到她的异样。 打好一盆热水的沐儿正好看到门前的若雪,问道:“若雪,你不是在照顾萧姑娘吗,怎么站在这里啊。” “我正要去给萧姑娘熬药呢。”若雪岔开话题道。 沐儿眼尖的看见了屋内的人,立马走进去放下手中的水盆道:“主子,你怎么来了。” 梅子轩接过沐儿手中的帕子为萧绡擦汗问道:“萧姑娘可有什么异常?” 沐儿愣了愣,心想主子应该问的是萧姑娘是不是在柱子出门期间有什么异常吧。 “主子,萧姑娘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总被梦魇住。”沐儿如实地回答着。 这两日萧绡的情况时而好时而坏,高烧依旧不停。梅子轩虽已为她逼出了体内的淤血,但是她的身子骨由于这一次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一时半会昏睡也是正常现象。 唯一让梅子轩不放心的就是她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虽然百毒不侵,但是气血亏空,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补给。 五色碧玉花是世间少有的灵药,不仅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还有调理气血的极大作用。 梅子轩亲自回鹤影楼就是为了拿回一株给她服用,只是这五色碧玉花世间少有,唯一的两株就在鹤影楼。 “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不通知我。我不是一早就说有什么情况立马告知吗?”梅子轩有些生气地说道, 梦魇这一词,梅子轩平生再熟悉不过,几次自己都是被梦魇缠住,还有几次差点醒不过来。 梦魇之事可大可小,要是没有意外,梅子轩的心到可以平稳,如若真在梦里有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责怪死自己。 “主子,萧绡姑娘醒来过一次,嘴里喊的。”沐儿唯唯诺诺地说着。 “喊的什么,但说无妨。”梅子轩看了沐儿一眼,沉声道。 得到梅子轩的应允,沐儿肆无忌惮的开口道“萧姑娘喊的是,焚暮。” 沐儿的话刚落,梅子轩脸上的怒火顿时涌现,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没有想到她在梦中还会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沐儿所说,梅子轩恐怕还在蒙在鼓里面。 手掌不由的握成拳,身上缓缓升起一阵阵寒意。站在一旁的沐儿这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了。 她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眼前这一幕,沐儿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居然会为此发这样大的火,身上的寒气足足可以逼死人。 不由的瘪瘪嘴,脚步微微靠去。她可是一个怕死的丫头,不想死得很难看,就算要死也要等着主子在外面发话赐死自己也好。 此时的梅子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眼神冰冷的看着床上的萧绡,冷声道:“照顾好她,若是醒了不许她跨出房门半步。” 丢下这一句话,梅子轩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急速走来的云影看到一脸怒意的梅子轩,原本心中有话也不由得压抑在心间。 看着梅子轩远去的背影,立马走进屋看了看情况,走近沐儿身边,轻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沐儿无辜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云影,略带哭音地说着:“我只是说萧姑娘总是做梦,梦里面总是喊着一个叫焚暮的人。我只是如实的说了而已,没想到主子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云影听完整个人惊征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沐儿,这沐儿说什么不好,偏偏说梦,说梦就说梦,怎么还提到另外的人。 看刚才那样的气势,自己的主子恐怕气得不轻。 “你呀,焚暮是云国的将军,咱们主子的死对头。”云影低声的斥责道。 沐儿更是哭出声,抽泣道:“我哪儿知道那么多啊,谁知道萧姑娘会认识那个人啊,还在梦中喊着他的名。” “嘘,别说了,小心主子听到回头责骂你。”云影好心的打断了沐儿的话。 沐儿意识到自己又差点闯祸了,连忙闭嘴,眼泪眨巴眨巴的掉落在脸颊上,看的云影心声怜悯,伸手便去为沐儿擦拭她面容上的泪水。 原本自己苏苏赶来是为了一件事情要禀告,可偏偏看到了这一幕,头痛的看着沐儿。 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沐儿,平日的她极少知道一些楼中的大事,偶尔听到几个人物,恐怕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这样没心没肺的丫头,脑子里就只有药理和玩这两件事情。 云影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前去禀报,事关重要,片刻也不能耽误。 “好好照顾萧姑娘。”云影交代了一句,便急忙冲出去往着梅子轩的书房快步走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晓之局,迷雾揭晓(一) 梅子轩回到房间,运功在手掌之间重重的拍向了一边的桌椅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完好的桌椅顺便变成了废屑。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云影,眼睛睁的大大的,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只见梅子轩全身依旧是笼罩在一片冰海之中,冰冷彻底,连嘴角的微笑都早已不见,眉宇之间都是挂着怒意。 想起沐儿刚才说的话,云影觉得自己的主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哪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梦中居然还会叫着别人的名字。 要是传出去,恐怕自家主子还贻笑大方,甚至整个江湖都会议论纷纷。其余人不了解梅子轩,自己可是了解。 素来沉稳足智多谋的他,只要遇到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甚至还会迷失自己的心智。 尽管如此多年压抑的心情,深藏不漏的情感逐渐越拉越浓转化成思念的时候,会让人心痛,更会让人陷入悲伤,难过,绝望。 梅子轩的脸上尽管被怒意包裹着,可是依稀可以看到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难过,一丝悲伤,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心痛。 就算自己心爱之人在身旁,在眼前,爱而不能拥之,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被数千万的荆棘之刺狠狠扎在血肉之上,疼痛不已。 他的爱是不能说出口,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告诉她,更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这样的爱,夹杂着上辈子的恩怨,富含着两国之间的枣泥,牵连着三国的命运,他怎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他不能,也绝对不可以。 诸多隐瞒,诸多苦衷,诸多恩怨,诸多爱恨就让他一个人承受便好,一开始自己就是这样打算好的,不正是要给她一片宁静的天地吗? 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恨意,怒意全部写在脸上,不断涌出的情绪更是让自己试了方寸,这根本就像平时云淡风轻的自己。 原来,自己早在冥冥之中怀着要保护这个小师妹为理由的时候,不知不觉早就变了初衷。 那样的初衷,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变的,也记不清那样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只是想着有她的笑容,有她的消息就是最好的的回应。 “主子,我刚刚得到确切消息,云帝下旨让李文灏三日后大婚。” 云影的话拉回了梅子轩的思绪,抬头看这云影,踉跄了一步道:“三日之后大婚,哼,云帝这葫芦里面到底有卖的是什么药。” 梅子轩看了看一边被损坏的桌椅,低声道:“可有打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听说凰北月亲自试探过,并没有异样,而且焚暮也没有私下有什么大举动,应该没有错,这一次的南宫茗烟是如假包换的。”云影如实的回答着。 面前的梅子轩,也就是自己的主子如往常一样,思绪清晰,看不出一点异常,更觉察不到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的影响。 这就梅子轩十年以来一如既往的潇洒,也是令人心悦诚服的一点,就算再怎么不堪,再怎样的心绪凌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绪一直萦绕。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应该好好地送一份礼物给他们了,通知无幻了吗?”梅子轩淡淡的问道,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了过去,无幻,青柠应该都知道了。”云影沉稳的回答着,没有丝毫怠慢的想法。 梅子轩问什么,只要自己知道的都是有问必答。 “如此便好,慕白今日前来过,你带句话给他,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国之战势不可挡,全心对敌便是。” “是,楼主。”云影回答道。 之所以自己用的楼主,此时此刻梅子轩就是用了楼主的身份在吩咐此事,心中依然有了对策,所以才会对慕白今日来过之事如此轻描淡写的对待。 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定夺,也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了。 “关于无幻和慕白的身份你要谨慎传递消息,最近江湖不安宁,事事长个心眼。”梅子轩有心提醒道。 云影低声不语,只是点点头。心中却已经明白梅子轩所交代的事情。 “明日便把萧姑娘带回鹤影楼,吩咐楼中之人说话谨慎,一切事宜等我回来之后解决。” 云影听着梅子轩又一次的吩咐,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主子会把事情考虑到这种地步。 为了不让萧姑娘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不知这样的决定是好还是坏。 不过只要是梅子轩吩咐的,他都照办不误。 “云影明白了,您好好休息吧。” 见到梅子轩点头之后,云影便立马出了书房。 ******* 焚府。 大厅之中,一位身着锦衣绣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主案上,此人正是七皇子李文炘。 坐在一角的焚暮享用着清香的热茶,递了一个眼色给廖梵,只见廖梵把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李文炘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这才坦言道:“今日上午朝堂之事,焚将军是如何看待的。” “看来不止我一人觉得古怪,七皇子也觉察到了。”焚暮开门见山地说道。 对于近日朝堂上的事情,焚暮一直都是心生疑惑,依照今日所看到的焚暮不得不深思整件事情的原委。 “顾丞相的行为举止让我有些顾虑,不过最让我疑惑的就是他整个人,自从赐婚事件以后,不论是做什么他都是帮着三哥说话,按照焚将军你和他的交情,似乎并不是今日所看到的。”李文炘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古怪,赐婚一事我原本没有完全放在心上,今日所见之后,我倒觉得顾丞相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焚暮猜测道。 “究竟是什么难言之隐会在今日说出两国发动战争的事情,顾丞相虽然主张新政,但从来不提及两国之间用武力来解决,这一次却接二连三的说着以武力解决,这并不是往常的顾丞相。”李文炘继续说道。 焚暮双眉紧皱,深索道:“陛下的心思难以揣测,但是丞相的心思应该可以一眼看穿,我今日在朝堂上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有意识的躲避,的确是不正常。” 李文炘赞同的点了点头,起身道:“我们算不算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焚暮微微一怔,笑道:“当然,舍妹的幸福在七皇子您的手上,宿卿感激不敬。” 李文炘上下打量着焚暮,轻声笑道:“我心中其实早有心仪之人,可能我辈子也难以见到了,我曾派人打听过,听说她跌入悬崖,生死不明。” 焚暮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似被镇住一般,动弹不得。李文炘口中之人,焚暮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萧绡,虽不知二人如何认识,但是看着李文炘眼中的深情是前所未有。 一直以来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言明,更没有说出自己的处境,反而让误会越来越深,这一次得知她坠落悬崖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痛不欲生。 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什么会画着那样一副画挂在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整个人就坐立不安,焦急万分。 可是偏偏等到自己明白了心中真正的感情的时候,她就出事了,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他似乎注定会失去她。 而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名媒正娶的妻子,还有重任在身,儿女私情又岂能是他胡思乱想。 “七皇子殿下既然打听了,必然也知道她曾经住在我的府上有一段时间。”焚暮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悸动,淡淡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今日才会坦言相待,为了自己想要的,如若在途中遇上障碍,要么无视,要么清扫。”李文炘一言一句地说道。 焚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文炘,对于他说的话他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关于他说的这番话并无道理,如若真的要是陷入儿女私情之中,必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算注定的胜局,也会满盘皆输。 当年的靖国先帝眭砚不就正是如此吗?放弃了自己的皇位,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刚满十岁的少年。 这种事情并不少,他也不是傻子,李文炘的话无非就是在提醒自己,同时也是在提醒着他自己。 “殿下的话,宿卿明白,只是未曾想到殿下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江湖女子。”焚暮似带嘲讽地说着。 李文炘哈哈大笑一声,道“江湖女子,我可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区区的江湖女子,焚将军你的消息一向灵通,难不成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吗?” “殿下的话是何用意?”焚暮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什么叫他消息灵通,什么又是他没有察觉到的,他分明不知面前的李文炘究竟在说什么。 “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事情,就是为这个女子而来,三哥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求娶顾丞相的女儿顾珺瑶,而顾丞相有如此咄咄相逼的挑起战争,这其中的根源就是蓝氏族人。”李文炘沉静地说着。 “幻术重现,蓝氏族人。”焚暮一字字地说道。 “蓝氏族人在云国原本就是禁忌之说,你也知道为何在云国没有关于莲的所有东西,正是因为当年之事父皇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幻术重现,蓝氏族人的出现不就是想要把旧事重演一遍吗,焚将军你的父亲当年可是知道一清二楚的,为何焚家惨遭灭门之事,为何独独你留下来了,为何南宫家族满门抄斩,南宫茗烟却活了下来,这些事情你难道从没想过吗?” 李文炘的话句句戳在焚暮的心尖上,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一直都在查询,一直都在搜集证据,却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而今李文炘的话却让焚暮诧异,心中绝望的火苗顿时燃烧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晓之局,迷雾揭晓(二) 他走近李文炘,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李文炘后退几步,讥讽道:“三哥为何这样做我算是知晓了,焚将军你一直把我当做敌人不就是因为当年我母妃之死引起的南宫家族灭门吗?我本就是母妃所疼爱的孩子,她的容貌倾国倾城,可终究没有逃过皇后的毒手,焚将军的南宫家为何独独剩下南宫茗烟一人,你当真不知道?” “这关茗烟何事?”焚暮不明所以的问着。 “南宫茗烟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妹妹。要不是无意中听到三哥和龙傲苍的对话,恐怕我倒现在还蒙在鼓里。” “你说什么,茗烟是你妹妹,这,怎么可能。”焚暮呆呆的问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龙傲苍就是南宫苍,南宫家的嫡长子,也是我母妃哥哥,可他却偏偏喜欢上了母妃,所以才会生下了茗烟,原本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该知道的,父皇就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会满门抄斩南宫家族,而茗烟当年不到两岁,当时在太后的寝宫之中,所以才会逃脱了此劫,尔后焚家抄家的时候,父皇留下了你,也算是还给母妃的一个人情,茗烟才会因此到你府上,你两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你不该不知道,如此的与世无争,你觉得看起来很正常嘛?其实她早就知晓了一切,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龙傲苍不是她的亲舅舅,关乎这件事情想必你也不知道吧,我现在告诉你的只是我所听到的一部分。” “七殿下你可知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茗烟的身世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其中一定是有原因,你叫我此时如何相信。” “父皇明明知道此事,却偏偏还是下了旨意就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事,是不是有造反之意,这是我三哥的圈套,他现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你我不可估量的,他和龙傲苍往来也就说明了他和血影楼达成了一定的协议,龙傲苍仅仅只是利用他而已,真正的目的你我都可以想象的到,焚将军你能明白的用意吧。”李文炘有些无奈的说着。 自己今日要不是偶遇看到这一幕,并且听到了这番话,自己也不会立马跑到焚府前来说此事。 而且突然的大婚分明是有大阴谋,李文炘不敢想象龙傲苍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举动,一旦大军出发之后,云国的兵力足足少了一般之多,而龙傲苍却偏偏选择在大将走前让李文灏举办婚礼。 李文炘可以断言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大阴谋,而且还是一些不能见人的招数。 “七殿下所说,宿卿会逐一去核实,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焚暮镇定地说着。 看了看厅外站着的廖梵,冷哼一声道:“廖梵,你先下去,吩咐下去所有人等不能靠近大厅内一步。”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廖梵,还不赶紧去查个一清二楚,就算想尽各种办法也要查的水落石出。 “七殿下,如若真是真的,我会全力阻止这场赐婚,眼下的情势你也看到了,五日之后我便立马出征,三殿下三日之后大婚之事已经您刚来之前颁布下来,三皇子的速度可比我们快了不少,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我们姑且不知,但是按照幻术重现的事情来说,应该那日会发生相同的事情,毕竟外界传闻的三殿下是得了紫草之毒的人,而殿下你却被保护了起来,所以三殿下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血影楼的人联手,我说对了吗?” 眼下的焚暮已近开始慢慢镇定自若,快速的分析着刚才李文炘所说的事情,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内幕,已经可以断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云帝之所以会赐婚也会同意立马成婚,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背后的闹剧,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是云帝。 焚暮突然恍然大悟一番看着李文炘,沉声道:“陛下一定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敏感,派出的先锋官之所以会是三殿下,只是想要试探一二,如今陛下心中已有数,恐怕这先锋官出征前是不是三殿下已经说不清楚了,再加上顾丞相如此反常的异样,八成是被控制了,能有这个能力控制的人只有血影楼的人,七殿下所说的话我总算是明白了,不过关于焚家满门抄斩和南宫家灭门之事的确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殿下无非是情急之下说出来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宿卿心领了,往后殿下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宿卿便是。”焚暮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地说着。 要是放在先前焚暮断不会如此掏心掏肺的说出这番话,现在不一样了,李文炘的话从来没有半句假言,如若真是假话也不会在这里造次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所以,焚暮肯定,李文炘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更没有半句掺假的成分在里面。 朝中的局势波动不安,顾丞相已经被控制,七殿下手中唯一能够抓住的便是自己这牌后盾。 云帝的这一招棋,可真真实实下的好,能用上的棋子都用上了,唯独还用上了自己这枚主将。 “焚将军能够立马理解过来也算是将军的分析之力是为厉害,我次次说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语无伦次,都不知从何说起好,现在耳目众多,又怕隔墙有耳,又恐时间不够,起先的一番话说的言语有些造次,焚将军可以短时间完全笑话过来,也是将军的厉害之处了。”李文炘赞叹的说道。 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说出的一些话焚暮竟然完全明白了,都说他是处事不惊,遇到问题能够立马处理的人,看来真是如此。 眼下二人已经是一条战线上的蚂蚱,就算现在要半路拆桥过河,谁生谁死已经不重要了,而是眼前关乎着云国的安宁。 如今的云国内忧外患,满目疮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云国。 有心之人若真是拿着当年的事情不放,整个江湖,整个天下将会陷入腥风血雨之中,无可自拔。 “殿下抬举了,现在你我心中的疑虑稍微减少了,但不可松懈,这几日你好好带着宫中,不可擅自出入,你今日来我府上的消息恐怕已经走露了风声,待会我让廖梵亲自送你回去。” “如此多谢焚将军了。”李文炘感激的说着。 廖梵吩咐完事情之后已经回到了大厅之外,恭候着焚暮的差遣。 焚暮一眼扫到了廖梵已经回来了立马道:“廖梵,送七殿下回去。” 廖梵走上前,行礼道:“是,七殿下,请。” 李文炘看了看焚暮,点点头便望着大厅门处走去,廖梵紧跟其后。 焚暮目送着李文炘走远的背影,眼神微微变得凌厉,内心更是一沉。 城郊外不远处,一身蓝衣长衫的女子看着不远处的一扇门,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此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南宫茗烟,现在的她易容成了钰彤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不安,镇定自若的朝着门口处走去。 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也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现在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 此处地势偏袒,过往的行人稀少,大门在城中,而这道正是先前凰北月曾经走过的一处偏门。 南宫茗烟推门而进,又一次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身后的大门重重的被关上,南宫茗烟望着前面偏袒的路,向着深远处步伐轻稳的走了进去。 没有事先通知禀告就走了进来,这是作为这张脸的主人应有的权利。南宫茗烟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好了没有任何异样继续往前走。 对于这一张脸她已经确认了多次,就算是易容行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些年自己学到的东西最让她为之骄傲的就是易容之术,而这一次的易容之术还是自己偷看了一本秘籍所制作的,就算是那人亲自来也断然看不什么端倪。 既然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全力以赴,南宫茗烟就没有什么后退之说了。只是眼前突然划过一个人的面容。 南宫茗烟嘴角浅浅扯出一个笑容,眉间也是舒展一片,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云消雾散。 石门被缓缓打开,南宫茗烟径直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等到已久,见到她来了,问道:“你是想来看看你弟弟吗?” 南宫茗烟料到他会这样说,走近了几步道:“童峦在你这里我很放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违背了自己诺言。” “只要你嫁给李文炘,成功的在新婚之夜杀了他,我便立马放了他,他在我这里可是好吃好喝的住着。”龙傲苍冷眼看着南宫茗烟道。 南宫茗烟见多了这样的眼神,这是一种震慑威严的眼神,她当做没有看见一般,看了看四周缓缓道:“这地方倒是十分隐蔽,不知我弟弟在哪儿住着,可否还习惯。” “你不要得寸进尺钰彤,我让你知道了你弟弟在我这里过得舒心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难不成你要挑战的忍耐度不成。”龙傲苍有些恼怒地说道。 面前这个丫头虽不能把自己怎样,但是每一次说话都是如此目中无人,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自己早就把她杀了。 南宫茗烟觉察到了他身上的杀意,淡笑道:“我想见我弟弟一面,只要见上一面我就告诉你李文炘和焚暮联手的事情。” 龙傲苍听到她的条件和她所说的消息,心中升起一抹兴趣,看也没有看她一眼道:“跟我来。” 料定她不会耍什么小花招,龙傲苍带着她往着迷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走来,南宫茗烟看到一幕幕被人拴在铁链上的人被人强行灌药的场面,心中不忍,却又不能开口求情,只好无情的别过脸跟在龙傲苍的背后。 第一百八十四章 破晓之局,迷雾揭晓(三) 很快便来到了龙傲苍所说的地方,南宫茗烟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直眼望去却看到一幕血淋淋的场面。 那个被绑在铁链子上的少年正是童峦,虽然面容因为血液模糊,依旧看得出他是这里最小的孩子,除了童峦别无他人。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过得很好吗。”南宫茗烟一边扶着他的身子,一边抽出怀中的绣帕为童峦擦拭脸上的血痕。 童峦似乎有意识的睁开了双眼,虚弱的喊道:“姐——姐。” 南宫茗烟看着可怜的童峦,心生怜悯,暗暗咬紧牙关,站起身道:“龙傲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你怎么可以对待这样一个孩子,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在南宫茗烟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内心猛地一怔,面前之人可是他的,他的亲人,而现在却连名带姓的说了出来,这算不算大逆不道了。 “我没有看出来他是一个孩子,我说的他在我这里好吃好喝住着,你没看到用了我多好的上等药材,这不算好好的供养着吗?”龙傲苍吗蛮横不讲理地说着。 南宫茗烟扫了一眼面前的物品,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大小不同的银针摆放不齐。 这哪里是好好招待,分明就是虐待。 她强烈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放了他,住我以前的房间,我就告诉你他们的密谋。” 龙傲苍的耐心是有限的,看着眼前的这丫头居然用这样的口气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忽然之间有种错觉,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仔细看这一张脸分明就是钰彤,刚才那种错觉也是自己眼花罢了。 “来人,把童峦待下去,清洗干净带回屋里去。”龙傲苍有些不耐烦的吩咐道。 为了她口中那个所谓的密谋,暂时的忍耐还是需要的,毕竟这也是做做样子,等她走了之后他怎样对待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事情。 “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和童峦说说话便告诉你。”南宫茗烟又一次挑战对方的耐心。 龙傲苍额头青筋突起,咬牙切齿道:“一个时辰之后我在原处等你。” 说完猛的挥了挥衣袖,便气冲冲地走出了密室。 南宫茗烟连忙和帮忙的人一同解开童峦身上的铁链,随后带着童峦前去梳洗了一番。 清洗完毕的童峦,面容清秀,十足的美少年。 南宫茗烟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容,轻笑道:“阿峦,姐姐会保护你的,没事了,不怕了。” 童峦像是得到解放一样扑进南宫茗烟的怀里,南宫茗烟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感觉到怀中的孩子在轻轻地抽泣。 “姐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你了。”童峦抽噎地说道。 “怎么会,现在不是见到了吗,你要乖乖的听姐姐的话,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把救出去的。”南宫茗烟保证的说道。 她深知眼下的情况十分复杂,在童峦刚才扑进自己怀中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为他把了一个脉,心中千丝万缕的震撼重重沉在心中。 眼泪不自然地滑落在面颊,这样的一小孩子竟然被人下了毒,而且这毒还会令人神志不清,一旦神志不清就会遭到控制。 南宫茗烟不敢想象作为药人需要什么样的毒药制作而成,再者又需要什么解药来解毒。 那本秘籍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这样的解毒之法,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鲜为人知,之所以可以断定童峦的病情,也是机缘巧合看到了那本书。 龙傲苍似乎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自己的房间有人曾经进来过,而那仅有的一次就是南宫茗烟办成钰彤的样子前去查探一些消息。 “姐姐,阿峦身上都好痛,每个地方都好痛。”童峦小声地哭诉说道。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自然是怕疼的,再加上龙傲苍那般虐待他必然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没事,姐姐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只要说这一句话,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了。”南宫茗烟耐心的说道。 眼前的少年虽然不是自己的弟弟,但是怜悯之心生来就有,看到这一幕不由的为钰彤感到同情。 心中的坚定更加确定了一次,她为童峦擦了擦眼泪,笑道:“姐姐只说一次你要记住哦。” “什么话,阿峦一定会记住的。”童峦坚定者的说着。 “要是他们还欺负你,你就说,幻术重现,蓝氏族人,南宫家族,必遭灭门。” “幻术重现,蓝氏族人,南宫家族,必遭灭门。阿峦记住了。”童峦在一次肯定地说着。 南宫茗烟看着童峦,嘴角的笑容依旧,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保住他的性命,也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让钰彤好好的陪伴在那个人的身边。 龙傲苍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在族谱之中所看到的一切,还有预言的所有,其实早就开始验证了。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南宫茗烟快速的拿起纸笔纸笔写下了两封封厚厚的信递给了童峦。 她知道唯一可以信的人其实还有一个紫天辰,他原本天性就不善于嗜杀,而现在也该让他知道一切,如此一来到可以还有一线先机。 南宫茗烟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大概就是自己这过目不忘造成的影响吧。 以前在焚暮的书房中就看了许多书籍,只要是书她都一本不漏的看了完整,自己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而自学成医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几本医术学会的。 她轻轻取出怀中的一枚药丸给自己服下,看着童峦笑道:“这两封信一定要交给一个叫紫天辰的人,若果是别人你就要保管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出刚才我教你那句话,明白了吗?” “恩,阿峦明白了。”童峦看着南宫茗烟回到道。 南宫茗烟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叹了一口气,也许这样的回忆也是最好的,有朝一日也会记起自己的姐姐曾经来看过自己吧。 钰彤,我已经帮你打理好了一切,答应我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做到。 南宫茗烟又一次从袖中掏出一瓶青花玉瓷递给童峦,吩咐道:“姐姐不能多做停留,等姐姐走了,你就把这瓶子里的东西喝了,明白了吗?” 童峦点点头,南宫茗烟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童峦,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他。 已经等候多时的龙傲苍看着钰彤来了,冷眼问道:“你来了。” “我再不来,童峦的小命就不保了。”南宫茗烟淡淡道。一副视死如归的面容看着龙傲苍。 “你知道就好,说吧,什么密谋。”龙傲苍冷声回荡在南宫茗烟的耳中。 “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密谋,之前我不过是为了保护童峦才那样说的。”南宫茗烟直言说道。 眼神之中透露着异常的冰冷上下凝视着龙傲苍,仿若要把眼前之人看穿一般。 龙傲苍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立马走近她,伸出右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厉声道:“你竟然跟我耍花招,你找死吗?” 由于力气过大,南宫茗烟感觉到了窒息,喉咙被人死死压住,哑声道:“我死了,你就可放过童峦了吗?” 这话似问非答,龙傲苍听在耳中却是十分恼怒,手中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看着被自己死死掐住脖子的钰彤,面容苍白,冷冷道:“他已经被我做成了药人,除非蓝氏族人的血可以救他,天下没有救命的解药。”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还好自己给了童峦解药,不然他真的会死,那样子钰彤一定会伤心,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弟弟。 南宫茗烟几次感觉自己因为窒息的缘故险些晕过去,但是她强大的意识告诉自己此时还不能死去。 眼前浮现出种种美好的画面,她突然嘴角划过绝美的笑容,眼泪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龙傲苍因为滚烫的泪水灼伤了自己的手,立马丢开她。 失去力道支撑的南宫茗烟,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猛地咳嗽起来,使劲儿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童峦打开了南宫茗烟给自己的药瓶,在打开的一刹那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想着刚才他姐姐交代的话立马一饮而尽。 面色露出难看之色,因为这药实在是血腥味太重,重的他差点全部吐了出来。 因为窒息的南宫茗烟,面色通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龙傲苍却开口道“钰彤,你别不识好歹,今日我就不杀你,省的脏了我的手。” 南宫茗烟惨笑道:“原来父亲是这样想的,杀一个外人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那要是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不是觉得更加肮脏。” 龙傲苍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分明是钰彤的脸,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不是想要框自己的话。 南宫茗烟料到他不会相信,轻而易举的撕下自己的假面容,显露出自己真正的面容。 面具下的人,龙傲苍再熟悉不过,这人的脸正是南宫茗烟,他的,外甥女。同时也是自己的女儿。 “你骗了我这么久,利用了我这么多次,我是谁你都认不出吗?舅舅,呵,该叫你一声父亲才对。”南宫茗烟冷笑着说。 绝美的面容带着丝丝冰凉的苦笑看着龙傲苍,努力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的在原地徘徊了几步。 龙傲苍看到眼前这一幕,首先是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一直自己保护好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为什么眼前的人就知道了,并且还会在这样的时刻说了出来。 就在刚才,刚才差点还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要不是那一滴滚烫的眼泪,他可能早就把她给杀了。 他差点就酿成大错,就差那么一点。龙傲苍不由得后退一步,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简直不敢往回想。 第一百八十五章 破晓之局,迷雾揭晓(四) 南宫茗烟依旧挂着苦笑,淡淡道:“我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表哥焚暮也不知道,我从小就看了她书房中所有的书籍密事,我一直以来唯一不知道就是你是我父亲这件事情,但是自从幻术重现,蓝氏族人这句话出现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的确要不是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恐怕今日也不会知道所发的所有事情。 要不是这几年自己默默的勘察收集自己想要的证据,造成的悲剧恐怕会越来越多吧。 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他的收手,那她死也甘愿。只要他可以回头,可以不再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她就可以瞑目了。 想到这一点南宫茗烟眼泪不由得再一次滑过面颊,哭笑道:“一直以来你把我当做外甥女一样对待,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舅舅,我和表哥都被你骗了,当时我们身边并没有什么亲人,可你却能够拿出证据证明我是南宫家族的孩子,也说明你是我舅舅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想你了,可是疏而不漏的是老天给了我一双过不不忘的眼睛,我不管看了什么都会记得牢牢的,南宫家族的族谱中的事情我也全部看到了,表哥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里面什么都有,他每一次出去打仗的时候我就会偷偷跑进去,一看就是两三天,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里面全都是关于蓝氏族人的秘密,我相信我表哥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那个密室他也没有发现过,所以后来我又巧妙把机关给毁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密室了,父亲,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是蓝氏族人,却偏偏要找其他蓝氏族人的下落然后杀之。” 龙傲苍呆呆的看着南宫茗烟。不可置信的听着她所说的话,她的话咄咄逼人,没有丝毫的温度。 像是质问,也像是在控诉。 无论哪一种,眼前的南宫茗烟所说的话都是龙傲苍一直以来最害怕发生的一幕。 “烟儿,我这样做也是你。”龙傲苍重重的叹气道。 南宫茗烟显然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可信,她只觉得可笑至极,事到如今眼前的父亲是认自己,还是不认自己,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 她唯一想要知道的是他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还是非做不可。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爹,你为什么一直以来要把这些秘密都藏起来,为什么要针对蓝氏族人,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杀表哥,为什么还要让云国和莲国两国之间挑起战争,究竟是为什么?” 说到最后,南宫茗烟的眼泪簌簌滑落,情绪异常激动的问着。 她害怕他说的话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她也害怕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魔鬼。 说话的时候龙傲苍刻意避开她的双眼,不敢直视,脸色沉重道:“你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是我和李文炘的母妃,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多生下的孩子,换言之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你们二人是无法结合的,我和你母亲原本就是不合礼数,云帝知道了此事,满门抄斩了南宫家族所有的人,而你恰好那时候在太后的寝宫中逃过此劫,之后不久你的母亲就上吊自杀了,云帝大怒就把焚家也牵连其中,所以之后才会有你在焚府平安度日的时光。”龙傲苍耐心的解释道。 南宫茗烟摇摇头,她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他最想要听到的就是他亲口承认,亲口认定那些事。 “南宫家族原本是蓝氏族人其中的一个分支,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改名换姓了。你的母亲也就是在那一年被纳入宫中,那时候的怀茵公主还未嫁过来,而你只是我醉酒之后的一个荒唐事,你的母亲为了保住就说自己生了一个死胎,但这件事情并没有掩人耳目多久,之后就是因为此事南宫家族和焚家分别遭到了灭门,关于怀茵和怀蕊公主的事情我想你这么多年在焚府长大,知道的也不比我少,我说的没错吧。” “我的确是知道这些事情,那又如何?可是你为什么要提出那样的做法,当年云国的巫师是爹爹你吧。”南宫茗烟声音之中明显的带着颤抖。 又一声的爹的叫唤让龙傲苍整个人猛地一怔,心慌的眼神不敢直视南宫茗烟。 “没错,的确是我,怀茵之死是我做的,焚家灭门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我,眼下的所有事情也通通是我做的,靖国事变里面的国师也是我,你要听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龙傲苍的承认,让南宫茗烟心痛至极,这样的疼痛是亲人之间的血液被撕裂开的疼痛感,蔓延在血液之中。 她缓缓感觉到了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强烈压制住胸中迎上的一口血,擦了擦眼泪,抽泣一声道:“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你不用继续说下去,我也明白了,南宫家族就是蓝氏族人,而我母亲也是蓝氏族人,所以李文炘身上也留着蓝氏族人的血,那为什么还重了紫草之毒。” “紫草之毒那是他小时候中的,并不是我所放的,而是当今的皇后,她为什么下毒大概是因为嫉妒你的母亲,她一生之中最嫉妒的人除了你的母亲,就是月妃,她知道怀茵和怀蕊是蓝氏族人所以拿她们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把目标转移在其他人身上,这些年她恪守后宫的规矩,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你的意思说,皇后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你是巫师的事情。”南宫茗烟再一次颤声的问道。 “是。”龙傲苍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南宫茗烟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涌了上来,顿时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龙傲苍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忙走上去扶着南宫茗烟,神情焦急万分问道:“傻孩子,你这是干嘛?” 南宫茗烟重重的倒在龙傲苍的怀中,笑道:“爹,我不想看到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身为蓝氏族人我们不应该感到骄傲吗,可以解救天下人的病苦,因为我们当年被赶出蓝氏的时候,所以我们就改姓南宫,我母亲和你同为蓝氏族人,但是自古男子身上没有可以解百毒的血液遗传,只有女子才有,当年母亲救的人,其实就是表哥的父亲吧。” 龙傲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女子可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没错,焚沉爱着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爱着他,你们之间并不是什么表兄妹关系,一点血缘都没有,当年是我编造的谎言。”龙傲苍解释道。 南宫茗烟猛地咳嗽了一声,虚弱的说道:“爹,天辰是我的哥哥,对不对。” 龙傲苍重重的带你点头,眼中带泪的看着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终于听到了他的承认,她原本要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迷离之际她望向大门处,浅浅的笑着。 与此同时紫天辰来到此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的看着十分虚弱的南宫茗烟,跑上前接过龙傲苍怀中的女子,颤抖的问道:“烟儿,你这是干嘛,我才醒过来不久,你就要离我而去了吗?” 南宫茗烟看着紫天辰这张俊脸,伸手去抚摸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天辰哥哥,烟儿从小就很喜欢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原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啊。”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所以我才会那样如同亲人一般喜欢着你。 原来自己也是有哥哥疼爱的,临死前可以把这话说出来,自己大概也会死而无憾了吧。 说着便把脸朝向龙傲苍,有些意识不清地说道:“爹,放手吧,不要把哥哥牵连进来了,拜托了。” 说完,南宫茗烟的手便滑落在了地上,眼睛永远紧紧的闭上,嘴角却还带着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紫天辰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抱着南宫茗烟温热的身体大声的喊道,烟儿,烟儿,烟儿。 而怀中的人早已没有了意识,已经再也听不到了他的说话声。 龙傲苍似有些迷茫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算不算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儿,算不算已经遭到了报应。 早在自己接住南宫茗烟身子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了她早已服下了剧毒,而这种毒却是蓝氏族人的克星,反噬。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紫天辰双眼通红的看着龙傲苍,斥声问道。 龙傲苍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对于紫天辰的问题他也没有给与回复。 这是他自作孽的结果,为了自己宏图霸业,不但葬送了心爱之人,现在连女儿也没有了。 紫天辰呆呆的坐在原地抱着南宫茗烟渐渐冷却的尸身,自言自语道:“烟儿,天辰哥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哥哥喜欢你,一直以来都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烟儿,烟儿。” 说到最后的时候,渐渐转化成了哭声,一向豪放不羁的紫天辰现下哭的竟然像一个孩子一般。 从小到大,每一次见到南宫茗烟他都会给她好玩的东西,他知道他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焚暮。 所以他一直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边,甚至很少出现在她的身前,在她成年的时候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一年也许只有一两次,平时几乎不与来往。 眼前的这一幕是让紫天辰无法接受情景,他原本以为焚暮那一掌会让自己差点毙命。 非但没有,自己还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活生生的醒过来了,而醒过来变听到了了这边的争吵,赶过来看到的一幕却是这般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视若珍宝的烟儿,就这样没有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边宁寂 焚府中。 一名坐在窗前的女子,手中拿着厚厚的信,一页一页的开始阅读起来。 手中的信随着她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觉得双手渐渐颤抖起来,面色也随之苍白无比。 她睁大双眼,一颗豆大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左脸颊上,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上面的字。 此女子正是易容成南宫茗烟的钰彤。 钰彤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她的性子一般喜欢静,如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必然会以书信代替。 上一次的事情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了,现下这么快的速度就收到她的来信,这期间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 当她拆开信的时候,信上的内容震惊了钰彤,如若不是这熟悉的字迹,她又怎么会确定写信之人是不是南宫茗烟。 信上告知了关于近来一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也阐明了她这一次冒充自己的身份前去血影楼,更提到了关于蓝氏族人的事情,而关乎他弟弟,只是说勿担心,一切安好。 钰彤看到这几个字,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一直把自己当作好姐妹的南宫茗烟。 而一切都是关于蓝氏族人为缘由,一切都是关联着云帝的阴谋带动着龙傲苍的野心与复仇。 钰彤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后怕无比。 真正的南宫茗烟已经死去,而自己却要代替她好好地活着为了那个履行的承诺,好好照顾焚暮这个事实。 钰彤想到此事,该说她什么好呢,如此深情的女子,到死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这样做真的是值得的吗? 钰彤再也支撑不住失去的滋味,身子不由瘫倒在了地上,双臂环膝,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流涕着。 屋外的丫鬟早就被钰彤支出去了,现在这个屋子是她唯一可以发泄的地方,唯一可以哭诉的地方。 书房中的焚暮,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一紧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某样东西,有些心痛不已,很快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只是这右眼皮从他回到书房起就一直跳个不停,古人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焚暮原本不迷信,可是一向眼皮不怎么跳动,近日却如此反常的跳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的梅影山庄早已空无一人,远远观望就仿佛是一座空宅子,里面的景致依旧华丽优美,梅花盛放,莲池绽放。 只是这山庄的主人却不得不摒弃它,往日再不见这庄园也是假以时日。 打点好了一切的梅子轩上了马车,这条路是前往靖国的路,马车里的梅子轩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是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反复的揉搓着。 尽管双眼直视着前方,嘴角却依旧挂着一丝薄笑,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往常一样的云淡风轻。 与他们的马车背道相驰的是萧绡的马车,依旧在昏睡之中的萧绡被梅子轩点了睡穴,十二个时辰之内是无法醒来的。 梅子轩也算到了萧绡会随时醒来,所以趁着夕阳西下的时候出发。这样一来就算她醒来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下午,而自己快马加鞭的赶路也差不多到达了靖国。 一路上马车里面都是悄无声息,只是偶尔传来路边小摊贩卖的声音以及马车行驶的声音以外。 此次云影没有跟着梅子轩一同前去,而是留下来同萧绡的马车一同上路,并且要随时随地得保证对方的安全。 对于这个决定云影是没有反驳的权利,毕竟他的主子一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在靖国也有众多鹤影楼的人手在那边,云影倒也不怎么担心。 与其说担心,是从未担心过,只是在他病情发作的时候担心过,其余云影都是依照命令办事。 现如今自己的主子病情发作倒也少了很多,云影也没有常常跟随在梅子轩的身后。 马车之中的若雪和沐儿悉心照顾着熟睡的萧绡,这几日就没有清醒过,只是偶尔在梦中说着胡话。 沐儿经过那次事情之后就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而若雪仿佛比以前更沉静了,一向言语过少的她现如今可以算作每天一句话都没有。 云影看这情况心中大概猜了七八分,并没有挑明,更没有多此一举的一问,相反沐儿也比从前规矩多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鹤影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刻,众人看到他们又带回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议论纷纷。 鹤影楼中的人大多都不明白,为什么楼主会三番五次的下命令查询关于这个女子的行踪。 其中还有些打抱不平的人为云影说话,原本应该跟随在楼主身边的人却偏偏要保护这个女子回来,大家一脸疑惑,更多的是内心不满全然写在了脸上。 云影嬉笑着安慰众人,心中也是明白为何大家会说这样的话,尽管没有当着梅子轩的面说出来,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是一如既往的吐露着心扉。 正因为如此,云影和鹤影楼里面的所有人关系甚好,交情颇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相反他们的楼主一年四季可能大见到两三次面,这还算多的,有时候两三年才一次面,甚至没有。 “沐儿,你好好照顾萧姑娘,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云影吩咐着。 沐儿点点头,笑道:“没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对了,有青柠姐的消息吗?” 云影诧异的看着沐儿,什么时候沐儿竟然会向他问起关于青柠的事情了,这丫头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青柠现在在靖国,一切安好,等着风波过了之后他们都会回来的。”云影安慰道。 沐儿细细想着,觉得云影说的十分有道理,同意的说道:“也对,那我进屋去照顾小姑娘了。” 云影点点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若雪,慢步走上前,无奈的问道:“你还在想那件事情?” 若雪仿若没听见云影的话一般,双眼凝视着夜空。 鹤影楼里的天空,星星明亮,夜晚还有虫鸣之声,对于在这里栖息的人来说算是一番别有的水月洞天。 云影此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由的轻咳一声一次来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我在这里看星星,你来做什么?”若雪淡淡的问。 关于云影刚才的话题,二人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云影有些无语的看着若雪。 无奈的叹口气道,“楼主的心思向来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也不要对楼主抱有幻想,要知道女子一旦爱上了她,注定无果。” 若雪轻笑一声,云影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如同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云影说的这句话一点没错,爱上他注定无果。 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可是自己的心就是控制不住,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 每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远远观望着,这样的奢侈是她不可多得的。 曾经一次两次的提醒着自己要放弃,可是终究无法做到放手。每一次的放弃,却让她越陷越深。 “我知道,只有那个女子是特殊,也是唯一。”若雪依旧用着淡淡的口吻说着。 微风吹拂着,她的面色黯淡无光,平日脸上的生气如同死寂一般消散远去。 云影对于若雪的执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淡淡一笑道:“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或许你不爱他,但他够爱你,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你喜欢沐儿,她知道吗?”若需岔开话题的说着。 云影面色不改,内心波动了一下,没有想到若雪竟然如此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开了。 “她应该不知道,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后我会娶她为妻。”云影望着星空,嘴角挂着笑容轻声的说道。 关乎云影说的话,若雪似乎有些微微一颤,带着沧桑无奈的口气说道:“不知道这平息之日是什么时候,楼主想要做的事情现在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过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可是自己却又甘愿做一枚棋子,一颗有意义的棋子。 最后一句话若雪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 “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宁静了,明日天一亮什么都会变了。”云影顺着若雪的话说下去。 天亮之后,莲国的大军便会出发,在边关的城池守护着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国家。 鹤影楼本就是屹立在莲国的一寸土地,因为地势优越,再加上奇门遁甲之术,一般人很难找到此地。 所以鹤影楼的人都已经接到了命令,莲国的战役他们都不能插手,更不能前去支援。 当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可偏偏下这道指令的人就是它们的楼主,梅子轩。 “云影,你了解萧姑娘多少?”若雪随口一问。 云影毕竟跟在梅子轩身边多边,有些事情也可以猜的到五六分,更何况感情的事情。 “萧姑娘时而刁钻任性,时而古灵精怪,时而温柔娴淑,总体来说她是一个世间不可多得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女子,她的笑声就是世间少有的空灵美,楼主之所以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笑容,带着纯净,天真。” 云影想着梅子轩时常提到的女子,情不自禁地说道,完全没有看到若雪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她带着自以为别人听不来的镇定,颤声问道:“楼主很喜欢她吧。”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可还是想要确认,这一次她真的要彻彻底底的死心,放手。 云影嗯了一声回答道:“楼主十二岁的时候就见过萧姑娘,算起来他们认识了十年之久吧。” 十年,若雪的嘴角苍白无力的勾勒出一丝绝望,自己五年的回望等候,怎能比得了十年的情深似海。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付出,十年的保护,十年的关爱,十年的守候,十年的爱,这十年她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可是心好痛,却又好嫉妒。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若雪努力牵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云影摇摇头叹口气道:“无果的爱,无法开花,终究无果。”云影说完这句话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在原地的若雪瞳孔放大似的望着星空,眼泪却早已忍耐不住,缓缓流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变数前夕(一) 这几日顾府的彩礼一直源源不断的送进门,其中也包括李文灏命人送来的聘礼。 这些宝物都是上乘里的精品,各色器质都是晶莹剔透。而这些所有的聘礼之中,其中有一对上好的羊脂玉所打造的镯子。 顾珺瑶见着这些物件,一脸厌恶的敌视着它们,自己虽然是练家子,但是为了一时之气出手,得不偿失。 后日便是她大婚之日,余下不到两日的时间,自己就要踏出顾府前往一个陌生的宫殿。 顾珺瑶身边的丫鬟抱着一个盒子进来,看着顾珺瑶呆呆的望着这一些首饰,笑道:“小姐,后日大婚,你的喜服已经做好了,就在桌案上要不要试试。” 放下手中的盒子,丫鬟准备去取那喜服,顾珺瑶却开口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丫鬟笑道:“一根玉簪,这是焚将军送来的贺礼。” 顾珺瑶听到是焚暮送来的,立马打开盒子,之间通体碧玉的发簪,上面雕刻着一朵牡丹。 看着这玉簪,顾珺瑶苦笑出声,此时此刻他送来这个贺礼是想要说明,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意,还是说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祝贺而已? 泪缓缓流出来,泪珠落在玉簪上,顾珺瑶缓缓伸手前去抚摸,这算是她大婚前夕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小姐,你怎么了?大婚前夕哭是不吉利的。”一边的丫鬟看着自家的小姐不知为何哭了起来,连忙劝阻道。 顾珺瑶抬头看着桌案上的大红喜服,笑道:“把它拿过来我试穿吧。” 丫鬟听到她的吩咐连忙跑过去拿起喜服披在顾珺瑶身上,仔细地为她穿戴,喜服上的珠花全都是人工刺绣而成,勾勒的花纹是一片牡丹。 没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花,其实她不喜欢这大红的牡丹,她喜欢的从来都是别人不曾知晓的。 丫鬟替顾珺瑶穿戴好之后,把她带到铜镜前,镜子中的顾珺瑶一袭火红的嫁衣,头戴金步摇,面前挂着金色的流苏,不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小鸟依人,精致可爱。 若是画了眉,点了绛唇,施了粉腮,定是一个绝美的俏丽佳人。 顾珺瑶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之中散发着丝丝绝望,怔怔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此时的血影楼已经开始准备着后日的计划,期间不停地忙活着各种事物。 龙傲苍暂时没有理会关在房间里的童峦,而紫天辰却是在竹林里面疯狂的练剑,手中的剑如同贯穿着野兽锋利爪牙一般,凶狠无比。 身后的竹叶翩翩飞落,如同漫天飞雪一样肆意张扬在整个天空,手中舞着剑的人却丝毫没有停歇的念头,依旧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剑。 似要把这里的一切都要搅他个天翻地覆一般,只见他剑气凌然向着地下一挥,剑气荡然在整个竹林之中。 四周靠前的竹子悉数倒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紫天辰却似乎还不觉得得到解放,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后面的竹子一剑挥去。 随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啊,颓然倒在原地,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浸湿了额前和鬓角的发丝,身上的衣服已经打湿一片。 紫天辰却没有发觉一般,面色骤变,双眼狰狞的看着天空,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竹林,只有翩翩起舞的竹叶回应着他。 站在一边许久的龙傲苍不忍心看着紫天辰这样颓废的样子,走出来道:“辰儿,适可而止吧。” 紫天辰一听到是熟悉的声音,低下头望着龙傲苍,冷笑一声道:“你来做什么?” 龙傲苍听出了这话语里面的敌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辰儿,烟儿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怪我,你要是觉得是我的错,你就拿起你手中的剑刺上我两剑,要是不能解气的话,你就再多刺我几剑。” 紫天辰看龙傲苍,心中的怨气积攒的也是越来越多,手中握着的长剑不由得紧握一下。 龙傲苍看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双眼紧闭,一副慷慨赴死的屹立在原地,一声不吭的等候着紫天辰手中的长剑刺过来。 但是紫天辰手中握着的长剑尽管力度有余,却微微颤抖着。 南宫茗烟死前留下的那封信中提到,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而南宫茗烟和自己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天知道他看到那封信上的内容的时候觉得有多荒唐无比,谁能够想象得到他紫天辰竟然会爱上自己的亲妹妹。 又有谁会明白失去挚爱的他那种如同被活生生剖去了血肉的感觉,眼前之人就算懂又不能切身感受到得到他现在有多恨他。 恨他当初为什么要派钰彤前去杀焚暮,如果没有刺杀焚暮这件事请,南宫茗烟就不会因此掉包,更不会有人冒充她这么久。 也不会当他知道她坠崖的时候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钰彤一直假扮着南宫茗烟,更不会知道这些都是眼前之人的阴谋。 一开始他就利用了她,当他决定利用她的时候,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他利用她维系着焚暮的关系,利用她知晓关于焚府的一切动向,甚至利用她的感情博取焚暮的疼爱,尽管那是真的疼爱,可也是眼前之人他一步一步打造的计划之中的一个棋局罢了。 就在昨日,南宫茗烟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直到她身体完全冰冷的时候,他都舍不得放开。 可是眼前之人却一眼都没有瞧过,这算是哪门子的父亲,他算得上称职的父亲吗? 紫天辰一脸厌恶的看着龙傲苍,心中的怒意,恨意灌满全身,却始终没有出招。 因为,他真的下不去手。 如果南宫茗烟还活在这个世上,看到今日自己要杀他,她一定会阻止,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止。 所以,他又怎能轻易的下手呢? 包含着不忍,纠结,痛哭,仇恨,紫天辰却丝毫没有勇气抬起手中的剑。 他站起身,冷眼看着他道:“看在烟儿的颜面上,我不杀你,但是你要让我认你这个父亲,我绝对绝对不会,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你把我这个儿子又当做什么工作利用了一次两次也说不一定。” 龙傲苍睁开双眼,看着紫天辰,没有想到他竟然全部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他不求他原谅自己,更不奢求他认自己,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辰儿,我并没有利用过你,相信我。”龙傲苍突然沉声说道。 紫天辰听到这话却突然讥讽一笑道:“你手下的人不是被你弄成药人,就是被你派出去刺杀某某,江湖中的人都知道血影楼的人一旦出了叛徒就会追杀致死,楚奕痕不就正是一个好例子吗?到了现在你依旧对他穷追不舍,不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吗,眼下的童峦要不是烟儿救了她,我敢保证他也活不过几年。钰彤在焚府你让她继续潜伏在焚暮身边,你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当年焚暮的爹是被烟儿的亲所救而产生的嫉妒心理吗?” 啪,只听空中划过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龙傲苍的右手停在空中微微颤抖,很快收了回来,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口出狂言。” 此时的龙傲苍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紫天辰,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他,更没有想到南宫茗烟救了童峦。 自己养的好女儿,竟然在临死的时候将了自己一局。 恐怕自己现在已经不能杀他灭口,更不能像之前那样对付他。 原本自己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破坏了,心中纵然有气,但也不至于对死人置气。 紫天辰没有想到紫天辰会伸手打自己,他呆呆的别过脸,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你的计划又在萌芽了,我知道你想在李文灏大婚之日杀了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烟儿临死前说的那句话。”紫天辰淡淡的说着。 对于南宫茗烟临死前所说的话,龙傲苍当然还记得。 “爹,放手吧,不要把哥哥牵连进来了,拜托了。” 回忆起她到死也在劝着自己放手,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放手,所以才会说出了不要把紫天辰牵扯进去。 可是南宫茗烟终究不知道,龙傲苍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把紫天辰牵扯进来,他一直都把他照顾得很好,放任他,宠着他。 唯一没有说出口的就是,他就是他的亲爹这番话。 “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共谋大业我不勉强,从今往后你自由了。”龙傲苍冷漠的说着。 也许只有这样的法子最好,一开始就没有把他牵连进来,现在更是最好的把他推开。 后日的事情十分凶险,一招差错就会陷入死局之中,想要抽身已经几乎不可能。 “的确,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突然间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你非要刺杀云帝,还有为什么会有蓝氏族人牵扯进来。”紫天辰岔开话题,正面回答着他起先说的那句话。 紫天辰突然对这些事情感了兴趣,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傲苍,等着他的回答。 “辰儿,以前没有把你牵扯进来,现在你还是置身事外的比较好。”龙傲苍有些惭愧地说道。 毕竟自己做的事情从根源上来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而自己的那些苦衷那些仇恨滋养着自己,都是因为那些过去种种导致。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了,幻术重现,蓝氏族人这八个字在江湖之中乃至整个天下都知晓,烟儿说过她是蓝氏族人,那么你也是,对吧。而我没有延续着蓝氏族人的血脉,所以你才没有利用我,对不对。”紫天辰缓缓说着。 龙傲苍不敢正视着他的眼睛,别过脸去。 他的计划不能因为南宫茗烟的死就彻底放弃,他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绝对不能因此就放弃。 “我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蓝氏族人的血,你母亲是一个普通人,轮到你自然没有遗传,而烟儿是货真价实的蓝氏族人,之所以不用你是因为你的性格,所以才没有那般做,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紫天辰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龙傲苍打断道。 “还忘了告诉你,你母亲就是被云帝杀死的,南宫家满门抄斩也是因为他,你作为南宫家的孩子你天生就背负这血海深仇,这么多年我苦心隐瞒到今日,不就是为了让你远离仇恨吗,剩下的就是我来做,你这般不懂事,我这做父亲的不为难你,立马离开血影楼。” “离开,呵呵。”紫天辰苦笑道,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几步,他的双眼无神,思绪迷茫。 龙傲苍刚才的话彻底点醒了他,虽然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过天翻地覆,事实上他不是不可以接受,而是无法接受南宫茗烟死去的事实。 从小到大,龙傲苍对他视如己出,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那就足以证明他是他的父亲,可是他真的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全部都都彻底接受。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变数前夕(二) 龙傲苍突然之间萌生了一个想法,看着身前的紫天辰,他突然冷声道:“从小时候你不是常问我你母亲是谁吗?现在我告诉你,当年南宫家抄家的时候她就被杀死了,而你那时候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小被我寄养在山野之中,后来是我派人把你接了回来,你母亲的死你以为是我造成的吗,就是因为蓝氏族人害得,要不是因为蓝氏族人我们怎可能会家破人亡,甚至沦落到今日的地步,你不要忘记了当今有谁可以杀蓝之族人。” 紫天辰呆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听着龙傲苍说的话,眼神之中凌厉的顿时显现,他没有站起身,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龙傲苍见他一言不发,继续道:“今日我就为你好好讲讲当年之事的前因后果。” ****** 靖国皇宫之中的眭雪听闻梅子轩已经抵达,已经恭候多时了。 此时已经是午时,梅子轩未来得及迈进梅府一步便急忙的往宫中赶去,若是平常梅子轩定然不会如此行色匆匆。 站在一边的青柠此时已经是眭雪身边的随身宫女,尽管只是名义上的一个宫女,吃住方面却是按照嫔妃之中的贵妃级别对待。 许久未曾见到自家主子的青柠头一次跟随在了眭雪身边,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的陪伴在他的身旁。 眭雪淡淡的扫了一眼青柠,见她面色清冷淡然,如同往常一般。只是进了这宫中之后,笑容变得更少了。 眭雪很满意现在的现状,他知道青柠的心思却从来不会刻意直接点破,就算面临突如其来的尴尬,眭雪总会轻而易举的化解,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今日这般。 二人心中都明了,只是不能说出口,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儿女私情只有暂时放在一边,互相陪伴也是双方最好的慰藉。 眼见梅子轩进来了,眭雪连忙走上前迎接,慰问道:“一路奔波,路上可有遇到麻烦之事?” 梅子轩浅笑,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连夜赶路有点疲惫,不过我来宫中真是我来靖国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眭雪听梅子轩的话产生了一丝疑惑,随即也便产生了兴趣,示意梅子轩坐下道:“看来,我那小妹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她的事情我已听说了,所幸没有大碍,不过我最为关心的还是近日穿得风生水起的幻术重现之事。” 梅子轩早就料到眭雪会开门见山的问道,也不着急,反倒慢条斯理的回答着:“萧绡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不过由于她的母亲想要把她平安送到我这里,万不得已之下用了幻术,这就便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眭雪点点头肯定道:“不错,此事非同小可,姑且不说云国那边的动向,我现在最为关心的是莲国,不知他们会如何应付?” “他们这一次必然会遭到一次强有劲的变数,先下我不敢确定,可是隐约已经感觉得到两国恐怕这一次朝不保夕,就算靖国和莲国联手也未必可以胜,再者靖国现在也是岌岌可危,云国最想吃掉的一直是就是靖国,这么多年以来没有找到好的理由,这一次算是给他们来了一个绝好的理由,所以我们的有一个万全之策,方能保住靖国。” 梅子轩眼神微眯,唇角的微笑隐隐约约,语气之中却透露着一丝冷厉之气。 注意到了身边的青柠,梅子轩打趣道:“青柠,留在靖国的日子可还好?” 青柠淡淡道:“一切安好。” 眭雪揣摩着梅子轩刚才的说的话,突然打断问道:“莲国朝不保夕,你难道已经猜到了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不仅是凶多吉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结,若是交出怀蕊公主,你说他们上哪儿去找,若不是交不出定时两国开战,云国就是算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发动大军出征,诸多事情已经不是我可以料得到的,这算是我没料到的一个变数,你要知道,我不是神人,不是什么都可以预料得到的,其实,我很普通。。” 梅子轩草草的说着自己的普通,却在眭雪耳中觉得是一种蔑视,他所认识的梅子轩没有料不到的事情,也没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能控住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早就可以做到无欲无求,可若真是想要什么,又怎么会花了如此多的心血为自己夺回皇位,还救了经过于水火之中。 他真是太小看自己的能力了,在眭雪的眼里他既可翻云覆雨,亦可以平庸无为。 就是因为如此,他选择了翻云覆雨,手中掌握着整个天下的命盘,就连云帝也无法探知他的实力到底有深。 “若是你普通,今日在靖国的皇帝恐怕早就江山易主了,话说回来你分析的实在有理,我得到消息之后纵然我把持大局,可我未能参悟其中的缘由。” 眭雪虚心的请教问道,站在一边的青柠却低低一笑道:“身为皇上你就不能有个皇帝的模样,你这已经说了多少我字了。” 这话一出,梅子轩顿时哈哈大笑一声,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皇帝做了这么久了,你的毛病应该好好改改,这宫中唯一难以遮掩的就是耳目。” 眭雪听着这二人的话,顿时有些羞愧,脸涨得通红,深呼吸一口气道:“是是是,朕下不为例,可以了吧。” 朕下不为例这几个字说得尤为大声,仿若就是故意说出一般,外面站得很远的宫女太监们也不由的轻笑。 “逸尘,你这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眭雪正色得说道。 梅子轩眼神一转,嘴边的笑意全无,毕竟这个名字很少有人说起。自己本命月尘,字逸尘。 只有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才会这样称呼自己,自己的师父一般都会叫他轩儿,其他好友叫他子轩,除了无幻,也就是眭雪以及萧绡称自己为逸尘。 眭雪的这一声逸尘,让梅子轩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淡淡开口道:“以后你还是少唤我这名字。” “梅将军,你不想在此多耽误时间的话就赶紧回答我所问的问题,不然你回去的是估摸就是晚膳时间了。”眭雪好心的提醒着。 青柠微微行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 每到讲到重要的事情她总是会回避一下,这一次也一样。 眭雪见着青柠下去了,脸色沉稳凛然的说道:“根据我在云国安排的探子提到一事,朕很想问问你是否属实。” “你说来听听。”梅子轩淡淡回答道。 “在云国一直隐藏着一种致命之毒,紫草,而紫草之毒听闻是从被灭掉的萱国带来的,当年云帝灭了萱国却中了此毒,后来得知蓝氏族人的血可以解毒,四处搜寻,却有人暗中告知云帝怀蕊怀茵两位公主便是蓝氏族人,如此就引发祭天台那一场惨烈的事实,我查到当年泄密之人便是龙傲苍,他本身也是蓝氏族人,只是因为了发了族规被逐出蓝氏,而他的妹妹因为只有他哥哥一个亲人便跟着去了云国,所以有了后来的事情,我想问问是否此事属实。” 听着眭雪的这一番话,梅子轩的眸子顿时发出了短暂的光芒,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一直萦绕在心中很久,未能查得出那个人究竟是谁,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一切事情所有爆发的导火线就是那个人。 想到此处梅子轩不由的燃起一丝怒火,强烈压住这团怒火,冷声道:“不错,当年要不是龙傲苍,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是这样子,一切都事龙傲苍捣的鬼。” 眭雪得到了没选的肯定,却觉察到了他语气之中的怒意,宽慰道:“朕知道,他当年就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如若不是他月氏也不会家族全灭,这件事情当今世上没有多少人知道,你一直以为她当年服下毒是因为怀蕊公主,其实那是为了保护你,却不料因此牵连了这么多人。” 世人都知晓月氏是出了名的生产大美人,在云国的有几个大户人家都是娶了月氏的女儿。 因此当年的月氏在云国是出了名的大家族,他们居住在一个县城边境的山瞿之中,能歌善舞,爱好和平。 因为云帝广招天下美女进宫,他们族中最美的女子月梅,也就是梅子轩的母亲就被送入了宫中,并且剩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梅子轩,一场大火无情的剥夺了一切,看似无情,却把梅子轩带出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他本是云帝最为在意的皇子,从小聪明,懂得收敛。也是云帝最想要培养的皇子之一,却不料她的逃走带走了他的皇子。 一怒之下杀光了所有的月氏族人,同时下出死令缉拿蓝氏族人。 梅子轩每每想起后宫里每天上演的争斗就觉得恶心无比,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次祭天台的事情,虽然那时候的他只有七岁。 祭天台是每个皇族中人都必须参加的典礼,那他自己也不例外如愿的参加了,却看到了最为惨烈的一幕。 那个时候他看着身边那个女子脸上即使布满了悲伤,痛苦,同时眼泪一直克制不住的掉个不停,却始终保持浅浅的一笑。 与祭天台被全身锁链缠着的女子不一样,她是冷漠到与世隔绝的悲凉之笑,而那个祭天台的女子确实带着一种浅笑。 那笑容之中带着幸福,也有决然,更有解脱。 二人的相貌如此之乡,即使那时候自己年纪尚小,却发现二人的笑容背后的不一样。 梅子轩深深的感觉到了恐惧,他想着自己要是将来心爱的女子带着这两种其中的一种他都会心痛无比,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要看到,绝对不要。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偷听不成蚀把米(一) 那时候所感觉到的恐怕,如今带给萧绡的就是想要她始终挂着那一抹纯真的笑容,如此一来他的苦心才没有白费。 他所创造的一切按照私心来说是为了报仇,可是撇开那一些,他是真心想要见到萧绡的笑。 如同治愈的良药的一般,瞬间便能让自己伤痕渐渐消散,褪去一身的疲惫,换来全身新的放松。 梅子轩唯一想要保护的就是这个笑,小时候所见到的事情他不想再看到重新上演,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制止。 “当年的事情我时至今日记忆犹新,缠绕了我这么多年的噩梦好不容易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可偏偏凑巧又要发生。”梅子轩一语双关的回答着。 眭雪点点头,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若有所思的一问:“南宫茗烟如若真是的话,李文炘岂不是捡到一个宝。” 梅子轩扑哧一笑,略带讽刺口气道:“所以李文灏聪明反倒聪明误,早先我就打听清楚了,龙傲苍的真实身份,刚才你提到那件事情我才把整个事情都衔接起来,龙傲苍就是当年的蓝苍,他的妹妹便是蓝婕,也就是李文炘的母妃玉贵妃,南宫家家遭到满门灭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巫师身份被揭穿,而焚沉当年又是被蓝婕所救过一次,所以云帝迁怒与此事之中也是合情合理,再加上苟且之事,云帝的面子自然挂不住,自然会铲除许多人,当年的事情大致就是如此。” “李文炘,云帝最宠爱也是现在最看重的皇子,云帝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旨颁布太子是谁,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为了找到你的下落,你要是在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找遍天下的角落搜寻蓝氏族人的存在。”眭雪认真的说着。 梅子轩听到此话内心微微一颤,眸子中波光一闪,很快又消失殆尽。 眭雪的话没有错,如若自己当年没有出宫,现在的局面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李文炘就算死掉了,云帝的皇位姑且会传位给自己。 可是谁能猜得到结局,看得到开头,结尾又会是什么呢? “无幻,知道我身世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师父就是云影,身下的就是你。”梅子轩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眭雪的面容微微一怔。 “你没有告诉过萧绡?”眭雪忍俊不禁的一问。 梅子轩保持着从容的姿态,淡定的回答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过他,现在更不会了。” 眭雪呆呆的低下头,似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梅子轩,沉声道:“你这样拼命的保护着她,有朝一日她万一知道了所有,你就不怕她会怪你?” 梅子轩听到最后一句,立马苦笑,她能怪自己什么呢? 唯独能怪的只是没有承认他就是月逸尘,不是不能说,而是没有说的必要了。 因为她的心,早已不属于他了。 “怕什么,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国事,我现在身为经过的大将军理应为你办点事情,有朝一日看你把靖国治理得风调雨顺便好。” 梅子轩一如既往恢复到了以前的潇洒,一身轻松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是若隐若现。 在眭雪看来,他能想到最坏的局面就是如若梅子轩回到云国之后,若是报了仇,当上了云国的皇帝,他们二人还会像今日这样面对面,彼此无猜疑的交谈吗? 虽然只是最坏的想法,却也不能抹掉这种想法不会发生,云帝所做的事情谁能料得到,要是真实要发生,到那时不是他自己可以制止的。 立场不同,身份不同。 二者之间必有舍弃,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相信梅子轩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梅子轩能如此释然的一面,眭雪就算是想说什么,也只能埋在心底脑子飞速快转,随即一问“明日就是李文灏大婚之日,过了之后他们的大军便会立马出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他们的大军其实已在今日出发,你觉得云帝会真的让他们在五日之后发兵吗?他一边制造着国内的大动静,一边料理着背后的事情,如此一来悄无声息的大军就随即出发前往边境,无幻,可不要小看了他了。”梅子轩耐心的说着。 同时,也在想着明日李文灏大婚之时会发生哪些好戏,到如今都没有得到血影楼的消息,他真的是有些期待了。 血影楼可以如此平静的没有任何声响,这不像他们的作为,梅子轩暗中一笑,似乎是料到了明日会发生的事情,意味深长的一笑。 “明日在云国会有好戏可以看,不过这路程实在是太远我算是看不到了,不过明日我们便会各自接到消息,所以拭目以待吧。” 说着梅子轩便起身,朝着宫殿大门外走去,一身潇洒的背影看的眭雪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梅子轩留下的那句话,他实在来不及思考,随即一笑,缓缓摇摇头表示着对于梅子轩这样的潇洒自由之人的无奈。 ****** 另一边龙傲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紫天辰,紫天辰一脸不可置信,双眸睁的大大的看着地面。 缓缓起身,走上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为何一早就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改诉我,你不觉得现在告诉我事实有多么的残忍吗?” 龙傲苍挂着一脸的苦涩,眼中写着无奈跟歉意道:“不是我不给你讲,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想着我一个人扛着也就算了,不想再有其他人牵扯进来,烟儿是知晓全过程的人,难道你相信我?” “我,我,我不知道,我需要静静。”紫天辰有些结巴地说道。 收起剑,朝着认为僻静的地方脚步不稳的走去,龙傲苍看着紫天辰离开的背影,嘴角突然缓缓勾勒出一抹阴笑。 为了自己的大业,不能心慈手软,这是他的一项作为,如今没有了南宫茗烟,那么换做其他人也可以。 不过龙傲苍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冷声喊道:“出来吧。” 一声令下,四个黑影同时出现在了龙傲苍的面前,齐齐半跪在龙傲苍的面前,齐声道:“楼主。” 龙傲苍看了看他们四个一眼,冷声道:“钰彤尚且在焚府,事成之后,我要你们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死人面面相觑,立马回答道:“是。” 龙傲苍点点头,四个黑衣人立马消失在了四周。 那四个黑影,正是龙傲苍这几年来苦心培养的暗黑杀手,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四人联手便可放掉无数敌人。 而他们的实力,龙傲苍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四人实力深不可测,手中的剑更没有漏掉过一个鱼饵。 夜,静谧着,四周散发出阵阵花香的花香,同时还有蛐蛐声阵阵作响。 一轮明月高高挂立在天空,清风徐来,屋中熟睡的女子缓缓皱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萧绡用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看着屋子里面的摆设。 这些桌椅都是用上好的紫檀制作而成,桌案上的茶壶是上好的青花瓷,还有自己所在的房间,根本就不是梅影山庄的住处。 萧绡立马穿好鞋袜下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一切,心顿时抖了一下。 这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鹤影楼。 萧绡有些着急的看着四周,想要找到四周有没有认识的人,自己虽然站在二楼,楼下却分明没有任何人。 四周回应着自己的只有虫鸣声,还有这寂静的夜。 心中默念着今日几号,却发现一点源头都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在篱落的马车上了睡着了,之后就不省人事。 期间感觉到有人为她打通经脉,还有人给她喂药,可是自己却抵死不吃,随即便是一阵真冰热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嘴里,缓缓流出苦涩的药。 想到这些萧绡连忙查看自己的伤势,感觉自己一身轻松,没有剧烈疼痛的地方。 向着外面查看了一番,四周静悄悄,仿若无人。萧绡有些苦闷地看着鹤影楼的四周。 随即觉察到了一抹影子朝着楼上飞去,萧绡没有多想便跟了上去,随即纵身一跃便朝着那身影的方向飞了过去。 萧绡在纵身跃起的那一刻,莫名的兴奋不已,自己的轻功竟然恢复了,原本只是看到那个人影想要本能的追上去看个究竟,却不想自己竟然真的飞了上去。 萧绡没有多想,既然清宫可以恢复,估计也是老天爷的厚待,原本已经彻底死了心,听着那夫人说着自己的筋脉已经全部断裂。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看着眼前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五楼的走廊上,萧绡飞进去,轻声落地。 看着五楼的每一处都是灯火通明,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层楼开始以上都是禁止去往的地方。 萧绡看了看里面的人,发现是熟悉的身影,云影。 暗暗想到,这么晚了,为何云影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一向跟着自己的师兄吗? 想到梅子轩,萧绡立马像是被挨了一记,想到自己要去梅影山庄的目的不就正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吗? 屋子里传来的声音让萧绡来了兴趣,碍着自己这才刚好的身体,微微低下身子不贴在门缝上,想要把里面的对话仔细听个清楚。 “主子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吗?”云影问道。 屋子里的云影早就觉察到了屋外有人,而且除了萧绡还能有谁,天下喜欢偷听的人恐怕非她莫属。 “这些银票主子急着用,你速速送去。”云影道。 随即云影递了一个眼色给他,那人听了连忙回答是,随即转身朝着房门大门处走来,只听一声喀嚓一声,屋门被打开。 面前的萧绡顿时觉得尴尬至极,头一次被人当面逮到偷听,这传出去恐怕似乎有些不好,萧绡纳闷得想着。 屋内的云影却有些疼痛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自家的主子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让她恢复了功力,却没有想到竟然醒来之后派上这样的用场。 云影有些为自家主子所做的一切感到打抱不平,心中愤愤的道,萧姑娘你能不能少惹点事儿,让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省点心神啊。 第一百九十章 偷听不成蚀把米(二) 萧绡没有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有些尴尬的看着屋里面的二人,笑道:“云影,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说完这句话,萧绡顿时想要割掉自己的舌头,自己竟然会说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来,这不就是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吗? 手中拿着诸多银票的人看到屋外的人是萧绡,立马取下面巾笑道:“萧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们好找啊。” 苑博的话有些激动,毕竟自从萧绡进入焚府之后再到后来失踪的消息,他因此也受到了惩罚。如今看着他没事,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去。 萧绡扭头仔细一看,原来是苑博,立刻转移话题道:“苑博,原来是你啊,可真巧啊。” 打着这样的转移话题方式,还真是这位萧姑娘的说话方式,云影心中暗暗想道。 云影看着萧绡,笑道:“萧姑娘,既然醒了,理应在屋内好好休息,这里不比梅影山庄,夜晚寒气较重,需多注意便是。” 云影的言外之意实际上是,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我的主子交代,他的眼神足以把我冰封三尺。 此次梅子轩把他留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怜的云影想到这些缘故不由的在内心深处不满了几遍。 话说回来要不是自己先前就察觉到这一幕,还不知道屋外之人就是她。 鹤影楼的人全体戒备,要是放走一草一木,他们的主子回来的时候会拔掉他们的一层皮,所以所有的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晚上个自己关门睡觉。 就是担心这姑娘醒来问他们一大堆无理的问题,而且鹤影楼的出入的地方已经在上一次梅子轩回来取药的时候便改动了,并且还加入了幻术。 萧绡这一次是插翅也难飞,莫说是鹤影楼本身的所有人,知道这出去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云影也不担心她跑的出去,就怕她听到一些重大的机密,如此一来就不还应付。 “说的也是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回房了。”萧绡说完便飞身离去,起先的尴尬也让她好多了不少。 谁能想到这大门会突然打开,刚才的自己好像就是贴在门缝之处,没有顾虑到门里面的事情。 想到这里,萧绡脸上写着无语,这偷听不成,到让自己的一世英名给毁了。 屋门前的云影和苑博二人,看着萧绡离开,苑博并没有追上去,自觉地失在了黑夜的尽头,而云影却是无比头疼的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这要是传到他主子的耳朵里面,也真是够他笑一阵子了吧。 相反萧绡落地之后,满身羞愧望向鹤影楼四周,自己算是又落了一个笑话在他们的手中了。 慢慢静下心之后,萧绡才意识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天上的夜色依旧沉寂,她纵使想要打探一下周围的情景也需要等到白天。 而且她自己已经注意了,这周围的变化,并不是自己当初来的那样一目了然。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鹤影楼的时候,晚上大门处都是有人把守,但是现在非但没有人把守,就连走廊四角也没有人。 心中虽然有过多的疑惑,但也不是此时可以判断,一切还是需要等到明日天亮之时再作打算了。 重新回到屋子的萧绡,熄了灯躺在床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睡意,于是起身朝着自己起先去过的地方走去, 这一次她是光明正大的走上去的,不是偷偷飞去并且还贴在门缝上偷听。 来到刚才来过的地方,屋门大开,里面的云影坐在木凳上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到来。 萧绡头一次在云影面前有些心虚的走进屋内,看了看四周的装饰摆设,并没有大多改动。 云影自然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再来一次,所以恭候她多时了。 按照自己的主子临走时嘱托的事情,云影心中自然有数,既不会亏待萧绡,也不会阻拦萧绡在鹤影楼的自由。 显然萧绡是一无所知,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被保护起来与世隔绝的人类。 萧绡坐下很自然而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开口问道:“云影,那个,我师兄呢?” 云影眉目一挑笑道:“他有要事在身,叫我好生招待萧姑娘。” 云影当然知道萧绡会问什么,自己早已在心中写好了草稿,只等着她问自己轻松的答出来便是。 萧绡皮皮的一笑,继续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主子办事我们从不过问,也许十日,也许一月,也有可能是半年。”云影不温不火耐心的回答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云影的每一句话似打在萧绡的脑门上,照着云影的话来说,如果自己的师兄迟迟不回来,自己就会一直待在这里。 萧绡的腮帮子一下子涨的通红,想着自己不能离开这里,内心的小宇宙开始慢慢积攒着。 她脑子里的话也没有过多的思考,立马道:“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在这里吃喝等死等他回来吗?” 云影点点头,微微一笑,接着道:“好像是这个道理。” 萧绡脖子微微一缩,身体发麻似得看着云影,她此时此刻觉得眼前这个人比那个大块冰山还要冷。 那个人是由外而内算发出的冷气,而这个人看似平和,内心却是会让人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一下。 萧绡有些哀怨的看着云影,心想,师兄什么边的人都是阴阳怪气,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不是全身冒冷气,就是动不动爱哭,或者说话可以冻死人,更或者对自己是充满敌意的,而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一脸淡定,内心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的翻版“无幻。” 不由得叹气一声,嘴里低语道:“也就只有青柠正常点,要是她现在在这里就好了。” 本是一句无心的话,却被云影深厚的内力听到了,笑道:“青柠有任务在身,不在楼里,要是需要人陪你解闷,若雪,沐儿都可以,实在不行我在多找几个女子陪你说话解闷。” 萧绡听到云影所说的话,立马摇头加上手中摆手的动作抗议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哪需要这么多人,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你派来那么多人监视我不就是担心我像上次那样溜之大吉吗。 既然梅子轩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来了这里想要跑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 就算有那个心,恐怕也没有那个运气了。 云影不冷不热的看着萧绡面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微微一笑又接着道:“萧姑娘有这样的自觉性,我替主子感到欣慰。” 萧绡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自己竟然跑到这里来打听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可是按照云影所说的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对于上一次自己偷跑出了鹤影楼,这里的每一人恐怕已经对自己有了提防,想要偷跑成功,萧绡只有靠着地鼠战术,一个一个踩点打听了。 云影当然知道萧绡想要问的是什么,对于她所问的问题他只能避而不答巧妙的转移话题,或者瞬间拐着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萧绡有些无语的看着云影,嘴角有些微微抽搐,不满的问道:“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几号了,这个总可以了吧。” “五月十三。”云影答道。 “什么,五月十三,那我岂不是睡了整整五天。”萧绡惊讶的问道。 云影点点头道:“没错,准确来说五天六夜。” 萧绡没有注意到云影后面说的话,大脑快速的回忆着那日遇上篱落的事情,她记得篱落说过找自己的师兄有事情。 眼下自己却睡了这么多天,这么这几天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自己肯定是无法得知了,除了可以证实的是自己已经在了鹤影楼意外,对于其他的可以算作一无所知。 哪些问题虽然暂时得不到解惑,可是心中弥漫的问题一直萦绕在心中,来之前自己心中就打算好了一定要个弄个清楚。 可是现在自己在鹤影楼,想要当面问清楚已经是泡汤了,唯一只有向着鹤影楼这个大秘密组织靠拢了。 萧绡心中嘿嘿一笑,轻咳一声道:“刚才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是看到了一抹黑影才跟了上来,话说回来,我这轻功还不错吧。” 云影心中睥睨了一下萧绡,想道,那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主子渡了三层功力给你,为你重新接好了筋脉,你才能有刚才的威风。 不然,你刚才早就掉下去成了肉饼了。 不过云影并不是对着萧绡有莫大的敌意,而是每一次都可以在诸多地方打听到关于她的糗事。 而这一次还是自己亲眼所见,并且还是贴着门缝偷听。 幸好自家的主子早就料到,所以一般都是以密语传音,或者飞鸽传书,再者以人代劳传递字条,不然秘密早就泄露出去了。 “轻功自然不错,可是武功底子稍微有点不尽人意,萧姑娘既然这么爱习武的话不如在这里好好练武如何?”云影恍然想到一个好法子,立马说道。 以前也听闻这位萧姑娘喜好习武,不过寒毒在身无法习武,如今寒毒已解。想要习武已经没有了阻碍。 想要让她不用每日吵着大家,习武是一个好法子。 听到练武的萧绡,立马来了兴趣,兴奋道:“真的,我可以在这里练武,那谁来教我呢?” 云影看见她如此兴奋的举动,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继续道:“女孩子多用剑,不如你也用剑吧,至于谁来教你,我看到有一个人很合适。” “谁啊,谁可以教我?”萧绡继续问道。 “楚奕痕。”云影微笑着回答。 萧绡啊了一声,无语的看着云影,很想在他的脸上找到确定的答案。 没等萧绡抗议,云影继续说道“楚奕痕是刚刚加入鹤影楼的人,现在没有任务在身由他来教你更为合适。” “他可是血影楼的人,怎么就成了鹤影楼的人,你就不怕他把我拐走去了血影楼,到时候我师兄可又会着急了。”萧绡不满的说道。 云影打断道:“这倒不会,你放心,他肯定不会把你怎样,时候不早了,萧姑娘回房休息会吧,明日一早会有人为你授课。” 云影一脸好气的看着萧绡,可是萧绡的脸上已经黑线不断,在梅影山庄的那些日子,她可是受够了。 现下到了鹤影楼,居然还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不会又是那个万年冰山无幻来教自己吧。 萧绡想着也有点不自在,有些泄气的笑道:“夫子会是什么呢?” “忘了告诉萧姑娘,主子回来前都是由我为你教导功课。”云影一脸微笑的说着。 现在的萧绡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以前看着云影的时候虽然面带微笑,那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可以很好打交道。 可是现在自己却觉得这笑容背后总有些丝丝寒气冒出来,看起来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萧绡有些欲哭无泪的垂下头,真希望自己的师兄可以早点回来,一来解决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二来赶紧结束现在这样悲催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在梅影山庄的时候自己已经经历过,现在却又要再一次重蹈覆辙,她能说不要嘛,能说拒绝的话吗? 她突然意识到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恰巧出现在门缝上偷听,还被云影给逮住了,自己也不会有这样悲惨的遭遇啊。 这可真的传说中的偷听不成蚀把米啊。老天啊,谁来救救她,她不想每日被那些书发文字折磨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浴血婚宴(一) 一大早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就开始忙碌起来,匆忙的为今日要举行的婚礼做着充足的准备。 李文灏的宫门前都是挂满了红色字帖以及灯饰,在大门处还摆上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宫殿内也是装满着喜庆的红色,包括茶桌,床铺等都是采用的上好的红木制作而成的。 大厅之处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贺礼,李文灏看着这些贺礼嘴角微微一撇,不屑的看着这周围的摆设。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虽不是举国同庆,但是这场面这气势已经让李文灏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宽慰。 李文灏的母妃正是当今云国的皇后,这位皇后早已不在插足后宫之外的事情。 她现在修心养性,优哉游哉的的在自己的宫殿里面过着清闲的日子,偶尔云帝前来看看她。 李文灏一般在初一十五的时候便会主动前来请安,今日的日子是十三,后日便是十五,也就是李文灏探望她的日子。 这位皇后已经多年未闻及后宫之外的事情,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之中,就连平常普通的家宴都不会出席。 上一次为靖国公主的到来她并没有出席,相反张太后却出来了,自那以后这位皇后稍微对着歪界之事有了兴趣。 不过大多都是听闻外界之事,并没有实际的行动。 这一次她听闻自己的儿子要大婚,说什么也不能推卸,她正好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这朝中的局势以及今日要出场的那些贵宾。 作为李文灏的母亲,她为自己的儿媳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就等着今晚的结婚典礼的到来。 顾府之中的顾珺瑶早就做好了准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坐在铜镜前的她,就像一个冰山美人一般,国色天香。 身边的丫鬟们不时得早窃窃私语着,说她今日有多美多美的话,以及羡慕不已的话。 但是在顾珺瑶听来,这些话却是十分的刺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她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更不会离开焚府。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手了,她心里的不平衡早就在脸上写的一清二楚。 身为习武之人,她当然比其他女子更有忍耐度以及退让度。 今日她会嫁给那个男子,成为他的妻子,日后他和她就不会有再次相遇。而他后日也要出征,此次凶多吉少。 她连朋友这个身份都无法出现他的面前前去相送,只因为她的丈夫是此次的先锋官,管理着军务中的一切大小事务。 她知道李文灏对他不满,一定会想方设法刁难他,所以顾珺瑶早在答应这门婚事之前就与李文灏达成了协议。 他的父亲等到她彻底成婚之后就会苏醒过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让她觉得看起来如此的陌生。 顾珺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再度睁开眼睛时,双眼泛红,眼角的泪痕明显。 她对着铜镜笑了笑,轻声道:“出发吧。” 身边的丫鬟听到她的话,连忙拉起头盖为她盖上。 再盖上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嘴角满满的苦涩,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身边的喜娘连忙上前搀扶,大声笑道:“良辰吉日要紧,赶紧动身吧。” 从顾府到李文灏的宫殿,路程需要足足的两个时辰,今日又不比往常还要去祭祖,自然会耽误很多时间。 焚暮早就交代好了凰北月今日要恪守规矩一同与自己前往宫中参加三皇子李文灏的大婚。 而由钰彤所假扮的南宫茗烟则会跟随着一起去,本次作为李文炘的为未婚妻一同出席。 日落西山,夜色开始降临,李文灏的宫殿早就聚集了众多贵宾,云帝此时此刻并没有出席。 相反焚暮和李文炘早就来到了宴会现场,二人的座位靠的相近,自然交谈就不是什么问题。 跟在焚暮身边的南宫茗烟见着了李文炘,娇羞的看了一眼李文炘,连忙行礼道:“七皇子殿下。” 李文炘伸手扶起她,冷静的回答道:“南宫小姐刚回府不久便要参加这样无聊的婚宴,身子骨可还经受得住。” 南宫茗烟诧异的一愣笑道:“不碍事,多亏有我表哥求来的上好的灵药,我自然恢复的极好。” “那真是太好了,焚将军请坐。”李文炘笑道。 焚暮见到李文炘坐下,自己也随即坐下,而身旁的凰北月看着他们几人聊得甚欢,全然不顾自己的存在,有些郁闷的看着四周。 据她的探子打听,今日的婚宴实在是隆重,再加上将士即将出征,必然会趁此大办一次,以此来为各个将士提前接风。 凰北月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今日是什么样的日子,所以她不会对任何时候在今日斤斤计较。 跟在她身边的月婵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吭的目视着四周。李文炘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多注意了几眼。 他看着这女子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是隐藏着身后的实力,他看向焚暮笑道:“你府上的人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焚暮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身旁的廖梵,连忙回答道:“七皇子身边才是高手如云,我怎可与七皇子相比呢。” 一句无心的话,却引起了月婵的怀疑,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李文炘,很快眼神转向别处。 就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李文炘已经去安全注意到了,他朝着焚暮所说的话说下去,笑道:“那可不一定,焚将军骁勇杀敌,我可未必能做到,若真有机会我可想亲自看看。” “总会有的,七皇子不必过急。”焚暮笑道。 坐在李文炘身后的南宫茗烟则是自顾自己的喝着酒,上下打量着四周,她是想要看清楚有没有关于血影楼的人出现。 凰北月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样子,好奇一问:“表妹是在看什么呢?” 南宫茗烟微微一笑道:“听闻宫中的乐师技艺超群,我正想借此机会观摩,所以在找他们的身影。” 凰北月反问道:“是吗?” “当然,不信你问七皇子殿下。”南宫茗烟轻笑道。 李文炘听着有人说起他,连忙转身看向南宫茗烟,回答道:“宫中的乐师技艺高群的多得是,不过高手都来自民间,北月公主的舞蹈天下无人不晓,那你身边的贴身侍女恐怕也有过人之处吧。” 凰北月脸红心不跳的看着李文炘,笑道:“月婵什么不懂,我此次来云国联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一名侍女,月婵是我后来招进来的。” 李文炘回答了一声是吗,即刻望向焚暮,焚暮一愣随即答道:“的确如此。” 没等到李文炘继续想要问下去的意图,外面传来云帝到来的消息,四周做的宾客们立即起身朝着云帝来的方向,行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多数人早已想到皇后会跟着云帝一起出现,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相反角落处的一名太监,原本低着头,却突然微微抬起头看着云帝还有身边的皇后。 云帝走上大殿之上,面对着众人笑道:“平身。” 众人起身,站回原地,与此同时李文灏却从宫殿大门走进来。 在云国的结婚传统之中,父母长辈出现在的时候,新郎新娘才能一一出现。 李文灏身后的新娘顾珺瑶也缓缓走进大殿,紧随其后。 二人站在大殿中央,首先朝着大殿之外行了一个礼,在同时转身向着云帝和皇后行了一个礼,二人便同时走向大殿前端。 这时候礼部的人站出来对着众人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李文灏和顾珺瑶二人纷纷行礼,每一次行礼周围的人便会发出恭贺的掌声,一起不约而同的赞叹声。 顾珺瑶右侧站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他一脸平静略带微笑的看着这个场面,似乎很满意这场婚礼。 随着礼成的这一声落下,李文灏挑开顾珺瑶的大红头盖,头盖下的她面容前被流苏遮掩着,美貌若隐若现。 一旁的李文炘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对新人,眼神之中布满了神秘莫测,他看了看大殿之上的云帝。 此时云帝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连忙道:“各位爱卿请坐,今日是朕的三皇子大婚,朕也有幸多了一位儿媳,希望他们二人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谢父皇。”李文灏高兴地回答着。 顾珺瑶嘴角浅浅前扯出一抹微笑,拿起身旁的宫女端来的酒杯朝着云帝和皇后笑道:“儿媳敬父皇,母后一杯,祝父皇母后伉俪情深,恩爱到白头。” 云帝和皇后同时喝下了顾珺瑶敬的酒,随后跟随着身边的宫女们下去换衣服去了。 而李文灏则留下来纷纷敬酒,一身大红的喜服格外的抢眼,接过身边宫女的酒杯,为自己斟满,朝着众人纷纷敬酒。 焚暮和李文炘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谈着,云帝和皇后私下窃窃私语着,大殿之中喧闹不已。 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从宫殿外响起,只见一身粉衣长裙,脚踝之处绑着两个铃铛的十二名女子齐齐走了进来。 角落之处的乐师便开始吹奏起来,几名舞姬边在原地翩翩起舞,身材婀娜,姿势优美的在原地婉转。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着大殿中央的舞蹈望去,就连云帝也被舞蹈和乐曲吸引。 云帝满意的看着这舞蹈的阵容,每个女子都是花容月貌,欣赏舞蹈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倒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焚暮身旁的凰北月,凰北月看着美貌如花的女子眼神之中透露着歹毒之色望向那些舞姬们。 随着一阵阵歌舞升平,大殿之中越发的热闹起来。而在大殿之外却有一群群黑衣人在四角之处来回穿梭着。 他们的身形极快,下面的禁卫军都来不及反应,那些人早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黑夜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浴血婚宴(二) 宫殿之内的一个太监嘴角划过一丝阴笑,随着舞蹈快要结束的时候,舞姬们便纷纷扬起手中的白绫朝着四周挥去。 随着一名无关紧要的大臣倒落在原地。一时之间,大殿之中的喧闹瞬间转变成了惊恐声,各自纷纷逃离自己的座位,朝着大殿之外狼狈的逃跑。 站在一旁的李文灏还没有明白过来此事,一名女子已经向他袭来,他身形往后抵挡着这名女子凶狠的招式。 那名女子的每一招数分明就是要置他于死地,李文灏还来不得躲闪她的下一招,很快便被打伤在地。 云帝睁大双眼看着这局势,神色惶恐,更多的是质疑。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恐怕早就有人事先安排好了,不然怎会如此顺利进入大殿。 而在一边的皇后,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些舞姬们,猜想着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而大殿之外的御林军以及禁卫军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快速赶过来。众女子见来者颇多,不应恋战,纷纷朝着对方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大臣们都只顾自的逃跑,与此同时那些舞姬之中的其中一名女子直接将手中的白绫挥向云帝。 一边的皇后见势立马上前挡住,一掌挥向那名女子,那名女子瞬间向后倒去,不死心她的再次朝着云帝飞去,想要一招解决掉他。 这一次云帝有了提防,来不及多想刚才皇后的出招,立马运功朝着那女子的白绫扫去,那女子不敌云帝的一掌,直接倒了下去。 剩余的那些舞姬们,各自凭着自己的实力朝着众人们袭击去,李文炘,焚暮二人立马上去抵挡。 南宫茗烟则立在身后,不敢贸然出手,而凰北月随身携带的鞭子今日并没有带着,只能与南宫茗烟站在一处,一同观看着大殿中演的厮杀。 这几名女子的武功一点也不低,手中的白绫飞快的移动着,身旁的侍卫们纷纷倒地。 而后一大群黑衣人纷纷涌进殿内,手中拿着短刀,快速的包围了整个宫殿。 云帝见这些人装束诡异,大声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前来行刺朕。” 黑衣人仿若未听到云帝说话一般,手中的短刀立马挥动起来朝着大殿里的人袭击着。 焚暮快速的扫描了一下这一群黑衣人,大概数量有一百多号人,但是每人都是高手,就算是他也无法在短时间里面解决这么多人。 就算加上禁卫军,御林军恐怕也是一时半会难以分胜负。 大殿之内的所有人谁能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婚礼竟然会被一群黑衣人前来放肆。 李文炘和焚暮在大殿中央厮杀着,角落的南宫茗烟和凰北月则是紧紧靠在墙角。 整个大殿只有大门之处可以进出,没有多余的出口,更没有密道。整个大殿是当年云帝读书时常用的地方,后来赐给了李文灏。 李文灏觉得此宫殿比自己的居住的寝宫宽敞多了,就以此用来作为婚礼的举办之处。 一直之间整个大殿乱成一团,留在现场的人不过寥寥数十人,其余的大臣们贵族们早就仓皇出逃。 其余的大多都是御林军和禁卫军以及对方的一群黑衣人,还有那几名舞姬。 云帝见这样的情势自己身处这大殿高处,肯定还会有人前来袭击自己,吩咐着身边的御林军缉拿所有的刺客。 就在云帝看着下面的打打杀杀之中,一名太监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直直逼近他。 一旁的皇后看着这熟悉的面孔,立马失声叫出声:“南宫苍,怎么是你。” 云帝看了一眼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居然是当年被自己下令满门抄斩的南宫苍。 龙傲苍哈哈大笑一声道:“李敖,当年你杀了我全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帝李敖临危不惧,冷哼一声:“当年你和朕的妃子做了那般苟且之事,满门抄斩已经算轻的了,没有诛灭你们九族就是好的。” 龙傲苍不理会云帝所说的话接着道:“你以为你今日还会轻而易举的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吗,想诛灭我九族,那你早就死了,那还会轻而易举的活在这世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你杀了我的妹妹,我还真替你感到不值,我和她都是蓝氏族人,你当年同时得到了三个蓝氏族人,祭天了一个,大火烧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被你亲手葬送的。” “南宫苍,你少拿这样的话来欺骗朕,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要不是你在皇后面前煽风点火地说着蓝氏族人的血可以解紫草之毒,你以为朕就会那般做吗?” 一边的皇后听着云帝的话,心咯噔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看着二人,却一声不吭的退了两步。 龙傲苍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十分嘲讽地说道:“你真以为此事有如此的简单,巫蛊之术可是你这个好皇后事先就设计好的,祭天台的事情也是她为你想得周到,我区区一个国师能说什么,还不是你的皇后一手操控,萧皇后背后的势力你这做皇帝的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云帝听着龙傲苍的话呆了呆,萧家的势力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强大的,萧家作为当年势力最大的朝中重臣,萧家手握重兵。 作为新登基的皇帝他不得不依靠萧家的力量,如今萧家不比当年,可是依旧还有残存的势力,不可小觑。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就算怀疑了,也不敢拿他们如何。 如今南宫苍,也就是当年的国师出现在了这里,云帝审时度势的打量着对方。 “皇后那般做固然是为了朕的云国的未来打算,你少口出狂言。”云帝气愤的说道。 龙傲苍也不着急,手中的长剑一举,他的手下全部停止了行动,站在远处。其余人也不敢稍加松懈,同事都看向大殿之上 被打成重伤的李文灏认出了台上的人,大声喊道:“龙傲苍,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声叫唤让焚暮、李文炘、南宫茗烟和凰北月四人同时看向大殿之上。对于龙傲苍这个名字他们都太熟悉不过了。 云帝眼中燃烧着怒意看向李文灏,李文灏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低下头,心中却是气坏。 云帝李敖算是明白了此事的由来,自己的儿子竟然与他有所勾结,并且还是结交甚多。 依照这样的情势来看,云帝可以判断得出诸多事情的蹊跷。 “朕就说文灏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聪明起来,原来还是因为你这个军师仰仗,龙傲苍,血影楼的楼主。就算你换了姓改了名又如何,照样还是朝廷重犯,今日朕就把你捉拿归案,焚将军还不速速缉拿。” 焚暮听到云帝的话,立马上前。不料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此人正是与他交过一次手的紫天辰。 焚暮见到他也来了,暗暗想道此事不妙,紫天辰的武功本就不低,当一次还是因为他身后了重伤自己才会有机可趁。 而现在看他的样子,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自己倒还可以战胜他,可是龙傲苍这个对手就未必可以。 一想到自己后日又要出征,想来想去也是十分的棘手,那边的对手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相比之下,莲国的将军篱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对手,而身前的紫天辰,严重不满的杀气来看,已经今非昔比了。 “辰儿,替为夫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这里就交给我了。”龙傲苍吩咐道。 李文炘看见这情况,料到对方的势力已经可以和自己不分上下,而自己的父皇却深陷于水火之中。 “龙傲苍,你究竟想怎样?”云帝质问道。 龙傲苍笑道:“我想怎样,我想要你的皇位,你的江山你给吗,我还想要你的老命。你也给吗?哈哈哈。” 云帝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怒气冲冲的看着龙傲苍,一旁的萧韵儿则走上前神色镇定的问道:“堂堂的血影楼楼主带着这样一群小虾米竟然敢私闯皇宫,你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哈哈哈,萧韵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当年我能逃脱灭门,今日出现在你们面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龙傲苍猖狂地说道。 萧韵儿本想接着说,却被龙傲苍打断道:“当年要不是你把那件事情捅出去,我兄妹二人怎么遭遇灭门,蓝氏一族之仇虽与我无关,但是你手上沾染了我妹妹的血,我要你双手奉还。” “那是她该死,你们女儿就是罪恶之果,李文炘虽为皇子,可是他拥有这样不知廉耻的母亲以及舅舅,我都替他感到恶心。”萧韵儿恶狠地说着。 李文炘对着自己母亲的事一直都是禁忌之谈,他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一切,更不想有人提及此事。 当年之事虽然已成为过去,却也是他儿时的梦魇,每当自己经过宫中大大小小的地方的时候,总会有人窃窃私语关于他母亲的事。 他的童年就是在这样阴影之下度过,他一直对萧韵儿没有好感,大概就是觉得她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是他觉得厌恶。 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都会被他的皇兄李文灏抢走,唯一与他交之甚好的是他的二皇兄。 可惜他的二皇兄天生喜好诗词,不问朝廷之事。 “萧韵儿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继承皇位,可我告诉你梅妃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的好好的,你一直私下寻找他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现在我就告诉你,他就是现在靖国的将军梅子轩,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鹤影楼楼主。”龙傲苍狡黠地说着。 “不可能,我当初明明派人去绞杀,怎么可能还会有活口。”萧韵儿震惊的说道。 李敖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韵儿,她竟然派人刺杀自己的儿子。 难怪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消息,难怪一直以来他都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原来她派人去追杀过。 “萧韵儿你以为你做事就会不留痕迹,梅子轩这些年养精蓄锐就是要有朝一日回来夺走属于他的一切,今日我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了取了两人的性命。”龙傲苍冷哼道。 说着便拿起手中的剑挥过去,萧韵儿抵挡在前,恶狠狠道:“南宫苍你这不伦不类的败类,与自己的妹妹做出有悖伦理之事,还剩下一个祸害,你不觉得活在这世上恶心至极吗?” 萧韵儿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刺激着龙傲苍,龙傲苍很快便上了当,招招出手凶狠。 云帝站在身后看着萧韵儿的招式如此娴熟,一看就是经常练武之人,以前他并没有见过萧韵儿显现武艺,今日一见让他吃惊。 下面的人也随之打斗了起来,焚暮焚暮和紫天辰来回的交战着,身形缠绕在一起,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 南宫茗烟和凰北月分别露出焦急之色,紫天辰的眼神一扫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南宫茗烟。 南宫茗烟仿佛被人死死盯住一般,全身僵硬的站在角落里,她知道那个人是紫天辰,却没有想到他的眼神像是灌溉了冰毒一般,寒冷至极。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浴血婚宴(三) 凰北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嘲讽一笑,对着凰北月道:“想不到你的仇人还真不少?” 南宫茗烟看了看凰北月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看着打斗的焚暮和紫天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升。 回想起刚才的那个眼神,再加上先前的那一封信,看来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焚暮见紫天辰的功力大涨,一时之间难以脱身,看着远处角落的南宫茗烟和凰北月,他现在也无法分身前去保护她们。 而那些黑衣人的数量似乎并没有减少太多,相反气势越来越强,几个黑衣人看见了角落之中的两名女子,立马冲上去。 凰北月眼急手快的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就向着那几个黑衣人抵挡着。凰北月的武功在女子之中并不算低,十招之内便可将那些黑衣人打的节节败退。 而钰彤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左右为难,如果显现出功夫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露出来自己的身份。 眼看着一个黑衣人向着自己挥刀而来,钰彤再也不顾那么多,见招拆招的还了回去,毕竟这也是为了求自保。 就算要解释也必须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解释,如果追问起来那就全部托盘而出便是。 钰彤冒着这样的心思,打定主意前去抵挡那些来攻击她的黑衣人。她的武功显然比起凰北月有些差强人意。 稍远处的李文炘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怔,很快便快速击退身边的敌人。 而在大殿之上的云帝看着龙傲苍如此咄咄逼人,什么样的场面太没有见过,当年自己横扫几个国家,这种场面又岂会害怕? 此次龙傲苍的目的早就实现打算好了,他今日怎会没有达到目的就此善罢甘休呢。 他为这一切足足等了十多年,现在就是报仇之际,一切都是如他想象之中一般顺利。 “李敖,等我解决了你,就把你的儿子们都解决了,哈哈哈。”龙傲苍有些激动的说着。 李敖自己没有想到今日的局面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李文灏私下与他勾结,才会导致今天的事情发生。 “文灏,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云帝气急地说着。 李文灏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感,十分愧疚地说道:“父皇,儿臣不知此前的事情,若是知道定然不会与他有任何来往,龙傲苍你利用就是为了想要潜进皇宫,你真卑鄙无耻。 说着便看向龙傲苍,用着十分恶毒的眼神看着他,他今日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遇到这样的一个大灾星。 要是他早就知道那是南宫苍,他是绝对不会与他达成协议的,况且那日他独自一人出现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就已经十分可疑了。 “皇上,臣妾护送你去。”许久未开口的萧韵儿突然说道。 云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很坚决地说道:“不必了,朕这身子骨还可以迎战,南宫苍既然你想取朕性命,那就公平决斗。” 龙傲苍饶有兴趣的点头,冷哼道:“这地方不够空旷,我看还是去外面吧。” 云帝也正有此意,见他如此好说话,跟着龙傲苍往外走去,大殿内的打斗声瞬间停止。 焚暮李文炘二人跟着出去了,紫天辰带着众教徒也跟了出去。 随后龙傲苍和云帝就站在外面空旷的场地之中,二人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在场的人都明白他们是想要拼内力。 这么多年以来,许多人都未曾见过云帝真正的实力,都只是道听途说,后来有了焚沉,他就没有出手过。 这一场打斗,龙傲苍势在必得,先前早就吩咐好了紫天辰部署一切,现在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随着二人决斗的开始,紫天辰向着天空发了一个信号弹,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信号弹。 最先明白过来的焚暮看懂了这一幕,沉声道:“这是信号弹,对方的陷阱。” 距离他最近的李文炘听到焚暮的话,立刻问道:“你说什么,难不成这是敌人布好的另一个陷阱。” 焚暮点点头,低声道:“你赶紧去其他宫殿看看,这里有我,你放心。” 李文炘没有多想立马抄小道走去,却发现有数个黑衣人围了上来,来不得顾虑太多,伸掌抵挡过去,那些黑衣人顺便跌落在地。 焚暮看着这眼前的形式恐怕难以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只好抽出怀中的烟雾弹发号施令。 一旦廖梵收到这命令便会带着自己的军队前来营救,一切希望只有堵在廖梵上。 如果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们低档的时间多多少少也会收到牵制,如此一来这里的打斗恐怕是凶多吉少。 由于刚才李文炘冲出这里,这里的黑衣人已经开始攻击,包括紫天辰在内已经开始出手。 凰北月,钰彤二人看着紫天辰朝着自己攻击过来,紫天辰看着眼前这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憎恶地说道:“钰彤,你还有脸面用她的脸,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紫天辰只要看到南宫茗烟的脸,心中顿时就燃气一团有一团的怒气。 他已经不是原先的紫天辰,现在的他只是想要为了报仇。 那些关系南宫茗烟的每一个人,他都要他们死,他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绝对不会。 钰彤听到紫天辰的话,全身僵硬,呆呆的立在原地,忘记了出招去抵挡那些黑衣人的攻击。 焚暮眼急手快的飞身到她身边为她挡去那些攻击,斥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没看到有人攻击你吗?” 钰彤呆呆的看着焚暮,关键时刻她没有想到他会挺身而出,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责备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钰彤有些受宠若惊,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恶毒的眼神从凰北月的眼中嗖嗖直冒出来。 “焚暮,你你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南宫茗烟,她是血影楼的钰彤,真正的南宫茗烟已经死了。”紫天辰再一次说道。 紫天辰之所以要告诉焚暮眼前的女子是假的,只是不想看到她用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钰彤的易容术本就精妙绝伦,再加上南宫茗烟先前留下的法子足以以假乱真,不然自己也不会真的以为那就是真的钰彤。 当然罪魁祸首之人还是这个男人,若不是他的优柔寡断,南宫茗烟绝对不会死,更不会还被人趁此掉包。 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怪这个男人,紫天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想要冲上去与他一绝高低。 焚暮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钰彤,再看向紫天辰冷声问道:“钰彤?怎么可能?” 钰彤看着紫天辰,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注定了钰彤自己已经满不下去,也注定了自己伪装成她的样子也就到此结束了。 这一声道歉却对于紫天辰来说来得太晚了些,只见他满脸悲伤的看着钰彤。 “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可以换回她可以活来吗?要不是她生性善良救了你弟弟,你弟弟早就死了。”紫天辰又一次的说道。 “紫天辰,你究竟在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你说茗烟死了,这分明不可能?”焚暮打断的问道。 待在一边看好戏的凰北月,眼神之中满是冷嘲热讽,看着钰彤那张如玉的脸庞她就十分的厌恶。 但对于听到这消息的焚暮来说,显然有些无法接受,他眼前的女子难道真的不是南宫茗烟?可是凰北月事先早就试探过,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 “他说的没有错,我是钰彤,南宫茗烟已经死了,我之所以假扮她都是因为龙傲苍威胁我,要不是他我怎么会任由他摆布。”钰彤插话道。 “钰彤?茗烟以前的贴身侍女?”焚暮再一次怔住,大声问道。 “没错,我就是南宫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我本就想要找机会把所有的事情真相告诉你,可是就在前几天,南宫小姐已经服毒自尽了。”钰彤不慌不忙地说道。 焚暮他记得那个侍女,他也记得南宫茗烟似乎与那个侍女很投缘,每次去那儿都会随身带在身边。 但是等到自己那次回来的时候,一切好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般。 自己曾试图问过那个侍女的下落,她的回答是把她遣回老家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焚暮从来不过问,毕竟府上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代理。 自己常年出征,在家的日子全年也不过三四个月。 所以对于那次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怀疑,而现在看到钰彤亲口说出,焚暮才缓缓的明白全部事情的缘由。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自己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发生改变的,就算自己早点回来,这一切也早就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当初她对萧绡的敌意全都是一个女子的本能反应,再加上廖梵曾经提醒过自己,而自己却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试图怀疑,也试图去试探,到最后演变成今日的模样,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原因。 焚暮心中不由得一沉,这一切如此高明的设计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这样的计划如此周全,没有长时间的编织和卧底,是无法做到,而龙傲苍却又恰巧利用了李文灏制造了今日的“盛宴。” 他心中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自己一直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次又一次的跳进对方的圈套,甚至还完全不知。 一旁的凰北月冷眼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她现在可以清楚的以为那个叫钰彤的,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丈夫,那个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子看待一个男人的。 先前她一直以为是他的表妹,所以才没有想得太多。 而那一次的设计陷害,无非就是想要她有去无回。 现在真相明了,那么眼前的女子绝对留不得。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浴血婚宴(四) 就在焚暮沉思的半晌,钰彤准备私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凰北月趁着大家警惕松懈之际朝着钰彤的身后袭击去,她手中刀凝聚起五成内力,快步的刺去。 钰彤本能的以为她是要杀焚暮,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焚暮,直接用身体抵挡住那突如其来的一刀。 只见那刀直接刺穿钰彤的身体,鲜血直冒,嘴角微微溢出一口鲜血,钰彤身子不稳向后倒去。 焚暮对于先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让他再一次陷入迷惘之中,他本能的跑上前扶着她。 而紫天辰根本就没有想到凰北月会来这么一出,很是惊讶的看着她,眼神之中的淡漠与生疏少了几分,更多的是凶狠和怒气。 凰北月不理会紫天辰道的眼神,妖娆一笑道:“现在我替你杀你了她,你该感谢我,要不是她的存在,你的表妹就不会死?” 钰彤嘴中像是含着话一般,直直的喘了好几口气,焚暮双手抱着她,冷眼看着凰北月,冷冷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凰北月轻笑,她不过是趁此机会除了一个祸害而已,对方要是不感谢自己,那她也没有说再多。 “我总算可以做自己了,我也可以不用再找你报仇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钰彤断断续续地说道。 钰彤用力的咳嗽着嘴中溢出的鲜血,腹部的伤口却一直血流不止,焚暮看着她此时的样子,想要替她止血,再看看四周的情景显得十分无能为力。 眼前的这张脸,分明是南宫茗烟的,可是自己还是本能的想要去搀扶保护她。 焚暮缓缓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面下的人是一张清秀无比的俏脸,眉眼弯弯,眉心处还有一颗朱砂痣。 随着面具撕下的那一刻,焚暮的脑海之中回忆起一幕幕关于南宫茗烟的画面。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先前那些事情本就怀疑过,可是自己却不想撕开面具看到事实的真相。 随着幻术重现,蓝氏族人的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秘密公告于天下,他感觉到了许多未知的事情与他有着诸多联系。 他说不出那层关系究竟是什么,可是每一次得到重要消息的时候,他都会冥思苦想一阵子。 “我本姓童,叫童钰,我还有一个弟弟,请你一定要救他出来。”钰彤十分虚弱地说着。 随着钰彤的最后两字说出口,她的双眼缓缓的闭上。嘴角还轻轻扬起一抹看似解脱的笑容。 焚暮还没来得及追问什么,看着怀中的人却已经死去,他慢慢放下她的尸体,站起身看着凰北月,用极轻的声音带着寒意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凰北月睥睨了一眼身旁的紫天辰,面不改色的说道:“她害死了你的表妹,我替你杀她,这个理由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凰北月做事从来喜欢拖泥带水,说话也一样,自己做的事情她也不会后悔。想要听理由,那也只有一个。 焚暮正色看着她,举起手中的长剑,沉声道:“若你不是靖国的公主,我一定会杀了你。” 凰北月听到这几个字,心中冷笑。 原来他看重的还是靖国公主这个身份,否则他不会那样爽快地答应娶自己。 原来她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好歹他们也是夫妻,就算没有什么情谊,也是看在这靖国公主的身份上。 原来他至始至终对自己恭恭敬敬,也是因为靖国公主这个身份,所以才会一而再而三的忍让。 原来都是她凰北月自作多情自以为是造成的结果,她好恨,真的好恨,恨自己得不到,求不得。 既然如此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他所拥有的她都要一一毁掉,尤其是他在乎的东西。 “焚暮,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这和我的身份无关,既然你如此不领情,就休怪我日后手下不留情。”凰北月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着。 焚暮对着凰北月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她滥杀无辜,焚暮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与其是说凰北月滥杀无辜,实则是焚暮从不轻易杀女子,更不想看到有任何与自己有干系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杀敌绝不手软,可是要他杀人,还是与自己本不想干的人,他更下不了手。 “随你,我奉陪到底。”焚暮同样也是态度坚硬的回答着。 凰北月看着焚暮如此坚定的态度,知道他心意已决,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若你想要把我赶出焚府,一封休书即可。”凰北月再一次说道。 可是焚暮对于凰北月的这一番话,却不能直接给与答案,他顿了顿回答道:“既然你嫁给了我,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焚府,少惹事端。” 凰北月听到焚暮回答,心像是被掉进了冰窖一般,寒冷至极,她颤巍巍的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若是有朝一日你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出现在了府上,我会十倍,甚至百倍奉还。 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凰北月千思百转的在心中下定决心,转身杀进那群黑衣人之中,余下的紫天辰和焚暮,二人双眼对视,准备着真正的对决。 焚暮对于先前紫天辰挟持萧绡一事一直跟耿耿于怀,这一次恰好他们二人可以把新账老账一同算清楚。 而在中央的龙傲苍和云帝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云帝的气势一点也没有减弱,龙傲苍也不甘示弱。 其余人等都在奋勇厮杀,想要全部歼灭那些黑衣人,无奈那些黑衣人各个伸手不弱,有一部分甚至可以与御林军的领头打成平手。 而在另一边的李文炘急急忙忙的前去搬救兵,顺道看看其余宫殿之中是否有打斗的痕迹。 不去还好,一到现场就看到各个地方的走廊,角落,大殿四处都是尸体遍野。 有的宫女太监甚至都还在躲避追杀惶恐的逃跑着,李文炘听到后宫之中的惊叫声最多。 为顾忌太多,前往那处,却发现没有一人活着,而现场分明就没有打斗的痕迹,而全是血迹漫漫遍布各个角落。 李文炘见到这一幕仿若回想起那一日祭天台的一幕,比起那一幕,李文炘更觉得惨不忍睹。 眼前这一幕只是看着尸体倒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小孩和女人都不放过。”李文炘低声怒斥道。 “快,你们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其余的人前去支援将军。” “你赶紧去各个宫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若是有可疑的人记住留活口。” “你们去那边,我们去这边。” 外面响起众多脚步声以及说话声,李文炘转身看向外面火光通明,那些人的衣着也是十分的熟悉。 为首的廖梵率先看到里面的人是李文炘,立马快步走进去行礼道:“七皇子殿下。” 李文炘一眼认出是焚暮的贴身侍从,出声询问道:“可发现可疑人?” 廖梵答道:“并没有发现,只是我来们来的时候刺客们应该早就逃之夭夭,而且我还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不像是有众多人存在的痕迹。” “你说什么?这里只有一个刺客,这怎么可能,他能一次性杀死这么多人?”李文炘显然不相信,疑惑的问道。 廖梵自知李文炘是不会相信,但是根据自己查看这些尸首来看,情况都是属实,所以廖梵是不会看错的。 “启禀殿下,此处不宜久留,我已派人前往三皇子大殿之处前去支援,这里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廖梵回答道。 “那边有焚将军,你们再去查看一下其余人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李文炘吩咐着。 廖梵也不敢怠慢,立即答道:“是。” 随后而来的御林军们纷纷赶到各个宫殿查看尸首,顺便捉拿可疑人物,而李文炘则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回复。 廖梵吩咐了下面的人处理这边的事情,护主心切的他急忙的赶到那边前去支援自己的主子。 此时焚暮和紫天辰已经对上了数百招,却没有分出胜负,相反云帝有些支撑不住,节节败退。 萧韵儿见他有危险飞身上去抵挡,手中事先藏好的暗器直接射入他的掌心之中。 龙傲苍感觉手中灼热的疼痛,便知道中了毒,而此时对方大批前来支援的人手已经来了。 龙傲苍暗想不妙,立马大声喊道:“我们撤。” 其余人听到龙傲苍的声音立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只见龙傲苍飞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紫天辰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焚暮,丢下一句,我们下次在一决胜负的话,便飞身消失了。 其余的黑衣人也紧跟着消失在夜的尽头,那些受伤的只好拼尽全力厮杀,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要落入敌之手。 而李文灏却在刚才的厮杀之中已经死掉了,焚暮看着这一切的结束来得如此突然,必定有隐情。 看了看萧韵儿扶着云帝,只见云帝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其余人等不敢松懈,立马疏散地方,收拾残局。 萧韵儿慌忙的看着云帝的不适,急忙喊道:“陛下,陛下,你撑住。来人,快把陛下扶去寝宫,赶紧宣太医。快。” 焚暮见着这里有萧韵儿帮忙,随即看到廖梵赶来,问道:“其余地方如何?” “没有一个活口,看不出凶手是谁,好像不是血影楼干的,那些死者的伤口都是源自同一人。”廖梵快速的回答者。 焚暮心中转念,想到这一层,暗道:“不好。” 廖梵本想继续说什么,却看到焚暮往着大殿右侧的寝宫跑去,随即也跟了上去。 夜色弥漫着浓浓的腥味,每一处大殿都随处可见遍地的尸首,唯一未经失色的是天上那一轮高高耸挂的明月。 第一百九十五章 浴血婚宴(五) 当焚暮赶到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遍布的尸骸,整个宫殿都是血流成河。每个人死去的模样都是面目狰狞。 他几乎不敢想象其余的地方是否也是如此,他知道身后的人是廖梵,下意识地问道:“来之前你们经过后宫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 廖梵不敢怠慢,立马回答道:“是的,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凶手都是用一个人,而且出手极快,有的侍卫都来不及拔剑。” 焚暮听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痕迹,发现的确是廖梵所说的一模一样,而且从伤口处来看,和廖梵说的十分吻合。 “可有发现可疑人?”焚暮再一次问道。 “没有,去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廖梵答道。 焚暮细细想来,总觉得很多地方疑点重重,对于龙傲苍突如其来袭击,再加上厮杀来看,他不可能还有精力放在那边。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焚暮转身问廖梵,“没有一个活口吗?” “没有。”廖梵直接回答道。 “看来凶手采用了声东击西,以为我们只会注意那边,更笨不会注意这边的事情,要不是我放了烟雾弹,恐怕凶手还会把整个皇宫搅翻天。”焚暮分析的说着。 廖梵下意识明白了焚暮所说的话,恍然大悟道:“主子,你的意思是龙傲苍只是其中之一,真正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焚暮点点头道:“没错,只是龙傲苍没有注意到这点,若是早就知道自然不会利用李文灏大婚之日前来袭击,不过一切事情还需要等陛下处理。” 廖梵同意焚暮的说法没有多问什么,随即回答道:“主子说的是。” 焚暮看清楚了四周,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存在,立马跑进大殿之中,却发现一身大红衣衫的顾珺瑶此时此刻躺在地上,嘴角之处还有血迹。 看得出是跟凶手有了一次激烈的搏斗,不然她不会受伤。对于顾珺瑶的武功,焚暮略知一二。 顾珺瑶见焚暮快步走来,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要一说话就会口流鲜血不止。 于是她便笑了笑,努力抓住焚暮的衣角,焚暮扶着她的身子,脸色有些惨白,问道:“你还能撑住吗?” 顾珺瑶嘴角挂着笑,点点头。随即晕了过去。 廖梵见到眼前这一幕,问道:“主子,这?” “先把她送回顾府医治,传令下去今晚的事情彻底查清楚。”焚暮冷声吩咐道。 廖梵听到焚暮的命令,低头不语。 看着焚暮抱着顾珺瑶出了寝宫直奔宫门大门处,远处的凰北月看到焚暮怀中抱着的人正是顾珺瑶,妒忌之心猛然升起。 她就不明白,顾珺瑶到底有什么好,都已经是一个寡妇了,难不成他还要娶她不成? 焚暮见没有李文炘的身影便也明白所为何事,冷眼看着凰北月道:“我送她回顾府。” 焚暮的意思很明显,意思就是你回自己一个人回去吧,不用等他了。 凰北月怎么会看不出焚暮的心思,不甘心的上了马车。 而焚暮则乘坐了另外一辆马车亲自护送顾珺瑶回府,如今的她身上挂着三皇子皇妃的名号,而她的夫君却已是一个死人。 成亲当日便见到这样的一幕,尔后的事情该如何也是等她醒来之后再做打算。 焚暮之所以护送她回去不过也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若不是她忍气吞声的离开,才平息那件尴尬的事情。 他大婚那晚误闯了她的客房,而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心一意等着他说的会娶她的这件事实。 事实上却并非如此,那也是自己情非得已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但是事到如今救活她,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幕沉沉,微风拂晓,整个街道静谧。唯独皇宫之中却是一片混乱。 很快得到平息,但是也算是惊魂一晚,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梦魇,而那些死去的人,许多宫女太监都因此害怕,纷纷吵着要出宫。 此时的李文炘的一番话平息了一切,虽然平息了这些人的人心,但是他今晚也失去了一样宝贵的东西。 他不知是喜还是忧,喜的是不用与她成亲了,忧的是接下来的自己会与谁成亲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皇族之中,自己的婚姻是不能靠着自己做主。 看着离自己只有三米远的云帝,他的父皇,他的心思忧乱纷杂,不知该如何剪断这些思绪。 萧韵儿耐心的照顾着云帝,脸上丝毫不见失去儿子的痛苦之色,相反是格外的平静。 李文炘见萧韵儿在身旁照顾着便退了下去,后宫的事情李文炘也处理了妥当,不过关于那些不该他管辖的事情,李文炘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今晚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虽然已经平息,但是空气之中依旧弥漫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浓浓的血腥之味。 大概是整个皇宫里面都是笼罩在这样的气氛之中,充满血淋淋,恐怖的场面。 他眼睛所看到的也是遍地血迹满满,东倒西歪的尸体,还有哪些面目恐惧的画面。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了,这样的画面再一次深深的印记在了他的梦魇之中,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害怕的睁开双眼。 ********* 深夜的梅府除了零稀的几盏灯还亮着,四周都是一片寂静。比往常的梅影山庄还要寂静。 而在梅子轩所住的梅园之中,却是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梅园。 梅园的中央庭院之中的两侧种满了梅树,不仅如此每条小径都是栽满了梅树,到了冬天便是一幅空前绝丽的美景。 比起梅影山庄的梅花,这里的梅花似乎都多了一些坚韧,少了一丝慵懒。在夏季,梅花是不会开花的,只有到了冬天才会绽放。 现在的梅园恰恰就是这样场景,没有一朵梅花。 梅园之中的一角还有一座凉亭,凉亭的木头全是用的上好的红木所做,做工精细,花纹更是栩栩如生。 此时的梅子轩并没有因为是深夜就早早去休息了,相反是坐在凉亭之中乘凉。 微微斜靠在栏椅上,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松垮的穿在身上,脸上神情轻松淡然,眉眼弯弯,嘴角轻扬。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挥动着。 不知是真热还是假热,他手中的扇子始终扇着,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拿着一张信纸,他在重新拿起阅读时,此时可以清新的看到信上的内容清晰的写着,萧姑娘贴着门缝偷听之事。 梅子轩每每看到这几个字,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又多了几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适轻松过了,来到这梅府的第一天起,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子沉重不已。 整个府上都是陌生的面孔,全都是新来的仆人,就连管家梅子轩也没有在意多少。 毕竟他是相信当今靖国皇帝挑的人,而这屋子也是他赐予他的,所以根本就无需担心别的问题。 相反,梅子轩现在想要知道的问题,很快就会送来消息,他就是为了等这消息,所以才会在此等候着。 此次派的人是苑博,还有花无邪。 忽然,他停止了挥扇,端坐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衫,一边说道:“你们既然都来了,赶紧出来吧。” 听到梅子轩的命令,二人便立马现身。 这是鹤影楼一向的规矩,若是主子没有命令就不能及时现身。这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的准备。 除非是紧急事情,而这紧急的事情一般都是云影亲自出面陈述。 花无邪和苑博现身到梅子轩面前,梅子轩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花无邪你这身上还有一股脂粉味,又是去喝了花酒吧。” 花无邪自然是知道逃不过梅子轩的眼睛还有嗅觉,为了接应苑博,他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趁着他没来之时便去喝了一些小酒。 当然花无邪每次喝酒的事情梅子轩都可以猜测出大概,便可以断定他去了什么地方喝酒。 一边的苑博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无邪,自己因为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没有想到花无邪竟然去了青楼喝酒。 他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第一次都觉得有些怪不舒服和紧张感。 “倒是逃不出你的火眼金睛啊,我趁着苑博没来之前喝点小酒于情于理嘛。”花无邪嬉皮笑脸的说着。 梅子轩看着苑博的脸又红了一些,轻咳道:“消息如何了?” 言归正传之后,花无邪立马收敛了许多,收起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沉声回答道:“刚刚从云国传来的消息,云国皇宫被人袭击,此事千真万确,不过目前不知幕后凶手是谁?” 梅子轩思考了半晌问道:“这么说云国皇宫目前出了大事,那可知道云帝现在如何了,还有焚暮是如何应对的。” “据探子回报说,焚暮当机立断打开了求救信号烟雾弹,南宫茗烟已死,好像是被凰北月所杀的,李文灏当场就被人杀死了。”苑博回答道。 花无邪看了看苑博,打趣的一问:“你说焚暮的妹妹死了,首先怀疑的是血影楼,还是那个幕后凶手?” 苑博答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妄加定义,一切看楼主的说法。” 花无邪看着苑博巧妙的话题转移了,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我还以为来了一个好玩的搭档,没想到是一个木头人。” 一直以来苑博自加入鹤影楼开始,对梅子轩的称呼都是以楼主,其他的人大多也是以楼主为称呼。 只有少数人是称主子,唯独花无邪,无幻二人对着梅子轩都是你我相称,而云影则侍从十岁起就一直跟在梅子轩身边。 梅子轩身边称得上他出生入死兄弟的并不多,而无幻和花无邪就是其中的二人。 看着花无邪有些无理取闹的模样,梅子轩无奈的摇摇头,淡淡道:“无邪,这些事情就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 听完这话的花无邪率先激动地跳了起来,反抗道:“怎么每次都是我,我都给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了,这一次又是我,上一次让我打听萧姑娘的事情也是我,你就不能换一换人?” 说着便使了使眼色给梅子轩,这毕竟身旁还有一个大活人,恰好可以利用,总不能暴殄天物吧。 梅子轩当然知道他的心思,郑重其事道:“你办事,我很放心。” 对于梅子轩这样一句话,花无邪一时半会竟然难以反驳,他内心十分无语的看着梅子轩。 再狠狠的瞪了一眼苑博,识相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云帝的愤怒 第二日晌午,云帝醒来,萧韵儿见云帝醒来,一脸欣喜的关心问道“陛下,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云帝起身坐在床上,看了看萧韵儿,叹了一口气道“朕没什么事。” 萧韵儿见云帝这样一说,便端起手中的药碗递送过去,云帝也不含糊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云帝把药碗递给萧韵儿,顺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即问道:“昨日的事可解决好了?” 萧韵儿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云帝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忙着要关心此事,嘴角微微一扬,强按住内心的不适,笑道:“一切都是七皇子帮忙打理。” 说完便连忙移开视线,放下手中的碗,发出微微僵硬的笑声。 云帝感觉到了萧韵儿的不正常,毕竟夫妻多年自然知道她内心藏着事情,不光是如此,从她的眼神之中也隐隐约约可以觉察到。 他记得自己昨天和龙傲苍对打的时候比较激烈,后来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来不及去顾忌太多,恍惚间看到求救的信号弹,而后与敌人比拼内力的时候他略处于下风。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当年,也不得不承认昨晚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没有料到的事情。 想到昨晚最为蹊跷的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儿子,李文灏。 云帝一眼望去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甚至宫内平时回来探望自己的妃嫔们也没有,只是几个太监宫女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萧韵儿率先使了一个眼色给其他的宫女太监,他们很识相的离开并且关上大门。 云帝带着一丝威严的语气问道:“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帝揣测的说着,似乎并不想听到多余的话。 萧韵儿扑通跪在地,抬起头看着云帝,哽咽的说到:“陛下,灏儿虽然犯下大错,可是他已经死了,求陛下为灏儿报仇。” 云帝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萧韵儿说的事实,有些迟疑的看着萧韵儿,重复一声:“你说什么,文灏怎么了?” 云帝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掀开被子下床,立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看着萧韵儿,等着她的答案。 萧韵儿泪眼婆娑的说道:“在陛下与南宫苍对敌的时候,他们的时候趁其不备就杀死了灏儿,陛下也是知道所有的皇子之中,灏儿的武功最平凡不过怎可能抵挡那些黑衣人的攻击。” 真是岂有此理,那些人怎会如此猖狂,云帝心中默默一横,恼怒的看着萧韵儿,问道:“皇后,你既然知道文灏的武功薄弱,为何不出手相救?” 萧韵儿听到云帝的话顿时面容惊恐的说道:“陛下,不是我不救灏儿,而是臣妾根本就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萧韵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众多黑衣人围剿上来包围着他们,李文灏就在其中,而他却是被五个黑衣人拦在了大殿门前。 萧韵儿敏感的觉察到了危险,扭头看向宫殿大门前的情景,只见李文灏一人被那些人包围着,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离他最近的焚暮看到那场景原本想要出手帮忙,可是偏偏对手的速度太快,他来不及顾及对方的人手,就被另一群人缠绕住。 萧韵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知道李文灏恐怕难以逃脱那些黑衣人的围攻,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死的场面。 看到那一场景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萧韵儿就是焚暮,就连李文炘都只是听到惨叫声回头看过去了一眼。 毕竟敌人的数量太多,来不及管那么多。 萧韵儿纵使相救也来不及,又看着自己的夫君陷入困局之中,她当场就强忍着痛苦,愤怒的厮杀着其他的黑衣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她没有哭,就连起先也是强忍着,现在的她可算是忍不住了,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云帝见到她的模样楚楚可怜,怒气稍减,有些心疼地说道:“你起来吧,灏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对于他被谁杀死的,朕必然会彻查到底。对了为何宫中只有你一人?” 言外之意,自己出事了,为什么只有萧韵儿在这里? 萧韵儿自然是明白云帝的话外之意,如实的回答道:“回陛下,后宫之中无一人生还,所有的妃嫔都已经死于昨晚,凶手已经逃之夭夭,据焚将军的手下说凶手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一剑封喉。” 又一件大事情激发着云帝内心的怒火,他套头看着大殿之外紧紧关闭的大门,想起昨日的事情原本就觉得蹊跷,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阴影重重。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皇宫如此胆大包天,并且还在他的眼皮下杀了这么多人。 他细细回想起龙傲苍与自己对敌,肯定是无法分心,甚至脱身,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龙傲苍还留了一手,想把这里的所有都赶尽杀绝,二是他也是不知情的。 但是依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做事还是喜欢光明磊落,不太喜欢背后捅人刀子,所以可能最大的只有第二个。 云帝现在也不忙着发火,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看着萧韵儿道:“吩咐人前来为朕更衣。” 萧韵儿起身,不敢怠慢,连忙唤外面的人进来。 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云帝看着几个宫女太监手脚麻利的走了进来,以便为自己打点妆容,一边为自己穿戴整齐。 云帝满意的看着铜镜面前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传焚将军,七皇子到朕的御书房来。” 小太监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退下前去召唤。 萧韵儿的眼角依旧挂着泪痕,云地看着她安慰道:“灏儿的事情,朕自有分寸,不过他勾结逆贼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惜他已经死了,那就只好算了,不过你这做母亲的好好反省下自己。” 萧韵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回答一声,是。 云帝再也没有多看一眼萧韵儿便急急忙忙出了宫殿。 寝宫内的萧韵儿见着云帝走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憎恨无比,双眼像是镶嵌着毒火一般,熊熊燃烧着。 她的儿子死了,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那个人。 要不是那人这些事情又怎么会发生,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然血影楼的人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她萧韵儿也绝对不会就如此草草了事就算了。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不追求李文灏勾结血影楼的事情,如此一来她的儿子就不用还要遭受死后的刑罚了。 有一个全尸安然的离开这是她作为他的母亲唯一可以帮到他的。萧韵儿转念一想,又想起某人。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回音,既然我的灏儿已经死了,你怎么可以独活,就让你为灏儿陪葬吧,这样我的灏儿在路上就不会那样孤单了。 萧韵儿恶毒的想着,嘴角却扬起一丝丝冷笑,看也没看身边的宫女,大步向前走出了寝宫。 接到召唤的焚暮和李文炘连忙来到御书房,一脸疲惫的焚暮显然是一夜没睡,只是来之前回府简单的梳洗了便急匆匆的赶来。 李文炘却是一脸镇静,眼里写着出奇的平静。对着焚暮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昨晚的事情一切安好。 焚暮点点头看着云帝,立马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话未说完,云帝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不要行礼了,站起来好好说话。” 焚暮看了看身旁的李文炘,李文炘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云帝召唤他们是什么事情。 二人看着云帝如此不耐烦的一面,这是第一次,毕竟依照平常就算不耐烦肯定也会等着行礼完之后的言谈之中体现出来。 而今日却是恰恰出乎了意料,事情好像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甚至是棘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如今几招召唤他们必然是有大事情要说,现在他们只要耐心等候云帝说事即可。 云帝头疼的看着奏折,脸上一脸的不耐烦夹带着浓浓的怒意,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一般,随时可能张开大口咬人。 李文炘沉着的看着云帝,静静地等待着,并且瞥了瞥焚暮,再一次摇摇头提醒着他。 焚暮自然不是鲁莽之人,只是面对这样的情景,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而自己的思绪却还是停留在了昨晚的事情。 “朕看了看今日的密折,莲国昨日昨日便出发去了边关,想来对于这一场战势在必得,焚暮明日辰时便出发,朕倒要看看莲国现在到底有多强。”云帝生气的说着。 焚暮没有想到云帝会这般生气的说着这件事情,连忙回答道:“是,臣遵旨。”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颁布,焚暮事先也是想到了,不过攻打莲国的里有他至今都没有想清楚。 大概这就是帝王之心,更何况愿本就难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战在即 御书房内向来是一个严肃的地方,李文炘自然是听到了云帝下达的命令,不过他可不会关心那么多。 眼前他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既然李文灏已经死了,那么关于先锋官的那个职位此时此刻是空无一人。 如今的情势已经非常紧迫,定时用人之际,李文炘也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好机会。 云帝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生气的模样,他冷哼一声道:“昨日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朕已经派人去彻查此事,原本想着焚爱卿你去彻查,不过边疆告急之事已经刻不容缓,再加上昨晚三皇子已经死于非命,所以文炘此次的先锋官就由你来当任。” 李文炘听到云帝说出此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容,这是他来之前就料到的事情。况且焚暮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脸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焚暮抬头看了一眼李文炘,再望向云帝问道:“皇上,臣有一事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云帝听闻皱起眉头,颇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焚暮道:“何事啊,说来听听。” 说话之中虽然没有明显的不耐烦之意,但是脸上的表情写得清清楚楚,焚暮自然是知道现在说这件事情的好处。 “皇上,昨晚的事情死伤无数,其中也包括三皇子殿下,还有臣的表妹。”焚暮沉声说道。 “你说南宫茗烟死了,此事可当真?”云帝压住怒火说道。 他当然知道昨晚死了哪些人,趁他们来之前自己已经把昨晚的事情好好的整理了一遍。 除了整个后宫被血洗之外,宫内到处都是尸体,甚至还有血迹斑斑的印刻在了宫墙之上。 让云帝甚为放心的一事还是要属于太后,自从凰北月与焚暮大婚之后,太后便去宫外最近的一座寺庙小住去了。 如若要是太后在宫内,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个,云帝也来不及伤心,只有用愤怒来发泄。 以前如此,现在也是一样。 对于云帝的心思,焚暮已经猜测到了定然会大发雷霆,毕竟这场婚事是他亲自颁布的旨意。 当然李文炘也会彻查此事,焚暮也没有把真相暂时告诉李文炘,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湖上的纷争还是少参与朝政之中,这对于李文炘,对于自己都是有好处的。 “皇上,臣的表妹是被龙傲苍的手下杀死得,还请皇上一定要缉拿凶手。”焚暮郑重的说道。 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动用朝廷的力量绞杀魔教再好不过了,焚暮自然会好好利用。 但是云帝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对于缉拿凶手这样的说法他当然知道焚暮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一想到十多年前绞杀了一些魔教组织,另外还杀了当时的一个大人物,云帝自然是有些忌讳了,不会大动干戈就去挑衅武林之事。 血影楼在江湖之中无恶不作,弄得满城风雨的事情他这个做皇帝自然也是听说过。 “焚爱卿报仇心切,朕也申感同森手,毕竟朕的三皇子也是死于他的手下的人,所以朕必然是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们,不过有一事朕需要你们明白,昨晚还有一个凶手闯入,不过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此事朕一定会彻查,等你们回京必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李文炘在下面什么话都没有说,却被拿来做了挡箭牌,心中苦笑,问道:“父皇,眼下的事情较多并且都是相当棘手,不如请二皇兄帮忙吧。” 二皇子李文竹,焚暮下意识想到此人。 听闻此人爱好爱诗词,好饮酒作乐,常年不问朝政之事,也不顾辖,只是常年在外游学。 对于这一号人物焚暮可谓算得上听闻,未曾见过,更不要说说上几句话了。 云帝向来对于他的儿子们管辖严厉,聘请学识深奥有远见之人来为他们讲课,可唯独这个二皇子云帝却是从来不过问。 这样一来李文竹就成为了云国一个不知名的皇子,只是知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整日都是游玩在外。 可是没有人知道李文竹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就连云帝也不曾知晓。 而此时李文炘的这个提议,无非是给云帝又添加了一个难题,也是解决了一些难题。 云帝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李文炘,话中有话的说道:“常年在外的人朕也不想过问你此时提起他,你是觉得他在外面还学有所成了不可?” 李文炘笑道:“父皇你觉得可用人才便好好利用,儿臣只是一个提议。况且二皇兄现在在何处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真要找他恐怕也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焚暮听着这对父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明显的觉察到了火药味,还有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出自他们口中的李文竹到底是何方人士,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云国二皇子身份不假,但是是一个神秘莫测之人。 “朕的事情朕自有分寸,你下去好好整理自己的行囊准备明日出发。”云帝忽然脸色大变的说道。 李文炘依旧挂着笑容,低下头不说话。 焚暮也不敢此时插话,静静等待云帝再次吩咐事情。 云帝手中抓起一把折子直接丢给了他们二人,斥责道:“你们都看看这些折子,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焚暮率先捡起地上的一本奏折快速的扫视着,李文炘不快不慢的拿起地上的折子仔细阅读。 二人看的十分认真,眼神之中瞬间汇聚了惊讶之色,顿时有些明白为何云帝此时会如此大发雷霆。 “都看仔细了吧,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了?”云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焚暮点点头道:“莲国已经出兵之事还有莲国的君主对于我们云国放出的消息并不在意,这分明是藐视我们云国的国威。” 李文炘听着焚暮的话,心中冷笑,既然这些折子写得如此生动,看着也是让人十分生气。 他抬头道:“父皇莲国先前就已经有通敌卖国的罪证,眼下他们不正是和靖国联盟吗?我们这一次出征一定会彻底灭了莲国。” 李文炘的话刚落,云帝便道:“莲国原本就是朕的一个心头刺儿,靖国又是我国的劲敌,若不是当年心软也不会有今日,炘儿,朕相信你,同时也相信焚爱卿。对了,等宫中太平了些,便把你的奶奶王氏接近宫里住吧,如今府上也没什么人,你的新婚妻子也会照顾不周,就由朕代替你照顾吧。” 话音刚落,焚暮原本还想说什么却强压着不满咽了下去。 果不其然,自己还是被云帝套了进去,若不是自己出征在即,定然会好好吩咐人照料他的奶奶。 以前都是南宫茗烟亲子照料,如今已经空无一人。 云帝的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他又怎会不知道,所以才会咽下这口气。 一边的李文炘也没有接着说什么,云帝见二人都无话可说,缓了缓脸色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各自回去收拾打理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焚暮和李文炘行了礼,便同时退了出去。 走出御书房几里之外,二人便开始搭讪起来。 李文炘率先说道:“看来此行若是打了败仗,你的奶奶就危险了。” 焚暮叹了一口气道:“刚才皇上的意思我已经听得很明白了,他原本下旨让茗烟嫁给你就是为了牵制于我,我现在手中虽然紧握兵权,毕竟皇上还是忌惮我三分所以出此下策。” “没错,父皇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摩,就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如今三皇兄死了,先锋官的位置也落在我的头上,不过较为难过的一事还是我妹妹的死。” 二人并肩行走着,一个晚上可以发生许多事情,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变数,这一点他们二人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身上已经背负着不一样的仇恨,就因为有相同的方向,所以他们才会联手。 南宫茗烟的死,他们各自都来不及去伤心,去悔过。 焚暮自从知道南宫茗烟和李文炘是同母异父的妹妹这件事情,就已经觉察到了事情的走向。 龙傲苍的出现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更加不是正如他所说的利用了李文灏,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要彻查。 “茗烟之死,我会派人去彻查清楚,大战在即,明日一早就出发,七殿下第一次这么远的门,还是多准备的好。”焚暮好心提醒着。 但是对于他所说的前半句话,焚暮是绝对会彻查清楚。真正的南宫茗烟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文炘也不再多言,与焚暮告别之后,朝着自己的居住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焚暮精神有些恍惚,跌跌宕宕的走出宫门。 廖梵已经恭候多时,连忙前去迎接大门之处的焚暮。 焚暮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边向着马车的方向走,一边对着廖梵道:“明日一早出发,回去之后吩咐一下,还有彻查昨晚的事情以及南宫茗烟的死因还有经过。” 说完便立即上了马车,廖梵也没有多问,跟在马车旁,吩咐车夫驾车。 马车缓慢的信使在宫门之外,悠哉悠哉的前进,马车里焚暮早已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夜幕降临之时,马车才缓缓停靠在了焚府大门前 第一百九十八章 焚暮的决心 焚暮回到府中,一切都静的发奇,他自然是猜得到大致的原因,不过话既然已说出口,他也不会再去争辩什么。 马车一路上的慢行驶,倒让他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不过那也只是短暂的放松。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他的手里,若是有个半点差错,整个焚家都会被牵连。 一想起云帝的话,焚暮便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气。 进入主厅之后,焚暮便看见凰北月和她身边贴身丫鬟站在一旁。他微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竟然会这里碰上。 凰北月今日的装扮与以往不一样,一身素白长裙,不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却又不失半点妩媚。 廖梵看见凰北月像是等候多时的样子,便低下头行了一个礼离开了。 焚暮也没有说什么,眼神淡漠的看着凰北月,顺势扫了一下凰北月身边的贴身侍女,月婵。 他记得那日月婵因为当时情形混乱便跟着那些人落荒而逃,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还是说别有用心,焚暮都不敢妄自揣则。 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他是不会妄加怀疑,就好比南宫茗烟的事情。 他虽然生性多疑,那也只是对陌生人的一种提防。可是对于女子他一般不会有太多的怀疑。 在他的认知之中女子都是比较柔弱,就算再怎么强,也不会强大到超过男子。 眼前的凰北月他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例外,身份尊贵不说,实力也是不能小觑。 她身后的势力可是整个靖国,若不是这样,云帝又怎会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以往虽然也会如此,但也不会像这一次拿自己的奶奶当人质。 焚暮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站在远处的凰北月,走近几步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焚暮从来对女子都是我行我素,没有一丝一毫的耐烦心,除了他的表妹,还有一个萧绡。他才会稍微和颜悦色一些。 唯独凰北月,焚暮从一开始就是淡漠到彻底。 “你先下去吧。”凰北月对着月婵淡淡道。眼神却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焚暮身上半步。 月婵简单的行了一个礼便从凰北月右侧退下。 月亮缓缓露出月牙,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中。威风凉凉的吹进正厅之中,轻轻扬起二人的衣襟和秀发。 略显疲惫的焚暮等着凰北月的问话,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一个声音,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凰北月被微风吹拂的秀发遮挡这双眸,右手轻轻捋了捋眼前的秀发,淡淡道:“听闻你明日出征,特来送你一程。” 焚暮看着凰北月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心中却是一沉,她说的这话分明还有别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日程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焚暮不冷不热的回答了一句。 抬起右脚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左边的座位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凰北月转身看着焚暮,依旧一脸平静道:“靖国和莲国联盟之事对于云国很不利,你就没有想过如何利用我?” 焚暮放下手中的被子,好笑的看着凰北月。仔细揣摩凰北月这话中的别有用心的含义。 谈到利用,该如何利用?他可以利用吗? 这分明就是试探自己的话。 焚暮深深的看了一眼凰北月,眼神黑暗无底,冷淡地回答道:“我说过要不是你是靖国的公主,我说不定早就杀了你。” “我倒是庆幸我是靖国公主,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皇兄必然会攻打云国,而你恐怕也会像现在这样举棋不定。” 凰北月打断焚暮的话,句句戳中了焚暮此刻的心情。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一言即中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真的不想多看一眼。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被她看穿。 凰北月说的没有错,自己要是动手杀了她,靖国必然会发兵,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不管现在靖国的君主是谁,结果都是一样。 “我一查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也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因,所以你没有必要如此针对我。”凰北月继续说道。 “说完了吗?”焚暮冷言问道。 凰北月觉察到了焚暮身上危险的气息,稍退几步,讥笑道:“钰彤,童钰,被云国灭掉的前朝萱国的公主,若我不杀她,她迟早有一日会杀你。不过她大概没有算到她竟然会爱上你,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失机会。” 焚暮一脸平静的看着凰北月,冷哼一声问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凰北月微微一怔,自己说的话没有错,为何面前之人的表情却是如此的一脸淡漠。 她双拳握紧,内心深呼吸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杀了她我不后悔,我为你铲除了一个敌人,我不求你的感谢,但是云帝下一个目标若是靖国,我绝不会通风报信,既然嫁到了云国,我的生死都是与云国有关,所以你休想。” “你觉得我会休了你吗,还是觉得我会再娶别的女人?凰北月你的心思最好不要放在这方面,惹怒了我,你对你绝不客气。”焚暮冷冷的说道。 一边的凰北月脸色有些苍白,小嘴微微张口还来不及闭拢。听到焚暮刚才的话,她被他的话给震慑到了。 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是哭还是笑。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突然觉得说不出的难受,还有说不出的苦楚。 她本来只是想要说靖国的事情与自己早就无关,自她踏上云国的土地开始,她就不再是靖国人,而是全新的。 她这辈子最讨厌待在靖国的土地之上,她恨那些人,也恨那个杀了自己皇兄的人。 她报不了仇,自然会有人。 她所做不到的,总有人能够做到。 她就是带这样的心情一路走到这里,到现在她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放弃追逐他的脚步。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转身看自己一眼。 她也相信,既然真情无法感染,那么就用自己的力量去征服他。 因为,她从来就不信,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绝对,没有得不到的。 焚暮看着发呆的凰北月,起身叹了一口气道:“凰北月,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我告诉你既然你嫁到了焚家,就休想做出出格的事情,更别打休书的主意。” 说完这句话,焚暮便转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留在原地的凰北月却久久无法回神,她的眼泪缓缓溢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道:“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走的急匆匆的焚暮快步的走向书房,没有一丝要停留在此处的想法。 他现在内心有些不平静,关于明日出征的事情,他就算再镇定,也是有烦躁的心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料得到的,更不是他想做什么什么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 他真希望这一场战争,可以早点结束。 或者,一开始就不要发生。 什么幻术,什么蓝氏族人,原本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却扯出两个国家的战争。 他真的不明白,云帝的心思到底是想要怎样。 一直到现在他只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不敢有半句违抗致命的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书房之中的廖梵已经等待焚暮许久,他见焚暮形色匆匆的回来,定然是发了火,不然也不会这般模样。 焚暮走近书房,没有看廖梵一眼闻道:“查到了什么?” 廖梵见焚暮还有心思问及他事,立马回答道:“属下已经查明关于表小姐的事情,” 焚暮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双眼微闭。 廖梵见焚暮一脸疲惫,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属下查到了表小姐自从主子去年出征攻打莲国那一日之后,表小姐不久就大病一场,醒来之后举动有些怪异,并且还有人发现表小姐会武功的征兆。后来主子回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但是那一次坠入山崖之事,我们的人查到是,是。” 说到这里,廖梵有些支支吾吾,略有些小声地说着。 焚暮睁开双眸,直视着廖梵道:“是什么?” “是,是夫人派人做的手脚,所以才会使马车落入山崖,而那些刺杀那马车的黑衣人正是血影楼的人。之后几个月表小姐下落不明,后来主子大婚后不久,表小姐回府,听守门的人说,表小姐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可以断定回府的表小姐是真的,至于死的那个不是表小姐,是因为早在之前表小姐就独自一人化作那名叫钰彤的女子去血影楼,好像早在前几日中毒身亡,我们还打听到,表小姐也是蓝氏族人,” 廖梵吞吞吐吐的说完后,焚暮目瞪口呆的坐在木椅上,他终于明白了,南宫苍,应该是龙傲苍说的那些话了。 “你让飞雪山庄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全部彻查一遍,就算花重金也要查到。”焚暮冷声地说道。 廖梵说了一声,接着道:“主子,萧绡姑娘有消息了。” 焚暮听到萧绡的消息,眼神立刻明亮起来,按捺住内心的兴奋,问道:“打听到了什么?” 廖梵咽了咽口水道:“萧绡姑娘已经被人安全转移到了鹤影楼。不过鹤影楼的入口还是一样十分神秘。” “她去了那边也好,这样也就不会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了。”焚暮突然淡淡地说。 既然战争无法避免,但是人还是可以避免看到那场战争。梅子轩这样做再好不过,也是算出于保护。 焚暮暗暗地想着,嘴角不由的挂起淡淡的笑容。 看着外面的夜色,对着廖梵道:“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出征,等待着我们的可是一场硬仗。” “是,属下遵命。”廖梵强劲而有力度的声音响在耳边。 焚暮的笑容更加明显,看着廖梵离开,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今夜,不是难眠的夜晚,而是夹带着兴奋的夜晚。 就这样安然的入眠,迎接第二天的到来。不也蛮好的吗?焚暮内心愉悦的想着。浅浅的入眠,不一会就安静的睡着了。 夜,更加静谧,外面的蛐蛐声不断发出,月亮时而躲在乌云中,时而露出尖尖的月牙。 第一百九十九章 深夜密谈 深夜,靖国的皇宫里的御书房却还是灯火通明,梅子轩和眭雪二人站在御书房中央正在闲谈某事。 只听眭雪问道:“若是凰北月真的这样想,朕倒是觉得无所谓了,原本她就对我没有任何好感,朕不过是作为兄长对她百般照顾。” 说话的人正是靖国的皇帝,眭雪脸色淡定的说着,丝毫不减作为君主的威严。 梅子轩浅浅一笑道:“若是如此我也放心了,一来日后真是要有什么事情,饶她性命我可以做到,二来若是两国之间必然会有一战的话,恐怕你那时也不能顾忌这么多了。” 眭雪来回走动了一圈,脸色沉重的看着梅子轩。 从他刚才的话来说,已经是很明显的提醒着自己,不能太过心软,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若是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而他自己身上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多,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稍稍松懈,就会被击垮。 “莲国和云国一旦开战,必定会有胜负,而这一次却不同,莲国的存亡已经不是今非昔比了,一旦莲国灭亡,下一个目标就是靖国。”梅子轩接着说道。 眭雪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梅子轩所说的下一个目标彻底让眭雪惊愕了一下。 他嗯了一声,沉声回答道:“你说的没有错,莲国一旦没了,接下来就是靖国。云帝一直以来就是想要找机会把所有的国家吞并,然后统一整个天下大陆,这样的野心二十年前就一直没有变过。” “要是莲国正面应对,恐怕更是凶多吉少,也不知他们二人可有得到消息。”梅子轩岔开话题道。 眭雪当然知道梅子轩口中说的人是谁,从自己成为靖国皇帝的那一刻开始,许多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都纷涌而来。 其中还包括神秘而又莫测的红阁。对于红阁的主人突如其来的来信,眭雪早前就跟梅子轩私底下商议过,直到现在都是一脸茫然,没有丝毫头绪。 “上次红阁的人送来的信就写明了他们二人就是红阁中人,朕怀疑他们就是红阁真正的主人。”眭雪猜测地说道。 而梅子轩则是摇摇头,眼神聚焦在一处,下意识说道:“要是红阁真的是他们二人所创建,那为何偏偏时至今日才会给你写信交代某事,据我所知红阁是在短短的一年之中迅速崛起,按照时间推测的话,前几年他们大有时间把红阁弄得风生水起,却偏偏在去年的时候出现,光凭这一点这幕后之人就不简单。” “你说的也没有错,不过红阁的出现也让江湖中的人多多少少警惕着,原本朝廷之事不牵扯江湖,可是有先例在,云国内部的许多官员甚至皇帝都是有江湖中的势力,所以,难不成?”眭雪话说到一半,全身怔住,双眼凝视着梅子轩,急急地等到着他的回话,确切的说是答案。 梅子轩薄唇轻轻扯住一个冷笑,看着眭雪道:“你想的没有错,云帝早就知道焚暮身后还有一个飞雪山庄,而那个廖梵实际上就是云帝的耳目。看似平常,却一点都不平常。所以那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难怪,云帝会如此重用他,不过是因为身边早就查好了眼线,这一招可真是绝了,要是焚暮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眭雪接着梅子轩的话说道。 二人对于整件事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相对而言,梅子轩把整件事情早已看穿,一开始就没有戳破。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看看焚暮什么时候可以觉察到这一点。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焚暮之所以一直没有察觉得到这一点,恐怕也是因为对他太过信任了。 要说他身边可以相信的人,其实从头到尾一个都没有,能够信任的一人却已经在前不久死了。 梅子轩想着这一点也是觉得十分可惜,一下子少了一些与自己博弈之人,也是缺了一点乐趣。 但是天底下能和自己势均力敌的人,还是那个人。 每每梅子轩想起那人,全身的怒意就会散发出来,可是偏偏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他也只能压抑住这样的心情,全心全力做好手中之事。 “飞雪山庄是焚暮创建,廖梵接任管辖,间接性的是给云帝创造一个情报联络点。焚暮原本就是想要杜绝别人查到他的头上,所以才会那般做,可是他此时应该想不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给云帝卖命。满门灭门之仇以及南宫家族满门抄斩之事,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儿,云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似重用他,却在无意之中穿插了许多眼线,并且也刻意牵住他手上的兵权。” 梅子轩分析事实一点一点剖析地说道,冷哼一声,接着道:“牵制他的兵权,就算他有那个心想要造反,他的飞雪山庄就会立马反过来咬他一口,云帝真是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说到这里,眭雪和梅子轩同时相互看了一眼。内心都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关于这一点梅子轩一直以来都是觉得云帝的手段是相当高明的,就算有失败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他手上掌握的消息才是数天底下最多,最全的。 鹤影楼虽然称为天下“无所不知,无晓不通”的一大组织,可是相比飞雪山庄这个地方,里面更是深不可测。 自己第一次前去拜访的时候,对方拿出的报酬竟然是关于蓝氏族人的秘密,这样的情报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大买卖。 从这一点就可想而知,当时的梅子轩早就已经注意打了这一点,尔后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亲自彻查此事。 要不是因为自己力所能及的查此事,也不会让萧陨说出十几年前的真相,甚至是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相反眭雪却十分的警惕的此事,梅子轩的提醒还有他的指引,已经让他更加坚决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 作为靖国的君主,他不能像前任君主一般懦弱无能,更不能因为自己的胆怯都让朝中的大臣夺得居高无上的权力。 他要做就要做像他祖辈一样明智的君主,而关于儿女私情他做不到如他父亲一样潇洒。 所以他绝对不会效仿他,只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样的情势不是三两日的功夫就可以抵挡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防备,甚至是做好准备。”眭雪沉声低语道。 “不错,梅影山庄就是一个例子。”梅子轩淡淡的说道。 此时,莲国城郊门外的梅影山庄,一群群黑衣人上前围住梅影山庄,他们各自手中都拿着一竹筒油,毫不犹豫的扔进了梅影山庄里面。 所有的竹筒丢完之后,紧接着出现一个领头人,此人没有蒙面,一身紫衣风华绝代。此人正是紫天辰。 紫天辰接过旁边一人递过来的火把,看着这梅影山庄,冷笑道:“没了这梅影山庄,我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说完便把手中的火把丢进了梅影山庄,熊烈的火苗顿时点燃竹筒中溢出的油,夹带着油汹涌的燃烧着整个梅影山庄。 半盏茶的功夫,只见火势愈来愈大,整个梅影山庄都被熊熊打火包围了,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屋在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还可以看到屋里所有东西都被火苗包围了,还不时传出物体断裂的声音。 外面的紫天辰满意的看着这场面,便吩咐人全都撤退。 独独紫天辰看着这梅影山庄一瞬间变为灰烬的场面,心情尤为畅快。他来之前就听人说了,这里面的机关重重,一般人是闯不进去的。 既然机关众多,一把火烧了干净,还可以省很多事。这是来之前紫天辰就想到的办法。 看着这满意的杰作,紫天辰缓缓抬步离开。 而那被大火包围着的梅影山庄却在这一晚消失殆尽,全部都灰飞烟灭。 里面的梅花,莲花,甚至是奇特美景都在这一晚刹那间消失。 大火整整烧了一晚,直到辰时,火势才渐渐灭掉。 过路的百姓们看着这眼前庄严辉煌的梅影山庄就在昨晚被大火杀了干净,难免有些可惜,甚至还觉得有些羞愧。 而这羞愧大多来源于江湖之中的谣言,只听其中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那梅影山庄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灭了满门。” 而在远处离梅影山庄近郊内最近的一座酒家里面议论纷纷的说着此事。 众多路过此地的人听到有人提起,纷纷都围上去,想要听到更多可靠的猫腻消息。 坐在角落中的一个长相清秀,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的秀才说道:“听说了,不过这事倒是蹊跷。” 他身边的一名茶客接着说道:“就是,说不清楚。” “反正啊,不能得罪江湖中人。”秀才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此时酒家的店小二提着茶壶走上前,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道:“我早前听说梅影山庄好像是江湖之中的卧底什么的,得罪了一个大门派,所以才会遭难啊。” “不过这放大火还真的跟灭满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些被活活烧死的人,是在可是可怜啊。”秀才道。 “就是啊,谁能想到三更半夜有人来放火。”店小二插话说道。 “可我听打更的人说,他亲眼看到昨晚一大群黑衣人围着这梅影山庄,二话不说就朝里面丢东西,然后一个带头的放了一把大火,这梅影山庄就烧了起来。” “反正就是惨不忍睹,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妙,这江湖中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万一哪天落在我们的头上就不好说了。” 那几人的对话,恰好落在了另一个角落中坐了许久的人,此人带着斗笠,随身还携带这一把剑。 斗笠下的样貌俊美无比,一道深深的剑眉刻在那张姣好如玉的脸上,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盘子中的花生米。 耳朵却异常敏锐的听着那边人的对话,手中花生米一颗接一口送入嘴中,此生正是消失已久萧陨。 第二百章 错杂复乱(一) 萧陨低着头听着那边几人的对话,一声不吭的吃着自己的盘子中花生米,时不时喝着碗中的茶水。 看了看时辰,在袖中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便拿起桌上的剑,往着梅影山庄的方向走去了。 在经过梅影山庄的时候,萧陨没有转头看过去,而是径直的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正是靖国和莲国的交界处。 萧陨看了看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便大步向着竹林处走去。 此竹林非彼竹林,这片竹林也是暗藏阵法,一般人看上去只是认为这是普通的竹林。 这片竹林过往的人甚多,不过没有人会发现有一根很不起眼的主子正是竹林的奥秘所在。 若是陌生人的手轻轻抚摸这竹子定然会被这附近的机关所攻击,不过这根真的是太过普通,由于太过普通甚至和绝大多数的竹子长相相似,过路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这根竹子有什么奥秘所在。 这片竹林的深处是几户农家在那里耕田纺织,周围的人都是知道此事。而那根竹子只要轻轻绕过一圈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便是另一番景象。 而这景象之处,有两条路可选,只有其中一条路是没有危险的。 萧陨在瞬息变化之际前就已经易容好了另一副模样,正是江湖人称的医圣“曲歌老人”。 萧陨看着面前的路,暗暗笑道,随机选择了左边的路迈步前进。 穿过这条路,放眼望去便是一道山水美景,而他的左边就是一个山庄的模样。 萧陨走进大门,看着门前的梅花阵法,笑道:“许久不来,什么都变了,就连这阵法也变了。” 嘴上不在嘀咕什么,便朝着梅花林中央走去,每走一步,地上的梅花便左右移动起来。 等到走到中央的时候,萧陨分别朝着左右移动两步,再朝着原地划了一圈,接着朝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向分别投了一个石子。 只见两边的梅花纷纷退回原地。再朝着上面飞身上去,径直的往里面飞去。 这样的阵法是困不住萧陨的,不过这样的阵法更加精妙绝伦了,就算精通奇门遁甲之人,没有三五个时辰的功夫也是难以走出来。 进入梅林深处之后,便是一片空旷的土地,朝着前面走上几百米,大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鹤影楼。 看着鹤影楼这三个大字,萧陨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觉察到了动向纷纷出来看外面的情况,就连云影也走到大门之处。 而萧绡则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睁开惺忪的睡眼,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坐在床边,满脸困意的看着四周。 屋外的沐儿听到动静连忙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萧绡只觉得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让她险些有点难以睁开眼睛。 沐儿拿起一边的衣衫替萧绡披上,还不忘唠叨道:“萧姑娘,你可不要着凉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主子会心疼的。” 萧绡起身连打了几哈欠,泪眼汪汪的看着沐儿道:“怎么会呢,我身体可好了,看我这精神不也是很好嘛?” 沐儿有些无语的看着萧绡,面带沮丧地说道:“萧姑娘,你的伤还是我家主子渡了一半的真气和一半的内力你才能平安无事的。” 听到这里萧绡伸手想要去拿手帕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中,她有些尴尬的笑道:“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与其说自己不知道,还不如说知道了才叫更加不安。 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根本就没有必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她只需要时间修养而已。 不过听到别人这样一说,萧绡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波动,甚至一时半会难以平静。 “是的啊,大家都说要瞒着你,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随随便便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沐儿若无其事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绡面部上的表情。 萧绡勉强一笑问道:“那他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绡只觉得自己的身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一般,缠得紧紧的,说不出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觉得有些胸闷,甚至有点担心。 而背对着萧绡的沐儿,手里的动作依旧进行着,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折叠被子,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此时此刻已经说了多余的话。 她下意识的接着说道:“主子的身体一向不好,不过云影最清楚了,跟了主子十年,有什么事情问他最清楚了。” “那梅子轩,我是说,我师兄身体哪儿不好你知道吗?”萧绡把手中的帕子放进水盆里,小心翼翼的问着。 沐儿依旧不知自己大嘴巴的毛病犯了,继续道:“主子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而是一种毒,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云影知道了。” 毒? 什么毒? 萧绡下意识的反问自己。 自己从头到尾没有问及过关于他的事情,为何现在却突然想要知道呢? 萧绡摇摇头,心中徘徊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多想,为什么偏偏会冒出想要知道原因的想法呢? 不对,哪里不对? 敏感的萧绡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因素,转身走到沐儿面前问:“是不是紫草?” 沐儿顿时愣住,随后惊讶的说道:“原来你知道啊,萧姑娘。不过我想萧姑娘应该有解毒之法,毕竟你是医圣的嫡传弟子。” 萧绡诧异的看着沐儿,眼神之中的掺杂着复杂之色,内心却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两眼却是冒出不同寻常的光束。 屋外的吵闹声传入了萧绡的屋子,萧绡听到屋外的熟悉的声音,连忙跑出房间,朝着那熟悉的声音跑去。 身后的沐儿虽不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却也跟了上去,还不忘说了一句,萧姑娘,你要去哪儿啊。 萧绡哪里会关心身后的沐儿,自顾自的跑着。 屋外的正是长长的楼阁贯穿的走廊,萧绡转过一个回廊,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飞身跃下。 底下的人看到半空中的萧绡,各自都露出惊讶之色。其中也包括云影。 云影看了看趴在栏杆上喘着大气的沐儿,便知道发生么什么事情。 一边的萧陨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徒弟出现了,面露笑意的询问道:“绡儿,长进了不少啊。” 问问落在地面上的萧绡,拍了拍手走上前道:“那是当然,老头子的胡子都长长了不少,我的本事当然也会见长。” 萧陨眼中含笑,看了一眼云影道:“既然我的宝贝徒弟都亲自来迎接我了,那我就先和你叙叙旧。” 萧绡轻笑一声,打趣的看着云影,“这么说今天我就不用受你折磨了,云影。” 云影满脸无语的看着这对师徒,摇了摇头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萧绡看着他们离开了,连忙抱着萧陨的手臂撒娇道:“师父,你的宝贝徒儿想死你了,我们都有一年多没见了,你也不亲自来看我。” 萧陨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笑道:“你的踪迹神出鬼没,你让我上哪儿去找你啊,让你第一时间找你师兄把雪灵芝给他,你也没给,你这小气的丫头。” 萧绡吐了吐舌头,拉着萧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屋子之后,萧绡一改刚才的笑意,微微有些严肃地说道:“师父,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你的真面目可以露出来了吧。” 萧陨大笑一声,迅速的撕开人皮面具。 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丫头来者不善,从她跳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异样。 自己的徒弟与自己朝昔相处这么多年,她的小心思多多少也知道一清二楚。 只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的是,她竟然会这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了一起,恐怕也是经历了不少。 “师父,我师兄他不叫梅子轩对不对?”萧绡试探的问着,语气之中却是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萧绡看着萧陨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顿时想起那个夜晚,躲在屋后远远的看清楚的那张脸。 跟现在所看到的没有什么差别,除了略带沧桑,但那俊美的容颜无论怎么经过岁月的沧桑,已然如当年风华绝代。 萧绡轻轻地关上房门,坐在圆桌的一角,静静地等到着他的答案。 只听他微微了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天生敏感的你,既然知道了答案,还来确认,这样不矛盾吗?” 矛盾吗? 萧绡内心反问着。 眼神却是坚定的看着萧陨,平静的说道:“十年前我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十年后的现在我有了五岁以前的记忆,我只是想要确认这十年来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师父,这样难道也矛盾吗?” “梅子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月逸尘,月逸尘也不是现在的梅子轩,梅子轩是梅子轩,月逸尘是月逸尘,你想让他变成月逸尘,还是梅子轩?” 萧陨没有正面回答萧绡的问题,反而错开话题,带着尖锐的语气咄咄逼入萧绡的心神。 他早就想要这样做了,究竟她的心神在哪儿呢? 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清楚萧绡内心的想法,日后的局势走向究竟会怎样改变,与她的命数已经开始挂上了钩。 作为师父,他怎能坐视不管,又怎会让以前的事情再次重演。 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好,他不想再看第二次。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萧绡被萧陨的一番话问的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回答。 “呵呵,有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莲国和云国即将大战,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萧陨轻笑道。 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试探,萧绡却浑然不知。 只是听到莲国和云国即将开战的事情,萧绡面上有些微微变动,镇定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没有关系,但是云国派出的人是焚暮,莲国派出的是你的哥哥,篱落。”萧陨再一次投射出重大消息给萧绡。 萧绡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萧陨,脸上完全写着,这么怎么可能这几大字。 萧陨不等萧绡多于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你不知一直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吗?现在是时候全部都告诉你。” 若是再不告诉你,恐怕有朝一日受伤最多的人是你,或者会陷入更多的两难的选择。 他相信他的母亲绝对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发生,也绝对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儿会遭此这样的下场。 “我的身世?”萧绡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用着不安和悸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错,你的身世,今天我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萧绡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真的是自己的师父吗? 他究竟知道多少,而他到底是谁? 萧绡下意识的觉得眼前的人很是陌生,脑海之中忽然闪出一句话。 “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最信赖的人” 第二百零一章 错杂复乱(二) “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最信赖的人” 萧绡的脑海之中下意识的反复出现这样一句话,那个声音正是月逸尘的。 她只觉得内心惊愕,顿时站起身看着面前的萧陨,颤声问道:“师父,我到底是谁?” 萧陨有些不忍的看着萧绡,微微心疼起身走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恢复记忆你觉得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我只知道如果一直不记得,我一定会失去更多。”萧绡镇定的回答着。 “你分明没有完全记起,如此勉强自己,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就不怕他会担心吗?”萧陨又叹了一口气道。 回到自己的座位的萧陨,心中五味陈杂的看着眼前的这孩子。 明明没有想起多少,却如此逞强自己,在加上身子刚刚恢复,强烈的刺激多少会造成身体的负担。 只见她咬紧了嘴唇,下意识道:“除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没有完全记起,其他的我都记起了,我记得我掉落山崖的事情,我也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的事情,也记得小时候惹你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记忆却是错乱的。” 听着她的话,萧陨替她倒了一杯水,缓缓道:“记不起他为何要离开的事情?” “嗯。”萧绡回答道。 “那是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正巧与你跌落山崖的时间在同一天,自此以后他就没有再出想过,直到一年多以前你去找他,算的上是你们十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听着萧陨的解释,萧绡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如此一来的确可以解释那个原因了,但是自己的身世呢,究竟是什么? 感受到了萧绡强烈的目光,萧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喝口茶润润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这般急性,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绡不紧不慢的喝下杯中的水,淡淡道:“自从我失忆之后你就是我师父了,关于那个称呼我想应该不用了吧。” “当然不用了,你和他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徒弟。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萧陨浅浅一笑说道。 萧绡点点头,回忆起刚才在脑海之中的话,嘴角缓缓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想着这天底下除了师父就是他可以信任的话,那应该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师父,我不知道这十年以来师兄究竟在做什么,但是我想要说的是没有必要刻意隐瞒我的身世,我有权利知道,不是吗?”萧绡睁睁的看着萧陨,肯定的说道。 “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好,我们的小丫头也终于长大了不少,知道替人分担了。”萧陨微微一笑道。 眼神之中却看着萧绡嘴角的那抹笑容,正是那抹笑容才会让那个人如此执着,想要把她保护起来吧。 “师父,不管我的身世有多么凄惨,你说吧,我会通通都接受的。”萧绡一副即将要上刀山火海的架势,正气凛然地说着。 面对面的萧陨却被她逗得哭笑不得,这幅样子勉强还可以算是巾帼女英雄的架势,但是这情景只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怎么就像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敏锐的产生觉悟呢? 萧陨有些头疼的看着萧绡,嘴角微微抽搐。 再说她的身世凄惨吗? 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凄惨,相反还有点羡慕。 “你的父母,一位是靖国前任君主眭砚,另一位则是莲国的公主怀蕊。他们二人初相遇就在你曾经去过的碧落湖,那里枫叶翩翩,正是他们一见钟情的地方,而北城郊外的那些莲花正是你母亲最爱的莲花,那也是他们二人命运转折的地方。” 萧绡认真的听着萧陨如同讲故事一般仔仔细细的说明当时的一切,脸上的兴奋感不由自主的萌生。 夕阳西下,窗外的余晖射进屋内,故事的末尾也到了终点。 “这就是你父母的故事,而你的哥哥其实是你怀茵姑姑的孩子,这些年一直默默地守候在你的身边,而你身上流淌着的是蓝氏族人的血,我前面也说了,你自己稍微理理,我相信你也就一清二楚了。”萧陨连着打了数个哈欠说着。 感觉到很是疲惫的萧陨直接倒在了萧绡的床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萧绡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床上面貌俊美的师父,起身安静地出了屋子,并且关上了房门。 在屋子里呆了一下午也是时候出来透透气了,走到走廊前,呼吸着外面大把大把的新鲜空气,试图把自己的身心放到最轻松。 看着远处的夕阳,萧绡晃神的看着那些余晖,再加上刚才所听到那些事情,原本试图放轻松的身心开始慢慢地沉重了起来。 她本是乐观派的人,就算知道了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大影响,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那件事情,她不知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收回心神,看着鹤影楼里面的景色,萧绡突然十分想念在云国的日子,苦辣酸甜她都尝到了,可是那里的回忆大多都是美好的。 经历过刺激,惊险还有生死攸关的事情,萧绡也没有那样的冲动了,相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不少。 但是她现在很想见那个人,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次两次,内心的思念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 最后一次相见的时候,是他带着人来救自己。 那天的场面也算格外壮大,聚集那么多人,她长这么大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屡次遭到血影楼的人追杀以及袭击。 大概现在可以找到原因了,那就是身为蓝氏族人,生来女子身上就具有解毒的功效。 而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她现在想起萧陨所说的都觉得后怕,甚至有些不敢想象。 就在萧绡走出房门的刹那,床上的人却睁开了双眼,看着屋外的倩影,萧陨心中叹气道:“看来你们终究是错过了,小子你要怎么做呢?” 重新闭上双眼的萧陨这一次放松全身心的享受着睡觉的时光,屋外的萧绡思绪惆怅的看着鹤影楼。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萧绡敏感的转过身,放眼望去,是沐儿。 手中端着饭菜的沐儿朝着萧绡走来,萧绡下意识想到了屋内的人恢复了原样,要是被看到了定会把整个鹤影楼传得里里外外。 再加上沐儿原本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又是生来大嘴巴的姑娘。 好吧,萧绡自己也承认也利用过萧绡这缺点打听了一些事情。 “沐儿啊,你来啦,饭菜了放在这里吧,我一人吃就够了。”萧绡故意把音调调高说道。 屋内的人惊觉的睁开双目,薄唇微微一笑,连忙下床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为自己套上,然后再一次的回到床上,安然无恙的躺着。 “萧姑娘,饭菜我还是给你放进去吧。”沐儿才不管那么多,硬是把饭菜要往屋里送。 左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床上睡着一个人,再细细看是一个老头子,想到他就是起先云影接的曲歌老人,连忙闭嘴,悄悄的把饭菜放了进去。 萧绡还以为里面的人没有易容好,差点穿帮,有些不敢睁开上眼,等着沐儿的一声惊叫。 只见沐儿乖乖的出来了,然后对着萧绡道:“原来曲歌老人在里面,萧姑娘也不早说,既然如此我就给萧姑娘准备新房间。” 新房间? 萧绡听的云里雾里。 要知道她的师父都是神出鬼没,一般不会在某个地方过夜。 准备新房间恐怕有些多余吧。 萧绡满脸黑线的想着。 自己的这个师父真的太随便了,随便到睡自己的房间。 想到这一点,萧绡推门而进,却发现萧陨早就不见了踪影。 再仔细一看桌上的饭菜已经是变成了空盘子。 站在原地的萧绡愣了愣,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随后仰头对着天花板大声喊道:“师父。” 气急的萧绡想到一地方肯定有萧陨的踪迹,连忙跑过去想要问个明白。 为什么吃了她最爱吃的饭菜,那些可都是今早上她亲自吩咐过沐儿做的可口饭菜啊。 他竟然一口都不留给自己,这算是师父坑徒弟吗? 想到这点,萧绡顿时觉得火大。 小时候自己做的饭菜也是如此,每次做的香喷喷的饭菜,都会被他洗劫,而这一次还是住在自家师兄的地盘,也遭遇了这种事情。她想着都觉得好可恨。 “云影,云影。” 屋内的云影听到远处传来萧绡的呼喊声,连忙放下手中的密信藏在袖中。 “云影,云影。” 只见萧绡气冲冲的走进来,看着云影,喘着大气问道:“我师父呢,云影。” “你师父,哦,他刚才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一步了。”云影一脸好说话的解释着。 “走了,我的饭菜,不是吧,他就这样走了。”萧绡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云影尴尬的看着萧绡,试探的问道:“萧姑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该死的糟老头每一次都这样,吃了人家的饭菜,然后拍拍屁股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萧绡依旧气呼呼地说道。 云影看着依旧喘着气的萧绡,呵呵一笑。 萧绡就知道会扑个空,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就走出了云影的屋子。 云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微楞的看着萧绡离开,自言自语道:“主子,也只有你受得了萧姑娘这冒失的个性啊。” 靖国梅府的梅子轩,坐在书案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 第二百零二章 两国交战(一) 自萧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之后,萧绡便把自己关进屋子整整一天,沐儿和若雪几个来回的跑去送饭菜,都是得到一句“我不想吃”。 知道这消息的云影也十分纳闷,也不敢把这样的情况告诉远在靖国的梅子轩。 而此时的云国大军已经抵达了边关地区,一路奔波的李文炘和焚暮二人见到边关的情景都为此捏了一把汗。 而李文炘下马之后直奔军营,紧跟其后的焚暮看了看将士们的士气,十分满意地说道:“继续保持警惕。” 那些将士们正是跟随了焚暮多年的士兵,其中还有四分之一的人是焚暮自家的焚家军。 帐篷里的李文炘快速的写完了一封信,交代一个士兵充当信使,即可前往莲国的军营。 正巧走进帐篷的焚暮不解的看着这一幕,走上前问:“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提前给莲国捎个口信,毕竟这场仗的目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李文炘料到焚暮会突来一问,早之前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 按照焚暮的睿智,应该是可以猜测得到李文炘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七殿下,云国和莲国之间已经不是一封信可以挽回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多此一举吗?”焚暮沉静的回问着对方。 双眸紧紧凝视着李文炘,他现在十分冷静,他也知道李文炘的用意,只是觉得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焚将军,我想你错了,我只是派人捎个口信说交出怀蕊公主,并不是交出蓝氏族人。”李文炘笑着说道。 相反焚暮却不以为然,他觉得李文炘的做法简直有些荒谬,莲国怎么可能交出怀蕊公主,就算人在莲国,也不代表他们就会真把人交出来。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去攻打莲国,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既然我是先锋官那么有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该我管呢?” 焚暮震惊的看着李文炘,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他想要做什么连自己都会出乎意外的事,看来是他多虑了。 一直以来自己每次出征打仗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根本就没有什么先锋官,唯独这一次却恰恰不一样。 有了先锋官,上战场杀敌也的考虑更多,更多的还要听从先锋官的指挥,对于这一点焚暮觉得十分不习惯。 “七殿下说的没错,是我的过失了。” 这已经不是面子上的问题了,而是兵权的重要性,他自己虽然是一个将军,却恰恰上面还有一个先锋官。 他现在感到唯一庆幸的就是,先锋官不是李文灏。 要是换做李文灏,必定会处处干涉自己,相反李文炘却不一样,有想法就去做,做了也会告知他自己。 “倒不是什么过失,这只是焚将军骁勇杀敌的习惯了,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咋们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找个理由打,上一次只是无意得到风声就去攻打,前后对比,对方的警觉性应该比这一次更高,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们松懈松懈一时半会。” 李文炘看着焚暮微微诧异的表情,对于自己的想法和说辞十分满意,要不然怎么会让叱咤风云的焚暮刮目相待呢? “七殿下的这个想法倒是十分高明。” 焚暮一时半会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李文炘的想法,他的内心此刻不得不佩服李文炘的果断睿智。 虽然自己一向冷静,裁决果断,可是这一次自己受到的打击,经历的事情,还有所看到的听到的种种加起来,让他原本沉稳的心,不由自主的打起拨浪鼓。 李文炘在来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儿,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到达军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做什么。 “先等等消息吧,这仗也不是急于一时,奔波了这么久,先回去休息片刻,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文炘满是胸有成竹的把握,焚暮也不好再反问什么,径直的走出军营。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身后的廖梵耐不住性子问道:“主子,七殿下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你难道不想——。” “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先前是我自己大意了,有他在我相信一切都很顺畅。” 焚暮打断廖梵的话强行说道,语气之中透露着不可磨灭的威严。 廖梵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是说打就打,而是看哪一方可以沉得住气。 李文炘的这一步走得相当慎重,身为智谋双全的焚暮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足智多谋。 眼前只好耐心等候消息,现在的自己只觉得有些疲累,想要好好休息半晌。 “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吩咐你。”焚暮不等廖梵的回话随即又说道。 廖梵还想再说什么也只有把那些话强行咽回去,转身出了营帐。 焚暮像是得到解放一般,直接倒向身后的床榻,舒适的闭上了双眸。 派出去的信使很快抵达了莲国,接过信的篱落干净利落的打开信封,敞开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 底下的人都看着篱落表情黑了又黑,却又不敢出声询问。 “这云国真是太过嚣张,竟然要我们交出怀蕊公主。”篱落放下信,怒气升天的说道。 底下的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将领走出来说道:“将军,我们莲国就算有也不会交出去,可是怀蕊公主早就在十几年前云国的那场宫殿大火没了,这莲国不是欺人太甚吗?” “何止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藐视我们莲国没有人了。”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篱落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疼死的看着他们,现在还能办,就算能用的方法也用不了。 现在对方已经如此咄咄逼人,就是想要等着他们先去攻打他们,这样反而就中了他们的奸计。 篱落他不糊涂,他身边的将领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看着他们,镇定的回答,“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动。耐心等候,这仗要是真打起来怕是难以消停。” 走之前祁城虽然对他说了尽全力便是,但是他那个时候就足以感受到了他期盼的目光。 莲国上下所有的人,都是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打了败仗。 底下的人听到了篱落的对策,都纷纷表示同意。 “来人,派人回那信使,就说如果死人可以活过来,那我们现在站在是做什么?”篱落吩咐道。 未等其他人答话,篱落接着又道:“各位耐心多一点,我们此行多谨慎,少猜疑便好。” 这无疑是稳定军心最好的方法,篱落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果然都比先前平静了不少。 日落月升,夜晚的军营随处可见的就是火光,现在虽是夏季,却是蚊虫最多的时候。 云国的士兵大多不太习惯这样的炎热的天气,并且还是在如此蚊虫多的地方。 就地扎营是最好不过了,此处地势稍微隐蔽,背后有山,侧边有湖水,是一个绝佳的扎营之处。 深夜降临,虫鸣声渐渐响亮,周围一片寂静。 待在屋子之中一日未出门的萧绡却依旧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思绪飘远,双眸无焦距的盯着某处。 今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透彻,尽管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可她也不想去关心那么多。 她总是相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的事情,若真是发生了她在考虑也不迟。 这样的作风才是她一向所为,怎会因为萧陨的那些话就让自己头疼一天,甚至失落,伤心难过。 她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如果按照师父所言,篱落是她的哥哥,身为莲国人,他怎会坐视不管,可是篱落是谁,她没见过,她只是听说过。 而对于另外一边那人她再熟悉不过了,只要她见着了他,就一定可以说服他。 这是萧绡今日萌生的想法,虽然如今自己被困在鹤影楼无法出去,可是自己的心早就飞了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自己不去阻止,她就会后悔,就会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 也因为如此她想要阻止的心越发的强烈,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非去不可,为什么会莫名的害怕,为什么会感觉到一种可怕的后悔。 一切只有等到出去才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 一袭红衣的女子看着床上的人,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 她细细的观察着,像是在用余生凝望着他的容颜。看着他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有冷傲孤清的脸又盛气逼人,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床上的人看着红衣女子,无奈的对视着她的双眼。 “阿蕊,你真的想清楚了?”男子用着祈求般的眼神看着她,颇为心疼的说着。 这男子正是靖国上上一任的君主,眭砚,而这红衣女子正是莲国的公主,怀蕊。 她爱惜的看着眭砚的脸,眼中含泪点点头道:“身为蓝氏族人命数不能摆脱,国难当头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眭砚缓缓闭上眼,身前的怀蕊眼角的一滴泪恰好滴在了他的脸上,泪灼伤了他的心,再次睁开眼,他平静地说道。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可以相安无事的度过余生,若不是我们的女儿出事,我们的行踪李敖根本不会察觉。我不怪谁,我只怪老天给我们的时间太少,阿蕊,你若真要去,带上我可好。” 眭砚再次用着祈求般的语气对着怀蕊表明自己的想法,可由于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在他一时大意之下被怀蕊点了穴道。 原本他的功夫就比怀蕊差,怀若又怎会让他冒险。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你放心,战乱平息之后我会回来找你的,这里我用幻术笼罩着,他们是不会发现你的,若是我真有一个意外,照顾好绡儿。” 眭砚听到她的话瞳孔顿时放大,他不敢去想象她说的后半句话,要是真的发生,他真的不敢往下想。 身体不由的想要挣脱束缚,怀蕊看着他,面带微笑,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穴道会在六个时辰之后自动解除,等我的好消息。” 怀蕊起身不再看眭砚一眼,决绝的走出了房间。 眭砚看着她的衣角渐渐消失在大门之处,双眸又一次重重的合上。 但愿她能履行她的诺言,但愿能,但愿。 第二百零三章 两国交战(二) 营帐之中的李文炘得知对方的口信,很是满意,即刻下令明日一早攻打莲国。 得到通知的焚暮速速赶来,面对李文炘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这一次他没有怀疑。 “七殿下决定了?”焚暮问道。 李文炘扶手背对着焚暮,嗯了一声。 焚暮唏嘘不已,看来此战迫在眉睫,一丝半会也容不得松懈了。 他努力打起精神,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明日一早就迎战吗?” “不急,过了晌午去也是正好。”李文炘转过身对着他说。 李文炘一脸把握的看着焚暮,再指了指桌案上的密信,拿起递给焚暮。 焚暮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文炘,此时他竟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接过密信仔细一看,焚暮彻底惊呆了。 这竟然是云帝的亲笔书信,而且日期上写得很清楚,就是今天的日子。 “看清楚了?焚将军。”李文炘在他耳边问道。 焚暮放下书信,点点头,道:“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走势,陛下的决定我们不能违背,那七殿下有何高见?” “我要是有什么高见,就不会找你来了。不过这烫手的山芋迟早都是要扔出去的,所以我们不得不主动一些,父皇在信中交代一定要灭了莲国,我们走之前可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这说明这消息是绝对保密的。” 李文炘从头到尾一脸镇定地说着,他看起来好像一早就猜测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而焚暮对于这件事情却从始至终都是不敢妄加言论,毕竟他心中还有一个心结在此,一时之间难以平衡。 “一切七殿下做主,打仗的事情我说了算,其他的事情七殿下看着办吧。”焚暮平静的丢出一句话。 李文炘听后不由得摇摇头,一阵长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她。她不过是一介平民,派人去保护她便是,我们的任务可是不能出半点差错,你难道就不担心你奶奶吗?” 李文炘的话即刻点名了焚暮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他正是担心这事情,云帝已经给了自己多次忠告,要是失败的话,注定会受到惩罚。 轻则重大八十大板,重则满门抄斩。 云国的刑罚他从没有忘记,时时刻刻都记得十分清楚。 在云国打了败仗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所以他至今为止一次战败都没有过。 就连上次不行被人追杀至悬崖,但是死伤并不大,看似是败仗,实则是自己为了牵引敌人,所以才会被逼跳下悬崖。 “我自然明白现在的情况,七殿下不用提醒我都时刻谨记在心,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奶奶了。”焚暮苦笑地说着。 南宫茗烟的死,无疑也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虽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有些有肉的人,怎会没有感觉呢? 换做是别人也同样会难过,真是还有悲伤。 从小到大的朝昔相处,再加上他们都有相同的经历,都是经历过家破人亡,都知道命悬一线的感觉,更知道一切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纵使云帝一次一次利用他,可是他也没有真正反抗过,因为他要给他的亲人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安宁的家。 可是现在家不像家,各自都是物是人非,他心中的牵挂无疑只有宫内的奶奶,除此之外还有谁值得他牵挂的呢? 或许就连她,现在也不用她牵挂了吧。 毕竟她有那么疼爱她的师兄,还有那么多可以照顾她的人,而自己已经娶妻,能够给她什么呢? 以前向往的未来,他不是没有憧憬过,只是一切都来得那么太突然,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她就这样一不小心被他给弄丢了。 即使知道她一切安好,即使知道她就在莲国那片土地上,他还是要狠下心攻打那片国土。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纠结,也从未有过如此的优柔寡断,他甚至还有想要当逃兵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他还有一个亲人等着他回去,他怎么可能,怎可以抛弃他唯一的亲人。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出的营帐,只是抬头看天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天亮了,他也该准备出征了。 对于李文炘后面所说的话,他也没有给与回复,更没有太多的在意。 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完成任务,早些回去。 ****** 连续在这儿待上了好几天的萧绡,把鹤影楼已经翻了一个底朝翻,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出口。 她郁闷的坐在房间里面,天微凉的时候她便早早的起来了。 她的轻功现在可以算得上十分顺手,可以在鹤影楼来去自如。 只是可惜她现在被困在鹤影楼,想要飞出去比登天还难,一想到这里,苦闷,烦躁的心情就顺势而来。 这两日虽然过得很普通,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这里的人都是沉默寡言,与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也不是没有问过这里的人,包括云影在内,回答的都是,不知道。 “萧姑娘,萧姑娘”屋外响起若雪的声音。 萧绡起身打开门,看着若雪手中端着的是香喷喷的米粥,还有两个馒头,顿时肚子里的蛔虫开始排山倒海。 “谢谢啊。”接过若雪手中的盘子,萧绡把早饭端在自己的桌子上。 一边的若雪却双眼盯着正要吃饭的萧绡,觉察到她的目光,萧绡放下筷子。 “你还有什么事吗?”萧绡笑着问道。 “没,没有”若雪结巴的说着。 “那你回去吧,这儿我一人能行的。”萧绡吩咐的说着。 再次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却发现若雪还在她的身旁。 她有些无语的转过身看着若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萧绡表示自己很有耐心的一面,笑着问。 若雪紧盯着萧绡连续几秒的功夫,想要张口,却被萧绡耐不住的性子打断了。 “若雪,你啥时候也变成说话支支吾吾的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反正又不是外人,说吧。” 萧绡再也不管那么多,拿起馒头往自己的嘴里塞。 她是真的饿了,昨儿可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人,她也不习惯。 奈何肚子真的需要充饥,一切都吃饱了再说。 若雪看着萧绡那么随意,眨了眨眼眸,凝神看着萧绡。 “你想离开这里对吗?”若雪鼓足勇气一般地说着。 萧绡嘴里的馒头咀嚼了大半,猛地一口咽下,差点没有把她噎着。 “你说什么?”萧绡重复的问着。 “萧姑娘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找出口吗,我都看到了。”若雪正面回答着萧绡的问题。 萧绡一时语噎,看着若雪,满是疑惑。 “是有这么一回事,你难道要带我离开?”萧绡试探的问着。 若雪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真的?”萧绡听到这消息,不由得大声问道。 只见若雪点点头,萧绡连忙起身回屋里去收拾东西。 若雪看着正要收拾衣物的萧绡,走上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我当然是准备了。”萧绡兴奋的说着。 只要可以出去,她就可以去找他,更可以阻止他攻打莲国。 莲国是她一直生活的国土,景色迷人,风景秀丽,就连忘忧谷也是在这里,她怎能不爱呢。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她喜欢的人,还有一直陪伴自己的好朋友。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她很是在意的地方,梅影山庄。 她不想看到硝烟弥漫的莲国,她要莲国完好无缺。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可能不够,但是带着他远离战争也不是不可能,从此浪迹天涯不也正好吗? “奇怪,我的衣服呢?”萧绡嘀咕着。 打开衣柜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衣服都不是自己,而是新添的衣裳居多,大部分都是夏天的衣衫。 “你的衣服都没有带过来,这里都是新款式的衣服,也是主子为您亲自挑选的。”若雪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声音不由的哽咽了一下。 衣柜之中的衣服都是梅子轩亲自为她挑选的布料所制作的衣服,每件都价格不菲,甚至有些还是上好的丝绸制作,样式新颖,颜色也是适合。 萧绡看着这五颜六色的衣服,随便拿了两件淡绿色的衣衫,放在包袱里面。 若雪从头到尾看着她收拾衣服,心中微微一疼。 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吗? 此刻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挂着那样的笑,论谁看了都会被融化吧。 “你身上有银子吗?”萧绡打断了若雪的思绪,笑着问道。 若雪回神,拿出腰间的银袋递给萧绡。 萧绡掂量了两下,笑道:“这应该够了吧。” 若雪抽出手腕上的一块玉镯放在萧绡的手里道:“要是不够,把这个当了可以换点银两。” 萧绡拿起镯子,看了一下,狐疑的问道:“这个好像很贵重,我还是还给你吧。” 说着便要把手镯还给若雪,若雪却笑道:“这镯子对我来说不重要,你收好吧。” 萧绡嗯了一声,便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不大不小,刚刚好。”萧绡笑道。 “准备好了,晚上就等我来找你。”若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屋子中的萧绡依旧忙着收拾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若雪离开时眼角的一抹泪。 第二百零四章 两国交战(三) 晌午之时,篱落带着众人已经来到了城池之下,准备随时迎战。 这是莲国边关的榆林城,榆林城四周都是树木繁盛,就算是炎热的夏季,也不会觉得有多热。 莲国的天气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夏季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天气的炎热。 对于云国的人来说,这里的蚊虫是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障碍之一,很多不习惯的人都会引起腹泻。 篱落早就知晓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晌午之时出战。 眼看日照高头,远处出现了云国的军队,走在前面的是焚暮。 一身金黄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焚暮,我等你多时了,上一次我们大战还是在一年多以前,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篱落率先说道。 “篱落将军,这大中午的你要迎战不觉得有些体力透支吗?”焚暮挑衅的回答着。 “焚暮,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你我之间只有一个胜者。”篱落不想与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不知我身上有什么令你如此仇恨的,新账旧账,今日不就是一仗吗?”焚暮讥笑地说着。 篱落听到这番话,心中顿时来气,不由冷哼一声。 “你害我妹妹跌落悬崖之事,这笔账我今日到要跟你好好算算,除此之外你犯我莲国,这是国仇,你说我们之间的新账老账是不是很多呢?” 焚暮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就算也有什么也已经极度的压抑着。 看着远处的篱落,又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他差点冲动的出手。 “你妹妹是谁我都不知道,怎能说是我害她跌落悬崖,篱落将军你可不要随便给我压上一个罪名啊。” 焚暮镇定的说着,内心却早就五味陈杂。 他说她的妹妹跌落悬崖是他害的,他的妹妹他自己认识吗? 凝神那刻,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他说的那人是谁,可是自己却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焚暮,你差点害我妹妹死于非命,你竟然说不认识她,要不是她救你,你能活到现在,雪灵芝多么宝贝的药竟然给你服用了,你非但没有善待她,竟然让她受到凰北月的羞辱,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我定要你留下你的性命。” 篱落脱口而出那些事实,让焚暮有些心神游荡,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篱落才会这般说。 “篱落将军这是战场,可不是辩论之地,要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等到打了胜战之后再说大话吧。” 面对篱落所说的话,焚暮只有装作没有听到。 面无表情的看着篱落,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道:“将士们,这一战是为了我们云国而战,谁要是在途中当了逃兵,军法处置。” “冲啊。”紧接着焚暮一声号令,所有人都往前冲。 篱落那边也不甘示弱,立马颁布号令:“兄弟们,冲啊。” 很快两边的人马就厮杀在一块,城池之上不时还有乱箭飞出。 云国的士兵纷纷拿起盾抵挡着乱箭飞来,焚暮见状拿起腰间的弓箭,向着城池之上的射箭之人连发了五箭。 篱落转身一看,那几个人都纷纷倒下,怒气冲天的朝着焚暮的方向跑去。 马背上的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利落手中的红缨枪回击着焚暮手中的长剑。 前后抵挡了数十招,两方没有一方占到便宜。 焚暮看着篱落如此奋勇厮杀,血液之中的热血澎湃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刺向篱落。 篱落看到他的剑朝着自己的肩部刺来,连忙把红缨枪抵挡着,脸上也是惊魂未定。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对战,但是他的武功的确是出奇的好,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说能够全胜。 他的功夫到底有多深,篱落也不曾得知。 光是他身上背负的战神这个名号也不是随便叫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战神”的名号还是因为他骁勇善战了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得来的。 每一场战争都没有输过,就连上一次云莲二国之间,双方都没有讨到便宜。 而这一次却大大不同,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功夫又更近了一步,篱落手快的抽出红缨枪刺向焚暮的胸膛。 焚暮见他来势汹汹,嘴上挂着笑容,冷哼一声,用剑回击着他的招式。 利落的招式快而准,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的红缨枪刺伤。 焚暮就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用剑抵挡着,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枪法会如此之好。 他记得没错上一次他的红缨枪险些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这一次也是铤而走险。 两军的人马厮杀一片,随风卷起的黄沙滚滚而来。 有的人倒下的倒下,有的人还在奋力厮杀着。 焚暮和篱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厮杀,二人都是全神贯注的对抗着。 篱落身后有一个云国士兵向他的战马袭击而来,眼快手急的他连忙把红缨枪向后一射,那个人就立即到下地。 完全没有注意到焚暮的剑朝他的背部刺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了背部一阵刺痛,反手打开对方的手,用力刺向焚暮。 这一刺,刚好刺中了他的左肩。 焚暮闷哼一声,骑着战马后退几步,连忙对着众将士们说道:“给我撤,撤。” 篱落这边也立刻说道:“不要去追了,回城。” 双方的将领都是负伤而归,篱落明显要比焚暮的伤更重一些,此时双方撤兵也是为了保全实力。 毕竟就在焚暮刺向篱落那一枪的时候,明显觉察到了城楼上的人又开始发射弓箭。 自己左肩受伤,无法施展,为了保全实力暂时撤退就是最好的决断。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对战,双方都没有讨得便宜,底下的士兵们也是死伤过半。 回到城楼之中的篱落,强撑着背部的疼痛,召集所有人死守榆林城。 由于背部流血过多,篱落脸色十分苍白,吩咐完之后便叫来军医为自己医治。 床上的篱落闭着眼睛,听着门被推开的声音,淡淡道:“有劳林大夫了。” “你这伤要是再逞强半个时辰,估计你的小命就没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在篱落的耳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子。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就连鞋子也是红色的鞋子。 “你是谁?”篱落没有多想其他,虚弱的问道。 但他的内心却是十分的疑惑,身前的女子与他在画像上看到的分毫无差,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她到底是谁? 篱落内心充满疑惑,脸色却显得越发苍白。 “依照你的聪明,很容易猜到我是谁。” 说话的红衣女子正是怀蕊,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篱落,动作缓慢的为他处理着背部的伤口。 篱落感觉背部一阵刺痛,那是被药灼伤的刺痛感。 “你是姑姑?”篱落咬着嘴唇,忍着疼痛问道。 “看来有人告诉了你不少的秘密。”怀蕊一边替他包扎伤口,语气十分平静的说着。 她用了上好的雪灵芝粉来为他治伤,这条命她也替她暂时保住了。 “姑姑的踪迹神出鬼没,天底下的人都想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你此时出现难不成想要——”。 还没等着把话说完的篱落,却被怀蕊抢先一步插话道。 “想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我,落儿如今张大了,也该知道许多事情。” 怀蕊声色凛然的看着篱落,伸手为他把脉。 “你母亲为你取名阿离,你本姓李,叫李文落,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一直以来让你在莲国,也是为了让你保护你母亲所爱的莲国,现在你的重担可以放一放了,安心养伤吧。” 对于怀蕊突如其来的话,篱落心中产生疑虑,看着怀蕊半晌道:“姑姑不是一向坐视不管吗,今天突然造访,难不成是想清楚了?” 篱落的语气之中摆明了试探,怀蕊伸回手,并在他的胸前重重的点了穴道。 篱落感觉自己无法动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怀蕊。 他不明白,她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把自己奉献出去,不,这不可能。 篱落摇摇头,打掉脑海中的这个思绪。 “幸好没有中毒,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莲国,说什么不也能就此覆灭。”怀蕊突然冷声道。 “你想要做什么?”篱落问道。 “我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在这期间你好好养伤,莲国的未来还需要你。”怀蕊淡淡的回答,接着便不再看篱落。 转身之际,在他的胸前又快速的点了一个哑穴,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对于篱落来说,怀蕊这个名字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心里占据着,而他的母亲却与她长得十分相似,以至于当年很多人都被蒙骗了。 他此时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姑姑,心中五味陈杂。 之前听梅子轩还有萧陨提起过旧事,其中就说到她当年并没有死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了。 但是她把自己点了穴道,这是要做什么大事? 篱落十分幽怨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内心却是十分的无语。 好吧好吧他也只能暂时好好的修养一会,既然她都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另一边的焚暮,廖凡为他处理着肩部的伤口,伤口之处流血不断,看得出那一枪刺得很深。 廖梵替焚暮上好了金疮药,又替他包扎好之后,便乖乖的退下了。 站在一旁许久的李文炘此时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看来对方的实力还很顽强,今日我军死伤就有上千人。” 焚暮低下头,看着肩部上的伤,淡淡道:“我和他曾经较量过一次,这一次他们是拼死到底了,待我伤好了,便再去会会他。” “等你伤好了,咱们就直接攻城就是,还给对方什么喘息的机会,他的伤至少也要躺个十天半月,咱们就好好利用这十天的十天计划一下如何攻城便是。” 李文炘率先发出指示,斩钉截铁地说着。 “七殿下所言甚是,早早了结,在攻击莲国,一举拿下。”焚暮接着他的话说道。 “焚将军,你要知道马上入秋了,我们现在虽然离莲国的榆林城很近,但是也是压着云国的边防线,还没有跨过云国。”李文炘提醒的说着事实。 焚暮下意识的点点头,李文炘的话一点也没有说错,云国的冬天向来很冷,如果长期作战,必然会等到冬天的到来。 大军驻守在次必定难过,相反早点攻入莲国,也好备战长期应战。 “七殿下提醒的是,这几日我会策划一个周密的计划攻城。”焚暮道。 “要不是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这样做,焚将军有劳你了。”李文炘丢下此话转身走出营帐。 焚暮当然知道他留下那话的意思,紫草之毒正是每逢月圆之时发作,但是冬季的月圆才是最强烈的,若是大意,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时觉得自己呼吸紧致了一下,想到云帝命他为先锋官,不就是为了间接性的要挟自己吗? 若是李文炘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宫里的奶奶也会遭到不测。 李文炘本人原本就是深不可测,虽然与他关系匪浅,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尤其还是这样的一个非常时期。 “廖梵,廖梵。” 焚暮往着营帐外的廖梵交换了两声,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 想是那小子刚才走远了,还没有回来,便没有多想的躺下了,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廖梵却在李文炘的营帐之内,二人正在密谈着一些机密的事情。 四周把手森严,不时也有来回巡逻的士兵。 第二百零五章 单枪匹马 廖梵站在营帐之中,恭敬行礼道:“七殿下。” “起来吧,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李文炘没有说过多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皇上没有吩咐太多,只是说按照计划行事。”廖梵不敢怠慢,如实地回答着。 眼前的李文炘正是他真正主子的宝贝儿子,他可不敢惹怒了他。 “计划行事?这计划还当真是天衣无缝。”李文炘淡淡回问道。 多年以来这计划一直都在暗暗行动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有意义价值的消息,他们怎会轻易放过呢。 想想自己深中此毒多年,常年都是在用药物克制着,却一直都无法根治,身为皇帝的李敖也是苦恼他的病情。 这一点李文炘一直都知道,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私下也在寻找着一个人,一个当年被大火烧死的人。 “七殿下,陛下说了,此次一定要攻下莲国,所以请殿下牢记于心。”廖梵又说道。 “我当然知道此事,不过你一直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焚暮就没有怀疑过,真是觉察过。你这卧底倒是当的很好啊。” 李文炘不温不火的说着,廖梵全当没听见一般,接着继续说道。 他的话虽然听着刺耳,却也扎进了廖梵的心中,自古忠义难全,他对不起这个义,日后定当全力偿还。 “殿下,陛下吩咐你一定要找到那名女子。还有二殿下回来了。” “流着蓝氏族人的血,却是焚暮最在意的女人,还真是十分棘手。”李文炘叹了一口气道。 那个女子不仅仅是焚暮最在意的女子,也是他所在乎的,就那么一次的相遇,惊鸿一瞥的倩影,从那时就刻在他的心里。 而面对生死这个抉择,他选择生。 但是在生之前,他想要赌上一次。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廖梵问道。 “你先下去吧,估计他也在等你回去。” “是。” 廖梵出了营帐,李文炘却是一脸无奈的惆怅。 想想自己最近压抑着诸多事情,却又不能实话实说,当真是难受至极。 他的二哥,当真还是回来了。 廖梵回到焚暮营帐前,外边的侍卫告诉他先前焚暮曾唤他几次。 廖梵也不着急镇定地走了进去,看见焚暮正躺在床榻上,由于受伤的原因,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你回来了?” 一阵声音响起,正是焚暮。 他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向来睡眠浅的他当然也不例外,有所警觉性的睁开了双眼。 “听外人的侍卫说,主子找我?”廖梵问道。 “我本是想要问你查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这段时日我可能顾及不了太多。全权由你照看。” 焚暮仔细的交代着,看着廖梵的神情带着微微的担心自己,他下意识地又说道。 “这点小伤也是习惯了,只是没有想到来这不就就挂彩了。”焚暮打趣地说道。 熟不知此事的廖梵其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而是直直的看着焚暮本人。 “主子交代的事情,廖梵力所能及,不过近日状况愈演愈烈,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解决。”廖梵恭敬的回答着。 他在这段时间调查的事情很多,其中也有云帝吩咐吩咐下来的事情,相比之下,现在的他是一个举足轻重之人,做事之前还要考虑更多的后果。 当然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也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一直以来小心地隐藏着。 一直以来焚暮对他如同兄弟般仗义,无论事情大小都是十分的相信他。 但是这一次,自己可是带着最高的命令任务在身,根本无法松懈,甚至有时候可能会外出很长时间。 向来敏锐,生性多疑的焚暮竟然对他自己刚才外出那么长时间没有过问,反而只是心平气和的问着其他的事情。 一时之间廖梵的内心波涛汹涌,眼神之间波光游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另找一些实际的问题来应付这燃眉之急。 “我也猜到了,血影楼那边现在肯定没有精力去分心其他的事情,他们不过是谣言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这点小事情不用担心,你也不必就因此慌了阵脚。” 焚暮看着廖梵,沉声地说着。 自从上一次龙傲苍袭击了皇宫,而那个趁机偷袭后宫的罪魁祸首一直都是他在查找的人。 一开始他就不相信,也不承认这就是龙傲苍的后一招,毕竟按照江湖规矩,不会在背后耍阴招。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看来,那次事件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杀人案,这背后一定很大的隐情。 如今血影楼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定然不会马上在杀伤皇宫,焚暮已经听说宫内这一次的防守可比上一次要巩固了接近十倍。 所以,断然不会发生第二次那样的事情。 廖梵经手此事的时候,焚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是第一个看到那样场面的人,必然会有更多的判断。 “主子说的是,不过我最近也得到消息,血影楼现在是不敢贸然行动,但是江湖之中冒出来的红阁却在最近有了反常,一是大肆的活动着,二是神出鬼没根本无法查到踪迹。” 江湖中的事情廖梵还是未曾谎报过任何消息,是如何的就如何的,也绝对不会捏造。 “红阁的出现对于我们飞雪山庄来说是一种危险的存在,想要彻查他根部,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这个暂时不急,鹤影楼那边可还有确切的消息。”焚暮岔开话题问道。 说到鹤影楼,廖梵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立马回答道。 “主子我突然想起一事未曾与你提及,就在前一晚,梅影山庄被人用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好像也没有任何一人存活。” “你说什么,梅影山庄被烧了?可查到了是谁做的?” 廖梵的话让焚暮顿时惊征住,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廖梵,行为举止也是有些激动的问着。 一夜被毁的梅影山庄,他竟然现在才知道,这已经算的上震惊整个天下的消息了。 自己这两日都在忙着应付敌国的事情,也没有来的问廖梵关于江湖中的事情。 现在自己受伤了,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却没有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想起梅影山庄的里里外外的建设可以算得上在整个云国都无人能比的庄园。 内部的机关以及阵法设置精妙绝伦,虽未曾小住几日借此观摩,但是进门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梅影山庄的暗藏的玄机是玄之又玄。 如今却被一场大火说毁就毁了,就连里面的人都无一人生还? 焚暮内心否定的问着,但是下意识觉得这不像是梅子轩的做法。 天底下与梅子轩之间有冤有仇的人不多,就算有那也只是一些商贸往来。 这些年来自己未曾听到过只字片语是说梅子轩在江湖之中耀武扬威的事情。 “属下查到那晚紫天辰出现过,带着众多人出现在梅影山庄外面。”廖梵说道。 没错,也就只有血影楼可以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了。 焚暮下意识地想着,梅影山庄被烧,那里面的人到底如何逃脱的,还有这大火突如其来,难道梅子轩早就想到了? 不对,他清楚地记得府中的人好像上一次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老管家,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下人。 想到这一层,内心一沉,焚暮只觉得这个梅子轩真的是深谋远虑,自己的山庄被烧居然漠不关心,甚至连一点惊慌失措的消息都未曾有,这实在是十分可疑。 “紫天辰带这么多人烧梅影山庄,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且打得主意一定也是蓝氏族人。”焚暮分析的说着。 “主子说的是,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派人来杀梅子轩。”廖梵接着说道。 焚暮点点头,看了看廖梵,他相信廖梵肯定去查看了梅影山庄的痕迹,必定也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然也不会这样直白地说着这件事情。 “里面空无一人,这是紫天辰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想而知他知道了,一定会气的头皮发麻,倒也真是小瞧了梅子轩的本事了。” 焚暮心中有些佩服梅子轩的决断,虽不知他是如何料到的,但是光凭这一点,焚暮就已经很想要再次会会这个人。 若是有机会在战场上相见,比上一番,胜负却也是难料的。 自己一直都是用兵如神,从未有过败绩,就凭这一点他也值得和梅子轩比一比。 “不好了,将军,外面有人带兵前来应战。” 廖梵原本还想接着说什么,却被一个闯进来的士兵叫嚷声打断了。 焚暮听到此事,立马煞白了脸。 此时外面要来迎战的人会是谁? 他明明记得篱落已经身受重伤,不躺上十天半月是无法恢复元气,如今却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怎么可能。 “来者何人?”焚暮也不多想,冷声问道。 “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她还是一人来的。”那士兵说道。 “你说她是一人来的?”焚暮反问着。 不可置信的相信眼前的人说辞,毕竟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人赶来战场上撒野的。 而且据他骁勇善战这么多年,未曾听闻莲国还有女子可以奔赴沙场的,就算有,那也只是当年唯一一个女子。 强忍着肩部的疼痛,焚暮起身为自己套上盔甲,看着那士兵问道:“七殿下可知此事?” “七殿下已经在城楼上,他说一切听将军的意思。”那士兵接着又回答。 焚暮这一下有些懵住了,关键时刻李文炘竟然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了,还说要让自己定夺了? 焚暮穿戴好之后,看着廖梵和那士兵道:“你们先下去,此事我去城楼上看看再说。” 廖梵没有多说一句便和那士兵一同出去了。 等到焚暮上城楼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彻底惊呆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李文炘的脸色。 城楼下的人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面貌上几乎如出一辙,若真是不细细看他当真还以为是他自己花了眼。 他下意识地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和她长得如此相像,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她到底是谁? 种种疑问萦绕在心间,还未来得及去细想,一边的李文炘却开口说了一句。 “她是怀蕊公主。” 什么,怀蕊公主? 焚暮当场惊讶的看着李文炘,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文炘会知道她就是怀蕊公主。 毕竟眼前的这位女子看起来就如同少女般娇媚可人,一身红衣如火,比起凰北月的一身红衣,眼前的女子才是称得上倾国倾城。 火焰的嘴唇,还有那如出一辙的脸,李文炘起初看到的时候也还以为她就是她。 但是看到她手中的长剑的时候,他就断定她不是她。 因为萧绡是根本就不会武功的,听闻她低落悬崖至今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怎么可能会是她? 不过她们二人唯一最大的区别还是身上的气质,这一点焚暮也注意到了。 可是谁会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单枪匹马的出现在敌国的城墙之下,并且还是当年声名云外的莲国公主,怀蕊。 焚暮,李文炘二人反正已经是对此已经十分惊讶了。 对此他们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第二百零六章 背后的计谋 城墙之下的怀蕊一身红衣如火,坐在健壮的马背之上,看着城楼上的人,不屑的扫视了一眼。 这一眼带着浑然凌厉的杀气,让周围的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身上竟然会这样的眼神,更甚至还是带着如此强力杀意的眼神。 李文炘和焚暮注意到了这眼神,明显的觉察到了敌意。 二人心中此时也同时在耳边回想起一个问题,她和萧绡为什么如此相像,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亲戚,还是比亲戚更亲的人,更或者没有半丝关系。 经战多年的焚暮倒是见多识广,很快抚平心中种种疑问。 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只是稍稍有些意外罢了。但是更多的只是不解。 看着上面的人,怀蕊大声喊道:“你们之中可有一人出来应战。” 此话一出,各自都是面面相觑,唯独焚暮和李文炘二人从容不迫的看着城下之人。 二人心中五味陈杂,这战应还是不应? 如若不应,传出去肯定会说云国的士兵连一个女人都怕,那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吗? 如若应战,就是和整个莲国开启导火之战。 虽然这是李文炘起先就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真的出现,并且还是她一个人。 想起自己父皇的旨意中提到的事情,他竟然有些僵硬在原处。 大致的原因他也说不上,但有一点可以说服自己,那就是他的私心。 不管是谁,遇到今天这样场面,都会吃惊一场。更何况还是久经沙场的焚暮也照样佩服对方的胆量。 “莲妃娘娘在此地出现恐怕略微不妥当,你可知那是莲国,虽是你的故土,但你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得很。” 下意识的李文炘想到用言语去击败对方,让对方有个自知之明的为难之处。 那个女人,是云帝李敖的妃子,同时也是莲国昔日的公主。 李文炘看着她的面容,记忆深处不由的闪过一抹又一抹回忆。 对于久违的这个称呼,怀蕊并没有放在心里面,因为她对于这个称呼完全是不屑一顾,甚至可以算作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当年的计划若不是被那人告知之后,她和她也不会遭此命运的劫数,此等变数不是她有朝一日想过的。 她并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变成那种样子,更不愿意回想起那日的惨烈。 这个记忆,无论是谁,都是一段令人痛心,甚至是剜心掏肺的过程。 怀蕊看着李文炘,他的样貌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云帝李敖,眉宇之间也有着几分少年壮志的豪气。 看到这张像极了那个人的脸,她的心猛然抽紧,身上灌溉的恨意以及怒意呈直线上升。 她无法原谅那个人,更无法原谅云国对她们姐妹造成的伤害。 “李文炘你倒是长得蛮像李敖的,今日不如就由你替你那个该死的爹出战吧。”怀蕊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大声的说道。 焚暮看着底下的怀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这其中的话语表明事不关己。 这一点要是看不明白,也枉费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 相对而言李文炘,言语之中的藏着的明枪暗箭,他们二人更是比比皆是。 李文炘对于眼前这张脸已经没有多余的考虑了,尽管如此相似,但是事实只有一个。 “莲妃娘娘还记得当年那个七皇子,文炘深感荣幸,不知娘娘的一对女儿可否还在人世?” 李文炘的话摆明就是要试探怀蕊,想要从她的口中得知一二。 怀蕊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之人,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事实,要是说出事实,整个天下的人就会找她女儿的麻烦。 今日一战原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自己身后的那个莲国。 那个生她,养她的莲国。 如今她再也看不到她的父皇风华绝代的时期,更看不到小时候那些美好的憧憬。 余下的斑驳记忆,有关美好的都是她与眭砚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而大多都是她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在云国的那段日子,已经成为她毕生萦绕的枯涩。 城楼上的那个人若不是没有胡子映衬,她真的差点以为那就是那个人。 “李文炘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想要知道答案,就出来一决胜负。” 怀蕊巧妙的避讳那个问题,重新把话题移到正轨之上。 焚暮看得出对方来者不善,如若不出来应战,对方誓不罢休。 此时自己若是强行出去迎战,是输是赢难以言明。 毕竟对方可是昔日的怀蕊公主,关于她的传说他从小就略有耳闻,再者当年见证那样的事情。 相比对方已经痛恨云国到了根深蒂固的状态了,言语劝说不行,也只能靠武力来解决。 李文炘看着焚暮,淡淡的说道:“此战就有劳焚将军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李文炘,大家都心知肚明焚暮刚刚负伤归来未曾好好休养,现在却要立即又要迎战,岂不是让他的身体吃不消吗?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一人反对,他们都各自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怎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毛遂自荐呢? 眼下能应付此战的人,也只有非焚暮莫属了。 带着众人期盼的目光,焚暮一马当先的拿起手中的剑,向着城门外走去。 怀蕊看到城门开启之处,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无名小辈,她细细打量了一会,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晚辈焚暮,特来讨教怀蕊公主的武艺。”焚暮恭敬的说着。 “原来是焚沉之子,赫赫有名的战神焚暮,出招吧。” 怀蕊没有再多的废话,立马拿起自己的兵器找着焚慕刺去。 焚暮看着怀蕊朝自己刺来的一剑,手速极快,脸色微微一震,额头上冒出几滴薄汗。 二人来回连续对打了几十个回合,并未分出胜负。 城楼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暗暗在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而一脸较为平静的李文炘从头到尾观战,却是一言不发。 而在此时,萧绡一人正赶往着榆林城方向走来,连续走了十多个时辰,疲惫之色满目皆是。 虽已经是晌午已过,但还是感觉到了明显的热意。 榆林城内的人听说有人去迎战云国将领纷纷前来汇报给篱落,而篱落却在屋子内始终一言不发。 大家都有些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前就得到命令不得擅自闯入,如今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却只能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几位将领们来回的转悠在大门前,焦头烂额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里面的篱落此时正在极力的想要挣脱被点穴的束缚,他当然知道外面的人说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是他们着急,他自己也着急。 忽的一声,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来人正是办好事情归来的花无邪,路过此地之时顺路来看看篱落。 见他在床上动弹不得,满脸的生气,花无邪二话不说解了他的穴道。 如释负重的篱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忍住背部的疼痛,坐起身看着花无邪道:“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此地来看看你,对了,你这是怎么了,还被人点了穴道,要不是本大爷我路过碰巧救了你,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篱落赶紧为自己穿好鞋袜,背部的伤口因为动作太的原因,额头上的汗珠纷纷溢了出来。 “你受伤了?”花无邪看出他的不对劲儿,收回刚才一脸无赖的笑容,问道。 篱落哪里还管得着花无邪的问题,眼前的问题都没解决,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推开门,看到外面站了一推人,篱落道:“即刻出兵。” 众人连忙交换了眼神点点头,匆忙的回去点兵。 屋子中的花无邪看着走远的篱落,连忙叫道,顺着他的方向追了出去。 等他追到篱落的时候,只见他已经上了马,带着军队出发了。 花无邪看着这事情来的蹊跷,心中疑惑,也没有问城楼中的其他人,顺势飞了出去,追着篱落的大军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城楼之下的焚暮和怀蕊已经交手有上百个来回,有伤在身的焚暮强忍住左肩的不适应,奋力的迎接着对方的杀招。 怀蕊见他的左肩时不时的没有抬起来,就知道他的肩有伤在身。 若是趁此机会打伤他,就是小人之危。 焚暮看到对方的武功实在不凡,而自己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抵挡着,也没有探出一个虚实,只是见招拆招。 “七殿下。” 此时廖梵的声音在李文炘耳边响起。 李文炘转身看着廖梵,淡淡道:“何事?” 廖梵有些为难的看着四周,李文炘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他下了城楼,来到了一个房间。 李文炘看到此时已经没有避讳之人,问道:“说吧,何事?” “炘儿,战况如何啊。” 听到熟悉又具威严的声音,李文炘反应过来,转身行礼道:“父皇,你,你怎么来了?”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李文炘闷闷一问。 李敖从旁边的卧室之中走了出来,看着李文炘,道:“就是知道她会出现,所以从你们出发开始朕就在来的路上了。”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李文炘显然有些意外,此前也并不知道他真的会来。 虽然有过猜测,但那也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父皇,你来这儿,那宫中之事?” “宫中有你二皇兄,朕早之前就已经通知过他,你那日说出那话的时候,你的二皇兄已经快到京城的路上了。” 李敖解释道,从头到尾都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说的理所当然。 想不到他的二皇兄已经早早到达了京城。 他的父皇这一次可还真是上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父皇到此为何不一早提前通知儿臣,却偏偏现在现身。”李文炘疑惑的问着。 “要是让你早就知道了,你也不会好到这么多好戏了,朕此次来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来此地也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情。” 李敖说得云淡风轻,一边的廖梵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廖梵你下去准备准备,莲国的大军很快就会杀来,炘儿你也准备一下,随时迎战。” 什么? 莲国大军即将杀来? 李文炘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敖,顿时心中完全充满了疑惑。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算计到了。 一开始他就已经算好了时间,地点,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想要把他们通通一网打尽。 他还能说什么,嘴中有话也只能强咽了下去,默默不做声的出了屋子。 “还是经历太少了”李敖叹了一口气道。 城楼之上的人纷纷开始准备着弓箭手,一对一对的人快速的整理着弓箭手的布置。 那些将领们虽不知怎么一回事,也只能按照传来的吩咐照着去做。 很快所有准备就齐全,只是等待着那千钧一发的到来。 这是李敖来之前就已经布置好的万全之策,就等着时机的到来,让对方跳进这个圈套,然后好进行就此一网打尽。 然后这个阴谋的隐蕴生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一人一人知晓,微微觉察到的李文炘此时却又是一脸的不解,满腹的震惊。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灭莲国,还是要杀光所有人? 他压抑着内心的重重疑虑,有些惊慌的看着城楼之下的二人,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直直的望着远方。 第二百零七章 千钧一发 竹屋中,眭砚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了。 容不得他在此停留,他起身下床准备出门,萧陨却闯了进来。 见到他还在这里的时候,急忙问道:“怀蕊呢?” “此事说来话长,边走边说吧。”眭砚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着。 眭陨听着此话,顿时明白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 看这情形她一定早就离开了,不然也不会扔下眭砚一人在此。 萧陨此时已是正常打扮装束,已不是易容之后的曲歌老人,见到眭砚这样一说,点点了头,跟着眭砚即刻又出了门。 一路上他刻不容缓的赶路,却没有想到还是晚来一遭,如若现在赶去晚了一步,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我接到轩儿的密信说李敖已经达到榆林城外,怀蕊一人贸然行动,此番定是凶多吉少。” 萧陨急忙解释着来这儿的意图,眭砚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道:“阿蕊得知莲国的情况就把我点了穴道一人独去,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榆林城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加快脚步赶去。”萧陨道。 对于这件事情来得突然,他们都不敢耽误片刻,朝着榆林城的方向急忙走去。 眭砚的武功远不及怀蕊,顶多也是自保,考虑到这一点,二人一路上赶超着小路前进。 而榆林城外的不远处,也就是离云国的边城不到几公里的地方,焚暮和怀蕊正在水深火热的打斗中。 二人已经不相上下打斗了一个时辰,焚暮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武功实在是差不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自己要不是左肩上还有伤,不然早就分出了胜负,否则也不会在此僵局这么久。 他从不擅于久站,尤其是这样的炎热的夏天再加上自己的身上的伤势,他尤其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很是希望可以尽快解决。 而在城楼上看着这场好戏的人,纷纷都是咬紧了牙关,一丝松懈都没有。 云帝李敖此时也上了城楼,众人看到他便要行礼,却被他强行阻止了。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下看着那红衣女子,耀眼的一身红与对方厮杀在一起,却没有半分想要松懈的意思。 如今近在咫尺的人,他看到她心中纵然也有千言万语,却也抵不过他的儿子的命重要。 这一切早就是他自己在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按照计划行事,接下来的就是等着莲国的大军到来,然后再次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然后再活捉怀蕊送去祭天台,如此一来就是大功告成,他此行的目的也就得到了。 看着昔日冷冷言冷语对待着自己的怀蕊,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与她相反的是,那个女子从不穿红色的衣衫,永远都是一身素白。 或许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那一身素白深深地吸引了他。 奈何命运捉弄,错认了人,才引起如此多的纠葛恩怨。 底下的怀蕊感觉到了一种令他十分痛恨的目光,睥睨的扫视了一下城墙之上的人,由不得多想便使出全力一击刺向焚暮。 焚暮未料到此剑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尽两倍,情急之下牵着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这会空隙的时间,怀蕊看向那个人,大声道:“李敖,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李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一座城墙的高低,已经凸显出一副举止无双的画面。 怀蕊清楚地记得,当年就是在这样的角度,她看着李敖要他交出眭砚。 而那时的她一怒冲冠到城池之下,只是为了救了他心爱的那个他。 这一幕她一直都铭记在心。 这一幕他一直耿耿于怀。 当年若不是逼她出现,眭砚就死在了自己的剑下,现在想来当年的愚昧耽误自己的大事,时至今日一直都是他的心结。 不过很快这里就要就此终结,世上就不会再有那个人,也不会再有莲国。 “怀蕊,今日你一人来此就是你此生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这一次可不会还有什么机会让你有机可趁,当年若不是你纵火自焚,朕当真还是差点上了你的当,你没死也很好,留着你还很有用。” 李文炘语气冰人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那群人,正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城墙之下的女子。 由于他们大多都是初出茅庐的小辈,见识尚浅,对于怀蕊这个名字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想不到今日还可以见到传说中的人物,心中不由得震动。 怀蕊冷哼一声,看了看身后的焚暮道:“小子,我今日是要找李敖报仇雪恨,你若是执意阻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焚暮看着身前的怀蕊,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宁死不屈的回答道:“我是云国人,保护云国上下是我的职责。” 怀蕊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模样,又冷哼一声,接着望向城楼之上。 “李敖,你以为我会让你在抓我回云国吗?当年的事情我们今日就一次性算清楚,我姐姐的死也要你的命来偿还。” 怀蕊愤愤地说着,提起她的姐姐她就莫名的伤心难过起来,要不是她当初没有多长一个心眼,事情也不会发生到那一步。 而楼上那个人就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那张令他憎恶恶心的脸,她恨不得立马飞身上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今日她来这里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若不亲手杀了他,她到死也不瞑目。 “怀蕊你以为你今日还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吗,据朕所知莲国的大军即刻就到,你是想先投降,还是等着他们来了好一起与你共同赴死呢?” “你说什么?李敖,想不到进还是如此卑鄙无耻。” 怀蕊脱口骂出,心中的怒火滚滚翻涌,她看着身后的焚暮,率先出招。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自己先杀了眼前这个人,然后再杀上楼墙上。 焚暮看着怀蕊的剑再次对着自己,这一次再也不敢松懈,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打败她。 “开城门让大军出去,活捉这个女人。”李敖吩咐众人道。 众人得令,立即开了城门放出数千人。 那些人把怀蕊围得水泄不通,看着数目众多的人,怀蕊心中冷笑,大笑道:“李敖,你就是这样的正人君子吗?当年我姐姐要不是救你一命,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 这话一出瞬间刺痛了李敖的内心,眼神冰冷的看着怀蕊,冷冷抛出三个字:“给我杀。” 他现在有些气急在头,那个女人分明不识好歹。 既然如此不识时务,那只好杀了她。 众人得命,举着兵器朝着怀蕊攻击去,怀蕊一个猝不及防摔下了马,很快就被人群围了上去。 而在此时不远处的莲国大军已经赶来,领头的篱落看到那火红衣衫的女子,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篱落忍着背部的疼痛,带着众人杀了过去。 那些人看着练过的军队到来了,纷纷撤离目标转向攻击莲国的将士。 篱落看到人群之中的焚暮,骑着马冲了上去。 李敖见状,又下了一道命令:“炘儿,战场杀敌你也该好好历练一番,去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通通灭掉。” 李文炘接到这样的命令也不敢反驳什么认命般的飞身下了城墙,与那些人厮杀起来。 廖梵看着焚暮被篱落攻打着,只身想要去帮忙,却被怀蕊眼快手急的一步。 “李敖,你有本事下来与我单打独斗,躲在上面逞什么英雄好汉,哼,我忘了,你分明就是小人。” 说完便吃下了廖梵攻击而来的一招,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的身手居然如此之高,完全不低于自己的武功。 而对于刚才那个人,要不是受了伤,恐怕自己也早就招架不住了。 “姑姑。” 顾着对战的篱落,看着焚暮这一次一次一次朝着自己背后袭击而来,心中一慌,大喊了一声怀蕊。 怀蕊见到他有生命危险,连忙飞身去帮他化险。 却不料就在这一闪身的功夫,廖梵手中的剑已经朝着怀蕊刺了过去。 远处的眭砚,萧陨,还有在屋檐之上的萧绡纷纷赶到目的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同时看到了这一幕,呼吸顿时一紧。 眼看着拿剑就要朝着怀蕊的身前刺去,所有人都是同时看向那把剑的主人。 怀蕊为帮篱落脱身,此时已经无法为自己脱身,直直的看着那剑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前。 剑猛地刺进自己的胸膛,怀蕊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下四周。 看着刺向自己的人,怀蕊伸出右掌汇聚全身的内力打了过去。 廖梵顿时被打飞在了城墙之上,口吐鲜血的滑落在地上。 萧陨和眭砚,赶紧跑了过去,穿过厮杀的人群,快速的跑到怀蕊的身前。 由于自己受伤,力不从心,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一旁的篱落不可置信的看着去眼前这一幕,发起全身的力气抵抗着焚暮一招又一招。 萧绡站在远处的屋檐之上,一脸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个人,就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生身母亲。 与其说从未见过,准确说前阵子才见过一次面。 当萧陨告诉她一切事实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可笑。 梅子轩骗她,萧陨骗她,焚暮骗她,而现在她的生身母亲也还是骗了她。 她站在原地摇摇头,呢喃的喊道,不,不。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幻影而已。 等她闭上眼片刻再次睁开,一切都会消失。 为什么她千辛万苦的赶到这里的时候会看到眼前这一幕,为什么明明就离得那么近的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骗她,为什么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紧接着一个残忍的事实就发生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眼泪无意识的滑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了出来。 她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过去? 更不知道应不应该唤她一声娘亲呢? 她的脸与自己那么想象,她一开始就没有人出来,这就是天意吗? 好不容易有了爹娘,但现在她的娘却倒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绡,绡儿。” 怀蕊看着远处的萧绡,虚弱的一笑,唤着她的名字。 只是这一声,萧绡她听不到。 因为隔的太远,只是能看到她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离她最近的几人都清楚的听到她唤着谁的名字。 眭砚朝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向那屋檐上的青衣女子,正是阵子他们二人所见到的萧绡。 萧陨没有想到萧绡竟然会跑了出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看着周围的人又杀了上来,他与篱落几人奋力抵挡着,以此留给眭砚和怀蕊二人的空间。 他仔细看了拿一剑,直接刺中了要害,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已经药石无医。 鲜血浸湿了她的红色衣衫,眭砚从背后抱住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怀蕊。 “阿言,我们的女儿,来了。” 眭砚点点头,满是痛苦的点头,看着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他伸手抚摸她的脸,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阿蕊,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有我在这里,不用怕。” 他的话已经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当剑刺入她胸前的那一刻,他的脑袋一片空拍,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一路跌跑过去。 “阿言,绡儿在看着我,她长大了。” 眭砚用力地点点头回应着他,泪水却已经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他现在开始害怕,害怕她马上就会离开他。 手不由得紧紧地环抱着她,想要把她强行留在自己的身边。 楼上的李敖却是一脸死寂的看着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眭砚也会在此出现,更没有想到怀蕊竟然...... 李敖的双拳握紧,身子微微颤抖。 看着远方的那个女子,所有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样貌与那位红衣女子一模一样,李敖不由的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大笑起来。 萧绡看着底下的那一幕,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自己的师父打斗中。 他当真还是出了兵,而刺向那母亲的那个人竟然是廖梵。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萧绡身子一软瘫坐在屋檐上,苦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第二百零八章 以命抵命 眭砚看着怀中的人渐渐虚弱起来,嘴角却是挂着一脸笑意,十分满足地看着远处。 “阿言,绡儿以后就由你多多照看了,她跟我一样行为总是冒失冲动,你要好好调教。” 眭砚失声哭泣着,却拼命把她抱得更紧。 “不,阿蕊,你忘了,我们说过要死就一起死,要生就一起生,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眭砚反驳地说道,完全不顾怀中之人的反应。 他不要她离开他,只要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就好。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别哭,我死了不要紧,你还要给我姐姐报仇,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怀蕊咬紧牙关吐出这句话,由于强压住胸口的不适应,一口鲜血闷了出来。 “阿蕊,阿蕊。阿蕊。” 眭砚惊慌失措的哭叫道,看着她胸前的鲜血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外流着,再加上这一口鲜血冒出,他越发的感觉到了害怕。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怀蕊看着眭砚,拉住他的手,气渐弱地说着。 眭砚还没来得说下文,就感觉到了怀蕊的手已经滑落在地,而她的眼睛也缓缓的紧闭着,再也无法睁开。 “不,阿蕊,别离开我。阿蕊,阿蕊。” 身后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怀中的人儿渐渐失去温度,早已没有了意识。 萧绡听到那阵嘶喊声,痛彻心扉的睁大双眼。 她的娘亲,就这样死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去与她相认,也还没有来得及去叫她一声娘亲。 她突然好后当初为什么没有刨根问底下去问更多的问题,或者与她说更多的话。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娘亲,每一次她问自己的师父,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她一出生开始,她就死了。 萧绡失声的苦笑着,心阵阵酸痛,失去至亲之人的感觉比者身上的疼痛还要难受千百倍。 底下的焚暮看着萧绡如此伤心欲绝的一面,心也不由的跟着的疼了一下。 这一次,她是恨透了自己了吧。 就在大家把目光放在萧绡身上的时候,眭砚伸手朝着那把剑紧紧把握住,用力地往后一刺。 那把剑便顺着怀蕊的身躯穿过自己的身躯,他看着身前的怀蕊,笑道:“阿蕊,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篱落,萧陨等人未来得及阻止就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无可奈何的看他们这一对苦命之人。 霎时,萧绡只觉得那一幕刺痛了自己的双眼,她大声的喊了一声不字,便飞快的飞向眭砚身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十分不解的问,泪又开始汹涌的作祟。 可是她咽在喉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疑问再多,也比必上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来的真切。 “绡儿,以后就跟着你师父,好好地。” 这是眭砚留给萧绡的最后一句话,未来得及等到萧绡的话回话。眭砚的瞳孔随即放大,便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不,爹。” 完全无法接事实的萧绡立马喊出了声。 萧绡这一声呼唤,刹那间撕碎了焚暮的内心。 他站在一旁看着萧绡呜咽的哭出声来,脚步却有了千斤重一般,无法动弹。 再加上她的身边还有萧陨以及篱落等人,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 看着她一个人跪在地上,娇小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哽咽的哭泣声不时传来一连串的抽噎声。 他的心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到好疼,好疼。 一种疼进骨子里的麻木,却又不能上前安慰的疼。 萧陨和篱落二人看着这眼前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一脸沉默,想要上去安慰什么,却发现此时说什么都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更何况,他们的把注意力放在怀蕊和眭砚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城楼上的李敖。 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听到刚才她喊出的一声爹,他可以更加确认,她就是怀蕊当年拼死带出的那个女孩。 那个青衣女子正是蓝氏族人的后裔,流着天下人都想要的血。 而那个篱落,仔细一看与自己倒也有几分相似,但是眉宇之间更像那个女人。 李敖的内心不由得沸腾起来,今日他的收获真的太过丰盛。 “焚暮,廖梵还不速速捉拿他们,那个青衣女子朕要活口。” 萧绡等人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面回神,李敖的一声命令,让原本平静的战场又开始凌乱起来。 萧陨和篱落二人背对着背抵挡住一波又一波人,跪在地上的萧绡仿若未曾听到一般,泪水依旧无助的滑落脸庞。 焚暮却又不能违背云帝的命令,上前飞身一跃穿进了他们中央,与篱落萧陨对打起来。 原本伤势在身的篱落忍痛接了焚暮一记杀招,有些招架不住连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 萧陨看着这样的局面对他们很不利,连忙说道:“篱落,你带着萧绡先走,我拖住他们。” “好。”篱落没有多想回答道。 上前拉住萧绡的手臂想要强行带她走,奈何她她在原地挣扎了好几番,就是不愿意离开。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他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萧绡倔强地说着。 “再不走,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身后响起萧陨的话,篱落再一次用力拉起萧绡。 萧绡拼命的反抗着,眼神至始至终都是看在已经死去多时的怀蕊和眭砚二人。 萧陨为他们杀出一条活路,叫他们先走。 篱落十分为难的看了看萧绡,还是忍痛强行把萧绡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不能让他们跑了,活捉他们。” 城墙之上,李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底下的廖梵奋不顾身的望着萧绡的方向飞去,想要就此活捉她,在趁此解决了篱落。 萧绡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篱落的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周围的围上来的人比划着。 焚暮以为她要就此自尽,立马朝着她的方向飞去。 “廖梵,你杀了他们,我要你以命偿还。”萧绡愤怒的说着。 廖梵却不以为然,眼神异常冷漠,心中想着只要活捉她,一切事情就都可以结束了。 “你们谁都别想走,给我活捉他们。”廖梵大声的命令着。 “廖梵,住手。” 赶来阻止的焚暮在他身后呵斥道,此时廖梵扫视了一下云帝李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拼尽全身力气朝着萧绡刺去。 萧绡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焚暮,她突然苦涩一笑。 “焚大哥,你当真也想要我死吗?” 在她身边的篱落,当然知道萧绡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而另一人却还在一边厮杀着,哪有功夫顾及这里。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过来,篱落上前抵挡着,身后的萧绡右手之中却举着匕首从侧面刺中廖梵的要害。 “这一次,我可不是没有武功了。”萧绡冷冷的说道。 廖梵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绡,她明明是不会武功的。怎么突然就会有武功了,难道以前是隐藏实力? 的确萧绡是不会武功的,连她自己一开始也这样觉得,可是就在前两天学了云影交给他几招剑法之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了一丝内力的反应。 云影告诉她,那是梅子轩为她疗伤的时候传给了她两层功力,所以学什么功夫都会很上手,就连轻功也比以前更稳扎稳实。 就连篱落也不敢相信,刚才感觉到的薄弱气息却是异常的熟悉。 很快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伸手给与廖梵一掌,又再次拉着萧绡逃出了重重包围之中。 萧陨看着他们走远之后,飞身一跃朝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焚暮见状连忙制止,“不用追了,带他回去疗伤。” 说完便异常冷漠的看了一眼廖梵,淡淡的说道。 众人也不在说什么,撤回城墙之中。 楼上的李敖,看着他们逃跑之后,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随后挥袖消失在了城墙之上,李文炘看着上面很快没人,手中握着的长剑不由得用力紧握着。 好不容易见到朝思暮想之人,却是这样的场景之下。 不过廖梵没死的事实,萧绡也是后来才知道。 自他们走后,花无邪看着好戏已经落幕,也悄然离开。 他之所以没有出手相助,也是因为梅子轩有言在先,若是出手必然会引起江湖中人参与进来。 更何况眼前之事还是关于两国之间,他就算再怎么喜欢看闹事,也不会顾整个鹤影楼不义之中。 另一边他们几人一路上火速赶往榆林城,篱落背部伤口裂开,血已经浸湿了整个盔甲。 榆林城的人听着他们回来的消息,连忙上前想要问询情况,却发现篱落身旁还有两个陌生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一切事情稍后再说,你们先下去吧。”篱落虚弱的对着众位将领说道。 其余人也不再说什么,纷纷退下。 萧绡和萧陨扶着篱落进了屋子,连忙为他处理伤势。 顿时萧绡突然想到自己怀里一直都有一个药瓶,里面装的就是雪灵芝,是治疗伤势的圣药。 把篱落安顿好之后,师徒二人便出了屋子。 萧陨看着萧绡刚才把瓶子里所有的药丸都给了篱落服下,好奇一问:“那是什么药,给他吃这么多?” “雪灵芝啊。”萧绡一脸轻松地说着。 雪灵芝。 萧陨顿时拿过瓶子,仔细闻了一下,脸色大变道:“你竟然全部给他吃了,你知不知道这药?”这药是你娘留给其他人的。 萧陨话说到一半,又把后话强行咽了回去。 “他伤势那么重,又失血过多,吃几颗雪灵芝几日就会好,师父,你不会也吝啬起来了吧?” 此时的萧绡面色全然没有刚才伤心难过的一面,嬉皮笑脸的对着萧陨说道。 萧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要是难受就告诉为师,或者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都十多年未曾见过爹娘,从小到大你都说我爹娘死了,现在你又告诉我他们还活着,可是就在刚不久她们都纷纷离开,这对于我来说分明就是可有可无,我再怎么伤心难过也只是暂时的。” 看着萧绡如此无关痛痒地说着,萧陨微微摇摇头,一脸的无奈的看着萧绡。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坚强,凡事都喜欢逞强,你难道不想给他们报仇?” “我已经杀了廖梵,我不想再杀其他人,此事就当过了,至于那个人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了。”萧绡淡淡的回答着。 “也罢,但愿你早日走出来。”萧陨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萧绡的肩膀。 “师父,你不要担心我,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萧绡用着关心的口吻地说着。 她注意到了萧陨肩部有一道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就很容易发炎。 “嗯,晚点再说吧。” 萧陨点点头离开了。 萧绡站在远处,看着萧陨的背影,心中喃喃道,师父,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不真实,你让我如何走得出。 前脚刚告诉了自己身世之谜,紧接着她的双亲就这样离开了他们,她连唤他们二人都来不及说出口。 叫她早点走出这样的伤心困境,岂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第二百零九章 暗卫之事 自从那日之事之后,云国和莲国之间的战争暂时没有什么大动作。 驻守的大军依旧在边关把守,一兵一卒也未曾变动过,而焚暮和廖梵等人随即回到了云国。 李敖回到云国之后大发雷霆,关于此事失利更是把矛头指向了焚暮,还有李文炘。 李文炘对此事并没有多大的反思心里,表面平静的看着此事,却是满不在乎。 一时之间整个云国角落到处都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就连伺候云帝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比平时更加谨慎。 毕竟伴君如伴虎,他一个不高兴,很有可能就造成自己的杀身之祸。 私下底嚼舌根的人也比往常少了很多,流言蜚语更是几乎没有。 而在东宫之中,此时已经住着刚刚回京不久的一名翩翩公子,此人正是李文竹。 他的喜好只有琴棋书画以及诗词歌赋,对于天下之事,朝中之事概不言论,也漠不关心。 此次回来,确实是震惊了整个天下,包括靖国在内的眭雪和梅子轩。 说来也是巧合,李文竹回来之日正是云帝出征之日,虽然云帝早前就已经知道他动身来京城。 不过回到皇宫之后,李文竹依旧还是老样子,整日摆弄自己的喜好。 想要见上他一面比及天下的鹤影楼还要难上一分。 正因为如此,李文竹的实力无人可知,大多人都是把他当作一介文人评论。 久而久之,关于李文竹的传闻就是只会舞弄诗词,素手研墨的五名皇子罢了。 近些年他都在深山里居住,无人打扰,一住也有十年之久。 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云国的百姓们就开始乐呵呵的谈论着这位无名的皇子。 而梅子轩却早已料到了此事,依旧云淡风轻的摇着贵妃椅一脸平静的看着远方。 站在一边的云影,却是诚惶诚恐。 这样子的梅子轩就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连着两三个时辰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云影暗暗的为自己祈祷着,就在刚才,他把萧绡又一次逃跑的事情告诉了梅子轩。 他刚一说完,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梅子轩会怎样责罚他。 对于萧绡逃跑之事他的责任重大,而且整个鹤影楼高手如云的地方,竟然让一个武功平平的丫头再一次溜之大吉。 只是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江湖人都会笑话他们鹤影楼也不过如此。 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说什么机关重重,神秘莫测,简直就是胡乱吹嘘捏造。 他已经站在这里整整两个时辰了,从头到尾梅子轩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发话说让他离开。 这让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完全处于一种我为鱼肉,梅子轩为刀俎的壮观场面。 他可不想死的很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求,那个姑奶奶平安无事。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闯进来,来人正是久违的花无邪。 云影见到他来了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面目哀求的看着花无邪。 花无邪看着云影那模样,一脸苦瓜,他忍住没笑出声来,看着此时优哉游哉的梅子轩。 “我说云影你不是在鹤影楼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花无邪的话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一眼就看出事情的端倪,却非要正中要害在此补上一刀。 看着梅子轩毫无反应的状态,花无邪仔细打量了一番,轻叹一声。 “哎,有的人担心某人的安慰要命,却还可以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欣赏美景,真是可惜了。”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看着梅子轩终于有了反应,云影紧绷的心不由的又拉紧了。 “放心好啦,她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怀蕊公主却被一个叫廖梵的人一剑刺死。” 梅子轩听到怀蕊的死讯,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花无邪就把在莲国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讲给梅子轩听,一旁的云影听的内心是跌宕起伏,生怕那个姑奶奶有个什么意外。 说着这话的花无邪一开始十分惋惜的惆怅着,却从头到尾眼神始终盯着梅子轩。 而关于花无邪所说的事情,他只能说毫不知情,转头看向云影。 “你就没有问问那边的情况?” 云影被梅子轩的话冷不着的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消息被封锁,难以探知里面究竟。” 花无邪看着很是无辜的云影,连忙上前解围道:“此事还真不能怪云影,云国原想把所有人困在里面,将其剿灭,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们被围的水或不同,篱落带了五千人,而对方足足三万人,可想而知,对方早就有了预谋。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身上居然还深藏不漏。” 梅子轩冷哼一声,看着花无邪。此时他正在气头上,也正在为怀蕊公主死去一事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原本想着等一段时间再去莲国,却没有想到百密一疏,竟然让对方捷足先登。 当然这样的事情梅子轩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依照他对怀蕊公主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现身。 那么究竟是什么缘由让她肯现身? “花无邪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上的一点任务太清闲了?” 梅子轩冷不防的对着花无邪说着,眼神之中透露着丝丝寒意,吓得花无邪在原地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 他看着梅子轩这样的表情,原本还想帮着云影说上几句,看到这情景他立刻闭嘴,顺便还很无辜的看着云影。 眼神传递着,云影,你好自为之吧。 梅子轩发火起来,了解他的人都是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整蛊专家,其中篱落不就是很的例子吗? 虽然面上不温不火,但是放起大招起来,谁能招架得住。 可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更加不一样,要是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花无邪这自由自身恐怕会遭遇人生第一次禁锢,他可不想失去自由。 一边的云影,瘪了瘪嘴,咽了咽口水,看着身前的梅子轩,继续祈祷着不要被罚的很惨。 “花无邪,你继续回云国待着吧,彻查云国内部所有的事情,青柠今日也会出宫,你与她汇合一同前往云国。” 梅子轩看着花无邪,冷气咄咄逼人地说着。 一脸无语的花无邪就是想要反抗,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他今日正好惹到了这只气头上的老虎呢。 “青柠不陪在无幻身边了?”听到青柠要出宫,花无邪疑惑的问着。 “她待在里面也无事可做,放了她几个月的假也足够了。” 梅子轩继续开启冷漠模式,从头到尾面不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听到他这样说,梅子轩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了,尤其是自己刚才把事情整个经过都讲了一遍。 “你明日就上路吧。”梅子轩再次提醒着。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马上滚了。 花无邪听到梅子轩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梅子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回来还没有彻彻底底放松一下,就又要去云国,真是悲惨啊。” 说着这话的花无邪,脚步却迈出,渐行渐远。 云影看着他走远,心里咯噔一下,埋下头不敢看梅子轩的眼睛。 “云影,这一次还是我亲自让你留在那边照看她,你却连她什么时候失踪都不知,花无邪所说的事情你也听到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云影默默低头不回答,很是认真接受这一次的失误。 跟随在梅子轩身边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他搞砸了的。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确实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脸,他就算再怎么照看,再怎么防备,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溜走啊。 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想起那晚的事情就觉得十分无语。 谁能想到她会大晚上不睡觉想着要逃跑的事情呢,现在好了,整个鹤影楼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鹤影楼知道这件事情不说,关键是派出去的人,没哟任何一个人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要不是花无邪及时出现及时禀报,他的小辫子就会被他的主子抓的紧紧的。 “主子,这件事情我知道是我大意了,可是我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云影努力地承认错误,他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说什么都晚了。 “若雪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梅子轩冷冷的问道。 对于这个名字,梅子轩现在十分的厌恶,没有想到幕后指使之人竟然是若雪。 现在非但人不知踪,更重要的是竟然没有一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去细想过。 整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早在之前梅子轩就已经产生过怀疑,只是没有想到差点害了萧绡。 那一次自己在梅园山庄黯然神伤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远处有人,但是也没有说破。 她对与自己的心思,梅子轩以来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揭穿过而已。 “查到了,她,她。”云影吞吞吐吐地说着。 “有话还藏着不成,直接说就是。”梅子轩语气缓和几分,轻声说道。 云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梅子轩道:“若雪的房间我们仔细搜查过,发现了一枚令牌。” 说着云影便把令牌递给了梅子轩,梅子轩接过令牌仔细一看,心中一沉道:“你接着说便是。” “随后我派人去查这块令牌,发现这是云国朝廷之中才有的密令,若雪,本名叫廖芫,真实身份是云国的暗卫,而她哥哥廖梵就是云国的影卫统领。” 云影说着这话的时候,内心不由的咯噔一次又一次。 谁能想到若雪就是云国的暗卫,还是廖梵的妹妹,更是杀死了怀蕊公主的凶手。 “若雪是多久加入鹤影楼的?”梅子轩看着手中的令牌,问道。 “是在前年,算起来也有三年之久了。”云影回答道。 看着这令牌,梅子轩眼神异常冰冷,他仔细回忆起那一年的事情,其中这块令牌就在那时候出现过一次。 第二百一十章 暗生计谋 影卫和暗卫是云国皇帝私下创建的组织,方便于他在整个江湖之中查看任何事情,一丝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悄无声息的知道。 并且也是用来暗中监督朝中重要官员的眼线,相对于江湖之中的组织更加严谨,更加血腥。 里面的人都是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以及极限的忍耐力才能存活下来的,一般人是无法挨过那样的苦境。 影卫和暗卫最大的区别在于,影卫做事更加保密,更加神秘,若是作为眼线,更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暗卫则是收到命令立马行事,事情一旦办成就要回到组织中。 影卫的潜伏时间比暗卫更长,一般长达十年之久,而暗卫最多三年。 其次暗卫之中大多都是行刺或者是搜集一些确切的消息,若是没有办成也一样要回到组织中接受惩罚,并且重新分配任务。 任务失败一次就会受到一次惨无人睹的惩罚,而且暗卫大多数都是女人居多。 影卫虽有女人,但也是个别的。 “三年,正好,云国的暗卫不会给她们更多的时间,鹤影楼的消息她这三年来一定也是知道了不少,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人好像是当年无幻和青柠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救的一名女子,而她当时一身是伤。” 梅子轩想起当年之事,反复思考着其中的根源。 “是的,回来之时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主子赐名若雪。” “正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们都对此是放松了警惕,才让对方有机可趁。”梅子轩又恢复到语气十分冰冷的状态。 云影连忙又低下头,他当然知道那名字的用意,所以也没有对此多说什么。 若雪,原本是要她如雪一般清澈纯净。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那就一切从头开始,一年之计在于春,冬雪融化便是来年的希望。 所以梅子轩当时就给她赐名为若雪,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云国的暗卫。 “主子教训的是,那接下来怎么办?”云影问道。 “接下来先按兵不动,等着花无邪那边的消息,然后在这段时间把云国里里外外都给我彻查清楚。”梅子轩冷冷的说道。 云影看着梅子轩如此生气的一面急忙答道:“是,主子。” 梅子轩再也没看云影一眼起身往里屋走去,云影识相的站在一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云国宫内,李文炘已在李文竹的宫殿外等候多时,却依旧没有半个人影出来回话。 正当他在原地反复来回走动之时,一个太监走出来说:“七殿下,二殿下有请。” 李文炘听到李文竹要见他的意思,喜出望外,本来是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得到了允许。 穿过大殿,在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便是李文竹最钟爱的凉竹居。 这儿夏季凉爽,四周都是种满的竹子,给人看上去是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林居。 李文竹见李文炘到了,为他倒上一杯茶,淡淡道:“七弟,近来可好?” 李文炘坐在与李文竹相对应的位置上,坦言道:“比不上二哥清闲,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来叨扰二哥你了。” “多年不见,你这语出惊人的让我有点招架不住,这次你专程来我这儿所为何事啊?” 李文竹看着李文炘开门见山的问着,手中的茶杯在手中来回的转悠。 “二哥你也听说了宫中最近的事情,父皇请你回来其实是我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意思,不过你这样为他袒护,是为了什么?”李文竹猝不及防的问着李文炘。 “父皇老谋深算,连我这个长期在他身边的皇子都猜测不到半分,请二哥回来自然是想要二哥帮我继承皇位。” 话刚落,李文竹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看来他还在找当年那个孩子,迟迟不肯立太子之事,你也应该想到了。” “不错,那个孩子没有死,当年萧皇后派人追杀过他,只是都是一事无成,前几日我们在莲国一战,怀蕊公主出现了,所以父皇更加肯定那个人也没有死。” 李文炘的话说到这里,李文竹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出亭子。 “这儿还真比不上我的世外桃源,日头还没上来,就有热气了。” 一句话不着边的话暂时岔开了李文炘的话题,李文炘看着外面的阳光,笑道:“这地方当然没有你那儿舒服。” “如果有我那里舒服,我就不会在那儿待上十年,这日头上来就意味着太阳毒辣,宫里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你当真想好了?”李文竹又绕回来那个话题问道。 “二哥,我已经查到了那个人是谁了,所以我不得不防备,不然我也不会让血影楼的人前去放了一把大火烧了整个梅园山庄。” 李文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一些实话告诉了李文竹。 李文竹听后,微微一笑道:“我说呢,梅子轩得罪了谁,原来是这般回事,那这么说的话梅子轩就是当年月妃的孩子,月逸尘,不对,按照皇族血统来说他应该就是李文轩,当年父皇赐名轩,排行老六。” “没错,我动用了父皇的影卫前去调查诸多事情,得知他就是当年莲妃带出去的那个孩子,并且他的身上也有紫草之毒,所以错不了。” 李文炘再次说道,他现在非常肯定梅子轩就是李文轩。 “紫草,我记得这是南宫苍当年在每位皇子身上下的一种毒,我当时恰好得了天花,躲过此毒。你居然还敢和他一起合作?” “有什么不敢,若是凡事都退缩,就做不成大事。” “你这身上倒是有那个人的影子,看得出你对皇位是志在必得,我是从来不屑于那些东西,清闲自在的过一生那才是我所追求的。” 李文竹表明自己的立场,淡淡的说道。 “二哥,你隐居世外这么多年,此次我让你下山就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还请二哥帮帮我。” 李文炘起身半跪在地上,带着真诚而又恳求的语气对着李文竹说道。 云国皇宫之中几位皇子,关系融洽的只有李文炘和李文竹。 从小到大,李文炘见过李文竹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在他的记忆中李文竹是一个好兄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他一直都记得当年那个人在的时候,李敖是如此夸赞他的聪明过人,所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耿耿于怀的事情。 “七弟,我此次下山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你先起来。” 李文炘起身,连忙问道:“二哥难道已经想到了对策?” “梅子轩他看似什么都不乎却在江湖上可以翻云覆雨,这一点我们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但是是一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在于一个女子。” 李文竹微微挑眉,淡淡道。 “二哥,你的意思是?” “他最在乎的那个女子叫萧绡,是曲歌老人的徒弟,同时也是他的师妹,前不久的事情也刚好爆出她是怀蕊公主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蓝氏族人里唯一的女子,她的血可以祛除你身上的紫草,你以为父皇为何会亲自去观战,其中的一点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同时也是为了确认那个女人到底还存活在世上没有,之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怀蕊公主死在战场上,而那个叫萧绡的女子就是唯一可以解你身上紫草之毒的人。” 李文竹的话让李文炘当头一棒,他私底下查到的事情已经得知了此事,但是现在却要利用一个女子,他难忍下心。 不得不说他对于那个女子的好感到今日丝毫未曾减少,尤其是看到她站在房檐上时,一袭青衣的模样,如同九天玄女落下一般,高贵,美丽。 紫草之毒当今世上唯一能够解毒的雪灵芝已经不复存在,要是真的有,当年李敖也不会动用祭天台来为自己解毒。 在场明白事理的人都明白祭天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那一碗血。 而如今,自己也要依照他的父皇,将旧事重演一遍吗?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对一个女子下手,我恐怕做不到。” 李文竹没有想到李文炘在关键时刻如此心慈手软,微微一愣,沉声道:“只不过是一碗血,又不会死人,你难道想着当年祭天台的事情不成?那是萧皇后背后搞的鬼,所以不得不秉公处理,那巫蛊之术在云国本就是要昭告天下,而昭告天下的方法就只有祭天台,父皇那法子实在是不公道,我也没让你那样做,你要知道得到那个女子,就可以牵制梅子轩,到时候你想要他生,他便生,你想要他死,他便死,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李文炘当然知道李文竹话中的意思,但是在乎萧绡的人岂止是一个梅子轩。 “二哥,其实那个女子,焚暮和她早就情投意合,光是不考虑你所说的,焚暮这边也需要一个缓兵之策才行,廖梵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不可能再回焚府做眼线,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我也猜不透。”李文竹如实的说着。 这一次回来之后,诸多事情浮于水面,生性多疑的焚暮自然而然也怀疑到了许多事情,并且也把廖梵的飞雪山庄的庄主之位罢黜。 听到这事的李文炘的李敖早就预料到了,但是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他手中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他们都不曾得知。 而现在多了一个梅子轩要对付,再加上一个焚暮,情势相对来说很不乐观。 焚暮回府之后并关门闭户,谁也不见。 李文炘几次三番想要前去拜会,都是以谁也不见的理由搪塞回来。 所以他不得不防,也不得不考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事重重 李文竹虽说在山中隐居多年,但对于外界之事从未间断听闻,他本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做着自己随心所欲的事情。 不过当年前的一个人情,他不得不还。 若不是李文炘的母亲喝下那碗药膳,死去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便对李文炘很是照顾。 当他说要让自己帮忙的时候,他也没有理由可以拒绝,还完这份人情之后,再远离这里的是非,才是他最终的自由之时。 听到李文炘提到了焚暮,他顿时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岂不是正好,直接散播消息说焚暮中毒,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我还不信她回不来,我们借此可以看看她对他的情分到底有多重,血影楼的人擅长用毒,你也可以找他们要一份紫草之毒,七弟,你一下如何呢?” 李文炘若有所思的看着底下,思考半晌回答道:“就依照二哥所说的去做,不过如何让他服下紫草呢?” “我亲自去会会他,他应该不会拒绝,此事交给我便是,你狠不下心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代劳。” 李文竹淡淡的说着,眼看时日已经不早了,继续道:“午膳的时辰已过,你准备回宫用膳,还是在我这儿用膳?” “难得见到二哥一面,就多叨扰二哥一会了。”李文炘笑道。 “来人,备膳。”说着便派人前去吩咐午膳。 二人相视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 焚府内,焚暮坐在书案前,细细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如同一点预兆都没有就给她当头一棒,这一次他是身在局中却不知此局。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埋头苦想,究竟是哪儿出了错误。 府外的上官珏看到这门口之处一人把守的官兵都没有,心中纳闷。 想要一探究竟的上官珏,翻墙跃入。 穿过重重回廊之后,快步的走近焚暮的书房,见到他立马喜笑颜开的上前打趣道:“宿卿,你可算回来了,你可不知你出去那会整个京城都炸开锅了。” 焚暮微微一皱眉,漠不关心的问道:“与我何关?” “当然与你有关系,你家夫人施粥之事,你可不知道那场面简直可以把人围的水泄不通。” 上官珏连忙补充说道,看着焚暮一脸心事的模样,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焚暮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对于凰北月的事情,焚暮根本就不关心,就是一副随她而去,爱怎么就怎样的心情。 当然上官珏来此,并不是为了说点好听的话,他在外面听说了一些事情,翻墙进来,可进去一看,里面的人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像一个将军府应有的气魄。 他和焚暮算是生死之交,偶尔会被他派出去帮忙做点小事,私底下二人也是聚少离多,也是许久未曾见面。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去年的事情,原本等他此次大战回来之后,好好的请他喝上一杯,谁知道他谢绝见任何人。 于是他只好不请自来,翻墙进来了。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不用沮丧了,就当做你是瞎了眼,下一次擦亮眼睛看清人的本质就好。” 焚暮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两天我都查清楚了,幸好飞雪山庄没有出大错。” “没事就好,李敖这一招可真是够狠,不仅仅利用了所有人,还杀了他的心头大患,我想他现在肯定也不好受,毕竟莲国没有被灭掉。” 上官珏略带讽刺的说着,他看待此事的心情可以尽情的吐槽几天。 大军回到云国开始,流言蜚语就一日没有中断过,云国的百姓们虽然在意,当做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不过云国的达官贵族可不是这样的,就连许多商贩们也是细细碎语,背后嚼舌根。 每每走到一个小摊位,街上的人偶尔也会有几句关于此事的传闻。 “皇上撤了我的兵权,我现在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将军,也做不了什么,李文竹回来之后,这天下的局势很快又要转变,李文灏之死他很显然怪罪在了我护驾不周,还说让我最近不用去上早朝,我倒还是省了这心思,你也知道朝廷里面勾心斗角每每皆是,我能有这样清闲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 焚暮对着上官珏吐出自己的心声,微微一叹。 “李文灏之死原本就不能怪你,也只能怪他和血影楼的人勾结在一起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再加上李敖让你出征之事扣留你奶奶在宫中,摆明就是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现在又没收你的兵权,这早就是他预谋已久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你难道真的对这个将军之位如此看重不成?” 上官珏的话明显带着给焚暮打抱不平的意思,焚暮倍感欣慰。 此时此刻还有这样的兄弟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说话解闷,他也十分满足了。 “焚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他独独留下我一人,你觉得他会有那么好心,我奶奶德高望重,免于一死,但是我父母却是死在他的手里,南宫家族随后也被抄家的事情,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是个傻子都应该明白,他早就把我焚家视为眼中钉了。” “话说的没有错,你爷爷那一辈立下了赫赫军功,到了你父亲这一辈又是功高盖主,难免会有此劫,可是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利用,你不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皇帝吗?” 焚暮听到上官珏的话,苦笑道:“他在莲国当质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他的冷血无情,不然祭天台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 上官珏点点头,表示同意焚暮的说法。 “此次李敖的收获肯定不小,怀蕊公主已死,再加上前靖国皇帝眭砚也死的事实,这应该算是额外的惊喜吧。” “糟了,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上官你可真是提醒了我。” 未等上官珏把话说完,焚暮打断他的话,惊慌地说着。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啊?”上官珏连忙问道。 “那日的事情你不知道,其中还有一个隐情,萧绡,萧绡是蓝氏族人的后裔,云帝定是想要借此找到她的下落,然后带她回宫医治李文炘,更可怕的是,血影楼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现在萧绡的处境肯定十分危险,若是在莲国待在篱落身边还好,若是出了莲国,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焚暮想着这件事情,就觉得莫名的害怕起来,难道事情真的就要重演一次不成? 城墙之上的云帝突然出现绝非偶然,而是事先就已经想到了结果,所以才会亲自上战场。 上官珏对与焚暮突入起来的一段说辞搞得晕头转向,好奇心十分重的他,连忙又问道:“你在说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焚暮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上官珏,同时也感受了一下是否隔墙有耳。 确定好周围没有人,他才开口说道。 “怀蕊公主当年火烧寝宫之事,大家都以为她可能死了,而且那天晚上同时失踪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另一个就是我们现在都还不曾得知他的下落,李文轩。我那天清楚的听到萧绡喊了一声爹,那不就是坐实了她就是怀蕊和眭砚的孩子吗?敢问天底下有谁会有跟怀蕊公主如此相像的外貌,除了她还能是谁。” 焚暮清晰地解释着给上官珏,这段时间日子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多想,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想如何作战。 偏偏那两天所利用的时间都用在了打仗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在加上自己后来受伤的事情,就把一些事情交给了廖梵去做,却偏偏令他满是失望。 “萧绡,你是说在你府上住过一段时日的那位姑娘?我看她是有几分眼熟,毕竟怀蕊公主的画像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到的,对了,就在你的书房,那时候好像就挂着一幅画,画中之人就是这位姑娘吧。” 上官珏肯定的说这,又有些迟疑的看着焚暮,略带疑问的问道:“你们两不是因为你的那次大婚之事,让她产生了误会,后来她跌下悬崖之事,呵呵,我知道了,你喜欢这位姑娘。” 上官珏的话语一语道破他的心思,焚暮也没有否认在,直接说道:“我是喜欢她,但是绝对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她,大婚之事是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伤害了她,我会尽我所能弥补。” “萧姑娘算的上容貌绝色,不过你说她是蓝氏族人,那她也会幻术了?” 幻术,一个敏感的词汇摆在二人面前。 焚暮极为不在意地说道:“就算她会幻术又如何,她的功夫应该未曾达到那样的境界,一时半会是不会施展出幻术。” “宿卿,我此次来呢,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上官珏岔开话题,脸色微微一沉说道。 “什么事。”焚暮很随意的问道。 上官珏轻咳了一声,又深呼吸一口气道:“鹤影楼好像出了一个叛徒,叫若雪,是一名暗卫,她的身上有着鹤影楼内部诸多的秘密,而且她就是廖梵的妹妹,廖芫。” “廖芫?你说的可是真的。” 焚暮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的看着上官珏。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廖芫三年前不是已经就死了吗? 难道她还真的或者不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原来如此 焚暮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略带怀疑的看着上官珏。 “我知道你有点难以接受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毕竟还活着。你现在可以把这块石头彻底放下了吧。” 上官珏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焚暮再次一惊一乍的模样。 廖芫这个名字,对于上官珏和焚暮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三年前的一次为了平息周围的叛乱,焚暮带着一群人前去围剿,但是在途中遭到敌人的暗算,廖芫因此也受了重伤。 后来因为敌人数目众多,只好分头行动,可是在汇合之处的地方却没有廖芫的踪迹,更不要说看到她的尸体。 众人猜测她已经死了,然后被野兽给吃了,廖梵那时候很不情愿的相信这个事实。 焚暮那时候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并且现在得到消息她还活着,而且还是一名暗卫。 然而说起廖梵的妹妹廖芫,又不得不说她是焚暮初恋对象。 只不过那时候的感觉还是朦朦胧胧,没有那般深刻,所以那时候会在意一些,也是因为那莫名的感觉。 但是现在她的出现又说明了一件事情,他们兄妹二人其实一直都是云帝手中培养的暗卫和影卫。 而且他们二人一直都是潜伏在各个地方,暗卫的潜伏时间要求是不能超过三年,而影卫恰好是十年之内,或者是更久。 若不是云帝着急的想要灭掉莲国,是不会让廖梵那时候撸出真实身份的。 焚暮想到这里,冷笑一声道:“云帝早就想要让我交出兵权,却如此大费周章的弄出这多事情来,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廖芫会突然失踪,为什么廖梵当时的表情是没有一些痛苦,没有切身经历,怎会有真实感受,看来我还是大意了,云帝这一招果然把我逼得节节后退,现在我的兵权没有了,只是一个挂名的将军,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全部想通了。” 上官珏没有料到焚暮知道此事之后,心情竟然会如此怅然,真的是想通了? 可是他怎么看都不是想通了,倒是有什么计谋应运而生了呢?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问道:“你要做什么?” 焚暮转身望着外面,深不可测的一笑,说道:“李文竹回来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会来找我,他一定想要我帮助李文炘助他登上皇位,现在内争外斗已经十分明显,李文竹虽然是清心寡欲,但是李文炘却不是,再加上李文轩的下落云帝一直都在寻找,迟迟不肯立太子的用意这不就是已经表明了他想把皇位传给李文轩,但是李文轩的下落,我们都不曾得知,但是我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李文轩到底是谁。” 上官珏一脸崇拜的看着焚暮,连忙点点头道:“你说的十分有道理,突然我觉得你的聪明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不枉我白走一趟。” 焚暮睥睨了一眼上官珏,打趣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李文轩会是谁吗?” 上官珏连忙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他是谁又和我有啥关系啊?” “当年他被追杀到忘忧谷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这点已经十分可疑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篱落是怀茵公主的孩子,你说李文轩到底是谁?” 上官珏正准备为自己倒一杯水解解渴,这水才送到嘴里,听道焚暮这一番话,连忙吐了出来。 “梅子轩,难道就是李文轩,也就是月妃的孩子?”上官珏大吃一惊的问道。 “谁知道呢,但是答案很快就会知道了。” 焚暮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嘴角之处划过一丝讥讽之笑。 这两日查阅的事情太多,现在一点点穿梭在一起,原来就是这样子。 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让他无法放心,停顿了半晌道:“上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还会有事情要拜托我?说来我听听。”上官珏嬉皮笑脸的说道。 “萧绡的安全暂时就交给你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拜托了。” 焚暮说着便行了一江湖礼节,郑重地看着他,很是信任的交代。 “她那性子,行行行,我帮你照看。” 上官珏还想说真么来着,看着焚暮如此信任的眼神,立马便答应了。 他心中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个萧姑娘是出了名的惹事精,早在莲国就已经听说过。 只是他现在但愿,她不会给自己找一些多余的事情来就好。 从此事来看焚暮的信任是他这个作为兄弟的无法反驳的一种魄力,同时兄弟有托,自然会帮忙。 再加上那位萧姑娘原本就是他的意中人,面临如此困境,他又岂会拒绝呢。 几日之后,李文竹果然还是上门前来拜会焚暮,焚暮依照惯例不见外客,但是知道是李文竹来了,便破例敞开大门迎客。 上官珏并没有离开焚府,反而是大摇大摆的赖在将军府不走了。 凰北月偶尔经过看到此人也没有上前盘问,反而是当做没有看到一般,做着自己日常的事情。 如同往常一样,为一些贫苦的百姓们施粥,还有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安心的过日子。 在回府的路上正好看到李文竹大驾光临,凰北月见怪不怪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走入正厅之时,恰巧看到了焚暮正在招待这位贵客,上前微微行礼。 “这位就是将军夫人,北月公主吧。” 李文竹看着凰北月,明知故问地说道。 焚暮也没有注意道凰北月先前走进来的事情,见她还知道礼数,便回答道:“正是内子,北月你先下去吧。” 凰北月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文竹,微微一愣,见他一身紫衣,由内而外透露着高贵和典雅。 听到焚暮的话,再次行礼,没有停留半步的意愿走开了。 这是他们二人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说话,同样也是一句事不关己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疏远。 凰北月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身边的月婵问道:“那人就是传闻中的李文竹?” “正是,李文竹回京之事惊动了许多人,也包括血影楼。” 月婵小声的回答着。同时很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建筑是否有可疑的人存在。 “他现在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你说我这样做有用吗?” 凰北月的言外之意,自然指的就是对外施粥,发送一些衣物还有必要的银两给一些穷苦人。 她一阶公主的身份,屈尊降贵的做着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改善他与焚暮之间的关系,她才不会那样做。 再者凰北月的名声一向还不错,在外面并没有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平常人都只是知道她是焚暮的妻子。 而此次出主意的人正是月婵,月婵想到这个办法,凰北月当时就采用了。 几日下来在皇城之中倒是得到了一些名声好处,但是焚暮显然是知道此事也没有追问过。 “当然有用,这样做自然可以让将军知道公主内心是善良的,而且还是一名贤惠的妻子,懂得为百姓们考虑。” 月婵笑着解释着,她的主意一般都是细细考虑之后才做的。 “说的也是,对了月婵,血影楼那边我想日后不再联系了。”凰北月突然说道。 月婵听后,脸色大变,快速的想说原因,连忙问道:“公主与血影楼的合作好像还没有完全实施呢,现在想要放弃了不成?” “倒不是说放弃,只是觉得凭借我的力量肯定不行,现在焚暮的兵权也被没收,想要做事远远比以前更难,再加上无数双眼睛盯着真个将军府,施粥之事到时可以做到一举两得。” “公主说的是,我们也要积攒自己的力量才行,我们手中也有自己的人,但也是少数,我虽然是血影楼的人,实不相瞒,我很想脱离组织公主,其实我们可以利用鹤影楼帮我打成我们想要的目的。” 月婵想到一一计,连忙奉上。 凰北月听后,略有些心动。 身为皇族之女,她当然知道血雨腥风的皇宫还有侯门里面不为人知的事情。 眭睿之死说什么也不能就此算了,她必要报了此仇,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就在前几天她又得到了一消息,他的父皇也死了,而害死他的人就是当今云国的皇帝。 所以他怎能轻而易举的放弃,仔细想来焚暮的兵权没收也是因为云帝,他可以咽下这口气,但是凰北月却咽不下。 “有时间你亲自走一趟血影楼,看看龙傲苍他们有什么新的动作,我们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要是他们问起我们在做什么,你就告诉他们我现在正要想着报父仇之事。” 凰北月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冷冷的说着。 “是,公主。”月婵回答道。 另一边大厅之中的焚暮和李文竹二人开始针锋相对的交谈之中。 “二皇子,你来我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焚暮很是直接的问道。 他还没来之前,焚暮就已经猜到了他会来拜会自己,显然这一点他没有预料错。 接下来就是他一定会拉拢自己的话,并且想要他依靠在李文炘身边。 焚暮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人投桃报李,出了一个顾丞相,但是现在顾丞相神志不清,自己也暂时顾及不了那么多。 “我来之前,焚将军应该猜到了我来所为何事?” 李文竹笑里藏刀地说着,脸色面容不改,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看不清他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二皇子隐居多年,怎会鸡毛蒜皮的出山,来我这儿恐怕也不是单单为了说一些家常便饭的事情。” 焚暮打趣的说着,话语之中满是带着浓浓的试探。 正是因为李文竹这十年来不曾漏过一面,所以对于他,焚暮也不曾仔细了解过。 只是听说他师从“琴桑先生”。 而这个“琴桑先生”是江湖之中出了名的乐师,一曲桃源三千可谓是家喻户晓。 “琴桑先生”此生只收了两名徒弟,一名是萧陨,另一名正是李文竹。 第二百一十三章 势均力敌 李文竹弹得一手好琴正是师从于他,传闻神仙般的人物“琴桑”,只会隐居于山林之间,不问世事,只为花前月下的一壶美酒和手中的一把琴。 焚暮自然是早就先前就查到了这些消息,但是这个“琴桑先生”的弟子之中,萧陨是会武艺的,天下人皆知,所以焚暮断定眼前之人也是会武功。 就因为这一点,才更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那日出现在战场上那名锦衣华服的男子就是萧陨,焚暮虽然一眼就认出,相比楼墙之上的云帝也是人出来了的。 “你说的没错,我来正是有事要与焚将军商谈。” 李文竹见焚暮的话已经说到了节骨眼上,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知道焚暮生性多疑的性子,所以他自己说话也是谨慎小心,连同带的随从们也是精挑细选。 但是近日他去没有带任何人来,只是随行的马车以及车夫,身旁也无一人跟随。 焚暮看着李文竹,平静地问道:“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二皇子亲自来我府上商谈?” “我今日已经知道将军的状况,我来此也是为了告诉你一些有必要的事情,好让你的疑问少一些,这样办起事情也会利索一些。” 李文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 “我想二皇子一定是会错意了,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烦心的。现在这样的生活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呢?” “是吗?我看不尽然焚将军其实你在外人面前可以伪装的很好,但是我们接下来是会合作的利益伙伴,你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吗?” 听着李文竹的话,焚暮微微一皱眉,没有想到李文竹的口才会如此之好。 他见识过梅子轩的口才只能,今日却又领会到了李文竹的本事,倒让他有些好奇几分。 同时也是对他产生了更多了疑虑,心中也是写下一句,这个李文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 “二皇子既然有话但说无妨。” 焚暮倒是想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萧绡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我查过她的来历,若是没有那日的事情,许多还是会以为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实际上她的身世身份可能连她自己都是一片迷茫,论现在来说她是靖国的公主,但是靖国那边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觉得奇怪吗?现在众目睽睽都在盯着这个女子,只因她是蓝氏族人唯一的后裔,原本你的表妹南宫茗烟,也是其中之一,但是选择了自杀来结束一切,这其中的原因你是否有知道的很清楚呢?而且你一定很想知道梅子轩的真实身份,他又是谁吧?” 一连串的问题从李文竹口中说出来,焚暮难免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心里隐藏的疑惑却被他一下子都说了出来,仿佛是早就被看穿一般,想到这一层心中十分不好受,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言善辩以及他说着这话的别有用心。 与其说别有用心,焚暮不得不洗耳恭听他要说的那些话。 “二皇子的条件说出来吧。” 焚暮郑重的问着,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白掉馅饼的好事。 别人更不会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自己,而这样的节骨眼之上,唯独两者利益达成,接下来的事情才会好谈的多。 李文竹已经间接性的窥探到了焚暮的死角,淡淡一笑,接着道:“我只有一个条件,日后希望焚将军能够一心一意的为七殿下办事,当然这个日后我指的是他顺利当上皇帝之后,在此之前焚将军想要做什么,或者要对付谁,我可以帮助焚将军。” 得到这样的承诺,焚暮内心微微有些悸动,毕竟李文竹说出一定就能办到,不然李文炘也不会千辛万苦的把他找来。 不仅仅只是把他当做说客这么简单,相反这里面还隐藏着背后而更大的目 的。 “若是焚将军觉得我们不可信,那么我亲自送上一个消息给你,听后你再做定夺如何?” 未曾等道焚暮的答复,李文竹就率先又说道。 “焚将军应该知道梅影山庄被毁之事,此事的始作俑者不是血影楼的人,而是我那七弟下的命令,现在血影楼已经被我们掌控着,相信飞雪山庄日后也不会例外吧。” 此话一出,焚暮睁大双眼的看着李文竹,他一脸呆滞地看着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每一次开口说到的话总是绵里藏针,句句扎在他的心里,让他一时半会也得不到喘息。 他从来就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就算是面对梅子轩那样的人他也是如此镇定的。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李文竹,他似乎还要高深莫测一些,甚至令人感觉到了无限的可怕之处。 他背后究竟还有多大的实力,焚暮已经完全不敢想象,云帝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倚重于他。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他都会依照他的意思。 这十年来,云帝不曾前去打扰他的安宁,而如今他的出现连焚暮都觉得不知是好还是坏。 他不由的揣测,若是他当上皇帝,恐怕整个天下会立马陷入格局四分五裂之中。 单凭他的言语加上他的计谋就足以让那人私底下起内讧,甚至两国之间的友好会间接性的相互争斗去来。 如果真有那一天到来,焚暮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那真的会一场噩梦,前所未有的噩梦。 他连飞雪山庄的秘密都知道不少,那么鹤影楼恐怕也是知道的不少。 “二皇子如此有诚心,宿卿定当全力以赴。” 此时焚暮如同惊弓之鸟,哪有丝毫还嘴的余地,话已至此,若是稍加有所不愿意的话说出口,恐怕还有后招等着自己。 “焚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此时若是有酒席助兴,那才是最惬意之事。” 李文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焚暮十分在意,立马起身走到前面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与此同时李文竹趁着他的不注意,快速的把一抹药粉撒进了他的茶杯之中,整个动作十分娴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吩咐好小人准备酒席,焚暮重新回到座位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李文竹从头至尾看的十分仔细,就连他咽下的动作都没有放过,见他喝了一大口,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 “言归正传,焚将军想要知道的问题我一一为你解答。” “二皇子你都可以算得上的诸葛再世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算得出来,恐怕鹤影楼也比不上你一人吧” “鹤影楼一直都是神秘的江湖组织,我岂能和他们相比,梅子轩这个人就是不能小觑之一。他的足智多谋恐怕日后与我们会有争分相对的时候,你肯定也怀疑过他的身份,实际上他正是消失了十五年的六皇子李文轩。廖芫回来之后把一些关于鹤影楼的事情都禀报了,有一点你们大家肯定都猜错了,暗卫影卫的归属人其实是我。” 焚暮听到后面,更是不可置信的怔住。 如果他之前猜测云帝就是背后的策划人,那也是于情于理,但是现在却说是李文竹自己。 他真的有些不敢想象下去,更不敢暂时去想先前发生的事情。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跳进了一个坑,而且是再也爬不起来的坑,而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利用过来利用过去的一枚棋子。 不论这布下棋局的人是谁,光是这一步步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绝境的时候,他真的不敢想以后的结果。 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身边陪伴自己的莫过于那几人。 他不论做什么身边的眼镜都是在看着自己,甚至还有许多眼睛监督着自己。 骁勇善战这么多年,劳苦功多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他们李家。 “二皇子是这幕后之人,那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李文竹看到有些乱了阵脚的焚暮,再次说道:“所以,焚将军,你没有选择,你的选择只有跟我们合作,焚家灭门之事我们会给你一个翻案的机会,南宫家也是如此,你难道不想家族兴旺,眼睁睁看着焚家在你这里落败下去不成?” 焚暮听后,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焚家世世代代都是光宗耀祖,祖孙几辈打下来的基业怎可能在他的手中毁掉。 李文竹的话间接性的给了焚暮很大的刺激,一向自尊心极强的他,怎么可能会就此屈服现在的状况。 他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要。 他还要给南宫家,给焚家翻案。还要给南宫茗烟报仇。 所以他不能退缩,也不能半途而废。 “愧不敢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焚暮嘴角微微抽动,这再说下去恐怕还会有更惊天的秘密。 他屏住呼吸,沉声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 “计划当然已有,不过你不关心那名女子的安危?”李文竹轻笑道。 “你是说萧绡?”焚暮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名姑娘的安危,我家七弟也是很关心,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 “二皇子的意思,宿卿有些听不懂?”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时辰不早了,酒宴之事还是等着将来大功告成的时候再喝也不迟,我先告辞了。” 李文竹不再多说什么,急忙的告别焚暮,朝着大门之处走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中毒了(一) 焚暮还想追问什么,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挽留,吩咐下人送李文竹出去。 而自己则迂回自己的的书房,一时之间只觉得头脑有些胀痛,想要休息片刻。 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上官珏正好站在他的面前,一副惆怅多疑的面容看着他。 焚暮只感觉全身没有力气一般,眼皮也是十分沉重,还有想要睡下去的欲望,但看着屋内的情景,发现远处还站着凰北月。 “你们怎么都来了?” 不知说什么是好,淡淡的开口问道。 上官珏脸色十分沉重的看着焚暮问道:“你这一睡睡了三天三夜,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焚暮一愣,睡意一下减少了不少。 上官珏说他睡了三天三夜,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珏,想要问个究竟。 “此话当真?我睡眠一向很浅,怎会睡上三天三夜?”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你什么时候中毒,你自己也不知道?” “中毒?不可能,我从战场回来开始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也不可能会中毒。”焚暮立刻反驳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那心想要达成的目的手段,就算费尽心思也会做到。” 站在一边许久的凰北月好心提醒着,语气略微冷淡。 在她得知焚暮睡了这么多天的时候,她也微微感到了惊讶,本来就很关心焚暮的凰北月,也就鼓足勇气来看看是否属实。 上官珏最先发现焚暮的不对劲儿,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凰北月,毕竟二人是夫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妻子的照顾。 “公主这话也是有理,你赶紧想想你最近接触了哪些人?”上官珏很是赞同凰北月所说的话,连忙推波助澜急忙问道。 焚暮仔细想了想,迟疑地说道:“我这些时日见到的人屈指可数,唯一见的外人只有李文竹。” 话音刚落,焚暮的脑海之中很快浮现出与李文竹之间的对话。 ——回忆——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 “计划当然已有,不过你不关心那名女子的安危?” “你是说萧绡?” “这名姑娘的安危,我家七弟也是很关心,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 “二皇子的意思,宿卿有些听不懂?”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时辰不早了,酒宴之事还是等着将来大功告成的时候再喝也不迟,我先告辞了。” ——回忆结束—— 焚暮再次回忆这段谈话,心中猛地一沉,这时候他在真正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一定是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下毒,哼,真是防不胜防啊。”焚暮轻蔑的说着。 眼神中微微有了一丝愤怒,表情上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上官珏听到焚暮的话,摸着下颚沉思半晌道:“这么说,李文竹想要利用你对付某人?” 焚暮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上官珏口中所说的某人,但是看了一眼一边的凰北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凰北月也没有细问,轻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事再叫我吧,看来你也没什么大碍。”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上官珏嘿嘿一笑,看着她离开之后,走上前几步,看着焚暮。 “我跟她说了你只是中了很轻微的毒,醒过来就没事,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想要利用你做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上官珏眼神充满肯定的说着,他对这焚暮这番话也是肺腑之言。 至于焚暮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对他而言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这也间接性的告诉了焚暮,你的毒一时半会难以化解。 “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焚暮深呼吸了一口气低沉的问道。 “紫草。”上官珏淡淡的回复了两个字。 焚暮只是微微一愣,眼神呈现出复杂之色。 听到紫草二字,他已经明白这种毒的厉害之处,同时也清楚这种毒的危险性。 紫草从萱国传过来,已经是江湖之中甚至是整个天下极为罕见的毒草,再加上解药难寻,可以算得上是无药可解。 想要彻底解毒,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以血还血,并且还是要蓝氏族人的血方可化解。 当年云帝是喝下了一大碗才得以解毒,所以方法很多,但是必须是蓝氏族人的血才有用。 焚暮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很快就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萧绡。 他暗自摇摇头,若是要用她的血来换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接受。 再者李文炘也是深中此毒之人,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要得到她,所以李文竹才会出此下策。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要看她有多么在乎他,从何就可以完全的牵制自己。 不得不说李文竹的计谋足够狠毒,也足够深谋远虑。 难怪他会说那样的话,也难怪他会给自己提前一个心理准备的话,实际上他的如意算盘早就计算好了。 眼下之事,萧绡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管是李文竹他们还是血影楼的人,这两者同时都会派出人手捉拿她。 焚暮看着身前的上官珏,下定决心的恳求道:“上官,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上官珏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冷静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会放出消息给鹤影楼的人,不过你的毒倒不是不能解,雪灵芝就可以。” 雪灵芝? 焚暮眼前一亮,急忙说道:“我曾服下过雪灵芝,紫草之毒应该可以抗拒。” 上官珏嗯了一声,急忙为他把脉,沉默半晌道:“的确,你的毒素残留的很少,应该是你服用了它的原因,我就说你怎么会睡上三天三夜呢,原来是因为雪灵芝的缘故,在这三天三夜之中它的作用完全起到了。” 上官珏肯定的说道,一开始他把脉的时候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只有等到他醒来之后才能问出详情。 考虑到身边还站着的凰北月,所以只是小心翼翼的说了一个很普通的毒,这才没有露馅。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竟然是这般回事。 要知道雪灵芝可是天下奇药,吃下之后,就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仅可治疗很重的内伤,同时还可以强身状体,延年益寿。 “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多加休息,我相信李文竹肯定会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所以你的中毒之事要十分的保密,不能让他看出你没中毒,我相信你的能力,宿卿,其余的我就不多了,事到如今,兄弟我能够帮你的就尽量帮,廖梵叛变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接下来你要应付的可是李文炘李文竹这两兄弟,还有就是梅子轩。” 上官珏耐心的提醒着焚暮,焚暮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还是谢谢你了,上官。” 上官珏会心一笑,“小事一桩,凰北月本来就是闻到风声就会打探一二的人,不过你这妻子还是很关心的,别的不说,对你还是蛮上心的。” “恩,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继续躺会,毕竟装病还是要像像样子。” 焚暮打断了上官珏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上官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走出了他的书房。 在莲国的萧绡自从那日之事之后便寝食难安,每每到深夜之时便会被噩梦缠绕,苏醒之后便是满头大汗。 只要他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出他爹娘死前的模样。 因为此事,她甚至有一段时间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坐在床上发呆。 萧陨也曾前来探望过她。萧绡一概只是说自己没事唐塞回去。 而篱落的伤也日渐恢复,萧陨闲来无事常常会配出一些治伤的好药留给他们。 关于萧陨的身份,篱落知道之后,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相反确实很快的接受了。 毕竟他和梅子轩的接触甚多,自然而然知道一些假身份就是为了隐藏好自己。 现如今大家的身份都一一曝光,所有的人不由得紧绷着自己的神经,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萧绡。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的身世放在心里,从小到大她只是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对于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的萧绡来说,父母之事可以算得上是可有可无。 以前可能反反复复问过萧陨,但是后来,她失忆之后的十年时光她不曾问过。 萧陨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几句,自此就再也没有她问起自己父母的事情。 等她彻底想起来的时候,随即而来的就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她虽然掉了几滴眼泪。 也伤心难过过,但是心里面那种渴望亲情的感觉却是很淡很淡,她看到眼前那一幕发生的时候,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信死在剑下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也不相信一个生命就这样活生生的没了。 所以她才会哭,才会喊出那一声“爹。” 至此她常常深夜里做的噩梦都只是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而造成的梦魇,这样的陈年旧事伤疤,对于萧绡来说,可能几日就会好,也有可能一直都不会好。 所以,她需要时间,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他中毒了(二) 这一日萧绡漫无目的走在莲国的大街上,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在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突然有些觉得口渴的萧绡径直的走了进去。 直到坐在一家客栈之中喝着茶的时候,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的消息。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的心顿时猛地抽紧,原本性格大大咧咧的萧绡,这一次却沉住气耐着性子听着旁边人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云国那个焚将军中了一种剧毒,时日不多了。”一位靠着窗户的中年大叔说着。 “真的假的,前阵子不是攻打我们莲国吗,这才没多久就中毒要身亡了?”另一人插嘴道。 “自然是不会假的,不然怎么这消息就传到我们这儿了呢。” “说的也是啊,这人还真是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谁让他们攻打我们莲国呢。” “就是,就是啊。” “听说这毒,叫,紫草。” 紫草? 听到这里的萧绡,萧绡自然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看着那群人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那群人看着萧绡神色慌忙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回答道“是。” 得到确切答案的萧绡,连忙付了钱,急忙冲出客栈,随即到附近的马贩子那儿买了一匹上好的马,火速赶往云国。 此时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们看着萧绡一骑绝尘于莲国,相互的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了各个角落。 一向平静的梅府,近来主人出入频繁。 这日梅子轩刚从宫里回来,便得到了最新消息。 云影站在他的身边汇报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耐心的等待着梅子轩的问话。 “花无邪和青柠差不多也到了云国,接下来就是楚奕痕以及苑博,玄羽玄尘他们四人,你派人多加保护她,切忌不可过早露面。” 梅子轩暗暗的交代着云影,语气之中透露着关心以及淡淡的无奈。 在听到她离开莲国的消息以后,梅子轩只是一言不发的呆呆坐了一个时辰,尔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同往常一样,处理着他手中的事情,或者吩咐交代下去一些重要的事情。 云影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了大货,所以比往日更加勤快的出入梅府。 “是。”云影义不容辞的回答着。 现在他哪里敢违背梅子轩的半句话,稍有不慎他都会觉得自己死的很惨。 梅子轩性格温和,但是骨子里的狠劲儿是云影随便想想都觉得十分可怕的事情。 “血影楼的人一定会一路上跟踪她,你让玄尘玄羽跟在后面仔细盘查一下,顺便打听下关于血影楼有没有新的动向,再者你亲自跑一趟莲国,告诉篱落他们这边的情况,还有最近最新的消息。”梅子轩又一次吩咐着。 云影道“是。” 只听梅子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云影点了点头,离开了梅子轩所在的书房。 屋外的梅花泛着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整个府上,空气中也漂浮着湿润的泥土香味。 梅子轩回到里屋,呆呆的望着外面的景色。 时光仿佛静止一般,他的眼神透过窗户,直直的看着某处。 两日后,焚暮坐在外面的青石上,略微虚弱的呼吸着,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 站在一边的上官珏看着这一幕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突然发笑。 焚暮原本就很难为情,这装病也要装出效果来,不然也会漏出马尾。 很快焚暮这样对情况传进了宫里,得知这消息的李文炘连忙找到李文竹,想要问个究竟。 “二哥,你到底如何做到的,他明明是那样生性多疑的人?”李文炘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经过。 李文竹看着李文炘一脸迫切的想要知道经过的囧样,笑笑道:“自然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毒,此毒非比寻常,一般会在十二个时辰里面发作,紫草是慢性毒,只要不强行运功,一般可以活上十几年,但是这毒一旦发作,也就那么几日的时间,我只是在他的茶水里面还添加一剂红花,催发毒性发作,这样一来不到半月就会彻底毒发。。” 李文炘骇然的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毒的厉害之处,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一直以来自己也是因为这毒根深在体内无法去除,眼前知道焚暮中了紫草并且还被自己的二哥在这上面加了一种红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二哥,我只希望不要伤害到她。”李文炘淡淡的说道。 李文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些心软,所以勉为其难的说道:“若是不这样做,你觉得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吗?七弟,该狠下心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来,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又不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李文炘听出了李文竹话里的意思,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把话搁在嘴边的时候强行咽了回去。 他承认李文竹的话很有道理,所谓无毒不丈夫,再加上天下的女人何其多,天下到手了,自然也不会担心她会跑掉。 正因为这个想法,李文炘才暂时咽下这句话并不代表自己没有完全听于李文竹的安排。 李文竹的出现固然可以帮到他许多大忙,实际上李文炘还是心有余悸于身边其他人,包括李文竹。 李文竹虽然说过自己对于皇位之事一概不论,实际上李文炘心中没有完全把这话放在心里。 毕竟皇位之事不是争个你死我活,双方都不会善罢甘休。 不然李文灏又岂会落到那样的地步,还死于非命。 所以,李文炘早就想到这一层,只是大多沉默,只字不言。 “二哥,你此次下山,你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吗?” 李文炘岔开话题,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在外,走到哪儿都会在最美的地方谈一首曲子,不过想来行踪神秘,我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李文炘一说到自己的师父,脸上略微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崇拜的眼神。 自己在他的身边带了足足待了十几年,习惯了山中的闲云野鹤的生活,初来乍到京城的时候,李文竹只觉得变化太大。 想起他小时候路过一些小摊位的时候,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地方,甚至还有卖银耳莲子粥的地方,现在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卖。 “原来如此,我那天看到了萧陨,你们二人可是师兄弟,就没有碰过面?”李文炘继续问道。 李文竹叹了一口气,轻笑道:“萧师兄自从居住在忘忧谷,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云国和莲国一战,他才出现,算算我们都有十年时间没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我快要及冠之年,如今一晃十余年的光景。” 萧陨在李文竹的心中印象较深,对于他弹得一手好琴看得上绝唱,虽然李文竹是“琴桑”的嫡传弟子,但是仅仅只是琴艺这方面。 相比其他,唯一比只不过的就是易容之术。 李文竹尽管学到了“琴桑”的真本事,但是易容术确实是他的弱项,毕竟入门之前是有规定,只能选择两样学习,就算是嫡传弟子也是一样。 琴艺却是所有弟子都要学习的,唯独其他不同。 “我还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十六年前的祭天台上,不过那时候我才五岁,没想到多年之后竟然还会遇上。”李文炘道。 “是啊,当年若不是因为莲妃,咱们云国的京城小吃里面,银耳莲子汤可是绝味佳品。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尝到小时候熟悉的味道。” 一时之间李文竹回忆起莲子汤的味道,二人对于莲子汤都是记忆深刻。 香味扑鼻的莲花香味加上莲子用文火熬上三个时辰,清爽上口,如今只怕是难以吃上一口。 而在云国京城的大街上,一匹骏马出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马上坐着的是一名青衣少女。 此人正是萧绡,一路上骑马狂奔而来的她,心急如焚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因为马儿的原因,使她成为了人群之中的焦点,许多人的眼光都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萧绡无奈只好下马,牵着马往前继续行走。 穿过几条大街小巷的时候,萧绡终于走了一个熟悉的大门,看着上边的牌匾,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四下张望却发现没有一个侍卫把守在门外,萧绡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稀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但是心系于焚暮的她,由不得此刻多想,此时此刻她只想直接冲进去看个究竟,上一次她就错过了。 要不是她晚来一步,他不就不会在那时候忘记了自己。更不会跟别的女人成亲。 所以萧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他的安危,她才能完全的放下心。 正当萧绡打算上前敲门的时候,周围出现了几名黑衣人围着萧绡,萧绡一看这架势,知道是有人想要找她的茬儿。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路上跟踪我?”萧绡直接问道。 实际上这一路上,萧绡都感觉到了身后一直都有人跟踪她,只是她迫于心切的心情一直牵挂着焚暮,所以并没有停留理会。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到达这里,他们居然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捉拿自己。 萧绡岂是会轻而易举就会服软的人,诺大一个鹤影楼,机关重重,都无法管住她,其他地方想要留住她,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儿了。 萧绡见他们人手众多,打斗起来肯定是处于下风,所以暂时采用缓兵之计,询问他们是谁? 第二百一十六章 情之所系,终相见(一) 萧绡的问话,那几名黑衣人听后,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绡扬声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路上跟踪我。” 几名黑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空手赤拳的朝着萧绡袭取。 现在的萧绡哪里是几个黑衣人可以制服得住的,她见他们上前要抓她自己,立马飞身一跃,跳进去了焚暮里面。 几名黑衣人看着高高的围墙,面面相觑,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板,更不敢打草惊蛇。 原本只是想要活捉她回去交差便是,哪里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好的轻功。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这面高墙里面居住的人,他们是万不能引起骚动的。所以几人没有多做停留,立即消失在了焚府大门前。 萧绡进入了焚府也是情急之下,知道私闯别人的屋子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可是萧绡已经不会顾及那么多。 她的记忆一直都是很好的,只要见过一次的东西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面对这做空大的府邸,她很快就找到了焚暮的书房在哪个方向。 书房里的焚暮,正在和上官珏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二人的脸色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现在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情况?”焚暮疑惑的说着。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有数十日未曾召进宫中,云帝只是说让他多加休息。 如此一来,对于朝中的事情焚暮是知道的甚少,偶尔也是听到上官珏打探到的消息。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李文炘再也没有露过一次面,再加上李文竹亲自登门拜访的事情。 此时的焚暮已经耿耿于怀,一切都是照旧,也不会着急与他们对上,只是暗中观察。 “宫里的情况一向复杂多变,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朝中也会有大波动。”上官珏深思熟虑的分析着。 “你说的没有错,飞雪山庄传来的消息说,血影楼已经和李文炘他们合作上了,这件事情云帝肯定不知道,龙傲苍与云帝的对立关系,一直以来都是针锋相对的,以前他是国师的时候就已经祸乱了朝纲,要是不尽快除去这个人,云帝恐怕也是寝食难安。” 自从自己装病以来,焚暮私底下已经调查了诸多事情,以往都是廖梵彻查,然后回来禀报,而现在他都是亲自亲为。 由于现在情况复杂,他也不方便外出,只能靠着上官珏的自由出入来传递消息。 好在自己的飞雪山庄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也是得不偿失。 “龙傲苍可以利用自己的亲女儿,云帝可以利用自己的亲儿子,这二人做起事情来都是一模一样的狠绝,不过我一直原来不明白,南宫茗烟到底死还是没有死呢?”上官珏把心中的疑惑说来给焚暮听。 焚暮听后,呆呆一愣,他下意识想到一件事情,随后说道:“蓝氏女子百毒不侵都是众所周知的,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茗烟没有死?” 上官珏看着焚暮一脸的惊呆,走上前几步,搭着他的肩膀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很大的蹊跷,南宫茗烟为何偏偏在那会选择死,你难道也没有想过这其中的问题?” 焚暮摇摇头,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钰彤死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她告诉我不用再报仇了,后来我查过,她是萱国的公主,有一名弟弟在血影流,一直以来都是被利用为血影楼做事,但是茗烟和血影楼的关系,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是不知情,直到后来才知道。” “这就对了,南宫苍本是她的爹,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认她,反而说的是舅舅呢?” 上官珏此话一出,焚暮竟哑口无言。 此时屋外传来朝书房走来的脚步声,上官珏和焚暮都同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一下子戛然而止,面面相觑。 “凰北月来了不成?”上官珏小声的问道。 焚暮摇摇头,否定道:“这不是她的脚步声,而是另外的人。” 上官珏听道焚暮的回答,突然换出一张笑脸问道:“我明明记得你这段日子闭门不见客,府上也就只有凰北月一个女子,难道你还金屋藏娇了不成?” 焚暮蔑视了一眼上官珏,很无语的说道:“我有你那样闲心的话,我也不至于还在这里装病。” 上官珏嗯了一声,细细一想,焚暮所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那么来者究竟是何许人也? 焚暮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听着这轻微的脚步声,身上是有一定的内力才可能做到,再加上落地的脚步声也很轻,一看就是女子。 换作是男子,脚步声会稍微沉重一点,虽然也会轻微的脚步声,但是落地声却是大大不相同。 上官珏看着焚暮也是一脸的疑惑,知道他也是猜不出对方是谁,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果断消失一会,万一是哪个暗恋你许久的佳人也说不一定。” 焚暮知道上官珏话中的意思,凭着他的武功肯定早早的就已经断定出来的人是女子还是男子。 只是他自己也猜不准对方究竟是谁? 换做是凰北月,焚暮是可以判断得出,但是此人的武功算不上高深莫测,不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就单凭武功,就已经透露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焚暮看着上官珏急忙出了书房,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视而不见的冷哼一声。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焚暮屏住呼吸的等待那人出现,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大白天里擅自闯入焚府。 按照自己原先吩咐的,侧门的大门处是没有任何人把守的,而在正宗的大门处,是由四个人把守的。 不过那扇门是靠着京城的方向,焚暮一般很少走那个大门,除了赶时间上朝的时候,才会走那个大门。 所以许多人不知道焚暮的大门究竟是哪一个? 而萧绡则是更不清楚了,此时的她看着书房的方向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紧张。 等她走到书房大门处时,却发现大门是大大的敞开,并没有被关上。 而且屋子里面的人竟然还坐在椅子上,像是被受到惊吓一般,焚暮和萧绡同时看向对方的时候都不由的吃惊一下。 焚暮原本是想要找个椅子坐下来,缓缓心神的等待对方出现,却发现站在门口处的竟然会是自己许久未见的朝思幕想的人。 萧绡看着焚暮分明还是好端端的坐在哪里时,一时之间五味陈杂,心中的疑惑应然而生。 难不成这真的是一个骗局不成? 难道自己真的又被他骗了? 萧绡心中安安的否定着,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眼看到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时,萧绡已经觉得自己如同晴空霹雳一般,自己的心再一次被撕碎了几瓣。 而焚暮身体僵硬在原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有想到会是她出现,更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他记得上一次她就是在这里受了凰北月的一鞭子,那时候她的武功明显非常薄弱。 这是她不幸跌入悬崖之后,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 焚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般,只要自己用力的眨眨眼,她就会马上消失。 可是那个脚步声明明那般清晰,那般轻柔,他也没有想到会是她。 如今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由吃惊转变成了喜悦。 二人望着对方,萧绡的脚步迟疑了半晌,抬步走进去,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焚暮。 她仔细环顾了一下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再看看他的脸色,根本就没有外界说的那样已经病入膏肓。 很明显,她真的是被骗了。 果然,是不能相信江湖人的那些谣言。 此生,萧绡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欺骗,还有太多的善意的谎言,那些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对于萧绡来说就是一根尖尖的刺直直的扎入自己的心中。 疼痛感缓慢发作,甚至由起先的略微的疼痛转为麻木的疼痛。 她冷笑一声道:“听说你中毒了,所以我来看看。” 短短十二个字,带着彻骨的冷意,焚暮分明感觉到了她由内而外发出的冷意。 原来,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十二个字。 听说你中毒了,所以我来看看。 如果他没有中毒,她是不是就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找自己。 如果他不是中毒了,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焦急的跑来着急了。 刚才的脚步声明显的带着几分急意思,听不出紊乱,却有几分着急的情绪。 原来是自己中毒了,所以她才会来看自己。 焚暮只觉得自己如同落入万丈深渊一般,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他所期待的,竟然是这般一句话。 等到的第一句话,只是她认为自己中毒了。 可是她为什么语气那么冰冷,焚暮有些疑惑的看着萧绡。 “我的确中了紫草,现在已经好了。”焚暮沉声的回答道。 萧绡听到焚暮说紫草二字,眼神之中短暂的发出微弱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见。 既然已经好了,那就说明已经用不到自己了,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我没有问清楚情况,打扰了。”萧绡淡淡的说道,语气比刚才稍微平静了不少。 焚暮正想走上前,却发现萧绡已转过身去,这一转身恰好看到了桌案上的那副画。柔弱的身子一时彻底僵在原地。 焚暮看着萧绡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幅画,柔声道:“你别误会,其实对亏你的雪灵芝,我才能逃过此劫。” “与雪灵芝有什么关系?”萧绡平静地问道。眼睛则是停留在那幅画上。 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她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焚暮。 “雪灵芝解百毒,也可强身健体,你曾救过我,用的就是雪灵芝,所以我才会没事。”焚暮耐心的解释着。 “为什么,为什么?”萧绡直直的看着焚暮问道。 这两句为什么,包含着萧绡诸多的情绪,她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看见那副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先前是不是误会了他。 对于他所说的话,萧绡只是大致听了一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她的眼眶慢慢开始湿润起来,焚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喉咙里哽咽的话却难以说出。 只见她的泪缓缓溢出,灼伤了他的眼睛,狠狠的扎了一下他的心。胸口处一种窒息的感觉营营而生。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之所系,终相见(二) 焚暮看着她的眼泪,心如刀割版疼痛,双脚却像灌注了上千斤的铁块一样,动弹不得。 他想为她擦去眼泪,他也想和他说对不起,他更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每一次看到她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也会跟着沉沦,一起难过,一起伤心。 他看着她,过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 萧绡听到他的一句对不起,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这句对不起对于萧绡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清除的知道一句对不起是无法改变过去,更无法挽回什么过失。 所以她的心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感到森森的寒冷。 “焚大哥,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的萧绡不在看向焚暮,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一刹那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入怀中,她不可置信的这一幕所发生的是真实的。 她在他的怀里没有反抗,只是安静从容地背对着他。 而他不知道是因为哪儿来的勇气,心里只是想着上前拥她入怀,或许一切事情都会有转机。 看到他刚才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千变万化,失落,苦涩,心痛,难过。种种感受接踵而来。 “萧绡,你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焚暮用着恳求的语气说着。 萧绡只感觉心中一震,随即开口说道:“焚大哥,你已经有北月公主了,她才是你的妻子。” 妻子二字顿时扎进焚暮的心里。 他从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真正的妻子,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丝一毫,甚至连她放下眼里都没有过。 对于这桩婚姻,他未曾放在心里过,只是一场政治婚姻,他不得不服从,这也是他的难言之隐。 “凰北月和我只是政治联姻,在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焚暮拉过她的身子,与他面对面正视地说道。 萧绡看着他的眼神布满深情,同时也有深深的歉意以及着急。 心中一暖,缓缓笑道:“那她怎么办?” 焚暮连忙道:“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你相信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焚暮保证地说着,语气带着十分的肯定以及坚定。 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她,他喜欢他,也是第一次把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能看清楚事物,只是听着她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嗓音。 直到后来见到她的样子,他的心开始缓缓沦陷。 只是那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原以为一切都会顺其自然的走下去,却没有想到一场政治联姻,阻拦了他们二人。 一场失忆,导致她伤心,难过。 他的婚礼她看在眼里,他知道那时候的她眼神之中透露的心痛还有绝望。 悬崖之事让他彻底恢复了记忆,想起了她是谁,可是为时已晚,她被人一掌打落悬崖。 他连对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内心绝望到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就这样破灭。 后来他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都是消息全无。 再后来亲自访问没选的时候,探知她没有死,他的心才开始恢复生机。 再后来那一场战争,他见到她,一身青衣凛然的站在屋檐之上。 看着她熟悉的身影,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 而现在她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依旧是完好无缺的她再次站在他的身前,他的心也在跟着雀喜。 萧绡原本就没有把那些事情完全放在心里,只是听到他身中紫草之毒的他,焦急的想要快点来到他的身边,想要看看他到底怎样了。 “焚大哥,你没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到你,可是看你好好的,我只感觉被骗了一般,很生气,也很难过。” 焚暮听到她委屈地说着自己的苦衷,不由得心疼皱眉。 “那只是为了给别人做做样子,我现在的职位只是一个虚名,你来的大门处是没有任何人把守的,这一点你应该注意到了。” 焚暮放开萧绡耐心的解释着,看着萧绡没有着急要走的意思,心中的大石头才慢慢落下。 “上次我来的时候明明有四个人,但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你被皇帝革职了?” 萧绡大胆的猜测出来,丝毫没有一种隔墙有耳的认知。 焚暮看到她的心神终于缓下来,笑道:“我只是暂时被皇帝收取了兵权,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若是我身后没有凰北月,我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或者已经被满抄家,也说不一定。” 焚暮觉得自己必须这样的事实告诉萧绡,毕竟这里面的关系还是牵扯着两国之间的政治,萧绡现在的身份也应该会明白的。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太清楚,这段时日我都觉得自己好像过着一个虚幻的时间,每次想到那天的事情,我都觉得历历在目,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我在那时候明白一件事情,世上没有后悔一事的挽回,只有当时在不在乎。” 萧绡看着焚暮,小心翼翼地说着。 她觉得世界上后悔的事情如果都一一觉得惋惜,那真的是太过不在乎。 当时在乎才是最真的后悔,最真的感受。 所以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珍惜,也不到等到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后悔当时。 萧绡一番话,让焚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女子竟然多愁善感起来,也不知道她从什时候说话如此的小心翼翼,更甚至感觉到了她从前的单纯开始慢慢地蜕变。 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她知道了。 许多她理解的缘由,她现在也明白了。 许多她不懂的事物,她现在理解了。 焚暮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好还是坏。 若真是如此,成长的经历是一种残酷的现实,要么勇敢面对,要么逃避事实。显然萧绡选择了前者。 “你父母之事,我只能说抱歉”焚暮淡淡的说道。 未等他想要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萧绡立马打断道。 “天意如此,我就算那日不出现,他们也会死,两国之间的对立,是谁也无法避免的,毕竟你是云国人,而我莲国,靖国都是我的国土,焚大哥,你应该明白当时的心情。” 萧绡感伤地说着,脸上却丝毫未曾有过一丝波动,只是平静的看着焚暮,诉说着不可磨灭的事实。 他们二人的立场,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他是云国的将军,而她是靖国的公主,莲国的郡主。 二人的身份都是举足轻重的,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如果还是如当初那般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萧绡倒也愿意回到过去。 但是一切都回不了头,一切都只是匆匆云烟,眨眼间就消失殆尽。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以后的萧绡,性格上已经开始缓慢的转变着,就连谈话也变得谨慎。 “你的身份现在众人皆知,你恨云帝?”焚暮试探性的问着。 焚暮清楚地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曾亲眼所见,相信萧绡也知道。 “仇恨二字只要扎根在心里,就没有任何可以阻拦人的理由,但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换回他们二人重生,所以恨又有什么作用呢?” 萧绡的一席话彻底惊住了焚暮,原来在她的心中仇恨二字只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对于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甚至可以算是无所谓。 可是他自己呢?满门抄斩的事实,他忘不了,更无法忘记当年的种种的事情,他不能善罢甘休。 伴随在云帝身边多年,但是自己很清楚,云帝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一直以来都是隐忍,不断的隐忍。 自己的奶奶也曾私下说过这样的话多次,忍一时才能做成大事。 所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着这个原理。 “绡绡,你还会回去吗?” 焚暮不想看到萧绡如此神伤的模样,于是岔开话题道。 “回去?能去哪儿呢?师兄现在身在何处我都不知道,梅影山庄我也没有回去过,至于靖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那里。” 萧绡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而焚暮却是听出了端倪,梅影山庄四个字出现他的耳边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即问道。 “梅影山庄已经没有了,你知道吗?” “什么叫没有了?”萧绡听到此话,疑惑的问道。 看到萧绡脸上的疑惑,焚暮可以确定她并不知道梅影山庄被毁之事,更不知道是谁在幕后做的此事。 “梅影山庄被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现在已经没有梅影山庄了。”焚暮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上一次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难道是有人想要杀死我师兄?” 萧绡下意识的想到这一层,她仔细想着梅子轩的的仇人,却发现没有任何线索。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萧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梅影山庄的关系,难道你也知道梅子轩是我师兄?” “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你师兄现在在靖国,有一次我曾去过梅影山庄一次,也是想要打听你的消息,”焚暮如实的相告。 萧绡只觉得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到了云国见到了焚暮,现在却得知梅影山庄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焦虑万分。 “焚大哥,我能向你打听你一个人吗?”萧绡鼓足勇气的问道。 因为现在回到莲国已经是不可能了,毕竟从鹤影楼逃出来的事现在一定已经传递到了梅子轩的耳中。 “什么问题,你说就是了。”焚暮温柔的点头说道。 萧绡迟疑了半晌,问道:“你知道月逸尘吗?” 月逸尘。 焚暮被这名字当即一磅敲来,他睁大双眼看着萧绡,沉声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或许这话问得有些唐突,但是焚暮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答案。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情之所系,终相见(三) 萧绡被焚暮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受到了惊吓,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月逸尘所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自己所以为信任的人。 “我帮我朋友打听,原本是想要去师兄,但是现在肯定是找不到机会。”萧绡回答道。 虽然很不想撒谎的萧绡,但是想到刚才的话,还有浮现出的人影,她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只希望这善意的谎言,对方以后可以理解。 “你的朋友?”焚暮再一次问道。 面对焚暮这有些一惊一乍的模样,萧绡有些不适应。 “就是若雪啊,她好像喜欢他,所以叫我帮忙打听。”萧绡小声的回答着。 暗暗下定决心的萧绡,不管如何都不能告诉焚暮自己撒了谎,更不说出自己与月逸尘的关系。 “你认识若雪?”焚暮再一次惊讶住。 对于这个名字他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强行镇定的看着萧绡。 “焚大哥,你认识若雪吗?”萧绡小声的问着。 起先他的自在,萧绡已经全部看在眼里,所以便轻声问询。 “不认识,只是有些惊讶,你和她居然会是好朋友。”焚暮轻咳一声回答道。 萧绡见他这般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又见到焚暮并无大碍,心里也舒缓了一口气。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进入初秋,早晚温差较大,凉风吹进屋子里,明显的感觉到了冷意。 萧绡被焚暮安排在了原来的客房居住,而他自己则回到书房处理一些要事。 闲下来无聊的萧绡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一眨,脸上的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梦乡。 书房中的焚暮和上官珏此时还在闲谈着今日的事情。 上官珏十分好奇的看着焚暮,问道:“萧姑娘来了,你的病的确是好了一大半,是不是啊?” 听着是一句打趣的话,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上官珏的八卦的内心。 爱打探别人私事的上官珏可为天下第一,尤其是自己身边的兄弟,刨根问底也要知道。 “她只是听说我中毒之事,所以担心我特意跑来看我。” 焚暮淡淡的一句话,让上官珏躁动的心一下子被一波冷水给浇灭。 原本还想着挖点什么爆料性消息,却没有想到焚暮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停顿了半晌,上官珏才正色问道:“你中毒的消息难道已经传播到了其他地方?” “何止如此,估计整个天下人都知道了,现在宫里的人应该早就知道了。”焚暮肯定的说着。 上官珏抬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个李文竹果然是不简单啊。” “是我们都小看了他,原本一个梅子轩就已经很难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李文竹,我们的劲敌可真是越来越多。”焚暮接着上官珏的话继续说道。 梅子轩一直都是焚暮的对手,而李文竹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自己的敌人,再加上现在局势已变,根本容不得半丝犹豫。 “梅子轩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李文竹这一次给你当头一棒,显然是一个下马威,李文炘找来这么好的帮手,难为我们现在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上官珏的话焚暮听在心里,点点头,嗯了一声。 “所以,很明显这件事情就是冲着我来的,就是为了等着萧绡的出现,然后好一网打尽。可惜他没有算到她的武功大有精进。” 萧绡的武功,焚暮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梅子轩的内力。 不难猜测,这一定是梅子轩输入了一定的内力给她,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好的轻功。好到甚至连自己都难以判断出来者是谁。 不过好在今日自己的警惕,若是被人隔墙有耳嚼舌根,后果就不堪设想。 若雪一事,已经让焚暮更加警觉了,虽不怀疑萧绡本人,但是她身边的人或者事,焚暮却是一一放在心里面,等着他一探究竟。 “萧姑娘明显是被人利用了,而这个人一定和李文竹他们有关系。”上官珏分析的说着。 焚暮讶异了一下,没有想到上官珏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轻哼一声道:“廖芫回来了,自然会带回好消息。” 一句话正好戳中上官珏心中所想,他恍然大悟的看着焚暮,问道:“廖芫,若雪。我就说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原来竟然是她。” “如果不是她,萧绡就不会从鹤影楼跑出来,只怕萧绡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在知情,我并不相信萧绡说她和廖芫是好朋友,相反我倒觉得廖芫一直都是在利用萧绡,成功逃跑出鹤影楼,萧绡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鹤影楼的人也一定派了高手前来,不然她不会这样轻松就达到这里。” “你说的没有错,前两日就已经看到了鹤影楼的青柠,身边还有一个楚奕痕。”上官珏道。 “楚奕痕?他也加入了鹤影楼?”焚暮微微有些惊讶的说着。 上官珏却是见怪也不怪的回答道:“何止是加入,现在血影楼的人也是排了许多人前去捉拿他,他必须加入鹤影楼,才有生的可能性。” 的确,鹤影楼的背景强大,不是任何人想要进入就可以进入。 再加上鹤影楼格外神秘,想要探寻里面的最高机密的事情,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梅子轩向来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人,虽然时常留有心眼,但是也是格外谨慎。 对于许多江湖人来说,鹤影楼是很多人向往而又不敢探寻的地方。 传言鹤影楼的藏入的地方,诡秘而又阴森,有的人找到进入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但这些都是传说罢了,江湖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见过鹤影楼,恐怕是绝无一人。 除了自己内部的人,另外就一个漏网之鱼,若雪。 焚暮想到楚奕痕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进入鹤影楼,一定是达成了某种条件,所以才会加入鹤影楼。 飞雪山庄的消息向来灵通,潜藏着诸多秘密。一片雪山就足以让人晕头转向,迷失方向。 所以鹤影楼和飞雪山庄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之中最什么的江湖组织。 “能够和鹤影楼的人同行同出,一定是得到了梅子轩的认可,不然也不会让他来这里。”上官珏提醒的说着。 “你说的没有错,此事应该和萧绡有关,梅子轩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派人在此保护她。” 按照梅子轩的处事风格,不难想象这就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事情。焚暮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怀疑。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想好了吗?”上官珏问道。 焚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的说道:“接下来的事情,难说。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的情势,焚暮并没有太多的打算,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最安全的。 若是自己有一点情况的变动,上面的人很快就会发觉。 这几日门外的人时不时走动在自己的大门处,他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了,所谓才会选择无视。 他并不觉得李文竹是傻子,一定知道外面的情况是他早就已经猜测到的。 现如今正大门有四人把守,而其他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正好给了他们这些人有下手的机会。 萧绡的到来,焚暮有喜也有忧。毕竟处境堪忧的他难以保证萧绡的处境是否是安全的。 整个焚府都是充满着危机,皇宫里所有的人现在都对他拔刀相向,而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廖梵却背叛了他。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当面质问戳穿事实。 一向明是非的焚暮,一眼就可以看出里面的端倪,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廖梵的叛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从前的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而那些在乎他的人都一个一个远离他,甚至永远的离开了他。 皇宫里,还有自己的奶奶依旧住在宫中。自己现在处境也难以出头,暂时也只有等待时机。 幸好身边此时还有一个上官珏,一个廖梵,一个上官珏,是他毕生的兄弟挚友。 如今,也只有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感到了深深的幸运。 “上官家族在天底下还是有些名气,若是需要兄弟我一定鼎力相助。”上官珏知道焚暮的处境,肯定的说道。 他背后的上官家族,是三国之内的四大家族之一,祖上世代从商,富可敌国。 三国,指的就是莲国,靖国,以及云国。 四大家族,为首的便是月氏家,,排位第二便是上官家。第三第四,分别是萧家,江家。 月氏家现已归隐,多年前已经迁居到了靖国。云国之中的月妃便是出自这个家族。祖上世代从商,二十多年前才出了一名皇妃。 而上官家就是在云国京城之内,在云国富可敌国。 萧家指的就是当今皇后一族,其中还包括萧陨。也是在云国。而江家则处在莲国。 四大家族的人都是各自独立,从没有任何交集,每家的财富都是不一样。在自己的国家都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富有人家。 萧家祖上出了五位皇后,三位妃嫔。轮到萧陨这一辈时候,就出了萧媚儿这位皇后。 要是得到这四大家族任何一人的支持,实力都是不容小觑。 焚暮当然异常感激的看着上官珏,并没有料到他竟然愿意用整个上官家族的势力来支持自己。 “上官,有你这句话,以后你若有难事,宿卿一定拼死相助。”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了,现在你还是好好装病,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吧。”上官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 焚暮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很快就适应起来,笑道:“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再商议也不迟。” 上官珏听道焚暮的逐客令,叹了一口气似有些抱怨地说道:“唉,才一个时辰的工夫就赶我走,今天也不知道是谁跟人在书房里面待了两个时辰。” 带着浓浓的酸味的上官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焚暮听着面色有些发青,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很是无语的望着上官珏消失的背影。 第二百一十九章 如意算盘就此落空(一) 第二日,凰北月得知府上住进了一位女子,打听便知原来是自己的情敌,萧绡。 她看着身边的月婵问道:“消息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这消息虽然对外十分保密,但是府上的人都是知道昨日之事。”月婵如实的禀报着。 原本月婵是不知情的,只是今日一大早月婵去厨房替凰北月准备早膳的时候,便听到厨房里面的人闲言细语。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竟然是那个女人来了,连忙端着自己手中的早膳回去报信。 没想到凰北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面色立刻骤变。 “按照你的说法,昨日就来了,而我却一点都不之情。府上来个什么人,一般都会派人迎接。” 凰北月越说越气,她昨日并没去施粥,只是待在家里休息。所以昨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她当然不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焚暮将此事如此保密,若不是月婵路过厨房听到这些消息,她现在肯定也不会知道。 凰北月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突然到访,她此时心中装载的满满都是恨意以及无边的嫉妒。 “公主,那丫头难不成翻墙进来的?”月婵一旁旁敲推测的说着。 凰北月听后,细细一想,倒觉得有这种可能,脸上浮现出一脸的讥讽。 “翻墙这种事情也只有乡野丫头做得出来,也难怪成不了气候,一辈子都是乡野丫头。” 凰北月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嘲讽的意味,听到她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解气。 毕竟这大门也不是一个乡野丫头能够随随便便进出的,翻墙的事情也只有那种丫头做得出来。 “公主说的对,那丫头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翻墙进入别人的府中,不过将军也并没有生气啊。” 月婵添油加醋的提醒着凰北月,凰北月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月婵。 “将军不责怪她,那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懂这规矩,再加上这几日将军闭门不见客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府上的人知道的也是少数。” 凰北月可不傻,她当然知道焚暮这样做的用意,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外界的人不知道此事。 再加上那日得知他混熟了三天三夜,她连忙跑去看的时候,一盏茶的功夫他居然就醒了。 原以为他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没有想到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上那么几日。 想到这一点,凰北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女子为何会突然来这里? 难道焚暮中毒的事情是真的? 否则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月婵,你去血影楼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有?”凰北月立马问道。 月婵一惊,连忙回答道:“血影楼的人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他们好像私下有和七皇子殿下来往,那日我前去拜见楼主的时候,就看到了七殿下的人在那里,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等候了半晌,七殿下的人离开之后,我才上前问询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难说了。”凰北月听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刚才心中的疑惑此时已经解除了一大半,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焚暮会有那有的情况,再者大半个月以后一直都是处于闭门见客。 除了李文竹亲自上门前来拜访的时候,他见过此人,其他的都是一一拒绝。 她在外面施粥的时候,也时常可以听到一些民间百姓的谈话,甚至也可以听到一些江湖传言。 前两日江湖之中的人就有人说着此事,她当时并没有完全在意,直到今日知道了那女子来了,这才明白,江湖中的传言原来都是真的。 那么就是说焚暮中毒的事情也是真的,而且中毒之事也是整个天下皆知,所以昨日那女子才会突然出现。 这么一想,凰北月倒是舒了一口气,暂时没有想到要和她作对的理由,只要她治好了他赶紧离开,她就大人有大量的不再追究。 若是还是想要继续留在府中,到那时候就不要怪她凰北月不客气了。 “公主,你不打算计较昨日的事情了?”月婵试探的问着。 月婵一直都知道凰北月十分讨厌这个萧绡,而且还很嫉妒焚暮对她十分的在意。 月婵第一眼见到那女子也并不是十分喜欢,相反自家的主子都讨厌那女子,那她岂能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所以长久以来也是十分讨厌那女子。 每一次听到那女子的消息,月婵也会竖起耳朵反反复复的听几遍,这样的消息她可不想错过。 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当然也要多花花心思以及自己的功夫了。 其余的地方打听不到,下人们总会有闲言闲语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她又岂会轻而易举的错过呢。 “计较,当然要计较,不过不是这有时候,而是等待时机,现在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事情,所以不必打草惊蛇。” 凰北月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汝河对付萧绡,只要她一直长期留在这里,她凰北月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更不会心软。 再加上焚暮如此在意,她就更要夺过来。 “公主有主意便是最好的,月婵原本想着为公主献上一计。”月婵谄媚地说着。 凰北月当然知道月婵的小心思,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自己心中所想,她应该可以猜测的一丁点。 “说来听听。”凰北月建议月婵说出来她的想法,很是满意的看着月婵。 月婵见着凰北月对自己的提议很有兴趣的样子,连忙上前小声在她的耳边嘀咕道。 凰北月听后,脸上满带笑意地点点头,道:“这办法不错,接下来按照你说的去办便是。” “是,公主。”月婵高兴地回答着。 皇宫里面,李文炘和李文竹二人正在喝茶闲谈。 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得廖梵。 李文竹和李文炘看着廖梵前来,立刻停下了嘴边的谈话。 “禀报二殿下,七殿下,萧姑娘已经来了,目前已经潜入了焚府,我们曾派人追拿她,可是被她跑了。” 廖梵低下头如实的汇报着,顺便看了看站在李文竹身旁的廖芫,也就是若雪。 李文竹听后看着李文炘道:“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了?” 一句轻描淡写话听起来虽然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却是十分的棘手。 一旦进入了焚府,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 李文竹也并没有怪罪廖梵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原本以为她只是会逃跑去哪个方向,顺便还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现在看来她早前得知了焚暮中毒的事实,所以才会快马加鞭的赶到云国。 “二哥这也是不能料到的事情,不必挂在心上。”李文炘笑着道。 一旁的廖梵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嘴中哽咽着的话便觉得有些后怕,不知该不该讲。 一向敏锐的李文竹觉察到了这一点,看着廖梵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看到廖梵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肯定他还有事要禀报。 廖梵得到了李文竹的允许,眼睛快的飞转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道:“焚将军好像并没有中毒。” 此话一出,李文竹当即变色道:“怎么可能,你可打探清楚了?” 李文炘也是十分的惊讶,按理说自己的二哥一向做事都是十分小心的,而且一定要他亲自亲为的事情则是更加仔细。 现在却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有些惊讶。 “你确定此事是真的?”李文炘再次问道。 廖梵用力地点点头道:“千真万确,前几日焚将军装病都只是做给外人看,但是他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女,发现了不对劲,我派人买通了那侍女得知焚将军每天的药都是倒在了盆栽之中,要不是侍女发现那盆栽里面有浓浓的药味,我也不会得知此事。” “不吃药,也不代表没有中毒,这件事情你还需要咋打探打探才能确定,毕竟萧姑娘已经到了那里,自然会知道一切情况。跟着曲歌老人,医术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文竹依旧是不相信的说着,现在只要派人去证实一切,那他就可以断定此事是千真万确。 但是无论如何,李文竹对着自己的下毒的功夫还是很有把握的,不可能对方没有中招的道理。 世间的可能何其多,他不相信焚暮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此事。 除非用她的血,但是她的血何其珍贵,他当真又舍得吗?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重新审查,一丝也不能松懈。 “二哥,也许焚暮自身身体可以化解也说不一定。”李文炘猜测地说道。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只是一种机缘巧合的问题,我也想不是真的,所以我才会说再去盘查一下。”李文竹接着李文炘的话说道。 廖梵听后,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开口道:“焚将军以前被萧姑娘就救过,属下不知道萧姑娘用的什么方法为焚将军解毒,只是后来焚将军一切平安的归来。” 廖梵的话无非是了加重了李文炘刚才的推测。 李文竹为此不得不把此事放在心里,淡淡道:“你先去继续打听消息,有任何消息立即向我汇报。” “是,二殿下。” 廖梵说完,看了一眼廖芫便退下了。 廖芫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淡漠,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冷贵纯洁。 李文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廖芫,手中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第二百二十章 如意算盘就此落空(二) 李文炘看着李文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廖芫。 “二哥,天底下有种灵药名为雪灵芝,这种药一旦服下,便会轻而易举的解百毒,更可以延年益寿。” 自从廖芫回来之后,把所有发生在鹤影楼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文竹和李文炘。 有关鹤影楼大大小小的事情廖芫都是知而不言,言而不语的详细回答。 正因为如此,李文竹才更能清楚的知道鹤影楼的动向情况,同时也可以判断得出焚暮和梅子轩之间的关系。 同时也因为廖芫提供的消息,才想出了给焚暮下毒这一招。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进程远远没有自己预想到的那般顺利。 “廖芫,雪灵芝你可听说过?” 李文竹看向廖芫,淡淡的问道。 对于雪灵芝的事情,李文竹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毕竟自己没有学医。 自己的同门师兄医术自然是了得,但是自己学到的仅仅只是皮毛而已,甚至一些珍贵的药材他也没有见过,至于有些药甚至连名字李文竹也不曾知晓。 “梅子轩曾经和他身边的亲信云影提及过此药,并且他好像也是四处在打听这药的下落,梅子轩的师父倒是有这种药,不过我没见过他拿出来过。” 廖芫的回答无疑就是证实了李文炘所说的话,并且也已经足够可以证实焚暮却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就是因为服用了雪灵芝的缘故。 根据廖梵说提供的一番话,李文竹不得不重视这问题。 “廖梵说那名萧姑娘曾经救过焚暮一命,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的他是身受重伤,看来这焚暮倒是因祸得福了。” 李文竹不假思索的说着事实,李文炘暗暗也觉得疑惑此事。 如今李文竹已经这般说,那么自己的猜测也就是没有错了。 原本他就不怎么赞同李文竹的那个做法,既然焚暮已经没有事,那就说明她也不会有事。 不知不觉中,李文炘的心感觉沉静了许多。 李文竹深呼吸一口气,虽然自己打得如意算盘就此彻底落空,百般不是滋味。 毕竟他是“琴桑”先生的徒弟,哪有落败的下场。 从这件事情来看,李文竹已经不会对此罢休,他已经在悄无声息中计划着下一件事情。 而这一次他决定暂时不告诉李文炘,一切等到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在澄清也不迟。 “二哥,既然焚暮没有中毒,那么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追查下去,不然对方一定会起疑。 李文炘小心的提醒着,以防万一的李文竹也清楚李文炘的意思。 他抬起头看着李文炘,浅笑道:“七弟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李文竹便起身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身后的廖芫紧跟其后。 留在原地的李文炘眼神微微一怔,轻喝一声。便不再理会刚才李文竹所说的话了。 焚府里面的萧绡今日起得很早,开门一看,外面已经站着两名丫鬟在此等候着。 二人见着里面的人打开了房门,便齐声问好,“萧姑娘。” 萧绡没有想到焚暮考虑如此周到,竟然会派两名丫鬟过来伺候自己。 实际上萧绡是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毕竟被人伺候她总是不习惯,偶尔送饭菜到自己的房间倒也没什么。 要是换做一日三餐都往自己屋里送,并且还为自己穿衣洗漱,她想想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吃不消。 在鹤影楼的时候,多大的场面自己没见过,不过萧绡依旧习惯着忘忧谷的日子。 一人独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甚至外出都是自由的。 而来到别人府上,规矩就是别人说了算。 所以,萧绡看着她们二人,很是无语的望着她们手中的饭菜以及脸盆。 “奴婢,雪雁。” “奴婢,云汐。” 二人分别报出自己的名字。相视一眼,带着微笑走进了萧绡的房间, 萧绡大大方方的让出位置,好让她们进去整理。而自己就在一边自己动手擦脸。 看着二人娴熟的动作,萧绡不由的惊叹,这府上的丫头手脚倒是挺利索的。 不过看着二人的背影,其中一人,萧绡倒是觉得十分熟悉,思来想去却也想不起她是谁,并且她的名字,她也觉得十分的熟悉。 唉,不管了,不管了。 萧绡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们二人完全整理好了房间,便坐在来享用着早膳。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来到焚府,但是这府上的摆设依旧是老样子,就连自己的房间,萧绡昨晚进来看到的时候也是如此。 云汐和雪雁整理好了之后,便站在了萧绡的身后。 萧绡只感觉自己被两双眼睛赤裸裸的盯着,很不是滋味。差一点还被嘴里的粥给呛着。 云汐见到她差点别呛着的模样,轻笑一声道:“姑娘,你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 雪雁看着这一幕也跟着轻笑,很快就被萧绡转过身的眼神给憋了回去。云汐也立即收回了笑声。 萧绡看着她们二人,用力的咽完嘴中的食物。 “我啊是被你们两个人站在身后给吓住了,我吃饭难道你们也要站着伺候,那我是不是睡觉是不是也要你们站着伺候啊?” 萧绡的话明显的带着满满的质问以及威胁,更多的是不满。 她平时最讨厌吃饭的时候有人守着自己,在鹤影楼的时候,她就很自由的吃饭,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前来伺候自己吃饭。 现在在这里,居然身后还站着两个大活人看着自己吃饭,萧绡想起刚才那两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浑身就不是滋味。 “姑娘,你说笑了,您吃饭,奴婢们伺候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将军吃饭也是如此。” 雪雁站出来解释着,顺便还把自家主子搬出来镇压。 萧绡看着雪雁,一股子的机灵。再看看云汐沉着淡定,二人怎么看都像是焚暮我自己精挑细选的丫头。 不然说话怎么会如此机灵,说话又怎么会如此的伶牙俐齿。 她算是知道了,这府邸的主人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溜走,所以才会派这两个机灵的丫头过来。 这,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监视自己,还是正大光明的监视自己。 虽然这监视这个词语用在这里不是很雅观,但是萧绡脑子里面暂时吐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你们将军吃饭多人伺候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姑娘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吃饭,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萧绡完全反驳雪雁的说法。她就是这样,若果有人跟自己唱反调,她偏要正着来。 反正就是不会跟别人的意见达成统一,更不会就此妥协。 “姑娘,这府上的下人们都是这样伺候自己的主子的,难道姑娘是要赶我们走?那我们回去怎么跟将军交代呢?” 雪雁满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很是委屈的陈述着事实。 萧绡一听到这种话,就很害怕。连忙打断雪雁的回话。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只打了,你们想站着就站着吧,我继续吃饭,继续吃饭。” 萧绡一脸狡黠的说着,脸上的笑容灿烂。 转过身乖乖的吃着碗里的早膳,她那个无语的心,在这里已经开始喊天骂地了。 雪雁看着萧绡不在反驳下去,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身旁站着的云汐。 云汐浅笑的点点头,很是满意雪雁刚才的做法。 吃过早膳之后,萧绡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懒洋洋的,想要找个空地练习练习剑法。 跟着云影学过几日的剑法,许多招式自己已经完全记下来了。 幸好她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学到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忘记的。 雪雁为她找来了一柄剑,一边的云汐忙着手中的点心摆放。 萧绡接过剑,便开始飞舞的旋转着手中的剑。 右手一辉,剑法行云流水般通畅。 云汐看着这剑法,看的十分入神。而雪雁则是率先挑起来的一个,连忙鼓掌。 “姑娘,你的剑法舞的可真好看。” 萧绡听到雪雁的话,连忙再来几个跳跃的动作。一连串下来的剑法,萧绡大致舞了一个遍。 感觉有些累了,便停下手中的剑,走到云汐身旁。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雪雁走过来,结果她手中的剑,顺便替她擦擦额头上的薄汗。 萧绡哪里经得住遮掩的伺候,连忙接过雪雁的手帕。 “我自己来就行,对了这把剑用起来很轻,而且手感特别好,雪雁你从哪儿找到的这柄剑?” 萧绡一边替自己擦汗,顺便问起这柄剑的来历。 “这件名叫水云剑,是一把女子专用的剑。将军府上别的东西不多,兵器倒是最多的,而这柄剑是这府上唯一的一把女剑,水云剑曾是将军的母亲所用过的一把剑,这剑已经存放了二十多年,至今无人曾用过。” 不擅于开口说话的云汐,此时开口解释着这把剑的来历。 水云剑的来历,萧绡在鹤影楼翻查一些典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此剑给女子用绝对是一把上佳的绝顶好剑,而自己却突然拿给自己使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萧绡看着云汐,再看了看雪雁手中的剑,点点头。 “难怪把冰剑如此好用,看来是焚大哥珍藏的最好的一把剑了。” 只是让雪雁随便找一把剑,没想到竟然拿来这么好的一把剑。萧绡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那柄剑。 “姑娘,将军说了,这把剑就送给了姑娘使用了。” 雪雁突然想起自己去去找焚暮拿剑的时候,焚暮留下的一句话。 “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它是这府上唯一的一把女剑啊。” 听到焚暮说把这柄剑送给自己,萧绡心中一暖,很是满意那把剑。只是毕竟这是一把非常珍贵的剑,怎可夺人所好呢? “姑娘你就收下吧,将军的心意难道你要驳回不成?” “你就收下吧,一把剑而已。” 云汐再次开口,萧绡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到时让她有些惊讶。 一时之间只觉得此人异常熟悉,却又说不出她到底是谁? 那说话的口吻,处事的风格,以及沉静淡漠的气质。萧绡心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只是眼前之人,清秀淡然的面容,眉眼弯弯,鼻子秀挺。与那人完全不一样。 萧绡只觉得自己只是一种错觉,竟然差点把她当成了她。 幸好这是在焚府,而自己也是一人来到的云国。 又怎会有她的身影出现呢,一定是是她自己多想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一) 数日之后。 云国下着小雨,处处已经布满了冷意。深秋的节奏紧跟着云国的落叶缓缓沉淀着。 整个云国处于烟雨蒙蒙的状态,一连下了几日的小雨。看着雨势不大,走出去却依旧可以淋湿衣衫。 萧绡的衣服已经添加了一件外袍,此时的她身穿浅黄色的衣衫,不施粉黛的坐在屋里中央。 望着外面绵绵细雨,萧绡一脸郁闷。 “这都下了好几天的雨了,连出去都不方便。” 听到萧绡的不满,站在一侧的雪雁却打趣的回答。 “姑娘,你不知,云国的秋天就是多雨的季节,到了冬天就会下雪,相对来说比较寒冷。” 萧绡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怎么会不知道云国冬天下雪的模样,不过这才秋天,哪会那么快就到了冬天啊。 “冬天?” 萧绡嘴中小声的呢喃着。像是想起某件事情一般,脸色惊变。 一想到冬天,萧绡立马就想起了某人。 意识到身边还有雪雁,萧绡镇定自若,轻咳一声。 “云汐去哪儿了,今儿一整天都不见她?” 问起云汐的去处,雪雁脸色微微一变,低下头为萧绡倒上一杯茶水。 “姑娘,你有所不知,云汐今日一早被夫人叫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夫人?就是那个刁蛮公主?” 萧绡对于凰北月的印象并不是十分深刻,只是觉得她的脾气十分刁蛮。再加上动不动就出手伤人的习惯,萧绡也不是吃素的。 “现在都快到晚膳的时间了,去再久也不会现在都迟迟不归。” 萧绡一想到凰北月上一次给自己的一鞭子,就十分来气。她是任由人欺负的吗? 如今雪雁和云汐都跟着自己,那么自己就有权利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位夫人的眼睛里可是容不下沙子的。” 雪雁小心的提醒着,话里行间带着几分其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说,云汐犯了错不成?” 萧绡跟着雪雁的话问下去,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看着茶杯之中的水,来回摇晃着。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到有的下人们说,云汐偷了东西,所以被叫过去查问。” 砰地一声,萧绡重重的把杯子放回原处,冷哼一声。 “简直是欺人太甚,雪雁,带我去夫人那里。” 萧绡听到雪雁所说的偷东西的事情,就已经十分生气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的相处,依照云汐的性子,怎会偷东西,分明就是有人诬陷。 萧绡一向是最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发生,身上爆发出爱打抱不平的小火花嗖嗖的迸溅出来。 雪雁被她的茶杯水声吓了一大跳,连忙取了伞来跟在她的身旁,顺便指着路的方向。 在这个府上没有人不怕那位夫人的,也就是凰北月。 许多被遣散的丫鬟以及下人们都是被她重新换了一批。而雪雁和云汐是焚暮自己专门精挑细选出来的丫鬟。 云汐出事,雪雁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亲自己去找焚暮禀报此事。 作为一个机灵的丫鬟,雪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己伺候的姑娘竟然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姑娘,还没有等自己的话说完,她就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 凰北月的住处自上个月起就已经搬在了南院,相比以前离焚暮的书房稍微远了一些,但是离女眷所住的客房以及厢房是最近的。 萧绡虽然住在老地方,但是却是是南院里面的。 她的屋子是南院里面离焚暮的书房最近的一间屋子。 这一点萧绡是知道的,但是她走着这连续拐了拐了好几个弯的走廊,只觉得这南院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连续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萧绡终于走到了凰北月的住处。 此时的雨已经比刚才大了许多,可以明显地听到雨珠落在屋檐上的滴答声。 放眼望去凰北月所住的庭院小家碧玉,看起来十分精美。 再仔细一看,门口处居然还跪着一人。此人正是云汐。 萧绡拿过雪雁的伞,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雪雁跟在萧绡的后面,看到了跪在雨中的云汐。 此刻的云汐;变色苍白,衣衫完全被浸湿。 萧绡把伞递给了雪雁,扶起云汐。 “下这么大的雨,你跪在这里干嘛,跟我回去。” 萧绡的命令带着直接以及不可违背的语气。 云汐被萧绡搀扶着,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身子一软,直直的往前倾去。 雪雁看着萧绡被打湿的衣衫,连忙走上前为她们二人撑伞。 “雪雁,你不用管我,你照顾好云汐就是了。” “还真是主仆情深啊,一个丫鬟而已就用得着你如此屈尊降贵的。” 萧绡的话音刚落,远处的石阶上便想起了凰北月的声音。 萧绡仿若没有听到一般,搀扶着云汐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站住,我让她起来了吗?” 凰北月大喝一声,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们。 雨越下越大,地上溅起无数的雨水。 萧绡依旧未闻凰北月的说话声一般,扶着云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凰北月看着她们几人仿佛都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心中气急。 这结下来的梁子,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草草了结。 重重的冷哼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凰北月选择来日方长,总会有一天,她一定会让那个贱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回到屋子里的萧绡等人,替云汐换下了湿衣服。 萧绡坐在床边连忙替云汐把脉,感觉没有什么大碍,心中舒缓了一口气。 “云汐,你就好好休息,不用管其他的,凰北月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便是。” 云汐轻轻的点点头,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雪雁送来熬好的姜汤放在桌子上,上前看了看云汐。 “她的身子骨还算好,没什么大碍。待会她醒了,你让她把姜汤服下。” 萧绡吩咐着雪雁,顺便替雪雁盖好了被子。 今日之事,萧绡全部都看在眼里,没有想到这个凰北月如此的仗势欺人。 “雪雁,你跟我出来一下。” 萧绡走出卧房,看着雪雁,良久问道。 “我记得那屋子是南宫茗烟住的,怎么现在确实凰北月住的呢?”回来的了路上,萧绡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现在正好闲下来,思来想去还是想弄个明白。 “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屋子其实不是南宫小姐居住的地方,而是将军的娘曾经住过的,南宫小姐的住处在北院。” 雪雁耐心的解释着,自己来府上没有多久,但是对于这府上一些事情,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焚大哥的娘亲住的地方?” 萧绡微微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只是单纯觉得那屋子和南宫茗烟以前居住的屋子有些相像。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焚暮的娘亲以前所居住的地方。 说到南宫茗烟,萧绡来了许久,而未曾看到过她,更不要说周围的下人们提起这她。 “对了,为何不见表小姐?” 雪雁听到这个问题,很是为难的看着萧绡。 关于南宫茗烟的事情,已经是整个府上的人不能提及的禁忌话题。 一旦听到下人们背后嚼舌根,那么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好过,尤其是被自家真正的最大的主子听到闲言闲语,后果更不堪设想。 萧绡看着雪雁有些难以启齿,感觉EU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 “姑娘,其实南宫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雪雁最终还是迟疑的说了出来,虽然十分为难,还是告诉了萧绡。 萧绡听后,一脸惊征。不可置信的看着雪雁。 她记得南宫茗烟失踪后,后来又回来了,怎么可能就不在人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萧绡轻声的问道。 “上月初的事情。”雪雁微微的颤抖的回答着。 萧绡飞速的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有关那时候的记忆大多都是停留在自己养伤期间。 “我只是问问,你不必紧张,你先进去看着云汐吧。” 如同得到解放一般,雪雁立刻点头走进了卧房。 萧绡自然是看出雪雁身上产生的不对劲儿,也不想再追问下去。 只是这么随便一提的人,竟然就没了。倒也是有些意外。 如果是按照上个月初来算的话,时间大概是发生在自己得知云国和莲国即将要开战的前期。 如此一来的话,南宫茗烟的死倒是十分蹊跷,甚至对于萧绡来说十分的可疑以及好奇。 凭着焚暮对自己表妹的疼爱,定不会让她出这样的事情。 里面究竟是何种缘故,萧绡一时之间难以琢磨透。 一切也只有等着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或者亲自问一个人,才能得知里面的原因。 一直以来她都不想那二人的死是一种巧合,而且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一一离开了自己。 这样的阴影,萧绡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再加上廖梵的那一剑,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的刺进了她的胸膛。 只觉得惊魂未定,等到自己走上前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萧绡摇摇头,暂时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眼下还有关于云汐的事情还未解决。 今日云汐被受罚的事情,萧绡全都看在了眼里。 耳边传来凰北月的话,萧绡故意当作没听见就是为了当众打她的脸。 这件事情还需等云汐彻底醒过来再说,只怕对方也是不会善罢甘休。 吃过一次亏的萧绡,不会再吃第二次亏。更不会得了便宜就卖乖。 虽然自己是这府上的贵客,凡事也是需要讲规矩。 既然别人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萧绡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尤其是这样心肠歹毒的人。 光是想起凰北月和她身边的侍女,萧绡就觉得二人都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们,萧绡已经觉得十分客气了。 深夜时分,云汐突然发起高烧。 雪雁叫醒了还在熟睡的萧绡。萧绡听到雪雁传来关于云汐的情况,立即披上衣服,打着哈欠出了房门。 屋外依旧是嘀嗒嘀嗒的雨声,像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萧绡为雪雁把脉完之后,立刻写了一副药方给雪雁。 “按照这上面写的抓两服药,然后文火熬上一个时辰。” 雪雁拿着药方有些难为的看着萧绡。 “姑娘,现在是深夜了,外面的药铺早就关门了。” 而且现在出门也不方便,就算有也要得到将军的同意。 雪雁并没有把后面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只是十分为难的看着萧绡。 萧绡听懂了她的意思,拿过药方。 “我自己去,你照顾她。” 雪雁原本还想说什么,便看见萧绡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二) 既然是抓药,哪有那么为难的事情。药铺关门,城外的山路之中一定就会有草药。 萧绡翻墙跃出焚府的消息,很快就惊动了诸多人。 其中包括皇宫里的人,以及血影楼的人。 青柠等人得到消息,立即全军人马出马出动。一路上暗中保护萧绡。 鹤影楼的消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灵通,而且也是十分快速。 由于是夜晚,萧绡也只能依靠着路边的木棒随便点了一根充当光源。 草药虽然不多,但实际上由于这里的路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十分湿滑。 再加上此时依旧还下着小雨,萧绡的脚多次一不小心就要滑倒在地。 暗地里隐藏着的人,看着眼前不远的女子,大多都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这是多么难的一个绝佳机会,要是放过了,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萧绡盘数着手中的药草,差不多齐全了,正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此地有危险的气息。 灵机一动的她,哎哟一声,故意像是崴了脚一般。 “啊——。” 萧绡突然在原地惊叫一声,让四周的人立即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而在躲在最隐秘处的青柠等人看着这一幕,纷纷嘴角微微轻扬。就算想笑也不敢笑出声,以免打草惊蛇。 萧绡听到了一些微小的声音,心中暗笑。即刻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暗中保护萧绡的那几人,看着这又一搞笑的一幕,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躲在大树背后那几人相会了一下眼神,各自都点点头。萧绡正准备转身之时,那几人全部都冲了上来,团团围住萧绡。 萧绡看着他们几个黑衣人,依旧是前段时间那几人。 “你们这么想抓我?今天算我倒霉,我脚也崴了,只好认命的跟着你们回去了。” 那几名黑衣人原本一会会动手,没想到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更没有想到对方主动投降。 萧绡看着这几名黑衣人半天不说话,又说了一句。 “再不走,姑娘我的脚就要废了。” 听到她所说的脚要废掉的时候,几人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慌乱。毕竟上面交待的是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是最好的。 如今她的脚看上的确是有问题的,若是再耽误半会真的成了残疾,那他们几人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萧绡看着他们几人眼神交汇之时,身体故意侧着倾倒,发出大大的一声啊,似乎就快要跌倒在地。 几人看向后面,分明是一个陡坡,顾不得多想,全部都去上前准备救她。 几人都已经准备好过去的时候,哪料到萧绡突然一个定身,飞身一跃,立马就跳出了他们的视线。 而那几名黑衣人,脚步都是踩在湿滑的泥土上,背后正是一个大大的斜坡。 就在此时,一块细小的石头飞过来,正好打中了其中一人的腿上,那人腿一软就往着后面的黑衣人倒去。 由于惯性,几名黑衣人纷纷都跌落下了湿滑的山坡。 萧绡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毕竟那下面全是泥巴。 一想到那几人上来的模样满身都是泥土,萧绡的笑声又加大了一些。 而在暗中保护的萧绡青柠等人看着她没有事,各自都舒缓了一口气。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们突然现身站在了山坡上。 那几名黑衣人看着上面站了许多人,原本就快爬上来的人有一次掉落了下去。 玄羽率先笑出声,随后感受到了玄尘看过来的目光,立即收起笑容。 “我们走吧。”青柠看了看天色,淡淡的开口提醒道。 玄尘等人点点头,望向山坡下的那群人。再看了看身边的玄尘。 “没想到我们萧姑娘竟然会想到这个方法整蛊他们,真是笑死我了。” 回来的路上,玄羽有说有笑的对着清宁等人。 “我回房休息了。” 青柠没有理会玄羽所说的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玄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玄羽,随后便走开了。 苑博和楚奕痕只是很无奈的摇摇头,各自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留在原地的玄羽,很是尴尬的看着众人离他而去,嘴微微一撇。 “真是一群无趣的家伙。” 带着满肚子的抱怨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另一边萧绡回到府里,天已经微亮。 此时云汐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雪雁见萧绡回来,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草药。 “萧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萧绡疑惑的问着。 难道自己在离开的这小会,有人来过,还是说有人凑巧经过这里? “将军听说了昨日的事情,所以特意前来查看,我只是说小姐已经睡下了,并没有告诉将军云汐病了。” 萧绡听后,微微一笑。倒觉得这雪雁是越发的机灵。 事实上,自己本身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细节。若不是因为大半夜所有的药铺都关门,萧绡也不至于出府去城外寻找草药。 再者若是惊动府上的人,必定会引起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尤其是凰北月那边,萧绡实在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接下来交给我吧,你去熬药。” 雪雁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出了房门。 回到房屋中的萧绡,微微觉得有些疲惫。坐在云汐床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到雪雁熬药回来的时候,看到萧绡趴在床边睡觉的模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竟然为了一下人如此劳累自己,甚至花费晚上睡觉的时间。 虽然生病的不是自己,但也感觉得到,要是换作自己,对方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趴在床边的萧绡,惊觉得的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站着雪雁,再伸手摸了摸云汐的额头。 “她没有什么大碍了,一会就让她把药喝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先回房休息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打着哈欠的萧绡,伸着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游走在走廊上。 总算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直接倒在床上了,再也不管别的,自顾自己的睡觉。 毕竟睡觉可是萧绡认为的头等大事。要是没有睡好,哪有精神战斗。 更甚至因为无精打采无法跟所谓的恶人顽强对抗,所以睡觉补充能量,是目前最大的事情。 就算外面刮风下雨,雷声震耳欲聋,萧绡也不要睁开双眼。 书房之中的焚暮,已经知道昨日之事的原委。 虽不明白此事的源头在哪儿,但也大致猜出了是谁搬弄是非。一向对于府上事情心知肚明的焚暮,哪会猜不到是谁干的好事。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样?难不成把那些人五花大绑的丢到山里面去喂野兽你才解气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倚在屋门处的上官珏看着沉默许久的焚暮,随口如无其事的添油加醋的打乱着焚暮的思绪。 “上官,你要是觉得你真的很清闲的话,我不反对你回飞雪山庄处理庄内事物。” 焚暮的一句话,立刻让原本好在幸灾乐祸的上官珏立刻变了脸色,连忙摆手反抗着。 “不要,我才不要回去,算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了吧。” 随着一声轻笑声响起,上官珏只觉得自己上了当,立刻又黑了脸。 “不是吧,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有你这般吓人的吗?” “有吗?我说上官,原本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你的提醒倒是让我想到了许多好办法,但是在实施中之前,把你算在其中倒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上官珏恶狠狠地看着焚暮,猜到了他心里打折的如意小算盘。 只要每次自己说错话了,对方总能找到压制自己的办法来,不是压制,就是威胁。 上官珏现在已经是习以为然了,但是最为担心的还是焚暮说出回到飞雪山庄一事。 他光是看就已经知道了处理一件山庄的事情有多么难,再想想自己强行上阵,那简直是惨不忍睹。 所以,焚暮一旦说出回飞雪山庄的时候,上官珏都会信以为真的变的机灵乖巧一些。 “两全其美?鬼才信你,就你那一肚子的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什么主意,告诉你,我才上当,也不会同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焚暮狡黠的一笑。觉得上官珏似乎比以前聪明许多了,知道这些套路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焚暮不认为依照上官珏的心思可以断言自己的打算。 “子时的事情,难不成你不知道?” 焚暮言归真转植入话题,让上官珏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去了,只是稍微了打了一个盹儿,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估计你的美人也没事儿,放心吧。” 上官珏快速的回答着焚暮的问题。由于自己的疏忽,让敌人跑了,也未查明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所以此时此刻,上官珏只觉得自己快被望眼欲穿的感觉。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焚暮一直直愣愣的盯着他的样子,毕竟那样子还是十分可怕的。 凡事都是一码归一码,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没有做到,那肯定会负起一定的责任。 于是上官珏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一句。 “这样,凡事她以后去哪儿我都跟着,并且我都跟你汇报。这样总行了吧。” 焚暮嗯了一声,很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上官珏一脸委屈的样子。突然大笑三声。 等着上官珏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自己早就已经跳进了焚暮事先已经布下的陷阱中。 他虽已无语的看着焚暮,但是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再加上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上官珏这一点还是做得很好的,绝不会食言。要怪还是要怪自己又被对方糊弄进去了。 要知道每天保护一个女人的安全,这是一件十分无聊而且又是无趣的事情。 一来只是远远地观望,又不能调戏。这毕竟是焚暮所爱慕的女人,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上官珏还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自那以后,上官珏都很少出没在焚暮的书房中,偶尔过来喝杯茶下下棋。 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暗中观察一个女人的举动。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三) 一日萧绡觉得在屋子之中觉得十分烦闷,再加上这几日已经在屋子里面已经憋的透不过气了。 萧绡一心想要出来走走,却发现云汐和雪雁二人一路紧紧跟随在自己的身边。 这样的感觉萧绡十分的不自然,想要委婉的拒绝,却又担心雪雁和云汐的那一套说辞。 暗自叹了一口气,任凭她们跟在自己身旁两侧。 而十分沮丧的萧绡明知在焚府的日子就是如此枯燥乏味,却也不得不暂时忍一忍。 她这已经连续数日未曾见到焚暮,得知他并不在书房,萧绡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于是也只好漫无目的观赏着这府上的景色了。虽说这景色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但是在萧绡心里还是觉得梅影山庄才是真正的金屋藏美。可惜就那样没有了。 萧绡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但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闲暇之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这是焚府,想要得到一切确切的消息,只怕是难上加难。 想起那一日自己独自一人走到那大门的时候,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当时就已经很是让萧绡出乎意料了。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搁置在府中好好休息,一切朝堂之事暂不参与,甚至兵权也没收了。 与此同时,萧绡也知道自己是翻墙进来,哪里还敢光明正大的出府。 所以今日的局面,还是她鲁莽行事造成的,也怨不得别人了。 谁让她事先不打听清楚,就听着一半的消息就跑来了。 这下成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厚着脸皮住了下来。 一路上,萧绡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闲逛着整个府邸。 走到南院的角落之处是,却发现远处的亭子之中站着一人。而那人正是萧绡尤其不想碰到的一人,凰北月。 凰北月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衫,头戴金光闪闪的发饰,看起来光彩夺目。 身边的侍女除了月婵以外,还有一人是萧绡不曾见过的。凰北月坐在石椅上,手中轻轻摇晃着团扇。 “我们走。”萧绡对着云汐和雪雁小声的说着。 “萧姑娘,来了,这么着急走,是怕我不成?” 正准备萧绡等人,背后却突然想起了凰北月的声音。 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场面显得十分尴尬。 萧绡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一般被人抓住,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尤其是看清楚了凰北月假惺惺的笑容的时候,更觉得一阵恶心。 再说了,她自己什么时候说了害怕她了。 心中一阵冷笑,害怕她?恐怕是对方觉得自己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公主在此赏景,我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准备悄然离去,没想到被公主瞧见了,若公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抚平内心的抱怨,萧绡心平气和的回话。身旁两侧站着的云汐和雪雁像凰北月微微行了一个礼。 “萧姑娘,你来了这么久,我这个做主人的,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不如和我一同游行花园,可好?” 话都已经被凰北月说成了这样,萧绡就是想要驳回也已经找不到新鲜的词儿去拒绝了。 再者令萧绡意外的是凰北月竟然拿出了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来碾压自己,心中一阵恶寒。 她只是来做客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公主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最基本的礼节萧绡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毕竟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乡野丫头。 早在梅影山庄那会,就已经学习了关于各种场合的礼仪以及说话方式。没想到此时竟然还会派上用场。 于是萧绡很不情愿的跟着凰北月一起游行这花园美景。 她心里一阵嘀咕,哪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就算是美景,现在也是变成煞风景。 “萧姑娘,那日之事是我没弄清楚就错罚了云汐,我想你赔礼道歉。” 说着便弯下身朝着萧绡行礼,萧绡只是觉得更加郁闷。 她认为要赏景就好好赏景,还搞那么多花花肠子作甚,完全就是想要套近乎。 她萧绡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套近乎的人吗? 虽然心中诸多不满,但还是忍住这口气,面红心不跳的吐出一句话。 “没事,没事,那日雨的确很大,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你。” 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却给了凰北月一个机灵。 感受到了她短暂的狐疑的目光,萧绡心中冷笑。 可凰北月却没有这般想,只是觉得对方对付起来却是极为有难度的。就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 甚至连她这个将军夫人都不放在眼里,这让她被对方的话正好戳中她的软肋。也正好不声不响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边听着二人对话的月婵,此时上前微微一笑的看着萧绡。 “原来萧姑娘也会看错人,那日我家主子还以为又是将军带回来的哪家做客的姑娘呢,没想到竟然是萧姑娘。” 月婵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陷入一阵尴尬的场面中。凰北月心中解气,没有想到月婵的话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让对方暂时哑口无言。 而云汐和雪雁二人,一人平静的看着她们,而雪雁却是十分焦急的看着萧绡脸上的表情。 此刻的萧绡,心中的冷笑已经变成了郁闷,生气以及忍无可忍。 区区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对自己这般说话,萧绡这火气可是再也压不住了。 “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本姑娘对话。你既然知道我是府中的贵客,难道不知道我是你们将军请来的贵宾吗?” 月婵盯着萧绡,吐出一个你字,小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把对方的话接下去。 萧绡的话已经极度到钻刻薄了,一句话中就提到自己了自己是贵客,同时也是被焚暮请来的贵宾。 就单单这样的话,谁敢反驳?尤其还是一个下人。 凰北月看着月婵一时语塞,缓了缓脸色。依旧带着假惺惺的笑容,望向萧绡。 “萧姑娘,月婵不懂事,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了,毕竟这下人还是下人,而且这说话有时候不想我这体面的公主说话要小心谨慎,所以大多都是口无遮拦。” 萧绡哪会没有听出凰北月说的这番话别有深意。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公主说的没错,越是有体面的人越懂得规矩,而且越是有身份的人身边的丫鬟随从都是很懂规矩的,我相信公主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此话一出,凰北月的脸色微微苍白几分。没料到眼前之人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与上次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而这一次,自己算是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情敌。 既然如此那就怪她不要客气了。 “萧姑娘,我们走了这么久,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毕竟日后我们可是一对好姐妹,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应该的。” 培养感情?你在跟她说笑吧。 萧绡只觉得凰北月自顾自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完全没有意识到别人会怎样想。 别以为萧绡不知道凰北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恐怕头脑之中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就是等着自己乖乖进入圈套之中。 如果换做是以前,萧绡绝对会乖乖的跳进去,然后发现了这是一个陷阱才会感受到危机。 但是现在不一样,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她变得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包括自己最熟悉的人也是如此。 随意凰北月的话,萧绡压根就没有完全放心心里,更不要说还故意跳进对方的陷阱之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一路上的谈话,萧绡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话中带刺,不是指桑骂槐,就是遇事说事,甚至还打着好人的标志说着对方的不是。 所以,这游行花园,说白了就是一场“鸿门宴”,只是这样的“鸿门宴”仅限于言语之间的较量。 相反,萧绡身边的雪雁和云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不要说插过一次嘴。 所以萧绡已经清楚地看穿了凰北月和月婵这对主仆之间的小算盘。 “我只是来做客,培养感情称不上。既然公主觉得累了,不如就找出一处凉亭休息便是。” 凰北月见她此刻的话有些放松,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好,月婵,你去派人准备一些糕点和茶水过来。” 月婵扫视了一眼凰北月的眼神,点点头道:“是。” 凰北月带着萧绡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凉亭,应该说是萧绡从未来过的一处凉亭。 此处十分接近焚暮的书房一角,只要拐个弯直走几步就是焚暮的书房。 萧绡虽不知道凰北月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但是她心中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黄贝玉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二人坐在之后,凰北月抬头吩咐着另一个丫鬟。 “翠玉,你去请一下隔壁的月小姐来。” 隔壁的月小姐? 萧绡像是听到了爆炸性消息一般,眼神之中恍然透露出一丝惊讶以及几分疑惑。 月姓并不多见,而且据她所知,这月姓已经是为数不多的一小部分人。并且在多年前已经迁徙到了靖国。 这消息还是萧绡当初在梅影山庄趁梅子轩不在的时候,在他的书房之中随便翻看到的消息。 毕竟她的师兄掌管着鹤影楼,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所以对于这件事情萧绡那时候没有五岁的记忆也自然就不太记得相关的事情。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月小姐,却让萧绡有些意外。 她来这焚府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没有听说过这月小姐。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来了这么久,就算不知情,理应也是听到下人们提起过才对啊。 望向云汐和雪雁二人。从她们的目光之中可以得出,她们也是不知情,甚至可是算得上是根本就不知道有此人。 如此一来,萧绡可以肯定这月小姐一定是刚来不久。 “忘了跟你说,这月小姐是我前两日请来做客陪伴我的。也是我的表妹。这府上的日子无聊,有个说话的人也是挺不错的。” 凰北月看着她们几人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心中得意。要是能够制造出一些端倪的误会,坐等看好戏,正是凰北月最想看到的一幕。 “公主的客人,自然也是与我同样的对等,只是这顾小姐住在隔壁恐怕不太方便吧。” 萧绡言下之意很明显的想说,她很想离开了,不想在这里看着她们演戏。 而且陪着演戏是一件很费体力脑力的事情。毕竟这是她不擅长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才会如此的消耗大脑。 但是,萧绡最为疑惑的却是凰北月刚才那句话里面所提到的,隔壁。 这隔壁的意思,让萧绡不禁内心有些小小起疑,甚至竟有些说不出的苦涩味道。 “那有什么不方便,都是女子。难不成萧姑娘你还是完璧不成?” 萧绡听到这话,内心震惊。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凰北月,很想啊出声来,却还是忍住了。 自己哪里想得到凰北月会说出这般的事情来,虽然在这的所有人都是女子,不过这话有些敏感,萧绡竟觉得脸有些发烫。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四) 看到萧绡这般的模样,凰北月心中已经断定了一些事情。 即使此刻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可是却依然表面一副好人的模样。 凰北月没有理会她的心思,暗中嘲笑着。 刚才的她不是是略施一计,竟然就已经让对方在无形之中暴露了。 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心想,也不过如此。 萧绡正准备接话的时候,此时月婵等人已经送来了点心以及茶水。紧跟在后面的还有凰北月口中所说的顾小姐。 那位顾小姐小姐倒是没有见过,原本以为会是顾丞相家里的顾珺瑶。没想到却是另一位清秀佳人。 “表姐叫我来这里,不知所谓何事?” 远处的那女子的声音柔弱无比,身子看起来也是单薄无比。一身淡紫色纱裙,腰间漂浮着淡粉色的腰带。 不时还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此香极为淡,若不注意是闻不到的。 相比之下,萧绡身上天生带着独特的药香味,更是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待她走近一看,倒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弯弯的眉目,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樱桃小嘴衬托在这巴掌一样大小的脸蛋上,显得小脸格外精致。 尤其是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楚楚动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将军请来的贵客,萧姑娘。” 凰北月连忙拉过她,笑着介绍着。 萧绡淡淡的淡淡的点点头,笑容不减。 “这位是我的表妹,月清荷。”凰北月再次介绍着她的表妹。 顾清荷与凰北月是表姐妹的关系,由于顾清荷长期身子孱弱,所以作为表姐的凰北月就借此机会把她带来了云国。 萧绡一眼就看出这顾清荷是一位体质虚弱的病秧子,长期都是在药罐子之中泡着长大。 再加上嗅觉相当灵敏的萧绡早在先前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此药正是五彩碧兰花。 此花相当珍贵,可以养血补气,同时可以调养身子虚弱的人。 “顾小姐,你叫我萧绡就好了。” 萧绡原本不想前去套近乎,但是看着这如同冰美人模样的顾清荷,萧绡还是人下了这口气,大大方方的报上的自己的名字。 顾清荷转身仔细一看,觉得萧绡的面容令她尤为惊讶,甚至微微有些震撼。 她对这幅面容十分的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一般。 她看了看凰北月,笑道:“表姐,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凰北月看着月婵摆好了点心和茶水,扶着顾清荷坐下。 “萧姑娘,你别见外,我这表妹天生身体虚弱,难得出来透透气。今日趁着人多,出来走走也是散散心。” 萧绡听到凰北月的话,淡笑一声。 “顾小姐,你可用了五色碧兰花?” 未曾理会凰北月的话,萧绡直接转身坐下问询顾清荷。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顾清荷的身子骨肯定不比一般人。光是听她说话吐气,就可以断定她的病是什么。 萧绡只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这美景,而是这人吧。 她的医术虽算不上独步天下,但是区区小病还是能治好的。凰北月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一开始才会如此讨好自己。 作为医者,没有拒绝不管不顾任何一个病人,这是萧绡学医的那天起就一直记得的一句箴言。 所以凰北月明摆着就是想让她为顾清荷看病,顺便谈一谈自己的口风。 萧绡敛起心神,眼神微微淡漠的看着众人。 “萧姑娘怎会知此药?”顾清荷柔弱的问着。 “清荷,你有所不知,萧姑娘的医术可是曲歌老人亲传,那会有不知道的道理。” 萧绡没有想到凰北月已经率先了抢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而且还给自己布下这么深的陷阱。就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跳进去。 顾清荷一听,脸上大喜,目光之中闪烁着期待之光等待着萧绡的回答。 “顾小姐,我医术浅薄,唯尽绵薄之力。”萧绡学着装腔作势的语气淡淡的回复了一句。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就已经让一边的顾清荷脸上挂满了笑容。 “表姐,若我的病能治好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后面的话顾清荷没有说完,凰北月笑着打断。 “没错,你的病好了,那个人也会很高兴的。” 萧绡虽然虽然对于凰北月对月清荷的话没多大兴趣,不过对于天生就对许多事情产生好奇的萧绡来说,还是很有好奇心理的。 尤其是听到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的时候,萧绡就已经十分的来精神了。 “嗯,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这些年他也为了我寻找了不少的药材,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月清荷一脸幸福的样子,萧绡倒有些十分同情,甚至可怜她。自己还未曾说出她的病情究竟是如何,却听到别人的话就已经开心成这样子。 萧绡心中不由的摇摇头,暗叹,红颜薄命。 “月家之中也只有你是一名女子,其余的都是男丁。不知现在的族长是谁呢?”凰北月继续问道。 “几年前族长就已经是表哥月逸尘,不过表哥一向繁忙,我也没见过他几次。” 月清荷说着便露出一丝暗淡之色,凰北月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但是萧绡却是一脸的震惊,只是这震惊之色稍稍收敛许多,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萧绡只觉得每一次月清荷都会说出一些爆炸性的消息来。 本就对这个名字敏感的萧绡,哪里会坐得住,只能努力的抚平内心的激动以及说不出的恐慌。 她不知道接下来按照凰北月问问题题的水准,一定是可以探出一些真实性的消息。 可是小小想不通的是,难道她们谈起这话的时候不避嫌吗?而是把自己没有当做外人看待? 萧绡心里一阵恶寒,恐怕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依照对凰北月的了解,萧绡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有一出,只是暂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担忧以及害怕。 对于月氏的事情,萧绡知道的并不多,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月逸尘这个人。而关于他的身世以及背景萧绡其实并不知道。 唯一记得的依旧是小时候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虽然已经相隔深远,也不影响她对他想念。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他会很高兴呢?”凰北月再次问道。 “我和表哥一直都有婚约在身,他对我也很好,所以我觉得如果我好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未婚妻? 萧绡看着月清荷的笑颜,只觉得内心一阵抽搐。不知怎的这样的感觉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略微的疼痛。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绡内心暗自否定着。她有些心虚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心一直都是悬放在焚暮身上,可是刚才那股莫名的感觉她不可能感觉错。 但是萧绡心中否定,那是幻觉。 以往对于他,萧绡只是心中想念,而那种想念仅次于一种朋友之间微乎其微的感觉,在萧绡看来并不是她对焚暮那般。 所以一直以来,萧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只是本能的反应。绝对不会多想。 若是听到关于焚暮出事的消息,她一定是当机立断,快马加鞭的赶往他的身边一探究竟。 可是刚才月清荷所说的未婚妻,萧绡莫名的感觉到了短暂的窒息。 “你放心,萧姑娘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凰北月再一次把话题转向了自己,萧绡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强撑着自己的身子。 “你的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萧绡依旧是那句话。紧接着萧绡看着身后的云汐和雪雁二人一眼。 “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两姐妹叙旧了。我忽然有些累了,先告辞了。” 萧绡率先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却在此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玄黑色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原本想要离开的萧绡,只好很是勉为其难的等着焚暮走过来。 “这位便是月清荷姑娘?” 焚暮走近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起凰北月身边的女子。 凰北月见焚暮问起她身边的人,嫣然一笑。 “这是我的表妹,多年不见,借此机会让她过来小住一阵子。” “清荷拜见将军。”月清荷很是有礼数的站起身行礼。 唯独萧绡却依然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己的吃着手中的点心。 焚暮看了一眼萧绡,朝着她们二姐妹颔首点头。 “都坐下吧。” 得到焚暮的准许,凰北月和月清荷才一一坐下。凰北月看着萧绡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做到,心中冷哼。 “难得今日你们都在,正巧我想说一件事情。” 焚暮说话的时候眼神清冷,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绡的异样。但是凰北月却把这一切都在看在眼中。 “将军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凰北月轻声说道。 “丞相府的千金顾珺瑶,不久便会搬来焚府久住,如今的丞相府不如当日那样辉煌,顾珺瑶的父亲一直都是下落不明,而丞相府也在昨日被皇上抄家,所以做了这个决定,不知夫人有何意见?” 话音刚落,凰北月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眼神恍惚的扫视着四周。月清荷不知道顾珺瑶是谁,但是感觉到凰北月莫名的情绪,心中也是疑惑。 唯独萧绡,在心中从头到尾都是冷眼看待此事。 “将军觉得好,便是好。毕竟顾小姐曾经与你还是有情分在的,既然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那就按照将军所说的办吧。” 萧绡很是意外地看着凰北月,没有想到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倒是让萧绡认为这几人都是在演戏,无时无刻的演戏。至于做戏给谁看,萧绡是一点也不想知道。 “既然夫人已经无异议,那就这样办了。对了萧姑娘,这几日可睡得好?” 说话的同时,焚暮把目光转向萧绡。 萧绡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一说。心中的郁闷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睡得挺好的。” 一向乐观派的萧绡此时哪里考虑了太多,别人问起什么她都是大脑不经过思考的回复着。 “将军,听说萧姑娘艺术超群,我正想请萧姑娘为清荷看看她的病。”凰北月看着焚暮,试探的性的问着。 萧绡一个机灵,顿时明白了焚暮刚才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问她到底有没有睡好,只是想让她自己找个机会溜走。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浑然不知。明明知道凰北月诡计多端,却还是着了别人的当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五) “这,还是看萧姑娘的决定吧。”焚暮有些为难的开口辩解。 不过萧绡这一次却没有刚才那样浮躁了。而是仔细一想后才作出回答。 “公主,月姑娘的病情不是我等医术可以根治的,就算我医术超群,但是没有上好的灵药也是白费。” 萧绡很直接的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月清荷听言,心中有些失落。她固然知道她的病其实早就是药石无医,每天吃着上好的汤药都是延续自己的生命罢了。 诸多大夫都说她不能活过十八岁岁,现在的她已经是二八年,照样也挺了过来。 只是这接下来的日子的确是一种煎熬,一开始就被判了死刑的身体,那会轻而易举的就好转。 “萧姑娘尽管说,这天下的名贵草药,难道还能难倒整个焚府不成?” 萧绡深深的看了一眼焚暮,望向凰北月的时候,心中一阵冷笑。 居然拿着焚府作为挡箭牌,自己已经是小瞧了这个公主了。 “我现在需要七堇翡翠玉莲,以及雪灵芝,还有花醉。你能找到吗?” 看着凰北月脸色大变,萧绡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她刚才所说的药,都是世间名贵珍稀的药材,其中的雪灵芝还是稀有的药材。唯一还有一株的下落连萧绡都不知道。 至于七堇翡翠玉莲,只有靖国皇室之中才有。天底下也只有仅有的三株。 其中两株就在靖国皇宫之中,另一株就是在云国的皇宫里面。 至于花醉,这种药,也只有一人拥有。 萧绡看着凰北月十分为难的样子,就已经可以断定她想要集齐这三种药,绝无可能。 而再次看向焚暮的时候,见他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表姐,这三种药都是世间稀有,光是想要找到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其中的雪灵芝已经是没有了,再加上花醉,也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倒是七堇翡翠玉莲在靖国皇宫里面就有。”月清荷小心的解释着。 凰北月拍了拍月清荷的手,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 直直的看着萧绡,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治好她表妹的病。这三种草药她当然知道身在何处,只是其中两味的确是很难才能找到的。 “萧姑娘,其余两种我都可以找到,但是至于花醉,恐怕就是我们想要找,也很难得到吧。” 萧绡冷眼看着凰北月,她当然知道花醉是最难拿到的药了。毕竟这药只有在鹤影楼,也就是她师兄才独有的一种草药。 就连忘忧谷,她也不曾见过这种草药。曾经在《毒医秘籍》中看到过这种草药的描述,所以有些印象。 可是萧绡还是没有说出关于月清荷的病情到底是如何的。 但是这三种药同时说出,略懂医术的人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她看着一边沉默的焚暮,不难肯定他已经猜出了大概。只是不敢妄加定论。 此时萧绡已经完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起身看着凰北月。用十分冷淡的口气对着凰北月。 “花醉,我帮你拿到,其他的两味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办法。本姑娘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萧绡说完便带着云汐和雪雁离开此地。雪雁和云汐匆忙的行了礼,便跟随在萧绡的身旁。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凰北月故作镇定的咽下这口气。 “将军,这雪灵芝...” 未等凰北月把话说完,焚暮便打断了凰北月想要说的话。 “雪灵芝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找到七堇翡翠玉莲就可以了。” 一改刚才口吻的焚暮,冷冷的看着凰北月。没有想到凰北月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计谋来对付萧绡。 若是治不好,就会毁了曲歌老人的名声,若是治好了那就皆大欢喜。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焚暮可是一开始就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坐在一边的月清荷没有想到她印象中的姐夫竟然会是这般冷淡的对自己表姐说话。心中很是诧异,她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那多谢将军了。”凰北月感激的说着。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焚暮起身准备离开,看着月清荷一眼。淡淡的说着。 “将军,顾小姐来这儿她住的地方...” “这两日你就安排下,正好萧姑娘医术了得,也替她看看。”凰北月留下此话便迈步离开了。 月清荷看着一脸郁闷的表姐,忙安慰着。 “表姐,你和表姐夫的关系好像不是寻常那般融洽,这其中难道是有什么原因不成?” 心思细腻的月清荷觉察到了这点,开口询问。 “他喜欢的从来也只有那个女人,现在又来了一个顾珺瑶,真是越来越难对付。” 原本只是气话的凰北月却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月清荷脸色一沉,看着凰北月,轻咳一声。 “表姐,这种事情就不要放在心里了,等我好了,我一定会帮表姐的。”月清荷一句安慰的话起到好处的说中凰北月的内心。 凰北月看着月清荷,嗯了一声,就吩咐她身边的丫鬟扶她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的萧绡,直接冲进卧房躺下。心情十分不好仰天长叹。 “姑娘,晚膳的时间快到了,今晚你想要吃什么?”云汐走进来,小声的问道。 “我不吃了,我想睡觉。” 萧绡一脸郁闷的回绝,再也不看云汐,钻进被窝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云汐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萧绡一脸的愁容,她内心不由得长叹。 而回到屋内的凰北月和月婵已经开始不停的嚼着舌根。月婵见到自家主子受了委屈,很有心得安慰着。 “公主,这萧姑娘分明就是没有把你这个主母放在心上。她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你,月婵都看不下去了。” 月婵的一番话,让原本就是在气头上的凰北月,更是在添油加醋了一把。 “那个女人绝留不得,我本是把清荷带出来就是为了试探她的真功夫,倒真没有想到她的医术如此了得,即便得到了七堇翡翠玉莲,雪灵芝让我们上哪儿找去?” 一想到这件事情,凰北月的脸色就已经被气得涨红。她是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会有如此了得医术。 未把脉就能断定月清荷的病情,这不得不说她的医术如此了得。但是凰北月也觉得不是任凭欺负之辈。 她想得到的东西,想要办到的事情绝无做不到。甚至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此次只是试水罢了,不过收获倒是不少。 “公主,月婵以前在血影楼倒是听说一件事情。”月婵打起精神,跟凰北月套着近乎的话。 看着凰北月饶有兴趣地表情,月婵嘴角轻扯出一个笑容。 “公主不知,其实这天底下雪灵芝不是最珍贵的灵丹妙药,而是蓝氏族人的血,那才是稀有珍贵。” 月婵看着凰北月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惊讶,很快又被疑惑代替。 “此事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知道的并不多。现在蓝氏族人已经算得上是不复存在了,要是有,也不会随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凰北月细细的想着月婵所说的话,而月产倒也不卖关子了。 “公主不知,蓝氏族人曾经出现过,就是云国的莲妃。她就是蓝氏族人后裔。前不久就传出一消息,说怀蕊公主已死,而她的女儿已经公布于众了。这个人就是在咱们府上的萧姑娘。” 凰北月听到这个消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婵。 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略微激动的心情,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凰北月哪有不好好利用的。 得知月婵口中所说的蓝氏族人便是萧绡,她下意识的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想不到她竟然是蓝氏族人的后裔。听说蓝氏和月氏向来是较好的,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有联姻。你说我的表妹知道此事会如何作想呢?萧绡那个贱女人肯定不会知道此事,不过我大清荷表妹自小生长在月氏,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 凰北月一想到自己把此事告诉给月清荷,她一定会当场发怒,以及心中隐隐约约会有莫名的危机感。 只要她抓住了这一点,就任凭谁也没有办法想要逃出这个圈套之中。 “公主说的没有错,月氏和蓝氏一直以来都是有联姻的。不过自从怀蕊公主嫁给了靖国皇帝之后的事情,两大世家便再也没有来往过。但是族中的族人却一直都很想他们的族长找到一个蓝氏族人延续他们的血脉。公主还有一事不知,那便是蓝氏族人和月氏族人之间的秘密。” 月婵的话越说越摆弄了凰北月的好奇心。她到没有想要现在问询月婵为何知道这么多关于蓝氏和月氏的事情。 此时此刻她最为关心的就是更多关于小小的弱点,以及自己可以抓住的每一机会。容不她他自己松懈半刻。 “秘密?什么秘密?” 月婵见凰北月来了兴趣,也不再隐瞒此事。 “公主,其实月婵本就是月氏族人,而且月婵的家人便是没有得到蓝氏族人的相救,所以死于非命。” 见月婵跪在地上说话,凰北月心有不忍的扶她起来。对待这个丫头,凰北月是真心把她当做可信之人对待。 “原来你是月氏族人,怪不得原本姓月氏的本就少之又少,而你恰好就是。我当初竟然没有想到。原本以为鹤影楼派给我的人只是一介无名小卒,竟然没有想到你是月氏族人。” 凰北月又一次的得到了重大消息,应该确切的说她不曾去想过这种事情。 一开始她就不关心自己身边的是谁,只要是能保护自己以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行。 对于血影楼的事情她本就是不甘心,却没有想到血影楼里面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其实他们都知道我是月氏族人,不过现在我已经算不上月氏族人了,我出来的时候其实还不到两岁。但是对于月氏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楼主告诉我的,他说我的亲人是被蓝氏族人所害,所以我就隐忍于此,就是为了抓住机会铲除蓝氏族人。” 此时的月婵不比寻常往日里那样沉静,眼神之中透露着恨意以及想要杀掉自己仇人的怒意。 看到这样的眼神,凰北月心中十分满意。 “原来竟是这般。那么这位萧姑娘就不能怪我们对她不客气了。不过还是想要留着她一段时日,毕竟我家表妹的病还么有根治。等她好了一切也不迟。” “公主说的没有错。”月婵接着凰北月的话说下去。 两人的表情都是布满了深深的恨意,以及嫉妒之色。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抱不平惩恶人(六) 几日之后,李文竹和李文炘亲自前来拜访焚暮。 焚暮早在两日前把谢绝见客的命令取消了。李文炘和李文竹二人听后,便主动前来查看焚暮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虽然焚暮一直以来都是装病的事情他们已经得知了,但是焚暮依旧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出现了他们面前。 李文炘和李文竹看到远处走来的焚暮,脸色苍白,唇瓣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样子十分憔悴。 刚要上前行礼的时候,李文炘便站在焚暮身前,笑道:“既然宿卿身体不适,为何还要出来迎接我们,这不就是成了我们的不对了吗?” 虽然语气之中有埋怨之色,李文竹却一点也不买账。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焚暮的窗框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李文炘却偏偏上了当,看到焚暮如此憔悴的样子,倒觉得也是真人真样。 “二殿下和七殿下前来,宿卿怎有不亲自来迎接的道理。内子也是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出来迎接,还请二殿下和七殿下见谅。” 焚暮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解释着凰北月为何没有出现的原因。在李文竹听来只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李文竹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这雕虫小技的伎俩。 “焚将军,看来你的身体一直都是欠佳,什么时候到我宫里来一趟,让御医为你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无心之话在焚暮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这明显就是为了想要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说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第一次中了招,绝不会有第二次。 怕就怕他们近日来的目的不是那般简单,而是有更深的打算。 自己未曾答应与他们合作,他们一日就不会放过机会前来拉拢自己。焚暮也不是不知道此事,但是他也是在互相掂量着。 眼下之事已经容不得他再胡乱走一步,哪怕只是投机取巧也不行。 “只是感染了风寒,大夫也已经开了药让我好好的将息自己就好。有劳二殿下挂心了。” 知道李文竹的话是最难应付的,所以焚暮事先就已经想到了应付的对策。 “秋季多雨季节,倒是容易感染风寒,不过焚将军还是应该把身体养好,万一要是哪一日让你征战沙场的时候,这身筋骨如何迎战呢?” 此话一出,焚暮内心一沉。 如果这句话是李文炘说出口,焚暮绝对只是会当做一个提醒罢了。但是是李文竹说出来的,那么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他下意识想到,难道又要有什么战事发生不成? “二哥,现在哪还有什么战事啊,你看宿卿的身子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就不要打趣了。” 李文炘打断了李文竹的话。 焚暮唏嘘不已,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文竹。猛地咳嗽一声,随后带他们几人来到了庭院之中的花园里叙旧。 与其说是叙旧,还不如说就是为了给几人私下谈话的机会。 遣散了所有的下人,焚暮和李文炘李文竹三人坐在石椅上。 “焚将军,今日我等前来只是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日后的还我给争夺之战。” 李文竹开门见山的话,让一边的焚暮差点被茶杯中的水呛到,不过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看着呛得一脸通红的焚暮,原本就是脸色十分苍白,此时倒是红白相间,像极了一个病人。 这装病的事情焚暮还是头一次做,所以还是有些小破绽。 “二殿下这话倒是让我备感忧虑,此事与我又何关系呢?”焚暮指明李文竹的意思,继续问下去。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的是什么,大仇不报你也是没有心情管儿女私情之事。当今云国的皇上是你的杀父仇人,不过准确的说你的杀父仇人应该是眭砚,也就是靖国的皇帝。但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新上任的皇帝眭雪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难道你不想亲手杀了他们,毁掉靖国吗?” 李文竹的话让焚暮更加疑惑了。 他从不认为眭砚就是他的杀父仇人,更没有觉得其他国就是必须要让自己来毁掉的。 若是当年他的父亲这般做,那是因为皇命不可违,再加上那时候自己的父亲手中一直以来都是和云帝称兄道弟。 所以对于这份情,焚暮也不能随便抹去。但是事实上满门抄斩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阴影。 曾经想过复仇,也想过让皇家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的焚暮,最后都是满满的释怀了。 云国,是他生长的地方,也是他最爱的国土。他不会任由百姓们无辜受苦,更不会让许多百姓重蹈覆辙自己的悲惨家境。 而当李文竹说出这样的话时候,焚暮内心虽然是有诧异,但是中间横放着一个人,是他一辈子都下不了手的。 到底谁是他的杀父仇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所在乎的人都是平安的就好。 “二殿下是不是搞错了,焚家被满门抄斩却独独留下了我,那是因为皇恩浩荡,所以宿卿才能活到今日,这些都是多亏今日的皇帝陛下。” 焚暮没有多想直接回复了李文竹的话。 李文竹听后不怒麻烦而笑道:“原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当今的皇帝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抄了焚家而已。这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为了给靖国和莲国一个交代,你们焚家就成了牺牲品。而你能够活下来不是因为你是焚家的孩子,而是因为原本就是生在帝王家。” 此话一出没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李文炘在内,也是十分的震惊。 他讶异的看着李文竹,不明白他的二哥到底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只是为了拉拢对方不得已之下才编出的故事吗? 但是这其中隐隐约约就有不对的地方,所以绝对不是说出口的话。 而就在此时,三人沉静的画面却被一个打破了。 萧绡手中的风筝不小心飞到了别处,四处寻找着。 而风筝却恰好落在了李文竹的头上,远处的萧绡哪里知道坐在那儿人会是谁。其中一人她倒是最熟悉不过。而其余的两人萧绡是绝对不认识。 看着风筝砸在自己的头上,李文竹抬头望向四周,却发现远处跑来了一个身着绿衣的俏丽女子。 女子的容貌惊为天人,带她走近一看。 只见她眉黛远清,鼻子娇挺,樱唇粉嫩。额头上还浮现出一丝薄汗。全身上下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之气,以及淡淡的药材香味。 一身轻薄的鹅黄色衣衫,把她的身体包裹的玲珑有致,不施粉黛的妆容更是添加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从容魅力。 而李文炘看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让日撞向他的女子,心里即使高兴又是激动。 完全就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在此时出现她的眼前。 焚暮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轻咳一声。 “你怎还是如此胡闹呢?还不快行礼,这二殿下,这是七殿下。” 说着便是为萧绡指引着二人的身份,同时介绍着他们。 萧绡听说过云国的几位皇子,但是对于那个二皇子却是十分的不熟悉更不要说连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今日一见,气质倒是如同名字中的竹子一般坚毅挺拔,眉宇间的气质更是凌然。 一身紫衣衬托出他的高贵华丽,更是彰显出他的华丽高贵。 而相比另一人气质比及却又不一般。只见他如玉一般的脸庞精致,再加上两道剑眉高高挂在眼前。狭长的丹凤眼,给人一种诱惑的妩媚感。 细细一看他的身上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腰间还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这是萧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皇室中人,再加上也是第一次心中去描绘别人。 换做以前她心中只是知道好看与不好看,没有其他的定义。 “见过二殿下,七殿下。”萧绡很是有礼貌的行礼。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府邸上,自然要懂得规矩,不然就是成了不懂规矩的姑娘。这一点小小一直都是谨记在心的。 见二人一直都是看着自己,萧绡很不习惯的退后了一步,然后抢过了李文竹手中的风筝。 “这风筝是它自己不小心飞来这里的,不能怪我。还有你们几人继续聊你们的,不用管我,先告辞了。” 说完正准备离开的萧绡,却被李文竹的身影挡在身前。 “萧姑娘如此着急着急的走,不如留下来听我们谈谈一些机密要事也不是不可。” 萧绡顿时想要撞墙,自己的师兄偏偏传给了她内力不说,现在走在哪儿都是无声无息,难免给人造成误会。 她承认自己是偷听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听到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其实也不想听到那样的事情,只是听到了后面两句话而已,前面的话她就算耳力再好,也不不会才这里了。 “二殿下。” “她既然听到了,一起来听听又如何?”李文竹打断了焚暮的话。 原本还想让萧绡找个机会溜走,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李文炘倒是十分愿意她留下来,毕竟距离上一次见面也足足有了快一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了。 偶尔只是在画像之中饱受相思之苦,没有想到今日的运气如此之好,竟然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不过萧绡倒是心里唏嘘,原来眼前这个人把自己一开始的行动就看穿了,可是她真的为了捡风筝,哪里是为了偷听。 要是想要偷听,她还至于走来走去的吗?还让你们都发现了。 倍感冤枉以及委屈的萧绡心中欲哭无泪,只好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文竹,心中可是骂了千百个遍。 她看了看桌上的茶杯,连忙把风筝丢在一边,上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风筝之事还请二殿下不要记挂在心里了,这杯茶是我敬你的。” 举起茶杯的萧绡,十分豪爽的赔礼道歉这,但是嘴边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李文竹看着这眼前的女子,是好好奇地打量着她。 听闻此女子就是自己的弟弟爱慕的女子,同时也是焚暮所喜欢的女子。李文竹今日一见倒觉得是惊鸿一瞥。 正准备接过萧绡手中的茶杯,萧绡却一个脚步不稳向后倒去,手中的茶水直愣愣的扑向了李文竹的脸上。 虽然这茶水是温热的,但是顿时一脸茶水的李文竹,萧绡内心却是笑疯了。 这可是他自己先惹自己的。萧绡原本就是有仇必报的人,凡是惹了她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尤其是自以为是的男人,还以为自己多么高贵华丽。不过就是一副皮囊罢了,骨子里是什么样的,萧绡不感兴趣,但是单凭刚才那说话的语气,萧绡就是十分的不喜欢。 恰巧也看到了焚暮低三下气的对着他们说话,心里更是打抱不平。 原以为装病只是为了蒙混过关,没有想到这摆明了刁难对方。萧绡在远处看着就已经忍不下去了。 要不是因为风筝的事情,她早就上前揍了这个一身紫衣的男子。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机智如绡应变化 李文竹压根就没有料到身前的女子竟然会这样的捉弄的他。与其说是说弄还不如说是戏弄。 看着那女子面上从容淡定的面容,他心里已经咬牙切齿。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文炘。 这就是他所爱慕的女子。原来竟然是这般刁蛮任性的女子。 萧绡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实在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竟然会是萧绡刻意而为的。 云汐和雪雁站在萧绡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分毫不敢上前说半句话。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李文竹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连焚暮在内也是不清不楚。关于他的身份知道一二,而他的真实本事是怎样的可以算作一概不知。 焚暮看着萧绡那脸色上短暂出现疑惑,心里很是感动。毕竟这是萧绡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他打抱不平。 “萧姑娘,这是何为?是想试一试我的我的武功不成?” 李文竹慢条斯理的开口,眼神至始至终都是全神贯注的锁定在萧绡的身上。 “二殿下说笑了,是我不小心手滑了。前阵子我的手臂受了伤。如今已好,所以才会放风筝活动活动筋骨。” 此话一出,李文竹眉心一锁,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冷笑。 他哪里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与其说是下马威,李文竹更加确定刚才的话已经被眼前的女子听到了。 先前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文炘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看着这件事情火药味越来越重,十分为难的看着李文竹。 “萧姑娘聪明过人,一定懂得分寸,识大体。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怪罪于姑娘。” 李文竹的话开始咄咄逼人,萧绡明知道此话是针对他人,却还是把硬要自己扛下来。 她原本还不知道今日为何会有人来拜访。一大早焚暮便派人前来叫他去他书房一趟。 萧绡没有多想便去了,只是这去了之后才知道事情是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再加上刚才路过此地的时候听到了那一番话,萧绡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甚至觉得听力太好,而产生的幻觉。 萧绡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些话,只是看到焚暮那样刻意的去装病而委屈自己的时候,萧绡只觉得心中有一阵一阵的心疼。 她看着李文竹,只觉得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又或者如同表面上一样看起来只是一个贵公子。 实际上可能是一个令她自己都会惊讶的人,所以自己刚才那一举动其实是真的想要试探,但是最为重要的是想要看看这个人的忍耐度到底有多深。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萧绡只是在内心唏嘘不已。 “二殿下,你们找焚大哥所为何事我不关心,但是若是让他做出违背仁义道德之事,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萧绡冷静的看着焚暮,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萧绡已经不想看到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她可以不计较前面的所有事情,但是从那件事情之后,萧绡懂得道理,明白的事故并不比别人少。 所以,她才会站出来为焚暮说话。还为他打抱不平。 在萧绡眼中,此时的李文竹如同恶人一般正想要把焚暮吞噬。而首先想要吞噬的便是一个人的欲望。 当她听到那件事情的时候,萧绡便顺其自然的暴露了自己。接来下的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 “不愧是我师兄的徒弟。如此冰雪聪明。” 李文竹的话让众人不明觉厉,唯独焚暮只觉得其中有不妙之处。 “你认识我师父?” 萧绡一声疑惑,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文竹。 她从未听萧陨提起过他有个师弟,也并不知道他出自何门。 自小都在忘忧谷长大的萧绡,对于外界的事情本就知道的不多。尤其是关于江湖中的传闻更是寥寥无几。 “他的确是你师父的师弟,换言之你应该称他一声师叔。” 焚暮在一旁给萧绡解释着,萧绡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嘴角微微抽搐。没有想到这兜兜转转过来,眼前之人居然还是他的小师叔。 该说这是一个笑话呢,还是说这是一个巧合呢? 李文竹一开始便知道萧绡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说出口。而且打从他来到京城的时候,他就没有告诉过李文炘关于他师门的事情。 在李文炘看来,这些事情他都是不知情的,更别说他早就知道了。 相对而言焚暮是知道的此事,而且他知道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些。面对萧绡,焚暮会保留一些事情的真实性,但是关于萧绡的事情焚暮还是会坦诚相待的。 “二殿下是我小师叔,我没有听错吧,身为皇子是我师叔,恐怕有些不妥当吧。” 萧绡的话满是嘲讽的味道,完全不顾众人的脸色,也完全没有察觉到此时李文竹的细微动作。 “我师兄的徒弟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的话,我恐怕会吃不消的。你的师兄倒是比你沉静得多。” 李文竹完全没有在乎先前萧绡的话。他只是当做一切无聊的闲谈之话。轻轻松松的回应着萧绡的讽刺。 “二哥,萧姑娘。我们原本只是在商议一些事情,没有料到此时小姑娘的出现,既然你来了,不如一切坐下来闲谈几句?” 李文竹看着眼前的二人,眼神之中流露的一团火越来越鲜明,语气之中的讽刺意味也是越来越难听。只好插嘴打断他们的对话。 “七殿下,我也没有想到二殿下会是我的小师叔,但是到底是不是我还是要回去问问家师才能知其一。” 萧绡很是留面子给李文炘。换做以前,萧绡一言不合就已经上前给别人打起来了,或者做出一些女孩子出格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萧绡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事情绝非等闲之辈可以解决的,今日他们的到来已经感觉带来危机。 而且李文竹的出现,让萧绡与生俱来长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只怕是日后会有不少的纷争。 现在已经算是得罪了他,既然得罪了那就没有回头的说话。她可从来不信这些,所以就算闯破头皮他她也要往前走。 “我和你的师父师从‘琴桑先生’,若是不信,你打可以现在写信问你师父。” 萧绡怎会不知道这是李文竹可以布下的陷阱,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面早就已经想到接下来的打算了。 焚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再者现在处于的局面十分尴尬。他就算是有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二殿下,我想你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萧绡说出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本意,毕竟这样的局面她实在不想在待在这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凰北月却突然出现了。 凰北月原本只是回房取东西,只是恰巧经过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儿的情景。 看到了身着鹅黄衣衫的萧绡,凰北月忍住内心的火气。笑盈盈的走上前对着李文炘和李文竹,以及焚暮行礼着。 焚暮见凰北月突然到来,心中更是尴尬,脸上虽然平淡无奇,实际上已经开始翻腾着内心开始打着响鼓。 这大概是他第二次看到萧绡和凰北月同时在一处,上一次的事情历历在目。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及时出现,可能现在的萧绡已经一命呜呼也说不一定。 可是焚暮还是十分疑惑今日凰北月又会闹出怎样的事情呢? 一国公主,再加上两个皇子,焚暮只觉得头重脚轻,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唯独萧绡在内,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更甚至做到放任不管。 “这里如此热闹,看来本公主还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 一句十分打趣的话,落在每个人身上却是不一样的意思。 凰北月身边的月婵手中提着一盒食物,既然自己路过此地,那只好借花献佛,趁此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北月公主,你是来看笑话的吗?”李文竹淡淡的一问,令众人都汗毛都竖起。 凰北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被惊吓到。看了一眼身边的月婵,示意她走进来。 接过月婵手中的食盒,轻声=笑一声,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道。 “原本是回来拿月饼去祭奠寺庙里的菩萨,恰巧看到你们大家都在,那我只好凑个热闹。这是我做的月饼,你们可以尝一尝。” 提到月饼,不得不说这立马就快来到了中秋节。现在各国家家户户都在为准备月饼而精心制作着。 见她取出所有的五颜六色的月饼呈现众人面前,然后一一摆放在石桌上。清香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萧绡只是轻轻一嗅就已经猜到了里面放了什么。 “这月饼倒是别出心裁,不仅加了数十种花香在里面,还有莲子。”李文竹道。 “莲子?”李文炘疑惑的问道。 大家都知道在云国是不能出现关于莲的任何东西,包括莲子,莲花。 当李文炘说出这话的时候,萧绡只是很是讶异地看一眼李文新。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 “你的莲子从何而来?”焚暮看着凰北月,平静的问询着。 凰北月微微一笑,把食盒递给了月婵。 “我只是在花园之中捡到的,我也不知从何而来,不过那个袋子上秀了一绡字。” 萧绡听后,不明白凰北月这话什么意思。而在这时候好心的云汐走上前在她的耳边提醒着。 顿时萧绡只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番,另外还有一股被人陷害的愤怒感。 她哪知道凰北月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陷害自己,对于云国禁忌之事萧绡是知道其一不知其二的。所以都是到什么大事情都是记在心面。 可是现在凰北月的话明显就是想要针对自己。若是今日她真的拿去外面,并且别人查到了,后果看不堪设想。 可是那一袋东西的的确确是萧绡自己的。莲子也是在莲国事先就装在身上的东西。 起初只是想要预防敌人的出现,可偏偏那天跳墙而入的时候,那袋子就已经不见了。 当时的萧绡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东西应该在半路的时候就不见了,却没有想到是丢在了焚府里面。 “绡字?”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问着,而这两人正好就是李文炘和焚暮。 毕竟出现这个名字,论谁都会想到此人会是谁,确切的说那个人就是萧绡。 “是我又怎样?凰北月你处心积虑的谋事不就是为了让我出丑吗?” 此时的萧绡哪里还顾及那么多了,直接应对凰北月的计谋。 不过这一次萧绡倒是吃了一个大亏,若是一人在此这件事情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大。 可是现在李文炘李文竹都在场,自己就算是有十张嘴巴也是说不清。这毕竟是云国一直以来都有的规矩,凡是被查到的都会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这几个字在萧绡的意识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可是看看身边的焚暮,府上的老老小小以及那么多跟随着自己的焚家军,就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被抄家,那是大大的不值。 所以萧绡必须冷静下来,不能就这样上了凰北月的当。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实身份引人唏嘘 凰北月事先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今日只是凑巧碰上了,所以只好来个顺水推舟。 自己无意中捡到的那个袋子,一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更是严禁身边的丫要是说露嘴立刻处于杖刑。 数日的精心准备,终于等到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凰北月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时机。 早先就已经打听过关于李文竹的事情,知道他向来都是秉公处理,虽然才回京城不久,不过面对此事不给众人一个交代,恐怕有失他自己的身份。 “萧姑娘,你要弄清楚,这不是出丑的问题,这是云帝亲自下的命令。呵,我差点忘记了,你不知道此事,所以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萧绡冷冷的看着凰北月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冷笑一声,无情的看着李文竹和李文炘二人。 虽然说这二人是皇亲国戚,而自己也并不知情他们就是云国的皇子。若不是焚暮一开始就提醒着,萧绡定然不会像刚才那样行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凰北月,萧绡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云汐雨中受罚的事情,萧绡现在想起来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而此刻焚暮明显已经陷入两难的状况,萧绡并不想再次雪上加霜,并不愿意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毕竟这是两国之间的联姻,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次,萧绡会如此冷静下来思考。就连她自己也惊讶住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看到两国之家发生战争。 这是她的心声,也是她的愿望。所以她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化解这一场女人之间的纠葛。 “凰北月,你是靖国的公主,就该有一国公主的样子。要是想着用卑劣的手段来污蔑我,那就说明你的心早就肮脏不堪,” 萧绡走上前,正气凛然的回应着凰北月的话。 没有错,这番话就是对着凰北月所说的。在她看来凰北月是靖国的公主,那么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爱,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 当自己见证那场战争的时候,萧绡就明白为什么怀蕊会那样拼命的保护自己的国家。 并不是因为国家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多么的重要,而是她至始至终都一直深爱着这个国家。已经骨肉融合,无法分离。 即便死在了自己的国土上,她也没有后悔过,那嘴角上的笑容依旧是清清浅浅的照应在她的脸上。 凰北月听到对方的话,竟一时无话可说。 她心中的苦楚以及恨意早就肆意生长在周身的每个骨骼之处。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件一件历历在目的事情。 尤其是她踏上别国土地的那天之后的事情,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是靖国公主,可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对着本公主说话。” 萧绡没有理会凰北月自视清高的话,冷眼扫描了周围的人。最后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焚暮身上。 焚暮感觉到了萧绡严重包裹着的冷意,不明白她严重镌刻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是恨意,还是无奈,或者是其他? “二殿下和七殿下既然都在此,我也不怕把真相全都告诉你们。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 凰北月看着萧绡咄咄逼人的话,心中有些后怕。不知为何总感觉对方的身上竟然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李文竹李文炘等人也被她的话给震惊住了。不过李文竹却是很是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是没有想到两个女人竟然会引起这么多事情出来,并且还会有这么多有意义的消息。 原先还以为关于萧绡这个女子的事情,只是李文炘的一时兴起才会如此关注。今天看到了真人,倒是没有想到竟然独树一帜的特别。 光是容貌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再加上她所说的话以及深谋远虑的策略。不得不佩服她。 他心中暗笑,不得不承认她是萧陨的弟子。一身医术恐怕也是无人能及。 “哼,你的身份不就是萧陨的徒弟吗?原本伪装在外的曲歌老人,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凰北月的话音刚落,焚暮便走上前想要制止这一场无聊的斗争。毕竟众多事情都是因为一件小事而引起。 为此,没有必要让她们在其中受到牵连。 焚暮虽然对凰北月没有好感,但是凰北月毕竟还是他自己明媒正娶,并且拜堂成亲的妻子。所以不能丢下她不管。 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爱面子的人,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于萧绡的身世,焚暮当然是知道全部。可是她的身份本就已经让很多人在乎了。 “怀蕊公主是我的母亲,眭砚是我的父亲,你觉得我们两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呢?凰北月?” 此时的萧绡就算头脑再清醒,终究还是冲动的说出自己的身世。 此话一出的时候,李文炘是最为惊讶的。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所爱慕的人竟然会别国的公主,甚至还是其中一国的郡主。 就算现在的身份没有公布于众,能够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什么假话了。 而且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高手潜伏着,同时还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势力暗中保护着她。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她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子。 虽然在上一次战役之中见过了他们,也听到了她的叫喊声。只是那时候没有像现在这般明确肯定。 这一连串的事情虽然才发生一个多月,可是为何没有公布于众,肯定是大有原因的。 而在云国的凰北月当然不会此事,毕竟她一直都在打听的消息是关于靖国的事情。 焚暮就更不一样,他对于萧绡的事情一早就全部知道了。 第一次梅子轩主动找他的时候,他的条件就是给的关于怀蕊公主的米迷。 这一场交易意味着以后的未来,可是事情偏偏是这样纵向发展的。完全没有因为他的意志而发展。 更不要说现在的李文竹,只见他的双手紧握着,脸上显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面前的女子,他从来没有仔细调查过,也根本没有放在心里过。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她的身上不仅仅是流淌着蓝氏族人的鲜血,还是两国之间的羁绊。更是三国之间抢夺的对象。 不管是江湖中之中对着蓝氏族人蠢蠢欲动的想法,还是各国之间党政里面争夺的第一目标。萧绡无疑是天下人都想要得到的人。 尤其是云国以及血影楼。 说出此话的时候,萧绡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只是想要看看气死凰北月的模样究竟是怎样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看着她的表情,只是想着戏弄一番,却没有料到凰北月这一次是彻底的发怒了。 身上随身携带的鞭子瞬间抽出,直直的对着萧绡。 萧绡对与凰北月手中的鞭子再熟悉不过了,上一次就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上一次的自己太弱了而已,才会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伤了自己。 这一次可没有上一次那样简单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而且现在的她已经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了。 李文竹和李文炘看着两个女人从嘴上争斗换成了比武。而在一边的焚暮却无能为力扭转局面,只是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场由凰北月引发的闹剧。 关于“莲子”的事情不了了之,却是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几个大男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此次云汐专门带上了流光剑。就是担心遇上不测之事。善于洞悉一切的云汐早就已经看出端倪,所以提前就准备好了一切。 见萧绡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远处,云汐走上前把手中的剑递给了她。 接过剑的萧绡,如同得到了宝物一般。二话不说拔出了宝剑,并且指着凰北月。 眼力稍好的人都会看出来萧绡手中拿着的剑是上好的流光剑,并且这把剑一直都在焚府上。是当年焚暮的母亲所用过的剑。 凰北月看着萧绡手中的流光剑,面容收紧,看着与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的萧绡,手中的场边蠢蠢欲动着。 萧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着自己的身后是一处地,立刻飞身落到空地。 凰北月当然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就落在了与萧绡相同的空地上。 二人之间间隔数十米远。萧绡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与先前的一模一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其余几人都在庭院处看着对视的二人。早就把刚才的导火线忘得一干二净。 李文竹的心里打定主意的看着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的眼神。 “二哥,你难道不出面阻止一下吗?” 李文炘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在场的人都等待着李文竹的回话。 只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李文竹竟然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焚将军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怎好插手,文忻,你就安分的看着她们的比武吧。” 这话明显的是说给焚暮听的。李文炘虽然也知道这话的含义,但是还是心有不甘的看着李文竹。 庭院中的二人,互不相示弱的拿着手中的兵器。萧绡剑指着对方,眼角一挑。 “凰北月,上一次的那边一鞭子的事情,今日我好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萧绡冷冷的说道。 “乐于奉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凰北月的话一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惊讶。不明白为何凰北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焚暮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心里一沉。 “都住手。” 正准备对打的二人听到焚暮的话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望着焚暮。 “二殿下你所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三日后我会给与我的答复,今日之事就当做娱乐,不要记挂在心。” 焚暮淡淡的再次开口。这是这一次的语气比之前的更加冷淡,也更加缓和。 萧绡没有见到过如此无奈落魄的焚暮,更没有见到过他竟然会有服软的一天。 难道这就是是所谓的君臣之道吗? 可是李文忻和李文竹他们到底和他究竟秘密达成了什么事情,萧绡此时此刻很想知道。 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错了? 看着萧绡一脸忧伤的表情,焚暮只能咬紧牙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绡绡,这一次只能让你稍微委屈一下了。 心中的话无法说出口,也许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保留着她的平安。 凰北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焚暮既然说了住手,那么也不急于一时。 收好手中的鞭子,及时的站在焚暮身边。 李文竹完全就没有想到焚暮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还以为要多等待一会,没有想到他还是沉不住气了。 心中冷笑,同时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个黄衣女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雨中真情露心声 李文炘不明白焚暮为何突然说出转变想法,心中虽然松了口气,可是还是依旧不清楚这期间到底是何原因。 “既然焚将军都这样说了,那今日之事都当做一个笑话罢了。只是没有想到焚将军艳福不浅,七弟我们走。” 李文竹不准备在此多停留,好戏看过了,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 知道李文炘心中的疑惑还有很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道:“走吧。” 看着李文炘和李文竹离开的背影,萧绡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汐走上前把剑捡了起来,重新站在萧绡的身旁。雪雁见此也赶紧上前。 凰北月看着这尴尬的一面,不想在此多计较,毕竟来日方长。今日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代表日后就可以再次逃脱。 “将军,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只是口头上的一句打招呼,凰北月也没有停留焚暮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冷漠的与他擦肩而过。 萧绡看着凰北月离开之后,上前走了几步,略微颤抖的看着焚暮。 “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 这是萧绡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她现在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想知道这一切的变化究竟是为了什么。 站在原地的焚暮呆呆的望着她,眼神之中显现出一丝无奈。双拳渐渐握紧,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灌注在了手掌之间。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早点回房休息吧。” 不再多停留的焚暮,说完此话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寂寞的背影渐渐走远,萧绡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一般疼痛。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般冷淡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也是第一次他用如此淡漠的表情看着自己。 云汐和雪雁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二人各自都是沉默。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的天空飘起了小雨,阵阵凉风刮起了丝丝冷意。云汐看着萧绡站在原地。 “萧姑娘,我们回去吧。” 云汐用极为细微的声音的提醒着萧绡,而她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矗立在原地。 眼看雨越下越大,雪雁和云汐二人都是相互对视,却也拿不出一个主意。 而在书房的焚暮听到窗外下起了大雨,脸色竟然顷刻间惨白。想起眼前那一幕,他竟然快要透不过气来。 闻声得知萧绡还在雨中站着不肯回屋的消息,他竟然开始慌了。不顾外面的雨下的有多大,直接冲了出去。 雪雁和云汐站在萧绡身边,与萧绡一起淋着雨。雨水早就已经浸湿了她们的衣衫。 对于萧绡来说这雨水如同深潭中的湖水一般冰冷刺骨。却感受不到彻骨的寒心。 她在雨中站了这么久,突然明白,原来自己其实在他的心中只是不值一提罢了。 若不是因为凰北月,他是不会那般在意自己。 凰北月的出现,彻彻底底打破了她心目中一直潜藏的梦。 她很想相信那个梦可以继续下去,很愿意等到那个时刻的到来,更想去期待那一天的曙光照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 可是就在刚不久,她的想法已经彻底磨灭了。 听到那样的消息,本不是她故意听到的。如果可以回到时间的原点,她不愿意那样出现。 一切的一切就是这般巧合的出现,细细想来,萧绡只觉得自己内心悲凉一片。 他的无情,他的冷淡,他的落寞,他的寂寥。她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去接受,可是偏偏隐瞒自己,利用谎言的方式来维持他们的关系。 想到这里,萧绡只觉得是一种欺骗,更是一种可笑。 远处跑来的焚暮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绡绡,下这么大的雨,先回屋去吧。” 雨势越来越大,导致说话声在雨中变得微妙无比,不仔细听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萧绡看着焚暮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神透露冰冷的气息,目不转睛的盯着焚暮。 “我想让自己好好的清醒一次,我想知道我自己那样到底值不值得。” 萧绡的话无疑是刺痛了焚暮的心,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说出那般无情的话。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接下去。他眼光复杂的看着萧绡。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的身子要紧。” 现在他能想到能说的话也就只有这些了。看着萧绡倔强的性子摆在自己的眼前,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他下意识的想到一个人,此时此刻他真的希望那个人如果现在出现。或许是可以解决现在的状况。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他真的来了,只怕现在的状况会更糟糕。 “我不要你管,我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事情。” 倔强的萧绡此时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的倔脾气。这是萧绡第一次把自己倔强的一面呈现在了焚暮的面前。 面对雨势,焚暮看着她娇弱的身子早已被雨水打湿了衣衫,很是心疼的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色。 他记得很清楚她的伤势虽然好了,但是身子骨依旧是虚弱的,经不起这样的风雨。 “算我求你了,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萧绡的目光更加深邃的看着他,似要把他看穿一般,眼神至始至终都是停留在焚暮的身上。 云汐和雪雁此时已经去拿伞了,留在院子中央的只有焚暮和萧绡二人。 二人相互看着对方,一刻也不肯放过对方的表情。空气中雨水显得更加冰冷,直愣愣的打在他们的身上。 面对焚暮语气带着十足的温柔,萧绡心中一横,冷笑的看着焚暮。 “我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到我。” 不肯放过刚才那个问题的萧绡再次开口问道。焚暮看着她对与和这个问题的执拗。心中无奈的叹息。 他缓缓地走上前,更加靠近萧绡。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回答。 “我是为了你,所以才那样做的。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愿意你受到伤害。” “所以你就答应他们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目的,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草率的答应对方。” 话音刚落萧绡便立刻打断了焚暮的话。看着萧绡如此激动的回答,焚暮的心如同被扭转的头发一般,千丝万缕的缠绕着。 他又何尝不知道答应了会是怎样的接过,但是面对那时候的场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在加上凰北月,综合考虑,所以他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到底是说她在乎自己呢,还是说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 心中有喜,也有不安,更多却是毅然坚持。 如今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就算前面是艰难险阻,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坚持走下去。 为了心中的执念,他想要往前走下去。 而这一路上,他不得不抛弃的就是个人感情。以此来保全她,成全她的自由。 “绡,你要我说什么你才不生气?” 焚暮知道萧绡已经生气了,而且是带着火药味浓浓的喷发出的危机感。 第一次低头对着萧绡说话,同时也把对方拉入怀中轻声安抚着。 绡。 这是焚暮第一次叫着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用这样剪短的称谓呼唤自己。 一个绡字,足足表达了他内心潜藏的感情。一个绡字,完全的泄露出他内心脆弱的一面。 感受到对方温暖的怀抱,萧绡激动地身躯渐渐平稳了下来。伸手环抱着他。 “焚暮,我听那番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爹娘的死。他们的死一直都是我的梦,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是云帝的儿子,那不就意味着我们两人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吗?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想见到你痛苦的模样。” 身子似乎被什么给禁锢一般,焚暮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雨势。 她的话如同冰窖里面走出来的寒气一般直接刺入他的骨髓,灌溉着全身。 原来,她真的听到了。 本以为她真的只是路过,只是路过,或者是不小心把风筝滑落在了这里。 可是听到她刚才所说的话,焚暮的眼神之中渐渐的灌溉着寒冷之气蔓延着全身。 她在害怕,也在担心,同时也在纠结。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一直都在。” 感觉到身子被人再一次抱紧的感觉,萧绡眼中的眼泪缓缓流下来。 “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竟然这般在乎你,明知道你不会,却还是担心害怕。” 听到萧绡的表白,焚暮身子一僵,脸上露出松懈的疲惫之色在她的耳边呢喃。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伤害你,就算有我也会尽全力保护你,相信我,绡。” 得到回应的话让二人的心不由自主的连接在了一起。起先的事情显得那样不重要就在顷刻间云消雾散。 萧绡离开焚暮的怀抱,看着他,嘴角含笑。 “陌上花开惜萧绡。” “款款归矣焚暮情。” 二人的话在雨中回荡着,萧绡看着焚暮的脸,久久凝视着自己,竟毫不察觉云汐和雪雁此时已经归来。 焚暮接过雪雁手中的伞,觉察到她们离开之后。眼中含笑的看着萧绡。 左手撑着伞,右手试着去抹擦她脸上的泪痕,尽管那时雨水与泪水参合,却丝毫不影响他对她浓浓的爱怜。 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 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柔的吻住她的唇…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雨依旧下个不停,二人在伞下忘情的拥吻。似要把对方的灵魂都穿透一般,忘乎所以。 山雨欲来风满楼,悄然变化藏危机。待到春花烂漫时,问君归期未有期。 第二百三十章 计划不如行动 几日之后,萧绡接到一道密信。欣赏一片空白,唯独留下一朵梅花印记。 萧绡对于这个印记是再熟悉不过了,面对这突然地信物,一时之间却难以琢磨明白。 而此时云汐已经站在屋外多时了,萧绡感觉到外面有人,深呼吸一口气道:“进来吧。” 屋门被推开的声音,云汐步伐轻稳的走了进去。 见到萧绡,看了一眼便立刻单膝跪在地上行礼。 “阁主,有什么安排?” 云汐的话让萧绡有些意想不到,镇定地看了看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存在,随即关上了房门。 “我娘死后,这红阁便交于了我,这段时日都是你在帮忙打理,虽然我的师父还在莲国,我想他应该知道这边的事情。” 萧绡口中的红阁,正是近些时日以来一直都是处于迷雾的红阁。而掌管红阁的主人如今正是萧绡。 “这些日子让阁主受委屈了。来之前梅公子便交代过。让我们小心行事。” 萧绡听到云汐的话,微微触动。走之前已经猜到了梅子轩会派人保护自己。实际上萧绡停留在云国的这段时日,并没有见到鹤影楼的人,更不要说是梅影山庄的人。 在自己接下红阁的那一刻,萧绡就意识到诸多问题。 萧陨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自己,又在她的娘亲去世之后便把红阁的秘密告诉了萧绡。 如今的红阁不容小觑,更不能盲目的暴露身份。 见到云汐的时候,萧绡就已经觉得此人异常眼熟,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莲国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汐。 不过那时候只是路过莲国,仅仅只是擦肩而过,并不知情这其中的事情。 红阁之中的四大护法,其中就有云汐,风眠,雷鸣,雨笙。武功最好的当属风眠,其次就是云汐,雨笙,雷鸣。 此次执行任务的云汐跟随在了萧绡身边,其余几人都部层露面,萧绡也不知他们的下落。 面对突然接手的红阁,萧绡头脑一片空白。 在来的路上心系焚暮的病情,未曾料到自己身边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可靠的人在身边,而这个人竟然就是红阁的四大护法之一。 如今看到云汐自己说出真实身份,萧绡不由的惊叹梅子轩的聪明。 “这些都是小事,我师兄那边怎样?” 萧绡虽然在云国,但是对于靖国的梅子轩还是抱着十分的好奇,更多的也有担心。 自从得知梅影山庄被毁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梅影山庄的消息。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靠的人出现,恰巧就可以伺机打听打听消息。毕竟自己偷偷跑出鹤影楼的事情,早就已经被人察觉了。 “梅公子的消息云汐也不是很清楚,来之前公子特意交代过让我等保护你的周全。现在青柠等人也在云国附近。红阁虽然不是鹤影楼管辖,但是梅公子的话是前阁主临终前叮嘱过的,还请阁主不要在意。” 云汐的话,萧绡原本就不在意。关于鹤影楼的事情萧绡也是知道的不多,更不要说红阁的事情。 眼下的江湖看似平静,实际上危机四伏。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是步步陷阱。 幸好这一路上有人跟随保护着,不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光凭自己现在的武功想要立足于江湖之中,那是不可能。 所以,萧绡暗地里也有一番新的打算。学习武功是第一要事,这样才能自保。 “莲国现在怎么样?还有红阁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你能给我讲清楚吗?” 想到问题就要解决,这是萧绡的一贯作风。 云汐也知道新任的阁主对于红阁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更不要说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情况云汐很是耐心的为萧绡讲解说明一切。 夕阳西下,窗外的余光照进屋子。 此刻焚暮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兵书,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临近傍晚。 靖国,梅府。 梅子轩近些日子一直处于静养之中。表面上是休息,实际上暗地里已经开始了他布置多年的计划。 此次计划周密严谨,面对非常时期,梅子轩没有顾忌太多儿女私情,一味地埋头思考。 云影多次提醒着梅子轩的身子,梅子轩只是淡淡的回复道自己可以的。 数日下来,梅子轩的身子骨不如从前那般灵活,时不时的会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 当然这样的情况梅子轩没有告知云影。就算云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梅子轩总是会用巧妙的语言抵挡着云影的追问。 云影看见日渐消瘦的梅子轩,终于沉不住气的写了一封信告知元在莲国的萧陨。 而就在梅子轩准备进攻面见皇上的时候,突然下意识的眼前一黑,之后便不省人事。 云影赶到的时候便看见梅子轩突然在地上,全身冰凉,面色发青,满是痛苦之色。 刚刚把梅子轩的时候,萧陨便赶到了。见到躺在床上的梅子轩,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陨直奔主题,走近梅子轩的床榻边,拿出他的一只手替他把脉。 原本难看的脸色渐渐变的越来越难看,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丝复杂之色。 云影见状变猜测到了梅子轩的身子骨恐怕已经恶化了,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紫草。 “即刻派人前去通知萧绡,就说人命关天,若不归来,一生悔矣。” 萧陨的命令颁布下去之后,云影刻不容缓的跑出房间前去散发消息。 屋子中的萧陨却是显得十分忧虑,深深地叹了一口。 “若是在十日内不曾过来,就难说了。” 萧陨看着面色发青的梅子轩十分无奈的说着,同时心中也是期待着萧绡的归来。因为这世上能够救他的人也只有她一人了。 只是这时间上恐怕有些着急,萧陨一想到这一点便十分的为难。 早前就已经对他千咛万嘱咐了,没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若不是云影的一封书信提醒着自己。 现在恐怕他这个徒弟已经去见了阎王爷。 萧陨最是爱护他的女徒弟,萧绡。但是最为心疼的便是他的大徒弟梅子轩。 在他的心中,梅子轩与别人相比是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他智勇双全,有勇有谋。 不擅长优柔寡断,从来都是独自裁决。心中想好的事情便有自己的主意,也有自己的打算。 这也是萧陨对梅子轩最为放心的一点。 令他最为头疼的时候便是他身上的毒。此毒根深蒂固已久,若不能及早的清除,就会毒发身亡。 眼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了。毒素已经开始漫布全身,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侵蚀着五脏六腑。 他也不得不佩服梅子轩的定力以及坚持,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只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他种的雪灵芝就这样“全军覆没”了。 一株萧绡给了焚暮食用,另一株带在身上却救了其他人。最后一株还是怀蕊亲自采回,却不料送给了萧绡之后,在那次大战之中,给了篱落。 该说梅子轩倒霉还是说运气不佳,萧陨暗暗的摇摇头。 现在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远在云国的萧绡身上,她是梅子轩唯一的希望。 而梅子轩昏迷的消息很快便会公布于众,这并不是想要保密能做到的。 只要牵扯到了蓝氏族人,便会让江湖之中的人掀起轩然大波。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缓解。 萧绡的身份被公布于众的时候,天下之人只要在乎蓝氏族人的事情便会千方百计的去寻找她的下落,同时还会与其他势力合作。 云影散布消息的速度这两天,整个靖国的江湖人都已经知晓此事,很快便传到了云国,莲国。 接到消息的青柠,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极其为难的看着众人。 玄尘玄羽二人默默不做声,楚奕痕看着这消息,心生疑惑。 “这消息可靠吗?” “这是云影发出来的消息,肯定是真的,可是萧姑娘现在在焚府,消息也是难以传递进去。” 青柠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沉寂半晌,毕竟想要进去见人的事情目前来看是难以办到的。 江湖之中的眼线也是遍布各地,稍有不慎便会走漏风声,此事并不是考虑打草惊蛇的事情,而是尽快把紧急的事情告诉给萧绡。 “青柠这一点倒是说得没有错,毕竟是将军府,里面有没有重兵把守我们都难以确定。前几日看到将军府,除了大门有四个守卫之外,其余的空无一人。里面的情况比不如当日我们所见到的情形,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 玄尘根据青柠的进一步分析着。楚奕痕眉间紧皱,十分为难的看着玄尘。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云影后面还写了一句十日之内必须赶到靖国。” “到达靖国只要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七天便可赶到,这多余的三天就是为了防患未然。毕竟现在还是非常时期。”青柠道。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此时玄羽很是期待玄尘的计划,双手抱臂的看着玄尘。 “这两日必须把消息送到,后天必须出发。这消息发出的已经有了两天了,加上今明两天,余下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现在最有希望进入吩咐的人,也就只有花无邪了。” 玄尘的话让众人有了头绪,可是众人很快便面面相觑。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唯独就没有花无邪。 花无邪的轻功能与梅子轩匹敌,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这样的重任当然是不二人选。 可是眼下的是花无邪前两天刚好去了别的地方查明事情,一时半会也是回不来的事情。 “还有一条路,求救红阁的人帮忙。红阁的人虽然神秘,但是也不是神秘到连人影都找不到。”青柠淡淡开口。 “红阁?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楚奕痕暗暗地肯定,同意着青柠的说法。 众人都知红阁神秘,那是因为幕后的主人究竟是谁,无人得知。但是想要让红阁帮忙做事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青柠想到的这一点正是他们现在当务之急要去做的第一件事情。 上面的消息刻不容缓,就连平时无聊到底的玄羽都打起了精神。 云影的消息发出是牵扯着内部重大的事情,他们不能够忽视,更不能马虎。 众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开始行动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一) 消息发出之后,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众人都是各自行动找寻关于红阁的下落。目前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红阁。 云影的消息既然是单独发出来的,就没有必要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换句话说云影能够亲自发布命令,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主子现在是处于危险时期。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信上提到找到一人速速带回去。充分的说明了这消息发出来的时候是十万火急。 几人陆陆续续的进出各大城镇,一路上询问一些要紧信息。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关于红阁的线人。 红阁在江湖之中可以算得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才在江湖上浮出水面。但仅仅是幕后的力量以及幕后之人都是江湖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此刻青柠镇定自若,倒是玄羽和玄尘二人显得有些着急。向来沉寂的玄尘因为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更加着急。 而且信上根本就没有提到关于其他的消息,现在虽然枉然揣测,可还是难免会有急躁的时候。 玄羽跟在玄尘身边,看到玄尘一脸焦急的模样。 “大哥,此事不能着急过多,毕竟红阁向来都是神秘,我们能够在短时间找出来就是奇迹了。” 玄羽不忘安慰玄尘,身边还提起红阁的事情。 “正是因为难找,所以我们更要努力找出来。” 玄尘的话已经开始起了莫名的烦躁感,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应然而生。 玄羽看着脚步又加快了不少的玄尘,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跟在玄尘的后面。 这一路上虽然把一些隐藏在角落的重要地方都寻找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关于红阁的消息。 另一边青柠和楚奕痕。二人看似冷静的面目下,心底其实是波荡起伏的。 楚奕痕隐隐约约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缘由。一直在鹤影楼待了多年的他,面对这样的事情可以一眼看穿。 即使是信上的内容相当模糊,但是根据情况以及写信人就可以推断的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青柠则不一样,就算心里知道此事也不会贸然说出口,毕竟这算是鹤影楼里面最大的秘密。 就算是身边最信任的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提到这件事。 看到云影的来信,青柠当时就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青柠,向来处事都是坚持到底的。 现在找寻红阁的下落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实际上倍感压力。毕竟要在短短的一天的时间里面找到关于红阁的线人,这真的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青柠,红阁的线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楚奕痕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红阁会如此隐秘,并且连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保密。 就算江湖之中任何的风吹草动,红阁都是事先会知道一切,并且会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虽然他们在江湖之中掀起的事情并不多。仅仅只有那么几件事情,但是他们的幕后的主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红阁的事情我不好判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我们敌人。” 青柠果断的说出对红阁的评价。楚奕痕看到如此冷静的青柠,心中唏嘘不语。 “说的也是,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提议找红阁的人帮忙,我想关于红阁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面对楚奕痕突然的这样一问,青柠的目光立刻清冷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 青柠对于楚奕痕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她的性子一直都是冷若冰霜般决绝。甚至有时候头脑清新的让你觉得她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智者。 “红阁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很清楚,并且还和梅子轩有关系,对吗?” 楚奕痕的话彻底让青柠的目光更加清冷,眉宇之间顷刻紧皱在一起。用极其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奕痕。 “血影楼的人就是不一般,你没白活下来。” 青柠的话不轻不响的打在了楚奕痕的身上。这番话着实让楚奕痕感到很不舒服。 血影楼对于楚奕痕来说是一个恨意所在的地方,并且还是一个他一直以来都想摧毁的地方。 虽然投靠了梅子轩,但是对于想要如何剿灭血影楼的事情,楚奕痕每时每刻没有停止过。 而此次的绝好机会,就是可以打听关于血影楼更多的事情。 虽然这一路上知道了不少的消息是关于血影楼的,但唯独没有关于他心中想要知道一个可信消息。 所以清宁的话无非就是让楚奕痕的心短暂的陷入了僵硬之中。身子也不知不觉得颤抖了一下。 他承认自己在血影楼的这些年里学到的东西并不少,但是看到的也并不少。尤其面对杀人的事情,楚奕痕一直都是十分排斥的。 “青柠你这话就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血影楼的人了,我现在和你可是一样的身份。” 楚奕痕的话的确是说的没有错,但是青柠却在打从心里没有承认过他是鹤影楼的一份子。 面对曾经他的身份,青柠耿耿于怀,一时之间难以去接受他加入鹤影楼的这个事实。 虽然他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是以同伴的身份一切做事,实际上青柠更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对他说话还是十分的客气。 直来直去的青柠对待楚奕痕就是另一番景象,而面对其他人态度绝对不会是这样子。 “我有没有说错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很关心红阁的事情。” 青柠看着楚奕痕,试探性的问着。 “我当然关心红阁,而且红阁你不是说了吗,对于我们来说现在非常重要。” “我是这样说了,但是我没有说红阁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楚奕痕你以前是血影楼的人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想着背叛鹤影楼的话,我青柠第一个不饶过你。” 青柠放下狠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楚奕痕,目光之中透露无比的尖锐,像是要刺入人心脏一般。 “既然我已经加入了鹤影楼,就绝对不会有背叛的时候。而且鹤影楼和血影楼相比,我更喜欢鹤影楼。在这里我还有我想要做的事情,青柠,我希望你放下对我的成见。” 楚奕痕真诚的看着青柠,郑重其事的回答着。 面对青柠每一次敌意的话,楚奕痕都是忍气吞声,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楚奕痕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同时也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这样一来就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曾经就是血影楼的人。 即使脱离了血影楼,还是会用卑劣的手段。可是,他楚奕痕跟别的人不一样。 “我希望你能够把自己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青柠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大街上有一些可疑的人出现。立马收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同时楚奕痕也发现了异样,转身看着青柠看的方向。顿时只觉得火冒三丈。 在大家上竟然可以看到血影楼的人出现,这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那个人还正是许久未见的紫天辰。 青柠看到了楚奕痕的反应,连忙拉着楚奕痕跑去一个巷子里面暂时躲避一下。 “此时不宜出面,有什么事情等把手中的事处理了再说。” 青柠提醒着楚奕痕,但是看着楚奕痕脸上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我知道了。” 随着一阵长长地叹气声出现在了耳边,青柠紧悬的心才算松懈了下来。 “紫天辰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大有文章了,你断然不能贸然前去自投罗网,现在的紫天辰不是以前的紫天辰了。” 知道楚奕痕不死心,青柠果断地又说了一句。 “可能是吧。” 青柠看着楚奕痕一脸心灰意冷的表情,暗暗的叹气。 看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鹤影楼的消息也不是全部都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所有人,而是大部分可靠的消息都会让下面的人知道。 一直以来楚奕痕关心最多的无非就是血影楼,除此之外就是关于飞雪山庄的实情。 而真正意义上的其他事情,楚奕痕是一概不知,更不要说是听说了。 有的消息在鹤影楼是机密消息,很有可能你身边的人就知道某件事情,但是唯独你自己不知道。 所以现在的楚奕痕的状况充分的说明其实对于一些事情他都是不知情。而青柠也没有想要说的理由。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东面,我去西面。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汇合。” 青柠交代了楚奕痕之后便离开了。知道楚奕痕的心依旧是不死心,所以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避免对方看到自己。 同时也是为了降低对方知道更多的因素,青柠才不得不对楚奕痕说了这么一番话。 等待青柠走了之后,楚奕痕便望着东面走去,而那个方向正是紫天辰走的方向。 青柠转身看到楚奕痕脚步飞快的朝着东面走去,不由得摇摇头。 而自己此时也已经找到了红阁线人的下落。 只见一名头戴面纱的衣女子出现在了青柠的身前。 “姑娘便是青柠?” 青柠镇定自若的看着对方,淡淡的点点头回答。 那蓝衣女子见青柠的答复,立刻转身朝着一个隐蔽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青柠也警觉的跟随在了她的身后。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二) 穿过大街小巷之后,二人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四合院。那蓝衣女子看了看青柠,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 “青柠姑娘,里面请。” 青柠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注意,眼眸之中虽有疑惑,停顿半晌之后才迈步进去。 蓝衣女子走在最前面,穿过里面一个庭院之后,直接来到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空无一人,蓝衣女子对着青柠点了点头,笑道:“青柠姑娘,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青柠还未曾反应过来,身前的蓝衣女子便转身离去了。 由于对此地陌生,青柠暂时也不知其中的奥秘。随即走了进去,见屋子大厅空无一人,疑惑的环视着屋子。 良久之后,屋子之中才缓缓走出一个粉衣女子。 “姑娘便是青柠?” 青柠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转身上下打量着。只见这粉衣女子外表端庄,仪容秀美。 “正是。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粉衣女子听着青柠的话嘴角微微一笑,上前走了几步。 “梅公子早之前就跟我提起过你,近来得知你们鹤影楼内部有大事发生,所以我派人前去打探你们的踪迹。百般思量之后,我还是认为在这里见一面甚为妥当。” 青柠听到对方提起梅子轩的名字,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中了被人的圈套,或者是走错了地方。 如今看来,对方能够说出自家主子的名字,足以证明是可以信任的人。 “在下是风眠,这身装扮只是为了隐藏身份所以故意乔装打扮。” 青柠听到在下二字,立刻睁大了双眼看着对方。一开始自己就觉得眼前之人就是一名漂亮的女子。现如今对方承认自己的身份却告诉自己是男的。 一时之间有些晕头转向的青柠很是无语的看着风眠,毕竟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遭遇如此窘迫的事情。 大概是风眠这身装扮实在是有些吓到了对方,微微轻咳一声,换了换声音。这一次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红阁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擅长伪装自己并且信手拈来的易容术是天下间任何一个组织无法比拟的。 此次的风眠就是采用了易容之法,所以起先让青柠见到了这场面很是尴尬,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冲出去的想法。 毕竟一个堂堂大男子,居然穿上女装,而且还是像模像样。不得不说惊艳了青柠的双眼。 就算是天底下的一些数一数二的美女都可以与之相比拟。 “青柠姑娘休要在意这种事情,风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阁主的事情。” 阁主? 青柠心中产生巨大的疑惑。关于红阁的事情一直都是道听途说。鹤影楼掌握的消息并不多,就算知道的也是皮毛而已。 眼前之人却突然说起自己的阁主,微微一沉之后,看着风眠道:“红阁阁主?” “正是。”风眠的回答很是干脆。 “那你如何找到的我?”青柠问道。 “自然是有一些办法的,红阁是江湖之中最大的暗组织,不会那样显眼于江湖之中。就算被人知道我们这个组织,但是知道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所以我们想要找一个人很容易,而其他人想要知道我们的下落那就是难于上青天。” 青柠听着风眠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多余的疑问。面对红阁,青柠可以算得上是无话可说。 一直以来红阁近一年出现江湖的时候,所有的江湖人都是抱着看好戏或者是心生疑惑的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这一次红阁主动找上了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也不枉费他们几人在大家上来回走动了一上午。 “风护法,你们的阁主到底是谁?” 青柠很是直接的再次询问着。 “前任阁主怀蕊公主,现任阁主萧绡。” 风眠没有回避青柠的问题,既然对方很好奇,直接告诉对方也是理所应当。而且再加上鹤影楼的主子他们都是知道,算不上周全的秘密。 但是不得不说青柠实在是很聪明,竟然可以猜测到他的身份。并且还知道他是红阁四大护法之一的风眠。 嘴上虽然没有肯定的问询,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有了真实的答案。 “萧姑娘是你们的阁主?” 青柠听到这消息,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这样一来想要潜入焚府就简单许多了。只要有红阁的帮忙,就不怕事情会有差错。 “我知道你们找我们红阁的人所为何事,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前去办理了。就在昨日我们就已经得知了鹤影楼内部发出的消息。而且还是十万火急的消息。所以青柠姑娘稍安勿躁,我想阁主现在大概快知道这件事情了。” 风眠的话无疑是给了青柠一颗定心饭吃。在得知自己的主子有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强烈的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以往不管是多么严重的事情都是由梅子轩的亲密书信传达,而这一次却是云影传达。 并且最为奇怪的一点就是那一句话,人命关天,若不归来,一生悔矣。 这样的话并不像是云影可以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其他的人原话。青柠当时就细细一想,就断定了事情的缘由。 虽然没有把事情的大给说明,但是心中焦急的心情还是越来越急躁了。毕竟偌大的鹤影楼要是没有了梅子轩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无人敢说后果。 “那就有劳风护法了,青柠就此告辞。” “今晚我会送去消息给你们,另外准备好马匹随时准备上路。” 临走时,风眠提醒着青柠。青柠对着风眠抱拳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而另一边的楚奕痕一路上追踪着紫天辰,终于来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 这地方四周无人,四面都是树木,唯独中间有一个湖泊。此湖名为碧落湖。 紫天辰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前三了身边跟随的几人。 “出来吧。” 一路上紫天辰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身后有人跟踪,却没有想到这人会一直跟踪到这里。 自己这一次算的上是单独行动,并不想引起一些风风雨雨。 “跟了这么久,阁下想必也是闷得心慌。” 躲在暗处的楚奕痕没有想到紫天辰会发现自己,并且还是这么敏锐的判断。 换作是从前紫天辰的敏锐度没有这么高,顶多只是会转身查看一下四周,而现在非但没有,反而是背对着自己连续说了两次让自己现身的话。 “是我。” 楚奕痕料到自己再继续躲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跟踪了他,那么现身是必然的事情。 紫天辰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颤,缓慢的转身看着楚奕痕。 “原来你还活着?” 看着面前鲜活的人,紫天辰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亦或者还有一些怒意在里面。 自从得知楚奕痕叛离了血影楼的事情之后,血影楼内部是发起大量的人马私底下追查他的下落。 “我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 楚奕痕知道紫天辰与自己的立场原本就不一样,自从知道了龙傲苍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之后,便在私下里做了决定。 再加上在血影楼里面还有一人与之交好,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是一起做着任务。所以更加是坚定了这个决定。 之所以一路上跟踪着紫天辰,楚奕痕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想要探知血影楼现在秘密进行的事情,而是很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下落。 “我原本以为你死了,想不到你竟然还真的是活着的。这么说你真的加入了鹤影楼?” 紫天辰看到昔日的兄弟变成自己的敌人,微微觉得很不自在。 “没错,我加入了鹤影楼,从此和血影楼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楚奕痕摆明了是想要彻彻底底的撇清血影楼的关系,所以说话也是变的更为直接。 “那你跟踪我是为了得到血影楼的重大机密的事情?” 紫天辰疑惑的看着楚奕痕,带着试探性的口吻打量着对方。 “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人下落。”楚奕痕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说钰彤?她已经死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紫天辰微微叹了一口气。毕竟看到钰彤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也是怀着不敢相信目光。 而杀死钰彤的人,紫天辰一想起那个女人,脸色便微微一沉。 “是谁杀了她?” 楚奕痕淡淡的询问着。紫天辰很是纳闷的看着对方,心里却是一脸的疑惑。没有想到他竟然不问事情的缘由,直接如此直接的问着杀死钰彤的人是谁。 “凰北月。” 既然如此,那么紫天辰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毕竟对于那个女人,他说不上讨厌,也称不上喜欢。 但是唯独一点,很是欣赏她的毒辣,以及手段。 听道凰北月的名字,楚奕痕的身子猛地颤抖着,双拳握得更紧。 他听到关于她的死讯,连悲伤都来不及去发泄。 只是硬生生的记住那个仇人的名字。并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女人,替钰彤报仇。 眼下自己身上还有重要的任务,楚奕痕也不能耽误太久。 “钰彤死了,那她弟弟呢?” 想起她唯一的亲弟弟,楚奕痕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 “他现在很好,由我代替照顾着,你放心,他很安全。” 得到紫天辰的保障,楚奕痕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我身上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说完正准备离开的楚奕痕,却被紫天辰的右手拦住了。 “下次见面,我们便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奕痕的目光短暂的闪烁了一下,目光直视着紫天辰,心中却是叹息了多次。 “我知道了。” 说完便纵身跃起,朝着回去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楚奕痕心绪低落,原来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她死去的消息都不知道。 自从加入了鹤影楼,知道的事情是越来越多的,但是唯独关于她的消息是无从得知。 私下也是派人前去打听过,都是无功于返。 好不容易遇到了紫天辰,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这突然的死讯,灌注了他整个身心。一时之间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就清晰的出现了他的脑海里面。 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 他忽然很想大笑,笑自己为何如此在乎她,笑自己为何如此执着,笑自己为何不拼命的保护她。笑自己她死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等见到,就连藏匿于心中的美好都没能告诉她。 他现在好恨,好后悔。 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声的哭泣,无尽的悲伤,无涯的苦痛。 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名叫凰北月的女人。有生之年只要遇上这个女子便要亲手要了她的命。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线之间(一) 到了晚上,萧绡正好散布回房。雪雁和云汐相互陪伴在萧绡身旁。云汐看着雪雁久久不曾离开的意向。眉头微微紧皱。 “萧姑娘,过几日我们便能出府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逛逛呢?” 雪雁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汐的异样,率先走向前对着萧绡说道。 “将军府要开门迎客了?” 虽然只是随口一问,不过萧绡心里还是对此事有一些疑虑。不知道焚暮心中到底是如何安排的的。 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想要出门都是翻墙进出。一想到这一点,萧绡就觉得很是无语,满脸的黑线。 毕竟她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经常翻别人的家墙壁还是有些损自己的名声的。 所以,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萧绡除了为云汐采摘草药,便没有踏出过大门一步。 再加上听到雪雁说过几日便可以自由出入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慌乱。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突然觉得有些饿了,雪雁帮我准备点点心吧。”萧绡突然开口吩咐。 “是,雪雁马上去给准备一些好吃的糕点。” 看着雪雁离开之后,萧绡把视线转向一边的云汐。云汐眉头微微紧皱,像是有什么心事萦绕在心头。 “雪雁一时半刻回不来,云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云汐抬起头看着萧绡,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化成复杂之色。面对萧绡的眼睛,她竟有些不敢直视。 “阁主,今日我接到一消息,而且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难不成是谁又在下命令追捕我?” 萧绡一想到有人想要捉她这消息便觉得十分气恼。她可是女子,一个姑娘家,竟然还会被那么多人跟踪以及追杀。 虽然现在在焚府暂时是安全的,可是外面凶险,萧绡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在上一次,为了给云汐采摘草药,竟然遇到了几个黑衣人。看装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这些人还是多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无论她问什么问题,对方都是哑巴一样打发着自己。 所以萧绡也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相比之下若是血影楼的人便好认得多。 光凭上一次的事情,萧绡回想起来就可以猜到,暗中一定有很多自己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再偷偷跟踪自己,并且打探自己的下落。 “阁主,此事关乎一个人的生命安危。而且还是迫在眉睫,要求你立马回去。”云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实情。 “谁有生命危险?” 萧绡听到云汐的话一脸疑惑的问着。但是心中却想不到谁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还告诉自己立马回去,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对于这事萧绡打心里不明白,望着云汐的眼神,期待着她的回答。 “风眠在今日一早就发出消息,让我们尽快护送你回靖国,你师父也传来一句话,人命关天,若不归来,一生悔矣。” 萧绡听到后面一句话,立刻有些站不住脚,猛地向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连自己的师父也发出话了,难道师父有生命危险? 萧绡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连忙抬起头看着云汐。 “看来一切都要等到了经过才知道真相了,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立马动身吧。” 萧绡发出命令,云汐欣喜万分。本来以为还会大费周章的说辞一番,没想到竟然这般顺利。 再加上现在的时日也不多,云汐也知道此时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关于萧绡师父的事情,她还是很上心的。 完全没有想到此事会是另一番震惊天下的大事,而此时的她却还深陷不知情的状况。 考虑到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萧绡当即写了一份信留在屋子之中。随即便和云汐一同离开了焚府。 晚上的焚府当然要比白天更加守卫森严,但是凭着二人的功夫想要出去,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手中端着糕点的雪雁往萧绡的房间走去,而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有两道人影快速得飞跃了假山,随后便翻墙出去。 只是这么一短暂的时刻,那二人便已经离开了焚府。 推门而进的云汐看着里面空无一人,还以为是萧绡躺下睡着了。 放下手中的糕点,往里屋走去,里面也是空无一人。雪雁注意到床上居然还有一封信,当即拿起来看着封面,写着焚暮亲启。当即便知道事情大不妙了。 慌忙的雪雁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焚暮的书房,用力的敲着门同时也大声喊着。 “将军,将军。” 里面的焚暮听到外面急切的声音,停下手中的笔。 “什么事?” 打开房门之后的焚暮,看着雪雁上气喘不来样子,缓慢的问道。 “将军,萧姑娘,她不见了,就留下一封信。” 说着便把信交给了焚暮,焚暮淡淡的看了一眼说话气喘的雪雁。脸上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看着信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来不及多想的焚暮立刻拆开信封,信上写着: 焚大哥,我有要事必须离开。云汐我带在身边了,至于流光剑暂时还是放在你那里吧。绡。 焚暮看着这信上的内容,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信。 “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道焚暮冰冷的声音响彻在自己的耳边,雪雁立即颤抖了全身。 “萧姑娘说她饿了,想要吃糕点,奴婢便去取一些回来,谁知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萧姑娘和云汐都不在房间里面,只看到床上面摆着一封信。” 雪雁的声音极其颤抖,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害怕。 都说焚暮不轻易发火,但是一旦如果发起火来,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光是刚才那冰冷的声音传入雪雁的耳朵里时,就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毕竟自己还是自家主子派她去伺候萧姑娘的。 “信上说云汐被萧绡带在身边。哼,看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你去查一下云汐的下落,另外你即刻派人探查一下他们的踪迹,切莫打草惊蛇。” 听到焚暮的吩咐,雪雁立马点头道:“是,奴婢立即去。” 看着雪雁离开之后,焚暮转身走进书房,猛地一拍桌。虽然只用了三成力度,但是此刻的焚暮却是在气头上。 目前还不清楚萧绡离开的原因是为什么,但是他身边带走的云汐绝非的等闲之辈。 能够让萧绡在心里面提到某人,并且还是在自己的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必然是有很大的隐情。 一想到这件事情,焚暮就十分的气愤自己。这一次选人也是她自己,而且还是自己亲自过目。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倒还可以放心,若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那他心里又是十分的愧疚。 再次拿起手中的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再一次觉得云汐十分的可疑。 另一边出了焚府的萧绡和云汐二人快速的朝着城郊走去。一路上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此时的雾很大,走了许久才知道城郊的大门之处,而在城郊的大门之处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萧绡看着那马车,再看了看云汐。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阁主去看了就知道了。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所以这一路的安全我们会跟随在阁主的身后。”云汐回答着。 马车一边的人看到远处的两位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立马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讲。 “她们已经到了。”说话的人正好就是一向沉静的玄尘。 马车中人的人听到此消息,立马下了马车。萧绡走近一看,满是惊讶的望着众人。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萧绡,满脸的惊讶的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到了青柠,立即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青柠姐,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想死我了。”萧绡当这种众人的面对着青柠撒娇寒暄着。 “你啊,可总算来了,都把我们给急死了。”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挖苦几句,这便是青柠。 萧绡看到熟悉的大家都在面前,心中一沉,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都出动了鹤影楼的人,难道自己的师父真的危在旦夕,马上就要死了不成? 呸呸呸,萧绡连忙在心里否定。 怎么可以诅咒自己的师父呢。要想知道答案立马回去便知道一切了。 怀揣着这样的思绪,萧绡拉过云汐介绍着。 “这是云汐。” “诸位好。事不宜迟上路吧。”云汐提醒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们都会出现在这里?”萧绡满是疑问的看着他们 “阁主,车里面说吧。” 云汐的一句话让当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其中味最惊讶的就是玄羽。他的嘴巴张的极其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名女子所说的话。 阁主? 什么阁主? 她难不成会是红阁阁主? 众人都抱着这样的思绪,纷纷上了马车。 木车足够宽敞,可以容纳下七八人,驾车的人依旧是玄尘和玄羽。 “青柠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萧绡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坐在她身边的云汐,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动向,一身不吭的听着她们的谈话。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原本是在暗中保护你,自从你再一次离开鹤影楼之后,楼主便没有说要我们把你带回去,只是叫我们暗中保护你即可。并且有你的消息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都要向他汇报一次。不过我们来云国这么久也没有事情可做,直到今早我们得到消息说,靖国那边出了事情,而且此事是关系着一个人的安慰。曲歌老人传话让你即刻回去。本次下命令的人不是楼主,而是云影。” “云影?一般鹤影楼的命令不都是我师兄直接下达吗?”萧绡疑惑的问着。 “话虽然没错,但是磁石非同小可,到底是谁有生命危险我们无从得知,都是猜测而已,只有等到回去了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提到了你那必然与你有联系,所以你不要多想,安心的回去一看便知。” 青柠还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猜想的事情告诉萧绡,考虑到马车里面的人,青柠还是把那些话哽咽了回去。 “阁主,风眠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云汐淡淡的提醒着。 “风眠?萧绡,难不成你就是红阁的阁主?”青柠肯定的问着。语气之中还是有一丝的疑惑。 红阁的幕后之主神秘,但是关于他们的四大护法江湖中还是略有耳闻。并且这四大护法都还是闻其声不见其人。又或者听此人不见此人。 意思就是说要么听见过他们的声音,但是不认识他们。要么听到过这些人的名字,但是并没有见过。 所以红阁的神秘岂能是一般人可以知晓的秘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线之间(二) 萧绡知道他们都是很好奇的心里,嘴角微微一笑。 “红阁的阁主的确是我,不过这件事情你们还是要保密。”萧绡吩咐着他们。 而在外面的玄羽和玄尘,竟都是一脸的意外的看着对方。尤其是玄羽,还猛地咳嗽了起来。毕竟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前那么看不起的人,现在居然还是江湖中都为之好奇的红阁阁主。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大吃一惊。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的寓意我是记住了。”玄羽涨红了脸看着玄尘说道。 虽然以前很是不情愿的暗中保护着她,并且有时候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找寻这个女人的下落。 那时候的玄羽很不爽,心里面也是对萧绡没有任何好感。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别人是一阁阁主,还是自家主子的师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三个字,惹不起。 光是看着她身边带来的云汐,玄羽就已经觉得不简单。而此次见到萧绡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不同。 “萧姑娘是主子的师妹,这其中的缘由难道你还不清楚?”玄尘随口一说。 “我知道了,大哥。” 玄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羞愧的认着错。 车里的几人依旧你一言我一句的,时不时还传来欢声笑语。 在他们前往靖国的路上,整个夜晚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晨昏时刻,马车里面的人都开始昏昏欲睡。赶了一夜的路,身心略感疲惫。萧绡时不时的还开始打盹起来。 唯独云汐是最为清醒的一人,从头到尾都是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相比之下,马车外的玄羽早就一脸困意,看着玄尘还是如此精神的样子,也强撑着睡意的身子。 就在他们各自都有些晕沉沉的时候,几里外的小路上出现数十名黑衣人来回穿梭在草丛之间。 有的甚至还躲在了树上,其余的分散在了小路两旁。 马车的声音渐渐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在马车行驶的越来越靠近他们的时候。所有人便开始行动起来的。 那些躲在草丛之间的人以及树上的人纷纷跳出来挡住了前进的马车。马儿因为受到过度惊吓,嘶吼了一声停在了原地。 玄羽很玄尘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不假思索的跳下马车挡在马车身旁。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次都清醒了。萧绡拉开帘子一看外面的情景,立马大呼一声。 这不是曾经追踪过她那群黑衣人吗?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阁主,你就在车上等候我们处理干净之后在上路吧。” 云汐冷静地思考一番后对着萧绡提议道。青柠率先跳出了马车,走了玄尘的身旁。 “那你小心。” 萧绡对于自己的身手还不能说万无一失,或者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铲除这么多人。 她仔细看过外面的人起码都有三十来个人,而且各个都是武功高手。无论自己现在的轻功如何了得,但是论招式萧绡面对这么多人可能会吃亏。 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保护自己,萧绡当然不会鲁莽的冲出去。再加上她的身边现在还有一人随身保护着她的云汐。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干在这里造次。” 青柠一群黑衣人,直截了当的问询他们的来历。 那群黑衣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眨眼的功夫之间竟没有一人说话。 玄羽看着这种场面很是不耐烦的抱怨一句,“现在都喜欢蒙面穿衣服,这到底是谁派来的人还真的是很难猜。” “看他们的装扮不像是血影楼的人,而且你忘了上一次雨夜的事情,应该就是他们。” 青柠的话一出口,玄尘玄羽二人果断地想起那晚上的事情,很快便想到那晚的黑衣人的目的。 相同的问题依旧是摆在眼前,不管问对方什么,对方始终都不会回答一句话。 “留下马车上的女子,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走上前说道。 青柠双眼汇聚着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那名黑衣人。 “想要从我们这里带走人,恐怕你们还没有那个本事,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青柠拔出手中的长剑指着对方的眼睛。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却不屑一顾的看着玄尘玄羽以及青柠和云汐几人。 云汐扫视了这周围的环境之后,再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别的异样。却发现那名领头的黑衣人身上,有一件小小的物件。 那物件虽然十分的不起眼,但是却是可以作为证据来猜测。 那名黑衣人身上所带的物件正是一枚上好的青玉。一般都是有身份或者有点地位的人会随身携带。 不过云汐排除这一点,毕竟若是达官贵族想要留住一个人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相反只是私下派一些人前来捉拿某人,并且还提前赏赐一些上好的钱物,必然也只有那些江湖之中的杀手。 所为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个主人却是想要把马车上的人毫发无伤的带回去,就凭这一点,云汐就已经断定出对方的身份是谁。 这些日子以来,云汐私下已经查处了诸多事情,并且也得知许多宫里的事情。 “你们是李文竹派来的人,竟然好大的胆子竟然与我们鹤影楼的人作对,难道就不怕曝尸荒野?” 云汐想起身边的人都是鹤影楼的,唯独自己是红阁的人。红阁的机密非同凡响,相比较的话,此时那出鹤影楼的名号会更加妥当一些。 “李文竹?” 其余几人异口同声的反问着。而领头的黑衣人却是看出了说话的女子来历不小。一时半会也不敢妄加断言。 但是他们怎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厉害呢? 知道情况不妙,那黑衣人便对着众人下命令,“除了马车上的人,其余人杀无赦。” 得到这样的命令,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立刻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云汐青柠以及玄尘和玄羽袭击去。 萧绡看着外面乒乒乓乓的武器声音,再看着众人都已经参与在打斗中,一时之间那一分出胜负。 就在刚才听到李文竹的名字的时候,萧绡就已经有了想要冲下去加入打斗的想法。 “李文竹派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青柠很快擒拿下一个黑衣人,立刻问道。 被擒拿的黑衣人怎会随口答出,努力摆出青柠的束缚。青柠见状再一次加大了力气,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题。 而就在青柠擒拿住那黑衣人的时候,她的身后同时出现了两名袭击她的黑衣人。 云汐眼快手急的前去支援,奈何去被领几名黑衣人包围着。玄羽和玄尘也分不开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楚奕痕从空中落下,向中央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的救下了差点被袭击的青柠。 青柠看着楚奕痕,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谢谢。” “不客气。”楚奕痕淡淡的回复。 看着眼前的黑衣为数已经不多了,立即施展功夫朝着那些黑衣人打去。 原本只是想要把他们打的知难而退,或者是从中获取一些消息的玄尘玄羽等人,看着楚奕痕出手如此之快,并且还来不及喊停手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经纷纷倒地。唯独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口吐鲜血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见到这样的情势,再看看带出来的人手们几乎已经全部丧命。便得知此地不宜久留。 “下次你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那黑衣人留下这句话便仓皇而逃。 还想追上前的青柠被楚奕痕制止了,在车上看着一切的萧绡,目瞪口呆的望着楚奕痕。 “楚奕痕,你怎么会出现这里?” 这是萧绡问的第一句话。楚奕痕看了看其余人,面色不改的回答道:“原本我是想提前到达经过等候你们,但是半路上就发现不对了。这一次是李文竹的人,下一次可能就血影楼的人。所以我们必须防范,再加上现在江湖之中很多流浪杀手,还需要谨慎小心。” “多亏你即使出现,不然我们这打斗肯定会持续很久。”云汐淡淡的说道。 最起先的时候云汐便看出众人想要活捉几人问出一些端倪,但是楚奕痕出现便快速的解决了。 看得出在场的所有人武功都不凡,尤其是楚奕痕和玄尘。云汐刚才看着打斗的那一幕便发现了他们的身手不凡。 “这耽误了一会,必须加快脚步前进了。”青柠提醒着众人。 的确,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片刻功夫都不能耽误。其余人或许不明白青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云汐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几丝把握。 马车继续行驶着,一路上马车里都是一片寂静。原本的困意早就因为刚才的那一番打斗报的九霄云外。 驾车的依旧是玄羽和玄尘二人。 而此时的靖国梅府之中,萧陨正迫切地等待着萧绡的归来。算算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五天。 接下来的五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般盼望着萧绡的身影出现。萧陨不想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更不想看着他留着遗憾离开。 所以,一定要等着她回来,把事情说清楚,解释清楚。 看着梅子轩脸色苍白如雪,微微心疼的长叹一口气。 云影早就急不可耐的在梅子轩的房间外来回的跺脚。看着日落西沉,心里更是百般交集的看着大门口。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线之间(三) 马车踏过云国的界限,缓缓进入莲国的边境。漆黑一片的夜晚伴随着草丛之间的蛐蛐声缓缓前进着。 已经赶一天两夜的他们,选择了在莲国最为繁华的地界暂时修整在即刻上路。 “我们马上就到了休息地方了,接下还需要两日的路程便可以到达靖国。”青柠耐心解释着。 看着众人都是一脸的疲惫之色,才想到才此处可以停留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也不迟。 萧绡早就已经倒在了马车上睡着了,被云汐叫醒之后,很不情愿的睁开的双眼下了马车。 深夜时分,就在他们睡得香熟的时候,客栈外面包围着众多黑衣人,此次数量比上一次在云国边境的时候还要多出两倍。 玄尘和楚奕痕二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客栈附近的异样,连忙翻身到窗前。打开窗户的一个小缝,清晰地看到外面站着数量众多的黑衣人。 玄尘叫醒一边的玄羽,指了指窗外的情景。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玄羽小声问道。 玄尘只是淡淡的摇摇头,继续观察着窗外的情景。 而在另一边的青柠等人,云汐率先听到下面的动静叫醒了青柠。并且在萧绡的胸前点了一道睡穴。 “你先出去,我在此布下幻术,等我们解决完事情值周再来叫醒阁主也不迟。” 青柠见识到了云汐的体贴以及对于此事的想得周全。对于幻术,青柠只是听闻,未曾见过。 红阁的女子传言都会一些幻术,并且有的幻术还会使人发狂,甚至还会危及生命。 “我在外面等你。”青柠小声的回复。 按照现在的情况,敌人在明,他们在暗。既然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立马采取行动是他们的作风。但是打草惊蛇就是他们的失败。 青柠知道幻术是隐秘的一种武功,而且还不能亲眼见到。一般情况之下有的幻术还是在一瞬间就形成了。 不过江湖之中早就有了规矩,有些东西能看不能摸,有的东西能摸不能看。而幻术你可以亲身感受得到,但是你却看不到这幻术究竟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云汐让青柠在外面等也是担心万一青柠不小心着了当,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幻术是一种气急难以解决的一种的术法,只是通过大量的真气引发的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武功。 若是想要让幻术达到一定的效果,必定要有深厚的内功才行。再加上阵法的利用,环视就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云汐看着萧绡沉睡的样子,在房间里面摆上了九盏灯,然后发动自己的武功营造出模糊的场景。 关上房门之后,看着站在外面的众人,云汐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云汐姑娘,来者何人,你可有什么想法?”玄尘走上前询问。 楚奕痕见到这名姑娘便是云汐,心感佩服的点头问好。起先在马车上由于路黑的原因并没有仔细看过她的模样。 青柠和玄羽也同时看向云汐。云汐镇定自若的来回扫视一圈的人,指了指这家客栈的名字。 “悦来客栈。”青柠疑惑的读出声。 “悦来客栈是全天底下最大的客栈之一,像这样的客栈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想要可趁之机的小人便会利用这个机会尽快了结。”青柠长话短说的解释着。 “来之前我还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层,不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门了?”玄羽疑惑的看着青柠问道。 每一次玄羽心中有疑惑便会立刻发出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信号,急切的望着青柠。 “我们一行人太多显眼,要是只有一两个倒无所谓,我们有六个人,暗地里还有三人。一共是九个人。我想他们也查到了暗中跟随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而这些人不是李文竹的人,是血影楼派来的。” 云汐打破了沉默,向来都是青柠分析得头头是道,而这一次却是另一人,玄羽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感。 再加上云汐的模样本就长得国色天香,一点也不亚于青柠的容貌。相比之下云汐还要稍逊一筹。 众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都是暗暗地佩服。 不愧是红阁内部的人,知道的事情是不能与他们鹤影楼的人相比。 鹤影楼知道最周全秘密的人除了梅子轩身边的亲信意外,其余人都是分开行动。 所以大多数事情都是通过别人描述之后或者告知之后才能根据此事做出正确的推断。 而红阁里面内部的消息是除了阁主之外,四大护法除了阁主本身的秘密意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知晓全部。 云汐能够快速的分析出这些事情的源头以及那些追踪的人,无外乎是在私下探听的消息。 这也算是红阁与其他地方不一样之处。而飞雪山庄和血影楼都是通过江湖之中散播的一些谣言以及天底下散步的眼线得到的消息。 他们的消息快而准,但是知道的却是最不全面的。 飞雪山庄和血影楼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但是近年来飞雪山庄却大大的不同,在私底下也会买通很多人,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云汐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血影楼的人向来对萧姑娘都是虎视眈眈已久,此次前来必定是准备周全,我们必须像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应付。” 青柠提醒着云汐,毕竟上过血影楼的人卑劣手段。有了前车之鉴,必然不会再重蹈覆辙第二次。 云汐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也很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有实力以及能力的。 “血影楼的人不好对付,一时半会想要想出一个周全的计谋恐怕难以做到。”玄尘接着青柠的话,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你在看什么?”玄羽突然插嘴问起身边的楚奕痕。 就在刚才楚奕痕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情景,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好奇的事物,眼神时刻的盯着外面的动向。 玄羽注意到了他的异象主动询问。青柠朝着楚奕痕看去的方向,猛地惊住。 那不就是他们前两日在大街上看见的紫天辰吗,他怎么来了? 紫天辰的到来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如今的紫天辰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紫天辰。 就算曾经楚奕痕和紫天辰的关系有多好,到了现在也就是刀剑相向的时刻。 一直以来紫天辰和楚奕痕都没有真正决斗过,二人的武功究竟谁高谁低无人知晓。 面对突然到来的紫天辰,从楚奕痕屏住呼吸望着他。底下的人似乎也觉察到了别样的目光,朝着楚奕痕这边看过来。 楚奕痕很收回目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若是单纯的只是血影楼的人倒是好说,现在多了一个紫天辰,怕是难以脱身。紫天辰来这里,必然龙傲苍会到此处。” 楚奕痕像是认命一般的说着事实的真相。从刚才的阵仗来说,今晚的人的确是很多,而且可以算得上是血影楼第一次在江湖之中出动这多人。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有风险,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一试?”沉默半晌的青柠突然灵机一动。 “什么办法?”玄尘问道。 “红阁的人还有三人未曾出现,但是对方知不知道这还是其中之一,所以要是想要让萧姑娘安全到达靖国,只有易容。而这易容还需要云汐姑娘配合,同时还需要你们红阁的人。你把萧姑娘易容成一个普通百姓,再由你们红阁的人易容成车夫以及一名男子,这男子作为萧姑娘的哥哥一同前去靖国探亲,如此一来倒是可以逃脱他们的眼线。”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云汐同意的回答着。 “如此,那就按照这样子去安排,那我们几人呢?” 虽然解决了萧绡的安全,但是眼下还有几人都未曾得到解决。 聪慧的青柠突然想到那一日见到的风眠,立刻又想到了一个方法。 “既然萧姑娘被安全转移了,按我们就必须留下来拖延时间,上一次我见过风护法,他的易容术可谓登峰造极,我相信他可以易容成萧姑娘的模样,而我们几人就留下牵制住他们。你们意下如何?” “风眠的易容术的确可以易容成阁主的模样,青柠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大家可以原封不动的等待他们来袭击我们,但是阁主以及其他的红阁里的人就护送阁主安全回到靖国便是。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和风眠与阁主的马车同时出发,倒是可以声东击西。到时候我们就故意走得慢一点,等他们发觉的时候再留下来拖出他们,这样还可以给阁主更多的时间。”云汐补充着青柠的话,平静提议着。 众人听到云汐的话,纷纷表示同意,同时也没有任何意义。 青柠此刻明白,时间已经不等人了,要是萧绡一直在这里耗着的话,那靖国那边一定会出大事。 同样,云汐也是深深的觉察到了鹤影楼这一次的下达的命令是有重重疑虑的。 但是所谓人命关天,红阁里面的人都是知道他们上一任阁主和现在的阁主都是蓝氏族人。 “事不宜迟,行动吧。现在子时已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行动了。”玄尘再次提醒着。 以此同时躲在暗处的风眠已经早早易容成萧绡的模样现身在了他们的眼前。 “萧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楚奕痕吞吞吐吐,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其余几人,除了云汐之外,都是意外地看着她。毕竟刚才明明听起青柠说到萧绡被点了睡穴,若是没有被解穴是不会醒过来的。 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竟然会是萧绡,他们真的不敢相信,难道是云汐手误? “他是易容成阁主模样的风眠。阁主现在已经被安全转移了。”云汐走上前,微微一笑的看着众人。 听到云汐说出眼前之人不是萧绡的时候,各自才从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十分的佩服以及震撼这眼前之人的易容术可谓登峰造极。 青柠却在心里暗暗笑道,要是让玄尘玄羽和楚奕痕知道风眠是一个男子,恐怕他们一定会气的大出血。 毕竟世上能有如此美貌的男子,天底下除了他们的主子之外,恐怕就要数这位名叫风眠的男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线之间(四)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线之间(四)】 众人纷纷准备好之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躺下睡觉。而风眠和云汐却从客栈的后门随即离开了。 他们的马车距离前面的马车只有几里之远。云汐和风眠同时坐在马车之中,若无其事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莲国夜晚遍地都是鸣叫的蛐蛐声,虽然已经是秋天。对于四季如春的莲国来说,这里的小动物们可是不曾停歇过。 天边泛起鱼肚,围绕着客栈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的看着这家“悦来客栈”。 紫天辰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就是等待着天亮的时候动手。若不是一位这客栈人数较多,不能伤及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慌乱,紫天辰早就动手了。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及早的的包围这里,就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血影楼出动,人数并不单单只有这些。 就在一个时辰前发现有可疑的认出了客栈,已经有人追了上去。紫天辰听闻青柠的计谋素来缜密,万万没有料到这其中还有一个心思更加缜密的女子。 楼上的青柠等人见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再过不久血影楼的人便会开始行动起来。 当然他们并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动手起来,只是会找个借口进入客栈搜查他们,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玄尘玄羽二人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血影楼的人上来。 青柠看着楚奕痕暗示的点点头,便下了楼。 此时的客栈大门已经打开了。果不其然,就客栈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血影楼的人突然闯了进来。把整个客栈都包围了起来。 悦来客栈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到来了这么多人,便慌忙上去迎接。一边还叫店小二清理桌子和板凳。 紫天辰带着部分黑衣人进入这家客栈之后,环顾了四周并没有看到他们想要找的人。 “掌柜的,昨日可有六七个人同时出现这里?”紫天辰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问着。 “有有有,他们昨晚上来的,现在就在三楼的天字五六号房间。” 那掌柜哪里敢怠慢这些人,急忙的回答着,生怕自己的小命就在下一刻就保不住了。 紫天辰望向楼上,再看了看身边的人。 那些跟随在他身边的人连忙朝着三楼跑去。原本想要打探究竟的青柠顿时就在三楼停住了脚步。 听到楼下的动静连忙回去通知大家即刻按照计划行事。所有人都纷纷点头,各自回到房间从窗外跳了出去。 等到那些人来到三楼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只看到窗户被大大的打开。往外面探头看去,他们想要活捉的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急忙赶下去通风报信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来到了紫天辰身旁。 “他们逃走了。” “这里唯一可以去靖国的的必经之路只有城南,吩咐下去派所有人前去捉拿他们,最好是活捉。” “是。” 紫天辰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们会逃走的事情,事先早就在城南埋下了天罗地网。 马车上的萧绡依旧熟睡着,身边的人焦急万分的看着窗外的情景。眼看就要越过城南。 忽然之间马儿的一阵长鸣声让马车里的人都惊觉万分,雨笙连忙跳出马车一看究竟。 却惊讶的发现马车四周已经被黑衣人所包围着。一想到之现在随性的人都是易容过的,便镇定自若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看到马车便会立马劫持,检查清楚之后才会放人。 看到出来的人是一个普通女子,其中一人走上前,指着马车问道。 “马车里是什么人?” 四大护法雷鸣事先给他们的主子易容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按照先前所说的是回家探亲。 雷鸣觉得实在是不可靠,于是便临时决定改成去靖国治病。 “壮士,我们只是想要去靖国治病的。我妹妹她连着发高烧数日在莲国没有大夫肯医治,说是我妹妹得了瘟疫,所以才去靖国求大夫医治我妹妹。” 那些黑衣人听到瘟疫文字。连忙都会退了几步。 其他的病他们可能不怕,但是瘟疫是会传染人的。 看着里面的那男子长相颇为普通,再看那女子,一脸苍白,额头上还有薄汗溢出。是不是的眉头紧皱,分明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任务固然重要,但是在途中被传染了,就是小命不保。他们可不想都被染上瘟疫。 “瘟疫会死人,你还是趁早不要医治了。你们赶紧走走走。” 那黑衣人不想再多废话,虽然现在他们离马车有几米远,但还是担心那瘟疫的病毒会传给他们。 雨笙也不再多说话,看了看马车里面的人,原本还想丢点银子给他们,算是贿赂贿赂。 但没想到下一刻,那男子便急忙后退,连忙说:“你们赶紧走,我们也不是打劫的,快走,快走。” 语气之中已经透露着很不耐烦的意思,却还要故作镇定的赶着他们走。 雷鸣也不再多言,示意了一下雨笙。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那群黑衣人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瘟疫,那可是死人的病。一旦得了十有八九都是救不活的。幸好他们都机智的远离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来。 那黑衣人咽了咽口水。不明白这莲国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希望接下来的人不要是得了瘟疫的就好。 “前面有人。”马车里的云汐小声地说道。 “无碍,见机行事便是。” 此时的风眠已经易容成了萧绡的模样,面色波澜不惊的看着马车前方。所有一块布料遮挡着。 但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外面那些人的身手到底如何。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并不是血影楼的人。 血影楼的人向来组织严密,并且只要是接到任务便会第一时间通知周围的人。 而这里的人为数并不多,而且身上的内力都是一些小楼楼一般,根本值不得他出手。 “车上的主人,我想可以现身了吧。” 就快到达城南口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云汐掀开帘子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冰冷的望向那名男子。这男子正是前不久杀害了怀蕊公主的,廖梵。 “看来我们还是暴露了。”风眠似笑非笑的说着。 “你们大费周章的上演这种戏码,也许只有他们这种有眼不识泰山的人看不出端倪。可我一眼就看出这调虎离山之计。” 风眠很是镇定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听到马儿渐渐停止了行动。清了清嗓子,拉开帘子。 “廖梵,你不是应该跟在焚将军身边的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叛变不成?” 风眠用着萧绡同样的声音,咄咄逼人的询问着廖梵。 下了马车的风眠放眼望去这周围情景,心中冷笑。没有想到云帝竟然会亲自派人前来捉拿她他们的阁主。 看着廖梵一脸的惊讶之色,风眠根本就好不口下留情的质问着。 “往日焚将军对你不薄,怀蕊公主更是与你也是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亲手杀了她。” 风眠说中了廖梵心中的痛楚。此时此刻风眠不慌不忙的看着廖梵千变万化的脸色。 正是因为知道廖梵曾经是焚暮的心腹,同时也知道廖梵还是云帝多年来移植在焚府的眼线。 且不说焚暮知道此事之后是怎样的心情。但是廖梵肯定是有触动的。多年来与焚暮情同手足,却在那一件事情之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红阁最擅长挖掘这样的秘密,就连廖梵的妹妹廖芫潜伏在鹤影楼的事情他们早就得知,只是从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的秘密。 廖梵原本以为马车里面的人是青柠等人,想要一网打尽之后再让其他人前去缉拿萧绡。 却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萧绡,身边的那个女子,廖梵很是陌生,更不知那是谁。 心中心生疑惑,但是身前的女子确实说出了这些日自以来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痛苦之声。 “据我所知萧姑娘从不会和陌生人走在一起,向来独来独往的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陪伴,恐怕不是鹤影楼的人吧?” 廖梵带着些小聪明的打探方式试探着眼前的女子。易容之术可是天底下最难以辨识的一种功夫之一。、但是天底下所有人都会有破绽之处。 “云汐,焚府的婢女。不信你可以去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这回事?”风眠云淡风轻的回答着。 殊不知就在远处的马车就在此刻遭到了另一拨人的袭击。那群黑衣人来势汹汹,似乎事先就知道马车里面的人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 雨笙和雷鸣连同躲在暗处的红阁之人共同联手陷入了打斗困境之中。风眠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看着廖梵,仔细的打量着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冒充萧绡姑娘。” 廖梵不假思索的问道。云汐目光寒冷的看着廖梵。风眠注意到了这一点,很快就明白了为何会廖梵会这么快就看出了端倪。 风眠的易容术向来都是炉火纯青,就算是正常人都不会看出破绽。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会出卖自己的。 他们的阁主萧绡,经历过亲人死去的滋味,所以眼中一定包含着寻常人都不能感受到的一种情愫。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线之间(五)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作为红阁的人,亦不能轻言说出自己的身份。红阁本就是保密的组织。 经历上一任阁主的改革之后,红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红阁之中每一个人都不能说出关于红阁的秘密。 “廖梵,你杀了我娘亲,我不想和你为敌,看来焚将军的份上我就暂且放过你一次。若是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风眠说着眼神之中满是写着恨意以及愤怒之意。廖梵还是第一见到这样的眼神。 原本以为面前的人不是真正的萧姑娘,现在看来当真是无疑。 风眠和云汐不再看廖梵等人,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加速前进着,,马车之中的风眠小声的对着云汐提醒道。 “前面出事了,我们得赶紧追上去。” 武功非凡的风眠自然感应得到周围的动向。与他们只有几里之外的小路,他们的人正遭遇了埋伏。 站在原地的廖梵,无声无息的看着马车车渐渐消失在他的面前。 回想起那一日,他那样的做法不过是为了想要保全自己的主子的功成名就。但是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这一次让萧绡等人离开,也算是还给他们一个人情。 “立刻前往悦来客栈支援。” 廖梵冷不着的丢在这一句话,转身朝着城南的另一边走去。 而还在打斗之中的雨笙和雷鸣二人衣衫上已经多处挂彩。他们的武功不及云汐和风眠。 再加上眼前的黑衣人数目众多,并且各个都是高手。他们用尽全力抵挡却还是会被伤及一分。 看着他们每一次都想要接近马车的时候,他们都是拼命的抵挡着。 马车中的萧绡依旧是睡得很熟,浑然不知外面的情景。 眼看那些人把他们逼得越来越紧的时候,风眠和云汐二人火速赶来了。 雨笙和雷鸣仿若看到救星一般,奋力抵挡着那些人的攻击。很快云汐和风眠加入了打斗之中。 从交手来说,对方的武功的确是可以看做江湖中的一介高手。只是仅限于众多江湖中人来说他们的武功算得上好的了。 每一招的背后都是想要置人于死地。风眠和云汐看出了他们的招数出自何处。 “他们都是血影楼的人,我们要赶快解决掉他们。”云汐大声的告诉着所有红阁众人。 到达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地上的死伤无数,其中还有一部分还是自己人。 满是怒意在身的云汐发动着自己全身的功力厮杀着。手中的剑好不留情的就抹掉一个个敌人的脖子。 风眠看得出云汐的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在进行劝解。只要她能够得到短暂的发泄便是再好不过了。 很快他们就解决掉了所有人之后便立刻上了马车,急速朝着靖国赶去。现在的路程离靖国已经不远了。 一路上他们打打杀杀已经耽误了许久,眼看马上就要天黑了,顾不得歇脚的想法,快的赶往着靖国。 今日已经是第第九日了,明日就是最后期限,若是没有在规定得期限里面把他们的阁主安全送去梅府。 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也会遭受到一个人的责骂。所有耽误之际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回靖国。 另一边的青柠等人已经被追杀到了绝路,看着这些人把他们逼到了这无底深渊面前。 心中虽已经唏嘘不已,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大多都在此就可以很是放心的在这里决一死战。 紫天辰看着这几人现在都是被拴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只要他虽是轻轻一用力这几人便会立马死于非命了。 楚奕痕看着面前的紫天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手中聚集的红球。 那是血影楼早就禁止的练习的武功,就连龙傲苍就不敢练的武功,紫天辰却学会了。 他心中摇摇头,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路上都是想要分散的逃走,却还是被同时逼到了这里。后面是万丈深渊。 这个地方对于其他在场所有人可能会很陌生,但是对于楚奕痕和紫天辰来说这里是一个异常熟悉的地方。 曾经者发生一次他们二人对战的场面,但是那时候他带着钰彤逃走了,而那时候的萧绡却差点被紫天辰捉了回去。 幸好那时候焚暮突然出现,才没有让血影楼的人有机可趁。现如今这个地方就是他与他正式不再是统一战线的地方。 若不是因为龙傲苍想要利用药人来牵制整个江湖,楚奕痕他自己也绝不会叛变。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他带出了童峦。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钰彤也会被追杀,几人连同萧绡死人一起在路上躲躲藏藏。 最后到了这里,就成为了萧绡姑娘差点死于非命的地方。 如今钰彤已经死了,楚奕痕看到身后的深渊。突然之间也就没有了害怕,反而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 若是死了,他就可以在地底下见到朝思幕想的钰彤。 若是死了,他就可以彻彻底底的解脱这江湖纷争给他带来困扰。 若是死了,他就是不再为钰彤的死而痛苦挣扎。 若是真的死了,他一定会第一个找到她。 “楚奕痕,我说过,下一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紫天辰再一次说起这计划,楚奕痕面色依旧沉静的看着紫天辰。身边的青柠以及玄尘和玄羽知道楚奕痕曾经是血影楼的人。 而看到紫天辰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瓜葛一定会找个地方彻彻底底的算清楚。 从小到大紫天辰的武功一直以来都不如楚奕痕,就连楚奕痕自己也是清楚的知道的这一点。 所有在后来的比武之中他都是有意的放水,让对方觉得自己输给了他。 曾经的好兄弟现在刀剑相向,曾经无话不谈的人,现在却变成了冷眼相对。 “紫天辰,我会与你光明正德决一死战,但是他们我希望你放过他们。” 楚奕痕看着身后的青柠和玄尘玄羽三人,态度极其坚定地说道。 “哈哈哈,只要你胜了我,你们就可以走,若是你输了,你们所有人乖乖的跟我回去复命。” 楚奕痕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紫天辰,心中冷笑。 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连他自己都看不穿的地步,就算可以自保,但是无法摆出他的那一招。 “你们待会见机杀出一条血路走,我来拖住他。”楚奕痕小声的对着青柠等人说道。 说完楚奕痕便飞身靠近紫天辰。紫天辰双眼通红的看着楚奕痕。 “你绝你还是我的对手吗?要不是你打破了楼主的计划,今日我们怎会刀剑相向。” “龙傲苍的真面目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情吗?难道你就没有心爱的人离开过你之后那种患得患失心痛到麻木的感觉吗?” “我怎么会没有,烟儿要不是为了那个焚暮怎会死?” 听到烟儿二字,楚奕痕脸色微微变动,心中一沉。 难道他指的是南宫茗烟?南宫茗烟死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知道的事情可算是知晓全无,就连钰彤的死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现在紫天辰却亲口说出南宫茗烟的死,他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紫天辰。 看着他的脸色微微起伏,眼神之中不再是通红的恨意,渐渐浮现出一丝丝柔情出来。 原来他喜欢的女子竟然是南宫茗烟,也就是焚暮的表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连南宫茗烟也会···?” 话还未说完,紫天辰突然哈哈大笑。 “一切都是云帝,只要杀了云帝就可以报仇,就可以报烟儿的仇。” 楚奕痕看着疯癫的紫天辰,再一次摇摇头。他的性情已经大变,当真不再是以前所认识的紫天辰。 “在杀云帝之前,你我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了断,若不是因为你烟儿也不会死,这一切都还有因为你的因素。你心爱的那个女人为了能够彻底接近焚暮,就易容成烟儿模样,同时烟儿为了你心爱女人的弟弟而丧命,这一笔账我就找你算。” 紫天辰恶狠狠地说着,眼中完全没有刚才的柔情,转而被愤怒替代。 望着紫天辰的模样,此时他的的额间已经出现血红的印记。 果不其然,紫天辰练习了那种武功。 “血咒术。” 青柠呆呆的吐出三个字。 这种功夫曾经在鹤影楼的秘籍之中看过一次,当时便很注意。没想到今日却看到真正的血咒术。 “那是什么武功?”玄羽好奇地问道。 “所为的血咒术都是通过吸取动物或者人的鲜血来修炼的一种武功。这种武功一旦修炼成,威力无比,内力也会增加。但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必须吸食大量的鲜血才能练就这样的武功。动物的血远远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紫天辰的额间浮现出来的就是血痕印记。看来他的血咒术不是你我可以奈何得了的。” 玄尘接着青柠的话耐心的为玄羽解释着。玄羽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看一些闲散的书本那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都是丈二的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这血咒术修炼时间如果想要很快要有起色的话,必须吸食人血才能到到这样的功力,他的威力如同前任武林盟主的吸星大法一样。不过紫天辰的血咒术就连楚奕痕也不是对手,就算是我们几人联手也不是对手。”青柠道。 “那难道就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了吗?”玄羽再一次问道。 “有,天底下也就只有那两个人是他的对手了。”玄尘回答道。 玄羽看着玄尘和青柠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回答着,很是无语的看他们二人。 “除了我们的主子,也就只有若还在人世的怀蕊公主可以抵抗这武功。”青柠看着玄羽平静的回答着。 玄羽翻了一个白眼给青柠。着完完全全就是当没有说嘛。再加上怀蕊公主众所周知早在两月前已经死了。 就算怀蕊公主没死,他们的主子也不可能不远千里赶来这里替他们解困的。毕竟那边的梅子轩现在深陷在冰火两重之中。 萧陨看着面色渐渐开始发青的梅子轩,暗叹: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若是天意如此,那真是太不公了。 眼看时间越来越少,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萧陨已经坐立难安的看着屋门外。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惊魂一梦无声绝 远处的山崖上,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追赶着一名少女,直到来到了悬崖边,少女凄凉的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望向男子,久久不言语。 男子见状轻声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女子略带讽刺一笑:“有,我还有身后的这条路。” 说着那女子女子便往后面靠一步,脚下的石子原本接近悬崖被她一划快速落入山崖下。 那男子面上虽平淡,内心却害怕之急缓缓道:“萧绡,事到如今,你跟我回去认错,然后我带去世外桃源,我们永远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女子听到男子的话,心里嘲讽,冷冷道:“一辈子?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焚暮,如果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还回得去吗?我跟你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与其备受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解脱。” 说完便往悬崖边一望,脸上顿时带着绝望的笑颜,眼泪不经意间滑落。 男子看到此时此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痛苦隐忍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要靠近涌入在怀,却又不敢靠近。 身后的悬崖时刻紧逼着自己的眼睛,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令她无法回转心意跳下这万丈深渊。 他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就想让我痛苦的活着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萧绡明白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可是这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叫她如何去遗忘,然后再与他重新开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没相遇就是期初最好的注定。 她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他的中秋之礼。 大病才初愈的他面色苍白,再加上山崖的风更添他一丝单薄。纵使他不相信她又如何,她要他相信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突兀的寒风萧瑟而来,萧绡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声说:“永别了,焚暮。” 说完带着解脱的笑颜,而后身体便往身边的悬崖倒去,焚暮脑中还来不及思考跑向悬崖边大喊,萧绡。 就在此时紧闭的屋门被人用力的打开,上官珏看着一脸大汗的焚暮。 焚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可是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跟真的一般。 不再多想的焚暮立刻看着上官珏,同时用手擦擦额间的汗水。 “看你这一脸的大汗,做什么梦了?”上官珏带着关心的口吻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个梦而已? 上官珏疑惑的看着焚暮。但愿只是一个梦而已。毕竟从未看到过他醒来之后如此惊慌失措的眼神。 望着外面已经快接近天黑,转向看着上官珏。对于刚才的装门的事情,焚暮也就不再追究。 “有什么消息了吗?” “消息有好有坏,你是要先听好的呢,还是先听坏的?” 上官珏靠在床榻前,双手环臂,一脸好笑的看着焚暮。 焚暮看着上官珏此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立刻坐起身下床。 “好的坏的有什么区别?先听坏的吧。” 焚暮很是无语的看着上官珏,每一次自己想要问什么问题的时,上官珏总是会出其不意的打趣着他。 “好消息就是萧姑娘没事,坏消息就是血影楼以及李文竹的人同时出动。”上官珏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如实地回答着。 对于这样的消息,焚暮觉得是不好也不坏。间接性的说明了她还没有出事,但是对于那群人的行动,焚暮很是沉静的想了半刻。 “李文竹和血影楼同时出动,你还知道什么?” 上官珏看着焚暮沉静的样子,看似镇定,其实已经慌乱了阵脚。 放下环臂的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查到李文竹和血影楼好像暗中有勾结,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但是十有八九是我猜测的这样。你想想血影楼向来时出手最快的人,为何这一次却单单没有单独行动,反而是跟着其他人联手行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阴谋,而且这次行动发起人应该不是龙傲苍,而是另有其人。” 上官珏的话成功的激起了焚暮的好奇心,同时也陷入了沉寂的思考之中。他相信上官珏的出事风格以及为人。所以上官珏绝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我这阵子一直都在这府中,知道的事情没有你多,就算想要打听打听消息或者派人去打探一些事情也必须避开许多耳目。如此一来就相当耗时,这一次萧绡突然离开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十分意外的,暂且不说到底靖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单凭此次派人保护她的人就不简单。她身边的一名侍女云汐也在其中。我派人调查了,这女子的来历不浅,不过只是查到了她加入了某个神秘的组织,其他的却不无从得知。” 上官珏听到焚暮的说辞,若有所思的点头,“云汐她的身份现在十分可疑,但是目前来看并没有对萧姑娘产生很大的威胁,并且萧姑娘也没有生命危险。相反我们应该注意血影楼的人以及李文竹他们。李文炘倒不怕,我担心的就是李文竹私下有自己的行动,而李文炘却不知情。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复杂,原本你就要避人耳目的在府中清闲一段日子,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一档子事情。你心里也有不爽,我能理解,可是眼下最令人头疼的事情始终还是李文竹以及血影楼之间是否有密切来往。” “上官,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不是萧绡离开,我也不会让你亲自跑一趟。我现在随时自身难保,但是时局会变动,我不相信我自己会一直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相信云帝会就此遗忘了我。焚家军功赫赫,岂不是他说没有了就没有。若真是想要抚平焚家在朝堂之中以及云国百姓之中的威望,我相信是不可能的。当年若是没有焚家军出马打下这片江山,现在的云帝会有今日的地位?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屡次避让他,毕竟我的奶奶年事已高,不想让她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 焚暮发自肺腑之言坦诚相对上官珏,上官珏嗯了一声。很是难为情的看着焚暮。 “你有这样的觉悟固然没有错,但是你始终放不下还是那段家仇,我知道你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打算。李文竹这一次亲自动手,就是为了想要看你的态度。那你现在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上官珏问道。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而是我身上一直背负的。所以我不得不这样选择,也不得不这样做。上官,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并且帮助我,我需要你的力量,也需要你这个朋友。” 带着句句箴言的焚暮,脸色十分复杂的看着上官珏。 他知道上官珏一定会帮助自己达成心愿。也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即使现在的自己满腹有缘复杂之心。 “宿卿,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能够达成所愿。” “我在这里谢谢你了,上官。”焚暮道。 上官珏看着焚暮一脸郑重的表情,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焚暮。 “对了,忘了告诉你,此次行动中,廖梵也参与其中。” 听到廖梵的名字,焚暮立刻变了脸色。虽不知廖梵会不会看在自己昔日对他不薄的面子上放过她一次。 可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无法估量的危机感,为这样危机感不是说萧绡会有什么危险,而是感觉不久之后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一件不能想象的事情。 尤其是刚才的那一个本,太过真实。真实到自己就以为那个梦中的故事就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 回到现实之中,梦境显然会与现实不相谋和,这一点是不能排除。焚暮原本就很少做梦,但是做的梦一般都会实现。 这一次的梦,焚暮已经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蔓延全身,一种不祥的预感也开始逼近自己。 他不想承认,但也不愿意去想。只希望那个她可以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化解。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索身上的玉佩拿在手中,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块玉佩不是她所送,而是自己一直以来随身佩戴的玉佩。 但是不管怎样,那个梦至少在现在成了焚暮暂时害怕的一个噩梦。 “宿卿?宿卿?”上官珏连续换了焚暮两声,对方都没有回应。 上官珏看着焚暮一脸呆呆的样子,一看便知是想是想出了神。或许现在也只有拿出他的拿手绝招。 “宿——卿。”上官珏对着焚暮的耳朵大声喊道。 由于被上官珏大到惊人的声音给吓住了,立刻回了神。很是尴尬的看着上官珏。 上官珏见他终于回神,连忙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声你都不回应。” 后面的一句话明显的带着几分抱怨。焚暮轻咳了几声,稍微让气氛不再那么尴尬。 “刚才说到哪儿了?”焚暮问道。 “说到了廖梵。”上官珏突然无精打采的回答着。 这样子像极了上官珏的作风,一脸鄙视的看着焚暮。 第二百三十九章 命悬一线终到达 焚暮干笑几声,连忙回答道:“廖梵的事情我会处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点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作打算。” 上官珏很是无奈的看着焚暮,既然对方已经下达了逐客令,而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别人的书房停留太久。 毕竟现在外面已经是天黑,要是传出去,两个年轻男子经常约会在书房。一定会有人从中做文章。 再加上凰北月那吃起醋来的样子,上官珏可是不想得罪的。好歹别人也是堂堂将军夫人。 另一边的萧绡等人一路上显得都不太平。每到一个十字路口都会有人埋伏在那里。 人数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有可以看到有一部分还是潜伏的山贼。相比那些山贼都是闻声而来你从这里面捞到一些好处。 云汐和风眠一路战兵蟹将,终于在夜幕降临抵达了靖国。而距离梅府足足还有四个时辰的路程。 相比之下紫天辰和楚奕痕之间的打斗却迟迟不见有人动手,像是在等着什么消息一般。 青柠等人原本是想按照楚奕痕所说的那样去做。看着对方始终没有出手的意思,也不能见机行事。只要干等着。 以此同时焦急万分的他们心里牵挂的还是那辆马车上的人是否安全。这一路上虽然看似凶险,却每一次都在逢凶化吉。 说来也巧,这一次的事情恰恰就是一个没有防备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血影楼的人居然会和皇家里面的人有所牵连。 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李文灏还在活着的时候,就曾经和血影楼的人有所勾结,如今李文灏死了不久。里面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青柠,紫天辰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要动手的意思。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玄羽小声的问着青柠。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血影楼向来是组织严密的一个暗杀组织,若是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也不敢妄自动手。” 青柠所说的并非不是事实。在血影楼之中,里面的每一个人若是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就擅自行动。回来受罚是小,小命不保可能是随时的。 所以,不管是紫天辰,还是紫天辰的手下乃至整个血影楼的人都是听命与龙傲苍。 若是龙傲苍迟迟没有新的命令颁布下来,那他们就没有权利动手,更不能自我决定。 紫天辰百感交集的等待着命令的发布。虽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说,可能十分不容乐观。心里滋生的斗意已经熊熊燃烧着,就等着绝佳的时机。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没有一点声响,紫天辰心中恍然明白,今日之战可能要不了了之。 就在此时,紫天辰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快速的走到紫天辰身旁。 “楼主有令,立马撤。” 紫天辰听着这消息,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很快举起右手下达命令。 “撤。” 所有人等听到这一声‘撤。’都纷纷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楚奕痕等人却还在原地,看着他们究竟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楚奕痕,今日你我无缘一战,他日你我见面,我还是那句话。但愿我们不要再见面。” 紫天辰冷冷的留下一句冰凉的话离开。楚奕痕还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发现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看着他们都远远离去的身影,众人都唏嘘不已。 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也是算侥幸。 对于青柠来说,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意想不到的,但是对于靖国那边的情况来说,他们几人的心都是深深地拧紧了。 “事不宜迟,马上回靖国。” 青柠看着众人连忙提醒着,面色微微有些着急,语气之中潜藏着莫大的不安。 去往梅府的路上,周围灯火通明,大街上都睡来往的百姓。街边还有一些好玩的玩意儿。 云汐见已经到达了安全地带,便解了萧绡的睡穴。 睡了十几个时辰的萧绡难免全身很深有些僵硬,很不适应的睁开双眼。 “我们到哪儿了?”萧绡问道。 “我们马上就要到梅府了。” 云汐耐心的解释。与此同时风眠已经悄悄地消失在了靖国的土地上,悄无声息的迁回了云国。 而雨笙和雷鸣二人则留下来照顾萧绡的安全,一路陪伴着萧绡。 此时驾着马车的人正是雷鸣。听到马车里的对话,立马竖起了耳朵。 “梅府?”萧绡听到这个地方,满脸疑惑的看着云汐。 下意识地就没有联想到梅府到底是什么地方,反而是一脸的问好? 这梅府跟自己要去靖国有什么关联?那信上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绡此时才恍然大悟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兜兜转转被蒙骗了一般,很是惊讶的望着云汐。 “梅公子的府邸。也就是你师兄的住处。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汐知道萧绡还想问什么,连忙用话搪塞了她。这样一来就算她想问什么,云汐也已经表明了态度。 虽然云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可是萧绡却总觉得哪儿里不对劲儿。 明明是自己的师父说的那番话,为何偏偏去梅府? 难道自己的师父在靖国没有自己的住处不成? 萧绡心中暗暗点头,看她那师父一天到晚都是逍遥在外的样子,习惯了外面的风餐露宿那是必然的事情。 如今也只好等着到了目的地一探究竟。 微微叹了一口气,萧绡思绪开始惆怅起来。 不知道远在云国的那人过得可好。是不是听到自己离开的消息很生气,还是已经派人来找自己了。 但是这一路上分明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萧绡否定的想着对方一定没有派人来找自己。 “你是谁?” 注意云汐身旁还有一名女子,萧绡面无表情的问道。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语气里却透露着十分的平静。 “回阁主,属下是雨笙。” 雨笙? 萧绡立刻睁大了双眼看着雨笙。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雨笙本人。 以前都是听人提到过四大护法是谁,至于长什么样子,萧绡从不知道。 现在见过的也就只有云汐和雨笙。至于外面的雷鸣就这样被萧绡活生生的给忽略掉了。 驾着马车的雷鸣很是无语的听着里面的对话。自己的主子难道就不问问此时驾车的人是谁吗? 他好歹也已经驾车有足足十个时辰了,不看功劳也看看苦劳。问问名字也好嘛。 “原来你就是雨笙。” 萧绡很是中意的看着雨笙。由于马车里面的光线不够敞亮,所以雨笙的面容萧绡也只是看到了大概。 子时,马车缓缓停在了梅府大门前。 得到消息的云影立马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飞奔出来迎接萧绡。 萧绡看着云影欣喜若狂的样子,打趣的问道:“云影,这么久没看到我就感动得哭出来了?” 云影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眶里着实包含着热泪。看得出有些激动的心情。 萧绡看着云影半天不说话,接着道:“好了好了,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偷跑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师兄拍了很多人来找我对不对。” 萧绡说话的同时,突然想到了来的路上还有青柠等人,然后现在身边除了云汐就是雨笙,以及未来得及问名字的雷鸣。 “对了,青柠他们呢?” 不知情况的萧绡当然不知道青柠等人的去处。云汐走在萧绡身后连忙回答。 “他们在后面,一路上保护着隔着,不久便会抵达。” 萧绡嗯了一声,便继续看向云影。 云影看着完好无缺的萧绡,略有些激动地说道:“萧姑娘,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家主子,就。” “云影,快去准备一下我刚才给你写的备用之物。” 就字后面的话还没有说话,就没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 来人正是萧陨,看着萧绡能够顺利抵达这里,很是欣慰的走上前。 “绡儿,一路上辛苦了,为师有要事与你想说。跟我来书房。” 云影看着看他们二人谈话,很识趣的走开了。顺便擦了擦眼中包含的泪水。 虽不明白云影到底怎么了?萧绡下意识的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件事情,所以给他带来了不好的麻烦? 难道自己的师兄狠狠惩罚了他? 见萧绡站在原地,萧陨再次说道:“跟我来书房吧。” 萧陨没有给萧绡多余的时间去想这几日的疑惑。此刻萧陨看似沉静的面容,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担忧的快要窒息。 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梅子轩现在性命堪忧,若萧绡不肯出手相救,那么天下无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萧陨的步伐迈得很大,萧绡紧跟其后。 云汐等人看着萧绡跟着萧陨离开之后,便跟着其他人去打下手。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府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切准备工序必须做好,就连最基本的布料也是准备妥当。 进入房门的萧绡,看着萧陨突然停下了脚步。 萧绡探头看去,里面的床榻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只是不是道那躺着的人究竟是谁? “绡儿,眼下有件事情,为师想要你帮忙,不知你可否愿意出手相助?”萧陨开门见山的问。 “师父,云影的信上最后一句话是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师父,我师兄是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所以不肯见我啊。” 意识到自己进入梅府这么久,没有看到师兄梅子轩。萧绡心中就起了疑心。 萧陨听到萧绡口中提到的人,心猛地一抽紧、眼神微微一撇看着那屏风后面躺在床榻上的梅子轩一眼。 收回视线的萧陨,嘴角含笑。 “你师兄他现在很需要你。所以。” 萧陨的话话在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看着眼前的萧绡,萧陨感觉到了十分为难的心情。 第二百四十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一) 此时若是把真相全部都告诉了萧绡,恐怕一时之间她难以接受,毕竟有的事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 梅子轩多年来受的苦,萧陨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每看到梅子轩云淡风轻的处事以及对萧绡百般宠溺的模样。 他真的不忍心,也不敢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萧绡。 她的爹娘才离开她不久。世界上亲人的爱她没有经历过,他也没有品尝过其中的美好。 所以他们的处境一开始就是一样的,可是天怒人怨,计算人算也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萧绡会失忆,谁又能想到就在前不久她居然全部记起来了。 眼下,梅子轩的病情已经恶劣化,若是不能加以施救的话,从此世上就再无梅子轩。 “师父,我师兄他怎么了?所以需要我做什么?”萧绡吞吞吐吐的问道。 脸色微微显现出一丝的尴尬,不明白萧陨刚才的话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从刚才到现在,萧陨的举动都显得古怪,萧绡也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师父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倒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但是他所说的话却是娓娓道来的让萧绡一头雾水,根本不知如何去理解他究竟说的是什么? 萧陨看着萧绡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似得。疑惑万分的他不知到底该不该把事情的真想全部都告诉萧绡。 “你来的时候就没有听到什么吗?”萧陨问道。 萧绡摇摇头,不明白萧陨此话的意思。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全都听不懂。他们都说是你的写的信,我以为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一来就看到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伤痕啊。害得我大老远连夜赶过来。还有师父,云汐他们告诉我说让我回来了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来了这儿有一会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萧绡把心中的疑惑以及对这一路上想要说的话全部告诉了萧陨。 的确,她一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出来迎接自己,并且云影还出来亲自迎接。 最为让她在意的一件事情就是云影那眼神之中隐含的担忧之色夹杂着莫名的欣喜。 萧绡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能够浅浅的感受得到云影心中一定压抑着某件事情。 按照平时的云影,一般都是站在梅子轩身边,或者是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哪里会有时间站在这里耗时间还亲自迎接自己。 “有些事情或许你知道了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为师也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最后,萧陨还是觉得应该事情的原委告诉萧绡。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萧陨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是瞒着萧绡的。 一直以来对于她当初失忆的事情耿耿于怀的萧陨以及梅子轩二人,私下就商量好,若是有朝一日她不能恢复记忆,那就让她平淡的过完一生。 若是记起,就尽所能得让她一生平安,快乐。 这是当初梅子轩亲口承诺给萧陨的话。到了现在萧陨守口如瓶,可是眼下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师父,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萧绡微微一笑,好奇的问着。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躺在里屋的人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 “躺在里面的人是你的师兄,准备的说是月逸尘。” 萧陨沉声的解释着。只是浅浅的提到月逸尘三个字的时候,萧绡的全身立刻变得僵硬无比。 身体不由自主的转向把屏风后面,脚步似乎不听使唤一般,鬼使神差的往前走。 萧绡内心暗自摇摇头,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事实。她想要看得仔细,看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月逸尘,到底是不是她曾经念念不忘的月逸尘。 看着萧绡走进屏风的那一刹那,萧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都怪为师,应该早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时至今日也是玩不得已才告诉你。” 萧绡自责的说起这件事情。萧萧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径直地走到了梅子轩的床榻前。 她呆呆的看着梅子轩发青的脸庞,双唇已经青紫。眼圈部分已经开始青黑的痕迹。 似乎被吓到一般,她的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她探出他的一只臂膀,睁大双眼的看着把臂膀上的伤疤。 没有错,那伤疤是没有错的。 萧绡猛地退后一步,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事实。 看着那臂膀上的伤疤,萧绡的眼泪无意识的划过脸颊,连忙转过身。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绡有些语无伦次的问着萧陨。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着床榻上的人。 她看到此时的样子,如同回想起小时候那一幕幕场景。 那一年她正好五岁,她的师父在某一日带回来了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月逸尘。 彼时的少年没有这般如玉的脸庞,面带青涩的愁容,带着冷冷的语气环视着四周。 她依旧记得她那天采药回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场景是她永生难忘的。 他的脸色十分痛苦,而她不顾一切的跑上去安慰他。希望他的疼痛可以缓解。 就因为如此,他们的就这样相遇了。 再后来的某一天,天下着雨,打着雷从小害怕打雷的萧绡在房间里被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突然房间被打开的那一刹那,萧绡似乎看到救星一般立刻停止了哭泣,他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自此他们就在忘忧谷形影不离的生活了几个月。 时间总是过得太过美好而忘乎所以。等到有一日萧绡出去采药的时候,回来之时的路上却不慎跌入了悬崖。 而月逸尘就在那时已经离开了忘忧谷,而她却因为那次意外失去了记忆。 正是因为如此,多年之后的某一天,萧陨亲口告诉她,在莲国的梅影山庄,里面住着一人名叫梅子轩,而那个人就是她素未谋面的师兄。 带着疑惑以及好奇心萧绡不久之后边上门寻找她的师兄。好景不长,她屡次惹祸的事情弄得整个梅影山庄都全部知晓。 到了最后连鹤影楼都出动寻找她的踪迹。若不是她每一次的开溜造成的不必要的麻烦。 萧绡试曾想过,或许她早就一命呜呼。正是因为他这个师兄屡次保护着自己,所以才会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现在,她颤抖的身体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无声的掉着眼泪。 那鲜明的伤疤印记,她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个地方就曾经被刀剑狠狠划了一条血长的口子。 此后一直都是一条鲜明的伤疤。萧绡永远不会忘记那伤口的样子,更不会记错那伤口的痕迹在什么地方。 所以当她见到那道伤疤的时候,她彻底震惊了。没有意想之中的惊喜万分,更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若狂。唯独只有那落寞心疼的感觉。 他的脸,以及眼睛,还有嘴唇都是深深地紫青色,一看便知那是中毒已深的迹象。 曾经在小时候,萧绡就问过那是什么毒,萧陨当时说过一次,那是紫草。 学医的萧绡怎会不知道天底下解紫草的方法微乎其微,更是罕见的一种毒草。 常人只要染上这样的毒草,就会在体内漫长的隐藏着,知道毒发身亡的那一日。 而这种毒草一般都是来自皇宫。在皇宫还是禁忌的毒药。一般人是很难得到这种毒草。 相传这种毒草是从萱国带回来的,而萱国在就被二十年前被云国覆灭了。萱国就此不复存在。 萧陨本想走上前安慰萧绡,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只能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中了紫草,只有雪灵芝可以解毒,如今的雪灵芝已经很难找到。所以他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了。” 萧绡不想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甚至有种心痛万分的难受。 早前就对他说过今早解毒,并且不能劳逸过度,否则就会提前毒发身亡。 梅子轩对于萧陨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但是对于自身身体的事情,他都是说的头头是道,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谁能想到他的毒会窜动的如此迅速,谁又能预料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屋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萧绡咽了咽口水,买不走上前。 泪,漫无目的的流过脸颊。 “逸尘哥哥,要是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那样贪玩的把雪灵芝一直带在身上。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会立马给你服下,这样你的毒就可以解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逸尘哥哥。” 萧绡蹲在床前看着梅子轩的样子,很是温柔的说道。就在说着最后一句对不起的时候,她喉头一紧,哽咽地说着。 “早前我不知道师父一直叮嘱我把雪灵芝带给你,还让我一定要准时给你送来。后来篱落受伤,我看他伤势太重,就把那瓶子里面所有的药丸给了他吃,事后我才知道那是我娘给我准备的雪灵芝。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子,真的没有,对不起,逸尘哥哥,对不起。” 她梨花带雨的哭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哭诉着自己的过错。 “要是我早认出来你是逸尘哥哥,我就不会给你闯祸了,我也不会整天瞎跑了。现在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就害怕像小时候你来忘忧谷,全身是伤的你。我害怕你会离开我,逸尘哥哥。呜呜呜呜。” 已经哭成泪人的萧绡,语无伦次的哭诉着。不停抽泣的她浑然不知梅子轩的眼角此时划过一滴眼泪。 她哭着,他心痛着。 即使不能睁开双眼,身体却还有感觉,耳朵还能听见。 他很想睁开双眼抱住她,让她停止哭泣。 因为她的眼泪,她看着心疼。听到她的哭声,五脏六腑都快被绞碎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二) 屋外的萧陨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无奈的摇摇头。再次抬起头看着远处一行人各自端着手中的面盆以及所备用的布料。 “萧前辈一切都准备妥当,还需要准备什么吗?”云汐上前问道。 “不必了,把这些东西全部送进去吧。”萧陨吩咐着。 再次推开房门,只见萧绡正趴在床榻前小声的呜咽着。听不清嘴里在絮絮叨叨什么。 云汐走上前,安慰着哭泣的萧绡。轻抚着她的后背。 “阁主,梅公子还等着你救他呢。” 云汐的话刚一说完,萧绡便停止了哭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把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桌案上。 云影最后一个进来,手中拿着的正好是一把匕首。 萧绡看着拿匕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也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再次看了看床上的人,伸手抹掉脸颊上得泪珠。 “逸尘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萧绡站起身走向桌案前,看着这些熟悉的医疗工具,也觉察到了屋外的人。 “师父,你来指挥吧。” 萧陨没有想到萧绡会需要他上前帮忙。原本不想出手的萧陨,顺手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云影和云汐留下,其余都在外面等候。另外准备一个大的木桶,再多烧一些热水,一个时辰之后需要。” 萧陨再次吩咐着众人,云汐和云影留下帮着萧绡打手。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为梅子轩解毒,而现在唯一的解毒方法也就只有萧绡可以做到。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就绪,唯一缺少的就是萧绡的血。只要她的血便可以救梅子轩的性命, 云影和云汐站在边上,看着萧绡拿起桌上的匕首,正准备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下一道血痕之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绡儿,你可想好了。这血不单单只是一碗那么简单。”萧陨害怕的再次提醒着。 他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个宝贝徒弟也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重视的徒弟就这样一命呜呼。 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情,萧陨才更加不知所错。这血不仅仅只是要一大碗,而是需要两大碗。 梅子轩身中紫草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彻底清解体内的毒素,一朝一夕是不可能的。 但是加上蓝氏族人的血,却就可以做到。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一命换一命。 就是带这样的风险,萧陨才万不得已叫萧绡回来,让她自己选择,眼前的人到底救还是不救。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她奋不顾身,更知道当她知道他就是月逸尘的时候,萧绡更会义不容辞不惜性命的也要救他。 “师父,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死,我死。他生,我生。” 完全不顾后果的萧绡脱口而出。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替他解除体内的毒素,这样子他就不会那般痛苦,更不会还在躺在床上苦苦煎熬着。 她看着他眼睛部位以及唇瓣的部位都是青紫色,已经容不得她有半丝顾虑的时候。 看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萧绡狠下心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鲜血不断的往外溢出,云汐连忙端着一边的大腕接住那顺着萧绡手腕留下的鲜血。 看着鲜血不断的溢出来,萧绡丝毫未曾感觉到不适应。而云汐看着这渐渐盛满的一大碗鲜血,心疼的看着萧绡。 一大碗血盛满之后,紧接着是另外一个大腕,看着鲜血流速渐渐缓慢起来,萧绡没有多想的再次拿起手中的匕首在左手腕上再次划出一道血口。 看着鲜血再次流出,萧绡运气功直接点在自己的手腕上,鲜血顿时又加快了溢出的速度。 不知不觉中萧绡的脸色渐渐开始苍白起来,嘴唇也从嫩红色变成了雪白色。 稍稍有些体力不支的萧绡看着鲜血快要溢满碗时,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再次转头看向梅子轩,萧绡带着期待的眼神深情的看着他。 萧陨见到萧绡越来越无力的身体,连忙在她的身上封住了几道穴道,手腕上的鲜血立刻止住。 云汐把手中盛满鲜血的碗放在桌子上,立刻拿起一边的白布给萧绡绑上。 “我没事,快去用我的血救他,快。”萧绡虚弱的说道。 “云汐,你扶她回房,这边就交给我来处理。” 萧陨吩咐着云汐,云汐丝毫不敢怠慢萧陨的话,立刻扶着萧绡走出屋门。原本还想挣扎的萧绡,此时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便一下子没了知觉,倒在了云汐的怀里。 屋外的人看着走出来的人是萧绡和云汐,连忙想要上前想要问询里面的情况。 此刻青柠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才赶来此地就看到萧绡晕倒了上面。 再低头仔细一看,她的手腕上被一块白布包裹着,鲜血已经浸湿了白布。清晰可见的血,众人不用多想便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柠连忙扶着萧绡另一边,同云汐一起搀扶着萧绡回到房间。 留下的外人焦急万分的等待带着雾里面的情况。尤其是站在外面的玄羽,来回的在屋门处不停的走动着。 玄尘倒是沉得住气,脸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而闻风赶来的花无邪,却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 毕竟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关于梅子轩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更不要说他知道梅子轩深中紫草之毒的事情。 如今整个梅府都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梅子轩的情况。十几日里,梅子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直到萧陨来了之后,梅子轩便没有吩咐过府上任何一位下人。 其中的缘由府中的人不问也猜到了一些。他们也知道这梅府里面住着的人来头不小,所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忽略梅子轩的异样。 外面虽然没有任何风声,但是上门前来拜梅子轩的人是络绎不绝。前几日还是萧陨亲自上阵易容成梅子轩的模样敷衍了事。 久而久之这样的方法并不能拖延太久。好在萧陨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云影立马写信给萧绡,让她立马回来,否则梅子轩的性命就不保。 当然萧陨知道萧绡现在的防人之心很重,所以才刻意留下那一句话。 听到这话的萧绡,果不其然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靖国。 “赶紧叫人那木桶送进来。”萧陨连忙吩咐着云影。同时不忘手中的动作,把一大碗鲜血直接灌入梅子轩的体内,同时他的右手指处被萧陨划了一道口子。 黑色浓稠的血瞬间滴落在地上的面盆里面。萧陨看见那些黑色的血,冷汗溢出。 因为不知道梅子轩身上的毒血会有多少。一把来说是需要三大碗血的。萧陨看着萧绡已经面露苍白之色的时候,就断定出她的鲜血已经快要流尽了。 只希望这两大碗鲜血可以足够解掉梅子轩的身上毒,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血是足够了。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陨做起事来都是做万全准备,容不得一丝马虎。 更何况还是换血的头等大事,更不可能草率的了结。 此时屋外搬进来一个巨大的木桶,接二连三的下人们纷纷提着手中的小木桶往大木桶里面倒水。 与此同时梅子轩的手指出不断溢出黑色的血,与地上的面盆中的水混淆在一起,散发出一宗浓稠的味道。 这就是紫草之毒,一旦深入骨髓之后,想要用以血换血的方式来治疗,就必须放血。 放血的同时就可以看到血液志宏浓稠的黑色血液夹带着一股难以表明的味道。 “前辈,一切准备好了。” 云影走到萧陨身旁提醒道。 萧陨嗯了一声,看着梅子轩手中的血还是在不断的溢出来。他心中便知晓梅子轩体内的毒素果然已经蔓延全身。 再看看他的脸色已经逐渐开始转好,服下萧绡的血便可解掉体内的紫草之毒。再加上用热水浸泡三天三夜便可以恢复意识。 “把他放进桶内,手放在桶外即可。” 云影叫上玄羽玄尘把床上的梅子轩扶下床放进木桶中以后,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明白这事情的原委到底是什么,但是按照萧陨的话所说的一定没有错。 毕竟大家都已经在前不久知道萧陨其实就是曲歌老人。而曲歌老人就是梅子轩和萧绡的师父。 另一边萧绡被云汐和青柠安顿好之后,便为她打理着手腕上的伤口。青柠看着云汐细心的打理着。上前为萧绡盖好被子。 “你早就知道我们楼主深中紫草之毒,你却没有告诉她,不担心她醒来之后会责怪你吗?”青柠问道。 “来之前我便告诉了她,去了就知道所谓的真相。如今这真相她已经知道,只能看她如何去接受了。我相信阁主的接受能力。我也相信她会有好的选择。” 云汐后面的话青柠听得很疑惑,不明白她口中所为的好的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指的是救人这件事情? 青柠暗自否定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汐。突然觉得面前的云汐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女子。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居然会有如此心思缜密的一面。万事都可以猜测得到,凡事都可以化险为夷,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可以做到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三) 云汐知道青柠对自己有一些怀疑之色,很是淡定的回答。 “我是阁主身边的人,一日为红阁之人,众人就是红阁之人。我绝对不会背叛红阁。鹤影楼和红阁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红阁里面的人若是背叛之后死法有上千种甚至比上千种还要多。这样的话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青柠听到云汐口中提到的死法有千万种,当即就被惊征住了。在鹤影楼这么多年以来,里面的刑具顶多也就几十种。 要是有叛变者一般都是秘密处死,哪里还会有活生生折磨致死的说法。光是用想,青柠都可以感觉到红阁内部的严谨以及残酷。 不得不承认红阁是近年来江湖之中最神秘的组织,更不得不说这个组织之所神秘,就是因为一旦有人暴露了便会悄无声息的不再于人世。 这就是为什么红阁能够在江湖中有这样神秘性。原因就是因为这样。 云汐虽然没有挑明说出红阁最里面的秘密,或者说红阁里面处人的方式。但是青柠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她话中的意思。 “云汐姑娘姑娘不愧是女中诸葛,智勇双全不说,就连这武艺也是深不可测,看来红阁里面的人都是高手。” 青柠瞬间转移了话题,不再为刚才的话题继续愁恼着。 “算不上女中诸葛,只是运气好罢了。青柠姑娘对红阁知少甚多,我劝你想要打听还是问问你们的楼主最好。况且现在的红阁只限于鹤影楼里面的人知道。所以青柠姑娘还是要学会保密。” 云汐善意的提醒着,不是不相信青柠的为人,而是现在的小人防不胜防。作为红阁的四大护法之一,除了自己的阁主以外,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萧陨和梅子轩。 这是四大护法们都明白的道理,所以表面上对大家都很和善,实际上心与心之间还是有一段的距离。 “云汐姑娘的话让我受益匪浅。对了,萧姑娘的手腕没什么大碍了吧?”青柠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萧绡。 经过重新包扎的手腕已经彻底止住血,伤口处也涂上了上好的金疮药。 “这里是我留下还是你留下?”云汐再次问道。 “还是我吧,这两年多以来时不时就是我在照顾着她,你可以先去那边看看情况。”青柠道。 云汐点点头默许了青柠的话。站起身走出房门,并且随手还关上了房门。屋子里一下之间就变得安静无比。 此时已经快接近天亮,梅子轩在大木桶中双眉紧皱,中指出还在往外溢出浓稠的黑血。 云影在一边照看着,萧陨忙完了这一边便去给梅子轩配药去了。 院子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罐子都摆放整齐,有的是已经熬好的药。闻上去是异常之苦。 一些人闻到了这种味道纷纷都退了几步。没有想到曲歌老人熬药的手段这么高明。 明明看似很平常的草药,闻起来味道也就普普通通,却经过了他的手之后完全苦味越来越鲜明。 在场的所有人并不是身子虚弱之人,也不是常年抱着药罐长大的人。偶尔只是一些伤寒发热之症。可是从未喝过这般苦的药。 见所有的药火候都差不多,萧陨吩咐着其他人,每人照看一个药炉。 玄羽的表情最为抗拒,他不想如此近距离的靠近那苦苦的药,更不想还站在那里清楚地闻着。 “你们照看这些药炉,一个时辰之后端进去从左往右的第一种药。每间隔两个时辰喝一次。这里一共九七个药炉,所以你们没人看着两个便可。” 萧陨细细数了一下人,除去下人,能有上的就只有玄羽玄尘,楚奕痕以及花无邪。 就在此时云汐也来了,身边还有雨笙以及雷鸣。三人同时赶来,萧陨当即就说道:“正好你们也来了,顺便也照看一下那些药。再加上他们正好七个人。” “云汐明白了。”云汐果断地接受了。 其他人等除了雨笙和雷鸣之外都是带着不一样的表情看着云汐。很相同时问道,难道这药味还不重吗? “那好,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待会我会让云影来端药。”萧陨再次说道。 推开屋门的萧陨,在场的一些人都纷纷抵制住那药味,很不情愿的走了上去。 看着那翻腾的药水夹带着滚滚袭来的草药味,一个苦字是不能代表了这到底有多苦了。 云汐和雷鸣以及雨笙倒没有什么异样,各自站在药炉前,看着火候以及里面的药。 之所以要人看着这些药,就是担心糊了或者火候太大或者太小。毕竟这样的事情萧陨不可能一个人看着。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人看着这一个。 云汐等人在红阁是见过的,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来的路上就是想当然的来看看,顺便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红阁的人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只有有机会便会立马还上。表面不说什么,但是红阁里面的人都是清楚得很。 “难道你们不觉得萧前辈这熬的药也太苦了吧,我们的主子能够喝得下去吗?”玄羽抱怨地说道。 “这种苦闻起来是很苦,实际上喝起来没有那么苦的。”雨笙小声的提醒道。 很是无语的看着那说话的人。若是就因为这药味就觉得已经是奇苦无比了,那有的药看起来不苦,闻起来也没有那么重的苦味,但是喝起来却是比黄连还苦。 雨笙轻蔑了一眼玄羽,冷哼的看着那未见过世面的玄羽。 玄羽感觉大了对方轻蔑的眼神,立刻严肃的咳了几声。 “这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喝起来不苦,闻起来就是很苦。你这小丫头片子别小看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比你还多呢。” 玄羽当然不会没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看着身旁的雨笙,那小嘴刚噼里啪啦的损了他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看看你,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觉得白米饭吃不下,还要加上一点大块的猪肉才能吃得下的人。”雨笙伶牙俐齿的回复道。 玄羽牙关咬紧,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能说会道,比起那萧姑娘实在是有的一比。 心中暗想,难道这红阁里面的女子都是这样伶牙俐齿不成? 他可是没被女人欺负过在头上的,要是能够压得住他的也就只有青柠。可是现在突然出现的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在气势上就已经压过他了。 玄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眼神,玄羽恨不得能够立马动手抓住她的小辫子好好戏弄她。 “难道你不是吃白米饭长大的吗?猪肉怎么了?猪肉吃着很香不是吗?难不成你还没有吃过猪肉,或者连肉都从未沾过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玄羽的表情显得非常奸险,像极了一个无赖在说话。 雨笙看到玄羽这个样子,又听到他刚才的那番话,一时语塞,想要动手制止他那痞痞的笑。 还未出手,就被雨笙身边的云汐拦下了。 “看着火候,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想要吵嘴等这里的事情妥当了之后也不迟。”云汐清冷的提醒着。 雨笙哦了一声很是规矩的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看着玄羽。 窗外的月亮异常清冷孤寂。躺在床上的焚暮嘴里却时不时的念叨着某人的名字。 远处的山崖上,那白衣的男子正在追赶着一名粉衣少女,一路上身后的男子穷追不舍。而那女子奋不顾身的往前跑着。 直到来到了悬崖边,那粉衣女子凄凉的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望向男子,久久不言语。 那男子正是焚暮,而女子就是萧绡。 “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焚暮冷冽的说道。 萧绡看了看身后的悬崖,略带讽刺一笑:“有,我还有身后的这条路。” 说着那便往后面靠一步,脚下的石子原本接近悬崖被她一划快速落入山崖下。 焚暮表面上虽平淡,内心却害怕之急缓缓道:“萧绡,事到如今,你跟我回去认错,然后我带去世外桃源,我们永远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萧绡听到焚暮的话,心里嘲讽,冷冷道:“一辈子?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焚暮,如果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还回得去吗?我跟你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与其备受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解脱。” 说完便往悬崖边一望,脸上顿时带着绝望的笑颜,眼泪不经意间滑落。 焚暮看到此时此景,尤其是她身后的悬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面带痛苦隐忍的看着面前的她。 他很想要靠近她,把她拥入怀中,却又不敢靠近。 身后的悬崖时刻紧逼着自己的眼睛,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令她无法回转心意跳下这万丈深渊。 他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就想让我痛苦的活着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萧绡明白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可是这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叫她如何去遗忘,然后再与他重新开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没相遇就是期初最好的注定。 她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他的中秋之礼。 大病才初愈的他面色苍白,再加上山崖的风更添他一丝单薄。纵使他不相信她又如何,她要他相信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突兀的寒风萧瑟而来,萧绡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声说:“永别了,焚暮。” 说完带着解脱的笑颜,而后身体便往身边的悬崖倒去,焚暮脑中还来不及思考跑向悬崖边大喊,萧绡。 一声大喊声响彻整个房间,焚暮一下子从床上做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是这个梦?这个梦是他第二次梦到了。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成? 焚暮顿时心生害怕,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不再多想翻身下床走到书案前。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四) 走到书案前的焚暮立刻执笔写下了一封信,心里暗生的种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应然而生。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梦,绝对不是一个梦就可以随便装作没事的样子。 梦境比上一次还要清晰,里面的人正是他爱慕的萧绡。 为什么会变成梦中的那样子,焚暮头痛的想着。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焚暮已无睡意,穿好衣物正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雪雁突然到来。 看着一脸慌忙的雪雁,焚暮当即问道:“有消息了?” “回庄主,消息倒是有了,但是萧姑娘现在时昏迷不醒,听说是为了救梅子轩。不过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的好要复杂。血影楼的人一直频繁活动着,相比最近有什么大动静,另外我们还查到李文竹他们已经开始暗地里动手了。” 听到这消息的焚暮,当即变了脸色。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发生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料到的是血影楼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 虽然此时的目标还不明确,不过前不久的事情焚暮已经大概知晓了。 “昏迷不醒?”焚暮皱眉轻问。 “是的,梅府戒备森严想要得到一些确切得的消息需要一定的时日,派人前去调查也无功于返。但是可以肯定萧姑娘已经没有性命危险。” 雪雁的说话方式完全跟平常换了一个人。现在的雪雁双眼无情,面无任何思绪,只是一五一十的回答焚暮的问题。 “派人继续调查,这几日我要关于靖国所有的消息以及梅子轩的消息。”焚暮吩咐着雪雁。 雪雁回答是之后,便立刻出了屋门。 而在南院之处的凰北月和月婵二人此时也在密谋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确定打听到了这消息?”凰北月把玩着手中的簪子问道。 “奴婢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这一次李文竹和血影楼暗中易谋的事情千真万确。包括那个萧姑娘也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囊中之物。”月婵回答道。 “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无意中掀起江湖之中的纷争,看来果真是留不得,若不能及早出去,必定会成为我们日后的隐患。” 一直以来凰北月对于萧绡没有多大的好感,就算有好感那也只是做做面子,徒有虚无的打着招呼,暗地里却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凰北月更加小心谨慎。虽然利用她的表妹试探对方。不过也因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清荷的病虽然暂时不能得到治疗,但是只要她再次踏入这府上的时候,本公主说什么也会让她在此栽一次跟头。”凰北月嘴角微微轻扬,仿佛就已经想到了萧绡出丑的样子。 需要的药草凰北月已经托人找到了,现在唯一缺的就是花醉以及雪灵芝。花醉倒是其次,不过雪灵芝最为棘手。 “公主想得周到,不过顾小姐最近的身子较为虚弱也不经常出来走动,奴婢担心她会闷得慌。”月婵好意的提醒着。 凰北月莞尔一笑,心中有所领会。 “你不说我倒还忘记了,顾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自然要好好的招待,再说也是我表妹。说来也巧我这个表妹谁都看不上却偏偏一心所属她的未婚夫。恐怕这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凰北月说到这一点,眼神渐渐狐疑起来。梅子轩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对于顾清荷的事情凰北月多多少少还是知晓的。 尤其是那些关于他们族中的事情。这些小事她身边信赖的月婵都已经完整的告诉了她。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个表妹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恐怕想要斩断情丝已经不大可能。 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罪于她这个狠心的表姐了。为了自己表妹的幸福,适当的一些手段也是需要用上的。 “公主,将军那边的事情你有听说了吗?”月婵见凰北月心情还算可以,继续说着一些无聊的事情。 这个无聊不是真正的无聊,而是说来让人心思不在无聊。 “大概也听说了一些,府上的口风再紧,也有不透风的墙。那个女人离开焚府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派人暗中保护并暗中打探她的消息。这种事情我能阻止也是有心无力。他的心思全部都她的身上,我不过只是一个摆设罢了。但是我凰北月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月婵很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性。说出口的话都是要去实行的。不会有半句假话在里面。 要是真要用其手段来,在女人志红她是佼佼者。 皇宫不必江湖那样真正的腥风血雨。不过在皇宫内部每日上演的惨烈的死状倒是多的排满街。 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这是凰北月从小在皇宫里面所亲眼看到的。不管后宫的嫔妃采用的是如何恶劣甚至是阴险毒辣的手段,她都会牢牢谨记在心。 那时候为了保命,只有把那些手段都记在心里。若是有朝一日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也有很快的察觉到。 如今之势已然不同。从她离开靖国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不再是靖国的公主。而是背负着更多仇恨的人。 眭睿之死已经让她看清楚了靖国皇宫的黑暗。所以打从一开始来到云国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联姻的对象。 当时就已经猜测到,她联姻的对象不会是皇宫贵族。 果不其然,那道圣旨就是这样机缘巧合的顺着她的想法颁布了下来。 “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月婵站在她的身旁谄媚的问道。 不屑一顾的凰北月当然不会把一些小事放在心里面。她现在一心一意所想的只是为了如何杀掉那个人以及如何得到他。 杀掉那个男人只是需要时间的问题,而得到她想到的那个人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手段。 她现在必须采取一些手段。好不容的来的机会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流失。 前几次原本想牙借着自己的势力与他暂时合作以此来亲近他,却没有想到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想爱你关心过她。 “暂时不需要,过两日再说。今日我们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有什么新鲜的花样儿。” 凰北月一语双关的话,月婵立刻领会到,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而在此刻,屋子里面的梅子轩开始意识模糊。想要努力睁开双眼却感觉到了全身麻痹。 以血换血这种大事萧陨是不允许自己出错,所以提前就用了麻醉。这样一来就可以减轻他的痛楚。 虽然只是暂时的,毕竟中毒已久,身体所承载的负荷已经不是以前的几十倍。一旦毒素清楚之后。 身体会感觉到的就是麻痹。还有伴随的阵阵痛痛感。虽然不太明显,实际上梅子轩的身体因为这几日昏迷不醒导致的太过虚弱。那种痛楚感是清晰感觉得到。 萧陨看着他的额头真真溢出的冷汗,随即用随身携带的手绢给他擦汗。如今他的毒义已经清解完毕,但是体内还有一些残余的毒素进过排汗就可以清除。 身旁的云影是不是往木桶里面加一些药渣。再者就用多余的药渣放在他的皮肤表面上。 这样的方法是萧陨特意要求的。药渣之中要调理身体平衡的元素,只要今日体内就可以尽快恢复体力。 梅子轩已经坐在木通知中两日有余,虽然有过短暂的清醒但意识模糊。萧陨在他的头上还扎上了三根银针,以免经脉错乱。 相比萧绡的情况要更为糟糕一些,大量出血的她已经昏迷不醒有两日有余。没有任何清醒的意识,只是时不时冒出一两句人名。 青柠坐在她的床边,大致也听得清楚她说的什么。 窗外的月光清冷,虫鸣声断断续续的充斥着夜晚的宁静。 整个梅府都忙得不可开交,能够用上的人都已经派上的用场。甚至包括梅府所有的下人。 看着火候的玄羽不时的还打着小盹儿,却被一旁的雨笙大声在耳边叫吼着。那声音直接让他连想要小憩一会的欲望一扫而空。 “你能不能像个女人温柔一点,在这样大吼,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玄羽看着身边对于他来说是麻烦的存在的笑雨笙,抱怨的提醒着。 其他的吃瓜群众们都看着这两人时不时给他们提着精神,眼皮打架的同时,下一刻就会听会身边一阵河东狮吼。 “你没看见药快要扑出来了吗?让你看着火候不是让你睡觉,要睡觉就滚回房间睡觉去。省得在这里碍事。”雨笙冷哼一声,挑衅的反驳道。 完全没有把玄羽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依旧是我行我素的风格。 玄羽翻了一个白眼,瘪瘪嘴。 让他回房间去睡觉,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还在打着精神看着眼前的药罐。 再看看他身边的玄尘,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脸轻松似得盯着药罐。 “唉,真是麻烦死了。女人也是最麻烦的。尤其是我身边的女人。” 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却被雨笙逮住了尾巴。 “身边的女人?看你长得也就一般,顶多是一个小白脸,一看就是吃里扒外的小白脸嘛,身边的女人多?啧啧啧,我看不见得?” 雨笙这一番损人的话让玄羽目瞪口呆,随即很不满意的看着雨笙。 “你看你,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穿着没有品位的女人。穿得这么男人,一看就是男人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玄羽以牙还牙的说道。 “你,哼,像你这样的小白脸一般都是被一些肥婆或者是上了年纪的来太婆喜爱的对象,少女们都不屑看你一眼。再仔细悄悄你这装束一看就是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是飞到别人的屋檐上,就是飞到澡堂去偷看别人洗澡。” 雨笙说到最后的时候,浑然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紧接着玄羽抓着雨笙的手腕,只听‘壁咚’一声。雨笙被玄羽压制在了一棵树上。 背紧靠着身后的大树,玄羽的鼻息紧紧地靠近着雨笙的脸庞。顿时雨笙脸涨得通红。 “谁说我不屑看我一眼的少女,我眼前的不就是吗?”玄羽的话低低的响彻在雨笙的耳旁。 众人听到刚才的壁咚声,连忙转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那二人紧紧靠在一起。 花无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比某人的手速还要快,这场面也是够香艳。” 其余人听到花无邪的话憋住努力不笑出声,此时打开房门的云影看到这一幕。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会一回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五) 被吓坏的雨笙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男人着实涨红了脸,立马全尽了全身的推开了玄羽。 玄羽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怀抱,看来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 众人不明白玄羽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调戏调戏对方。甚至只是对方一个警告或者是一个下马威。 但是玄尘却清楚地看到了玄羽不同凡响的一面。他说的话是当真的,没有开玩笑。 雨笙看着玄羽咄咄逼人的眼神,小脸依旧通红。快步走到药罐前死死盯着那火候以及要管里面的药。 众人唏嘘不已。像是看足了戏。 云影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想起出来要做的事情。 “玄羽,送药进来。” 玄羽回神哦了一声。一脸冷汗的倒出药罐里面药。 此时此刻的他真相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一般不对女人轻而易举动手的他竟然把对方拽到了大树上,而且还是那样的近的距离看着对方。 现在想起倒觉得有些很那为情。气氛之中尴尬无比,玄羽也只好暂时哑巴吃了黄连。 感觉到身后走过的玄羽,雨笙身子不由的僵硬在了原地。小脸似乎比刚才还要通红。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的近距离靠近,雨笙清楚地看见了玄羽眼中不一样的情愫。 一想到这里,雨笙的心跳瞬间加速着。雷鸣看见瞬间脸红的雨笙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再次关上房门的云影舒了一口气。萧陨见到满脸写着尴尬的云影,好奇地问道。 “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看你一脸不自在的。” 萧陨的话正好戳中了端药进来的玄羽,玄羽整个身体机灵般的僵硬起来。手中的药碗甚至差点洒了出来。 “难不成是玄羽在外面搞怪?”萧陨再次把矛头指向了玄羽。 云影舒坦了一口气,一脸我不知情的模样自顾自的低着头做着手中的事情。 “药在这儿了,我先出去了。” 放下药的玄羽立即找了个借口出了屋门。一脸冷汗的走回自己原来的地方。 心里想着,还好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理由,不然自己一定会在里面出丑。 雨笙看着玄羽一脸慌忙的回来,头埋的更低。 其余人心知肚明也不多说,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药罐以及火候。 说到熬药这事儿,他们几人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疲劳度也是有限,时不时地想要打盹儿。 次日,天亮时分。木桶之中的梅子轩渐渐苏醒。身体也有知觉,整个人也有意识。 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木桶之中。而靠在木桶边上睡着的云影正在打着鼾呼呼大睡。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萧陨闭着眼睛小憩着。 看着紧闭的屋门,梅子轩没有多想便从木桶之中起来。 为自己穿戴整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没有那时候的苍白,也没有那时候感觉到不适应。 身体比起之前更为轻松,仿佛被注入一抹清流般清澈透底。全身的经脉也活动自如,呼吸也顺畅起来。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梅子轩嘴角微微一笑。也许这就是他的师父医术高明的结果吧。 所有衣物穿戴整齐之后,梅子轩看着自己这一头乌黑的长头发,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木玉簪子。便把头发随意的披散着。 听到动静的萧陨瞬间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 萧陨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梅子轩怔住。虽然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方的说话的语气似乎不仅仅透露着极度的疲惫。 “我感觉好多了。”梅子轩淡淡的回答着。 “你昏迷了十天,这十天也算是让你度过了生死劫难。这一切还是要多谢你那宝贝的师妹。” 萧陨站起身开口解释着。梅子轩双眼直视的看着萧陨。 自从那日感觉身子异常不适应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觉察到了紫草发作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紫草之毒发作如此之快。快得连他丝毫准备都没有。 以前只是防备着紫草之毒会发作,但是这一次的突然发作意味着自己命不久矣。 本来就没有多做打算的梅子轩,那个时候仅仅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希望她可以平安归来。 带着这样的信念陷入冗长的昏迷中,没有料到自己还会活着醒来,更没有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毒解了。 “绡绡回来了?”梅子轩问起其他的问题,仅仅只是惊讶的关问着萧绡的消息。 萧陨点点头,向来心思缜密的徒弟。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会方寸大乱,更何况现在的他,身上没有禁锢,日后的作为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这突如其来的紫草发作之事,萧陨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是好还是坏呢?这十日里面已经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 梅子轩只要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想要知道他的确切消息。 然而萧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解释着。 “你的紫草之毒已经解了,没有任何性命之危。武功日后也不必有所忌讳的实施了。轩儿,你这一次大难不死多亏萧绡这丫头。是她拼死救你,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都告诉了她。” 梅子轩听着萧陨所说的话,面上的表情从头至尾只是一脸淡然从容,丝毫不减任何起伏。 眼神之中流露的情感仅仅只是无边无尽的深邃,论谁想要看清楚弄明白,都是无法靠近,更无法探知。 当他听到萧绡为他以命相抵的时候,他的眼神立刻转为不可思议。带着浓浓的震惊之意看着萧陨。 “难道她用了以血换血之法?” 这种方法梅子轩从中毒那日就已经知道了,更何况当时对于这种毒他就已经很从容的接受了。 他记得萧陨曾告诉他,这世上唯一能够解毒的方法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用雪灵芝。第二种就是用萧绡以血换血之法。 那时候萧陨清楚地告诉他,若是没有雪灵芝,世上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只有她。 这件事情梅子轩无时无刻的记在心里。正因为如此最后才决定不把真想告诉她。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做傻事。况且只要她平安,他就死而无憾了。 眼下听到这消息,梅子轩立刻浮现出了着急自责的心情。 “雪灵芝已经没有了,这世上只有萧绡可以救你。要知道并不是蓝氏族人就可以救你,而是是体内有着上百种甚至上千种的药浸泡过的血才能救你。实不相瞒,当年云帝之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解毒就是因为怀茵公主从小浸泡各种草药,让自己的身体早就百毒不侵了。我从小就把萧绡放在草药之中成长,其原因诸多,其中一点就是为了防备你的紫草之毒彻底发作的那一日。” 萧陨着实的把情况说明。蓝氏族人的血可以救人的秘密不过只是被人演化的传说罢了。 当年之事也不过是一件巧合罢了,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天下之人都想要找到蓝氏族人并且得到蓝氏族人。 有的人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命运,而有的人命运却是被诸多人改写之中。 此时的梅子轩震惊自己所听到的这个事实。原来连他自己也差点被蒙骗了。 他没有想到萧陨十年来的心血不仅是为了萧绡也是为了自己,这样的计策也就只有自己的师父可以办到。 双眼睁的异常大梅子轩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陨,心里有些恍惚的害怕。 “师父真是煞费苦心,我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想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萧陨苦笑,这的确是她煞费苦心做的事情。目的不过是为了还债,还清当年所犯的错误。 可惜的是这两个原本不应该相遇的人却偏偏凑巧遇到了。萧陨就算花尽所有的心思想要他们分开或者尽量不要见面。 但人算终不如天算,她就算失忆不再记得梅子轩。却还是疏忽掉了另外一点。那年那日那时她与他相遇在忘忧谷。 “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及早的告知你,不过此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身上流着萧绡的血。你们二人血脉相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萧陨像是在临终前吩咐一般,说的话比平时更要啰嗦。 梅子轩并无怪罪萧陨的意思,只是深深的自责。 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就不会搭上性命的救自己。他现在很想看看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当自己醒来的第一时刻里,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萧绡,就已经说明她现在的情况未知。 萧陨此时告诉自己这些事实的真相未免也太过巧合,他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子轩。冥冥之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这并不像平常的你会说的话,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梅子轩下意识地问道。 “既然你醒了,我就陪你去看看萧绡那边的情况,这几日我也是不出屋门陪你度过难关。”萧陨快速的转移话题。 既然他这么着急的想要知道萧绡的情况,那不如就趁此机会过去看看。刚才的话自己似乎有些说过头了。 本来不打算这么急着告诉他,却还是说出了口。但愿他不会有所觉察就是最好的。 估摸着他的心思缜密,暂时是不会多想,但是也不能假设他会对此念念不忘。 看着反常的萧陨,梅子轩双眉轻皱,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走到云影面前解了他的穴道。 看着这一串的动作,萧陨才明白过来。 原来梅子轩事先就给云影点了睡穴,怪不得他们二人谈话这么久,他都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看到醒来的云影,梅子轩打开屋门道:“走吧。” 站在原地的云影,看到梅子轩已无大碍的身影,顿时眉开眼笑上前问道:“主子,你好了?” 梅子轩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欲跨步出屋门。 只见外面的人都同时看着他,感受到诸多的目光,梅子轩很不适应的咳嗽了几声,表示着自己已经已无大碍了。 众人唏嘘不已,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梅子轩看着众人一一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云影。完全是两个模样。十分不解的看着这样的状况。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六) 玄羽只觉得这几日如同生活在地狱般生存,几日几夜未曾睡个舒坦的觉,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之光,哪有不快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道理。 甚至其余人都没有问起梅子轩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了,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各自房间里的大床。 相反云影,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十分汗颜的低着头。 “我昏迷的这几日有人前来拜访吗?” 梅子轩一边同萧陨走着,一边问云影近来的状况。 “皇上曾差人前来问询过你的情况,其余的人都是闭门见客。”云影如实的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梅子轩没有做出任何回想。双眼直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忘忧阁。 忘忧阁是梅子轩专门为萧绡所建造的。里面的景色大致与忘忧谷的一样。准确的说是一个缩小版的忘忧谷。 之所以取名为忘忧阁,只是因为这段记忆是他挥之不去潜藏在心中隐隐作疼的记忆。 梅子轩此刻的心情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感受。 无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得到温度,同样也有知觉。只因是有人奋不顾身得救了她。 而现在的自己如同新生一般的婴孩,全身焕然一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她。 屋内的青柠看着萧绡的手腕之处还泛着腥红的血迹。眼神立刻凝聚起来,没有想到这么多日过去了,她受伤的伤口竟然还没有结巴。 在一定的程度上止血了,可是伤口回复的却是异常的慢。也许正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造成了此刻的昏迷不醒以及伤口愈合的能力。 青柠虽是这样想着,下意识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紧凑的脚步声,很快就分辨出有三个人。 就在房屋被推开的那一刹那,青柠转身看着屋门被打开的方向。来人正是梅子轩,萧陨以及云影。 见到苏醒的梅子轩已经完全康复,青柠起身走到梅子轩面前。 “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萧陨率先出口,不等梅子轩回答便走到了萧绡床边。 面色苍白如雪的萧绡,呼吸也是虚弱无比。几日下来,消瘦如柴。整个身子看起来更加单薄。 看着萧陨给萧绡把脉的梅子轩,身子不由得紧绷起来。在进入房门的之前未曾听到屋子里任何动静。 推开房门的刹那看到的竟然是躺在床上的萧绡。露出手腕的地方正是被包扎过的地方。 纱布已经被浸湿。难道血没有止住吗? 放下萧绡的手腕,一声长叹的萧陨打破了梅子轩的凝思。 “以血换血之法还真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是萧绡身子却是异常的虚弱。原本在之前受过鞭伤,身子就大不如从前。好不容易调养好又经历此事,一时半会是醒不来。毕竟她的身子太疲累了。连续几日的赶路,再加上到了这里就连忙为你解毒。不过这什么时候醒了就难说了。” 萧陨说到最后的时候竟有些后悔当年自己的想法。看着梅子轩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顺手运功为萧绡输入真气。 梅子轩的身子才刚刚恢复,不宜运功。如今之计也有只有萧陨运功为萧绡疏通血脉之气。 “青柠,云影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 梅子轩突然开口让青柠和云影有些为难,原本还想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可以帮到的地方。 明白事理的云影即刻拉着青柠往外走,自觉地关上了屋门。 “萧陨,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萧陨背后突然想起梅子轩的质问。 他终于察觉到了吗?还是说为了试探自己? 萧陨苦笑的看着依旧闭着双眼的萧绡。脑海之中却是浮现出忘忧谷的日子。 原来刚才自己的口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吗? “除了这件事情是我当年决定的,其余的事情我能够告诉你的你都已经知道了。” 看着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灌注在萧绡体内,萧陨的嘴角下意识地流出一丝鲜血。 “蓝氏族人的血可以救我之事你从未提及说,你只说过天底下除了紫灵芝之外就只有萧绡可以救我。实际上是两者缺一不可的吧。” 梅子轩精准的推测让萧陨十分佩服,十年的陪伴,十年的培养。他的所有本事能交的都已经交了。 回想多年的前的点点滴滴,萧陨突然间仿佛看到了一年的光景。若不是因为一个巨大的阴谋,原本活得好好的人现在应该还在世上。 只是可惜,这样的秘密背负已经让许多人承受不起,甚至是让众多有情人终不能眷属。 “有的事情我只要稍加提醒你,你就能立马想透彻。不愧是月氏的后裔。”萧陨很是佩服地说道。 “月氏族人之事你也知道的不少,不过你应该没有告诉她我还有一个徒有虚无的未婚妻吧?”梅子轩开门见山的说着。 那个女子,对于梅子轩来说不过是一个摆设。族人之间的相互建立的利益都是用联姻的方式得以维持。 近些年来因为蓝氏族人的消失以及覆灭,蓝氏族人和月氏族人已经不再有通婚的现象。 在月氏里面,许多到了待嫁年纪的少女们都是与自己的族人们通婚,而月氏一直以来都是靖国根深蒂固。 相比蓝氏一直以来都是在莲国无人知晓的地带。一直以来主张幻术的族长把蓝氏族人保护的十分隐秘。 现在的蓝氏族人究竟是谁,就连梅子轩也不知晓。 江湖之中的传言只是说蓝氏族人的后裔们已经凋零,唯一只知道的就只有萧绡这个存活的蓝氏族人。 所以她成为了众所周知疯狂想要虐多的对象,同时一时之间也是掀起了江湖里面的腥风血雨的争夺,更是云国皇宫内部想要占为己有的所有物。 就因为多年前的那件祭天台之事,蓝氏族人的血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那个永恒的秘密。 他们的血可以解百毒,还可以延年益寿。 此刻,梅子轩和萧陨已经公然挑开话题,不再局限于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萧陨听到梅子轩的质问,轻声一笑。 “顾清荷现在就在焚暮的附上居住着,此次绡儿去焚府找焚暮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她了,并且还答应为她治疗她的不治之症。” 说到梅子轩的这位未婚妻,还是大有来头。顾清荷虽然不是月氏里面的正统月氏族人。 实际上她的身上流着月氏族人圣女的月如花的血,所以得到了一定的重视。 虽然现在的月氏族长是梅子轩,可是这门亲事却是在他未曾出师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的婚事。 这件事情曾经让梅子轩也十分棘手,知道几年前他突然接受月氏族长的时候,他才有了说话的权利。 但对于这门亲事,梅子轩漠不关心,只是想要等到适当的时机推掉便可。 所以就拖到了现在,以至于对方一直以来都是苦苦单恋着梅子轩。梅子轩对于此事也是浑然不觉,很是无所谓的打发着。 在月氏圣女的这一名字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圣女代表纯洁。信仰神论的月氏族人们很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每十年便会在十岁的小女孩里面挑选圣女,直到两年前被梅子轩废除这个习俗之后,月氏里面就再也没有圣女一说。 但不管怎样顾清荷的身份在月氏是很不一般的,族中的人都很看好这个女子。认为她若能和现任的族长结为夫妻一定可以光大月氏。 “她的病需要的药引子太多,我本想亲自为她医治,不过唯独缺少雪灵芝。” 梅子轩轻描淡写的回答着。顾清荷的名字仿佛就是风中飘浮的尘埃一般,看不清更摸不着。 “这件事情我做了保密,日后你怎么解释是你的事情。” 为萧绡输送完真气之后,萧陨不着痕迹的抹掉嘴角的血迹。 “萧绡是我用尽一生想要保护的女子,我的心也容不下另外的女子。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提顾清荷不就是为了提醒我趁早解除这门婚事。” “我奉劝你一句,有的事情若是想要强行挽留恐怕很难做到,不如放手一搏兴许你会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萧陨的话刚落,梅子轩便上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萧绡。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我不求她能陪我一辈子,我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快乐就好。我答应过伯父伯母,也答应了他们照顾萧绡,所以我会说到做到。” 梅子轩坚决肯定的说着,萧陨听到心里,也着实放心。 不知不觉中二人的对话渐渐变成了对立的质问以及试探。向来对萧陨毕恭毕敬的梅子轩也不再是从前的态度。 “你知道的太多,背负的太多了。也需要时间停下来好好想想。趁这几日还算能够清静,好好地陪陪萧绡吧。今晚之后,世上便再无曲歌老人,只有萧陨。” 梅子轩没有看萧陨。对于他的话他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心中早已明白他的打算。 “你打算回云国了?” “云国的事情需要我去解决,解决完之后我便归隐山林。日后相见我们不再是师徒。告诉萧绡,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我的徒弟。” 说到最后的时候,萧陨双肩有些微微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艰难的发出声音来。 “我知道了。” “萧绡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在受到伤害。同时最好不要让她去云国。那里真的太过危险。” 长叹一声的萧陨,不在看着梅子轩。打开房门不再回头的离开了。 看着熟睡的萧绡,梅子轩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嘴角含笑,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紧闭的双眼。只是希望她能够快点醒来。 他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他想要弥补,想要道歉,更想要再一次靠近他。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月逸尘,那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的刹那,他该用这样的心情面对她呢? 她不再是当年喜欢哭泣的小女孩,不再是整日喜欢找他问询问题的小女孩,更不是那个当年心里只有他的萧绡。 现在她的心已经不能完整的属于他了。她的心被她分成两半,一般装着那个人,一般装着自己。 怎么办,想到这一点,梅子轩就感到深深的妒忌,甚至有些微微的心疼。 他的萧绡还是从前那个想要找到他的下落的萧绡吗?还是只是为了当初那个执念。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可怜情人终相认(七) 执念从何说起,谁也说不清。只是彼此心中牵挂,心中有念,才勾勒出深深的执念。 “他在你的心里的位置与我相比到底是谁更重要呢?绡儿。”梅子轩轻声问道。 翌日,萧绡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趴在自己床边的人。嘴角微微划过一丝灿烂的笑。 原来在自己昏睡的时候他已经好了。 感觉到床上的动静,梅子轩缓缓的睁开眼。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梅子轩的第一句话温柔如酥,带着酥甜的味道,萧绡含笑点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只是醒来若不是梅子轩的提醒,她恐怕起身下床的时候才会察觉自己很饿。 看着梅子轩起身去桌上盛了一碗粥端给自己,萧绡满满的幸福感。眼中忽然闪烁出一点泪光。 记忆又在恍惚间停留在那个时候。 在忘忧谷的日子是萧绡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无论是月逸尘在自己的身边,还是独自一人生活在忘忧谷的日子, 对于萧绡来说那段快乐的时光是她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同时也是她所追求向往的生活。 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当年苦苦想要寻找的人,也是自己恢复记忆以来念念不忘的人。 一碗粥,一滴泪。心中千丝万绕的情绪猛然新生般肆意狂绕着。 他,在她的身边。而她,也在他的身旁。 “呐,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粥,你现在能吃多清淡就吃多清淡。外公说的话我们必须照做,不然你的身体就不会好起来。” “这是你熬的粥?” “那是当然,我最近才学会的熬粥。我外公常常在外面,几天才回来一次。若是他不回来我岂不是饿死了。” “谢谢。” “怎么样?粥的味道如何?” “不咸也不淡,刚刚好。” 回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熬的粥第一次拿给别人尝的时候,萧绡是彷徨的,同时也是欣喜的。 害怕粥的味道别人会不满意,高兴自己终于会做饭了,虽然只是熬粥。 但是看到对方全部喝下去的时候,萧绡的嗓子眼儿都提到了软腭来了。 直到自己问起这粥的味道如何的时候,对方脱口而出的刚刚好,萧绡顿时眉间之间的笑意更深,嘴角浮现的微笑更加深刻。 此时梅子轩的一碗粥,让萧绡想到了从前,也想到了这十多年以来自己孤身一人早已习惯自己做饭的生活。 现在却还有人亲自为自己盛饭,亲自端给自己吃。她真的好感动。 梅子轩看着萧绡的左眼低下一滴眼泪,心疼的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喝粥?” 萧绡摇摇头,大概是自己醒来之后看到的这一幕太过让人感到忧伤。所以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看着梅子轩手中的那碗粥,萧绡准备伸手接过时,梅子轩开口阻拦道:“还是我来吧,你的手上还有伤。” 他的温柔,他的贴心,以及他的心疼。萧绡全部看在眼里。看着自己的手腕之处还有鲜血溢出,若是要用力的话,伤口之处一定会裂开。 梅子轩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亲自喂萧绡喝粥。当然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萧绡没有用勺子喂过他,只是用着大大咧咧的语气对着自己说喝下这碗粥。 明明自己是不会接受命令式的语气,却被一个眼前的那个小女孩打败了。欣然接受的喝完了那碗粥。 粥的味道,梅子轩至今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去形容。大概是因为萧陨的关系,那粥里面也夹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所以这样的味道梅子轩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不咸不淡,刚刚好。 萧绡看着梅子轩低下头为自己吹着还有些烫的粥,仔细一看,他的睫毛浓密而又纤长。端碗的手指白皙纤细,像足了一个女人的手。 注意到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梅子轩抬起头轻笑,“我很好看吗?” 就在梅子轩抬头的刹那,萧绡突然下意识的脸红。 此刻的梅子轩与她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眼神的对视,以及那淡淡的触电感,让萧绡的眼睛不敢直视。 “我只是想看看粥长什么样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萧绡当场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粥的样子她居然用相看来当挡箭牌。 感受到萧绡的害羞,梅子轩也没有多说。伸手把勺子递在了萧绡的嘴边。 萧绡也不含糊,大口的吃起来。毕竟把自己伪装成吃货总比偷看别人好。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梅子轩的样子,同时也不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说话。只是刚才的距离对于萧绡来说真的好近好近。近的让她差点让她的心跳快要砰砰的跳起来。 这种感觉萧绡并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之前与焚暮相处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 “绡儿还是一如往常的是一个爱吃的姑娘,难道不怕长胖了没人喜欢吗?”梅子轩微微眯着眼睛,轻笑道。 果然,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师兄,压根不是月逸尘。要是换做月逸尘绝对不会这样子。 她记忆中的月逸尘明明是一个说话都冷冰冰的家伙,并且做起事情来十分果断裁决。 但是自萧陨告诉自己梅子轩就是月逸尘的时候,萧绡本就不可置信。不过萧陨的话还是确切的证据。 他那伤疤的印记萧绡记得很清楚,所以眼前之人就是月逸尘,月逸尘就是梅子轩,梅子轩就是月逸尘。 她承认她的师兄给人感觉从来都是温柔体贴,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师兄的模样。 那月逸尘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呢? 她记得那眉心之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还有那额头最左角处有一块浅浅的伤疤。 “师父说,你是逸尘哥哥。” 一边喝粥一边问着梅子轩问题。对于起先他说的话萧绡丝毫未曾在意。 直到萧绡快要把粥喝完的时候,梅子轩放下碗,起身道:“稍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 萧绡默许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便看见梅子轩出了屋门。 待在屋子里的萧绡,期待着月逸尘的模样到底是怎样的?同时也满怀期待的想要知道关于当年他为什突然要离开的事情。 屋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萧绡看到梅子轩换了一身装束走了进来。 看见梅子轩越来越近的身影,忽然伸出右手去试图找到脸颊下方易容的痕迹。 只听丝丝的声音短暂的划过,一张不一样的脸出现在了萧绡的面前。 那双深邃的眼眸无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加上他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根上好的白色玉簪。 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这样子的他看上去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同时他也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樱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萧绡呆呆的望着这张无法形容的脸。 没有错,就是这个眼神,还有那迷人的气息以及那邪魅的脸庞。额头左边之处那浅浅的伤疤浅显难辨。 只是那么一眼,萧绡就已经完全确认此人正是月逸尘。 月逸尘喜欢一切关于蓝色的衣袍,而梅子轩穿的大多都是一些深色的衣裳。再加上自己所看到的那张脸与这张脸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逸尘——哥哥。” 被这张脸震慑住的萧绡下意识地喊道。 很快月逸尘收起他那无情而又冷漠的眼神,转换成一抹温柔的目光回应着萧绡。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如此温柔的看着一个人。” 脱下梅子轩这层伪装,月逸尘如同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一般,心神怡人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同时,他对她说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如此温柔的看着一个人。 仿若被云端的雾气包裹着萧绡,竟然有些心神恍惚起来。 “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逸尘哥哥。”激动的萧绡想要下床前去抱住他。 身形如闪电的月逸尘飞速的走到了萧绡床前,舒展眉头,发自内心的一笑。 “这次你不会怀疑我不是月逸尘了?”月逸尘轻声问道。 缓缓坐下萧绡床边的月逸尘,抬手抚摸着萧绡的头顶。如同珍宝一般爱护宠溺着。 萧绡看着月逸尘爱抚着自己的发烧,害羞的别过脸。 “你知道我是萧绡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是逸尘哥哥呢?” 带着满嘴埋怨的语气,萧绡口是心非的说着。 “你失忆期间我就算告诉了你你会知道月逸尘是谁吗?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你想起来了,自然很多事情也要让你知道。毕竟大家都不想让你觉得你被蒙蔽在一个不知情的状况之中。师父也好,还是我易容成梅子轩的样子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 梅子轩意味深长的给萧绡耐心解释着。也许此时此刻月逸尘要解释的事情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尤其是遇上萧绡这样好奇心无穷无尽的人,更是如此。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复当初少年情 梅子轩的解释萧绡朦胧的表示理解。实际上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越发的觉得不真实。 若是这一次没有去云国的缘故,萧绡此刻恐怕会被蒙上更深的迷雾。 既然二人的得以重逢,趁此机会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师,逸尘哥哥,师父呢?” 十年未曾见过的月逸尘,他的这张脸对于萧绡来说已经是陌生而带有距离感。 若是换作梅子轩的身份,她反而更加随意。相比眼前之人的模样,萧绡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习惯。 他的容貌虽惊为天人,无论萧绡心中如何想象过他的样子。只是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真的被震慑住了。 那慑人心魄的面貌以及勾人魂魄的眼神,只是那一眼。萧绡仿佛觉得自己是穿越了时光一般惊骇。 虽然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畏惧的心,可是刚才的那个眼神,萧绡已经打从心里记下。 那的确是真真实实的月逸尘。第一次见到的眼神就是那般冷漠而又无情。 二人短暂的对视,月逸尘感受到了对方细微的害怕以及那隐隐约约的潜藏的距离感。 这种感觉月逸尘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因素造成的。只是看到她眼神之中闪烁的光芒夹带着浅浅的忧伤,他的心紧跟着抽搐了一下。 若是问自己的心疼还是不疼,月逸尘一定会否认不疼。 实际上那种疼痛是钻入心脏血脉,如同细小的针眼儿插在里面排挤着。刺痛感接二连三的密密麻麻的穿梭在血脉之中。 面对他开口提及到的师父,月逸尘的眼神短暂的惊征住。 “从今以后,没有曲歌老人。他也不在是我们的师父,这是他亲口说的。” 转达着萧陨的原话,月逸尘从头至尾未曾远离过萧绡的眼神深处的光芒。 她醒来的第一句慰问的话不是自己,而是萧陨。 月逸尘没有觉得有多么妒忌,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不如从前那般自在,也不如从前那般随意。 唯有的只是淡淡的疏远,以及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看不穿她的内心,也读不懂她的内心深处,甚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的想要去见一个人。 哪怕派人监视,哪怕把她带去鹤影楼与世隔绝,却还是无法预料到她的意外。 这个意外就是她早已把她的心给了另外一个人。尽管每一次自己都是隐藏的很好,却还是看得出来那脸上那不一样的笑容。 如同夏日般的莲花,既美丽而又纯洁的笑容。一开始他就想要保护好这种纯粹的笑容。 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慢慢开始转化为失落,月逸尘的双眉微微轻皱。 “说不定哪天还有机会相见呢,何必那般悲观呢?” 听到这话的萧绡,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说不定哪天还有机会相见呢,何必那么悲观呢?” 那是在忘忧谷,月逸尘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 十年未曾相见的少年,如今转眼之间不再是那个倔强的少年,而是俊美飘逸带着淡淡浓愁以及忧伤的外衣。 这是萧绡见到他之后最先察觉到的不一样之处。而他的话如同从前从前一样带着三分温柔七分冷漠。 听到这话萧绡眉眼舒展,嗯了一声。 “想不到一别竟然是十年,准确说应该是十二年。”萧绡突然感慨道。 月逸尘未曾料到她竟然会感慨这十年的时间。若是说这十年的煎熬以及在痛苦之中盘旋,他唯一的慰藉就是忘忧谷的那段日子。 短暂的三个月的相处,让他们的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最近。却又因为一次意外再加上十年的颠簸,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一次回到了最初。 同样,萧绡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口口声声想要找到月逸尘的执念深深镌刻在心里。得知真相的时候虽有不可置信的惊讶,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下定决定救了他。 不是因为那道伤疤给自己造成视觉的冲击,而是因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若是不救他,她一定一定会后悔莫及。 看到他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萧绡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同时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有一层枷锁缓缓消失。 失忆给自己带来的忘记,却无法抹掉那段美好的记忆。等到恢复记忆的时候她才知道心中有一个身影,而那个人就是月逸尘。 曾经不止一次两次的错认为他很熟悉,但当自己得知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可是见到了又如何? 那份执念已经得到验证的时候,开始快速的消散。她还来不及去想那是为什么的时候。一张陌生带着年少浅浅的记忆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能接受,却已经无法接受年少时那份浅浅的心情。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早已不是自己的了。那份心意也在也不是苦苦追寻他的身影了,而是换做了另外一个人。 所以萧绡她感慨着这十年的时间,一切都因为她的失忆而变了样子。一切也因为忘忧谷的日子而变得苍白起来。 现在的她终于是孤身一人了,不再是有着师父疼爱的女孩儿,而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 “我们之间似乎错过了太多,你是不是以为经历多了所以觉得有些有心无力?” 月逸尘透彻的直接说出萧绡内心所想,如此犀利的语句让萧绡下意识地觉得距离真的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既然你已经好了,那么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若不是因为我的母亲,你的母亲也不会失宠更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这条命算是我换给你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们一家人带给你的伤害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月逸尘的心产生了短暂的惶恐,他呆呆的看着萧绡的样子。 此刻她的眼神不再如刚才那般清明透彻,而是被蒙上了一片雾气一般朦胧。脸上的笑意深深浅浅,看不出是真的笑,还是故意逞强的笑。 月逸尘的眸子立刻变得灰暗起来。原来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还是让她觉到了。 他无论何时也不曾忘记过自己所说的话,也不曾更改过那样的想法。只是他抛开对萧绡的爱护。唯一不曾算计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世间美好之物都比不过年少时的笑容以及那时最纯真的心灵。 相比世人所说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相比,月逸尘此时此刻的感受就如支离破碎的花朵随风飘散。 院外那静静躺在池中的睡莲,圣洁而又美丽。朵朵绽放的如同三月的春花般灿烂。 无声之中,其中一朵睡莲缓缓收拢了花叶,像是在告别一般,告诉其他的莲花今年花期已经结束,明年再次相见。 他站起身,打开窗,看着屋外的月亮。眼神冰冷的刺过那庭院之中的荷花池。 刹那间那些花儿顷刻间凋零,再无任何生机。 “那些事情我已经放下了,现在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以后不必如此忌讳此事,想说便说。我也知道你恢复记忆之后想要找我问的事情是什么。如今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加上红阁,你想知道什么不无需从我这里知道了。若是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冰冷的语气响彻在整个屋中,萧绡惊慌的看着站在窗前的月逸尘。那抹孤寂而又决绝的身影显得是那么消瘦挺拔。 强撑住自己手腕处的不适,萧绡努力下床走到月逸尘的身后。 “我只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仅仅只有这件事情是她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 “忘忧谷的幻术以及阵法可以称得上天下数一数二,我作为云帝的儿子,不可能在那样的地方呆上一辈子。” 就算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但也只是那时候短暂的天真的以为。他也不可能就此罢休,更不可能忘记那一场大火的罪魁祸首。 就算原谅了所有人,也无法原谅那个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不是说好等我采药回来的吗?为什么不辞而别的说走就走。你和师父一样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告诉我,可是至少应该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绡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站在萧绡身前的月逸尘感觉到了萧绡的哭声,却没有别过头,甚至转身看一眼。 他离开的原因世上除了萧陨知道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月逸尘再次下定决心不告诉她自己为什么匆忙的离开。 “回不去的时候就不会再回来,绡儿。这是我送你的第二句箴言。”月逸尘不在回答萧绡的问题。 低下头的萧绡,双眼猛然睁开,不可置信的听着他所说的话。 回想起那时候告诉自己的一句话,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不能相信其他人。 现在,却是一句回不去的时候就不会再回来, “呵呵,你还真的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逸尘哥哥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带着问话式的询问,萧绡也不求可以得到答案。 明明自己已经努力了,已经很努力了,未曾想到他们之间竟然变成这样子。 那种陌生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关系。换言之他们已经变成了不相为谋的路人。 一直以来压抑的感情在萧绡的体内爆发,一阵崩溃到让人细心裂肺的嘶喊声响彻整个梅府。 屋外的人听得真真切切,青柠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同云影一起望着紧闭的屋门。 屋内的萧绡匍匐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着。这是她第一次用哭来替代自己的情感。 灯影之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照在萧绡的眼眸,如同点缀了星光的蜡泪。一滴蜡泪缓缓滴落下,他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若要问她的心是否前尘如故,却剩下,只剩下花舞。 待到缘起时,已成陌路。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诚君兮君如故 不知何时,萧绡停止了哭泣。肩膀处出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用力扶起她。泪水继而连三的顺着脸颊划过。 那哭红的双眼包含着滚烫的泪刹那间灼伤月逸尘的内心。他沉默的低着头扶蹲坐在地上的萧绡。 他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内心却自认为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她擦拭眼泪。 第一次见她哭的时候还是因为打雷,蹲坐在床角的她也是这样抱膝哭泣着。要是没有他前去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他不会知道原来她害怕打雷。 尽管如此,待他醒来的时候知道萧陨会告诉了萧绡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份感情至始至终潜藏起来。 若是等不到那日的到来,这份情愫不告诉她是对她最好的对待。同时也是减轻她身上沉重的枷锁。 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他在一定程度上感同身受。那些记忆虽然快如闪电般浮现在脑海之中,可是悲伤不是活下去的源泉。 他也不忍心看着她活在这样阴霾的世上,他能想到的就是给她一片安宁的生活以及还她一个类似忘忧谷的世外桃源。 “绡儿,哭会使人变得更加坚强,但是不是每一次哭都可以做到坚强的一面。你要学会看懂这世上的人情世故之中的悲伤。那些悲伤会化作力量支持着你活下去。” 月逸尘一边安慰着萧绡,一边轻声解释着人生的种种道理。 或许萧绡不会懂得他小时候所经历的一切,也或许不明白亲眼所见以及亲身所经历的感受。 他现在唯一可以为她做的就是减轻她的枷锁,为她开拓一片世人都羡慕的花海天地。 她的笑是支撑他的精神食粮,也是给予他坚强勇气的锁链,紧紧地禁锢着自己。 他愿意,也甘愿。 此刻萧绡的哭声缓缓较弱,变为无声的抽泣。抬起头望着月逸尘。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只有你了。爹娘死了,师父走了。我只有你了逸尘哥哥。” 说着这话的萧绡,如同绝望到谷海的花朵般脆弱,受伤的心灵未得到抚慰,已经开始支离破碎。 月逸尘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拥她入怀。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他听到萧绡的话,只因为那句话。他全部明白了。 原来萧绡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做了依靠,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所以才会那般的想要找到自己,想要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 的确她的爹娘已经不在人世,萧陨也已经离开,并且还告诉他们二人此后不再是他们的师父。 无论是双亲离开的消息,还是师父不再是师父的消息。对于年少的萧绡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刚刚得知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不久,变亲眼见到他们死于自己面前。那份心情月逸尘能够体会得到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或许有着开心,也有着埋怨,甚至也有过暗暗自喜,更或者有着忧伤的失落感。但是都不能填充她十年来经历的事情。 她终究太过年少,正是二八年纪,知道的太多,却给于的枷锁沉重太多,让她只能依靠无声的沉默来缓解那跌宕起伏的内心。 刚刚的那阵哭泣声或许是她这一个多月来激发的所有情感,无论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是抽搐着自己内心的嚎啕大哭。月逸尘看到的是是一颗碎裂的心。 在这世上她把自己视为唯一的亲人,说明他在她的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无论她的认知度深或浅,月逸尘要的只是她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双臂的力度缓缓收紧。萧绡靠在她的肩膀上,泪水划落在他的衣衫上。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逸尘哥哥,无论你是否愿意,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如同亲人一般伴随在你身旁,不离不弃。” 亲人? 萧绡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心猛地刺痛了一般,很快那样的感觉即可消散。 她不明白那样的感觉是代表什么意思,不过听到亲人二字之后她打从心里的开心。 若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她的逸尘哥哥是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言出必行。 “你要是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那样子我从小就可以在你身边撒娇,还可以跟你闹闹心。” 趴在月逸尘的肩上,萧绡的脸上挂着笑容,轻声说道。 “现在不就是你的哥哥了吗?以后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便好,你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都跟我说,我力所能及,只要你啊不再愁眉苦脸便是我最想看到的。” 说着拉开怀中的萧绡,正眼直视着她。看着她嘴角上的笑容,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幸好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妹妹,不然他也害怕,当年的事情会是怎样发生。 每每想起的时候,月逸尘都觉得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一年复一年的缠绕着自己的梦魇。 若是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皇宫之中的血腥,不说他自己都觉得阴森可怕,甚至祭天台的事情都是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他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一人,他是一个看似受宠实际上却不得母爱的皇子。 他永远都记得他母亲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带着一丝忧伤,更多的却是冷漠以及决绝。 所以造就现在的他也是冷漠绝情,更是果断决绝之人。 一切若是如同萧绡所说的,他恐怕在那个时候就会失去所谓的妹妹。 皇宫里的手段他看在眼中却无能为力。那些绝望,憎恨,死不瞑目的眼神他都记得。 还有那临死前嘴角都还挂着笑容的女子。总是身上都是窟窿,鲜血浸湿自己衣衫的女子。 一路凌然决绝的样子带着浅浅的笑容,就那样慷慨的从容的死去。 萧绡看着月逸尘的眸子含着闪烁的光芒,如同卡到希望之星的她连忙点头。 “恩,逸尘哥哥。以后我会学会更加坚强,也会学会独自一人。也会努力用功学习,不会拖你后腿的。” 看着萧绡的心情不再那般失落,以及思绪开始回归起初的状态,他的心也渐渐舒展起来。 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敞开心扉说的话,也是他们无间隙之间第一次说出自己内心的心里话。 月逸尘固然明白萧绡所说的话,他看着萧绡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柳絮清风划过,赏心悦目的看着这世上最美的笑颜。 纵使心诚君兮君如故,月逸尘也不后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他想要给与她的美好,他用一生想要守护。 “努力用功学习?你忘记在梅影山庄的时候你学习的样子了?” 月逸尘情不自禁的提起那件往事,顿时让萧绡急红了脸。 那段日子对于萧绡来说是一种折磨,同时也是最为阴暗的日子。整日面对一个大冰男不说,还要被他百般凌虐,那样的日子萧绡想想就觉得颤抖。 她暗暗摇摇头,她不要什么老师,尤其是像那个大冰男她也不要见到他。 无奈瘪瘪嘴的萧绡,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看着月逸尘。她还差点忘记了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连自己在梅影山庄的所捣乱的事情恐怕对方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想到那些恶作剧,萧绡下意识地咳了几声。 “你现在知道当时的自己是调皮捣蛋了,你这个鬼灵精。”月逸尘说着轻轻捏了一下萧绡的鼻子。 萧绡乍看吐了吐舌头,立卡还嘴道:“那还不因为无幻他太严格了,整日让我学习这个或者那个。我都还没完全学会就开始讲其他的了。再说了我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容易就会学会的啊。当初认识草药我都花了三个多月呢。” 看着打着小报告的萧绡涂着自己那段日子的一肚子苦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下意识想到皇宫之中那个人,恐怕当初也是费尽了心血。 提到梅影山庄,萧绡顿时想起了什么。却没有立马问及。 “好好好,这一次我就亲自教你,如何?” 萧绡听到这消息,连忙笑开了花。 光是她的逸尘哥哥顶着梅子轩的这个名号不说,好歹也是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能教自己的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既然逸尘哥哥叫我,那我肯定不会拖你的后腿,绝对认真学习。” 萧绡保证地说道,完全不知月逸尘心中已经想好了该怎样好好教导这眼前的丫头。 起初的言行举止倒还觉得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如今看来完全是原形毕露,身上丝毫没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 光凭这一点,月逸尘就觉得就该好好教导。 此刻的萧绡完全不知道月逸尘的教导那可不是严厉,而是连她自己日后都觉得是想要倒吐苦水的后悔啊。 “用功就要好好用功,不能三心二意。我虽然不会像无幻那般严厉,但是我会紧紧地盯着你好好用功。” 萧绡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月逸尘说的话简直跟自己日后想象的一样,顿时眉眼弯弯。 “我才不怕呢,呵呵。对了逸尘哥哥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怎么回事啊?” 比起梅影山庄的事情萧绡更想知道月逸尘现在的身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浓浓的好奇心。 第二百四十九章 浮生幕去人殊途 月逸尘看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起外面还有两人。会心一笑道:“青柠,云影。你们去准备一些糕点。” 了解萧绡的性子,月逸尘定然不会扫了对方的雅兴。于是便派人前去准备一些茶水。 若是不趁此机会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恐怕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萧绡的性子,月逸尘也打算告知一些。 屋外的青柠和云影听到月逸尘的吩咐立刻下去准备,而他们似乎没有发觉屋内的异象。 “有件事情你必须保密,这天底下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大有人在,可是这真实容貌现在除了你就是云影知晓。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 月逸尘心平气和的交代着。自己的身份已经开始逐渐浮出水面,就算刻意隐瞒相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识破。 不过真实的容貌之下的月逸尘,那道浅浅的疤痕实际上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道痕迹,换言之,就是所谓的胎记。 虽然没有破坏到整体的美观,不过因为那道印记,就是当年云帝印象中最为深刻的地方。 若是有人故意想要借此机会愚弄一番,最先下手的一定会是云帝。 早就料到这一点的月逸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才会隐姓埋名,甚至学习易容之术。 而精通易容术的人,天底下除了萧陨亦再无他人。月逸尘有幸拜他为师,从而学习到了其中的精髓。 之所以对萧绡提及此事,也是想要让她明白这个秘密的重要性。与其让她日后抱怨或者猜疑不如早先坦白此时为好。 “那青柠待会来了怎么办?” 听到月逸尘说到此事,萧绡立马想到屋外的青柠。要是待会拿来点心进来的时候不就正好看到眼前一幕了吗? 当然月逸尘也不是没有考虑周到,看到萧绡的担心,月逸尘立马笑道。 “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了,趁他们没来之前,我还要交代你一件事情。从今日起你还是叫我师兄。我本姓月,名为轩。所以我也叫月轩,逸尘二字是我母亲为我起的字。这个名字也除了你叫过之外,就别无他人。” 听到月逸尘所说的事实,萧绡开心的嗯了一声。毕竟对于秘密,萧绡除了好奇,保守秘密也是她最拿手的。 不然的话当年的萧绡可是可以私自抛出忘忧谷的阵法之外,只是并没有那样做而已。 她从小生活在忘忧谷,对于忘忧谷的事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时刻牢记关于萧陨所说的话。 “私底下我和你见面叫你逸尘哥哥。其他时候我就叫你师兄。可是师父不是说了不再是我们的师父了吗?” 想到这一点萧绡情不自禁的郁闷起来。虽然起先才嚎啕大哭一场。实际上只是情绪的发泄而已。 “他现在行动不便,我们的身份若是太过明显的话,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加以利用。你在云国的时候也应该知道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文竹。” 再次听到关于李文竹这个人的时候,萧绡下意识地皱眉。 她在焚府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一些事情。再加上焚暮的事情让她十分的在意。现在月逸尘又再次提到了这个人,让萧绡不由自主的认为李文竹这个人着实的不简单。 一直以来都是在江湖之中听到关于梅子轩的智谋以及用人之处的厉害,相比之下这看人的本事也是不弱的。 而且掌握着鹤影楼所有情报的人,萧绡打从心里佩服着梅子轩,准确来说是她的逸尘哥哥。 所以,他提到这个人想必也是有诸多谜团的地方,萧绡想不听也不行,毕竟还关系到另一个人。 沉下心来的萧绡,看着月逸尘,低声道。 “李文竹,曾两次派人想要活捉我。” 月逸尘听到萧绡的话,微微一怔。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是处于不安分的状态之中,许多事情也是让云影代劳,或者一口信的方式传达着。 不过这到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不也是未曾预料过,只是自己的身体却偏偏在那时候开始不如意起来。 “李文竹想要活捉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得到焚暮的帮助。他虽然一直隐于山野之间,不过对于这天底下的事情掌握的可是一清二楚。并且他还是萧陨的师弟,他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而他的棋艺堪称天下无双。得到真传的李文竹在棋艺上可是在天下间崭露头角,就连萧陨和他也是争锋相对的。” 说到这里,月逸尘心中暗暗有些担心萧陨起来。 而此刻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月逸尘快速的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为自己戴上。 一眨眼的功夫面前月逸尘转眼间就成了梅子轩的样子。萧绡看着站在面前的梅子轩,微微一笑。 “师兄看来不是第一次摘下这面具啊。”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还有我这张脸暂时就不换来换去了。以后你可要注意言行举止了。”梅子轩暗暗吩咐道。 同时屋外的敲门声响起。萧绡坐在椅子上,看着梅子轩开门的身影,眼神突然深深的凝聚了一下。 “主子,萧姑娘。” 云影看到梅子轩此时的模样与来之前判若两人,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青柠端着手中的糕点走到萧绡的面前,放下手中的盘子。接着为萧绡倒好一杯茶水。 “绡绡你手上的伤不要紧吧。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 “没事,我只是尽力而为。再说了他可是我的师兄啊,我不救他,谁还救他呢?” 萧绡知道青柠想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青柠你去吧云汐叫来,云影留下。”梅子轩吩咐着青柠。 青柠看了看一边的云影,回答道:“是。” 青柠离开之后,梅子轩继续刚才的话题,便去吩咐着云影把门关上。 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每到夜晚会有雾气上升,容易患上风寒。这一点梅子轩很是清楚,再加上屋子之中还有一个身体十分虚弱的人,他不考虑周全也不行,不然就不是他了。 “云影,把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尤其是关于李文竹的事情。” 梅子轩特意在李文竹的名字上加重了音调。云影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咳嗽了几声开始述说道。 而在云国的皇宫之中,李文竹和李文炘正在烛灯下密谈着。身边还站着一名女子,此人正是离开鹤影楼的若雪,也就是廖芫。 廖芫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原封不动的站在原地。对于李文竹所提到的事情只是知而不言。 “七弟,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如今焚暮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吧?” 李文竹的话响彻在李文炘的耳边。得知关于这些日子的事情,李文炘忍俊不禁的问道。 “二哥,我们这样做,父皇知道吗?” “到现在你还提父皇做什么?父皇心里面一直惦记着终究还是那个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此次下山就是为了助你登山皇位,你若是执意如此,你应该知道下场会是什么。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皇帝的兄弟会有好下场,除非得到皇位。不然就是情愿隐于山野之间或者过这装疯卖傻的日子。难道那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还是说你内心的斗志就是如此吗?” 李文竹的话赤裸裸的烙印在李文炘的身上,李文炘眉目紧皱。眼神凝聚着周围的一切。 的确,他的二哥说说的是没有错的。云帝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众所周知云帝一生最爱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莲国的怀蕊公主,而另一个是月氏女子,月华。 此女子称得上是一个传奇的女子,自进宫以来,未曾与任何人争宠,也未曾离开过自己宫门半步。 直到那日事情爆发,月华,也就是月妃才踏出宫殿门找到当时的莲妃,请求她带上自己的孩子离开。 此事极为保密,怀蕊公主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对方却要求送自己一瓶毒药。 怀蕊公主以为她想要自尽,于是给了一瓶假死药。 那场大火烧毁了大半个宫殿,就连月妃也没有逃脱其中。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莲妃已死的事情是谋划已久的时候,月妃的尸首却出卖了莲妃的自杀。 她服下的假死药,虽然没有让她以为是中毒自杀,而尸敛的结果却是月妃服下了假死药,被莲妃作为替死鬼拉下着熊熊火海之中的。 就因为这个事实,年仅十二岁的月逸尘信以为真的相信了。背负这个事情的痛苦整整十年之久。 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遇上仇人的女儿,面对这件事情他当时的反应就是抱着冷冷的态度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的想法。 谁能想到造化弄人,二人还是互相打开了心结,并且一起度过了在忘忧谷短暂的日子。 后来知晓事情原委的他已经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原本以为萧绡失忆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暂时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 谁能想到上天还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还是恢复了记忆,并且恢复以及的她,心里面想念的人竟然是自己。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说不出是忧还是喜,只是隐隐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直至后来与怀蕊的一次见面,事情的原委终于落幕的时候,他才彻底放下那个心结,才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虽然也有恨也有愤怒,终究还是原谅了这一切。 因为他认为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人。 如今斯人已去,回首往事的他再也无法触摸母亲的怀抱。在面对萧绡的时候,他每一次都放下自己的软肋,尽可能的去保护她,让她不受外界的侵扰。 而正是因为月妃备受云帝的宠爱所以所生的孩子也是备受瞩目,并且被寄予厚望。多年以来云帝未曾放弃寻找他的下落。 李文竹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委也并不奇怪,在皇宫之外的日子,江湖之中所经历的一切,令他也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章 密谈里的计中计 李文炘知道他二哥的一片苦心,深呼吸一口气,脑海中又再一次闪烁着一个画面。 闭上眼,屏住心神的李文炘。淡淡开口。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别忘了焚暮也是云帝的儿子。此事父皇保密必然有他的用意,所以不可大意。父皇叫我下山的事情用意何在你应该很清楚,毕竟很多事情说的太名了,也就没有意义了。” 李文炘的话再次响彻在李文竹的耳边。在李文竹面前他的心思缜密已经不算什么,就算自己所想的事情李文竹却早已想到,甚至会想得更多。 “父皇这些年来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可是皇后那边的势力依旧不减,虽然三哥已经不在人世,难免不能保证皇后的势力会再次东山再起。虽然皇后只有一个皇子,可是还有一个公主。你说我们要不要防备一下。” “防备是自然的,现在宫内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起来,就是等着你的紫草之毒发作,皇后肯定也在想在其中赚取一定的利益。皇后之位固然重要,若不是因为月妃死得早,可能她的皇后之后也做不了这么久,再加上萧家的势力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来看似平静,恐怕到时候谁也无法预料,越是看起来没什么的,等到某日卷土重来之时才是最可怕。最近我也得到一消息,萧陨应该快回来了,所以我们的时间必须抓紧了。” 李文竹的话说的迫在眉睫,意味深长。身旁的廖芫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所说的事情。 李文竹随即扫视了一眼廖芫,接着道:“这次廖梵办事不利,也受了应有的惩罚,你哥哥最近怎样啊?” 廖芫听到李文竹提到自己的哥哥,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回复道:“多谢二皇子关心,我哥哥没有什么大碍。” 对于廖梵上一次的事情李文竹听后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廖梵还是自觉的去领了三十大板。 要不因为廖梵的心慈手软,这一次他们早就已经捉拿到了萧绡。 理应算是得不偿失,李文竹心中早有预料,也没有挑明这件事情。 “二哥,那我们接下来就按照你起先所说的做便是了。”李文炘插话道。 听到李文炘肯定的语气,李文竹也放了一百个心,顿时你舒畅了许多。几日下来为了让自己的弟弟扭转一下当前局势也是费尽心思。 “焚暮接下来也会有一定的打算,你和他的关系看似一般,实际上可以牢牢抓住这层关系。毕竟你们之间先前有过合作的先例。李文灏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所以血影楼这边的事情就由我来为你周旋便是,至于焚暮那边我已经为你铺好道路,你自己看着办便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条战线的人,不会分彼此。” “二哥的苦心,文忻没齿难忘。” “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有朝一日登山皇位的时候,我就离开这里,所以你就好好珍惜我在这里的时候,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跟我汇报便是,不要擅自主张。不然你会坏了整个计划。” 李文竹再次提醒道。对于李文炘他不是不信任,而是担心对方会使诈或者会加以利用李文炘的弱点,这一层上关系李文竹看得十分透彻。 “还有梅子轩那边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消息,虽然一直传言他是得了风寒,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再加上萧姑娘连夜赶路回去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中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你现在可是父皇比较看重的皇子,更加要注意言行举止。至于我刚才说的梅子轩的事情我还要在彻查一下他的身世情况,过几日再与你说。” 李文竹说完便起身,吩咐着一边的廖芫。 “好好照顾七皇子,七弟我先回宫,你早点歇息。” 李文炘目送李文竹远去的身影。紧绷的心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他的这个兄长看似温和的一个人实际上就是一个内心装满了权谋计策之人。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头有尾,不容他有半句的反驳机会,关于这一点李文炘不再多言,相反听到李竹分析的话,他更加认同自己兄长所说的话都是十分有道理的。 “廖芫,廖梵的身子若好些了,你就命他前去好好调查一下关于梅子轩以及萧陨的身世。虽然在鹤影楼待了那么久,不过知道的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想你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你可以套取情报了。” 李文炘一针见血的说出廖芫这几年办事的成果,一边的廖芫没有及时反驳着,只是静静地听着李文炘的指责。 “七殿下说的是,他这些年最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也可以说是一个人,此人就是萧姑娘。梅子轩一向都是在梅影山庄,很少回鹤影楼,而我一般都是被他派出去调查一些事情或者是保护某人,其余的事情也是很难触及到的。再加上鹤影楼的机密相当保守,想要套取情报难上加难,这些年廖芫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一方面也是我的无能,另一方面还是以往内我自己没有完全取得对方的信任。” 廖芫主动承认着错误。对于她这几年所作所为并不是一文不值,相比之下也得到了一些相关机密的事情。 “错不在于你,梅子轩这个人的心思堪比我的二哥,这一点你也看到了,所以我也不责怪你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就需要你替我好好办了。” “七殿下尽管说,廖芫一定尽力办到。”廖梵走上前肯定的说道。 “我要你易容成一个人的样子,这个女子便是南宫茗烟。南宫茗烟的死只是少部分知道而已,但是对于有些人,南宫茗烟死去的消息还不知情,比如焚暮的奶奶。你的身形和南宫茗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选中你易容成南宫茗烟的样子作为在焚府的一枚棋子,你好好的盯着焚暮,看看他每日都在做什么,还有尽量小心他府上的凰北月,这个女子不简单。关于你的身份我已经跟我二哥提前报备了,所以这几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择日我带你进宫看看王氏,也就是焚暮的奶奶。” 听到李文炘的吩咐,廖芫当即便明白了刚才李文炘所说的那番话。让她留下来照顾李文炘无外乎就是李文炘交代的事情。 下意识的想到李文竹的心思不得不说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事情都说如此谨慎,甚至是小心翼翼。 在皇宫无论何时都是要小心谨慎,不让到最后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看多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李文竹处事也就变得不一样,说话也是含义多多。 “廖芫明白了,不过南宫茗烟的死已经成了一个谜,若是我那日被拆穿了岂不是全功尽气了。”廖芫疑惑的问道。 “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只是让你安抚一下王氏的心。近些日子时常念叨着此事,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不瞒你说真正南宫茗烟其实还活在这世上并非中毒而死。堂堂蓝氏族人怎会说死就轻易死掉呢,不过是做了一场戏而已。而这场戏的源头我也是才知道而已。” 说到这里,李文炘立马想到了前几日李文竹找自己商谈要事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 “七弟,有件事情恐怕你不必那般在意。关于南宫茗烟之事,恐怕你还是要娶她,毕竟她还没有死,不过你们二人终究还是有血缘关系。这种事情一旦成立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也在想父皇那边该如何交代,毕竟这件事情父皇并不之情,要是让他知道必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此时私下解决就是。” 当他听到李文竹口中的南宫茗烟还活着的时候,李文忻当场便惊讶了,也没有在意李文竹后面所说的话才是重点。 “南宫茗烟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不是不可能,而是千真万确。我和血影楼楼主龙傲苍交涉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你想想南宫茗烟可是蓝氏族人,怎会轻而易举的死掉。不过捡回半条命倒是真的,但是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文竹较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李文炘紧接着问道:“这是为何?既然没有死那怎么会躺在床上呢?” “蓝氏族人的血可以解百毒的事情其实并非传说中那样。当年怀茵公主之死,她的血之所以可以救父皇纯属机缘巧合。她的身子从小浸泡在药草之中,本是百毒不侵,再加上身体里流淌着蓝氏族人的血,这样的血才是称得上可以解百毒的血。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为何南宫茗烟没有死却不能下床的缘由。这其中的原因已经再简单不过了,蓝氏族人的血其实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无法解毒,只是身子常年在浸泡在药草之中的人才是百毒不侵,那个名为萧绡的女子正是这样的蓝氏族人,所以对于你来说她就是一个宝贝。” 李文炘听到这番解释,浑然有些晕头转向。 随即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这也是为什么李文竹接下来就想到了另一个法子的原因。 “所以我打断制造一个假的南宫茗烟,与你成亲也是缓兵之计。而人选就是廖芫。” 李文竹此话一出,李文炘当场便惊征住了。 回想起当时李文竹所说的话,他可是花上了两日的功夫才完全消化了这件事情。 现在吩咐着廖芫接下来的事情,他心中更有把握地说道:“所以你下去之后就好好准备。还有跟你哥哥好好说说此事,不要穿帮了才是最重要的。此事关系甚大,若是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文炘再次提醒着,廖芫用力的点点头,“七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廖芫就下去准备了。” 李文炘嗯了一声,廖芫便离开了李文炘的寝宫。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宁静致远情无休 梅子轩看着桌上的点心被萧绡掏了一个空,见她很是满意的喝下最后一杯茶水的时候,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会可是填饱肚子了?”梅子轩打趣地问道。 萧绡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笑道:“这些糕点我在云国就吃不到。里面加的一些荷花或者是莲子,吃起来都是十分上口的,而且里面的清香味道很独特,一看到这些糕点于是我就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一边的云影心里很是无语着,这哪里是忍不住多吃了一点点啊,明明就是狼吞虎咽。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你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很喜欢吃这些糕点。既然味道可口,我就吩咐厨房多为你准备一些。”梅子轩宠溺的说道。 “多谢师兄。”萧绡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此时云汐同青柠二人已经到了屋门口,梅子轩立刻转移话题道:“都进来吧。” 随着屋门被推开的声音,萧绡才反应过来外面站了两个人。萧绡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挂不住面子了。 自己的武功在梅子轩面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算不上什么,更多的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 所以萧绡逃命的本事多得是,但是实际上的武功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在鹤影楼的时候虽然云影教了一些剑法给萧绡,不过那些剑法也是记得不太牢靠。 云汐和青柠二人走进来之后,分别站在萧绡和梅子轩身旁。见着自己的主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云汐,脸色便缓和了许多。 “师兄,你叫云汐来所为何事啊?”萧绡好奇的一问。 虽然在起先就听到梅子轩吩咐青柠前去叫云汐,可眼下人到了之后萧绡才发觉一个问题,那就是梅子轩找来云汐究竟想要说什么事情。 看到一脸疑惑的萧绡,梅子轩温和一笑。知道萧绡的急性子,于是便立马解释道。 “我叫云汐来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红阁的事情。” 说到红阁在场的青柠以及云影都是带着十分的不解,毕竟在不久之前梅子轩亲自提到过红阁是一个较为神秘的组织。 而眼下红阁的主人已经在他们的面前,并且还有四大护法之一的云汐在场,他们也是屏住呼吸,想要听听梅子轩的意见。 “红阁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红阁我知道的并不多,难道你想让红阁浮出水面吗?”萧绡疑惑的问着。 梅子轩看着急性子的萧绡无奈的摇摇头。 “云影和青柠可能还不太清楚红阁的情况,红阁以前的主人就是怀蕊公主,自从怀蕊公主去世之后,现在接任红阁的阁主之位的就是你们眼前的萧姑娘,也就是我的师妹萧绡。不过我说到红阁不是想要让它浮出水面,红阁问世的事情对我们都不利,恰巧会给血影楼以及云国皇宫里面的人带来诸多好处,所以眼下的红阁是一个非常时期。” 梅子轩的话让云影和青柠不得不警惕起来,身为梅子轩最为信任的人,他们二人当然也是当仁不让的挑起大梁,分配着鹤影楼里面的大小事务。 而萧绡却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梅子轩,就好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听懂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梅子轩。 看着梅子轩的样子,萧绡下意识的想到其他的事情,心神完全不在此事上,而是已经早就神游到其他地方去了。 注意到这点的梅子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萧绡上一次从鹤影楼逃走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不得不说明一次。同时我也想要告诉萧绡,你差点犯了大错,也差点让鹤影楼里面最为机密的事情给暴露出去。” 梅子轩念到萧绡的名字的时候,故意声调高了一些。萧绡收回心神,一脸不知情的望着众人,问道:“鹤影楼怎么了?” 站在她身旁的云汐,微微叹气。云汐看见萧绡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无语的叹着气。 毕竟自己手上接着的这个烫手山芋又不得不一人扛起来。虽然风眠处理着内部所有的事情,但是云汐自己却要照顾到萧绡的所有,包括人生安全这一块。 至于红阁里面那些诸多繁琐的条例,云汐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打算说的太明确,只要三言两语的说明便是。 “绡儿,事关我们红阁以及鹤影楼,你一定要听清楚。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梅子轩点明萧绡走神的事实,并且叮嘱她耐心听自己说话。 萧绡听到梅子轩看似指责的话,乖乖的收回刚才一不小心就溜走的心神,努力的看着梅子轩的脸。 大概由于是靠的太近的原因,再加上屋子里的人也多了起来,萧绡有些不自在的看着梅子轩。 在她看来,梅子轩不是梅子轩,而是月逸尘。而月逸尘就是月逸尘,不是梅子轩。所以萧绡才会走神。 考虑到萧绡对于这件事情的一时难以接受,梅子轩也是提前跟萧绡说明了原因,只是还是没有想到萧绡居然还会走神。 “师兄,我还是好不习惯啊。” 随意脱口而出的话,梅子轩听到之后双眉紧皱,略微有些思考的看着萧绡。 “记住起先我和你说的好便是,也不要太压抑了。” 梅子轩此时的话可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毕竟自己真实的身份除了云影之外就是萧绡知道真相。 为了暂时保守这个秘密,梅子轩不得不让萧绡守口如瓶。 “若雪这个名字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应印象。云汐也是如此。既然红阁擅长知晓天下事么那么关于我们鹤影楼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不少。若雪的真实身份是廖梵的妹妹廖芫,同时也是云国暗部里面的人,所以她的身份十分可疑。此次离开鹤影楼的事情可谓是给我们造成诸多影响。绡儿,师兄也不是怪你,若是若雪利用你把你抓到云国皇宫里面去,你想要出来就是难上加难,所以这一次你是幸运的。再加上若雪现在隶属于李文竹身边的人,也算得上李文炘身边的人。如此一来若雪掌握的机密更多,对我们越不利,所以我希望红阁可以派些人手看紧她。” 梅子轩的一番话让萧绡当时立刻聚精会神的听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溜去云国的事情,后果居然这么大。 更没有想到若雪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还是廖梵的妹妹。 提到廖梵,萧绡的眼神便变得尖锐起来。 一幅挥之不去的画面立刻出现在眼前。看着廖梵手中的剑刺向自己母亲身体的时候。她的心猛然收紧了。 萧绡从来没有想过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居然还是廖梵。虽然此事与焚暮无关,但是只要提到廖梵着个人,萧绡就会完全变得不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萧绡喃喃地说道。 云汐看着萧绡突然伤感起来不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红阁一定为为她报仇的,阁主放心。” 一边的青柠看着萧绡这样神伤的样子,很是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那时候的她还在靖国皇宫之中。 “如果我不离开鹤影楼的话,那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萧绡看着梅子轩质问道。 若真是自己造成的,萧绡心里一定会很内疚。考虑到这一点的梅子轩并没有直接挑明此事,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 “不管你有没有出去,有些私情是注定会发生的,就比如我中毒之事,这件事谁会想得到呢?” 对于怀蕊公主之死的事情,梅子轩听到此事的那一刻也是感觉不可置信。回头想着萧绡若没有离开鹤影楼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她就会更晚一不知道。 毕竟那时候的云国和莲国已经开始爆发战争,两国之间的争斗不会因为一个人就此停止战斗。 怀蕊公主为自己自己的国家舍生取义之时大概也料到自己的最后的下场,只是没有想到会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面前。 大概这就是萧绡听到梅子轩说到若雪的事情的时候为何会突然觉察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 在梅子轩看来,事情不在于对错有多少,而是一个人的心是否在那里。若是不在那这份思念恐怕早就成了空空如许。 恰巧就是因为这份情才让萧绡一直想到云国的事情。尔后又听到焚暮中毒的事情。 想到这儿梅子轩只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了。或许不能用失败来形容,而是一个懦弱的恐慌着。 因为害怕,所以更害怕得到之后的失去。 “所以以后做事情的时候一定好好考虑,前因后果都要想清楚再去做。你应经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当初在忘忧谷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现在你要带领着整个红阁在江湖之中存活下来,并且还要报仇,不是吗?” 提到报仇,萧绡深呼吸了一口气。 “廖梵杀了我母亲,我必定会让他一命抵一命。只要报了仇江湖之中的事情就与我无关。” 萧绡的话让一边的云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反驳。此时倒是可以为报仇的目的带着红阁,可是之后的事情她更本就没有想过。 当然梅子轩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萧绡对于江湖之争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已经由不得她想要全身而退了。 若不是她上一次离开鹤影楼,她的身份也不会因此就曝光,更不会让现在诸多人士对她都是虎视眈眈。 如此一来,萧绡想要自保,只有努力学习武功,并且还要学习更多谋略的计策,这样才能在江湖之中存活下来。 第二百无十二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深谋远虑的梅子轩来说已经及早的想到了。不过萧绡的心究竟是否愿意呆在这里地方还是一个未知数。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目睽睽想要夺取的蓝氏族人,不论走到哪儿都是会引起他人瞩目,所以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还是留在这里较为安全,并且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你觉得如何?” 萧绡思来想去,点点头道:“一切听师兄的安排,不过我想知道师父的行踪。” 问到这个节骨眼上,梅子轩有些头疼的看挠挠头。毕竟萧陨的事情他也是一向不过问。不过对于此次他突然说的那番话,梅子轩也没有深究,更没有仔细想过。 所以关于萧陨的下落,梅子轩也给不出任何答复。 “关于师父这个人你还是暂且忘记,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便是。”梅子轩岔开话题道。 萧绡看出梅子轩的为难也没有多问,随即看着云汐。 “云汐,风眠他们呢?” “雷鸣和雨笙都在这儿,风眠回云国调查一些事情,要过些时日才回来。阁主放心,凭借风眠的武功,他不会有事的。” 萧绡瘪瘪嘴,原以为还可以听到一些其他的小道消息。却偏偏被云汐一两句话轻轻松松的打发回来,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站在一边的梅子轩也没有过问她们的谈话。红阁的事情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无关鹤影楼。 只是这一次鹤影楼和红阁合作了一次,所以才有了这样直接见面的机会,要是换做以前,只是知道红阁,却不知道红阁里面的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想到那些人的样子,梅子轩心中发起疑惑。 “听闻红阁的人都擅长易容之术,尤其是那位名叫风眠的男子,他的易容之术一点也不亚于大名鼎鼎的曲歌老人。” 云汐知道梅子轩是一个善于言辞并且是一个能说会道之人,同时还是一位智谋双全之人。 关于他的事情整个红阁都可以说是知道一二,并且要是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传闻。 只是传说中的人物,云汐今日一见的时候倒也觉得别具一格,不过云汐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敬重梅子轩。 “梅楼主说笑了,我们的易容之术都是前任阁主亲传,不足挂齿。要是轮到易容之术登峰造极的人恐怕还是曲歌老人的徒弟才是更胜一筹。” 此话一出,梅子轩的脸色依旧不变。但是心中诧异的彼岸花开时朦胧的浮现。梅子轩没有想到面前女子居然看出了自己是易容之后的面貌。 对于都是易容出身的行家,梅子轩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云汐。同时也佩服前任的红阁阁主慧眼识人。 看得出云汐的天分极高,易容之术不是武学之中的一门武功,相比较的话易容术可以算得极难的一种。 换言之,红阁的人都是擅于易容,要想分辨出谁是谁,或者在大街上看到可疑之人的时候,等到你找到的时候可能已经换了另一幅样子。 说到底,这就是红阁为什么神秘的地方,同时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联络到红阁的线人难上加难的原因。 除非是红阁主动愿意找上门来,不然的话红阁的人你找遍天下所有都不会发觉其实你身边可能就隐藏着红阁的人。 梅子轩打从戏里佩服着红阁里面的建造,同时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易容术奇妙之处。 眼前的云汐没有易容,但是若是出了江湖之外的地方,一定会改头换面,梅子轩也很那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时候是否可以辨认的出真假。 尤其是听到风眠的名字,梅子轩便有些好奇了。这个人的易容术补一点也不亚于萧陨。 虽然得到了怀蕊公主嫡传,实际上他的易容术才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人。梅子轩倒是想见见这位人。 一边得青柠听到风眠的名字,立刻想起那若所见到的人正是风眠易容成女子的模样。 “风眠没有来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云汐姑娘的易容术肯定也不简单。”梅子轩回敬着云汐的话。 同时梅子轩经过这两三句的对白也判断出云汐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子,并且擅长谋略。 她的话无外乎包含着两层意思,所为听者有心,便是这样的情况。 她不仅看出自己是易容过的,还知道自己是曲歌老人的徒弟,光凭着两点就足以看出云汐这个人的思维不简单。 当然梅子轩深感欣慰,萧绡身边有这样一位女诸葛的人物在身边,只要不犯大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酿成什么大祸,甚至还可以轻而易举的逃避一些问题。 云影起先也交代了萧绡一路赶来的情况,路中遇上的敌人是接二连三,不过也多亏了云汐的聪慧才避开了哪那些人。 “梅楼主如此称赞风眠,想必他听到了也会想要见上你一面。不过来日方长,既然红阁与鹤影楼有了第一次合作,再加上我们的阁主是你的师妹,想必日后的联系会更加密切。” 云汐把梅子轩想要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梅子轩眼里含笑的看着云汐,同时伸手抚摸着萧绡的额头,试探她有没有发烧。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多多走动便是。看样子你近来疲惫造成身子有些不适应,有些发热。” 梅子轩的话萧绡不以为然的反驳道:“我哪有发烧,是你自己身体还没有好吧?” 云汐没有说话直接为萧绡把脉,很快回答道:“阁主你是有些发热的症状,还是赶紧上床休息吧。现在深秋时节,要是惹上风寒一时半会也很难好转,如今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你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多多休养才好。” 萧绡瞪了一眼云汐,埋怨的回答道:“你怎么和青柠差不多了,以前我要是哪不舒服了,青柠也是这样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你啊都快成为第二个青柠了。还有我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哪儿不舒服啊,是不是你们自己多心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大夫啊,难道连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吗?” 站在旁边的青柠好笑的看着萧绡,的确萧绡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青柠在一边照顾着。哪怕是她的衣食寝居都是青柠一手操办,同时青柠还特意给萧绡煮了一些莲子粥。 “青柠姐,我想和莲子粥,你给我莲子粥。”萧绡转向看着青柠,撒娇似的说着。 最害怕萧绡这样撒娇的模样,青柠拿她也是没有招,只好服服帖帖的回答道:“好好好,你赶紧去休息,明日一早我给你送来一大碗莲子粥行吧?” 萧绡听到青柠要下厨立马高兴的点点头。抬头刹那间看到云影在一边未曾说过一句话,一时起了坏心思的萧绡打趣的问着。 “云影,我才到这儿的时候,你可是哭鼻子呢,现在怎么不哭啦。你刚才还笑我。” 被踩住尾巴的云影,顿时发出急救的眼神看着梅子轩。梅子轩看着可怜巴巴的云影,故意好奇的看着云影问道。 “云影,你为什么事情哭鼻子了,居然还被萧姑娘看见了?” 云影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他想到自己哭鼻子的事情,那只是救主心切的心情啊。 看到救命恩人迟迟不到的样子,他的心也是诚惶诚恐的啊。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很在意自己的主子。 现在好了。自家主子已经没有大碍了,还跟着别人一起起哄,就连这种哭鼻子的事情还拿出来说,他简直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这是一件有关男人尊严的事情。 同时云影现在十分的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还那么傻忽忽的跑到萧绡的面前哭着说话呢? 一想到这一点,云影的脸便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发现云影想要逃避问题的萧绡,立马走上前,看着云影继续道:“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记得云影不近女色啊,还真奇怪了,前几天还哭呢,最近怎么黑眼圈还越来越严重了。” 萧绡的话顿时让云影无地自容,什么叫他不近女色,他又不是和尚。 再说了云影的黑眼圈哪里是因为自己的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熬夜引起的。 要不是因为要给自己家的主子熬药,好要看着那火候,同时还要时不时提醒外面的人端药进来,他也不至于有黑眼圈啊。 他现在解释什么都是错误的,毕竟面对的认识萧绡,擅长搬弄是非的萧绡那一张厉害的可是出了名伶牙俐齿。 云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明明他们几人说的好好好的,却偏偏扯到自己头上了。 云影也只能很无辜的看着萧绡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嘴,希望她嘴下留情, “萧姑娘,我我我。” 云影吞吞吐吐的样子,把众人逗笑了。 梅子轩知道萧绡是故意打趣云影的,只是没有想到云影竟然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让他更加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绡儿,你就不要逗云影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青柠你抽时间就去那边看看吧。” 青柠看着梅子轩,嗯了一声。 萧绡还想说什么,云影像是溜缝子一般嗖的一下走了出去。梅子轩笑呵呵的看着云影道:“云影,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看你那黑眼圈重的,跟熊猫都差不多了。” 待到梅子轩走后,青柠也跟着告辞了。屋子里只剩下云汐和萧绡二人。 此时已经是子时,略微感到倦意的萧绡按捺不住困意的袭来,自顾自的爬上了床,很快便安静地睡着了。 云汐走到床边时,嘴角微微一扬,便吹灭了蜡烛,走出屋门,轻轻关上屋门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巧用计搬弄是非 焚府中,凰北月和月婵深夜前来看望顾清荷。听闻顾清荷的身子一日不比一日。凰北月特意焚府月婵熬了一些补药给顾清荷。 看着凰北月喝着补药,凰北月笑道。 “表妹啊,姑姑最近可有给你写信?” “最近倒是很少,不过前天刚收到一封信。” 顾清荷放下手中的勺子回答道。说起这封信,顾清荷显得有些不自然,脸色也变得微微苍白起来。 凰北月当然抓住这个机会,趁机问下去。谁然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不会得到什么好听的话,不过这其中一定有一些蛛丝马迹攻她自己参考。 “信上都写了什么?”凰北月继续问道。 顾清荷看了看她身边的丫鬟,凰北月咳了两声吩咐着里面的丫鬟都在外面等候,只留下了月婵在身旁。 看着周围的人都离开了,顾清荷才缓缓开口道。 “这封信上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知我的婚事已经取消了。而且还说族长要娶一名蓝氏的女子做妻子,叫我暂时不用回家。表姐其实我知道母亲让我不要回家的原因,就是怕我伤心。不过表姐我真的好不甘心。” 顾清荷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同时也把信上大致的内容给凰北月说了一个清楚。 凰北月听后,脸色微微一沉,心中却是大变。 万万没有想到月逸尘会去一个蓝氏族人的女子。但是话说回来他们月氏的事情凰北月也插不了手,只是这消息让凰北月一时半会竟有些莫名的兴奋起来。 若是把这消息放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为之一叹,甚至会立马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众所周知蓝氏族人指的是谁,而天底下都知道只有一名女子身上流着蓝氏族人的鲜血,而那个人就是萧绡。 所以凰北月当然为之兴奋起来,甚至也立马想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一边的月婵读懂了凰北月的心思,看到了顾清荷一脸失落的模样,甚至还带有几分楚楚可怜,上前谄媚道。 “顾小姐不用如此伤心,其实那名女子你也见过,而且你也认识。” 月婵的话立刻让顾清荷原本失落的心产生了几分好奇,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新奇的问道。 “我认识?那她是谁呢?” 月婵看了一眼凰北月,见凰北月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继续说道。 “顾小姐有所不知,前阵子为你把脉的那名女子就是蓝氏族人,而她就是月氏族长所爱慕之人。” 月婵知分寸的把话到到,但是没有完全挑明。只是刻意的提醒着顾清荷。看着顾清荷在哪儿思考的样子,凰北月和月婵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月婵也是月氏族人,对于月氏里面的事情也是知根知底的。表妹的事情月婵也是早就知晓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你的婚事居然还演变成这样子。当姐姐的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有一句话叫做捷足先登,你啊就是没有趁机去把握机会,明白吗?” 凰北月的话听得顾清荷一脸懵,不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表姐,捷足先登能怎样啊,可我这身子骨向来都是不出门的啊。” 顾清荷一脸不知情的样子看似实在是天真无邪。越是这样单纯的心思才越容易掌握到自己手里面。 凰北月看着顾清荷,极有耐心的做出一番解释。 “你听好啊。以前呢你在月氏家族里面明明可以与他多多见面,就算没有机会见面你也可以创造机会多多见面啊。这男人的心思你越是摸不准的时候,你就越应该发起自己招数让他上钩,这样子你才能抓住自己的幸福。表妹啊说实在的话,其实你表姐夫心目中爱慕的女子就是这位萧姑娘,现在呢,你也看到了,原本是你的未婚夫却不是你的未婚夫了。他喜欢的也是萧姑娘,这样一来你表姐我是一个不幸福的人,你呢也变成了不幸福的人。当然表姐这个婚姻是一个两国之间的联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肯定不能与你的相比,所以你不觉得那位萧姑娘的手段是异常的高明吗?” 凰北月开始搬弄是非的扭曲事实,一边的月婵也不忘掺和几句。 “对吧,顾小姐。主子说的话可都是为你着想。你不要被萧姑娘那狐狸媚样给敷衍过去了,其实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时时刻刻与我家主子的意见达不成一致,你就可想而知,其实她与我家主子啊完全不合。要是让她来到府上做了夫人,那我们公主岂不是就要吃大亏了,好歹我家主子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靖国公主,而那萧姑娘只是一个山野丫头,上不了台面的。” 顾清荷听到凰北月和月婵的话之后,对萧绡的看法开始有了一些改变。脸色微微一沉,双眉紧皱。 “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仅仅勾引我的表姐夫,还搭讪我的未婚夫,怪不得她在我面前的样子还是那般云淡风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原来他竟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她知道了我的病情,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我身上的这个病改怎么治疗呢?” 此时的顾清荷对着萧绡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态度,凰北月和月婵见势,立马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表妹,你难道以为表姐会害你不成。你的未婚夫现在可是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了。你虽然伤心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事实,完全错不了、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无动于衷吗?” “就是啊,表小姐,那个萧姑娘的本事可多着呢。前些日子我就听到外界传言,宫里的七皇子可是对她也是情有独钟。你看看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红颜祸水,不过要是想要让月族长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说到办法,顾清荷的双眼里立刻含着闪闪的金光看着月婵。 “什么办法?”顾清荷问道。 “既然七皇子喜欢萧姑娘,我们可以找准机会让七皇子和萧姑娘私会或者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如此一来公主的心事可以放下,你的心事也可以放下。表小姐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月氏和蓝氏虽然一直都有通婚的习俗,但是若是没有了蓝氏族人里面宗亲,那么蓝氏和月氏是无法通婚了,如此一来就只能在自家族人里面挑选一位优秀的女子与族长成亲。这件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毕竟月婵的在月氏里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族人而已,而你可是宗亲旁系的小姐,你说说你的优势是不是很大呢?” 凰北月听到月婵的主意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月婵。完全没有想到月婵居然可以这样能言会辩。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可以算得上是实施了一小部分进去,只要让对方明白这事情的‘真相’,那她肯定不会再往以前的方面那样想了。 想到这里,凰北月的嘴角很快的闪过一丝轻微的弧度。再看着顾清荷的眼神已经开始起了与原先不一样的光芒。 “月婵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身子骨。” 话未说完,凰北月便立马打断她的话。 “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她肯定还会再回来的,只要她一来我们就去求她给你治好病,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再实施我们的计划也不迟。表妹你说对吗?” 凰北月盯着顾清荷的眼睛,话语中带着魔力般的粘人让顾清荷一时之间完全失了方向。 想着自己的表姐不会害自己,便抬起头看着凰北月用力地点头道。 “表姐说得对。我的病必须治好,治好了之后才有希望做其他的事情。” 看着顾清荷终于同意的回答,凰北月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好。不过最近外面风言风语比较多,过一段日子我自由安排,所有表妹耐心等待切莫着急。关于月氏里面的事情月婵会去打听,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了表姐。” “还有近些日子你就安心静养便是,你的病是不能让自己累着还有让自己受寒,云国的冬天稍微有些冷,若是你不能坚持的话我派人把你接到莲国去小住一段时间。等到了春天再回来也不迟。” “一切听表姐安排就是。”顾清荷回答道。 看着顾清荷如此乖巧的听着自己的话,黄北月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对着顾清荷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和月婵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过两日我便派人接你去莲国。” 顾清荷点点头。看着凰北月和月婵离开的背影。她的眼神突然骤变。 而此时的焚暮却躺在床上不断的重复着一个梦境。 远处的山崖上,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追赶着一名少女,直到来到了悬崖边,少女凄凉的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望向男子,久久不言语。 男子见状轻声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女子略带讽刺一笑:“有,我还有身后的这条路。” 说着那女子女子便往后面靠一步,脚下的石子原本接近悬崖被她一划快速落入山崖下。 那男子面上虽平淡,内心却害怕之急缓缓道:“萧绡,事到如今,你跟我回去认错,然后我带去世外桃源,我们永远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女子听到男子的话,心里嘲讽,冷冷道:“一辈子?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焚暮,如果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还回得去吗?我跟你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与其备受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解脱。” 说完便往悬崖边一望,脸上顿时带着绝望的笑颜,眼泪不经意间滑落。 男子看到此时此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痛苦隐忍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要靠近涌入在怀,却又不敢靠近。 身后的悬崖时刻紧逼着自己的眼睛,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令她无法回转心意跳下这万丈深渊。 他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就想让我痛苦的活着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萧绡明白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可是这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叫她如何去遗忘,然后再与他重新开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没相遇就是期初最好的注定。 她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他的中秋之礼。 大病才初愈的他面色苍白,再加上山崖的风更添他一丝单薄。纵使他不相信她又如何,她要他相信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突兀的寒风萧瑟而来,萧绡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声说:“永别了,焚暮。” 说完带着解脱的笑颜,而后身体便往身边的悬崖倒去,焚暮脑中还来不及思考跑向悬崖边大喊,萧绡。 梦境里的焚暮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同时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个梦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而这一次却是异常的异常的清晰,等到他的意识完全恢复的时候,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心猛地收紧,呼吸却是异常的急促。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若无雪浮云望 十一月的靖国开始飘起了小雪,天空中飞扬的雪花漫舞在整个靖国。自从靖国进入冬天以来,寒冷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萧绡还是第一次在靖国过冬,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冬天让她很不习惯。以往都是在莲国过冬,并且莲国的四季如春,很少有下雪的季节。 不过下雪的景象萧绡已不是头一次看见了,可是这靖国的雪相比云国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靖国的冬天比云国还要冷上三分,而且这里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以及冰山。对于夏天的靖国,这儿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萧绡的伤势已经痊愈,每日所做之事都是练习琴棋书画以及翻阅各种典籍,梅子轩有时间的时候就给她讲解一些谋略计策,还捎带一些兵法在里面。 只要萧绡肯学,梅子轩也当人不让的全力亲传。 数日下来萧绡的书法已经有了大大的提高,而她的自己却在无意之间缓缓地靠着梅子轩的自己看齐在,这一点萧绡自己都没有发现。 一边的云汐看着萧绡如此用功的模样,倍感欣慰。低头看着那火盆里的炭火已经快要燃尽。 “阁主,我去吩咐人送点炭进来。你需要一些点心吗?” 细心的云汐也不忘萧绡平时爱吃一些点心。随口一问着。 “带点红豆糕吧,顺便准备一些竹叶青。”埋头练字的萧绡一边写着一边说道。 云汐关上屋门,看着外面守门的两个侍卫道:“去帮我多准备一些炭炭过来。” 云汐吩咐完之后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去的路上碰巧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雷鸣以及雨笙,看他们神色慌张的样子,云汐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雨笙和雷鸣同时相互看了一眼,雨笙道:“风眠得到消息称焚暮和李文竹他们已经开始合谋想要谋取皇位,此事目前阁主还不之情,所以我们在想要不告诉阁主这件事情。” 云汐知道他们二人的担心,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们自己多加小心,血影楼的人现在又处于风平浪静时期恐怕就是与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情有联系。再者云国那边有风眠盯着,我们也不要太担心。从现在开始关于云国的任何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阁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之后我再向阁主汇报。” 雨笙和雷鸣点带你头,表示同意云汐的说法。 “云汐姐,阁主现在在屋子里吗?”雨笙问道。 “你们过去陪她吧,我正好要去厨房拿点糕点,还有准备一些茶水。”云汐道。 “这样也好,这两日靖国皇宫好像也快下来消息了。阁主的师兄好像要进阶护国将军之位了。所以此时只要尘埃落定必定会在其他国里闹得满城风雨。”雷鸣看着云汐道。 “此事我略有耳闻,你们先去陪着阁主,我去去就来。” 云汐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雨笙和雷鸣继续朝着萧绡的房间走去。 书房之中的梅子轩正在批阅一些公文以及密报。今日他未曾出门,只是在书房里面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着这桌上厚厚的公文,云影咽了咽口水,走上前道:“主子,这些公文你批得完吗?” 云影只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哪知道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梅子轩立刻一个冷眼看过来。 云影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的主子哪有看不完的公文,只有他想不想看,愿不愿意看。 但是云影看到那些公文和密报多的快又十多本书的厚度,也是微微有些担心。 毕竟他的主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走在书房里面看公文,有时候甚至还传一些捷迅并且处理。 这几日云影也是闲着陪同梅子轩在屋子里面处理事情,再加上梅子轩生病那几日堆积的东西已经足足有一座山那么多,甚至还有一些关于鹤影楼里面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虽然处理,却还是处于燃眉之急。 自己放在云国的眼线已经发回情报,并且也得到了相应的线索以及消息。不过此消息梅子轩心中有数并没有大肆宣扬。 “云影,云国那边已经快要动手了,我们也要准备准备了。” 听着梅子轩这突然的一句话,云影立马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子轩。 这番话似曾相识好像在那儿听到过一样,只是云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带着疑惑的的脸色看着梅子轩。 梅子轩放下手中的狼毫,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次暗杀的事情吗?若不是我及早的告诉你们准备好,否则我们死伤更多。这些年萧皇后对我还是赶尽杀绝的情况,如今萧陨回去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我也已经想到了,所以我们这边也要做做准备才对。再加上我已经晋升为一品护国将军兼丞相之位。那么日后靖国和云国之间必有一战。” 云影耐心的听着梅子轩所说的话,想起当年那惨不忍睹的杀戮,再想起今日能有何其幸运的活下来是一件多么侥幸的事情。 萧皇后,也就是萧媚儿得知皇帝很是宠幸月妃,所以当年月妃之死的事情也牵连到了许多人。 萧皇后趁机也派出人手去剿灭一些她侍卫眼中钉的人,其中就包括月妃的儿子。 “主子提到这件事情,云影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当年主子的武功还不如意的时候,大家为了保护你,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你被曲歌老人所救,同时也被他带去了忘忧谷疗伤。若不是因为曲歌老人,可是曲歌老人现在偏偏。” 云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梅子轩打断道:“世上已无曲歌老人,并且他也不再是我的师父。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你和绡儿,所以我的身份还是一个秘密。不过李文竹肯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只是我伪装的太好一时半会还没有拆穿我而已。不过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云国的敌人可比在靖国或者莲国要多得多。其中还要包括江湖之中的人。所以云影,我命令你,无论何时,你都要保护好萧姑娘的安全。” 说到这儿的时候,梅子轩依旧最先想到的还是关于萧绡的安危。云影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同时也看得清楚自家主子究竟有什打算。 跟在他身边多年,许多心思以及想要传达的目的,云影都是一目了然。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刻还是来了。 “我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一心想要为月妃娘娘报仇,还有为萧姑娘的爹娘报仇。只是主子你这样做就不怕萧姑娘误会你吗?” 云影的担心何尝不是梅子轩心中隐藏的刺青,这块刺青已经深深都被他烙在心里面。 当他决定背负所有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自己所做的事情宁可不让她知道真相,也要通过手段不达目的的做到。 “云影你只要照顾好她的安危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明年春季到来之时,就是整个天下诚惶诚恐的时刻。为了她我宁可背负全族的骂名也不惜要守护她,我月逸尘说到做到。” 梅子轩斩钉截铁的回复着运营心中的担心。 的确,梅子轩下定决心的事情论谁都无法更改,要是真有那一人,也只有他最在乎的女子才能牵动他的心弦。 “主子,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萧姑娘知道了未必不会理解你。” “她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我能做到的就是默默的守护她,还有就是尽我所能的保护她。” 梅子轩再一次打断了云影的话。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以及浅浅的忧伤。 这番话说出的同时不仅仅让云影彻彻底底的呆住。更是让梅子轩自己的心也莫名的刺痛了一分。 她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他的了。换做以前可能还有一部分是牵连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他们之间相隔着十年的岁月,以及十年的分别,还有十年不记起的记忆。 他不求别的,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若是一味的执着的想要得到她的爱,他们二人肯定会痛不欲生。 那样的结果他宁可不要,也宁可不去争取。 他情愿一人默默的凝视着她的背影,注视着他的笑容,关怀着她的安危。至于爱,可有可无。 云影看着梅子轩那脸上深沉的爱意,无奈的叹着气。 或许这就是他的主子。爱的沉稳,爱的凝重。 不会向对方透露半点自己的爱意也不会表明自己过多的心意,只是选择这样默默地等候以及守候。 这种等候只是想在以后的日子之中看到她纯真的笑容,以及她清脆的笑声。 而守候她意味着他这一生注定远远凝望着她,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就算靠的太近也不会越过雷池。 想到自家主子对喜欢的人爱得如此沉重,他选择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垂眸的梅子轩。 “她的心已经被她不知不觉中花成了两半,一般属于那个人,另一半牵挂着我们所有人。” 云影听着梅子轩这略微有些伤感的话,虽不明白那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再发出声一次,只是安静地站在梅子轩的身边。 以为他知道,此时的梅子轩需要的就是安静。 第二百五十六章 柳絮飞舞三月春(过渡回忆篇) 远处的山崖上,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追赶着一名少女,直到来到了悬崖边,少女凄凉的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望向男子,久久不言语。 男子见状轻声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少女略带讽刺一笑:“有,我还有身后的这条路。”说着少女便往后面靠一步,脚下的石子原本接近悬崖被她一划快速落入山崖下。那男子面上虽平淡,内心却害怕之急缓缓道:“萧绡,事到如今,你跟我回去认错,然后我带去世外桃源,我们永远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少女听到男子的话,心里嘲讽,冷冷道:“一辈子?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焚暮,如果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还回得去吗?我跟你回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与其备受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解脱。”说完便往悬崖边一望,脸上顿时带着绝望的笑颜,眼泪不经意间滑落。 男子看到此时此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痛苦隐忍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要靠近涌入在怀,却又不敢靠近,身后的悬崖时刻紧逼着自己的眼睛,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令她无法回转心意跳下这万丈深渊。他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就想让我痛苦的活着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萧绡明白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可是这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叫她如何去遗忘,然后再与他重新开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没相遇就是期初最好的注定。她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他的中秋之礼,大病才初愈的他面色苍白,再加上山崖的风更添他一丝单薄。纵使他不相信她又如何,她要他相信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突兀的寒风萧瑟而来,萧绡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声说:“永别了,焚暮。” 说完带着解脱的笑颜,而后身体便往身边的悬崖倒去,焚暮脑中还来不及思考跑向悬崖边大喊,萧绡。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崖中,他原本撑住不要倒的身体顷刻间倒在了悬崖边,嘴里碎碎念念着他最爱的她。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与她的画面,她的笑声,她的淘气,她的善良······ 似乎想到了那一年的相遇,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着雪,周围一片雪白,映入眼里的景色都是纯净的白,就如她的眼睛纯白透彻,又不失光芒的清亮,他的萧绡再也回不来了。 远处来了一队人,看着自家公子倒在白雪中,立刻命人扶起带回马车上。而跳下悬崖的萧绡那一笑刺痛了这一抹雪,北风萧萧,雪下得格外的大,不知那跳下的少女是否也是如这雪一样,惊了世人的眼折射了尘世。 他说:陌上花开惜萧绡, 她说:款款归矣焚暮情。 正是阳春三月时,江南风光迷人眼。云国的风景美名往往吸引络绎不绝的出现游园诗人,都道:江南好风光。 好景不长,以往的三月都是静美,今年却添加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只见城门外不远处快马加鞭的信使正火速赶来,去往的方向正是皇宫。原本不怎么喧闹的街顿时沸沸扬扬。 宫内。 朝堂上看着信使呈上的折子,原本愉快的皇帝立刻大变脸道:“真是混账,小小的莲国竟然和靖国联盟要抵抗朕的云国,真是不知好歹。传令让焚暮将军三日后出发讨伐莲国。” 数位臣子见状立刻跪下,其中一人上前说:“皇上三思啊,此事事关重大,莲国和靖国既然已经联盟,云国前去征讨于理不合,再加上听闻莲国的出了名智勇双全的将军,靖国兵力也不弱,如若硬要打仗也要考虑一个万全之策啊。” 云帝道:“朕自然知晓,可是近些日子边疆的急报还少了吗,此事无需多言,即刻传令让焚暮将军前来见我。”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叹气,不知该如何。于是把目光全部都是锁在这位骁勇善战的战神焚暮身上。只见他身穿白色的战袍走进大堂半膝跪下道:“臣焚暮参见皇上。” 皇上见焚暮来了立刻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起身后,皇帝身边的一名太监拿着一本折子给焚暮看,焚暮接下快速看完后问:“皇上这——。” “莲国逾越我边境之事我想你在半月前就听说过,今日却传来与靖国结盟之事,朕觉得边疆之事关系重大,希望你前去征讨莲国,不知焚将军有何看法?” 焚暮知晓皇帝的心思,也不想多问,旁观一下众位大臣的神色,并明白了其中一二,朗声笑道:“臣愿意起兵讨伐莲国。” 皇帝听闻后不悦的龙颜立刻挂上愉悦,大笑道:“好好,朕封你为骁勇大将军,率领二十万精兵前去讨伐莲国,焚将军,朕等你凯旋归来。退朝。” 莲国城外。 忘忧谷内一名粉衣少女正在按照师父所交代的作业采摘药草,这悬崖峭壁上生长着上好的草药,眼看天色不早了连忙收拾药篮,使用轻功飞向地面。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回到药草屋。一边打理一边收拾晒干的草药。屋中的人听闻外面的动静问:“丫头回来了?” 粉衣少女听到师父叫他立刻回应:“师父,我早就回来了,是你睡糊涂了。” 屋内的人依旧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笑道:“为师让你采的草药你倒是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就找到了,看你这么闲得慌,罚你把药草屋内的所有书籍都看完。” 少女一听立刻不开心了大声抗议道:“师父,那屋子里的书起码也有上百册,你让我全部看完,这怎么可能?” 莲国城外。 忘忧谷内一名粉衣少女正在按照师父所交代的作业采摘药草,这悬崖峭壁上生长着上好的草药,眼看天色不早了连忙收拾药篮,使用轻功飞向地面。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回到药草屋。一边打理一边收拾晒干的草药。屋中的人听闻外面的动静问:“丫头回来了?” 粉衣少女听到师父叫他立刻回应:“师父,我早就回来了,是你睡糊涂了。” 屋内的人依旧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笑道:“为师让你采的草药你倒是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就找到了,看你这么闲得慌,罚你把药草屋内的所有书籍都看完。” 少女一听立刻不开心了大声抗议道:“师父,那屋子里的书起码也有上百册,你让我全部看完,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为师本来也没说让你什么时候看完,看你这么精神的抗议就罚你三个月内全部看完。”老者的话一说完,萧绡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三个月看完,完完全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每天还要晒草药,捣磨草药,还要打理花草还要练功,做完这些事情都要花上一下午的功夫,还要看书,萧绡顿时觉得有种想要撞豆腐的冲动。 屋内的老者早就料到外面的少女正在各种抱怨,起身走出屋外笑道:“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医术也要多加精进,屋里的书大多都是解毒秘籍,还有制毒秘籍,你三月看完后把它们全部都烧了,记住为师的话。还有三月后去城外百里的梅影山庄,你只要报上你的姓名即可。” 萧绡内心充满疑惑却不想多问只是问:“梅影山庄是不是师兄住的地方啊?” 提到她这个师兄,萧绡一脸好奇,从师父口中只是听闻过两次,一次是在捣药的时候,师父让她捣药,而那些药草是她从没见过的,甚至可以说那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暮情’这种毒的解药配置,师父那时候就说此毒天下间只有他医圣曲歌老人可解,除此之外大罗神仙都没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师兄中毒,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听到师父提起。而后三年后师父交代他要去梅影山庄看望师兄,除此之外更别说见到这个人了,连他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想着师父收的徒弟不会差到哪儿去,也不会见面时觉得自己看到怪物。萧绡自我安慰的想着。 曲歌老人知道这徒儿心思缜密却从来不会多问些什么,有关她的事情也不会多问,包括为什么不让她出谷的原因她也没问过,一晃眼也就十六年了,从她还是婴孩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人带大,数年来都是聚少离多,自己一人喜好游山玩水目的也是希望她日后可以独立,起码可以让他放心。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布满疑虑宠溺的笑道:“你师兄的事情日后你就会知道,他姓梅,为师只有你们两个徒儿,你师兄对医术也算是拔尖的人物,日后可以向他多多探讨。”说完转身进屋。 萧绡古灵精怪的看着曲歌老人进屋的身影,好笑的想着,轻哼一声继续收拾药草。 第二天天亮时分,只听见曲歌老人大喊道:“萧绡你这死丫头,居然把我的胡子给剃了。” 屋外的萧绡听到师父责问声哈哈大笑起来,想到昨儿布置下来叫她三个月内把药草屋的书全部看完,再看看师父的胡子没了,顿时觉得好解气。 曲歌老人就知道这丫头要报复他一下,却没想到把他这胡子给剪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了胡子就好像没了胡子的猫一时威武不起来,满脸通红跑出来问:“死丫头,你这算是哪门子报复,欺负到我的胡子上了,你这让为师今日如何出门啊?” 萧绡不以为然继续打理药草,轻哼道:“谁让你让我看那么多书,我就是记性再好也不会在三个月里记住吧,你这才是赤裸裸的报复我,还说我太闲了,明明是你太闲了。” “我说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跟你师父我斗嘴了,上一次你把我的脸画成了大花猫,我也就算了,这一次你居然把我的胡子给咔擦了,你,你,你。”曲歌老人气的话也说不清楚,原本今日想去找他的大徒弟顺便盘问交代一些事情,没想到让这个丫头搅黄,这胡子三五天也长不全,这回算是栽在了这丫头的手里了。 萧绡看到师傅那残碎的胡子,瞪着眼睛,老脸通红的样子就想到那只大花猫,于是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曲歌老人看到这丫头这般调皮也不想说什么好歹,转身进屋自顾自的捣磨起草药,萧绡笑得停不下来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札里记着还需要一位药,于是丢下手中的药草往山谷里跑,顺便采点野菜回来。曲歌老人一边捣药叹息无奈的笑道:“这丫头真能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罢了,就这样去见徒弟也好。”说着便去书房写下一封信潇洒的离开这忘忧谷。 忘忧谷之所叫忘忧谷主要源于这里的景色使人清澈心底难以回想那些耐人寻味的事情,这里有浑然天成的瀑布,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四季如春,在萧绡的记忆里有着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里除了师父就是这里景色。山间的溪水叮咚敲着沿途的岩石,萧绡原本一脸解气的内心更加悠然自在。这里没人打扰她的生活也是怡然自得。 第二百五十七章 杨柳依依曲下仙 正是阳春三月之际,萧绡闲来无事吵着想要出去逛逛。云汐等人耐不住自家主子的折磨,便点头答应了。 而她的师兄梅子轩自从教了她一些本事儿之后就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交教导她。 前几日说好的一起泛舟游湖,恰巧梅子轩有要事在身便放了萧绡的鸽子。同时自那日之后萧绡就没有看到梅子轩回府过。 虽然知道梅子轩向来是一个大忙人,而萧绡自己不是擅于问询他人之事的人,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长了就会因为觉得在屋子之中待的太闷想要找个上好的理由趁机出去走走。 “自从入冬之后,除了上元灯会那天出过门。这些日子都快要憋坏了。”萧绡尽情的抱怨着。 想着自己这次不是偷偷溜出来,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也会比平时更加放得开一些。 想起以前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时候,还得东张西望的看看有没有捉拿自己的人。 如今萧绡倒也不怕,更不用担心。毕竟自己身边跟着的有云汐以及雷鸣和雨笙三人。 雨笙本是想要和云影一起去梅子轩的书房查找一些古籍的,却被云汐中途叫了回来。于是雨笙满脸幽怨的看着云汐,却又不敢声张出来。 “主子可有什么想买的?”云汐问道。 走出梅府的时候,萧绡就已经兴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相比较云国的京城,这里的一点也不亚于云国的闹市。 毕竟靖国的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萧绡最喜爱的银耳莲子粥,以及桂圆莲子羹。 作为爱吃莲子的萧绡,还是第一次出来看到这么多美食。想起上一次的上元灯会的时候,四周的摊位大多都是汤圆或者是一些混沌。更多的还是灯笼或者面具。 提到自己想买的东西,萧绡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其他的,眼睛已经直愣愣的看着那不远处的桂圆莲子羹。 三月初旬时期,桂圆莲子羹在大街小巷里面都是家常便饭。若是等到四月一过,想要吃到口感极佳的桂圆莲子羹就要等到来年的深冬时期。 “老板,给我来一碗桂圆莲子羹。” 完全没有把云汐的话放在心里的萧绡,早早地跑到了一家卖桂圆莲子羹的小摊位上吆喝着想要买一碗尝尝鲜。 吃过莲国的桂圆莲子羹,萧绡也觉得口感只是大同小异。却在接过碗的瞬间,品尝在口里的时候,才发现桂圆莲子羹的味道完全与莲国的相差甚远。 里面不仅仅放了红枣,莲子。还放了一些薏仁还有绿豆还有黑豆在里面。碗里面散发出的清香气息让萧绡觉得这味道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云汐等人看着萧绡已经自顾自的品尝起来,只好掏钱给了小摊位的老板,陪同坐在萧绡的身旁。 一身红衣的萧绡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看起来独树一帜。云汐恍然发现萧绡的个头长了一些,微微一笑道:“主子今年冬天的时候长高了不少。” 萧绡听到自己长高了,立马放下手中的勺子问道:“真的吗?长高了多少?” 云汐微笑道:“估计现在和我差不多了,起先你出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平日都在府上完全没有注意这些。” “云汐姐这样一说,倒还真的是这样。主子长高了不少。话说主子的生日也快了。今年过年早。还有两个月左右就是主子的寿辰,云汐姐想到给主子怎么过寿辰了吗?” 关于称呼的问题,萧绡私底下和云汐已经商量过,在外面的任何地方尊称自己为主子或者小姐便是。在府上就是阁主。 “寿辰什么的再说吧,今天我要把这里的所有的好吃的都尝个遍。你们谁也不能阻止我。”萧绡立马打断雨笙的话。 一旁的雷鸣看着面前的三个女人,一脸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自己就等于是她们的配角,甚至连配角都不是。顶多就是一个出苦力的人。 再加上听到自己的主子要把整个靖国的小吃吃个遍的时候,雷鸣的头顶上顿时一道闪电劈过来。 他不是不愿意陪同,而是觉得那些吃的已经不是靠数目可以数过来的,那有一天可以解决完的。 再说了他家主子的胃口向来惊人,雷鸣也不担心。最最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钱袋。 吃完桂圆莲子羹的萧绡起身朝着下个目标走去,雷鸣还在原地发呆的时候,云汐径直的丢给了他一个钱袋。 雷明看着这胀鼓鼓的钱袋,拿起来掂量了一下,里面的数额不小。未等自己开口,云汐说道:“这些钱用来吃已经够了。要是主子想要买什么东西用我们的私有的印章便可以去当铺赎一些银两。” 说完云汐便跟在萧绡身后,雨笙看了看云汐又看了看雷鸣。 “云汐姐啥时候这么阔气了?居然拿这么多银子出来?”雨笙惊讶的问道。 雷鸣瘪瘪嘴,没有回答。 走在前面的萧绡和云汐二人有说有笑的看着周围的各种好看的好玩的稀奇事儿。 经过一家玲珑阁的时候,萧绡被门上装潢的几个大字深深吸引住了。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牌匾上的字样是她所熟悉的人写的。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师兄梅子轩,更准备的说是她的逸尘哥哥,月逸尘。 雨笙和雷鸣看着萧绡停住了脚步,抬眼同时看向萧绡所关注的地方。二人顿时目瞪口呆的惊讶在原地。 雨笙小声的对着雷鸣道:“雷鸣,你身上那些钱够吗?” 雷鸣点点头,立马摇摇头道:“玲珑阁天底下就只有三家,一家在云国,一家在莲国,而第三家就是在靖国。里面的珠宝首饰那都是上等品,更不要说步履绸缎。没有几千两银子,谁敢来这里买。” 雷鸣的话让雨笙不由的惊愕了一下。 除了云汐之外,他们二人的表明是最为惊讶的。 但看那玲珑阁三个字就已经把他们吓得够呛。更不要说进去买东西了。虽然里面的东西不是价值连城,但是随便的几件首饰或者两三件衣服就足以要花上几千或者上万的银两。 “云汐,你刚才不是说问我想买什么吗?我看着里面的就不错,很符合我的口味。” 话音刚落萧绡便已经迈步朝着玲珑阁的大门走去,雨笙和雷鸣睁着大大的眼睛,十分确认的看着萧绡走进去之后,才使劲儿的咽了咽口水。 “我看我就算去当铺走一趟,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怎么办,雨笙?”雷鸣带着求救的目光以及恳求的语气问着雨笙。 雨笙假笑一声道:“能怎么办,先进去了再看着办了。” 雨笙轻咳了两声同雷鸣切身切脚的走了进去。云汐也紧跟其后。 玲珑阁里面的装饰美伦美伦,就连窗门上都会小小的精心装扮。 看着琳琅满目的珠钗首饰以及锦罗玉衣,萧绡显得很平常的扫视着所有的一切。 进来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待萧绡走到一件浅蓝色衣衫面前时,云汐突然喊道:“掌柜的在吗?” 里面的掌柜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立马接话道:“在。” 那声音的主人快步走到正厅来的时候,在场的人惊讶的发现来人正是一名翩翩公子。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此人或许其他人不认识,但是萧绡却是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正是江焱。 江焱一眼认出面前的女子,同时看到她身边的人各个穿着都不凡,上前道:“原来是萧姑娘。萧姑娘大驾光临寒店,不知萧姑娘看上了哪件或者哪几样首饰?” 萧绡知道江焱和那个江赟完全不是同一种人,虽然经历过上次的事情萧绡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随手指了指身前的一件衣服问道:“这家店是你的?” 虽然萧绡没有过多的怀疑,但还是很想确认这玲珑阁是不是他的。毕竟她更关心的是门外的那三个字。 “这家店是梅公子的,我只是近些日子前来照看。”江焱回答道。 虽不知这面前的姑娘打着什么主意想要套弄自己的话,但是江焱听闻过萧绡的事情,所以就没有为难的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萧绡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我师兄的门店,我是可以随便拿了?” 萧绡调皮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是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们。 “萧姑娘说笑了,既然是萧姑娘来了,就随便挑选几样吧。”江焱沉稳的回答道。 萧绡随意瞄了几眼一旁的衣服,对着云汐道:“云汐,这三件我全部要了。至于首饰。” 云汐听到萧绡的吩咐立马拿出身上的一长一万两银票递给了江焱道:“这是定金,若是不够我们改日送来的。” 萧绡起先的话说归说,但是该拿钱的时候还是会当机立断的拿出来。 出门之前就交代过云汐多带一些银子,只是没有想到云汐居然带了这么多。萧绡故作镇定的看着那银票上的数字。 “这根簪子倒是是不错。” 很快萧绡注意力被一根通体碧绿的簪子深深吸引住了,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似的吊坠,整体看起来清丽秀美。 此时一名身着蓝紫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到面前那碧绿的簪子立马道:“掌柜的,这根簪子我要了。” 萧绡听到自己看上的簪子被人当即要走,立马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 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 江焱知道来者何人一脸尴尬的看着萧绡和那名女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 论实力还是云汐强 云汐走在萧绡身旁小声道:“主子,她是靖国醉烟歌的花魁柳依依。” 柳依依,靖国醉烟楼的花魁。长得美若天仙,舞姿更是名扬天下。 萧绡向来不喜欢与别人争东西,但是这根发簪对于她来说非常特别,于是她立即对着那名女子道:“姑娘,这根簪子是我先看上的,所以还请你不要夺人所爱。” 本是客气的话,却在柳依依听来带足了讽刺意味,顿时眉目皱紧,一脸生气道:“是你不要夺人所爱吧,这根簪子早在之前我就已经看上了,只是今日来取。” 柳依依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面前的萧绡,看着萧绡的意思很装扮与自己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于是嘲讽道:“也不是是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身媚俗。还来这种地方买首饰,知不知道这地方是谁开的?” 萧绡听到她的话,心里冷笑,不由得冷笑。“这家店的主子与我关系匪浅,你觉得我会随便告诉你吗?” “是吗?一个乡野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柳依依道。 “你不就是醉烟楼的花魁柳依依吗?”说道花魁的时候萧绡故意加重了音调。 话音刚落柳依依脸色大变,当即跺脚冷眼嘲讽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不成,不就是一个土丫头罢了。” 萧绡没有理会柳依依的话,对着江焱道:“江公子,可以为我包好那根簪子吗?” 随即又说道:“这根簪子我出双倍的价钱要了。” 柳依依听到有人竟然当着自己面要与自己抢东西,立马心中冷笑。在靖国得罪她的人都不会有果子吃,毕竟她可是背负艳名的柳依依。 多少达官贵族都花大价钱只是为了想要就看她跳一支舞。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她得不到的。 只要是她柳依依看上的就没有夺不过来的。再者柳依依的盛名在整个靖国乃至云国和莲国都是声名远扬。 她的一支舞价值千金,作为醉烟楼的花魁。柳依依当之无愧是醉烟楼数一数二的舞者。 不过在萧绡看来,所谓的青楼的女子都是目光短浅或者可以说是贪图钱财而已。 而对于柳依依这个名字,萧绡是一点也不知情。在听到柳依依自己说出她的身份别具一格的时候,萧绡只是以一个无知者望着她,看着她自己的独角戏。 再抬头看向她身边的丫鬟,倒是规矩得多。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上前阻止她家姑娘的所作所为。 仅仅凭这两点,萧绡便推断出眼前的柳依依身份果然不能小觑。在云国的时候倒也见过这些事情,虽然未曾亲自目睹,耳听目染的效果,萧绡也是知道一二的。 此刻,萧绡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令自己感到厌恶的女子。不知为何眼前的柳依依和那名女子倒也有几分相似。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那名女子字里行间的语气都显现出她的高贵优雅。柳依依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位姑娘,我柳依依在这靖国的地位不是你一个丫头可以攀比的。得罪我的下场可是你绝对意想不到的。”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的丫鬟突然走上前道:“姑娘,我们家姑娘句句真言,还请你不要与我们家姑娘做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丫鬟的话让萧绡来了兴趣,立马回复道:“你是她的丫鬟,自然是帮着她说话。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我与你的主子说话,你这个作为丫鬟的插嘴是不是表明你在经过的身份也是与众不同的?” 那丫鬟果然一时语塞,萧绡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与她那主子柳依依分毫不差。 “江老板,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先看上这玉簪的。”柳依依见此时的情况对自己完全不利,便急忙把话题转移到了江焱身上。 江焱知道今日遇上了两个难缠的女子,其中一个还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而另一个则是他连说话分量都无法企及的一位。 在经商这条道路上,他所接触的达官贵人以及各国名族望门的人物,他都心里有数。可是这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倒还真的不是一般。 她所见到的人都是名门望族甚至还是一些皇族之中的人物,而其中一位就是靖国一个看似没有任何作为却对她异常仰慕的大将军。 而这将军的名字就是秦毅。 秦毅本是靖国的大将军,他的父亲秦淮是一等一的大功臣,到了秦毅这一带却没有什么作为。 靖国一直都来都是内政的问题,唯独这个将军对朝政的事情不易往来,更不会去在意。 只是一道圣旨颁布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会从容不迫的奔赴沙场,这就是秦毅。 不过秦毅非常看重醉烟楼的柳依依,有段佳话也不得不提。 据说秦毅的结发妻子就是善舞,并且舞姿美丽动人。在靖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同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可谓一名大才女。 但是在几年前他的结发妻子却因为一场大病而不在人世,因思念他的妻子,秦毅偶然看到那支舞之后便念念不忘。 脑海之中挥散不去是他的结发妻子的模样,以及那舞动翩翩的衣角,还有明艳动人的笑容。 他们二人是在城南的荷花池相遇并且相爱。只不过好景不长的是他的结发妻子身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孱弱,所以几年之后就不在人世。 这件事情对于秦毅来说打击异常之大,所以对于朝中之事就那次事情事后再也不闻也不问。 江焱作为经过经商之一,当然也知道秦毅的事情。尤其是听到他独爱看柳依依的舞之后,对柳依依也是礼让三分,毕竟大将军袒护的人自然而然都要照料得到。 而眼前的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江焱大脑快速地转动。想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在他想的头破脑胀的时候,萧绡打破了这时的沉默。 “你未曾付钱,就不算你的。你要知道先来先得到这个道理。还有你始终一个青楼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就不怕有失自己的颜面。毕竟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还是上不了台面。” 这话恰好打在了柳依依的脸上。萧绡把刚才受到的屈辱一五一十的依照以牙还牙的方式还了回去。气的柳依依有些龇牙咧嘴的看着她。 但毕竟也是一个有修养的人,柳依依装作淑女的的样子,也没有大发雷鸣,更没有撕破脸。 此刻屋子中央已经站立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就连屋门外都挤满了人。柳依依注意到这些人自然就不敢乱来,更不不能仗势欺人。 “这位姑娘的伶牙俐齿我柳依依算是见识到了。但是在靖国不是你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你的身份就已经造成你的地位不一样。我就算是一个青楼女子,可我上面的人说出来怕会吓着你,所以我才礼让三分,让你有自知之明。” 一边的云汐和雨笙以及雷鸣听到这话的时候,各自心中泛起冷笑。此等话说出口分明是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眼里。 在靖国青楼女子的身份与其他地方的女子身份明显的要有一些地位。但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也是少数,更何况谁能说得清楚你的身子就是清白的。 云汐想到这里,上前一步,想要为萧绡打抱不平。 “我们主子的身份可比你的身份高贵多了。我们家主子就是一只凤凰,若你能和凤凰相比,我想你的身份就可以和我家主子媲美。不过,这位姑娘我警告你,小心你的嘴巴严实一点,不让的话到时候你们的舌头是如何没有了,我们可一点也不负责任。” 云汐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论到说话的狠辣还是云汐在行,萧绡不由的心里竖起大拇指,十分佩服的看着云汐。 云汐自然也不甘示弱的看着柳依依和她身边那个丫鬟。 雨笙和雷鸣都用实际行动给云汐喝彩,毕竟云汐的这张嘴可是在红阁出了名的阴毒。 不是说云汐的手段阴毒,而是在他们看来云汐的处事风格以及说话方式完全不是别人可以与她相提并论的。 红阁里面的人没有谁敢得罪她,更没有谁敢不服从她的。从来都是她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风眠有时候也会听云汐所说的话,因为云汐的话的确句句在理,甚至还有一种让人感觉得到的压迫感,让你顿时就心悦诚服。 萧绡看着云汐身上都散发出星星点点,此时的她对云汐是十分的崇拜,甚至还想甘拜下风拜她为师的冲动。 果然论实力还是属云汐当之无愧,这样的毒话也只有云汐说得出来,威慑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柳依依听到云汐的话,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看她的样子说出的话是假的别人都不会信以为真。 所以柳依依有些畏惧的退了一步,带着嘲讽似的眼光看着他们几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主人大驾光临 萧绡冷眼一瞥的看着柳依依,心想这面前的女子对自己的身份看来还是十分的自信,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在靖国的身份是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萧绡的嘲讽心思不由的增加了几分,换做是以前的萧绡绝对不会如此轻言断言一个人。 可是对于有些青楼女子就是把自己看的清高,这一点萧绡略有耳闻,甚至在鹤影楼的时候偶尔也有传闻。 另一边的江焱看似十分的为难的处境实际上已经相处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无论是哪一边都不能得罪,与其两边都要平等的对待,江焱也只有想到这个办法来搪塞了。 “两位姑娘都是江某不能得罪的人,不如这样,你们都等些时日,我告知这家店的主人打造两份然后分别送到两位姑娘的府上如何?” 江焱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对于萧绡来说,世界上的东西有些东西可以有很多种,可是有的东西就是独一无二,不能出现第二份。 打着这样心里的萧绡,深呼吸了一口道:“江公子,这簪子我今日是要定了,至于你所说的过些时日送到我府上恐怕有些不妥。凡是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说让给别人的道理。” 此话一出,柳依依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里话竟然被别人就这样赤裸裸的脱口而出。 她原本想着这簪子非自己不可,就算今日拿不到,那么过些时日来取也可以。甚至也可以妥协刚才江焱所说的提议。 只是没有料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直愣愣的说出这簪子非她不可的言辞。 柳依依身边的丫鬟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心中气急,打抱不平的说道:“我们家姑娘看上的东西是你这乡野丫头能够入眼的吗?再说了这家店的主人可是我家姑娘的红人,你要是得罪了我家姑娘,不会有好果子吃。” 原以为说出的话必定会让对方暂时有一些慌乱或者是一些害怕,偏偏萧绡等人一点也不把那些话放心里面,反而轻蔑的笑出声。 “你这不知分寸的丫头,说我们姑娘是乡野丫头,告诉你我们家姑娘的身份可是你高攀不起的,而且这家主人与我家姑娘的关系匪浅。你说你家姑娘是他身边的红人,恐怕这怕别人听着无所谓,可是在我们面前提起也不怕笑掉了大牙,到时候你们连连面试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笙已经耐不住气立马愤愤的说道,身旁的雷鸣本想拉住雨笙,却还是让她脱口而出了。 云汐和萧绡都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只听对方的那丫鬟气急立马道:“你,胡说八道,竟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也不怕闪了舌头。” “闪了舌头的恐怕是你。你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看看,还只是一个花魁身边的丫鬟有什么好嚣张的。” 雨笙的话直接戳中了那丫鬟的心思,那丫鬟立马住嘴,气愤的看着雨笙。柳依依知道自己的人吃了亏,收起自己刚才愤怒的心思,面不改色的说道。 “打狗也要看主人,有的人就是知道乱咬人,也不看看这场合。要是姑娘真是大家闺秀的话,也该知道这其中的规矩。” 柳依依的话看似说着平淡,实际上句句带刺,萧绡忍住不吱声,看了看身旁的云汐。 云汐领会到了萧绡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柳姑娘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吗?我们只是看上一件东西却偏偏让有的人在这争来争去的。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你觉得我们家的姑娘有你这样小气嘛?我们家姑娘的意思不过是这簪子今天要带走,但是不代表有的人会不会与我家姑娘用同一件物品,至于会不会用我家姑娘也没有那心思去管,所以柳姑娘你明白了吗?我们不过是在说自己的处境,考虑到你们的问题所以才会如此一说,可是你家的下人说话方式跟街上的流浪狗一样,没有理会别人的意思,就乱意会的咬人,那究竟是你的错还是我家姑娘的错呢?” 云汐的话让柳依依一时之间难以辩解,萧绡心中得意一笑,顺便给了云汐一个亿万个崇拜的眼神。 一边的江焱完完全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地步。如此一来心中不断的叹着气,乞求着这家店的主子能够及时出现,那就是解决了当前最大的麻烦。 “二位姑娘,不如我看这样吧,这簪子暂时谁也不卖,等这家店的主人来了,看他斟酌卖给谁好了?” 江焱头脑机敏的想到了这个办法,如此一来就可以解决这燃眉之急。 萧绡显然是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谁,不过云汐是清楚地知道这个事情,未来的告诉萧绡,也没有透露给其他人,所以说话的分量才会那般重视。 云汐听到江焱的这个办法,很是赞同的回答道:“我看这个方法倒是不错,那就由你立马练习这家店的主人。我看柳姑娘也不会拒绝吧?” 柳依依哪有拒绝的机会,不过心中还是有胜算的柳依依硬着头皮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根本就不相信面前这个女子竟然会与这家店的主人有密切的关系,她好歹是醉烟楼的头牌,想要什么也是可以立马得到的。 并且自己身后的人也不是小人物,这一点柳依依一点也不担心,甚至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要是今日在这里吃了一个哑巴亏,那么今日之仇必定会加倍奉还。 暂且不去管对方究竟是谁,就凭自己身后的人也是不容小觑的份上,柳依依信心十足地等着对方的出糗。 江焱看着二人没有异议,立马派人去练习这家店的主人。 此时此刻这家店的主人才刚刚风尘仆仆的回到自己的府上,听到有人回禀消息的时候,立马惊讶的问道:“你说绡儿也在?” “是,萧姑娘和柳姑娘遇上了,二人为了一根簪子争得你死我活之中。”那人添油加醋的说道。 梅子轩听到柳依依的名字立马皱眉道:“云影立马准备马车。” 一边的云影听到命令赶紧下去准备,梅子轩摇了摇头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屋子之中的萧绡和柳依依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萧绡面前摆放着香喷喷的银耳莲子粥。 正想要品尝的时候,柳依依不屑一顾的说道:“看来这乡野之人就是乡野之人,在靖国这银耳莲子粥可是低等品。不是什么稀罕品。” 说完有人端上一壶燕窝放在了柳依依的面前,打开盖子的刹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闻到了香气扑鼻的味道。 萧绡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里面,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银耳莲子粥。只是今日出来的时候随便吃了一些小吃,现在有些饿了,所以差遣身边的人送来这碗粥为自己充饥。 原本只是单纯的充饥,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般尖酸刻薄的话。 “有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麻雀变成了凤凰,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不成。” 雨笙小声嘀咕的话正好戳中了对方的心口,柳依依手中的勺子轻轻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江焱的眼神期盼着门外的那人赶紧到来,只要他的到来就可以立马解决眼前的事情。 看看这两个姑奶奶,江焱着实已经拿不出办法了。就连云汐等人也只是沉默不语。 因为她知道只要梅子轩一到这里,对方就是处于劣势。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屋外的人同时让出一条道路。梅子轩一身紫衣,披着白色的披风朝着屋里走来。 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清冷高贵的气息让身旁的人不由的退后几步。今日的梅子轩看似十分清冷,没有往常的温和。 走进屋子的刹那,柳依依连忙站起身朝着梅子轩走来的方向走去。而梅子轩精致的朝着萧绡坐着方向走去。 柳依依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想,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关系非同一般。 萧绡看着是梅子轩的身影,差点呛了一口,连忙道:“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忙吗?” 萧绡的话说的着实可爱,一脸疑惑的看着梅子轩。 她明明记得梅子轩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闲情来这里悠哉悠哉的闲逛呢? 而且还是和云影一起,这简直有点意想不到的一刻啊。 柳依依听到萧绡那声师兄,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子轩和萧绡。 难道她就是他的小师妹,那个备受呵护心疼保护的小师妹? “绡儿,你看上什么了直接与我说便是,还亲自跑来这里挑选,身子骨不好还整天瞎跑。” 带着埋怨的口气,梅子轩的眼神十分宠溺的看着萧绡。就连柳依依都十分嫉妒的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 萧绡吐了吐舌道:“哪有,在府上太闷了,想出来走走。我也是为了解解闷嘛,你难道不知道我在那府上都快发霉了吗?” 萧绡的话让梅子轩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道:“是是是,你说的有理。” 江焱看到梅子轩终于来了,舒坦了一口气道:“梅兄,你要是再不来,你家小师妹就要把这里给拆了。” 萧绡听到江焱的话立马反驳道:“哪有啊,师兄我只是看上了一根簪子,可是有的人偏偏要跟我抢。还说与这家店的主人关系匪浅。对了,话说这家店的主人到底是谁啊?这么久了都没见到人影。” 萧绡的话让梅子轩有些尴尬的轻咳几声。 云汐好笑的上前道:“姑娘,眼前之人就是这家店的主人。” 萧绡听到云汐的话,顿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子轩道:“师,师兄,这个地方是你的?” 略有些结巴的萧绡吞吞吐吐的问道,梅子轩轻笑一声,点头道:“这家店的确是我的。” 萧绡顿时皱着眉头无语的看着梅子轩。早知道这家店是他师兄的,她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跑到这里来了。 毕竟自己的师兄可是一个大忙人啊,这样子把别人坑到这来,回去之后她有的受了。一定会被自己的师兄教育半天。 一想到这里萧绡就垂头丧气的不停地叹着气。 第二百六十章 难以平复的内心(一) 梅子轩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萧绡,轻咳了几声道:“偷偷跑出来玩还有理,你以为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 当着众人的面,梅子轩毫不忌讳的数落着萧绡的糗事。萧绡治好更是无语的低着头。 又联想起刚才云汐所说的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眼神晃悠的一瞥,正儿八经的打量着这家店。 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这家价值不菲的店竟然会是自己师兄开的,与其说是自家师兄开的,还不如说自己八成就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令萧绡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兜兜转转半天,云汐一直说这家店的主人与自己的关系不一般。 原以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能料到竟然还是真的。 但是令萧绡处境备齐尴尬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始作俑者,江焱。 萧绡抬头寻找着那个罪魁祸首的江焱,却发现他的人影早就不在这里了。 相比较另一人,柳依依倒是最为尴尬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和自己身边丫鬟都已经傻了眼。 听到对方称呼那个女子如此亲密,而那名女子称呼梅子轩为师兄的时候,柳依依顿时就知道今日自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但是梅子轩美貌在天底下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任何女子见过一次都会为之倾倒,更不要说柳依依了。 柳依依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端庄的走近萧绡和梅子轩的身旁,娇声娇气的说道:“见过梅公子,今日梅公子来此,依依正好有一事相求。” 萧绡看到这完全变了一个样的柳依依很是惊讶的扯了扯梅子轩的袖子道:“师兄,你这里的东西我全都要了。” 此话一出,柳依依立马变了脸色,小脸儿瞬间变的苍白。 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靠着美貌与智慧再次争取一下机会,但是萧绡的话却把她打入了死胡同。 柳依依心里气的咬牙切齿,明明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到头来却被别人抢先了去。 再加上面前的这个女子身份又是非同一般在,爱自己没有完全确定清楚之前,柳依依也不会轻言妄动。 萧绡看到柳依依的笑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变幻莫测,扑哧一笑道:“师兄,我原先不知道这里你开的,既然这个地方是你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萧绡毫不留情面的走进柜台里面,伸手拿出那根自己实现看好的簪子,炫耀般的在手中比划着。 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看着梅子轩又道:“师兄,这里的东西我都喜欢,但是这柳姑娘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件首饰,该如何是好啊?” 萧绡撒娇似得对着梅子轩说道。梅子轩从没看到过萧绡如此有恶意的针对某个人,仔细看着那柳依依,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既然自己的师妹没有那好颜面给对方,那自己自然而然的也就不用那般客气了。 再加上萧绡可是他心头上的宝贝,就算别人要欺负她,首先得问问自己同不同意,允不允许了来。 “柳姑娘,这为是我的师妹,萧绡。既然她说了喜欢这里的东西,那我也只好今日暂时打烊,还请柳姑娘改日再来光临本店。” 梅子轩的话明摆着是打了刘依依的脸。柳依依当然也知道梅子轩所说的意思。名义上是让自己赶紧走人,实际上就是说这里我家师妹已经承包了,你就不要想了。 梅子轩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柳依依,眼中含着冷光,冷不丁防的扫描着屋子周围的人。 这时来来往往的人,甚至就连在门口站着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消散了。柳依依知道自己在这里多留片刻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于是大大方方的的回应道:“萧姑娘都这样说了,梅公子也这样说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柳依依说完头也不会回的朝着门口处走去,身边的丫鬟也紧跟其后。 萧绡看着她们二人走了之后,立刻舒坦了一口气道:“师兄,早知道这家店是你的,我就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选了,害得我差点还和那女子吵起来了。” 萧绡知道自己是一个惹事精,赶紧撇开自己的不对,澄清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梅子轩哪会上萧绡的当,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只是梅子轩这一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与萧绡计较。 再加上刚才那个女子本就不是好惹的,自己用了三言两语便打发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对方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竟萧绡今日要是吃了苦头,梅子轩首先是第一个站出来讨回公道的人。不过看里面的情况再加上云汐等人的表情,梅子轩一脸无奈的一笑。 “你会和别人吵架?我觉得这件事情在平常不过了。你自己说说你哪次出去没有闯祸,你哪一次闯祸了不是我帮你收拾残局的。你啊你,鬼灵精。” 梅子轩宠溺的看着萧绡,似是责备的说着。 云汐,云影等人都好笑的看着萧绡和梅子轩二人的对话。看见自家主子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云影知道,梅子轩是真的打开了心结。 近些日子以来为了她的事情,梅子轩已经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在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解毒之后,梅子轩开始昼夜繁忙起来。 像这样的情况萧绡当然是不知情的,也就只有时刻跟随在梅子轩身边的云影知道一二以外,其余人只是看到他白天早出,晚上晚归的情景。 “哪有,这一次分明别人的不对,我可没有闯祸。”萧绡强词夺理地说着。 “行了行了,你自己的功课最近是不是偷懒了。嘴皮子到时见长了,功课倒是没多大的长进。” 梅子轩这话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萧绡一头闷气洒在心里面,轻哼道:“我待会回家就学琴棋书画,我一定会学给你看的。” 萧绡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听到有人说自己这儿不好的时候便会立刻打起精神来。就像以前在忘忧谷的事后,萧绡也是如此。 看到萧绡这样倔强样,梅子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簪子,替她轻轻插在她的头顶上。 看了看身边的云影道:“我们走吧。” 萧绡听到梅子轩要走的话,上前焦急地问道:“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家啊。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你早些回去。” 梅子轩说完话便不再理会萧绡脸上的不满意的表情,身后的云影对着萧绡行了一个礼,悄无声息的跟在梅子轩的身后。 云汐走上前安慰道:“主子,你师兄不比其他人,心中有自己的志向。旁人都无权干预,你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听到云汐的话,萧绡不明所以的看着云汐半晌。随即说道:“雨笙把衣服拿上。” 没有多余的话,萧绡交代完毕之后便朝着梅府的方向急忙走去。 一路上怀揣着心事的萧绡,满是心不在焉的穿梭在人群之中。脑海之中不停的回响着刚才云汐所说的话。 也许自己真的是太依赖于自己的师兄了,从前是这个样子,现在也是这样子。 不管在任何地方,还是在任何时候,梅子轩的身影总会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那时候自己虽然不清楚,也不是很明白,一直都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若是光是用想的话,萧绡也不至于一脸惆怅的想着心烦的事情。 换做以前,别人所说的话萧绡一点也不会去在意。可现在却是知道一丁点都会去反复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明白这样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真的太过依靠他了? 回到房间的萧绡,完全没有心思看书,无精打采的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身体完全放空,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另一边梅子轩和云影赶往皇宫的方向,皇宫里的眭雪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在去的路上,梅子轩随口对着云影说道:“这些时日我是不是对她太过冷淡了?” 云影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梅子轩,毕竟这样敏感的问题梅子轩一般不会拿出来说,更不会对自己说起。 此次提起,定是很是在乎。云影暗想道。 “哪里的话,主子是为了萧姑娘好,如此一来可以让萧姑娘安心学习更多的东西。只是萧姑娘还不知道主子这用心良苦的背后的不忍罢了。” 云影的话,梅子轩轻笑一声道:“或许我真的不该那样做。倒是希望她可以活的开心一些。也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好还是坏。” 梅子轩自问自答的说着。一边的云影接着话道:“萧姑娘总有一天会明白主子这样做的苦心,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萧姑娘暂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但愿如此,今日进宫就是为了此事。也不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她不会怪我才是我最大的慰藉。” 见梅子轩一脸惆怅的苦楚,云影也不知说什么能够安慰自己的主子。 而梅子轩的内心摇摇欲坠的摆动,难以平复。心中一直回荡着一个疑问,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若是对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是错的,就会一直错下去。 可是后者在是梅子轩此时此刻最为惶恐的担心。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与他刀剑相向呢? 第二百六一章 难以平复的内心(二) 梅子轩所担心的正是云影不想看到的结局,虽然曾经也试图阻止劝说过,但是主子的想法毕竟有他的道理,久而久之云影便不再插话了。 来到宫里,眭雪已经盼望他们多时了,看到梅子轩和云影二人的身影,眭雪连忙吩咐着身旁的青柠准备茶点。 梅子轩见到眭雪连忙装模作样的行礼道:“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眭雪道。 他们二人虽然私底下的关系没有这样多的理解,但是一般的寻常规矩还是不能少的,尤其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 眭雪指示着梅子轩坐下,一边的云影则站在梅子轩的身后。 梅子轩见身旁的宫女太监很是识相的退了下去,这时梅子轩才开口道:“如今的情势相比去年已经非比寻常了,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了。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平常的背后其实已经十分凶险不堪。关于云国那边的事情我相信你也听说了,有些消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一二。” 梅子轩开门见山的说着,话语之中当仁不让的语气让眭雪的脸色沉重了几分。 “不管怎样,我是真没有想到萧陨竟然成为了云国的丞相。且不说他回到了云国的打算,光是他现在这个身份来看,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眭雪似有些惭愧地说道,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甚至还带有一些惆怅。 自从萧陨离开之后,谁也没有想到他回到云国之后的第一件爆炸性消息会是他的身份转眼之间成为了举世瞩目的云国丞相。 原本意义上他就是云国皇后的弟弟,也就是云国的国舅爷。可偏偏现在的身份却是处于一个令他们十分尴尬的局面。 若是换作平常的身份来说,倒也不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思考这个问题,更不把这样的话题摆在政治局面上来说。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答应做云国的丞相。要知道我这一身的本事可是他传授的。而在云国萧陨和李文竹是师出同一处。光是他们的谋略这一块来讲我们不容小觑。那一次李文竹与血影楼合作的事情也看得出来李文竹这人的处事风格以及他的计谋,所以我们更不能小觑。” 梅子轩的话让眭雪深呼吸了一口气,能够让梅子轩挂在嘴边小心谨慎的人并不多了,天底下除了那远在云国的将军焚暮以外,到现在就多了李文竹了萧陨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云国可以算得上是兵强马壮,有的是人才。而看看自己的靖国人才稀缺,自己的身边除了梅子轩以外,能够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才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的。 更不要说莲国了,莲国除了篱落之外,能够骁勇善战的人并不多。大大小小的军中事务都是篱落一人在打理。 站在一旁的云影在听得到此消息的时候也是大为一惊,没有想过自家主子的师父竟然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如此一来的话,总有一天会在一个战场上相见,那时候就是刀剑相向的时候了。 “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此事你与阿绡说了吗?” 眭雪的话正是梅子轩一直以来所萦绕一个问题,并且心目中也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眼下的情况非比寻常,梅子轩的心中也有自己的主意。并不会太刻意的隐瞒眭雪自己心中所想。 “她尚不知情,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所以我想在这件事情完全败露的情况下,想要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梅子轩德的语气突兀的转变成了一丝恳求,眭雪不明白梅子轩的意思,疑惑的问道:“她不知情?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打算?” 眭雪直言问道,梅子轩在他说完话的刹那间苦笑一声道:“如果萧绡回到了云国,那么必然的结果就是与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我不希望她重蹈覆辙当年的情景,她的父亲母亲在泉下有知的话也不会同意,而我也不会同意,你作为兄长也更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希望你让萧绡真实的身份恢复,这样以来就有更多的保障。” 眭雪有些明白似得看着梅子轩,相比较他的话以及他说陈述的事情,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唯一疑惑之处就是在于萧绡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甚至做出令他们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光是想到这一点眭雪就已经有后怕之余了。与他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虽然那时候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她的脾性,眭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她不惹事就是皆大欢喜了,要是真有心惹出大事来,这天底下的任何地方都会被她捅出一个大窟窿来。 看着眭雪有些难为情的脸色,梅子轩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稍加正色的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无幻,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也只有你可以做到。” 久违的名字,久违的称呼。一时之间眭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梅子轩。 看样子梅子轩所说的话是铁打了心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找自己说事就是为了萧绡的事情。 如果是云影是最了解梅子轩的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实际上,他才是最明白,最理解梅子轩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人。不管在任何是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是他做出的最终决定谁也没有权利去更改,更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出去的话就会去做到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 正因为如此,当年他才会跟随在他的身边。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之间的心事才会互相交换,互相交流。 看着梅子轩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眭雪淡淡的吸了一口气道:“她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疼爱的妹妹,你都这样保护她,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听到这样的回答,梅子轩顿时舒坦了一口气。 “若是有朝一日萧绡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今日的决定我也不会后悔。”梅子轩再次肯定的说道。 “你让她恢复本来的身份我知道你的用意何在,你也不用解释,我都清楚,也明白。” 眭雪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笑容,笑容之中带有一丝无可奈何的思绪,眼神之后透露着他的颇为无奈。 不过,这样做的好处只会更多,而坏处指挥大大的减少。 只要萧绡的身份一旦恢复之后,那些千方百计想把捉拿萧绡的人就会看看身边的情势以及状况才会下手了。 毕竟一国公主的身份谁敢轻言妄动,就算是云国的皇帝也不能干涉。所以梅子轩这个做法是带着背负深深的沉重做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一直以来想着最多的事情就是让她远离世外纷争,谁能想到这世外的纷争终有一日还是落在了萧绡的头上。 那时候的美好想象与现在的事实相比较起来已经不值一提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萧绡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全力封锁着萧绡的人生自由。 但是梅子轩所想的这个自由,只是暂时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一直一直封锁下去。 “罢了,你的用心良苦,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会明白的。可据我所知焚暮身边的女人倒是挺多的,不过最为在意的还是我们家阿绡。” 眭雪岔开的话题说着此事,梅子轩没有回避这样的问题,反而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不错,此事倒是略有耳闻。他在意绡儿可没有我们在意的多。我相信亲情的力量没有那样简单得就被打败,或者是瓦解。” 梅子轩的话让眭雪再一次赶到了毛骨悚然,她的语气之中满带着深深的寒意,甚至还有一丝丝戾气在里面。 眭雪可以肯定的是,梅子轩真的很在乎萧绡,甚至已经超过了在乎自己的大计。 看到这一幕的眭雪,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他不希望萧绡成为红颜祸水,更不希望萧绡和梅子轩二人以后反目成仇。 一想到这个画面,眭雪的心恍惚不安的猛然跳跃着。似乎那样的事情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 “阿绡是我妹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她。不光是我,我相信篱落也会的。” 眭雪努力的转移话题想要让自己在刚才那个沉思中走出来,梅子轩听到眭雪的话,淡然一笑道:“篱落当然不会例外。” 此时青柠已经准备好了茶点送了上来,梅子轩看到青柠立马问道:“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青柠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梅子轩道:“多谢楼主关心,一切都好。” 简单的回复,青柠也不再多话,放下手中的茶点便站在了眭雪的身旁。 “你们二人的婚事趁此就办了吧,我倒觉得恢复绡儿身份的事情与你宣布与谁成亲的事情是双喜临门,不如改日就公布吧。” 梅子轩的提议让眭雪和青柠二人有些惊喜万分,没有想到梅子轩竟然会有这样的提议。 青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有些害羞的低着头,不言也不语。 眭雪看着青柠这般模样,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听到眭雪的答案,梅子轩接着道:“那就这样定了,青柠你意下如何呢?” 青柠抬起头看着梅子轩和眭雪二人道:‘一切听楼主做主。’ 梅子轩看着青柠乐呵呵的说道:“那我就替你定了。你是我们鹤影楼的人,那么我们鹤影楼也会送一份大礼给你,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们大家喝喜酒。” 说着这话,梅子轩和眭雪同时笑了出来,一边的云影也是憋住气心里乐呵呵的笑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一) 几日过去之后,萧绡如同平常一样学习琴棋书画。梅子轩依旧是早出晚归。 自那日之后,萧绡就再也没有看到梅子轩的身影,只是偶尔派人前来吩咐几句,萧绡只是听了一个大概,便急忙打发了。 云汐知道萧绡的性子也没有多说,看着这些时日的萧绡日渐惆怅起来,想要安抚几句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况且有的话还是不能过多的说,说多了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云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权当做不知情。 恰好雨笙和雷鸣二人今日出发赶往云国的路上,而风眠在回来的路上,云汐倒也没有多大的担心。 只是希望萧绡能有尽快开心起来,而解铃还须系铃人。 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作为常年都处于温和季节的靖国,唯独在冬季是最冷的时刻。相比较莲国的四季如春,靖国的春天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春日的阳光洒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感受到阳光传来的温度,是整个屋子都变得更加温暖起来。 萧绡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的揣摩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外面的景色已经在不经意间变了样子。 云汐在院子外面打理着附近的花花草草,顺便修建着一些冒出来的枝叶。闲来无事的云汐一向都是打理着庭院之中的花草来打发时间。 今日的萧绡看书已经忘乎其所,浑然不知周围的景色。 见萧绡如此用功,云汐心里虽有欣慰,可这样长期用书来打发自己的,倒也是头一次见到。 “阁主,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散散心也好。今儿的天气适合出来透透气。” 放下手中的剪子,云汐走进屋子里对着萧绡道。 萧绡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温度了。 “前些时日一直下雨也没有地方可以走走的,正巧我也把这写书看完了,适当的休息放松一下也大为不可。” 看着萧绡如此轻松的说着,云汐微微一笑,走进内屋帮她取了一件披风来,顺手披在了萧绡的身上。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可是这外面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一些寒意,披上遮挡寒气。” 云汐一边说着,一边为萧绡系好披风的领结。 看着脸上的一副怡然自乐的他样子,云汐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萧绡的原本应有的性子。 不管是面对任何事情,只要是上了心的,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实际上内心一直都在挣扎不定。 尤其是现在这样强做一副镇定自若,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云汐很是担心的为萧绡捏了一把汗。 “云汐姐,我哪有这般娇弱啊。我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什么不适应之处啦。再说了这春天就是应该多晒晒太阳才好,长期待在屋子里面我也是会发霉的。” 萧绡一本正经的说着,云汐看着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噗嗤一笑道:“真拿你没辙,你啊,不说还好,说你几句啊,你就来劲儿了。” “哪有啊,我是实话实说嘛。”萧绡反驳地说道。 看着外面大好的春光,萧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这外面的天空究竟有多蓝。 前些时日的下雨季节正是梅雨时分,萧绡一直都在自己屋子里面看书或者练习书法,根本就没有在意外面的花花草草。 有时候自己在看书的时候,看得脖子酸疼的时候,适当的休息片刻之时看到了云汐在打理这些花草。 看着这些被打理的舒适的花草,萧绡只觉得云汐照顾花草的功夫倒是颇有心得。 看着那些一簇簇的鲜艳的花朵,萧绡乐滋滋的笑道:“云汐姐,这些花儿倒是开得美艳,不过你也真是无聊到打理花草了。看在你把这些花草打理的这么娇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听到萧绡说到秘密二字的时候,云汐陡然的惊征了一下。想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秘密呢? 怀揣着好奇的心里,云汐微笑道:“什么秘密呢?” 萧绡蹲下身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笑道:“我从小是在忘忧谷长大的,忘忧谷里面的花草数不胜数,可我最喜欢的话确实莲花,不过莲花和荷花都是长在夏天,我在云国的时候就看到了种类不同的莲花以及荷花。不过要说真正我最喜欢的种植莲花的地方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莲国的北城桥上,另一处就是梅影山庄。我知道碧落湖那儿有一大片的荷花,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怎么喜欢。嘿嘿,其实我想说的就是,我很喜欢梅影山庄那个地方。” 云汐听着萧绡所说的秘密,木讷的惊愕了一下。原来眼前的萧绡竟然喜欢莲花,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听人说她喜欢什么,不过从她口中提到的时候,云汐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这份欣慰来自萧绡的内心,至少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萧绡对于梅影山庄是记忆深刻的,同时对于其他人的感情也是不一样,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光是听着她说的说,再看着她脸上挂起的笑容,云汐想到萧绡想到那时候的情景,心里一定是美滋滋的。 虽然梅影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那些记忆却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萧绡的心里面。 云汐本来想着借着这和煦的春光让她出来走走解解闷,可是谁能想到她自己的治愈能力已经超过旁人给她的慰藉了。 一时之间说不出这样的感觉是好还是坏,只是觉得萧绡忽然之间长大了不少,好像冥冥之中懂得了一些事情。 虽然与萧绡的相处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熟悉转变到无话不说。 这样的转变显然是漫长的,可是人心之间的距离可能会因为某件事情,或者是因为别人的某句话而发生改变。 那日的情景她看在眼里,也知道那时候梅子轩所说的话,语气之中透露着冷淡的回避。 这些事情云汐本就不应该去插手管辖,更不会去私下询问。能做的仅仅只是无视罢了。 而现在萧绡一脸幸福的样子是那般真切,云汐心中一暖道:“听说梅影山庄里面有许多梅花,其中还有你最喜欢的莲花。” 关于梅影山庄的事情云汐是清楚的知道其中的根源,提到梅影山庄,云汐首先想到的就是梅花,其次就是莲花。 梅花是梅子轩的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梅子轩为了祭奠自己的母亲亲手栽的。 莲花,是梅子轩后来忘忧谷的时候听到萧绡说起自己最爱的花是莲花的那时起,他就在心底悄悄拟下了这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里面的景色不是莲花美不美的问题,而是那梅花盛开的模样是天底下最美的地方之一。 整座院子里面有一半以上都是盛开的梅花,而且那些梅花盛开的香味潺潺的漂浮在空气之中,方面十里以内外的地方都可以闻道。 梅子轩独爱梅,而萧绡却偏爱莲。他们二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清冷纯洁。性格上也和花的本身相差无几。 想到这一层,云汐恍惚之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幽浮一个虚无的空境之中,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一般。 这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的幻觉,而是她的直觉。猛地一刹那间所感受的异样的不妙。 “师兄种的梅花很美,有些红的似火,有些却粉的娇嫩。可是不管走到哪儿他身上都会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我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可我却总能闻道这样的味道。” 此时另一处的一个角落之中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云汐感觉到了对方深厚的内力,抬头看向那地方,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在听到萧绡说完梅花香味的时候,云汐原本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在此时的屋檐另一处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恰恰就是萧绡所提到的梅子轩。 云汐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萧绡,没有想到这么远得地方她竟然可以闻到一个人香气。 这应该不是她的直觉,而是她在嗅觉上一种习惯。只是萧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这样的习惯而已。 现在想来,刚才萧绡为何提起梅子轩身上的香味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若是常人的话肯定是不能相信人的鼻子居然灵敏到这种程度。 不过话说回来,云汐见萧绡还是蹲在原地,转身看着远处的梅子轩,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小声的走远了。 还在地上细细观察花朵的萧绡浑然不知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梅子轩屏住自己呼吸缓缓的走到了萧绡的身后,萧绡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的熟悉味道迎面而来。 喃喃道:“是梅花的香味儿。” 闻到这样的香味,萧绡不由自主的多嗅了几下。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影子,萧绡立即站起身看着那影子的方向,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梅子轩。 “师兄,你怎么来了?” 望着梅子轩高大的身影,萧绡此时才知道自己原来才长到梅子轩的肩膀之处。 看着这一身藏青色的梅子轩,萧绡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忽然之间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的面容,有些不习惯的脸红了。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对着梅子轩脸红,只是没有想到今日的梅子轩在阳光底下的样子显得格外迷人。 虽然只是戴着人皮面具,那面具下的真容更是美得天理难容。光是用想象的,萧绡都已经面红发热了。 看着萧绡这晕红的小脸,梅子轩忍俊不禁的一声轻笑。 “几日不见,倒与我这般生疏起来了?” 同样是往常熟悉温柔的声音,声音里面夹带着几分慵懒,令萧绡全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 她想着这不是自己头一次见到梅子轩的模样,怎么会这样不安定了呢?身体里面的小躁动让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原本对前几日还抱有几分怨气的萧绡就在这时已经抛得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二) 萧绡不得不承认今日的梅子轩真的别有一番俊美的姿态,让她有些站立不安。 看着他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温暖在她的心尖上,萧绡下意识的回答道:“你不是说你有事情要处理吗?” 听到萧绡一副委屈的抱怨,梅子轩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 自己好像最近是很忙的样子,但是应该没有说过会一直很忙吧。 看着萧绡有些低落的样子,梅子轩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想必是自己前些时日说的话有些过重了,所以才导致这几日她没有吵着说要见自己,或者派人前来打听自己的消息。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绝的萧绡倔强的嘟起小嘴的模样,很是可爱。自己一身疲劳感瞬间化为乌有。 “那日急忙与你说道别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家小师妹就不要生你家师兄的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怎么样?” 梅子轩能想到的好办法就只有这一个了。萧绡面对吃是不能抗拒的,尤其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有那些他可能没有吃过的食物,她一定会很感兴趣。 带这样诱哄方式,梅子轩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摸着萧绡的头。 萧绡感受到温柔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小脸不经意间又红了不少。当然她听到吃的时候,慢半拍的抬起头,看着梅子轩盯了半晌。 “吃的,什么吃的?” 梅子轩拿萧绡此时的模样完全没辙,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可以的肯定萧绡全部都没有听进去,唯独听到了吃的。 梅子轩一脸汗颜的看着萧绡,一时语塞。干笑道:“是啊。” 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吃到街边上的美食的萧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吃个够,睁着大大的眼睛,用着十分期望的目光看着梅子轩。 梅子轩岂是不能领悟的人,点了点笑道:“今日我也没事就陪你出去逛逛吧。” 听到这个答复,萧绡立马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梅子轩的手臂道:“师兄你以后不许那样对我了,感觉好害怕的样子。” 说完萧绡便放开了梅子轩的手臂朝着大门处跑去。站在原地的梅子轩木楞的望着那跑远的背影,忧伤的眼神勾勒出一丝无奈的波纹。 再过些时日,萧绡的身份就要尘埃落定。 只要到时候这件事情一旦公开之后,萧绡便不再是现在的萧绡,从此身上就会多了一丝枷锁。 看着萧绡的身影,梅子轩小声的呢喃道:“原谅我,绡儿。” 大门之处的云影看到萧绡的身影,便猜想自己的主子一定把萧姑娘已经安慰好了。 而他也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就是等着他们二人出来。 萧绡走到大门之处,见到外面已经听好了一辆马车,再看看一旁站着的云影,好奇的再看看身后的梅子轩。 “你不是说你已经忙完了吗,怎么马车还大门口呢?” 这说话的方式让云影看到了着实看到了萧绡身上潜藏着未来的楼主夫人的模样。 瞧瞧这眼神,这语气,分明就是质问。 看着憋气不敢笑出声的云影,梅子轩轻咳几声道:“今日我们去城中心的西街逛逛,路程有些远,所以我让云影事先就备好了马车。”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萧绡听到这解释也没有多想,看了看一旁的云影,轻哼一声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的萧绡才知道马车之红早就已经坐了两人,一个久违的沐儿,另一个是爱多管闲事的花无邪。 沐儿看到萧绡上了马车,兴奋地喊道:“萧姑娘。” 而花无邪却是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萧绡,不敢吱声的看着随后上来的梅子轩。 “走吧。” 马车外的云影听到梅子轩的吩咐,立刻坐在了马车前面,抽了两下马儿的屁股,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师兄,花无邪也要跟着一起去?” 萧绡率先开口问道,虽然一上马车这马车里面的气氛就已经充满着一丝丝戾气在里面,但是萧绡却分明感受到了是她师兄身上发出来的。 “今日这美食推荐者便是花无邪,吃遍了天下山珍海味的他,也是知道哪儿的酒楼味道可口。所以我便叫上了他一起去了。” 花无邪看着梅子轩说得这般轻巧,心里却是一万个欲哭无泪。 明明是梅子轩强行让他来的,事先也没有一个商量,只是叫他一路陪同。 花无邪原本还想着去醉烟楼喝喝花酒打发打发时间,可是就在自己正要跨进那大门的时候,梅子轩的一声令下让他止步停在了醉烟楼大门之外。 本想着梅子轩召唤他回去有重要的事情,可偏偏却是硬性的说了三个字,上马车。 然后就没有后文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事情是发生在大概一个时辰之前,那时候的花无邪穿戴整齐,一身凛然的走在大街上,正要朝着那醉烟楼走进去的刹那间就接到云影火速传来的密语。 忍着不再去看那醉烟楼三个大字,花无邪朝着梅府大门走去。前一秒还想着进去潇洒片刻,后一秒就是命令传来了。 花无邪只好忍痛割爱头也不回的往梅府大步流星的走去,走到大门处的时候,梅子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上马车。 上马车? 花无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要再确认的时候却发现梅子轩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外的云影尴尬的一笑朝着花无邪无奈的摆摆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急忙把我叫来,就是让我上马车?上马车做什么,这,这有点过了吧?” 花无邪有些臆想到其他地方,一脸尴尬无语的看着云影。 云影急忙打断道:“你就先上马车再说吧,反正不会亏待你的,还有美女陪伴呢。” 说着指了指马车,云影丢了一个眼神给花无邪。 不过云影那眼神只是一个一脸嫌弃的看着花无邪,若不是因为不能透露太多,他也不会想着用这法子。 花无邪斜着眼看着那马车,皱紧眉头思索半天之后,终于鼓足勇气上了马车。 进去一看云影口中的美女的时候,花无邪差点吐出血来,这里面坐着的分明就是一个老熟人。 不是说里面坐着的女子不是美女,但是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看着这场景花无邪只觉得这梅子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沐儿看着花无邪,眨了眨眼睛道:“花无邪,你怎么在这儿?” 花无邪从来的时候就很纳闷,当看到沐儿的时候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沐儿会出现在马车上。 本来想着云影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可信度为零。 “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花无邪有些无语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萧姑娘待会要来,应该和萧姑娘有关吧。” 沐儿的话让花无邪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若是真如沐儿所说的这样,那么梅子轩叫自己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带着他们去吃所谓的“山珍海味”。 早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萧绡,也就是沐儿口中的萧姑娘是一个喜欢吃的女孩子。 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也不知道那吃样会是怎样,这一点花无邪倒是很想知道。 但是话说回来,花无邪对于这样的事情完全不是外行,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内行。 他整日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游手好闲的出没在大街小巷的酒楼里,或者是一些酒馆里面。 再加上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忙里偷闲的喜欢搜罗天下美食。不过这一点梅子轩对他是十分了解,所以花无邪不用脑子想也就明白为什么梅子轩会这样着急找到了自己了。 再看看自己眼前的梅子轩,自己刚才的遭遇,花无邪只觉得已经是无所谓了,只能咬咬牙挺过去了。 “无邪,你对西街那边的美食应该颇有体会,今日你就带路让萧绡吃个痛快吧。” 梅子轩的一声令下,花无邪哪里敢不从的,更不敢反驳的。正是因为知道梅子轩的那背后的腹黑算计样儿,花无邪也只有再一次的咬咬牙点点头应道。 “萧姑娘喜欢吃什么,可有什么讲究什么的吗?” 花无邪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萧绡,萧绡笑嘻嘻地说道:“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萧绡的话音刚落,沐儿立马接话道:“萧姑娘,你不知道这段时日我可想你了,上一次你离开之后,楼主一直找你,我们当时都急坏了。这一次看到你平安无事,沐儿也就放心了。” 萧绡一脸茫然的看着沐儿,敷衍的回答道:“那次是我的不对,反正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就不用这样想念我了。” 知道这沐儿的哭功是出了名的厉害,同时还有那撒娇般的语气,萧绡虽然觉得没什么,但是毕竟这车上还有一些人,看着也是有些辣眼睛的。 “话说回来,你今日怎么想着要去醉烟楼呢?” 就当花无邪以为自己快要逃过一截的时候,梅子轩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花无邪顿时大写的尴尬摆满整个脸上。 他知道,梅子轩是故意这样说的。 “醉烟楼的里面美酒有些时日没有品尝到了,嘴痒了,想要尝尝鲜。不过却在半路上就被你的一声命下叫了回来,别说一口没喝到,就连香气都没闻道。” 花无邪理直气壮地说道,很是正经的说着自己没有喝到花酒的事情。 不过在萧绡听到醉烟楼的时候便想起那一日所遇到的一个女子,柳依依。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之中,萧绡顿时感觉到了不爽。 “醉烟楼?花无邪原来你也是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喜欢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你也不怕自己肾不好使吗?” 学过医术的萧绡自然而然比其他人懂得多,当然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萧绡话中的意思,尤其是梅子轩。 听到萧绡这样一说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 他的宝贝师妹不开口还好,要是开口损人一定会是彻彻底底。 不过遭殃的还是要数花无邪了,他设么话都没有说,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人说成了放浪形骸的公子哥。 第二百六十四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三) 什么叫放浪形骸? 还有设么叫自己的肾不好使? 他明明一点都不放浪形骸,自己的肾也是很好使的,哪有对方所说的那样子。花无邪内心大大的愿望应然而生。 而一边的沐儿已经笑出了声儿来,萧绡却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就连在车厢外面的云影听到里面的对话,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萧姑娘,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花无邪看着大伙儿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解释的道。 “你哪里无辜了?还是说你那里无辜了?花无邪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还说自己不放浪形骸,我看你分明就是夜夜笙歌,就喜欢找那叫柳依依的花魁是吧。” 萧绡一口气说出一长串的话,花无邪却十分无语的看着萧绡。在听到柳依依的名字时,惊愕了一下,再看看梅子轩的脸色,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萧姑娘,那柳依依可不是我相见就能见到的,她可是非同一般的人。毕竟花魁就是花魁,架子端起来的时候还要看看别人的颜面以及地位。” “原来柳依依是这样的人,怪不得那天那样不依不饶的。还好我自己聪明没有上当。”萧绡自言自语的说着。 花无邪看着梅子轩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可还真是倒霉,不仅被人冤枉,还被人这样数落。” “行了行了,绡儿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不过柳依依的事情对绡儿来说有些不爽,所以才会这般激动的输了你几句。” 梅子轩面带阴险的笑容看着花无邪,轻咳几声又道:“你也别跟一个姑娘家计较了,你想去有没有人会阻拦你。” 花无邪听到梅子轩这话,顿时气的语塞。冷哼一声用着抱怨的眼神看着梅子轩。 这分明还不是你梅子轩事先挖了一个坑让我跳进去,跳进去不说,还让人数落一番。 正是知道梅子轩这一招用的惯常,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却没有想到还是中招了。 到了西街的正中央的时候,人群的喧闹声扑面而来。花无邪知道这里就是西街的中央地带,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这附近有一家翠竹居还不错,里面的烤鸭肉质鲜嫩,口感劲道,你们意下如何呢?” 花无邪提到的烤鸭正是这翠竹居的招牌菜,天底下也就只有这儿的烤鸭是最好吃的。 “也好,绡儿还是头一次来吃烤鸭,就翠竹居吧。”梅子轩道。 萧绡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烤鸭,以往都是吃一些江湖之中有名的小菜,或者是一些小吃。 不过这烤鸭,萧绡倒是头一次听到,也是头一次来吃。 “烤鸭?是考兔子烤山鸡那样子的吗?”萧绡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是,这烤鸭可是很讲究的,尤其是翠竹居的烤鸭那工序都是与其他地方别具一格的,还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说到这吃的,花无邪也是一个行家,对于美食的口感以及香味必须面面俱到,否则不能入他的眼,更不会入他的口。 听到这样一说的萧绡,立马有了精神,连忙想知道这做法究竟是怎样的。 “那到底是怎么做的?” “云影,翠竹居。” 同时梅子轩也对着马车外的云影吩咐着。 花无邪见这小丫头来了兴致,而自己的拿手绝活就是做饭,更多的就是研究美食,或者品尝美食。 既然想要打理好关系,那么买通好对方的胃岂不是绝妙的一招吗? 花无邪想到这点,便兴奋地回答道:“这烤鸭的制作方法啊就是先把鸭子洗干净,然后把鸭子架起来,再煮一锅开水,慢慢的淋到鸭子上,看到皮收缩起来出现毛孔了就好,淋遍全身,这样做的目的是一会风干的时候不会大量出油。再者就是取酱油、料酒、盐混合,均匀涂抹到鸭子上,静置一小时左右。再将蜂蜜加水稀释,均匀涂抹到鸭子上,这个是为了皮脆的,还要多涂几遍此案有那个味儿,接着放在阴凉的地方风干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再把鸭子拿到炉灶上方烤一个时辰,不过这个炉灶是专门制作的,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做。最后咱们等这个鸭子烤熟了之后,就把面粉加入一些盐用开水先烫熟,变成烫面,然后适量加入温水搅匀,凉了以后要揉成面团。面团搁置半个时辰左右,然后揪成拇指两倍大的面球,再擀成薄饼。最后蒸笼里放一块纱布,将面饼摞起来放进去蒸一盏茶的功夫就好了。不过最最最重要的还有一项那就是切葱丝,还有黄瓜丝儿,这样才好吃。不过我光说也没用,待会你进去品尝之后就知道这味道可以算得上天下一绝。” 听完花无邪讲了这么多烤鸭制作方法的过程,萧绡有些乍舌的看着花无邪。没有想到他对吃竟然了解到这种地步,连做法都知道的如此娴熟,那么动起来手来肯定是炉火纯青。 萧绡已经听得口水快要流下来了,迫切的想要品尝那道菜究竟是什么味道。就连沐儿也是睁得大大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梅子轩却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闭这双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这么说的话,这烤鸭倒是名副其实的好吃了,花无邪我倒是小看你了。”萧绡笑嘻嘻的说着。 见到对方的态度一百十八度的转变,,花无邪也已经来不及去多想了。此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翠竹居大门之处。 云影跳下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道:“主子,已经到了。” 梅子轩睁开双眼,拉开帘子对着云影道:“二楼天字一号雅间。” 花无邪听到梅子轩说出房间名字的时候有一种全身抽搐的感觉,分明就是知道这儿的地方美食很多的人,却偏偏要加上自己。 于是花无邪眼中带着埋怨一直锁定在梅子轩身上,梅子轩走出马车车厢,紧接着萧绡跟在其后,最后出来的是花无邪。 萧绡看着这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在看看这里面的布置,也是别具一格。 “师兄,这儿除了烤鸭还有什么啊?”萧绡好奇地问道。 想到这儿的烤鸭口碑如此好,那么其他的菜肯定也不错了,毕竟自己是一个爱吃鬼,到了有美食的地方就要吃个够。 “咱们先上去吧,待会你好好问问无邪,他对这儿可是比还要熟悉。” 没有再多的言语,梅子轩便朝着楼上的天字一号雅间走去,萧绡和沐儿也紧跟其后,而走在最后的花无邪感觉自己今日是霉运缠身,而这最大的霉菌就是走在最前面的梅子轩。 好好地花酒也喝不成,大好的时光出去散散心也瞬间化为乌有,想到这里花无邪只好认命的陪着这些祖宗些。 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他的梅子轩,一旦得罪了他的好日子便会到头了。 楼上天字一号的房间布置美观精致,更重要的这间房里面还搁置了一盘檀香,檀香味充斥在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淡雅扑鼻。 屋外的店小二赶紧上前来招呼,看到里面的人穿着不菲连忙问道:“几位客官想要吃什么,我们这儿的烤鸭是我们的招牌菜要不要来一只呢?” 花无邪轻咳一声道:“两只烤鸭,再来网油鱼卷,燕窝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芙蓉大虾,龙井竹荪,桂花干贝,金钱吐丝,再来两壶上好的桃花酿,记住要十年的。” 店小二连忙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啊。” 说着店小二的声音便吆喝起来,“天字一号两只烤鸭,再来网油鱼卷,燕窝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芙蓉大虾,龙井竹荪,桂花干贝,金钱吐丝,再来两壶十年的桃花酿。” 萧绡听到这些菜名大都还是自己没有听过的,其中有几道菜的菜名还是和什么桂花还有金钱扯上关系,萧绡就一脸懵然的看着梅子轩。 “无邪你点这么多吃的完吗?”梅子轩不冷不温的说了一句。 “怎么吃不完,没看到你家小师妹的胃口是倍好的吗?我吃不下她肯定能够吃得下啊,是吧,萧姑娘。” 花无邪嬉皮笑脸的看着萧绡,完全没把梅子轩刚才的话放在眼里,更没有理会梅子轩那一脸嫌弃的眼神。 他想着此时不敲诈一番,那等到下一次这样难得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是,肯定能够吃的玩,不过我想问的是那桃花酿好喝吗?”萧绡好奇的问着。 对于酒,萧绡是很有卓见的,毕竟以前跟在萧陨身边多年,也是知道萧陨爱喝一些好酒,尤其是上等的女儿红记忆桂花酿。但是唯独没有听说过桃花酿,而自己也没有喝过。 当然听着这名字萧绡当然知道是用桃花酿制而成的,不过萧绡见到桃花的次数不计其数,却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等径亲自酿造过关于桃花的酒,久而久之也就没有问过这类的问题。 萧绡一直以来品尝过最多的还是桂花酒,其余的酒萧绡可是一口都没沾过,这头一次听到了桃花酿,萧绡便忍住心里的大大的好奇心,只是问着这酒好不好喝。 而喜欢喝酒的岂止只有萧陨一人,梅子轩和花无邪也是喜欢小酌几杯的人,对于这酒的味道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酒的味道清雅,香气浅浅扑鼻,喝起来是回味悠长。不信你待会试试。” 花无邪赶紧的解释着,一旁坐着的梅子轩只是冷眼扫在他的身上,原本想要自己亲自解释的梅子轩,却被人抢先了一步,心中是大为的不快。 第二百六十五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四) “这酒虽好,但是不宜多喝,酒喝多了伤身。”梅子轩好心的提醒着。 “哎呀我知道了师兄,你是想说我的身子不好,要少喝酒多吃菜对吧,待会我就尝尝,就尝那么一口就是了,我绝对不会贪杯多喝的。” 萧绡知道梅子轩的叮嘱,于是果断的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不过在萧绡看来梅子轩的关心有时候就是太过啰嗦了。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梅子轩也不再多说,看着窗外的景色,径直的发呆起来。 “萧姑娘,你不知道这酒的厉害了,喝上那么一杯就会上瘾的。”沐儿接着话继续道。 “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一杯桃花酿吗,怎么就上瘾了。”萧绡不以为然地说道。 浑然没有把沐儿所说的话放在心里面,沐儿知道这萧绡的脾性,于是再次解释道:“萧姑娘,这酒是出了名的好喝,不过十年的桃花酿光是闻着那香气都会让人醉了,更不要说喝了,常人喝上三杯就会倒下,所以待会萧姑娘少喝为妙。” 沐儿的提醒让萧绡心理上有了一个准备,于是打着马虎眼道“好,我就尝那么一口而已,嘿嘿,不过我好像闻到了烤鸭的味道了。” 说着烤鸭,烤鸭便被端在了他们几人面前,萧绡看见这金黄金黄的烤鸭,口水都已经快要快要溢出来,吧唧吧唧的望着花无邪。 “这个怎么吃啊?”萧绡问道。 花无邪想起萧绡没有吃过这道菜便手把手的教起来。 “首先你把这鸭肉抱在这里面然后放些葱丝和黄瓜丝儿,再沾上一点这个酱就行了,你不要也可以,有的人吃得咸,你觉得够味儿就不用这酱了。” 萧绡听着花无邪的话,看着他的动作,便自己也为自己包了一个。看着手中的所谓的烤鸭,萧绡轻轻咬下一口,里面的鸭肉香脆嫩滑,再加上外面的葱丝和黄瓜丝儿包裹着,这味道萧绡觉得是好吃极了。 “真好吃,鸭肉的口感也很好,关键是真的太香了。” 萧绡一边品尝着一边说着自己吃在嘴中的感受,沐儿看着萧绡这样陶醉的样子,赶紧也为自己包了一个。 花无邪看着梅子轩站在窗外望着外面,便喊道:“你不来吃吗?” “你们先吃,我有要事要处理。” 说完梅子轩便朝着房间的大门处走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走廊里。 萧绡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去哪儿,梅子轩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萧绡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梅子轩所用的步伐是运用了轻功。 想着梅子轩竟然这么着急的离开,必定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也没有多想什么了。 一旁坐着的云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想主子待会就会回来,所以我们就不用等了。萧姑娘你多吃点。” 萧绡连忙应了几声,继续享用着手中的美食。紧接着其他的菜也一一摆在了桌子上,两壶桃花酿也呈现在他们面前。 花无邪连忙拿起酒杯被自己满上一杯,率先品尝起来。萧绡见他喝着桃花酿一副陶醉忘我的样子,自己也满上一杯,咕噜咕噜全部喝下肚。 由于是第一次喝桃花酿,萧绡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甚至也没有感觉的到这酒的味道。 于是萧绡再次满上第二杯,细细的品尝起来,这一次萧绡先闻了闻,然后再慢慢地咽下去。 果不其然,香气扑鼻,酒味也是徘徊在唇齿之间。花无邪见到她酒量还不错,喝下两杯都没有醉,轻笑一声。 “萧姑娘,不如我们对饮?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两个人喝酒才有那意思。你师兄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咱们喝酒也算是耗时间等他回来。” 花无邪说的头头是道,萧绡看见这酒,完全就忘记桌上的一大桌子菜,只记得眼前这桃花酿的味道,于是连忙点头道。 “好,不过这桃花酿还真的很好喝。”萧绡一脸赞叹地说道。 一旁的沐儿看着他们都在喝酒,好奇地问道:“萧姑娘,这桃花酿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不信,你也尝尝。” 萧绡没有继续多说,直接满上一杯递给沐儿,用着极其诱惑的眼神看着沐儿。 没有喝过酒的沐儿当然不知道这酒究竟是什么味道,从来都只是听人说起酒的味道是很辛辣的。 不过看见萧绡喝酒起来却不是这个样子,反而是一副忘我陶醉,甚至没有一丝不适应,于是沐儿打从心里便想要试试这酒的味道究竟是怎样的。 沐儿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再看了看萧绡,又抬头敲了敲花无邪。然后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把酒往嘴里送。 萧绡看着沐儿缓缓的咽了下去,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沐儿放下酒杯回答一声:“嗯。” 随即萧绡又给沐儿满上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一杯,笑呵呵地说道:“那再来一杯,这桃花酿的味道就像和蜜汁一样,就问很轻也很淡,我觉得喝上三杯会醉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萧绡看见沐儿一杯喝下去什么事儿都没有,眼神瞥了一眼花无邪埋怨地说道。 花无邪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们二人,心想着,喝多了才知道这酒的厉害之处。 此时花无邪完全没有想到酒喝多了会有什么后果,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酒杯里面的酒。 不过在场的其中一人,也就是云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着。 还以为这花无邪会阻止两个姑娘家喝酒,谁能想到没有阻止反而是放肆的让她们大胆的喝着这后劲很大的桃花酿。 云影想要劝阻恐怕已经来不及,知道那萧姑娘的脾气,于是便把肚子里面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另一边,梅子轩则去了另一间屋子。屋子里的人恰好梅子轩都认识。不过他前来不是为了打招呼,而是为了办一件事情。 里面的人见来者是梅子轩,都微微了惊讶了一番,尤其是那位紫衣女子。 今日的柳依依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衫,头戴粉色珠钗,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而坐在她身旁的男子正是靖国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秦毅。 不过这将军的名号也是徒有其名罢了,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不过他之所以出名的原因,只因为他身旁的那名女子。 梅子轩听闻过他的事情,也知道他为何会偏偏喜爱这柳依依,只是他本不想找茬,却偏偏有人得罪了自己的宝贝,那只能说那人今日有些倒霉了。 秦毅看见梅子轩这突如其来的到来,依旧面不改色的笑道:“梅大人来此是恰巧路过,还是进来打个招呼而已?” 秦毅对于梅子轩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觉得这梅子轩身上的光环太过耀眼,无论走到哪儿,多少女子都会为之倾慕。 纵然梅子轩家财满贯,名位甚高,秦毅也从没想过要去与他谄媚上几句,或者私下来往打个好交道。 不过梅子轩的名字在整个江湖之中以至于几个国家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这一点秦毅早就有听闻了。 看着梅子轩一脸沉静的样子,秦毅适才打探的问道。 站在屋门之处的梅子轩听到秦毅的话没有怒反而微微一笑,这一笑牵动了秦毅身边的女子。 柳依依看着梅子轩的俊朗的模样,心花怒放的眼神只送秋波。浑然没有感受得到一阵冷冽的寒光扫射在自己的身上。 “我只是恰巧路过,顺便看看秦将军身边的那位女子是如何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你。” 梅子轩的话如同冬月的的冰雪,只让人感受得到冷冽的寒意。 柳依依觉察到这目光发自何处,并缩了缩自己的身子靠在了秦毅的身后。秦毅看了看这情景,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梅子轩。 “不知我家美人如何招惹到梅大人了?” 秦毅直言问起,身后的柳依依身子猛地一僵硬,回想起那日的事情,便知道自己今日是难以逃脱了。 不过看着身前的秦毅,柳依依的心暂时安定下来,等待着静观其变。 “你家美人没有得罪我,不过我只是想要警告一下她,望她日后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抬得太高,省的有失分寸。毕竟花魁始终还是花魁。若是秦将军早些娶她进门,今日我也就不会在此恰巧路过。还希望柳姑娘能够嘴下留情,不要与自己不沾边的人扯上关系。” 梅子轩的话让柳依依全身都冒着冷汗,看着对方的眼神完全都是一股沉寂在冰冷的深潭之中,深不可测。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存在。她不得不害怕的低下头。 秦毅见此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看了看身后的柳依依,笑道:“多谢梅大人提醒。既然我家美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回去之后我必然好好的责罚她。若是梅大人不嫌弃的话进来小酌一杯可好?” “不用了,我今日只是恰巧路过。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梅子轩再次驳回了秦毅的话,不再看他们二人转身便离开了房屋。 秦毅目光深邃的看着那走远的背影,站起身看着身后的柳依依。眼神微微有些冰冷的看着柳依依。 “此事不能再犯第二次。今日他也已经给足了面子吗,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 秦毅的脸色与之前浑然变成了两个人,柳依依也是头一次见到秦毅如此冰冷的脸色以及冷冰冰的语气对着自己说话。心中不禁的产生害怕。 “依依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柳依依用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回答着,毕竟她今儿真的是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害怕了。 秦毅也不再多说话,今儿的兴致已经全部没有,冷眼看了看柳依依,不再说任何话转身便离开了。 柳依依望着秦毅离去的方向,心中既生气又怨恨,在原地撒泼的冷哼几声。 第二百二十六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五) 此时另一边的萧绡等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云影见到萧绡和沐儿已经喝的有些醉了,连忙对这花无邪抱怨道。 “你也不劝劝她们,待会要是主子回来了,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云影这样的话花无邪已经听得多了,感觉耳朵的茧子都要起来了,于是花无邪便笑道:“云影,就这么点桃花酿而已,没事的,不就是一点酒吗?” 花无邪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心眼里,自顾自的继续喝着酒。对于花无邪来说,这桃花酿他喝上几壶都不会醉的人,哪里会管的聊其他的。 好不容易有酒喝,怎能错过这大好的喝酒时光呢。 一边的沐儿和云影二人笑呵呵的说着语无伦次的话,云影看到沐儿那通红的小脸,在看看萧绡的样子,很是担心待会自家主子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会不会火冒三丈。 就在此时房门的门被轻轻推开,萧绡一时之间酒醉的声音响亮起来。 “谁,谁进来了。呵呵。” “我觉得应该不是楼主,而是其他人。”木耳道。 此时的沐儿没有太醉,相比较萧绡来说她只是头有些晕晕的,不及萧绡喝得那么多。 萧绡看见眼前的人是三两个重影,笑嘻嘻的说道:“咦,咋变成两个了,诶,三个了,哈哈哈。” 梅子轩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屋子的人,率先看到萧绡这一脸的醉意,再看看身边的沐儿已经是喝得差不多了。 而坐在桌子一旁的花无邪还在悠哉悠哉的闭上双目细细品尝着。 云影看到梅子轩这进来的刹那一句话都没有,就已经猜测到了有大事要发生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说我出去一小会吗?” 梅子轩一脸无语的问起眼前的情况,看着萧绡这满脸通红的样子,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一点逻辑性都没有,断定她已经喝醉了。 “那个,萧姑娘和沐儿喝了几杯就成这样了。”云影胆战的说的。 花无邪这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梦的睁开双目看着梅子轩,全身立马僵硬在原处。 “那个,我只是让她们喝上两杯就行了,完全没有想到你家小师妹这贪杯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 花无邪一时之间想不到好话为自己开脱,于是索性把责任推在了萧绡身上。 现在的萧绡哪里还有还嘴的余地,分明就是一哥喝得烂醉的人。身子也是东倒西歪的站立着。 “都说了,我没有醉,我们继续喝,沐儿。” “萧姑娘,我们已经喝的够多了,别再喝了。”沐儿还尚存一丝理智的劝阻道。 “不行,我就要喝酒,你必须陪我喝。”萧绡任性的说着。 看着萧绡向着桌上的酒杯之处走去,花无邪眼疾手快的把酒壶拿在了自己的手里,笑嘻嘻的道:“萧姑娘,已经没有了,而且你也喝得差不多了。” 感觉到梅子轩身上传出杀气般的目光,花无邪急需补救自己刚才的错误。 云影看到这一幕,只能一个眼神安慰着花无邪,希望他可以自求多福了。 “绡儿,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梅子轩没有理会他们几人,别过萧绡的身子,正色道。 “不行,我还想喝,你不知道我这几日过的有多闷,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萧绡埋怨地说道。 身子骨已经完全站立不起来,东倒西歪的踉跄的来回走着。梅子轩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依偎道:“好好好,我们回家继续喝桃花酿。” “你说的,要陪我喝桃花酿。”萧绡接着他的话回答道。 梅子轩看了一眼萧绡,便把萧绡一把抱起,朝着大门之处的方向走去。 “云影,结账。” 梅子轩临走时不忘吩咐云影结账这种大事,身后的云影不支持所错的点了点头,再看看一边的花无邪,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云影咳了咳几声,上前扶着沐儿。 “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便扶着沐儿往外走,屋子里唯独只剩下了花无邪一人。 此时的花无邪恨不得把刚才的酒全部吐出来,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他一点都不敢去想的。 梅子轩把萧绡安顿好之后,驾着马车一人朝着梅府走去。 马车里的萧绡十分不安分的拉着梅子轩的衣角,嘴中不停地呢喃道:“不是说好了陪我逛街的吗?你怎么就一直忙呢?” “逸尘哥哥,绡儿真的好想你啊。” 梅子轩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温柔尽显,看着萧绡靠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一脸宠溺的说道:“绡儿乖。” 接着萧绡下面的话却完全让梅子轩整个人惊呆,甚至有一丝妒忌和心痛。 “焚大哥,你当初不是说了等你眼睛好了就带我去京城玩的吗,可你走也就走了我,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呢?” “为什么,你会忘记我呢?为什么你都不记得我了。” “焚大哥,你不要忘记我,你不要离开我,我,我不要,不要。” 萧绡越说越激动,梅子轩深呼吸一口气,猛然的点了萧绡的睡穴。 而刚才萧绡的那些话,让梅子轩此时此刻的内心心痛不已。 原来萧绡心目中一直以来思念最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 是他自己想太多了,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奢求太多,渴望太多。 梅子轩苦笑的看着已经睡着的萧绡,含笑道:“我以为你心中多少有点我的位置,看来一切都是我想错了。” 梅子轩的脸色面如死灰般的看着萧绡,想着自己做的决定,微微一震,目光立刻变得深邃无比。 想着那样的打算和安排兴许正是自己的私心所决定的,可是他不后悔,也不悔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毕竟若真的要发生,迟早都会发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插叙问题。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醉酒的人往往都会吐露真言,萧绡的话怎能让他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梅子轩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有血有肉,也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直到现在都未曾表露过。 相比较萧绡的纯真以及她的美好,梅子轩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守护着她。 马车渐渐靠在了梅府门外,梅子轩抱上萧绡直接往她的闺房走去。身边的下人们都大吃了一惊。 私下的人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深呼吸一口气,想着刚才的事情还是忘记为好。 梅子轩把萧绡平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之后,再用毛巾擦拭她的脸颊。 恰巧此时云汐也听到萧绡回来的消息,一进屋便看见梅子轩在为她擦拭额头。云汐快步走到萧绡的床边,接过梅子轩手中的毛巾,对着梅子轩道:“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我会照顾好阁主的。” 梅子轩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萧绡熟睡的脸庞,不再回头的踏出了屋门。 云汐见萧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气,酒气之中还有浅浅的桃花味道,见识颇广的她一眼就断定出这酒是什么酒。 看她这一脸熟睡的模样,云汐大概也想象得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今日的梅子轩的举动让云汐倒是颇为在意。 紧接着云影扶着沐儿回到府中,命令其他人把沐儿安顿好之后便立马朝着梅子轩的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之处的云影见大门紧闭,微微一愣之后便静悄悄的站在大门之处,静静地等候着梅子轩传来的吩咐。 此时的云国已经春回大地,热闹的大街上满是吵杂的热群。凰北月听闻今日是云国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便前来凑个热闹。 身旁跟着的依旧是自己信赖的心腹月婵。主仆二人你前我后的走在热闹的京城中央。 凰北月一身红衣,优雅的行走在人行道上。身后的月婵看见好玩的玩意儿便会对凰北月一一说起。 而就在这时候的皇宫大堂之中却是一片寂静。焚暮,萧陨等人都被云帝宣召进宫。 此前萧陨回来的事情已经让云国的满朝文武大为不快,甚至有的人开始用罢朝来坚定自己的立场,但是最后还是被云帝给镇压住了。 萧陨的回归,有人忧,有人喜,也有人不悲不喜。自从丞相位置空缺之后,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们纷纷看着那块肥肉,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毛遂自荐或者拥护谁。 直到萧陨回来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之中以后,最后丞相之位尘埃落定在他的头上时,那群人可算是愤愤不平。 “近日朕得到消息称靖国想要推行新政策的消息,此前我们攻打莲国的时候,原本想要一举拿下来,结果让靖国钻了一个空子。不过朕想要说的是关于一个人,这个人或许你们有的人很熟悉,有的很陌生,这个人就是眭陨和怀蕊公主的女儿萧绡。说起萧绡,朕认为萧丞相是最熟悉不过了,所以众爱卿有何看法呢?” 云帝的话话中含话,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透,底下的人都沉默不语。唯独焚暮的内心是驹宁不安。 提到萧绡这个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丝不理解,甚至更多的是疑惑。究竟云帝此时想要打的什么主意。 所为君心难测,若是猜错了,连掉脑袋的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就会发生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六) 萧陨不知李敖为何偏偏提起她,只是稍有一丝的惊讶,但很快变平静下来,所为静观其变。 这一次回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错事。抱着这样的决心,萧陨才会不管不顾的回到了云国。 尽管在日后的日子里,终有一日会与他们再见面,可那时候起他们之间不再是亲密的师徒关系,而是敌对的关系。 可是不管怎样,萧陨对于这件事情的决定未曾有过却步,更是猜到了自己最终的结果。 “皇上是有何打算吗?”机智的萧陨上前问询道。 由于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直接,萧陨选择顺水推舟的方式来寻求李敖心中的答案。 而在一旁的李文炘和李文竹二人,一人双眉紧皱着,另一人却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件事情。 相对而言李文炘和焚暮二人此时此刻都在想同一个人,可面对这样的状况,二人又不能谈及私事,更不能随随便便出卖自己内心。 若是让对方趁此抓着了这个把柄,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样简单。 焚暮自从答应与李文炘和李文竹二人合作之后,很快就回到朝廷之中,虽没有什么大事,时常也会听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动静,大多都是关于别国。 直到萧陨回来的那一天起,整个朝廷的风气似乎渐渐转变了风气,具体是什么焚暮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萧陨这个人比起李文竹来说更加不简单。 表上看上去衣服事不关己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焚暮都在仔细观察着,却丝毫没有任何破绽。 就连他说话的方式不是那般小心翼翼,去总是给人一种看淡世俗的眼光。 他也知道萧陨是萧绡的师父,并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北月公主嫁到我们云国来已经多久了?”云帝问道。 焚暮连忙上前回复道:“一年尚未满。” 云帝点点头,嗯了一声,看着众人道:“北月公主嫁到我们云国来,可谓是让我们两国之间签订了友好的协议,不过友好的定义恐怕不是那时候靖国的说了算的。如今的靖国已经今非昔比。短短一年的时间朝政就已经焕然一新,所以靖国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之一。” 云帝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怎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尤其是萧陨。首先想到的就是云帝李敖已经开始打起另一个主意来了。 而这个主意萧陨暂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更没有听到一些风声,他也不相信云帝会有这样快的速度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萧陨担心的就是他究竟想到的主意会是怎样一个让人不得不防备的打算。 无论是萧陨,还是焚暮,以及李文竹和李文炘,他们几人的思考范围都不会超出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他们有的人很了解,有的人只是听闻过其人。 李文炘和焚暮二人内心担忧的事情正是萧绡,云帝提到的人都不会是随随便便就说到的,总是知道一些什么才会这样放下狠话。 暂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二人已经感受到了云帝现在想要做什么。 李文竹和萧陨师出同门,当然有的想法上是一致的,同时大多事情都是可以想到一起的。 不过二人的真实想法却是人心隔肚皮之说,谁也猜不到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正是知道他们二人都是师出同门的云帝,所以才会让他们经常出入同一个地方。 “父皇,靖国的实力虽然与之前的今非昔比,但是靖国和莲国的友好关系我想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与其说靖国是我最的威胁之一,还不如说靖国最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眼下四方未平,就算我们想要征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年冬至之时儿臣就已经得到一个消息,说是萧绡姑娘正好就在靖国。” 李文竹的话让全场的人立即绷紧了神经,整个心脏就在悬崖边上来回走动着。就连萧陨也万万没有想到李文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萧陨暂时无能为力去说些什么,只能潜意识的依靠着远在靖国的梅子轩能够尽快想出一个好办法,解决萧绡身份的尴尬。 若是一般寻常身份的话,萧绡的危险性就会增大,若是她的身份有了一定高度的时候,这时候两国之间的政治局面就会依靠着对方的势力来说话。 就算开战也好,还是政治上面变的满是僵局也好,只要萧绡不轻而易举的落在云国皇宫之中,那就是万幸了。 所以萧陨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眼神蔑视着李文竹,一副冷然肃立的寒光直直映照在对方的身上。 李文竹当然知道萧陨的反映。在此之前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更是知道了那女子身边人的情况。 只不过其中唯一一点让李文竹一直以来都是产生困惑的人也唯独只有那个人,也唯独只有那个人称得上是他的对手。 在场的焚暮和李文炘却是再也站立不安,不明白李文竹到底想要说什么,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不是表面上那层意思。 明白热都能看过来,李文竹说话针对的人是萧陨,而萧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切云帝都看在眼里。 他们几人的神态动作心里以及那面不改色下的动静,云帝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在靖国,若是她的身份还是一般普通女子的话,我们就还好说,不过时至至今已经难说。暂且不管这件事情,今日朕也是暂时想到此事。实际上靖国的丞相也就是梅子轩对我们来说一个很大的威胁存在,不知道你们有何高见?” 云帝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梅子轩的身上,但是问这话的目的其实矛头直指向萧陨。 几乎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萧陨有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就是梅子轩,而另一个就是萧绡。 但是萧陨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提及过他们二人,云帝为了不想驳回对方的面子也没有直接问原因,或者私下打听一些事情。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云帝才会更加的好奇。这样的好奇心已经潜藏已久,本打算过些时日再来说说这个问题,不过靖国内部的动作已经大幅度的有所作为,这不得不让云帝更加谨慎起来。 而李文竹的嘴角此时此刻却是牵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抹笑容的背后实际上是一道致命伤。 别的人可能不懂,但是萧陨看清楚了,也知道了他这笑的意思。 “父皇,梅子轩的身份本身就已经存在着很大的可疑之处。”李文竹再次开口道。 云帝看到李文竹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说出一些内心想法的时候,轻咳几声,打断道;“萧爱卿可有什么想要说的,或者焚爱卿有什么想要说的啊?” 云帝直接点了二人的名字,焚暮看了看萧陨一眼,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道:“皇上,对于梅子轩这人臣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听闻他只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做一些小本生意的。” 焚暮的话显然云帝听了不是十分满意,看着萧陨没有任何回答的痕迹,便转头看向李文竹。 “文竹刚才说什么来着,说来听听。”云帝道。 “梅子轩这人心思缜密,并且擅于用谋略,不过这用谋略的事情儿臣也只知道的不太清楚,但是他手中有一个鹤影楼,而这鹤影楼就是梅子轩一手建立起来的江湖组织。传说他们都是深处诡秘的地方,一般都还是找不到的。那地方我们也一直未曾大听得到,凭着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梅子轩这人不简单,并且他的小师妹,也就是萧绡姑娘还是他最在乎的人之一。不过皇宫被袭的事情恐怕跟这些江湖阻止也脱离不到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文竹意味深长的看着云帝。 此话一出,让萧陨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李文竹。 他不知道李文竹什么时候竟然会利用挑拨离间的事情来让梅子轩处于风口浪尖之处,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出梅子轩身上最大的秘密。 就凭那么一点就已经是梅子轩的死穴,萧陨不得不承认李文竹此刻的手段有多么狠厉以及肮脏不堪。 就连李文炘也没有想到李文竹竟然会说出这些事情来,虽然自己知道的只是其中一二,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知道会如此清楚。 梅子轩喜欢谁,最在意谁他都知道。这岂不是就已经踩在了对方的软肋之上吗? 而在另一边站着的焚暮则是想要惊讶也不能表现出自己愤愤不平的心情,萧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之处,哪会容忍他人这样百般说着。 不过这里是朝堂,面前的天子是云帝,而自己只是一名臣子。仅仅只是一名臣子,想要做什么大多都是无能为力。 就算做了也只是无用之功而已,他并不想如此,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在忍耐,一直都在忍耐。 李文竹的确确实实已经打乱了他的内心,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能慌神,更不能乱了自己一颗心。 云帝看出了李文竹说话的目的以及针对的人是谁,大笑一声道:“朕早前就说过,文竹早些下山回来说不定还能干上一番大事业,现在不就是已经体现出来了吗?” 李文竹毕恭毕敬的看着云帝,恢复往常的脸色,一副面无表情的看着身旁的几人。 他看着李文炘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知道自己有些说过头了,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处境和状况,不仅仅需要机智的头脑,还要有一颗放的下狠心的坚强的心。 这一点李文炘身上暂时没有体现出来,并且他的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名女子。 虽然事情是经验变成今日的局面,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好处。 这样一来,也会让他更加接近事情的本质到底是怎样的。政治就是如此的血腥,就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所以,这也是李文竹千方百计想要告诉给李文炘的一点,只是直言相道的时候,对方可能不会有太多的在意。 要是一旦发生政治上面的事情之后,慢慢地他就会发现其中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子。 他知道李文炘听到这些话会有些失常,但是无论如何,他必须这样做,也必须一一说出口,毕竟梅子轩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而这个威胁,还没有到时间,也没有到更合适的时候来说明罢了。 二百六十八章 幕后的波涛汹涌(七)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问题,李文竹有些话才没有对李文炘说起。毕竟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种累赘。 他这个做哥哥的唯独能做的就是减轻弟弟身上的重量,让自己背负的多一些,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 云帝的话让他虽有一丝波动,实际上却还是可以做到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过他无法容忍那个女子的儿子来坐上皇位,所以他不能容忍,更不会就此罢休。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母亲的出现,他的母亲也不会因此含恨而终,所以李文竹下了很大的决定才来到这里。 他能做出什么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他自己说了算,所以李文竹的打算从现在开始才刚刚起色。 “皇上,梅子轩虽然是萧绡的师兄,不过这二人的关系是怎样的和臣已经不再是师徒,所以臣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若说这其中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择手段,并且还扯上江湖之中的事情,臣认为十分的不妥。” 此刻萧陨站出来直言反驳着,不过他只是维护自己的立场罢了,并没有说过多的话。 撇清他和梅子轩以及萧绡的关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三道四。 再者江湖组织的事情他现在已经远离江湖那么他也就可以置而不答,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萧丞相说得有理啊,不过皇宫袭击事件朕一直以来还还在调查之中,虽然这幕后黑手没有查到,不过梅子轩倒是可疑,所以从今日起,文竹你就派人打听打听此人的消息,另外再看看近来血影楼的动静,至于鹤影楼对我们来说威胁不大,血影楼的铲除可是当务之急。” 云帝的话让李文竹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是好。 “是,儿臣遵命。” 颇为无奈的接下这道命令之后,李敖便离开了书房。 从头到的李文炘一句话都未曾说过,直到云帝离开之后,他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萧陨没有理会任何人便离开了大殿,而焚暮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文炘和李文竹之后,也随后离开。 走出大殿的李文竹和李文炘二人,没有任何言语的并肩行走着。 在李文炘心目中,李文竹一直都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并且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以及处事风格。 但是在今日大殿上的举动,李文炘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李文竹内心所处的黑暗,并且这股黑暗还是深不可测。 对于李文炘来说,那个所谓的皇位,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二哥,你今天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李文炘深呼吸一口气,有些语塞的问道。 李文炘定神半晌,回答道,:“我不过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并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若是你抛开表面看向里面,你就会发现今天我所说的话潜藏的真正的意思。你以为我是为了针对萧绡姑娘?其实我也是不太确定的说着,但是为了确保更多的退路,所以不得已这样说,我希望你也可以理解。” 李文炘听着李文竹的话,径直的摇摇头,用着十分不理解以及写满疑惑的脸庞看着李文竹。 他的眼神透露着认真,同时还有淡淡的悲伤。 “二哥,你以前是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利用一个女子的。政治原本就是我们男人的战场,一个女人牵涉进来,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李文炘打从心里认为,这样的利用是对一个人的不公平。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几国之间的政治上面的利益关系,如此一来竟然就要利用一个女子来牵扯其中的利害,李文炘内心是反感的,也是抗拒的。 看着李文竹脸上的表情,李文炘只觉得自己在那一刹那之间仿佛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他心里佩服的二哥。 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同时又是一脸的无奈。这样的表情大概是认为他自己有多么的天真或者是无用吧。 李文炘在他的面前一直以来都会有这样的自卑感。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过分?我并不觉得过分,你要是想要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包括自己最爱的女人。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萧绡身边爱慕的男子会少你一个吗?梅子轩在乎她,焚暮也在乎她,而你也在乎她,那我可不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也在乎她呢?” 李文竹的话彻底让李文炘当场僵硬,他惊讶的看着李文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去思考,就连自己想要说什么话都立马烟消云散了。 李文竹说着自己喜欢萧绡的时候,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收回自己的心绪,用着极其冷淡的言语问道。 “你未曾见过,何来喜欢之说?” 这个问题,李文炘很想知道,同时也很好奇。 他并不记得李文竹说过关于萧绡其他方面的事情,顶多也是说着一些与她相关的事情而已,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 “我喜欢她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从最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萧陨是我的师兄,而她的徒弟是谁我自然而然的就会知道。但是那时候的萧绡还是以外孙女的身份在萧陨身边,就连那时候易容的萧陨我都记得很清楚。他现在虽然没有易容,但是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场景。这件事情我一直以来没有和你说,并不是因为我暗藏私心,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喜欢不代表就能够拥有,你要是想要得到,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行动。难道你想让那个人回来之后夺走你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吗,还是说等他回来之后继续安然无恙的做着你这个七皇子的位置吗?” 李文竹的话句句戳心,就连李文炘停在心里面都有一丝丝动摇。可是他依旧用着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李文竹。 李文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有的事情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但我可以保证的对你说,我对萧绡的确有喜欢,但是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喜欢着她的美好。不管她最后会选择谁,我都不会插手,可是有一点我不得不说明,也不能保证,那就是她的命运究竟会如何,你我都不能猜测得到的。” “二哥,父皇今日提到萧绡和梅子轩,而你又说起他们,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难道父皇真的打算动靖国了?” 李文炘淡淡的一问,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文竹。 “他其实只是以卵击石罢了,父皇的心思想要不明白也难,但是只要理解他的用意就足够了。他今日提到此事,目的其实还是在于莲国。你身上的紫草之毒我相信并不是你自己一人着急,父皇也会着急,但是父皇更着急的还是关于蓝氏族人的下落,因为那是救命的药引子,没有它你就活不下去,而那个人也活不下去。” 李文竹再次解释着,努力的想要减轻附加在李文炘身上的疑惑。今日事出突然,他也并没有这样冲动的想要把话全部都一一解释清楚。 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以及一身沉重的气息,他就感觉到了,这样的李文炘并不是往常自己所见到的李文炘。 所以他才会试探着他,这一试全部都明白了。而自己刚才所提到的那件事情,自己也不想再多做解释。 对于萧绡这个女子他当然见过,所以才会那般了解这其中的缘故。可是若说喜欢,那还不如说是有些好奇罢了。 毕竟当朝的将军和一个皇子竟然都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是有些新鲜。 “二哥,我倒还是希望你是我认识的二哥。你这些年的离开,宫里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你这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的。而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李文炘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打算。也许在李文灏还在人世的时候,我是想过要争夺皇位的事情,可是自从那个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之后,我就没有想过要把牵扯进来。这一点我和相信焚暮也是一样的。所以萧绡对我们大家而言都是一个宝物,我们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同时也不希望兄弟之间反目成仇。” 李文炘坚定的看着李文竹,自己一旦说出的话就会说到做到。而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想要保护的人,怎会不尽全力去保护她呢? 哪怕他们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哪怕与自己的父亲斩断一切联系,他也会保护她。 “我知道了。”李文竹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见到如此坚定的李文炘,李文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哭笑的别过头,朝着自己的寝宫快步的走去。 而李文炘则是一脸沉寂的看着李文竹远去的背影,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许多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松懈,更不能颓废下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真实身份被揭开 自从上次大醉一场之后的萧绡连续十日都未曾见过梅子轩,就连梅子轩回府的消息都是严实紧密。 萧绡也得到了暂时的禁足,想要上街买什么新鲜玩意儿也得到了不允许。于是萧绡转眼之间便把梅子轩的书房里面的书通通读了一个遍。 连续几日都未曾出过书房,而自己也未曾发觉外面到底过了几天,只是知道看着手中的书。 这一消息传递到梅子轩耳中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惊,尔后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已经春分时期,阳光也比往日更加温暖。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书房,让整个书房变得更加温暖起来。 萧绡不知疲倦的啃着手里的书,脚边堆积着几十本书。云汐曾在屋外看着萧绡这样废寝忘食的看书,心神恍惚的叹了一口气。 恰好今日风眠也会顺利赶到此地,云汐见次没有多大的状况便转身离去了。 风眠见到云汐首先第一句话是问萧绡最近的近况如何。 而云汐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阁主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面,连着几天都没有出来过。” 云汐的担心正是风眠所不知情的担心,毕竟他也是才到这里,对于自己阁主的事情还不太了解,尤其是关于感情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事情发生,风眠首先想到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梅子轩,另一个这就是焚暮。 他们二人或许其中一人就可以牵扯到萧绡很大的情绪波动,但唯独萧绡自己不知道究竟哪一边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自己关在屋里连续几天都不出来透气,除非是有着特殊的原因。而这特殊的原因,一般人都会判断为是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 不过有一种原因却是人之常情的,那就是感情之事。 风眠得知此事的时候,眉头只是微微一皱,很快便散开了。 “或许这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暂且不管这样的事情,阁主感情上的事情容不得我们去插手。最为关键的还是外来的力量。” 风眠的话让云汐稍微警惕了一下,这么久以来外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虎视眈眈。 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风眠,云汐也断定他带回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此话怎讲?难道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云汐猜测性的问道。 风眠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云国皇宫里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萧陨的回归无非是给云国如虎添翼,而相对靖国和莲国来说,力量稍有些薄弱。梅子轩一个人的力量在强大,也不可能兼顾着两个国家。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我和你先商量一下对策,然后待会还要去面见一下鹤影楼的楼主。” 风眠的话让云汐再一次陷入了警惕之中,同时也让云汐对于萧绡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感到莫名的担忧。 她看着风眠,担忧的问道:“难道阁主有危险?” “倒不是有危险,只是最近的情况应该多加小心。我这一路上都得到了一些消息。传闻血影楼和李文竹有私下往来的事情,并且南宫茗烟却又重新出现了,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提到南宫茗烟,云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问道:“南宫茗烟没有死?这怎么可能,难道以前的事情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与其说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还不如说这件事情重头到尾都是有一定的蹊跷。若不是因为当初南宫茗烟的死造成焚暮和廖梵二人的分裂,现在想起来血影楼的楼主龙傲苍还真是一个可怕之人。并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前任武林盟主其实还活着,不过已经被龙傲苍给秘密杀死了,这件事情我也才刚刚得到。” 听着风眠所说的话,云汐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没有想到短短几月的时间里面,云国居然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并且还是一件比一件可怕。 “龙傲苍一定还有更大的目的。南宫茗烟本就是蓝家的女儿,中毒身亡本就说不过去,只是我更多惊讶的是南宫茗烟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出现,这一次的出现肯定会给焚暮不一样的冲击力。” 说到这里,云汐突然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云汐一直走在萧绡的身边照顾着她,甚至都是寸步不离的在身边陪同着。唯独那一天的事情她是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梅子轩那副宠溺的眼神,她看出了一些端倪,索性就没有跟在萧绡的身边。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人一个长达数十日都不见踪影,另一个则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 若是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就是在跟对方互相赌气之中,云汐想不到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让他们的关系如此僵硬。 “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了,我现在很事情三言两语和你讲不清楚,等我去了那边我再回头跟你细细说。当务之急的事情还是要属阁主的事情。阁主若是长期用着普通人的身份的话,后果非同小可,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云汐听出了风眠话里面的意思,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回应道:“有一个确保的身份总比没有好,原本我们阁主就是高贵的血统,恢复身份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异议。” 听到云汐肯定的回答,风眠也点头嗯了一声,继续道:“我也是这样的,所以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若是这件事情一旦公布于众的话,我们的身份肯定要更加小心了,毕竟我还是暗中保护着阁主比较好,太显眼的身份反而让阁主处于一种危险之中。” 风眠的担忧云汐也是想到了的,知道风眠向来考虑事情周到,便不再多问。 “余下的事情你做主吧,你是四大护法之首,我们余下的都要听你的,而且你向来考虑的周到。” “那行,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好好照料阁主,我去去就来。” 风眠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朝着梅子轩那间书房走去。他知道梅子轩已经回来了,只是他回来的消息向来都是被封锁的,所以其他人都只是认为他在外已经数十日未归了。 在书房里面的梅子轩已经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屋外的云影,淡淡道:“云影,来了吗?” 屋外的云影轻咳几声道:“已经来了。” 知道对方快来了,梅子轩起身走道屋门处,看着远处走来的风眠,淡笑着迎接对方。 风眠,他听说过此人,也见识过此人的厉害。 不过说到此人最为厉害之处的地方莫过于他的易容之术,他的易容之术堪称天下一绝。并且还是怀蕊公主亲传的易容之术。 不过最为好奇的还是他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一个男子就拥有着世间万物叹息的面容。 梅子轩看着越走越近的风眠,不由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的确那眼神,那面容不是一个男子所能拥有的。而他就是这样一个美极了人。要是换上女装,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 “红阁的四大护法风眠来此,我等恭候多时了。” 梅子轩的第一句话让风眠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立即微笑道:“梅楼主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风眠只是红阁的一个护法而已,不足挂齿。” “风眠护法这一身装束倒是让我有些叹为观止,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风眠。” 梅子轩夸赞的话让风眠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毕竟说打自己的容貌被称为天下第一的时候,他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吃惊的。 若真的提到男子的容貌谁是天下第一,那必然是那风华天下的月逸尘,只可以他的容貌没有人见到过,只是江湖之中略有传闻。 而说起女子美貌,那怀蕊公主和怀茵公主可是并称的天下第一的女子,不过二人已经双双先后离世。这天下第一的美人至今却是没有,还是空虚着的。 “梅楼主,我此次来就不绕弯子了,我是有事相求。” 梅子轩知道对方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再刻意的说着其他话,直言道:“你来之前可有想清楚了,一旦这样的事情成了定局,就无法改变。” 梅子轩的疑问让风眠短暂的踟蹰了一下,随后笑道:“我相信这样做的好处只会更多,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梅楼主你的帮忙。” 风眠的相求,梅子轩岂能坐视不管。早在之前的时候自己已经和别人提到了此事,只是需要一个更加确定的答复,现在正是时候。 只要这边没有任何异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立马完成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会禀报给他,从今往后你的身份可能会有所不同,你也想好了?” “既然是处于这样的时代,以及这样的家族,背负起这样的命运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风眠坚定的眼神,梅子轩不再多问什么,微微一笑道:“她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不少,还需要知道什么吗?” 风眠摇摇头,回答道:“阁主身上的事情自会处理,今日云汐也说道此事,我也想提醒一下梅楼主,其实我们家阁主或许才是处在这样局中局之中的人。” 此话一出,梅子轩瞬间睁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复了往常。 “你说的没有错,这些时日我之所以冷淡的对她,就是担心那件事情一旦公布之后,会给她造成一定的影响或者是心理上的打击。” “这是必然的事情,也是要经历的事情。只能说她身上流着的血脉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所以这一切都全靠吗梅楼主了。” “好,三日之后,这件事情必定会公布于众。” 梅子轩承诺的说着。风眠听到这样的承诺,全身心恍惚的松懈了一口气,轻笑着。 三日之后,城南城东各个地方都布满了告示,并且梅府从那日起都多了数名看守的士兵。 一切都还被蒙在鼓里的萧绡却浑然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悄悄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