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爷不当汉奸 “公元2012年,8月14ri,昨天美俄两卫星相撞后的残骸即将落入大气层,希望我市的市民们注意出门安全,最好是带上一把雨伞出门,免得陨石砸中了脑袋找不到保险公司理赔业务!谢谢合作!”……“先生,请问一下您真的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吗?”华能科技有限公司的应试主任将一份简历拍在桌子上,一双浑浊的小眼睛透过一双老花镜shè出jing明老辣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桌前的许大伟脸上。这老狐狸!许大伟心里骂道。华能科技有限公司是整个ri本最大的科技公司,所生产出来的电子产品足足控制了欧美十六个国家接近一半的市场份额,前几年趁着奥运会的机会刚刚打开了中国的市场,所生产的产品深受华夏儿女的喜爱!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将国内的市场打开,但是它的发展前景可是十分的广阔!也许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这家企业的老板是一个ri本人,准确的说这家公司是一个ri企。能够进这家公司工作是所有学计算机学生梦寐以求的所在,许大伟今年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不过是家里蹲大学自学历史专业自学成才!因为没有文凭,应聘了十九家企业,惨被十七家企业直接拒绝,因为不认识二十六个字母结果被另外的两家拒绝。迫不得已只好花了五百块钱从假证贩子的手里买了一本大学文凭。“没……没……没错啊我是哈佛大学的学生啊!”许大伟本来底气就不足,这下子被这个小老头看的都有些心虚了。“许先生请问一下,您知道哈佛大学在哪里吗?”现在应试老头心里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这个颓废的青年绝对不是什么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就是一个野鸡大学的普通青年!“哈……哈佛大学不……不就在法国吗?”糟了!许大伟开口后就后悔了!“呵呵!许先生您说笑了,哈佛大学是俄罗斯有名的学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法国的了!哈哈哈,年轻人,你的地理知识还有待要加强啊!”“是吗?哈……哈!”许大伟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是不是?怎么这么别扭呢?“许先生,对不起,我们公司是一个有名气的跨国公司,我们这里的员工都具备一流的素质,没有一个像是许先生这样不诚实的人,很遗憾,您没有被录取,请另投高明吧!”应试官将许大伟的简历向前一推,这就意味着许大伟就这样被淘汰了!“喂!老头,女人可以乱睡,话可不能乱说,你狗ri的那只眼睛看见老子没素质了!”应试老头的出言的不客气直接将许大伟给惹毛了!要不是看在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的话,早就挽起袖子和老头干一仗了!“你……你……”应试主任指着一脸不在乎的许大伟,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工作了这么些年了,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像许大伟这么粗俗的应试对象!“好!好!”应试官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为了这么一个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那好,许先生,我再问一下,你说你是哈佛大学历史系毕业的,请问你专攻的是那一段时间的历史,你的导师又是谁?”“导师?”许大伟愣了愣,自己是自学的,老师也是自己,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在美国学习的历史是中国历史吗?“哈哈哈……你早说嘛……我的导师您也认识……他……他叫当年明月,我一直都在追他的明朝的那些事儿!可有意思了!”噗……应试官眼前一黑,几乎都要吐血昏厥过去,这是哪里来的极品!“对不起,许先生,我们公司不需要像您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才,还请您另谋高就吧,或许您能够在一些二线城市的国企中找到适合您的岗位吧!”主任直接给许大伟下了逐客令。什么?不适合在你们公司工作?去二线的国企!许大伟这个火大!他谈不上是一个愤青,但是也不至于会忍得下这个半老头的这口气!我呸!你丫的也是一个中国人,在小鬼子的工厂里当狗,一口一个我们公司,我们公司,不就是一个二狗子吗!“老子不干就不干!天下之大,难不成还没有容不下我徐大伟的地方存在了吗?”许大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地方是一刻也不想继续的待下去了,以貌取人也就算了,还有一个老汉jiān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欺负人!“本主任当了这么多年的面试官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无礼之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简直就是在给中国的脸上抹黑!”老头子的怒火也被许大伟激起来了!只是可惜他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真的不存在与许大伟较量一下的可能xing。“我呸!”反正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得罪就得罪吧。许大伟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主任的脸上。“去你的狗屁破公司去吧!告诉你,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就是一家鬼子开的场子吗,老子不干就是了,鬼才愿意当这汉jiān呢!”“汉jiān?鬼子?”应试官都快被徐大伟的这些称呼给骂昏了,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打工的,落在这家伙的嘴里怎么就成了一个汉jiān了呢?“你……”刚要回骂两句,找保安来将这家伙轰出去,但是许大伟早就跑没了影了。“可恶!”……怕的就是保安来拿人,许大伟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华能公司,在一马路牙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这下好了,要是被那群兄弟们知道了,我非但没有应聘上,还被人赶出来的话,会不会被笑掉了大牙!”许大伟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敢骂华能主任的人,自己应该是头一个吧?想一想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决心搞了一个好文凭居然还被人给挑了出来,同样都是大学文凭,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耳朵两只手,凭什么要对自己过不去呢?哎!这还是天妒英才啊!“嗨!大伟!不是去应聘吗?怎么坐在这里了!”从后面有人拍了许大伟一下,许大伟回头一看,还以为是保安追了出来呢,原来是村里的死党秦二阳。“嗨!别提了,我把他们的主任给骂了,这里以后是不能来了,现在正在愁着呢,你不要烦我!”许大伟没好气的说道。“哎呦,不错嘛,兄弟,敢骂华能主任的人,你是头一个啊!多给咱们弟兄们争脸啊!走,我请客,去喝一杯!”“走!”反正心里也是郁闷,正好借酒浇愁。两个人找了一个烤羊肉串的地摊,要了一百块的羊肉和不计其数的啤酒,光着膀子一直喝到了天黑。“举杯浇愁愁更愁,正好一杯二锅头!来干!”许大伟喝的是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哎呀!不能再喝了吗,再喝连家都回不去了!”秦阳打了一个酒嗝。“你真没用,这才喝了多少,接着喝!喂!怎么睡了!真没意思!”秦阳哪里能喝得过许大伟这个酒徒呢。“老板!等他醒了,酒钱找他要就行了!这瓶酒也算在里面吧。”许大伟很没义气的抛下喝的半死的秦阳,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提溜着酒瓶子走到公共厕所门前。“哇!”胃里一阵翻腾,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快趴下!”正吐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紧急呼声。“什么?”许大伟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突然一阵强大地压力从头顶上袭来,一个发亮发光的物体带着火星呼啸的从天上落下。“大伟!”刚刚醒酒的秦阳看着一个火球即将落在许大伟所在的公共厕所那里。轰的一声巨响,火光连天,大地一片震动,待到烟消云散之后,公共厕所所在的那一片地界变成了一个大坑。许大伟连人带厕所统统不见了。“大伟啊!”…… 沉寂了二十天,小倌又回来了,小倌泣血保证此书更胜前作!还望看过的各位看客大大们能够留个爪,小倌感激不尽! ; 第二章回到明朝当王爷 今天暂时先发两张,字数不多,暂且担待,留个收藏推荐,让小倌高兴高兴吧,谢谢~~~“哎呦~疼死我了!咦?我这是在哪里?秦阳!大阳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大伟醒来后,捂着受伤的脑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山明水秀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地方,好好的回忆一下刚刚的情形。自己这是在喝酒来着,喝醉了,然后一块冒着火星的大石头砸中了自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要开这种玩笑啊!我不玩捉迷藏的,快出来吧,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请客这总行了吧!”许大伟吆喝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回应自己,看样子是要跟自己耗到底了。许大伟向手边一看,啤酒瓶子还拿在自己的手里,这就说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喝过酒的。不过这个地方自己是真的没有来过,眼生的很!“先洗个脸吧!”许大伟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醉意,这可奇了怪了,他拿着酒瓶子走到河边。“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上网上的肩周炎好了吗?”今天许大伟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一般的好,难不成被石头砸了一下,连身上的老毛病都好了?许大伟走到河边,向河水里望了一眼,但是河水中的倒影将他差点儿给吓死!“妈呀!这谁……谁啊!”许大伟在水中并没有看见自己那一如既往略显成熟的刚毅而普通的面孔,而是一张清秀白皙的有点儿稚嫩的面孔。“这不对啊!这不是我的脸啊!天哪!这是哪里来的衣服!这是谁的身体!我又是谁啊!”许大伟惊慌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失望的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现在的这副身体个头在一米七五左右,应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长得还算是不错,穿着一身橙sè的袍子,而且还像古代人一样留着长发!越看越像是娘炮!天哪!这是怎么了!许大伟这下子是真的失了神,排除了恶作剧的可能,那就是自己可能像是故事中的那样被移魂了。移魂倒是没什么的,只要自己没死就好,问题是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放眼望去,视线所到之处,根本就看不见什么加工厂和旅游牌子的标志,难不成自己这是被扔到了荒无人烟的神农架?许大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坐在了河边,不过这副身体脑袋好像是受到过什么重创,轻微的转一下脖子,脑袋就痛的厉害。“咦?兄弟,还好有你在!”许大伟看了看手里的啤酒瓶子,感到很欣慰,不过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见了,为什么这个酒瓶子却依然留在自己的手里呢?按理来说它应该在自己原来的身体手里,这个问题令许大伟想不通,其实我也想不通。摸了摸袍子里的东西,除了一块挂在腰间玉带上的玉佩,就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真是穷鬼!”许大伟骂了自己一声。“驾驾驾!”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人的声音。“怎么回事?”许大伟抬头望去,只见从不远的地方五六十个骑着白马身穿盔甲的侍卫向自己这边奔来,这种打扮的人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见,难不成这里是在拍电影?“吁~”这队人马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队人将自己给包围了起来。正疑惑间,从马上下来一个手持拂尘,太监打扮的人,连滚带爬的小跑到自己的脚边。“小王爷啊,你可要急死奴才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不见,您就跑到这里来了!”“你离我远点儿!”许大伟赶紧退后一步,尽量与他远一点儿,看这个人长得白白嫩嫩的,说话的嗓音这么尖,而且一脸的奴才像,再加上这身装扮,越看越像是一个太监!“哎呦喂,小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奴才是徐应元!您不记得我了吗?”徐应元着急的道。“哦?哎呀,我的脑袋被石头给碰了一下,好像是失忆了,记不得事了!”许大伟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肯定是穿越了!许大伟自学成才一百八的智商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附身的这人肯定是一个王爷,看这装束打扮,可以肯定是他不是一个清朝的王爷。算了,将错就错吧,ri子在哪里都一样过,当个王爷也不错,至少没有什么的就业问题困扰。想到这些,许大伟也就释然了,随遇而安吧!“小王爷您受伤了,还好,还好,伤不到王爷的xing命就好!”那叫徐应元的太监检查了一下许大伟脑袋上的伤势,松了一口气。“来人啊,快把马车拉开,小王爷受伤了,要是耽误了话,你们几个脑袋就等着搬家吧!”徐应元扶着许大伟,将他送上了一辆马车上。“王爷您可不知道,您失踪了这几天可把奴才们都给急坏了,整个信王府都给闹翻天了,皇上已经发话了,要是三天内再找不到你的话,就发动禁军全城挨家挨户的搜!还好奴才现在已经将王爷找到了!”许大伟借助自己受伤失忆为由记不住东西了,让徐应元给自己介绍了一遍。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是鼎鼎大名的明朝!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王爷不假,是天启皇帝最大的的弟弟,信王爷。要说这个信王爷可能没多少人知道,但是他另一个名字崇祯皇帝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己成了大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不知道他是该笑还是该哭呢?听这太监说,现在是天启五年,也就是说自己以后的继位是在两年以后,也就是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去吧,自己先享受几年安稳的王爷ri子再说去吧!两年是七百多天,还有七百多天的太平ri子,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呢?许大伟坦然的接受了信王朱由检的这个身份,就算是死,也应该是在二十年后的煤山上!乐观一点儿,看开一点儿,回到明朝当王爷,哈哈哈!多么潇洒!“王爷,王府到了!”马车行驶到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门前,门匾上写着信王府三个大字,朱由检从马车上下来,徐应元赶紧的凑上前来扶着朱由检。“里面的人快点儿出来!信王爷回来了!”从王府里面林林总总出来五十多人,齐刷刷的跪在朱由检面前。“奴才们恭候信王爷回府!”“都起来吧,不用这么客气!”朱由检说道。“都愣着干什么呢,没看见小王爷受伤了吗,还不赶紧麻利的!”还是当奴才当久了的徐应元办事利索。许大伟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被人伺候的待遇呢。朱由检躺在卧室里,五六个丫鬟在房间里忙前忙后,丫鬟们的身材也个顶个的漂亮。朱由检被找回来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回了宫中,天启皇帝为了照顾这个失忆的弟弟,还特地的从宫中调派了两个御医去给朱由检诊断。“小王爷,这两位是宫中最好的御医,您的病他们一定会看好的!”两位太医又是号脉又是针灸的,将朱由检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年龄最大的李太医公布了诊断结果。“小王爷的病情我等已经反复的诊断过了,小王爷脑部受到重创,可能失忆原因就在于此,并无大碍,老夫给王爷开一些汤药,等脑后的淤肿消掉,或许先前失去的记忆就会回来了。”“那就有劳了!”朱由检客气了一句。他就不信失忆这种大病单单靠汤药就能够治好,更何况自己没病,庸医误人啊! ; 第三章皇宫来人 一直在信王府住了大半个月,新朱由检可算是清楚了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大背景,现在是天启五年,**哈赤正带着八旗兵举着七大恨的名义还在东北闹事,哥哥朱由校还在做木匠皇帝,有名的闯王还在地主家里当奴役。这些都还不算是什么,最要命的就是现在的大明朝掌握在大太监九千岁魏忠贤的手里!他从明朝的那些事儿中了解过这个人物,这个妖人将大明朝闹的是污烟瘴气。他好像最后是弄死在崇祯皇帝的手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现在才是天启五年,先享受享受再说去吧!虽然头上挂着个王爷的名头,但是这个信王ri子过得也太委屈点了吧!信王府听名字是个王爷住的地方,出门的时候就算不是车马千乘,侍卫开道,那也应该是百八十人前后簇拥着吧!可是整个信王府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只不过不到七八十人,这还是算上了长工短工在里面。这个王爷当的真是连个太监都不如!当然了,这个太监指的是魏忠贤。朱由检在花园里转悠了两圈,实在是无聊的很,原本还指望能够在花园里寻见几个俏丽的俏佳人,不成想都是一些熟的不能再熟的面孔,实在是无趣!“王爷!王爷!”正无聊的晒太阳的时候,贴身太监徐应元着急忙慌的从外面一路小跑过来。“什么事啊!这么急,慢慢说就是了,难不成还能是金兵打过来了!”刚刚做的美梦被吵醒了,朱由检心里很不痛快。“王爷,没有寻见你,可是要急死咱家了,刚刚宫里面来人了,王爷您快出去接待一下吧!”徐应元着急道。“不就是宫里面来人了吗,这有什么着急的!不急,待会儿再说!”一个明朝的太监取了一个这么倒霉的名字,叫什么不行,偏偏要叫个徐应元!这不天生就是一个奴才名字吗!“王爷,这次来的人不一样,他是司礼掌印太监王体乾!他是魏忠贤那边的人!”“马上带我去!”朱由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可是魏忠贤的人,阉党一派的,虽然自己是个皇亲国戚,要是得罪了魏忠贤的话,一样落不到好下场。朱由检匆忙的赶到门口,司礼掌印太监从马车上下来,虽然王体乾是一个内官,太监毕竟是太监,都长的一个德行,全都没有胡子。“呵呵,小王爷,万岁爷和九千岁听闻殿下失踪多ri,心里大为悲痛,前几ri又听闻殿下带伤回来,心里挂念的很,特差咱家过来看看,顺便给殿下带来一些小东西。”“呵呵,有劳皇兄和九千岁的挂念了,小王只是脑袋受了一点伤,失去了一些记忆,不妨事的!王大人,进来坐坐吧!”口头上虽然客气,但是朱由检的心里很是不悦,王体乾这个太监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小小的司礼掌印而已,见了王爷居然不行跪拜礼。不行礼也就算了,而且将皇帝和一个太监相提并论,这不也就说明了魏忠贤是如此的飞扬跋扈。长此以往下去,这大明朝的天威何在!自己发现也是个王爷,起码的尊敬一下应该也是要有的吧!虽然心里对他十分的不爽,但是也不能溢于颜表。“小王爷,这次皇上知道您无恙,龙颜大悦,和九千岁送了一些小东西给您,东西就在马车上。”王体乾说道。“还有东西?那就多替我谢谢皇兄和九千岁了!”朱由检忙道。魏忠贤居然能送自己东西,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可得好好的瞧瞧。随行的侍卫们将带来的东西从马车上小心翼翼的搬了下来,顿时让朱由检大失所望。“不知道皇上和九千岁送来的东西,小王爷可否满意?”王体乾掐着兰花指,尖声的问道。满意?一共就两样东西,官窑的景泰蓝双鱼戏珠花屏一对,这应该是九千岁送来的。这东西虽然稀罕,值钱也是在四百年以后才有价值,现在这个东西就是大路货。还有一个做工jing美的雕龙刻凤的太师椅,这个毫无疑问肯定是那喜欢做木匠活的皇帝哥哥送的!这个皇帝做的家具还挺有意思,在家具的一角还雕刻了一个小小的隶书签名,大明朱由校制,直接叫起了自己的本名,这都有防伪标志。说实话,这除了是个皇帝做的木匠活外,还不如前世邻居王木匠做的好看呢。“满意,满意,九千岁和皇兄送的礼物,小王岂能有不满意的道理呢!王掌印快进来坐坐吧,顺便看看小王的这个王府怎样!”朱由检欢喜的说道。“这如此甚好。”朱由检不经意的将九千岁放在了皇兄的前面,这说明了他十分的敬重魏忠贤,这让王体乾感到十分满意。朱由检将他迎到大厅,上来两个丫鬟,沏上两杯香飘四溢的好茶,官窑烧制的青花瓷盖子将两杯好茶给盖住。“好茶,好茶!”朱由检迫不及待的将面前的茶叶端起来喝了一口,这个时候方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在封建社会时代,但是都要讲究一个礼字。这茶水也是有讲究的,来客的时候端上茶水代表着欢迎,而喝茶就是意味着送客,这茶水主人无论是再渴也不会主动地端茶。不然这就在客人的眼中看来这就是不礼貌行为,是想要送客的意思。而且王体乾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朱由检刚刚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反应过来,脸sè顿时变得有些煞白!完了,这下完了!这可是阉党的人,是魏忠贤面前的红人,如果得罪了他,这就是得罪了阉党,得罪了阉党,这可就是得罪了魏忠贤,依照魏忠贤的xing格,万一ri后给自己小鞋穿,这可就麻烦了!就算是他不找自己的麻烦,万一要是被他给挂念上了,这都是十分棘手的,要是现在得罪他了的话。说不定还等不到十九年后吊死在煤山,过两天就得死在东厂里了呢!越想心里越怕,朱由检灵机一动,装作慌乱的样子,将手里的茶碗打翻。“混帐!”朱由检愤怒的一拍桌子!将两位侍女和王体乾给下了一跳。“这茶水怎么这么烫!幸亏是小王事先尝了一口,万一要是将王掌印烫坏了怎么办!”先前给朱由检沏茶的那位侍女惶恐的跪在他的面前,颤抖的嗓音娇声的说道。“卑女有罪,还望王爷恕罪!”“哼!你可知道你今天差点儿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岂有轻饶之理!”朱由检严肃的说道。谁也没有料到小王爷会因为一碗茶而怪罪一个小小的侍女,在众人的眼中,信王从来都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怎么现在却变得斤斤计较了起来呢?难不成是脑袋被磕坏了!“呜呜……卑女有罪,愿意接受王爷的惩罚……”侍女都被朱由检突然爆发的脾气给吓哭了,朱由检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突然生起气来的样子,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看了还是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来人呢!”“在!”从外面进来两个手持腰刀的侍卫。“此女差点儿酿成大祸,实在是罪无可恕,将她拉出去斩了!” ; 第四章宫女小萝莉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侍女吓得是花容失s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这么安到了自己的头上,冤不冤? 徐应元惊恐的看着朱由检,小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里残酷了,一杯茶的小事连自己的贴身侍女的xing命都不顾了。 “王……王爷,不用这样吧?咱家又没有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王体乾也没有料到朱由检会如此的雷厉风行。 自己加入阉党当这个掌印太监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对自己这么认真的人呢,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怕得罪了九千岁! “算了是绝对不行的,万一要是这茶水烫伤了大人,那可是要误了朝廷大事的!此事万万不能就此作罢!” 朱由检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势必要为王太监找回一个公道来。王体乾见朱由检为了自己如此较真,心里感到十分满意,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也不愿意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命就此消散。 “呵呵,信王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但是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如果就此杀了,这岂不是可惜了吗?更何况这还是美人一个……” 阉党的主要头目之一,臭名昭著的大太监王体乾居然会为了一个从不认识的侍女向信王求情,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 说到最后,王太监的声音压低了些,幸好这个家伙成了太监,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祸害呢! 嗯?还真的是一个美人坯子! 被王体乾这么一说,朱由检不经意的瞥了这个侍女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眼珠子都被吸引住了。 这侍女跪在地上,刚刚磕过头,额头上带着些许土渍。身姿婀娜,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 白皙的脸蛋虽然谈不上太漂亮,属于那种中上之姿。 如果打分的话,她应该是一个八十分吧! 朱由检两世为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怜香惜玉,这个时候见这个小美人楚楚可怜的跪在自己面前,要是真的杀她的话,那可是天理不容! “咳咳,既然王大人不愿意追究的话,那姑且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你下去领打手三十下,如果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下去!” 朱由检就坡下驴。 “谢王爷恕罪!” 那侍女在两个侍卫的押送下退了出去。 “呵呵,王大人真的是宽宏大量,小王自愧不如。” 朱由检又捧了王体乾一句,王体乾对朱由检的印象是越来越好,朱由检表现得越胆小越窝囊,这对把持朝政的阉党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得饶人处且饶人,行了,咱家待的时间也够长了,宫里还有要事要办,如果信王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咱家能办的就一定办到。” 王体乾起身离开,朱由检连忙站起来陪送。 “多谢王大人的好意,小王如果有事的话,一定会告诉大人一声的,还望大人一路走好。” 终于将阉党这个瘟神送走了,朱由检赶忙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王爷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潇洒,连个太监都要忌惮三分。 活的提心吊胆的,真是没用! “赶紧关门,三天不见客!” 差点儿忘了那个漂亮侍女的事了,朱由检赶紧往后府急步走去,这个侍女还是替自己顶了罪过呢,万一要是她那漂亮的小手被打坏了,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住手!” 朱由检赶紧喝住了正在动手打人的行刑官。 “参见王爷!” 朱由检没有管这一套,赶紧拉住了那位侍女的双手,一双白玉般的玉手被藤条打的是伤痕累累,手背的几处都被打破了皮,变得红肿了起来。 朱由检看的火大! 冲那位打人的行刑官骂道。“岂有此理,怜香惜玉懂不懂,下手怎么这么狠!罚你半年的俸禄!” 那位行刑官被骂的是莫名其妙,这让打人的是你,不让打人的又是你,罚我俸禄的又是你!小王爷你这是要闹那般?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卑职知罪!” “行了下去吧!你跟我来!” 那侍女不知道朱由检想做什么,心里恐慌又害怕他生气,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朱由检将她领到花园里,蹲在小溪边,用手帕沾了沾水在她的手上擦了擦。 “疼吗?”朱由检体贴的问道。 可惜了这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了,幸好没有将皮肉打烂,不然就是恢复了也要留下伤疤。 朱由检为自己鲁莽的决定感到了后悔,幸好没有真的下令打,不然就真的可惜了这个小美人坯子了,被打花了那该多可惜。 “多谢王爷关心,奴婢不疼……” 朱由检态度转变得太快,让这可怜的小侍女有点儿害怕,回答的时候也是谨慎小心。 “刚刚的事情太突然了,如果不是推到你的身上的话,万一要是得罪了阉党,恐怕我们这个信王府都要完了,所以你今天是替我背的过错。” 朱由检给她解释了一番,凭他信王的身份,随便处置一个侍女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招一招手就能灭她们全家! 不过这种霸道的行为不符合他为人处事的原则,更何况这个侍女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呢! “没事的,奴婢没事的,只要为王爷排忧解难,奴婢没有怨言……” 朱由检说的并不怎么清楚,有些含糊,这位侍女也是一个聪明人,阉党的权势滔天,这大明朝除了熹宗皇帝外,天下谁人不知。她也是信王府的人,当然也知道要是小王爷贵为皇族,要是得罪了阉党,一样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 朱由检笑着说。“呵呵,你清楚就好,没有想到我信王府上居然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实是我的幸运!” 侍女脸一红,赶紧跪下。 “奴婢是信王爷的人,无论是信王爷让奴婢赴汤蹈火,奴婢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真好,来,起来我看看!” 朱由检轻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这小妮子长得真俊俏,有鼻子有眼的,这皇帝哥哥对我这个弟弟真好,送了我这么一个小美人! 朱由检满意的说道。“嗯,长得挺俊俏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被小王爷这么亲密的接触着,小侍女心里小鹿乱撞。 “奴……奴婢宁采儿,今天十六岁……家……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爹……” “十六?” 难怪是一个小萝莉,这比自己都要小一岁,朱由检愣了愣,自己可不是一个萝莉控,这长得不错,不过毕竟才十六岁,实在是太小了些吧? 搁到现在也就是上高二的年纪,也难怪,在古代,女子十四岁便已经是及笄的年纪,就是成年了,可以嫁人了。 宁采儿十四岁入的宫,现在已经十六岁了,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含苞待放的年纪。十四五岁嫁为人妇并不是什么特例,朱由检心里有障碍这就另说了。 “采儿,好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女的,月钱你就多领一份吧!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补偿今天的过错吧!” “谢谢王爷!” 宁采儿高兴的就要给朱由检跪下,多领一份月钱就意味着生活条件便能够改善一分,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奴婢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好王爷的!”; 第五章最穷的王爷 “启禀九千岁,那信王朱由检的病情和太医说的没错,脑子是不太好使了,动不动的就容易发怒。” 王体乾果然是魏忠贤派来的人,从信王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宫,现在正在向一个老太监汇报情况。 “哦?” 这个老太监身穿官服,年纪虽大,但是细皮嫩肉的,不长胡子不长毛,他就是九千岁魏忠贤! 虽然在朝廷为官,但是太监毕竟是太监,正常男人有的,他就算是成了万岁爷,也一样没有! 他玩弄着鸟笼里的金丝雀,掐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说道。“哼,这个小子的命还挺大,这都死不了,不过他对我们有没有什么不满?” 王体乾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这个小王爷很识抬举,对九千岁敬畏的很,提起九千岁的时候,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卑职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亲自相送的呢!” 朱由检的示弱让魏忠贤稍稍放了心,他把持朝政多年,除了东林党的那群家伙不识抬举外,基本上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阉党权势的存在了。 按道理来说,朱由检是天启二年封的王,年纪轻轻的也没有什么实力,不应该会成为阉党的防范对象。 之所以魏忠贤如此jing惕朱由检,那还是因为皇嗣的问题,天启皇帝之前已经有过三个孩子了,但是出于各种原因,都被魏忠贤给弄死了。 几年的时间,天启皇帝就再无所出,天启二年封的信王朱由检也渐渐地长大了,朱由检从小聪明。魏忠贤怕的就是这个朱由检会趁时进入朝政,对自己一手把握的权力造成威胁。 所以在外面建了一所宅子,将朱由检赶出了皇宫。 不过老天保佑,朱由检在外出狩猎的时候惊了马,被摔糊涂了脑袋,虽然现在朱由检已经脑袋不好使了,但是也不代表他以后永远都好不了,所以还是小心的看着他最好! “嗯,如此甚好,不过万万不能放松对小王爷的监视,还有朝廷上那些言官们上的折子,你要细细的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提到他的,如果有的话,随时向我汇报,明白吗?” “卑职懂了,卑职这就回去!” 王体乾走了后,魏忠贤还在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笼子里的金丝雀无论是怎样扑棱,怎样折腾,都逃不出铁丝笼子的囚禁。 “嘎嘎嘎……逃吧,逃吧,谁也别想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你也不例外……嘎嘎嘎……” 朱由检三天不见客,还是挡不住有心人的拜访,他在暗中统计了一下,来的访客中,毫无例外的不是阉党就是和阉党有关的人。 看来魏忠贤还是对信王不放心,如果猜的没错,这信王府附近都应该被锦衣卫的人给看住了,信王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阉党的人是全都看在眼里。 虽然信王府已经很大了,待的久了也有一种烦躁的感觉,朱由检本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逞强骑马出去狩猎了。 “徐应元!徐应元!” “奴才在!” “快去给本王备马,多带些人手,我们去北苑狩猎去!” 长时间的养尊处优,朱由检感觉浑身的骨头的都快懒散透了。 再不运动一下,恐怕各个零部件都要生锈了。 最主要的就是他想感受一下,率领着千军万马在密林中疾驰,千把百人合伙围攻一只野兔的场面,这一定会很壮观! 听到朱由检意气风发的想要外出打猎,徐应元面露难sè。 “小王爷,这猎还是不要去的好,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养病这多好,出去一趟打猎这花费可就太高了……” “嗯?” 一听这个,朱由检瞪起了眼,这叫一个什么话,花钱太多? 难道堂堂大明朝已经落魄到了连一个王爷出门打个野兔的钱都没有了吗? 于是朱由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府上没钱了吗?打猎还需要花钱作甚?” “回禀王爷,这皇族外出狩猎自然不能和那些平民百姓一般,信王您贵为王爷,千金之躯,又是陛下的皇弟。您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自从上次发生了您出意外那回事儿之后,陛下对您的安全更为关心……” “打住!麻烦你说重点好不好?” “奴才知罪,是奴才多嘴了!” 徐应元赶紧朝自己的嘴巴来了两下,打的是有声有响的,两个大手印子立刻浮现在了脸上。 “这陛下已经派人来说过了,要是王爷您再出门的话,这身边一定要有一队御林军贴身保护,还有狩猎的时候一定要将周围的猎户和农户遣散,还要动用最起码三百以上的骑兵随从,这都是得要花钱的。” 朱由检听呆了,都说这个天启皇帝是一个十足的昏君,不理朝政,不闻世事,任用jiān佞。 照这么来看,事实并不是如此,起码他还有对兄弟不错的这个优点在这。 见朱由检没有说话,徐应元继续说。“这每一样都是得要花钱的,而王爷您每年的俸禄花在府上也就没有多少剩余了,所以咱们府上根本就负担不起这么庞大的一笔开销啊……” 朱由检顿时焉了…… 好不容易心血来cháo想要耍耍威风,可惜……唉! “算了,狩猎的事情就算了吧!对了,记得把府上的账本拿来我看看。” 朱由检回到书房里,书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张花梨木桌子放在窗子对面,文房四宝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朱由检愁眉苦脸的按着眉头,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整个信王府的收入支出账本。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看过账本才知道这钱花的多少,徐应元说的还是好的,每月的俸禄确实是够补贴府里百十号人花的,但是问题是朝廷已经有三个月都没有分发俸禄给自己了,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被阉党的人给扣住了,要也要不出来! 现在的信王府就是在吃老本,也就是说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负收入! “王爷,请用茶。” 宁采儿柔声柔气的声音在门口想起,宁采儿摇摆着身姿,端着一个茶盘进了书房。 “谢谢。” 出于礼貌,朱由检还是向宁采儿道了一声谢,宁采儿乖巧的站在一边等着朱由检的吩咐,在喝茶的时候,朱由检偷偷的看了看她的小手,白嫩的小手上除了两道淡淡的痕迹外,没有别的伤痕了。 “采儿,你每个月的月钱是多少?够花吗?”朱由检突然问道。 王爷的突然发问让这个乖巧的侍女有些想不到,她连忙回道。 “回禀王爷,奴婢是每年一结算,每年能拿到五两银子,除去奴婢ri常需要,剩下的钱刚刚好给爹爹治病用。” “每年五两?不少了!” 五两不能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在古代农民种一年地也不一定能够收入五六两,五两银子足足可以买到十石大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过上一年的有肉吃的好ri子。 但是这两个人来花,其中一个还是个病号,这钱可就有点儿捉襟见肘了。至少曾说过要扣她半年的月钱,这不就是要了她们一家的命吗! 这个宫女的职业在明代来说可以算上是一个薪水勉强能够过得去的职业了。 和空姐一样,吃的都是青chun饭,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逆袭一下呢! 小倌求推荐,要收藏啊,看官们要给力啊~~~ ; 第六章王爷啤酒论 “王爷,该吃饭了,这道菜是陛下派人加急送过来的,王爷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吃一口吧。” 宁采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酱猪蹄候在朱由检门外,自从昨天晚上查看一下王府的内库,朱由检连哭的心都有了,散碎的银两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两银子,这还是多亏了皇叔福王朱常洵救济着,不然这个刚分封了没几年的信王府早就破产了。 朱由检郁闷的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手里一直抱着一同穿越过来的那个啤酒瓶子,或许它就是心灵的一种依靠吧。 “进来吧!” 朱由检无力的招呼了一声。 “是,王爷。” 宁采儿推开房门,将天启皇帝赐予的酱猪蹄放在桌子上,朱由检连闻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采儿,现在本王不想吃东西,就先把它撤下去吧。不然你就把它吃了吧!” “奴婢不敢,这是皇帝陛下赐予王爷的,奴婢万万不敢犯上。” 宁采儿连忙后退一步,离得猪蹄远远的,瞧都不敢瞧一眼。 朱由检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怎么会没有不贪吃的念头,不过也苦了这么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了,正是上学的好年纪,却在这万恶的旧社会里给封建阶级当丫鬟。 看采儿那娇滴滴却又怯生生的样子,让朱由检心里是好一阵的心疼。 见朱由检没有说话,采儿又抬起脑袋,皱起眉头担心的道。“王爷,您看皇帝陛下对您多好,吃饭的时候这都想着您,特地的派人给您送来的,您多少看在生上的面子上吃一口吧。” 说这话的时候,宁采儿偷偷的咽了口唾沫,这一切的细节全都被朱由检看在眼里,朱由检这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凳子上。采儿见朱由检想要吃东西了,开心的连忙递过去一双筷子,不料一双芊芊玉手却被朱由检抓住,朱由检正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顿时颊飞双霞。 支支吾吾的道。“王……王……王爷……您……您抓住……奴婢的手了……” “哈哈哈,我是故意的,你的小手摸起来软软的,舒服极了,让本王是爱不释手啊!哈哈哈!” 朱由检语气轻佻,但从话语中根本就听不出想要耍流氓的意思。 采儿不敢悖逆朱由检的意思,也不想反抗,只好任由朱由检握着,一抹红霞顺着采儿白洁的玉颈爬到了晶莹的耳垂上。 “来,陪我坐下一起吃饭。” 朱由检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采儿坐下。采儿向后挪了挪。 “采儿只是一介女仆,王爷乃是千金之躯,岂能与王爷共坐一桌呢!” 一听这话,朱由检不乐意了,这丫头小小年纪不研究别的,小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着的都是门户之别,连一起吃个饭都要受罚,这叫一个什么道理! 要是王爷这个千金之躯若是真的千金的话,那有怎么会中了人家的闷棍呢! “本王要你坐下吃饭,你就坐下,难不成你连王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见到来软的不行,朱由检只好摆一摆王爷的架子。 “是……奴婢遵命……” 采儿只好坐在朱由检的身边,屁股刚刚接触到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的蹦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在门口张望了几眼,然后将门关上。 朱由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太监们到处都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的话,这是会有麻烦的。 叶凡对此表示没有意思,就算是被发现了那又怎样,到时候只不过会被阉党的人以为自己是一个酒sè犬马之徒。 这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会更加的安全,不过这个丫头想的还真周到。 采儿小心的坐在朱由检的身边,与朱由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朱由检感到有些不爽。 “来,尝尝这个,这个猪蹄真壮实,生前一定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你多吃一点儿,多长两分肉!” 朱由检夹起一块肉放到宁采儿的碗里,采儿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嚼着。 朱由检只是在一旁看着,美人脸蛋是美得,身材是好看的,就连这吃饭的样子都是赏心悦目的。 “来,再尝尝这个,这个味道更加的好一些。” 叶凡的热情让采儿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在朱由检的面前也大胆了起来。 也许是真的馋的慌了,采儿不客气的将皇帝赐给信王殿下的三个香喷喷的猪蹄啃了个干干净净的。 吃完以后还用那娇艳yu滴的红唇舔了舔白皙修长的玉指,看的朱由检是一阵的发呆。也许是意识到了王爷正在看着自己,刚褪下的两团红晕又飞上来了。 “奴婢吃相不好,还望王爷见谅。”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你不要总是道歉什么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就是吃的多了一点吗,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以后你在我的面前不用这么客气,放松就好,我又不是坏人。” “是,王爷。” 朱由检这么说,并没有将自己当成外人,宁采儿很高兴,大着胆子给朱由检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朱由检坐在凳子上看着宁采儿在自己的房间里忙前忙后的。 颇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仿佛这并不是刚穿越过来的明朝,而是在新世纪的小出租屋里,自己还是那个许大伟,而宁采儿就是那个勤俭持家的……小保姆…… “呀!王爷,这是何物?” 宁采儿柔柔的声音将叶凡从幻想中呼唤了回来,采儿手里拿着的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跟随着朱由检一同穿越过来的啤酒瓶子。 这是他的jing神依托,他的唯一知己,雪花还是那个雪花,啤酒还是那个啤酒…… “这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啤酒瓶子而已,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朱由检从宁采儿的手里拿过酒瓶子,轻轻的擦了擦,好久没有尝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很是想念这种爽快的感觉。 采儿疑惑的道。“啤酒?什么是啤酒?还能比得上杜康,女儿红吗?” “哦,这啤酒也是一种酒,和你说了也不懂。” 朱由检记起来,明朝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啤酒的。 啤酒和茶一样,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饮料之一,传入中国的时候,是在二十世纪初,现在是十六世纪,还差着四百多年呢。 “王爷,这种酒好喝吗?怎么从来都没有在王府里见过呢?” “这个嘛,这个是前些ri子从一个毛子的手里得来的,这个酒的味道可是要比杜康什么的强多了!” 反正怎么说,采儿也不懂,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这酒第一次喝的时候可能会不习惯,但是喝的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的喜欢上这种味道,这酒的味道让你yu罢不能,喝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 一说啤酒,朱由检来劲了,滔滔不绝的大放厥词,恨不得将自己前世的喝酒感想全都说出来,采儿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香腮,眨巴着秀气的大眼睛仔细的听着。 “喝啤酒最好的时候,就是在夏天,在夏天的晚上,找几个兄弟要上一扎啤酒,加上冰,这一口下去这叫一个痛快!别提有多爽了!” 推荐收藏都快来吧!小倌都等不及了,咱说过,此书定胜前作!来收藏啊吧! ; 第七章发财的道道 听朱由检信口开河的叙述着,宁采儿仿佛是已经品尝到了啤酒的清爽,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这单单听着就是就是很诱人了,如果要是能够品尝上这么一口的话,那该有多好呢! “嗯……王爷,这啤酒照您说的这么好喝的话,这价钱岂不是应该很贵才是?” “贵?哈哈哈!” 朱由检笑了笑。 “不骗你的,据那个番邦的商人说,这个啤酒的价格并不算贵,在他们的国家,人人都能喝的起。 甚至有些贪杯的酒徒们,一天不喝到啤酒就会浑身的不自在! 这啤酒不仅是在他们的国家里很出名,有的都能够卖到我们大明来,不然我哪里能够喝到如此美味的啤酒呢?” 这不说还好,废了这么多的口水,朱由检是越来的越想念啤酒的滋味了。 “哇!王爷您说的我都信,要是我们能够自己做出来的话,那就好了,就不用从番邦商人那边去买了,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采儿对朱由检所说的啤酒甚是向往,仿若不喝上两口就对不起人间美味一样。 “呵呵。自己生产,自己生产!” 无心插柳柳成yin,宁采儿一句不经意的馋嘴话,竟然点醒了朱由检两世为人沉睡已久的商业头脑! “采儿不知说错了什么,还望王爷恕罪!” 正在美好憧憬的采儿被朱由检突然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像只小白兔一样赶紧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条件反shè的赶紧赔不是。 朱由检那里考虑的到这么多,欣喜若狂的一把将一边的采儿抱在了怀里,在空中转了几圈。 “哈哈哈!发财了!本王爷要发财了!” 宁采儿感觉身体一轻,然后整个人就凌空飞起来了,惊慌失措的赶紧搂住朱由检的脖子。 “啊!王爷小心!快放采儿下来!” 朱由检将宁采儿放了下来,采儿稍稍后退,娇羞的整理了一下有些慌乱的衣服。 “哈哈哈!采儿你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我们现在已经找到如何发财致富的路子了。以后就不愁没钱花了!” “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自己生产啤酒?” 聪慧的采儿立刻的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 “没错!” 采儿松了口气,原来王爷激动是因为这么一回事。 “可是王爷,这啤酒既然像您说的这么好,可是我们没有酒方不是一样生产不出啤酒吗?” 朱由检乐了,还好国家禁止生产三无食品,这啤酒的配料全都印了出来,感谢党,感谢国家,多亏了你们正直公平的国策救活了远在大明朝的朱由检! “你看看这瓶身上写的是什么?” 采儿疑惑的拿过酒瓶子看了看。 “咦?刚刚采儿愚钝,没有观察到,这里怎么还有一行小字呢?采儿才疏学浅,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还望王爷海涵?” “哈哈哈!看不懂就对了!这就是啤酒的配方所在,那外商就是怕本王看不懂,所以才将啤酒的配方写在了上面,就靠这个配方,我们就足够自己生产啤酒,然后往外卖了!” 这上面写的都是简化字,如果看懂那才叫见了鬼呢!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一向是对朱由检言听计从的采儿竟然会做出如此激烈的拒绝表现,这让朱由检感到有些好奇。 “哦?这有何不可,生产啤酒赚到钱不但可以解决王府ri常的开销问题,还可以给你们提一下月钱,这有什么不行的呢?” 采儿壮着胆量坐在凳子上,秀眉一挑,檀口轻启。 “王爷,这天下业分四等,士农工商,这商人就是最下等。 从商者出门不得坐车,不得穿绸衣,子孙后代不得从官,受万般限制。 王爷贵为千金之躯,岂能从事这等下贱的职业呢?” 朱由检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除了宋代以外,都是重农抑商。怕的就是商人富可敌国,但就是这样,从商者还是驱之若鹭。 再说了,朱由检若是从商的话,丢的可就是皇室的颜面,若是损了皇家的颜面,一但是被朝中的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可就够让自己这个王爷喝上一壶的了! 毕竟朱由检前世是现在人,时代不同了,这所认识到的层次就不一样了。 在现在往往是越有钱的人社会地位往往就会越高,钱多到一定得程度就是当官的也得时不时的上来拍拍马屁,体贴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有的时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存在。 “采儿你这么想也对,我虽然贵为皇胄,但也是凡人一个,是个人就要吃喝拉撒,更何况我们王府还有几十号人要养活。 这朝廷下来的俸禄不够,而且还被阉党们给扣光了。如果再不来钱的话,我们府上的人岂不是要喝东北风?” 朱由检晓之以情,将王府的难处与采儿交代了一遍,采儿是一女流之辈,不懂得这么多,只清楚一点就够了,那就是真的在没有钱的话,恐怕就连自己的月钱也不一定能够发出来了! “那……那王爷可要小心一些,万万不要被外面的人察觉到。” 采儿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一个小小的丫头就能够考虑到这些,实是令朱由检感到汗颜! 朱由检换了一身素sè无花白袍,缓步走到后院,这后院不大,除了角落里的一些杂物和两个生长了十几年的大树外,别无它物。 在这么小的院子里建造个酿酒基地,这是不可能的。 这让朱由检感到为难,他心里寻思道,若是这个酒厂造起来,且不说这个场地问题如何解决,单单是这建造酒厂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本来王府过得就是入不敷出,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投入这么一个工程呢? 宁采儿也寻了过来,见朱由检一脸思索的样子,于是上前关切道。“不知王爷在想些什么,可否与采儿说一说?看看采儿能不能帮帮王爷?”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你说说也没什么的!” 朱由检在院子里走了几步。 “酿造啤酒和白酒的过程一样,都得需要厂房,我们的院子太小,这够不够资格暂且不说,可问题是这建造厂房的费用我们王府根本就拿不出来,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嘻嘻,原来王爷发愁的是这个事情,其实这事很容易解决的!” 宁采儿笑了,那一抹动人的笑意挂在脸上,萝莉味道十足。 “哦?你有办法?说说看,你的主意要是好的话,说不定小王爷还会赏你几两银子呢!” 采儿笑了笑道。“王爷,这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刚刚王爷您都已经说过了。 这个啤酒的酿造过程和白酒一样,这王府的外面就有酿酒的作坊,我们完全可以借用一下他们的厂房,这样一来,我们不就省下这一次多余的开销了吗?” 朱由检不得不承认宁采儿提出的建议真的具备可行xing,是啊! 从一开始自己这就犯了一个错误,自己眼中的格局放的太小,仅仅在一个小小的王府又能够办成点儿什么呢?还是要指望外面的世界才更jing彩一些! ; 第八章王婆婆 宁采儿带着朱由检出了王府,这还是朱由检几个月来第一次走出王府呢。 朱由检一身青衫外袍,里衬大紫锦绣牡丹服,一把折扇斜插腰间,一根金簪将长长的黑发挽在金冠里,外加一副清秀的脸孔,让人一看这就是一个官宦人家的知书达理公子哥。 走在大街上,未谈婚嫁的小姑娘们都乐意多瞅两眼,朱由检倒背双手,昂首阔步的走在街上。 这大明朝的一切都很好奇,什么都要多看两眼。 宁采儿也换了一身极为普通装扮,不过素布白衣却将她那稚嫩的脸蛋衬托的更加的惹人怜爱。 宁采儿这还是第一次陪伴小王爷出来逛街,原本宁采儿是想跟在朱由检的身边的,因为男女有别的思想观念深入人心,宁采儿一直跟在朱由检身后不远的地方。 不过宁采儿很快的就发现了异常,小王爷就像是傻瓜一样,在小摊小贩的摊子上摸一摸,只看不买。 朱由检这种行为无疑是丢人的,丢的可是大明皇室的颜面,宁采儿也顾不得了,赶紧的上前将正在摸人家荷包的朱由检拽了出来。 “王爷,王爷,我们还是赶紧的办正事要紧,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耽误时间了!” 朱由检不满的挣开了宁采儿的怀抱,虽然被宁采儿抱住胳膊,小荷才露尖尖角蹭在胳膊上十分的舒服,但朱由检又不是萝莉控,这种福利还是不要享受的好。 “对了,正事,我们出来是要干啥来的?” 刚刚被小商贩的商品吸引住了,不小心将此行的目的给忘记了。 这让宁采儿颇感无语,自己家这王爷记xing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难不成是因为脑袋上的伤没有好的原因? “王爷,我们这是出来去找家酿酒的作坊生产啤酒的。” 朱由检一拍脑袋。 “哎呀!差点儿忘了,还好我的采儿够聪明!” 朱由检亲呢的捏了捏采儿的琼鼻,朱由检这个亲密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惹得宁采儿是一阵脸红,偷偷的看看周围,还好没人注意到这边。 朱由检本来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躲在家里坐井观天的家伙,还是宁采儿懂得一些,她是十二三岁入的宫,现在也已经有个三四年了。 印象里的那些街道也变得有些模糊了,她带着朱由检在běijing城的胡同里转来转去。 “王爷,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爷爷经常带着我在这一带玩耍,我爷爷喜欢喝酒,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要打上一壶酒才回家。这里有一对夫妇酿酒酿的特别好,这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奴婢现在记得不太清楚了。” 朱由检跟着宁采儿在胡同里轻门熟路的转悠,虽说已经过了十年,但这基本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让宁采儿微微的笑了笑,朱由检跟她来到一所普通的民宅门口,两扇沉重的有些破旧的木门关在一起。 在门前悬挂着一个早就看不出年月的牌子,上面一个酒字几乎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王爷,没错了,就是这里了,奴婢这就上前叫门。” 宁采儿上前在木门上敲了敲。 “有人吗?王婆婆?还有人吗?” 宁采儿叫了好长的时间都不见的有人来开门,不由得心里犯嘀咕。难道十年了,老两口都已经不在了吗? 宁采儿回过头来为难的对朱由检道。“王爷,看样子王婆婆老两口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还是换下一家吧。” 朱由检观察了一下这宅子周围的环境,破旧了一些,不过这门前还是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角落里也没有蜘蛛网。 “不用了,这里一定还有人住,等来人了问问再说吧!” “我听王爷的。” 又过了好一阵子,就在两个人要放弃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谁啊……谁在外面叫门啊……” 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年已花甲的老婆婆。老婆婆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和朱由检光彩照人的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位是来买酒的吗?老婆子这里的酒水不多了,都是些陈年老酿,嫌贵的话,老婆子就不卖了。” 老婆婆不认识朱由检他们,这里平常的时候也没有人上门来,来的无非就是一些酒鬼常客,老太太的记xing不是太好,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朱由检他们两个。 “婆婆?您还认识我吗?我是采儿啊!” 虽然已经是十年都没有见过面了,宁采儿该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十年前卖酒的王婆婆。 “姑娘你是?采儿?” 王婆婆被宁采儿这么一吓,老化的脑筋没有反应过来,大酱着眼前的这个俏佳人,还是不曾记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个采儿的名字甚是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见到了阔别十年之久的老熟人,宁采儿也是十分的激动,她上前一把抓住了王婆婆的胳膊。 眼含泪光激动的道。“王婆婆,您难道忘了吗,十年前我是老宁家的宝贝闺女,经常跟着爷爷来您的酒铺子玩耍的,您也经常的给我买好吃的。” “十年前?老宁头?啊!你是采儿!你真的是采儿!” 显然是王婆婆记起来了。 王婆婆和蔼的抚摸着采儿的秀发,亲切的道。“这一眨眼就是十年的时间不见,我们的采儿也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这位是?” 王婆婆将目光落在了朱由检这个清秀后生的身上,刚才没有细看,现在看来,这个后生穿着华丽,书卷气十足,应该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官宦之家的子弟。 “在下朱八真,是采儿的夫婿。” 朱由检怕宁采儿暴露自己的王爷身份,赶紧上前抢先说道。 “啊!” 采儿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朱由检会这么介绍自己,王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否认,羞怯的低头应了下来。 “不错,不错,是一个俊俏的后生,我们家采儿有福享了!” 王婆婆对朱由检十分的满意,连连的点头。 “我道采儿为何十年不曾来看我老太婆,原来是早就已经许了夫家,采儿是个好姑娘,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还望朱公子能够好生的对待采儿。” 也许是看朱由检顺眼,王婆婆拉着采儿的手对朱由检拉起了家常。 采儿偷偷的看了朱由检一眼,只见小王爷并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的听着,仿佛真是自己的夫婿一般。 如果小王爷真的能够是人家的郎君那该有多好,采儿在心头默默的念道。 “哎呀,老太婆年纪大了,脑袋也不灵光了,过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请两位进来坐坐。” 说着王婆婆拉着采儿的手,将采儿拉进了屋子里,朱由检也跟了进去,房间十分的简陋,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是里面光线不足,显得有些昏暗。 “家里穷,莫嫌房子简陋,凑合的坐坐吧!” 也许是家里太久没有来人了,破旧的椅子落满了灰尘。 “王爷,要不要擦一擦?” 采儿小声的在朱由检的耳边说道。 “不用了,我又没有那么娇贵,一点儿灰尘碍不到什么!” 朱由检吹了吹,然后坦然的坐在了上面,不就是一点儿灰尘吗?前世时候,都敢光着膀子躺在马路牙子上睡觉,这算的了什么! ; 第九章酿酒小作坊 王婆婆点上了一盏自制的油灯,为昏暗的小房间里增添了一丝光线。 王婆婆忙完这些坐在土炕上,拉着采儿的手,仿佛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朱由检说道。“咳咳,今天我过来呢,主要就是听娘子说婆婆这里曾经是一个酿酒的作坊,所以特地的过来看看。不知道婆婆的生意怎样?” 王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要说这酿酒卖酒的买卖确实是赚钱,我们这是自家酿的老酒,味道自然是香醇可口,这价钱当然的要比外面搀水的散酒价钱要高一些。 现在这个世道,到处都要用钱,谁还有多余的钱来买这种老酒喝呢? 我们家的买卖是一天不如一天,老头子死的时候再三的叮嘱老婆子,哪怕是饿死也要对得起良心二字,我们家的酒从来都是不搀水的好酒。 哎!现在的人谁有能够喝的起好酒呢?” 朱由检听的出来,这王婆婆家里曾经是很有钱的,至于沦落到这种困苦不堪的境地,与统治者的治理是脱不开关系的。 如果是主上英明,国家自然会强大,若是国家强大,百姓这又怎的会过得如此的凄惨! “呵呵,不谈这个了,你们要酒婆婆也不赚你们的钱了,就白送给你们一坛吧。” 王婆婆从地窖里端出一坛酒出来,离朱由检很远,一股香醇扑鼻的酒香就传到了朱由检的鼻子了,让他肚子里的酒虫忍不住的活泛了起来。 “婆婆,这是什么酒。这酒的味道怎么这么的香醇呢?” 采儿不会喝酒,但酒的好坏还是分的出来,何况这种不搀水的陈酿酒香。 提到这坛酒,王婆婆灰暗的眼睛里生出了光彩。 “当然了,这就可是老头子生前酿的最好的酒,一共酿了十坛,外面的人给价钱一直给到了三十钱! 老头子都没有舍得卖,后来这些酒都送了出去,这一坛酒就是最后的一坛了。” 原来这酒在王婆婆心中的纪念意义要大于实际的价钱。 三十钱一坛,十坛可是三百钱! 有了这三百钱王婆婆至少也能够住的上瓦房! “好酒!想必王婆婆您也是一个酿酒的高手吧?” 单凭这坛酒,朱由检就可以断定这酿酒之人一定是一个一代酒师级别的,如果没有合适的生产地方的话,就算是有再厉害的酿酒师也不可能酿造出这等神酒的! 这个王婆婆应该也是一个酿酒高手。 “罢了,时隔十年我又见到了采儿,心头甚是高兴,也算是我们有缘了,八戒啊!” “不是八戒,是八真!”朱由检纠正道。 差点儿忘了,这个时候西游记早就已经流传开来了,猪八戒这个形象也早就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我说呢,一个知书达理的好相公,怎么可能会起一个猪头的名字呢!” “……” “就算是为了采儿。这一坛酒就送与你们了吧!” 王婆婆将酒推到采儿的面前,采儿赶紧的将酒推了回去。 “不不不,婆婆,你误会了,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我们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婆婆帮忙,就怕婆婆会不许。” 王婆婆诧异的道。“哦?采儿还会有事情求到老太婆的头上?” 朱由检这个时候上前正sè道。“婆婆,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手里有一道番邦传过来的酒方,大明朝仅此一份,此方如果利用得当,可以赚的千金万金! 只是我家里是官宦家族,家中不许我做这种商人生意。而我又不甘心这种酒就此在大明朝消失,所以求到婆婆的头上,希望婆婆能够为我们生产出一批啤酒!” 朱由检编了一个可信度较高的故事,这样听来还比较的合理,容易让人接受。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了朱由检的叙述后,王婆婆也了然了,对朱由检编出来的故事并没有怀疑。 士农工商,当官的排在最前面,再小的官也是一个官,再有钱的商人也只能排在最后面。 赚的钱再多也改变不了社会地位,也难怪朱八真的家里会不同意呢! “呵呵,酿酒?不行了,老婆子年纪大了,也酿不动了,就这些酒还都是老头子生前留下来的呢!” 王婆婆摆了摆手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够自己生产酒的作坊,朱由检怎会如此的轻易放弃呢? 早知道这卖酒的到处都是,可是真正的能够生产酒的地方却没有多少,就是能够找到下一家,那也是大户人家,能不能帮自己且不说,这啤酒到时候的产权归谁都还不一定呢! 像王婆婆家里这种既能够自己生产酒,家里又穷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了,所以朱由检不想错过这个合作伙伴。 “王婆婆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吗,路子总是会有的,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就是了,如果能够解决,我朱八真一定尽力照办!绝不推脱!” “呵呵,你啊你!算了,你就跟我过来看看你就明白了!” 王婆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于是将朱由检带到了她家后院的作坊里,小作坊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设备算是齐全。 朱由检用手触碰了一下蒸馏用的大锅,哗啦一声,整个大锅支离破碎,朱由检这才注意到,原来早就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 还有这灶台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尘,这里至少也尘封了五六年的样子。 “现在你看到了吧,自从老头子走了以后,老婆子一个人也老了,干不动了,你再看看这些东西,多少年都没有用过了,早就坏了。就是我想帮,也帮不上忙了!” 宁采儿看了看那口破碎的生铁大锅,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原以为能够帮的上小王爷,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王……相公,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吧,ri后采儿再另外找家更好的酿酒作坊也可以。” “不急,不急,我看看再说。” 朱由检倒不是一个容易轻易放弃的人,他上前在作坊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还好还好!作坊虽说有些破旧,但主体部分还算是可以,只要多花点儿钱修饰一下自然可以继续使用。 朱由检对王婆婆道。 “不打紧,这些都不打紧,我已经看过了,只要是花钱修一修,一样能够继续使用,这笔钱可以由我来出!” 另外建造一间作坊的钱朱由检拿不出来,花钱修一修这倒还是可以的。 王婆婆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看作坊貌似能用,但是我们老王家,向来都是以追求完美,宁求一线,不要一片。粗制滥造的那种有损我们王家百年的酿酒好名声,这种要不得。 如果你想要接手的话,要彻底的修膳我家的作坊,起码要有三百两!” 王婆婆给出了一个最合适的心里价位。 听到这个数目,朱由检心头一颤,三百两足足可以买下一座三进出的大宅子了,而现在却要将这三百两用来维修一间破烂的作坊! 朱由检沉默了,他在盘算究竟要不要花这笔钱。 “相公,我们还是走吧。” 采儿被这个价钱已经吓到了,想要拉着朱由检离开这里。 “娘子且慢!” 王婆婆没有说话,穷是穷一点,也没有到那种揭不开锅的程度,她说出来的这三百两价钱,一来是想恢复夫家的酒坊,二来是真心的没有想要贪污一分钱。 想要酿出好酒,没有先进的酿酒设备这是不可能的。 朱由检已经盘算好了,三百两银子虽然不少,王府还不至于到拿不出来的这种程度。 小倌各种求啊,成绩不给力啊!看客们都是皇帝,速速的来收藏,推荐俺吧~~ ; 第十章道士美人 陛下们,来收藏,来推荐吧,小倌儿在此谢恩了~~~ “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吗!行,这钱我掏了!” 联想到啤酒大量生产出来以后的巨额利益,朱由检咬了咬牙应了下来,不就是区区的三百两银子吗? 咱是一个王爷,多了这三百两也富不起来,少了也穷不了,大不了就省吃俭用,马上不就省出来了吗! “很好,是个爽快孩子,婆婆喜欢!” 虽说朱由检犹豫了几分,毕竟还是做出了决定,王婆婆心里很是欢喜,有了这一次钱,这家停了近十年的老字号小作坊算是要活过来了。 朱由检好心的问道。“婆婆,三百两银子明天我就让娘子给你送过来,我看这作坊里面的东西都要更换了,要不然我就找人来帮帮你吧!收拾起来还快一些。” 他怕的就是耽误了酿酒的时间,要是让这老婆子一个人打理的话,恐怕等自己登基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够酿造的出啤酒来! 王婆婆拒绝道。“这酿酒作坊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虽说都是盖房子,但这是jing细活,一般的土工木匠干不了这活。 老婆子只能自己去找人来收拾,要是朱相公放心不下,不妨七天后过来看一下就是了。老婆子保证这个酒坊变一个样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加叨扰了,七天后我自然会过来的,娘子,我们走吧。” 朱由检带着宁采儿离开了这里,王婆婆一直目送朱由检他们离开后方才将破木门关上。 嘴里喃喃有词。“是一个像样的公子哥,采儿这丫头算是享福了。” “王爷,王爷!”宁采儿小跑几步追上朱由检。 “忘记刚刚我的话了吗?在外面不要叫我王爷,不然被锦衣卫的人抓到就不好了。”朱由检叮嘱道。 “采儿记住了。” 憋了好长的时间,宁采儿方才羞涩的道。 “王……相公,王婆婆这就是在漫天要价,可相公非但没有还价,为何还要应下来呢?这三百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虽然王婆婆打小就对采儿不薄,采儿也对王婆婆是敬爱有加,但毕竟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能够记得王婆婆的家门这已经不错了。 采儿现在是王府的人,做起事来当然要为王府考虑了。王婆婆这样做,给采儿尚未成熟的心里留下了一种贪小便宜的印象。 朱由检道。“话不能这么说,刚刚王婆婆家里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我且问你,王婆婆家里穷吗?” “穷,家徒四壁,比我家里还要穷上三分。” “那我再问你,王婆婆ri子过得怎样?” “丈夫早亡,膝下无子,记得小时候只有一个侄子还是一个瘸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得甚是凄惨。” “这不就得了嘛!你动脑子想想看,王婆婆是一个孤寡老人,无依无靠的,每一天的ri子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一个人过得困苦不堪。 王婆婆要价三百两,看似很多,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我刚刚已经算过了,要将整个小作坊全都装饰一下的话,这三百两银子且不说能够剩的下几分,就是剩下来了那也是她应得的。 毕竟这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王婆婆年纪大了哪一样也是我大明朝的子民,我身为当今皇帝的御弟,大明朝的信王,照顾一下子民那也是应该的,王婆婆的ri子过成这样,那是我们朝廷的失职,这些钱就权当是给她的补偿吧!” 听了朱由检的解释后,宁采儿亮晶晶的眼睛里直冒星星,一脸崇拜的道。 “相公胸怀天下,实在是万民的福气,若是王爷能够执政一方的话,定能够造福一方百姓!” “呵呵!封王我要了,至于这执政一方还是算了吧,就怕有心想有一番作为,怕的就是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钉子,这种话切莫再提!” 宁采儿又不是傻瓜,朱由检嘴中的某些人她自然知道是谁。 “采儿明白了!” 朱由检办完事情后,并没有急着回王府,而是在这王府井的大街上来回的转悠了两圈,甚至都在青楼的门前驻足片刻。 青楼里的姑娘们见朱由检这么俊俏的一小生站在外面,个个频抛媚眼。 “自来chun,惨绿愁江,芳心是事可可。 ri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暖酥消,腻云亸。终ri恹恹倦梳裹。 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yin虚过……” 那多情的红尘女子竟给楼下的朱由检来了一曲柳永的定风波,宁采儿红着脸将驻足在青楼下的朱由检拉走,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自家这王爷就要与那红尘女子来上一段旷世情缘了。 匆忙间,被宁采儿推搡中的朱由检不小心碰上了一个人,将那人撞倒在地。 “失礼失礼,在下一时间没有注意,不小心碰到了先生,还望恕罪。” 朱由检连忙将那人扶起来,被撞的那人是一个江湖道士,通俗一点儿说就是一个普通的算命的。 那人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 “不打紧,不打紧。咦?” 道士站起来看了朱由检一眼,谁知这一看却面生疑惑。 “这天下竟有如此奇特的面相,着实让老道是捉摸不透!” “奇特?不知道我的面相哪里有奇特之处呢?” 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爹!一会儿的功夫不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道士正要回答的时候,一个女子走到老道士的身边,朱由检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女子生的明眸皓齿,温柔典雅,虽没有刻意的化妆,但也是生得一副仪态万千的好模样,谈不上倾国倾城,也是一代绝sè了。 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chun。粗布麻衣掩不住其中的风情万分,虽不是故意做作,也难耐不住国sè动人。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 真不知道这个长胡子老道士是怎么生的出这么漂亮的女子,难不成是从人家抱养的吗? “忘了说一句,老道姓周,单名一个奎字,这是小女周莹莹,还不快给公子行礼。” “公子万福,小女子周莹莹有礼了。” 周莹莹微微一笑,向朱由检行了一礼。 朱由检忙道。“哦,在下朱八真,见过两位,只是不知道周道长说的在下面相奇特,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这个……” 周奎捻了捻胡子,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朱由检顿时明白了。 “周道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 朱由检拽着周奎往青楼里走去。 周莹莹和采儿顿时急了,一人拉住一个齐声道。 “爹(相公)这可使不得,这种烟花雪月的场所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朱由检连忙解释道。“呵呵,你们误会了,我们进去不是为了逍遥快活,而是在下确实是有事想要问道长一下,只是去吃饭而已。” 周莹莹眉头一蹙,轻声道。“恕小女子多嘴,这谈话何处不行,为何偏偏要选在这么一个地方,难道孰不知君子远青楼吗?” 看来这个第一次见面,朱由检就在这个女子的眼中留下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的形象。至少是一个风流才子这么一种。 ; 第十一章命由相生 “哎呦,这位公子,看的面生,应该是头一次来我们百花楼吧,快快快!里边请!小翠,小红!快来招呼客人了!” 老鸨子一见有客人来了,连忙的上前招呼,上来就要抓朱由检的手,朱由检赶紧的让开。 “相公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乌烟瘴气的。” 宁采儿虽不通男女之事,但这青楼里放荡不羁的情调还是让小萝莉心里接受不了。 “呀!你们是夫妻!” 周莹莹不禁叫出声来,捂着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对假夫妇。 “夫为妻纲,你这个做丈夫的却不为妻子以身作则,反而带着她来这种地方,你是何居心!还有你这个做妻子的非但不拦着他,反而随他到此地堕落,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sè.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想必公子也必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周莹莹毫不客气的将朱由检和宁采儿指责一番,宁采儿低头不语,但心中却对这滔滔大论的女子甚是不满。 一个普通的贫民女儿竟然敢对王爷指手画脚的,王府侍女不下几十个,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莫要说王爷真的想来逛青楼,若是真的想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采儿抬起头来想要为朱由检辩解几分。 朱由检忙拉一下采儿的小手。 虽说自己被无缘无故的痛骂一番,有些委屈,但心里却对这个周莹莹大为佩服,明朝的女子大多是在厅堂上忙活,咬文嚼字几乎不可想象。 这个周莹莹却能够懂的这么多,还能引据经典。看来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有识女子。 “姑娘上过学堂?”朱由检没有生气,反而客气的问道。 刚刚被自己这么痛斥一顿的朱由检没有发火,俊朗的脸上没有生气,还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那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周莹莹脸蛋一红,躲开朱由检的眼神,柔声道。 “有劳公子挂念,小女子从小跟爹爹一起游走江湖,随手翻过四书五经罢了,勉强知道一些,不曾上过学。” 这是周奎上前打圆场。笑道。“呵呵,女儿不要误会,看这公子面善,绝对不是寻花问柳之徒,为父亦不是这种人,公子带为父来此,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们不问也罢!” 这周奎倒是看得开。 “呵呵!八真多谢道长理解,来,我们楼上请!” 朱由检会心一笑,这个老道士看来真是有两下子,他这样躲躲藏藏不敢到客栈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躲着阉党的爪牙。 青楼这个地方无疑就是最安全的。 “哎呦,这位公子,来来来,到这间雅间来,这里雅致,有诗有画的,虽不是名家之作,也是颇有几分意境。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叫姑娘们上来。”朱由检在椅子上坐定。“姑娘就不用了,整上一桌子好菜就够了。” “哎呦,这位公子,哪有来青楼不玩姑娘只吃饭的,公子这样做实在是不让老鸨子我好做呀!” 朱由检瞥了身边的两位姑娘一眼,随意道。 “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别的姑娘吗?闲话莫要再多讲了,你只管将饭菜送来就是了。” 说完朱由检从怀里摸出一个五两的小银锭子拍在桌子上,老鸨子欢喜的赶紧将钱拿着。 “哎呦,这叫什么话,公子给咱脸,老婆子自然要兜着,几位客官稍等片刻,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老鸨子一路小跑到门口招呼了两声,几位奴仆端着酒菜放到了桌子上。 “几位慢用,要是姑娘不够的话,尽管吱声就是了,老婆子我就在外面候着!” 老鸨子退出去后小心翼翼的给朱由检他们把门关上。 周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想不到公子出手竟是如此阔绰,定是出自富家子弟吧,只要也是一个官宦之家!” 阔绰?朱由检现在都觉得肉疼呢,五两银子足足可以买上十石大米了!现在只是换了一桌子酒菜,怎么能不心疼呢! “呵呵,钱虽然不少,但是花在有缘人的身上却是值得的。” 朱由检表现的异常豁达。“两位坐吧,不要在一旁站着了。” 朱由检和周奎虽然已经坐下了,但是宁采儿和周莹莹还在站着呢,周奎向周莹莹点了点头,周莹莹放心的坐在了周奎的身边,宁采儿坐在朱由检的身边。 朱由检敬了周奎一杯,说道。“不知道刚刚在路上的时候,道长为何说我面相奇特?我的面相又奇特在哪里呢?” 这才是朱由检最关心的,虽然在前世社会的时候,这种街头算命的骗子也是不少,也曾经遇到过,但是面对这一个人,朱由检从心里生起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这个道士真的有两分真本事。 周奎沉默片刻,随后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了朱由检一番,然后闭上眼睛又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相公,这个老道士怎么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会不会是骗子呢?” 宁采儿小声的伏在朱由检耳边说道。 周莹莹离得不远,宁采儿说的什么她都听见了。“不,姑娘不要误会,我爹是师承茅山一脉,是江湖上有名的神算子,给上百人相过面,名声还是有几分的。绝对不是江湖上那些冒名充数手里没有本事的江湖骗子。”周莹莹为父亲辩解。 朱由检道。“我也相信周道长不会是骗子的,这江湖九流,算命也是在江湖九流,相面如果没有真本事的话,那又岂会名列中九流呢?” 沉思了好久,周奎才抬起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我都听着。” 周奎又端起一杯酒饮下,方才道。“老道行走江湖二十多载,富贵相短命相见过无数,却从未见过像是公子这般另类的面相,说简单也容易,说复杂也不简单,看不透,捉摸不透。” 周奎这一番话将朱由检说的是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道长这话说的我听不明白,还望能够说的明白一些。” “我看公子面相,您是出身官宦人家,出身不俗,却是一副短命相,早在几月前就应该命归黄泉,却不知为什么,您的命格似乎被强行的扭转一番,另外平添两种不同的面相,算上先前的,您生有三副不同的面相!” “三副面相!” 宁采儿和朱由检不由得惊呼。开始的时候周奎提到朱由检是一副短命相的时候,宁采儿恨不得将面前的盘子扣到周奎的脸上! 朱由检似乎是听出了一丝端倪,这个老道士不是在胡说八道,前几个月的时候,就是自己刚刚过来的时间,自己能够成为朱由检,那肯定是因为原来的那个朱由检已经死了。 这个短命相说的应该就是他! “不知道我这三副面相究竟是好是坏呢?” 朱由检急切的问道,这事关自己的生死,不得不问个清楚。 “公子的短命之相就暂且不说了,或许是老道的学艺不jing。公子另外两副面相都隐隐的带有一丝九五之气,但是这当今皇帝陛下龙体康健,不知道这种面相却又因何而来?” 越往后说,周奎说话的声音就越小,接下来的话,如果传出去一句的话,少不了就是剥皮塞草的大罪! ; 第十二章潜龙在渊 道士算命看相再厉害,也怕锦衣卫,一个留不住神被锦衣卫或者是东厂的人抓去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要说朱由检身上沾染着龙气,这个无话可说,朱由检是皇室中人,当今天启皇帝的亲弟弟。什么叫九五之气,九五之尊除了当今的圣上还会有什么人吗? “您的意思是说我会取而代之?” 朱由检问道,老道士这么说就让朱由检更加的好奇,天启七年之后自己会登基大典的事情在当今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知道,除了自己那酒瓶子。 虽然周奎并没有明说出来,但是话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得出来,将宁采儿是彻底的震撼住了,这个老头的胆子也是真的够大,什么样的话也敢说的出口! 这分明是在蹿着王爷造反! 宁采儿不善的站起来道。“周道长,您说的这番话可是大逆不道,要是传出去,恐怕道长以后未必能够像今天这样逍遥自在的生活下去了。” 周奎不以为然的拿起酒杯来呻了一口。 “姑娘,今天的话是老道推心置腹根据你家夫君脸上的面相推测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天意指引,谈何来的大逆不道呢?再说了,今天的话只有你我四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外人哪里又会知道的呢?就算是传出去,老道若是被抓,为了保命定然会供出二位,到时候两位能够脱得了关系吗?” “你……” “采儿坐下!” 朱由检并没有反感,反而对这个周奎甚是信服,这就是一个活神仙! “不知道我那两条命运的走向会是如何呢?” 周奎略一思索道。“公子这另外的两副面相大同小异,虽都带着一种九五威严,但是这走向却是大相径庭。 一者是多灾多难,命运多舛,虽然富贵,却是短贵之象,到头来免不得会自行寻死。 另一条老夫真是看不透,天机不见,朦胧一片,想必是老天爷刻意将天机尽数隐藏,恕老夫无能!” 朱由检听的是目瞪口呆,这话说得几乎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多灾多舛说的不就是崇祯这个倒霉孩子吗? 即位十七年,不是内忧就是外患,到头来落得一个吊死在煤山之上。 “道长真是神算啊!单凭相貌便能窥出天机,如果不是家里不许的话,我朱八真定要拜道长为师,学习这相面之术!” 朱由检拜道。 “哪里哪里,这一行讲究一个缘分,若是没有缘分的话,学习一辈子也参透不了天机,还不如安心的在家里学习点四书五经,将来入朝为官,博得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名声呢! 好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老道士就先告辞了,若是有缘,将来定会相见!” 老道士说完站起身来拿起幡布就要离开雅间,周莹莹看了朱由检一眼后,冲他微微一笑,跟在周奎后面。 “道长留步我这里有东西想要送你!” 朱由检想了想,站起来将腰上扣着的盘龙软玉接下来双手送到周奎的面前。 “这块玉算是我家里祖传的吧,想要送给道长,算是纪念我们之间的缘分吧。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望道长到这里来等我。” “既然是公子好意,那么老道就厚颜收下了,莹莹,接着。” 周莹莹从朱由检的手里接过玉佩,在朱由检的目送下,扭着纤细的腰肢随周奎下了楼去。 出了青楼,周莹莹拿起玉佩在阳光下端详了几分,一张樱桃小口不由得张圆了,捂着嘴道。“爹!这是一块上等的和田宝玉!上面居然还雕着龙,起码也要价值一百两以上!还有这雕工也是神来之笔,这一定是皇宫里的物件!” “了然!这天底下除了皇室中人又会有哪个敢用得起这种宝物?” “爹,你的意思是……他是朱家的人? 可是这皇家哪有一个叫朱八真的人呢? 就是有,恐怕也不会珍贵到那里去,毕竟神宗的子嗣也不多。女儿未曾听说过还有哪个朱家的子孙能够用得起这和田雕龙软饰挂在身上。 难道不是什么骗子或者是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 “不,他已经说过了,他姓朱,能够姓国姓而且随身带着皇宫里的宝贝到处跑的人,就是当朝的九千岁也未必敢有这番作为。朱八真,哪有人会起名叫猪八戒的,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假名字,不要忘了当今圣上还是有一个弟弟的。” “爹,您是说刚刚那个人是信王?” 随着周奎的一步步分析,朱由检的身份竟然被他给猜了出来。 “可是,爹,那您又是怎么肯定的他就是信王呢?还有说的这些话,就不怕他生气吗?毕竟皇上可是他的哥哥!” 周奎自信的摇了摇头道。“这个尽管放心,其实自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他身上的玉佩,我就大胆的猜测他是皇室中人,看相的时候我说他有龙气,这一点儿他没有反对,没有什么表情,十分的自然,这就更加的说明了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信王是前些年封的王,现在也就是十五六岁,这个朱八真胎毛未退,ru臭未干,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如今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心无愧疚的人除了信王还会有哪个呢?” “原来是这样,爹,你真聪明!” 周莹莹夸了父亲一句,随后想起一分不妥之处。 “爹,女儿还有一事想问,照这么说,信王貌似也没有大婚,但是这个朱八真却带着妻子,这应该不对吧?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夫妻的话,那么这对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都是有影响的,还有这个叫采儿的小姑娘也没有反对呀!这些伦理纲常的事情,他们应该不会不懂吧?” “呵呵!爹的好闺女,你要学的事情还多着呢,也罢,爹来给你解解疑惑,信王是什么身份,大明的王爷,这府上的侍女可都是他的皇帝哥哥送的,换句话说,只要他愿意,这些女子可就全都是他的妾也不为过。 这个宁采儿应该就是他的侍女,既然是王爷身边的女人,那么用什么身份还不都是王爷的一句话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叫采儿的小姑娘,眉峰凝聚,腰肢不动,她还是个处子之身!她应该不是信王的真正女人!” “女儿受教了!爹爹,我们还是走吧!” 周莹莹扶着周奎离开了青楼门口,周莹莹边走边道。 “爹,以后我们还是离这些事情远远的吧,毕竟他是王爷,我们和他聊不来的,刚刚在里面,你和他说着这些话,女儿听得这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外人给听了去,这些可都是杀头的大罪,实在是不行的话,我们就离开京城吧!” 周奎在一阶台阶上坐定,招呼周莹莹也坐下,周莹莹坐在他的身边。 周奎说道。“爹说的话虽都是杀头的狠话,爹行走江湖也几十年了,这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自然有一套相人之法,与人说话的时候要留三分余地,莫要将话说的太绝,容易招致杀身之祸且不说,麻烦的事也不会少的。 皇帝即位五年,却是无子,皇帝不理朝政,沉迷酒sè。爹和他说起这九五之尊的龙气归属,他无丝毫的反感和惊讶,这也就说明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池中之物,想必他也看清楚了这大明朝的江山到底是掌握在谁的手里。与其说他囚龙在洞,倒不如说他是潜龙在渊才对!” 周奎慈祥的抚摸了一下周莹莹的秀发。 “我的女儿也大了,也漂亮了,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爹也老了,是该要找一个归属了!” 周莹莹俏脸一红,低下头撒娇道。“爹,女儿不嫁,女儿要照顾爹一辈子。” “呵呵,平常家的凡夫俗子岂能配的上我的女儿,爹让你自幼学习相夫教子之术,难道就是让你成为普通人家的农妇吗? 爹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这份嫁妆这个天下除了为父,谁也送不起!” 虽说现在还不想嫁人罢了,但是周莹莹还是对周奎嘴里的那份嫁妆也很是好奇,毕竟跟了爹爹也十几年了,自己的爹有多少家当还是清楚的。 “爹,你说的嫁妆是什么呢?不会是金手镯吧?” “哼!这些庸脂俗粉的东西,我岂能送的出手,爹送你的是信王的正统王妃!” ; 第十三章啤酒配方 好冷好冷啊……冻得要死,各位书友朋友们多穿些吧,小心感冒,病了就不好了。给个收藏给张票吧…… “爹!这种话可说不得!” 周莹莹赶紧的捂住了周奎的嘴,惊恐的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这有何说不得,我女儿生的就是一副富贵相,而且是大富大贵!若不是皇家子孙,哪个能配得上天之骄女! 爹已经算了一辈子的命了,给人看了一辈子的面相,现在也为自己女儿算一算,为你谋一条好生路,这才是一个当爹的应该干的!” …… “相公,你说那个看相的是不是真是一个疯子?他说的话你信吗?” 宁采儿跟在朱由检的后面问道。 “信,或者不信,还不都是随心而来,你相信的话,他说的就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全当他是在胡言乱语吧,这种江湖神神叨叨的,谁又能够保证得了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信了!” “相公,您说的话,采儿听糊涂了!” 朱由检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宁采儿,宁采儿停住脚步,一脸茫然地对视着朱由检,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采儿,都已经到家了,你还叫我相公,是不是真的想要做我的娘子啊!要是真的话?我也可以收下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哈哈哈!” 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宁采儿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臊的都要不行了,羞得小脚直跺地! 这叫的时间长了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才闹了这么一个笑话。 “王爷,你好讨厌!净欺负人家!” 两人在门口打闹了一番,将贴身太监徐应元是看的目瞪口呆,自家这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有过人情味!…… 朱由检在王府等了七天,时间一到,就带着宁采儿返回了王婆婆家的小作坊里,短短的七天时间,小作坊就换了个样子。 王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群工人杂役,将小作坊收拾了个遍,就是这火炕也都是重新砌起来的。还有这破旧的木门也换成了崭新的杨木大门,作坊里面还添加了朱由检许多见都没有见过的新玩意。 唯一不变的就是王婆婆身上的那一身脏旧的破布衫。 “王婆婆,我们来了!”朱由检上前打招呼道。 “呵呵,你们小两口可算是来了,快来看看,婆婆我拾捣的怎么样?有没有那种眼前一新的感觉?” 王婆婆看起来红光满面的,对自己的作坊甚是满意,欢喜的拉过采儿,这和七天前那个一脸死灰的王婆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朱由检在作坊里看了看,也找不到什么还需要改进的地方,王婆婆不愧是酿酒的老手了,将这个作坊整理的是一丝不苟,压根就挑不出什么毛病,这钱花的值! “王婆婆,这作坊也已经收拾好了,不知道您这是打算要什么时候开始酿酒呢?”朱由检问道。 王婆婆笑着说。“这酿酒随时都可以,不知道小相公是想要酿怎样的酒呢?只要是酒方给我,我自然能够酿的出来。” 酿酒基本原理和过程并不复杂,主要包括:酒jing发酵、淀粉糖化、制曲、原料处理、蒸馏取酒、老熟陈酿、勾兑调味等。 最重要的就是这制曲了,酒曲亦称酒母,大多以豆类、薯类和含葡萄糖的果类为原料和培养基,经粉碎加水成块或饼状,在一定温度下培育而成,再稍微有些条件的作坊都能够生产的出来。 曲为酒之母,曲为酒之骨,曲为酒之魂,所以这酒曲乃是这酿酒的过程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连朱由检这个从未酿过酒的人都知道,酿酒质量的高低取决于制曲的工艺水平,这制曲工艺的高低就取决于酿酒者火候把握的如何。 所幸早在三千年前,聪明的中国人就已经发明了曲糵,就是发霉的谷粒,利用它来酿酒。还有一点儿也很重要,就是这酒的蒸馏问题。所谓蒸馏取酒就是通过加热,利用沸点的差异使酒jing从原有的酒液中浓缩分离,冷却后获得高酒jing含量酒品的工艺。 王婆婆定做的几口超级大锅就是用来进行蒸馏用的,朱由检担心的就是这王婆婆的身板,万一一个不小心,这整个人栽进锅里去不就一起蒸馏了吗? 现在这酿酒的人也有了,这酿酒的作坊随时也可以开工了。虽然这是白酒的酿造厂房,但是这里没有啤酒专用的地方,只能用白酒的先凑合着了。啤酒白酒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口味千差万别。 啤酒的生产流程为制麦、糖化、发酵三个部分,比白酒还要简单几分。制造的过程基本上差不多,唯一麻烦的就是这酒花的问题。 还好三十年前李时珍早就已经将本草纲目写完了,本草纲目上记载这酒花又叫蛇麻花,用为药材,在药房里应该能够买得到。 酒花的作用就是使啤酒具有独特的苦味和香气并有防腐和澄清麦芽汁的能力,在六百年前是德国人最先使用了酒花将它添进了啤酒里,从而使啤酒具备了清爽的苦味和芬芳的香味。喝的就是这种味道,所以酒花就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啤酒的灵魂。如果没了它,啤酒就真的成了马尿了…… 成熟的新鲜酒花经燥压榨﹐以整酒花使用﹐或粉碎压制颗粒后密封包装﹐也可制成酒花浸膏﹐然后在低温仓库中保存。 其有效成分为酒花树脂和酒花油。 朱由检在怀里摸索了几分,摸出一张纸条递给王婆婆。 “婆婆,这里就是啤酒的酒方和生产啤酒的过程,您可千万要收好了,这可不能外传出去。” 王婆婆没有接过朱由检的纸条,反而笑道。 “小相公,你这不是在笑话老婆子吗?老婆子在厅堂作坊里转悠了一辈子,哪里认得这些字呢!还是找个明眼人来看看吧!” “哎呀!忘了这一茬了!” 朱由检拍了拍额头,表示自己疏忽了。 “我还是找个人来陪您一同生产啤酒吧,免得您弄错了步骤,生产出废品来,这可就亏了本了!” “王……相公,还是我来吧,正好我来陪陪王婆婆,顺便盯着点儿。” 宁采儿自告奋勇,刚才一疏忽,王爷二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你来这里也好,王婆婆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正好你也可以帮衬一点儿!” 朱由检将纸条递给宁采儿。论最信得过的人,宁采儿在朱由检的心里是绝对的第一位,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到采儿的手里是再放心不过来了,许应元也是一个,可是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种事交到他的手里不太方便。 “呵呵,为了我这个老婆子,耽误了你们小两口的亲热时间,这让老婆子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王婆婆笑着拉着宁采儿的手,宁采儿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八真!朱八真!” 这个时候许应元匆忙的小跑了过来,他很懂事,并没有叫自己的真名。 “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许应元贴在朱由检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脸sè微微的变了。 朱由检转过头来对宁采儿说道。“采儿,家中还有些急事要我回去处理,你就现在这里呆几天吧,等啤酒制好了我就回来接你!” 撂下话后朱由检就急匆匆的上了许应元带出来的马车。 “一路小心啊!” 宁采儿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这个时候真的像是一个小媳妇送远去的丈夫出门一样。 “刚刚过来的那是什么人?” “哦,那是我们家的管家!” “哼!做起事来毛手毛脚的,一定不是什么办事利索的人,细皮嫩肉长得跟个太监一样!” ; 第十四章为国为民杨御史 朱由检匆忙的赶回王府,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紧快步走到大堂。 御史周宗建、左都御史高攀龙、福建道御史李应升、文选员外郎周顺昌四个半老头子早就等着大堂里了,朱由检前脚刚刚迈进大堂,四个人赶紧的跪下。 一齐道。“微臣叩见信王千岁,还望千岁爷能够匡扶大明社稷,救万民于水火中,拯忠臣于牢狱中!” “先起来,起来说话,莫要下跪!” 朱由检在路上听到许应元说这几个人有大事来找自己,朱由检就感到头痛,这几个老家伙可都是在朝廷上混的,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东林党人。 这东林党是朝堂上几乎是唯一能够与阉党相抗衡的党派了,最麻烦的是这几个人都是东林党的骨干成员。 他们这个时候来找到朱由检的头上,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也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这里面年纪最大的高攀龙跪在地上,坚持道。“如若王爷不肯答应,我等四人宁可跪死在地上也不起来!还望王爷能够答应我等接下来的请求!” “有话起来再说就是了,小王又不是听不见,许应元看茶!” 朱由检率先坐在椅子上,四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坐了下来,热气腾腾的茶水端了上来,虽然一路奔波都很口渴,但是心里都有心事,谁也没有喝一口茶水。 朱由检没管这一套,悠闲地吹了吹茶水然后放下问道。“不知道几位今天光临小王的府上究竟所为何事呢?该不会真是来看小王喝茶的吧?” 高攀龙施礼道。“王爷说笑了,现在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老臣还哪里有心情喝茶呢!” 朱由检眉毛挑了挑。 “哦?火烧眉毛?难不成是那关外的金兵打过来了?还是山东的叛军们闹起来了?” 朱由检越是这样心不在焉,这四人是越发的着急。 “王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要是这关外的金兵打过来也好,那我大明的jing兵强将就可将他们全歼在这běijing城下!现在这朝廷上的阉党妖人们作乱朝廷可比这关外的女真人严重得多了!” 御史周宗建也道。“这金人乱只是乱关外一隅之地罢了,但是这阉党作乱乱的可是我大明朝的长治久安!如若再不整治这帮妖人们的话,恐怕这大明朝二百六十年的江山就要断送在这群阉货们的手里了!” 周宗建是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的拍案而起!将朱由检吓了一跳,早就听闻这明朝的言官们是什么都敢骂,骂起来是全无顾虑,这看来确实不是假的。这种话要是放在雍正乾隆这种皇帝的耳朵里,九族早就不知道被抄了多少遍了! “御史大人莫要着急上火,禁言,小声一点儿!”朱由检不满的劝道。 这里可是信王府,虽说是自己的地盘,但也保不准这里会有阉党们的眼线,他们是东林党人都是一群不要命的正直君子,自己可不一样,若是魏忠贤找到头上那么麻烦可就大了。朱由检如此怕事的行为看在高攀龙的眼里是更加的上火,直接站了起来。 “哼!这大明朝的江山可是朱家的天下,信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五弟,亲封的信王!千岁爷! 他魏忠贤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阉货而已,当年若不是杨大人放过他,他早就被赶出皇宫里,哪里还会轮得到他一个小小不入流的太监在此祸乱朝纲! 王爷乃是皇家之人,臣就不相信他一个阉货竟敢对王爷下手!” 这话说的是听了过瘾,一口一个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朱家的天下,看来这群读书人们全都是被太祖皇帝的八股文祸害的不轻,将他们全都培养成了一个个尽忠尽孝的书呆子,如若不是这群书呆子们,没有于谦这个超级书呆子,早在土木堡事变的时候,明朝恐怕被也先的蒙古铁骑给亡了国了。 八股文不过也不是没有坏处的,他们效忠的是大明的社稷,而不是大明朝的皇帝,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夺门之变了。 “呵呵,只要我皇兄还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信王而已,我皇兄英明神武,如若不然这大明朱家的天下早就姓魏了。 皇兄如此的放纵魏忠贤,想必他的心里定是早就有了打算。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岁而已,魏忠贤可是九千岁!比我大得多了,我又能奈何的了他?” 朱由检端起茶水来抿了一口,送客的意思是再明显的不过了,要是再让他们劝下去,恐怕自己真的就被他们劝动了。 朱由检送客的举动直接让他们选择xing的忽略掉了,他们今天拿定主意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诸位究竟是何来意,难道就是与小王在此谈论这大明朝的危亡问题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说了,还不如去劝劝我那皇兄呢,我又做不了主。” 高攀龙赶紧的站起来说道。“当然不是,我等今ri过来就是求王爷能够为老臣们做主!” “做主?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想要小王做主,难道是邻里纠纷或者是田产纠纷?” 朱由检将话暗暗地点明了自己不想参与到大事中。但是这群老油条们怎么可能会就此的放过朱由检呢。 “如果真的能够用老夫那微薄的田产来换大明朝康健的江山社稷的话,我宁可将全部家产变卖,全家流落街头来换取大明朝的长治久安!不知道王爷还记得副都御使杨涟吗?” 朱由检略一思索道。“杨涟?当然记得!不就是前不久被抓进去的那个杨涟吗?” 这杨涟在神宗一朝原本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并不起眼,后来光宗即位病重,这个叫杨涟的出来痛骂了一顿光宗皇帝,被光宗看中,光宗在驾崩之前,任命他为顾命大臣。 就是这个小小的七品给事将那时候还是太子的朱由校从恶母李侍选的手里抢来,然后扶上了皇位,明廷三大案移宫案就是由他一手掀起的,将李侍选从乾清宫里赶了出来。 这个叫杨涟的人,扶持起天启皇帝后,一直是尽忠职守,杨涟为辅佐天启皇帝顺利登基呕心沥血,几乎是夜夜不寝。 史书上称在六天内“涟须发尽白,帝亦数称忠臣!” 这就是史书上对他的评价。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他一心扶持起来的皇帝,并没有像是被东林党所希望的那样革除万历朝弊政,兢兢业业,中兴大明。 相反却是变本加厉,更加荒yin奢靡,昏庸无能。 一天到晚的沉迷在木工上,不理朝政,不问国事。反而宠信魏忠贤。 魏忠贤与皇帝的ru母客氏相勾结,在宫中独揽大权,肆意为虐。那些不是好东西的官吏也纷纷投靠魏忠贤,结成了阉党,在朝廷上排挤打击东林党人。 杨涟挺身而出,向皇帝讨伐魏忠贤。去年的时候,也就是天启四年六月一ri,杨涟向天启皇帝发了一封奏折,揭露了魏忠贤的二十四条罪名。 “迫害先帝旧臣、干预朝政,逼死**贤妃,cāo纵东厂滥施yin威等罪行,最后指出魏忠贤专权的恶果是致掖廷之中,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内,亦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请求熹宗“大奋雷霆,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 ; 第十五章东林党六君子 杨涟此疏,字字句句如同雷霆万钧,击中在魏忠贤的要害上,魏忠贤闻得杨涟此疏后惊恐万状,慌忙跑到天启皇帝的面前哭诉其冤并利用天启皇帝不识字的缘故,削减罪状。 弄得天启真假难辨,好坏不分,出于对亲信的信任非但没有严惩魏忠贤,反而将杨涟训斥一番。 自此魏忠贤对杨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是啖其肉,饮其血。杨涟对此全然不惧,与东林党人一起依然在朝堂上公然对抗魏忠贤。 天启四年十月的时候,魏忠贤矫旨责备杨涟大不敬,将杨涟贬为庶民。这还不算完,杨涟是什么人,他是一个为了正义敢于直面面对死亡的有骨气的书生,就是在家里也一样痛斥魏忠贤,深得老百姓们的支持,东林党人纷纷站出来为杨涟说话。 这让魏忠贤十分的恼火,今年的六月,利用熊廷弼的案子,指责杨涟贪污受贿,将杨涟逮捕,并将东林党人中另外闹得比较凶的人也一并投进了监狱。 魏大忠、左光斗、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他们五人都是东林党最为核心的骨干成员,抓贪治腐是假,打击东林党是真。这大明的官员会有哪个不贪,这魏忠贤的腰包要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厚实的许多,这些人入了狱,对东林党来说是一个极为惨重的打击。 转眼间这已经八月了,他们六君子也在牢狱中遭了两个多月的罪了,急的外面的人是团团转,在高攀龙的带领下,这才找到了朱由检的头上,能够在朝堂上公然的与阉党作对的人不多了。 除了一些世袭的王公大臣们就是皇族成员了,世袭的贵族们没权,皇室的成员能够有点儿影响力的也就是这个皇帝的五弟信王朱由检了。 在他们看来,阉党势力再怎么强大罢了,也不敢公然的对皇室如何。 高攀龙道。“王爷,杨御史他们一心一意的为了国家,到头来却被夺了官职,下了牢狱,这一切背后的黑手就是那魏忠贤,阉党把持朝政,大逆不道!还望王爷能够做主,站起来对付阉党!” “这个吗……” 这让朱由检感到很是为难,这阉党虽然很是可恶,但毕竟权势滔天,东林党人爱国的情怀这个可以理解。 只是可惜分不清楚时局,现在阉党正值巅峰,这两边的实力根本就不成正比。若是这一厂一卫,随便的有一个掌握在东林党的手里,这个还倒好说。 可问题是这两大特务机构全都在九千岁的手里,东林党人除了爱国情怀和一张能够骂死人的嘴皮子外,别无他物。 这还怎么对抗?难道是要当炮灰吗? 这种蠢事朱由检可做不来,他宁可安安稳稳的等到两年后登基的时候再说。 见到朱由检面泛难sè,高攀龙又道。“王爷,我们此举为的可是大明朝的江山,您身为大明的王爷,岂有不出面打击jiān佞小人的道理?相信只要在王爷的带领下,我们定可以将那阉党弹劾下去,重还朝廷一个清净!这您还在犹豫什么?” 朱由检摇摇头道。“话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眼下谁强谁弱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莫要说是弹劾阉党了,我皇兄一天到晚的不理朝政,整天沉迷在**的酒sè之中。 朝廷把握在魏忠贤的手里,这**抓在客氏的手中,这折子能不能送到我皇兄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折子送不上去,就更不要提入宫见皇上了,就连我这个王爷想要入宫这还得经过特许呢!” 朱由检说完这些困境后,高攀龙哑然无语,自己只考虑到了弹劾魏忠贤之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可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过程,能够决定魏忠贤生死的人就是皇上,而魏忠贤就是皇上的亲信,见到皇上的一切途径全都抓在魏忠贤等阉党人的手里。 这想法是好,可是执行起来确实难上加难!也可以说是不切合实际! 见到他们沉默了,朱由检松了一口气,他们去死没关系,可千万不要将自己也给牵扯进去。不然的话,小太监往自己的糖饼里下点药,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见了先帝爷了。 朱由检想错了,他们并没有像是朱由检想象的那样暂且避其锋芒,而是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 “王爷,您的想法我们不能苟同,君为臣纲,当皇帝的犯了错,错信了小人,我们这群当臣子的就是要为皇帝改正,总不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麻烦就却而止步,还望王爷明ri能够随我们一同上朝!共同为陛下分忧!” 四个半老头子又集体跪在了朱由检的面前,朱由检心里是暗暗叫苦,这些个老头子的脑筋怎么转不过弯来呢? 韬光养晦这个策略懂不懂? 难道是全都看书看傻了不成? “诸位都先起来吧,照我看这个时候对付阉党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敢问王爷,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文选员外郎周顺昌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有句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铁打的内阁流水的官。这早晚有一天,魏忠贤等阉党会失去皇兄的信任,到那个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吧!” 朱由检总不能明确地告诉他们,两年以后自己会代替朱由校登上皇位吧! 高攀龙他们直接把朱由检的这话当成了玩笑。 “王爷这又是在说笑了,恐怕等到那一天,我等几人都去见了先帝爷了,都恐怕能够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朱由检还想再劝点什么。 高攀龙又道。“罢了,我等几人也看出来了,王爷也无心想要对抗阉党,我们这也就不勉强了。” 都已经聊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朱由检虽然没有直面的拒绝,可言语中不愿意的意思十足,高攀龙他们感到十分的失望,明知道再继续劝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纷纷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见到他们终于有要离开的意思了,朱由检心头放松下来了,怕的就是这群半老头子们和自己死磕到底。 各自坚持各自的底线都不退步的话,恐怕这几个老头子都要跪死在这王府也不一定。 “既然王爷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弹劾魏忠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劳王爷送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高大人,这阉党在朝廷中势大,内臣外官都是阉党的人,想要将阉党根除干净,一时半刻之间这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皇帝现在也站在阉党一边,皇帝看到的未必就是他听到的,如果这样贸然行事的话,只会招来皇帝的反感,那时候阉党落井下石,恐怕到时候被收拾的会是谁就不一定了。” 高攀龙笑了笑,瘦削的老脸上一脸的无所畏惧。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算到时候我等这几人真的死在了阉党们的手里,那也是死得其所,我们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而死,为了这大明朝的千千万万百姓而死! 为的是直言进谏而死!这样的死法只会名垂青史,我等用一死换来千秋万载的好名声这有何不可! 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够为国除贼,希望能够用我们的死能够换来对阉党的惩罚,这样值了!哈哈哈!” 朱由检又看了看其他的三人,毫无意外,他们也都是一样的神情。 福建道御史李应升道。“我等既然都是一群必死之人了,不管王爷支持不支持,还希望明天能够上朝看我们最后一面,见识一下我们这群文笔书生们是如何的对阉党的口诛笔伐!” “会的!一定会的!” 王爷也是人,怕死很正常的,更可况没权嘛 ; 第十六章弹劾魏忠贤 紫禁城,自明成祖朱棣夺取帝位后,决定迁都běijing,于是于永乐四年,明成祖下令仿照南京皇宫营建běijing宫殿,动用工匠23万、民夫百万,至明永乐十八年落成。 依照中国古代星象学说,紫是紫微垣,位于天的zhongyāng最高处,共有十五颗恒星,被认为是“运乎zhongyāng,临制四方”的宫殿,乃天帝所居,天人对应,故名之。 自从成祖迁都紫禁城以来,历代的皇帝均定都在此,就是土木堡之变后,鞑鞑的铁骑兵临城下,也没有过南下迁都。 明朝有的皇帝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这紫禁城,神宗皇帝万历执政四十八年,活了六十多岁只出过两次,一次是看看坟地,另一次是进了坟地。 皇宫全部建筑由“前朝”与“内廷”两部分组成,四周有城墙围绕。 四面由筒子河环抱。城四角有角楼。四面各有一门,正南是午门,为故宫的正门。 历史上说的推出午门外斩首就是推出皇宫外面杀头! 朱由检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坐上轿子出了王府,朱由检打心底不愿意来这个没人情味的地方,这里住着皇帝,还有妃子,还有魏忠贤的对食客氏,是一个十足的不详之地! 倘若不是答应了高攀龙他们,恐怕两年之内都不会来这个地方。 “外朝”与“内廷”以乾清门为界,乾清门以南为外朝,以北为内廷。 紫禁城外朝、内廷的建筑气氛迥然不同。外朝以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为中心,位于整座皇宫的中轴线,其中三大殿中的“太和殿”俗称“金銮殿”,是皇帝举行朝会的地方,也称为“前朝”。 是皇帝行使权力、举行盛典的地方。此外两翼东有文华殿、文渊阁、上驷院、南三所;西有武英殿、内务府等建筑。 只是恐怕今天这金銮殿不会太平了,又要上演一场唇枪舌剑的血雨腥风了! 出于对午门的反感,朱由检没从那里进皇宫,而是改去了西华门,到了西华门门口,朱由检步行进了皇宫,目标直指太和殿,太和殿坐落在紫禁城对角线的中心,四角上各有十只吉祥瑞兽,生动形象,栩栩如生。 故宫的设计者认为这样的设计才足够威严天下! 在太和殿外,身着各sè各样的官员们早就等在外面,准备等候皇帝的上朝,朱由检一眼就望见了昨ri那蹿撮自己弹劾魏忠贤的高攀龙四人也站在里面,高攀龙也看见了朱由检,冲他笑了笑,丝毫没有大难将至的畏惧。 朱由检yu要上前说两句话,却闻身后有人道。 “我当这是哪个面生的后生,走近了瞧原来是信王千岁!” 朱由检闻声回过头去,原来是内阁首辅顾秉谦,此人写的一手好诗好字,只可惜他是阉党的人。 朱由检回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顾首辅,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顾大人整ri为国cāo劳,不知这身体可否有恙?” 朱由检素来和这群大臣们没有交情,就更不要说这个阉党的骨干了。朱由检躲都躲不及呢,哪里谈的来交情呢。 朱由检说话客气,还问候一下自己的身体,这给足了顾秉谦的面子。 他心里寻思道,这信王也不像是说的那样是一个与九千岁不共戴天的仇人? 倒有点儿怕人的感觉,挺像是一个胆小之徒一般! “哈哈哈,不劳信王千岁挂念了,老臣的身体一向是不错,这国务虽说是繁重了几分,但也是为国家效力,那也是应该的。 但是王爷您一向是从不上朝的,不知今ri为何突然的转了xing子一般? 难不成是也想参与朝事?” 顾秉谦不怀好意的问道。 若是朱由检回答是的话,这就意味着朱由检想要有插手皇权的野心,这个就不得不防了。 若是朱由检回答不是的话,这个谁信呢? 朱由检又不啥,顾秉谦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呢? 正在思索该如何的解释时候,高攀龙,周顺昌他们忿忿不平的走了过来。 他们见朱由检被顾秉谦缠住了,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没有好事! 于是赶紧的过来替朱由检解围。 “哼!顾大人,王爷也是朝堂上的人,上朝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个还不必要向顾大人禀报吧!” 顾秉谦面sè不悦,没想到高攀龙他们会多管闲事。 “高大人,周大人,在下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关心一下王爷的生活而已。只是一点儿私事,这个就不需要二位的过问吧。” “私事公事老臣管不到,也不想管,只是这朝政被一群阉人和忠于阉人的腌臜货把持着,让老臣想不管都不行!” 高攀龙压根就没将顾秉谦看在眼里,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下。 这番话将顾秉谦是气的三尸神暴跳! 自从自己加入了魏忠贤这一帮以来,就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的冲自己这番说话,除了这群给脸不要脸的东林党徒们。 “王爷,且跟我们过来,您这是第一次上朝,我们和你说一说这朝堂上的规矩,免得这闹出笑话来可就失了体统了!” 高攀龙也不去管在一边火冒三丈的顾秉谦,拉着朱由检径直的走到了另一边。 朱由检向顾秉谦投去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意思这不是自己愿意的。 “啐!一群秋后的蚂蚱们,等九千岁接下来收拾你们的时候,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本官要好好的参你们一本!” 说完扬了扬袖子便拂尘而去。 这时候传旨太监出来了,站在太和殿的门口,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今ri圣上龙体微恙,难上早朝,由九千岁代理!诸臣谨见!” 对于这个理由大臣们都习惯了,皇帝龙体有恙都已经五年了。 要是突然无恙了,这才好笑呢! 太和殿的大门打开了,两队身穿飞鱼服,腰挎绣chun刀的锦衣卫们从里面出来,在两边站定。 文武大臣依照职位的高低自动的站成四队,朱由检虽是第一次上场,到他是个王爷,位于三公九卿之上,理所当然的应该站在最前面。朱由检战战兢兢的走上了金銮殿。 众位大臣们纷纷跪下,朱由检也是五体投地。 对着空空的龙椅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还不算完,在顾秉谦的带领下,阉党的人和不敢得罪阉党的人们又集体喊了一声。 “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着紫sè官服的魏忠贤也过来了,坐在了设在龙椅旁边的一把黄花梨木椅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小人得志的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大臣们,最后目光落在了朱由检的身上。对于朱由检突然来上朝这事,他也感到甚是好奇。 “底下这位莫非不是信王殿下?” 朱由检站起身来,他是皇室子孙是没有必要跪在非皇帝之人面前的。 朱由检作揖道。“朱由检参见九千岁,今天起来早了,就想着从来都没有上过朝,就想着过来看看,算是长长见识吧!” 这还是自朱由检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魏忠贤呢,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还以为他是一个脸上写满jiān诈的凶狠小人呢,原来只是一个脸上布满皱纹且不长胡子的花甲老人而已。 唯一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是一个残缺的yin阳人…… “嘎嘎,既然信王有心上朝,你是千金之躯,那就不能和普通大臣们那样的站着了,来人,快给王爷看座!” 虽然朱由检表明了自己并无心朝政要事,但是魏忠贤还是不放心。 两个小太监搬过来一把椅子,朱由检道谢一声坐在了一边旁听。 今天下午有个小推荐,麻烦各位投几张票,添几个收藏吧,小倌啼血发誓保证不断更!周ri三更! ; 第十七章痛骂阉党 “难得信王有心想要关心一下朝政,那就在一边看着吧。” 魏忠贤的言外之意就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朱由检明智的没有说话,乖乖的在一边看着,你这阉货,早晚落到小王的手里,看我整不死你! 魏忠贤看着群臣们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那就散了吧!奏折就先放这儿吧,待会儿老臣会呈给皇上的!” 魏忠贤摆了摆手示意可以退朝了,皇帝不识字,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打心底里明白,这魏忠贤也是一个不愿意处理政务的家伙,恐怕这些奏折明天就要变成废纸烧掉了! “慢些!老臣有本要奏!” 高攀龙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同时还有周顺昌,李应升他们也站了出来。 刚刚起身准备要走的魏忠贤不得不坐了会去,刚想说几句,但看到这架势顿时明白了。 这是个yin谋! 这里面有问题,杨涟他们已经被抓进大牢了,这几个东林党的余孽还不懂得怎么收敛,还要与本九千岁作对! 这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现在魏忠贤已经拿定主意要将这个比小强还要顽强的东林党彻底的连根拔起! “老臣要弹劾一个人!” “弹劾?不知道高大人要弹劾哪个?不妨将奏折交给老臣,由老臣转交给皇上如何?” 魏忠贤的脸sè变的有些难看了,高攀龙他们想要弹劾的是谁,用屁股都能够想到肯定和自己拖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高攀龙向前跨了一步,指着魏忠贤的鼻子骂道。 “哼!交给你,若是将这奏折交到你的手中,恐怕皇上听到的未必就是奏折上所写的!老臣今天要弹劾的就是你!” 高攀龙此话一出,朝堂上所有的人全都震惊了,交头接耳的不知所云。 除了朱由检早就知道有所心理准备,表现得还好一些,就是魏忠贤的爪牙们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高攀龙,你大胆!九千岁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治理朝政,哪里来的罪名!” 顾秉谦第一个站出来替魏忠贤说话,指责高攀龙。 高攀龙并不为之所惧,他高举手中的奏折,面向众臣们,大声的道。 “列位臣工!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就曾立下严令,严禁宦官乱政! 现在魏忠贤却不顾太祖之法,恍若未闻,其罪一也! 李进忠一小小的太监而已,为谋前程不惜改名换姓魏忠贤! 此等大逆不道,欺祖灭宗之徒竟然公然与列位饱读诗书的诸位大臣们共立一堂!这是其罪二也! 左都御史杨涟,支持陛下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为国尽忠! 因不满宦官乱政,像陛下进谏,不料却遭这个小人反咬一口,不幸被剥官削职,其罪三也! 魏大忠、左光斗、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他们同为当朝重臣,魏忠贤却诬陷熊廷弼行贿一案,诬陷几位大臣们含冤入狱,陷害忠良,无视朝纲其罪四也! 祠堂乃是为圣人而立,受万世之香火,教化万民。 魏忠贤一小小的阉货,竟然与圣人一样共立生祠,这是对圣人的不敬!其罪五也! 此五条罪名成立,魏忠贤应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高攀龙骂的这叫一个畅快淋漓! 此五大罪名一出,周顺昌等人心里这叫一个舒坦,而朱由检的心里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此等爱国忠臣,只会骂骂嘴皮子,却不能造福于黎民百姓,此乃国家之不幸。 “高攀龙你大胆,九千岁为国为民cāo碎了心,尔等不念九千岁的提拔之情,反而口出狂言污蔑朝廷重臣!你究竟是何居心!” 顾秉谦站出来叱喝道。 他是当朝首辅,是魏忠贤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是阉党的核心,自然要为魏忠贤说话。 李应升反驳道。“顾秉谦!你也是进士出身,入朝参政二十年了,神宗皇帝甚是赏识你,而你却不为国家社稷着想,反而与这阉货同流合污!你是何居心!” 高攀龙等人自知明是一死,说话丝毫不留分寸,逮住谁就骂谁! 不等顾秉谦说话,周顺昌也道。“哼,都是蛇鼠一窝罢了!国家的蛀虫!” 高攀龙在殿下肆无忌惮的骂些,魏忠贤的脸都绿了,若不是一丝清明尚在脑中,早就吩咐锦衣卫拿人了! 朝堂之上,除了高攀龙几人群情激昂外,大多数臣工保持了沉默不语的方式,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少说话才是最明智的决定。这其中还有一些大臣们都在偷偷的观察朱由检的脸sè。 兵部尚书孙承宗和兵部右侍郎袁可立二人一直都在悄悄地观察着朱由检,他们两个人是朝廷几乎是仅存的既掌握实权却又不是阉党的人了。 他们也是对阉党把持朝政可谓是深恶痛疾,如果这个时候朱由检能够站出来反对魏忠贤的话,他们二人一定会响应的,只是看朱由检这悠闲地架势,似乎并没有与要阉党直面冲突的意思,这让他们摸不着朱由检到底是何想法。 礼部尚书黄立极,魏广微也加入了这场骂战。 “高攀龙,你们这是污蔑,九千岁何时犯下过五大罪,这纯属是你们的凭空捏造!” 周宗建早就看这群阉党的爪牙们不顺眼了,这时候也挺身而出。 “是不是犯下了高大人奏折中的五大罪,这些你们这厮们心知肚明! 生祠那是为圣人所建,魏忠贤何德何能却能够与那孔孟圣人相提并论!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地方的官员们和百姓们自发的出钱为九千岁建造生祠,那就是说明了对魏大人的尊重,又不是九千岁刻意所为! 这哪里来的大逆不道,照我看,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刻意的诋毁魏大人!” “哈哈哈哈!” 周宗建大笑。 “荒唐!且不说百姓们是出何居心为魏忠贤建生祠,魏忠贤把持朝政五年了,还从未听说过他为老百姓们办过什么事情。 地方官们为魏忠贤建生祠,那是为了拍马屁! 我还想象不出这老百姓们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会为他建生祠。 臣已经算过这笔账了,建一座祠堂需要花费白银二百两! 这老百姓一亩耕地总共才四五两银子,莫要提这一年的收入了,现在这到处的不太平,老百姓们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那里来的银子去给所谓的九千岁建生祠! 每建一座祠堂就需要二十家普通老百姓倾家荡产,就更不要提这千千万万座的祠堂了,到时候就会有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无家可归的灾民们四处的流窜! 若是将他们的生路断绝,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反叛朝廷,这就是大明的灾难!” 周宗建话说的这么严重,朱由检是听的心惊肉跳,不会有这么夸张吧! “周大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吧?哪里来的这么严重?” “呵呵,信王,莫要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他这是在扰乱朝廷的秩序,公然的蔑视皇上的龙威! 大明朝现在国泰民安,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隐患,来人,将这个说胡话的周宗建带下去处置!” 上来两个锦衣卫将周宗建的胳膊拿住,就要将他带下去。 朱由检这时候不乐意了,好好的一场辩论赛岂能就此中断。 朱由检一拍扶手,呵斥道。“金銮殿庄严肃穆宝地,岂能在此抓捕朝廷重臣! 将我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朱由检是出心的想要保护他们,若是真的被锦衣卫们带下去打板子的话,周宗建一定死定了! “奴才不敢!” 虽说顾秉谦的权力大,可朱由检是王爷,锦衣卫们也不敢不停,于是赶紧的松开周宗建,连忙的退了下去。 ; 第十八章一把心肠论浊清 周宗建整理了一下被锦衣卫们弄乱的衣服,全无惧sè。 “多谢信王!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算是死,臣也要说个痛快!这些所谓的生祠说什么是官员们自发的建造。 我大明的地方官每年的俸禄仅仅只够一家老小温饱而已,哪里来的额外的收入来建造祠堂,这些钱还不都是从老百姓的身上剥削而来! 现在南有荷兰人觊觎我千里长沙万里石塘!北有那女真人的铁骑肆虐我辽东,东有山东反贼做乱。 这群无家可归,无地可种,无事可做的老百姓们做乱,我大明江山已经是千疮百孔,难道你们非要将这朝廷上能够为民做主的高官们全都打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明就此亡国不成!” 朱由检心里是大为触动,他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龙椅,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偌大的帝国却没有一个明眼的明主,这东林党虽是一群深受八股毒害的穷酸腐儒,尽管可能处理国事上的方式不对,但在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尽数投奔阉党的时候,唯独这群穷酸腐儒们站出来。 势力虽小,但仍和阉党对抗到底。被骂了这么久,魏忠贤这个时候也沉不住气了,再好的脾气在这般亡国论的指责下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不然这会被人当做是默认的。 “周大人,咱家就是有千万般的不是,可也没有与周大人有过分瓜葛,周大人却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挪到了咱家一个花甲老头的身上,您到底是何用意?” “哈哈哈!你问我是何用意?我是为了太祖的祖训! 为了大明的黎民百姓! 你虽与我并与瓜葛,但维持这朝堂上的清明,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何须私仇家恨!” 周宗建一脸的大义凛然,高攀龙,李应升等人亦是如此。 阉党的人也找不出什么能够反驳的话来了,一个个均是不善的看着他们几人。 朱由检眼前一亮,心里不由得道。 这倒是有看头,这下子两派居然打成了平手? 看这架势貌似是那高攀龙这一边占了上风。 密切的注意朱由检动态的孙承宗和袁可立相对一眼,难不成这信王也有想要插手一下的意思,若是这信王能够插手朝政。 定可以将那阉党一边倒的局面扳过来,至少能够将非阉党一派的人团结起来。 他们两人开始迅速的在脑子里编辑语言,只要是朱由检能够站起来说一两句公道话,他们就能够立刻的声援朱由检,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对抗阉党。 但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朱由检说一句话,朱由检依旧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戏。 朱由检他又不是傻瓜,看似高攀龙他们的严厉弹劾已经占到了上风,可这又能够怎样? 难道能够让他们引咎退位吗? 这不现实,更加的不可能。阉党能够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猖狂这么些年,这离不了皇帝对他的无比的新人,阉党有权,有势,更有皇帝十分的新人,而高攀龙他们除了一张出口成章可以骂骂人的嘴皮子外别无它物。 只要是今天高攀龙的话,皇帝没有亲耳的听见,那么接下来就轮到阉党的反扑了! “放肆!你这些都是谬论,荒唐至极,九千岁一向是廉洁,不喜欢这些讲排场的东西。尔等诬陷九千岁,为的不就是见见不得魏大人位列百官之上,心生妒恨!” “就是如此,你等是何居心!” 高攀龙怒瞪一眼。 “我等是为国为民,绝非是你等阉党可以污蔑的!我们要见皇上!我们要让陛下赦免杨御史,还杨大人他们一个公道!” 高攀龙直接提出要面见皇帝,这魏忠贤怎么可能会同意,皇帝不识字,但是并不代表他也听不懂人话,万一要是被高攀龙他们说动了,这之前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魏忠贤道。“早就已经说过了,陛下今天身体不适,见不得外人,还是改天吧!” “魏忠贤,你个阉货休要再欺瞒我们,陛下自登基五年以来,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身体不适的借口已经不下千百遍了!我看不是陛下身体不适,而是你们不让陛下临朝吧!” 高攀龙他们今天是铁了心的要见到皇帝,真理既不掌握在自己这群人的手里,也不在阉党们的手中。 他相信只要是能够成功的见到皇帝,那么他就有把握说服皇帝,让皇帝放出关押在大牢里的杨涟等人,而且还可以在皇帝的面前揭发魏忠贤阉党的所作所为。 高攀龙想到的这些,魏忠贤怎么会想不到呢,皇帝他们是铁定的见不着了,倒是这阎王爷还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咱家都已经说过了,这陛下确实是龙体微恙,这都是经过太医们的诊断的,若是高大人不信的话,尽可以去问问便知!” 魏忠贤不怕他们去问,这太医们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清楚小命掌握在谁的手里,应该怎么说话不用排练也知道是什么台词。 “老臣不必去问,也没有必要去问,陛下既然生病了,那么去探望陛下的龙体这是我们当臣子的本分。我们散了朝会之后自然可以去面见圣上! 总不会魏大人连我们去探望陛下的这个小小要求都不会同意吧?” 这个理由魏忠贤不能拒绝,也不好拒绝,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了,如果魏忠贤阻拦高攀龙他们的话,这就说明他不让百官们朝见圣上,这就坐实了他有谋逆之意。 如果让他们见到了皇帝的话,那么只要是他们在皇帝的面前胡言乱语一番,那么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不就全都被兜出来了吗? 皇帝对自己这么好,不一定会收拾自己,但是感情上肯定会对自己疏远。 周宗建,李应升他们心里十分的激动,这就要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是见到了皇上,那么扳倒阉党们就不是问题了! 有门? 看戏的朱由检心头又是微微一颤,这群言官们的嘴皮子也太厉害了一些,三言两语的就将魏忠贤逼到了绝路上,照这么来看,一定能够将阉党挫败的! 那么事实会有这么简单吗? 阉党能够把持朝政多年,这要是阉党里面没有几个能言善辩的高人的话,那么早就被杨涟他们整下马了! 这里面就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崔呈秀!他是神宗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 熹宗天启初年,当过御史,巡按淮、扬。期间因收赃私藏被都御史高攀龙举报,遭朝廷革职等候处置。于是投奔阉党头子魏忠贤,叩头涕泣,乞为养子。 那个时候,魏忠贤初次将爪牙伸向朝政,受到朝廷大臣们的交相攻击,正想寻求外援,因此收留了他,为他鸣冤叫屈恢复了官职。崔呈秀从此成为阉党的中坚,结党营私,崔呈秀为讨好魏忠贤,绞尽脑汁的将东林党人和非东林党人名单分别汇集成“同志诸录”和“天鉴录”。 进献给魏忠贤供其提拔同类、打击异己,致使正直的朝臣几乎全被贬谪;而摇尾乞怜的得以提升,崔呈秀官职一直做到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 他曾经因为贪污的案子差点儿死在高攀龙的手上,也可以说他们两个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家! 他也是魏忠贤的左膀右臂,每次魏忠贤遇到什么难事的时候,第一个问的就是他。而崔呈秀编写的同志诸录和天鉴录成了魏忠贤分辨敌我的基本参照。 ; 第十九章反咬一口 求收藏,求推荐啊,看看同时期的作品,人家的收藏推荐都那么的高,和咱的相比不成比例啊,求包养,求罩啊~ 现在自己的义父遇到麻烦了,自己这个当干儿子的自然要上前帮忙。 “高大人,见不见皇上我们另当别论,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搞清楚,请高大人能够给百官们一个合适的说法!” 崔呈秀一开口。朱由检皱起了眉头,他也知道这个家伙向来都是以狡猾jiān诈著称,对对手可是不择手段。 恐怕高攀龙他们要在他的手里吃亏了。 魏忠贤见崔呈秀开口了,脸上可算是有了几分笑意,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本事不小,这下子终于是要躲过这麻烦了。 高攀龙他们面如沉枣,尤其是高攀龙,他自知与崔呈秀之间是过节重重,而这崔呈秀又是魏忠贤的主要助手。 这个时候他出来啰嗦两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高攀龙道。“不知道老臣还有什么是需要解释的?不妨说来听听?” 崔呈秀yin险的笑道。“这事并不复杂,我等只是想听听高大人对于这熊廷弼案作何看法!” 一听这个熊廷弼案子高攀龙他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上窜下跳的激动不已。 这个熊廷弼行贿案本来是一桩无端紧要的小小的行贿事件,但是却被东林党人给做成了一桩震惊朝宇的大案! 熊廷弼,明末将领,由推官擢御史,巡按辽东。 万历三十六年,熊廷弼受命巡按辽东。万历四十七年,以兵部右侍郎代杨镐经略辽东,招集流亡,整肃军令,造战车,治火器,修壕缮城,守备大固。 后来熹宗即位,天启元年,建州叛军攻破辽阳,再任辽东经略。 与广宁巡抚王化贞不和,终致兵败溃退,广宁失守。 因当时王化贞是东林党人内阁首辅叶向高的弟子,所以熊廷弼被东林党人背黑锅。 被杀,并传首九边。 这桩案子可以说是东林党人动机不纯的护短而让可怜的熊廷弼给稀里糊涂的背了黑锅。在监狱中的熊廷弼位求活命,向东林党人送钱企图让他们松一松口。 有的东林党人收下了,但是也有像是杨涟等清廉之人没有收下。 钱是已经收下一部分了,熊廷弼最终还是被斩了脑袋。 就是这桩小小的案子却成了杨涟他们入狱的导火索。 现在崔呈秀又提了出来,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将矛盾的重心转移到东林党人的身上。 “这件案子是个冤案,杨大人他们都是被污蔑的! 杨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贪赃枉法的勾当呢,这是冤枉的!” 对于高攀龙他们的激动表现,崔呈秀是冷笑。 就知道抓住这条线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把柄! 高攀龙他们心中暗暗叫道大意了,将这件事不小心的给忽略掉了,这事说起来要怪就只能怪到东林党人自己的头上,若不是东林党人为了寻求自保将这件行贿案的影响扩大,这才被阉党等人抓到了打击自己的把柄。 也许是太祖皇帝是要饭的出身,对苦ri子过怕了,老百姓ri子过不好的原因归根结底要怨到官员们的头上,所以明朝对于官员们的贪污受贿的打击力度是空前的严厉。 贪污六十两以上就是剥皮塞草的酷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吏法严厉,但是架不住金银对官员们的诱惑力。 时间久了,上面对下面的截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有下面人的孝敬,就连皇帝也是懒得管了。 不过法毕竟是法! 这是太祖先皇帝开国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有的时候依然会成为官员们互相打击的借口和凭据。 当初熊廷弼吃了败仗,东林党人为保护自己人王化贞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到了熊廷弼的头上,让他成了一只替罪羊。 这个世上没人愿意就这么死,熊廷弼为祈求活命,将身家财产全都送与东林党人,想要让他们口下留情,给自己博得一条生路。 钱是已经送出去了,只可惜部分人是收下了,但是杨涟,左光斗等主要人物不吃这一套。 熊廷弼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一死,被砍了脑袋。 麻烦就是出在他们这群拿了钱不办事的人身上,若是没人提也就算了,不过东林党人已经将这桩案子闹到了最大,这其中的内幕也是路人皆知。这正好给了阉党们对付东林党的机会! 阉党最开始用这起受贿案将杨涟他们等人抓进了大牢,现在又被崔呈秀提了出来,其用意是十分的明显,就是想要让高攀龙他们也栽在这上面! 招不在新,管用就成。要用的是其他的手段的话,对于高攀龙他们未必有用。 打蛇打七寸,还是这件行贿案一样可以将高攀龙他们斗倒。 “哈哈哈!高大人,这杨涟他们究竟有没有贪赃枉法,这东厂里面自有定数,白纸黑字的供词可就摆在这案子上,如果高大人不信的话,尽可以去看看就是了!” 崔呈秀这个狡猾并且足智多谋的妖才一出来,就将对魏忠贤不利的局面给翻转了个个。 “哼!老臣还是哪句话,杨大人是被冤枉,被陷害的,东厂出来的供词能看吗?只怕老臣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 “既然高大人不敢去东厂看一看供词,那么这又是怎么才能证明杨大人他们是清白的呢!” 进东厂? 开玩笑,东厂里可都是一群心理极度扭曲的太监们掌控着,上面坐着的这个九千岁就是这群太监中的变态中的变态。 要是真的赌气一怒之下进了东厂,能不能出来都是一回事,还那里能够证明清白呢!高攀龙年纪虽大,可并不是傻瓜一个。 魏忠贤向崔呈秀投去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下子看你们这群东林党的家伙们该怎么办,过几天咱家一定要拆了你那没用的东林学院!崔呈秀收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这下子是彻底的将风向扭转过来了。 高攀龙他们心里暗暗感到可惜,想不到自己这七人抱着一死的决心后来,最后竟然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杨涟他们非但没有救出来,自己这群人也落了一个被人差点儿给拖下水的结果。 大好的形势被阉党的铁杆给破坏掉了,这次不能将阉党除掉,下次,已经不可能会有下次的机会了。 崔呈秀是魏忠贤的智囊,魏忠贤想到的他要提前想到,魏忠贤想不到的,崔呈秀更要应该想到。 高攀龙这七人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的走下太和殿,此时若不将他们狠狠地打击一番,ri后像是今天这种大胆弹劾阉党的的事情不会少的来。 万一某一天,做木匠活做累了的皇帝心血来cháo的想要到朝上看看,或者是走出**转悠两圈,不小心碰上这群东林党人的话,也是一个致命的麻烦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和那杨涟六人一样,要么削官赶出京城,要么就抓进大牢随便找个理由处理他十年二十年的,最好是死在里面!一个恶毒的栽赃计划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产生了! “九千岁,微臣有本要奏!” 崔呈秀心中计划已成,转脸就向魏忠贤上奏道。崔呈秀是自己的亲信,现在突然上奏,这里面一定有大事,魏忠贤自然要给足面子。 危襟正坐道。“准了,有事但说无妨,咱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崔呈秀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高攀龙等人笑道。“微臣要弹劾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缪昌期、李应升、周宗建、黄尊素七人贪污受贿,收受罪臣熊廷弼万两白银的贿赂,隐瞒不报且逃避追查!还望九千岁能够彻查到底!” ; 第二十章明哲保身 谁都想不到,高攀龙他们竟会被狠狠地反咬一口! 高攀龙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 “没有,老臣绝没有贪污熊廷弼一分钱,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高攀龙被逼的毒誓都已经发出来了。 崔呈秀冷笑道。“发誓?发誓有何用,老天爷哪里有空忙的来。如果真的想证明清白,不如进东厂查一查便知!” 高攀龙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当官的又会有哪个屁股是干净的。 虽然他们几个口口声声一心为了国家,但是他们的口袋里的钱至少也得万把数! 如果是真的被东厂查一查的话,即使是查不到熊廷弼的案子上,就是家里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也让他们够喝一壶的了! “老臣已经再三的说过了,没有就是没有!东厂老臣不愿意去,也不想去!这是栽赃!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我是冤枉的!” 崔呈秀笑道。“哈哈哈!冤枉的?高大人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一味的空口白牙的狡辩,这如何让满朝的百官们相信你的清白?” 高攀龙回头扫了一眼满朝的百官,除了东林党人以外,再就是一些像是孙承宗这种握有实权不向阉党妥协的人物以外,其他的全都低头不敢与他对视,不是心头有愧,就是幸灾乐祸。 高攀龙心中是一片凄凉,想不到自己坚持自己的正义,为挽回被阉党掌控的朝纲,不惜赌上身家xing命。 不成想,这朝中的大臣们都是一群明哲保身,不敢得罪人的家伙。 也罢,关键时刻,连个敢出来扯上一嗓子骂骂魏忠贤的都没有! “不知高大人还有什么话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吗?如果没话说,那么我们可就要让东厂拿人了!” 魏忠贤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终于将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给断了后路了。 高攀龙气愤的道。“我说过了,我从未收过熊廷弼的一分钱,凭什么要你东厂来调查!我高攀龙为官几十年了,从未有过贪赃枉法,不需要你们东厂的这群阉货们来污蔑我的清白!” 周顺昌、周起元、缪昌期、李应升、周宗建、黄尊素六人齐声说道。“我等俱为高大人作证,高大人绝没有收受熊廷弼贿赂!” “哈哈哈,荒唐!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和那高攀龙是一伙的,你们自然是要相互包庇的!高攀龙有没有收钱,这个你们说了不算!” 崔呈秀回过头来向魏忠贤说道。 “启禀九千岁,这群人无缘无故为这罪臣开脱,这里面定有隐情,还望九千岁能够秉公执法!彻查这群相互包庇的逆臣!” 崔呈秀与魏忠贤二人唱了一出双簧戏,现在魏忠贤的目的已经不是让他们七个人安稳的离开这个太和殿,至少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崔呈秀要做的就是配合魏忠贤唱好这出双簧。 魏忠贤点点头,捻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 “我看亦是如此,高大人口口说清白,不过这熊廷弼的案子实在是让人摸不透,疑点重重,倒不如调查一番就是了!免得各位大臣们说咱这个九千岁不明是非,黑白不分!” 不管高攀龙他们有没有收受贿赂,今天倒霉是肯定的了! 就是现在想要抽手也来不及了。 魏忠贤笑起来,佝偻着腰在大殿上踱了几步,掐着兰花指道。“我魏忠贤深受皇恩浩荡,对陛下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五年如一ri,只能尽心尽力的辅佐朝纲!忠贤不知如何得罪了几位大臣。” 魏忠贤将自己说的如此清高,简直是令人作呕,朱由检听的心里是一阵一阵的恶心。 “忠贤的心胸比不上孔孟圣人,但也不愿多与几位同僚斤斤计较。” “呸!” 李应升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个不要脸的阉货,我等诸位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考来的举人出身,哪个会是和你一样,一个太监而已,不就是得到了陛下的恩崇,方才列为**总管而已!孔孟那是真圣人,岂是你这个阉货能够相提并论的!” “没错!” 周顺昌也附和道。 “陷害忠良,博了一个九千岁的名头,可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残缺了的太监吗!一个太监岂能和我们这些人来并称同僚!” “然也!你是内官,本应当没有和我们这等大臣们同朝议政的机会,若不是陛下听从了你的馋言,怎会让你来为非作歹!” 崔呈秀呵斥道。 “放肆!九千岁能够进到这金銮殿之中,定是有过人之处,若没有真才实学,怎能会得到陛下的赏识,你的口出狂言,这是对九千岁的嫉妒之心!” 高攀龙冷哼一声。 “笑话!我们怎会嫉妒一个肢体都不健全的太监!若我们嫉妒的话,这不就是和这个太监也没什么两样了吗!哈哈哈!” 说到兴起,七位不怕死的东林党志士仰天大笑! 朱由检也恨不得拍手叫好! 今天虽然扳不倒阉党这群人,可也是能够将他们大肆的羞辱一番! 同样是快哉!痛哉! 魏忠贤的胸膛是一阵剧烈的起伏,看向高攀龙他们的眼神中是充满了凛然的杀气! 丝毫没有掩饰的杀意! 高攀龙凛然不惧,任凭尔等四面八方来,我自巍然不动! 既然已经打算要除掉他们了,那么现在没有必要和他们生气,就当他们是在胡言乱语吧。 魏忠贤继续说道。“私仇可以不做计较,但是你等贪污受贿,置大明律法于不顾!口中喊着为国为民,私底下却干那种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深受陛下厚恩,理应为陛下整治朝纲!此等贪赃枉法之徒,既然见到了,我岂能就此放过!锦衣卫上前拿人!” 魏忠贤说罢,袖子一挥,即刻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十四个飞鱼服锦衣卫马上上殿站成一排,站在高攀龙他们身后。 就当他们准备动手拿人的时候,朱由检坐不住了。 “且慢!” 朱由检出口拦住了他们的动作,锦衣卫们向后退了一步,没有退下殿。魏忠贤坐在椅子上不善的问道。“不知道王爷突然拦下,难不成也是要为这七个人辩解求情不成!” 娘娘腔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的yin狠,让朱由检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惧意。 朱由检摇头道。“非也,小王没有想要求情的意思,我这是第一次上朝,对朝中的规矩懂的也不多。” 魏忠贤眯了眯眼,躺在椅子上,颇有兴趣的看着朱由检。 “既然小王爷不懂规矩,那也不需要懂了,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只怕王爷弄不明白!还是安稳的那些俸禄在家里过个安生ri子来的好。” “多谢九千岁宽慰!” 朱由检心里甚是不爽,魏忠贤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让自己以后不要妄想着参与朝政,最好是躲得远远的。 不过现在局势所迫,朱由检只好默认了这势不如人的架势。 “小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忠贤摆了摆手。 “只要不是给这几个贪官们求情的话,小王爷只管说就是了!” 高攀龙他们一天之内几次的将自己羞辱,不管是谁来求情,今天高攀龙他们七人是必须的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朱由检回头看了一眼高攀龙他们,朱由检向他们七人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高攀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高攀龙今天的控诉非但没有动摇阉党的地位,反而将自己这七人也一同置进了死局。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为他们说情的人都会被一手遮天的魏忠贤视为阉党的敌人,到时候下一个被收拾的一定是那个说情的人! 高攀龙今天痛骂魏忠贤,虽然落了一个被锦衣卫调查的地步,心中并无后悔之意,只是感到可惜,可惜东林党的全部jing锐已经尽数在此。 若是这几个人被处置的话,那么东林党人就真的是所剩无几了! ; 第二十一章智斗阉党 朱由检思索了一番说道。“小王并没有什么想要求情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公道而已。” “公道,哈哈哈!信王,不知道九千岁这番处置,不公道之处在哪里呢?”崔呈秀笑着问道。 魏忠贤眯着的眼睛也向朱由检投来戒备的目光,只要是朱由检敢提高攀龙他们求情的话,那么魏忠贤一定将朱由检也拉进阉党的黑名单了! 老狐狸,幸亏我早有打算,不然指不定就进了你们的套了! 朱由检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后道。 “九千岁,小王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处理不太妥当。” 朱由检随手一指高攀龙他们。 “这几位臣子就算是有万般的不是,那毕竟也是我朝廷的命官。 贪污这种重罪处理起来自然要走合理的程序,应该先让刑部好好的介入调查一番才对,找到他们贪污的证据这样才好重重的给他们治罪! 到时候铁证如山,证据摆在面前,他们就算是想要否认也是无话可说!” “嘎嘎嘎!” 魏忠贤公鸭子般的声音响起,众位百官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魏忠贤止住笑意,眼中闪过一丝yin霾,说道。“信王千岁还是太天真了些,这刑部办事实在是不怎么牢靠,这里面说不定也有和这七个人一样有交情的人存在,若是将他们送到刑部,这拖延的时间过长且不说,说不定在某些人的cāo作下还能让他们洗脱罪名也不一定!不保险,不如东厂和锦衣卫来的方便。” 说到这个刑部的时候,魏忠贤打心底感觉朱由检实在是天真的要命,这刑部要真的是靠谱的话,那还要东厂的大牢有什么用呢? 这小子还以为能有什么高招从本千岁的手中把他们几个救走呢,原来就是弄到刑部大牢去! 魏忠贤在心里将朱由检归到那种幼稚型的对手里面,要不是朱由检身份显赫的话,像是朱由检这种水平的对手远不比那些五六品混ri子过得言官们高到哪里。朱由检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九千岁,刑部虽说办事效率不怎么高,但毕竟也是我大明的执法部门,高攀龙可是我大明的重要官员,就是犯了这种贪污的大罪也应该首先交与刑部发落才是!锦衣卫和东厂贸然的插手恐怕不合祖法吧!” 事到如今,朱由检既不敢让魏忠贤起疑心,又想尽最大的努力帮他们一把。 除了坚持将他们交与刑部来处置拖延一段时间外,别无他法。 朱由检傻傻的坚持招至了魏忠贤的反感,这小子天真的有点傻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死心眼! “王爷,莫要再和这个阉货争辩了,就算是进了东厂的大牢里,我们还是哪句话,绝对没有收受熊廷弼的一分钱!” 虽然从一开始得时候,朱由检就没同意站在东林党这一边的阵线上,高攀龙也知道这是信王在帮助自己这几人不被抓进东厂,若是进了刑部大牢,在刑部的好友们的帮助下,或许还能获得一线生机,若是进了这东厂大牢里,恐怕等着自己的就是一死! “王爷话说的没错,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将高攀龙他们送到刑部,由刑部的人来处理。” 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朱由检的孙承宗这时候起来说话了。 朱由检没想到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回头一看,孙承宗这个老头子就在自己的身后,这让朱由检心中是大为感动,莫要说这个世道当官的都是阉党的狗,这里不还是有一个忠臣站在这里吗! 这个孙承宗朱由检心中有印象,后来大名鼎鼎的袁崇焕就是他的学生! “是的,老臣也觉得信王说的没错,理应按照信王说的那样,首先应该将他们送到刑部去才对!” 袁可立也说道。 魏忠贤的眉头皱起来了,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想不到兵部的两个掌权的实权人物居然都站在了朱由检的这一边! 难不成他们这是想勾结在一起反了我? 在一看朱由检这诧异的表情,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对于这个想必他事先也不知情吧! 朱由检转身向孙承宗他们拜了一拜,示意他们对自己的捧场感到高兴。 魏忠贤说道。“呵呵,王爷不懂的这规矩,你们这些入朝为官几十年的老臣了,不会也不清楚吧! 太祖和成祖先皇帝设立这锦衣卫和东厂为的不就是防备大臣们有谋逆之心。 而如今这高攀龙他们七人犯了贪污这种重罪,锦衣卫拿人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份内之事! 交给锦衣卫们来处理这个是合情合理,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魏忠贤耐着xing子给朱由说了一通,意思也很是明显,高攀龙他们是一定要被抓进东厂!表现得天真有些执拗的朱由检和两个支持皇室的兵部尚书也是不肯让步,坚决要让刑部来处理。 这里面最为关键的刑部那群人战战兢兢乖乖的躲在人群里面,屁都不敢放一个,这里面他们是两边都不敢得罪。 得罪了王爷这个很严重,得罪了九千岁死的会很惨! 刑部尚书汗流浃背,心里叫苦,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这是一个得罪人的苦差事! 朱由检又道。“九千岁,可是我知道大明律里针对官员们治罪贪污的还有一点,贪污银两为六十两以上,这才构成贪污罪。可是我们手里无凭无据的,又不知道他们贪污的具体银两是多少。 就这么兴师动众的让锦衣卫拿人治罪,这未免也太严重了些,万一他们贪污的银两没有到六十两,那么这对魏大人的面子岂不是一个狠狠地折损? 让世人误以为魏大人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睚眦小人!” 这一点儿说到点子上了,若是搁以前,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没皮没脸的在宫中混ri子过,这脸面的问题可以忽略不记。 但是现在可是九千岁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处处都有九千岁的生祠。 就不得不让魏忠贤重视这个场面的影响了。东厂是他的厂督,将来这段不怎么光彩的事件被这群喜欢无事生非的言官们随便的来上两句,自己这名声不就全都毁了吗? 魏忠贤犹豫了,但是崔呈秀可是个明白人,他立马说道。“九千岁,他们这七人都担任朝廷要职,在刑部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番影响力,就怕到时候……” 刑部尚书听到这里,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斗大的汗珠从脑门上落在这金銮大殿之上! “臣……臣不敢循私妄法,臣……臣……臣一定会……会秉公处理,定然不会让九千岁失望的……还望九千岁能够放心!” 刑部尚书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的他心中只是伯伯的祈祷自己那多病的老爹能够赶紧的归天,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在家里乖乖的丁忧三年! “可是魏大人……” “不必多说了,咱家知道该怎么办了!” 魏忠贤制止了还要再多说两句的崔呈秀,魏忠贤看着朱由检道。 “老臣已经想过了,王爷年纪虽小,但这问题看的透彻。也罢,就按照王爷说的那样吧,就暂且先将他们七人交与刑部处理吧!七ri后若是再破不了案的话,可就要交与我东厂了!” 刑部尚书赶紧的扣头。 “臣定当不辱命,七ri之内一定破案!” “这个白痴!” 魏忠贤要他做的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贪污证据,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合法的将他们抓到东厂里来了! 魏忠贤松了口,朱由检也松了口气,可算是将他们这几个人保下来了! 朱由检向魏忠贤微微作揖。“多谢魏大人给小王面子!” ; 第二十二章皇兄召见 咱们目前是历史签约榜第三,成绩喜人啊,收藏也过百了,势头良好啊,兄弟们加把劲,给个收藏推荐让咱们的皇帝也冲上去!冲到总榜前二十潇洒一把! “时候都差不多了,这早朝也散了吧!” 魏忠贤挥挥衣袖,高攀龙他们七人被带了下去,魏忠贤在几个小太监的陪同下离开了太和殿。 众位大臣们倒退出去,直到走下了云龙石阶,朱由检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要不是扶着台阶,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哪里是什么朝会,这分明就是断头台! 一只手在后面扶住了朱由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孙承宗后来了。 朱由检笑着问道。“刚刚多谢孙大人现在小王的这边,不然的话,要是小王被魏大人拒绝,这面子上得有多么过意不去。” 孙承宗叹了口气道。“唉!信王千岁说笑了,这哪里还是还是什么面子上的问题,老臣眼睁睁的看着高攀龙几位忠臣们被这群阉党们冤枉入狱,自己有心无力,不能除贼制恶!实在是愧对陛下的信任!” 朱由检安慰他道。“孙大人不必自责,这阉党在朝中的势大,虽是今天第一次上朝,可我也看出来了,像是今天这种被弹劾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吧! 东林党人与阉党之间的矛盾冲突已经升级到了一种你死我活的争斗了,今天我们能够从虎口拔牙,将高大人他们从魏忠贤的手上保下来,这已经是着实不易了!” 听了朱由检的话,孙承宗微微一愣,随后佩服道。 “老臣实在是惭愧,到了几十年的官,却还不如小王爷第一次上朝就看的透彻,这实是惭愧至极!” 朱由检拱手道。“呵呵,哪里,随便说说罢了,孙大人不必当真,今天话就先说到这里吧,若是以后有空的话,不妨到小王的府上去坐坐!”“那老臣就先告辞了!” 孙承宗拜别朱由检,迈开大步摆着云龙石阶走了下去,现在可算是碰到一个明眼人了!只要是信王想要插手对付这群阉党小人,想必他们的好ri子是要到头了! 天还没亮就赶过来上朝,现在太阳都挂的老高了,朱由检的肚子早就饿扁了,他有气无力的扶着台阶扶手,一步一步的挪下去。 “信王千岁留步!” 朱由检向前定睛一看,一个老太监小跑到自己的跟前,这不是皇帝的内侍太监王承恩吗! 王承恩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奴才王承恩扣见信王千岁!奴才奉陛下口谕,特来宣信王到御花园谨见!” “皇兄找我?前面带路!” 自从天启二年封了信王以后,朱由检也是几年都没有见到这个皇兄了,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个皇兄的面孔了。 王承恩在前面带路,将朱由检引向**。 与前面三大殿庄严肃穆的风格迥然不同,后部内廷却要求庭院深邃,建筑紧凑,因此东西六宫都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再配以宫灯联对,绣榻几床,都是体现适应豪华生活需要的布置。内廷之后是内宫后苑。 后苑里有岁寒不凋的苍松翠柏,有秀石迭砌的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优美而恬静。 中轴线为了突出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威,故宫有一条贯穿宫城南北的中轴线,在这条中轴线上,按照“前朝后寝”的古制,布置着帝王发号施令、象征政权中心的三大殿和帝后居住的后三宫。 在其内廷部分。在其内廷乾清门以北,左右各形成一条以太上皇居住的宫殿--宁寿宫,和以太后太妃居住的宫殿--慈宁宫为中心的次要轴线,这两条次要轴线又和外朝以太和门为中心,与左边的文华殿,右边的武英殿相呼应。 两条次要轴线和zhongyāng轴线之间,有斋宫及养殿,其后即为嫔妃居住的东西六宫。 “王公公,不知道皇兄这次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朱由检问道。 王承恩边走边说道。“启禀信王千岁,自从殿下三年前搬出了皇宫,陛下时常的念叨您,对殿下甚是想念?陛下今天听闻千岁上朝,特让老奴散朝以后邀千岁过来坐坐?” 朱由检点点头,看来这个传闻中只会做木匠活的哥哥还挺重兄弟情意的。 “王爷,这边请!” 王承恩将朱由检引到了后花园里,穿过层层的假山,越过清澈的溪流,在御花园里,皇帝陛下正在专心的拿着刨子作着木匠活。 十几个宫女太监在一边准备木料,朱由检见到皇帝,于是跪下道。 “微臣朱由检叩见万岁!” 天启皇帝见到弟弟来了,连忙扔掉手里的木匠活,亲切的上来拉着朱由检的手,高兴的说道。 “哎呀,我的好弟弟,哥哥这几年对你可是ri思夜想,好几次都想召你进宫,可都被魏公公给拦住了,说什么时候不到。可把哥哥给想死了!来来来,去这边坐!” 朱由检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一本正经的道。“微臣多谢陛下挂念!” 朱由检的循规滔矩让天启皇帝不乐意了,他微怒道。 “算了,这一套都是做给外人们看的,你我兄弟这么些年,哥哥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现在没有外人,我也不称朕,你也不用称臣。我是你的皇兄,你还是我的皇弟,这样多好!规矩太多显得咱们兄弟之间太生分了!” 朱由检严肃的说道。“陛下,这个万万不可,要知道这宫中的人太多了,要是今天陛下与臣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的话,恐怕传出去会对臣不太好!” 这下天启皇帝可是真的生气了。 “哼!传出去这又能怎样!这个天下都是我的!谁敢来管我,要是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的话,信不信我砍他的脑袋!” 天启皇帝不识字罢了,可是也知道这个天下的皇帝是谁! 朱由检很高兴,魏忠贤就算是权势滔天那又怎样,闹到最后也只是一个九千岁而已。这可是万岁爷! 朱由检退后一步重新说道。“恩。我听皇兄的!五弟朱由检拜见皇兄!” 天启皇帝脸上多云转晴,高兴的拉着朱由检坐到了假山上,宫女们端上来了早已准备好的瓜果点心,既然都不需要讲什么规矩了,朱由检也没有客气,一个上午了,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天启皇帝欣慰的看着朱由检吃东西,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拿起一杯水递到朱由检的面前。 “要不是今天你进宫上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你呢。唉!自从你封了信王,搬出皇宫以后,除了这群小太监们,一个陪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死了!” 朱由检接过天启皇帝递过来的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道。 “谁说不是呢,弟弟也时常的想念哥哥,弟弟一个人在皇宫外面住,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经常的在梦中想起和哥哥在一起玩耍的ri子!” 天启皇帝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脸憧憬的道。 “唉!皇祖父不喜欢皇父,我们在宫里也不受待见。 自从皇祖父驾崩归天了以后,弟兄们五个,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后来皇父也驾崩归天了,我成了皇帝,每天都在处理那些烦心的东西,我也看不明白,闹心死了!” 朱由检看着天启皇帝说道。 “皇兄此言差矣,能够登上皇帝这个宝座,这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皇兄怎么能说这皇位不珍惜呢!” 在朱由检看来,朱由校这分明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位?呵呵!” 天启皇帝不屑的笑了笑,他没有接受过什么更加深等的教育,也不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什么皇位!不就是一张冷冰冰的椅子而已,五年前我被人扶上了这张椅子上,说什么能君临天下,放屁! 自从坐上了这张椅子以后,就连我最亲近的五弟也见不到了! 平时能一起说说话的人也疏远了许多,动不动的就下跪求饶,这里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 第二十三章木匠皇帝 朱由检沉默了,看来这皇位并没有给这皇兄带来什么乐趣,恐怕唯一的好处就是将他们兄弟两个从李侍选的手中救了出来。 “五弟!” 天启皇帝兴致勃勃饿的回过头来看着朱由检问道。 “你猜猜皇兄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最喜欢干的?” 朱由检微微一愣,瞧了瞧皇帝还没完工的木匠活。 “五弟记得皇兄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木匠用的工具,我猜皇兄最喜欢干的应该是木匠活吧!” “哈哈哈!” 天启皇帝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知我者,五弟也!在这个天下还是你和魏公公最了解我!” 一个国家的皇帝,连早朝都顾不得不上了,一心一意的忙活木匠活,这种荒唐皇帝办出的荒唐事也只有明朝这个荒唐的朝代才能出来的。 朱由检不由得心里开始恐慌了起来,自己这个皇兄虽然为人不错,但却是一个不理朝政,不关心国家大事一心扑在木匠工作上,极力振兴大明朝建筑工艺的鲁班弟子。 将来自己从他的手里接过来的恐怕将会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 “自打三年前分开后,五弟今年应该也有十五岁了吧?” 天启皇帝虽不识字,但是这个对兄弟生辰算的还是不错的。朱由检点点头。 “没错,五弟已经十五岁了。” “呵呵,都已经十五岁了,等再过几年,皇兄就亲自给你挑选几个国sè天香的美人给你当太子妃! 真好,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在恶毒的李侍选的手下生活的ri子,你我虽不是一个同一个母妃生养,可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五弟最亲近。 我刚刚登上皇位的时候,你才刚刚十岁,我就怕那万恶的李侍选会虐待于你,所以我就将你从她的身边带走。 看来我的做法是正确的,还好你没有向皇兄这样,目不识丁! 你今天是第一次来上朝,想必是从那群讨厌的言官们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你打小就比皇兄聪明,若是你来做这个皇帝的话,一定会比我强上许多。” 朱由检赶紧的摇头,赶紧的劝阻朱由校。 “皇兄对五弟甚是疼爱,这一点儿五弟甚是感激,不过这种不做皇帝的话ri后可是千万不要动不动的就说出来! 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ri后在朝廷上少不了有要弹劾五弟的人! 将来五弟在朝廷上能不能够混的安稳这都是一个问题!” 刚刚皇帝说出这番话出来的时候,朱由检分明看到在下面侯着的宫女太监们大部分人的脸sè起了变化,这个可马虎不得! 这意味着自己刚刚与皇帝的谈话内容已经让他们给听了去了! 说不准的这里面就会有阉党们的眼线在里面,免不得会被魏忠贤听到耳朵里,就怕到时候魏忠贤又会起疑心! 天启皇帝不以为然。 “哼!对你不利,我看谁敢!虽说我不愿意处理这些麻烦的朝政,但是我还是这个大明朝的皇帝!你是朕的五弟,唯一的信王!我看谁敢打你的主意!” 皇帝这番话说的很是霸气,朱由检听了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恨不得想问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敢问皇兄您出过皇宫大门口吗? 王承恩这个时候又过来了。 “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孙承宗前来谨见,不知是否宣见?” “孙承宗也来了?” 朱由检不解,之前他不是应该走了吗?怎么这时候又回来了呢? “原来是吾师来了,快宣!” 虽说这个皇帝不学无术,但是对孙承宗这个曾经教过他的老师还是很尊敬的。 一直称呼他为吾师,孙承宗也是朱由校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之一,这也是孙承宗既不顺应阉党,却又不被阉党轻易的收拾原因之一!他身后有皇帝这个后台,除了犯了谋反罪外,魏忠贤轻易的动不了他! 上来两个小太监给皇帝整理了一下坐绉的衣服。 王承恩将孙承宗带了过来,不过这孙承宗并没有穿上朝的时候那一身官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极为普通的灰白sè长衫,外罩一件蓝sè棉袍,略显苍老的脸孔,不细看都会以为这就是一位普通的教书先生。 孙承宗头都没抬拱手作揖道。“老臣孙承宗叩见陛下!” 说着就要下跪,天启皇帝抬手挡在他的面前。 笑着说道。“吾师还是这一套,这么些年了,朕都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不需要这么客气!” 孙承宗却坚持道。“陛下,这或许在您的眼中,这个礼节的问题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你是天子,受之于天命,做臣子的向皇上行礼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向皇帝行礼乃是礼道,这马虎不得!”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天启皇帝最烦的就是这一套说教,一说起来就没完,接下来肯定要说的就是什么孔孟之道,儒家思想等等…… 听的脑袋都大了,还不如安稳的做点儿木匠活呢! 见到皇帝这样,孙承宗叹了一口气,每次来的时候,皇帝总是一心的扑在木匠活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没有触碰这些东西,还以为皇帝转了xing子呢,没想到居然还是老样子。 孙承宗抬头一看,在假山上,信王朱由检还坐上面吃点心。 孙承宗心里有些诧异,这散朝以后,信王不是应该回去吗?怎么现在却在御花园和皇帝在一起呢? 朱由检咽下一口点心,笑着说道。“呵呵呵。孙大人,我们今天这又见面了!” 孙承宗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皇帝将朱由检留下的,于是笑着回道。“是啊,还打算过几天就去信王府做做客呢,没想到今天却在御花园里又见到了信王!” 皇帝招呼了一下朱由检,他从假山上跳下来。 皇帝拉着朱由检的手对孙承宗说道。“这是我的五弟,将来要是他在朝廷上的时候,讨厌的言官们有人想要弹劾我五弟的话,还望吾师能够帮我五弟。” 天启皇帝是真心的为了朱由检好,和孙承宗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用命令的口气,而是用一种父亲一般的语气来说的,不过这种语气听来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朱由检听的怪怪的。 “陛下只管放心就是了,老臣一定会在朝政上多加的辅佐信王千岁的!” 天启皇帝为弟弟着想,一切都为兄弟考虑到了,只是目光太浅,没有为大明江山着想。若是他能够亲自的临朝听政,将做木匠活的jing力全都放在这处理政务方面,何至于会这番为兄弟考虑。 不过孙承宗心里也明白,这些说了也是白说,天启皇帝是不可能听的进去的。皇帝已经什么也指望不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信王培养成一个能够与阉党对抗人,将来不至于让朝政全都落在阉党的手里! 皇帝为自己安排亲信,朱由检当然明白朱由校的心意,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朱由检还没有打算入朝参政的意思。 今天能够来上早朝来看看热闹,还是看在高攀龙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没成想这第一天上朝就摊上了这么复杂的一个大乱子,还好脱身的及时。 虽然有皇兄在后面支持自己,但是他眼里看的很明白,皇帝对自己是不错,但是他对魏忠贤的信任已经到了那种离了他就不行的地步了。 朱由校除了皇位以外,所有的一切全都已经被魏忠贤牢牢的掌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朱由校是一个傀儡,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物。指望他,办不了大事,更扳不倒阉党。 朱由检赶紧的拒绝道。“不不不,五弟没有想要入朝参政这个意思,还望皇兄能够明白!” “不想入朝参政?不知信王殿下此话何意?”孙承宗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 第二十四章荒唐兄弟 兄弟们要给力啊,快来收藏和票啊,咱们现在已经是签约历史新书榜第二了,两个皇帝不分上下。总榜也在前四十啊,努力啊,大家! “五弟并没有想要参与朝政的意思,相比之下。我宁可去做点儿小买卖赚点儿银子挥霍一下。” 孙承宗眉头更紧,怒道。“荒唐!堂堂大明帝国的信王,怎么能去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买卖人的勾当!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有人哪个不希望能够苦读十年寒窗,博得一个功名在身,谁会像王爷这般有这种没有出息的想法!这简直是荒谬!” 对于孙承宗劈头盖脸的职责,朱由检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什么,这个自己从商的具体理由自然是不可能会告诉他的。 十五六世纪,正是资本市场萌芽时期,海外的弗朗机们为了打开海外的市场贸易,为此都爆发了几场决定将来世界格局的大战。 海上马车夫荷兰,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英国的ri不落帝国尚在成熟中。 现在的中国还正处于一个重农抑商的是带,再不有所作为,恐怕再过几年就真的与世界上的进度脱轨了。 放眼整个大明,也恐怕只有魏忠贤和商人们有这个眼光了,魏忠贤提前下了征收矿产税的命令,这无疑是打开了矿产开发的市场,促进了市场的活力和发展。 也只有一群自称是为国为民自幼在四书五经里沉浸的言官们反对魏忠贤的措施,口口声声的斥责魏忠贤划取民脂民膏。 对此魏忠贤都懒得解释,矿产税依然照常收着,只不过这钱可都已经落到他的口袋里了,并没有用到老百姓们的身上。 “罢了,罢了,吾师就不要再说我我五弟了!既然五弟不喜欢,那就不要勉强了。” 朱由校还是很看得开的。 “朝政无非就是一些麻烦透了破东西,鬼才懒的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透顶的上面,做个买卖也好,还可以赚点儿银两,这个不是更好吗?” 孙承宗奏折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道理,你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不愿意管理国家,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好心好意的培养你最喜欢的弟弟帮助你来处理国家事物,你不支持罢了,居然也还撺撮着一起不务正业! 孙承宗再次劝道。“可是皇上,这样做不成体统,若是被那些番邦小夷们知道我大明的王爷去做这种买卖人的伙计,这岂不是让他们笑掉了大牙!到时候我大明的天威何在?” “吾师多虑了,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是不说,他们没有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那又能怎样,敢在背后说我们一句坏话,出兵灭了他们就是了!” “可是……” “吾师就不要纠结这些了,劝人这种讨厌的话是那群惹人烦的言官们做的,吾师就不要啰嗦了,有空的时候,还是去看看您的关锦防线怎么样了!” 天启皇帝有些不高兴了,孙承宗也适时的住了口,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再这么劝下去的话,一定会招来皇帝的反感的。 一个皇帝爱木匠,一个王爷爱商人,没有一个能像是太祖成祖先皇帝这般勤政爱民的,这两个荒唐兄弟可真是凑到一块了。 “既然皇上不愿意听老臣多言,那老臣就先告辞了!” 原本还打算能够联合朱由检一起揭发阉党的所作所为,即使是不能够让龙颜大怒,彻底的废了阉党,也能让皇帝从此远离他们。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孙承宗背过身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落魄的离开了御花园。 朱由检看着这个六十多岁的老臣就此失望的离去,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自己这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在里面。 孙承宗走了,给朱由检留下了一肚子的苦闷,也失去了什么对皇宫的探索之意。 “皇兄,五弟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府上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五弟就暂且告辞了,ri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回来皇宫看望皇兄的。” “五弟这就要走了,让哥哥的心里感到是万分不舒服,要是你还能像以前一样能够住在这皇宫里,那该有多好!” 朱由校的脸上是一脸的舍不得,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六岁,面容上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兄弟,朱由校说道。 “既然五弟要走了,那哥哥也就不留了,这样,不如五弟缺什么只管和哥哥说来便是了!要星星月亮哥哥弄不来,要美女要宝贝尽管开口!” 天底下能有这种气度说出这种话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无知的人,另一个就是昏君,很不幸,这两种朱由校全都占了。 要知道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就是八匹大马也拉不回来的! 要是朱由检开口要他的皇位,从理论上来讲那也只能怪怪的让贤了。 朱由检眼前一亮,这个正和他心意。 “要说有事相求,五弟确实是有一点儿麻烦事想要皇兄帮衬一下。 这个做买卖需要的是本钱,可是五弟又没有封地,也不能随意的四处征税,除了每年分一次的俸禄外,别无其他的来钱出路。 若不是这王府每年的开销几乎都是入不敷出,五弟也就不会出此做买卖赚钱的下策了! 还望皇兄能够借给五弟一些本钱,ri后等五弟赚钱以后,就双倍的还你一万两!” 朱由检的心里很明白,这个五千两已经很少了,王婆他们这是第一次酿造啤酒,这其中的过程难免会出些差错。 这啤酒酿造过程差了一步,这酒就彻底的作废了,虽说王婆婆是酿酒能手,但是这啤酒和白酒之间的不同之处还是很大的。 朱由检也没指望王婆婆能够顺利的第一次就将这啤酒酿造出来,这啤酒的原材料中最重要的酒花是一味价格不菲的中药材,到时候花在这酒花上的银子也不会少的了,朱由检可以预见,这啤酒生产出来之前绝对是一个烧钱的大活! “五千两?不多,不多!一会儿就从我的内藏库里给你五千,要是不够的话,只管开口就是了,咱们兄弟之间还讲什么借不借的!” 朱由检微微有些惊异,五千两银子对皇帝来说这是九牛一毛,要知道天启皇帝说得内藏库可不是国库! 从天下百姓那里征来的赋税可都是要存放到国库里的,内藏库是皇帝的私房钱。 这内藏库的银子是皇帝要带进棺材里的,任何一个皇帝从来都不会动用自己的私房钱。为了动用国库里的银子,诸位皇帝们宁可和户部的各位大臣们打上半天的口水账,也不会花一分内藏库里的银子。 武宗嘉靖皇帝崇尚道教,一心想要炼丹成仙,每年仅仅就是花在炼丹上面的银子就是二十万两! 这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是从国库里拨出来的。神宗皇帝在位四十八年,攒下不下百万支巨,愣是一分钱都没花出去,全都给带进了定陵里。明朝皇帝个个都是抠门的主,但是这天启皇帝居然会是一个例外。 天启皇帝见朱由检愣愣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大方吓住了呢,于是宽慰道。 “没事,这钱只管拿去做买卖就是了,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知道我随便做的一个家具能卖多少银两吗?” 朱由检摇摇头。 “哈哈哈!我一猜你就不知道,告诉你,去年我花费了三个月时间打出来的紫檀木柜子,让小太监拿出宫去卖,足足卖了一万两!” “一万两!” 这下是真的将朱由检给吓到了! 这里面虽说是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或许会有其中有人暗箱cāo作,故意出高价讨好皇帝,但这确实是卖出了一万两! 估计这个人也是下了血本了,花费三个月时间打出来的一个柜子能够卖到一万两,照这么看,皇帝确实是不差钱。 五千两也只不过是一半而已,还真的不需要从国库里掏钱,和大臣们打没有必要的官司。 第二十五章九千岁大怒! 朱由检告辞了皇帝,坐上轿子,看着手里的五千两银票,心里不由得思索。 这天启皇帝在历史上是一个有名的文盲皇帝,对他的骂名可谓是不绝于耳,可由自己这亲身经历来看,这似乎不像是这么一回事。他除了任用了魏忠贤等阉党以外,也没有什么过于出格的荒唐事情。 至于这个不理朝政,这个在明朝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稀罕事,相对于他的祖父和曾祖父,曾曾祖父十几年,二十几年不上朝,区区的七年算不得什么。 毕竟这内阁的设立就是代皇帝行使职权,嘉靖和万历这种几十年都不上朝的天子执政国家近百年,明朝这个国家机器还不是照样运转吗? 说他荒唐,昏君。 但在他的任内却无一起农民起义,老百姓们除了骂一骂阉党祸乱朝纲也没什么事。万历年间起兵做乱的后金也没有打进山海关内,这因何招来的不世骂名呢? 倒是这厉jing图治一心想要中兴大明的崇祯皇帝最后却做了这亡国之君。 有人说说这明亡实亡于天启,这倒不一定,归根到底明朝政局混乱的原因还是要归于朝堂上的党争! 这党争是历朝都有,从汉代的外戚与宦官之间的争斗一直到明朝的外臣与阉党的激斗。党争延续了千年,尤其是明朝这党争是最为的严重! 人才的任用取决于皇帝本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党争可谓是由皇帝一手提起。明君可以合理的处理这大臣们党争之间的矛盾,昏君可以被党争利用。 可这明君总共才会有多少呢?一直到明朝灭亡以后,这场延续了两百多年的争斗方才尘埃落定。 所以明亡之责不在天启,而在党争! 这党争之间的如何变通,却取决于皇帝。想通了这些其中的关键,朱由检将银票揣进了怀里。 车轿在信王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徐应元上前将轿帘掀开,将车上的朱由检扶了下来。 满脸堆笑。 “小王爷第一天上朝,不知道这朝堂热不热闹,不妨和咱家说叨说叨,让咱也长长见识?” 朱由检任他扶着,面无表情说道。 “那有什么热闹的地方,不就是一群半老头子们在一起你骂我,我骂你的地方,那有什么有意思可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王府里睡觉来的舒服呢!” 朱由检转过头来又问。“你一个太监打听这个作甚?难不成你也想做个八千岁?” 一听这个,徐应元脸sè都变了,连忙的道。“哎呦喂!王爷,这话可说不得,若是被那些东厂的腿子们听了去,奴才的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哼!谅你也不敢!我饿了,我要吃饭。这钱拿去,拿出五十两来改善一下今年的伙食,剩下的钱给我换成三千两的银票,我等着要用!” 朱由检从怀里将银票交给徐应元,徐应元拿着钱顿时脸上乐来了花,王府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银票了! 等朱由检吃完饭后,都已经是下午了,他沐浴一番后舒服的躺在床上。 拿起一个木头雕成的威武大将军,这是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启皇帝送给他的一件完工作品。 这人物雕刻的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脸上的表情是悲是喜都看得出来,比之前送的那一个好多了。 “呵呵,看来这手艺已经到了一个大师级别的程度了,真不愧是鲁班的好徒弟!” 朱由检笑了笑,随手将他放在了床头,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 “可恶!混蛋!不得好死!” 魏忠贤在家中气急败坏的将家里摆的瓷碗,瓷碟,瓷瓶儿全都给砸了一个粉碎! 下人们乖乖的跪在堂下,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看上一眼的,生怕魏忠贤将火气撒到自己的头上。 “该死的……简直是……要气死咱家了!” 也许是抱不动那张花梨木长雕刻二龙戏珠案,也许是累了,魏忠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嘴里还恶狠狠的骂着。“高攀龙!小小不入流的一个二品的御史言官而已,竟然敢公然的和本九千岁作对!我啐!不照量照量自己几斤几两!真是气煞我也!” “九千岁息怒,喝杯热茶消消火。” 一个太监端着热茶递到魏忠贤的面前。讨好的将茶水吹凉。 魏忠贤气的发抖的手将茶杯端了起来,看着这个小太监一脸的笑容,怎么看都感觉不顺眼。 一把将茶杯摔在了他的脸上,连茶带水的全都砸在了小太监的脸上,鼻血都流出来了,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赶紧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九千岁息怒,奴才错了!” 魏忠贤一脚踢在他的肩头上,将他踢倒在地。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给我狠狠地打!” 高攀龙他们在朱由检的求情下,送到了刑部去,虽说他在六部都有人手,但是这唯独刑部掌握在东林党的手里,回来后才寻思过来自己今天可能是被朱由检被摆弄了一道!越想心里是越气! 回来后只好将火撒在了家里这群太监们的身上。 三个家奴上来将小太监拖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小太监的惨叫声。 “里面这是什么动静?” 坐在马车上的崔呈秀刚刚到魏忠贤门口,便听见了里面传出依稀能听的出来的声音。 崔呈秀探出头来问道。 “回尚书大人,可能是九千岁又生ri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 “这倒不必,进去通报!” 崔呈秀从马车上下来,徒步走进了魏府,在前院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七窍流血睁着眼睛,张着大口的死在了一张凳子上,血都已经流了一地。 两个家奴还在玩命的打板子,没有魏忠贤的命令他们不敢停下来。 崔呈秀是看的心惊肉跳,魏忠贤对自己人下手都这么狠,就更不要提其他人了。崔呈秀拍了拍胸口,稳了稳心神,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堂里。 在大堂里,十几个宫女太监跪在一起,屁都不敢放一个。 魏忠贤怒气冲冲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呵呵,不知道义父究竟所为何事生这么大的气呢?” 为了讨好魏忠贤,崔呈秀恬不知耻的认了魏忠贤为义父,四下无人的时候,崔呈秀便以义父相称。 魏忠贤睁开眼睛怒道。“哼!你这是在明知故问,早晚有一天,我要灭了东林党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让他们知道我九千岁的厉害!” 魏忠贤在进宫之前就是一个小混混,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打小就有这种泼皮无赖小心眼的毛病,当年在入宫之前,为了和人家在赌场上争个一时的长短,不惜将妻女变卖。就不要说是现在二把手的身份了,这就更加的见不得人家骑在自己头上放肆了! 崔呈秀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下去,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悄悄地退了出去,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了魏忠贤与崔呈秀二人。 崔呈秀坐下喝了一口凉茶说道。 “义父莫要和这群目光短浅之徒们置气,整个朝纲全都掌握在义父的手中,他们没有见识,见不得他人位高权重,看不到做主的人是谁,总想要弹劾上几句,这都是这群言官们常常干的事情。” “不就是一群腌臜货,比之那些市井无赖强不到哪里去! 只会嘴皮子厉害,一口一个之乎者也的说得好听!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让东厂拿人抄了他们全家!” 说着魏忠贤就要起身吩咐下去,崔呈秀赶紧的拦住。 “义父莫急,这个时候收拾那群东林党的家伙们还不是时候,还需要些时ri!” 第二十六章无耻密谋 “我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听朱由检这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了,错过了除掉他们的机会! 现在你又说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若要是这次高攀龙他们躲了过去!我就先拿你开刀!” 魏忠贤气急败坏。 崔呈秀不慌不忙,要说什么治国的策略他没有几个,但是这整人的方法是张口就来,他安慰魏忠贤。 “义父莫要冲动,高攀龙他们今ri不识抬举,得罪了九千岁。就是他们躲过了今天这一劫那又怎样? 百官们都知道九千岁的威名,对于咱们的敌人,识趣的人都是敬而远之,ri后在朝堂上也是孤立无援,这个就不难对付了!” “这个我知道!” 魏忠贤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过他是个太监,年纪也大了,也没多少力气拍出响声来的。 “现在我要的是他们死,你要是再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今天晚上我就让锦衣卫摸进他们家里除掉他们!” “义父,静下心来想一想,若是今天晚上就让他们七人命归黄泉,到时候刑部查起来,这个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您了! 或许百官们不敢那您怎么样,但是不要忘了,力主刑部查案的人是信王。 信王年纪还小,不足畏惧,偏偏就是因为他的年纪小,脑袋一热,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高攀龙他们早朝得罪了您,晚上的时候就被灭了门,这难道不是太巧了些吗?信王年少气盛,年轻人火力旺,遇事就好出个头,他或许不会想到是义父所为。 但保不准会有那些对义父不满的大臣们会向信王多嘴,万一信王要是信了他们的鬼话,脑袋一热向皇帝弹劾义父一折。义父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魏忠贤哼了一声。 “皇帝向来都是对我亲信有加,言官们的只言片语伤害不到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个不需多虑!” 崔呈秀早就知道魏忠贤会是这么想,他冷笑一声。 “义父说得没错,皇帝一直都很信任你,这一点儿无须多疑!但也不要忘了,这个信王可是皇帝的弟弟。 从信王嘴里说出来的话,皇帝肯定要斟酌三分的,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孙承宗这位兵部尚书站在后面呢! 孙承宗是皇帝的老师,皇帝对他是敬重有加,他和我们不对付,要是孙承宗与信王联手,这恐怕对我们不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崔呈秀这么一番劝导,魏忠贤也从暴怒中冷静下来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幸好没有冲动行事,不然崔呈秀说得这些就真的成现实了! 魏忠贤心里明白,皇帝虽然不会就此的怪罪自己,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信任了。朱由检可以被自己架空成一个傀儡,自然也能够被别人给利用! 魏忠贤不解的看着一脸镇静的崔呈秀问道。 “依你看,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们或者是向刑部施压,让刑部严刑拷打一番,让他们死在狱中?” 崔呈秀摇摇头自信的说道。“非也,非也!弄死他们几个其实很容易,关键是将他们七个全都弄死之后,东林党势力定会没落!但是只要这个东林学院尚在,东林党徒们依然会前赴后继的来与我们作对,这个是最讨厌的!” 魏忠贤听出了崔呈秀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我们关掉东林学院?不可!不可!并非我不想拆了它,但是东林学院曾经极盛一时,虽然给我们造成了无数的麻烦,但是他也是天下读书人的向往之地,若是这贸然的关掉,恐怕会引起读书人的不满,这条路子走不通!” 魏忠贤权势滔天,但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会是天下读书人们的对手,得罪了莽夫并不可怕,得罪了读书人他们不会动手打人这么粗鲁,那张讨厌的嘴皮子会骂的你晕头转向,让你找不到北! 崔呈秀yin狠的一笑。 “哈哈哈!读书人?若是现在不拆了这东林学院,这群读书人将来还不是一样成为和高攀龙他们一样的言官御史,走上和我们对抗的道路! 儿子早就对这个东林书院看的不顺眼了,现在高攀龙他们无疑就是给了我们一个收拾他们的机会!这是他们自找的,可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魏忠贤是一个混子出身,对于这些yin人的手段懂得也是不少,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利用熊廷弼受贿案将他们几个全都治重罪,然后利用这个理由将东林学院关掉!” 崔呈秀点点头。 “义父英明,儿子就是这个意思。” 魏忠贤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是狗头军师的好处,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 “恩,话虽是这么说的,可高攀龙他们的案子是刑部处理,东厂的权力是大,可也不能直接的硬从刑部大牢里抢人,只怕这样做会给人留下话柄!” “义父,这个不用担心,儿子都已经考虑过了。刑部只是查案而已,查出来才能治他们的罪,也不会是重罪! 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查不明白,这样自然可以将案子合理的移到我东厂来处理,这样一来,他们几个人不就是任由我们来处理了吗?” “哈哈哈!妙计!妙计!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魏忠贤开怀大笑,这下子东林党想翻身也难了! “来人,将我的儿子们找来,我有事要吩咐!” …… 朱由检自然不会知道魏忠贤他们的合谋,他一觉睡醒以后就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早就燃上了蜡烛。 朱由检打了一个哈欠,摸了摸还没有睡醒的眼睛。 “采儿!采儿!你去哪里了!哎呀!真该死,差点儿忘了!” 喊了几声后方才想起来采儿已经被自己留到了王婆婆那里去了。 “徐应元!徐应元!” 朱由检又招呼了两声徐应元。 “来了,来了!” 徐应元赶紧的过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帮朱由检穿上。 朱由检将衣服夺过来自己穿上。 “算了,我自己来,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天都已经黑了?” “回王爷的话,现在都已经是三更天了,外面都已经宵禁了。” “都已经三更了?看来这时候确实已经不早了!”朱由检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出门。” 朱由检向外走去。 徐应元跟上说道。“王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是算了,外面现在已经不让走人了,就不要出门了。” 朱由检又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说的没错,这个时代不比现在,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基本上都是天一暗就睡觉。 蜡烛这种奢侈的物品也不是所有普通家庭能够用的起的,想必这个时候王婆婆的作坊早就已经停了! “好,今天那就听你的,明天我们再出去!” ……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就带着徐应元去了王婆婆家的作坊,一大早王婆婆小小的作坊里,十几个分工明确的工人们就在酿酒。 虽然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是第一次酿造啤酒,能够做成这样这就已经不错了。 “相公!你来了!” 正在监督工人们工作的宁采儿见到朱由检过来了,兴奋的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一样飞到朱由检的跟前。 朱由检顺手将宁采儿纤细的腰肢揽到怀里,朱由检并没有想占宁采儿便宜的意思,这样在外人的面前装起来还比较像一些。 宁采儿红着脸小心的靠在朱由检单薄的怀里,心里有种微微的甜蜜,两只小手也大胆的搂上了朱由检的腰。 第二十七章啤酒小麻烦 一边的徐应元可是瞪大了眼睛,被这两个人如此的亲密行为惊到了,忍不住道。 “这这这成何体统!你怎么能与王爷抱在一起呢!还不快快放手!” 说着徐应元就要上来拉开他们,被朱由检不满的一把推开。 “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来多嘴了?一边去,我愿意抱谁就抱谁,看不惯就不要看!” “是是是,奴才多嘴了!” 徐应元赶紧的道歉。 看这发展程度,说不定将来这宁采儿都有可能会成为信王的一个小妾,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 宁采儿红着脸羞涩的说道。“徐公公对不住了,王爷说过的,我们在外面要假扮夫妻,所以才会这样的。” “采儿,不用和他道歉,要是他敢多说一句嘴的话,就让他的脑袋搬家!” 朱由检不客气的威胁道。 “是是是,奴才承受不起,一定不会多嘴,不该说的一定不说!” 采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王爷,采儿有一事不明白,还望王爷能够解惑。” 采儿将朱由检拉到一边,将朱由检抄写的那张酒方拿了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莫要怪采儿才疏学浅,虽不曾读过四书五经,到这ri常字词还是认得许多的,可是王爷这奇怪的生字,采儿除了几个字外,其他的一个也不认得。” “不认得吗?” 朱由检将酒方接过,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将这酒方写成了简化字,难怪宁采儿会不认识。 他笑着将酒方揉成一团扔掉。 “呵呵,这个不怪你,是我疏忽了,不小心将这弗朗机的原方抄给了你,这样,我念你写,我们重新写一张!徐应元,笔墨伺候!” 王婆婆又不识字,家里从来都不准备这种读书人用的东西,来的时候也没有准备,除了赶考功名的读书人以外,谁会一天到晚的随时拿着这东西。 徐应元出去跑了半里地,从一家杀猪的屠户手里借到了记账用的纸和笔。宁采儿拿着毛笔,咬着嘴唇说道。 “相公,采儿认得字不多,要不还是你来写!” “不用了,就是你写,到时候整个啤酒的生产流程都要交给你来监管,这个不认识字怎么能行呢!就当是给你锻炼一番!” 朱由检可不能接笔,采儿认字不多,也总比自己这个一手简化字的要强的多了! “嗯,相公你说,采儿准备好了!” “其实这啤酒的生产原件并不复杂。简单的啤酒原料有生芽后烘干的谷物、水、调味的香草或香料、蛇麻,酵母。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都不难找得到。 还有一点儿最重要,在啤酒的质量控制中,对啤酒原料的用料考究是十分重要的。 想要酿造出营养丰富、口味新鲜、外观怡人的啤酒,选择上乘的啤酒原料是酿酒过程中所经过的一道必然工序。 这一点儿尤为重要,你要告诉王婆婆一声,免得因为心痛钱,用便宜货来充数!” “嗯,采儿都已经记下来了,请相公看看!” 朱由检拿起宁采儿抄写酒方,墨迹还未干,不难看出采儿隽秀的小字写的十分美观,令人赏心悦目。 还说什么不认识几个字,这不就是谦虚了吗! 徐应元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不禁点了点头。 “话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采儿姑娘写字呢,这字写的可真叫一个漂亮,比咱们府上的那个老管家写的都要好看!” 徐应元也是一个心眼灵活的人,虽然宁采儿与朱由检抱在一起是刻意而为,故意做给外人看的,但是从中并不难看出他们两人并无丝毫的做作。 这保不准有一天宁采儿就会飞到枝头做凤凰,也不敢直呼宁采儿的名字了。 “多谢公公夸奖,只不过采儿尚有一事不太明白,不知道这酒方上所说的那个啤酒酵母是何物呢?公公你知道吗?” 徐应元摇头苦笑。 “咱家打小入宫,哪里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哼!”朱由检瞥了他一眼,这你要是认识那可真就见了鬼了! “这个你当然没有见过了,这啤酒酵母取自可作啤酒成份的苦味草药蛇麻籽上,可作食用、药用。 在药房里也有的卖,这东西吃了以后还有减肥的功效,让女孩子的身材变得更加的完美,采儿你可以试一下。哈哈哈!” “讨厌,王爷又拿人家说笑了!” 宁采儿不依了,虽然知道朱由检这是在开玩笑,但是心里却对这个啤酒酵母上了心,真的能够像是王爷说得那样让身材变得更好吗? 朱由检又在作坊里四下的转悠了两圈,各个程序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这酵母能够提炼出来将酒水发酵了。 王婆婆这时候也来到了作坊里,苍老的老脸上挂满了笑容。 能够看到这沉寂了十几年的老酒坊重新焕发新生,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宁采儿过去体贴的搀扶着王婆婆的胳膊。 “婆婆,您年纪大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呢?这么早就出来,对身体不太好的!” 王婆婆道。“人老了,不活动活动身子骨老的更快,还是动弹两下的比较好!” 朱由检也走到王婆婆的面前,笑着说道。 “婆婆,这作坊以后我就不能够常来了,一切的事物我都已经全权托付给娘子了,若是以后缺什么,需要用什么,只管和采儿说就是了。 这作坊酿酒的原料这一定要用最好的,不要心痛钱。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到时候只管找我问就是了。” 朱由检喜欢喝啤酒,但是对啤酒的生产知道的并不怎么详细,也是一知半解。 要想知道这个啤酒怎么制作的过程,除非能够杀到欧洲去抓一个德国人过来。 “老婆子都晓得了,只不过这个造啤酒为什么不用酒曲呢?用酒曲多方便,成本还便宜。何必要麻烦的用那个啤酒酵母什么的?” “王婆婆,这个你就不懂了,啤酒虽也是酒,但是这中间生产的流程和我们喝的白酒是千差万别的,千万不要搞混淆了。这其中味道的不同,等啤酒生产出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问的太多,这朱由检也不清楚,只能含糊的糊弄两句过去。朱由检对宁采儿说道。 “采儿,这啤酒生产过程最好是用笔细细的记录下来,将来的时候还是要用的上的,免得ri后多走弯路。最好是多记两份。” “嗯,采儿明白了!” 朱由检离开作坊后,并没有直接回府,领着徐应元一路步行到了青楼门口。 徐应元一看这牌匾,顿时面红耳赤。 “王爷,我们还是赶紧的回去,这里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到这里来,有失体统。” “哦?不就是一间青楼而已,四方来客,行脚学子不都经常到此地来落足的地方吗?我们到这里来,怎么是失了体统呢?” 朱由检心里偷笑,知道这徐应元是一个太监,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刺激他一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徐应元急了,拉住朱由检的衣袖。 “我的王爷,这种风花雪月藏污纳垢的地方可真的不是我们应该来的,我们快走。要是被其他的王公大臣看见,这可有损王爷的尊严啊!” 朱由检满不在乎的继续往前走。 “哼!你说话可真的不中听,风花雪月是不假,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你说的那是乞丐窝才对! 还有,就是让你口中的王公大臣们看见那又如何? 能够来这种地方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官,小王不找他们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谁敢来管我!不仅我要进去,你也要一起来!” “王爷,这个使不得!” 第二十八章太监进青楼 徐应元被朱由检连拉带拽的弄进了青楼,还是上次的那个老鸨子,一眼就看出了上次来的那个出手阔绰的俊朗少年。 拧着那粗如水桶的腰肢,挥舞着手里的手帕,热情的迎了上来。 “哎呦喂,这不是上次来的朱公子吗?上次您就这么走了,可把我们的姑娘们给想死了!” 这话是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老鸨子的嘴最快了,青楼里来了一个花钱不眨眼,只吃饭菜不要姑娘的朱公子,顿时成了这所有姑娘们的话题。 这到青楼里哪有不要姑娘的人,除非是有特殊癖好,但这吃一点儿饭菜就扔下五两银子的贵客可是不多见。 在青楼里的姑娘又会有哪个会不喜欢钱呢,若是能够哄的这传说中的朱公子高兴了,随手甩下几十两的,这可就发达了。 姑娘们riri夜夜的等着这个朱公子能够有幸再次光临宜chun楼。 但这话听在徐应元的耳朵里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上次来过?难不成这小王爷还是这青楼里的熟客? 难怪王府的银子花的像是流水一般,原来被王爷花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徐应元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千两银票,突然有了种预感,这银票今天怕是要保不住了! “呵呵,我只来过一次,得亏老鸨妈妈你的记xing不错,还能记得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咯咯~朱公子说得这叫一个什么话,像是公子这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让俺们看了一眼就难忘记,就更不要提公子出手如此大方了!” 原来就是一个钻钱眼去的钱串子! 说着这手就要往朱由检的肩膀上搭去,徐应元眼疾手快的一把将老鸨子的手打掉。 “嗨!手往哪里放呢,你这不干不净的脏手,可不要污了我家少爷的衣裳!” 被徐应元打了一下子,老鸨子吃痛,一脸厌恶的审视着娘娘腔味道的徐应元。 “我道是那个不入流的东西,原来是你这么个娘娘腔味道的家伙。 看你长的像是个病秧子一般,可不如你家少爷的一半好!再说了,你家少爷都没有多说什么,哪里轮的到你这么一个家伙来说话!” “你骂谁病秧子,是不是想要讨打!” 徐应元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两根干瘦的竹竿胳膊。 杀气腾腾的直视着老鸨子。 “怎么着?小样的!你还想跟老鸨子我动手怎么的!不服就来试试!” 老鸨子也没叫人,双手一叉腰,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 徐应元从小就被阉割入宫,身体发育自然不可能会像是其他人那样健全。 老鸨子一ri三餐顿顿好鱼好肉的大补着,这一身的腱子肉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两个人要是真的动起了手,徐应元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是老鸨子的对手。 老鸨子也没将徐应元放在严重,连人都没叫。 “行了,都安分一点!你给我退下,以后要是再这么给我惹麻烦的话,就不要跟我出来了! 老鸨子,这来的就是客,你总不能就这么当着你的客人面前动手打人?” 被朱由检这么一说,两人之间的剑拔驽张的气息顿时消散。 “少爷,咱们还是回去,这里的人忒不是东西了!您要是喜欢姑娘的话,咱们府上有的是美人,没必要在这里。” 徐应元壮着胆子拉着朱由检的手就往外走,却被朱由检甩开。 朱由检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像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吗!” 徐应元愣住。“少爷今天来这里,那是?” “说了你也不懂,我是来办正事!正事懂不懂!” 徐应元顿时老实了。 朱由检心里很是窝火,这么纯洁的一个人居然被当成了一个好sè之徒,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的吗?你去京城附近打听打听,这漂亮的姑娘哪个有我们宜chun楼的多,我们宜chun楼的花魁们拿出去,个个也是皇帝妃子身边的宫女们的姿sè!” 朱由检也懒的和她们解释了,来这种地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最好还是不要多费口舌了。 朱由检抬腿就往楼上走去,老鸨子赶紧的在前面领道。 “姑娘们,你们ri思夜想的朱大官人来了,还不快过来接客!” 听到老鸨子的吆喝声,姑娘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都出来一瞻传说中花钱大手的朱少爷。 “呀!这位就是朱大官人?” “朱少爷长得还真是挺俊俏的!” “若是能够与朱少爷这等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共度一宵,就算是倒贴钱也值了!” 犯花痴的漂亮姑娘们纷纷围了上来,朱由检只感觉扑面而来一阵芳香刺鼻的味道冲进鼻子,差点儿被这味道给熏一个跟头,幸好一边还有徐应元搀扶着。 “朱少爷,瞧瞧,瞧瞧,我们这里的姑娘们都是个顶个的漂亮,怎么样,挑花了眼?” 老鸨子对自己手底下的姑娘们甚是自信,找遍整个京城,都不可能会找到第二家有比这里还要漂亮的姑娘们的青楼了! 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两眼放光好奇的打量着朱由检,这么多双眼睛看在身上,朱由检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徐应元在一旁为朱由检挡驾护航,将姑娘们伸过来揩油的手全都挡在了外面。 这么多的姑娘围在身边,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还有美人频频暗送秋波~ 但是朱由检此番过来并不是来玩姑娘的,这次过来是来谈买卖的,这么多的姑娘围在身边,这个买卖还能怎么谈! 朱由检感到一阵的无奈,若是此番耽误了正经买卖,下次定当把禁军拉过来!看到在一旁为自己保镖的徐应元,朱由检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银锭子,一只手放在徐应元的肩膀上。 “姑娘们我有话要说!” 所有姑娘们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被朱由检手里的大银锭子给吸引住了,就连老鸨子也是两眼放光的盯着朱由检的手,恨不得要将银锭子吞下五去一样! 要是朱由检将手里的银子扔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像是狗一样的去疯抢! 想想这个场面,一群姑娘们互相的在一起撕打,你扯下来我的肚兜,我撕烂了你的裙子! 想一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不过,这老鸨子的体型和吨位摆在那里,这些柔弱的姑娘们恐怕最后不会是她的对手,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她,想想她,朱由检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朱由检强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姑娘们,你们都看见了,这里是十两银子!而这一个是我的管家。” 朱由检拍了拍徐应元的肩膀。 “我的这个管家心理上有些毛病,他从小的厌恶讨厌女人,动不动的就给他的婆娘甩脸子看。 为此我是愁白了头,cāo碎了心吶!现在我把他交到你们的手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式还是手段,谁要是能够将他伺候好了,让他说出一个满意来,这个大银锭子就是谁的了!我朱八真说到做到!” 为了给她们动力,朱由检找了张桌子,在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碗,将银锭子放在碗里面。 “看见了没有,谁最先让他满意,这就是谁的了!” 徐应元没想到朱由检为了摆脱姑娘们的纠缠,竟然会想出了这么一个倒霉催的馊主意。 徐应元吓得脸sè都变了,万一自己是太监这个秘密被发展了,这个身份不会暴露,但是这个脸面可就全都没有了! 他苦苦的哀求道。“少爷,千万不要啊!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呜……” 徐应元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姑娘们给抓走了,虽说徐应元是一个太监,但是也有个一百多斤重,五六个姑娘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毫不在乎的将徐应元扛进了一间房子里。 “咯咯~朱少爷,您就放心好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们身上都是有绝活的,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男人在我们姑娘的身上说过不满意。就算他是个断袖之癖,我们姑娘们都能给他调教过来!” 第二十九章啤酒试用商 “倒希望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那管家说不出来满意的话,我可是不会给钱的!” “咯咯~朱公子,您就瞧好!我的姑娘们在床上个个都是哪个归了山的老虎,下了海的蛟龙,没了王的花果山!我就不信你家管家会说出不满意三个字来!” 朱由检只能在心里为老鸨子默哀了,自己这个大银锭子老鸨子是注定拿不走了。 “朱公子,姑娘们都已经去陪你那个管家去了,要不我再去找几个更漂亮的过来伺候您一下?”老鸨子试探的问道。 朱由检径直走进了上次的那间雅间里,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今天过来,谁都不找,我只找你!” “找我!” 老鸨子不由得惊呆了,被吓住了,看不出来朱由检这后生一表人才的,想不到这口味会是如此的重,年轻漂亮的姑娘们不喜欢,偏偏喜欢自己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老鸨子不禁哑然失语。 “公子,莫要再开老婆子的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陪你呢!要不这样,我把我们宜chun楼的头牌给您找来?” 老鸨子虽然是一个开青楼的,但不代表也是卖的,这里面最干净的人恐怕并不是什么自称是卖艺不卖身的清魁,而是这个天天与青楼挂钩的老鸨子了。 听到老鸨子的话,朱由检差点儿将茶水洒在身上,这也太不要脸了,真是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想。 “切!你在乱想些什么,也不照照自己长得什么样子,本公子看着都恶心!” “咯咯,朱公子您可是差点儿吓坏老妈子我!我这就去找我们最好的四朵金花来陪您,你稍安勿躁,老妈子去去就来!” “行了!暂且不必了,今天我来宜chun楼是有要事要和你商量,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 这就更让老鸨子不解了,心道这个人可真怪,第一次来青楼不玩姑娘,只是来吃饭。第二次过来,居然是来谈买卖? 哪有谈买卖到这种地方来的? 朱由检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老鸨子坐下。 老鸨子收起满脸的笑容,换做了一副忐忑的模样。 原因无他,老鸨子已经被朱由检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给吓到了。 朱由检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将房间里凝固的气氛化散了许多。 “老妈子不用紧张,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挑场子的,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你谈笔买卖而已!” “和我谈买卖?咯咯!哎呀,朱公子你可差点儿吓死我了! 和我谈买卖您不是在说笑? 我这青楼做的可是送往迎来的皮条买卖,难不成公子手上有一批漂亮的小姑娘? 这个您只管放心的将她们交到我的手里就是了,我严鸨子给的价钱可是格外的公道的!” 见朱由检此番并没有恶意,老鸨子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她是一个开青楼的,在她的眼里除了银子就是漂亮的姑娘,于是就滔滔不绝的和朱由检说起了姑娘的价格。 “公子啊!这个你要知道,姑娘们的姿sè不同,这客官们的喜好也不一定,有的喜欢那种风sāo弄人的,有的喜欢那种小巧玲珑的。正所谓这萝卜青菜是各有所好,老鸨子我呢,我看姑娘就是先看脸蛋后看腰,下看屁股上看胸! 就像是您上次带来的哪两个姑娘来说,年纪小一些,但是老鸨子我呢,打眼一瞅就知道她们还是豆蔻年华,生的是肤白貌美的楚楚可人!这个价钱最少也是在五十两银子!还有啊……” “闭嘴!” 正当老鸨子说的没完的时候,朱由检是听够了她的信口开河了,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自己今天是来推销啤酒的,自己这话还没有开口,就被老鸨子整成一个买卖人口的人贩子了! 而且听这个意思还是在往下压价! 老鸨子赶紧的闭嘴不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激怒朱由检了,也看出来他不是来卖姑娘的了。 朱由检铁青着脸,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个钱串子的脸上,自己已经是够抠门的了,没想到这个老妈子就是一个铁公鸡! 宁采儿和周莹莹这种好姑娘仅仅才值五十两? 也就是几车大米的价格而已! “你看我像是那种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吗?” 老鸨子闭着嘴赶紧的摇头,她知道这个人得罪不起,还是顺着他,不要得罪的要好,这小少爷,年纪不大这火气倒是不小! “知道就好,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 “朱公子只管问就是了,老妈子一定言而不尽!” 老鸨子很合作,朱由检感到十分满意。 “你这宜chun楼的酒水一般都卖个什么价钱?贵不贵?” 朱由检想做的就是将第一次生产出来的啤酒放到这青楼里来卖卖试试,试一下这市场的反应将会怎样,适不适合这啤酒的销售。 再过不久这啤酒差不多就已经酿造出来了,不过这朱由检也没有打算靠这第一桶啤酒能够赚到钱。 虽然这个啤酒早就已经在欧洲盛行几百年了,不过由于交通的不便和沟通的难度,啤酒的身影从来都没有在东方出现。 若是朱由检将啤酒这种特殊的饮料突然投入到市场上,可想而知,这种奇怪而又新奇的东西是一定能够激起巨大反响的。 在这个前提下,是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渠道,让啤酒顺利的进入到这普通老百姓的ri常生活里面,想让它成为和白酒一样普遍的饮料。 大明末年普通百姓的收入和啤酒的生产成本已经注定了这啤酒将会走一条薄利多销的路线。 想要打通这条路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找到一个合适的销售中介这是最为重要的。朱由检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青楼这个地方。青楼,说它是最可恨的地方不假,因为所有的糟糠之妻都讨厌这个勾引她们男人的地方。 说它是风花雪月也好,风流才子柳永寓情于青楼。 数不尽的风流人物将一腔的抱负挥洒在青楼的风尘女子身上,上演着一段段浪漫多情女子负心郎佳话。 这是一个颇有争议的地方,不过在朱由检的眼中,却是一个能够发财致富的好地方。 青楼不同于其他的地方,青楼里的客流量要远远的超过这其他的酒楼或者驿馆。 而且能来青楼的人大多数都是些达官显贵,都是一些能花钱,花的起钱的有钱人! 将啤酒给他们这样的人接触到,最后收到的效果是拿到街上去卖给那些每天为了一ri三餐而奔波的普通人的千百倍! 所有第一时间朱由检就把青楼当成了自己的首选合作伙伴。 “朱公子,您这是在说笑了,我们这里是青楼,做的又不是酒楼的买卖,姑娘们要钱,这酒水吃食当然是白送的了! 不过我们这里的大师傅可是这京城里做饭一绝,要想留得住一个男人,还要留住他的胃! 来我们这里的客官们,哪个不是个十次八次的回头客,您这也不是来了两回了吗!您要是喜欢我们这里的吃食,待会儿我吩咐人下去给您做上一桌子不就是了吗!” 老鸨子显然没有听明白朱由检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喜欢上了这里的饭菜。 要是吃的东西,哪里也没有皇宫做的最好,这皇宫里的御膳房可是星级厨师的标准,一个小小的青楼竟然敢枉自充大! “哼!只怕你这里的饭菜合不来我的口味,和你明说了,我来这里就是想要送你一批酒水,不要钱的!” “不要钱?甚么酒水?杜康还是白老泉?或者是家酿老酒?” 听到这酒水不要钱,老鸨子顿时来jing神了,不要钱的便宜不赚白不赚! 不过倘若是好酒的话,却又怎么可能会有不要钱这等好事在里面呢? 想到这一茬,老鸨子狐疑的看着朱由检,莫非真的这里面有事? “朱公子,不是老鸨子我说话不好听,可这不要钱的东西哪有那么多?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 朱由检笑了笑,都说小心无大碍,老鸨子这种谨慎的态度他也理解。 第三十章卖艺不卖身 咱们要推荐,来票,后面跟的很紧啊,收藏也快来!两个皇帝不分上下啊! “这么跟你说,你就只管放心就是了,我做买卖一向都是童叟无欺的。 这次之所以不要钱的将酒水让给你,原因和你说了也无妨,不过可千万不要传了出去!” 朱由检将声音压低,老鸨子也凑了过来,朱由检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声说道。 “我这批酒水是一批西洋酒!是我特地花高价钱从弗朗机手里买来的。” “西洋货?这可是个稀罕物件,不过现在朝廷似乎不让商船出海?这些好东西应该能够卖出个高价钱?公子你怎么还能白送呢?这不是亏大了吗!” 自从明朝中叶以来,来自ri本的浪人们源源不断的袭扰大明的海疆,虽出了不少的名将抗击倭寇,将来犯的倭寇歼灭。 但内地的商人们与倭寇相互勾结,使得倭寇们野火烧不尽,chun风吹又生。 出于对倭寇的sāo扰,朝廷不得不下令停了海上贸易。 自此经常活跃在东西两洋的大明商队们也销声匿迹了,除了一些胆子大的船商们还在大海上奔波,这西洋来的好玩意也就不多见了。 物以稀为贵,在老鸨子的认知里,这好东西应该更贵才是,哪有白送的道理! 朱由检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顺手给老鸨子倒了一杯茶水。 “唉!谁说不是呢,这千辛万苦的从弗朗机那里搞来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可谁不想卖出个高价钱。” “但我这西洋货和其他的不一样,我这就酒水,是弗朗机人喝的酒水,和我们大明的白酒一点儿也不一样。 问题是大明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酒水,味道也不一样,所以没有人认识这东西,只能免费的往外送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是挺麻烦的,要是皮货的话这还好一些,咱们都惜命,这个不曾见过的东西谁敢乱吃?万一被毒死怎么办?” 老鸨子这总算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原来这小子手里是有好物件倒腾不出去,这才求到了自己的头上。 老鸨子自然不会对那些西洋物件反感,尤其还是白送的。 她也想尝尝鲜,既然洋人能喝的东西,那咱们也一样能喝,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的,难不成还能毒死咱们吗? 再说了撑死胆大的,饿煞胆小的,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在里面呢。 老鸨子的兴趣就这么的被朱由检勾引出来了。 老鸨子兴意昂然的样子就是朱由检想要的结果,不怕你不想玩,就怕你没兴趣!朱由检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这东西在我手里也卖不出去,我有不想这么的就让这些东西压在手里占地方,索xing我就将这些东西分给你一半,放到你这青楼里卖卖试试。 若是这客官们都满意的话,这剩下的酒水我就收个成本价卖给你就是了!这样做,公道!” 朱由检提出了自己的合作条件,老鸨子脑子一转悠,照他这么说法,无论是怎么着,这都是自己赚了便宜的,不过这个便宜怎么看都有一点儿蹊跷呢? 老鸨子的心眼也是不少,尤其是朱由检这个只赔不赚的方式更是可疑。 老鸨子略有为难的说道。 “咯咯~你说的条件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老妈子我也是十分的心动,可您也说了,这酒水从来都没有在这大明的地面上出现过。 万一要是这个酒水的味道不合咱们的口味的话,只怕会影响我们这客官们的心情,万一他们生了气,以后再也不来我们这个宜chun楼的话,我们这个生意可是会受到影响的啊!” 死老妈子!你这个老狐狸! 这里开的又不是酒楼,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来吃饭的! 居然会因为这酒水的问题影响生意?这个编瞎话都不会编,想要钱就明说就是了! 对于这个不合理的理由,朱由检早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了。 慢条斯理的道。 “至于您这青楼里的生意问题,我早就已经替你想过了。咱们不如这样算,我给你五百斤的酒水,你拿去卖。 十斤我补给你一两银子,我现在给你五十两,就当是这酒水对你买卖的补贴了,这样你看怎样?” “好好!有钱拿这当然是好了,只管放心就是了,这酒水我一定帮你好好的卖出去,不会浪费一滴的!” 有钱拿的事儿当然是好的了,有便宜赚,还有钱拿,这种事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老鸨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朱由检的怀里,朱由检面sè不悦肉痛的又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这钱只是让你保管一下而已,以后要让你连本带利的全都吐出来! 老鸨子乐着将银票赶紧的装了起来,然后问道。 “不知道朱公子口中的那批五百斤的西洋酒水能够什么时候到呢?要不要我派人过去接呢?” “这个就不用了,一个月以后,我自然就会派人送过来的,你就只等着接货就是了!” 朱由检已经算过了,王婆婆家的小作坊撑死也就是能够做出来一千斤不到的样子,拿出五百斤来做饥饿销售已经是不少了。 啤酒发酵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五百斤酒和五十两银子就当是打打广告了,不过在这个时代里,既花钱又出东西的人,朱由检这是头一个了! “公子可真是个爽快人。咯咯~先不要忙着离开嘛!咱们这里还有许多的漂亮姑娘等着您呢!” 老鸨子将yu要离开的朱由检按回了椅子上。朱由检愠怒道。 “哼!话说你这里除了这些庸脂俗粉就没有其他的了吗?我要是喜欢姑娘的话,我府上有的是黄花大姑娘等着我呢!” “咯咯~哎呦喂~我道是朱大少爷怎么不好女sè,原来是我们的朱大少爷眼界高,瞧不上我们这些个姑娘,这话要是在以前,老妈子我就只能咽下这口气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前不久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更漂亮的姑娘!这模样长得可是没话说!” 朱由检不以为然。 “这有话说,媒婆的嘴,巧婆的手,老鸨子的舌头遍地跑!这丑的也能让你说成美的,稍微漂亮点的就是倾国倾城。你说漂亮,这我信,可是除了漂亮这又能有什么用?” 朱由检还是要走,再漂亮也是一个风尘女,又不能讨回去当小妾,逢场作戏没意义,还不如回去看着宁采儿来的实在呢,说不定还能潜规则一把,这至少也是一个有名有份的黄花大闺女。 “瞧您说得这话,就好像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靠脸蛋吃饭似的,这老妈子可就不乐意了,要说才艺双绝的好姑娘,我们这里也是有的不少!弹琴的,吹箫的,唱曲的,跳舞的什么样的没有,就怕少爷你挑花了眼!” “好好好,我就听听曲!” 朱由检拗不过坚持的老鸨子,只好耐着xing子坐下来听一曲。 朱由检现在在老鸨子的眼里就是一个财神爷,能把财神爷留住,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这您就瞧好了,巧的很,正好新来的这位姑娘就是这么一个伶角,这是吹拉弹唱样样jing通。只可惜是一个卖身不卖艺的主!哎呦!瞧我这张破嘴,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还真有这样的主?” 这倒让朱由检来了兴致,曾经不少次的听说过,在青楼里有这么一号人,要么是活不下去了,要么就是家里人有病。 不得已的到青楼里来唱个小曲,赚点儿路费盘缠什么的。 不过这种人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被纨绔子弟强行拉回家当了小妾。 没想到今天还真的在这里碰到了这么一号人! 朱由检问道。“那这位姑娘长得如何?哪里人氏?甚么出身?” 朱由检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老鸨子是一问三不知。 “公子,您这不是为难老妈子我了吗?咱这里是青楼,又不是衙门,到这里来的姑娘会有几个是良家妇女? 到这里的姑娘我们不问出身,也不问原因,来了以后也就没了名字了!况且也没问的必要,您说是不是?” “嗯,你说的也不错,把她找过来唱两曲听听!” 推荐同组兄弟不死jiān臣的大作《虚空猎杀者》,他的暴君刘璋都270万了,俺得膜拜…… 第三十一章花姑娘 “朱公子稍等一下,老妈子我去去就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鸨子就喜滋滋的回来了。 “公子,花姑娘来了!” 朱由检抬头看去,只见一翠衣薄纱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活生生的站在门口。 细细的打量一番,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 只见那花姑娘生的是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好一副国sè天香的美人脸。 说不出的风情在里面,柳眉凤眼丝丝的妩媚不经意的几乎要将朱由检的魂魄勾走似的。远胜于萝莉可人的宁采儿,甚至要超过一面之缘的周莹莹三分。 这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美人,若是在这烟花雪月之地还能够出淤泥而不染,这岂不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此女子微微一拜,道。“小女子花如月见过朱少爷。” 朱由检收收神,说道。“花姑娘莫要多礼,姑娘的美sè真可谓是人间少有,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像是姑娘如此美艳动人的绝sè!” “少爷过奖了!” 朱由检对这女子甚是满意,几乎是挑不出毛病。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首诗几乎是脱口而出。 “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岂能承受的起。” 花如月也是好奇,这到青楼里来的男人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好货sè,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见到朱由检以后,她觉得这个看法有些不对。 第一眼见到朱由检时,留给她的印象是风度翩翩美少年,剑眉三寸威严起,好不英俊一公子。 同样的都是富家公子哥,他的身上却没有那仗势欺人的纨绔气。 看了以后反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朱由检回过头来对老鸨子说道。 “这次我信你的话了,这真是一个世上不曾多见的美女,只可惜这美女却是落到了你的青楼里。” “瞧你说的~就好像是我们这青楼里出不了什么巾帼儿女,才子佳人一样。 眼下这不就是有一个吗?花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的灵通! 女工刺绣也是不在话下,倘若不是老妈子舍不得,早就将这灵秀的姑娘许给顾大学士做小妾了!” 也难怪老鸨子舍不得,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送到有权有势的人家那里,也就是做妾做小的份,那里能够登堂为大,将来还不是要受人家大房的欺负? 与其是如此,倒不如将她留在青楼里,卖艺不卖身起码这也是一个能够吸引人的噘头。 “你说的那个顾大学士,莫非就是当朝的内阁首辅顾秉谦?”朱由检问道。 “是啊!是啊!就是他,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咱们的花姑娘,幸好那天他有要事,着急忙慌的离开了,不然今天的如月就是他顾大学士的侧室了!” 真是想不到,他顾秉谦一表人才的,居然也时常的流连这风花雪月的场所。 看着花如月惊如天人的容貌,朱由检心生一条美人计,若是将这美人送到顾秉谦那里的话……想什么呢! 朱由检连忙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美sè诱敌,不是君子所为。将这个美人送到顾秉谦的手里,这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 顾秉谦是阉党的人,就怕到时候,顾秉谦没有被打掉,这美人也被弄没了,这可就吃大亏了! “不知公子在想什么呢?” 见朱由检好久没有回应,花如月开口问道。朱由检随后笑了笑道。“没什么,在想你长了一副秀sè可餐的俊俏模样!” “呵呵,公子真会开玩笑。” 花如月坐到朱由检对面,轻抬皓腕将被微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檀唇微启。“不知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呢?” “咯咯~你们聊,要听什么曲,随便谈,老妈子也不懂,就先出去了!” 老鸨子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闭上。摸着手里的五十两银票,怎么看怎么欢喜。 “这钱嘛!可真是个好东西!咯咯~攀上这么个高枝,这以后就发达了!” …… “不知道花姑娘擅长什么?” 闲来无聊,更何况身边有一美人作伴,只是这个场所却是青楼,这个身份……piáo客? 花如月抿嘴轻笑,给朱由检沏上一杯热茶,双手奉到他的面前,朱由检接过茶水一口喝干。 “公子不会喝茶,喝茶要品,微抿一口含在口中,细细的回味,方才尝出这茶水其中的滋味如何。 像是公子这样喝茶,只会尝到这茶水中的苦味,却无从享受的到这茶水的另一番滋味。” 花如月竟与自己谈起了饮茶之道,只可惜她找错了人。 “呵呵!” 朱由检又是将茶水一口喝干,却引得花如月眉头一颦,这后生好生的不懂礼貌,白费口舌说了这么一通。不过这番率真的表现却别有一番味道在里面。 “我不懂品茶,也无需会喝茶,我只懂得这端茶送客这个道理好生的奇怪。 一杯小小的茶水却是如何能够代表这人的喜怒哀乐,这个着实是令我想不透!” 自从来了这明朝以后,朱由检是对着茶水讳之莫忌,第一次会客就差点儿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误会,差点儿害自己失去了一个最为得力的助手。 茶道jing神博大jing深,越是深入研究下去,这里面的规矩就越多,还是不要研究的太透彻最好,不然会被搞得束手束脚。 “看来公子的心中早就已经定论,那小女子就不再多言了!” “对了,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是秦风还是唐诗,亦或者是宋词?” “只要你想听,我都可以弹的来,没有什么擅长一说,都是练出来。不知道公子喜欢哪一个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 朱由检心里不禁赞叹道。 秦风粗犷豪迈,不拘一格,弹唱起来的难度较大,更何况这千百年来流传下能够演唱的也不多。 唐诗就更不要说了,有浪漫的,有写实的,背都是一个问题,就更不要提唱了,不提倡唱诗,唱出来就没有那种意境了,而且这个唐诗句式太短。 这宋词比较容易一些,尽管这宋词的诗人不少,归一归类也就是以婉约和豪放为主。 这其中的意境要么是豪放万千,要么是婉约伤人。 这弹唱主要就是以宋词为主,不过能够jing修这豪放和婉约两种风格的人寥寥无几,毕竟这个风格相差太大了。 同修两种的就已经是乐坛奇才了,莫要说是连秦风都一样jing通的人了。 朱由检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说笑的意思,她既然敢夸下海口,必然会有过人之处,朱由检也就没了想要嘲讽的意思。 “如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妨就唱上一曲词就是了!我倒想听一听你究竟有没有老鸨子口中传说的那么厉害!” “呵呵,究竟是真是假,公子一听便知。” 说罢,花如月站起身来,轻移莲步,只留下一阵香风。 花如月坐到了木琴边,白玉无瑕的玉指抚在琴身上。 “公子,不妨小女子就为您弹上一曲柳永的词!” 朱由检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随后一阵悠扬婉约的琴声传进了耳朵里,时而悠扬清脆,时而婉转悲伤。 朱由检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随着这优雅的琴声上下起伏,被深深地带进了这词的意境中。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婉约伤感的词句从花如月的檀口中轻轻的吟唱了出来,让朱由检听的是愈发的伤感,仿佛是身如其境一般。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 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 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汀! 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第三十二章如月芳龄一十八 两曲词毕,朱由检也从花如月动听的嗓音中清醒了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听唱词的呢,优美的诗词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一副副生动的画面。 虽说柳永的词透露着对现实的不满,但是也不难听出他满腹的才华。 “小女子弹完了,不知公子做何感想?” 朱由检睁开眼睛,拍了拍手,赞许道。 “妙,妙,妙!柳永是宋代第一个专力写词的诗人,也是真正开启宋词天地的重要词人。他以一落魄文人,流连坊曲。 采纳市井新声,为文人词作输入新鲜血液,并自觉地以市民情调取代贵族情调,变“雅”为“俗”,从而改变了词的审美内涵和审美情趣,在词中开拓出另外一番境界。 从这一点儿上我欣赏他!” 宋词最有名气的四个人,柳永,苏轼,李清照,辛弃疾。 在朱由检的认知里,这个柳永与另外的三个人最为不同。 苏轼和辛弃疾并称苏辛,是宋词豪放派的代表,两人都是至情至xing之人。 不同之处:苏轼天xing忠爱,自如畅达;辛弃疾气势沉雄,豪壮悲愤。 苏轼词风旷达,辛弃疾词风豪健。让人读起来都有一种心胸开阔的感觉。 但这柳永就不一样了,有文化的可以说他伤感,没文化的说他娘们唧唧的,一点儿男人味都没有! “不知公子认为柳永的词有何可取之处,不妨也说来让小女子听听?”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柳永这人扩大了词的题材范围,在描写男欢女爱的传统题材时,柳词从达官显宦的峻台重阁转向了平民百姓的市井青楼,具有浓厚的市民气息。 他的词内容与风格和其他的词题材格格不入。 这类词作有的表现了世俗女xing大胆泼辣的爱情意识,有的表现了惨遭遗弃的平民女子的痛苦心声,有的抒写了处于社会下层的伶工乐伎的不幸遭遇和美好愿望,皆透露出新的时代气息。 是第一个将词用来书写劳苦百姓的人,这应该和他满腹才华,却不得朝廷的任用有关系。 他同时也革新了词的语言表达方式。 柳永能以清丽的语言写传统的雅词,但他贡献最大的却是使用极其生动、浅近的语言写出的俚词。 他一扫晚唐五代词人的雕琢习气,充分吸收ri常生活中的俗语、口语入词,以通俗流利的语言取代雅致绮丽的修辞。 正是在柳永手中,俚词才具备了和传统雅词分庭抗礼的资格。 能够在死气沉沉的旧词种杀出一条别样的路线,给词牌能够带来一抹清新靓丽的新风格,就冲这一点儿,我敬佩他!” 朱由检能够流利的说的出这么多,除了平时对宋词多有研究以外,这还是从百度百科上看来的。 多研究一下唐诗宋词还是大有好处的,这不就用上了吗! 听完朱由检的分析后,花如月钦佩的点了点头,朱由检说的头头是道,根本就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竟想不到这个公子身上非但没有普通富家子弟的纨绔气,而且还是知书达理的那种。 谈不上是学富五车,起码也是一个能够引据经典谈笑风生的风流才子。 朱由检年轻英俊的形象渐渐地在花如月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公子既然如此多才,为何不去考取个功名,将来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的风光一番,反而去做这种最低等生意人的买卖呢?” “呵呵。这这功名对我来说犹如这过眼烟云而已,若是我想,这朝廷上的六部官职哪个不是随便任由我来挑。 只是人各有志,我厌倦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讨厌那种一天到晚的下跪请安。还不如做点儿小买卖,赚点儿银子来的实在些呢!” 这是朱由检的心里话,这番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向最亲密的助手宁采儿说起,也没有向算命的老头周奎说起,反而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花如月倾诉。 虽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原因,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绝对不是为了美sè。 朱由检忽然站了起来,伸出手在花如月滑如白脂的脸上摸了一把,挑起她的下巴,一脸的轻佻。 “哈哈!刚刚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花如月没有躲开朱由检的手,而是任由朱由检调戏,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如此轻浮的人。 但是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厌恶和不适,反而有一种羞羞的期待在里面。 难道是自己看中他了? 花如月看着朱由检潇洒的脸庞和那威风凛凛充满王气的眼睛,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信!” 六部官职随意挑,不爱当官爱商人! 如此狂妄的口气若是被那多事之人听了去,到时候免不得又会是大难临头!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相信!” 朱由检没有放开花如月的下巴,反而脸又向前贴了贴,两人几乎是要脸贴脸了,都能够感受到互相呼出来气喷在脸上。 花如月脸红了,一抹浓艳的彩霞顺着天鹅般修长的玉颈攀上了俏脸。 “你为何要信,凭什么要相信我的话,我刚刚说出去的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一个字的话,这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你不怕吗?” 花如月微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说出来的话,你自己都不怕,我虽是一女流之辈,但也不是那种贪生畏死之人。换句话说,都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方了,哪里还谈得来生死?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里,花如月自嘲的笑了笑。朱由检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不甘和认命,一个有才识,有胆识的女子岂会是那种清贫人家的儿女? 想必也是有那种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在里面,不然谁又会甘心的屈从在这种地方,若要是没有苟且偷生的隐情,谁又会将女孩子家的贞洁不顾呢? 朱由检的心房被颤动了,仿佛是一块小石子投进了无风无浪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了一道道的涟漪。 看着花如月娇艳yu滴的红唇,朱由检有一种想要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一口的冲动。他强忍着这种冲动问道。 “很难想象的出你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磨难,会使你有如此的想法。我忽然觉得对你很感兴趣!” 花如月站起身来,向朱由检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直视着朱由检。 “呵呵,往事即为伤心事,说多了只会徒增伤感而已,与其实这样揭伤疤,倒不如将它埋在心底,用时间和岁月将它埋没了!” 既然花如月不愿意说,那朱由检也没有必要多问了。 “不知道花姑娘芳龄几何?” 花如月巧笑嫣然。 “这年龄是女孩子家的**,是不方便随便的告诉他人的,今天你我有缘,告诉你也无妨。小女子年方一十八!” 封建社会,礼仪纲常严格,一个见了第一次面,就将自己的真实年龄告诉你的女子,要么她是你的亲戚晚辈,要么她就是对你一见倾心,隐晦的向你表达了她将来会和你入洞房的几率会很大! 至少花如月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她算的很清楚。 自己家道中落,已经沦落到青楼偷生了,虽说挂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原则。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和婊子为伍,将来也免不了会沦落为婊子。 牌坊是立不得的了,想要及时的脱身出去,就得必须找到一个能够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原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想不到今天这个朱由检却是一个例外。第一次见到他,他自称不喜当官,也不为官职动心。 她信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京城! 天子的脚下,百官聚集,卧虎藏龙的猛人自然不少,这里面不乏那种超然世外淡泊名利的高人。 于是她就相中了朱由检,她相信朱由检一定能够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的。 花如月温柔的抚摸着朱由检垂下来的头发,轻抬脚尖伏在朱由检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一朵花的年纪不错!” 朱由检抓住花如月的手,哈哈大笑。 “女子十八一朵花,确实是不错的年纪,比我只大三岁而已!” “啊!什么?你才十五岁!” “然也!” 第一的那位已经走了,现在历史榜咱们第一,票票收藏什么的多来点儿,希望我们能够将这个第一一直保持下去! 第三十三章不爱美人爱江山 花如月一脸的不可思议,后退一步,美眸重新的打量了朱由检一番,自己这相中的好儿郎居然才十五岁! “哈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未及弱冠,你一支花儿,同样都是风华正茂,多么般配!” 花如月的脸蛋羞红了,心头小鹿乱撞。还以为将终身托付给了一个十**的有为青年,却不料竟是一个毛刚长齐的俊后生! 不过这也不就是说明他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吗? 朱由检没想到花如月会想的这么多,现在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人才艺双绝,要是就这么沦落青楼,就此成为他人的玩物。 不仅是他看着不甘心,就是花如月也未必肯从! 愿为英雄妾,不做小人妻。美玉宁可碎,不得求瓦全。 朱由检轻轻捉住花如月放在自己胸膛上的玉手,温柔的道。“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花如月没有挣脱,向前一步走,高高隆起的酥胸几乎要贴在朱由检的胸膛上。 心头思绪万千,她知道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三岁的男人有背景,更有势力。 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么跟他离开,将来一定会活的更好。 花如月望着朱由检开口道。“若是我就这么跟你离去,你会给我一个名分吗?” 朱由检沉默了,朱由检的沉默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一个是名门望族的官宦子弟,一个是寄身青楼无以为家的红尘女子。 两者之间地位千差万别,一个高高在上,享受着无比的荣光,将来或是位极人臣或是富甲天下,都是有人前后的推崇。 另一个尝尽人间疾苦,一把心酸泪。 卖身不卖艺或是卖艺不卖身,都掩盖不了曾经落魄青楼的事实。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李师师和宋徽宗,梦再好,靖康二年的耻辱一样无情的将这场多情皇帝有情女,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梦打碎。一个被俘北上,一个继续流落市坊。 门不当户不对,要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倒还好,当个妾室还有可能。 不过眼下看来这个形势,就是当个妾也不可能了,朱由检的沉默也不无道理。 朱由检也曾想过将她纳为妾室的打算,遥想这其中的难度无异于当年的神宗皇帝争国本。 朱由检的身份不是别人,他是皇帝的弟弟,是大明朝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注定了他此生的路径由不得自己做主。 要么就是本本分分的老老实实做一个王爷,享受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要么就是等皇兄驾崩以后,即任大统,在烽火连天的ri子里过上十几年的九五至尊的岁月,然后吊死在紫禁城的景山上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将来走的无论是哪条路径,都注定了朱由检的生活轮不到自己做主,虽有皇兄朱由校坐镇江山,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配角而已。 但是朝廷大臣们和社会舆论这个总导演还是很是尽职的,从来都不会放弃一个演员,对每个演员的ri常生活还是关心的无微不至的。 王爷风流不下流,不爱正经爱荒唐。良家女子全不要,只恋红尘花如月~ 这个故事要是流传到大臣言官们的耳朵里的话,朝廷上一定会是炸了锅! 大明绝对不会允许此等荒唐事情出现在皇室,到时候都不用阉党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了,单单是言官们的弹劾就会让自己引咎辞职,主动地要求退出皇籍。 他现在只是一个王爷,他不是武宗皇帝,没有正德那种地位,换不来人家的那种魄力。对于大明的社稷来说,多一个王爷,少一个王爷不痛不痒,只是多一张只吃饭不干活的嘴而已,没了皇帝可不行。 再说了,朱由检又不是个傻瓜,他的心里也有一杆称,为了一个才艺双绝的美人,放弃两年后垂手可得的江山。 这种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就算是为了花如月放弃了王爷千金之位,带着宁采儿一同隐居,去过那种无忧无虑的隐居ri子,或许仰仗着皇帝的爱护,不会有人对自己怎样。 但是将来皇兄驾崩以后,大明帝国后继无人,阉党魏忠贤夺取大统,金兵杀进山海关,民间义军纷纷四起,将来史书写道:信王朱由检好sè昏庸,被美sè迷了心智,放弃皇位,致于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金军夺取山海关杀进中原,夺取天下正统。 有时志士维护皇朝天威,纷纷起兵…… 这个责任朱由检自认为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自己的身份和这现在的时局就注定不能随便的乱来,起码现在不能够被人抓了把柄! 朱由检神情复杂的抬起头来看着花如月姣好的面庞,实是不忍心拒绝了他。 “很抱歉!我……” 朱由检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两根青葱玉指堵住,花如月苦涩一笑。 “呵呵,什么都不用多讲了,这些我都明白的,像是我这种寄身青楼的风尘女子哪里能够奢望什么名份一说。” “不是这样的!” 朱由检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给捉住。 “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在里面,我非但给不了你名份,也给不了任何人的名份,我的一生由不得我来做主,这个希望你能够理解。” 朱由检虽然没有明说自己身份的崇高,也间接的暗示了花如月自己不是个一般人。 花如月也明白朱由检的意思,胆敢当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口出狂言,而且还是好不畏惧,也不做作,自然的不会是一般人! “我虽给不了你名份,却能够给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要是定当不负我之类的话,就不用多讲了,听的厌烦,心里也烦。还不如这么甩下几两银子来的痛快些呢。” “哈哈哈!不负你?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负不负,没有一个实在的,这种没根没据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我给你的承诺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将来有一天,你一定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哦?当真?” 花如月心动了,她心动不是因为朱由检说的离开这里,朱由检话虽然说的很含糊,似乎只有半截,她听出朱由检的话中含义是另有所指。 “没错,我向来都是说话算数,只不过在那一天来到之前,只得委屈你暂且在这里多住些时ri。” “委不委屈倒没什么,只是希望公子莫要让那一天来的太晚就是了,到时候只怕人家的身子就不是公子一个人的了。” 话虽轻佻,这里面也有丝丝的威胁之意在里面,要是不及时的将她挪出去的话,只怕朱由检的脑袋上会多一顶帽子也不一定。 朱由检只是冷笑一声。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既然选择跟了我,那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莫要说是有一个其他的男人碰了你,就是多看了你一眼,这家青楼明天就会关门大吉!看你那人至少也是个三族全灭!” 诛九族的这种事朱由检做不出来,要是这随便的给人家安一个罪名诛了人家三族,刑部也会看在朱由检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有公子保证,那如月就放心了!” 到青楼里谈了一笔买卖,顺带着赚了一个大美人,朱由检很满意。 “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要回去了!” 朱由检松开了她的手,准备离开这里。花如月拉住了朱由检。 “公子,来都已经来了,人家也答应当你的人了,不如在这里风流一番,也不枉白来一趟。” 朱由检的脚步停下了,此等好事岂有就此错过的道理,朱由检笑着转身过去。 朱由检一把将花如月的细腰搂在怀里,花如月的丰胸紧紧的贴在朱由检的身上,花如月羞红着脸别过头去。 “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今天怎么却将这身子也一同卖给了我呢,难不成是我朱八真的面子太大?” 花如月红脸道。“这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的待在这种地方,这耳濡目染的可不就和她们一样了吗,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chun愁,黯黯生天际。 草sè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十四章洞房记得初相会 “洞房记得初相遇。 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 况值阑珊chunsè暮。对满目、乱花狂絮。 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 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 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ri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花如月将朱由检拥到床边,轻轻解开了朱由检的衣衫,朱由检闭眼伸展双臂,任凭花如月将锦绣彩云对襟外套脱下。 花如月看着朱由检,不禁的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曾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这朱八真年纪虽小,可也不是那种池中物,跟着他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即使是将来有一天负了我,权当是认命了也无妨。 “这柳永虽是一不世才子,可毕竟不符大流,所做诗词虽开创一代词风,毕竟也不为正统承认,以后还是不要学了好!” “呵呵,柳永为一风流才子,一生流连青楼,放荡不羁,不受正统文学接受这也在常理之中,他的词大多数都是写给我们青楼女子,你也说过了,他是一个不世才子,若是这青楼也不读不挂他的词,那么还会有哪个地方能够接受的了他呢?” 朱由检一把将花如月揽到怀里,闭眼深深的嗅了一口花如月秀发上的香气。花如月微闭星眸,温柔顺从的靠在朱由检的胸口,他低下头吻住了花如月的樱桃小口,肆意的品尝着花如月柔软香甜的檀口,好长时间,知道两人呼吸困难方才分开。花如月红cháo满面,俏眼流波,鼻息咻咻的颇为妩媚。 朱由检看的是心头火热,一双大手顺着她的亵衣伸了进去,轻轻地捉住了浑圆挺翘的臀瓣。光滑细腻的手感令朱由检是爱不释手。 摸起来如同是汩汩清泉般的流畅,流畅的曲线散发出来的微微热量带着阵阵的颤抖。 花如月是一良家女子,虽已流落青楼,却也不甘堕落,坚持纲教礼仪,何曾享受过这么一番爱抚。她闭上眼睛,陶醉的倚在朱由检的怀中,害羞的将脑袋藏在朱由检的怀中,忽然胸前一阵酥麻。 一只作怪的大手已经顺着自己身材那完美的曲线滑了上来,轻轻地逗弄胸前的玉峰。朱由检也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手感,陶醉其中。 “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无非就是这怀抱美人,手掌天下了,这第二个离我很遥远,暂不去多想,不过这第一个我已经做到了,我怀里抱着的这个美人,在咱们这京城就算不是数一数二,那也是在前五之列。” 花如月一点儿经验也没有,紧张的浑身发抖,双臂死死地抱住朱由检的腰肢,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朱由检。眼波流离,半分的清醒半分的迷离。 娇羞道。“人家只不过是一普通的风尘女子,扔到人堆里去就找不见的那种,哪里来的公子说的那么好,莫要再取笑人家了。” 朱由检吻了吻她的睫毛,亲了亲小巧的耳垂。 “我哪里有胡说,你长得娇容国sè天香,绝对是一倾国倾城的美人,莫要说是扔到这人堆里,就是扔到这大海汪洋里面,也会有人发现你的美貌。 即使是在汉唐,那你也是越西施,赛貂蝉,并昭君,过贵妃之类的绝sè美人,我这怎么会是胡说呢!” 花如月摇了摇头,说道。“这……几个……女子的命运不……好,我不……喜欢……” “不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上一个像是公子这么好的男人,若是晚生一千年,不就能够碰上我了吗!” “公子……净瞎说……” “我这怎么会是在瞎说呢?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公子虽然优点不多,但是这个对女人可是绝对的一流好男人,能够相中我,那可是命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言,做某些事情可以是一个人的智商和情商瞬间的提升起来,朱由检两世为人,都不曾是那油嘴滑舌之徒,一世是那为了生存而四处的奔波,从某种程度而言,这间接地否决了他会在解决生存问题的前提下能够做出什么利于国家计划生育之外的计划,比如说是找女朋友! 这一世朱由检前十年都是在狠毒后妈李侍选的文盲教育下老老实实的活着,后五年都是在魏忠贤爪牙的控制下苟且偷生的活着,也从某种程度来说,杜绝了朱由检会有机会接触到其他漂亮妹妹的机会,说不定就会成为阉党的针对目标。 朱由检抚摸着她充满弹xing的胸部、光滑流畅的后背、浑圆挺翘的屁股,花如月的衣服也一件件的飞离了出去,短短瞬间的功夫,花如月上身仅仅只是剩下了一件艳红sè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单薄贴身的肚兜根本就阻挡不了花如月傲人的身材,高高隆起的胸部将肚兜给撑起两座山峰。 朱由检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一把将花如月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花如月双臂依然紧紧的环在朱由检的脖子上。 朱由检鼻息咻咻呼吸急促的打量着面前的这具如花美玉般的酮体。花如月面带chun意的闭着眼睛,微笑着享受着朱由检温柔的抚摸,满脸幸福的依偎在朱由检的怀抱中。朱由检再次低头吻上了花如月的红唇,花如月抬起头迎合着朱由检。 四唇相接,灵巧的小舌头撬开花如月的贝齿,舌尖撩拨着她的小舌头,娇躯传来一阵阵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沐chun风,飘飘然然。 身下一凉,自己的裤子也被朱由检剥去,就连肚兜也不例外,一具秀sè可餐的女子身体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朱由检双眼火辣辣的盯着花如月巡视,就好像是雷达扫shè一般,绝不放过一个敌人。 花如月的身子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样,通红通红的,就连屁股也羞红了。朱由检赶紧的将自己的衣服也脱掉,压在了这具躯体上面,就当朱由检yu要策马扬枪直捣龙潭之际,满脸chun意的花如月却阻止了朱由检。 “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朱由检不明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停了下来,这叫一个什么意思。 花如月一脸担心的道。“我虽不曾学习过房中之术,可也听青楼里的姐姐妹妹们提起过,听说这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很痛的,痛不如死的那种,我……我……我怕承受不来……” 朱由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还以为月事来了呢。要真是这么倒霉的话,总不能浴血奋战吧! 朱由检吻了一口她的嘴角,轻声的安慰道。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经过这一道程序是每一个女人蜕变的必经之路,她们不都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会小心的!” “不行……不行……我还没有心里准备,这人与人之间,又不一样,再说了,我从小的体弱多病,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我还听她们说,这个还会流出许多血的,本来身子就虚,这个万一要是再流血的话,不就更虚了吗?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你的哪个姐妹说的?她就没有告诉你流血只会流出一点点吗?是不会伤到xing命的!” “不行不行!你的那这么大这万一太猛,伤了身子怎么办,我不要。” “我会慢慢来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只管说话就是了,我听得见的!” “我……呜呜……” 不待花如月继续说话,朱由检是已经等不下去了,一大口堵住了花如月的樱桃小口,先是肆虐一番,待她的神经放松下来。 “不要……疼疼疼……快退出去!” 花如月的眼泪都已经疼流下来了,朱由检连忙的温柔的抚摸她的身体,试图让她缓过来。 “一会儿就不痛了……” 在朱由检的jing神转移*下,花如月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承受着。 …… 就在朱由检逛青楼的时候,魏忠贤家里也没有闲着,十几辆马车停在魏府的门口,在魏府的大堂中坐着十五个身穿官府的朝廷重要官员们,这十五个人就是阉党的成员们。 崔呈秀、魏广微、顾秉谦三人赫然在内,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御史言官,他们就是阉党的主要力量,阉党虽然人多,这里面保不准会有一些升起二心的家伙,这些人已经算得上是魏忠贤的铁杆了。 这十五个人之中,也就是崔呈秀、魏广微、顾秉谦他们能挑大梁,剩下来的十二个也就是能够跑跑龙套的角sè。 魏忠贤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顾秉谦、魏广微在思索着些什么,只有崔呈秀胸有成竹的喝着茶水,一脸的淡然,至于那些言官们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被活活打死的那个小太监的尸体还陈列在院子里,虽然这是八月暑天,早已死去的尸体虽说还没有腐烂,却早已经招了一层厚厚的苍蝇在上面。 言官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坐着这里傻等! ; 第三十五章美人属我 快来收藏推荐吧,咱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个推荐位,成绩不好说不过去啊,小倌儿求大家支持皇帝一把吧~~~ 满搦宫腰纤细。 年纪方当笄岁。 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xing,未会先怜佳婿。 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 一番**过后,绫罗轻解,床榻微倾。 花如月无力的伏在朱由检的怀里,眼角泪痕幼崽,似是欢喜,似是痛楚。朱由检抚摸着花如月光滑的酮体,感受着肌肤传来的弹xing,他怎么也不会想得到今天不但是一个破财的ri子,竟然也是一个**的好ri子。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朱由检现在就是这种环境中,刚刚的翻云覆雨让朱由检第一次的尝到了女人的滋味,成功的让一个女孩步入到了女人的群体里,这是他的第一步,也是花如月的第一步,却是两个人的一大步。 “你真的叫花如月吗?” 朱由检用力的在花如月的臀瓣上捏了一把。 花如月皱起眉头轻嗔了一句。 “你坏死了!人家当然叫这个名字了!难道这还有假吗?” 换了一个姿势伏在朱由检的胸膛上,朱由检将她搂到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我就是感觉花如月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花如月,花姑娘,呵呵!” 花如月无力的爬了起来,勉强的支撑着身体,薄薄的毯子从身上滑落下去,将凹凸有致傲人的身材展露无疑,虽说朱由检已经品尝过这其中的滋味,但还是看直了眼,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再次昂首站立! “现在时候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要天黑了,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吧!” 花如月不是不希望朱由检留在这里陪自己,她这是为朱由检考虑,到了晚上,这青楼的生意便开始忙活了起来,若是再晚一些的话,被熟人发现,可对朱由检的名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朱由检不在意的一把将花如月拽进了怀里。 “不急,不急,现在才是什么时候,就是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也没什么的!” 朱由检这也就是在嘴上说说而已,他怎么可能敢留在这里过夜呢。自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家里的其他人,只是带着徐应元一同出来转悠两圈而已,却不曾想到今天会有这等美好事。这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了,若是这深夜未归王府的话,被查夜的下人们发现王爷不见了,不找疯了才怪呢! 要是捅到了皇帝那里,依照皇帝对自己的宠爱程度,不发动锦衣卫将整个京城闹得鸡飞猴跳都不算完,虽然万分的舍不得就这么离开花如月这边,但是这联想到后面的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朱由检还是没有这个胆子就这么留在这里,现在天还没有黑这倒不急着走。与其是这就出门,倒不如躺在床上,怀里搂着美人享受一下这其中片刻的旖旎才好。 “公子,还是不要了好,万一这个要是被您的熟人看见了,将来会对你的名誉有所影响,毕竟这个总是逛青楼的不会有几个好人。再说了,现在如月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温存也不在这一刻,若是ri后公子想如月了,以后悄悄的只管过来就是了,如月又不会跑。” 好说歹说,花如月方才说动了朱由检,朱由检恋恋不舍的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花如月在一边伺候朱由检,给他穿上衣服,朱由检双脚踩地,感觉是一阵的轻松快活。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感觉,综合起来就是一个字,爽! 花如月也自己穿好了衣服,莲步向前一挪,下面便传来阵阵的剧疼,不由得痛得眉头紧蹙了起来。朱由检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都怪你,一点儿也不懂得怜惜人家,还得如月路都走不了了!”花如月娇怒道。 朱由检扶着她温柔的说道。“哈哈哈!这怎么能怪我呢?我都已经说过了,只要是你不乱动,我怎的又会伤害得到你的,好了,莫要再纠结了,都怨我还不行吗?” “谁让你那么猛,简直都不像人,如月初经人事,又不懂得那么多的道,却被你这么一番无情的折磨,这几天能不能下的来床都不一定,这不怨你怨谁!” 朱由检摸了摸鼻头,讪讪的笑着,没好意思再多做解释,这也是没办法的法子。 其实他也不想,毕竟两世为人了,平时都很少的和女孩子拉过手呢,更不要提这个了。 花如月心里暗暗叫苦,这公子看起来倒是挺瘦弱的,还以为没多少力气,但到了这床头上,就好像是吃了药一般,野兽似的凶猛,就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差点儿都昏过去。 想到这里,花如月没好气的白了朱由检一眼,少妇般的风情从媚眼里流露出来,让朱由检的心头又是一动。朱由检炽热的眼神将花如月吓的是妙容失sè。 “你……你这是想要作甚!可不能再来了!救……” 命字还没有来得及喊得出口,就被朱由检封住檀口,将整个人按倒在床上来了一个长时间的热吻,直到吻得嘴唇微微发肿方才作罢。 “公子你真的是坏死了!刚刚穿好的衣服又给弄皱了!” 朱由检任由花如月给自己整理弄乱的衣服,体贴的将花如月抱到床上去。将被子盖在她的娇躯上。 “好了,我这就要离开了,只要是有机会,我过两天还会过来看你的!安心的在这里养着就是了!” 一拉被子,露出了被子下面朵朵娇艳殷红桃花,静静的绽放在洁白的被单上。朱由检伸手想要抚摸一下这处子的痕迹,却被花如月白嫩的玉手按住。 不胜娇羞道。“好了,公子,你是时候该离开了!这些东西我自己会收拾的!” 朱由检明白她这是害羞,也不再勉强。 “好了,我这就要走了,你的琴声弹的很好听。” “放心吧公子,这琴声如月只会弹给你一个人听的,此后再也不会弹给第二个人听了!” 朱由检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今后你再也不用去卖艺了,这些钱足够你生活的了,我可不希望看见我的女人还在为了生存的问题出去弹唱。” 朱由检说完便出了门,顺便将门关上。 花如月怔怔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她坚信自己的赌注压在朱由检的身上是正确的。 “咯咯~公子,你出来了!” 朱由检刚从楼梯上下来,大厅里的老鸨子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朱由检这么久了都没有从花如月的房间里出来,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可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识趣的没有进去打扰朱由检办正事。 “咯咯~我们的如月姑娘不错吧!朱公子你应该满意了吧?” 朱由检心情不错,也乐意和她多说两句。 “不错,如月是一个好姑娘!” 这姑娘真是太好了,朱由检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都成了一个傻瓜了,自己有可能是这世上最傻的一个客官了,睡了人家姑娘一夜,就一下子花了出去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一千斤酒水的补贴!想想朱由检都觉得肉疼,不过这钱花也已经花了出去,反正都是给的自己女人,也不算是吃亏。 “对了,我要和你说一声,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这如月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只不过我现在有一些小麻烦,不方便将她接回家去,只能将她暂时的寄住在你这里,希望你能够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做出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到时候惹了我也不开心,你会有麻烦的!不过你只管放心,我会给你作出补偿的!到时候只看你做的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会的会的!老妈子办事,公子您就只管的放心就是了,就对不会让您不开心的!咱们一定将花姑娘当成祖宗的一样供着!绝对的不会让花姑娘收了一丁点的委屈的!” 老鸨子也是个jing明人,朱由检故意的说出寄住这个次,她一眨眼的功夫就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虽不清楚朱由检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不过能够又送自己酒又给自己银子补贴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就是了,只有傻子才会得罪他呢! “好了,我还有点儿事,我就先走了!” “咯咯~朱公子您慢走~” 刚刚走到门口,朱由检一拍脑门,大意了!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徐应元这个死太监还在这群姑娘们的手里呢,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这徐应元应该也被这群姑娘们给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吧! “快!快去把我那个管家找回来!”朱由检赶紧的说道。 “咯咯~哎呦~朱公子,您还记得您那位管家呢?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他还不出来,一定是被我们姑娘们温柔的绝活给留住了!要不您就先回去吧!到时候您那个管家快过够了,一定会自己回去的,您还cāo这个心干嘛呢~真是的!” 老鸨子显然对自己的姑娘们很是自信,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老鸨子还是去叫一叫徐应元,万一这瘦小的身板要是被五六个姑娘们给吸chéngrén干就不好了。 ; 第三十六章阉党谋划 “哎呦~徐管家,我们的姑娘们伺候的您舒服吧~” 老鸨子将徐应元所在的房间门一打开,衣衫褴褛的徐应元像只兔子一样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将没有准备的老鸨子给撞翻了个跟头。 “哎呦喂~可摔断老婆子的老腰了!你这厮怎么毛手毛脚的!” 徐应元也被摔了一下,他赶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惊恐的往朱由检脚边跑去,一把抱住了朱由检的大腿,朱由检一脸错愕的看着徐应元,不明所以,难道这几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将他给刺激成了这番模样?徐应元痛哭流涕。 “少爷啊~可是要了奴才的命了!这群姑娘们都不是人啊!他们对奴才是百般的凌辱,就差要了奴才的小命了……” 朱由检还没明白徐应元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五个姑娘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全都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徐应元。 一个胆子大的姑娘幽怨道。“我说公子,你家的这个管家实在是也太没用了吧!我们姐妹们谈不上是身经百战,也是那种技艺非凡的高手,人家就纳了闷了,我们姐姐妹妹们的房中之术足以让一个太监重振雄风,却怎么也不能让你家的这个管家硬起来,是我们的手艺不行呢,还是他本来就有病呢!” 姑娘们这叫一个气结! 这叫一个不甘心,银光闪闪的大银锭子就这么从自己的手里白白的溜走了,肺都要气炸了! 朱由检这个暴汗,徐应元的衣服虽说凌乱,但好歹将裤子给保住了,并没有将自己是太监的秘密给泄露出来,不过,这落下个不举的名声似乎也不比太监好到那里去吧。 反过来说,这五个姑娘们也够无能的,都能够将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扛到屋子里去,却扒不下一条裤子,这其中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些了吧。 “什么?你们没能让他说出满意!哎呦!我的腰……” “老鸨妈妈,您怎么躺在这里呢,快起来!” 众姑娘们这才看见还半躺在地上的老鸨子,手忙脚乱的将她赶紧的扶起来。老鸨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五个姑娘,然后又看了一眼趴在朱由检脚边的徐应元,一脸的苦意。 “轻点儿……腰都要断了,看来这个大银锭子,我们注定的和它无缘了,唉……还是要物归原主的,心疼死老鸨子了!心疼腰也疼啊!” 五个姑娘委屈的道。“对不住了,老鸨妈妈,我们这都已经尽了全力了。” 老鸨子赶紧的安慰道。“没事,我知道女儿们都已经尽力了,是这个男人不行,怨不得你们!妈妈是不会怪你们的。” 朱由检憋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一把将许应元从地上拽了起来。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过几天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人来送酒水的,到时候能不能卖出去,就全看老鸨子你的了!” 朱由检将那十两的大银锭子收了回去,这钱是尽量的能省则省,不该花的尽量是少花为好,ri后少不了要用钱的地方。 老鸨子目送着朱由检手中的大银锭子跟着朱由检越行越远,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的那颗略显得苍老的芳心也被朱由检一同的带走了。 “行了,姑娘们,都开工了,招待客人们去吧!” 老鸨子看在钱的面子上是绝对的听从朱由检的安排,一只手扶着受伤的老腰,爬到楼上去,准备亲近亲近花如月,现在花如月在老鸨子心目中的地位无疑是那财神爷的夫人一样。 “咯咯!如月姑娘啊,我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说话的时候,老鸨子也变得很尊敬。 “原来是妈妈来了,进来吧!” 花如月挣扎着要下床招待老鸨子,老鸨子这怎么能够承受得起呢,她赶紧的将花如月按回到床上。老鸨子坐在床头,细声细气的笑道。 “朱公子这人不错吧?将来你要是能够跟了他的话,好ri子一定会是少不了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老鸨子这家青楼还得靠你来照应着呢!” 花如月淡淡一笑。 “妈妈莫要说笑了,这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飞到枝头变凤凰的美事,将来能不能得到一个妾室都还不一定呢,只怕这将来一辈子都要躲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偷偷摸摸的过ri子,到时候还得被人家说成偷情、幽会,这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里,老鸨子的眼神也黯淡下来了,她握紧了花如月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这个道理妈妈也懂,进青楼来的哪个不曾经是良家人的儿女,从青楼里出来的姑娘哪有几个是什么干净身子的,就是碰到那好心的人,高高兴兴的从了良的姑娘们哪个最后却又能够过的上好ri子的!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要错过了。 妈妈看得出来,这个朱公子,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他不是一个风流的公子哥,也不是那种付不起责任的人。也不要纠结什么名份不名份的了,碰到了那就抓得牢牢的!就是以后他娶妻纳妾,也得让他继续的迷恋着咱们这个有姿sè、有才华的好姑娘!让他离了俺们花姑娘就丢了魂的那样!” “妈妈说笑了,如月现在别无所求,但只求个安安稳稳,至于家仇得不得报,由他去吧……” 花如月眼角留了一滴苦涩的泪水。 “姑娘,你的身世颇为凄惨,妈妈也不期望朱公子能够为你报仇,也罢,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 徐应元魂不守舍的跟在朱由检的后面,这表情活活像是被侮辱了一般。 朱由检觉得甚是好笑,不由得出言问道。 “这五位姑娘究竟是将你怎地了?怎会将你给祸害成这幅模样?难道她们还有吃人般的本领? ”徐应元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惊恐的说道。“回王爷,她们简直不是人,上来就将奴才的衣服扒掉,对奴才是百般的折磨,要不是奴才拼死的保护着自己,恐怕现在都已经见不到王爷了!” “哈哈哈!果然有意思,今天算是我对不住你了!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也难怪徐应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他是一个不近荤腥的太监,还能指望一个太监对女人产生什么好感吗? 恐怕从此以后徐应元再也不会对任何的女人接近了。…… 魏府,魏忠贤从侧室来到了大堂,众位大臣们纷纷起身向他行礼。魏忠贤脸上的表情甚是难看,众位言官们的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来,恐怕今天不会有好事要发生吧,提心吊胆的坐在椅子上,连个屁也不敢吭一声。 魏忠贤坐在了大堂中的太师椅上,眼睛在下面人身上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崔呈秀、魏广微、顾秉谦仨人的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除了几个个别的大臣有事,文臣中骨干基本上就是这三个人了。 “今天呢,找大家过来,所为的事情不是别的,昨天在朝堂上的事情大家也都已经看见了,高攀龙他们这嚣张的样子让本督着实的不爽,就是找大家商量一下,该如何将那东林党人全部的治重罪!” 魏忠贤将话题说开了以后,十二位言官们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针对自己找麻烦这就这就好说了! 崔呈秀他们昨天就已经得到消息了,所以早就在腹中打好了草稿,在场的人中,魏忠贤最信任的也无异于就是他们这三人,这些个言官们的本事魏忠贤心里比谁都清楚,除了嘴皮子能够骂骂人和凑个人数壮壮场面以外,基本上就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所以魏忠贤也不指望他们能够排得上用场。 一位言官壮着胆子站起来说道。“回九千岁,高攀龙他们无非就是信口雌黄,不识实务的家伙们而已,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全都站在九千岁这一边,大势所趋,只要是我们向皇帝参上一本,定能够让他们全部的名誉扫地,到时候我们再集体的弹劾他们,定能够将他们罢官辞职!” 这纯粹就是一同废话,要是皇帝真的能够看得懂奏折的话,这朝廷大事也不至于会落到我魏忠贤的手里,这和没说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魏忠贤直接将他的话选择xing的忽略了过去。见魏忠贤没有采纳自己建议的意思,那言官只好悻悻的坐了回去,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魏忠贤看向崔呈秀,问道。“呈秀,你的意思呢?” 早在昨天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定下了如何对付东林党人的对策,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魏忠贤绝对的有理由相信崔呈秀现在已经有了办法对付他们了。 崔呈秀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我不急,我还想听听这两位同僚们的意思。” 崔呈秀指着顾秉谦他们,他很清楚魏忠贤对自己的信任程度是这里面最高的,但是顾秉谦他们同为九千岁的心腹,总不能厚此彼薄将功劳全都揽到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这样做或许能提高魏忠贤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可这样做也难免的会招致同僚们的嫉妒之心。 到时候阉党内外全都对自己有二心,这可了不得。 顾秉谦他们感激的向崔呈秀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在魏忠贤心中的信任程度比不上崔呈秀,崔呈秀这样做虽有抛砖引玉之嫌,但毕竟还是让自己这些人有了开口的机会,这怎能不感谢呢! 本周的最后一更,新的征程明天开始就要开始了!兄弟们明天加油啊!看看能不能将这个第一一直保持下去!求票,求收藏! ; 第三十七章三阉会议 为了保住我们的优势,先来上一更!哈哈哈!来推荐,来收藏吧! “九千岁,臣是这么认为的。”顾秉谦最先说道。 “高攀龙他们屡次三番的公然的找我们麻烦,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昨天在朝堂上尤为的嚣张! 幸好有崔大人在,及时的将局势扳了过来,不然昨天的事情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要是再解决起来的话那就相当的麻烦了。” 顾秉谦顿了顿,见魏忠贤和崔呈秀连连的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问题,他放下了心,然后继续说道。 “崔大人略施小计将他们几个扣上了贪污的罪名,让他们暂时的乱了阵脚。 虽说他们现在已经被刑部立案调查,可是刑部里面毕竟是有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人存在,还有孙承宗和袁可立那两个老家伙从中做梗,想要治他们的罪很难,只怕到时候他们会落得一个无罪释放的下场!” 魏广微接话忧虑的道。“顾大人所言极是,还有信王,信王在昨天的朝会上能够为高攀龙说情,虽说是于心不忍,可心里定是隐隐的向着高攀龙他们。 据宫里面的小太监们汇报,昨ri皇帝接见了信王,两人相谈甚欢!” “皇帝接见了信王?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 魏忠贤皱眉微怒道。 “荒唐!此等大事居然不事先的向我汇报,是何居心,是不是不将我这个九千岁放在眼里了!” 魏忠贤是真的生气了,这个后果是相当的严重的,东厂的爪牙遍布皇宫内外,尤其是皇帝的身边,这更是数不胜数,为的就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及时的掌握皇帝的一举一动。 现在可倒好,信王见了皇帝这么严重的一件大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向自己汇报,反而自己却成了最后一个知情的,万一是向皇帝告状,告自己飞扬跋扈怎么办? 联想到这种种的后果,这让魏忠贤怎能的不生气! 魏忠贤架空皇帝,把握朝纲,控制一厂一卫,这么些年要的就是将权力牢牢的掌握自己的手中,这一生奋斗的目标也是为了这权力二字。 现在魏忠贤感觉到了一种自己手中的权力已经隐隐的产生了一种分散的感觉,不再像以前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掌握第一手资料。 魏忠贤十分的恼火,魏广微察觉到了魏忠贤的怒火,心道坏了,自己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了! 于是赶紧慌忙的解释道。“九千岁切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我听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说,他们两个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并没有什么特别敏感之处,所以我就没让人汇报九千岁,这是我的失职,还望九千岁息怒!” 听了魏广微的解释,魏忠贤的心头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几分,若是魏广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不管他是哪一派的,只要是不对劲,对自己不忠,一律的清除掉! 崔呈秀也赶紧的劝道。“九千岁不要上火,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而已,魏大人之所以隐瞒不报,不就是怕九千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费了心神吗? 魏大人的初衷还是好的,就莫要怪罪魏大人了!” 崔呈秀之所以会为魏广微说话,其出发点肯定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交情会有多好,东林党人咄咄逼人,现在阉党正是用人之际,而魏广微又是阉党数的着的人物,若是现在魏忠贤就将魏广微给处理掉,寒了阉党众人们的心不说,就怕魏广微会来个鱼死网破,将阉党给一起脱下水! 阉党智囊的称号不是白叫的,自然要为阉党做好长远的打算。 “没错,崔大人说的没错,臣是这么想的,就是不想让九千岁在这种小事情上cāo劳。”魏广微赶紧的说道。 脑门上汗水都已经流下来了,他是阉党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这魏忠贤的脾气他自然清楚,他也后悔自己的失言,早知道就管好自己的嘴皮子了,差点儿酿成大错! “哼!你给我记住了,这一次就看在呈秀的面子上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魏忠贤严重的jing告了魏广微,魏忠贤也不想这么废了魏广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此以后魏广微在魏忠贤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没有以前的那么高了! 魏广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天这事可算是过去了,以后,不该管的事情是绝对的不能随便的插手了,不然这会有生命危险的。魏忠贤也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废话了。 “刚刚你说的不错,继续说吧。” “是是是!我继续说,信王是皇帝的五弟,皇帝一向是最为敬重血缘关系,信王与皇帝同出一脉,又都是一起熬过来的。 皇帝对信王定是宠信有加,信王现在年幼,原本不足为虑,可是这个年轻人做事都有一股子义气用事,他认为是对的就是对的,他认为是错的那肯定是错的! 昨ri他在朝堂上公然为高攀龙他们求情,这必定是将他们当成了是被冤枉的好人,若是我们贸然的对高攀龙他们下手,这一定会招致信王的反感,只怕依仗着皇帝的宠爱,信王与我们作对,这个恐怕是一个很棘手问题。” 魏广微的看法与崔呈秀做到了惊人的一致,可惜的是他们都将朱由检看做了一个不懂事,只会胡闹的孩子,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昨天看到的是朱由检刻意所为。 朱由检对他们唯一的威胁就是他是皇帝的五弟!朱由校同父异母一起长大的亲弟弟!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魏广微说的这些,昨天的时候,崔呈秀已经提前的和他说过了,所以魏忠贤并不怎么感到意外,今天魏广微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就说明了朱由检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绊脚石。 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弹劾了也没有意义,实在是令人头痛的很! 魏忠贤捏了捏太阳穴,头痛的说道。“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而已,第一次上朝凑热闹,却让我们这么为难,动也动不得,着实难办!” 魏广微又说道。“介于信王在这里横插一脚,既不能伤到他,也不能将他从此的对朝政感兴趣,所以我们只能绕过他!” “绕过?如何的绕过去?说来听听。” “其实这个也不难,这第一点要做的就是将高攀龙从刑部弄进东厂的大牢里,然后再罗列最严重的罪名让他们伏法,将供词交给信王观看,这到时候信王就是不信也不行了,到时候信王一定会勃然大怒,一定会同意我们治他们的罪! 让信王亲自的来做行刑官,让他来亲眼的看着高攀龙他们是如何的人头落地的。 想一想,一个毛头小子什么时候见识过杀人的场面呢,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怕他ri后回去还要做噩梦! 这样一来,他怎的还会有心来插手朝政呢?” 言官们听了都点了点头,魏广微这个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魏广微也自信自己的这个解决的办法是最好的一个,他主要是抓住了年轻人没有生活阅历,容易轻信他人这一点,想出来的对策。从某种方面来说,朱由检能够轻信他人,这个弱点同时也容易被利用,只要这其中的过程合理,一般这个想法是能够走的通的。 顾秉谦思索再三,还是摇了摇头。“臣以为这个法子不可取。” “不可取?这怎么不可取?” 魏广微不服气的问道。 自己这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还没三分钟就被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这怎么能行呢! 顾秉谦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魏大人,不是我拆你的台,你的这个路子实在是走不通,且不要说信王能不能相信我们。单说将高攀龙他们从刑部弄到东厂来的难度有多大吧。 莫要忘了,高攀龙没有被锦衣卫拿下的原因除了信王的求情外,还有一个孙承宗在里面,这个老货素来与我们不和,他为了防备我们对高攀龙他们下手,一定会十分的谨慎,刑部的那些人都是群没有胆子的废物,一群墙头草。 在孙承宗的压力下,刑部的那群孙子胆敢不秉公执法吗? 单是将他们弄到东厂这一件事情的难度都无法想象,只怕又会被查出来是一个毫无依据的冤案,将他们无罪释放了也有可能!” “这个……” 魏广微无话说了,脸上是火辣辣的,信心满满的提出一个好建议,没想到就这么被三两句的给否了,现在地上有一个地缝的话,魏广微肯定会死死的钻进去。 他同时心里也埋怨,顾秉谦这个家伙不给自己留面子,直接让自己颜面扫地。 顾秉谦又不是崔呈秀,他做人比较实在,肯定不会像是崔呈秀那样想的那么深远,也没有那么玲珑的揣摩别人的心理,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也是魏忠贤能够让他担任内阁首辅的原因,好控制。 他虽是一个实在人,但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平时都是不说话的,一说话就拆人家的台,魏忠贤的许多对手就是倒在了他的这张嘴皮子上面。 ; 第三十八章永不翻身 “刚刚你也已经说了,这信王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做起事情来认死理,容易冲动,他认定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这官场上的规矩他那里懂的那么多,有皇帝在后面给他撑腰,你以为信王还会怕得罪什么人吗?” 顾秉谦一条条的理由将魏广微的话驳的是体无完肤,魏广微虽然很不乐意,也插不上话,不满意也有,但是顾秉谦的反驳确实是有道理。 “依你看,那高攀龙他们七人应当如何解决呢?”魏忠贤问道。 他不管谁拆谁的台,他只关心高攀龙他们最后是不是要被自己打倒! “臣无能,目前没有想出来该如何对付他们。”顾秉谦不好意思的说道。 魏广微肺都要被气炸了! 敢情你压根就没法子,口口声声的将自己驳的是无言以对,到头来你自己竟然也没有解决的主意! 这叫一个什么道理! “无能!一群无能的东西!”魏忠贤怒道。 “平时一个个的你们本事比谁都大,怎么现在却哑了火呢!关键的时候居然一个也用不上!” 顾秉谦和魏广微惭愧的低下了头,解释的话一句也说不上来。 魏忠贤将茶杯丢到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将十二位言官们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九千岁息怒,臣有一个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崔呈秀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该自己发言了。崔呈秀一开口,魏忠贤的火气消下去三分,他知道崔呈秀一定有好主意了。 欣慰的道。“嘎嘎……我就知道呈秀的鬼点子,不,是好主意最多了,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承蒙九千岁抬举,在呈秀看来,高攀龙着实是可恶,应当除之后快,但现在高攀龙他们的背后站着信王和孙承宗,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下手,都会引起他们二人的注意。” 崔呈秀果然是语出惊人,一开口就将这高攀龙案子的栽赃方向转移了。 顾秉谦不解的问道。“崔大人,高攀龙他们后面是信王和孙承宗,这个大家都清楚,可是这想要扳倒他们,不从他们的身上下手,那应该怎样?难不成要从信王和我们自己身上入手?” “非也!非也!全然不必如此,信王和孙承宗之所以难对付,无非不就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吗? 只要我们另外换个路子走,一样可以扳到高攀龙他们,高攀龙胆敢如此和我们作对,其依仗的不就是东林书院吗? 自从顾宪成成立了东林书院,东林党人把持朝政也已经有了不少年头了! 尤其是新帝继位,杨涟,叶向高等人担任首辅,这让东林党嚣张到了顶峰,让其他三党几乎是难以生存,若不是九千岁及时的将三党合并,恐怕在这朝堂之上早就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去年的时候,杨涟大胆的弹劾九千岁二十四大罪,幸好九千岁机智,及时的脱了身,并将杨涟下了狱,迫使叶向高离开了朝廷,自那以后,东林党自此势微,再也不能向是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弹劾朝政了。 这一切的功劳要全都归功于英明的九千岁的身上! 若不是因为九千岁,这在朝廷上早就没了我们的地位了!” 崔呈秀大大方方的捧了捧魏忠贤,魏忠贤听的很舒服。 “你继续说。” “是,我继续说。在九千岁的带领下,东林党被我们压下去一头后,这个东林党人没有以前的那种呼风唤雨的号召力了,他们岂会甘心? 放眼东林党中,最厉害,最难缠的杨涟和叶向高要不就是下大牢,要不就是辞官回家。真正能够与我们对抗的不就只是剩下了一个高攀龙吗? 想必这个高攀龙急着想要将杨涟他们从大牢里捞出来,为的就是借助杨涟的力量重新将朝政夺回到他们自己的手里而已。” “哼!区区蝼蚁小儿,被打压下去,岂有这么容易就翻身的道理?妄想!” 魏忠贤浑浊的眼珠里shè出一种狠辣的目光!随后魏忠贤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应该直接对付高攀龙,而是应该从杨涟他们身上入手?” 崔呈秀拱手点头道。“九千岁果然英明,确实如此! 高攀龙此举虽破釜沉舟,实在将事情闹大,闹得天下不宁,到时候皇帝肯定会察觉到,就算是陛下再怎么不处理朝政,势必也要过问一番! 倘若陛下问出了个所以然,这对我们是更加的不利,依我看,我们应当将杨涟他们最先铲除掉! 免得ri后被高攀龙他们将事情闹到最大,只要是杨涟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高攀龙他们七人再闹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顶多也就是为杨涟他们争到一个为国尽忠的美名而已。 这种没有用的虚名任由他们拿就是了,等杨涟他们死后,那么东林党只剩下一个高攀龙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哼哼!这东厂和锦衣卫都是我们的人,就是有人怀疑那又怎样?谁又敢查!” “崔大人果然是妙计!” 崔呈秀说完后,众人们纷纷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顾秉谦和魏广微他们也是恍然大悟,心里对崔呈秀只有敬佩二字。 也难怪魏忠贤会如此的信任他了,这想问题的角度不同,这就注定了利用价值不一样。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说完了的时候,不料崔呈秀又说道。 “高攀龙之所以嚣张,那是因为杨涟,杨涟胆敢弹劾九千岁,因为他依仗着东林书院,东林党人之所以叫东林党,那是因为他们都出自这东林书院中,只要是这东林书院一天不倒,这次没了杨涟,叶向高,高攀龙,ri后还会有第二个叶向高,杨涟出来! 由此可见这东林书院一天不铲除,这麻烦以后还是少不了的!” “崔大人说的没错,他们这群人都是出自这东林书院,只要是我们将杨涟他们除掉以后,应当紧接着将这东林书院一同的拆掉!只要这东林书院没有了,这东林党也就没有了容身之地了!我赞成崔大人的主意!” “老臣也同意崔大人的做法!” 顾秉谦和魏广微都赞成了崔呈秀的建议,这个妙计不但能够将眼前的麻烦解决掉,而且还能将后顾之忧一同的消除,这可谓是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呢? “此计甚好,这次我绝不允许再出差错!一定要将这东林党人一网打尽!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这件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来办了,这人手随你挑选就是了,记得虽是向我汇报。” “是,呈秀一定会将事情办的妥妥的,绝对不会让九千岁失望的。” 确定了如何铲除东林党的计策,魏忠贤心头的yin郁消失了,只要这次计划实施的得当,东林党人这次想要翻身是不可能的了。 收拾东林党魏忠贤不嫌麻烦,反而十分的有耐心,高攀龙他们再嚣张也只不过是一时片刻的了。 魏忠贤看着众人挥了挥手说道。 “既然计划已定,那你们就赶紧的回去准备准备,记得要好好的配合崔大人,如果要是被我知道了你们谁拖后腿的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记住了吗!” “是!我等一定好好配合崔大人!我等告退!” 从开始到现在屁都没敢放一个的言官御史们在这里无疑是如坐针毡,魏忠贤这话就像是天籁之音,众言官摸了一把汗水,齐齐的向魏忠贤告辞,赶紧的离开了魏府。 至于配合崔呈秀,无非也就是帮他打打下手,写封折子骂骂高攀龙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除非是崔呈秀特地的安排任务以外,他们是不会主动地往自己身上揽活的。 崔呈秀他们是最后离开魏府的,崔呈秀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昨天被活活打死的那个小太监。经过一个下午的暴晒,已经散发出了丝丝的臭味。 …… 一连七天,朱由检都没有再去过早朝,有人欢喜有人忧,朱由检此番的行径恰好是证明了他偶然的心血来cháo,并不是所谓故意的参与朝政。 这就让魏忠贤放心了。 忧心的孙承宗,还以为中兴大明,铲除阉党,恢复朝政的时候已经到来了,希望的曙光已经来到的时候,可惜这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孙承宗有心想要忠劝朱由检,只是因为刑部高攀龙他们的案子需要自己来盯着,也一直都没有腾出时间来。 刑部的人如同顾秉谦说的那样,就是一群没有主见的墙头草,因为孙承宗的原因,刑部果然没有从高攀龙他们的身上查出点什么来,刑部只好放人! 高攀龙七人在刑部大牢里被关了五天六夜,在第七天的早上被放了出去,这让魏忠贤是恨的牙根痒痒。 高攀龙他们自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以后,就在也没有在朝堂上和阉党对抗一下,高攀龙,周顺昌,李应升三人直接称病不上朝。这一系列奇怪而又反常的举动着实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不过这也还了朝廷一个安宁。 不行啊,咱们新一周已经落后了,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啊,陛下们,来收藏,来推荐,将我们的皇帝顶上去啊! 第三十九章王不待见 高攀龙之所以能够安稳下来,并不是他们看开了,他们自认为都是一群要为国家尽职尽忠的忠臣,怎么可能会就此向阉党妥协呢?明里他们不与阉党对抗,那是因为他们也已经被阉党掐住了尾巴。 若是这么拼下去的话,肯定会被阉党给陷害。暂时的退出,这也是高攀龙的无奈之举,只能等ri后熊廷弼的案子风波平息了以后再和阉党做斗争了。 刚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懂的低调二字,高攀龙一行七人在孙承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信王府的门口。七辆马车停在了信王府的大门口,平时信王府大门门口都是冷冷清清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过? 看门的家丁们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一辆马车率先停下,车夫下来将轿帘掀开。 “尚书大人,信王府到了。” 在车夫的搀扶下,一身红sè官服的孙承宗下了马车。高攀龙他们也纷纷的下车,一齐站在了信王府门口。 一个家丁上来拜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我家王爷有令,今天不见客人,不知道几位贵客从何方来?等ri后我家王爷亲自登门回访。” 这条命令还是朱由检七天前就下好的,怕的就是麻烦,这不,麻烦现在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听到家丁的回话,高攀龙苦笑道。“呵呵,看来信王还是不愿意见我们,这是在刻意的躲着我等,我们还是回去吧。” 高攀龙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却被孙承宗拉住,他摇头说道。 “莫要着急,说不定这是信王不知道我们要过来呢,等等再说吧!” 高攀龙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于是对家丁说道。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兵部尚书孙承宗和众位御史前来答谢信王的救命之恩。” “您稍候,我这就进去通报。” 这几个人身上都穿着官服,一看就是大官,这个可怠慢不得,家丁赶紧的进去。高攀龙说道。 “孙大人,我等几位能够摆脱牢狱之灾,这多亏了大人的帮助,不然我等这七人可就全都要死在这魏忠贤的手里了!” 孙承宗道。“高大人言重了,你我都是为朝廷尽职的,我自然不能看着阉党把持朝政陷害忠良了,更何况这还是一起冤案,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几位被阉党的yin谋给陷害! 还有要不是信王能够为几位大人们求情的话,恐怕就是我和袁大人未必也能够将你们从阉党的手里保出来,要谢就谢信王吧!” “嗯,我等七人今天来,就是特地的感谢信王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除了感谢以外这没有别的意思,这谁也不会相信。 朱由检此时正在书房里专心致志的练毛笔字,徐应元在一边研磨,朱由检一身宽松合体舒适白sè的便装,散着头发也没有扎起来,远远的看去,似是一个女子一般。 在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张已经写好了的毛笔字,蝇头小楷看着甚是舒服。 “好了!大功告成了!” 朱由检长呼一口气,将毛笔放在笔架上。 “王爷的书法真是越来越jing妙了,似有颜筋柳骨之风,远胜于二王,就是比起当代的徐渭也不逞多时!” 朱由检一写完,徐应元就赶紧的拍马屁。 “哼!竞在胡说,一点儿都不靠谱!” 他虽然口头上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的,这个马屁拍到恰到好处也是不错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 朱由检迈出书房,走到院子里伸了伸懒腰。这个ri子活的是太惬意了,每天睡到ri上三竿,然后练上半个时辰的书法,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生活了。 “回王爷,现在快要晌午了,要不要进膳?” 自从那天从宜chun楼回来以后,王爷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勤快劲了,每天都是慢节奏的生活。 基本上早膳和午膳就放在一起了,徐应元也乐得如此,反正王爷一天到晚的也没有事情干,不需要拼命,每天悠哉悠哉的生活这就不错。 “原来还不到晌午?算了,再过半个时辰再吃吧!对了,这啤酒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王爷,这第一批啤酒已经到了最后的发酵阶段了,原本一共三十桶啤酒,只是因为技术上的失误,不小心的弄坏了五桶,所以现在还有二十五桶了。” “嗯,去告诉采儿和王婆婆她们,一点点的小失误算不了什么,毕竟这是第一次酿造啤酒,有点儿差错是难免的,只管放心大胆的做就是了,一点点的小亏损我还是承受的起的!” 朱由检掐着ri子算,再有半个月,这啤酒应该就差不多的能够生产出来了,只是这啤酒一下子就报废了六分之一,这个失误让朱由检有些接受不了。 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失败的教训,哪里会来的成功的经验呢? 从皇兄手里借了五千两银子,他现在小成本的亏损还是能够亏的起的,不过这个时间上可不能耽误的太长了,不然在天启七年之前攒不够银子的话,将来吊死在煤山上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时候,门口看大门的家丁已经找了过来。 “启禀王爷,兵部尚书孙大人和御史高大人等人来访,请求王爷接见。” “孙承宗,高攀龙?” 朱由检想不到他们两个这个时候来见自己是一个怎样的意思。 “王爷不是早就下过命令,这个月不见客人的吗!”徐应元替朱由检说道。 “这个小的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可他们还是坚持要见王爷,这个小的也拦不住啊!” “王爷,要不要奴才去回了他们,说王爷今天不方便见客呢?”徐应元请示道。 朱由检摆摆手。 “罢了,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不然让外人看来,是我们怠慢人家。” “是!” 家丁赶紧的回去。 说实话,朱由检现在心里很是不爽,这个时候高攀龙他们刚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在朝廷上少说话,最好是不说话这一点儿做的不错,只是这私下里更应该懂的避嫌才对! 而现在他们七人却大张旗鼓的找到了自己的门前,这不是变着法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呢。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王爷请几位移步书房!” 得到了朱由检的应允,孙承宗在家丁的带领下,进了信王府,虽说朱由检封王也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那时候朱由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王爷,封王的ri子也没有一个大臣过来庆贺乔迁之喜。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信王府呢,进了信王府,第一印象就是干净简单。 王府本来就不怎么大,几个宫女太监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至于这简单,那是因为王爷没钱,王府上下几十口子人的吃饭都是一个问题,哪里来的钱去装修房子呢。 “几位,里面请!” 家丁将他们八个人引到了书房里,朱由检正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写字,朱由检的这副打扮不由得让他们皱起了眉头,这成何体统,堂堂大明的王爷,岂能这种疯子般的打扮,这有失体统! 还好他们心中不满意,嘴上没有直接说出来,不然朱由检一定会将他们统统的轰出去! “臣等参见信王千岁!” 孙承宗等人齐齐向朱由检行礼。 “嗯,不必多礼。” 朱由检还是专心的在写字,头都没有抬一下,似乎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高攀龙也不在意朱由检的态度,高攀龙上前一步说道。 “我等七人被阉党陷害,多谢王爷为我等求情,才让我们远离了牢狱之灾。” 高攀龙,李应升他们又向朱由检行了一礼,朱由检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哦字,之后就在也没有下文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朱由检不冷不热的态度将他们全都给晾在了那里。这让他们有些受不了了,朱由检还在那里写字,瞅都不瞅一眼似乎将他们都给当成了空气一样。 “呵呵,不知道王爷这是写的什么?” 高攀龙上前凑近乎,将朱由检写完的一张字拿起来读了起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摧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读到最后,高攀龙的脸都绿了,这不是柳永这个老流氓写的东西吗? 这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荒唐!王爷,你怎能写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呢!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与治国治家无益,还是趁早的摒弃了最好!” 柳永就算是才高八斗玉树临风那又怎样,毕竟与所谓的正统格格不入,这些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学他们写的诗词只会是毒害心灵,毒害思想! 朱由检却是满不在乎,自己写自己的,管他们鸟事?竟办些让自己不爽的事情。可恶至极! 今天晚上就是洋人的平安夜了,传进中国也有些许年岁了,可惜咱们不放假,今天在这里赶赶cháo流,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啦~~莫要忘了各位多投几张推荐票啊,咱们的推荐,小倌儿看了是yu哭无泪~~~ 第四十章难得糊涂 “哦?我不写这柳永的词,难道要写八股文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朱由检依然是在写字,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 然而高攀龙却不曾知道朱由检的想法,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王爷,柳永虽是一代才子,可毕竟难登大雅之堂,所写诗词大多是描写男欢女爱的,实是不堪入目!八股文乃是太祖先皇帝为规范考场制度,亲自所定下的。历来的读书人莫不都是通读八股文,唯有八股文方才有治国经略。” “呵呵,不堪入目,可我倒觉得挺好的,读的也挺有意思有情有义的,也能读出感情来,比那些所谓的圣人之言强多了,再说了,我又不用科考,干嘛要背那些狗屁不通的八股文呢?” 朱由检的脸上很不高兴,将刚刚写好的那张纸攒成一团扔掉。 “可是,殿下……” 高攀龙还要再劝,被孙承宗阻止,他清楚高攀龙现在已经将朱由检闹得很不痛快了。孙承宗想的可要比高攀龙这些穷酸腐儒想的要多,察言观sè,这也是他在与阉党斗争能够长期不倒的原因之一。 他已经看出来了,高攀龙的苦言直劝已经冒犯了朱由检的王威,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他是希望朱由检能够为国家尽职,但是朱由检却不吃这一套。 要是再这么劝下去的话,一定会引起信王的反感。 “臣等冒犯了,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孙承宗替高攀龙向王爷道歉。 “既是冒犯了,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本王年幼,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攀龙等闻言感到颇为无奈,正正经经的八股文怎的在朱由检的嘴里却成了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朱由检继续写字,边写边问道。 “几位刚刚出狱,不在家里乖乖的待两天修养一下身子骨,跑到我这王府里,恐怕不仅是为了感谢小王的搭救之恩? 倘若要是这般如此的话,那就请回,由检只不过是在朝堂上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朱由检将话题暗暗的点开。 xing子急的李应升说道。“不管是怎样,王爷对我等都有再造之恩,我等今ri前来,其实想问一下不知王爷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上朝。到时候我们一同对付阉党,定能够将魏忠贤那阉狗驳斥倒!” 拿笔的手一僵,一滴墨珠点在了白纸上,白纸顿时被染成了黑sè的一大片,将刚刚写好的正楷破坏掉。 朱由检心里这叫一个愤怒!你们都是一群读书读傻了的白痴吗? 没权没势的和阉党斗下去就是一条死路,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看不出来吗? 明知道是一个死,偏偏还要去送死,自己死也就算了,还要将自己也一起拉上去! 这是何居心? 先前第一次见到高攀龙这几个人不畏生死,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楞头愣脑,做起事情来不懂的变通的书呆子! 莫要说他们斗不过阉党,就是将阉党斗败以后,这朝政落到他们的手里,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上朝?为什么晚上朝?我本本分分的做我的王爷,何必要去掺和那些与我无关的朝廷琐事?不去,今后再也不会去了!” 李应升急了,唯一有能力能够和阉党斗争的信王也退出了,只剩下一个兵部尚书孙承宗,孤掌难鸣,他一个人那里会是阉党的对手呢? “殿下,你身为大明王爷,这为朝廷出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这样置身事外,任凭阉党乱政,难道这不是丢了皇室的脸面吗?若是这江山在阉党的手里有个闪失,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一口一个大明江山,一口一个列祖列宗,说的朱由检就好像是一个朱家的不孝子孙一样。 “李大人,这您说的也不错,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这王爷是个小小的千岁而已,千岁上面还有万岁呢!这话您不妨留着说给我的皇兄听听就是了,和我说了没用,我又做不了主。” 朱由检三言两语的就将这顶大帽子扣给了皇帝,又将自己从这里面摘了出来,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再说了,那天我上朝也无非是看看热闹,又不是参政。这事儿以后莫要在和我提起。好了,大功告成,来,看看小王写的书法如何?” 在聊天的功夫朱由检就已经完成了一副书法。徐应元将白纸铺平,一张一米长的大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狂草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高攀龙他们都有心事,哪里还有心情欣赏朱由检的字,再说了,他们个个都是举人出身,写字画画那是基本功,朱由检虽说这字颇下功夫,但是和他们这些老油条想必,这其中的火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朱由检将手上的墨迹擦干,说道。 “诸位,不妨点评一下我这字写的如何?不足之处还望能够多多的指点一番。” 虽没有鉴赏之心,也没有鉴赏之意,但是碍于王爷的面子,他们还是无奈的上前看了看。 说真心的,这字写的真不怎么样,但是这又不能明说出来。 高攀龙耐着xing子点评道。“王爷这字笔力雄健,眉笔清秀,让人看着舒服,但是这其中的火候稍微的欠缺了一些,若是这再有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间深造一番,定可达到那书圣的高度。” 拐着弯的说朱由检功夫不到家,跟人家差了几十年的高度,在这个地方下苦心,无异与是浪费时间而已。 朱由检怎会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俊秀的脸上平添了三分愠sè。 这老头骂人都拐着弯的不说好! 他们还是没有看明白自己让他们鉴赏这副书法的意思是什么。 “哈哈哈,高大人说的有理,由检还想请各位细细的看看我这字写的怎样。” 几位都摇了摇头,这字的好坏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在欣赏几遍还都是一个样子,就是王羲之来了也不会从上面看出花来。 高攀龙他们也都没有上心,唯独孙承宗不一样,他老jiān巨滑,听出了朱由检这话中有话,顿时的明白了朱由检不是单纯的想要邀请自己赏字。 难不成这里面有暗示? 孙承宗将这副字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这上面难得糊涂四个大字之中的含义没有那么简单。 难得糊涂,贵在糊涂,当局不乱,临危不惧,将自身置之事外,万变皆入我眼。风卷残云,伤不到我自根本,此乃难得糊涂! 孙承宗刹那间明白了朱由检为人处事的座右铭,就是糊涂二字,虽糊涂,却也难得糊涂,不糊涂也! 原来朱由检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以不变应万变,有此等老谋深算之人坐镇京城,这下大明有救了! 孙承宗心中这叫一个痛快! 他伸出大拇指兴奋的夸奖道。“王爷真是写了一手好字,难得糊涂,这字写的真叫一个jing妙,老臣是深感钦佩!” 王爷莫名其妙的突然让自己这几个人欣赏书法,这孙尚书怎么也不正常了?这种烂字也能叫的上好? 周顺昌疑惑道。“孙大人说王爷这字jing妙,不知道jing妙在何许?不放说出来让我等也听一听?”“呵呵,王爷这字……” 孙承宗刚刚张口,就看见朱由检向自己打招呼暗示自己不要说出来。 虽不明白朱由检此为何意,孙承宗话风一转,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呵呵,老夫是一个粗人,所看到的自然与诸位不同,我就是见信王这几个字写的挺漂亮的,所以才有此言,诸位不必苟同。” 高攀龙他们也没有多问,还以为孙承宗真的从这里面看出些什么门道呢,不过想一想也差不多。他是一个兵部尚书,兵部的人都是一群粗人,粗人想到和看到的自然和文人不同了。 “呵呵,老夫无能,王爷的字或许真的别有含义,老臣无能,看不出来将军字里的风格。不知道王爷这字可否让老臣带回家去仔细的揣摩一番?” 高攀龙实在是看不透这朱由检是什么意思,除了孙承宗以外,包括徐应元在内,都没有往字面稍候考虑问题,而是纠结与字写的好坏。 谁也没有明白朱由检到底是抽什么风! 不过高攀龙却认为这字里面一定别有深意,他之所以这么肯定,这还是看在了孙承宗的面子上,参透这字还需要些时间来验证。 朱由检婉拒道。“带回去这倒不必了,这只是随手写了写而已,在我这个王府里卖弄一下,这要是带出去被外人看到的话,这可就不太好了,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朱由检转头说道。“徐应元,将字收起来,不要让外人见到了,免得说我们王爷写字难看!” “是!” 徐应元麻利的将纸收了起来,将它用砚台压在了桌案上。 “诸位,要是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小王要用膳了,如果几位不嫌弃,那也可以陪小王一同进膳!” 第四十一章非礼勿摸 “不了,不了,都已经晌午了,王爷既然都要用膳了,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孙承宗等人纷纷告辞,朱由检也没有多留他们,本来就是想要送客的意思,岂有挽留的道理? 高攀龙他们扫兴而归,只得各回各家,唯有孙承宗一脸兴奋的回了孙府。 孙承宗一脸笑意的迈进家门,家里的奴仆将他的外套脱下。 “不知大人因为何事chun风满面?” 孙承宗开怀大笑。 “哈哈哈!天大的喜事!快准备好酒!老爷今天就要大醉一场!” “是!” 管家为孙承宗准备了三五坛好酒。香醇的美酒入肚,将孙承宗心头的高兴劲压下去三分。 “不知老爷今天因为什么事情变得这么高兴?难道是辽东大捷?” 孙承宗又将一碗酒灌进肚子里,年纪大了,喝酒喝的有些急,不小心给呛了一下。 “咳咳,莫要说是辽东大捷了,就是女真人全部死绝都没有今天的事情能够令老夫高兴了!哈哈哈!给我满上!” 管家也不敢多问,只能在一边一碗碗的续酒,半坛子酒下肚,孙承宗喝醉了…… 又是五天过去,在这五天里,孙承宗也称病不上朝,充分的认识到了朱由检难得糊涂的意思,孙承宗这颗眼中钉从朝廷上消失了,这让魏忠贤的心里既是疑惑,又是感到舒心。 现在朝中只剩下了一个袁可立,这个袁可立即使是再怎么厉害,在战壕中剩下的也是敌人了! 阉党们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已经计划出了一套完整的收拾东林党的计划,总之就是一句话,东林党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这一切高攀龙等所有东林党人全都给蒙在鼓里,现在阉党当政,识实务者为俊杰,大臣们大多都是明哲保身之徒。 也没有通风报信的人,察觉到阉党有动静的人,也就是朱由检和孙承宗还有袁可立三人,袁可立最先知道了阉党的计划,急忙的告诉了孙承宗。 孙承宗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的告诉高攀龙他们,但是想到了朱由检送自己难得糊涂四个字,就将这个想法搁置了下来,只是派人暗暗的提醒了高攀龙他们。 朱由检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阉党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此罢休,不过现在也没有力量对付他们,只要是威胁不到自己的利益,那就由他们去。 更何况朱由检将全部的jing力全都放在了即将出炉的啤酒身上,再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第一批啤酒就差不多的就要出来了。 前前后后的已经向这第一批啤酒砸进去了不下五六百两的银子了! 朱由检掐着ri子算,越是到啤酒快要出来的时间,朱由检的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啤酒就要出来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朱由检躺在花如月的怀中,花如月倚在榻上,两根秀气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给朱由检按摩着太阳穴。 不管朱由检说什么,她都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在空挡里插一句话。 花如月抚摸这个自己托付终身的小男人的脸颊,一脸的温柔,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朱由检也十分享受这种卧在美人怀中的感觉,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唉……眼看着这啤酒就要出来了,可我还不清楚这大明子民的口味如何,会不会对这种新玩意产生兴趣。头痛啊!” 现在再做市场调查也来不及了,这是一大疏忽,现在朱由检只能寄希望于老百姓对西洋玩意来的非常感兴趣了。 “啤酒?就是你和老鸨子说的那种酒水吗?” 花如月问道。 朱由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美人身上的香气。 “然也!” “公子只管放心就是了,别的不好保证,老鸨子这家宜chun楼可是这京城内外最大的一家青楼了! 每天来的不是富家商贾,也是达官显贵,只要是你的这酒水能喝,自然会有人喜欢,有人喜欢那肯定就会买的。 就不用您多cāo心了,京城里没有人喜欢,那还可以到京城外面去卖呢!这个喝酒的人到处都是,还愁找不到喜欢喝酒的人吗?” 花如月轻声的安慰道。 在她的心里,将比自己小三岁的朱由检当成夫君总感觉怪怪的,还是弟弟的感觉来的好一些。 “呵呵,也只能如此了!” 如果在京城里找不到销路的话,这也只能到京城外面了,不过这京城才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只有本地人喜欢,这才叫真正的赚钱,得不到这里的人认可的话。恐怕这将来运费每年也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公子,你说的酒水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我看公子已经在这酒水的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了,难道你就不怕亏了本吗?”花如月担心的问道。 “亏本?” 朱由检嘴角勾了勾。 “做买卖怎的会不怕亏本呢?我也害怕,不过我对我的啤酒有信心,它一定能够顺利的在我大明的土地上畅销!” “哦?不知道公子的把握从何而来?” 朱由检在她的怀里翻了个身,面向花如月的小腹,八月天热,卧室中的花如月只是穿着两三件薄如蝉翼的青衫。 朱由检嘴中呼出来的热气喷在花如月的小腹上,酥酥麻麻,痒痒的。 花如月忍不住抱住了朱由检的脑袋。 “哈哈哈!从何而来?就从我这啤酒还从来都没有在大明的国土上出现过,这酿造的工艺也只在我手里! 我京城几十万百姓,只要有一成的老百姓喜欢上我的啤酒,这也足够让我们成为这京中数一数二的巨富了!” 信心就是这么大,没办法,现在人喜欢喝酒能喝酒的,这一次十几瓶都不在话下! “看来公子对啤酒真的是很有信心呐,那如月在这里就提前祝贺公子的啤酒能够大卖了!” 女人的夸奖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徐应元的拍马屁在朱由检听来,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感觉徐应元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专门来拍马屁的! 花如月的鼓励在朱由检的耳边有一种激奋人心的感觉,让人充满了动力,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那是当然!有咱们的如月美人在后面支持着,这啤酒怎么可能会卖不出去个好价钱呢,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花如月不解的问道。 “莫非是还有什么遗漏……嘤咛……” 不过花如月很快的就得到了这个答案,一只不老实的手攀上了自己胸前的高耸,伸进了单薄的衣衫中,抓住了一只柔软而又充满弹xing的坚挺。 朱由检灵活的手指头很调皮,似乎也很灵巧,一下子就将那粒红豆捏得凹陷了进去。一股如同弱电流般的酥麻感,顿时顺着那个中心点,向她周身扩散而去,刹那之间,就袭遍了全身。 花如月俏脸绯红,想要挣扎,却偏偏自己娇躯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来,这让脸颊酡红的她,就像是一个最温柔猫咪一般,匍匐在朱由检的身上,任由朱由检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抚摸些自己那初经开发的坚挺之处。 有些迷离而蕴含一丝chun意的双眸,仿佛又昭示着她好像挺享受这种爱意的抚摸。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润的红唇,忍受着胸前传来的一股又一股的电流冲击,将自己送上一个有一个的高峰。 花如月不由得低下头去,主动地吻上了朱由检的大嘴,她已经被朱由检挑起了情绪,朱由检一只大手环上了花如月柔若无骨的腰肢。 花如月两只光洁的玉臂紧紧的抱住朱由检的脑袋,两人忘情的热吻在一起。 花如月的衣衫在朱由检大手的作怪下,悄悄的从身上滑了下去。 顿时花如月完美起伏的曲线呈现在朱由检的面前,两人唇分。花如月chun意盎然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嗔怒道。“公子,你好坏!哪有你这样的!坏死了!” 朱由检一个反身将花如月轻巧的抱在怀里,笑嘻嘻的看着她道。“哈哈哈!我坏?我哪里坏了?我看你也不是挺享受的吗?公子也是熟读礼仪chun秋的正人君子,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公子能够乱摸吗?” “你……讨厌……” 花如月被朱由检逗弄的生气了,不依的在朱由检怀里无力的反抗。 朱由检贪婪的审视着花如月美妙的酮体,在朱由检火热的眼神侵略下,花如月羞涩的闭上了双眸。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伏上了花如月的身上,着了迷一般亲吻在她的脸颊上,那堪称完美无暇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红晕,檀唇深处,抑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娇呼。 朱由检火热的大手顺着光滑的腰肢滑到了她的翘臀,在她的翘臀上轻轻的捏着。 “此情此景,我想为你做一首诗。” 朱由检突然说道。 “做……做诗?” 花如月仅存的理智不明白朱由检为何会想到还要做诗,有这个心情做诗,还不如做事呢! “这是公子做的第一首诗,听好了。 如ri当头公子来,如月姑娘真漂亮。 公子如月天仙配,真是好来真是好啊!” 第四十二章美人如玉 “好……好……好诗,公子真是天资聪慧,这可真……真是一代绝句……” 花如月违心道。 无韵无律,不平不仄,这就是狗屁不通,连打油诗都谈不上。 “真的吗?”朱由检反而很高兴。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比李白他们差,我相信你的眼光,不妨这样,这诗我抄写下来送给你,到时候你挂在青楼门口,让所有人一同瞻仰一番!” 花如月yu哭无泪,这真要是挂出去的话,不出三天宜chun楼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正想间,一声低吼,策马扬枪。 颠龙倒凤,香汗淋漓,千回百转,却又怎的话出这其中滋味…… ri落西头,一抹斜阳透过梨木窗棱照耀进来。 “嗯?现在已经傍晚了?” 朱由检坐起来,疯狂的已经一个下午了。朱由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花如月像只柔软的猫儿一样从后面缠上了朱由检。 迷迷登登似乎还没有从那疯狂的沉醉中清醒过来。 “这就要走了?不多留一会儿了。” 他只觉得两团柔软贴在自己火热的背脊上。朱由检回头吻了吻她jing巧的秀额,反手摸上了丰满挺翘的臀瓣,轻轻的捏着。 “怎么了?这是不舍的相公离去,也罢,多久一会儿也好,反正这相公也不舍的离开如月。” 朱由检又将捡起来衣服扔下,拥着给花如月又躺回了床上。 他笑吟吟的亲吻着花如月的脸颊。 “和上次比,不知为何这次如月似是主动了许多,让相公可是大享其福,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偷偷的学过?” 花如月脸颊更红了,一抹诱人的红晕浮现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 不依的嗔道。“去你的,公子竟在瞎说,这个事情到哪里去学……” 自上次和老鸨子交心的谈了一番,对于老鸨子说的绑住男人的心,花如月口上虽不在意,可心中也暗暗的重视了。 既然认定了朱由检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那么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在朱由检的手里就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花瓶想要将朱由检牢牢的抓在手心里,就必须有一套自己的手段。 老鸨子说的没错,自己这出身青楼,不管是不是良家女儿,这注定是成不了人家的正室,侧室的希望也是寥寥无几。 想要不让一个男人离开自己,就得让他迷恋自己,不能自拔。 这床第之事无疑就是最厉害,也是最吸引男人的。 花如月既然自认为是朱由检的女人了,从实践中获取经验这种事,她宁死也做不出来。不要忘了,这青楼是一个怎样的地方,通过对老道的姐姐妹妹们的旁敲侧击,还是从中学到了不少的经验,虽说这是第一次用在朱由检的身上,但对付朱由检这个初经人事的初哥来说是绰绰有余。 这种羞人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告诉朱由检了。只不过她低估朱由检了,两世为人两份的体力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小小的手段打败呢? 又在花如月的床上缠绵了半个时辰,直到将花如月做弄的毫无力气,沉沉的睡去以后,朱由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宜chun楼。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酉时了,八月正值暑天,天长夜短,现在也不见得入夜。 街道胡同里还是人来人往,朱由检径直的走去王婆婆的作坊里。 再有个几天就差不多了,啤酒是时候也该出来了。 离得老远,朱由检就嗅到了啤酒的酒香味,这熟悉的味道几乎让他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 他推门进了作坊,啤酒已经到了最后的发酵过程了,里面只有三五个工人在里面忙活,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工人们向他打了个招呼,朱由检点头回应。这个发酵的过程是最简单也是最麻烦的,啤酒原料装箱发酵后,就不需要外来人力了。不过这温度是最不好控制的,温度低了,酵母的工作效率就会降低,温度高了,这啤酒就废了。 王婆婆也深知这其中过程的重要xing,所以花大价钱将这作坊又重新的改造了一遍。 不然这掌控不好其中的温度,这至少的投入和努力这可就前功尽弃了。 为此,王婆婆还特地的的在作坊里挖了两个水池子,每天换水来降低这作坊里的温度。保证作坊的温度一直保持在这二十多度左右,本来就不大的的作坊,变得更加的拥挤了。 他趴在这酒桶上闻了闻,酒香扑鼻。 “相公,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娇呼声回响在耳边,朱由检的心里又是一阵的悸动。 这也有些ri子没有见到宁采儿这个小丫头了,朱由检笑着回过身去。 自朱由检半个月以前来过一次后,之后就再也也没来过。 伺候了王爷这么久了,又和王爷在一起假扮夫妻,又是相公,又是娘子的,这让她一颗稚嫩的芳心早就萌生了爱情的萌芽。 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满怀憧憬的幻想着将来能够和王爷在一起生活的场景。虽然这地位和身份千攘之别,可一颗小小的芳心早就栓在了小王爷的身上。 宁采儿每天都来记录这啤酒的数据,和往常一样,没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ri思夜想的王爷,这让她如何的不激动。 轻盈如燕的闪过两个大水池子,飞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他还怕宁采儿一个不小心的掉到水里呢,本来朱由检站的这个地方就小,一下子又多了一个人,两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朱由检害怕她落水,一伸手将她保护在怀里,朱由检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被宁采儿当成了对自己的喜爱,欢喜而又顺从的伏在朱由检的怀中。 一双小手欢快的搂在了朱由检的腰上,紧紧的将两个人抱在一起。那五个做工的工人只是笑了笑,便将这个作坊空了出来,留给他们小两口亲热的空间。 朱由检没想到宁采儿竟会如此主动,不小心被她给吃了豆腐…… “咳咳,采儿,不用抱得这么紧的,我又不会跑得了。” 宁采儿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不妥,于是松了松,不过一双小手还是抱在朱由检的腰上。 “相公已经好久都没有过来了,采儿ri夜的思念相公,今ri见到相公,还以为是花了眼呢!” 宁采儿叫起相公来,顺口顺嘴的,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羞涩了。 朱由检温柔的摸了摸采儿的小脑袋。 “是啊,相公也想你了,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咦?你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这几天累的?” 宁采儿白净的小脸蛋已经没有以前的那样红润了,显得有些苍白,略微的有了一些黑眼圈的迹象。 朱由检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宁采儿的脸蛋,他心里清楚,现在是发酵的时候,啤酒发酵在每一个时间段的数据是尤为重要。 宁采儿的任务就是细心的记录下啤酒从发酵到制作成功所有的迹象,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察看一次。明朝又没有计算机全程监控,这对一个人的jing力是一个极大地损耗,尤其还是一个女孩子。 “采儿,跟我回去,这个工作可以交给别人,你太累了。” 朱由检心疼的说道。 “相公,我不累的!” 宁采儿坚强的摇了摇头,甜甜的笑道。 “这再有几天啤酒就能够出来了,要是在这个时候交到别人的手里的话,万一出点儿差错就不好了,还是由我亲自来放心。更何况这个工作一般人也承受不了,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没事的。” 宁采儿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永远都是为了别人考虑。 朱由检不说,宁采儿也清楚,在王爷身边除了自己,能够信得过的人一个手也数的过来,而且王爷也已经说过了,王府的发家致富全靠这个啤酒了。 王爷将啤酒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这怎么能够嫌累而放弃呢!所以交给谁也不如交到自己的手里放心。 “唉……苦了你了。”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 “相公,我没事的,您只管放心,采儿能够办好的。” 宁采儿很倔强。 “哼!男子韩大丈夫,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影,将如此的重担全都压到一个女孩子的肩头上,这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干的吗!” 门口传来了王婆婆不满意的声音,说实话,宁采儿是王婆婆看着长大的,虽说已经十年都没有见面了,可是宁采儿在王婆婆眼里依旧是那个需要人疼爱,嘴里甜甜的叫着婆婆的小丫头。 如今丫头嫁了人了,更应该得到婆家人和相公的疼爱,过上好ri子才对。 丫头嫁了一个有钱人,这应当过上少***生活才对,而且这个相公也是谦谦君子,一表人才。 自己这个当长辈的应当为采儿感到欣慰和高兴才对。 可是没成想,采儿嫁的竟是一个天xing薄凉不负责任的小人。 生产啤酒这么大的一个摊子,直接甩手甩给了自己的娘子,这都已经半个月了,将娘子扔在这间破作坊里不管不顾。都未曾差人过来问候一声,这让关心采儿的王婆婆心里岂能不生气! 哈哈哈!兄弟们圣诞节快乐,不妨各位留下收藏推荐让小倌也高兴一番~~~还有第三更咯~~ 第四十三章假夫妻,真感情 王婆婆愤怒不已的敲着手里的拐杖,不怀好意的瞪着朱由检。 朱由检也不好意思的的再做着什么没有意义的解释,毕竟是自己不负责任在先,将宁采儿一个女孩子累成这副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被骂两声,就当是给宁采儿出出气也好。 可宁采儿就不这么想了,朱由检大小也是个王爷,自己是他的贴身宫女,何况现在两人还假扮着夫妻,于情于理都不能看着王爷吃亏。 宁采儿反驳道。“婆婆,不是这样的,相公对我很好的,相公没有时间过来,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有,这些本来都是小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傻孩子……” 王婆婆无奈的摇摇头。 “我心疼的是你,这个酿酒的过程累的很,一两个大男人都吃不消,莫要说你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了。看看你的脸sè都已经差成什么样子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着他。婆婆见不得你受苦,婆婆这是在为你说两句公道话。” 宁采儿是一个认死理的丫头,认定了什么是正确的,她就绝不后悔。 “婆婆为我好,采儿也知道,不过采儿也清楚,相公是一个好人,绝不是像婆婆说的那样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宁采儿这番说话,一个无奈,一个心疼,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都还在维护自己这个无情无义的相公。 朱由检此时若是再不说句话,那就真成了一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了。 “采儿,莫要为相公辩解了,这一切都是相公的不好,要不是相公考虑不周的话,你也不至于在这里遭这么大的罪了。” 朱由检主动认错的态度,这倒让王婆婆心里舒坦了几分,能够主动地承认错误,亡羊补牢,尚未晚也。 更何况羊圈里还是一只认死理的小羊。朱由检能够这样说,听在宁采儿的心里暖暖的。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听说过相公向一个娘子认错的?就更不要说是一个地位崇高的王爷了。 “没事的,相公,能够为相公分忧,不管有多累,采儿都愿意。” 羞的红扑扑的脸蛋藏在朱由检的怀里。王婆婆无奈了,这丫头算是没救了,心眼实诚到了这种地步,要是被这个相公给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人家数钱呢! 不过也不也同时说明了他们小两口之间的感情很是亲密吗?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一个外来的老太婆也无权干预,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负了我们家采儿就好。” 朱由检笑了笑,这个老太婆是真心的为了采儿好,这些他都看的出来,也为采儿有这么一个疼爱她的老婆婆而感到欣慰。 “婆婆教训的是,是我做的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采儿是一个好姑娘,能够娶她做娘子,是我的福分,我不该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回头我就将采儿带走。” 这工作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男人来干的,却由一个女子来承担,这个着实的不公平。 更何况习惯了采儿在一边的伺候,突然间的换人了,这一时半会的朱由检也不适应,还是采儿最好。 “不用了,相公,这里还是由我来,我还可以的。这里我已经从开始到现在盯了快一月了,突然换人来,这还要另外的和他交接,太麻烦了。” 采儿考虑的很周到,她不是为了在朱由检的面前争功,而是想要在他的面前证明一下自己不是一只摆着看的花瓶! 关键的时刻自己依然可以排上大用场。 “换人就不必了,突然换了个人,老婆子我也不怎么适应,还是跟我们家的采儿丫头合得来,你要是真的心疼她的话,等这啤酒卖出去以后,就好好的养养她的身子,大鱼大肉的补一补。免得ri后累下了病根。” 朱由检点头。“这个放心,我是不会亏了自己的娘子的!” “还有,这熬夜会伤jing血,接连一月的亏损,采儿的身子骨定会虚不受补,突然的房事只会让丫头的身体更差,对孩子不会有好处。” 前面的话,采儿还听的津津有味的,但是越往后听越感觉不对了,聊着聊着这怎么孩子的事情都已经聊出来了呢? 虽然与朱由检以夫妻相称,但从理论上来讲,宁采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王婆婆说的这些,在这个礼法森严的社会可是重口味!宁采儿都要晕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婆婆竟在瞎说……人……人家哪里有……” 王婆婆只当是宁采儿在害羞,不以为然的说道。 “丫头啊,婆婆和你都是过来人了,说的这些怕什么,何况是当着你的相公面前,这你有什么害羞的,难道还怕相公笑话不成?婆婆说的这些你一定要记住了!” 在王婆婆看来,他们成婚没多久的小两口,定会对房第之事沉迷不休,莫要说是小两口分别了这么久了,到时候只怕更是要沉迷其中。 这可对采儿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万一一个不小心,伤了身子,ri后怀孕只怕身子骨会更虚,王婆婆这是一心的为了他们两个着想。 宁采儿已经是羞的不行了。 “婆婆……莫……莫要再说了……” 偷偷的看了一眼朱由检,他正在聚jing会神的听着王婆婆的话,这就让她更羞了,一扭头就想躲出去,不料这里还有一个大水池子,啊的一声整个人不小心向后翻去。 朱由检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采儿的衣服,没成想这脚底下有一块滑溜溜的小石子,朱由检不小心滑了一下,两个人一同跌进了水池里。 溅出了好大的一个水花,采儿在水里吓得不住的挣扎,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了朱由检的脖子,几乎快要勒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相……相公救命…………采儿不会水……” 王婆婆开始的时候也被惊到了,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慌乱,只是在一边笑着看着。 朱由检也被宁采儿的挣扎弄的手忙脚乱,虽说同时落水,不过朱由检可就冷静的多了,不要忘了这是一个人工的小池塘。 再深又能深到哪里去呢? 所以王婆婆不着急,朱由检也不着急,他一手揽住宁采儿的腰肢,一只手从她的腿弯处伸过,将她抱了起来。 朱由检站起身来以后,水池子里的水仅仅只是没过他的腰而已。 “没事了,没事了,水不深,不用怕?” 朱由检赶紧的安慰道。宁采儿脸上一阵的后怕。 “吓……吓死我了,人家……从小就怕水……这次还好有相公……” 朱由检哭笑不得的把她从池子里抱出来。这丫头太有意思了,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害羞。 “唉,让我怎么说你们两个好呢,看看你们俩这个样子,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王婆婆指着他们说道。刚从水池子里爬出来,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朱由检还好些。 可是宁采儿就不一样了,八月天气炎热,本来穿的就单薄,现在全都已经给湿透了,衣服全都贴在了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上。 几乎是等于没穿衣服,朱由检可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还这么有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 实乃旺夫之相……朱由检也不是初哥了,也是有过经历的过来人了。 看着宁采儿曼妙的身姿,朱由检忍不住的心头一阵火热。 贪婪的欣赏着采儿的优美曲线。 采儿虽不通人事,可也知道一个漂亮女孩身材对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宁采儿虽从不自傲自己的样貌天下第一,可也自信自己长得还是不错的,起码也能算的上是一个美女。见王爷都已经看的拔不出眼珠来了,采儿虽然羞涩,心里也有一丝丝的甜蜜,自己对王爷来说并不是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的。 他们两个人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这让在一边的王婆婆受不了了,**也不能选在这么一个地方乱来? 哪有这样的两口子?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的过吗? 这倒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芳心默许的两个偷情的小男女。 王婆婆突然升起了这么一个想法,不过随后的就被她打消了。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傻站着了,万一来人看见就不好了,赶紧回屋子里换身衣服!” 说的也对,朱由检倒是无所谓,一个大男人被看了那就看了,但宁采儿可是一个大姑娘家的,现在不小心湿了身,万一被外人看去这不就亏大了吗? 王婆婆这里只有一间能够住人的房子,他们两个只能一起在里面换衣服。 和王爷在一个房间里,宁采儿这叫一个纠结,心里面怦怦的小鹿乱撞。 十指交叉在一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口头上相公相公的叫的再亲,这也是叫给外人听的,可实际上两人依然只是主仆关系而已。 虽然很喜欢和王爷单独相处,可是这突然的和王爷在一个房间里,这心里面没有惊慌失措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这还怎么办才好呢? 第四十四章美人窈窕 王婆婆这里有几件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衣服了,不过洗得很干净,穿起来也不脏,朱由检就换了下来,宁采儿在一边侍奉朱由检换衣服。( =钱人,钱人,,。) 朱由检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而宁采儿还穿着一身湿嗒嗒的衣服红着脸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穿着这身湿衣服难道不难受吗?怎么还不赶快的换下来呢?”朱由检问道。 傻瓜!傻瓜!真是傻瓜!王爷难道是笨蛋吗?宁采儿在心里嗔骂道。 见采儿扭扭捏捏的样子,朱由检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也暗道自己是个傻瓜。 男女授受不亲,两人之间只是假夫妻而已,宁采儿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这有损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朱由检尴尬不已。 “要不我先出去吧,你换好衣服再出去吧。” 朱由检说完往外走的时候,却被宁采儿拉住了手,朱由检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她。 宁采儿羞赧的道。“没关系的……相公你就在这里吧……” “在这里?可是……” 尽管朱由检心里是快要愿意的流出口水来了,但是他还要为宁采儿的名节考虑呢,假夫妻毕竟不是真的。 若真是两人在这里赤诚相见的话,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不就真的毁在自己手里了吗? 虽然朱由检心里很舍不得她成为别人的女子,外面的人也不会在意堂堂的王爷吃掉了自己家的侍女会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相反人们还会纷纷的祝贺宁采儿攀上高枝了呢!当然这些就不是朱由检现在能够考虑的到的了。 朱由检的犹豫,让宁采儿又是感动又是失落,王爷还能为自己的名节考虑,这说明在王爷的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王爷这样子似乎没有那自己当成自己人,难道是自己真的没有吸引力吗? 采儿的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轻轻的说道。“相公……不……不用出去了……” “什么?” 朱由检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愣了愣。压根就没想过宁采儿会同意和自己共处一室,难不成这丫头心怀鬼胎? 朱由检自然不知道在宁采儿的心里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人,不要说是一起看一看了,就是……啥也不是问题。 宁采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相公,你我在外乃是夫妻相称,你我夫妻二人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的呢?倘若是相公避嫌而出去的话,恐怕会让王婆婆起了疑心,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采儿心细,对于这些朱由检关注不到的不起眼的小事,她摸的可是清清楚楚,朱由检不允许出任何差错的事情,采儿自然要为他考虑到。 朱由检心头一阵暖流滑过,伸手在采儿的脸上摸了一下。 “只是这样做,会坏了你的名节,王爷总不能拿一个清白女孩子家的名节来开玩笑吧?” 宁采儿心头这叫一个气啊! 人家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自己家的这个王爷是不是真的傻?难道非要自己一个女孩子家的说出喜欢王爷这种话吗? “没关系的相公,在采儿的心中……采儿早就是王爷的人了……” 虽然害羞,但采儿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后羞涩的转过身去。 背对着朱由检将湿透了的衣衫解开,露出了宛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 朱由检感觉鼻头一热,一股鼻血似乎要喷鼻而出。 白里透红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红绳,连接着前面的肚兜。 朱由检打量了一番采儿的身材,从后面看被水给浸湿的裤子紧紧、的贴在浑圆挺翘的臀部,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朱由检心头这叫一个火热。心里头不禁的赞叹,想不到几个月的功夫,萝莉美人竟然长的这么窈窕了,出落的楚楚动人,是时候到了一个采摘的年纪了。 朱由检扳着宁采儿的肩头,她双手环胸,羞答答的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微微隆起的胸部已经是初具规模,在她双手的挤压下,更是挤出了一道深深地胸、沟。 虽不是刻意而为之,但这不经意的风情却是更加的诱人。 “相公……好看吗……” 宁采儿怯生生的问道。 这种语气加上秀sè可餐的容颜,更加的楚楚可怜,仿佛是在寒风中随风摇晃的一朵蔷薇花一般,让人升起一抹怜悯之意。 “好看,采儿是最漂亮的女孩了,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采儿一样漂亮的了。” “真的吗!” 采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光亮的sè彩,虽然朱由检这番话中有七分夸大的成份,但还是让宁采儿激动不已。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采儿是最漂亮的女孩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的采儿?我的采儿!难道王爷对我也有意思?更是让采儿娇羞。 “当然了,我说话什么时候骗过采儿呢,瞧瞧采儿这漂亮的脸蛋。” 朱由检笑着抬起手来轻轻的在她的小巧的鼻翼上刮了一下,采儿身子一软,直接扑倒在他的怀中。 朱由检只得将她抱住,这小妮子是对自己动了真情了,朱由检这怎的会看不出来呢,一颗芳心牵连在自己的身上。 “快换衣服吧,都已经湿透了,着了凉就不好了。” “不嘛,我要夫君帮我脱……” 宁采儿撒娇道。 说完后将小脑袋死死的埋进朱由检的怀里,怎么也不肯直视朱由检,当然了,对于这种香艳的要求朱由检自然不会拒绝的。 这也是变相的向朱由检表白了,都已经要求帮忙脱衣服了,这难道还要说明些什么吗?采儿也暗暗的后悔,自己怎么这就鬼迷心窍的说出这种话来呢? 还好王爷不介意,不然这可是丢死人了…… jing致俏丽的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显柔和,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原本淡淡的红晕此刻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扩张了许多,连同着修长的玉颈也一同染上了浓艳的彩霞。 眼神温柔,眼波如醉,如媚如痴,情意绵绵。 一缕芬芳的女子香如同鸦片烟一样被朱由检吸入肺中,让他深深上瘾,难以从中自拔。若不是已经在花如月的身上疯狂过了,不然今天宁采儿**是必然的了。 宁采儿只是感觉到背上有一双充满了热量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游走,只感觉那双大手游到哪里,那里就泛起一阵难言的燥热,让她浑身无力。 朱由检的大手只是在采儿光滑的背上游走了两圈。 他吻了一下宁采儿的额头,炙热的鼻息,喷在采儿吹弹得破的俏脸上。 要不要在这里就这么的从了王爷呢? 正想着,一只手已经滑进了自己被水给浸湿了的裙裾内中,在挺翘的翘、臀上摸了一把,接着就停在了那里,轻轻地抚摸。 耳朵边上有声音传来“没想到我们的采儿姑娘年纪不大,这屁股上的肉还是挺软的……哈哈哈!” 采儿嘤咛一声,满脸绯红,显然对朱由检的调戏有些受不了,娇喘着道。 “……不要!王爷是个坏人,……你赶紧,住手!你再这样,我,我就……我就不客气了……我真的不客气了……”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我的这个采儿小娘子是怎么对这个相公不客气的,娘子打相公,这可是犯了七出的,是要被家法伺候的,到时候可不要哭哦。” 朱由检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热乎乎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 眼波迷离。“只要王爷喜欢……采儿不怕的……” 朱由检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也柔软了起来,这种感觉和花如月不一样,和周莹莹也不同,这是一种喜欢中夹杂着一种疼爱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关乎**,只是单纯的喜欢。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轻轻印在宁采儿额头上,然后一路向下,吻上她的眼睛、翘挺的鼻梁、脸颊……嘴角,最后,再度吻住了那嫣红的小嘴…… 宁采儿并没有作出丝毫的抗拒,反而闭上了秀瞳,仰脸宛转相就,脚下,也微微的踮起,依偎在朱由检的怀中,任由朱由检索取。 丁香微吐,香津暗度;宁采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竟如同突然没有了重量一般,整个人尽都飘在了云里雾里,一时间似乎什么也都不能思考了…… 宁采儿全无半点抗拒,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合作态度,口中竟自发出无意识的梦呓呻、吟,只觉得那双火、热、宽厚的嘴唇一路往下,捉住了自己的樱唇,然后进一步大力的吸、允起来。 而那一双魔手在自己柔若无骨的身上肆意游走,每游走到一处,那里的衣脆就整片的脱落,衣服就这么简单的被朱由检给脱下来了。 朱由检的嘴唇一路向下,渐次到了脖颈,然后是jing致的锁骨,再往下,粉红sè的肚兜轻轻的将它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小何才露尖尖角的略微丰满的、峰峦…… 他的嘴唇就挪移到了那一片连绵起伏的雪白峰、峦之上,忘我地张口、含住那一粒小小的樱、桃,舌尖在灵活的逗弄…… “放心好了,王爷这个时候不会乱来的,只是亲亲而已,会给你一个名份的。” 第四十五章大东厂 东厂是明朝特有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jing察机关。 明成祖于永乐十八年设立东缉事厂,简称东厂。 由他的亲信宦官担任首领。东厂也是最早设立的国家特务情报机关,其分支机构远达朝鲜半岛。 东厂的地点位于京城东安门之北。 明中叶后期锦衣卫与东西厂并列,活动加强,常合称为“厂卫”。 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靖难起事夺位的明成祖,以武力非法夺取了建文帝金陵朝廷政权,社会异议纷起。永乐十八年,成祖为了镇压政治上的反动力量,决定设立一个称为“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的新衙门,他自知皇位来路不正,设立东厂的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监视大臣们言行。 起初,东厂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但到了明末,东厂也有了自己的监狱。 东厂监视zhèngfu官员、社会名流、学者等各种政治力量,并有权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 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政治反对派,不经司法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担任zhèngfu高级官员或者有皇室贵族身份的反对派,东厂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也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东厂的职能是“访谋逆妖言大jiān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一人掌理,委以缉访刺探的大权。虽说锦衣卫和东厂同权,都可以不经过司法程序而随便的抓人。 但与锦衣卫的关系上,东厂后来居上。由于东厂厂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 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可口头直达。 东厂厂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 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可口头直达;皇帝还赋予东厂督主以监督锦衣卫人员的权力。 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 在宦官权倾朝野的年代,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厂主甚至要下跪叩头。 此时的魏忠贤便是如此,他自称九千岁,但也是这东厂的提督。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 通常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中位居第二、第三者担任,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魏忠贤就是这么一个职位,东厂所有的人手都是他的爪牙。 东厂建立初期客观上有反**的效果,极大的加强了皇权。但东厂更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历史影响。 越过正常的官僚机构,进行特务活动,存在大量yin暗面,人为制造了大量的冤假错案。为宦官专权提供了条件,但在明朝宦官只是皇帝权力的延伸。 由于东厂镇压的手段极其残酷,且有因向ducái者邀功或其私利而为之,所以容易制造大量的冤假错案,以致于东厂在明代社会上的口碑极差。 东厂能够做到这些,恐怕这也是成祖皇帝始料未及的。 纵观明朝的历史,除了东厂和锦衣卫以外,还曾经在宪宗的时候,组建了一个西厂。西厂在明朝历史上只短期存在过,明宪宗成化年间成立了一个新的内廷机构——西厂。其势力甚至超过了老前辈东厂。 由于锦衣卫,东厂,西厂之间对权力的争斗激烈,和朝廷上各派的的激烈反对,西厂仅仅成立5个月就被撤销。 明武宗继位后,大太监刘瑾掌权,宦官势力再度兴起,西厂复开,刘瑾倒台,武宗才下令撤销西厂。 西厂作为一个临时产品,就这样在历史上永远地消失了。 东厂、西厂和锦衣卫是明代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这三个司法机关以外设置的直接听命于皇帝,执掌“诏狱”的特务机构。 东厂的侦缉范围非常广。 东厂获得的情报,可以直接向皇帝报告,相比锦衣卫必须采用奏章的形式进行汇报,要方便的多。 朝廷会审大案、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东厂都要派人听审。 朝廷的各个衙门都有东厂人员坐班,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 东厂也可以谈的上是无孔不入,那里也有东厂的爪牙。 由于可以直接对皇室成员实行抓捕权,这也是朱由检最害怕的地方,万一一个不小心落到了东厂的手里,被东厂人抓到用刑,恐怕等不到皇帝派人来,这就已经先挂在这里了! 魏忠贤坐在一八抬大轿上,前后被人簇拥着抬到了东厂门口。 他今天来这里不为公务,也不为私事。 见魏忠贤的车驾到了,东厂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赶紧的小跑到轿子前面来跪下。 尖着嗓子喊道。“奴才叩见九千岁。” 前面领头的太监手一挥,轿子停在了门口。领头太监掀开轿帘,将魏忠贤从里面扶了出来。 魏忠贤出来道。“这东厂今天这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跪着的小太监回答道。“回九千岁,各位大人们已经按照九千岁的吩咐,都出去搜集东林党人的贪腐证据去了,这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魏忠贤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记得一定要让东林党他们此次翻不过身来!好了,不用太紧张,我这次只不过就是过来看看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意思。走吧,领我进去看看。” “九千岁,您这边请。” 魏忠贤执掌东厂督公,平ri里也很少的来这东厂转悠,也就是在有事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东厂。 朝廷里的大臣们之所以会害怕魏忠贤,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魏忠贤执掌东厂,东厂和锦衣卫一样,普通的大明法律和司法机构在他们的眼里可以直接的忽略过。 不经过审讯就随便的拿人,这都是家常便饭,好多正直的大臣们都是这样被抓进东厂然后被屈打成招的。 步入东厂的大门,东厂大堂入内即可见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堂前还有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 可惜东厂在实际办案中完全背离了这个初衷。 东厂特务每天在京城大街小巷里面活动,并非完全为朝廷办事,更多的是为自己谋私利。 他们常常罗织罪名,诬赖良民,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 到了明中后期,东厂的侦缉范围甚至扩大到了全国,连远州僻壤,也出现了“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 魏忠贤竟然点了点了两柱香冲关二爷拜了三拜。 没人能想到阉党居然还会拜关二爷。 魏忠贤将香插进香炉里,随口问道。“那个杨涟还好吧?” “回九千岁的话,那个杨涟好的很,只是吃了一点儿皮肉之苦,能吃能喝的,就是死不认罪,骨头硬的很!” “嘎嘎……想不到杨涟的骨气这么硬,进了我东厂的大牢,居然还硬撑到现在,想不到啊想不到!” “九千岁,我们要不要……” “不必了,谅他也撑不了多久了。杨涟自被抓进东厂差不多已经半年了,在这一年里,杨涟几乎是吃尽了苦头。” 魏忠贤想了想,说道。“嗯,带我去看看老朋友吧,就当是送他最后一程。” “是!” 魏忠贤口中说的老朋友就是杨涟,再过几天,等东林党的罪名罗列的差不多了,这东林党也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也应该见见他,见一见这个和自己斗了五年的老对手。小太监将魏忠贤引到了东厂大牢里,东厂的人并不全都是太监,至少看护牢房重地的是一群正常人。 yin森森的牢房里,居然出奇的安静,这里面关的犯人无一不是各部的朝廷命官。 这里的犯人们全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力气能够叫的出声来呢。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 魏忠贤指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犯人问道。 小太监赶紧令人打开牢门,进去试探了一下那人的呼吸,又翻了翻他的眼睑。 “回九千岁的话,这人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凉了,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魏忠贤闻言后厌恶的摆了摆手。 “晦气,死了就赶紧的编个罪名扔出去吧,免得放在这里臭了,污了东厂的风水!” “来人呢,将这个家伙的尸体扔出去,不要脏了咱们东厂。” 上来几个人将这个人的尸体抬了出去,这些人收拾起这些死人顺手顺脚的,在东厂里,打死个人,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好没臭了,对了,刚刚死的这个人他是谁?几品官?有没有什么背景?” 小太监赶紧的翻了翻花名册,在上面找了找。 “回九千岁,死的这人叫花都会,是杭州的一个从六品的知县,因为不为九千岁建生祠,而且还上书弹劾九千岁,所以才被锦衣卫抓到这里。家里已经被抄了,还有一个女儿,目前下落不明。” “哼!小小的从六品居然还敢弹劾本督,自不量力!” 第四十六章铁骨杨涟 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一个身穿囚服的老人披头散发的半躺在牢房里,不仔细的看看,恐怕还以为他是一个死人呢。 囚服已经是血淋淋的,从囚服的破洞中可以看见他因为受刑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体。 “这个人就是杨涟?” 因为隔的时间太久了,魏忠贤看着没有人样的杨涟,几乎已经不敢认了。 “是的,九千岁,他就是杨涟,这老东西前些ri子寻死觅活的,几次都差点儿让这家伙真的死成了。” “啧啧,几月不见,曾经风光无限的杨大人竟然会落到如此田地,着实的令人看着眼疼。”魏忠贤唏嘘道。 那奄奄一息的杨涟此刻似是听到了有人过来,那耷拉的脑袋居然抬了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垂在面前的头发看了过去。当看清楚来人以后,杨涟咧来嘴无力的笑了笑。 “呵呵……我当会……会是那个同道……的好友……还会记得我杨涟,想……想不到会是魏……魏公公……” 魏忠贤示意左右将牢门打开,魏忠贤也进到了牢房里面,左右搬过一张椅子,魏忠贤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涟。 杨涟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努力了两次也没有成功,两个小太监上前帮忙将他扶着坐住。 骨瘦如柴的双手将脸上的头发整理了一番,露出了胡子拉碴毫无血sè的一张脸。 “嘎嘎,杨大人,您的命真结实,都已经到现在了,您还活着。” 杨涟不屑的道。“哼哼,你这阉货都没死,我怎能死呢,只是我不甘心。” “大胆杨涟!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左都御史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有什么资格在九千岁的面前放肆!”小太监叱喝道。 “九千岁?九千岁!哈哈哈,咳咳,真是笑煞我也,一个太监,竟然恬不知耻的自称九千岁!哈哈哈!” 杨涟放肆大笑,让魏忠贤一阵脸红耳赤。 魏忠贤一拍扶手,大声道。 “杨涟!你一将死之人,居然还敢在此放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难道你就不怕本督将你的小命现在就拿走吗!” 杨涟全无惧意,布满血丝的眼珠看着魏忠贤。嘲笑一声。 “死?你以为我还怕死吗?用死来威胁我还有用吗?我杨涟不畏生死,不惧鬼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莫要再提你这残缺的阉货了!” 能够来东厂大牢,他就没有打算能够活着出去。 就算是严刑拷打都没能让这个文弱的书生低下头去,尽管是被打的死去活来,他都没有向阉党爪牙服软过。 反而一心的只求速死,因为他的角sè太为重要了,阉党拿他是没辙了,只好将他关押,还要小心的看护着。 魏忠贤没话说了,这个老对手的脾气他也明白,玩硬的根本就硬不过他的骨头。 “哼!不要以为咱家真的就拿你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过来就是来看你这老朋友最后一面的,再过不久,你还有你的那群兄弟们就只能天人永别了,哦不,是你们该一起上路了! 让你们这群东林党的人一同上路,相互之间这也算是有个照应吧。” 魏忠贤说完后,杨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好长的时间,魏忠贤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吗?” 杨涟道。“还用知道什么吗?这一切难道还不是你们这群阉党所为吗?既然是你们阉党下的手,那又能怎样?” 杨涟不悲不喜的回答让魏忠贤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杨大人,我实在是想不通,这朝廷上各党派都是以我为首,却不知杨大人为何要带领东林党人偏偏要和我作对?难道只是因为朝廷的政局走向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吗?这些实在是令我为难。” 这也是让魏忠贤最不明白的地方,朝廷几乎都已经统一在阉党的手里了,自己也即将是独揽朝政,偏偏只有东林党人不识抬举。 前仆后继,一批又一批的弹劾自己,吃遍了苦头也不悔改。 杨涟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魏忠贤。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这是一直困扰着我不解。”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便是了,自太祖洪武皇帝开国以来,曾立下严令,严禁宦官干政,自开国以来二百六十年以来,太监祸乱我大明社稷的事情还少吗?英宗正统皇帝时,太监王振干政,五十万天兵陨在土木堡! 致使鞑靼兵临城下,永乐盛世几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武宗正德皇帝年幼,刘谨八虎作怅,荒怠朝政,险些让我大明自此绝嗣。想一想都觉得提心吊胆,令人痛彻心扉! 现在你魏忠贤却又狼子野心,我等深受先帝拖孤之恩,为我大明江山社稷,绝不能让阉党乱政的危机重蹈覆辙!” 杨涟又道。 “魏公公,魏大人,难道我说的这些个理由还不够吗? 倘若是魏公公还想听,杨涟还能再说出了十条二十条,一直让魏公公听个够!” 杨涟说的魏忠贤哑口无言,即使是想要辩解两句,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杨涟说的没错,大明的几次危机几乎都是由太监造成的,现在他也是个太监。 尽管他万分的不想承认,这大明已经开始有乱的迹象了。 但是魏忠贤不服气。 “照杨大人这么说,难道这大明的乱相都要归到我魏忠贤的身上了吗?” “没错,不然魏公公还以为这都是老天爷的惩罚吗!” “荒唐!杨涟你一派胡言!” 魏忠贤怒道。“这都是你血口喷人,本督也没有心情继续和你多费口舌了,和你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本督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完了,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哈哈哈!这死其实也算的上是一种不错的解脱,只是在死之前没能亲眼见到你阉党的覆灭,这个着实是让人感到痛心! 只怕死后没有颜面去面见先帝! 我相信我等ri后,终有一ri,陛下一定会发现这其中隐情的,定会还我等一个清白的!” “清白?嘎嘎嘎……杨大人,你还是太天真了,莫要忘了,现在皇上更加的信任谁,就算是陛下有心想要还你们清白,可是又会有哪一个人能够为你们洗刷冤屈呢?” 现在狂笑的轮到魏忠贤了,他笑着说道。 “嘎嘎嘎,忘了说一声,本督能够得到今ri的地位,这还是多亏了杨大人的努力,能够立下一位好皇帝了! 若是没有杨大人,本督这后半生只能冷冰冰的度过了。 本督还是要感谢一下杨大人的!” 杨涟也很是无奈。 “古人云:王之过,臣之谏,臣不谏,臣之罪,臣谏之,王不改,臣替王改之。 我杨涟今生深受光宗皇帝信任,身为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却由我接任顾命大臣,将陛下托付给我,是唯一一个赏识我的人。 士为知己者死,我杨涟立誓此生报效光宗皇帝,只可惜光宗皇帝天年不假,继位只是一月而已,我便下定决心一心辅佐天启陛下。唯一犯下的罪过就是没有将你李进忠一同随李侍选移宫,反而让你有机可乘,实乃罪过!” 杨涟痛心疾首,悔不该当初的小小疏忽,却造成了今天不可挽回结局。昔ri的一个不起眼的太监,今天却成了一个让自己身陷囫囹的罪魁祸首。 “嘎嘎嘎,可不管怎样,你的所作所为还是一样的成全了本督,您只管放心的上路就是了,看在您对我有造化之恩的份上,将来您家里的老小,我是不会动他们一下的,这个本督还是可以保证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魏公公照拂了。” “嘎嘎嘎,杨大人还是慢慢的享受这剩下不多的时ri吧,本督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不多留了,告辞。” “不送!” 魏忠贤起身离开了牢房,小太监将牢门关上,杨涟突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一滴悔恨的泪水从眼角划过。 “啊……天不长眼……朝廷危矣……大明危矣……我杨涟对不起陛下的栽培……只恨自己无力杀贼……” 回想起六人在诏狱中相见,不尽感叹万分,六人除魏大中外五人均是万历三十五年同榜进士,那时意气风发、壮志满怀,立志报国安民、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六人互相勉励,互诉衷曲,情景历历在目,不想今ri却诏狱相见,xing命安危cāo于权jiān之手。真是世事无常,忠良难为。 六人又回忆起在"红丸"、"移宫"案中,他们互相声援、肝胆相照,和阉党进行斗争的峥嵘岁月,那时,正气弘扬,jiān人丧胆,想起来又是多么快意啊! 几个人心中都很清楚,正是由于在这几次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中,他们坚持正气,怒斥权阉,才落得今ri身陷囹圄之结果。 六人只遗憾无法见到皇上,奏明实情,致使jiān人当道,好人罹难。 他们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过去的作为感到后悔,也无一人感到委屈…… 魏忠贤在杨涟这里找了一肚子的火,在口角上丝毫没有从这个饱读诗书的大臣这里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被他给羞辱了一顿。 “除了杨涟以外,其他的五个人怎么样了?”魏忠贤这时候问道。 “回九千岁,死的死,伤的伤。” …… ; 第四十七章点将录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有什么话,赶紧的说,没看见我这里正忙着的吗!这柜子腿还没有做完么!” 天启皇帝正在御花园里忙着木工,皇帝不耐烦的说道。 魏忠贤每次和天启皇帝商量政务的时候,都会挑在皇帝正忙着做木匠活得时间,这总是惹的皇帝是烦不胜烦,这也是他的jing明之处所在。 “是,山东七品知县杨起龙贪污受贿,侵占百姓良田,图谋不轨,试图暗中反叛朝廷,被锦衣卫抓获,还望圣上能够定夺。” 天启皇帝手里还没有放下那锯子,随口道。 “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来烦朕,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忠贤心里欢喜。“启奏圣上,依照我大明律令,贪污受贿应当剥皮塞草,以敬效尤。欺压百姓应当斩首,这图谋不轨应当连诛三族!” “好吧,好吧,诛三族就诛三族吧,怎么个诛法你看着去办吧!但不要都杀光,给人家留个种。” “陛下圣明,山西知府弹劾兵部尚书孙承宗贪赃枉法,希望陛下定罪。” 听到弹劾孙承宗,天启皇帝手中的锯子停了停,疑惑道。 “他是说吾师受贿?” “是的,据臣查明,确有其事,还望圣上能够秉公处理。” 见陷害孙承宗有门,魏忠贤心中窃喜,这下子绊倒他不是问题了。 可不曾想,天启皇帝却说道。“吾师贪污确实不该,让他将贪污下来的银两还回去就是了,以后不要再贪了。” 天启皇帝表现出了难得的大度,竟然对孙承宗贪赃不与追究。 魏忠贤一愣。道。“圣上,这贪污可是重罪,是要被剥皮塞草的,若是这么就此放过孙承宗的话,恐怕这个会对下面的官员产生不好的影响,还望陛下能够秉公处理。” 又是一个秉公处理,魏忠贤就是想要将孙承宗拉下马,虽然孙承宗已经称病不再上朝,可是也很难保证他心血来cháo。 不过看这样子,皇帝并没有想要对付他的意思,皇帝心里还是向着孙承宗的。 “魏公公,这当官的哪有不贪钱的,吾师为我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岂能拿他和那些寻常官员相提并论,更可况他还是朕的吾师,贪一点就贪一点儿吧!要是有哪个不服气的,就让锦衣卫和东厂拿了他就是了!” “可是,陛下……” “公公就不用多说了,朕已经拿定主意了,吾师为我授课多年,虽说朕没学到这什么,可是他毕竟是吾师,让他把贪的钱补到国库里这不就行了吧。 好了,就此打住吧,朕还忙着呢,都怪你,要不是你打扰朕,这柜子早就做完了! 看看。看看,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做完!” “老臣遵命。” 魏忠贤叹了一口气,心里这叫一个恨! 没想到孙承宗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就连皇帝也不想将他治罪。 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想要将孙承宗扳到是不可能的了。 魏忠贤眼睛一转。“陛下,老臣还有一事要奏。” “你有完没完啊!没看见朕还忙着的吗!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去看着办吧,就不要再麻烦朕了!” 接二连三的被魏忠贤打断,天启皇帝已经烦了。 魏忠贤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是有一个好玩的事情要和皇上说一说。” “好玩的事?什么好玩的事?” 天启皇帝放下了手里的锯子,好奇心被他给勾了出来。 “是的,陛下。水浒传可曾听说过?左都御史崔呈秀三天三夜仿出点将录,特来送上,请陛下观瞻一番。” “水浒传?不曾听说过,那个人写的?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魏忠贤见皇帝这番反应,心道疏忽了,这个皇帝一心扑在木匠活上,哪里还有心思去读这些无聊的闲书呢,况且大字都不认得几个。能不能看的明白都是一个问题呢。 “陛下,听老臣与您娓娓道来。此书成于我大明开国初年。全书描写北宋末年以宋江为首的一百零八好汉在梁山泊起义造反,以及聚义之后接受招安、四处征战的故事。由施耐庵著,早在万历年间就有出版。” “说的简单一点,到底是些什么事!” 魏忠贤高估了天启皇帝的理解能力,都已经说的很简单了,但是天启皇帝这理解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在里面。 “是,老臣说的简单些。说的就是一群反贼起来造反,反叛朝廷,后来又投奔朝廷,最后被杀掉的故事。” “反复无常,这倒挺有意思的,挑几个说来听听。” 魏忠贤他位极人臣,但也是个混混出身,识字也不多。 但是为了彻底的消灭东林党,魏忠贤这也豁出去了,给皇帝讲故事。 着重的挑了几个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武二郎景阳岗打虎,智取生辰纲…… 魏忠贤也不甚是了解,但是天启皇帝也是个文盲,他却听的津津有味。 “好!说得好!原来都是一群好汉!” 天启皇帝是听的热血沸腾。 “我道是一群无道反贼呢,原来都是一群替天行道的好汉!” 魏忠贤听傻了,原以为皇帝听了会发怒,斥责他们是一群反贼,没成想现在貌似是起到了反效果。魏忠贤的脸sè有些难看,胸中一阵的气堵,这不合逻辑,不应该是这么一个情况啊? “陛下,他们可是一群反贼啊?是和朝廷作对的,这怎么成了一群好汉了呢?” “不可能,他们就是一群好汉,你刚刚也已经说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身怀绝技,都好打抱不平,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林冲顶多也是被高俅这个jiān臣给逼上梁山的!不会是坏人的。” 皇帝的理解能力果然超乎常人,一般人不会猜得到皇帝会是怎么想事的。 “这个水浒传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ri后把这本书找过来,让人读给我听听。” 天启皇帝在魏忠贤的一通乱说下,居然喜欢上了水浒传,不过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若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这还怎么说呢?这让魏忠贤突然乱了分寸,这种反应不应该啊? 魏忠贤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圣上说的是,或许他们是忠臣,不过这些样的忠臣们可是不服皇帝管教的,可是让皇帝头痛不已。” 天启皇帝不傻,他也听出了魏忠贤话中的意思,对啊,这些个好汉一个个的都是绝顶高手,除了宋公明哥哥谁也不服,就连皇帝也不曾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宋江这个当头领的一心想要报效朝廷,恐怕这宋朝肯定的得在这帮人的手里元气大伤。 “魏公公,你今天过来难道就是给朕讲故事听的吗?要是这样那就算了,我这个柜子还没有做完呢!” 说着天启皇帝又将那锯子拿了起来,继续的锯柜子腿。 “还有事,老臣刚刚说过了,这左都御史崔呈秀仿照梁山好汉的座次也排出了一个大臣们之间的座次,还望圣上能够过目。” “还有这种好玩的事儿?崔呈秀还真有本事,快,将那座次拿过来看看,谁排第一!” 崔呈秀早就已经等在外面了,听得皇帝召唤,赶紧的将那jing心准备的点将录举过头顶,拿到了皇帝面前。 “微臣崔呈秀叩见陛下,此乃点将录是微臣三天三夜所写成,还望陛下能够赏脸看上一看。” “好,来人读给朕听听。” 小太监将点将录接过,读了起来。 “今读过水浒传,深受启示,特制点将录: 托塔天王南京户部尚书李三才 总兵都头领二员: 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 天罡星玉麒麟吏部尚书**星 掌管机密军师二员: 天机星智多星智多星左谕德缪昌期 天闲星入云龙左都御史高攀龙 协同参赞军务头领一员: 地魁星神机军师礼部员外郎顾大章 正先锋一员: 天杀星黑旋风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 左右先锋二员: 天暗星青面兽浙江道御史房可壮 地周星跳涧虎福建道御史周宗建 马军五虎将五员: 天勇星大刀手左副都御史杨涟 天雄星豹子头左佥都御史左光斗 天猛星霹雳火大理寺少卿惠世扬 天威星双鞭将太仆寺少卿周朝瑞 天立星双枪将河南道御史袁化中……” 一百零八人,一百零八条好汉,全都给崔呈秀换成了现在朝廷里的大臣们。 能够找出这么多的大臣,这也多亏了崔呈秀能够下这番苦心。 一百零八条好汉念完以后,天启皇帝挠了挠头,说道。 “这些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呢?” 崔呈秀回道。“圣上英明,他们就是这朝廷上数一数二的重臣们,微臣觉得有趣,就将他们的名字换了上去。” 天启皇帝恍然大悟。 “难怪朕觉得这些名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呢,原来都是朝廷大臣们,你做的这些有意思,可是为何不见魏公公和吾师的名字在上呢?” “陛下,上面的这些名字和这些人都是微臣根据故事里的人物和情节将他们换上去的,魏大人和孙大人有没有什么事迹,这自然不用位列其中了。” 崔呈秀小心的朝魏忠贤使了一个眼sè,魏忠贤会意,走到皇帝的面前不远,小声的说道。 “陛下,他们可都是和那宋江手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可都是一群有胆识有作为的好汉子。” ; 第四十八章东林党末路 “哼!都是好汉?他们难道还敢像晁盖那样反了朕不成!” 天启皇帝在魏忠贤的蛊惑下对崔呈秀所提到的那一百零八人心生不悦。 魏忠贤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点将录已经起到作用了,成功的将皇帝的情绪转移了。 “圣上明鉴,依老臣看,他们倒不能像晁盖那样犯上做乱,但是个个都有梁山好汉之才,就怕他们生了反叛之心。” “反朕?” 天启皇帝不解的问道。 “朕又没有短了他们的粮饷,他们这是为何要反朕呢?” 天启皇帝在不知不觉中成功的被魏忠贤带进了沟里。 “圣上,不要忘了,这杨涟,左光斗他们还在诏狱里关着呢!他们都是一起的,为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意,难免的会做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呢。” 魏忠贤暗示皇帝他们有可能会像是梁山好汉们那样为了兄弟之间的情意而做出劫法场的事情来。 “杨涟?杨涟还在狱诏里关着吗?” 皇帝这时候也想起了这个曾经的功臣。要是没有这个杨涟的话,恐怕自己还是在恶后母李侍选的手里受苦呢。 “是的,陛下。杨涟等六人现在依然关在东厂,是不是找个机会把他们一同拔除掉呢?” 到现在,魏忠贤终于将自己的yin谋说了出来,只要皇帝点头,那么东林党人的覆灭只是翻手间的事。 天启皇帝迟疑道。“虽然这个杨涟老是在朕的面前啰嗦废话,朕也不喜欢。可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将他杀了,这样不好吧?” 天启皇帝一向都是没有主见,什么事情都是听从魏忠贤的主意,这样一来主动权牢牢的握在了魏忠贤的手里,皇帝只是一个参考而已。 “总不能就靠一本破书就将杨涟他们这么杀了,这样行不通。” 魏忠贤听出了天启皇帝话中有松口的意思,于是赶紧的趁热打铁。 “陛下,这个不用担心,臣等已经找到了杨涟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了,只要陛下点头,我们就能够将他们全部治罪!” “你是说找到了他们受贿的证据?拿过来朕看一看。” 崔呈秀将早就已经写好的奏折从怀里拿出来,由太监递到皇帝的手里。 天启皇帝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一二三四这种数字还是认得的。 他读道。“受什么数目。杨涟两万两、左光斗两万两、周朝瑞一万两、袁化中六千两、顾大章四万两、魏大中三千两!” 天启皇帝愤怒的将奏折扔到了地上。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熊廷弼从何贪的这十万两!竟然瞒着朕,真是死不足惜!” 杨涟他们自然不可能会贪污十万两这么多钱,这些数目全都是魏忠贤一手捏造的,不过糊弄皇帝这个不通事物的文盲是足够的了。 “恳请陛下能够将这群贪官污吏重重治罪!” “好了,简直可恶,这些事情就全都交给你来办吧!” 天启皇帝全权委托给了魏忠贤,反正他也弄不明白。魏忠贤很高兴,这下子东林党想不完蛋都不可能了! “行了,说的这些东西,闹的朕心烦,算了算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烦死人了,相比他们这些活东西,朕还是更愿意处理这些死东西!” “老臣告退!” 魏忠贤和崔呈秀一同退出了御花园,崔呈秀突然向魏忠贤恭喜道。 “哈哈哈,义父,这下子东林党他们是难逃一死了,以后您就可以安心了,再也不会有人不识时务的挑衅了。” 魏忠贤冷笑一声。 “嘎嘎,只怕是野火烧不尽,chun风吹又生呢。” “义父,您难道忘了陛下刚刚说的话了吗?他说他不喜欢活东西,他更愿意处理死东西!”…… 锦衣卫的动作很快,命令刚刚传达下去,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们手持锈chun刀将杨涟六人的府院保卫了起来。 沉重的木门挡不住嚣张的锦衣卫们,蛮横不讲理的锦衣卫一脚将杨涟家的大门踢开。 几十号锦衣卫拿着明晃晃的锈chun刀冲进了杨涟家里,将杨涟家的一干人等全都抓到了院子里。 杨涟的家眷惊恐的缩在一起,被五六个锦衣卫看护着。 一个千户拿着腰牌大声的道。“我们乃是锦衣卫,杨涟贪污受贿的证据已经被查了出来,现在特奉九千岁的命令抄家,胆敢反抗,定斩不饶!” 杨涟的夫人不服气,站起来指责这位千户。 “我家杨大人向来都是刚正不阿,曾几何时干过这等贪污受贿的勾当。这就是你们阉党的污蔑,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还我们家杨大人一个清白!……啊……” 杨夫人的言语触怒了千户,他手里的锈chun刀刺向了她的心房,锋利的刀刃从她的背后出来。 千户拔出刀来,杨夫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千户擦了擦染血的刀刃,冷眼道。 “再有不服气。这就是下场!” 千户的杀鸡儆猴起到了效果,再也没有一个人再起来反抗,任凭锦衣卫们抄家。 锦衣卫将杨涟家里翻了一个底朝天,将杨涟家里所有值钱的全都给翻了出来。 “千户大人,连同珠宝一共只找出来不到三千两。” 两个锦衣卫抬着一个箱子,箱子里面盛放的就是杨涟的全部家当了。 “什么,就这么点?” 千户疑惑的看了一眼箱子,然后看向杨涟的家眷,逼问道。 “快说,你们将贪来的两万两银子全都藏到哪里去了!” 杨涟的小妾哭着道。“相公为官清廉,哪里来的两万两银子。呜呜……” “哼!这我不管,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筹不到两万两银子,你们这就等着抄家吧!走人!” 锦衣卫带着值钱的东西离开了杨涟家,只留下一群孤儿寡女在一起哭哭啼啼的。 魏忠贤这是算准了他们六人家里是不可能拿的出十万两银子,为的就是好将他们的家人全都逼上绝路。 这下,他的目的达成里,钱是肯定得拿不出来了,他们可能都要变卖家产了。 “呜呜……二nǎinǎi,我们怎么办呢?” “作孽啊……”…… 同样的事情这还发生在其他五人的家里,六人全都被抄了家。 锦衣卫从他们的家里总共搜出不到两万两银子,虽然没有达到魏忠贤要求的数目,但是能够搜刮出这么多的钱财,由此可见他们的屁股也不怎么干净。 一样可以治他们贪污的罪名,这已经足够了。 从他们家里搜出的钱财全都送到了魏忠贤的府上,同时锦衣卫们暗中jing告他们的家人,如果三天之内筹不出十万两的话,杨涟他们六人就会即刻问斩。 筹不足了银子,难逃一死,若是将银子筹足了,这死的更快! 直接就是坐实了收受熊廷弼贿赂的事实。 “可恶!可恶至极!天杀的阉货,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锦衣卫抄了杨涟,左光斗六人家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搞得是人心惶惶。 高攀龙在家里是怒火中烧,阉党做事竟然会这么绝,他在听到收受了十万两贿赂的时候,几乎都要晕了。 什么时候收过十万两! “可恶,可恶至极!阉党欺人太甚!” 正说着,周宗建,李应升他们六个也赶了过来,口里说着一样的话。 李应升上来就说道。“高大人,你可曾听说过了没有,锦衣卫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将杨大人还有左大人他们的家给抄了!诬陷他们贪赃白银十万两!” 高攀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唉!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又能怎样呢?陛下不理朝政,王爷又无心政治,孙大人称病不上朝,现在我们能怎么办呢!” 原本还指望能够搭上信王这一条线,可谁曾想到信王是一个明哲保身的胆小无能之辈,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东林党人在朝廷里最大的靠山孙承宗也不见了踪影,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养病,也不见客。 想要救出杨涟他们这是难上加难,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应升着急道。“高大人,魏忠贤这阉货这是明摆着的要取了杨涟等人的xing命,放眼朝中,这全都是阉党的爪牙,若不再想个办法救救杨大人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周宗建也劝道。“没错,高大人,我们这几个人全都唯您是瞻,只要由您带头,我们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和阉党抗争到底,一定要将杨大人他们救出来!” 他们这七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魏忠贤的眼里,也就是个能够骂骂人的角sè。魏忠贤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这么几个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切基本上已经决定了,就算是他们还能折腾出天来,也是无济于事。 高攀龙着急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转悠,那身白sè的袍子都已经粘上了许多的汗水,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也不可能会是上万锦衣卫的对手,这可该如何是好! 高攀龙叹息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是成是败,全都在此一举了!” “不知高大人有何良策?”他们六人赶紧的问道。 只差二百几个收藏就到一千了,今天就是周六了,咱们现在在总榜是第32名,历史第四,虽然榜单为虚无,但是谁不希望成绩能好点,拜托各位了,多给几个收藏推荐吧,今天明天后天咱们也三更。收藏一千咱们再加一更,各位拜托了! ; 第四十九章穷途末路 事到如今,高攀龙竟然能够想出煽动百姓这种一等一的馊主意。 “阉党爪牙无道,祸乱朝纲,陷害忠良,所做所为令世人所不齿。忠臣杨涟,左光斗为保江山社稷被阉党陷害入狱。如今大明危矣……” 洋洋洒洒的几百字的文章便从高攀龙的手里写了出来。 “好了赶紧的将这文章多抄几份,然后将它贴到各个胡同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让百姓们看见!” 七人赶紧的动手将高攀龙的这份文章又抄写了十几遍。 现在皇帝指不上了,所能依靠的只有老百姓的力量了,他们想要通过老百姓的声势将事情闹到最大,就不信最后传不到皇帝的耳朵里去。 唯有这样,方才能将杨涟他们从东厂救出来。尽管希望不大,可总是要试一试才好。…… 孙承宗大门紧闭,自从信王府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迈出过家门一步,绝对的将朱由检的难得糊涂四个字的中心思想贯彻到底。 此时的他正一身便装的在家里悠闲地喝着茶水。 直到新来的家奴小跑到跟前说道。“大人,朝廷里刚刚下来的命令,杨涟大人再隔几天就要问斩了!” 孙承宗一个不小心,茶水全都潵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脸sè一惊。 “什么?怎么会有这回事!无凭无据的怎么能就此随便的治罪呢?” “大人莫慌,奴才出去问过了,治杨大人他们的罪,这都是皇帝下的旨意,是陛下要治他们的罪。” “陛下?这不可能!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入宫,我要去面见圣上!” 孙承宗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拔腿就要往外走。 家奴赶紧的拉住孙承宗的手,说道。 “大人,听我说完也不迟,据说陛下之所以会下旨治他们的罪,这都是魏忠贤这个阉货搞得鬼,听宫里面的人说,崔呈秀献给陛下一本东林党点将录,陛下看后勃然大怒!” “东林党点将录?这是什么?” “大人,这是阉货们随意用水浒传上面的好汉们座次换上了大臣们的名字,又是一番的进谗言。” “荒唐!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孙承宗大怒。 “仅凭一本破书就能够任意的治朝廷命官们的死罪!这叫一个什么道理!我要入宫面圣,快去准备马车!” 但是那个家奴依然未动,孙承宗不解的问道。 “老夫说过的话,你难道听不见吗?快去准备马车!” 家奴跪下劝道。“大人,请三思,现在整个皇宫都被阉党的爪牙控制着,大人若是此番入宫,这无异与就是羊入虎口,奴才冒死请大人留步!” 孙承宗道。“这叫什么话,若是我不去的话,那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杨涟他们含冤而死吗!” 孙承宗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他最生气的就是陛下居然会因为一本书而治大臣们的罪,这无疑是当年的妖书案重现!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够任凭皇帝就这么错下去。 但是家奴为了阻止孙承宗,死死的抱住了他的退,孙承宗也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半大小伙子的对手呢,一步也不能上前。 “大胆!你这是做什么,要是杨大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将会是多大的一个损失,你担当的起吗?” “小人自知担当不起,但是这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人就这么的去送死! 不知大人有没有想过,若是大人就这么去了,就算是能够将杨大人他们救出来,那又能怎样? 现在阉党把持朝政,杨大人他们就是能够从东厂里出来,阉党还能继续由他们在朝廷中身兼要职吗?只怕到时候大人也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孙承宗听了后,也不说话了,思索一番,他说的没错,要真的自己这么一意孤行,恐怕真的会被阉党记恨,这样一来。 一旦阉党对自己展开报复,自己倒台以后,朝中就真的没有能够与阉党对抗的人存在了。 不过,最令他好奇的还是这个说出这么早一番话来的这个家奴,他竟然能够想到这些,看来也是一个人才。 不由得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一看不得了,面如薄玉,眉清目秀,一股子英气凝而不散。手无老茧,肩不能挑,这分明就是一个读书人吗! 于是他问道。“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士?” 那家奴回道。“奴才名叫张溥,字天如,太仓人,年初的时候进京赶考,不慎丢失了盘缠,因而到了大人府上赚点儿盘缠,准备回家明年再考。” 孙承宗释然,这张溥果然是一个人才,年纪不大,竟有如此见识。 培养一下,说不定能够成为对抗阉党的又一力量。 他思索再三。 说道。“你与我过来,我有东西送给你。” 张溥跟着孙承宗到了书房,孙承宗取出一套赶紧的衣服和两锭大银子交到了张溥的手上。 张溥不解。“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孙承宗说道。“这些银两你且拿去,现在京城是一片混乱,这个你也看见了,阉党势大,一手遮天。 老夫身为兵部尚书,却也自身难保。老夫看的出来,你是一个人才,我只希望你赶紧的回去。 切记莫要多在京城多做停留,将来有一天能够考取功名,为国家铲除阉党!记住,在这之前一定不要得罪阉党。” 孙承宗这不是在赶人,他很清楚自己的现状,自己曾经屡次三番的开罪阉党,早已经成了阉党的心腹大患! 皇帝尊敬自己,这才让自己免去阉党的迫害,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怕有一天也会步了杨涟他们等人的后尘。 他现在做的就是尽量的为朝廷保留几颗对抗阉党的种子,以图后事。 “奴才告辞了,大人的大恩,天如一定会报答的!” 张溥明白孙承宗的用意,也清楚他为何如此,所以没有推脱,也没有多做停留,带上东西就离开了京城。 他也清楚,自己的才华和见识一定能够再次回到天子的脚下。…… 朱由检也已经知道了杨涟被查办的事情,忍不住的阵阵叹息。 “想不到啊,真的是想不到,我那可敬可亲的兄长竟然会办出这等荒唐事,着实的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 也难怪了,一个只会做木匠活的文盲皇帝,被jiān人蛊惑,做出这种事也不难。只是朱由检心里难受。 皇帝能安稳坐的上这把龙椅,杨涟居功至伟,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杨涟,恐怕皇帝只会一直生活在可恶后母的yin影之下。 哪里来的机会做木匠活呢,开始的时候,天启皇帝倒还感恩杨涟,又是加官,又是进爵。 这么有力的一个功臣却被阉党随意编造的一本破书就定了死罪! 就算皇帝不是一个心xing薄凉之人,那也是个心志不坚之人。 太监徐应元翻了翻水浒传说道。“真的没看出来,此书写的倒还挺有意思,人物塑造的还不错,只是奇怪怎么就被魏忠贤他们给利用了呢?” 朱由检哼了一声。“千古名著被jiān佞小人用来残害忠良,这个恐怕就是施耐安本人也未曾想到过吧!” “杨大人真是可怜,被阉党陷害,家里人整的是无家可归。现在好了,杨大人他们真的被杀了的话,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与阉党作对了。”徐应元叹息道。 “呵呵,不用这么悲观,不是有一句话吗,多行不义必自毙!吃早有一天,阉党自然会被人铲除的。我们只管安心的在家里舒服的过ri子就是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用不到你cāo心。” 朱由检一脸的无所谓。 倒不是他心里有把握,那是因为他心里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情自己该管,什么事情不该自己来管。 相比历史上的那个信王,自己这已经管的太多了,魏忠贤又是一个权利感极重的人,他自然不会允许有人会来分走他的权力,哪怕是皇亲也不行! 现在就连啤酒加工厂也是在偷偷摸摸的进行中,马上第一批啤酒就要出厂了,朱由检绝对不允许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 “有没有打听一下,怎么才能将杨涟他们救出来呢?此等英勇之人就此陨落,实在是可惜。” 朱由检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心,毕竟都是一群不怕死敢于和阉党作斗争的好汉,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算了! “王爷,奴才已经问过了。锦衣卫给他们安的罪名之一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贪污受贿白银十万两!只要筹足这十万两银子,或许还能够救他们一命。” “咳咳……十万两?” 这个数目直接让朱由检一口茶呛住,差点儿给呛死,憋的一张俊脸通红。 徐应元赶紧的上前给朱由检捶背。 “咳咳,你说话的时候难道就不会含蓄一些吗?” 徐应元边捶背边说道。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下次不会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算了,能帮一把就帮一下吧,你这样,去找一些空置的房子,暂且将他们的家眷安置下来。 再去买几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送到他们家里人的手里吧。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快去!” “奴才遵命!” 第五十章神秘燕客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被乌云笼罩,东安门诏狱。 全京城早已经戒严,除了两个腰挎腰刀的侍卫站在门口,整个诏狱静悄悄的。远处亮起点点的火光,忽明忽暗,那灯光离诏狱越来越近。 两道长长的人影拉在墙上,两个侍卫顿时提高了jǐng惕,右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随时都可以抽出来劈上一刀!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那灯光反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yīn森。 “什么人,赶紧留步,东厂要地,不得擅闯!”一个侍卫拦截道。 打灯笼的那个太监笑着说道。 “二位莫急,我是信王府的太监徐应元啊!前几rì还在一起吃过酒。二位难道不认的我了吗?” 两位侍卫把刀收起来,松了一口气。 “我道是那个不长眼的鬼怪敢来擅闯重地,心里一顿惊慌,原来是徐公公。 都已经这么晚了,您不在府上伺候信王,跑到这地方来干嘛?难道是来吓我们兄弟两个的吗?” “呵呵,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这么无聊呢,今天过来就是特地的看看两位兄弟。这不,还带了两坛子好酒呢!” 徐应元将封口打开,香醇的酒香从坛口飘出。 那两个侍卫吸了吸鼻子道。 “还是徐公公了解我们哥俩,来,里面请,这种好久怎么能我们两个人单独饮用呢。咦?这位是谁?” 这个时候他们也注意到了徐应元身后的那人,徐应元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斗笠遮面的人。 “喂,你是什么人,把斗笠掀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也就罢了,还是这么一副打扮,这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若不是看在徐应元是老相识的份上,早就出手拿人了。那侍卫用刀柄准备掀开黑衣人的斗笠,却被他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你竟然敢躲!” 说着就要拔刀,徐应元赶紧的拦住。 “大哥莫要生气,这位是信王府刚来的小太监,年纪小刚阉了没几天。 心里有点儿不好受,不愿意正面见人。还望大哥多多担待。” 徐应元偷偷的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二两的银子,侍卫将钱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是徐公公的人,那我们也就卖几分面子,凡事不能做的太绝了。 小兄弟不用害怕,也不用丢人,当了太监一样可以飞黄腾达不是吗? 好好的跟着你徐公公学学,说不定将来能够在信王府混个管家当当呢!” 黑衣人作揖道。“燕客多谢大哥指教。”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太多的顾虑了。 另一个侍卫说道。“走走走,里面去,这外面没意思。” 说着就勾搭上了徐应元的肩膀,往诏狱里走去。这诏狱是东厂的地盘,里面关的都是形形sèsè的政治犯。 普通老百姓谁敢来这种地方,戒备森严那是针对外面人说的。 大晚上值班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这都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也没人会无聊的到这种地方散步。 所以就是玩忽职守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们点上一支蜡烛,让黑洞洞的房间里多了一丝昏暗的光线。 四个人围在桌子旁,摆在桌子上四个碗碟,倒上四碗酒。 一个侍卫迫不及待的就喝了一碗。 “啊!啧啧,真是好酒,不瞒两位公公说,兄弟我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喝到过酒水了!” “是啊,徐公公,上次你来这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可是苦了我们这哥俩,每天都是在忙着抓人,审犯人。这么好的酒水这还是第一次喝到呢!再干一个!” 几个人是喝了一碗又一碗,不过只有那个燕客滴酒未沾。 “这位燕客兄弟怎么不喝呢,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哥俩,赶紧的来干一个!” 那侍卫拿着酒碗就要与燕客干杯,燕客摆了摆手道。 “算了,我现在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你……好吧,好吧,不能喝就算了,哥哥们也就不勉强你了。” 侍卫刚要发火,忽然又想起来他是一个刚阉了没多久新太监,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二,不要总是这样揭人家的伤疤是不是啊!这样做不对的! 小兄弟。我替老二向你陪个不是,自罚一杯,多多担待。” 一坛子酒很快的就见了底两个人喝的也有些酒劲上头了,燕客在桌子地下的脚踩了一下徐应元的脚面,徐应元马上的会意。 举着碗说道。 “二位兄弟,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过来不是单纯的想找兄弟们喝喝茶的,兄弟有一事相求,只是张不开这嘴啊。” 那喝的满脸通红的侍卫拍了拍肩膀说道。 “徐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不是见外了吗?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能帮的上的,兄弟们是一定不会推脱的!” 徐应元平时里与他们的交情还是不错的,关键的时候还能派的上用场,那侍卫一口应了下来,丝毫没有推脱的意思。 徐应元很高兴。“不瞒两位兄弟,这位新来的小太监燕客他家里出了一点儿小事情,有个亲戚给关在了这里,还想请兄弟们能够行个方便,让他们亲戚之间能够见上一面可否?” “这个嘛……” 侍卫面露难sè。 “徐公公不是我不帮你,这个问题确实是不太好办啊,这里面关的都是曾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最重要的就是,这里面的人都是得罪过九千岁的! 若是就这么任由你们进去,一旦九千岁要是追查下来的话,弟兄们这可就不太好办了。” 现在的东厂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东厂了,以前东厂里关的都是皇帝的怀疑对象,现在里面关的可都是九千岁的敌人! 得罪了皇帝没关系,就怕得罪九千岁! “放心好了,就只是进去见一面而已。不会有事的,这个您就通融通融吧。” 又是一个大银锭子塞到了侍卫的手里,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十两的。 见到有钱可拿,侍卫的眼睛顿时亮了,也无怪乎他们喜欢钱。 锦衣卫们抄家能拿钱,东厂里的太监们也能拿钱,他们这只是一群小小的牢头,唯一能拿钱的途径只有收受一些犯人家眷们小小的人情钱。 不过这里不是刑部大牢,敢在这里赚点儿外快,这可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的,一个不小心,被魏忠贤查到,这最轻也是个斩首的罪名。 二两银子买一条命不值当,不过现在这又追加了十两银子可就不一样了。 “早说嘛!亲人想见面而已,人之常情,这个我们理解。这样吧,说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燕客这时候说道。 “多谢官大哥的成全,我要见的人他叫杨涟,他是我叔叔。” “谁?杨涟!” 侍卫手中的大银锭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被这个名字给吓到了。 “怎么了?难道大哥有问题吗?”燕客问道。 “没……没事……” 侍卫将地上的银锭子捡起来放到了徐应元的面前。 “徐公公,这钱我不敢要了,亏我们拿你当兄弟来看。 你怎么能好意思的坑我们呢?这杨涟可是九千岁钦点的要犯,谁都近不得的,要是今天我们放燕客小兄弟进去的话,我们哥俩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他们两个不是不喜欢钱,问题是杨涟这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一旦杨涟在他们的看管下出了什么差错,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小问题,这都是会要了命的。 诛三族这都是轻罪! 徐应元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反应,不禁的有些诧异,一边的燕客伸手在他的腿上拍了拍,厚厚的斗笠布看不见他的表情。 徐应元清楚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着给他们两个又倒了一坛子酒。 “呵呵,兄弟莫急,我们都是熟人了,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卖给我吧。” 侍卫一仰脖子将碗中的酒水饮尽。 说道。“不是兄弟不给公公面子,可是这事有点儿麻烦,莫要忘了,杨涟可是重犯。重中之重,我们可不敢擅做主张,公公是信王的人,九千岁不会拿你怎样,可是兄弟的脑袋瓜子可就玄乎了!您总该为我们哥俩的处境想一想吧?” 原来担心的是小命问题,徐应元眼珠子一转,来了心计。 “我道是什么要紧的,原来两位兄弟担心的是这么个事,这个权且收着。” 徐应元又将银子推了回去。 银子已经到了面前了,虽然喜欢,可是没有敢动一下的。 “两位兄弟的处境,我自然已经想到了,咱们之间的交情如此之好,你们拿我当兄弟,咱也没拿你们当外人啊! 本公公又不是一个做事毛躁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吗? 这还不是为兄弟们考虑吗? 现在这个时候夜深人静的,除了咱们这几个外,还有哪个会不睡觉呢? 锦衣卫敢来这个地方吗? 这里可是东厂! 你不说我不说,九千岁就是六只耳朵也听不见,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钱拿去,就当是去买酒吃的!” 徐应元苦口婆心的开导了一番,又拿出两个十两的大银锭子放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 第五十一章狱中绝笔 ()好说歹说之下,看在三十两银子的面子上,那两个侍卫最终还是同意了燕客的请求。(=钱人,钱人小说网,,。) “徐公公说的是,您都已经那我们哥俩当自己人了,我们这要是再拒绝的话,不就是不近人情了吗!这个我们懂。” 侍卫将银子收起来,看向燕客说道。 “既然你们都是亲戚,想必你也干不出那种伤害亲戚的那种事来,看在徐公公的面子上,我们就权且破个例,不过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可不要呆的太久啊!” 燕客很高兴。 “那就有劳二位了!” 另一个侍卫将燕客引到了杨涟所在的那间牢房里,将牢门上的锁链打开,把燕客也一同关了进去。 “什么时候好了,你就说一声,我在外面都能听得见。” 燕客点了点头。 此时的杨涟正侧卧在草堆里睡觉。 还是那身破烂的囚服,燕客看了看他的脚踝,因为长期的带脚链,他的脚踝上的皮肉已经被磨的血淋淋的,还有黄浓水流淌出来。 看着挺渗人的,杨涟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的攒在一起。 燕客盘膝而坐,坐在杨涟的对面,并没有急着叫醒他。 睡梦中的杨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不小心触动了尚未愈合的伤口。 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睁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坐在面前,因为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面孔。 杨涟狐疑道。“不知是哪位旧友深更半夜冒天下之大不违来看我一个即将身死的罪人呢?” “哈哈哈!” 听了杨涟的话,燕客忍不住的就想笑,都已经是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居然如此看得开,将自己的生死完全是置之度外。 “杨大人真是幽默,此等心境令在下是自愧不如。” “不知阁下是?” 燕客没有介绍自己,杨涟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否认得这么一个人物。 “杨大人不必惊慌,我们是熟人,不知杨大人是否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燕客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是?我记得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可你又不是皇上。” 杨涟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是见过这个人,只是记不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太熟悉了,可是总也叫不上名字。 杨涟苦苦的在脑海里回忆燕客是谁,燕客心里是一阵的抽搐,自己果然就是一个没人注意到的配角。 压根就不曾有人会真正的记得过自己,太悲哀了! 正当燕客想要提示他一下的时候,杨涟终于想起燕客是谁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信王!你是朱由检对不对?没错!你一定是的!” 不错,燕客就是朱由检,朱由检这次跟着徐应元悄悄地潜到东厂,为的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个铁骨功臣杨涟。 东厂可是阉党的老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凭真名了。 临时起意取了燕客这么一个名字,在朱由检的印象中,除了三年前在封王的时候见过杨涟一次外,就再也不曾见过这个人。 认出了燕客就是朱由检,杨涟不顾身上的伤病,跪下给他行礼。 “罪……罪臣,杨涟叩见信王千岁……” “杨大人不必多礼。” 朱由检赶紧上前的拉住他,这万一跪出个好歹都还不一定呢。 “呵呵,行跪拜这是礼法,怎能废除?怎么,信王今天有空来看看我这个罪臣了?” 杨涟笑着说道。 在他的心里朱由检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指望他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 杨涟的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肉,他的胸膛上都能够看见森森的白骨。 朱由检沉默片刻。 “杨大人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惜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呵呵。” 杨涟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 “这个世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被关进来这几个人都是被冤枉的,可惜只有皇帝不知道。” 朱由检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要皇帝不信,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从东厂里救出来。 “罢了,要是说什么救不救的话就算了。我杨涟也已经活了几十年了,自知得罪了权臣,也知道活不下去了。 我也知道外面有人在努力,想要将我们从牢房里弄出去,我也清楚,这不可能会有这么容易。 麻烦信王千岁出去以后能够和他们说一声,就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努力了,螳臂挡车而已,徒劳无功罢了!” 这不是杨涟妥协了,而是他自己看透了,没有皇帝的支持,单凭嘴皮子是永远斗不倒阉党的。朱由检也没有多劝。 “杨大人,您的一番赤胆忠心我已经看见了,我向你保证,有朝一rì我一定会铲除阉党,还大人一个清白!”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一个将死之人,朱由检也敢大胆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杨涟欣慰的大笑。 “哈哈哈!有信王这话就够了,到时候能够给我的坟头竖一个碑,证明我是死在与阉党jiān佞战斗的第一线就好,我这就别无他求了。” “杨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这就要走了,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帮忙办到。” 东林党与阉党的斗争,从一开始的时候,朱由检就没有打算插手进去,与其是置身漩涡之中,还不如抽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羽翼未丰之前就与阉党面对面的硬抗,这就是以卵击石。 想必阉党吞并了东林党以后,放眼朝野再也没有能够与阉党对抗的集团了,这样一来,阉党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不会将自己一个小小的信王放在眼中,这样对自己来说就会更加的安全。 所以朱由检对杨涟的钦佩是一回事,支持杨涟这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信王有心要为杨涟洗刷冤屈,杨涟感激万分。这样吧,不知信王可有纸笔?杨涟想写下来。” “纸笔?这个真没有。” 朱由检出门从来不带纸笔,东厂里自然是有,向两个侍卫那里借点儿纸笔不会是问题。 不过这样做,可能会给魏忠贤留下把柄,还是不要惊动的最好。 “也罢,这也无妨。” 杨涟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咬破了手指头,想了想在上面写道: 血书全文如下,以勉后来者: 涟今死杖下矣!痴心报主,愚直仇人;久拼七尺,不复挂念。不为张俭逃亡,亦不为杨震仰药,yù以xìng命归之朝廷,不图妻子一环泣耳。打问之时,枉处赃私,杀人献媚,五rì一比,限限严旨。家倾路远,交绝途穷,身非铁石,有命而已。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 何怨于人?惟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孔子云: “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 持此一念,终可以见先帝于在天,对二祖十宗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 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 小小的白布上密密麻麻的书写了百余字,十个手指里的鲜血全都已经被用干。 “信王,请过目。” 杨涟写完后将血书递给朱由检,朱由检拿过来看了看。平生所受冤屈尽诉其表,一生所作所为无愧于天。 朱由检看完后只有三个字的评价。 “真男儿!”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的就要到了,一直在外面的侍卫过来提醒了一下。 “燕客兄弟,时候差不多了,赶紧的出来吧。” 朱由检回道。 “很快,很快,还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朱由检回过头来看着杨涟说道。“杨大人,时间到了,我不能多陪你了,保重,一路走好。” 后会有期这四个字被朱由检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十九年以后说不定就能在奈何桥前相见了。 还是不要见的最好。 朱由检最后看了一眼杨涟,将他写好的血书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这个将来有可能就是扳倒阉党的最好证据。 “信王留步。” 这时候杨涟又叫住了朱由检,他又说道。 “信王千岁深更半夜敢来东厂禁区,有胆有识,实乃是人中之龙。只是可惜了……” 朱由检明白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可惜自己晚出生了几年,不然就不会发生魏忠贤阉党这种悲剧了。 朱由检笑了笑淡淡的回道。 “这没什么可惜的,我不是人中之龙,做的这一切,我只想活下去而已,就这么简单。还有信王朱由检也不曾来过,今天过来的这人他叫燕客!” 侍卫打开牢门,将朱由检放了出去。 “老天爷,燕客兄弟,你可算是出来了,这一柱香的时间差点儿把我们哥俩给吓死!” 朱由检抱歉的说道。 “一时间控制不住,难诉衷情,给两位哥哥带来了困扰,真是对不住了。” 侍卫说道。“不打紧,不打紧,下不为例啊!来来来,接着吃酒。” 徐应元这时候上前说道。 “两位兄弟,今天就到这里吧,王府里面还有事,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过来陪二位吃酒,告辞了。” “二位慢走。” 徐应元带着朱由检飞一般的逃出了东厂。 第五十二章来者不善 ()徐应元拉着朱由检一直跑出了东安门附近才停住脚,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角大喘气。 朱由检喘着粗气问道。“你……跑这么快干嘛,你想累死我不成!” 徐应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解释道。“王爷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可东厂这个地方真是太吓人了!奴才站在这个门口就有一种腿肚子抽筋的感觉,奴才往常一个人过来倒是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身边还跟着王爷呢,要是王爷被东厂里的人给认出来,这麻烦可就大了!” 朱由检毫不在意。“认出来这有怎样,难不成他们敢抓本王?就是魏忠贤来了,这也得掂量着办!” 反正现在四下无人,吹吹也无妨。 “王爷胆子大,奴才佩服,您可是不知道,您进牢房的一柱香可是要将奴才吓个半死!奴才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徐应元是真心的害怕,朱由检地位尊贵,九千岁或许不能拿他怎样。 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若是九千岁怪罪下来,自己就是一个炮灰而已! 如果不是王爷非要来这个鬼地方的话,徐应元是死也不会再来这里的了。 “话说你怎么和这两个人那么熟悉,该不会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吧?” 朱由检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但是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戒备之意。 徐应元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王爷,我们这三个是一起来的同乡,后来他们两个进了东厂,我却进了皇宫。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酒的。”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点儿也够背的!人家是当差的,你也是当差的,怎么你却成了个太监呢!” 这下朱由检就放心了,看来徐应元不是东厂的人。 朱由检一道说一道走,徐应元跟上说道。 “信王说的是,奴才这不也想出人头地吗?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是吗!” 朱由检没有再说话,也反驳不了,一个男人想要出人头地,要么就考取功名,要么就做大买卖。 一个需要头脑,另一个需要本钱,既然两者都没有,那就只能自切了! “千岁,不知你为何要起燕客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还不如朱八真好听些呢!” “哼!一个名字而已,随随便便的起一个就是了,还要什么别的含义吗?你想的太多了。” 燕客这个名字,是在被盘问的时候,朱由检随口编造的一个名字,京城位处古燕国之地,自己是外来的游魂,是客。 所以燕客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夜,凉如水。 虽已入暑,午夜水汽上升,八月的夜晚冰凉刺骨。 两个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丝丝的寒意渗入他们的背脊。 两个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王爷……奴才怎么感觉有点……” 徐应元战栗的说道,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架了。 “有点儿头皮发麻的感觉是不是?” 朱由检接上了话茬。 就在两人进入到一个胡同的时候,朱由检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尽的杀气将两个人包围。 难不成这是东厂的人杀过来了? 这是朱由检第一个念头,不过这仿佛不太可能,自己这次夜探东厂是经过几次的盘查才确定的这次计划。 东厂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派人追杀过来的,再说了,也没有理由会泄露出去的,除非魏忠贤今天晚上也没有睡觉。 “王爷……奴才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再跟踪我们……会不会是有杀手……” 徐应元往朱由检这边靠了靠。 “杀手?应该不会吧……” 朱由检话音刚落,一个生意便在四面八方响起。 “杀手不会有!不过这找麻烦的倒是有一个!” “找麻烦的有一个!” “有一个!” “一个!” 由于这是在胡同中,一个声音的回声来来回回的响了五六遍。 “妈呀!鬼啊!” 徐应元被吓疯了,慌不择路的往一个方向逃跑,与朱由检撞了一个正着。 “哎呦!你个死太监你想撞死我不成!” “王爷快起来,我们快跑吧!东厂的高手杀过来了!” 徐应元虽然害怕,但是还不至于为了逃命将朱由检一个人扔下。 徐应元赶紧的将朱由检扶起来,朱由检头上的斗笠都被他给撞飞了。 “去去去,你就这么一点儿胆子了!能办成什么事!” 朱由检将他一把推开。 “不知阁下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里的英雄,竟然敢在天子的脚下撒野,不妨报上名号!” 朱由检虽然害怕,害怕他是东厂的杀手,但还是壮着胆子站出来吆喝了一声。 那个人并没有因为朱由检的一句话就现身,而是用不屑的语气回道。 “哼!我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什么时候曾与东厂狼狈为jiān!简直是笑话!” 这让朱由检松了口气,听这个意思他不是阉党那边的人,这就好,这就好,紧接着一颗刚刚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阉党的人,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人,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和他还是敌人吗? 若他是东厂的人,这倒好办,毕竟自己的王爷身份摆在那里,魏忠贤不会将自己怎么样。 万一这是一个拿钱办事的职业杀手,那就不吃这一套了! “你是朱由检?”那声音的主人问道。 朱由检汗毛都竖起来了,现在的他十足的肯定,来者不善! “不错,我就是当今皇帝的五弟,信王!你是何人,大半夜的为何要惊扰王驾!” 朱由检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了,就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忘了拿出自己是王爷的身份来说事,尤其是注重说明了自己是皇上五弟的这个事实。 这时候从前面不远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一个身手矫健的人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堵在了朱由检他们的前面。 “大胆!你既然知道这是信王殿下,为何还要挡驾,是何居心!” 见来人非鬼,徐应元的胆子也硬了起来,大胆的上前叱喝拦路人。 不料此人并未将所谓的信王放在眼中,他从腰上摘下一块腰牌举在手里。 黑灯瞎火的朱由检也看不清楚他腰牌上的内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荆门的人,我叫楚中云,你们想必应该知道荆门是什么地方吧?” “荆门?耳熟?你知道吗?” 朱由检听什么都是耳熟,什么也不知道,于是问向徐应元,徐应元已经被吓得快要站不住脚了,两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荆……荆门!” 楚中云点点头,看来这个太监是个有见识的人。 朱由检还是不知道荆门到底是什么地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在里面。 “哈哈哈!王爷对我们荆门是不甚了解,说说也无妨。我们荆门是江湖中最大的一个刺客组织。” “刺客!” 朱由检不由得惊呼出来,没想到自己碰上的居然会是一个刺客! 荆门是一个在江湖中传承已久的组织,早在chūn秋战国时期就有荆门出现,早期的荆门都是由一群不怕死的有志之士组成。荆门里面出了许多著名的刺客,专诸刺王寮,豫让报智伯…… 战国的时候刺客的名气达到了顶峰。 原先的荆门不叫这个名字,之所以会叫荆门,那是因为荆门里出了一个叫荆轲的刺客! 因为荆轲的失败,导致了秦王朝对刺客的打压,荆门不得已隐姓埋名藏匿江湖。 荆门刺客的成功率是所有刺客中最高的,仅仅只有过两次失败的记录。 后来荆门中又出现了一个天纵奇才项庄,在鸿门宴中刺杀刘邦失败,从秦朝打压下回复元气的荆门,第二次遭到了汉朝的毁灭xìng打击。 后来荆门就与皇室解下了难结的仇恨,凡是有刺杀皇家的买卖,荆门一律全接。后来屡次三番的被朝廷打压,最后一次行刺是刺杀了蒙古大汗蒙哥,被后来的忽必烈的蒙古铁骑的一顿厮杀,从此二百余年间再也不见荆门刺客的消息。 以至于江湖人都以为荆门从此就被消灭了呢,不曾想,今天却又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刺客。 不过朱由检也想不出自己仿佛在哪里得罪过这荆门的刺客,就算是刺杀也不应该找到自己的头上来,难道是为了自己啤酒的配方? “不错,我就是刺客!” 朱由检深呼吸了一口,稳了稳心神道。 “楚公子,貌似小王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楚中云笑道。 “哈哈哈!王爷,我们是刺客,刺客拿钱办事,在下既然拦了王爷的去路,自然是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 “你是说有人花钱买我的xìng命?”朱由检疑惑道。 他心道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不可能会有仇家,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买自己的xìng命呢?这真心的让他想不通。 楚中云说道。“这次的任务和以前不一样,和你们说说也无妨,正好让你们死个明白。以往都是我们去行刺别人,这次我们依旧是行刺,奉九千岁命令,凡是私自进入东厂诏狱的人,杀无赦!” “楚中云!你居然为阉党办事!” 哈哈哈!强推到了,今天四更!为的就是换取大家手里的小小收藏与推荐,咱们的新书期也不多了,咱们也快要一千收藏了,加油啊!咱们一起为了皇帝奋斗吧! 第五十三章真燕客,假燕客 ()一说到阉党,楚中云给了一个不满意的表情。 “王爷,说话的时候请注意,我们刺客拿钱办事,自己有规矩,岂能拿我们和阉党的那群狗贼混为一谈!” 朱由检愤忿不已,怒道。“荒唐!你为阉党办事,来杀本王,这不就是和他们的爪牙没什么两样!蛇鼠一窝!” 楚中云淡淡的说道。“王爷此言差矣,我们是刺客,为钱杀人,我们既然收了九千岁的钱,就要为他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朱由检不得不佩服魏忠贤的手段,为了防备东厂里有人对杨涟他们通风报信,竟然在东厂附近埋伏了刺客,最可悲的就是,这刺客偏偏还被自己给碰上了。 眼下四处无人,就他和一个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徐应元待在一起,两个人绑在一起乘以二的战斗力都不可能会是楚中云的对手。 但是就这么的让朱由检认命,这个不可能!朱由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两面都是墙,回王府的路已经被他给堵住了。 就算是往回跑,那也是羊入虎口,被抓住了一样倒霉。 “楚公子,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呢。” 朱由检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现在唯一能办的就是用王爷的身份压他一压,让他知道王爷的威胁。 “你看我是一个王爷,地位崇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还是皇帝最宠爱的五弟,若是你就这么杀了我的话,这万一要是被皇帝追查下来,你们荆门承受不住龙颜大怒,这不就完蛋了吗? 这里四下无人,不如这样,你暂且放我离开,我保证绝不追究,如何?” 朱由检的话让他感到好笑。 “哈哈哈,信王千岁,您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您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你能不能活命都是一个问题,却来和我讨论追究不追究。 您太天真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不就是一句笑话吗?现在天下老百姓那个不知道当家做主的是九千岁,皇帝做什么都要听九千岁的意见,而我们又是受了九千岁的委托,就是杀了你,又会有哪个敢多说一句话呢?” 虽然事实不像是他说的那样夸张,但是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你……你……你胡说!” 朱由检被他说的是满脸通红,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刺客居然对这些事情研究的这么透彻。真的是小瞧他们了,也勿怪他们知道的太多,混官场的都是两面三刀的人物,杀个大官钱是赚的多,但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死无全尸,这个自然要小心。 “信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很抱歉,我们荆门的刺客说话向来都是算数的,已经为您解除了疑惑,但是还是要杀你!” 楚中云抽出了长剑,笔直的利剑与黑暗融合在一起,杀意毕现。 楚中云拿着剑走向朱由检,却不曾想到在一边已经被吓的腿都软了的徐应元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一个愣神的功夫,自己的腰已经被他给死死的抱住了! “王爷,快跑,奴才拖住他!” 朱由检万万都没有想到,一个贪生怕死的太监竟然会舍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让自己的主子逃命。 朱由检才不会错过徐应元拿xìng命给自己换过来的生路呢,朱由检撒腿就跑。 “找死!” 楚中云稍稍的愣了一下,恼怒的用剑柄在徐应元的脖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徐应元白眼一翻,顿时没了气。 估计就算是不死,rì后也得落下个歪脖子的毛病。这个时候朱由检仅仅才跑出了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对一个高手来说,三十米也就是几个跃步的距离。 正在逃跑的朱由检后背狠狠地挨了楚中云一脚,被踢翻在地。 朱由检脸sè煞白,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摔倒的时候胳膊正好磕在了墙角上,关节错了位。啥时候遭过这种罪! 他现在没有哭,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哼!能从我们刺客的手里逃出去的人,还没有第三个呢!” 朱由检感觉脖子一凉,楚中云的剑尖已经指到了自己的脖子。 “呸!一个小小的刺客而已,本王今天是走了背运了,不小心栽到了你的手里!可是你想杀了本王,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的朱由检除了身体上的疼痛外,还要强行压制着心里面的恐慌。 唯一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徐应元第一个被秒杀,现在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楚中云一脸不屑的用剑尖挑起朱由检的下巴,冷笑道。 “可怜的信王,我敬你是个有胆有识的人物,给你一个痛快的。只是可惜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王爷今天就要英年早逝在这里了。” 朱由检的心里顿时的凉了半截,这下子是不可能会有人来救自己了,除非真的是有奇迹会发生。 不过想想这种可能xìng貌似也不会太大,朱由检也硬气起来了。 “要杀就杀,本王爷若是眨一下眼睛就是乌龟王八蛋养的!只是不甘心!我朱由检不甘心就此死在了一个阉党的走狗的手里!” “阉党的走狗?信王,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我们是刺客,不是锦衣卫,也不是东厂,阉党的走狗与我们何干!我们是有原则的!” 朱由检的话戳到了他心里的痛处,阉党在魏忠贤的带领下是臭名昭著,几乎是人人喊打。 荆门刺客出于对阉党的厌恶,原本是不想接受魏忠贤的委托的,但是魏忠贤出价实在是高,架不住金钱的诱惑,最终还是接受了这笔买卖。 不过他们也清楚阉党的名声如何,江湖人都把他们当成了阉党的爪牙对待。 都不予他们好脸sè来看待,这也被荆门的刺客们引以为耻,无奈接受了阉党的委托,就只能将任务完成到底。 刺客们轮流监视着东厂诏狱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个第一个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王爷,楚中云嘴上说不在乎,凡事都有个意外。 朱由检毕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皇帝的弟弟,虽不是同父同母,但是皇帝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 杀了他,惹得龙颜大怒自然不好,但是放过朱由检,魏忠贤那边又不好交待。 楚中云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想到这种种的后果,他还是决定牺牲朱由检最好。 但是朱由检刚刚说的话,却又让他忍不住的辩解一番。 这正好给了朱由检一个拖延时间的机会,无疑是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了朱由检。我还以为刺客都是冷血的呢,原来将面子给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朱由检冷笑道。“哼!不是阉党的爪牙,看不起阉党?可是你们的所做所为与阉党的爪牙走狗又有什么两样!” 楚中云辩解道。“这当然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太监,是遭人唾弃的!” “遭人唾弃?哈哈哈!荒唐!他们陷害忠良,把持朝政,被人痛恨,起码他们这都承认。而你们呢,一个个的自称是有选择,可你们的选择又是什么呢?助纣为虐!从某种程度而言,你们还不如阉党的底子干净呢!”朱由检痛骂道。 “放屁,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王爷,嘴皮子骂人的本事到还不错,我们刺客都是拿钱办事,不论对错,你说的这些我们管不到,看剑!” 楚中云被朱由检这么一通大骂,可谓是恼羞成怒。 挥剑刺向朱由检,朱由检躲避不及。 这时候一颗石子狠狠地击打在楚中云的剑身上,将他的剑打到一边,救了朱由检一命。楚中云一个撤步,向后退了三米远。 “什么人!” 他jǐng惕的看着四周,他知道这下子是来了高手要救朱由检了,而且这个人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从朱由检过来的方向来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人,他的打扮和朱由检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把剑。 “你是谁?”楚中云问道。 来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蹲下给朱由检将脱臼的胳膊给接了回去。 他笑着说道。“呵呵,小王爷出门身边不带一个侍卫,只带着一个小太监就敢擅闯东厂,而且还盗用我的名号,这份胆量确实是令人佩服。” “你的名号?你是燕客?” 朱由检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自己随便起了一个名字居然已经有人早就用过了,幸好这是一个对自己无害的人。 “碰巧,碰巧而已。” 朱由检只能这么回答。 燕客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的长剑和刺客对峙。 “楚中云,这个人是王爷,你杀不了的。” 楚中云知道这个人的身手矫健,自己不可能轻易地干掉朱由检了。 但他毫不示弱。“哼,荆门刺客就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更没有杀不了的人!这个人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进了诏狱,他就是个死人!” 燕客摇了摇头道。“你这么为阉党卖命,这是何苦呢,有我在。你杀不了他的。”“杀不杀的了,是我说了算,你既然要横插一脚,那就得罪了!” 楚中云右手一挥,剑尖直刺燕客喉咙,燕客身子一侧,宝剑出鞘! 第五十四章大侠燕客 刀光剑影,两人在黑夜中刀剑相向,难分难舍,一时间,在一旁观战的朱由检也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楚中云三番五次的猛烈进击,都被燕客轻松化解,两个人战了个势均力敌。 他们谁都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不察,腰背受击。 楚中云背后被燕客刺了一剑,楚中云吃痛,反手一击,一掌拍在了燕客的胸口,燕客早有准备。 摘下头上斗笠扔向楚中云,一个躲闪不及,被迎面飞来的斗笠击中面门。 顿时变得红肿起来,在夜幕的遮掩下,看不见他的表情如何。 正在这愣神之际,燕客一脚踢来,正中楚中云小腹,如同被铁锤击中一般。 向后急退三步,与燕客拉开了距离。 楚中云因为疼痛面色发白,眼中略带一丝的惶恐,想不到这燕客的武艺如此高强,绝对在自己之上。 燕客的斗笠已经没有了,朱由检也能够打量他的样貌,燕客年约三十有余,双目有神,一张写满沧桑的脸上被一条长长的刀疤破坏了整体完美的结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身的浩然正气。 “楚中云,你不是我的对手,劝你就此收手吧。” 楚中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我们荆门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我们刺客的选择就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完成人物,所以今天就是死,信王也得留在这里!” 说罢,楚中云再次刺向燕客,同时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飞镖掷向朱由检,不过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燕客的眼睛。 燕客任意格挡一下,一把抓住一边的朱由检将他拉到身后,躲开了这致命的一镖。 飞镖插进墙中,只剩下一缕红色的鬃毛。 死里逃生的朱由检为之气结,和人打斗都不忘了要干掉自己,难道就真的一点儿活路都不留吗? 这么想着,朱由检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握在手里,躲在燕客的后面。 楚中云招招致命,每一剑都是为了取朱由检小命而来。 但一味的进攻忽略了自身的防卫,他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多处的剑伤,不过这都无伤大碍。 朱由检抓住时机,将手里的沙土扔进了他的眼睛里,楚中云就是身手再怎么矫健,也不可能轻易地躲过这么一大把沙子。 他心道不好,两个眼睛同时中招,被沙子攻击的眼睛于是就睁不开了。 燕客的剑刺进了他的左胸口,剑尖从他的后背穿出,楚中云顽强的生命力并没有就此倒下,而是挣扎的向后急退了十几米。 燕客的宝剑依然插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血如涌喷,渐渐地失血过。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拿剑的手已经渐渐地失去了力量。 燕客没有上前,而是冷冷的站在对面看着他。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楚中云没有回答,而是恶狠狠的看着躲在燕客后面的朱由检,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卑鄙!” 楚中云已经没有杀伤力了,朱由检也壮着胆子从燕客的后面站了出来。 他一只手捂着被楚中云踹了一脚的背后,一边说道。 “卑鄙?不知本王哪里来的卑鄙,你杀我,难道我还要乖乖的束手就擒,任凭你的屠刀落在我的脖子上吗?荒唐!倒是你,助纣为虐,一心的为阉狗们卖命,不但卑鄙,而且无耻!” 朱由检转过头来对燕客说道。 “燕客大侠,此等助纣为虐之人本不该存在,本王手无缚鸡之力,希望大侠能够帮忙除掉他,由检必有重谢!” 无论是从哪种角度来言,朱由检都不可能继续的留着他,他是奉阉党命令来干掉所有探望杨涟的人,倘若是就这么简单的将他放了回去,魏忠贤知道了自己曾经去见过杨涟,日后的麻烦肯定是数不胜数。 朱由检不敢冒险,也不愿意冒险。 一听是要杀自己,楚中云咬咬牙,用力的将胸前的宝剑抽了出来。 将衣服扯下来,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就是这个时候,早就被敲昏了的太监徐应元也晃晃悠悠醒了过来。 捂着脖子就看见打昏自己要杀信王的人已经受了重伤,徐应元没有声张,鬼鬼祟祟的将墙上的飞镖拔了下来握在手中,悄悄地接近了楚中云。 小样的,竟然敢打你徐公公,真是不想活了,看你徐公公不刺死你! 现在的燕客已经受了重伤,反应和感应能力自然已经不如以前了,对徐应元这个已经被秒杀的对手没有防备。 就连燕客和朱由检一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楚中云的身上,也没有想到徐应元已经醒了过来。 “哈哈哈!想杀我你们以为会有这么容易吗?我们荆门的人都是不死的,只要我们不想死,谁都杀不了我们!后会……啊!” 楚中云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一阵热流涌出,一个暗器已经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不正是自己的飞镖吗? 惊恐的回头一看,徐应元那无耻的样子正在嘿嘿的笑。 “滚!” 楚中云奋力的踢出了最后一脚,将行刺成功的徐应元踢翻在地。 楚中云一脚踩在徐应元的肩头,借力翻上了墙头,离开了这个胡同。 “燕客大侠,你怎么不杀了他呢,万一他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呢!”朱由检着急道。 燕客不慌不忙的说道。“请王爷放心,这个刺客已经活不下去了,如果不出在下所料,他一定撑不过半柱香。” “这就好,这就好。” 得到了他的保证,朱由检也放心了。 “王……王……王爷,您没事吧!可是吓死奴才了!” 徐应元赶紧的上前查看朱由检的身体,除了衣服上的一些灰土以外,没有什么外伤存在。 “别动,还疼呢!” 徐应元不小心触动了朱由检刚刚接好的左手,引来一阵阵的剧痛。 燕客轻轻的挽起朱由检的袖子,看了看后说道。 “王爷不必惊慌,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回去后擦一些跌打药就好。” 刚刚的打斗已经引起了附近百姓们的睡眠,已经有几户百姓正往这里赶来查看。 朱由检这时候说道。“燕客大侠,现在夜色已深,不妨随我当王府坐坐,顺便躲避一下耳目。” “正有此意。” 燕客跟着朱由检回了王府,现在都已经快要丑时了,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朱由检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就出来招待燕客,徐应元给燕客上了些点心和茶水,燕客想必也是饿了,并没有客气。 吃饱喝足以后,朱由检说道。“不知燕客大侠为何知道我被人刺杀呢?难不成大侠一直跟在我的左右?” 魔幻电影中经常出现这种情节,男主角或者女主角遇难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神奇的高手拯救主角于水火中,难道燕客也是一样?随口编造了一个名字,不曾想真的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侠客,让朱由检不得不感到这造物主的神奇。 燕客回答道。“我燕客曾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不起眼小人物而已,谈不上是什么高手,只不过向来敬佩东林党人的爱国情怀,十分向往。 因为东林党人被阉党迫害而身陷东厂诏狱,杨大人,左大人,顾大人被严刑逼供。我便孤身一人潜入东厂,想要将杨涟大人从东厂救出来,只不过被大人拒绝。 我怕阉党对杨大人下杀手,所以一直埋伏在东厂附近,一直到今天晚上碰到王爷。” 朱由检被吓到了! 听燕客这意思,防守严密,高手如云的东厂对他来说竟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不就是一个高手吗! “由检在这里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了,若不是因为大侠,由检早就见了列祖列总了。” “王爷不必客气,只不过是在下的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什么报答。我只不过不希望任何一个不屈服于阉党的人就这么死在阉党的手里。” 话是这么说,但是朱由检已经有了爱才之心,经过今天晚上,他已经想过了。 自己这尚未与阉党撕破脸,就被阉党的刺客袭击,而且是差点儿丧命,以后真的要和阉党作对的话,像是这样的事情,以后少不了。 如此一个高手,就这么的错过了,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就得不到保障了吗? 朱由检出自内心的想要将他收揽。 “燕客大侠,小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侠能够答应。” “不情之请?说来听听。” 朱由检忧心忡忡的说道。“实不相瞒,我虽贵为王爷,但是这个王爷的位子坐的并不舒服。 难道大侠看不出来我这信王虽有王爷之名,但无王爷之实吗? 我自封王的那一天开始,就被阉党软禁在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为的就是防备我的力量有一天能够威胁到他们阉党的权势。 我这王爷做的几乎是痛不欲生,现在杨涟杨大人已经被阉党陷害入狱,我本有心想要救他一救,只可惜我势单力薄,不能够与阉党作对。 今天的偷袭你也看见了,我已经说明了我是王爷,但是刺客依旧不将我放在眼中。阉党已经嚣张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我恳请燕客大侠,能够留在我的王府中,一同对抗阉党!” 第五十五章啤酒定策 在朱由检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下,燕客最终还是加入了朱由检的阵营,成为了信王府的一个护院,朱由检的人身安全问题得到了最起码的保障。 天亮后,魏府大门打开后,在门口趴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这个人正是刺杀朱由检不成,反被干掉的楚中云。 魏府的人将他抬进了院里子,并且魏忠贤汇报了此事。 魏忠贤大为惊讶,楚中天是荆门的人,而荆门又是自己派去看管东厂杨涟的人。而如今楚中云却被人给干掉了,这不就意味着有人昨天去过东厂了吗! 而且还成功后的躲过了荆门刺客的暗杀! 魏忠贤面色难看的坐在院子里,两个宫女在一边给他扇着扇子,忤作在一边检查楚中天的尸体。 魏忠贤问道。“怎么样了,看出事情来了吗?” 忤作翻了翻楚中云的眼睑,回道。“回九千岁,奴才已经看出来了。” “说说看吧,他是怎么死的。” “回九千岁,奴才刚才查验了一番,现在乃三九伏天,天气炎热死者楚中云尸体尚未腐烂,这就说明他是这几天身死。 尸气未散,瞳孔扩散,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子时左右。 他身上有多处剑伤,生前应与人打斗,胸口剑伤横贯身体,看似严重,却不是致命伤,真正致他于死地的而是脖颈处的这枚飞镖。” 忤作向魏忠贤呈上了从楚中云脖子上拔下来的飞镖。 魏忠贤借过飞镖看了看,问道。“你说这玩意是杀了他的凶手,那么能看得出这飞镖是谁的吗?” 忤作回道。“回九千岁,这飞镖乃是死者的本物。” “什么,难道是他自己拿着飞镖扎自己不成!” 魏忠贤生气了,研究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只是得出了自杀的这么一个结论。这还怎么抓凶手呢! 忤作赶紧的跪下道。“九千岁息怒,恕小人无能。”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东厂去办了,本督不管怎样,限你们三天,哦不,七天内查出进展,不然要你们好看!” “是!” 只是死了一个刺客而已,这还没有什么,魏忠贤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收拾东林党的进展如何。 绝杀东林党就在这几天了,虽然有亲信崔呈秀坐镇。 他也不能就这么完全的什么也不管,他的全部精力都已经放在了这上面。 “启禀九千岁,左都御史高攀龙,伙同周宗建,李应升七人在东直门外哗众取宠。是不是要锦衣卫拿人,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进来汇报道。 “哼哼!由他们去吧,他们除了能够耍耍这种小把戏以外,还能干点儿什么呢!” 不管是高攀龙他们再耍什么花样,魏忠贤也不会放在眼中。 过了后天,东林党人已经不会再是阉党的对手了。…… 和朱由检预想的一样,啤酒的发酵进程十分的完美,再有个两三天的时间,第一批啤酒应该就能够出来了。 不过宁采儿的脸色是更加的苍白,精神几乎临界点了。 那日和宁采儿一阵缠绵,仅仅只是互表衷肠缠绵一番而已,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虽然知道这个丫头不会拒绝,但是朱由检总感觉自己下不去手,于心不忍,所以只是给了一个承诺而已,等再大一大的时候,就给她一个封号的承诺。 密封的啤酒桶中散发出来的奇异酒香让王婆婆感到惊奇,这与以往的白酒不同,这种酒香迷人不醉人。 她有一种预感,这种叫做啤酒的酒水一定能够在大明热卖! 由于时间越来越近了,朱由检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王婆婆的作坊里,这可让苦苦等着相公的宁采儿几乎要高兴坏了!朱由检也不是王婆婆嘴里的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些王府里的点心过来给采儿补补身子。 虽然人依然是很憔悴,但是也有了精神气,比以往的时候要强的许多。 尽管昨天夜里熬夜很长时间,第二天朱由检早上的时候就来到了作坊里。 刚入作坊,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此后的几天时间朱由检完全就是沉浸在啤酒即将生产出来的喜悦中。 朱由检已经派人对京城的各个驿站,酒楼还有青楼做过详细的市场调查,不管是从事哪一种行业,这酒水的需求量都是很大的。除了青楼以外,这酒水的价格都是居高不下,隐隐有持续走高的架势。 酒价虽高,酒徒们的抱怨声也很大,但是需求量也还是节节攀升。 这白酒销售行业属于商业的一种,因为中国古代从来都是实行的是重农抑商的政策,所以政府从来都是收取重税,以至于酒水卖的好,但是从中谋取的利润大多归于朝廷,也赚不到几个钱。 喝酒的多,收取的赋税多,所以这酒价就越贵,这成了一条恶性循环。 所以除了几家像是杜康,女儿红之类的老字号,新兴的酒铺作坊直接没有活路。这卖酒的少了,酒徒们却是越来越多,一般都是各个酒楼自行生产自己使用。 这样一来,酒水行业的市场就是一盘散沙,想要集中起来是难上加难。 各个酒楼形成了独有的自给自足的特点,而且像是青楼这种地方都需要从他们这些酒楼里进货。 这无疑对朱由检进入到这个行业是一个好消息,竞争力太弱。 但是还有一个麻烦的事实摆在面前,如果单独办厂,投入大且不说,还要面临着朝廷的重税。 最后还要面临着老字号酒厂的联合打压,这一点儿是最麻烦的。 这一系列的先天性的条件不足就已经严重的阻碍到了朱由检啤酒事业的发展。 想要将啤酒成功的推广出去,最重要一点儿就是得到酒徒们的认可,如果喝酒的人不喜欢你卖的酒水,那你就是打通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有用。 不买帐! 其次就是一条重要的推广渠道,想要酒水卖的好,首先的这个广告就得打的响亮,广告打出去了,这样就会有人认识你的产品了。好不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已经有人喝过你生产的酒水了。 最后一条就是关系命脉,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面,朝廷对商人们的审核和监察力度肯定是最大的。 只有将当官的这条路径打通了,啤酒的生产和销售才能通过。 而做到这一点儿无疑是最困难的,有一句话说得好,无官不贪,想要满足当官的胃口,最要紧的就是能够满足他们的口袋。 只有将他们口袋塞的满满的,这样才不会被他们轻易地拦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条无疑就是最为困难的,有的当官是为了钱,这个普遍的都是如此,不过也有那种两袖清风,一心只为民做主的好官。 虽然不多,但是碰上了就能和你死磕到底,麻烦的很。 这个对寻常的老百姓们来说或许会很麻烦,但是朱由检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 尽管被阉党边缘化,朱由检毕竟还是一个小王爷,凭着王爷的这个名头,应该没人不会卖几分面子给他。 这都不是事儿,朱由检已经策划出了一条完整的销售产业链条。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明朝这个特别的朝代,言官们的胆子几乎是可以通天的大! 皇帝犯一丁点儿错误,就会被他们揪住不放,骂个狗血淋头。 就更不要提朱由检一个小小的王爷了,若是朱由检偷税漏税的事实被多事的言官们揭发,不骂到他引咎退位就不错了。 尤其是在阉党和东林党闹的正欢的节骨眼上,这无疑就成了阉党收拾自己的一个最有力的借口。 不过这也难不倒朱由检,他已经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为了避免少纳税,而且不被人发现自己做买卖的这个事情,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单干。 只能以一个加工厂的身份出现,将啤酒交给另外的第二方手里销售,这样做不但可以脱离商人的身份,而且还能由自己来控制这啤酒的价格走向,这可谓是一箭双雕之计! 不但是朱由检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老鸨子那里已经三番五次的差人过来问叨酒水的问题,为了配合朱由检的啤酒能够成功的推销出去。 宜春楼已经停掉了来自其他酒楼的所有酒水供用,只等朱由检的啤酒能够大放光彩! “朱公子,恭喜恭喜啊,再有几天的时间,你精心准备的这酒水就要酿出来了。” 王婆婆拄着拐杖过来说道。 “是啊!终于要出来了。” 朱由检摸着酒桶,心里头感慨万分。 就在啤酒酿造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谁曾又会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呢。 “嘻嘻,只怕相公到时候要赚大钱了!采儿好开心啊!” 宁采儿寸步不离的跟在朱由检的身边,自从上次与王爷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以后,采儿这丫头做梦的时候也常常的能够梦到那天的场景。 每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尽管是身边没有人,她也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 羞人……真的是太羞人了……怎么能这样呢…… 新的一周开始了,又是一段新的征程,弟兄们来吧!证明我们不比任何人差! 第五十六章最后提审 天启五年八月二十八日,东厂再次提审了杨涟六人。 镇抚司狱中的刑具大体上有五种: 一种叫械,用坚硬的木头做成,长一尺五寸,宽四寸多,中间凿两个圆孔,将手臂套进里面,只要上堂受审就得戴上,受刑的时候也不取下。 一种叫镣,为钢铁铸成,环环相套,长五六尺,盘在左脚上,受刑时用右脚,铁镣盘住左脚使之不能动弹。 一种是棍,用杨树或榆树枝削成,长五尺,屈曲如同匕首,行刑者手执的一端粗细像人手指,受刑者承受的一端直径**公分。行刑之时,用绳捆住受刑者的腰,两个人踏着绳子两头,令受刑者不得转侧。 又用绳绑住受刑者两脚,一人牵绳,背对受刑者站着,使受刑者受刑时腿不能伸缩。 一种是拶,即用绳子穿五根长一尺多,直径四五公分的杨木棍,套在受刑者手指上,称作拶刑。 每次受刑时,两人扶受刑者跪起,手指套在拶中,提起绳的两头,用棍敲穿着的小木棍,敲的次数愈多,小木棍穿得越紧,秽上下翻动,则受刑者痛苦愈重。 一种是夹棍,也是杨木做的,共有两根,三尺多长.在离地面五寸多的地方以铁条贯通,每根夹棍上绑三副拶。 夹人时,将棍直竖地上,将受刑者的脚放在棍上,用绳捆住,再用一副夹棍支在脚的左面,使之不能移动,然后用一根六七尺长,周围粗四寸以上的大杠从右边狠击受刑者的脚径骨。 这几种刑具都惨毒无比,使受刑者痛苦万分,且又一时不能死去,只能没完没了地经受人间地狱之折磨。 “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你等六人难道还不认罪,如若认罪伏法,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负责审问的御史官许显纯坐在堂上问道。 杨涟六人在东厂早就吃够了苦头,已经没有站住的力气了,若不是互相搀扶着,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杨涟几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这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何。 满身血污,悲惨状况不下于杨涟的顾大章上前一步,背着手说道。 “许大人,可否借纸笔一用!” 许显纯还以为顾大章要招供,赶紧的送上纸笔。 顾大章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用只有两个手指的右手拿起毛笔,刷刷的急书。 “予以五十死,犹胜死耆寿而无子者,予以不祥死,犹胜死牖下而无者。” 许显纯读到最后,脸色都已经变了,他这不是认罪,而是在写遗书! “我让你这认罪状,谁让你写遗书的!” 许显纯十分生气,居然被他给晃了一顿。 “认罪?我顾大章为国为民,不与阉党为伍,一心为了圣上,何罪之有!” “不错!” 杨涟被周朝瑞和魏大中扶着,虽然肋骨尽断,但是一身浩然正气。 “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哈哈哈哈!” “混蛋!” 杨涟等人的强硬都快要将他给气疯了! 许显纯怒气冲冲的坐回到案桌前,惊堂木狠狠地在桌子拍出了清脆的响声。 “混蛋!混蛋!真是混蛋!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简直是死有余辜!来人。用刑!” 六君子都是读书人出身,身为文官,手无缚鸡之力。 哪里经得起这种折磨。 不等用刑完毕,一个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几次昏死过去,又在剧痛中苏醒过来。严刑拷打并没有收到魏忠贤想要的效果,六君子虽然痛的死去活来,但是自然没有招供。 严刑拷问过后,许显纯要六君子交代受熊廷弼贿赂一事。 六君子各据理自辩,坚决不承认受贿之事,对那些诬陷不实之词一一驳斥。 “荒唐,咳咳……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虽不能与清官攀比,但也不是随便收受贿赂之人,汪文言陷害我等,此等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怎能随便接受!妄想!” 许显纯虽是武官,却略通文墨,性情残酷,兴冤狱害人很有一套,他根本不管六君子的申辩,一口咬定是汪文言所供。 当六君子提出要和汪文言对质时,许显纯狞笑着说。 "汪文言已认罪处死,等到了地下再一起对质吧。" 干脆来一个死无对证,六君子知道这是许显纯杀人灭口的惯用伎俩,知道申辩无用,于是不再申辩,只是异口同声地否认有罪。 这次审讯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所有的一切魏忠贤都已经策划好了。 许显纯早已将写好的口供揣在怀里,六君子招与不招对他已无多大关系,他只管按原来定好的数字,直接写上各人的受贿数目: 杨涟两万两、左光斗两万两、周朝瑞一万两、袁化中六千两、顾大章四万两、魏大中三千两。 拟成奏疏,上报魏忠贤。 然后命令将六君子各打四十棍、拶手敲一百下、夹杠五十!命令一下。 立刻行刑,刚刚从酷刑中醒过来的六君子这又被一顿死打,又昏死了过去。 “行了,不要打了!” 还没打到一半,见六个人已经昏死了,许显纯怕把他们打死,于是就下令停手。 “给他们包扎一下。不要让他们死了,赶紧的移送到刑部去吧。” 六君子从狱中出来,个个萎顿不堪,不能行走,各由两个狱卒扶住左右手,勉强伛偻而行。 投奔朱由检手下得燕客躲在东厂房梁上远远望见六人的这种样子,心中十分悲恸,等悄悄地走近一看。 六君子脸色黧黑,头发全无,额头用布包着,血痂斑斑,衣服上满是脓血,惨不忍睹。尤其是杨涟,胡须全白,竞也被血污染,最为醒目。 六人被押送出东厂,全都送到了刑部大牢。许显纯坐在轿子上跟着后面,轿子前进了没有几米,被人拦住,许显纯拉开轿帘一看,原来是魏大中的儿子魏学伊。 “许大人,可否留步一谈。” 魏学伊恳求道。 自魏家被锦衣卫抄家以后,魏学伊也没有穿好吃好的资本了。 现在的他灰头土脸的,与一个落魄的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魏大中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许显纯对他也是冷嘲热讽,并没有下轿。 “这不是魏大公子吗,怎么落魄到了这种田地呢?” 魏学伊苦笑着摇头道。“呵呵,这还不是家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吗,不然我魏家也不至于会如此。” “嗯,相比你那不来化的老爹,你这个儿子比较聪明。”魏学伊的回答让许显纯感到很满意。 “许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我担心家父现在在东厂里面吃进苦头,家父贪赃枉法的事情我们家里人确实是不清楚,魏家也已经被抄了。追比的钱我也已经凑齐了,还望许大人能够通融通融,放了家父吧!” 所谓追比,也叫比较,就是追赃,按给每人捏造的赃银数量,规定每次要交上多少,凑不足数,即受酷刑。 魏大中是这里面最幸运的一个,其他五人都是一万两开外,只有他一个人是三千两,所以受刑比较其他五人要轻一些。 魏家已经没有了,但是互相的借一借还是能够借的出来的。 魏学伊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做出贪赃枉法这种事情的。 但是现在势比人强,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只有先将父亲从东厂里捞出来才是办法,只要人不死,有没有官职没关系。 三千两是赃款,两千两是追比,他以为只要凑够了五千两银子就能够将魏大中从东厂里放出来,但是阉党的胃口会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吗? 许显纯将钱收下,点了点头道。 “你做的不错,接下来的十天,魏大人就不用受苦了!” 丝毫都没有说放出魏大中的事情。 魏学伊心中暗暗高兴,以为既然父亲只有三千赃银,自己又一次交清了,父亲总可以不受刑了。 许显纯的话仿佛并不是这么一个意思,魏学伊急了。 赶紧的问道。“许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家父贪污的赃款我不已经是给了您了吗?怎么还不能将家父从东厂里放出来呢?” 许显纯拍拍他的肩膀道。“魏大公子,这你未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令尊可是贪污重罪,是经过皇帝审批抓捕的,三千两银子是小,我大明国法是大! 这五千两银子仅仅只是不让令尊继续受苦而已。 再说了,现在令尊已经移交刑部了,案子已经不归我管了,这笔钱我会替你转交给九千岁的!” 魏学伊听傻了,辛辛苦苦筹来的钱最后竟然成了九千岁的孝敬! 再看看许显纯一脸的奸笑,魏学伊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魏学伊角色不好,许显纯将笑脸收起来,狰狞道。 “岂有此理,魏学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九千岁贪了你这几两银子不成!” 本来许显纯长得就挺吓人的,一下子将他给吓到了。 魏学伊不像是他的老爷子这么有骨气,惶恐的跪下道。 “没……没有此意……多谢许大人为家父求情……” 许显纯不会有这么好心的帮他求情,这钱他自然也不会送到魏忠贤那里。 (这个收拾六君子的日期就不要较真了,因为小说的需要,小倌给稍微的改动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落日黄花 六君子被拖到公堂,并没有因为脱离了东厂而享受到公平合法的待遇。 许显纯比以前更加厉害,说话中不断夹杂着训斥、辱骂,规定此后每五天一比较,每次要各人拿出四百两银子,拿不出的话,就要受重棍。 六君子之中,除袁化中、周朝瑞家境稍好外,其余皆两袖清风,家无余资,被抓入狱时又被劫掠一空,哪有银子交出。 即如魏大中家交的三千两,也全是儿子魏学伊、魏学濂四处奔波,求亲告友借来的。能借五千,已属不易。 以后每次交四百,那是万不可能的了。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点,所以魏大中也没有逃脱酷刑的惩罚。 所谓的公堂三堂会审,三位主审官分别为崔呈秀,许显纯,魏广微,都是阉党的骨干成员。 不过六人的家眷可以在一旁听审,这一点儿做的还是比较人道的。 六人的家眷见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六君子,纷纷嚎啕大哭,大骂阉党不人道。 杨涟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了一番,并没有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 不禁问道。“吾妻为何不到,难道是见为夫没落,不愿相见?” 杨涟的小妾止住哭泣声说道。 “相公,前几日锦衣卫抄了家,姐姐与他们理论,却惨遭他们毒手,非不愿与相公相会,实是不能,姐姐命苦啊!呜呜……” 知道了妻子身亡的消息,杨涟是又气又怒,转念想想也是,自己也是个即将身死之人,即使是苟活在世也没意思了,倒不如先行在奈何桥边等等自己也好。 杨涟不怒反喜,哈哈大笑。 “堂上的几位劳烦给魏公公带句话,多谢公公行了个方便,让我们夫妇二人能够在奈何桥边得以相会!” 其他五人心头是怒火中烧,都知道祸不及家眷,但是阉党却公然的指示锦衣卫杀害了杨涟的妻子,难道这还要斩草除根不成! “咳咳,这是个意外,杨大人对不住了。” 崔呈秀也听出了杨涟话中的讽刺之意,纵使阉党权势再怎么大,脸皮再怎么厚,也不能承认杀害妇孺之辈是刻意而为之。 即使是道歉,也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句口头上的对不住而已。 “行了!三堂会审,庄严至极,岂能哭哭啼啼的,荒唐之极!” 许显纯是受不了了,这是决定六个人的生死大审,还没有开始审就开始了号丧。哭的头都已经大了。 “别的先不说,先把这几天的比较给了再说。免得日后还要再受皮肉之苦!” 张口闭口就是钱,六君子的家眷虽然心疼六君子,无奈也拿不出钱来了。 魏大中的儿子魏学伊火了,不顾场合冲上来指着许显纯怒骂道。 “许显纯!你已经收了我魏家的钱了,为何家父身上依旧是大伤添小伤!你收钱不办事!” 崔呈秀和魏广微一同看向许显纯,他们就不知道许显纯偷偷的收钱这一回事,魏学伊送上来的五千两银子早就偷偷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许显纯自知私吞钱财,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怒骂道。 “污蔑!胆敢胡言乱语戏弄本官!来人,拖下去着实打!” 上来两个侍卫将魏学伊拖了下去,大板子狠狠地往他的屁股上招呼! 魏学伊虽是魏大中的儿子,但是并没有学到他的几分硬骨气,不过也没有丢他老子的脸面,几板子下去昏迷了。 上来几个魏家的家眷,将昏迷的魏学伊带走! “打,打死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我魏大中没有这么没骨气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被打成了重伤,魏大中非但没有心疼,反而火上浇油。 “吃几顿苦头那又如何?老头子我都已经挺过来了! 受刑伤的只是我的身体,一把老骨头了,要不要的已经无所谓了! 但是,我儿这样做,就是向阉党妥协!我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种屈辱!” 杨涟则叫跟他进京的家人到跟前来,崔呈秀也没有拦着,杨涟大声说道。 "你们不要管我了,都回去吧。回去以后好好侍候太奶奶,告诉各位相公,让他们孝敬祖母、母亲,清白做人,再不要读书了,以免落得我这般模样!" 杨涟的话,是故意讲给堂上堂下的人们听的。 他对阉党们的用心已十分明白,知道必死无疑,因而对强加于头上的"罪行"不加任何分辩,告诉家人的这几句话中,既含有对自己一生清白、忠心报国而遭此下场的无限悲愤,也含有对阉党祸国乱政、残害忠良的愤怒控诉。 崔呈秀也接口道。“听听你们家杨大人的话,这话说的多好听。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这个做人一定要看的清楚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要明白!” 杨涟冷笑道。“崔大人说的是,可我杨涟只知道清白二字如何书写。做人清白,不染污浊,免得日后留下千古的骂名!” 杨涟与崔呈秀的斗嘴绵里藏针,针锋相对。崔呈秀步步杀机,杨涟步步为营,曲中求直。 崔呈秀奸计频出,但杨涟也是老辣。 口头上压根占不到便宜,这一回合,杨涟获胜。 “升堂!” 许显纯早就听不下去了,不过他也已经看出来了,崔呈秀口头上不是杨涟这老货的对手。 所谓的升堂,也没有审问,还是先打! 各人又被毒打三十大棍,棍声震天动地,受杖以后,六君子人人股肉腐烂脱落,各人连忙用布帛缠住。 六君子的家眷想要上前,但是却被侍卫们拦住,流着泪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六人中杨涟受刑最重,这下杨涟双腿已经完全的被打断了,森森白骨已经露在了外面。魏大中尽管已交完三千两银子的所谓"赃银",但仍免不了受此毒刑。 受刑之后,魏大中身体已很衰弱,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次刑罚加重的原因,完全是魏忠贤在背后指使。 原来许显纯每次比较时,魏忠贤都要派几个听记人坐在许显纯身后听记,行刑的次数、种类、轻重都要记下来向魏忠贤汇报。 许显纯为了讨好魏忠贤,更加变本加厉。 “你等可认罪!”许显纯直接问道。 躲在人群后面的燕客,几乎快要将手中的剑鞘抓烂了。 手上青筋爆起,双眼灌满血丝。 这阉党狗贼实是欺人太甚,要不是因为朱由检千叮咛万嘱咐,他现在恨不得冲进去一剑杀了他们来的痛快! 趴在地上的杨涟满口的鲜血,吐了口血道。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之有……”七月十五日是杨涟五十四岁生日。一大早其他五人醒来之后,忍着钻心的疼痛,挣扎着起来,向杨涟祝贺生日。 杨涟百感交集,勉强挣扎,面向南方向母亲遥拜致意。 心想自己从小丧父,母亲视若珍宝,每逢生日,母亲都要为自己做几样好吃的,以表疼爱之心。 后来娶妻生子,每逢生日,又有妻子操办,哪次生日都是高高兴兴、热热闹闹,虽然不事奢华,但每次都能尽享天伦之乐。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五十四岁生日却是在锦衣卫诏狱中度过。而且是最后的一个生日了。 在此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皇上如果知道自己的冤情,定能减罪开释,活着回家。 一个月以后,杨涟就对形势看得很清楚了,知道魏忠贤害不死自己,决不会善罢干休。今在诏狱中纪念生日,下次比较能否回到诏狱已很难说。 杨涟也就放弃了活命的机会,对于一个失去了求生**的人来说,皮肉上的折磨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今日若是拿不出比较,你等几人今天就要命丧在此!” “不……不要!” 这句话被刚刚醒过来魏学伊听到,赶紧的阻拦道。 虽然魏大中说他是一个没有骨气的儿子,但是魏学伊依然是一个孝顺儿子。 魏学伊不顾屁股上的伤痛,在弟弟的搀扶下,跪在大堂外面,跪向老百姓们大声说道。 “在下魏学伊,乃是堂上受刑之人的儿子,家父是朝廷命官,一心一意的效忠大明! 为朝廷是尽心尽职,而如今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家父的下场,如若大家同情家父,还请大家捧个钱场! 我魏学伊下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各位恩人!” 话中虽然没有一句是针对阉党的,但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朗。 崔呈秀虽生气,却又不能从中挑刺。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老百姓的心中都有一杆称,分的明明白白。 老百姓虽不认识魏大中,但对六君子都很敬仰、同情,纷纷解囊相助。 就连许显纯的族人,因为受良心谴责,也拿出银两援助。 但乡村人家,毕竟也拿不出许多,一共凑了不到五十两,魏学伊又感动、又渐愧、又悲痛。 这时候一张银票放在了魏学伊的面前,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一百两的面额。 魏学伊惊讶抬头一看,只有一个背影。连说声感谢的机会都没有。 燕客摸着空空的口袋叹了一口气,出来买东西的钱都已经被捐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脾气呢! 第五十八章昨日黄花别样红 每当诏狱比较的日子,一大早被比较人的家属就拿着银子在大门里边等候。 等到魏忠贤派的听记人来到之后,许显纯开始升堂,派人下堂问各家当交多少银两,根据银两多少定刑。 问清楚以后,击鼓升堂。坐定之后,吩咐狱吏打开狱门,将六君子一个个拖到堂上,伏在堂前。然后拿出手牌,将家属唤进二门,跪在左右两边,按次序交纳银两。 交纳银两之时简直像以石投水一般,急急而来,匆匆而去。 家属根本不敢说话,听到衙役叫到名字,赶快上去将银子交给他们,然后即被赶下,不能争竞称衡轻重,不敢询问数量多少。 也就是交银的这天,被关的人才能和家人见一次面,小声说上几句。 后来许显纯害怕他们在谈话中暴露监狱的黑暗,就让家属跪在离被关押人的一丈以外,大声说话,并且不许用方言。六人中杨涟、魏大中、顾大章都是南方人。 左光斗是江、淮间人,语音和京师大相径庭,说话稍不注意,带出方言,都要受到严厉斥责和毒打。 行刑之时,杨涟尚能发出呼声,左光斗却只能发出像婴儿啼哭般的声音。 魏大中则已经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开始向家人交代后事说。 "我从十五日以后就不想吃东西,闻见粮食气味就想呕吐,每天只喝一杯冷水、吃半个苹果。幸存也只是早晚间的事了。赶快为我准备棺材,我知道家中已十分贫困,买不起好棺木,只买个差的,能藏住骨骸就行。" 家人根据他的嘱咐,用十五两银子买了一个劣质棺材。 杨涟早生死心,暗中嘱托家人在饭菜里面下点儿猛药,以求速死。 杨涟家人送饭时,茶叶中杂有金屑,被狱吏发觉,家人不敢逗留,连夜逃走。从此就再也没人敢给杨涟送饭了。 杨涟的家人逃走,比较之时没人前来交银。没有了银子,受刑之后,许显纯喊着杨涟的名字大声斥责说。 "你让家人逃走,不来交赃银,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杨涟挣扎着抬起头来,想要反驳,但满嘴流血,已说不出话来。 为了教训他,许显纯令人抬出去放在门外,随后又将左光斗抬出放在一起。 过了好长时间,其他四人都被抬入狱中,只有杨、左二人还在庭院。 这天下雨,二人躺在院中,雨水、血水和在一起,流满庭院。杨涟被雨一淋,脑子清醒过来,精神一振,又大声呼叫,许显纯才下令抬进狱去。 左光斗被抬走时,早已不能出声,只是艰难地抬起头来,用目光搜寻着自己的家人。 但家人在交完银两后,立即被驱赶出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呢! 魏学伊也从良乡筹钱回到京师,探听这天比较的情况,当他听到父亲又被打了三十重棍的消息后,惊怖欲绝,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后来才知道是倪文焕因近日误打小太监得罪了宦官集团,恐惧无法避祸,就投靠了魏忠贤的干儿子崔呈秀,崔呈秀作为魏忠贤的鹰犬,整日绞尽脑汁构陷残害东林党人。 倪文焕为了讨好崔呈秀,就将魏大中赴诏狱途中,周顺昌相送并许婚姻的事报告给崔呈秀,又加枝添叶地捏造了很多。 崔呈秀大喜,立即将倪文焕推荐给魏忠贤,不断夸奖其忠诚。 魏忠贤得到倪文焕的报告,将周顺昌鞭笞免官,又令将魏大中严刑拷打。 这就是魏大中在交完"赃银"之后又被严刑毒打的主要原因。 魏学伊跪在刑部嚎啕大哭。 大骂阉党无信! 被许显纯知道后,又将魏学伊痛打一顿,魏学伊旧伤未愈,横添新伤,从此卧病在床。魏学伊怨恨阉党,每日都到刑部哭喊,许显纯也懒得计较许多,任由魏学伊躺在门外胡言乱语。 九月一日比较,杨涟、左光斗、魏大中三人又是全刑,顾大章拶刑,敲五十下。 比较之时,魏大中好友刘启先进堂纳银,这时魏大中已不能跪起,身带重枷平仆在堂下,刘启先膝行过去,给魏大中整整头发,看见魏大中露在外头的半边脊背血肉模糊,蛆蝇不断。 “你来了……” 刘启先泪如泉涌,哽咽着问道:"魏大人,您还能挺住吗?" 大中用极微弱的声音说:"我就要不行了。" 刘启先又问:"您还想喝点粥吗?" 大中睁大眼睛,用力说道:"什么都别问,赶快催促我儿离开!" 魏大中并不清楚魏学伊已经被许显纯给打成残废,虽然不喜欢没骨气的儿子,可是毕竟是亲儿子。 刘启先痛哭失声,召来衙役的一顿打骂,连忙退了出去。 后来刘启先哭求看门的兵卒,让他躲在墙的缝隙处偷看,开始还能听到痛楚的呻吟,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行刑完毕,六君子被拖入监牢。许显纯吩咐牢狱前的张目说:"今晚六个人不能住在一起。" 让狱卒将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关到大狱。燕客看到这种情况,不知什么原因,就向狱卒打听。 狱卒叹口气说:"今晚这几位老爷中有人要‘壁挺‘了。" 壁挺就是死的意思,这几个人恐怕就撑不过今晚了。 燕客有心想要救下杨涟他们几个,奈何没有朱由检的应允,他不能擅做主张。 燕客回到王府,将看到的和听到的全都与朱由检说了一遍,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朱由检充耳不闻,一心一意的收拾一盆牡丹花。 燕客忍不住问道。“王爷,杨大人他们六人都快要死在阉党那群狗贼的手里了,为何大人依然无动于衷!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刑部吗?” 朱由检拿着剪刀将一朵朵的花朵剪下来,头都没抬的回答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的无动于衷了?我不是都已经给他们买好棺材了吗?还是楠木的呢!” 燕客明白了,朱由检压根就没有打算去救一救他们六人的打算。 他抽出宝剑,一剑将朱由检面前的花盆给劈成了两半,花盆中泥土散落了朱由检一身。他愤怒道。 “王爷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你的脾气太暴躁了,看看你做的好事。” 朱由检抱怨的将身上的泥土全都打扫干净。抬头看着他说道。 “见死不救?你来说说怎么个救法先?” 燕客不假思索的说道。 “当然是趁夜色杀进刑部,将他们六个人抢出来了!” 朱由检听后笑了笑。“呵呵,是你傻还是他们傻?你真的以为这刑部大牢是想来就来,想走就有的地方吗?” 燕客眉头挑了挑。“那是自然,东厂我都敢进,就更不要提刑部了!” 朱由检差点儿忘了,艺高人胆大,一身武艺在手,哪里也是来去自由,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了。 “我问你,以你的身手,最多能打多少人。” 燕客想了想回答道。“嗯,赤手空拳,一个对付五六个不在话下。若是宝剑在手,就是十个也不是问题!” 这还是往谦虚了说,本来拳脚功夫就不错,再加一趁手的兵器,这个杀伤力少说也要乘上三! 朱由检又问。“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一个高手,在当今世上,你又排在第几?” 这个问题将燕客给问住了,虽然不清楚他为何要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 “当今武林高手数不胜数,我这只是一点儿皮毛而已,也就是个中上等的水平而已,谈不上高手二字。” 朱由检又道。“这不就是了吗!你做事情只会凭借主观判断,而忽略了实际的问题。你刚刚已经说了,你最多只能同时对付十个人,你想过没有,刑部大牢单单只是侍卫就不下一两百人! 魏忠贤本来就仇视东林党人,又从锦衣卫调动一百多人进驻刑部。 你又没有赵子龙的一身是胆,也没有霸王的气盖山河,你去凑什么热闹? 还有你说你的水平在中上而已,还不是最厉害的那种。锦衣卫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们负责皇宫的安危,他们中间高手如云,纵使不如你,但是又能差的了多少呢? 就算是你能打得过他们,那你身边还带着六个身负重伤,生活不能自理的大人们,你能够保证安全的走出刑部吗?” 被朱由检这么一通说教,让燕客无话可说,朱由检刚刚说的这些,全都在理上,他根本就不可能从刑部将人救出来。但他仍不服气。 “我一个人是不行,这个我承认,不过我们可以多找些身手好的弟兄们一起去!这样即使不能够将他们救出来,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哈哈哈!多找些人手一起去刑部抢人,这可就不只是单纯的意气用事了,公然聚众持刀剑闯入刑部大牢,这是犯罪! 就算是你们将来成功了,这个聚众造反的罪名也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皇帝震怒追查下来,不但你们要遭殃,还要连同你们的家人,诛连九族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就是,本来杨涟他们还能得到一个千古忠臣的美名。 被你们这么一顿折腾,骂名且不说,顶着造反这个名头,就是遗臭万年也不一定!” 很抱歉 最近几天的这几章一直不带感,小倌儿写的也别扭,毕竟打击东林党这是一个必经环节,而且想要让东林党大伤元气而不覆没也只能通过六君子下手了,杀鸡儆猴。 东林党不是不保,而是保不得,东林党之祸将远于阉党之乱。这个日后会说的。 朱由检也正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儿,所以才坐由阉党收拾东林党。但是这个过程朱由检就连推波助澜都是一个问题,这个太难受。 好了,现在六君子已经完了,这段情节基本上已经熬过去了。接下来的情节将会好一些。 所以精彩的剧情马上就要回来了,给个收藏和推荐打打气吧!话说只差71个收藏就一千了,91张推荐这就三百了,活活的涨不上去,小倌欲哭无泪…… 恳请大家帮个忙吧!给个收藏和推荐,顶上去再说!一千收的时候咱们再爆发一次! 第五十九章好酒啤酒 好了,沉闷压抑的章节这就过去了,接下来的比较轻松一些,若是看的过去就给个收藏和推荐吧,现在只差67就一千了。 朱由检不是在恐吓他,只是阐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而已。 燕客无奈的只好放弃了所坚持的劫狱想法,看来杨涟他们只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不甘心,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忠臣难道就要这么憋屈的死了吗?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劝道。“凡事看开些,并不是所有人的死都是无用的,杨大人他们一死,换来的是千千万万老百姓对他们的痛恨,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燕客悲伤的摇了摇头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杨大人他们在大佬里面受尽了阉党的折磨,而我却无能为力……” 燕客钢铁般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了被宝剑削成两半了的花盆上,将花盆打的粉碎,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朱由检无奈的摇头,杨涟被杀,他心里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他是一个忠臣。 可是在阉党和东林党之间,朱由检必须做出一个取舍。 倘若是他选择了东林党,或许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但是东林党的时期早就已经过去。阉党势大,只会得到阉党更猛列的反击,到头来就是自己这个王爷也得随他们一同陪葬! 不闻不问才是王道,等日后时机到了,才能对阉党以绝杀!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与任何人说起,他只能憋在心中,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成为阉党的爪牙。 朱由检叹了口气,撕出一块布条,将燕客的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算了,六君子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跟了,你什么也不用想了,我的啤酒这几天差不多就要发酵出来了,你到那里去看看,顺便散散心吧。” 燕客没有反对,转身就去了作坊那里,朱由检看着他的背影。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做起事情来太执拗,意气用事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燕客并没有直接去作坊,而是绕了条路,又绕回了刑部,跪在刑部的门口,连磕六个头,一直将脑袋磕出血来才罢休。 又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放到了躺在刑部门口,双目无神的魏学伊面前,最后方才离去。 六君子之中,魏忠贤最仇恨的是杨涟、左光斗,因为这两人在朝中德高望重,深受光宗、熹宗两位皇帝的器重,又深得大臣的拥戴,可以说一呼百应,望风影从。 二人又都对自己非常仇视,一个上奏自己二十四大罪,一个上奏自己三十二斩罪,这两道本章任何一道让皇帝知道,自己就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不除去他们,自己坐卧不宁,中夜难寐。至于魏大中,除了倪文焕的作用外,魏忠贤对他的仇恨也是很深的。本来魏忠贤以为他们同姓一个魏,以魏大中在外廷的威望,如果能和自己联手,便可操纵朝中的一切。 哪知魏大中不但不像魏广微那样亲近、巴结自己,反而和杨涟他们通同一气和自己作对,公然帮助杨涟上章劾奏自己。 这次坐赃,给他定了三千三百两,在六人中间数量最少,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如能表示悔过,依附魏忠贤,过去的一切都可一笔勾销。 哪知魏大中不识抬举,早就做好必死的准备,受尽酷刑,竞无一个悔字。几次全刑加身,也不求饶悔过。 看来是铁了心与魏忠贤为敌到底了。 既然如此,留下何用,所以送他和杨、左一起早到西天。不出所料,当天夜里,杨涟,左光斗,魏大中三人便惨死在狱中。 杨、左、魏三人死后,比较间隔的期限比过去缩短,基本上是两天一次。 因魏忠贤最仇恨的三人已经被害,除去心头之患,魏忠贤怕剩下的三人也骤然死去,难塞天下人之口,于是用刑的次数渐渐少了。还以为剩下的三个人就此能够放出来呢,可谁知三天后噩耗再次传来。 九月二日比较,袁化中一万两‘赃银‘全部交完。 六人之中袁化中家境较为丰裕,所以六千两之数完成的比较容易。 这日三人均未用刑。四日比较,周朝瑞一万两‘赃银‘也全部交完。 这日未见用刑。周朝瑞的家境也比较饶裕,加之全族人齐心协力,子弟们精心办理,所以万两白银之数在不到四十的时间内交完。六日比较,未见用刑。 八日比较,未见用刑。 九日比较,袁化中死亡。 许显纯上奏疏报告说周朝瑞病重。 袁化中是六人中受刑最少的,因他平时身体就多病,到诏狱以后就卧床不起,行路更艰。 加之他每次交银都比别人多,所以只受了一次棍刑和两三次夹刑、拶刑而已。 尽管如此,袁化中也没能逃脱被害死的命运,他是八日晚上被单独关到关王庙,由狱卒颜紫亲手害死。 六君子之死是魏忠贤早已预定好的,只是死的迟早不同而已。 他们的‘赃银‘未完时,就隔几天以酷刑相逼,催其交纳;而一旦银两交完,交银者的死期也就到了。 袁化中就属于这一类的人。至于周朝瑞,许显纯上疏说病重之时,皇上还派来医官给他治病,狱官来到狱中,尚未见到周朝瑞,就被许显纯喝斥出来。 其实这一天,周朝瑞因为‘赃银‘已完,想着能够出狱,正在心情轻松地整理鞋帽,根本没有得病的迹象。 离奇的是,周朝瑞整理好衣冠自行了断身亡。 周朝瑞速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赃银‘交完之后,镇抚司贪污了五十两银子。周朝瑞生性梗直,提出核对。 结果不等他核对,就被许显纯派人加害。有的狱卒事后说,如果周朝瑞不提出核对,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呢。 六君子只剩下顾大章一人,残酷的比较还在进行。十日比较,未用刑。 十一日,大章之弟大韶带着酒菜来到刑部监中探望哥哥,弟兄二人饮酒诀别。 大章先让人在酒中下了毒药,饮后未能死去;到了晚上,乘看守不注意,投环自缢而死。 十二日,顾大章尸体从狱中送出,衣帽整齐、符合礼仪。脸色平静自然,没有痛苦,没有遗憾,好像睡着了一般。 至此,六君子在阉党的残害下全部死于非命,死时年龄都在五十左右。 而魏学伊在父亲人狱后多方奔走,苦苦哀告,好不容易借得三千两,交完之后,心想父亲总可早日出来。 不想阉党又给加了三百两,魏大中被害之后,阉党又指示地方官府,严加催逼。 魏学伊往来于嘉善和浙江之问,借贷乞讨,终无力还清赃银,最后在忧惧、愤激中死去。 朱由检一个人悄悄地站在刑部门口,摸了一下怀中的杨涟血书,忍不住鼻头一阵酸楚。 “这下都结束了……” 六君子自此彻底的被魏忠贤弄死了,可以说东林党有影响力的人物已经全都没有了。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高攀龙他们了,至于高攀龙他们将会如何,这个就不是朱由检所关心的了。 虽然六君子死了,朱由检心里很悲痛,但是还有一个冲击力更大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就是啤酒终于成功的发酵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由检来不及悲伤,离开刑部门口,直接就奔去了作坊。 六君子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在这个前提下,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掌握权势,而有权的必要条件就是有钱,啤酒就是自己的一切! 朱由检兴奋的一路小跑到了作坊那里,燕客,宁采儿,王婆婆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朱由检上前赶紧的问道。 “啤酒……我的啤酒……啤酒在哪里!” 宁采儿笑盈盈的伸手挽住朱由检胳膊。 “相公!啤酒已经做出来了,就在里面,采儿这就扶你过去……” 笑靥如花的采儿挽着朱由检刚走了一步,脚下一软,突然晕了过去。 朱由检惊慌的赶紧将采儿抱在怀里。 “采儿,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朱由检没了主意,不住的晃着采儿的身子,试图将她晃醒。 王婆婆着急的敲着手里的拐棍。 “快去找郎中来看看,还愣着干什么!” 燕客自告奋勇准备来给采儿把脉,不过想到了什么,有些畏手畏脚。王婆婆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肩头。 “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俗套!人命关天!”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王婆婆也看向了朱由检。 毕竟宁采儿是人家朱八真的妻子,三从四德,礼仪廉耻都不允许不经过人家相公的同意就随便的碰人家的妻子。 燕客和王婆婆也正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请求朱由检的意见。 朱由检现在心里只有采儿的安危,哪里还顾的这么多。 “燕客,你既然懂医术,赶紧的给采儿瞧瞧,千万不要误了大病!” 燕客给采儿把脉,好长时间后才说道。 “公子放心好了,朱夫人只是由于疲劳过度而引起的虚弱而已,只要调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朱由检松了口气。他勉强的笑了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采儿之所以会累晕过去,他明白自己难逃其究,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业,她怎么会累晕了呢? 跨年咯 过了今晚就是2014年了,2013就没啦~~ 小倌提前向大家预定下新一年的推荐,给几张票吧,咱们的票数太可怜了,一个月的也不如人家一天的,历史强推榜咱们是最差的。 当然了小倌儿也清楚原因,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新的一年就当是新的开始了,兄弟们给收藏给推荐吧! 让咱们的皇帝成长起来吧! 第六十章啤酒马尿味 ()三更贺元旦~~~不过今年的政策有些变化,可能有些假期安排的不太合理,不过不怕,也不用上火,小倌儿也会陪着大家的,因为元旦也捞不着假期了……啊!啊!啊! “相公……我这是怎么了?” 宁采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推正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的朱由检。 “采儿,你醒了!”朱由检惊喜的说道。 “快躺下,不要起来,你的身子骨太虚弱了,得好好的休养休养。” 朱由检又把她给按回到了床上。 宁采儿听话的躺在了床上,看这环境如此的眼熟,还有这装饰更是熟悉。 这里……这里不就是王爷的房间吗? 朱由检心疼的抚了抚宁采儿鬓角的秀发,体贴的说道。 “你都已经晕过去两天了,燕客懂医术,你这是太虚弱了。 还好你现在已经醒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得内疚一辈子。” 宁采儿倔强的说道。“不会的,有相……王爷在这里陪着采儿,采儿什么都不会怕的!” 这里是王府,在外面相公长相公短的叫习惯了,差点儿也顺口叫出来。 朱由检笑着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 “没事的,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叫下去的。改口反正也都是迟早的事。” “王爷竟在瞎说,哪里有的事!王爷坏死了!” 宁采儿不依的耍起了小xìng子。 朱由检只好将她搂在怀里,宁采儿略微矜持的挣扎了一下,顺从的依偎在朱由检的怀里。 心里头只有甜蜜二字。 “咳咳,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燕客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站在门外,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互相的抱在一起。 宁采儿尖叫一声,躲进了被窝里,尽管她的身上还穿着衣服。 这里是朱由检的房间,燕客这种方式进来也就不算是擅闯人家的闺房了。 “你怎么连门都不敲就随便的进来呢?是不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温存的场面被人打破了,朱由检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燕客笑吟吟的进来,将手里的燕窝粥交给朱由检。 “王爷,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已经敲过三遍门了,都没有回应,所以这才进来的。” 这个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来,采儿吃一口。这个可是好东西,大补的。小心烫。” 朱由检将燕窝粥吹凉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 宁采儿受宠若惊的将燕窝粥吃下,忍不住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采儿,怎么哭了呢,是粥不好喝吗?” 朱由检给她擦干净泪水,宁采儿哽咽道。 “不是的,从父亲将我送进宫里以后,都是我照顾别人,今天却是王爷来照顾我,我只想哭……” “以后不会了,你要记住,王爷以后就是你的相公,以后只会有王爷来照顾你,那种苦rì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咳咳,你们好了没有,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燕客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前来秀恩爱,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于是打断道。 “好好的检查一下,千万不要漏下啥病根。” 燕客看了看采儿的脸sè,又摸了摸她的脉搏。 “好了,夫人现在已经没有事了,只要调养一个月,就有能恢复到以前活蹦乱跳的样子了。记住,切记不可纵yù过度!” 这是说给朱由检听的,现在宁采儿身子骨虚弱无比,万一朱由检这个阳刚鼎盛的大男人把持不住,这只会让采儿的身子更虚! “我难道就像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男人吗?” 朱由检给了他一个白眼。 两个人无聊的对话逗得床上的采儿咯咯直笑,她突然问道。 “王爷,都已经两天了,那啤酒究竟是成功了没有呢?” 相比自己的身体,宁采儿更关心朱由检啤酒的成功与好坏。 “这个就不用你关心了,你只管在家里养病就是了,其他的我都会处理的。” 那天只顾的忙活采儿的事了,急的朱由检将啤酒的事情全都置之脑后了。 辨别啤酒是好是坏,除了朱由检,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宁采儿摇摇头道。“王爷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到了采儿的手里,采儿自然要好好的完成才是了,如果因为采儿的疏忽让啤酒失败了,采儿的心里是会过意不去的。” 不管朱由检怎么劝说,宁采儿硬要跟着一起去作坊,只好将她也一同带了过去。毫无疑问,朱由检被王婆是了扣上了一个白眼狼的名头。 打开了啤酒桶,作坊里充满了浓郁酒香味,淡黄啤酒满满的。 “这就是啤酒?” 毕竟平时喝的都是白酒,黄酒也有,但是像这种冒着白sè气泡的酒水这还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因为有酒味散发出来的话,任谁来看都不会认为他是一种酒水。 “我来尝尝。” 燕客用酒瓢滔了一瓢,喝进肚子里尝了尝。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朱由检赶紧的问道。 燕客表情古怪的回味嘴里面的味道,说道。“你这啤酒味道怪怪的,怎么有一**尿味呢?” “马尿味?这怎么可能!” 闻到了啤酒香醇的酒香味,朱由检就知道了这啤酒已经成功了。 好好的啤酒怎么可能会有马尿味呢? 朱由检不信,也尝了一口,一口下去,只觉得清爽可口,哪里来的马尿味! “你竟在瞎说,这很正常的味道,哪里来的马尿味!你多喝两口试试。” 燕客又喝了两口。 “还别说,这味道第一次喝的时候着实古怪,多喝几次,这味道中夹带着一种普通酒水没有的味道。让人只觉得身子清爽,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味道不错!” 朱由检满意的笑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看来这已经成功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流程来生产就对了,一回生,二回熟,相信第二次就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了。” 王婆婆和宁采儿都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次生产啤酒的经验,这个接下来就要简单的多了。 “老婆子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不知道朱公子这啤酒打算以怎样的一个价钱卖出去呢?要知道我们这个先期的投入可是很大的!” 朱由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依婆婆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卖呢?” 别看王婆婆年纪大了,大字也不识一个,但是这个买卖账算的可是很清楚的。 “老婆子已经算过了,普通的酒水这价格是四十两一桶,一桶有五十斤。 也就是八钱一斤。我们这里有八百斤酒水,算上之间的投入,我们应该三两银子一桶,这才能收回之前的成本投入。 公子认为三两一桶的价钱如何?” 朱由检已经考虑过了,这个时代比不上永乐盛世,物价成本较之之前,因为通货膨胀的问题,各种物价是节节的攀升。 三两银子一桶也就是能够收回以前的投入,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想要盈利除非是五两一斤。 一个清官的收入也就是在这个价钱上,当官的能不能拿出五两银子来买一斤从来没有喝过的酒水且不说,不过这个价钱普通百姓不可能承受的了。 这么做不可能会赚到钱的,甚至亏本到无穷大都有可能。 “婆婆,你的这种算法不可取,三两一斤酒水固然能够从中收回成本。 不要忘了,我们的啤酒只是一种新兴的酒水而已,酒虽好,这价钱定的太高了,对我们来说是不错。 但是考虑到老百姓的购买能力和实际的收入情况而言。 三两银子一桶,这已经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大半年的收入了,他们的rì子本来就过得不好,难道还能指望他们拿出半年的吃喝用度来买酒吃吗?” “公子说的在理,老婆子老了,想不到这么多。”王婆婆惭愧的说道。 “婆婆不用自责,婆婆也是为了我们啤酒作坊着想。” 燕客问道。“依你之见,我们这不就是赚不到钱了吗?那这样一来,这啤酒生产还有什么意思呢?” “此言差矣,摆在我们面前最主要的不是赚钱,这个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在赚到钱之前将这个名气打出去。 也就是所谓的赔本赚吆喝。” 见他们还不理解自己的策略,朱由检又说道。 “这么说吧,本来这个酒水行业半死不活的,本来赚的就不多。 和杜康酒,女儿红这种老字号相比,我们这种不为人知的新产品想要从他们的嘴里抢到一块肉,这个更是难上加难。 想要让他们注意到我们这种新兴的啤酒,除非要有一个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噘头。 而低价格的营销方式无疑对酒徒们诱惑力是最大的。 这么想一想,酒徒们都喜欢喝酒,喝酒又喜欢喝好酒,但是好酒的价钱无疑又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这种想要不能要的心理正是可以被我们利用,喝不起好酒,他们只能从低价格的酒水中寻求好酒。 市面上的普通酒水品牌单一,不能够满足他们寻求新意的胃口,这又在市场中又空出了一块新点心。 现在的酿酒成本太高,卖的价钱少了又赚不到钱,所有好酒又不舍得放弃现在原有的市场份额和所得利润。 低成本的酒水大多掺水,口感自然会差强人意。 这么一看,我们啤酒的优势这就出来了,最少有三点优势在里面!” ; 第六十一章赔本赚吆喝 ()“第一个优势就是我们这是新型酒水,而且口味独特,与他们的酒水相比,我们起码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现在酒水的利润格局已经定下来了,普通的酒水已经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多盈利的可能xìng也不大了。 赔本赚吆喝这种事情杀了他们也不可能会做的出来。 而对于我们来说,市场尚未打开,盈利前景不明朗。 我们迫切的需要被关注,初期的牺牲这让我们能够承受的起,这就是我们的第二大优势。 这第三个好处就是我们拥有比他们更好的销售渠道。 众所周知,各个酒楼都有一套独特自我满足系统,虽然酿造啤酒的成本很高,但是相比从外面购买的价钱,这个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的。 这也是酒水市场能够饱和而且盈利不高的最主要的原因。 而我早就已经想好了,现在我们的啤酒正处于起步阶段,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销售路径。 不过以我们目前的资金能力看来,我们目前暂时还不具备这种开酒铺的能力,这只能寄希望与其他的路径。 这个我都已经考虑好了,客流量最大的地方就是青楼,每天做着些送往迎来的生意,这回头客也是出奇的多。 而且酒水免费。我和最大的青楼宜chūn楼的老鸨子已经商谈过了,我们拿出五百斤的酒水送到他们青楼,每斤酒水我补贴给她一两银子,由他们代为出售,帮忙测试市场的反应如何。 我对我的啤酒有绝对的信心!一定不会有错的。” 朱由检赔本赚吆喝的理论让他们挑不出刺来,滔滔长论令他们全都折服。 “公子都已经安排清楚了,我们也无话可说了,我这就去将酒水拉到宜chūn楼去。” 燕客将五百斤酒水密封起来,套上马车运到了宜chūn楼后院。 朱由检也随着他一同前往,好长的时间都不去了,差点儿忘了宜chūn楼里还有一位自己偷偷包养的花如月了。 “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有不要钱的大买卖上门了!” 朱由检向门口的门倌说道。 门倌儿刚进去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还没见到老鸨子的人影,就听见了老鸨子尖锐的叫唤声。 “哎哟……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朱公子来了,老鸨子我等你的酒水可是等了大半个月了。” 朱由检笑着作揖道。“哈哈哈,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有点儿忙,顾不上了,还望老妈妈能够多多担待。” 老鸨子挥舞着手里的手帕,扭动着肥胖的腰肢凑上前来。 “瞧公子说的这话,这见外了不是吗!老婆子压根就没拿您朱大公子当外人。” 朱由检向后躲了躲。 “赶紧的让人过来卸货吧,我的酒水已经过来了。这五百斤酒水我可就全都交到你的手上了,千万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哎呦,瞧您这话说的,公子给咱脸,咱这得兜着不是吗,就冲您这五十两银子。咱也得好好干不是吗!”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抓紧的给朱公子卸酒水,要是撒了一滴,看老鸨子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十几个人将酒水小心的搬回了宜chūn楼里。 “朱公子,来来来,快进来坐坐,您可是好久都没有过来了,如月姑娘想您想的都已经瘦了。” 燕客古怪的看着朱由检,没想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王爷,竟然还有喜欢光临青楼这种喜好,真是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 “对了,酒水的事情你和我这兄弟看着办吧,我先过去了。” 朱由检指着燕客说道。 燕客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不过也可以称的上是和宁采儿,徐应元一样的心腹了。 燕客点了点头,跟着老鸨子一起去了。朱由检径直的上了顶楼,来到了花如月的房间门口,在门上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幽幽的声音。“哪位?”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如月,是我,你的相公。” 紧接着房间里面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花如月将房门打开,好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朱由检了,她的心里这也是想的慌。 一见到朱由检来了,一张粉黛玉脸难掩那惊喜之意。 不过仍然板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朱由检。 “原来是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朝欢愉两不会的相公来了。” “瞧瞧你,一见面就是幽怨,相公这不是来了吗,亲亲……” “别……呜……” 朱由检一把将花如月揽进怀里,惹来了花如月的一阵惊呼,低头吻上了她的那张樱桃檀口。 将她的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堵在了嘴里,嘴唇与她紧紧相贴着,将她柔软的香舌,紧紧吸赚并不住用舌尖去撩拨着她敏感而香甜的舌头。 她的脑海之中,随着那个吻,越来越炽热,她在本能的驱使下,竟然开始迷迷糊糊间,很拙劣的迎合了起来。 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花如月在无意之间,轻轻吸允住了朱由检的舌尖。 与上次相比,她接吻的水平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生疏。 白脂般的的双颊,已经醉红一片,双眸紧闭着。 沉醉在了这个已经即将把她融化掉的吻之中。 朱由检拥着花如月进了房间里,将门关上。花如月的嘴唇被亲的隐隐的有些微肿,水汪汪的眼神几乎要将朱由检吸进去了。 朱由检抱着她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一张古sè古香的古筝琴身上落上了些许的灰尘。看来花如月确实是听自己的话,没有再出去给人弹唱。 梳妆台上有些混乱,应该是自己要过来了,她匆忙的化过装。 朱由检望着怀中的花如月问道。“娘子,半个月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呢?” 花如月靠在朱由检的怀里,娇嗔道。“才不想呢,我一个人过着rì子可好了,没有你这个坏家伙,可自在了。” “娘子不想相公,可是相公想娘子想的晚上可是睡不着觉呢,来来来,不信摸摸。” 说着朱由检一把将花如月抱在怀里,将她放在床上。 一只手向上,麻利的解开了花如月单薄的衣衫,不顾花如月的惊呼,捉住了一只灵巧的小白兔,轻轻的摸着。 另一只手褪下了她的裙裤,握住了一瓣浑圆挺翘。 “不要……” 花如月眼含秋水,目光迷离,气喘吁吁的拒绝道。 朱由检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在她的嘴角吻了吻。 “怎么了?” “我……我这两天不舒服……不方便行房事……” 原来是那啥来了,最扫兴的无非如此了,朱由检很郁闷。 见到朱由检扫兴的样子,花如月也是于心不忍。 她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决心,双手颤抖的褪下了朱由检的裤子。 在朱由检的诧异中,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了那根火热滚烫的坚挺。 朱由检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腕,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这个就不必了吧?我自己忍得了的。” 虽然已经被破身了,但是像是这种不怎么纯洁的方式还是不曾试过的。 花如月嘴角一笑。“用手没事的……我也可以的……” 但是朱由检还是感觉心理上有些过不去。“不不不……不要用手,这个口味太重,我受不了,还是用嘴吧!” 花如月“……” 蒙上被子,朱由检享受了一曲吹箫的乐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虽不能真正的亲热一番,但是亲亲摸摸还是有必要的。 花如月脸sècháo红的躺在床上,胸前身后任由朱由检肆虐。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脸上是火辣辣的烧的慌。 “在想什么呢?” 朱由检一脸的坏笑,花如月羞愤的锤打朱由检的胸口,坏死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我的如月娘子了。咱们来谈正事要紧。” 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双手也没有闲着,在她的胸上屁股上来回的游走。 花如月按住朱由检作怪的手,祈求道。“好哥哥……正事要紧……” 朱由检亲了亲她的耳垂。 “没错,正事要紧,咱们来谈正事。上次我过来的时候说过了,要送一批酒水过来,今天酒水已经送过来了。我想请你帮忙盯着些,亏损点儿酒水钱不是问题,千万不要让这酒水白白的浪费掉。” “好的,我记住了,这个不难办。我也想看看你嘴中说的那个能够发大财的酒水究竟是何等美酒。” 朱由检将啤酒交给老鸨子来代售,也并不是完全放心,为了那银子,保不准老鸨子就会将卖不出去的酒水给倒掉,这样一来就得不到最起码的市场反应效果了。 原本他打算将燕客放到青楼里来盯两天,不过想想也知道,以燕客疾恶如仇的xìng格,且不说能不能同意,将这个青楼砸了也不一定! 宁采儿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倒是放心,放在这里也能够得到老鸨子的照顾,不过将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放在青楼里,尤其这还是一个自己早就内定下的女人。 总是有一种自己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感觉。 徐应元就更不用考虑了,这个家伙已经在这里留下心理障碍了,死也不会再踏进青楼一步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花如月这个生活在青楼却能一尘不染的女人能够胜任了。 。 。 。 只差几十个就到一千了,好艰辛的道路,对于榜单上的其他小神来说,到一千这是太容易了,但是这对小倌不同。 小倌踏上这一条路的时间太短,虽然已经写过两本了,都是一路扑过来的,前两本收藏加起来也不如这一本多,这是小倌最好的一本。 等一千了,咱们也来个小爆如何? lt;/agt;lt;agt;lt;/agt;; 第六十二章抢女人 思来想去,能够将胜任这个任务的人也就只有花如月一个人了,还好花如月是自己的女人,这也让朱由检能够放心的信任她。 正当两个人还要亲热一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老鸨子外面喊道。“朱公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朱由检不明所以,听老鸨子的这个口气,确实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赶紧的穿好衣服。朱由检打开门问道。 “这么急,出了什么大事?” 老鸨子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水。 “朱公子,宁国公来了,指名道姓的要见如月姑娘,您还是带着如月赶紧的出去躲一躲吧!” “宁国公?魏良卿?” 朱由检对魏良卿有点儿印象,虽然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反正就是知道他,他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也不知为国家立过什么功劳,竟然白得了一个宁国公的名头。 此人深受魏忠贤的信任,他也是阉党的主要骨干成员。 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属于那种无理也要硬搅三分,没事也要找点儿事的人。 “他怎么回来这里呢?再说了他又是怎么知道如月的名字呢?难道是你和他说的?”朱由检不高兴了。 老鸨子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您都已经交代过了,如月姑娘是您的人了,就算是再借三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让如月姑娘出去接客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这不干老妈妈的事。” 这时候花如月也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七天前,也就是阉党处置东林六君子的时候,几乎京城所有的阉党全都忙活起来了,四处搜寻六君子犯罪的证据。当然了,这个寻找证据无非就是四处捏造罪名,然后加到六君子身上,逛青楼也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就在那一天,下楼散步的花如月正好碰上了以检查公务为名而大肆的勒索青楼的魏良卿。花容月貌的花如月被色中恶鬼看中,强行的想要将花如月带走当小妾。 老鸨子想起了朱由检的叮嘱,赶紧的将花如月从魏良卿的手里头抢了出来。因为公务在身,魏良卿没有得手,也只好就此离去,后来因为六君子的事情,魏良卿也就没有再过来。 还以为就这么样算了,可谁知仅仅才过了七天,魏良卿这又过来了。 朱由检听了后是越加的气上心头,自己不去招惹阉党,反而被阉党惹到了头上! 魏良卿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的嚣张,也干系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是花如月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魏良卿还要硬要带走她,这就侵犯到了自己的利益问题了。 朱由检将心里头的火气压下去,现在还不是和阉党翻脸的时候,对老鸨子说道。 “既然宁国公来了,不出去拜访一下这就失了体统了。前面带路,我去会一会这个宁国公。” 尽管朱由检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但老鸨子听来还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在里面。 老鸨子也不是笨蛋,她猜到了朱由检的背景很大,但是并不认为就能够与宁国公叫板。苦口婆心的劝道。 “公子,你还是安分一点儿吧,他不是七品芝麻官,他是宁国公,世袭的那种,而且还是阉党的人。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后门离开吧。” 朱由检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要老鸨子带路,老鸨子无奈,看向了花如月。 花如月也清楚这其中的厉害,檀口轻启,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抓住了朱由检的大手。 “咱们还是算了吧,若你真的是在乎我,就带我走吧,不要和他们计较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说到带她离开,花如月心口一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朱由检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花如月担心自己的安危而留下的泪水。 花如月抓住自己的两只小手微微的用力这个细节也让朱由检给捕捉到了。 他从她的神态和表情中察觉到了不甘心,虽然两个人也曾经行过鱼水之欢,两个人之间也是亲密无间。 不过朱由检依然从她对自己的一切一切中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至少没有从一样深爱自己的宁采儿身上感觉到。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花如月的感情如何。 “放心好了,我只是出去见见他,不会打起来的。” 朱由检仍要往外走,花如月狠了狠心,一把将朱由检抱住。哀求道。 “还是不要了好,阉党的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他只是要找我而已,我们走吧,不要和阉党的人对抗,意气用事吃亏的只是我们自己。” 朱由检只是让她抱着,没有挣脱。 “你有没有想过,躲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后天呢?就算是他一直找不到我们,那么老鸨子怎么办?你也说了,阉党的人心狠手辣,他抓不到人,会就此罢休吗?” 老鸨子愣了,这说的是啊! 倘若是将他们小两口给放跑了,成了一对苦命鸳鸯,这不就把自己给扔进去了吗! 一个小小的青楼怎么可能会是宁国公的对手呢,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老鸨子着急了。 “不不不……你们可不能走,你们要是走了的话,我的宜春楼就麻烦了!” 朱由检笑道。“只管放心就是了,我自有分寸,不会闹出大麻烦来的。” 联想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老鸨子也不再阻拦了,只好引着朱由检下去。 二楼最典雅舒适的一间包房里,身居高位的宁国公魏良卿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门边站着八个两字排开的侍卫,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不大的房间里还有六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又是一杯茶水饮尽,魏良卿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去叫人了吗,怎么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人怎么还不过来!花如月究竟是哪里去了!” 自从第一眼见到惊如天人的花如月以后,魏良卿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脑子里全都是花如月那不屑一顾的眼神。 最为重要的就是,她居然拒绝了自己! 尤其是当自己已经摆明了宁国公的身份,依然没有打动她的芳心。 花如月这般做法,无疑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高傲目中无人的心灵,恼羞成怒! 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居然还敢拒绝自己! 这不就是找死的节奏吗! 今天这次过来,不管花如月同意还是不同意,魏良卿拿定主意要强上了她! “国公,您先息怒,我们老妈妈不是已经去了吗,很快就会过来了。” 一个姑娘壮着胆子上来给他沏上茶水。 魏良卿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番。 “啧啧,这长得也挺水灵的,只是还比不上她。哈哈哈!” 那姑娘想了想说道。 “若是国公喜欢,奴婢也可以陪国公的,一定会让国公满意的!” 她也打起了如意算盘。 听这意思,魏良卿这是看上自己了,只要将他伺候好了,若是能够攀的上这个高枝,将来的荣华富贵就不是问题了。 越想心理越是激动,不料等来的却不是魏良卿的应允。 突然小腹一痛,整个人向后飞去,狠狠地撞在了门框子上,将门框给撞出了一条裂缝。脑门上也被磕出了一个淤青的大包。 “哼!就你这种货色也想来凑本官的威风,找死!” 魏良卿早就看出了她心里的打算是什么,气急之下踢了一脚,魏良卿踢出这一脚后还不解恨,对这其他的五个姑娘说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她们还不过来的话,我就杀一个!我就不信,你们老鸨子就能看着你们被杀不管!” “国公饶命……国公饶命……” 姑娘们一听会有生命危险,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的跪下来求饶。 上前来五个侍卫,抽出腰刀,一人揪住一个姑娘的头发按倒在地上。 明晃晃的大刀架到了她们纤细的玉颈上! 只要稍微一用力,锋利的大刀就会将她们的脖子给切开! 这个时候,朱由检还在与老鸨子争论要不要逃走的问题呢! 哪里知道这里都快要出人命了!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下来,魏良卿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一个侍卫将手里的刀狠狠地割了下去,其他的四位姑娘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全都无声的流下了泪水。 只听见叮当一声响,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溅五步,只有侍卫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众人纷纷诧异,表示不解,难不成是姑娘脖子太硬,将侍卫手里的刀给硌坏了不成? 众人睁眼一看,被行刑的那位姑娘依然完好无缺的跪在地上,一把锋利的长刀插在地板上。 侍卫捂着手脖子在地上痛的来回打滚,手腕的地方还有一块碎瓷片深深地扎进肉里。 “有刺客,赶紧保护国公大人!” 几个侍卫纷纷放弃手里的姑娘们,七个人围成一团,将魏良卿保护在中间! “刺客?哪里来的刺客!” 魏良卿害怕的躲在侍卫们的身后。 第六十三章她是我的 “哼!九个大男人冲一个弱女子发火,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打抱不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谁?谁在说话?你快过去看看!” 魏良卿吩咐一个侍卫出门看看,那侍卫站在门口向下一看,一楼大堂里的人早就跑光了,只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一个人坐在大堂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喝着不明的淡黄色液体。 那人自饮自语。“这啤酒喝起来,这味道就是痛快!真是越喝越带劲,难得王爷能够找来如此好酒。” “喂!” 那侍卫站在楼上用刀刃指着楼下的人大声的骂骂咧咧道。 “楼下哪里来的混蛋!看不见国公大人正在处理私事吗!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黑衣大汉头都没抬,冷哼一声。 “嘴里不干不净的,讨打!” 黑衣大汉手腕一晃,一个茶杯飞了出去,茶杯正中侍卫脑门,将侍卫打了回去。 “可恶,竟敢不将本国公放在眼里,走,随本国公出去看看!” 魏良卿也生气了,在七个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了门口。 魏良卿打大声骂道。“楼下的混蛋哪里来的,难道看不见本大人在执行公务吗!” 黑衣大汉将杯中的酒水饮尽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燕客就是!” 燕客冷冷的看了楼上的魏良卿他们一眼。 “执行公务没有看见,欺压弱女子倒有一群人。难道大人的公务就是奉命来欺负老百姓的吗!魏公公的人出手,果然是不同反响!” 被人这么讽刺,魏良卿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怒火中烧,回骂道。 “大胆!我管你是什么燕客,鸟客的。本官做事还用你来教吗?本官现在怀疑你是杨涟他们一党的余孽,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见到燕客只有一个人,魏良卿也不害怕了,自己这里有八个人,怎么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呢! “哼!这是你们找死!” 原本燕客只是想要教训他们一下而已,不过他们提到了杨涟,提到了燕客心中的痛处。燕客也火上心来! 顿现杀机。 右脚一勾,勾起面前的桌子砸向楼梯口的侍卫们,三五个侍卫来不及躲闪被飞来的桌子砸到。 燕客大喝一声,借力踩在墙上,跃到了二楼上,抽出宝剑与魏良卿来了一个面对面。 见到自己带来的七八个侍卫全都被打倒了,魏良卿腿肚子都被吓软了。 “好汉……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哈哈哈!君子!我呸!你也配叫君子!” 燕客欲要一剑刺下去的时候,青楼里进来了一大群手持锈春刀的锦衣卫,一个百户对着二楼的燕客叫道。 “楼上的赶紧放了宁国公,不然我们这就要不客气了!” 十几个锦衣卫从楼梯上去准备拿人,整个青楼里是一片混乱,这还是第一次来了这么多当官的人呢。 平时光临的客官们早就躲了出去,老远的站在外面观望。 魏良卿见援兵来了,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锦衣卫那边,恶狠狠的指着燕客。 “这个家伙来历不明,企图要谋害本官,赶紧的把他给我抓起来!给我送到诏狱严刑拷打!” 锦衣卫将魏良卿扶起来就上来拿人。 “蛇鼠一窝!” 燕客来了一个漂亮的回身踢,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给踢倒在地。 剑鞘打在一个锦衣卫的脑袋上,将他打昏过去。 虽然他清楚锦衣卫和东厂的太监们一样,都是魏忠贤的爪牙。 但是绝对不能随便的打死锦衣卫的人,他们可是直接由皇帝调动的直属部队。 若是失手随便的打死了一个,这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燕客下手的时候一直很有分寸,只会打伤打昏而不会打死过去。 于是乎,七八个锦衣卫便躺倒在燕客的面前,剩下的三十多个锦衣卫们也不敢再上前去。 百户见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的都被燕客给轻松的收拾掉了,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 “吃我一刀!” 百户亲自操刀对付燕客,每一刀都很有几度,刀刀恰到好处,碰着就伤。 燕客不还手,只是像条鱼儿一样左右灵活的躲闪着百户的攻击。 十几刀劈下去,连燕客的衣服都不曾伤到。在锦衣卫们重重保护之下的魏良卿急了。 “你给我赶紧的将他拿下,不然就治你一个通敌的罪名!” 说治罪就治罪,安排个罪名毫无压力。百户咬了咬牙,他知道这次是碰上厉害的人物了。 “有本事就接下我这一刀,不要躲躲闪闪的!” 又是一刀劈过去,这次燕客没有躲闪,而是用宝剑挡住了这一刀,燕客左手里的剑鞘狠狠地击打在了百户的腹部,疼的直不起腰来。 “给我下去!” 燕客的脚面踢在百户的下巴上,直接将他给踢下了二楼! 落地的百户重重的砸在了一楼的一张桌子上,将桌子给砸了一个粉碎。 众锦衣卫们见老大已经被秒杀,全都愣住了。 平时他们都是依仗着自己是锦衣卫的身份,四处抓人也不见有人胆敢反抗,这么能打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你们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将他给我干掉,死活不论!” 魏良卿这是真的急了,锦衣卫们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住手!” 众锦衣卫还要再上的时候却被人呵斥住,纷纷看去,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正背手站在三楼楼梯口的地方。 虽然没有刻意的表现自己,但是从他身上却能够感受到一种令人心悸的上位者的味道。 “你又是谁?难道又是一个来多管闲事的不成?” 魏良卿不善的问道。 老鸨子跟在朱由检的身后下来,见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的青楼被短短的一刻钟的功夫给砸的一片狼籍,心里面是一阵一阵的疼的难受。 “老妈妈……呜呜……我怕……” 六个差点儿死在刀下的姑娘们见到了老鸨子,终于哭了出啦,在她们的心中,老鸨子就是她们的亲人,是一个受了伤害可以哭诉的亲人。 老鸨子过去将她们全都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们的肩膀,安慰道。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见来人是朱由检,燕客也只好住手。 锦衣卫们虽不清楚此人来历,没有魏良卿的指挥,也不好轻举妄动,顺便给朱由检腾出一条路来。 “魏国公,久仰大名,不知可记得在下朱八真?” “朱八真?” 魏良卿脑子里想了想,压根就不认识这么一个名字。 “没听说过!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朱由检笑着说道。“不不不。魏大人你一定认识我,我在家里排行老五。” “老五……啊……你是……” 魏良卿可算是明白过来了,难怪认识自己,家里排行老五,不就是信王!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自从封了信王之后,朱由检搬出了皇宫,魏良卿也没见过朱由检,退出政治视角也有三年了。 “呵呵呵,原来是八真兄弟啊,这一别也有三年的时间了,近来可好?” 魏良卿热情的打招呼。 信王那有如何,空有王爷之名,没有王爷之实,哪里有九千岁威风!所以魏良卿并不怕他。 “魏大人怎的会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呢,为什么又和我的人动起了手呢?” 朱由检看了看地上躺倒一片的锦衣卫,又看看毫发无伤的燕客,心里暗道燕客这家伙的本事还真的挺高的。 “什么?你是说他是你的人?” 魏良卿诧异道。 没听说过信王的手里头还有身手如此矫健的高手呢。 朱由检刚刚打眼一看就明白了,不管是谁的错,总之动手的一定是燕客! 侠客的天性就是打抱不平,一定是魏良卿先让燕客看的不顺眼了,这才动的手。护短是必须的,不能让魏良卿找到借口收拾了自己手下这唯一的高手。 朱由检作揖道歉道。“若是手下多有得罪,还望魏大人能够宽恕则个,日后八真定当会上门亲自拜访。” 朱由检一个王爷的千金之躯给魏良卿行礼,这已经是给足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即使是再不将朱由检这个王爷放在眼里,那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折了他的面子。 即使是心里再怎么不甘心,朱由检已经摆明了态度,是不会让自己动他这个手下的。 还好朱由检会办事,已经搭好了台阶让自己下了。 魏良卿顺坡就驴。“既然是八真兄弟的人,那我也就不计较了,这样吧,兄弟都已经道过欠了,我也就卖兄弟个面子,就这么算了吧!” 燕客的事情暂时就这么了了,魏良卿又凶狠的看向和六个姑娘抱在一起的老鸨子。 “老婆子!今天若是不交出花如月那个小贱人的话,本大人今天就砸了你这窑子!” “不要……不要,我们如月姑娘马上就下来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老鸨子面露难色。 “只不过怎么了!赶紧的说!” 时候也差不多了,朱由检这时候微笑着上前说道。 “呵呵,魏大人,不好意思,这如月姑娘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您晚来了一步。” “什么?又是你的人!” 第六十五章事情闹大了 现在魏良卿的心里是十分的不好受,被打了人面子丢了且不说,居然连看中的女人也被占了去了。 王爷?王爷那又怎样! 魏良卿是火大了,他决定不管朱由检怎么说,花如月是一定要带走的了! “八真兄弟,这事儿您做的可有些不厚道了。花如月这个美人可是我先看上的,兄弟总不能夺人所爱吧!” 朱由检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良卿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儿而不顾自己这个王爷的面子,看来自己的确是高估此人的智商了。 朱由检不动声色的回道。“魏大人,是你说错了,不是你先看上的的,而是我先上的。就是拍个先来后到,应该也是我在你前面吧?怎么却成了魏大人的了?” 老鸨子心中诧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富二代居然能和阉党的宁国公攀上关系,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两个人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话语间交锋不落下风。 不禁暗暗佩服,花如月这妮子的眼光果然是毒辣,真会挑男人。 “哎呦喂。两位大人,我们这里的好姑娘又不只如月一个,两位大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出点儿不愉快吧,这样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 两个人的这架势都是惹不起,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不打起来,怎样都好。 老鸨子上来打圆,锦衣卫们纷纷出去将青楼给包围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准备慢慢谈,两杯热茶冲上。 燕客站在了朱由检的身后,两眼不善的盯着魏良卿,魏良卿只觉得被燕客盯的浑身发毛。 只好喝水来遮挡自己的失态。 朱由检总觉的一个王爷和一个国公坐在一起,不讨论国事,也不讨论家事,而是在一起争夺一个女人,这种感觉怪怪的。 虽然魏良卿是阉党的一个人物,不过和他坐在一起,没有与魏忠贤一起上朝的那种令人几乎要窒息的压迫感。 只是在风轻云淡的喝着老鸨子倒上来的茶水,因为他相信,魏忠贤不是个笨蛋,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就将自己这一个王爷随手干掉! 甚至魏良卿都没脸和魏忠贤提起。 “八真兄弟,我不管今天怎么样,花如月我今天是一定都要带走的!我已经看上她七天了,希望兄弟能够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女子让给我。” 当朱由检说过花如月已经被他上过的时候,魏良卿的心里只觉得堵的慌,似乎是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恶心。 他早就已经打听过了,花如月在青楼里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弹的一曲好琴。 将她买回去,当然是不给钱的那种,不仅可以品尝道处子的芳香,还能每天享受她的琴声,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一点点的差距的,原本今天就能够顺利的交给花如月带走,却不曾想到半路上杀出了朱由检这个程咬金。 若是一般人的话,这倒还好一些,不过朱由检这人可是皇帝的五弟,而且还是深的皇帝宠信的那种。 能不惹他就不要随便动他,只不过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而朱由检也没有打算就此让步的意思。 “哦?我记得魏大人府上似乎是不缺漂亮的美人吧?怎么还要与兄弟来争这一个呢?难不成魏大人手下的美人不够用了?” 朱由检拐弯抹角的骂魏良卿好色,魏良卿面色铁青,自己家的美人着实不少,不过没人会嫌自己的美人太少。 “俗话说的好,这家花没有野花香的不是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倒是兄弟你怎么流连这种烟花雪月的地方呢,难道不怕被熟人看见?” 魏良卿三言两语的就将话给圆了过来,反过来说朱由检失了体统,丢了身份。 朱由检慢悠悠的品着热茶,不在乎的说道。 “看见那又怎样?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犯法,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又怕什么呢?” 魏良卿无言,朱由检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抓在手里,他没有政治背景。 前一阵闹的沸沸扬扬的联合东林党弹劾魏忠贤事件。 也被证实是一场东林党人自导自演的闹剧,朱由检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演员。自那以后,朱由检就在也不曾在重要的场合里再露一次面。 就是东林党六君子被处置那一天也不曾见过他出来说一句话,他的底子太干净了,就是用这个流连青楼的把柄来弹劾他,仅仅也就是治他一个丢人的罪名而已,又伤不了他的筋骨。 “呵呵,奴婢何德何能,却让两个有头脸的大人物为了奴婢而大动干戈,这着实是让人听了笑的慌。” 众人抬头一看,一个身姿婀娜有致,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的女子正轻移莲步,缓缓的从楼上下来。 来的女子正是花如月,魏良卿看的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不过最令他吃惊和愤怒的是,花如月面带红晕,分明是已经行过人伦大事。 最主要的就是陪同她一起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不动声色,坐在自己对面风轻云淡的朱由检。 花如月一直走到了朱由检的身边,一双藕臂放在了朱由检的肩膀上,由此可见说明了自己的归属。 花如月下来后看到狼籍一片的一楼,又看着和魏良卿坐在一起喝茶的朱由检,她不由得心里头吃惊。 这小相公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能量将魏良卿给吃的死死的。 魏良卿双眼冒火的看着花如月一旁的朱由检,恨不得现在就将朱由检给撕成粉碎! 朱由检捉住花如月的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 “魏大人,正像是你说的那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朱八真也是一个男人,也到了该娶妻纳妾的年纪了。 碰上了一个人间绝色,这岂能有就此错过的道理? 能够被魏大人看上,这也是一种福分,不好意思,可惜这美人已经是我的了。 如果魏大人喜欢漂亮女人,我可以请大哥多多送给你几个就是了。” 朱由检直言不会就此错过。 魏良卿板着脸,心中是一万个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就要放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吗? 有九千岁厉害吗?自己可是九千岁的干儿子! “八真兄弟,和你明说好了,这个女人我已经看中了。说说吧,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以将她带走!” 现在对于魏良卿而言,已经不止是一个单纯的女人问题了,现在已经升级到了阉党的面子! 自己是阉党的人,信王与自己抢女人,这无疑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换句话说,他的眼里这就没有阉党! 事关阉党的面子问题,自己今天倘若是就这么退缩的话,这不就更让朱由检这小子狂妄了吗! 无疑是增长他目中无人的态度和嚣张的气焰!朱由检面色一沉,不悦道。 “难道魏大人的意思是要明抢了?” 这不能让朱由检不生气了,自己的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的了,这女人是自己的。自己也已经给他垒好了足够的台阶,道歉的诚意也十足。 但是他还是给脸不要脸,硬要从自己的手里抢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上过的女人起码也是个王妃的身份,魏良卿这般做法无疑就是强抢王妃! 这让朱由检怎的能够受得了。 “哈哈哈!明抢谈不上,只能说让兄弟放弃这个红尘女子,到时候本官用十个美女来交换如何?” 魏良卿趾高气扬,一副九千岁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燕客手里的宝剑已经握在手中了,只要是朱由检一个不乐意,锋利的剑刃随时都能够将魏良卿的脑袋削下来! 朱由检尚未说话,这时从门外又传来一声斥责声。 “荒唐!岂有此理!” 魏良卿没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有人多管闲事,恼怒的回头看向门口,见到进来的那个人的时候,顿时没了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闻讯赶来的崔呈秀! 崔呈秀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准备去魏府汇报收拾东林党的工作成果,大老远的就看见锦衣卫将这个京中最大的青楼给包围了。 还以为又是哪个高官大摇大摆的逛青楼呢,也没怎么太在意,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宁国公在里面和一个叫朱八真的人闹起来了。崔呈秀还在诧异朱八真乃是何许人也,听了锦衣卫们的描述后,顿时反应过来了。 此人定是信王无疑! 他怕两个人之间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于是赶紧的进了青楼里。 他担心的不是魏良卿的安危,而是朱由检,魏良卿是一个莽撞的人,怕的就是他将朱由检给打出一个好歹来。 现在刚刚收拾了东林党的骨干成员,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在这个时候朱由检又被魏良卿给弄死了。 第六十五章三分薄面 崔呈秀心里大骂魏良卿这个坏事的笨蛋! 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青楼里,两个人只是坐在一起喝茶而已,并没有打起来,这让他微微的松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就看见魏良卿就拍案而起,威胁信王交出美人。 崔呈秀听到后,鼻子几乎都要被气歪了,这种笨蛋是怎么得到九千岁重用的! 天下人都知道这朝廷里是九千岁说了算数,也知道皇帝也是听九千岁的。 九千岁的权势比皇帝都要大上三分,若不是因为铜钱上面印制的是天启通宝的话,还以为当家的是魏忠贤呢! 不将皇室放在眼中,不过心里清楚这是一回事,摆在明面上说这又是一回事。 魏良卿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事情捅大了,朝廷上不会有人敢多说些什么,但是总会有些不怕死的刁民们来起来找麻烦,总之一句话,麻烦事将会是无穷大! 朱由检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被魏良卿这么一通威胁,胸口剧烈起伏,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魏良卿早就被朱由检杀了千百次了! 崔呈秀不是魏良卿,他知道将事情闹大的后果将会是多么棘手。 魏良卿啊,魏良卿,你这几十年都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吗! 平白无故的和一个半大的孩子置什么气! “哈哈哈!魏大人,好大的口气,难道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 崔呈秀上来就指责了一顿魏良卿。 被崔呈秀训斥,魏良卿没有脾气,他是九千岁的干儿子,崔呈秀也是九千岁的干儿子,而且他的本事还大,是九千岁面前的红人,得罪不起。 “呵呵,原来是崔大人,八真有礼了,想必事情的经过您也已经清楚了,八真还想请大人能够公平的评评理,如月姑娘不是货物,她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力。 不知道崔大人能不能说服魏大人不要拆散我们两个。” 朱由检先打招呼,怕的就是崔呈秀一个王爷叫出来,不然的话自己这一系列的伪装不就白准备了吗? 崔呈秀也明白了朱由检自称朱八真的原因,毕竟是丢不起这个人。 “八真兄弟说笑了,这事情的经过我确实是已经清楚了。” 崔呈秀板着脸看向魏良卿。 “魏国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位姑娘已经是朱公子的人了吗!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难道就不怕九千岁知道了责备吗!” “崔大人你……” 魏良卿怎么也不会想到崔呈秀居然会为朱由检他们说话。 他们同属于魏忠贤的麾下,按理说都应该站在统一战线上才对,崔呈秀怎么会帮着朱由检来责备自己的不是呢? 不过即使是心里有再多的疑问,魏良卿也没有胆量来说崔呈秀的不是。 “魏国公,为了一个女子而与一个小辈大动干戈,这个有意思吗?难道就不怕失了颜面!”崔呈秀又说道。 他说的这个颜面可不是魏良卿自己的颜面,而是魏忠贤的脸。 魏良卿此举看似是飞扬跋扈,乃是个人修养不到家的问题。 这在外人们看来,这却是阉党恃强凌弱,有关乎阉党整体的名誉问题。 魏良卿也不傻,他从崔呈秀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个意思,即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恨恨的看了花如月一眼,花如月一双俏丽的眸子,冷冷的用余光看着自己,目光中散发着一种仇恨的歧视在里面。 又看了朱由检一眼,朱由检一张俊秀的白脸显得有些铁青,显然是被自己刚刚明抢的话和态度给刺激到了。 至于燕客,他压根就没敢看。深吸一口气,俯首作揖道歉道。 “八真兄弟,之前的事情是下官做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此打住吧。” 所有的人,老鸨子和花如月也包括在里面,原本已经是处于劣势的朱由检,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峰回路转的结局。 眼看着花如月就要被魏良卿给抢走了,马上就要验证民不与官斗这句名言的时候。 却因为另一位阉党成员的出现,愣是换了一个结果。 最后竟然还是宁国公向一个不见名声的小辈朱八真道歉,这是哪里的道理。 尤其是花如月,她惊讶的看着正捏着自己手的这个公子哥,怎么看也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少爷,竟然会有能够让阉党低头的能力。这个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他们局外人都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朱由检可不会盲目自大,要知道魏良卿可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得罪他不可能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过要让自己就这么的放弃花如月,这更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魏良卿打算继续这么无理的要求的话。 朱由检都有打算让燕客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宁国公了,有自己的皇兄从中斡旋,大不了到时候好好的和魏忠贤解释一番就是了。 不过这个崔呈秀的突然出现却是一个意外的变数,他的阴险狡猾,足智多谋可是出了名的。 他要是随便的出一个鬼点子,这就很难应对了。 令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崔呈秀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并没有为魏良卿来说话,而是对他指责,这个出乎意外。朱由检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 就这么算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朱由检可没有打算轻易地将这一页给掀过去。 要是别的事情但还好说,但是在自己已经表明了身份的前提下,魏良卿硬要从自己手里抢女人,这不是硬要往自己这个王爷的头上扣带色的帽子吗? “不过在道歉之前,至少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说明白。” 然后朱由检伸手指着他的脸说道。 “敢问魏大人,这是什么?” 魏良卿一愣。“呵呵,八真兄弟说笑了,这个当然是脸了。” 朱由检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呵呵呵,既然魏大人知道这个是脸,为何却不能给八真留几分面子呢?是八真不配呢,还是这面子不够大呢!” 魏良卿已经是彻底的将朱由检心头的怒火给刺激了起来。 不然朱由检也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了。 “这个……这个是个意外……” 魏良卿也说不上话来了,毕竟这个挑事的人是自己。 先前的过分行为也是自己考虑不周到,现在可倒好,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反而被朱由检给揪住不放。 “朱公子,以在下看来不如就这么的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实这样僵持下去,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就此将矛盾化解了算了。” 崔呈秀说道。 他也不希望闹的双方都下不来台,朱由检这孩子也真是的,都已经认错了,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事情给过去也就算了。 小孩子较真的脾气真是难办! 朱由检摇头说道。“就这么完了也可以,不过我要一个公道。” “公道,朱公子只管说就是了,有我崔呈秀在这里,一定会给公子主持一个公道的。” 崔呈秀见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了,大包大揽的应了下来。 朱由检指着还鞠着躬的魏良卿说道。 “既然魏大人也已经说过了,这个叫面子,我朱八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在这种场合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魏大人打脸。不讨回一个公道来,我宁可将事情闹大了,找个说话有力度的人来做主。我要他掌自己的嘴巴!” “这个不可能,朱八真你做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了!” 听了这个条件后,魏良卿几乎都要跳起来了。要是自己真的听了他的话,那自己的脸面可就全都没有了。 崔呈秀没有说话,而是在低着头沉思。 想了好久这其中的利弊,说道。“魏大人,既然这事情都是你先找出来的麻烦,还是由你自己来解决吧,听朱公子的话,掌嘴吧。” 魏良卿着急道。“崔大人,难道您也认为我要听他的话吗?” 崔呈秀低声说道。 “如果你不想让九千岁知道了你今天办下的混帐事的话。那么你就最好是忍下今天的这口气,不然日后九千岁找你的麻烦,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过你!” 崔呈秀有理由相信,朱由检绝对的有这个胆量,而且有这个本事将今天的这个事情捅到皇帝的面前,一旦要是皇帝怪罪下来,被收拾的一定不会是朱由检。 起码可以肯定的是,从此以后魏良卿的升迁就是个问题了。 有崔呈秀的话撂在这里,就是魏良卿想不掌嘴都不行了。 魏良卿咬着牙,怨恨的盯着朱由检,艰难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左右开弓,啪啪的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两下。 打的这叫一个清脆,很快的魏良卿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两个通红的手印。 由此可见,这里面的力度是绝对的够了。 朱由检听着这声音,这叫一个清脆,心里这叫一个爽快! 可算是让这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在自己的手里吃到哑巴亏了! 不管接下来他的报复将会是如何,可以保证的是起码阉党的人再也不会任意的欺负自己了。 “魏大人,您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只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就不要闹的这么不愉快了。我也是一个要脸面的,给我三分薄面这又如何?” 第六十六章老鸨子的圈套 “魏大人下手也忒实在了,瞧瞧这张脸,都已经被打红了。不要紧吧?” 面子也已经挣回来了,气也已经出了。朱由检得了便宜还卖乖。 “公子不必挂念,我的脸皮厚实,两巴掌上去不碍事的。” 魏良卿恨得是牙根痒痒。 “既然魏大人的诚意已经到了,那我也就不在多纠缠了。就这么样算了吧。” 朱由检的话给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以朱由检的暂时胜利告一段落。 面子都已经丢光了,再继续待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 魏良卿跟在崔呈秀的后面一起离开了,锦衣卫们也纷纷退出了青楼。 留下了一个几乎被砸的不像样子的青楼。老鸨子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敢拍着胸口站起来,一脸的庆幸。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公子的本事大,不然我们这青楼今天可就被封了。” 被砸坏的东西这都不是事,只要青楼还在,收拾一下一样都可以用。 “老鸨子,从现在开始如月姑娘还是要暂时的住在你这里,我还是哪句话,如果如月姑娘出了半点儿差错的话,我还是会找你的麻烦。至于该怎么解决,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他们这两个麻烦的家伙终于走了,没了这两个讨厌的惹事炸弹,一腔的热血也随之而去,朱由检几乎都要虚脱在地上了。 刚才真的是要被吓死了,幸亏崔呈秀是一个天才。 除了最厌恶的魏良卿这个色鬼以外,朱由检同时对老鸨子也是生起了一分不满之心。 他有种感觉,貌似花如月被魏良卿看上的这事,绝对的没有这么简单。 老鸨子忙不迭的摇头拒绝道。 “不不不,以后这种事可千万不要来找老妈子了,这您也已经看见了,随便来一个达官显贵都不是老妈子我能够吃得消的,这如月姑娘天生长的就是貌美如花。 哪个男人看了会不惦记,您还是赶紧的将如月姑娘领回家去吧,免得如月姑娘有了点闪失,我可担待不了。” “老鸨子,我看这里面有事吧?我来的时候可是从你们的后门进来的,那里可是冷静的很,平时若是如月从后门进出,怎么可能有人经常的在哪里转悠呢,魏良卿就更不可能走后门了。” 朱由检疑惑的问道,随后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了。 “好你个老鸨子,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如月大摇大摆的走正堂,然后故意的让魏良卿看上如月,然后戏耍本公子一番,是不是这样!” 他猜的没错,老鸨子确实是怀疑朱由检的身份,怀疑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老鸨子已经打听过了,在京中压根就没有朱八真这么一号人物。 老鸨子几乎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于是老鸨子故意使了一计,让花如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人多的时候从大堂里走一圈,原本她的打算是被一个家族背景不怎么深厚的公子哥瞧上花如月,看看朱由检有没有解决事情的本事。 却不曾想,正好碰上了来青楼里猎艳的宁国公魏良卿,结果被他给瞅见了花如月的姿色。 硬要将花如月带回家去当小妾,这可不得了了,答应了朱由检的事情没有办到,还被魏良卿一阵威胁,老鸨子这可是将自己也给算计了进去。 花如月尚被老鸨子蒙在鼓里,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老鸨子给算计了一番,于是秀眉一颦也疑惑的看向了老鸨子。 “老妈妈,真的是这样吗?” 见到自己这不成熟的小计策已经被朱由检识破了,老鸨子也只好低头点头承认了下来。 “老妈妈!我与你这般推心置腹,为何你要算计我一番,难道你也将如月当成了一个任意由人来买卖的货物了吗!” 花如月气鼓鼓的看着低头不敢说话的老鸨子,这世上果然没有人能够靠得住。 心里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伤心的哭着,身子也被气的颤抖,不管老鸨子的出发点怎样,都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花如月的心灵。 朱由检将花如月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朱由检冷笑道。“老妈妈,您这可真是一个好算计,差点儿将如月都送到了宁国公的府上。我是不是该感谢老妈妈您给如月找了一个好归宿呢!” 朱由检强忍着一拳打在老鸨子脸上的冲动,老鸨子这心里也是不好受,谁又能想到这个半路上却突然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 她想上来安慰花如月一下,但是又被朱由检一眼给瞪了回去。 老鸨子悔恨的抽着自己大嘴巴。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 花如月在朱由检的肩头哭了好长时间,也许是哭累了,方才止住哭声。 燕客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中只剩下花如月的抽噎声和老鸨子抽耳光的清脆响声。 “行了,住手吧。” 朱由检拍着花如月的肩头,对老鸨子说道。 “别的我也不想追究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如月还要暂时的放在你这里,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老鸨子欢喜的拉着花如月的手,花如月没有抗拒,只是没有看她,咧着红肿的大嘴说道。 “朱公子您且只管放心就是了,老婆子办事不会有错的。我保证这种事,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了!不信的话,到时候只管将老鸨子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就是了,老鸨子绝无二话!” 花如月说道。“尽管老妈妈今天做的事情让如月很不高兴,也很伤心,如月知道妈妈是为了如月过的更好。还还只希望以后,妈妈你不要再做些没有必要的怀疑了,相信如月的选择不会有错的。” 老鸨子感激的点头。 “都是老妈妈的不对,是老妈妈考虑的不周到,不仅差点儿害了你,也差点儿害得青楼万劫不复。” 事情的原因终于弄清楚了,这确实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朱由检想了想后,对老鸨子说道。 “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听着。” 老鸨子赶紧的点头,现在朱八真在她的心里地位无异与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一个连阉党都不放在眼中的神人,能够攀上这么一个高枝,这就等于是拿到了一张通天的门票,将来何愁青楼不会发扬光大?这几个大嘴巴吃的值! “老鸨子。我只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心眼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玩的起来的,聪明人这叫大智慧,用的好可以定国安邦。 用的差些,这叫祸国殃民。 而笨蛋始终是笨蛋,小聪明耍的再好,这也是一场给人来看笑话的闹剧而已。 一个不小心,给自己带来的可能会是杀身之祸。” 朱由检顿了顿继而又说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今天没有过来,如月被宁国公带走了。 即使你能够从宁国公的手里得到什么好处,我能够放过你吗?” 老鸨子深信无疑的点头。 “信,我信。我信你不会放过我们青楼的。” 能够让尚书大人和宁国公道歉打嘴巴的人,这个后面的背景会简单到哪里去吗?说话的时候只能顺着他而不能顶着。 朱由检又将老鸨子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老鸨子没有还一句口。 最后朱由检也没有在这里多待,带着燕客也离开了青楼。 经过了今天的这么一顿惊吓,待到朱由检他们走远了以后,老鸨子指挥手下的杂役们将青楼里里面面的的收拾了遍,又重新的置办了一套桌椅板凳。 当天下午就又重新恢复了营业,从惊慌中恢复了神智的姑娘们又重新踏上了工作岗位。尤其是老鸨子下命令将店中的酒水一律换成了从来都没有在大明的土地上出现过的国产外国酒水。 朱由检的心里可是一阵阵的发冷。 还是赶紧的回去睡上一觉最好。 燕客早就看出了朱由检的异常,朱由检早在和魏良卿对峙的时候,他的底气不足,若不是一只手扶着桌子的桌腿上,早就被吓趴下了,就更不要提能够镇静自若的谈笑风生了。 燕客很佩服朱由检的心理承受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早在锦衣卫已经将青楼给包围了的时候,燕客知道大事不妙,准备跳楼逃生了。 不料在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手无寸铁的朱由检愣是将几十个锦衣卫给镇住了,这个更是让燕客刮目相看。 “王爷的本事着实的不小,若是王爷有心政治的话,恐怕阉党的处境这就危险了。” 朱由检听了他的评论后,无力的摆了摆手。 “不要提这个了,我现在没有涉足朝政的打算,你还要我说几遍呢! 若是我也从事朝政,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顺从阉党,另一条和阉党对抗,现在是个明眼人就能够看得出来该怎么选择。 只怕逆着来的话,会落得一个和六君子他们一样的下场。以后不要再在用的面前提这个了。” 燕客还有不甘心。 “可是,王爷,若是没有您……” “勿要多言,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去白白的送死,我只想做点儿小买卖,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 第六十七章笨蛋一个 “笨蛋!你是个笨蛋吗!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你这样的笨蛋了!” 走在去魏忠贤府上的路上,崔呈秀的嘴就没曾停过。 魏良卿一声不吭,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魏良卿也知道了自己犯下的罪过有多么严重,事后也被惊出了冷汗! 幸亏崔呈秀及时的赶了过来,不然被朱由检一下子捅到了皇帝那里,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后怕之余,也对崔呈秀心存感激,一路上做到了骂不还口。 可谁知道,崔呈秀竟然骂了一路! 随便的骂两声也就算了,而且还是在大街上骂的这么难听。自己已经认错了,起码也是一个国公,也不能这么斤斤计较吧。 开始的时候,魏良卿还能忍得了,但是已经到了魏府的门口了,崔呈秀依然还没有要停口的意思。 再说下去,可就进了魏府了。魏良卿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声的回了一句。 “崔呈秀,你够了!还有完没完了!多大的一丁点儿的事,你一直揪到现在!” 被魏良卿这么回口骂了一声,崔呈秀愣了,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骂上两声,这又怎么了? 居然还敢跟自己来叫板! 崔呈秀不客气的说道。 “魏良卿,你说话的时候,可是要注意了,倘若因为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一旦信王耍起了脾气来,将来吃亏的可就是你了,说你两声这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恩将仇报的打我不成!” 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崔呈秀这个小身板,还真的不是魏良卿的对手。不过这里可是魏忠贤的家门口,崔呈秀拿准了魏良卿不敢真的跟他动手。 魏良卿气喘吁吁红着脸说道。 “崔呈秀,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你不就是来的时候巧了一些吗?若是没有你,我不但能够将花如月那个美人抢过来,而且还能狠狠地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朱由检一顿!” 说到这里,魏良卿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自己被打的有些红肿的脸说道。 “看见了没有,不是因为你,我能吃这么大的苦头吗?这下好了,我的脸面已经全都没有了,这个怎么办!” 崔呈秀不屑的说道。“脸面?魏大人难道还需要脸面吗?以你一个堂堂国公的身份,家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还要去青楼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去寻花问柳!当你的脚踏进了那里的时候,你的脸面就已经丢了一半了!” …… 魏忠贤的卧室,魏忠贤正衣着宽松的躺在床上,两个小太监站在床头扇着风,两个宫女一个捏腿,一个捶背。 拍马屁道。“九千岁的身板真是越来越硬朗了,一天比一天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活到九千九百岁哩。” 这马屁拍的魏忠贤喜欢听。被逗得嘎嘎大笑,满脸的皱纹也显出了红光满面的笑容。 “你这妮子说话真好听,龙椅上坐的那个都活不了一万岁,本督能够活个一百岁就是高寿了。” 自从杨涟这几个心头大患被除去了以后,魏忠贤紧张了好多年的神经也松下来了,放眼朝野,还有那个敢硬碰硬的和阉党作对? 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外,畏头畏尾的向房间里张望了一眼。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魏忠贤早就看见他了。 小太监进来下跪道。“启禀九千岁,崔大人和魏国公已经到了门外了。” 魏忠贤笑了笑。“嘎嘎嘎,既然来了,他们为何不进来呢?” 小太监道。“回九千岁的话,不是他们不进来,而是,他们两位大人不知因为何故,在大门外争执不停。” “嗯?” 魏忠贤的笑容收起来了,紧接着皱起眉头问道。“争执起来了,知不知道他们为何闹的这般不愉快?” “这个,奴才不知道。” “笨蛋!还不让他们进来,本督要问个明白!” 在魏忠贤心目中的阉党必须是铁板一块,不允许出现那种离心离德的分裂行为,而崔呈秀和魏良卿两人竟然在魏忠贤的家门口骂起来了。 这个问题怎么可能会不严重呢! “崔呈秀,你不要依仗着九千岁信任你,你就目中无人了,告诉你,他们怕你,我魏良卿可不怕你!” 两个人骂的是越来越激烈,门口看大门的几个小太监躲在门后,谁也不敢上前来劝阻一句。 崔呈秀回道。“魏良卿,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而你却不知好歹!早知道你竟是这般如此的话,我就不管你死活了!” “我呸!谁愿意求你来帮忙,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能吃这两个大嘴巴吗!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说帮我!” 正当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复命的小太监过来了,他将两个人分开。 劝道。“二位大人就先不要吵了,九千岁让您们赶紧的进去,若是晚了的话,是会被受到惩罚的!” “哼!我去找义父讨一个公道去!” 魏良卿袖子一甩,就直接进了门口。 “去就去,就算是当着义父的面,我也敢这么说话!” 崔呈秀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冠,调整了情绪,跟在魏良卿的后面也一同进去。 两个人一同来到了魏忠贤的卧室,一起向魏忠贤行礼。 “孩儿参见义父。” 躺在床上的魏忠贤转了转身子,改为面朝他们二人。 “刚才听说你们两个在门口吵起来了。” 魏忠贤又看见了魏良卿微肿的面颊。 “哎呦,不错嘛,不但是吵架,而且还动上手了。” 魏忠贤看向崔呈秀道。“想不到文官出身的呈秀还会打人了。这打的也还够狠的,没个一两天,良卿脸上的这两个手印恐怕是消不去了。” 崔呈秀直了直身子,说道。“回义父的话,他脸上的伤不是孩儿打的,而是他自己打的。” “哦?自己打的?” 魏忠贤又看向魏良卿,魏良卿惭愧的低下了头,表示默认。 魏忠贤舒服的躺在那个宫女的怀中,闭着眼睛,一只手敲着床沿。 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 “说说吧,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是因何而起,为何会闹到这不可开交的地步。” 魏良卿,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崔呈秀鄙视了他一眼。 “哼,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义父,事情是这样的……” 崔呈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他又不是全程经过,大部分都是他脑补出来的,虽然和实际的经过有些偏差。但是实际上又差距不大,大概的意思和实际情况基本相同。 崔呈秀的实话实说,听的魏良卿是额头上直满冷汗,这根本就是将自己给说成了是一个强抢民女,仗势欺人的官二代一般。 就连他自己听了也觉得是那种不千刀万剐,难解其恨。 还好魏忠贤和他是一路人,曾经做的都是同样的事。在他听来并不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眉头皱了皱而已。 “哦?良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吗?” “是……是这样的……” 魏良卿难堪的点了点头。 “笨蛋!你是个笨蛋吗!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你这样的笨蛋了!” 魏良卿一天中同时被两个人给骂了笨蛋,而且都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话。 不过这次骂他的可是魏忠贤,不是崔呈秀,骂他也只能受着。 魏忠贤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着他骂道。 “你说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了!不知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在外面做事的时候不要太狂妄,要收敛。瞧瞧你,平时的时候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跑到青楼这种鬼地方和王爷抢女人?真的是能耐你了!” 魏良卿惶恐的跪下。 “是是是,义父教训的是,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忠贤被魏良卿给气的是浑身发抖,做出了今天的这等荒唐事,倘若不是看在了他是自己干儿子的面子上,早就将他给拉出去打死了! “今天呈秀做的对,若不是今天他拦着你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多么大的麻烦来呢!你是嫌本督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魏良卿是汗流浃背,面对着魏忠贤的训斥,他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点头附和。 “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们这一党看似是势力强大,朝野中都有我们的人,但是我们不是没有敌人。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刚刚处死了杨涟他们,东林党元气大伤,还没有能够彻底的从跟头上解决他们。 今天你犯下的大错,一旦要是传到了东林党他们的耳朵里,这就会让他们抓到弹劾我们的把柄。 去年杨涟告了我二十四大罪,今年难道你还想让高攀龙也来告上我二十四大罪吗!” 魏忠贤近乎咆哮的斥责,都快要将他给骂晕了。 “好了,好了,今天多亏了有呈秀跟着,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你也已经受到责罚了,就这么算了吧,不过今天的教训你要是忘了的话,小心以后,我六亲不认!” 魏忠贤也骂累了,教训人也是一个技术活,上了年纪这体力就不怎么够用了。 魏良卿如蒙大赦,欢喜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这事可算是过去了。 第六十八章越傻越好 魏良卿也不敢再多说话,退到一边去老老实实的待着。 “这也都别站着了,来人,赐座。” 两个太监搬过来两把椅子,崔呈秀和魏良卿一起坐了下来。 魏忠贤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 “话说信王怎么会去青楼这种地方呢?难道说这里面有猫腻?” 魏忠贤本着宁可我骗天下人,勿让天下人欺我的人生理念,对一切事物全都抱有怀疑态度。 尤其是朱由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敏感人物,自然要多加关注了。 “不不不,义父,这个你多虑了。” 崔呈秀解释道。“信王之所以会光顾青楼,还不是因为他在青楼里养了一个风尘女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 崔呈秀误解了魏忠贤的意思。 魏忠贤又说道。 “这些你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说的是信王为何会与青楼扯上关系。一直以来,信王都是一个乖孩子,就连王府也是不曾出去半步,可是怎么突然会和青楼的红尘女子在一起呢?” 崔呈秀有些明白了。 “义父的意思是说这里面可能与东林党有关?” 魏忠贤摇了摇头。“这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自打两月以前高攀龙等东林党人拜访过信王一次以后,这个孩子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乖巧了。当日的上朝听政虽然不代表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好苗头,只怕这个孩子会越来的越不受我们的控制,将来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也不一定。” 只是和朱由检多说了几句话,听外人说了两句,魏忠贤就将朱由检列为了头等心腹大患。 就是朱由检得知以后,也只能称赞魏忠贤的心思却是够灵敏。 魏忠贤就是凭借着自己灵敏的判断能力,在先帝驾崩的时候,果断的投奔了新主子,避免了迁出皇宫的悲剧。 也是因为自己过人的判断能力,在杨涟他们收拾自己的时候,及时的获得了皇帝的宠信和信任,成了皇帝的心腹,这才躲过了二十四大罪状。 所以魏忠贤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是深信不疑,宁可杀错,也不愿意错过。 不过令人感到费解的是,朱由检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而已,就是厉害又能能耐到哪里去呢? 不止是魏忠贤心里这样疑惑,就是崔呈秀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半大的孩子,毛都没长全,一没权,二没势的,也就是王爷的这个名头能够吓唬吓唬人。 压根就不可能对阉党这么大的势力产生什么威胁。 崔呈秀宽慰道。“义父,这个是您想的太多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也就是名声大一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就是每个月的俸禄我们也不是没有给发全过吗?一个连钱都没有王爷,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很聪明,知道不与我们为敌。当日我们与高攀龙朝堂上的争论,谁是对,谁是错,在东林党人的蛊惑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而且公然的将高攀龙他们从我们的手里保了出来,不知道的才是最可怕的,这个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崔呈秀听了后笑着说道。 “呵呵,义父,这个没事的。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机,要是他能够想的这么多的话,那就不是信王了! 小孩子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玩的也只是小聪明。 即使是他对我们感到不满,起码在十年之内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他那里来的十年时间能够成长呢。 所以近期而言,信王还没有做我们对手的资格,你说是吧,魏大人。” “啊……” 刚刚逃过一劫的魏良卿乖乖的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敢多说一句。 开始的时候,还认真的听着,到后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和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渐渐地坐在凳子上面睡了过去,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又被崔呈秀叫了一下。 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 崔呈秀眯着眼睛笑着说道。“魏大人,我刚刚说的是不是?” 魏良卿条件反射的点头说道。 “是是是,崔大人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就是这样的。” “很好,看来你们的意见都是统一的。” 魏忠贤又问道。 “良卿,说说你对信王的看法吧。” “信王?” 魏良卿苦苦的思索起来,他又没有崔呈秀如此灵活的脑子,只与朱由检接触过一次,不过他们二人的这次接触可是阉党人与朱由检交锋最为激烈的一次。 “信王这个人挺有礼貌的,说起话来是文质彬彬。面对着几十个锦衣卫都不曾见到他有慌乱的迹象,只不过这脾气倒是挺大的。发起火来是得理不饶人。” 魏良卿对朱由检的评价也就是这些了。不过这也足够的从中看出朱由检为人处事的基本原则在里面。 “呵呵,信王待人有理,这都是皇帝的功劳,皇帝对这个五弟宠爱有加,不忍他承受不识字之苦,安排帝师为他传书授道。 至于面对锦衣卫不曾慌乱,那是因为他知道有陛下的恩宠,锦衣卫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动了他的身。至于这最后一点儿,呵呵。” 崔呈秀看着魏良卿。 “这不还都要多亏了魏大人吗?若不是魏大人硬要从他的手里夺取美人的话,信王怎的会发如此大火呢?” 魏良卿恨恨的横了崔呈秀一眼。刚刚魏良卿所言,都已经被崔呈秀用合理的逻辑给解释了一遍。 想想来这也确实是如此,这么看来,这也说得过去。 “依你们之见,信王只不过是一个好美色不要命的孩子?”魏忠贤问道。 崔呈秀想了想,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来说了。 “是的,姑且是这样的,至于以后他能成长成什么样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嘎嘎嘎。你们说得好!” 听了他们两个人的分析,魏忠贤很高兴。 “我就喜欢有脾气认死理的笨孩子,不喜欢那种从小就聪明,无欲无求的那种。因为这种笨孩子有坚持,只要是能牵住他的鼻子,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只要是给点儿好处,他们就能乖乖的听话。而那些聪明的孩子,他们知道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摸不着他们的脾气,不容易满足他们。 管理起来太麻烦,所以我喜欢提前收拾掉他们,不过这个信王喜欢美人。这就是一个优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以给他道歉的名义,就给他送一车美女就是了! 只要能将他安抚住,只要不太过分,怎么样都可以。” 魏忠贤提出了自己简单的解决方案,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最见效,也最实用。 魏良卿和崔呈秀拍马屁道。“九千岁高见!” “嘎嘎嘎,就让王爷当一个傻孩子就是了,越傻越好!” 红日当头,露水撒叶。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秋后知了吟唱着早明悲歌。 信王府的大门刚刚打开,奴才们都还没来得及打扫门庭的时候。 魏良卿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吁……停下,我们到了!” 魏良卿刹住缰绳,队伍停在了信王府的门口。 魏良卿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个奴才道。 “还不赶紧的进去通报你们家王爷,就说宁国公来了,让你们家王爷出门迎接。” 昨日里魏忠贤再三的训斥出门在外不要太过张扬,魏良卿转过头来就忘到脑后去了。 也难怪魏良卿记不住,魏忠贤本人也做不到低头这一点。 一听是宁国公来了,两个奴才赶紧的将手里的扫帚扔下,回府通报。 魏良卿骑马绕着带来的这二十个姑娘转了一圈。 又朝王府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你们可都听好了,这里面住的可是个王爷,只要你们谁能够将这个王爷伺候好了,让王爷乐不思蜀,将来少不了九千岁的重赏。你们的日子只会过的越来越好!你们都能做到吗?” 姑娘们乐的咯咯直笑。 “国公爷,且管放心的就是了,我们这么多的姐妹难道还伺候不了一个王爷吗?难道那王爷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王府后面的卧室中,宁采儿正伺候着朱由检穿衣服,经过了几天的调养,宁采儿除了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外,俏丽的脸蛋已经恢复往日的色彩。 即使是这种虚弱中的样子,让人看了也有一种弱不禁风病西施的味道在里面。 朱由检走到花园里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每到早晨的这个时候,定是燕客在此打坐练功的时间。 朱由检坐在一边,细细的品着热茶。 一杯茶尚未饮尽,门口的奴才过来说道。 “王爷,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宁国公的人,让您去亲自的迎接他,您看要不要接见?” “宁国公?” 朱由检与从打坐中醒过来的燕客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燕客不善的说道。 “呵呵,好一个宁国公,好大的口气,竟然还要亲自接见?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王府,看来是真的拿自己当一回事了!王爷莫要搭理他,燕客这就出去教训他一顿再说!” 第六十九章丑女无敌 “燕客,燕客。不要冲动!” 朱由检将燕客拦住。 “现在事情还没有问明白,还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等问明白了也不迟嘛。” 朱由检继而又问道。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一群人来的?” 奴才说道。“回王爷,宁国公还带了一大群女人,至于是干什么的,奴才没敢多问。” 朱由检身子一震,诧异的说道。“一大群女人?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燕客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里面一定没有好事,不如直接回了他算了。” 朱由检摆手道。 “这样做不好,显得我们太没有礼貌了,还是出去看一看的比较好。至于有什么阴谋,还是随机应变吧。” 朱由检带着宁采儿和燕客一起来到了大门口,魏良卿依旧没有下马。 魏良卿看到采儿后,顿时眼前一亮,想不到信王府还有这等绝色美人。 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面带病容。 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简单的侍女衣服朴素无其,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是差不多也已经到了采摘的年龄了。 魏良卿的眼中只有女人,顿时心里不平衡了,怎么漂亮的姑娘全都被朱由检给占去了呢。 不过他失礼的态度也被朱由检看在眼里。这个家伙还是死性不改,狗改不了吃屎。 魏良卿坐在马上笑道。 “哈哈哈!信王殿下,想不到吧,我们今天这又见面了。” 朱由检皱眉道。“确实想不到,不知宁国公今天来我府上有何用意?” 自己是个王爷,魏良卿只是一个国公,按理说应当向自己来行礼。 不过魏良卿不下马此举已经是无礼的行径,这就让朱由检感觉不到他今天此番过来的诚意。 难不成他得到了魏忠贤的授意,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成? 魏良卿在马上笑着说道。“王爷莫要想岔了,我今天这次过来就是向王爷道个歉,赔个不是而已,没什么太多的意思。” “道歉?原来魏大人此番是来道歉的,只是我并没有从中看到这诚意在何处。” 朱由检话中暗暗点他没有礼貌。 但也许是魏良卿听不出话中意思,也许是故意而为之。 他在马上笑道。“王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带诚意呢,瞧瞧,瞧瞧,这些美人不都是我给你带来的诚意吗!” “这些女人是给我的!”朱由检惊呼道。 二十个女人在一起笑的花枝乱颤,让朱由检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不是他不喜欢女人,只是他喜欢漂亮的而已。 也不知道魏良卿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带来的这些个女人,平均年龄几乎是朱由检的两个大。膀大腰圆,真心的看不出美感在哪里。 “哈哈哈,这些美人不错吧,这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身上个个都有功夫,一定会让王爷舒服的。” 说到这里,魏良卿猥琐的笑了笑。他说的不错,这些美人有的看着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她们的功夫都是他亲自试过的。 “呵呵,由检还真是让宁国公厚爱了,只不过这个礼物还是您自己收着吧,我这王府太小,养不了这么多人。”朱由检拒绝道。 “王爷,莫急!” 朱由检不收礼物,这个让魏良卿急了,这可是以魏忠贤的命令让自己向朱由检道歉来的。 现在朱由检拒绝道歉,这个回去可是不好交代。 “宁国公!我家王爷让你三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这些庸脂俗粉你纯粹是来恶心我家王爷的吗!” 燕客也看不下去了,出来呵斥道。 要是美人这还好些,他的反应也不至于会是如此激烈。 但是他相信朱由检的审美眼光不会出现问题,可是这都是一群大妈级别的美人。 朱由检一个年纪轻轻的帅小伙,怎地口味也不会如此吧。 这二十个大妈虽说是经过打扮了一番,可是难掩其中的岁月沧桑。 且不说她们的容貌能不能与花如月相比,捆绑在一起,就连身边的这个采儿小丫头的一半都没有。 这已经摆明了是来羞辱王爷的,这让信王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 “王爷不是喜欢美人吗?这些个美人虽说样貌比不上青楼那个花如月,但是我可以保证她们床上的功夫可是没得比。” 魏良卿甚是不理解,玩女人看的不是就她们的床上功夫如何吗? 模样差点儿那又怎样,蒙上被子还不都一样吗? 魏良卿的这番话说出来,语惊四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厚颜无耻的公然谈论床上功夫如何! 一干女子倒没有什么神情上的变化,却让采儿弄了个面红耳赤。 朱由检连忙的四处看了看,还好这个时候没人散步,不然被传了出去,这可是丢死人了。 朱由检也顾不得什么客气不客气的问题了,怒道。 “魏良卿,你是不是看我信王一个人好欺负,昨天的事情你打算没完了,今天特地上门来找不自在的!” 魏良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解的问道。 “王爷这是何出此言?我好心的登门道歉,拒我于门外这也就算了,为何又要骂我?” 魏良卿这人的脑子真的是被睡女人给睡糊涂了,真不知道这种没脑子的人是如何混到魏忠贤干儿子这种地位的。 朱由检不客气的骂道。“我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的带着你这群所谓的美人滚蛋,不然就不要怪本王翻脸不认人,将你给轰出去!” 在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被朱由检一顿的痛骂,随说有魏忠贤说过的不要与朱由检起矛盾的警告,但他也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 忍不住的也发火了,他指着朱由检的鼻子说道。 “朱由检,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了,昨天是看在崔大人的面子上,不愿意与你多做计较。今天好心好意的亲自登门来给你送二十个美人好化解我俩之间的矛盾,你不但推三阻四,而且还口出狂言。 着实的不将本国公放在眼中!难道你就不怕我上报给九千岁吗!” 朱由检实在是没有心情再与这个家伙争论下去了,看着燕客,摆摆手道。“他交给你来解决。” 燕客点了点头,从昨天开始,他就看魏良卿不顺眼了,若不是朱由检拦着,早就一剑刺穿他的喉咙了! 燕客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一弹,宝剑出鞘,剑柄直接击打在他的胸口上,将他给打下马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魏良卿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摔断了,胸口也是一阵阵的发闷。 疼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朱由检还真的敢出手,真是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 燕客阴沉着脸说道。“这是教训你目中无人,对王爷无礼!” 魏良卿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燕客,想要骂他两声,却又没有那个胆量,幸好这只是剑柄,若这是剑尖的话,早就没命了! 朱由检虽然扬言让燕客收拾他一顿,也害怕燕客不小心失手将他给打死,还好燕客做事有分寸,这让朱由检也放下心来。 燕客还要再出手,朱由检拦着燕客,燕客只好后退一步。 朱由检看着地上的魏良卿,满脸怒容的看着他说道。 “魏良卿,我敬你是个国公,不愿意与你多做纠缠,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说过此后再也不提起,今天却又带着一群女人在我信王府面前闹事。 根本就不将我放在眼中! 赶紧的带着你的女人们离开我的信王府,不然不要惹我生气了,直接将你们给打出去!我们回去!” 朱由检不顾地上躺着的魏良卿,说完话后,怒气冲冲的直接回了王府。 宁采儿也是一脸鄙视的瞥了魏良卿一眼,跟在朱由检的后面。 燕客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大门的奴才们见到事情不妙,在燕客回去以后,赶紧的将大门给重新关上,将躺在地上和一群不知所措的女子们全都关在了外面。 魏良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情竟会闹到这种地步,最后吃亏的竟然又是自己。 令他很不理解的是,自己已经是按照魏忠贤的话做了,美人也送上了,自己也已经道过歉了,为何却又惹的朱由检不高兴呢? 魏良卿躺在地上,浑身痛的难受,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受过这种伤呢,一个人根本就从地上爬不起来。 待到胸口的气闷好些了的时候,他咳嗽的说道。 “咳咳……没看见本国公现在起不来了吗……还……还不赶紧的过来扶一把……” 被吓呆的几个女子闻言后反应了过来,赶紧的将地上的魏良卿给服了起来,细心的给他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 给他拍了拍后背。 “国公大人,这怎么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呢?王爷人长的还挺不错的,为啥这脾气却怎的如此暴躁呢?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惹了他呢?” 魏良卿晃了晃腰,呲牙道。 “哎呦……这不怨你们,他又没有试过你们的床头上的功夫,自然不会发现你们的好处。哎呦……疼死我了……” 第七十章都送青楼 在朱由检这里吃了闭门羹,魏良卿也只能灰头土脸的骑上马,带着二十个大妈美女灰溜溜的回去。 现在不小心将信王给惹恼了,还不知道要怎样跟九千岁解释呢。 朱由检气愤的回到大堂,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给摔了个粉碎。 大怒道。“好你个魏良卿,三番五次的前来羞辱我,真当我朱由检是一个软柿子不成!” 宁采儿也进来,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绕到朱由检背后,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 朱由检怒火中烧,一张俊俏的脸紧绷着,狰狞的脸上红云密布,双眼通红,杀意四起。燕客怀中抱着宝剑,低声说道。“王爷,阉党的人准时是过于嚣张,一个国公竟然不将王爷放在眼中。如果王爷不顺心,我这悄悄地跟出去做掉他!” 在宁采儿的按摩下,朱由检心中的万丈怒火也消下去三分。 虽然生气罢了,但是朱由检并没有因此而丧失起码的理智。 “罢了,魏良卿虽然可恨,但他毕竟是阉党的人,贸然的和他起了冲突,对我们只会更加的不利。” 和自己的发财大计相比,这一点点的小矛盾小耻辱算不得什么,只能暂时的忍下来。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朱由检是一个不肯吃亏,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本着有仇必报的原则,他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手。 若是向皇帝告上一状,皇帝定然会为自己做主,不过有魏忠贤挡在这中间,也不会将他怎样。 燕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王爷您是属王八的吗?” “此话怎讲?”朱由检问道。 “巨能忍。” 被燕客这么一通讽刺,朱由检心头的怒火平白的散去了许多。 苦笑道。“不能忍也没办法,一没钱,二没权的。怎么和阉党争?权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吧。” 一日之计始于晨,大早晨起来,一天的好心情就被魏良卿这家伙给破坏掉了。 朱由检心里郁闷极了,又不能杀他,也不能打坏了他,面对这样的后台和角色,朱由检唯有头痛不已。…… 怕什么来什么,可以说在自己吃亏的时候,最不愿意碰到的人就是平日里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人。 骑在马上的魏良卿大老远的就瞧见了崔呈秀的轿子迎面而来。 魏良卿下意识的就想找个胡同口钻进去躲开他,但是这里是一条闹市街,大街两旁都是商铺,哪里来的路口。 要是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骑着马调头离开就是了。 问题是身边还有一群跑不动路的女人跟着,总不能将她们给甩下吧。 这时候,崔呈秀的轿子也已经过来了,透过轿帘,崔呈秀也已经瞧见了他。 “这位不是魏大人吗?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崔呈秀叫住了想要离开的魏良卿。 魏良卿心里大骂晦气,怎么一连两天都能够碰到这家伙呢? 而且都是在最倒霉的时候碰上他。轿夫将轿子停在路中央,将轿帘掀开,一身官服的崔呈秀从轿子上不紧不慢的下来。 慑于两人的地位和身份,虽然占据了路中央,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指责他们两句。 “呵……呵呵,原来是崔大人,大老远的还没有看见您呢,您这是有何贵干?” 见到躲不过去了,魏良卿只好苦笑的打招呼。 “没什么,就是四处转转而已。想不到都能够在这里碰到魏大人,这也太巧了吧。开始的时候,我感觉挺像魏大人的,没敢上前认,现在看来。确实是魏大人!” 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着二十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这想不让人看不见都不成。 “魏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人给打了吗?哪个人敢有如此胆量,居然敢对魏大人动手?”崔呈秀假意的关心道。 看看魏良卿来的方向,再看看魏良卿灰头土脸的这副狼狈样子。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朱由检哪里吃了跟头。 魏良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朱由检手底下的人打的呢。 他含糊说道。“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摔了一下而已。” “呵呵,那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太不幸了,对了,不知道魏大人为信王道歉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美女找到了吗?”崔呈秀笑着问道。 “这……这……算了,直接和你明说了吧。” 魏良卿知道崔呈秀已经看出来了,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这些就是我为信王挑选的美女,看看都不错吧。虽说是年纪大了些,可是都是身怀绝技的,个个身上都有功夫,谁知道王爷居然连看都不看直接给拒绝了。 而且还破口大骂,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与王爷争执了几分,不小心马上掉下来摔了一下。 这个让我不明白,王爷为何会生气?” 崔呈秀打量了一番魏良卿给朱由检挑的美女,忍不住的嘴角一抽搐。 难怪信王会骂你,这样尊容的女人当娘都够了,居然还能当成礼物。没打死你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在这里抱怨两句! 不过朱由检愤怒的反应同时让崔呈秀更是认定了他是一个没有心计,只有小脾气的一个傻孩子。 要是信王连这种人间绝色都能够收下的话,要说朱由检没有包藏祸心,这个搁谁也不信。 真心的不明白,究竟是朱由检审美的品味太高,还是魏良卿故意的恶心人? 魏良卿腆着脸询问道。“敢问崔大人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让信王开心,给九千岁一个交代。我反正是没招了,这个实在是太难办了!” 崔呈秀恨不得都想狠狠地掐死他! 这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这种货色也就是你能要! 崔呈秀耐着性子开解道。“魏大人,不是你的诚意有问题,而是你的品味太过独特了。送女人哪有送这种样式的?” “嗯?什么意思?她们难道不好吗?我都已经试过了,她们在床上的功夫可是一流,没几个男人享受过一次会不迷恋上她们的!这个我都已经和信王说过了。” 听了魏良卿傻傻的话,崔呈秀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送的礼物是一群老女人也就罢了,而且还都是经过你手的二手? 昨天是你往人家王爷的脑袋上扣绿帽子,今天反过来主动地让人家给你送帽子。 还好你的后面有一个九千岁的义父撑腰,不然的话,早就被信王给抄家几百次了! 崔呈秀怒道。“你真的是个笨蛋吗!人家信王是一个年纪尚小,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他们喜欢的姑娘都是那种年轻貌美,亭亭玉立的。哪里会喜欢这种老女人?” 恨铁不成钢的又说道。“也就是信王的脾气不错,做事有分寸,不然你的脑袋早就被割下来挂到了信王府的大门口了!” “啊!原来如此!真该死!这个是我的疏忽大意了,还好有崔大人指点!” 魏良卿拍了拍脑袋,这个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朱由检也是那种喜欢功夫好的女人呢,没想到人家的品味很青春。 “崔大人,那么这个还有补救吗?怎样才能让信王放下心里的这股子怒火?” 崔呈秀已经是无语了。 “算了算了,你与信王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见的多了只会徒增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还是不要去再见了好。” 魏良卿还以为崔呈秀不愿意给自己出主意了呢,赶紧的从马上跳下来,差点儿将腰给闪了。 “求崔大人能够给我指点一条明路,不然我在九千岁那里可是不好交代的,难道您就希望我在九千岁那里受到责罚吗?” 架不住魏良卿的苦苦哀求,崔呈秀只好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唉!直接和你明说就是了,现在你与信王已经是矛盾重重了,若是再去,只会是火上浇油。只会加深彼此间的怨恨。 还是等过些日子之后,等王爷的怒火消散的差不多以后你再去,这样或许能够减轻你的罪过。至于九千岁那里,有我在,我可以帮你说和说和,不会有事的。” 崔呈秀怕他理解不了,一口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崔呈秀都已经发话了,魏良卿只有连连点头。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只不过这群美女应当作何处置呢?放在家中,万一被九千岁见到,这还如何是好呢?” 魏良卿为难的看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位功力非凡的高手,若是今天自己因为送给朱由检二十位老女人而被信王记恨的话,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呢! 崔呈秀只是想笑,事情都已经给办砸了,自己能不能从中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还惦记着这几十个婆娘! 这心也真够大的! 魏良卿又央求道。“崔大人,您不如好人做到底,帮忙安排一下我的这些个美人的去处如何?就这么样遣散了,怪可惜的。放到家里又不安全,这还如何处理?” 崔呈秀指着一个地方说道。“看到没有,将美人送到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魏良卿看去,不由得惊呼道。“啊!宜春楼!” 第七十一章好评无数 虽然心中千万分不舍,但魏良卿还是将这二十个老女人送到了宜春楼里。 白得了二十个女人,老鸨子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然了,因为是魏良卿送来的人,且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老鸨子自然对她们是多加照顾,青楼里的脏活累活全都被她们给包了。谁让她是朱由检这一边的人呢。 朱由检的啤酒第一天在青楼里销售,就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一位青楼里的常客说道。“咦?老鸨子,这酒不像是白酒,也不像是黄酒,喝起来的味道还有点儿怪怪的,这是哪里来的酒水?不会是有毒吧?” “咯咯咯,崔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姑娘们可都指着大爷们养活了,若是将大爷们给毒死了,谁来养我们这些姑娘们呢?这不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了吗?”老鸨子笑着说道。 又一位客官怀里抱着一个姑娘说道。“老鸨子,你还没说这酒水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也喝了十多年的酒了,还真的未曾喝过这么奇怪的酒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配方?和我们说道说道!” “徐大爷竟在瞎怀疑,那有什么配方,这酒水又不是老鸨子一个人的,我怎么知道这酒水的来历呢?” 徐公子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喝尽,赞道。“好酒,好酒!这酒水一下肚,身上的暑气顿时消了一半!神清气爽!本公子要尽兴赋诗一首!” “哎呦,徐大爷今天可算是来了雅兴了。小红,小翠,赶紧的准备纸笔。” 徐公子喝的满脸通红,在小红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拿着毛笔在纸上划拉。口中还念念有词。 “武松打虎不过岗,公子姑娘要喝酒。 白酒黄酒三钱二,青楼啤酒不要钱!” 写完后又是一大口啤酒饮尽。 “哈哈哈!好诗啊好诗!” 不管再怎么狗屁不通,那也是客官们在捧场,老鸨子也只有接着的道理。 能写出这种破诗来,下辈子也中不了举人! 崔大爷兴致勃勃的问道。“老鸨子,你还没有说你这酒水究竟是聪哥而来的呢?说说就是了,不要藏着掖着了,我们都是老顾客了,难道你这还怕我们抢了你家酒水不成,哈哈哈!” 老鸨子说道。“崔大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酒水可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只有王母娘娘才能喝的那种,这可是老鸨子我烧了三天三夜的高香,才能从王母娘娘那里求过来的。今天几位能够喝到老鸨子这里的酒水,可都是祖上出了能人的。” 老鸨子双手叉腰。 “不是老鸨子我吹,瞧瞧整个京城,不管是酒铺还是酒楼,能有这酒水的只有我一个!往远了说,不要说是京城了,就是这整个大明也只有我一家才有!” 老鸨子这还真的不是瞎说,能够拥有啤酒的完整生产流程的人,除了朱由检就是远在欧洲的老外了。 从朱由检手里拿到啤酒现货的当然只有老鸨子一个人了。 这个是无可争辩的,现在啤酒已经得到了客官们的欣赏,老鸨子自然要大包大揽了!不过,扯了这么长的时间,老鸨子也没有说出这啤酒究竟是从何而来,一直都在吊着他们的胃口。 崔大爷不满意的说道。“老鸨子,这你可就做的不厚道了,自打你这青楼开张以来,我们可都是没少往你这里扔钱吧?怎地现在你一有了好东西,就开始藏着了,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将我们当成自己人啊!” “哎呦呦,瞧瞧,瞧瞧。崔大爷不乐意了这不是?老鸨子也不是一个强词夺理的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往我们青楼里扔钱,这还不是看上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们。每次您扔钱以后,我们的姑娘们不都是将您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现在您又翻起了旧账,这不是寒酸人的吗?” 老鸨子的嘴巴也不是软和的,说起话来也是伶牙俐齿。 三言两语的就将崔大爷给说的没话了。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这总成了吧!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这杯中的酒水没了,赶紧的来给我续上。” “这不就对了吗?要喝酒这里有的是,只管的在老鸨子这里喝个够就是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老鸨子这里的酒水也不怎么多了,您可是要省着点喝。” 第一天啤酒在青楼里的生意是异常的火爆,这当然也有老鸨子将所有酒水给下架的原因在里面。 不管怎么说,第一天就足足的被喝掉了一百八十多斤啤酒! 可将老鸨子是高兴坏了! 照这么个喝法,不出五六天,这五百斤啤酒就能够喝完了。不过转念想想,这啤酒喝的多,也就意味着这啤酒的的市场反应效果好。 这不就同时说明了这啤酒的市场前景是十分的广阔吗! 一但这啤酒能够投入到市场上去,不赚钱才怪呢!这对朱由检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老鸨子可就不一样了。 啤酒能卖出去了,这个自然是好的,以后人们都喜欢上了啤酒这种酒水,还能够免费的向自己提供不要钱而且白搭钱的酒水吗? 甚至这时候,老鸨子都有做假账的打算了。还好朱由检早有准备,啤酒的销售记录全都掌握在花如月的手里,总之花如月是不会帮着老鸨子坑自己的男人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老鸨子都在等着朱由检过来查帐,还指望朱由检能够过来看着账本一高兴,然后又赏给自己一个大银锭子呢! 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朱由检过来查账。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老鸨子巴巴的等到三更天,终于是忍不住了,抱怨道。 “真是的,自家的酒水就这么放心的托付给了一个外人,都一天了,也不见得过来查查账本,也真放心的下。” 花如月抿嘴笑道。“呵呵,也许是因为事情太多了吧,抽不出时间。这不也说明了他信任你吗?” 老鸨子笑道。“咯咯,他信任的哪里是我,应该是你才对,不管怎样,起码也应该派个人过来问候一下才是。” 随后又担忧道。“照这么个喝法,再有个五六天的时间,啤酒差不多就没了,万一他们不来人补货,这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自己又不会生产,凭空也变不出啤酒来,这可该如何是好!” 花如月倒是没有担心这个,巧笑嫣然道。“呵呵,这倒也是,妈妈可以向王母娘娘烧两柱香就是了。说不定王母娘娘大发慈悲,也能赏你两桶呢!” “死妮子,妈妈那是在胡说八道而已,连你也笑话妈妈!”…… 朱由检不是因为忘记了啤酒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两天被魏良卿给深深地刺激到了,一整天都躲在家里生闷气。 就连饭也没有吃上两口,魏良卿着实的是欺人太甚。 朱由检是什么也想不了了,再加上他对啤酒的市场前景估计不明朗,在他看来,这五百斤啤酒能够在半个月里卖出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啤酒第二天的销售情况,更要超过第一天。 截止到中午,啤酒已经喝出去一百二十斤了! 一天半的功夫,就已经没了三百斤了!在如此市场火爆的情况下,老鸨子居然停了酒水的不限量供应。改为了每天只卖五十斤,换来了骂声如潮! 这还不是最让人揪心的,老鸨子火烧眉毛的是,如果朱由检再不来消息,只怕四天后,啤酒恐怕就要断顿了! “老鸨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爽的啤酒,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呢?怎么突然的留给停了呢?” “是啊,老鸨子,你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过来了,今天来就是冲你的酒水来的。” 老鸨子的限饮条件,引来了众位嫖客们的不满意,集体嚷嚷着让老鸨子取消这个条件。老鸨子也是被急的脑门上出了一头的汗水。再这么下去,就是吃了她也不一定! “各位听我说……听我说!老鸨子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这啤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人家托我来卖着玩的,老鸨子这里的存货也不多了。现在我也找不到那个卖家去了哪里,若是不省着一点儿的话,恐怕以后就喝不到了!” 这也是老鸨子的无奈之举,众位嫖客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却无可奈何。 毕竟这酒水也是人家的,卖多卖少也是人家说了算。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老鸨子心里也松了口气,要是在这四天里,朱由检再不派人来送酒水的话,只怕就真的挺不住了! 第二天,第三天。 来的人只多不少,酒水已经不多了,姑娘们也已经累了。 朱由检再不来,只怕老鸨子要以身殉职了! “如月姑娘,我的亲祖宗!你家的这个相公究竟什么时候能过来?若是他再不过来的话,咱们的这个青楼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老鸨子嘴都没停的在花如月面前诉苦,花如月淡淡的听着,手里的针线活也没有停下来。 这三天来,老鸨子嘴都没有停过,一直说个没完。这么长时间了,也都已经习惯了。 第七十二章有钱人 “老妈妈,这有什么着急的,相信他就是了。”花如月自信的说道。 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已经在手帕上成型了。老鸨子火烧屁股的急道。 “如月姑娘啊,你怎么的这么不懂事,啤酒只够用一天的了,若是明天你那相公再不过来,老鸨子这里断了酒水,一干客官们不扒了我的皮就算是好的了!” 花如月不紧不慢的说道。 “若是他不来,我这里也没有寻到他的办法。他也是一个神通广大之人,若是不想来,九头驴都拉不来。现在啤酒告罄。想必他自有考虑就是了。这个也不是急的来的,唯有等着就是了。” 老鸨子道。“还等?再等就要出人命了!不行了,老妈妈不能等了。我要出去找找他,全京城一共才有几个姓朱的,找上一天一夜,还就不信找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老鸨子这也真的是没法子了,就算她将京城给翻个遍,也不敢找到信王府上去。 “老妈妈,妈妈,有贵客登门了!” 正急着,听到这贵客登门,顿时心花怒放。 “贵客登门?难不成是朱公子来了!” 在这个关节骨上,除了朱八真这个所谓的贵客,谁也称不上是贵客了。 “不不不,不是他,是沈万千老板来了!” “沈万千!”老鸨子惊呼一声。“快快快!赶紧的带我出去见见他!万一怠慢了沈老板就不好了。” 老鸨子赶紧的下了楼去。相比朱由检这尊能解燃眉之急的大佛,沈万千这个土财主却能够给青楼带来无尽的利益,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随随便便的一出手就能让青楼赚个里外满溢。 有钱怎么不赚呢? 只见楼下从门口进来一个身着黑色棉布外袍,脚踩黑色牛皮鞋。 手指头上带着一个碧绿翡翠,腰缠一条褐色镶玉腰带的有钱人,来人正是沈万千。 此人方头大耳,大腹便便,一副有钱人的样子写在脸上。 身后跟着五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抬着一个木箱子,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进来。 “哎呦喂,原来是沈大有钱人,您可是已经好久都没有到我这里来玩了,姑娘们都想死您了!”老鸨子迎上去说道。 沈万千挺着大肚子,摆摆笑着手说道。“老鸨子不兴说瞎话,这是哪里的事,我看不是你们的姑娘们想我,是想我口袋里的钱吧。” 老鸨子笑着道。“钱老板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这个人长的可是比那白花花的银子好看多了。多喜庆啊!” 沈万千哭笑不得。“还说是不喜欢我口袋里钱,这连姓都给我改了,我姓沈,不姓钱!” “哎呀,这不都一样吗?有钱了,姓什么不都一样,要是老鸨子能够像沈老板这般有钱的话,老鸨子我改姓驴都行!” 老鸨子和沈万千调侃好一阵,互相打趣。 沈万千家是京中第一有钱人,其祖上则是名镇全国的沈万三! 名副其实的第一有钱人,想当年开国太祖洪武皇帝修缮南京城的时候,就是沈万三一家出钱修的城墙。 城墙都是用糯米做粘合剂,修出来的城墙,铁耗子都钻不动! 不过太祖皇帝天生多疑,小心眼,生怕富可敌国的沈家篡了皇位,后来沈家被太祖皇帝抄了家,沈家自此没落。 直到永乐皇帝迁都北京,沈家人一同迁往北京。从此沈家便在京城落了根,依然是做些买卖,经过两百年的发展,沈家虽不盛以前之场景。 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丰厚,也称的上是一方富豪。 都说是富不过三代,沈家传到沈万千手里,这已经是第十一代了。 富家三代出贵族,在重农抑商的时代,再有钱也不能考取功名,也只是一个土豪而已。沈家两百年来从未出过一个有钱人,甚至还不知道丝帛是何物。 沈家人的文化也仅限于能够数数钱,算算帐本这个水平。 沈万千往楼上瞧了瞧,疑惑的问道。“咦?许久都不曾来了,怎么今日不见如月姑娘弹琴呢?” 老鸨子说道。“瞧瞧,沈老板这是有些日子不曾来了,您可是不知道,我们的如月姑娘早就许了人了!” “什么?竟有此事!”沈万千诧异的说道。 一脸的不可思议。老鸨子见沈万千这副神情,忍不住笑着说道。“咯咯,沈老板可是来晚了,现在的如月姑娘已经是人家朱夫人了,谁让我们的沈大老板爱面子,不肯主动地追求我们的如月姑娘的。现在可倒好了,人家朱大公子早就已经下手了!” “唉……这都是命啊!”沈万千遗憾的说道。 “你怎的个知道我的想法,自打我第一眼见到如月姑娘,我就知道她和寻常的女儿家不一样,人家是良家女子。咱没有读过圣贤书,是一个粗人,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沈万千又看向老鸨子。 “不然你以为我隔三差五的过来听听曲,是来看你的这张老脸的吗?” 沈万千这话让老鸨子是听的哑然失笑。 “早就看出沈老板对我们如月姑娘有意思了,来我们宜春楼的人,哪个不是看中了我们如月姑娘的姿色呢!说的再好听,如月姑娘还不是已经有了人家了。 算了,算了吧,我们青楼里好姑娘有的是,有的是卖艺不卖身的,箫吹得好,琴弹的响的,都有!有时间,我来帮你多介绍几个就是了。” “老鸨子你就不用再多劝了,我又不是一个看不开的人,既然如月姑娘已经是心有所属了,我也就不再横插一脚了。东西搬过来。” 五个人将箱子搬了过来,沈万千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的都是些色彩斑斓的绸缎和字画。 沈万千长叹一声。“这些好东西都是我这次下江南做买卖找来的,原本还打算用它来迎娶如月姑娘进门呢,现在也用不上了。这些东西还是要送给如月姑娘,就当是给她的嫁妆吧,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沈老板客气,那老鸨子就代如月姑娘收下了!” 老鸨子喜滋滋的将五箱好东西全都给收下了。 “沈老板,这边坐,我这里有好东西来给老板尝一尝。” 老鸨子将沈万千按在了椅子上,拿出了一坛偷偷存下的啤酒。 沈万千见老鸨子这样鬼鬼祟祟的问道。“老鸨子,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偷偷摸摸的,难道这是见不得人怎地?” “嘘!沈老板,说话的时候小声一些,这要是被他们听见了,这可就不好了。” 老鸨子神神秘秘的说道。“是不是好东西,您尝尝就是了,这个东西可好了,若不是沈老板今天过来,能不能剩下还不一定呢!快尝尝吧。” “你啊你,我也走南闯北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好酒没有喝过!” 话是这么说的,沈老板将坛子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惊奇的说道。“咦?怪事了?这酒水颜色怎么如此不同,这气泡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子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老鸨子这里的好酒可是天下独一份的,沈老板今天能够尝到,这就已经是好福气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万千饮了一杯,只觉得口中清爽无比!胸中一阵凉爽! 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老鸨子见沈万千开心了,于是又给他续上一杯。“喜欢那就多喝两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沈万千一连饮了五杯,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三句话离不了本行。 “老鸨子,这种好酒应该不像是我们这里的酒水,我沈万千也活了四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奇怪的酒水呢!这酒水多少钱一杯?” 老鸨子又给沈万千续上一杯。“沈老板这不是说笑了,来我们青楼的人都是玩姑娘的,这酒水都是白搭的。哪有到青楼里来吃饭喝酒收钱的!” 沈万千惊讶道。“不收钱,这么好的酒水不收钱,这不亏大了吗!不如这样好了,你将这酒水的方子卖给我,我来生产,如何?当然了,在价格方面,只管老鸨子你开口就是了!” 能够在商场上屹立不倒,这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能够从中发现商机。 他已经从酒水中发现了无尽的商机,只要是这啤酒的方子到手,就不怕赚不到钱! 老鸨子说道。“咯咯,沈老板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开青楼的老鸨子哪里有酿的了酒的这本事!这啤酒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是人家如月姑娘的相公朱大公子朱八真寄存在我这里卖的,我每卖出去十斤,这就补贴我一两银子,这种有便宜不赚的好事,我能错过吗?你说是不是?咯咯……” 尽管朱由检的背景深厚,可在老鸨子的眼中,和一个人傻钱多的笨蛋没啥两样。不过沈万千是生意人,他自然看出了朱由检此举的高明之处。 “厉害,厉害,真是厉害!难怪他能够得到如月姑娘,这份子心思可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 被朱由检坑了的老鸨子只关心到眼前的小利益,哪里知道朱由检的心思。 “瞧您这话说的,谁能够在老鸨子的手里占到便宜!” 第七十三章官商合作 沈万千需要钱,朱由检需要更多的钱。 因为这个共同的原因,沈万千迫切的需要个和朱由检接触。 沈万千道。“老鸨子,和你明说了吧,我现在已经看上这种酒水了,如果把它交给我来卖,绝对能够发大财!能不能为我和朱公子引荐一下?” 沈万千不怕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老鸨子,虽说沈家已经没有开国之初的那种富可敌国的资本,经过了两百年的积累,其丰厚的底蕴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个开青楼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商贾家族的对手,这个老鸨子心里也明白。 老鸨子为难的说道。“实不相瞒,这个朱八真公子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是他来找我们,不是我们去找他。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家的公子,不过有一点儿最厉害,阉党的宁国公都要怕上他三分呢!” 沈万千敲着桌子思索道。“朱八真?在京中做买卖的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官家的人?” 也难怪沈万千会往当官的这方面怀疑,宁国公在阉党里面可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除了那几个开国功臣之后,世袭的国公外,胆敢让阉党人怕上三分的人还真的不多。朱姓太敏感了。 即使是皇亲中也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朱八真的人物,不过这朱由检倒是有一个! 老鸨子说道。“至于是官家还是商家的人,反正都一样,都能够给我们青楼带来好处不是吗?” 沈万千遗憾的叹口气。“还以为能够找到一个发大财的好路子,想不到居然还是条死路。” 老鸨子道。“沈老板都已经这么有钱了,难道就不能够放人家一条生路,总不能钱都让您一个人拿了去吧,让人家多少也赚一点儿吧?” 沈万千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士农工商。我们做买卖的排在最后面,你看看我穿的这些。我们沈家几百年来就从未穿过绸缎衣服,好衣裳也不敢穿出来见人。商人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也不能做官,世世代代得受他们的欺压。若是手头上没几个钱,早就被那些当官的给吃的连骨头带肉都没有了!” “唉,谁说不是的呢……咦,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来了吗!” 老鸨子正想宽慰两句,突然眼前一亮,咦?来的这个人不就是朱八真身边的那个跟班吗! 来人一袭黑衣,身材修长,脸庞瘦削刚毅。脸耷拉的老长,看谁都像是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一样! 来人正是燕客。 “他就是朱八真?”沈万千疑惑道。 “不是他,他的主子才是朱八真,我这就帮您上前问问去!”老鸨子欢喜的小跑到燕客跟前,燕客后退了两步。 燕客板着脸说道。“离得这么近作甚?我又不是听不见!” 老鸨子看到燕客如同看到救星一样。 “燕客大爷,您可是不知道啊!你家朱公子这酒水可是要将老婆子给害死了!” 燕客不解的问道。“害死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公子的啤酒有毒?” 老鸨子叫苦道。“这有毒但还好了,一下子将老鸨子给毒死也就方便了!” “这是何意?” “还不都是你们这啤酒太好了,我们这里的客官们都只喝酒,不玩姑娘了!啤酒已经不够了,赶紧的再送来一些吧!” “嗯?我家公子的啤酒真有这么好?你不会是在哄骗我吧?” 燕客虽然感觉啤酒味道不错,肯定能够大卖。 但是这仅仅方才三四天的功夫,就能够收到如此效果,这个是绝对想不到的。 老鸨子将这三天啤酒账本拿出来交给他,燕客接过账本随手翻了翻,点点头表示相信。 “果然如此,回去我就禀报公子。” 老鸨子亲切的拉着燕客的手,将燕客拉到沈万千的面前。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京中第一有钱人沈万千,沈老板!” 不待老鸨子介绍,燕客抱拳道。 “见过沈老板,京城的财神爷早有耳闻,蓟北燕客。” 燕客是江湖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都曾听说过,沈万千这个曾经的首富之后,怎么会不知道呢。 沈万千对燕客认识自己并不感到吃惊,若是在京中混的人不认识自己这才奇怪呢。 沈万千道。“什么第一有钱人,都是虚名而已,京城里比我有钱的多了是了,我哪里是什么财神爷。和祖上相比,我这做的还差的远了呢!” 沈万千给燕客倒了一杯啤酒。 “燕客兄弟,来,请一杯!” 燕客今天过来就是喝酒来的,都是江湖人,燕客也没有客气,将啤酒一口干掉。 “不知沈老板对我公子啤酒的印象如何?”燕客问道。 沈万千咂咂嘴回味道。“朱公子的这酒水清爽可口,让人上瘾却不醉人,饮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着实的是好酒。只是有一点儿我不理解,这种好酒一旦拿出去卖,这绝对的能发一笔大财,积累巨富不是问题。可刚刚我听老鸨子说了,此等好酒居然只是赔钱白搭!这是为何?难道是公子家里有什么变故不成?” 朱由检为何这样做的原因,沈万千以他敏感的商业神经已经猜到了八成。 不过这种特殊的营销手段,只有他自己亲口说出来,这个才有可信度。 至于最后一句,纯粹只是想要摸一摸他的家底。 不过燕客没有中他的计,说道。“这都是公子的决策,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院而已,只需要认真的去完成公子说的话就是了,不需要问为什么。” 沈万千并没有从燕客的嘴里套到什么有价值的话,稍稍有些失望。 想了想随后说道。“敢问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我想与你家公子见上一面可否?” 燕客是个聪明人,都说无商不奸,做买卖的没有笨蛋在里面,能称得上是第一财神爷的人就更是聪明人中的极品了。 燕客也不敢为朱由检做主。 他已经隐约的猜出了沈万千的意思,于是委婉的说道。“我家公子从来都是低调示人,不是熟人一般轻易不会接见。这样吧,我回去和公子通报一声,一天后给你答复如何?” 虽然不能够直接见到朱由检,沈万千有些遗憾的同时,对朱由检神秘的身份也升起了一分好奇心。 朱八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有让阉党得罪不起的背景,又有这琼浆玉露的啤酒。 沈万千说道。“那就有劳燕客了。” 燕客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之人,说走就走,绝不做停留。 正要离开,老鸨子匆忙急切的拦着燕客说道。“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燕客不明所以,自己这又没有在这里睡姑娘,哪里惹下了饥荒? 燕客问道。“老鸨子还有什么事要我带给公子吗?” 老鸨子赶紧的说道。“有事,有事!可千万不要忘了这啤酒的大事了!明天多带点儿啤酒过来!” “我会和公子说的。”…… 信王王府,花园的池塘里莲花开的正盛,红色的,黑色的锦鲤懒洋洋的在水里慢悠悠的来回游着。 时不时的吐出泡泡,串成一串串的珍珠项链,珍珠在阳光的反映下闪闪耀眼。 一人腰粗的老柳树垂下千万条的柳条,细长的柳条随风轻舞,宛如一群绿衫美人扭动着婀娜的腰肢。 一根细长的钓杆伸进池塘里,鱼漂静静地躺在水面上,静等着鱼儿上钩来。 一个身出白衣的少年黑发如瀑,散落在肩上,因为没有腰带的束缚,薄如蝉翼的外袍显得格外宽松。 经过几天的调整,朱由检的心情也平静过来了,没有阉党的日子就是舒服。 这两天可是将朱由检给郁闷坏了,都不敢在自己的王府里大声的骂上两句阉党的不是,生怕一个不留神的被潜藏在府上阉党的耳目听见。 干脆的直接将府上的太监宫女们全都给撵出了花园,还了王府一个安宁。 朱由检靠在柳树根下,享受着日光的沐浴,宁采儿端着果盘,扭着纤细的腰肢挪了过来。 “王爷,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快活?难不成又是在想宜春楼的哪个小美人花如月?” 花如月的事情已经告诉采儿了,采儿也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反应。 微微的小吃醋还是有的,在四下里没人的时候,宁采儿也敢和朱由检打趣两分,不再因为他是王爷而规矩缠身。 “呵呵,有采儿这个小美人在这里,王爷还用想别的女人吗?” 朱由检睁开眼睛伸伸懒腰,宁采儿俏丽的身影将日光挡住,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宁采儿的小手,将她温润有弹性的身体拽到怀里。 果盘掉在地上,水果散落了一地。 “王爷,不要闹了,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就不好了。” 宁采儿红着脸在朱由检的怀里微微的抗拒。朱由检在采儿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是我的府邸,这里面我最大,就是魏忠贤来了,也得敬我三分!至于其他人吗,就是想和王爷如此亲密,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说着朱由检的大手不老实的向采儿的翘臀移动。 第七十四章财神爷 朱由检将采儿压在草坪上,一张大口吻上了宁采儿花瓣般的嘴唇,轻轻的吸允着,宁采儿紧绷着身子,颤抖的迎合着,除去那次在王婆婆家的小黑屋里不算,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王爷亲吻。 一双玉臂犹豫一会儿,然后缠上了朱由检的脖子,两个小儿女就这样忘我的激吻着。 一只大手覆上了丰满挺翘的臀瓣,轻轻的捏着,享受着青春的弹性。 从外面赶回来得燕客心里叫苦,怎么每次都是自己撞见这副活春宫! 又不好直接的上前打扰,于是就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了池塘中,溅起的涟漪将池中即将咬钩的鱼儿给吓跑了。 却未曾将沉浸在女色中的朱由检唤醒,朱由检的大手依然在采儿的身上作怪,一只手几乎都要伸进采儿的裙子里了。 燕客暗叫不好,自己还在这里看着呢,若是采儿在这里被王爷给扒光了,这不就全都落在自己眼中了吗? 事后若是被他们知道,依照采儿的性格,一定会寻死觅活。 若是被王爷知道了,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一个问题。 燕客赶紧的从地上又捡起一块石子,不过这次不是扔向水中,而是砸向朱由检。 柔情蜜意的朱由检突然脑门上一痛,哎呀一声坐了起来。 捂着脑门叫道。“哪个天杀的阉货敢对本王爷下手,是不是不想活了!痛死我了……” 宁采儿也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王爷弄乱的衣装,将被朱由检褪下一般的裤子穿了回去。 还好外面有裙子挡着,不然里面的春光可就全都被燕客给看了去了。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呀!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包!” 宁采儿关切的查看朱由检的伤口,一个青淤的大包肿了起来。 “王爷,您这里没事吧?” 宁采儿修长的玉指在朱由检受伤的脑门上摸了一下,朱由检痛的直叫唤。 “哎呦呦……疼!若是被我知道了是哪个天杀的对我出手的话,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燕客从一颗柳树的后面闪了出来,说道。“燕客求见,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被谁打了?” 石子飞出手的那一刹那,燕客就知道自己出手太重了。 于是就装疯卖傻,宁采儿没有想那么多。 “谁知道呢,刚刚王爷还好好的,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子,将王爷的脑袋给打伤了。” 宁采儿将那块石子又给捡了起来。 “好了,采儿,你先回去吧,我与燕客还有点儿事情要商量一下。” 朱由检可没有宁采儿那么好糊弄,这整个王府里会功夫的就只有燕客一个人,而且在自己被打的第一时间里出现,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对自己出手呢! 而且还打的这么准。 “那王爷可要小心些头上的伤,万一肿了就不好看了。”宁采儿叮嘱道。 朱由检一只手抚摸着头上的大包,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 “说吧,你来找我又有何事?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又在外面给我惹了乱子了!” 燕客摇头道。“没有,这个是王爷想的太多了。” 朱由检将钓杆从手里抽出来,鱼钩的底部勾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红鲤。 朱由检开心的说道。“哈哈哈,今天晚上有鱼吃了。那你来找我啥事?” 燕客道。“王爷,我刚从宜春楼回来,宜春楼的老鸨子告诉我,啤酒已经卖完了,十分的受欢迎。明天再不补货的话,啤酒这就脱销了。” 朱由检听完后,先是一愣,然后狂喜。仅仅才三天的功夫,五百斤啤酒这就已经卖光了,看来这啤酒的市场前景是空前的明朗! “哈哈哈,好好好!” 朱由检兴奋的连说三个好字。 “你去告诉老鸨子,啤酒可以给她,明天我就带着酒水去找她。” 经过了这三天的市场观察,初步的酒水销量已经完全的超过了原先的预期,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手里的这三百斤的酒水卖个六百两银子不是问题! 五百斤酒水便可以收回所有投入本钱,一千斤酒水便可以盈利一倍! 燕客说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我在宜春楼里碰到了一个人想要与公子见一面,这个人叫沈万千。” “沈万千?听说过,不就是京城的财神爷吗!” 既然朱由检有从商的意愿,自然对商场的事情经过探查。 在京中做买卖的人哪个会不认识沈万千这个财神爷。 尤其是他这个沈家,更是绵延了两百年的一个大家族。 世世代代都是做买卖为生,若不是开国之初,太祖皇帝眼红沈家富可敌国的资产,将沈家给抄了家,不然沈家早就成了全大明第一家族了。 一旦一个家族有钱了,挑战皇权,干预政治走向,这个不是问题。 两百年了,沈家非但没有就此没落,反而又有崛起的迹象。 这个不得不让朱由检佩服太祖皇帝抄了沈家的做法是正确的。 朱由检问道。“我与他素无往来,他想见我这是作甚?难道是为了如月,想与我竞争一番?” 对于沈万千喜欢花如月这个事实,朱由检早就知道了,凡是见过花如月的,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证明沈万千的审美没有问题。 虽然沈万千这人有钱,但不下作,并不像是魏良卿一样依仗权势钱财来威逼利诱花如月,这个要比魏良卿强多了。 由此可见,此人很有耐心,而且城府极深,不怕有人胆敢与自己竞争。 燕客道。“沈万千被人称为京城第一财神爷,无非就是有钱,他的背后没有任何的权势背景。他的沈家是二十年前交到他的手里,原本的沈家买卖并没有现在的这么大,只是由他接手以后,不知是从事了什么买卖,几乎是在七年里,沈家即刻成为了京中第一大家族。” 七年前,这不就是万历四十七年吗? 一夜暴富? 这让朱由检的心里产生了大大的疑问,这个时代又没有股票和基金,就算是找到了金矿,也不一定能够一下子富裕到这种水平上来。 “在这七年里,沈家的买卖几乎是伸到了各种行业,只怕是青楼,将来也要插上一脚。今天能找上王爷,想必是他也看上了这啤酒吧。” “看上了我的啤酒,呵呵,正遂我意!” 朱由检还怕没人喜欢自己这啤酒呢,自我满足和他人认可这是两码事。 沈万千是个财神爷,他自然有一套发财的路子,赚钱的手段和对市场前景的推敲要严肃的多。 得到了他的认可,无疑就是得到了市场的肯定,这个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儿摆在面前,不得不让朱由检谨慎。还是那四个字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面,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朱由检是一个王爷,若是以一个王爷的千金名头去从商做买卖的话,从事这个最下贱的行业,不仅会被阉党打击,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各样的压力也足够让朱由检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让朱由检不得不慎重的考虑和对待。若是与沈万千合作一番,自己出配方,由他来卖,中间就能够减少许多麻烦的环节。 第二天一大早,朱由检和燕客一同来到了宜春楼。 老鸨子知道他们二人今天来的意思,直接将他们引到了二楼。 老鸨子向他们身后张望了两眼,疑惑的问道。“咦?朱公子,我要的酒水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呢?我这里还急等着用呢!” 朱由检摆手道。“这个先不急,等我见过了沈老板再说吧。” 朱由检和燕客来到了上次曾经来过的这个房间,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是和一个叫周奎的老道士,这都已经一个多月都不曾见过他了。 是离开京城了,还是飞升了? 记得他的那个女儿周莹莹长得还是挺俏丽的。沈万千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 朱由检刚迈进房间,沈万千笑着站起来说道。“来的可是朱公子?” 朱由检点点头,还礼道。“正是,久仰沈老板财神爷大名了。” “请坐。” 沈万千邀请朱由检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沈万千此举已经充分的表现出了此行的诚意。 沈万千客气的说道。“朱公子真的是厉害,能够酿的出如此琼浆玉液,真可谓是绝顶聪明!” 朱由检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只不过是我从弗朗机人那里的得来的酒水配方,谈不上是我厉害。沈老板这话说的过了,在下担当不起。倒是沈老板这才叫一个厉害,短短的二十年的时间就将京城第一财神爷的名头揽到了头上,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呢,这个发财的本领可是让我们这些没钱的人眼馋不已!” 沈万千谦虚道。“不要再说什么财神爷这些没用的了,京城里面卧虎藏龙,比我有钱的多了是了,我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而已。人人都只看到了我钱赚的多,可是谁又曾知道我在这背后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呢?人人看我太有钱,我笑他们看不穿!” 第七十五章五五分帐 沈万千的一顿扯,将两人之间的氛围融洽了不少。 也让朱由检更加的认定了此人的心机城府和对外交际的能力高深,若是当官的话,一定是嘴皮子嘴厉害,人际关系最广泛的言官。这时美若天仙的花如月端着一盘点心,步步生莲的挪进了房间,将点心摆在桌子上。 然后站在了朱由检的身后,沈万千羡慕的看着朱由检,此等人间绝色不能为我所有,真是可惜可惜。 沈万千道。“如月姑娘的琴声可谓是一绝,公子何不让如月姑娘弹上一曲?” 朱由检摇头说道。“这个不行,我与如月早有约定,此生琴声只为我一人弹唱。沈老板今天,包括以后也是无福消受了。” 花如月只是会心一笑,朱由检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唯一认可的男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万千一脸的失望,让朱由检看着就是痛快和高兴。 沈万千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个公子绝对不是一个轻易惹得起的人物,不要以为朱八真这个名字不起眼,就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往往最可怕就是这种从不知名的敌人,昨天只是三分不确定,今日见了一面,已经有了七分的肯定,肯定这个朱八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不管他的身家背景如何,总之惹上他,让他一个不乐意,这就已经足够翻不过身。 沈万千对自己的判断从来都是深信不疑,所以一开始就与朱由检一顿的拉家常,试图从朱由检的话中对他的背景能够猜出一些东西来。 若是刚刚朱由检顺着沈万千的话来,让花如月弹奏一曲,这个一般人看来没有什么。但是对沈万千来说意义不同,很遗憾,朱由检拒绝了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朱由检还是拒绝了他。 沈万千可是京城的财神爷,第一有钱人! 他腰缠万贯,随便的挥一挥袖子,露出来的金子银子就能砸出一座山来! 没有人不喜欢钱,所有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在他的后面点头哈腰,恨不得跪下来叫爷爷当孙子的那种。 但是朱由检没有,由此可见,从朱由检身后的背景而言,他并不将钱财放在眼中。 而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权势已经达到了极点的人以外,普通人几乎不可能视钱财如粪土。 而朱由检却没有想那么多,他的想法只有一个。 花如月是我的女人,凭什么要弹琴给你听?你不就是一个土财主吗?再有钱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两人怀揣着不一样的想法,带着同一个目的,展开了不同的谈判方式,能不能谈成着相同的结果,这就要看两人的临场发挥的效果了。 由于摸不到朱由检的底子,而又对啤酒这些聚宝盆心怀憧憬,为了今天的谈判不让自己落于下风,沈万千辗转反侧,几乎是一夜未眠的思考对策,考虑谈判时会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情况。 而朱由检就不一样了,沈万千的名声在外,京中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人存在。 只要是稍稍的一打听,便能够打听出来沈万千的生平事迹。 除了沈万千的一夜暴富的具体原因外,几乎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有几房小老婆,没个小老婆叫什么名字,何年何月何时出生都能问的明明白白。 朱由检对自己的啤酒抱满了信心,又对沈万千是知己知彼,岂有不赢的道理。 而沈万千则对朱由检可谓是两眼一抹黑,除了知道朱八真这个人五天前曾经让阉党的宁国公魏良卿打脸道歉以外,再就是花如月是他的女人,其他的一概无知。 朱由检的底线早就已经订好了,只要是沈万千提出来的合作条件有一个不让朱由检满意,那么这次的谈判即使是破裂也无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有好酒在手。 还怕没有识货之人? 沈万千不一样,他的底线是随着朱由检的背景和手腕的强硬城府而调整的。 沈万千羡慕的说道。“不瞒公子讲,我沈万千一直将如月姑娘当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以远远的看着而不能上前采摘。想不到今天如月姑娘却已经被公子给采了去了。” 朱由检笑着自豪的说道。“沈老板,这莲花再怎么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是对凡夫俗子而言。花再好,也要人来欣赏,最终还是要终有所属。不见得人人都会有沈老板的这种看法,自己不采,难道要见着那些庸人们采了去吗?我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宁可放手,不可错过。” 沈万千叹了一口气。 “公子说的没错,如月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却被我白白的错过,实乃是我心中的一痛。不过如月姑娘最终没能像公子说的那样轮到庸人之手。这个着实的让我心中感到欣慰不已。” 朱由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的柔和,沈万千虽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可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虽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对花如月是贼心不死。 可是明说出来也让朱由检听的开心,起码不是一个做作的小人。 不会明着说一套,背后里又是做一套。不过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他作为商人的一种小算计,抛出了花如月这样一个自己明知道舍不得,却最终不能归自己所有的一个筹码。 扔到了朱由检的怀里,让朱由检改善了对他的印象,这个能谈的上是吃亏吗? 这个只能说他们是各取所需。不过一边的老鸨子听了可就不乐意了。 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喂,瞧瞧两位说的这叫一个什么话。如月姑娘人是长得天生丽质,我们青楼里没有一个姑娘出落的比她好。可是老鸨子就不服气了,什么叫做出淤泥?难道我们这里就是淤泥了不成?” 沈万千笑而不语,他知道这是自己打错了比方,伤了人家老鸨子的心了。 朱由检说道。“其实八真也不是什么能人,只不过是偶然的得到了如月姑娘的欢心而已。” 虽说是已经放弃了对花如月的竞争之心,但是失去美人的心里也经受不住朱由检这样一刀刀的捅冷刀子! 沈万千实在是不想将话题在这个上面纠缠了。 于是说道。“唉,失去了美人这种伤心之事还需要美酒来疗伤,愈心伤之酒,朱公子的啤酒可谓是首选之良药啊!” 朱由检心中暗道,你这家伙可算是扯回来了。 心中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哪里是什么良药,只不过就是喝起来的口感要好一些罢了!” 沈万千眼珠子一转,说道。“朱兄弟,这么好的酒水你怎么能不收钱的往外白送呢,就是卖它五两银子一桶也有人买,而你这样做,这不亏了吗?” 朱由检在沈万千的嘴里一下子从朱公子,升级到了朱兄弟,变的亲热了许多。 朱由检说道。“赚不赚钱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这酒水生意本来就不好做,赚那一点点的零头,不值当。” 朱由检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差这一点儿钱。 沈万千是一个生意人,什么样的生意人没有见过,他清楚朱由检这是在提高价码。 要是搁在一般的生意对手身上,沈万千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价格给压下来。 但是对于朱由检这个不清楚能量的对手,他不打算这样做,只怕万一他真的后面有后台,将来给自己下一个绊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他还听出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朱由检有合作的意愿,这个就足够了。 当然了,这个主动寻求合作的意思,自然不能是朱由检先提出来了,朱由检要的是面子,沈万千自然要给足他面子了。 沈万千说道。“朱兄弟,老哥我觉得你这样白送啤酒,不就是太便宜这帮喝酒的酒鬼了吗?他们凭什么一分钱不花就喝到如此美味的酒水呢?倒不如将这啤酒的配方卖给我,老哥不会亏待兄弟的。一万两如何?” 沈万千开出了一个自认为差不多的价钱,朱由检正拿起一块点心,刚咬一口。 被这个价钱给惊到了,点心直接落到了嗓子眼里。噎的朱由检直翻白眼,幸亏花如月在后面给朱由检轻轻的拍打后背,这才将点心咽了下去。 沈万千自认为自己这个价钱出的恰到好处,洋洋得意,看来朱八真这不像是想想中的那样什么也不放在眼中,一万两银子已经足够的将他给震撼住了。 好家伙,财神爷果然是有钱,一万两银子说着玩的就往外扔。 整个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四百万两,沈万千一出手就是一万! 有钱人果然是有钱! 朱由检心中佩服。朱由检面色平静下来说道。“财神爷真的有钱,不过这却不是我想要的。这个价钱我不卖!” “一万两银子还嫌少!”沈万千坐不住了,忍不住说道。 不是朱由检嫌少,这一万两银子和啤酒打开市场后的利润比起来确实是很少很少! 朱由检点头说道。“一万两确实是很少,这个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一半!” 第七十六章阉党新动作 “一半?多少是一半?”沈万千不解。 朱由检说道。“我说的一半就是你卖出去的酒水钱的一半。我出酒水配方,你来卖,然后我们对半分。这个条件不算是过分吧?” 沈万千是听的瞠目结舌,这个不是过分,而是相当的苛刻,凭什么? 凭什么你仅仅只是出了配方便能够拿到一半? 要是说个价钱,一万两也好,两万两也罢,只要运作的好,一样都能够很快的赚回来。但是现在一下子分走一半的利润,这个已经触及到了沈万千所认为的底线。 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影响到自己发财的条件。 不过直接拒绝朱由检,沈万千还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因为朱由检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想必他已经想好了这次的合作离不开利润的分割,他看到的和自己一样,不仅仅只是眼前的小小利润,更为广阔的市场前景也被他看在眼中。 沈万千自然不会这么甘心的将一半的利润就这么分给一个几乎是不相干的人呢,不过毕竟啤酒是人家的配方独有。 只能从他的手里夺回几成份额,争取让自己的利润占到最大! 最好讨价还价能够讨到九一分成。 沈万千犹豫再三,为难的说道。“这个朱兄弟,五五分是不是太过了些呢?你我都清楚,这个酒水这一行可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这一万两银子买断你的配方,这个我已经是出了很大的血了。这一下子要走一半,可就让老哥没多少赚头了!” 刚刚还说这个啤酒将来一定能够大卖,现在可到好,马上的改了口,又说什么啤酒市场不景气? 这翻脸的本事可是要比翻书还要快。 朱由检客气的说道。“沈老板这见外了不是?这啤酒毕竟是我的,将来要是卖了出去,这盈利还是亏损总不能让沈老板一个人吃亏吗不是。还是咱们两个一人一半的最好,就是吃亏,也能让咱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朱由检将话说的大义凛然,让沈万千很是郁闷,这个小子鬼精的很,根本就蒙不了他。沈万千干脆的将话直接直接摆明了说。 “朱公子。你的这个五五分帐也太多了,您只不过是出了配方而已,我还要兴建大型的酿酒作坊,还要兴建酒铺推广。 这里面的各种费用和开销加起来,可是不下几万两的样子。 朱公子您的啤酒确实很好,但是这酒水的普遍价钱不高,您一下子收走了一半,总不能让我收不回本钱来吧?” 一说到正事上面,沈万千连兄弟都不叫了,直接又叫回了朱公子。 朱由检早就知道沈万千会哭穷,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看向身后的花如月问道。“如月,这个你怎么看?” 花如月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事情该自己管,什么事情不应该过问。 在朱由检与沈万千展开明里暗里的交锋的时候,只是在朱由检后面静静的看着,一句话也没有问,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花如月微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这种大事自然还是要男人做主,倒是沈老板,京中的第一财神爷,要是说没钱,这个谁会信?” 花如月说完,将决定权又还给了朱由检。 沈万千只有苦笑。“但不是这样好了,我们三七开,让老哥多拿两份,毕竟这投入的大,总不能赚的少吧?” 在这个利益分割的问题上,如同他的祖辈们处理对外关系时一样,朱由检是不会让步的。 他将茶杯放下,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沈老板,这一半我不是白拿的,我有这么两点,希望沈老板能够听好了。 第一,啤酒的配方,就是你找遍整个大明,也不会找到第二的人有,我这里是独一份。这个第二嘛,这啤酒口味如何,你心里也有数,以什么样的价钱卖出去,能不能收回本钱来,您是一个生意人,这个你比我要聪明。 所以拿一半绝对的谈不上吃亏,我能接受的最大底线是四六。” 朱由检这不是再开玩笑,他说的没错,整个大明能够酿造啤酒的人,只有他一个。 除非沈万千能够去澳门或者台湾去抓两个老外回来,或许有可能能够得到这啤酒。 对于第二点,沈万千心里也有数,只是不甘心自己付出的太多拿不到大头而已。 这年头,权钱结合,官商勾结才是王道,所以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 四六分成虽比不上三七分,沈万千已经认定了朱由检有官方背景,也乐意吃点儿亏。 不料朱由检接下来的话,却让沈万千不得不三思这五五分成的利与弊。 “沈老板,拿一分钱办一分事,沈老板既然拿了大头,将来若是当官的来分一杯羹,还望沈老板能够及时的处理好,切勿让啤酒被他人夺了去。” 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就是拿不到一半,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好处! 这怎么能行呢! 沈万千急了,看中的就是朱由检后面那神秘的背景,若是朱由检不管事了,民不与官斗,土财主怎么可能会斗得过当官的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沈万千想不服软都不行了,看着似笑非笑的朱由检,沈万千也只好认了。 若是朱由检能够打通官道上的路径,这省下来的钱也足够自己小赚一笔了。 沈万千笑容满面的说道。“五五分就五五分吧,只要能赚钱,怎么也可以,还望朱公子能够在上面多多使下劲。” 沈万千同意了,朱由检也很高兴,他也明白沈万千说的上面是哪里。 “这个不是问题,不过这也已经快要出了九月了,天气日渐转凉,今年恐怕酿不出啤酒来了吧?” 朱由检担心的就是这个温度的问题,夏天还好些,多用水,通风散热就能够降温,这进了秋天,温度适宜,是酿酒的最好时候。 沈万千若是从现在开始建造作坊,等作坊建好了,起码也要个把月的时间,这样无疑就是白白的错过了这个酿酒的最佳时间。 单凭王婆婆那里不到一千斤的啤酒,远远的满足不了这市场的需求。 等到冬天的时候,万一温度掌控不好,这啤酒就差不多废了。 沈万千一脸的自信。“这个就不劳朱公子多费心了,我有办法在三天的时间解决作坊的问题,只要公子将配方给我。十天内便可开工酿造。定能够在入冬之前卖出去第一批啤酒!” 朱由检随后也释然了,差点儿忘了,这沈万千是一个土财主,有钱好办事,这些对他来说自然都不是问题了。 沈万千又说道。“公子还有一事我们要商量下,这公子拿走五成,总不能只是出了配方吧?这钱的大头我来出,公子多少也要投入一些本钱吧。” 朱由检脸上的笑容随即敛去,尽管心里头不乐意,但是沈万千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不能这样没有作为,不然对不起这五成的份额。 出钱那是必然的,朱由检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说道。“沈老板说的不错,那我就出八千两如何?” 这八千两已经是将朱由检的家底彻底的掏空了。 本来府上就是一个空壳子,信王府的吃喝用度都是个问题,皇帝大发慈悲送了五千两银子。将王府的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这其中还有一笔投入了王婆婆的作坊里。 手头里的现钱能拿出四千来就不错了,剩下的这四千还需要当点儿东西去做抵押,还有三百斤啤酒需要及时的脱手。 朱由检咬紧牙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权当是做零风险投资了! 沈万千家里有钱,自然不将这区区的八千两银子放在眼中,原本也没指望朱由检能够拿出点儿钱来,现在他肯出钱了,这个自然是好的。 朱由检说道。“明天我就将钱送到沈家,希望沈老板能将一切都准备好。这个发财可是宜早不宜迟!” 朱由检现在的样子活脱的像一个穷疯了的叫花子。 两个喜欢钱的人,凑到一起,这共同语言自然离不开钱财。 直到朱由检离开后,答应给老鸨子的酒水也送过来了,不过只有五十斤。 其他的二百五十斤酒水都被闻讯赶来的酒徒们卖光了,短短的一个上午的时间,朱由检的酒水就全都给折腾光了,朱由检叫出了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 足足卖出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这个让朱由检大跌眼球,这个酒徒的能力果然是不容小觑,这也难怪了。 能够做到嗜酒如命的人,家里若是没有点儿底子,谁有能养活得了他们呢。 朱由检也没客气,将空酒桶收起来,银子揣进怀里就打道回府了。 朱由检这里忙着发家致富,这阉党这边的人也没有闲着,东林党的领头人物已经被打死了。 还有一批高攀龙他们这样的精英留在朝中,虽然暂时的不能够与阉党构成威胁,但是留着他们始终是后患。 万一的一个不小心,给东林党的人得到了翻身的机会,以他们顽强的生命力,想要收拾起来可就不太容易了。 第七十七章信王破产了?(补收藏一千加更) 除去了六君子,这还不算完,魏忠贤还列出了一张杀人名单。 在这份死亡名单上,高攀龙、李应升、黄遵素、周宗建,缪昌期、周起元、周顺昌的名字排列在上。 这七位仁兄地位不高,个个都是东林党的骨干成员,平时骂魏公公时狠了点,魏忠贤是铁心的要搞死他们了。 六君子都搞定了,再来个七君子不是问题!七人没有将杨涟六人救出来,自知阉党不会就此放过自己,全都请辞回了老家。 由于不在京中,挨个的抓捕有一定的难度,暂时的就先放了下来。 七人的暂时避让,让朝中失去了最后敢于阉党反驳的声音。 这样就让魏忠贤将目标瞄上了将赋闲在家的孙承宗,孙承宗现在成了唯一一个有能力与魏忠贤掰手腕的人了。 这样危险的人物,将他放在眼下,无疑就是在屁股底下坐着一把快刀,一个不留神,这把锋利的快刀就会将屁股割烂! 孙承宗也很狡猾,他清楚无论再怎么糊涂,只要是自己留在京中,一定会成为魏忠贤的打击对象。 脚底一抹油,以经略辽东的身份去了辽东,孙承宗走了,现在魏忠贤已经是真的没有敌人了。 杨涟六人死了,高攀龙七人告病回了家,朝廷中顿时空出了不少的职位。 魏忠贤自然不会让这些空闲的职位白白的浪费,又往里面填充了不少的亲信。 顾秉谦稳坐内阁首辅,工部尚书崔呈秀兼左都御史,就是宁国公魏良卿也得到了一个左都御史的兼职。 现在的阉党已经达到了一个如日中天的巅峰地步,尽管这里面的主要成员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矛盾。 但是共同的敌人东林党并没有死绝,还有魏忠贤拦在这里。 除了魏忠贤死了,不然想瓦解阉党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局势是皇帝一心扑在木匠活上,孙承宗跑到了前线,东林党回了老家,而朱由检却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卖东西凑钱做买卖。 魏忠贤则是悠哉悠哉在家里享受着声马犬色,在他的桌案前堆满了锦衣卫和东厂搜集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魏忠贤喜欢权力,可是不喜欢权力给他带来的副产品责任。 为了维护他所得来的权力,他只能多多少少的尽一些责任。 朝廷上的奏折什么的这个可以交到顾秉谦他们的手里,而魏忠贤面前的这些都是搜集来有关官员们的情报。 魏忠贤不在意的随手一件件的打开,朝鲜国王昨日三妃侍寝,荷兰人葵一占据台湾岛,琉求遭受台风袭击…… 魏忠贤厌恶的扔到地上,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 又拿起一份,上面书道:崔呈秀痛骂邻居,顾秉谦彻夜处理政务,魏良卿强抢民女,魏广微酗酒训子,信王变卖家产…… 无用,无用,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等等……最后一个引起了魏忠贤的注意,信王变卖家产? 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上次已经经过了崔呈秀的开导,魏忠贤也不再将朱由检放在眼中,一个半大的孩子又会有什么威胁呢? 但是朱由检这三个字时不时的就会挑动他的神经,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有一个疼爱他的哥哥是皇帝。 只有两人动不得,一个是孙承宗,他是天启皇帝的帝师,别管皇帝有没有从他这里学到东西,起码深得皇帝尊重。 天启四年的时候,孙承宗弹劾魏忠贤,魏忠贤向吓得在皇帝的床头哭了一天方才打住。三番五次的报复,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皇帝没有同意伤害孙承宗。 朱由检与天启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小子一块长大。朱由检还小,不过已经十五岁了,都说英雄出少年,万一这个小子意气风发的看阉党不爽,向皇帝参上一本,这解决起来也是相当麻烦的。 “来人!” 魏忠贤越想越不安,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一个小太监赶紧的进来跪下。 魏忠贤将有关朱由检的这封折子扔到了地上,说道。“你去将搜集此情报的那人找来。” “奴才这就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汗流浃背的进来了。 “奴才叩见九千岁,不知九千岁何事?” 魏忠贤瞅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折子。 说道。“这个情报你是从何而来,信王为何要变卖家产,你给我如实说来。” 锦衣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回九千岁的话,信王府的太监们正在东市的当铺里典当珠宝首饰,原因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信王之所以要变卖家产,听他们府里的小太监说是因为信王急等着用钱,将信王府的一干贵重物品当了五千两白银。” “哦,原来是那小子缺钱用了,我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魏忠贤自语道。 “好了,我现在没有事了,走的时候通知工部尚书崔呈秀来我这里一趟吧。” 锦衣卫打完招呼赶紧的离开了魏府,不久后崔呈秀便过来了。 他作揖道。“不知义父找呈秀所为何事?” 魏忠贤一直视崔呈秀为心腹智囊,对他说话也不怎么见外。 “信王变卖家产的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崔呈秀点点头道。“已经听说过了,本来信王的俸禄已经被我们给截断了,现在信王落了一个无钱无俸禄的境地,何况在外面又养了一个女人,这日子自然不好过了。” 崔呈秀一听说信王变卖家产,随即便逻辑出了原因。 魏忠贤听后觉得很有道理,问道。“我们扣了他多少钱的俸禄,查一下,给他吧。” 崔呈秀略一思索,说道。“信王是天启二年封的王爷,但却无封地。皇帝特批每年五百两供养信王。这样算下来,除了第一年外,现在我们已经扣了他一千五百两。” 魏忠贤叹息道。“都已经一千多两了,这王爷的日子过的也够紧巴的。 罢了,再拨五百两,给他凑个整,一同给他送过去吧。” 魏忠贤这才不是讨好朱由检,他怕的是缺钱花的朱由检万一再整出什么不必要的幺蛾子,让自己不好收场。 现在将以前克扣他的俸禄加量的还给他,顺便让他念自己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崔呈秀带着魏忠贤大发慈悲的两千两银子去了信王府,正好赶上两个小太监一脸愁容的将一个衣柜正在小心翼翼的往外搬。 崔呈秀觉得那个柜子眼熟,总觉得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直到瞅见了天启二字。 崔呈秀脸上即刻变了颜色,这个不就是皇帝亲手做的吗! 朱由检这是真的穷疯了,居然连皇帝送的东西也敢拿出去卖! 崔呈秀拦住他们两个问道。“你家王爷这是因为何故要变卖如此多的家产?” 小太监一脸为难的说道。“唉……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我们王府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王爷变卖东西,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卖别的也就罢了,这个柜子还是陛下赐给王爷的,若是它有了些闪失,惹得龙颜大怒可就不好了!” 崔呈秀挥了挥手说道。“我来劝劝你家王爷,先把它抬回去吧。” 崔呈秀迈进了王府大门,顿时心中诧异。这里究竟是王府还是鬼宅! 原本树立在道路两旁的石狮识人全都不见了,显得王府格外的宽敞。难不成这些石头做的镇宅之物也被他给变卖了? 还有几个小太监正忙着锯树,看来王爷这真的是穷疯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都已经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出来迎接,难不成也被朱由检给遣散回家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不解,崔呈秀走进了大堂里。 大堂里的桌子板凳什么的也统统不见了,就连堂上挂的字画也消失了,大堂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唯独朱由检一人盘腿坐在地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宫女宁采儿跪坐在一边给朱由检冲着茶水。 崔呈秀作揖道。“工部尚书参见信王千岁!” 朱由检抬头一瞧,原来是熟人来了。 朱由检并未起身,笑着说道。“原来是尚书大人来了,快请坐!” 朱由检指着一边擦的干干净净的地板。崔呈秀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快给尚书大人看茶。” 宁采儿给崔呈秀倒了一杯热茶,由于茶壶长时间放在地板上的原因,茶水也变的有些凉了。 崔呈秀问道。“平日里王爷都是低调行事,却不知今日为何大动干戈,将府中的家具木器全都给卖掉呢?” 崔呈秀这是在明知故问,朱由检也不相信自己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崔呈秀这个坏心眼一肚子的家伙会不知道原因。 朱由检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说道。“崔大人,您该不会是还看不出来吧?若是我朱由检口袋里还有一文钱,也不至于会如此吧?我都已经三年都没有发过俸禄了,瞧瞧我这衣服。” 朱由检将宽大的袖子给崔呈秀看,衣服都已经有些旧了,而且袖口处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我都已经半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现在已经连饭也吃不上了。若不再卖点儿东西贴补家用,恐怕我府上这几十口子人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第七十八章苦了王爷了 “这可真是苦了王爷了。”崔呈秀叹口气说道。 朱由检说的这些,让他没有不相信的道理,唯一的经济来源被切断,信王府七八十口子要吃饭的人足足的撑了三年,这样还不算,又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美人。 这本来就揭不开锅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若是不去卖点儿东西的话,还真的是没有脸面去借钱。 朱由检昨日里一回府,为了凑够八千两银子,可是煞费了苦心。 凭着王爷的这个名头,去借上个一万两银子,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不过朱由检可开不了这个口,今天去问礼部尚书借五百,明天去问兵部侍郎借一千。若是开了这么一个头,还钱的事情好说,只怕欠下的人情未必好还。 将来他们凭着这个由头找上门来,这个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拿人家的手短。 狠了狠心,大不了就是卖点儿东西罢了,珠宝首饰只是暂时的将它们放到当铺里去保管一下而已。 桌子板凳等以后有钱了,还可以添置新的。就是这样东卖西卖的,仅仅也只是筹到了七千两不到的样子。 这个时候朱由检想起了天才木匠皇兄手工制作的柜子,这个应该能够卖一个好价钱不是问题。 只不过这崔呈秀今天过来这是一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专程来看热闹的? 崔呈秀也看出了朱由检的疑惑,他摇了摇头,招了招手,一个太监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将箱子放在了地上。 崔呈秀打开箱子,里面放的是一个个银光闪闪的银锭子,看的朱由检是两眼放光。 崔呈秀见朱由检这副贪财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道。 “王爷,您的王府缺钱的事情,九千岁已经知道了。九千岁体谅王爷的拿出,特请我来带白银两千两来贴补王爷的家用,钱虽然不多,还请王爷能够笑纳。” 虽然魏忠贤说了,这钱是还给朱由检的俸禄,但却被崔呈秀换了个说法,成了魏忠贤照顾朱由检,送来的安慰奖金。 朱由检又不傻,现在正是个缺钱的关口,白送上门来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 更可况现在信王府确实是已经到了一个连锅都揭不开的地步了。 有了这两千两银子,现在朱由检手头上那就有九千两的现银了,还能剩下个一千两留着自己用,所以一股脑的收下。 “哈哈哈!九千岁还能想着我朱由检,这个可是太让我感动了,这钱我就不客气了,改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采儿,把钱收下。” 宁采儿将两千两银子的大箱子拖走,两千两可是几十斤重,一个女流之辈怎地可能会扛的动。 朱由检的不作为,让崔呈秀看在眼中十分的欢喜,越败家才能越说明这个家伙无能。 崔呈秀欢喜的劝道。“王爷,我有一句话送给你,现在活在当下最重要。应当就是及时行乐,难得投胎能当一次王爷,得逍遥时且逍遥,活的痛快这才对。若是王爷钱不够,尽管向九千岁开口就是了。” 崔呈秀这番混帐话是说的朱由检是既想杀了他,又想剐了他,难怪朝廷和大臣都没作为,都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 朱由检笑着说道。“崔大人高见,说的没错,人活着一辈子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反正大明有我的皇兄坐镇,什么事情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我为何不好好的享受生活? 辽东的金贼再强那又如何,我大明朝铁桶一般的江山,还能让几个小贼胡作非为,量他们也打不到我们的山海关。 还有九千岁的英明,何愁我大明不会国泰民安。” 不要钱的高帽子朱由检一顶顶的扔到了魏忠贤的头上。 这些不要脸的话,让崔呈秀听着舒服,不过并没有打消他对朱由检的试探之心。 朱由检随后又疑惑的说道。“可是崔大人,由检还有一事尚不明确,还请崔大人能够指点一番。” 崔呈秀说道。“王爷只管讲就是了。” 朱由检说道。“曾经有人几次三番的找小王入朝参政。 可是太祖皇帝早就已经下过旨意,分封蕃王不得随便入京,也不得入朝。 我早已经分封了信王,能够留在京中,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若是入朝参政,这岂不是违背了太祖皇帝的遗命吗?这让小王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崔大人能够指点一二。” 其实不说,崔呈秀也明白朱由检口中的有人是何人,除了东林党不会再有人敢做出这等事来。 也知道让朱由检入朝参政的目的就是对付阉党。 听完朱由检的话后,崔呈秀唯有冷笑,高攀龙啊高攀龙,你可真是找错了靠山,一个半大的孩子只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年纪,如何能够利用他办的了大事! 聪明了一辈子,这还不是一样打了眼! 崔呈秀冷笑道。“信王千岁你只需要听我的一句,莫要管他怎么说,你只需要在王府里享受你的快活日子就是了,其他的奸佞馋言一律莫要相信!” 朱由检问道。“何为奸佞?” 崔呈秀严肃的说道。“凡是不利于九千岁和中伤皇上的,全都是奸佞小人。若是王爷相信了他们,恐怕日后会落得和杨涟他们一样的下场!” 崔呈秀这不是在威胁朱由检,而是明目张胆的警告他! 朱由检心中一凛,突然觉得崔呈秀莫名的可怕,原本只是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莫要与魏忠贤作对,现在却已经明着对自己警告了。这难道就是对自己要下手的一个提前暗示?不管怎样,朱由检故作惊慌的点了点头。 崔呈秀满意的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他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说道。“知道为什么杨涟六人会死吗?” 朱由检装傻摇了摇头。 他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不懂的识人,识实务者为俊杰,王爷好自为之吧。”…… 和他废话了几句,被警告了一顿,朱由检听明白了,只要自己乖乖的,就不会有事。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可以专心的做自己的小买卖了。 他将筹到的八千两银子全都送往了沈万千手里。 对于沈万千这个土财主来说,八千两银子也就是吹口气,相当于看不见,毕竟是朱由检象征性的投资。 又是一天,京城的个个胡同口,大街小巷的四处疯传消息,京城第一财神爷,将京城里大大小小六十六个酿酒作坊全都给买下来了。 估计起码的投入也要三万两! 然后京中药铺中的所有酒花全部卖光,顾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万千。 沈万千如此大的动作将锦衣卫给惊动了,经过锦衣卫调查一番后,确定沈万千不是在造反,而是准备卖酒。 这个让朝廷放下心来,沈万千垄断不垄断的这个没问题,只要是他纳税,管他卖什么呢。 沈万千的突然出手也让朱由检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个财神爷比自己还要缺钱,下手居然这么迅速! 至于沈万千为何要将京城的所有酿酒作坊全都买下来,这个用屁股也能想得到,他还不是怕朱由检另外找几家作坊生产啤酒,打破他的价格垄断。 这样一来,能够生产和制造啤酒的人只有他一个了,啤酒的价格任由他来定,也不会有人多说些什么。 沈万千的来势汹汹,突然进军酒水行业,这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一个半死不活几乎赚不到几分钱的行业,为何却能够引来财神爷的如此重视。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商机可言? 既然有人会这么想,那就肯定有人会这么做,像是杜康和女儿红这种老字号也没有闲着,为了在财神爷的手里,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于是也收购了十几家作坊。 就连王婆婆的小作坊也没有例外,也在他们的收购之中。 朱由检早就派人送出了消息,王婆婆的作坊里尚有待酿啤酒一千斤! 这家不起眼的小作坊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自然是高价争夺。 在朱由检的授意下,最后以五千两的价格卖给了沈万千,这五千两其中四千五百两最后又回到了朱由检的手里。 不管朱由检叫出多高的价钱,哪怕是一万两! 沈万千为了取的啤酒的绝对垄断权,都将会买回来。 朱由检也乐意他如此。 六十七个作坊同时开工酿造啤酒,这个工作的效率可是要比王婆婆家的小作坊要强的多了,初步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在年底前起码将会有十万斤啤酒投入京城的市场! 想一想朱由检都要乐的合不拢嘴,这将会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 朱由检的目标自然不仅仅是京城这么简单,沈万千再怎么有钱,他也不是沈万三,沈万三是全国首富,沈万千只是一个京城的土财主,其名声也只是在京城而已。 出了京城,往南走一走,富庶的鱼米之乡就不会知道有沈万千这么一个财神爷了。 越有钱的地方,这啤酒自然就会越好卖,江南这才是朱由检所看中的。 自己这个王爷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够随便的暴露出来,啤酒明面上的老板由沈万千来担任,由自己来当这个幕后的黑手,操控着一切,这个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第七十九章不作为 朱由检忙着发财,魏忠贤也要对孙承宗下手了。 根据魏忠贤的分析,孙承宗是一个几乎毫无缺陷的人,政治上面很会来事,有皇帝在上面罩着,谁也动不了。 军事上稳扎稳打,能不打就不打,眼光独到,分析战局头头是道,且一贯小心谨慎,诡计多端,老谋深算,让**哈赤无可奈何。 孙承宗是一位谋略型人才,他的处事习惯是如无把握,绝不应战,任凭敌军喊骂,就是缩头不动。 待敌人撤退以后,他却步步为营。 所以他到辽东几年,收复无数失地,却很少打仗。 这是一个令人讨厌而又无奈的对手,**哈赤纵横辽东三十年,自孙承宗经略辽东以来,在他的手里却未曾前进一步。 孙承宗后台的强大和谨慎几乎让魏忠贤是狗吃刺猬,无从下口。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孙承宗的谨慎同时也是他的一个最致命的弱点,犹豫! 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而眼前的阉党与东林党这一仗,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犹豫了。 因为他也是东林党人,却不能坐视不管,然后朱由检的难得糊涂让他临时的糊涂了一把。 及时的从中脱身出来,无论这个决定正确与否,失去了六君子的东林党,哪怕是高攀龙他们折腾的再欢,也已再无回天之力。 唯一能够拉东林党一把的信王朱由检,只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东林党一步步的落入阉党准备的深渊。 在杨涟六君子被处决的前一天晚上,孙承宗最后的去见了朱由检一面,阴暗的房间里,烛光时隐时现,任凭他唾沫星子乱飞,朱由检只是无动于衷。 最后朱由检喝着茶水,冷冷的最后说了一句。 “孙大人说完了,那就赶紧的回你的辽东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不需要您来操心了。” 孙承宗失望的回了辽东,他没有能够拯救东林党,只能拯救辽东。 虽然不清楚朱由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孙承宗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虽然他自己回了辽东,但魏忠贤会就此放过孙承宗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孙承宗虽然人在在辽东,但手里握着十几万雄师,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实在有点睡不安稳,就开始拿辽东战局说事,还找了几十个言官日夜不停的告他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孙承宗继续手握兵权,这个太可怕了! 当然了,几十个言官的告状奏折都是由魏忠贤亲自转交给皇帝的。 庄严肃穆的乾清宫中,此时除了木头屑还是木头屑,桌案前摆放的笔墨纸砚,取而代之的是刨子锯子。 曾经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彩屏瓷罐也换成了雕龙刻凤的木制雕刻。 皇帝专心致志的坐在最上面刻着木工雕刻。魏忠贤领着一帮言官候在下面,同时随从的还有兵部尚书袁可立,他此番一同前来,为的就是防备阉党对孙承宗不利,他这里好有一个照应。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抱着一大摞奏折放到了皇帝的面前。 王体乾说道。“陛下,这是群臣送来的奏折,您还是看一看吧。” 天启皇帝不乐意的将奏折推到一边,不耐烦的说道。“朕最烦的就是看奏折,朕养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天天的用这些无聊的东西来烦我的吗!” 天启皇帝龙颜不悦,随手将一份奏折撕掉擦手。 天启皇帝心里很不痛快,知道这东西我看不明白,偏偏又要找我来看,这不是在难为我吗? 王体乾劝道。“陛下还是看一看吧,这个毕竟是大臣们联名呈上来的,不要辜负了大臣们的一番苦心不是。” 这还没完了,天启皇帝指着下面的魏忠贤说道。 “有厂公在此,有什么事情直接交由厂公来督办不就是了,何必要来劳烦朕!” 提到了自己,魏忠贤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拿着牙牌上前说道。“陛下,这个事情我处理不了,只能由陛下亲自做主。” “你做不了主?朕不是都已经将朝政全都委托给你了吗?你这是因为何故?”天启皇帝放下手里的木匠活,不解的问道。 若是能做的了主,孙承宗早就抛尸荒野了!魏忠贤心里嘀咕道。 今天他联合了二十三位口才不错的言官,一同上书弹劾孙承宗。 “陛下,微臣今天要弹劾的人是孙承宗!” “吾师?厂公何故要弹劾吾师?难道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不成?” 天启皇帝不解的问道。打开一封奏折看了看,两眼一抹黑,除了白的就是黑的。 字是写的挺漂亮的,只可惜一个也看不明白。 王体乾见天启皇帝打开了奏折,于是就将玉玺送到了他的手边,却被天启皇帝一把推开。 他虽然不识字,可他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这方大印盖了下去,那么自己最尊敬的吾师小命就会这么没了。 这就不得不让他谨慎行事了。 他问道。“吾师何罪之有,为何要这么多人一起弹劾?” 一个言官上前答道。“启奏陛下,孙承宗经略辽东多年。未曾打过一次胜仗,白白的在辽东空耗粮饷,本来国库就不充裕,现在却被消耗八成,还请陛下治他不作为之罪!” 袁可立听了后心里顿时恼了,恨不能将手里的牙牌狠狠地砸在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脸上,栽赃也不能这样乱扣帽子。 天启皇帝说道。“不打仗不是挺好的吗,打仗还得死人,这个多不划算。” 那言官又说道。“陛下,朝廷养兵就是为了平贼定叛,孙承宗身为辽东经略,身负浩荡皇恩,却不知为国家为陛下尽忠报国,反而任由后金逆贼肆虐辽东,此乃不忠不义。这等不忠之人岂能由他来掌控辽东局势,还望陛下能够另选高明之人。” 天启皇帝不为所动,他只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他认为谁是好人,谁就一定是好人。 “朕倒觉得吾师是一个不错的人,哪里有不忠于朝廷之举,将辽东交与吾师,朕相信他。” 言官又说道。“陛下,辽东经略之职就是为了平复辽东乱境,辽东不定,要他何用?臣等叩请陛下罢免孙承宗。” 口头上说的还不算,二十三位言官集体跪了下来,除了魏忠贤,袁可立。 天启皇帝年轻的脸上乌云密布,他非常不高兴,自己这已经明明确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自己这是站在孙承宗这一边的,孙承宗是自己罩着的人。 一个人和自己对着干这也就算了,居然二十多人一起反对自己,看来确实是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天启皇帝铁青着脸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要张嘴骂骂他们,可是却又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来。只得张了张嘴说道。“好了,这个事情朕会考虑清楚的,你们先回去吧。” 皇帝说完这话的时候,言官们依然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臣等恳请陛下罢免孙承宗,不然臣等宁愿跪死在地上,不然绝不起来。” 罢不罢免孙承宗和这群言官们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瓜葛,他们的责任就是骂骂人。但是九千岁不让他们起来,他们岂敢随便的站起来,得罪皇帝没什么,若是得罪了九千岁,这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请陛下务必罢免孙承宗。” 众位言官们又喊了一遍。 天启皇帝没有搭理,而是拿起桌案上的锯子,继续的雕刻木头。 言官们并没有气愍,而是继续说道。“请陛下罢免孙承宗。” 天启皇帝还是没有说话,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绝不罢免孙承宗。 不过不说话并不代表他没反应,他手里的锯条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狠狠地锯着那块可怜的木头,锯条已经深深地锯了进去,这块木头毫无疑问已经成了一块废料了。 魏忠贤在一边摇了摇头,天启皇帝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这孩子刚及弱冠,但是心性淳朴善良。 认死理,所以才能够将他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同时因为他认死理,他认定的东西动不得也伤不得。 几年前,皇帝的老婆与阉党作对,被魏忠贤记恨,玩了一出废后大战,将皇后的身份给弄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将国丈的一家全都搞成了庶民。 就在皇后孤立无援,被废掉也是理所应当的时候,却因为皇帝与皇后之间的感情深厚,让外人拆散不得,这才因此作罢。 这是天启皇帝第一次没有顺从魏忠贤的意见。后来朱由检十二岁,在魏忠贤的建议下将朱由检分封为王,意欲将朱由检分离出去,最好是将封地给分到江南去,后因皇帝不舍兄弟骨肉之情,将朱由检破格留在了京中。 朱由检是唯一一个具有王爷封号,却无王爷之实的王爷。 这是第二次违背魏忠贤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两次,被魏忠贤试探出了皇帝的底线。 也正是因为这两次试探,日后培养出了阉党的两大可怕的对手。 魏忠贤感觉自己做人很失败,秦朝也有一个太监,叫赵高,人家却能够做到指鹿为马,就连皇帝也得听他的话,按照他的意见办事。 偏偏自己连一个没上过学堂,不认识几个字的文盲皇帝也把控不了。 第八十章夺兵权! 天启皇帝这个文盲平时是没有主见,但是犯起性子来,这比谁都要倔强,谁劝也听不得。 这个才是最让魏忠贤头痛的,虽然他现在很想说上两句,但是这么一来,这意思不就成了自己想要收拾孙承宗了吗,这意图完全的暴露在皇帝的眼前,就是个文盲也能看的清楚。 言官们又说道。“孙承宗担任辽东经略多年,但却从未立下寸功,未曾胜过一仗,但却收复失地无数,臣等怀疑这里面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猫腻,还望陛下明察。” 这话可说的不得了了,直接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皇帝陛下还在锯木头声音。 魏忠贤听完这话后,也是连忙的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十三位言官,不过没有找到说话的人是谁。 袁可立听的是浑身颤抖,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打过仗,却收复了失地无数,这话中有话! 没有打过仗就能够收复失地,那是因为贼兵退却了。 贼兵为何会将辛辛苦苦占据的土地轻易的让了出去呢? 这里面是能够大作文章的,说的好听的话,孙承宗就会栽到这个事实面前。魏忠贤听了是热血沸腾,自己怎么老早就想不到这个问题呢! 这个办法太好了,这下子孙承宗就是不倒霉也是麻烦缠身了。 天启皇帝性子慢,理解能力差好长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好久之后,他停下手里的木匠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吾师通敌?” 言官的责任就是随便的骂人,给别人的头上乱扣帽子,说起话来是口不择言。 现在可倒好,一下子给孙承宗扣上了一顶通敌叛国的罪名。 就是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在别人的耳中,听来也是这么个意思。既然话也已经说出去了,矢口否认这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将自己说出去的话给圆上,让人听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才行,不然最后倒霉的一定就是自己了。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英明,此中事有蹊跷,这个事关重大,可万万不敢不防。” “这个不可能!” 天启皇帝果断的拍板说道。 “吾师性格刚毅,做事果断,对朕,对朝廷从来都是忠心不二,何曾升起过二心!这个朕不信!说不定是那关外的女真听到了吾师的威名,被吓的不敢应战才对。吾师绝对不可能通敌!” 魏忠贤也看出来了,想要就此打消天启皇帝对孙承宗心中的好印象,不下番苦工夫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如果今天不能将孙承宗罢免的话,日后被远在辽东的孙承宗知道。 一气之下,带领着十万辽军杀回来讨个说法这还了得! 自己这手里头一干阉党都是嘴皮子厉害的文弱书生,和他的辽军相比,吹吹气就能让整个阉党集团覆灭。 今天不能打击到孙承宗,日后是后患无穷,无论如何,今天就算是惹得龙颜大怒,也要将这个通敌的帽子让孙承宗戴的妥妥的,就当是提前送给他的过冬礼物了。 “陛下。” 魏忠贤觉得自己应该说话了。 劝道。“陛下,这孙大人手握重兵,节制辽东十万大军,这可不得不放啊。” 天启皇帝皱眉道。“难不成厂公也认为吾师会生反心?” 魏忠贤见天启皇帝有些动摇,连忙的趁热打铁说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辽东距离我们这京城几百里,这十万大军日夜兼程也不过是半月有余即可到达。何况这辽东十多万人可都归孙大人一人指挥的。” 言官们又说道。“陛下,孙承宗职责就应是带兵平乱,但孙承宗经略辽东多年,却不曾见他主动出击过一次金贼,这个令人不解。难免他不会升起二心。” “哼!施凤来,照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孙大人不抗击金贼的话,那就是叛国了?” 听了这么久,袁可立实在是忍不住了,做人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没有根据的乱弹劾。因为有魏忠贤在这里,施凤来也不惧怕这个三朝元老重臣。 施凤来道。“然也,若不主动出击剿贼,朝廷要他何用,还不如将辽东白白送与金贼!” “荒唐!愚昧至极!” 袁可立指着施凤来的鼻子骂道。 唾沫星子都已经溅到了他的脸上。“无知小儿,空口白话,难道已经忘了萨尔浒的教训了吗!” 袁可立说的萨尔浒教训就是发生在万历四十七年三月的明与金的萨尔浒之战。 这是**哈赤自万历二十六年起兵以来,第一次与明军大规模交手。 参战的明军由全国七省及朝鲜、叶赫部组成,并抽调得力将领指挥,如刘綎,杜松,李如柏。 全军共十二万人,号称四十七万,这是自土木堡之变以来,明朝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这次战争的最后结局与一百年前的土木堡之战一样,最终以全军覆没告终。 而且一代名将刘大刀刘綎和杜松也落了个以身殉国的下场,十二万大军败给了六万女真人。 自此辽东的战局从萨尔浒之战以后,明朝再也无力与女真决战辽东了。 或许魏忠贤和一众言官们没人知道,但是亲身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袁可立对这场战争可谓是记忆深刻。 全军覆没的消息从辽东传来,顿时举国震惊! 对关外的金贼女真恨得可是咬牙切齿,后来熊廷弼经略辽东,将战局给稳定了回来。不过这个熊廷弼也被东林党给弄死了,后来传首九边。 “十年前,打的倭寇屁滚尿流的刘大刀和十二万大军都不是六万女真人的对手,几百位名将埋尸辽东。十年之期已过,女真俨然成了气候,放眼我朝,还有哪个能够与女真一决雌雄!” 袁可立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了,扯着嗓子喊的时间长了也会累。 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接着骂道。“能够守住这半分辽东况且已属不易,哪里还来的将军能带兵去打!” 施凤来被袁可立这么一通乱骂,也被骂的找不到北了。 想不到这个该死不死的老头子的口水这么多。 施凤来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服气的回顶道。“袁大人,依你之见,我泱泱天朝就找不出一个能够匹敌女真的将军了吗?” 袁可立冷笑道。“能打仗?我朝一多半的总兵都已经死在了辽东,能打仗的还有几个,莫要说是有。 就是能找出一个能够将女真打退十里,收复铁岭,我袁可立这顶乌纱帽就扔在这里,自己滚回老家。 若是找不出来,呵呵,施大人,不如就由你来接替孙承宗来经略辽东如何?” 被袁可立这么一说,天启皇帝也看向施凤来,他若是能将金贼击退,替换掉孙承宗也无妨。 皇帝笑道。“哦?施大人愿意接替吾师经略辽东,既然这样的话,不如那就由你去吧。” 施凤来的脸色都变了,心里扑腾扑腾的直跳,自己只是一气之下随便的说说而已,却不曾想到皇帝竟会如此顺杆爬。 能打仗的总兵已经死在辽东十几个了,自己从来都没有读过兵书,也没有带兵经验,仅仅只是学过点儿狗屁不通的八股文。 难道要去和**哈赤的马刀快马去讲道理吗? 可以想象的到的是,肯定会被他的刀给劈成两半,这样不划算。 施凤来害怕了,推辞道。“陛下,微臣自幼体弱多病,受不来长时间的舟马劳顿,虽有报国之心,恕难从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也没有考虑的那么多。 “既然去不了,那就算了吧,免得将小命也搭在路上就不好了。朕也不强求你。” 袁可立不屑的笑道。“哈哈哈,是因为生病不能去吗?我看是因为胆小而不敢去吧!” “你……你……” 施凤来被袁可立给刺激的说不出话来,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袁可立的阻挠,已经引起了魏忠贤的不满,这老东西真的不识时务,一大把年纪了,不老老实实的混两年日子过,然后退休算了,偏偏要在这里闹。 不是魏忠贤不想除去袁可立,袁可立是从万历年间混过来的,一直混在朝廷里不倒,混字功夫天下一绝,这在朝廷中混日子的手段可谓一绝。 在朝廷中人脉也是十分雄厚,想要扳倒他也是不容易的。 魏忠贤冷冷的看着袁可立,威胁道。“袁大人,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家里过日子吧,闲事管的太多了总归是不太好吧。” 袁可立也不示弱,不惧道。“哈哈哈!老夫也是过来人了,张居正见过,申时行也认识,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识过。 大改革,三大征,争国本,一辈子日子混得也不少,这闲事自然也没有少管过。 还怕几句小小的威胁吗? 见过的人也多,能人,文人,猛人,鸟人。怕过的事情也不少,家事,国事,天下事。岁数也不小了,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这辈子也够本了! 现在,魏公公还以为老夫怕什么威胁吗?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第八十一章扣帽子 魏忠贤鼻子都要被气歪了,这个老头子油盐不进,是一个针对阉党强硬派。 偏偏这个老头还动不得! 阉党虽然权倾遍野,一手遮天。但是也并不是为所欲为,皇帝放纵阉党,任他所为,并不是没有底线的。 魏忠贤毕竟不是赵高,没有赵高的手段。 明朝的权力斗争很有特点,皇权,臣权,宦权。 以皇权为主,臣权,宦权相辅相承。 只要任意两权联合便能够压制另一权力,却永远不会出现一权独大的局面。 这种微妙的关系,自然遵循,不会任意的被打破。 真正掌权一家独大的在明朝除了太祖皇帝朱元璋以外,就是成祖永乐皇帝。 太祖皇帝是一个权力**极重的人,对权力的掌控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为了将权力牢牢的集中在自己的手中,他废除了自秦朝以来延续了千年的丞相。 宁可被政务累的半死不活,也不会由他人来分担自己的权力。 为了限制臣权的发展,又在刑部之外设立了另一执法特务机构——锦衣卫! 由皇帝直接管理,锦衣卫的特务将大臣监管的严严实实,皇权达到了空前的强大! 然而皇权高度集中带来的后果就是繁重的政务,开创了永乐盛世的永乐皇帝,却没有他爹朱元璋的那种体力,被烦劳的政务累的半死不活。 终于是受不了了,设立了内阁制度,从而放纵了一部分权力给了臣权。 然而放纵权力的后果,就是两权无休止的相争,必将会有一方衰弱,从而给另一方壮大的机会。 永乐皇帝也意识到了这个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历史上大臣篡皇帝皇位的事情这还算少吗? 曹操篡汉,司马炎夺魏,刘宋替晋。 为了防备这种事情发生,同时保证绝对权力不会从皇权手中分出去。 从而又另外的诞生了另外一特务机构——东厂。 东厂主要由太监组成,形成了自唐亡以来消失不见了三百年的宦权。 这宦官里面也有许多有名的人物,赵高首当其冲。 阉人乱东汉,唐代的甘露政变,从另一角度而言,这个阉人也是一个可怕的角色。 然而这两种可怕的角色却同时出现在了明朝,各个集团能人辈出。 洪武,永乐盛世无双。 三杨,于谦,严嵩,徐阶,张居正奸臣能臣也不少。 王振,刘谨八虎乱政祸国。 但是臣权,宦权再怎么强大却也没有将皇权如何。 猛人张居正权倾天下,却没有干出霍光废帝的事情。大太监刘谨掌管东西两厂,却也落了一个被杀的下场。 依然保证了皇权的绝对地位,皇权的绝对地位保证了。 实际的斗争就是臣党与阉党的斗争,只要出现不平衡态势,皇帝就会联合另一弱势将局面挽救回来。 绝对不可能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也就是明朝政坛斗争两百年不断,却依然能够保证平衡的原因,虽然明朝皇帝个赛个的昏庸,没有两汉唐宋的英主无数,却能够成为继唐朝之后国祚绵延两百余年的悠久朝代。 所以像是赵高这种权倾天下的超级宦官不一样,天时地利人和政策方面都不受到支持。魏忠贤压根就不可能胆敢做的出谋朝篡逆的事情,令天下所不齿。 所以魏忠贤不敢触动皇帝的底线,不过想要让他就此这么放过孙承宗,这个可能性也不太大。 魏忠贤继而又说道。“陛下,这人心叵测可是防不胜防,究竟有没有反心,让孙大人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直接将孙承宗弹劾倒,魏忠贤很清楚这个已经不太可能了,只能换个法子慢慢来了。 起码首先让他从辽东老巢回来再说,这个不太偏激法子让皇帝舒了心,孙承宗是皇帝最尊敬的人,魏忠贤是皇帝最信任的人,现在在朝廷一干大臣们联合最信任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弹劾最尊敬的人。 虽然心中不高兴,孙承宗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已经开始动摇了。 天启皇帝说道。“厂公说的是,这样也好,就让吾师先回来吧。” 天启皇帝居然同意了,这可不得了了,袁可立急了,孙承宗若是一直待在辽东,手握重兵,魏忠贤那就不敢将他怎样。 这也是孙承宗能够与魏忠贤对抗的筹码,若是就这么回来的话,这无疑就是送羊入虎口!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孙承宗返回京城,袁可立劝道。“陛下,现在辽东局势吃紧,女真人的铁骑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岂能在这个时候将孙大人调回来,万一孙大人回来,女真进攻我辽东怎办?” 天启皇帝是一颗墙头草,自己没有主见,听谁说的都有道理。 想了想说道。“这个说的也有道理。”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大明江山比较重要,若是被女真人打进了山海关,这自己不就不能安心的做自己的木匠活了吗。 “陛下,此言差矣。” 施凤来嚷嚷道。“我大明百万雄兵,身经百战之人成千上万,怎么还找不出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袁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大明除了孙承宗就找不出第二个能够指挥军队的人了吗?” 袁可立怒道。“敢问施大人,若是辽东出了点儿闪失的话,你能担当的起吗!” 施凤来被袁可立吼的有些害怕,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撞到在自己身后的一个言官身上。 “这有什么的,这女真人已经大半年都没有来抢东西了,况且那时候孙承宗也不在辽东。再说了,我辽东城防坚固,也不是那女真蛮铁骑能够轻易攻破的。 难道袁大人就对我大明的将士们如此不自信?就是这女真人打过来那又如何,这援军从京师出发,这区区几百里的路程,日夜兼程也不过五六天而已。” 施凤来的这一番谬论听的袁可立想笑,打仗若真是如此,这岂有不败的道理? 魏忠贤然后又补充道。“这话说的没错,只是让孙承宗回京接受一下刑部的询问而已,又不会如此,若证明孙大人无罪,自然可以让孙大人继续统兵,这其中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天启皇帝连连点头。“就该如此,厂公说的是,我辽东尚有十万雄师,只要女真贼寇敢来,我大明的虎狼之师定会将他们给杀个片甲不留!那就让吾师先回来吧,正好朕也想他了。” 天启皇帝都已经拍板同意了,袁可立心中大惊,连忙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两军对峙瞬息万变,此等危急时刻将帅哪能轻易离位,这个还望陛下三思!” 天启皇帝不在意的摆摆手。“袁大人多虑了,只是回来几天而已,不会有事的,只管放心就是了。” 袁可立哪能应允皇帝这么胡来,正要说话,只见魏忠贤森然道。“袁大人,我等今日弹劾孙承宗为的是怕他升起二心,为的是维护圣上的权威,而袁大人非但不予支持,反而多番阻挠,这是一个怎么个意思?难不成与孙承宗有和谋之心?” “你……你竟然这般无耻!” 袁可立都要晕了,怎么争执了一顿,一顶不忠的高帽子也送了自己一顶呢? 袁可立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实人,玩弄心眼,怎么会是一个市井泼皮的对手,被魏忠贤这么一刺激,袁可立说不上话来了。 袁可立一脸的怒容看着魏忠贤,心中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是自己站在孙承宗这边,无论如何自己也会被扣上一顶与孙承宗同样的罪名。 孙承宗起码有皇帝的庇护,顶多就是被革除辽东经略,将兵权被夺走。 然而自己这边就不一样了,自己混迹三朝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在朝中大臣们多多少少的都会给自己三分面子,虽说这日子也够本了,但是这阉党未灭,也不想就这么被阉党的人被陷害离朝。不能这么和阉党硬拼,这得想一个好法子才行。 袁可立毕竟也是一个老油条了,混了几十年了,这反应能力差一点儿的话,早就被人给吃了。 想了想后说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没有说话,魏忠贤抢话道。“袁大人既然不是此意,那为何要多次的妨碍刑部询问孙大人,难道想要锦衣卫拿人,送到诏狱?” 魏忠贤还巴不得如此呢,若是这样送到诏狱,这样就是将孙承宗送到了自己的手里,各种手段摆在哪里,什么样的口供还要不出来呢? “哼!送到哪里去的话,恐怕孙大人就要与我们天人永别了!” 袁可立冷哼道。“既然陛下坚持要孙大人回京,臣也无话可说,只不过这国中不得无主,军中不得无帅。 孙大人一来一回,这就得是半月有余,况且还要经过刑部的询问,这样一来,这就至少会耽搁一月有余。敢问陛下,辽东无人主事,这一月中女真人来犯,这可该如何是好?” 袁可立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将天启皇帝给为难住了。 问他桌子好还是凳子好,花梨木结实还是紫檀木结实这种问题还好些。 问到正事上来,他哪里来的主意。 皇帝看向魏忠贤。 第八十二章天生我才必有用 这个问题也将魏忠贤给难住了,他要做的就是篡夺孙承宗的兵权。 却不曾想过由谁来掌兵,辽东经略乃是兵部要职,经略辽东诸部,没有掌兵经验岂能擅自担当如此要职。 兵部是孙承宗的地盘,兵部的大臣们都是跟着孙承宗混的,而阉党欠缺的恰恰就是这种带兵人才,就算是将孙承宗的兵权拿了过来,这个兵权依然还是要送到兵部人的手里,这与送到孙承宗的手里没有两样。 魏忠贤心中大叫大意了,自己怎么单单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个问题呢,这下可好,难道要将好不容易夺下来的兵权重新的送回到孙承宗的手里? 这让魏忠贤岂能轻易的甘心。 “魏公公,若是找不出接任辽东经略的人原,那就不要轻易的换帅,毕竟这可不是随随便便闹着玩的。” 见魏忠贤犹豫,袁可立心中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扳回一局来了,魏忠贤兵部无人,像是户部,刑部,吏部五部掌握在他的手中,但一群书呆子这又上不了战场,这打仗的事靠不了他们。 魏忠贤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兴奋的说道。“这兵权是绝对不能轻易地交到一个不放心的人手中,所以在未彻查清楚孙承宗之前,这一定不能让他继续执掌辽东,微臣的手里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从京中发的八百里急奏,信使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辽东,将皇帝送来的旨意传达给了躲在辽东的孙承宗手中。 在辽东宁远城中,此时虽是十月月末,腊月尚早,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吹来的风中也已经带上了丝丝的寒意,北风吹在脸上有一种寒风逼人的感觉。 孙承宗将信使送来的密旨合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叹息道。“我自知在朝中不是阉党人的对手,躲到辽东这皮毛不生的荒凉之地。这阉党还是不肯放过我,我走以后,这个辽东就要拜托诸位了。” 大明最能打的将军们已经在萨尔浒死了个精光,在他的身边站着的都是由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年轻将领。 虽说只有七八人,但这七八人已经代表了明朝武将的最好战斗力水平。 这里面八人中唯有一个与众不同,七人身披铠甲,唯有他是文官打扮。 此人上前问道。“不知孙经略走后,那我辽东诸部要受制何人,难道要就此称为一盘散沙?” 孙承宗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头,遗憾的说道。“这个就不是我说了算了,朝廷自有裁夺,无论将来会是谁来担任这个辽东经略,你们都要记住一件事。” 七位武将一齐跪下说道。“大人且讲,我等一定听命。” 孙承宗道。“女真人骁勇善战,远胜于我大明铁骑,若是女真来犯,且不可随意出城应战。能守则不战,尽量躲避他的锋芒。” 诸位将军齐齐点头,但是孙承宗还是放心不下。他看向一个满脸胡子,身材魁梧强壮的将军。 “这里面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满桂将军了,你的性子烈,打起仗来容易冲动。这样很容易吃亏,待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多听宁前道的忠劝。” 满桂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那个文官,不服气的说道。“这男儿当兵,保家卫国,理应上阵杀敌,老是缩在这城里面,这有什么意思。女真人下次敢来,我一定带着我那三千铁骑杀他个片甲不留!” 其他人没有吭声,都是这个意思。 这性格都是一辈子的,哪能这么轻易的因为几句话就随随便便的改过来。 孙承宗不以为然的说道。“罢了罢了,说多了你们也听不进去,等你们日后在女真人的手里吃了亏,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孙承宗说完后,扔下这八人,离开这里,走上了宁远的城头,站在几十米高的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风光。 忍不住的阵阵叹息。 自己这辛辛苦苦筹建了几年的防线从今天开始就要不是自己的了。 自己回京后的生死问题这倒不大,只怕日后这新任的辽东经略会将自己这不败的防线给拆毁殆尽。 这时候,那文官宁前道也爬上了城头,站在他的身后。“大人,在想什么呢?” 孙承宗悲凉的说道。“一入京门深似海,从此生死是路人。你担任这个宁前道也有许多年了吧。” 宁前道恭敬的回道。“不错,已经有三年多了。” 孙承宗点点头。“这个我要再三的叮嘱你一声,朝廷的任命还没有下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这次回京难逃厄运。这个我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怕的就死乱了军心。” 宁前道惊愕道。“难道是孙大人得罪了阉党?” 孙承宗不予答话,宁前道也不再多问,他知道自己这已经猜到了**不离十。 沉默了好久后,孙承宗跺了跺脚说道。“我们脚底下踩着的宁远城是从辽东进入山海关的咽喉要道,是保卫京城的重中之重。 控制住它,女真人十年之内打不进山海关,若是守不住它,二十年之内,女真人山海关是来去自如。 宁远城很小,所幸女真人目光短浅,意识不到宁远的重要性,但是朝廷中人也不会有人认识到此城的重要。 你是熊大人提拔起来的,他如此看中你,我知道你有破敌良策,所以才由你来担任这个宁远前道。 记住,宁可失去全部辽东,绝不能失去宁远城,失去了辽东,宁远就是女真喉咙的一枚钉子,会让他寝食难安。失去了宁远,就算是收复了这整个辽东,那也是虎口的一块肥肉。切记切记!” 宁前道使劲的点头,将孙承宗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头。“请孙大人放心走好,有我在,宁远在!我愿与宁远共存亡!” 孙承宗下午的时候就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宁远城,送他的人只有满桂八人。 孙承宗走的很低调。 颠簸的马车上,孙承宗掀开轿帘,最后的望了一眼宁远,关宁防线是他一生最为杰出的作品。 喃喃道。“它的敌人是女真人的铁骑,我也要回去迎接我的敌人阉人的奏折了。糊涂,糊涂,糊涂也,难得糊涂!”…… 此时的魏忠贤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看样子十分的生气,在他的脚边跪着一个身穿官服老人,那老人头也不敢抬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魏忠贤尖着嗓子问道。“高第,本督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个辽东经略你去还是不去!” 跪在地上的这人名叫高第,是一个老臣了,魏忠贤本不想用这人,但算来算去,兵部混过的,阉党里也只有他了。 如果不用他,这兵权一样还是会回到孙承宗的手里。 于是二话不说,把他找来,要他去当这个辽东经略。 高第,万历十七年进士,是个相当厉害的人。明代的官员,如果没有经济问题,进士出身,十几年下来,至少也能混个四品。 比如袁可立,混了几十年了,现在是个兵部侍郎,他们两个是同一时代的人。 而高第大人的厉害之处在于,他混了整整三十三年,熬死两个皇帝,连作风问题都没有。 到天启三年,也才当了个兵部侍郎。 明朝的官员大多修炼一种特别的功夫——混! 最厉害的牛人就是申时行,而高第的混功非常人所能及。 更厉害的是,高第只当了一年兵部侍郎,第二年就退休了。 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也没有什么战绩,在兵部里面也就是一个吃空额的人物。 而且这个人还很胆小并且十分的无耻,加入了阉党,从来都没有与组织共同合作过。 就连和东林党掰手腕的时候,高第连封骂骂东林党的折子都没有敢上过一封。 直到六君子死后,高第才上了一个弹劾杨涟作风不正的奏折。 此人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所以阉党中没有人愿意与他来往,也没人愿意与他交际。当然了,魏忠贤也很讨厌他,几次都想将他给驱逐出去。 尽管阉党里什么样的鸟人都有,但也不能留下一个窝囊废在里面。 但是高第的存在诠释了一句话的作用,天生我才必有用。 此番魏忠贤的苦恼可算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正主! 想起了阉党中唯一一个曾经在兵部任职的人物竟然是他,魏忠贤心里很空虚。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唯一一个,这个唯一二字就证明了他的作用。 虽然已经退休一年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可以上前线领兵打仗。尽管他是一个没多少用处的废物,可毕竟总比没有是要强的许多。 魏忠贤只好亲自上门来找他。 但是令魏忠贤生气的是,高第这人不但很无耻,很废物,而且还很胆小。 一听说要去辽东,吓得是屁滚尿流,不顾一大把年纪了,跪下给魏忠贤叩头,连脑门都被磕破了。 这让魏忠贤是被气的鼻子冒烟! 费了那么多精神,和袁可立打了一天的口水战,给钱给官,就拉来这么个废物。 所以他气坏了,给高第下了一个死命令:必须去! 请个假 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而且有些上火,暂时请假两天,还望见谅,大约周日就差不多了,各种难受。可能是因为前几天着急赶车回家连上火加感冒吧。理解万岁 第八十三章死都不去 写手也是人,这几天连上火带感冒保持一更就已经很伟大了,见谅,谢谢 “九千岁,高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就不用我去辽东了吧。” 高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哀求魏忠贤。 高第知道自己胆小没用,也知道在阉党里面不得人心,不受九千岁的待见,所以早早的就辞官还家,原本以为就此能够远离朝廷。却不成想到,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偏偏来找上了自己! 他的一生就是个闹剧,他自己在朝廷混了三十三年了,和袁可立一样,什么样的人物也都见识过。 也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但是混了三十三年,毕竟只是混了三十三年,并没有从中学到什么东西,一直都是个四品的小官。 看着和自己同一时期的同僚们一个个的步步高登,只有自己原地踏步,这个他心里也是上火! 几乎是同一时代的顾宪成开创了权倾一时的东林党,就连比自己晚的杨涟也曾经混到了内阁首辅的地位。 他甚至都不理解,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进士出身,凭什么他们能够担任要职,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无闻的做一个陪衬呢? 当然了,这一切的原因他都给归结为了他们的混功要比自己深厚,并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裁撤冗官的政策,不然混了三十三年的高第就是第一个被弹劾撵出去的人。 行军打仗,治理国家轮不上他,弹劾忠良,骂骂皇帝,这也用不上他。 以一个哑巴的身份在不到百人的朝廷中足足混了三十三年,高大人不得不可谓是创造了一个前所未闻的成绩。 这辈子唯一做的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好事就是他早早的加入了阉党,成为了比较早的元老人物。 若是在这个时候,他能有所作为的话,或许早就成为了与崔呈秀,魏广微等人的地位一样,也会成为魏忠贤的心腹。 很遗憾,高大人依然是继续发扬了自己哑巴的个性,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阉党正值用人之际,高第却做了一个哑巴,因此也错过了最后一次升迁的机会。他的装聋作哑引起了魏忠贤的反感,高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主动的离开了朝廷。 刚退下来这才一年,魏忠贤这又找上了门,这个升迁是不错,辽东经略,经略整个辽东。 混了三十三年,这也是时来运转,做一个封疆大吏,手握雄兵,镇守北疆。 可问题在于,若是这其他的地方还好些,比如经略江南,哪怕是当个知县也不错。 就是办不了正事,那也能捞点儿火耗。 但这个辽东就不一样了,辽东经略这个名头听起来很大,但是这个地面不太平,都已经死了几百个将军和几十万大军了,这里无异于就是一块最佳的埋骨之地! 山海关随时都可能会有失守的可能,就更不要提长城之外的辽东了。 女真人已经被描述成了一种长着三头六臂,三刀五枪砍不死,打不透的怪人了。 现在突然让自己去经略辽东,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上推吗? 所以这个地方死也不能去! 魏忠贤只觉得心里头一股子怒血冲到了脑袋上,热血沸腾! 要是自己这再年轻上二十岁,早就一脚将他给踢死了! 难怪这个家伙能够苟且偷生活这么大的年纪,这个怕死真不是吹的! 这只是让他去当官,又不是去当兵,这都已经怕死成了这副德行。 现在魏忠贤很是怀疑,要是女真人突然杀了过来,高第这厮会不会不战而降。 魏忠贤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去,笑眯眯的说道。“高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国家为朝廷尽心尽力,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我等这岂能有随便推脱的道理? 高大人,担任辽东经略这是皇帝抬举你,赏识你,多少人是想求都求不来的。 高大人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对不对,可千万不能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片期望啊!嘎嘎嘎……” 听完魏忠贤说话,高第只觉得浑身打冷颤。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咬了咬牙,磕头磕的更狠了。“不不不,奴才多谢圣上的厚爱,可奴才早就已经告老还家,一把老骨头了,就是想要为国献力,也没有力气了。还望圣上能够另选贤德。” 魏忠贤很不高兴,可还是要露出笑容来。他弯下腰将高第给搀扶起来。 “来来来,高大人,这可是辽东经略的职务,天底下只有一个,多少人想争都争不来的,高大人哪里能错过呢! 我都已经为高大人安排好了一切,吃的用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高大人上路了。 这可是本督磨破了嘴皮子才为大人争取来的,可千万不要白白的放弃了,不然本督可就不高兴了。” 魏忠贤心中大骂高第这人烂泥糊不上墙! 记得阉党刚刚成立的时候,这老货还是第一批加入到阉党队伍中的呢,为官几十年了,还以为他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特地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兵部侍郎的四品官职,不成想这家伙只是干了还不到一年就告老还乡了,可是把魏忠贤给气坏了! 现在魏忠贤觉得自己提拔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高第使劲的摇头,不管魏忠贤怎样说,就死宁死不从。 高第请求道。“九千岁,老头子这也没有两年的活头了,这也已经当够官了,实在是不想再来插足这朝廷中的事物了,还望九千岁能够放老头子一马,让我安度这晚年算了。” “放过你?嘎嘎嘎!去你的!” 魏忠贤也失去了继续劝下去的耐心了,一脚将高第给踹倒,高第在地上翻了个滚,然后跪了下来。 “九千岁恕罪!九千岁恕罪……” 魏忠贤气愤的指着高第的脑袋骂道。“高第!真的是大了你的狗胆了,本督放下九千岁之尊,给你好言相劝,而你却给脸不要脸! 今天本督就将话给放在这里了,这个辽东经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要做出那档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事!你知道惹急了本督公,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全家都要以充军的方式去辽东了!” 三番五次的被拒绝,魏忠贤也已经受不了了,干脆直接将话给挑明白了。高第跪在地上是哭的老泪纵横。 “九千岁……老头子给你磕头了……我真的不想去辽东,更何况我一点儿本事也没有,若我去了辽东,又打不了胜仗。求求九千岁就放过我这一家老小吧……” 高第一边哭,一边爬到了魏忠贤的脚边,大鼻涕刚要往上面蹭,就被魏忠贤厌恶的一脚给踢到了一边去。 怒叱道。“滚开!本督公和你明说了,倘若不是因为我这里兵部没人,这个辽东经略怎么也不会落到你这个没两年活头的老头子身上。本督公让你接替孙承宗这个辽东经略,不是让你去打仗的。 而是由你来接管他的兵权而已。孙承宗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这段时间暂时由你来掌管,等我运作一番,自然会有人来接替你。” 听到不是打仗,高第悬在嗓子眼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然后又不安的问道。“九千岁,不是老头子怕死,这万一要是女真人打了过来,那我应该如何应对?” 魏忠贤无奈的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孙承宗经略辽东多年,麾下有一批骁勇善战的能人,打仗有他们,这些都不用你,你只需要将他们的兵权牢牢的握在手里就是了。”…… 经过了五天的舟马劳顿,风尘仆仆的孙承宗回到了京城。 刚入京门,孙承宗的马车就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徐应元给拦住了。 “吁……不知这位公公为何阻拦车驾?”车夫问道。 徐应元往车里瞅了瞅大声问道。“里面坐的可是孙尚书?” 孙承宗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将轿帘掀开。 “原来是信王府的徐公公,在这京城门口公然拦下本官的车驾,难道就不怕给被别有用心的人看见吗?” 孙承宗口中的别有用心之人说的自然就是阉党的人了。 徐应元笑了笑作揖道。“我家王爷说了,这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家王爷只是想要见一见孙大人而已,别无他意,还望孙大人能够移步信王府。” 孙承宗想了想,自己此番回京受审想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现在自己落魄了,大臣们躲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来见自己。信王胆敢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去信王府,来见自己一面,也算是胆识过人。 孙承宗点点头对车夫说道。“好了,我们这就去信王府吧,晚些回去。” 孙承宗临时改变了回家的路线,直接去了信王府,进了信王府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月而已,这个王府直接就是变了个样子。 信王府的大门也高了,大了。院子的面积也拓宽了一倍还要多,并不是面积增大了,而是那些占地方的树木不见了。 孙承宗心中疑惑,这王爷又是在作什么妖? 第八十四章信王的努力 在信王府的花园里,孙承宗见到了阔别多日的朱由检。 朱由检一身青衫,披散着头发,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根鱼竿。 一张俊秀的脸神情专注的看着水中的鱼漂,显得格外的安宁。 一个身材婀娜的宫女笑盈盈的站在一边。 孙承宗上前一步作揖道。“罪臣孙承宗见过信王千岁。” 朱由检回头看着孙承宗,笑着道。“孙大人来了。赶紧赐坐。” 宁采儿搬过一张椅子来,孙承宗坐下。 朱由检问道。“孙大人,这多日不见,不知大人究竟是犯了何错,竟然会成为罪臣了?” 孙承宗摆摆手说道。“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之罪,何患之有,阉党玩的小把戏而已。” 孙承宗心里很看得开,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因为自己掌管辽东防务,手中的兵权得罪了阉党的小人。 自打六君子没了之后,他早就猜到了自己将来也会是这么个下场,不过会比杨涟他们要好,若是阉党要除去自己,皇帝是第一个不同意。 这也是孙承宗胆敢一个人返回京城的原因。 “孙大人被弹劾的事,由检也略有耳闻,只是在心里吃惊,孙大人处在辽东这种荒凉之地,竟然也会被九千岁眼红,竟然见不得孙大人受苦,硬要将大人拉回京城。九千岁果真是对孙大人极好。”朱由检打趣道。 孙承宗也笑了笑。 说道。“哈哈哈,王爷说的没错,阉党确实对我是不薄,这幸亏没有将辽东的那十几万弟兄也一同拉回来。那样的话,我是高兴了,恐怕魏大人那就睡不着觉了。” 笑了一会儿,朱由检又问道。“阉党此番弹劾孙大人,究竟是为了何事?孙大人貌似没有做过什么与阉党作对的事情吧?为何却被从辽东给赶回了京城呢?” 这个令朱由检很是不解,孙承宗明显的已经采用了自己的策略,装糊涂,躲避阉党咄咄逼人的态势,避其锋芒。 为此孙承宗更是远远的躲出了辽东,居然也会被阉党给弄回来。 难道阉党人下手竟会是如此之绝?非要赶尽杀绝? 孙承宗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这都会被阉党陷害,这样的话,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王爷在阉党的眼皮子底下,岂不是一样要被阉党记恨? 面对信王的疑问,孙承宗唯有苦笑不已。 “殿下,你年纪尚下,还不知朝堂险恶,殊不知这要想在朝堂上一直混下去,圣上的信任这是必须的。可是要想安稳的活下去,掌握兵权才能让你睡个好觉。阉党如此对我,无非就是看我手中掌握着十几万辽军,想要夺我的兵权就是了。” 朱由检皱起眉头。“兵权?难不成阉党这就要对军队下手了?” 孙承宗点点头。 忧心忡忡的说道。“看样子阉党还没有这个打算,之所以把我从辽东调回来,应该只是不想让我继续的掌兵而已,至于这带兵之人恐怕阉党不会有。 我最担心的就是阉党没有领兵之人,偏偏硬要带兵。只怕遇上战事,不会指挥瞎指挥,这可就糟了!” 这才是孙承宗最为关心的,现在的明朝名将刚死,新兴的将领还未成长起来。 正处于明朝无大将,高第做先锋的尴尬局面,虽有像是满桂,赵率教这种能打仗将领。 可是毕竟他们不是刘大刀一流名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种由二流将领组织的军队怎么可能会是如狼似虎的女真人的对手。 孙承宗早就认识到了这个现象,要么不战,要么必败! 朱由检也揪心起来了,心中开始暗暗的埋怨爷爷神宗皇帝,那么多像是李如松,刘大刀,麻贵这样的将军,这才几年的时间,居然一个也没有留给自己。 落了一个无兵无将无钱的困境。 太不幸了! 朱由检说道。“将来的辽东经略会是谁,这个暂时就不用操心了,这个也轮不到咱们来插上话。还是看看眼下的麻烦如何应对才好呢。” 孙承宗苦笑,自己这一心都在考虑辽东问题,恰巧将眼前的致命麻烦给忽略掉了。辽东再怎么不济,起码眼前暂时不会有危险存在。 “这个老臣也没有办法,现在还斗不过阉党,若是这阉党一心的想要对付我,这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承宗说出这番话,不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而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朱由检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孙承宗这家伙真的是没有准备。 朱由检说道。“孙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个通敌谋反的的罪名一旦安到您的头上,将来这罪名落实了,想摘掉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您死了这问题不大,可是您想过没有,若您就这么被阉党给害了。 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镇守辽东的将军们将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说实话,孙承宗并不怕什么罪名,可是写个谋反通敌的罪名再加上自己不曾与女真人在战场上正面交战,就轻易的收复了四百里的失地。 让人不相信这个也困难。孙承宗犹豫了一下道。 “刚刚信王也已经说了,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是抗击女真人的最有力的力量,阉党应该不会对付他们吧。” 朱由检笑出声来。说道。“这个可就不一定了,阉党要对付的人是您,要夺的也是您的兵权,您在辽东经略了多年。 您手底下的将领们也都是听您的话,您要是被夺了权,不管是哪一个经略上任,想必您手底下的将军们不会有一个服气的。 闹出点儿小矛盾是小,万一惹毛了新任的经略大人,做出个杀一敬百也不是不可能的。到头来一个个的全都被杀光了,看看会是谁来守辽东。 不要怀疑阉党做起事情来会手软,凡是敌人他一个也不会留下的。” 朱由检说完后,孙承宗沉默了,这个就是事实,不需要假设,他明白自己倒台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会出现的。 他纵使有皇帝保护,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是问题,但是经过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弟兄们可就不行了。 一个个的都是武将出身,都是和敌人的厮杀中成长起来的。 一个个的眼高于顶,心高气傲,自然见不得一个身无寸功的白痴经略站在自己头上发号施令。 内部将令不统一,这都不用女真人来攻,自己就从中瓦解掉了。 孙承宗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跪下说道。“还望信王千岁能够救我一救,日后孙承宗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殿下。” 孙承宗肯跪下了,朱由检心里很高兴,要的就是他这样。 虽然同是东林党人,不过他对孙承宗的态度和六君子不同。 六君子他们迂腐固执,只会懂得争权夺利,虽然打着为国锄奸的名号与阉党作对,可实际上保卫的还是自己在朝中的利益。 一个熊廷弼,出任辽东经略,将溃败的局势从中扭转过来。 为日后孙承宗经略辽东打下了基础,这么一个能人因为与东林党不对付,触犯了东林党人的利益,被东林党人给活活的弄死,传首九边。 正是因为看透了其中的利益纠纷,所以朱由检才会坐由阉党收拾东林党六君子。 再说了东林党效忠的是皇帝,朱由校在东林党人扶持下登上皇位的时候,自己还不懂事呢。 红丸案,移宫案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自己只是一个看客,为啥要管这些没影的闲事。万一闲事没管好,将事情闹到了自己的头上就不好了。 但同是东林党人,人与人就不一样,东林党与阉党的纠纷,孙承宗一律都不曾参与过。这也与他经略辽东有关系,将一门子心思放到了辽东。 不然以皇帝对他的信任联合杨涟他们肯定能让阉党栽一个大跟头!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干,或许因为他狡猾,早早的就看出了东林党不是阉党的对手。 毕竟东林党人都是外臣,而阉党的党首魏忠贤是内官,与皇帝朝夕相处,皇帝自然对他的信任要大于对东林党人的信任。 所以他识趣的闭上了嘴,这也让魏忠贤的矛头转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一直到六君子没了,孙承宗也只是谴责性的上了几封折子。 不然为何朱由检题了难得糊涂四个字,孙承宗立刻就从中明白了奥义。 朱由检喜欢有见识而且聪明的人,孙承宗就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需要自己来管。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人,朱由检自然不会就此错过。就在处置六君子的关键时刻,所以才将孙承宗赶回了辽东。 这是为了保护他,让他远离朝廷,可是不曾想到阉党确实是够狠,这都不肯放过孙承宗,硬是将他的兵权给夺了去,从辽东又给催了回来。 五天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朱由检也是心急如焚。 他不能让孙承宗落到魏忠贤的手里,又不能让自己的计划暴露,只能暗里来帮帮孙承宗。 令朱由检欢喜的是,幸好锦衣卫并没有参与其中。在皇帝的参与下,只是将他给移交刑部询问。这就给了朱由检机会。 第八十五章进宫面圣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情既然是魏忠贤挑起来的,理应是要找到魏忠贤的头上来。 不过直接找他的麻烦,朱由检还没有这个胆量,那就只能从皇帝的身上入手了。 只要是说服皇帝这调查孙承宗通敌案作罢,那魏忠贤花招耍的再多也没用。 如果朱由检不管孙承宗,那么等着孙承宗的肯定是牢狱之灾,刑部大牢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只要魏忠贤愿意,随时都能在大牢里弄死孙承宗。 所幸孙承宗已经被自己给截到了信王府里,尽管朱由检十分的不想与阉党正面的交锋,尤其是啤酒已经开始畅销的时间,这个时候的风险危机大的很。 但是为了孙承宗,朱由检不得不做出一点儿牺牲。 在不影响自己目的的前提下保住孙承宗这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 自己日后与阉党对抗离不了孙承宗,况且这辽东战场更是离不了他。 朱由检已经考虑过了,凭借皇帝对自己的宠爱和对孙承宗的信任,化解此事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第一时间,朱由检带着孙承宗坐上轿子就去了皇宫。 两人一起在西华门下轿,步行进了皇宫。 两个人都是皇宫的熟人,宫中的太监们大多认得帝师孙承宗,至于朱由检嘛,他也曾经在皇宫里住了十三年,也不怎么陌生。 所以也没有宫女太监上前询问两句,一直快要到了乾清宫门口的时候。 二人方才被叫住。“这不是信王千岁和孙尚书嘛,二位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两人一起止住脚步,朱由检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老熟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嘛! 也算的上是老熟人了,他还是在自己穿越受伤过来探望自己的第一个阉党人呢。 话说到现在朱由检也没有调查出曾经的朱由检究竟是被何人暗算,这才被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的。 朱由检此时见到他可是无比的亲切,朱由检笑着说道。“王公公,一别几个月了,小王今日在皇宫里能够见到您,心里真是有些莫名的高兴啊。什么时候公公该能够再去我那里坐一坐,让小王聊表地主之谊。” 王体乾见朱由检如此客气,心里头不禁有些欢喜。回道。“千岁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官官务缠身,哪里有时间去王府,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登门拜访。” 王体乾刚说完,一边的孙承宗哼了一声。 “区区一个太监而已,竟然也敢自称本官。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只怕传出去,就没人敢来做官了!” 孙承宗毫不客气的驳斥了王体乾的面子,这让他很是恼怒。 脸上被气的通红,气愤的看着孙承宗,大声的训道。“孙承宗,莫要以为有皇帝的庇护,就没人制得了你了!今天你过来就是自投罗网,这个通敌的罪名就足够你喝一壶的了!” 虽然现在皇帝已经不太信任自己了,但是孙承宗的派头依然摆在哪里,阉党中除了魏忠贤,没有足够让孙承宗畏惧的人,这个王体乾只不过是魏忠贤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怕了他就是弱了自己的威风。 孙承宗蔑视道。“哼!老臣是不是忠心,通敌的罪名是不是莫须有,这个陛下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这个没卵子的阴阳人在老夫的面前指手画脚!” “你……你给我等着,以后一定要你好看!” 在孙承宗的威压下,王体乾也不敢怎样,只好放下狠话,乖乖的闭上了嘴。 “孙大人,说话不能这么冲,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不值当。” 朱由检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还不是和阉党闹翻的时候。 朱由检劝道。“王公公,孙大人都已经被革职了,心情不好那是理所当然的,不如卖小王一个面子,这么算了如何?” 朱由检送了王体乾一个不要钱的台阶,王体乾也顺势下来了。 “哼,那就看在信王的面子上,不愿意和你多多计较,你最好是掂量着办,不然日后有你好果子吃的!” 王体乾整理一下因为气愤被弄乱的衣服,甩了甩袖子,最后瞪了孙承宗一眼后就离开了。连声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哼!阉党的一条狗而已,竟然敢在千岁的面前撒野,不杀他不以平愤!” 见王体乾走远后。 朱由检收起脸上的一副笑容,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忍一忍什么也都过去了。赶快去找皇上吧,不然等魏忠贤来了就不好办了。” 两个人赶紧的进了乾清宫,乾清宫中摆放着一堆堆的木头板子,还有一些半成品。 孙承宗只是看了一眼,失望的叹了口气,这大明帝国的皇帝不打理政务,也不视察民生,一天到晚的只是躲在宫中做木匠。 还不如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五岁的王爷懂事呢。 乾清宫的一间侧室,堆的满满的全都是木头屑,三个宫女正在忙着打扫。 天启皇帝将龙袍脱下捆在腰间,光着膀子一只脚踩在木头上,一只手拿着锯子来回的锯木头,累的是满头大汗,这也顾不上擦一下。 见到皇帝如此卖力的工作,朱由检心里吃了一惊,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皇帝陛下这么投入卖力的工作呢,真是一个合格的木匠。 见到了皇帝的丑态,孙承宗过意不去。 咳嗽了两声跪下磕头说道。“罪臣孙承宗叩见陛下。” 朱由检也连忙跪下。“臣弟朱由检叩见皇兄。” 一心投入木匠工作的天启皇帝这才注意到了他们两个,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见到他们两个一起来了,天启皇帝欢喜的将手里的毛巾扔掉。 “朕这还一直念叨你们呢,没想到你们来了。哈哈哈!朕太高兴了,吾师,五弟赶紧起来,不要再跪在地上了。” 朱由检听到他称呼孙承宗为吾师,这就说明孙承宗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没有变化,这让朱由检吃了一颗定心丸。 朱由检站了起来,但是孙承宗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皇帝上前搀扶道。“吾师怎么还跪在地上呢,快快请起。” 孙承宗五体投地,头都没抬,说道。“陛下不可,罪臣是一个身犯通敌之罪的罪人,那里有资格直视圣上天威。” 朱由检心里骂他果真是老狐狸,这就开始利用起皇帝来了。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挪愉说道。“吾师……这……这不是朕的意思……都是那群言官们七嘴八舌的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这才相信了他们的鬼话的。” 孙承宗仍跪在地上,故作悲痛的说道。“唉!老臣忠心事主几十年了,何曾有过对不起陛下的事,却不曾想,老臣的忠心竟然还不如多嘴的言官说的三言两语。真是痛煞老臣!也只有那刑部大牢里的刑具方才能证明老臣的清白了!” “吾师……这个……这个……” 皇帝都快被急哭了,哪有这样说话的。 这还是道行太浅,被老狐狸孙承宗几句话的功夫就给摆平了。 朱由检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整不好皇帝就真的被他给说哭了。 朱由检伸手拉起孙承宗,假意劝道。“孙大人快快请起,这个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是不是被冤枉的,陛下心里自然有数,何必如此呢。” 皇帝也赶紧的说道。“吾师快快起来,朕一直坚信吾师是被冤枉的,吾师一直对朕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通敌卖国的勾当呢。” 孙承宗这种打人情牌的策略也就是针对天启皇帝这种重感情的天真孩子有用,这要是搁在太祖皇帝身上,别管通敌究竟是真是假,有没有这回事,早就先一刀将你给咔嚓了再说! 孙承宗满意的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悲痛,老泪纵横的哽咽道。 “陛下,老臣深感陛下隆恩,在风云莫测的辽东战场上与女真人周旋,为陛下保住了四百里的江山,虽无寸功,却也难让女真人再占我辽东寸土。到头来因为一句通敌,却让老臣的心血尽数白费!简直是要痛煞老夫!令人寒心!” 皇帝难堪的求助朱由检,不知该如何是好,朱由检点点头上前一步说道。“孙大人,这个人在做,天在看。您在辽东立下的汉马功劳陛下这都看在眼里,您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动摇的。有陛下在这里为您做主,只管放心就是了,这没人能冤枉的了您!” 皇帝赶紧的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朕就是这个意思,有朕在这里为您做主,看看谁敢动您一根汗毛!” 早就在来的时候,朱由检就已经和孙承宗商议好了,对付天启皇帝不能和他硬着来,收拾孙承宗的想法二人都清楚。 肯定不是皇帝的想法,既然不是将人直接给抓到锦衣卫处理,那肯定是皇帝不愿意收拾孙承宗,这就说明孙承宗在皇帝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人情至上,演一场有人情味的戏,重新唤起皇帝对孙承宗的爱护,只要皇帝坚定地站在孙承宗这一边,这个比多少解释都好使。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新一卷开启啦 新的一周开始了,咱们的第二卷也即将开始,王爷雄起斗阉党啦~~钱也有了,人也有了。 一直装孙子的信王爷也要直起腰板做人了,是时候要雄起一把了,总不能一直被一个阉货给压一头吧! 小倌儿自认为这一卷名字起得不错,哈哈哈! 待会儿新一章马上来到,只能说这一卷比较疯狂,袁大人要冒头了,后金也要来凑热闹啦,轰轰烈烈的干架也要开始了,信王爷也要与九千岁掰手腕子了! 至于怎么疯狂,一起来看吧……不过小倌儿这两天一直在上火,难受的要命,不过新一周第一天的三更还是要保证的啦~~~ 第八十六章狗拿耗子 上火依然没好,不过人品优先,新的一周这个更新还是要的,当然了推荐与收藏也是少不了的。 “可恶!狡诈!不是人!” 魏忠贤嘴里骂骂咧咧的正往乾清宫这边赶来,他骂的自然就是孙承宗了,为了不出现意外,特地安排了锦衣卫堵在孙承宗家门口,不成想百密一疏,居然被朱由检给早早的劫走了。 至于魏忠贤因何会知道孙承宗被朱由检劫走,这个自然离不了王体乾公公,他也是阉党的人,魏忠贤感兴趣的事情自然要多多的注意了,尤其是信王和孙承宗搅合到一起这种重要的事了。 所以王体乾在第一时间就将情报送到了魏忠贤这里,魏忠贤得知后是勃然大怒!他生气的不是孙承宗,而是朱由检,三番五次的坏事切不说,而且还是多次帮助阉党的敌人,像是欺负了魏良卿这也就算了,可以不多与计较,但是这个孙承宗可是阉党的心头大患,帮助阉党的敌人这个可就让他忍受不了了。 于是他着急的匆匆的赶去了皇宫,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孙承宗已经见到了皇帝,再想将通敌谋反这个罪名扣给他就不容易了,因为他对皇帝的为人这个比谁都要清楚。 “这简直就不是人!好你个朱由检,本督公念你年纪尚小,不愿意与你为敌,而你却接二连三的找本督公的麻烦!哎呀~累死我了……” 魏公公也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小跑了一会儿,便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他叫住了一个小太监,命令道。“你,赶紧的去通知崔工部,让他马上去乾清宫,耽误了正事,本督公要了你的小命!” 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出了皇宫,执勤保卫皇宫的锦衣卫也没人敢拦他,只要说一句这是九千岁的命令,没人敢不立刻放行。…… 现在朱由检和孙承宗的心里是妥妥的了,有了皇帝的保证,这下子是什么也不用怕了。 博得了皇帝这一边的信任,二人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现在朱由检倒是想看看魏忠贤会有什么反应。 天启皇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抽对,硬要拉着朱由检欣赏他的手工艺制品,可是将朱由检给吓破胆了,要知道今天信王与孙承宗勾搭到一起觐见皇帝的消息传到魏忠贤的耳朵里这可不得了。 朱由检的打算是领着孙承宗见了皇帝以后就赶紧的离开避嫌,但是皇帝的热情似乎是打乱了他的计划,却又不好直接拒绝皇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的呆在这里。 孙承宗也看出了朱由检的犹豫,不过他并没有帮朱由检的打算,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他是个忠臣,也不惧生死,看着像是杨涟这种洒脱的大义凛然,大喊痛快。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但是他不想死。 自己才五十岁,还有许多好日子要过呢,往大了说是辽东为敌,主帅岂能先死?往小了说是为了给东林党人刘格根才行。 虽然他不清楚朱由检为什么要多次的帮助自己,他知道朱由检害怕魏忠贤,不过他不打算让朱由检离开。 朱由检无奈的看着皇帝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手工艺制品,孙承宗那张老脸凑到朱由检耳边,小声的说道。“王爷,先不要着急离开,好人做到底,先将眼前的这个麻烦挺过去,老夫自有重谢。” 朱由检心里这叫一个气堵,自己的好心竟被这个老家伙给白耍一顿!“好心没好报,下次你要是有事,休要本王来救你!” 面对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朱由检终于知道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孙承宗在东林党中的地位也是不低,难怪他没有同六君子一起被阉党除掉呢。就是没有自己,想必魏忠贤也不一定能将他如何。 皇帝敲敲打打,很快的一只木头小老鼠便从他的手里制作出来,皇帝欢喜的将小老鼠交给朱由检,朱由检连忙将木头老鼠接过来,手里一沉,赶紧一看,便吃了一惊,这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老鼠分明就是一块紫檀木! 再看看散落了一地的木头屑,朱由检不禁心里头惊叹,皇帝就是有钱,这种名贵的木头竟然虽然的刻些小玩意。 这个小老鼠刻的不错,只是这其中的艺术价值远远地抵不上这块木头原材料的价格。 朱由检不禁笑着道。“皇兄好手艺,只是这么贵重的木材用来雕刻这种小玩意,不过是有点儿浪费了。” 皇帝不以为然的的说道。“这个怎么可能会是浪费呢。真朕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的拿出去一个就能够卖个天价回来,上次借你的钱不就是朕刻出来的东西换来的嘛!” 不提还好,一提朱由检更是差点儿笑出声来,自打那天回去以后,朱由检越想越不对劲,一个普普通通的手工艺制品怎么可能会卖出上万两的天价呢? 换成白银这个也得用一车来拉。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皇帝的这个紫檀木柜子已经摆在了魏公公的家里面,知道这个消息后,朱由检这才冥明白了过来,魏公公为了讨好皇帝,可谓是什么样的花招都用出来了,可谓是不惜血本! 朱由检灵机一动,拍马屁竖起大拇指说道。“皇兄真的是好手艺,这雕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再有几年,恐怕就是这木匠的祖师爷鲁班也未必是皇兄的对手了。” 皇帝听惯了太监们的奉承,再一听朱由检的马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是吗?嘿嘿,五弟这是过奖了,朕哪有这么好的手艺,都是虚的,虚名而已!” 朱由检继续说道。“臣弟说的这都是真的,不信皇兄问问孙大人。”听到这里,皇帝看向孙承宗。“吾师,朕的手艺真的是比鲁班还要强吗?” 孙承宗心里是颇为无语,这皇帝陛下真的是一个极品,夸他是一个人好皇帝还不爱听,说他是一个好木匠,这倒还说道他的心里头去了。 反正也没有见过鲁班的手艺怎样,孙承宗道。“是的,陛下,您的手艺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恐怕这个京城中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可与陛下匹敌的木匠了。” 就是找出了那又怎样,难道还敢与皇帝一较高低不成? 皇帝乐的甩了甩袖子,欢喜的说道。“朕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这还不够好,还应该继续练练才行。” 朱由检又凑上前道。“依照陛下这个手艺,随便刻一刻就能够卖出万两白银,若是这个多刻上几个,恐怕这辽东士兵们的军费问题这就已经解决了,那就不用继续给老百姓们加税了。” 朱由检说完后,皇帝一愣,然后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这个怎么朕就没有想到呢!五弟说的是啊!每天这军饷的问题天天都有人在朕的耳朵边吵来吵去,闹得朕头疼!这个好办法五弟你怎么不早说呢!” 朱由检故作谦虚的道。“臣弟惭愧,这个主意也是刚刚才想出来的。” 皇帝看向孙承宗,问道。“吾师,刚刚我五弟的办法不错吧,朕这里还有许多的柜子、凳子。都是朕这两年做出来的,这就交给吾师了,把它们换成钱去给辽东的将士们发军饷去吧!” 孙承宗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别提有多难受了! 辽东将士们欠下的军饷足有十多万,且不说这些家具能不能够卖出这个价钱,有没有人去买,这都是一个问题。 谁会花十多万白银去买这些用不上的昂贵家具呢? 如果不是朱由检在这里,他一定会将出这个主意的人给碎尸万段! 这个艰巨的任务孙承宗反正是不会干的。 “恕老臣无能,这些家具臣卖不出去,还请陛下另外找人吧。” 皇帝不解的看着孙承宗,疑惑的问道。“哦?为何会卖不出去呢?难道是朕的手艺不值辽东将士们的军饷钱?” 朱由检见难为住了孙承宗,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不不不,皇兄的手艺自然能够卖出天价,只不过孙大人没有这个本事而已。” “吾师没本事?” “这个且听臣弟慢慢道来,孙大人常年镇守边关,有钱人不可能认识几个,认识的人中也没有有钱人,即使是有人识货也未必能够出得起这个价钱,所以这个自然不可能卖出天价。这个只能交给一个人来办。” “谁?”天启皇帝问道。 事关自己的手艺问题,这个自然要上心问一问。 朱由检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肯定少不了魏公公了!这天底下除了魏公公还会有谁能够帮忙卖出这么高的价钱呢!” 皇帝想了想说道。“这说的也是,上次也是魏公公帮朕卖出去的,这次找他来肯定是错不了!朕这就去让他办!” 朱由检心中冷笑,魏公公啊!魏公公!这下子你就是不破财也不行了!省的你老是欺负我! “是啊!交给魏公公这个是最佳人选!除了他没人能卖得出天价!交给魏公公这个一定没错的!”孙承宗也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火上浇油,配合朱由检说道。 第八十七章恨得牙根痒! 如题,小倌儿现在也是疼的很啊~~~ “何人谈论本督公,不妨说来也让本督公听听。” 魏忠贤刚进乾清宫,就听见了天启皇帝高兴地谈论自己,又见孙承宗也在此,不由得心里一紧,难不成皇帝被策反了? 见皇帝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就心中不自在。孙承宗什么时候有了逗皇帝开心的这种口才了? 不过这不也是说明了皇帝已经不再计较孙承宗的罪过了吗?魏忠贤突然心生怯意,打算就此离去,不过想了想,来都已寄过来了,就这么回去了,不就是证明自己怕了孙承宗了吗? 这不能走,在殿外使劲地跺了跺脚,走了进去。皇帝正在兴头上,见魏忠贤来了,连忙一把拉过魏忠贤的手,将他拉进大殿中。 亲切的说道。“公公来得正是时候,朕还要找你。” 魏忠贤不明白原因就被皇帝捉住胳膊,一把拉了进去。惶恐的问道。“不知陛下找奴才何意?” 这不得不让他谨慎起来,尤其是孙承宗这家伙也在此地。死对头在这里谈笑风生,还会有好事发生吗? “来,公公看看朕的这些宝贝怎么样?” 皇帝介绍自己的宝贝,魏忠贤怎么也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只好看了看。拍马屁说道。“陛下巧夺天工,这手艺天下无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与陛下相比的了。只怕这大明的木匠们谁也比不上咱们陛下的绝活。” 孙承宗在一边撇了撇嘴,这拍马屁的套路和朱由检都是一套,一点儿新意都没有。这皇帝居然还吃这一套,不简单啊,不简单。 “哈哈哈!既然魏公公也认为朕的手艺不错,那这些宝贝可就全都交给公公您了,今天这就全都搬去。三天内给朕卖出辽东将士们的军饷如何?” “啊!军……军饷!” 魏公公越听越不对劲,最后直接被皇帝的话给吓到了! 皇帝以为魏忠贤已经同意了,拍着他的肩头鼓励道。“朕看好你,三天不行,那就五天,总之一定要卖出这个价钱不是问题,孙大人也已经说过了。特地嘱咐朕说魏公公有这本事,朕相信你!所以朕就将这份重任交给公公了,公公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不不不……可是陛下,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辽东军饷足足拖欠了十几万白银,这个一堆破木头板子怎么可能会卖出这么个价钱呢! 论斤卖也卖不出去,老百姓吃饭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会买皇帝的手工艺制品呢! 魏忠贤连忙的就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事情貌似不大对吧? 皇帝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呢?这里面有猫腻!魏忠贤乃是泼皮无赖出身,这个对事物的敏感程度自然精妙,尤其这还是一个被自己操控多年的傀儡,他怎么想的,什么脾气,自己这都摸得一清二楚。一心钻研木匠活,怎么可能会突然地关心起以前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国家大事呢? 尤其这还是辽东士兵们的军饷,都已经欠了好些年的了。突然这时候闻问起来…… 魏忠贤下意识的向一边的孙承宗看去,肯定是这个老伙错不了! 魏忠贤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孙承宗这老家过又在皇帝的面前多嘴了!不然皇帝也不会关心什么辽东战士们的军饷问题。 孙承宗也注意到了魏忠贤充满杀气的眼神向自己看来,老奸巨猾的他自然不会和他硬碰硬,装作不注意的将脑袋偏向了朱由检这一边。 朱由检见魏忠贤来了,出于戒备的老老实实巅的闭上了嘴,鬼鬼祟祟的躲到了皇帝的后面。不料魏忠贤已经看见他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信王吗?怎么有时间到皇宫里呢?” 朱由检心中暗叫晦气,怎么要死不死的被这老太监给盯上了呢?朱由检笑面相迎。 “小王这不也是想念皇兄了吗?特地过来看看,这不在路上碰见了孙大人,所以就一同过来了。” 不管魏忠贤有没有问,朱由检一股脑的给说了出来,这自己说出来原因,这总比魏忠贤问到头上是要好些吧!魏忠贤看了一眼人畜无害的朱由检,然后又看了一下一脸不在乎的孙承宗,他要是再看不出来原因那就是真的活见鬼了! 不过朱由检的实诚摆在这里,魏忠贤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皇帝不满的说道。“魏公公,今天朕找你来是让你帮朕筹备军饷的,关朕皇弟什么事!五弟过来看看朕而已,又不是来谋害朕的,用得着盘问的如此仔细吗?”魏忠贤赶紧的说道。“这个奴才不敢,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皇帝摆了摆手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要问了,你看都把朕的五弟给吓成什么样子了。” 魏忠贤抬起头说道。“陛下,军饷的事这个先不着急,咱们应该谈论一下这孙承宗的叛敌卖国的罪名该如何处置?是不是先让锦衣卫们将其拿下!” 魏忠贤一脸凶光,还好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肯定,不然朱由检一定会被他这副模样给吓一大跳。魏忠贤也已经明白了皇帝应该是不在意这件事情了,不过他还是向努力一把,至少要将孙承宗的兵权给夺了再说! 皇帝天真的说道。“这个就不劳烦魏公公费心了,刚刚朕已经问清楚了,吾师通敌的子虚乌有,吾师是被冤枉的,就不用再费力的追查下去了,朕打算后天就让吾师回去,辽东的军务还要吾师打理呢。” 皇帝向孙承宗点了点头,孙承宗赶紧的拜道。“老臣孙承宗叩谢陛下隆恩,陛下明察秋毫,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负陛下厚恩!” 一听这话,魏忠贤是被气得牙根痒痒!好你个狡猾的孙承宗,就这么算了,这个连门都没有!魏忠贤道。“可是陛下,这个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奴才已经找到了孙承宗通敌叛国的证据了。再过一会儿的功夫,工部尚书崔大人就要送过来了!” 皇帝问道。“朕已经问明白了此事乃是虚构出来的,这个证据是哪里来的?” 朱由检在一边看了看,原本是不打算接话的,但是这一听说崔呈秀要过来了,汗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崔呈秀虽然没有魏忠贤这么有权势,他是魏忠贤的心腹,他有一样魏忠贤缺失的东西,那就是聪明的头脑。 一旦是崔呈秀一出马,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所以这崔呈秀远远地要比魏忠贤要可怕的多。难怪高攀龙三番五次的都没有将崔呈秀这厮给弄死,一直混的是风生水起。 权衡利弊,朱由检说道。“皇兄,不管这个通敌的事情有没有,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若是孙大人想要造反,何需等到现在呢?更何况孙大人只身一人从辽东回了京城,这不就是意味着孙大人并无造反之心吗!” 朱由检回过头来又对魏忠贤说道。“魏公公您也是为了皇兄的江山社稷着想,这个小王替皇兄谢过魏公公了,不如看在由检的面子上,这个暂且就这么算了吧。” 皇帝听了朱由检的话后点了点头。“五弟这个说的有道理,朕也是这么觉得,魏公公你看如何?” 魏忠贤几乎要被朱由检的话给气死了,看着朱由检俊秀的面孔怎么看也觉得不顺眼,多想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他的脸上!费了多么大的劲方才将孙承宗置于死地,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却又被朱由检给破坏。 一句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像将这事情轻轻地揭过去,哪有这么容易,你的面子值钱吗!皇帝都认为这事情就这么算了,魏忠贤有火也只能暗暗地记在心里,想要这么直接扳倒孙承宗已经不可能了。 魏忠贤又道。“陛下不管这个孙承宗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个有因必有果,孙大人被人陷害肯定不会是没有原因。这个辽东经略孙大人是不能继续当下去了,还请陛下另外换人。” “换人?” 天启皇帝想了想道。“这个还是算了吧,吾师经略辽东还是挺好的,还是继续由吾师经略吧,这个换人就用不上了。其他人来经略辽东朕也不放心,再说了这个朝廷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领兵人选,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不,朝廷还有一人能够经略辽东,就是奴才上次与你说的那个高第!” “高第?” 朱由检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认不不认识这个高第乃是何许人也。 不过朱由检不认得,并不代表孙承宗也不认得,现在孙承宗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魏忠贤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了,这个诬陷通敌事小,夺兵权是真! 魏忠贤又是告御状,又是弹劾,又是让锦衣卫抓人,为的就是将辽东十多万士兵的指挥权从自己的手里夺走而已,顺便将自己给弄死,还好这一切的一切将朱由检这个局外人给意外的卷了进来。 不小心给破坏了他的计划,想必这个高第也就是阉党的人了! 第八十八章辽东易帅 “高第?高第是谁?”皇帝问道。 本来这朝廷中的大臣们他就不认识几个,高第本来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只在天启朝廷中混了一年就退了下来,谁还会记得他是谁。 不要说是皇帝了,就是朝廷中的很大一部分官员都未必认得他是谁。 “陛下,这高第曾经在兵部任职,有一定的领兵经验,由他来接替孙大人,这个一定的错不了。” 能不能打仗且不说,先将这个辽东经略的职位揽过来再说。 虽然高第这人确实不怎么样,可是现在除了力挺他,阉党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选来了。孙承宗在脑子里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可算是将这个高第的生平事迹给想出来了,这个家伙应该和自己是同一时期的人物人物,二十六年前曾经有过交谈。 他这辈子混迹官场最大的作为就是没有作为,说的好听这叫无为而治,说的难听点儿他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孙承宗道。“魏公公,这个让老臣让出这个辽东经略的职位这也没什么,老夫也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不过让给高第这个恐怕不妥吧,毕竟前两年他自己离休了养老去了。 何况他在兵部任期尚短,这军中的事物多有不明白之处,由他来接任,这个恐怕其中的难度会是大的很!” 孙承宗此番回京,也就不认为自己能够安稳的返回辽东,所以早早的就将后事安排妥当,只要自己在辽东的军事部署不变,不管是谁,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守住辽东都不是问题。 孙承宗只是希望阉党里面还有明白人在里面,哪怕是崔呈秀去经略辽东这个也可以。只不过孙承宗对这个高第可是实在的没有把握,虽然对他是不甚了解,隐约的感觉出了一丝不妙的味道在里面。 总觉得这个高第会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赶紧的劝说魏忠贤换人。 孙承宗的劝说被魏忠贤理解成了他还想继续赖在辽东经略这个职位上不想离开,还想继续执掌兵权。 不管孙承宗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是魏忠贤铁了心的要与孙承宗唱反调,他越是不让,自己越是要用高第! 魏忠贤冷笑道。“这个就不用孙大人操心了,高第心中有一腔忠君报国的热血,年纪大了那又如何?我已经去找过高第了,高大人表示只要陛下用的上他,宁可血染辽东,那也在所不惜!” 孙承宗无奈的摇头,要是仅仅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够消灭女真的话,十年前女真那就没了。 “再说了,有没有带兵经验这都不代表什么,高第与孙大人一样,都是文官出身,初到辽东的时候,不是一样没有带兵经验吗?还有于谦于少保,同样都是文臣,也是第一次带兵,不就打退了瓦剌的也先大军吗?既然你们都可以,为何高第就不行了呢?” 魏忠贤为了给高第合理的逻辑出一条上位路线,特意的恶补了一下明朝历史。 尤其是有关文臣带兵的部分,尤其是于谦京城保卫战更是让他吃了一枚定心丸,有这个先例摆在这里,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魏忠贤不知道的是,于谦率领二十万大军保卫京城,大战也先两万。 孙承宗十万辽军坚守不出,拖住了八万女真骑兵。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脑子好使,换做高第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现在魏忠贤不听,这说什么也是没用,孙承宗索性就不再多嘴,等日后吃了亏就知道了。 辽东有他培养出来的一干名将,保守应该不是问题。 皇帝虽然相信魏忠贤,但是他天生没有主见,歪头向朱由检询问道。“这个,五弟怎么看?” 朱由检也不看好这个叫高第的人执掌辽东,他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想到有高第这么一号人物。 肯定是一个无名鼠辈! 不过不赞同并不代表愿意掺和进去,现在已经得罪魏忠贤了,火上浇油只会惹火上身将自己给烧的更惨。 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朱由检还是老实一点儿最好。 “既然厂公都已经认为不错,想必厂公的眼光定是不错的,只要不是第二个杨镐就好。” 这番话朱由检的意思是夸奖一下魏忠贤,却不小心提到了杨镐这个名字,心里大喊自己多嘴! 果不其然,杨镐这个名字一出来,魏忠贤和孙承宗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只有天启皇帝还在一边傻乎乎的问着杨镐何许人也。七年前的萨尔浒之战的统帅就是这个叫杨镐的混人,将大明十万大军葬送在这荒蛮的辽东土地。 魏忠贤和孙承宗不约而同的将朱由检的意思给理解成了高第将会是下一个杨镐! 魏忠贤十分的不开心,面色不悦的看着朱由检,危险的说道。“王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不起公公我挑选的人手?” 反了反了!朱由检这个小孩子是越来的越不听话了!居然公然的与本公公作对,敢来挑我的刺!不教训两下是不行了! “不不不!厂公,由检不是这个意思!” 朱由检被吓到了,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魏忠贤投来的眼神太可怕了,这下子,朱由检是打心底感到了惊慌和恐惧。 直到这个时候朱由检才意识到,自己与魏忠贤现在还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之前屡次的从阉党的手上占到小便宜,不是因为自己的智慧,而是人家九千岁根本就没将自己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中! 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中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只要是你敢和我对着来,休要怪我不留情了! 一股寒意从尾锥骨寒到了后脑勺! 孙承宗替朱由检辩解道。“老臣听出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怕的是高第不会处理部下的关系吧。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殿下想的这个,魏公公想必应该早就已经想到了吧。” 魏忠贤将杀气收回,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是自然,本公公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这高第若是没两分过人的本事,本公公也不会举鉴他为辽东经略。” 天启皇帝犹豫的看着孙承宗,他是真心的不愿意让孙承宗这么离开,本来这掏心窝的人就没有几个,让孙承宗走了的话那还了得。魏忠贤见皇帝犹豫不决,于是说道。“陛下,无论孙承宗通敌是真是假,也已经弄得是满朝文武皆知,不做处罚,难以服臣心,还望陛下降罪孙承宗。” 无论是读过多少圣贤书,涵养再好,孙承宗也有了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魏忠贤这家伙搞不死自己这都不算完了! 皇帝想了想说道。“你说的这个也是,那就这样吧,革除吾师辽东经略,罚三月俸禄。嗯……那就这样吧。” 皇帝做出的所谓惩罚,让魏忠贤听了想吐血,这也叫惩罚? 本来就打算换掉他这个辽东经略的,这和没说一样。当官都已经当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俸禄有和没有都一样,当大官的谁靠这一丁点的俸禄吃饭呢。 魏忠贤说道。“陛下这个惩罚过于轻了,难以服众。还请陛下加大惩罚力度。” 天启皇帝怒了。呵斥道。“闭嘴!朕是天子,朕说的话就是法!该怎么说话,朕自有分寸,还用不到别人来教朕!就这么定了!” 皇帝的这一顿吼斥,将魏忠贤斥的面红耳赤,这还是皇帝第一次生这么大的火气呢。这同时也摆明了袒护孙承宗的态度。 朱由检心道。现在魏忠贤阉狗吃瘪,我是要就坡下驴离开这里,还是顺势一脚踩他一下呢? 朱由检上前说道。“皇兄切莫动怒,臣弟也觉得这个惩罚过于轻便,理应加重才是。” 皇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由检。 “五弟,你也认为吾师该死?” 不光是皇帝感到不可思议,就是孙承宗和魏忠贤也是一脑袋雾水,这厮究竟是哪一派的?究竟是站在谁那一边的人物。 朱由检说道。“臣弟不是认为孙大人该死,而是通敌的这个罪名太过于严重了。历朝历代凡是通敌之罪,起码也是要抄家斩首!”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孙承宗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刚刚躲过阉党这一劫,没成想你这小子又要将老头子往死路上逼,看来这是不弄死老子是不行了! 魏忠贤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错不错,朱由检这个小子还是挺会做人的。 心中对朱由检的印象不由得好了三分。 朱由检又继续说道。“臣弟不是要抄了孙大人的家,而是以为这种处理方式过于不妥。不管这通敌罪名是真是假,孙大人已经戴上这顶高帽子了,即使是摘下来也比较困难。而皇兄只是罚三个月的俸禄,这个也未免是太轻了吧,这个惩罚体现不出我大明对待叛徒的惩罚力度,就是不是叛徒这也要重罚!” 魏忠贤赶紧的附和。 “是的陛下,这个确实是应该要重罚,如不重罚,只会让百官以为我大明刑法孱弱,助长叛敌之风!不如杀一敬百,以敬效尤!” 第八十九章没毛的凤凰 朱由检虽然说着要加重对孙承宗的惩罚,可是并没有打算要了孙承宗性命的意思,而魏忠贤这就叫落井下石了。 “不不不,一个莫须有的冤枉罪名扣在吾师的头上这就已经够冤的了,怎么能抄了吾师的家呢,这个处罚太严重了,绝对不行!” 天启皇帝是绝对不会同意杀了和抄了孙承宗家的,这个是原则问题。 朱由检道。“皇兄,臣弟的意思是,不能太轻,免得体现不出皇家的威严。也不用太重,以表现出陛下的怀柔之心,最好是降职!” 朱由检的这个提议恰到好处,不是太重保住了孙承宗的性命,革除了职位,也是让阉党忽略这只掉没了毛的凤凰。 魏忠贤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想一想朱由检说的这话也有道理,杀掉孙承宗皇帝不允许,扣三个月俸禄这个太轻。 革职查办这个也不错,起码孙承宗没了官职,这也就少了威胁。 孙承宗也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老臣经略辽东多年,没有将关外的女真彻底歼灭,此乃老臣的失职,这个理应受罚。无论是怎样的惩罚,老臣这都接着就是了。” 三言两语就将通敌的罪名换成了督战不力,这个要比通敌高尚的多了。 孙承宗也已经看出了来了,自己今天不受点儿处罚是别想得好了。既然孙承宗都已经愿意接受处罚了,那皇帝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孙承宗经略辽东多年,未建寸功,应百官要求,现在革除孙承宗辽东经略。由……哪个谁来呢?” “高第……高第。”魏忠贤提醒道。 “对,辽东经略由高第接任,羿日上任。革除兵部尚书,降为兵部右侍郎。罚半年俸禄。嗯……对了,京中御林军交给你来节制,带罪立功。保卫京城安全吧!” 皇帝看似不经意的工作调动,却将京城的主要军事力量交到了孙承宗的手里,孙承宗被贬了职,却依然掌握着京城的防备力量。 按道理来说,这个京城的御林军应由兵部尚书节制才对,而天启皇帝依然坚持用孙承宗。 看似孙承宗手上少了十多万精兵,但是工作单位却从遥远的辽东前线调回到京城,直接将他放到了阉党的眼皮子底下! 对孙承宗来说这个没有什么,但对于魏忠贤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孙承宗手里的十多万辽东将士那是远虑,而掌握着几万人的御林军那却是近忧,时不时的就能够要了阉党人的小命。 火枪虽远,可毕竟射程有限,大刀虽短,但是却架在你的脖子上! 朱由检在偷笑,天启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事调动就严重的牵扯了魏忠贤的神经。 他也不会明白这对阉党来说意味着什么。“陛下,这个貌似不妥吧?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时刻保卫着陛下的安全。将京城的安危放在一个通敌叛国之嫌的罪人手里这个貌似不太好吧?” “这个就这么定了,京城的御林军交给吾师朕放心的下,交给其他人朕不相信。好了,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没事你就先离开吧。朕还有正事要办。” 皇帝都已经下令撵人了,魏忠贤叹了一口气只好准备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魏公公慢走。” 皇帝这又叫住魏忠贤。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宝贝带上,五天内给朕筹出辽东的军费。这个不为难吧?” “不……不为难……” 魏忠贤咬着牙应承了下来,绝对不能让皇帝看轻了自己,一定要保持那无所不能的形象。 三个人一同走出了乾清宫,魏忠贤回头对孙承宗身边的朱由检说道。“殿下,与什么样的人交往这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品行如何,还希望殿下能够细细的考虑清楚不要让本督公难做就好。” 朱由检今天做的事情让魏忠贤心中很是恼火,甚至都已经动了杀心! 还好最后关头朱由检的态度发生了峰回路转的转变,最后倒向了魏忠贤这一边,这也算是识事务。 朱由检点头说道。“小王明白厂公的意思。” “哼!明白就好。孙大人。” 魏忠贤不善的看向孙承宗,孙承宗不屑的看着他。“孙大人,您的运气可是真好,这都没能要了您的小命。真是失算,失算。” 两派已经撕破脸皮了,魏忠贤也没有必要继续的伪善装下去了,当着朱由检的面摆出态度来,这样也好。 让他看清楚局势,将来站好队伍。 孙承宗不屑的道。“龙游浅滩遭虾戏,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魏忠贤怒道。“孙承宗,你还是不服气是不是,不要忘了,现在你已经不是尚书了。还敢这么猖狂!你就是一只落汤鸡!” 孙承宗道。“落汤鸡那有如何,多亏了陛下厚爱,老臣依然节制京中军队,陛下真是用心良苦,给了老臣一道保命符。” “哼!你不要太得意,给我小心一些,不要以为皇帝向着你,你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本督公不会这么算了的!” 一说到这个,魏忠贤就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样,真是失策,好不容易将孙承宗从辽东弄了回来,不成想却将他的屠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魏忠贤怒不可遏,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先他们一步离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朱由检无限感慨道。 “王爷,这话说的不对,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都已经和魏忠贤解下梁子了,只怕日后的这个麻烦事不会少的了。” 朱由检鄙夷道。“这个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话说的不会,不是我们,而是你,我和你不是一个派别的,不要搅和在一起给弄混了。我还要继续回去装孙子,孙大人别过了。” 朱由检已经打算好了,今天自己已经坐到了火药桶上了,若再不及时从中抽身,早晚也会将自己给炸个粉身碎骨! 最好就是乖乖的在魏忠贤的眼前消失两天。魏忠贤怒气冲冲闭着眼睛往前走,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见九千岁这副模样,都不敢上前招惹两下,引火烧身可就麻烦了。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撞本督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魏忠贤一把老骨头,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么一顿撞!差点儿给直接给撞散架了。 那被撞的人手里拿着十几本书散落了一地,也不捡,连忙去将魏忠贤扶起来。 “义父,小心一点儿,没有摔坏吧!” “你……原来是你!你怎么才过来呢!” 来的不是外人,正是着急赶过来的崔呈秀。崔呈秀说道。“这不是准备了一下吗,好了,义父,编造的证据已经全部带来了,相信这次一定能够狠狠地治孙承宗的罪!” 崔呈秀来的晚了些,魏忠贤被孙承宗与朱由检联手耍弄的事情并不清楚。 魏忠贤火大,抬手一巴掌甩在崔呈秀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响彻整个皇宫内外! 魏忠贤是真的发了火了,崔呈秀的老脸上顿时肿了起来。崔呈秀被打懵了,不明所以。 “义……义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忠贤更生气,左右开弓大巴掌来回的甩在崔呈秀的脸上! “让你小子办事不利索!”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死哪去了!” “要不是你来的这么晚,本督公还用得着上这么大的火吗!” “都是你!” 崔呈秀心里叫苦,现在魏忠贤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多嘴,只能等魏忠贤打累了再说。魏忠贤来回打了崔呈秀二十个嘴巴,他也累了。 崔呈秀小心翼翼的问道。“义……义父,都是呈秀的错,要不我们现在去见陛下,让他回心转意?” “哼!不用了,指望你们一个个的这个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要不是本督公在这里拼死努力,将孙承宗的兵权给夺了,咱们早就全部在孙承宗的手里完蛋了!” 魏忠贤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与孙承宗说了一遍,崔呈秀心中暗叫可惜,倘若不是自己来晚了一步,单凭地上散落的这些折子就一定能够要了孙承宗的小命不是问题!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崔呈秀问道。魏忠贤摆了摆手道。“算了,孙承宗起码已经将辽东的军权交出来了,明天就让高第赶紧的去上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让锦衣卫日夜监视孙承宗,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那……辽东的军饷……” 一提这个用木头来换军饷,魏忠贤就觉得肉疼!这笔银子最后还是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 “好了,这笔银子我掏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看着凑一凑吧,明天将银子给高第,让他一同带去辽东。” “对了!差点儿忘了一个人!” 魏忠贤差点儿将朱由检这个人物给忽略过去,朱由检在这里的角色可有可无,但是没了他还不行。 扮演着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小角色大人物。 “这个小子最近不怎么安分,你派人去警告他一下,下不为例!不然要他好看!” 第九十章经略辽东 魏忠贤真的是很有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凑出了十五万两白银,这里面他自己就出了八万两! 七万两由阉党的官员们凑了凑。 不是魏忠贤舍不得这区区八万两银子,而是将着八万两银子花在了这个上面只是感到可惜。 十五万两白银用十辆马车押运,新任辽东经略高第带着浩浩荡荡的赶去了辽东。这个官当的可是心不甘情不愿,自从魏忠贤下达了这个命令以后,高第可谓是天天的以泪洗面。 最终皇帝的圣旨还是下来了,不管愿意不愿意还是必须得去。带着皇帝的升职,换上脱了三年的官服,押运着十五万银子经过半月漫长的旅途,最后还是越过山海关到了辽东前线,并没有在宁远停留,而是去了抵抗女真金兵的最前线锦州。 锦州城外彩旗招展,明军列成四个方阵候在城外迎接高第。 这让高第找到了一种统帅三军的感觉,到老了居然还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这种感觉太爽了! “赵将军,你说咱们这都已经等了三天了,这新上任的经略大人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赵率教摇了摇头。说道。“再等等吧,三天都已经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 脾气暴躁的满桂怒道。“我呸!什么狗屁的辽东经略,我看他是被女真人的骑兵给吓得不敢来了!” 赵率教道。“满将军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经略大人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路上给耽搁了也不一定呢,还是再等等吧。” 满桂没好气的说道。“狗屁!这才多远的路,足足走了半个月!就是爬也该爬过来了,我看他就是被吓的不敢过来了!倘若是他真的来了,看老子不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 “将军,南边有车队过来了,上面打着是我大明的旗号。”城楼上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兵说道。 “不用问了,这个肯定是新任经略来了,走吧,我们赶紧去接接吧。”赵率教松了一口气。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老子可没有那闲工夫……喂……等等我!” 赵率教与满桂骑上战马,带上一队三十人的骑兵向高第的马车飞奔而去。 “经……经……经……经略大人,前面有骑兵向我们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瞻望锦州城的高第闻言一慌,一下子从大马上摔了下来。 “哎呦,疼死我了,快……快扶起本官,咱们赶紧逃命去吧!” 高第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这才刚到辽东就碰上了女真人的骑兵,这运气也太背了些吧! “大人,那这些银两该怎么办呢?” “还管什么银两,快给本官驾车,咱们去锦州城!” 那个士兵拔出刀来,疑惑的向那队骑兵看了一眼。 “这里是锦州城的地界,应该不会有女真人的骑兵大胆的在这里出没才对。咦?他们身上穿的是大明士兵的军服!”士兵说道。“大人,咱们不用躲了,他们是大明的军队。” 很快的,赵率教的三十名骑兵就到了高第的马车前,将车队给包围了起来。 “吁……” 赵率教拉住马缰绳,环顾了一下车队,皱眉问道。“敢问新上任的辽东经略是哪位?” 听到是自己人,躲在马车里的高第拍了拍胸口,还以为真的那么背呢,原来是自己人!谢天谢地! 衣衫不整的高第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帽子都歪了。 高第挺起胸膛,大摇大摆的说道。“在下就是新上任的辽东经略高第,把东西给他。” 士兵将一封圣旨交到了赵率教手上,赵率教看都没看,笑着说道。“原来是高经略,在下辽东游击将军赵率教,这位是满桂。” 满桂不屑的看了高第一眼,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没有好感。 “我等特地来此迎接高大人,半月前就已经接到了高大人经略辽东消息了。只是却不知高大人为何走了半月有余?” 满桂哼了一声,“哼,肯定是被金兵给吓得不敢来了!” “满将军,不得无礼!”赵率教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高大人,满将军就是这个脾气,还请不要见怪!” 高第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满将军是性情之人,心直口快,这个本官明白。” 高第嘴上说的不在乎,心里很不痛快! 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竟然敢对一把手嘲讽,要不是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早就将你给斩了! “高大人,我们进城去吧。” 赵率教护送着车队进了锦州城,高第问道。“赵将军,早就听闻,凡是有新任将军上任,这都是要鸣炮欢迎的,这都已经进城了,怎么还不见炮响,难不成是看不起本官?” 这个当官要的就是一个面子,这个面子也是高第一生的追求。 刚刚第一次见面高第胆小如鼠的这副模样让赵率教很是反感,现在却又提出这么一个无礼的要求。不是无礼,鸣炮是应该的,只不过这里不是地方。 “回大人的话,锦州这里炮小炮弹少,而且打炮容易炸膛,臣觉得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高第没有再说话,一脸的不悦。 进了经略府,舒服的坐在孙承宗留下的虎皮坐垫上,兴奋的看着府上的光景。 “来人!快去将赵将军请来。” 高第初任高官,根据混了三十三年的经验来说,这个做好人际关系是最重要的。 赵率教个满桂认为他是一个胆小鬼,但高第也看他们不爽,一点儿礼貌也不懂。 毕竟这辽东还需要他们来守,离不开他们,所以高第打算与他们缓和一下关系。 “末将赵率教。” “满桂。” “参见高大人!” 高第四处望了望。“这怎地,整个锦州城就只有你们两个?其他的人呢?” 在高第以为,自己初上任,起码要有辽东一半以上的将军回来参拜。 左等不来右等也是不来,从来到锦州城到现在还是这两个人,难不成这整个辽东就这么两个守将了不成?还是赵率教说话,没办法,一共就他们两个,满桂脾气暴躁,本来就不会说话,长的样子也吓人。 还是赵率教靠谱点。“回高大人的话,这辽东城池分的太散,女真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各位守将们大多不敢在此停留。大人您来的太慢,众位将军们也就回去了,还望高大人多担待几分。” 赵率教这还是往好了说,辽东的将军们都是孙承宗一手提拔起来的,除了孙承宗这个指挥官外是谁也不服气。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一个愿意过来参拜高第的人,满桂之所以会过来,那是想看看这新任的辽东经略乃是何许人也,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 “哼!这分明就是没将我这个经略放在眼里!罢了罢了,念在他们守土有功的份上,姑且饶过他们这次不敬之罪,但是,下不为例!” 高第心中只觉得堵得慌,孙承宗手下的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堂堂的经略大人居然没人参拜,这个太晃人了! 满桂见他这一副天老大,老子老二的样子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哈哈哈,本官第一次担任辽东经略,对诸多事物不甚了解,还望各位能够尽量的辅佐本官。听说孙承宗大人走之前已经耽误了不少的军饷,具体有多少数目细细报来。让本官一一的发下去!” 难得这个高第这么有心,赵率教二话没说,从怀中掏出一本花名册放在了高第面前,这个军饷的问题就是困扰孙承宗多年的最大问题。 军饷发不下来,士兵没有卖命的心情,这战斗力自然提不上去,这也是屡战屡败的原因。孙承宗纵然是再有深谋远虑,对于这个军饷的问题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这个新大人难得有心想要发补军饷,这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了。 没有道理不捧场。 “高大人,辽东现有兵将十二万三千人,其中六万五千人是天启三年新招募的辽人,天启三年九月以后朝廷就再也没有发过一次军饷。朝廷的饷钱迟迟下不来,没有军饷没人愿意为朝廷卖命,孙大人是想进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解决的了。若是高大人有办法能够解决这十二万大军的军饷问题,那么收复辽东定然不是问题。” 高第捋了捋胡子,打开花名册看了一眼,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十四万九千两!” 手上一个不小心,花名册从手里掉了出来。老天爷!这是在开玩笑嘛! 自己这次过来一共就带了十五万两白银,魏忠贤之所以会如此大方的将银子交到自己的手上,这个高第心里也明白。 自己这次来辽东的劳务费就包括在这里面,能够截流多少这个就是自己的本事了。这也是高第愿意来辽东的一个重要的诱惑条件,当官的没人不喜欢钱。 没想到这辽东一下子拖欠了十四万九千两,这么说的话,自己冒死来这不毛之地就是为了这一千两银子? 那还不如在家里做点儿小买卖,从事最下等的行业,挣得不多,起码小命有的保障,为了一千两,自己就来送死,那这条老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第九十一章鸟人心计 “高大人,十四万九千两这只是活着的弟兄们的军饷,还没有算上死去弟兄们应得的那一份,不然一共不下三十万两白银!” 赵率教一见高第这副吃惊的模样,就知道这军饷八成是没戏了。索性直接将具体数目说出来算了。 “怎么了?高大人有难处吗?” 高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是颇为无语,三十万还不如去抢呢!活人的军饷都拿不出来,还去管死人的干什么。 高第道。“这个不是有难处,而是本官这次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够银两,不如这样吧,阵亡将士们军饷,等平定辽东以后另外的再算一份吧,这个由本官亲自上书陛下。还有,咱们辽东有十二万人这么多吗?” 高第这纯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没有十二万人?开玩笑,辽东方圆两三千里,大大小小的城池不下数百个,尽管一多半都被女真人给占了去了,现在控制在明军手里也不下几十个之多,尤其是像锦州,宁远这种大中型城池,也有十几个。 每座城池至少需要一万人以上驻扎,单单锦州这一座前线重点单位,这就有不下三万人守在这里。 十二万人单是防守这都不够用的,兵源极度短缺。 “高大人您这是在说笑话吧!这每一个士兵都登记在册,每个守将手里都有,倘若大人不信,尽管可以去查一查就是了。十二万人手根本就不够用的,整个辽东还有八万人的缺口呢!” 什么?十二万人还不多?还要再加上八万人!十五万两银子,二十万人来分,怎么可能会够呢! 一人一两这都没戏,不要说是从中捞火耗了,只怕自己到时候还要填补进去呢!高第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头疼! 不禁心里恨上了孙承宗,这哪里是什么经营的条条有序的好地方,分明就是一个没有经过处理的烂摊子! 这难道就是他经营的三年的辽东?没有被女真人打下来这真的是不容易!不过将十五万两银子这么分给将士们,自己什么都得不到,高大人的觉悟远远没有达到这么高的觉悟。 高第眼珠子一转,说道。“这个军饷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用不了这么多罢了。” 高第将花名册扔到一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成大事者,无乎保家卫国忠军,兵者,国之利器也,报国护君,开疆扩土。汝等应有事主之心,本不应求回报。如今圣上有难,尔等应当尽心竭力报效国家。” “这老东西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满桂本就是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认识几个。四书五经也不通,高第说的这一通还不如个屁好听。赵率教也没什么文化,起码要比满桂强的多,别的意思他没有听出来。隐约的听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是白让我们打仗不给钱! 总之意思也差不多,高第晃着脑袋说道。“汝等为陛下分忧乃是职责所向,理应感到荣幸才是,怎么能向陛下讨取钱财呢?” “放屁!姓高的,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弟兄们为陛下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赚几个银两养家糊口。照你这么个说法,我们不图钱,那还打个鸟仗!” 满桂暴怒,一个经略居然能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来,简直就没把当兵打仗的人当成自己兄弟。要不是赵率教在一旁死活拦着,满桂早就暴起杀人了! 见赵率教拦住了满桂,高第这厮也就不害怕了,站起来斥责道。“荒唐,为陛下尽忠那是你们的荣幸,岂能讨论钱财这种铜臭之物,庸俗!” “我呸!去你妈的庸俗!老子当兵打仗,上战场卖命,只知道杀敌拿钱。老子就是俗人了怎地!要是不给我们军饷,日后等那女真人打了过来,休要让我们上战场杀敌!” 高第果然吃这一套,满桂的弃战威胁果然对他有用。 还指着靠他们保全自己这个地位呢。 “罢了,不如这么吧,本官此次上任来的匆忙,带的银两也不怎么多。念在将士们守卫辽东,出生入死的份上,多多少少的发一些吧。” 高第算了算说道。“这十二万三千人,天启三年以后的辽人有八万五千人,他们都是上任经略孙承宗自己扩充的,不算朝廷正式军人,这个军饷不能算作其中。”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抹去了一多半士兵的功劳和军饷。 “还有这个阵亡将士们与伤残将士们的也就算了。他们这又不能够再上战场了,发了无用。倒不如留给其他人用吧,这就又省下了一笔。还有粮草缁重他们这部分人又不用上阵杀敌,不如也就算了吧!这么算下来,满打满算也就是六万辆银子,哪里用的了三十万,就这样发下去吧!” 现在不止是满桂生气,就是赵率教也是火大,照他这么说的,十二万大军一下子除去了八万人的军饷,这不就意味着他们日后上战场不只能穿着布衣,拿着烧火棍去和敌人拼命了吗! 高第这番算计,一下子从中克扣了九万两银子,就是天下第二人魏忠贤知道了,这也得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这已经够贪的了,没想到高第这个小老头比自己还要狠上三分。满桂与赵率教听了他这番无耻言论,恨不得现在这就用马刀戳死他!不过他是经略大人,不管怎样发了一部分人的这总比没发要好。不管他初衷如何,这也是有个交代。 “属下这就去将军饷发下去。”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本官还有事要找你们呢!” 赵率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愤愤不平的满桂出了经略府大门。 “我呸!赵将军,这个混球也太不是东西了!他马车上押送的东西我都已经悄悄地看过了,满满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起码要有二十万两!这混蛋居然好意思说没多少钱,还任意的克扣将士们的军饷,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唉!他是经略,怎么说话这都是他说了算,咱们这又能怎样?”赵率教无奈的说道。“这军饷已经拖欠了好几年了,我怕的就是好不容易发下来军饷了,却没有发足,这个会让得不到军饷的弟兄们心计不平,恐怕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骚乱。” “管不了这么多了,能发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了没有多久,高第打开了孙承宗绘制的辽东地图,看了看女真人与明军控制的局势,惊奇的发现,锦州城与女真人活动的地方竟然不足百里! 骑兵日夜兼程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只要有三五天的时间,女真人便会兵临城下! 这个对于高第的惊吓程度可是远远的大于军饷不足。 高第破口大骂!“好你个不要脸的孙承宗,你这老东西拍拍屁股就走了,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你这厮早晚的不得好死!” 现在高第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没人愿意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当这个经略了,这外敌原因是一个,这个其中的内患远远的要大于女真人的威胁。要是在这个地方待的久了,只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女真人的暗哨给抹了脖子!…… 天启五年十一月初,纷纷雪花飘飘扬扬,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八万斤啤酒正式出厂,第一时间沈万千就通知了朱由检。 朱由检大喜过望,连忙的派人将消息传到了京中个个角落,虽然已经过去三月有余,但是啤酒的余热依然还在,酒徒们都还记着这种口感奇佳,但昙花一现的啤酒。 垂涎欲滴的酒徒们不顾天气的寒冷,在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排队到沈家店铺里购买啤酒。 为了提高啤酒的销量,沈万千将在京城所有的店铺全都改成了酒铺。 这样一来的损失足足达到了万两银子! 不过沈万千却坚信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啤酒这个聚宝盆一定能够将自己的损失全都给弥补回来的。 京城第一有钱人沈万千突然的举动惊动了锦衣卫,本来商人的地位就是最低,是不受待见的,现在却又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锦衣卫要多多的注意了。 天气日渐寒冷,出厂的啤酒也都已经冻成了冰块,尤其是这对酿酒的厂房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温度低了,酵母菌不活跃,就不会工作。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沈万千,沈万千又掏钱将所有的酿酒厂房给改造成了一个大暖炉,四周的墙壁全都加厚留出空隙,烧煤通气加温,这种原理也就是火炕原理。 火炕在北方冬天大多都用,只不过沈万千用它来保温。 一连两天的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在道路上堆积了半尺。 走在路上,积雪足足能够没过脚踝处,一个长的圆溜溜的大胖子紧紧裹着身上的棉袄,腆着大肚子一步一个雪坑的往青楼赶去。 寒冷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划在脸上,生疼。 路上的行人也不多,青楼里的姑娘们也大多不愿意在这种鬼天气里拉客。 候在门口的老鸨子见大胖子来了。惊呼道。“哎呦喂,沈老板,您可算是来了!” 第九十二章大赚一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由检的合作伙伴沈万千。 沈万千问道。“敢问朱公子来了吗?” 老鸨子笑道。“咯咯,沈老板这次可是来的晚了,朱公子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快带我去!” 此时的朱由检正盘腿坐在青楼后院的一间暖房里身披貂裘,怀抱暖炉,盘腿坐在烧的热乎乎的土炕上,花如月笑盈盈的在一边暖着啤酒,切着羊肉。 “这个啤酒不要太温,将其中的冰感去掉就好,爽口不伤身。还有这个羊肉,不要烤的太老,九分熟就好。” 花如月斟上一杯啤酒,秀颈一仰,冰冰凉的啤酒入了肚。两团微红飞上了双颊,秀眉一颦。 “爽口倒是不假,不过这味道怪怪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朱由检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第一次喝啤酒都是这种感觉,多喝几次这个就习惯了,不过一个女儿家家的还是不要喝的最好。” 朱由检想起那长着啤酒肚的大胖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时不时还打个酒嗝。再想一想花如月也是这个样子都觉得不寒而栗。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朱由检紧了紧貂裘披风。老鸨子带着沈万千从外面进来。 “朱大公子,沈老板来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啊!” 沈万千也没有见外,哆哆嗦嗦的爬到床上,将手放在火炉旁边烤。看这样子已经被冻坏了。 “冻死我了,今天的冬天太冷了,这才刚刚入冬没多久,就下了这么大的雪,气候过于反常,这个不太吉祥啊!” 朱由检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下了一场雪吗。都已经十一月了,没什么的。” 记得明朝这时候正是小冰河时期,千年极寒。尤其是天启年间往后到崇祯年间是最冷的时候。 朱由检递给沈万千一串刚刚烤好的羊肉串,沈万千一口给撸了进去。 好长时间之后方才缓过劲来。 “呵呵,朱公子,这次我们可是发了大财了!” 沈万千从肚皮底下掏出一个包裹,这种利用自己身材藏钱的方式朱由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沈万千的棉袄很厚实,包裹并没有被雪水打湿,沈万千边打开包裹,边说道。“还别说,这个啤酒卖的这叫一个好,现在刚刚入冬,就下起了雪,我这还担心因为这场大雪影响酒客们喝酒的心情的,不曾想,这喝酒的依然还是不少。 刚卖了没多久,咱们这个本钱就要收回来了,咱们一人一半,这里是一万三千两银子,这是京城里卖的酒水换来的。 账本什么的都在这里,还有一多半的酒水被我分到了其他地方,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过来了。” 沈万千做事不可谓不细心,将账本也给带了过来。朱由检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胖子办事不错。将账本打开翻看了几页,蝇头小楷写的一笔一划甚是明了。 朱由检将钱收下。说道。“沈老板做事,在下自然放心,不过这啤酒卖的如此之好,却是出乎了我的预料。这个还多亏了沈老板经营的得当,不然让我来做的话,恐怕还不如沈老板的一半好。在下敬沈老板一杯。” 沈老板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这个使不得,老哥我也就能做点儿小买卖,这个官面上的人已经开始盯上老哥我了,只怕以后这个麻烦的事情少不了,到时候还要公子多多照顾一番了。” “这个且只管沈老板放心,啤酒是咱们两家共同的买卖,至于赚钱这个是咱们两人之间的事,倘若日后有当官的想要过来抽水,只管通知我一声就是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可提前说好了,这个该交的税一分也不能少,千万不要被他们给抓住了把柄,不然我使劲的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啤酒盈利关系到自己的收入情况,自己的一切可就全都仰仗这啤酒卖的多少。 朱由检绝对不允许有第三人来插足自己的聚宝盆,朱由检自信凭借着自己王爷的名头,出言罩着沈万千,这个户部的大臣们应该会卖几分面子给自己。 不会难为沈万千,可是朱由检担心的是,沈万千依仗自己撑腰,故意的不纳税,给自己找麻烦。 沈万千自然明白这个意思,连连的点头。“朱公子,这个放心好了,老哥我也是知道分寸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管。” 说着,沈万千这有从怀中摸出来一万两银子放到了朱由检面前。朱由检眉毛一挑,问道。“沈老板,这账本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该拿的钱我都已经拿了,这一万两是什么意思?” 沈万千讪讪的笑道。“嘿嘿,这个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点儿心意而已。我想这官面上的人一般不怎么好对付,这点儿银两您先用着,要是不够了,只管与我说就是了。别的事情咱办不了,至于这个钱咱是有的是。” 朱由检明白了沈万千的意思,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他担心的是这当官的都不好沟通,送点儿钱财这个办起事情来方便。既然沈老板有心。 朱由检不想拒绝也不好拒绝。“哈哈哈!难得沈老板有心了,这钱我就收下了,如月把钱收着。记得藏好了,可千万不要被那贪财的老鸨子给摸了去。” 正在一边静静地烤着羊肉的花如月被朱由检的话给惊到了,诧异的问道。“这一万两银子都放在我这里?你真的放心?” 朱由检微微一笑。“哈哈哈!你是我的女人,将钱放在你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嗯,一部分也是你的,难不成你还能拿着自己的钱跑了不成?” “嗯,那如月暂且替相公收着,日后只管从如月这里拿就是了。” 朱由检话中虽有三分玩笑在里面,但是花如月听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能将万两银子随手交给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没有名分的女人,这种魄力除了朱由检还有谁能做得到?钱财乃生命之源,将生命随便的交出去,沈万千问心自愧自己做不到这点。 “朱公子,最近有一件事情您听说过了没有,这个辽东最近闹兵变了。” “兵变?”朱由检脸上一僵。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朱由检是真的不知道,自打在魏忠贤哪里保下了孙承宗以后,他就再也出过家门半步,对于外面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还真的不如沈万千知道的多。 沈万千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个不瞒你说,这个兵变的消息还是我去辽东做买卖的时候听到的,经过山海关的时候,关口都已经不放行了。” “不知道这兵变因何而来?是怎么闹起来的?朝廷知道吗?” 沈万千惊讶的道。“朱公子您是真傻还是不知道?这个兵变的消息都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听说是因为这新上任的辽东经略高第短缺将士们的军饷这才闹起来的兵变,足足七八万人都闹起来了!” 朱由检皱眉道。“哦?有这么严重?七八万人,记得高第赴任之处,不已经是带去了十五六万的军饷了吗?应该足够补上拖欠的数目了,这怎么还闹出了兵变呢?” 沈万千看出来了朱由检是真的不知道,他苦笑道。“朱公子真是抬举咱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哪里懂得当官的这些门道。公子都不清楚,我这一个只会做买卖的小商贾又会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是被那新任的辽东经略给吞了也不一定呢!” “这说的也是,这里面的门路太多,还是不要冒险进去的最好。这里面的蹊跷不管咱们的事情,咱们只管做好小买卖就成了。” 十五万两白银不够辽东军饷,这个打死他,朱由检也不相信。七八百人起来造反这个可以理解,毕竟高第也要从中捞取火耗,但是这个七八万人一同闹事,这个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这得侵吞了多少人的军饷才能够将事情给闹到这么一种不好收拾的地步? 难道全都被高第给吃了不成?高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贪污了几万两银子就闹起了兵变,军饷赵率教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全都给发了下去,正如满桂所预料的一样。 一听说是发军饷了,几万将士们争先恐后欢天喜地的去领阔别三年之久的军饷,但是六万两银子只够四万将士之用。 领不到军饷的兵士们不乐意了,同样都是大明的军人,同样都是为大明出生入死,凭什么他们能够领到军饷,而我们却拿不到呢?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辽人吗? 锦州城的将士们最先起义,锦州城的闹起来了,紧接着其他地方的明军也一同闹了起来,除了宁远城外,整个辽东掀起了一股罢工潮。 开始的时候,高第还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士兵们发发牢骚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不曾想到,整个辽东都闹成了一锅粥,渐渐地不可收拾。要不是有赵率教满桂他们护着,高第早就被暴起的明军给下了油锅了! 第九十三章兵变问责 辽东兵变声势浩大,在辽东诸位将军们的控制下,总算是没有闹出殴打经略大人的事情发生。 高第在惊慌之余,又向朝廷上了一封很有意思的奏折,说的是孙承宗经略辽东三年,兵员数量与军饷数目远远不足,吃了大量空额。 意思就是指责孙承宗贪污多余的军饷,这封奏折递到皇帝那里,皇帝也没有怎么过问。当官的吃空额很正常,若是这么细细的查下去,恐怕所有的将军都会被治上一个贪污的罪名。 当然了,皇帝不问,并不代表阉党的人会不拿这封奏折来做文章,纷纷上书指责孙承宗贪污。 不过令阉党人想不到的是,孙承宗出人意料的居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也没有出言反驳。 这一点儿让阉党的人摸不到头脑,而孙承宗接下来的反应更是让阉党预料不到。孙承宗居然承认了高第奏折上说的一切,而且表示以后军饷就按照一半来发,并将高第所说的被吃了一半的空额给补上了这个空缺。孙承宗能拿出这么多的钱自然离不了朱由检这个后台在后面帮助。 皇帝本来就偏向孙承宗,现在孙承宗又主动的承认了错误,而且将所欠缺的银两给补了回去,皇帝自然就会不许追纠。 孙承宗问责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高第原本是想通过诬陷孙承宗转移辽东的矛盾,却不成想竟然被孙承宗识破了这个阴险的诡计。这个计划失败了,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对于吃空额这个事情,皇帝竟然真的信以为真,下令户部以后拨给辽东的军饷就按照五万人的规格发下,虽然到不了帐,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有一天朝廷的经济状况好转了,那么剩下的空额必将是由高第一人填补上! 高第弹劾孙承宗此举,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还不算是最为惊险刺激的,高第这人真正的诠释了废柴二字的含义,自从清楚了自身处境的危险,高第是寝食难安,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生怕不远的女真骑兵随时的打过来。 虽然赵率教等人多次的劝说高第,锦州城防坚固,女真人打不进来。 但是高第是死活的都不信,虽然驻扎在城里的明军有三万人,出于对明军战斗力的不信任。高第整个人在提心吊胆中都已经瘦了三圈了。 在这种威胁中,高第干出了一件他经略辽东生涯中最为惊天动地的事迹,也是他为官三十三年以来,做过的最为杰出的事迹。他放弃了辽东所有的城防,全部内迁!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他一直认为,把防线延伸到锦州、宁远,是不明智的行为,将经略大人直接暴露在辽东最前线这种如此危险的地方,有家都回不去,贪污的银子这都没有地方花出去。 与其实冒着生命危险与女真人厮杀,还不如放弃整个辽东,退守到山海关,就算失去辽东这个纵深阵地,敌人攻破关卡,至少自己是安全的。 不止是这么想的,他还是这么干的,当然了,他这种荒唐的想法遭到了所有官兵们的否认!赵率教满桂等人坚定不撤,撤退就是向贼寇示弱,弱了大明帝国的威风! 但是高第坚持要退,他是辽东最大的官,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赵率教等人只好带着家当撤离了锦州城,只剩下几百个人善后。军队撤走了这个还不算,高第虽然愚昧胆小,但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知道倘若是军队撤走了以后,留下来的妇孺百姓就会成为女真人的战利品。 于是他有干出了一个最最想不到的,坚壁清野!不光是军队撤走,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被高第撤走,几十万辽东百姓被他迁入山海关,为了绝了他们回来的心思,一把火将老百姓的住房给你烧着了。 将辽东几十座城池关驿白白的送给了女真。撤退的地方包括锦州、松山、杏山、宁远、右屯、塔山、大小凌河,总之关外的一切据点,全部撤走。 撤退的物资包括:军队、平民、枪械、粮食,以及所有能搬走的物件。将孙承宗几年来辛辛苦苦筹备的防御全部放弃,孙承宗苦心经略了几年的关宁防线彻底丧失。 宁远城中城墙上贴出了告示,聚集了几十个人观看。 “秀才公,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帮忙念一下。” “我看看,天启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即日起放弃辽东诸城,无论百姓,士兵,牲畜,粮食,凡是有用物件三天内一律迁出宁远,随大军南下山海关。如若不从,生死不论!我的天哪!新上任的经略大人这是要放弃辽东,让我们搬家呢!” 很快的这城门边就聚集了几百人,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好好的又不打仗,怎么好端端的要放弃这宁远城呢?” “不能走。绝对不能走,我家祖坟世世代代都在这宁远,打死我也不走!” “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的走了最好,经略大人都要离开了,咱们还留在这里,等女真人打过来,没有当兵的守在这里,咱们一定是个死!” “是啊,是啊,咱们还是赶紧的搬家好了。” “不能走,不能走,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辽东,这里是我们的根,要是我们去了内地,会不会被关内的汉人欺负?”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八个侍卫护送着一个高官爬上了宁远的城墙。 高官呼喊道。“倘若是所有人都走了,**哈赤的铁蹄,就会毫不费力地踩到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想抵抗,也没有人能抵抗,跑路,是唯一的选择。我是宁前道,必与宁前共存亡!我绝不入关,就算只我一人,也要守在此处!我愿与宁远城共存亡!我袁崇焕在此立誓!”…… “荒唐!荒唐!高第这厮怎么能搬出这种荒唐事!” 高第放弃辽东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几乎是炸开了锅!满朝震惊,各地上书问责高第的折子几乎都快要将内阁给埋没了! 幸好顾秉谦将不利的折子统统的扣了下来。纸始终是包不住火,辽东兵变的消息还是被皇帝知晓,虽然皇帝不知道辽东有多重要,但是听说几十万上百万的的老百姓被迫从辽东迁往山海关,也大概知道了辽东是多么重要的一块土地。 于是乎勃然大怒,严令兵部问责! “高第这个混帐究竟是在搞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是先通知我们一声,做个准备!他是不是反了天了!” 魏忠贤气急败坏的说道。顾秉谦和崔呈秀也没有想到高第会这么大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看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辽东经略了!哼!竟然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事先过问本督公!马上通知他回京,送进东厂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义父,先不要着急。”顾秉谦劝道。 “现在我党之中已经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兵部任职过的了。事出从急,不如暂且留着他。” 顾秉谦一开始就不怎么赞同魏忠贤启用高第,猜到会出事,不过那时候魏忠贤一心宠幸崔呈秀,顾秉谦果断的闭上了嘴。现在果然出了大事情。 魏忠贤不善的看向崔呈秀。“崔呈秀,这人是你找出来的,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想怎么说!” 崔呈秀哑口无言,这个人分明是你找出来的好不好,当时我又没有在场,现在出了事情却又怪罪到我的头上!哪有这样的事!不过崔呈秀明白,这是魏忠贤面子上过不去,找一个替罪羊而已,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明着得罪魏忠贤。 “义父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不是,没有看出此人的本质。” 有了崔呈秀揽罪,魏忠贤心中的不悦少了三分。 “说说吧,这个混蛋弄出来的事情要怎么收场,总不能真的将辽东就这么让给关外的女真人吧!” 高第这厮虽然可恶至极,却也动不得,杀不得。崔呈秀纵然是阉党智囊,却也不曾想到高第会搞出此等变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义父,依我看与其是责怪高第失职之罪,倒不如说他是战术需要。这样一来,将他的弃城过失换做是瓮中捉鳖。不但可以堵住百官的嘴巴,也可以将他的过失换成战功,一举两得!” 崔呈秀的馊主意果然不少,不过这个主意恰到好处,正中魏忠贤下怀。 魏忠贤沉思道。“如此甚好,只不过这个战术那应该是什么战术?你们谁读过兵书?这封折子应该怎么来写,你们谁知道?” 这个将他们两个直接给难住了,除了所谓的能够当官发大财的八股文以外,其他的各类书籍早就被当成了课外杂物扔掉,谁还稀罕兵书这种科举用不上的玩意儿。 不要说是看了,就是见都恐怕没有见到过。不过顾秉谦能够当上内阁首辅这个职位可不是浪得虚名,他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顾秉谦道。“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兵法上有一计,叫做背水一战!” 上火 没病没灾,就是上火! 心病没有心药医,非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一嘴的疮还没好。 明知道上火伤身,生活工作中的一件接一件的事这么刺激着,哪里能好! 抱歉,还有几张存稿自认为写的还行,原本还指望来次爆发。 看现在这个情况够呛了,这几天情绪一直不佳。 抱歉了,只能保证不断更了,至于这个投票、收藏……要是觉得还行的话,看着来点吧。没心情求了。 不过这剧情一切进展顺利,不会太监,断更都不会,人品保证。我调养调养去。今天还有一章。 第九十四章红夷大炮 “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叫韩信的将军,长的帅,带着剑,身长八尺无人要。挨过打,受过罪,吃过人家闭门羹。要过饭,逃过荒,钻过人家的大裤裆。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被汉高祖刘邦看中,让他当了将军,他率领几万人迎战项羽的楚军十几万。他将部队给带到了大河边,将部队置之死地,士兵们为了活下去奋勇杀敌,每一个人都是以一当百,最后击退了楚军!……” 顾秉谦讲完这个故事后,崔呈秀顿时明白过来了。 崔呈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死地而后活。可以说高第故意将辽东百姓迁至山海关,故意示敌以弱。引诱女真来犯,在山海关外全歼敌军!” “妙妙妙!” 魏忠贤夸奖道。“呈秀真不愧是本督公的智囊,这种馊……这种好主意都想的出来!顾秉谦啊,你们俩同是本督公的义子,你要多多向呈秀学习才是,总不能为了那点儿政务,将脑子给用坏了吧!” 顾秉谦被这一通教训的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个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也是自己出的,故事也是自己编出来的。怎么最后这个功劳却成了崔呈秀的呢? 被魏忠贤一顿夸奖,崔呈秀眉笑颜开的应了下来。“哪里哪里,这个还是义父领导有方,倘若不是义父启示,呈秀哪里想的出这种好办法来。” 这让顾秉谦更加的郁闷了,合着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而已。 魏忠贤又向顾秉谦说道。“刚刚呈秀说的你也听见了,这里面你的地位最好,这封奏折你来写最好,怎么写你也明白了。写完之后直接交给王体乾就好了,该怎么做你都明白了吧!” 顾秉谦郁闷的回道。“放心好了,义父,这些我都明白,不会出了茬子的。” 顾秉谦不愧是阉党第一才子,回去以后刷刷刷的就起草了奏折一份,第二天在朝堂上直接交到了天启皇帝的手里,皇帝也看不懂,经过一番解释之后,也听明白了顾秉谦的意思。 正如所预料到的那样,非但没有惩处高第,反而下令嘉奖。 这里面最关重要的一个人物孙承宗竟然保持了沉默,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高第弹劾他贪污吃空额,他没有说话,高第破坏了整个关宁防线,他还是保持了闭嘴。现在整个辽东都已经被放弃了,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魏忠贤问道。“孙大人的心可是真大,辽东都要决战了,也不多问一句,难道这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不成!” 朝堂上的百官和皇帝一同看向孙承宗,孙承宗慢悠悠不在乎的道。“不在其职,不谋其政,我早已卸任辽东经略一职,这个就与我没有关系了,摆在我眼前最为重要的就是处理好京城防卫,而不是那辽东乱局,说的这么多,不知魏公公可否明白?” “嘎嘎。想不到孙大人竟然如此豁达,看来是忠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敢当,不敢当,魏公公是不是小人这个就不知道了,老臣哪里是君子,只不过是尽好自己的本份而已。” “你……” 说不了两句话,两个死对头就要干仗,而且在嘴皮子上,魏忠贤这个职业泼皮从来都不是孙承宗这个业余言官的对手。 “咳咳,够了。”见两人有剑拔弩张之势,天启皇帝连忙叫住。 皇帝都已经发话了,魏忠贤心里虽然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好了,魏公公,吾师,你们都是朕的臣子,都应当为朕的国家分忧才是,怎么能窝里斗呢。不如这样好了,听说前几日佛朗机来了几个洋毛子,还带来了三十门大炮,就在京城。朕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这所谓的火炮长什么样子呢,不如众位臣工随朕一同去看看如何?” “陛下,不就是几门破炮吗?佛朗机人生产出来的东西未必会比我们大明的大炮好使,何况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万一着了凉这就不好了。”魏忠贤不以为然的说道。 天启皇帝惊奇的问道。“咱们大明也有炮?” “那是当然,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生产了。” 这不是在说瞎话,火药都是中国人发明的,中国人会没有火器吗? 早在唐朝末年的时候中国人就已经将火药运用到了军事中。 明朝时候火器就有三千多种,对火药的运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只不过这火枪还好说,但是这个火炮就不行了,不管是火炮威力再怎么大,火炮的品种数量再多,也避免不了一种难以攻克的技术难关,那就是炸膛! 当时的火炮,想把炮弹打出去,就要装火药,炮弹越重,火药越多,如果火药装少了,没准炮弹刚出炮膛就掉地上了,最大杀伤力也就是砸人脚。 可要是装多了,由于炮管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就会内部爆炸,即炸膛。 这是一个把**填入炮膛,却只允许其冲击力向一个方向前进,火药的冲击力往往就会大于火炮本身的结实程度。 这个炸膛的问题困扰了无数的明朝科学家们,不光明朝科学家解决不了,就是国外也不一定能够有办法。 由于这个火炮的生产和使用代价太大,早在万历年间就已经停掉了火炮的生产,顺便也将火枪给停掉了。 最后的一批火炮和火枪也被刘大刀带着一同埋在了萨尔浒。 皇帝没有见识过大炮这个很正常,木头的大炮他倒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做过一次。倘若是大明的火器没有停止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将来犯的金兵用炮给轰出去了! “陛下,这个火炮实在是太危险了,打出一发炮弹都有炸膛的可能,您的身上关系到江山社稷,还是不要去看了最好。” 皇帝不听劝。“哎,这个不打紧,朕躲得远一点儿这个不就成了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在吗?这有什么好怕的,去看看再说。” 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是无穷的,什么也阻挡不了天启皇帝看热闹的心情。与其实阻拦皇帝,倒不如顺着他些。 皇帝出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去了西市,皇帝一出宫,全城都得戒严,锦衣卫与官兵将整个西市给清空。 三十门红夷大炮排成三排整齐的列在西市口,十几个身穿黑色教服,胸前带着银色十字架的佛朗机倒爷正在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 还有一群早就得到消息正在这里看热闹的官员们,朱由检也在其中。 天启皇帝好奇,朱由检也很好奇,一听说西市口有人放炮,第一时间就杀了过来看热闹。生铁做的大炮沉甸甸的,没有五六个人根本就别想抬的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一同过来的还有曾经生产过大炮的明朝科技人员,之所以会引起如此之大的轰动,那是因为过来的佛朗机人自称这批大炮已经解决了所谓的炸膛困扰。 这对于曾经经常接触大炮的工作人员们来说,这个自然不会相信,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研究一下这个所谓的不会炸膛的大炮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 虽然现在朝廷已经用不上大炮了,但是学无止境,倘若是将火炮这个炸膛问题解决的话,生产火器的这帮人不就又能够继续吃皇家饭了吗! 同样都是对火炮有研究的人,佛朗机人也没有拦着。任凭那些人趴在大炮上敲敲打打,翻来覆去的研究。 朱由检走到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外身边,问道。“这个大炮炸膛的问题,我也知道一些,凡是前膛炮都有可能会遇到炸膛这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解决的呢?难道你们研制出了特别的方法!” 朱由检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明朝末年十六世纪以后,欧洲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运动。资产阶级开始萌芽,工业科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蒙娜丽莎的微笑,大卫的胸大肌,思想者的思考让欧洲的各种水平节节攀升。 而明朝的这个时期正处于内忧加外患,言官们正忙着互相弹劾,后金忙着往关内进攻,军饷这都发不出来,哪里还来的额外银两研究科技产品呢! 也就是从明朝中叶开始,西方的综合水平逐渐的拉近了与中国的差距,不过依然还是各有千秋,一八四零年以后,就全面丧失了与西方的优势。科技的发展拉动了武器的升级换代,现在这个时候的欧洲,恐怕已经摆脱了长刀弓箭的时代,转入了火枪竞技的热兵器时代。 三十年前,明军的手炮天下无敌,在朝鲜打的日本人是落花流水,鬼哭狼嚎。 随着火器的停产,这种超级先进的古代火箭筒也随之退出,重新回到了长刀冷枪的时代。 所以这战争的激烈程度大大推进了武器的进化程度,倘若这个大炮动不动的就容易炸膛,还没来得及打出一炮伤敌一千。就自损八百,那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朱由检猜测这佛朗机人极有可能研制出了不炸膛的大炮。 第九十五章西洋倒爷 这个老外也懂汉语,知道朱由检说的是什么意思,哈哈一笑,也没有隐瞒什么技术优势,对朱由检坦诚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只不过是额外的加厚了炮膛的厚度而已。填充的火药爆炸的冲击要小于火炮炮膛的承受范围,这样一来,填充同样的火药,与其它火炮相比,这种加厚的火炮不会炸膛,很安全!在一定的火药范围中,而且还能射的更远。” 尼玛!朱由检也是颇为无语,不过转念想一想,这个老外也确实够聪明,既然不能够从技术上着手,那就从炮身的改造上下手。 加厚了炮膛钢铁的厚度确实能够起到抵消火药冲击对于火炮的伤害,也能够极大地减少了炸膛的可能性。 虽然没有什么技术水平上的提高,不过这个也是一个不错的预防炸膛的手段。 不过加厚了炮膛的火炮也就意味着重量的增加,这种大炮的要远远的重于其他火炮,而且运输也是一个极大地难题。 没人愿意在打仗的时候扛着两千多斤的大炮来回跑,不但减少战斗力,而且十分的麻烦费力。 明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径火铳在原理上与这些红夷大炮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式的,但是具体做出来这其中就大有区别了。 明朝前期火铳多以铜为原料,内膛呈喇叭型,炮管显得单薄,以其口径而言炮管显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与现存最早的元代“碗口铳”相同。 这种火铳与红夷大炮相比火药填装量少,火药气体密封不好,因此射程近,此外容易过热,射速也慢,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这也是明朝唯一能够防备炸膛的办法。 但是这样做的费用较高,而且铜太软,每次射击都会造成炮膛扩张,射击精度和射程下降非常快,作为武器而言寿命太短,唯一的优点是重量轻。 在动辄重数千斤的红夷大炮面前,明朝前期的火铳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也可以说明朝的大炮与红夷大炮各有千秋,也不能说谁好谁不好,红夷大炮威力大,但是没人愿意抬着它四处跑。明朝的国产大炮重量轻,但是成本太高。 可是不管怎么说,红夷大炮在设计上确实有其优点,它的炮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低的原理;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很高。多数的红夷大炮长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在2吨以上。 红夷大炮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对重型火炮而言,射程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环节,即使现今也不例外。 明朝自制铁火铳的最大射程不超过三里,而且要冒炸膛的危险;而一般三千斤的红夷大炮可以轻松打到七八里外,最远可达十里!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佛朗机人自己说的而已,有没有说的这么厉害,这还要等明朝的科学家们研究过了再说。 一个火器行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一张纸喃喃的说道。“硝六斛,磺十二两,炭一斛四两。又方,硝一斛,磺夏月二两冬月二两二钱,炭三两七钱。这两个方子还是不错的,难道火炮不炸膛的原因就在这里面?” 朱由检凑上前问道。“怎么了,这个方子有问题吗?” 老头子摇头道。“这倒不是,老夫沉迷火器也有四十年了,这亲手做出来铜的,铁的火炮也有上百个了,自信闭上眼睛也能够配出这个火药的配方。只是觉得这两个房子里的火药成份量太足,倘若是放入我们大明生产的火炮中,九成九的火炮会因此提前炸膛,而红夷大炮却能够承受的起这个份量。可见这个炸膛与火药成份应该没有关系,想要弄明白这个原由,还是要从炮身入手。” 只是看了看火药方子就能够明白原由何在,不愧是职业的火炮专家。 老头子又研究了一下火炮道。“炮口径三寸者至火门,该长九尺九寸矣,其炮口每径一寸,炮该长三尺三寸,口径之大小俱照此例增减。然打放远近规则取规四分之一为十二度,其炮口昂高不可过六度,多则反过近矣。其铅弹大则难下铳腹,小则减药气,惟是弹与铳筒一股关净,弹贴药上送出有力方能发准。炮身厚重,这种当量的火药还不足以能够破开炮膛本身,确实是有一定的作用防止炸膛。” “这种红夷大炮,我们大明能仿的出来吗?容易不?” 这才是朱由检最关心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但是与大明的火炮相比,还是要先进的很,有必要将这种火炮装备军队,战斗力一定能够提高不止一个层次的。 老头子听了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火器不太安全,容易走火,火器的生产早就被停掉了。朝廷都已经十几没有拨款研制火器了,再说了,原来的那帮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掌握制造这门手艺的人也不多了。就是我们也只能是靠打铁来维持生计,这制炮的手艺早就已经生疏了。” 朝廷既然已经停掉了这门手艺,自然不会再拿出钱来供养这群吃闲饭的人,手艺人们还需要吃饭,自然就要另谋生路了。 一年两年还好说,十年八年之后,就是原本熟练的手艺人恐怕也已经不再熟练了。想要仿造出这种高水平的火炮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唉!” 朱由检遗憾的叹息道。“这种不炸膛的火炮若是能够大量的加入我明军,何至于能够在那辽东战场上受那女真人的窝囊气!” “王爷不要灰心,说不定有一天陛下转了性子,重新恢复了这一行也不一定,到时候一定能够制出比这个还要好三分的火炮!” “这个说的不错,只怕我皇兄对这些危险的东西看不上眼。” 因为危险而拒绝热兵器的使用,这个是时代的退步,只会被同时期的文明抛弃。 一八四零年的鸦片战争就是一个典型的教训,清廷停掉了所有的火器,毁掉了所有的火枪。 到了英军登上岸的时候,居然还以为只要浇上狗血便能破了英军的火枪。 因为清朝所谓的历代明君拒绝了自明朝以来先进的火器工业,以至于鸦片战争之际,手持长刀长矛的清兵面对洋人的火枪火炮毫无还手之力。 所谓的思想文明的前提是必须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保证。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最强大的后盾,再怎么先进的文明也只会被同化掉,历史上的古埃及文明,两河流域文明不都是被强大的外来军事力量给消灭然后同化的。 “哈哈哈!什么好东西朕不会看不上眼,拿来朕瞧瞧。” 皇帝坐在八人抬的龙辇上风光的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了朱由检的话。 天启皇帝通体一身橙黄色的纹着双龙吐珠戏云瑞的龙袄,乳白色的白绒围在脖子一圈,黄中带白,威严中夹带着人情味。 八人小心翼翼的将龙辇停在十米外的不远处,三个小太监连忙扶着皇帝走下龙辇。 朱由检等人赶紧拜道。“臣弟叩见陛下。” 天启皇帝挥挥手道。“这个无须多礼,今天一时兴起,想要出宫看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五弟。” 今天朱由检通身一片白色,与未化的雪花甚是相得益彰。 无需太多的装饰,一根红绳系着一块金黄色的和田软玉佩在腰间,显得身份的尊贵。白色的貂裘披风披在身上,配合那俊秀的面孔,整个人显得精神气十足,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长的差不多的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一个憨厚敦实,一个精明聪慧。 “呵呵,臣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皇兄,这不是听说这里来了一批佛朗机人的火炮嘛,所以才来凑凑热闹。不知皇兄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天启皇帝说道。“朕此番过来,所行目的和你一样,也是来看看这所谓的火炮长的什么样子。” 朱由检向皇帝身后一看,几十位大臣站在后面,孙承宗,袁可立,魏忠贤,崔呈秀,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 等等叫的上名字的一干重臣全都已经过来了,应该都是从早朝上过来的。 魏忠贤摆出兰花指指着那几个站在一边目光呆滞的洋人斥责道。“大胆佛朗机人,竟然一点儿礼仪都不懂,难道不知道见了我大明天子是要行跪拜礼的吗!” 那十几个佛朗机人看了看五体投地跪在一边的那些个火器行的工人,才明白了所谓的跪拜礼是什么东西。 一个年纪最大的佛朗机人站出来向天启皇帝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道。“我是西班牙传教士约翰逊,我们这是第一次到贵国,是带着我们女王的诚意来的,还不曾了解贵国所谓的跪拜礼,还望大明皇帝能够原谅。” 第九十六章炸膛啦! “魏公公算了,不知者不罪,让他们下次注意就是了,朕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天启皇帝宽宏大量的说道。 “是,陛下。” 魏忠贤退下。天启皇帝问道。“你们那什么女王还好吗?” 约翰逊说道。“多谢大明皇帝关心,我们女王一向是身体很好,每天都是舞会聚会。” “哈哈哈,你们女王的兴致还是不错的吗,有机会让你们女王过来坐坐。朕想和她见一见,也想知道这女人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大明皇帝,我们国家距离遥远的大明上万里,路途遥远,只怕我们的女王吃不消。更不要说女王还要日理万机,那就更加走不开,很不幸,大明皇帝您的这个心愿很难实现的了了。” 魏忠贤不屑的道。“哼!我们天子接见你们女王,那是抬举你们,一个蕃邦蛮夷小火而已,区区一射之地,既不入贡也不入朝。在我大明的国土上做买卖,这个已经很抬举你们了,见一见你们那劳什子女王那又怎样!” 魏忠贤一顿说了这么一大通,约翰逊有些听不懂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天启皇帝笑着说道。“不要听他胡说,来了就是客,规矩不用讲太多。这个就是你们的火炮?” 天启皇帝走上前去在炮身上摸了摸,吓得魏忠贤赶紧将皇帝拉到一边。 “陛下,这可使不得,您是万金之躯,这么危险的东西岂可轻易的胡乱触碰。” 天启皇帝接触木匠以外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举动,万一伤着碰着,往好了说这是伤了大明的国本,往小了说,万一天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想要再找出第二个水平要比他还要差的人就不容易了。 “哎呀,魏公公多虑了,朕就是碰一碰,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们这也不都碰过了吗?这不也没什么意外发生不是吗?” “陛下您是大明的国本,他们都是贱命一条,那有陛下龙体安全重要,还是不要碰的最好。” 魏忠贤是死活的不让天启皇帝触碰火炮这种危险物品,所有人都觉得颇为无语,这炮还没有填充火药呢,这个担心的也太过头了吧。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魏公公确实是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由于魏公公的干预,皇帝只好放弃了碰一碰火炮的念头。 皇帝研究火炮那是因为好奇,魏忠贤反对火炮那是因为出于对皇帝安全的考虑。 不过孙承宗也对这火炮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上前查看了一番火炮,问道。“约翰逊,这种红夷大炮真的能向你们说的那样不会炸膛吗?” “哼,孙侍郎,这个问题就不应该由你来管了吧,火炮哪有会不炸膛的,我看都是这些个佛朗机人在胡说八道罢了。” 凡是孙承宗说的任何话,不管有没有道理,都是要乱搅和三分,同时点明了他已经不是兵部尚书,这种事不该他来管。 孙承宗已经没有心情去和他争论了,他现在关心的只是这个火炮会不会炸膛的问题,倘若是真的像洋人说的那样,这种炮不会炸膛,那它的各种性能一定是优越于大明的火炮,到时候就不用担心火炮的威力如何,送到辽东一定能够大大的提升明军的守城能力。 约翰逊道。“我们的火炮安全质量都是经过多次的实战验证出来的,这个还请你们放心,一定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演示给你们看。” “好啊,好啊,朕要看看这个火炮究竟有没有传说的那么神。” 皇帝同意了,锦衣卫们纷纷将西市给空了出来,将大炮架好。 所有人全都退到了五十米以外,皇帝与魏忠贤更是被锦衣卫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再看朱由检这一边,除了一个徐应元护在身边,没有第三个人,地位与身份的差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器行的人帮助佛朗机人将三十门火炮填充入黑色的火药,虽然火药的配方没有问题,可是一这填充火药也是一门技术活,塞的多了容易炸膛,塞的少了炮弹没有威力。 大明方面的工匠们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佛朗机人这一方面却是毫无顾虑的往炮膛里猛塞火药。 看的大明工匠们是心惊肉跳的,果然是艺高人大胆,这也是佛朗机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红夷大炮确实是不会炸膛故意而为之。填充完火药后,又将十多斤重的大铁球塞进了炮膛中,引出一条五六米长的引线。 朱由检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凑到约翰逊耳边问道。“炮膛里塞了这么多的火药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我怎么看的真的悬的慌?” 约翰逊自信满满的道。“我们的火炮都是经过战场上考验过的,我们的工人加工的时候都是经过专门培训过的,信王爷您要相信我们的工艺水平,我以耶稣基督的名义起誓,一定不会出现意外的。” 朱由检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对徐应元小声的说道。“徐应元我看这个够悬的,那里有一口锅,你把它拿过来我们防身用。” 徐应元答应了一声就将那口锅给拿了过来,挡在两个人的身前。 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火炮这种吓人的东西,心里也是直打鼓。锦衣卫们将朱由检这番贪生怕死的样子,忍不住哄然大笑,他们都是魏忠贤的人,自然不会害怕信王。 见朱由检如此贪生怕死的样子,魏忠贤忍不住讥讽道。“只是打两门炮而已,王爷不至于如此吧?难不成真的害怕这火炮炸膛会伤到自己,这里还有一个空档,不妨王爷躲到奴才身后来如何?” 朱由检不在乎的道。“小心无大事,小王觉得这里还不错,不用厂公多担心了。” 约翰逊笑着道。“贵国人的安全措施做的可真是够好的,一口铁锅根本就挡不住炮膛爆炸的冲击,还不如躲到隔壁的那间房子里来的安全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们大明了,在这里不仅能够宣扬我们耶稣基督,而且还能喝到家乡的啤酒,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他提到了啤酒,朱由检心里偷笑,不禁问道。“哈哈哈!我大明地大物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你们有的,我们什么会没有。你提到了啤酒,那你觉得是你们的啤酒好喝,还是我们大明的啤酒不错呢?” 约翰逊苦着脸道。“大明的啤酒口感远胜于我们国家的啤酒,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用何等方法酿造啤酒,但是你们的啤酒价钱太贵了,你们的一桶啤酒足足是我们国家的三倍还要多!” 朱由检心里一惊,为了稳定啤酒市场和在酒徒们的口碑,沈万千已经将价钱定在了一两银子一斤,想不到这个价钱放在天天喝啤酒的佛朗机人眼中还是过高了。 不过这也同时传达了另一个信息,不止大明的国人正在喝啤酒,就是这些土生土长的外国人也在喝着大明出产的啤酒,而且口味远胜于本地啤酒。朱由检不禁开始寻思起将啤酒销往国外的念头,冲击海外的酒水市场…… 三十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分别点上了三十条引线,引线燃烧后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弥漫整个西市,朱由检不禁皱眉捂着鼻子。点燃引线后,三十个人纷纷逃的远远的。 红夷大炮并没有什么防震措施,打出一炮后的后震力震死人不是问题。火药的引线燃尽,红夷大炮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即使是隔着五十米远的地方,红夷大炮的巨大轰鸣声也是震的耳朵嗡嗡的,所有人赶紧的堵上了耳朵。炮口喷出一条火舌,强大的推力将一枚炮弹射向远方! 将五里外的城墙给打出了一个缺口,城头上的守军知道皇帝正在打炮,藏在城里里不敢冒头。炮弹强大的冲击力打的砖头纷纷四散开来,大明的工匠们不禁纷纷咂舌,这红夷大炮的威力果然厉害,大明的果然不可能会打出这么远的距离,也打不出这么巨大的威力。 孙承宗则是两眼散发着兴奋的光芒,若是此等威力的巨炮能够装备辽军,定然能将那入侵的女真贼寇打的是落花流水!朱由检也被这炮的威力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传说中的红夷大炮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几门大炮就能够破城,照这么个大炮,三十门大炮轰一天,北京城早就被破了! 孙承宗扯着嗓子对天启皇帝说道。“陛下!这红夷大炮的威力巨大,而且不会炸膛,若是将它大量装备我大明军队,重建神机营,何愁贼寇不平!” 天启皇帝捂着耳朵也是一脸的兴奋。“倘若是当真如此,那就买它几十门也可以!真厉害!” 三十门火炮依次的发射,城墙也被打的破败不堪,所有人心中只有震撼。而约翰逊则是一脸的得意。 二十九门火炮发射完毕,然而最后一门却迟迟的没有动静。 魏忠贤疑惑的问道。“此炮为何还是不响,快过去看看!” 约翰逊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大叫道。“快闪开!火炮炸膛啦!” 第九十七章这大炮,皇帝不喜欢! 话音刚落,那门红夷大炮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炮爆炸! 两千多斤的大铁炮粉身碎骨,猛烈得火药爆炸威力将炮身炸的四散开来。 见此状不好,佛朗机人与大明工匠都有经验,在炮身整个爆炸之前就已经俯身倒地,双手护头,不过有两个倒霉的锦衣卫听了魏忠贤的话,准备上前查看,却被炸了个死无全尸。 四散的残骸飞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还好朱由检与徐应元躲在一口大铁锅后面,铁锅并不怎么结实,即使是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半厘米后的铁锅也被飞出来的铁块给击出一块凹陷。 本来徐应元是个太监就没有多少力气,被此一顿好打,两条干瘦的胳膊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后面有朱由检顶着,早就摔倒在地。 不过皇帝那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锦衣卫们一慌乱,哪里还顾得了皇帝,纷纷逃命,乱作一团。 魏忠贤像只鸵鸟一样趴在地上,将脑袋躲在裤裆里。皇帝被惊慌失措的人一阵拥挤,差点儿被挤倒。还好孙承宗处理这事有几分经验,一把将皇帝按倒在地。等到最后一块飞落的残骸落到地上以后,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也消散了几分。 众人方才敢抬起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看,魏忠贤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约翰逊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红毛子,什么狗屁的不炸膛的火炮!骗子,无赖!快来人,将这些红毛子全都抓起来送到东厂,让他们尝尝咱们东厂的厉害!” 约翰逊匆忙的解释。“不不不,这个是一个意外,凡是都会有意外的,听我的解释。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要随便动手……” 锦衣卫哪里还听他的解释,恶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子,明晃晃的大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然了,他的那群同伴们也是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陛下!龙体有没有受损啊!” 处理完了佛朗机人,魏忠贤这才想起来皇帝不见了,这时候孙承宗扶着皇帝从地上爬了起来,皇帝的龙袄都已经被沾染上了一层灰尘。 “朕没事,这些火炮太可怕了。”天启皇帝是真的被吓怕了,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呢。 孙承宗道。“陛下受惊了,这火炮就没有不会炸膛的,三十门火炮这才炸了一门,已经远胜于我大明的火炮,应该可靠。不如多买上几门装入我辽东军队如何?” 虽然已经炸了一门火炮了,但是孙承宗还是没有放弃装备这种火炮的念头。 他清楚的算过了,要是大明生产的火炮塞入这同等当量的火药,一定会全部炸膛!而这三十门火炮仅仅只是炸了一门而已,这说明还有二十九门是安全的。 刚刚的这一场爆炸,被当场炸死了两个锦衣卫,还有三个锦衣卫和一个大臣被炸出来残骸给打死。 这就白白的损失了五个人,这要是送到战场上,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先前对火炮的兴趣也被这么一顿惊吓给变成了恐惧,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还是长刀弓箭要好一点,安全第一。 “孙承宗!你瞎了眼吗!”魏忠贤上前斥责道。 “没有看见这已经没了五条人命了吗!这要是送到战场上,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将士们的性命!”皇帝看了看问道。 “咦?那几个佛朗机人呢?” “回陛下的话,奴才已经派人将他们给抓去东厂了,给他们一个教训,然后斩首示众!” 天启皇帝摆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了,把他们找来,朕有事情要问问他们。” 十五个佛朗机人被押到了天启皇帝的面前,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也不在宣扬什么没有跪拜礼了,全都乖乖的跪在皇帝的面前。他们也知道这次炸膛已经惹出了大乱子,甚至性命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一个问题。 皇帝不高兴的问道。“大胆佛朗机人,你们不是向朕宣称此炮不会有问题吗?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逊跪在地上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凡是都有意外,所谓的不炸膛火炮不会炸膛,那是因为填充的火药处在可正常接受的范围之中,同样的,火药爆炸的当量超过了这个限度,依然会爆炸。所以说这门火炮之所以会爆炸,是因为填充的火药要大于他所承受的范围。不过由此可见,我们的火炮威力和质量要优于你们大明的火炮。” 约翰逊胆敢这么说,还不是看见了大明皇帝毫发无伤,倘若皇帝是有个三长两短,早就哭着喊着跪地求饶了,他们可不敢保证明朝的皇帝伤了,这些当官的会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放他们一马。 于是滔滔不绝的将火炮炸膛的原因向皇帝说了一通,天启皇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要的就是一个合理的说法,让自己不杀他们,毕竟明朝作为一个天朝大国,这种气度还是有的。 皇帝懂的也不多,听约翰逊说了这么一通,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感觉挺有道理的。 于是向身边的人问道。“他说的是这样吗?” 孙承宗点头道。“老臣用过火炮,约翰逊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此等巨量的火药倘若是用在我大明的火炮上,定然难逃炸膛之过,而红夷大炮三十门只有一门炸膛崩坏,也就意味着红夷大炮安全确实高于我大明火炮,可以用于军队。还望陛下能够多多引进红夷大炮!以固我大明边疆。” 朱由检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炮膛,打出一发炮弹之后,炮身依然温度很高。 朱由检心里不禁暗叹这红夷大炮的威力果然厉害,塞了这么多的火药,大明的火炮没有炸膛就是个奇迹了,三十门炮只炸了一门,这个安全性已经很好了。 不过天启皇帝可不是这么认为,明朝的火器工业已经停了十几年了,所谓的各种安全记录早就不存在了。 在皇帝眼中看来,所谓的安全一定要是那种一丝不漏,一点儿意外都不准出现的那种。而宣扬的这种不炸膛的红夷大炮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儿就被炸了一门,这也能叫安全,或许这安全是对于敌人来说的吧。 约翰逊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向大明推销这种大炮的,刚刚发生的意外差点儿把小命都给搭进去,不过天启皇帝已经原谅了自己,而且他手下的那个长胡子老头还有想要购买火炮的意思,约翰逊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也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的头脑自然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约翰逊报价道。“回大明皇帝的话,我们从荷兰那里运来的火炮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今天的炸膛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技术失误,这个与火炮本身的质量没有关系。操作得当不会影响到正常使用的,我们给的价钱也是很公道的。三千两一门,一共是二十九门,收您八万七千两,您看怎么样?” 二十九门炮接近九万两银子,这个价钱孙承宗掏不出来,也做不了主,只能等着天启皇帝拿主意。 不过天启皇帝被这么一顿惊吓,已经对这火炮的安全性产生了深深地怀疑,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与他不对付的魏忠贤使坏,想要买下这批火炮谈何容易。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被吓到了,连连的摇头。“这种火炮过于危险,还是不要了最好,还有这种技术也看不出怎么比我大明的优越,会伤害到我大明将士们的生命,还是不要了最好!” 魏忠贤也在一边进谗。“陛下说的是,这种火炮太危险了,还是不要最好,更何况还卖的这么贵,留出这笔银子来修修被火炮炸毁的这段城墙那该有多好!” 魏忠贤肯定不会是担心将士们生死这么好心,他是看中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想要从中捞一笔出来。 孙承宗急了。“陛下……” “不用再说了,朕是不会要的,走人,回宫!” 皇帝已经被吓到了,他是铁了心的不想购买这种危险品。皇帝坐上龙辇回了皇宫,锦衣卫们也撤除了警备。 只剩下十五个佛朗机人和孙承宗,朱由检三人站在原地。孙承宗一脸的失落,想不到为辽东防备最后的一点儿力气也进不到。 “别走,别走啊!三千两太贵,两千九百两也可以啊!我们的火炮质量是不会有问题的!” 皇帝走了,约翰逊傻了,这批火炮不远万里的跨洋过来,就是卖给这个东方第一有钱人,如果他要是不要的话,整个东方还会有谁能掏的出这么多银两来购买这批火炮!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原本打算卖给大明的商人,来到京城后,第一个就相中了京城第一财神爷沈万千,但是沈万千却是死活都不敢收下,后来才知道明朝私藏火器乃是重罪!火枪都不敢私藏,就更不要提火炮这种威力更大的家伙了! 这可让他们傻了眼了!难道要砸在手里不成? 第九十八章火炮,便宜点儿! 红夷大炮这玩意死沉死沉的,他们这又不缺这玩意,听说大明都已经停止生产这玩意十多年了,想将这种高质量的火炮推销给明朝皇帝,却不曾想当场直接炸了一门火炮! 吹嘘的牛皮全都爆了! 这玩意几千斤带着都费劲,不能就地解决,那就只能扔到海里去了。 约翰逊犯了难,甚至都升起将这些火炮扔到铁匠铺里回炉的打算了,既然不能够当成成品火炮卖,当成废铁卖,起码还能够赚回一点儿本钱呢! “给个合适的价钱,你们的火炮本王要了!” 说实话,朱由检看中了这批火炮。 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由于当时火器技术的落后,在火铳发射后有一个延时的再填装时间,蒙古,后金军队往往利用这一时间采用轻骑冲击的战术,明军往往大败。 将领素质的低下阻碍了火器威力的发挥。随着火器威力的增大,战斗队行疏散,战地范围扩大,战斗指挥方式相应地起了根本的变化。 冷兵器战斗要求于战斗指挥员的是亲自领导所属军队向敌人冲杀,而一次战斗的胜败,也往往直接决定于这种兵对兵、将对将的搏斗。 但是自从火器大量应用于战斗,其杀伤力十百倍与往昔,而日益增多的不同火器,其性能和用途又各有不同,如何组织运用这些威力去争取胜利,就成为指挥员的重要职责。因此,指挥员已经不是亲自杀敌,而是要冷静的判断情况,不断地适应情况变化,正确定下决心,及时组织自己的力量,投入有利方向去夺取胜利。 也就是说,谁能有效组织火器的运用,谁就能取得胜利。但明朝将领除了戚继光,俞大猷,孙承宗,袁崇焕等极个别将领外,大多不能认识到这一点。 不能够明确认识到火器的作用,反而将错误的将一切战败的责任归结为火器不方便的原因,错误的停掉了火器的研发,拒绝了新式火器的进步。 现在女真人的八旗骑兵纵横辽东平原,明军的步兵,骑兵远远的不是对手,军队的战斗素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提升上去的,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女真压制,强大的火力这个是必不可少的。 朱由检想用红夷大炮的来帮助辽军守城,只不过皇帝被炸膛给吓怕了,是不可能喜欢这种危险品了,只能由自己来出这次钱了,当然,八万七千两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朱由检也掏不出这么些银子来。 一听朱由检想要买下这批火炮,约翰逊很高兴,反正都是卖,卖给谁都一样。 约翰逊道。“信王爷的眼光太好了,我们的火炮是最好的火炮,既然信王爷喜欢那我们就便宜您五百两信息好了,收您一个实惠的价钱。” 朱由检听后撇撇嘴,八万七千两银子都掏了,还在乎这区区五百两银子?沙滩上少了一块贝壳,森林中缺了一棵树木。皇帝不喜欢红夷大炮,孙承宗很失落,可眼下信王却有了这个意思,他自然不会放过,肯定要撺踀信王买下。 “殿下,买下这二十九门火炮送到战场上一定能够发挥出它的威力,这个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花点儿银子不亏的,何况还是便宜了五百两。” 朱由检心道。敢情这银子不是你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利国是真的有,利我可就不一定了。 朱由检拍着炮膛对约翰逊道。“约翰逊,我们这里有一句话。一分钱一分货,做买卖就得讲究个实惠,你口口声声的说此炮不会炸膛,可是刚才的危险差点儿伤到了我大明天子,这个你要怎么解释?或许你的说法可以说的通,只不过谁有能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发生此等事情。” 约翰逊赶紧说道。“这个可以保证,只要以后填入的火药不会过量,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朱由检又道。“你们的说法很难让我相信,倘若是到了战场上,谁有能够保证你火炮的操作一定能够得当,只怕炸膛少不了。” 操作性的失误这个与火炮本身的质量没有关系,再好的火炮塞的火药太多了,这个一样都会炸膛。 朱由检为了砍价,是无所不用其极,将火炮容易炸膛的原因一股脑的全部揽到了火炮的身上。 约翰逊对汉语还是有一点儿研究的,也明白了朱由检说的这么一通是个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砍价,少花点儿钱而已。 虽然资本家们很不愿意降低自己的价格,每降低一分钱,就是减少一分的利润。但是人在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毕竟眼下在大明除了朱由检这个仅次于皇帝地位的王爷,已经找不出第三个人敢出的起这么高的价钱买下这批火炮了。 约翰逊压根就没有孙承宗这个老头子报什么希望。 约翰逊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好吧,反正你已经将我们最优秀的火炮贬的是一文不值,我们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了,那就这样好了,您是主人,您出个价钱吧,出个我们容易接受的价钱。” 朱由检伸出五个手指摆了摆道。“一共是二十九门火炮,每一门让给我五百两,如何?” 每一门让五百两银子,二十门这就是一万两,二十九门则是一万四千五百两!一下子杀下来八分之一! 这个价钱对于朱由检来说是让步,但是对于约翰逊来说,让出这一万两银子,这个无疑于是杀了他! 约翰逊连连的摇头。“不不不,这个绝对不行,我们只能让出三百两银子,这个已经是绝对的底线了!不能再让了,我们还可以培养你们大明的工匠,让他们也掌握正确操作火炮的方式,一定不会再出现炸膛。” 五百两银子已经是朱由检最大可以接受的范围了,多了也拿不出这么些银两。 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吃亏,也没人愿意少赚钱。 “约翰逊,五百两已经是本王给出的最合理的价钱了,再出价钱就只能比这个要低,不会更高了!” “放肆!我们王爷好心给你们银两,那是抬举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堂堂大明的王爷什么时候与一个外国的商贩商议过价钱。看上他的商品,这是他的荣幸,应该叫入贡! 竟然跟王爷讨价还价,这是好大的胆子。徐应元可不懂的什么叫做买卖,他只知道王爷看中了他的火炮,这是对他的抬举,他可倒好,不乖乖的双手奉上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向王爷要钱。 约翰逊等人不明白徐应元的意思,买东西不就应该是给钱吗? 就是女王买那也得按规矩来乖乖的付钱,听他这话,难道明朝的王爷买东西就应该不给钱吗? “这位公公,我听不懂你话说的什么意思,用你们的话说买东西就应该给钱这是天经地义,而我们为了保证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当然要与你们还价。” “嘿!你们这群红毛子是不是来劲了,看看本公公不教教你们规矩,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朱王爷长了几只眼睛!” 说着徐应元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两根白细的胳膊就要动手与约翰逊干仗! 朱由检觉得他这么做非但感觉不出忠心耿耿的意思,反而有一种丢人的感觉。 毕竟大明是天朝大国,宽宏大量这是一个大国应有的气度。皇帝被炸膛的火炮差点儿伤到,这都原谅了,自己这只是一个王爷,为了三两句话,还要斤斤计较,甚至都要动手打人,这不叫丢人叫什么?“ 徐应元退下!” 朱由检呵斥了一声。 徐应元不敢不听,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 朱由检道。“各位见谅,家奴管教无方,这个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易。本王还是坚持原来的这个价钱,让我五百两!不然本王可以保证,倘若是不按照这个价钱让给我,那么在整个大明都不会有人出价高于这个价钱。” 朱由检敢这么说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老百姓肯定是不敢购买红夷大炮这种要命的东西,至于当官的买了没用,还不如买几幅山水画挂着赏心悦目。 也不是没人不敢买,远在洛阳的皇叔福王朱常洵就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本钱。 不过他的性格与他的父亲神宗皇帝一样,都是个守财奴,宁可将银子烂在家里生锈,也不愿意掏出来买这种放烟花都有危险的红夷大炮。 除非他们能将这火炮运到关外,女真有这本事原价买下来,前提是有这个胆量才行。这一点儿他们也都清楚,不过他们还是不想就这么让价给朱由检,这样做也太亏了。朱由检很有耐心,加价是不可能的,他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耗到底。 “约翰逊,本王是一个讲规矩的人,我的这个价钱已经是很公道了,如果你再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只能无话可说了,东市有一家铁匠铺,实在不行的话,你们也可以将它当成废铁按斤来卖。或许这样,能够卖出一个你们认为合适的价钱。” 九步走大战略 现在本书已经快三十万字了,为了本书,小倌儿构思了一年之久。 设计了三大步九小步,目前为止已经走完了第一步,第二步顺利的起步。只不过这第一步走起来的过程有点儿坎坷。 当然了,这个已经非常的不错了,小倌儿也知足了。 第一大步分为三小步,装孙子,斗阉党,除阉党。 装孙子的时代过去了,王爷也已经成熟了。 接下来的过程要比第一部绝对的精彩,只不过这小倌儿目前的状态而言,想要控制剧情的走向不是问题,只不过这码字的心态已经出了变化,没办法,这都是给刺激的。 新卷新开始就不顺利,悲哀啊。不过还好,这剧情的设计没有问题,小倌儿这个拍胸脯保证,顺便说一句,这信王马上会有更加疯狂地举动,辽东大战也即将拉开帷幕了…… 好了不多说了,最后再来一句给收藏,给推荐吧,咱们现在已经是远远地落后于其他同类书籍了,这个也是上火的原因之一。 所以还是求求各位,给收藏,给推荐吧…… 第九十九章贼心不死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还是卖了算了。本来这批火炮就是从荷兰人手里买来的二手货,虽然少了一万多两,但是这其中的利润也是可观的。 毕竟漂洋过海这也算是一分收获吧,总比要扔到海里去或者是卖废铁要强的多了。想想这些,约翰逊也不再坚持,面对强硬不肯吃亏的朱由检,他也只能认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大明的王爷你太厉害了,那就照你说的这样吧。便宜点儿卖给你们,不过我们要白银现钱,不要银票。” 朱由检点头表示满意,要是他知道这里面还有可以谈判的空间,那么肯定还会继续往下压价。 “要白银这个可以有,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你们这批火炮我要了,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要为我培养出一批能够熟练使用火炮的炮手才能离开。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 约翰逊道。“这个条件我们接受,不过我们一定要白银!” 对于一定要白银这个条件,朱由检也表示理解,明朝钱庄的银票面值也有很大的,只不过银票只能在大明国内通行无阻,国外没有钱庄,外国人不认银票。 如果朱由检用银票结账,那么在他们的手里只是废纸一叠。 黄金的价值也是很高,欧洲人对于黄金是异常的狂热,哥伦布寻找新航线不小心发现了新大陆,为的就是想要找到黄金。 可惜在明朝的流通货币主要为铜和银两种,以黄金为交易的物品不常见,所以在明朝的地位与白银的汇率不怎么高。 想要在明朝与中国人做买卖,这个白银是必不可少的,中国出口到欧洲的茶叶,家具等产品深受欧洲人喜欢。 欧洲出口给中国的工艺品没人喜欢。中国人流通白银,而欧洲人喜欢黄金,而世界上一多半的白银汇集在中国。 欧洲人不得不降低黄金的价格换成白银与中国人交易,然后又花白银将黄金买回来,赔死了! 为了翻转这种买卖上不公平,后来的英国将鸦片输入中国,开启了中国近代化的进程…… 按理说约翰逊用黄金来结算,这样来的更容易些,然后运回国内,这样一来与其他商人在其他的国家相比就能获取到更多的黄金,这样也算是一个一方富豪了。 不过现在的约翰逊已经吃到了与明朝做买卖的甜头,暂时的还不想回国,还想继续留在大明做买卖,那就只能够使用白银了。朱由检与约翰逊达成了协议,最为高兴的就是孙承宗。 他建议道。“王爷,这二十九门火炮你看这样处置如何?十门送去宁远,十门送去锦州,剩下的九门留在京城,加强京城的防备如何?” 孙承宗的处置比较妥当,二十门红夷大炮不可能守住整个辽东,只能将它放在比较重要的城池,协助城防,给入侵的女真以最大的杀伤,至于剩下的九门留在京城无非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朱由检也同意这个做法。 “好吧,那就按孙大人说的办吧,不过留下两门红夷大炮暂时放在我的王府吧,本王还要研究研究呢。” 佛朗机人精于做买卖,也愿意遵守承诺,约翰逊他们留在了王府,为朱由检真的训练出了一批合格的火炮手。 对于朱由检购买红夷大炮的这个动静,确实引起了魏忠贤的注意,不过魏忠贤最近正在忙着帮助高第安置从辽东撤出来的老百姓,暂时没有时间来过度关注朱由检。 相反的,由于高第这次捅出来篓子太大了,接近五六十万的移民需要安置,有的时候天启皇帝并不是不关心朝政的,至少做木匠活做累了的时候,也是看一看奏折的。 为了配合辽东经略所谓的战术需要,皇帝特地从国库里拨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发放给老百姓作为安置费。 魏忠贤扒一层,阉党又扒一层,最后高第截下来一半,最后能有五六万两发送到老百姓们的手里这就已经不错了。 高第自从将指挥部从锦州迁至了山海关,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再也消失不见了,他手上已无一将,赵率教等人听从孙承宗的良言,配合宁远城,坚守名存实亡的关宁防线。 十二万辽军由于军饷问题,已经散掉了七八万人,只剩下不到三五万人还能听从他的指挥。 对于这些,高第并不在乎,只要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哪怕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 二十门红夷大炮从京城送往了山海关,由山海关分成两路分别送去了宁远与锦州。送去的时候,高第并没有多加阻拦,毕竟是来帮着让自己睡安稳觉的。 不仅没拦,而且还帮着朱由检的运输队垫付了这一路上所需的路费,这一点儿他做的还是比阉党那些喜欢落井下石的家伙要厚道的多。 对于这一点儿,朱由检表示喜欢。朱由检忙着与沈万千发财,皇帝忙着木匠活,倒是魏忠贤的阉党最近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有一个人例外——宁国公魏良卿。 自从在信王府门口被燕客好一顿的羞辱,然后就被魏公公给禁足一个多月不曾出门。 而阉党与朱由检这场冲突中,朱由检也表现出了少有的愤怒,一改之前唯唯诺诺受气包的样子,让魏良卿在精神与身体上受到了来自于阉党与朱由检两方面的双重伤害! 一个月的禁足期已经过了,魏良卿也已经消停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不过他的肚量可不怎么大,一直对当日的事情是耿耿于怀。 自己这身为阉党的主要人才,从来都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次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小小的信王朱由检竟然敢与自己作对,明知道自己是九千岁的干儿子,还好对自己大打出手,此仇不报,妄为人也。 在禁足期间,魏良卿琢磨出了一百种对付朱由检的手段,被魏忠贤得知以后,狠狠地将他给斥责了一番。 在着急上火之下,魏良卿居然病了,病重期间,满脑子都是花如月天仙化人般音容笑貌与那窈窕有致的身姿,再一看自己家里这一群所谓的徐娘半老功夫高超的妇人是怎么也敲不上眼,直接一股脑的全都给轰了回去。朱由检也算是间接的帮助魏良卿扭转了审美观。 心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禁足期一过,贼心不死魏良卿又打起了花如月的主意。 这次他不再那么鲁莽行事,这次他找来了阉党第一有地位的顾秉谦作为军师当参谋出主意,两人虽然同是阉党,但是从来都没有不给钱就办事的好事。 为了请顾秉谦出个主意,魏良卿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顾大人,帮帮忙,信王欺我太甚,连看中的女人都被他给抢走了,义父非但不帮我,而且还指责我不该招惹他,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魏良卿讨好顾秉谦,亲自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顾秉谦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道。“宁国公啊,不是老夫不帮你,九千岁都已经放下话来了,不许招惹信王爷,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又如何?” “哼!放他一马,这话说的倒轻巧,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魏良卿生气的道。“自从跟了九千岁,还未曾被人如此瞧不起过呢!王爷那又怎样?能厉害的过九千岁吗?我不管他是什么王爷还是皇子,总之我看中的女人,我是一定要定了!再说了,我与朱由检的恩怨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通的,让你来就是帮忙出个主意,你也不用担心掺和其中。” 顾秉谦摇了摇头道。“宁国公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同是九千岁的人,有困难理应互相帮助,应该不分彼此,你这么说话,这不就是见外了吗?” 拿了人家的银两,这自然要说点儿好话听听了。 顾秉谦都已经这么说了,魏良卿不悦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 顾秉谦随后又道。“信王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与他争气并无好处,先前的信王乖巧的很,并未被九千岁放在眼中,只不过最近这几个月以来,信王屡次与九千岁作对,他这做的也太过分了些,不该管的要管,已经让九千岁烦心了。倘若是这个时候你能让他吃点儿亏的话,这个说不定倒也能说得过去。” 一听这话有门,魏良卿拉着顾秉谦的袖子急切的问道。“快说快说,怎样才能让那小娘子落到我的手里,狠狠地收拾朱由检一顿,而且还能得到义父的默许!” 顾秉谦毕竟不是崔呈秀,崔呈秀是一肚子的鬼心眼,整人的坏主意太多,而顾秉谦之所以能够担任内阁首辅这个职位,是因为与他相比,他的大智慧多一些,不然大明朝早就乱了。 而顾秉谦不能够像崔呈秀一样成为魏忠贤的贴身心腹,其原因也在这里,因为顾秉谦的大智慧说不到魏忠贤这个小心眼的泼皮无赖心里去。 不能与九千岁尿到一个壶里去,这也是顾秉谦做人最失败的地方。 第一百章强抢花如月 按理说这种阴人的把戏由崔呈秀来搞会更适合些,但是前不久与崔呈秀闹了一点儿不愉快的小矛盾,魏良卿果断的绝了请求他来帮助的这个念头。 顾秉谦不愧是有大智慧的聪明人,说的和做的与崔呈秀相比就是不一样。心思缜密,条理通顺,知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对策。 顾秉谦明白朱由检是皇家贵族之后,说话行事肯定不会像魏良卿一样毛毛躁躁,对付朱由检那就不能用市井泼皮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手段,否则只会是适得其反。 顾秉谦在一边苦苦的思索对策,要么就不动手,要么就狠狠地教训他一番,而且还不能给他留下把柄,让他有苦难言。 而魏良卿就在一边焦急的等着顾秉谦想办法,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顾秉谦依然是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头绪的样子,顾秉谦等的了,但是魏良卿本来就是一个坐不住的急性子,他可是受不了了。 “顾老头,你都已经想了老半天了,到底是有没有谱?实在是不行,把钱还我,我这就去找别人想办法了!” 顾秉谦睁开眼睛说道。“宁国公莫要着急,老夫已经想出对策来了,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魏良卿赶紧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顾秉谦对面。 “信王不是别人,他是当今皇帝的五弟,皇帝对他的宠爱你也已经看见了,他的后面站着皇帝,信王是一个轻易得罪不起的人物。九千岁都要顺着他三分,不与他争执,虽然他屡次开罪九千岁,但九千岁仍然没有打算收拾他。此人心计算不上缜密,也没有刻意做些什么,但是他所插手的每一件事都是九千岁势在必得。 他已经惹得九千岁不痛快了,教育他一下是早晚的问题,不过教训信王,除了九千岁,你我都没有这个资格!” 顾秉谦分析了一顿,最后得出的结果更让他失望。要是这么个说法,干脆直接请九千岁出手算了! “莫要着急,听我说完就是了,虽然我们不能直接动他,但是我们可以从其他的地方下手。” “其他的地方?哪里?” “刚刚听你说了,信王在宜春楼里包了一个名叫花如月的头牌,这个头牌尚在宜春楼里。我们可以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下手!”“从花如月的身上下手?那应该怎样?杀进去将人给抢出来?这样也可以?” 一提到花如月,魏良卿只觉得浑身是热血沸腾!可算是有门了! 这下子是真的可以摆弄朱由检一顿了! 顾秉谦鄙视的瞪了魏良卿一眼,这家伙真的就是胸无大志,一点儿心眼都没有,眼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真心的不知道魏忠贤是怎么瞧上这么一个人物的! 顾秉谦帮他出主意,确实是在帮他抢女人,不过更多的却是在帮助阉党收拾朱由检这个算不上是心腹大患的心魔。 通过女人敲打一下朱由检这个倒也可以,听说朱由检很是宠爱这个名叫花如月的风尘女子。 将花如月从朱由检的身边抢走,狠狠地将他给打击一下,让他知道阉党厉害,这才是顾秉谦的目的所在。 不过顾秉谦低估了花如月在朱由检心中的地位重要性…… 魏良卿迫不及待的问道。“快说,快说,应该怎么办?” 顾秉谦道。“这个我们要慢慢的谈。首先我问你,这个青楼是一个什么地方,是一个供男人消遣游戏的去处,青楼里的女子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是一群给钱就是爷的风尘女子。王爷再怎么宠爱那个花如月这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谁出价高,谁来睡!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信王错就错在了他对一个风尘女子动了真感情。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既然同是青楼女子,不管信王是真的看中了还是假的看上了这个女子,只要她在青楼一天,那她就是红尘女子!宁国公便可如此……” …… 顾秉谦的馊主意出得果然是好,魏良卿怀里揣上银两,带着一队人马赶去了宜春楼。 按照顾秉谦的策略,这个陪谁睡不都是一样睡,既然给钱那就可以领到家里去,朱由检既然不肯往家里领,那就不要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这么想的,很快的就赶到了宜春楼,一见宁国公杀气腾腾的来了,青楼里的客官们纷纷做鸟兽散。整个青楼都被空出来了。 “呀!这个……这不是上次的那个宁国公嘛!妈妈……” 姑娘们认出了这个曾经差点儿要了她们性命的那个宁国公! 老鸨子是青楼最大的,这个时候自然要出来挑大梁了。 “老鸨子!赶紧给本国公滚出来!” 魏良卿领着人一脚将大门给踹开,大大咧咧的喊道。 老鸨子战战兢兢的领着一群姑娘们迎了出来,老鸨子心里叫苦,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上次还不算,这次又来了!不是事情已经摆平了吗? 现在朱由检不在,老鸨子心里也没底,魏良卿一进门口,老鸨子就猜到到了他此番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魏良卿将一把银票拍在桌子上,环顾一下四周,不见花如月人影。 “老鸨子,你可看好了,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全都给你,这是给花如月姑娘赎身用的,从今以后,花如月就是我的人了!” 要是搁在平常的时候,老鸨子会乖乖的把钱收下,将花如月送上去,现在却不一样了,朱由检强大的威慑力毕露无疑,当日魏良卿甩了自己大嘴巴的清脆响声依然还在。 虽然现在老鸨子害怕,不过想想朱由检这个更厉害的人物是自己的后台,这还怕个毛线!相比之下,还是朱由检更加的厉害些,老鸨子顿时硬气起来了。 “哎呦,这位不是宁国公嘛!你说来就来吧,干嘛还要讲究这么大的排场,真是的,将我们的客人们都给吓跑了!” 魏良卿不知道老鸨子的胆量从何而来,竟然敢与自己面对面的说话,这简直是千古奇闻,一个小小的老鸨子竟然敢直面宁国公!魏良卿不屑的道。“哼!来不来是本国公的事情,本国公现在忙的很,花如月在哪里?赶紧将她带出来,我要带走!” 老鸨子强做欢颜,鼓起勇气勉强道。“哎呦喂,宁国公这是说的什么话,忙的话那就不要过来了,免得说老鸨子这里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要姑娘我们这里有的是,只不过承蒙宁国公的厚爱,这个如月姑娘您是带不走了,但是其他的姑娘还是可以的,比如说您上次送来的那些姑娘……” “嗯?她们怎么了?难道你让他们出去接客了!” 魏良卿的脸色变的十分的不好看,如果老鸨子点一下头,魏良卿不敢不保证他不会一刀砍死她! 谁让她敢给自己戴帽子的!还好老鸨子的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您送来的那一批姑娘年纪还大,长的也不怎么出色,我们的客官也看不上她们,干起活来也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将老鸨子我给愁死了! 打着牵着都不肯干活,这不都被老鸨子我给罚去刷汗水桶去了吗!您要是还喜欢的话,只管领回去就是了。” “找死!” 魏良卿气急了,狠狠地一巴掌将满嘴胡言乱语的老鸨子给打飞了出去!老鸨子在飞出去的一刹那间才想明白了,宁国公不是自己这号人物能够得罪的起的。 他怕朱由检那是因为朱由检的身份摆在那里惹不起,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老鸨子而已,他怕的不是自己! 老鸨子的脑袋瓜子碰在了宋代景德镇官窑两童子采莲彩绘青花瓷花瓶上,破碎的花瓶将老鸨子的脑门给嘅出了一条深深地豁口! 姑娘们都被吓坏了,惊慌失措的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宁国公杀人了!” “给我砸!倘若是交不出花如月来,就给我全都砸了!”魏良卿恶狠狠的说道。 跟着他一起来的家丁们抄起木棍四散开来,将宜春楼一顿打砸!花瓶,碗碟碎了一地,山水字画也被撕的是七零八落,就连人也没有放过,三五个宁国公府的家丁抓住一个跑堂的,按倒在地上就是一顿狠打! 他们不怕闹出人命来,任凭他们被打的是鬼哭狼嚎,哭天喊地,也没有放轻,反而打的更重,宜春楼里仅有的几个男丁被打了一个半死。 老鸨子脸肿的老高,嘴角也流出了血丝,幸好小命够硬的,不然被魏良卿这一下子不打个半死才怪呢! 老鸨子虽然惊慌,但是并没有被打懵了,她怀里紧紧的搂着三四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她心里明白,只要朱由检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一定会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 但是这个前提是自己必须有命保住才是,所以让他们砸就是了! 楼下的打砸声音惊动了楼上的花如月与燕客,花如月疑惑的向楼下看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 “呀!他怎么这又来了呢!不好!出事了!” 花如月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说着就要下楼去救人…… 第一零一章炮轰宁国公! 燕客将花如月看住,制止了她这种鲁莽的行为。燕客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后低沉着嗓音道。“这个时候你不要出去,出去也是于事无补,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你,而你出去的话,正好中了他们的阴谋!” 花如月着急道。“倘若我躲在这里不出去的话,恐怕老鸨子他们就要倒霉了。” 朱由检不在这里,燕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朱由检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自己收拾他们不是问题,可这样一来就又会给朱由检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将燕客给为难住了。 “当日就不应该听王爷的话将他们放走,这下好了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下又被他们给找上门来了!现在我护着你从后门离开这里,然后一直往北跑,看到一所高门大院,然后直接进去,千万不要出来,老鸨子她们这就交给我来救就是了。” 说着燕客拿起宝剑就要下楼去,但是花如月却否定了她的这种做法。 “不必如此,我也已经看出来了,今天他们这是算准了朱公子不敢出手这才过来的,倘若朱公子若是在这里,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你一个人也不是他们这一群人的对手,如果我跑了,他们抓不到我,肯定会为难老鸨子他们的,不妨这样,我出去让他们抓住,你去通知朱公子在最短的时间来救我,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放过老鸨子她们了。” 花如月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燕客很敬佩,但是燕客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花如月若是送上门去将会如何,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这个风险万万冒不得! 他是为朱由检办事的,而他的指责现在就是保护好朱由检的女人,这一点儿都做不到的话,那以后也没脸在朱由检的手下混下去了,所以花如月的这个想法燕客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现在你最重要,你要是出了事情,王爷这边不好交代!赶紧离开这里我马上去救人!” 燕客的本事花如月清楚,十个二十个的或许燕客不会放在眼中,但是这可是五十一百人!一人抱一条大腿就够燕客吃一壶的了,更何况他们的手里这也都有家伙。真的要是打起来,这个谁输谁赢一眼就见分晓,这个还用多问吗? “啊!”楼下传来一声惨叫,燕客与花如月赶紧的看去,一个与花如月交好的姑娘腹部流血不止,双目惊恐的睁着死在了魏良卿的刀下! “妈的!魏良卿这厮居然真的敢动手杀人!岂有此理,看我这就下去剁了他!” 燕客也急了,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有气洒在别人的身上,拿别人来当出气桶的人,这种人与畜生没什么两样。花如月不再多说什么了,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趁燕客不注意就冲出了房间去! “哼哼!老鸨子你给本国公看清楚了,在一柱香内再不交出花如月,这个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魏良卿擦干了刀上的血迹,先前的硬气劲已经全都没有了,老鸨子哭着抱着被魏良卿一刀给杀死的姑娘哇哇大哭。 “国公爷……您饶命啊……这花姑娘真的不是您能够养得起的,她是……朱公子的人,倘若是我们将花姑娘交到了您的手里,朱公子那边老鸨子我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还请你……大发慈悲,饶过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吧……呜呜……喜儿啊……喜儿……” “我呸!”魏良卿恶狠狠地盯着她。 “什么狗屁的朱公子,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到是要看看这个朱公子厉害还是我这个国公厉害!实话告诉你!你说的那个什么朱公子,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是!当日没有与他多计较,那是看他年级尚小,还有崔大人在一边拦着,不然的话,你那所谓的朱公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钱已经扔在这里了!我在加五百两银子!花如月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倘若今天我见不到她,那你们就直接等死就行了!”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还不交人是吧?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 “住手!” 就当魏良卿刀刃即将刺进老鸨子心房的那一霎那,一声娇叱声制止了他的行为,魏良卿回头一看,花如月俏丽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这下终于出来了。“如月你怎么出来了!妈妈帮你拦住他,你赶紧快跑!” 老鸨子真的着急了,她虽然怕死,但是更不愿意让花如月落在魏良卿的手里。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永远的躲在这个青楼里,任凭你的姐妹们被我宰杀呢!还好,你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赶紧的跟我走吧,不然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小命我可就不保证了!” 花如月咬着嘴唇看着被魏良卿给一刀捅死的那个姑娘。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这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与自己交情最好的姐姐,虽然身落红尘,但心比天高,知书达理,有情有义,却死在了魏良卿的刀下。 花如月又看向老鸨子与一干其他的姐姐妹妹们,她们虽然处在屠刀的死亡威胁下,但是都努力的摇头不要让自己跟着魏良卿离开这里。这个怎么能让花如月放心的下呢!哪怕是今天能够躲过这么一劫,日后这个心里也不会安宁的。 花如月扭头看着魏良卿神情复杂的道。“你让你们的人全部离开青楼,我自然会跟着你离开,不然的话,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别别别!千万别!我这就让他们离开就是了,这种自杀的傻事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有的性子刚烈的女子就是这般,看花如月这样子,想必肯定是一个说的出做得到的人,若是他真的一头撞死在这里,那么自己这一天不就是白忙活了吗!事情已经到了闹出人命这种地步了,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顾秉谦的计划,魏良卿心里也明白想要简单的手长这已经不可能了。除非能够赶紧的将花如月弄成自己的女人,也就只有这样方才给人家一合理的借口,不过这样一来与信王的矛盾是彻底的就给闹翻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如月姑娘已经发话了吗!还不赶紧的出去,难道要等着本国公来亲自撵你们出去吗!” 五十多人呼啦啦的全都出去了,留下了一个一片狼藉的青楼。魏良卿做出一副笑脸,色眯眯的瞧着花如月。 “如月姑娘,这个轿子已经在外面了,还请姑娘您能够移步,随我去国公府上去居住几天,到时候咱会直接给你一个名分的,这种地方以后就再也不用来了!” 花如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的走出了青楼,踏上了魏良卿准备好的花轿上。…… 花如月下楼后,燕客懊恼自己没有及时的出手将花如月给拦住,为了避免犯下更大的错误,燕客赶紧的回了王府在第一时间就将花如月的情况通知朱由检。 此时的朱由检正在王府里悠闲地品尝着啤酒作画,一幅锦绣河山春光图即将完成,却被火烧火燎的燕客给打断,就这样作废了。 但是朱由检并没有懊恼,因为燕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样的情况,除非是碰到了一个比他自己武艺还要高超的好手,或者是遇到了紧急的事,相比之下,应该是第二个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下。 “怎么了,燕客?有什么事情把你给急成了这副德行?” 朱由检放下毛笔,递给燕客一碗啤酒,燕客一口将啤酒给灌下去,冰凉的酒水将心头的那股子焦急劲给压了下去。 “出……出大事了!花如月被宁国公给抢走了!” “什么!”朱由检惊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保护如月的吗!怎么如月又被抢走了呢!” 燕客无奈的摇摇头,将事情的原本给朱由检说了一遍,朱由检生气了,狠狠地将酒碗给摔在了地上!怒道。“好你个魏良卿,见你信王爷爷是好欺负了不成!接二连三的羞辱本王!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朱由检喊出了与魏良卿同样的口号,花如月都已经被阉党的人给抢走了,这下子是真的没有隐忍的必要了,倘若是再不狠狠地反击,就真的被阉党的人给当成软柿子捏了! “燕客!吩咐下去!命令府上所有的男丁,包括太监,全部带上家伙,一同随本王杀去那什么宁国公府!将如月给抢回来!” 朱由检终于决定不再隐忍了,打算与阉党面对面的较量了,这让燕客感到很开心,王八终于要神头了,这下王八不叫王八,神鬼变甲鱼了! 燕客犹豫道。“只不过这宁国府上上上下下不下几百人,而我们王府一共才不到一百人,男人加太监六十人差不多,这怎么和他们打?” “怕什么!我么不是还有一门红夷大炮吗!把它给我运出来!本王要让他尝一尝炮子的威力!” 第一零二章决裂 魏良卿早就防到了朱由检将会有救人这一手,毕竟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谁也不愿意这么拱手送人。 回到国公府以后就将大门紧锁,整个国公府戒备森严如临大敌!防火防盗防信王!魏良卿将花如月请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面,房间的外面全都是魏良卿的贴身护卫,将花如月团团的包围在里面除非她是长了翅膀,否则是休想踏出这王府一步! 花如月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不过她并不后悔只身踏入虎穴,起码自己的付出并不是没有收获的,将老鸨子他们从魏良卿的狗爪下救出来这就是成功。 花如月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如果朱由检不能及时的赶过来的话,恐怕自己也就只是剩下一条死路可以走了,花如月自认为谈不上是什么良家贞烈女子,可是宁可一死,也不愿意让魏良卿这种狗贼占了身子。 花如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一套桌椅板凳和一块铜镜以外,别无他物。看来这个魏良卿是早有预谋的,凡是有关铁器的危险物品,一律不准在这个房间里出现。倘若是这般撞墙寻死,恐怕这个难度很大,八成只会晕过去,冰凉的剪刀已经被捂得有些发热了,花如月暗下决心,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捅死魏良卿的话,那就抓紧时机自尽! 花如月坐立不安的坐在了凳子上,静静的等着魏良卿的过来,她现在并不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的,起码还能够朱由检拖延时间。 魏良卿这个时候没有过来,那是因为他去忽悠顾秉谦去了,要知道魏良卿完全没有按照顾秉谦的意思来,都已经闹出人命来了,魏良卿若是实话实说,免不了会被顾秉谦劈头盖脸的骂上一通! 当然了,魏良卿也不愿意去触碰这个眉头,只能好话说尽将顾秉谦请出国公府再说。本来顾秉谦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现在魏良卿都已经下逐客令了,顾秉谦站起身来将茶水一口气喝尽,拍拍屁股就离开了这里。 “那个小贱人现在已经回房间了吗?” “启禀国公爷,花如月那个小贱人就在您准备的那间房子里,不过这个小贱人也挺识抬举的,知道自己跑不了,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国公爷去宠幸她哩!” “哈哈哈!本国公就知道这个小娘子不敢跑!” 魏良卿开怀大笑,想想花如月在自己身下承欢尖叫,就觉得是热血沸腾!朱由检啊!朱由检!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一直压着本国公一头吗! 现在好了,就连你最喜欢的女人马上就要被我给玩弄了!看你怎么办吧!哈哈哈! 魏良卿站在大门口大声的对国公府的人训示道。“传我命令,从现在开始,国公府一律不准外出,也不准让任何人进来,除了九千岁的人以外,其他人接近门口一律给我杀无赦!都听明白了吗!”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魏良卿绝对不允许发生任何的意外,一丁点的意外也不允许出现!哪怕真的是魏忠贤来了,魏良卿恐怕也会借口生病拖延他几个时辰。 此时的朱由检骑在高头大马上两脚踩在马蹬子上晃晃悠悠的,若不是有燕客牵着马,早就给摔下来了。朱由检身穿铠甲,一口宝剑挂在腰上,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先皇帝明成祖驰聘疆场那种风韵确实一点儿也没有在他的身上体现出来,龙生九子,一辈不如一辈,能够骑得上马就已经是不错了。 在朱由检的后面,跟着的是三匹马拉着一口红夷大炮,在后面就是府上的一干家丁了,浩浩荡荡的五六十人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一脸不善的向宁国公杀去,就在听到花如月被抢的这个消息后,朱由检料定魏良卿绝对不会在宜春楼多做停留,一定会回府的。所以带人直接来到了宁国公府,果不其然,大老远距离宁国公府还有三百多米远的地方,正好看见了魏良卿下命令关大门,这让朱由检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来得及时,花如月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驾!” 朱由检策马上前去叫门。“里面还有喘气的没有,有的话赶紧回去通报你们家国公一声,你们家信王爷前来索人,倘若是不将我的女人交出来的话,就休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和魏良卿想的一样,反正这事情都已经闹得很大了,也没有必要在互相的照顾对方的脸面了。朱由检也没有必要与他客气什么了,反正过了今天以后,可以说是彻底的与这个宁国公决裂了,说的大一点儿,倘若是魏忠贤还要像是上一次一样袒护魏良卿的话,那么与阉党的这个微妙的关系也将会不复存在了。 从墙头上出来三个人,对着大门外的朱由检吆喝道。“信王千岁您还是请回吧,我们国公爷已经说过了,今天一天不见客。还有国公爷有令,今天不许开门,凡是硬闯者一律杀无赦!” 威胁!这就是威胁!这是对一个王爷赤果果的威胁! 明知道大门外的这个人是王爷,居然还敢说出杀无赦这种话来!这根本就是没有将朱由检放在眼里的意思! “哼!你们说不让进就不让进,真的将本王当成灰了,本王今天这就要硬闯了!” 朱由检驱马直冲大门,墙头上的三个人见朱由检不听劝,感到十分的为难,毕竟朱由检是王爷,轻易地得罪不起,但是魏良卿的话也不能不听。三个人拿出弓箭,一人一箭射向朱由检的马!箭尖直接扎在了朱由检座驾的马蹄子边,没有伤到朱由检,却惊到了马儿,马一受惊,一下子就将背上的朱由检给摔了下了,大冬天的冰天雪地,朱由检虽有铠甲护身,但也在地上摔了一个不轻! “你……你们几个真是大胆!竟然敢对本王出手!看来你们真的是不将本王爷放在眼中!你们意图不轨!”躺在地上的朱由检忍着背上的剧痛,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对着墙头上的三个人骂道。 墙头上的人无奈的道。“王爷您就体谅小人一下吧,我等也是奉了国公爷的命令办事,您要是硬要闯进来,让我们这是十分的难做啊!您还是请回吧,过了今天,我们几个明天就去您的王府负荆请罪,您看如何?” “放屁!你们一个个不识抬举,要是本王将你们的女人抓到我的王府里,让你们明天来领回去你们觉得可能吗!好了你们三个人的样子我已经记住了,待会儿我进去以后,你们三个人是必死无疑!不要以为本王是在开玩笑!” 放完狠话,朱由检捂着受伤的后背就向燕客他们走去。不能再与他们废话了,这样做只会是给营救花如月平添了几分危险,他们都是一群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家伙,想要让他们服软就只能来玩硬的了! 墙头上的三个人还不明白朱由检这是说的什么,都已经说了不让进了,难道他还想飞进来不成?再说了自己这三个人都是为宁国公办事的,也不相信宁国公会随便的将自己这三个忠心保卫他的人就这么交给朱由检随便的处置。 朱由检上前叫门的这段时间,一同前来的约翰逊已经将红夷大炮里上满了火药,十几斤中的石头炮弹和铅子也已经填充了进去,长长的引线也已经拉出来了。 只等着朱由检一声令下,这个大炮随时就能够将宁国公府给炸成一堆废墟! “王爷,咱们这真的要用这个玩意吗?这宁国公可是阉党的人,更何况魏良卿还是九千岁的侄子和干儿子,要是将他给得罪透了,九千岁要是怪下来,这对我们可是不好的。不放我们还是回去慢慢的商量,不然我们就进宫去找陛下支持公道,这样起码也要比我们自己动手也好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许应元担忧的问道。 他是真的害怕阉党,他可不这么认为凭借着信王府的这几十个人就能与阉党的官爷爷们对抗,充其量连个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许应元也是纳了闷了,朱由检只是一个王爷,过几年就要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京城的一个混吃等死的王爷,朝政与军事上的问题都与他没有关系,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闲人居然还能与阉党扯上关系,而且还闹到了今天这种炮火相向的局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指引,让两个处在平行线上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物硬要走到一起? 还是天真不懂事的有些胆小如鼠的王爷因为他的虔诚和聪慧得罪了女神的情敌厄运使者,为了惩罚这个与中国政治走向没有关系的小人物,将另一号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皇帝第一老子第二的帝国第二号人物安排到了他的身边,使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一零三章反阉党! “阉货闭嘴!本王如何办事,还用不到你来教!” 朱由检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抓住谁就骂谁,也不管对方是那一边的人。 至于今天打完这一炮后的后果,朱由检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魏良卿是魏忠贤的侄子和干儿子,两层身份摆在在这里,于情于理,魏忠贤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起码在很快的的时间里魏忠贤就会赶过来。 但是如果今天不能够将如月从阉党的手里救出来,这一辈子良心难安,堂堂的一个王爷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那也就别当皇帝了吗,趁早在信王府的门口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这样一来也免得什么崇祯皇帝是什么最复杂的人物了,一切的谜团也就不复存在了。 “燕客,红夷大炮准备好了没有!” 燕客点头道。“王爷放心便是,这大炮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下令,我们便能够为东林党死去的忠臣们报仇了!” 到现在燕客也还没有忘记为东林党人雪恨的念头,不等朱由检说话,燕客便将火把点上,一米多长的引信嘶嘶的冒着火星。约翰逊想起试射火炮那天的意外,一把将朱由检拉得远远地,躲到了五十多米远的一所民房里面。 “约翰逊你不是说你的大炮不会炸膛吗,这你害怕什么!” 约翰逊小心的道。“王爷殿下,这个小心没打错,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个火炮炸膛的可能不大,但是也难免你的手下填充火药过量,这个还是小心最好。” “没胆量!”…… 燕客点燃了红夷大炮就被徐应元拉到远远地地方去了,当引线燃尽,红夷大炮发出一声雷鸣般的轰响,整个炮身都往后面移动了半米。 炮膛中的炮子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宁国公府的院子中,伴随着爆炸的响声是一些人的惨叫声。 “你妹的,我让你这老小子轰大门,没让你轰里院,要是炸伤了我的如月,我连你一块杀!”没有正中目标,朱由检气的是对约翰逊一顿拳打脚踢!…… 在宁国公府里面,对待花如月从不从,强不强上的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魏良卿是表现出了超强的耐心,错误的判断了形势,认为花如月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对付一个流落红尘的女子,自然不需要费太多的功夫,多花一点钱就好了。 从府上挑了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婆子,带着一箱子金银首饰来劝说花如月,让她尽快的从了自己。 花如月闭着眼睛背坐在凳子上,在她的对面一个老妪乐呵呵的把玩着箱子里的金银首饰,将一串串的金银珠宝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哎呀呀,看看咱们的宁国公大人对你这妮子可是多好啊!这些宝贝拿到市面上起码能买个五六千两银子,咱们的宁国公大人将这些宝贝送给了你,这可都是眼睛都不再眨一下的。要是我有一个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说什么也要塞到宁国公的床上去!” 花如月瞧都不瞧这些东西一眼,倘若她真的对这些东西上了心,那她对于朱由检来说那就是真的没有救得必要了。 她冷哼道。“哼!永乐二十年交趾国进贡的红珍珠,永乐十一年勃泥国进攻的玛瑙项链,这些都是珍藏于大内国库的宝贝,从来都是皇家的私人宝藏。呵呵只是不知道这什么时候却成了宁国公家的物件了,稀奇稀奇,这真是稀奇。” 老妪脸上一僵,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不怎么见过世面的乡村来的野丫头,却不成想到只是撇了撇就能够清楚地说出这几样东西的来历,看样子这还是有两分见识的人。 “哎呀呀,姑娘这真是好眼力,这些东西就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能把这些东西从圣上的手里拿来,这自然是皇帝陛下赏给宁国公大人的了。姑娘倘若是能够就这么跟了宁国公大人,这一辈子可就是享清福喽!”“呵呵,享清福?” 花如月不屑的道。“我看这不是什么陛下赏赐的,而是那个劳什子什么魏九千岁赏的吧!哼!我不管你此行过来那是因为什么目的,总之你出去的时候告诉你那主子一声,我花如月随时流落风尘的女子,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动的了的,我是王爷看中的人,除了王爷谁敢碰我一下这就是死!” 这还是花如月第一次威胁人,至于朱由检的身份她早就猜测出来了,能够让阉党忌惮而且被魏良卿三番五次找茬的人,这个京中皇族里面,这除了信王朱由检这个乖孩子以外还会有谁呢!但是她虽然已经猜了出来,但是并不敢保证猜的是真是假,知道今天魏良卿这又找上门来,燕客让她跑路的那个方向,除了信王府还有哪里会是魏良卿不敢进的地方呢! 老妪惊讶的望着花如月那清冷的面孔,仿佛是那高高在上不染红尘的仙子一般,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弯弯的眸子中冰冷的眼神,似是在鄙视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妇人,来自于王爷这一方面的精神压力,不禁让这老妪有些退却了,他只是一个在宁国公府打工的老妈子,自然无法与王爷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相比。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同时一个不善的声音传来。“哼!什么高高在上的狗屁王爷,告诉你,你那所谓的什么王爷,他在我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魏良卿一直都在外面听着,满希望还以为通过这个同是过来人的老妪能够劝的花如月回心转意,乖乖地从了自己,这倒好金钱攻势居然没有发挥作用,而且还让这婊子把自己好一顿损!魏良卿受不了了,看来这一招对这个死心眼的女人根本就起不了什么效果,一怒之下,一脚将门给踹开闯了进去。 “参见宁国公!”魏良卿一巴掌甩在老妪的脸上,将老妪摔倒在地。“去你的老婆子,一点用都没有,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赶紧的给本国公滚出去!” 老妪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的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花如月与魏良卿两个人。 花如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魏良卿。 娇滴滴的冷笑道。“哼!魏大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人家还以为您能够候上几天,让人家想个清楚再说,想不到这才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这您就等不了了,还是不如我家王爷有耐心。” 要是说花如月不害怕魏良卿这是扯淡!花如月怕的是就魏良卿兽性大发,一下子将自己给扑倒在这里,连给朱由检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如此的讽刺魏良卿,这纯是没话找话来聊,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给朱由检多拖一段时间。魏良卿被花如月的话给刺激的是火冒三丈! 猛的上前一大步,一把攥住了花如月娇小纤细的手腕,恶狠狠的道。“你个婊子,不要以为傍上了信王这棵大树,本国公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本国公倘若是真的想要弄死朱由检,这就是喘口气的功夫,若不是因为有崔呈秀这厮的阻拦,若不是有九千岁的命令,小小的信王早就死在了我的手里了!哪里还有这么麻烦的事情!” 花如月的手腕只觉得被魏良卿握的生疼,但是她并没有叫喊出来,而是毫不畏惧的看着咫尺之间的魏良卿。 “呵呵,这简直就是千古笑话,堂堂的信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明朝皇帝的唯一兄弟,享受着世间无比的荣耀,居然还要受你这么一个掉在人堆里就找不见的国公的威胁,这传出去的话,谁会相信呢?你信吗!” 听到这里,魏良卿是哈哈的大笑。 “哈哈哈!花姑娘,我看你是跟着朱由检这小子的时间太长了,就是你自己的判断也受到了影响!” 这时候,魏良卿松开了花如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哼!这里也没有外人就是让你知道了也无妨,这大明朝的皇帝是朱家的不错,可是这究竟掌权的是谁,这个你我的心里,还有天下人的心里都清楚,是我义父,也是你们口中的九千岁,皇帝的作用只不过就是做做木匠活而已。这朝廷上除了那几个不怎么合作的哑巴以外,那个不是效忠我义父九千岁的,只要我义父愿意,这个朱家的天下随时都能够改姓魏!” “哼!哪又怎样!魏忠贤不过是一个被阉了的太监而已,这皇位被他给篡了去,这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花如月的心里也被深深的震惊到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从魏良卿的口里套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这阉党的权势果然是非同一般! 虽然实际的情况与魏良卿的话差距很大,但是如果再没有人出来阻止阉党的话,那么也距离魏良卿说的也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花如月已经开始怀疑,这朱由检究竟有没有本事将自己从魏良卿的手里救出来了! 第一零四章王爷雄起了! “哈哈哈!阉货那又如何,不怕告诉你,我就是魏忠贤的亲侄子,是他的本亲!若是篡了这朱家的天下,等过几年我义父归天,这天下就是我魏良卿的了,哈哈哈!” 也就是见花如月成了自己的掌上之物,逃不掉的,这才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来与她听,就是花如月知道了那又能怎样,倘若是敢跑,一定是一具女尸! 花如月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将这番话给套了出来,现在花如月已经明白魏良卿为何会如此的肆无忌惮了,屡次三番的坏了魏忠贤的意思,没有被杀人不眨眼的魏忠贤给干掉,最重也不过只是责骂两句,原来这魏良卿早就已经是魏忠贤内定的继承人。 偌大的一个阉党集团既然不想这么散掉那就必须要联系起来,而这个联合的关键就是一个主心骨,一个大家族的传承离不开一个年长德高望重的长者,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阉党集团,魏忠贤也肯定不希望等自己死后就这么散掉。也不希望自己的阉党集团将来交给一个外姓人的手里,哪怕是如同崔呈秀这样的心腹也不行,毕竟这都是外人。 魏良卿这人再怎么不是东西罢了,他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努力的培养一番还是要接手自己的一切的,所以魏良卿从来都是将自己当成阉党的第一顺序继承人来看待,在他看来不管是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九千岁都会来帮自己擦屁股的。 这就是魏良卿飞扬跋扈的唯一依仗,也就是他,倘若换做是崔呈秀或者是魏广微如此的话,早就被魏忠贤给弄死了。 “你说了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我将这些全都捅出去吗,这到时候,你们阉党的人可就是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哈哈哈!” 对于花如月的威胁,于魏良卿来说几乎就是不痛不痒,看花如月的样子似是在看笑话一样,咧开丑陋的大嘴笑着道。“如月姑娘,你果然是跟着信王这个傻小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本国公既然说得出那就不怕你说出去!这整个国公府都是本国公的心腹,都是有把柄在本国公手里的人,就是你说出去哪又怎样,又会有哪个当官的能相信你的话,你们口中说的阉党不就是我义父联合起来的浙党、楚党、齐党等曾经被东林党迫害的党派,上下一心,就是锦衣卫和东厂也都是我们的人。还怕你告不成?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东林党,东林党人的下场你们已经看见了吧!只要高攀龙他们敢插手,六君子的惨案已经出来了,我们也不介意再弄出一个七君子来!” 花如月现在才发现魏良卿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物,阉党的实力已经到了一种无比可怕的程度,不要说是一个信王了,就是十个八个王爷联合起来也不是阉党的对手!现在花如月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朱由检会不会冒险来救自己,要真是这样的话,只怕将会遭到的是阉党的疯狂打击! 想着想着,花如月不禁变得神思恍惚起来,魏良卿还以为花如月被自己的精神攻势被吓到了,不禁心头一阵暗喜,还是实话说的最吓人!魏良卿心里兴奋,一把上前抓住了花如月的手。 “卑鄙,放手!” 现在已经知道朱由检不是魏良卿的对手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来想办法了。花如月一巴掌拍在了魏良卿的脸上,将魏良卿给打出去老远。魏良卿被这一巴掌差点儿给打懵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花如月竟然对自己出手! 魏良卿恼羞成怒,一把将花如月摔到床头上! “臭婊子,居然敢打我!” 花如月被魏良卿这么一推,脑袋磕在了木头的床头上,吃痛一声,脑袋被磕出一块淤青。“今天不好好地折腾死你,你就不知道你魏爷爷长了几只眼睛!” 说着就扑到了花如月的身上,一把将花如月的领口给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红肚兜,脑袋刚伏下去,还没来得及亲到花如月的小嘴,便觉得小腹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热水从腹部流出来,还是红色的! “臭婊子!你居然敢害你魏爷爷!” 低头一看,一把剪刀正刺在自己的肚子上!魏良卿一下子从床上跌落到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伤口,还好花如月早就有准备,在关键的时刻保护了自己,只是可惜没有一下子干掉魏良卿这厮! “你……你……你竟然要害我!” 魏良卿不可思议的指着花如月,一只手还捂在伤口上,还好花如月不是个男人,剪刀尖只是刺进了一寸深,只是个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到其中的内脏部分。不过这也已经将魏良卿给吓了个够呛! 电视剧中的那些被威胁上床的女人们,往往手中拿着武器,偏偏叫嚣过来的话我就自杀,最后的结果仍然是被夺下剪刀来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真的不想**的话,应该在第一时间刺得是对方,如果进攻失败,想要保住自己贞操的话,那就赶紧的自尽才是,如果没有这个胆量那还是想要与对方共赴**,根本就没有哪门子心思。花如月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第一时间没有干掉魏良卿,于是就将剪刀准备刺向自己的心口! 朱郎……永别了…… 这时候一声剧烈的炮声突然在门外响起,半扇门被炸飞!将正准备自尽的花如月被吓了一跳,同时也许错过了最佳的自杀时机! 当然了,床下的魏良卿也被震惊到了,也无暇顾忌床上的花如月了,相比下还是这爆炸声来的重要。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踉踉跄跄扶着门倒了进来。 “国……国……国公大人……出事了……” 魏良卿赶紧的将他扶起来,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你们放炮的时候将厨房给点着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的道。“不……不好了……信王带着……带着大炮……杀过来了……嗝……” “喂!喂!你话说清楚!到底是……” 轰!又是一声炮响将魏良卿的话声给打断,这下子他也听出来了,这果然是在打炮,不是恶作剧。魏良卿这下子是傻了眼了,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朱由检竟然摆出了这副玩命的架势!魏良卿慌了,他不怕朱由检,可他害怕朱由检手里的大炮!要是挨上这么一炮,想不死都是个问题。 听到说的这些,花如月心里流出一种酸酸的感觉,明知道对方是阉党的人,是阉党的义子,为了救自己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竟然开出了红夷大炮这种危险地玩具!花如月想哭…… 第一炮打进了宁国公府的院子里,大门没有开,这第二炮成功的将宁国公府的大门给炸了一个粉碎,顺便将墙头上的那三个人给震了下来。 朱由检拔出腰上宝剑,剑锋直指国公府。 “前面就是宁国公魏良卿的府邸!魏良卿这杂碎欺人太甚,试图辱没你们王妃!今日我信王下令,我信王府所部人马随本王杀进宁国公府,杀一人,赏十两银子!抓一人,赏五两!凡是擒住魏良卿人头者,生死不计,赏银一千两!” 朱由检的这道命令摆明了是要要了魏良卿这人的小命,虽然朱由检手下没有几个真正能够打仗的人。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他们不拼命的道理,一千两银子,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能拿得到。这种好事岂能有错过的道理? 在朱由检与燕客的带领下,信王府六十人从前门杀进了宁国公府!燕客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一剑一个,十几个挡在门口的侍卫被燕客杀死!紧接着朱由检发现了朝自己射箭的那个家伙,开炮的时候炸死了两个,这一个正在墙头哪里装死,朱由检岂有放过他的道理。 “嘿嘿!小子,现在你可是落在了本王的手里!今天就让你知道是本王爷厉害还是你所谓的宁国公厉害!”不待这厮说话,朱由检挥手就是一剑刺进了他的心房,直接心脏破裂而亡!他也很荣幸的成为了第一个死在王爷手上的人!“拿下魏良卿人头者!赏银三千两!” 朱由检心里明白,自己打出这第一炮后,自己与阉党的关系已经是彻底的破裂了,以后就只能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了!既然已经破裂关系了,那今天不能够及时的斩杀魏良卿这厮,将来后患一定无穷大!太监杂役们为了赏钱,玩了命的在国公府里是大肆的厮杀…… 朱由检此举很快的就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里,魏忠贤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信王要与我的侄儿拼命!刚刚的响声是炮响!” “是的九千岁,听说现在信王已经杀到了宁国公府里,国公大人已经与信王打起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派人去救我义子!要是他出了事情!你们谁也活不了!”……“作孽!作孽啊!信王这次做的事情这可是真叫一个……痛快!真是痛快!大快人心啊!莫 急!我这就点兵去驰援信王!” 早就料到了魏忠贤会有所动作,所以朱由检早早的就让徐应元去了兵部,找到孙承宗救命! 第一零五章五步蛇的反击! “造反了!造反了!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里撒野!难道不知道本国公是何人!给你们一条生路,倘若是再不撤出去,那就休怪本国公无情了!” 在十几个侍卫的保护下,魏良卿冲着正在打砸杀人的信王手下们斥责,这群人早已经杀红了眼了。 不知是那个人吆喝了一嗓子。“快看,宁国公这厮在这里,王爷有令,拿下他赏银两千两!” 几十个人纷纷冲他过来,魏良卿被吓破了胆,赶紧的叫道。“快给我顶住!马上!” 魏良卿蹲着身子捂着脑袋在一群侍卫们的随同下爬到了房顶上,将梯子给撤掉往下一看,身穿铠甲的信王千岁正手持宝剑在自己的府中指挥杀人。 又往外一看,一门红夷大炮正在一个佛朗机人的指挥下填充火药,而炮口所向就是自己的府邸!魏良卿这下子是真的被朱由检这厮给吓坏了,这家伙真的是疯了,居然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来与自己拼命,这也就算了,最为重要的是他居然不怕魏忠贤了!疯了!疯了!这个世道变了,小小的王爷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攻打九千岁的干儿子!“信王千岁!信王何在!我要见你们信王!我有话要说!我要见……” 又是一声炮响,十几个匆忙往房顶上爬的侍卫被这一炮给打成灰烬!同时将房子的一角也给打去,要是再来上这么几炮,恐怕这个国公府就真的会被作废了。 “都住手!” 魏良卿等人已经被朱由检给包围在了房顶上,若是想要杀了他们,只要燕客上去,这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把下面的人都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信王府的太监们将魏良卿一家老幼全都给押到了底下,跪在魏良卿的面前,朱由检的宝剑这就架在魏良卿夫人的脖子上,要说是杀女人、杀俘虏这种事朱由检以前还真的是办不出来,但是现在不同了,面对着阉党这种可怕的敌人,不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就永远不能让他们对自己警惕。朱由检狠下心来,一剑刺进了魏良卿夫人的心房里,魏良卿夫人惊恐的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确实是让朱由检于心不忍,但是却不能留下后患,谁让你们跟了这么一个角色的,今天用你们开刀就是让你们的相公看看,我朱由检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夫人啊!夫人!” 虽说魏良卿在外面风流无度,但是对他的结发妻子也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婆了,现在却当着自己的面死在了曾经被自己狠狠欺负的人手中,这让魏良卿惊恐的发现,原来一直是逆来顺受的信王乖孩子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而是一条蛇!一条收脖子准备咬人的五步蛇! 一步躲,不予阉党有瓜葛。二步忍,不管阉党有多么的嚣张,都只会忍着,不吭一声,任凭他们欺负。三步藏,悄悄地躲起来对付阉党,不在明面上和阉党正面抗衡。四步试,试探着与阉党发生一点儿小摩擦,但是不与阉党闹大。五步咬,第一个下口咬的就是魏良卿!此乃五步蛇策论!现在的朱由检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是时候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了,声明一下大明王爷的尊严不容阉党集团的侵犯! 魏良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惹下的麻烦有多大了,也清楚了朱由检的为人是如何,但是这已经彻底的触动了朱由检的底线,想要息事宁人这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魏良卿现在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信王千岁,咱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将我一家老小放了再说?”魏良卿趴在房顶上苦苦哀求道。 “呵呵,求饶是吗?”朱由检讽刺的冷笑道。 “记得这种态度本王曾经也是向大人如此过,可曾不知道大人是否理会过由检这番求饶的样子,现在好了,山不转水转,今天这又轮到你这厮向本王求饶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本王曾经说过都少次了,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本王的尊严!” 魏良卿知道朱由检说的是花如月,他赶紧的说道。“不记得了,小人真的是不记得了,花如月是妓院里姑娘,只要是给钱就能玩的。可我也给钱了,这才将如月姑娘带回了家的,要是知道如月姑娘是王爷的人,咱是死也不会碰她一下的。” 先前与顾秉谦商议的说法和对策,魏良卿赶紧的一套全都给搬了出来,只不过他也意识到这套本来就是无理的说法放在朱由检这个认死理而且不讲理的人面前,显的是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放屁!你残害宜春楼的老鸨子的姑娘的时候,难道她不曾与你说过吗!还有当日我第一次与您见面的时候没有再三的强调过吗!好好好!你忘了是吧!今天本王就来给你长长记性!” 朱由检抬手一挥,燕客宝剑出鞘,魏良卿两个小妾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两人登时死不瞑目!燕客是一个侠义之人,残害妇孺这样的事本应是不屑于此,但是现在不一样,和魏良卿这种恶人,本就不应该讲什么江湖道义,不然他也就不会强抢花如月了。 朱由检强势的做出这副杀鸡儆猴的样子就是为了镇住魏良卿手底下的这帮人,王爷身份压在这里还有红夷大炮摆在外面,令宁国公府的一两百人被朱由检手下五六十人给压制的死死地。又是两个亲人被杀,魏良卿是心如刀绞,他抬脚踢了身边的一个侍卫的屁股一下。 “你赶紧去带人跟他们拼了!将他们打退出去,本国公是重重有赏!” 那人惊恐的摇头离他远了一些。开什么玩笑,武功再高,一炮上去也是必死无疑!反正这杀的又不是自己的亲人,犯不上去这么不要命的玩命! 又是威胁了四五个人,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下去与朱由检对抗,这让魏良卿心寒无比。魏良卿现在心里是无比的期望他的义父能够赶紧的来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 “魏良卿,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花如月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本王自己找出来!要是你主动下来受死的话,本王让你留个全尸,放你一家老小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不但你要死,你的老婆孩子们还要陪着你一起上路!” 朱由检给他留下的两条路都是死路,没有活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死,燕客也认为这样做有点儿不太妥当,这样做会不会太严厉了些。 兵法有云哀兵必胜,不给他们活路,硬要将他们往死路上逼,这会极大地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这样一来就更加的不好对付了。魏良卿一百多个手下看似是被自己这几十个人给压制住了,但是将来反击起来这个力量也是足够惊人的,惹急了他们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王爷,不如我们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也好,免得他们拼起命来让我们不好收场。”燕客小声的在朱由检的耳边说道。 朱由检摇头仍然坚持自己说的没错。“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魏良卿今天必须是个死人,绝对不能对他们手软!” 一听两条路对自己都是个死,魏良卿急了,站起身来在房顶上吆喝道。“好你个小子,老子敬你是个王爷,有心与你化干戈为玉帛,而你却一条活路都不给本国公留下!来人,咱们人多,一起跟他们拼了!杀了信王,咱们就能活下去了!” 被魏良卿这么一番蛊惑,还真的有几十人蠢蠢欲动,要做出一副与朱由检拼命的样子,燕客心里也暗叫不好,责备朱由检说话鲁莽了,朱由检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几步,院子外面传来一声炮响,前面跪着的魏良卿一家老小被炸成了碎肉。同时也炸死了冲到朱由检面前的这几个侍卫。 被这么一番惊吓,原本试图反抗的侍卫,也全都乖乖地退了回去。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跟随这厮的下场,只要你们不与本王作对,那本王保证只杀魏良卿,绝对不会怪罪到你们的头上!” 朱由检一看他那些人,还是将信将疑,摇了摇头后道。“本王金口玉言,一字千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如若不然,吊死在那煤山上!” 王爷都已经发下毒誓了,听这誓言,好像还是挺厉害的那种,众侍卫们也都安心了,纷纷放下手里的刀剑,排队从朱由检的身边经过退出了宁国公府,原本人塞得满满的院子,顿时空了下来,下面稀稀拉拉的站着不到五十个人堵在下面,房顶上趴着魏良卿和五六个贴身心腹。 “呵呵!国公爷,您的人都已经跑光了,现在你是个死的了!拿我弓箭来!” 燕客递给朱由检一张沉甸甸的硬弓,朱由检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将三百斤的硬弓给拉了个半圆,张弓搭箭,一只雁尾翎箭射向魏良卿。魏良卿躲闪不及,被近距离射来的弓箭射中大腿,离要命的地方只差了几厘米远! 第一零六章混战! 魏良卿中了一箭几乎险些从房顶上掉下来,幸好求生的**支撑着他。朱由检放出这一箭之后再也没有力气射第二箭了,这是一个体力活,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能够放得出一箭去,这已经证明了还没有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王爷……哎呦……疼死我了……我投降,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马吧!花如月就在后院,不信您可以去搜一搜……” 魏良卿连连告饶,不过朱由检可没有打算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做事就要做绝,不给阉党所有人一个狠狠地教训,这个事没完,将来的麻烦肯定是少不了。 “燕客上去取他的人头下来,你们两个去找找如月姑娘!” “瞧好吧!” 蹭蹭蹭!三五步燕客跳上了房顶,死忠于魏良卿的几个侍卫拔刀来杀向燕客,三五下就被燕客干掉,现在房顶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了。 “信王!信王千岁!我一家老小都已经被您给杀光了!难道您真的这就不肯放过我一条生路吗!做事情不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面对魏良卿的求饶,朱由检可是不管这一套,听都不听。燕客也不与他多啰嗦,这时候突然从国公府外面飞进来几支羽箭射向燕客,燕客左右躲闪方才将致命的羽箭躲了过去。朱由检心中暗叫不好,对着上面的燕客大声道。“燕客!赶紧动手!” 燕客也明白这肯定是阉党的援兵来了,事不宜迟,燕客一剑刺向魏良卿的脑袋,突然背后一凉,燕客赶紧的挥剑抵挡,方才发现有五六个武功不弱于自己的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与自己对峙着,下面的朱由检也被一群飞鱼服的锦衣卫给围了起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位高手,你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敢问在下姓甚名谁?我等日后可以将你的尸体送回到你的故乡去!” “去你妈的!少在这里跟老子拽文!” 燕客恨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魏良卿,现在有这么五个高手护着魏良卿,想要杀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老子没名没姓!来吧!就让我看看是你们锦衣卫厉害,还是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家客更胜一筹!”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们很佩服阁下的勇敢,只不过你一个人再能打,也不会是我们五个人的对手的,虽然你没名没姓,但是我们依然还会找个地方厚葬阁下的!” “滚蛋!少给老子废话!看招!” 燕客一挑五在房顶上厮打起来,虽然这六个人的本事都差不多,燕客想要打败他们五个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五个想要短时间的将燕客拿下这个更不可能。 “王爷,怎么办呢?九千岁带着人杀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跑路吧!” 这话说得气得朱由检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曹化淳啊曹化淳,看你平时还挺机灵的,办起事来比徐应元都还要利索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指望你能办成点儿什么事呢!去告诉大家,全都过来听我的命令办事!”“是!奴才这就去办。” 朱由检将剩下还能打的四十个人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外面的约翰逊他们已经全都被俘虏了,魏忠贤带来的锦衣卫将整个宁国公府给彻彻底底的包围了起来。朱由检心头这叫一个遗憾,最终还是没能将魏良卿给干掉,早知道就不废话这么多了! “我是信王!谁敢对本王出手就是大逆不道!” 朱由检在第一时间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万一魏忠贤发了火,不顾一起的对自己出手,到时候自己没有表明身份,皇帝想要为自己平反都找不到理由,这个死的得有多冤枉呐! “良卿……良卿啊!” 魏忠贤跌跌撞撞的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从外面进来,着急的寻找着魏良卿的人影,房顶上的魏良卿见到是自己的义父来了,兴奋的哭着在房顶上道。“义父啊……你可算是来了……如果您再晚来一步的话……孩儿就见不到您了……啊……疼死我了……” 魏忠贤着急道。“赶紧的去个人将我的卿儿救下来!” 两个锦衣卫上去将魏良卿从上面解救了下来。魏良卿现在可算是安全了,抱着魏忠贤的大腿哭喊道。“义父啊……孩儿的全家都被信王这厮给杀干净啦……里面还有您最喜欢的孙儿啊……求求您为孩儿做主啊……” 魏良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魏忠贤安慰道。“卿儿不哭,义父这不是来了吗,放心好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老婆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嘛,有义父在这里,谁也不能伤的到你!” 魏忠贤这是又看向铠甲上带血的朱由检,他惊讶的发现此时的朱由检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一身得体的铠甲穿在身上似乎是有一种意气风发,杀伐果决的味道在里面。 “你这身衣服好生熟悉,总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但我确实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朱由检挺直腰板,手握剑柄笑道。“公公果真是好眼力,这身铁甲就是当年的常胜将军刘大刀穿过的,现在落到了本王的手里,那时候的公公还在伺候先帝爷的宠妃李侍选呢!” 魏忠贤听出了朱由检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讽刺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太监,根本就无法与功勋卓著的刘大刀相比较,就更不能与穿着将军铠甲的王爷相提并论了! 最重要的就是朱由检这小子竟然连厂公这个尊称也不叫了,居然叫公公! “不知道信王究竟为何要杀我义子全家,如若信王殿下不给出一个公道话来,那就不要怪本公公动手拿人了!”魏忠贤威胁道。 不过魏忠贤的威胁听在朱由检的耳朵里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见怪不怪了,总用这一套谁也会烦的。 “魏公公咱们说话的时候,这可得讲道理,什么叫我杀宁国公全家,这分明是宁国公强抢我家王妃在先,咱们这只是让宁国公付出一点儿应该的代价而已,让宁国公大人长长记性,换换角度来想一想,倘若是九千岁您的妻子被抢了……不好意思,差点儿忘了,您的妻子在您入宫之前就给卖进妓院去了。” “你……” 朱由检肆无忌惮的揭伤疤,让魏忠贤是恼羞成怒,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般人物,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厮居然专挑狠了说! “哼!本督公不愿意与你多加计较。来人,把信王带回东厂,好好地审问一番便知道真假!” 早就料到魏忠贤会来这么一手了,既然敢来这里闹事,朱由检自然有准备。朱由检拿出一个木头刻得佛像,一个破雕刻自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雕刻这个木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天子!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吾乃大明信王,当今天子亲弟弟!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此乃天子信物,见此物如见天子!尔等还不赶紧拜见天子,动我一下便是谋逆悖君的重罪!” 还别说朱由检一拿出这么一块破木头来还真的就将他们给唬住了,锦衣卫们虽然听从魏忠贤的话,但是也不敢得罪皇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魏忠贤多想喊上一句,你们只管上前那人,出了事情由我负责! “驾驾驾!” 正当魏忠贤火冒三丈的时候,一个更加想不到的麻烦这时候也过来了,徐应元带着孙承宗的援军杀过来支援了!魏忠贤大惊,孙承宗这厮怎么也过来凑热闹来了,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孙承宗肯定不是好心的来帮助自己来的,他肯定是与朱由检是一伙的! “来人挡住孙承宗!你等赶紧上前拿下信王!”都已经走到这份上了,魏忠贤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先将朱由检擒住再说。锦衣卫们分成两路,一队冲上前拿朱由检,另一路阻击孙承宗援军。燕客舍弃了房顶上的打斗,跳下房来包围朱由检,与冲上来的锦衣卫门厮杀在了一起。 孙承宗骑在马上见锦衣卫们从宁国公府里冲出来,果断的下命令将神枪手调出来,排成三排向锦衣卫们发射火枪! 火枪这种宝贝东西锦衣卫门是不可能装备的,为了给朱由检最大的援助,孙承宗调动了京中所剩不多的神枪手。三轮射击之后,锦衣卫们躺倒一大片。 骑在马上的孙承宗拔出腰刀下命令道。“信王被奸佞小人围攻,汝等随我前去救驾!驾!冲啊!” 孙承宗上过战场带过兵,他的作战经验自然不会是魏忠贤这般瞎指挥,冲锋的时候,长枪部队在前面,大刀部队在后面。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对一窝蜂冲锋的锦衣卫,当然就是一场屠杀游戏! 虽然锦衣卫是皇宫中保卫皇帝的特务,其身手自然是没得挑,但是面对保卫京城几十年都没有打过仗的二流部队,这个胜负自然是有的分晓,但是这些二流部队却有一个一流的指挥官! 虎啸龙腾 经过了一卷的铺垫,为的就是这燃烧的激情! 羽翼渐丰,欲与豺狼撕咬! 毒蛇蜷身,意在致命一击! 王爷虽谈不上一击必杀,可拉开了与阉党正式厮杀的局面,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一只是残缺了的阉虎! 原本计划着重的描写这一段过程,但是无奈年关将近,只得慢慢来了。 周一两更,权当作是小小的爆发,好吧,当我没说。 要是不喜欢慢热的朋友们,可以从第二卷开始看,既是关联的一卷,也是**的一卷,两卷风格相差很大,基本上是为第一卷装孙子的一个翻身。 第二卷将会是无休无止的斗争,阉党一日不除,王爷永不停歇! 龙抬头,虎啸天,雄鸡一鸣天下白!求收藏,求推荐,争取下周上强推! 小倌儿拜谢! 第一零七章十二回合制生死搏击赛开幕! 虽说京中守备军事力量不如这些每天挑弄是非、打架斗殴的锦衣卫们厉害,但是其装备还是要比锦衣卫们高出不止是那么一截半点儿的。 尤其是加入了孙承宗这个从战场上归来的元帅级别的指挥官,有着十分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在辽东打防守不是问题,防的好不好,天命大汉心里最清楚,对于进攻方面来说,孙大人打不过女真人,但是对付这些无组织无纪律嚣张的不将人放在眼中的锦衣卫大爷们还不是问题。 长枪部队在前,几米长的枪尖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锦衣卫给捅成了糖葫芦,随后大刀队在神枪手的掩护下冲进人群中就是一顿砍杀,在如此组织严密的进攻之下,锦衣卫们抵挡不住,纷纷的后撤,想不到这群除了站岗以外没啥用的士兵打起仗来居然这么厉害 !孙承宗这里攻势惊人,但是朱由检这边就不怎么好过了,毕竟朱由检手下的人一多半都是太监,太监的战斗力也就是比女人强上三分,现在四十人剩下不到**个还能够在支撑着战斗了,就是燕客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燕客一边战斗,一边护着朱由检,黑袍也被割了六七刀,胳膊上也有三处刀伤,锦衣卫的绣春刀的材质和锻造工艺与其他的大刀不同,绣春刀的刀口呈倒三角形,它的作用类似于三棱刮刀,只要是被割上这么一刀,就会流血不止,个别缺德的锦衣卫还会往刀口上抹上点儿毒药,让人生不如死! 锦衣卫的绣春刀可谓是最强大的刀了,还好魏公公率领的这帮人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心理变态,打起仗来都很实在,燕客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中毒的现象只是流点儿血而已。但是这流血的滋味也不好受,血流的太多,也是有生命危险的。长时间的战斗锦衣卫死在燕客手上的也有几十人了,燕客不是个铁人,流血加上用力过度也变得有些体力不支。砍到一个锦衣卫后,燕客终于是支持不住了,被锦衣卫一脚踹倒。 躲在燕客身后的朱由检赶紧将燕客扶起来,顺便一剑刺进了一个锦衣卫的腹中。 “燕客,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朱由检急切的问道。 “没事……我还顶得住……只要孙大人冲过来我们这就得救了!呵呵,杀了这么多的锦衣卫,这辈子也算是够本了!” 在房顶上围攻燕客的五个高手级别的人物也跳了下来,正准备上来干掉燕客与朱由检的时候,一排枪响,三个人被打成重伤,两个人被打成了筛子。这次魏公公率领的锦衣卫大约有三百人,但是孙承宗足足率领了一千人来救信王!这可以谈得上是自嘉靖年间京城变故后,京中守备力量的最大的一次调动了。 三百锦衣卫很快的就被士兵们给制服了,就连魏公公也被孙承宗的心腹给控制了起来,只要是下令动手,那么困扰了明朝五年之久的阉党之乱就可以画下一个句号了。孙承宗进了院子,从马上下来,冲着朱由检作揖道。“兵部侍郎孙承宗救驾来迟,还请信王千岁恕罪。” 刚刚打仗的时候朱由检没有发现,现在精神一放松,这才看见原来自己也受了伤,胳膊上也被割出一条刀口来,血是哗哗的往外流淌。 “这个不碍事,你来的不算很晚,到时候本王自会上报皇兄,大大的嘉奖孙大人的。”朱由检也摆出了王爷的架子来。 “哼!好你个孙承宗,竟然敢阻碍我东厂办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待我上报陛下,到时候会有你好看的!” 魏忠贤虽说小命现在被控制在孙承宗的手里,但是他不相信孙承宗会有这个胆量对自己出手,就是信王他也没这个胆量。虽说朱由检十分想杀了这个人,但是的确是不敢轻易的解决了魏忠贤。毕竟魏忠贤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动的了的人物。 “哈哈哈!我不知道有什么东厂办案,只知道信王千岁在宁国公府里被身份不明的人围攻,在下身为兵部侍郎,其职责就是保卫这京城的安危,发生了王爷被围攻的这等大事,理应率军救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魏公公只管去告就是了,哪怕是到了陛下那里,本官还是这一句话!” 这件事上,孙承宗占了一个理字,不怕魏忠贤告状,顶多就是责备两句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而已,至于死了的那些锦衣卫那就是白死了。 “你……你着实可恶!好好好!明天!等明天到了朝廷上,本督公就与你好生的理论理论!” 魏忠贤生气极了,但是却又拿这个厚脸皮的老狐狸没有办法,这只能留到日后再说。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先将朱由检这个事情给解决了才是。 “你们给我退下!再将枪尖指着本督公,小心请你们到东厂去喝茶!” 孙承宗手一挥,士兵们纷纷退下,给魏忠贤留出一条道来。 魏忠贤整理了一下衣冠,掐着兰花指指着朱由检怒道。“信王千岁!我的儿子魏良卿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但是你却对良卿下如此杀手,你究竟是何居心!” 有着孙承宗在这里保驾护航,反正阉党的大部队也不在这里,朱由检也不害怕。朱由检反驳道。“公公,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说什么呢!什么叫本王是何居心,第一,本王向来都是安分守己,不曾的罪过你们这里任何一个人。第二,如果魏良卿这厮不是强抢民女,我们也不会结下梁子。第三,魏良卿抢的那位民女恰好是本王看中人,是本王的王妃!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维护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至于你义子家死的这些人吗,哼!死不足惜!” 朱由检的强硬突然让魏忠贤感到了有些心悸,魏忠贤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之辈,要是比他弱小,他会将你往死里欺负,但是你要是比他还要狠,他就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你,但不会主动的明面上招你! 魏忠贤这才发现原来之前对于朱由检的判断这都是错误的,朱由检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要比坚持原则的人厉害得多,因为一味坚持所谓原则的人都是死脑筋,不懂的变通。而善于隐忍的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忍,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手的面前,可怕!而朱由检就是属于后者,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不过有一点儿让魏忠贤感到十分的好奇,有胆子有见识这是一回事,但是仅凭这些就能够与阉党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对抗,这不是闹着玩。 即使是加上孙承宗也不过如此,信王他的信心究竟来自于何处? 因为这个疑惑,让魏忠贤升起了对朱由检深深地戒备之意,从而产生了这一局与信王的对抗弃权的念头。因为双方都明白,阉党与信王的对决不是一个回合的绝杀赛,而是十二回合不限时的无底线无套路的生死赛,而有的时候退让一步,未必会是失败,反而可能是获胜前的试探。 在这场比赛中,朱由检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新人,即使是身边有一个孙承宗老油条作为教练,也只不过是一个陪衬的人物而已。而相比朱由检的没有经验,魏忠贤可谓是一个元老级别的人物。三个回合ko了师父魏朝,四个回合整合了朝堂,七个回合干掉了六君子! 三局不败纪录无人打破! 手上的崔呈秀等人个个都是搏击场上的一流高手,和希望这种小菜鸟来比赛,这简直就是跌面子!本来这一场毫无悬殊的搏击赛,却充满着变数,裁判是信王的哥哥,保安队掌握在他教练孙承宗的手里,只要一个意外出现,保安随时都能够将自己手下的人全部踢出比赛,只要裁判不爽,这随时都能够更改成绩单。这就不得不让魏忠贤感到慎重了。 然而朱由检却没有魏忠贤想的这么多,他之所以会如此疯狂,还不都是被魏良卿这厮给逼得,不然的话,自己依然会装孙子到天启七年的那个夏天。变数大于定数,变数影响定数,因为魏良卿这个傻鸟的屡次三番破坏,导致了自己一系列的计划全面崩溃!既然计划破败,那还不如破釜沉舟拼死一战! 在这场比赛中,魏忠贤一时得失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手上的参赛选手众多,这个不行那个上,那个不行另外的上。 但是自己这一边就不一样了,参赛的只有朱由检这一名选手,没有充足的后勤报障,也没有一流的选手。每一次的失利就代表着一次走向死亡的边缘,每一次的胜利就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有可能一次的失败就导致了之前所有努力的白费! 对于阉党来说,退一步,没有关系,退两步,无伤大雅,退三步,势力仍在。 而朱由检只能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步步惊心! 更新啊,更新 忙啊!忙啊!忙的要死啦…… 上周只更新了八章,小倌儿心里愧疚,可也是没办法,上火啊!现在是没火了,但是要过年了嘛! 忙年忙年就是这么来的。 还好,现在还有几张存稿,不过也不多了,偷空还是要码的。 咱们这么更新可好?一三五七二更,二四六一更,大年夜三更。 等忙完这一阵之后咱们再回到保底二更如何? 看在小倌儿如此辛勤的份上,各位高抬贵手,将推荐票,收藏留下如何? 收藏推荐涨的慢,因为咱的更新不给力,这个知道,小倌儿会努力的。 但是咱们推荐每天几乎是个位数,一千多弟兄不会都是这么绝情吧?十分之一就好啦,这样看着还好看些,周推就这么几张票子挂着不好看啊! 拜谢了,各位! 忙去啦! 第一零八章财神爷的实力 在这一局的对垒,魏忠贤还是选择了退让,朱由检取得了直面阉党的第一场阶段性的胜利。既然不清楚朱由检现在的实力如何,魏忠贤识趣的选择了沉默,带着魏良卿离开了宁国公府,现在的宁国公府被朱由检一顿轰炸,被炸得七零八落,再加上死了这么多人,魏良卿也不敢再继续的住下去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一直专供于木匠活的皇帝也问起了昨天的炮击事件是怎么一回事,既然选择了避让,那么魏忠贤也不愿意让皇帝继续的深究下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不好收场,万一将事情的本质给捅出来这就不太好了。 九千岁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这件事就被魏公公以制作鞭炮发生意外的理由给糊弄了过去,皇帝本来就对这种事情不怎么上心,只是说了一句小心意外就算了。 不过孙承宗为了平和阉党与信王两帮的矛盾冲突,对双方都做出了一定的处罚,以危害治安的名义对魏良卿处以白银一万两的处罚,并且没收宁国公宅子一座,强力勒令归还花如月,并且再拿出五千两赔偿宜春楼的损失。 至于魏忠贤方面的那些锦衣卫也全被孙承宗给抓进了刑部大牢,至于怎么收拾这帮助纣为虐的家伙这就不是朱由检该管的了,死了的肯定就是白死了,没死的也差不多了。 毕竟老鸨子开的宜春楼对于政府方面也是一个招待所,一般进京的官员都要来此住宿,宜春楼被砸了,也是政府方面的一个损失,对谁也没好。 这两万两银子掏出去魏忠贤也不觉得有什么,房子不要了也罢,宁国公府已经成了鬼屋一座,打死魏良卿也不敢回去继续住了。 魏忠贤关心的是孙承宗对朱由检的惩罚将会是如何,魏忠贤要的就是公平二字。由于错不在朱由检这边,朱由检只是履行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而已,所以要比魏忠贤这一边要轻一些。同样是危害治安的罪名,朱由检被罚款五千两,收缴武器,至于哪门红夷大炮,被充公军用,现在朱由检府上的人基本上用的都是烧火棍看家护院。 同时还要打朱由检二十棍以儆效尤,朱由检也愿意认罚,在宁国公府门口当这魏忠贤与魏良卿所有人的面,被刑部的人打了二十棍,打是真打,不过没有用太多的力气,毕竟这是皇帝的弟弟,打坏了谁也赔不起。没有让朱由检得到最狠的教训,魏忠贤虽说心有不甘,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又是一天,朱由检趴在热炕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宁采儿羞红着脸在后面细心地给朱由检按摩着被打肿的屁股。朱由检将脑袋放在花如月的大腿上,享受着花如月温馨的体香。 从宁国公府回来以后,花如月被朱由检光明正大的接回了信王府,至于魏良卿这厮不死心的大街小巷的造谣信王荒吟无度,宠幸风尘妓女的谣言,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朱由检也没有采取什么刻意的对策,只是随便的将事情的真相给散了出去,不出所料,很快朱由检便在这些人的嘴中成了一个敢作敢当,有勇有谋的好汉子的形象。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单相思,莫相忘,再见时盼如故。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没你只是虚无……” “公子的这词真是好听,改天教一教如月,让如月为它谱个曲听听,不知道这词叫什么名字呢?” 朱由检舒服的躺在花如月的大腿上。笑道。“哈哈哈这是公子特地为你写的词,它的名字就叫三生石,三生路。回去谱个曲,最好是用琵琶弹出来比较好听些。” “一入公门深似海,有情鸳鸯两相别,人心险恶,刀剑如霜,确实如同走过三生路一般。” 想起这两天几乎是噩梦般的经历,花如月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因祸得福,在魏良卿的搅和下,花如月也合法合理的住进了信王府,也获得了信王侧室的名义,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是这已经不错了,信王的王妃这种位置只能留给那些出身高贵的豪门贵族千金小姐留着的。 这个信王妃也不是朱由检能够说的算的。上有皇帝赐婚,下有皇后选妃,王爷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太监曹化淳进来汇报道。“启禀王爷兵部侍郎孙承宗求见。” 曹化淳刚刚说完,徐应元紧接着进来说道。“启禀王爷,沈万千来了,是否让他进来。” 在这打报告这方面,还是徐应元这个老油条的业务要熟练一些,相比曹化淳他的业务能力还要差一些。 当然了,对于曹化淳这个人物,朱由检是抱着能不用就尽量的不要接触的这个念头,熟读明史的人都知道,就是曹化淳这个人物最后打开了北京城的城门,这才放闯贼进城的。 “那就让他们直接到这里来吧,本王就在这里接见他们。” 既然要来客人了,宁采儿与花如月也退了出去。孙承宗的轿子停在了信王府的门口,由于信王府的太监侍卫们基本上都在与宁国公的大战中死的差不多了,信王府门口是格外的萧条,虽然人是少了一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这几个亲信还在,阉党派过来的可以卧底是被彻底的清除光了。 连个给孙承宗掀轿帘的都没有,孙承宗从轿子里出来正好碰见了一路小跑的沈万千。“咦?这位不是沈老板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到信王这里来了?” 沈万千一看,这老头不就是带兵包围魏忠贤的那个不要命的兵部侍郎吗!沈万千赶紧的拜道。“不才沈万千,见过侍郎大人。万千今儿个来找王爷是来谈买卖的。” 两个人虽然认识,但是并没有什么交情,充其量也就是个听说过那种关系。孙承宗摆摆手道。“不必来这些俗套了,既然你也是来找信王的,那就一起吧。” 两人一同进了信王府,由于孙承宗也算是朱由检这一路的,沈万千也没有隐瞒两人之间的商业合作关系。将与信王的合作详细的与孙承宗说了一通,说完后,两人也到了朱由检的房间。 孙承宗对趴在床上的朱由检问道。“信王千岁,身体可否有恙?” 朱由检松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打你二十棍试试!看看你三天能不能走道。呦,这位不是财神爷吗?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该不会又是买卖上出了问题吧?” 沈万千坐在一张椅子上,将椅子坐的嘎吱嘎吱的响。媚笑道。“真是看不出来,神秘莫测的朱八真公子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信王爷,还好小的没有打了眼,得罪信王爷,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王爷能多多的见谅。” “大名鼎鼎谈不上,所谓的大名气恐怕是前天才传起来的吧,要是没有那回事儿,鬼才知道会有我这一个王爷呢!” “呵呵这相识就是一个缘分,想不到京中大名鼎鼎的财神爷竟然会与信王摊上交情,这真是想不到。”孙承宗在一边笑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小人高攀了才是。”沈万千谦虚道。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就赶紧的回去吧,本王还要养伤呢,没功夫在这里跟你们瞎聊。”对他们两个无聊的追捧,朱由检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对,对,谈正事。这钱王爷收好了,这是从魏忠贤哪里要来的钱,就当是给王爷当成一点儿补贴了吧。” 孙承宗将一万两银票一叠放在了朱由检的炕上。 朱由检也没有矫情,这钱确实该拿着,现在自己爬不起立,燕客现在还躺在窝里呢,之前啤酒的收入也都挥霍的差不多了,确实是需要一笔钱来贴补一下家用了。 朱由检扭头看向沈万千。“这侍郎大人是来给我送钱的,不知道财神爷是来干嘛的?难不成也是来送钱的?” “嘿嘿!还真的被王爷给猜中了,我就是来送钱的!”财神爷从肚皮底下掏出来更厚的一叠银票放在了朱由检的面前。 “王爷,这里是卖啤酒赚的五万两银票,您点一下吧。” “我靠!这么多钱!” 朱由检淡定不了了,这里上次的分红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又卖了五万多两银子!这简直比抢都来的还快! 财神爷骄傲的道。“不怕王爷笑话,上次啤酒在京城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我就想着这啤酒既然能在京城卖得这么好,那么到其他的地方一定也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我就将这京城方圆一百里的所有沈家分号全都给改成了啤酒铺,为了将啤酒卖到更多的地方去,我又将啤酒用船送的方式送到了比较暖和的南方去,没想到竟然会在京城这里卖的还要好!现在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在金陵也开几家酒厂,这样子不但可以剩下运费,而且还能够剩下这冬天的保温费,这样多划算!” 第一零九章财神爷的麻烦来了 不得不说,想要发财没有魄力永远发不了大财,沈万千可是将自己的身家财产全都给压在了啤酒上,如果啤酒买卖失败的话,朱由检随时都能够抽身而出,但是沈万千已经将整个沈家全都给压了上去,一旦啤酒亏了的话,沈万千只能步了老祖沈万三的后尘了。 不过财神爷的眼光和招牌摆在这里,这个想亏本都是个问题。 “五万两?不会有这么多吧?是不是你多加了些吧?” 按照一斤啤酒五两银子这么算,哪里来的一万斤! 更何况两人这还是平均分,把沈万三榨干了都榨不出两万斤啤酒来。这里面不可能会没有猫腻。 “嘿嘿,当然没有啦,这些钱您先花着,等不够了,以后接着问我要就是了。其实不瞒王爷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酒厂作坊开到江南一带,这地方文人雅士多得是,喝酒吟诗的人也多,这啤酒的买卖肯定要比我们这里红火得多,这个王爷您看怎样?” 原来这是沈万千有了新的想法了,如果不继续的开拓市场那么啤酒的发展只能到此为止,然而这个不是朱由检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沈万千想要的。既然沈万千的想法是好的,对朱由检也有好处。 那么朱由检就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朱由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啤酒是该让我大明的子民品尝到,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既然要加建工厂了,那么是不是我也要出一笔钱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亏吧,给个数目听听。” 朱由检拿起床头的一叠银票,准备从里面拿出一些来给沈万千,沈万千赶紧的拦住了朱由检此举。 “王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呢,为王爷办事这是天经地义,只要是王爷能够帮帮忙让金陵方面的当官的不要为难咱们的买卖这就行了,不然咱们一个北方的不知名买卖商人到了南方去,这可是寸步难行的。” 原来沈万千是想让朱由检帮忙打通这其中的官道,所有地方的商人与官人都达成着这么一种默契,只要是当差的给当官的孝敬,当官的就会帮忙打压本地的外来商人,压制他们的价格,克扣他们的货物,这种方式虽然看似缺德,但是这也是一个地方的经商之道,官商勾结不过如此。 没办法,这也是为了保护当地的贸易,避免外来势力垄断。 去南方做买卖,首选金陵,金陵乃是太祖洪武皇帝龙兴之地,三代人四十年的经营早就将金陵给建设成了一流的大城市。虽然已经迁都二百多年了,但是由于金陵的自然气候与社会风气原因,依然是商会富庶之地,其繁华程度仍然是全国之最。 “金陵方面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这个难度有点儿大,不知道孙大人有没有熟人在金陵。” 朱由检是真的不认识人,他本来就朋友不多,更可况现在又与阉党较上劲了,更加的不可能会有人来帮他了。 孙承宗应下来。“嗯,这个我可以找一找关系,我有几个学生就在江南一带,或许他们能够帮得上忙。” 啤酒南迁的计划已经拍板,这一次的变动不会是小事,毕竟这沈家的产业都在黄河以北,沈万千的影响力也仅仅是在京城一带有点儿影响力,这全国各地的比他有钱的人物多了去了,那就更不要提江南富庶商贾了,沈家两百年前发家就是在江南。现在已经过了两百年了,曾经天下第一富豪沈家对于江南的影响也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曾经依仗沈家庇护的小家族也成了庞然大物,沈万千南迁此举无疑就是重新开始,重新打下这江南沈家的名号。 沈万千想要发财,只要是纳够了税,这个谁也不会管,但是只要是与朱由检撤上了关系,那就会有一个人坐不住,魏公公! 信王皇族一派已经正式与阉党展开了回合制的输死较量,魏公公自然不会让朱由检好过的,起码这得先弄清楚朱由检的实力才行。 九千岁一声令下,京城中的锦衣卫全部调动,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彻查朱由检的根基何在,朱由检即使是行事再怎么隐蔽,也难逃有心人的法眼。 朱由检与沈万千交往甚密的这段往事也被手眼通天的锦衣卫给查了出来,联合上朱由检前几个月变卖家产,还有京城啤酒热销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连贯起来,这一下子全都通了! 经过了锦衣卫层层的排查,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朱由检变卖家产与沈万千勾结,做买卖生产啤酒发了大财,然后又买了红夷大炮!利用这红夷大炮将魏良卿一家老小给炸死! 查清楚了朱由检的这一层脉络之后,魏忠贤的心里这叫一个窝火,魏忠贤心里只有懊悔二字!“想不到啊!真的是想不到!信王这厮竟然在本督公的眼皮子底下干出此等大事!而你们一个个饭桶,居然查不出来,现在信王这小子已经成了气候了,要你们何用!” 面对魏忠贤的斥责,崔呈秀、顾秉谦、魏广微等人只能低着头不语。 一个个的心里这都是不服气,明明是看不起这小子,放纵他壮大,现在好了,收拾不了了,这又怨到了我们的头上,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个个的都是心里敢怒而不敢言。 还是崔呈秀办事,悠悠的开口道。“九千岁此言差矣,现在信王虽然敢于我们直接对抗,但是并没有到那种不可收拾的程度,只要是我们多费些手脚,依然可以置他于死地,如果他这继续再隐忍几年,或许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收拾不了他了,但是现在不同,想要凭着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能与我们偌大的一个集团党派对抗,他这还差两把火候。” 魏忠贤的怒火也已经发泄完了,也坐下来冷静的分析起了朱由检这一派拥有的实力,是不是能够与自己相抗衡。 自己这一边就不用说了,单看朱由检这一边,一个信王,孙承宗、袁可立朝廷上暂时就这么两个人明面上的站在朱由检这一边,至于那些对于阉党之争态度暧昧不明的人可以忽略不计,对于这种人,魏忠贤也对他们有着防备,一无兵二无权,也就是能够动动嘴皮子骂骂人在行。 但是这两个明面上站在朱由检这一边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收拾得了的。孙承宗依仗皇帝信任,掌控京城防备力量,对于这些常年不打仗的这些吃白食当兵的人来说,他们的战斗力在前几天的混乱中也已亮出来了,身强力壮,天不怕地不怕的锦衣卫都在他们的手里吃了亏。 由此可以看得出,孙承宗这厮练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着在战场上官场上双场作战经验而且能够与孙承宗打平的人,阉党目前还不具备此类专业性的人才。 至于袁可立,那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三朝元老,袁可立是曾经与张居正打过照面,聆听过申时行教导,争过国本,打过三大征的骨灰级元老级别人物,他的存在象征着张居正改革派时代过来的人物还没有死干净,是官场的代表,这是岂能是能够轻易地动的了的。 这两个老东西处理起来可是相当棘手的,想必朱由检这小子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将这两个老家伙拉拢到自己这一派。 财神爷沈万千在朱由检这一派中起的作用也就是相当于是提供资金的援助,没错,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作用,一个商人想要当官,无异于是找死! 一个商人再这么有钱,在一个官本位的国家也就是当官的口中一块肥肉,之所以加入到朱由检这怀疑派想必就是给自己拉拢一块护身符。在魏忠贤看来沈万千做买卖的脑子是不少,只不过这看人的眼光稍微的差了一点儿,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一个要啥没啥的穷王爷身上。 “还是呈秀说的对,确实是本督公高估了信王这厮,你们说说吧,看看怎么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翻不过身来,给我的卿儿出一口恶气!” 崔呈秀踱了几步,略一思索道。“九千岁,依呈秀看来,对付朱由检不能直接对他下手,我们要循序渐进,先从沈万千身上下刀子!” “这是为何?”魏忠贤问道。 在他看来,沈万千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而已,没啥本事,对于与阉党的争斗也没啥太大的作用,与其是动手收拾他,还不如多费些脑子,将朱由检强有力的两个外援给剪除掉呢! “呵呵,呈秀是这样看的,孙承宗深得陛下信任,前一阵的谋反罪都不能置他于死地,反而将这颗毒瘤弄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咱们暂时的先不要碰他,至于这个袁可立,元老人物,也不能动。而他们两个虽与我们不睦,但是只要是咱们牢牢地掌控着锦衣卫与东厂,他们两个人的行踪逃不了咱们的眼皮。我们随时就能够做出反应,这个不怕。不管大家相信或者是不相信,而这沈万千确实是信王的最大依仗!” 第一一零章对付沈家(新年快乐!) “没错,是的,沈万千在官面上没有实力,只是一个土财主,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能办的了事,而信王能与沈万千相勾结,这肯定是看上了沈万千的钱财。这当官的没有不喜欢钱的,有了钱就能够收买人心,到时候在钱财利益的驱使下,难道这信王千岁还怕没有人支持吗?所以这个沈万千是必除之!如若不然,恐怕到时候我们这其中的人也将会倒向信王这一边,到时候我们这里恐怕就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崔呈秀分析的一针见血,他说的不错,沈万千在朱由检这边确实是起到了这么一个作用,有着沈万千强大地财力支持,朱由检难道还怕没有人支持吗?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不就是为了图这一点儿钱吗?魏忠贤也意识到了沈万千的可怕之处。 “本督公原以为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依呈秀这么看,这沈万千确实是要比孙承宗他们要厉害得多,没错!就是要从他的身上下手!” 魏忠贤拍板拿定了对付沈万千的主意,沈万千这胖子知道了他们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自己只不过就是想投资皇室,利用皇族的名声来做点儿买卖而已,哪里来的这么严重。这下子好了,钱能不能赚到,这个不一定了,现在却又将自己整个沈家给赔进去了,将阉党给得罪透了! “传令锦衣卫,下去搜索一下沈万千从商不良的证据,即使是没有也给他随便找一些罪名,哼!本督公就不信了,这天下还会有做买卖屁股干净的人!” 崔呈秀笑道。“呵呵,九千岁这样做麻烦了,据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报到,这啤酒就是他们沈家与信王合作的产业,为此沈万千将整个沈家都扔到了这个啤酒买卖上,只要我们将这个啤酒给查了,就不怕他朱由检不会着急!” “嘎嘎嘎!呈秀妙计!”…… 沈万千的家在三环以外,五环以里,大致在今天的四环左右,沈家的人是不少,不过这沈家人除了沈万千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很低调,整个沈氏家族大约在三百人左右,沈家人是不少,但是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常年在外面来回跑做买卖,单靠沈万千一个人撑起整个沈家是不现实的,沈家的壮大离不开沈家所有人的一起努力。 由于沈万千从商,沈家人大多不识字,没有上过学,但是能够看得懂算盘,打得了生意经,没人敢在外面穿金戴银,但是大门关上之后,这叫一个极尽奢华! 反正家里也没外人,丝绸绫罗是尽管的敞开了穿就是了! 和往常一样,沈家的人关上大门在家里极尽享受,斗猫遛狗金丝雀,锦绣绫罗袈裟衣。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锦衣卫已经悄悄的将整个沈家给包围了起来,这次由许显纯带队包抄沈家,可怜的沈万千现在还在信王府里做客,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不过这个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起码没有一下子给一网打尽。 咣咣两声巨响,沈家三米多高的大木门给锦衣卫给踹开,飞鱼服冲进去将沈家人全都要给缉拿起来,虽遭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沈家人全都束手无策,不过也认得锦衣卫身上的飞鱼图案。所有人秉承着民不与官斗的习惯,乖乖地束手就擒,这其中也没有爆发什么矛盾冲突。 看着一个个的比绵羊还要老实的沈家人,许显纯感觉十分无趣,没有像是抄六君子家的那样刺激。 “你们这里谁最大,沈万千在不在!”许显纯趾高气扬的问道。一身的混账气。 一百多个沈家男女老少互相的看了几眼,没有人敢站起来回话。 “妈的!你们一个个的哑巴了!老子问你们这里谁最大!” 一个飞鱼服锦衣卫怒目圆睁的踢了一个人一脚,将他给踢趴下。 “没听见我们大人问你们话呢!快说你们这里谁做主!” 一个胖子犹豫的站起了来,怯生生的道。“我……我是大哥沈万千的弟弟,沈万万……” 许显纯怒骂道。“妈的!既然你是这里做主的!刚才老子问你话的时候怎么不站起来!是不是故意的不将本官放在眼里!” “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妈的!居然还敢犟嘴!来人,给我教训教训他!” 上来两个锦衣卫将他按倒在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余的沈家人全都往后退了几步,锦衣卫下手很重,三五下的就将沈万万给打昏过去了。 “妈的!这么不禁打!这就晕了?” 许显纯上前几步看了看,沈万万也是个胖子,没被打出油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口鼻流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呦,还敢穿着丝绸衣服,难道不知道我大明律有规定,商人一律不准穿金戴银,不准穿丝绸吗!呵呵,你们居然还全都穿着,这倒省事了,来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部给我捆起来,先送到刑部去!” 还愁着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将他们给抓起来呢,现在好了,他们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锦衣卫们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他们一个个的给捆了起来。一个进屋搜东西的锦衣卫在许显纯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但是从许显纯不高兴的表情来看,这个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什么!居然没有抄出银子来!这么大的一个沈家居然一分钱都没有搜出来!废物!你这个废物!要你们有何用!” 锦衣卫抄家搜银两这也是为了赚取点儿额外收入。当得到消息这次抄家抄的是京城第一有钱人沈万千家的时候,许显纯别提有多高兴了,起码不得搜出个百八十万两白银吗! 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反的,竟然会是一分钱也没有,这个鬼才相信呢!许显纯狐疑的看着这个锦衣卫。 “我说你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了,这些钱不会是你一个人偷偷的给留下了吧!快说这钱都哪里去了!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了,小心本官对你不客气!” 那锦衣卫一听这话,吓得腿肚子都软和了许显纯的狠辣可是路人皆知的,要是因为一点儿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把自己给收拾了,这个冤不冤啊!那锦衣卫冤枉的道。“大人,这怎么可能呢!咱是跟着您混的,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呢!您可千万要明察,这一起抄家的弟兄们都能为咱作证的!” 听他这么说,好像是这样的,许显纯也就不再为难他了。指着地上的沈万万道。“把这死胖子给弄醒,我要问问他是怎么一个情况。” 许显纯还就不信了,在京城第一财神爷家里竟然会搜不出一分银两,这个蒙鬼还差不多!锦衣卫从井里提溜出一桶冷水,一下子全都泼在了沈万万的身上,现在是寒冬腊月的,滴水成冰,就更不要提这一下子全都泼到一个人的身上了,被这么一刺激,昏迷的沈万万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哎呦……冻冻冻……冻死我了……” 很快的这谁就在他的身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沈万万现在也不觉得疼了,只是冻得慌。许显纯一把将地上的沈万万给提了起来,两只手抓着他的领子威胁道。“我来问你,如果你有一句假话的话,小心本官就杀了你!” “大……大……大人饶命……大人……有……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了……小……小人一定是知无不言……”沈万万冻得是上下牙打架。 “很好,本官来问你,你们沈家做买卖赚的那些钱都放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搜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将银子给搜出来呢!” “回……回……大人的话……银……银……银子都在……我大哥的宝箱里。家里是从来都不放钱的……” “沈万千,你大哥的宝箱在哪里!钥匙在哪里!” “宝箱在大哥的手里,钥匙也在大哥的手里……” “那你大哥哪里去了!” “大哥去了信王哪里……” “妈的!你这是在耍老子!给我打!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我就不信了,这么有钱的一户人家,竟然会一分钱也找不出来!” 啪啪啪!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只能是护着脑袋连连的告饶。 “饶命啊……啊!我这里是真的没有钱……我这里只有五百两……要是您想要的话……这钱您可以拿去……啊!” 这也是沈家的一个好习惯,历来都是谁掌权,谁管钱,这样一来就不会将家族的大权落在旁支的手里了。 当然了,沈家的所有钱沈万千出门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天天的带在身边的,只不过今天是去与朱由检谈买卖,将钱都给带走了,不然这次被锦衣卫抄家损失可就大了! 足足打了有半个多钟头,都没有从沈万万的手里多打出一分钱来,两顿拳打脚踢,沈万万肋骨都被打断了三四根,看来他是真的没有钱。 “妈的!白忙活了,忙了这么久,只打出五百两银子来,亏了!这连弟兄们的酒钱都不够!”许显纯气恼的说道。 “大人,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呸!还能怎么办!继续给我抄家!将沈家在京城的所有铺子全都给我查喽!” 很快的就是除夕了,今天三更迎接新年,祝大家大年夜快乐啦! 第一一一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在辽东…… 轰轰动动的战略大转移仍在进行中,寒冬腊月,为了照顾高大人怕死的情绪,几十万黎民百姓背井离乡,离开了世世代代居住的辽东故土,踏上了走向未知的关内之路。 而每个人只拿到了朝廷拨下来不到三钱的银两,还是一户三钱,剩下的银两全都进了高大人的腰包里。关宁防线附近百里的百姓已经撤到了山海关附近,人虽然都已经退出来了,但是又摆在了高大人面前一个更大的难题,如果不将这个问题处理好的话,那么面对的就不是几十万无家可归的老百姓了,而是几十万暴动的灾民了! 而这个悬在高大人脑袋上的问题就是耕地!如何安置他们这是首要任务,总不能让这些老百姓们,天天的呆在这山海关的城墙外面啃石头吧! 将他们从辽东前线拉了回来,总是要为他们解决吃饭的问题,不然总是吃朝廷的救济粮也不是个办法。 要是那样的话,这就不是战略转移,而是为朝廷平添了几十万的难民,不要说是高第解决不了,即使是朝廷也养不起。 本来这赤字问题就十分的严重,现在却又平白无故的多掏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养这些灾民,且不说朝廷能不能拿出来,即使是拿出这些钱来,这笔钱又将会有多少能够用到这灾民的手里呢? 反正阉党魏公公是肯定不会再出一分银子的。 吃饭的问题还能够再支撑个十天半个月,现在还不急。这就出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需要高大人解决,那就是将来应该如何。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寒冬腊月,再过个二十几天就是天启六年了!虽说这老百姓是人人都有棉衣,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帐篷来住的,得亏这两天没有再下雪,不然这又得会多冻死几个。 几十万老百姓的住宿,再加上来年开春后的耕地问题如同两块大石头压在高大人的胸膛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本来这山海关只是一个军事要地,这里的耕地都是军户当兵的自己种的地,这是肯定不会拿出来让给老百姓来种的。 再说了,山海关本来就不大,长时间的安置这些难民不但难民们会吃不饱肚子,就连当兵的恐怕也得将口粮让出来给这些灾民们,这样一来,饿肚子的就不只是难民了。 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只能将这些灾民全部分开来安置到全国各处,只不过这样就得花更多的钱,朝廷已经将十几万两银子拨下来了,朝廷不会再拨款了,也没有钱再花在这上面了。 三分之二给吃进了高大人的肚子里,虽说现在是麻烦缠身,但是想要高大人将这笔钱吐出一份子来,这个更加的不太现实! 要真的是没人来管的话,那这群背井离乡的灾民宁可偷着跑回辽东故土去,哪里虽有女真贼寇作乱,但是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有自己土地,能得到一口饱饭。…… 宁远城。 袁崇焕站在城楼上摸着孙承宗送来的红夷大炮,感到心里是无比的踏实。 他对着身边的赵率教说道。“孙大人送来的这十门红夷大炮,让我的这心里可算是有了底了,我这里还愁着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女真人的骑兵呢,这下好了,有了这十门大炮守城,一定能将咱们宁远城的防御力量再往上提高一个层次!” 赵率教笑道。“哈哈哈!看来孙大人并没有忘了我们这群依然坚守在第一线的部队,听说这批炮一共有二十九门,我们这里有十门,锦州有十门,要是能将另外的那九门也运到我们辽东来的话就好了。这批红夷大炮还是信王千岁买给我们将士们用的呢。” 袁崇焕叹了口气道。“是啊,多少年了,都没人计较我们这群远在辽东的将士们的生死了,信王既然有心,那我们就更要守好这辽东,报答信王的雪中送炭了!城中还有多少百姓居住?都走光了吗?” 赵率教回道。“偌大的一个宁远城已经走了一多半了,还有不到三万的老百姓依然留在城中,咱们的守军也只有两万人,即使是有威力无比的红夷大炮在这里,面对着女真人的八旗兵,想要守着这座孤城不被占了去,这也是十分困难的。” 袁崇焕攥着拳头目光坚定着望着北方。“五万人够了,即使是只剩下一个人,我也要作战到最后一个,决不放弃!”…… “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曹化淳着急忙慌的跑进了朱由检的卧室里,孙承宗与沈万千也在此,还没有来的及离开。 “出什么大事了,有话慢慢说,不要这么着急,难不成这天还塌了!” 对于曹化淳的没有眼力劲,朱由检是颇感无奈,这人连徐应元的一半激灵都没有。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爷,现在这外面出了大事了,沈老板家被锦衣卫给抄家了!” “什么!” 一听是关于自己的,这沈万千坐不住了,自己被抄家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提前通知自己一声呢! “怎么回事?我家被抄了!为什么要抄我家!我家里死人了吗!谁干的!”沈万千迫不及待的问道。 曹化淳道。“沈老板您先别激动,这我都已经打听明白了,听说是有一位当官的喝了您的啤酒不小心给喝出了毛病,惹怒了九千岁,派遣锦衣卫去捉拿你,但是没有拿到你,于是就进了您的家里,见您的家人穿着绫罗绸缎,正好以商人不得穿绸缎的罪名将您的家人给一并抓走了!你弟弟沈万万被一顿好打,骨头都被打断了好几根呢!” 既然家里没有死人,那么这一切都好说,这让沈万千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一半。 “奇怪了,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真心不知道九千岁为什么要与我一个做买卖的过不去呢?难道是赚钱赚多了也有罪?再说了,这啤酒都已经卖了好几个月了,也不曾听说过会有什么喝死人的消息,平时我喝的酒水也不少,除了胖一点儿,也没啥大毛病呀!” 沈万千很是不解,朱由检赏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这胖子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朱由检说道。“沈老板不用想了,具体什么事情,恐怕我已经猜到了。” 一边的孙承宗也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想明白了,这个啤酒喝出事来是假,恐怕这要对付你是真的!” “对付我!”沈万千很是惊讶。“九千岁为什么要对付我?在外面不准穿绫罗绸缎,大明律又没有规定在家里不可以穿,再说了,每家商号的老板都是如此,这么多人不查,为什么偏偏要查到了我的头上呢?” “孙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吗!” 对于孙承宗抢风头这事,朱由检感到很不满意,平时这样也就算了,这老油条一天到晚不琢磨别的,只琢磨这些权谋之术。不伤脑筋吗! “还是请殿下说话吧。” 孙承宗老实的闭上了嘴,他也明白朱由检为什么生气,当在某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的时候,千万不能抢了老板的风头,最好是让老板讲话,而你在一边稍微略作补充就好了,既能够显示出你的作用,又照顾了老板的面子。 “哼!再有下次,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朱由检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之所以魏忠贤会对付你,还不是因为你与本王走的太近的缘故,倘若不是你与我合作做买卖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你也不会成为魏忠贤的迫害对象。” 想起了三天前信王与魏良卿的厮杀,沈万千明白了是怎么一个回事。 “原来如此,魏公公想要报复王爷屠杀魏良卿一家的仇恨,又因为王爷的身份不便于直接对王爷下手,所以这才欺负到了我沈家的头上!可是这个也不对啊!我只是一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又不当官,找我也没用啊!记得那天不是孙大人带兵去围剿的锦衣卫吗?这为什么不拿孙大人下手呢!” 虽然沈万千商业头脑天下无双,但是对于官场上的这些猫腻,沈万千不太明白。 孙承宗笑道。“哈哈哈!倘若是他魏忠贤真的能对付的了老夫,老夫也就不至于敢带人去直接与他锦衣卫动手了,难道这个你还不明白吗!魏良卿后面是魏忠贤,魏忠贤后面是皇帝,而老夫的后面也是皇帝,你难道还以为老夫有必要要害怕他吗!” 朱由检与孙承宗都不害怕阉党,但是这沈万千可是急了,自己这一家老小能够被阉党迫害的原因是因为信王,能够救自己一家老小一百多口人命的人就只能是信王了。 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泥泞路上的马车永远跑不过青砖路上的牛车。说明平台很重要! 男人,再优秀,没女人也生不下孩子。说明:合作很重要! 我们都知道恶虎架不住群狼。说明团队很重要!你拥有再大再多的水桶,也不如有一个水龙头。说明渠道很重要! 为了咱们啤酒能够赚钱的这个平台和咱们这个之间的合作关系,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了! 第一一二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综上种种所述,本王岂有不帮助你的道理?我们是合作关系,有钱一起花,这等兄弟落难事不关己的事情本王还做不出来,你只管放心好了,倘若是他魏忠贤真的胆敢将你沈家给搞得家破人亡,我信王第一个站出来指责他阉党,强烈抗议这种不人道的行为,制止这种不经审判就随便破坏人家家庭的这种歪风邪气!” 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带着一股子邪气,就像是一个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古惑仔。 “可是,信王……单单是谴责恐怕是还不够吧?他们要是不听的话,那我的家人这不是还一样落在阉党他们的手里吗?” 此时的沈万千在心里诽谤朱由检是一个光说不干事的家伙,要真的是这样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么也就不用跟女真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了,直接找几个口才好的言官去谈判谴责两声就成了,可问题是谁会吃这一套呢! “这倒也是!你说的不错,要是不听这也是一个麻烦事,是该要想一个合适的对策才行……” 朱由检其实心中早就有了对策,故意的戏耍他一番而已,九千岁眼红沈万千的家产,朱由检何尝又不是呢。 要知道这啤酒可是暴利! 一半的盈利就能养活辽东十几万将士,朱由检早就后悔一下子让给沈万千一半的利润了,这可是一下子将半个聚宝盘扔给了他,怎么会不眼馋呢! 这倒好,魏忠贤这次倒是给了朱由检一个合理的抢夺他银子了理由,这不能怪兄弟不仗义了,谁让你钱多的,你是大明的子民,我是大明的皇室,现在我大明的边疆吃紧,你身为我大明子民理应拿出点儿银两报效我大明天下吧! 所以嘛,这个拿你点儿钱这个不算是过分吧! “嗯……曹化淳出去打听一下,沈家的店铺有没有被抄!还有他家里人是被送去了东厂呢,还是刑部,一定要打听清楚!”朱由检故作深沉,趴在床上沉思道。 “得令!” 曹化淳出去了,孙承宗与沈万千都不明白朱由检此举所为何意,有没有被送去东厂这个可以理解,毕竟这东厂是阉党的自留地,不过抄家的理由是从商不良,要抓的是人,这个关店铺有什么关系? 朱由检解释道。“这个阉党抓人有个习惯,抄家被搜钱,这个孙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孙承宗摇了摇头,虽然从官几十年了,但他从来都没有在刑部任过职,对于这其中的些门道还真的是不如朱由检这个研究野史的人知道得多。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锦衣卫如此热衷抄家,对于你这个闻名京城的第一财神爷,想必这锦衣卫的头头是断断不会放过你这么第一有钱人。这坊间早就有传闻,口口相传,你沈家的地板都是用黄金给砌出来的,用的餐具都是金杯银杯,睡觉盖的被子上都是金丝缝的线。他要是不从你家里拉出几车黄金来,恐怕都对不起他锦衣卫这个名头!” “竟有此事!” 沈万千诧异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将钱放在家中的习惯啊!钱都在铺子里的柜子里锁着,柜子藏在哪里没人知道,这钥匙我天天的带着,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不就对了嘛!正是因为在你家里找不到钱,所以嘛……嗯……我猜他们是一定会去查封你的铺子的!即使是找不到现钱,你家铺子里的珠宝首饰恐怕也难逃其祸!” 这种心理从心理学上来讲,这叫一个贪便宜没够,拿了小头想拿大头!总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太少这就叫吃亏,比如说是狗这种动物,尤其是乡下养的这些土狗,往往都是一家一户养上两三只,这种老家养的土狗看门护院是一把好手,善于打斗,往往在主人喂食的时候,几条狗中最强壮的那条狗一定会将最大个的馒头给抢走,但是这样还不算,叼走一个大馒头,哪怕是吃不完,看着那些比他弱小的狗吃的时候,它就会上前将食物夺走,哪怕是吃不完,这一种心理就叫做贪小便宜没够,学名叫做贪得无厌。 不过许显纯这还不算什么,从沈家拿到的不只是五百两银子,现钱虽然只有这么一点儿,但是沈家里的那些青花瓷、琉璃灯、金瓢、银碗也是价值不菲的。 折合起来这也有上万两银子之巨! 单单是住人的家里这就有这么多的值钱好东西,这么说的话,他家里这些做买卖的铺子这岂不是更有钱吗!反正这都已经被抄家了,自己这拿一点儿不算是过分吧! “王……王……王……王爷……”曹化淳小跑着从外面回来了。 朱由检打断他的话问道。“是不是沈家的铺子也被抄了!”“嗯……嗯……我刚出门就看见这许显纯带着锦衣卫奔城北家的铺子去了!” “城北!糟了!” 一听说城北的铺子要被锦衣卫给抄了,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 沈万千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跑,刚出门口又想起来,自己就是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将自己也给搭进去!这样做不划算。 “别急!别急!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对策吗!一味的莽撞只会将你自己也给搭进去,还是乖乖地呆在我的府上吧!等我想出办法来之后,就将你的家产与你的家人一个不少的全部还给你就是了!” “王爷啊!这个不能不急了!要是城北的铺子出了事,就真的是出了大事了!”沈万千急道。 现在的他那里还有生意场上的那种叱咤风云的潇洒气度,就是一只没了脑袋的胖苍蝇! “王爷,我都已经和您说过了,这沈家在京城的铺子我基本上都已经改成了酒铺了,而这城北的这家铺子就是最大的一家,赚钱的可是最多的一家!里面还有我放着的三千多斤酒水呢!这些酒水可是咱们最后的一批了!要是这家铺子没了的话,我们全京城的酒水这可就是断了货啦!” “什么!你怎么不再说呢!”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了,朱由检这也急了。 “快!曹化淳赶紧的去将马车套好,本王要亲自去阻止他们……哎呦!疼死我了!” 不小心触动了屁股上的伤,疼的朱由检是大叫。 孙承宗赶紧的劝道。“王爷您还是歇歇吧!这个就交给下人们来干吧!你的身上这还有伤,等好利索了再去看看也不迟。” “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下令打本王爷板子的话!本王爷也就不至于会疼成这样了!” 朱由检现在有一种拿不住兔子扒狗吃的感觉。 活动了好一阵后,朱由检确实觉得自己不方便活动。 “算了,我有一个办法,不如你们这样吧!沈老板你赶紧将你家的所有铺子全部写下来,然后转到本王的名下,利用本王的名声来保住咱们的摇钱树再说吧!我就不信他许显纯胆敢不给我信王千岁一个面子!” 朱由检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就是他许显纯再怎么贪财,再怎么喜欢钱,也不敢在朱由检的头上造次。 但是沈万千可不这么想,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从来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的合作关系。 不论是当初沈家再怎么困难的时候,沈家人就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自己合作伙伴的后面。 唯一的一次就是沈家与太祖皇帝合作,最后得到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有着沈万三的前车之鉴,所以沈万千对于皇家的人打心底有着不信任在里面。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位信王千岁要比他们祖上的那位要厚道的许多,起码是通过和平的方式将沈家两百年的积累给夺走的,没有闹出来流血冲突。 “王爷……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这……这个有点儿太……太那啥了吧……” “什么意思……好吧,呵呵,本王明白了,你不就是担心本网贪图你家的那点儿家产是吧!”开始朱由检还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看你那小心眼的那样!要是真的本王喜欢你那点儿家产的话,还用得着这么跟你客气的说话吗?要是本王想要,只要去打个招呼,这许显纯敢不将属于本王的那一份给我吗?本来这酒铺就有我的一半,只不过是归在你的名下而已,现在你遇到困难了,本王这样做只是让咱们一起躲过眼前的这道关卡!你可倒好!哈哈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这买卖本王找别人去做也一样!” 虽然知道沈万千这是出于小心,但是朱由检还是觉得心里不爽。沈万千也看出来了,朱由检确实是无心自己那一点儿小家产。赶紧的说道。“王爷说的这话可不就是见外了吗!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王爷要了沈胖子这条小命也不算是什么!就更不要说是咱的这一点儿小小的家产了!” 沈万千痛快的拿起纸和笔将自己家在京城的所有家产一项一项的列了出来,由于识字不多,这写的是相当的艰难。 (稍等片刻,后面还有一章……) 第一一三章来自王爷的压力 涂涂改改写了好多遍,终于将沈家在京城所有的产业全都写了下来,朱由检拿过那张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条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吃一惊。 单单是酒铺就有三十三家,粮铺当铺铁匠铺、饭店酒店裁缝店。一百一十八家整,几乎是涵盖了所有赚钱的行业。 难怪舍不得,毕竟这么大的资产谁也不愿意将它从自家的名下划归到别人的手里。 “要不要我帮忙抄一遍呢?” 对于沈老板的书法,孙承宗也觉得有点儿看不过去了,没上过学就不要写字好不好,写成这副德行,这不就是有辱斯文嘛! “这个就不用了,就这样吧,由本人书写的文件这才具备法律的效率,哪怕是将来与阉党对簿公堂,这也不怕了,按上手印吧,还是盖章吧。” 沈万千将家族专用章盖在了这上面,凭借着这张转让凭据,只要朱由检想要,这一百多家店铺那就成了朱由检一个人的了,与沈万千是彻底没关系了,落井下石这种事朱由检不想玩,这样做不厚道,毕竟自己没有沈万千赚钱的这种门道,贪下这一百多家店铺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朱由检将这五张凭据上面写上了自己的亲笔签名,然后又盖上了自己的印章,这证明这店铺已经是由自己接手的了。 朱由检将这一切都处理妥当的转让协议交给孙承宗,安排道。“孙大人,这个就交给你了,你拿着这张纸带人去将本王爷的店铺保出来,记得要是许显纯这厮不肯的话,出现点儿什么意外,只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本王接招,看看他魏忠贤想耍什么花招!对了,将徐应元也给带去,证明我信王府这事是管定了。” 孙承宗接过了朱由检交给他的凭据,现在信王与魏忠贤已经是明显的站在了对立面,而自己则是信王这一边的人,孙承宗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地方,他点头说道。“嗯,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王爷告辞!” 原本这打算让燕客也一同跟着过去的,但是燕客现在是有伤在身,比自己还要重,只能让徐应元去了。事情安排好了以后,沈万千暂时的就先留在信王府里,毕竟他现在是被通缉的人物,出去被阉党给抓住那可就惨了。…… 城北一条街都是沈家的产业,许显纯带着三百多人打着奉旨抄家的名义挨家挨户的抢,才抢了一半,就已经抢够了五六马车之巨,这还不过瘾,许显纯带人来到了沈家最大的酒铺这里,这也是最发财的关键所在,也是此行的最终目的。 看着这门口来来往往的酒客,许显纯不禁寻思道。“这究竟是怎样的酒水能发大财?还不曾听说过呢,好好地粮食买卖不干,偏偏的要来买什么酒水,这我得要先尝尝。” 然后突然提高嗓音,对着酒铺门口大声吆喝道。“里面的人都听着,不想死的话,赶紧的滚出去!本官奉旨彻查此店!若是再不离开!小心爷请你们到刑部去尝尝刑具的味道!” 这么大声的一吆喝,很快的买酒的人就跑光了,开玩笑,这保命可比喝酒要重要,要是没了命那还怎样喝酒!“来人,给我进去搬东西!一样也不许留下!” 七八十人冲进了酒铺里,咣啷啷的一顿翻腾,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酒铺里只剩下了十几个伙计个一个掌柜的,值钱的东西全都被许显纯他们给搬了出来。五六个锦衣卫搬着一个大酒缸,一共搬出来三十多个。 “哎呦!大人,这玩意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死沉死沉的,要不要打开看看?” 一个锦衣卫问道。“打开看看!” 许显纯将腰刀从腰上抽出来一刀将密封布给劈成两半。密封在里面的浓浓酒香就散发了出来。 “嗯……这是酒水,真***香!本官来尝尝味道如何。” 许显纯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拿起一个酒碗来直接滔了一碗酒喝尽了肚,冰凉清爽的味道贯穿整个食道! “爽!”许显纯不禁赞道。“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酒水的味道真是不错!” 三尝两尝几百斤酒水就被这三百多个锦衣卫给尝了个干净。 “继续搜查!这些酒水就不必上报刑部了,将它们全都拉到我家里去就行了!” “哼!我家王爷的东西,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乱动!” 正当许显纯骑着大马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个瘦小的身影挡住了,竟然敢朝着自己口出狂言,看来这世上还真的是有人不知道这死字是如何写! 再一看,咦!这位不是熟人吗! “呦!这位不是徐公公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买酒吃了,难道你家王爷屁股上的伤好了吗?哈哈哈!” “哈哈哈!” 许显纯的话引来了众锦衣卫们的哄然大笑,这里面相当一部分人都是从前几天的宁国公大屠杀战斗中过来的,对于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清楚。 “哼!呸!你们算是什么狗东西!我们王爷的大名也是你们能随便叫的吗!你们只不过是魏忠贤手下的一群狗而已!”听到他们这么笑话朱由检,徐应元怒了,骂他们是狗的同时也忘记了世人也是如此的评价自己的。 许显纯怒道。“好你个死太监,不就是仗着后面有你家主子信王给你撑腰吗!实话告诉你!你家王爷在我们九千岁的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你竟然敢骂我们是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群狗……我呸……我们锦衣卫的厉害!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然后剁成三块!看看他家的那个什么王爷会不会来救他!” 锦衣卫上来就拿人,徐应元又不傻,朝他们吐了口唾沫之后赶紧的跑开了这里。 三个锦衣卫追了没有两步,街道拐角处来了一队步兵,孙承宗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孙承宗?他怎么来了?” 对于孙承宗这人,整个阉党现在是十分的忌讳,尤其是孙承宗胆敢带人与锦衣卫厮杀,这个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现在几乎就是当日的场景再现,也是他带着兵,这群当兵的手里拿的是火枪!最后面的是一队大刀队。 在孙承宗的一声令下,火枪队摆好架势,随时准备射击,大刀队将锦衣卫给包围了起来。看着几百支枪口这么对着自己,许显纯的心里有些发毛,毕竟这火枪的杀伤力可是很大的,这一枪下去,弄不好就是一死! 毕竟许显纯没有魏忠贤的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那种魄力。不过锦衣卫们向来都是自大惯了,从来都是自己朝着别人威胁,什么时候轮到人家威胁自己呢!一些没有参加过宁国公府大战的锦衣卫拔出了绣春刀,准备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孙承宗。 不过许显纯并不是没有脑子,他可不认为自己要比魏忠贤金贵,孙承宗会不敢朝自己开枪。这个风险千万的冒不得,于是许显纯暗示锦衣卫不要轻举妄动,相比之下,孙承宗这边的人可就大胆多了,从来都是这些拿钱干坏事的锦衣卫压人一头,现在好了,锦衣卫也有怕的人! 甚至有些大胆的都凑上前去,将大刀架在了锦衣卫的脖子上。压制住心中的恐惧,许显纯问道。“孙大人!你这是一个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奉陛下的旨意下来抄家的吗!您这样做,可是让我十分的为难啊!” 许显纯直接搬出了皇帝,企图利用皇帝来压孙承宗一头,可谁知孙承宗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说道。“好,既然你是为陛下办事,那么拿出圣旨来就好!只要是许大人能拿得出圣旨来,本官非但不会拦着大人,我手下的这群兵马也会配合大人一同办案!你看如何?” “这……” 许显纯哪里来的圣旨,这就是魏忠贤的意思。许显纯也明白了,这孙承宗压根就不是什么来维护治安的,就是来找茬的! “孙大人,你这样做可就有点儿不厚道了,您睁大您的眼睛可是要看清楚了,我这里的弟兄们身上穿的可是飞鱼服!我们可都是锦衣卫的人!只属于皇帝的调遣,为陛下办事还需要圣旨吗!本官奉命查封沈万千家产,识相的就赶紧的让开!不然可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许显纯不善的说道。 孙承宗只是骑在马上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慢条斯理的道。“老臣看不见什么锦衣卫,也看不见什么有权势的人物。只知道吾乃兵部侍郎,掌管京中兵马调遣,奉陛下旨意维护京中治安,凡是有打架闹事者一律是依法严惩不贷!什么沈万千我不认识,现在我看见的是你带着人准备抄信王千岁的家产!” “哈哈哈!” 许显纯狂笑道。“孙承宗,你这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里哪里来的什么信王!这里明明是沈万千的家店铺!编瞎话也不编个好一点儿的!” 孙承宗看向一边站着的徐应元问道。“徐公公是这样的吗?”徐应元回答道。 “回大人的话,许显纯这厮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这里明明就是我家王爷的家产!哪里来的沈万千!” 马上过好年啦 原本打算将这一章放在12点的时候更新,但是由于更新的书籍太多啦,咱们还是挪到一点来吧,这一章是蛇年的最后一章啦,同时是马年的第一章。 估计接下来的几天兄弟们也很少有看书的时间啦,走亲戚,串朋友,拜丈母娘,认婆婆…… 好多好多事情。 现在咱们又有了三章存稿,咱们就先一天一张吧,估计初四就能恢复一天两更吧。 没法子,咱们又不是靠这行吃饭的,不能本末倒置。 一样都是忙。这样吧,要是有空的话,弟兄们就投几张票吧,给个收藏啥的,让小倌儿也过一个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舒坦年。 心顺万事宁,祝各位马到成功,马上吉祥,马到花开,马上有钱,各位拜托啦 第一一四章谁比谁够狠! “信王家产?荒唐!你等不要再这里胡言乱语,赶紧的滚开,我等是奉了九千岁的命令,如若继续阻拦,小心本官不讲情面!” 信王哪里有什么家产,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藩王,还是留在京中没有封地的那种,要说信王的家产,除了那座王府外也就没啥东西了。 原本属于沈家的店铺突然成了信王的家产,这个不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 幸好早就料到了他会玩这么一手,幸好朱由检早有防备。 徐应元将朱由检准备好的转让协议拿了出来,躲得远远的,老远的拿在手里,对着许显纯说道:“姓许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沈老板已经将他的所有家产在今天全都转给了我们家王爷。上面还有手印呢!还请孙大人过目。” 虽然两个人相隔很远,但是许显纯也不是近视眼,看的清楚。 两个大红印章印在上面,尤其是专属于信王的王印更是显眼。 许显纯信不信无所谓,只要是孙承宗会来事就够了。 徐应元道:“孙大人,我家王爷听闻锦衣卫搜捕北街,王爷担心家产被牵连,特地命我带着这字条找到大人,还好大人早就到这儿了,不然奴才这条小命恐怕就留不住了!” 孙承宗接过凭据点头说道:“本官身为兵部侍郎,受陛下隆恩,执掌京中防备,理应造福一方百姓!锦衣卫搜补沈家,这个本官不知道,也不知道哪里有沈家,只知道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是信王的地方。许大人带着锦衣卫抄的这是信王家,本官岂能坐视不管!还好本官巡视街道正好路过,不然依你锦衣卫的行事手段,难免会闹出家破人亡的惨剧!” 孙承宗说的是大义凛然,不过听在许显纯的耳朵里这味道可就不一样了,是这么回事吗? 怎么锦衣卫一抄家,这沈万千突然消失,偌大的沈家突然成了信王的家业,然后这孙承宗又突然出来。 怎么这么巧,这里面不会是有事吧?许显纯不是魏良卿,自然要寻思的多了,不过和他想的一样,两个演员唱的双簧不怎么好。许显纯的脸色不好看了,他已经猜到了这里面没这么简单,联想到沈万千与朱由检交情不错,这孙承宗也是跟着朱由检过的。 “孙大人,这闲事您还是不要管的好,免得惹火烧身就不好了!” “哈哈哈!拿下!”孙承宗也不回答他的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火枪手上前举枪瞄准,大刀也已经亮了出来!只等着孙承宗来一句动手,那就能够先发制人拿下他们了。 五天之内,明朝正规军大战锦衣卫之后的又一次冲突,书写了与特务斗争的光辉历史。明军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而一众锦衣卫心中没底,想不到这这人竟然真的敢动手,尤其是许显纯更是感到心里惊慌。 孙承宗命令道:“所有人听令!不管是谁。凡是不经本官同意,有人擅自进入信王店铺者,一律杀无赦!” “是!”所有人一齐回话,浩大的声势将锦衣卫们给吓了一跳! “孙大人!做事可是要三思的!要是得罪了九千岁可是很严重的。” 许显纯已经有了服软的意思,毕竟孙承宗威名在外,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可是不划算的。 “喂,你们几个回来……” 这时候,有两个不听话的锦衣卫偏偏不信孙承宗敢于对锦衣卫动手这个邪,在一个百户的带领下率先闯进了酒铺。 孙承宗手一挥,三声枪响,浓浓的黑烟散尽,三个背后中枪的倒霉孩子倒在地上。又上前三个手持大刀的明军,上去将三个人的脑袋砍了去! “杀人了!他们杀人了!弟兄们动手报仇!” “冷静!都给我冷静!”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的锦衣卫疯狂了起来,纷纷抄起绣春刀四散与明军拼命,就连许显纯的命令也没人在乎了。 见这架势不对,徐应元第一个溜走,得,不用问,今天这又得死人了…… 孙承宗冷冷地盯着许显纯,脸色渐渐沉下来,许显纯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他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道:“孙大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闹出人命来这就不好了。” 孙承宗冷血的回应道:“本官再次重申一遍,此乃信王家,并非所谓的沈家,凡是有有擅闯信王府邸者,一律杀无赦!” 本来这锦衣卫就不得人心,现在有孙承宗做保,明军也不与他们客气! 一排火枪射出,几十个锦衣卫纷纷中弹倒地,大刀队挡在酒铺前面,将纷争挡在了外面。 徐应元躲在不远处的墙角边,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这整条路都已经被孙承宗带的兵给封死了,见已经打起来了,都已经见识过一次大场面的过来人了,徐应元心里这叫一个痛快!这还是头一次…… 不,第二次见这锦衣卫吃瘪了!打!狠狠地打! 打死他们这群不要脸的玩意,呸! 一个个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徐应元又跑到了孙承宗的马前,扯着他的僵绳小声说道:“大人,大人,我家王爷已经交代过了,这些锦衣卫和许显纯是死不足惜,千万莫要害了这三千斤酒水,不然这几万两银子可就没有了!” 孙承宗点点头,明军将啤酒转移,将锦衣卫的掩体转移,腾出了一片大大的战场。在乱战中,许显纯并不想参与其中,但是也不的不奋起自卫。 朱由检在乎的不是这几千斤酒水,而是为了保证酒水不会在京城断货。 顺便也想借这酒水的借口讹诈许显纯一把,不狠狠地坑他们这一顿就对不起阉党对自己的算计。 整个北街都被孙承宗以捉拿贼寇的名义封锁,老百姓也被驱逐,除了火枪发射散发的火药味以外,也就是听见刀剑厮杀声,虽然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被军队挡在外面,仅仅只能凭空憶测。 难道这世道真的有那种敢于官府直接对抗的飞天大盗? 而且还能与当兵的杀的难分难舍,看来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喽。 ……自从许显纯带人去抄家,魏忠贤的心里一直是揣揣不安,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书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如同一只叫驴一般。 崔承秀安慰劝道:“义父莫要多虑,只要是除去了这沈万千,信王就是断了一臂。我们只等着许大人满载而归就好了。” 魏忠贤苦恼道:“话虽如此,沈万千是京中第一财神爷,可我觉得锦衣卫搜捕沈万千,这动静一定小不了。只怕现在信王已经做出了应对反应。” 被朱由检搞得家破人亡的魏良卿见魏忠贤如此顾虑,顿时就不乐意了。 魏良卿不满的说道:“义父,您变了!当年我们铲除魏安,挫败东林党的时候也不见咱们有害怕得时候,这杨涟他们要比朱由检强多了!现在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朱由检就让我们怕成了这个样子,义父,您太让我们失望了!” “住口!妄言!” “义父,良卿说的这是事实!” 都已经被朱由检害得家破人亡了,魏良卿孤家寡人一个,要说这世上最恨朱由检的,除了魏良卿没有第二个了。 “肤浅!若是这世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肤浅,我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这么多的套路对付朱由检了吗!” 胆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也就是魏良卿这个亲侄子,也就是看在他家破人亡的份上,才如此忍让魏良卿的放肆! 深呼吸两口,魏忠贤耐着性子给魏良卿解释道:“良卿,不是义父说你,信王与杨涟他们不同,杨涟他与咱们一样,都是取信与皇帝,皇帝站在哪一边,谁就会永远的站下去!信王不同,信王是皇室,是陛下的弟弟,血脉相连。倘若是这直接动了信王,非但陛下不会应允,就是这当初被咱们打压下去的东林党他们恐怕也会卷土重来,因为擅动了信王,到时候会落下一个口实。因为得不到陛下的支持,墙倒众人推,信王身死之日就是咱们倒台的时候!这些你考虑过了没有!”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那我一家三十六口被杀之仇就不管了吗!他们可都是您的亲孙子啊!……啊!” 啪! 魏忠贤容忍魏良卿大吼大叫,并不代表纵容魏良卿无法无天! 魏忠贤气急之下一巴掌甩在了魏良卿的脸上,一个血红爪印浮现在了魏良卿的脸上,崔呈秀本来就与魏良卿不和,会上去劝阻才怪呢! 随后魏良卿说出了一通与他太监身份不相符的话:“哼!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儿女情长,居然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你对得起我对你辛辛苦苦的栽培吗!不就是死了几个老婆孩子吗?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能生了,将话给你撂在这里了,我给你做主,以后再给你找几个更好的不就是了吗!以后这种不敬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第一一五章阎王易斗,小鬼难缠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踏出去!今后所有的事宜你一律不准参与,如若不然,当心本督公剥了你的皮!不要装聋作哑,本督公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对于魏忠贤的近似于狂风暴雨般的警告,魏良卿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选择屈服。 “是……一定记住义父的话,绝对不出门半步……” 不过魏忠贤对此并不放心,并没有直接将魏良卿安排在自己的府上,而是派人将魏良卿送出了京城,送到几千里之外的金陵,锦衣卫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监视魏良卿,除非等他的精神状好转,不然就不能将他接回京城。 与此同时,许显纯带领的锦衣卫也被孙承宗的守备军拿下,三百多锦衣卫死伤过半,许显纯肩头也在混战中被打了好几枪,衣服破烂不堪,两个锦衣卫将许显纯反缚双手,硬跪在孙承宗的马下,许显纯一脸的不服气,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后事。 孙承宗在徐应元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站在许显纯的面前说道:“许显纯,暴力抗法,现在本官以大明律……嗯,不管是哪一条,侵犯皇庄土地,反抗军队执法,现在将你带走,你可否有话说!” 许显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圈套,恐怕这执法是假,想要对付自己是真的,不过即使是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毕竟许显纯也清楚,孙承宗与朱由检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即使是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只会对自己变本加厉的侮辱。 许显纯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吵着要见魏忠贤,孙承宗也没有与他多废话。直接下令道:“不管死活,全都带到刑部大牢!将街道打扫干净,一点儿痕迹也不要漏出来!本官要对他亲自审问!” 在徐应元的指挥下,整条北街再次回到了往日的干净,就是这杀人溅出来的血迹冰天雪地的很快的就上冻,难以清除,不过这难不倒徐应元,反正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徐应元命人在酒铺门口宰杀了两口猪,将猪血泼在人血上,这样一来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了。 由于孙承宗的办事利索,明军与锦衣卫的大战和许显纯被抓进刑部大牢的事情并没有及时的传出去,朱由检知道锦衣卫又死人了之后,乐的是直拍大腿,胸口的恶气终于是吐了出来,现在好了,许显纯已经被抓起来了,魏忠贤的一只爪子已经被打成骨折! 这一回合朱由检取得了胜利,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暂时的让魏忠贤乱了方寸。 在第二天的晚上,阉党部署在刑部的爪牙还是将许显纯被抓进刑部的事情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里,魏忠贤几乎被气炸了肺! 不顾深夜,带着崔呈秀、魏广微等人直接杀到了孙承宗的门口要人,孙承宗也不吃这一套,大门紧闭,任凭魏忠贤在门外怎么叫喊,就是不开门,蒙上头呼呼的睡大觉。 从二更一直闹到了三更天,魏忠贤也被孙承宗的耐力给折服了,不得不作罢,只能通过皇帝这边来对孙承宗施压了。 第三天天一亮,三路人马杀向皇宫,分别是魏忠贤,朱由检,孙承宗。朱由检与孙承宗早有默契,早就猜到了会是如此,不管两派斗得再怎么狠,最终绝对这场战斗胜利的是皇帝,谁都清楚这一点。太和殿上,皇帝打着哈欠睡眠不足的看着下面的百官。 “诸位爱卿,大清早的不睡觉,上朝又没有事干。干脆以后将这所有的奏折全都送到魏公公那里去就行了,就不要来劳烦朕了,朕再回去补一觉去!” 皇帝说着就要走,魏忠贤赶紧的拦住皇帝,上前一步道:“能为陛下分忧,这是老臣的荣幸,但是陛下,无论是再忙再苦,老臣都无怨无悔,但是也不是事事都能老臣做的了主的!三天前,许显纯许大人带着锦衣卫搜查京中巨富沈万千,却……却不曾想出了一件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沈万千?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那个比朕还有有钱的人?没事搜他干吗?怎么出了什么事情?”皇帝问道。 对于这个第一财神爷,皇帝也是略有耳闻,毕竟沈万千还不曾干出过那种偷税漏税的事情来,所以皇帝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起码是听说过的那种。 魏公公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这沈万千家中巨富来历不明,恐怕这里面有所猫腻,早在三年前老臣就让锦衣卫盯上了他,现在锦衣卫已经找到他偷税漏税的证据,许显纯带人抄家,却被孙承宗这厮横加阻拦,蛮横不讲理,许大人与其交谈不成,竟与锦衣卫起了冲突!打死打伤数百人!而且还将他们全都抓进了刑部大牢!还望陛下做主,治孙承宗一个渎职失察之罪!” 魏忠贤说的信誓旦旦,天启皇帝脑子本来就有点儿不太灵光,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孙承宗,问道:“吾师?确有其事?” 孙承宗没有说话,向朱由检使了一个眼色眼色,朱由检不慌不忙的上前几步,拜道:“皇兄,事情不是这样的,还请皇兄听五弟道来。” “哦?原来五弟也搀和其中?说来听听!” 朱由检看了跪在一边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魏忠贤一眼,笑了笑说道:“呵呵,陛下,这里面的内情并不是向魏公公说的这般。一来这沈万千是京中第一有钱人不假,但是这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早在半年以前,沈家的家产早就成了五弟的私人庄园了,理论上来讲沈万千只是为五弟打工的一个小小的掌柜而已,并不存在什么沈家家产天下第一,想必是魏公公弄错了吧!” “胡说!” 魏忠贤神情激动的反驳道。“一派胡言!锦衣卫手脚通天,哪里会有什么弄错情报的事情!定是你在胡说八道!还望陛下不要听从信王的一派胡言!” 不要说是魏忠贤这么激动了,就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是不信,毕竟这个也实在是太荒唐了,半年以前,朱由检还饥一顿饱一顿的坐在信王府的台阶上数星星呢,怎么可能会拥有沈家的家产呢,而且还是沈万千白送的! “五弟啊!这可是在朝廷上,这种胡话可是说不得的!” 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朱由检摇摇头,这些人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要让他们信服,还是拿出证据来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朱由检从袖筒里将早就准备好的转让凭据拿了出来,招呼了一下王体乾,将这东西递给皇帝。 “皇兄,字字都是沈万千一人书写的,而且是经过沈万千伙计的辨认过的,至于这个过程嘛,孙大人是可以作证的,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自然是看不懂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的些什么,王体乾也不管糊弄皇帝,只得为难的点了点头。 “陛下,确实是如同信王说的那样,这上面还有印章为证,应该不会是有错的。” “不!这一定是假的!”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朱由检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朱由检!现在老臣是明白了!原来你与那沈万千是穿一条裤子的!合着伙的过来陷害老臣。” 崔呈秀与施凤来上前支持魏忠贤。 “陛下,沈万千的一举一动从来都在我锦衣卫的眼中,从未落下过沈万千做过的每一件事,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肯定是信王耍诈!” 顾秉谦既是阉党成员,又是内阁首辅,碍于面子不好直接站出来斥责朱由检,但是也附和魏忠贤。“老臣也是觉得如此,还请陛下明鉴!”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 阉党的人公开支持魏忠贤,而朱由检这一边只有一个置身事中的孙承宗。 这时候袁可立也终于站出来了,袁可立上书道:“陛下,这个事关重大,千万不能义气用事,信王身为千金之躯,自然是不可能说假货,还望陛下能够辨明是非,莫要被奸佞小人污了耳朵,迷了眼睛!”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几乎是要气死人! 看似是站在公平的角度说话,上来第一句就是表扬信王不说假话,然后又来了一句不要被奸佞小人迷了眼睛,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听得明白这奸佞小人说的是谁! 阉党众人几乎要被气得冒烟!有了袁可立这个榜样,也有一批比较正直的人站在了朱由检这一边。 虽然人数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书呆子,但是这些人起码能够壮壮声势。 还有十几个低着头站在最后面一个屁也不敢放的窝囊废,应该说是明哲保身之人。 现在看的就是皇帝会相信谁,皇帝这下子是真的犯了难,早知道今天会这么麻烦,还不如做木匠活去呢,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那该多好。 天启皇帝谁也不想得罪,他不是怕得罪不起,而是不想让他们闹得你死我活。 第一一六章和事佬 不行啊,这两天亲戚太多,这根本就没有时间码字,不得以再请两天假,暂时一天一更各位多多担待,谢谢。 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肱骨大臣,一个是自己最最亲爱的五弟,现在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两个人掐起来了,这让皇帝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就是他们两个人闹翻了,这对自己这个不管朝政的人来说怎么也不会是一个好事。 看看魏忠贤,一脸的怒容,几乎要将王爷吃了一样,再看看朱由检,一脸的不在乎,和孙承宗这厮勾搭在一起,似乎天塌下来也不放在眼里。 “咳咳,魏公公,五弟。依朕来看呢,倒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只是一点儿小误会,小摩擦而已,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你们都是朕的臣子们,要是你们这样自己人打起来,这让外面的人不就是看了热闹嘛!听朕的话,就这么算了!” 没办法,只能当个和事佬平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了。 不过这次和皇帝想的不太一样,这要是搁在以前也就算了,最希望皇帝如此的就是朱由检了,毕竟那个时候自己是什么也没有,只有皇帝这么一个依仗。 现在则是不同了,自己手里有人有钱,还有两门红夷大炮!何必要怕魏忠贤么?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想要就此罢休那是不可能的!至于魏忠贤这边想要停手,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了,再不从朱由检的身上讨补回来,如何对得起被魏良卿炸死的一家人! 如何对得起锦衣卫被冤死的几百人! 再说了被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的小人物给逼到如此绝境,这还是头一次呢! 纵横五六年来,曾经权势滔天的东林党也都已经被自己给搞死了! 现在居然被朱由检一个小小的毛头小子给逼到如此困苦不堪,这让一向是高高在上魏公公情何以堪!不狠狠地教训朱由检一顿,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罢手的打算,皇帝的调解无异于是一句空话,但是这皇帝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还好这个不用朱由检操心,魏忠贤气愤的道:“陛下,不管怎样,信王干扰执法,而且杀害朝廷命官,非法逮捕我锦衣卫官员,如此行径简直是无法无天,还望陛下重重的治他一个目中无法的罪名!” 对于魏忠贤无礼还要硬搅合三分,朱由检也不怕他,朱由检冷哼一声。“敢问魏公公,我本就是奉公守法,未曾有逾越雷池半步,却不知我这目中无法罪名从何而来?城北的酒铺那是本王的产业,并不是那所谓财神爷的家产,我的太监徐应元已经将凭据给过许显纯看过了,而且孙大人当时也在现场。在明知道是我的产业情况下,许大人依旧要抄我家产,这责任貌似不是在本王爷的头上吧!孙大人,您说是不是?” 孙承宗点点头道:“然也,本官可以作证。当时本官已经下了严令,严禁乱来,不过这许大人依仗自己身为锦衣卫,依旧是我行我素,这个可是让本官难做,不得已之下,所以才下令捉拿锦衣卫!” 在他们的话中,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了许显纯的身上。 朱由检与孙承宗二人不将锦衣卫放在眼中此举,这大明开国二百五十年来可从来都是闻所未闻的,锦衣卫是隶属于皇帝一手指派的亲卫军,从来都是将过错往别人的身上揽,什么时候被别人泼过脏水! 而他们两个不将锦衣卫放在眼中也就罢了,还与锦衣卫大打出手,打死打伤几百人!恐怕这几天锦衣卫折损的人数已经超过了自锦衣卫成立以来损失最多的一次! 这也就罢了,行凶者就是当着皇帝的面也是毫不在乎,拥有此番魄力者,悉数当今朝廷,也就是他们二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皇帝从来都没有指挥过锦衣卫,也不知道这锦衣卫能带来的权力究竟会有多大,在他的眼中,这锦衣卫只是一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在宫廷内外闲逛的闲人,时不时的偷听一下这各个大臣家事,当然没有手足情深的五弟重要啦! 反正这种人多得是,死几个就死几个算了。 “荒唐!” 崔呈秀反驳道:“这锦衣卫与京城守备军同属大明吏,军队随由兵部掌管,但你兵部只是负责筹谋战事而已,这拿人之事应有刑部着理,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三品兵部侍郎来越权管理!再者说了,这锦衣卫本应就是与刑部同职责,就是刑部也无权管理!孙大人!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可是要当心的!” 崔呈秀话中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一个是一级执法部门,一个是二级守备军队,两者从来没有交叉点。而孙承宗派人拿了锦衣卫,二级守备部队居然拿了中央直属执法人员,在一个官本位的国家,这罪名可是相当的大了! 崔呈秀的鬼心眼虽然不少,但是对于一个老油条来说,这不算是什么。孙承宗严肃的跪下,双手抱拳向天! “本官身为兵部侍郎,得陛下隆恩,掌管京中六万守备军,本官职责就是保卫皇上,保卫这皇庄土地不被奸佞小人侵犯!锦衣卫无礼侵犯信王家产,信王乃是陛下御弟,并无过错之有,本官带兵保卫信王家业,乃是理所当然,却不知那里是有什么过错之有!还望陛下明鉴!” 与阉党直接告状不同,孙承宗用事实说话,就是有罪,那也是皇帝授予的权力,追查下去,也只会追到皇帝自己的头上,这一招甩手功夫可谓是练到了炉火纯青! “这个……这个吗……” 皇帝也被难住了,毕竟这个是真心的不好收拾,他们两个给自己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谁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貌似孙承宗说的还要靠谱一些吧。 “这个嘛,朕已经听明白了,原来的沈家家产既然已经归在了我五弟的名下,那就是我皇家产业,吾师做的没错。这么一来错的反而就是许显纯了,不分秦红皂白,反而无理取闹!来人将许显纯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几句!” 皇帝摆明态度袒护朱由检,这让魏忠贤的计划落空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居然不会是朱由检三人的对手?同时也让诸位大臣们重新审视了一下这朝廷中的帮派势力划分,一些不愿意屈服在阉党手下的官员们惊喜的发现,继东林党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大势力,虽然现在人数不多,但是这起码能够与阉党打成平手! 信王帮,帮主朱由检,副帮主孙承宗,长老袁可立,目前就这三个人,要是现在早点投到信王一党,起码也能混个长老当当! 对于一些混派来说,投到谁那一帮都一样,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虽然初期信王咄咄逼人,但是并不代表以后还会是如此,还是观望一下最好。 “陛下,这许大人到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呢!” “哦。那既然这样的话,吾师你就替朕教训一下算了,记住千万不要怜惜!大板子狠狠地给我往他的屁股上招呼!” “陛下!” 对于只处罚了许显纯一个人,魏忠贤对此当然不满意,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人犯错,再说了,这个错误本来就不在我们的人身上,凭什么要处罚?这只处罚我们许显纯一个人,于情于理本来就不合适!好,好,好!朱由检算你狠!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本督公无情了! “陛下,沈万千经商不仁的罪名已经查实,偷税漏税严重,还望陛下能够下旨将沈家一家人全都重重治罪!交与东厂发落!” 既然动不了朱由检,那就只能拿沈万千一家出出气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嗯,好吧,就听你的吧!” 沈万千对皇帝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大明帝国有没有他都一样,处置了就处置了吧。只要是厂公能够去去火,将沈万千当成炮灰也就无所谓了。 天启皇帝当然不知道沈万千对于大明朝每年财政收入贡献是多少,当然了,就是知道了也未必会有用,毕竟皇帝也是一个手艺人。自己虽然逃脱了一劫,朱由检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皇兄,许显纯担任锦衣卫期间贪赃枉法的事情也干了不少,恶行累累,还望陛下能够将许显纯严格审查!”既然你拿我的沈万千出气,那我就拿你的爪牙撒火! 朱由检这一招玩的可是够绝的,许显纯对于魏忠贤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几乎是与崔呈秀是同等重要的人物,要是没了这一个许显纯,想要培养出第二个来可就不容易了!没了崔呈秀相当于没了大脑,但是没了许显纯相当于是猫咪没了胡子! “你……” “请陛下做主!”…… “行了!行了!你们俩个有完没完!朕现在宣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再提了!”两个人无休止的争吵,天启皇帝终于是受不了了! 辽东大战起 前面的铺垫基本已经结束了,王爷也已经具备了与阉党掰腕子的资格了。一个更加有力的对手也来啦! 本文经过两卷平淡铺垫的高峰终于到了,即将在新年中迎来天启六年了,在新的一年里,在马年的开始。 骁勇善战的八旗骑兵, 萨尔浒失落的士气, 坚不可摧的关宁防线, 曾经叱咤风云的辽东铁骑, 视若珍宝的红夷大炮。 轮番上演,还你一个jing彩的新年!在这里,小倌儿向大家预定马年的推荐收藏。 拜谢! 明天12点钟开始!走亲戚去啦~~ 第一一七章黑云压城城欲摧 “够了!都住口!你们同样都是朕的臣子。都是为朕的国家大事cāo劳的人,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考虑帮朕稳住国家大事,这哪里有自己人这么斗来斗去的!朕做主,谁都不许追查下去了!抓的人教训几下统统放掉!好了,散朝!” 皇帝的脑袋都被两派激烈的唇枪舌战吵得都要被红夷大炮轰了一炮一样!终于还是甩了甩龙袍气愤的离去,这一局的对垒,两人之间斗了一个平局,对于朱由检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虽说谁也没有得到好处,但是只要是阉党吃亏,不管自己损失多少,对于朱由检来说都是一个胜利。皇帝虽然已经下旨双方罢手,但是朱由检也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当天夜里,孙承宗就打着奉旨审问的名义,连夜提审许显纯。 昏暗的牢房,打的缺胳膊少腿锦衣卫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被关进了牢房里,一个个疼的是哀怨连天。许显纯的待遇还要稍好一些,起码没有像他们一样,只是被火枪打出来的伤口依然是有些发炎而已。 “许显纯!侍郎大人要提审你!赶紧的出来!” 两个彪雄牢头粗着嗓子喊了一身,许显纯浑身一机灵,手里的窝头都掉在了地上。 提审?不对,这大半夜的绝对不是提审这么简单! 再说了,孙承宗也不会有这闲工夫,这里面绝对是魏公公在后面施压,要把自己从大牢里放出去! 果不其然,真实的情况与他想的出入并不怎么大,想到这里,许显纯就是兴奋。被两个牢头给架了出去…… 刑部大堂,只有孙承宗一个人坐在上面,两盏渐明渐灭的油灯显得孙承宗的一张老脸更是黑! “混蛋!见了侍郎大人竟然还不下跪!” 一个狱卒抄起棍子就往许显纯的腿上砸了一棍!直接将许显纯撂倒在地!从来都是他打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打过闷棍!许显纯疼的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孙承宗!啊啊啊……疼死我啦!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打的本大人这一棍,老子今天记住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十倍的找补回来!啊……疼死我啦……啊……” 孙承宗这次提审本来就不是审问的,就是专程在放人之前先将这小子打一顿再说,要是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这都对不起信王和自己! “给我狠狠的打!打完再说!” 一个狱卒悄悄地趴在孙承宗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打多少板,总不能把人打死?” 孙承宗想了想后说道:“嗯……看着打,只要是打不死就行……”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乱来!救命啊……啊!” 大板子朝着许显纯被扒的jing光的屁股狠狠地照顾了下去……狱卒们下手都很有分寸,既能让他生不如死,也会让他痛不yu生!偏偏还死不了…… 三天后,两派很有默契的将被抓的人全都给放了回去。 刑部放了锦衣卫,魏忠贤放了沈万千一家人,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二…… 辽东宁远城。 天启二年三月,王在晋经略辽东,四月有驻守北山的湖广士兵溃逃,袁崇焕杀数人乃定。六月王在晋令袁崇焕移往中前所,监参将周守廉,游击左铺,经理前屯卫事务。袁崇焕当夜出发,次ri抵达前屯。 夜行荆棘老虎、豹狼中,四鼓入城,将士莫不壮其胆。王在晋甚为倚重,题请升其为宁前兵备佥事。王在晋当时商议在八里铺筑山海重关,袁崇焕以为不妥,上书朝廷,力争。 朝廷命大学士孙承宗亲往视察,六月二十六ri,孙承宗抵山海关,驳回了山海重关之请。孙承宗召集关内外众臣公议,阎鸣泰主守觉华,袁崇焕主守宁远。 孙承宗实地考察后,认为宁远乃山海天然重关,听从袁崇焕之议。 天启三年chun,孙承宗令袁崇焕抚哈刺慎各部,令其移出八里铺至宁远,收复二百七十里。孙承宗初令祖大寿筑宁远城,九月又令袁崇焕和满桂前往,袁崇焕定城规模,令祖大寿等督建城。 天启四年,宁远城竣工,逐成关外重镇。天启四年chun,孙承宗上疏言“宁远可战可守”,又说“愿用崇焕指殚力瘁心以急公”不愿用“腰缠十万之逋臣,闭门颂经之孱胆”,帝听之。 九月,袁崇焕马世龙等携兵一万两千巡边广宁,叙劳进兵备副使,继又升至右参政。同年,袁崇焕父病故,袁崇焕两疏请辞,不许。 天启五年,孙承宗,遣兵分驻锦州松山杏山等城,同年,因柳河之战,孙承宗屡次遭参,请辞。 十月,兵部尚书高第经略辽东。 来辽东已经三年了,袁崇焕都没有正面的与女真人交过手,但是这次不一样,袁崇焕已经清楚地得到了后金方面传来的情报,后金方面,十天内将会调集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活动来攻打宁远城! 这次的规模后金方面出动的军队将会不弱于六年前的萨尔浒战役! 要是六年前还好说,只要是换换指挥官,袁崇焕拥有着绝对的自信打赢这场明军实力占绝对优势的战役,现在可倒好,一切全都反过来了! 现在明军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个比杨镐强不了多少的混人,自己的手里只有不到两万人。 而据情报显示,这次后金是出动了所有的jing锐部队来打这个不怎么起眼,却又是十分重要的宁远!相比经过了六年的养jing蓄锐,后金的力量比之六年前只会更加的强大!而袁崇焕这边则是糟糕透顶! 孙承宗虽身为大学士、天启帝师、辽东经略,且功绩显著,但因为得罪魏忠贤,微有疏失,而遭到阉党排挤,便借病辞职回乡。 他的辽东经略职务,由高第替代。然而,高第同孙承宗相左,sè厉内荏,畏敌如虎,折辱将士,撤防弃地。他命尽撤锦州、右屯、大凌河、宁前诸城守军,将器械、枪炮、弹药、粮料移到关内,放弃关外土地400里。 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为辽东明军的前锋要塞,如仓皇撤防,使已兴工修筑的城堡弃毁,布置戍守的兵卒撤退,安顿垦耕的辽民重迁,收复200里的封疆丢失。 经略高第凭藉御“赐尚方剑、坐蟒、玉带”的势焰,又有阉党作后台,不但执意要撤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而且传檄撤宁、前路防备。 宁前道袁崇焕决心身卧宁远,保卫孤城,他斩钉截铁地表示:宁前道当与宁、前为存亡!如撤宁、前兵,宁前道必不入,独卧孤城,以当虏耳! 袁崇焕只是一个“宁前道”的小官,朝中没有后台,居然敢于违抗兵部尚书、蓟辽经略高第的旨意,实属大胆。高第无可奈何,只撤锦州、右屯、大凌河及松山、杏山、塔山守具,尽驱屯兵、屯民入关,抛弃粮谷10余万石。 这次不战而退,闹得军心不振,民怨沸腾,背乡离井,死亡塞路,哭声震野。 宁前道袁崇焕既得不到兵部尚书、蓟辽经略高第的支持,又失去其座师大学士韩爌和师长大学士孙承宗的奥援,在关外城堡撤防、兵民入关的极为不利情势下,率领一两万余名官兵孤守宁远,以抵御后金军的进犯。 要说能够打赢这场战争就是袁崇焕自己都不相信,没办法,身在其职必谋其政!明知敌不过依然要上,这方才无愧君子之名! 相比袁崇焕这边孤立无援,后金天命大汉在占领广宁后的四年间,做了一件大事,就是迁都沈阳。天启五年,天命大汗将都城由辽阳迁到沈阳。 后金都城的西移,表明天命大汗要进一步巩固在辽沈地区的统治,进而对明朝做出更大的举动。但是,他虽派兵攻夺旅顺,并未大举进攻明朝。 这时他忙于巩固其对辽沈地区的治理——整顿内部,移民运粮,训练军队,发展生产,施行社会改革,镇压汉民反抗。 同时,更由于孙承宗、袁崇焕等防务工作井然有序,无懈可击,没有太大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天命大汗蛰伏不动,等待时机。 善于待机而动的天命大汗,曾值熊廷弼下台之机,夺占沈、辽;这次又得到孙承宗罢去、高第撤军向关内、宁远孤守的哨报,决定攻打宁远城。 天时地利人和统统的被后金夺取,八旗铁骑正在调遣部队准备一举占据整个辽东,扬马山海关!在得到情报第一时间,袁崇焕就将情报分成两路,一路四百里急报送到了高第手中,另一路八百里快马加鞭送到朝廷…… 同时加紧备战,因为这高第的品行他也清楚高第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物,就是告诉他了也没用,能够放弃整整的一个辽东,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宁远而大费周章。 果不其然,这高第知道后,第一个念头不是抵抗,而是准备带着家伙,带上人口退到山海关里面去,利用长城抵挡来犯之敌! 第一一八章宁为亡国君不为儿皇帝 深夜,紫禁城深宫。 “陛下,三天前辽东前线来报,宁远道袁崇焕八百里急报,后金天命大汉起兵十万yu犯我大明边境,还望陛下裁决!” “可恶!着实可恶!蛮夷竟敢欺我天朝国威!” 天启皇帝气愤的将袁承焕的奏折一把从太监手中夺过来扔到地上。“小小的后金竟然如此猖狂!不教训他一下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大明天威难犯!你,快去将魏公公找来,就说朕有军国大事要与他商量,嗯,再去将吾师和信王也一同找来!” 本来这些事情都不该皇帝cāo心的,这些奏折第一时间应该是送到魏忠贤的手里才是,但是由于是加急快报,送到内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魏忠贤正与信王怄气,信使不敢耽误,所以这才送到了天启皇帝的手中。 天启皇帝虽然不关心国家大事罢了,但是这后金已经在辽东闹腾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这两年消停了一段时间,竟然又来了 !而且挑的这ri子也都不错,马上年关将近,老百姓都在忙着准备过年,谁还愿意打仗,这后金突然来犯,这年还能过得踏实吗! 根据以往与后金作战的情况来言,这大明与后金的战斗中从来都是输多赢少,本来士兵们就害怕后金骑兵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过年这个喜庆的节ri,就更加的无心恋战了。 魏忠贤得到皇帝的召集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皇宫,连崔呈秀与顾秉谦都没来得及通知一下。与此同时,信王与孙承宗也去了皇宫。 “臣参见陛下……” 三个人第一时间同时感到了皇帝的乾清宫。 天启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不用来这一套了,来人,将奏折给他们看看。” 小太监搬来三张椅子,三人一起坐下,将奏折交给朱由检,朱由检一看惊到了,原来是辽东战事将近,是袁崇焕求援的战报。 “看见了没有,一群贼寇土包!放纵二十多年,乱我大明辽东!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来给朕出出意见,看看他们应该怎么办!” “陛下,老臣倒是以为此事至关重要,应当马上调集山海关jing兵连夜奔赴辽东,驰援宁远,并且写信命令蒙古诸部许以重金忽悠率军北上偷袭后金老巢,通知朝鲜国王带着粮草军队三天内赶往宁远与山海关jing兵汇合,死守宁远!想必如此一来定可大败敌军!” 老油条真心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经略辽东三年了,孙承宗已经将辽东的局势摸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想到这后金动手居然会挑在这么一个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离开辽东之后才侵略辽东,这天命大汉果然不是一般人,对于这战场局势的掌控判断也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天启皇帝听后大喜:“吾师果然厉害,好!朕同意了,就按照吾师的办法去做!” “等等,陛下!老臣以为孙大人此举不妥!” 果然,不管孙承宗的建议是如何的为国为民,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的总会是魏忠贤! 若是孙承宗出个别的方法倒也可以,但是这个出兵的话,魏忠贤肯定是要反对的,因为这一旦调集部队攻打辽东,势必要涉及到一个指挥官的问题,而且能够指挥军队的人必定是兵部出身,但是阉党仅有的一个兵部小官高第已经去经略辽东,躲到了山海关。 根据孙承宗刚刚说过的那样,蒙古出兵,朝鲜也出兵,山海关也要出兵,这样一来,前后调集的部队至少也要十多万人! 兵部的人一多半都是跟着孙承宗混的,要是打输了还好说,还能治给孙承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但是要是打赢了的话,孙承宗在朝廷中的地位一定会是水涨船高!就是超过了自己也是不一定! 所以就是这样,魏忠贤才要阻止孙承宗的提议,为的就是防备这兵权落到孙承宗的党羽手中! “魏公公!现在都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要是还这样婆婆妈妈的话,只怕这后金的骑兵就要打到这běi jing城下了!”皇帝有些不高兴了。 魏忠贤赶紧的劝道:“陛下,这年关将近,没人愿意打仗的,就是这勉强的将人送到了战场上,也会是士气大落,不会打胜仗的!这后金人攻打辽东,为的不就是想要从我们大明的手里抢点儿东西吗!毕竟他们那里冰天雪地的种啥啥都不长,没有我大明丰登富饶,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就是了,这么做的话,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乖乖地退兵了,这样不好吗?免得还要大动干戈!” 谁都没有想到这魏忠贤居然会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馊主意,绥靖政策只会放纵敌人,后金不是一条狗,你给他饭吃它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他是一条狼!一条目露凶光的饿狼! 你给他肉吃,他就会惦记上你身上的那种血腥味,只会变本加厉的继续的想从你身上获得更多的好处! “荒唐!”朱由检还没来得及反对,皇帝就已经气愤的站起身来斥责魏忠贤!“岂有此理!魏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明朝乃是万邦之宗主国!享受四方众邦朝来贺,天朝天威威泽众生!他天命大汗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不入流的土匪强盗!贼寇!我大明天朝何时会沦落到与一贼寇谈判送礼的地步!这个想都不要想!若是再出此言,就休要怪朕不讲情义了!” 天启皇帝平时不管朝政,也不问世事如何,放纵魏忠贤为所yu为,但是这并不代表天启皇帝没有底线。 明朝,一个与众不同的朝代,开国太祖皇帝虽然不像是其他朝代一样有过显赫的家世,他出身最为卑微,真正的贫农出身。 当过佃户,要过饭,当过和尚,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开创的朝代却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 面对强横的敌人唯有永不妥协的死战到底! 太祖成祖远征漠北,大挫北元元气,伤其筋骨。建文皇帝削藩失败,**皇宫,至死未曾投降。英宗被俘北狩,乱军之中未损皇家尊严。代宗临危承应天命,兵临城下,击溃来犯瓦剌敌兵!万历皇帝三大征,远征朝鲜八年,未曾断我皇家天威!十万天兵埋骨萨尔浒,未曾有一将投降,那个不是血战到底! 纵观明朝十四帝,未曾有过一个忍辱偷生,屈膝折腰之人,哪个不是响当当的铁骨男儿! 明朝皇帝骨子里都有一种不服输不投降的韧劲!这种jing神是刻在骨子里的,这股劲头只会随着血脉的传承一代代的流传下去,天启皇帝虽然懦弱,但他是大明的皇帝,这种jing神并不是因为阉党专权有所埋没,也没有因为纵情酒sè而消弭,只是被那厚重的枷锁禁锢在血液中。只需要一点一滴的火花,点在满是油浆的血水中,滔天的热血即便未被点燃也是熊熊燃烧!魏忠贤也不曾会想到皇帝居然会有如此的反应,刚刚被皇帝斥责了一顿,魂都要被吓出来啦! 皇帝yin沉着看着魏忠贤,魏忠贤只觉得肝颤,赶紧跪在地上祈求饶命。 “陛下……开恩……臣……奴才……奴才也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罢了罢了,既然是这么说的,朕也就饶过你这一次,你可是要给朕记住了,下不为例!” 一句下不为例,让朱由检感到可惜,皇帝还是放过了魏忠贤,现在的朱由校这才像是一个皇帝,皇帝就还有种皇帝的气度,皇帝做事就该有底线! 宁为亡国君,不为儿皇帝!并不是所有的朝代所有的皇di du喜欢投降,打不起要打,哪怕是打到只有最后一个人那也是一种骄傲,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一个民族也可以被消灭,但是不能被打败! 从来只有自己死的皇帝,绝对没有跪地求饶的皇帝!就该如此! 朱由检不知不觉的对这个哥哥看的有点儿顺眼了,天启皇帝的雄起一下子让朱由检坚定的一个信念,他身上流的是大明皇家血脉,自己难道身上就不是了吗?他都能做到的事情,难道这自己就做不到了吗?哪怕是真的十九年后吊死煤山,起码也保住了尊严!尊严不可被侵犯! “皇兄,臣弟觉得魏公公说的不对!这仗咱们不能不打!而且必须要打!必须要打赢!” 朱由检开口力挺孙承宗,力贬魏忠贤,这让魏忠贤的心里感到甚是不爽,虽然已经被皇帝责斥一顿,但是这并不代表魏忠贤不会给朱由检添堵。 “信王千岁,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这大明如今的情况难道您还是看不出来吗?这四方的民变和天灾让咱们户部的银子花的像是流水一样回不来,这出兵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第一一九章信王赴辽第一更 “像是孙大人说的那样,这大军一动这粮草就得跟上,十多万人的粮草就得跟上,一个月十万大军的粮草就得用二三十万两银子去买,再加上军饷什么的,这一个月下来不得花费上百万两银子吗?想必这账孙大人心里算的比谁都要清楚,远了不谈,这仅从天启二年来,朝廷每年花在辽东的银子不就几千万两了吗!前两个月陛下要建一个暖阁,户部都拿不出钱来了,哪里还有钱支撑十万大军的粮草!所以这仗万万不能打!” “咱们国库里没钱了吗?”天启皇帝一心沉迷木匠活,对于这个国库银两的问题还真的是不知道。 对于魏忠贤说的这些,孙承宗也反驳不出话来,这个魏忠贤说的确实是事实。打仗就是在打钱,看看谁撑的时间长,看看谁花的钱多。 即使是每年拨款辽东几百万两银子,对于辽东的缺口也是远远地不足,差得远了呢! 朱由检摇摇头道:“魏公公这个不是理由,难道因为没钱打仗,就将这辽东白白的拱手让人吗?辽东土地方圆三千里,物产丰饶,尚未被完全的开发若是将辽东白白的让给后金,本王断言,不出十年,一旦辽东的宝贝被挖出来的话,恐怕这后金就会具备全面对我大明开战的实力,将来对我大明来说这更是一个噩耗!” “哼!信王殿下莫要胡说八道,这辽东根本就不产铁的!” “哈哈哈!辽东有没有宝贝,难道魏公公还去挖过不成?若是这辽东什么都没有,李成梁凭什么能够站住脚跟三十年不倒?” “这……” 魏忠贤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还是低下了头颅,的确,一个与戚继光齐名的大巨头盘踞辽东三十多年,要是这辽东真的是一块不毛之地的话,李成梁哪怕是跑到蒙古去,也不会呆在这鬼地方的! “这打仗也不是不行,那么这粮草开销怎么办?谁来负责?反正这国库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 魏忠贤就是咬定了没钱两个字,他已经是打定主意了,就是这朱由检说破大天来,魏忠贤也不会拿出一分银子来的。 对于这个钱的事情,朱由检几乎想要仰天哈哈大笑!不要忘了沈万千的家产还在自己的手里呢!沈家的财产由自己随意的调动不是问题,这军费绝对不是问题。“那么这户部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呢?” “这……我算算……” 魏忠贤低头沉思,缺钱是缺钱,这总不能一分银子也不拿出来?这不是那么一个意思。“最多只能拿出三万两!” “三万两!” 三万两银子顶多是路费,要是真的打起仗来,这也就是扔一个水花还差不多!有总比没有是要好些! 朱由检点点头道:“好,这剩下的银两都有本王来出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哦?五弟愿意出军饷这太好了。有什么条件只管与皇兄提就是了,朕一定会答应的!” “其实皇兄,臣弟的这个条件并不算是离谱,只是有一事相求,让臣弟带兵前往辽东!代表我大明皇室与那后金决一死战!” “什么!” 朱由检此言一出,将他们三人齐齐给吓到了! 没想到竟会是这么离谱的想法,这领兵打仗可不是过家家,随时都有报销在战场上的可能,不然的话,高第也就不会大老远的从辽东逃到山海关去了! 毕竟丢小命的活谁也不愿意上前凑合!就是孙承宗也不敢号称一定能从战场上完好无缺的走回来!而魏忠贤可是莫名的兴奋,还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你呢! 你可倒好,自己去找死,这可就怨不得我们给你铺路了! 朱由检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自己掺和进去就是不希望自己的花的钱花在一个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毕竟这贪官太多,自己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一层层的扒下去,到时候能够花在士兵们身上的能有一万两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朱由检忽略了自己身份的重要xing,想一想,自己是一个王爷,哪里有王爷带兵打仗的,从来都是皇帝御驾亲征!怕的就是这军政大权落到外人的手里,但是有魏忠贤从中作梗,想要天启皇帝出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皇帝是国之根本所在,没有必胜的把握皇帝下去那只会是添乱! 但是朱由检就不一样了,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人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他没他都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朱由检已经成了一个与阉党掰手腕的大人物了,百官们全都指着他斗败阉党呢,要是这到了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不就是麻烦了吗!就是孙承宗也不会同意朱由检这样冒险的! “殿下,您为国为民,报效国家的这种情怀有是有了,可是这领兵打仗之人哪个不是在刀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个个都是读过兵书,参演过阵法的将军。您弱不禁风的,也不懂行军打仗,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由老臣代去呢!” 孙承宗虽不自信能够击败后金,但是保住宁远等重要的防线那还是有希望的。 “不不不,本王一定要亲自去!”朱由检也是上了这个劲头,较上劲了,不让我去,我还偏偏要去! 皇帝也是站在孙承宗这一边,认为朱由检此举甚是冒险。但是这一直站在朱由检对面帮倒忙的魏忠贤也开始了扇风点火。 “陛下,孙大人,老以为信王此举可取,毕竟这信王代表陛下去了辽东前线,可以对振兴士气起到一定的帮助!不会打仗这没关系啊!只要是找几个会打仗的在一边保卫着殿下,这个一样也可以啊!难道十多万将士们连一个信王也保不住吗?” 朱由检当然不会以为魏忠贤是出于好心的帮自己,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还巴不得自己死在辽东呢! 皇帝一想也是啊!辽东十多万大军,怎么可能会连一个小小的信王都保护不了呢! “既然这样,那就由信王代朕督战辽东!就这么定了!” 最高决策人都已经点头了,孙承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将车营调给信王率领,以便保卫信王的安全!” 车营顾名思义就是战车部队,是抗倭名将俞大猷最先提出并创建的。俞大猷被调到山西大同后,由他领军对付蒙古军队。 他发现明王朝二百多年来,北方不得安宁的主要原因,就是缺乏有效打击蒙古骑兵的手段。他从研究古代兵法中发现,战车是对付骑兵的有效武器,于是建立了车营。车营是由古代战车组成的陆战部队,俞大猷曾在大同地区的安银堡,用一百辆战车和三千步、骑兵,打败了蒙古十余万骑兵。 后来,戚继光调守蓟镇担任běi jing防卫军统兵,他认真研究了俞大酞建立的车营,认为车营有五大好处:“凡攻战用之环卫,一则可以束部伍,一则可以代甲胄,虏马拥众,无计可逼,此车之堪用一也。行则为阵,止则为营,以车为正,以马为奇,进可以战,退可以守,此车之堪用二也”,等等。 于是,戚继光建立了七个车营,每营装备有重车、轻车。 车两头设有长辕,两头皆可驾马,可进可退。重车每辆装火炮两门,配备二十名士兵,其中正兵十名,两名管马,六名管炮,一名车长,一名舵手。 另十名为骑兵,其中鸟铣手兼长刀手四名,两名为藤牌手,两名为鎲把手,队长、火兵各一名。这是最早的车营。 经略辽东三年,孙承宗发现这女真人的军队构建与蒙古几乎一样,都是以骑兵为主。孙承宗在作战实践中,也充分注意发挥车营的作用。 天启二年正月,孙承宗始主兵玫,九月赶山海关部署兵力,曾“五修造新旧战车。合步骑以教车营,”“又立十大车营,以为攻战之具。”后来发展到十二车营,马步兵达9.6万人,使战辎不得不亲,马步不得不合,将卒不得不联,炮矢更番分合便捷”,建立战斗力较强的车营部队。 孙承宗所建车营,兵土使用的武器,不仅有冷兵器,还有火器,不仅有长兵,还有短兵,参战部队,不仅是单一的车兵、步兵或骑兵,而且是由步、骑、战、辎、水师组成的多兵种合成部队,作战形式,不象古代只是单纯的进攻或防御,而是攻防、野战、攻城、遭遇等多种作战形式的交互运用和互相转接。 为了适应这些新情况,军队的战斗编成也从过去单一的战斗单位发展为庞大的作战系统。 这种较为庞大、复杂的作战系统,必须编入并照顾到建制的各种冷热兵器、长短兵器,使小分队内部能够长短相辅、冷热结合,分队和兵种之间要能够密切协同、互相配合,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所赋于的战斗任务。 第一二零章超级车营没啦 车营阵法的灵活多变,为合同作战创造了条件。孙承宗运用水、木、金、火、土“相生”、“相克”的原理,认为方、圆、曲、直、锐五种阵法可以“依次为变”。 五阵之中,方阵是最基本的队形。在冷兵器时代集团作战的条件下,可以说一直是重要作战队形,在火器大量使用的条件下,孙承宗研究了诸葛亮的“八阵”,李靖的“六花阵”,认为古时阵法只不过是一种队形变换,从而推演出一种新的所谓“五行阵”的阵法。 “车之初为方营,而圆、曲、直、锐在所变。故每阵为伍,变而二十五”,要临时“相地势如法”。诸葛亮就是以斜谷变八阵为六阵的,并不是真有五行之地,五行之阵。所以“五阵之变,必始于方”,方阵可根据地形变为圆、曲、直、锐等阵,这对合同作战十分有利。 这种作战方式要比戚继光当年建立的戚家军厉害多了! 孙承宗车营的编组方法,使合同作战有了保证。其构成是;中为主将,四面为冲,有督冲一人率领,直接听命于主将指挥。 在每一冲下,包括骑、步、战、辎混合编成为衡、乘。在骑兵中,选勇八百,称为“权勇”,由主将掌握。这是就一面一冲来讲的。就整个车营来说,又是“骑将领骑,步将领步”,而骑、步又各自构成系统和上下境属关系。 整个营阵分作四冲,列为前、后、左、右,每一冲、一衡、一乘、一车亦分前、后、左、右,其中骑、步也分前,后、左,右,以便骑与骑、步与步互相更叠,骑之与步、步之与骑也互相更叠,以适应丘陵、阪险、平原等不同的地形条件。 尤其是在东北平原这种一马平川的地带,用来防备骑兵是最有效不过的了。适应轻重缓急,以便因时、因地、因敌变换作战队形,从以上可以看出,无论是静止状态,还是运动状态,车营内部各兵种之间,各子营之间,都必须有密切的协同关系。 这是火器出现以后在战术上的、大变化,是军队战斗力增强的一个重要表现,因此应该说是孙承宗的一大贡献。虽然在总体上说是为防御后金进攻的,但对进攻作战,特别是攻城,也有不少论述,当进攻敌之坚城时,应先出奇攻取敌之外城,再用一半兵力守营,另一半入城与敌巷战。 因“敌之所侍者弓矢,我之所长者火炮”,应迅速调集大炮至外城,凭高临下,轰击内城敌军。当敌人受惊慌乱时,要用高丽牌,弓矢枪炮齐发,声东击西,连环而进,内城再坚固,也可攻下。 如果城内守敌坚守不出,应及时判定情况,定下决心,考虑是采取久困长围战法,还是硬攻。如果硬攻,敌人居高临下,对我十分不利。 在这种情况下,应扬长避短,充分发挥火炮的攻坚作用。同时,要以高丽牌为阵,使敌之弓矢失去作用;再堆土为山,或架楼车,用大炮轰击城内,敌人必将闻,之丧胆,不战而降。 但是,必须jing惕城内敌人派出奇兵袭我侧背,并乘我混乱之时,出城击我。 一但出现这种情况,应立即将车营兵力分而为四:一部分兵力与敌交战,并佯败而逃,将敌之出城兵力吸引到离城较远的地方去,改变自已腹背受敌的被动地位,一部分兵力与出城敌军恶战,挫其锐气,壮大己方威势,另两部分固守老营,随时机动,即可消灭敌人,攻取城池。 如果围城很久,诱敌不出,而我刚准备彻围时,城内敌人又尾随而来,甚至佯败,应特别jing惕不要中敌jiān计,要作久困长围打算。善于指挥的将领,应俟机选择守敌最薄弱之处,派出一部兵力夜袭敌人。 敌人惊恐时,必将呼救求援,可乘机将援军歼灭,再集中兵力将城攻下。孙承宗车营的战法多种多样,从作战类型来说,有进攻,也有防御;从作战样式来说,有对野战阵地防御之敌的进攻,对运动之敌的进攻,岛屿的进攻,登陆进攻,渡河进攻,以及坚固阵地防御,城市防御等;从作战方法来说,有围困战、伏击战、遭遇战、破袭战等;从作战形式来说,有阵地战、运动战等等。现列举几种车营的基本战法,说明它与单纯的步、骑兵的战法是不同的。防御作战,不是单纯的防御作战,而是为了反击、出击收复全辽的积极防御。 孙承宗的前任辽东经略王在晋设防的指导思想是防山海关,采取的是“拒奴抗虏,堵隘守关”的消极防守战略。 孙承宗针对王在晋的这一作战指导思想,否定了王在晋于山海关八里铺筑城的部署,指出其实质是“不为恢复计,画关而守,将尽撤藩篱。”在孙承宗积极防御战略思想的指导下,袁崇焕、孙元化、茅元仪、阎明泰等人,边防守边向前推进了千里之遥,经营了使后金闻之丧胆的宁远、锦州防线。 在防御作战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套车营防御作战的战法。鹿善继说:“车营之法,战守各半”。所用车营方阵、圆阵,是最成功的环形防御阵势。在营外还辅之以壕沟、蒺藜、拒马等障碍物,以加强防御能力。 加之火器的运用,敌人一般不敢冒然进攻。这是因为,车营作战已经不是单兵作战,也不是单一兵种作战,而是兵种协同动作,发挥出的是合成军的综合的、整体的战斗力,应用的是步、骑、炮、车诸兵种合营并纵深配置的战术,有足够的力量抗击扼制后金骑兵的驰突。即使敌人来攻,可马上派出机动能力很强的预备队予以增援,或派出分队从敌后袭扰、牵制。正是由于孙承宗所建12车营的存在,并坚守防御,对宁锦防线的形成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孙承宗所建车营,虽然在总体上说是为防御后金进攻的,但对进攻作战,特别是攻城,也有不少论述,当进攻敌之坚城时,应先出奇攻取敌之外城,再用一半兵力守营,另一半入城与敌巷战。 因“敌之所侍者弓矢,我之所长者火炮”,应迅速调集大炮至外城,凭高临下,轰击内城敌军。当敌人受惊慌乱时,要用高丽牌,弓矢枪炮齐发,声东击西,连环而进,内城再坚固,也可攻下。如果城内守敌坚守不出,应及时判定情况,定下决心,考虑是采取久困长围战法,还是硬攻。 如果硬攻,敌人居高临下,对我十分不利。在这种情况下,应扬长避短,充分发挥火炮的攻坚作用。同时,要以高丽牌为阵,使敌之弓矢失去作用·再堆土为山,或架楼车,用大炮轰击城内,敌人必将闻,之丧胆,不战而降。但是,必须jing惕城内敌人派出奇兵袭我侧背,并乘我混乱之时,出城击我。一但出现这种情况,应立即将车营兵力分而为四:一部分兵力与敌交战,并佯败而逃,将敌之出城兵力吸引到离城较远的地方去,改变自已腹背受敌的被动地位,一部分兵力与出城敌军恶战,挫其锐气,壮大己方威势,另两部分固守老营,随时机动,即可消灭敌人,攻取城池。如果围城很久,诱敌不出,刚准备彻围时,城内敌人又尾随而来,甚至佯败,应特别jing惕不要中敌jiān计,要作久困长围打算。善于指挥的将领,应俟机选择守敌最薄弱之处,派出一部兵力夜袭敌人。 敌人惊恐时,必将呼救求援,可乘机将援军歼灭,再集中兵力将城攻下。城内被围之敌如yu突围,应“开一角以待其奔”,并预先判定其突围方位,在突围道路两侧埋伏jing兵,敌至则矢石相加,将其全部歼灭。所设伏兵,应四面环车,严阵以待;为侦察敌人行动,应派出游骑,及时传告敌情。 这一战法高明之处,并不止于“围三阙一”,而是乘敌突围,使其“大创之”,绝不能让敌人逃窜。 凭借着这车营的这几招套路,面对强横的八旗骑兵,孙承宗才没有与后金的交战中吃到多少亏。车营也是明朝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了,也是为数不多能与后金抗衡的部队。 孙承宗的车营装备jing良,几乎是明朝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了,要远远的超过俞大遒所组建的车营。孙承宗车营的骑兵队中,编有大炮手2人,三眼枪手10人,弓箭手13人.步兵队中,车副执牌刀,编有郎机手6人,鸟枪手2人,三眼枪手6人,火箭手2人,弓箭手2人,长枪手2人,而炮弩手俱兼短兵。 战斗时,“步队则鸟枪、郎机在前,而三眼、火箭在后,骑兵则弓箭、三眼大炮连环叠用。”为此,在火器配置上,步兵则鸟枪、郎机在前,三眼铳、火箭在后,骑兵也要配属三眼铳和火炮。 作战时,步、骑才能更出迭入,不仅骑与骑、步与步自相更叠,而且骑之与步,步之与骑也互相更迭.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一营之马、步、炮、矢,无一人一器不更番叠阵。”所以,只有叠阵才能使长短兵器,冷热兵器连环叠用,以最大限度地保证火器威力的发挥。 第一二一章相思引 也就因为朱由检是孙承宗支持的一派,站在朱由检这一边,孙承宗的车营与戚家军一样,除了戚继光以外谁也指挥不动,这车营的将士们只认孙承宗一个指挥官。车营早就是魏忠贤的眼中钉,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强悍的战斗力是大明帝国首屈一指。 将车营调与朱由检指挥,无疑是肯定的保证了朱由检的人身安全,综管朱由检不会指挥打仗,但是只要不去主动地招惹后金,孙承宗培养出来的那些个将军也能够保证朱由检的生命安全。 虽然对孙承宗说的车营不甚了解,但是皇帝相信孙承宗推荐给自己的不会有错的。 “既然如此,那就将车营调于信王节制,现在加封信王朱由检督战辽东,辽东诸部全都与信王节制,指挥大军务必挫败后金来袭!这是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皇帝拿出一口宝剑交给朱由检,朱由检赶紧跪下谢恩,将宝剑接到手里,摸着手里的这把宝剑,朱由检心里暗喜,只要是拿着这把宝剑,等到了辽东,自己就是一把手了,管他什么经略不经略的! 魏忠贤还想指望再多说几句什么的,但是还是闭了嘴,朱由检去就去,只要是他走了,这京城就没有对手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即使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孙承宗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这毕竟不是去看热闹,这是去打仗,而且还是没有必胜把握哪一种,搞不好就真的会殉职在战场上。 皇帝也感觉出了不妥,忍不住又叮嘱了朱由检一句:“五弟,记住,等到了辽东宁远,千万不要擅自出击,最好是与那叫啥高第的待在一起,让他保护你,至于打仗什么的,还是交给士兵们就行了!” “臣弟领旨!” 朱由检拿着宝剑从皇宫里出来,朱由检与魏忠贤的脸上都带着喜sè,朱由检高兴是因为自己马上就是一位元帅了!魏忠贤高兴则是因为朱由检马上就是一具死在辽东的尸体了! 这两者xing质都不一样,不过都在讨论朱由检要不要上战场,偏偏忽略了袁崇焕的求援请求,虽然这车营是大明最jing锐的部队,但是这车营本身就驻扎在辽东,而孙承宗将车营调来保护朱由检,这还得将原本在辽东住得好好的部队拉到关内来接朱由检!这部队一来一去的折腾,这又耽误了起码两天的时间! 这样来回的折腾,虽然有孙承宗这尊大佛坐镇在京城,士兵们也就是抱怨两句,没有真的敢闹出点儿冲突。幸好朱由检不是第二个高第,朱由检也是一个厚道人,对车营的每一个士兵每人补发了一两银子的补贴!这钱已经不少了,士兵们心中的怨气随着这银子也烟消云散了,每人一两虽然不少,但是这车营一共也就是八千人左右,支出还不到一万两银子,不算是多。 朱由检出征的消息第二天就在朝廷里传开了,言官们照旧的骂上两句,但这已经是拍了板的事情了,虽然都感觉让这个毛躁的小子带兵出征不是什么妥当的事情,在魏忠贤的强力推荐下,力挺朱由检,也就只能作罢了,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一向是与信王不对付的魏忠贤因何会与朱由检站在了一起?这个令人不理解。 “王爷,这辽东烽火又起,这当官的大人们逃离辽东都还来不及呢,您怎么还要往那地方跑呢?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让信王府这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怎么活呢!”花如月倚在床边担忧的问道。 “瞎说!该打!” 朱由检故作惩罚的在花如月挺翘的屁股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哼!想要带走本王小命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女真人怎么了!难道女真人就了不起了吗?你不就是见本王只带采儿不带你去,心生怨言吗,只管放心好了,本王一定会活着从辽东回来的!” 朱由检猜得不错,对于朱由检去辽东“送死”不带上自己,花如月的心里确实是有一点儿小郁闷,这上战场朱由检又不是去杀人的,督战辽东的意思也就是在后面看着而已,就是真的想要上战场,袁崇焕也未必会让朱由检如愿。 辽东又没有常备的太监,这ri常的生活起居还是离不开有人来照顾的,原本朱由检打算去辽东的时候带上徐应元,但是这带上他总感觉不太对劲,谁出门没事的时候会带上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呢,这花如月长得太漂亮了,带上去也不太放心,还是宁采儿这个贴身丫鬟放心一些。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说这魏忠贤一直对王爷是不依不饶,只怕王爷离家以后,这魏忠贤会对王府其他人下手,到时候家中没有当家做主的人物,这可该如何是好。” 花如月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的确,朱由检所在乎的人都在王爷府里,自己既然能来一个炮轰宁国公府里,也得提防着魏忠贤会不会来一个偷袭信王府! 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毕竟这魏忠贤与自己几乎是同道中人,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朱由检道:“这个本王已经已经考虑过了,将来我走以后,这府上的一切事务由你与徐应元负责,还有多多派人与孙承宗和袁大人走动一下,千万不要断了联系,还有,在这段期间内,一定不要与阉党中的人任何一个人发生什么关系,我不在,你们这都招惹不起,这些一定要牢记了,要是这阉党人硬要找上门来的话,这个只管去找孙承宗就好了,本王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朱由检清楚没了自己的信王府就是一块肥肉,而阉党则是一条饿狼,时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香喷喷的肥肉,一个不注意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所以不得不安排两条狗,两个人来看着自己的后院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听王爷的话就是了,您只管放心的去,府上的事务我会打理清楚地。这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冲锋的时候要冲在最后面,打败仗撤退的时候,一定要跑在最后面!寒冬腊月,这辽东不必京城,太冷,听辽东回来的老百姓说,那里哈口气都能够变成冰块。王爷您身娇肉贵的,怕是吃不了这种苦,一定要多穿衣服,这镇守辽东之臣大多是些不懂规矩的粗人,王爷千万不要与他们起些争执……” 花如月婆婆妈妈的叮嘱了一大堆,要是在以前,有人对自己这么啰嗦的话,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但是朱由检并没有,朱由检只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个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只有在即将分别的时候才会有真情流露,朱由检满脸笑意的轻轻捉住花如月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花如月只是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并没有离开朱由检的脸。 “真好……你真好……”一抹浓霞映在花如月的脸上,娇嗔道:“哪里有,妾身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一只小狗小猫人家都很关心的……” “再给本王唱一遍教你的小曲。” 花如月点点头,下了床,拿出琵琶坐在一边轻轻的弹唱起来。“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chun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暮,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chun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真美……这曲相思引,你一定要记住……” 听着花如月的弹唱,朱由检不由得痴了,泪水不禁充满眼眶。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花如月很不理解这么好听的一首曲子怎么能把人给唱哭了呢,难道是王爷对这曲子情有独钟? “没事。” 朱由检将花如月拥到怀中。“我从这里面听到了家的感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家,多么熟悉的字眼已经再也回不去了,所谓的家只能凭借脑海中的点点滴滴回忆…… 花如月一双藕臂不禁环上了朱由检的后背,的确这首曲子仿佛说的就是他们二人,即将分离,难舍难分,即使是在天涯海角,为郎君浪迹天涯心中依然有你,看尽chun夏秋冬,你的花容笑貌依旧深深印在脑海,哪怕是分别两地,一记相思引牵挂两心…… 之后就是纯纯的爱恋夹杂了那啥的狂欢…… 第一二二章天下第一关 天启五年腊月二十八,京城外,从辽东远道而来的八千车营子弟兵冒着漫天纷飞的大雪站在严寒中,队形整齐,握着长枪的手都已经被冻裂了,没有一个人喊疼。 京城中的锦衣卫与守备军龟缩在城中偷偷的看着这群从战场上厮杀过九死一生的实战部队,忍不住心里发颤,这和人家根本就没法比,人家是真正见过血的军人! 腊七腊八,冻死寒鸦吗,这个时候理应在家里准备几天后到来的天启六年,但是远道而来的女真人却让整个大明这个年貌似不太好过。 一杆黄龙旗竖起,在风雪中飘扬的旗帜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信王,这是朱由检的旗帜。身披黄顶白底貂绒披风的朱由检骑着一匹白马带着马车从城门出来,径直走向队伍。在他的腰间陪挂着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这次他的使命就是代表着大明皇室的尊严与那女真贼寇一战! “驾驾驾……吁……” 一个身披铁甲的将军从马上下来跪拜道:“辽东游击将军祖大寿拜见信王千岁!奉孙大人军令,特来护卫信王殿下奔赴辽东!” 朱由检打眼一瞅就知道这人也是一个身上怀有功夫的硬汉子,与燕客不同,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出那种飞檐走壁个人竞技武术的神秘感,这种打过仗带过兵的人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质,他们功夫不需要多么jing深,却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朱由检相信即使是燕客和祖大寿相比较,两人之间,燕客还要更胜一筹,但是祖大寿能够指挥军队,指挥千万人打胜仗,而燕客就没有这种本事了,这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将军免礼,我们这就出发!” “遵命!” 祖大寿重回军中,一声令下,八千大军后队变前队远离了京城。这一次离开朱由检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带走,最后面的人拉着二十门火炮。 在皇帝陛下的默许下,朱由检让人将京城城墙上的大炮给拆下二十门一并带走,这也是带给辽东将士们的一个见面礼了。 有了这二十门大炮这宁远城的防备力量就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啦。由于天公不作美,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方才走到山海关。“信王殿下,山海关到了,我们要不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等天气好了以后咱们再上路。” 朱由检抬头一看,“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老远的映入眼帘。山海关的城池,周长约八里,是一座小城,整个城池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14米,厚7米。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门,并有多种古代的防御建筑,是一座完善防御体系。有“天下第一关”之称。 这种城墙的厚度即使是用红夷大炮也未必能够轰得开! 朱由检想起了山海关的典故。据说在两百多年前,太祖朱元璋做了大明朝皇帝,他下了一道旨,派元帅徐达和军师刘伯温到京城以北过塞之地围城设防,两年之内,必须完成。 徐达,刘伯温二人领了旨,带着人马,即ri起程,很快就到了边塞。第二天,两人骑马登高寮望,寻找筑城的地方。要讲筑城,徐达是外行,他只会交兵征战,冲锋陷阵;围城设防,却不如刘伯温。 刘伯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问大了。徐达站在高处一看,连说:“好地方,好战场!”刘伯温却一声不响。山海关第三天,他二人骑马又来这里,徐达又连声说:“好地方,难得的好地方啊!” 刘伯温还是一声不哼。 第四天,他二人骑马又来到这里,徐达又连连说:“好战场啊,好战场!” 刘伯温还是不哼一声。 徐达见状不解,忙问:“军师,我二人领昆来此围城设防,一连三ri,你一言不发,到底为什么?” “为了大明江山!还为了你……” “为我?此话怎说?” 刘伯温用马鞭指了前方说:“元帅,你看:北边燕山连绵,南边渤海漫天,在此筑起雄关,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徐达素知军师谋略高,就问:“你想修个什么样的?” 刘伯温说:“这座城要比别的地方的城都要大要高,要城连城、城套城、楼对楼、楼望楼,筑一座铁壁金城。” 刘伯温又用马鞭朝四周一指,说:“元帅,这里既是个好战场,又是个好居处。你看,这里土地肥沃,气候温和,真是个安家定居的好地方呀!” 徐达一听恍然大悟,想起军师说“还为了你”的话。 徐达连连叫好,当ri回营,二人连夜画图,第二天派将送往京城。朝廷准奏,立刻动工。整整干了一年零八个月,关城竣工。 这天早朝,朱元璋一看徐达、刘伯温回来了,就问:“二位爱卿回京,城池可筑成?” 二人出班奏道:“托圣上洪福,可曾命名?” 徐达、刘伯温二人一听,都愣住了。当时降旨,只叫筑城,未让命名呀! 徐达心直,刚一张嘴,只见刘伯温跨前一步说:“臣等未敢妄动。只是那座城,南入海北依山,真可谓山海之关,万岁圣明,请恩示!” 朱元璋一听,把手一摆说:“好,就叫山海关!”。 山海关就是这么由来的,由于当时的京城是在金陵,山海关防线就交与了成祖朱棣,也正是因为有山海关防线在此,成祖方才天子守国门! 三年前,孙承宗利用山海关的独特的地理优势承建了关宁防线,关就是山海关! “嗯,可以,我们进城休整半天也可以,咦?这是怎么回事?” 大老远的就看见山海关的城门大开,一行人披红挂彩的敲敲打打出门奔向自己这边来,朱由检不明所以。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朱由检向一边的祖大寿问道。 可谁知祖大寿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呸!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高第高大人这个孬种听说是王爷到了,带人来迎接王爷了!” 祖大寿心道,得,这下好了,这个信王肯定得被这家伙拦住在这山海关里了,恐怕王爷这次得取消赴辽东的行程了。 对于高第的不抵抗政策,孙承宗手下的一干武将等,所有人都是打心眼里反感。可谁知朱由检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朱由检眉头一皱,厌恶的道:“哼!现在国难当头,大战将近,堂堂的辽东经略,坐拥十多万大军,非但不抵抗,反而躲到了这等雄关要塞!耻辱!”“ 王爷,我们这下怎么办?”祖大寿试探的问道。 看样子这王爷并不像是想的那种酒sè沉迷之人。“走,我们进去看看。” 朱由检率领车营向山海关方向走去。“呵呵,不知王爷远道而来,辽东经略高第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还望王爷移驾鄙府,望小臣尽地主之谊。” 高第一见朱由检的帷帐龙旗就知道是皇室来人了,心里叫苦,这前面都已经快要打仗了,这一个不懂事的小王爷来凑什么热闹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找死吗!但是这迎接还是相当有必要的! 谁料朱由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骑着高头白马从他的身边直接进了城,八千人毫无例外的没有将高第放在眼中。待到朱由检等人全都进城以后,一个小卒贴在高第的耳边问道:“大人,这个应该怎么办?” 高第摇摇头:“先看看王爷想玩什么花样。”…… 且说后金这边,自从萨尔浒一战之后,后金拿下沈阳,定都于此,彻底坐实辽东。此后几年的小打小闹,与孙承宗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让明廷花光了银子,而后金这一边也没有得到好果子吃。经过三年的发展与征战,后金也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困境。 摆在天命大汗这边的主要是三大困境:第一,从“思养尼堪”,恩威并行,转变为敌视汉民,全面镇压,滥施屠杀。他屠复州,禁逃亡,大捕“无谷之人”,丧尽民心。 第二,从任用依赖汉官,转变为怀疑、排斥、歧视汉官,连其孙女婿“抚顺额驸”李永芳这样忠心效劳于金汗的降将,也因宜言进谏,他都要怀疑,一度将其革职,拘其族人。 第三,内争迭起,疑案纷生,伤人太多。以最高统治集团成员八旗贝勒而言,四大贝勒中,大贝勒代善被废去太子之位,二大贝勒阿敏遭到汗伯父训斥,三大贝勒莽古尔泰之母金国大福晋无辜被休,四大贝勒皇太极受责罚银没收牛录。 执政贝勒中,斋桑古、德格类、济尔哈朗、岳托、硕托,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和训斥。纠纷之多,争夺之剧,使天命大汗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只好宣布今后要实行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制度。八旗高级官将,如督堂、总兵官扈尔汉、阿敦、乌尔古岱、巴笃礼,大巴克什额尔德尼、达海,或斩或囚,或降职革任,波动也不小。 第一二三章八旗悍兵 结果天命大汗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不明下情,难辨是非,错上加错,搞得后金国民不聊生,百业凋敝,逃徙满路,田园荒芜,粮谷奇缺,物价腾贵,出现了人相食之悲惨局面。天启五年,在后金粮食紧缺陷于困境之时,天命大汗决定孤注一掷,希望通过劫掠明朝而缓解后金的政治危机。 于是天命大汗再一次向明朝发动了进攻。 这次的作战目的一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二是为了转移后金内部的各种矛盾,于是乎发起了战争! 天启六年正月初九。后金大军渡辽河,向西扑来。此后,初十ri,**哈赤从十方堡出边,前至广宁附近地方打围。十二ri,回到沈阳。**哈赤当即吩咐各牛录并降将,每官预备牛车30辆、爬犁30张,每人要靰鞡3双,还要各炒米3斗。 就是要官兵预备牛车、爬犁、鞋子、干粮等。他做好准备,便率师出征。 正月十四ri,敌酋**哈赤率诸王大臣,统领13万大军,号称20万,往攻宁远。十七ri,西渡辽河。 八旗军布满辽西平原,其前后络绎,首尾莫测,旌旗如cháo,剑戟似林。八旗劲旅,雄伟壮观,军容强盛,扑向宁远。 后金方面的主要作战部队就是他的赖以成名的八旗兵,骁勇善战的八旗兵将六万人消灭了号称四十七万的十万明军! 戚家军也在此战中全军覆没,结束了戚家军四十年不败神话,这都是有史可查的,虽然与草包将军的指挥脱不了干系,但是这八旗兵将的作战能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整个萨尔浒之战中唯一逃脱的就是李如柏,说来也巧,李如柏是李如松的弟弟,他俩都是大名鼎鼎的“辽东王”李成梁的儿子,而天命大汗则是李成梁的部将,因为李成梁杀了天命大汗的一家人,所以天命大汗起义抗明。 最后李家光辉的荣耀也是彻底的终结在天命大汗的手里! 在当时的东北地区,最主要的军事力量是辽东总兵李成梁的部队。 他利用女真各部落之间以及和其他民族部落之间的矛盾纵横捭阖,以控制局势。明朝建州右卫指挥使王杲(**哈赤的外祖父)于万历二年叛明被李成梁诛杀。 王杲的儿子阿台章京得以逃脱,回到古勒寨。 阿台之妻是觉昌安的孙女。 万历十一年,李成梁攻打古勒寨。觉昌安、塔克世进城去劝降,因战事紧急被围在寨内。建州女真苏克素浒河部图伦城的城主尼堪外兰在李成梁的指挥下诱阿台开城,攻破古勒寨之后屠城,觉昌安、塔克世也未能幸免,家中只剩**哈赤一人幸存,从此立下复仇誓言:杀死尼堪外兰。 **哈赤和他的弟弟舒尔哈齐在败军之中,因仪表不凡,被李成梁的妻子放走,成也外戚,败也外戚。 **哈赤归途中遇到额亦都等人拥戴,用祖父所遗的13副甲胄起兵,开始统一建州女真各部的战争。他回到建州之后,派人质问明朝为什么杀害其祖父、父亲。明朝归还**哈赤祖、父遗体,并给他“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封龙虎将军,复给都督敕书”。 万历十一年五月,**哈赤率领部众去攻打尼堪外兰,攻克图伦城,尼堪外兰逃走到鹅尔浑。万历十二年正月向李岱驻守的兆佳城发动攻击,取胜并生擒李岱。万历十四年,**哈赤攻克鹅尔浑,尼堪外兰逃到明朝领地。**哈赤请求明边吏押还尼堪外兰,并将他处死。 同年,在“建州老营”的废址上建城,天命六年后金迁都辽阳后被称为佛阿拉。万历二十七年,**哈赤采用了蒙古文字而为满语配上了字母。 万历二十九年,**哈赤去běi jing向明朝朝贡。万历三十一年,迁都到赫图阿拉。万历四十四年,**哈赤在赫图阿拉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国号“大金”,成为后金大汗。此时的**哈赤已经攻占了大部分女真部落。 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十三ri,**哈赤在盛京“告天”誓师,宣读了与明朝结有的七大恨的讨明檄文。 万历四十七年年三月,明征集十四万军队讨伐**哈赤。 **哈赤掌握有利战机,集中兵力,“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在萨尔浒之战,大败明军,杀明军约六万人,取得胜利。 之后,智取开原和铁岭,使明朝在辽东地区失去了御守后金西去的屏蔽。明人评曰:铁岭、开原,为辽重蔽,既并陷贼,则河东已在贼握中。天命元年年**哈赤迁都辽阳,兴建东京城。 天启二年即天命七年,**哈赤大败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夺取明辽西重镇广宁。天启五年**哈赤迁都沈阳。在统治辽东期间,多次在征战中进行血腥杀戮。 综观**哈赤一生,自起兵以来三十年未逢敌手,几乎可以称作是同时代最伟大的军事家。唯有同属于李家将的李如松能够为之一战,只可惜死的稍微早了一些,未能让这两代枭雄摩擦出火花。 女真人以shè猎为业,每年到采捕季节,以氏族或村寨为单位,由有名望的人当首领,这种以血缘和地缘为单位进行集体狩猎的组织形式,称为牛录制。总领称为牛录额真。 规定每300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一人,副职一人,称为左右梅勒额真。在此为基础,**哈赤于明万历二十九年正式创立八旗,初建时设四旗:黄旗、白旗、红旗、蓝旗。 万历三十三年因“归服益广”将四旗改为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并增设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合称八旗,统率满、蒙、汉族军队。万历四十三年,**哈赤为适应满族社会发展的需要,在原有牛录制的基础上,创建了八旗制度,即在原有的四旗之外,增编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旗帜除四正sè旗外,黄、白、蓝均镶以红,红镶以白。把后金管辖下的所有人都编在旗内。镶黄、正黄、正白三旗,由皇帝亲自率领,称为上三旗,余下五旗称为下五旗。 镶黄旗又称头旗。 八旗的主体是骑兵,他们的普通士兵分为三个等级,马兵,战兵和守兵,军饷依次降低。普通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的男子十岁开始每三年可以参加考试,达标为守兵,享有军饷,以后每三年可以参加晋级考试,考试合格升入高一级,增加军饷。马兵,战兵和守兵是等级而不管你是否骑马。 法律基本上是军法和刑法,财产法和契约法则简单得可以忽略不计。有人愿意将“八旗制度”称为行政法,我更倾向于理解成社会组织方式,虽然八旗制度的上层规则勉强可以称为“官制”,但那只是八旗制度的一个侧面。 刑法基本上是部落民狩猎习惯和军纪的发展总结。满洲社会自身文化水平非常落后,连成吉思汗《大札撒》这样水平的民族法典都没能孕育出来,其罪名散乱无章,主要包括侵犯八旗贵族和大汗、逃亡叛逆、杀人盗窃、乃至迷信杀人等。惩罚犯罪的方法也是典型的野蛮落后。死刑有斩首、烧杀、炮烙、碎尸、淹死等。 关外时期满人始终处于扩张战争中,劳力十分缺少,因此没有流徙等zi you刑和劳役刑,个别贵族有“拘禁于空屋子内”的处罚,大多数社会成员则广泛采用便捷的肉刑和痛苦刑,如鞭责、“打腮”、“贯耳鼻”、“shè鸣镝箭”等,还有饿饭等特sè方式。 另外轻罪过失也采用纳金赎刑的做法,一切都似乎都回到了汉族先民的商周时代。八旗初建时兵民合一,全民皆兵。 凡满洲成员皆隶于满洲八旗之下。 八旗的组织具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多方面职能。 八旗兵丁平时从事生产劳动,战时荷戈从征,军械粮草自备。以后,建立了八旗常备兵制和兵饷制度,八旗兵从而成了职业兵。 **哈赤在战争中所创立。原有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四旗;后又增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合称八旗。 它是当时后金政权包括军、政、财、经等各个方面兵民合一的组织形式。这些八旗子弟自幼苦练shè骑,勇猛善战,平时耕猎为民,战时披甲从征为兵,在他们入关之前,以及入关后的初期,确实有很强的战斗力,应该说是我国东北地区少数民族中崛起的一支新生力量。连年的战争,使这支战斗力极强的八旗子弟获得了不少利益。 他们在统一女真各部落,以及同明朝统治者争夺天下的战争中,获得了上百万人口、牲畜、甲仗、兵器,以及大量的金银财宝。**哈赤当时仿照明朝的官职,对作战有功之臣分别授与不同的官衔,统兵辖民,并根据贡献的大小,赐与大量的人畜财帛,供其享用。不少官将还领受敕书,子孙后代永远袭职。这样,就使满洲的八旗子弟在进关之前即已形成了一个贵族阶层,享受着特殊待遇。 第一二四章坑爹 朱由检驾临山海关第一时间,高第就设宴好酒好肉款待车营部将,这招待费那就不知道从哪里出了,看在这军费吃紧的情况下,没有猜错的情况下,应该是高第自己掏的腰包。. “王爷大驾光临,可是千万要在这山海关多住几日。” 高第举起酒杯向朱由检敬酒,不过朱由检却不吃这一套。朱由检皱眉看着这玲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胃口,这没天理! 区区的一个辽东经略在前线吃紧的情况下后方紧着高第吃喝,山海关城外还有几万无处安置的从辽东逃难而来的难民。这就更让朱由检是火冒三丈! 这世间竟然还会有此等不知廉耻之人! “高大人!” 朱由检沉闷着脸色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责问道:“不知高大人设宴款待诸位将士们的饭费是从何而出?” 高第没想到朱由检会这么问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呵呵,王爷想多了,这饭费自然是在下自己掏的腰包了,没用动用这军中一分钱,还请王爷只管放心的吃喝就是了。” 朱由检知道高第的钱都是贪污军费而来的,也不屑于直接揭穿他。 “高大人,您身为辽东经略,经略辽东,可是这女真人都快要打到宁远城来了,可是不知道这高大人为何不去前线守辽东,哪里来的心情坐在这里与本王喝酒呢?” 高第也不在笑了,陪酒的官员们也不再笑了,朱由检这一问可谓是问到了点子上了,祖大寿等人脸色不善的看着高第。 高第心中暗骂朱由检这小子竟然如此不懂事,哪有这样问话的! 这小子果然如同九千岁说的那样难缠,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打算留他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唉……信王殿下是有所不知啊!” 高第为难的摇头道:“这辽东在之前的几位经略大人的治理下已经是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再加上这天天的都有后金的骑兵日夜不停地骚扰,这辽东已经不可能守得住了。但是我山海关一带凭借地势险要,城防坚固,乃是防守的必备之地!将辽东的大军拉到此地来,定能够将来犯的女真后金彻底击溃!” 朱由检道:“既然高大人这么有把握,那么不知道这城外的几万难民却无处安置呢?难道你事先都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朱由检生气了,犯错认错也就算了,最讨厌的那些就是给自己犯错乱找理由的人。而高第正是一个这样的人才,他不具备那种察言观色的本事,只会吃喝玩乐,要是搁在其他大臣身上,最应该做的就是首先向王爷认错,然后再给自己的行为解释,而高第直接略过了第一条。 “王爷,这成大事者必有损失,这几万难民而已,与我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相比,牺牲他们几万人能够保留我大明千万老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这战略大转移乃是朝廷制定的方针,是不容置疑的,这没有棉衣过冬也是迫不得已的问题,毕竟这朝廷拨下来的银两有限,根本就安置不了几十万老百姓的。” “荒谬!” 朱由检听了高第的谬论,一怒之下直接将桌子给掀翻,碟儿碗儿砸个粉碎,同时也将高第给掀翻在地,一大锅鱼汤劈头盖脸的全都洒在了高第的身上!高第被朱由检突然来了这一招给吓到了,灼热的鱼汤将高第的脸上烫出好几个水泡来。 “若不是因为你等向陛下除了这种馊主意,百姓何至于流离失所!” 高第的儿子高衙内看不下去了,见自己的爹被朱由检这么侮辱,这哪里还受得了! 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朱由检怒骂道:“朱由检!你竟然如此放肆!多管闲事,竟然敢对经略大人出手!来人给我拿下!” 这里本就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平时也没有什么大官会吃饱了撑的到这种地方来转悠。 经略辽东可是从一品的大官!在这里就是一个土皇帝!朱由检虽受皇命督战辽东,仍然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王爷而已,两者相比之下,还是高第比较重要一些。所以高衙内口出狂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将士们也拎的清楚,纷纷的准备上前捉拿朱由检。祖大寿等车营部将见局势突然恶化,对信王不利起来,纷纷的起身抽刀将朱由检给保护了起来。 祖大寿本来就对高第不抗战不作为的态度感到不满,朱由检能不能打仗且不说,但是人家起码是一个主战派人士,而且还是要上战场的那种,自然要保护起来! “别别别!千万别动手!” 突然的冲突让被烫伤的高第一下子清醒起来,不顾烫伤赶紧的照顾起局势,刚刚被吓得魂差点儿没有了。 虽说这朱由检没有实权,但是他依然是皇室,这个人物得罪不起,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担负着督战的使命,也算是一个朝廷的命官,要是得罪了他,把他在这里干掉可就真的是麻烦了!朱由检这种场面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当初面对魏忠贤也是谈笑自如,更不要提区区的一个高第了!同时朱由检也料定高第不敢动手! 朱由检将一杯酒饮尽,站起身来,解下腰上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在此,见剑如同见陛下!” 众人不疑有假,全都跪倒在地口呼万岁。 “我身为辽东督战指挥使,陛下亲授予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不必再报,尔等身为辽东将士,不去保卫辽东,反而躲在这山海关天险要塞中醉生梦死!尔等对得起大明的培育之恩吗!身为大明之臣,却不为大明出力,贪污我大明军饷!仗势欺人,罪不可赦!高公子,你可知罪?” 朱由检冷笑的看着依然傻傻的站在一边仍不跪拜的高衙内。 “跪下……你给我跪下……你个逆子……你就不怕给爹惹麻烦吗!” 刚刚朱由检说的罪名一条比一天严重,高第浑身都在打颤,怎么就没人告诉自己,这信王的身上还随时带着尚方宝剑呢! 好儿子,你这叫坑爹,早晚咱们爷俩都得死在你这张没大没小的嘴上! “爹,咱们为什么要跪呢?这里咱们最大,这个官儿也是九千岁给咱们的,除了九千岁,咱们为什么要怕他呢!” 这个孩子真心的是被高第给惯坏了,竟然当着朱由检的面提魏忠贤的名字,还嫌自己的老子事不够多! “你个逆子!” 高第气急之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脚将他的儿子踢倒在地,这是他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最为宠爱的一个老来子。平时骂都不舍得骂一下,现在却给了他一脚,将他给踢倒在地!高衙内给踢懵了。 “爹!我又没错,你干吗要打我!” 这下子高第脸上是彻底挂不住了,对着儿子就是拳打脚踢! “你个逆子!你这么不懂事!你这是要气死老子!” 朱由检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高第导演这场闹剧,看似打的是狠,其实是一直都在踹屁股,都没有伤到筋骨。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打了三五分钟后,高第打不动了,站起身来向朱由检道歉道:“犬子管教无方,还望千岁恕罪……” 这个时候高第想起要朱由检宽恕了,不好意思,朱由检是一个记仇的人,十分小心眼的人,得罪了自己的人哪怕是魏忠贤这种大人物这都没跑,就更不要提一个小小的官二代了! 朱由检将尚方宝剑贴在高第的脸上,高第只觉得那锋利寒冷的刀刃随时都会在自己脖子上划上一道口子,然后自己脖颈动脉中的鲜血就会流出来。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 “恕罪……呵呵,难道高大人忘了洪武朝徐达妻的典故了吗?” 高第虽说不是什么会做官的人,但是为了能够当上官,这明朝上上下下的史书还是看了个遍的,朱由检说的这个典故,立刻就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徐达是明朝的开国名将,与常遇春齐名,山海关就是他修的。 太祖皇帝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权力感十足,自打登上皇帝宝座之后,凡是觊觎自己皇帝宝座的人一律斩草除根,徐达的妻子与朱元璋的老婆马皇后相交甚好,经常地来往于皇宫,有一天与马皇后谈话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家的房子真大,结果不小心被小心眼的朱元璋听见,朱元璋暴怒不已,这里是皇宫,岂是寻常百姓家的房子?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也想住进来!结果下令将徐妻给乱棍打死! 朱元璋反而让徐达感谢自己替他除掉了一个造反的老婆。 二百五十年后,高第的儿子当着龙的传人居然来了这么一句“朱由检!你竟然如此放肆!竟然敢对经略大人出手!来人给我拿下!”大逆不道的话,其结果还用多想吗?朱由检这是明摆着想要自己儿子的这条小命,不,是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高第身上的冷汗这都已经流下来了! 第一二五章抵达宁远 “王……王……王爷,小儿愚昧,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犬子一马,老朽定当是感激不尽……” “高经略,三思,要是这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您还是考虑一下是您一家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你这个逆子的犬命重要!” 朱由检是越说越严重,这样的造反的话分明就是威胁,就是魏忠贤也不敢轻易地说出口。.现在高第琢磨过来了,虽然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针对自己,但这朱由检分明就是在找自己的麻烦,不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看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 儿子没了固然心疼,但是相比自己一家老小几十人的小命,这牺牲一个小儿子不算是什么,高第还想向朱由检讨一个回转的余地。 但是朱由检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堵死了这条求生之路。 “祖大寿!吩咐下去,连夜八百里加急,将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送到兵部侍郎孙承宗的手里,由他代为转交给陛下!” “遵命!” “不不不……千万不要!” 高第急了,连忙不顾形象的跪在朱由检的面前,乞求朱由检息怒。“殿下!殿下息怒,这是我儿一人犯错,理应一人犯错一人当!我一家老小都是无辜的,还望殿下赏罚分明,不要将怒火迁移到我家人的身上!殿下开恩啊!” 而高小衙内还傻愣愣的趴在一边看着呢,听到一向是不讲别人放在眼中,辽东的土霸王今天居然会向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小的王爷道歉,这个让他不理解了,而且听这意思,这王爷居然还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难道要比九千岁还要厉害吗? 高衙内真心的不理解。 朱由检傲慢的用脚尖慢慢的抬起高第的下巴,冷漠的看着他。“很好,你比较聪明,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本王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但是千万要记住一点,若是这处罚稍微的有些不符合规矩,那就休要怪本王不长眼睛了!这尚方宝剑在手,不要说是杀一个衙内了,就是斩他十几个总兵、经略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哦!” 如果这怒火可以烧死人的话,这高第恐怕早就被烧成焦炭了! 一个掌管辽东十多万大军,几十万老百姓的地方官,在贼寇未至之前,不思抵抗剿贼,反而借口逃离辖地,视黎民百姓为草芥!鱼肉百姓,贪赃王法!贪生怕死!这等人留着这世上还有什么用处,倘若不是因为这后金贼寇将至,战况紧急,朱由检恨不得一剑将这厮刺死!只得给他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先。 抹干眼泪,高第站起身来,面如重铁,义正言辞道:“高古出言不逊,竟然公然藐视皇权,大逆不道,按我大明律应当斩首,剥皮塞草!其家人流放充军,但念在其父身兼重职,劳苦功高,特免去其家人死罪,戴罪立功。高古乱棍打死!快去!” 高古惊呆了,爹爹怎么要大义灭亲呢?好像这处置的还是自己,这不应该啊?以往朝廷来人的时候自己还是这个样子,父亲也没有责备过自己的意思,怎么今天却又一反常态了呢?高衙内想不清楚。众人不敢怠慢,将高衙内五花大绑,塞进一口麻袋里拖了下去。“爹爹……救命……爹爹……呜呜……” 随手找了一块抹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三五个人拿着棍子就向高衙内的身上招呼去,很快的,高衙内就没有动静了,应该是被打死了。祖大寿将被几乎被打成一滩肉泥的高衙内拖到朱由检的面前,让朱由检验货,朱由检厌恶的点了点头。 高第此刻的心中没有丧子的痛苦,只有劫后余生的侥幸,这小子这是在玩真的!没有开玩笑!难怪这家伙真的敢于九千岁作对,没有一个狠手段看来果然是不行。…… 天启五年腊月二十九,朱由检带领车营继续上路,来的时候是车营八千部队,走的时候依然是这些人马,朱由检心里清楚,真正敢于与后金打仗的部队都留在了辽东,就是勉强的命令高第出兵,等到了战场上,那种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朱由检同时带走了囤积于山海关的粮草与武器,寒冬腊月的,没有后援的宁远势必会被困成一座孤城,到时候这粮草的补给都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打持久战,拼的就是谁的粮草更多。 一百车粮草被朱由检拉去了辽东,这些粮草足够五万大军吃一个多月的了。还有六七千辽东的老百姓主动地跟随着部队返回辽东,不是他们不怕死,这留在山海关无依无靠的,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能不能再撑过一场雪都是个问题,那还不如跟着部队回到老家呢。就这样两万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辽东…… 同时高第接到了来自魏忠贤的密报,任由朱由检前往辽东,凡是朱由检的任意请求全部答应,等朱由检进入辽东以后,即刻断绝与朱由检的一切情报往来! 刚刚经历丧子的高第不禁咂舌叹息,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 两个人都要互相的玩死对方才算是罢休呢? “和我谈谈这车营吧,在京城的时候一直都在听孙大人怎样吹嘘车营的战斗力是如何的强大,究竟是怎么一个强大?” 闲来无事,朱由检与祖大寿开始谈论起了率领的这支部队,第一次知道车营是大明最强大的部队,朱由检的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但是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也没有战斗发生,车营并没有展现出与其他军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回王爷,我车营最擅长两种作战方式,遭遇战是敌对双方军队在运动中相遇时发生的战斗,可能发生在行军中,也可能发生在攻防战斗过程中。 孙承宗大人经略辽东是不断向前推进的过程,是不断进行攻防战斗的过程。因此,他指挥的车营曾多次进行过行军遭遇战和攻防战斗过程中的遭遇战。 车营行进在开阔平坦的地形时,可以数营齐发,最重要的是互相保持密切联系,由“探骑”及时侦察敌情,及时处置。 一旦与敌遭遇,一定要做到“左右相顾,前后互援”,迅速集中兵力,以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无论一路行军还是多路行军,都应当这样做。车营行进到斜坡道路时,遇到敌人的袭扰不能很快摆好战阵,过早交战就要吃亏。 在此情况下,可在别的方向“扬尘炽火,以慑其胆”;也可从其他方向袭击牵制敌人;也可与敌交战,边战斗边前进,渡过艰险地段后,一举战胜敌人。车营在行进中遇到敌人伏兵的袭击,烟雾弥漫,前面走的是被敌掳掠去的老弱残疾。 敌人妄图在我先与这些老弱交战耗去战斗力之后,再发精锐兵力对我进行突击。在这种情况下,应充分发挥炮兵的作用,将火炮高架在楼车上,轰击敌人的后部,而于正面缠着敌人,趁此机会发奇兵迂回包抄,可将敌伏兵歼灭无遗。车营在以直阵行进途中,遇敌兵从两侧对我进行伏击。我应立即投入战斗,以前后两军歼灭向我进行侧击的敌人,以左右两军歼灭从前进方向向我进行直击的敌人。 同时,中军要调发总预备队,配合前、后、左、右各军,即可全歼敌人。车营行进陷于泥沼时,与埋伏敌军遭遇,应急整军列阵,乘敌士气衰落时出击,敌必败退。车营行进中与敌遭遇作战的战斗力可见一斑。渡河进攻作战,是对扼守不能徒涉的江河之敌的进攻作战。孙承宗守关外以蔽关内的防御战略,是以进图恢复辽东为目的的。 所以,他编练水营,并对渡江河进攻作战与诸文武大吏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与探讨。车营欲渡河,对岸为敌所据,并列阵阻止我水师营渡河,使双方处于相持之势。遇此情况,宜先遣机动部队一部,速赴上游渡河,迂回而进,从侧后袭击敌营;或集中几路兵力突破一处,使对岸敌军顾此失彼,阵脚必乱,便可乘此机会强渡。 如果12车营齐头并进,可分成两股,每股再分几路,只要事先侦察清楚渡河地段的远近宽窄,有计划地前进,便可一齐渡过江河。如果敌人乘我半渡而击,应立即“抱河为营”;渡过后,受到敌人的截击,且面临“背水而阵”的兵家之忌时,要立即占据有利地形,或设疑阵迷惑敌人,让敌人摸不着头脑,虚实难分,必然畏蒽不前,即可乘势歼敌。” 虽然具体听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些什么,但是朱由检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这车营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部队! 超强的防御能力加上有序的进攻,还能够水陆两栖作战,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这还得依靠人力来推车。 “王爷,我们到了宁远城啦!” 新一周求推荐 本书已经进入到第三卷了,随着新年的渐行渐远,本书的更新也恢复了正常。 与上周相比,咱们七天更了十张,本周更新就彻底恢复了。最后看了一眼推荐,顿时令小倌感到荣幸之极。 本周的推荐票几乎是最多的一周,大家在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抽时间给小倌儿投票,实在是令人感到惊喜! 同时这剧情也进入到一个准备持久的高峰阶段,这是小倌儿筹划了三卷的第一个爽点,当然了,爽不爽的还是看客们说了算的。 小倌儿自信剧情的掌控力不会脱节,请大家放心收藏,放心推荐。 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一二六章兵临城下一 与在山海关不同的是,在这里并没有受到袁崇焕的热烈迎接,袁崇焕似乎是并不知道朱由检带领着一万多人到来的消息,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士兵忙着筑造工事,偶尔的有几个小兵伸头向下看一看,也没有太多的关注。. “王爷,要不要叫门通报,让袁大人下来迎接王爷?”祖大寿上前说道。 朱由检摆了摆手道:“这个就不必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去,本王就不信了,这袁崇焕一定会亲自出城的。” 要说看不见,打死朱由检都不信,接近两万多人浩浩荡荡的由南向北过来,就是瞎子隔着三里地也一样看见。朱由检有一种感觉,这袁崇焕似乎是在做给自己看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然后证明一下谁是这个辽东的老大!当然了,这只是朱由检个人的猜测。…… “袁大人,袁大人!王爷到了,你怎么还不赶紧派人下去迎接呢?” 赵率教急匆匆的赶去袁崇焕的府邸,此时袁崇焕正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分析后金方面的行军动静。 “王爷?哪个王爷?”袁崇焕回头问道。 “袁大人你还不知道吗?京城派来督战的信王来了,现在就在城下啦!” 袁崇焕诧异的道:“这么快就来了!这王爷难道是急着投胎去吗?” 说实话,自打三天前接到了信王即将巡视宁远城的情报以后,袁崇焕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不了了之,现在大战即将开始,这当官的跑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时间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宁远孤城里来呢。 袁崇焕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昨天,信王部队已经距离宁远城不到三十里,袁崇焕还是没有重视,说不定在城外溜达两圈就会回去山海关呢! 要不是赵率教现在来说,袁崇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信王已经到了城门底下了! “信王都已经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下令开城门迎接呢!” 赵率教冤枉道:“袁大人,您说的这话可就是不讲道理了,这封门闭城的命令是你一个月以前下的,这没您的命令,谁敢擅自开门!” “快!快赶紧的通知满桂将军,让他赶紧的去南门接驾!” 现在已经弄清楚的缘由了,袁崇焕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官服然后就直接出门,连轿子也没有用上。 宁远城的三位主将袁崇焕、赵率教、满桂代表着辽东仅存的官方力量,打开了封闭一月之久的宁远城大门。 袁崇焕一路小跑的跑到朱由检的马前,与满桂、赵率教一同跪下拜道:“微臣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见三人态度诚恳,再加上本来就对这个宁远道心里的印象不错,对于他将自己撂在这城门下一个钟头的事情,朱由检也不打算多加计较。 朱由检下马来,将他们三人一个个的扶起来,说道:“大家都是为我大明国事操劳,区区怠慢这算不得什么,不必挂在心上,本王是不会计较的。” 见朱由检说话这么和气,袁崇焕等人也对朱由检的好感不禁加上了几分,这人能在宁远即将面临危难之际还要坚持来此困地,这份胆量远不是高第这厮可比拟的。 最让袁崇焕惊喜的不是朱由检这人,而是朱由检带来的车营,车营的战斗力虽然与八旗骑兵正面对抗或许会处于劣势,有一些差距,但是其战斗力之强悍足以笑傲明军诸部,有了车营的协助守城,足够的保证这宁远的安全,短时间内后金方面是不可能攻下的。 同时还有几千老百姓,无疑是给即将成为空城的宁远,注入了些许的人气,还有火炮!自打从京城出来,八千人走成了两万人,这其中还有老百姓的自动加入,身为官军表率,朱由检自然是不可能丢下这老百姓独自上路,由于在山海关的波折与老百姓的加入,还有暴风雪天气的干预,让原本只有五天的路程足足的走了半个多月,现在已经是天启六年的正月十五,京城已经开始了悬挂花灯,准备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而朱由检则在这一天刚刚抵达位于一线城池的孤城宁远。 宁远城中的百姓本来就不多,又被高第一调动,现在更是所剩无敌,大战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上,士兵们正在加紧备战,老百姓更加无心过年。 这走在城中的一路上朱由检是丝毫的没有感受到这应有的浓浓年味,反而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由于没有给朱由检准备专用的府邸,也不能冷落了这位王爷,袁崇焕只得将自己的府邸腾出来给朱由检居住。安排好了朱由检带来的一行人的衣食住行问题之后,已经是三更时分,而经历了半个月的舟马劳顿,朱由检是浑身的疲倦,但是朱由检现在却丝毫的提不起睡意。 而满桂、赵率教等人也没有离开袁府,与袁崇焕一起坐在会客大堂里愁绪万分的看着悬挂了半面墙的地图,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一副沉闷的表情,眉头紧锁。朱由检虽然不懂军事,但是皇命在身,既然应下了这个督军的任务,自然还是要过来旁听一下的。 见众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朱由检问道:“各位为何都是这个表情,难道是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妨说来让小王也一同听一听?” 袁崇焕摇摇头叹息道:“实不相瞒,王爷,最近这后金方面的动静甚是大,天启六年正月初九。后金大军渡辽河,向西扑来。 此后,初十日,**哈赤从十方堡出边,前至广宁附近地方打围。就在昨天,正月十四日,敌酋**哈赤率诸王大臣,统领13万大军,号称20万,已经往攻宁远。据前线战报称八旗军布满辽西平原,其前后络绎,首尾莫测,旌旗如潮,剑戟似林。八旗劲旅,雄伟壮观,军容强盛,扑向宁远。 现在我宁远形势危急,只怕不出两日,我宁远将会迎来一场血战!而我宁远守军不足三万人,与十三万大军厮杀,这胜算并不是很大!” 说到这里,袁崇焕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然后继续说道:“倘若不是高第经略擅做主张,放弃关宁防线,使我军主动放弃杏山、大小凌河等宁远重要屏障,不然我军依然依靠牢不可破的防线可以奋力一战!而现在这点儿兵力即使是守城也是力有未逮,哪里还能够管的了这宁远城以外的地方呢。” 赵率教等人脸上都是一副不痛快的样子,高第刚来辽东时,还及时的补发了士兵们拖欠了许多年的军饷,可谁知还没有一个月的功夫,然后就卷铺盖滚回了山海关,走也就算了,而且还将这孙承宗辛辛苦苦三年来打拼下来的宝贝全都给祸害了个遍,让这种有识之士也是想打仗也打不起来! 朱由检愤怒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当日路过山海关的时候,本王应该一剑斩下他的脑袋来!不然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朱由检对于高第撤离辽东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并不知道这么严重,不然的话,以他的脾气早就将高第全家给杀了祭旗!哪里还用管这阉党的反应,这可倒好,这个经略大人拍拍屁股走了,留给自己这个督战一个烂摊子! 两万人面对这十三万人怎么打似乎都是一个问题,现在就是想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袁崇焕道:“为了确保王爷的安全,我等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道王爷可否愿意?” 都已经到了这种危险地时候了,袁崇焕能够考虑到自己的安全,这倒让朱由检想不到,难道袁崇焕能够让自己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不伤丝毫? “什么主意,说说看看。” 袁崇焕说道:“殿下,我等几人已经合计过了,这王爷您是千金之躯,承皇命督战辽东,关系重大,身系皇家尊严,这万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这昨日后金骑兵已经渡过辽河,但是与我宁远城还有一天的路程,最快起码也要明早才能到达宁远,若是王爷现在能够趁夜离开宁远城,及时的返回山海关,或许能够在攻下宁远之前离开辽东!” 朱由检顿时心中大失所望,还以为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也是一些不入流的办法,既然来了,他就没有离开的打算,虽然这辽东战况严重与不利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朱由检的预想,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依然没有打算就此离开这里。 自己身为这督战辽东,理论上来讲,这就应该站在第一线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岂有就此怯战之理?这不就成了第二个高第了吗? 再说了,这自己已经带来了这么多的装备,还有大明最强悍的部队,难道这连一个小小的宁远城都守不住吗?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朱由检一个不学无术的王爷,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第一二七章兵临城下二 即使袁崇焕想要朱由检离开宁远城这个危险的地方,是为了朱由检的安全着想,但是听在朱由检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了。.这么着急赶自己离开,难不成是想一个人独占这宁远城的军权,这个可不得不防。 “袁大人不必多虑,既然小王胆敢接下这辽东督战的名义,定然不会临战退缩,更何况本王还象征着我大明天朝,代表着我大明天子!若是在敌军未至之前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这损害的是我天朝的威风,所以此时休要再提!” 朱由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袁崇焕的好意,见朱由检态度坚决,袁崇焕也劝不动朱由检,此刻袁崇焕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待后金八旗兵杀来的时候,朱由检若是胆敢越权行事,擅自指使军队作战,不妨将信王软禁起来! 坐在原本属于袁崇焕的椅子上,朱由检打量了一下周围士兵们身上的穿着,虽说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新年伊始,但是这士兵们身上穿的甚是破烂,厚厚的棉袄里的棉絮从衣服破陋的衣服中掉落出来,棉花的一片还挂在袖口处,穿着这样的军装哪里还能够保暖,这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哪里还能打得了胜仗! “王爷,这都已经三更天了,再过不久这就要天亮了,臣特地为王爷准备了一点儿宵夜,还请王爷吃后休息去吧,明早我们再作打算。” 在袁崇焕的吩咐下,朱由检随部队一起带来的宁采儿将袁崇焕特地准备的点心送了上来。 朱由检开怀道:“好,既然是这辽东的特产,本王倒是想要尝一尝。咦?这是什么东西?” 令朱由检大失所望的是,这里准备的吃食并不是他所期盼的东北三宝,而是一点儿似是荞麦面的黑馒头。 袁崇焕叹息道:“殿下,这都已经多年没有发军饷了,何况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高大人一并带走了,这些吃食还是仅存不多的,我府上也已经近半年未见荤腥,还请殿下凑活着先吃着吧,待到日后等春暖花开之日,定当好好款待王爷一番。” 听了这袁崇焕的解释,朱由检怎么也感觉不太对劲。于是问道:“多年都没有发军饷?这不对吧?高第经略辽东之初,不是已经带来了足够补发将士们拖欠的军饷了吗?怎么还会落魄到这种程度,还有将士们的穿着也是这般如此,该不会说这军饷没有发到你们的手里吧?” 这时候朱由检的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这拖欠士兵军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一般导致的结果就是士兵哗变,而看这辽东守备明军居然连身像样的棉衣都没有,看样子,这军饷肯定是被高第这厮从中做了手脚! 不说还好,现在经过朱由检一提,脾气火爆的满桂一只熊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啐死高第祖宗十八代!这世上哪里见过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哪里有军饷,这高第只是补发了这一两万天启三年之前的明军正规军部队,哪里管过这其他十多万的辽东弟兄!不要说是未发过军饷,即使是这吃饱肚子都是一个问题!” 果不其然,和朱由检猜测的一样,不过这让朱由检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主动请缨到这鬼都不愿意来的辽东来与如虎如狼的后金作战的第一战线上,为的不就是躲避与魏忠贤阉党交锋的锋芒而已,说实在的,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往远了说还是在与阉党斗争!现在朝廷中的势力范围分为了两派,一是阉党,二就是自己这王党! 即使是曾经被阉党打杀殆尽的东林党,也在高攀龙的带领下隐隐的表明了态度站在自己这边,虽然他们这东林党人依然是在家里养病,但是也隐约的传出话来声援王党!朱由检也清楚想要在朝廷中发展力量已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瑞然已经有了不少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其主要的骨干还是自己与孙承宗两个人,其他人并无实权。同时与政治遥相呼应的另一空间让朱由检升起了兴致,那就是军事! 朝廷中十有**的朝臣已经归入到阉党这一超级大党派中,而军队中的军人们似乎不吃这阉党的一套,比如这辽东军士们大多如此,东北民风彪悍,大多是忠勇信义之人,不屑于没有男人范的阉党为伍,尤其是在孙承宗的率领下便更是如此。同时魏忠贤也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对此辽东方面魏忠贤主要是做了两种举措,一是任命阎鸣泰为蓟辽总督,而是任命高第为辽东经略,然后又断了辽东士兵们的军饷,这样一来就将辽东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即使是不能让他们彻底信服,也能够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自己将这军队争取过来的话,这样一来自己的话语权不就是能够大大的增加了吗! 想到这些对自己的好处,这笼罩在朱由检心头大战的阴影也消散去了三分。朱由检说道:“将现在宁远城中拖欠军饷的详细数字给我。” 也许是信得过朱由检,也许是以为这个王爷真的有本事帮忙解决这军饷的问题,袁崇焕给朱由检报上来一个数字:五万五千三百一十三两! 朱由检只是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数目虽然不低,但是和自己收获的相比,这个还算不得什么。朱由检抬头看着袁崇焕说道:“本王这次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这么多的现银,只带了点儿银票,你将银票收着,找个机会将它们换成银两发给士兵吧!” “王爷……您说的是真的?” 朱由检此话一出,袁崇焕听了恍若是在做梦一般!这军饷几乎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现在居然被朱由检一句话给解决了!简直是在做梦! “怎么?难道有难度?”朱由检问道。 “没没没!点儿难度都没有,请王爷这就将银票交给臣,臣这就去将军饷补发下去!” 袁崇焕生怕朱由检反悔,赶紧向朱由检提出了要钱的要求,朱由检也知道他们这是穷怕了,朱由检对宁采儿说道:“去将六万两银票取来交给袁大人,免得大人睡不着觉。” “奴婢遵命。”…… 天启六年正月十七,后金天命大汗**哈赤率领麾下八旗大军浩浩荡荡的从辽河方向赶到了被明军荒弃的大小凌河、杏山等阵地。 已经年过耳顺之年的**哈赤趾高气扬的骑着黄骠马站在杏山制高地上看着山下赶路的花花绿绿的八旗特色兵种。 **哈赤挥鞭一指,大声喊道:“你们都是我女真的骄傲!” “大汗威武!” 女真族由黑水靺鞨发展而来。唐朝曾经在黑水靺鞨的地盘上建立黑水都督府,粟末靺鞨建立了渤海国。 公元925年,渤海国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所灭,渤海国的地盘就并入到了辽,黑水靺鞨地盘后来也归辽统治,就是松花江、黑龙江流域。 女真分为很多部落,其中完颜部在11世纪中后期统一了女真各部,但统一之后的女真族也受辽的统治。 当时女真人是非常强悍的一个民族,根据《大金国志》记载,说女真人“俗勇悍,喜战斗,耐饥渴苦辛,骑马上下崖壁如飞,济江河不用舟楫,浮马而渡”。 他们喜欢打仗,耐饥渴辛苦,这些困苦别想难住他们,骑马上下崖壁如飞。不但人厉害,马也厉害,会轻功。济江河不用舟楫,过江都不用船,浮马而渡,马都能过去。在辽统治女真的时候有一句话叫“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女真人,不能满一万,满一万就无敌于天下,可见其战斗力之强悍。所以,这样的民族,是不可能永远受别的民族压迫的。而此刻的明朝同样面临着与当年的辽朝同样的困境。女真满万不可敌,而现在**哈赤麾下的八旗兵前后加起来已经不下十三万人!已经算是无敌的部队了! “父汗,前方不远就是明朝驻守的宁远城了,整个辽东都已经被新上任的高第给放弃了,混蛋的是,他也将辽东的兵马钱粮也一并带去了,唯有这宁远城与锦州城尚有人烟,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说话的这人是皇太极,**哈赤第八子,母为叶赫纳拉氏,名孟古哲哲,是叶赫贝勒布斋和纳林布禄的妹妹。 明万历三十一年秋季,孟古哲哲生病,想要见她娘家母亲一面,**哈赤派人去通知这事情,纳林布禄没有同意,同年九月孟古哲哲因病去世,皇太极时年12岁。 孟古生前的时候,做大福晋时间较短,皇太极当了大汗后,尊奉孟古哲哲为孝慈高皇后。 皇太极自少年起常随父兄狩猎和征战,骑射娴熟。 万历四十年,从父出征海西女真乌拉部,克六城。后金天命元年,**哈赤建立“大金”国,称大汗,任命次子代善为大贝勒、侄子阿敏为二贝勒、五子莽古尔泰为三贝勒、四贝勒皇太极为四大贝勒。天命三年,随父攻明,献计袭取抚顺。 次年,在萨尔浒之战中,与诸贝勒率兵大破明军西路杜松部、北路马林部,与代善破东路刘綎部。不久随父攻取明朝开原、铁岭,灭叶赫部。 第一二八章兵临城下三 皇太极是**哈赤众多儿子中最有本事的一个,也是他最为器重的儿子之一,也可以说刘大刀就是死在皇太极所部手中。. 在**哈赤戎马生涯长达44年中,他“用兵如神”,是一位优秀的军事统帅,在军事谋略上,在指挥艺术上,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围城攻坚、里应外合、铁骑驰突、速战速决,体现了高超的智慧。 他在萨尔浒之战中,采取“恁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就是“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兵略,成为中**事史上集中兵力、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他在军队组织、军队训练、军事指挥、军事艺术等方面的作为,都可圈可点。特别是他在作战指挥艺术上,对许多军事原则,如重视侦察、临机善断**哈赤御用剑、诱敌深入、据险设伏、巧用疑兵、驱骑驰突、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一鼓作气、速战速决、用计行间、里应外合等,都能熟练运用并予以发挥。 可笑的是,他最喜欢看的不是所谓的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而是三国演义! 是三国演义的狂热铁杆粉丝。 他儿子侄子众多,比如大贝勒代善、阿敏之流都不如皇太极一个人有远见,有见识。 只不过这么聪明有见识的一个儿子,对于**哈赤来说,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因为还不够完美,因为皇太极对汉文化的了解和熏陶,让皇太极渐渐地沾染上了儒家文明的仁善二字。渐渐地使他失去了那种血液中的好斗善杀的天性。皇太极没有自己的那种嗜杀成性,虽然为人已经足够的凶狠,但是在**哈赤的眼中,还是少了自己的那种当断则断,该杀就杀的那种劲头! 这对于一个崇尚勇者,崇尚武力的民族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哈赤又发现了另一个儿子,他天性聪慧,好斗,勇敢过人,简直就是一个**哈赤第二!他就是自己的第十五子多尔衮! 多尔衮深得**哈赤的喜爱,只可惜这个儿子年纪尚小,只有区区的十五岁!比朱由检大不了多少。 **哈赤虽然已经六十八岁了,但是出于对自己的身体信任,认为自己再活个十年不是个问题,到那个时候,即使是去世了,那多尔衮也得是接近而立之年的壮年人! 正是抱着这个如意算盘,所以每次战役的时候,**哈赤为了培养这个第十五个儿子,总会将他给带上。 但是这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谁都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个十五儿子没有长大之前,老四就是自己的预备接班人。**哈赤看了看这附近的地形,然后说道:“吩咐下去,通知代善、阿敏。让他们将下五旗带来,与我三上旗汇合,一并拉到宁远十里处!等待雪停后,对宁远发动进攻!” 然而皇太极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父汗,我认为不妥,这附近的地形我已经勘探清楚了,这宁远城居高临下,四周高,中间低,盆地狭隘,而且这附近方圆十五里都没有掩体,将大军置于这种地方,若是城中守军突然出击,恐怕这对我军进攻防守皆为不利。还请……” “这个不必多说了!就按照本汗说的办!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哈赤打断了皇太极的话,皇太极没有多言语,只好按照**哈赤的话去做。 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下五旗,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正红旗、镶红旗总共十三万大军将宁远城给整个的包围起来,若不是因为城中有井水,恐怕这女真就要将水源也给切断! 现在的宁远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座孤城,雪花刮得越是凶猛,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将整个辽东天给覆盖,乌云愈见沉厚…… 在城中。 大战的氛围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上,所有士兵都在忙活一件事,那就是擦亮手中的钢枪,然后找个识字的秀才将遗书写好。 朱由检与宁远城的诸位将士们正聚在一个火盆前商量思考对策。火盆里忽隐忽现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上熏烤的红红的,一件白裘貂绒披在身上的朱由检站起身来,伸了伸已经坐麻了的腿说道:“现在我不想知道我们究竟能不能退敌,我只想知道,我大明的军士与那后金女真的八旗兵究竟差在哪里,为何十二万大军会全军覆没在六万人的女真人手中,这个问题困扰在我心头已经好些年了,不知道你们谁能够帮我解答一下,可好?” 众位将军沉默不言,作为军人的使命就是打仗,尤其是面对像是女真这种虎狼对手,哪里还有时间去研究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对女真了解最深的袁崇焕站起来说道:“在军事与外务上,**哈赤制定了具体的方针、政策和策略。采取了“恩威并行,顺者以德服,逆者以兵临”,即以抚为主,以剿相辅的方针。其具体内容有三: 一为抗拒者杀,俘获者为奴。因纳殷部七村诸申降后复叛,据城死守,“得后皆杀之”。额赫库伦部女真拒不降服,**哈赤遣兵攻克,斩杀守兵,“获俘一万”,灭其国,“地成废墟”。 二是降者编户,分别编在各个牛录内,不贬为奴,不夺其财物。原是部长、寨主、贝勒、台吉,大都封授官职,编其旧属人员为牛录,归其辖领。 三为来归者奖。对于主动远道来归之人,**哈赤特别从厚奖赐。当他听说东海虎尔哈部纳喀达部长率领一百户女真来投时,专遣二百人往迎,到后,“设大宴”,厚赐财物,“为首之八大臣,每人各赐役使阿哈十对、乘马十匹、耕牛十头”,以及大量皮裘、貂帽、衣、布、釜盆等物。对其他随从人员,亦“俱齐备厚赐之”。这样就缩小了打击面,争取到许多部长、路长带领属人前来归顺。 凭这三条,女真方面所以才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 “难道就这些?” 袁崇焕说的这些还不够全面,不能够让朱由检满意。 袁崇焕又说道:“女真民俗壮者皆兵,素无其他徭役,平时多以渔猎为生。每次作战或行猎,女真人依家族城寨出师,以十人以一人为牛录额真总领其余九人负责各方动向。 **哈赤起兵正是利用女真人这种传统的狩猎组织形式,牛录额真也成为建州治下的官名之一,起初总分为环刀、铁锤、串赤、能射四军,成为后来创建旗制的基础。除了军事外,八旗制度还兼有行政、生产、司法、宗族诸职能。 **哈赤创制八旗使来自不同地区、凝聚力涣散的女真部民整合为一组织纪律性很强的社会整体,增强了军队战斗力的同时也成为了**哈赤成就霸业,制霸辽东的一把利刃!” 袁崇焕说的很全面,也很具体,朱由检这才点了点头。“袁大人说的不错,不过废话说的在多也没有用了,现在女真已经兵临城下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战到底! 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忠勇之士,倘若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早就随着高第一同跑到关内去了,哪里还能够硬撑到现在。虽然未曾见识过女真人是如何的骁勇善战,但是听传闻也知道,这女真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好对付的。宁远已经是一座孤城了,毫不客气地说。” 朱由检顿了顿,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刺骨的寒风从门外吹来,雪花拍打在朱由检的脸上,一股冷风吹进,房间里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而朱由检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胜或者败!败了,后金即会入城,然后城中的上万名百姓就会遭到后金弯刀铁骑的践踏和杀戮,本王就是有幸活着也是无言以对天下苍生!而诸位的何去何从,本王就不能够预料了。” 满桂赵率教等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齐声吼道:“我等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不让敌寇入国门!愿与殿下同生共死!共守宁远!决不后退一步!” 虽然没有发誓,但是朱由检也能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他们的必死决心,本来这里就是一座已经被放弃的城池,不愿意离开,为的就是与那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八旗兵一战到底!守护大明王朝最后的尊严! 证明一下,泱泱天朝岂无男儿? 朱由检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扶起来,感激的然后向他们行礼道:“诸位的决心本王已经感觉到了,诸位都是我大明的忠臣,我朱由检在此立誓!若是本王就此弃城不顾百姓诸将而去,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千刀万剐!” 朱由检立此重誓,也就意味着城在人在,彻底的断了自己的最后逃生之路,可是将袁崇焕吓坏了。 袁崇焕赶紧的说道:“殿下严重了,哪里有这么严重,宁远城占据天险,城防坚固,哪里会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攻破的,请殿下只管放宽心就是了,只要坚守半月,一定会等到朝廷援兵来助的!” 第一二九章兵临城下四 “哈哈哈!袁大人,您该不会是糊涂了吧!” 朱由检笑道:“这有没有援军,你我心中,乃至所有人心中都有数,这个念头还是不要想了最好,还是和我说一说咱们这个宁远城的防备情况吧!” 袁崇焕的安慰直接被朱由检给当成了大战前的苦前作乐,给沉抑的气氛带来一丝缓和。. 提到宁远城的防备,袁崇焕挺直了腰板,和朱由检几天的相处,朱由检是一个怎样的人,袁崇焕已经大致摸出来了,他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既然都是同甘共苦的战友,自然是要一起分享情报了。 袁崇焕说道:“殿下,这个您只管放心就是了,有臣在,宁远城想要被后金贼寇如此轻易的夺了去,那是想都不要想!除非他是拼上了他的家底八旗精兵不要!臣也定能够伤他个元气!” 袁崇焕驻守孤城宁远,城中士卒不满2万人。 但城中兵民“死中求生,必生无死”,誓与城共存亡。 他面临紧急态势,上奏疏,表决心:“本道身在前冲,奋其智力,自料可以当奴。” 他采纳诸将的议请,做了如下守城准备:第一,制定兵略,凭城固守。宁远战前,彼己态势,强弱悬殊。袁崇焕前临强敌,后无援兵,西翼蒙古不力,东翼朝鲜无助,关外辽西,宁远孤城,只有扬长避短,凭坚城以固守。 他尝言:“守为正著,战为奇著,款为旁著。以实不以虚,以渐不以骤。” 他汲取抚、清、开、铁、沈、辽、西、广失守的惨痛教训,不出城外野战,决意凭城坚守,拚死固守。 敌诱不出城,敌激不出战。袁崇焕守卫宁远的要略是:孤守、死守、固守。 第二,激励士气,画地分守。袁崇焕偕总兵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守备何可纲,通判金启倧等,集将士誓死守御宁远。他“刺血为书,激以忠义,为之下拜,将士咸请效死”。 又部署官兵,分城防守,画定责任:总兵满桂守东面,副将左辅守西面,参将祖大寿守南面,副总兵朱梅守北面;满桂提督全城,分将画守,相互援应。袁崇焕则坐镇于城中鼓楼,统率全局,督军固守。 第三,修台护铳,布设大炮。袁崇焕在宁远城上,实施“以台护铳,以铳护城,以城护民”的部署。他在宁远城设置红夷大炮。红夷大炮为佛郎机制造的早期加农炮,具有炮身长、管壁厚、射程远、威力大的特点,是击杀密集骑兵的强力火炮。先是从信王手中先后购进红夷大炮十门、然后朱由检又送来二十门,共三十门,其中留都城18门、炸毁1门、解往山海11门。 敌兵逼临,袁崇焕采用茅元仪、王喇嘛等建议,将红夷大炮11门入城,制作炮车,挽设城上,备足弹药,训练炮手。由在京营中受过佛郎机人训练的孙元化、彭簪古等官员,培训炮手,加以使用。 朱由检从佛郎机人买来的三十门红夷大炮架设在宁远城上,成为袁崇焕凭城用炮退敌的最新式的强大武器。第四,坚壁清野,严防奸细。袁崇焕令尽焚城外房舍、积刍,转移城厢商民入城,转运粮料藏觉华岛。 又以同知程维楧率员稽查奸细,“纵街民搜奸细,片时而尽”;派诸生巡守街巷路口。在宁远城中,没有“叛夷”,也没有奸细。先是,在辽东的诸城——抚顺、清河、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广宁,都是由于“内应外合”才失陷的。而“宁远独无夺门之叛民,内应之奸细”。第五,兵民联防,送食运弹。 袁崇焕令通判金启倧按城四隅,编派民夫,供给守城将士饮食。 又派卫官裴国珍带领城内商民,运矢石,送弹药。在宁远城的防卫过程中,袁崇焕能军民一体,相互合作,同命运,共生死,整个宁远军民同心同力,共同守卫宁远城、抗御后金进犯。第六,整肃军纪,以静待动。 袁崇焕严明军纪,派官员巡视全城,命对官兵乱自行动和城上兵下城者即杀。 官兵上下,一心守城,“以必一之法,则心无不一,此则崇焕励将士死守之法。其所以完城者,亦在此”。他又从后金细作处,获取谍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偃旗息鼓,以静待敌。第七,重金赏勇,鼓励士气。 他一向重视对官兵的奖赏,特别在战况紧急之时,命取库银111余两,放在城上。袁崇焕宣布:官兵有能中敌与不避艰险者,即时赏银一锭,奖励勇敢退敌者。 第八,防止逃兵,预先布置。他下令前屯守将赵率教、山海关守将杨麒,凡是宁远有兵将逃向前屯、山海关,抓住斩首,以肃军纪。当时,山海关由辽东经略高第镇守,山海关总兵杨麒也是不归他管。 他的职权本来只能管到宁远和前屯。军情紧急,他就越权。 经过了袁崇焕如此的准备,整个宁远城已经被打造成了铁板一块! 想要轻易地拿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想要强攻,首先得尝一尝红夷大炮的威力是如何!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哈赤下令攻城了,但是毕竟是读过三国演义的大人物,**哈赤也算是一个文化人,即使是不愿意被汉文化所接受,汉人们打仗常用的一招,先礼后兵,**哈赤还是学到手了。 在宁远城外耀武扬威了三天后,**哈赤派出了所谓的和平使者,带着一纸降书来到了宁远的城下,明军完全有理由可以将这个所谓的使者干掉,但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在上,朱由检也摆出了一副大气的态度,让开城门将这个使者迎进城中。 “王爷,这个使者的身份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他的来头可是不小的!”赵率教贴在朱由检的耳边小声说道。 朱由检正伸着双臂让宁采儿穿上了象征皇家的鹅黄色蟒袍,随口说道:“什么来头?难道还不成是他**哈赤自己亲自来了?” 赵率教道:“这基本上差不多,来的人是他的第十五个儿子,多尔衮!” “谁?多尔衮?”朱 由检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拜孝庄秘史所赐,对于马影帝与宁影后所扮演的多尔衮与小玉儿的角色早就是深入人心,恐怕对于现在人来说这多尔衮与小玉儿的爱情故事可谓是深入人心,朱由检也不例外,他对于多尔衮的印象甚至要超过了他的哥哥皇太极! 而且据电视剧中的剧情来看,他是**哈赤最喜欢的儿子,要不是皇太极太可恶,说不定这可汗将会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这就让朱由检的心里是格外的兴奋! “走,我们这就去见见这个多尔衮!” “王爷这边请!” 赵率教不解朱由检的兴奋是从何而来,不就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而已,算下来还没有你大!这有什么好兴奋地! 朱由检大踏步的走上大堂,大堂两边站着的是宁远城的诸位守将,虽然这来使的只是**哈赤的一个儿子,但是他却是**哈赤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他的此番到来,就代表着**哈赤!作为一个天国大朝,即使是被困在一个孤城那又怎样? 那也不能弱了天朝大国的威风!袁崇焕特地按照朝廷的格局摆出一个小朝廷的架势。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长长的辫子垂在脑后,大脑门刮得锃光瓦亮! 眉宇间一股子英气萦绕不散,修长的身材挺拔结实,霸气外露!英雄出少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长大以后这还了得! 袁崇焕不禁心里想道。甚至他都升起了一股想要将他留在宁远的念头!此子日后定然会成为我大明的心腹之患!袁崇焕抬头一看朱由检,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朱由检一身黄袍,纵使不是龙袍,皇者之气竟将多尔衮的霸气给压制了回去,虽然朱由检看起来比较瘦弱,但是书卷气十足,给人一种儒雅大气的感觉,如沐春风,比杀气腾腾的多尔衮是各有千秋。 多尔衮皱着眉头看着这太师椅上坐着的朱由检皱眉头问道:“喂!你是什么人?该不会是那劳什子大明皇帝吧?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校?” 满桂斥责道:“蛮夷贼寇!见了我大明王爷,竟然如此无礼,还不快快给我家王爷行礼!不然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蛮子!” 多尔衮丝毫不惧满桂的威胁,白了他一眼,送他两个字。 笑话,他是**哈赤最疼爱的孩子,为了培养他,南征北战走得多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识过,难道还会被满桂的拔刀吓到吗? “哼!你们大明是国,我们大金也是国!你是明朝的王爷,我是我们大金可汗的儿子,一个地位,这凭什么要下跪!现在你们被我大军围困孤城,孤立无援,应当跪地求饶的是你们!现在你们居然还反过来要我给你们下跪!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多尔衮负手哈哈大笑,这等狂妄的样子即使是袁崇焕也认为是欠揍! 第一三零章兵临城下五 多尔衮的狂妄令众人感到十分不满,现在两军开战在即,只身犯险不说,还口出狂言,这不叫有胆量,这叫寻死!身在敌营,即使是天大的胆量也没人敢如此放肆,这个小子不是被宠坏了就是脑子被烧坏了! “你大胆!” “满桂将军退下。.” 满桂一把揪住了多尔衮的领子,将多尔衮给抓起来,却被朱由检呵斥住。 朱由检上下打量多尔衮说道:“早就略有耳闻,听说你是你们大汗最宠爱的儿子,聪明有胆量,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胆敢孤身一人来我天朝大营之人你还是第一个。” 多尔衮对于朱由检的夸奖并不感冒,皱着眉头看着朱由检说道:“你这厮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却又来问我,你到底是不是朱由校。哦,想起来了,朱由校是你们明朝的皇帝,现在还在那个北京城里修柜子呢,看样子你与我差不多大,你又是谁?” 朱由检笑道:“哈哈哈,我确实不是皇兄,我是朱由检,怎么,难道一个王爷还没有与你对话的资格吗?还不赶紧的行跪拜之礼!” 原本看着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同龄人,多尔衮还心生好感,但是朱由检竟也无礼要求自己行跪拜之礼,这还了得。 多尔衮道:“行礼?哼!你配吗!你不过是一个王爷而已,我也是一个王子,你哥哥是皇帝,我父亲是大汗,而且你还被困在城中,没有要你向我行礼就已经不错了!” 所有人包括袁崇焕在内,听了多尔衮的话,都是怒火中烧,然而朱由检却是不愠不火,用一种超越同龄人的眼光看着多尔衮,看的多尔衮是浑身的不自在。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公子说笑话了,不行跪拜礼那是同等身份者,我大明朝泱泱大国,万邦来贺,众番邦小国哪个不行跪拜之礼,即便是番邦之主见了我大明天子亦要行跪拜之礼!区区女真,未经我大明天子册封,便擅自国,只能称之为贼!却不能称为国!**哈赤年逾古稀,视为老贼,你即自称是大汗侄子,是为贼子!贼子尔敢令千金王爷向你行礼!还不快快跪下!” “好!” 朱由检此番言论一出,众将士纷纷叫好! 可算是在嘴皮子上面赚回三分面子! 赵率教指着多尔衮的鼻子说道:“贼子,听见没有,还不快快行礼!” “跪下!”“跪下!”“赶紧的跪下!” 众人纷纷起哄! 多尔衮被朱由检说的是面红耳赤,争辩道:“谬论!纯属谬论!我不跪,你们有能耐我何!哎呦!谁踢我!” 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给多尔衮踢了一脚,将多尔衮踢倒在地,多尔衮腿弯中了一脚,正好双膝跪地,不情愿的给朱由检行了一礼。 “既然已经行过礼了,那就说说此番来意吧。” 朱由检端坐在椅子上,摆好姿势。多尔衮呲牙咧嘴的捂着腿弯从地上站起来,没办法,都已经吃过亏了,便宜已经被占去了,只能从战争上面将面子挣回来了! 多尔衮从手下手中接过早就预先写好的“圣旨”,宣读道:“大金国主臣**哈赤诏告于皇天后土曰: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修好,设碑立誓,凡满汉人等,无越疆土,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顾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此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胁取十人,杀之边境,此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留获,遣兵驱逐,此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遗书诟言,肆行凌辱,此恨六也;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挡之,胁我还其国,己以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 今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此恨七也! 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宣读完毕,多尔衮将圣旨收起来,看向朱由检,朱由检又不是文盲,他说的什么意思这都听得明白,他圣旨上写的所谓七大恨,每一条都是强词夺理!行军打仗哪里会没有误杀!同属于大明子民,却又将民族分的这么清楚,总是不想吃亏,这不就是明摆的想要造反,却又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上面的这个王爷,你听清楚了没有,这是你们明朝犯下的罪过,若是想要赎罪,不想刀兵相见,那就赶紧乖乖地开城投降,我保证不伤你们一草一木!” 朱由检冷哼道:“呵呵,七大恨都已经带来了,不知道你们那遗甲十三副有没有一并带过来呢?什么是我天朝犯下的罪过,这行军打仗哪里会没有意外伤亡,要是照你们这么说的话,那你们俘获我大明子民却又将他们如何处置去了?”多尔衮傲慢道:“他们是战俘!战俘都应该由胜利者分享,他们当然是交与我们的士兵分享了,至于为奴为婢,是死是活,那就是由他们决定了!”“把你们七大恨拿来。” 满桂一把将诏书从多尔衮的手里夺过来,交到朱由检的手里,朱由检拿出毛笔在七大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然后又写了一行小字:蛮夷者,跳梁小丑,明犯大明天威!虽远必诛! “拿回去!”朱由检随手将诏书扔在了多尔衮的脸上。 “哼!都已经是瓮中的鳖了,居然还敢嚣张,你们就等着开战吧!” 多尔衮看都没看上面写的内容,直接将诏书捡起来带走,多尔衮的心里很不痛快,可以这么说,他这次的出使很是不痛快,非但没有凭借快马长枪震慑住他们,反而被好一顿的羞辱! 最后扔下了一句话:“哼!明日之辽东呢个,就是昔日之辽西!你们好自为之吧!”待多尔衮走后,一提起辽西众人的脸上皆是哀伤。 朱由检问道:“诸位,从来都是听见辽东,却未曾有人说过这辽西,敢问这辽西是怎么一回事?” 朱由检真心的不知道这辽西,要不是多尔衮今日提起,朱由检还不知道曾经有过辽西这么一块土地呢,也难怪,既然这辽东都已经有了,怎么可能会没有辽西呢! 袁崇焕说道:“不知殿下可知道广宁之战?” 朱由检摇头。 袁崇焕叹了口气。“唉,也难怪王爷不知道这辽西变局。” 辽西走廊是明中期以后中原与东北仅存的陆上交通线。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明朝建立后;致力于全国的统一战争,出兵平定了盘踞在云南的元朝梁王势力及攻克了元大都。大致统一全国。与北元政权沿长城一线对峙。 明太祖朱元璋数次派大将徐达、蓝玉北伐北元。在北方卫所界线推进至内蒙古地区。明成祖朱棣在辽阔的东北设置奴尔干都司,以形势上对蒙古形成钳形攻势。但是到了明成祖之后,明朝对于东北的经营较不重视,该地官员大多成为世袭而不受中央控制,宣德十年,正式废除了奴儿干都司。 明朝卫所内撤到长城以内,东北的奴尔干地区由臣属明朝的女真部落统治。到了明万历以后,连接东北与明朝本土仅限山海关——宁远一线的辽西走廊。**哈赤统一女真各部,建立后金,向明朝的统治发起挑战。 经过抚顺、萨尔浒两战,后金取得了在辽东的战略主动权;又经过沈阳、辽阳、广宁诸战役,尽夺明朝在辽东的军事据点。 明朝只能靠扼守山海关及宁远、锦州几处据点控制辽西走廊。辽西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其战略性不言而喻,多尔衮所指的是发生于天启二年的广宁之战,此役明军大败,王化贞与熊廷弼退保山海关,辽西土地尽失。辽沈被后金攻占后,明廷再次起用熊廷弼为兵部尚书兼左副都御史,驻山海关经略辽东军务,又以王化贞为右佥都御史。 巡抚王化贞和经略熊廷弼不和,熊廷弼议用“三方布置策”,率五千兵马守右屯,化贞自领十三万军驻守广宁城,以降将李永芳作为内应,孙得功做先锋,调出广宁、闾阳的守兵去攻打后金军队,祖大寿率领会合明将祁秉忠进战,熊廷弼派部将刘渠支援,双方战于平阳桥。孙得功和参将鲍承甫一交锋即行逃亡,刘渠、祁秉忠战死,祖大寿败走觉华岛,西平堡守将罗一贯殒国,至此明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