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别净做些属狗的事 林听遇见钟斯年那天是秋季的暴雨夜,她第二次逃出精神病院,正精疲力尽的往前跑,绝望中看到他的车朝着她的方向急速驶来。 刺眼的灯光,穿过雨幕,似照进地狱的光芒,突兀,耀眼。 她本能的眯了眯眼,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跑到路中央张开双臂,眼睁睁地看着车急速驶向自己。 吱...... 她应声倒下。 车门被粗暴推开,接着头上响起男人气愤的吼声:“不要命了你?”再接着男人蹲下,抬起她脑袋,轻讽嗤笑:“原来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难怪会做出以身挡车这种蠢事,没被撞到就赶紧起来,别净做些属狗的事。” 无暇顾及对方的态度,林听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紧紧抓~住男人手臂,哑声祈求:“求你,帮我,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求你,带我离开,或......送我一程,咳咳......” 又喘又咳,一番话说得极为费劲。 凤眸从她身上扫过,望向她身后方向,徐徐开口:“能跑出来也是不易,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对一个差点就让我犯罪的.....疯子?”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恳请您...救我。”深夜加暴雨,她跑了一路都没看到车,无奈才使出这个以命相搏的方法。 反正被抓回去也是生不如死,那样的日子她过够,也过怕了。 男人嫌弃的扒~开她双手,起身,俯视加之谈公事般的口吻,显得格外高高在上,冷漠无情,他说:“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喜欢做亏本买卖。” “我......”她能许诺什么呢?除了这具破败的身体,她一无所有,林听想了想,“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不是违法犯纪的。” “呵。”男人冷笑,毫不留情的浇灭她的期望,“我不缺做事的人,尤其不缺做正经事的人。” 林听明白了,他不愿,她也没有资格再强求。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艰难起身,经过男人身边,又费劲的向前跑。 然而....... 咚。 没跑几步再次跌倒,而这一跌却是直接昏了过去。 男人蹙眉,迈步,弯腰,推了推已然昏死过去的的女人,嘴里说着麻烦,行动却是将人抱起,放进副驾驶座,自己则绕过车头,上车,很快,车子就如同脱弦的箭,急速驶向来时方向。 暴雨刷过,不留一丝痕迹。 不久后,一辆车追到这,停在十字路口处。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跑不了多远,是不是我们追错了方向?”驾驶座上的人开口。 “其余人不是也没消息?”副驾驶座上的人接话,“让院里再多派些人,务必要在林家发现前把人找到,否则我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2.002:你好,我们是一家人吗? 林听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血红。 妈妈紧紧护住她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她无助的哭喊不要,喊着救命..... 猛然惊醒,奋然坐起。 惨白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杏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尽写迷茫,一时分不清是梦是实,是生是死? 若是死,她现在是在天堂吗?地狱应是没有光的吧,可若是生...... 垂眸,原穿的病服已被睡衣取代,床头整齐叠放全新服饰,从里到外,刚好一套,翻被,捞起裤腿,划伤的小腿已经处理,完好包扎。 深深呼吸,缓解紧绷神经,下床,一瘸一拐走向窗户,推开窗户。 丝丝凉意随风而来,栋栋建筑错落有致,假山,凉亭,红枫黄杏,随风飞杨,秋意盎然,景致怡人。 庆幸,她真的逃出来了,活着逃出来了。 伴着鸟鸣,迎风思索半响方才走回床边,换下睡服,出门...... 一路安静,直走到一楼大厅,目光转动,四处打量。 墙上电子日历显示,9月23号,也即是她睡了三天? “汪....”一声狗叫拉回林听思绪,她转身看向声音来源,下一秒,原本趴在地上的狗狗“嗖”的一声,拔腿跑开。 很快前方便响起男人嫌弃的声音,“没事去隔壁造你的狗去,别挡在这碍我的事。” 听着熟悉,是那晚那个男人? 林听迈步,跟了上去。 厨房内,男人背对着她,白色家居服外系着围裙,袖子高挽至手肘,手握汤勺,而在他脚边,纯白色的狗狗锲而不舍的用嘴扯他裤脚,发出呜呜叫声,似是在与他说话。 画面看着有点滑稽,又挺有爱。 终于男人放下汤勺,低头读狗语,继而发现静立门口的她。 凤眸望过来时,林听紧张地加快了心跳,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好不容意鼓起勇气开口,却是生硬的两字,“你好。” 锐利的眼眸望着她,无动于衷,等她继续。 “那个......”杏眸低垂,再开口显得格外拘谨,“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是一家人吗?” 淡漠无温的脸终于发生一丝变化,眉峰紧蹙,睨着她,约莫半分钟后抬脚,走向她..... 指甲扣着手心,林听强逼自己镇定。 很快,男人就走到她面前,站定脚步。 林听没有抬头,看不到男人此刻的表情,不过,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在打量她,且是全方位的那种。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撒大谎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喉咙管了,砰砰砰,跟打雷似的,快掩饰不住了。 “怎么,睡三天把自己睡失忆了?”终于,他在她快被他视觉奸S时开了口。 依然是那晚那种淡漠无温的语气。 林听心慌得很,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是逼着自己死撑,她抬头,一脸茫然的盯着他看,没开口,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3.003: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轻呵一声,林听看着还没来得及给予反应,身体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被他扛到了肩上。 林听惊呼,一边反抗,一边大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男人不理,直把她扛回客厅,扔向沙发。 “嗷。”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加上三天未进食,现在被他这么一抗,一扔,她只觉得头痛眼花,浑身难受。 “不是失忆了吗,我现在帮你找回记忆。”男人回答她的问题。 “什么?”林听直愣愣的看过去,对上男人那张笑得邪恶的脸,一种不妙的感觉直袭脑门,心脏都跟着瑟缩起来。 “协助你做运动,疏通胫骨,吸氧,醒脑。”说着就朝她扑了下去。 一些不好的记忆随着男人的动作席卷脑海,与之重叠,她一个劲的尖叫,推,打,踢,骂,求放过,可就她此时这副弱不禁风的摸样又岂能撼动男人半分? “想起自己是谁了?”男人将她不停扑腾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制,凤眸睨着她,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跟她讨论学术问题,可那只游移在她腰间不断摩擦的手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想,想起来了。”从尖叫挣扎到给予答复只用了一秒转顿,深怕再晚点,男人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说。”本就压在她身上的人,稍微一动,脸就与她鼻对鼻。 林听扭头,错开男人呼吸,“林听。” 静默的空间,只剩彼此呼吸声。 数秒后,衣内的手又动了起来,顺着她的腰F上游,覆在内Y上..... 一个激灵,吓得林听立刻继续,半秒不敢停顿,“我叫林听,是在逃离精神病的时候被你所救,我们不是一家人,我假借发烧失忆只是想要留下来,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马上就走。” 她真的怕了,也后悔了,她从没想过,一个谎言会给自己招来一场Q暴。 男人的手从她衣服下摆抽出,掐着她下巴,将她布满泪痕的脸掰正,对着自己,声冷至极,“走?那你欠我的好处谁还?” 好处? 什么好处? 林听头痛的厉害,是那种熟悉的,即将陷入混沌状态的感觉。 她不能让自己在这种时候出状况,为保清醒,只能死死咬住舌尖。 男人脸色骤变,加大手上力度,迫使她张开嘴,“怎么,救你的债还没还清,现在还想让我帮你出棺材钱?”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下巴被他掐的死疼,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对上她惊恐又愤恨的瞳孔,虽没听懂在她叽歪什么,但确信她不会自残,男人松手,起身,边整理衣服边下达命令,“失忆症已经治好,现在给你五分钟收拾自己,然后去厨房把我准备的饭菜端上餐桌,等我填饱肚子再跟你讨论,你该怎么偿还债务。” - - - 题外话 - - - 开坑第一天,喜欢记得加入书架哦 4.004:当初她还脑残似的崇拜过他 一得到自由,林听就赶紧起身,把自己缩进角落,哆哆嗦嗦地穿外套,好似这样就可以增加安全感。 “十分钟后,我要吃到午餐,迟到的后果自行负责。”男人说着迈步离开。 扣扣子的双手微微一顿,林听瞪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下唇被自己咬出~血痕,眼里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很想把近来积压的委屈都爆发出来,大哭一场,大闹一场,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不允许,也没资格。 整理完毕,回到厨房,洗手,洗脸,然后盛饭,端菜,其实,她想过乘他不在的这点时间逃跑的,可也仅止于想想而已。 她不了解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有逃跑的能力,在被抓回精神病院跟这个人继续周—旋之间,她选择后者。 ...... 钟斯年再次出现时,已重换了衣服,依然是刚刚那种纯棉家居服。 林听摆好碗筷,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他享用美食,这对一个三天未进食的人而言,是件特别痛苦的事。 食物所散发出的诱人香味,无时不在勾引她的味蕾。 “咕.....”不雅的声音盖过男人几不可闻的吃饭声。 林听立刻捂住腹部,低头,试图掩饰脸上已溢出来的尴尬。 正吃着饭的男人放下碗,嫌弃又不悦的看向她,“多大仇,非要在这个时候恶心我?” 林听越发觉得难堪,一声对不起还未发出就又听他说:“我家不止一副碗筷。” 林听的反应是懵的,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不想继续被恶心,也不想谈事谈到一半时有人晕倒,浪费时间。”男人冷漠说着。 无疑,林听是诧异的,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道谢,去厨房给自己拿碗筷。 饭后作为感谢,林听主动承担起收碗洗碗等善后事项,虽然他抠得连根菜都不让她吃,虽然两碗白粥根本不能让她填饱肚子,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很满足。 ..... 客厅里,男人先简单的自我介绍,而后才进入主题,“中和你目前状况,我给你拟定了两个还债方案,A是一次性付我20万,从此我们互不相关,B是留下来劳务抵债,月薪八千,管吃管住,直到你还清债务。”男人说着看眼腕表,“A或B,现在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钟斯年,钟家长子,本市赫赫有名的私人侦探及侦探所老板,据传,需他亲自出马的有四不接,钱少的不接,婚外情,家庭撕逼这类有失格调的不接,看不顺眼的人不接,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接,总结一句话就是,有才,任性。 想当初,她还在听同学说起时脑残似的崇拜过他,可现在..... 林听深呼吸,努力保持平和的语气,“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 5.005:林听激动的瞪着他,你这是乘人之危 “我想你哥一定会很乐意为你偿还这笔债务。”钟斯年平淡地称述事实。 “他不是。”像是被人踩住尾巴,林听忽然激动起来,瞪着他,“你这是乘人之危。” 他既已查明她身份,自然也知晓她为什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他明知道,她现在对林家避之不及。 他明知道...... 不管她内心如何兵荒马乱,气愤填膺,钟斯年都视而不见,他只是用他一贯冷清的语调,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说过我不做亏本买卖,你要实在不愿大可一走了之,我可以保证,不出半个小时你就会见到你最不想见的人,如果你已经做好要得罪我的准备,你可以马上离开,如果没有,请速度选择,我的时间你浪费不起。” 外面一群人等着抓她立功,若她此时再得罪这位睚眦必报的小人,下场,显而易见。 愤恨,怨怒,不甘,委屈,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林听真觉得肺快被气炸了。 这种命脉被别人抓在手中,不得不趋于现实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我选B,是不是可以随时还清20万随时离开?”她是说过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这任何里不包括她未来两年的全部自由。 男人点头。 “我选B。”她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很需要落脚之处,“不过,我有三个要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一,我希望你能护我在职期间不被他们抓走,二,我不做出卖自己,出卖良-知的事,三,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个精神科医生,费用.....”说到这林听有些底气不足,看他一眼,咬牙继续,“费用你先垫付,到时从我薪水里扣,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损。” 若她发生意外,他一分钱都得不到。 钟斯年没有犹豫,赖洋洋的语调,“护你周全所产生的费用也得从你薪水里扣。” 这男人非常的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越有钱越抠门。 林听咬牙,点头,“可以。” 大不了她少出门。 钟斯年的效率很快,当天下午就把医生叫到家里,当天晚上就跟她签订协议,而她的工作性质可用十个字概括,保姆,灵活变动,随传随到。 一个半月后。 林听正式上班两天。 客厅里,她一边拖地,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欢快歌曲,尽情的享受这段独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忽然,一段急促的铃声至客厅响起。 林听拖地的动作顿住,脸上的轻松被凝重替代,扔下拖把,转身走向座机,拿起听筒,“喂,这里是.....” 她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等下会有人送衣服过来,你换上,收拾好自己,到我这来。” 这个声音,这么霸道*的态度,除了这个家的主人还能是谁? “好,我知道了。”乐不乐意,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6.006:你的精神病真的好了吗? 钟斯年说的来人是他的助理童奇,来得很快,而他送过来的也不止衣服,还有鞋子,配饰,化妆品。 卧室里,林听看着铺在床上的礼服,一脸苦相。 当日选择留在钟斯年身边时她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觉得自己还没做好迎接的准备。 再度出现在那个圈子的视线里,于她可能是场腥风血雨。 而现实却并没有多少时间供她犹豫,林听换上礼服,熟练的给自己盘发,化妆,佩戴首饰,完了站在镜子前,仔细的检查妆容,确认无误方才转身走向衣柜,找了件长款大衣穿上,而后走出房门,下楼,跟着等在楼下的助理锁门,上车。 车辆缓缓行驶,童奇用蓝牙给钟斯年打报备电话,很简短的只言片语,结尾以童奇的“好”为终。 “林小姐。”童奇叫她,目光看了眼后视镜,“先生说他已在路上,让我直接送你去酒店。” 林听轻蹙双眉,没应直问:“你知道那是谁的场吗?具体是什么性质?” 童奇讪讪一笑,“我不清楚。” “是真不清楚还是不想跟我说?”即将面临的未知让她心慌,语气自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咄咄逼人。 童奇为难,嘴松了一点,“好像是有人订婚,具体我真不知道。” 林听没再问,调了下坐姿,侧身看着窗外,下车时,她还是为自己的态度诚心诚意的跟童奇说了抱歉。 抵达前童奇打过电话,钟斯年说他还有几分钟才到,让她在门口或是进去等会。 她自然不会进去,一个人站在外面,侧对着酒店大门,身后不时有人进出,那种随时会被人认出,被人指点的恐慌让她的紧张不安膨胀到了极点。 以至于肩膀突然被拍时,她惊吓出声。 “林听,真的是你呀,我们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她的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了。 林听看着突然出现的,属于曾经的两位旧人,大脑还没给予回应,就又听其中一人道,“你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也没传说中那么凄惨,打扮这么美该不会是来抢亲吧?” 另一个紧接着掩嘴轻笑,“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不了解林听了,她怎么会屑于做抢亲这种事?对抛弃自己的男人不屑一顾才是她的风格,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真要抢亲,我们也是支持的。” “光我们支持有什么用,要沈家肯接受才行,不过以现在情况来看,林听是没有机会了。”说着目光意味十足的在她身上打量,又笑着继续,“对了林听,你现在住哪啊?听说你哥派了好多人都没找到你,你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特别厉害的靠山?” “重要的是,你的精神病真的好了吗?” - - - 题外话 - - - 打滚求收,加入书架 7.007:给脸不要脸 她们似乎不打算给她回话的机会,一个说完另一个又立刻接话,林听沉着脸,从这些对话中得到一条重要信息,今天在这里订婚的是从未与她分过手的男票沈暮安。 心酸,悲愤,苦涩涌上心头,也不知是天气本就寒冷,还是内心过于悲凉,她竟觉得身体被冻得无法动弹。 一阵风吹过,仿佛还能听见脸上传来如同冰块破裂的声音,而她的语气也如这秋风般冷冽迫人,“你们的生活是有多么悲惨才会跑到我这来狂刷存在感?这人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吃屎的,所以才会看到什么都觉得像屎?”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反击,正说得起劲的两人明显愣住,对视一眼,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是吗?” 林听没应,低头一个劲在手袋里翻找,那神色像极了电视里演的那些精神失常的人,间或嘴里还呢喃着,“看下我把刀放哪了,找出来握在手上,感觉头有点疼,等下谁再刺激我我就结果谁,反正我哥说了,精神病伤人不用负法律责任。” 林家千金突发精神病害死亲舅的事情众所周知,此刻听她这么一说,两女人顿时吓得后退,狠瞪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相携而去。 林听翻包的动作彻底僵住,维持身体的精气神也在这一刻跨了下来,源源不断的难过从里散发而出,蜜色的唇瓣不住发颤,眼底泪光闪烁。 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离开,情感告诉她应该立刻冲进去。 耳边突然炸开一声惊叫,林听抬头那瞬间便被迎面冲来的人扇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只听见对方气势汹汹的质问,“你到这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别给我们沈家增晦气。” 林听抬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慈眉善目,现在却穷凶恶极的妇人,遂不及防的变故让她一时懵得忘了反应。 不远处,柳依依则维持着捂嘴惊叫的动作,看着她,脸色发白。 “让你滚你听不见吗?这里是暮安跟依依的订婚宴,没有人会想要看到你这种恶毒女人,暮安也不可能再接受你这个疯子。”沈母说着就要动手推她,“你要是有自知自明就赶紧给我离开。” “紧赶慢赶,刚好撞上一出好戏,真想不到曾叱咤商场的沈夫人竟然是这样的市井泼妇。”戏谑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钟斯年甩上车门,大步朝他们走来。 沈夫人脸色一僵,迅速收回双手,看向已走到跟前的男人,讪讪而笑,“钟先生有所不知,这女人曾是我们暮安的爱慕者,刚刚有人跟我说她携带武器试图逞凶捣乱,我这样做也是为了.....” - - - 题外话 - - - 最开始我是想从林家变故开始写的,后来才决定直接以男女主的相遇为始,至于林听遇见钟先生之前的事,我会在以后的文里一点点揭开,嗯.....我会尽可能的缩小相关篇幅,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求收藏 8.008:林听看着他,目光有怨,有愤,有委屈 沈母的狡辩戛然而止,双目直愣愣的,对眼前上演的一切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 钟斯年丝毫不理会她说了什么,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林听被打红的半边脸蛋,凤眸紧锁着她,声淡意嫌,“真是白瞎了这么漂亮的皮囊,净做些给我丢人的事。” 林听的眸底原侵着泪光,强忍着未落却在看到他时骤然红了眼眶,此刻经他这么一刺激,这泪便再忍不住滑了下来。 她看着他,目光有怨,有愤,有倔,有委屈。 滚烫的眼泪滴在手上,钟斯年收手,眉峰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还好意思哭?我不是早就说过,做我的人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不能给我丢脸,像这种情况,别人是怎么欺负你的,你就给我变本加厉的欺负回去,天塌下来也有我在后方顶着,你现在这样让我这脸往哪搁?” “.....”林听确定,这话他从未跟她说过。 “钟先生......”反应过来后的沈母有些急了,她完全没想到已经声名狼藉的林听会有能耐跟钟斯年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 钟斯年扭头,淡漠的看着她们,“你们这么欺负我的女伴是觉得我是纸糊的还是认为我一个小小私人侦探没资格参加这么高大上的场合?” 沈母被他这话堵得喉咙都是干的,她看了眼被钟斯年护在身旁的女人,心不甘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这都是误会,怪我轻信他人言,钟先生是我们请的贵宾,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刚有得罪之处还望林小姐见谅。” 钟斯年偏头,垂眸睨着林听,把决定权交予她。 同时,沈母跟柳依依也看着她,前者是现实选择先低头,后者则明确表现出不想让她进去。 林听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挽上钟斯年胳膊,身体也往他身上靠近一点,微仰头,姿态看似亲密,她吸了吸鼻子,“我觉得冷,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呆着,还有我的妆应该有些花了,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去找个地方补补妆?” 她心没那么大,做不到对刚打过自己的人说没关系。 钟斯年挑眉,象征性的对沈母弯了弯唇,带着她绕过她们,踏上抬价,头也不回的走进旋转大门。 柳依依急得跺脚,“妈,你怎么能让她进去?” “我自有我的考量。”沈母眯眼盯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哼,“今时不同往日,量她也不敢在大庭广之下胡来。” “可她是个神经病啊,神经病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更何况......” “正因为她是神经病你才更应该放宽心,赶紧进去吧,里面还有好多宾客等着呢,至于这两人,我会让人特别留意的。” 酒店里,一离开沈母她们视线林听就抽回自己的手,淡漠的走在钟斯年身旁,“我不会谢你的。” 9.009:沈暮安说,回去吧,无理取闹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钟斯年笑笑,“早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也不缺你一句违心的谢。”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她把这当做工作,昧着心意慎重对待,到头来不过是满足他想要看笑话的*。 钟斯年扭头撇她一眼,轻嗤一声,大步往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听憋着气跟上,进入会场前小跑几步,一把挽上他胳膊,仰头,得意又挑衅的看着他。 就算是被看笑话,她也要拉着他作伴,再者以她目前处境,有个人陪着会比较有安全感。 如预想中一样,他们的到来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几乎聚集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耳边响起的大多都是与她有关的议论,嗡嗡嗡的,都是些不好的词汇。 挽着他胳膊的手不住用力,身体也无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她的紧张不安以达巅峰。 钟斯年楼上她的腰,托住她僵硬如铁的身体,冷眼扫过窃窃私语的人群,没有言语但却压迫威胁意十足。 骚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他带着她穿越人海,走到沈暮安面前,“麻烦沈少告知化妆间在哪,我的女伴需要补妆。” 沈暮安的反应至他们进场那刻就是震惊的,此时看着眼前的人儿,神色复杂,半响开口,却是,“林听,你现在能不能先离开,我们的事日后再谈。” 林听望着他,脑里已勾勒不出年少时的摸样,一句话从喉骨溢出,干涉,艰难,“今天是你要订婚吗?” 沈暮安垂眸未应,柳依依急匆匆地跑过来抱着他,忌惮的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钟斯年,又转向林听,宣誓主权,“没错,今天起暮安就是我未婚夫,我们两情相悦,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 “我只问你一人,是或不是?”她大概是有自虐倾向,已定的答案偏要听他亲口承认。 柳依依下意识的收紧抱着沈暮安的双手,后进来的沈母及柳家父母也在一旁沉脸看着。 沈暮安终于抬眸看她,定定的,又是半响才开口,“林听,回去吧,无理取闹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她无理取闹? 呵呵,她不过是向背着她跟别人订婚的男友求证就变成无理取闹,那他怎么不说他们是对贱男渣女呢? 林听扭头看向钟斯年,“你刚在外面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几乎是钟斯年话毕的瞬间林听就夺了旁边人的酒杯,泼向对面相拥的两人,随即在众人再度哗然中高昂头颅,“这一泼是还你的完美劈腿,最后祝福你们跟我手中的杯子一样。” 话落松手,“啪”的一声,杯子落地碎裂。 柳依依尖叫着冲过来,欲对她动手却被钟斯年轻松截住,声音不大但足够周边的人听清,他说:“众所周知我喜护短,凡是我的人除我之外,谁敢动一分我定还三分,柳小姐确定想要试试?” - - - 题外话 - - - 20章后两更,喜欢的朋友记得加入书架哦,你们的支持跟数据对文非常,非常,非常重要,谢谢 10.010:除了你,他们都说我大方随和好相处 再多的忌惮,被踩到这份上也是忍不住了,沈母站出来,“钟斯年,你别做得太过分?” 钟斯年无谓耸肩,“我今天真是来见证幸福的,现在见到了这妆回车上补也是一样,祝沈夫人,柳总,柳太太早日抱上如意金孙。” 凤眸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柳依依肚子,在两家人阴沉的目光中搂着林听转身。 快到门口时又忽然停住,回头,冷眼看着神色各异的宾客,淡言:“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在场的若觉得日后可能会跟我合作的,就识趣点,把场子还给沈柳两家过滤善后。” ...... 林听走在前面,隔着一小段距离,钟斯年遥控解了车锁。 林听上前大力拉开车门,入座,又大力关上,“砰”的一声回荡在耳畔,钟斯年淡淡撇了眼,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后视镜里,林听坐在后排靠副驾驶这边,臭着张脸,扭头看着窗外。 她心有不满,但又不敢朝他发作,便只能自个难受,生闷气。 钟斯年收回视线,也不急着启动汽车,而是掏出烟盒,熟练的点燃一支。 狭小的空间里很快便弥漫着呛鼻的烟草味。 “咳......”林听受不住咳出声来,皱眉看了眼前面的人,想要打开车窗透气,车窗却在她动手那瞬间被锁定。 如果抽烟可以用烟瘾犯了来解释,那锁窗绝逼就是故意为之。 林听心里本就难受,忍到现在当即炸毛,“钟斯年,你什么意思?” 把她当猴耍,她没发脾气他倒先恶搞起她来,敢情她脸上就写着我很欺负,快来欺负是吧? “就算欺负我很好玩,你也能不能有点人性,体谅下我刚失恋,心痛难受,还要随时面临林家找上门的恐慌,让我安静一会,过滤下情绪行不行?你一大老爷们这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不嫌臊得慌,不嫌丢人,你好意思啊?” 凤眸徐徐抬起,后视镜里她的脸很红,也不知是气愤过头还是难受所致,面部表情很是生动,钟斯年淡淡收回目光,伸手将还剩一大半的烟按进烟灰缸,弯腰启动汽车,随手打开暖气跟调频。 声音徐徐响起,“我最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张死鱼脸,晦气得很,还是这样比较有味。” “......”她心肝脾肺都快被虐残了,还得保持生动表情讨他欢心?“钟斯年,你的员工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朵绝世奇葩,小气,龟毛惹人烦的老板?” “有啊。” 是吧,她就说一定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想,可是,她的兴致还没保持两秒就被他下一句打回谷底。 他说:“除了你,他们都说我大方,随和,好相处。” “......”这天没法聊了。 - - - 题外话 - - -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心图不轨的男人遇上同样对他有所图谋的女人的爱情故事 最后,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无限循环.......求收藏 11.011:想不到你是这种姑娘 车辆平稳行驶,车内的人静默无声,车厢里响起电台主持人与来电听众的对话,背景音乐是来电听众点的《saysomething》,送给刚刚分手的异地恋恋人。 一段长达五年的爱情故事,三言两语就概括完毕。 歌曲应景,点歌的人对胃。 林听全程扭头对着窗外,无声的,任由眼泪淌了一脸。 车子在又换了两名来电听众后停了下来,刚唱到副歌部分的流行歌曲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解开安全带扭的声音。 钟斯年率先下车,车门被他甩得砰声响,待林听反应过来时,他已推开南风别墅大门,而当她进门换鞋时,他已坐在沙发上,逗狗,下令,“我口渴,给我倒水。” 林听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好。” 卡卡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得到抚摸后又跑回钟斯年身边,又蹦又跳以示亲密。 房里不时响起一人一狗的对话声,一个说,一个叫。 早过饭点,午餐是叫的外卖,偌大的餐桌,对立而坐,她像个局外人看着ta们“亲密”互动。 这个下午钟斯年没午睡,没出门,说得最多的就是:“林听,过来帮我剥点瓜子。” “林听,来带卡卡要上厕所。” “林听,洗点葡萄过来。” “林听,来帮我煮茶。” “林听,地太脏了,赶紧过来拖一下。” “林听,快来帮我换碟。” “林听,去书房帮我拿笔记本。” ...... 她像个不断被人鞭笞的陀螺,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靠挤。 终于忍无可忍的她在他又一次叫她时,先一声冲他喊:“钟先生,请问你是要我带你去拉屎吗?” 洗,拿,拖,做,煮,做,这些叫她也就算了,连剥瓜子,换碟子,带卡卡上厕所这种,他能做,卡卡也能做的事都要叫她,她就是智障也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长腿交叠搁在茶几上,上身后仰靠着沙发,双手随意搭着,嘴里吃着东西,姿不雅观却又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钟斯年偏头看她,凤眸徐徐,眉峰微蹙,小半响才出声,“想不到你是这种姑娘,如此猥琐。” “我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老板。”跟个小媳妇似得,莫名其妙,说变就变。 钟斯年挑眉,“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不,我对你感恩戴德。”感恩是真的,但不满也是有的。 钟斯年笑,“这样最好,我今晚想喝鸡汤,你买鸡了吗?” “.....”林听沉脸,默不吭声。 钟斯年了然,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去买还来得及。” 林听咬牙,仍不做声,但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而钟斯年则在话毕时就将脸转向屏幕,专心致志的观赏大片。 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气呼呼地转身,听见他在身后淡淡然:“一定要去菜场买那种现杀的,肥美的,乌母鸡。” - - - 题外话 - - - 颈椎疼,不能低头,借此忽悠家里小孩帮我端茶送水,想想我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最后言归正传,记得加入书架啊亲们 12.012:一直都在自欺 林听年幼时曾随妈妈在外生活过几年,那会不富裕,但也接近小康标准,加之年纪小,除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务,她没做过洗衣做饭这种事,后来发生意外事故,回到林家,备受舅舅重视宠爱,像逛农市买菜这种,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站在菜市场活物买卖区,看着老板熟练地屠杀,拔毛,开膛破肚,闻着浓浓的,捂着口鼻也挡不住的屎臭,腥臭,林听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紧。 而一想到未来,这种地方,这种场景,她还要无数次面对,她就倍感烦躁,忍不住同情自己。 想到过去不可避免就想到占据她整个青春岁月的沈暮安,过往甜蜜似精心处理过的电影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重放,记忆越美,现实越残。 其实,早在她被送进精神病院,沈暮安一次都没去看过她时,她就知道,他们这段尚算美好的恋情已经走到尽头,不寻找,不面对,不过是抱着侥幸,自知欺人。 现在,终于,这种自欺也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斩断,她失去最后一丝精神慰藉,也彻底结束青春,尽管她现在才22岁,正值青春花样年华。 “小姐,你的鸡好了。”叫两次都没见她反应,老板不由加大音量。 “啊?”思绪骤被拉回,林听看着已伸到自己面前的袋子,不好意思笑笑,接过,“谢谢。” 返程,提着鸡跟辅料,天空乌云密布,不见夕阳,有的只是路边早早开启的路灯,及呼啸而过的汽车。 进门,钟斯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买只鸡用了四十多分钟,还以为你是腿残智障,忘了回家的路。” 林听咬牙,告诉自己,忍,但走进厨房,手里的东西却是差点被她甩飞出去。 晚餐时间。 林听帮钟斯年盛了碗汤,自个坐在侧对面,夹两根青菜,闷头扒饭,杏眸滴溜溜转悠,不时偷瞄对面,终于..... 钟斯年喝了口汤,脸色顿时扭曲变形,拿起一边水杯猛喝几口,随即大手猛往桌上一拍,一字一顿,从牙缝挤出,“林听!” 林听强忍着笑,缓了缓,抬头,无辜又胆怯的看过去,“怎....怎么了,汤煲得不合您胃口吗?” 钟斯年咬牙切齿,“你这是弄的什么味?” 林听看向独属于他的那碗鸡汤,无辜眨眼,“就是中药啊,我以前在林家的时候,家里阿姨经常这样煲的。”看着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她心里发憷,顿了顿,表越发用力演,“味道是怪了点哈,但比纯鸡汤补身效果好,尤其是像你这种从事高压力,高智商工作的人。” “你是不是想说即补脑又可调节内分泌?”他语调忽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 - - 题外话 - - - 白天被锁在外面,虐得脚疼,好不容易拿到钥匙进门,结果被后台数据虐得心肝脾肺都疼,看文的宝宝有打算囤文的么?有的话先加入书架再囤好不好? 13.013:怕他会真的扑过来 “......”有这效果吗?她不清楚,但看他那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摸样,也不敢随意回答,只弱弱的道:“我也是听我们家阿姨说的,具体是补什么,我也不知道。” 凤眸眯了眯,睨着她小半响,端碗绕过餐桌,走向她,将碗往她面前一放,“既是补身就别浪费,我不喜欢你给我喝完,包括锅里那些,一点不许剩。” “咳....”亏得她嘴里没食物,不然铁定喷出来。 “愣着干什么,快喝啊。”他干脆坐到餐桌上,半附身,老神在在的盯着她催促。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现在就是。 原本她只是想恶作剧报复他一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可以随意揉nīe的包子,可她忽略了他本性是狐狸跟大灰狼的结合体。 林听看着面前的鸡汤直咽口水,抬头,指着桌上装汤的大碗,讪讪而笑,“这里还有好多呢,我要喝会自己拿碗盛的。” 除了他这碗,锅里再多她都不虚,喝不完大不了背着他倒掉就是。 明显不悦:“嫌弃被我喝过?” 林听摇头。 “那就快喝。” 骑虎难下,唯有继续摇头。 “看来还是嫌弃。”说着他已端起碗,在林听目瞪口呆中喝下一大口,而后又猝不及防的附身,掌紧她后脑勺。 两片温热至唇瓣传来,触感清晰,林听还没来得及反应脸部就极度扭曲起来。 他把嘴里的汤都过到了她的嘴里。 “唔......”费劲力气推搡,从手到嘴。 终,还是在他的强势进攻下,被逼着将那口咸得要命的汤咽了下去。 就那么一小碗,她放了两大勺盐。 钟斯年心满意足的放开她,落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边喝水边眉目含笑的盯着她瞧。 林听抱着水杯猛喝,末了又因为太急拍着胸口猛咳,俏脸硬是被涨得通红。 “钟斯年,你个臭**,咳....”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了自己被强吻这件事,“人面兽心的资本家,就只会做欺负女人的事。” 他一点也不介意,拿起筷子,从容享用晚餐,并在她杀气腾腾的怒视中夹了块鸡肉,吃完,然后对着她阴测测的发笑,“这只是个小教训,以后你要在拧不清好歹,我就把上次在沙发上对你没做完的事做进行到底。” 上次,沙发? 林听想起,是她被他救起,醒来的第一天,差点被他强b。 顿时心里的怒意又深了几分,反应在面上,瞪着他的眼神也更狠了些,但也仅此而已。 她不敢言,怕他会真的扑过来。 晚餐进行到一半时钟斯年接到一通来电,林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盯着她看了一眼,眉峰微蹙。 对方还在继续,结束时方听他回应,“嗯,晚点。” - - - 题外话 - - - 评论区刚置顶一条评论,关于更新时间的,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有什么想法留言告诉我吧~~~~ 14.014:莫名其妙 他的事她一向不过问,但他刚刚那一眼让她觉得这通电话与自己有关,忍不住担心,“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今天在沈暮安订婚宴上闹得不算凶,但她情况特殊,会那么快惊动到某些人也是情理之中。 “林之易远在纽约,就算是飞也要等到明天。”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赶紧吃,等下陪我出去。” .... 钟斯年带她去的是夜场,原因是他的朋友听闻她的事迹,强烈要求一睹真颜。 当然这些,林听是不知道的。 踏过楼梯,穿过长廊,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来到约定包间。 还未敲门,门已先开。 “哟,来了。”露出的是张玩世不恭的脸,撑着门框,隔着钟斯年冲林听吹口哨,“快进来吧,大家伙都等着呢。” 待他们进去后,他便出了门。 包间里还剩三男一女,除了曾被钟斯年请来给她看过病的丰自明,包括刚出去哪位,林听基本都是曾闻过名,未见过人。 这种一看就是朋友间的聚会场,林听搞不懂钟斯年带她来有何意义?打过招呼,选了个靠近美女的位置落座。 “你好。”林听微笑打招呼,而回应她的是对方不冷不热的一瞥,不温不火的一句,“我不好。” 微笑僵在林听脸上,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气氛也跟着变怪异,还是美女亲哥任嘉致站起来圆场,“咳,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妹刚回国几天,时差没彻底倒过来,晚饭时又被我妈逼着明天去相亲,所以心情欠佳,大家别往心里去,来,让我们举杯欢迎林小姐加入我们这个小集体,干一杯。” 任嘉致这番说辞不一定是真,但作台阶却是恰好,大家纷纷举杯响应,林听心里很是纠结,她不想喝但又不好意思拒绝,目光下意识看向钟斯年,等了小许只等到他也举起酒杯,无耐她也只能顺从。 权当是为了缓和因自己自作多情而引起的这起尴尬。 “小禾?”任嘉禾的不知好歹让任嘉致的语气较之方才严厉许多。 任嘉禾迎上大家相继投过来的目光,着重锁定某一双深邃不解的瞳眸,沉了沉呼吸,起身,举杯敬了一下,在大家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一饮而尽,而后放下杯子,“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动作迅速,行走间还带着风。 林听眉峰紧邹起来,敏感如她不可能感觉不到,这女人不喜欢她,甚至或多或少的对她带着敌意。 这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杏眸暗暗瞧向同样拧眉看她的钟斯年,心中对此有了猜测。 “我去看看她。”任嘉致也紧跟着追出门。 - - - 题外话 - - - 你眼里的巧合=我的蓄谋已久 15.015: 小小插曲,无关痛痒,表面上看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直到给他们开门的安子墨走进来问了一句,“我刚看到小禾抱着嘉致在外面哭,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相谈甚欢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静默几秒,钟逸辰转向林听,冷硬发问,“你跟小禾认识?” 八只眼睛齐刷刷地定在她身上,这样的焦点让林听感到不爽,尤其是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怀疑,好像那女人哭是被她欺负过一样。 “今晚之前我没见过她。”要不是钟斯年抽风似的带她过来,她连任家千金长得是丑是美都搞不清楚。 “那她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不高兴?”钟逸辰完全有理由这样怀疑,因为任嘉禾的状态在他们来之前都是好好的。 林听无语,“你去问她呀,为什么哭,为谁而哭,你问完不就知道了。” 说着不忘朝钟斯年狠瞪一眼。 白天让她丢人现眼觉得不够,晚上还带着她出来挡桃花,背黑锅,利用完了还在那边摆张臭脸给她看,要不是一纸合约,自己又对他有所求,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一拳。 “你最好祈祷你没对她做过不好的事。”钟逸辰撂下这话起身离开。 ...... 半个小时后。 钟斯年在夜店外的阶梯找到钟逸辰,他独自坐在地上迎着冷风看烟雾飘扬。 “人送走了?”兄妹俩前后脚出门,回去的只有一个,这个人自然是指任嘉禾。 钟逸辰嗯了一下,仰头看他,“哥,你有没有觉得小禾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钟斯年不置可否,“有心事又有秘密,自然会不一样。” 钟逸辰不解又急切,“她有什么秘密?” 这次钟斯年没有立即答复,点燃支烟吸入一口,缓缓吐出,“给我一个你那么想要知道的理由?” 钟逸辰不假思索,“二十几年的朋友,感情好得就跟自家妹妹一样,互相关心,理所当然,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钟斯年摇摇头,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等你想到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再来找我,现在我忙,没兴趣。” “对你家小保姆的事就有兴趣?”钟逸辰起身,拍一拍身上尘土,在哥哥面前难得的严肃一次,“哥,你真的决定要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 “不然我还能把她推出去?” “又不是不行。”钟逸辰不以为然,“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 钟斯年直接截断他后面的话,“你要实在太闲就想办法问问,你的小禾妹妹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夜店。 “小禾的事暂时不急,急的是你家小保姆应该快被里面三只欺负的不成人样了。” 16.016:丢人现眼 提心吊胆一个多月,满腹心事一个多月,今儿还带着失恋的心情被使唤一下午,晚上又莫名其妙的替人背锅,背完还被抛下独自面对三个好奇心爆棚的男人,林听心里的不爽膨胀到了巅峰。 压抑已久的各种负面情绪,像突然被解开封印,排山倒海向她涌来。 原本不想喝,也不能喝酒的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最开始是他们劝,三杯下肚,思维渐浊,对酒的需求也逐渐从被动化主动,于是钟氏兄弟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某醉得神志不清的女人跪地,趴在满目狼藉的桌上,痛哭流涕,自言自语,“一群王八,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欺负我,全都是**,**.....”无限循环几次又骤然爆发性的大哭,“cào dàn的人生,我要喝酒,你们倒是给我酒喝呀......” 为表不满,手还愤力在桌上猛拍几下。 “啪啪啪”的声响看着都觉得手疼。 屋内如同石化的三人组,不约而同地垂眸看眼刚从她手中抢过来的酒瓶,面面相觑,转向刚推门而入的钟斯年,如同见到救星般,各自闪身,退至一旁。 面对钟斯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脸,安子墨有些心虚的咽口水,“老大,我们真的只是想表达我们对她的欢迎,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受控制。” 钟老大公开表态要护的女人,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往死里灌。 钟斯年压根没看他一眼,凤眸紧锁着醉生梦死的林听,移步踢开挡路的破酒杯,径直走到沙发前,恨铁不成钢的轻踢她大腿,恨声,“丢人现眼的玩意,赶紧给我起来。” 就林听现在这状态,别说轻踢,你就是拿刀砍她,她也不见得会配合。 当下不爽地拍向踢自己的东西,如拍蚊子苍蝇似得嫌弃,“死开,不要骚扰我,我要静静,静静,静静你在哪呀?我心里好难过,你快过来陪我哭会,呜呜.....” 说哭就哭,一点都不含糊。 而比哭更不含糊的是她那张如同花猫的脏脸。 为参加订婚宴化的妆,现在顺着眼泪躺了一脸。 钟斯年的心里早在进门看见她那瞬间就怒火中烧,现在,此刻,忍无可忍,直接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拧着就想走。 可她,还是不愿配合。 许是他的动作唤醒她某根敏感的神经,一个劲的尖叫,明显受到惊吓的摸样,双手死死扣着他手臂,拼命地让身体下沉,死活不肯移步,嘴里喊着,“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放开我......” 来来去去就这一句,一声更比不一声高,混沌的神经忽然又想到什么,停歇一秒,更用力的喊,“钟斯年,这里有人抓我,你快让人过来打死他。” - - - 题外话 - - - 特别感谢每天坚持给我送咖啡的朋友,有的虽然没有显示出来,但我在后台都有看到,爱你们,么么扎```` 17.017:依赖 她已经完全忘了场地,也认不出人,偏就记得与他的这条协定。 “噗呲......”安子墨忍不住爆笑出声,但看钟老大那副他已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色又立刻把笑收住,一张俊脸硬憋得变形。 钟斯年的脸色越发难看,冷硬的五官紧绷,压抑着莫大的火气,就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为他会忍不住动手掐死她时,却听到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他说:“我就是钟斯年,我接到消息说这里有林之易派来抓你的人,你乖一点,不要吵,我马上带你回家,不然你很可能再次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 也不知是林之易这个名字刺激了她,还是精神病院这个地方刺激了,总之前一秒还在拼命挣扎的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林听仰头直愣愣的盯着他瞧,双手转而抱住他手臂,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小心翼翼,“你,你没骗我,你真的是钟斯年?” “是。”见这方法有用,钟斯年继续给她打强心剂,“我是钟斯年,答应护你周全的钟斯年,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林听还是呆呆的,醉眼迷蒙的看着他,疑惑,不解,“可是不像啊,钟斯年没这么温柔,他跟那个坏人一样,总想占我便宜,总想强-暴我。” “......”钟斯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生气之余又隐隐多了丝心疼。 “不信我就会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走不走你自己选。”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就只能继续哄着,以她熟悉的方式。 林听立刻将他抱紧,醉酒软绵的身体更是紧紧贴近他怀里,把脸躲进他胸膛,拼命摇头,“我不是神经病,我没疯,我不要跟他们走,他们会欺负我,我好痛,好害怕。” 身体紧密相贴,她的身躯在他怀里止不住颤抖,钟斯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恐惧。 毫不犹豫将她抱起。 林听也安静了下来,乖乖坏上他脖颈,害怕地将整张脸都躲进他臂弯。 最害怕的人事会深深印进脑海里,根深蒂固,哪怕是像她现在这样,醉到神志不清也无法忘怀。 两分钟前还忍不住发笑的安子墨,此时却是真的石化了。 不止是他,连另外三个也都被这诡异的画风惊在原地,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离开。 许久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眼前的这个钟斯年是孤身飘海的林听抓住的唯一一块浮木,她紧紧抱着,全身心投入,唯恐一不留神这块浮木就会弃她而去。 这些潜意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认知,通过醉酒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她连坐车都不敢让他放开她。 - - - 题外话 - - - 微博转发抽奖活动,本周星期五,也即是今晚开始抽,有兴趣的可以去试试哦,(* ̄3)(ε ̄*) 18.018:我有分寸 钟逸辰将他们送到南风别墅。 后视镜里,钟斯年抱着已经睡着的林听准备下车,忍了一路的钟逸辰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钟斯年推开车门,“既是不确定,那就不当讲。” “可是......”钟逸辰不死心。 “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自己有分寸。”钟斯年抱着林听下车,落地后又补上一句,“想留宿自己铺床,不想留宿路上小心。” “.....”在他输入密码推门而入后,钟逸辰也驱车离开。 日上三竿,林听是被尿憋醒的。 一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被换了睡衣,揉揉发疼的脑袋,踏上拖鞋,奔进浴室,坐在马桶上,听着瀑布般哗啦倾泻声,看着浴室内,她昨晚出门时穿的衣服,湿哒哒的被扔在地板上。 双手轻拍着脑袋,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她昨晚喝酒了,至于喝醉以后的事,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结合她过去醉酒后的表现,不难想象,她昨晚定是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年度大戏。 林听提起裤子,就地跳了几下,奔向洗漱台,对着镜子自我检查,完了又跑回卧室,一把将被子全部掀开,然后盯着凌乱不堪的床单直愣愣的发呆。 半响,风一样的跑出房门。 狗在厅,人在厨,情景与她第一次在这个家里醒来的那天差不多。 “咳。”林听站在厨房门口,用力假咳一声。 钟斯年闻声转身,瞧着不加洗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急促喘气的邋遢女人,蹙眉,冷声,“无故旷工,扣除本月全部奖金。” “我......”她不是跑来跟他讨论工资的,林听紧锁着他脖颈处,一排清晰的牙印,承受着内心不断放大的不安,伴着超速跳动的心脏,舔舔唇,艰难的吐出一串完整的话,“我昨晚,是不是......把你给睡了?” 睡了两字说得极轻,完了心虚垂下脑袋,不敢看他一眼。 手中的衣摆快被绞成麻花。 钟斯年的脸色倏然变得阴郁可怖。 昨晚他抱她回到房间,最初是想放任她就此睡下去,但她那张脸,那身污七八糟的衣,实在让他看不顺眼,于是就动手帮她擦脸,脱外套,然后..... 她就在他帮她脱衣的时候醒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朝他呼了一巴掌,还又哭又叫的骂他是臭**,强—奸犯。 讲真,他当时真的很想弄死她。 但看她那副战战兢兢,坐到角落缩成一团,恐惧又可怜巴巴的提防他的摸样,又不忍心真的下手。 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想着不与醉鬼计较,他毅然决定回房,放她自生自灭。 按理,故事到这就该结束了。 可是...... - - - 题外话 - - - 其实林听醉酒这节是借鉴了曾经一个朋友的经历,全程我都有参与,印象之深大概这辈子是忘不掉了,看文的朋友,你们有过喝醉的经历,或是见过别人喝醉的时候么,介不介意发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3)(ε ̄*),晚安 19.019:预约妇科医生 她在他转身后可怜兮兮的叫,“妈妈,我难受,想洗澡澡。” 他不是她妈,更不可能帮她洗澡,他只是在被她闹得心烦气躁的时候把她拎进浴室,再帮她放了水。 后来..... 钟斯年闭了闭眼,不愿再继续回想。 结论就是往前三十年,往后几十年,他大概都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不省心,更闹腾的物种。 林听丢出一个问题,提心吊胆等待答案,等了许久未听其回应,忍无可忍将头抬起,看到的却是钟斯年旁若无事的为自己盛了碗小米粥,挺胸阔步的从她身旁走过。 林听半张着嘴,愣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恼怒地扯扯头发,又不死心的追上去,“你这反应是默认还是...是你自己忍不住乘机强了我?” 后半句她是带着气愤轻吼出来的。 “啪。”正准备喝粥的钟斯年气得直接把勺子扔到桌上,起身拿来手机,当着她的面拨打电话。 “帮我预约一个妇科医生。” “干什么?给人检查处女膜是不是还在。” “啪”电话挂断,手机也被他无情地拍到桌上,凤眸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冷声冷气,“被没被操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女人。” 林听的心抖了抖,是被他这股气势给吓的。 一个多月来,他真没少发脾气,不过全都直接行动给她教训,像现在这种模式的大发雷霆还是第一次。 但她并认为自己有错,首先她没有打全垒的经验,其次,她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衣服被换了,身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粉色红痕,睡的床单又乱得那么扭曲,加上自己醉酒超于寻常的作为,还有他脖颈那排明显的咬痕,无一不在告诉她,他们昨晚有可能睡了。 就算没睡,也肯定做了对她不好的事。 比如,她的衣服,比如她身上的痕迹,可是...... 她现在还能说吗? 无凭无据,万一是她主动缠着他呢? 可就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她又觉得不甘心。 钟斯年重新拿起勺子,准备喝粥,一抬眸见她还跟雕像似的杵在对面,顿时没好气,“还不滚去收拾,是想杵着当化石?” 惧于淫威,林听是不甘不愿的挪步了,只不过..... 越想越气不过的她在楼梯间停了下来,回头冲着餐厅大喊,“凶什么凶,凶死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占尽少女便宜的猥琐大叔。” “咳....”钟斯年被刚送进嘴里的粥呛住。 耳边回荡的只有某个女人“咚咚咚”往楼上跑的声音。 从昨晚到今天,网友们津津乐道两个话题,#钟斯年被下降头#,#林听滚出#。 两个林听都看了,但没参与,她只是乐此不疲地刷着某个大v拍的搞笑视频,一面笑抽,一面做着最坏的打算。 - - - 题外话 - - - 20章后开始两更,后天开始两更,两更倒计时二,重要的事要换三种方式说明,看完记得加入书架哦,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3)(ε ̄*) 20.020:钟斯年在电话里说,林总来了,指定要见你 对一个有无明天都不确定的人而言,珍惜当下,让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快乐是件特别重要的事。 下午,林听带着卡卡在别墅区内的公园里散步。 松了绳,卡卡撒了欢跑着浪,林听选了个长椅坐着休息,不时低头看看手机,不时给卡卡扔球,见它玩得欢兴起录了条短视频发朋友圈,并配文:“这才是真正的大方随后好相处。” 手机是钟斯年提供的,目前知道号码的就他一个,新注册的微信账号,好友也只有他一个,自然,她这朋友圈就是故意发给他看的。 如果他能看到的话。 她嘴角的得意刚刚落下,口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听轻皱了下眉,将刚捡起的网球扔给卡卡,一边想着他该不会真看到分享,小气的找她算账来吧?一边着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清清嗓子,以无比热情的态度接通电话,“钟先生您好,请问需要我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许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电话那端静了几秒,语气是于她截然相反的正经,严肃,“林总来了,指定要见你。” “.....”笑容僵住,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最终还是被找到了。 为什么要找来?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呢? 几分钟的路程,林听用了十几分钟,一路都在设想,都在准备,可当她真走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之易时还是没忍住脸色苍白,浑身微颤。 脚更像是灌了铅,无法动弹,也忘了动弹。 唯有卡卡见人狂吠,凶神恶煞地向前冲,以此阻扰林之易走向林听的脚步。 “好了卡卡。”钟斯年劝解几次无效,不得不起身从林听手中接过牵绳,硬拽着它前去拿罐头。 少了卡卡这道威胁,林之易径直走到林听面前,伸手牵她,“小听,我来接你回家。” 林听后退几步躲过触碰,状态比刚进门那会好了一点,对着他浅笑,极尽冷漠嘲讽,“家?家在哪啊?是你们给我指定的精神病院吗?” 林之易二度上前欲牵她,手伸到一半又垂落下去,“不会再送你去精神病院,之前的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钟斯年拿了罐头,坐回沙发,一边制止还想冲向林之易的卡卡,一边打开罐头盒子,随意自然的嫌弃好似另两个人是空气,他的训斥跟林听的一起响起:“瞧你这蠢样,跟某些人似得,拧不清好歹。” “解释?哈!”林听发笑,毫不掩饰恨意,“新晋林氏大总裁,你是要跟我你之前的行为是失心疯呢,还是要跟我解释舅舅的死与你无关,或者,要跟我解释强行把身为正常人的我送进精神病院是为争夺家产逼不得已?” 21.021:乖一点 “林之易,你这么卑鄙,不知道有没有梦见舅舅找你锁魂?我可是每晚都梦见他呢,他说下面太冷清,想让我们下去陪他。”积了几个月的坏情绪在这一刻倾巢出动,林听瞪着他,目光赤红,对他的控诉一声比一声狠戾。 “说了爸爸的死是意外,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使我性子?”提到这些问题,林之易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凶过之后又觉得不该如此,缓了缓语气低了下去,“钟先生都已经允许我带你走了,你就乖一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行吗?” 使性子?乖一点? 呵呵,难道她这些年还不够乖吗? 可她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差点被强,是害死舅舅,是害得自己失去自由,受尽欺辱,差点疯掉,所以,乖有什么用? 失去一切后,乖又有什么意义? “我以前是真心把你当做哥的,可是......”林听顿了顿,幽幽看向很有闲情逸致逗狗的男人,态度坚决,“你走吧,就算他真容不下我我也不会跟你你回去。”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像一场永不会醒的恶梦,不分白天黑夜的缠着她,让她痛不欲生,现在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一点,又怎么会蠢得再让自己身陷险境? 那样的日子她受够,也过怕了。 “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林之易当即沉脸,强硬威胁。 林听看着他,行动证明,果断转身离开。 “林听!”林之易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拽住,压制着怒火,“我让你跟我回家!” “林总是打算在我家上演抢人大戏?”专注喂狗的钟斯年徐徐冒出一句。 林之易没有松开林听,转身看向钟斯年,“再次感谢钟先生在小听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日后钟先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只是小听是我妹妹,我今天必须带她回家,她欠下钟先生的钱,我一定遵守方才的承诺双倍奉上。” “我是说过只要还钱就可以把人带走,但前提得是她自愿。”钟斯年摸摸卡卡脑袋,起身,缓步走到他们跟前,凤眸晲着林听,“走不走,想好了?” “我不走。”林听立刻摇头,拼命挣开被林之易控制的胳膊,未果,只能向钟斯年求助。 刚听林之易的话,她真以为他要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推出去。 毕竟,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爱钱。 钟斯年挑挑眉,在林之易面前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也只能遵守我跟她的约定,请林总放手。” “这是我们的家事,钟先生还是不要管得好。”林之易脸色暗沉。 “ok。”钟斯年无奈,“既然林总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冒犯了。”说着回身叫了声,“卡卡。” - - - 题外话 - - - 锁了一晚上小黑屋,到了要更新的时候才知道家里断网了,折腾许久才用手机热点分享爬上来...... 22.022:放狗?送客? 本在津津有味啃骨头的卡卡像是某种命令,倏然抬头起身,看眼钟斯年,又迅速转向僵持不下的林氏兄妹,霎时锁定目标狂叫着扑上去..... 完美地跳跃,利爪直逼两人相交之处。 林之易吓住,不得不松开林听,连连后退。 “可以了卡卡。”林听一得到自由钟斯年就开口叫住卡卡,“快回来,别吓着客人。” 他的语气跟神态,就像家里长辈象征性的制止作恶的熊孩子,那么随和,那么淡定。 卡卡落地,停止前扑却未停止威胁,四脚稳扎,虎视眈眈地冲着林之易吼叫。 林听得到自由,迅速跑向钟斯年,站其身后,本能的寻求依靠。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卡卡发威,刚刚也被它那凶狠的样子吓得心跳骤停,但此刻看着林之易被它欺负的如此狼狈,她又很不厚道的觉得很爽。 林之易瞪着他们,具体是瞪着躲在钟斯年身后的林听,气败不已,“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特意为林总备了一份礼物,放在书房茶几上,黄色文件袋,你现在就上去拿下来。”钟斯年微侧头对林听吩咐,待她依言奉行后方正视向林之易,一脸歉意,“我家的狗太护主,不小心吓到林总,真是抱歉。” 惊魂未定,气愤不已的林之易闻之顿时脸如锅底。 而钟斯年却像是没有看见,悠然上前拉住卡卡,将它带到方才啃骨头的地方,按着它脑袋教训,“刚刚才说你蠢得拧不清好歹,你立马就积极响应,蠢成这样伤到我的客人你赔得起?” 开口客人,闭口客人,行为却没有半点主人样。 林之易面部紧绷,双手紧握成拳,强压着火气,“听说钟凌两家正在商定你跟凌小姐的婚事,你现在把小听强留在身边就不怕凌小姐知道了生气?” 钟斯年训完卡卡,慢悠悠转过身来,答非所问,“这狗实在是太难教,林总不妨坐着稍作休息,等林听下来我让她帮你泡杯茶压压惊。” 林之易顿时语塞。 他来之前做了调查,本以为钟斯年作为男人,无顾收留毫不相干的女人,定是对这个女人有所图谋,拉出凌楚翘多少能威胁到他,结果却反被他拐弯抹角的讽刺一通。 索性也不再压制怒意,“看钟先生这态度,是非要插手我们家的家事不可了?” “坚持契约精神,全心为客户负责是我侦探所的宗旨,只要你们保证不在我的契约时限内对我的顾客动手,我也定然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凤眸看到女人拿着东西下楼走过来,扯唇微笑,待她走近,接过文件转递给林之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小礼物,拿回去让林夫人也好好看看,要是觉得不够,我再让人给你们弄点。” - - - 题外话 - - - 开始每日两更了哦,加入书架的人能不能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呢????????????? 晚安 23.023:最好的方式 林之易看他一眼,当场将其拆开,才看一页便脸色铁青。 钟斯年依旧挂着浅笑,“建议林总还是拿回去研究,我这可快要关门了。” 这话等同于逐客令。 林之易合上文件,沉着脸,目光看向林听,“小听,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什么时候想开了,想回家就跟我透露一声,不管在哪我都过来接你。” 林听把脸扭向一边,不予回应。 热脸讨了个无趣,林之易转而冷晲钟斯年一眼,心有不甘的迈起离开地步伐,而欢送他的只有卡卡闻声抬头附送的“旺旺”声。 走出南风别墅,手中的文件袋被他捏成扭曲的图形,眼中燃烧的怒火化作精明的狠戾。 林之易走后,林听不解问钟斯年:“你刚给他的是份什么样的‘礼物’?” 钟斯年收回目送林之易的目光,面带笑意,心情很不错的抬手在林听额头上弹了一下,“好奇心别太大,你只要知道我跟卡卡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晚饭记得多做两个菜犒劳我,饭后再陪我出去帮卡卡买它爱吃的罐头。” 世人只知钟先生爱财,却极少有人知道他还爱吃,是枚妥妥的吃货。 不过,这一餐林听做得甘愿,做得用心。 可惜某人没这份口福。 当晚,钟家。 钟斯年刚进家门就被钟老爷子叫进书房。 房门一关,钟启合开口就问,“听说你把那林家那丫头带回家了?” 钟斯年扯唇,走到老爷子对面,随手拉把椅子入座,“如果你下一句是让我把她赶出家门,那你可以不用继续了。” 意图才刚开始就被揭穿,被拒绝,老爷子顿时黑脸,“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把她留在身边是嫌自己被毁得不够彻底,想把整个人生都搭进去?” 钟斯年敛了戏谑,微垂眼帘,浓密纤长的眼睫毛遮住眸底的真实情绪。 钟启合见他这样,心里再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化作一声喟叹,“我知道你是看她可怜,心生恻隐想要帮她,可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啊,我们可以找人代劳,帮她安排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安身之处,让她重新开始新生活,你应该知道,永不牵扯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钟斯年还是没吭声,只是习惯性的从包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 钟启合说渴了,端起桌上茶杯抿一口发现是凉的又不悦的皱眉,一抬眸看到让他费尽口舌的劝解对象正闷头抽烟,一副无动于衷的死样,刚压下去的脾气顿时又澎湃起来,就着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中气十足的吼一声,“我跟你说话有没有听见?” 钟斯年嗯了一声。 老爷子见他有反应,吐了口气,黑着脸等他继续,没想...... 24.024:女人很容易爱上在苦难时给自己温暖的人 钟斯年弹了弹烟灰,起身,“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该下去吃饭了,再晚菜该凉了。” “你个混账东西!”钟启合暴躁的直接抓起茶杯朝他砸了过去。 钟斯年灵敏躲过,茶杯摔在墙上,随声分裂,茶水四溅。 他回头看了眼,语气凉凉的,“你别去找她,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别打乱我的计划。” 说完也不等老爷子缓过劲来,拉开椅子,迈开脚步。 徒留钟启合在身后气愤的吼,“你还有计划?你又想做什么?” “你媳妇家下午打电话过来了,对你在外面养女人的行为很是不满,没事你多过去哄哄。” “这也是你妈的意思。” 钟斯年脚步微顿,又面无表情的上前,拉开房门,走出书房...... 门口站着一位颇为时髦的女人,是钟启合的老婆,但不是他们兄弟俩的母亲。 “我.....你先下去吃饭,我进去看看你爸。”季若蕊有些讪讪,侧身经过他身旁,走进书房。 薄唇牵出一抹嘲弄,钟斯年冷笑着离开。 耳边还能听到老爷子伴着咳嗽的抱怨,“你看他那态度,分明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兄弟俩没一个是省心的.....” 晚餐是在静默中走向结尾的,饭后兄弟两也没多做停留,临行前钟斯年颇为冷淡的对季若蕊说了句,“他不舒服你就要带他去医院,没事少让他在家里逞英雄,管闲事。” 然后在钟启合气急败坏中与钟逸辰一同离开。 上了车,没有外人钟逸辰才道:“虽然我经常都觉得老头管得太宽,但对你这件事上我认为他说的处理的方式是对的。” “所以你今天是回来给他当说客的?”平淡的语气,除了少许疲惫没有一点情绪上的反应。 “也不算给他当,是我自己不想看你将来后悔为难。”恰逢路口,钟逸辰转了方向,又继续,“我无法确定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把人强留在身边,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女人很容易爱上苦难时给自己温暖的人,尤其是对像你这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就林听那种年纪的小姑娘,肤浅点的光对着你这张脸就能意乱情迷。” 钟逸辰说着扭头看他一眼,严肃的,“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她有那个意思?” “没有。”毫不犹豫的答复,沉吟片刻,又低低的出声,“我原本也没打算长期把她留在身边。” “那我就更搞不懂你了。”钟逸辰费解,却也是松了口气,“没想法是最好的,毕竟你现在是一个正在谈婚论娶的男人,不管从哪方面看你们都是没有将来的。” 车子融入夜色,汇入车流,飞驰前进,朝着与南方别墅背道而驰的方向。 车内的交谈声断断续续,未曾停止。 25.025:又想要什么 夜里十一点,钟斯年回到南风别墅,带着一身寒气推开大门。 一股暖流,一室光明,霎时将他包围。 玄关处,放钥匙,换鞋,闻声奔来的卡卡无比热情的围着他摇尾巴,欢喜地往他身上蹭,各种粘人求抚摸。 男人平日清俊冷淡的脸部在此时显得无比轻松,温和,钟斯年弯腰在它身上轻抚两下,带着它往里面走。 卡卡的欢腾在走到客厅沙发时停了下来,仰头,摇尾,看看他又看看沉睡在沙发上的女人,静默地站在一旁。 林听侧身,怀抱自己卷缩在沙发上,除了身上原穿的冬季家居睡衣,未盖寸缕。 笔记本倒在一旁,早已黑了屏幕。 她的眉峰紧紧蹙着,面部是类似于痛苦挣扎的扭曲。 钟斯年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就想像她刚来极度嗜睡的那时间一样,直接将她抱回房间。 手伸到一半,在即将触碰到她时突然停了下来,数秒后,还是落下,转抱为拍,“林听,醒醒,到床上去睡。” 本就睡得不够踏实的人儿,经他这几拍几叫,缓缓睁开眼眸,眨了几下,定定的看他几秒,迟钝的,“你回来了?” 半梦半醒之间,如梦似幻的嗓音,呢喃,软糯。 钟斯年收手,直身,又变回冷清淡然的样子,“睡在这里是嫌欠我的钱不够多,想再加点医药费?” 林听对他这副死样已经习以为常,当下也没觉得如何,只是慢吞吞的坐起身子,慵懒的伸个腰,打着哈欠,看眼墙上时钟,“你要吃夜宵吗?晚上做的菜都还留着的,我可以去帮你热。” 他帮她打发了林之易,她都还没有真心实意的跟他道过谢,原本是想借着晚餐聊表心意,结果他被钟老爷子叫回了家。 她等到现在也不过是想遵从本心而已。 只是没想到他会回来这么晚,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钟斯年无语,凤眸晲着她小半响,有些生硬的,“煮两碗面,你陪我吃,大晚上的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失眠。” “.....”她真是要醉了。 林听煮面时,钟斯年上楼洗了个澡,再下来,两碗热腾腾的牛肉三鲜面已端上餐桌。 林听周到的帮他拉椅子,又体贴热情的把筷子交到他手上。 钟斯年则是一脸看神经似得看着她,“又想要什么?先说,我衡量下值不值。” 他这是把她当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也难怪,毕竟她以前没对他做过这些。 一时兴起,调皮的眨了下眼,“想要我们以后和睦相处行不行?” 钟斯年直接把面前的面条推出去,把她那碗拉过来,接过筷子,低头开吃。 “......”林听忍不住发笑,缓了缓,言归正传,“谢谢你下午没有把我推出去。”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明天中午吧,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26.026:寂寞如丝,度日如年 钟斯年咽下口中食物,无比正经的,“用我家的东西来谢我,这么廉价又随意,我不接受。” “那你还想怎样?”除了吃住,她生活所需的一切用品都是他提供垫付,她现在穷的只剩下债,不借花献佛还能如何? “我在家时伺候好我,我不在时伺候好我的狗,在外别给我丢人,也别给我惹麻烦,没事少让我出血,少惹我生气。”钟斯年理所当然的提要求,“暂时就这些,日后想到再补。” 林听瘪嘴,翻着白眼回到自己的位置,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低头,吃面,不予理会。 这晚过后,林听连着好几天都没再见到钟斯年。 最开始她觉得轻松自由,没事画稿子,挣外快,溜狗,健身,闲着炒两个家常犒劳自己。 可到了第五天后,她觉得没人说话,没人陪是件特别孤独的事,就好像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时间越往后移,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一个人回到毫无人气的大房子,承受从四方涌来的无限孤寂,清冷。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她脑海里甚至会自动冒出各种妖魔鬼怪,恐怖袭击,奸杀辱虐等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事件。 严重的连风带动窗帘的沙沙声都让她胆战心惊。 白天不敢长久待在家里,夜晚又无法安心入睡,就算把卡卡带到房里陪着也没有用。 林听几度崩溃,忍不住打了几次电话问钟斯年何时回,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确定。 期间,沈暮安来找过她一次。 隔着长长一段距离,看着曾经的少年缓缓走向自己,有那么瞬间,林听觉得恍惚,许是最近日子太过度日如年,她竟有种那人那情于她已是非常久远的的事。 她比参加订婚宴时憔悴了些,沈暮安忍不住皱眉,看了眼她身后别墅,还是只问了句,“你还好吗?” 林听冷笑,紧拉着牵着卡卡的绳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可不认为他们现在还适合谈论好不好这个问题,她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诉说现状。 沈暮安面容一滞,有些不习惯也受不了她这种态度,可纵使心有千言万语却也是无从说起,只道:“我听你哥说你是因为欠钟斯年的钱才选择留在他身边,如果可以我想帮助你。” “不需要。”若不是他早早等在外面,她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同情? 若没分手还好,分手了,她最不需要,最恨的就是来自他的怜悯。 林听冷冷的,“乘我现在还没改主意赶紧离开,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就算路上遇见也当不认识,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真的胡搅蛮缠,把你家搅得鸡犬不宁。”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27.026:精神出问题 “所以真的是你让钟斯年处处打压我们沈氏?”沈暮安沉了声。 林听皱眉,愣了一下,自嘲笑开。 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就算他真的打压你们那也绝不是因为我。”她就是有心也请不起钟斯年这尊大佛。 “不是为你那是为谁?”沈暮安忽然有些激动,“我承认我们之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没有关系,可你不应该往死里作践自己,给人当情妇,做小.....” “啪。”林听以一个耳光结束了沈暮安的侮辱,并歇斯底里的送了个字,“滚!” 她从一开始就在忍,忍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牵着卡卡快步回家,一扇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眼不见,心却还是很烦,很难受。 时针不会因为你难受就停止转动,这种度秒如年的日子熬到半个月,在又一次被自己吓瘫之后,林听忍无可忍的再次拨通钟斯年的电话,“钟斯年,我的精神好像又出问题了。” 这一次她没有逞强的问他什么时候回,而是直接说明缘由。 “我刚刚看见我舅舅,他来找我索命,我还看到我妈,她问我为什么那么狠心?我最近总感觉身边有很多坏人,我总觉得我随时都会死于非命,等你忙完了能不能回来一趟,我觉得很害怕。” 因为恐惧,因为激动,她的语速很快,带着明显颤抖,隐秘着少许委屈。 这几天她想了又想,隐隐有种感觉,他是为了躲着她才不回这里住的。 所以她这几天都死忍着不主动跟他联系。 可如果真出了问题,她也找不到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这一晚钟斯年终是回来了,且回来的很快,带着之前给她看过病的精神科医生。 林听挂掉电话后就跑到一楼,盘腿卷在客厅沙发上,安静,难熬的等待。 听到开门声,心里咯噔一下,行动快于思想,先一步跳下沙发奔至玄关。 钟斯年都还没换好鞋,抬头一眼就发现她好不容易养圆润的脸蛋又瘦成了尖瓜子,眉峰一拧,凤眸往下,俊脸顿时一沉,开口就是训斥,“不穿鞋乱跑什么?” 点不省心的东西,难怪他一走就出状况。 林听脚步一顿,低头看向地面,只穿了袜子的双脚叠在一起,互相揉搓。 她无法向他诉说自己刚刚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等他回来,也没办法告诉他自己此刻有多么欣喜。 “说你一句还委屈了?”钟斯年已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推着她往里面走,“不是说精神出了问题,我带了医生过来,你自己跟他沟通。” 28.028:心结 林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她只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被强行灌了大量治疗精神病症的药物。 这些药用在真正的患者身上是控制,是治疗,可换做一个正常人大量服用则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比如,精神不济,过度嗜睡,记忆力衰减,严重产生幻觉,等等,慢慢把正常人逼疯的症状。 而这些她在一个月前都曾真切的体验过 林听耐心的回答医生提问,毫不保留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真实情况告知对方。 “问题并不是特别严重。”医生详细了解后给予结论,“女生独居会害怕是正常现象,而会再度产生幻觉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心结,你过于沉重的思想压力,再加上不久前的病史引诱,让你不断把这种害怕升级,放大,最后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医生看了看他们又继续,“像林小姐这样的,在情况未完全稳定前,最好不要长期让她一个人独居,尤其是晚上,恐惧感最强,最没安全感,最易胡思乱想,最容易出问题。” 这话着重是对着钟斯年说的。 钟斯年听完立刻追问,“有没有彻底根治的方法?” 他不可能长期陪着,这些问题她总有一天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有,等那天林小姐能够彻底打开心结,并放下,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药物影响随着时间会慢慢消散,但心理影响,若她自己不愿意配合,那么再好的心理医生都拿她没辙。 接触这么多次,无论他如何诱导,有些问题她始终闭口不谈。 医生扶了扶眼眶,给她开了点安神助眠的药物,又仔细交代注意事项,忙到快凌晨才离开。 林听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现在家里有人,卸下紧绷心防,忍不住昏昏欲睡。 钟斯年在外面与她的主治医生谈完话回来,看到的就是某个女人强撑眼皮,靠着沙发打盹。 他走进去,嗓音徐徐,嫌弃又无奈,“不久前才答应不让我出血,这才几天不见你就给我作出这么大的麻烦,看样子你是不打算为自己赎身了?” 脑袋猛地一磕,顿时清醒。 林听抬头,直愣愣的盯着他瞧,后又心虚的垂眸躲开,万分歉疚,“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打心里厌恶此刻的自己,一无是处到除了苍白无用的道歉,连个实际承诺都无法给出。 钟斯年晲着她小片刻,弯腰自然随意的与从他一进就一直围着他的卡卡互动动,“看在你把它照顾得这么好的份上,我这次就大方点,不跟你算钱,也不计较后续费用。” 林听愣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却不是松口气,而是压力倍增。 胸口被细细密密的堵着,闷得喘不过气。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毕,看在我更新还算守时的份上,大家能不能动动手指,点一下加入书架,感激不尽 29.029:不怕 许久,“忙到现在,饿了吧,我去帮你煮夜宵。” 现实就是如此,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小九九都抵不过她现在是个负婆,又需要他庇护这个事实。 “不用了。”钟斯年直身,“我明天要早起,现在吃夜宵会影响睡眠。” “哦.....”林听喃喃,忽然又想到什么,立刻求证,“你今晚是在这边住吧?” 钟斯年嗯了声,秒变严厉,“赶紧吃完药滚去睡觉,我可不想看着我的钱白被糟蹋。” 离开前又不够自在的送上一句,“如果有问题可以叫我。” 她刚来那会情况比现在糟糕,最难熬的那段时候他几乎是每晚看着她睡着才回房。 “哦.....好。”林听愣愣的,看着他转身离开,踏上楼梯,直到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含在嘴里的问题也没有蹦出口。 接杯水,吃完药,还是选择带卡卡回房。 带着满腹思绪,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但那些鬼魅的画面却还是会往脑海里冒。 蒙着被子,忍不住发颤,缩成团,宽慰自己,不怕,这些都是假的,是幻觉。 不怕,有卡卡在,狗通灵,真有它会叫的。 不怕,有钟斯年在,他就睡着隔壁,家里不是只有她自己。 不怕,没有鬼神,你该睡了。 睡了一切幻象都会消失..... 也不知是有人在家,心里暗示起了作用,还是睡前服下的药起了效果,如此反复数次到真让她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钟斯年洗完澡,走出房门,来到林听房间门口,贴门默默抽完一支烟。确定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才拧开房门...... 除了台灯灯光,第一时间迎接他的是静候在床边的卡卡。 钟斯年立刻对它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抬脚轻声走进去。 大床中央拱起一坨,是林听蒙被缩在里面。 钟斯年弯腰,动作轻缓的拉开被子,让她整个脑袋露出被面,随后,他并没有立即直身,而是保持这个姿势,盯着她,至少有一分钟那么长。 橘黄色的台灯,暖暖的色调打在他脸上,清俊冷硬的面容也似染了温暖,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嘴唇是紧抿的,眉骨是微蹙的,盯着女人的凤眸是讳莫如深,难以琢磨的。 半响,起身离开,顺便也带走房里的卡卡。 许是吃了助眠药物的缘故,林听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一醒便是日上三竿。 整体感觉较之昨天轻松舒服许多,可一拿起手机看完时间.... 顿时懊恼的拍自己脸蛋,迅速掀被起身,以雷厉风行之势洗漱穿戴完毕,直奔门外判定钟斯年是否还在,她好准备早餐。 钟斯年的房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再下楼...... 她见到的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白天见,时间大概是中午11点到12点之间 30.030:什么意思 具体是中年妇女。 女人一见到她迎了过来,“林小姐起来了?是要现在就吃早餐吗?我去帮你盛。” 这情景无比的熟悉,像她住在林家的时候。 林听心里有些懵逼,花了十几秒来消化,而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问的是最关心的问题,“那个钟.....先生走了吗?” 斯年两个字在嘴边绕了个圈,还是换成了先生。 “是的,先生很早就出去上班了。”对方如实答复。 林听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接着又问,“那么你是?” “我是钟先生之前请的钟点工,现在是这个家的日常帮佣。”对方态度一成不变,还是面带微笑的客气摸样。 林听听见心里松口气般的哦了一声,还好只是保姆不是他妈。 可紧接着心又悬起,凝重起来。 帮佣,跟她差不多的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准备解雇她么? 林听心里紧了紧,“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女人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就简单介绍我的工作,然后特别嘱咐我记得熬粥,以便你一起床就可以吃到早餐。” “......”林听心里更懵,更沉重了。 隐隐还有些不安。 “请问林小姐你是要现在就吃早餐吗?”见她发呆,女人不忘提醒。 “谢谢,暂时不用。”她听见自己冷静的答复,然后转身上了楼, 具体应该是跑上楼。 直奔卧室,拿起手机,打电话。 几乎是对方一接听就发问,“钟斯年,你是什么意思?” 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钟斯年本人,“林小姐你好,我是童奇,boss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不过他在进去前嘱咐过我,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让我转告你三句话。” 林听迟疑了下,“你说。” 得到应允,童奇有条不紊的陈述,“按王婶说的做,照顾好他的狗,等他回家再谈。” 三句话,三件事,三个要求。 林听最终还是吃了王婶特意帮她熬的粥,并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与王婶建立了初步感情。 她坦白告知自己跟她一样,都是为钟斯年服务的保姆。 王婶开始不信,后来信了也还是坚持不让她帮忙做事,她用的理由是,“先生请我来时明确说过让我只听他的,他没吩咐过的事我不能做,所以你也别为难我,我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钟斯年开的工资是她之前给好几户人做钟点工的两倍。 一整天,除了自己及卡卡相关,林听什么事都没有做,这让她感到不安,感到焦虑,焦虑到她有大把空闲时间却完全提不起赚外快的兴致。 31.031:赖皮 钟斯年回来不算很晚,但也是晚餐两个小时后。 彼时,林听正在一楼的洗手间里小解,听到王婶与钟斯年打招呼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完毕,提起裤子,随便洗了个手未烘干就急冲冲的出了门,行到一半又猛然定住,捂着胸口,做几次深呼吸,待心律平稳方才装作怡然自得的走到目标人物面前。 咧嘴,微笑,热情却又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话,“您回来了,您吃晚餐了吗?” 凤眸徐徐瞥过来,带着不甚明显的嫌弃意味,未理会她明知故问的问题,而是直接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她,“以你最快的速度换好,然后到这里等我。” 三个一摸一的袋子,是她曾经光顾过的运动专卖品牌。 林听看了看,两套衣服,一双鞋。 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我跟你一起做运动啊?” 钟斯年已经上楼,她提着袋子紧跟上去,“又是这么贵的衣服,我还不起的。” 里里外外,居家休闲,从头到脚,光是穿戴就早已超过最初欠款20万,再加上之前的专家费,治疗费,零零总总加起来,她欠他的钱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以至她的打工生涯无限期延长,看不到尽头。 还不起那就赖,“我没有要求,你自己买的我不会认的。” 不会认,也不能认,她可还想着尽快还清债务,存点钱,自力更生,浪迹天涯的。 “砰。”回应她的是钟斯年干净利落的关门声。 林听悻悻地捏捏差点被撞到的鼻子,隔空对着他的房门拳打脚踢,末了还是不甘不愿的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再出来又刚好与他撞个正着,林听脚步猛的一顿,垂眸盯着自己的衣服,默默翻了个白眼。 深蓝跟浅绿,她居然在两套里选了套跟他一模一样的深蓝款。 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好吧,是她想多了,人家根本连余光都懒得往她身上瞟。 默默跟着下楼,出门,待到只有彼此的空间才问,“陪你做运动是不是也算工作?” 她记得她的工作性质是随机变动,随叫随到。 如果这个不算工作,那她是不怎么想奉陪的。 上学时,她最讨厌的一门科目就是体育。 还有重要的一点,如果算工作,那她会更加容易赖掉买运动服的钱。 “算不算你不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赖掉这次装备费。”钟斯年走在前面,步履不停却也保持着能够让后者跟上的节奏。 “咳。”冬夜里的风吹着林听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个冷颤,态度是与脸色的窘迫截然不同的理所当然,“我也只是按照合约行事而已,那你现在是打算解雇我了吗?” 后一句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也让是她焦虑不安的最大根源。 32.032:死了也是我的鬼 钟斯年这次是停了下来,因为起跑地到了,他侧身看着明明很忐忑却又装作无所谓的姑娘,淡漠冷笑,“想得美,欠我那么多钱,不还清你就是死了也是我的鬼。” 寒意彻骨的夜晚,林听冷得直打哆嗦,而心却因为自己不会再度无处可去而软暖了些,虽然他这话说得气人了点,虽然这个答案早在他把衣服递给她时就有了猜测,但还是阻止不了心底不断涌起的小雀跃。 为掩饰真实情绪,她率先做起热身运动,不经意的问,“那你把王婶招进来干什么?是要给我换工作吗?” 换吧,换吧,她早就不想从事做饭扫地这种毫无前途的工作了。 “你大学学的动漫设计?”钟斯年也开始热身。 扩胸运动完毕,转战腰部运动,“嗯呢,不过没有毕业。” 想到这个林听的心情就克制的不住的dang了下来。 凤眸余光将这些微妙情绪收入眼底,清润的嗓音徐徐传来,“子墨公司正在招两个开服玩游戏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咋一听,林听有些不可置信,反应过来仍是难以置信,直愣愣的转身对他,手指着自己,“你是说我也可以去吗?”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我有。”她以前还是蛮喜欢玩游戏的,“就是不知道我没有文凭他会不会收我。” 这年头,大学生遍地都是,而像她这种没文凭,没经验,也没背景的虾米,想找到心仪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而心仪她已经不指望了,她只要能赚钱就行。 “反正也用不上你的专业,有没有文凭没太大关系。”就算有关系,他开口也会变得没关系。 “那我去。”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林听的答复就响起,生怕晚一点他会改变主意,而激动过后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那我在你这里的工作怎么办?” 他们可是签了合约的。 “开服玩游戏并不限制你的工作时间跟地点,你只需要每周去公司报个到,其余时间可以在家里做,至于我这边的工作,目前没有更合适你的安排,你暂时就帮我照顾卡卡,然后每天晚上陪我做一个小时运动,工资嘛......”他刻意拖着尾音停下来,在她满目期待中轻落下,“可能比现在高,也可能比现在低,具体看你表现,看我心情。” “.....”林听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生气的理由,她只是很费解,于是便问了,“钟斯年,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 昨晚他突然说不跟她算钱时她就有这种感觉,而现在他不仅允许她出去工作,还帮她找工作。 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作风。 他的作风应该是对她还不错,但大部分的好都是要跟钱挂钩的。 - - - 题外话 - - - 开坑这么久以来,今天最心塞,都不想看数据了,昨晚做梦都梦见你们说我写得很不好。。。。。。 33.033:真的有鬼 钟斯年看着她,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扯唇淡笑,“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对你没什么意图,我只是觉得给你找份工作,让你多赚点钱,会比较利于我收收回报酬,毕竟你欠我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按你现在这点工资根本没可能还清。”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但林听就是觉得怪异,心里有跟线索绕来绕去,可真要去抓又碰不着。 想不明白。 钟斯年还是看着她的,静了数秒,他再度开口,却是,“我已经有准备结婚的对象了。” “......”林听听见自己心里“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直落了下去,连同方才想抓却碰不到的疑惑一起。 她想的其实无关男女之事,可他突然扔下这么一句,她这心里...... 怎么说呢? 应该是难以言喻吧。 钟斯年已然开跑,她愣完之后也只能紧跟其后,绕着道路往少有人烟的小区后山跑,不清楚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累得受不了也不出声喊停,只是一路跟着他,然后看着他矫健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寒风呼呼吹着,刮着路旁树丛沙沙作响,脸颊也被这风刮出凛冽刺骨的痛。 她跑得汗流浃背却又觉得还是很冷。 终于,追上他的脚步。 精确的说是他终于想起要停下来等等她。 钟斯年看着气喘吁吁地她,“第一天少跑一点,休息一会再竞走回去。” “好。”林听累得直不起腰,听闻可以休息便瘫了般就地而坐,结果屁股刚刚落地就被他教训,“你的体育老师没跟你说过,刚运动完不能立刻坐下休息?” 这点常识她还是懂的,可她实在太累了,不想动。 而她的无动于衷看在钟斯年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他走过去直接把她从地上拉起,冷着脸,“闹什么情绪呢?” “我没有。”就算有也早被跑没了。 “没有就给我好好站着。” 好吧,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林听依言了,场面却又变得无话可说了。 寒风呼啸的沙沙声中突然响起一声不甚明显的轻吟。 林听吓住,立刻挨近钟斯年,猛咽口水,音颤,结巴,“是,是,是鬼吗?” 他们刚跑上来都没看到有人啊。 该不会她又产生幻觉了吧? 钟斯年脸色也变得难看,拉着她就想往回走。 而那道声音却又好死不死的再度响起,“嗯....啊......” 这次林听听清楚了,吓得直接抱紧钟斯年胳膊,哪还记得什么情绪不情绪的事,只是哭丧着脸,“真的有鬼啊,还是个女鬼。” 钟斯年脸色这下是彻底黑了,低眸看着几乎挂在他身上,快被吓哭的女人,听着不远处未被打断,还在继续的y叫,想着眼前人的精神问题,心觉他要不把这件在她心里比作灵异的事迹揭穿,她今晚上回去肯定又会被自己吓死。 - - - 题外话 - - - 白天浪费光阴去了,很晚才开始码子,现在非常困,第二章白天见 34.034:做了个带颜色的梦 想着扒开她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你在这等我一会。” “我不。”她怎么敢“我们不休息了,我们回家吧。” 钟斯年心烦,索性也不过去了,直接就对着林子里喊,“喂,里面两位是开不起房还是咋地?公共场合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啊......”这次响起的是女人受惊吓的尖叫,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怒骂,‘cào你妈,谁啊?” 而林听就是在这两种极致的叫声中被钟斯年拉着跑的。 跑了很长一段她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嘴里的鬼叫是怎么回事,顿时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偏偏她的手还被钟斯年紧紧牵着。 她除了挣开还是只能挣开。 钟斯年也没为难她。 两人隔着很宽的距离,安静且尴尬的继续前行。 而正当林听,费尽心神麻醉自己忘掉这件事时却突然听见钟斯年雷人的言语响起,他说,“以后你要再产生幻觉就想想刚刚的事,保证就不会害怕了。” “.....”一个踉跄,林听险些摔趴过去。 恼羞成怒的瞪过去一眼,带着无地自容的羞窘拔腿狂奔。 许是因为太累,林听这一晚格外容易入睡,也睡得特别沉,夜半时还做了个梦,一个带有颜色的梦。 以至她第二天在餐厅遇见钟斯年时唰的一下臊红了脸。 偏生他们还得共享早餐,共乘一车,独处一大段路程。 偏偏,这座城市还总爱堵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坐姿笔挺,身姿修长,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敲出很有节奏的“哒哒”声,在狭小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坐在后座的林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盯着他的后背,还有被修剪得极短的头发。 不记得在哪见过这句话,检验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帅的标准是白衬衫跟寸头。 他们相遇在深秋,她没见过他穿白衬衫的样子,但却看了他两个月的寸头摸样。 帅是真帅的,但并不是时下备受热捧的小鲜肉的那种帅。 他帅得很阳刚,很硬朗,很有型,很有性。 而性又是随时变动的,时而一本正经得像个老大兵,尤其是训斥她时比大学里的教官还严厉,时而又很温和,像她刚来那会幻觉最为严重时,他会很有耐心的哄着,陪着,时而又很没品,像个痞子,比如好几次差点对她实施强扑,比如以嘴灌汤,比如醉酒那晚,她怎么都想不起的那些二三事,比如昨夜梦里..... 林听立刻摇头,打住发散的思维,制止那些香艳的画面再度入脑。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昨晚那对男女染上毒了,不然怎么会做那样的梦,还他妈一次又一次的想起? 压着噗噗直跳的小心脏,烦躁的打开车窗,让冷风吹吹散脸上的火热,内心的慌乱,大脑的混沌...... - - - 题外话 - - - 二更奉上,跪求收藏 35.035:钟斯年问她,我能抽支烟吗 耳边响起他那句不合时宜的,“我已经有准备结婚的对象了。” 所有的热都慢慢降了下来。 关上车窗,对着前面,“能不能放点音乐听。” 就这么纹丝不动地堵着,不知何时才到目的地,在这样安静的狭小的空间里,必须得有点别的东西来让她转移注意力。 其实钟斯年的目光是一直都有看向后视镜的,听闻她这么要求,也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打开音乐。 然后问,“我能抽支烟吗?” 林听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反应过来,点点头,“开窗,对对着外面抽。” 她实在是受不了整个空间都被烟草味占据的感觉。 开了窗,点燃烟,过了一会他又问:“你所有的重要证件都是放在林家的吗?” 林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嗯了一下。 然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后来顺利到达安子墨公司,亲自把她交给安子墨,临走时他又说了句,“在外面不要给我丢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话是当着她的准老板的面说的缘故,林听这一路积存而来的尴尬直接迈入晚期。 偏偏安子墨还在他走之后颇不正经的八起卦来,“钟老大对你还挺体贴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现在的老板都是这么主动跟员工套热乎的吗?林听想了想,给了个自以为利落的答案,“负债关系。” “负债?”安子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末了又笑着问,“情债还是钱债?” 林听本能的不想回答,但又不想让他误会,“他帮助我,我欠他人情,也欠他酬金,仅此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情债,钱债,我都没有想错啊。”安子墨摸着小巴,似笑非笑的眉眼,意味深长的,“应该是你自己想多了才会曲解我的意思。” 人情也是情。 不过他是绝逼不会相信的。 钟老大什么时候对欠自己钱的人这么呵护备至,里里外外护犊子似的保护过?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就只能骗骗这种涉世不深,又毫不了解他的小姑娘。 林听一时被他这话呛的无言以对,未免更大的误会跟尴尬,只能迅速转移话题,“我带了简历跟一些作品,是直接在你这面试还是去人事部?” 时间仓促,她都来不及准备动画,这所谓的作品也不过是她前段时间在网上接兼职时通过的设计稿,能不能入他的眼,林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但秉着有总比没有好的想法,她还是硬着头皮带了过来。 安子墨倒是意外了下,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准备简介,想到面试,他以为她会仗着钟老大肆无忌惮的。 当下对这个新员工有了那么点真正的期待。 36.036:新工作 安子墨还是带她去了人事部,秉着不打击她积极性的想法,象征性的陪她走了个过场。 老板亲自带过来,又亲自陪着面试的“贵宾”,那人事部经理就算是智障也会让她通过,即使她没有任何证件,连办入职手续都需要老板开后门。 这些,林听心里都清楚,也不是没有想法,这种事若是放在她把自尊看得比命重的过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起身走人,但是现在,她不会。 她只能竭尽全力的表现好,然后告诉自己,把握这个机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用成绩向大家证明,她是空降部队,但她也是能够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优秀员工。 而现实却又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耳光。 首先,婉拒安子墨亲送她去部门报到的她,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几个人愿意鼓掌。 其次,部门经理给她安排的组长,并没有真心实意的给她安排工作,只是敷衍了事的给她指了个位置,再敷衍了事的给她找了叠公司规章制度让她打发时间,然后就再没有找过她。 其三,部门里的每一个员工,都对她避而远之,好似她是一沾染就会让人致死的瘟疫。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心灰意冷。 下午,她主动抱着已经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的公司规章制度去找直接上司,“李组长,这个我已经了解透了,接下来请你给我安排工作吧。” 李明正在忙碌,听到她的声音抬头,对上她满含期望的双眸,不信任的,“全都记下了?” “是,要我背给你听吗?”林听说着张嘴就来,“乐派游戏公司.....” “行了。”李明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毫无意义的行为,皱眉从自己办公桌上翻翻找找,又抽出几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公司前不久刚做完的案子,你拿回去好好看看,熟悉了再过来找我。” “......哦”林听有些失望,但还是伸手接过沉甸甸的文件夹,灰心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后来,也不知是谁说了句,“下午茶时间到了,今天轮到谁下去为大家服务?” 瞬间点燃整组的热情。 同事a:“好像是轮到小金了。” 小金立刻发言,“我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都是下班就要交的,谁有时间可以跟我换下行吗?” 接下来响起的便是大家推三阻四的言辞。 林听本是闷头研究文案,突然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抬起头,只一眼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定在自己身上。 懵了数秒过后,迅速反应过来,“我还有很多文案没有看完。” “你那个不着急。”小金立刻劝解,“我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你就去帮我们买一下吧,下次到你的时候我替你去。” 37.037:团队精神 所有人也都相继加入劝解行列。 那阵仗,好像她不同意就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这要是换做以前,她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行事作风,她一定斩钉截铁的拒绝到底,但现在..... 既烦躁,也为难。 “上班时间吵吵什么?”李组长粗声粗气的厉呵打断大家锲而不舍的起哄声,转而看向默不作声的林听,不悦说道:“组员间要相互帮组扶持,既然大家都这么忙,那你就下去帮大家带点,就在楼下不远,有什么好推迟的?” “就是,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那名叫小金的姑娘还明显不高兴了。 林听心里立刻就不爽了,但最终还是在大家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满怀委屈的收钱出了办公室。 晚上回到南风别墅,照列陪钟斯年跑步,休息时钟斯年见她心不在焉便问,“全程臭着张僵尸脸,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还是工作不够顺利?”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林听抬手抹了下耳鬓发丝,勉强微笑,“没有啊,就是一时还不太适应。” 她确实是觉得自己是被欺负了,但她不好意思跟他说,也不愿意跟他说。 总觉得不告诉他就能继续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锐利的眼眸直落落地盯着她,林听被看得心虚,闪着目光,不安地绞着手指。 不一会就听得他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既然没有那就给我敬业一点,摆张臭脸我不爱看。” 这真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没有比这一天好多少。 连看了将近两天的公司案列,后面便开始让她亲自体验公司开发的游戏,也即是开着工作电脑玩网页,而不该她跑的腿也还在持续进行着。 林听高昂的激情便在这一天又一天的蹉跎中慢慢降至低谷。 第四天中午,吃完午餐,抱着早点把游戏玩通关或许就可以正式参与工作的想法,早早回到公司,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司刷副本。 彼时她想,如果这次玩完还不给她安排正经事做,那么无论公司给她多少工资,她都要撂挑子不干,并且在走之前一定要把这些人的行径告知安子墨。 下午上班前十分钟。 同组的小金跟同部门的两个姑娘相谈甚欢地走进洗手间。 其中一个特别艳羡的说,“你们组真是爽啊,还专门请了个为民服务的。” “呵。”小金嗤笑,“就她那种托关系进来的傻bī,一无是处的也就只能做做跑腿这种活了。” “既然知道她是托关系进来的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就不怕上面知道了怪罪?”伴着刷刷地流水声,另一个边洗手边说:“听人事部的同事说她可是安总亲自安排进来的人。” - - - 题外话 - - - 一更奉上,二更早上十点见 38.038:钟斯年在电话里问,被别人欺负了来找我出气 “怕什么,就算是怪罪也怪不得我头上,谁让她抢了属于别人的位置呢。”无所谓的语气,无所谓的态度。 明显好奇,“还有故事呢?” “你们都不知道吗?”小金诧异过后是小得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道:“我们组长的小女朋友也参加了这次面试,本来都要通过了,结果又突然让人给刷走了,你们说不是她还能是谁?” “哦....”两不知情者同时发出了然的声音,而后其中一人又道,“这么说来你们组长也真是勇气可嘉,敢在关系户头上拔毛,也不怕把自己给作死了。” “又没欺负她,只是没给安排工作而已,要的就是让她知难而退。”小金说着神秘兮兮的,凑近两人,轻声细语,“我再跟你们说一件你们不知道事,我前天无意听到我们组的男同事说,她就是陪睡进来的,第一天来的时候被人睡得连路都走不利索了,不然就她那种娇生惯养还有过精神病史的恶毒女人怎么可能进我们公司?” 还自以为是的分析起来,“还有你看,安总也就第一天送她进来而已,后面都没再关注过她,估计着也是想让自生自灭。” “这种话可不能乱讲,说不准人家只是腿疼不舒服呢。” “切,全安城谁不知道她是钟斯年的情人,被睡残都是正常的。”这话听着可就是*裸的羡慕嫉妒恨了,“肯定是她对wuli老公使了下三滥手段,不然wuli老公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么狠毒的女人,真怕她那天发起神经把wuli老公给弄伤了。” 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随着上班时间的临近渐渐消失,远去。 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林听才走出洗手间隔间。 站在洗手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阴沉,目光含怒,胸腔更是因为气愤上下起伏,波动厉害。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才没直接冲出来抽死那嘴碎的八婆。 若不是大姨妈突然光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一再的忍让,换来的是别人心目中的傻bī,跟恶毒的侮辱。 烘干手,理理头发,抬头挺胸地走出洗手间,回到自己的位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刷游戏。 不久之后,衣兜里的手机便悦耳地响了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林听对着正打得火热的游戏界面冷冷一笑,腾出一只手掏手机,接电话,“钟先生有何贵干?” 电话里传来他冷厉的声音,“你他妈发那信息是什么意思?被别人欺负了来找我出气?” “我可不敢。”林听抬手卷起垂到胸前的长发,想象着他看信息时黑沉的脸,轻轻一笑,“我只是碰到了你的真爱粉,忍不住想要跟你分享而已。” - - - 题外话 - - - 想要有人帮推荐,想要有人加书架,想要有人冒泡..... 第二次退稿修改了,再不过...... 求本人内心阴影面积 39.039:你行你上 她刚刚在洗手间气不过时给他发了两条微信,1,你知道,你在你老婆粉的心目中是个智障吗? 2,智障老公配脑残老婆,到也真是天造地设。 耳畔再度传来他的声音,阴测测的,“行啊,你有能耐就给我等着,看我今晚回去不虐死你。” “嘟.....”他那边挂了。 林听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已结束通话几个字,想着他说要虐死她的话,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一时冲动。 跟前几天一样,一到下午茶休息时间大家就都各自找理由推托下楼,然后打着团结互助的口号胁迫她这个闲人当跑腿小二。 林听最初反应是跟前几天一样为难懵逼,待到组长亲令之后方才起身,在大家得意的点餐并把钱递过来时淡漠开口,“前几天都是哪几个人说过等轮到我时就代我去来着?” 面面相觑,都默契的当起哑巴,然后又不乐意,“全组就你最闲,让你帮大家一个小忙都不行,还能不能和睦公事了?” “我确实不行,你行你上。”林听冷着声,目光依次扫过几人,“特别好奇你们的语文是文盲教的吗?不知道什么是和睦,什么是尊重,什么是诚信?需要我解释给你们听?” 男同事气归气倒也还知道要点脸,就小金最为激愤,“林听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残疾没腿走路吗?”她算是想明白了,对于这种不懂得尊重人的团队,能留则留,不能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她特意忍到现在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出出这几天的恶气。 “你.....”小金指着她气得跳脚,快哭的样子,“组长,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绷着脸,走到中央,正对着脸色难看的组长,淡漠嘲弄,“李明先生,你公然借用身份假公济私,领导他们都清楚吗?还有你的小女友,她知道你是这种只会暗地里欺压女人却不敢公然为她讨回公道的*丝没品男吗?” 李明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教训她,但又都碍于公众场合而忍了下来,只咬牙切齿的威胁,“林听,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我就说实话怎么了?”林听寒着脸,转一圈,在大家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朗朗出声,“我现在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中间有谁是看我不爽的,有志气就大大方方的向公司提出解雇我的要求,我林听敬你是条汉子,没志气就他妈管好自己的嘴,少做些说三道四的lou逼事!” 她愿意忍时,你说什么是什么,她不愿意忍时,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掌声在她话落之后突兀响起,伴着很有节奏的脚步声。 40.040:二百五 林听在大家的抽吸中缓缓转过身..... 伶牙俐齿顿被懵逼取代,只听得身边人恭敬地招呼声,“安总好,钟先生好。” 这是一次完全没有回应的伪热情。 钟斯年径直走到已然呆滞的女人面前,毫不吝啬的夸赞,“总算是没忘记我说过的话,也不枉费子墨盯了三天监控,表现可圈可点,等会给你发奖金。” 盯监控? 所以她这几天的经历他都清楚? 男人嘴角噙着笑,用刚鼓过掌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而后才看向坐立不安的众人,严肃而面无表情时自带威慑力,他说:“这几天都有哪些人吃过我家丫头代买东西?该付的服务费都付了没?” 众人早在他说安子墨盯了三天监控时就坐立不安,悔恨不已,现在又见他摆出要帮林听撑腰讨公道的态度,更是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 就连一向嚣张的小金也都在见到偶像后秒变文静。 “怎么都不吭声?”嘴角上挑,声调温和,恍然大悟,“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你们老板。” “子墨。”他回头偏头看向身侧安子墨,“关于我家丫头的跑路费,你是要陪你的员工们当圣母玛利亚,替他们付呢?还是让他们自己掏钱?”顿了顿又转向前面,含笑着看向脸色同样不好的男男女女们,扯唇淡笑,“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给他们打个折,她替跑过的对象每人250,其余参与胁迫的人员收100就行了。” 就搭个电梯,出办公楼,走几步路,帮买三次咖啡点心就要250元的路费,是硬抢加也是骂他们愚蠢。 立马有人不乐意,“同事间互相帮助都是自愿,又没有硬逼着她去,再说了,林听,你好意思收大家这么多钱么?” 前面是对着钟斯年说的,后面就直接拿她开刀。 林听是非常不喜欢给人当枪手的,但这情景.... 她还真不好意思收。 她觉得自己刚刚已经为自己出过气了,故扯上身边人衣袖,轻声的,“钟斯年,算了吧。” 可钟斯年却像是突然失去触觉跟听力似得,完全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刚刚发言的那位男士,淡漠凉薄的叙述,“广场上的流浪汉被人恶作剧下了烈性春药,不马上碰女人就会爆血管身亡,而在场的只有你老婆是有性能力的女人,大家都纷纷用道德要求你老婆马上跟流浪汉做,不做就是十恶不赦,铁石心肠,你觉得你老婆是心甘情愿呢还是心甘情愿呢还是心甘情愿呢?” 林听顿时就惊呆了,跟在场的所有女性一样被他*裸的黄段子污得面红耳赤。 她知道他不正经,但不知道他会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特质在众目睽睽中表现出来。 而相比起那名被他呛得脸色涨红的男同事,安子墨则是忍不住笑出声。 41.041:好自为之 这两个男人,任何一个出场都足以将在场的所有人秒杀,而两个齐齐上阵..... 结局自是毫无悬念的完胜。 钟斯年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将刚收到手的一千多块钱放进林听背包,再把包塞她怀里,又代她向安子墨请了个假,然后在众人或爱慕艳羡,或嫉妒仇视的目光中,带着她扬长而去。 从电梯到车库,一路无言。 上车时,钟斯年说,坐前面,她就连人带包坐到副驾驶座上。 静静的,注视前方,坐得笔直。 “不高兴?”他也不急着开车,侧身注视着她问,“是怪我太刻薄,让你颜面尽失,还是怪我没有遵循你的意见,擅自做主?” 林听动动嘴唇,半响,“我还没你想得那么不识好歹。” 并不觉得他今天刻薄,要真刻薄也就不会只收一两百块,他本意应该只是想要杀鸡儆猴,然后让大家知道,她并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 所以,她并不是生气,她只是不明白。 “林听。”他叫她,而后轻叹,“我不可能一直站在你身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是要你一个人去面对的。” 林听偏头看向他,喉咙忽然就涩了起来,她笑,“我知道啊,你不需要刻意提醒我的,我又不会死缠着你。” 等拿回证件,等钱还清,再存一点,她就去一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将来。 毕竟是年纪小,即便拥有非凡的经历也做不到完美的掩饰自己,尤其是那双眼睛,很轻易就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钟斯年扭头,错开与她的对视,习惯性的想要拿烟却又想起烟已抽完。 顿时有些烦躁的扯扯领带,又打开窗户。 还是把话题引到今天这件事上,“你初出茅庐又臭名昭著,如果心不够硬又没有足够强大的后盾,那你的前途将会是一片黑暗,而我们之所以会站出来是因为你今天的做得太过了,如果任由着你继续,没有可以威慑全场的人出来善后,那你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更糟糕。” 他又看向她,格外严肃的,“你在嚣张地跳出来跟大家叫板,毫不留情地揭穿别人之前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承担的后果?如果他们中间有人对你动手,或是私下找你麻烦,你确定你干得过?” 林听心虚受教,但还是嘴硬的咕哝,“那我就活该被欺负,被侮辱?” “你是空有经历不长脑子的吗?”钟斯年着实是把她这话气了一下,“像你这种靠关系的空降部队,只要态度足够坚决,没有人真敢把你怎么样,如果你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宁愿你做个小人,也好过.....” 他不说了,只道:“我也就刚好碰上了帮你这你这一次,往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42.042:礼物 车子开始行使,出了车库,融入茫茫车海之中。 林听几次看向驾驶座,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都咽了下去。 反倒是钟斯年被她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看得烦了,“是话就说,是屁憋着,想看颜就大大方方的地欣赏,藏藏掖掖地我不顺眼。” “.....”好吧,既然都被他戳穿了,那就问吧,“我听说沈氏最近不太好过,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吗?” 沈暮安找来那天她就想打电话问他的,只是觉得不合适就一直忍着,今天...... 实在是有些克制不在自己。 “是我让人做的。”钟斯年大方承认,顺便再把她下面可能要问的问题一并解了,“签了个不够省心的客户,又不想过于浪费人力保护,就只能杀两只具有代表性的鸡,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提个警醒,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在外面闹得热火朝天时还相安无事的窝在家里遛狗挣外快?” 还真是因为她啊,不过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没别的原因了?”心里想嘴上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有啊。”钟斯年扭头看她一眼,又迅速转向前方,理所当然的,“看着讨嫌,忍不住想要给点教训。” “.....”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反正是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凤眸余光扫到她咬唇,皱眉,垮着脸,兴致明显低了许多,张嘴就是嘲讽,“怎么,有人找你诉两句苦你就心疼,心软舍不得了?” “没......”已经没有关系的人,心疼不舍都不是她该有的情绪,更何况,她现在心疼自己还不及,哪还有闲情逸致挂念旧人。 她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而已。 回到南风别墅。 刚进门王婶就迎了过来,打过招呼便对着她说,“林小姐,下午有人给你送了东西过来,我给你放到客厅里的,你过去看看。” 林听皱眉,“确定是送给我的吗?” “是的。”王婶很肯定的点头,“对方本来是想直接送到你房间去的,只是我觉得应该等你回来,确定看要不要收,所以就没让他们上楼。” 他们? 还不止一人...... 林听回头看向钟斯年,脸色变得凝重。 两人跟着王婶一起往客厅里走,然而才刚推开客厅门,林听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哇哦!” 立刻问王婶,“对方有说自己谁吗?” 那么多购物袋,都把客厅沙发占满了。 王婶摇头,“送东西过来的是商场工作人员,分了两拨,只点名说是送给你的,其余什么都没透露。” 林听脸上丝毫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只有凝重,暗沉。 钟斯年已经先一步走进去,随意的翻了几个购物袋,“这个人还挺了解你的,挑的东西都是你衷爱的牌子。” 43.043:冷眼看着她拨通这个只会让自己心情更糟的电话。 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堆满整个沙发,品种包含,衣裤鞋帽,围脖手套,全身首饰,坚果零食,生活用品..... 东西齐得连内衣裤,卫生棉这类私密用品都有准备。 林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等看完所有购物袋就怒气冲冲的跳到钟斯年面前,伸出手,“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如果进门时她在怀疑,那她现在就是完全肯定。 这个世上,除了已故至亲,也就只有林之易那个变态会这么了解她的生活习性。 也只有他那样的变态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许是职业习惯使然,即使脸上明显不悦,钟斯年也还是继续检查那些没被检查过的袋子,听闻她这么说,直身,神色淡漠的看向气得冒烟的女人,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只一瞬便反应过来,她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 轻嗤一声,“算盘倒是打得不错,还懂得拉我背锅。” 脸色不好,语气不好,整个给人的感觉都很阴冷,唯有掏手机的动作足够直接。 林听拿到手机,气势汹汹的滑到拨号面...... 手指顿住。 人在气头上,根本忘了,自己压根就没记过林之易的电话号码。 钟斯年冷着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转过身又接着翻查袋子,“大费周章的送这么多东西过来,不可能不希望你跟他联系,用心找找说不定会有线索。” 还说什么用心找,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烦得肝疼。 林听闷着不动。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钟斯年终于从一大堆盒盒袋袋里翻出一部手机,扔给她,“这里面应该存了号码,你要觉得有必要可以打过去问问。” 送这些东西的人,不用脑子想他也猜得出是谁。 一个男人往另一个男人家里送女性用品,其中含义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没脑子只顾着心烦气躁的女人想不出来了。 钟斯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没被东西淹没的沙发扶手上,冷眼看着她拨通这个只会让自己心情更糟的电话。 存着理智确定对方身份,林听并没有一接通就开口。 “喂,小听?”电话里先传来的是她猜想中的那道熟悉声音,并不等她回应又继续问,“听说你出去工作了,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东西看到都还喜欢吗?” 手机握的死紧,白皙的手背青胫可见,林听单手插着腰,胸前因气愤而上下起伏,她本是想打通电话质问他,跟他理论,但现在听他那副怡然自若的语气,她突然觉得,自己此举有点多余。 “林之易。”她压着火气,既然打通了还是选择把该说的说出口,“麻烦你让人过来把你这些东西拿走,别放在别人家碍事。” - - - 题外话 - - - 不好意思,更晚了 44.044:林听恼羞成怒,老流氓,你不说话会死啊 “你也知道那是别人家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对方自动忽略她话里的重点,“这是我刚给你买的手机,号码还是你以前用的那个,通讯录我都给你拷贝上了,要是觉得闷可以找以前的朋友出去聚聚。” “你有病啊!”她哪还有可以聚聚的朋友? 林听觉得完全没法跟他沟通,吼完直接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整个人都被气得发抖。 她真的理解不了,一个人要有多不要脸才能做到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过后又旁若无事的对这个人“好”。 这样的好她消受不起! 钟斯年一直在旁边看着,待到她情绪稍稍稳定才问,“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些东西她看着就烦,林听揉着被气胀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哪来哪去吧。” 不要放在这个家里碍她眼,堵她心就行。 ....... 因为大姨妈光顾不能跑步做运动,吃完晚饭后,林听扭扭捏捏地挪到他面前,“钟斯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他在看书,简洁的懒得抬头,也懒得多说几个字。 “咳。”此景不比学校体育课,让她跟个大老爷们请列假,她还是会觉得害羞,不好意思,故而含蓄的,“我每个月能不能跟你申请几天假期?就是晚上不当你陪练。” 眉峰微皱,翻书的动作停了一秒,脑海里稍一思考,徐徐开口,面不改色,“可以,这几天给你放假,刚好你今天领了奖金,等会陪我带卡卡出去逛商场,把你上次欠它的罐头补上。” 林听立马脸红,不是因为刚踹到兜里的钱要贡献出去,也不是要陪他带卡卡逛商场,而是他那句了然于胸的,这几天...... 刚来那个月,突发状况又没钱,求着让他帮买过一次卫生棉,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还能想起日子。 这实在让她很囧,很臊。 然这还不是最让她无地自容的,真正让她感到羞愤的是在商场,她乘他研究狗罐头时独自前往女性生活类专区,本意是想乘他不在拿两包卫生棉,等出去结账的时候让他带着卡卡到外面等。 既可省去她再为此单独出来的时间,也可避免彼此间的尴尬,然而.... “连衣服都敢让我帮忙换的人,也不知道要在这点鸡毛事上害什么臊。”他走过来,精准地从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取下两包她所用品牌的卫生棉,扔进购物车,然后推着购物车从她身后走过。 林听石化。 少女脸碎了一地。 被他带回家的第一天,她昏迷不醒,浑身湿透,衣服是他换的,她喝醉那晚,好像应该也是他帮换的睡衣,可是..... “老**,你不说话会死啊!”林听恼羞成怒。 45.045:我成全你 她费了好大劲才以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这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跟他计较,她极力想要忘记的黑历史,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知而不言的道理他不懂吗? “不会死但也活不到百岁。”与她的羞愤相比,他的反应真是淡出水。 后来直到逛完商场结账出门,林听都没再搭理过他。 她告诫自己,不要跟一个看过无数尸体的直男计较,然后又思维发散地想,他在她帮换衣服时,是不是也把她当做尸体看待? 商场外面就是广场,五光十色,乐声鼎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林听牵着卡卡,紧跟在钟斯年身边,穿过人群,走向不远处的临时停车场。 不时会有骑着电动小车的孩子,还有紧跟着孩子的父母从他们身边穿过。 每当这时便免不了要让步闪开,也免不了身体的摩擦碰撞,几次过后,钟斯年便腾出只手把人揽在自己身前护着走。 林听不自在,本能的想要抗拒。 搭在她肩上的大手便用力了些,头顶传来他低沉不悦的声音,“碰到你也就算了,要把别人家孩子碰出个好歹,我可舍不得借钱给你赔。” 穷是她现在最大的弱点之一,也是他拿捏她时最惯用的伎俩。 林听对此很抵触,“不用你借,我自己会让。” 她是有多差劲,才会让他觉得她连给孩子让路都会出状况? 钟斯年仿若未闻,只是默默加大手上力道,制住她不安分的身体,硬揽着将她代到无人之地才放开。 昏暗中,他没有低头看怀里的姑娘脸绯如霞。 喧闹中,他也没有听见她的心跳如鼓喧嚣。 相较于广场笼络不绝的人来人往,临时停车场则显得过分冷清,耳边呼呼的除了风声便是广场处传来的流行音乐。 心律渐归平稳,林听深吸口气,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显得平淡,她说,“钟斯年,若非特殊情况,还请你以后不要跟我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钟斯年停住,扭头,拧眉不解地看她。 “你是一个有主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保持距离是对另一半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给另一半最基本的安全感,所以......”她低下头,深深呼吸,低声却是坚定地,“我希望你以后对我的关心也不要超过协定范围。” 她最开始求的不过是一个暂居之处,人身安全保障,可是现在..... 若彼此单身,她或许可以放任自己,可若不是,她有责任也必须把这份暧昧扼杀在萌芽之前。 凤眸睨着她,路灯下的脸讳莫如深,小半响,低沉的嗓音方才响起,“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成全你。” 然,他这话刚刚落下就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 - - 题外话 - - - 一更完毕,二更明天早上十点前更 大好周末我也想出去浪一下 46.046:被偷拍 突如其来的温暖,林听不及享受便轻呵出声,“钟斯年......” “到车上等我,别开门,也别出来。”他覆在她耳畔低语,半拥半推着她往前走,又亲自将她送进副驾驶座,连同手里的购物袋一起塞给她。 卡卡也被他安置在后座车厢。 “你要去哪?”心悬起,“出什么事了吗?” “一点小事,我很快回来。”敏捷的身形随着话落,如飓风奔跑在夜色中。 他们刚走来的方向,正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追逐战。 心跟着紧张,焦急的想要下车,握着门把的手却是顿住不动,只是透着车窗,焦虑不安地紧紧盯着。 终于,他在即将消失于她视线范围中抓住逃跑之人,并迅速将其制服在地。 远远的,还能看见,广场那边的群众纷纷朝他们聚拢。 心,这才放了下来。 耐心等待他的回归。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他回来时迎着寒风,伴着灯光,步履稳健,不甚明亮的路灯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严肃沉冷。 这冷随着他上车涌进狭小车厢。 “你没事吧?”她迫不及待地转身看他,目光上下仔细打量,后松了口气,“刚刚那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她看见,那人是在他开跑后才落荒而逃的。 就在广场渐近停车场的拐角中。 可他回来时却把人给放了。 “系上安全带。”他并未回答她,而是熟练地启动汽车,出了停车场才解释,“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工作遗留下来的一点小问题。” “哦......”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她惹的麻烦? 林听疑惑,保存怀疑,只问,“这个问题好解决吗?” “好。”他给了个很肯定的答案,凤眸不时望向后视镜,锁定那辆在他们之后出停车场的黑色普通小轿车。 薄唇扯出一抹弧度,既冷又不屑。 一回到家钟斯年便放下东西,进了书房,林听在楼下把刚买的罐头,狗粮收捡放好,然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画稿子。 在网上,她除了这两个月才开始接的小兼职,还有一份做了将近两年的副业,那便是在某个漫画网站发表漫画小说。 就是那种很苏很狗血的小言情。 不过她这次即将连载的是与以往清新暖宠背道而驰的类型,除了谈情说爱,更多的是人性,冷暖。 故事不是自身经历,但人物心路历程却是她自己的。 可以说,她是借这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讲述一段与自己有关的历程。 最主要的,兼职不是每天都有,她要多发展赚钱渠道,争取早日赎回自由身。 书房里。 钟斯年坐在办公桌前,冷眼看着电脑里的一张张照片,背景不同,配角不同,主角都是林听。 数百张照片,来源是刚从偷拍者手上抢来的相机内存卡。 钟斯年阴沉着脸,全部看完,后拿起桌上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毕 47.047:闲事莫管 过完一个忙碌,充实的周末,周一照常回到公司上班。 设计部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明,小金及另两位她曾代跑过腿的同事都已辞职,剩下的组员也都做了调整,而她也被换到了另一个组。 她那日只是想出口气教训下他们,并没有要他们丢掉工作的意思,现在这个结果让她有些不安,觉得愧疚。 忍不住给钟斯年发条信息,“李组长他们几个都被辞退了,是你让安子墨这样做的吗?” 许久才等到他的回复,“我只管我的人,别人的事我没兴趣。” 所以不是他...... 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安心上班,闲事莫管。” 林听瘪了瘪嘴,回了排左哼哼的小表情过去。 聊天结束。 凡事皆有利弊,上周大闹一场的后果亦是如此,利的是换了组长的她终于可以正式参与工作,弊的是,大家对她的态度,恭敬而又疏离。 不过她并不是特别在意,来日方长,相信事实会是最好的证明。 中午下班,跟随大家走出部门,意外看见安子墨候在外面。 林听定住,左右看看见大家都只是打声招呼就走人,犹豫几秒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不确定的指着自己,“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哼。”安子墨笑,“想邀你共享午餐,不知美女可愿赏脸?” 林听铭唇,杏眸四下瞄过同事们投过来的目光,轻咳两声,“你这么高调我会觉得很有压力。” 贴着关系户的标签,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这要再跟总裁大人共享午餐,她在公司单影行之的日子将会无限期延长。 “所以我现在是被拒绝了吗?”安子墨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在你眼里我没有钟大帅,看着会吃不下饭?” 这都是哪跟哪啊...... “去哪吃由我定行不行?”未免接受更多人的目光,未免更多的尴尬,先行离开才是王道。 再者她也没有那么蠢,不至于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安子墨请这顿饭看的是谁的脸,她知道。 不主动巴结讨好,也不拒绝送上门且对自身没有威胁的人情关系,但有来有往才是情分,所以选一个对方能够接受,自己支付得起的餐厅很有必要。 然,他们这顿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因着安子墨在下来接人时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他们并不需要到地下车库,这本是件节省时间的事却好死不死的碰上林之易过来堵人。 林听确实意外了一把,但想想也觉得正常,只是好心情瞬间碎了一大半。 林之易本是倚着车身等的,见到她出来便走了过来,先跟安子墨打招呼才看向她,“我定了你喜欢的餐厅,特意过来接你吃午餐。” 48.048:收起心思 今天请她吃饭的人不要太多。 林听冷着脸,“不好意思,我有约。” 林之易一滞,再度看向安子墨,“是跟安总吗?如果安总不介意,大家可以一起。” “我介意。”安子墨淡笑着强调,“我很介意跟我一起吃饭的女伴心情不好。” 林之易又是一僵,脸部短暂的沉了一下,还是淡笑着看他们,具体是盯着林听,“那真是很遗憾,我改天再过来接你。” 林听想说改天也不要来,永远都不要来,但转念想想还是拒绝跟这种人浪费口水,于是扭头问身边的安子墨,“哪辆是你的车?” 安子墨笑着对林之易点了下头,带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 她不主动说,他也不问,一路给她足够多的时间消化过滤。 到了餐厅才又开始聊起来。 经过几次相处,林听确信,安子墨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很容易让人放松心情,如果他不那么喜欢有意无意的拿她跟钟斯年打趣的话,这餐饭她会吃得更加轻松愉悦。 相谈甚欢时,林听不经意的问了一件事,“安子墨,我们公司是可以为员工提供住宿的吧?” 她起始是一直叫安总的,经他强调纠正后才开始直呼其名。 安子墨愣了几秒,一记警钟在脑海敲响,此处有坑? “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都住满了。”斟酌过后还是决定撒个小谎,见她明显失望了一下,故又问,“怎么,跟钟老大闹矛盾了,想要住宿舍?” 就算是这样,未经钟老大允许,我也不敢让你住。 后面这句他没明说。 眉宇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林听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次跟他解释下自己跟钟斯年的关系,省的他哪天开玩笑开溜了嘴,当着钟斯年未婚妻的面,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 “安子墨。”非常严肃的,“我跟钟先生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有未婚妻你应该比我清楚,像这种可能引起起对方误会的话还是不要说,也不要想比较好。” “未婚妻?”安子墨笑了笑,有些意外,“你是指凌楚翘吗,钟老大没跟你说过她的事?” “没。”他没有理由跟她说,她也不见得想听,不过看安子墨这意思好像另有玄机? 但还是跟她没有关系。 “哦......”安子墨意味深长的,“我以后会注意,至于住宿,如果你真需要的话,我家房子可以借给你住。” “那等有空位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只是有这种想法,做好准备,但还没到非搬不可的地步。 撇开最开始的20万不谈,她这两个多月欠下的除了钱还有恩情。 再者她也确实需要他的庇护。 至于那些不小心萌生出的小心思,她会收起来,像王婶那样,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49.049:短暂的平静 林之易说的改天来得很快,就是当天下午,还是站在中午那个位置,豪车配俊男,成功吸了不少路人粉。 而当忙碌一天的林听看到他,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沸腾狂奔。 她觉得厌恶,想要视若不见,可是...... “小听。”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走过来,自顾自的,“忙了一下午,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晚餐,然后再带你去挑选你喜欢的东西。” 上次那堆都被钟斯年的人送回了林家。 眉骨紧蹙,极力忍着,不予理会,继续前行。 他又跟上来,并且拉住她,“我不逼你马上跟我回家,你还想要闹到什么地步?” 现在到底是谁在闹? 被握得太紧,挣不开,林听极力压制的脾气轻而易举就被点爆,还有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促使她不顾场合的剧烈挣扎,“你个变态,你不要碰我。” 林之易被她强烈的抵触震住,看着她因自己而变得惨白的脸色,急得眼睛发红,快要哭。 俊颜一片暗沉,眸底聚集的光随即破碎,漾出一片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恶不恶心,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放开我啊.....”林听是激动的,情急中用脚踢,用包打,费尽力气的摆脱束缚,好似抓住自己的不是亲人,是猛兽。 紧紧禁锢自己的手终于松开,她第一时间落荒而逃,至于林之易松手时的那句“对不起”,她无暇顾及,也没有听见。 匆忙拦车离开的她,自然也不会回头看,被甩在后面纹丝不动地的男人是何表情。 ..... 日子一天天过着,林之易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同样与她保持距离的还有那晚说会成全她的钟斯年。 他还是工作结束就回家,但他们之间的交集却少得只剩下早晚两餐,每日夜跑,而像之前那样的拌嘴,或偶尔的肢体触碰,再没发生过。 她在家的时候,他大多都是待在书房或卧室,即便偶尔在客厅兜留也极少与她聊天,除非她犯了错误,挨训斥。 他们渐渐变成了像他跟王婶那样的纯雇佣关系。 这一切,从压抑到习惯,林听只用了三天时间,虽然在后面的每一天里她都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敲开他的书房,给他送杯咖啡,或是泡杯茶,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或许是因为工作辛苦,又或是夜跑太累,林听的睡眠比之前好了很多,连带着产生幻觉的次数都直线下降。 工作还算顺利,人际勉勉强强,生活足够平静,她想,就这样走到曲终人散也还不错,直到某个周末的下午,她独自带着卡卡去宠物美容超市...... - - - 题外话 - - - 不好意思,更晚了 50.050:不知所踪 钟斯年接到下属打来电话时,他正在警局跟警方讨论一件已连续三年的女性凶杀案,听完电话那边的话,他脸色丕变,倏然起身,只问了两个字,“在哪?” “人民路.......”对方报上具体地址又报进展,“已经第一时间调了附近监控,确定是被一辆黑色小轿车强行带走,大众普通车型,未挂车牌,目前.....已经消失在监控范围内,不知所踪。” “继续找。”罕见的盛怒,结束通话看向神情严肃的一众警察,“家里有人失踪,疑似被绑架,我需要警方的帮助。” 倘若需要大面积搜查,有警察在会方便很多。 与警方交涉完毕,直奔事发现场,向暗中跟着林听的保镖了解详细情形,仔细研究监控里林听被带的画面,同时部署找人路线,随后自己亲自上门寻找现有的可疑对象。 期间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无法接通。 如果事实真像他想的那样,还算好,如果不是...... 早对这类事件司空见惯的他,第一次不敢往下想。 ..... 林听恢复清醒已是晚上,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无法判定自己所在何处,只知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着。 她记得,她是在跟卡卡沿街遛弯时突然被人强行拖上车的。 车开时她还看见卡卡跟在车后拼命追赶,那么现在,卡卡在哪? 动了动,试图挣脱束缚,无果,心中又急又怕,又不敢呼叫,担心会把绑架自己的人引来。 以前只在网上看过当街抢孩子,抢女人的新闻,从没真正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强行买卖器官,逼良为c等,各种不好的猜测涌进脑海,恐惧感升至巅峰。 有那么瞬间她甚至会想,宁愿带走自己的是林之易,那样至少不会有缺肾少肺的危险。 但也只是一瞬的想法而已。 想办法自救才是她现在的首要任务。 可是,生活毕竟不是影视剧,电影里被绑架者轻轻松松就能挣脱掉的麻绳,到了她这,把手腕扭脱皮都没有半点效果。 急得要命,害怕得要死,痛得想哭,但又都必须忍着,也只能忍着。 寂静中突然响起一阵声响。 心瞬间被提到最高,杏眸死死盯着声音来源方向,呼吸都不敢放肆。 “咔吱。”在门开瞬间,她果断闭上眼睛,垂下脑袋,继续装昏迷,希望可以拖延时间。 “啪”有人开了灯,接着是朝她走来的脚步声,哒哒哒,最为明显的是高跟鞋踩到地上的声音。 被反绑在椅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抠着掌心,以痛逼着自己保持镇定。 脚步声停止,头顶传来一道女声,“她这是怎么了?” - - - 题外话 - - -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晚安吧 51.051:凌楚翘 “在车上挣得厉害,总想呼救,没办法就给弄了点迷—药,量不多,应该快要清醒了。”答话的是个男人,林听听得出来,是硬拖自己上车的其中一人。 “你们就是这样替我请人的?”女人扶着额头,有些不悦,“两个大男人,还对人家动粗了?” 白净的脸上绯红一片,手掌印看着格外显眼。 “是小小姐让我们......”教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女人不耐烦的打断,“是不是她让你们把人弄死你们也听?” 完好无损的带来,再完好无损的送回去,都听不懂还是怎么样? 下手前就不会想想后果? 女人越发不耐烦的,“都给我出去等,杵在这里我看着心烦。” 又是一阵脚步声,开门,关门...... 房里很快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被绑坐着,一个蹙眉站着。 不说话,静得连对方轻缓的呼吸都能听见。 林听摸不准她想做什么,只能继续装死,拖延时间,暗暗祈祷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能够帮忙报个警。 许久,听到女人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可没到一分钟又起来。 这次是走到她身后。 眼睛是闭着的,触觉,听觉都相较以往灵敏一些。 心里一紧张,手指不自觉的就又紧了紧,可一瞬却又愣住了。 她在帮她松绑...... 从手到身,到脚..... “我知道你很早就醒了,现在可以不用再装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女人说着起身,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林听心里一动,但还是警惕的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又听她说,“我叫凌楚翘,是钟斯年的......”顿了顿,找了个比较贴近的形容语,“准备要结婚的对象。” 林听一滞,杏眸睁开,入眼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原来他女朋友是长这样的。 她没有说话,也做不到对绑架自己的人笑脸相迎,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准老板娘也不例外。 暗沉着脸,静静地等她继续往下说。 凌楚翘看着她被打得有些隆起的脸蛋,歉意的,“我本意只是请你过来聊聊天,不料手下的人会错了意,对你造成了伤害,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呵! “凌小姐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她,却偏要采取绑架这种方式,耳光轮了,药下了,现在道个歉,就想要她不往心里去,还真做不到。 更何况,她也只是想她息事宁人,不把事情闹开而已。 “采用这种方式是想要给你个下马威,小教训。”凌楚翘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因为我还不想为你的事跟斯年闹矛盾。” 52.052:只要你肯跟他断绝关系 林听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但转念一想又能理解,人家这是底气足,不屑于对她编造借口。 “卡卡呢?”你让人把我绑来后有没有让人回去找它?”她一醒来就想到卡卡,现在确定自己暂时不会再受到伤害,她最担心的就是卡卡。 若大城市,没有人看管,狗狗很容易走丢,也很容易出意外,更何况它还追着车子跑了一大段路程,要真出什么事,或找不回来...... 别的暂且不论,单就钟斯年投注在它身上的爱心跟财力,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 “卡卡?”凌楚翘有些懵,想了一会还是不确定,“你说的是经常被你带着遛弯的哪条狗?它今下午也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有找。 “它是钟先生最重视的爱宠。”林听气急,但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稍微的刺了一下,“作为钟先生的未婚妻,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卡卡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或许不会因为你的人抽了我几个耳光就跟你怎么样,但换做卡卡就不一定了。” 凌楚翘看着她,明知对方是在暗讽自己作为女主人却不知道那条狗的重要性,但她就是无言以对,因为她确实是一无所知。 “我会让人去找。”撩一把垂在胸前的大波浪,心虚过后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我们现在先谈谈你跟斯年的问题。” 林听立刻解释,“我们就只是单纯的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解释来得越是急切,就越容易让人当做掩饰。 凌楚翘现在就是这种思想。 扯唇不屑的冷笑一声,强势的,“我不管你们今天之前是什么关系,我只管今天以后,我希望你搬出南风别墅,彻底跟他断绝来往。” 这一天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了。 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当下,她以为钟斯年会跟自己的未婚妻解释他们的关系,但看凌楚翘今天的表现,他似乎是从来没有说过? 看着女人明艳的脸庞,林听忽然生出一种原配抓小三的感觉,很无力,很难堪,也很复杂,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也没有想过要做这个第三者,但就是突然答不上话来,因为她现在不可能跟钟斯年断绝来往。 凌楚翘进来时拿了个小手包,此刻当着她的面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像狗血剧里放的那样,递给她,“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困难,需要钱,这里是一百万,足够你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只要你肯跟他断绝关系,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我都会同意。” 呵。 这条件还真符合她的需求,够诱人的。 53.053:不能坐以待毙 可林听并不觉得心动,她感到的是满满的屈辱,就是那种被人剥干净,血淋漓的供人观赏的那种屈辱。 “不好意思。”她没有收下支票,抬眸坦荡直接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态度坚定,“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跟钟斯年保持距离,但不会接受你的提议,如果你真想让我搬出南风,那就请你自己去跟钟斯年说,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不犹豫。” 凌楚翘脸色一沉,心想,他要是同意,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不过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有那种一出手就能把人赶走的想法,抬手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某人应该快要找过来了,起身,把支票放在椅子上,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听,“支票我给你放在这里,不管你等下有没有拿走我都当是你收下了,是去是留,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一周后我们再见。” 说着转身,抬头挺胸的往外走。 “喂!”林听也跟着站起来,跟上去,可刚走几步就想起候在外面的两大男人,脚步顿住,“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凌楚翘已经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回头抛给她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本来是想聊完天就送你回去的,但你刚刚拒绝了我的提议让我心情很不好,你别着急,等下会有人过来接你的。” “砰”语毕,门关,连反悔的机会都不给她。 林听盯着紧闭的房门,气得肝疼,可一转身看到被放在椅子上的支票,却又气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里打翻了五味杂瓶,呛得人浑身难受。 可待这些翻滚的情绪都渐渐下沉之后,心中升起一份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还好,绑架自己的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歹徒,还好自己只是被扇几巴掌而不是被奸,淫,辱,虐。 “嘶.....”抬手摸上被打过的脸颊,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清晰的痛感还是会激起心中的怨愤。 不能坐以待毙,四处寻找可逃之路,可是...... 她所在之处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除了门就只有窗户可通向外界,而窗户..... 跳下去不死也会半身不遂。 试了两把椅子,想硬闯,才刚走到门口就又明智的选择放弃。 贴门,侧耳倾听外面动静,许久没有声音传来,眉峰紧蹙,忍不住敲门试探.... 再敲,“我想上洗手间。” 没有动静,踢门,摔椅,统统都没有动静...... “赌一把吧。”深呼吸,拿把椅子以防万一,大着胆子扭动门把,伴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一点一点慢慢将门推开,终于...... “卧槽!”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林听觉得自己就是个傻bī。 可当她跨上被放在茶几上属于自己的挎包,准备跑路时却又听见有响动传来...... - - - 题外话 - - - 抱歉,今天更晚了,感谢群里的朋友帮我留言,么么 54.054:钟斯年厉呵,再敢犟下试试 这次是拍门声。 林听吓住,无措地四处看看有没有可充当武器的东西。 “开门!”又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还有男人强势的命令。 这声音...... 是钟斯年。 他怎么来了? 紧绷的心骤然放松,像拉到极致的弹簧,啪的一声弹了起来。 “再不开我就要撞了。”光听语气都能知道他此刻有多急切,多不耐烦。 反应过来,立刻跑过去,先提醒,“我马上开,你别撞。”后将门打开。 钟斯年已经摆好要撞门的姿势,来不及收,门开时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很短暂的。 有那么瞬间,都有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但又都克制着没有付诸行动。 忽然而来的心动,瞬间涌起的委屈,心酸酸软软的,让她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喉咙艰涩,“你怎么会来?” “谁打的你?” 异口不同声,是她藏不住的小欣喜,大意外,是他未加修饰的怒意,表现在脸上的阴沉可怖。 他能准确找到这里,自已知道缘由,林听不想回答他这个光是想起就能让自己义愤填膺的事。 钟斯年上前两步,伸手扒开凌乱散在她脸上她的头发,冰凉的手指划过绯红的脸颊,凤眸沉沉,声音克制,“他们还对你做什么了?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火辣碰上冰凉,如同炎炎夏日碰上冰激凌,舒服得让人心悸,林听后退一步,躲开这份诱人沉沦的舒适,伸出被麻绳磨红破皮的双手,低低的,“他们还对我用了迷-药。” 说出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的单纯的不想做白吞黄连的苦菜花。 无心破坏,但也绝不隐瞒实情。 俊脸上的阴郁更浓了些,凤眸暗沉的朝房内看了几眼,伸手想牵着她走却又在触及她破皮的手腕时转牵为抱。 突如其来,没有一丝防备。 林听惊吓出声,下意识的攀上他肩膀自保,气愤的,“钟斯年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疼的是脸跟手,脚又没事,“我自己能走。” 有力的手臂如铜墙铁壁紧箍着她,无动于衷,只在她挣得厉害时低头对上她恼怒的脸,眸,低声厉呵,“再敢犟下试试,信不信我收拾你!” “你敢?”霸气回应之后是心虚的闪开眼眸,不忿的,“你们两口子是组团来虐我的吧。” 什么嘛,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他还摆出一张比她还要生气的脸色是想要怎么样? 越想越生气,“就是你不注意又不懂得解释才让我横遭此祸,你现在还不吸取教训,是想等着被你老婆休还是想要她把我虐死啊?” 心有所属的男人,不要对另一个女人太好,一个会心伤,一个会心动。 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信他不知道。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毕,祝大家端午安康 55.055:再惹我生气我就要吻你了 “林听。”他叫她,语气发狠,一边下楼一边说,“我养条狗都比养你有良心。” 林听一滞,“我.....我只是不想引起误会,破坏你们的感情。” “我问心无愧,用不着你好心。”还是气的,下一句从喉骨滑出,“你再惹我生气我就要吻你了。” “......”老**,真是烦死人了,“我觉得我很必要提醒你......” “嗯?”脚步停驻,低头威慑性的盯着她瞧,抱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暗示性的加大力度。 林听不敢再说了,杏眸嗔怒的瞪着他,半响扭向一边,愤愤的哼了一声。 一点都不专一的男人。 钟斯年仿若未闻,未见,继续抱着她往楼下走。 “卡卡也丢了,你找到它了吗?”这也生气,那也生气,说狗总该不会气了吧? 果然..... “还在找。”脸色并没有好一点,但语气比方才好了些。 林听愧疚,难过,情绪也低了下来,“对不起......” “反正我不会说没关系。”很普通的居民住房,四楼高度没有电梯,钟斯年直把她抱到车前才松手。 ...... 另一边,凌楚翘坐在电脑前,盯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嘴唇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大小姐。”身后保镖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缓缓转身,不答反问,“你们觉得这一回合是我更胜一筹还是她?” “当然是你。”异口同声,其中一人又很没眼力见的补上一句,“她不过是仗着姑爷现在喜欢她,最后胜的肯定是你。” “姑爷?”凌楚翘细细嚼着这两个字,轻呵一声,兴致满满的,“那我就好好陪他们玩几把,现在.....” 她盯着两人,轻启唇瓣,“你们两个打一架吧。” ...... 钟斯年上车时就给风自明打了电话,所以等两人到家时,丰自明已在王婶的招待下喝完一杯茶。 见到林听,相比起王婶的大惊,丰自明则是无语至极,“你十万火急的召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点小伤?” 他一个外科医生,每次被叫过来都是看类似于感冒发烧这类屁大的“病”,是不是太过于大材小用了些? 林听大囧,她其实是阻止过钟斯年的,只是阻止无效而已,但也没有丰自明说的十万火急那么夸张。 相比起她的难为情,钟斯年则是理所当然的,“就是无关痛痒才叫你,严重点的早送医院了。” “......”丰自明捂着胸口,表示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看向林听,“你是怎么做到跟他这种人朝夕相处的,嘴那么坏,还有你这一脸,是被他家暴的吗?” “......”钟斯年顿时脸黑。 56.056:忍很久了 林听偷瞄了一眼,轻咬下唇,连连点头,“丰医生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今天就是被他虐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浑身都痛。” “确定是浑身吗?”丰自明看向已然脸黑如铁的钟斯年,脸上大写,大哥你们真会玩。 “嗯嗯。”不知死活的林听还在拼命抹黑,“你都不知道,他脾气可坏了,一不高兴就打我。” 说着还委屈的抹抹眼睛,虽然眼下一滴泪都没有。 是一时兴起,但也是故意的,故意乘着有人在场的时候气气他,以出自己这一下午受的罪,也缓解这一路来被他压迫,威胁得连声都不敢乱坑的憋屈。 “把药放下,你可以滚了。”脸黑如铁的钟斯年终于出声。 过去三个月里,丰自明来给林听看过几次不算病的病,所以比较有经验,感冒,降温,止痛,腹泻,各种内服,外用的药膏也都带了些,当下听钟斯年的,从带来的药箱里找出一支外抹药膏,递给她并交代用法用量,然后收拾东西,起身告别。 林听立刻急了,起身挡在他前面,笑眯眯的,“丰医生你先别走啊,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没感谢你呢,不如就今晚我给你做夜宵吧。” 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她才刚刚开始,看钟斯年的脸色气得不轻,观众要是都散了,那她不就只剩下被收拾的份? 她不想被收拾,只能努力把观众留到他气消以后。 可是.... 丰自明拒绝了她,“感谢就不用了,夜宵你煮给斯年慢慢吃,我现在要赶着去约会了。” 约会呀..... 那她还怎么好意思拦着? 在她呆愣的瞬间,丰自明绕过她身边,走出客厅,钟斯年也借机支开王婶,“王婶,你去帮我送送自明。” 一下子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林听瞄瞄他暗沉的脸色,轻咳一声,“那个....没什么事我也回房洗漱搽药了。” 说着溜之大吉,可才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人拦腰截住..... 钟斯年转过她身体,长腿一勾,一踢,关上客厅门,顺势将她推到门上,标准的壁咚姿势。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林听还没从惊呼中回过神来就听他在附身冷声发问,“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隔太近了,都不敢呼吸。 只能摇头。 又听他低声,一句一顿的询问,“我今天怎么虐待你了?让你浑身都痛?我脾气不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嗯?” 最后一个尾音刻意挑起,音色yòu人。 呼吸好近,喷在脸上好热又好痒。 受不了,只能摇头,“我错了,你现在也别打我。” 声低如蚊,楚楚可怜。 “......”钟斯年看着脸色更沉了。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毕,还没加入书架的朋友东东手指戳一下,够了我们就上架 57.057:男人渣起来是没有理由的 林听低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双手攀上他胸前衣服,轻抚讨好,“我刚刚是逗丰医生玩的,你别当真也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认错态度倒是良好。 可惜,晚了。 “我刚刚抱你下楼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声音带了暗哑,那双帮他抚平衣服的小手,在他胸前摸啊摸的,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料也好似钻进心里,饶得他心痒。 她不是哄着他的吗,怎么越哄越近了呢? 林听有些晕,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未经思考就顺着问了出来,“你说了什么?” “我说.....”抬手挑起她快要低到锁骨的下巴,凑近,低声诱哄,“你再惹我生气我就要吻你了。” “.....”两秒愣怔,瞬间恢复清醒,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捂住嘴唇。 还是又晚了一点。 钟斯年先吻住她,大手扣着她脑袋,唇舌由浅入深,辗转深入,轻咬狠嗜,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占了个尽,直到她挣扎的身子渐渐在他怀里瘫软,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需要狠狠把她身体按进自己怀里才能舒缓那些*。 末了,抬手暧昧的抚着她水润晶亮的唇,嗓音低哑,“记住教训了没?” “你混蛋!”林听几乎被他气哭,抬手一把推开他,转身拉开门就跑。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在有另一半的情况下对她这种事? 他将她的自尊置于何处? 他想要她如何自处? 以前不知实情时也被他占过便宜,但那时只觉气愤,难堪,屈辱,害怕,现在知道他有未婚妻之后,以上总总之余还有倍感委屈,心里酸得冒泡,难过得想哭。 心跳得越快就越觉得难受。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亲起来了呢? 最后得出结论,男人要渣起来是没有理由的。 钟斯年的手机在林听跑上楼之后响了起来,他皱眉拿出,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不耐的接听,“又有什么事?” “马上给我回来。”钟启合的命令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钟斯年皱眉,“有事就在电话里说,我没空。” “你没空?”钟启合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行,“楚翘在我这边,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过来跟人解释。” 钟斯年脸色一沉,直接挂掉电话。 低头看到掉在地上的药膏,弯腰捡起,给她送上去。 敲了几声门都没有反应,短暂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对着里面喊,“林听,你的药我给你放在门口了,我等会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如果害怕就叫王婶,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还有.....” 顿了片刻,“刚刚的事我很抱歉。” 等了一会没见回应,他叹了口气,放下药,转身下楼。 58.058:被气得无言以对 钟家,客厅里,凌楚翘陪着钟启合夫妇闲聊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钟斯年进门时看到就是,他长期板着脸,神情严肃的父亲与凌楚翘相谈甚欢,喜笑颜开。 那份惬意是他多年未曾见过的。 他是真心中意凌楚翘这个“儿媳妇”? 钟斯年在客厅门口站了将近半分钟,还是没有因为这份难得改变初衷。 “咳。”走进去,打断他们的谈话,随意找了个位置入座,毫不顾忌的将腿放到茶几上,老大爷似的靠着沙发,神情淡漠的看着对面,“弄丢我的狗,打伤我的人,现在还反过来让我给你解释,凌小姐,我应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该给你买把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脸有多宽,多厚?” 凌楚翘脸色一僵,还没等她发言,一旁的钟启合就忍不住厉喝出声,“你给我坐好。” 他的腿放在茶几上,鞋底面正对着凌楚翘的位置。 钟斯年淡淡瞥眼怒目而视的老爷子,在他彻底发火前收回双腿,同时起身走向他还没进门就看见的,默默候在一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男人,“套路虽不光彩,但总好过让我浪费人力去请,说说看你们都是怎么对她动手的?” 这个她自然是指林听。 “钟斯年。”凌楚翘距离最近,见他走过来便立刻起身挡在他面前,“我承认我不该让人绑架林听,更不该企图用这种吓唬她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她,也没想过要弄丢你的狗,现在造成这种结果,我由衷觉得抱歉,也找人教训了他们,现在也是专门带他们过来向你请罪的,看在我爸妈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这番话,她在心里默默练了好几次,说出来毫无不费劲,语气,神态也都够诚恳,够低三下四。 “当然能啊。”钟斯年扯唇,笑不及眼底,随即话锋一转,“你让他们动手,把你的脸也打成跟她一样的同款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你.....”看到林听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时她就知道麻烦大了,所以才会自行把人揍了,上钟家请罪,以为当着钟老爷子的面,他多少会有所顾虑,没想他竟是这种软硬不吃的货,凌楚翘当即被气得无言以对。 “你个混账东西。”钟启合这次是没忍住朝他砸茶杯,“我让你回来干什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跟过去每一次一样,他的杯子永远砸不到钟斯年身上。 钟斯年轻松避开,侧身看着气急败坏的老爷子,轻声喟叹,“先别着急,等把今天这事算清了,你让我陪你喝茶下棋都没有问题。” 知子莫若父,他总不会以为他是回来给他们解释的。 - - - 题外话 - - - 二更完毕,明天见 59.059:威胁 “这事跟我们小姐没有关系,都是我们自作主张动的手,你想要出气,冲着我们来就成。”出声的保镖,说着就自扇耳光。 另一个没这么豁得出,但看同伴已经动手,犹豫几秒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自己脸上抽。 凌楚翘只觉脸上有风吹过,下一刻就听身后传来“咔嚓”两声响。 痛苦的哀嚎,季若蕊的惊叫,回荡在整个客厅。 凌楚翘脸色发白,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回身推开他尖叫,“钟斯年.....” 动作太快,她还没看清,她的人就被他废了手。 这跟打她有什么区别? 反应过来的钟启合也气得不行,不过被惊吓出声的季若蕊紧紧拖着,没能上前,只是怒瞪着,直喘气。 比起他们的或怒或惊,钟斯年则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缓缓转身,凤眸徐徐望了眼每人神情,扬唇淡笑,“不过是脱了臼,痛段时间就又可以助纣为虐了,你们一个个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提醒过也警告过,还敢动他的人,这点教训不过分。 凌楚翘忍着气,扶起自己的人,回头对着钟启合夫妇,“伯父,伯母,我先带他们去医院,改天再过来拜访。” 钟启合压着怒火,知道指望不上钟斯年,对着季若蕊道,“你陪楚翘去医院,让司机送。” 伤在手,并不妨碍正常行走,但季若蕊还是走过来帮着凌楚翘一起搀扶。 淡漠沉冷的声音在她们准备出门时响起,钟斯年寒测测阴地看着凌楚翘,“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你爱怎么折腾我也管不着,但如果你再敢伤我身边的人,就不是手脱臼这么简单,也别跟我谈情分。” 言辞神态,*裸的威胁。 不止脱节,他还想杀人不成? 凌楚翘咬紧牙关,咽下这口恶气,带着自己的人走出客厅。 钟斯年,你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 “教训完了,气也出解了,你还要为那个女人荒唐到什么地步?”待房里只剩父子两人,沉默许久的钟启合才开口,怒意不减,“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 钟斯年对林听的庇护,在钟启合看来是件极为荒唐,又不明智的行为。 钟斯年看着自己的父亲,也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只理了理衣服,淡淡而言,“看你这样是没兴致下棋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意不同,不相谈,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不悦。 钟启合怒气腾腾却也没有阻止,只在他走出客厅时狠声提醒,“做任何事前都不要忘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钟斯年脚步微顿,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钟家。 背脊笔直,步伐稳健,唯有紧绷的俊脸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60.060:想都不要想 直到从窗户看到钟斯年的车子离开,林听才走回去,打开房门,捡起被放在地方,孤零零的药膏。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的情绪,久久不散,以至于洗漱完毕,擦好药,坐在电脑前,毫无灵感,一幅图都画不出来。 卡卡的丢失,凌楚翘的行为,钟斯年的态度,莫名其妙的亲吻,每一件都让她心烦意乱,静不下心。 好在这两天没接到兼职,漫画也不需要日更。 烦躁地关掉电脑,上床蒙着被子却是迟迟无法入睡。 窗户没关,几乎外面传来停车声,她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并鬼使神差的下地,走向窗户。 朦胧灯光中,走进家门的是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算算,他说的可能会很晚回来也不过是两个小时不到,再想想,从她住进来,除了不见人影的那半个月,他几乎算得上是无应酬,也无夜生活,即便是在前几天,特意与她保持距离,也都是早早回家,蜗进书房。 更别提,她刚来那段时间,若非必要,他几乎没离开过南风。 以前没有在意,现在细想起来,心里越发感到烦躁了。 钟斯年一回家便向王婶询问,“我走后她有没有下过楼?” “没有。”王婶摇头,“我上去给她送过水果,除了情绪不高,一切正常。” “行,没什么事你也早点休息。”钟斯年若有所思的上楼,在林听房门口停了小半会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擦干头发,躺到床上,习惯性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 这个习惯,是在林听来后才慢慢养成的,因为她穷,不急的事都舍不得给他打电话,甚至连短息都舍不得发。 他一个不爱使用社交软件的大男人,硬是被她逼着敲了不少无用的文字。 但从那晚他说自己有结婚对象后她就再没有在晚上睡不着时骚扰他,本以为今晚也不列外,结果一解锁就收到通知栏提醒,“小丫头”给他发了新的微信消息,点开..... “钟斯年,你为什么会帮我?”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眉头微蹙,凤眸微眯,半起身坐着,背靠着床头,一连回了两条,“又玩失忆?” “不是你自己倒在我车前求着我帮的?” 信息发出去许久没收到回复,林听放弃,改刷微博缓解内心无限膨胀的烦闷,突然收到提醒,看完信息,眉宇紧邹成团,半响,输入,后来呢?删掉,改成,“我想要搬出去住。” 这次他回得很快,“还清债务前,你想都不要想!” 光看信息林听都能想象,他说这话的语气该是带着狠劲的,如同那晚那句死了也是我的鬼我一样。 61.061:是不是喜欢我 微微挑眉,翻了个身迅速回复:“你准老婆今天给了我一百万。” 隔壁,凤眸暗沉的盯着这条信息,良久,“所以呢?” 紧接着又发一条,“出来!面谈!”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不悦,林听瘪瘪嘴,嘀咕,“我才不要,谁知道你等下会不会又当禽兽?” 拉起被子,索性坐起来回复,“我想让你帮我还给她。” 紧握手机的大手松了松,“可以”两个字刚发出去就同时收到她的回复,“但我还是想要搬出去住。” 俊脸又沉了下去。 “钱我会还给你的,从我每个月的工资里扣。” “你需要我时,提前一天跟我说,我会请假配合。” “晚上,我也可以过来陪你跑步。” “等找到卡卡,我放假也会过来陪它。” “行不行?” 他没回复,林听便一鼓作气发了好几条,把该说的条件都说清楚,她觉得自己只要不耽误他的需求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然而..... 他半响才回一条,“行,你前脚搬出门,我后脚就让人把你绑到林之易面前,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林听一看就怒了,呼吸都跟着变粗重,“为什么?” “把我第一天跟你说的话回想一遍。” 第一天? 他说了那么多,除了威胁还是威胁,她怎么回想? “你是不是喜欢我,或是对我另有所图?”憋好久了,索性开诚布公说个透。 钟斯年看到这条信息,沉默良久,回复内容输了删,删了输,没一个字是可以或是想要发出去的。 放下手机,从柜子上找出烟盒,打火机,点燃一支,抽两口才又拿起手机回,“图你什么?肉tǐ吗?” 这次是语音,低低的,很有磁性。 林听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等来这么直接*的回复,还是语音,心里受到的冲击是文字的数倍。 没见着人脸都忍不住泛红。 老**,渣渣男!!! “我是不会给你当小三,做情妇的,你死了这条心。”管尼玛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必须让他知道。 有种人再喜欢都是不能要的,这种人叫做有主的人。 又是好几分钟没有回应,接着房门就“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林听被这突如其来吓一跳,手一抖,手机就掉在被子上。 杏眸紧紧盯着房门,颤着嘴唇试探,“是....王婶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果不其然..... “是我。”男音,钟斯年。 他要干嘛? 难不成是被她拒绝,气不过想要硬上? “我.....”林听这次是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了半响才把话说完,“我...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先躲过眼前再想策略。 然,回应她的是门把扭动的声音..... 62.062:实际行动回答问题 下一瞬,门就开了。 她都忘了,她根本没有反锁。 就算反锁,他也有备用钥匙。 本能的惊叫出声,抱紧被子,死死盯着他关门走向自己...... 舔唇,猛咽口水,“你出去。” 几个字都说的颤颤巍巍,毫无威慑力。 脚步在她床边站定,身姿挺拔修长,面容凌厉而英俊,不动声色时自带压迫感,即便是穿着睡衣也掩饰不住。 林听紧张提防,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开口,怕又说错话,惹怒他。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男人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来拿我准老婆的一百万,给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听觉得他在说准老婆这三个字时咬音极重。 心稍微安了一点点,手一指,“在我今天背的小挎包里面。” 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凤眸微眯,淡声命令,“去拿给我。” 林听咬唇,还是不想动,好半响.... 还是在男人凌厉的目光威胁中,起身,去把东西拿来,乖乖递给他,“就是这个,麻烦你帮我还给她。” 本还想顺便让他跟身边人澄清他们的关系,但想想还是不要在这个关头说这些,可能会让他生气的事情。 然而,男人收下东西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吗?没说完就被惊呼取代,“啊.....” 腰肢突被搂住,一个旋转,就被压到了身后柔软的床上,双手被迅速举过头顶,压进被子里。 “钟斯年。”身上是男人沉重的身躯,林听几近崩溃的尖叫,“你放开我,滚出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薄唇近在咫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凤眸沉沉盯着身下人儿,惊慌,怒气的俏脸,头稍微一偏,唇瓣从她脸颊扫过,恶意地对着她耳畔重吹口气。 热得发痒,身心都忍不住一阵颤栗,非常陌生的,林听受不住想要躲开,就听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张什么?嗯?” 林听睁大眼角瞪着他,忍不住想要骂娘。 “我只是再用实际行动回答你的问题,我要真想睡你,白天黑夜,家里家外,清醒睡着,轻轻松松都能睡到,既然我没有,那就表示我不会那样做,所以.....”顿了顿,语气突变严厉,“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字眼,不然,就算不养情人,我也一定会把你bā光了干个够!” 林听不吭声,也不挣扎了,只是直愣愣的瞪着他,眼都不眨一下。 这个男人,无时不刻不在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她现在完全被他最后几句话给震懵了。 直到男人起身离开,“砰”的关门声将她的大脑拉回这个世界。 被他呼吸喷过的地方还在发烫,心也砰砰砰地,快得脱离控制,像不是自己的。 63.063:我们老板不喜欢外人进来 很像刚跟沈暮安恋爱时的感觉,但又似比那时更甚,可能,也许是因为她与沈暮安的那段感情比较纯,没体验过比拥抱,接吻更过的肢体接触,也可能是因为沈暮安没他那么流,痞,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这一夜注定是难以入眠。 崭新的一天,又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周日,钟斯年还是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他的工作并没有节假日这种说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全年无休,或全年皆休。 当然,后者是不太可能有的,当然,他接了任务长时间不归家也是正常的。 没有卡卡,没有朋友,也没有钱,有的只是一张红肿未全消的脸,林听宅得很不习惯,也很烦闷。 午饭前,王婶上楼敲开她房门,“林小姐,小区保安室打来电话,说有位姓沈的先生找你,问你要不要放行?” 自林之易,沈暮安相继上门给林听添过堵之后,钟斯年就特意交代了保安室,但凡登记来他家的,除了常来的朋友,亲人,一律要请示过后才准放行。 林听皱眉,“不放,就说我不在家。” 跟着王婶下楼,王婶回绝过后,没一会座机又响起。 接起,还是保安室打来的请示电话。 王婶有些为难的看她,“保安说对方不信,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谈,你出去或他进来,今天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 一个个都来找她,现在还都威胁上了,没玩没了? 林听对此感到心烦,但还是柔声对着王婶道,“你帮我问下他有什么事?” 半分钟后,“至亲相关。” 十分钟后,客厅。 王婶沏了两杯茶就自觉的走开。 林听淡淡看着对面男人,“有什么急事,赶紧说了赶紧走,我老板不喜欢外人进来,他知道会不高兴的。” 她最终松口并不是为那句至亲相关,因为她的亲人除了林家现存者全都去世了,她只是不想给同是为他人服务的保安们增加麻烦。 可他一进来就盯着她瞧,感觉脸都要被看穿了,尤其她的脸昨天才刚被人虐过。 安子墨看着对面女孩,一脸的冷淡,不耐烦,轻叹一声,神态有些无奈,“林听,你到现在还在生我单方面分手的气?” “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上?”穷得要命的人生,赚钱都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生一个早就分手的前男友的气? 她不仅没有生气,连想起的次数都日渐减少,甚至不太想起。 但也做不到像对朋友那样笑脸相迎。 沈暮安一滞,“我听说你昨天被人绑架了,有没有受伤?” 进来半天,绕来绕去都是屁话,林听的不耐直接表现在言语上,“你到底有没有正事?没有就请你离开好吗?” 64.064:对不起 现状不想谈,这个话题更不想谈。 沈暮安还是看着她,并不着急,喝口茶才言归正传,“林听,我妈得了乳腺癌。” 语气伤感,神态落寞。 林听愣住,不耐僵在脸上,轻启嘴唇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沈暮安见她没开始那么抵触才又继续,“当初林伯父出事,你背着骂名被送进精神病院,我知道你没疯,谣言也不属实,我想要帮你,结果还没开始就遭到我妈的强烈反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威胁我,我没有办法,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定了柳依依这门亲事。” 沈母不喜欢她,林听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没想到会讨厌到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威胁自己儿子的地步。 她没有出声,静静听他述说。 “订婚那天看到你我心里是高兴,甚至是激动的,我开心你终于重获自由,但又怕你的到来会刺激我妈,所以才想让你走,后来知道你跟钟斯年的关系,我来找你,原本只是想给你提供帮助,送你离开,没想到....”长吁口气,顿了半响才又继续,“我承认我很嫉妒,我嫉妒你坚持留在他的身边,口不择言说了伤害你的话。” 又是一声长叹,“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不管是在你最需要帮助时放开你,还是后来那些伤害你的言行,我都欠你一次郑重的道歉,对不起林听,你能原谅我吗?” 林听看着他,态度诚恳,目光期翼,眼眶泛红,三年来,她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 心中算不上有多涟漪,但难过是肯定有一点的。 毕竟,这是她曾付出过感情的男人,虽然这份情早已被世事磨平打散,但仍改不了它存在过,且让她真正快乐过。 现在这个结果...... 站在为人子女的位置上,她能理解他的选择,但站在她的位置上..... 沈暮安见她没回应又急道,“我不奢求回到过去,我只希望我们能做回朋友,而不是像现在,你一看到我就满满的厌恶。” 林听铭了铭唇,想过后才开口,“说实话,我个人已经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如果你觉得我的原谅很重要的话,我可以说没关系,但我还是希望好聚好散,到此为止,如果哪天遇见了,可以打招呼,互相寒暄,至于做朋友,我想还是算了吧。”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前任关系的,但在她的思想里,前任跟仇人一样,是最不适合做朋友的人,尤其是像他们这种的。 “林听。”他叫她,而后是久久的沉默,久到林听觉得他不会再继续方又听他说,“我想帮你,虽然迟了几个月。” “......”林听眉头微蹙,很短暂又舒展开,“谢谢,但我不需要,我现在挺好的。” 65.065:都是别人的男人 沈暮安脱口而出,“你指的挺好是负载累累,寄人篱下?” 说者或许无心,但林听的脸色却是倏的一下子变了。 “这才是你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吗?用阿姨的病情换取我的原谅,然后借机提供帮助,带我脱离钟斯年?”是问句也是肯定,林听戏谑而笑,“又是林之易让你来的吧?” 从他提起她被绑架一事时她就有点怀疑了,因为她昨晚回来时问过钟斯年,他说这件事并没有公开,清楚她的身份又知道她失踪的,除了警方,他下属,也就只有主谋凌楚翘及林之易这个头号嫌疑人。 上一次是林之易说的,这次又是林之易说的,林听看着他,低笑出声,“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的喜欢给他当枪手呢?” “林听你太敏感了。”他都没说什么,她就自动联想到林之易头上,“我承认你哥来找过我,但我会来仅仅是因为我想跟你道歉,想要帮助你,这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像现在这样,处在尴尬中。” “跟你走就不尴尬了吗?”同样都是别人的男人,她跟钟斯年没有那层关系凌楚翘尚且在意,更何况他一个前男友。 以她对柳依依的了解,容得下她才真是日了狗。 沈暮安看着她,脸色暗沉,“只要你愿意离开这里,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可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林听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话说完就走吧,我们要准备吃午餐了。” 说着就起步离开,任沈暮安在身后如何叫唤都没有回头。 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她以为林之易终于肯放弃了,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死心,还试图用沈暮安来牵制她。 呵! 是有多看得起她这段初恋? ..... 林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去一次林家,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就接到钟斯年来电。 “在哪?”一接通就听到他就在电话里问。 “在外面。”先答后问,“你有什么事吗?” 低沉的嗓音再度传进耳朵,带着命令,“到我这来,现在,马上。” 小脸垮了下来,皱起眉头,“必须现在,晚一点不行吗?” 林家就在不远的前方,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就这样半途夭折,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迟到一分钟都不行。”不容拒绝的态度。 从这里到林家已不远,但到了林家,如果不巧遇上林之易或其母在家,一番纠缠,顺利拿到东西再返回..... 半个小时根本不够。 林听整个情绪都低了下去,反应在语气上恹恹的,“知道了,我马上到。” - - - 题外话 - - - 文文20号上架,在看文的冒个泡,让我知道可好???? 66.066:被耍? 下了车,骤被寒冷侵袭,林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迅速地拉上羽绒服拉链,整理好围脖,抬头望向侦探所招牌,“斯年侦探所”,毫不费脑的名字,优点贵在好记又能让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默默吐槽完毕,一步步踩上台阶,步入旋转大门,从寒冬到暖春不过是一台中央空调的距离。 前台见了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林听,找你们老板。”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原来是林小姐。”前台走出来,热情地,“老板刚打来电话说要晚点才回,让我先带你到他办公室休息等待。” 自己不在还急死似的叫她过来干什么? 跟着前台进电梯,到了楼层由秘书接待,顺利进入他的办公室,对一个跟他朝夕相处几个月的人来说,看到办公室内近乎变态地规整,干净,并没有半点惊讶。 他是个半强迫症患者,她知道。 只是,堆在茶几上的牛奶,零食是干什么用的? 秘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解释,“老板说怕你等久了会无聊,让我买些女孩子爱吃的给你解闷,我不清楚你的口味就随便买了些,希望你会喜欢。”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对这件事情莫名感到诡异。 “老板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秘书淡淡嘱咐完毕,后退,“我先出去工作了。” 林听点头。 这一等就又是半个小时,桌上零食全拆了各尝两遍还不见人回。 心里有些躁动。 再半个小时后,躁动升级成愤慨。 忍不住给他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回?” 半响,没有回复改打电话,许久才接通,一开口就是不高兴的,“你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呀?半天都不见人影。” 如果顺利的话,浪费掉的这些时间,早够她去林家取回东西遛个弯了。 回复通过手机传来,“我还要晚点,办公桌上的笔记本你可以用,密码我等会发给你。” “我....嘟嘟嘟....”他那边按了结束通话...... 接着,信息传了过来。 林听握着手机,愣是过了好几十秒,自己这是被耍了? 等钟斯年回来已是又一个小时过半后,推开门,第一眼是闷头玩电脑的姑娘,第二眼是一片狼藉的茶几,及茶几下的地板。 零食袋,食品粉末,不堪入眼。 俊脸当即下沉,凤眸撇向对自己的归来视若无睹的女人,走进去,直走到她身后。 女人目视屏幕,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操作,是在玩游戏,打boss.... 手臂一抬,一松,拿在手里的车钥匙就精准的掉在她手指上。 手一疼,一抖,按错了键,白挨几刀,精血不足,等同于败。 67.067:谁说了算 “喂。”林听倏然转身,气急,“我马上就要赢了,你赔我。”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知道他进来,故意把他的办公室弄得脏兮兮,谁让他平白无故凉了她两个小时。 钟斯年也不恼,淡淡而笑,“电脑关了,陪你吃饭。” 此陪非彼赔。 林听回头看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五点,已是下班时间,顿时更恼了,“你特么耍我?” 俊脸一沉,抬手一个暴栗敲在她额上,“你他妈跟我说话注意点。” “.....”林听捂着敲疼的额头,试图用眼睛瞪死他。 火锅店。 林听一边倒果汁,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倒是说说看,今天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 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吃火锅啊。”钟斯年调熏酱,末了抬眸看向她,扯唇淡笑,“嘉致公司新电影首映,请了几个朋友观剧,他们都有女伴,我没有,所以你今晚要陪我去。” “啪”林听手里的果汁放在桌上,“这种事应该叫你未婚妻啊。” 都要结婚的男人,还愁找不到人刷火锅,看电影? 不要笑死人好吗? 俊脸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淡然,“废话这么多,谁说了算?” “.....”通常话题进行到这一步就该结束,可她意难平啊,喝口果汁,啪的又放下,“就算你说了算也用不着急死似的让人白等两个小时。” 锅里的水开了,钟斯年开始往里面放菜,蔬菜,肉类,各一点,完了才又开口,“你全年都卖给我了,现在跟我计较这两个小时,你告诉我,这算装蒜还是矫情?” 林听装聋作哑,不吭声了。 随着锅里的食物相继可食,那点不悦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作为一枚吃货,这一餐她吃得很撑。 林听出门时穿的是特别厚实的军色羽绒服,长及膝下,优点是足够保暖,缺点是不显身形,也不够气质。 为此,钟斯年还特意拖着她去换了身行头,强行买衣服的理由是,嫌她这样带出去丢他脸面。 “算公费吗?”没问清楚前,林听坚决不换衣服。 “算。”答案是肯定的。 林听心满意足,放心大胆地挑选,试衣。 提前十分钟左右到场,入座时,一道调侃至身边响起,“哟,二哥不是说你不来,怎么突然又有时间了?” 这声音来自安子墨。 “听听也来了,还打扮这么美。”钟斯年还没回应,他已将话头转向与自己隔着钟大的林听。 凤眸淡淡撇他一眼,“叫这么亲,你跟她很熟?” 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却莫名让人觉得周边的气压低了些。 - - - 题外话 - - - 字锁多了,事实是到现在都没有码完,惦记着答应你们的晚上10点前更,强行重启电脑爬出来先把今天的更新发了再接着码,至于明天的,我设置今晚预发,时间大概是凌晨30分左右。 68.068:明明想疏远,却总是越疏越近 “当然,我们还约过会呢。”说着还不忘隔空对着林听喊,“你说是不是啊听听。” 林听本来是想当空气,奈何被点名,只能尴尬回应,“只是一起吃过一次饭。” 还没开口就已经感受到,充满敌意的目光,隔着两人射到她身上。 来自坐在安子墨旁边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徐徐在两人耳边响起,“这么熟,需要要我换位置,给你们腾地吗?” 安子墨笑得揶揄,“我非君子,但也不夺人所好。” 首映礼便是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拉开序幕,少不了的官方发言,林听诧异的是发言人竟是身为公司总裁的任嘉致本人。 眼角瞥见她的诧异,钟斯年淡淡给予解释,“电影的女主角是嘉致的老婆。” 原来如此。 下一秒更加诧异的出声,“他结婚了?” “隐婚,跟舒若尔。”简短的五个字,把她下一句会问的问题一并作答。 林听捂着嘴,避免自己激动过头叫出声。 她好像发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新晋小花旦,享有国民初恋之称的女神竟然是已婚少妇..... 热烈的掌声过后,灯光熄灭,全场安静。 影片开始了。 女心理医生与刑警的故事,侦案为主,感情为辅,少不了犯罪的过程,常人看不见的社会黑暗面,林听觉得比鬼片吓人,尤其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受尽凌辱惨遭杀害的过程。 她本就是个思维容易发散的人,看完更觉人生处处是危险, 钟斯年擦觉到她的情绪,抬手扶着她脑袋,往自己身上带,“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先走。” 思维陷在电影中,林听并没留心自己靠在他身上的姿势颇为亲密,只是摇摇头,“我没事,挺喜欢,很快也要放完了。” 撇开那些吓人的片段,电影本身还是很不错的。 钟斯年的手转搭在她肩上,再没松过,后面的半个小时林听都是靠在他肩头看完的,遇到不想看的地方还会本能的往他肩窝里躲。 昏暗中,似乎也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唯有影踪人散之后,林听后知后觉的不应该。 明明有心疏远,却总是越疏越近。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而戒掉习惯则是个漫长的过程。 后面聚会,林听明显兴致恹恹,加上不能喝酒,更显得与热闹格格不入。 最终,钟斯年还是带着她提前退场。 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参与讨论,想设计,画底稿,一连几天都在加班中度过,然而,无论再晚,该跑的步还是要跑。 截止周四下班,卡卡还没有消息。 每次走进家门,少了它的热情迎接,都会不习惯,而后是深深的内疚,无线涌起的难过。 偌大城市中,找条不会说话的狗比找个迷路的人艰难千百倍,偶尔,林听也会想,它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 - - 题外话 - - - 上架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朋友们,这书架是要虐死我还是要虐死我啊 69.069:我陪你 每当这种悲观的想法冒出头都会立刻被自我安慰取代。 不会的,它那么聪明,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被接回家。 她只希望这一天能够快点来,她想在离开前再陪它遛一次弯。 距离凌楚翘的一周之期仅剩最后一天。 钟斯年没跟她提过,林听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协商的,但她想了又想,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多备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回林家取证件,取钱。 她知道这条路很冒险,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现在的一切开销都是钟斯年垫付,如果脱离这个人,短时间内别说还清债务,她连基本温饱解决不了,最重要的,一旦自己跟钟斯年毫无关系,以林之易的尿性,一定会对她采取行动,所以在这天来临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决定就行动。 中午一下班就打车去林家,然而跟上次一样,她又在半路接到钟斯年来电。 林听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有点不想接。 可她不接,他就一直打,打到出粗车司机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声提醒,“我看你还是接下吧,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 林听忍不住妥协,“喂......” “下车。”钟斯年在电话里提出。 “......”林听倏然回头,各个方向看了几遍,车来车往看不出特别,诧异的,“你知道我在哪?” “我很快就到,你先下车找个地方吃饭,吃完我陪你去林家。”他又说一次,比上一句更加详细的,“你一个人回去是拿不到东西的。” ..... 钟斯年找到餐厅时,林听已经喝了两杯白开水,桌上摆了几道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家常菜,两幅碗筷,没有开动。 还算是有那么点良心。 刚入座就听她在对面直截了当的发问,“你是不是让人跟踪我?还有上周,莫名其妙叫我在你侦探所等半天也是故意的,为了阻止我去林家取证件?” 就算是问也是肯定答案后的质问。 钟斯年微挽起袖口,端起面前盛着热水的杯子一饮过半,而后才抬眸看她,不紧不慢的解释,“你嘴里的跟踪在我的理解里是履行义务,至于上周,我确实是故意的。” “你.....”他竟然承认了?林听心里一赌,皱眉,小半响,“有多久了?” 她指的是前者。 “从你选择留下来的第一天直到现在,除了在家跟公司,只要我不在场,你后面都有小尾巴。”一点没有被抓包的觉悟,解释完毕还很有兴致的补上一句,“不过之前那位已被辞退,现在这个是刚换的。” 就在她上次被凌楚翘的人绑走之后。 “.....”让人跟着是履行义务,保她安全,让她白等一下午是觉得她一人回去拿不到东西,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晚上九点出 70.070:扫把星 问他为什么在今天之前没有提出要赔她去么? 呵呵。 还是算了吧,没有必要。 “先吃饭吧。”林听拿起筷子,“吃完快去快回,我下午还要上班的。” “林听。”钟斯年并没有动筷,他叫她,语气幽幽的,“卡卡也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 林听抬头,大写的讶异跟问号。 卡卡是捡来的?可现在的话题跟卡卡有什么关系? 见他冷笑出声,“同样都是仗着我的娇纵肆无忌惮,不同的是它比你有良心。” 呼吸一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林听看他,“你想说什么?” 钟斯年拿筷吃饭,再没搭理过她。 直到独自走进林家,林听才真正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自己一个人回来是拿不到东西的。 金书琴,林之易的母亲,她的舅妈,此时正仇视的瞪着她质问,“你个扫把星,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谁让她进的门?” 后一声是冲着佣人喊的。 林听垂眸,看着躺在金书琴脚边,因她的激动而掉在地上碎成渣的花瓶,过数十秒才抬眸看着她,语气淡漠,“我回来拿点自己的东西。” 她没有明确说明拿什么,听在金书琴耳里是另一层意思。 “你的东西?”声音都尖了起来,“这个家里没什么东西是你的,你们都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杀人犯给我弄出去,报警呐,关起来,还用我说?” 自林听舅舅去世,金书琴的脾气就日渐暴躁,稍不如意就责骂佣人,迄今五个月不到,老佣人已全被她换掉。 新佣人自是不敢再忤逆她,当即朝林听聚拢。 情景无比熟悉,当初,她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林之易母子叫来的人,强行带上车,送进精神病的。 当日的恐惧,无助,近乎将她淹没。 现在..... 两女一男,加上金书琴总共四个,不跑,拼死也是躲不了的,但是呢..... 俏脸漾起一抹笑容,迅速退到茶几旁,在被围攻前,率先抓起桌上果盘,茶具,以一手一个的量,速度极快的朝他们砸,再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一团混乱时转移根据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当武器的物品。 末了,一边拨电话一边跑,“钟斯年,你再不进来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她虽有很多小心思,小九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文静,甚至是无趣的,因为舅舅想要她做一名淑女,所以,像现在这种行径她从来没有做过,直到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 要知道,他们送她进去的目的是要生生把她逼疯。 苦吃得多了,心自然也就硬了。 - - - 题外话 - - - 今晚凌晨别等,这两天存上架稿,电脑基本处于锁定状态,努力在明天晚上十点前更,具体更新我会微博,群里通知 71.071:她需要时,他从未离开过 再后来遇上钟斯年。 在他面前,由小心翼翼,到现在...... 他解放了她性子中不为人所熟识的另一面。 除了妈妈,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她害怕,即便是在最初的时候,关系远没有现在这样融洽,她需要时,他未离开过。 虽然这个人现在因为不高兴,借着接电话的由头任她自己进来闯,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真的放她不管。 也正因为知道,她才这么敢。 钟斯年接到电话进来时,林听已经没有“武器”,正往外跑,看见踏进门口的他,明显松口气,并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 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抱怨的意思。 凤眸微垂,淡淡撇过她布满薄汗的额,挑眉,扫过室内的一片狼藉,还有紧追出来的佣人们。 入耳的是金书琴歇斯底里的吼叫,“把那小贱人给我抓回来,往死里弄。” 佣人们完全没有想到她还有帮手,当即愣在原地,进退不能。 “还站着干什么,快给我追啊。”伴着这道气急败坏,金书琴从里面走了出来。 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愣在了。 男人淡漠的脸上并未见情绪起伏,挺拔的身姿,沉稳站在林听身边,目光凌厉,一开口就震住全场,“看林夫人这态度,似乎是对我上次送的不礼不满意?” 礼? 是上次送给林之易那份不知是什么内容的神秘文件袋吗? 林听看见金书琴脸色,倏地一下子就变了。 “你那都是胡说八道。”连带底气都弱了下来,“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们,给我走。” 刚刚还凶狠的要收拾人,现在就恨不得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呵。”薄唇溢出一声冷笑,钟斯年微偏头,对着林听,“去拿你的东西,我跟林夫人聊聊天。” 杏眸在两人身上徘徊几圈,最终点头,经过金书琴身边时,除了充满恨意的眼神,并未受到一点阻扰, 到底是什么样的“礼”既能让林之易顾忌,又能让丧心病狂的金书琴不敢乱来? 好奇心,求知欲,在林听心里疯狂滋长。 上楼时特意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然而,他只是站在原地,很有耐心地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口都没听见他出过声。 这是明摆着不想让她知道。 林听瘪瘪嘴,心里依然好奇却也不再耽搁时间。 推开住了十余年的闺房,景象摆设一如她离开前,从其干净程度可见,她离开后依然有人时常打扫。 小小房间,陪了她无数个日夜,静听她数不尽的心事,梦想,见证了她从外人眼里备受宠爱的林家表小姐步入精神病院的全过程。 - - - 题外话 - - - 微博更了则小剧场,想看的可以去瞅瞅,反正也不要关注,也不要钱~~ 72.073:只听钟先生的 而钟斯年已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迈步走向林听,一同离开。 在金书琴面前完全靠撑,背对转身,林听心里是难过的,而钟斯年直到上车才看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眉峰皱了一下,没说什么,开车离开。 相比起最初的小心翼翼,他更喜欢现在,开心与否都不避他,喜怒哀乐都敢跟他闹,真实的,没辜负自己在她身上花的时间跟精力。 而对今天的检验结果,他也基本满意。 方式仍欠妥当,但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忍气吞声。 他最烦的就是她那副敢想却又不敢做的样子。 但如果她把这份敢用在他身上,他又忍不住怨她没有良心。 林听哭够了,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才扭头对着他,吸鼻子抽口气,“不好意思,又让你看笑话了。” 眼睛很红,鼻音也很重。 钟斯年用余光瞟她一眼,神色淡淡的,“嗯,我正好缺热闹看。” 林听吸气,对他这张嘴习以为常,不在意,抬手搓搓鼻子,又擦擦眼泪,由衷的,“今天谢谢你。” 他如果没拦着她,陪她一起,别说小出恶气,取回东西,她恐怕连回都回不了。 钟斯年这次是用正眼看她了,虽然只有极短的几秒,“你应该知道,相比口头我更喜欢实际的。”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问完想起什么又赶紧补上,“不准跟我谈钱。” 他一谈钱就是死贵死贵的。 没忍住的低笑至喉咙间滑出,末了才听他道,“不谈钱,那就等下班,用你自己的钱请我吃晚餐。” “可以。”她原本就有请他吃饭的打算,现在他主动提起,她自是乐意至极。 ...... 下午上班收到一通陌生来电,林听看着跳动在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犹豫半响还是接听,试探的,“喂,请问你找谁?” 目前知道她号码的也就钟斯年,王婶及安子墨,她怀疑对方是拨错号了,然而..... “hi,林听,下午好啊。”点名道姓,显然是认识她的,林听听着声音想了数十秒才恍然,“凌小姐?” 那天,她的包并不在身边,凌楚翘要弄到她的号码轻而易举。 一阵轻笑,“真荣幸你还记得我的声音,看来这几天没少想我。” “.....”这热络的语气?她们没那么熟识,这通电话也不可能是简单的问好,林听轻拧眉头,等对方继续。 果然凌楚翘下一句就步入正题,“上次我提的建议你考虑好吗?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握着铅笔的手猛地一动,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直线,“不好意思,我只听钟先生的。” - - - 题外话 - - - 明天上架,20号,也即是今晚凌晨首更2万,话说有没有人看呐,我紧张得不行不行的 73.074:王婶在电话里急道,家里出事了 他让她搬,绝无二话,他若不让,她目前还没有非要忤逆他的想法。 “ok。”凌楚翘也不生气,说完下一句,“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利落地结束通话。 林听握着手机默了好几分钟,然后拨了通电话,对象是安子墨,意为请他吃饭。 她想,他们兄弟相称,应该不会介意。 果然,安子墨一听她说完就立刻应下,“荣幸之至,下班后我下来接你。” “别。”林听立刻阻止,“我们各走各的,你到公司外面等我就好。” 他上次高调请她吃饭的影响还未尽消,他今天要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结束与安子墨的通话,她又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说明自己邀请了安子墨。 没等到回复,她又陷入忙碌的工作中。 傍晚,走出公司大楼,等在外面的不仅是安子墨,还有钟斯年,两辆黑色的小车停在路边,铮亮反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结果却是舍得其反。 林听抿紧唇瓣,快步走过去,在两辆车间顿了十来秒,终还是在着安子墨含笑期待的目光中与他打招呼,然后走向钟斯年那辆。 钟斯年没开车窗,她上了车才看见他,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似乎是心情不怎么美好? 林听轻咳一声,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吃?” 钟斯年没有答复,也没有正眼看她,只在她系好安全带后发动引擎,开车。 林听微拧眉头,盯着他冷峻的侧脸看了许久,试探着问出心中猜测,“你是不是不想跟安子墨一起吃饭?” 中午分开时都是好好的,除此,她实在是想不出他现在这样是为哪般? “没有。”他终于说了她上车后的第一句,很精简的三个字,没有继续下文的意思。 林听的追问在出口前止住。 安静,直到下车,跟随安子墨走进餐厅,推开包间门...... 林听双脚定住,愣愣的看了看包间内的几人又扭头看钟斯年,以眼神询问,“是你叫来的?” 钟斯年淡漠的给了她一个活该的眼神,先她走进包间。 任,钟,丰,都是钟斯年好友。 两男人都进去了,林听也只能挪步进门,面带微笑,各打招呼。 “上次还说要请我吃夜宵,今天真来了,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们。”说话的是丰自明。 林听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立刻摇头,“没有,很欢迎。” 她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搞不清状况,反应过来后,心疼自己的余额,而已。 “那我们就放心了。”任嘉致接话,而后是钟逸辰道,“人员到齐那就叫服务员进来点餐吧。” 安子墨极配合地按铃。 作为这场局的安排者,他脸上始终带着满意的笑容。 当然,他在定包间,叫人前得到过钟斯年默认的。 后面除了点餐环节,吃,及不时的回几句话,基本没林听什么事。 她撑着下巴,看着几个男人相谈甚欢,畅饮,心中默默地算了笔账,这顿饭至少要吃掉她一个季度的房租费,生活费。 如果钟斯年肯让她搬出去住的话。 第二天,周六,照常工作的钟斯年接到来自家里的电话,王婶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耳膜,“不好了先生,家里出事了。”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74.075:登堂入室 钟启合带着凌楚翘搬进南风时,林听还在午睡,补眠。 昨日吃完晚餐又去了酒吧,好晚回来还陪钟斯年跑了一个多小时步,末了休息洗漱,折腾到一点多才上床,又在床-上各种胡思乱想,差不多到三-点才睡着,今早又及早八早的被叫起来吃早餐。 午饭后,实在是困得不行撄。 听到动静的王婶赶出来,一看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忙开口问,“请问你们是谁?偿” 能够自己开门进来,是先生的家人吗? 凌楚翘笑意盈盈,静等老爷子开口。 “我是斯年的爸爸,她是斯年的未婚妻。”钟启合严肃答复,而后问,“我儿子呢,怎么不见他人?” 果真是先生家人,只是这未婚妻? 王婶想到林听,飞快地看眼凌楚翘,又转向钟启合,恭敬答复,“先生上班去了,老先生坐着等会,我马上打电话叫先生回来?” “既然他在上班,那就不要打扰他了。”不在正合心意,最好是晚点再回,钟启合淡淡收回撇着王婶的目光,看着放在地上,属于凌楚翘的行李,淡声命令,“斯年不在,辛苦你把行李提上楼,帮着楚楚收拾下。” 王婶看眼地上粉色行李箱,又看看凌楚翘,试探地,“是搬到先生房间吗?” 钟启合不置可否,“当然。” “不用。”凌楚翘拒绝,自己提着行李上楼。 王婶目视,站在原地,在等命令跟上前帮忙间犹豫徘徊,直到几秒后,钟启合一脸不悦地跟上凌楚翘脚步,她才迈步上前,想要接手凌楚翘的行李箱,“小姐给我提吧。” “我自己来。”凌楚翘再度拒绝,直到把行李提到楼上,才放下,回头问王婶,“斯年住的那间房?” 王婶犹豫小许,还是指给她看,“这间。” 凌楚翘点头,又提着行李上前,再放下,指着钟斯年左边的房间,“这间房是做什么的?” “书房。” 凌楚翘再度点头,又指着右边的房间问,“这间呢?” “......”王婶目光闪了闪,不知如何回答,因为那是林听的卧室。 饶是她来了这么久,也无法正确判断钟斯年跟林听的关系,似情侣又不够亲密,似情人又不同房,似主,雇又关心过了头,至少她从业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哪个老板对家里的纯佣人像钟斯年对林听这样事事上心的。 她本来以为是钟斯年想追林听,但现在又突然冒出个未婚妻...... 王婶懵了,完全搞不清三人的关系,进退两难。 钟启合脸色一沉,“少夫人问你话,不吭声是见不得人吗?” 声音洪亮,威严,似故意说给房内人听,但这个家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错,若不站在门口静听,基本不会受影响,更何况里面的人还处在呼呼大睡的状态。 这一嗓门所起到的效果也就只有把王婶震慑住而已。 凌楚翘挑眉,轻拉钟启合袖口,“伯父你别生气,她不认识我有所提防是正常的。”而后又看向王婶,扯唇淡笑,“阿姨,我想住这间房。” 王婶这下为难得脸都僵了。 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是不知道林听的存在,动动嘴唇,在老爷子压迫性注视中,紧张地,硬着头皮开口,“这间房有人住,少夫人要是不想跟先生同房,我可以再带你看别的房间。” “我只住这间房。”凌楚翘强调,“非这间房不可。” 从她问起这间房起,这佣人的表现,无一不在肯定,这是林听的房间。 呵。 距离钟斯年的卧室那么近。 她不占对得起自己? 她只是普通佣人,应付不来这种场景,如果可以,王婶好想消失。 “想住就住,哪还需要征求一个下人的同意?”钟启合说着就走过去,王婶还没来得及叫停,他就伸手搭上门把,将门推开...... 卧室里并没有看到人,多瞅一眼才见床-上隆-起一坨,布着皱纹的老脸当即一黑。 凌楚翘在门开后,提起箱子走进去,将行李箱放到房中央,而后返回对着钟启合微笑,“伯父你先在外面等会,我叫她起床。” 年纪再大也是男的,要是床-上的人裸-睡,那可就太不美好,太尴尬了。 “我到楼下等。”钟启合黑着脸转身,经过王婶身边时淡声要求,“我口渴了,你下去帮我泡杯茶。” 这是故意将人支开。 王婶心里知道,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老爷子下楼,心中暗暗祈祷,两姑娘不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卧室门口,凌楚翘见他们都离开才将门关上,走向窗户,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光线照亮整个卧室。 钟斯年对这个女孩是真不错,连提供的房间都是采光,景色极佳的,打开窗户,叽叽喳喳地,还能听见鸟叫声。 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戏谑,转身走向那张床,在床头边上停驻,然后坐下。 静静地盯着床-上的人儿看了一会,侧身,左看右看,没找到可心“武器”又转向林听,伸手翻开被角,从她铺散在床的头发中捞起一缕,用发梢恶作剧似的在她鼻子周边轻扫。 沉睡中的林听只觉鼻子发-痒,不悦地皱眉,抬手搓鼻,翻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 凌楚翘:“.....” 房里进了人没感觉就算了,床边坐个人没感觉也算了,但这样都不醒,是睡得多沉?又有多心大? 懒得再逗弄,索性用手推,“喂,起床了。” “.....”半梦半醒中,咯噔一下,在肩膀再次被推后,林听倏然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子坐起,扭头即愣住。 “凌楚翘?”刚睡醒的声音,即便是极为诧异的拔尖也带着哑,“你怎么在这里?” 完全是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问完才想起,她昨天说的,“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 所以....... 林听忍不住打个哈欠,抬手揉揉眼睛,太阳穴,以最短的时间恢复到完全清醒的状态,冷静地,“专门来找我,又想做什么?” 她昨天已经明确说过,只听钟先生的。 搞不懂,她不去找自己未婚夫,老是缠着她有什么意思? 凌楚翘今天依然是披散着头发,栗色的大-波浪,散在肩上,胸口,她抬手将头发全部拨到一边,起身,居高临下地,“起来收拾,我要住你这间房。” 直截了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林听有瞬间的愣怔,然后看到放在房中央的行李箱,很快反应过来。 凌楚翘不仅要搬进南风,还要住她现在睡的这间房。 是钟斯年的意思? 他们商讨后的结果? 在她思考的这几秒钟里,凌楚翘又出声,“整栋楼就你这间房离斯年的最近,不管你们有没有男女之情,我看着都心觉难受,所以.....”顿了下,理直气壮,“我可以不逼你搬出南风,但你必须把这间距离他最近的卧室让给我。” 距离他最近的应是同塌而眠。 林听想也没想就问出口,“那你怎么不跟他睡?” 未婚夫妻,同床共枕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咳。”凌楚翘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美艳的脸上忍不住泛起娇羞的红晕,语气却还是镇定的,“我是个保守的姑娘,梦想把自己完整地留到真正的洞房夜。” “.....”林听怀疑的看她一眼,掀被起身,踏上拖鞋站定,朝紧闭的房门看去,“钟先生呢?” 她记得,他今天很早就出去了,现在也跟着凌楚翘回来了吗? “在楼下。”老爷子也性姓钟,凌楚翘面不改色,“你不会告诉我,这点小事也要等他亲自跟你说?要知道你只是个员工,而我是要跟他结婚的对象,你换位思考下,如果你的老公也有年轻又漂亮的女孩睡他隔壁,而你自己却要睡在与他隔着好几个房间的床-上,你心里会不会很介意,很心酸,很难过,很心痛?” 答案肯定是会的, “.....”林听迈步,走进洗手间关门,不一会凌楚翘便听见稀里哗啦地流水声。 等她再出来,已经洗过脸,梳好头发,看见站在房内的凌楚翘也没什么反应,直走向衣橱,把自己上午穿的衣服拿起,又走进洗手间,再度关门..... 再出来已换好衣服,睡衣抱在手上,走回床边,随手把睡衣扔到床-上。 “喂。”凌楚翘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林听扔下衣服,又弯腰拿起手机,然后才直身,与凌楚翘面对面而立,“你们都做好决定了还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有拒绝的权利? 就算有,在听了那么大一通让她换位思考的话后,就算她现在很介意,很不愿,很难过,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一句话,连着两个什么意思,听着像绕口令,凌楚翘看着她,“所以你是同意了?” 如果这么轻易,那也太没成就感了点。 林听根本没有闲情跟凌楚翘争论这点小事,当即已经迈步走向房门,“我先去跟他打声招呼,很快就上来收拾东西。” 收东西前,她总要弄清楚,他想让自己搬到哪去,没个地方,她东西收了往哪搁? ...... 王婶把钟启合引到客厅才以找茶叶帮他泡茶为由脱离他的视线,一走进厨房就立刻关门,迫不及待地掏出随身手机,翻出钟斯年电话,拨了过去..... 钟斯年这段时间经常出入警局,今天也不列外。 “这是昨晚的遇害者,跟前几位一样,先遭性-虐再被杀害,最后被切乳,手法跟前面的遇害者一样,刀法工整。”队长站在显示屏前,一张张点开案发现场拍来的照片,“同样的,现场都被打扫过,包括被害人身体都被一寸不漏的清洗过,现场除了实体没留下痕迹,也没有任何线索。” “12月28号,时间也与前面三年相同。”一名警员发言,“可以断定是同一人,但这个人为什么要选择在每年的这一天犯罪,且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心理变-态呗。”有人接话,“根据以往经验判断,这个人多半是严重受过女人的伤害,心理扭曲。” “目前惨遭杀害的四位女性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 钟斯年上周才刚被请来协助这个案子,在今天去案发现场前,他对这个案子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文图记录。 耐心听完所有发言才出声,“单从娴熟专业的切割手法来看,暂时可以将目标锁定在与医相关,特别是有经验的已就业人员,另外像,动物屠宰人员,市场肉类小贩这类经常与刀为伍的人也可以留意;从被清理过的现场来看,此人心思够慎密,心理承受力够强,对警方办案也有一定的了解;从被害人身份来看,此人舍得花时间物色目标人物,了解目标人物,经我推测,他在行凶前应该是花了些时间与遇害者接触,而每一位遇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钱,这个人想与她们接触,要么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要么足够舍得,还有一点,这个人正值壮年。” “特定的作案日子,有技术,有脑子,有时间,有耐性,舍得花钱,有体力,有心理创伤,三年前都有且就在本市,包括昨晚的遇害者在内,他与四名被害者都或多或少有过接触,暂时可以综合以上几点,从近几个月与被害者有过接触的人查起” “前两年我们也把目标锁定在医生这块,但本市的医生实在是太多,没有线索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以上几点,满足部分并不困难,但要全部满足,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这个人也算得上是完美罪犯。 钟斯年的手机就在大家积极讨论中突兀响起,嗡嗡嗡的震动声。 凤眸歉意的看眼众人,拿出手机未看一眼就接听,“说。” “不好了先生,家里出事了。”王婶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耳膜,“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俊脸一沉,“什么情况,说清楚?” “有个自称是你父亲的老先生带了个自称是你未婚妻的女人来了家里,指明要住林小姐的房间。”王婶飞快的解释完毕又立刻补充,“现在你未婚妻就在林小姐房内,只有她们两个,我担心林小姐会吃亏。” 王婶与林听接触比较多,加上先入为主,心里自然就比较偏向林听。 凤眸眯了眯,脸上染上凉意,“你先看着,别让林听受欺负,我很快回来。” 挂掉电话,抬眸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家里有事要先离开,案子有进展,发现可以通知我,另外晚上给我安排一个人,去被害者遇害前待过的夜店。” 他自己手下不缺人,但既然是帮警局做事,那自然也该带警局的人。 走出警局,钟斯年给老爷子打了两通电话都没被接听。 ...... 林听与凌楚翘下楼时,钟启合已非常嫌弃的让王婶把刚泡的茶换成白开水。 一路下楼凌楚翘都没提醒她,林听走进客厅,看到稳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时,着实是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过凌楚翘所指在楼下的人并不是钟斯年,而是钟斯年他爸。 一瞬间懵得连反应都迟钝了。 “伯父。”凌楚翘从她身边挤过去,小跑,坐在钟启合身边,偏头对着他,脸色毫不掩饰的开心,“林小姐已经同意把房间让给我了。” 钟启合的目光从他们进门就一直盯在林听身上的,直到凌楚翘跑向自己,说了这番话,他才将注意转到“儿媳妇”身上,然也只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很快又将目光看向林听。 毫不掩饰又过于锐利的眼神,林听心里的紧张瞬间被拨动,局促地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忍不住咽口水,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一大堆称呼中选了个跟钟斯年一样的,微微颔首,“老先生好。” 虽紧张,但态度还挺恭敬。 直到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透,钟启合才收回目光,“斯年对你到真是不错。” 胖瘦适中,白里透红,没有落魄感,也不见一丝被欺凌过的痕迹。 老爷子表情严肃,语气平淡,但林听还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钟启合不喜欢她,甚至是排斥。 心里打鼓,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应他这句话便只能抿唇不语。 她不出声,钟启合却是有话要说的,且是很直接的开门见山,“老实说,我很不喜欢你留在我儿子身边,但他执意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只希望你能够念着他的这份好,不做出让大家都难堪的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指的是她会破坏钟斯年跟凌楚翘的感情,还是另有它意? 林听花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来理解,消化这段话,抬眸直视钟启合,不卑不亢,“老先生多虑了,我对先生心存感激,断不会做出于他不利的事。” 就是此时答得肯定的林听,她还不理解钟启合何出此言,后来才清楚,无论是钟斯年于她,还是她于钟斯年都是一场灾难,可那时,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深知所有的钟启合显然是对她不抱希望。 “哎哟。”一旁的凌楚翘甜腻出声,“伯父,你这么严肃都快把我吓到了,更何况是林小姐,脸都被吓白了呢。” 林听:“......” 她只是紧张,尴尬,哪有被吓到脸色发白这么夸张? 不过,在这瞬间,她倒是有那么点感谢凌楚翘,至少钟启合不再继续揪着她不放,当然,态度也没见好。 “既是自觉让出房间,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上去把东西收了,把房间腾出来。”钟启合说着看向王婶,“你也上去帮忙,务必要在今下午收拾干净。” 王婶没忘记钟斯年电话里的嘱咐,心虽怕钟启合,但还是忐忑的提出,“我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决定吧。” 两人之间,钟斯年开口让她护的是林听,可见他对林听的重视程度比未婚妻高。 “我是他老子,连给他老婆安排住处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钟启合一拍扶手,神色严厉,“又不是让她搬出去,这个家里那么多房间随便挑,为什么就非要挨着斯年住不可?” 这话很有针对性,意思也很明显。 眼眸眨了眨,林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她淡淡的看着,淡淡出声,“我现在就上去收。” 说着朝钟启合点了下头,转身走出客厅,上楼。 林听自己都放弃了,王婶也没有理由继续坚持,故听从老爷子的安排,紧跟着她上楼。 看着那道纤细但挺得笔直的背脊,凌楚翘挑眉笑溢脸上,转而起身对钟启合道:“伯父,你坐着休息,我上去帮帮她。” 钟启合皱眉,点点不悦,大大不赞成,“身为女主人,你要做的是树立威严,帮忙这种事就不用做了。” 凌楚翘不在意,笑容满面,“伯父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就是上去凑个热闹。” 戏要一步步玩,多元化才有意思,一味地强势,盛气凌人,没劲! 钟启合不出声,算是默许。 凌楚翘连脚步都是轻松欢快的。 上了楼,没人听见王婶才长叹出声,“林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给先生打过电话,他明确表态让我看着不让你受欺负,等他回来多半是会帮你的。” 林听扬唇笑得无声,几许苦涩,无奈,“就算他会帮我吧,可那又怎么样呢?楼下的是他的亲人,我总不希望他因为我跟他们闹不愉快。” 钟斯年对她够好她不怀疑,如果她存心想要破坏他的感情,她或许会跟他们僵持,赌一把,可她并没有做这个第三者的心思,也就没有理由让他为自己为难。 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王婶还想说些什么,开了口但她看一副坚定的摸样,想想还是作罢。 ...... 钟斯年回来时,三个女人都在收拾东西,楼下只有老爷子一人看电视,打发时间。 他皱眉,走过去,劈头盖脸就问,“人呢?” 这个人自然是指林听。 “在楼上帮楚翘收拾房间。”钟启合从始至终没有移开盯着电视的目光,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钟斯年俊美的脸倏地暗沉,“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会跟凌楚翘结婚,你还把她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带来就算了,还他妈住下,住下已经够让人烦躁了,还他妈一来就抢人房间。 还真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创造机会让你们培养感情。”钟启合面不改色,继续坚持己见,“你再怨我都好,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痛苦而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就把凌楚翘带过来给大家添堵?”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在走向痛苦?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他认为娶个毫无感情的女人,每天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伴侣就很快乐? 凤眸半眯,冷声,“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这里不欢迎她,还劳烦你怎么带来的怎么带走。” 钟启合终于将目光从电视移到他身上,同样是冷着脸,“要么你把林听送走,从此跟她断绝联系,要么我把你帮她的原因说给她听,让她恨你,要么同意楚翘留下培养感情,且保证不让她受委屈,三条路,想怎么选你决定。” “劝你别心存侥幸,就算你让人暗中跟着她,我要找她也有的是机会。”末了又补上一句。 钟启合脾气暴躁,为人强势,但从来没有真正强迫过兄弟两个,更别说是像今天这样的威胁。 钟斯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父子两凌厉地看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还是钟斯年带着怒意离开,上楼。 这个世上,敢这么拿捏他的也就只有老头一个。 林听三人已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除了一些小物件还需收纳整理,衣服什么的都已经搬到另一间客房。 此时王婶正在那间房里帮着铺床,收拾衣物。 原本的房间,凌楚翘蹲在林听身边,手伸向首饰盒从一堆小物件中拿起一枚镶钻地紫色胸针,翻来覆去端详,幽幽开口,“他对你还真是好啊,这么舍得,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这枚胸针,她垂涎好久都没舍得买。 林听双手一顿,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枚胸针是早前参加沈暮安订婚礼时,钟斯年连同礼服一起送过来的,也就那天下午戴过一次,后来还给他没被接收,就一直被她放在首饰盒,再没动过。 此时看着凌楚翘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欢,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又转过去继续忙碌。 因为,除了还给钟斯年,她并不想把他送的东西让给任何人,就算是亲爹妈也不行。 钟斯年进来时,看到就是两个身形相当的女人相安无事的蹲在衣柜前,一个不时挪动收拾东西,一个意兴阑珊的观赏,前者扎起所有头发,干净利落,后者披着头大长卷发,随意慵懒。 听到脚步林听只当是王婶,凌楚翘第一时间回头,看到来人,微微讶异过后撑着膝盖起身。 凤眸淡淡撇她一眼,走过去,带着一股严厉,冷漠,“你在干什么?” 林听猛地一顿,缓缓转身,看着他,下意识想要回应却又突然想起房里另有她人,不确定他是在跟谁说话,也就没有吭声。 就在她愣怔的这几秒里,凌楚翘已经跑过去,很是自然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腰身,仰头,嗓音染上娇羞甜蜜,“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把另两个人都震住了。 画面太美,心毫不预兆就被刺了一下,林听迅速转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双手放在抽屉里,胡乱将东西仍进收纳盒。 眸底翻滚着怒气,垂眸冷盯着紧抱着自己的女人,厌恶地想抬手将其推开。 “我没伤她。”凌楚翘在他动手前垫脚勾住他脖颈,贴着他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着,在他出口伤人前迅速松手,后退两步,故意加大音量,“知道你有话要跟林小姐说,我到楼下去等你。” 话落,迎着男人恨不得弄死她的眼神,迈步小跑,一直跑出房门才回头看他们一眼,脸带戏笑。 凤眸紧锁着那道避而不见的背影,钟斯年心里的火气蹭蹭直涨,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疾言厉色,“问你话呢,在干什么聋了还是哑了?” 没有一丝防备,林听踉跄几步才站稳,抬头看着男人因生气而更显冷硬的脸,有些不太理解他这反应这为哪般,只觉心底的酸楚,委屈都被他凶了出来。 “在收东西啊。”显而易见的事,何必明知故问?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收东西? 他想知道是,她为什么,凭什么收东西! 林听穿的是一件深蓝色家居休闲毛衣,宽松的v领,略显老气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倒显得她白得异于常人,近距离,加上身高差,他一垂眸就能看透,脖颈,锁骨,还有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这具年轻的身体,他看过不止一次,脑海自然而然就想起衣服下她的整个身段。 喉结滚动一下,钟斯年收回视线转盯着她的脸,“我没让你搬,你有拒绝的权利。” 他还不至于连个房间都保不住。 “.....”他真的会帮她,只是何必,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已经搬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再住进这间房。” 语气平淡,是决定后的肯定。 抓着她手臂的手松了下来。 钟斯年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锋利地似要穿过表皮,将她内心看通透。 林听受不了,心不轻不重的疼了起来。 慌乱的背过身,蹲下将因他突然一拽而散落在地的物件胡乱扫进收纳箱,抱着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另一间客房,王婶已把本就不脏的房子又重新打扫一遍,床-上用品也换上新的,见她匆匆进来,眼眶泛红,忙走过去,“怎么了这是,受欺负了?” “没有。”喉咙哽得厉害,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林听淡笑着看着王婶,“谢谢你王婶,辛苦了,我想要一个人待会。” “哦...好,我先出去,你有事记得叫啊。”王婶离开时还很体贴的帮她带上房门。 “啪。”几乎是门关上那瞬间,林听再撑不住滑落,收纳箱也跟着掉在地上,未锁锁扣,东西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这一坐就到傍晚,直到王婶上来叫吃晚餐。 林听本意是不想下去的,但想想不去又太不礼貌,故回应,“马上就来。” 声音除了有些哑,听不出别的情绪,就是眼睛有些红肿,但也不是特别夸张,明显。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想起来才觉腿麻得厉害,林听倒吸口气,把腿伸直,轻按轻捶,待缓解过来才撑地上起身。 这间客房是没有洗手间的,她需要到外面公用洗手间简单洗个脸,收拾下自己。 等她出现在餐厅时,钟家三人组已围着餐桌坐好,一看就是在等她。 刚来时只有她跟钟斯年,被要求与他主同食虽觉别扭,次数多了也就养成习惯,后来多了王婶,并没有享受跟她一样的待遇,林听私下问过钟斯年并未得到回应,疑惑过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突然多了两个属于钟斯年亲人的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别扭,不自在。 有那么瞬间她甚至想要逃。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林听带着浑身的不自在,局促地走向摆着碗筷的空位,拉开椅入座。 钟启合冷着脸,没有回应,只在她入座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不需要特别留意,林听也能感觉到,斜对面那人的目光,至她到场就定在自己身上,直到所有人都动筷开吃才收回。 四个人,各怀心思。 除了轻微咀嚼声,夹菜声,无人言语。 吃到一半时,凌楚翘像是忽然响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起,“我记得林小姐跟我说过,你跟斯年只是单纯的老板跟员工关系,那为什么你可以长期跟他一起吃饭,而王婶却不能跟你们同桌呢?” 76.076:欲求不满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绝。 林听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地看向钟斯年。 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也回答不了。 钟斯年把碗放到桌上,不轻不重,发出的声音不震耳却也能瞬间引起所有人注意,“是我允许的,你有意见?偿” 声音亦是如此,低低沉沉,咋听无波无澜,细听就能从那低沉中听出不悦,冷意,压迫。 连钟启合都不悦地放下筷子,凌楚翘却是浑不在意,不仅不在意脸上还漾出笑来,“那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若有得罪之处林小姐可别跟我计较。” 抱歉又不是抱歉的话,言语也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 林听抬眸直视正对面的凌楚翘,扬唇而笑,“少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您说的是事实,我没什么可计较的。” 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她心太小,怕自己计较不过来。 “那就好。”凌楚翘笑得心满意足,“像我这种低情商的人就喜欢跟林小姐这种心胸宽广的人相处,不用担心哪天嘴笨得罪人。” “那正好,我的情商也不高,往后还望少夫人多担待。”两人的目光隔着餐桌对视交缠,脸上皆带着微笑,却又都笑不达眼底。 “聊这么欢,要不要让王婶泡两杯茶,让你们到客厅去边喝边畅谈人生?”开口少夫人,闭口少夫人,实在是他妈太刺耳。 这段由凌楚翘开启的小插曲,到此结束。 第一次同桌,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和谐,真实却如同嚼蜡,一餐饭吃下来,林听甚至不记得自己都吃了什么东西? 饭后,钟启合要回钟家,刚好钟斯年要出去便充当司机送他一程。 除了王婶,家里也就只剩下不太对盘的两个“情敌”。 若是往常,林听会在客厅里看会电视,或到外面散散步,陪王婶聊聊天,但今晚,她选择回房。 “咚咚咚。”电脑才刚开启就听见敲门声。 林听拧了下眉,扭头看向紧绷的房门,脱口而出,“谁啊?” 时常,王婶会上来给她送水果,但不是这个时候,刚吃完饭没到半个小时。 “啪啪。”外面听不到她的询问,她坐这么远也不可能听得见外面人说话,但听着拍门声..... 林听的眉拧得更深了,不用想都知道不是王婶。 凌楚翘,她找她除了钟斯年还能有什么事? 心里生出一小丢厌烦,但还是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想到凌楚翘会带着面具,举着涂满指甲油的双爪倏地凑过来,猝不及防被吓了她一跳,惊呼出声,“啊。” “哈哈。”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凌楚翘收回举到头上作怪的双手,取下戴在脸上的怪兽面具,“今晚有间酒吧开业,我想去,你陪我一起。” 算是邀请,但又比邀请多了丝命令的味道,算命令听着又更像是征求。 林听后退几步,与她保持一点距离,胸脯高低起伏,没能完全从惊吓中缓过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陌不相识时都能绑架,更别说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过她。 酒吧,夜深人静,鱼龙混杂,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出幺蛾子? 她可没兴趣拿自己的安全陪她玩。 凌楚翘轻笑,习惯性的撩头发,“放心,我今晚不会坑你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出去没意思,加上我可能会喝酒,有人陪着会比较安全。” “你找朋友吧,我还有工作要做。”无意纠缠,林听说着就想关门。 “哎.....”凌楚翘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大周末你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言语中明显被拒绝后的不高兴。 林听的不耐也很明显,淡淡的看着她,“不是希望我搬出南风,跟钟斯年断绝来往吗?我现在就是忙着赚钱为自己赎回自由身啊。” 忙着赚钱是真,想还钱也是真,但断绝来往纯粹是被缠得烦了,随口丢出去的敷衍。 “......”凌楚翘看着她,短暂愣怔,随即一哼,“你这个人真是无趣。” 林听不置可否。 这话她过去没少听见。 不再做无意义解释,林听转身走回房间,坐电脑前,开始忙碌自己的事,至于门,她爱靠靠,爱关不关。 无所谓! 诚然,凌楚翘也不可能一直在她门口守着,离开时泄愤似的拉上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极其震耳。 林听掏了掏耳朵,估摸着灰尘抖落一地。 如果,真的有灰尘的话。 后来,王婶上来送果盘时提起,凌楚翘已经自己开车出去了。 林听听之,没什么感觉。 一忙忙到凌晨,钟斯年没来叫过她,猜测今晚这步是不用跑了。 拿上衣物到外面地洗手间里洗澡,末了到楼下接水喝。 这个点,王婶早已入睡,楼下没人自然没开灯,漆黑的,林听按开楼梯上的照明,走下去,还没几步就愣在原地。 不甚明亮的大厅里,钟斯年半躺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火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他闭着眼睛,听到她开灯下楼也没睁开,若不是那点火星,她会以为他睡着了。 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走下去,打开大厅的吊灯,走向他所在之处,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呛鼻烟味,忍不住轻咳出声,目光飘到烟灰缸里数不清的烟蒂,“你怎么了?” 一个人也不开灯,跟个鬼似得坐在下面猛抽烟。 他仍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 莫非是真睡着了? 再走近一点,走到被他躺着的沙发前,弯腰从他手上取走未燃尽的半支烟,隐隐还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酒味,眉头又皱了起来,将烟按进烟灰缸,抬脚往他小腿踢了一下,“喂,问你话呢,怎么不去床上睡?” 跟死了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林听觉得他可能是真睡着了,想起自己也有过几次在沙发上睡着的经历,每次都是他看到了将叫她起来,或是直接把她抱到床上。 无奈叹口气。 抱他是不可能了,但叫醒还是没问题的。 想着又上前两步,微弯腰身,抬手在他胸口戳了两下,“钟斯年。” 谁知他忽然伸腿,刚好从她落脚处踢过,半弯着腰的她脚一滑,一个不慎就直接扑到他身上。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后腰便被一只大手搂住。 林听撑着沙发想要起身却是起不了了。 他搂得太紧。 “钟斯年!”最初觉得他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现在只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装睡骗她过来,然后绊倒她,占便宜。 “怎么了?”凤眸缓缓睁开,亮的反光的黑眸噙着不甚明显的笑,“下午还不想理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怀送抱了?” “......”真是笑死了,她哪有投怀送抱,哪有迫不及待,难道不是他故意踢她她才扑下来的?“松手!” 心里含着火,语气也就跟着严厉起来。 她刚洗完澡,想着这个点大家都睡了,自己不过是下楼接杯水也就没穿内衣,此时紧紧趴在他身上,男人的坚硬,女人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 太尴尬。 半干的头发,也跟着垂在他身上,洗发水混着沐浴露的味道,馨香扑鼻。 克制不住心猿意马。 钟斯年暧昧地捞起一束嗅了嗅,语气却是极正经的,“这么晚不睡觉认床还是害怕?” 怕毛线。 还不是他不需要陪练也不发个信息,打通电话告知,让她白白等那么晚。 当然,就算他发了,她也是要弄到这么晚的。 林听不想跟他讨论这些,心里又急又气,“你先松开我。”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未婚妻还在家里,万一碰见了,他们就是跳进长江也解释不清。 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你未婚妻还在家里呢,看见会生气的。” 意思是未婚妻不在就可以抱? 钟斯年的脸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就暮地沉了下来,手也跟着从她腰上移开,倒不是真的畏惧凌楚翘这个名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是,她趴在他身上不停地扭动,蹭来蹭去,再不放手,自己会很不好过。 林听一得自由就一股碌爬起来,尴尬地整理衣服。 钟斯年也跟着坐起,叠起双腿,扯了下衣摆,徐徐诉之:“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如果九点前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到外面跑几圈,就在附近不要跑太远,要不就到健身室里做做别的运动。” “哦......”漫不经心,猛然反应过来,抬眸看他,“你没空我为什么还要做?” 她不是陪练吗? 陪的对象都不在她还练个毛线? 钟斯年抬眸看她,眼神像是在看个白痴,毫不客气的嫌弃,“就你这智商,能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她确实没他聪明,可这关智商毛事?用得着人身攻击? 钟斯年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容反驳地态度,“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从明晚上开始,我不在的时候由王婶监督,要是让我发现你作弊,我就扣你们两个人的工资。” 作弊的小心思还没萌芽就被扼杀。 欲求不满的男人,不可理喻。 林听没想到自己心里想着,嘴里就嘀咕出来了,本已迈步的男人停驻,回身,眯眼冷晲着她,“有能耐把你这话再说一次。” 小女子能屈能伸,她没有能耐,此时只愿做个怂货,“我说我一定严格执行你的命令,坚持将运动进行到底。” 终于把这尊大佛送走,林听大大松了口气。 他刚刚回头看她那一眼,好像真让她猜中了,欲求不满,恼羞成怒,再想想趴在他身上的时,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温度不能叫暖,该叫热。 林听喝完水上楼回房,一开门就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凌楚翘。 脸沉了沉,走进去,“你又想干嘛?” 才刚搬过来十个小时不到就找了她三次,频率未免太频繁了点。 凌楚翘本是低头玩手机,听她出声才缓缓抬起,一脸面无表情,“我刚刚看到你睡在我未婚夫身上。” 不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却胜似咄咄逼人。 林听被噎了一下,脸上的不耐也有了破裂的痕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发现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她总不能说,是你未婚夫自己要抱着我的。 那还不如不说。 “我很不高兴。”凌楚翘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我记得你说过要跟他保持距离,然事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林听自知理亏,由衷的,“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 像今晚这种“意外”真的不能再发生了。 “我不信。”凌楚翘冷笑,并趁机提出要求,“除非你从这个家搬出去,不然你在我眼里就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 “我不是。”林听很想理直气壮,但出口却是有些底气不足。 她知道,并不是非要明确关系谈情说爱才叫破坏,像她这样的,也算,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脸部紧绷,身体微颤,目光闪躲,双手握拳..... 凌楚翘淡淡晲之,微微勾唇,“我希望你能设身处地地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没有谁愿意看见自己另一半的身边围着一个爱慕者,不管这个爱慕者是不是有心破坏,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语速不急不躁,态度平平淡淡,走的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路。 林听无言反驳,只知心里很不好受。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好想想。”也不逼迫,凌楚翘离开,给她空间也给她时间。 ...... 夜里下了雪,银装素裹的世界异常明亮,面对如此宜人景色,心也都跟着敞亮不少。 林听去了躺房屋中介,为自己寻一间安身之所,她没告诉钟斯年,想着等万事俱备再找他好好谈谈,若实在不行那就带上凌楚翘一起。 有未婚妻在场,他总不会再气急对她做出出格之事。 “普通单身公寓就行,便宜点的,距离市中心不要太远。”她身上余额不多,交了房租还得生活,现今也就只住得起最普通的房子。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遇到合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走出中介,霎时从暖春走进白雪皑皑的寒冬,肌肤的最后一寸温暖也很快被风雪覆盖。 林听裹紧脖颈上的围巾,疾步走向公交站。 她要学着适应没有接送,也不能随意打车的日子。 然,这也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决定的。 周一上班,钟斯年照常与她一起吃完早餐,出门,上车前凌楚翘背着包急匆匆地从家里飞跑出来,“等等我。” 双双顿住脚步,钟斯年只一秒便继续往前走,而林听则转了身。 “我也要去上班,一起走啊。”伴着这句话,凌楚翘从她身边跑过,追上钟斯年,甜腻的嗓音,“太冷了,我不想开车,你送我。” 理所当然的要求,自然合理的撒娇。 片刻僵硬,缓缓扯出一抹笑,几许苦涩,几许自嘲,因为没有立刻转身跟上,林听没有看见钟斯年霎时冷下去的脸,车库里,凌楚翘毫不畏惧,厚着脸皮爬上副驾驶座的场景。 在她反应过来,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识趣的去搭地铁时,钟斯年已经把车开了出来,停在她旁边,冷声冷气的对着她喊,“还不快滚上来,是想要我下来请?” “快上来呀,外面冷死了。”凌楚翘也跟着接话,“雨雪天路滑,再耽搁上班就该迟到了。” 不耽搁,送两个不同方向的人也是会迟到的。 林听最终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除了凌楚翘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强行撒下娇,秀个恩爱,就只剩缓缓流淌的音乐声。 林听一个人坐在后面,缩小存在感缩到发了呆,还是钟斯年将她从二次元中叫了回来,“到了,下车。” 她下车后,钟斯年也没有立刻开车,直到看着她走进办公大楼才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你也下车。” 凌楚翘愣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我还没到。” “不想送,自己打车。”冷脸,冷声,不为所动。 凌楚翘气结,采取死皮赖脸的方式,“我就不下,你要承认自己不是男人就把我拖下去。” 钟斯年冷眼看着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戏谑,下一刻,“吧嗒”解开安全带。 就在凌楚翘以为他真敢动手而死死拉住车门时,他只是拔掉车钥匙,推开车门,朝着林听刚走过的路,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楚翘整个呆住。 等了十几分钟,当她再次看见钟斯年时,她再忍不住炸毛,因为他是开着车刻意缓缓从她所在车辆擦身而过的,就连半降的车窗也是在她炸毛后才上升,关闭。 最后,连车带人一同消失在她眼前。 刚刚的十几分钟是钟斯年去找安子墨交换车钥匙的时间。 反观林听。 早上交上去的设计底稿得到认可,她很开心,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找人分享参加工作以来的第一份喜悦,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没有朋友,最想与之分享的人也已不合适。 那瞬间她体会了,所谓孤独大概就是喜怒哀乐无人享,酸甜苦辣无人诉。 像独自开在深涧里的无名小花,自开自落。 ...... 元旦如期而至,凌楚翘拖着重感冒的身体被叫回家跨年,钟斯年也一大早就出了门,搞不清楚是工作还是回钟家,就连王婶都得到三天假期,于元旦前一天下午,带着丰厚的奖金欢欢喜喜地回家。 偌大的南风唯有林听,无人可伴,无处可去。 下班回到家里,面对空旷,无人气的大房子,换身衣服,她也出了门。 糟糕的一年就要结束了,最后一晚她不想做事,更懒得下厨,她只想好好犒劳自己。 然而,她刚出小区就看见旁边的轿车车门被推开,从里面走下来的是一周未见的沈暮安。 长身玉立,笑意如阳。 很像去年的今天,她还在林家,他们尚是情侣时,他邀请她共度晚餐,看电影,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笑容。 不同的是,她已不是旧时的她,没有欢欢喜喜的上前迎接,热情拥抱,有的只是淡漠,疏离。 邀请被拒,林听算是被强塞进副驾驶座的。 没想到他会用强,想下车,车门却被他锁了,林听扭头,怒目而视,“沈暮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林之易,一个他,跟狗皮膏药似的,时不时就跑过来给她添个堵,简直是烦不胜烦! 沈暮安系安全带,半侧身看她,“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陪你过节,过完就送你回来。” “你谁啊,我同意让你陪了吗?”林听冷着了脸,语气很冲,“你给我开门!” 第一次被强行拉上车,被精神病院的人虐了一个多月,第二次被强行拉上车,被凌楚翘的人抽了几耳光,第三次正在上演,结局未知。 她简直恨死这种被强行拉上车的感觉。 沈暮安收回看她的目光,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林听被气得肝疼,忍不住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你个有妇之夫,能不能离我远点?” 一个凌楚翘已经够让人烦了,若在加个疯狗似的柳依依,简直不得安宁。 过去的林听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粗鲁叫骂的,可见她有多厌恶目前的这一切,或厌恶正在身边的这个人。 沈暮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带了怒,“钟斯年也是有妇之夫,你不也一样跟他同吃同住?” “......”一个是抛弃自己的前男友,一个是从没有开始过的恩人,“都是有妇之夫,但要比起来,我信他,却不信一个三番两次给林之易当枪手的你。” 沈暮安怒极反笑,亏他这几天还担心她会不会被凌楚翘欺负,愧疚的无以复加,可在她心里,远不如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停车。 带着气,一直把车开到预定的餐厅。 包间里,沈暮安将菜单推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肚子是饿的,气没消,也没有好脸色,但既然来了也不拿乔,林听接过菜单,并没有仔细看,随便点了几个菜,又将菜单推还给他。 敷衍了事,完全没有出门时想要犒劳自己的那种心情。 沈暮安看之也不介意,拿起菜单仔细研究,点了自己的又问她,“记得你很喜欢吃这里的鱼排,要不要来一份?” “随便。”心情不对,反正是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沈暮安给她点了一份,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一走,林听就没好气的出声,“这次找我又想说什么?一次性全部说清楚,省得以后再纠缠不清。” 鬼才信,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过节。 沈暮安看着她,扬唇戏笑,“林听,你明显是在拿我泄气。” 上次找她,到后面她也是很不高兴,但远没有今天这么暴躁。 到底是相处几年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她。 “你有事说事,我没闲心跟你扯这些犊子。” 她承认下班回到家,面对空空荡荡房子,想到今晚很可能是自己一个人跨年时,她的心情确实不怎么美好,但也仅仅是落寞,酸楚,真正点爆脾气的还是沈暮安的突然出现,尤其是被强行塞上车以后。 沈暮安淡笑,“吃完饭再说。” “现在有等餐的时间你不说,吃完饭我就要走了。” 沈暮安没吭声,只是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林听冷着脸,完全可以拧包走人,但想想,走了今天,明天,后天他又会找机会凑上来。 不想再浪费口水,甚至连怒视都懒得再给他一眼,干脆拿出手机,借两条视频缓解心情。 vip包间,就算外面食客再多也不影响上菜速度。 “我吃好了,现在可以说了。”菜上得快,林听吃得也很快。 沈暮安抬眸,见她实际并没吃多少东西,“你可以再吃点,反正我还没吃完。” 言外之意是要等他吃完才谈正事。 林听拧包起身,“我已经吃饱,你要说就说,不说我马上走。” 沈暮安见她态度坚定,纵使不满,却也不得不放下餐具,斯斯文文地擦完嘴,才说正事。 而他的所谓正事也不过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空白的,需要多少你自己填。” 林听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我知道凌楚翘已经搬过去跟钟斯年一起住了,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结婚,你再跟他们住一起会很尴尬,你欠钟斯年多少钱,我借给你还,不同的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搬出来后你想去哪,我不干涉,也不过问。”沈暮安想,前两次说帮她总会生气,这次说借,她总该不会太敏感。 然而,他还是错估了林听。 她可以借很多人的钱,但绝不允许自己欠他一分一毫。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林听抓起桌上支票一撕两半,“我们就该像这张纸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林听。”沈暮安腾地起身。 林听没理,拉开椅子就走,然而,她还没走几步,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砰”的一身巨响,被奋力推开的门因为惯性,来回晃动。 “林听,真的是你。”柳依依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目标明确,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三人耳畔,是林听本能的在柳依依冲过来时迅速截住挥向自己的手腕,同时反手给了对方一耳光。 这番敏捷是在精神病院训练出来的。 上次沈母扇她没有防备,这次眼睁睁看着,没道理还让自己挨揍。 她用了十成的劲,鲜红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 柳依依抬手捂着脸,瞬间懵逼,反应过来便是疯了似的朝她扑,尖叫着,“林听你个贱人,勾引我男人还敢打我。” “够了!”柳依依的凶狠还没挨着林听就被沈暮安拖住。 挨了打,老公还不帮反凶自己,柳依依积存一路的恼火全面爆发,“她打了你老婆你还敢护着她,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还对这个贱人念念不忘?是不是还想跟她重归就好啊!我告诉,不可能!” 她就说柳依依是那种疯狗似的女人,一点就爆,一爆就不安宁。 林听皱了皱眉,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出包间。 门没关,柳依依响亮的喊叫吸引不少在外面吃饭的宾客,自然也少不了对率先走出去的她指指点点。 在她走出餐厅,漫无目的的沿街瞎窜时,距离她不远的车内,有人给钟斯年打了通电话。 “boss,林小姐出来了。” “嗯。”钟斯年的关心透过手机传出,“她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哭?” “都没有,但是.....”保镖仔细盯着不远处的女人,辨别她脸上神态,“她看起来挺难过,心情很不好。” “不用管。”声音冷了一度,“跟着,别让她出事就行。” ...... 钟斯年夜里回到家时,楼上楼下一片漆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两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是,某个女人逛完超市就直接回了家。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那么早睡觉。 一路按开照明灯,上楼,直走向林听现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仅有门下缝隙透着亮光,证明里面可能是有人的。 抬手敲两下门,“林听。” 半响没人过来开门。 门没有反锁,他自己推门而入。 浓烈的酒味袭击嗅觉。 俊颜倏地一沉,一脚将门全部踢开..... 倒在地上的酒瓶,随着瓶口流了一地的液体,各种零食撒了一地,还有一旁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长发披散着,因她低头的姿势,挡住全脸,从他的角度看,像个女鬼。 为了个塑料一样的男人躲房里黯然伤神,喝酒买醉,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要不进来,她是不是打算瘫在地上睡一晚? 钟斯年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女人从冰凉的地上拧起来,厉呵,“你他妈出息了,作成这样给谁看?” 当然,喝醉后的林听是不可能给他回应的。 不仅没有回应,软绵绵的身子还一个劲的往下滑,他不得不转拧为搂住她腰肢,托住她的身体。 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的紧贴在一起了。 林听只是醉了,但并没有睡着,感觉自己被人抱着,不高兴的嗯哼两声,半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仰头,盯着被放大数倍的脸,含糊不清,“谁啊你?为什么要抱我,还抱这么紧,肉都被挤痛了。” 说着不高兴的撅起嘴唇,显得自己多么委屈。 好,很好,非常好。 没出息的玩意,又醉到连人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凤眸狠盯着她,钟斯年心里被她这副鬼样逼出气,动作粗鲁的,没有公主抱,就单手搂紧她腰肢,打横夹在自己手臂与腰部之间,像夹东西一样带着她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卧室,踢开浴室门,直接把人扔到浴室地板上。 喝醉的人痛觉不似平日那么明显,但也并非全无感觉,林听被摔疼了,哀嚎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股碌缩到墙角,仰头,左右转了几次才锁定目标。 用那双醉的朦胧的双眼,迷茫又戒备的盯着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不敢吭声。 钟斯年出去脱了衣服,鞋子,才又进来,随手关上磨砂玻璃门...... 77.077:你想要我负责吗 “羞羞羞。百度搜索:”林听脑袋晕乎乎的,看着裸-着上身的男人走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抬手蒙住眼睛,十指间缝隙大大的,露出两只直愣愣的杏眸,头由低到高,将来人从脚到头,看了个遍,最后停在脸上。 迷糊的脑袋里只有两个感觉,第一个,哇,好符合自己的审美。 第二个,嘤嘤嘤,看起来好凶,感觉好怕怕。 有过一次经历,钟斯年知道,这个本就经常智商脱线的女人,一旦喝醉,脑袋剩下的唯一价值就是摆设。 越是奇葩,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她越做的起劲。 所以,当他走过去,把她从墙角拧到花洒下,把水打开,她毫无羞耻心的带着一身水扑进自己怀里,死命攀着躲避时..... 他还是没忍住啪啪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厉喝,“站好!偿” “我不。”不仅没听,反把避风港抱得更紧,仰头眨巴眼睛盯着他,既新奇又委屈,“下雨啦,好热好热的雨,你不带我回家,你还打我。” “.....”真想捶开她脑袋,看她到底装了多少豆腐渣。 他们还是站在花洒边上的,林听一身早在躲进他怀里时就已湿透,打底裙紧贴在她身上,他上身未穿寸缕,她抱着他,软-绵无力的身子无缝隙的与的他相贴。 钟斯年的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体内像是被人点了把火。 一不小心就会燎原。 他抬手取下花洒,近乎粗蛮的将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按着头,强行给她冲水。 林听难受,加上失去支撑,身子哗啦跌倒地上。 水躺了一脸,眼,鼻,嘴都灌了不少进去,呛得她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摸样像极了孩提时期被妈妈硬逼着洗头,眼睛进了洗发水后的不满反抗。 上次喝醉她是有自我意识的想要洗澡,开了水,把她扔进浴-室里,她磨蹭着还能自己来,这次她完全没有要洗澡的想法,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洗澡,于是...... 钟斯年还是那句话,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闹腾的物种。 他蹲下去,把人扶正,很凶的低喝,“不准哭。” 林听可能是被吓到了,噙满眼泪的双眸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唇-瓣紧抿着,发颤,大哭变成极力压制的抽泣,连带着胸-部都跟着高高低低的起伏。 样子比大哭更委屈,一抽一抽,跟被凌虐似的。 若换做另一个人,钟斯年一定拧起扔出家门,可是对她..... 要真能狠得下心,他也不用走到现今这般为难的境地。 “好了。”伸手帮她把黏在脸上的湿发扒-开,认下后,嗓音都跟着柔了几度,“我不凶你,不哭了好不好?” 林听现在的心性跟孩子差不多,你要凶狠地镇着她,她会因为害怕克制自己,可你一旦耐心的哄着,她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欺负我了。”带着哭腔的控诉。 滚烫的眼泪滴在手上,流进心里,低沉醇厚的嗓音又柔一度,“不欺负了。” “不信。”连忙摇头,泪流得更凶了。 “......”老子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用在你身上了,还不信,“那你想要怎么样?” 杏眸还是挣得大大的,直愣愣,怯生生地盯着他,“想要你亲-亲。” 说着还将扁着的唇噘-起一点。 捧在她脸色的手猛地一顿,俊脸一沉,音色不变,“知不知道我是谁?” 林听看着他,没有回应,那样子像是在认真思考。 钟斯年的脸一寸寸变冷,直接收回捧着她脸蛋的手。 在他拿开手的下一秒,林听急切的握住他手掌,“我....我知道了,你是钟斯年。” 总算是还能想起来。 一股异样情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大手任她握着,凤眸紧晲着她,嘴角噙着笑,“还想要我亲-亲?” 林听看着他,似清醒又似朦胧,半响摇头,落寞的垂下,“不想了,不给你亲。” “嗯?”不知道人让亲-亲,知道就不给了,那她想要谁?“原因?”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了下去。 “你有未婚妻啊,让你亲我就是坏人了。”林听很苦恼,即便是醉得神志不清也还是觉得难过,声音低低地,染尽忧伤,“我不能喜欢你,我要离你远远的。” 说着手撑地面,往后挪动。 林听穿的是打底连衣裙,之前瘫坐着,勉强遮住大-腿,此时,她往后挪,膝盖曲起,又因醉酒没有防走-光意识,双-腿分得很开。 蹲在对面的钟斯年,无需注意就能看到双-腿之间,厚薄适中的肉色裤袜里,若隐若现的白色小内内。 心受到的冲击,未缓过来,视觉又受此诱-惑...... 男人绷着脸,喉咙一紧,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立刻结束这个话题,移开视线,***却驱使自己将目光黏在她身上,甚至有股强烈的,想要把人拖过来扒光的冲动。 在理智与***的激烈碰撞下,他问了个自知非常不应该的问题,“如果我没有未婚妻呢?” 林听顿住,双眸水汪汪的盯着他,迟钝,迷糊的大脑半天反应不过来。 钟斯年觉得自己此刻很像哄骗幼女的猥琐大叔,但又病态的停不下来。 “凌楚翘,每天跟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未婚妻。”他听见自己解释,“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信息量有点大。 林听双手抱住自己脑袋,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花了将近两分钟才接收完毕,颤着嘴唇,有些激动又不确定的,“真.....真的?” 暗哑的喉咙溢出一个单音字,“嗯。” 伸出小-舌舔-了下唇,刚往后挪的林听又往前凑,直凑到他跟前,“湿-了,粘得难受,想洗澡。” 轰...... 紧绷的弦断了..... 偏偏林听还不知道,见他没回应又伸手去拉他紧绷僵硬的胳膊,睁着水汪汪的眼看他,“软的,起不了,你帮....唔。” 钟斯年低头精准的吻上那张诱-惑过自己无数次的粉色唇-瓣。 一手搂着后背,一手固定脑袋,不容她挣脱。 这是他想过很多次的事,不碰时还忍得住,一旦开始就是激烈的,远超上次在客厅里强吻她那次。 林听是醉了,迷糊了,但呼吸不畅她还是有感觉的,加上他吻得过于凶狠,唇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本能的生出害怕。 抗拒,推搡,后退...... 钟斯年顺势将她压到地板上,单手将她双手握住举到头顶压制,另一只顺着后背摸索,找到拉链,三下五除二的将裙子,袜裤全部脱掉。 花洒没有关,温热的水顺着地板从她身下-流淌而过。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就在林听以为自己快被吻断气时,嘴得到了自由。 “呼吸。”他在上方急道。 钟斯年撑着身体,半压在她身上,燃着熊熊欲-火的凤眸紧锁着身下女人被憋得通红的脸,即便硬得难受,也不敢再继续。 林听本就迷糊的大脑此时已是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大口呼吸,其余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等她缓过来,钟斯年的理智也回归原位。 他起身,强忍着旺-盛得快爆血管的***,往里边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把还没做就小死一回的女人抱起,放进浴缸。 最后慌不择路地逃出浴-室。 等他从外面的浴-室冲完冷水,裹着浴巾,拿着女人的睡衣回来时,林听已经睡着了。 斯年看着水下,属于女人的,白花花的身体,自觉刚降下的火又有复燃之势。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逼着自己目不斜视,往浴缸里注入新的热水,再简单帮已经睡着的林听洗了个头,然后用浴巾包裹着,把人抱到自己床-上,吹头发,换睡衣..... 一条龙服务完毕,垂眸看眼自己自己全程挺立的分身,伸手泄愤似的捏上女人粉-嫩的脸蛋,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捏几次,直到睡梦中的人儿不满的用手拍打,拉被蒙头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又去洗了个澡,回到床边,站了小半响,最终在书房跟上床睡觉间选择后者。 翻来覆去十几分钟,不得劲,手臂穿过女人后颈,把人收进怀里抱着,这才觉得好了一丢丢,可没一会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 林听是被手机闹钟铃吵醒的。 宿醉醒来,头还挺痛,非自然醒又不想起床,迷迷糊糊的蒙着被子想继续睡,奈何铃声一阵阵,响个不停。 烦躁的,掀开被子,微睁朦胧的双眼,顺着铃声方向,摸索,抓取..... 一手抓-住的先是纸才是手机。 顿了顿,连纸带机抓到自己眼前,睡眼半睁,先关掉吵死人的闹钟再看向被抓-揉起皱的纸,苍劲有力的字,上书写:“醒酒汤,早餐都在厨房,醒了就下去吃,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回来陪你过节。” 落款,钟斯年。 懵。 下一瞬腾地坐起。 头缓缓转动,目光所到之处,不陌生可也不是很熟悉。 一个清晰的认知蹦出脑海,这是钟斯年的房间,她正睡在他的床-上。 一把将被子全部掀开,垂眸发现自己又被换了睡衣,等不及跑进洗手间,慌慌张张解开睡衣扣子,真空的上身,雪峰之上,红色的指痕触目惊心。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通通直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咙,脱离身体。 林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跑进浴-室,站在镜子前,看得更清,除了胸乳上的指痕,腰-腹,甚至是大-腿都未能幸免,落在脖颈,锁骨的草莓更是刺目无比。 如果说上次宿醉醒来只是淡淡的粉色痕迹,那这次就是触目惊心的暗红。 嗯,她肯定不会知道,腿跟腰上的指痕是钟斯年帮她换睡衣时故意捏的。 所以..... 他们昨晚做了? 脸因这个猜测泛白,打开水龙头连捧几把水冲脸,水珠顺着发丝滴滴直落,视线里,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发抖。 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许久才让情绪平复一小丢。 回到卧室,给钟斯年打电话,那边一接听就立刻发问,“我们昨晚做什么了?” 她说的是我们,不是你,也即是她并没有把这场情-事推到他一个人头上。 她只是不知道,谁喊的开始,又做到了哪一步? 电话那端的人默了一会,“差一点做到最后。” 言外之意,没打全垒。 林听准备挂掉电话。 “林听......”手机时听他叫自己,又顿住等他说下文,大概等了半分钟才又听见他醇厚的声音传来,低低的,“你想要我负责我吗?” 你想要我负责吗? 就这一句,几乎击败她所假装的平静,让她崩溃。 慌忙挂掉电话,心重如上坟。 ...... 凌楚翘是在钟斯年离开后回来的,她去找过林听,见到一室狼藉后又大着胆子开过钟斯年卧室门,所以,她知道,昨晚他们两个睡了。 她所认为的睡就是实打实的发生了关系。 不能放过这个有可能让自己一举成功的机会,于是她推了与朋友的滑雪之行,留在家里静等林听起床。 在等待的过程里,她设想了好几套说辞,歇斯底里的,气愤填膺的,徐徐善诱的,悲情不已的,楚楚可怜的,尖酸刻薄的,等等,凡是觉得可以打击对手,达到目的的她都认认真真的想过,演练过。 然而...... 当她看着提着行李,缓缓走下楼梯的林听,设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那瞬间她想到了心如死灰。 林听也没想到家里还有人,尤其这个人是此时的她最不知如何面对的凌楚翘。 当即愣住,随即又继续迈开脚步,到了楼下,将行李放下,走到凌楚翘面前,静默片刻,艰难却又异常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个世上最为苍白无用的话。 “你......”或许是被突然的道歉震懵,又或是被她身上的忧伤感染,凌楚翘看着她,好半响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是要干嘛呀?” 真就这么走了? 她想了一个多小时的台词还没开始用呢? 关键,她怎么就这么舍得呢? 林听没有回应,神情复杂的盯她看了一会,一个点头包含几重意义,转身走回去,提起行李箱,大步迈向大门方向。 凌楚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瘦弱却挺得笔直的背影,半响,直到她人走到门口换好鞋子才反应过来追过去,“喂......” 林听回头。 凌楚翘跑到她面前,“你真的要走了吗?不用再考虑下?” “......”不是一直希望她离开,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林听皱眉,“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目的已达到,她能有什么事?她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你就这样走了,他回来会生气的。” 不仅会生气,说不准还会大发雷霆,殃及无辜。 原来是担心这个。 “我会找机会跟他说,不会怪到你头上的。”不需要什么机会,事实上她已经留言说明缘由了。 以他的智商,就算她什么都没说,他也应该猜得到原因的。 “哦......这样啊。”凌楚翘喃喃,待她跨出家门后又连忙叫住她,“哎,你准备去哪呀?” 林听再度回头,眉头紧皱,她觉得这个女人今天很奇怪,很不符合常理。 “咳。”凌楚翘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还是尴尬的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林听拒绝,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行踪。 “还是送送吧。”凌楚翘坚持,“你等我一会,我进去拿钥匙。” 不等林听再度说出拒绝的话,她已经转身小跑进去,没一会就挎着包出来,对着林听微笑,“走吧,他每天让保镖跟在你身后,没人给你打掩护你自己是避不开的。” 拖个行李箱,恐怕还没走半个小时就会被收到消息的钟斯年给逮回来。 钟斯年派的保镖跟着林听却不会干涉凌楚翘,所以当林听坐着凌楚翘的车离开时,并没引起注意。 行了一大段,确定没被跟上林听才扭头看向驾驶座的人,“就放我在这里下车吧。” “这?”凌楚翘左右看了看,轻笑,“大马路上,又没有酒店,你打算住哪,告诉我,直接送你去就好了,反正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她选择相送,可不是单纯为了帮她打掩护的。 这件事上,林听有自己的坚持,“谢谢,但真不用了。” 两人又就着这个问题说了几句,最后凌楚翘停车放她离开,她想,她可以在她离开后暗中跟着,然而当她看到林听搭着公交车,转向地铁时,她懵逼了。 尤其当她自己走进地铁站却不见林听人影的时候。 成功避开凌楚翘,林听拦了辆车,到距离公司较近的地方,找了家快捷酒店当做暂时的落脚之地,然后给中介打电话。 距离她登记信息已过好几天,中介那边一直没有给她消息。 这一次仍不列外。 林听紧皱眉头,语气冷了下来,“押金退给我,房子不用你们找了。” 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基本的服务意识她还是懂的,像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有人找过中介,阻止她获得房源。 这个人是谁可想而知。 她只是不明白,他这么千方百计地留下她用意何为? ---题外话---我应该算是有点社交障碍,不太会说话的那类人,最直接的,感谢所有愿意付费看文的朋友,由衷的,谢谢你们! 最后说点重要的事,以后凌晨不会更新,时间改到每天的这个时候(偶尔提前或延迟半小时算正常),还有,只要时间赶得上我都会把两章并到一起发,这样我省心,你们也不用等二更,祝大家看文愉快。 78.079:睚眦必报的心机男(内含小剧场) 推掉中介所,林听决定乘着三天假期,自己找房子,她觉得自己要求不高,找一个安身之所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 没有经验,除了中介她能想到的就是网络,也即是某些个类似于中介的网站撄。 窝在酒店里,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挑选各方面都符合自己要求的出租房,然后打电话,跟房东约好明天看房。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还没有出门就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柳依依偿。 她竟能找到这来? 林听拧眉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女人,面露不悦。 “林听。”不同于那日在餐厅里的凶狠,此刻的柳依依改走温情路线,“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那天在餐厅,我没搞清楚情况就误会了你,对不起。” 又是道歉。 连套路都是一样的。 呵! 柳依依见她不为所动又弱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进去好好跟你聊聊。” 林听明显不耐烦,“道歉我收下,聊天就算了,我要出门。” 想过会被拒绝,但当拒绝真发生时,柳依依还是僵了片刻,通过放锁链开启的门缝,她看着站在房内的女人,僵硬过后突然说道,“我怀孕了。” 为证自己所言属实,她又迅速从包里翻出病历本,B超单,通过门缝递进去,“上周刚做的检查,已经快两个月了。” 又玩什么花样? 杏眸低垂,盯着被递进来的病历本,没有要接手的意思。 “恭喜你啊。”抬眸看着门外一脸期翼的女人,轻笑出声,“其实你用不着这么防着我,要知道,就算你跟沈暮安分道扬镳我也不会再去捡他那颗回头草。” 大费心思找过来,主要目的也不过是希望她能离沈暮安远一点。 她表面上看是笑着的,恭喜听着也挺真诚,但就那双眼睛,看着她时,柳依依感受到的是淡漠嘲弄,不屑的藐视,尤其说到她跟沈暮安分道扬镳的时候,越是没有情感波动就越让她觉得不舒服。 捏着手袋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但暮安会啊,只要你一天留在安城,他的心就会一直分一半在你身上,甚至更多。”顿了顿,悲伤跃于脸上,语气低的像要哭出声来,“我知道自己乘你之危抢了暮安很不厚道,但我也没有办法呀,婚事都是我爸妈订的,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生在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快乐成长,所以.....” 所以她必须离开安城是吗? 林听不等她说完就直接甩上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房内房外都为之一颤。 后面,任凭反应过来后的柳依依如何拍门,喊叫,甚至是威胁辱骂,她都没再搭理,只是厌烦的盯着那扇门,想象门外人泼妇似的摸样,不敢恭维的摇摇头,翻出耳机戴上听音乐。 想着等她叫喊累了离开后再出去看房子,顺便把午餐一并解决掉。 她不想再去追究,柳依依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出去时特意跟酒店打了招呼,不希望自己的住宿信息被透露,未经本人允许谢绝任何访问打扰。 下午,看完房子,林听颇为满意,故跟房东约好明上午签合同,然后搬家。 晚餐吃的麻辣烫,一个人对比邻座的热闹显得过于冷清,孤独,但除此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晚餐后上附近超市溜了一圈,买两斤水果,早早回了酒店。 夜里十一点。 快要睡着林听忽然听见有人敲自己房门,“咚咚咚”的声音,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心里一紧,迅速爬起来,盯着房门看了一会,轻声下床,不敢开灯,借着窗外的点点光明,贴墙挪过去,站在门后墙面,不敢开口问,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咚咚咚。”未听人回应,外面的人又开始敲门,而后便是刷卡扭动门把的声音...... 林听的心悬到最高点,身体也僵硬紧绷起来。 在这个信息传播发达的网络年代,作为一名网瘾少女,她看过不少社会新闻,其中不乏女性单独住酒店遭遇危险的案列,尤其像她正在经历的这种,不久前她才在某涯上看到有人自诉,夜宿酒店被敲门的惊悚经历,所以...... 就在她紧绷心悬时,开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锁链被拉扯的声响。 林听睁大眼睛看着,指甲死死扣着掌心,以疼痛强逼自己镇定。 对方推了几次都没把安全锁链推开,开始对着里面喊话,“有人在吗,客房服务。” 男声。 这个点客房服务? 不予理会,继续装死。 再又一阵推门声后终于听见对方离开。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于耳,林听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就这么短短的,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紧张害怕得睡衣都被汗水打湿。 不敢耽误时间,迅速把门关上,反锁,然后开灯,把房内的桌子,椅子全推到门上低着,就连窗户也都全部锁死,做完这一切,她已大汗淋漓,如同虚脱。 可饶是这样,她也不敢让自己睡着。 对一个患过幻觉症且还未完全治愈的人而言,这点害怕足以唤醒大脑与此相关的每一根神经。 天微亮后才让自己小憩一会,仍不敢睡得太沉,设置闹钟一响起就立刻起床收拾东西,办理退房。 本以为吃完早餐就可以去找房东签合同,顺利入住的林听却提前接到房东电话,“不好意思林小姐,我老家有亲戚要来安城工作,那间公寓我不能租给你了。” “......”站在车来车往的街边,吹着冰凉刺骨的寒风,林听握着手机,沮丧填满身心。 不敢再住小酒店,下午忍痛找了家带星的,然后亲自到各个住宅小区找房子。 元旦三天假期,就这样苦逼的走向结束。 而这些对后面的她而言只是一个小开始。 1月4号,满怀激情的回到公司上班,人事部经理告诉她,她被辞退了。 在她真正对这份工作产生兴趣,想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她得到的是一句,“很遗憾,这是上面的意思。” 这个上面是谁? 除了安子墨还有谁会主动辞退她? 而安子墨...... 与她有关的,很大层面上,他的意思就是钟斯年的意思。 想起第一次对他提出搬出南风时他回的消息,“行,你前脚搬出门,我后脚就让人把你绑到林之易面前,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所以..... 他现在是要收回他给予她的所有便利,一步步把她逼回林家?仰或是南风? “你上个月的工资,还有被公司采用的设计底图的奖金。”她来时没有留银行账号,经理把工资用信封装着递给她,”全在这里,你拿着收好。” 林听有些愣愣地接过经理递过来的信封,凭其厚度可侧,应有好几千块。 顶楼总裁办公司,安子墨盯着监控室里,神情落寞但却坚持昂首挺胸走出人事部的姑娘,回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我说老大,你跟人小姑娘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欺负人家?” 刚做出一小丢丢成绩,还没从喜悦中走出,他说开就必须开。 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猜,听听肯定恨死我了。”安子墨还在感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请回来。” 努力上进的员工,是老板都喜欢。 钟斯年没有理他,凤眸凝视监控画面,神色讳莫如深,直到监控里的人儿彻底走出人事部,消失在画面里才起身,抓起桌上钥匙就走,对安子墨的问题别说回应,连正面眼神都没给一个。 所谓卸磨杀驴,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安子墨吐槽。 出了人事部,脱离他人视线,林听绷着的神经才算是完全释放出来。 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被解雇,让她自尊,激情,同时受到了伤害,而被解雇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怨钟斯年,但就是忍不住有点怪他。 这点怪在看到本人后,无端被放大数倍。 林听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里面的男人,不进去,也不说话。 钟斯年衣橱里有很多正装,但就相处的这几个月里,若非正式场合,林听极少见到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正经样,今天也不列外。 棕色皮夹克外套,内搭薄款毛衣,黑裤子,军靴,过于利落的短寸头让他整张脸不带任何修饰的呈现出来,凌角分明,面无表情时显得格外冷硬,漠然,那双狭长的凤眸,似在看她又好似在透过她看向别处。 他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好像她就是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林听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委屈,不浓烈却也无法让人忽视。 到了时间无人进出,电梯门自动关闭,缓缓将两人隔开,等林听反应过来想要进去时,电梯门已全部关闭。 下一瞬,不等她按下开门键,紧闭的电梯门又突然打开。 里面站的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副拽上天的面瘫样。 胸脯微微起伏,林听愣了会,走进去,自觉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1。 亮得反光的电梯壁面如同镜子,清晰印着他们两个,林听抬手将垂在脸上的头发别至耳后,抬眸,不期与镜子里的那双凤眸撞上。 心跳滞了一下。 想要打破这份沉默,但看着那张冷脸似乎是不太想搭理她,动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的静谧多少让人尴尬。 电梯下到五楼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到她面前,头顶响起男人磁性的声音,“给我。” 很简洁的两个字。 林听缓缓转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 “钱。” “.......”她是说过,每月拿出工资的三分二来抵债,但不是现在啊,林听瞬间反应过来,抱紧手袋,商量,“能不能再等两个月?” 她原本的存款剩余不多,现在没找到房子又丢了工作,如果再把刚结的工资给他,那她要怎么生活? 如果知道他帮她按开电梯的目的是为这个,她说什么也不会进来。 身高差距,不同于她看他时的努力仰头,他只需垂眸,俯视。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林听扁了扁嘴,抱着包包后退几步,站到电梯门边上,看他,“是你让我找不到房子又丢掉工作的,等两个月一点都不冤。” 明明心虚的不行,偏还要把蛮横装得理所当然。 “呵。”至喉骨溢出一声轻笑,凤眸撇到电梯已经降至二楼,扬眉,大方应下,“好啊,那我就再多等两个月。” “......”已经做好要费一番口舌的准备他却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林听愣了一下,没容得她多想身后的电梯就嘀叫出声,到了一楼。 “那我们两个月后见。”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出电梯,然而...... 才跨出两步,包包就脱离怀抱,落入身后伸来的手中。 拉拉链,取信封,按下关门键,把包扔出去..... 钟斯年只用了十几秒。 “喂......”林听捡起包包,扑过去按下开门时,电梯已开始往下降。 睚眦必报的心机男! 表明上的应允只是为了让她放松防备,实施抢夺,这种行为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杏眸死死盯着电梯按键处,向下箭头变成—1。 就算她现在下去也追不上他的车,追上,再来十个自己也干不过他的人。 林听心里气得要命,感觉肺都要炸了。 ...... 接下来三天,林听都是在找房,找工作,应对柳依依,沈暮安两个神经质中度过。 一个千方百计想要帮她,以求心安,一个千方百计想她离开安城,以求心安。 就在柳依依第三次找上来,毁掉她好不容才得到的工作机会之后,就在得知消息的沈暮安赶来,训完柳依依又乘机对她提出补偿,帮助之后。 林听忍无可忍的甩了那男人一耳光,泼了两人一身水。 从那天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好运发生在林听第六次遭遇业主临时变卦,拒绝出租之,她忍无可忍想上南风找钟斯年理论之后,她接到一名自称在网上看到她求房信息的业主电话。 对方先自报信息来源才问她,“请问你现在还需要租房吗?” “要的。”林听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缓了片刻才隐住激动,“请问你那是什么类型的房子呢?” “两室一厅。” 找了几天房子,对本市出租房价也有了一定了解,激动之情慢慢退却,“那你房租怎么收?” 太贵,住一个两个月或许可以,长期她支付不起。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按单间租给你,另一间你可以空着或是找到合租人之后再支付租金。”对方解答。 笑意彻底隐没,林听的心情真正由激动变成凝重。 两室一厅按单间出租,听着怪诱人,可细想...... 有这么好的事? 对方没听到她回应,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故又解释,“我临时接到凋令需要出国,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糟蹋,就想租出去,刚好在网上看到你的求房信息,就试着打了这通电话,说好听点是租给你,说不好听点就是变相的找你帮我看房子,以便我日后回来直接入住。” 这话听着有那么点合理? 林听有些心动,但仍不敢直接提出看房,“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们约个地方面谈可以吗?” 先见见人,觉得没问题再考虑要不要租。 “当然可以。” 一拍即合,选了家距离双方都比较近的咖啡店作为见面地址。 半个小时,如约而至。 见着人,聊了一杯咖啡的时间,自我确认没什么问题林听才确定租房意向,而后又因业主时间紧迫,当下出了咖啡店就一起去看房。 市中心,中高档小区,二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家具基本全新。 林听不确定的,甚至是有些忐忑的看着面前名为业主的白骨精女士,“这么好的房子你确定只要一千块租给我吗?” 就这地段,装潢,就算急着离开也完全可以放到中介所,或是交由亲人,朋友打理,随随便便也能租到两千多三千。 “当然。”女人笑着点了点头,“我明天就走,近年都不会回来,房子空久了东西也会坏掉,那不如租给有需要的人,既解你无落脚之忧也解我无人看管之愁,何乐而不为?” “......”林听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有钱人的思想理解不了,虽然她也曾当过好几年的有钱人。 当下决定,“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几天看好的房子都被拒租,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拿下这里。 白骨精女士笑得爽快,“合同已经备好,你要觉得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签。” 林听立刻答复,“我没有问题,很满意。” 连着找了一个星期的房子,工作,人都要急疯了,现在只要无安全隐患,她都不会拒绝。 押一付三,暂签一年。 林听第二天,也即是业主离开安城后退掉酒店,搬进出租房。 有了落脚之处,下一个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新工作。 刚出安子墨公司时,她找工作还会看兴趣爱好,专业对口,工资福利,上升空间,现在她对工作的要求只有两条,给钱且正经。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愿意要她。 具体应该是面试时同意,但又都在第二天,甚至是当天打电话跟她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找到更合适的应聘者。” 或者:“抱歉,我们不接收有过不良史的员工。” 去你妈的更合适,去他妈的不良史! 明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拆台。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三天,林听租现住家里来了两个警察。 ---题外话---某天,林听一时兴起给钟斯年发信息:钟先生,请问你最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钟斯年秒回:没有在第一次想睡你的时候就跟你***。 林听连回,害羞小表情 闷***老流氓+生气小表情 原因? 钟斯年:纠结半天,你现在也是我的,平白让自己憋了几个月,连我妹都觉得我会去看男科。 林听在办公室里羞红了脸,反应过来后发条语音质问,“你不是只有弟吗?哪来的妹?” 钟斯年:你认识的,于一心。 林听:…… 钟斯年:那你呢?最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林听秒回:跟你开始本次聊天。 钟斯年:……那晚上回去当面聊 小剧场是上一章的,只是我忘了 78.079:为个男人值得吗? 早上九点,林听本在煮早餐,听到门铃声,有些疑惑谁会找到这来? 难道是柳依依休息够了又缠上她了? 带着这种怀疑,她没有立即过去开门,直到门铃第四次响起她才关掉气灶,走出厨房撄。 先辨别身份再决定要不要理会,然而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警察偿? 他们来干什么? 眉头紧紧皱起,到底还是把门打开...... “你好,请问是林听,林小姐吗?”为首的男人问。 那神情别提有多严肃,冷厉。 “是......是。”林听看着,紧张加害怕,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反应也因紧张慢了几拍,“你......你们.....是来找....找我的吗?” 她最近都忙着找工作,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呀。 就算追溯到过去21年,她也顶多是耍了点小心机,得罪了些人,也没做违法犯纪的事。 虽然这半年来她名声很烂,但她知道那些谣言并非完全属实。 还是为首那个警察作答,“我们是重案组警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柳依依的死亡事件。” 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辛得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 警局,审讯室。 林听双手被铐,坐在长桌前,另一边坐着去她家逮捕她的另一名警察。 “姓名?”最基本的审讯对话。 “林听。”从家里到警局,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沉淀,林听心里已不似最初那么震惊,慌乱,但正常的紧张,害怕还是免不了的。 她不清楚柳依依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会找上她,且把她当做犯人一样铐住。 这个时候,她很难让自己完全放松。 “年龄?”笔录才刚开始,还得继续。 “21。” “昨天夜里八点以后,你在哪?” “租住的家里。”顿了顿又补充,“就是你们今早上找到我的地方。” “有谁可以证明?” “我一个人住,没人可以证明,但我真的是在家里,我晚上基本都不出门的。”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林听解释时抬眸直视做笔录的警察,又因紧张,语速较之平时快了些,尤其是到了后面两句。 警察不动声色看眼她放到桌上,不断收紧的手指,将她的答复记录下来后又问,“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一板一眼,严肃得让人生畏。 林听这次没有立刻答复,默了会才道:“曾经的校友。” “现在呢?” “我觉得自己跟她没有关系,但她好像把我当做情敌。” “好像?”明显质疑,“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她最近没少找你麻烦,最严重的一次她还搞砸你的工作机会,甚至你们曾大打出手。” 林听吞咽,只觉喉咙干得慌,“是有过这么回事,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见没见过跟有没有买凶杀人是两回事。”警察语气严厉起来,步步紧逼。 “我为什么要买凶杀她?”听到这,林听也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是要她配合调查而是把她当做直接嫌疑人,“我是嫌过她烦,也跟她闹过不少矛盾,但至从她不再纠缠我之后我就把这个人抛到脑后,想都不曾想起,要不是你们今天找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遇害了。” 于她而言,柳依依不来烦她就谢天谢地,哪还有闲情逸致主动招惹。 “那你怎么解释她死前留下的这两个字。”警察从一旁袋子里抽~出几张现场照片递给她,“你自己看看,如果事情跟你完全无关,她为什么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写下你的名字。” 什么她的名字? 林听接过照片,只看一眼就吓得丢掉,甚至忍不住想要反胃。 照片里,柳依依赤身躺在地上,身上身下都是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到极致,里面的恐惧,恨意,哪怕只是看照片都能让人心颤。 而在她满是血的右手边赫然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林,听字还差最后一笔没有写,但足以让人识别,她要写的就是,林听。 这也是警察为什么会找上她的主要原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除了跟沈暮安谈过恋爱,她自认自己跟柳依依没别的恩怨,不明白,要有多大的恨才会到死都要拉上她。 林听心里很不平静。 “她是怎么死的?”语气还算是平稳。 坐在对面的警察一直观察她,同时也回答她的问题,“强~暴致流~产,大出~血死亡。” 看照片就猜测被侵犯过,但真听到证实,林听心里还是免不了又被震了一了下。 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女人,实在是下作之极。 一股无力至心中升起,林听再次体会了什么叫百口莫辩,“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你们要找的该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把时间耗费在我身上。” 警察没有再立刻追问,而是紧紧盯着她,直把盯得心里发毛才又开口,问的是一个与此事不相关的问题,“听说你有过精神病史?” “没有。”林听立刻否认,甚至有点激动的,“我没得过精神病,那都是别人硬扣在我头上的。” 这个时候提她的精神病是什么意思? 想说她是精神失常买凶杀人? 她没做过的事,死都不会认。 警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刚开口就被人叫住,“小孙,出来一下。” 是跟他一起负责这件案子的同事。 被称作小孙的警官回头看眼林听,拿起桌上东西,起身,离开。 林听见状急急叫住他,“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孙警官回头,“先在这呆着吧,到了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的。” 林听腾地站起来,“没有真凭实据,你们没有权利对我进行关押。” 对方并没有理会,迈步走出审讯室,随即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姓孙的警官一出去,叫他的人就立刻问,“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摇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也有可能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说着,把刚打印出来的,属于林听的通讯记录给他看,“这是刚从通讯公司打印回来的,核对过,这半个月来,除了租房业主及招聘方,她没跟别的人联系过。” “也可能用的另一个号码或是当面与帮凶面谈。”孙警官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一点关系都没有,死者为什么会留下她的名字?” 他不认为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起要拖自己的情敌下水。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她是主使者,具体还是要等抓到行凶者再做定论。”两人边说边往外面的办公区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钟先生上次让我们帮忙找的就是这个林听,你说我们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他一下。” 他们与钟斯年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了。 “通知下吧,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把人保出去。” 而事实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通知,钟斯年就自己带着律师来了警局,不过,在他来之前,警局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但说小又挺麻烦的事,那就是柳依依父母合同其亲人,沈暮安陪着沈母,到警局大闹了一场。 具体应该说是柳依依的母亲大闹了一场。 哭天呛地,歇斯底里的喊着要女儿,要凶手偿命,要把林听千刀万剐等等。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当初心心念念要嫁给他沈暮安,可到头来都得到了什么?孩子没了,自己也落到如此下场,你让爸妈以后怎么办呐,警察同事,你们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严惩凶手,让他们这对让奸夫淫~妇,不得好死.......”吧啦吧啦,又哭又叫的骂了一大通。 诚然,作为一个护犊子的母亲,听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咒死,沈母自是忍不住回两句嘴,“亲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奸夫淫~妇?我们暮安早就跟那个林听情断分手了,是依依非要不依不饶的去找人家麻烦,再说了,依依现在也算是我们沈家媳妇,肚子里怀的也是我们暮安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很心痛的好吗。” 能够在林家发生变故时逼着自己儿子抛弃女友另娶她人的女人,其心之冷,硬,狠,非普通人可比。 正经历丧女之痛的柳母听她这话,自是一千万个不乐意。 一来一去,本是过来了解实情,讨~伐凶手的两家人就在警局杠上了。 “够了。”还是忍无可忍的沈暮安厉声打断她们无意义的争吵,待所有人静下来,将注意力转向他时,他方继续下文,“依依怀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碰过她。” 沈暮安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柳依依怀~孕了,要不是柳母骂得太难听,他也不会说出真~相,毕竟死者为大,他对柳依依也是存了份愧疚的,只不过这份愧疚不足以抵消柳母对自己母亲及林听的侮辱,咒骂。 而他这句话无疑是在添砖加瓦,战局不减反烈。 最后还是在警员的调节下慢慢消停下来。 战局停止之后,从进来就不太言语的柳父开口,对象是警察,“我要见林听。” 掩饰不住的悲痛,也掩饰不住的阴狠。 在场警察互相对视一眼,还是给林听做笔录的孙警官回应,说了一大段官方的话,最后还是以规定为由,拒绝柳父申请。 于公,林听目前只是嫌疑人,并非凶手,就柳家人现在的心情及做派,十之八~九会对她采取武力报复,于私,若林听最后真被确认为凶手也就算了,若不是,受了伤,他们没法向钟斯年交代。 能够让一个工作至上的男人抛下工作的女人,其在意度,他们多少清楚。 柳家人自是不肯罢休,又在警局僵持一会,甚至不惜放话威胁,但最后还是被警员们劝退。 他们现在要做的并不仅仅是追究凶手,还要去领走柳依依尸体,处理后事。 不过临走前,柳父公然放话,不管凶手背后有谁撑腰,他哪怕是倾尽所有也一定要让凶手为自己的女儿偿命。 而这些,林听都是不知道的。 钟斯年带着律师,及暗中跟着林听的保镖走进警局时,之前因柳沈两家闹出的混乱已经清理干净。 没有多余的话,开口就道明来由,“我要见人,也要带走。” 那神态,就好像警局是他自己家似的。 饶是老熟人,警察同事也表示为难,“见人是没有问题的,但要带走,恐怕有点难度。” 若到了规定时间没有找到进一步证据证明嫌烦犯罪,警方也会将其释放,但钟斯年并不想等。 她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待着会害怕。 “我的保镖可以证明她跟此案无关联,我的律师负责跟你们交涉,现在我要见人,带我去。”说是带,实则,他自己已熟门熟路的朝审讯室方向迈开脚步。 林听再次被带到方才接受审讯的地方,本以为是要接受第二轮审问,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原该警察坐地位置上坐着的是她无比熟悉,但却有大半个月未曾联系的人。 钟斯年。 脚步猛的一顿,一股极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在想,如果警方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可证明她无罪的证据,她的余生是不是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亦或直接让她给柳依依偿命。 这座城市,她已无可信任的亲人,她一度以为没有人会想要帮她,理她,可是,他来了,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觉得..... 嗯,太复杂,说不清楚,简单来讲就是喉咙梗得厉害,心胀得厉害,乃至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她的身心还是热的。 像长期行走于黑暗的人突然见到了阳光。 再迈开脚步,步履都比刚刚快了些。 钟斯年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再看到她身前双手上的手铐后更阴,更沉了。 林听这半个月住在外面,东奔西跑,也算是遭了些罪,受了些委屈,加上省钱不舍让自己吃好,人也跟着瘦了不少。 那张脸,白还是很白,但较之一个月前,少了红~润,气色不够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卧蚕彻底被眼袋,黑眼圈覆盖。 可见,她没少熬夜赶稿子。 本以为晾她一段时间,让她在外面吃些苦头,等到了山穷水尽,四周有匪,走投无路时,她自会反省,谁知,她像只打不死的杂草,顽固得让他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让人把她拧回去,狠狠揍一顿。 现在更有出息了,直接让他到警局领人。 不省心又爱闹腾的小东西,就不该对她太好! 林听看着他脸上不断冷下去的脸色,心里生出的惧意也跟着一再加深。 “钟斯年。”连叫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已在他对面坐下两分钟有余,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话。 现在她主动开口,他也还是不理。 “你.....你也是过来找我了解案子的吗?”他不吭声,她不清楚就只能从最坏的开始猜起。 还是不理。 算是默认? 若是默认,那他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就是对她很失望? 林听有些急了,直接倾身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伴着铁撩声,她急切的声音响起,“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我真的没让人害她,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杏眸挣得大大的,看着他,满含期翼,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肯定,水汪汪的,生出几分我见犹怜。 钟斯年见之,面不改色,冷冷的,想要抽回自己被她握着手。 林听不让,他刚一动她就加重手上力度,焦急又蛮横的,“不说清楚我不松手。” 也就敢在他面前放肆,对着真正的警察多半是怕得要命。 就她那点力度,钟斯年要真铁了心抽回也是轻轻松松的事,但他并没有继续,只是冷着声,满满都是嘲讽,“真有出息,为个男人落到这个下场,值得吗?”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为个男人?他以为她是为了沈暮安而找人弄死柳依依的?林听握着他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你不信我?” 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下结论。 林听难掩失望之情。 钟斯年视而不见,继续摆着冷脸,“我又不是警察,我信不信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 不然她为什么要问? 林听恼恨的瞪着他,心里无比委屈,“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你是来查案的,那请你自己去找刚刚做笔录的警察,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把头扭向一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钟斯年见之,起身就走。 脚步声响起,林听顿时就傻了,直愣愣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没忍住眼眶就红了。 好不容易盼来个救星,她不死皮赖脸的让他带她走,还耍什么脾气? 简直,不作死就不会死! “喂.....”眼看人走到门口,再不叫住来不及了,“钟斯年,你先别走啊,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后者只顿了一下,脚步不停。 “啊.....”急得想哭是真的,但嚎啕大哭却是装的。 林听觉得自己也是拼了,“你就这么走了,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 带着哭腔的示弱,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撒娇气。 然而,还是没留住那道离开的背影。 ---题外话---我知道自己写的跟哪些大神比起来差很多,但我还是想说,既然你看了就支持正版好吗?我要求不高,你一个月为我充十块钱,我还你不断更。 如果你是VIP用户,一个月连十块钱都不需要。 79.080:她见过最温柔的样子就是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柔声轻哄 于是,装哭也变成了真哭,不过不是嚎啕,是默默。 一旁警员见完他们的互动,忍不住掩嘴偷笑,待笑意缓过来方轻咳出声,“林小姐,钟先生是特意过来保释你的。” “......”沉溺于自我情绪里的林听闻此愣怔,又默默抽泣一会才反射弧颇慢地侧身,抬头看向警员,“你刚刚说什么?撄” 她没听错吧? 她刚刚说的是,钟斯年是特意过来保释她的偿? 可保释用得着摆张臭脸,一言不发? 好吧,是她不对在先,不该制造麻烦又惹人生气。 警员还是笑,上前几步,弯腰解开铐着她双手的手铐,“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听这下是真信了。 顾不得活动手腕,拉开椅子就往钟斯年离开的方向跑,以求最快追上他脚步。 出了审讯室的钟斯年走得并不快,听见身后哒哒哒地奔跑声,既没加快脚步,也没刻意停下,只是唇角微掀,扬起一抹浅得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听好不容易追上,与他并肩而行,待急跑带来的气喘吁吁平复过来方才两个大步跨到他面前,站定。 前路被堵,钟斯年也只好配合地停下脚步,没有低头,只是垂眸,淡淡俯视站在自己面前,还没哭一会就眼眶泛红的女人,好整以暇的等她上演“惊世”剧情。 林听仰头看着男人菱角分明的脸,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真诚的九十度弯腰,及一句诚恳的,“谢谢!” 感谢,在我擅自离开之后还愿意为我费心。 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你。 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若不是你,我可能走不到今天,就算走到今天,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摸样。 钟斯年没想到她会行此大礼,但她真行了,他似乎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声音清清淡淡却不是方才那么冷硬。 他说:“对我说谢是要落实到实际上的。” 林听直起身子,仰头看他,“我跟你回家,陪你跑步,陪你运动,陪你做你所需要我配合的任何事,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这是她在追上来时就想好的,她没必要为了将就别人而放着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不顾。 这样过河拆桥,不厚道。 钟斯年有些诧异,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带戏谑的问,“不怕我未婚妻生气了?” “怕的,但那说到底也只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她这次回去,只要做好自己,恪尽本分,别的她不参与,也决口不提。 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想伸手捏两下。 眉眼间噙着点滴笑意,钟斯年绕过她,继续往前走,“今天的律师费也要你自己付。” 晴天霹雳! 林听迅速转身,追上去,“你还带律师过来了?” 喉间溢出一声嗯,“警局又不是我家,带个律师好办事。”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那律师费是多少?”谈到钱,林听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金牌律师,就算是友情价应该也要三四万吧。” “这么多?”惊讶,林听觉得这钱花得冤枉,“能不能再少一点?” 她很穷的,负载累累。 钟斯年面不改色,“那你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查明真相?” 当然,不能! 林听蔫了,“我没那么多钱。” “有多少付多少,不够我再勉为其难的帮你垫段时间。”长着一张正气的脸,坑起人来更是一点都不含糊。 “......”那她不是又没钱了? 这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 林听心里默默躺了一肚子眼泪。 因林听说了要回南风,离开警局后,钟斯年特意开车送她到她现在居住的小区,且亲自上楼陪她收拾行李。 这里的陪主要是,她收,他看。 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就将整个房子看了个透,回到林听卧室,斜靠在门上,看向半弯腰身,站在床边叠衣服的女人,状似无意的问,“你知道这是谁的房子吗?” 专心做事的林听并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突然问一个这么浅显的问题,当即回应,“当然是租房给我的业主的啊。” 凤眸微挑,唇角半弯起一抹戏谑。 基本全新的家具,上至装修风格,下至一度用品,除了作用于混淆思考的百分之十几,剩下八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置办。 每天对着这么多明晃晃的疑点,也就她这种遇事不爱动用脑子的人发现不了。 兴许,她也发现了,不过反应应该是,哇,这个人的品味跟我好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实林听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钟斯年觉得不告诉她真相有点对不起自己。 手伸进裤兜,拿出手机,从邮箱里翻出一份邮件,而后走过去,把手机放她正叠着的衣服上。 不言不语,只示意她自己看。 林听本来觉得自己在叠衣服,他放上机上来纯属捣乱,但看了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倏然瞪大眼睛,拿起手机,滑动,往下翻,直到最后...... “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仍不敢相信,林听回身,面对着他,“谁帮我买的?” 心里已有两个猜测。 钟斯年耸肩,偏就不告诉她,“反正不会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一个会在她拼命找房子时拆台,断她后路的人怎么可能给她买房子。 就算买也不会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林听性格偶尔有点极端,冷静时很冷静,冲动时毫不顾忌,比如现在,在钟斯年这里得不到答案,她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租房给自己的“房东”女士打电话,也不管,对方如果真出国,现在这个时间正值半夜三更。 电话通了许久才被接听。 “林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开了免提,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清晰地,听不出一丝睡意。 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问,“我现在租的房子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对方默,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故作轻松的答复,“当然是我自己的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刚得到消息说,这房子的业主是我。” 对方又沉默了,半响都没再吭声。 林听深深呼吸,缓了缓语气,“我打电话给你就想问,是谁让你假扮房东租房给我的?” 请她的人自然就是买房之人。 “什么房产信息,什么业主,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依然不肯承认。 林听彻底冷脸,语气也较之方才冷硬几度,“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房子我不租了,也请你转告你的老板,我拒绝接收他的好意。” 好意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语毕,不等对方答复就直接挂掉电话,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永不联系。 心里存着气,也不看身边男人一眼,扔掉手机就又转过去收拾衣服,不过不同于前面的不慌不忙,仔细折叠,而是一股脑地将东西塞进行李箱,满满的爆出来又死命往里面按压。 钟斯年早已由站改成坐,就坐在她的床上,轻松自在地翘着二郎腿,很有兴致地注视着蹲在地上把行李箱当做出气筒的女人。 林听长发随意绑在后脑,少量头发不合群的飘在空中,生出几分凌乱美。 外套在开始收拾行李时就被她脱掉了,厚实保暖的高领毛衣,看不出身形,但让脸蛋看起来更加娇俏。 她明显是想快点离开这里,但又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没耐性收又塞不进去,生气又着急,让她看起来格外生动,尤其是噘嘴,鼓起腮帮的摸样让他想起两个字,蠢萌! 特别想捧在手心里,揉一揉,搓一搓。 正当她塞得差不多,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时,钟斯年起身,走过去,把人拧到一边,自己蹲下,三两下就把她好不容易塞进去的东西扯出来,扔到床上。 林听怒了,想要阻止已来不及,想骂人又不能骂,只能气呼呼地干瞪着他,直到...... 她的内衣裤是乘着他在外面转悠的那点时间收的,此时整个行李箱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放到最底下的内衣裤也免不了被扔到床上。 林听的怒在看到钟斯年帮自己收拾行李时转成了愣怔,惊讶,而惊讶在看到躺在床上,属于自己的私密衣服时顿变羞窘,刷的一下子红了脸庞。 第一个念头是想冲过去抢夺它们,第二个念头是否认第一个。 抢与不抢都会尴尬,但相起比后者,前者更甚,因为它可能会让他们两个都尴尬。 一番激烈纠结之后,她决定继续保持生气的样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想起,也什么都没看到。 就像最开始住进他家,不敢出门,又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样。 脸厚则无敌! 钟斯年收拾行李显然比她快很多,偌大的行李箱,每一个角落都发挥自己的作用,密密实实,不显杂乱反而格外工整。 林听最开始那些矫情的情绪统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惊叹,赞赏。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她也没见过有谁收拾行李像他这样,即快速又美观。 钟斯年将行李箱立起,直身,一扭头就看到小姑娘盯着自己的眼睛,闪着光,满到快溢出来的崇拜之情。 不由觉得好笑,“看这么投入,是觉得我很帅,还是想要记住正确的收拾行李的方式?” 林听摇头。此刻化身小粉丝,“你是受过专业训练吗?” 不算后面胡塞,她用了二十多分钟也只收了一半,而他,全部整理完毕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如果这样理解可以挽回你作为女人的尊严,你可以这么认为。”他确实是受过训练,很多年前在军校的时候。 “.......”什么叫作为女人的尊严? 林听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欠,但看在他帮她把行李收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她大方点不跟他计较。 有钟斯年在,她除了把自己带上,自是什么都不用提。 风和日丽,天气正好,这个时间也不堵车,除了两个红灯,回家的路上畅通无阻。 直到快进小区。 远远就看见,小区门口处站着一群扛着相机,手拿话筒的记者。 林听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看向驾驶座,紧张又不确定的,“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吗?” 上次,面对这么大波记者是在舅舅死后的第二天,金书琴对外宣称是她突发精神病把人害死。 那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出不了门,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第一次去舅舅墓地还是逃出精神病后,让钟斯年带她去的。 车子稳稳停了下来。 钟斯年偏头看向已忍不住身体微颤的林听,凤眸看向那群记者,带了狠戾。 再看向她时眼神已变成坚定,温情。 “不要怕,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碰到你。”简短的语言,最直白的保证。 不要怕,有我在,是刚认识时那段时间,每次她产生幻觉,害怕时,他经常会跟她说的话。 那时,她没有心情想太多,除了安心并没有太多感觉,可现在再听他说这话,林听才觉得,那段日子,他拥抱她,在她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柔声轻哄是她至今见过的,他最温柔,最有耐性的摸样。 悲伤,难过,心酸,感动,遗憾,等等。 太多情绪,潮水般涌上心头,激荡,碰撞,融合...... 林听突然很想哭,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不同于在警局时的哭出声,而是极力想要压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自认自己过去够忍得,够坚强,可至从认识这个男人后,在他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失控。 钟斯年并不知道她心里发生了怎么样的天翻地覆,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她由今天这事联想到了过去,又或是想到过去,让她对现在这种场景,恐惧,害怕所致。 不管是哪一种,从她在他面前落下眼泪那瞬间,他心里就是不痛快的。 像针扎,不是特别疼,但够清晰,够尖锐。 而他连安慰她的时间都没有。 钟斯年在记者发现他们,追过来时启动车子。 同时不忘提醒身边的人,“坐稳了。” 这里不能调头,钟斯年也没想过要载着她跑,所以车子驶进的方向与围堵而来的记者正面相逢。 起始还有胆大不怕死的想要以身挡车,但看车子不仅没停,还加了速。 终,又怕死的快速让开。 从来,她在电视上看到的,碰见这种场景都是有人掩护,或是开车跑,像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正面迎接,她第一次见,第一次经历。 全程紧紧抓住椅边,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让他分神,撞到人。 直到进了小区,明显擦觉车速慢了下来才缓缓睁开双眸,惊魂未定地回头往后看。 那些欲跟进小区的记者全被保安拦在外面。 抬手轻拍扑扑直跳着胸口,紧绷,高悬的心才算是慢慢回归原位。 侧身看向驾驶座,她是不知道刚刚那样的情形他是什么表情,但就现在,是完全没有表情。 想了想还是问:“你不怕撞到人吗?” 那么多人,那样快的车速,她不看都怕得要死。 凤眸眼角淡淡撇她一眼,“怕啊,毕竟我又不喜欢监狱。” “那你还敢撞?”她闭上眼睛前看到的就是他踩着油门,直朝欲逼停他们的记者驶去,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心跳都要被吓停了。 “我赌他们不想死,”他看起来是加了车速,但握着方向盘的每分每秒都做着避开他们的准备。 “如果赌输了怎么办?”出事的不仅是别人,还有他们,就算他们没有出事,他也会被追究责任,甚至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后怕,忍不住生气。 “赌输了......”他顿了顿,偏头看她,半真半假的回应,“赌输就把命给你啊.” 说什么混话? 什么叫把命给她? 如果不是他正在开车,林听真想锤他两拳,让他好好领会领会,什么叫做玩笑不可乱开。 气呼呼地把头扭向一边,不想理他,可没过一分钟又忍不住转身,面对他,“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她宁愿自己被人围堵,受尽盘问,委屈也不愿意看到他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他啊,就该站在阳光下,肆意生活。 呵,脾气不小,才刚就敢冲他吼了。 钟斯年并没有生气,只是腾出只手,把纸巾盒扔给她,“把眼泪擦干净,省得等下进去又跟别人说我欺负你。” “(⊙o⊙)…”被刺激过了头,都把自己刚哭过这件事给忘了。 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时候,正在做某件事时没什么感觉,做完,事后想起才觉百感交集。 林听现在就是这样,她刚泪流满面时不觉得丢人,现在经人提起才觉得尴尬,不好意思。 连带着把他后半句话都忽略掉了。 到了自家门口,车子稳稳停下。 钟斯年让她先进去,他要打电话,让人把外面那些烦死人的记者弄走。 不仅如此,还有把这件事莫须有事件捅出去的人也要揪出来。 他身边的人,惹他不高兴了,他想怎么教训那是他自己的事,但别人,他不答应。 诚然,这些,他并不打算让林听知道。 ---题外话---码字的时候重复播放《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们觉得我想表达的是什么? 另:第77章《你想要我负责吗》改了,但还是没通过,所以呢,没看到的朋友可以通过置顶评论里的两种方式找我要最后:今天更新完毕。 81.081:钟斯年站在门口处,冷冷地看着她们 钟斯年还未开始打电话,林听就已下车,但直到他打完电话,她也还没有进门。 一边吩咐,一边注视前方那道踌躇不前的身影,没有过多交流,挂掉电话。 当初走时毅然决然,而今回来带一身麻烦撄。 不管在钟斯年面前说得多么好听,此时,站到这个家门口,林听还是免不了心生怯意。 “怵在这里不进去是想要里面的人八抬大轿出来请?”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接着一只手从肩侧伸过,输入密码,指纹.....偿. 门开时,那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将她推了进去。 脚步有些踉跄,进了玄关才稳住身形。 鞋架上,她的拖鞋依然整齐摆放在原处,看得出来已被洗过。 视线所触及到的一切都没有变,熟悉的让人心安,心里瞬间生出一种感觉,很浓烈的,叫做家的归属感。 钟斯年已于她先一步换鞋走了进去,在他手上提着的是属于她的行李箱。 脸上扬起笑容,林听换鞋,轻快跟上他的脚步。 奇怪的是,王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到动静就出来迎接。 林听四处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家里没人吗?” “嗯。”钟斯年提着行李踩上楼梯台阶,撒起慌来面不改色,“王婶老家有事,要明天才能回来上班。” 其实,王婶是被他放了假。 “那......凌小姐呢?”从玄关到上楼,除了她自己的,摆放在固定位置的东西,没看到一点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回家了。”淡到不能再淡的回答。 林听嘟嘴,点头哦了声。 由内而外的自在,之前的怯意,尴尬,瞬间消失殆尽。 还是她离开前住的那间客房,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钟斯年放下行李,回身看她,淡淡而笑,“午餐时间都快过了,你不在下面做饭紧跟着我上楼想做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做啊,就跟着他进门,然后跟着跟着就上了楼,关键,她压根没想起做饭这回事,现在听他这么说,虽觉他的笑,他的语气都很怪异,甚至是有那么点讨厌,但还是非常敬业的点头,“我马上就下去做。” 说着就立刻转身,出门。 身后还能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 从冰箱里所剩无几的食材可判断,这男人,这几天一个人在家没怎么做饭吃。 时间来不及,就简单一荤一素加一蒸蛋,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开饭。 好在,他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嫌弃的意思。 下午,钟斯年也没有出去上班。 林听窝在房里收拾东西,末了下楼,到外面呼吸新空气,一出门就看见防护门外站了好几个男人。 定睛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哒哒哒跑进家门,跑上楼,敲开书房门,“钟斯年,钟斯年,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保镖吗?” 一个个人高马大又面无表情,看起来怪吓人的。 钟斯年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徐徐望向咋咋呼呼闯进来的女人,没有不悦但也没有一点热络,淡淡的,“从今天起,直到柳依依事件落定,他们将留在这里,负责你的人身安全,费用......” 他故意的,突然停下,只是看着她,眉眼带笑。 林听脑海里的某根神经,轰的一声,炸了,“我不需要保镖,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出门就是了。” 他的人,死贵死贵的,请不起。 钟斯年看着她,唇角牵起点点笑意,“真想把你带到镜子前,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听到钱就激动得手脚都跳起舞来了。” “.....”林听立刻放下方才挥舞过的双手,略尴尬的轻咳两声,“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拒绝了,你要还坚持让他们留下,这笔钱就算你自己头上。” 买卖,买卖,总要双方自发自愿才叫买卖。 想想从自己住进来那天起,她身上的债务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到现在,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欠了他多少钱? 只是感觉,她若没有发横财的运气,大概,可能要给他打一辈子工,都不一定还得清。 这真是让人无限沉重的认知。 一直看着她的钟斯年自是忽略不了她突然垮下去的脸,还有微不可察的叹气声。 他不爱看,冷声冷气的,“王婶休假,家里好几天没搞过卫生,你去把该擦的擦干净,该拖地拖干净,晚餐记得煲个汤,像中午那种干巴巴的,我不喜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为什么要跑上来问他? 为什么? 她才回来半天,上午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在回来途中都受到不小惊吓,虽然她心比较大,没在心里留下大阴影,更没有寻死觅活,但她好歹是个女的,他身为一个男士,就不能怜点香惜点玉,给她点缓冲时间? 钟斯年见她站在门口,跟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忍不住噙起笑意,但很快又收起来,“还不快去。” 林听扁着唇,瞪着他,很不服气又很不甘心,终还是败给自己恪尽职守的决心,“家里没有食材。” “我会让人去买。” 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林听扁着唇,一脸苦兮地转身,走时还很贴心的帮他把门关上。 虽然他说的是好几天没搞过卫生,但她真打扫起来并不觉得脏乱,除了面积宽了点,东西多了点,做起来并不是很累。 擦楼梯扶手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设置的来电铃声。 这个时候谁会找她? 想了想,还是放下抹布,拿出手机..... 凌楚翘! 这个女人,在她离开南风后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除了中间接过一次,剩下的全都当做没看见处理,但是现在..... “喂。”别的暂且不论,就她现在又回到南风,这个女人的电话,她想不想都应该接。 嗯,只是应该。 “你现在是在钟斯年家里吗?”凌楚翘直接问。 “是......”单指这件事,她对凌楚翘还是心怀歉意的。 凌楚翘松了口气,“那你出来接我吧。” 林听:“......” 凌楚翘愤愤解释,“我就在大门外,他们不让我进来。” “......”准女主人还不让进,是不认识? 还有,她怎么不直接找钟斯年?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下楼,走出去..... 远远的看见,凌楚翘正炸毛地与保镖对峙。 林听走过去。 “林小姐。”虽没什么表情,但这份恭敬相比起刚刚对着凌楚翘的强硬,实在是好太多,太多。 本来就不高兴的凌楚翘顿时更怒了,“狗眼看人低。” “咳。”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林听真心是尴尬了,“那个......这位凌小姐,是钟先生的未婚妻,让她进来吧。” 保镖们集体:“......” 老板有未婚妻吗?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都没听队里的人提起过? 未不未婚妻的暂且不管,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林听,听从她的命令,所以他们现在也只能放行,不过在放行之前还是尽责提醒一下,“如果有突发事件,林小姐记得呼叫我们。” “......好。”林听看见,凌楚翘脸上的怒气已经浓得想要揍人了,如果她揍得过的话,一定不犹豫。 这场景实在是......诡异。 凌楚翘气势汹汹地进门,把钥匙扔给距离门口最近的保镖,“帮我把车开进来。” 想她长这么大,除了在钟斯年身上,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简直,怒不可遏! 林听先等她进来,让她先走才转身,只一眼就看到,钟斯年站在门口处,单手插进裤兜,冷冷地看着她们。 ---题外话---先放一更出来是为了告诉大家,今晚更新会晚点,第二更大概要九点。 PS:平时我如果没有通知,基本都是下午六到七点的时候更,一般都是两更合并一起发 82.082:装聋作哑 林听很容易就从他脸上辨别出,他这是生气了,且是非常大的气,可是,为什么呀? 原本气势汹汹往前走的凌楚翘也放慢脚步,待林听走到她身边时,很是熟稔地挽上她胳膊撄。 “......”林听脚步微顿,扭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正偏头对着自己微笑的女人,下意识就想抽回自己手臂。 准老板娘回家不让进门,老板看见后站在前方冷眼观之,难掩其怒,现在,一直把她当做情敌,想要她远远离开的准老板娘像朋友,亲人似的挽着她..... 请恕她脑子不好使,实在是搞不清楚他们两个在玩什么花样偿。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躺枪。 林听抽回自己的胳膊。 凌楚翘不让。 两人一边暗暗较劲,一边缓慢地往前走,待快走到钟斯年面前时,凌楚翘出声了。 “我是下午才在微博上看到你的新闻,立刻就从家里赶过来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上午时,各大网站吵得厉害,但到了下午就基本消失了,现在微博上,就算话题被删也还是有很多网友讨论。 少部分人就事论事,大部分人攻击谩骂,在柳依依死亡这件事上,有人刻意误导,加上林听之前的“不良历史”,绝大多数网友都很默契的认定,柳依依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林听今天还没有上网,只是看着她这一百十度大转变的态度,知道了,凌楚翘这是想借着她在钟斯年面前刷好感。 虽然她对这个女人有愧疚,但不代表她愿意给人当盾牌,于是,“谢谢你的关心,可是你能先放开我吗?” 被一个交情并不怎么好的人挽着,浑身都不舒服。 “哎呀。”凌楚翘非但不放,还把另一只手也搭过来,“你都不知道,你那天走后,我在地铁站找了你好久,心都快担死了。” 声音清亮又带着点娇滴滴的感觉,像是刻意说给某人听。 “刚在新闻上看到你今天的事迹,我这心呐,真是愧疚得无以复加。” “......”林听无语了。 走得再怎缓慢,也还是走到钟斯年面前。 看着那张又沉又冷的脸,林听心里打了无数个小九九。 他不生气时,她敢跟他叫板,但他真生气的时候,她其实是蛮怕他的。 凌楚翘抱着林听胳膊的手紧了紧,仰头对着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笑得灿烂,“我刚刚也在网上看到你开车带林听闯进小区的短视频了,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这个女人,从林听离开后就一直没再回来过,现在,林听前脚进门,她后脚又死乞白赖的赶过来。 没玩没了! “你过来。”冰冷的命令,“我们好好谈谈。” 凤眸是看着身边人的,那神态...... 林听确定,两人是闹别扭了,当即觉得自己不该继续杵这当电灯泡,于是再次试图抽回胳膊。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凌楚翘双手并用,把林听刚抽—出一半的手臂扯下来,紧紧抱住,偏头对着她笑,“我这次是专门来看林听的,她没发表意见,你说什么都不算。” 林听:“......” 别总拿她说事,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压力很大的好吗? 没人理会她的想法,因为凌楚翘说完就挽着她绕过钟斯年,走进家门.... 哦,不,具体应该说是近乎蛮横地挽着她走进家门。 经过钟斯年身边时,她感觉自己都快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冻成冰块了。 进了玄关,凌楚翘回头,看见钟斯年没有跟着进来才松开林听,同时在她耳边轻言:“我们会闹矛盾都是因为你,所以在我们和好前,你要帮我。” 这种理直气壮,多少让林听觉得反感。 她看了眼凌楚翘对她寄予厚望的样子,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只是换了拖鞋,走进去,继续搞她的卫生。 他们如胶似漆也好,水火不容也罢,她都打定注意,不参与。 晚餐食材送到家时,林听的卫生也已搞完。 正当她走进厨房,检查完食材,又从搜索出来的N条与猪腰有关的菜式里选择材料齐全的“杜蓉猪腰汤”,准备按照步骤大干时,从凌楚翘进门就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的钟斯年走了进来。 出口就是:“不用做了。” 林听转身看他,“为什么?” 不是他自己说的,晚上要煲个汤? 钟斯年淡淡回应,“叫外卖。” 她更搞不懂了,“菜都买回来了,为什么要叫外卖?” 凤眸注视着她,半响,状似无奈的轻叹一声,“算了,你出去。” “......”林听脸上大写的懵。 钟斯年上前两步,将她往边上推了推,自己站到洗菜池前,挽起袖子,接手她还没正式开展的工作。 林听站在边上,直愣愣地看了好几分钟,终于确定,他这是要亲自给未婚妻做晚餐。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把他可能会用得上的ipad留下,默默退出厨房。 无所事事,也没心情做事,亦无心学习,习惯性的想上网打发无聊时光,但突然想起凌楚翘说她今天的事迹已在网上传开,稍一犹豫,还是把上网改成看电视。 作为一个网瘾少女,网上那些陌生人会怎么骂她,不用想都猜得到,与其明知会被虐还去观光,倒不如看看节目,装聋作哑。 所以,当凌楚翘下楼,在客厅里找到她,且看见她抱着抱枕,对着电视哈哈笑时,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姑娘的心不是肉长的吧? “咳咳。”假咳两声,打断投入于电视的林听,走进去。 林听在她发出声音,走进来时就敛住笑,“凌小姐。” 打声招呼就没下文。 “你不是做饭吗,怎么还有时间看电视?”凌楚翘在她旁边坐下。 林听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钟先生想亲自做给你吃,所以就没我什么事了。” “哦.....”凌楚翘挑起眉梢,脸上表情很是微妙,随即勾唇笑出声,“我就说他假正经,刚刚见着人家回来还摆张臭脸,现在就忍不住要对人家好了。” 才怪! 恨不得把她轰出门才是钟斯年最想对她的事,做饭?呵呵....... 林听闻之也笑,但没笑出声,也没接她这话。 凌楚翘见了,觉得无趣,瘪瘪嘴,索性脱了鞋子,把腿盘到沙发上,侧身,对着她。 “喂....”她叫,待林听转过来看她才继续,“外面都在传你买凶杀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焦急?” 她是没有经历过舆—论,但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有情绪吧? 林听静静地看着她,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对方好奇之余也是真想跟她搭话,但是..... “钟先生在准备晚餐,你可以进去帮忙然后乘机解除你们之间的僵局。”被扯进凶杀案,她心再大也不可能不担心,不焦急,只是深知担心没用才逼着自己乐观面对,但她并不想跟不相关的人谈论自己的事。 尤其这个人还是对自己有点敌意的人。 “......”凌楚翘被她噎了一下,看着已把脸过去盯着电视的女人,心里很是不高兴,倏地起身,套上鞋子,故意站在她面前,笑颜如花,“谢谢林小姐提供建议解我之愁,我这就去厨房跟他交流感情去。” 林听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笑笑不说话。 “砰。” 终于把人支走,她也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情,后面放了什么她也都不知道。 晚饭,是钟斯年亲自过来叫的她。 偌大餐厅只有他们两人,桌上也只摆了两幅碗筷。 林听疑惑的皱起眉头...... ---题外话---第二更完毕,大家周末愉快 83.083:送走凌楚翘,一回头就见林听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顿了顿,打算去厨房拿自己的碗筷。 “让你吃饭,上哪去?”才刚走两步就听钟斯年不略带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听回头,“我去碗筷啊。” 他就摆了他自己跟凌楚翘的,她不拿碗筷,难道要用手爪偿? 钟斯年走向自己的位置,拉开椅子入座,“不用拿了,过来坐下吃饭。” 所以,那副碗筷是为她摆的? 那凌楚翘呢? 关系没缓和过来? 成排的问号从林听脑海飘过,犹豫了十几秒,还是听话的走过去,在他对面,摆好碗筷的位置坐下。 谨记自己的原则,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再怎么好奇也决口不问。 先喝点汤,再吃饭,这个习惯也是被钟斯年养起来的。 不得不说,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他后面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手艺还是一如既往,比不上专业厨师,但比她好一点。 在住进这个家以前,除了熬粥,煮面这类简单型的,她做菜的基础为零。 记得最开始学炒菜的第一天,手被热油烫了好几泡,失败品倒了满满一垃圾桶,后面连着好几天,她都是逢做饭必带手套跟面罩,直到熟练掌握才抛弃它们。 当然,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累积,她觉得自己现在煮出来的东西也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她的雇主没像开始那样,逢吃必嫌。 凌楚翘想起该吃晚饭这件事,下楼时,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走进餐厅,看着对坐在餐桌两边,静默无言,吃相优雅的那两人,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硬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听听到动静微抬头,一眼看见凌楚翘正瞪着他们,扁着嘴,摸样委屈得像是要哭,尤其是在她抬头之后,将目光专看着她,带着无声的控诉。 一边慢慢咽下嘴里食物,一边想,她是不是该让座,或是起身去拿副碗筷,亦或叫她一声,但转念又想,这种时候,人家可能更需要未婚夫,她若是开口,说不定会火上浇油,所以,她还是决定默默当个小透明,赶紧吃完赶紧消失。 转眸,看向对面,本该有所表示的男人好似一无所觉,继续享用晚餐。 吃饭时不叫,人家来了也没半点反应,别说凌楚翘,就是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他这个做未婚夫的傲娇得过了头。 耳边突然响起,凌楚翘下午说的那句,“我们会闹矛盾都是因为你。” 眼眸微转,嗫嚅唇瓣,暗想,她是不是应该稍微负责任地提醒下他? 这么想时,桌下的脚已经慢慢伸过去,找到他的,轻踢了下。 没有反应。 往上一点,踢小腿。 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她犹豫着该放弃还是再来一次时,她未缩回来的脚被对面的人夹住,她倏然抬头看过去,见男人也正抬眸看向她...... 这个时候,她又不能直接说,只能暗暗在桌下较劲。 她脚一动,男人的声音跟着响起,“你再动一下我就当你是在撩拨我,向我发出求欢信号。” “......”这下被雷劈中的人是她。 林听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加上凌楚翘在场,恼羞成怒之余又颇感尴尬,心虚,窘迫......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敢当着自己另一边的面调戏她。 此地不宜久留,这饭也没法继续吃。 “饭没吃完你敢走下试试。”她碗还没完全放下就听对面传来恶狠狠的威胁。 端着碗的那只手,手指已触碰餐桌,眼看碗就要放下却硬生生被他的眼神逼停,因为窘迫,她没有抬头,微垂下头,眼眸却是抬起直瞪着对面的。 是她的错,她不该立场不坚的干涉,参与,她应把不闻不问进行到底的。 “啊.....”一声爆发性的尖叫,凌楚翘炸毛的瞪着他们,忍无可忍,“你们太过分了!” 不叫她吃饭,还公然***,简直是虐狗啊!!!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钟斯年无动于衷,林听不敢看她,只想遁地。 凌楚翘喘着气,跺下脚,气匆匆杀进厨房,半分钟后拿着碗筷杀出来,直奔紧挨着钟斯年的位置,拉椅子,放碗,盛饭,入座,无一不发出承载她怒气的响动。 钟斯年皱了皱眉,射向她的眼神凌厉如刀。 后者,仿若未觉。 林听默默扒饭,吃相什么都不顾不上了,只想赶紧吃完,远离战场。 原本和睦的晚餐,因凌楚翘的粗蛮加入而消失殆尽。 放下碗,不及说句话,林听就逃也似的离开餐厅,躲回自己房间,直到八点多才抱着侥幸心理给钟斯年打电话...... “钟斯年,今晚需要夜跑吗?” “要。”答案是肯定的,下一句,“赶紧换好衣服下来。” 林听扔了手机,颓败地把自己扔到床上,摆了个大字型。 良久.... 还是打起精神爬起来,慢吞吞地换上运动服,走出房门...... 下楼时听到后面哒哒哒跑步声,转身,回头..... 穿着休闲装的凌楚翘很快走到她跟前,“你们是要去夜跑吗?我也要去。” “......”她千躲万躲,就是想避开三人行的尴尬,诚然,她并没有干涉凌楚翘的权利,不点头,不摇头,只是对着她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往楼下走。 钟斯年已换好鞋,在外面等她。 看到与她一起出现的凌楚翘,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同样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有那么瞬间,林听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未婚妻而是陌生人。 凌楚翘大概是跟以前的她一样,私下并不经常做运动,才跑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开始叫苦连天。 一会好累,一会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一会你们能不能慢点,一会你们还要跑多久啊,哎哟,受不了...... 钟斯年都没理过。 林听忍住想不管,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对着叉着腰,艰难前行依然改变不了落后很多凌楚翘喊,“你要实在跑不动就在慢慢走着休息吧,反正我们等下也会回来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天被他拉出来操练,也是跟凌楚翘现在一样,累到不行,不同的是,她没有叫累,而是咬牙坚持到他喊休息。 在这一刻,撇开别的不谈,单这件事,她觉得自己特别理解现在的凌楚翘。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凌楚翘叉腰佝偻着身体,四处看了又看,“这里这么偏僻,大晚上没有人,也没有看到车,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堵没添着,反把自己虐得半死,早知他们要跑这么久,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跟过来凑热闹。 听着她那娇滴滴带着哭腔的语气,看她那副累到不行的样子,林听回头看眼前路,钟斯年已跑开好远。 再回头看向凌楚翘,“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现在离家也不是很远,你可以边走边跑回去,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打电话给钟先生,让他叫别墅里的保镖开车来接。” 钟斯年明显不会停下,让保镖来接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式。 凌楚翘扁着嘴,哭出声却又没流一滴眼泪,“你们好狠心呐,就这样把我抛下,要是遇见流氓,劫财劫色我怎么办呐。” “......”林听额上大写黑线。 你这哭诉,撒娇搞错对象了亲。 “你自己决定吧,我先走了。”再不走,等下跑死都追不上了,“你要实在不想打电话,等我追上了可以带话,让他帮你叫车。” 说着转身开跑。 身后传来凌楚翘震耳的假哭声。 林听回头看了一眼,虽有些不太放心,但却并没有再次停下脚步。 追上钟斯年比她想象中简单很多,因为他在她们看不见的前方停了下来。 林听一鼓作气跑到他跟前,把凌楚翘的事跟他说了下,“你看你还是打电话叫保镖过来接她吧,大晚上确实是挺吓人的。” 换做是她一个人,她也会害怕,不过,她应该会卯足劲自己跑回家。 钟斯年不以为意,“你都跟她说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既然她没打,那就证明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害怕。” “那要是遇到坏人呢?”印象里,他也就看起来冷情了点,但还是挺心软,挺热心的人,怎么到了自己未婚妻这里就这么漠不关心? 就算是两人闹脾气也不至于这么这样吧? 林听心里第一次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钟斯年浑然不知,或是知了也不在意,只是抬手看眼时间,“三十五分钟,看在你这段时间都没有跑的份上,今天少了一点,再跑十分钟就返回。” 返回时慢走,竞走,或是慢跑,等回到与凌楚翘分开的地方,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她只要不是运气爆棚,应该不会出事。 然而,他们才刚开始往回走就接到凌楚翘电话。 怕钟斯年不接,她打的是林听手机。 一接通就听见她在电话里哭,感觉像是装哭,但听起来挺惨。 林听拧了眉,“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崴到脚,走不动了。” 确实挺惨的。 林听对着身边的钟斯年转达,“她崴到脚了。” 钟斯年略微有些不耐,“让她等着。” 林听正欲转达,凌楚翘的声音先几秒传来,“我要自己跟他说。” 钟斯年的嫌弃,她在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林听把手机递给钟斯年,“她要跟你说。” 一圈下来,她都快成为他们的传声筒了。 手机递到自己面前,钟斯年也就顺手接过,没出声,等对方先说。 凌楚翘等了大概二十几秒,确定手机易主才又说话,“钟斯年?你要不马上赶回来送我去医院,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林听。” 一开口就是威胁,哪还有一点痛声哭泣的样子? 凤眸眯了眯,表情,音调都没有任何变化,“我有什么秘密?” “你蹲过监狱,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 按理,他不认为老爷子会把那件事说给这个女人听,但如果是为了某种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钟斯年偏头看向林听。 林听见了停顿片刻,理解过来后很是识趣的往前跑。 直到她的身影已跑远,钟斯年才开口,“我坐过牢是事实,你以为我会怕被人知道?”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种态度,凌楚翘明显愣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坐过牢是没什么好怕的,但坐牢的原因却是你,乃至你们全家都想要隐藏的。” 男人脸上仍是没有明显情绪变化,但语气比方才森冷很多,“既然他什么都告诉你,那肯定也跟你说过,我最烦别人威胁我,你要是觉得自己承受得住后果,那你尽管说,说不准我还会感谢你让我解脱了。” 他从来不主动提起,但也从没有刻意隐瞒过。 费尽心思想要隐瞒的是老爷子。 他也说过,除了他亲爹,还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过了约莫半分钟,没听到凌楚翘的声音传来,钟斯年主动挂掉电话。 本来听说她崴到脚,还想叫保镖开车过来接她去医院,现在...... 电话还是会打的,但不急。 林听走在前面,距离自己数十米,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橙黄色的光,看不见的前路,她一个人慢慢前行,背影透着孤寂。 忽然很想抽烟。 一摸身上,发现没带。 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 跑步带来的热在夜风中渐渐冷却,黏在身上的汗水,寒风一吹,冷入骨髓。 林听忍不住瑟缩一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咫尺,她一回头,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觉得冷就努力往前跑,跑着跑着就暖了。” 下一瞬,身侧的手被握住。 干燥,温热。 她是被带着往前跑的,情节有点像年少时看的青春偶像剧。 不过,他也只是带她起了个开端,像负责带你入门的启蒙老师,只有开始没有结果。 遇见凌楚翘已不是分开时的地方。 崴了脚,走不动她就坐在路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听见他们在身边停下也没有抬头看。 一动不动地,如同入定般。 “凌小姐。”林听试着叫她一声,蹲下去才发现,她是真的哭过。 眼泪已被吹干,白净的脸颊留下两行不甚明显的泪痕,这样的光线,若不是近距离,若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凌楚翘抽一下吸鼻子,没有抬头,似以这样的方式宣泄不满。 林听无可奈何,抬头看向钟斯年,这种时候,应该也就只有他的安慰最管用。 钟斯年结束与保镖的通话,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坐在地上耍脾气的女人,淡然地态度,没有一丝安慰的意思。 “伤在哪?”很普通的问句,言语间也没有一点着急。 林听微微拧眉,起身,默默站到一边。 方才没理她的凌楚翘听到钟斯年的问话,缓缓抬起头,看一眼站在前面的男人,又低头指指自己左脚脚踝,“这里。” 拉高裤脚,脚踝处,明显的红,肿。 钟斯年看了几眼,终还是蹲下,想要初步检查,结果才刚碰到,凌楚翘就尖叫着喊疼,并将他手推开。 死活不让再碰。 钟斯年无语,也没什么耐心,直接蛮横地抓起她左脚,脱掉鞋子,右手手指顺着她的膝盖往下捏.... “啊......”耳边响起女儿一阵阵尖叫声。 钟斯年无动于衷,继续往下按,按到脚踝时,耳边的声音叫得越发拔尖,“痛死了,你别再按了,要断了。” 钻心的疼痛,让美艳的脸变得扭曲。 忍不住又泪了一脸。 凌楚翘死死抓着他胡作非为的手,阻止他继续凌虐自己的脚,委屈地哭诉,“你就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啊,要真把我叫弄瘸了,我死也要赖着让你对我负责。” 钟斯年放下她左脚,拿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起身,“应该是骨折了,等下会有保镖送你去医院,这段时间多注意点,瘸不了。” 淡淡的语气,像医生告知病人病情,再没一点别的感情。 凌楚翘无比委屈,看看他,又看看一旁林听,“你们不陪我去?” 她一个人,又不认识他说的保镖,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林听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沉侵在自己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凌楚翘的神色,甚至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这话是对着他们两个人说的。 “我们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用。“回答她的是钟斯年,“等下我会打电话给你爸妈,他们会到医院照顾你。” 她这脚,说严重不至于瘸,说不严重又格外需要注意,以他们家情况,住几天院在所难免。 凌楚翘低着头,再没吭一声。 距离别墅不远,接她的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 钟斯年让保镖抱她上车,她也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难掩失落。 待保镖把人安顿好后,钟斯年简单跟他交代几句,退到一边,待车子开走后才拿出手机,给凌楚翘家里打电话,大意说明情况,再报上医院地址。 末了,回头打算叫林听走了,结果却见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题外话---不好意思,晚了一个小时 84.084: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敛了敛眉,走过去,“想什么这么入神?” 连他走到面前都没有半点反应。 “啊?”林听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哦,没想什么,就想点事。撄” 到底是想还是没想偿? 凤眸微眯了眯,钟斯年暂不追究,“别傻愣着,回家了。” 运动过后,身体是累的,但大脑却无比清晰。 柳依依的突然死亡,自己身上的嫌疑,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房子,凌楚翘与钟斯年的真实关系.... 一幕幕像梦魇,不停地在脑海里重放。 林听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好过。 第二天,王婶回来上班,见到林听回来,自是高兴,午餐也做的格外丰盛。 钟斯年依然没有出去工作。 经过一个上午的犹豫,思考,林听午饭后还是给凌楚翘打了电话,询问伤情。 “挺好的啊,就是好几天不能随意走动。”凌楚翘的声音传进耳蜗,明显带着情绪的,“呵呵,这个结果应该是正合你意的,往后一段时间都没人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你这几天就好好养伤,我先忙了。”她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询问伤情,别的不想谈,也谈不清楚。 病房里,凌楚翘扔掉手机,盯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冷哼过后直发呆。 象征性的敲两声门,穿着白大褂的丰自明走进病房,“凌大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他并不是凌楚翘的主治医生,非查房时间过来,也不过是接到钟斯年电话,知道她在这里,找主治医生了解下情况,顺便再看看“老朋友”,只是没想到会听到那样一番尖酸的话。 凌楚翘抬眸看了眼来人,微扯嘴唇,淡漠嘲讽,“我现在全身都不舒服,你能帮我治吗?” 丰自明挑起眉梢,杨唇淡笑,“生理上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心理上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靠谱的医生。” 满脑子的色情思绪。 凌楚翘抓起背靠着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你滚!” 丰自明接起砸到自己身上,差点掉到地上的枕头,淡笑着上前几步,附身把枕头放到女人怀里,单身撑着病床上,紧盯着女人的脸,“你没教过,不知道怎么滚,离开前善意送你几个字,三思后行。” 男人脸上带着笑,眼里却盛着威胁。 凌楚翘把脸撇向墙面,眼眶泛红,“我的事不要你管。” 也没资格管。 丰自明直起身子,冷了声,“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想爬完我的床再嫁给我身边的人,死都不可能。” 世上男人千千万万,她谁不选,偏要选跟他情同手足的钟斯年,管她是存心还是被迫,他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现在之所以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深知,钟大对她没半点意思,不然她以为,她还能整天在别人家里蹦跶? 凌楚翘可能是被气昏头了,再次抓起怀里枕头,忘了脚上有伤,扑着就想往他身上打,然而,还没碰“敌人”自己先痛得尖叫出声,“啊.....” 脚落到地上钻心的痛。 好在丰自明没有拦住她愚蠢的行为,但却及时截住她坠地的身子。 把人半抱着放到床~上坐好,一低头就看对上女人眼睛,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样,红红的眼眶蓄满死忍不落的眼泪。 当初在一起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肆意张扬,嘻嘻哈哈,但也哭过好几次,不过都是那种放开嗓子,想要你注意,要你哄的装,他那会偶尔会顺着,偶尔会觉得烦,而现在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觉得烦不胜烦。 在病床床沿边坐下,把女人包成粽子的脚握进手心,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亲密举动引起凌楚翘防备性的挣脱,但又因脚实在疼而不敢用力。 “别动。”丰自明低喝,一手微抬起她的脚,紧握着固定,另一只熟练的解开绷带。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分钟前还凶过她,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严谨,小心,整个过程没让她感到疼。 除了是前男友,他还是个医生,医生有自己的职责,也有对待病人时该有的态度。 凌楚翘把脸转向一边,不看。 女人的脚踝,红了一片,高高肿起,手指一碰,她就尖叫,“痛死了,你他妈公报私仇啊?” 丰自明没理她,检查完,确定伤处没因她的愚蠢而变得严重,才抬头看着痛得脸蛋扭曲又恨意满满地瞪着自己的女人,不恼反倒是噙着笑,“不过是谈了场没结果的恋爱,每次见到我都跟仇敌似得,喊打喊杀,搞得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 还不过是..... 凌楚翘暴躁地忍不住用没受伤的脚踢他,“你就是个混蛋,谁会对你余情未了,你给我滚,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出去!” 丰自明捉住她不断乱踢的脚,起身后才将其扔到病床~上,后退到安全距离,双手插~进衣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出病房。 ...... 一连三天,林听都没有出门,不仅是钟斯年本人看见,就连王婶都跟他反应过好几次,说她经常一个人坐着,长时间发呆,精神恍惚。 周六,也不知是谁起的意,钟斯年那几个好友,携家带口的齐聚南风,开了场烧烤趴,且是用具食材都是他们自带过来的那种。 嗯,这里的携家带口单指任嘉致,不仅带了妹妹,还带了老婆。 用安子墨的话说,这是他们家老大担心她闷着不肯出门,太无聊,特意允许他们过来为她解闷。 一番玩笑,说得半真半假。 林听听了笑笑,略觉尴尬,但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甜,感动。 当日,除了感激还有能跟女神近距离接触以外,最让林听惊喜的还是最后到场的钟逸辰。 他没有带任何与烧烤相关的东西,但他带了她心心念念的——卡卡。 那瞬间,她喜极,若不是在场人多,她一定忍不住要泣。 二十多天,卡卡并未与他们生疏,见着人就扑过来,一阵欢天喜地。 林听抱着它亲昵好一会才忍住激动的抬起头问,“什时候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抱起来胖乎乎的,好像没瘦多少,要不是丢失后遇到好人,就是被找到养着没送回来。 回复她的是钟逸辰,“大概有大半个月了,听说是在宠物收容—所—找到的,这边没人看管,我哥就一直把它放在老宅那边养,而刚好我今天去了老宅,他就让我把它带了过来。” 一段话,简单概括卡卡这二十多天。 大半个月,差不多就是元旦,她离开南风那段时间。 忽然想起,他那天给她写的留言:等我回来陪你过节。 一个大胆又觉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脑海,难道卡卡早在那天之前就被找到,他特意等过节带她一起去接? 林听铭唇看向钟斯年,千言万语全都汇聚眸里。 后者,淡淡撇开视线,没搭理她。 烧烤地点就在别墅外面的花园空场地里,搭架子,洗食物,调配料,大家一起动手,正式烧烤很快展开。 把她扔到任何一个环境,林听都觉得自己能够很快适应,但若非特别熟悉,亲密的人,她基本不太会去主动找话聊,所以,她除了帮忙烤,就是吃,偶尔搭几句能参与的话题。 舒若尔,感觉是情商很高的元气女神,说话做事,恰到好处,洗菜时,她还以自身经历传授林听,正确面对舆~论的第N种方式。 任嘉禾,从她入场,到整场结束,如果没有人叫她,她的安静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安静的人,在烧烤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自倒杯酒,起身敬向林听,“第一次见面时,我个人心情不好,自私的把气撒到你身上,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场面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们两人身上。 下午直到晚上,这是任嘉禾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烤着肉串的林听,被惊得顿住动作,直到握着竹签的手被烧烤架烫了一下才迟缓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没关系,我都忘了。” 没忘,但也真没放在心上。 任嘉禾微微一笑,仰头,一口干。 林听是唯一被要求滴酒不许沾的人,所以她面前只有果汁,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钟斯年,想跟他讨杯酒。 在场几个男的都见过她喝醉后的样子,所以特别理解钟斯年为为什么要对她下禁酒令,尤其是安子墨,当即咋呼,“就你那酒品,我怕等下控制不住场面,所以为了我们大家能够愉快度过今天,你还是继续以果汁代酒吧。” 林听:“......”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以她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就醉..... 还有,最重要的,她到底喝醉后,在这些人面前闹过什么样的笑话才会让他们一个个听到她要喝酒就变了脸色? 哦,不,她都还没说她要讨酒。 任嘉禾喝完,放下酒杯,对着她笑容浅浅,“喝不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原谅我的无礼,就够了。” 心情不好是真,但更多的是误会。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又被的话题翻过。 钟斯年跟任嘉致,话都不是特别多,但有另三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冷场。 愉快时,时间总走得太快,曲终人善,各自离场。 离开前,安子墨特意找林听说了会话,意为问她,“公司没给你办理离职,你要不要考虑下,等事情了结后回去上班?” 没办离职吗? 那她那天结工资时签下的是什么? 安子墨解惑,“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让人事部把离职申请改成了无限期的请假条,这样你再回去上班就不会感到不自在。” 人要送进来,以为一无是处时,他收了,发现可培养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钟大一句话就真斩断所以余地? 安子墨肯定,钟大是笃定他会这样做才会那么任性的让他把人辞了。 “......”林听想说,你们真会玩,但不可否认,她是有点心动的,然而,稍一犹豫,还是给出最终答案,“谢谢,我会好好想想的。” 不止是工作还有人生,她都要好好想想。 安子墨嗯了一下,“决定后告诉我,公司大门随时欢迎你。” 当晚,所有朋友都走了,唯有钟逸辰这个亲弟要求留宿。 花园里,林听及王婶在收拾“战场”,客厅里,兄弟两人边喝茶,边随意搭话。 客厅门没有关,钟逸辰朝外面看了眼,确定没人才无比认真严肃的道:“哥,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就知道他选择留宿准是有事。 “什么事?”钟斯年反应不大。 “小禾有孩子了。”提起这个,钟逸辰就忍不住生气,“为了个没担当,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她竟然以死威胁,不准我告诉她家里人,你说她是不是傻?” “.....”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顿,他是觉得任嘉禾这次回来不对劲,但没想到这个不对劲的源头是未婚先孕,钟斯年扭头看着自家愤愤不已的钟逸辰,“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问题就大了。 “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钟逸辰想起自己最初发现端疑跑去问任嘉禾,她那副躲躲藏藏,极力否认的样子就更加生气,“她昨晚上自己也承认了,说那是她在国外时,跟前男友生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我非得让人弄死他不可。” 钟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神情并没有因为这个炸弹而发生变化,“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跟立场教训人家?” “我怎么没有。”钟逸辰腾地起身,有理有据地反驳,“且不说我们跟他们兄妹俩一起长大,就说后面认识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欺负,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毫无疑问的肯定之后,“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钟逸辰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虽对任嘉禾有孩子这件事感到诧异,甚至棘手,但情绪上远没有钟逸辰那么激动。 钟斯年看着他,许久,久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开口,问的是与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小禾心甘情愿的跟前男友滚床单,生孩子,你会这么气愤,激动到恨不得弄死睡过她的人?” “我......”我了半响,理直气壮,“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乱终弃不行吗?” “那如果那男人愿意回来娶她呢?” 钟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选项不成立。” 点到即止。 他不说,钟斯年也不主动继续这个话题。 林听收拾完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茶,一个臭着这张脸倒头沙发。 忍不住问,“怎么了?” 气氛怪怪的。 钟逸辰冷哼一声,调整睡姿不予理会。 钟斯年看一眼,淡淡回应,“情商被狗吃掉了,不用管他。” 钟逸辰听了差点脱口而出:你情商高,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这个她自然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有些事,私下问问就好,不能真把窗户纸捅破,不然就收不了场了。 第二天,钟逸辰离开前,又找他哥谈了次话,说的是,“哥,你帮我派两个人去米兰,去小禾曾待过的学校,她居住过的地方,好好查查,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还真是够执着。 钟斯年抬头看他,“想清楚了?” “嗯。”钟逸辰点头,不把这个找出来,他吃不好也睡不着。 “行,我等下就帮你安排。” 如愿以偿,钟逸辰告辞离开,转身时看见窗外,在花园里遛狗的林听,顿了顿,还是劝道:“哥,你还是把她送走吧,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 与柳依依之死密切相关的直接嫌疑人在事发后的第三天被警方从其老家逮捕。 钟斯年接到警局打来电话时,正打算跟林听就她这几天不在状态一事进行一次深入沟通。 手机响起,看眼来电后方才接起,“喂,小孙。” 是那天给林听做笔录的警察,也是负责柳依依案件人之一。 钟斯年说过,如果案子有任何进展都记得通知他。 孙警官成熟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跟柳依依死前发生过性关系的疑犯已经抓到,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指使他这么做的。” 凤眸眯了眯,眸底一片暗色,“怎么让他说真话,应该是你们警察的必备技能。” “是,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跟他会会的兴趣。”毕竟,对方死咬着不放的是正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钟斯年看眼身边,从他说第一句话就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既然这样,那就见见。” 本来是没兴趣,但他既然死都要拖上林听,那没兴趣也会变成有兴趣。 他一挂掉电话,林听就迫不及待地问,“是柳依依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没开免提,她也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凭他只言片语,加上自我的强烈希望,猜测应该是与柳依依事件有关。 钟斯年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她,“凶手已经落网,但咬定是受你指使。” ---题外话---生活是一条持平线,给过你一段错误的过去,总会让你收获更好的人生。 嗯,前提是你要够努力 85.086:胸口盘踞的酸浓得冒泡 “我没有。”林听是激动也是害怕的,挪过去,紧抓~住他,迫切地解释,“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撄” 她用了很大的力,抓着他,不至于疼,但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慌。 钟斯年轻拍她抓~住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抚,“我相信,所以才会一接到消息就去把你保回家。” 林听心安了一点。 又听他说,“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林听不放手,望着他,眨眨眼睛,低声要求,“我想跟你一起去。偿” 她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想看看是谁在污蔑她,为什么要污蔑她? 那样又满是祈求的眼神,根本拒绝不了。 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滑出一个字,“好。” 到了警局,钟斯年并没有让她进审讯室,那些可能很肮脏的作案过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办公室里,年轻的女警给她接了杯水,“放心吧,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实真~相的。” 林听接过盛着热水的一次性水杯,冰凉的手指触碰滚烫的杯身,对着女警勉强笑了笑,“谢谢。” 审讯室里。 孙警官及另一名案子负责人,一同审问凶手。 钟斯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硬逼~迫,却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林听的女人叫我做的,她给我钱,让我弄掉柳依依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沈暮安面前,而我见柳依依长得漂亮就选择以强~奸的方式让她流~产,顺便再以流~产大出~血让她死亡,我以为有了流~产做掩护你们就不会有所怀疑,结果还是被你们抓到了。” 凶手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杀人偿命,现在被你们抓到,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连死罪都供了,没道理再拉着无辜的人垫背。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可也只是听起来而已。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你口中的林听联络的,面谈还是电话?”另一名警官提问。 “电话,公用电话。” 警察先生冷笑,“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且清楚你愿意帮她杀人,而你又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抱着什么的心理接下自己没见过的人的活,不担心拿不到钱的呢?” 凶手滞了一下,很快又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们要去问她,而她的身份自然是她告诉我的,至于钱,她答应事成前支付五十万,事后再给五十万,我觉得合理就接了。” “事前的五十万在哪?以什么形式给的,可有汇款记录?” “钱我用了,没有打款记录,因为......”顿了片刻,“我们是以约定地方,她放,我取的形式支付的。” 漏洞百出。 “你以为自己是拍电影吗,还约定地方?”孙警官骤然厉喝,“你根本就不认识林听。” “我没说谎。”凶手有些激动,“我就是被林听收买的,你们爱信不信。” 本来以为会有一点挑战,结果对方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智障。 这种审讯,再继续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一百万就可以让你动手杀死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那我现在给你三百万,是不是可以买你全家的命?”语速平稳,不带半点情绪,钟斯年犀利地看着对面的人,抽~出被自己压在桌上的牛皮文件袋,扔过去,“这里面有你跟柳依依的约炮记录,从今年八月到柳依依去世的前一周,虽没详细到每一次,但足以证明你跟她的关系,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下,你为什么会杀死柳依依,又为什么要咬住林听不放?” 早在林听未出精神病院时,他就在酒吧无意碰到柳依依跟这个男人纠缠,那时没放在心上,真正开始让人留意是在沈柳两家订婚之后,当日~他来警局带走林听时,向警方提供的唯一一条线索就是眼前这个叫罗伟的男人。 智障男不敢跟他的视线对上,目光明显躲闪,低头盯被扔到面前的她文件袋,大概有一分钟那么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就是被林听收买的。” 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就该扔到监狱里,狠揍。 不想浪费更多口水,钟斯年偏头看向身边的两位警察,“该收集的证据都收集够了吗?” “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是够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宁死也要拖着林小姐下水。”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跟他谈坦白,谈法律都等于蛋蛋。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这番经不起半点推敲,也没有一点实质证据的污蔑,并不会影响判决,但钟斯年想要的是借这次机会,彻底推翻贴在林听身上的负面新闻,有他这份口供会更有说服力。 “都证据确凿还审个屁。”钟斯年看眼智障男,掏出手机,当着三人的面打电话,一开口就是,“罗伟的父母亲人都带过来了吗?” 特意开了免提,对方的答复清晰传入每个人耳朵,“还有半个小时上车,大概要晚上才能低达安城。” “好,到了直接送警局。”钟斯年说完,挂掉电话。 罗伟狠瞪着他,眼睛都红了,“你想干什么?” “刚不是说了吗,三百万买你全家的命。”凤眸盯着罗伟愤恨不已的样子,笑不达眼底,唇角弧度既邪也痞,“既然你到死都要帮柳依依完成心愿,那我也只能花钱收买几个罪犯,再制造点事实证据,让他们效仿你的方式把罪行推到你家人头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我只会给他们找那种既不用死也出不了狱的罪行,至于林听,别说你没有一点证据证明她跟这件事有关,就算你有,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毫发无损。” 以罗父罗母的年纪,根本受不了牢狱之苦。 “你这是威胁,逼供。”罗伟赤红着眼,克制不住想要起身,对他做些什么,奈何,才刚动一下就被警察同志凶狠地按下去。 “为人子,不能对父母尽孝,反害他们受苦,作为男人,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反把人弄死,死了又惺惺作态的想要为她除去生平最恨的人,窝囊成你这样,别说威胁,跟你多说几句我都觉得是在浪费口水。”钟斯年抬手看眼时间,“我现在的耐性只有八分钟时间想听你说,过时不候。” 对罗伟这种死不悔改,又不够聪明的小人,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做无谓的审问,不如反其道而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就算警局是他家,法律随他改,他也不会真对罗家父母做什么,之所以让人去接,是因为知道,接不接他们都会过来,接不过是为了预防他们被人收买利用,毕竟那个拼命抹黑林听的人还没死心。 罗伟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听了他的话,愤恨又不甘的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钟斯年不动声色地盯着手表,在还剩三分钟时,起身,对着身边稳坐如山的两位警察,“你们警局这段时间有没有抓获可判十年以上的罪犯?” 罗伟脸色,倏地又变了,不过这次是慌。 孙警官很是配合的想了想,“有的,前几天刚抓到一个绑架勒索的,情节非常严重,被害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安排下,我见见他。” “我说。”钟斯年话刚落下,罗伟就急急开口,带着手铐的双手蒙住脸上的不甘,“人是我自己杀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钟斯年微挑眉梢,坐下。 孙警官:“杀人动机是什么?” 蒙住脸的双手上下搓动,再放下,微低着头,脸上的愤恨不甘都化作痛苦,罗伟没有立刻回答,大概静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开口,不是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徐徐道来。 “我跟依依是半年前在酒吧认识的,那晚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们发生了关系,知道她是处,加上长得漂亮,第二天我就开始追她,而她除了最开始明确拒绝,对我表示厌恶之外,后面基本都是默许,接受我对她好,甚至也不抗拒我的触碰,我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欲擒故纵,行为上就越发大胆,于是自然而然就的发展成床~上关系,她从没说过喜欢我,或是同意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开始我也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跑过来跟我说,要断绝来往,因为她要跟别的男人订婚了。” 故事有点长,他顿了片刻才又继续,“我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受到了伤害,因为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我不甘心,就用我们的床照跟视频威胁她,然后她开始骗我,哭诉着哄我说那个男人是家里人硬塞给她的,相比起毫无感情的男人,她更喜欢跟我在一起,我听了当然很高兴,但几次过后她开始变着法的哄我删掉照片跟视频,我起始还耐心哄着,次数多了我就开始怀疑,怀疑她说过的话,怀疑她的动机。” “我忍不住去探究,最终发现,在我面前拽得跟女王似的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就是条狗,死乞白赖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求抚摸,求关爱。” “呵呵。”说到这他突然笑起来,笑得嘲讽又阴冷,“我们开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分手说多了,我对她的态度也就发生了变化,比如我频繁的叫她出来跟我上床,比如我知道她家境殷实就威胁她给我钱,等等,做得多又不带~套,她自然就怀~孕了。” “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未婚夫跟前女友藕断丝连,她开始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男人再被抢回去,在三番五次劝说林听离开安城失败又被沈暮安狠训之后,她来找我,以孩子为筹码,求我想办法找人强了林听,拍下裸照跟视频,像威胁她那样逼~迫她离开安城,离开沈暮安。” 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说这些时除了偶尔的情绪激动,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淡然的。 罗伟看向钟斯年,“我确实是试图找人把林听办了,但她白天不是找工作就是找房子,不管是约人还是自己,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晚上,吃完晚饭就回酒店,从不在外面溜达,我找的人还没跟完两天就被人发现狠揍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动过要动林听的念头。” 在林听住在外面那段时间里,在保镖每日一次的例行报告中,是有过一天跟他提起教训了一个试图对林听不轨的男人,不过那时,人教训过也放了,钟斯年没再追究,只让他日后多加留意,把人看好。 此时,凤眸看着罗伟,凌厉如刀,阴寒如腊月深潭。 罗伟移开视线,目光闪躲,又把话题引到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发现之后就跟我闹,什么脏话,恶毒的都骂,我们吵得厉害,最后一次跟我发生关系时,她说要打掉孩子,宁死也不要再跟我有所纠缠,其实对当时的我来说,孩子能不能生并没那么重要,但气不过她的态度,就对她动了手,失控了,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她死了,而惊慌失措我冷静下来后嫁祸林听,因为当晚我们吵架的源头就是这个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她跟依依有足够多的冲突,被你们相信的几率大一些,有利于我撇清关系。” 整个过程让人嘘唏,无论是人生观还是爱情观都让人无法理解。 “如果最初嫁祸是撇清关系,那被逮捕,证据确凿时你为什么还要死咬着她不放?”孙警官旁边的同时问。 罗伟低着头,一脸悔恨,“彻底冷静下来后,我很后悔,我想,如果不被你们找到也就算了,如果被抓到,那就意味着我活不了了,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在死前帮她了却心愿,就算不能把林听拖死,彻底搞臭她,让她永远回不到沈暮安身边也是可以的。” 这逻辑还真跟钟斯年前面猜的差不多。 钟斯年最后问的一句是:“事发后在网上发布第一条林听买凶杀人的是你吧?” 是疑问句,但更像是确定后的陈述。 “是,我估摸着时间,在火车上发的,买了推广。”大事都已屈从,这一点实在没什么可隐瞒的,罗伟看向他们,“我试图利用舆~论混淆视听,但也只在微博上了发了第一手消息,后面那些轰炸式的新闻稿跟我没有关系。” 当日上午,炒得最火时段,基本所有社交网站,新闻网站都有于此相关的新闻话题。 ...... 林之易接到林听涉案的消息时正在外地出差,还没来得及赶回安城就又接到她已被钟斯年保释回家的消息。 下午赶回安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结果却被钟斯年的人拦住,连他们住的小区大门都进不了,后面几天情况也都是这样。 无奈,他只能让人多加留意她的动静。 这不,今天一接到她跟钟斯年去了警局就顾不得正在开会的一众古董,一路驱车前往警局。 所以,当钟斯年走出审讯室看到就是这样的画面。 匆匆赶来的林之易慌张又激动地问林听,“小听,你有没有怎么样,几天都还好吗?” 需要时从来不在,这个时候才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林听一心等钟斯年出来,时间越多过去一分,她就越不安,所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白。 连林之易是怎么进来的都不清楚,只在听到他声音后茫然地抬头,看着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的人,愣了将近二十秒才有所反应。 “怎么是你啊,你来干什么?”皱着眉,毫不掩饰地失望。 这不是他一路飙车赶来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之易看着她,满心话语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只是低低地叫,“小听,我很担心你.....” 林听很是烦躁,“你能不来烦我吗,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也没有心情应付你。” 曾经亲密的两个人,走到现在,连见一面都嫌烦,说句话都是应付。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原谅,有些隔阂,一旦产生就可能是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钟斯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去的,眉眼间噙着淡笑,还没走近就叫她,“林听。” 林听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方向,不同于面对林之易的烦躁,不耐烦,下一秒,倏地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怎么样,他都说了吗?” 杏眸期翼地望着,长睫毛微微发颤如同碟翼轻舞,两侧鬓角少量头发柔和地贴着太阳穴落在脸上,穿着平底鞋,高度堪堪及他锁骨。 钟斯年嗯了声,抬手轻扶她头发,“都说了,没什么事可以回家了。” 高悬的心直线落下,泛白紧绷的脸如寒雪遇夏阳,慢慢龟裂,化开,绽放笑颜,林听连连点头,“好。” 喉咙梗更得慌,一个字都说得艰难。 这一幕落在林之易眼里,嫉妒如狂,胸口盘踞的酸浓得冒泡。 钟斯年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他一样,在林听点头后,带着她就往外走。 一直走到警局外。 眼看着他们就要上车,下次见面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后跟上来的林之易,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叫住,“林听。” 这几年,他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 林听脚步微顿,只是两三秒又继续往前走。 “你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事了吗?”林之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加重音量,带了不甚明显的胁迫。 如果前面叫住她时,她肯回头跟他说几句话,他或许就不会说出这一句了。 林之易承认,自己就是嫉妒。 林听再次停驻脚步,刚回温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降至冰点,她站着,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许久才很缓慢的转身..... 有些艰难的问出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林之易看着她,笃定的,仿佛已经看见她走向自己。 ---题外话---纠正上一章一处错误;抓到嫌烦的时间是事发后的第五天,不是第三天 86.086: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旧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林听看着前方,晃神,直到冰凉的手被温暖包裹。 像被定了很久的人突然被解了穴。 动作缓慢地扭头.....撄. 钟斯年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握着她的手收得很紧,意思传达得很清楚。 林听有些不知所措偿。 林之易见她迟迟不动,还盯着身边的男人发呆,脸色一沉,咬重了音,“小听,你要想清楚,错过这一次你可能要永远与真~相失之交臂了。”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妈,如果连与她妈有关的事都不能让她回头,那她大概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温暖与对面的阴寒反差太明显,不知所措,难以抉择的林听,突然就清醒过来。 她看着林之易,一扫刚刚的悲痛,晃神,纠结,语气里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你若是真有足够的筹码,你早就用来威胁我了,不会等到现在,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承认,在听到你提起我妈妈时,我确实有过短暂犹豫,但跟你做过的那些恶心又恶毒的事比起来,我宁可封存一切过往也不愿再跟你同住一个屋檐,更何况我妈已去世十余年,该了的也都了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恶心..... 呵呵...... 看着林之易脸上的剧变,林听心里升起一股解气的快~感,轻笑一声,又继续道:“虽然我们做了十几年兄妹,但你终归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小气又记仇,对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或许没有能力报复,但说过不原谅的人事就一定不会原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我连做梦都不想梦见,因为你实在是太让我恶心,太让我憎恶了。” 言语能有多伤人,林之易算是体会到了。 ...... 脸贴着玻璃窗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静默的,一句话都不说。 钟斯年开车之余扭头看过她几次,但都没有出声打扰。 于是,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到了家,停下车..... 解开安全带后,她忽然扑过来,勾住他脖子,抱住。 温软馨香入怀,心神一滞,钟斯年整个僵住,一动不动。 过了一分钟,或是更久,直到有温热液体滴在脖颈,他才试着抬手抚上她后背,低沉的声音有些黯哑,“怎么了?” “没事,就想借你肩膀靠靠,想谢谢你,我很开心。”闷闷的声调从肩膀处响起,语无伦次,也不全面,但钟斯年差不多是听懂了。 间或,还有女人吸鼻子的声音。 在警局时,她就想这样做,不带任何男女之情的,单纯想要有人拥抱,想要有个臂弯可靠。 这个念头,在经历林之易的搅合之后,在回来这一路上回想起很多很多不开心的往事之后,越发强烈,于是车一停,她就遵从内心的呼唤,倾身抱住了他。 中间隔着距离,这个姿势想也不舒服,钟斯年动过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的念头,但也只是动过而已。 当晚,安城警局公布关于柳依依事件的调查结果,与之一起发布的还有打过马赛克后的,罗伟的审讯视频,不过也仅仅是罗伟自诉那一段而已。 林听是夜跑完毕,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机才看到新闻推~送。 看完视频,心里一阵唏嘘,百感交集,为柳依依,也为自己。 至于底下那些评论,她也就挑好听的看了下,那些恶意的,尤其是针对于她的,她都自动忽略,跳过。 她虽没有舒若尔那样经验丰富,但她也算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如果连网上这些摸不着的辱骂都受不住,那她还有什么资格谈人生? 毕竟,她现实经历过的是比这些辱骂痛苦千万倍的事。 当然,不可否认,第一次被推到网络,接受众人评击时,她是难过,痛苦甚至崩溃的。 但,那是过去。 很快,与此案相关的话题迅速登上各网站头条,第二天,电视新闻,各大报纸也都做了相关报道。 一时间,林听这个非娱乐圈人士再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钟斯年制定的洗白方案并不像黑她的人那样,恨不得一次性把人打倒的轰炸模式,他采取的是徐徐渐进,所以澄清柳依依事件后,他并没有乘着热度紧发下一条,而是在新闻挂了两天,达到效果之后迅速将其拉下头条。 这里少不了任嘉致帮忙,就他公司里的艺人,拉两个正当红的小鲜肉,小鲜花,传个绯闻,公布恋情,专业的公关团队操刀,轻轻松松吸走一大批年轻的嗑瓜群众。 结果由警方自行公布,新闻稿由富有“正义感”的专业人士写,从始至终林听都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第二天吃早餐时,林听对钟斯年说道,“凌小姐现在还住在医院吗?如果还在,我想去看看她。” 背着买凶杀人的嫌疑,加上那天遭遇的记者围堵事件,这几天除了昨天跟他去了趟警局,及每日夜跑活动,她自己没出过外面那扇大门。 因着自己跟凌楚翘关系特殊,除了她住院后的第二天,后面她再没给她打过电话,现在事情解了,心安落定之后,林听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毕竟,那晚是他们两个一起把人家扔半道上的。 那种行为,算不上大错但也不值得提倡。 吃着早餐的钟斯年微微一顿,随即轻描淡写地答复,昨天下午就出院了,只要老老实实在家养段时间就没事了,去看她这种事,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凌家,不适合她去。 林听在听说已经出院后也打消了去探望的念头,只是直直地看着对面的人,心中疑惑再起,一没忍住就问出口,“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她住院几天你也没去看看她?” 正常情况下,不说非得陪床照顾,但时常探望,时常陪伴总还是要有的吧? 还有凌楚翘崴到脚的那晚,他没有陪着去医院,也不自己抱人上车,甚至从头到尾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这也是,她一直来最为疑惑的点。 “当。”筷子碰到碗的声音,钟斯年这次是抬头看她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中透着丝丝不悦,他说,“还有闲心在这糟别人的心,这个月还有两天就要到头了,你一分钱都没赚到,想好要怎么还债了?” 分期,按月还。 这是她当初离开的时候自己主动提的。 再次被自己挖的坑掩埋,林听低下头,默默地吃,再不说一句话。 两天后,也即是本月最后几个小时,林听缠着王婶,说了一大通软话,终于拿下当天下午的厨房使用权。 吃完午饭就由保镖开车,到附近的新鲜农贸菜市场,逛了近一个小时,精挑细选地从玲琅满目的各色食材中挑选出几道钟斯年爱吃,自己也会做。 下午,刚过三~点,就一头扎进厨房忙碌。 她抢了王婶的工作,王婶自然就闲了下来,没事在厨房里帮她洗菜,剥蒜子。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有点属于八卦的好奇心,加上相处的氛围不错,一个在王婶心里盘旋无数次的问题,不经意就被问出口,“林小姐,你跟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第一天到这个家里做正式长工时,林听是说过,她跟自己一样都是保姆,但这么长段时间接触下来,除了照顾脚边这条叫做卡卡的狗,除了先生使唤,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保姆该做的事。 就算是照顾狗,那也都是在她有时间的时候,就算是被先生使唤,那也都是些......在她看来,那不叫使唤,那叫生活。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正在切辣椒的林听手一偏,差点切到手指,不动声色地又继续切,直到把案板上的辣椒全部切完,装进碗里才回答王婶的问题,“我只能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也想了无数遍,但每次想到最后,除了恩人,债主这两个是确定的,其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看先生对你挺上心的。”王婶没留意她的神色,就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我跟先生也快认识两年了,之前一直都是每月固定日期过来大扫除,从没见他请过长期佣人,包括前段时间,你一走他就给我放假,一直放到你回来才打电话让我第二天过来上班。” “.....”她回来那天问他,他说的是王婶家里有事,可王婶说自己是被放假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也没理由说谎,所以? 如果这也算谎言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说呢? 林听心里有一点乱。 本还想继续往下说的王婶发现她的异常,擦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无措地的顿了顿,转移话题,“配料都准备都好了,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你还是先把汤煲上就好,剩下的可以等先生回来再做,省得放置时间太长冷了不好吃。” 反正钟斯年上班回到家都是要先洗澡换衣才吃饭的。 林听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点头。 在王婶的指导下将老鸭放进砂锅,一切准备完毕,开火。 出了厨房,林听回到客厅里闷坐着想事情,想王婶的话,想自己与钟斯年,也想凌楚翘与钟斯年。 后两个问题,从凌楚翘崴脚那晚就一直困扰着她。 她首先肯定是,在她与凌楚翘之间,钟斯年确实是对自己比较好,但这并不能排除,他跟凌楚翘毫无关系。 也许他们只是家族联姻,感情不深。 其次,她排除掉了,钟斯年留下自己可能是为利这一条,因为,无论是利益还是利用,她似乎都没有可行性的价值。 那么,问题又来了。 他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呢? 反正,现在的她不会再去相信是因为债务,虽然她确实欠他很多钱,虽然她确实非常想还他钱,但,他如果真那么爱财,他最应该做的不是留下她这个麻烦精而是赶走,定期收款,因为留下她的成本远比她最初欠下的债高数十倍。 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等等,成排的问号过后,回到第一条。 就算是家族联姻毫无感情也改变不了,他有未婚妻这个事实。 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啊.....”林听一头扎进沙发,心烦得肠子都快要打结。 智商是硬伤! 精心准备一个下午,主人公却没有如时下班,握着手机,林听都觉得自己心塞不已。 偏偏他还在电话那端说,“晚餐你自己吃,我可能会很晚才回,今晚夜跑取消。” 林听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钟斯年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才发现自己枕头上放了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小纸条。 愣了一下,附身拿起,先翻来覆去把卡看了一遍,再看纸条,上书写:“这是我从林家拿回来的卡,这几个月兼职的钱全提现到里面了,加上以前的存款,总共五万多,全给你,下个月,下下个月,在我找到新工作前,跪求别叫我还钱。” 后面还画了个跪地的简笔画。 落款,林听。 钟斯年啼笑皆非。 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女人。 拉开床边抽屉,心安理得地连卡带纸,一起放进她人生的第一份工资里,也即是上次在电梯里故意从她包里抢来的,装着她工资的信封。 本来刚洗完澡就不容易睡着,现在更没有睡意。 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开许久没动静的微信软件,点开“小丫头”头像,他们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停是一个月前。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试着发了条信息过去。 突然之间又变成身无分文的穷苦青年,心塞不已的林听在床~上翻来滚去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睡意,所以手机一响,她就利落地从床里边滚到外面,小半截身子伸出床外,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一点开信息,心更塞了。 钟斯年发过来的,“给卡不给密码,也算还钱?” 林听皱着小~脸,再次忍痛发了串了数字过去,紧接着又道:“把钱转走后记得把卡还我,我还要用的。” 钟斯年回了个字,“嗯。” 心情不好,不想聊天,也没话说,林听放下手机,准备继续酝酿睡意。 大概五分钟左右,手机再次响起。 再次利落地滚出来,一看还是“资本家”发来的,“春节给你放假,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真是不会聊天,怎么能跟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谈春节这么热闹又伤人心的话题呢? 林听瘪瘪嘴,输入,“梦想是环游世界,但现实是只能窝在家里吃土。” “......”钟斯年盯着聊天页面看了十几秒,回复,“那你梦游世界的时候记得带上我,我还不知道世界是长什么样子的。” 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林听:“不要,我怕你游到一半的时候找我还钱。” “梦里不跟你提钱。”几乎是同时的,钟斯年刚点击发送她的信息就传了过来,“算了,做梦没意义,还是去相亲,找个好男人嫁了比较实际。” 林听承认,她输入这条信息时是有一点故意的成分,但一发出去她就后悔了。 然而,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概是五分钟,又好像是更久,钟斯年的回复才发过来,“林听,你还小!” 看不到表情,但基本能想象得出来,若是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神态,语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我困了,晚安。” 另一边,钟斯年在发出上一条信息前,整整抽了一支烟,见到她的晚安,只是放下手机,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似乎是谁都没有睡好。 二月,如期而至。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王婶于春节前五天回了老家,钟斯年依然是起早贪喝的忙。 林听牵着卡卡走在街上,看着临街商铺挂着的大红灯笼,听着耳熟能详的新年喜庆歌,心里没有半点要过年的感觉,有的只是浓浓的孤独,失落。 她想,阖家欢乐的节日,钟斯年肯定是回父母身边的,春节是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节日。 再见到凌楚翘是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号,也即是春节前两天。 她的脚已经好了,带着上次绑架她的其中一个保镖过来收拾东西。 林听站在她房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衣服,鞋子,生活用品,等等装进行李箱,然后让保镖提着箱子从她身边经过,下楼...... “凌小姐......”她终是叫住了她。 凌楚翘刚从她身边走过,距离不过五步,闻言,回头对着她扬唇,笑得灿烂,“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当哑巴。” “不是。”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林听迈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装得满满的袋子,即便到现在仍不确定,“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如果只是过年,不需要收得一件不留,所以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她这个问题很白,很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凌楚翘还是笑,“如你所愿,给你腾地,你不高兴吗?” 她现在还没有闲情想自己高不高兴这个问题,也没闲情追究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紧眉头,“为什么?” 钟斯年什么也没说,看最近表现也很正常,怎么突然就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 “大小姐。”保镖比凌楚翘先走,把行李箱提到楼下没见她下楼又上来找她。 凌楚翘转过去看了一眼,把手机袋子递过去,待对方接过后才又转向林听,“你要不怕我把你怎么样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聊。” ---题外话---上一章,我又把标题序号写错了,原谅我脑子短路,不好使 87.087:吵架?不亲回来对不起自己 咖啡店。 两个年轻的貌美的女人靠窗而坐。 各自面前都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香浓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偿。 长指握着小勺子,缓慢地在被子里搅动,咖啡被牵起一圈圈规整的纹路,不时,勺子碰到杯会发出轻微的“叮”的声音撄。 凌楚翘抬眸看向对面,从进来就一直在等她说话的姑娘,扬唇,“我跟钟斯年从来就没有过半点男女之情。” 猜想过的答案,林听并没有觉得意外。 凌楚翘又说:“他不是我未婚夫,我也不是他未婚妻。” “......”这个不能说是意外,应该说是非常震惊,杏眸明显睁大了些,林听看着对面始终含笑的女人,过了将近一分钟,“你的意思是你们从来就没有过婚约?” 那他们这段时间是在什么? 耍着人玩? “也不算从来。”凌楚翘微摇头,端起咖啡轻轻一吹,铭一口,再放下,“最开始我们两家是真谈过婚嫁的,只是因为我们两人互不来电,就吹了。” 具体是钟斯年强烈反对,不得已吹了。 当然,她自己也真不想嫁,不过是因为没有发言权,反对的方式没他那么明显而已。 林听扶着额头,缓了缓,“那你们为什么还在家里假装未婚夫妻?尤其是你,还跟我说那么多不要破坏你们的话?” 害她愧疚,纠结了好久。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敛下脸上笑容,凌楚翘微垂眼眸,盯着咖啡杯上方的一团白雾,静了小半会,似无奈的叹气。 钟凌两家到了她跟钟斯年这一辈,基本算是没有交情,但他们的父亲却是关系不错的老朋友。 半年前,灵素遭遇经济危机,只有钟启合愿意注入资金,帮他们度过难关,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钟凌两家联姻,且点名联姻对象是钟家长子钟斯年。 凌家两个女儿,凌楚翘二十三,凌楚玲二十未满,结果,毫无悬念。 好在,钟斯年态度够坚定。 后来,不管是绑架林听,还是住进钟家,都是为了还钟启合人情,任务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林听赶出南风,阻止她跟钟斯年有任何情感上的发展。 其实,做这种事,凌楚翘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尤其是林听离开南风又被扯进凶杀案之后,她心里的愧疚,不安达到顶峰,所以才会在知道林听被钟斯年带回南风时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在保镖那受了气,进门之后又面对钟斯年冷得跟阎王爷似的臭脸,她一没忍住就让自己留了下来,原本是想捣两天乱就走,结果却把自己作进了医院。 她心里能爽吗? 不高兴就想找人泻火,所以第二天林听打电话过来,她才会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 同时也是经过这次住院她才彻底看清一个事实,自己根本插不进他们的生活,更不可能真的完成任务,因为,就算她真把林听逼走了,只要钟斯年不愿意,林听早晚还是会被接回到他身边。 深思熟虑之后,她把放弃的决定跟理由说给钟启合听,好在钟启合虽然失望,倒也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 当日,他是这样说的,“从他把那丫头带回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伯父知道你已经尽力,我不怪你,反倒是对你感到抱歉,让你无端牵扯进来,受委屈又受伤。” 受委屈是有的,受伤也是实打实的,但一个长辈突然跟你说抱歉,她心里还是怪不好意思,承受不起,尤其,她还没有完成任务。 凌楚翘想了这么多现实也不过是走了一分钟,她再次抬眸看向林听,“多的不想说也不方便说,你只要知道,我也是被形势所迫就可以了。” 想起凌楚翘搬进南风的第一天,钟启合对她说过的话,就算她现在不明说,林听也基本能够猜到,所以她只是问,“既然是替人消灾,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不怕那个让你消灾的人生气?” 突然想这么做就做喽,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凌楚翘狡黠地眨眨眼睛,“那你会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吗?” “.....”好吧,她不会。 林听摇头,端起咖啡,边喝边想,凌楚翘是替人消灾,那钟斯年又是为了什么? 当日,可是他亲口说,他是有结婚对象的人,就算那时情形未定,后来定下之后,凌楚翘住进南风,他也没有明确表过态。 她觉得结果可能是以下两个,要么他并不喜欢她,要么他更在乎自己父亲的感受。 无论是那种,于她都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也许他是自卑。”正当她想得入神时,凌楚翘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告诉你,你们两个肯定是互相爱慕。” 林听慢慢放下杯子,脸上淡定有破裂的痕迹,他怎么想她是不知道,但她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除了嘴上没说,你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喜欢你,哦,不,应该是我爱你。”凌楚翘毫不客气的打趣,还夸张的加上肢体语言,最后补上一句,“不信你去问王婶,她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林听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但她没忘记凌楚翘说的第一句,“你说他自卑,他有什么可自卑的?” 单就她自己而言,他也就年纪比她大得多了些,其余,都没有问题啊,就算年纪,她也不在意啊。 相比较起来,真正自卑的人明明是她。 凌楚翘没有回答,想了想,反倒是无比严肃地问她,“如果你喜欢的人有过不太光彩的过去,且是蛮严重的那种,你还会继续留在他身边,继续爱他吗?” “我也有很多不光彩的过去啊。”林听毫不犹豫地接话,“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凌楚翘挑挑眉梢,不以为然,“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要真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就放心大胆的去追,要觉得接受不了,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念头,我都劝你乘早抽身,省得最后伤人伤己。” 虽然她不知道,钟斯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进的监狱,但就钟伯父的态度看,他所担心的应该就是最后的,伤人伤己。 但是感情,尤其爱情,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不是吗? 说不准人家就跨过去了呢。 两人后面又聊了会,直到喝完咖啡才离开,离开前,林听企图从凌楚翘嘴里套出,她所谓的,钟斯年的不光彩的历史到底是什么? 然而,凌楚翘说:“背后论人是非不厚道,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嗯,她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她已经把自己的部分解释清楚了,再多跟她没有关系。 ........ 柳依依事件了结就是一月底,距离春节不多日,林听也就没有急着出去找工作,也没有回复安子墨。 加之,她本身挺宅。 这段时间,无论钟斯年什么时候回到家,家里都必定是有人在的,如果回来得早,还会有先做出来的,热喷喷的饭菜。 但是今天,他终于忙完,将今年的工作告一段落,早早回到家,结果,却见那个本该出来跟他招呼,然后准备晚餐的人,正在客厅里发呆。 这种情形,最近也真是没少见。 上次说要好好跟她沟通,赶上去警局,后面因为忙就一直拖着,今天,既然撞上了那就好好跟她聊聊。 走进去,“想什么呢?” 想得入神的林听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抬头惊魂未定地看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从大门走到这里,中间还逗了狗,你告诉我还要怎样做才叫做有声音?”钟斯年在她旁边坐下,半侧身睨着她,“反倒是你,整天傻乎乎地想什么想得那么起劲?” 好似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入神,连他走到面前都不知道。 林听下意识回应,脱口而出,“没想什么呀。” 浓眉一皱,“没想什么都能跟个神经病似的,那要真想什么是不是真得进精神病院?” 林听一滞,盯着他,直愣愣的不吭声。 “什么烦恼,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就想放松,钟斯年往后趟,靠着沙发背调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腿伸直,侧头对着她的方向。 双手交叉放到腿上,轻弧度的互相揉搓,林听垂着眼眸,长且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大概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她才鼓起勇气微侧身,抬起眼眸看着他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钟斯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微变的小表情,小动作,薄唇一张一合,“说。” “咳。”林听清了清嗓子,半垂着眸还是不敢与他对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将来喜欢上的女人也跟我一样,除了满身烂名一无所有,你会不会放弃她?”顿了几秒,立刻补充说明,“我指的是再也不会喜欢她的这种,心理,情感上的放弃。” 凤眸徐徐盯着,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打量一遍,不答反问,“为什么想这个问题?” 林听垂眸闪躲,有些不太敢迎上他的注视,心里忐忑,紧张,表现出来就是手脚不知如何摆放,浑身都不自在。 他们坐得很近,近到只要有一方稍微动一下就会发生肢体上的接触,近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皮肤上的绒毛,身体上的紧绷,不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感觉得到。 嗯,她身上的馨香,也闻得到。 犹犹豫豫,还是不敢直接告诉他,林听临时想了番套话的说辞,“我现在名声臭得烂大街,我肯定担心啊,担心将来喜欢的男人看不上我,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男朋友,也嫁不出去。” 那晚聊天时说要去相亲,要嫁人,现在又是。 感情她最近的神经质都是为了找男人? 真这么恨嫁还是离不了男人? 凤眸微深,俊颜一沉,“你才二十一岁,该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变得优秀,而不是发~春似的想男人,要知道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就算真嫁了人也是被离婚的命。” “......”又训她,还这么凶,还说她发~春,一无是处,被离婚,简直太过分了!林听腾地站起来,“是你自己要问我的,说了你又生气。”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说出来,给个痛快有那么难? “林听。”钟斯年低喝,神态语气都是沉冷又严肃的,“给我坐下。” 一天到晚不思进取,还好意思说两句就发脾气。 林听看着他,冷哼一声,扭身就走。 一无是处,就算嫁了也被离婚,其实,他已经把不接受表达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给我回来。”身后响起男人厉喝。 脚步不停,反拔腿就跑。 钟斯年:“......” 这小脾气被惯的,真要上天。 林听一路跑回房间,反锁房门,把自己扔到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直盯得眼睛发胀,发痛...... 她走后不久,钟斯年也回了卧室,洗完澡,换上居家休闲服,到了楼下,厨房里冷冷清清,还是没人做饭。 转身上楼直走向现住的客房,敲门,没反应加重了力道,同时出声,“林听。” 林听是听得见敲门声的,扭头看一眼,翻个身,一把扯过被子,蒙头裹住自己。 钟斯年敲了两次,没人理,也就不再继续。 敲门声没有了,安安静静的,林听忍不住又翻开被子起身,盯着紧闭的房门,狠狠地想,太不诚心,才敲两次就放弃。 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跟她说:“你不过是个毫无关系的人,人家凭什么对你诚心诚意?” “醒醒吧,别做梦了,他不喜欢你。” 两股思想在脑海打架。 忽然,安静的房里响起声音,来自房门方向,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砰”的一声,又把自己扔回床~上,同时拉起被子,再度把把自己盖上,装死。 钟斯年拿到钥匙,顺利开门进去,看到就只有床中央,乱七八糟的被子,拱起一大坨。 走过去,附身扯动盖在她身上的,扭扭曲曲的被子。 他没怎么用力,扯不动,证明女人没有睡,只是躲在被子下面,暗暗较劲,不想见他。 他不跟她抢被子了,只是叫她,“林听。” 寻常语气,听不出情绪好坏。 紧抓着被子的手稍微松了松,林听不起身,也不回应。 床沿一沉,是他坐到了床~上,随即又听他道:“我饿了,快起来做饭。” 又是敲门,又是找钥匙的进来,终极目的就是要她下去做饭? 理智上,林听觉得自己应该敬业地,立刻起床,麻溜地滚下去伺候老板的胃,但情绪上,“我不饿,不想吃,也不想做,你今天扣我工资吧。” 女人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面响起。 “......”就训了两句,闹这么久,还没玩没了,钟斯年倾身,用了比刚刚大两倍的力,一下子就把盖在她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林听双手还紧攥着被子一角,两只红红的眼睛,无所遁形地落入男人凤眸里。 林听暗恼,拉着被子又想蒙上。 下一秒,所有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都一个大力掀到一边,同时男人冷冷地声音在上方响起,“不让你想男人,你还躲起来黯然伤神地哭,林听,你也真是出息了!” 谁躲起来哭,她明明看天花板看得太久,眼睛太累了,受不了才流下眼泪的。 林听怒瞪着坐在床沿边上,半倾身,距离自己不远的上方,盯着自己,颇为咬牙切齿的男人,电光火石间,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做了件自己从没做过,也从没想过的大胆举动,那就是突然起身,抱住男人脖颈,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 钟斯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猝不及防就被拉到她身上,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有进一步反应过来,唇就被身下女人近乎蛮横地吻住了...... 那瞬间林听想得很简单,就是,以前亲了好几次都是他强的她,喝醉酒后,可能是她主动,但她却没有一点印象。 他要是喜欢她,控制不住亲两下也就算了,反正她是喜欢他的,但是如果他不喜欢她还亲那么多次,她作为一个喜欢他,但却从来没有清醒的占过他偏要的女人,太吃亏。 反正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未婚妻,她做什么都不违反道德。 不亲回来,不甘心,也对不起自己。 还有,他不是说她发~春想男人吗,那她想给他看,反正他不会接受她,过了这个村,他们可能也没有下一村了。 然而,真亲上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只是本能的把自己怒气发泄到他的唇上。 唇~瓣被牙磕得疼,这女人吻得毫无技术含量,如果这算是吻的话。 就她这点力量,钟斯年要真想从她手上挣脱并不难,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用了点力度,让自己起来一点,“林听。” 语气里已有警告成分。 不听,双手用力,把刚离开一点的脑袋又拉下来,恶狠狠地像个女流氓,“你不是说我想男人吗,我告诉,我就是想男人了,刚好你在,刚好你以前占了我那么多次便宜,今天,现在,全还给我。” “.....”神一样的逻辑,这种事还能这样算?要不是她嘴里没有酒味,钟斯年真要以为她是又喝醉了。 她只有喝醉才会这么不正常。 “林听。”他有些无奈,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他额上已布上一层薄汗,“适可而止,别闹了你。” ---题外话---不喜欢才会撩你,真喜欢只会小心翼翼 ...... 明天加更,时间不局限于下午六点,第一更早上起床 88.088:撩到一定程度,他就是你的了 林听用行动回答他。 嗯,她的行动就是继续亲。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偿! 本来林听是主动方,但到最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变成了被吻的那一方撄。 口腔里全是陌生的,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各路感官都失去控制,晕晕乎乎的,天旋地转,直到干燥,带着薄茧的大手从她衣服下摆伸入,贴上她腰腹肌肤,她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嗯.....”原本紧抱着男人的双手立刻松开,往下抓住他那只,伸进她衣服,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手。 她就算是头脑发热也顶多是想接个吻,完全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男人强势的进攻,让她感到害怕,惊慌失措,身体一个劲的往后缩。 单手将她挣扎地两只手并拢,举到头顶,压入柔软的被子里,薄唇离开不断引人深入的甜蜜,钟斯年整个压在她身上,眸光暗沉地盯着身下与自己仅隔着几张薄纸之距的,泛着红光的俏脸,微喘着气,呼吸紊乱。 “不是想男人了?不是不知死活的要挑逗我?现在是怎么样?怕了?”低沉黯哑的声音,呼吸全喷她脸上,一连几个问题扔下来,林听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得盯着他,一个劲喘气。 眸底波光粼粼,有意乱情迷,也有不知所措的惊慌,怯意。 唇顺着她唇瓣移动,滑到她耳廓,咬一口,语气里颇有咬牙切齿的感觉,“不知所谓的小玩意,再有下次,操死你算了!” 耳郭被咬上时,林听身体就彻底软了,像一股电流穿过,身心都忍不住为之一颤,加上他说话时贴着她耳朵,暧昧地喷洒滚烫气息,还有最后这番....很直白的.....话。 嗯,还有清晰地,抵在她腿上的硬物。 理智上是害怕得不敢乱动,可身体却很诚实的卷缩,发颤。 钟斯年是无缝隙的压在她身上的,她一点反应,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 喉咙一紧,盯着她的凤眸深谙如火。 低头,咬上她香肩,同时放在她衣服里的手,隔着内衣,恶意的狠捏了一下,直惹得身下人忍不住尖叫出声,他才收手,同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关门声响起,林听的思想才慢慢回归原位。 刚刚,清晰感觉到他身体上强烈的变化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今晚玩火*,要被吃了。 当时只觉得害怕,现在想来有点淡淡的失落,因为这恰恰证明了,他一点都不想跟她有男女方面的牵扯。 简单来说,他确实不喜欢她。 至少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如果说他刚刚进来叫她,不出去是有点耍脾气的成分,那么现在就是完全心塞得不想出门。 就这么躺在,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没有人上来叫她吃饭,也没有叫她出气跑步,这一睡就睡到半夜。 是被饿醒的,掀开冷时拉过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微睁睡眼朦胧地双眼,一看时间已是凌晨四点。 再一看,好像有短信提示? 握着手机,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又揉眼睛,差不多清醒了,再看.... 还真是资本家的,不发微信,改发短信了。 点开。 “林听,不用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感到难过,如果一个男人够爱你,他不仅不会嫌弃,他只会心疼你的遭遇,但如果他有一点嫌弃的意思,那么,无论你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都是不能要的,最后,你还小,感情的事,不急。” 这些道理她都懂啊,问他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要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不过,看这内容,若他真遇到,应该是能接受的吧? 林听盯着这短信,来来去去默读好几遍,想了十分钟左右,鼓起勇气输入,“那如果男方父母不同意呢?换做你,你会继续坚持还是果断放弃?” 确认无误后,抱着上战场的心情,点下发送。 这个点,他不可能看得见,自然也不会回,可她还是抱着手机等了近二十分钟,差不多快到五点才起床,洗漱,下去找吃的。 厨房里,还有他昨晚给她留的饭菜,不是残渣剩菜,而是特意留的,完全没被动过的那种。 一扫昨晚的阴霾,心瞬间明朗起来。 用微波炉加热,直把晚餐当早餐来吃。 钟斯年的作息很规整,这里的规整是指,不管他晚上几点睡,第二天都会准时在六点起床,进行晨练。 不同于后面突然增加的夜跑,晨练是从她住进这里,醒来第二天就知道的事情,天气好就在室外,若遇雨雪就在健身室,据他自己说,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十几年。 十几年前,当她还是棵小豆芽的时候他就已经养成了老年人的生活模式。 对一个在自己清醒时差点与之发生关系的人,林听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所以一吃完早餐就麻溜地滚回房间,等他出去后再下楼帮他准备早餐。 未免他回来时撞见,她所谓的早餐就是煲一锅不用看着的五谷粥,再准备两个小菜,等他自己回来加热。 一个上午,都宅在家里的两人硬是没见上一面,直到中午十一点,林听不得已下楼准备午餐。 厨房里,身姿挺拔的男人已经在切菜。 听觉极为灵敏的卡卡已先钟斯年发现她的到来,摇着尾巴,迈腿从厨房里跑出来,发出的声音,自然也吸引了正在专心做事的男人的注意。 四目,不可避免的,就这么撞上了。 迅速撇开眼,等了几秒,男人没有说话,林听只能扬起笑颜,故作轻松地打招呼,“中午好。” 无领的棉质居家休闲服,大概是为了遮住肩膀被他咬出的痕迹,特意带了围巾。 看着他,跟他打招呼时,笑得极不自然,感觉像是犯了尴尬癌。 钟斯年淡淡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做事。 林听:“.....” 勉强扬起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粗细均匀的土豆丝,切好装盘,外面的女人还傻站着没有动。 钟斯年侧身,有些好笑又无奈的看向她,“自己闹着要接吻,说都说不听,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点?” 被挑起一身火,他都还没怎么着,她就自己躲了一晚上,又躲了一早上。 就这点出息,也敢学人家耍流氓。 太嫩! 林听的脸刷的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男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忌人家的感受。” 明知她不好意思还偏要提。 钟斯年看着她,没接话,但似笑非笑的摸样,让人觉得很有深意。 受不了。 林听扭头就走。 “午饭后陪我出门。”她刚走两步,男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再给你半个小时消化,吃饭时我要看到你自自然然地出现在餐桌上。” 午餐准备得挺丰盛,还煲了鸡汤,汤里还放了红枣枸杞这些滋补的东西。 林听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直男在吃这件事如此考究,又如此富有耐心,她只知道,味道很好,她很喜欢。 喜欢就忍不住多吃一点。 下午,她陪他去的是商场。 还有一天就过年了,大部分上班族都放了年假,逛商场的人比平时多了许久,尤其是年货区。 母子组,夫妻组,情侣组,父女组,全家组,等等,或至亲,或爱人,或好友,或形影单只,看起来其乐融融,唯独他们,非亲非故又互不说话。 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林听百无聊撒地跟在男人身边,走过一个又一个货架。 “你想吃什么?”身边忽然响起一个问句,林听愣了小会才确定是对她说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又过了十来秒,“你是要给我买吗?” 她以为他是来买回家过年的年货的。 “大过年的,不能让你觉得我这个做老板的太抠门。”他们此时正站在食品区,面前摆放的就是品种齐全的各类坚果,钟斯年偏头,垂眸看着身侧正仰头看着自己的姑娘,唇角噙着笑,“想吃什么,或是想买什么,自己选,今天一天,不限额度,算是我给你发的过年礼。” 还有这么好的事...... 心里一甜,脸上就掩饰不住...... 没注意,被旁边经过的人推了一下。 一个踉跄,直往前扑,眼看就要碰到前面货架,前扑的身体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拦胸截住。 还没站稳就听见一道女声在身边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太调皮,撞到你,你没什么事吧?” 站稳后,林听才发现,推自己的是坐在购物车上的,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 她还没说话,道歉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走,倒是小男孩对着她龇牙咧嘴,“哼,谁让你站在路中央挡我们路的,推的就是你。” “......”她本来想说没关系,但看这小屁孩嚣张的态度,没关系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了口。 这要是个大人,她肯定就杠上了,可是个孩子......你若计较人家说你不大气,可要说完全没关系,那也真心难为人。 孩子妈妈看她沉下去的脸,再看站在她身边,半搂着她面无表情却透着冷意的男人,忙训斥自己的儿子,“推了人就该道歉,这么不懂礼貌我等下不带你回家了。” 这话也就能骗骗孩子。 孩子果然就哭了,“哇哇”地,瞬间引起附近购物的人的注意。 林听不想被围观。 皱了皱眉,伸手抚上购物车推杆,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钟斯年垂眸迎上她视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挪步,反而说道:“面前就是你喜欢吃的坚果,先买了再去别的地方,省得等下又绕回来。” 说着抬眸,看向哇哇大哭及面露难堪的女人,“养不教父母之过,还请你带远点,别怵在这里影响我们购物的心情。” 女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推着购物车往前面走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地教训一直在哭的孩子。 被吸引的群众也相继转移注意,做自己的事。 他们身边空无一人。 还是买了一些坚果。 离开时,林听看着身边推着购物车的男人,忽然凑上去,单手搂住男人腰身,紧紧贴着。 钟斯年脚步顿住,偏头,垂眸看向她。 林听轻咳两声,仰头迎上他的探究,理直气壮地解释,“人太多了,我怕等下又被撞到,贴着你走比较有安全感。” 明明是顺着滕脉往上爬。 钟斯年眉眼噙着笑,“贴着我怎么就比较有安全感了?” 身高差距,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感觉像是帖子她耳朵说的一样。 林听心神一荡,“因为你身高体重,就算被撞也不会倒,还有.....” “还有什么?”男人截住她的话,声音好似离耳朵又近了些。 “你体型比我宽大,可以很好的为我挡住别人的碰撞。”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我凭什么要帮你挡?” 林听看他好像不乐意的样子,小脸一沉,一番话说得更加理直气壮,“是你叫我出来的,你本来就有义务保护我不受到伤害。” “这样啊......”可以停顿,拖长尾音。 下一瞬,林听被男人扯到身前,钟斯年双手需横过她身侧方能握住购物车推杆,这样一来,她整个人就被牢牢护在他胸前与购物车之间。 这个姿势,钟斯年稍微低头,说话就差不多对着她耳朵,“这样是不是会更安全一些?” 林听脸蛋一红,心脏扑通扑通,突然就乱了节拍。 她没有说是,因为姿势太亲密,太暧昧,肯定答案难以启齿,但也没有拒绝,因为她喜欢。 伸手抚上推杆,默默迈开脚步。 另一排过道尽头站着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前面,相拥着一起推购物车,边走边挑选物品的一对男女,嫉妒溢出眼眶,掩饰不住的散发而出。 放在货架上的手,抓着一包饼干,咔嚓咔嚓,被捏碎的声音。 逛完食品区,又逛物品区,走遍超市每一个角落,购物车被各色各样的东西填满。 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钟斯年自己扔进去的。 结账时,又要排好长的队。 林听已经离开钟斯年怀抱,默默站在一旁。 百感交集地盯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偏头,对着身边的人,“喂,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带回老宅,还是南风?” “老宅有人准备。”言外之意就是,带回南风。 林听瘪了瘪嘴,过了一会又问,“那你应该是要回老宅那边过年的吧?”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多次了,答案都是肯定的,但他今天买这么多年货,她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点点侥幸。 “嗯,每年都会回去吃年夜饭。”这是事实,就算现在不说,到了明天,他也还是要走。 林听哦了声。 钟斯年垂眸看着她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叫她,“林听,明天一天,我都帮你订了餐,到饭点会有酒店的人给你送到家里。” 逢年过节的,订一大桌美食,一个人吃,会显得自己更加孤寂。 饶是这样,林听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只是笑得有些勉强,“谢谢。”说得并不真诚,并不热络。 凤眸沉沉盯着她看了会,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商城一二楼算餐厅,超市,再往上楼层就是家具,奢饰品,服装,鞋帽,电影院,等等。 把超市里买的东西放进车后备箱,钟斯年又带着她搭电梯往楼上走。 尽管林听兴致并不高,尽管她说过不下十次不要,但一圈下来,还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买了个遍,且不止一套。 感觉有点像孩提时期,逢年过节,妈妈都会带她买漂亮新衣服。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是满心欢喜,现在是满怀心事。 她粗略算了下,钟斯年今天在她身上花的钱,以她现在的经济实力来看,是笔巨款。 若要还,把她卖了也不一定值这个价,若不还,她心难安。 这一夜,林听严重失眠。 结果就是大年三十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钟斯年叫吃午餐...... 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向声音来源,下一瞬,猛然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站在床边上的男人,“你不是要回老宅过年吗?怎么还在这里?” 她还没看时间,但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头一晚太晚入睡,第二天若非需要,她通常都会关掉闹钟睡到自然醒。 这个自然,一般都很晚。 钟斯年淡淡答复:“现在快中午十二点,先陪你吃午餐,下午再回老宅。” 也就是说,她今天并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林听欣喜地,倏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你先下去等会,我换下衣服,洗个脸,很快就来。”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跑了。 因为,她要到外面的洗手间刷牙,洗脸。 一大桌菜,其丰盛度,完全符合我国春节的传统餐桌文化。 偌大的餐桌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守护别墅的保镖,对此,钟斯年是这样说的,“他们都是我员工,也是我信得过的朋友,因为工作没有回家与亲人团聚,今天,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聚在一起吃过年饭,下午,晚上,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想出去,可以叫上他们一起。” 算是正大光明的跟在身边,行保护之事。 本来以为这个年只有她一个人,现在钟斯年特意留下半天,还多了两个一起过年的人,虽不是很熟悉,但在林听心里,这顿饭就是她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吃完午餐,没多久,钟斯年就开车回了钟家老宅,走前,给他们一人发了个红包。 林听是不知道另外两人的红包里装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红包里装的是张银行卡,就是上个月月底,她放到钟斯年枕头上的,属于她的那张。 用手机查了下余额,二十二万。 顿时就懵了。 懵完过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钟斯年,你是不是转错账了呀?” 哪个老板会给员工发这么多红包? 钟斯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传过来,“怎么了?嫌少?” “不是。”是太多,“你真的知道你给我发了多少钱吗?” “二十二万,刚好给你做压岁,有什么问题吗?。” “压....压岁?”舌头都捋不直了,“不是....不是普通的过年红包吗?” 很多老板都会给员工发的那种。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都是钱。 “当然有啊。”在她的认知里,普通红包很多人都可以给,但给压岁钱的大多都是亲密的人的,列如亲人长辈,密如爱人。 他们,好像不属于这个两范围内。 “在我眼里它们除了是钱,没什么区别。”电话里传来车鸣声,接着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绿灯亮了,先挂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林听脸上大写的。“咕~~(╯﹏╰)b” 下午没有活动,带着卡卡出去溜了一圈,然后回到家宅着。 晚上没有活动,叫上两位保镖朋友一起,吃完酒店送来的晚餐,带着卡卡到小区里散了一个小时步,然后回到家宅着。 直到天黑得透透的,接到凌楚翘打来的电话。 互道祝福,然后步入正题。 凌楚翘在电话里问,“据我所知,你现在是一个在家独守空房,无聊无聊地,要不要出来跟我们一起玩?” 林听抓住一个关键词,我们,然后又隐隐听见那端有音乐传来,听风格像是酒吧,于是拒绝,“谢谢你啊,我还是不来了,祝你玩得开心?” 一群不认识的人,自己又不能喝酒,去了只会更无聊。 但凌楚翘并这么认为,“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林听不得已解释,“我只是不太喜欢那种场合,我也不能喝酒。” “不能喝可以不喝。” 凌楚翘后面又劝了几句,林听都没有心动,自然也就没答应去。 “好吧,好吧,我不强迫你,你就继续在家呆着,争取早日生根发霉。”这是凌楚翘在挂掉电话前几秒说的话。 林听知道她没有恶意,也就笑笑没放在心上。 拒绝了凌楚翘的邀约,随后林听还是叫上两个保镖朋友出了门。 这并不是说她有多听钟斯年的话,她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听完罗伟的自诉之后。 知道自己差点被人给那卅那卅了,她心里后怕了好几个小时。 还有一个原因,现在不好打车,她自己也不会开车。 坐在驾驶座上的,名唤程翰的保镖启动引擎,把车开出别墅后方问她,“林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总要有个方向,出了小区才知道该那边走。 “静吧。”林听说了个名字又报上具体地址。 静吧,实如其名,很安静的一间酒吧,在安城,受欢迎度虽比不上牛气轰轰的私人会所,但也颇得像林听这样的,不喜欢喧嚣,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坐着听听音乐,聊聊天,静心思考的人的喜欢。 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候,所以,它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就算它口碑再好也改变不了,它还是间酒吧这个事实。 两保镖互相对视一眼,驾驶座上的程翰专心开车,话由副驾驶座上刘峻说,“春节期,应该没有营业吧。” 去哪都行,他们并不太想让林听出入酒吧,夜店这些地方,这也是钟斯年交代过的。 “有营业,我看过他们官网才决定出门的。”以前舅舅在时,她也是不被允许出入酒吧这类地方的,但事实是,各种类型的酒吧,她都背着家里去过不少次。 嗯,那时候她有同学,有朋友,有哥也有男票。 林听大概猜到他们心思,轻轻一笑,“我不喝酒,就想去感受下那种氛围,有很多人却又不是特别吵闹的,很有人气的氛围。” 他们又不跟她说话,家里基本算是只有她一个人,大过年冷冷清清的,刚好凌楚翘又打电话过来,噼里啪啦一大通话说下来,她心底那点“野”都被勾了出来。 “可是钟先生交代过......” “你们两个人还没自信看得住我吗?”林听立马截住他后面的话,“我保证一不喝酒,二不乱跑,三除了上厕所,其余去哪都让你们跟着,不会让你们有半点失责的可能。” 越不让去,就越心痒。 每晚在外面晃荡的女性多不胜数,她应该不至于那么衰,难得夜里出来一次就遭遇危险。 两人有些为难,“要不还是先打个电话请示下钟先生吧。” “.....”这点事还要请示?林听整张脸都垮了下来,“钟先生这个时候正陪着家里人过年呢,这点事我自己决定就好,再说他只是让你们负责我人生安全,又没让你们把我当犯人,你们这样我会很心塞的。” 语气,神态,可怜兮兮的。 最终,还是称了林听的愿。 因为过年,酒吧里的顾客并不多,舞台上,驻场歌手投入演唱一首经常在TVB电视剧里出现的英文歌《proeeasy》 像是带入个人情绪,唱得很有感觉。 听的人也很有感觉。 不过不是想跟谁重归就好,只想怎样让某人跟她好。 林听端起面前橙汁,喝一口,微皱下眉。 她本来是想点杯度数低的酒,奈何...... 咦,跑到酒吧喝橙汁,太寡淡。 伴着舒缓好听的音乐,林听抬眸看向与自己同桌的两位保镖大哥,“想问你们个事,你们男的,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接受一个喜欢你们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其中刘峻道:“这种事说不准的,感觉到了就接受呗。” “......”感觉到了是什么感觉? 程翰接着问:“林小姐突然关心这个问题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林听脸色微红,可能是因为他们是钟斯年信得过的人的缘故,也可能是环境让人感觉舒服,她也比较放得开,“嗯,是有那么个人,但他好像还不喜欢我。” 还真有啊...... “是谁啊,我们认识吗?”程翰很义气地帮他家老板打探敌情。 他跟着林听差不多两个月了,除了前男友,她表哥,剩下也就安子墨,丰自明两人跟她接触得多一些,其余,没见她跟什么的男的私交密切啊? 难不成..... “就.....”林听差点脱口而出,及时止住,“反正就是有,现在就我们三人,刚好闲着没事,你们不妨传授下经验,我应该要怎么追?” 以前都是别人追她,她还没倒追过男生,实在是没有经验。 她鼓了好大勇气才敢开口问他们的。 这经验不能乱传授,万一传对了人不对,那就罪过了。 两人互视一眼,都没吭声。 林听微皱起眉,“怎么了,不愿意吗?” 传授下经验而已,又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一个个干嘛表现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这个要因人而定的,你都没说那个人是谁,我们不了解不知道该怎么给建议。”先确定对象,再决定要不要说,要怎么说。 林听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套话,只是想当然的觉得,他们说得有点道理,于是想了又想,几番犹豫纠结之后,微低下头,含糊不清地,“你们都很熟的,就....就中午陪我们吃过年饭的人......” 她中午也看得出来,他们跟钟斯年关系挺不错的,尤其是程翰,不是说说而已,好像真的是半朋友半上下属的关系。 说到后面,声音几乎低的快听不见了。 但终归还是能听见的。 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于是开始积极提供建议了。 “男人啊,只要你肯追就成功了一半。” “你没事多跑他面前刷存在感,缠着他,他不会拒绝的。” “多撩,撩到一定程度,他就是你的了。” “关键在于坚持不懈。” “.....”省略第N条。 “.....”怎么感觉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钟斯年很随便的样子?林听喝口橙汁压惊。 突然很想来就来了,但也没有要待很久的想法,差不多十点,三人决定回去。 离开前,林听去趟洗手间。 一来确实不好跟着,二来,酒吧里的人不多,程翰刘峻两人便放心地坐在原位等。 直到十几分钟后没见人回来才觉不对劲。 一起前往洗手间方向,结果才刚走到走廊就看到,掉在地上的,属于林听今天跨的手袋...... 十几分钟前。 林听踏着轻快地脚步,哼着不知道什么曲目的歌曲,目标明确地直奔洗手间,结果才刚拐上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扯进怀里。 “啊.....”惊叫才刚出口就被抱住自己的人捂住嘴,尖叫声戛然而止。 包,就是在被强行带走时故意掉到地上的,为的就是给不见她回去而找过来的程翰两人留下点线索。 刘峻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拉开看眼物品,“确定是林小姐的没错。” “这里距离后门最近,你往后门方向追,我去调监控,让酒吧负责人暂停人员出入,配合搜查。” 然而,还没等他们动身,林听的手机就在包里响了起来。 没有犹豫,刘峻立刻接起.... ---题外话---一万字 还是求月票吧,你们有激情,等我下午睡醒再更一更 88.89:女人心海底针 钟斯年刚从老宅回到南风,程翰两人不在,楼上楼下也不见某个女人的身影,于是便打了这通电话。 几乎是一接通就发问:“去哪了?” 刘峻顿了一秒,“钟先生,林小姐不见了。撄” 电话那端,钟斯年刚从林听房里出来,闻言,脸色一沉,“什么叫不见了?在哪?” 刘峻报上地址,再简单说了情况偿。 “找,如果出事你们两个就给我回炉重造!”伴随这话的还有砰的关门声,疾步下楼的脚步声。 回炉重造,即是重新从最基层开始进行魔鬼式的训练。 ....... 找到林听已是一个小时后。 在医院,急症室走廊外。 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看得见凌~乱的头发,带血的衣服,还有一直在发抖的双手。 手上也沾着血。 钟斯年冷着眉眼,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林听。” 熟悉的,等待已久的声音,目光顺着地上的黑色军靴往上移,抬头,看清来人,喉咙一梗,林听腾地起身,想要扑进他怀里,腿是软的,直接摔到地上。 这次,钟斯年稍慢了一点,没能截住她摔到的身子,就只能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凤眸落在她身上打量,确定哪些血都不是她的,松了口气,仍不放心,“有没有受伤?” 林听摇头,看着他,“你怎么才来?” 语气里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有的只是无助时见到亲人般的依赖。 最开始听说她不见时,他还在想等找到要怎么教训她,但看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那些训斥的话一个字都不忍再说了,只是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抚顺,凤眸盯着她的脸,焦点落在既红也肿的唇~瓣,下唇角还有很明显的,被咬伤的痕迹。 眸底暗沉,染了冷意。 “sorry,我来晚了。”出口的话却又是无比的轻柔,钟斯年回头看眼紧闭的急诊室,再转过来看向她,“他妈应该快赶过来了,这里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家?” 林听没有立刻回应,似在思考。 今晚在静吧强行把她带走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那心里变~态的表哥,林之易。 过程要细说到每一个句对话,每一个细节很长,但总结起来也不过是,林之易试图强行带她回家,她不肯,两人在车上大吵起来,最后情绪激动的她在车辆行驶时发疯似的抢方向盘,导致正走下坡的车辆失控,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紧要关头,林之易打转方向盘,护住了她,然后他自己就躺进急症室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失控到不要命的方向盘? 她唇上痕迹就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她不想跟他走。 至于林之易是怎么知道她在静吧? 据他自己说,是静吧经理给他打的电话。 嗯,以前,他们曾一起去过几次,因他当时林氏总经理的身份,经理关照了他,自然也就认识了她。 林听咬了咬唇,盯着紧闭的急诊室门看了将近一分钟,最终还是朝钟斯年点下头,“好。” 虽然他出事跟她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她,但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等下金书琴来了又要对她又叫有骂,她就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等了。 反正,她已经确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就够了。 再多,恐怕会引起误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且不说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条人命,隔着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折磨,隔着她现在的声名狼藉,就算他们中间什么仇怨都没有,她也接受不了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对自己有非亲情的男女之情。 就算是做梦梦见都觉得无比崩溃。 回到南风,十一点多,林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四十分钟左右,走出房门,下楼.... 室外,钟斯年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把他们昨天买的烟花围圈摆好,只等她洗完出来就可以点燃。 林听穿的是冬款居家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外套,洗过的头发只用毛巾擦了水,未使用吹风机,湿哒哒地贴在头皮,垂在肩背上。 她走过去,叫他,“钟斯年。” 钟斯年回头看她,俊颜一沉,板起脸就是教训,“谁让你不吹头发就出来的?” “.....”好嘛,她决定顶着这头湿发出来时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林听非但不惧怕,还走近了,对着他笑,“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新年,吹头发会耽误时间,让我的希望落空,所以就不吹了。” 现在已经五十几了,等把头发吹干,新年钟声都敲完了。 林听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松动,挑了挑眉,又走近一点,抬手轻抚他大衣领子,抬头仰视他,“钟斯年,在今年最后的两三分钟里,我想许一个小愿望,你能不能满足我?” 刚洗完澡,风一吹,那份带着水汽的香味飘进鼻息。 钟斯年心神一晃,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垂眸注视差不多算是贴着自己而立的女人,开口问,“什么愿望?” 这么问,基本就算是答应了。 林听心里小小得意了下,轻笑出声,“我想要你等下帮我吹头发。” 钟斯年没有反应,但盯着她的目光很是幽深。 “好不好嘛?”扶着领子的双手轻轻摇晃,神态,语气明晃晃地撒娇,见他不应,就又晃了下,“好不好?” 凤眸微微一眯,“林听,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副样子,哪里是要吹头发,分明就是..... 语气都重了。 有那么瞬间,林听被他的眼神跟语气震得心生怯意,想要退缩,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一瞬过后勇往直前,“知道啊,就是今晚受到惊吓,觉得自己差点就死了,不想把这种糟糕的心情带到明年,所以想要身边的人哄哄我,让我体会下,这世上还是有人愿意关心我,在乎我的,哪怕,这分关心是自己求来的自欺欺人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悲观的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说着慢慢拿开扶着他衣领的手,语气神态难掩低落,“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慢慢消化,等消化完就没事了。” 初衷或许只是想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底线,能纵容到什么程度,但说出来的,受到惊吓是真的,心情很糟糕是真的,想要他哄是真的,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最后一个是假的。 而这些,钟斯年也都是知道的,但他仍没有答应要帮她吹头发,只是摸出打火机递给她,“昨天不是说想放烟花,现在打火机给你,敢不敢点?” 林听心里有些失望,不严重可也不能忽略。 一把夺过他手上打火机,转过去,依次点燃引线,等她把所有排列出的烟花筒都点燃时,前面点早已争先恐后地在空中绚烂绽放..... 五颜六色,如梦似幻... 新年的钟声敲响。 她希望自己身上的霉运也能像这些烟花一样,过了,了无痕迹。 转身还打火机时,顺势拥抱住他,“钟斯年,新年快乐。” 钟斯年接过打火机,正准备放进口袋被她突然而来的拥抱顿住,很短暂的,他还没做出推开,或是回抱她的动作,她已经说完祝福,松开他,往后退步。 来不及感受,唯有鼻息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视线里,她还在后退,一直退到烟花圈里。 除了升到半空才绽放的绚烂,围城圈的,还有纯白光色的烟火..... 她站在中央,与它们融为一景。 伴着不绝耳的烟花爆竹声,他听见她冲着他大喊,“全都是我点的,美不美?” 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全然不见几分钟前的悲伤失落。 他其实对烟花这些东西很无感,若不是怜她今晚心情不好,他根本不会参与,不过现在看她这么开心,他也觉得值。 如果,她这份开心是真心实意的。 抱他没点反应,问他话也没点反应,林听好不容易被烟花挑起的兴致顿时降落谷底。 一个人时的自嗨,跟两个人时的自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是自娱自乐,后者就是在唱独角戏。 天寒地冻,林听拢了拢衣服,跨出烟火圈,抱着双臂,直朝家门方向走。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心情经历了,低潮,还不错,又低潮。 钟斯年站在原地,看着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最清晰,女人心,海底针。 进了家,林听也没有逗留,直接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顺便再把房门锁上。 她暂时不想理他,她要好好想想,仔细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时间不早,钟斯年也没有去敲她门。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夜应该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 然而.... 凌晨两点左右。 林听抱着枕头,从自己房里走出,直向主卧,伴着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敲响主卧房门,“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自己心上,加速心跳,加剧紧张。 钟斯年警觉性很高,几乎是她一敲响房门,他就睁开眼睛。 起身,打开台灯,皱眉看向还在咚咚咚直响的房门,没有任何犹豫地下床,走过去把门打开...... 他看着站在自己门外,快把脸埋进枕头里,惊慌失措的林听,放低了声,“怎么了?做噩梦还是又产生幻觉?” 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在半夜给他打电话,或是敲他房门了,按道理是不会再产生幻觉,但她今晚经历过林之易那事,又撞了车。 受刺激严重的情况下,两者皆有可能。 但是,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惊声尖叫,也没有在他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慌不择路地扑进他怀里,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幻觉这个选项。 林听心里的紧张已经升到了巅峰,同时,看到他这副自然流露出的关心,她紧张之余也有些后悔。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 但来都来了,门也开了,总不能就傻站着,什么也不说。 “做....做梦了。”她确实是噩梦惊醒的,也确实是不太敢入睡,但跑到他这里来,纯属是临时起意。 真实的,她还没有害怕到不敢独处的地步。 第90章 :景在心里 意料之中,钟斯年没有怀疑,但也没像以前那样说要陪她,反而是道:“林听,总有一天你是要一个人过的,这些事你得学会克服。” 在外面大半个月都过来了,现在也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是时候戒掉让她对自己的依赖,也必须这样做撄。 一个对你算得上是有求必应的人,一个每每在这种时候都会陪着你的人,一个你正千方百计想要靠近的人,他突然跟你说,总有一天你是要一个人过,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林听心里是有落差的,且落差很大。 她看着他,看好久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 不可置信,失落,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微妙情绪,全僵在她脸上,钟斯年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轻叹,几许无奈地叫她,“林听。偿” 这一叫,唤醒了她,林听脸上的僵硬慢慢破裂,她仰头看他,自尊跟理智都在叫嚣着,就此放弃,转身就走,可内心深处的不甘又驱使着她做最后的试探。 “可是我现在不想一个人,我会害怕,不敢睡觉。”害怕这种情绪伴她走过好几个月,不需要刻意都能演得入木三分,更何况,她现在说的都是事实。 除了眼前这个,从来没有人能够让她做到这一步,连尊严都暂时放到一边。 钟斯年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态度相比方才松软了些,“那你想要怎么样?” 是问她想要怎么样,而不是他会怎么样。 他的意思,林听懂了。 只要她说,他接下来基本会应允,可是...... 想要你陪,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道:“对不起,打扰到你睡觉了,我马上回去。” 说着转身.... 钟斯年下意识伸出手,却在快抓住她时顿住,收回,眼睁睁都看着她脚步凌乱地走向自己现住的客卧。 ..... 林之易的伤不算特别严重,但未来一个月,甚至更久都需要依靠轮椅,或是拐杖度日。 麻醉过后醒来,已是新年。 目光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不得不接受,愿意守着他的只有他妈妈,还他不想见却又每天都会见的人。 金书琴坐在病床边,等太久一不小心就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但没敢让自己深睡,所以床上的人一动她也就跟着醒了过来。 难掩激动欣喜,“之易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车祸现场到进入急诊室,林之易都是保持清醒的,醒来后又试着移动过身体,感觉到痛,确信没有失去只觉。 他看向已经起身的金书琴,“医生有没有说我的腿大概要多久好?” “没说什么时候,但只要我们好好养着就一定就好的。”金书琴怕他乱想,又忙到,“就暂时不能走动,不会印象以后的。” 只要不是残废,林之易就放心了。 想了想还是问道,“坐在我车上的人呢?有没有事?” 他不确定,金书琴是不是知道跟他一起的是林听,他也不太想在她面前提起林听,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手术同意书上签的是林听的名字,即使他不说,金书琴也是知道的,当下看他这副到现在都要包庇林听的样子,顿时就火大,“什么车上的人,你跑去找那小贱人做什么,跟你说过她就是.....” “妈。”林之易厉声打断金书琴的话。 他很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那些针对林听的话。 “好了。”一旁从林之易醒来就没说过话的人开口打断他们的争论,“别的事以后再说,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林之易冷着脸,“不需要,我有没哪里不舒服。” 金书琴忙着催促,“好,你快去叫。” ......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听久久未能入睡。 不是害怕,而是想了很多。 明明昨天,今上午,甚至在医院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等她洗完澡出来,钟斯年对她的就变得冷淡了呢? 想到最后,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太过急于求成,用力过猛,让他察觉到她的企图,故意以这样的方式逼退她。 如果真是这样,再一次说明,他对自己的好无关男女之情。 那她应该遵从本心的继续还是该顺从他意的就此放弃? 林听,不知道了。 第二天,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至少表面上他们的相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实则上,也确实没有区别,因为林听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他的关注,也不再主动向他索取。 当然,除了早餐那点时间,他们也没时间见面,因为钟斯年吃完早餐就回了老宅,跟钟逸辰一起给家里的亲戚长辈,拜年去了。 上午,林听去了躺医院,确定林之易已醒,且没有大碍,才放心的离开。 全程,她没有让自己出现在任何在认识的人的面前。 她是让程翰上去打探的。 出了医院医院大楼,上了车,程翰回头问她,“林小姐,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别的地方?” 林听望着窗外,撩一把垂到腰间的长发,铭唇淡笑,“我想把它们剪了,帮我找个理发店吧。” 这头乱麻,很早就想剪了,现在,刚好合适。 程翰盯着她,擦觉到她今天情绪不高,但愣了片刻还是转过去启动引擎,什么都没问。 本想给她找家符合她身份的,却听她在后面说道,“不用太好,随便找一家普通理发店就可以了。” 也许在他们眼里,她还跟以前一样,吃穿用度都要保持以前的消费标准,但她自己知道,她跟走在路上的大部分女孩没什么区别,甚至,她可能还比不上她们。 至少,她们有家,有亲,有朋,有生活。 而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程翰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没忍住问,“林小姐是跟先生闹矛盾了吗?” 整个上午都低气压,总不会是为了正躺在医院里的林之易。 早上他们还没去医院,昨晚回来也见有什么问题 林听把视线从窗外移开,转向前面,“没有啊,我只是有点触景伤情。” 触景伤情? 如果刚刚去的医院算是景的话,那早上在家的时候哪来的景? 景在心里。 他没问,林听也没必要解释。 虽然她说随便找一家,但程翰还是帮她找了家不那么普通的。 停车时,他回头劝道,“林小姐如果是因为心情不好,我觉得你该再好好考虑下,这么漂亮的长发如果是因为冲动剪下,怪可惜的。” 林听给的回应是毫不犹豫地开门,下车,走进理发店。 就算是冲动,那也是想了无数次的冲动,心情顶多算是契机。 一进门,就有热情的理发店工作人员迎过来,“欢迎光临.....” “我要剪头发。”直截了当先于对方询问前回复。 先洗,在剪。 结果才刚躺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钟斯年打过来的。 皱了皱眉,还是接起,“喂......” 回应她的是他的命令“不准剪。” 林听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头发。 不用想都知道是程翰告诉他的...... 竟然连这种事都说..... “不准剪。”她没有回应,他又在那边强调,“不准剪头发。” 林听莫名其妙,“头发是我自己的,我想剪就剪,凭什么要听你的。” “林听。”他在那边低喝,明显生气,“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给我回去。” 别的事也就算了,这种不相干的私事都要命令,都要管。 林听直接挂掉电话。 ---题外话---第一更,二更应该会很晚,可以睡醒再看 91.091:你硬他比你更硬,你软,说不定他就拿你没办法了 “小姐,你躺上来点。”洗头妹捧着脑袋,让她调整到合适位置。 林听往上挪了挪了。 握在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看了眼,还是钟斯年,林听紧皱着眉头,没有接撄。 洗头妹边帮她洗头跟她闲聊,“是你男朋友吗?偿” “不是。”如果是男朋友就好了。 “那是你哥?”连理发这种事都要管的人,一般都是亲人或是男女朋友。 “也不是。”林听知道很多洗头妹都有边洗边跟顾客闲聊的习惯,但她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服务人员,多少都有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感觉到她不喜,洗头妹也不再继续。 手机响了一会自动停止,许久都没再响。 林听想,他应该是放弃了。 然而..... 洗完头的林听走出去,还没坐下吹头发就听不知何时进来的程翰对着手机说道:“先生,林小姐已经洗好头出来了。” “程翰!”林听心里顿时就火了,“你再这样就不要跟着我了。” 她也知道,她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就是气不过啊。 现在是一点私密空间都没有了。 程翰也很无辜,老板的命令,他总不能违背,只能硬着头皮,“林小姐,先生让我等你吹干头发就带你回去。” 意思是,不让剪。 林听就不明白了,她剪个头发,碍着他什么了? 当下没理会,只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吹干头发,理发师还没正式跟她讨论剪什么发型,等在一边的程翰已走了过来,“林小姐。” 林听看他一眼,没有起身,只是在程翰及理发师期待的目光中,抽出一把剪刀,抓起一束头发,咔嚓,剪下。 程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震惊地看着被她剪残的头发,欲哭无泪,“林小姐.....”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知道自己今天回去会被批评。 林听看在眼里,又多剪了两束,很快,垂在胸前的两束头发,由及腰缩成堪及胸口。 参差不齐,不理也得理。 林听看眼又给钟斯年打电话的程翰,淡淡对着理发师说道:“就按照我剪的长度修剪,然后再做个发型。” 留了二十年黑长直,既然要换,那就一次换个透。 理发师自是乐意之极。 程翰挂掉电话后,坐到一旁沙发上等。 大势已去,后面的烫染,他想阻止已是有心无力。 因为,林听根本就不听他的。 三个小时后,林听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刚出炉的新发型,看了又看,甚是满意。 付钱,走人。 “程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我请你。”对新发型的满意让林听心情好了许多,丝毫不在意现在早过午饭时间。 可惜,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走出理发店门。 钟斯年的车停在理发店外,他坐在车里,一见他们出来就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女人,下令,“上车。” 林听的脚步从看见他的车的那瞬间就顿住,此时看见他人,听到的声音,仍觉不可思议。 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剪头发而杀到理发店来。 程翰已走过去,打开钟斯年座驾的副驾驶门,朝她喊,“林小姐。” 这次,林听是反应过来了,但并不想上车,因为,车里的人看起来好生气,生气让他看起来好凶。 她有点心虚,有点怕。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 “上车!”见她没动,钟斯年又命令一次。 这次比上次语气更冷。 林听更挪不开步了。 别说她,就连扶着车门的程翰都觉得心惊胆战。 第二次没叫动她,第三次,钟斯年直接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她..... 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气势汹汹,他走向她的脚步也很平稳,但就他那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摸样,本身就自带强大威慑力。 林听心里害怕,本能地想要逃跑,而她确实是在他走过来时拔腿跑开。 且不说她穿的是高跟鞋,就算她穿着超能跑鞋也比不上他的速度。 不到一分钟就被钟斯年从身后抓住,“让你上车,你跑什么?” 被抓住,逃无可逃。 “你好凶,我怕你打我。”实诚的孩子,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姑娘的表情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但看她顶着的一头刚及锁骨的栗色卷发,钟斯年心里的气就克制不住地往外冒。 虽然,第一眼看见她走出理发店时,他心里是感到惊艳的。 但这份惊艳,再看清她脸后,顿被怒意取代。 他紧抓住她胳膊,半搂着她,带着往自己的车走,“你这么有出息,我为什么要打你?” “.....”他抓着她胳膊的力度太大,林听觉得疼,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一来就凶神恶煞的,你松手,弄疼我了。” 她又不是小鸡,说拧就拧。 钟斯年不松,反而故意加大力度,拧着就塞进副驾驶座。 “砰。”程翰极配合地关上车门。 林听狠狠地瞪向窗外,跟门神似站在车门边,以防她下车逃跑的程翰,气得牙疼。 跑只是下意识地本能反应,在被钟斯年抓住那瞬间,这种本能就消失殆尽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强势,蛮横地逼迫行为。 钟斯年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二话不说,启动引擎。 连他们两个都没有系安全带这件事都给抛之脑后,可见,他心里的火气并未消散。 林听揉着被他抓疼的胳膊,默默看着窗外,思想随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慢慢归于原位。 “钟斯年。”完全冷静下来后侧身看向他,不问他为什么会因为她剪头发而生气,而是说道,“我还没吃午饭,肚子好饿。” 说得是事实,也是示弱。 对这种直男,你硬他比你更硬,你软,说不定他就拿你没办法了。 钟斯年扭头撇她一眼,冷冷丢下两个字,“活该,继续饿着。”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林听看着,瘪瘪嘴,“是活该,但继续饿着我会胃疼,疼了你又得花钱买药,请医生。” 其实她本意想说的是,疼了你也会跟着心疼。 但转念一想,这种话不能乱说,说了他说不准就又像昨晚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凶是凶了点,莫名其妙也是莫名其妙了点,但起码有互动啊。 有互动才可能有发展。 钟斯年目视前方,没理她。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 林听看着,终于心满意足地笑逐颜开。 钟斯年是吃过饭的,全程默默无声地坐在对面,看她吃得很香,嘴角不自觉便弯起弧度。 而林听每次抬头,看见都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大哥,你这个样子我吃饭都会觉得很有压力的。” “我没看到压力,只看到你吃得挺香。”普通的小菜,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 林听突然就笑了,眼里噙着狡黠,“知道这么清楚,你是一直在看我吗?” “......”面无表情的脸暮地一沉,“还要不要吃,不吃就走了。” 林听笑意满满,低头继续享用迟来的午餐,间或还夹起一块肉块伸到她面前,“真的很香,你要不要尝尝看?” 满脸,满眼都是期待。 钟斯年看着,没有回答,更不可能凑上前吃,而是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剪头发?” ---题外话---二更完毕,明天见 92.092:痒,从外表皮肤蔓延至心里(友情提醒,有大事发生) “想剪就剪喽。”林听不以为意,完答方想起他这一系列行径,若有所思地看他,“我就剪个头发,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都杀到理发店了,跟欠他好几百万似的撄。 呃.....她好像还真欠他,大概,应该,可能,差不多有一百万了吧? 钟斯年忽略她后面一句,执着于上一个问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剪头发?” “.....”这都是质问上了,还真跟她的头发较上劲了?他不吃,林听把夹在筷子上的肉放进自己嘴里,细嚼慢咽,末了才又看他,还是若有所思的,“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剪头发是因为你吧?偿” 该聪明的时候蠢得像驴,该糊涂的时候又有点玲珑心。 林听看他的样子,自动理解为默认,于是再问,“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昨晚不肯帮我吹头发,今天才不高兴的把头发剪掉的?” 不说话,再次猜对了? 林听心里那点不正经的小因子瞬间膨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语气神态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她说:“我确实是因为你不肯帮我吹才剪的,因为我一看到它们就会想到自己去年最后一个愿望没被实现,心情大为受损。” 说好的,双商都高的探长大人呢?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脑子拧不过弯? 还是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的幼稚? “林听。”钟斯年脸色不好,黑沉黑沉的,“你不要那么任性。” 不帮她吹头发就剪头发,那他下次不满足她别的愿望,她是不是把自己也送出去? 他暂时忘了,她就真是的胆大包天也是他自己教,惯出来的。 林听现在不怕他了,不仅不怕还火上浇油,“我怎么就任性了?难道你不觉得我的新发型很漂亮吗?” 她自己是挺满意的。 却换来男人极为嫌弃的,“杂毛卷发,你以为你是金毛狮王?” 林听嗔他一眼,哼哼着低头继续吃饭。 不跟直男癌发作的人谈论女***美之心。 后面,钟斯年都没再搭理过她,而林听也放弃主动找他说话。 直到回到家,钟斯年让她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林听极为不解,“春节期间还要工作出差吗?” “晚上七点半,飞法国。”钟斯年回答,抬手看眼时间,“现在还有五个小时,足够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五个小时。 匆匆忙忙,也不早说。 钟斯年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说道,“只管带好自己的东西,其余不用你操心。” 林听麻溜地上楼回房。 不到五分钟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先到楼下,没看到人又上楼,直奔主卧。 顺利的在衣帽间找到正收拾行李的男人。 “钟斯年。”跑了一圈,林听有些喘,“我们要去几天?” 确定出差时长,她才好决定要带多少东西。 钟斯年转身,看着毛毛躁躁跑进来的姑娘,“随便带两三天的换洗衣物就好。” 反正到了那边可以买。。 “哦.......”三天不长,但冬天冷,从头到脚算下来,要收拾的东西不少,本打算转身就出去的林听,突然顿住,看着他收拾衣物时熟练的动作,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往他面前一蹲,笑嘻嘻地开口,“钟斯年,等下你帮我收拾行李好不好?” 钟斯年抬头看她,面无表情的,戏谑,“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衣服都扔掉?” “......”又提这茬?林听摇头,“不会扔掉......” 扔了没钱买,会出不了门,会冷死。 一会问些含沙射影的事,一会要亲,一会要抱,一会要吹头发,一会害怕睡不着,要陪又要哄,一天到晚变着花样占便宜,不是肢体就是做这做那,小心翼翼地试探,求证,少女冒着粉红的泛滥之心,就算开始的时候没擦觉,后面不想知道都难。 钟斯年继续收拾行李,没有表态。 林听看了半响,直到男人把自己的行李都收得差不多了也没理她,一阵阵失落涌上心头,她终于起身,慢吞吞地挪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帮就不帮,装什么聋做什么哑,莫名其貌又瞬息万变的老男人。”一边叠衣服,还一边念念有词,“一会好得不得了,一会冷若冰霜.....” 她没关门,在她之后不久过来的钟斯年就半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她蹲在地上,不时挪动的背影,耳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怨声载道,直到从她嘴里说出,“肯定是缺女人缺太久了,导致内分泌失调,精神错乱。” 忍无可忍! “咳。”刻意为之的重咳,钟斯年走进去,在她面前站定。 “啊......”林听早在听到咳声时就被吓得低叫出声,跌坐到地上,此时看着已走到自己面前,横眉冷目的男人,心虚地猛咽口水,“你....” 你了十来秒终于你出下文,“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个鬼一样,闷不吭声,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钟斯年弯腰俯身,捏住因自己俯身而被吓得不断后退的女人的下巴,手指抚上柔软红润的唇瓣,冷目低声,“林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惹我生气是要付出代价的?嗯?” 说着还故意朝她脸上吹口气。 太近了,热乎乎,痒得神经发颤。 声音又冷又有质感。 言行又坏又邪气。 林听有些晕,思考力大大降低。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反正是很久才反应过来,抬眸倨傲地迎上他的目光,“你要亲就亲,但是我告诉你啊,你这次要真亲下来了,我以后可是会死都赖着你不放的。” 她这话说的够明显了吧? 凤眸一暗,半分钟后,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接着,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睨着坐在地上的人,“今天的代价就是等下帮我揉肩。” 他的拒绝也很明显。 林听顿时蔫了。 后面,钟斯年还是帮她收了行李,大到羽绒服外套,小到帽子,围巾,手套,护肤品,一样不落地收拾妥当。 半个小时后。 客厅。 宽大的长形沙发,钟斯年舒服惬意的坐着,长腿微屈,脚伸至另一头,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看粉丝@他的微博。 内容是九张他在理发店门口半抱着林听上车的照片,配文:终于看到wuli老公@亿万斯年本尊了,在我们店门口,超级帅+两个激动的小表情,但是,这个女人是什么鬼?自己又坏又恶毒,还敢闹脾气让wuli老公哄+愤怒的小表情。 发微博的这个女生,粉丝没几个,但这条微博底下的评论却莫名的多。 基本都是赞他或骂她的,还有不少人在评论里面你来我往的聊天回复。 平时不怎么玩手机,更不怎么看社交软件的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仅不厌烦还很有耐心的往下拉评论。 林听半跪在沙发上,一边心不在焉的帮他揉肩,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现在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整天这个老公,那个老公的叫,人家跟她领证了吗?” “你不是小姑娘?”其实,钟斯年也很不喜欢这些女粉丝这样叫他,但就是要忍不住要呛下正跪坐在身后,把他肩膀当出气筒乱压乱按的人。 林听哼哼,“至少我没乱叫别人老公啊。” 她现在是没叫,但她正在积极地把人变成真老公。 “还有你这些老婆粉是瞎了吧,她们哪只眼睛看到你是喜欢我的?”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还嚷嚷着她不配,让她滚。 好像没有她就能轮到她们一样。 整个客厅都快被醋熏酸了。 凤眸噙着笑,轻飘飘的语气很是淡然,“我明天给你买个喇叭,你可以站到钟氏楼顶放肆为自己辩解。” “明天已经到法国了。”就算哪也没去,她也不会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嗯,她巴不得全世界都说他们是一对。 “那就回来后给你买。”他饶有兴致的跟她杠上了。 按在他肩上的手,伸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林听挪过去,绕到他侧面,拉起他一直胳膊,揉手臂。 从手指开始,像模像样地慢慢往上捏。 她在身后时没什么感觉,但在前面,清香惑人心。 尤其她捏完外面的左手,身子从他面前横倾而过,揉捏他位于沙发里边的右手时,柔软的身子若有似无的在他胸前磨蹭,就连被剪短的头发都很调皮的在他脖颈,下巴扫来扫去。 痒,从表皮蔓延至心里。 鼻息里,只有这股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味。 钟斯年片刻晃神,理智还没做出反应,放在外面的左手就已经抬起贴上女人柔弱无骨的纤腰....... 一个激灵,林听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他身上。 她承认,她就是想要这样不动声色地撩拨他,但没抱太多他会被自己撩到的希望,所以,这一刻,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给搅得连动都忘记了。 而他似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得很紧,紧到她都感到了痛。 “钟斯年?”试探着叫他。 又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他终于说了抱住她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不用按了,去准备晚餐,等下该去机场了。” 同时,抱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力道,将她往外推开。 “.....”林听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彻底脱离他怀抱,在沙发上坐后,恼羞成怒地嗔他,“钟斯年!” 一声喊,响彻整个客厅。 若是关门声这么大的话,门板上的灰尘都会悉数抖落。 钟斯年屈起双腿,调整坐姿,“怎么了?” 比起她的恼怒,他的反应真是比白开水还寡淡千万倍。 好像,刚刚那点插曲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刚刚那点插曲也确实可以理解为,他只是在阻止她继续按摩,把她推开。 虽然,这个阻止的时间长了点。 林听气鼓鼓地瞪着他,搞不清楚自己是生气还是怎么样,反正心里就是很不痛快。 可又找不到语言。 钟斯年穿鞋拖鞋起身,“看在你按得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替你做今晚晚餐。” “......”好一个服务不错,勉为其难,林听紧盯着他的背影,在他出门后踏上鞋子,追了出去。 晚餐,算是两个人一起做的。 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前往机场。 程翰,刘峻送的他们。 到了机场后却只有刘峻一个人开车回去,林听才知,程翰也是要跟他们一起去的。 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就问身边的人,“我们是要去法国做什么呀?” 带程翰就算,还带上她这么个什么都不会黄毛丫头。 “去给我妈拜年。”钟斯年淡淡答复。 “......”去给你妈拜年,带上我是几个意思?林听忍不住再问,“那我去干什么?” “你去......”钟斯年偏头看她,刻意停顿片刻,待她好奇心被高高吊起时方轻飘飘地接着道:“你去吹冷风。” 这个时候的法国比安城冷。 林听再次:“(O_O)?” 而钟斯年已不再继续解释给她听。 既然是去给母上大人拜年,钟逸辰自然也是要一起的。 来得比他们晚了十几分钟。 看见站在钟斯年身边的林听,先是短暂愣住,而后,“哥,你带她去做什么?” 问的问题都跟林听一毛一样。 钟斯年没回,而是叫程翰去换登机牌。 程翰领命离开后,钟逸辰又不死心的追问,不过是把他哥拉到一边,避开林听,“哥,你该不会是带她去见家长吧?” 钟斯年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安城最近两天不安生,带她出去避风头。” 钟逸辰松了口气,“不是见家长就好。” 几米之外,林听只能看见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感觉跟自己有关。 尽管心里很是好奇,疑惑,但直到到了法国,她也没有问一句。 这点觉悟,她有。 出了机场,有人来接。 两辆车。 钟逸辰上了其中一辆,钟斯年侧身看着跟在身边的林听,低声,“我给你订了酒店,程翰会带你过去。” “那你呢?”林听脱口而出,问完才想起,他是过来给他妈拜年的,那自然是住他妈妈家,于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钟斯年摸出身上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她,“司机是我我托人请的导游加翻译,负责你在法国期间的出行,你想去哪,想干什么,都可以,不过一定要带上程翰,还有,这张卡你拿着,想怎么花也都随你。” 这话的意思,未来几天他都不会跟她一起。 还以为带过来有事呢,感情真的只是吹冷风。 林听盯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卡,没有伸手接,“如果要出去,我会叫上程翰的,但这卡还是不要了。” 就她自己跟程翰,她几乎可以预料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窝在酒店里。 钟斯年不由拒绝,“让你拿着就拿着,再不想这几天的饭总还是要吃的。” 林听还是不想接。 “林听。”他已没有耐心的冷了声,“人生地不熟,你身上没钱,带着防身。” 最终,这张卡还是进了林听口袋。 钟斯年站在路边,看着她跟程翰乘坐的车离开才钻进母上大人派来接他们的车子。 楼心娥住在距离机场三个多小时的某个小镇。 跟她的现任法国丈夫一起。 除了春节期间,钟斯年,钟逸辰两人每年都会另抽时间过来看她,但从来不住她现在的家,而是住在她家旁边的,他们自己买的房子里。 距离太近,林听去了多少不方便。 相比较起来,林听她们住的酒店就近很多。 不到一个小时就顺利领了房卡,入住。 钟斯年给她订的是总统套房,分主客卧,但程翰并没有跟她住在一个套房里,他跟那名翻译一起,住在她的隔壁。 接下来,洗澡,吃饭,睡觉倒时差,基本没出过酒店大门。 第二天,跟着翻译兼导游的法国男人出去旅行,一整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在身边的人非心上人的缘故,又或是心情不够畅快的缘故,除了风景跟冷,她一点都没感觉到法国的浪漫。 而这一整天,她都没有接到钟斯年的电话。 不过晚上回到酒店后,她倒是看了手机推送的,关于林家丑闻的新闻。 由林氏股东左温伦的老婆自爆的,金书琴与自己老公的多年奸情。 顺便再延伸出,林之易的真实身世。 也即是,他并非已故林氏前董事长的亲生儿子,而是金书琴与左温伦双双婚内出轨而来孽障,杂种。 孽障,杂种都是左温伦的老婆对林之易的称呼。 不仅如此,还有去年林家外孙女林听被强送进精神病院的原因,也都一一做了详细解释。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连林之易与左温伦的亲子鉴定,林之易与左温伦与原配所生子女的DNA对比也都挂了上去。 以上都有证据证明,以下,证据不足的猜测,那就是,前林董事长的死因。 很有可能也与他们有关。 林听看着这些内容,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题外话---更新完毕 93.093:钟斯年逗她:换房间太麻烦,我今晚跟你睡就好了 林听看着这些内容,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怨,恨,怒,怪,等,各种负面情绪齐齐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稍稍冷静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钟斯年打电话。 等了近一分钟才被接听偿。 “喂.....” “钟斯年。”林听叫了他,短暂停顿,开门见山,“金书琴跟林之易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想起,他曾送给林之易母子的那份“礼物”,应该就是与此相关。 她希望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但又无法说服自己否定,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证实,好像,只要他说,她就会信。 那边静了几秒,低沉的声音传来,“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是问她,也是肯定答案。 她打算怎么做? 她能怎么做? 这一刻,林听紧握着手机,心里没有一点方向,只是问,“那我舅舅的事呢?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相比起金书琴出轨,林之易身世,这个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那晚,舅舅是撞见林之易企图强—暴她而心脏病发的,送进医院,明明是抢救过来,第二天却又突然去世了。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跟林之易,现在看来,他们固然脱不了关系,但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钟斯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思虑后才坦言,“据我所知,你舅舅确实是死于心脏病,第一次抢救过来后的二次心脏病发。” 不管死因是什么,于她而言都是残忍的。 林听心里,并没有因为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而舒服一点。 那是她的亲人,十余年来唯一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亲人。 虽然,她曾一度觉得,他严厉得让她感到压抑,甚至不敢真正做自己,但他还是她的舅舅。 不是父亲却甚是父亲的舅舅。 林听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 ........ 钟斯年赶到酒店,已是两个小时以后。 敲了林听房门,没人来开亦无人回应,最后是给她打了电话。 彼时,林听待在主卧,坐在床上,屈膝抱着自己,一个动作从看见新闻起始,一直到结束钟斯年的通话,两个小时后的手机响起。 和旋音乐,打破卧室的安静,也将她从魔怔般的沉思中拉回现实。 缓缓将头从膝盖间抬起,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拿起,接听。 微哑的声音,费劲地从喉咙滑出,“喂,钟斯年。” 房门外的钟斯年松了口气,就在几秒钟前,他都打算叫酒店服务人员过来开门了,于是道,“我在外面,帮我开门。” 外面? 林听迟钝的大脑,过了将近十秒才反应过来,心中瞬间升起的,如同久困沙漠,无粮无水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般的激动,欣喜。 “你等下,我马上来。”声音还是涩,哑,但比方才多了几分生机。 说着伸腿下床。 然,一个动作保持太久了,脚刚一动就麻得她忍不住倒吸口气,低呼出声。 手机里立刻传来那端人的关心,“怎么了?” “没事。”林听咬着牙,等待麻痹慢慢缓解,同时不忘告知,“我腿麻了,你再等会。” 大概是三分钟后。 林听终于顺利走出卧室,打开套房房门。 时间短暂静止。 林听是洗过澡的,身上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袍,未施粉黛,除了气色不够好,其余没什么问题。 而钟斯年则是从头到脚一身灰,大衣长至大腿中部,短发下未加修饰显现出来的脸,虽是面无表情但却并并不冷漠,疏离,而是温润暖意。 空手而来,未带一衫一缕。 林听侧身往边上让开一点,对着他,“进来啊。” 明明是朝夕相处好几个月的人,不过是一日未见,却在这异国他乡的酒店里上演一场微妙的.....尴尬。 钟斯年本来是在电话里听出她情绪不对,架不住心里担心才赶过来,可真见着人才发现,她的状态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表面上,她看来很平静。 而有时,外表越是平静,内心就越可能是波涛汹涌。 “你想吃东西吗?我打电话让酒店送上来。”林听主动找话,打破这份尴尬。 钟斯年看向她,“如果你想吃的话可以叫。” 言外之意,他并不想。 林听顿了顿,“那我让她们送点水果上来吧。” 说着就转身过去打电话。 钟斯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打完电话转过身才问,“有多的睡袍吗?我想洗个澡。” “.......”他是有一回到家就要洗澡的习惯,但是,在这里......他今晚不回去了?过了小半响林听才反应过来,“有的,不过是酒店的。” 无论是毛巾浴袍还是睡袍,她个人都很不喜欢用酒店自配的,不管住的酒店多么高级,东西有多么新,她总觉得不够干净。 钟斯年也不习惯,但眼下别无它选。 主卧已被林听占据,钟斯年这个澡是在外面洗手间里洗的。 不隔音的洗手间,唰啦啦的流水声,听在林听耳里,心中划过异样,总觉得不够自在。 好在不多久,服务员就把水果送了上来。 林听立刻拿去清洗,转移注意力。 钟斯年洗完澡出来时,她已经把洗净的水果装盘放到茶几上,同时自己也坐到茶几边上的沙发。 听到门开的声音,偏头看过去,下一刻又立刻移开目光,只因,他现在的样子,有点辣眼睛。 穿睡袍出门时,钟斯年短暂的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睡袍随意披在身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就连腰腹也都是半隐半现的。 此时,看见姑娘羞红脸颊忙不迭地转移视线..... 他也没觉得怎么样,但还是解开腰带,把衣服整理好才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余光偷偷地撇,撇到他已衣衫工整,林听才把头转正,但仍有些不自在,以至眼眸四转,没有焦点。 胆大时敢投怀送抱,甚至主动索吻,胆小时看一眼就害羞得不行,也不知矫情什么劲。 一声低笑从男人喉咙滑出,钟斯年似笑非笑的晲着她,“抱都抱那么多次了,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会不会太装了点?” 岂止是抱,她喝醉时,他全裸上身的样子都看过成千上万眼。 但林听不记得啊,在她的记忆里,除了脸,手这些,今晚才是她一次看见他的肉身。 加上两人今晚本就存在的尴尬,异样,她一不留神就难为情了。 此时,听他这番很欠的话,林听恼羞地嗔他一眼,伸手从果盘里抓起颗草莓就往自己嘴里塞,酸酸甜甜,从嘴顺着喉咙延至味蕾。 感觉,好了一点。 “你今晚不回去了吗?”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要亲自确认下才放心。 钟斯年嗯了声,算是回答。 “那.....我等下把主卧腾给你。”昨天听他那番话,她以为他不会过来住,就把最大的房间占为己用了。 “不用。”凤眸晲着对面到现在都不敢正视他的姑娘,钟斯年戏谑道:“换房间太麻烦,我今晚跟你睡就好了。” “......”嘴里的草莓是没喷出来,但受到惊吓的草莓汁流了一点出来,林听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内心兵荒马乱,好久,伸出舌尖舔走流出嘴角的草莓汁,再用手擦两下。 实在不知该怎么回应。 有过两次经验,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那种事,她心里很放心的,并不想拒绝这个可以近距离跟他接触的机会,但要点头说好,她也开不了口,感觉太那什么了点。 ---题外话---先传一章吧,二更还差半章,稍晚 94.094:钟斯年怒道:回你的房间,好好给我反思自己错在哪 喉咙因她舔唇的动作微微一紧,钟斯年看着对面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姑娘,目的达到后笑着纠正,“逗你玩的,我今晚睡侧卧。” 林听石化撄。 内心呐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客厅里,唯有男人吃草莓时发出的细微咀嚼声偿。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等林听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果盘里已寻不到草莓的身影。 她问,“金书琴跟林之易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左温伦他老婆的?” 二十几年都没有动静,如果没有人帮,就算原配发现端疑应该也不会有知道这么清楚。 钟斯年咽下嘴里的最后一颗草莓,“不是我告诉她,是左夫人自己来找的我。” 连林剑锋这个枕边人都没发现的事,若不是有人说,他兴许到现在都想不到金书琴跟左温伦有那层关系,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也算是安生,毕竟,左温伦跟林剑锋关系密切,左这些年出入林家也没人会怀疑。 就连左温伦他老婆也都是在林剑锋去世后才发现的端疑。 “你不是不接这种出轨,家庭撕逼的事吗?”她这个曾经的脑残粉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我是不接,但可以让我手下的人接。”他手下那么多人要养,就算没有她这层关系,他也不会拒绝这单生意。 更何况,这条线,正合他意。 “哦.......”她刚刚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因为她的关系,原来....林听轻吐口气,“我想知道,如果我舅舅最后真的是因为他们而死,我现在能不能追究他们的责任?” 这个问题问得好。 但是呢....... 钟斯年看着她这副全心信任自己,满含期望的样子,尽管不忍心但还是要实话实说,“别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舅舅是被他们气死的,就算是有,在没有动手的情况下,顶多算是口舌之争,甚至有可能他们只是说出事实真~相,连架都没来得及吵你舅舅就病发了,这种情况,你法律追究的意义不大。” 当初金书琴把林剑锋的死推到林听身上时,就有警方介入调查过,除了医疗痕迹跟心脏~病发,身上再无别的痕迹。 而金书琴也是拿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才敢把事情闹大,为的不过是有个理由把林听逐出家门,剥夺她的继承权。 林听激动的站起来,“那就这样放过他们,什么都不做?”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的话,她不甘心。 钟斯年看着她异常激动的样子,几许无奈的喟叹,起身,走向她,双手抚上女人肩膀,带着她坐下,“你先别激动,我没说你什么都不可以做。” “什么意思?”林听转向他,有些激动的抓着他,“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告诉你。”她这个样子,他哪还有心思跟她谈论那些在他眼里并不重要的问题? 林听没有松手,看着他深呼吸,几次过后,“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今晚不说,她多半会真的睡不着。 钟斯年微皱眉,终还是道:“你可以拿走他们最在乎的东西,那些本来也是你的。” “比如?”林听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名已毁,下面就是利,可是...... 公司早已交由林之易管理,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要拿回,谈何容易? 就算拿到手上,她不会管理,岂不是要白白糟蹋舅舅的心血? 林听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他的身份,咬了咬牙,决定,“钟斯年,你可不可以帮我?” 钟斯年微挑眉梢,并不意外她会这样说。 林听见他没有答复,又接着道:“如果成功,我可以支付你酬金,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除了她自己,包括时间在内,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给他了。 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除了这几个月的毫无作为,她什么都没有给过他,反而是他一直在付出。 钟斯年原本是饶有兴致地想听,如果失败她会怎么做,等了半响没等她继续说却看到她松开握住他的手,转向她自己睡袍上的腰带,且有拉开的趋势。 俊颜一沉,厉喝,“林听!” 林听手摸在腰带上的结上,只是一个模糊地想法,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拉,突然被他这么一吼,吓得手一哆嗦,系着的蝴蝶结就被扯松了,但睡袍没有散开。 钟斯年脸色瞬间沉转黑,甚至带了冷意,腾地起身,瞪着坐在沙发上,正怯怯看着自己的女人,“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这种一身交换的行为,她连想都不能想,她竟然还敢付诸实际行动,竟然真的敢..... 这绝对是林听见过的,他最生气的样子,整个人都吓懵了,但懵完过后觉得屈辱。 咬着唇,望着他,没动。 钟斯年看着她那副要哭出来的摸样,火气更大了,直接把人从沙发拧起来,粗~鲁地系上她已经松开的腰带,赶人,“回你的房间,好好给我反思自己错在哪。” 饶是脸皮再厚的女人,这种时候也不会留下,更何况是她这种生性敏感,又好自尊的小姑娘? 林听是哭着从他身边跑开,冲进自己的房间的。 她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简单来说就是糟糕透了。 酒店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里面传来的哭声,站在外面的钟斯年听得清清楚楚。 ....... 安城。 经由左温伦老婆自动爆料之后,林家,左家,医院,都遭到记者围堵。 金书琴被撕得措手不及。 被困在林之易的病房里,由保镖把守着病房,连家都不能回。 又急又怒,给左温伦打通电话,把左温伦及其老婆一通骂之后,啪的扔掉手机,又对着病床~上的林之易抱怨,“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弄就把那小贱人弄到永无翻身之日,你偏舍不得,现在好了吧,跑出来勾搭个野男人,把我们大家的日子都搅得不安生。” 林之易刚结束与一名股东的通话,心烦不已,现在又听他妈在耳边叽叽喳喳叫唤,顿时也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 金书琴被他吼得一愣,愣了过后,“好啊,现在连你也对我大吼大叫了,也不想想,我们有今天是拜谁所赐。” 永远都只看到别人的错却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拜谁所赐?”林之易看着自己不可理喻的母亲,恨声说道:“如果你当初不跟他睡,现在就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以为他多喜欢自己的身份? 每每想起都觉得耻辱! 金书琴被他这话噎得老脸一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这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丑事曝光后的第一天,后面等着他们的,每一天都比上一天艰难。 公司股票动荡不安,左温伦老婆联合两孩子起诉离婚,家无宁日,医院家里,每天都有记者围堵, 一大群一大群,感觉像是出动了安城所有的记者。 金书琴好不容易由保镖带着从医院后门出去,却在到林家时被守在门口的记者堵个正着。 一见到她就争先恐后的朝她涌来,架势比她当初给林听安排的那些要强得多。 一身华服,贵气十足的假优雅贵妇人,很快被记者们逼出市井泼妇原型。 逼得林之易不得不提前出院,参与公司股东大会。 这些,全被远在法国一直关注此事进展的林听悉数得知。 看在新闻视频里,金书琴被围堵得狼狈不堪,忍不住破口大骂的金书琴,心里无比解气,连带着阴郁的心情稍稍晴了一点。 时间回到那晚她被钟斯年赶回房间反思的第二天。 ---题外话---这是四号的的第二更,五号,也就是今天该更的六千不会少,我尽量把时间调到下午六七点 95.095:表白?闹翻? 伤心,难过,心痛,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感觉屈辱...... 林听是哭累了才睡过去的撄。 钟斯年听着她的哭声,心烦气躁地在客厅里坐到半夜,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就是没有进去安慰半句。 他想,她就是被自己惯坏了,每每训斥两句,都能跟他蹬鼻子上脸,比如今晚,明明是她自己不对,说两句,她愣是跟要她命似的撕心裂肺。 直到主卧里的哭声彻底停止,许久,许久都没再发出半点动静,估摸着人睡着了,他才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主卧房门偿。 意料之中,人睡着了,意料之中,没盖被子。 横在床中央,双~腿卷曲,双手抱住自己,据说这个姿势是人在没有安全感,或受到伤害时最原始的自我保护。 一声轻叹,钟斯年走进去,停在床边,先把床头被子掀开,再轻轻把已经睡着的人儿抱起,放好,盖上被子,而后又伸手,小心将把黏在她脸色的湿发抚开,露出整张娇~嫩俏~丽的脸蛋,又红又肿的双眼。 手指触到的肌肤,干燥紧绷。 眉宇微蹙,看着她睡得正好的样子,还是放弃去拿毛巾帮她擦脸这个想法。 记忆里,她并不是那种遇事就哭鼻子的女孩,哪怕是被欺负惨了也都是咬牙忍着,但至从来到他身边,她哭的次数相比以前算是频繁,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又或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也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 也不知在床沿坐了多久,看了多久,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起身,离开..... 睫毛微颤,一滴泪滑出,流在他刚抚过的脸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没陷入深度睡眠,林听早在被他抱起又放下时就醒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漫长时间,每一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忍得很辛苦,装得很辛苦。 她本来都打算要放弃了,不理他了,可他又半夜三更的跑到她房间,对她做这些引她误会的亲密事。 现在听着他要走出房间,忍不住了,“钟斯年。” 快走到门口的男人脚步一顿,身体一僵,没有再往前走可也没有回头。 林听转躺为坐,紧盯着拿到伟岸挺拔的背影,“你告诉我,你三番两次抱我,亲我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间,对我做这些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个男人,你现在就给我把说清楚。” 明明做的都是亲密之人才做的事,可一旦她稍表现出心意却又拒人千里地把她往外推,一旦她失望了,想放弃了,又不动声色的撩~拨她,让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反反复复,若即若离。 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她本想慢慢追,一点点渗入,可是经过今晚,她不想再继续这种提心吊胆,担心受怕的日子,也玩不起这种暧昧,一次性把话说透。 成就在一起,不成,就算现在还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也该让她彻底死心。 他还是没有动,也不回应,林听咬着牙,步步紧逼,“你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试图找理由搪塞我,我不听,也不接受。” 去他~妈~的惹他生气,去他~妈~的惩罚,她现在不信! 他是背对着她的,林听看不见他此刻紧绷冷硬的脸,只在很久后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清晰的在安静的房里响起,他说:“你想太多了,我对你好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到现在,还是不肯说清楚是吗?林听翻身下床,脸色因激动而泛红,“就算是受人之托,那托你的人,他让你抱我,吻我,跟我上床了吗?”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完全豁出去了,不得到一个确切答案,誓不罢休。 喉结上下滚动,凤眸讳莫如深,脸色暗而冷,可说出口的话,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你舅舅的律师来找过我,无论是你,林氏,金书琴母子我都会按照你舅舅的遗嘱处理,至于感情,那只是你的错觉,我们不合适。” 是的,不合适。 从第一次遇见就注定了不会有结果,本也不该再有交集。 舅舅? 难怪他会留下自己又对自己那么好。 可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呢? 而感情? 不合适,已是再清楚不过的拒绝,那么,既然他说是错觉,那就是错觉吧。 林听觉得自己真的该死心了。 “钟斯年。”心在彻底死前,总是要有个疼痛的过程,她看着他,喉咙梗塞,声音自然也好听不来,“谢谢你赐我一场空欢喜,既然无爱,那就请你以后单纯把我当做你的客户,关心别太过,干涉别太多,更不要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像放下沈暮安一样,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放下。 既然是舅舅托的他,那她现在应该也不存在欠他钱这回事,自然也就不用在处处受他管制。 还清欠款,为自己赎回自由身,这是她想过无数遍的事,现在真的实现了,她没有设想时的开心,只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 钟斯年给她的回应是拉开门,走出去,再帮她把门关上。 轻缓的关门声,也像是敲在心尖上。 ...... 第二天,情人节。 林听睡到中午才醒,第一想法就是摸手机看时间,第二个想法是打电话,把钟斯年哄过来陪自己过节。 手指点开拨号界面,看着记录里,昨晚刚接过的,他的来电,恍然想起,他昨晚已来,他们已经撕破脸皮,闹翻了。 心又开始隐隐作疼。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就算在,她也不可能一直饿着肚子不出门。 缓了缓,爬起来刷牙,洗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挂在脸上格外显眼的两个大眼泡,裂开嘴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画了精致的妆,换上行李箱里最漂亮的衣服,背上包,抬头挺胸地走出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 没有停留,甚至连余光都未曾撇向侧卧,径直走向门口,换鞋,出去。 也没有敲响隔壁程翰他们的房间,直搭电梯到一楼,又顺利在外面拦了辆车,把原本计划为两个人的旅行换成一人的半日游。 午餐去的是昨日就看好的餐厅,午餐后去的是计划里要让钟斯年陪自己去的埃菲尔铁塔。 买票,排队,顺利进入电梯,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好不容易腰酸背痛坐电梯到达二层,人多得,想拍张照都找不到合适角度,到了三楼依然如此...... 过程远比站在塔上看风景有意义。 当然,风景也是真的十分奇特,所有的房顶整齐地排成排并在某个地标建筑处沿着公路放射状排列,这种传统的规划使得战神广场这样纵深很远的广场或公路都显得非常宏伟。 从下午,至晚上。 从碧蓝天空挺拔身姿,优美流线线条,到夜晚的梦幻。 塔身上的几千盏照明灯散发出的暖黄色光芒,整点时通体快速的闪耀白色闪光,驻足在塞纳河边、协和广场上、塞纳河上的数十座桥梁上,屏住呼吸感受这完美的一刻的游客,情侣,路人。 抱着反正没人认识自己的想法,林听还加入把广场当舞台狂欢人群。 她在用行动证实,就算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可以活得很开心,而事实是她这一个下午,除了最开始那点时间,后面真的很开心。 唯一糟心的是,狂欢时突然下雨了,而她没有带伞。 跟着人群跑开,寻找避雨之处,寒冷的天,好心情被这场雨淋得一丝不剩。 莽莽撞撞奔跑时,头顶突然多了件避雨“工具”,是男人宽大的羽绒服。 林听脚步顿住,回头...... ---题外话---第二更,稍微,大概十点半左右。 96.096:不见,不听,不想,就不烦躁 看到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东方面孔。 她还没说话就听男人用英语跟她说:“你裤子上有血?” 脸,刷的一下红了,手足无措偿。 男人好似没有看见她的窘迫,接着又道:“女孩子生理期淋雨对身体不好,更何况现在天气这么冷。撄” 是不好,可这跟你有毛的关系? 杏眸四处转悠,这里人多,她穿的是短款皮草外套,下身浅白色裤子,如果真有,那肯定是悲剧。 林听不敢挪步,也不知道该跟这个“好心”人说什么,窘迫地,半响用英语回了句,“谢谢。” “我走你身后,帮你挡住别人的视线。”男人提出建议。 来自陌生人的帮助,解围? 林听扭头看着他,经过几番,怀疑,犹豫,思考,终点头,“谢谢。” 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大庭广之下应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 走出洗手间,男人等在外面。 刚帮他们挡过风雨的羽绒服外套,此时还围在她腰间,林听尴尬地走到他面前,“那个,谢谢你啊。” 男人轻笑,“这是你跟我说的第四句话,四句都是谢谢。” 脱离雨幕之后,刚刚把衣服给她围时,她也是说的谢谢。 “......”不说谢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林听想了想,“要不我付你衣服钱吧。” 虽然没有弄脏,但被她在这种情形下围过,也真不好就这么还给人家,最主要的,她还得继续围。 男人耸肩,“如果真要谢的话,我更乐意你请我吃饭。” 确确实实帮了她忙,请人家吃个饭也无可厚非,但她现在不方便啊,要回酒店换裤子。 可如果现在不请的话,那可就要互留电话,二次邀约了,对一个毫无所知的陌生人,她并不想有太多交集。 林听有些为难。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男人简单自我介绍,“我叫邢晓旭,中国人,衣服送你,饭你也可以不用请。” 原来真的是中国人啊。 林听忽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她用中文说道,“我叫林听,也是中国人。” 依然没有提请客吃饭的事。 她承认,她不是善于人际交往,尤其是在外面,尤其是对不相熟的人,她心防可能会比别人重一些。 自然,邢晓旭后面提出他的车就在附近,她如果不介意,可以搭他车回酒店时,她再次拒绝了,不过离开前还是主动提出互加微信好友。 这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小突破。 主要是,受人帮助,一点表示都没有,她心里不太好意思。 坐在返回酒店的车上,林听打开微信软件,从只有四个人的好友列表里找到邢晓旭,点开聊天界面,估摸着他这衣服的价位,给他转了两千块钱,同时再次道谢。 而后打开朋友圈,发九张今天拍的纯风景,无配文。 最后,带上耳机,又打开某音乐软件,打开《比我幸福》,边听边分享至朋友圈。 至于,手机上提示的未接来电,她权当做没有看到。 回到酒店,刷开房门。 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男人,林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在,愣过之后礼节性的打招呼,“钟先生。” 然后,也不管对方回不回应,径直走向自己现住的主卧。 男人冷冽的质问在身后响起,“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说法语,一个人跑出去,电话不接,完全脱离掌控,钟斯年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午,这一晚上是怎么等过来的。 可她倒好,围着件男人的衣服就回来了,面无表情,还给他那么句淡漠疏离的招呼。 林听站定,没有回头看他,语气跟他昨晚回复她时一样,淡得不行,“去了埃菲尔铁塔,手机关了静音没有听见来电铃。” 出门时抱着不想被打扰的心情关了手机静音,不见,不听,不想,就不烦躁。 她需要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空间稀释自己投入到他身上的情意。 “谁准许你一个人出去的?”钟斯年被她这态度弄出火气,起身,“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出门要带上程翰跟翻译?” 明明昨晚都说得很清楚了,今天又是这种态度。 林听提着手袋的手紧了紧,咬紧牙关,待自己冷静下来才回应,“还请钟先生记住我昨晚说的话,关心别太过,干涉别太多。” 说着继续迈开步伐。 “林听。”已是厉喝,“就算是按照你舅舅给的协议,我也有义务护你周全。” 林听垂下眼眸,“钟先生这么尽责我就放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现在我也没事,可以让我进去洗澡了吗?” 她不想跟他扯这些,怕自己忍不住会炸。 钟斯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等身后回应,林听已再次迈开脚步,且顺利进入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所有伪装褪去,靠着门板,整个身心都是疲软的,可还是要笑着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才是第一天,再过段时间你就又可以满血复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像对待过去的那些人一样。”洗完澡,换好衣服,再次出门。 路过客厅时,钟斯年还在。 林听这次只皱了下眉,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门。 还是他压着脾气问,“又要去哪?” “去吃东西啊。”林听回头看他,笑得戏谑,“钟先生这么关心我,要不要一起去?” 她也就说说,以为他已经吃过不会去,可没想他竟然站了起来,理理衣服,“好啊,刚好我也没吃晚饭,饿了。” “......”不信他听不懂她是在故意呛他。林听有些恼怒的看他,“你自己不吃,与我何干?” 自己找虐,干嘛要告诉她?影响她心情?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好吗。 钟斯年已经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眸色浓稠又深又沉,“为了等你才没吃,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怎么这样嘛? 又来...... 林听心里忽然就觉得难受了,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先他走出房间。 这种流氓,痞性的老男人,就不该理他,一理就得寸进尺,一点都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面搭电梯,点餐,等餐,林听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而是低头抱着手机回复消息。 邢晓旭拒收她的衣服钱,同时回了消息,先问她有没有到酒店,后说,“举手之劳,非要谈钱可就太不好了。” 她也不想谈钱,但更不想欠人情啊。 林听想了想回,“那下次如果遇见,我请你吃饭。” 不刻意相邀,如果真能遇见也算有那么丁点缘分,不过她觉得再遇见的可能性不大。 邢晓旭的消息是在她洗澡时发过来的,以为他现在应该没看手机,没想他很快就回复:“一言为定,等我下次回国,遇见了可不许耍赖。”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点人品她还是有的。 主要,她觉得他不像坏人。 邢晓旭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林听扁扁嘴,输入信息,“不知道,应该就这几天吧,那你呢?” 他上一条信息透露出的信息可是,他也会回国。 邢晓旭,“暂时还没定,可能下个月也可能下半年。” 不想搭理坐在对面的人,林听后面又跟邢晓旭聊了两个别的话题,直到点的餐送上来,也没彻底结束。 从出门就一直被忽略的钟斯年终于是忍无可忍,“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会影响我胃口。” 把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林听抬头淡淡看他一眼,“大把空位,嫌我影响胃口你可以不跟我同桌啊。” ---题外话---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坏人脸上都不写自己是坏人。 PS:二更完毕,晚安 97.097:钟斯年的妈妈说,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又嘴甜的姑娘 他以为他现在是谁? 一个不顾及她感受的人,她凭什么要顾忌他心里是不是舒服? 钟斯年被她这话呛得一时无言,只得强势的道:“我说不准玩就是不准玩。偿” 说不准就不准,这么喜欢发号施令,他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撄? 林听非但不理,还故意放下刀叉,拿起手机,继续发信息。 一句话还没输完,手机就被对面伸过来的大手夺了过去。 措手不及。 双手一空,林听抬头恼怒地看着对面的人,“干什么呢你?” 钟斯年把手机揣进自己衣兜,抬眸淡淡看她一眼,拿起刀叉,吃东西,以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林听心里那个气啊,蹭蹭往上涌,但最终也只是愤愤不已的瞪了他片刻后继续吃东西。 情绪都发泄到了食物上,切牛排切得格外凶狠。 餐桌礼仪,抛脑后。 直到吃完,“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钟斯年没有正眼看她,而是端起酒杯,抿一口又继续享用自己未吃完的晚餐。 意思是,他未吃完前,不给。 林听看在眼里,生气又无奈,“钟斯年,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样幼稚有劲吗你?” 一大男人,还跟小姑娘抢手机,要不要脸了还? 钟斯年还是没理会她。 力全打棉花上,弹在心间,闷得慌,林听看着他那副恍若未闻,怡然享用美食的样子,起身,离开餐厅。 手机他要喜欢揣着,给他揣就是,她不陪他玩这种意味不明的游戏。 第二天钟斯年离开酒店,回到他妈居住的小镇。 林听是睡醒才看到的留言,纸条连同她的手机一起放在她床边柜子,最为显眼处。 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心里一片酸楚。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没再联系。 接下来几天,由翻译兼导游的法国男人,设定路线,带着她跟程翰,穿梭各大著名景点,期间因距离太远还临时在别的酒店留宿两个晚上。 林听带的衣服不多,但贵在酒店有烘干机,她也没有去买新的。 除了钟斯年过年给她发的压岁钱,他那天在机场给她的那张卡,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自然,也没有出去购物。 不过,有程翰在时,所有开销也都轮不到她出,而程翰的钱是谁给的?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钟斯年。 很多时候林听都是真搞不清楚,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她不信,他对所有客户都像对她这么好。 当你较劲脑子也想不明白,而又没人提点告诉你时,那心里真是绕心抓肺的难受。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一周之后,钟斯年打电话过来跟她说:“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安城,你还有什么想吃,想买,想做的,乘今天去把心愿了了。” 林听坐在窗边,眼睛看着外面,被寒风吹得一阵瑟缩,裹紧衣服的行人,耳里听着他通过手机传来的声音,不过短短一周,她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久远感。 “林听。”没没到她的声音,他在那边叫她,“跟你说话有没有在听?” “有。”林听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转而垂眸盯着桌上已经冷却的咖啡,淡淡回应,“我知道了。” 想吃的已吃,想做的差不多也做了,而想买,她不用给谁买礼物,也没有购物的***。 那端静了一会,“好,那我们明天上午过来接你。” 满腹言语也只化作简单的一声,“嗯。” 没有话说了,静了会,那边挂了电话。 林听放好手机,端起面前的冷咖啡,喝一口...... 未加糖,苦在口,在喉,却又像是入了心。 像是自虐,还是继续,直到全部喝光才放下。 程翰买了单过来,看着已吃好早餐的她问,“林小姐,我们今天去哪?” 最后一天,远的去不了,近的都逛过了,按照大多数女人的旅行习惯,应该要有一天用来购物。 他们还没去过商场,连着一个多星期,除了吃喝玩,也没见她买过一样东西。 林听拿起手袋起身,仰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如果有什么想做而没做的事就去做吧,我今天全天宅酒店里睡觉,不会乱跑。” 程翰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可转念回想她这几天的表现,肆意玩乐之余掩饰不住,不经意流露出的寂寥,落寞之感又觉得可以理解。 作为一个保镖,他自是不会发表意见,只在她回房后给老板打电话,报告实情。 钟斯年在那边静了一会,淡淡说道,“那就随她吧。” 收线。 钟逸辰剥坚果,看着对面没什么表情的老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哥,我看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你那晚过去跟林听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老早就想问,这么多天,憋得可辛苦了。 钟斯年看他一眼,没说。 钟逸辰的好奇心瞬间被他这副有事但不是很想说的摸样调动起来,“我虽算不上是阅女无数,但各种性格的女人也都基本经历过,你说出来,说不准我能帮你分析,提供有效建议。” “她跟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一样,没有可比性。”钟斯年淡淡说着,毫不客气的把他刚剥好装在盘子里的果仁送进自己嘴里。 钟逸辰也不在意,但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忍不住要损上两句,“是不一样,林小妞是世上最好的,但你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可能不懂,跟男人一样,女人跟女人也有很多共同点,劣根性,再优良的女人都不能幸免。” 钟斯年嗯了一声,“如果你说的共同点是脱了衣服都一样,那可以不用说了。” 钟逸辰醉了。 他明明知道他指的不是这个。 不告诉他,那他就自己猜,“其实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知道,看你这这几天的状态,是不是你们两个闹翻,打算一拍两散了?” 钟斯年抬眸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回了。 钟逸辰觉得自己猜对了,“你不也打算等帮她拿回财产就送她走的吗,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也算是及时止损,免得你后面为难。” 凤眸一暗,钟斯年滞了几秒忽然抬头朝外面喊,“妈,逸辰说他有心上人,你可能要当奶奶了。” 现成奶奶。 “咳.....”钟逸辰被他这突袭给呛得,拍着胸口半响才缓过来,恼怒的瞪着对面坑弟的人。 就这点时间,听到楼心娥从厨房里跑出来,优雅什么都暂丢一边,只剩满脸欣喜跟激动,“真的吗?是哪家姑娘,有孩子了?” 她这个当妈的常年不在儿子身边,但心里是挂念他们终身大事的,不然去年也不会配合钟启合,让钟斯年跟凌楚翘订婚,本来都差不多定下了,谁知道后面又吹了。 为此,她气得连他们过来都没亲自去机场接人。 钟逸辰俊彦一囧,“妈,我哥他逗你玩的,他都还没对象,我哪敢有什么孩子。” 楼心娥不信,把视线转向大儿子,“年年你说,是不是真的。” 年年是钟斯年婴儿时的乳名,不管长大后的钟斯年如何反对,楼心娥到现在始终没改口。 钟斯年看眼一个劲冲他使脸色的钟逸辰,又看看自家老妈那副你要敢骗我你就死定的架势,自动忽略前者,选择对母上大人实话实说,“心上人是有的,就是人家现在还不接受他。” 没有孩子,楼心娥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看开了,没结婚没孩子是正常的,但还没接受啊...... “是谁家,要不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说不准她能帮上忙呢。 说着又板起脸看向钟逸辰,“是不是你还像以前那样花天酒地人家才不接受你的?” 钟逸辰冤枉啊,“我哪有花天酒地,我都一年没谈过恋爱了。” “一年没谈恋爱了不起啊,你哥还十年没谈过恋爱呢。”楼心娥说着又心塞了,大的常年没动静,一有动静就让她提心吊胆,小的一年四季有动静,但就没一个是能领回家的。 想了想,下定决心,“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上楼收拾行李,明天跟你们回安城。” 顾不上长幼有序了,先定下一个算一个。 妥妥地说风就是雨。 这下不止钟逸辰,钟斯年脸色都不可避免的起了变化。 如果她只是单纯想回去,他们肯定是乐意至极,可她这次明摆是要回去给他们找老婆啊。 “妈。”钟逸辰沉不住气立刻起身跑她面前,“回国的事你还没跟威廉uncle说呢,你要不等他回来再决定?” 先稳住她,再暗中给威廉通气,让他阻止老妈这一疯狂举动。 然而,楼心娥不配合啊,“你说得对,我马上去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钟逸辰欲哭无泪,只能回头求救地看向自家老哥,脸上大写,“你惹出的麻烦,你负责解决。” 就算他不求救,钟斯年也是要劝的,“妈,人都还没开始追呢,你就这么过去看会把人吓跑的。” 楼心娥一滞,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移动,“你们合起火来阻止我回国是有事瞒着我?还是嫌我回去会麻烦你们?如果是前者,我必须回去一探究竟,若是后者,你们放心,我跟威廉住酒店,不用你们照顾。” 钟斯年:“......” 钟逸辰:“......” 还能说什么? 给老妈定票啊。 楼心娥心满意足的出去打电话,嘴里还念念,“两小东西,跟我玩心眼,还嫩了点。” ........ 林听在酒店宅了一天,上午睡回笼觉,下午更新漫画,晚上收拾行李,到十点准时上床,然后回复凌楚翘的信息。 凌楚翘微信问她,“跟你家钟先生到浪漫之都浪了一个多星期,有没有实质性进展?” 她回:“没有。” 非但没有,还后退了。 凌楚翘发了个惊讶的表情,然后语音,“有爱就要做啊亲,异国他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好的机会你不掌握是不是傻?” 接着又发一条:“你不扑他就算了,好歹是个女的说得过去,他不扑你,他还是不是男人?” 林听听着她这番红果果的话,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语音:“我们已经算是闹翻了。” 凌楚翘发了个惊讶的表情,“有故事,快说给我听听。” 林听:“一言难尽,我已经放弃了。” 凌楚翘这次发了一排抱抱表情,“弃了就弃了,等回来姐姐带你出去浪。” 林听:微笑。 ...... 一辆车,四个人,钟斯年没有带着楼心娥跟威廉去酒店接林听,而是打电话让她跟程翰叫翻译送他们到机场。 对此,林听顺从,没半点不悦。 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他们到来。 看到他们浩浩荡荡的四人行,林听当场就愣住了。 缓缓起身,看着他们朝她跟程翰走来。 钟氏两兄弟她知道,走在他们中间的两中年人,一男一女,女的估摸着是他们母亲,而那法国男人是.......他们的继父? 没确定前,林听不好乱叫,只能点头微笑以示打招呼。 凤眸撇了眼她身边孤零零的大箱子,钟斯年先介绍长辈再介绍他们,“这是我妈,我uncle,他们分别是林听,程翰。” 威廉是听得懂中文的。 林听有些拘谨,但表现出来的还是很大方得体,“阿姨好,uncle好。” 程翰也打招呼,不过叫的是夫人,先生。 相比起林听藏在心里的拘谨,楼心娥看着她则是满心满眼都是复杂,直到威廉打过招呼她才开口出声,“我看过你跟我儿子传的绯闻,真人比照片更漂亮。” “.......”林听有些尴尬,下意识看向钟斯年,却刚好对上那双正注视自己的眼眸。 呼吸一滞,迅速转向楼心娥,“阿姨你也很漂亮。” 不是恭维,是真心的。 钟斯年的母亲,少说也有五十,但她起来最多四十,眼角虽有细纹,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元气满满,活力满满。 由内散发出的美才是真的美。 女人嘛,不管多大年纪,听到别人夸自己漂亮总是会感到开心的,楼心娥也不列外,当即就笑了,“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又嘴甜的小姑娘。” 眼角余光瞥向身边的大儿子,心中感叹,可惜是孽缘....... 招呼打到这以钟逸辰的换登机牌,办理托运话题而结束。 楼心娥跟威廉的机票是后补的,位置并没有跟他们四人一起,而程翰很自觉的选择与钟逸辰一起,把距离挨地比较近的两个位置留给自家老板跟林听。 事实却是事与愿违,除了吃东西,两人基本没什么对话,直到快到安城林听才主动找他。 “钟斯年,我这次回去是继续住你家还是外面?”他妈妈来了,应该是要跟他住一起的吧? 如果是这样,她住着应该不合适,也肯定会不自在的吧? 钟斯年闻言看向她,“不住我家你想住哪?” 林听不敢看他,“我可以暂住酒店,然后再找房子。” 就像上次离开南风时一样。 只要他不干涉,她要找到房子应该是不难的。 “呵。”钟斯年忽然笑出声,笑得意味不明,“林听,你这过完河就拆桥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林听低着头没吭声,因为无言反驳。 良久听见他说,“先住着吧,等把你们家那些烂摊子结了你想去哪我都不会管你。” 也管不着。 林听都不敢让自己抬头,更不敢让自己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哭,只是低低的,“好,我知道了。” 话落连忙把头转向与他背对的一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真实情绪。 明明对自己说了上百次要放弃,但只要一想到不久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她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坦然接受那样的结果。 最后到了安城,楼心娥跟威廉并没有住进南风而是去了钟逸辰那里,用她的话说,钟斯年跟林听这事她管了也没有用,她对钟逸辰的心上人比较有兴趣。 虽然是自己主动要求母上大人住自己家,但这改变不了钟逸辰近乎崩溃的内心。 当然,这并不是他不欢迎,不喜欢老妈,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心上人这个梗。 嗯,心上人。 感觉要被他哥坑死! 没有通知王婶上班,卡卡送了老宅,推开家门,只有一室清冷。 两人的行李都是钟斯年一起提上楼,且亲自送到她房间,对此林听说了,“谢谢。” 钟斯年淡淡回应,“我叫外卖,洗完澡记得下去吃。”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转身出门,回自己房间。 林听站在门口,直到再看不到他的背影才进房,关门。 洗澡,吃饭,连行李都没整理就蒙头大睡。 到家的第一天,林听用来倒时差,而钟斯年用来忙碌。 在与林之易母子相关的新闻在安城吵得热火朝天时,另一个关键人林听别说露面,连声都没发过一句。 无论是挖新闻的记者还是林之易母子,甚至是左温伦,沈暮安,都曾到南风找过她,结果都是进不了门也找不到人。 随着她跟钟斯年一行人回到安城的消息走开,这些要找她的人自是不放过机会。 而所有找她的人里,只有一个是被钟斯年亲自让人带进去的。 ---题外话---两更一起奉上。 这周更新没能按时,感觉很抱歉,我今晚牺牲点睡眠,赶点明天的稿,争取尽快把时间调整过来,谢谢所有支持的朋友,你们等更辛苦了 98.098:她已经尽可能的不搭理他了,可是他呢? 这个人就是林剑锋的律师胡杨林。 他在接到林剑锋最后一通电话后前往斯年侦探所,恰遇钟斯年出差外地,未果,不得已在左温伦找上他之前携家眷暂离安城,后在林家变故后想办法与钟斯年取得联系,今天早上他刚被钟斯年的人带回安城,带到林听面前。 南风别墅,客厅里偿。 桌上放着一部手机,手机里正在播放一段音频,一段林剑锋去世前与律师的对话撄。 “胡律师,我是林剑锋,我现在在急诊室,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请你务必录音保留音频。”林剑锋是在急诊室时借用医护人员的手机打的电话,因为当时过于虚弱,他说话显得很费劲,但还是努力保持清晰。 “现在已是录音状态,董事长您请说。”无论是打电话还是接电话,胡杨林都有一开始就按下录音的习惯。 若是用得上就保存,用不上就删除。 “我是林剑锋,林氏董事长,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个字都代表我的意愿,胡杨林律师及此刻正在我身边的医护人员可以作证,我要彻底更改我的遗嘱,我要把我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留给我的外甥女林听,还有我在公司的股份,百分之十划到我外甥女林听名下,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全部交由钟氏长子,斯年侦探所的钟斯年全权处理,所换得钱财一半归我外甥女,另外一半,百分之八十给钟斯年做酬劳,百分之二十作为对胡律师的感谢。 就算只有百分之二十,那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它不包含律师费。 一大段话说下来,他有些累,喘了好一会才又继续,“我现在在急症室,十分钟前我刚确定,我的儿子林之易非我亲生,我去世后他们一定会对我外甥女不利,除了公司,我对钟斯年提的另一个要求就是,我恳请他能够在我去世后帮助小听度过这个难关,以上就是我要说的话。” “董事长......”胡律师的声音响起。 “我怕时间来不及了,你现在就去找钟斯年,务必要亲手把音频交给他,告诉他这次是我求他,他一定会接的。”这个决定对林剑锋而言就是一场走投无路之下的豪赌,赌的是他对钟斯年的了解,赌的是钟斯年的心。 他知道林听干不过左温伦他们,也知道她一点不懂管理公司,也不想她每天为了公司活得太累,于是他保留她作为林氏股东的身份参与年利分红却又不用劳心劳费,同时,把剩余的股份换成钱,就算公司有变,他留给她的钱也足够她一世无忧。 最关键的,他赌赢了。 钟斯年把林听带回家时还不知道他找过自己,更不知道有这份遗嘱。 林听听着这段音频失声痛哭,面前的胡杨林又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钟斯年抱进怀里她也不知道了。 她眼里,耳里,心里,脑里只剩这段话,只剩到死都还在为自己考虑的舅舅。 她悔,她恨,很金书琴他们,也恨自己。 有律师,有证人,有音频,还有近几个月收集到的证据,后面的事对钟斯年来,很容易,很简单。 当晚,待林听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后,钟斯年就股份一事对她提出,“你舅舅把他名下百分四十的股份交由我全权处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处理方式,我会按照市价收购这些股份,属于你的那一半,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百分之四十,加上最近收购的散股,他将成为林氏最大的股东,也即是林氏新一任董事长。 这些林听不知道,这瞬间她也没有去想,她只是在他提出这个处理方案时愣怔,甚至近乎呆滞的看着他。 钟斯年看着她的样子又道:“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也是卖,这点你舅舅在做下这个决定时就应该想得到我会这样做。” 既是全权处理,那自然都是他说了算,他现在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他是在通知她。 林听知道。 她看着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眼皮都没眨一下,许久,有些艰难地下咽口水,嘶哑的声音放的很低,“钟斯年,我舅舅为什么会找你?还那么笃定你一定会帮?” 钟斯年微一滞,随即,“整个安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在不违法犯纪的前提下只要酬劳给的够高,我都会接。” 是吗? 耳边想起录音里的那句,“这次是我求他。” 她怎么就觉得事情没他说的这么单纯呢? 林听撑着沙发起身,没有对他的提议发表看法,也不想再继续讨论。 钟斯年按住她撑在沙发上的左手,“王婶晚餐做好了,吃完再上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就她现在这状况,今晚回了房多半是不会下来了。 林听顿了顿,点头。 钟斯年决定下周一召开林氏股东大会,而在那之前的两天周末里,除了再次出现在南风的凌楚翘,林听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除钟斯年,王婶,保镖之外的人。 这一次,凌楚翘真的是单纯过来找她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钟斯年看见她才没像以前那么冷若冰霜,当然,也没有热情。 如果不是她兴致勃勃的蛊惑林听,说等事情了结后要带她出去广结天下好男儿,钟斯年大概会从头到尾将她无视到底。 凌楚翘扭头看向突然叫住自己的,一脸冷意的男人,咧嘴而笑,“怎么了钟哥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放下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时间跟新欢,干等时间太难熬,林听现在差的就是一个称心如意的新欢。” 不知道钟斯年是什么感觉,反正林听真要被她那声娇里娇气的钟哥哥叫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凌楚翘好像没看到某男不好看的脸色,转而看向难掩尴尬的林听,“算了,还是你自己说,你想不想谈恋爱?如果想我明天给你物色人物去。” 林听心里那个尴尬啊,真要爆表了,她看着正对着自己笑容面面,眨着眼皮的女人,稍一犹豫,“好啊,我本来也打算要去相亲的。” 余光里撇到某个人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 凌楚翘一拍沙发,“那就这么定了。” 太明显的注视,让林听心里生出无限压力,不可名状的心虚,但还是咬牙点头,“嗯。” 脚步声响起,是那人起身离开了。 长吁口气,林听坐姿挺拔的身子哗地松懈,后仰软靠着沙发椅背。 知道自己不被主人待见,凌楚翘也没留下来蹭饭,只在离开时刻意提高了音量,“今天到这我先回去了,不要送我,也不要太想我,等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说着就迈开步伐,走出门。 唯留林听哭笑不得。 吃饭时,钟斯年状似无意的问她,“你跟凌楚翘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林听握着筷子的手微一顿,“她告诉我她不是你未婚妻的时候。” 闲扯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来不知不觉就开始在微信上聊起来了,还时常一聊就是上百条,闲得慌时更像两傻子似的,你来我往的发表情包。 钟斯年盯着她看了一会,“交朋友是好事,但要懂得分辨对错,尤其是她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值得你学习。”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 林听微沉下脸,“钟先生,请问我脸上是不是大写着我是傻逼?才会让你觉得我又好哄骗,又分辨不了是非?” 她已经尽可能的不搭理他了,可是他呢? 说好的关心不过头,也不干涉,从来就没有做到过。 不喜欢又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林听看着他,“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时候也是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你要真不想我对你纠缠不清就别在我对你死心,决定放弃的时候招惹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再说,我觉得凌楚翘的感情观挺好的,爱就争取,不爱就远离,简单明了,比那些喜欢玩暧昧的渣男渣女强多了。” ---题外话---二更稍晚 99.099:他不是你爸,你爸姓左 他就说了一句,她噼里啪啦回了一箩筐,还含沙射影的骂他是渣男。 从那晚捅破窗户纸,表白被拒后她对他就一直都是淡漠疏离,爱理不理的,即便是他主动她也恨不得把他推到千里之外。 若不是现在还有需要,他想,她一定会像对待沈暮安他们那样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撄。 钟斯年盯着她,表面上看不到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凤眸沉沉盯着,不说话,莫名就让人觉得心慌偿。 林听垂眸,错开他的注视,以继续吃饭转移注意力。 实则,内心早已兵荒马乱。 太阳的最后一丝亮光,被悄悄爬起的月亮,洒下的温凉光芒取代。 春风徐徐,万籁寂静的夜里,台灯熄灭时,又一个“相安无事”的一天走到尽头。 周一,召开林氏股东大会的日子。 天刚微亮林听就离开温暖的被窝,起床洗漱化妆,精致又略显成熟的妆容,搭配一身黑色时尚女西服,堪及锁骨的微卷头发,半挽着至脑后,成熟中带着点少女的俏皮。 挑双合适的鞋子,再配上手袋,下楼...... 巧遇刚从外面晨练回来的钟斯年...... 逢春,天气回暖,但早晚还是跟冬季无异,甚至有时比冬天的暖阳日还要冷,可此时的男人身穿背心,大裤衩,非但没见寒冷,反在脸上看到汗珠。 嗯,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看起来很MAN。 差不多一分钟的静止,还是林听先反应过来,收回自己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闪身靠边让他上楼。 凤眸微磕,踩上楼梯抬价,从她身边经过。 室内无风却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嗯,相比较这种装扮出来的精致,他更喜欢她未施粉黛,清清爽爽的样子,还有她本身自带的馨香。 虽然,她现在很好看。 虽然,他刚刚没忍住多看了好一会。 早餐是等他洗完澡,穿戴整齐下楼才开始吃的。 由程翰开车,前往林氏。 两人并排坐在后面,越临近,林听心里越紧张,没忍住问身边的人,“我等下应该要做些什么吗?” 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钟斯年偏头看她一眼,“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全程坐着不说话。” 原本,她去不去都无所谓的。 “哦。”林听有些不安的搓着双手,紧绷的心并未因他这话有所松动。 等到了会上她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全程坐着不说话,因为全场都在他掌控之中。 事情进展比她想象的容易,简单。 包括把左温伦踢出公司,到被警察带走,只用了几句简单明了的话还有一份详细的,他近年挪用公款,造假账的铁证。 散会,人员相继离场,留到最后的只有她,钟斯年,金书琴,林之易四人。 林听心里百感交集,钟斯年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而林之易母子则是脸色难看至极,儿子的脸是阴,沉,当妈的是凶,狠。 “林听。”金书琴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就这么把你舅舅一生的心血拱手让人了?你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不怕他半夜找你算账?” 在昨晚,在来的路上,林听曾设想过,如果金书琴他们敢跟她叫板,她一定要为自己,为舅舅,狠狠抽她几耳光,但整场会议下来,到现在,看着她那副近乎疯狂的样子,她忽然领悟一个道理,跟疯狗撕掉价又难看,不理才是最好的方式。 林听收起桌上东西,拿包起身,走到钟斯年面前,“我们可以走了吗?” 钟斯年合上桌上文件,起身,看一眼不远处的母子俩又转向她,“不走你还想留下来叙旧啊?” 这旧可不是那么好叙的。 林听嗔他一眼,再与他一起离开,待快走到会议室门口时,身后响起林之易的声音,“小听。” 不同于金书琴的咬牙切齿,他的语气很平稳。 林听微顿住脚步。 林之易见她停下来才继续说,“我们现在算两清了吗?” 两清? 呵! 林听握紧拳头,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脸色的恨,她没有回头,只是声冷至极,“如果你能让舅舅死而复生,然后你跟你妈再去精神病院打一个月针,吃一个月药,把自己也弄得神志不清我就跟你两清。” 两点,其中任何一条他都不可能做得到,更何况是两条一起? 她的意思,林之易明白了。 脸上一片颓败,悔,涩。 其实,除了那晚差点对她造成伤害,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也不想看到的,尤其是林剑锋的去世,还有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只是道:“爸的死我也很.......” 他连说抱歉跟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林听激动地打断他,“他不是你爸,你爸姓左。” 他早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还在他们面前装,在他们面前演好儿子,好哥哥,其可恶程度一点也不低于金书琴。 说着抬脚走出会议室,任由金书琴在后面如何叫骂都没有再停驻脚步。 刚接手林氏,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钟斯年只亲自把她交给程翰,而自己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去。 分别时,他说,“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谈。” 这个剩下的事指的是什么,各自心里都清楚——她接下来的去留。 对此,林听只回了一个字,“好。” 车窗缓缓上升,车辆启动,她紧紧盯着后视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距离被越拉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跟沈暮安分手时,她提前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缓冲,过滤的缘故,那天在订婚礼上看到他跟柳依依站在一起,她是先气愤后难过,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撕心裂肺的感觉,但现在,此时此刻,对这个自己只认识半年不到,且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的男人,她只要一想到,或许明天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更不能像现在这样跟他朝夕相对,她心里就像被刀片割一样,痛得不行。 连月来,第一次控制不住,让自己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痛哭出声。 程翰被她吓到了,立刻停车,有些无措地看她,“林小姐.....你怎么了?” 好端端怎么就哭了呢? 不了解情况,也没多少哄女孩子的经历,程翰不知如何是好,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给老板打电话。 “不要。”一见他拿手机,林听就立刻阻止,“你不要给他打电话,我等下就好了。” 抽抽搭搭,一句话分了好几段。 程翰绕绕头,没放下手机但也没有拨号,而是问她,“你没事吧?是哪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马上送你去医院。” “.......”林听本来是痛哭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被他这话戳中笑点,导致结果是又哭又笑。 程翰彻底懵了。 又过了几分钟,林听停止哭泣,慢慢缓过来,边擦脸边看他,“你是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啊?” 一般情况下,哪有在这种时候问女孩子要不要去医院的? 她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哭成这样,不用他提她自己就要求去医院了。 程翰脸色微窘,“交过的,但没遇到过你这种情况。” 性格不一样,表现也会有所区别。 林听也就随口一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程翰看着她,从收纳抽屉里拿出纸巾盒递过来,“你要不擦下脸吧。” 她化了妆,这一哭,全花了。 哭的时候失忆了,现在经他这么一提,林听也想起来了,立刻去看后视镜,顿时窘迫。 跟调色盘似的,太丑了。 抱着可能是最后一天的心态,林听再次从王婶手上拿到厨房使用权,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无比用心的做了一大桌,全都是钟斯年爱吃的菜。 然后再自作主张的给王婶放了两天不的假,让她可以回家。 100.100章 :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要你负责 林氏对林听而言也许是按照林剑锋的遗愿了结了,可对钟斯年而言,一切才刚开始。 左温伦是证据确凿,永远不可能再入公司,但林之易没有,他没有做过任何对公司不好的事,短时间内除了给他调动职位,不可能无故将人开除,加上金书琴手上的百分之五,他总共还握有林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即,他既是公司高层,也是股东。 股东大会后,钟斯年又召集公司高层开了场内部会议,下午又留在公司里处理一些事宜,直到晚上天黑透才回家撄。 与往日不同,整栋房子漆黑,没有透出一点亮光偿。 眉宇轻蹙,输入密码推开家门..... 漆黑中透着不甚明亮的黄色暖光,来自餐厅方向。 开灯,换上鞋子,走进去。 才刚走几步,那个人影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按下另一个开关,把刚被他打开的照明灯关掉,同时:“不准开灯破坏气氛。” 有什么气氛可破坏的? 看着着微弱亮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走向她,“你在做什么?王婶呢?” 按照往常,王婶都是会闻声出来问好,打招呼的。 今日,格外安静。 昏暗的光线里,林听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镇定的催促他,“你快上去洗澡,洗完再下来吃晚饭。” 他的习惯,每次上班回家都是要先洗澡的。 钟斯年微挑眉梢,有些诧异的,“你还没吃晚饭吗?我已经吃过了。” 他诧异的是,最近连着给他冷脸,爱理不理的人怎么突然又对他这么......热情了? 今下午放她一个人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费尽心思准备一下午他加班,错过了,这次费尽心思准备一下午,他又吃过了,好似一个响雷夹着风雨打在身上,林听看着他,大半分钟过去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钟斯年晲着她像被雷劈中的傻样,嘴唇噙着点点笑意,“逗你玩的,我刚下班,正饿着呢。” “.......”她简直,有松口气的还好,也有被戏弄的嗔怒。 看他没有上楼的意思,又催促,“那你快去洗澡。” 她把菜稍微热一下,等他洗完澡出来刚好合适。 钟斯年本想说,不洗了先吃,但看她的样子,还是配合的上楼。 直到走进自己卧室才把灯打开。 二十分钟左右。 钟斯年出现在餐厅时,林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音乐,红酒,美食,烛光,鲜花,如果这是烛光晚餐的话,那相较于大部分的西餐而言,这一桌中餐标配,真的是蛮特别。 还有他们各自穿的衣服,跟正式搭不上一点边。 林听被他看得不自在,手指绞着衣摆,局促的,“你......你快坐下吃啊,等下冷了。” 除了在法国一起吃过的情人节晚餐,一起住了几个月,她从没见他在家准备西餐,或要求吃西餐,就算偶尔出去,他也都是带她去的中菜馆,心里想当然的就觉得,他不爱吃西餐,于是就有了今晚,浪漫烛光配中式炒菜。 钟斯年拉开椅子入座,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尝菜。 暖色烛光,舒缓音乐,娇嫩鲜花,可口食物,少了那些不愉快的话题,气氛很暖很舒服。 林听看着他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期待的问,“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吃?” 钟斯年暂停享用,抬眸看着烛光下,她柔和静美地脸庞,中肯评价,“挺好的,进步很大。” 这应该是她这几个月来做得最好吃的一次。 肯定花了很多时间,精力。 林听松了口气,“那你多吃一点。” 也许过了今晚,他就吃不到她做的饭,他们也没机会在同桌了,最后一天,她还是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能够深刻,再深刻一些。 不求忘不掉,但求记住的时间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钟斯年是谁啊?善于观察的私人探长啊,像林听这种不善于掩藏情绪的人,只要他稍用点心,她一丁点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眼睛,更何况,他现在不是稍用点心,而是全心全意,自然是将她一切尽收眼底。 可他装作没看见,什么都不说。 吃了些东西,垫了胃,林听端起一旁盛着红酒的酒杯,敬向他,“钟斯年,我们碰一下吧,谢谢你几个月为我所做的一切。” 钟斯年抬眸看眼被她举起的酒杯,又看向她,“你不能喝酒?” “喝一点不会有事的。”林听坚持。 “你一旦喝了就还想再喝。”前两次差不多就是这样,酒品差得要命。 林听被他这话噎住,几秒,“这是红酒,在你酒柜里面拿的,度数最低的那种,醉不了。” 就算是度数很高,那也要她自己想醉才会作死的喝。 钟斯年看她那副倔强的,非喝不可的样子,默了一会还是放下筷子,举杯跟她碰了一下,同时,“你少喝点。” 林听回应他的是一杯全部下肚。 一旦你因为一个放低自己的底线,开始妥协,那你后面多半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斯年对林听就是这样,最初她什么都不知道时,他还能强势手段威胁她,现在他连假意威胁都实施不了。 自然,有了第一杯,就会第二杯,第三杯...... 直到一瓶红酒快见底,钟斯年才不得不起身从她手里拿走酒瓶,“林听,你不能再喝了。” 度数再低它也是酒,继续放任,她肯定会醉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吧,不喝就不喝。”头有点晕,但现在的林听是清醒的。 安静吃完晚餐,她又说:“钟斯年你会不会跳舞?陪我跳支舞吧。” 有始有终,前面都走完了,最后的共舞说什么都不能落下。 钟斯年盯着她看了半响,起身奉陪。 这种事该由男士主动邀请....... 柔软玉手放到他手心,他收掌握紧,后面也该由他带领她舞动。 林剑锋对林听的管教是严厉的,该学的礼仪,都请了专业老师教导,各种交际舞自然也都没落下。 林听就是别人眼里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期的孩子。 就连在合适的年纪里谈场恋爱也都是经由家里验证,同意才确定关系。 她很乖,表面上看很讨林剑锋喜欢,也很让他放心。 可往往越是看起来没脾气的人,越倔强,越叛逆,所以,她不止一次的背着家里人出入酒吧,夜店,也做过不少离经叛道的事。 甚至,她没少暗中给总爱刁难她的金书琴使绊子。 但真正让她解放天性,肆无忌惮的还是此时正带着她翩翩起舞的男人。 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带她回家,他带给她的,无论是底气,安全感还是生活体验,情感体验,都是前所未有的。 她很喜欢他,她多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如同他伴她一起,一生,一世。 然,一曲终结,完美收尾,而她再不想起也还是被他直了身子,站定。 林听顺势把头靠到他身上,闷闷地声音从他胸膛传出,“我头晕得很,你抱我回房。” 头晕得很刚刚还能转那么多圈?还转那么稳? 钟斯年有些无奈的叫她,“林听.......” 跳舞时,他手是放在她腰上的,此时也没有拿开,她这一靠,身子跟贴他身上没什么两样。 “我可能是醉了。”头有点晕,林听觉得自己是醉了但思想又很清醒,她很清醒的听见自己不要脸的耍赖,“抱上抱下你都抱了那么多次了,再抱一次又不会少块肉,就当是成全我的小愿望,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要你负责。” 该说的终还是要说了。 钟斯年心神一震,本该是顺应她意的他却脱口而出,“你想留就留,我又没让你走。” 是啊,他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等事情一了就让她离开的话。 可是她不能不识趣啊。 “交易结束了,我以前还能打着欠你钱的理由死赖着,现在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不合适。”顿了几秒她又闷闷的道:“我以后可是还要找男朋友,结婚生宝宝的。” 他心里若是有她一席之地,听到这样的话不可能无动于衷,如果真的没有反应,那就只能说明,她再次失败了。 一败涂地。 林听紧紧抓着他衣服的面料,她觉得自己对他真的是完完全全豁出去,连自尊都不要了。 还不行,那她发誓,明天出了这个门,她一定会删掉他所有联系方式,再不往来。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偌大的餐厅,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就跳得很快,明明抱着她腰肢的手握得死紧,但又偏偏话都不说一句,只是将她打横抱起,迈开步伐,上楼回房。 脑海里忽然想起凌楚翘的话,“他可能是自卑。”想也没想就顺口问了出来,“钟斯年,你是不是自卑啊?” 钟斯年还停留在她要结婚生子这个话题上没缓过来,忽然听她这么问,思想慢了半拍,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自卑? 他有什么可自卑的? 双手攀着他脖颈,林听盯着他此时冷硬的俊脸,“凌楚翘说你过去发生过不好的事,可能是因为自卑才交女朋友,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啊,真心喜欢你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乎的。” 此时一无所知的林听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在意,可到了后面,真相大白时她才知道,曾发生在钟斯年身上的事,除了她,全世界都没人会在意。 而此时,也正是因为她这段不经意的话而让差点就妥协于心的钟斯年瞬间回归冷静。 凤眸低垂,紧晲着怀里正仰头看自己的人,心里判断着,她到底知道多少? 得到的结论是,依照她这几天及今晚的表现,应该还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钟斯年还是问道:“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听并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只是想当然的觉得他会这么问就是确有其事,于是实话实说,“她只说你以前发生过不好的事,具体没说,让我自己问你,对了你到底发生过什么呀?” 钟斯年一直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刻意隐瞒,可此时此刻,看着她关心又好奇,期待的样子,他如鲠在喉。 林听看他很是为难纠结的样子,心知他并不想说,尽管自己很想知道却也还是选择跳过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会在意,事实上我自己也有很多别人不知,而我也不愿回想的曾经。” 她觉得自己表达得很清楚了,可一句不愿提,不愿回想却彻底浇灭钟斯年所有的冲动。 他抱着她往楼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他道:“你好像还差最后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上学?” 她在明里暗里的跟他谈感情,他却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意思是什么? 林听皱起眉。 钟斯年恍若未见,继续说道:“虽然你上个学期没有读完,但如果你想要继续念,我可以帮你。” 拖点关系就能办好的事,不难。 林听眉头已经快要拧成麻花。 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建议你继续学业,至少要把大学读完。” 林听想,她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情绪低了下来,“谢你好心,我要上学我自己会想办法。” 说着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看他,但也没有从他怀里挣脱。 钟斯年也没再继续。 安静让气氛朝负向变化。 走得再慢,也还是到了终点,钟斯年把她放到床上,“要不要打水给你洗脸?” “不用,我等下自己会去洗。”她是有点醉了,但还没醉到连脸跟澡都不能自己洗的地步。 最重要的,连续被同一个人拒绝两次,自尊心严重受损的她心情很D。 “也行,那你有事叫我。”钟斯年并没在房里多做停留。 “钟斯年。”林听叫住已走出房正欲帮她关门的他,“我已经决定明天就离开,最后跟你要个小愿望,我希望我明天走的时候看不见你。” 看不见可能会好一些,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像白天那样。 她已经为了白天的舍不得舍弃过一次尊严,不想再要下一次了。 钟斯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但她第二天从起床,到离开,除了程翰及几个保镖,她没有看到他。 “先生说,林之易他们虽然是按照林董事长的遗嘱解决了,但短时间内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让我们几个跟着你。”程翰在她面前恭敬转达钟斯年的意思,“先生说,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他未完成的责任,你不需要觉得负担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最后,林听还是上了程翰的车,也默许后面那辆坐着保镖的车子跟随她前往新住所。 车子开除南风大门时,她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谢谢。” 兜里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时,钟斯年正站在卧室窗户前看着她乘坐的车子的离开,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到她的谢谢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脑海里有一个很清晰的念头,“这一次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再帮她斩断后顾之忧,然后送她离开自己。 这是一早就知道事。 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因为他还没有彻底帮她斩断后顾之忧。 不知道金书琴母子有没有按照遗嘱搬出林家,但不管他们有没有搬,林听都不打算再住进去,她选了林剑锋在安城的另一套房子作为落脚点。 让程翰找了两个钟点工,又有几个保镖帮衬,不到一个上午就把整套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一个住楼上主卧,所有保镖被程翰安排在了楼下。 对此,林听没什么意见。 生活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对钟斯年那晚提出的,让她继续完成学业的问题,林听自己也曾想过,最后决定接受他的建议。 她的决定才刚形成,还没有付诸行动,程翰就提前告诉她,“先生说他已经帮你办好了复学手续,让你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正啃着苹果的林听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她直愣愣地盯着程翰看了半响,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却是经历一场天翻地覆。 既然她想,既然他帮她办了,那她就顺其自然的接受。 复学,上学,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安静又平稳的过着,除了夜深人静时会不自觉冒出来的百感交集。 其余时候她看起来还蛮开心,蛮滋润。 最后一个学期,基本没什么课,林听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外面旅游散心,然后回到安城,找实习单位。 程翰暗示过,她可以直接进林氏。 嗯,钟斯年并没有把林氏纳入他们钟家,它依然是独立的,除了运营及公司内部人员做了调整,其余基本沿袭林剑锋在位时的作风。 林听几番思量,犹豫,终把简历投向了安子墨的游戏公司。 她查证过,在安城,安子墨的网络科技公司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但她并没有提前跟安子墨通气,也没有对程翰他们透露只言片语,甚至,她连简历上的名字都没有写自己的真实姓名。 这一次,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自己喜欢的行业。 以至于接到人事部的面试电话,她真真正正坐到人事部经理面前时,对方看她就像是看到惊奇事物。 101.101:并不觉得有多么寂寞,只是如果有人分享会更好 她应聘的是当初待过的设计部,原画设计员。 通过层层筛选,终于挤到最后一轮,最后一轮由人事部经理,部门经理,公司总裁安子墨一同决定他们间谁去谁留? 这个决定的方式就是三人一起比稿。 公司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份文件,让他们按照文件里的需求设计游戏人物形象,及人物使用武器等与此人物相关的所有装备,并制作成单个游戏动画,特效,以便公司更全面了解人物的同时也深入了解他们的水平偿。 用安子墨本人的话说,他虽招的是原画设计师,但会画画也懂设计的人大把的有,他更喜欢能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的员工。 林听曾经在公司待了段时间,只参与过前期讨论,原画设计,至于后面的,她只听过,看过,还有在学校里学过。 为期一周的准备时间,很宽裕。 到第五天时,安子墨破天荒的给她打电话,“听听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先给你把把关?” 虽然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他们认识,但在应聘时,他们互相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他们是认识的,安子墨对她也没有区别于其余人,全然一副公事公办,公正不啊的态度。 现在却主动提出要帮她把关,不是破天荒是什么? 林听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刚制作出来的成品,笑着对着手机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有损你公正公平的原则。”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已开始准备打包。 安子墨在那端轻啧两声,“老大说过你是个装货,我以前没觉得,现在发现在装这件事上你们两还挺像。” “......”林听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是他让你帮我把关的吗?” 这么突然,应该又是因为钟斯年吧? “不是啊。”安子墨否认,“我都没告诉他你来我公司应聘的事,怕你撑不到最后被刷下来他找我麻烦。” 好吧,他是想等她通过了在到钟大面前邀功。 林听松了口气,但心里很清楚,就算没有打过招呼,安子墨会这样对她也是因为钟斯年。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她还没回应,安子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非工作日,我现在纯属友情,够不上原则问题,如果需要,看看是你来我家还是我来你家,或者我们约在外面见?” 去他家还是来她这貌似都不太合适,林听想了想,“我们约在外面吧。” 就像在学校也有老师点评一样,就给他看看,行不行,提点建议,她再回来自行修改,应该是不违背初衷的吧? 约好碰面地点,林听愉快的带上本本出门。 程翰充当司机,车子是她自己买的,不是什么限量版,豪华型,就普通的小宝马。 她觉得,自己又不会开,代步而已,坐着舒服,看起来不太差就可以了。 安子墨先到,选了个非正厅,有屏风的位置,避免打扰,方便谈事。 林听放下电脑包,在他对面坐下。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路上堵了会车。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安子墨含笑,把目录单推给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没给你点,自己看看。” 目光触及他面前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料想他确实是刚到没多久,林听笑着拿起推到自己面前的目录单,粗略看了会,对着引领自己进来的服务员说道,“猕猴桃汁,提拉米苏。”然后抬眸问对面的人,“你还要不要点什么?” 他好像就只有一杯咖啡。 安子墨摇头。 林听了然,又看向一旁服务员,“就先这样。” 服务员出去后,林听方对着安子墨问道,“我现在就给你看还是晚一点?” 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急切,但安子墨就是知道她心里正迫不及待着,于是笑着点头,“就现在吧,反正坐着也没事。” 林听立刻拿起包,取出本本,打开,调出成果再把屏幕转向他。 时间不长,也就五分钟左右,安子墨来回认真看了两次,十来分钟。 林听平息等待。 末了,安子墨抬眸看向她,中肯评价,“细节处理得挺好,但整体太嫩,不够大气,不过对你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来说,还算是不错。” 说得挺委婉,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不够好。 林听受了点打击,但并不严重,虚心求教,“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懂规则,这要是换做另一个员工这么问他,他肯定就不客气的回复,“具体我都跟你说了那我还要你干什么?” 他现在是友情。 安子墨转了下笔记本,指给她看,“比如这里,色彩应该......” “等一下。”林听打断他,连忙从包里拿出本子跟笔,“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说了。” “......”安子墨看着她正襟危坐,严肃对待的样子,忍不住噙了点笑,缓了缓才又继续往下说。 未免她做笔记跟不上节奏,他说得比较缓慢,也够仔细,顺带还普及了一些知识。 林听听得认真,笔记做得认真,看得认真,偶尔回应几句,参与讨论,连点心果汁都没顾得上吃喝。 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结束。 安子墨的咖啡已被他当做润喉白开喝得精光。 林听受益颇多,诚心道谢,也颇感歉意,然后抬手看眼时间,“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还有一个小时到饭点,路上耽误点时间,点餐耽误点时间,等菜再耽误点时间,差不多刚好合适。 安子墨欣然接受提议。 他们在屏风后谈事,程翰在大厅里为自己点了杯咖啡耐心等候,离开时林听本想买单,结果付款的是安子墨,连同程翰那份一起。 出了门,林听把笔记本交给程翰,让他自己把车开回去,她跟安子墨一起。 程翰起始不放心,后来还是安子墨承诺,“凭我跟老大的关系,就算我自己出事也一定护着不让.....听听掉一根头发。” 称呼上,他停顿转了个弯。 程翰终还是走了,离开前嘱咐林听,若有事记得给他打给电话。 其实,并不是林听不愿意让他跟着,主要是他及家里的保镖,无论她怎么说他们都坚持原则的不跟她同桌吃饭,在家里现在是习惯了,但在外面总觉得不太好,不自在。 安子墨看着渐渐离开的宝马车,状似无意的说道:“程翰跟在老大身边好几年了,现在送你使唤,不知道对钟老大而言算不算是忍痛割爱?” 林听微垂眼眸,没有回应,而是问,“哪辆车是你的?” 安子墨微挑眉梢,按下遥控,带她上车。 待车辆行驶后他又看她一眼,感叹,“认识钟大这么多么年,我还从没见过他对除了他母亲以外的女性像对你这么好过,弄得我曾一度以为他要脱单了,结果.......” 故意的没往下说,唯留一声遗憾的叹息。 林听习惯性地把脸转向窗外那边,嘴上是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满腹言论。 好像钟斯年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她很好就是喜欢她,好像她现在不跟他联系就是辜负了他,可是她心里也很委屈,也很难受啊。 被拒绝两次,现在即便他们说得再好听她也不会再天真的相信,那个人对她是有情的。 就算有那也是友情。 而她现在还做不到坦然的跟他做朋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联系,更不要见,慢慢稀释,放下。 等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再站到他面前不会再心律失常,可以坦然面对他会有女朋友,甚至老婆孩子的时候,他们或许就可以做回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而在那之前,她只能自己咬紧牙关受着,忍着。 点到即止,安子墨也没再继续这个肯定会让他们今晚的晚餐吃得很不愉快的话题,转而挑起一个调节气氛的轻松话题。 日式餐厅。 正式开吃前,安子墨忽然拿出手机拍照。 “......”林听看着他有些懵,暗想,难道他这样的人也会有餐前晒菜发朋友的习惯? 不可思议,刷新认知。 安子墨拍完了抬眸看着她脸上还没来得及掩藏的讶异,淡笑着解释,“我觉得这里环境跟菜色都很不错,拍几张照片留作参考,以后带女朋友过来吃。” 事实,他连女朋友在哪家,长得是美是丑都不知道。 事实,拍食物只是做做样子,拍完即点删除,他的目的只是想拍几张有她在场的照片发给钟斯年,并配文字解释,“老大,我正在跟听听吃晚饭,拍几张美人的近照给你以解相思之情。” 最后还不忘附上餐厅地址。 这些,林听都是不知道的,她看着正低头操作手机的男人笑言,“你对女朋友还蛮好的。” 跟朋友吃个饭,看到不错的都想着日后要带女朋友过来,不是好又是什么呢? 安子墨发完信息,收起手机,面不改色,“既然是女朋友,那肯定要对她好才行啊。” 这话倒是心里话。 这厢愉快的享用晚餐,另一边,钟斯年刚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就听见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安子墨通过微信发过来的,满屏都是林听的照片,或巧笑嫣然,或铭唇不语,或垂眸低首,或惊讶....... 六张,全都是同一个人。 每一张都能让他想起,她在时坐在他对面低头吃饭的摸样。 而一抬眸看向对面,现实是空荡荡的,只有椅子没有人。 眉宇蹙起,不是因为她不在,而是照片里的人看起来有点憔悴...... 直到吃完晚饭,送林听回到家,都没有看到钟斯年出现,安子墨心里亮了一整排的问号。 难道真是他判断错误?他们其实并没有男女之情?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听,一回家就钻进书房,按照安子墨的建议更改面试作品。 一忙就忙到半夜三更。 经过安子墨亲自指导,反复修改,最后面试几乎是毫无悬念......她如愿以偿的留了下来。 与她一起被留下的还有另一名应聘者,性别男,工作经历两年,其余她尚且不知,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安子墨的指导,她可能没那么顺利。 事实证明,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面试结束,部门经理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林听的答复是:“我明天就可以。” 作为实习生就要有点做实习生觉悟,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努力学习,积累经验。 另一名应聘者的答复跟她一样。 部门经理深感欣慰。 工作起来又会很忙,下午没事林听选择出去逛街,为自己添几件适合上班穿的春装,顺便也添些生活用品。 随行的除了程翰还有另外两名保镖。 对此,林听早已没有最初时的不习惯,不自在。 不得不感叹,习惯真是件很奇妙又很可怕的事。 而比习惯更不可思议的是巧合。 她没有想到自己难得逛一次街竟然会遇到沈暮安母子。 沈暮安前几天还来找过她,并不久远,而沈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去年沈暮安跟柳依依订婚那日就再没见过。 想起沈暮安说她做过乳腺癌手术,现在看来,她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对方也没想到会遇到她,双方愣了一下,还是沈暮安先打招呼,“林听,逛街啊?”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没话找话说。 林听还是嗯了声,没有接下文。 林听并不属于嘴甜哪类女生,她极少会主动讨好,巴结谁,在她跟沈暮安谈恋爱的那些岁月里,她每次见到沈母不说特别热情,想方设法哄她开心,但该有的礼貌,该给尊敬,她一样没落下。 可此时,她淡漠疏离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沈母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小听啊,好久不见,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叙叙旧?” 叙旧? 戏谑在林听脸上一闪而逝,语气平淡,“真是不好意思,我还要逛街,你们要是逛累了就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她可没忘记,那日沈母在酒店门口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沈暮安面前。 现在又突然这么"好",恕她忍不住要恶意揣摩对方的心思。 沈母脸色暮地一沉,很快又调整过来,“以前对你有所误会,冲动下做了些伤害你的事,阿姨在这跟你道个歉,还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看来她以前树立的乖乖女形象真是不好,以至于他们一个个都觉得,她脾气好的不管什么事都只需要道个歉就能冰释前嫌,风过了无痕了。 林听扬起眉梢,笑不达眼底,“我还有东西没买,就不陪你们聊天了,再见。” 说着绕过她们,朝着与他们背对的方向走去。 身后提着购物袋的保镖紧跟其后。 沈母被她这副态度气得直喘,“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现在有点钱就敢耀武扬威,不把人放眼里了.......” “妈。”沈暮安有些不满沈母的态度,但还是耐心说着,“我看你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下。” 当初手术是成功了,但沈母的状态远比不上以前。 “好。”沈母把手交给儿子,边走边劝道:“刚刚你也看到了,妈妈主动跟她示好她都不理,就这脾气,就算她现在身价再高我也还是不太愿意你跟她在一起。” 沈母一心就想给自己儿子找个门当户对又温柔孝顺的老婆,当初柳依依就是看准这一点,顺着她,哄着她才如愿跟沈暮安订了婚。 结果呢? 从头到尾都在给沈暮安带绿帽子。 为此,沈母气了好长段时间。 思来想去觉得林听人还不错,加上她现在又恢复身份,沈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沈暮安隔三差五的找林听。 自己的妈,心里怎么想沈暮安多少还是知道的,只是她身体不好,他也不太想跟她谈论这些问题,免得刺激她。 当下也就默默扶她找休息的地方。 相比起沈母的气愤,林听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她只是有些好奇沈母对她态度,想了想觉得唏嘘,也有点自嘲。 家里没请保姆,逛完街也懒得回去做饭,林听决定带着程翰他们在外面解决晚餐。 可她还没出商场就接到凌楚翘的电话,她在那端兴致匆匆的,“我下班了,你赶紧出来,我请你吃饭,庆祝你找到工作。” 春天,白日比冬天长,这个时间外面还是亮堂堂的。 林听对着手机轻笑,“好啊,我正愁没人陪我吃饭呢。” 每天都有人跟着,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吃喝玩。 并不觉得有多么寂寞,只是如果有人分享会更好。 “那是你过来找我还是我来接你?”凌楚翘在那端问。 “你来找我吧。”林听报上自己的地址,“我在万达商场这边。” 吃吃喝喝都比较方便。 如果不堵车,灵素到这边差不多十五分钟,林听让保镖把今天买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在附近找家餐厅,静等凌楚翘过来。 大约是二十分钟左右。 与凌楚翘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外表看起来挺不错的男人。 待他们入座,林听才问,“这位是......” 凌楚翘把自己披散的头发别致耳后,笑眯眯的,“我朋友的朋友,上次在钟斯年家跟你说的那事,你忘了?” 上次? 钟斯年家? 林听稍一回想就想起来了,她说要帮她物色恋爱对象。 所以,她现在是......相亲? 102.102:你都没试,怎么知道她会后悔 林听稍一回想就想起来了,她说要帮她物色恋爱对象。 所以,她现在是......相亲? 可她那天应下只是想要试探钟斯年的反应啊。 她还以为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偿。 现在这个结果....... 容她喝口水冷静下。 凌楚翘的朋友的朋友见她们谈完,开始做自我介绍,“你好林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勋昊天。” 林听慢慢放下水杯,“你好,勋先生。” 如果只是凌楚翘朋友倒也还好,但晋升到相亲,她真的是尴尬的难以接受。 目光怨念的看向凌楚翘,后者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举手召唤服务员。 按照正常的相亲套路,一般介绍人在双人认识后都会找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相亲男女,所以饭没吃到一半凌楚翘就起身,“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林听放下碗筷抬头看她,脸上表情可翻译成,“你要敢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你就死定了。” 凌楚翘呵呵笑,手指向自己椅子上的包,意为,“我真的只是去洗手间,你看我包包都放着没带。” 林听:“我信你才有鬼。” 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作风也都知道一点。 凌楚翘状似无奈,把衣兜里的手机,放到桌上,“我钱包跟车钥匙都在包包里,手手机也留下,最多十分钟我就回来,我保证。” 由无声交流变成有声交流。 林听看着她,余光撇向相亲男,见后者脸上带着笑,没有明显的尴尬不悦。 凌楚翘风一样的拉开椅子离开了,转身时还对她挤眉弄眼,“就十分钟,看好我的家当别弄丢了哦。” 十分钟,那她就信她这一次,过时不候。 然而,十分钟没到,她没等来凌楚翘却看到那个她一心想放下却又总是在夜里梦见的人——钟斯年。 跟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好友,丰自明。 反应过来的林听下意识的想要躲,然,他们已经进门,她所坐的位置正好与门面对面。 无处可逃亦无处可躲。 那就低着头,暂时当只缩头乌龟吧。 可现实还是不让她如愿。 “哟。”丰自明的声音响起,有些惊讶有些惊喜,“真是好巧,林听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 被拆穿,那就只能面对。 林听抬头,淡笑着看向他们,“丰医生啊,是挺巧的。” 话是回的丰自明,眼睛看的也是丰自明,但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余光里静默站在丰自明身边的钟斯年。 他好像也在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 两人无声互动,丰自明看在眼里,于是上前,走到他们桌边,先垂眸看眼相亲男后看向林听,“一男一女共度晚餐时光,林听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下吗?” “......”什么一男一女,他们明明是两女一男,还有介绍,她只知道对方名字,要介绍什么?林听正打算简单介绍相亲男。 勋昊天已先她几秒开口,“你们好,我叫勋昊天,是林听的男朋友。” 简单,直接。 林听手上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到桌上。 她抬眸看向勋昊天,心里很不满他这么自作主张,视线所及之处,站在一旁的两男人,一个惊讶,一个面无表情。 莫名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自己又实在没有心虚的必要。 心中不满勋昊天的做法却也没有当即开口解释。 她的不解释很容易就让人理解为默认,丰自明还没想好要怎么圆场,钟斯年已经迈开步伐,走向里边,选了个空位入座。 丰自明看向勋昊天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的女士包包,还有桌上带着流氓兔手机壳的手机,嘴角噙了点戏谑,“祝两位用餐愉快。” 说着走向钟斯年所在的餐桌。 林听有些勉强的维持着脸上的淡定,她看着对面的相亲男,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说清楚一些事,“勋先生,我不知道楚翘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本人并没有相亲的意愿,这餐饭在我眼里就是次很普通的朋友聚会,如果给你造成误会,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相比起拖拖拉拉,暧昧不明,她更崇尚这种干净利落的处事风格。 可能在别人眼里情商低了点,但对这种毫不相干你也不会图他什么的人,不谈情商会影响到你吗? 答案,不会,就算会也无所谓。 “我知道啊。”勋昊天脸上带着笑,并没有因她的直白感到恼怒,甚至连一丝尴尬都没有。 林听微皱眉,“知道你为什么还那样说?” “按照剧本演而已。”勋昊天坦白。 林听不解,“什么意思?” 勋昊天看眼距离他们隔着几张桌子的两男人,勾唇淡笑,“我正在追楚翘,而她让我陪你演场戏,这戏的名字叫相亲,目的就是刺激。” “......”林听眉头不展。 勋昊天看着她,“你吃好了吗?吃好我们现在该出去了。” 林听知道凌楚翘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啊。 勋昊天把凌楚翘的手机放进她包包里,再次问她,“可以走了吗?” 林听终还是点下头,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 两人并列离开餐厅。 单,凌楚翘前面走时已经买了。 另一桌的保镖三人组也起身,程翰侧身看向自己老板,得到钟斯年点头首肯才带着另两位保镖跟着林听她们出去。 待他们全部在走出餐厅丰自明才道:“那男的肯定不是她男朋友。”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放着音乐又有隔着距离,钟斯年他们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凭林听听见他自称男朋友时的反应可断定,勋昊天在撒谎。 钟斯年收回看向餐厅门口的目光,淡言,“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准。” 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还真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相亲了。 呵! 还真是够出息。 丰自明看着他明显带了点怒意的样子,忍不住问,“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分明很喜欢为什么不放手让自己去追?” 钟斯年翻着菜单的手微微一顿。 同样的问题安子墨前几天也问过他。 而他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不合适,就算现在在一起,她以后也会后悔的。” 今天他把这话重复给丰自明听。 “我认识的钟斯年可不是一个懦弱又不自信的人。”丰自明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你都没有尝试过,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后悔,你这种消极的想法即是看不起自己,也是在侮辱你喜欢的人。” 钟斯年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一吸一吐,他的脸隐在缭绕烟雾中,晦涩难辨,他道:“事出有因,等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没心情说。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丰自明也不勉强,只是善意提醒,“你现在把她洗那么白,她年轻貌美还有钱,不是今晚这个也会有别人,你要随时做好她会躺到别人床上的准备。” “咳咳.....”钟斯年被烟呛得肺疼。 丰自明好似没有看到,又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成年男女谈情不上床的太少,就我们医院,每天来做人流的未婚女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一针见血,句句戳心。 跟丰自明比起来,凌楚翘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胸腔里像是打翻岩浆,滚烫的,膨胀,堵到喉咙口,卡住呼吸,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钟斯年看着他,俊脸又冷又沉。 他不喜欢别人这么侮辱她,哪怕是好兄弟也不行,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丰自明说的是事实。 她自己也说过,她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生宝宝的。 而他,也真的想过。 可是,自己想跟别人说,感受又是不同的....... 这饭没法吃了。 “喂......”丰自明看着起身离开的男人喊,“老大,不带这样的,我就说说.......” 又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现在突然就变得连实话都听不进去了呢? 回应他的是钟斯年的头也不回。 可刚出门没多久他又折返...... 丰自明以为他想通了,要留下吃饭,结果他却冷着脸,“给你的女人打电话,问她把人带哪去了?” 他刚出门就接到程翰电话说把人跟丢了,对方好像是专业赛车手,一个等红灯的时间车就见不着影了。 两次三番把人看丢,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挑出来的人是不是蠢的。 丰自明看他样子也不会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跟凌楚翘的关系,只是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边说道,“她作起来没个度,虽然已是前女友,但还是想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轻点虐。” 去年一个月之内,不是家里保镖被拧脱臼就是自己崴脚跑医院躺几天。 可怜兮兮的,也是活该! ....... 林听跟着勋昊天走出餐厅时,凌楚翘已经把车开到餐厅门外路边等他们了。 见到他们出来,她立刻推开车门走下驾驶座,坐进后座,同时叫林听上车。 林听本也有话想跟她说清楚,自是欣然坐进后座。 驾驶座留给勋昊天。 车子上路行驶。 凌楚翘对着前面的人说道:“勋昊天,想办法甩掉后面的小尾巴。” “楚楚。”林听扭头叫身边的女人。 凌楚翘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不等她说出来就率先说道,“他肯定喜欢你,你让我试完最后这一次,不管行不行我以后都绝对不会再管你们两的事。” “没有意义,我已经放弃了。”她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他都没有接受,是不是喜欢对她来说已经很清楚了。 再继续纠缠,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有没有意义要试过才知道。”凌楚翘挽上她胳膊,头靠到她身上,“好听听,你就当是满足我,反正对你也没有损失,好不好?” “坐好,抓稳了。”勋昊天提醒她们,而后加速。 前方没什么车辆,易于发挥。 好不好林听已经顾不上回答了。 车开太快,还要避开前方车辆,东拐西转,惊险程度远超钟斯年带她闯小区那次,这对于像她这种连车都不敢自己开的人而言,这不是开车,这是在玩命。 感觉随时都会跟别的车辆碰撞,发生惨剧。 一些不好的,惨烈的画面跳出脑海,她仿佛看见了鲜红的血液蔓延一地。 奄奄一息。 她忍不住失声尖叫。 凌楚翘跟勋昊天只当她是不习惯这种刺激,也没怎么在意,更没有听从她的话停车熄火。 直到闯过几个路口,彻底甩开程翰他们。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停车。”林听对着前面喊,“开门。” 凌楚翘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停车,开门。”林听又重复一次,加重了音量,也冷了声,更难掩着急。 勋昊天回头看了一眼,把车停下,同时解开门锁。 林听夺门而出..... 弯腰对着路边呕吐。 难受的,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听听。”凌楚翘也紧跟着她下车,看她呕吐难受的样子,自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你知道什么?”林听吐完了,微弯腰身,看着站在一旁自责不已的凌楚翘,说话带了情绪,“我说了不用再试,没有意义,你听了吗?你只顾自己玩得开心,玩得爽,你在乎你有没有赢过钟斯年,你想过我的感受了吗?” 抬手按压脑袋,觉得头有些晕。 凌楚翘被她这通带着情绪的质问愣住,小半响才反应过来,“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但我也是知道你喜欢他,想要帮你呀。” “不需要。”林听直接身子,正面迎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你想怎么跟他玩都好,请别拉上我,我不想做靶子,也不想做棋子。” 凌楚翘脸色一僵。 她是想帮林听真心的,可她也确实是有私心,也抱了点恶作剧的心态。 勋昊天看不过眼,忍不住对林听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楚翘也是出于好心,就算做得不如你意,你也不该这么说啊。”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就是火上浇油,林听摇摇昏眩的脑袋,转眸看向他,“你要炫你的车技应该去赛车场,大马路上人来车往不是你飙车的地方,你知道每年因为你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要发生多少车祸,死多少人?毁多少家庭吗?” 她情绪激动,甚至可以说是不对劲。 凌楚翘看出来了。 可勋昊天没擦觉,于是呛声,“现在不是没发生什么事吗?用得着这么.....” “你住口。”凌楚翘赫然打断他,上前扶住身子有些晃的林听,“听听你没事吧,我先扶你上车休息好吗?” 林听胸口起伏得厉害,闭上眼睛,双手轻按着头,慢慢缓和下来,回归一部分理智。 走到车边,她没有上车,而是把自己包包拿出来。 “听听。”凌楚翘叫她,有些不安。 那股劲过了,林听身理上是没什么事了,她回身看着刚扶自己过来的凌楚翘,“抱歉,我刚刚反应有些过激,说了些不好听话,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想回家就不陪你们了。” “想回家我们可以送你啊。”就她刚刚那状态,凌楚翘也不放心让她一个走啊。 要出了事,别说钟斯年不放过她,她自己也心难安。 “不用麻烦了。”林听拒绝,“我自己打个车就到了。” 说着抬手召停正经过这里的出租车。 拉门上车。 凌楚翘想要跟上,林听已经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同时对着窗外的人说道:“不用担心,我到了给你打电话,祝你们玩得开心。” 她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不适合继续同行,只想一个待会。 车子已开了,凌楚翘想上也是不能。 丰自明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勋昊天站在车旁,第一时间听到手机响起叫她,“楚翘,你手机响了。” 凌楚翘转身,走过去,上车,拿起包,再拿出手机,看眼来电,有些烦躁的接起,“有什么事吗?” 她这话纯属是明知故问。 丰自明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就问,“你把林听带哪去了?” 把跟着的保镖甩开就知道会有这通电话,但是现在人走了,所有计划落空,凌楚翘对他更是没好气,“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凌楚翘。”丰自明自认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但经常都能被她挑出火,“你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应该该知道什么人能玩什么人不能玩。” 听出他是真生气了,加之他话说到了点,凌楚翘再不爽也还是说道,“半途下车,她自己打车回去了。” “说实话。”丰自明不信,“你们才走了多久,没发什么事她怎么会自己半途离开?” 凌楚翘忍着脾气,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就这样,她自己就走了,你们爱信不信。” 说着挂掉电话,让勋昊天跟上林听乘坐的车。 餐厅里,丰自明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声音,脸色沉得不好看。 抬眸看向一旁等待结果的钟斯年,“她说林听自己打车回去了。” 钟斯年皱眉,“原因。” “飙了车,情绪不太对。” 一个连方向盘都不敢掌握,别人开快了,开急了都紧张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在大马路上飙车? “真是混账。”钟斯年忍不住爆了句粗,转身就走。 ---题外话---关于这周更新较晚的问题,我也不想为自己找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借口,简单坦白的,白天太热,昏昏欲睡没精神码字,未免刷屏,大家以后可以睡前,或是第二天起床来看,另,群里的朋友,更新依然会第一时间通知。 最后,两更一起完毕,大家晚安。 103.103章 :你别丢下我 初春,夜里的风带着寒意。 车窗半开,寒风呼呼灌进车内,拍打在脸上,身上,头发更是被吹得凌乱。 林听的思绪在这冷风中慢慢平复,直至彻底冷静下来。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虽然,他们在大马上飙车确实不对,虽然,她确实因为他们这场飙车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但这些并不能作为她把自己的坏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的理由偿。 司机看眼后视镜,叫她,“小姐,后面那辆车从你上车就一直跟着我们,要甩开吗?” 林听闻言回头朝后面看去,隔着不远的距离,跟着的是勋昊天的限量版跑车。 不用想也知道是凌楚翘不放心让他跟上来的。 有些无奈的轻叹,转身面向前方,对着司机说道,“不用管他,你就按照现在这个车速开就行了。” 普通出粗车司机,对专业赛车手,再想甩也是甩不开的。 更何况,她还那么厌恶在大马路上飞车这种行为。 飞车,你到赛车场,去没人没车的地方,你想怎么飞都行,但在车流涌动,路有行人的公共场所,你飞车不仅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更是那别人的生命玩刺激。 司机得令,没有提速也没再说话。 林听又回头看了眼,拿出手机拨通凌楚翘号码。 几乎是刚拨通,那边就接起,“喂,听听,你还好吧?” “我没事。”林听暗想,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太过激,都把人吓到了,于是再度强调,“我现在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尽管放心不用再跟着了,等我大家给你回电话,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凌楚翘微微松了口气,而后也是歉意,“听听,真对不起啊,我做事确实没有设身处地的顾虑到你的感受,我以后会注意,你这次能不能原谅我,不生气了?” 这一路跟着,回想林听刚刚的反应跟她对自己的质问,再加上丰自明气急的几句话,凌楚翘真的有反思。 她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还不由分说的让别人接受,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朋友。 “我没生气,我只是......”她现在是没有生气了,但有些事,她也并不想跟人诉说,林听顿了顿,“好了,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都别再提了。” 凌楚翘没有做好,她同样也没有。 “好,那你下车,让我们送你回去吧,我保证不让他开快车。”凌楚翘说着又开始犯娇,“你都不知道,你刚一打车离开钟斯年就让丰自明给我打电话,凶神恶煞的,要是我今晚不能把你安全送到家,你晓得的,就钟斯年那样的人,他可不管我男是女,该削该罚的一样不会落。” “......”林听下意识就为钟斯年辩解,“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很好说话的。” “那是对你。”凌楚翘立刻反驳,开始细数钟斯年的罪行,“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见你,用了非常手段,他当天晚上就把我家两个保镖的手给废了,还威胁我,还有我刚搬进南风跟你们一起住的那天,我就给你添了下堵,他也威胁我,还有,我第一次跟你们一起出门上班,他把你送到公司,却把我一个人扔在风雪交加的大街上,害我严重感冒好几天,还有,你元旦时离开南风,他愣是在我爸妈面前参了我一本,说我在外面怎么怎么样,害我被我爸关了两天禁闭,反思,还有你后来搬回南风,我来看你,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张臭得跟茅厕里的石头一样脸,还有我晚上扭到脚的总总行为,简直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不好意思你也差不多说了,林听倒是没想到钟斯年背后还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突然得知,心里伤感倍增,她也忽然理解,为什么凌楚翘那么喜欢跟他对着干,千方百计都想赢他一回。 换做是她,她也不会甘心,不会服气。 可是..... 没听到她回应,凌楚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要真原谅我,不生我气你就下车,让我也在那两个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次,我保证我就送你回家,什么都不做,好不好啊,听听.....” 娇。 矫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听最终还是如她所愿的让出租车司机放她在路边下车。 一路上回去,凌楚翘倒也真说话算话,什么都没做。 车也开得格外稳,格外慢。 终于,到了家。 林听邀请,“要不要进去坐会?” “不了。”凌楚翘潇洒拒绝,“你快进去吧,我们等下还要去吃夜宵的。” 林听也不强求,又说了几句话,开门,下车,走进自己家。 程翰已先她之前到家,连同负责家里安保的刘峻一起,一看到她就迎过来,“林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看来她今晚任性真让不少人跟着担心,只是他们这样真的合适么? 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现在弄得她好像是个弱智或者婴幼儿,一落单就会出状况,被拐走。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回复,“我没事啊,你们明天帮我找个保姆吧。” 她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这么大栋房子,她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跟精力像这段时间一样,自己做饭,搞卫生,再者,住在家里兢兢业业的保镖们,总在外面吃也不太好,找个保姆,给大家做做饭,就当是她这个雇主发的福利。 程翰立即答复,“是,我明天一早就让人去办。” “辛苦了。”林听说着走进去,上楼,回房。 程翰立刻打电话给钟斯年,“BOSS,林小姐已经回来了,是的,看起来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哦,她说想找保姆,嗯,我明天让人去办,知道,我今晚会让人多加留意,有情况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像钟斯年现在这样,她不过是受了点小刺激,他就已经想到她晚上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出状况。 即便,他知道,离开他的林听活得很坚强。 还没收起手机,凌楚翘已经让勋昊天把车开到他们车旁,摇下车窗,对他们喊:“钟哥哥,想她又不去抱她,连关心都要偷偷摸摸的不敢露脸,你真的好让我失望啊。” 说着轻吐舌尖朝他竖中指。 “凌楚翘!”然后在丰自明的疾言厉色中升上车门,让勋昊天,“开车。” 钟斯年:“......” 丰自明:“老大,开车追上去,老子今晚不收拾她我不姓丰。” 钟斯年收起手机,不配合,“要追你自己去追,老子惜命,不陪你们玩。” “老大。”丰自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耍了我们一晚上,你就这么算了?” 先发打电话透露消息,让他带钟斯年去吃饭看戏,然后又不要命的在大马路上玩飙车,再骗他们说什么林听已经自己打车走了。 结果呢? 害他们,具体是害钟斯年担心一场,最后人还在她车上。 现在还他妈竖中指。 没人管,她真要上天了。 钟斯年偏头看他,“不是你自己让我轻点虐?不算了,你还能舍得让我抓回来吊着打?” “.....”果然是自己家的没事就有心情拿兄弟开玩笑了,丰自明愣了一下,转而说道,“前任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钟斯年抬眸看向窗外灯光明亮的别墅,弯腰启动引擎,“我管你是真前任还是准备复合的现任,类似今晚这种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当晚,林听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全是真实情景。 源源不断的血液染了一身。 混乱又绝望的。 她听见自己嘶喊,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空旷,没有边界,耳边呼啸的鸣叫声,似希望又似绝望。 巨大的绝望编织成网,包裹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像缺水的鱼,慢慢窒息。 胸口像压了千斤重石,她竭尽所能的想要挣脱......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外的自己拼命的在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只要睁开眼睛就会消失,只要睁开眼睛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照着这个声音说的做,一遍遍失败又一遍遍开始,终于她冲破那张网,成功了。 杏眸倏地睁开,心跳如雷,呼吸急促,林听抬手抹一把脸,湿哒哒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梦中带来的恐惧延伸到现实,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让这份恐惧不断加大,她慌张地爬起来打开台灯。 后半夜再不敢让自己陷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用精致妆容遮掩疲倦,让自己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办公室里,由部门经理分配她及另一个应聘者所在组队。 她还是在当初被“开除”前待过的那一组。 一天忙碌,直到下班。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的生活单调的只剩下,家里,公司,餐厅,还有偶尔去趟学校,偶尔跟同事出去聚个餐,唱个歌。 嗯,可能是因为钟斯年帮自己洗白的缘故,也可能是她工作努力的原因,这次回来,她跟同事相处得还挺不错。 至少表面上看他们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区别待遇。 至于程翰他们,她提过让他们回去,被拒绝,而后她提出一点要求,与他们达成共识,那就是他们可以跟着她,但前提是不能让她,尤其是让她的同事发现,因为那样她会很尴尬。 当然,平时出门给她充当司机的还是程翰。 除了“相亲”那晚,后面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她的睡眠都很好,就算做梦也不是那种摄人心魂的噩梦。 但是最近,她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夜不能眠,精神恍惚。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试图自己找到原因。 乘着周末,她去找了当初钟斯年找给她的医生。 面对医生的询问,她如实回答,“没有,从去年十二月后,我就没再产生过幻觉,就连噩梦也都是在外界刺激后才会做,次数很少,只有几次。” “哦,那你最近有受到什么刺激或是见过,听过可能诱发你病因的事吗?” 林听想了想摇头,“也没有,我最近一个月除了周末都在上班,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那些不好的事,它就是莫名其妙的,最开始每晚只做一个,两个,以此慢慢增加,到现在,一到晚上我就想睡又不敢睡,一到白天就特别困,导致精神很不好。” 就在昨天,她不小心在上班时睡着了,还被组长批评过。 治好再复发的案列不少,但像她这种自身本无精神病,又什么事都没发生,莫名其妙复发的,也是少见。 医生陷入沉思,半响问她,“你现在应该没再吃那些精神类药物了吧?” “当然没有啊。”林听立刻摇头,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我当初就是被这些药害惨了,我怎么可能还给自己买药吃。” “没吃药,也没受刺激.....”医生想了想,“我先安排你做个检查,结果大概要两三天左右,在结果出来之前,我先给你开点药,跟以前一样,晚上睡前吃,最主要的还是要你自己放轻松,别想太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找个人陪,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越不敢睡精神就越不好,精神不好就越是容易出状况,整个就是恶性循环。 林听点头,“好。” 暂时好像也只能如此。 做检查到取药离开,将近一个小时。 离开前林听要求,“我希望这件事能够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自然,为病人保守秘密是我们的职责。”医生允诺,后又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才算结束。 上了车,林听抬手轻捏鼻梁提神,很是疲倦的对前面的人说道:“程翰,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回去。” 吃饱了,回去时她好安心在车上睡一觉。 现在不过十一点多点,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困得不行。 这样的情形,这几天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她从来没说,他们也就自以为她是晚上没休息好,除了提醒她注意休息外,也没往深处想,今天陪她来医院,且是来这种治疗精神性疾病的医院,程翰才觉得事态严重。 “林小姐,刚刚医生怎么说?”边启动引擎,边关心询问。 “说我可能是压力太大,想太多,导致失眠。”不排除压力所致确实是医生说的,在所有可能性里,这一条相较起来最为乐观。 车子稳稳上路,“那你要不要请假休息段时间?或是出去旅游散散心?” “刚上一个多月班就请假影响不好。”林听说着后仰,慵懒的靠着椅背,“反正今天开了药,我乘这两天周末狠补睡眠,调节心态就没事了。” 话是这样说,事实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调节。 做噩梦根本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程翰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也就没再继续。 安静的空间便于她小憩一会。 而林听也确实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错过了午餐,晚餐,直睡到天黑。 醒来坐起身子,她还没来得及想自己是被谁抱上床的就忽然看见,放下的厚重的窗帘处,一席长裙,披头散发,睁着淌着血的眼睛的女鬼正朝着她的方向飘来。 耳边还回响着女人凄厉的喊叫声,一遍遍的喊冤,喊还命。 “啊......”响彻整个房间的尖叫从她嘴里发出,林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到地毯上。 语无伦次的,“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找我.....”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叫声,“林听。” “啊。”林听下意识尖叫,后退,待看清来人后便话一下子跌坐到地毯上一动不动了。 钟斯年几个箭步奔到她面前,蹲下,把瘫在地毯上,看着自己惊恐未散的女人带进自己怀里,柔声轻哄着,“别怕,没事了。” 回荡在耳里的那些凄厉喊叫暂时消失了,眼里飘着的女鬼在慢慢退去,退到窗边,停驻,盯着她笑得无声,笑得邪恶。 林听猛咽口水,身子发颤地,死命往正抱着自己的人的怀里钻,嘴里哆哆嗦嗦,“她还在,你看,她还在那边对着我笑。” “没有。”钟斯年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什么都没有,不要怕。” 脸埋进他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林听还是不信,“有,肯定有的,你看下,你把她赶走。” “好,我把她赶走。”钟斯年顺着她,扶着她起身。 林听以为他要松开自己,立刻紧抱着他不放,“你别丢下我,你一丢下我他们又会来。” “不丢,那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带你去把她赶走好不好?”钟斯年顺着她,哄着。 “窗帘,她从窗帘里飘出来的。”林听全程不敢露脸,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藏进他身体里。 钟斯年偏头看向窗户,除了他中午抱她进来时,放下的遮挡光线的厚重窗帘,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抱着她走过去,腾出只手把窗帘拉开,哄着在自己怀里发颤的人儿,“好了,你现在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林听慢慢把脸挪出来,一点点睁开眼睛...... 空荡荡的,除了被擦得发亮的玻璃,什么都没有。 目光缓慢怯怯地移动,一点一点,胆量慢慢放大,转了一圈,直接把整个房间看了尽,确定没有那些吓人的东西才慢慢松口气。 最后看向正抱着自己的人,惊魂未定,“钟斯年?你是不是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104.104:遇见是因为想见 眼前这个人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此时正容颜憔悴,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 迷茫又不安。 钟斯年再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撄。 这种滋味于他并不陌生偿。 他抬手抚上她消瘦不已的脸颊,自然的好似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不是,我是真的,正真真实实的站在你面前。” 林听抬手轻拍自己脑袋,又揉自己眼睛,还是不信,“不,怎么可能呢,你都不要我,不理我了,你怎么会来呢?我肯定是在做梦,或是幻觉,对,一定是这样。” 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林听。”钟斯年把人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抵着她头顶,出口的声音格外沙哑,“你没做梦,也没有幻觉,你好好感受下,真实的体温,拥抱你的力度,还有心跳,都是真的,我没有不理你,我怎么会不理你?” 他如果真不想要,不想理,他也就不会一听到她不好就赶过来了。 她可能不知道,再次看见她这样,他有多疼,多悔,多难受。 林听更加觉得此刻是场虚幻,“我以前想让你抱我,想尽法子都不一定如愿,分开后你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在外面遇见过几次你也没有主动跟我说话,冷冰冰的,连跟我打声招呼都不愿意,就怕我又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所以现在,我一定是没睡醒,一定是在做梦,包括刚刚的鬼魅,我梦见的是以前产生幻觉时的情景,那时你对我最好,最温柔。” 可惜,她那时没有用心体会,没有珍惜。 现在想来,即便是在梦中也仍然觉得遗憾,觉得难过。 一字一句都像是锤子,一锤接着一锤敲在心上,颤动的,闷疼。 钟斯年松开怀抱她的双手,将她外推离自己一点,手握着她双肩,俯身,让自己的脸近距离出现在她面前,“你仔细看,仔细听,我是钟斯年,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钟斯年,你能在外面遇见我是因为我想见你你才会遇见,不打招呼是不想打扰你,林听,你要相信你此时此刻看到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诺大的城市,倘若无心,哪来那么多巧遇? 如果现在出现的是恐怖事物,或换做任何一个人,她可能都会相信是真实的,但是出现的是他,林听就不自信,不得不怀疑。 就像她前面说的,在她眼里,这两个多月,他们确实连招呼都不曾打过。 现在又哄又抱,又耐心解释,说这么多话,她矛盾的想信又不敢信。 她怕自己信了,结果又只是空欢喜一场。 现在是夜晚,她刚从梦中惊醒又见到鬼,他出现的时机不对。 双手在他脸上搓,揉,捏,林听紧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几次,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顿了一秒又强调,“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钟斯年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她现在是完全清醒还是仍分不清虚实,犹豫小半响,“等你这次病好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林听有些失望,但比起他说喜欢,这个答案更能让她相信现在正发生的是真实的。 还缺少一点肯定。 目光在房里四处乱转,忽然,林听挣开他,转身拉开身侧的窗户,对着外面急呼,“程翰,程翰,刘峻你们快上来。” “林听。”钟斯年叫她,紧蹙眉头,将半身倾出窗外的人拉回来。 林听站稳,扒开他拉着自己的手,“你先别碰我,你等下,等他们上来。” 钟斯年愁眉不展,倒也还是配合的松开手,站到一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曾移开。 林听也是看着他的,不过是若有所思的迷茫状。 虽说钟斯年在楼上,程翰他们比较放心,但听到她叫得那着急,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房门没有关,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相安无事,两人均了松了口气。 程翰问道,“林小姐怎么了?” 闻言,林听转眸看向门口,下一瞬从钟斯年跑过,直跑到两人面前,微喘着气,回头看向钟斯年的方向,有些急切地问他们两人,“在这个房里,除了我,你们还能看见别人吗?” 两人皆是一愣,转而看眼脸色不善的老板,又看向她,刘峻答道:“看得见啊,除了你还有boss。” 林听心里又确定了点,转而又问程翰,“程翰,你呢,你能看见你们老板吗?” “能啊。”程翰连忙点头,继而关心,“林小姐你没事吧?” 上午也就犯困的厉害,怎么睡一觉起来连人都不认识了,这是病得有多严重才会这样? 她现在这种分不清虚实的样子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见,但对钟斯年而言,他见过太多次,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连他都不相信。 林听转身,看向还站在窗户边的,紧绷着下颚,一脸冷色的男人。 心想,这是真的,他真的来了,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 钟斯年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差不多已经相信他是真的出现在她家里,在她面前了,只是....... 长舒口气,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但话是对着程翰他们说的,“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让保姆准备开饭,我们等会下来吃。” 她未醒来,他也没有闲心吃东西。 “是。”异口同声,是两人领命离开。 很快,房间,乃至整个二楼都安静下来,只属于他们两人。 林听还站在门口处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钟斯年抬脚走到面前,很是自然的帮她把凌乱的头发顺好,别致耳后,垂眸晲着她,“直接下去吃饭还是想先刷个牙,洗个脸?” 睡了一个下午,洗漱再吃会比较好。 熟悉轻柔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林听终于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你先下去,我去洗个脸。” 说着就饶过他,朝房间里面走。 她住的主卧,内配有浴室。 钟斯年站在原地,盯着已被她关上的磨砂玻璃门,静静等待。 林听钻进洗手间,先解决内急才开始洗漱。 心不在焉地刷完牙又捧几把冷水浇在脸上,打上洗面奶,冲洗干净,直身抬头,正欲扯下毛巾,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镜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脸惊吓出声。 噼里啪啦,洗脸台上的东西被她碰掉了一地。 还有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 林听惊慌失措地奔向门口,拉开浴室门,慌不择路与闻声跑来的钟斯年撞个正着。 下一瞬,人被揽进温暖结实的怀抱,男人低柔的宽慰在头顶响起,“不要怕,有我在呢。” 凤眸看眼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钟斯年庆幸,还好他来了,还好他没有走。。 不然他想象不出来,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这些无处不在的幻象。 林听的脸还没擦,此时贴着他胸膛,水珠全抹到他衬衣上,也顾不得了,只是紧紧抓着他衣服,“我们下去。” 楼下有保姆,保镖,人多,她比较有安全感。 ...... 餐厅里,保姆已经把饭菜端桌摆放好,见他们出现立刻帮他们拉开椅子,盛饭 而后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候他们不时之需。 精神不好,早餐没吃饱又饿了一下午,林听早已是饥肠辘辘,此时面对色香诱人的饭菜,也顾不上其它,端起碗筷就开始吃。 或许每个人烹饪出来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她只尝了其中一道,就能分辨出来,做这餐饭的非保姆而是正坐在对面静静注视着她的男人——钟斯年。 她有多久没吃过他煮的东西,他们又有多久没有一起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了呢? 明明只过了两个多月,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题外话---先更一更,二更大概十一点左右,太晚了,大家明早起来再看 105.105: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有点快 她没有抬头,怕被他发现自己翻滚的情绪,只是垂眸对着摆放在桌上的碟子,将送进嘴里的西兰花细细嚼碎,下咽,冲破梗塞的喉咙,入胃,入腹。 钟斯年看在眼里,对着候在一旁的保姆说道:“去帮她接杯水。” 不同于跟他认识许久的王婶,林听家里的这个保姆是有些怕他的,整个下午都不敢于与他对视,此时亦然,唯唯诺诺应了声便转身去帮林听接水。 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一个人也要把日子过得很好,很滋润,结果却是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他面前,林听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没脸透了。 很快,保姆就端着盛着热水的杯子过来,放到林听面前,同时恭敬说道,“小姐,喝点水润润喉,温热的。” “谢谢。”林听端起,小口入喉。 保姆颔首,又退到一旁偿。 凤眸撇了一眼,微凝神,钟斯年再度开口,还是对着保姆说的,“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出去吧。” 保姆闻言抬眸看眼他又连忙闪眸看向雇主,意,听林听怎么说。 擦觉到注视,林听放下水杯,抬头看眼对面的男人,转而淡淡对着保姆说道,“先出去吧。” 保姆领命,离开餐厅。 钟斯年盯着微垂着头,脚步走得略快的背影,不经意的问林听,“你家的这个保姆平时也这样吗?” “......”林听抬头,看他,一脸听不懂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何意的表情。 钟斯年说明,“她平时在你面前也是这么.....胆小吗?” 胆小? 林听仔细回想一遍方答,“算不上胆小,平时表现跟今晚差不多,不怎么说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行动力还是蛮快的。” 并不是所有保姆都像王婶那样,大大方方,没事还能跟他们聊上两句。 钟斯年哦了声,没再继续问。 林听吃了几口菜,忽然想起什么,顿住,抬头一脸凝重的看他,“钟斯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被人下药了?” 从医院出来,她就一直在想这事,后来睡着,醒来又“见到鬼”,一惊一吓就把这事给忘了,刚刚他突然问起她家保姆,她想了想才又把这事记起。 但她怀疑的并不单单只有保姆。 她怀疑所有接触过她吃喝的人,包括公司里的同事都被她怀疑过。 医生说,像她这种非自身精神有问题的人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复发,抽血做化验时,他也说过不排除药物影响。 只是具体的化验结果要明天或后天才能拿到。 这也是她中午为什么要先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家的原因之一,现在想起来,林听顿时连眼前的饭菜都不敢吃了。 钟斯年看见她把筷子放下便知她在想什么,“从洗菜到出锅,全程没让任何人参与,就连端菜上桌也都有程翰他们帮着,看着,这一餐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可是刚刚程翰他们上去了呀。”虽然只有几分钟,但下药连一分钟都不需要。 “那你想怎么办?”钟斯年也是无奈,放下碗筷,提议,“我带你出去吃?” 林听觉得可行,点头,“好,就去外面吃。” “......”他也就随口说说,不过既然她吃得不安心,那就听她的,出去吃。 于是两人便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他精心准备的晚餐抛下了。 有钟斯年在,自然也不需要程翰开车跟着。 睡了一下午,林听没再像早上跟中午那样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她让钟斯年开了音乐提神,自己则偏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霓虹景象。 当初离开南风,忍住两个月不关注,不联系,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又跟钟斯年扯上关系,且还是在她这么糟糕的时候。 家里几个保镖都是他的人,她今天看的医生好像也跟他很熟,所以,她一点都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好的,她只是疑惑,他为什么会来? 如果把这种关怀备至理解为责任,她觉得,他的责任早在她搬出南风时就结束了。 那么...... 她想不明白,可也不会再自以为是的觉得,是情。 林听苦恼,这次,她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心态跟他接触,又或者,他们到底该不该继续接触? 如果不继续,那她等下要怎么开口让他离开? 饿了一下午,晚餐也早已过饭点,钟斯年没有特意带她去哪哪吃,就随便开着车,看到路边,外部装潢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减慢车速问她,“就在吃可以吗?” 林听本来就看向窗外的,不过看的不是跟他一个方向。 闻言扭头朝他那边看去,“缘聚”两个闪光大字跃入眼中,点头,“可以的。” 钟斯年停车。 吃饭其实没什么好说,除了等待的时间长了点,并没有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巧遇什么人,发生点什么新鲜事。 就很普通平淡的,各自吃饱,喝足,然后结账,出门。 林听有点撑,抬手看眼时间尚早,并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四下无人的房,于是扭头看着走在身边的人请求,“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你陪我散步回去好不好?” 对,她说的是陪,因为她不知道他晚点会不会走。 钟斯年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林听脸上一喜,看眼停在饭店外面的车,“那车子怎么办?” “晚点让程翰他们过来开。”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得烦恼。 春暖花开的季节,开在人行道旁的除了叫得出名字樱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灌木花朵。 夜风吹起时带来阵阵凉意,也把花香带入鼻息。 淡淡的,甚是好闻。 跟以前在南风时陪他夜跑一样,累了散步回去,就算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林听边走边踢脚下的小石子,踢了很长一段路程,好像这是件很有趣的游戏,又似乎是觉得这样可以让时间拖得长些。 如果没有突然从路边窜传来地流浪猫把她吓一跳,气氛真的是很不错啊。 “喵。”的一声,紧接着便是男人的训斥,“走路低着头,你眼睛长地上的?” 没错,如果没有被身边的人及时揽住,她很可能会被那只突然窜出来的猫绊到脚。 自知理亏,林听不顶嘴反驳。 只是好像,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有点快。 因为她是直接被他揽进怀里的。 猝不及防的碰撞,除了被吓一跳,还有突如其来的心动。 嘴上,心里皆说了一万次要放下,结果人家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乱了心。 这样,不好。 太没出息! 林听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有些慌地继续往前走,脚步相比方才快了些,不敢再低着头,被踢了一路的小石子完成使命后被她无情地抛弃。 天气回暖,褪下毛衣,保暖厚实的外套也换成单薄的小西装,合身的裁剪,让她看起来格外纤瘦。 钟斯年的脸因她这番逃避行径冰雪融化,扬起笑,心里却又有种,他那几个月煲的汤都打了水漂的感觉。 暗暗想,又要费尽心思才能帮她把最近掉下去的肉补回去。 走在前面的小傻蛋,她还以为他有多爱吃,实则,吃对他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要味道不差,基本没什么特别要求。 说她蠢,她还总不服气。 就像现在,穿着跟那么高的鞋子出来还敢拖着他在路上瞎逛。 “你脚不疼吗?”突然在头顶响起的声音把自顾沉侵在自我思想里的林听拉回现实,回头有些懵的,“你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是问她脚疼不疼,她不太确定,大概是因为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凤眸撇向她的双脚,“你要不要换双鞋再走?” 走了快二十分钟了,前路还很长,继续下去该起泡了。 ---题外话---记得刚开文那会,我在微博上发过一句话,具体不记得了,大意好像是这样:他连对她好都要想尽理由跟借口。 106.106:钟斯年心里拉响警铃,此处有坑 走这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脚疼不疼这个问题,现在经他这么一问,林听忽然觉得双脚,怎么着都有些不舒服。 可是,他两手空空,她若说想换他还能变出来不成撄? 凤眸低垂注视着她,钟斯年脸上噙着笑,“变一双是不可能,不过到店里帮你买一双却是可行的。” “......”林听这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在一家鞋店前的人行道路上,只是,他是有透心眼还是能隔着肚皮跟她肚子里的蛔虫沟通?怎么总是能道出她心中所想? “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需要特异功能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钟斯年淡淡说着偿。 “.....”又中?林听哼哼一声,“我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是在夸我单纯。” “嗯......”钟斯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挺单.....蠢的。” 刻意停了一拍。 “.......”是她的理解的那样吗?为什么觉得他说的纯,跟她说的纯不一样? 然而,他并没有给她时间想这个问题。 手被温暖包裹。 她被他牵着走向鞋店..... 耳边响起的是导购员热情的声音,“欢迎光临。” 她被他带到玲琅满目底鞋海里,耳边再度响起的他的声音,说的是,“这附近没有你喜欢的品牌,不过要挑一双合适舒服的平底鞋走过今晚却也不难。” 她从没主动提过自己的喜好,但他好像很了解,早在刚住进南风时,他帮她买的衣物,用品都是她钟爱的牌子。 那时,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这些牌子的?” 当时怎么回来着? 他说:“真巧,居然跟帮你买东西的人喜好一样。” 所以,那些东西到底是谁买的?又是谁跟她喜好一样呢? “钟斯年。”林听窜到他面前,眨眨狡黠的双眸,看着他,“改天抽个时间,你能不能把当初帮我东西的那个人介绍给我认识下,我们喜好那么相同,说不准能成为好朋友呢。” “.....”钟斯年心里拉响警铃,此处有坑,下一瞬淡定回复,“可以啊,改天带你去逛商场,你就能见到她们了。” 她们? 商场? 是她想的那样吗? 林听脱口而出,“你说的该不会是导购员吧?” 钟斯年微挑眉梢,毫不吝啬夸赞,“不容易,终于聪明了一次。”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也就是说那些东西是你帮我买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穿哪些牌子的衣服鞋子,喜欢用哪些牌子的生活用品?” 她仰头看他,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 钟斯年有些头疼,顿了片刻,附身到她耳边,轻声扔给她一句,“瞎猫碰到死耗子,我记得你的私密衣物跟私密用品我就没有碰对。” 轰! 两朵红云在脸上炸开,林听恼羞成怒,“钟斯年!” 老流氓,老痞子。 “不害臊!” “是你自己要问我的。”钟斯年表示无辜,顺手从鞋架上拿起一只鞋子,“你现在要不要看看,我这次帮你挑的鞋子有没有投你所好?” 林听看了一眼,顿觉一股气冲到脑门。 他们走的是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街道,路边商铺都是很普遍的大众品牌或是杂牌店,比如他们现在进的这家鞋店,除了外部装潢看起来还不错以外,名字是她听都没听说过的。 而他手上拿的就是一双,在她看来比较适合中年妇女穿的妈妈款,或奶奶款。 他绝对是故意的。 钟斯年看着她恼怒的样子,淡笑着收起玩笑的心思,放下鞋子推着她往里边走,“好了,不逗你了,赶紧看看喜欢哪双,买了我们好继续走,前路还长着呢。” 林听哼哼,面上是老大不情愿,心里却很是喜欢他的细心体贴。 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选定一双白色帆布鞋。 一百九十八块钱,是他帮她买过的,所有穿在她身上的物品中最为便宜的一件。 而她原本穿的高跟鞋让店员打了包,被他提在手上。 出了店门,林听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了。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藏。 兴致很不错的,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把买鞋子的钱以红包形式发给他,顺带奉送一个卡通款的,小贱小贱的动态图,并附文:“我自己做的哦,像不像你?” 伴着身后响起的信息提示音,双手握着手机背在身后,笑意满满的踏着轻快步伐往前走。 手机响起时,钟斯年是没想过要拿出来看的,只是看到她背着手握着手机,轻快欢乐的背影,凝了凝神,小片刻后还是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果然是她发过来的。 微挑起眉梢,不客气的收下红包却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他只是放好手机,两个大步跟上前面的人,顺手牵走被她握着反背在身后的手机,同时一本正经的教训:“走路的时候不准玩手机。” “.....”还没留神,手机就从自己手中飞走了,林听侧身嗔他,“我只是拿在手上。” 钟斯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你只是拿在手上,那刚刚给我发信息的是鬼?” ...... “难怪,我就想子墨公司不可能招一个绘画水平那么差的设计师。” ...... 这是在变相的说她把他画的太丑的意思? 虽然刚刚发的那张贱了一点点,但总体明明是又酷又可爱,“那是卡通形象你懂不懂?” “不懂。”钟斯年斩钉截铁,“我只看到你画工烂得就算把我本人跟你制作出的形象放在一起都没人认得出来那是谁。” 林听本来还有点恼,但听了他这话,稍一想就笑了,“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许生气。” 闲着无聊,没灵感的时候她以他为原型,做了一整套表情包,等下回去就给他发对比出去,反正她也有他的照片。 钟斯年看她那样子,就猜到她心里大约又想了什么鬼点子,迅速脑补各种可能,淡定从容的,“嗯,我不生气,只是如果你敢把它们发出去给第二个人看到,我就会告你侵犯肖像权,在削你一顿。” 他是想拉近距离,磨掉中间隔的这两个多月,想要她放松,开心,但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这些东西,他们私下自己传传就行了,哪能由着她把脸丢到大庭广众去? 换做以前,林听是挺怕他的,但现在,对他这种威胁,她真是一点都不觉得虚呀。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磨到快十点才回到家。 进了门,钟斯年把车钥匙扔给程翰,报上吃饭餐厅地址,让他带个人去把车开回来。 保姆还在候着没有休息,见到林听回来便问她还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不同于外面散步时的轻松,愉悦,回到家,林听心里是沉重复杂的,这种情绪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所有。 包括这栋房子,包括整个漆黑的夜晚。 她看着等候的保姆挥手说道:“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保姆恭敬应了声,点头离开。 保镖们早已识趣的把空间留下来。 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 林听转身,双手不安的互相搓着,虽与他面对面却不太敢仰头与他对视,心里纠结了半响,还是说道:“今天谢谢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从她转身与自己面对却又不敢抬头时,钟斯年就猜到她会说什么,所以他没有觉得意外,他只是问,“不想让我留下来?” 别看她看起来跟程翰他们挺熟稔,但其实,她夜里不管多么害怕都是反锁着门,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们陪自己,现在有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出现,她肯定想要他留下,只是...... ---题外话---二更时间跟昨晚一样 107.107: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玩,她玩不起的。 林听搅着手指,垂眸盯着自己鞋尖,“作为朋友,你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晚上要留宿的话不太合适,影响不好。” 都一起住几个月了,现在才说影响,不是太晚只是借口撄。 钟斯年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他现在不在意。 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到一旁,他双手搭上她双肩,把她转过去,轻推着往楼梯方向走,“上去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林听心里是矛盾的,在想他走跟想他留之间拉扯,此时听他这么说,她解脱了纠结却也觉得失望,但还是说道:“我睡了一个下午,晚上等我睡着会很晚的,再说我今晚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大周末的,她指的工作自然不会是公司里的偿。 钟斯年微拧起眉,“你现在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的兼职?” 不说林剑锋留给她的,单是他给她的股份钱就够她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生,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林氏股东,只要公司不倒,她每年都会有一大笔钱入账。 想上班,实现个人价值也好,丰富生活也罢,他都理解,但她实在没必要再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他说的林听都懂,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你让程翰他们跟着我的理由一样,做事要有始有终,如果我现在放弃怎么对得起那些在我低估时默默陪伴的朋友。” 虽是隔着网络互不相识,但在她最落魄,最需要支持时,她们给了她鼓励,还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其中还有好几个是从她第一部漫画跟过来的,到现在也快三个年头。 见证了她从青涩,走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太懂...... 她做的其实没错,钟斯年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自私的要求她中断,于是退一步,“这周请假,等你情况好转再机会不回今日断的。”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才刚说两个字就被钟斯年打断,“到昨天都还只是噩梦不断,今天就开始产生幻觉,你不好好休养,难道还想再走一次去年走过的路?要知道你这种情况可是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 就算不是永久性,想要完完全全恢复,那也是个极漫长的过程。 这下换林听无话可说。 钟斯年直把她推进房间,“你去洗澡,我就在外面等,就算见到什么也不要怕,他们都是虚假的,你要懂得克服。” 无神论者,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这个道理林听不仅懂,还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但每次看见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害怕,觉得恐惧。 此时,亦然。 林听抱着睡衣走进浴-室,门一关就开始心惊胆战,目光在浴-室里乱转,就怕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个鬼魅。 钟斯年就斜靠在浴-室外的墙面上,安静的房间,浴-室里还没有开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听在耳里像是把羽毛刷子轻扫在心尖上。 忍不住偏头看向阻隔浴-室与卧房的磨砂玻璃门。 隐隐的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林听已经把衣服全部脱下。 紧接着便是流水的声音响起。 喉头一紧,赶紧移开视线,以打量她的卧房转移注意力,可那声音刷刷刷的不绝于耳,眼里看了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那晚她喝醉了,在他卧室,他帮她洗澡的情形跳出脑海...... 他的手摸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钟斯年觉得自己很禽兽。 慌不迭地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吸得急猛了些,呛得肺叶子疼。 她听见了还在里面叫他,“钟斯年,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其实,林听只是想找他说话,转移注意力,不然她总觉得耳边会响起那些凄厉的喊声,眼里会出现那些千奇百怪的恶魔。 钟斯年缓看咳嗽,出口的声音有些哑,“没,只是被烟呛到了。” “你怎么又抽烟啊?”她明显不满的语气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总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他平日抽烟的时候并不多,有时连着好几天不碰都是正常的,但一旦他抽起来就特别厉害,一根接着一根的。 此时听到她这话,他也没有把烟掐掉,只是回:“我知道的。”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林听心知让他现在戒烟不可能,自己也没有立场要求,于是转移话题,“钟斯年,你会不会唱歌?” 歌听过不少,但要说到唱,钟斯年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一首是能完完整整唱出来的,“不会。” 林听有些失望,“我本来还想让你唱首歌听呢。” 怎么就不会呢? “我没有唱歌的习惯。”钟斯年庆幸自己说的是不会,不然现在让他唱,他还真没那闲情逸致。 唰唰流水声,又过了一会,正当钟斯年以为她不会再回复时又忽然听她说道:“我唱给你听你听不听?” 钟斯年滞了一下,脑海里回荡的是记忆里的某个画面,她跟几个同学在酒吧里疯玩,画着分不清人的浓妆,跑台上唱歌的情形,那时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特想把她从舞台上拽下来,教训一顿。 后来他回去特意找了那首歌,名字叫《痒》 没听到他回应,林听又在里边问,“你听不听嘛?” 语气里似乎已有了点撒娇的味道。 钟斯年又吸口咽,缓缓吐出,“你唱。” 流水混合着歌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IshouldhA-Veknownallalong,therewassomethingwrong,Ijustneverreadbetweenthelines......” 林听唱的是那晚跟程翰他们在静吧听到的那首《ProeEasy》 大概十分钟以后。 林听穿戴整齐,哗啦打开浴-室门,转眸看眼靠在墙上的男人,直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回事啊,问你那么多声都不应。” 她还以为他走了,洗了头,澡都是急匆匆洗完的。 钟斯年其实是陷进她刚唱的那首歌的歌词里去了,此时见她站到自己面前才后知后觉的,自己刚刚失神把她忽略了。 他盯着她被热气熏得红-润的的水嫩脸蛋,微哑着声问,“你刚问什么了?” “我问你唱得好不好听?”她问了三次都没应,一出来就见他在失神,那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钟斯年点头,“好听啊。” 其实他根本没听她的歌声,他的注意力都放到歌词上去了,不过他听过她唱歌,知道她的声音,肯定是好听的。 林听颇为不信的轻哼一声,又转身钻进浴-室。 这次没有关门,她只是打个爽肤水,乳液什么的。 很快完毕出来,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向梳妆台,拿吹风机吹头发。 结果,她才刚插上电源,手里的吹风机就被从身侧伸出来的手拿走了。 “你.....”林听回头,有些莫名又惊奇的看他,“你,你干什么呀?” 春节那晚,她主动要求他都不肯,现在会是要帮她吹头发的意思吗? 直到包裹头发的干发帽被取走,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手指穿梭于她发间,柔软地接触到她的头皮,林听仍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如同在做梦一样的感觉。 在被吹风气散发的热风包裹中,她似乎又嗅到了暧-昧的气息。 可是她已经不想跟他玩暧-昧了呀...... 她看着梳妆镜里的他,认真对待的样子,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头发不长,没几分钟就被吹干,钟斯年关掉吹风机,同时对着她说道:“好了,可以去睡觉了。” 林听听见了,但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表面上看起来还挺淡定,淡定的从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物品中找出护发精油,挤一点在梳子上,再用梳子梳发尾。 用时是平时的两倍不止。 倒模,护发素,完了还有这个什么精油,若不是跟她同住过一段时间,钟斯年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洗头会有这么麻烦。 林听梳好了,心里差不多也冷静了下来,她放下梳子,起身再转身与他面对面,“钟斯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能在这么不明不白的玩,她玩不起的。 108.108:她害羞,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让着她一点 刚吹干的头发,蓬松自然的垂落,未经任何修饰,也未别致耳后,让她的脸蛋看起来越发小巧。 不似之前的圆润,她最近本来就瘦了很多撄。 选择陪她度过这个坎,钟斯年就知道,横在他们中间的,感情是不可避免会再次再次被谈论的问题。 他垂眸看着她,将她隐秘在眸底的忐忑看进心里,微不可察地轻叹从嘴里溢出,他抬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颊,拇指在她眼帘下方轻抚,“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磁性醇厚的嗓音低低响起不是她最想听的内容,也不是她最怕听的内容,但却比这两者更磨人心偿。 林听其实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聪明的等待病好而不是继续揪着不放,但她怕呀,她怕等她病好了,他还是之前的态度。 把她的心高高撩起,让她觉得自己有希望,最后给出的还是不接受,再来一次,抛开她承不承受得住暂且不谈,她不愿意让自己再次被虐。 她站着没动,也没移开盯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觉得这个不问题不难回答,你现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对我,同情?友情或是别的,你给点提示,免得我又想太多,会错意。” 他现在不想明确表态她不逼迫,但他至少要给她透点底,以免她胡思乱想,自作多情。 抚在她脸上的手转而握住她一直臂膀,“你走过来一点。” 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把椅子。 林听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影响,但还是顺从的,绕过椅子走到他面前,“你现在可以......”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唇被覆盖,烟草味扑鼻而来...... 没有深入,浅尝即止。 足以让她心跳失去规则。 钟斯年离开她的唇,额头低着她的,“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声音低,柔,哑,灼热的呼吸全部扫在她脸上,灌进口鼻,林听仿佛听到飘荡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砰”的一声,炸开了。 她晕乎乎,直愣愣地,连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到床上都搞不清楚,直到上了床,躺下才后知后觉的,“那个......你刚才......” 关键时候她又矫情上了,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 钟斯年已经拉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闻言有几分好笑的看她,“不是你自己让我给点提示?” 他这提示给的已经很明显,她反倒迷糊上了。 林听咬着下唇,难掩羞怯却还是要镇定的,“那....要不要我去帮你把侧卧铺出来?我的意思是,等我睡着你再回去,实在是太......太晚了,我.....我会觉得很过意不去。” 舌头都捋不直,干脆笨死她算了。 林听暗恼。 都说女人心瞬息万变,这话还真有点道理,这不,刚在楼下还想着让他走,这没一个小时又主动提出要帮他铺床了。 见她精神不错,钟斯年忽然升起逗弄的心思,“就算你帮我铺了床,我也没有换洗衣物啊,尤其是贴身的,我总不好在你家裸睡,那样影响不好。” 什么叫现世报? 她现在就是。 林听被他这话呛得脸红,尤其是那句贴身的,裸睡,自动让她联想到某些羞羞羞的东西。 蒙上被子,瓮声瓮气的,“我家有烘干机,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用吹风机吹。” 这算是个有效切实的解决方案。 “贴身的可以用吹风机,外衣裤没那么快烘干,我也没有可穿着上床的睡衣或居家服。”钟斯年还玩上瘾了,伸手把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扯下来,“正常沟通而已害什么羞啊,被别把自己闷坏了。” 谁害羞了? 就算她害羞,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让着她一点? 林听嗔他,“我不跟你沟通,我要睡觉了。” 跟个老流氓耍嘴皮子,她也占不到半点便宜,不如早点睡着,放他早点回去休息。 时间确实不早,钟斯年也不逗她了,“安心睡,我在这守着。” 像现在这样,守着她睡觉的事,他还真没少做。 去年,她晚上闹得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到底是比不上往日,就算睡了一下午,刚刚跟他聊天还看着精神挺好,这一闭嘴安静下来,林听没多久就让自己睡了过去。 钟斯年静静坐着,待她呼吸平稳才起身,帮她掖好被子,离开房间。 没多久又提着个袋子进来。 那是他放在车里的备用衣裤。 先到床边确认她睡得很好,没什么不好的迹象才放下东西进浴室洗澡。 没错,从他中午了解到她的情况,把她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到床上起,他就没想过今晚会走。 不仅今晚,后面的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稳定下来,他晚上都会留宿在这边。 陷入深度睡眠,林听又开始做梦。 她梦见自己被人追杀,荒无人烟的小道,她拼命的跑,受了伤,血顺着流了一路。 身体的疼痛,疲累,加上心中无限恐惧,争分夺秒的,她都不敢让自己停下片刻,回头看看追杀自己的人是谁。 跑着跑着场景忽然变了,变成树木成林,杂草遍地的山林,再然后她掉进猎人挖的坑...... 盘踞在坑内的数十条蛇,吐着森冷的信子,齐齐涌向她..... 四肢,腰腹,脖颈,越缠越紧,她心里又急又怕,绝望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叫她,着急的一声接着一声,林听,林听..... 她很想回应,想尖叫,可蛇身紧紧缠着她脖颈,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 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响起,他好像是在跟她说醒醒,别怕,她只是在做梦。 真的只是做梦吗? 如果只是做梦,为什么她的感觉会这么清晰,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咬在身上,好疼,清晰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不知道,可她愿意相信他说的。 她开始挣扎,拼命的挣扎。 如果只是做梦,那么只要醒过来,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消失。 终于,在为首的那条大蛇对着她的脸张开血盆大口时,她挣脱成功,睁开眼睛。 入目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惊叫出声,接着“咚”的一声,撞到了床头。 疼得她两眼冒星星。 下一瞬,她被眼前人抱进怀里,大手帮她轻柔被撞疼的脑袋,同时还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的哄着,“别怕,醒了就没事了......” 梦里带出来的恐慌还在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林听回抱住他,克制不住的,跟个孩子似的哭出声来。 劫后余生般地痛哭,源源不断涌出的滚烫眼泪,也不知灼疼了谁的心。 钟斯年紧紧抱着,大手在她后背轻拍,轻抚,以示安抚,直到她宣泄的差不多才松开一点,边帮她擦眼泪边哄着,“好了,已经没事了,不哭了,嗯?” 大哭一场,林听是完全缓过来了。 先是感动于他还没有走,而后才发现他没有穿衣服,自己正靠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湿腻腻的,是她刚胡的眼泪。 万分懊恼。 退出一点,都不敢看他,刚哭过的声音沙哑的,又放得很低,“现在几点了?” 钟斯年已经帮她把脸擦干净了,抬手看一眼,“十二点四十。” 都已经凌晨那么晚了,林听声音压得更低了,“对不起。” “傻。”钟斯年抬起她快要垂到胸口的脑袋,“我留下来就知道会这样,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嗯?” “因为我,你今晚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她睡着时他没走,她现在醒过来,他更不可能离开了。 想着,立刻掀开被子起身,“我还是去把侧卧铺出来给你睡。” 才刚准备起身,就被他制住,“让我去侧卧,你一个人不害怕?” 怕呀,可是.......“那你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坐着。” 他以前也守过,那时她心里感激,愧疚,但没像现在这样,舍不得。 109.109:钟斯年抬手覆上她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完 钟斯年是打算今晚就这么坐着守一夜,困了就靠着床沿眯一会的,但现在看着她这副样子,他稍微想了想,“你愿不愿意分半边床给我?” 这不单单是不愿不愿意的问题,重要的是信不信任撄。 当然,她如果不信任他也就不会让他留在她卧室里。 “......”他不在她没有安全感,容易害怕,他坐在这里守她又舍不得,这个提议算是可行,可是...... 林听抓着被子,有些难以启齿偿。 钟斯年准备起身,坐回床下的沙发椅。 才刚开始移动,胳膊就被抓-住。 钟斯年顿住,看向她。 林听低着头,目光闪闪烁烁,声低如蚊,说的是,“你把衣服裤子穿上。” 他全身上下就围了一条属于她的浴巾,辣得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更何况是要同床共枕? 钟斯年滞了一下,转而眉眼笑开,“那你要先放开我。” 她抓那么紧,他怎么去穿衣服? 林听立刻松手,仍是低着头,直到听到他转身走开才敢偷偷抬眸看一眼,再一眼...... 长-腿,嗯....看不到臀,后腰,肩背,但凡看得见的,比例真的很好啊。 钟斯年有些好笑,无奈的摇头,待快走到浴-室时,突然顿住回身,“大大方方的你不好意思,未必偷偷摸-摸比较有情趣?” “......”被抓包了,还是抓个现行,林听躲闪不及,短暂心虚过后是死不承认,“谁偷偷摸-摸了,我就正大光明的看的。” 就算刚刚是偷偷摸-摸,现在也是正大光明了。 钟斯年不跟她争,只是盯着她,笑得很有意味。 不到半分钟林听就受不了了,“暴露狂啊,还不赶紧穿衣服。” 真是,一个大男人老跟她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都不懂得顾忌女孩子感受。 他刚把内-裤吹干,要不是她突然做噩梦,他早就把衣服穿好了,哪还有她现在的福利? 笑过,钟斯年到底是进浴-室穿衣服去了。 他一大男人,没小姑娘那么讲究,加上当年在军校养成的习惯,一分钟不到就穿好衣服裤子出现在她面前。 当然,皮带还是放在外面的。 所以不可避免的要在她眼皮底下整理裤子。 林听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跑到床边整理,故意发出声音,故意.......撩-拨她。 坚决不受影响,反过来呛声,“你不是说没换洗衣服吗,那现在穿在身上是什么?” 顿了顿,没听到他回应又继续,“你该不会是早有预谋的.....” 早有预谋的干嘛? 留下还是跟她睡?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钟斯年已整理完毕,坐到床-上,很是轻佻的挑起她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就算我是早有预谋你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林听嗔他一眼别开脸,不看。 钟斯年松开她下巴,双脚离地上床,掀开被子...... 一点都不客气的占据她刚腾出来的位置,而后问她,“要不要关灯?” “......”很普通寻常的问题,听在她心里莫名不自在,林听轻咳了声躺下睡好,“关吧。” 近几个月养成一个习惯,睡觉会留盏小台灯,现在不是她一个人,有光,他会睡不好。 上次喝醉没感觉不算,在林听的记忆里,今晚是她第一次跟一个非血亲的男人同床同被。 就算知道什么都不会做心里也难免忐忑紧张,尤其是所有灯光都熄灭,他也躺下之后。 两人中间隔了大概三个拳头的距离。 她绷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突然,他放在被子的手移动起来,下一瞬,她的手就被他握紧。 林听顿时僵得不行,“钟斯年。” 仔细听能听出她声音在发颤。 “握在一起,等我睡着了你害怕或是做噩梦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醒来。”不同于她的紧张,钟斯年的显得很淡定。 至少,他表现出来的都是淡定。 听完他的解释,林听不挣了。 不一会又他说:“闭上眼睛,睡吧。” “哦....好。”林听照做,只是她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放轻松,想着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他极具安抚的语气,话语徐徐响起。 “嗯,好。” 也不知是半个钟还是一个小时,她终又在他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后半夜再无噩梦。 夜里拉了窗帘未关窗户,清晨,当太阳缓缓冒出头时,早起觅食的鸟儿也叽叽喳喳,唱起了歌,甚是悦耳,甚是动听。 钟斯年的人体生物钟准时响起,睁开眼睛。 只一秒就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低头看向蜷缩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女人,闭着眼,呼吸绵长,被子下,她的手横在他胸前,一条腿搭在他身上,膝盖占据腰-腹,小-腿则放在跨上。 睡相好不好暂不评论,单这姿势于他已是磨人。 抱着她腰-肢的手往下,握住她搭在他身上的腿,在不扰她清梦的前提下慢慢移开,顺利放到一边。 结果,他刚松开手,那条腿又自动搭上来,还挪动着调整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睡得正香的人,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以示不满。 若不是怜她近来睡眠严重不足,他真想把人弄醒,惩罚一下。 现在...... 算了,过去那么多次都忍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就让她安心睡吧。 于是,他也奇迹般的放弃晨运,赖起了床。 这一赖就赖到她每过周末,如同猪一般的作息时间。 不同于他的反应迅速,林听醒来维持了半分钟左右的懵圈,她首先懵的是这个她在男人怀里醒来的早上,而后再懵,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滚到他怀里的? 还是以这么亲密的,半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反应过来,第一想法就是退出他怀抱,移开搭在他身上的腿...... 一不小心碰到某处硬物,林听心里的弦啪嗒断了一根。 慌慌张张的,还不等她完全拿开,退出,那只搁在她腰上的手一个用力,身边的人倏然翻身,只一秒或是两秒,她就被放平,压到了床褥与他之间。 “钟斯.......”连个名字都没有叫完,嘴就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不同于昨晚提示时的浅尝即止,他一开始就是来势汹汹,热情似火..... 她起先是害怕的,惊慌的,又推又挣,但到了后面,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态度,反正到结束时,她双手是怀在他脖颈上的。 气喘吁吁,有他的,也有她的。 心脏悸动的,林听从来都不知道,它还可以跳得这么快,这么动人。 小嘴微张着大口喘气,杏眸挣得大大看着他,眨也不眨,整个样子活脱脱就是不暗情事的小白兔。 钟斯年抬手覆上她眼睛,声音哑得不行,“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会觉得自己很禽兽,但又会忍不住想要再来一次。 林听脑袋都是懵的,反应迟钝。 所有感官里,最为清晰的就是他覆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呼出滚烫的气息,还有他们各自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其余,暂离她很遥远。 直到他平复好,帮她整理不知何时被往上翻的睡衣,从她身上起来,下床,走进浴室...... 弥漫在空气里的暧昧因子,激情因子尽数散去,林听的思绪才开始慢慢回拢。 她的洗漱用品都在浴室,他没出来,她也没办法收拾自己,只得乘他不在,迅速把睡衣换成常服。 110.110:允许你亲回来 她的洗漱用品都在浴室,他没出来,她也没办法收拾自己,只得乘他不在,迅速把睡衣换成常服。 末了,看他一时半会出不来,她便主动下去准备早餐撄。 保姆早已起床,见她下楼立刻迎过来问,“小姐早餐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工作日,林听一般都会提前一晚告诉她自己明早上想吃什么,节假日,则要等她起床才决定。 有时,她会到外面去吃偿。 林听看她一眼,淡笑说着,“我想自己帮他做,没事你去忙别的吧。” 保姆愣了一下,点点头,“好的,小姐如果需要帮忙就叫我。” 林听嗯了声,走向厨房。 现在熬粥肯定是来不及,根据冰箱里的食材,林听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完了让程翰上去叫他下来吃早餐。 她想,四十多分钟,应该是够他解决好个人问题了。 不一会,程翰一个人下来,走到她面前,“林小姐,先生让你帮他把衣服送上去。” 林听一脸不解,“什么衣服?” “烘干机里的。”程翰解释,再度强度,“先生让你自己送上去给他。” “.....”这种事,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干嘛要非她不可?想是这样想,林听还是点头,“好吧,那你帮我看好面。” 现在住在她家里的,除了钟斯年,程翰,刘峻三人,其余全是她提防的对象。 拿了衣服,回到房间,钟斯年已洗好澡,坐在床上等,全身上下跟昨晚一样,围着她的浴巾。 林听看着,心里顿时就燥了。 还是厚着脸皮走过去,脸撇向一边,衣服递到他面前,“给,你的衣服,有点皱,先穿着下去吃早餐,吃完再脱下了我帮你熨一下。” 钟斯年没有第一时间接衣服,而是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看,观察她的反应,看她有没有生气。 “快点呀,等下面糊了。”林听被他盯得不自在,表现在语气上就是不耐烦,好似这样就可以掩饰心中慌乱,尴尬。 凤眸微挑,钟斯年伸手接过她递到面前的衣服,裤子,淡淡说着,“我没有内裤,你帮我把早餐端到房里来。” 用吹分机吹这种事,昨晚做一次都自我嫌弃到不行,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意思是,他浴巾下面是空挡? 余光忍不住撇了一眼又赶紧移开,一句话未经大脑过滤就蹦出口,“没内裤那你让我拿什么衣服?” 顿了顿觉得自己关注点不对,又改道:“反正你昨晚才洗过的,现在没有你将就再穿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说完还是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跟他谈论这种问题? 林听咬着唇脸红的快要滴血。 偏偏钟斯年还不放过她,继续接话,“没洗澡就算了,洗了澡不换衣服这种事我不接受。” 他不接受关她什么事? 为什么要跟她讲? 钟斯年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自动解惑,“你住我家我都是事无巨细的帮你准备妥当,我对你要求没那么高,吃完早餐帮我吹干就行。” 别的事都好说,但帮他吹内裤...... 林听恼羞成怒,“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 “昨晚抱着我不撒手的人是你。” “今早上抱着我亲的人是你。”呈口舌之快,话音话刚落下林听就想咬掉舌头。 偏偏他还回应,“允许你亲回来。” “......”自己说的等她病好再谈的呢?这才过多久?态度转得她措手不及,林听扭头看着他,半响没出声。 适可而止,钟斯年转移话题,“不是说煮了面条,再不吃可就真要糊了。” 林听最终是恶狠狠地扔下一句,“钟斯年,你后面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玩我,我豁出去也跟你没完。”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不一会又空着手气冲冲的回房,直接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刚出去那一分钟,她连楼都没有下,只在楼梯口叫程翰把早餐端上来。 而她没有说清楚,程翰便想当然的把两碗面条都帮他们端进房间。 待林听洗漱完毕出来,钟斯年已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低头愉快的吃上早餐,而放在他对面的属于她的那一碗,很不幸的有点糊了。 既已被端上来,她也不可能再矫情的端到楼下吃,林听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入座,拿起筷子搅动已没多少汤的牛肉面,杏眸有些恼怒的等着对面吃得正香的男人,只哼不说。 钟斯年暂停吃面,抬头看她,“哼哼哼,鼻子不舒服还是感冒?” 明知故问的装货,她不信他不知道原因。 林听低头吃面,拒绝跟你一个连衣服都不穿的暴露狂沟通,她怕自己等下会被他臭不要脸的,语出惊人的话呛死。 只是,这顿早餐吃得实在是辣眼睛得很。 早餐后,林听依自己所言,帮他把洗好烘干的衣裤熨烫妥帖,扔给他,“好了,可以穿了。” 钟斯年捡起被她扔到沙发上的衬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道:“衣服是可以穿了,裤子还不行。” “.....”她发现这个人经过昨晚表了点态,行为作风相比以前越发流氓不要脸了,林听都不知道自己今早上是第几次被他弄得又羞又怒,又尴尬了。 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能跟他共处一室也算是脸厚如墙。 而她接下来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说的是,“钟斯年,你就算是欲求不满也是你自找的,少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那不干我的事。” 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衫,套好,钟斯年扣着扣子起身,几步走到欲出门的女人面前,垂眸睨着,似笑非笑的痞样,“连欲求不满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林听你个小姑娘家知不知羞的?” “......”连内裤都要逼着她吹的男人,到底是谁先不知羞的? 林听深吸几口气,平缓下来,绕过他就想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男人拉住手腕,再顺势带进怀里,贴着她耳畔坚持不懈的,“林听,你不帮我我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力量悬殊,他不放林听想挣也挣不开,只得别开脸,恼恨的,“钟斯年你今早上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大早就在她面前耍流氓,不要脸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一声低笑在耳畔响起,转而是他在耳边回应,“是不是吃错药,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以前碍着顾虑还能在她面前端着点,现在仍有顾虑但已经不打算再放开她,自然也就没必要端着,忍着。 林听被他磨得面红耳赤,就算心里再恼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如他所愿的妥协。 到了后来,他们正式在一起又分开以后她才知道,今日总总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在人前道貌岸然,人模人样的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实打实的老痞子,老色胚,他打定主意想要的你就是跑到天边也无济于事。 许是钟斯年打过招呼的缘故,原本说要明天才能拿到的化验结果,这天下午就有了结论。 彼时,她正斜靠在墙面上看着某个男人把他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行李箱里取出,挂进她的衣橱。 而在那之前,他们有过这样的对话。 她看着童奇送过来的行李箱问他,“钟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赖在我家不走了?” 他是这样说的,“我让你跟我回南风你不愿意,那在你病好之前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你喽。” “那你可以住侧卧啊,为什么要放在我房里?” “你需要我陪,我又不想大晚上跑来跑去的折腾,刚好昨晚已经睡过,现在也用不着矫情。” 于是她就这么被他不要脸的同居,再同房了。 在再然后她就接到医生电话,让她去趟医院。 ---题外话---按照我的计划呢,跟前面一样走剧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恋爱又分手了,现在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是想让他们多甜一段时间还是直接上剧情过几天就开虐(这个过几天是指我们的几天,而非文里)。 接受任何意见,只要是善意的,批评,吐槽都可以。 111.112:她不信,她找不出告死那些人的证据 结果跟他们怀疑的一样,她确实是被人下药了。 医生还在说,“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服用这类药物,其影响远大于第一次,幸好是发现及时没有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从今以后,这类药物是一定不能再碰了。”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事实如此又是另外一回事,林听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整个脸色都因这个结果变得惨白。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下药的人必须找到,必须追究,但此时此刻,怎么让自己变好才是重之重偿。 “现在还不算严重,停止服药,积极面对,幻听幻觉,做噩梦这些都会像上次一样慢慢好转,但身体上的伤害,比如,大脑,心,肝,肾,等这些大部分需要漫长时间才能复原,小部分则是不可逆。” 不可逆,指不会再回到原来的状态。 上一次受到的伤害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又来...... 林听心里难以接受,但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崩溃。 肩上多了只手,她被身边人带进臂弯,后面的交流都是钟斯年在跟医生进行,比如治疗方案,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等等。 走出医院,他手里提了一大堆中草药。 不同于刚听到结果时的惨白,林听脸色阴沉得难看,甚至罕见的显现出狠戾。 钟斯年也没比她好多少,但还是要安抚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把这个人找出来。” 是他疏忽才会让她受到二次伤害,这一次,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不。”林听拒绝他的帮助,“这次我要自己把这个揪出来,包括幕后指使的人,我要亲手把她或他送进监狱。” 直接给她下药的人她还不能确定是谁,但幕后指使的人,她能肯定一定是那几个中的一人或是他们一起。 同一种方式反复使用,而她竟然也蠢得两次都掉进同一个坑里。 “林听......”钟斯年本想劝她,但看她的样子,若不让她自己找她也出不了这口气,顿了顿转了话锋,“你打算怎么找?” 她想自己来,那就让她试,横竖有他在人也跑不了。 林听转身看他,“你侦探所里面肯定有很多微型监控,你卖或借几个给我,我给整个房子都装上不就什么证据都了有了吗?” 她等下回去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以前一样,给这个人再度施展拳脚的机会。 这个方式在钟斯年看来,虽是可行却也是最笨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住在家里的人怎么办?”住在家里的保镖保姆具最大嫌疑,但到目前也只是嫌疑而已。 基本上,他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很信任的。 “能每天给我下药的,不是住在家里的还能是谁?”公司里的人虽也怀疑,但可能性不大,林听看着他,仔细想了想,“以防万一,监控照装,然后我再把我每天吃的东西送医院检验,那些药总不会是自己跑进我嘴里的。” 先找出被下药的食物在顺藤摸瓜,她还就不信了,她找不出告死那些人的证据。 钟斯年扶了扶额,“那就先照你说的做。” 送检测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两人先去了躺侦探所拿监控,然后才回家。 走进门,一路碰到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林听一面装作以前的状态回应,一面暗暗想,或许在这些看起来对她很是恭敬的人里就有一个或两个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里不禁感到悲戚,可怕。 监控是钟斯年按照她的要求,在不惊动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装上的,整个房子,包括她自己的卧室,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嗯,外面公用卫生间跟她自己的浴室除外。 要做到不引起怀疑并不难,让程翰召集所有保镖开个会,做个集训,再让保姆出去买个东西,房子就空出来了。 装好监控,下一步就是收集她平时吃的东西送医院检测。 除了还没开始做的晚餐饭菜,大大小小,包括冰箱里的水果她都不放过。 钟斯年不想打击她,但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他随手从她收集起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个芒果,“你觉得这个被下药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听拿着装这些东西的袋子走过来,看了眼他手里的芒果,滞了一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万一是注射型的呢,我当初在精神病院就被强逼着打了不少针。” 她觉得自己的怀疑很有道理。 “好。”钟斯年放下芒果又指向桌上的各类包装零食,“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觉得也有可能性?” 什么没拆封的饼干,薯片都有,就算医院是自己人开的,按这节奏,医生也懒得给她检。 林听再度停滞,转而尴尬的轻咳出声,“我就是先把自己平时吃的东西都收集起来,等下装的时候会排除掉这些不可能的,等到了晚上,明天,先看监控,如果可疑再把保姆做的食物装点送去测。” 饭菜下药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钟斯年点头,“那你装,装完了我陪你去,送到自明他们家医院,让他帮你盯着。” 于是林听便开始把收集起来的东西,以排除法,把自己认为可行的每样挑一点,打包装好。 出门时,到了楼下,她又把包包交给钟斯年,“你先帮我拿着,我去倒点牛奶跟饮用水。” 饮用水不可缺,牛奶则是她每天起床,睡前都会喝的东西。 她把自己平时吃的所有可行性的东西都带上了,就送检测这条,除了帮她排除绝对不可能的,钟斯年是没什么意见可发表的了。 他说了会支持她找,那就一定是全心全意的。 不管结果怎么样,让她发泄下,转移下注意力也是好的,再者,她这方法虽是笨了点,但也不能说是错的。 药确实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服用,除了暂时没有实物的饭菜,她这包里装的,说不准那样东西就是被下了药的。 到了医院,直找丰自明,让他把这些东西送去检测,其中有几样是钟斯年点名要着重注意的。 丰自明是不知道他们这是在闹哪样,但既然是钟斯年亲自开口,那他就一定会让负责化验的同事认真对待。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你们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要不要回答,怎么回答,钟斯年全权交给林听自己做主。 林听看了看身边不打算开口的男人,再看向丰自明,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包括今天刚拿到的化验结果,简单陈述一遍,而后,“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信钟斯年,自然也愿意相信他所信任的人,但该提的醒还是要提。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以人格担保绝不像第二个人透露。”丰自明给她承诺,看向钟斯年,“这么紧要的事,你不赶紧去把下药的人找出来还这么陪着她玩?老大,宠人也不是这么宠的。” 一个工作至上的人,突然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他也真是活久见。 林听:“......” 钟斯年不以为意,“我现在就是在陪她找啊。” 他可以一面陪她找,一面自己找,既可以让她得到满足又不耽误正事,何乐而不为? 丰自明无语凝噎,“你们走吧,我会让人把送来的东西都化验的,一有结果就通知你们。” 他上班时间忙得很,拒绝跟脑子不清醒人说话聊天。 出了办公室,林听问身边的人,“钟斯年,我的方法真的很烂吗?” 是糙了点,但她觉得挺有可行性的啊。 钟斯年偏头看她,噙着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是闭嘴吧。”一听这话就知道,答案肯定是yes。 回去时,钟斯年接到一通电话,林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是警方打过来的。 112.112:林听问他:钟斯年,你自己说你装不装 回去时,钟斯年接到一通电话,林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是警方打过来的。 因为他在挂电话前说两句:“找到人,案子到我这就结了,至于追踪逃犯,这是你们警局自己的事。” “嗯,我现在知道了,后面的进展也不用告诉我了,我最近忙,就这样,挂了。撄” 林听见到放下手机方开口问他,“你最近很忙啊?” 钟斯年嗯了声,重新启动引擎,“是挺忙的。偿” “哦....”林听顿了顿,下定决心,“既然你忙那我这边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之前是不设防,也没想过会有人谋害,现在知道了,她会格外注意的。 车子重新上路,钟斯年偏头看她一眼又迅速转向前方看路况,“你这边不管那我就成闲人了。” 这话的意思是......林听愣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那等事情了结后我付你酬金?” 钟斯年倒也没因她这话生气,反很有兴致的跟她讨论,“我很贵的,你打算付多少?” “你说呢?”到现在都这么熟了,他总不至于宰她吧? 钟斯年又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跟我要了那么多愿望,这次酬劳就换做我跟你要个愿望好了。” “.....”这也行,“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听暗想,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洗衣做饭帮他养狗吧? “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告诉你,你别反悔就行。”他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那.....好吧。”林听有些犹豫,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补充,“先说好,不正经的事我不干。” 钟斯年有些好笑,也真的笑出声,“放心,保证是正正经经的。” 林听放心了。 回到家林听就把自己关进房里,坐在监控显示屏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家里人”活动,尤其是保姆做饭这一块,从她进厨房直到饭菜出炉。 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很好,没有一丝可疑迹象。 林听不禁疑惑,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男人,“钟斯年,没看到她下~药,今晚的饭是可以吃的吧?” 米菜入锅前都清洗过,基本可以排除事先就先把药放好的可能。 钟斯年合上书本,抬眸看向屏幕,保姆已经把饭菜端上桌,前往楼上,叫他们吃晚饭的路上,而餐厅也无人进入。 很快保姆走到她卧室外,敲响房门,“咚咚咚。” 凤眸撇向身边正等着他确定的小女人,“你全程盯着,确定她没有下,那饭自然是可以吃的。” 林听点头。 无人回应,敲门声再度响起。 “去吧,我等你到餐厅再下来。”钟斯年看着她说道。 她现在高度紧张,如果他们两人同时离开,保不齐到了餐厅她又会疑神疑鬼的觉得这短短的,无人监视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人往菜里投了毒。 林听接受提议,起身,“那你看我到了就赶紧下来,我等你一起吃。” 钟斯年嗯了声。 林听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保姆恭敬地站在一旁,说的是千篇一律的话,“小姐可以吃晚餐了。” 林听顺手关上房门,阻隔保姆试图往里看的视线,“我知道的,走吧。” 保姆终还是问出口,“先生不吃吗?” “他上个洗手间,马上就来。”林听随口寻个理由回复。 保姆不说话了,跟随她一起下楼。 钟斯年在她到底餐厅后,把保姆做饭的监控视频倒回去快速浏览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起身,离开~房间。 待他到时,林听已经支开保姆,盛好饭,一见到他便随口问,“怎么这么久?不是说我一到你就来的吗?” 钟斯年拉开椅子入座,看向她的目光噙着明显笑意,“上洗手间,耽误了些时间。” “......”林听看着他,无法确定,事实真如他所说,还是他纯属在用她搪塞保姆的话调侃,她拿起筷子,端饭碗,“吃饭吧,等会该冷了。” 事实也好,调侃也好,反正是都不重要。 保姆下午出去买了小龙虾,做好用盛汤的大碗装了满满一碗,林听带上一次性手套,把剥出的虾肉放进面前装着酱的小碟子里,眼看着小碟子快装满,她准备脱下手袋开吃。 钟斯年半起身,伸手直接把她小碟子端到自己面前,而后又把自己只有熏酱无虾肉的碟子放到她面前。 “......”林听准备脱手套的动作顿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他,“钟斯年,你也真是好意思。” 钟斯年微挑眉梢,全然一副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摸样?而他说出口的话更是理所当然的,“吃个虾而已,没必要弄得两个人都满手是油。” 这话听着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是你帮我剥?” 影视剧里,小说里,不少这种情景,基本都是男主角为女主角服务,为什么到了她这就截然相反了呢? “我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带上手套了。”钟斯年淡淡回应,不客气地夹起虾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末了见她还是一脸不服气的瞪着自己,再夹起一点,伸到她面前,“一脸小委屈样,喂你吃不吃?” 林听吞咽口水,觉得他现在带着笑的摸样甚是讨嫌,于是她也嫌弃的,“筷子上都是口水,恶心。” 钟斯年没收回,反而加深了笑意。 林听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格外讨厌,满含深意的,好像...... 脑海里突然蹦出今早上起床前的画面...... 小~脸一红,迅速别开视线,以继续剥虾转移注意力。 钟斯年送到她面前的虾肉最终是落入他自己嘴里,吃得格外香。 这餐饭也吃得格外长,好在现在不是冬天,菜冷得没那么快。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里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后钟斯年拖着老大不情愿的小女人出去跑步。 许久没运动,林听体力跟不上去年被他操练那段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腿脚无力,任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再继续。 “要跑你自己跑,我不陪你玩。”林听双手叉腰,佝偻身子,累得肺都难受。 钟斯年嘴上说得狠,实际真是不忍强迫她,反倒走回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身上休息,同时说道:“徐徐渐进,明晚再来。” 林听靠得心安理得,“明晚也不来,以后都不来,你干嘛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以前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听他的,现在她享有拒绝的权利。 不同于冬天,现在穿的是短袖运动服,薄薄一件,大手在她后背轻抚时还能摸~到内~衣带,往下一点,搁在后腰间,钟斯年解释,“运动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让你晚上睡个好觉,再不喜欢也必须坚持到你睡眠稳定以后。” 原来如此。 林听回想起,他突然让她陪他夜跑是在他离开家半个月,她打电话跟他说自己精神出问题后的第二天,当晚累到极致,她确实是睡得比较香甜。 可是,真的很累啊!!! 林听整个重心都转到他身上,“那这么说来你夜跑完全是为了陪我喽?” 他一直坚持的晨运,在那晚之前他是没有夜跑这个习惯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钟斯年不否认。 心里一喜,林听突然又觉得没那么累了,双手揪着他腰间的衣料,仰头看他,“明明是为我好还硬说那是我的工作,还给我发工资?钟斯年,你自己说你装不装?” 而今想来,他当日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俊脸上难得浮现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被他隐没,转而淡淡说着,“我如果不那么说,就你这副懒样能坚持跑到最后?” “当然不能。”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林听盯着他,嘴角弯得大大的,又问:“钟斯年,你坦白说,类似这样的装还要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113.113:我们恋爱吧 “当然不能。”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林听盯着他,嘴角弯得大大的,又问:“钟斯年,你坦白说,类似这样的装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知道是要跑步,林听出门前特意把所有头发都扎了起来,整张脸无任何修饰的显现出来,刚刚结束运动,她气喘吁吁脸色也特别红润,橙黄的路灯下,她扬着脸笑容明媚撄。 钟斯年垂眸注视,俊脸如冬遇暖阳,温暖化开。 “自己想。”她没想到的,他也不想主动告诉她。 “不说算了,我才懒得想。”林听哼哼,说着就松开他,欲转身就走。 然而,她的腰还在男人掌握之中,她的意图才刚实施第一步就被男人一个加大力度,按进怀里偿。 “钟斯年....”林听下意识惊呼,再来,唇就被吻上了。 林听呈现短暂蒙圈。 而她这一懵,滑腻的舌便势如破竹般闯进她口腔,缠绵悱恻的吸允,亲吻.... 如果今天早上的失控可以理解为男人晨起时的冲动,那么现在...... 此时此刻,林听已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思考。 她的挣扎很快就在他的攻势下软化成水。 绵长的一吻结束。 她被他紧紧按进怀里,缓解那些蓬勃的***。 林听的理智慢慢回归,不知何时怀上他腰间的双手紧紧握着,她侧脸对着他胸膛,低低的声音缓缓响起,“钟斯年,你现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她是很喜欢他,抵触不了他的亲吻,可也不想随随便便的,不明不白的任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有些事,不想开始就可以凭借意志力强忍着,克制自己,可一旦坚持松动,再强的意志力也抵不过心里强烈的渴望。 钟斯年平复得差不多了,松开她一点,低头注视她的容颜,“林听。” 这一声好似从心里呼唤而出。 林听抬眸看着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摸样,心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将是与情相关的事,她屏住呼吸,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会说什么?接受还是再度拒绝? “林听。”他又叫她,而后是猝不及防的,“我们恋爱吧。” 杏眸徒然睁大,林听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很是不敢置信,暗想这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她不回应,钟斯年心里也很紧张。 他已是而立之年,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一了,可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句话。 “我不想再等你病好才谈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跟我恋爱好不好?”既然都决定这次不放开她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等? 他已经等得够久,忍得够久,也想得够久了。 林听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心里好似春节那晚看的烟花,砰砰砰,无限绚烂。 抱着她腰肢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以示他的紧张,着急,还有对她不予回应的不满。 巨大激动,欣喜过后,林听开始冷静下来,她目光直视着他,“原因呢?我跟你表白过两次你都没有接受,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你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想要跟我谈恋爱?” 他是没承认,可他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喜欢不是用嘴说的,是用行动。” 林听还是没点头,显然是不够满意。 钟斯年看着她,心里有些为难,也有些恼,脸上更是难得的泛起红。 时间慢慢流逝。 他把她提出的问题解释清楚,她也不点头接受。 箭已离弦,钟斯年只能豁出去了,“你的怀疑是对的,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接受,不承认是因为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林听微皱起眉,“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会后悔了?” 钟斯年心里一滞,过了一会,“如果你觉得自己会后悔那你现在可以拒绝,我不强迫你,但如果你现在接受了,就算你将来真后悔了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权利。” 一下子从温情风转换成严肃风,威胁风,选择风。 林听凝神,仔细想了想,而后,“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们一旦在一起就不能分手了是吧?” “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林听铭唇,低头,小半响,“那我选择拒绝。” 晴天霹雳。 钟斯年被劈得脑袋发懵,放着她腰上的双手收得死紧,过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慢慢放开,“我知道了,回去吧。” 想过她可能会拒绝,可当她真拒绝了,他心里并不好受。 林听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算了,放开她了,但仔细想想,他那么骄傲的人,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她不走,抓着他衣服的手也不松开。 钟斯年试着把她手拿开,她就抓得越紧,最后他是成功把她手拿开了,可下一秒却又直接扑进他怀里,紧紧把他抱住。 “林听。”心里本就不好受的钟斯年被她闹出火气,“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可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对她说重话。 林听充耳不闻,紧紧抱着他,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处响起,“钟斯年。” 她先叫他,缓了缓才又继续,“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表白,两次都被你自以为是的拒绝了,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后悔?” 说着说着她还觉得委屈,“第二次我都明确跟你说了,我不介意你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只想要现在跟以后,你还是不接受,现在凭什么你想开始我就要跟你开始?既然都说了开始又凭什么就这么算了?我只不过是想要跟你拿乔一下,让你也稍微体会下被人拒绝的滋味,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想要你哄哄我嘛,结果你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放开了,你还敢说自己很喜欢我,你个骗子,我后面都把不肯松手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还非得要我放手,钟斯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傲娇的男人。” 听着她这些控诉,刚觉得慢慢死去的心又开始复活。 反应过来,钟斯年有些哭笑不得。 他双商不算底,但这改变不了他是个空窗多年的单身男人,就像钟逸辰说的那样,对这些小女人心思,他确实是不够了解,尤其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他也没有心思去想,她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的不松手只是想要跟他谈场转瞬即逝的恋爱,所以才会生气的非要把她推开。 他也以为,以她之前对自己的喜欢,还有这两天的不拒绝,只要他说了她就会欣然接受。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这种时候跟他拿乔,甚至生着报复他前两次对她的拒绝的想法。 说他傲娇,她自己何尝又不是?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那么重要了。 钟斯年抬手握住她双肩,想要把她推开一点,方便面对面的跟她沟通。 可林听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到现在都还想着把她推开,顿时恼火的,直接松开手就走。 “林听。”钟斯年按着她双肩,先止住她的离开才又把自己刚刚表达过的意思再说一次,“过去拒绝你是我混,你想让我体会的滋味我也体会到了,很不好受,现在我再郑重的问你一次,听听,我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顿了两秒,他还是又把刚刚说过的,那句她并不爱听的话搬了出来,“如果你觉得自己不会后悔就接受,会就拒绝,因为在我这,要么不开始,一旦开始就不允许喊停。” 乔也拿,作了作,再拒绝,她自己都会拍死自己。 林听点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我愿意,我接受,我不会后悔的。” 按在她肩上的手转而把她抱个满怀,钟斯年吻上她,许久才心满意足的松开。 回程路上十指紧扣,再没松开。 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好似在朝他们眨眼睛。 一会到家就钻进房里,查看监控录像。 ---题外话---非常抱歉,二更晚了,明天还是两更,另外,我总觉得这两天写的不够顺,你们看完能不能跟我说说感觉?好的,坏的,都可以接受,算我拜托大家了,谢谢 114.114:林听想,他可能是在顾虑她的感受 钟斯年看着她那副积极的样子,心里觉得怜惜,也觉得好笑,无奈。 他跟着她走到显示屏前,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去洗澡,我帮你看,我看得比你快些。” 林听想了想,欣然接受,“那你先看,等我洗完出来替你。撄” 等她洗完出来,他应该是看完了。 钟斯年还是点头,回了,“好。偿” 林听找来睡衣,走进浴~室。 心里轻松,愉悦,甜蜜,加上清楚他就在外面守着,她在面对独立空间时恐惧感相较昨天少了许多。 自然,这澡也洗得比昨日仔细些,单是洗澡,时间与昨日相差无几。 等她走出浴~室时,钟斯年确实已将所有监控视频看完了。 林听走过去,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钟斯年摇头,“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林听很是不解,“今早上,中午,但凡吃的喝的都是我们自己动的手,按道理,这人晚上该给我下~药了呀。” 下~药的方式很多,并不一定要每天都投。 钟斯年起身,“我先去洗澡,你要不放心可以乘这点时间再看一次。” 林听点头,“你去吧。” 坐到显示屏前,把从他们下去吃饭到现在的监控视频调出来,回放,分区域查看,大部分都可以快进到底,因为没人出入。 而有人出入的,保姆做完自己的工作便到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直到他们刚刚回来,除了喝水,上厕所哪也没去,保镖们在他们离开后集合开了个小会,后面四个在大厅里打扑克牌,两个在外面巡逻,值班。 情况跟保姆一样,虽有走动,却也没有任何可疑之举。 钟斯年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某个女人半躺在沙发上,一脸想不通的苦思冥想样。 走过去,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到她身上,“别想了,如果真是在家里被下的药,等明天化验结果出来就有眉目了。” 林听伸手拿走他扔到肚子上的毛巾,懒洋洋地直起身,看他,“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他那头超短是不需要用吹风机的。 钟斯年自是乐意接受。 擦完头发,睡觉才是件尴尬的事。 依着钟斯年,他是一定要跟她住同一间房的,依着林听,昨夜尚且不舍他坐着守,今日自是更不可能。 于是同床共枕便成了必然的结果。 已确定关系的男女,自然也不可能再像昨晚睡前那样,中间隔着距离只牵牵小手,相拥而眠才是情侣同床时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当然,亲密接触也是再正常不过。 尺度已不仅限于接吻,手上也没闲着,毫无欢~爱经历的林听,敏感的,轻而易举就被他挑起潜藏在身体里的热情,缴械投降。 以前跟沈暮安谈恋爱时,亲吻已是她最大限度,再深入点,她必然第一时间阻止,可在他面前,有那么瞬间她竟然生出,如果就这么把自己给他,她也是愿意的。 就是感觉发展太快了些。 钟斯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是抱紧她平复自己,末了在她耳畔低声细语,“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林听反应是懵的,好半响才后知后觉的,“哦,好,晚安。” 她其实有些好奇,他明明是箭在弦上,身体紧绷到不行却又为什么会停下来? 仔细想了想,她找了个自己乐意接受且为之感动的理由:他可能是在顾虑她的感受。 受药物影响,她本就容易疲惫,嗜睡,躺在他怀里,激情退却,迷迷糊糊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做了噩梦,两次醒来都发现自己还躺在他怀里,他的手怀在她身上,每当察觉她睡得不好便移动,轻抚,轻拍,以示安抚,嘴里细细念念的哄着,即便再心惊她也能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再度让自己睡过去。 第二天便是周一,林听调的工作日闹钟自动响起。 迷迷糊糊醒来,已没有温暖怀抱,伸手往边上摸,落了空,料想他定是起来晨运去了。 昨晚挑明关系,两人就一直没分开过,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抬手摸上被他热吻过的唇,即便已过了一晚,即便他现在不在,她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乱了节拍。 抱着被子在宽大床~上滚了几圈,待兴奋有所缓解才以雷厉风行之势起床洗漱穿戴,最后在调看昨晚睡着后到今早上的监控。 依然没有异样。 林听拿着包包准备走出房门时,晨运完毕的钟斯年刚好回来,一眼便发现她的装扮,化了装,衣着也是偏成熟的职场风。 顿时严肃起来,“我已经给你请了假,这段时间你可以安心在家休息。” 这有关系就是不一样,人家请个假要书面申请,跟领导好说歹说,到她这一句话就全部搞定。 可林听并不喜欢这种明晃晃的裙带关系,这会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但她也知道,他这样做是为她好。 走过去,到他面前站定,仰头看着他,眼眉含笑,“我这两天睡得很好,白天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上班不累还可以转移注意力,我不想请假。” 上周精神状态那么差她都坚持过来了,没道理现在有所好转还在家闲着。 钟斯年表现出来的严肃并未因她的温柔攻势而有所缓和,他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体,班以后想怎么上都行。” 她还年轻,他也没想过要把她养成与社会脱节,没有追求,没有上进心的金丝雀。 “我现在也睡不着,去上班也是跟家里一样坐着,不会累的。”林听有自己的坚持,却也懂得让他安心后退一步,“上午就三个小时,我中午回来吃饭,午睡,到下午若觉得疲劳我就请假好不好?” 十二点到两点,两个小时,扣除来回及吃饭时间,她最多能睡一个小时。 午觉,是够了。 林听见他还不松动,伸手握住他的手,撒娇的轻轻摇晃,“钟斯年,你就让我去嘛,我保证不累着自己。” 就她的工作性质也真谈不上累。 钟斯年终是妥协,“等我洗完澡送你。” “好。”林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乘他洗澡换衣服的时间,林听现磨了两份五谷豆浆替代新鲜牛奶,等他下来一起吃早餐。 而后一起出门。 没有在公司门口放她下车,钟斯年直把车开到公司的地下车库才停。 林听解开安全带,拿上包,侧身看他,“我先上去了?” 钟斯年只嗯了声,未加掩饰的情绪,明显就是不太高兴。 林听擦觉到了,握着车门把的手顿住,盯着他暗暗想了一会,突然松开车手,倾身过去勾上他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好了,不生气了,你中午过来接我好不好?” 钟斯年垂眸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样子,抬手捧住她脸蛋,低头吻上她的唇,狠狠吸~允一通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去吧,我中午过来接你。” 林听脸蛋红彤彤的,好半响才缓过劲来。 坐回副驾驶座,整理被他弄乱的发型,检查妆容。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响他们的车窗,接着便是安子墨的声音响起,“老大?” 林听身子一顿,扭头看向钟斯年。 钟斯年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打开车窗。 “老大你怎么......”车窗完全打开,安子墨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林听身上,随后笑开,“原来是送听听上班啊,我还以为是过来找我的。” 早知道他就不敲门坏人好事了。 钟斯年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嗯了声算是回应。 “总裁早上好。”这里是公司地盘,林听以下属身份跟安子墨打完招呼又看向钟斯年,拿起包包,“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说着在他颔首示意间推开车门下车。 115.115::她真想往脸上冲冷水,让热度降回正常值 公司里不少自驾上班的同事,刚好又是即将上班的时间,地下车库里,等电梯的大有人在。 认识的互打招呼,不认识的点头示意。 安子墨跟钟斯年简单寒了会暄,过来时,林听所等的员工电梯刚好下来撄。 里面已有好几个人,若他们正在等的若是全部进去,就算不超载挤着也不舒服。 对此,林听是习惯了偿。 “林听,你跟我乘一辆,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安子墨看到了就不可能当做眼瞎,更何况,他刚刚还答应钟斯年会多加留意,适当照顾。 他这一叫不仅是林听,连带着所有同事,包括电梯内的都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当然也只是投注视线,心中暗想,过多表现却是不敢的。 林听与公司老板关系匪浅,早在她第一次进公司就已是公开的秘密。 至于安子墨,从他过来时,大家就都恭恭敬敬的打过招呼,问过早安了。 这种时候,不管她接不接受都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嘴里的谈资,林听稍一犹豫还是迈开步伐,走到高层领导专属电梯面前,恭恭敬敬的,与他一起等电梯下来。 普通员工电梯已关门上升,等在外面的人也只剩下两个。 老板在场,谁都不敢随意聊天,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甚至诡异。 终于,他们面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听后随着安子墨走进电梯。 门一关就是一个只有他们的独立空间。 在员工面前端着架子,沉默寡言的安子墨顿时收起气场,恢复轻松样貌。 他看着面若桃花的林听,淡笑着调侃,“从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林听微微愣住,少许尴尬过后是淡定回应,“让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人叫我嫂子,太老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那话是拐着问她跟钟大的关系,她这回应算是大方承认他们正在恋爱这个事实。 安子墨挑起眉梢,哟呵一声,幸灾乐祸的,“我是可以直接叫你名字,老四恐怕就不行了。” 按年龄,钟逸辰排老四,比安子墨还要大几个月。 现在他依然可以直呼林听名字,可若是将来他们结婚,于请于理,钟逸辰都要改口叫她嫂子。 虽然钟斯年说了他们不会分手,林听也觉得自己肯定是会跟他走到最后,但现在才刚开始,她还真没想过结婚的事。 此时听安子墨这么说,她不反驳却也不知如何回应。 不到一个小时,安子墨邀请她同搭电梯的“新闻”就在公司里传开,空闲休息时,坐在她对面的女同事还八卦的问她,“林听,你跟总裁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流言这种东西,你传我我传她,到最后就完全变了样。 林听皱起眉,抬头看她,简单明了的澄清,“我有男朋友,但不是安总。” “哦.....”同事了然的点点头,继而又继续发扬八卦精神,“坊间曾盛传过你跟钟斯年,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他啊?” 林听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同事问这话时,挨着坐的几个组员都是听得见的,于是有关她跟钟斯年谈恋爱的事便以她周围同事为中心,迅速向整个部门蔓延。 午餐过后,基本算是人尽皆知。 林听从名不见经传的名媛,到恶名昭彰的恶毒女,再到现在的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在公司本身就是自带话题的人物,加上安城最贵,最帅,拥有大票老婆粉的私人侦探钟斯年,组成工作之余闲得发慌的少女少妇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对象。 当然这些林听是不知道,也没闲情逸致留意的。 工作之余,她全身心都还沉侵在自己的喜悦里,以至于向来勤奋守纪的她中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妥当。 下班时间一到,与那些卡点王们一起首当出门。 在那之前钟斯年给她发了信息,“我到了,在公司门口等你。” 电梯里,林听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楼提示,走走停停,与她的迫不及待形成鲜明对比。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还得等站前前面的人慢吞吞的出门才可以动身。 一路小跑着,出了公司大门。 远远就看见他的车停在路口。 心里还是欢喜,但却奇迹般的没刚刚那么急切了。 稳了稳情绪,踩着优雅步伐,走过去,直接上车,因为钟斯年已在看她时就倾身帮她车门开好了。 坐好,关上车门,边系安全带边扭头跟他搭话,“是不是等好久了?” 她收到信息是在下班前五分钟,不排除他早到了特意等到那时才告诉她,提醒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可能。 钟斯年看着她,淡笑着回应,“不算很久。” 十来分钟,换做别人他连五分钟都不愿给,但因为是她,他只要确定她会来,再久都不介意。 林听系好安全带,“可以了。” 钟斯年弯身启动引擎。 下班时间难免堵车,不过好在他要带她去的地方近的只需转个路口即到。 林听觉得自己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他说,“到了,下车吧。” 她反应有些懵的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他们的车子停在某酒店门口。 还不等她问,他的解释已先响起,“回家来回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这里比较近,吃完饭你可以多睡一会。” 上午都妥协了,他知道,下午她也一定会去上班。 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不如开个房,把时间省给她休想。 林听再次感动于他的体贴,但嘴上却是说着,“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他开的房就算不是最好也一定是远超她一天工资好几倍。 想是这样想,行动上却是很积极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双脚下地。 钟斯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故作矜持的样子,笑溢满脸。 把车钥匙扔给酒店泊车员,跟热情迎过来的服务员说,“尽快把我定的饭菜送到房里。” 而后便带着她搭电梯前往他开的房间。 中途一分一秒都不耽误。 进了房,一关上门就把人低到墙上,林听还没反应过来,短促惊呼间唇舌已被占据。 背靠冰冷的墙,胸贴他温暖的身体,唇舌间的纠缠更是热火如茶。 而不知何时从衣摆伸进去的手更是忍不住让她身心发颤。 太直接了,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 林听前半部分完全是被动的承受,直到他吻得餍足,放慢节奏,迅猛直接变成如痴如醉的缠绵她才能试着给予回应。 直到送餐的服务员敲响房门才结束纠缠。 气喘吁吁,身体也软得不像话。 钟斯年喘着粗气,轻啄她唇角,哑着声,“去洗手准备吃饭,我来开门。” 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哪怕是女的也不行。 林听点头,整理衣服,她都不敢让自己开口说话,因为她在与他纠缠时发出过声音,太媚,太娇,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钟斯年看在眼里低笑出声,“正常反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我很喜欢听。” 真的是够了。 林听抬眸瞪他,眉眼间说是怒更多的却是娇,落在男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风情。 喉结都跟着一紧。 外面的人没等到人开门又试着敲了两声门,同时响起柔美的女声,“先生您好,我们是送餐的。” 软绵的身子恢复力度,林听推开他就往里面走,找到洗手间,推门而入。 钟斯年看着那扇已关闭的洗手间门,深呼吸,待身体的火稍稍平复才打开房门,让服务员进来。 洗手间里,林听撑着洗手台,直盯着镜子,里面的人媚眼如丝,柔情万种的都不像是她自己。 耳朵里还能听见他吩咐服务员的声音,磁性醇厚。 若不是化了妆,她真想往脸上冲冷水,让热度降回正常值。 外面的动静结束,她正打算出去,门就先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便是他大咧咧的挤了进来。 116.116:抓到下药的人 林听身子一顿,盯着他,“你....” 然后半天都没说下文。 钟斯年却像是窥探到了她的内心,脸上噙着痞笑,“别想得太污,我只是进来洗个手。撄” “.....”明明是他自己跟个接吻狂魔似的一有机会就抱着她亲,现在还好意思说她污,简直是大写的,“你本末倒置。偿” 林听嗔怒说着,推开他就冲走洗手间。 凤眸睨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愉悦。 午餐倒是吃得很温馨。 午睡相比起来就没那么安静了。 钟斯年在她上班的附近开房,本意是想把时间省下来让她多休息,结果被省下的这些时间都让他用来调戏女票了。 当然,他到底还是怜惜她的,闹了一会还是自觉把床留给她睡午觉。 ...... 钟斯年在上午就接到丰自明电话,去医院拿了昨天送检食品的化验报告,却为了让她安心上班而让丰自明等今天下午下班再告知她结果。 所以当林听接到丰自明电话时,钟斯年已经找到下药的人,并抓到自己的地盘,弄清来龙去脉之后再把人狠揍了顿。 家里,大厅。 林听看着刚被保镖带来,此时跪在自己面前,被揍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每天给她家送鲜奶的男人,整个人懵了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扭头看向身边,神色淡然的男人,回想他从自己接到通知,到现在的总总表现,真心觉得他好装,好欠啊。 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恶趣味,一边控制着人,一边又在她面前很有耐性的陪她分析案情,看她苦恼? 还有家里的保镖,保姆,竟然也没在她面前表露出半分。 “小姐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你......”耳边响起送奶员的求饶声。 然而他的求饶还没说完就被泼了杯热茶水。 泡了十分钟的茶水并不是特别烫,但泼到受伤处也是疼痛难忍,于是求饶变成痛呼。 钟斯年把已无茶水的茶杯递给一旁保姆,“这茶叶太差,辛苦你帮我磨杯咖啡,加盐,加糖。” 这杯咖啡是请谁喝的,大家心知肚明。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保姆战战兢兢接过杯子,转身前往厨房。 凤眸先看向身边女人,见她脸色如常,才看向瘫跪在地上的男人,淡淡说着,“时间有限,请说正事。” 这个正事自然是他给林听的下药的原因,过程。 这也是林听最为关心的。 一个下午,手差不多被废,浑身上下都痛得难受,送奶男是怕他的,现在听闻他这么说,再痛也不敢再嚎。 “我就是每天给你家送鲜奶的送奶员,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有个人找到我,说是只要我每天往你家送他给的鲜奶,他就给我钱,一次一千块,开始我不愿意,怕他的牛奶有问题,可是他说,他是你的追求者,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喝到他的心意,加上他给的牛奶也是贴的我们公司的名字,我禁不住诱惑就同意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事先在奶面下药啊,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就是个普通的送奶员,一千块是他几天的工资,但如果他知道牛奶里面被下了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往客户家里送。 一千块就没原则的放弃自己的工作使命,作为被害者,林听真心觉得他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她自认自己不是圣母型女生,做不到对一个差点把自己害疯的人宽宏大量,哪怕只是一个枪手,她也不想就这样算了。 “他是谁?男的女的?”真正与她结怨的不多,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更是少之又少,这话还没问出,林听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男....男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每次都会提前一晚把鲜奶给我,让我第二天送到你家。”又急又怕,舌头都捋不直。 不认识人,这样问也问出个所以然,林听看向身边的人,“钟斯年,我们交给警察吧?” 抓到人应该是要报警的吧? 提供线索,怀疑人选,让警察介入调查。 人肯定是会抓到的。 钟斯年扭头看向她,原本的淡漠的脸立变温和,“不着急,再等等。” 林听拧眉,不明白他葫芦里又买什么什么药。 不过既然他说等那就等吧。 他们没有发话,送奶员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开口求饶,只是维持着瘫跪在在地的姿势,战战兢兢地看着,等着。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保姆端着滚烫的咖啡过来,恭敬地地给钟斯年,“先生你要的咖啡好了。” 钟斯年嗯了声,凤眸微抬淡淡撇向瘫在地上快被吓尿的男人,淡淡吩咐,“先放在桌上吧。” 保姆依言放下,而后站到一旁静候。 浑身是伤的送奶员也跟着暂松口气。 加盐的热咖啡,若是泼到伤口上,那滋味定是非一般酸爽。 以往在她面前,无论是生气还是威胁他基本都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她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全程淡漠,没有表现出一点狠戾,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感觉比明明白白的情绪外露更让人觉得恐惧。 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 当然,她是不怕的。 她的注视这么明显,钟斯年自然是忽略不了的,他侧身盯着她入神的样子,眸光暗沉,语气却很平淡随意,“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陌生,很可怕?” 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象征性的教训了一下,而已。 比起他们对她做的,这点教训真不过分,至少他没有给他们身体造成不可治愈的伤害。 林听连忙摇头,“没有。” 见他不语,她又加重了音量强调,“我真的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我们之间的事,觉得你真的是对我特别好。” 且不说他今天都是为她,就算不是她也不会把他跟可怕这样词的联系到一起。 除了刚开始认识他那小段时间,因为醒来第一天就差点被他“***”,以至于后面好长一段时间见到他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当然,那也只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不清醒时,他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除了没像现在这样把人往床上带,对他投怀送抱这种事她做的非常溜。 眉眼化开,唇角上扬起愉悦弧度,钟斯年情不自禁抬手捏上她粉嫩的脸蛋,继而顺势把人往自己身上带...... 在场人员不少,林听觉得难为情,下意识就想挣,才刚一动就被他强势的搂着,按到胸膛臂弯之间,同时在她耳畔说着,“别动。” 就算是命令也是温柔的。 他不放,林听也挣不开,只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亲密,很是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埋首在他胸膛,不敢抬眸看在场之人是什么神态。 偏偏他还嫌不够,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草莓送到嘴边,喂她。 林听有些恼羞成怒瞪他,同时右手摸上他腰间,对着他硬邦邦地肌肉掐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她那点力道对钟斯年来说不痛不痒,还心情不错的笑开,“昨晚吃饭还嫌我没有为你服务,现在服务了又不接受,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故意让她无地自容。 未免他继续说出惊人的话,林听还是张嘴把草莓吃了下去。 刚刚咽下又听他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随便嚼两下就下咽根本没有品尝味道。 凤眸微挑,很快又拿起一颗送到她嘴巴,“喜欢就再吃一个。” 她是喜欢吃草莓,但不是现在啊...... 时间在两人毫不顾忌的虐狗行为中慢慢流逝。 等的人终于来了。 刘峻看到忙通报,“先生,人带过来了。” 林听闻言抬头朝门口看去,待看清被保镖押着的人时,她很清晰的感觉到钟斯年的身体僵了一下。 117.117:林听控诉,你是男的就不能让着我点? 被押进来的是以前在钟斯年手下任过职的保镖,因后期考核不过而被开除。 他手下保镖,除了像程翰刘峻这类的退伍军人,剩下全都是自己团队严苛训练,通过考核方能入职。 入职后每年也都会有培训,审核,过则留不过则走,这一点适用于所有人。 而他侦探所接的不仅仅是帮人查背景,调查商务,等等这类司空见惯的事偿。 在他手下待过,自然清楚他的行事作风,被押进来的保镖一看到他就连忙求饶。 从他手下里走出去的人最后给他最爱的女人投毒,钟斯年脸上终于浮现狠戾,若不是顾忌身边小女人感受,他真想亲自教训。 行动上暂且能忍,语气是阴冷至极,“谁让你这样做的?” “林.....金书琴。”林夫人三个字被及时换上金书琴本名,男子和盘托出,“是金书琴让我这样做的,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说辞千篇一律,听着没有一点新意。 毫无悬念的答案,无论是钟斯年还是林听,都没有觉得意外。 “是她一个人,还是他们一起。”林听立刻追问,虽没明确点名,但她知道他听得懂她指的谁。 “是金书琴自己找的我,背后是不是他们协商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被金书琴指使?”光凭一人之言不算,他要的是让指使者无法推卸的铁证。 他要的是让金书琴这个死不悔改的女人,进去了就别想轻易出来。 “有,我有她第二次找我时的监控视频。”担心雇主事后赖账不认,他给自己留了条方便讨要余款的证据。 别在衣服上的微型监控器记录金书琴第二次找他时的全过程。 钟斯年摊开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男子看着他,止不住心惊胆战却还是咬着牙讨价还价,“你答应放过我我就把东西给你。” 这并不是什么有力的筹码但却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就这么拱手相让。 然而,他到底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前老板。 钟斯年听闻他的要求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看向自己的人,“把这两人送到警局,该怎么做,程翰你帮我教教他。”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宣告了这名不识好歹的男子接下来将会受到比送奶员更“好”的待遇。 保镖们立刻执行,两两驾一,拖着就往外走。 两道不约而同的求饶声响彻大厅,不过半分钟就戛然而止。 因为钟斯年在他们叫唤后不悦的说了三个字,“太吵了。” 于是他们不停叫唤的嘴就被堵住了。 人员散尽,大厅安静下来。 恨是恨的,怒也是有的,但总体,林听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心中早有猜测,早有准备的缘故。 她的态度很明确,决不轻饶! 不过这点并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要紧的是,她身边的男人心情不好,虽然他们刚刚没有明说,但她知道,钟斯年与后面被押进来的男子是旧相识。 她主动靠到他身上,双手将他怀住,“钟斯年,这不干你的事,不怪你。” 怎么不干?怎么不怪? 钟斯年抬手抚上她香肩,“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到伤害。” 他一直就这样觉得的,今日抓到人,他心里的愧疚更浓了。 如果他们给她下的不是控制精神的药物而是致命毒药,他不敢想,倘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他会怎么样。 林听抬头,抱在他身上的双手转而抱着他脖颈,神情格外严肃,认真,“他们有心谋害,防不胜防,我不准你因此愧疚,因此难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保镖给了她,程翰他们也一直都很尽职,包括她自己,若不是发现精神有恙,去医院做检查,任谁都想不到,金书琴会再次让人给她下药,且还是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 平白无故,谁会去怀疑每日送到家里的鲜奶会被人调包? 他们总不可能每一天,把每一样她要吃的东西都送去检验,确认无毒才敢让她入口。 明明自己心里正难受着还反过来安慰他。 钟斯年垂眸注视近在咫尺的人儿,抬手轻抚上她脸颊,把玩她的头发,俊脸甚是柔和,嗓音低沉磁性,“我没事,你又想多了。” 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身处这样的险境,再也不会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林听知道他这话是骗人的,但她不拆穿,她只是勾着他脖子,铭唇而笑,“我们回房好不好?今晚不夜跑了,早点睡觉行不行?” 回房,睡觉,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凤眸紧锁着她,染上笑意,“告诉我,这么早睡你想做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差不多是贴着她耳朵说的,特意调高拉长的尾音,很是撩人。 讲真,她除了想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开心,真的什么都没想。 林听知道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同样的她不反驳,只是抱紧他,脑袋埋进他胸膛,默不作声。 也算是随他的意思。 钟斯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双手托着她臀,起身,“回房。” “我可以自己走。”林听完全没想到他会抱她上楼。 钟斯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从胸膛溢出,“我喜欢抱着。” 她也喜欢被他抱着。 林听你双手抱紧脖子,脸埋进他肩膀笑得娇羞,笑得愉悦,笑得无声。 哎哟,怎么办呐? 这才开始多久,她就陷得这么快,这么深,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一路抱回房,钟斯年直接抱人到床上,压入被褥。 林听在他头压下来时抵住他肩膀,急急地,“我没洗澡。” 脸又开始红润润的了。 胸腔震动,双手撑在她两侧的钟斯年调整姿势,改为单手撑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注视她,笑意不止,笑溢出声。 林听被他盯出娇羞,被他笑出恼意,微撅着唇,有些气鼓鼓的,瞪他。 钟斯年收起笑声,却没收起笑意,凤眸很是兴味的晲着她,“我的小丫头啊,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知羞。”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亲她她才会那样说的,现在又说她不知羞,林听只顾着恼羞成怒,都没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 翻个身,扑进被子里不想理他。 她不理,他就主动,钟斯年强行把人翻过了面对自己,“生气了?” 林听只哼不说。 钟斯年不笑了,只是用手捏她脸蛋,“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呢?洗澡去。” 刚刚她说洗澡他笑,现在她不去了他又催,林听轻哼,“不去。” “不去怎么早点睡?”钟斯年挑眉,睨着她故作思考状,“还是你想要我陪你一起洗。” 这都哪跟哪啊?每次都要把人逗得无语反驳,无地自容,气急败坏才甘心。 林听终是控诉,“钟斯年你是个男的,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我都主动提出陪你洗澡了不是让你那是什么?”他还真是逗上瘾了。 林听发现每次跟他耍这种嘴皮都没赢过,此时亦然。 钟斯年松开她起身,“好吧,我接受你的谦让,我先洗。” 而后他就真的去换衣间拿上睡衣,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林听:“......” 警局接到程翰送过去的人就立刻派人逮捕金书琴,连夜审问。 林听的检查报告,牛奶的化验结果,加上人证及视频,让原本咬死不承认的金书琴不得不服。 但她似乎并没有一点自己即将成为阶下囚的认知,态度依然是嚣张的,还嚷嚷着要见林听。 当然,她对林听的称呼依旧是辱骂性的,小贱人。 ---题外话---记得刚开文那会有个朋友在评论区问我是不是悬疑小说,我回答她,“这只是天雷滚滚的爱情故事。”所以,无论是男主角的工作,还是男配,女配,我都很少详细写,比如林之易他们一家三口如何作,比如拿回林氏的那股东大会等等细节,除了男女主相处,其余到目前差不多是省略掉了三四万字的样子,按着节奏,大概,可能,很快就要进入下半场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118.118:第一次介绍女朋友,他也会有点放不开 钟斯年跟警局里的人打了几年交道,彼此也算是互相了解,对于他没让他们去领人而是让程翰他们亲自把人送到警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大家也都清楚。 决不轻饶也谢绝打扰。 金书琴的叫唤只能是落得无人搭理的下场撄。 就算林之易带着律师过来也没能如愿把她保释出去。 她犯的可是投毒罪,证据确凿又已自己承认,想要出去真心是不太可能偿。 而林听与钟斯年的柔情蜜意则与金书琴的歇斯底里,林之易的焦头烂额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林听在钟斯年的陪同下去了躺警局做笔录,顺便再传达下自己的意思:严惩,尽可能重判。 上次被强送进精神病院的债她没有讨,这次新仇旧怨一起算。 钟斯年有健全的人际关系网,打招呼方面他可以帮她。 做完笔录,警员还是问她,“金书琴一直吵着见你,你看看要不要见见她?” 他话音刚落就受到来自钟斯年的一记冷眼,似怪他不该多嘴巴。 林听犹豫片刻,摇头,“不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何必要去听那些难堪的话,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她只要知道金书琴这次会坐牢,她在牢里的日子不会好过,就够了。 出了警局,上了车,林听侧身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钟斯年,我们去摘草莓吧。” 因为要来警局,她今天请了一天假。 钟斯年启动汽车,回了个好,想了想又道:“我带你去吃真正绿色无污染的草莓。” 安城的草莓基地她都光顾过,再怎么绿色也都是免不了要喷点农药。 林听表示好奇,“去哪吃?”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还神神秘秘的卖起关子。 除了表白没被接受,其余他好像没让她失望过,林听满心期待。 钟斯年把车开上高速,约莫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安城的某个小镇。 车子在距离小镇街道十五分钟车程的,一栋独立小洋房前停下。 远眺有山有池,绿植遍地,近看,花台,盆栽,葡萄架,呼吸间,花香,青草香。 林听回身看他,“这是谁家啊?” 他把车直接停在人家家门口,定是相熟之人。 “我叔叔婶婶的。”钟斯年淡笑着答复。 “亲叔叔吗?”钟家在安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他叔叔婶婶何至于跑到.....这里应该算得上是乡下了吧? “我婶婶身体不好,我叔叔陪她在这边住好几年了。”乡下比城市更利于病人休养。 “哦。”林听点头,心里对他这位叔叔充满好奇,敬佩。 别说富家子弟,就是城市里家境不错的普通人,现今也找不到几个男人愿意为了老婆放弃都市的便捷繁华回归田野,一住多年。 “你叔叔婶婶感情一定很好。”林听笃定,而后很快想起,“哎呀,我没买礼物。” 叔叔婶婶也是亲人,她第一次来就空着手,多不礼貌。 钟斯年偏头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杨唇淡笑,“人来了就是礼,东西不重要。” 他们什么都不缺。 “可是不太好啊。”她可是第一次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见他的亲人也。 “自家人没什么不好的。”钟斯年牵住她,走过去,打开栅栏门。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也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愣了一下,转而笑开,“我还在想是谁,原来是斯年过来了。” 出来的是名中年男子,外貌与钟斯年父亲钟启合有点相像,但整体给人感觉却是与钟启合截然不同的温润。 “二叔。”钟斯年已牵着她走进院子,“贸然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常住都行说什么打扰。”钟启凡笑应,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而后看向林听,“这位是?” “哦。”钟斯年松开牵着林听的手,改为搂着她,“林听,我.....女朋友。” 第一次跟人这么介绍姑娘,他也是会有一点放不开的。 钟斯年第一次带女孩子来他这,还是紧牵着走进来,钟启凡不意外女朋友这个身份,他意外的是林听这个名字。 看着林听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打量,再多的意外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是他父母,但林听却莫名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拘谨,紧张感,尤其听到钟斯年肯定自己身份后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向来懂礼的她反应有些跟不上节奏。 直到钟斯年低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叫人啊。”她才恍然的,“二.....叔叔好。” 一紧张,差点就跟他一起叫二叔了。 顿时又觉得窘。 她这个样子逗乐了两男人,钟启凡没忍住笑出声,“到真是个挺有趣的姑娘。” 林听尴尬。 “都别站在,快进来。”钟启凡说着先转身进去,把空间留给她缓解尴尬。 很快听见里面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启凡是谁来了?” “斯年跟他的女朋友。” “斯年有女朋友了,那怎么不进来?” “小姑娘有些害羞,等斯年哄好就带进来。” 大门没关,他们的对话清晰入耳。 林听越发觉得尴尬。 偏偏钟斯年还覆在她耳边低语,“别不好意思,反正以后也是要跟着我叫的。” 结了婚,爸妈都要同称,更何况是叔叔婶婶? 他这哪是在缓解尴尬,他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林听斜眼嗔他。 钟斯年心情大好,又牵住她,“好了,再不进去我二婶都要等不及出来看你了。” 若不是钟启凡示意,千寻确实是有些等不及想要出门看看。 林听完全没有想到,钟斯年的二婶是坐在轮椅上的,所以进门看见人的瞬间,她心里有过短暂诧异,不过很快就回复如常。 钟斯年打完招呼后,她也紧跟着叫人,“婶婶好,我叫林听。” 闹过一次笑话,她这次出口前先在心里练习了几遍。 叔叔婶婶,应该是没错的吧? 千寻回应,而后招呼他们入座,再问,“想喝什么?” 林听刚想说不用,她身边的男人就毫不客气的,“鲜榨草莓汁。” 随后扭头看她一眼,“你在这陪二婶说话,我去榨。” 林听也只能点头。 钟启凡在他们进来时就钻进厨房准备午餐,钟斯年再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女人。 千寻看出她的拘谨,扬唇浅笑,“你很喜欢吃草莓啊?” 对于吃喝,钟斯年通常都是随便的有什么吃什么。 林听点头,“喜欢。” “真巧,我也喜欢。”千寻回应,脸上始终带着浅浅微笑,“等会吃完饭让斯年带你去摘,自己家的零污染。” “好啊。”她的平易近人让林听慢慢放开自己。 找到共同话题的两人,很快就从吃草莓,种草莓,聊到院子里的花草,葡萄架,千寻还邀请她夏天跟钟斯年过来摘葡萄,酿葡萄酒。 厨房里。 钟启凡看眼一旁认真洗草莓的大侄子,边切菜边问,“你女朋友是林剑锋的外甥女?” 到他们这个年纪,已不像年轻人整天关注八卦,对去年钟斯年跟林听传的绯闻,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钟斯年大方承认,“是。” 钟启凡切菜的动作顿住,片刻很有节奏的切菜声又响起,“那你该清楚你跟你她的并不是那么适合。” 钟斯年滞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把草莓全部洗净放进榨汁机,才直身看向钟启凡,第一次有了想要跟人倾诉的冲动,而他也确实是说了。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这么高。”他比了个到自己腰部的高度,“还是个喜欢坐旋转木马的小丫头,第二次,时隔两年,她已忧郁得连做自己都不敢了,那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让她无忧无虑的做回自己。” 钟启凡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放轻切菜动作,等他继续。 119.119:钟斯年说,二叔,你一定能理解那种感受,很痛苦 “我觉得那是我欠她的。”钟斯年顿了顿,长舒口气,“我开始让逸辰帮我留意,暗中帮她,后来我从法国回来,再见,她已是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性格不仅比我离开时开朗,还知道给为难自己的舅妈使绊子,后面几年我算是看着她的长大的。” “我觉得她就是个表面上很乖,内心却很叛逆的小姑娘,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对她生出男女之情,直到有一天她交了个男朋友,我看到她跟那男孩牵手,拥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如果那个男的是我就好了,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他们分开,可是没有,我知道自己不可以,也不能那样做。” “如果林家没有发生变故,如果我没有把她带回家,如果她没有喜欢我,我想,我可以克制自己,等到某一天慢慢把她放下,可是她来了,刚好也很喜欢我,若我就这样把她放了,我不甘心。偿” 是的,不甘心,也舍不得。 “二叔。”他叫钟启凡,“你一定能理解那种感受,很痛苦。撄” 每一次疏远,每一次推开,都很痛苦。 而每次看到她因自己的疏远而难过时,这种痛苦会加倍。 他说完,钟启凡的一盘菜也切好装盘,榨汁机也结束运作。 钟斯年往草莓汁里兑上鲜奶,分别倒上两杯,而后再为自己接杯白开,三个杯子放进托盘,走出厨房。 钟启凡在他走后摇头,叹气,“希望是有始有终,有缘有份。” 不然..... 这么多年,他是没见过这个大侄子对那个姑娘这么上心过。 他们家的男人,情路似乎都不太顺。 钟斯年端着托盘回到客厅时,客厅里传来两个女人相谈甚欢的笑声。 “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分别把两杯果汁递给千寻,林听。 “婶婶跟我普及酿葡萄酒的知识,还说让我们夏天过来摘葡萄。”放下拘谨,林听说话表情都比较灵动,丰富。 钟斯年偏头看她,“那你想来吗?” 林听看了看千寻,又看向他,点头,“想啊。” 听千寻说就觉得很有趣,她当然也想试试。 午饭后,稍作休息,钟斯年便带她出去摘草莓。 只种给自己家吃,面积不是特别广,也就长达十米的三行,一行两排,一行一种口味。 他们带了三个篮子,打算每种口味都摘点。 走进大鹏,林听看着绿油油红彤彤的草莓苗草莓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爱,偏头问身边的人,“这么多都是你叔叔自己种的吗?” “好像是请了两个本地的村民帮忙。”在乡下住了几年,对种植农作物,钟启凡也懂,但他要照顾千寻,能做这些事的时间并不多。 “哦。”林听想想也能理解,“你叔叔简直是完美先生。” 老婆喜欢吃草莓,就请人种草莓,老婆喜欢葡萄酒,就自己搭葡萄架,老婆喜欢花草,就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家里买,总之,尽力满足老婆的一切需求。 当然,千寻自己也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他分担。 他们这种生活类似于古文里说的男耕女织。 林听摘着草莓忽然兴起,抬头看向对面的人,“钟斯年,要是我以后也想回归田园居住,你陪不陪我?” 钟斯年也抬头看她,“没有这种如果。” “万一呢?”女人或许都是这样,一件事你问出来可能是兴起,没有真的想要施行,但一定要听到你想听的答案才能甘心。 哪怕这个答案只是对方为了应景,或是为了应付你随口一说。 而林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的随口一说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实现,而那时她想的却不是今日的天长地久,而是如何躲着他? “那就到时候再说。”明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钟斯年偏要实诚的说实话。 林听哼了声,真实倒也没为这点假设心生不满。 对钟斯年来说,摘草莓就是摘草莓,但对林听而言,摘草莓是主要目的,次要娱乐是一定要拍照留作纪念,或是发个朋友圈,更个微博,分享当下的好心情。 反正,她的朋友圈里都是熟人,反正她微博上从来不发自己的照片,也就不存在曝不曝光这个问题。 于是,钟斯年原本以为的最多一个小时就可结束摘草莓之行,演变成两个小时。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九岁,三轮。 如果只是在草莓棚里拍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她还拍,拍山,拍水,拍莲池..... 拍一切在她眼里美的,新奇的东西。 这不,她又在叫他了,“钟斯年,我们在这里拍张合照吧。” 为了把自己拍得美些,她还特意让他去叔叔家拿了相机。 “可以啊,谁帮我们拍?”风景她自己来,拍她他来,拍他们,没人来。 “我们自己拍啊。”就像这样,她走到他身边,靠着他肩膀,手举着相机,“我手没那么长,你低一点,嗯,就这样。” 钟斯年直接接过她被她费劲举着的相机,单手掌着她脑袋,连拍了数张亲密照。 背景是远山跟夕阳。 画面很唯美。 钟斯年车上有笔记本,林听把他们拍的所有照片导入笔记本,再删除相机里的,最后才把相机还给千寻。 两人吃了晚饭才回去。 除了他们自己摘的草莓,千寻还附送两罐她自己做的草莓酱。 林听有种空手套白狼,还套得满载而归的感觉。 回去路上,她原本抱着笔记本,看照片,删照片,然后看着看着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钟斯年在她睡着后停下车,拿走被她抱着的笔记本,在把放在车上的外套拿来给她盖上,而后才又重新开车上路。 他就知道,她白天没睡,下午跑疯了就会这是这种后果。 林听很争气的,一睡睡到自己是怎么上的床都搞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醒来已是半夜,躺在钟斯年臂弯里。 于是她回抱住他,调整睡姿,又安心的让自己继续睡。 再见林之易是在金书琴被抓后的第三天,那时,林听刚下班回家。 坐的是钟斯年的车。 林之易就站在她家大门外,任由程翰他们怎么说,他都不离开。 他没进门,也没做什么事,程翰他们也不可能跟土匪一样把他轰走。 钟斯年的车会在大门处停下并不是因为他,而是要等保镖帮开门才能进去。 “小听。”林之易乘这个时间敲响他们副驾驶这边的车窗。 林听微皱起眉,并不想见他,但还是按下车窗,直接说道:“如果你是为了你妈的事来的,那你可以省点口水,不用说了。” “小听。”她不想听,他却不能不说,“我知道我妈做得很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看在.....” “不能。”他的意图还没出口就被林听打断,“上次我没有追究算是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撤案。” 林之易也知道为难,但那是他妈,他不可能放着不管,于是再为难也只得继续求,“我可以补偿你,钱还是股份都行,只要你愿意放过她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她年纪大了,近几个月身体也不是很好,她受不住牢狱生活的。” 亲情牌对现在的林听没什么用。 “我还受不了精神病院的生活呢。”林听呛声,看着窗外放下身段,焦急上火的熟悉陌生人,笑意寒凉,“林之易,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衡量,哪怕是我真被你妈毒疯了,将来跑你家给你子女投毒,只要给你钱你就会宽宏大量的原谅我?” 言语间满满都是嘲讽。 “小听.....”林之易被她呛得无言反驳,数十秒方又,“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120.120:事情发生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什么事?) 比起他们的恶意,她不过是做了维护自己的事,到底谁比较绝,各人心里自由衡量。 林听撇开眼,关上车窗。 钟斯年见此很是配合的把车开进大门撄。 谁都没再看林之易一眼。 后来听说金书琴自己在里面闹过,歇斯底里,装疯卖傻,林之易找过不少关系,都被钟斯年找人压了下去偿。 金书琴最终是以投放危险物质罪被判刑,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她在监狱里的生活并不是太好,尽管林之易砸了不少钱。 当然,那都是后话。 这天下午被拒之后,林之易又不知从哪弄到她手机号码,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意思还是希望她能撤销案件,放过金书琴这一次。 他愿意拿出自己所持有的林氏所有股份交换。 林听还是拒绝了。 一来她不缺钱,二来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爱钱,三,她有自己的原则跟底线。 至此,她跟林之易算是彻底闹翻。 具体应该是林之易终于接受,他们已经彻底闹翻这个事实。 法院判决那天,她去了,看着曾经叫了十几年舅妈的女人变成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她心里要说完全没有波动是假的。 但那份波动不足以抵消她们之间的恩怨,尤其在她被押走时还恶毒的冲她喊,“林听,你个小贱人,你当初怎么就没跟你妈一起死,你应该跟她一起死的,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不应该给你下损害脑子的药,我应该给你下砒霜,送你下去跟你那贱母团聚....” 从去年气死林剑锋,金书琴的性格较比之前发生了质的飞跃,后面又经历好不容易夺下的家产被收,在看守所体验一段时间的监狱生活,到被判刑,她已被这巨大的失败弄得理智全无,甚至神志不清。 说起来,林家上一辈,林剑锋,林听母亲,金书琴,三人谱写了一出大写的悲剧,不过属于金书琴的这场,她自己至少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剩下的该由由林剑锋,左温伦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男人分担。 她的人生就是从嫁进林家开始改变的。 争了几十年,斗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丈夫的宠爱,更从未走进他心里,所以她恨,恨年轻时分走林剑锋大部分注意力的妹妹林璇,好不容易盼到林璇死了,她又恨林听,尤其林剑锋还试图让林听跟林之易在他百年之后平分遗产,尤其自己儿子还对林听抱有感情。 而左温伦,他给了她柔情蜜意却没有能力给她身份,就算到最后东窗事发,他选的还是自己妻子,子女,尽管那女人正无所不用其极的跟他闹离婚, 其实,归根究底也只是她自己心胸狭隘,善妒,善嫉,原本哥哥宠爱妹妹,舅舅关心外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她与林剑锋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没有感情基础,更何况林剑锋原本就是个刻板严肃的男人。 这一点从他对林听的限制教育就能看得出来。 实则,林剑锋除了不够温柔,不爱说甜言蜜语,对她并不差。 金书琴完美诠释了一个两个真理,性格决定命运,不作不死。 ....... 过了五一,过了生日,从细雨绵绵的春到烈日当空的夏,时间如白马过隙,两个多月不过转瞬之间。 林听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自己会在安城遇见邢晓旭,就是去年在法国借衣服给她挡雨,遮裤子的祖国同胞。 除了互加好友那晚,后面他们基本没有联系。 事情发生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因为学校有事,林听向公司请了半天假。 约莫三点半左右,她办完事走出教学楼。 撑着把墨绿色的防晒伞,走在溢满栀子花香的校园,她边往校门口走边给钟斯年打电话。 许久才接通,响起的却是道女声,“喂,你好。” 林听皱了下眉,把手机拿到眼前,确定没有拨错电话,故问:“钟斯年呢?” “他在洗澡,请问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对方这样回答,末了又补充,“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等下帮你转告。” 他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还跟个女人在一起...... 什么时候她找他还需要别人转告了? 太阳太大,晒得她心烦气躁。 “小姐?”她没说话,对方又叫她。 林听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们在哪?” “在.....嘟嘟嘟.....” 话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林听拿下手机,再拨过去听到的结果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慢慢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中映出她的脸,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这天气,太他妈热了。 不同于方才顶着烈日,闻花漫步的闲情逸致,林听前进的脚步都带了明显的情绪。 校园外的临时停车场停着她的白色小轿车,车内驾驶座上的人等得昏昏欲睡,在小憩。 林听走过去,大力拉开车门又大力关上。 “砰”的一声让正在小憩的男人瞬间清醒。 程翰回头看到来人松了口气,只一秒又发现她情绪不对,立刻询问,“怎么了林小姐,可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她极少在他们保镖面前表现出我很生气这种情绪。 林听把伞跟包包都扔到一旁空位上,对着他说,“给童奇打电话,问下你们老板在哪?” 程翰愣了一下,转而又问:“是先生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吗?” 正在热恋的情侣,每天都是蜜里调油的,按理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她的语气,神态,话里的意思又无一不在反应,就是与钟斯年有关。 刚从烈日下进来,林听身体上的热还没散,脸上的汗珠也没干,被晒红的皮肤也没复原。 心烦气躁更是没平缓。 她从刚被自己扔掉的包里拿出纸巾,边擦汗边说道,“他手机关机了,你帮我问问他现在哪?” 再躁,她也没有失去理智的什么都说。 她还是信任他的。 她只是有些心烦。 程翰依言给童奇打电话,“喂,童助理,你现在是跟BOSS在一起吗?” 他特意开了免提,童奇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进林听耳里,“没有啊,BOSS下午就出去了,我在侦探所。” 程翰看眼林听神色,接着又道:“他手机关机了,林小姐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钟斯年的行程并不会每次都向他们透露,就算问也不一定问出个所以然来。 童奇接下来的答案也验证了他的判断,“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最近没接任务,你可以带林小姐去林氏看看,他兴许会在那边。” 林听的神态比刚刚更不好看了。 “那行,如果BOSS跟你联系你记得让他给林小姐回个电话。”程翰如是对童奇说道。 童奇应下后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去林氏。”林听在他挂掉电话后开口。 程翰顺从,开车上路。 那日股东大会后林听就再没来过林氏,但这并不妨碍前台认识她,且一见到她就立刻热情打招呼问好。 林听扭头看向叫住自己的姑娘,“钟.....钟总在吗?” 本想直呼其名,顿了顿还是换成他在公司里的称呼。 “在的,我马上帮您通知他。”前台作势就要那电话。 “不准通知,我要给他个惊喜。”既然来了,既然他在,那她要的就是乘其不备。 前台握着电话的手顿住,看她。 林听已转正脑袋,目视前方,抬头挺胸地走向电梯。 包里的手机在她欲按电梯时响起,她拿出一看是钟斯年来电,轻哼了声,点下拒绝接听,按下高层专用电梯。 进去,按下关门键,正好错过从旁边员工电梯里走出来的女人。 121.121:道貌岸然的心计boy,别以为她忘了........ 刚安静下来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林听看了没有再挂断,但也没有接听。 她纯碎是觉得,她挂了他又会再打,他麻烦她也麻烦,倒不如让它响,响完她也到了。 谢绝秘书要帮她通知的好意,她自己拧开董事长办公室门撄。 电话没有接听自动挂断,钟斯年也不继续,而是转拨程翰的号偿。 刚通,门就开了。 “我没跟你们说过进来要.....”未说完的训斥在看到来人时止住。 林听第一眼就看到他的衣服不是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脑海里自动响起电话里那道女声:他在洗澡,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等下帮你转告。 她还以为是哪个心机婊使的离间计,没想竟是真的。 青天白日,一个男人跟个女人在一起,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洗澡换衣? 心里的五味瓶顿被打翻,不是滋味。 林听站在门口不动,看着他,情绪都写在脸上。 钟斯年自然是发现了,起身,走过去,“生气了?” 他想起苏如瑾离开前跟他说的话,“差点忘了告诉你,刚刚你换衣服的时候有个备注名为小丫头的女孩给你打了电话,我看你一时半会出不来就帮你接了下,结果我才说完你在换衣服她就挂了,好像有所误会不太高兴,你等会记得回个电话过去解释下......” 林听看着他不吭声。 钟斯年带着她走向沙发,她也没反抗,除了目光在房里四处打转以外,脸色一如进门时,半点未变。 直到耳边响起他的戏谑,“你来晚了几分钟,人已经走了。” “......”还真是有人,林听扭头瞪他,“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样的解释?”钟斯年说着,把因他这话顿时沉脸的小女人强抱到自己腿上,面对自己而坐,垂眸与她对视,“你觉得我放着你这颗根正苗红的嫩白菜不吃,会有闲情对别的女人动心思?” 林听冷哼,显然是对他这个含糊其辞的解释不满意,却也没有说出那些憋在肚子里的,伤人伤己的刻薄话。 比如,谁知道呢,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吗。 钟斯年气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但该给的解释他还是会说,“几分钟前从这里离开的是我一个朋友,她帮我接电话是因为我的衣服被咖啡打湿去休息间简单冲洗,换衣服去了,事情就是这样,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没什么放不放得下脸,这种误会必须澄清,不能含糊。 林听紧盯着他,想要从他脸上辨别这话的真伪,但他真诚的让她看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 事实上,只要他说,她一般也都会信。 但表面上,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对他喜笑颜开,于是继续绷着。 “咚咚咚。”敲门声后是秘书的通报声,“总裁,邢总过来了。” 听到有人来,林听想从腿上下来。 “进来。”钟斯年禁锢她的身体,应完这声便直接腾出只手掌着她后脑,低头对着她红唇吻下去。 “嗯....”叫人进来还吻她,林听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双手抵在他肩上,一个劲推,奈何力量悬殊,挣脱不开。 而外面的人听到回应便直接打开门,入眼就是这么激情四射的一幕。 门开后,钟斯年结束这个吻,扭头看向刚推开门的男人,淡笑,“一时没把持住,让你看笑话了。” 林听真想掐死他,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原本推着他的双手转为扣,夏天,薄薄一层衣料,她的指甲能扣到他的肉。 全程,她都没敢让自己抬起头看向来人,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钟斯年跟个没事人似的,把她从自己腿上提起,放到一旁沙发上,“我跟晓旭谈点事,你先坐这等一会。” 门口站着来人,出去会撞个正着,可不出去,坐在这里也会被看清,林听真想遁地消失。 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丢脸,故意让她无地自容。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他逗她,捉弄她,她尽管恼羞却也可以接受,可当着人,他这次做的太过分,也太不顾虑她的感受。 钟斯年已起身走向办公桌,邢晓旭也很快反应过来,关上门,带着调侃迈步而入,“总裁血气方刚又温香软玉在怀,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钟斯年淡笑不语,默认他说的对。 这个声音..... 恼羞,愤怒的林听呼吸一滞,大脑一转想起秘书通报时说的邢总,钟斯年起身时说的晓旭,合起来就是邢、晓、旭。 当日在埃菲尔铁塔借她衣服的男人? 垂着脑袋慢慢抬起,视线往上..... 她没记错,真的是他。 第一次被撞见大姨妈霸气侧漏,第二次被撞见跟男朋友拥吻,林听心里的无地自容更甚了。 耳边响起两男人谈论公事的声音,她翻出手机,低着头,假装自己在玩。 约莫一刻钟。 终于听到他们谈完,邢晓旭起身告退的声音。 “不急,我跟你介绍下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钟斯年阻止他的离开,转而对着沙发方向喊,“听听,过来认识下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 “.....”林听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低了十几分钟头,脖子都酸了,最后还是避无可避? 她真不想面对。 邢晓旭原本以为她只是钟斯年的女人,所以除了刚进门那尴尬而又震惊的匆匆一瞥,后面并没有往沙发方向看,此时听闻钟斯年这么说...... 他来了一个多月,对公司股东也有一定了解,第二大股东是前董事长林剑锋外甥女,林听,跟他去年在法国遇见的那个女孩同名。 当即,也把视线转向沙发。 装不下去了。 林听深呼吸,抬头,起身,看向邢晓旭,扬唇微笑,“好久不见。” 邢晓旭滞了一下,转而回以微笑,“确实好久不见。” 再见,很意外,很震惊。 两人又是微笑,又是对视,落在钟斯年眼里就是眉来眼去。 “原来你们认识啊。”他起身走向林听,“藏得够深的,都没听你说过。” 林听转眸看他,“你也没问,我也不知道你们认识。” 道貌岸然的心计boy,别以为她忘记了,情人节那晚他没收了她的手机,那时她正在跟邢晓旭聊天,她不信他没看。 开始还在恼他不顾及她感受的发疯,知道来人是邢晓旭后,在过去十来分钟里,她仔细分析了下,他确实是故意的,但并不是为了让她出丑,而是做给别人看。 难怪他从来不叫她来公司。 呵。 凤眸晲着她,微挑眉梢,钟斯年走到她身边,很是自然的搂住她纤腰,面向邢晓旭,“既然都认识,那别的身份我也不介绍了,就简单点的,这是我女朋友,晓旭是我朋友兼现在的得力干将。” 他神态跟表情都自然极了,天衣无缝。 若不是知道内幕,林听真的会被他现在的样子骗得信以为真。 邢晓旭心里也是蛮复杂的,不过他很快就把它们过滤掉,“那我要恭喜你了,千年铁树终于开花。” “谢谢。”钟斯年并不介意他的调侃,还不客气的说道,“到时记得给我们包个大的红包。” “一定。” 两人视线隔空交缠。 林听眼观鼻鼻观心,拒绝参与却也含笑着任他搂着配合表演。 只在两人说完后提及自己与邢晓旭的约定,“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邢晓旭看向钟斯年。 后者直接代他答复,“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班后吧。” 就这么愉快的约定了。 工作繁忙,邢晓旭也没在办公室里多做停留。 门一关,林听就毫不客气的拿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题外话---人物基本上是都出来了,然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谁是男二,谁是女二,因为在我心里除了男女主,其余的全都是打酱油的男配,女配 晚安大家 122.122:没有安全感 门一关,林听就毫不客气的拿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钟斯年知道她生气了,配合的松开她,随她坐到沙发上,避过这些问题,转而问,“今天去学校做什么?” 该解释的解了,故意表现亲密的原因她也看出来了,但这仍不能清除林听心里的不爽。 而两者相比较起来,她最不爽的还是后者偿。 虽然邢晓旭帮过她,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破了天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网友,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像她对邢晓旭有什么心思,或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需要他提防一样。 感觉是不信任,这种不信任让她很不高兴。 现在听他转移话题,她回复也都是带着情绪的,“填写资料,准备毕业的事。” 下周,她就该大学毕业了。 而他们说好了,等她毕业后出去旅行。 这话题可到此结束,前两个话题不想继续,钟斯年晲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时间,让她自己过滤消化,故起身,“我继续工作,你在这休息,想吃点什么,让我秘书出去帮你买。” 她是有点矫情,但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懂事的姑娘,知道他有工作,林听不会继续纠缠,只是侧身看他,“你这有没有多的笔记本或平板?” 就她一个人在这坐着,再多吃的她也是坐不住的。 “有,我让秘书去帮你拿。”他没有,公司里也是有的。 后面一个小时,林听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秘书送进来的平板体验安子墨公司最新发布的游戏,不时喝口果汁,吃吃点心。 钟斯年在办公桌前里处理公事,不时朝她的方向看眼,见她玩得欢,见她笑,他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下了班,如约请邢晓旭吃饭。 在公司是上下属,出了公司就是朋友,一餐饭吃下来,基本是他们说,她听。 当然,单还是她买的。 吃完饭也没有别的消遣,邢晓旭离开时说的是,“当电灯泡就算了,我可没有吃狗粮的兴趣。” 他用的网络用语,看人秀恩爱等同于吃狗粮。 送走邢晓旭,林听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 钟斯年偏头看她,“我该满意什么?” 林听看他,“你自己心里知道。” 在办公室里秀亲密,宣示主权,吃个饭也要秀恩爱,秀体贴。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钟斯年答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顿了顿还反问她,“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把你介绍给我朋友?不能对你温柔体贴?” “....”她没说不可以,但他动机不纯,林听看着他终是送了两个字,“幼稚。” 反正怎么说,他都能理直气壮的应对,而偏偏他的应对理由她无言反驳。 第一次被人说幼稚,钟斯年非但不介意还心情不错的笑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我这叫防范于未然,把豆芽扼杀在摇篮里。” “谬论,你明明是不信我。” “我信你,但不信别人,哪怕他是朋友。”他可还记得,她那晚回来还围着邢晓旭的衣服,他也看过两人聊天记录,很欢。 邢晓旭那个人,若不是对她有点兴趣,怎么可能花时间跟她聊天? 林听哼哼,想到下午接电话的女人,“我也不信别人,哪怕她是你朋友。” 钟斯年闻言再度笑开,搂住她,“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回到家,王婶照列是迎过来跟他们招呼,而在她来之前最先跑到他们面前的是卡卡,一个劲的对他们摇尾巴,跟他们嬉戏。 是的,她搬回了南风,在金书琴被判刑之后的第二天,半推半就的被他拐回来的。 他给的理由是,“我一个大男人整天住在女朋友家传出去不好听,别人会以为我是倒插门的。” 倒插门实在是说得有些夸张。 她不依,他就软磨硬泡的磨,磨到她脑袋混沌不清,晕乎乎的就从了。 未带寸缕,到这边,他什么都帮她准备妥当了,包括内衣裤。 当然她不否认,她从的主要的原因是觉得他们的故事是从南风开始的,这里有很多他们共同的记忆,她住的很习惯,很有归宿感。 陪卡卡嬉戏,夜跑,洗澡,到了床上会很自然的滚到一起,拥抱,亲吻..... 丝滑轻薄的睡裙,细细的肩带从肩膀滑落,褪下..... 他的吻从脸,耳畔,唇舌,下延至锁骨,雪峰,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她身上放肆揉捏,抚摸,从雪峰一路,到腰腹,腿间,每过之处都让人身心颤栗。 她受不了会叫,他也会覆在她身上粗喘。 他总能让他们各自得到满足,不同花样但却从来都没有真枪实弹的做到最后一步。 今夜,亦是如此。 刚开始,她会感动于他的隐忍,觉得那是在顾虑她的感受,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的感动变成了没有安全感。 一个人闲下来时,她总会胡思乱想,会有种强烈的,他随时都会离开自己的感觉。 这让她感到恐慌,如遇风吹草动,这种恐慌会加倍。 她有时甚至会想,他当初突然跟自己表白是不是因为同情?或者,他只是为了让她心无芥蒂的同意让他陪她度过那些心惊胆战的夜晚?他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爱上她? 如果没有爱,那他平时对她的好又算什么? 林听站在浴室里,冲洗自己身体,热水触到大腿根部会有点疼。 心里的委屈被放到极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的很想哭。 而她也确实是没忍住落出泪来。 低低的抽泣,被流水声覆盖。 外面的人听不到一丝半毫。 上床前已经洗过澡,这次也就是简单的冲洗,可她却用了跟前面洗澡一样长的时间。 待她出去,钟斯年已经撤换掉之前的床单,坐在床上,捧着本书看着打发等待她的时间。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她,只一眼就发现她眼圈是红的,心口一紧,忙放下书本翻身下床,走向她,“怎么了?弄疼了?” 林听定定的盯着他,仔细辨别他脸上神色,明明白白的写着关心,紧张。 那些问题在心口发酵,膨胀,争相恐后的挤到喉咙口,卡在喉间,随时准备破喉而出,可最终又都被她压了下去,如巨石压,如黄连,闷,疼,苦。 她的样子让钟斯年误以为自己猜对了,当即把她抱起,边走向那张床,边道,“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你先等会,我去买药。” 林听前面都是任由着他,此时听到他要出去买药,立马将他拉住。 钟斯年抬眸看她。 “我没事。”努力扬起一抹微笑,“我是有点疼,但不用买药,明天就好了。” 继幻觉跟噩梦之后,她又有了一件害怕的事,从不知何时开始对他的爱没那么笃定之后,她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答案是让自己心碎的那个。 钟斯年怀疑的看着她,“真的不用?” 林听摇头,肯定,“真的不用。” 见他还不信,她拉着他的手,往下带,“不早了,我们睡吧。”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出去买药的。 钟斯年盯着她,仍不信,“用不用,我检查下就知道。” 说着不由分说掀开她裙子..... 林听下意识夹紧双腿。 “听听。”他头从她下身抬起,很是亲昵的叫她,柔着声带着轻哄,“腿打开,让我看看。” 他其实是可以强行分开她双腿的,但他并不想那样做。 林听盯着他,憋红着脸,终是慢慢分开双腿。 不让他确定,他今晚是不会安心睡觉的。 这点,她能肯定。 只是让个男人检查自己那个地方,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们已经坦然相诚过很多很多次了。 123.123:约会 被摩擦的地方,红了,肿了,没有破皮。 钟斯年心里愧疚,抬头看向她,“肿了,我还是去买药吧。” 作势就要直身,离开撄。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要。”林听急了,加上心里压着的憋屈,让她出口的语气带了情绪,又急又冲,“你买回来我也不会擦的。” “听听。”钟斯年顿住了,坐到床~上,看她,“生气了?偿” 情绪暴露出来,说完林听也后悔了,垂下眼眸,“没,我就是想睡觉了,不想你出去。” “那我让王婶去买?”说着就想拿手机打电话。 让王婶去买,她明天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林听烦的,直接从他手里抢走手机,“我都说不要擦药,你干嘛还老是说老是说?” 钟斯年终于发现问题不对,凤眸深深盯着她,小半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做?” 林听揪着被子,闪着眼眸,一会,身子一缩,拉被躺下,“真的不早了,明天要上班,睡觉吧。” 她是不喜欢,但她也不能让他硬憋着。 她没否认,那就是猜对了。 盯着她的凤眸一暗,钟斯年上床,关灯躺下,把她拥进怀里,轻吻她额头,“抱歉,我没顾忌到你的感受,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话的意思是,她不喜欢这样,他就不解决生理问题了? 这话的意思是,他就没想过要跟她真做? 林听心里烦,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那你以后会怎样?硬憋着还是跟之前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开始他都是能忍就忍,忍不了就自己去洗手间解决,后面才开始慢慢让她帮,才开始像今晚这样,亦真亦假的做。 “....”钟斯年被她这个问题问得顿住,转而有些好笑的,“以后当然是跟你做啊,你看到有谁是种了白菜不吃的?” 又把她比喻成白菜。 林听冷哼,“还真听到有人把白菜种着烂掉都不吃的。” 在乡下,种着白菜吃不完烂掉的应该是不在少数吧? 都愿意跟他顶嘴了,心情应该是比刚刚还一点点了吧? 钟斯年轻笑,“放心,我种的白菜肯定是要吃的,不会让你守活寡。” “.....”什么嘛,说得她好像很想一样,她只是....林听寻到他下巴咬一口,“睡觉。” 震动从他胸膛处传出,是他在他笑。 林听没那么恼了,动了动调整舒服姿势准备入睡。 良久听到他叫她,“宝贝。” 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林听心神一荡,嗯了声,而后便听到他在她耳边说道:“有一件事你可以肯定,我是爱你的,很爱。” 第一次听他说这三个字,林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情愫在心中很冲直撞,牵起无数涟漪。 我爱你,很俗却又很实用的三个字,但凡女人有几个不喜欢听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说? 原本抑郁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放在胸口的手也转而回抱住他,盘旋在心上不敢问的问题也突然有了点出口的底气,“那你为什么......每次.....嗯,都不真的...做到最后?” 声低如蚊,吞吞吐吐,还是会觉得不太好意思。 原来症结是在这啊。 钟斯年舒了口气,“你还小啊,想到到我们结婚再吃。” 她都过完22岁生日还小啊? 不过结婚..... 既然他有想法就一定会提,她尽管期待,只是...... 等那么久,他确定自己不会憋出问题? 林听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一个比跟他表白更大胆的决定。 翌日。 下午工作时间,不知是哪位同事突然发出哇哦一声,瞬间引起大家停下手上工作,抬头一探究竟,下一瞬,整体起哄。 前台抱着束香槟玫瑰走进部门。 林听本也是起哄人之一,可不到半分钟她就变成全场焦点,因为抱着花的前台姑娘最终在她身边停下。 “林小姐,这是花店刚送过来的,指明是给你的。”前台姑娘喜气洋洋的说着,好似收到花的人是她自己 林听在她走向自己时就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掩饰不住惊喜之情,接过花束道谢前台,“谢谢。” 坐在她旁边的同事立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背诵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寓意,我只钟情你一个。” “快数数有几朵?”对面的同事也加入。 “33。”立刻响应的是已数过的前台姑娘,“意思是我只钟情你一个,三生三世。” “哇,好赤~裸的表白。” “好浪漫....” 此起彼伏,连男同事都加入起哄,直呼,太高调,虐狗。 林听又欣喜,又不好意思,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消不了的红。 热热闹闹的办公室最终在领导的一声厉喝下秒变安静。 林听无比珍爱的把花放好,心里甜的快溢出蜜来。 整个下午都心情倍好。 下班前一个小时,接到钟斯年来电,“今晚不准加班,我等下过来接你。” 简单直接的要求。 心里的甜蜜还没消散,林听自是欣然同意,“好的。” 挂了电话,她便开始迫不及待地的进入下班倒计时。 觉得时间无限漫长。 谈了三个月恋爱,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她花,第一次.... 嗯,今晚应该是叫她出去约会的吧? 每天腻在一起,上班送,下班能接就接,不能就直接回家,一起吃饭,逛街,散步等等很多,但却从来没有正式约过一次会。 他不是那种会刻意制造浪漫的男人,就连昨晚说句爱也都是在擦觉到她心里不安定之后。 下了班,抱着花走出公司。 他的车还是停在每次接她的那个位置。 好像,那已经成为了他的特定临时停车位。 钟斯年并没有特意留意,直到她走过来拉车门,他才把头扭向副驾驶这边,只一眼就沉脸,紧蹙起眉。 她抱着花,笑得一脸甜蜜娇羞的样子,太辣眼睛。 一个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收到玫瑰时满心欢喜,一脸甜蜜? 林听擦觉到他的情绪,并不高兴,隐隐还有带着怒,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垂眸落在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花束上,后又抬眸看着他,“怎.....怎么了?” 他的眼神太凌厉,以至她都忍不住生起紧张。 他的车停在门口路边,她开了门还没上车,下班时间不少同事,或有意或无意的从她身边经过,带着或艳羡或嫉妒的眼神。 不赤~裸,却也无法让人忽视。 偌大公司,除了同部门的同事,其余大多都是他们认识她,而她却并不知道他们是谁谁谁。 钟斯年收敛起表现出来的不悦,忍下想要直接把那束扔掉的冲动,面无表情的,“上车。” 语气也有些生硬。 林听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抱着花上车,关门。 钟斯年一看她系好安全带就开车上路,情绪都撒在脚下。 林听偷偷看他,暗暗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或是他今天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 正欲发问,他就把车停了下来。 下一瞬倾身拿走无处安放被她抱在怀里的花束,打开车窗,精准的扔进路边垃圾桶里。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林听措手不及,就听见花束掉进垃圾桶的声音。 “钟斯年。”她扭头惊诧的看他。 钟斯年关上车窗,阻断外面滚滚热气,扭头看她,“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扔掉是保留你在同事心中的面子,以后再敢乱收别人送的花看我不收拾你。” 林听本来是有点生气,听到后面.... 别人送的花? “那不是你送的吗?”她以为是他送的才视若珍宝,别人,她收都不会收。 钟斯年一滞,转而,“我要送也是送一花园,像这种养几天就死的有什么用?” “.....”害她白激动一下午,林听顿时就蔫了下来。 钟斯年看着就来气,“怎么,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 她是不高兴,但不是因为被说,而是她期待一下午的约会又泡汤了。 钟斯年又开车上路,同时说道:“这次不知情就算了,以后收东西前先确定人,省得后患无穷。” “嗯。”他不说她也会注意的,想到刚收那束花的寓意,她就觉得恶寒。 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做,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钟斯年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去了西餐厅。 正是吃饭的点,偌大餐厅除却工作人员跟他们再无他人。 林听很快意识到,这是被包场了。 她看看精心布置过的餐厅,又看向对面的人,“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钟斯年看着她,噙着淡笑,“非要特殊日子才能约会?” “.....”约会啊.....这个巧合来得太是时候,林听心里就跟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又忽上。 期待没被辜负,顿时又乐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扑过去狠狠吧唧他的脸。 服务员上餐,现场有人演奏音乐,现场置了鲜花,清一色的玫瑰,仿佛空气都混了甜蜜。 “就算是约会也不用这么大排场嘛?”搞得跟求婚一样。 钟斯年认真切着牛排,闻言抬头看向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淡淡说道:“第一次隆重点,好让你铭记于心,以后.....” 说着特意停下,盯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姑娘,道出下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算冷幽默吗?“一点都不好笑。” “嗯,不好笑你也笑得没停过。”钟斯年说着又低头切牛排。 林听无言以对,因为她确实是笑了。 钟斯年把切好的一牛排推给她,“一个人动手就可以了,这次换我为你服务。” 话落,放在她这边的还未开切的牛排就到了他面前。 他还记得上次在她家吃小龙虾的事。 如同他吃她剥的虾那般,她吃他切的牛排也是吃得理所当然。 这种全程都有人服务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吃饱喝足,钟斯年又带她前往下一个约会场地,电影院。 作为一个直男,连约会都是按部就班的没有新意。 可即便是这样想,林听心里也还是甜的腻人。 看的是部刚上映不久的青春爱情片,当红鲜花,鲜肉,跳不开国产青春片的梗,剧情略显老套,但还是很让人感动,主要,它能牵起观影人对自己青春的回忆,产生共鸣。 观影的不乏他们这样的情侣,但占比例最多的还是主创们的迷弟迷妹,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影终人散,走出放映厅,身边经过的两妹子在兴奋谈论她们的偶像,无非是人好帅,好美,演技好好,好深情云云。 一起散场,人有点多。 未免碰撞,钟斯年搂着她,护着走,浑然天成的气场,区别于身边经过的其他人,自然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隐隐还听见有小姑娘在谈论,“那个好像是wuli老公钟斯年是不是?” “好像是的,好激动。” “快拍照。” “.....” 他们出门并未佩戴任何掩护工具。 在安城,网上网下,钟斯年这个名字谈不上家喻户晓,但被很多年轻人熟知是事实,尤其是年轻小姑娘。 除了接受过采访,他并没有在网上公布过自己视频,照片,那些流传在网络中的基本都是像今天这样,粉丝发现了***上传。 对这种行为,钟斯年有些反感但也没有阻止,主要是粉丝太多,阻止不过来。 出了影院,摆脱拥挤,林听才觉呼吸顺畅。 状似不经意的与自己十指紧扣的人,“你以前有没有像刚刚电影里讲述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个问题,她在看电影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不想打扰别人才一直忍着不说。 询问情史也算是大部分女孩的通病,而广大男同胞一般采取以下三种方式应对,要么不说,要么不全说,要么实话实说。 钟斯年稍微思考了下,选择最后一种,“在你之前有过一段很短暂的恋爱史,但并不刻骨铭心。” 年少时的爱恋,连什么是爱都领悟不透,谈何刻骨铭心? “总共就一段?”长这么好看又富有才华的人,三十年来只有一段情,林听表示不太相信。 钟斯年嗯了声,“总共一段,谈了三个多月。” 记得还蛮清楚的。 林听瘪了瘪嘴,“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钟斯年心里滞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你确定要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里谈论这种无关痛痒的过去式?” 转移话题即是逃避回答。 林听自动把这理解为,仍有联系。 讲真,她还是挺介意的。 她一直觉得,在一起过的人是不适合做朋友的,不论你们曾经是刻骨铭心还是平平淡淡,不来往是对现任或下一任的尊重。 擦觉到她低下去的情绪,钟斯年有些的轻叹,“十几年前的事,人家娃都能打酱油了。” 这话本意是想让她放宽心,但听在林听心里却又是另一只意味,“过去十几年你都没交女朋友,那你还蛮长情的。” “......”钟斯年服了她的理解能力,继而有些好笑的,“你这醋吃得有些不值。” 过去十年,除去在监狱里待的那两年,后面他忙完学业忙事业,间或还有分神关注她的动向,等事业稳定,他还没来得及想要不要谈恋爱这件事,她已经不知不觉跑进他心里占据最佳位置。 等他发现想要把她赶出去时,她已经生了根,发了芽,移除失败,他能做的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她在心里茁壮成长,枝繁叶茂。 林听不服气的哼哼,但一想到对方已经结婚生子,她就放心了。 看完电影时间不早,林听以为他们下面该是返程回家,执行每日必做的事,夜跑。 然而,他开车前往的方向却是与南风背道而驰。 这是,约会还没结束的意思? “我们这是去哪呀?”林听扭头问他。 钟斯年转眸看她一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确实很快。 车子停在了游乐场。 他们站在游乐场中央位置,四面八方的娱乐项目皆已停止运作,灯光熄灭,除了照明灯。 这个点,差不多是工作人员下班的时间,他们能够畅通无阻的进来只能说明,他花钱包了这段时间的场。 只是..... 林听转身看他,“你怎么想起带我来这?” 至从妈妈去世后她就再没踏足过游乐场。 住在林家那些年,舅舅工作繁忙,金书琴不喜欢她,自然就没人愿意带她出来玩,而等她自己有钱,也有自由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大姑娘。 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没有孩子前再次踏足这个地方。 “想要你铭记于心,自然是要做点具有个人特色的事。”钟斯年说着举手,朝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 下一瞬,“砰”的一声,所有熄灭的灯全部亮起。 刺眼的,林听下意识抬手护住眼睛,待适应才松开。 五颜六色,如梦似幻,所有娱乐项目也都启动,距离他们最近的旋转木马还发出悦耳音乐声。 无论是灯光还是音乐或是场地,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她收回她下午说的,他不是个会刻意制造浪漫的人。 毫不掩饰的,林听直接扑到他身上,挂着他脖子,以亲吻表达自己的心中的激动之情,欣喜之情,感动之情.... 太多太多,说不清楚,唯有激情可解。 对于主动送来的福利,钟斯年自然不拒绝,当即回抱住,与她唇~舌相缠,如痴如醉。 直吻到双方气喘吁吁才停止。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想怎么玩,想玩哪个都随你。”钟斯年如是说道。 林听早已过了喜欢钻游乐场的年纪,对这些项目也没有特别浓烈的***,但今晚,可能是气氛太好,可能是心情太好,可能是身边的人太好,她突然很有兴致的,想要大玩特玩,除了不适宜夜晚的鬼屋,观光车这类及太过幼稚的弹簧床这类。 她手还挂在他脖子上,仰着头,笑颜如花的要求,“你陪我一起。” 她过了年纪,钟斯年更是,但他既然带她来就有心理准备,当下没有犹豫,“好。” 这一晚对林听而言绝对是这二十二年来玩得最疯,最畅快的一次,尽管有些并不是很符合他们现在的年纪。 但人对了,符不符合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在温柔型的项目中接吻,在刺激型的项目中尖叫。 当然,真叫出来的只有她一个。 反正除了隐蔽在暗处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别人看到。 他最大程度的唤醒了她尚未泯灭的童心,最大程度的满足了她的少女心,他成功的让她对这个夜晚永生难忘,以至到后来,他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她每走过一地方都要忍不住光顾当地游乐场,然后痛彻心扉的想念这个人。 还有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比这一晚更美的烟火。 回到家已快凌晨,自然也不用再夜跑。 许是在游乐场亲了太多次,洗完澡躺在床~上,他也没有像那样缠着她没玩没了的亲热,只有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吻。 玩累了,入睡就变成特别简单的事。 第二天照常上班,到下午依然会有前台抱着鲜花上来找她的戏码,比起昨天,还多了一份她喜欢吃的点心。 不同于昨日的惊喜,甜蜜,林听只觉得无比烦躁,偏偏还要维持形象的不能表现出来。 但拒绝接是必须的,“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我不能收,麻烦你拿下去,等明天退还给送过来的人。” 单凭前台跟广大同事一样觉得这些东西是钟斯年送的就可以断定,她并不知道真正送这些的人谁。 前台明显一愣,“为什么呀,难道你跟钟先生吵架了吗?” “没有,这些东西不是他送的。”本无意解释,但为了更好的避免日后继续上演,林听只好实话实话,顺便再跟前台提个要求,“如果以后还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找我的,还得辛苦你代我拒收。” 公司明文规定,除了客户跟特殊人物,其余不相关人员一律不准上楼,所以,除了她自己下去,不然这送花送吃的人是见不到她的。 前台抱着东西走了,身边同事问了几句也消停下来。 后面,林听也不知道送花人有没有继续,反正前台是再没有上来找过她。 一周很快过去,林听进入长达半个月的假期。 公司除了她,别的部门也有两个实习生,安子墨为了体现一视同仁,给他们各自放了十五天假。 而这背后的事实是,钟斯年事先跟他打过招呼,说等林听毕业后他们要出去旅行,让他自己看着办。 旅行加毕业典礼,毕业聚会,等等与毕业相关的事,安子墨很大方的给了半个月假。 林听花了三天在学校,然后开始跟钟斯年一起准备出去旅行的物品。 出行前两天,乘钟斯年上班没空,她自己去了躺商场,且特意支开程翰,因为她要买的东西有点羞于见人。 走进内~衣店,立刻有导购员热情迎接。 “你们不用招呼我,我就随便看看。”林听拒绝导购员跟随推介。 玲琅满目的内~衣海洋,她穿梭与一排排货架,先给自己挑选这次出去要穿的泳装,而后才锁定她的最终目标,情趣内~衣系列。 薄薄的,透明的一层,想象着穿在身上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是羞的。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给自己拿了两件。 结账时心虚的全程不看收银员,甚至连头都不敢高高抬起。 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购物袋,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内~衣店,慌慌张张的把购物袋塞进自己的包包里,以防被别人看见。 买了情趣内衣,接下来就是购买安全套。 站在安全套货架前,林听又懵了。 她完全没想到,就那么小个玩意还分那么多种类。 到底哪种比较好,她完全不知道,这可咋整? 想了想,上网查吧。 退到商场休息椅子上,坐着查,抱着手机看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哪种比较好? 主要,她猜不到钟斯年会喜欢用哪种? ---题外话---八千,还欠一千明天补 124.124:计划实行这一步,林听是没有退路,也不想要退路了。 于是她又做了件让自己跌破眼睛的事,每种都拿一盒。 结账时,不仅收银员,连排在她后面的男士都忍不住对她看了又看。 林听被看得心里发毛,无地自容,忍无可忍的时候冲他们说了句,“看什么看,不知道什么是校园代购啊。” 然后故作镇定的抓起东西,跟塞内衣一样塞进自己的包包,扬长而去偿。 晚上钟斯年下班回来问她,“下午特意把人甩开做什么去了?” 林听想到自己下午买的那两样东西,心中一紧,转眸避开他的脸,“就出去逛街啊。” 不到用时不能透露,她要给他一个大惊喜。 凤眸一凝,不动声色地追问,“那都买什么了?” “女性私密衣物,出去旅行要穿的泳衣。”情趣内衣跟安全套不能说,也就只能用泳衣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如果是泳衣,那确实是不太好让非他以外的男人跟着。 钟斯年结束这个话题。 他们这次的旅行并不遥远,就在国内。 关于这点,他们在最初决定出去旅行时是有过协商的,钟斯年原本的意思是带她去国外,寻一个最佳度假之地,可林听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连自己国家的美景都没有仔细欣赏过,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跑到国外去?” “所以你想就在国内?”反正这趟旅行就是送她的毕业礼,也是带她出去散心,自然以她的决定的为主,于是钟斯年又问,“国内的话你想去哪?” “那要根据假期时长决定,如果假期不长,就在南方寻一个度假之地,如果假期长,我们可以多去几个地方。”这些年,她也出去旅行过,跟林家一家,学校组织。 前者都是出国,后者都在本省。 除此,祖国的大好河山,她只在书本跟影视上看到过。 这次他们他们要去的是正适合旅行的云南,乘坐飞机,时间不长,国内也不需要倒时差。 一大早,林听乘钟斯年出去晨运的时间,从衣柜深处翻出自己昨天买的东西,打开独属于她的行李箱,把情趣睡裙跟套套分别塞进箱子最底层。 夏天,衣料轻薄,偌大的行李箱远没有冬天出门那么拥挤。 上午九点的航班,吃完早餐他们便直接出门,由程翰送他们到机场。 很顺利的登机,起飞,两个小时抵达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内,钟斯年单手推着两个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牵着她的手,步履沉稳。 走出机场大门,四处张望,很快就找到接他们的人。 “斯年。”林听连忙叫他,手指某个方向,“我找到了,那边,举着牌子的,写了你名字。” 酒店是钟斯年订的,来接他们的是酒店的司机,不认识人便用了这个便捷有效的方法。 钟斯年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微皱起眉,下一瞬又舒展开,推着行李,牵着她走向举牌之人。 对方看到他们走到面前,试探着问,“是钟斯年先生吗?” “是。”钟斯年回应。 “我是酒店派来接你们的司机。”为证明自己身份,司机大叔立刻放下牌子,从裤兜里掏出印有酒店名片递给他查验。 钟斯年只瞟了一眼,“那就走吧。” “好。”司机见他一人推掌握两行李箱,立刻热情伸出手,“行李给我帮您提一个吧。” 钟斯年也没客气,把自己那个深色行李箱推给他。 其实,方才林听也想自己推自己行李箱的,只是他没让,还腾出手紧牵着她,以防她被人群冲散。 七月,在安城是三十度加的炎炎夏日,在昆明却并不是特别炎热。。 到酒店,十一点多,洗个澡便直接在酒店里解决午餐。 饭后睡一个小时午觉,到下午便自驾前往天下第一奇观之一的昆明石林风景区,体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带来的震撼。 大小石林,长湖,李子园箐等等,每一处都让人叹为观止,事先做过详细了解,沿途林听还兴致匆匆的当起临时导游,讲解,普及。 身为制作旅行攻略的钟斯年,对景区了解虽没她那么详细,但也能跟她搭上话,间或,充当给她递水,送吃的“服务员”。 嗯,话说多了会口渴,路走多了消化快,要及时补充能量方能继续前行。 对于他的体贴,林听表示很享受。 晚饭吃的石林特色食物,到晚上前往钱局街,再从钱局街逛到文化巷,品尝小吃,挖掘具有当地特色的创意小玩意。 最后,意犹未尽的返回酒店。 “怎么办呐?这才第一天,我就有种假期不够用的感觉。”林听挽着他胳膊边走进房间边说道,“还剩八天,按照计划,我们还要去,楚雄,大理,丽江,香格里拉,感觉有点匆忙。” 他们的旅行路线是云南西北方向,而按照里他们明天白天游玩昆明,晚饭后就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楚雄。 这样以来,昆明很多地方他们都是去不了的。 当然,有些地方原本也是不在计划里的。 “玩得开心就好,假期不够再请。”假期不够这种事对钟斯年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林听挑眉,“再请就不用了,我们顺其自然,没去过的等将来有机会再来。” 未来还很多年,除去节假日,他们也还有很多可以出行的机会。 现在,她要开始准备另一件他不知道的,同属于他们这趟旅行计划中的事,生米煮成熟饭。 走进卧室,林听便立刻推着他,“你先去洗澡,我在外面卸妆,等你洗完我再洗。” 就擦了防晒霜,卸妆也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他先洗,因为..... 钟斯年侧身看她,带着不明所以的打量。 本来心里就有事瞒着他,林听被看得心虚,但表面还是一本正经的,“已经九点了,早点洗了早点睡,明天好早起出去吃早餐。” 末了又催促,“快去啊。” 钟斯年到底是顺从她意的拿上自带浴巾走进洗手间。 林听也开始如她所言的着手卸妆,卸完妆后边做贼似的看看浴室紧闭的门,听着里面的流水声,确定他不会出来便打开行李箱,从箱底翻出自己准备的东西,睡裙藏进浴巾里,以防等下出来看见,套套也藏进枕头下的床单里面,同样是以免他等下看到。 一切准备完毕,抱着浴巾,稳坐在床沿,等他出来。 等了约莫十分钟,钟斯年打开浴室门,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围巾,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大片麦色肌肤裸露在外,洗过也擦过的寸发根根精神抖擞的竖立,身上未擦净的水珠顺着纹理清晰的人鱼线,隐入洁白浴巾里。 这个样子的他,她看过无数次,从开始的辣眼睛,到后面的适应,再到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缘故,她心里感觉格外强烈。 她极少主动的放开羞涩的盯着不穿衣服的他看,像这种直勾勾,***裸的更是从未有过。 钟斯年心头一跳,随即,“出来一趟进步不小,总算是敢堂堂正正的欣赏我了。” 这里的欣赏仅限于肉体。 林听回神,被他说的俏脸一红,立刻起身,“我去洗澡。” 说着就从他身边经过,钻进浴室,同时砰的关上门。 钟斯年盯着她一路跑进浴室的背影,心中疑惑再起却又想不出是个所以然来。 只好去整理行李,换上晚上睡觉穿的背心短裤。 而林听.... 虽然做了好几天准备,但真要实行这个计划,她心里是紧张的,这种紧张导致她洗澡的时间比平时漫长。 好不容易洗完,把头发擦到再滴不出水,拿起自己买的睡裙穿上。 红色蕾丝,透明的,在她看来穿了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她站在镜子前,盯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看了将近两分钟,又原地转了两圈,360度无死角的确定,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最后..... 出门时,她还是把浴巾裹在身上。 裙子堪及臀下,浴巾与之同长,刚好遮住,只露出细细的红色肩带。 出了门,她有些不太敢看他,步伐也相较以往慢了一些,终于走到床边,她也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沿边上,拿起他从外面拿进来的吹分机,插上电源,吹头发。 呼呼的声音,热气喷到从头而下,让她的脸越发滚烫。 终于,头发也吹完了,拔掉电源,卷起线,把吹风机收好。 钟斯年从她出来就是注视着她的,以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自然发现了她的反常,其中最为显著的,他在她放下吹风机后直接问出口,“你穿了睡裙还裹浴巾是嫌冷还是怎样?” 她背对着他做,她的表情他看不见,但明显的看见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林听连做几次深呼吸,缓解紧张,而后抬脚上床,转向他,“那......那你帮我浴巾取下来。”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 钟斯年微拧眉,紧晲着她的凤眸格外深沉,小半响还是顺从的帮她解开浴巾。 她里面的景色随着洁白色的浴巾慢慢剥落,显现出来..... 钟斯年喉咙一紧,一把扯掉浴巾,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你....” 他以为她顶多是只穿了内衣,完全没想到..... 若隐若现的情趣睡裙比赤身***更具冲击力。 不过几秒时间,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紧绷。 在她面前,难得的词穷。 至从那次她默认不喜欢他那样,他夜里除了简单的晚安吻,一直没有过火的的行为,即便心里很想。 计划实行这一步,林听是没有退路,也不想要退路了。 她转坐为跪的往他身边挪,直挪到身体与他相贴,一手抬起搭上他肩,一手往下捏着他背心一角,慢慢往上卷,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肌肤。 他坐着,她跪着,两人差不多高度。 钟斯年呼吸渐急,他抬手抓住她卷着自己衣服的下手,出口的声音都是哑的,“听听,你想做什么,嗯?” 还用问? 她表现得已经很清楚了啊。 手被捉住,除非他松,不然她想脱他衣服是不可能了,林听盯着他炽热的双眸,伸出舌尖舔下嘴唇,而后便是直接低头吻上他,依样画葫芦的学着他的方式吻他。 ---题外话---先更四千,剩下三千会很晚,如果我今晚没睡着的话,可能会连同明天的也一起更一点 125.125: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用这种,我行李箱里面还有别 手被捉住,除非他松,不然她想脱他衣服是不可能了,林听盯着他炽热的双眸,沈舌舔下嘴唇,而后便是直接低头吻上他的唇,依样画葫芦的学着他的方式吻他撄。 同时跪在床上的双腿也跨到他腿上,稳稳坐着,搭在他肩上的手转向后颈,紧紧抱住,柔软的身子也极尽所能的与他相贴。 胸前两团随着她的动作,呼吸起伏,颤动,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胸膛。 钟斯年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紧抓着她小手的手松开,转为紧抱着她后背,化被动为主动。 林听双手得到自由,作势一推便他推倒躺下,同时被他紧紧抱着的自己也顺势转坐为趴在他身上偿。 隔了几天没有这么深入的亲热,他的攻势格外热情,凶猛。 林听心里那点紧张很快便在这种攻势下消失殆尽,被另一只情绪取代。 彼此衣衫尽褪。 除了这件透明的睡裙,她里面再无一物。 不知何时,她以由上位变成下位。 情到浓时,林听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颤着声说着,“我们做吧,真真正正的做。” 钟斯年一顿,抬头埋首于她身上脑袋,撑着身体往上,看着她,“听听....” 林听抬手勾住他脖颈,强调,“我没开玩笑。” 从看到她的穿着那身睡衣,钟斯年就知道,她是早有预谋,但没想到她预谋的是真枪实弹。 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他紧晲着她,小半响才出声,“就这么把自己给我,不后悔?” 林听摇头,“我爱你,永远都不后悔。” 横冲直撞的情愫瞬间填满身心,钟斯年心跳得很快,但还又确定一次,“真的不会后悔?” “真的。”林听回答肯定。 “会很疼。” “我知道。”顿了顿又道,“你轻点,我不怕的。” 每个女人都会这一天,她挺得过去。 看着她的凤眸又深又沉,喉结上下滚动,钟斯年哑着声,“没有套。” 就算是箭在弦上,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她。 林听心中一暖,越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勾着的手放下,摸出自己藏在床上的,未拆封的安全套递给他,有些羞涩的,“这个,我不知道你喜欢用那种,所以.....你要是不喜欢用这种,我行李箱里面还有别的。” 钟斯年看着的目光越发炽热,激荡在心里的情愫也越发浓烈。 林听看着他,嗫嚅唇瓣,在他接过盒子低头吻下来时急急叫停,“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你说。”唇已贴着她的。 林听稍微别开脑袋,呼吸顺畅才好说话,“我....我想说,等一下,开始的时候你先别用那个,我.....我不想第一次就跟那个接触,等到快那什么的时候你在用。” 她没有明明的说,但意思很清楚。 钟斯年回了个好就直接堵住她的唇,吻得比刚刚更加火热,缠绵。 这场由她主动挑起的情事,最终是全权由他主导。 十几分钟后。 两人身体皆是一僵,一愣。 林听看着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刚刚是三分钟还是两分钟或是更短? 她除了疼,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就结束了.... 连安全套都没来得及用。 看起来那么强壮的人,这样真的不科学。 难道是憋太久憋出问题了? 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 其实开始的过程不仅她不舒服,钟斯年也同样很难受。 因为她疼起来一直叫一直叫,他听着也不敢继续,于是不上不下的,加上她又不安分的一直扭动,然后.....就这样了。 对这个结果,钟斯年很恼怒,尤其是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满都是戏。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的耻辱,其程度不亚于当年进监狱。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林听先反应过来。 身子从他身下缩起来,背靠着床头,盯着他,自以为是的安慰,“斯年没有关系的,等我们回到安城找个医生检查下,一定能好的。” 林听心里万分后悔,她要是早知道会真的把他憋坏,她一定会在第一次跟他上床时就主动提出把自己交给他。 “林听。”她自以为是为他好的安慰换来钟斯年咬牙切齿的厉喝,“你信不信我今晚干死你。” “.....”林听被吼得一阵瑟缩,转而想起男人都很在乎这种事,她的话可能伤到他自尊了,可是有病就要治啊,于是缓了缓又不怕死的,“你别往心里去嘛,要是不想在安城看,我们去国外治疗也行。” 钟斯年的脸已经又黑又沉的不能看了,当即拉住她腿,把靠着床头的人拖到床上,躺下,自己随即覆身而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要不要看医生,你他妈别给老子哭。” 刚刚要不是她叫得太惨,还痛出眼泪,他也半途停止不前,结果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听已经被他凶狠的样子吓懵了。 等反应过来,唇已被堵得结结实实,上下其手。 双手推着他肩膀,嗯嗯唔唔的,嘴一得到自由就急急开口,“我还疼,不想做了。” 过去这么久,现在已经不疼了,主要的是她怕他等下有失败,那样对他的打击更大。 当然,这个想法她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 钟斯年暂停继续,瞪他。 林听抓紧机会继续,“真的很疼,你给点时间让我缓缓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祈求,她很精准的掌握了他的点,在乎她的感受。 钟斯年到底是停了下来。 原本若不是她不知死活的胡说八道,他今晚也没有继续的兴致。 只是两人的第一次就这么糟糕的结束了,想想还是一万个懊恼。 第二天照常旅行。 一大早起来到外面吃了当地招牌,过桥米线,然后开启一整天的自驾游。 先访云南博物馆了解云南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后到大观楼坐船过滇池到西山,最后转战云南民族村看大象踢球,骑大象,了解云南民族建筑,服饰,风俗文化等,在此林听还应景的买了几件工艺品,民族服饰买下即穿着走。 而原定的晚上前往下一站也临时改成了留在民族村吃竹筒饭,汽锅鸡,欣赏夜晚节目。 兴致高时,林听还跟着村寨村民一起舞 她穿着当地名族服饰,牵着当地人的手,喜笑颜开的,感觉就是完全的融入了进去。 钟斯年坐在一旁观看,目光专注,满心满眼都是她。 周边的一切事物,人物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他就看到她松开当地人的人手,朝他跑了过来,挂在身上的廉价饰物,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转眼她已跑到他跟前,双手拉着他,无比兴奋的,“挺好玩的,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不要。”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听崛起嘴,不死心的,“真的不要?” 钟斯年摇头,而后突然问她,“还疼不疼?” 过了一晚,一天,按理是不疼了。 林听被他问得一愣,随后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当即脸色一红,低声的,“不疼了。” 只是破了身,又没有做,昨晚睡觉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钟斯年了然的点了头,起身,“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林听闻言随口发问,“几点了?” 钟斯年抬手看眼时间,“快十点了。” 那确实是不早了。 林听点头,“那就回去吧。” 人在快乐时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钟斯年立刻带她启程。 ---题外话---补齐前两天的欠的,24号更新不变 126.126:榨柠檬汁(良心建议这章 别囤,可能明天就没有了) 回酒店路上,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听铃声是钟斯年的。 他在开车,林听便自觉的帮他把手机拿出来,欲递给他却听他先说道:“你帮我接。” 林听微顿,哦了声,点下接听,顺便再看眼来电名字,苏如瑾撄。 “喂,钟斯年。”对方急急的声音在她接听的第一时间响起偿。 这个声音..... 林听凝神,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是哪天私接钟斯年电话,说要帮她转告的女人。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有我可以帮你转告。”差不多是照着她那天回她的语句回转给她。 对方明显愣住,过小半会才又出声,“我找他有很急的事,你能不能帮我把手机给他?” 这是不愿跟她说的意思。 林听捂着手机拿远一点,轻声对着钟斯年说道:“苏如瑾,找你有很急的事,你现在接不接?” 钟斯年微愣,偏头看她一眼,腾出只手伸向她,意思是,接。 林听瘪瘪嘴,把手机放进他手心。 狭小的车厢里很快响起他跟那女人的对话声。 具体是他一个人的回应声,因为没开免提,她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 “什么事?” “哦,我不在安城,你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助理,或是丰医生,他们会帮你安排。” “陪女朋友度假,短时间内不会回去。” “现在不方便,没事先挂了。” 说着把手机递向副驾驶位。 一直盯着他接电话的林听见状立刻接起,杏眸瞥向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微挑眉,装作没看见似的,直接把手机装进包包,拉拉链时忍不住再看一眼,通话结束回到主页面。 凤眸余光将她一举一动收进眼底,钟斯年对此只是勾起唇角,没发表任何意见。 林听心情很不错的,还把刚刚在民族村买的,已清洗过的葡萄拿过来吃。 到了酒店,一进房钟斯年便迫不及待地把人按到强上狠狠吻住,上下其手。 她嘴里还残留着葡萄的酸甜味。 “嗯....”林听短暂愣怔,很快反应过来便是想推开他,好不容易嘴巴得空,“脏死了,都没洗澡。” 在外面疯了一天,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多得是看不见的灰层沙粒。 更何况她晚上还跳了舞,一身汗味。 嘴就算了,脸蛋脖子这些他也真下得去口。 钟斯年闻言,直接把托起她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抱着她,走向卧室,踢开门再直奔浴室。 打开淋浴莲蓬,冷水从头浇下。 “啊....”冷得林听忍不住低呼,闪躲。 钟斯年顺势把人推到墙上抵住,一手调节水温,一手禁锢着她,继续未完之事。 两人浑身都被水冲湿透了。 林听连呼吸都困难,说话更是不可能。 她穿的名族服饰,裙子倒是好脱,衣服钟斯年费了些时间,后面还是半扯半解的从她身上剥了下来。 衣服上的手工盘扣几乎无一幸免的被扯坏。 冷水转热,冲走身上凉意,林听被他这副来势汹汹的粗蛮样吓到了,“钟斯年。” 声音都带着颤意。 钟斯年应了声,把她带到热水下,边冲边继续手上动作,同时他唇落在耳旁暧昧的问,“知道我今天一天看着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吗?” 一***酥麻的感觉从身体蔓延,林听被撩得身子发软,脑袋更是迟钝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就算是平时她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呵呵....”低低笑声至耳畔响起,湿热的吻落在耳廓上,不同于平时的异样声,“我在想等晚上回来要用什么姿势上你。” 伴着这话落下,后面任由她如何推脱都无济于事。 不过好在他虽表现得急切,凶狠,但真实还是耐着性子做足前戏,真正开始时也是顾忌她的温柔,轻缓。 当然,那仅仅只是刚开始那十几分钟。 后面.... 林听觉得自己的担忧很多余。 尤其是到床上之后。 他坏得让她想要抓死他。 做又不好好做,每次等她快要到了,他就停下来慢慢磨,不是问她舒不舒服,就是让她证明,他到底需不需要看医生? 而她开始还能不知死活的质疑他,“你到底会不会做?” 后面除了求饶,尖叫,话都说不完整。 应了他昨晚恶狠狠的警告,你别给老子哭。 林听是被他弄得眼泪流,但又不是平时的那种痛哭。 昏睡过去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最为清晰,她以后再也不敢质疑他这方面的能力了。 再也不。 第二天成功睡到中午。 醒来只有一个感觉,浑身疲惫酸软,连胳膊都不想抬起来。 而让她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已不在房里。 林听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不想起来,不想动。 心里默默把始作俑者骂了一通,仍不觉得解气。 偏偏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吵死人的响起来,是他的来电铃声。 “钟斯年。”林听冲着外面喊,一声没应又叫一次,“钟斯年,你电话响了。” 没人进来,她只能自己挪到床沿,伸手拿过手机,接听,“他现在不在,有事晚点再打。” 说完准备放下手机等那边自己挂断,那道熟悉的女声就传了进来,“请问你是斯年的女朋友吗?” 林听愣了一下,斩钉截铁,“是。” 那端哦了声,“既然他不在那我晚点再打过来。” 林听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嘀咕,“吃完第一天醒来不见人,去哪了?” 前晚不愉快的第一次,相信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makelove。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正当她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时,不见人影的钟斯年的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白色小袋子,上标识某某医院。 “醒了?”他大步迈步,很快走到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这个问题瞬间让林听想起他昨晚的恶行,顿时抬眼瞪他,“我浑身都不舒服。” 是呛他也是实话,她腰酸背痛的确实是不舒服,尤其是私密处。 昨晚,她要是敢说不舒服,他一定是恶狠狠的,“我让你说不舒服。”然后开始没玩没了折腾。 积了三十一年的火暂时得到纾解,钟斯年也自知理亏,回应方式是与昨晚截然相反的温柔体贴,“sory,我昨晚失控了。”顿了顿又道,“我买了药,先抱你去洗澡,然后我帮你擦。” 昨晚她已经睡了,他就简单帮她擦了下身子,并没有洗澡。 杏眸低垂,撇眼被拿在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的确实是药膏盒。 林听抬腿下床,刚一落地就疼地倒吸口凉气,险些摔倒。 钟斯年眼疾手快截住她滑下的身子,顺带打横将人抱起,走进洗手间,小心翼翼的放下,“要不要我帮你洗?” 这话对现在的林听的而言是魔咒。 当即避之不及的摇头,“不要,我自己来就好。” 昨晚他就是帮她洗的,结果..... 那是她至今为止洗过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澡。 钟斯年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起什么,当即,“别想太污,我现在就单纯的想帮你洗澡,以免你等下站不稳摔跤。” 言辞诚恳,但她现在能相信,敢相信吗? 答案,“你快出去,我洗好了叫你,很快的。” 从今早上起来的清爽判断,他昨晚事后是有帮她擦过的,所以她现在只打算快速的简单冲洗下。 钟斯年见她坚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强迫她,费她精力,于是点头,“OK,你要有需要就叫我。” “我没需要。”林听心里还生着昨晚上的气呢。 钟斯年淡淡一笑,出门,顺带在帮她把浴门关上。 林听开始脱裙子,面对着大大的落地镜子,镜子里清晰印着她的摸样,一身的痕迹,简直是惨不忍睹,心里对他昨晚的恶行又气了些。 尤其当她发现上厕所都疼的时候。 从十一点到她昏睡前,保守估计是凌晨三点多,从浴室到床上,他用实力证明自己不需要看男科。 现在想起他那些露骨的话,她心里..... 又气又羞。 洗完澡,她也没叫他进来抱,自己围着浴巾就慢慢挪到门口,拉开浴室门,一眼就看到他候在门口。 一见她出来钟斯年就立刻上前,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放到床上,“先擦药再吃饭。” 说着拿起早已拆盒放到床头的药膏,打开,见她无动于衷又腾出只手帮她解浴巾,同时说着,“反正都要取,你以后完全可以不用围它出来。” “......”这说的是什么话?林听下意识护着,嗔他,“药留下,我自己擦。” 钟斯年暂停手上动作,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低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你自己擦能看得见伤在哪吗?” 无论是后腰还是下面,她自己都是看不见的,更何况.... 林听被呛得无言以对。 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还是松开手,自行解下浴巾,诚如他所说又不是没看过,她继续犟下去只能是矫情。 她皮肤白嫩,以前只亲不做都能留下印记,像昨晚那么大幅度的,即便已经看过,再看钟斯年仍觉得震惊,觉得愧疚。 他反思,“我以后注意。” 林听哼哼表示不信。 后来的事实证明,在这方面他也确实不值得她相信。 当然,像昨晚那么狠的,把她弄伤的是再也没有过。 而钟斯年这话刚说完没几分钟就在心里默默打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刚开荤的缘故,这药擦着擦着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当然,他是不敢表现出来让她知道的,因为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因为她这身子,最近两天是万万不能再折腾的。 他很后悔,很愧疚是真的。 擦完药,钟斯年给她拿了今日要穿的衣服,让她穿上,自己打内线电话让服务员把订的餐送上来。 下床那会是不知道,没注意,真实林听是可以自己走的,但钟斯年还是坚持把她抱到客厅,好生安置到餐桌前。 那摸样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腿瘸了。 借着等餐时间,他们商量今天的行程,钟斯年的意思是今天哪也不去,在酒店休息,而林听的意思却是,“只剩六天,按计划玩得也不尽心,我们不去楚雄,下午直接去大理,最后三天去丽江,或是香格里拉,你决定,剩下的,将来有机会再来。” 下一次出行可不一定会是云南。 意见分歧,你来我往,一不小心就发生争执。 “你不舒服,行动不便,就该好好休息,若是时间不够,多请几天假就是。”于钟斯年而言,她的身体高于一切。 “我又不是残了,不能走路,按你这逻辑我以后是不是每次跟你做完爱不都能出门上班逛街了?”林听觉得他小题大做。 “林听。”钟斯年严肃的,转而又是商量的语气,“我这是为你的身体的考虑。”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信我现在能跳给你看。”林听作势就要起身证明。 “坐下。”钟斯年低喝,阻止她自虐的行为,情绪下口不对心,“你的意思是嫌我昨晚做得不够?” “.....”林听终于是反应慢了半拍,转而恼羞成怒的冷哼,“不要脸。” 今天起来,她心里原本就是带着情绪的,这情绪在他先前的温柔攻势下纾解,软化,现在又轻而易举被他挑了起来。 钟斯年没有再回应,因为送餐上了的服务员敲响了房门。 钟斯年收回注视她的目光,起身,走过去开门。 推车餐车的服务员打了招呼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来,有序的摆放菜碟碗筷。 荤素搭配,不乏云南招聘菜,也不乏滋补汤。 钟斯年特意帮她点了份燕窝,服务员刚把它放到餐桌,他就半起身端起放到她面前,“吃了再吃饭。” 一码归一码,现在他的语气是温和的。 外人面前,林听也懂得给自家男票留面子,当下也是表现如常的低头开吃。 一个上午过去,她也是真饿了。 “祝两位用餐愉快。”服务员们上好菜便又依次退出去,关上门。 除了偶尔夹到碗里的菜,整餐饭吃下来,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话。 吃饱,林听放下碗直接回房,也没跟他打招呼。 钟斯年望着她走姿别扭的走进房间,直到房门关上才收回视线,微不可察地一声轻叹,没多久,他也放下碗,打电话让服务员过来收拾,再把套房大门打开,最后也回房间。 林听一回房间就把这两天穿过的,洗净晾干的衣服,包括刚使用过的浴巾,全部抱到床上,折叠。 夏天衣服轻薄,也不多,钟斯年进来她已经叠得差不多了。 意思很明显,要走。 钟斯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还是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听听.....” 语气里已有妥协的无奈。 林听听心里波动,直接扑进他怀里,伸手抱着他,“下午休息,晚饭后走好不好?” 这是她在吃饭时就已经决定退让的事,收拾东西一来是提前做好准备,二来是想以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钟斯年回抱住她,“好。” 其实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妥协了,现在她愿意退一步,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只是不想她太累而已。 “对不起。”林听主动道歉,“我刚刚态度不好。” “没关系,我也不怎么样。” “那我们以后少吵架。”争吵什么的,伤人伤己。 幸好刚刚服务员及时进来,没让他们继续抱着情绪的胡言乱语。 钟斯年还是,“好。” 一场小风波,在双方各自退让一步中化解。 不记得在哪看到的一段话,两个人在一起,她/他若是真在乎你,就会注重你的感受,会主动帮你分担,也会主动妥协,任何感情,若只是单方面的,早晚都会出问题。 一味付出方,时间久了得不到回应会疲倦,失望甚至绝望,一味被宠一方,久而久之会把对方对自己的好都当做理所当然。 而人一旦产生理所当然的心态就很难再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 睡了一上午,吃完饭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再度入睡,两人抱着各自的本本,他隔着网络处理公事,她更新自己的漫画。 房里安静的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静止的画面看着也是格外温馨。 累了睡个午觉,睡醒跟普通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到外面吃晚餐。 末了回酒店退房,前往下一站。 钟斯年租了车,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全瘫在他一人身上。 林听不会开车。 到大理已是十点。 这次他们不住大酒店,住接地气的,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家口碑不错的客栈。 客栈这两个字让林听第一时间想起以前看的古装剧。 有掌柜,有跑堂,有算账先生,有打杂,也有吃人肉,坑蒙顾客的黑店。 提前订了房,办完手续即可入住。 钟斯年领取钥匙,回头就看见她在边上傻笑,不解便问,“笑什么呢?” 林听看眼收银员,摇头不语,待他提着行李,跟她走到无人之处才道,“我刚刚在想我们会不会倒霉的像古装剧里的演的那样遇见黑心店家。” ---题外话---六千,两更一起更完,晚安(* ̄3)(e ̄*) 125.127:林听求救,有人要欺负我,你快点回来 “说不准。”钟斯年偏头看她一眼,俊脸噙着笑,“如果真能遇见也不失为一次特殊记忆,我充当英雄救你这个美人,顺便再把他们一锅端了。” 一语成谶,在大理他们还真遇见一出英雄救美的事撄。 事情发生在他们来大理的第二天,在某条街道。 林听拿着相机在指定的等待范围内拍照,逛工艺品店,钟斯年去找卖水商铺,因为他们带的水喝完了。 相机挂在胸前,林听提着刚买的工艺品走出店门,沿着钟斯年前行的方向漫步,遇见有趣的东西就用相机记录下来偿。 旅途中她很喜欢拍照,大到山水风景,建筑,小到路边野花,小石,凡是觉得有趣的都会用相机记录下来,回去挑选做成册子,留作纪念。 前方出现让她心惊的一幕,两拨人当街拉扯,打架,耳里响起他们大声争论声。 林听慌的收起相机,心知这种时候不该上前,以免殃及鱼池,可是..... 他们中间有妇孺孩子。 从他们的争吵中判断,被欺辱一方是一家四口,因为两孩子的大声哭喊时叫的是爸妈,至于强势一方.... 暂不清楚是什么身份,但感觉连女人孩子都打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路上不乏行人,小部分远远驻足,在帮与不帮之间衡量,纠结,大部分绕道走开。 林听心里着急,当下从包里翻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然后把东西全部塞进包里,跑向战场。 她是不敢离太近的,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大声朝他们喊,“你们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 她是想用警察逼停他们。 就这么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弱势一方唯一的成年的男士已被揍了好几拳,女人也被扇了耳光,就连两孩子也被推倒在地,其中年纪大点的,试图帮自己妈妈的男孩是被踹倒的。 就在她这话将将落下的瞬间。 距离这边最近的派出所,等警察赶过来至少也要十几分钟,她的话并没有让他们立刻停止,撒腿跑路。 强势方有人朝她看过来,凶神恶煞的好似怪她多管闲事,要找她的麻烦。 林听心里害怕,立刻拿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同时在那人朝她走来时,转身就跑。 “斯年,有人要欺负我,你快点回来。”电话一接通她就立刻求救。 她没见过钟斯年打架,但感觉他应该是能应付追她的人的。 钟斯年没想到出来旅个游也能出意外,当下也急了,“你在哪?具体位置。” “就在你让我等的附近,你回来就能看到有人在路上打架,你朝着方向走就是了,保持通话,先不说了,有人在追我。”此时此刻,她很庆幸钟斯年给她定的夜跑计划。 她没有身手,但腿脚还是不错的。 那人追了一段,没追上也就放弃了,只丢下恶狠狠的一句威胁就又转回主战场。 林听终于得以喘口气,单手拍着胸口压惊,然后又心惊胆战的往回走。 就在同一条街,钟斯年距离她并不是很远,以他的速度,不过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看见人,确定她没事,他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但还是要确定下,“有没有被欺负?” 林听赶紧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没,他没追上我。” 钟斯年拧开一瓶水递给她,“说说看什么情况?” 林听接过水喝几口,深呼吐气,“就前面打架的啊,我说我报了警,他们就想报复我,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也跟那家人一样了。” 买水时听到动静没在意,赶过来因为急着找她看到了也没分神关注,现在听她说,钟斯年蹙着眉,不语。 作为一个还算是正义的人,他觉得她做得没错,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又觉得她不应该置自己与危险之地。 “那些人太可恶了,仗着自己力量大连女人跟孩子都打。”林听愤愤拧上瓶盖,转而问他,“斯年,你有没有学过武啊?能不能帮帮他们,我看那家人也蛮可怜的。” 最小的女孩看着也就四五岁,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妈妈,哥哥被欺负,惊吓过度,哭得那叫个惨。 钟斯年把装水的便利袋递给她,“拿着,等下站远远的。” 这话的意思是他会插手。 林听点头,“等下你小心点,打不过我们就跑。” 钟斯年笑笑,带着她往回走,在距离混乱场十几米的地方让她停下,然后自己只身前往。 没有多余的话,上场就直接踹开欲强行抱孩子上车的男子。 “我—操你妈。”对方爆粗口,狠瞪着他,“谁啊你,老子劝你别管闲事。” 钟斯年不客气的赏他两脚,弯腰抱起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另只手护着男孩,无视对方威胁辱骂,直把孩子带到安全之地,其中还跟纠缠上来的人交过手。 所谓交手也不过是两三下而已。 他把孩子放下,指着远处神情紧张的林听,对着牵过来的男孩说道,“快带着妹妹跑过去找那个阿姨,叔叔帮你们救爸爸妈妈。” 男孩年纪大些,刚见过他把坏人踢到地上爬不起来,信任的点头,牵着哭泣不止的妹妹就跑。 林听也第一时间跑过来迎接,蹲下抱起小女孩,跑到比刚刚站的还要远的地方,力求不拖后腿,让他分心。 钟斯年已与另外缠上来的两男子打了起来,间隙也不忘提醒那对夫妻,“赶紧带着你老婆走。” 以他的身手要对付四个地痞流氓是轻而易举,支走他们是防止这些人抓着他们当人质,威胁他束手就擒。 男人乘着他挡住四人的时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自己妻子就跑,跑时还不往连连跟他道谢,叫他注意安全。 不到两分钟,原本凶神恶煞的四人就被他打得滚地哀嚎,爬不起来。 驻足围观的少量纷纷群众拍手鼓掌。 姗姗来迟的警察也开着警车驶了过来,隔着老远的距离,还没见着车影先闻其声。 钟斯年确定四人逃跑不了,利落的拍拍衣服,转身走出终于敢聚拢的群众,走向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林听及被他解救的一家四口。 林听第一时间跑向他,抓着他双臂,上下打量,“你有没有事?” 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盯着,视线里是没看到他挨揍,但还是不放心的想要再确定一次。 “有事的是他们。”钟斯年抬手捏捏她脸颊,牵着她就想走。 被欺负的两夫妻也赶紧带着孩子走了过来,连连道谢,“谢谢先生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先生可否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日后登门道谢。” “谢谢收下,登门就不用了。”钟斯年淡淡说着,回头看眼试图爬起来逃跑的几人,“警察到了,你们要想追究责任可以留下跟他们走,要是不想麻烦,现在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不过我建议你们选择前者。” “好,我们听先生的,再次感谢出手相救。”男子说着连忙把身上钱包翻出来。 钟斯年出声阻止,“钱留着给两孩子找心理医生吧,我们不想麻烦,就先走了。” 说着不等回应就牵着林听离开。 身后还是一家人的道谢声,即便知道看不见,他们也还是深深的弯腰鞠了个90度躬。 除了最小,已被吓坏的小女孩。 走远了林听才问,“你觉得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知恩图报,获救了也没有立刻带着孩子逃跑,被其辱的那家人无论大人孩子看起来都不像是坏人。 “兴许是游客惹到地痞,具体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会知道。”钟斯年偏头看她,毫不吝啬夸赞,“刚刚表现不错,晚上回去奖励你。” “我又没帮上忙。”林听瘪嘴,随后又笑开,“不过你刚刚打架的样子好帅,可惜我只顾着担心都没给你拍下来。” ---题外话---第二更会晚,别等 126.129:让他十年不谈恋爱的前女友 特殊的旅行经历,记录下来装进册子里,多年后再看多有意思。 越想越觉得可惜。 对付几个只会用蛮力的地痞,武力都没派上也能叫帅撄? “逸辰总算是说对了一点。”钟斯年有头无尾的道出这么一句偿。 林听不明所以,“他说了什么?” 钟斯年挑眉,噙着笑,就是不说。 “告诉我嘛。”他那似笑非笑的摸样把林听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钟斯年笑,“你不会想听的。” 林听皱眉,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也越发觉得好奇,“想不想要说出来才知道。” 钟斯年停驻看她,脸上大写着,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林听仰头,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钟斯年笑开,“他说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光是对着我这张脸就能意乱情迷。” “.....”她有那么肤浅吗?林听不服气的,“他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才喜欢你的。” “哦.....”钟斯年故作沉思,来了兴致,“那是因为什么喜欢的?” “因为......”林听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说出数条,出口才觉,那些都不算,只得,“反正不是因为脸。” 能说出来的原因有很多,但归根究底也不过是,这个人能入她心,让她心动,让她爱上。 也就随口一说,钟斯年并没有继续执着于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家里上至父母,下至钟逸辰,都问过他,“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他喜欢她敢爱敢恨,努力上进,不骄不躁,勤奋,善良,甚至连她表里不一的样子他都觉得很可爱,但拥有这些特质的女人并不只是她一个,而她此时若是没有这些,他对她的情意也不会少。 爱是没有条条框框的。 接下来的旅行依然愉快,这段特殊的,不美好插曲并没有对两人造成影响。 走了几天路,看了几天景,大理之行的最后一个下午,他们选择泡温泉放松身心。 场子是钟斯年提前一天包好的。 谢绝工作人员打扰,也没有外人。 这温泉自然是泡着泡着就变了味。 对一个快到三十一岁才开荤,开了荤还没吃够就又因为顾虑女票身体而停止吃肉的男人而言,体内的***强烈得不需要点都能自燃。 若是特意点了,那结局定是一发不可收。 林听一面觉得自己受不了,快不行了,一面又很沉迷其中滋味。 钟斯年盯着她愉悦的摸样,边动边问,“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林听的回应是死死扣着他,克制不在的叫出声。 不想像上次那样伤着她,钟斯年并没有多要,只一次就放过她。 结束后林听浑身软绵无力的挂在他身上,许久才缓过劲来,而后才看到遍布在他身上的,属于她的抓痕。 心里顿时又舍不得了,手指边摸着血红抓痕边问,“疼不疼?” “说疼有没有补偿?”钟斯年抬手捉住她小手,阻止她继续在他身上点火。 “嗯......”林听仔细想了想,“等回去我也给你点份燕窝补补?” 凤眸一磕,接着一挑,“这个可以有,不过我要吃刚刚那样的燕窝。” 刚刚那样的燕窝? 林听凝神想了小许才恍然,顿时恼羞,“流氓,不正经。” 钟斯年大笑,露出两排明晃晃的洁白牙齿。 脸上因激情带来的红润还未消,当下被他逗得越发红艳,忍不住抬手掐他胳膊,“笑什么笑,不准笑。” “好,不笑。”话音刚落又没忍住要笑,“你不知道,你害羞的时候好有趣。” 脸蛋红扑扑,嘴巴气鼓鼓,一个字,萌,两个字,可爱,三个字,很好看,总结,很想掐。 林听闻言更恼羞了,杏眸瞪着他,脑海里想起言情剧里,男人对付喋喋不休的女人的方式,以吻封唇。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她就实际行动的抬手强行勾下他脑袋,仰头吻了上去。 舌灵活地钻进口腔。 钟斯年短暂懵,只几秒就反应过来,回吻。 体内刚有所缓解的火顿时又有燎原之势。 本来是想放过她的,她现在自己撞上来,他是做呢还是做呢还是做呢? 答案显而易见。 林听悔之晚矣。 不是她不喜欢,而是他一次时间太长,每每都是她早到了他还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时。 顾忌她身体承受不住,第二次钟斯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磨着她,时间比方才短了不少。 但这对林听而言,没什么区别。 温泉边上的躺椅上,林听疲累的瘫着,身上穿着夏季睡袍,茶几上是进来时服务员布的水果点心。 她边吃边听钟斯年将电话。 这通电话她没看,但猜测又是那个叫苏如瑾的女人打过来的,从昆明到大理,她都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联系钟斯年。 而这通电话,钟斯年讲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停。 讲真,她心里蛮吃味的。 虽然她早已从他的话里听出来,那边正在跟他说话的是个孩子。 因为他自称自己为叔叔,还说回去要给晓宇带礼物。 晓宇应该是正在跟他讲电话的孩子的名字。 那语气神态像极了哄她时的摸样。 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个孩子计较,但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于是她忍无可忍的起身离开。 反正温泉也已经泡完了。 带了情绪,起身时带动躺椅发出响亮声音。 钟斯年听见立刻转眸,见她转身离开,随即也跟着起身,“听听。” 仿若未闻,林听没有停下脚步。 “晓宇,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叔叔现在有事先挂了。”说着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直接收线,收起他们的东西追了出去。 出了温泉池,林听直接走进换衣室换回日常服。 钟斯年追过来时,她已经脱下睡袍,准备穿回今天出门时的及膝连衣裙。 “听听。”他叫她,走进去,“生气了?” 这话纯属明知故问。 林听没理,动作迅速的套上裙子,再把脱下来的衣物装进袋子,拿包欲走人。 钟斯年自是不会让她就这样走掉,拉住她,“晓宇是个先天性白血病患者,今年四岁,现在正在住院接受治疗。” 一句话简单说明缘由。 林听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一时愣住,气消了点,缓了缓直接问,“那个每天给你打电话的苏如瑾,她是不是晓宇妈妈,是不是你的初恋女友?” 他说过在她之前有过一段情,对方现已结婚生子,联合他没有否认他们仍有联系,再联合苏如瑾接二连三的电话,加上刚刚跟他通话的孩子,她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女人就是让他十年不谈恋爱的前女友,所以她心里才会那么介意。 听说很多男人都有初恋情结,初恋女友在他们心里是特别的。 钟斯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猜到这上面去,愣了几秒,实话实说,“是。” “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们只是朋友?”第一次跟苏如瑾通话,她特意跑到林氏求证,他说,几分钟前从这里出去的是我一个朋友。 呵呵。 钟斯年看着她唇角牵起的嘲弄,有些无奈的,“我只是不想你知道了胡思乱想。” 结果还是让她知道了。 林听冷哼,“不想让我知道,那你倒是拿出本事瞒我一辈子啊,现在这样反倒让我觉得.....” 她没说完,相信他能够猜到。 凤眸微眯,“你不信我?” “我不信她。”林听仰头直视他的俊脸,双眸,“她儿子住院治疗,她为什么不找老公而是找你,这几天她可没少给你打电话,我都接到过。” ---题外话---25号第二更,26号正常更新6千,然后这周找一天加更 130.130:林听跟钟斯年倾情不移,一生一世 林听还是又把脑袋靠到他肩上,用手挽住他。 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林听跟钟斯年倾情不移,一生一世。 残阳彻底落幕,光明暂被浓黑的云层覆盖,数不胜数的星星冲破云层,闪耀自己的光彩,连同那轮弯月一起,照着大地。 山涧此起彼伏的蛙叫,虫鸣,合奏出属于夏季的自然音乐会偿。 帐篷里开了盏照明灯。 钟斯年一手拿着她早前准备好放在床上的换洗衣物,一手握着手电,垂眸看着正坐在床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女人,询问,“下午我看过,溪水很清澈,我打算出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 以这边的早晚温差,夜里的水还是挺冷的。 忙活一下午,白天洗过澡的林听也出了一身汗,她眼巴巴盯着他看了小半响,似有些纠结,最终还是点头,拿上自己的衣服起身。 钟斯年从她手上拿走衣服,再把手电递给她,然后用腾出的手紧牵着她走出帐篷。 手牵心上人,漫步青草地,头顶满天星,耳听夏夜交响乐,鼻闻花草树木香,这样的体验也是生平第一次。 两人走了十分钟左右才到溪水处,潺潺流水声让响彻耳边的夏夜交响曲越发动听。 钟斯年先试水温,“挺冷的,你别下水,就在边上用毛巾擦身就可以了。” 林听哦了声,“那你呢?” “我没关系。”钟斯年把单手脱下衣服垫在溪边石头上,再把手里干净衣物放在上面,赤脚走进溪水中。 水位不及腰,他也只能让自己蹲下,将就着搓洗身体。 站在岸边的林听盯着他,“你不冷吗?” 她连气都没听他抽一声。 “我不冷,但你不行。”钟斯年说着把手伸向她,“毛巾给我,我帮你洗。” “哦,好。”林听从他放下的衣物里找到自己毛巾递给他,而后自己也蹲下以手试水温,“或许我也可以下来试试。” 反正擦身也要脱衣服。 “不行。”钟斯年当即阻止,把洗净拧干的毛巾递给她,“水太凉你身体受不住,就算是擦身也要快点。” 就她那娇弱的身子骨不能跟他这种身强体健的大男人比。 林听瘪嘴,虽很想试,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得接过他递来的毛巾,起身脱上衣。 月光下,女人的月同体也渡了层柔光,越发美丽诱人。 喉咙一紧,钟斯年连忙移开视线,以继续洗澡转移注意力。 不及游泳池跟家里,这个澡他们洗得很快。 饶是这样林听还是冷得身体发颤,尤其是有风吹起时。 钟斯年把自己的衣服强行套到她身上,紧拥着她往回走。 “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林听忍不住跳脚低呼,“啊....什么东西?” 钟斯年站定,凤眸锐利看向发声源,草木移动,声音很快消失于耳。 “可能是在此地休息的小动物受到了惊吓。”他如是说着,弯腰把紧贴着自己的女人打横抱起,“你负责照明,我抱着你走。” “什么小动物?”林听心里惊惧未平。 “不清楚,我也没看到。”他是没看到,但他知道刚刚逃走的是蛇,只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今晚铁定心惊胆战的不敢睡。 “那你走路小心点。”林听如此说着,手电照着他前方,杏眸紧紧盯着路况,以防哪里又有什么东西蹦出来。 紧张的情绪直到进了帐篷心慢慢放松下来。 把她放下后钟斯年打着手电筒到外围巡视,确定暂时没有危险生物靠近才钻进帐篷。 因为冷,林听已经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抱着手机刷着小游戏打发时间,见到他进来,便自觉往边上挪动,给他腾位置。 钟斯年放下手电筒,紧挨着她躺下。 简陋的帐篷里除了手机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供他们消遣,打发这段漫长的入睡前时间,而对一个并不爱玩手机的男人来说,最好的消遣就是跟心爱之人做些让彼此都身心愉悦的事。 林听没有拒绝。 四肢热情缠在他身上,她的回应让身上的男人越发卖力,不停歇的声响与帐篷外的蛙叫虫鸣合奏出最为特别的交响乐。 久久方停。 想到第二天要早起看日出,钟斯年这次是真没有缠着她要第二次,虽然他意犹未尽的很想继续。 欢爱时外面的交响乐是助兴伴奏,安睡时外面的交响乐则是安眠曲。 凌晨四点多,惦记着要叫她起来看日出的钟斯年先醒过来,拉开帐篷看向外边,天空灰蒙蒙的,群星弯月尚未隐退,弥漫在外的丝丝雾气随着风飘进帐篷,山涧的空气格外纯净。 尽管还未有日出迹象,但他觉得她应该会很喜欢,故转身叫她起床,“听听.....” “嗯.....”叫了几声才有反应,却是不满睡梦被打扰的绵长声。 林听翻身背对向他,抱着被子继续睡。 钟斯年心里一片柔软,也觉得好笑,直接把人翻向自己,抱着半坐床上,“起床看日出了。” 林听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含糊不清的声音,“几点了?” “天快亮了。”答非所问。 林听抬手揉揉眼睛,赖在他怀里,抬头噘起唇,“那你亲我一下,让我醒醒脑。” 刚起床,头发蓬松凌乱,遮住脸颊,灯光下俏脸粉红如打了蜜,睡眼惺忪,噘唇索吻的样子很萌。 钟斯年低头含住她噘起的唇,由浅至深,直吻到她呼吸不畅才放开,“现在醒了没?” 再不醒他要点火了。 “醒了。”林听呼吸急促,软绵的身子赖在他怀里不动,“再等等,我还想再赖一会。” “那我再做点让你精神奕奕的事。”钟斯年说着就直接把人放倒,延续方才的亲热。 吹进来的清风吹不散帐篷里的火热。 林听是彻底醒过来了,直催着他,“你快点,等下要错过日出了。” 结束时,天已蒙蒙亮。 两人穿戴整齐,十指紧扣地漫步青草地,目视东方天际。 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远方的山顶端亮了,一片霞光四射,接着,如轮地旭日冲破云层跃升而出,先是一角,半圆,全园,红彤彤的,仿佛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缓缓地向上移动。 万丈金光,驱云散雾,漫天霞光把天空装饰成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层闪烁着金色光彩,犹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鲤鱼。 远处重重叠叠地山峦,近处花草树木,霞光下的万物也都染上玫瑰色,美得让人震撼,让人惊叹。 清风吹起,花草香四溢,树木间鸟儿争相歌唱。 林听连照都忘记拍了。 看完日出,说不清楚是谁主动,他俯下身,她踮起脚,在这漫天霞光下热情拥吻。 此情此景将永远刻印在脑海里,直到白发苍苍也不曾褪色。 从初入云南到旅程结束,他们并没有按照事先做的攻略走,随机,随性更换去处,更换方式,效果比按部就班更为酣畅淋漓。 原本钟斯年计划那么多地方,就是抱着让她畅快的游玩,假期在他眼里是可以无限期延长的。 可林听有自己的坚持。 收拾好东西,他们返回丽江古城,吃了早餐,安置好车,就直接前往机场,回安城。 来时两个行李箱,回去则变成了三个,多出来的那个装的全是旅途中购买的东西,列如特产,工艺品,给亲朋好友的礼物,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 从气温适宜的丽江到烈日当空的安城,走出机场林听一时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早早就在机场外等候的程翰,一见他们出来就立刻推开车门,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接走他们手中行李。 中午在家睡午觉,下午则跟随钟斯年前往钟逸辰家,给他母亲送特产。 ---题外话---26号第二更,困得不行,晚上起来再更今天的,不用等更,会很晚 131.131:楼心娥眼里的林听:心狠,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 十分钟左右车程,钟逸辰家距离南风并不远。 工作日,家里只有楼心娥跟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 那是任嘉禾的女儿。 钟斯年带着林听进去时,楼心娥正坐在皮质沙发上陪小姑娘搭积木偿。 听见开门声也没有立刻回头,直到听见大儿子叫自己,“妈。” 楼心娥放下最后一块房顶,回头看向他们,展开笑颜,“旅行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阿姨。”林听也微笑着,大大方方的叫人。 确定关系不久,钟斯年就带她来见过一次家长,这几个月,楼心娥也去过他们那边,说起来她们彼此并不陌生。 “诶。”楼心娥起身,走向他们,“随便坐,自己家别客气。 小姑娘原本是看着奶奶搭建好的小房子拍手鼓掌,咯咯直笑,结果陪自己的奶奶起身离开,也没人理响应她的兴奋,顿时不高兴的瘪起小嘴,从沙发滑到地上,噔噔蹬跑到楼心娥身边,伸出小胖手拉她裤管,仰头眼巴巴看着,“奶奶。” 这一声真叫得楼心娥心都要化了,当即蹲下把小姑娘抱起来,喜笑颜开的教她叫人,“大伯跟....大伯母过来看我们了,欣欣快叫大伯,大伯母。” 说道大伯母时,她顿了两秒才继续。 不同于她妈妈的文静寡言,小姑娘是嘴甜的,当即脆生生的叫人,“大伯,大伯母好。” 问好时还礼礼貌貌的点下小脑袋,头上的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的,样子分外可爱讨喜。 林听被这声大伯母叫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回应小姑娘的热情,“欣欣好,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哦。” 语气神态都趋于儿化,说着低头从钟斯年手里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两个民族风味的小娃娃,递给小姑娘,“欣欣喜不喜欢?” 小姑娘心里被冷落的那点不快顿时消失无影无踪,接过两娃娃,爱不释手的抱着,“谢谢大伯,大伯母。” “不客气。”钟斯年回应,“袋子里还有别的礼物,大伯给奶奶放起来,欣欣晚点再玩好不好?” “好。”脆生生的应答,小姑娘说着就要下地让楼心娥去放东西,“奶奶。” 楼心娥领会,放下她,先招呼林听入座,再指使钟斯年把东西提到房里放好,自己则去厨房准备水果点心。 林听并没有安静坐着,而是跟抱着娃娃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沟通,“欣欣,我能抱抱你吗?” 小姑娘闻言抬头看她一眼,随即举着两娃娃,朝她张开双臂。 林听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三岁都点的孩子,并不重。 没有跟小孩子单独相处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于是想了想问道:“欣欣,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上班呀。”小姑娘仰头看她,转而反问,“大伯母,你跟大伯有没有宝宝啊?” “.....”小家伙一来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真的好么?林听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哦。” “啊......”小姑娘很是不解,“大伯不是爸爸的哥哥吗,为什么比大伯小的爸爸都有了我,大伯自己还没有宝宝呢?”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林听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问题,想了想只能道:“因为大伯还没有结婚啊。” “哦。”小姑娘好像知道了一点,转而又问,“那我爸爸妈妈结婚了吗?” 这个..... 你爸还没完全搞定你妈,距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 不好说实话,也不能欺骗小朋友,林听觉得这小丫头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只能避开,“欣欣喜欢爸爸吗?” “喜欢呀。”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凡对自己好的,她都喜欢,而像钟逸辰这种对她特别特别好的,她就超级喜欢。 终于避开前面两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接下来的十万个为什么虽也为难但不至于答不上来。 钟斯年放好东西出来看到就是,林听抱着小姑娘,低头与她说话,笑容暖的如同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小姑娘的语气格外骄傲,“我们老师说我长得漂亮,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我妈妈长得美,我才长得这么好看。” 林听被她这副机灵样逗笑了,“所以欣欣觉得妈妈比较美吗?” “我妈妈最美。”小丫头说着又骄傲的补充,“我第二。” 林听笑得止不住,“那我呢?” 小姑娘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最后才道,“你也很美,但我还是觉得我妈妈最好看。” 在她小家伙心里,全世界的女性都没有她妈妈好看。 输给孩子她妈,林听心服口服。 楼心娥端着果盘走出厨房,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站在房门口,目光专注于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眉眼柔和,唇角上扬。 能让他看得这么入迷的应该只有大的那个。 心里一声喟叹,她端着果盘走过去,“听听,来吃点水果。” 说话间人已走到沙发边,把果盘放到茶几上,“这葡萄可是逸辰昨天专门去你们二叔哪摘的,还有西瓜也是在乡下本地农户家买的,特别甜,你们尝尝看。” 林听暂停与小姑娘对话,面含微笑的看着楼心娥,“谢谢,阿姨。”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楼心娥笑应,走到她们面前,“来宝贝,奶奶带你洗手吃葡萄。” 小姑娘从林听腿上滑到地上,跟着奶奶前往洗手间。 钟斯年走过来,紧挨着她身边坐下,手很是自然地搁在她腰间,偏头看她,下巴点向茶几,“想吃葡萄但没洗手,你帮我拿。” “.....”林听扭头见鬼似的看着他,“这是在你弟弟家呢,等下你妈妈看到不好。” 他怎么就这么不注意呢? “她现在不在。” 林听朝楼心娥她们前往的方向看了眼,估摸着她们一两分钟内不会出来,可是,“我也没洗手啊。” 正准备去厨房洗他就过来了。 “那就一起去洗。”钟斯年说着拉她起身,走向厨房。 林听真的以为他只是带她来洗手的,结果走进厨房,一与外面隔离就被他抱着亲吻。 毕竟不是在他们自己家,担心楼心娥等下可能会进来,林听心里紧张的只想把他推开。 “放心,我妈不会进来的。”钟斯年松开一点,说完又继续吻。 不会进来在别人家这样也不好啊。 真心是搞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是发什么神经。 她肯定不知道,几分钟前,钟斯年看她抱着孩子,低眉嬉笑,温温暖暖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跟她生个孩子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想法短时间内不可能实施,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过于旺盛的情感。 不做点什么,心里难以平静,做了,似乎更难平静。 待他们洗完手已是五分钟以后。 楼心娥跟小姑娘已经坐到茶几边的沙发上,吃着被切成小块的西瓜。 看到他们过来,她抬起眼眸,眼尖的一下子就看见准儿媳妇的唇比方才红艳水润,心下了然的,也不说破,只道,“我等下出去买点东西,还得辛苦你们帮我看会孩子。” 林听刚想答应,身边的男人就先出声,“不用费心张罗,自家人随便做几个小家常就可以了。” 她还是不够聪明,没能第一时间想到楼心娥要出去买的是菜。 知道了也赞同钟斯年的意思,除了那句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自家人。 “随便吃也得有食材才能做得出。”楼心娥看着他们,主意不改,“晚上小禾也要过来,刚好乘这个机会我们一家子聚聚。” 钟斯年当即提出,“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开车。” 外面那么热的天,他做不出自己在家享受,让老妈出去辛苦这种事。 楼心娥先看眼林听,后嗔他,“又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只管留在家里陪听听看孩子。” 哪有带女朋友过来又把女朋友单独丢下看孩子的道理? 到底是母子,她那点心思钟斯年一眼就看出来,转眸看了眼身边的姑娘,笃定的对着母上大人说道,“她一个人没有问题。” 到这林听也是彻底了然,当即表态,“外面那么热,就让他跟您去吧阿姨,我可以的,我刚刚跟欣欣相处得蛮愉快的。” 说着为让楼心娥放心,她还特意坐到小姑娘身边,有商有量的询问意见,“欣欣,等会大伯父跟奶奶出去卖我们晚上吃的菜,大伯母在家陪你玩好不好?” 不是不觉,她已经顺着楼心娥的介绍,把大伯母这个称呼说得格外自然,顺溜。 小姑娘吃得满嘴西瓜汁,听闻她这话,抬头在三个大人身上来回转动,打量,最后是紧盯着林听,纠结的皱起小眉,小半响,“那你等下会把我抱去卖掉吗?” 三人不约而同的短暂愣住,有些意外她一个三岁小朋友会有防被拐卖的意识。 反应过来,林听连忙肯定,“当然不会啊,大伯母可喜欢欣欣了。” 小家伙听完她这话放心了些,但仍有些不确定,需要熟悉人帮助肯定,“奶奶。” 在场三人,与她接触最多的楼心娥自然成为她的求助对象。 楼新本来就是坐在她身边的,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里又是一软,立马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跟她解释,“欣欣是我们家宝贝,大伯母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伯一样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人,都很喜欢欣欣,不会把欣欣卖掉的。” 既然奶奶都说不会,那她信了,小姑娘先扭头看看林听,后抬头看看站在对面的大伯,最后看着奶奶,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愿意跟大伯母在家里玩。” 双方都很愿意,楼心娥也不好继续反对。 出门前就小姑娘习性,带娃注意事项,仔仔细细交代一番,仍不放心的,“要是遇到麻烦或是不懂的就给我打电话啊。” 林听连连应下。 钟斯年给了她一个加油鼓励的眼神便领着老妈出门。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楼心娥上了车仍有些不放心的问他,“你觉得听听一个丝毫没有经验的小姑娘真的hold得住吗?小丫头要是闹腾起来也是蛮磨人的。” 钟斯年偏头看她,扬唇浅笑,“我相信她,要真hold不住她会给我打电话的。” 若是在他们自己家,若单单只是他们两人的事,她可能会娇气一些,向他求助,换做像今天这样的,她就是绞尽脑汁也会坚持到最后,除非遇到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突发状况。 放不放心也只能这样了。 楼心娥一声轻叹,过一会又侧身看他,“现在就我们娘两,你跟我透个底,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结婚?” 这个问题他还真想过,“她刚毕业,等明年吧。” 陪她谈一场完完整整的恋爱,让她嫁给自己时毫无遗憾。 “明年,三百多个日夜。”楼心娥说着又叹气,“至从知道你们正式在一起,我这心就没安过,总担心她那天知道当年的事跟你闹,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呐?” 钟斯年沉下眼眸,没出声。 楼心娥说着又道,“我就想啊,乘你们现在感情正浓时把婚结了,再生个孩子,将来就算事发,她也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三思后行。” 自己儿子自己了解,没得到也就算了,得到了再失去,他一定承受不住那份打击。 说不准还会性情大变。 钟斯年目视前方路况,静默的,过了许久才出声,却是,“好比你对老头,若真铁了心要走,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没想到他会拿自己跟钟启合说事,楼心娥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反驳,“事不同不能相提并论,你爸那是犯了原则性问题。” “我的问题比他严重。”钟斯年说着扭头看她一眼,“不过你放心,就算真有那天,我也不会让她走的。” “这事恐怕你说了不算。”楼心娥放心不了,“我看那丫头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心里狠着呢。” 他比谁都清楚,她那不是心狠,她只是够决绝。 “唉。”楼心娥又叹气,“回来跟你们住半年,我这心都要操碎了,今早照镜子,发现皱纹都多了两条。” 凤眸余光看向她,并没有发现她所说的多出来的皱纹,扬眉一笑,还是说道,“不是帮你办了美容卡,怎么没去做?” “心累,做再多美容都没有用。”楼心娥说着抚上自己鬓角,轻压按摩,“我现在啊就想你跟听听一直就这么恩恩爱爱,想逸辰早点跟小禾修成正果,也不枉费我这么劳心劳力的帮她带孩子。” 说到这她又有得感叹,“这么水灵的孩子要真是我们家逸辰的该多好,瞧她那眼睛嘴巴,跟逸辰的一个样。” 对此钟斯年只是笑笑,不发表意见。 应钟逸辰要求,他曾派人查过任嘉禾在国外的事,结果除了得知她曾休学一年养胎,生孩子,其余,她连个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都没有。 任可欣的由来,至今是个迷。 他也曾因任可欣的眼睛鼻子跟钟逸辰过于相像而怀疑,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的? 可钟逸辰说,“除了儿童时期被她亲过一次,后面这十几年二十年,我都一直把她当做自家小妹,连嘴都亲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另一边,钟逸辰家。 ---题外话---还差七千 132.132:两小一直猜 吃着水果,聊着小天,开始半个小时两人相处得还蛮愉快。 谁知聊着聊着,小家伙突然说,“大伯母,我想吃冰激凌,你拿冰激凌给我吃好吗?” 楼心娥离开前说过,“小家伙喜欢吃冰激凌,但她肠胃不好,今天已经吃过一个,等下如果她跟你要,你一定不能给她。撄” 林听看着小姑娘满含期待的双眸,狠心拒绝,“欣欣今天已经吃过冰激凌了,再吃肚肚会痛,我们明天再吃好吗?偿” “不好。”小姑娘连连摇头,“我就想现在吃。” “.....”这可咋整?林听想了想,采取迂回战略,“欣欣想要做妈妈的乖宝宝吗?” 小姑娘点头。 妈妈带她可辛苦了,她不仅要做妈妈的乖宝宝,她还要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有戏。 林听继续,“那欣欣觉得乖宝宝是不是要听妈妈的话?不让妈妈担心难过?” 小姑娘还是点头,“我想要妈妈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这样就对了。 “欣欣真棒。”先夸奖再回归正题,“那欣欣觉得,如果欣欣生病了,肚子痛,妈妈会不会很担心,很难过呢?” 小姑娘只要说会,那下一步基本就成功了,可是.... 小家伙睁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瘪着嘴,紧皱眉,纠结的,半响还是,“我不想让妈妈难过,但我还是很想吃冰激凌。” “.....”一秒打回解放前,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要哭出来的样子,林听心里很是为难。 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欣欣肠胃不好,大伯母不能给欣欣吃冰激凌,因为爸爸妈妈会很担心。” 小姑娘眨巴眼睛,感觉随时都会落出泪来。 林听于心不忍却也不得不坚持到底,“欣欣喜欢听故事吗?大伯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小姑娘,想了想,点头,“好。” 林听松了口气,开始搜索大脑记住的儿童故事,第一个,“在美丽的森林里,生活着一只好吃懒做,连一加一都不会做的笨小猪,有一天,小猪突然想.....” 不等她说完,小姑娘便打断,“这个我妈妈跟我讲过了, 第二个,亦然,“这个我妈妈也跟我讲过了。” 第三个,第N个,她所想到的都被小姑娘一句话打败,最后还质疑,“大伯母你到底会不会讲故事啊?” 林听无言以对。 她没有带孩子的经历,自己也早已过了儿童期,现在能记起儿童故事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跟任嘉禾专门买的睡前故事书比起来,她实在是太差劲了。 不过好在,她暂时让小家伙忘了要吃冰激凌这件事。 未免她等下又把这件事想起,林听想了个或许能够彻底吸引她注意力的办法,那就是自编故事,并画成简笔漫画给她看。 为什么要画成漫画呢? 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编多少,画成漫画会比较耗时,也比较形象,会更容易吸引小孩子。 从包里翻出为记录灵感而随身携带的素写本跟铅笔,林听坐到地毯上,以茶几做书桌,首先画了个以小姑娘为原型的小女孩,然后问她,“欣欣有喜欢的小动物吗?” 小姑娘坐在她身边,双手放在茶几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笔下,身穿碎花小纱裙,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卡通姑娘,不答反问,“跟我一样的裙子跟头发,大伯母你画的是我吗?” “对呀。”林听偏头看她一样,又在纸上画出故事场景,属于童话故事里的梦幻场地。 她要讲的就是一个小女孩跟她的爱宠的梦境历险记。 算是漫画跟游戏的结合体。 有新故事听,又有与自己有关的图画看,虽没有上色,但小姑娘还是瞬间被吸引,看的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能答的林听都耐心解答,不能答的就以画画转移注意力。 小的听得起劲,大的编得也很顺,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编造童话故事。 当然这脱离不了任可欣的奇思妙想。 有时,我们真的不能小看小孩子,只要你愿意引导,给他们机会,他们或许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厢一大一小相处和睦,那厢,担心任可欣会闹腾林听的楼心娥迅速买了菜,跟钟斯年往回赶。 进了门,没有预想中的哭闹。 只有林听讲故事的轻柔声,“小欣欣跟小叮当顺利完成任务,继续前往下一站,大海,寻找会自己唱歌的海螺。” 林听画出简笔海洋,沙滩,一边添加人物,一边问身边撑着下巴的小姑娘,“到了大海可能需要下水,欣欣你会游泳吗?” 这个问题纯属没话找话的明知故问。 “不会。”小姑娘失落的摇头,很是苦恼,“大伯母,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呢?不会游泳是不是就不能寻找海螺了?” “没关系,大伯母给你画个潜水艇,这样欣欣就可以下水了,海洋里面有很多很多鱼哦。” 两人专注的,连有人开门都不知道。 楼心娥偏头看眼身边的儿子,听了会还是迈步走进去,“听听,欣欣,我们回来喽。” 林听停止作画,小姑娘也拿开绷着脸蛋的双手,转身看向门口,甜甜叫人,“奶奶,大伯,大伯母在跟我讲故事哦,我自己的梦境历险记。” 故事名林听跟她说过,她也记住了。 无非是哄骗小孩子的小把戏,被小姑娘这么得意洋洋的说出来,林听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对上钟斯年的视线,那双注视自己的凤眸,又深又热,还有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阿姨。”林听还是先站起身跟楼心娥打招呼。 “辛苦了。”楼心娥微笑着走近她们。 小姑娘离开抓起林听画画本,起身,举给她看,“奶奶你看,这是大伯母画的另一个我,漂不漂亮?” 就随便画的卡通简笔,实在跟漂亮搭不上边。 林听越发感到难为情,但又不能直接从小姑娘手中抢走本子。 楼心娥好似没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很是自然的接过任可欣递过来的本子,一页页翻开,末了看向林听,“画得不错,费心了。” 现编现讲现画,到这水平确实是可以了。 “没有,都是胡诌的。”林听连笑都是尴尬的。 知道她脸皮薄,楼心娥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抱起小丫头,“欣欣在家有没有听大伯母的话?” 任可欣很想当机立断的点头应答,但想到自己前面有不听话的吵着想吃冰激凌,底气也弱了下去,“我有听话,没哭也没吃冰激凌。” 看破不点破,楼心娥毫不吝啬夸赞,“欣欣真棒。” 钟斯年把东西提进厨房,再出来。 楼心娥跟林听说了几句话,逗了会小姑娘就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画画本放在茶几上还没收,钟斯年入坐沙发,伸手拿起,欲翻看。 林听见状立刻扑过去,抢夺,“你别看。” 轻松避过,凤眸睨着她,低声询问,“可以给妈看,给欣欣看,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小女人的心思,他不懂。 “乱画的,入不了眼。”不够好,所以不好意思给他看。 “我又不嫌弃。”钟斯年借机把另只手放到她后背,搂住。 林听嗔他,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也没擦觉。 应该是擦觉了,也早已习以为常。 直到被冷落的小姑娘过来扯她裙子,“大伯母,你故事还没讲完呢。” 后知后觉的,林听立刻挣开他怀抱,直起身,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看好戏的眼眸,低头看着小姑娘,“大伯母要去厨房帮奶奶忙,故事我们下次再讲好不好?” 小姑娘明显不乐意,抬着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她,祈求,“那你讲完再去好好?” 讲到一半,小孩心里也是会惦记的。 这小期待的小眼神,还真不忍心拒绝,可若要讲,那势必是会当着钟斯年的面,就他现在那副神态,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她。 “大伯母。”小姑娘见她没反应又叫她,“好不好嘛?” 林听犹豫的,长舒口气,“好吧。” 小姑娘立刻兴奋的鼓掌,又把目标转向钟斯年,“大伯,快把本本给我。” 钟斯年把速写本递给她。 小姑娘拿到了转给林听,“大伯母,我们继续。” 林听只能认命的坐回地毯上,继续未完成的小故事。 若是他们没有回来,她还可以继续胡编乱造,现在他们回来了,她也不用担心小家伙会怎么样,所以讲完海洋探险,给小朋友简单描述下海底世界就直接给出大结局,“小欣欣跟小叮当顺利在深海中找到会自己会唱歌的海螺,集齐所有物品,成功解救出小叮当的妈妈,然后小欣欣就从梦境里醒了过来,故事到这就结束了。” “啪啪啪。”小姑娘很是捧场的鼓掌,“好棒,好棒。” 最响亮的掌声来自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的男人。 讲也讲了,林听也没刚刚方才那么难为情,起身拍拍抚平裙子,“我进去帮帮阿姨,你在这陪欣欣玩。” 说着不等他回应就转身走向厨房。 钟斯年起身拿起桌上画画本,再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大伯也想听大伯母讲的故事,欣欣愿不愿意讲给大伯听?” 声音不大不小,让离开的女人听见却是绰绰有余。 林听脚步一顿,转而继续前行。 他爱看看,爱听听,都随他了,反正她只要不在场就没有感觉。 到了下班时间,钟逸辰跟任嘉禾一起回来。 对于小姑娘拿着她速写本,逢人就说的行为,林听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面习以为常,没什么感觉的把本子送给她。 不同于以往近乎是不存在的安静,有任可欣在场,任嘉禾的话也多了些,虽然除了必要对话,除了任可欣,她大多数都是被动的回应。 但这不妨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这顿晚餐。 就是这场被楼心娥称作家庭聚会的晚餐少了一个家庭重要成员,钟启合。 吃完饭,一起坐在客厅里喝杯茶,话家常,到晚上九点,各自散去。 这个各自是指,钟斯年跟林听这对情侣,任嘉禾跟任可欣这对母女。 她们先走,钟逸辰送她们出门。 任嘉禾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走到车旁,她首先拉开后座车门才回身面向钟逸辰,“那个,把孩子给我吧。” 她叫了他很多年的小哥哥,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声小哥哥就再也不叫不出口了,渐渐的就演变成现在这样,感觉叫什么都不合适。 钟逸辰如她所愿的把孩子递给她,然后自己绕过车尾,走向驾驶座。 任嘉禾抱着孩子站在后座车旁,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轻叹,“何必呢,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开车。” 每次送完她们,他又要自己打车回来,这样来回折腾有什么意义? “你会开车是你的事,我要送你们是我的事。”钟逸辰说着拉开车门,“上车吧,我宝贝女儿都昏昏欲睡了,需要人抱。” 任嘉禾垂下眼眸,轻轻吐气,“你明知道她不是。” “我说她是她就是,包括你,也是我的。”不给她再反对的机会,钟逸辰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任嘉禾抱着孩子站了会,还是上了车。 钟逸辰确定她坐好才启动车子。 在他们之后一分钟出来的钟斯年跟林听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别别扭扭的上车,离开。 “你说小禾到底喜不喜欢逸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她看了一个晚上也没看明白任嘉禾是什么意思。 钟斯年目视那辆开车大门车子,淡淡而言,“或许,应该是喜欢的吧,我也不清楚。” 现在的任嘉禾好了一点,小时候自闭的,除了在自己家里人,还有较为亲近的钟逸辰面前,其余大部分时候安静的跟哑巴无异。 即便是现在,她也极少主动跟人倾诉,心里想什么,除了最为亲近的人能猜到几分,旁人基本窥探不到。 一路无言,直把人送到家门口。 去年带着孩子回国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任嘉禾费了好大劲才让任家父母嘉致同意她一个人在外居住。 这一住,也就住习惯了。 车子停稳,跟前面人道了声谢就开门下车。 钟逸辰也解开安全带,下车,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接走已经在她怀里睡着的小姑娘,“孩子沉,你抱着不好开门,我帮你抱进去。” 孩子已到了他手上,任嘉禾也没说话,只是抬眸盯着他看了会,迈步,走进大楼,刷卡进入安检门。 乘电梯到她所住楼层。 钟逸辰跟在她身后,进了家,熟门熟路的把孩子抱进儿童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再帮她盖好被子。 保持附身的姿势,盯着小姑娘安静的睡眼看了近一分钟才起身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客厅里,任嘉禾倒了两杯白开。 ---题外话---不算29号,还欠两千,明天继续。 133.133:钟逸辰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想抱抱..... 她有在睡前一个小时喝杯白开水的习惯。 每次他夜里送她们母女回来,她也有帮他倒杯白开,让他喝完再走的习惯。 当然,她从来不开口说,每次都是他看到了自己坐下来,等水温了喝完再走偿。 今天亦然撄。 钟逸辰在她身边坐下。 任嘉禾往边上挪了点位置。 不同于钟斯年的长情专一,这些年,钟逸辰交往过的,没交往过的女人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住,可是近几个月,自诩是情场高手的他,面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常常都是无措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就像现在,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可以强硬点,遵从本心的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但对她不行。 他试过几次,她会离得更远,会好几天都不理他,不见他。 见不到,他会很挂念,很煎熬...... 喉结上下滚动,双手***头发,后仰,躺入沙发背,十指相交枕于后脑。 漆黑幽深的眼眸注视女人挺得笔直的后背,长发覆盖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脖颈,及显而易见的与白色雪纺衫同色的内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任嘉禾倾身端起面前水杯,浅尝一口,“水温了,时间不早,喝完早点回去休息。” 每次她都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对他下逐客令。 钟逸辰挪开视线,起身,端起另一杯水,大口的,几下喝光,“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到桌上,起身。 从其声音的响亮度可判断,他心里是带着情绪的。 任嘉禾滞了一秒又小口小口的,继续喝水。 钟逸辰看她那副,无论他做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躁的,抬脚就走,走时还不忘,“我明天早上过来接女儿。” 至放暑假以来,白天都是楼心娥在帮着带孩子。 一杯水喝光见底,任嘉禾放下杯子,拿起车钥匙起身,“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兴许就是等会,车子你开回去吧。” 已快走到门口的钟逸辰闻言顿住,转身往回走。 任嘉禾把车钥匙递给他。 好似忍到了极限,钟逸辰接车钥匙时情不自禁的把她手也握住,用力一拉,直把人拉进怀里。 一个踉跄,身子已与被拥入胸怀,下巴磕在他衬衫扣子上生疼,任嘉禾轻哧了一下,转瞬抬手推他。 “别动。”钟逸辰抱得更紧了些,头埋进她肩窝,“我什么都不做,就想抱抱,你让我抱会。” 任嘉禾推着他双手顿住。 “小禾。”钟逸辰抱了一会,叫她,“我上次说的话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任嘉禾没出声,只是抵在他身上的双手慢慢垂落到身侧。 钟逸辰擦觉到了,又继续说,“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真心实意的,我真的会收心,会对你很好,对孩子很好,视若己出的,永远都不会再过问孩子父亲的事,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等了数十秒没等到怀里人回应,倒是等到窗外震耳欲聋的雷声。 任嘉禾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身子微颤了一下。 转而抬手推他,“快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下雨天路滑,雨太大也看不清路况,雷电交加总是不够安全。 钟逸辰晕死,心里又苦又闷,到底还是松开她,“我走了,自己记得关好窗户。” 任嘉禾嗯了声,“路上小心。” 钟逸辰垂眸盯着她看了会,终是转身走出她家。 任嘉禾盯着门口方向,已然紧闭的家门,站了大概两分钟才抬脚,前往家里的各个窗户,关窗,拉窗帘。 最后洗澡,走进儿童房。 打雷天,她不放心让小姑娘一个人睡。 外面雷电交加,妖风狂舞,雨下得很大,她坐在床头,手里捧着本书翻了几页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放在旁边的手机,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来电,也没有信息。 想了想,她还是拿起手机,滑开解锁,点到通话记录页面,盯着某个名字看了许久,终还是点了下去。 接通,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小禾,怎么了?” 任嘉禾松了口气,“你到家了吗?” 过去快一个小时,按理是早到家,洗好澡可以睡觉了。 足足静了半分钟才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没,我马上就回去。” 任嘉禾微拧起眉,“那你开车慢点。” “好。”男人的声音轻快的,“等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任嘉禾嗯了声。 ...... 南风别墅,主卧室。 宽大的床上,两具身体相拥,交缠,夏被,睡衣裙,早已不知何时被踢到地上。 身下的床单也扭曲成诡异的图形。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吟叫,床与墙的碰撞声,吱呀声,与外面的雷雨相呼相应,不相上下。 身上的男人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一回到家,不等她洗完澡就钻进浴室,开始没玩没了与她的纠缠。 还美其名曰,节约时间,节约水。 做时还说:“早在下午,看到你给欣欣讲故事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拉回家做。” 明明是他自己色极的精虫上脑,还总把缘由推到她头上。 在又一次到达顶端,稍缓过来后,林听死死扣着他后背,大口喘气,断断续续的,“我不行了,你快点,啊....” 男人低头亲吻她沁出泪的眼睛,唇角..... 显然她说的快点,跟他理解的快点不是一回事。 一道不合时宜的来电铃声响彻卧室,暂时打断女人嘴里的喊叫。 林听大口呼吸,细碎的提醒他,“电话,你电话。” “先不管它。”区区来电并不足以让他就此停下。 来电铃声响了一会无人接听自动停止,不到一分钟又开始新一轮的铃声轰炸。 如此反复到第三次,林听受不了,也完全没了兴致,“吵死人了,你赶紧接。” 钟斯年的兴致也被这锲而不舍的铃声打乱,在一阵极快速的运动之后结束这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抱着她平息,直到铃声第四次响起才倾身向床外,伸手拿起手机,看眼来电,嘉禾。 ` 一个从不主动找他的小妹妹。 不加犹豫,立刻接听,“喂。” “大哥,小哥哥出车祸了。”任嘉禾焦急的,带着明显颤音的话语通过手机传进耳朵。 虎躯一震,钟斯年动作极快的起身,“在哪个医院?” “三哥家的。” “先别通知我爸妈,我马上过来。”说话间,钟斯年已下床,走向换衣间。 林听不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又是谁进了医院,但还是从他的行动上判断出,事态严重。 顾不得还在发软的身子,迅速起床,奔向浴室。 穿衣服前,她需要先清洗下体。 匆匆忙忙的,等她从浴室里出来时,钟斯年已经穿好衣裤,看见未着寸缕的她,还是说道,“逸辰出了车祸,我现在赶去医院,你自己先睡。” “我陪你去。”若是旁人,她或许可以在家等消息,但钟逸辰与自己熟识,又是他至亲,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要陪在他身边。 虽然,她什么都不能做。 回应时,她似一阵风跑进换衣室,动作及快速的从衣橱里取出内衣裤穿上,为节省时间,她又随便扯了条连衣裙,边穿边疾步往外走。 卧室里,已无钟斯年身影。 不加犹豫的跑出卧室,跑下楼,顾不上热情迎过来的卡卡,她急的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出门。 钟斯年已把车从车库里开出,停在门口等她。 林听跑过去,拉开副驾驶门,上车,迅速系好安全带。 他们抵达医院,钟逸辰还未出手术室。 夜里十一点多,手术室外,幽静的走廊里只有任嘉禾一人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门上,正在手术中几个红体大字,眼眸眨都不曾眨一下。 曾几何时,林听也曾跟她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那是春节那晚,她跟林之易抢方向盘,翻车导致林之易受伤入院。 对车祸,林听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恨。 这话,她刚也跟钟斯年说过,是宽慰他们,也是安慰自己。 任嘉禾慢慢偏头看向她,眨了下因为睁得太久而发酸,发痛的双眸,低低的,“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她不需要安慰,林听点点头也不再继续安慰,只是盯着她被雨淋湿的衣服说道,“这里我们守着,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任嘉禾摇头,“我要等他出来。” 一句话说得格外坚定。 钟斯年站在两人身边,凤眸盯着手术室门看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任嘉禾,“欣欣呢?” 任嘉禾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在家睡觉。” “就她自己?”钟斯年追问。 “跟我同事一起。” “信得过?” 任嘉禾点头,“除了同事,她还是我朋友跟邻居。” 钟斯年盯着她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打电话,“我在自明他们家医院,赶紧给你妹送身干净衣服过来。” 他拨的是任嘉致的电话,对方一听在医院就着急发问,“我妹怎么了?” “逸辰出车祸,嘉禾衣服被雨淋湿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传达清楚意思就收起手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任嘉致携妻子舒若尔,一同前来,紧接着就是收到任嘉致通知的安子墨。 任嘉禾在舒若尔的陪同下,去本楼层洗手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行人等到快凌晨十二点多手术才结束。 穿着白大褂的丰自明推开手术室大门。 安子墨率先上前询问,“三哥,老四怎么样了?” 丰自明取下口罩,“小死一回,现在没事了,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 都是亲近之人,加之钟逸辰已无生命危险,丰自明说话也不像对待寻常病人家属那么一本正经。 换作平时,小死一回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呢?”安子墨随口一问。 丰自明看眼站在最后,脸色发白的任嘉禾,淡淡回应,“跟一辆货车撞上了,具体原因要等老四醒来才知道。” 跟随医护人员,把钟逸辰送到病房,安顿好,钟斯年便下去办住院手续。 人已脱离危险,暂时也醒不过来,这么多人留下也无用武之地,离开时见任嘉禾还站在病床边不动。 任嘉致以为她没听到便叫她,“小禾,回家了。” 任嘉禾扭头看他,静了一小会还是说道,“你跟嫂子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 知道她从小跟老四关系不错,但..... 任嘉致皱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任嘉禾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拉把椅子坐到床边,态度很明确,“我不回去,我要等.....等小哥哥醒过来。” 任嘉致还想说些什么,舒若尔挽上他胳膊,轻声细语的,“我们先回去,有话以后再说。” 任嘉致到底是听了舒若尔的话,离开前嘱咐任嘉禾,“有事记得打电话。” 任嘉禾点了下头。 “子墨。”钟斯年叫住欲与任嘉致夫妻两一起离开的安子墨,“帮我送听听回家。” “斯年。”林听立刻叫住他,意思是想跟他一起留下来。 钟斯年半侧身看她,“这里我跟小禾就够了,你乖乖回去睡觉,明天可是要早起上班的。” 安子墨张了张嘴,想说可以请假,但转念一想还是识趣的闭上嘴。 倒是一向寡言的任嘉禾开了口,“大哥你也回去吧,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里我一个就可以了。” 不止钟斯年,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任嘉禾不说话了,但态度很明显。 丰自明怕拍衣服,打破这份安静,“既然小禾想一个人留下照顾,那老大你就带着听听回去吧,反正我今晚值班也能看着点。” 最后,钟斯年还是跟林听一起离开医院。 远离病房,安子墨问出憋在心里,已有所猜测的问题,“今晚的小禾好奇怪啊,老大,她跟老四是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那种关系,不言而喻。 钟斯年转眸看他一眼,“或许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任嘉禾太会藏,还是她太容易让人忽略,从她去年回来到现在,关于她有孩子这件事,也就只有他们家几个人知道。 应她的强烈要求,他们也不好擅自把这件事告诉任家人。 “兔子吃窝边草,老四也太能藏了。”经常聚一起的人,他竟然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安子墨表示受到了打击。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主要是很久以前,钟逸辰就对任嘉禾就是各种照顾,各种好,以至于现在这份兄妹情变了味,大家也没擦觉出来。 ---题外话---穿插两章钟逸辰跟任嘉禾的故事,接下来回归主线 134.134 对钟逸辰夜里没有回家这个问题,楼心娥并没有太大感觉,究其原因,她是知道钟逸辰是送任嘉禾母女回家了,孤男寡女,***,要真发生点什么也是她喜闻乐见的正常事撄。 就任嘉禾那样的性格,要真愿意跟钟逸辰发生点关系,那感情八成是定了。 第二天,当得知钟逸辰发生车祸,正在住院时,她急火攻心的,险些没当场晕倒,好不容易缓过来,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而这种凉在见到躺在病床上,头裹纱布,手吊点滴,脸上还挂着伤的宝贝儿子时,顿时心疼得不行。 休了半个月假,林听第二天正常回归工作。 钟斯年早上去医院时跟她报备过,“晓宇也在同一家医院,我等会过去接替嘉禾时顺便把答应送他的礼物捎过去。偿” 至在大理,她说了那通话,后面苏如瑾再打电话过来,他都是让她接,若非真正要紧事,他基本都让着她寻理由搪塞。 有过几次经历,苏如瑾好似也明白了,到丽江后的两天,就再也没有打电话找过他。 钟斯年的态度林听看在眼里,也信任,但苏如瑾的态度..... 她暂时还不确定。 一个上午,开始想这件事想得心不在焉,直到后面忙碌起来才暂时把它抛之脑后。 中晚两餐,钟斯年要去医院给楼心娥,钟逸辰送饭。 于是下午下班,林听直接让程翰送她去医院。 vip病房,钟启合,楼心娥,季若蕊,钟斯年两兄弟,齐聚一室。 气氛感觉有些尴尬,低迷,不知情的林听推开门,顿在门口进退两难。 尤其,她知道钟启合并不喜欢她,也不支持她跟钟斯年相恋。 而对里面的人来说,她的突然到来恰好打破诡异的僵局,相对无所谓的楼心娥第一个开口,“年年前脚进来,你后脚就到了,还真挺默契。” 林听心里尴尬得要命,但面上还是扬起微笑,依次叫了叔叔阿姨,最后对不认识但猜得到身份的季若蕊点了头。 钟启合淡淡应了声,没有下文。 楼心娥热络的,“还是年年了解你,知道你一下班就会过来,连带着把你那份饭也一起带过来了,快进来,开饭了。” 林听抬脚走进去,看向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精神不错的钟逸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钟斯年冲她微点下头,“躺了一天一夜,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人躺久了也会浑身无力,甚至腰酸背痛。 钟斯年依次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摆到桌上,期间不往抬头看向林听说道,“去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高级vip病房,房内自带洗手间。 待林听洗好手出来,楼心娥已盛好三碗饭白米饭,与钟斯年对立而坐。 病床上放了小桌子,上面放着钟逸辰能吃的流食,那么剩下的,放在钟斯年左手边的那碗自然是给她的。 林听看眼还站在病房里纹丝不动的钟启合夫妇,顶着不自在,走过去坐到钟斯年左边,摆放好的椅子上。 楼心娥在她坐下后拿起筷子,“人齐了,吃饭吧。” 说着又偏头看向钟启合夫妇,“我看你们也带了饭,没吃的话需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么?” 无论是语气,神态都自自然然的,丝毫没有面对前夫及前夫现任的尴尬。 可如果她真想邀请他们一起吃也就不会一开始就忽略被他们提在手里的食盒。 哦,不,应该是他们把食盒递给她,她却没接,只是淡淡回了句,“谢谢,不过等下年年会送饭过来,我比较喜欢吃他做的。” 钟启合老脸一黑,季若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楼心娥好似未见,休顿小片刻又道,“如果你们不想一起吃的话就请先出去一下好么?两个人就这么杵着,看着,会大大影响我们食欲。” 林听暗暗铭紧嘴唇,思绪因为这句话回到自己刚认识钟斯年那会,他也总是嫌弃她影响他食欲。 不过后来她知道,他那时只是在拐着弯的让她跟他一起吃饭,吃好饭,其深意是与现在的楼心娥截然不同的。 想着不由转眸看向身边的人。 钟斯年好似受到感应般,凤眸在她转过来时撇向她,微勾着唇,浅浅而笑。 甚暖。 林听别开视线,垂眸盯着面前的香喷喷的米饭。 钟逸辰早已开吃。 父母的暗潮汹涌好似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兄弟两人。 钟启合沉着脸,甚是恼怒的看着母子三人,提着食盒上前,用力放到餐桌,楼心娥手边,“这是给逸辰煲的,放这里,想吃吃,不吃倒掉也随便。” 说着侧身看向钟逸辰,“安心养伤,公司有你哥看着,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话落,扭头看眼正欲吃饭的三人,压着脾气,抬脚走出病房。 季若蕊见状,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就病房现在这情形,他们硬要留下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两人后脚未踏出病房,楼心娥又再次叫他们吃饭,那语气神态让林听想到一句话,坐看云起时,闲谈云舒卷。 全程,除了那句影响食欲,她都是大大方方,平平淡淡,不过激却明晃晃的把对方气得要命。 偏偏还有气不能发。 四人还未吃完晚饭,白天休息够的任嘉禾便带着任可欣过来接替楼心娥的班。 小姑娘一看到自己爸爸躺在病床上,受了伤,顿时伤心不已的跑进来扑到床沿,一个劲的问,“爸爸你疼不疼?欣欣帮你呼呼好不好?妈妈说呼呼不疼了.....” 带着哭腔的叽叽喳喳并没让在场人感到括噪厌烦,只觉得钟逸辰强行认下的这个小棉袄贴心又温暖。 钟逸辰住院,钟氏的担子也暂时转到钟斯年肩上,加之他自己的侦探所,林氏,钟斯年近来会格外繁忙。 虽然侦探所不需要他坐班,林氏也有邢晓旭这个职业经理帮为管理,但决策上的事总归还是要他自己决定,批准。 年过五十的楼心娥,白天守了一个天,晚上断是不可继续。 任嘉禾愿意留院照顾,母子两也得以安心回家休息。 任可欣自然也跟着楼心娥一起回家。 饭后不久,几人便一同离开。 走出住院部大楼,经过位于大楼门口旁的绿茵休息听,还未走到停车位,一道稚嫩的童音便在身后响起,“钟叔叔。” 几人停驻脚步。 回头便见一个拿着飞机模型的小男孩朝他们小跑过来。 身穿医院病服,脸上是病态的白,身体很是瘦弱。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边追着跑过来,一边叫,“你慢点。” 林听一下子就猜到对方的身份,苏如瑾及她的儿子,晓宇。 男孩手上拿的飞机模型是她跟钟斯年一起去买的。 “钟叔叔。”很快小男孩就跑到他们跟前,紧接着苏如瑾也追了上来,“叫你慢点还跑那么快,摔跤怎么办?” 训斥的话,却不是训斥的语气,看得出来,苏如瑾是很紧张她这个儿子的。 苏如瑾牵稳儿子才直身,抬眸看向他们,打招呼,“钟夫人,斯年。” 看向林听时顿了两秒,含笑着点了头。 林听回以同样方式。 楼心娥纠正,“我不是钟夫人。” 离婚十几快二十年,钟夫人这个头衔她担不起,也不想当。 苏如瑾僵了一下,转而改口,“夫人。” 基于对男朋友前任的好奇,林听的目光从苏如瑾出现就一直正大光明的放在她身上。 单论外形,身材高挑且匀称,未施粉黛,看着有些憔悴,应是长期照顾病中孩子,休息不够,又操太多心的缘故。 除此,五官还是挺端正,漂亮,尤其那双狐狸眼,未加任何修饰已具勾人之色。 135.135:苏如瑾问,他坐过牢这点你知道吗 同样的苏如瑾也在暗暗打量着她。 钟斯年应了声,蹲下与艰难仰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说话,“晓宇是在下面陪妈妈散步吗?” “对呀,医生叔叔说我可以到下面走走。”晓宇回应,接着问他,“钟叔叔,为什么你来了医院却不来看我呢?偿” 上午钟斯年给他送玩具离开后,苏如瑾曾带他去看过钟逸辰,所以他知道,钟叔叔的弟弟也生病住了院撄。 对于小孩子的无心一问,钟斯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听到他回,晓宇又继续问,“钟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理我了?” 钟斯年持续尴尬,想了几秒,“钟叔叔没有不喜欢晓宇啊,钟叔叔只是太忙了。” 前面忙着陪女朋友旅行,一回来,自己工作一大堆又遇上钟逸辰车祸,未来一段时间,他确实是忙的不可开交。 晓宇哦了声,转瞬又回到上一个问题,“那钟叔叔现在过来却没有去看我也是因为太忙了吗?” 对,他现在也忙,忙着送母上大人回家,忙着回去处理公事,忙着睡觉。 但不至于连去他病房走个过场的时间都没有。 钟斯年嗯了声,“叔叔给家人送饭,送完就要赶回去工作。” 尽管失落,但他这个理由,晓宇还是比较能够接受,“那我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让妈妈带我下来散步,这样钟叔叔给家人送饭的时候,我就能见到钟叔叔,跟钟叔叔说话了。” 钟斯年有些无奈,“钟叔叔接下来工作很多,不会每天都过来送饭,晓宇乖乖听医生跟妈妈的话,等叔叔以后有空再过来看你好吗?” 只能先这样哄着,总不能让一个生病的孩子每天跑楼下等着,盼着。 小嘴一瘪,小朋友心里越发感到失落。 别说钟斯年这个熟人,就是林听看着,听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苏如瑾心里也难受,蹲下把儿子抱起来,“钟叔叔现在要去工作,晓宇乖点,我们也该回病房了。” 尽管不高兴,但小朋友还是很听妈妈话的,当下点头,挥手,“钟叔叔再见。” 苏如瑾歉意的看了看钟斯年,当着孩子的面,终归是没说出孩子小,不懂事这种话,只是道,“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再见。” 话落时,冲他们颔了下首便抱着儿子转身往住院楼走。 晓宇面向着他们,还在冲钟斯年挥手,“钟叔叔,再见,你以后忙完要过来看我哦。” 钟斯年点头,也冲他挥了挥手,道声,“再见。” 先送楼心娥跟任可欣回钟逸辰家,再回南风,只有两人的车里,林听沉默着,一路无言。 车子开进车库,停稳。 钟斯年扭头看她,“苦着张脸,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林听否认,解开安全带,顿了顿还是侧身看向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太狠心了?” 之前没感觉,但刚见到那孩子,她承认她内心受到了影响。 “没有,我原本也没有经常去看他们。”也就苏如瑾找上来时提供了一些帮助,跟那孩子相处过几次,后面苏如瑾不跟他联系,他也从来不会主动。 而苏如瑾找他,基本也都是因为晓宇的事。 许是缺少父爱的缘故,那孩子对他有种莫名的依赖跟信任。 下了车,进了家门,说几句话,钟斯年便回书房处理公事。 林听闲着无事,牵着卡卡到外面遛了一圈,回来喂它吃了点东西也钻进书房画漫画。 不同于恋爱前,在一起后,他的书房她也是可以进去办公的。 后面一周,若非应酬跟加班,他们的相处模式基本都是这样,晚上坐在同一间书房里,忙碌各自的工作。 若他需要应酬,加班,当日下午,林听便会在下班前半个小时给程翰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时把钟逸辰他们的晚饭带上,然后等她下班直接送去医院,跟楼心娥一起吃晚餐。 偶尔她会遇见苏如瑾母子,那个叫晓宇的孩子,因为看见她跟钟斯年一起出现过两次便也记住了她,遇见了若只看到她一个人便会问,“阿姨,我钟叔叔没有来吗?” 每次她也都会跟他说实话,“没有哦,你钟叔叔还在加班。” 这样的偶遇在第四次后,苏如瑾对她提出,“林小姐方便跟我聊聊吗?” 林听自认跟她不熟,没什么好聊,但还是点下头,“可以啊。” 就在住院部外的亭子里,晓宇在不远处玩,圆形石桌旁,两人对立而坐。 林听双手重叠放在桌上,淡淡看着对面的女人,等着对方先开口。 静默的气氛维持将近一分钟,苏如瑾抬眸看她,“对于我跟斯年的关系,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他说你们是朋友,曾经谈了三个月恋爱。”林听不否认,也没实在没有否认的理由。 大概是没想到钟斯年会跟她说这么清楚,苏如瑾明显愣了一下,转而一笑,“他对你倒是实诚。” 神态间掩饰不住落寞,自嘲。 林听微拧下眉,很快又舒展,却并没有接话。 她知道对方一定会继续。 果然,苏如瑾静了几秒又出声,问的却是,“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没有百分百的了解,不过.....”林听说着话锋一转,“应该比你了解一些。” 钟斯年说他们这些年并没有经常联系。 一个过去十余年的初恋女友,跟一个正在热恋中的现女人,林听自信自己比她更了解现在的钟斯年。 嗯,现在。 “你说的对。”这点苏如瑾也承认,“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只是他坐过牢这点你知道吗?” 这下林听是愣住了。 苏如瑾一看她的样子就是不清楚,淡淡一笑,“你看,他也并非什么事都愿意跟你坦白。” 对她说这句话的语气跟神态,林听心里是不爽的,但她并没有把这份情绪表现出来。 作为一个从九岁就开始被金书琴打压的姑娘,只要她愿意,哪怕心里淌血,她也能强迫自己笑出声来。 “早已过去的事,若无人问,谁会无聊的主动提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想,原来这就是凌楚翘提起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光彩过去。 预测中的答案,但苏如瑾还是有一点点意外,“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林听觉得好笑,“我为什么介意?” “对他坐牢的原因也不好奇?” “比起好奇,我更愿意尊重他。”她问过,既然他不愿意说自然是不想提起,她何必再去揭他伤疤,戳他痛处。 她要的只是现在跟未来。 苏如瑾盯着她,半响没再出声。 林听觉得这天已无继续聊下去的必要,轻拍双手,准备起身。 苏如瑾看出她的意图,再度开口,“我今天找你并不是要说这个。” 屁股刚离开凳子,林听顿了两秒,又坐下。 苏如瑾长舒口气,看向独自在草坪里玩的儿子,纠结犹豫了大半分钟才开口,语气相较方才弱了些,“晓宇两岁多点他爸爸就去世了,这孩子从记事起就没享受过父爱,他很喜欢跟斯年在一起,我想,你能不能在斯年不忙的时候让他过来陪他说说话,如果不行,打个电话也可以。” 好似怕她拒绝,说着又补充,“就这段时间,等晓宇做完骨髓移植,康复了我就会带他离开安城,你所担心的事真的不会发生。” 林听垂眸,凝神。 苏如瑾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现在对我来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再做任何破坏你们感情的事,哪怕只是念头也不会有。” 再? 这个字实在是很玄妙啊。 林听收回注视晓宇的目光,看向她,“第一次接我电话时,你是故意说那番话再故意挂掉电话让我误会的?” 136.136:不问过去只盼将来 那天她说的,跟钟斯年解释的,有一丁点差别。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一直说自己不信任苏如瑾的原因。 心一急就说漏嘴了撄。 苏如瑾面色一僵,愣了会还是点头,“是。偿” 呵。 林听挑眉,“那我们出去旅行,你每天不间断的电话也是想要膈应我?” 问句不似问句更像是称述事实。 “不是。”苏如瑾矢口否认,对手笃定的脸,转而又道:“好吧,我承认我当初是有点不轨之心,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孩子,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再次来到安城,她现在的暂住地是钟斯年提供的,晓宇的医药费是钟斯年垫付,连护工也是他叫人请的,开始她确实是因为他念旧情,或是心里对她可能存在的一点愧疚而心存幻想的想要抓住这个男人,但是现在这份幻想已被他亲自打磨粉碎。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出,若她再继续就不会来往这种话,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更何况,她还听他说了他对林听长达十年的关注,情感。 她纵使再不想也要面对现实。 以卵击石这种事,她不做。 她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她不可能带自己的儿子一起冒险。 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的承认,林听一时愣住,目光看向那个每每遇见都让她心生不忍的孩子,半响,撑着桌子起身。 “林小姐。”苏如瑾急急急叫住她。 林听整理裙子,抬眸看向对面神色焦急满目期待的女人,微扬唇,“我可以跟他说,具体他能不能来我不管,最后希望你能牢记今天的话,言出必行。” 说完,挺直背脊走出亭子。 经过外面草坪时,晓宇见了叫住她,“阿姨,你要走了吗?” “对呀,阿姨要回家了,晓宇再见。”她还是停下来,回了小朋友的话。 晓宇哦了声,冲她挥手,“那阿姨再见。” 微微一笑,她回以同样的手势。 上了车,林听有些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端才接听,“喂,听听。” “你大概要几点结束?” 钟斯年站在包间外,闻言偏头看了眼紧闭的包间门,“还在吃饭,可能会晚一点。” 刚听那客户的意思,吃完饭还想去别的地方消遣一二,这局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不过,他没打算亲自陪同。 “好吧,那你先忙。” “有事吗?”钟斯年询问。 “没,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林听说着准备结束通话,“现在听到了,你去吃饭,我们晚上回家见。” 钟斯年嗯了声,“乖乖等我回来。” 回到家,林听拿了盒冰激凌,边吃边带着卡卡出去遛弯。 虽然卡卡现在早已不是她的工作,但不加班就带它出去遛弯这个习惯,她一直都有保持。 可能在别人眼里,它只是一条狗,一只宠物,但在她眼里,它是这个家必不可少的重要一员。 它陪她度过很多个孤寂无眠的日夜,见证了她跟钟斯年一路走来总总,也拼了命的保护过她,它比某些打着爱她却总做着伤害她的亲人亲上千百倍。 遛了很久,直到天际彻底变黑,才悠哉游哉的漫步回家。 家里开了明亮的灯,玄关处看见钟斯年早上出门时穿的皮鞋。 眉目含笑,眼眸温软。 换上拖鞋,随着卡卡进门。 “林小姐回来了?”王婶的问候已成为他们每次回家必听之话。 “嗯。”林听回应,转而问她,“斯年是在书房吗?” 王婶点头,“是的。” 林听上楼,经过书房停了一会,回房洗澡换衣。 三十多度的高温,虽没网上流传的,出门两分钟,出汗两小时那么严重,但热得流汗是必然的。 浴室里放着钟斯年今早出门时穿的衣裤。 林听洗完澡,便把自己跟他的衣服一起洗净,晾晒。 这个季节是不需要烘干机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去书房找他。 象征性的敲两下门,听到他在里面说,“我知道是你。” 林听嘻嘻笑,推开书房门,走进去,走到他身边,看眼摆放在他面前的文件,偏头问他,“这个很急吗?” “不算急,只是到了手上就想把它批完。”钟斯年停下工作,抬头看着她回应。 作为一个中度强迫症患者,他不喜欢自己手上积压太多工作,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当天清理干净。 相比较起来,他还是经营侦探所时最为轻松,因为那方面的工作非一朝一夕可完成,而凡需要他出马的,他从来不同时接两个。 钟斯年见她微拧眉头盯着自己,伸手握住她小手,“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林听挑起眉梢,双眸含笑,上前一步,直接抬腿跨坐到他身上,环住他腰“没有,我就想好好抱抱你。” 钟斯年松了口气,随即想起,自己近来工作繁忙,忽略了她,“抱歉,旅行回来都没好好陪过你。” 经常都是等他忙完,她已经睡着了。 “没关系。”林听脸蛋贴着他胸口,“我会一直陪着你,到很久很久。” 不问过去只盼将来。 生活中,她极少说情话,但每一次说都能让他热血沸腾,心湖荡漾。 钟斯年回抱住她,紧紧按进自己怀里,“我知道。” 怀抱他腰间的小手,隔着棉质衣料,一点点从腰王背上抚摸,移动。 对她想要坐怀不乱本就艰难。 钟斯年身体顿时紧绷,松开她一点,低头低问,“想要? 杏眸抬起,含情脉脉,千娇百媚,小手很快从后背移到后劲,林听抬起身子吻上他,“不急的工作今晚能不能先不做?” 难得她主动求欢,就算是十万火急,他也会先放到一边。 灼热的眸噙着笑,“可以,不过要看你表现。” 同样,难得她愿意主动,他自然想要乘机争取更多还没体验过服务。 林听嗔他,吞咽口水,对上他那双含情,含笑的凤眸,眸底狡黠一闪而过,“行啊,等下你可得忍着点。” “嘴上说得再多,没有实际行动也是空谈。”他还激她。 林听轻哼,再度覆上他薄唇,灵舌敲开牙,钻进嘴里,学着他亲吻自己的方式,纠缠,吸吮..... 柔软小手钻进衣内,顺着他纹理清晰的肌肉,抚摸...... 脱衣。 钟斯年很配合举手。 吻从唇,一路蔓延至身...... 感觉差不多了,林听直身,抬头看他,“可以了。” “.....”从她主动吻他时就可以了,但他要的不仅仅是这样,男人粗哑着声,不满的,“裤子都没脱,哪里可以?” “它早就那个了呀?”坐在他身上的臀动了动。 钟斯年闷哼一声,呼吸粗喘,“不够。” 隔着四层裤料斗戳着她疼,那要怎样才够? 双手往下,摸向裤子..... 脱下,“现在可以了?” 俊脸早已布上汗珠,钟斯年无语的,直接贴着她耳朵,轻声教导。 “不行。”林听俏脸一红,立即拒绝,“我.....我不会。” “我教你啊。”大灰狼一步步引诱小白兔。 不容她再次拒绝,钟斯年以吻封唇。 同时手也钻进她衣服里,肆意揉捏....... 经不住撩拨,林听到底是如他所愿的主动一回,结果是,钟斯年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声,而她...... 快乐过后,累瘫。 夜里睡觉时,林听还是把答应苏如瑾的事说与他听,“我今天去给阿姨他们送饭的时遇见苏如瑾母子,我看那孩子挺想你的,等你忙完了去看看他呗。” ---题外话---还有,晚点 137.137:林听心里想,嫁啊,为什么不嫁 夜里睡觉时,林听还是把答应苏如瑾的事说与他听,“我今天去给阿姨他们送饭的时遇见苏如瑾母子,我看那孩子挺想你的,等你忙完了去看看他呗。” 钟斯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找你说什么了?撄” “就说她对你没有企图,希望我能让你去陪陪晓宇,或是给他打打电话,然后我同意了。”关于,苏如瑾说他坐过牢的事,林听选择只字不提。 “好,等我去看逸辰的时候会去看他的。”不是他有意躲避,实在是时间有限。 林听嗯了声,往他怀里钻,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偿。 她信任他,也选择信一次苏如瑾。 钟逸辰在医院里住半个月,期间一直都是楼心娥跟任嘉禾日夜轮班照料。 出院后他虽不能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但除出差,应酬,其余大部分他都能自己处理。 压在钟斯年的担子随着他的渐渐康复,逐渐减轻,直至最后回到以前那样,只需管理自己的侦探所,林氏。 八月底,钟斯年迎来三十一岁生日。 刚好周六。 林听一大早就起来做蛋糕,一步步的,全程由王婶这个非专业但很有经验的老手传教,把关。 经过四次失败,她终于在下午做出一个勉强合心意的水果蛋糕。 为什么说是勉强呢? 她原本是想设计一个具有个人特色的形状,装饰,奈何水平不够,最后只能是最为普通的圆形,雕小花。 还有俗得要命的爱心框,及为普通的生日快乐。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王婶在旁边由衷说道。 “不是第一次。”林听对她竖起四个手指,“这个已经是第五个了。” 从上午到下午,除去吃饭时间,她都用来研究蛋糕了。 可恶的是,中午吃饭时,钟斯年还看扁她,说她,“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学做菜都学了大半个月,蛋糕这种对你来说是高难度的,你还是别浪费王婶的教学时间了,这大热天教多了口干。” 八月依旧是烈日当空挂,汗珠流满身的炎热天气。 “你说他等下会不会又嫌我做的丑,没创意?”林听很是不确定的问王婶。 王婶笑着摇头,“只要是你做的先生都不会嫌弃,更何况你这个也不差。” 只是普通了些,但模样还是挺俊美。 林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缓了缓,“我上去叫他下来看看,要如果他觉得见不得人我们等下再重新做。” 晚上,他那几个好友约在外面吃饭,陪他过生日,这蛋糕自然也是要到那时才吃。 若是做得太差,那丢的可是他这个寿星,及她这个制作者的脸。 王婶笑着点头,“好。” 林听喜笑颜开的,擦干手就噔噔蹬跑出厨房,跑上楼。 王婶听着那轻快的跑步,会心一笑。 作为一个佣人,她是没见过林听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但就这几个月跟去年比起来,她开朗了不只一星半点。 例如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先生肯定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女孩。 林听一口气跑到书房,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斯年。” 跑一段,说话都带着喘气。 视线从电脑显示屏前移开,钟斯年微抬头看向门口,不由得笑出声,“毛毛躁躁,头发都飞了。” “是吗?”林听抬手以指梳头发,一摸,顿住恼羞嗔他,“一点都不好笑。” 为方便做蛋糕,她今天的发型是连刘海都没有的丸子头。 何来飞起一说? 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书房。 林听看着他,脸上表情渐渐由被捉弄的恼羞变成忍不住的笑意。 好吧,好吧,看在他今天过生日的份上,她接受这个无伤大雅的捉弄。 能让寿星开怀也是好事一件。 钟斯年笑够了,起身走向她,牵起她小手,出门,“走吧,去看你做的蛋糕。” 他能准确猜到自己上来的目的,林听并没有感到半点意外。 她只是有那么点紧张。 普通的圆形蛋糕,生机勃勃的绿叶,红,白,黄,四色玫瑰小花,中央,白色奶油上一个端端正正的爱心,上书写生日祝福。 俊脸噙着笑,钟斯年扭头对上姑娘满含期待的双眸,由衷说道,“比我想象的好。” 比他想象的好? 那他想象中的成品得多糟糕? 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觉得晚上能带出去见人吗?” “为什么不能?”钟斯年反问,接着又道,“装起来吧,晚上谁要敢说一句不好谁就别吃。” 林听:“......” 过生日吃蛋糕就跟过年吃肉一样,应景,图个气氛,你当人家平时没吃过蛋糕还是咋地? 王婶闻言立刻去拿盒子打包。 下午五点,从家里出门,前往预定餐厅。 豪华包间,偌大的餐桌,加任可欣十四个人,并不觉得拥挤。 这十二个人分别是,钟斯年三个情同兄弟的好友,携妻,带妹,他的父母,弟弟,分别被楼心娥,钟启合带来的继父,继母。 加上他们两个。 年轻人居多,又有任可欣这个宝贝在场,父辈四人倒也相处融洽。 这个融洽指的是,除去大方,得体以外的互不相干。 其乐融融的也免不了要喝点小酒。 而林听只能对着面前的果汁,望着别人杯子里的红酒,眼馋,嘴馋,心馋。 馋到最后忍不住了,轻声跟身边的男人商量,“斯年,我不想喝果汁。” “不想喝就吃菜。”说着往她碟子里添菜,“酒你就别想了,这么多人,醉了难看不说还难受。” “.....”她承认她酒品很烂,但是,“我就喝一点,不会醉的。” “呵呵,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还不是醉得晕乎乎走不动路。” 上次? 什么时候? 林听想了半响才想起来,“我上次是装的。” 她上次喝酒是在林氏召开股东大会,她搬出南风的头一天晚上。 “半醉半醒也是醉。”钟斯年不为所动。 坐在林听另一边的凌楚翘听不下去了,端起酒杯起身,隔着林听敬向钟斯年,“钟哥哥,我祝你生日快乐,顺便也祝你早日把心上人娶回家。” 她都起身了,那钟斯年也只能站起来,举杯与她碰了一下,“谢谢。” 凌楚翘一口干,放下杯子,坐下后又问,“钟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听听结婚啊?” 这个问题在场好几个人关心,除了私下没人这么问过。 众人目光齐齐投过来,林听脸上忍不住泛起红晕,是不好意思所致。 桌下的手伸过去握住她放在腿上,紧握成拳的手,舒展手指与之紧扣,钟斯年偏头注视身边的人,满目温情,勾唇浅笑,“只要她愿意,我明天就能带她去领证。” 他计划明年结婚,但在那之前,他也做好随时娶她的准备。 “哇哦。”这起哄声,凌楚翘跟安子墨两人上辈子一定是同胞兄妹。 其余人虽没他们这么夸张,但脸上也是或惊讶,或了然,或高兴,或起哄,或..... 若有所思的神情。 林听扭头看着紧握着自己的男人,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脸上的热也跟着蹭蹭往上涨。 偏偏凌楚翘起完哄还凑过来问她,“听听,你明天嫁不嫁?” “啊?”心律失常,注意力又太集中,导致林听反应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心里想的是,嫁啊,为什么不嫁? 嘴上说出来的却是,“明天周日不上班,他也没有跟我求过婚。” 俏脸又红又烫,感觉若是此时往上面滴水都能听到呲的声音。 ---题外话---来不及检查了 138.138:你再欺负我我我就要咬你了 又是一阵起哄,这次连任嘉禾这样沉静的姑娘都没忍不住笑出声。 林听是搞不清楚她这句话的笑点在哪? 安子墨笑了一会问出关键问题,“那如果他现在求你嫁不嫁?” 这话是什么意思偿? 难不成...... 杏眸微转,看眼身边的人,淡定自若的打太极,“说不准啊,他现在又没有求婚的必备条件。” 混熟了,相处起来也比较随意自在。 “什么是求婚的必备条件?”安子墨不解追问。 凌楚翘即回,“笨啊你,当然是戒指鲜花跟浪漫啊。” 安子墨了然,目光转向钟斯年,“老大,你带戒指了吗?” “咳。”一声重咳打断他们的起哄。 几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声音来源,钟启合。 年轻一辈,几个男士称兄道弟,平日自然是没少互相开对方玩笑,加上凌楚翘又是个大大咧咧的自来熟,这玩笑开着开着就没顾虑到在场长辈的感受。 当然大家心里也是觉得这种玩笑无伤大雅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甚至心里还想着,说不准开着开着就真成真了。 谁想..... 紧挨着任嘉禾坐的任可欣也随着众人目光看向钟启合,她在大家都没说话前脆生生的问了句,“爷爷,你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钟启合老脸微僵,转头看向这个半路认来的孙女,笑了笑,顺着抬价下,“是啊,爷爷有点小感冒。” 楼心娥翻个白眼,心中冷哼,瞪向他的目光,满满写着,多事。 她的心思跟几个小年轻一样,想着如果能乘这个机会让老大提前把婚结了也是好事。 大人的各怀心思小孩子不懂,只是关心的说道,“那爷爷要吃药药哦,妈妈说吃了药药就会好的。” 每次她感冒生病,任嘉禾都是这样哄她,久而久之她也就记住了,生病就要吃药。 “好。”钟启合只能顺着她给她的抬价下。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被任可欣的童言童语带过,后面谁都没有再提有关结婚这个话题。 林听心里有些失落,她失落的不是没有被求婚,而是钟启合明显的不想她跟钟斯年在一起。 钟斯年察觉到了,在大家又热热闹闹的开展下一个话题时,他往她碟子里夹了点菜,顺便凑近她耳畔低语,“不用管他,他在我们家就是个不讨喜的。” “......”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的么?不过她得承认,她心里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钟斯年接着又道一句,“等我出差回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坐直身体,端杯与敬他的丰自明碰杯。 吃完饭,后面便是吃蛋糕。 催许愿这种事,几个男不参与,任嘉禾的性子也不会,剩下就凌楚翘叫他,“钟哥哥,你快许愿啊。” 钟哥哥这称呼最初就是恶趣味的玩他,到现在,变成了习惯。 许愿这种事,他还真没怎么做过。 钟斯年抬眸扫了圈众人,最后落定坐在身边的林听身上,“你帮我许。” 林听愣了一下,转而,“这是你的生日,哪有让别人帮许的。” “你又不是别人。”钟斯年直接回,“你要不许,那我可就直接吹蜡烛,切蛋糕了。” 没办法,林听最后还是在大家的鼓动下,代他许了三个愿望。 末了,凌楚翘忙问,“许的什么愿,说出来跟我们分享一下。” 林听偏头看她,俏脸带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一愿他平安健康,二愿他心想事事成,三愿他们两个长长久久。 第三个,死都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饭店里散场,四位长辈各回各家,连任可欣也被楼心娥带走,剩下一波年轻人奔赴会所,继续喝酒,唱歌。 知情人都知道,钟斯年是不唱歌的,作为不知情的凌楚翘,努力两次未果便把矛头指向林听。 林听起初还推脱,后面开始了就有点停不下来。 主要她唱歌还不错,大家也就起哄着让她继续,一连唱了几首,直到口干才得以退场。 而作为一个正朝着多栖发展的偶像女神,舒若尔无疑是当晚的麦霸。 而男士那边,人气最高的当属安子墨,据说,任嘉致刚认识他不久时还试图拉他进娱乐圈。 奈何,他志不在此。 他们家的长辈也不会同意。 林听口渴了默默退到一旁喝水。 在这种只卖酒类,饮料的地方,也不知钟斯年找谁要的白开。 平时喝白开很乐意,但这种场合,寡淡的,若不是口渴,她真是碰都不想碰一下。 聚会到十一点才结束,散场时,林听还是醉了,脚步踉跄。 钟斯年紧搂着她走,俊脸黑沉。 他真心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串通凌楚翘那疯丫头乱来。 好在他发现及时,没让她醉到发疯的地步,不然他明天一定会打过她屁股再走。 而凌楚翘,早在散场前几分钟就一溜烟的跑了。 提前叫了程翰过来接。 一走出会所就见程翰站在车旁,打开后座车门,迎他们上车。 钟斯年把人抱上车,简单跟几个朋友道了句别就让程翰开车。 车辆行驶带来的晃动,让林听脑袋越发昏沉。 整个人仿若无骨似的,瘫在钟斯年身上,软绵无力的手紧攀着他脖颈,哼哼唧唧的不时说两句话。 列如,我没醉,我还想喝,我好开心,斯年,生日快乐,我好爱你,我们结婚吧,生个像你又像我的小宝宝,嗯.......如果是双胞胎就更好了...... 不得不说,这些话还真的是很受用。 充当司机的程翰早已不敢直视的升起隔板,但耳朵听着后面这些闺房密语,他还是蛮尴尬的。 只能一再的加快车速。 俊脸上的黑沉基本消失,钟斯年低头睨着瘫在自己怀里,醉醺醺的女友,边抬手捏她红润脸蛋,边饶有兴致的逗,“就这么想跟我生孩子,不怕疼?” 初夜都能疼得飙泪,生孩子还不得哭爹喊娘。 软乎乎的手在他肩上爬,林听后仰脑袋,醉眼朦胧的盯着他,呵呵傻笑,“不是电视里面都是这样放的吗?一个女人如果很喜欢很喜欢一个男人就会说,我要给你生孩子。” “......”钟斯年无语,捏着她脸蛋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这么说,不是你自己真心实意想跟我生?” “才不是。”被捏疼了,林听皱起眉,不满的抬手拍,“你别欺负我,你再欺负我就要咬你了。” 呵。 钟斯年低笑,“点不省心的小野猫。” 林听奋起身子,真就对着他下巴咬了一口。 喝醉的人没个轻重的,直咬得钟斯年闷哼一声,忍不住啪啪啪打她屁股。 被欺负的地方换了,林听咬他的地方也跟着换,从下巴换到肩膀。 隔着衣服咬得不真实,还很是不满的要解扣子,脱衣服。 “......”钟斯年被她闹得受不了,强行把她推开一点,同时提醒她,“别闹,在车上呢。” 都醉得胡言乱语的人哪会听他的话? 林听骨子里那点逆反心都被激了出来,他不让闹她在车上闹,她就偏要反其道而行的继续。 怕她会不注意滚到椅子下,钟斯年不能松开紧搂在她腰上的手,就只能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 喝醉后的小女人,没了羞涩,行为比平时大胆,奔放。 滑腻湿热的舌,好似隔着皮肤舔到心尖。 他得承认,他其实很享受。 入了车库,程翰一把车挺稳就动作迅速的下车,以奔跑之势远离“战场。” 林听睡到中午才醒,厚厚的窗帘遮住外面刺眼的阳光。 床头上放着一张纸条,上书写,“我走了,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跟人出去喝酒。” ---题外话---二更十一点半 139.139:梦魔,西斯底里的,急得直哭。 林听懊恼的揉自己头发,拖着被车碾过似的身子起床,拿手机看时间。 上午十一点半,他早已登机起飞。 不死心的又试着拨他号码,得到的结果,“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撄” 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偿? 连他什么时候起床离开都不知道。 还有这身子酸痛的,昨晚是有多放纵? ..... 洗漱完毕,下楼。 王婶迎过来,“林小姐醒了,先生帮你熬了醒酒汤,要我现在就端给你喝吗?” 林听没精打采的点头,“端吧。” 自确定关系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她心里难免觉得难受,不习惯。 虽然他在时他们也没有全天腻在一起,但她只要一想到,未来一周,或是半个月都要与他分隔两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王婶闻言,立刻进厨房,盛碗汤端给她。 林听拿勺,喝一口,抬头看向王婶,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半。”王婶如实答道。 也就两个小时前,她怎么就不能早点醒过来呢? 林听瘪瘪嘴,又低头喝他煮的汤,心里的难受又浓了些。 喝完汤就直接吃午饭,一个人面对偌大的餐桌,食欲都没有他在时那么好。 下午,凌楚翘打电话过来请她陪同逛街,她想着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烦闷就欣然同意了。 让程翰送自己到约定商场。 凌楚翘就站在正门口,身边站在一个认识的女孩,林听认识,她是凌楚翘的妹妹,凌楚玲。 说起这个妹子,开始对她意见还是蛮大的,怪她抢了她姐姐未婚夫,后来,不清凌楚翘是怎么跟她解释的,反正现在见到她还是会礼礼貌貌的叫声,“林听姐。” 开学季到了,凌楚翘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帮自家妹子买新装备。 乘着凌楚玲进换衣间试衣时,凌楚翘凑到她面前颇为暧昧的问,“昨晚喝醉,今天又分隔两地,钟哥哥有没有狠狠惩罚你。” “.....”这个惩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林听扭头看她,一脸,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凌楚翘轻啧,“你知道,就热恋男女都会做的事,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林听:“......” 凌楚翘看她一脸蒙圈的样子,呵呵笑,“你下车的时候,嗯,不够自然。” 说着目光看向她双腿。 林听直接脸红,“看得出来你不仅有双火眼金睛,还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我现在是单身狗。”凌楚翘淡定回复。 “你跟丰医生.....”林听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单纯的前任关系,不会复合。” 这么笃定? 林听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想着安慰我,我不需要。”凌楚翘回以她风情万种的笑脸,“都分手一年多,现在早就没感觉了。” 不清楚的事不好乱发言,林听只是抬手拍拍她肩膀。 “说起来我真是羡慕你啊,有个那么宝贝自己的男朋友,不像我,年纪轻轻就要被我妈逼去相亲。”凌楚翘难得的在她面前唉声叹气,后又毫不客气的吐槽,“你都不知道,那些个名义上的富家子弟,青年才俊,一个比一个奇葩,我就是不婚也不会将就跟他们共度余生。” 没相过亲,不能真切体会相亲的感受,但在网上看到过不少网友吐槽相亲遇见的奇葩对象,所以,也了解一点。 林听扯唇淡笑,“顺其自然,幸福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说不准你的真命天子就在那个转角的路口跟你不期而遇了。” 凌楚翘轻嗤,“前面那些我赞成,这最后一句转角遇见真爱的,你以为生活是偶像剧?”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放宽心吗?”林听看着她,有些没心没肺的笑了。 两人的玩笑被换好衣服出来的凌楚玲打断,“姐,好看吗?”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走出试衣间凌楚玲。 三人在商场逛了近一个下午,每个人都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累了就到楼下冷饮店,喝喝果汁,吃吃冰激凌。 到晚上再一起找个餐厅,共享晚餐。 买好,喝好,吃好,散场回家。 因为林听没有开车,也不会开车,凌楚翘颇为贴心的亲自把她送到家门口才载着自己跟妹妹回凌家。 走进家门,林听有些习惯性的问王婶,“斯年回来了吗?” 这话刚出口就想起,他已经出差了,未来至少一周不会在家。 有些自嘲又尴尬的笑了笑,“没事王婶你早点睡吧,我也上去休息了。” 逛了一天挺累的,今晚的也跑就算了吧,反正他们最近两个月,不是他忙就是她要加班,要么就是某人精虫上脑,这夜跑并没有每晚都坚持。 自从她睡眠稳定后,他对她就没有那么多的强制性了。 洗完澡,抱着电脑半躺在床上更新这周漫画,在刷了会网络,逛了圈微博,最后估摸着时间给他打电话。 幸好,这次是接通了。 他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宝贝,我刚到酒店,你怎么还不睡?” 一出声就先把她要问的问题答了。 林听舒展眉眼,笑得无声,“等你电话啊,要确定你到了才能安心睡觉。” 低低的笑声通过手机传进耳蜗,“时间不早,现在确定了就赶紧休息。” 林听还想多跟他说句话,但转而想到,他坐一天飞机,现在肯定也累了,需要洗澡休息,于是点头,“好,那晚安。” 说着还隔着大洋彼岸,通过手机送了个响亮的晚安吻。 嗯,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而他,似乎也跟她一样。 两个明明很想多听听对方声音的人,却都抱着想要对方早点休息的心态,互道了晚安便依依不舍的结束这通短暂的,还不足五分钟的通话。 这几个月,夜夜有人陪,有人抱,今晚,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林听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后才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到半夜,还作死的做起噩梦。 梦见机关重重的大房子,枪林弹雨的爆炸声,熟悉的穿着作战服的伟岸背影,拿着枪,小心谨慎的前行。 终于等到他缓缓转身,看见他的脸,冷冽,严肃..... 是她所熟悉的,钟斯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战乱场景里? 她奔跑过去,想要问他,想要带他回家,叫了好几声,他都没理。 好似没有看见她。 她心里着急火燎,一口气跑到他身边,伸手扯他胳膊,“斯年。” 手落了空,无形的,她根本就抓不到他。 场地随着他的移动不断更换,她看见他开枪,与人发生战斗,动作娴熟,利落。 随时时间推移,对方的人越来越多。 紧跟在他身边的她,想要帮忙却触不到分毫,心里急地要命。 突然,她看见背面有人朝他开枪,她心里着急又恐慌,大声叫他,提醒他,让他快躲开。 他听不见,她想推开他,又摸不到。 西斯底里的,急得直哭。 砰的一声,她惊恐的看着子弹穿过,打在他身上。 鲜红的液体溅了她一脸。 “啊......” 林听从梦里惊醒过来,恐惧,悲痛,崩溃,梦里的感觉仍缠绕在心间。 感觉脸上湿哒哒,热乎乎,黏腻腻的,她抬手摸了一下,湿润的,想到刚梦见的场景,她经不住尖叫出声,慌慌张张的爬到床沿,打开台灯。 摸过脸的手颤抖的放到眼前,透明液体,是泪非血。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仍不放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 140.140:林之易说,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见到我就跑.... 只有真正见到他完好无损她才能心安。 思及此,林听迅速翻身起床,拿起手机给他发视频邀请,等待时,她顺道把房里的主照明灯打开。 他应该是在睡觉倒时差,或是在忙别的什么事,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才接通偿。 这两分钟于林听而言格外漫长撄。 一接通还没见到人,她便急急地叫,“斯年。” 钟斯年刚点下接听便听她焦急的叫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向上抬起,对准自己的脸,看着手机里,她明显哭过的样子,拧起眉,“又做噩梦了吗?” 他的白天是国内的半夜,若非做噩梦,应该是没什么事能够让她伤心流泪。 林听惊慌失措的心在看见他出现后渐渐放松,平复,她盯着手机屏幕,将自己的梦的说与他听,“我梦见你出事了,怎么叫你都听不见,我也摸不到你,很担心,很害怕,忍不住想要看看你。” 想起梦里总总,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往外流。 在他面前,她真是越来越矫,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从前啊,她就是再伤心难过也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绝不允许把脆弱展现给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看。 哪怕是亲舅舅。 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 钟斯年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他看着视频那端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很想拥抱她,帮她擦泪,可他伸手触摸到的只有冰凉的屏幕。 “宝贝,你别哭,那只是梦,我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那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哭得他心焦,心急,心痛。 “好,我不哭。”说不哭,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林听抬手胡乱的擦,使劲的擦,直擦得眼周皮肤泛起轻微疼痛。 “好了,别擦了。”钟斯年阻止她继续虐待自己的脸。 林听倒也是听话的停止,泪是没流了,声音仍然哽咽,“斯年,你真的只是去见客户,谈生意的吗?” 她还惦记着刚做的那个梦。 “是。”钟斯年言辞肯定,“我就是单纯的过来见客户,谈合作,你别胡思乱想,梦都是反的。” 梦是反的,可有时它也是真的,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只要他说,林听就信了,当即放心下来,“我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我继续睡觉。” 视频里他现在站的地方应该是酒店房间。 “好。”钟斯年顺着,接着又道,“我们保持通话,就当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睡,别害怕。” “嗯。”林听连连点头。 不想继续耽搁他时间,她说着立刻主照明灯,上床,把手机对着自己躺下的位置立着,放好。 为让她能够安心入眠,钟斯年又陪她说话,哄了一会,直到她渐渐表现出昏昏欲睡...... 林听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拿手机,原本立着的手机已不知何时倒下,她拿起一看,仍是保持通话中。 视频里一片漆黑,应是他把手机放进兜里,或是他已经关灯睡觉。 心里暖烘烘的,会心而笑,她主动结束这通漫长的通话,转而给他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晚安好梦,我先起床上班了。” 言辞后面还加了个亲亲的表情。 隔着时差,日夜对调,她起床时他或许还在工作,她睡觉时,他或许起了,或许还在梦中。 饶是这样,他们也坚持每天接一次视频,看看对方,聊聊日常。 白天忙工作,夜里念相思,一周慢慢接近尾声。 周五,同组成员聚餐,下班前林听给还在睡觉的他发条信息,“亲爱的,我跟同事出去聚餐,保证滴酒不沾。” 认识大半年,同事们虽不知道她的酒品好坏,但都清楚,每次出来聚餐她都是只喝果汁或白开。 久而久之到现在,也就没人再试图劝她饮酒。 吃完饭,自然会有别的消遣。 闹哄哄的包间,有人唱歌有人玩,有人聊天。 “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林听拿去包包,对坐在身边的同事说道。 对方抬头看她,瞥眼她手中包包,“你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不会。”林听笑着摇头。 就算要提前走,她也一定会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行,那你去吧。”对方如是说道。 林听走出包间,门一关就像隔开两个世界,包间里是关上门来熟人间的闹腾,包间外,音乐震天,还有dj调动气氛的话语,整个就是一群陌生人的狂欢。 普通的上班族,消遣场所自然不可能是与钟斯年他们一起时的高级会所。 但无论是高级会所,还是这种中等酒吧,林听最为喜欢的还是像静吧那种,安静有情调的地方。 而像静吧那样的,对单纯想要肆意狂欢的人而言是不尽兴的。 上了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烘干,检查仪容,出门。 脚刚跨出门口被斜靠在墙面上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啊。” 反应过来,恼怒的,“林之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自金书琴入狱后他来找过她,被她冷处理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自动的不想起这个人,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以这种精准的,疑似跟踪或是提前蹲守的方式。 林听顿时想起春节那晚,他在静吧强行带走自己的事,心中立刻生起防备。 这个人每次出现在她落单时都没好事。 程翰在楼下大厅,手机在包包里,她能够在他眼皮底下打电话求救的几率不高。 “呵。”林之易轻吐烟圈,狭长的眸盯着她,冷哼。 无意与他多做纠缠,只想尽快离开的林听直接绕过他,欲走向楼梯,下去找程翰回家。 现在这情形,她是顾不得回包间跟同事们打招呼了。 然而,费尽心思才能单独与她见一面的林之易怎可能就此放她离开? 林听刚走几步,他就扔下烟,一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林听惊呼,随即奋力挣脱,同时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 让他放开自己是浪费口水的徒劳,呼救兴许还能引起别人注意。 而他连呼救的机会都不给。 林听被他蛮狠的捂住嘴,强推进洗手间,低到门后墙上。 不断挣扎的四肢,双手被他握紧禁锢,双腿被他的腿用力抵在。 杏眸惊恐,含恨的瞪着他,林听嘴里发出呜呜声。 对这个曾经自以为很熟悉,实则很陌生的男人,她心里是害怕的,害怕他又会发了疯似的想要轻薄她。 “呵呵。”林之易对上她又怕又恨的双眸,连连冷笑,“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跑,我今天只是来给你送礼物而已。” “呜呜.....”嘴还被他捂着,林听不能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继续瞪着他。 林之易脸色始终带着笑,冷冷的不达眼底。 洗手间内响起开门声,接着便是某位刚方便的女人拧着手袋走出来,一眼看见他们,低呼一声,傻顿住。 四肢被禁锢的林听竭尽全力的挣扎,目光求救的看着女人,以此传递自己是被迫的,需要帮助。 林之易转眸看向女人,阴冷厉喝,“滚。” 陌生女人一个瑟缩,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就急向门口, 眼看她就要跑出门,林听心里急得用力咬住林之易的的手。 血腥味充斥口腔。 林之易闷哼一声,疼得只能把手拿开,但禁锢着她双手的那只却紧紧的无一丝一毫松动。 “我的朋友在204包间,请你帮我......” ---题外话---二更时间跟昨晚一样 141.142:林听毛骨悚然,恶心的直接就吐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已被怒极的林之易吻住。 林听睁大瞳孔,无比恶心,挣不开就故技重施的忍着恶心用牙齿咬。 嘴里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林之易原本是没想过要这样对她的,是她那副示他为毒蛇猛兽的样子刺激了他偿。 他承认他对她做过很多混账事,但今天一定是最后一次。 所以,无论她怎么咬,他都不愿意这么快结束。 林听心里倍感屈辱,尤其他把手隔着衣服摸上她身体的时候,如同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 林听毛骨悚然,恶心的直接就吐了。 察觉到的林之易及时松开她。 林听蹲到地上,混着血的口水吐到地板上,缓过来一点直起身冲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边吐边捧水漱口。 林之易站在原地,侧身看着她边吐边咳边漱口的样子,俊脸又冷,又阴,又颓败,眸底有痛苦,也有恨。 在他心里林剑锋才是他的父亲,所以左温伦过得怎么样,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对他的母亲金书琴..... 他去探过监,她过得并不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趋于崩溃状态。 他不赞成母亲偏激的行事作风,但也不忍看她受苦,而纵使他再不忍,他也没有办法救她脱离牢狱生活。 论这方面的人情关系,他远比不过钟斯年。 林之易转身出门,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袋,再进洗手间捡起她的包包,打开,把文件袋放进她包里,再拉上拉链,走过去,把包放在洗手台上,“这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一份详细的,与你及你妈妈有关的事。” “啪。”响亮的耳光响彻洗手间,林听双目赤红的瞪着他,激愤的,“滚,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滚。”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他吼。 “有人刻意隐瞒,我花了三个多月才找到的,很可能是你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林之易抬手摸了下被她打过的脸颊,笑得阴冷又邪气,“一个巴掌换一个吻,也值,从今往后我如你所愿,再见形同陌路。” 说着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洗手间。 林听狠狠瞪着他的背影,胸膛高高低低起伏得厉害。 待同事收到通知赶过来时,她已洗好脸,稍平复起激动的情绪。 面对同事们的关心,她勉强扬唇笑了笑,“谢谢大家,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走进洗手间的女同事安慰性的拍拍她肩膀。 其余人,包括站在外面的男同事也跟着附和,不同方式,不同语气,不同言辞,说的都是些宽慰人心的话。 经林之易这么搅合,她也没有继续玩的心情,跟同事回到包间便直接打电话叫程翰上来接自己回家。 她怕自己单独下去又会遇见林之易那个变态。 程翰很快上来,林听起身与同事道别便走出包间,同他一起离开。 “林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情的程翰,从她那些同事与她道别的三言两语中判断出,在他来前,她遇见过并不美好的事。 不然,她的同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说,放宽心,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这种话。 知道瞒不过他,林听淡淡回复,“在洗手间遇见一个变态。” 这个变态是谁,她真心是提都不想提。 这几个月都相安无事,想着她跟同事一起也有照应,程翰才放心的只在楼下等,没想到..... 他心里也是愧疚,“抱歉,我没尽到自己的责任,让林小姐受了欺负。” “是我不让你跟上来的,你不需要自责。”平平淡淡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危机时刻,任谁也想不到,时隔几个月林之易竟然会跑到过来堵她。 “那个变态人呢?有没有抓到?”按照先生护犊子的心态,但凡欺辱她的人都不能轻饶。 “没有,他已经走了。”不想继续这个糟心的话题,林听转而又说,“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没出什么事,你也别告诉斯年,免得他担心。” 他远在国外,又工作繁忙,她不想拿这件事烦他。 程翰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好的。” 回到家,顾不得跟热情迎接的卡卡嬉戏,林听直接上楼回房,把自己关进洗手间里刷牙,洗澡。 虽然林之易的手没伸进衣服,但她还是觉得很脏。 脏得她忍不住要一直搓,一直搓,直到皮肤泛红,直到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她才急匆匆的关水,扯下浴巾,边裹边出浴室,奔向今天提的包包。 急急忙忙从里面翻出手机,一看视频邀请人便喜上眉梢的立刻接通。 那张魂牵梦绕的俊脸出现在眼前,瞬间波动她的心弦,让她暂时忘却今晚遇到的所有不痛快。 林听抬手,把手机拿远一点,看着里面的人叫,“斯年,你是刚起床吗?” 视频里的他光裸膀子,没穿上衣。 身材好的,即便看了无数次也依然能够让她心潮澎湃。 钟斯年嗯了声,“跟你一样刚洗完澡。” 走出浴室不等穿衣就先跟发送视频邀请。 “等一下,我把手机放到柜子上,边擦头发边跟你说。”林边说边走向梳妆台,把手机正对着自己方向放好,“好了,现在可以继续了。” 那边,钟斯年也寻了地方放置手机,听闻她这话,边穿衣服边跟她闲聊,“晚上跟同事聚餐,有没有喝酒?” 这是他醒来看到她信息后最为关心的问题。 林听一边擦护肤水,一边笑着回应,“没有啊,不然我哪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 想来也是,她若喝了就算不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精神,灵敏。 钟斯年边扣扣子,边继续问,“这么早就洗完澡,今晚跟同事玩得不开心吗?” 以往她跟同事出去吃饭,唱歌,一般都要到十点,等他过去接她才回。 偶尔,他也会跟着一起去,单独开个包间,叫上朋友一起。 这几天他们差不多都是这样,聊的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 “还好啊,就跟以前差不多。”平时林听都是实话实说,今天特意剪掉林之易部分。 钟斯年注视着视频里的她,想要从她脸上辨别她这话的真伪,但隔着网络,他无法近距离察觉她的情绪,而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跟过去几天相差无几,他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听看着他那满眼探究的样子,笑了笑,很是直白的述说想念之情,“斯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想得饭吃不好,觉睡不好,尤其是回到家,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 夜深人静时想念深入骨入髓。 开始她以为是不习惯,可这么多天过去,心里对他的想念只增不减。 “再等几天我就能回来了。”他也很想她,想到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工作,回去见她。 林听嗯了声,伸手触摸屏幕,细细描绘他的脸,他的身。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斯年,我刚洗澡的时候让王婶帮我准备了夜宵,现在要换衣服下去吃了,你也赶紧穿上裤子出去吃早餐,先挂了,我明天打给你。”这个冲动让她对他撒了个无关痛痒的小谎。 她根本就没有让王婶准备夜宵。 才说几分钟就挂钟斯年也是怪舍不得,但还是点头,“那行,我也准备吃早餐了,明天见。” “么么哒。”林听对着手机亲了一下。 结束与他的视频通话,林听便迫不及待地给程翰打电话,几乎是对方一接听她就开口,“程翰,我今晚想过去找斯年,你帮我看看还没有航班。” 程翰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应下,“好,我马上就查。” 林听嗯了声,“如果有就帮我订,别告诉他,我想给他个惊喜。” 142.143:分手前的最后一次温情??? 吩咐完毕,林听便开始吹头发,呼呼的声音,头发还没干程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订了凌晨一点的航班,林小姐确定要去吗?” “去,我马上就去收拾东西。”现在十点多,除去车程,办理登记手续等事宜,她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撄。 而她现在过去,明天到,最多能住一个晚上,这所谓的收拾行李不过是一身换洗衣物,一套出行护肤品,还有相关证件。 东西少得连行李箱都不需要偿。 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收拾行李,从今天提的包包里拿银行卡跟身份证时再度看到林之易放在里面的文件袋,她拿出来若有所思的回想林之易说的话,最终还是原封不动的放进去,想着等周日晚上回来再看。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除了吃跟上洗手间,林听基本都在睡眠中度过。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时间太过于漫长。 飞机落地已是当地的晚上。 打开手机,一连好几个未接来电,微信里还有他联系不上自己时发的信息,“宝贝,怎么关机了?是还没起床吗?” “看到信息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 时间是国内的上午。 林听笑着收起手机,没有回复,反正再过一会他们就能见面了。 执意跟着她来的程翰跟她一起走出机场,在路边拦了辆车,直接前往钟斯年入住的酒店。 地址,他曾在聊天时跟她说过,程翰在订票后也亲自核对过。 程翰亲自把她送到钟斯年所住的房间,便识趣的退下,搭电梯到大厅为自己办理入住手续。 不似在飞机上的似箭心情,林听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忐忑。 她从大大的背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觉得坐了十几个飞机气色不够好又立刻翻出粉饼跟腮红补妆。 是的,补妆,她早在飞机落地前一个小时就专门跑去洗手间化了个淡妆。 虽然她知道,等下进去也是要卸掉洗脸的。 但是,她还是想要他开门第一眼看到的自己是美美的,让他眼前一亮,甚至是感到惊艳的。 确定好妆容,她又开始检查自己的穿着,考虑要在飞机上上待十几个小时,她穿的是方便行动的衣服,裤子。 最后确定无误,她才抬手敲门,“咚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自己心尖上。 等了一分钟,没人来开,她又再敲。 一直敲。 终于..... 房门被拉开,出现的是一张不耐又冷漠的俊脸。 林听被他这个样子弄的一愣,随后在他脸色渐渐回暖但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前朝他飞扑过去,紧紧抱住。 她扑得太用力又太突然,钟斯年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随即回抱住她,很紧很紧。 “斯年。”她扑在他怀里叫他,声音低低的甚是柔情,“我好想你,所以就来了,你有没有想我?看到我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开心远不足以形容他心里激荡,膨胀的的心情。 钟斯年抬脚踢上房门,抱着她低在门上,低头就吻住她。 后背有背包,抵在门上磕着后背不舒服,林听轻哼一声,唇偏一点,急道,“有包,不舒服。” 她包里放了化妆品这些,磕着会有些疼。 钟斯年腾出只手把她的背包扯下来,扔到地上,全程唇都没有离开过她。 一身轻松,林听攀上他肩膀,热情回应他的索取。 她的回应让钟斯年越发激动,也越发卖力。 钻进衣内的大手,握着可随意捏变形状的软球,爱不释手的把玩。 品尝过性-爱的极致美好,又饱受几天相思之苦的热恋男女,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动了情。 女的又软又热,男的又热又紧绷坚硬。 钟斯年抱起,将她双腿攀在自己腰间,边吻边走向客厅沙发,抵达目的地,把人压进沙发时,彼此上衣早已褪下。 接着便是裤子。 已是动情不已的林听尚存一丝理智,乘他脱裤子时,开口,“我还没洗澡。” 染上***的声音,又娇又媚。 听在男人心里胜过任何催—情药物。 “等下我帮你洗。”除掉最后一点障碍,钟斯年一边亲吻,一边拉着她手往自己身上带,暗哑着声,“宝贝,你摸摸看,它饿得难受,等不及想吃。” 她的到来于他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只有这种直接拥有的方式才能让他确信,她真的来了。 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这个让他几分钟前还在因为联系不上她而心急如焚的姑娘。 天知道,他有多激动,多心动,多感动,多..... 太多了,无以言说。 只能做。 若她再晚几分钟,他可能就要提前订回国机票了。 从沙发到浴室,洗完澡躺到床上已是半夜,林听疲累的窝在他怀里,内心安定又满足。 过年时剪的头发,经过大半年养护,长长不少,又因他不喜她继续染发,导致新长出来的自然黑与之前染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平时出门,她只能全部扎起来。 钟斯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梳,把玩,“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不打招呼就乱跑。” 男人这个时候的声音格外性感。 “我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嬉笑的语调,类似于撒娇,随后又顺着应,“我知道了,以后出远门都会提前跟你说的。” 她深知,他只是在担心她。 钟斯年满意了,“睡吧,天都快亮了。” “不要。”她在飞机上睡得很饱,现在虽累却也没有睡意,林听往上挪动,近距离的盯着他,“你明天有工作要赶紧睡,我看着你,反正我回去的时候也可以在飞机上睡十几个小时。” 她看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再说他现在也同样没有睡意好吗? 钟斯年轻啄她唇角,低沉魅惑的问,“不想睡我们继续做?” 说着搁在她身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移动,抚摸。 “.....”难道他脑子里就只剩这件事了?林听抓住他点火的手,“上午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也不想睡,我们静静地聊聊天好不好?从我进门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她大老远的飞过来的主要目的并是为了跟他做这档子事。 “好,你想聊什么?”聊天并不影响他对手下肌肤的爱不释手。 “.....”他这是想要好好聊天的样子吗?林听呼吸渐急,“聊你这几天的工作,生活。” “这些我们在电话里都聊过了。”言外之意,已没什么可说的了。 “......”是聊过,但想说总还是会有的,“那就聊别的,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平时无话不说的两人不可能突然之间没话聊了。 “有啊。”钟斯年回应,“我想24小时把你拴在自己裤腰带里,到哪都带着,随时随地,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如果这也算是甜言蜜话的,那还真是红果果的,够直接。 “正经的。” “肺腑之言。”凤眸近距离注视着她,炽热的满是柔情,低柔醇厚的声音极尽魅惑之能事,他说,“明天不走,等过几天跟我一起回去。” 林听顿了一下,心里也舍不得,但还是坚持原则的,“部门里最近忙,我要回去上班。” 闲暇时请个小假无大碍,但现在忙碌,她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拖后腿。 钟斯年状似轻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她啊,有时候真是固执得让人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算是如了某个男人的愿。 ---题外话---于一心:“考虑到你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临时加了场戏让你们吃顿饱饭,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有良心?” 钟先生:“滚,老子没你这种妹妹。” 林听:“滚之前先把幸福还给我。” 于一心:“呵呵,你们这么对我,我要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林之易:“楼上我支持你。” 钟先生+林听:“程翰,叫两个人过来把楼上的乱棍打死。” 于一心:“ヾ(?`Д′?),好暴力,我要闪远一点,省得血溅我身上。” 林之易,猝 随便写的不算小剧场的小剧场,后面还有两章,时间锁到十一点半 143.143:世间最善变的是人心 这种隔着大洋彼岸的异地恋,短短周末两天,也就够抱在一起睡个觉,聊下天,吃个早餐再稍微腻歪一下就结束了。 钟斯年送他们去机场撄。 当然开车的是程翰。 两人坐在后座位,林听腻在他怀里,耳边听着他各种不放心的嘱咐。 “我知道了,我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乖乖等你回来。”她搂紧他,一一应下偿。 依依不舍话离别,抓紧抵达机场前的最后一点时间拥抱取暖,缠绵悱恻的纠缠,直到彼此呼吸不畅,舌尖发麻。 林听软绵似水的瘫在他怀里,大口呼吸,平复,直到双方都缓过劲来才推开车门下车。 程翰早在停下车就识趣的下车去换登机牌。 走进机场,两人十指紧紧相扣,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也舍不得提前松开。 可是时间啊,她总是在该快时过得缓慢,在该慢时走得飞快。 调皮的跟人唱着反调。 而事实总是证明,世间最为亘古不变的是时间走动的步伐,最为善变的是人心。 在第四次播报她乘坐的飞机即将起飞时,再不舍也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刻。 林听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牵起微笑,“我走了,等你回来提前告诉我,我去机场你。” 钟斯年嗯声回应,抬手帮她整理鬓角扎不到的短发,“好了,进去吧,最多四天我就回去了。” 林听连连点头,有些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伸手抱了抱他,松开时有些哽咽的说,“我们一起走,谁也别看谁离开的背影。” 钟斯年应了她。 林听最后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跑向安检口,顺利进入。 走到一半时她停驻脚步,心中强烈的想要回头再看看他,她知道他还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他的视线强烈的让她难以忽视。 可她最终还是选择加快脚下步伐。 钟斯年看不见她的脸,但知道她哭了,哭得很凶,因为她停下时肩膀是颤抖的。 有那么瞬间他真想叫她回来,可他忍住了。 只在心里陪她下了场大雨。 直到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林听眼里的泪都没停止往外涌。 这是程翰第二次看到她哭。 依旧是无措的不知如何安慰,也轮不到他安慰,只能找出纸巾递给她,“林小姐,擦擦脸吧。” 她今天没化妆,脸上除了汹涌而出的眼泪,没上次那么滑稽。 林听接过纸巾,一抽一抽的,边擦脸,边哑着声说,“谢谢,又让你看笑话了。” 非血亲关系人中,除了钟斯年以外,程翰是第一个看到她眼泪的人。 程翰淡淡一笑,“不客气。” 而后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林听的哭泣渐渐停止,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她扔掉擦过泪的纸巾,拿出手机,一看是钟斯年发过来的。 “忘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回去别吃药,如果有了我们就生。” 因为没有准备,昨晚跟今早上他们都没有用套。 林听心中一动,想起生日那晚,被问结婚后他的暗示,“等我出差回来。” 她铭唇弯起唇角,回了个,“好。” 信息发送成功,很快便提示对方已读。 巡视的空姐走过来见到她还在玩手机便提醒,“小姐您好,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为了自己跟乘客的安全,还请您关掉手机。” “抱歉,我马上关。”说着就退出聊天界面,按下关机键。 又是十几个小时飞行,从白天到夜晚,又到国内的白天。 一下飞机林听就立刻开机给钟斯年打电话,手指停在拨号界面,忽然想起他可能还在休息,转而改发条信息,“亲爱的,我到了。” 还没走出机场,握在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他的来电。 林听勾唇笑得甜蜜,当即立刻接起,“斯年,你是没睡还是早醒?” 钟斯年半靠在床上,裸着上身,刚睡醒的低哑而又慵懒,“睡了,听到手机响又醒了。” 心里惦记这件事,睡前也计算过时间,手机一响,他就自然的醒了过来。 “哦。”林听边跟着程翰走出机场,边轻声细语的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刘峻过来接,身边还有程翰,我这边什么事都没有,你乘着天还没亮再睡一会。” 前天白天没有休息,晚上又陪了她一夜,第二天照常,应该也没怎么睡,就这么一晚还醒这么早。 就算他身体健壮,她也舍不得让他这么折腾自己。 钟斯年想的跟她一样,她这边没有睡觉,飞十几个小时肯定很累,于是顺应她的关心,同时也嘱咐她。 这打通电话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 两天不在家,卡卡见她回来格外热情奔放,脑袋蹭她腿,发出热烈的声音,又蹦又跳的,无比兴奋的与她嬉戏。 这是它迎接她的方式。 林听蹲下来抱抱它,蹭蹭它,与它说话,“好卡卡,等我上去洗个澡再下来陪你吃饭。” 只要它在家,她跟钟斯年吃饭时都会喂它一点,不然它会一直站在餐桌边,高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你及桌上的食物。 若不给它吃点,你自己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继续享用。 王婶在边上笑着提议,“先生早早就打过电话过来,说你这个点会到家,让我估摸着时间给你做饭,现在晚餐刚好出锅,你要不吃完再上去洗澡?” 已经做好,那等她洗完下来也冷了,再热麻烦,味道也没刚出锅的好。 林听稍一犹豫,“好吧,那就先吃完饭再上去。” “你去洗手,我马上就准备开饭。”王婶说着就疾步走向厨房。 林听解下背包,随意扔到沙发上,也跟着走进去,洗完手也顺便帮着把菜端到餐厅。 还有卡卡的碗,也给它端过去,放在脚边。 对她出入厨房,帮忙做事,王婶由刚来的坚持不让,到现在也是习以为常,更何况是这种顺便端碗端菜的事。 钟斯年在时也做过。 先夹几块骨头到卡卡碗里,看它心满意足的趴在地上吃林听才开始吃饭,过程中偶尔也会往它往碗里添菜。 对面少了个能陪自己说话的人,整个过程安静的只有轻微的咀嚼声。 吃完饭钻进客厅稍作休息便回房洗澡,准备睡觉。 去时,她以睡觉打发时间,返程则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加上登机前一天陪他熬了个通宵,到现在也真是累了,困了。 睡觉前,她登陆自己所在的漫画网站,在自己的评论区下请了个假,理由,谈恋爱去了。 嗯,她就是这么的实诚,反正不管她说什么理由都会有人批评,有人理解。 就像上次,她被金书琴的人下药,钟斯年严令她请假时一样,她说病假,偏有人不相信的说她是胡编借口拖更。 对这种情况,她也是觉得心累。 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表示理解。 交代完更新问题,提前给钟斯年发了条早安,再告诉他,“我睡觉了,晚安。” 不等回复,不等天完全变黑,她就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天明。 清晨的光透过厚重窗帘,照射进来一点,她走过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清爽的晨风扑面而来,吹进鼻息还有花草树木的清香味,树梢上的鸟欢快的旋转跳跃,放声歌唱。 楼下花园里的花也开得格外娇艳。 美好的一天就此拉开序幕。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给自己的那份,所谓的与自己及妈妈有关的文件袋时,已是周一加班回来,跟钟斯年连完视频以后。 那时,她正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便从之前提的包里翻出来,坐在床头拆开,翻阅。 ---题外话---第三更会很晚,良心建议明早起来再看 143.144:心痛得不想要了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给自己的那份,所谓的与自己及妈妈有关的文件袋时,已是周一加班回来,跟钟斯年连完视频以后。 那时,她正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便从之前提的包里翻出来,坐在床头拆开,翻阅。 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在收到这份“礼物”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份文件扔进搅碎机撄。 怪只怪她对妈妈的事太关注,太上心。 详细内容她已经不关注了,她只看到最为关键的点,钟斯年就是十二年撞翻她跟妈妈所乘车辆的肇事者偿。 这怎么可能呢? 那时他才多大? 19岁,男人最为青涩的少年时期。 怎么可能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她不相信,这一定是林之易编造出来骗她的。 他嫉恨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嫉恨她把他妈妈送进监狱,嫉恨钟斯年剥夺他林氏总裁的职位,嫉恨钟斯年捅破他们一家三口的好事。 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这写得清清楚楚的案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可能弄到这些东西? 林听心里激愤的,颤抖的,双手残暴疯狂的把这份所谓的事实真相撕得粉碎,连同装着它们的文件袋一起。 一大堆碎纸屑,全部扫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她又很激动的拿出手机给沈暮安打电话,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就率先先说道,“把林之易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沈暮安正在病房陪伴沈母,听出她语气不对,很是担忧的问,“林听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自林家发生变故,她就再没搭理过林之易,无缘无故的,她也不可能主动跟给打电话,要电话号码。 “叫你发就发,问这么多做什么。”控制不住,坏情绪都发在了无辜人身上。 “好,你等下。”沈暮安说着手机电话薄,翻到了对着手机说,“我念给你听,你自己记下。” 林听打开拨号界面,他念一个数字,她便属于一个,直到全部输完。 连谢谢都没有说就直接挂掉,拨出刚输入的一串数字。 等了许久对方才接听。 “喂,小听,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手机传过来的声音带沙哑的带有明显喘意。 很像钟斯年跟她滚床单的时候。 林听顿时就想挂掉电话,扔掉手机。 她还没有真正付诸行动,林之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戏谑,“让我来猜猜看,你是不是看了我送你的礼物?” 当初他上南风接她回家,钟斯年就是以一份让他不得不妥协的“礼物”逼退了他,让他在那以后都不敢地她采取强硬手段。 可到最后,他们家的丑事还是被那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捅了出去。 林听打这通电话,原本是想要质问他,骂他,宣泄,可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她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咬牙切齿,回以无比坚定的语气,“我不信,凡是你说的,你给的我都不信。” “呵呵。”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好歹是生活十一年的人,你要真不信就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了。” 金书琴入狱后林之易就开始托人查钟斯年的低,原本只是想找点能够跟他交换的把柄,没想到阴差阳错查到他坐过牢,顺着这条线摸索,经过两个月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若不是金书琴对林听母女的事不上心,这件事早在钟林两人走到一起时就成为公开的秘密。 林听咬紧牙关,激动让她胸脯起伏厉害。 而林之易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过来,“事发后钟家第一时间压下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新闻,后又用特殊手段与我爸,也就是你舅舅达成保密协议,除了内部人员及与双方家庭,外界知道钟斯年坐过牢的人并不多,为你了,我可是花了好多时间,精力,金钱才弄到这些,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他自己或是他的家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钟启合从始至终都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的,因为他怕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会跟他儿子闹,呵,小听,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为钟斯年是真的爱你吗?我告诉你,他只是因为愧疚,想要赎罪才对你那么好的。” 林听情绪已接近崩溃,死死忍着,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皮,她在林之易说完后半分钟开口,格外沉静冷漠,“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林之易愣住,没出声。 林听觉得自己冲动的打这通电话的行为特别愚蠢。 挂掉电话,她终于撑不住的坐到地上痛哭不止。 手揪着胸口,里面太痛了,痛得都不想要了。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都做好等他回来就结婚的准备了,她都做好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准备了,她都预想过无数次他们未来儿女相伴的场景了,甚至在半个小时前,她还满心期待的跟他讨论自己会不会怀孕这个问题,现在,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怎么可以? 她该怎么办? 他们要怎么办? 她不想信可又不得开始相信...... 过去二十二年里,除了妈妈去世那次,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绝望过,哪怕是在去年,被金书琴送进精神病院,神志不清的受尽非人待遇她也都是心存希望的想着怎么逃跑,怎么重新开始,可是现在,她真的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尽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了。 她手抓着眼前的床头柜脚,死死的,力度大到指甲都断裂,手指都生疼,仍缓解不了心里的疼痛。 它像是突然就碎了一样。 被扔掉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写着沈暮安的名字,来电铃声一遍一遍响起,她没有接,也没有看。 外界的一切都被她自己动屏蔽了。 眼泪流了一场又一场,林听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终于从这场巨大的痛苦绝望中回过点神时,她身上的睡裙,胸口处一大片都被泪水打湿,喉咙哑的快要说不出话,眼睛模糊的快要看不清事物,腿也麻的动弹不得。 这一定是她懂事以来哭得最惨,最长的长的一次。 腿麻得一时动不了,林听伸手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刚黑下去的手机,十一个未接电话,十个是沈暮安,最后一个一分钟前,她一看到名字就心口刺痛,忍不住又想哭的,斯年。 她最爱,最想嫁的男人。 手指颤抖着摸着屏幕里的这个名字,不一会,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他。 心口的疼痛越发浓烈,她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看着,任由刚止住的眼泪倾泻而出。 她没有接,也不敢接。 铃声响了一会又停止,发着光的屏幕无人触碰又黑了下去。 她保持瘫坐在地上的姿势,纹丝不动。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林听抬头看向房门,下一秒撑手从地上爬起来,躺到床上,钻进被窝,侧卧,背向房门方向,脸前的被子提高,半蒙住流泪满面的脸。 敲门声响了一会没等她去开门,外面的人便自行扭开门把,王婶的声音传了进来,“林小姐,先生打了电话过来,你要不要起来接?” 钟斯年联系不上她就打到了王婶哪里。 林听假装睡着,不吭声,也不动。 “林小姐.....”王婶又叫了几声,均没听到她回应后对着自己手机说道,“回先生,林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她已经睡着了。” 她自然听不见钟斯年的声音,只听到王婶回复,“好的,我会注意,一有问题就向你报告。” 然后便是他们结束通话,“啪”的一声,是王婶按下位于门边的主照明灯开关,明亮的卧室顿时暗了下去。 接着便是她退出卧室,关上房门的声音。 确定王婶已走,门已关好后,林听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原来夏天也是可以让人浑身冰凉的。 ---题外话---虽然晚了,但还是第三更O(∩_∩)O~ 144.145:求证事实真相 第二天,她如往常上班时那般穿戴整齐,出门,下楼。 王婶看见她,愣了一会,转而惊到,“林小姐你这是怎么?发什么事了吗?” 昨晚哭得太凶,今早起来眼睛肿得即便是化妆也掩盖不住撄。 林听对上王婶那张关心的脸,哑声答道,“没什么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妈,心里难过哭了会。” 她哭过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实,这点没什么可隐瞒偿。 想起昨晚从别墅区保安室打来电话说要见她的男人,还有钟先生特意叫她上去看看的事,王婶盯着她,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宽慰点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林听勉强笑了笑,提出要求,“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告诉他,我不想他远在国外还要为我这点破事着急担心。” 她的语气都很正常,唯有破事二字出卖了她,但王婶不是钟斯年,她没有那么明锐的洞察力,自然也就忽略了。 只是按往常习惯,“早餐已经做好了,我马上帮你端上餐桌。” 一到五这个时间,她都会在家吃完早餐再去上班。 今天也没打算列外。 程翰送她时,她把对王婶的说过的话又转述给他听,“只是想起一些事心情不好而已,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心。” 到了公司,也有同事问她声音怎么哑了,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有点感冒,喉咙疼。” 撒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习惯了。 更何况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谎。 更过去几天一样,她走进部门,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 她知道是准备睡觉的他打过来的,不同于昨晚,这次她接了,接得有点慢,握手机握得有些紧,依然是哑着声,“喂。” 只一声,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心的叫他名字。 那端静了差不多两秒,“感冒了吗?” 她顺着回应,“嗯,有点。” “有没有吃药?”他重视她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林听喉咙有些紧,“不严重,多喝白开就好了。” 普通小感冒,原本也不需要每次都非吃药不可,自然恢复更利于争强抵抗力。 “还是去医院看看,现在早晚温差大,你一个人要多注意点,别让我担心。”跟每次她不注意身体一样,他开始启动教导模式,末了又说,“我明天回来,后天上午十一点一刻低到安城。” 跟她通话,他说的都是国内时间。 盼了一周多,终于盼到他要回来了,这本该事件值得她高兴到欢呼的事,她现在却一点都不开心不起来。 有的只是深刻入骨的难受。 “嗯。”从喉咙里滑出的回应,林听深呼吸,缓了缓发紧的喉咙,“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开始忙了,你早点睡觉。” 尽全力的把话说完,此时此刻,她竟有点感谢自己发哑的声音,还有刚刚撒的谎,感冒了。 “就这样啊?”他的语气里的不满是假装的,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林听把手机拿远一点,长舒口气,半分钟才拿到唇边,隔着手机轻轻的亲了下,“晚安。” “宝贝,早安。”他心满意足。 而她想的却是,终于结束了,不然,她真的会撑不住露出破绽。 果然同一件事,不同心态,做起来感觉也是完全不同的。 放下手机,林听低头睁着眼睛,深呼吸,强行忍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你的脆弱,不能哭,你画了妆的,流泪会很丑,很丢人。 坐在她旁边的同事发现她的异样,问,“林听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以往接电话都是喜笑颜开,今天..... 林听深呼吸,长舒口气,抬头看向同事,扬唇笑了笑,“他说他明天回来,我开心的,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说着还笑,“看我这点出息,让你看笑话了。” 同事笑了笑,“热恋嘛,正常的。” 开始投入忙碌的工作,到中午跟同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午餐,下午继续忙碌,下班,让程翰带自己去医院。 程翰听了回头关心的问,“林小姐去医院做什么?是哪不舒服吗?” “苏如瑾母子不是快要出院了嘛,我去看看那孩子。”她如此应到。 除了跟先生一起,她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看过苏如瑾。 程翰又看了看她,心里觉得意外,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作为一个司机兼保镖,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人生安全,听从她的吩咐。 去探班总不能空着手,路过水果店时,林听让程翰停车,自己下去挑选果篮。 “你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就下来。”下车时她要求欲跟随的程翰。 程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她,不放心的,“林小姐。” “这里是住院楼,到处都是病人,家属,医护人员,出不了事。”如果没有林之易那根搅屎棍,她就是大晚上出去溜达,发生危险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虽然现在各种意外事件层出不穷,但那毕竟是个别而非大众不是吗? 到了病房,敲门,听见对方喊进才推开病房门。 母子两正在吃晚饭。 林听见此愣了一下,转而笑言,“我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苏如瑾也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没有,快进来坐。” 说话间人已朝她走了过去。 林听走进门,把果篮递给她,“路过水果店买的,也不知道晓宇喜欢吃什么。” “人来就可以了,还这么客气。”苏如瑾接过她递过来的果篮,由衷的,“谢谢。” “阿姨。”晓宇很礼貌的叫人,期翼的小目光看向她身后空无一人的门外,问,“钟叔叔没有来吗?” “钟叔叔出差还没有回来。”林听走到病床边,弯腰看着靠在床上,刚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不久的男孩,轻声细语的,“晓宇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医生叔叔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受得住的病痛,除了接受治疗时实在受不了,其余时候这孩子表现出来的都是开朗,坚强,这其中少不了苏如瑾这个母亲的功劳。 想想也是让人觉得心酸,动容。 苏如瑾放好果篮,端把椅子给她,“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可以跟我们一起,就是粗茶淡饭的你别嫌弃。” 家常小菜,还有营养汤,倒也算不上粗茶淡饭。 “谢谢,我吃过才来的。”林听婉拒苏如瑾的邀请。 她们还没熟到来探个病都能留下一起吃饭的地步。 林听等母子两吃完饭,又坐了一会,跟小朋友说了会话,到六点才起身告别。 苏如瑾收到她的眼神暗示,心知她此行目的并不单单是为了探病,故跟着起身,对自己儿子解释,“妈妈送送阿姨,晓宇乖乖在房里等我一会好吗?” 晓宇懂事的应下,“好的,妈妈,有事我会自己按铃叫护士阿姨的。” 在医院住久了,呼叫护士这种事他也是熟门熟路了。 出了门,两人往前走了一小段,远离病房一点,林听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苏如瑾。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苏如瑾主动提出。 林听深呼吸,嗫嚅嘴唇,过了将近一分钟问出,“你能不能告诉我斯年当然是因为什么坐的牢?” 苏如瑾一愣,“你不是说你不介意?” 是,当初她是说的自己不介意,可是现在..... “有人跟我说他是因为车祸撞死人才入的狱,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苏如瑾一脸惊讶,“谁告诉你的?” 林听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的再度求证,“你知道被他撞死的是什么人吗?” ---题外话---二更十一点半 145.146:程翰离开擦觉出问题,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要离开先生吗 苏如瑾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稍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我只知道是出了车祸,但对方是谁我不清楚,他没说。” 当时她还是钟斯年女朋友,知道他出事,她也第一时间让钟逸辰带她进去看他,但,他拒绝相见撄。 与这起车祸相关的新闻也被他父亲压了下去,当时与她熟识且知道实情的钟逸辰跟任嘉致也闭口不提。 作为当时的女友,她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就连分手都是钟逸辰代他传达,后来,他刑满出狱也没有见她就直接出了国。 再见,她已是他人妇偿。 车祸,入狱,外人不知实情,完全符合林之易所言。 压在林听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苏如瑾道别,又是怎么转身离开的。 长长的走廊里,苏如瑾看着前面慌不择路,神情恍惚的女人,紧皱起眉,心中暗想,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吗? 那她要不要给钟斯年打个电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想想还是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 沈母也住在这家医院,不过是不同病症不同楼层,加上沈暮安现在接手沈家产业,以往过来若非特意过去探望,他们能碰面的次数并不多。 林听没想过自己的狼狈会被沈暮安撞见,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闲心搭理他。 对着站在外面的人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走出电梯,直接绕过他走向大门口。 “林听。”沈暮安转身几个大步追上,挡在她面前,“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她脸色发白,眼眶泛红,一看就不对劲。 林听现在并不想说话,但他跟上来了,她还是回答,“没,我过来看个朋友。” 沈暮安低头注视正站在自己面前,固执逞强的女人,小半会,“我下午去找过.....林之易。” 顺口的你哥顿了会及时改成连名道姓。 林之易这个名字暮然刺激她某根神经,林听抬头看他,“所以呢?你也想看我笑话是吗?” 沈暮安微皱起眉,看着浑身竖起尖刺的她,轻声喟叹,“我如果想看你笑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哪个看笑话的人会大半夜跑到她居住的小区吃闭门羹,原因只是因为接到她不同寻常的电话?又有哪个看笑话的人会不放心的特意去寻找答案,还把伤害她的人揍了一顿? 是的,他今天去找林之易,在得知林之易的所作所为时跟他大打了一架。 脸上的伤到现在都还觉得疼。 这些,林听都是不知道的。 她赤红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没心情分析他的话,只是强忍着不耐烦,“上去陪你妈吧,我要回去了。” 虽没有来往,但也知道,只要沈母住院,他每晚必陪。 他最大的优点是孝顺,最大的缺点也是孝顺。 “林听。”刚走几步又听他在身后叫,脚步微顿听见他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把你当做朋友。” 做不了情人,就只能退回朋友的位置,横竖不想变陌生人。 林听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昂首挺胸地走出住院大楼。 程翰站在车外,倚着车身抽烟,见到她过来立刻扔掉尚未燃尽的半支烟,踩灭,帮她拉开车门,“林小姐,现在是要找个地方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下班就过来了,她跟他都未进食。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但她,先生若是知道了定会批评教训。 林听上了车,低低的,“找地方吃饭。” 自己的事自己负,没必要拖着别人挨饿,虽然这个别人是他的人,虽然现在早已过了晚餐时间。 沿着回家的方向,找了家面相不错的餐厅,走进去,林听要求,“程翰,你今晚就跟我坐一桌吃吧。” 尽心尽力的跟了她几个月,无以为报,这餐就当是好聚好散的告别。 程翰微顿,“林小姐,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林听扭头看他,“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吃饭,你就当是照顾我的食欲。” 程翰仍有疑虑。 “不同意我就告诉斯年,说你不听从我的吩咐。”不给他再度拒绝的机会,林听已就近寻了个位置入座。 程翰到底在她对面位置坐了下来,缘由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威胁。 林听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末了问程翰,“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 让陪吃饭,他就坐着,菜单放在面前翻都没翻一下。 “我不挑食,林小姐点自己喜欢的就好。”标准的军人坐姿,连回复都是正经严肃的一板一眼。 饶是心情极差的林听看着也忍不住“噗呲”低笑出声,“吃个饭而已,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是。”程翰点头应得飞快,实际,还是坐得端端正正的。 林听不为难他,也没那份心情继续劝,只是对着写单的服务员说道,“再加两个辣的菜,要你们店做得最好的。” 她以前问过,知道程翰是贵州人士,喜欢吃辣。 “不用了,刚点的够多了。”程翰立即阻止她为自己加菜。 “饿了,让你后厨动作快点。”林听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才转眸看向对面的人,“我自己也喜欢,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他。 没有食欲不好,而是太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吃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好到她撑得胃都难受。 放下碗筷,林听端杯喝两大口水,放下看向对面同样吃完的人,“听说你跟斯年是相识多年的朋友,那你以后会一直跟随他吗?” 程翰愣了一下,坚定答复,“只要先生需要,就算是退休我也可以继续给他当司机。” 保镖这份工作是有寿命的,而司机相对来说要宽限些。 “真好。”林听连连点头,继而有些苦涩的,“程翰,我想要你帮我个忙。” “林小姐请说,我马上去做。” “呵。”林听笑得有些难过,“这个忙不是一朝一夕,是很长久的那种,就是。”吞咽下口水,缓缓发紧的喉咙,“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他身边,我希望你能多提醒他,让他少抽烟,少喝酒,少熬夜,少接工作,尤其是那种有危险的工作,还有.....” 喉咙紧的,有些说不下去了,深呼吸,“让他照顾好自己,别亏待自己。” 实在忍不住,林听赶忙抽纸巾,低头以擦嘴为由,顺便也吸掉还没落出来的眼泪。 “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翰立刻擦觉出问题,“你要离开先生吗?” 林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自己稍微平复下来才又抬头看向他,“总会有不在一起的时候啊,比如出差,比如生病,等等。” 在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之前,她不想拿这些事分他的心。 程翰好歹是军人出生,她这点演技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没有拆穿,只是说道,“这种事还是做太太的提醒比较好,像我这种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做不好,也没那记性。” 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林听看着他,半响,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她知道,他记得住也会照做。 结账时,程翰争着要付,林听以一句,“说好是陪我吃,你要付了我今晚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将对方秒杀。 出了餐厅,她也没有上车,而是提出,“车子你先开着吧,我吃太撑想散步消食。” 最后是她一个人在人行道上慢走,程翰开着车在车行道上慢慢行驶,走走停停。 一边给打电话,一边注视走在前面的准夫人,哪怕是隔着距离,隔着车,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透露出来的悲伤,孤独。 昨天这个时候都还是好好的,今天除了上班他也都有跟着,实在想不通,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生出想要离开boss的念头? ---题外话---可能是我入戏太深,想得太深入,长远,昨晚第三章,今天这章,把我哭得连睡意都没有了/(ㄒoㄒ)/~~ 147.147:他们以前都看错她了 包里的手机响起,林听拿出来看后忍痛点下拒绝,转而拨了电话过去。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他连视频。 几乎是一拨通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为什么不接视频?撄” 林听抬手抹了抹眼睛,倒吸口气,轻吐,“我在外面散步,不方便。偿” 电话那端静了下来,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宝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察觉到了? 也可能是程翰告诉他的。 林听回头看眼缓慢跟在后面的车,“就是吃撑了在散步消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没事就好。” 上至工作,生活,下至正接电话时的所见,所闻,所想,她总能找到话题跟他继续,而现在,她简单的只回了个,“嗯。” “好了,你继续散步,我出去晨运,我们明早再聊。”隔着大洋彼岸,又没有链接视频,你完全想象不出对方平静的话语下是什么样的表情。 林听顺着应下,“好。” 这一定是他走后,他们通过电话聊过的最简洁的一次天。 林听紧握着手机,里面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她维持接电话的姿势,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动作缓慢的把手机放进包里,慢吞吞的继续前行。 以他的聪明敏锐,她这点漏洞百出的道行根本无法让他相信她刚说的都是真的。 她不想远在国外的他受到影响,为自己分心,显然她失败了。 热乎乎的风扑面而来,吹动路边绿植沙沙作响,却吹不散她心中郁结。 ...... 一路目送林听上了车沈暮安才返回住院大楼,乘电梯去看沈母。 沈母早已在看护的帮助下吃完晚餐,此次已然躺在床上眯眼休息,听见开门声,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勾唇浅笑,“暮安。” “妈。”沈暮安快步走到病床,握住她的手,“累了就好好躺着休息,不用起来。” 昔日掌管沈家产业,风光无限的沈夫人,如今已瘦到皮包骨,素来保养得很好的脸也比去年苍老许多,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而今也被剃成光头。 早已没有当初做女强人,贵妇人的姿态。 “你的脸怎么了?”他走近了,沈母一下子变发现他脸上乌青。 不想病中母亲忧心,沈暮安随口找了理由,“不小心撞到柜子,不碍事过两天就消了。” 知子莫若母,沈母看着他,紧皱起眉,“在我面前,你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 自己一手带大,教出来的孩子,他哪句话说的是真,哪句话说的是假,大部分情况下沈母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沈暮安抬手摸了摸脸,拉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如实说道,“我今下午去找了林之易。” 沈母顿了一下,转而猜测,“是因为林听?” 沈暮安点头,随后又解释,“其实跟她也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她不知道。” “我知道她现在有钟斯年做靠山,就算真有事也不会找你。”沈母长叹,许久看着情绪低下去的儿子,问道,“暮安,对我强行让你抛弃林听这件事,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有。”沈暮安立即否认,“妈,你别想太多,放宽心好好养病。” 沈母轻叹,“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放心不下你。” “妈。”沈暮安急了,“你别这样想,医生说了你的病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虽然几率很小...... “好,我不想,那你跟我说说看今天是为了什么跟林之易打架?”沈母心知自己的儿子并不是那种易躁,易怒的冲动型。 沈暮安并不想提。 沈母看在眼里,又说,“我一整天都住在医院,白天除了医护人员,我连个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当是陪我聊天解闷,反正我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做什么。” 沈暮安是个十足十的孝子,说是妈宝也不过分,耐不住沈母要求,他最终是把林之易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一边观察母亲反应,一边说着又有些激愤,不耻。 想起林之易下午那副嘴脸,他就忍不住想要再揍他两拳。 “其余的我多少知道点,只是没想到林听跟钟斯年还有这层关系。”沈母听完发表看法,“林之易有一点没有说错,暮安,这对你确实是个机会。” 沈母早前一门心思想找个对沈家有利又好拿捏的儿媳,现在一脚踏进鬼门关,半截入土才深刻理解什么叫做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唯有过好当下,活得幸福开心才最重要。 想她一介女流,常年四季混迹于以男人为主的商场,一生操劳,到最后,愿意陪在身边照顾的也只有一个儿子而已。 钱,除了能够让她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医药,请最好的看护,再无用处。 而这些,就算她这些年不那么拼命也能够得到。 就像现在的林听,不用劳心劳力的管理公司,愁其发展也一样能够享受最好的生活待遇。 沈暮安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可能了,“就算她真的跟钟斯年反目成仇,她也不会考虑跟我复合。” 他们以前都看错她了,以为她温顺好说话,分手后才知道,真实的她比谁都心硬,比谁都坚决。 ...... 第二天早上,林听并没有接到钟斯年来电,开始她没在意,以为他回国最后一天忙于工作,顾不上跟她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觉得不安。 除了她这两天的冷淡,这段时间,无论他们彼此有多忙碌都会抽时间给对方打个电话,再不济也会发条信息。 可他今天直到中午下班都没有跟她联系。 她忍不住有点担心。 而这种担心在她主动打电话过去却收到对方不在服务区后更甚。 他说今天回来,明天十一点左右到,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是晚上的飞机,也即是他那边的白天。 那么他现在是忙累了顾不得打电话就睡着了? 只要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联不联系自己不重要。 林听小口小口往嘴里扒饭。 “你该不会是相思成疾了吧?”跟她一起吃午餐的同事打趣她。 “啊....”想得入神,忽然听见同事的话林听反应慢了半拍。 同事抬起小巴指向她的饭碗,呵呵直笑,“你看你,一碗饭都要扒完也没吃点菜,恍恍惚惚不是相思成疾是什么。” “....”林听垂眸看向自己的饭碗,纯白米饭,滴油不沾,还真是,有些尴尬的,“工作遇到了瓶颈,一不小心就想入神了。” 同事看着她,一脸我信你才怪,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 跟同事吃完午饭后,林听单去洗手间打电话,“程翰,斯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啊,林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林听稍稍安了点心,“没事,我就想确定他是不是今天回来。” “是今天,不过是晚上的飞机。”程翰肯定。 就算知道他是导致妈妈去世的肇事司机,就算知道自己不会再跟他继续,她能管的也只有身,而心是个完全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下午工作状态明显比上午好很多。 到四点,组长突然过来跟她说,“林听,上面让你现在下班。” 埋首于工作的林听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看向站对面的组长,惊讶又不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裁亲下的令,让你收拾东西下班,没做完的交给别的同事或明天继续。”组长传达完命令就走了,当然走之前还没忘提醒她,“你别为难我,该下就下吧。” 林听:“.....” 没做完的工作存档保存,整理桌面,拿着包包跟身边同事简单打声招呼就下班,走出部门。 ---题外话---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知道我还有一章,但是好困,先去睡,安 148.148:一颗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胀得慌 刚出门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拉住。 林听侧身定定地看着拉着自己的男人,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原本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衣起了褶皱,深邃有神的双眸泛起红血丝,俊逸帅气的脸上有些许胡渣错落于下巴处,总结起来就四个字,风尘仆仆偿。 钟斯年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坚实的臂膀牢牢的禁锢着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来得及梳洗打扮的我不好看,你都认不出来了?撄” 她在他怀里,身子微僵。 他在她眼里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 林听没有回抱住他,而是抬手将他推开一点,“不是说明天才到?” “迫不及待地想见你,工作完毕等不及休息就赶回来了。”她昨晚的态度变化那么明显,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哪还有耐性等到明天? 安排完后续工作就赶了回来。 在他心里,再大的事都没有她重要。 林听心里震动,这震动有因他这话的心悸,也有疼痛。 “走吧,这里还是公司呢,让人看见不好。”看他这个样子,定是在飞机上没有睡好。 说不准连饭都没吃好。 想象中,她应该是激动,兴奋的先扑向自己,可现实,她很平静。 平静的有些淡漠。 “好,听你的。”钟斯年松开双臂,转而紧握住她的手,带着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林听试图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没有成功。 钟斯年再度把人拉进怀抱,这次是低头吻住。 她的身体比方才拥抱时更僵硬,甚至还抬手推着他欲图摆脱这份亲密。 吻更深入霸道了些。 直到电梯门开,钟斯年才又松开她,紧牵着出门。 从电梯口到路边,再到车上,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车内气氛很是低迷。 车子开进南风别墅群,停在自己家门口,钟斯年扭头看向身边的小女人,“你先进去,我跟程翰说点事。” 他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安子墨公司找她,程翰是他在去的路上叫过来的。 林听扭头盯着他看了一小会,点头回了个好就拿上包包推开车门,下车。 “砰”的关门声回荡三人耳畔。 钟斯年掏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吸一口,隔着烟雾看着那道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的背影,冷声说道,“你最好是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程翰自知自己失责,转身看着后座的boss,“抱歉,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斯年厉声打断,“我离开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她见过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有哪些反常行径,我全都要知道。” 没有原因,她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程翰想了想,“你走的第一天她跟凌家两姐妹逛了一下午街,直到晚上才回,星期一到星期五正常上班,其中有两天晚上加班,一天晚上跟凌大小姐出去看电影,吃夜宵,周五晚跟同事出去聚餐,然后回家让我订机票。” 说道这,程翰顿住,想起那晚他不在场时的流氓事件,心中一惊,“聚餐的时候她说自己在洗手间遇到一个变态。” 凤眸冷凝,钟斯年吐烟,“听这话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这个变态是谁?” 程翰垂眸,默认,他确实不知道。 钟斯年冷声,“回来后这两天呢?” “到家第一天休息,没有出门,第二天上班直到吃晚饭都没见有任何异常,晚上她回房,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只知道沈暮安来过,这个你也知道,然后就是昨天,早上下楼眼睛红肿,下午去医院看苏如瑾母子,随后便是我昨晚报告时的那样,突然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独自散步疗伤。” 钟斯年沉思一会又问,“问没问她前天晚上为什么哭?” “说是突然想起妈妈。”这确实是林听给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也真跟事实搭了点边。 手猛的一顿,烟灰随之落到裤子上。 ..... 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对方的习惯,比如钟斯年的下班回家就要洗澡,林听虽没他那么强迫症,但只要回到家王婶还没开饭她必定会先去洗澡。 今天亦然。 钟斯年回到房间,盯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里面缭绕的热气凝成水雾,让本就朦胧的磨砂玻璃门越发模糊不清。 一颗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胀得慌。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滚动喉结吞咽口水,终还是去换衣间寻了自己家居服,去外面的浴室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男人洗澡比女人要快些,林听出来换衣服时,钟斯年也正好洗完从外面进来。 开门声让林听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又淡定自若的把体恤套好,穿裤子。 全程没有转身回头。 钟斯年在门口处盯着她看了几秒,抬脚走进房间,走向她,从身后紧紧把她抱住。 男人下巴搁在她肩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距离近得林听能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吞咽声。 她的行为态度很反常,以他的明锐定然有所察觉,林听的心也很痛,很难受,“斯年.....” “飞机餐不好吃,我现在好饿,我们先下去吃饭好不好?”钟斯年在她叫出自己后打断她欲往下说的话。 林听顿住,良久还是点头,“好。”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那些话等他吃饱再说。 虽然她表现得很不情愿,但下楼时,钟斯年还是把她的手包裹进自己手心里,紧紧握住。 下飞机让程翰去安子墨公司接人后,也给王婶打了电话,加上回来洗澡这个一个小时,晚餐早已准备妥当。 一见他们下楼,王婶便自觉的立刻端菜开饭。 偌大的餐厅,若不是钟斯年主动,现场将会是除细微吃饭声外的死寂般的安静 碗里的菜未曾间断,林听吃在嘴里痛在心里,终于在他又夹了一筷子菜进来时,她忍痛抬头看向他,“你饿了就好好吃,我自己来就好了。” 凤眸深深的睨着她,钟斯年脸上扬起点笑,“我是在好好吃啊,但不影响我帮你布菜。” 这顿晚餐,无论是他还是她,吃完大约都会消化不良。 林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唯有默默低头把他夹的菜都送进嘴里。 咀嚼,吞咽,如机械般。 终于结束这顿漫长的晚餐。 林听依然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因为他先拉着她说,“这两天都没有睡觉,又困又累,你陪我睡会。” 她盯着他布着红血丝的双眼,没有点头也说不出拒绝,直到被他带进房间,带到床边,方开口,“我.....” “真的累,没力气也没精神,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个觉,什么都不做。”如果回来时见到的不是她这种态度,他会做,但现在...... 他不想太过于强迫她。 或许是心有不忍,又或是自己也很想要跟他亲近,林听最终是把他带到床上,虽然被他抱在怀里的自己浑身都是僵的。 超过三十个小时未好眠,又没人叽叽喳喳的在耳边说话,钟斯年很快就睡着。 均匀的呼吸声响彻耳边。 林听是清醒的,清醒的确定他已入睡,清醒的想要从他怀里离开,才刚一动,搁在腰上的手就加大力度,如铜墙铁壁般紧紧禁锢她的身子。 同时结实有力的长腿也搭到她腿上。 若不是耳边的呼吸依然均匀,绵长,若不是他依然闭着双眸,睫毛都未曾发颤,她真要忍不住怀疑,他的入睡是不是装的? 不忍把他吵醒,林听后面的几次尝试皆已失败告终。 罢了,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这么“相安无事”的相拥而眠,同床共枕。 就当是附送给彼此的最后告别吧。 ---题外话---有朋友自远方来,我承认我这两天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我牢记,我欠一万两千字。 149.149:车后跟着一条狗,在这个早上叫得格外凶 抱着这种想法,林听脑袋退出一点,杏眸注视正睡在身边,紧抱着自己的男人,从额,到眉,眼,鼻,嘴,下巴,到整个脸型,耳朵,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牢牢记在心里。 付出的感情收不回,她现在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撄。 一面怨他,恨他害死妈妈,一面又对他情根深种,爱入心骨。 这两种极端的感情像一根细细的铁丝,缠绕着她的心,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死劲拉扯,把她的心越勒越紧,勒出深刻的伤痕,鲜血淋漓,让她痛得绝望,痛得崩溃。 这两天她时常想,是搞错了吧?是在做噩梦吧?可每当这种想法冒出来过后就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接受现实吧,你所看,所听,所想的就是事实,你现在深爱的男人就是当年撞翻你妈妈所乘车辆的肇事司机,是让你幼年丧母,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你不该也不能原谅他,即便他已经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偿。 两年牢狱与一条鲜活的生命完全没有可比性。 林听抬起右手,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隔空描绘他的五官,以眼手为笔,大脑为布,成品存入记忆库中,连同她对他的爱一起,封存。 林听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多久,想了多久,只知道等她睡着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 紧圈在腰间的大手,从始至终没有放松过力度。 半夜,林听做了个梦,梦回幼年那场车祸。 巨大的碰撞声,车子翻倒在地,妈妈在车祸发生的第一时间扑向她,抱住,紧护在身下,极度惊恐的她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妈妈头上汣汣流出, 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她身下的车椅。 这是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再睁眼,她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偌大的病房只有舅舅这个对当时的她来说并不怎么熟悉的亲人。 而她的妈妈,再见已是一坛骨灰。 一个九岁多点的小姑娘,受此刺激,又带着伤,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以子女的身份守灵,参加葬礼。 在舅舅的陪同下,感谢前来吊念的人,小脑袋嗡嗡嗡的,没记住来人,也没记住那些千篇一律的节哀话语。 画面突然转变,变成车祸的前一天晚上,妈妈无比期待的对她说,“听听,妈妈明天带你回外公外婆家,那边还有舅舅,舅妈跟哥哥,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好啊,我喜欢有个哥哥,我特别羡慕班上有哥哥的女生。”年幼无知的女孩,表达完自己的兴奋还很是好奇的问,“妈妈,为什么你之前都不带我我回去呢?外公也从来没来看过我们,他是不喜欢我? “外公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妈妈之前做了惹他生气的事,他跟妈妈怄气呢。” “哦,那他现在不生妈妈的气了吗?” “嗯,不生气了。” 母女两的日常温情再度一转,变成妈妈痛心疾首的质问,“听听,你怎么可以跟害死妈妈的人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又不自爱?” 林听泪流满面的着急解释,“我没有啊妈妈,我不知道是他,我真的不知道....” “那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还不跟他分开?”妈妈望着她的眼神失望之极。 她哭得不能自已,却不能把原因说给妈妈听。 钟斯年是被她的哭声惊醒的,房里的台灯没有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紧皱眉头,一脸痛苦的泪流哭泣。 “听听。”心房一震,粗粝的大手一边帮她擦泪一边低唤,“听听醒醒,你做梦了。” 刚擦干净,紧闭的双眸又流出新泪,她好似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又或是舍不得就此与梦中分别,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钟斯年继续低换轻哄,“宝贝别怕,你只是做梦了,当不得真,我还在呢......” 持续不间断的轻哄,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平复,呼吸绵长...... 清晨,林听醒来时,身边已无人。 没有像以前赖床,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又去换衣间挑了套衣服换上,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衫,搭配今年流行的阔腿裤,再到梳妆台前简单化了个淡妆,最后把自己的所有证件收集起来,装进今天要提的包包里,拧着出门。 哦,还有用他们拍摄的旅行照片定制的私人杂志型的相册也一并装包,带走。 王婶一如既往的过来问她,“先生晨练还没回,林小姐是想自己先吃早餐还是等先生一起?” “我今天想吃外面的,等会他回来你代我转告一声,我先走了。”说完不顾王婶愣住的脸,迈开脚走向玄关,换鞋。 “林小姐。”王婶反应过来急急叫住她,“估摸着时间先生应该是要回来了,你想到外面吃可以等先生一起啊。” 相恋后,除了工作时间,或与人有约,他们从来没有分开吃过饭。 她今天的反常,作为这个家迟钝的王婶也感觉到了。 林听换好鞋子,张开双臂抱了抱跟在身边的卡卡,又不舍地摸摸它的头,用只有它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卡卡,再见,你要好好陪着他。” 狗是通灵的,很多时候它们都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变化,卡卡当即汪汪直叫,张口咬住她裤脚,拖着不让她走。 林听忍痛起身,回头对着已跟过来的王婶笑了笑,“我今天要早点赶到公司完成昨天的工作就不等他了,王婶,再见。” 有时,她出门也会说再见,所以此时听起来并不会让人感到突兀,惊奇。 卡卡还在她脚边又蹦又跳的绕,嘴里发出哈哈声。 目光不舍的在这个家里转了一圈,林听最终是抬脚走出家门,任由卡卡如何挽留,都没有停止离开的脚步。 穿过院子,再走出院子外的大门。 平时送她的车已然停在门口。 程翰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明知故问,“林小姐今天怎么早?不等先生一起吗?” 同样的借口,换掉言辞,对另一个人再说一次,“不了,我昨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程翰拧眉盯着她,小半响,微微颔首,打开后座车门,“林小姐请上车。” 林听本来是不想要他送的,但想到拒绝会让他们在门口多做无谓纠缠,于是点了头,上车,回头对着跟出来的卡卡命令,“卡卡,回去。” 卡卡的回应是不间断的汪汪声,甚至想要跟她一起上车。 程翰扶着车门没半点反应。 “关门。”林听转眸看向他命令,见他依然无动于衷便自己拉过车门,砰的一声,把卡卡拒之门。 降下车窗,看向车外,“你再不上来开车我就要下去自己走了。” 程翰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但还是钻进驾驶座,面条斯里的系安全带。 林听头转向窗外,对着还在车旁叫个不停的卡卡说道,“卡卡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快回去。” 卡卡非但没理,还跳起来蹦到车窗。 林听立刻升起车窗,再度残忍的把它拒绝在外,同时对着副驾驶座的男人低喝,“开车。”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的语气跟程翰说话。 启动引擎,车子稳稳上路。 车后跟着一条狗,在这个早上叫得格外凶。 画面有点像影视剧里放的,狠心抛夫弃子的女人坐着车子走得决绝,被弃的孩子跟在车后面边追边哭。 程翰目光不时看向后视镜,观察后座的女人,除了眼眶泛红,没有一点要叫他停车的迹象。 他忍不住开口提醒,“上次卡卡走丢就是跟着车子跑太远没能及时找到回家的路才被人捡走的,运气不错遇到好心人,这次若是走丢兴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听心里一滞,回头看向紧追着的卡卡,蓄满眼眶的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程翰见了心觉有戏便立刻把车停下。 他以为她会改变主意,结果她是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打电话,“王婶,麻烦你出来把卡卡带回去。” ---题外话---心烦到爆炸,原因已在微博跟群里说明,这里就不解释了,虽然更新挽了几个小时,但还是8号的,说好了恢复正常更新,那么今晚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一定会把8号的第二更更完才睡,最后由衷对昨晚等更的朋友说声,抱歉 150.150:来这么多人,像是接的样子? 他以为她会改变主意,结果她是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打电话,“王婶,麻烦你出来把卡卡带回去。” “对,在路上,它紧跟着车,我怕它走丢。撄” “嗯,你带上链子吧,我怕它不听你的。” “我没事,你快点吧。” 程翰:“......偿” 几分钟时间,车子并没有开多远。 王婶很快就跑了过来。 一直转身向后的林听,看见王婶抱住了卡卡,忍痛对着副驾驶命令,“开车,开快点。” 开快点,它就跟不上了。 程翰的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些,但还是又重新启动车子上路,并听从她的,提高车速。 这一幕幕都被另一条路上的两男人看在眼里。 被握在指尖的烟燃了大半,钟斯年半眯眼冷晲着她的车子驶离,直到彻底消失于视线之中。 刘峻顶着周边冷冽的低气压侧身问身边的人,“boss,您真的要放她走吗?” 钟斯年抬眸看他一眼,又转向车子离开的方向,声冷意浓,“我以为你们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刘峻一滞,转而点头,“我明白了。” 钟斯年冷呵一声,扔掉烟蒂踩灭,径直走向不远处还在对着王婶叫唤的爱宠,出声,“过来。” ...... 并没有像对王婶的说的那样在外面吃早餐,林听直接让程翰把自己送到公司,下车前,她拿镜子修了修被眼泪弄乱的妆容,下车后她隔窗对着驾驶座的男人由衷道谢,“程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下午你不用来接我了,以后也都不用。” 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程翰为自己的老板不值,“为什么?boss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对他这么狠?” 对一个长期跟在钟斯年的人来说,他这些年对林听的关注,程翰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春节那晚才会跟刘俊一起帮她支招,还无比肯定的说,她只要追就会成功。 林听只能说,“这是我们的私事,再见。” 来得太早,办公室门还没开,林听去餐厅让认识的师傅帮自己煮了碗面条。 除了工作人员,餐厅是不为公司里的员工提供早餐的,因为没什么人吃。 付了钱,又认识,这碗面倒是做得很丰盛,很专业。 心里再痛,再难受,心情再怎么低落,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林听边吃边安慰自己。 吃完早餐,门开后便坐到自己的位置,开电脑,埋首于工作中。 随着上班时间的临近,同事们陆续入场,除了开始几个很是意外的跟跟她招呼,问她今天怎么这早以外,后面来的并不清楚也不关心谁是第一个到场,什么时候到场这些问题。 正式上班不到半个小时,组长如昨天下午一样,再度走到她的办公位置前,敲两声隔板,“林听,总裁让你去他办公室。” 她跟安子墨相熟早已是公司上下总所周知的事。 林听敲着键盘的双手猛地一顿,过了几秒还是应下,“好。” 工作时间内,一切服从上级安排,她懂,所以不问。 乘电梯到顶楼,总裁办公室门没关,林听一眼就能看清办公室里的景象,沙发上坐着的只有他们的总裁大人安子墨。 林听心里松了口气,象征性的敲两声门,恭恭敬敬的,“总裁。” 安子墨扯掉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抬眸看向她,“进来,关好门。” 林听依言,关门,走向他,“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这根本就是屁话,除了私事,他对她还能有什么吩咐? 安子墨指指自己坐的长形沙发,“过来坐。” 这情形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想潜规则,现在对象是他,林听就很放心,但她并没有坐过去,而是一本正经的,“总裁有什么吩咐直说就好。” 安子墨有些无语,索性直说,“老大说你没吃早餐,特意叫我帮你带你一份,让我看着你吃完再放你下去上班。” 林听愣了一下,“我已经吃过了。”怕他不信,接着又补充一句,“在公司餐厅,让师傅做的面条。” 安子墨顿住,潋滟的桃花眼紧睨着她,试探,“你跟老大是不是吵架了?” 林听摇头,静默许久,“我们分手了。” 虽然没有面对面说,但她确实是对他提了分手。 这种铁板定丁的事没必要瞒着,反正他们后面也是会知道的,而现在,他或许可以借用他的嘴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些话,她暂时还做不到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分手跟吵架可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有可比性。 安子墨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老大他同意了?” 若是同意,就不会特意打电话让他带早餐了。 林听垂下眼眸,许久,底底的声音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会同意的。” 不管时间长短,他总会有同意的一天。 就算他始终不同意,这手她也是分定了。 安子墨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犀利的好似要看进她心里,“那你能跟我下理由吗?之前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分手?” 顿了两秒又补充,“老大待你可不薄。” 岂止是不薄,完全就是捧在心尖上的,感觉只要她开口,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满足。 安子墨突然很是心疼钟斯年,也为他感到不值。 为什么分手? 这是今天早上第二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也是第二个为他感到不值的人。 她能说明原因吗? 答案是肯定是能,但她不想说,像这种涉及个人私密隐私的事,说与不说都交给他自己决定吧。 林听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早餐我已经吃过了,总裁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就下去上班了。” 说着朝他恭敬地颔首,退下。 “林听。”安子墨在身后叫住她,“你还爱他吗?你真的爱过他吗?” 如果还爱,如果真的爱过,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呢? 安子墨不愿意相信自己看错了人,更不愿意相信,他们兄弟几个都看错了人。 林听脚步薇顿,继而直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再把门好好关上。 爱不爱的自己心里知道,现在已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 或许这份做得挺开心的工作也即将跟着走到尽头了。 林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埋头于工作中。 直到中午下班吃饭,她的手机都没有响起。 下午照常,晚上加班到十点。 秋天,白天偏热,夜里却有点偏冷,尤其是有风吹起时。 林听双手抱着裸露在外的胳膊,边搓边走下公司大门外的抬价。 路边停着的两辆车齐齐打开,从里面下来清一色的身形挺拔的男人,钟斯年之前派给她的,包括程翰跟刘俊在内的那几个保镖。 林听被这整张惊得猛然顿住脚步。 “林小姐,先生让我们接你回家。”程翰上前恭敬地转达钟斯年的意思。 这么多人,像是接的意思? 一起下班的同事,见此纷纷跟她打了招呼,道别便匆匆走到一边打车。 林听紧拧起眉,“我早上下车时说得很清楚,你以后不用来接我。” 不想同事听见,她说话压着声音,言语也很隐晦,但她知道,程翰他们听得懂。 程翰不为所动,依旧执行自己的任务,“林小姐别为难我们,还是自己上车吧。” 听这话的意思? 林听心里也窝了气,声冷至极,“看这架势,我要是不肯你们还打算动粗抢人?” 包括程翰在内的保镖们,虽没有肯定的嘴上答复,但无动于衷的态度已是最好的回应,是的。 刘峻上前对她微微一笑,“林小姐不用觉得紧张,先生只是想当面跟你聊聊,好聚好散。” ---题外话---纯手机敲了三千字,手指疼(烫),最重要的,感谢所有给我月票的朋友,近来更新不在线,我都不好意思求(⊙_⊙) 151.152:你说分就分,你以为我会同意? 林听到底是上了车,虽然她知道,就算她真的不肯他们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 早上走时抱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心态,没想到,只过了一个白天,她又灰溜溜地回到这个自己住了块一年的房子。 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熟悉的轻而易举勾起她的伤痛撄。 保镖们没有陪她进门,王婶带领着她走进客厅,脚边跟着早上追车的卡卡偿。 客厅里飘着茶香,是钟斯年在煮茶。 看见她进来,神色一如往常,扬眉浅笑,“时间正适合,我刚煮好你就回来了,快过来尝尝,我今天煮的茶是什么味的?” 只要是同一款茶叶,喝来喝去不都是差不多的味道? 虽然以前被他邀来喝去地帮煮过很多次茶,但她真品不出来,自己每一次煮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王婶把她带到就走了,林听走进去,坐到于他侧面的大人沙发上,杏某盯着茶桌,以一句合理的,“这么晚喝茶会失眠。”拒绝他的邀请。 晚上喝茶确实是影响睡眠。 钟斯年还是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自己端起一杯,细品。 林听见他放下茶杯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微拧起眉,忍不住开口,“不是说想跟我当面聊,好聚好散,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 过去五分钟,除了请她品尝,他话都没说一句。 钟斯年抬眸看着她,眉眼噙笑却不达眼底,他反问,“谁告诉你我要跟你散?” 林听脸色一变,继而垂下眼眸直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声低意明,“有些事我没有明说,但你肯定心知肚明,我说分手是认真的,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会改变。” 顿了顿,还是略带残忍的补上一句明确的,“我不可能跟害死我妈妈的人在一起。” 即便我现在还很爱你。 最后一句,只在心里默默言语。 注视着她的凤眸深若幽潭,晦涩莫名,钟斯年抬手摸摸身上,倾身从沙发桌上拿起自己的烟盒跟打火机。 抽出一支,点燃。 周边空气很快被烟味侵袭。 他不出声,隔着缭绕烟雾,林听也看不进他眼底,甚至连他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难以分辨。 半支烟的时间。 林听受不住这份压抑,欲拿包起身告辞。 才刚拿包就突然听见他说,“我问了你四次,也给了你六次反悔的机会。” 从她第一次暗示自己的感情算起,到正式恋爱,发生实质性关系,他四次问她会不会后悔,加上恋爱前拒绝的两次,他给了她六次反悔的机会。 林听顿住,看向他。 钟斯年迎上她的目光,“我没想过要开始,是你自己要招惹我的,是你说任何时候都不会后悔,是你说会一直陪着我,是你说不念过去只看将来,现在你说分就分,你以为我会同意?” 说着轻呵一笑,“在我这,要么不开始,开始就不结束,哪怕是死你也得入我钟家的坟,做我的鬼。” 后面这段说得很决又狠,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林听心里吨疼。 她是说过那些话,可那时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如果知道...... 那种情形,她或许还是会求救于他。 但,一定不会有后面这些牵扯。 握着包的手收得死紧,林听看着有些偏执的他,小半响起身,“不用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如果你一开始就跟我坦白,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艰难吞咽,深呼吸又继续,“如果你觉得我短信分手太没诚意,那我现在面对面的正式向你提出,钟斯年,我们分手吧,从此各不相干的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无法当面对他提出分手才选择怂包的短信方式,面对冷冰冰的屏幕尚且哭得不能自已,面对活生生的人,她心里早已鲜血淋漓,模糊成团。 钟斯年心里又何尝好受过? 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拿上烟跟打火机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作简简单单的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让王婶给你做了夜宵,吃完洗洗睡吧。” “你.....”林听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客厅,态度坚决地对着他的背影喊,“不管你是什么态度,这关系我都是断定了。” 能好聚好散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她也只好心狠一点。 挺拔的身姿明显一顿,一僵,钟斯年没有转身,很快消失在她实现之中。 不一会便听见外面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 林听独自在客厅里平复情绪,约莫五六分钟的样子,她也离开客厅,直走向大门。 “林小姐。”收到示意一直留意的王婶见了急急跑过来拦住她,“先生让我做了夜宵,这大晚上你还要去哪呢?” 林听知道王婶的意图,她微侧身看向这个对自己一直很不错的长辈,心平气和的,“王婶,我不想你为难,但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也别为难我好吗?” 王婶脸色一僵,转而劝道,“夫妻尚有闹矛盾时,有什么事两个人坐下来好好沟通,没必要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看得很清楚,你跟先生情投意合,互相体贴,未来等着你们的只会是无限幸福美满,现在伤了感情真的不值当。” 男的不花天酒地,也不脾气暴虐,女的不矫揉造作,也不刁蛮任性,两个懂得为另一半着想,也舍得互相迁就的男女,结合在一起,幸福指数只增不减。 王婶实在不忍他们就这样断了。 住在一起久了,加上他们好相处,对她也很不错,就算是保姆,她也是个有感情,懂感恩的保姆。 王婶不清楚她跟钟斯年的另一层关系,林听也无意解释,只是道,“您说的我都懂,只是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跟他在一起。” 她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也不想对不起酒泉下的妈妈。 王婶还想再劝,林听见了再度开口,“王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让我走好吗?” 最终,王婶没能拦住她出门,而林听也没能顺利地离开南风,因为程翰他们几个保镖守在门外,不对她放行。 气得林听当着他们的面就给钟斯年打电话,“你什么意思?软禁我?你这是犯法的。” 面对她的一连三问,钟斯年只是不以为意的回了句,“我只是想要你早点休息,如果你觉得这是犯法,那你可以去告我。” 他就是笃定了她不会去告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话无疑是在她心火中倒了桶油,林听被他气得俏脸通红,憋半响也才憋出一句,“钟斯年,你就是个王八蛋,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没有认识也就没有伤害,没有认识,所有与他有关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看不见脸,林听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在那端恶狠狠的说,“我正在开车,你如果想要我今晚出场车祸给你看就尽管惹我生气。” 林听爆句粗口,直接挂掉电话。 愤愤瞪眼刘峻他们,不甘不愿的转身进门。 他明摆着不让她走,她也打不过这些人,总不能在外面站一晚上。 没吃王婶准备的夜宵,直接上楼回房,洗个澡,换上睡裙,再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到之前睡的客卧。 铺床,睡觉。 只是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想过他不会轻易同意分手,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偏执。 特意开了窗户,到凌晨才听见外面车声响起。 林听一股碌爬起来,下床,出门。 本意是等不及想再找他好好谈谈,结果还没走到楼下就看见他是被钟逸辰搀扶着进来的。 这是跑出去喝酒了? 楼下两人听到动静抬眸朝她看过来,两张相似的脸,一个醉眼朦胧,一个沉着俊彦。 林听没有走动。 钟逸辰扶着喝醉的钟斯年上楼,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一会,“保姆应该睡了,辛苦你帮我哥煮碗醒酒汤。” ---题外话---昨天第一更,二更八点半 152.152:他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钟逸辰扶着喝醉的钟斯年上楼,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一会,“保姆应该睡了,辛苦你帮我哥煮碗醒酒汤。” 钟逸辰对她一直都挺客气,以前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才知道,这种客气叫做疏离。 他心里应是跟钟启合一样,不看好他们的在一起,只是碍于钟斯年的关系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撄。 林听静默一会,点头,“好。” 王婶早上要早起准备早餐,这个时间她确实是睡了偿。 喝醉了,但一直盯在她看的钟斯年在被扶着继续往上走时忽然对她说了句,“先上去换件衣服。” 她穿的吊带睡裙,虽不透明,但轻薄的蚕丝面料还是一眼就能看清,她没穿内衣。 这是她晚上睡觉的习惯。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全裸都没关系,但现在有第三人在场,即便这个第三人是亲弟,钟斯年心里也不乐意。 知道王婶早已入睡,又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林听才这么不注意的跑出来,现在听他提起才猛然想起。 反应过来,哒哒哒先他们跑上楼,钻进自己今晚刚搬进去的客房。 钟逸辰扶着老哥上楼,看向客卧方向问,“你们一直都是分房睡啊?” 凤眸紧晲着她消失的方向,阴沉着脸,没有回应。 林听换了居家棉t,长裤就下楼帮忙煮醒酒汤。 不一会钟逸辰也下楼出现在厨房门口。 听见动静的林听转身看他一眼又转过去继续“忙碌”。 这个忙碌也就是看着锅灶,等着汤好。 身后响起男人沉沉地声音,“除了当年那场车祸,我哥他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就算是当年那场车祸,事故发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他本来是可以不用坐牢,不用断送自己的军旅生涯的,但他还是主动担起自己那份责任,包括这些年对你的关注。” 钟逸辰看着她明显僵硬的身体,继续,“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从你十二岁那年起,后来无论是过年,还是生日都会收到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还有压岁钱,那些全都是他送的,或许你现在听了会把他这种行为理解为假惺惺的赎罪,而事实上,他开始几年也确实是这样,但后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从喜欢到深爱,他对你付出的感情,无论是时间还是情感都是你想象不到的长久,深沉。” “或许你又会觉得我这是在帮他开脱,没有设身处地的顾虑你的感受,我不否认,我确实是在站在我哥这边,所以我觉得你很不厚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没做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对他不离不弃的决心就不该接受他的感情,既然接受了就不该在他最为幸福的时候往他心上捅刀子,他本来都打算出差回来就跟你求婚的。” 林听从始至终没有吭声,但钟逸辰看着忍不住颤了两下的肩膀,知道她听进去了,故又说道,“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你煮好汤就赶紧端上去看看他,他喝醉洗澡我怕他会摔。” 比现在再醉点也不会摔,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放心的下楼跟她“聊天”。 林听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身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直至再听不到。 强撑着的情绪,轰隆松懈,连同身体一起,林听原地蹲下,头埋进膝盖,身子一颤一颤地,声音不高,她哭得很压抑。 不想被可能还守在外面的保镖听见。 除了猜到他出差回来会跟自己求婚以外,其余她一概不知。 如果再早几天,只是单纯知道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有情,她一定会幸福开心的想飞起来,但现在,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过不了心里的坎,又舍不得,两种极端情绪,没日没夜的拉扯着她,像是要生生把她拉成两个人。 白天竖立起来的坚硬再度溃不成军的崩塌。 锅里的汤开了咕噜咕噜响,交合着她压抑的哭声。 林听平复情绪,再洗把脸才用碗盛汤,给他端上去。 主卧室,房门紧闭着。 她站在门口,又压了压情绪才腾出只手开门。 房里开着灯,钟斯年已洗好澡躺在床上,大大咧咧的,全身上下除了内裤再无其它。 饶是见过无数次,她还是觉得辣眼睛。 若不是他现在是个醉鬼,她真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用男***惑她。 把汤放到床头柜上,林听转向大床,把被他压在身下的夏被拉出一点盖在他身上,而后才开始叫他,“醒酒汤好了,没睡就赶紧起来喝。” 钟斯年是喝醉了,但除了脚步不够稳,他还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原本还想再装睡会,但听她的声音哑哑的不对劲,睁开双眸,一眼就看见半倾在自己眼前的人,眼眶泛红,轻微浮肿。 “怎么了这是?”他很自然的摸上她,“让你帮煮个醒酒汤还委屈得哭了?” 他回来时在楼梯上看见的她可没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没有。”林听别开脸,避开他的轻抚,直起身子,“起来喝完汤再睡,不然明早会很头痛。” 她有过几次宿醉经历,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感觉,不好受。 就像他当初对她淡漠相待,有心疏远却总忍不住关心她一样,她现在也很在意他的身体。 钟斯年起身,“把汤给我。” 林听端起汤碗递给他,“能自己喝吗?” 她担心他醉得端不稳会弄到床上。 钟斯年手已伸过去,但还是果断的,“大不了你等下帮我换张床单被套。” “.....”微不可察地轻叹,林听终是没把碗递给他,而是拿起勺子,舀一大半,吹到合适温度,送到他嘴边,“快喝,我要赶时间睡觉的。” 语气不善,行动却很温柔。 剑眉柔和了些,钟斯年启唇,把送到嘴边的汤喝掉。 如法炮制,一勺接着一勺,全程,那双好看的眼眸都是深深的注视着她。 林听被他***裸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喂汤的速度也跟着快了些。 “嘶。”钟斯年倒抽口气,“好烫。” “.....”林听收回勺子,里面的汤已被他喝下,顿时没好气的,“烫你还喝?” 凤眸眨了一下,有些无辜的,“你这么不耐烦,我要是不喝,谁知道你会不会气得直接扔下碗就走。” 林听深呼吸,不跟喝醉人的计较,虽然她觉得,他并没有醉得很夸张。 再来,她耐心的吹了吹,“试试看行不行?” 第一次照顾喝醉的人,她有种强烈的像是养孩子的感觉,不知道过去几次,他照顾醉后的她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有,但更多的还是生气,尤其是第一次,被她撩出一身火却是除了接吻以外的任何事都不能做。 因为觉得自己太过禽兽,猥琐,连接吻都没有随心所欲的深入探索。 总结就是两个字,憋屈。 大半碗醒酒汤,终于喂完喝完。 “你可以躺下了,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林听放下汤碗,起身走向洗手间。 钟斯年并没有躺下,而是双眸沉沉地注视她的背影。 哗啦啦的流水声结束,她很快就拿着刚洗的毛巾出来,走到床边,递给他,“擦个脸就可以睡觉了。” 她今晚的语气真的是没怎么好过。 钟斯年接过毛巾擦脸,递还时顺势拉住她的手,一拉,带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她那张口是心非的嘴。 林听自然是挣扎,很强烈的挣扎,“不要。” 钟斯年往床上倒,顺便也把她带着趴到自己身上,一手禁锢腰,一手禁锢后脑。 浓烈的酒味充斥在口腔内,让没喝酒的她也好似要跟着醉了一样。 好不容易乘他亲得忘情时挣脱,林听倏然从他身上滑到地上,一边整理被翻乱的衣服,一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完毕,拿上柜子上的碗就走。 砰的巨大关门声彰显出她心里的心烦气躁。 ---题外话---昨天第二更,今天等我出去吃点东西回来码,早睡的朋友就不用等了,夜我自己熬就行了 最后,客户端可以签到领乐文币哦,虽然不多,虽然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 153.154:若好聚好散行不通,那她也只能再狠心一点 这种半软禁,半冷战的日子持续到第三天,再又一个同事问她,“你们家保镖已经在外面守两天,林听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从上周五,到这周一,具体是守了三天半撄。 林听终于忍无可忍的给钟斯年打电话,“中午一起吃饭,我们好好谈谈。” 她执意分手,他执意不肯,结果就演变成,白天夜里,四个保镖轮流跟着,守着,每天下班,一见她走出公司大门就请她上车,若是不肯就采取半强迫方式。 这里的半强迫是指,他们真的会在不伤到她的前提下动手把她弄上车偿。 而周末跟晚上,她的活动范围不能超过别墅外的防护栏。 这三天钟斯年早出晚归,基本不在她面前露面,但除了他喝醉那晚,她每天早上起床时都发现,身边的位置是有人睡过的。 在家里,能爬上也敢爬上她床的人,除了厚颜无耻的准前任,没谁了。 对,就是很快就会变成真前任的准前任。 拒绝他来接自己的提议,中午下班让今天值白班的刘俊及另一名保镖送自己到约定餐厅。 由服务员带领,抵达他定的包间。 钟斯年已坐在里面。 点完菜,服务员告退。 门一关,包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听等不及率先开口,“以你两年牢狱生活,及你这一年对我的帮助抵掉我妈妈的事,但我心里仍然没办法原谅你,做不到心无芥蒂的继续跟你在一起,与其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消耗感情,终成怨偶的相看两相厌,倒不如乘着现在,彼此对对方还有情时分开,这样等将来,无论何时何地想起对方,想起这段感情都是甜蜜远超痛苦,我不希望我的余生都活在对你怨恨之中,那样我会觉得生不如死。” 这些肺腑之言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说出来特别顺溜。 爱恨交加的感情太累,她真的无力继续,也一点都不想恨。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段错误的感情。 钟斯年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双眸深谙的盯着她,在她说完后倒了杯白开推到她面前,“话说多了口渴,先喝点水润润喉再继续。” “.....”杏眸顺着面前水杯,抬起直射向他,林听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肝疼,“钟斯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别人分手,分分钟就结束了,怎么到她这就要一波三折的好几天都还在原地踏步? “听进去了。”钟斯年点头答复,凤眸看着她明显缓和的脸色转而又道,“听见你说你对我有情。” 刚喝进嘴里的水险些喷出来,林听呛得直咳。 咳完了瞪着他,“我特么真是受够你这副死样子,反正今天不管你是什么态度,这手我是分定了,不信你今晚让他们再堵我试试。” 之前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才没有态度强硬的拒绝,可分手这种事,拖得越久对双方的伤害就越大。 面对她的冷暴力,他心里应该也是很痛很不好受的。 若好聚好散行不通,那她也只能再心狠一点。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不识好歹,狼心狗肺,不念旧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死的又不是ta们的亲人,反正ta们又没有走过她的路,体会过她的心情,横竖不过是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旁观者罢了。 直到吃完饭,钟斯年也没说出同意分手这样的话,甚至连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这顿午餐的最终结果是不欢而散的背道而驰。 哦,在背道而驰前,他还把她压在包间椅子上很吻一通,直吻到她舌尖发麻,感觉快要断气才结束。 林听心力憔悴,跑出餐厅,拒绝刘峻他们相送,自己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公司地址便无力的瘫在后座,偏头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车来人往。 她觉得很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这种悲伤无力的心情,维持到一天工作结束。 同事们相继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除她以外的最后一个同事问她,“林听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 沉侵在个人思绪里的林听反应有些慢半拍的抬头看向同事,“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不急的就等明早上再来做吧,这么大间办公室,晚上一个女孩子怪吓人的。”秋季,五点多钟乌云已开始吞噬光明,再晚点,天际就会完全变黑。 “嗯,我知道,很快就做完了。”林听随口应答,握着鼠标的手移动,保存文档,关机。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同事打完招呼就往门口处走。 林听同回了句明天见也开始收拾自己桌面,准备下班。 她并没有所谓的工作没有做完,她只是不太想面对等在外面的保镖们,尤其是当着同事的面。 她还是个有点虚荣心,好面子的姑娘,不喜欢让别人看见自己糟糕的一面。 收拾完东西又去趟洗手间,上厕所,洗手,再到茶水间喝杯水,愣是磨蹭到六点才拧包出门。 半个小时,加班的人早已去吃晚饭,不加班的差不多也走在回家的路上。 被人撞见的几率小很多。 晚点会有巡回保安上来上锁,林听只是把门严实就搭电梯下楼。 从电梯到走出公司大楼,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她都在想,等下要怎么应对刘峻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她今天一定不会如他们所愿的上车回南风。 然而,等她真的走出大楼,走到马路边时,她愣住了。 反应过来,她原地转了一圈,把四面八方都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没有熟悉的车,也没有熟悉的人。 白天还守在外面的刘峻及另一个保镖都走了。 回想中午在包间的一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分手,那么现在...... 把人调走,不再强迫她回南风与他同住,应该是同意分手,放她自由的意思吧? 所以,他中午那通既凶狠又缠绵的吻是对她最后的告别? 林听抬手摸上自己的唇,心在确定他们真的分手后空了。 这是她很想要又很不想要的结果。 一想到,从此以后她跟他将再无瓜葛,她永远的失去这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心就会觉得很疼,很难受。 心碎成渣也不过如此。 天边的霞光渐渐被乌云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好早就开启的路灯,偏黄色的亮光,照亮路上来往不断的行人,车辆。 林听在路边站了很久,用尽全身力气来平复自己,直到有需要加班同公司员工返程,她才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第二支烟烟道尽头,火点触到肌肤,钟斯年轻嘶一声,烟蒂随之掉到地板上。 楼层很高,又是夜暮,从窗户往下看,她瘦小的只是个会自由移动的点。 与他并肩的安子墨看着她乘坐的出租车离开,抬手看眼时间,“六点出门,到现在二十三分才走,她也是怪能站的。” 钟斯年没有理他,双眸紧紧锁定她乘坐车辆,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仍然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曾移开。 这么多年,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目送她离开。 他最后悔的莫过于不久前,她千里迢迢的飞去看自己,他没有跟她一起回来,也没有要求她留下等自己一起。 如若不然,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他的妻子,是众所周知的钟太太,而不是..... 喉咙紧得发涉..... 揣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 安子墨抬手拍拍他肩膀,“已经走远,看不见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叫上二哥他们,今晚陪你喝个不醉不归。” 这个时间,除了他舍命陪着,其余人早就吃得饱饱的了。 钟斯年偏头看他一眼,边走边回,“可以喝,但不醉。” 没人心疼,也没豆腐吃的喝醉一点意义都没有。 ---题外话---相恋很平淡,分手也很平淡,走的都是普通大众风o(n_n)o哈! 154.154:钟斯年说,别恨我,很难受 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喝醉了,醉得比前几天严重好几倍。 心疼的,像是身体都被掏空一样,喝再多都填不满,不醉才是怪事。 相比较起来,林听未必比他好过撄。 至少他身边还有朋友,而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调节,疗伤偿。 夜深人静时,关上门,任由眼泪流了一场又一场。 截至目前的人生,他们也只对对方这么掏心掏肺的深爱过。 喜欢跟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坐出租车,林听回了上一次离开南风时住的房子,舅舅留给她的别墅。 心情太过于糟糕的她连吃晚饭都顾不上了。 许久没住,本以为到了家会有一场精疲力尽的大扫除,然,一走进别墅大门她就顿住,蒙圈了。 在院子里玩耍的卡卡,听到动静转身,然后看清来人后狂奔向大门口。 汪汪汪的热络迎接声把林听拉回现实,确定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一场。 只是,卡卡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该不会他跟着搬过来了吧? 思考时,卡卡也飞奔到她面前,围着她脚边转圈,跳跃,吐舌,发出声音与她对话。 虽然她听不懂,只是理所当然的假想,猜测。 林听蹲下去,抱抱它,摸着它后背问,“卡卡,是他带你过来的吗?” 卡卡立即回应,却是她无法肯定的答案。 林听抬头朝家门放向看了眼,再度低头看向卡卡,与之沟通,“如果是你就叫一声,不是你就叫两声,好吗?” “汪。” “......”不强迫她回南风却自己搬进她家,林听心里百感交集,突然有点不敢进家门了。 她还没做出去留的决定,里面的人听到狗叫赶了出来,却是....... “小姐回来了?”标准的王婶式问候,不过是少了一个林字。 林听在度蒙圈,暗想,他该不会是把全家都搬过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跟住在南风有什么区别? 稍稍回过神来,她起身看下来人,“王婶......” 满腹疑问都凝聚在这一欲言又止的省略中。 王婶儿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是先生送我们过来的,他说让我以后跟着你,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所以...... “先生送我们到这边,安排好工作就走了。”王婶儿再度解答,随后又道:“卫生我已经全部搞好,晚餐也准备妥当,小姐快进来准备吃晚饭了。” “哦,好的。”心里清楚了,但感觉还是有点懵。 她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只是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这样她心里会更觉得难受。 干干净净的房子。 进了洗手间,洗完手,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喂。” 林听直接问,“你干嘛把王婶跟卡卡送到我家里来?” 手机里传来他淡淡的回应,“王婶本来就是因为有你才请的,现在你走了她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我家的必要,如果你也不想用你可以把她辞退。” “......”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辞退王婶,林听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转而,“那卡卡呢?你自己的宠物为什么要放到我家里来?” 他在电话里笑,淡漠又嘲讽的冷笑,“因为你的关系,我已经跟老头闹僵,现在老宅拒绝帮养,我自己工作又常常没有时间,刚好它有又那么喜欢你,我只好送到你那让王婶帮忙,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把它送进宠物店全托,反正我们也不缺这点钱。” “.......”她怎么可能把卡卡送去全托?林听无语凝噎,挂了电话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失恋让她有些神情恍惚,直到盛好饭却不见她出去的王婶过来敲门她才擦手开门。 另一边钟斯年收起手机,俊脸面无表情。 安子墨斟酌着问,“老大,原来你不是真的同意分手而是改变了策略啊?” 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 钟斯年回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安子墨微微一笑,点头,“可以,这很钟斯年。” 不仅仅是王婶跟卡卡,还有,她的生活用品,全身穿着,使用过的笔记本,等等,要么是全新准备,要么是完好无损的给她送了过来。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看着这些东西,回想这近一年来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林听忍不住再度泪流。 如果有最佳前任奖,他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分手当天还能这么为对方着想的也真是少见。 这一夜注定是痛苦相伴,难以入眠。 第二天不可避免的就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泡起床,上班。 难免也会引起同事们的注意,或真情实意,或随口而来的关心,林听皆以一句,“遇到一些烦心事,现在已经解决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解决了,心慢慢的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忘却。 上午林听收到一份来自安子墨的邮件,一段音频,配文,“良心建议等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再点开,如果实在忍不住好奇也请记得佩戴耳机。” 鼠标本已点到播放处,只差一点按下,看完这段文字倏然移动鼠标。 直觉,音频里的东西与钟斯年有关。 林听立即回复邮件,“哪方面的?” “听了就知道了。”安子墨的回复也很迅速。 林听沉脸凝思,只是暗想,没在回复邮件。 心里惦记着,中午下班,最近经常一起吃午餐的同事叫她一起,她也婉拒了,“今天不太想走动,我叫外卖算了。” 考虑到她应该心情不好(眼睛明显浮肿),同事表示理解,于是便主动提出,“现在叫外卖估计等到上班都送不过来,等会我吃完给你带一份,你告诉我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林听首先表示感谢,而后才想了想,“没有特别想吃的,就跟你一样吧。” 就她现在的状态是真没心情关注吃什么这个问题。 感觉只有不饿肚子就可以了。 同事盯着她看了一会,点头,“ok,你好好休息,我吃完就回来。” “谢谢,么么哒。”再次由衷道谢。 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连她以内三个人。 林听抬头看了看,打开邮箱点出安子墨发的邮件,戴上耳机,点击播放便趴到办公桌上假装自己在睡觉。 小半会缓冲。 耳机里响起声音,几秒嘈杂,“宝贝,我不想分手,不想跟你分开,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断断续续的,明显是喝醉后说的话。 林听心里咯噔一下,心尖好似被人捏住一般。 钟斯年的酒后真言还在继续,“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听听,我爱你,很爱,很爱......” “宝贝,这么爱你的我,你真的不要了吗?” “别恨我,很难受,不想你难过。” “不甘心。” “你也是个骗子。” ....... 他还说了很多,长达十分钟的录音,句跟句之间并不连贯,应该是剪切过,又或是喝醉后的他说话本来就是这样。 字字句句都像是把利刃,直插心头。 痛已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 以他的酒量,醉到失言,完全想象不出他喝了多少,又醉成什么模样。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脆弱的样子,即便是在前几天,她跟他冷战,她态度强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提分手,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心痛难受的样子。 那时她何曾不是在拿利刃往他心上捅? 亲耳听着自己爱的人说痛苦,是比自己难过更心碎千百倍的事。 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林听趴在桌上,再度流泪满面。 ---题外话---行为至此,你们记得林听哭了几次么? 反正我是记不住的,只知道很喜欢哭喜欢 155.155:身无大碍,心病难医 钟逸辰说轻了,她不是不厚道,她根本就是缺心少肺。 带着耳机,听得入神,也哭得专注,连另两个同事是什么时候接到电话匆匆离开都不知道。 她完全沉侵在自己的悲伤里,而她的面子则被顶楼,很有先见之明的那位屏蔽撄。 那两位同事走时,她还没有哭偿。 总裁办公室里,安子墨看着视频里,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姑娘,摸着下巴思考,不时轻叹,最后给钟斯年发送视频聊天。 他想过她肯定会哭,但没想到会哭得这么惨。 钟斯年昨晚喝太多了,今早起晚又头痛便宅在了家里。 手机响起时,他正在吃刚送过来的外卖。 很典型的失恋加宿醉后的单身男的生活。 他放下筷子,懒洋洋地把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扔到餐桌上,不看一眼就接通。 冷淡的,“喂。” “老大,老大。”安子墨的咋呼通过手机传了过来,“你酒醒了吗?我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什么?”钟斯年兴致不高。 现在于他而言,什么事都比不上把老婆追回来有意思。 视频中,属于他这边的只有餐厅上方的水晶吊灯。 安子墨忍不住爆了句粗,“卧槽,你倒是把手机拿起来露个脸啊,关于林听的,你到底要不要看?” 钟斯年愣了一下,转瞬拿起手机举到面前,“你又把她怎么了?” 什么叫又? 若不是他刚失恋,安子墨真要忍不住调侃调侃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转换成后镜,对着监控显示屏,“你自己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凤眸撇向视频,下一秒,钟斯年腾地一下子起身,伴着椅子的挪动生,“谁欺负她了?” 双目凌厉,俊脸黑沉。 语气也格外的冰冷,强硬。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一股寒意,安子墨莫名觉得心虚。 虽没看到他脸,但钟斯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说吧,你对她做了什么?” 现如今,敢在公司欺负她的人,除了安子墨这个老板,其余人就算是有心也没那胆,除非是不想干了。 就算是不想干,为了能够继续在这座城市好好生活,也不会冒险跟她作对。 而今安城,大概没多少人不知道,她背后靠的是他钟斯年这颗大树。 钟斯年靠的是安城最为完善的人际关系网。 军,政,商,黑,面面俱全。 这些人跟他的交情虽谈不上有多么深厚,但要卖个面子,封杀几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安子墨嘿嘿笑,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我偷录了你昨晚的酒后真言,剪辑发给她听,然后.....咳,她听着听着就很伤心的哭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照她这么哭下去,夸张点的说很可能到下午上班都停不下来。 “.....”钟斯年脸色难看,他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后说了什么,他皱眉看着视频里哭得身子发颤的小女人,语气颇有些狠的,“老子信任你才在你面前喝醉,你就是这样坑我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他不介意跟她袒露心声,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怎么能叫坑呢?”他明明是在帮他试探,诚然,这话他现在是不敢说的,安子墨笑了笑,“这是件好事啊,她哭得越伤心就证明她对你的爱越深,你追回她的几率就越大。。” 这他妈都是屁话。 她对他的感情,他早就不再怀疑,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地暂时放她一个人住。 嗯,暂时。 安子墨也觉得自己说了段很脑残的废话,随即笑着结束,“你心里有数就好,先这样,我出去吃饭了,这一天到晚被你们两口子虐得肚子咕咕叫。” “......”自己要瞎掺合,关他们毛事?钟斯年在他挂断前出声,“这类情况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谨记于心。”听个录音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再来,叫他做他都不一定愿意。 “帮她带份午餐。” “她已经叫同事带了,应该很快就给她送来。”安子墨如实说。 钟斯年顿了几秒,“把那份该死的录音传给我,我要原版。” 他倒要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会把她弄得这么伤心。 “.....”安子墨愣了一下,硬着头皮点头,“好的。” 心中暗想,这两天,从此刻算起,接下来几天他要避开钟大,省得他一个不高兴找他撒气。 “你惹的祸你负责,她没哭完前谁也不许进去打扰,也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小丫头好面子,若不是心痛到极致,她就是咬破嘴皮也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落出一滴泪。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守住这份骄傲。 她要是哭一下午,那他不是要给整个设计部都放半天假? 安子墨一脸苦逼加无语,但还是应允,“没问题。” 早知道,他就等下班回家后再发给她。 哦,不,早知道,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结束通话,钟斯年没心情继续吃饭,而安子墨也没出去,而是让秘书给他订了份外卖。 事实,林听并没他想的那么脆弱不堪。 她没哭到下午上班,很及时的在同事们回来前压制住自己,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然后便魂不守舍的坐等自己的午餐,虽然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大哭一场,本就浮肿的眼睛越发明显,同事回来很容易就发现,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心中猜测,“你是不是跟男朋友闹矛盾了?” 去年闹得沸沸扬扬,林听的家庭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她现在是无任何亲人的富婆。 无情亲影响又不缺钱,也没见遇到什么大事,爱情似乎是最能让她情绪大幅度变化的因素。 林听拆快餐盒的动作猛地一顿,好几秒给予回应,却是模菱两可的,“最近遇到一点棘手的事,感觉很烦,很影响心情。” 不算说谎,只是不够坦白。 相处几个月,算是很熟的关系,但她还是不太想随便跟人谈论自己跟钟斯年的关系。 她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有很清晰的定位,认识,熟人,同事,普通朋友,好朋友,无话不说,心心相惜。 不同程度的关系,交心程度也会有所差别。 显然眼前这个跟她一起吃过很多次午餐的姑娘还没达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她比谁都懂得,不要轻易把你的秘密对你自以为是的朋友诉说,因为很可能你的秘密明天就会变得人尽皆知,这句话的涵义。 说好听点,她这叫谨慎,说不好听的点,她这也可以叫现实,或世故。 “能够让你们这样的人感到棘手的问题,肯定是很严重的事。”同事如是说着,随即直身,“你慢用,我去眯会。” 林听再度道谢,这谢里有对她帮自己带午餐的,也有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心里对这个同事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 午休两个小时很快走到尽头,正式上班前林听没忍住给安子墨发了条信息,“他现在怎么样?” 安子墨本来也没休息,听见手机响便立即拿起回复,心里想的夸大说辞最终变成实话实说,“酒已醒,身体无大碍。” 身体无碍,心病难医。 林听稍稍放了点心。 临近下班时,她又分别给王婶,凌楚翘打了电话,前者说明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后者,“楚楚,今天加不加班?” 凌楚翘就在自己家的公司,非特别忙碌时期,加不加班全凭她自己。 “我等了你一天电话,还以为你不把我当朋友,连分手这么大的事都不准备告诉我。”凌楚翘的回复传进耳蜗,“等着啊,姐姐这就过来接你。” 她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经知道,她是想找人陪。 ---题外话---我这几天被圈粉,变迷妹了,哦不对,应该是迷姐?? 156.156:两三分钟道尽一段情,却道不尽曾经的伤痛委屈 下班后两人吃吃火锅,热气腾腾,鲜香麻辣,加上两扎度数极低的啤酒。 据说这跟失恋很配? 林听说了自己跟钟斯年分手的原因,凌楚翘静默一会,长叹,“难怪钟伯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撄” 感叹完了往锅里添加肉食,再开两瓶啤酒,一瓶给她,“来,为这操蛋的人生干一杯,哦,不是,碰一瓶,随意喝。” 她现在不需要太多安慰的话,陪吃,陪聊,陪喝,陪逛即是最好偿。 化悲痛为食欲,这餐火锅倒是吃得极好。 酒菜过半时,凌楚翘也难得的说起自己当初跟丰自明的事,“我们认识也蛮早的,以我当时的年纪看,十九岁应该还算是早恋吧?” 林听轻放下筷子,静静聆听。 “呵呵。”凌楚翘笑了笑,“一见钟情,他那会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我倒追的他,死缠烂打,追了快一年才追到手,可是人呐,尤其是像我这种从小泡在蜜罐里,娇生惯养又不崇尚贤良淑德这套理论的姑娘,追到手了要求就有点多。” “那时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谈恋爱,又非常喜欢他,难免就有点作,嗯,这里的作具体表现在我特别黏他,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半天不见都嫌漫长,刚好不巧,做他那行特别忙,加班值班就跟家常便饭似的,我上课,他上班,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或是周末,十次有五次他都在加班,甚至有时候,明明是放假跟我约会,还没到一半他就被医院电话叫走了,我记得最长一次,我有一周没见到他人。”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跟隔了好几年似的。” 凌楚翘笑得有些自嘲,端起桌上酒瓶大喝一口,缓了缓情绪才又继续,“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刚开始还强忍着,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后面渐渐的就控制不了了,闹情绪,发脾气,甚至装哭,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求关注,求重视,而他开始还耐着性子哄,随着次数增多,他难免觉得厌烦,最后他被派到国外进修,我们熬过了漫长的异地恋,却在他回来后不久走向终点。” 她停下来夹肉吃,林听以为故事到这就结束了,正欲说话就又听她说道,“分手后我们又复合过一次,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不合适的人终归还是要散的。” “其实想想,我们真的没发生过什么要命的大事,可我每次想起都特别想回到过去抽死自己,然后我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两条真理,女人不能太主动,太主动男人会不珍惜;还有男人嘴里的忙有时真的只是借口,他能有时间陪朋友但没时间陪我,说到底也只是我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不了他亲朋好友的眼;尤其是住进南风,认识你跟钟斯年后,看到同样忙碌的男人因为有你在家而推掉所有聚会,就算偶尔被朋友叫出去也会带上你一起,完完全全地与他对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可惜我领悟得太晚了,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这也是我从来不对人提起我们这段感情的原因之一。” “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有很多缺点,很任性,但我还是忍不住恨他,在我心里,他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尤其第二次在一起,彻底决裂后我仔细想了想,他应该只是缺个女人陪他睡,刚好我对他余情未了,又与他契合,于是就被打着恋爱的幌子成了他的炮友。” 炮友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林听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只心疼这个人前肆意张扬的姑娘。 尤其她接下来还说了句,“他把我存了二十几年的眼泪都骗光了。” 这句自嘲带了无尽悲痛忧伤。 两三分钟道尽一段情,却道不尽曾经的伤痛委屈。 她存了多年的眼泪差不多也是在遇见钟斯年后流光,甚至预支了未来好几年的,可情形却是与他们不同的。 感情不好伤人心,感情太好却不能在一起也伤人心。 “喂。”凌楚翘看着她的样子,佯装不悦的拍桌,“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交给时间,慢慢就淡了。” “我知道啊。”从来不肯对人提及的心酸往事,却愿意为了她自揭伤疤,林听由衷的,“楚楚,谢谢,有你真好。” 人生处处是意外,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情敌成为闺蜜,可事实是,她们真成了。 当然,她这个情敌也不是真的。 “那当然。”凌楚翘笑得无比自豪,“我早说过认识我你不会后悔的。” 她们身上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只是一个勇于表现,一个习惯性隐藏,但骨子里那股劲是改变不了的。 吃完火锅,两人又转战商场。 心情不好又恰逢天气转凉,结果自然是空手而入,满载而归。 照样是自驾的凌楚翘先送她回家,坐在副驾驶上,看在这个城市的夜色街景,林听忽然做了个决定,“楚楚,我想我也该去考个驾照了。” 因为十几年前那场车祸,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过马路,坐陌生人的车(出租),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依然对车有阴影,但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改变自己。 人不能忘本,但也不用永远停在过去。 凌楚翘表示支持,“可以的,我明天让道上朋友帮你物色个靠谱的驾校跟教练。” “道上?”原谅她不爱与人结交,林听第一时间想到了黑道,古惑仔这些只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人物。 凌楚翘撑着前面没车,扭头看她一眼,“社会上的牛鬼蛇神,狐朋狗友,类似于上次跟你相亲的那个赛车手,只是从事的职业不同而已。” “哦.....”林听愣了一下,突然想不起对方名字,“我记得他跟我说他想追你来着,现在怎么样了?” “那不是我的菜,我现在的择偶标准,不能让我哭,懂得生活,爱我顾家。”显然那位赛车手仁兄目前还不符合懂生活,顾家这两条。 ...... 道上的朋友办事效率很快,林听第二天上午就接到凌楚翘电话说,“驾校跟教练都联系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这个季节,下午下班已是很晚,林听想了想,“星期六吧,时间充足,顺便试试看自己有没有突破的勇气。” “ok,那我星期六上午十点到你家接你。” 就这么愉快的确定时间。 而在星期六来临之前,她收到失恋后的第一份惊喜,就是负责她的网站编辑告诉她,她的漫画被出版社选中,问她有没有出版意向? 林听再三确认后答复,“我很荣幸。” 能够把自己画的东西印成纸书,对她来说是件想想就觉得幸福的事。 至于出版后的销量,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她的想法是,能取得好成绩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她只要不扑街就心满意足。 她不缺钱,就想堂堂正正的闻闻自己劳动成果的纸香味。 与编辑确定好细节后,林听激动的,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傻乐呵,想想这份欣喜应该要有人分享,于是乐呵完了跑到楼下告诉王婶。 王婶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不太懂这些,只是想当然的觉得能够出书是件特别了不起事,于是便毫不吝啬的夸赞,“恭喜小姐,小姐真厉害。” 林听直接被她这句直白的夸奖弄得脸红,不好意思。 于是原本打算跟凌楚翘分享喜悦的她就此打住,暗想,还是等以后印刷上市后再告诉她吧。 灵素也是做杂志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漫画这块? 不管做不做,她这点水平,跑到凌楚翘这种专业人士面前都是种班门弄斧。 周六如期而至。 林听在凌楚翘及其朋友的陪同下前往驾校,试学。 坐进驾驶座,手握方向盘,林听心里骤升无限紧张,旁边教练耐心指导,“万事开头难,你只要开动它就能突破自己。” ---题外话---并不是所有爱情都能拥有幸福美满的结局,但所有人都值得被岁月温柔以待。 一千两百个字简单说明丰,凌的故事,这对cp在我原本的设定里是没有结局的,不过我现在想听听大家的意思,如果有想法的评论区告诉我,如果没有,两人差不多就是这样,开放式。 157.157:林听说,卡卡别闹,他是我们家客人。 “我不敢,我以前出过车祸。”如果要学,林听觉得很有必要把自己的心里阴影告诉教练,让教练心里有个底。 谁想教练霸气回应,“我也出过车祸,经常出。” “......”林听扭头看他,一脸,教练你是在逗我呢吧撄? 教练笑着解释,“都是拜像你这样的菜鸟所赐,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前面那些人弄不死我,你也弄不死的。” 林听再度:“......偿” 教练见她不动又补充一句,“在我车上,只要我没断气你就肯定出不了事,踩吧。” 见过自信的,但像这种拿命拼自信的还真第一次见。 林听还是不敢,侧身看向教练,战战兢兢地,“不是应该要先传授点理论知识才学车的吗?” 他好像只说了开车步骤就让她试架了。 “我要先看看你有没有勇气突破自己才决定要不要收你这个学员,省得浪费大家口水跟时间。”学完理论知识,最后放弃的也不是没有过。 林听定定地盯着他,心中暗想,这样的教练真的靠谱吗? 凌楚翘的朋友说,“张教练看起来脾气很大,实际上对学员很有耐性,很负责,无论是驾校方还是学成学员对他评价都很高,在本市驾驶教练圈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跟他学。” 凌楚翘的朋友推荐应该是信得过的吧? 广大学成学员的评价应该是靠谱的吧? 林听心里有些不确定。 最终,她还是把车子开动起来,那瞬间她也搞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是激动,反正她是跟着尖叫出了声。 教练在旁边掏了掏耳朵,“放轻松,握好方向盘,左边,看着前方,踩刹车....” 刹车在哪? 怎么踩啊? 高度紧张已让她暂时失去判断,又不敢分心看向教练求教,只能心急如焚的喊,“我不知道刹车在哪。” “左边,脚下。” “吱.....” 车子倏然停下,身子前倾撞到方向盘,林听没感到疼,只觉得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短短两三分钟行驶,紧张的汗水遍布整个背脊。 于她而言,这是一个很有刺激性的冒险活动。 教练在她停稳车后解开推门下车,林听用了好几分钟缓冲才动手解安全带。 凌楚翘见车停下就跑了过来,忙拉着刚下车的她问,“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林听摆手,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吓死我了。” 车子一下子冲出去,那瞬间她吓得直接松了方向盘,幸好有教练及时提醒才没酿成大祸。 “第一次难免的。”凌楚翘拍着她肩安慰,鼓励,并以自己做例,“我至今还记得我第一次开车的心情,紧张害怕到觉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待两人聊完了教练才问,“感觉好不好?要不要学?” 林听侧身转向教练,稍一犹豫,果断点头,“学。” 来都来了,车也开了,不学对不起自己跑着一趟,受的这场惊吓。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开应该就会好一点了吧。 办好手续,约好学习时间,就这样,林听踏上了长达四个多月的学车,考驾照路程。 被教练戏称,流水的学员,铁打的油条。 这个油条就是林听。 中午,林听请凌楚翘及朋友吃饭,郑重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 本来她也邀请了教练,只是被拒绝了。 ...... 工作,学车,画漫画,遛狗,林听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基本是排得满满的。 好在网络连载即将完结,再过两周她就可以拿出更多时间学车了。 林听没想过沈暮安会找上自己,在她跟钟斯年分手的第十天。 傍晚,林听乘车出粗车回家,在别墅区外下车,漫步前行,快走到自己家时,一眼看见门口停着沈暮安的车。 脚步微顿,继续前进。 沈暮安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 “林听。”他先开口。 林听应了声,走到他面前,直截了当的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暮安面露难色,试问,“介意一起吃个饭详说吗?” 还真有事啊? 林听微拧眉,稍一犹豫,打开自己家防护门,“进来吧。” 反正王婶每天准备的饭菜都很充足,多他一个也够。 沈暮安原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她竟然邀请,本欲请她出去的他立即遥控过车跟上去。 灵敏的卡卡听到动静,立刻从家里冲出来,先是摇头摆尾,后是对着走在她身后的陌生男人狂叫,“汪汪汪.....” 气势如虹,凶神恶煞,威胁系数高达十。 沈暮安还真有被它这阵仗震得寸步难行。 “卡卡别闹。”林听蹲下制止她,“别叫了,他我们家的客人。” 一句客人她的他的态度,有礼,生疏。 对此,沈暮安早已习惯,却还是忍不住心里反酸。 进了家,为不影响吃饭的心情,林听特意等双方都真的放下筷子才抽纸巾擦嘴,“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看得出来,他这饭全程吃得心不在焉。 沈暮安脸上再度露出难色,这次有些悲伤,盯着她静静的好几秒的才低低出声,“我妈快不行了。” 咚。 林听的心往下沉了一点。 再不喜欢也是认识多年长辈,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丝毫不觉得痛快。 除了阻止沈暮安跟她在一起,还有那一巴掌,沈母并没对她做什么恶事。 她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缓了缓情绪,回归冷静,“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让我过去看看她?” 如果是这样,她是愿意的,然而..... “不单单是这样。”沈暮安摇摇头,犹豫片刻终是说道,“我妈不放心我,对当初强逼我放弃你的行为很愧疚,近来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我们复合,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你可不可以假装跟我复合,让她安安心心度过人生最后两个月。”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 两个月已是极限。 林听思考,没有立即答复。 沈暮安出言保证,“纯假装,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现在不担心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 “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我明天答复你。”假扮两个月情侣也就意味着他会经常跟沈暮安一起出现在沈母的病房里。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就算是行善,她也需要好好考虑下。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你妈妈一直不太喜欢我,为什么现在会特别想要我们复合?” 疑惑之事能问清楚就问清楚。 沈暮安苦笑,“可能是看到我这一年过得并不好吧。” 快走到生命尽头才领悟,人生的真谛并不只是钱权势。 林听后面又问了一些沈母现在的情况,饭后不过半个小时沈暮安就告辞离开了。 他要赶回医院守候他的母亲。 王婶收了桌,林听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想了很久。 第二天,继续开启忙碌的日程。 分手第11天,没有见过面,生活也充实,闲暇下来,她还是很想他,但没有开始那么撕心裂肺的疼了。 她想,可能时间再久一点,就会慢慢的淡忘了,就像当初放下沈暮安一样。 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林听都会觉得恐慌,难过,心疼...... 这个她最想,又最不想要的结果。 她很害怕,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记忆里再也没有钟斯年这个人会怎么样? 或许会很幸福,又或许她终生都体会不到何为刻骨铭心的爱,何为如影随形的相思。 下午下班,林听买了束花,去了医院。 158.159:我也想你 再见沈母,林听脑海里浮现出,容颜迟暮,油尽灯枯,这样的词。 进入人生倒计时的沈母,再也没有当年的风采,而她的笑是林听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最为真心的一次撄。 她说,“我很高兴你愿意来看我。” 林听微笑,在沈暮安端来的椅子上坐下,“最近忙着上班学车,我以后有时间会常来。” 她没怎么跟沈暮安互动,也没说复合这样的话,此时此刻,她是出于真心的愿意抽时间过来看看这位长辈偿。 生活中沈母的强势,势力,但在商场上她是一个受人敬佩的人物,是一个排的上号的女强人。 尤其沈父刚去世那几年,她是大家公认的拼命十三娘。 而她此时的样子,触动到了林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觉得心酸。 上次来时她还在想,她或许可以像第一次那样康复出院,谁曾想,再见是在将逝之时? 这样的想法很不敬,但却是此时的沈母给人最直接的感觉,人之将死。 面对沈母的道歉,悔过,林听给予最真诚的回复,“都过去了,阿姨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不在意了。” 说忘了太假,说从不在意太违心,曾经介意现今早已释怀是真的。 沈母精神不济,林听只陪了一个多小时就告辞,“阿姨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过来看你。” “好啊。”沈母笑着点头,转而看向自己儿子,“暮安,你代我送送小听。” 沈暮安送林听出门。 长长的走廊,走到电梯口,等电梯时,林听半侧身看向身边的人,“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就沈母现在的情况,身边能不离开人就不离开,以免...... 沈暮安心里也清楚,但还是坚持,“我等你进电梯再回去,几分钟不碍事。” 见他坚持,林听转看向紧闭的电梯门,不再相劝。 过了会听见他说,“谢谢。” 林听愣了下,转而说道,“我没答应你,用不着谢。” “那你今天.....”沈暮安表示不解。 林听再度侧身看他,微仰着头,“以你妈妈的聪明,我不认为我们的貌合神离能够骗得过她,就算是骗过了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另外我也分析过,对你妈妈现在来说,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就是最好,最合适的。” 她刚跟钟斯年分手就重投前任之怀,沈母信不信暂且不论,这种行为本身就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最重要的,她不想,不愿意做这种欺骗病入膏肓的病人的事。 尤其这个病人还心知肚明得很。 这种我明知道你在说谎,却还要假装不知道的陪你演戏是什么样的心情跟感受? 心累。 沈暮安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小半会才有些自嘲的感叹,“以前在一起时我都不知道你对事对人这么通透,理智。” 林听微挑眉梢,不置可否,“这或许也反应了,我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深。” 跟钟斯年在一起后她才知道,真正爱情是无需任何假装的自然流露。 在他面前,她可以做到零压力的表现自己。 呵。 她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林听心里一苦。 电梯门一开她就走进去,按下关门键,对着外面还沉侵在她那句话的男人挥手,“走了。” 简单明了的再无它言。 她可以抽时间过来陪沈母,但依然坚持不给人留半点希望。 在沈暮安彻底放下之前,她不会真的跟他做朋友。 沈暮安抬起眼眸时,靠近的电梯门只剩下中间一条小缝,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把门打开,可到了一半就顿住了。 就算开了又能说什么呢? 最终他只是眼睁地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下降,直到一楼。 林听说话算话,后面直到沈母去世,她每周都会来两到三次,每次逗留时间不低于一个小时。 但从来没有超过两个钟头。 国庆如期而至。 公司按照规定放了七天假。 林听计划前三天跟最后一天休息,中间三天用来学车。 这是根据教练的工作日安排的。 第一天,睡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到了楼下,屁股还没坐热,早餐还没端上桌,趴在脚边的卡卡就突然嗖地一下子蹦起身子往外跑。 林听一脸莫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跟出去,“卡卡,你干嘛去?” “汪汪汪。”卡卡回头对着她叫几声又转过去,用脚开门。 “你想出去啊?”林听疾步走过去,帮它把门推开,“就在院子里,等我吃完早餐带你出去逛街。” 她的话还没说完,卡卡就已经飞奔出门。 “......”大半个月来,它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林听一脸蒙圈,不放心,还是又跟着出门看看。 不过半分钟她就愣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那个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跑到她梦里***扰她的男人蹲在地上跟卡卡说话。 “这么热情,是不是想我了?” 卡卡一边欢喜的往他身上蹭,一边回以单调的狗语。 “不错,总算没白养你一场。” 卡卡:照常。 “呵呵,我也想你啊,所以就过来陪你过节,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 “.....”她不信他真能跟卡卡沟通,分明就是一派胡言,可是,她怎么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这些话就是对她说的。 尤其是那句,我也想你啊。 林听心里不平静,迈不开脚,就那么直定定地盯着他。 很快发现他比之前瘦了点,头发长长了没修,短寸也开始有流海了。 一身白衣,俊逸非凡。 尤其在他站起来后,白衬衫,大长腿,简直...... 心机boy。 她曾说过很喜欢,也曾毫不吝啬的夸过他这样很帅,甚至还调皮的叫他上仙。 那时,他们还是她可以欢喜地跳到他怀里胡闹的关系。 明明没过多久,为什么她会有种往事已经好久远的感觉? 有种属于男士的浪,叫解开三颗扣子。 随着他的走近,林听的视线最终平落在他锁骨那块,往下点是若隐若现的胸肌,往上一点是可滚动的喉结。 都很性感,她也都玩过...... 玩过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林听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思维,怎么就这么能想呢? 目光无处安放,索性仰头,先发制人,“你来干什么?” 凤眸低垂晲着她,俊脸温和噙着笑,钟斯年对她的佯装淡定视若无睹,抬手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抱着,另一只手往下握住她右手,贴到自己胸口,同时一本正经的说道,“看你看的那么入迷,我索性大方点让你近距离感受下,摸摸看触感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猝不及防被抱个满怀,耳听强健有力的心跳,手模男人光滑的肌肤,林听忍不住心跳加速,连被强贴在他胸口的手都无处安放的卷缩起手指,反应过来就是恼羞成怒的想要挣开,“你给我松手,我们已经不是可以动手动脚的关系了。” 已经分手的男女,哪有一见面就抱到一起的? 这简直..... 想半天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林听越发恼怒,挣脱无效后脑抽地向卡卡求救,“卡卡快帮我咬他。” 脸贴着的胸膛明显震动,是他在笑。 凤眸看向卡卡,钟斯年冲它吹声口哨,它就摇着尾巴,一溜一溜地走了..... 林听:“.....” 白对它那么好了,关键时一点忙都帮不上。 卡卡内心,“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指错了对象。” 可以说,它能有今天都是主人闲得蛋等的时候把训练出来的。 ---题外话---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就你存在的本身已取悦我千万回。 13号第二更。 我哥正式开启不定期耍流氓模式。 159.160: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它扑谁都不会扑自己的主人。 男女主一视同仁。 钟斯年在她用脚踢的前一秒松手,后退偿。 林听的踢腿落了空,一个踉跄身子前扑,正中大灰狼的事先预知里撄。 钟斯年身手敏捷地拦住她前扑的身子,结实的胳膊压在柔软的胸上。 手一转就又把人圈进怀里,“激动什么?要不是我手快你就要摔得四脚朝天了。” 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现在就是。 耍了把流氓,吃了豆腐还好意思训斥她。 林听心里气得不行,可还没等她把把心里的话骂出来,他就先几秒改了态度,“好了不生气了,是我的错。” 钟斯年抬手捏她脸上软肉,认错态度极好。 那些准备骂他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而他还在继续,“我只是想要抱抱你,太久没抱了,一看到就情不自禁,完全忍不住,我知道你也很想我。” 也这个字变相承认了,他很想她。 林听的气发不出来了,憋在心里,憋得难受。 只一句坚定的,“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身份,控制自己的言行。” 温和的俊颜顿时一沉,钟斯年拒绝参与这个话题,“昨晚喝多了,今早一起床就来找你,没吃早餐,现在又饿又头痛。” 先不要脸的耍流氓,再道歉煽情,然后现在是......苦肉计,博同情? 他很精准地了掐住她的弱点。 而她,明明都知道却又狠不下心,但嘴上还是硬的,“隔三差五的喝喝喝,连命都不要了还管什么肚子。” “谁说我不要命?”钟斯年立刻反驳,“明明是命不要我,怎么留都留不住。” “......”这人的嘴真是越来越溜了,无语凝噎的林听气得推开他就走。 她承认,她是被他这话撩到了。 餐厅里,王婶已经很有眼力劲的又准备一份早餐端上桌,看见一前一后进来,恭敬地打招呼就自觉远离餐厅,去忙的别的事。 情绪无处发泄,林听拉椅子的动作甚是粗鲁,椅脚与地板的摩擦声刺耳地让人牙齿发酸。 不看,不理,拿起面前三明治就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快朵颐。 随后进来的钟斯年在餐桌边站了几秒,淡定自若地走进厨房。 很快,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便从厨房传到餐厅。 杏眸抬起瞪向厨房方向,手里的三明治完完全全沦落成发泄桶。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被自己呛到了。 钟斯年洗完手还没出厨房就听见她在咳嗽。 脸上顿时扬起笑意,双眸温柔,尽显葱溺之情,心情甚是愉悦地擦手,回到餐厅。 仿若在自己家,很是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 二话不说直接开吃。 斯斯文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 与她方才的粗鲁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听被呛得脸色通红,喝好几口牛奶才慢慢缓过劲来。 杏眸瞪着对面故作姿态的厚脸皮男人,心里无数呛他,损他,气他的话争先恐地挤到喉咙,最终又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论嘴上功夫,她不是他对手,贸然开战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 迅速吃完早餐,林听擦嘴起身,居高临下地晲着对面的人,“没兴趣管你为什么过来,吃完早餐就赶紧走吧。” 一般人听到这么直截了当地逐客令都会立刻走人,脾气差的还会爆炸两句。 钟斯年无半点情绪变化,细嚼慢咽地吞下嘴里三明治才抬眸看向她,“碍不着你,我是过来陪卡卡过节的。” 啊呸。 这么拙劣地借口,她信才是脑残。 “那就把卡卡一起带走,反正现在放假了你也没事。” 眼皮动了动,钟斯年又继续享用早餐。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听心里集烦躁,心酸,难受与一体。 不像他对她,她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索性直接走人..... 凤眸在她转身后抬起,注视她离开的背影,许久,钟斯年还是又微低下头继续吃。 他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重归于好,但更清楚,这事急不得。 他今天来就是一解相思,巩固她对自己的感情,顺带再吃点小豆腐。 现在目的达到,能留下陪她过节自然是好,不能他也不强来。 追妻是条漫漫长路,在她心结未松动前,他能做的就是等。 等的过程中适当的撩心,攻破...... 饭后带卡卡逛街的计划落空,无所事事又没心情出门的林听直接上楼窝进书房。 她打算乘着这次假期奉上漫画大结局。 收到钟斯年信息,已是大半个小时后。 他说,“我把卡卡带走了。” “天气转凉,宝贝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听儿,节日快乐。” 最后还有一个亲亲的表情。 “......”林听看着信息,醉了。 宝贝,听儿,隔屏献吻..... 他一定是故意的。 林听咬着牙,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把手机放回裤兜,什么都不回复。 可不到一分钟,她就忍不住起身,走出书房,直奔另一间,能够看到大门方向的房间。 放下窗帘,掩护自己。 钟斯年的车没有开进院子,从门口到院子外面的防护铁闸门,一人一狗相伴前行。 他个子很高,身子健硕,挺拔,行走也是标准的军人做派。 除了在家,在她面前随意,爱耍流氓,耍痞,厚脸皮,生活中,他有很多习惯都是当年在军校养成且一直坚持下来的。 想起钟逸辰那晚说的话。 林听心里忍不住又开始泛酸,泛疼。 毫无疑问,他很热爱军人这份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从事的职业。 “真是讨厌又可恶的男人,明明都分手了还跑过来***扰人家的小心脏。”一边哼哼吐槽,一边又目不转睛的透过掀开的窗帘小角紧锁着他。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能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甚至有一天真的放下了,再也不出现在对方面前。 所以,乘现在能看就多看几眼吧。 在他不知情,也不违背自己初衷的前提下,尽情的满足下自己。 钟斯年走到铁闸门前,拉开门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回身,仰头看向二楼正对着门口方向的房间。 他这一望,杀得林听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第一秒松开窗帘,闪身靠到强上,当一只心跳如鼓的鸵鸟。 不到一分钟,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林听捂着心口,压了压情绪才拿出手机。 是他发过来的,“用不着偷偷摸摸莫,我很乐意跟你坦诚相见......” 后面的无限省略号,让人浮想联翩。 林听鼓着晒帮,无比恼怒地回了几个字,“你有病啊?” “嗯。”谁知他竟然厚颜无耻的连回两条,“你知道的,相思病。” “.....”林听恼怒的直接关机。 等她再次掀开窗帘时,外面无人也无车。 能看见的只有个迅速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屁股。 接下来几天,林听除了学车,去看了两次沈母,其余大多宅在家里。 完成了网络连载,改了一部分出版稿,保持健身良好习惯。 虽宅却很充实。 卡卡在假期最后一天傍晚被送回她家,彼时,她正跟刚旅行回来的凌楚翘吃饭,看电影。 晚十点左右回去时,唯有狗叫,跟王婶。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前进着,国庆后,林听很长时间都没见过钟斯年。 住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区,拥有共同朋友,若非有心,偶遇的几率甚小。 ---题外话---写得不顺就很烦躁,烦躁就没兴致,恶性循环.....。 160.160 风在你头上打了几个旋儿,像在你心上刻了几条线,不过是这样的相遇,你忍不住要随他而去。 义无反顾。 可离了枝,你也不过是无根的叶撄。 飘零,落了满地。 一念风再起,任你再轻盈也飞不过高空半米偿。 从你飘零那一刻起,与他,缘尽矣。 一念风又再起,你一个翻转便是一生的宿命,来去无踪迹。 这是林听出门,看到满院子落叶时的有感而发。 随后并在这条微博下自我评论:有的人如这树,这叶,这风,相遇即是分离。 她的微博名就是她在漫画网站的笔名,“又又成双”,没有告诉任何一个现实认识的人,很多想说却又无人可诉,或是不想让现实认识的人知道的心事,她一般都会跑到上面抒发。 拦了辆出租车,林听报上驾校地址便带上一侧耳机听歌,一首很多年前的老歌,《曲终人散》 我不能再看你,多一眼都是痛,即使知道你暗地里又回了头...... 一个人若是无事,她可以循环播放歌曲列表,一听好几个小时。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慢热,性偏冷,生生把日子过成一滩死水。 耳机里响起消息提示音。 她点开手机,有人给她刚发的微博点赞,给她发了私信,“遇到什么事了,大早上这么多愁伤感?” 林听看了,有些不想搭理,但想了几分钟还是给人回复,“没什么事啊,单纯看到院子里的树木秃了。” 这位性别为男的粉丝,在今天之前也给她发过几次私信。 每次她都是抱着不理人不礼貌的心态回复,然后最快速度的结束聊天。 不是她高冷,实在是,怎么说呢? 她对主动贴上来的异性有种本能的排斥,尤其是这种斯毫不了解的陌生人。 “那你活得还挺文艺。”对方几乎算是秒回,“凡事顺其自然就好,想多了心累。” 林听笑不达眼底的扬了扬唇,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并借用网上一句话,“听得懂所有鸡汤,仍过不好这个人生。” 不等对方回复,她又接着发一条,“谢谢,只是我在车上不想看手机,下次再聊。”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没有下次是最好。 她由衷感谢他的关心,但也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学了一个上午车,午餐在在外面解决,下午去理发店剪掉长长的,之前染色的半截头发。 没有心情不好,重新开始这一说,单纯是看不顺眼。 自然黑,发尾做了微卷,除了短,发型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这次她留了刘海。 做完头发,买点礼物前往医院,探望沈母。 病房里,医护人员跟沈暮安都在。 林听靠着墙壁,等他们检查完离开才敲门进去,“阿姨,暮安。” 医护人员刚走,门也没关,她一敲门,病房里的母子二人组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她,随后,“小听来了。” 沈母的声音很是虚弱。 “下午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林听笑着点头回应,而后问,“阿姨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沈母勉强牵着唇角,“就这个样子,好不了了。” 安慰太过无力苍白,林听一时找不到话回应。 沈暮安已走过来,接走她手上东西,“人来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带东西。” “来的时候路过商场,顺便就买了。”两手空空,她也不好意思前来探望。 这种感觉跟当初钟逸辰车祸住院是不同的,那段时间,她只要不加班都会往医院跑,但除了第一天的拘谨,她从来没有不带礼物不好意思这种认知。 那会,她把钟斯年的亲人当做自己的家人,现在,她只把沈暮安母子当做熟人,朋友。 有时,细节是最好的说明。 她的客气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沈家母子是感觉得到,判断得出来的。 于是后来,沈母把沈暮安支走后便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整个后半辈子都在争强好胜中度过,为人势力刻薄,清楚自己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别的就不提了,唯独一点,我这几个月每每想起都万分后悔。” “阿姨......”林听隐隐感觉到沈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沈母微一笑,细纹爬上脸,她看着林听,百感交集终化作一声沉长的喟叹,“这一个多月,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早已不指望你会跟暮安复合,人生这条路,总是有很多人,很多事是错过就再也回不了头的。” 每每看着这样的沈母,林听心里不好受,尤其.... “曾经的我被猪油蒙了心,不惜以死逼暮安放弃对你的感情,这是我欠他,欠你的。”以沈母现在的身体状态,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得很累,很吃力,她稍作休息,又继续,“这辈子我是没机会补偿了,现在还要厚着脸皮求你帮我个忙。” “阿姨你说。”只要不是让她跟沈暮安复合,“能帮的我一定帮。” 沈母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如果你不打算跟他复合,我想要你对他再狠一点,在他找到新欢之前,永远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也别给他见你的机会,不然以他的性子是很难自己走出来的。” 这大概是沈母最后一次干扰沈暮安的人生。 林听点点头,从干涩,发紧的喉咙滑出一个,“好。” 沈母笑了,眼角绽放泪花,轻怕着她手背,连连点头,“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沈家没有福气。” 能够不计前嫌已是难得,愿意每周抽时间过来陪她这个将死之人更是难能可贵,可惜...... 她摧毁了自己儿子本该拥有的幸福,也摧毁了自己儿子的肆意开怀。 去年之前的沈暮安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可如今,那份暖阳已日渐衰败,逐渐被阴郁取代。 这辈子,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回到当年飞奔球场,活力四射,明亮耀眼的状态。 到底是真心喜欢过,林听心里难免觉得难受。 “这几个月我领悟一个道理,很想跟你分享。”沈母把她思绪拉回来又接着说道,“凡事别总用眼睛跟耳朵看,要多听听心里的声音,乘着年轻,把想做的,想要的都做了,要了,别让自己人生留下太多遗憾,悔恨。” 这些随处可见的鸡汤,她到了人生快要结束时才真切体会到其中滋味。 林听连连点头,“嗯。” 良久沈母又补充一句,“就像你对暮安一样,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以我对你母亲的了解,她最想看到的是你过得开心幸福。” 林听愣了一些,转而有些意外的,“阿姨你跟我妈妈很熟吗?” 九岁之前,她没有来过安城,除了舅舅跟外婆,她也没见过别的亲人。 即将十岁时跟随妈妈回家,却没想半路...... 林听长舒口气,不愿回想那场惨剧。 “我不仅跟你妈很熟,还知道你爸爸叫张毅,你以前叫张小听。”沈母看着她一脸意外的样子,笑着解答,“我跟你母亲也是校友,比她大两届,同是学生会成员。” 属于她们的那个年代,大学里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社团。 那时,她跟林璇感情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她毕业工作,林璇恋上学生会主席,毕业后,不顾林家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跟着心上人私奔。 开始两年她们还有书信来往,后来渐渐就断了。 而经过时间打磨,社会历练的她,性格,认知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再见,天人永隔。 彼时,她与林璇的感情早已被岁月稀释,淡化。 “你外貌偏向你爸,性格偏向你妈,都是硬骨头的倔脾气,不过她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而你顾虑太多,也比她冷静理智。”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私奔算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161.161:可能我们都高估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你外貌偏向你爸,性格偏向你妈,都是硬骨头的倔脾气,不过她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而你顾虑太多,也比她冷静理智。”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私奔算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撄。 大部分人遇到家里极力反对的对象,一般都只在心里想想,真正做到双方都勇于把私奔付诸行动的人少之又少。 “事实证明我妈妈眼光还是很好的。”对爸爸的记忆停留在八岁,而在哪之前的所有日子里,她父母恩爱,家庭幸福,生活无忧无虑。 虽然她们那时并不富裕。 可惜,他们走得太早了。 无论爸爸,还是妈妈都走得那么突然偿。 林听永远都无法忘记,爸爸去世前,紧紧抓着妈妈的手,又是对不起没有给她一场被家人祝福的婚姻,又是各种不放心的嘱咐。 那天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妈妈哭,很崩溃,很歇斯底里,从那以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经常看到妈妈对着爸爸的东西偷偷抹泪。 两年不到,她失去妈妈。 这一次,除了在昏迷时隐隐约约听到的那句,“宝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再没有多余的话留下。 想起自己的父母,林听心里又甜,又难过。 忆起青春时代,沈母也打开了话匣子,林听乘机问了些自己父母年轻时期的事。 直到沈母累了,撑不住要睡才结束。 林听等她睡着,掖好被子才离开。 打开门,一股子呛鼻烟味扑面而来。 是沈暮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烟。 也不知道他抽了多久,竟然没有医护人员发现阻止。 林听迅速关上房门,阻隔烟味飘进去,皱眉,压低声音,“医院是不让抽烟的。” 记忆里,他也是不抽烟的。 沈暮安一顿,抬头深深看她一眼,按灭未抽完的烟,投进一旁垃圾桶里,右转向她,忽然起身一把将人搂进怀中。 林听一惊,下意识就推,“沈暮安......” “你说,如果我们没有分手,现在是不是会过得很幸福?”沈暮安抱紧她,截住她未说完的话。 椅子边上没有东西,确定他没有离开,那么,她刚在里面跟沈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林听不再挣扎,只是很冷静的回答他这个问题,“可事实是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 她曾经也幻想过的,若是将来跟他结婚,或许不会有很剧烈的心跳,激情,但一定可以像爸妈那样,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生。 前提是,他不会出轨。 可现实是没有如果。 也正因为这个没如果,她才有机会遇到钟斯年,知道,原来谈恋爱还可以是这样子的,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热情似火的,原来真爱一个人的是真的会很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的,原来...... 林听甩了甩脑袋,她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他为什么总是要不知不觉地跑到她脑海里了呢? “为什么?”沈暮安显得很痛苦,这份痛苦通过圈在她身上的力道,还有他说话的语气,嗓音中传递,他问,“明明我们以前也很好啊,明明我对你也很不错啊,为什么他只给了你几个月就成功把我们将近三年的感情挤掉了呢?” 还挤得一点不剩。 为什么? 林听稍稍想了想,“也许是他出现的时机,刚好在我最需要关怀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温暖。” 不管后面感情怎样都改变不了,她对钟斯年的爱恋是从依赖开始的。 只是这份依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站在他不厌其烦,一次次拥她入怀,柔声轻哄的时候,或许是他大晚上从床上爬起来,很不高兴却还是会出去帮她买卫生棉的时候,或许是在他每次毒舌都是在变相对她好的时候,或许是在他每次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上床却君子的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又或许是她第一次做与他有关的春梦的时候。 等等,相处几个月,他有太多另她心动的瞬间,太多让她感到窝心的瞬间,太多让她感动的忍不住热烈盈眶的瞬间,太多..... 等她有所擦觉,想要抽回感情,及时止损却还是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继续沦陷,直至整颗心都扑到他身上。 想到与他有关的点滴,林听脸上忍不住扬起笑,心也忍不住泛起疼。 她抬手使劲力气推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对不起,可能.....” 可能我们都高估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话还没说完,林听就顿住,僵住了。 杏眸直直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走廊方向。 刚被拥进怀,挡住视线没看见,这时推开才发现,钟斯年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 于沈暮安后面,于她正前方。 男人脸上又黑沉,又阴郁,隔着几米距离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阴寒,强大气场。 那瞬间,林听产生一种被老公做奸在床的错觉,手足无措,心虚不已。 尤其,她好像从那双浓稠如墨的凤眸里感觉到了失望。 在沈暮安拥抱她的这一分钟里,除了开始跟最后,她中间基本没有反抗过。 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分手了,就算她自己主动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也用不着对他感到愧疚。 同理,他也一样。 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沈暮安也跟着转身,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心里哼出一声冷笑,唇角也勾起戏谑弧度。 林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半侧身看向身边的沈暮安,“今天就到这,我先走了,你也进去吧。” “行,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沈暮安微笑着回应。 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报平安电话,每次都是他估摸着时间,打电话过来确定她有没有顺利到家。 林听微勾抿在一起的双唇,迈步走向电梯,也即是钟斯年所在方向。 不可忽视的气场,直至擦身而过,林听心里的紧绷都没缓和一星半点。 在她身后,两个男人隔空对视..... 空气中混合着电光火石..... 十来秒,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紧。 走到电梯门时,林听顿了一秒,继续前行,走向洗手间。 苏如瑾母子已经离开,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还是沈母所住楼层,反正此时此刻,她很不想跟他独处一个空间。 等林听从洗手间出来,走廊已空无一人。 轻吐气,心微松,却又倍感失落。 人,有时就这么矛盾,纠结。 ....... 晚上,陪卡卡窝在客厅看电视的林听接到凌楚翘电话,声称自己失恋了,想让她陪。 林听心里一惊,“你什么时候恋爱了?” “半个月前。”凌楚翘解答,接着又催促,“你快出来吧,姐姐我心里正难受着呢。” “好吧,我马上过来。”问了地址,两人便结束通话。 林听回房拿钱,顺带再换身衣服。 她已洗过澡,总不可能穿着身睡衣出门溜达。 顺利低到凌楚翘所说的私人会所,也是钟斯年第一次带她见安子墨一行人的地方,连包间都是同一个。 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林听挂掉电话,在一楼大厅站了近两分钟才抬脚,上楼,直奔凌楚翘方才所说的包间。 熟门熟路。 站在包间门口,侧耳也听不见里面动静,犹豫一会,她还是一边舒气,一边敲门,“咚咚咚.....”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露出的是凌楚翘那张勉强带笑的脸。 目光所及之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162.162:定情信物 在看向她的几个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钟斯年。 那瞬间,林听想转身就走。 杏眸转向林楚翘,带着明显的不高兴,脸上书写,‘’有你这么坑朋友的?‘撄’ 凌楚翘呵呵一笑,轻吐下舌尖,边拉她进门,便压低声音解释,‘’失恋是真的,至于他们,对不起啦,下不为例。‘’ 若不是有人指使,凭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再做这种撮合他们的事偿。 尤其是在得知两人分手的原因之后。 林听被拉进包厢,门也随之关上。 除了钟斯年,包厢里的人也都很熟悉,分别是任嘉志兄妹,钟逸城,丰自明,安子墨。 互相打了招呼,林听找了个位置入座。 这个位置是大家提前挪出来的,紧挨着钟斯年。 林听端坐着,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安子墨倒了杯酒递给她,“分手了跟我们也还是朋友,出来聚聚,该怎么嗨还怎么嗨,用不着拘谨。” 林听盯着递到自己面前酒杯,微微一笑,下意识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钟斯年面无表情,并没有看她,更没说不准喝酒这样的话。 心里的尴尬溢出脸庞,林听僵笑着脸,接过酒杯,“谢谢。” 安子墨微挑眼尾,咧嘴而笑,“不客气。” 恋爱时,她都没有主动跟他这些朋友联系过,分手以后,除了添加过她微信的安子墨偶尔会在她朋友圈里点个赞,其余人再无瓜葛。 集体碰杯时,林听也端起酒杯起身与大家碰了一下。 深知自己的酒量,酒品,她随意,也没有人提出反对。 只是...... 再度入座,自然垂放在沙发上的手被温暖覆盖。 林听感觉自己的手被电过似的,酥的一下子,那种颤栗瞬间传遍全身,以为只是碰巧,立刻想要抽回,却直接被他包裹进掌心,紧紧握住。 “......”红果果就是故意的,林听暗恼,偏头瞪向他,压低声音也掩饰不住她的咬牙切齿,“放开。” 钟斯年仿若未闻,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强硬地分开她的五指,与之十指紧扣。 林听越发觉得火大,暗暗较劲,挣不开,便想用指甲扣他。 然,她的指甲还没有真扣下去,钟斯年就先松开了手。 除了脸上一闪而逝的邪肆,他全程淡定自若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生气的林听还是没有忍住,把手伸过去,在他手臂上狠捏一下。 “嘶......”钟斯年倒抽口冷气,声音大的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原本他们的小动作就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这下,几个人还是默契的,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听脸上绯红,心里暗自骂了好几遍心机老流氓。 他就是故意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引起其余人的注意,让她难堪,无地自容。 这场聚会的主要目的,再明显不过。 坐下不到半个小时,林听拿包起身....... 钟斯年立刻偏头看她,目光凌厉。 其余人也纷纷把注意力转向她。 “才刚来就要走了吗?”丰自明发问。 林听心里真是尴尬,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我就去趟洗手间,大家先玩着。” 甚少发言的任嘉致,看眼她手里的包,轻笑,“该不会去了就不回来了吧?” “......”动机被戳破,林听心中微滞。 安子墨见了立刻补充,”想上洗手间就去吧,包包放这,反正我们也不会动你东西。”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林听心里不高兴也觉得反感。 见不得朋友被如此‘’欺负‘’,凌楚翘雨欲起身帮衬却被丰自明一把拉了下去。 凌楚翘扭头,愤愤地瞪他一眼,扬声,“几个大男人连姑娘上洗手间都要问,不嫌害臊啊?” 几个男人不出声了,俊脸皆是一僵,凌楚翘仍不罢休的戏谑出声,“钟哥哥都没发表意见,你们一个个这么起劲他同意了吗?” 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钟斯年。 气氛有些尴尬。 坐在她身边的丰自明忍不住低声呵斥他,”你给我闭嘴。” “呵。”凌楚翘扭头对上他黑沉的脸,不屑冷笑,“言论自由,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自我感觉就那么良好呢?” 我在乎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在乎你时你说什么,我他妈认识你吗? 凌楚翘对丰自明就是这种心态,最好别见,见了最好互不搭理,不然她会忍不住体内的煞气。 更何况,她今天的心情本来也不是很好。 两人原来是地下恋,在坐几位无人知晓,现在,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瞅着他们这状态,心知,不妙。 林听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一触即发的地步,当即放弃计划,“行了,包我放这,去去就回。” 一声冷笑至身边响起。 钟斯年拿上她刚放下的包起身,塞进她的怀里又面无表情地坐下。 林听:“……” 众人:“……” 林听到底是拿了包出门。 上厕所时她就一直在想,等下要不要直接走人? 直接走应该是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吧? 这样想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然而…… 她一走出厕所隔间就被吓了一跳。 钟斯年倚着洗手间门框,仿若无事地抽烟。 林听脚步一顿,微皱起眉,盯着他,小半响还是装作视而不见的走向洗手台洗手。 伴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身后响起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嗒,几下在她身后停住。 林听背脊一僵。 接着男人手臂伸到她面前,按掉未抽完的小半截烟,手擦过她胳膊,扔进一旁垃圾桶。 垃圾桶跟她胳膊根本不在一个方向。 林听关上水龙头,转身,有些恼怒的瞪他,“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是不是有毛病?就这么变态的喜欢往女厕所里钻?” 她本来是不想理的,但忍了忍没忍住。 钟斯年冷着脸,没空跟她扯这些犊子,“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他复合了?” 除了王婶,这一次他没有让人暗中跟着,若不是她今天去医院被丰自明碰见,他根本不会知道,她这段时间跟沈暮安走动那么频繁,那么近,更不可能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而他开始还以为她生病,或是...... 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林听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愣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这样的误会能够让他对自己死心,那就让他误会吧。 尽管她知道这很残忍。 可如果一时痛苦能够换来终身解脱,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贴着我女朋友的标签,跟前男友大玩劈腿,你敢说这跟我没关系?”钟斯年已经被她的承认气昏头了,神态,语气都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林听被他这副恨不得吃了她的凶狠样吓到了,连退几步,直抵洗手台,嗫嚅嘴唇,还没说出话就被他强势圈胸膛与洗手台间。 林听只能后仰拉开与他的距离。 钟斯年倾身,把她压在洗手台上,贴着她脸庞,恶狠着声,“回头草的味道是不是特别贱?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他们抛弃的,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欠操?” 这话听在耳林听心里是***裸的侮辱,惧意瞬间被怒气取代。 她抬起撑在洗手台上的双手,有条不紊的帮他扣衬衣扣子,目光触及挂在他锁骨中央的玉坠,心中钝疼。 她脖颈上也有一块,是之前在云南买的情侣项链,也算是定情信物。 163.163:我从来没有说过同意分手这样的话 说好的不离不弃已成炮灰。 扣了两颗,唯留最上方一颗扣子,遮住诱人锁骨胸肌,玉坠若隐若现。 林听理理他的衣服又拍拍他胸前,灿然一笑,“钟先生还请自重,我们已经分手了。偿” 不存在贴着女朋友的一说,欠不欠操也轮不到他管撄。 “呵。”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笑出声,钟斯年冷睨着她,“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你分手了?” 这是要反悔的意思? 林听眉头都皱成川字形。 “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同意分手这样的话,至于自重。”钟斯年再度发笑,笑得邪肆,痞气,薄唇擦过她唇角,移至耳畔,暧昧低语,“你当初勾搭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你要我抱,要我亲,要跟我睡,要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尊?” “......”一言不合就耍流氓,滚烫的气息喷在敏感耳畔,他说话时唇若有似无的擦着她耳廓,酥麻顿时传遍全身,林听心里又羞又气,别开脸,“那些都是过去,你现在说有意思吗,好聚好散你不懂是吧?” “不懂,也不想懂。”话音落下瞬间,钟斯年张嘴咬上她的耳垂,而后乘着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时迅速转移攻略地,吻上她只会说些气他话的嘴,灵活有力的舌也乘机钻进她口腔。 这是个很有力量的吻。 承载他此时的怒气,对她的惩罚,还有他对她道不尽的爱恋,想念。 所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更何况他已经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天没有好好看过她,抱过她,吻过她,拥有过她...... 一沾上就停不下来。 林听开始还奋力推搡,拒绝,后随着他火热的亲吻,身体软绵似水,大脑缺氧,晕乎乎,勾起心底对他的情感,思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做出回应。 湿滑的丁香小舌主动缠上来时,钟斯年浑身都止不住一僵,随即是无限欣喜,更卖力地攻城略地,做让他们双方都觉得愉悦的事。 理智渐渐流失,被情v欲取代。 原本强烈挣脱的林听不知何时已攀上他后背紧紧抱住。 空气里都是暧昧的声音,暧昧的气息。 已吻到忘我境地的两人全然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都可能有人进出的女洗手间。 外面响起高跟鞋踩到地上的哒哒声,到门口猛然停止,下一秒惊叫着转身跑开。 好是一盆冷水浇下,林听瞬间回归理智,倏然把埋首在自己锁骨处的男人推开。 钟斯年不备,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手还搁在她衣服里。 本就高耸的胸越发显眼。 林听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慌慌张张地整理内衣,扣扣子,理外套。 双手颤抖,每颗扣都扣了好几次才成功。 太疯狂了,若不是有人打断,他们差点就在公用洗手间里做了。 当你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根本经不起他一点撩拨,她对他一丝抵抗力都没有。 事与愿违。 林听想,她这辈子可能是真的完蛋了。 也许再也不可能这么深心入骨的爱上另一个男人。 钟斯年理智也已回归,只是身体还绷得难受。 深呼吸,努力平复。 林听整理好衣服,拿上包,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太危险,她不能再继续跟他独处在一个空间里,也无颜面对他。 不知该说什么?做何反应。 把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的钟斯年,微微挑眉稍,转身跟上。 见她没有要回房间的意思,几个大步上前拉住她,“等会儿我送你。” 他的外套还在包间里,钱包,钥匙跟手机则在外套衣兜里。 “不用,我自己打车。”林听立刻甩开他,像是甩开可怕的瘟疫。 俊脸微沉,钟斯年再度缠上她,强势的搂进怀里,“想让被牵着走还是抱着走?” “两个都不要。”林听挣扎,挣不开抬头看他,“你就不能放过我,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除非死,不然没有可能。 钟斯年绷沉着脸,不跟她扯这些无意义的啰嗦话,直接搂着她就走向包间。 以他军人标配的身手,力量,就算不想弄疼她有所保留,她也是挣脱不开的。 林听倍感心累,无奈妥协,“你放开,我自己走。” 不管他承不承认,在她心里他们已经分手了,继续这样搂搂抱抱不合适,而像刚刚那样的擦枪走火更是不该。 钟斯年明显不乐意,最终还是如她所愿,松开手。 反正,她也跑不了。 反正来日方长。 他发誓,等她再回到自己身边,他一定要把在那天之前,她欠他的所有福利都变本加厉的讨要回来。 两人没有进包间,钟斯年站在门口让里面的人把衣服递给他。 距离他衣服最近的安子墨立即响应。 见两人神情不对,递完衣服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一句,“找个代驾,悠着点。” 找了代驾。 抗拒上车的林听是半推半就的被钟斯年推上车的。 他习惯目视前方,她习惯偏头看着窗外。 各自思考没有出声。 车子在林听现住的家门口停下。 “下车。”钟斯年淡声命令。 林听立刻拿包推开车门却被拉住,钟斯年神情冷淡的看着前面驾驶座,“你下去。” 代驾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关好车门,走到几米开外。 钟斯年倾身,把被她打开一点的车门拉上关好,随后把她拉向自己,远离车门。 独立的空间,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到刚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林听心里有些害怕,”你想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想继续刚刚未完之事,强迫她玩车震吧? 如果是这样,她就是跳窗也一定不会让他如愿。 这一次她要控制好自己身心,杜绝沦陷。 “女人家的满脑子污黄也不知道害臊。”钟斯年一眼看破她心中所想。 允许他身心力行的耍流氓,却不许她想,做人真的不能太双标。 林听心里有气,瞪他,“有事儿就赶紧没事就别浪费我时间,大晚上的我要睡美容觉。” 不是说男人都很好面子,重尊严吗,怎么到了他这就跟牛皮糖似的,赶都赶不走? 钟斯年不是不看重,只是清楚,再多的骄傲都比不上她。 走到这一步,他若不坚持,他们就不会再有以后了。 “跟他分手。”钟斯年直接了当的命令,“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他复合,我都不答应,我同意让你单住可不是为了让你投入别人的怀抱,余生,你只能是我女朋友,我妻子,我孩子她妈,别的男人,不管是谁,只要敢收你我就敢废了他,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沈家那小公司活不活得过今年。” 威胁,毫不掩饰的狠劲 “你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林听气极,身子都忍不住发颤,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偏执劲,她真的觉得很累,很无力,许久,“我没有跟他复合,我去医院只是单纯的去看看他母亲,你今天看到的拥抱,是我跟他最后的告别,所以,你用不着费心针对他们家公司。” 她怕了他也败给他,她不能让沈氏因为自己而毁灭。 林听疲惫地揉揉眉心,“现在你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她的解释让钟斯年的脸色缓和了些,冰冷中多了丝暖意,但,还是没有松开她,而是说道,“当年车祸的事,我说再多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没办法接受我能理解,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再度对我敞开心扉,在那之前,除了跟我分手及乱搞男女关系,其余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 之前不想给她太大压力,现在他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省得她老打着单身女性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跟人勾搭。 164.164:给她长记性 以她的性子,多半不会在乎他同不同意分手这个问题,但一定不会想要连累别人,所以..... 在她解开心锁前,他只需要确保她不移情别恋就够了。 林听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直到遇上他,她根本无法做到像对林之易沈暮安那样对他撄。 主要他不吃这一套,无论你多么狠心绝情他都可以浑不在意。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偿。 不仅不后退,反而越挫越勇,更甚至像这样卑鄙的威胁她。 从来没想过结束一段关系是这么困难的事。 心里的无数情绪终汇成一个无可奈何地一句,“你能要点脸吗?” “我正在耐心的等我的脸回心转意。”钟斯年脸上噙着笑意,抬手轻抚她刚做的新发型,把垂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轻刮她脸颊,“宝贝,我还不想对你采取强势手段,所以你乖点,别惹我生气。” 上次见面说她是他的命,这次说她是他的脸,对于撩妹,对于情话,对于耍流氓,这个男人可谓是信手拈来,张口皆是。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甜蜜,只觉得他钻进自己偏执的死胡同里,快要疯了。 一会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吃了它,一会热情似火的拥抱她,一会冷若冰霜的威胁她,一会又温温柔柔的甜言蜜语。 如此变幻多端,不是精分是什么? 放她下车前,钟斯年又不管不顾的抱着她狠亲一通,美其名曰,执行自己作为男朋友的义务,权利。 这一晚,林听很没出息的被他撩失眠了。 ..... 收到沈母离世的噩耗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她正在办公室里边喝下午茶边听同事谈论八卦,娱乐圈里谁跟谁被踢爆恋情。 这个噩耗通过手机传进耳朵时,林听手一抖,咖啡洒了满桌,沾湿裤子,滴到地板上。 听着沈暮安在电话里的哽咽声,她脑子空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束通话,同事立刻关心地问,“林听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听动作缓慢的放下手机,抬眸看向同事,“一个长辈去世了。” 她所知道的,最后一个认识她的父母的人也离开了。 后来林听请假参加葬礼,送了沈母最后一程,送了沈暮安一句苍白的,“节哀。” “谢谢。”作为独子,他要操劳的事很多,腾不出时间跟她多说话。 一句节哀,一句谢,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集。 她会遵行沈母遗愿,在他找到新欢,彻底放下自己前,不主动见他,也拒绝他的一切邀约。 送完沈母,林听沿街游荡。 程翰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车后座坐着大老板,钟斯年。 眼看着她进了临街商铺,程翰也把车停了下来。 钟斯年掏出烟盒,打火机,欲抽一支,还没点燃就见程翰转身提醒他,“她说让你少抽烟。” 钟斯年手势一顿,淡蓝色火焰随之熄灭,凤眸抬起看他,“搞清楚你吃谁的饭,该听她的还是我的?”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程翰不吭声,良久不怕死的说道,“你比人家年长九岁,于情于理都该注重身体,保养好容颜,省得将来.....” “开年训练新成员的教官还有空缺。”钟斯年冷冷打断他的后面的话。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程翰立刻识时务的改口,“像boss这么英俊潇洒又热爱运动的力量型型男,就算到了六十岁也依然风流倜傥。”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但没事谁也不想去那种,又封闭,又热,又苦的地方做特别劳心劳力的事。 当然,如果一定要派他去,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执行。 钟斯年不吃这套恭维,把烟重新装进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扔到一旁空位上,淡然下令,“去林氏。” 程翰愣了一下,“不跟了?” 知道沈母今天葬礼,担心她会伤心难过才放心的跟过来探探究竟。 凤眸盯着她刚进去的店铺,看到她拿了瓶水出来,俊脸噙起一抹邪痞,“开车,紧挨着她身边窜过去,但不准碰到人。” “......”程翰怀疑自己听错了,“boss,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家男人会这么吓唬自己的女人? “开,给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大马路上魂不守舍。”长记性是其一,其二,他就是看不惯她为了别的男人失魂落魄的鬼样。 老板命令,不敢不从,准夫人,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了。 于是心不在焉的林听才刚走出店铺,走到大街上,低头,还没把瓶盖拧开就被突然冲过来的车子吓得半死,接连后退,一不注意就直接跌坐到地上,未开封的矿泉水瓶落地,滚开老远。 而“肇事者”并没有停车过问伤情。 “卧槽,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林听回魂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车尾,如同离弓的箭,飞驰而去。 快得她连车牌号都来不及记。 “什么人品,害人摔跤连歉都不道一个。”水泥地板,细碎沙石把手掌磨脱皮,生疼,林听撑着起身,拍掉手上脏污,轻扶脱皮手心,对着车子离去方向咒骂,“跑人行道上开车,你家教练是吃屎的吗?” 若非气氛难当,像吃屎这么粗俗的话她平时是骂不出来的。 毕竟在她看来,她要是反应再慢几秒就被车撞翻,小命不保。 小心脏到现在都是砰砰砰,飞速跳动。 心有余悸。 然,她没发现,原本陷在沈母离世的伤感情绪随着这一“撞”荡然无存了。 拍掉身上灰尘,走过去捡起矿泉水,拧开洗手。 破皮的地方要及时清洗,避免不必要的感染。 ...... 参加葬礼,穿的一身黑,摔一跤,裤子上的灰怎么拍都留有印记,尤其是屁股那块。 甚是鲜明。 进了家门,一下子就被眼尖的王婶看出来,大惊小怪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摔跤还是被人欺负了?” “摔了一跤。”想起这个林听就来气,愤愤把差点被车撞的事告诉王婶,末了还问,“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放着好好的车行道不走跑到人行道上炫,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车似的。” 开得也不是什么牛逼哄哄的车型,不知道拽什么拽。 王婶讪讪,转而关心询问,“那小姐没受伤吧?” “没。”林听摊开双手,“就破了点皮,但还是很生气,很想把这人揪出来。” 像这种不尊重交通规则,不懂尊重他人生命的没品司机就该挂出来接受批评,惩罚,省得以后祸害别人。 “还好只是脱了点皮。”王婶握住她的手,大松口气,“人没事就好,揪人就算了,大街上车来车往,没见着司机找起来不容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她就是觉得不痛快。 两人又说了会话,林听上楼洗澡。 王婶确定她进了房后,也回自己房间拨打电话。 响了几声才被接听,“她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就手掌脱了点皮,没什么大问题。”王婶如实回答。 “心情呢?她有没有说什么?” “心情不好,很生气,她说.....”王婶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确定这个要不要如实相告。 “说吧,我不生气。”对方保证。 王婶饶饶头,“小姐说你脑子有坑,还说想把你揪出来。” 没错,王婶早在她回家前就知道她差点被车撞,摔了一跤。 这些都是看到她摔跤后的钟斯年不放心打电话告诉她,并让她代为确定,然后如实向他报告的。 不意外她会生气,钟斯年也没因她骂自己而生气,反而勾唇笑浅笑,“家里有外伤药,等会记得让她擦,然后晚上多做两个她喜欢的菜帮她压惊。” ---题外话---还有七千,大概一个小时后 165.165:林听是被吻醒的。。。。。。 不意外她会生气,钟斯年也没因她骂自己而生气,反而勾唇浅笑,“家里有外伤药,等会记得让她擦,然后晚上多做两个她喜欢的菜帮她压惊。” “好的。”王婶立刻应下撄。 收了线,钟斯年方才抬眸看向对面的刑晓旭,“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恋爱的男人智商为零,能够见到钟总这一面也是难得,但刑晓旭还是觉得有些无语,“刚说到......” 再无语也还是要接着报告工作。 过完落叶飘零的秋天,迎来白雪皑皑的深冬,元旦节,平安夜,圣诞节,钟斯年逢节必出现在她面前偿。 送个礼,蹭餐饭,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即便是箭在弦上,只要她不愿意,他也不硬来强迫他。 除了不分手,不与别的男人亲近,暧昧,他真的做到她做任何事都不干涉。 林听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且触动还很强烈,但这些触动还不足以让她放开心,毫无芥蒂的答应跟他复合。 跟他一样,她也是个偏执的,只是偏执的点与他不同。 年假前一个月,林听向公司递交辞职报告。 她的去留从来由不得部门主管,人事部经理做主,这份辞职报告不到十分钟就传到安子墨手中。 安子墨第一时间通知钟斯年,“老大,你家小听听要辞职。” 电话那端的钟斯年明显愣了一下,“原因?” “世界很大,她想去看看。”安子墨照着林听的辞职报告,挑重点念,“她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突破自我。” 世界很大,想去看看,这是打算离开安城的意思? 是要突破自我,还是为了躲他? 坐在办公室里的钟斯年,看着电脑屏幕上她的照片,忽然觉得心慌,比她当初不由分说的跟他提分手更慌。 留在安城还算是他在掌控之内,离开安城,他将对她一无所知,想见更是难上加难。 不在眼皮底下,不受控制,可发生的变故就会跟着变多。 ...... 下班前一个小时,林听再度被叫到总裁办公室。 她知道肯定是因为辞职的事,只是没想到,钟斯年竟然也在。 没想过,但看到了也不觉得意外。 安子墨与他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 “安总,钟先生。”她很恭敬的打招呼,恭敬的越是让人挑不出毛病,越是疏离。 钟斯年面无表情,但从其身上散发的冷气显示,他心情很不美好。 “进来吧。”安子墨招呼她进门,“现在是私人时间,关上门可不许再安总,先生的叫,听着生疏又刺耳。” 他是习惯了,这话主要是帮他家大哥说的。 私人时间,也即接下来要说的是私事。 林听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进去,关门。 安子墨在她进来后起身,“有什么话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我出去视察下工作。” 他这是为他们腾地的意思。 林听微拧起眉。 安子墨经过她身边,顿住,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门口,开门,关门,就隔开两个世界。 林听没挪动脚步,垂着眼眸不太敢直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反倒是钟斯年,目光从她出现就没再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第一次怀疑,她或许对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深情,不然怎么会舍得说分就分,说断就断,断了也没像他那样,总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哪怕不露面都好。 她从来没有过,每次他出现,她表现出来的都是不太想见到他的样子,例如现在。 他长这么大就栽过两次跟头,第一次是十几年前那场车祸,断送军旅生涯,过了两年牢狱生活,第二次,爱上不该爱的人。 从此,不管他在外面多么风光,事业多么成功,在她面前,他都是输的那方。 “过来。”他肯定,他要是不主动,她能站到晚上也不吭一声。 林听抬眸看他一眼,咬着下唇,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中间隔看了一张长形茶几。 茶几上三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盘点心,还有她的辞职申请书。 显而易见,那杯没被没碰过的咖啡是留给她的。 钟斯年把咖啡推到她面前,“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要辞职?” 他了解过,她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很好,跟同事相处也很不错。 如果第一次进来是因为他的关系,第二次得到认可,绝大多数是她自己努力挣来的。 靠关系得来的尊重只能是表面,能力才是让人心悦诚服的根本。 “从小到大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我想乘着现在年轻又没有家庭负担多到外面走走,开阔视野,也换种生活方式。”林听低头,一边把玩自己的手指,一边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后面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楚,“你说过只要不分手,不跟男人乱来,其余你都不会干涉我的。” 他是这样说过,但他那时没想到她会生出离开安城的念头。 “真的只是出去走走,不是为了躲我?”钟斯年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手指被掰出声音,林听轻点下头,“出去走走。” 俊脸上浮起笑意却不达眼底,钟斯年叫她名字,“每次撒谎,你都喜欢玩手指或是卷衣摆掩饰心虚,微抵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被戳破了。 她是想出去走走,也想借此次让他们慢慢淡化对对方的感情。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方式。 “呵。”钟斯年冷笑,“你说你放不下心结,不想跟我熬成怨侣,彼此痛苦,我放你离开,给你自由,就算再不愿意,再怎么想,若非节日也都克制地不让自己出现在你面前,我给你时间是想给你一个没有遗憾,没有痛苦的以后,显然你把我的退让当成变本加厉的资本,试问,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 他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跟她坦白自己的痛苦,对于像他这样的硬汉,此举无疑是把自己血淋林的伤口拆给她看。 林听咬紧牙关,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撇开,对他的质问无以反驳。 还不够狠,心里设想的那些伤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对决,这根本是在拿着钢针狠往对方心尖上扎,被扎的一方有多疼,出手一方就有多痛。 林听闭上眼睛,忍下溢在眼眶的泪光。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气氛低迷。 各怀心思。 打火机滑开的声音,是钟斯年点燃支烟。 接着是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人。 哒哒哒的脚步声,声声沉重地好似敲在心尖上。 他很累了。 这一次是真被她伤到了。 她能感觉到。 林听也跟着起身,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看着他拉开门,好几次想开口叫住却又都忍了下去。 叫住又能说什么呢? 说她不走了,还是说愿意重新跟他开始? 无论哪一点,都是不现实的,她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如果跟他长相思守后会不会在午夜梦回想起妈妈时对他生出怨恨,继而陷入没完没了的冷战,或争吵。 反反复复消磨感情,互相折磨。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砰”的震耳关门声,震得林听身子一颤,她跟着那扇门一起闭上眼眸,泪珠顺着睫毛滑下脸庞。 安子墨就在秘书室里,并没有所谓的考察工作。 看到钟斯年沉着脸出来,他立刻起身走出秘书室,迎上他,“谈崩了?” 钟斯年揉揉眉心,随手把刚抽两口的烟投进一米开外的小垃圾筒,抬眸看向满脸关心的好友,淡然出声,“让她走。” 安子墨愣了一下,转而说道,“让她辞职是没问题,只是你要想好,就她现在这种无牵无挂的状态,一旦离开安城,回不回来是个未知数,其实......” 顿了几秒,看眼他脸色又才又继续,“以我看,你就是直接把人拧回家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女人啊真不能太惯,惯多了会上房揭瓦。” 钟斯年微勾起唇角,拍拍他肩膀,“进去吧,保不齐在里面哭呢。” 出去看世界也好,躲他也好,这次他只给她半年时间,半年期限一到,不管她是什么心态,不管她在世界哪个角落,他就是绑也会把人绑回来。 这是还没来时就做好的决定,之所以会过来问她,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想要当面听她说。 其实这样也好,有个期限,他也不用再遥遥无期的等待。 虽然这个期限是他单方面定的。 ...... 听见开门声,林听急忙擦干眼泪,平复情绪。 安子墨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一会,走进来,绕过她,坐到钟斯年刚坐过的位置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笔,扯过她的辞职申请,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批准。 “能够这么一而再再而三让老大做出让步的女人,除了他妈也就只有你一个。”签好字,他拿起申请书起身,走到她面前递给她,“拿去吧,想什么时候走都随你。” 林听吸下鼻子,垂眸看向他手上已签好字的申请书,伸手接,“谢谢。”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安子墨捏着一边不松手。 林听抬眸,“你说。” “在外面的时候多想想,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最想要的?什么才是你父母最期盼,最希望你能拥有的?如果这辈子真的就这么失去老大,你会怎么样?暂时就这三条,用心想。”安子墨说完松开手,把申请书完完全全交到她手上。 为这对别扭的鸳鸯,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林听把辞职书折叠,放进衣服口袋,仰头看他,“谢谢,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他提出来的这三个问题,她已经想过成千上百次,结果是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痛苦。 林听转身离开,脚踏出门时又忽然听见安子墨说,“人就一个颗心,你悠着点伤。” ...... 尽管安子墨明确说了想什么时候走都随她,林听还是按照公司规定,从递交辞职日算起,满一个月才办理离职手续 离职当日晚,她请了整个部门的同事吃散伙饭,一行人在ktv里玩到快凌晨才散场。 林听喝了点酒,有一点醉,但意识还是很清醒。 跟同事一起出包间下楼时,遇见钟斯年跟他的得力助手,童奇。 两人感情生变的消息并没有对外透露,同事们都还当他们是热恋情侣,纷纷跟他打完招呼就自觉把她交给钟斯年,“既然钟先生来接,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说这话的是曾经帮她带过午餐的女同事。 感情未生变故前,钟斯年经常过来接她。 “喂,你们......”林听想跟他们一起走,话还没说出口被对面男人散发的冷气震住,抬头眼巴巴的看他,愣了半响,有些呆地抬手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嗨,好久不见。” 从上次不欢而散,到今天一个月零一天,他们没有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或许出现了,但她没有看到他。 钟斯年表情很冷,很黑,很沉,他没理会她,而是偏头淡淡嘱咐身边的童奇,“送她回家。” 外人不知道,作为身边人的童奇还是很清楚,两人目前跟分手没什么区别,当下点头应下,“好的,林小姐,请跟我来。” 林听没动,微蹙着眉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送我吗?” 她以为他出现在他们面前是要送她回家的 钟斯年微愣,微眯起凤眸,“你想要我送?” 还要她想吗? 他从来都没有在这种地方,把她扔给别人过。 更何况她今晚还喝酒了,就算很清醒的没有表现出醉意,但酒味还是很浓,他不可能闻不到。 “算了,我自己打车。”林听心里带了情绪,虽然她知道这样很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让话蹦出口。 越想越恼,直接迈步走人。 童奇不知如何是好,“boss......” 他是送还是不送啊? 凤眸晲着那道急匆匆走向会所大门的背影,微勾起起唇,又觉无奈,“后面你盯着,明天告诉我进展。” 童奇点头,“明白。” 原来是过来工作的。 林听稍微放慢步伐。 钟斯年几步追上她,大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 林听有些抗拒,“你有工作就去工作啊,我又没关系。” 知道他不是故意不送自己,她心里那些小情绪也跟着消散。 对此,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很婊。 一面卯足劲想要相忘于江湖,一面,人家一表现出不在乎自己了,心里又觉得不舒服,忍不住要闹点情绪。 所以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点小事,童奇搞得定。”回应地语气再冰冷,握着她的手是暖的,半点没松。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他的冷自动被林听理解为,不甘不愿。 感觉像是被她强迫似的。 林听心里又不舒服了,原本默许被他牵的手也用力从他掌心挣脱,“用不着勉强自己,我又不是没打过车。” 这几个月,她出门回家都打车,也没见出什么事。 本来她跟同事一起走,等下回去也是要自己打车的。 握在手里的温软抽离,心也跟着跳了一下,钟斯年沉着脸,再度把这份柔软包进掌心,“放你走才是勉强自己。” 态度还是很冷淡,但语气多了温暖,妥协。 会所外的临时停车场。 林听站在路口处等,钟斯年进去把车开出来。 到她旁边停下。 从室内到室外,牵着走了一路,到这一步若在推脱就真的是太虚,太假。 林听只在座副驾驶还后座间犹豫几秒就上车,关门,系安全带。 钟斯年等到她弄好才开车上路。 凌晨时分,行车不多,除了红绿灯,可谓是一路无阻。 饶是这样,林听也还是睡着了。 这份安心是出租车无法给予的。 打车时,再困她都不敢让自己放松警惕。 钟斯年调高暖气,待她熟睡后又暂停下车,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盖上。 “就这状态还敢嚷嚷着自己打车,也不怕被人卖了。”一面满足于她的信任,一面又浮生起恨铁不成钢的情愫。 睡着的林听听不见,自然也给不了回应。 昏暗的车内光线遮不住男人脸上的柔和,钟斯年忍不住伸手捏她脸,直到熟睡的小女人发出不满的抗拒声,抬手拍他,同时迷迷糊地,“斯年你别闹,我头晕,困。” 这是闹分手后,她第一次去姓唯名的叫他。 俊脸扬起淡淡笑意,钟斯年又捏了一下才坐好,开车。 犯倔脾气阶段,她只有喝醉跟睡着才会这么乖顺的任他揉捏。 到达目的地,他也没有叫她,而是动作轻柔的抱人下车,开门回家。 听到动静迎过来的卡卡,见到他越加兴奋,钟斯年在它欲叫出声时嘘了声,“别吵,听听睡着了。” 卡卡果真就不叫了,只是兴奋的围着他绕,追随他的脚步,直到上楼,直到回房。 关门时钟斯年低头看着脑袋的卡卡,轻声细语,“下去吧,明早再陪你嗑唠。” 他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卡卡明显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它的主人已经狠心的把它拒之门外。 怜它等一个多月才等到男女主人同框,结果却只能蹲在门口不高兴的哼哼。 连叫都不能叫一声。 林听是被吻醒的,大脑严重缺氧,压在身上的重量也让她喘不过气。 以为是在做梦,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钟斯年。” 语气是不满的,甚至带着恼怒,但声音,娇媚绵长,无一点威力。 “嗯。”钟斯年边吻边应,手上动作更是没停。 “干什么呢,你起来。”林听气急败坏,显然是不愿意。 “干你啊。”钟斯年不以为意还答得干脆***。 伴着这话落下,留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失去领地。 林听挣得越发厉害了,对他又踢又锤,然...... 生龙活虎尚且干不过他,更何况是浑身软绵似水时。 最后一座城池也在他势如破竹的攻势中,失守,被侵占...... 后面任凭她再怎么犟都是枉然。 最开始抱她进房,到自己洗澡上床,钟斯年尽管想做但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打算,只是..... 开了荤又素了几个月的精力旺盛的男人,对这方面的需求可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起始只是想要给她个晚安吻,沾上了又觉得不够,越来越贪心,进一步,再进一步,最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醒来正好。 比起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他还是喜欢在双方清醒的情况下做件事,尤其喜欢看她在清醒的时候为自己绽放的样子。 很美,很勾人。 一次又一次..... 林听一度觉得床要塌。 回来已是凌晨,折腾几个小时天际微亮。 最后一次林听连反应都给不出来了,累的,没劲动,嗓子也哑的叫不出声。 而这对钟斯年而言,仍是意犹未尽。 帮她洗了澡,再换掉湿润的床单,拉上厚窗帘,上床拥着她,伴着窗外的鸟叫,心满意足的入睡。 彼时已是清晨六点。 钟斯年失了与卡卡的约,王婶做好早餐等到中午也没见人下楼,然后犹豫着要不要准备午餐。 早上出门买菜时在玄关看到一双男士皮鞋,于是她知道林听房里有男人,这个男人多半是她的老雇主,钟先生。 所以她没想过要上去敲门叫吃饭。 睡前被榨干最后一丝精气神,林听一觉睡到下午。 冬季的白天很短,透过窗帘缝隙,看见天空灰蒙蒙的。 ---题外话---两章一万,本来是想更一万二的,结果被电脑坑了三个多小时,各种心塞就不提了,明天继续补更,顺便也想求个月票,票,票!!!!! 166.166:暂离安城,我走了,念。 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她分不清这到底是早上还是傍晚? 头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 抬手揉揉太阳穴,又捏捏眉心,掀开被子欲起床才觉得身子酸疼,似散了架。 混账男人,狠的就跟嗑了药似的偿。 心里默默把始作俑者骂了数十遍。 轻缓慢挪,终是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走过去,拉窗帘,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散这满室旖旎。 顺便也吹吹自己的脑子。 从来没有想过分手后跟他滚在一起。 虽然他一直都不承认他们已经分手这个事实。 钟斯年做好晚餐上来叫她时,她已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没有关门,一眼就能看见,她叼着牙刷对着镜子,一时发呆,一时皱眉,一时恼怒,一时叹气。 关键,她浑身上下只围了条齐臀浴巾。 “咳。”以咳打断她的自我沉思,“时间刚好,可以吃晚餐了。” 他比她早醒,下午还去了趟侦探所。 林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胆留下来跟她共进晚餐。 隔空愤愤盯着他瞪了将近一分钟,反应过来极快速吐牙膏泡,漱口,擦嘴。 “强女干犯,你怎么还不走啊?”心里有气,语气很冲,言辞方面更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钟斯年看着她走向自己,扬眉笑得无谓,“睡自己的老婆,哪算强女干?” 这厚颜无耻的,也真敢说。 完全无视她的气愤,接着又道出一句,“不情不愿才叫强女干,而你昨晚几次都主动缠着我要,所以.....” 所以什么? 他不说留给她自己悟。 为证明她不是被迫,她很喜欢也很需要这种快乐,昨晚解馋后的某不要脸的男人可谓是变着花样折腾,好几次把她折腾得快到了,又不给,实在受不了,她确实缠他缠得很紧。 现在被他拿出来洗白,林听只觉得头疼,肺疼,快被气到吐血。 适可而止,钟斯年上前拉她护着胸口的手,轻哄,“好了,是我的错,不生气了,饿一天先穿衣服下去吃饭好不好?” 给个巴掌再赏颗蜜枣这种事他真是做得极好。 秉承能动手就不瞎bb原则,林听直接拿手肘往他腰上桶,用足了劲再往他脚上狠踩一脚。 棉拖鞋,用足劲于他也没多大感觉,但是腰..... 钟斯年捉住她手肘,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这么狠,是想谋杀亲夫啊。” 吃饱餍足的男人心情很不错。 “谁是亲夫?”林听现在就不爽他这副贱痞贱痞的死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你现在顶多算是炮友。” 有一种郁闷叫做,你气得要命,而惹你生气的人喜笑颜开。 分手跟炮友这两个词成功让钟斯年笑着的脸沉了下去,他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秒变严厉,“要么穿衣服下去吃饭,要么躺下继续干,给你十秒做决定。” 真的好想锤死他。 可她最终却是很怂的选择前者。 大大咧咧,未着寸缕的走进换衣间,在故意把衣服,包括内衣裤抱到房里,扔到床上,一件件当着他面,慢慢往自己身上套。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着难受,也顺便显露遍布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控诉他昨晚的兽行。 该不该做的都做了,再多让他多看一次也不会少块肉。 喉咙发紧,身体紧绷,胀得难受。 钟斯年满脑子都在想,上还是不上? 最终还是,算了,看在她累了一晚上又饿了一天的份上暂时放过她,等下次有机会再补,狠补。 王婶厨艺也很合她胃口,但林听还是第一时间就吃出来,这顿晚餐是正坐在对面的男人做的。 她抬眸盯着他看了一眼,没吭声又继续低头大快朵颐。 实在是太饿了。 两两无言,但这餐饭无论是于人还是于狗,都算得上享受。 饭后,林听不留余地的把某个男人“赶”出家门,让他哪来回哪去。 尽管不舍,不愿,钟斯年还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太过于激怒她,不然会适得其反,前功尽弃。 都说感情要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但追妻没有双商是绝对不行的,尤其当你要追的还是个有一定自我思想觉悟的姑娘的时候。 能吃的时候放开吃,能撩的时候别心慈手软,但若是一味的强势霸道,以她的个性,只会把你推得更远。 到了绝不原谅的地步,做再多都只能是然并卵的事。 ...... 第二天林听去了墓地,祭拜自己的父母。 爸爸的骨灰是在妈去世后,她要求舅舅迁过来跟妈妈一起合葬的。 这是他们生前的希望,也是她这个做女儿的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件事。 上次带来的祭品早已被墓地管理人员清理干净。 林听把带来的水果点心,鲜花依次摆放好,自己则扯开袋子铺好坐到墓前,从包里拿出手帕,一边擦拭墓碑上的双亲照片,一边跟他们说话,“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都还好吗?” 长眠于地的人自然给不了她回应,耳边回荡的只有寒风吹起树枝的沙沙声。 “我挺好的,刚辞了职,明天去大溪地,再过四天就要过年了,春节期间我不想一个人留在满是阖家欢乐,年味十足的国内,到时就不来给你们拜年了,你们会不会生我气?” 去年在南风养好身体她来过,几年从法国回来,处理完林氏搬出南风她来过,还有清明,跟钟斯年提出分手后她也都来过。 那次她完全是过来忏悔的。 这场不会再有回应的对话,林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包含近况的方方面面,没落下属于钟斯年那份,“我知道自己很不孝,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爸妈,如果你们真的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能够听得到我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们双方都不用再继续这样痛苦。 “我想你们一定对我很失望。”不知者无罪,知道还无可自拔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天气晴朗,但吹起的风却格外寒冷,林听收拢外套,身子被这刺骨寒风吹得发僵,脸部发青,发紧,耳朵也僵得发疼。 说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爸妈,我先回去了,等过完年再回来看你们,明年除了回来考驾照,我应该不会待在安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忘不掉,放不下,应该是留在这里,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交集的缘故,离开,常年四季见不着,感情应该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 尽管每次想到将来他会放下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像现在爱她这样爱别人,她就心痛得要命。 感觉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掏空。 冻得僵硬的双脚,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落在地上的枯叶随着她脚步移动,咔嚓破碎,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空无一人的墓地,寒风吹着又冷,又渗人。 愿付三倍车费,送她过来的出租车还等在墓场外,司机已在开着暖气的车内睡着。 林听敲车窗,“师傅。” 被叫醒的出租车司机睁开眼看见是她便解锁,让她上车,随后忍不住说道,“你这去得够久的。” 正因为久才愿意付三倍价钱。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林听开门上车,又砰的把车门关好,“送回我上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偏僻之地,她是不太敢直接说自己住宿地址。 虽然这个司机看来还不错,不像是会见财起意的坏人,但防人之心还是不能少的。 尤其是单身姑娘出门在外的时候。 下午的航班,林听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行李,辞退王婶,这是早几天就跟王婶说过的,她坦白自己明年不会留在安城。 纵使不舍,王婶也还是欣然接受。 林听给她包了个很大的过年红包,一笔可观的遣散金作为对她的感谢。 王婶起始拒绝,最后耐不住她坚持也还是收了。 主仆二人依依不舍一起共进午餐,下午一起出门。 林听叫了两辆车,一辆送自己去机场,一辆先送王婶跟卡卡去南风,后送王婶去短途车站。 卡卡需要有人照顾,王婶也要回家过年。 坐在前往机场出租车里,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遥想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千方百计的想要吸引钟斯年注意,他还带她去逛商场,买好多年货,只要是她喜欢的,需要的,即便她不说他也买买买。 那时什么都不懂的她只觉得感动,惊喜,知道后她才明白,那是他爱她,宠她的表现。 想爱不敢爱,他那时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越纠结越难过,陷越深越痛苦? 认识她是一个劫。 别墅区保安室人员还记得王婶,听她说是给钟先生送狗便放行让出租车开进别墅区内。 王婶在钟斯年家门口下车,带着卡卡按铃。 随着林听离开南风,她的门禁卡也上交给了钟斯年。 刚来的路上她打过电话,知道钟斯年此时在家。 门铃响了几声,钟斯年出来开门。 最热情的仍是卡卡。 “先生,小姐让我把卡卡送还给你。”王婶重复刚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嗯。”钟斯年表示自己知道了,“谢谢,进来吧。” 王婶笑着摇头,“我行李还在车上,直接去车站坐车回老家过年,在这也提前祝先生及家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钟斯年道谢,同时也从裤兜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红包,“这一年辛苦了,一点心意,也祝您跟家人新年快乐。” 王婶见了立刻摆手拒绝,“这我不能收,林小姐已经给过我了。” 虽然两人现在正处低潮,但在她心里,两人仍是一家人。 “她给是她的,我给的是自己的心意。”他真心感谢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把那小女人照顾得那么好。 钟斯年直接把红包塞进王婶手里,不容拒绝的握住,“拿着吧,开年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也省得在外面辛苦奔波。” 他对尽心尽力的员工一向很大方。 王婶感动的落泪眼朦胧,连连点头,“林小姐说她明年不回安城,我在老家会时时祝福你们,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会的。”回答很肯定。 ...... 办好行李托运,换好登机牌,林听在候机厅坐了半个小时才等到自己所乘航班的登机通知。 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把手机拿出来,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我走了,勿念。” 发完关机,静等飞机起飞。 坐的经济舱,没几分钟旁边位置入座一个姑娘,主动侧身跟她打招呼,“你好。” 林听本是侧身对着窗外,闻言愣了一下,转身回应,“你好。” 对方笑出两排整齐白牙,“我叫许诺,路途遥远,还望关照。” “.....”林听回以微笑,只是颇有些尴尬的微点下头。 对这种刚见面,还算不上认识就这么自来熟的陌生朋友,她表示满心都是蒙圈。 她不会主动跟人搭讪,更不可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你也是去大溪地旅游的吗?”不知道是没感觉到她的冷淡还是感觉到浑不在意,许诺搭讪的热情并未消减。 别人问了不说感觉又不太好了,林听敷衍的回了个字,“嗯。” “我也是。”许诺一脸找到同伴的欣喜,“不仅是去大溪地,明年还打算到处走走,励志当名资深驴友。” 林听还是点头,腹诽: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许诺暂时消停。 也为后面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拉开时不时的闲聊模式。 比如,我有巧克力你要吃点吗? 比如,好闷呐,你想睡觉吗?如果不想我们聊聊天吧。 比如:“......” 林听虽有回应,但反应很平淡。 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回,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不过也正因为身边坐了这么个跟小喜鹊似的话唠,她的飞行之旅不至于太过于枯燥苦闷,心中的百感交集也因她的时常打断而逐渐消散,直至再也无法拼奏。 这个季节,正值大溪地雨季。 说不上运气好坏,低达第一天,迎接她的是淅沥沥的绵绵细雨。 打车前往预定的度假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时,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惊喜的声音,“诶,你也住这里啊?” 这声音? 林听暗想,不会这么巧吧? 伴着轮子滚动地板的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很快来到她身旁,一边翻包找取证件一边用英语跟前台交涉。 完了偏头问她,“你住哪间房呀?” 林听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偏头她,“你对面。” 刚从她跟前台的交涉中听到她定的是房,刚好跟她面对面。 “哇哦。”许诺惊呼,转而笑开,“简直太巧了,那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啊。” ..... 第一天下雨留在房里倒时差,到傍晚起来吃点东西漫步雨后沙滩,看雨后夕阳。 同住一家店,房间面对面,接下来两天,林听无数次跟那个叫许诺的姑娘偶遇。 次数多了,发现她除了太过于自来熟,其余没什么大毛病,心里对她的提防也没开始那严重了。 春节当天,林听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照样看见许诺,隔着好几张桌子,热情的冲她招手,“这边来,一起啊。” 一起,是她这两天最常说的话。 林听端着餐盘,犹豫了一会欣然接受她的邀请。 “今天过年也。”早餐吃到一半,许诺突然提议,“我们都是中国人,难得又在异乡遇见,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吧,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吃年夜饭,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昨天,她去的地方基本上她也去了。 一不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林听没有立刻响应这个提议,许诺想了想突然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啊?” 林听顿住,抬眸看她,小半响摇头。 许诺显然不信,“像我这么一个劲的搭讪你,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真的是想多了,在飞机上我只是想当然的觉得大家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可以互相关照下,闲聊打发枯燥的飞行时间,在这里,真的就是觉得我们很有缘分,觉得大过年的有一个同胞一起会比较,怎么说呢,孤独感不那么强烈吧,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有效证件,你可以把它们拍照发给你的朋友以防万一,还有,我不是同性恋,全程消费可以公开透明的AA制。” “.....”林听汗颜,见她果真翻包取件,只能出声阻止,“不用了,今天就一起走吧。” 这下换许诺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进入角色的跟她商量,等下去哪玩?怎么玩? 早餐后,两人回房收拾东西,而后租了辆车,自驾游。 这个自驾的人,许诺。 开始林听还有些放不开,心存防备,随着时间,随着秀丽风景,娱人游戏,这防备也暂时松懈下来。 两个年龄相当的年轻姑娘,玩起来很合拍,也很欢乐。 到晚上早地方吃过年夜饭才返回酒店。 走进大堂,前台看见她们就叫住林听,用英语说告诉她,有人找她。 ---题外话---六千,如果我没睡着的话,还有一更,嗯,大家不能看我更了几章,要看一章有多少字 167.167:箭已出弓,只进不退(应该是近半个月来最温情的一章 ) 根据前台提示,找她的人也在这家酒店开了房,且就住在她隔壁。 这个人是谁? 林听心里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但还是有百分之十的不可思议撄。 回房路过时,她在隔壁房门外踌躇不前偿。 许诺禁不住好奇问,“你不打算敲门看看是谁吗?说不定是男朋友哦。” 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对这方面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 林听没有否认她的说法,但也没有敲门,而是继续走向自己房间,“不是说晚上一起去酒店酒吧迎接新年?距离新年可没多少时间了,还是抓紧时间回房收拾自己吧。” 疯玩一天,身上一股子汗味,不洗个澡实在不好意思往人群聚集地钻。 许诺扬眉,咧嘴笑开,“比起去酒吧,我现在对这间房的人比较感兴趣。” 说着不管她乐不乐意,她已经抬手敲门,“嗨喽,我是林听朋友,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声音足够清亮,若里面的人真是她想的那人,以他的敏锐配合酒店的隔音效果,定是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不到半分钟房门就吱的一声打开。 林听本来是可以乘这点时间躲进自己房间的,但她就是迈不开腿。 虽然不想承认,事实确实是,她很想知道来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钟斯年。 结果,她没有猜错。 四目相对那瞬间,她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又失了频率。 十八个小时时差,他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是在国内过完春节就赶过来。 心里上的触动比在国内他来找自己时强烈很多。 含情对视的两位当事人没有说话,连许诺都难得的拘谨起来,小半响才反应过来,侧身看向她,“你男朋友很帅,很有型。” 许是常年运动的缘故,他除了一张帅气的脸庞外,气质上是妥妥的型男。 当然这前提是他不耍贱,不耍痞,也不过分的冷若冰霜。 林听闻言转眸看向她,姑娘看起来还是很随意,但其神色还是透着明显的拘谨,林听心里那句义正言辞的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终究是被自己强行咽了下去。 嘴上很强硬,心里还是很自私,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被别的女人盯上。 虽然他身边一直都有不少爱慕追求者。 虽然这些追求者她一个没见过。 笑意在钟斯年脸上一闪而过,快得没让任何人捕捉到。 许诺目光在两人流转数次,最终是识趣的不当这个电灯泡,“看来这新年有人陪你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房了。” 起步回房前还仰头看了几眼立在门口的男人。 刷卡开门,又关门。 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还是林听先打破沉静,不过是明知故问的,“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钟斯年秒答,“想陪你也想要你陪。” 林听被他这番明确***的答复炸的不知如何回应。 “过来。”钟斯年对她伸出手。 林听一动脚尖,瞬间又被自己制住,“我住的是这间。” 她手指向自己的房间。 钟斯年愣了一秒,了然的挑起眉梢,“砰”的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走向她,“那你开门。” “......”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要表达的是,“我们不应该同房。” 触动过后恢复点理智,想起自己的是应该跟他拉开距离的。 “我已经关门了。”钟斯年摊开双手,“刚洗完澡,也没带房卡出来。” 言外之意,你忍心让我在外面站着? 林听懵,“可以下去找前台。” “不想走。”钟斯年摇头,转而又道,“你快开门,我快要忍不住在这里亲你了。” 手指想斜上方,“那有监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话? 她还敢开吗? 开了还不得...... 被他压榨..... “不开也压,想在里面压还是外面压,你赶紧选一个。” 她发现他真的是很喜欢给她出选择题啊,且每次都是这种她两个都不愿选的题,“我拒绝。” “拒绝无效。”话音一落钟斯年就伸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 轻吻,缠绕,嬉戏,吸允..... 时而热情似火,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奔放,时而缠绵,吞下她所有口是心非的抗拒,直至她忍不住抱住他回应。 钟斯年腾出只手从她手袋里翻出房卡,刷门,半吻半抱着推她进房,后用脚把门踢上。 直吻到双方气喘吁吁,需要抱着她紧压向自己才能稍缓那些喷涌而出的***。 如果开门看她的那瞬间,她表现出来的是紧皱着眉的不高心,他不会一来就这么放肆,但一看到她含情脉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只想把人捉过来,好好疼,好好爱。 只要一想到这是他的女人,他们彼此相爱,心里就软得不像话。 像第一次抱她,吻她一样,激动又舍不得太快结束,太快放开。 他抵着她额头,粗哑着声,“去洗澡?” ....... 站在浴室里,淋着温热的水,林听暗暗把自己训了千万遍。 林听,你这样是不行的。 太没有原则,太没有自制力,早晚会败得一败涂地。 你会被他吃死。 这样对不起妈妈,是不孝。 不管她怎么自我批评,怎么训也无法完全遮盖住心里因他的突然到来产生的欢喜。 是的,她很高兴他会来。 也很纠结。 这样是不对的。 感情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没那么容易。 等她慢吞吞地洗完澡出去,钟斯年已经霸占她的床,睡着了。 “......”林听在浴室门口站了近一分钟,静止的连头发都忘了擦,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借着照明等仔细端详他的样子。 眼下有些浮肿,下巴冒着青色胡渣,想来为了过来陪她迎接新年一直没有睡觉。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不忍吵醒他,林听放弃吹风机,拿着毛巾,轻轻入座床沿,动作轻缓的擦头发。 心中暗想,今晚要不要让他在这睡? 如果今晚让了,那么接下来直到他走,他一定会变着花样的跟她同床共枕。 想得入神,腰上突然缠上一条胳膊,带着薄茧的大手顺着她侧腰弧线往上抚摸,至头顶拿走她手中毛巾,“怎么不把我叫醒?” 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又慵懒。 林听身体微僵,吞咽口水,“看你睡得正香。” 头发已经被她擦得差不多了,钟斯年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吹风机呢?” “在沙发上。”早上吹发型没收。 钟斯年松开她,“去拿过来。” 林听哦了声,依言。 床头边上有插孔,钟斯年打开吹风机,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跟她说话,“去年你要了这个小心愿我没有帮你实现,很后悔,以后每年这一天,不管多忙我都帮你吹,今年你想要什么?” 她自己都甚少想起的小事难为他还记得,且不远千里的跑过来弥补,累到撑不住睡着还惦记着醒过来满足她。 如果她现在说,她今年想要他以后不再来找她,会不会太煞风景,太没良心? “今年心情很好,什么都不想要。”去年是赖皮说自己心情欠佳,现在她虽纠结却也是真的心情很不错。 一头短发又先用毛巾擦到半干,不足五分钟就吹好。 钟斯年关掉吹风机,拔下插头,线一圈圈卷好,放到床头柜子上,最后握住她双肩把人转向自己,“等会迎新年,外面不知道会不会有烟火,想不想出去看看?” 毕竟这是国外,属于中国的春节,在这里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普通日子。 林听摇头,烟不烟花于她现在而言一点不重要,她满脑子都是这样两股势力,推开他,叫他走;默许他留宿,大过年的别让人闹心,也别让自己闹心;不行,你这是不孝..... 两股势力,两个小人,在她脑海里大打出手,大有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之势。 然,他没等她们分出胜负就先低头吻住她唇。 争执不休的两个小人轰的一声炸蹦,而她还在纠结,拒绝or接受? 最终在自己被扑倒压住时做出选择,双手抵住他,“不可以。” 这个时候喊停是要命,“宝贝......” 林听夹紧双腿,阻止他脱自己裤子,“我想到我今年想要什么了,我想要你留在这边的这几天都不跟我做。” 怕他蒙混带过,她紧接着又补充,“不准跟我发生.....性关系。” 难以启齿也还是启了。 “......”明知道她现在的心没落定,他没事跟提什么愿望?钟斯年第一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箭已出弓,只能进不能退。” “要么你坚持做,接下来几天都不能跟我睡,我白天也不跟你一起,要么你现在放弃,我整个大溪地之行都听你的。”学以致用,她也只能折中,后退一步。 僵持几个月,现在这样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开始软化? 钟斯年选择后者,不情不愿又万分恼火的抓着她手往自己胯下带,“我不做,你把它弄出来了,不然疼得难受。” 林听:“......”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男朋友”来了,后面自然不会继续跟许诺同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这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各种偶遇。 还是会搭讪,还是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只是多了钟斯年后,许诺的态度相比之前文静许多,拘谨许多。 林听算是比较敏感哪类女性,对许诺这么明显的变化,她心里一万个郁闷。 简单总结,吃干醋。 对此,钟斯年是喜闻乐见,但也真心觉得她这醋吃得很是莫名其妙。 他全程没主动跟许诺说过话,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 她这醋从何而来? 再往后几天,等林听想起来的时候,许诺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时他们正坐在玻璃窗里感受海底世界,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私下找过许诺?” “嗯。”钟斯年不否认,“我跟她说不希望跟女朋友独处的时候有电灯泡。” 林听:“.....” 真就这么简单直接? ---题外话---6k+4k,一万字,补更四千,然后想问,谁记得我欠了多少?记得的朋友到评论区给我留个言呗,我忙忘了不 168.169:情人节,被求婚 钟斯年在大溪地陪了她七天,足迹虽不至于遍布大溪地角角落落,但有名无名,只要她想去,想玩,想吃,想看的他基本都满足了撄。 而他们这七天的相处也很微妙,似热恋情侣又似刚确定关系时,但又都不尽意。 林听始终介意接受跟不接受之间。 每天总有几次清醒的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结果往往是玩得嗨了就暂时忘了。 便宜没少被他占。 当然,绝大数都算得上两情相悦偿。 放个心上人在身边,再强的自制力也是会崩盘的,更何况她对他基本上是没有自制力可言。 比起前几个月,她心里已有明显松动。 这松动让她每每想起自己的母亲都万分自责,愧疚。 她心里这些变化,对于自己无论是有益还是无益,钟斯年都是能感觉到的,他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在她产生负面情愫时帮之转移注意力。 这个转移自然不是抱起来亲,而是带她玩,带她看赏心悦目的风景,通常她都能被自己带偏。 按照这节奏,他有自信用不到半年就可以重新,彻彻底底的把她拿下。 最后一个晚上,钟斯年在她洗完澡出来后把她压到床上一通亲吻,大手极尽所能的在她身上点火,待情到浓时轻啄她唇角,低声诱哄,“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嗯.......”他手所到之处带来阵阵颤栗,传遍四肢百骸,浑身酥麻,发软,林听双手还柔若无骨的攀在他背上,断断续续的,“不,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去哪?”钟斯年不动声色地脱她身上的睡裙,末了在她身前柔软处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引得身下人惊呼,尖叫,“你还要回去考驾照的。” 他知道,她预约二月中旬考最后一科。 “不急,还有十几天。”现在不过二月初。 “真不跟我一起走?”钟斯年做最后确认。 林听摇头,“不,嗯......” 嘴被堵住了。 前几天为了机会忍着自己,现在马上就要再度分别,他不仅要吃,还要翻来覆去,三百六十度的大吃特吃。 反正他明天就走了,以她对自己的情意,顶多就是生点气不会影响感情走势。 林听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个喜荤的人能够真的做到只喝汤不吃肉。 天真的后果就是被以各种姿势榨柠檬汁。 作为领导者,钟斯年不可能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女朋友,他肩担的不仅仅是侦探所跟林氏的生存,还有众多员工,属下。 年底跟开年都是他必不可缺席之时。 ...... 2月10号,也即是正月十六,林听返回安城。 在她身边还跟着无数次巧遇的许诺。 她说她回来陪男朋友过情人节,过段时间还会出去旅行,如果她也有兴趣欢迎随时跟她联系,或者,说不定她们那天就又会在某个地方不期而遇了。 对此林听笑笑不语。 没有通知钟斯年,是凌楚翘过来接的机。 不过林听肯定,他很快就会知道。 果然到晚上他就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带着情绪的,“我如果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这话说的有点像怨夫。 林听默认,她确实是没打算主动跟他联系。 早在她订票后不久钟斯年就已掌握她回来的时间,之所以不说也不过抱着一份希望,她至少会告诉自己一声,结果,呵呵,她回来好几个小时都没想起要跟他联系。 就算知道自己还没被接受也忍不住要生气。 “我说不说你都知道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要睡觉了。”飞机上睡得不舒服,到了安城又跟凌楚翘吃了饭,回来收拾房子,现在也真的是困得不行。 她这话说完不到一分钟,钟斯年那边就直接把电话挂了,连句再见或晚安都没说。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林听愣了一会,把手机拿到眼前,瘪嘴嘀咕一句,“脾气还真是大啊。” 又累又困,林听也没怎么想这件事,放下手机没多久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生气的往往的都是自己清醒也以为对方也同样清醒的人。 第二天林听先去祭拜父母,而后重返驾校,积极准备迎接过几天的考试。 直到晚上睡觉手机都没有响过。 第三天,也即是情人节当日,依照不上班时的惯例,林听睡到九点多钟才起床。 早餐还没做好就听见有人按外面的门铃。 愣了一下,心里想当然的觉得能够这么早到家里找她的是钟斯年,可当她出去时才发现,是刘峻。 脚步微顿,转瞬又走过去。 “林小姐。”隔着防护门,刘峻恭敬地跟她打招呼。 林听点头回应,开门,“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来着肯定是受钟斯年之托,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自己不过来? “先生有要事脱不开身,让我送东西给你。”刘峻恭敬回答,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从副驾驶上取出两个礼品盒,一个超大的需要抱着,一个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一并把递给她,“这是先生送你的礼物,他让我转告你一声,把今天下午五点后的所有时间空出来。” 礼物,腾出时间,这是要跟她来一次情人间的约会? 林听没有伸手接,刘峻已识相的抱着进门,“这东西还蛮重的,我帮您拿进去。” 不等她接受或拒绝,他已抱着东西走进院子,熟门熟路的走进家门,把东西放到客厅。 林听沉默的跟在身后。 在他放好东西欲离开时出声,“喝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他可没胆独自给你她待在一个房子里,“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林小姐一定记得把晚上的时间留出来哦,不然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以她目前跟booss的状态,他不敢保证她会乖乖听从,不得已只能加点筹码,虽然他这筹码不一定管用。 刘峻走了,林听站在客厅里盯着客厅里茶几上的一大一小两盒子,若有所思。 心里非常好奇,甚至说得上是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她最终还是走出客厅,返回厨房。 牛奶已经加热,烤箱里的三明治也到了预定时间。 吃饱喝足她才回客厅拆礼物。 小的一看礼品盒就知道是饰品类,先拆有悬念的大盒子。 想到自己曾在电影里看到的,男主角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女主角的情节,拉开彩色丝带时,她竟有些紧张。 虽然她知道,以他的身形,这盒子不可能装得下。 拉开丝带,慢慢打开盒子,一阵扑鼻香味率先袭来,再开一点,入眼的是摆放地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奶油色玫瑰花。 “哇哦。”忍不住惊呼,林听已然是心甜如蜜,笑颜如花。 这样的节日,这样的浪漫,再普通,再俗气也没几个女人能够拒绝,心里无限涌起的欢喜。 想起上次有人匿名送她花时他说的话,我没事送你这种养几天就死的花做什么,我要送就送一花园。 后来他还真请人往南风别墅的大花园里种植各品种玫瑰。 现在它们长势如何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他今天送的这速比她上次收到的那速大很多很多。 关键还是同一个花种,香槟玫瑰。 我只钟情你一个。 带着欣喜,俯身贴着花朵嗅,手指着,一朵一朵的数,111。 想了几秒立即掏出手机上网查证花语,111朵香槟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结果:无尽的爱。 她肯定,他要么是自己上网查,要么是问了花店工作人员,就他那样的直男,以前肯定不知道这些。 拆完大盒子,接下来看小礼盒。 因为知道是饰品类,拆时没有刚刚那么紧张,好奇也大过期待。 盘踞在礼品盒里的是一串红玛瑙手链。 林听取出来,拿到手上仔细端详,非市面上卖的普通珠形,颗颗粒粒看起来像..... 豆子。 所以他这是特意定制一长串红豆形的玛瑙手链,借物传达他想她的意思? 本来就起得晚,又收到这么两份既激动欣喜又百感交集的礼物。 一个上午,乃至下午林听都宅在家里,对着这两份礼物冥思苦想。 直到过了午饭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房换衣服出门。 填饱肚子,再逛商场。 礼尚往来,她晚上总不可能空着手赴约。 ...... 一大早林氏开会,下午又忙侦探所的事,为了把晚上时间腾出来,钟斯年这一天可谓是忙成陀螺。 可一想到忙完了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浑身都充满干劲,心里也充满期待。 自他离开大溪地,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见。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她现在不仅不黏他,连主动一次都不愿意。 不过没关系,等彻底被收服,她总会回到之前那种一见到他就两眼发光,眉目含情的状态。 到时他一定好好让她补偿自己。 紧密地工作安排,不到五点就处理完所有事物,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 俊脸由温和逐渐走向暗沉。 许久她才接听,“喂。” “在哪呢?”久是久了点,但总比拒绝接听好很多。 林听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礼品袋,偏头夹住手机,一边把礼品袋装进手袋,一边回应,“在逛街。” “具体地址。”钟斯年拿上外套,出门,“我下班了,现在过来接你。” 还没到五点半就下班了吗? 放好东西,林听拿起手机,边走边报商场地名。 “逛完了到门口等,我差不多十分钟到。”他们曾一起逛很多次的商场,距离侦探所并不远。 现在还不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也不堵车。 十分钟,大概就是她上个厕所,下楼漫步出门的时间。 只是她没想到上个厕所也能遇见跟自己结过怨的人,去年刚进安子墨公司刁难过她的,那个叫小金还是什么名字的女同事,还有参加沈柳订婚宴时对她冷嘲热讽过两女之一。 柳依依好友,她曾经认识的人。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女人,大概是靠着臭味相投才凑到一起的。 刚进洗手间洗手的林听并没有注意,听见两人说话也只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压根想不起是哪号人物。 可这并不妨碍对方一眼就从镜子里认出她,并尖着嗓音叫她,“林听?” 林听正打算过去洗手,闻言顿住脚步,看向正霸着洗手台补妆的二人组。 此时她们已纷纷转身面向她。 愣了一下,心中所想道出口,“原来是你们啊。” 老熟人她是看一眼就能想起,但那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旧同事,她还真是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 有些意外,不过一年光景,昔日月薪四五千的她竟然也能跑到这里消费,且浑身上下都是大牌加身,披金戴钻的。 不过看她跟许南霜在一起,好像又能理解了。 以前,舅舅在世时从来不要求她像别家姑娘小姐那样不停的参加这个宴会,那个paaty的为自己家拉合作,或是搞什么家庭联姻,舅舅去世后,她又先后被关进精神病院,被钟斯年带回家,加上她本身挺宅,相比较起别的名媛,她的生活除了自己暗地里叛逆那段时间,真的是非常普通,简单。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暗地里规则交易。 无话可说,也无意浪费时间,林听走过去洗完手就直接走向里边厕所隔间。 “不久前我参加酒会的时候曾看到钟斯年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分手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每次面对她们都是这副不屑于搭理的高傲样,许南霜每次看到都特别想撕下她这张面具。 至今没有一次成功。 林听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应一句,“想跟他亲亲我我的女人排起来可围绕整个安城,你要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 “试试怎么了?”旧同事忍不住呛声,“你一个有精神病史的落魄女,被甩都是活该。” 钟斯年就是她曾经的男神,因为林听,她先后被男神贬低羞辱,被老板亲自下令开除。 这口怨气憋在心里,每每想起都恨得牙痒。 不是她们撕不下她的面具,而是她是真真实实的不想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林听摇摇头,走进前方一间无人隔间,关门隔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智障。 对外面两人,各种尖酸羡慕嫉妒恨的评价,统统当做听不见。 只是她不出去,她们也不走,她总不能一直待在厕所里面吧? 林听留了个心眼,翻手机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如果你到了没有在商场门口见到我就到6楼的洗手间来。” 以她的了解,许南霜应该是没胆量对她怎么样,但那个好像叫金什么的女人,听她那副恨得不行的言论,明显透露出要乘她现在跟钟斯年分手无人撑腰,教训她出口恶气的意思。 信息发送出去,裤子还没穿好,刚放进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穿好裤子才拿出手机,边开门,边接听,“喂,斯年。” 特意开了扩音,钟斯年的声音传过来,足够候在洗手台边上的两女人听清,“宝贝,出什么事了吗?” 职业使然,他一眼就能从她的信息里看出端倪。 “没事啊,就遇见两个老朋友。”老朋友三个字稍咬重了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林听出了隔间,边听电话边往外走。 “我已经到了,这就过来见见你的朋友。”男人的态度通过手机传进每个人心里。 镇定自若走到洗手池,手机放到台面上,一边洗手一边讲电话,“不是什么要紧的朋友,不过你可以上来找我,我在六楼洗手间。” 特意候在外面的两女人气歪鼻子。 怨气重的金某人忍不住直接想要动手,被许南霜拉住以眼神示意她,停止这种找死的行为。 林听刚刚的回话让她们误以为她跟钟斯年真的分手,所以才会默许留下确定情况,现在知道他们不仅没分,钟斯年也在商场里,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林听洗完手,拿起手机不看她们一眼就直接走出洗手间。 “呸,贱人就喜欢做些打小报告的阴暗事。”待她走远一点,确定电话那端的人听不见自己声音,金某人在她身后吐口水。 智商是最遥远的距离,不自量力是最lou的优越感。 有的人就是这么记不住教训。 已走出洗手间的林听收起手机,转身似笑非笑,“贱人你骂谁呢?” “贱人骂你。”以为她挂断电话,金某人又尖细起嗓子。 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骂了,看着林听脸上的扬眉戏笑,越发气愤。 “林听。”许南霜及时打住她,叫住林听,“刚跟你开玩笑呢,看在大家都是多年老熟人的份上,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这点破事也往心里去,那她的心早在去年就被撑破了。 林听没回应她,直接转身走人。 还能听见旧同事无脑的怨言,“她根本就是狐假虎威,你干嘛要对她示弱?” “你懂个屁,凭她现在的身价跟美貌,按照正常情况早就大波图财或谋色的恶狼扑上去,可她这一年来清清静静,这背后鬼知道钟斯年为她做了多少。” 据圈子里传,想打她注意的男人,还没靠近就都莫名其妙的打了退堂鼓,有一个“幸运”点的富二代,跟朋友炫耀林听收了他送的花,他的礼物,公然打赌一定会把人追到手,睡服,结果不到一周,先被人打进医院,后被家里暂停经济来源。 这件事没搬上台面,但暗地里还是传到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说要追林听,睡林听这种话。 许家算不上豪门,但许南霜却是在校期就开始混迹名利圈,无论是人脉还是见识都比身边这个猪队友多得多。 “钟斯年肯定是瞎了才会看上她。” 林听摇头冷笑,渐行渐远也就彻底断了两人的对话。 乘扶手电梯到五楼,与赶上来的钟斯年相遇。 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得这么快,林听明显愣住。 凤眸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一番,确定人没出什么事才安心,“被人欺负了?” 林听摇头,“没有。” 钟斯年上前两步,先抬手轻摸她头,后牵起她手,“再逛会还是先吃饭?” “吃饭吧。”逛了近三个小时,她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休息,补充身体能量。 餐厅是钟斯年提前订好的,没有像上次那样包全场,但订了最好的包间,顶楼,四面都是玻璃。 享用美食的同时还可以将整座城的夜景收入眼底。 加上包间内的灯光,场景布置,单是浪漫不足以形容。 林听相信,当一个男人想要用心讨你欢心的时候是真的可以把人宠上天的。 “吃个饭而已,这样太浪费了。”整个城市就这么一个既可以吃到顶尖美食,又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地方。 别说是情人节,就算是平时也不一定订得到。 “喜欢就好。”浪不浪费应人而异,钱之于他不过是一串数字。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情人节前回来?会赴约?”今天他们能够顺利坐在这里,应该是她还没回来他就已订好了。 钟斯年看着她,俊脸噙着笑,“你前面已经挂了两次,这次为了能够顺利拿到驾照,一定会抽几天练习,准备,至于赴约,我不肯定你会来但能肯定,你的心意跟我是一样的。” 我想你的时候你也一定在想我。 林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钟斯年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 漆黑,深邃,是一种经历无数波折才沉淀出的超俗,如浩瀚宇宙,深不可测,当他满含情意地注视她时,她总有种会被吸进去的感觉。 看久了眼睛疼,心也动得厉害,林听撇开眼,低头翻手机,转移双方注意力,“难得来一次,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他去年帮她买的手机,她至今没有换掉。 钟斯年笑着接过,打开相机,对准她。“想怎么拍?” 她最大的两项业余,画漫画,玩摄影。 连卡卡都有影集。 林听起身,四处看看,走到一面窗前,“你退远一点,选好角度,把外面天空跟夜景都拍下来当背景。” 天未全黑,灰蒙蒙的画布下是璀璨的都市霓虹,万家灯火。 钟斯年按照要求,帮她拍了好几张,随后点开相册看成果,一张一张,过了头就看到她的自拍,跟他今早上送的花一起。 她还是个小姑娘,就算不发朋友圈,不发微博,也喜欢拍拍的把自己的喜悦保存下来。 “好看。”俊脸上的笑意加深,“人比花娇。” “......”林听前面没觉得,听到后半句,反应过来立刻扑过去抢手机,“给我。” 闹分手期间还被看到自己抱着他送的花笑如花痴的样子,简直,丢人,羞人,脸被打得啪啪响。 她自动忽略了,闹分手期间跑出来跟人家过情人节是比拍照更打脸的事。 身高不够,钟斯年手一举,她就是踮起脚尖,整个身子扑倒他身上也摸不着。 钟斯年笑得欢乐,空着的另只手托住她后腰,按压向自己。 抢手机,她头是高仰着的,他只需低头就能精准的吻住。 他也这样做了。 缠绵的吻,直到服务员敲门上餐才结束。 钟斯年暧昧的擦掉她唇角溢出的银色,紧抱着待身体稍稍平复才放开,对着门外喊,“进来。” 林听坐回位置,低着头,不敢看服务员们异样的眼神。 “祝愿两位用餐愉快。”服务员上晚餐,井然有序的退出。 待包间里再无外人钟斯年才笑言,“别不好意思,外面看不见里面的。” “.....”林听愣怔,转瞬又抬头瞪他,“你......你简直太讨厌了。” 看不见不早点说,害她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找地洞钻走。 这点微不足道的不快很快翻篇。 晚餐能吃出蜜,也能吃出欲。 林听觉得自己最初他的定义没错,流氓,色胚。 口口声声说她想得太污的人,竟然在吃饱喝足后堂而皇之地告诉她,很想跟她在这里做,在万家灯火上,在整座城市的夜景上,感觉一定很不一样。 去他妈的不一样,谁要跟他不一样? 就算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感觉也很....... 怎么说呢,就跟在大庭广众下上演活春宫没什么区别。 不管有没有横在心上的那条隔阂,她都不可能放得开身心。 气得林听踢开椅子就走。 “想想也不行?”钟斯年对着她气匆匆的背影喊,起身走到她最开始坐的位置,拿起她的包,跟出去,“又没说真的要做,你的包包也不要了?” 想想也不行,如果实在忍不住要想,也用不着告诉她。 要不是她生气先逃为快,谁能保证他不会精虫上脑的硬来? 毕竟他如果要硬来的话,她也干不过。 林听脚步不停,按了电梯,站在门前,目不斜视,也不接自己的包包。 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 门关,下降,距离外面灯火越来越近。 钟斯年转眸看她气鼓鼓的俏脸,走近一点,手肘轻轻碰她,“不气了啊,我刚逗你玩的,不当真。” 当真也没做。 林听哼哼就不说话。 钟斯年铭下唇,抬手搭在搂住她肩,“宝贝,宝宝,宝儿,听听,听宝.....” 她不理,他就继续,把肉麻演绎到她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林听发了个颤。 钟斯年挑起眉梢,一脸痞气,“刚刚那玻璃是外面看不到里面,现在这个电梯玻璃可是外面,里面都能互看的。” “什么意思?”林听偏头看他,顿觉不妙。 果然..... 她没能躲过,被他低到玻璃上,以行动回答她的问题,暂时不能睡服,那就吻服。 “不要。”林听挣开他唇,“外面有人看。” 电梯已下到三楼,外面人来人往,不乏发现了停驻脚步观望的人。 知道她脸皮薄,钟斯年暂停亲吻却并没有放开她退步,额头已然低着她的,鼻尖相触。 生怕他一言不合又继续,林听赶忙说道,“我不生刚刚的气了,但你现在再不放我就又要生气了。” 她真是服了他,怕了他。 钟斯年放开她,电梯已到一楼,叮的一声后打开门。 总觉得刚驻足过的行人还在,直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林听才恢复抬头挺胸的姿态。 在钟斯年提出的,想去看电影还是逛街两个选项中,她选了去看情人节音乐灯会。 当然不是古时候的灯笼,是现在的电子灯,据宣传上说,现场有6000万颗流星雨,也即是6000万颗彩灯。 入口,一个接着一个的,粉红色爱心拱门, 再往前,又彩灯搭成的时空隧道,穿过了,一片纯彩灯汇成的浩瀚无限的浪漫星空。 各色彩灯组合成各种各样或静止,或流动,与爱相关的形状。 配合柔美音乐,够美,够梦幻,最大的缺点就是,人太多了 钟斯年全程紧护着她走。 身边不乏年轻情侣,毫不介意身处大庭广众之中,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不留余地的谱写虐单身狗大戏。 其中最备受瞩目的应属前方突然上演的求婚。 在这种地方求婚,真的是连场地都不需要费心布置。 隔着人群,没见着人前林听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跟大众一起哄,“答应他。”满足好奇心挤进去,见着人她就愣住了。 不止她,钟斯年愣住了。 被求婚女主角,也愣住了。 而周边的起哄还在继续,“答应他,答应他.....” 不绝于耳。 钟斯年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的某人拨打视频电话。 林听见了偏头问他,“你想干嘛?” 钟斯年冲她眨了眨,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现场人多,起哄声盖过他们的说话声。 电话很快被接听。 “约会还给我发视频,老大你这是虐单身贵族啊?”丰自明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太不厚道了你。” 钟斯年笑笑不说话,把手机转过去,对着人群中的男女主角,“厚不厚道自己看了才知道。” 手机里一阵响,听声音判定,应是丰自明突然起身,挪动椅子的声响。 声音还挺大。 感觉凌楚翘不愿意,骑虎难下,林听犹豫一会果断从钟斯年手中拿过包包,翻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挤出人群。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钟斯年把手机转过来,屏幕里已无丰自明。 他那边挂了。 把手机放进口袋,跟着自己家的小女人挤出人群。 “你先起来,我接个电话。”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凌楚翘明显松开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到这份上,得不到一个结果,求婚男也不罢休,“电话可以等会再打过去。” yesorno,回答不过两三秒,可结婚却是一辈子的决定。 她凌楚翘长这么大,除了家人跟曾经的某个男人,一向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但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一个男人的求婚,感觉真的是挺伤人自尊。 ---题外话---昨天六千,今天四千,等下还有一章今天的,会很晚 169.170:她从不报备自己的行踪,而他总是能够找到 手机还在响,她蹲下去,凑近男人,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不是处,还堕过胎。撄” 男人明显愣住,不过几秒又反应过来,“没关系,我也不是,我想要的是现在跟将来。” 这下换凌楚翘愣住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许久,久到周边的起哄声都减弱,她才点头,嗯了声。 男人大喜,把戒指套进她手指,起身激动地抱着她转圈,“我成功了。” 围观群众也跟着热烈鼓掌偿。 人群外,林听握着手机,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转向身边的男人求证,“她这是真的答应了?”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太不可思议。 她刚刚明明看到,凌楚翘在犹豫,她自己也是女人,太清楚,如果真的是愿意,愣住过后会立刻答应,甜甜蜜蜜的答应。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如果钟斯年跟她求婚,她一定是这样。 钟斯年耸肩,“这得问她。” 以凌楚翘的作风,答不答应都在意料之中。 不过撞见这场属于别人的求婚,他也忍不住想,如果去年没有爆出当年的事,他们现在早就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夫妻,或许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凤眸撇向她腹部。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们都没有做任何措施,前面两次已经翻篇,上次在大溪地做了一晚上..... 这肚子里有没有可能有了? 林听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还沉侵在凌楚翘答应求婚这件事,“你说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祝福她?” 好朋友答应求婚,于请于理都是应该祝福的,只是...... 凌楚翘现在会想要见到他们吗? “不去吧。”以凌楚翘换男朋友的速度,谁知道这位会不会有变故,“等她自己说,或是订婚结婚的时候再祝福也不迟。” 正在医院值班那位兄弟好像还不太乐意呢。 “那我们走吧。”继续聚在这里,等下他们出来可就碰上了。 偌大会展,人又多,两人走向别处,再遇见的可能性就小了。 下午逛商场,晚上逛灯会,逛完林听又累,又脚疼。 被钟斯年拥护着,好几次都想像以前那样开口说,“斯年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好不好?” 6000万颗彩灯,整个公园沦为灯的海洋,想要走回他们进场的,停车的地方,就算什么都不看,以她现在的速度至少要半个小时。 钟斯年知道她走不动了,一直想等她主动提,但她就是死撑着,整个身体重量都转到身上也不说。 他心里又气,又无奈,又心疼,最后只能松开她,主动蹲下,“上来,我背你。” “......”林听咬唇,盯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看了一会,爬上去,双手环住他脖子,“你真好。” 她这么气他,伤她,他始终不离不弃的把她当做心尖宠。 双手托着她臀,钟斯年背着她起身,“知道我好还拼命跑,就不怕我哪天被别的姑娘勾走了?” 怕啊,可是..... “我是不是很重?”这不是他第一次背她,但她觉得自己最近长胖了些。 钟斯年嗯了声,“全世界都在我背上,肯定是重的。” 这是网上流传的段子,被他说出来...... 还是很受用。 林听腾出只手,“包包给我拿吧。” “我不想等会走到一半蹲下去捡。”过往经验总结,累到一定程度,别说背在背上,就是站着她都能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以前的那些药物影响,她比大部分人嗜睡。 而一旦睡着,如果自己不做噩梦,没睡醒前,只要外界不过分吵闹,打扰,她一般都不会醒。 所以,她工作日总是要设置好几个闹钟。 “不会的。”林听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我等到了车上再睡。” 钟斯年还是没有给她。 林听说了两次,见他态度坚定也就不再继续,只是趴在他肩膀上,“我下午的时候给你买了礼物,如果我睡着了你自己记得拿。” “是什么?”一晚上都没给,还以为她没准备,也没期待她会准备。 林听卖关子,“不告诉你,自己看。” “呵。”钟斯年轻笑,显然心情很好。 走了一段,林听想起来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知道,就是很喜欢。”钟斯年拖着她臀,往上提了提,“那么你呢?为什么会喜欢我?” 林听想了想,“也不知道。” “你累不累?” “还好,你还可以再长点肉。”就这点路,背她真心谈不上累。 钟斯年腿脚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背着她回到车上。 林听没有在他背上睡着,但毫不意外的他车上睡着了,睡着前还迷迷糊糊地提醒他,等把她送到家走的时候记得把礼物带走。 她忘了,钟斯年把放下,上车后是先看了礼物才启动引擎。 她送的手表正戴在他手腕上,而他之前的在装她送的手表的盒子里。 他第一时间就带给她看,还说她,“眼光不错,深得我心。” 钟斯年乘着前面没车,偏头看她一眼,俊脸带笑,温柔宠溺一览无余。 他没送她回去,而是直接带回南风。 她很累了,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抱着就能睡得很安心。 在身边就什么都好。 对于自己在他床上醒来,在他怀里醒来这件事,林听并没有生气,只是她还是又回到自己家,单住。 她有自己的坚持,虽然这坚持的天平已经倾斜明显。 顺利拿到驾照,她再度踏上离开安城的旅程。 这一次,钟斯年亲自到机场送她,没有挽留,只是抱着她说了五个字,“我等你回来。” 尽管他满心满眼都是不舍。 林听心里难受得要命,忍不住回抱住他,紧紧贴着他胸口,那瞬间她真想说,我不走了,跟你回家好好过。 可也只是想而已。 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一双好鞋,一部相机,一个旅行箱,穿梭中国每一座城市。 名胜古迹她去,鲜有人知的乡城小镇她也去。 爬山,探险,趟溪..... 遇到过山体滑坡,沙漠翻车,杨帆遇浪,醉鬼流氓...... 喝过山涧最清甜的水,听过林子最悦耳的歌唱,见过雨后最美的彩虹,..... 旅途中,可遇不可遇的,她基本都经历了。 去澳门,她入乡随俗的去了次赌场,一不小心输了一百多万,各种心疼,万分懊悔,第二天钟斯年放假飞过来,带人帮她成倍赢回。 去西藏,她高原反应,躺医院里半死不活,当天,钟斯年赶过来,整整陪了她三天。 去草原,她兴致盎然地跟旅行社朋友搭帐篷,第二天醒来,帐篷里只有钟斯年,没有旅行社朋友。 去华山,她诚心诚意去祈福,最后一天离开,接她的还是钟斯年。 诸如此类事件,多不胜数。 她从来不报备自己的行踪,而他放假了,想见她总能找到她具体所在之处。 以为是在国内的缘故,事实上到了国外依然如此。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国内近,他周末放假都能飞过来撩她,国外远,他做不到每周都到她面前报道。 林听对此很是无奈。 她本来是想借着离开忘情,结果却是,她想他的时间比在安城的时候还要多,她对周末的期待比上学上班的时候还要强。 如果有一个星期他没有出现,那么接下来,直到他出现她都是心神不宁的状态。 东飘西荡了三个月,林听回国,回到她曾去过的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租了个房子,长住。 她以为自己成功甩掉了小尾巴,结果她生日当天,钟斯年还是出现在她家里。 ---题外话---明天有大事发生,详情可看简介,最后一个结,写完就大结局 170.170: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年,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听着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流水声,林听心里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摸不透。 “听听。”流水声停止,钟斯年在浴室里叫她,“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送进来。” 什么忘了拿撄? 这么低端的失误,根本不符合他严谨的行事作风偿。 “我去客厅,你自己出来穿。”越顺从越不要脸,她不能惯他这这毛病。 “你确定吗?”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林听一边走向客厅,一边回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自己出来穿。” 没拿衣服又怎样? 她洗手间里又不是没放浴巾。 虽然她的浴巾他围着短小了点,但要遮住重点部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也不是没有用过。 林听走进客厅。 不到一分钟钟斯年也走了过来。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顿时炸毛,“钟斯年。” 他竟然,竟然,从头到脚,身上一丁点布料都没有...... “怎么了?”钟斯年大大咧咧地走进客厅,到沙发处,弯腰拿起自己带来的包,打开拿衣服裤子,同时还说着,“不是你自己让我出来穿的嘛,又不是没见过。” 又不是没见过,见过...... “你.....”词穷,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这种刻意为之的行为。 扭头,眼不见,满脑子却都还是他光子身子,水珠顺着胸膛,腹肌,人鱼线,往下滴..... 身子一缩,一紧,林听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耻。 钟斯年看着她起身离开,俊脸笑得很有意味。 她的落荒而逃,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变化,细微到睫毛的颤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大跨步,一把吧人拉回来,搂进自己为着寸缕的怀里,低头吻住。 手顺着她脸颊下移,在颈侧徘徊,抚摸..... 像羽毛轻扫皮肤,带着阵阵颤栗,林听痒得受不了,一个劲的躲。 钟斯年搂紧她的腰,紧贴自己,后退几步,转身扫开旅行包,把人压进沙发,全程唇舌未离开过她的。 林听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抗议声。 渐渐这抗议声也跟着变了味。 她穿的短裙,很方便某人做坏事。 直到..... 钟斯年把唇移到她耳朵处,暧昧低语,“湿的。” “......”轰的一声,所有意乱情迷如潮水般涌退,林听使出最大的劲推他,“你给我起开。” “超过二十天没吃,会饿是正常的。”他不愿意她又怎么可能推得开? 钟斯年不放弃,但也不过分强迫她,只是徐徐渐进的攻破她的防线,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绽放。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真正融和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吟哦。 然而。 这场阔别二十天的水乳交融并没有酣畅淋漓地进行到最后,它的半途而止是因为林听喊疼,“不要了,好痛。” 起始钟斯年还不太相信,“舒服还是痛?” 除了第一次,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俏脸布满细密汗珠,紧皱起眉,满脸痛苦,“痛,我疼。” 就算是放慢速度,减轻力度也还是疼。 钟斯年这下信了,且意识到问题很严重,退出她的身体,抱着她起身,一边利索地帮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要。”她不可能这个时候跟他去医院,“小肚子疼,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 林听找了个看似很合理的借口。 “真的?”她生理期一向不准,但差不多也该是最近前后几天,可钟斯年还是觉得不放心,“以前快到生理期也没有这种情况?” 她一般都是生理期来的第一二天疼。 “最近天气热,吃了很多冰激凌。”林听垂下眼眸,继续编,“昨晚还喝了冰啤酒。” 她此时的心虚可理解为,乱吃东西,不注重自己身体,怕他凶她。 凤眸紧睨着她,严声厉声,“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自律,点不省心还老要跑。” 这是把她没照顾好自己,一根筋的想要离开他,一并批评了。 林听垂着脑袋,沉默地整理衣服,思绪却已飘出十里开外。 批评归批评,心里还是怜惜她的,钟斯年随便套了件T恤,短裤,抱她回房,“不舒服就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帮你烧点糖水,家里有没有材料?” 去年在南风,她每次生理期前后王婶都会煮汤水,放当归枸杞这类滋补药材,说是对身体好。 制作方式也都教过他们。 “冰箱里。”撒了一个谎,后面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索性糖水喝了补血对身体也没有坏处。 钟斯年出去一会,林听也下床检查身体,随后躺回床上,拿手机上网查资料。 ...... 钟斯年帮她煮好糖水,看她喝完又开始准备晚餐,林听本来想帮忙,结果才刚进厨房就被他赶回房间,“不好好躺着乱跑什么?” 她又不是瓷娃娃,“喝了水,现在已经不疼了。” 就做的时疼,停下来就隐隐的,现在休息这么久基本没什么感觉了。 “疼不疼都该休息。”感觉自己语气太重,钟斯年缓了缓,“你今天是寿星,我来为你服务。” 去年的今天她许愿,希望明年的生日还可以跟面前的人过,希望以后每一年的生日都可以跟面前的人过。 今天,他是特意腾出时间过来的。 林听在厨房门口站了会,乖乖回房,“那幸苦你了。” 既然他不需要帮忙,那她确实应该回房躺着休息。 钟斯年准备好晚餐去叫她,她已经睡着了,双手自然放在夏薄被子上,微皱着眉,睡得并不安稳。 “听听。”钟斯年附身,抚平她眉间褶皱,“醒醒,该起床吃饭了。” 叫了几声才有点反应。 林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他愣怔,近十秒才反应过来,掀开夏被,“可以吃饭了吗?” 她饿了。 钟斯年嗯了声,扶她起床,“肚子还疼不疼?” 做饭时她说不疼,他不信。 林听摇头,“一点点。” 一会没事了,一会又一点点,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钟斯年拧着眉,自动理解为,很疼,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让他担心。 “傻。”钟斯年摸摸他脑袋,扶着人起床,穿鞋。 生日晚餐,远超两个人的量,菜准备得很丰盛,餐桌一边还放在一碗长寿面。 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林听心中动容,“谢谢。” 蛋糕上的23根蜡烛是她的年龄,还有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副耳钉,少女的粉色,吊着小坠子,俏皮中也不失优雅。 钟斯年亲自帮她戴上,林听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表示很喜欢。 除了最开始不知道她穿多大内衣,搞错尺码,其余他挑给她的东西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初夏,就她先居住的地方,早晚温差颇大,林听披了件轻薄外套,与他坐在阳台上看星,看灯火。 不似繁华都市的夜晚喧嚣,这里的夜晚安静的只剩下远处传来蛙叫,虫鸣。 有点像去年在丽江的露营。 钟斯年从身后圈主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明天跟我一起回家?” 回家,多么令人心动的词语。 林听身子微颤了一下,目视天空某颗星星,沉默许久才说话,“我......我不知道,你再让我想想。” “想多久?“一天,十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加上在安城那几个月,她已经想了大半年了,“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年了,还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时间给了,空间给了,她说要走也随她了,除了分手,除了忍不住想要见见她,他能成全的都成全了。 171.171:结局篇,他没错只是担心她 时间给了,空间给了,她说要走也随她了,除了分手,除了忍不住想要见见她,他能成全的都成全了。 甚至最开始几个月,他连见她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撄。 林听也不知道自己要想多久,心里明明是软化了,但就是还欠点义无反顾的决心。 她对未知感到恐慌,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一生一世完全不介怀的跟他走到最后。 “半个月。”刚好是他定的半年之期,“我大后天去瑞士,等我回来就过来接你。” 林听犹豫片刻,点头,“好。偿” 就半个月,无论结局如何都该做个了断。 总这么拖着也不像样。 阳台上种了很多盆摘,绿油油的绿萝,纯白清香的茉莉,栀子,各色各样的多肉植物,等等,都是林听搬进来后去镇上市场买的。 镇上空气很好,尤其是夜晚,繁星闪闪,皓月当空,两人一前一后拥着坐在阳台上聊了很久,聊着聊着难免又心猿意马的把人转过来如交颈鸳鸯,吻得难分难舍。 顾及她的身子,某男也只能放弃大餐,改吃意犹未尽的汤汁肉末。 一吻动情,钟斯年手放在她衣服里揉捏,把人紧紧按向自己以舒缓喷薄的渴望。 两人气喘吁吁,男人的声音粗哑,无奈又带着狠意,“忍不住,都快被你玩坏了。” 他来见她的中心思想并不是为了睡她,所以,这几个月他虽经常到处飞去与她相会,事实发生关系的次数并不多。 有如现在的生理原因,也有身体原因,比如感冒发烧,高原反应等等,他再怎么渴望也不可能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向她索欢。 而这对一个身体力壮的男人,是折磨。 林听被他强行按着,埋首于他胸前,听闻他这话动手捏一把他腰间紧绷的肌肉,“坏了也是你活该。” 她可没玩,每次都是他自己耐不住引火烧身。 “那可不行。”带着她手往身下探,“关乎你一辈子性福的事必须用心呵护。” 宽松的居家短裤,约束力落后日常裤子数十倍,帐篷高高撑起。 林听手指轻颤,想退却是不可能,只觉得手酸得不行。 不能痛痛快快吃一餐固然难受,但比起一个人的夜晚,能相拥也是种满足,要知道这简单的相拥入眠也是曾经想到彻夜难眠,心脏抽疼的事。 第二天钟斯年就得返回安城,下午航班,走前帮她买了一冰箱鲜菜,水果,草莓桃子全都是位于镇上不远的本地农户种植。 比不上二叔家的纯天然,但比市面上上的绿色很多。 林听笑他,“有种被你当女儿养的感觉。” “所以你要珍惜。”钟斯年回应她,满满都是骄傲,“专情体贴能养家,颜好身佳活好,双商在线,幽默安全懂情趣,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了。” 能够做到专情体贴能养家的男人很多,但要同时兼具后几项,在很多的基础上减掉一半,而能够做到像他这么面面俱到的,有,但不多。 只是他用得着这么自恋么? 他说的是事实,再想到等会他就又要走了,林听心里不舍,也没跟他呛声。 沉默地择菜,剥蒜子,给他打下手。 钟斯年切刚从农户哪买来的新鲜土豆,发出的声音又快又有节奏,切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停下侧身问她,“昨天不是说生理期快到了吗?怎么今天没来?” 林听一顿,转而面不改色的道,“这种事说不准啊,可能下午,可能晚上也有可能明天,还有好多姑娘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胀痛的,哪有那么绝对的。” 提前一个星期就***胀痛的是乳腺增生。 她赌他不知道。 “那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没有过别的女人,也不是医生,这方面的事钟斯年也确实是不清楚,“你只说过肚子疼,没说过胸也会。” 肚子疼他是见过的,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想带她去医院,那会他还很装,嘴上不耐烦的说她,“点不省心,一天到晚就知道给人添麻烦。”一面又让丰自明去跟妇科医生要调理方法。 她刚被自己带回家那会,药物加精神高度紧绷,内分泌紊乱,第一次疼得特别厉害,窝在床上抱着肚子起不了身。 “没事谁会跟个男人谈论自己这么私密的事,再说你也没问过我啊。”剥好蒜子,起身放到台面上,转身正对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可以去问三哥啊,他是医生肯定比你懂。” 她***健康当然不疼,但现在......还真有点疼。 “没说不信你,只是想了解清楚。”也算是职业病,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都想要抽丝拨茧,探个究竟。 很久以后,钟斯年想起这些疏忽,后悔晚矣。 生理期这个问题暂时翻篇,林听默默松了口气,未免他等下想起什么又追问,“走一个上午都累了,剩下的你自己弄,我去外面休息会。” 后面除了炒菜,切菜,基本没什么事了。 上午逛两个多小时就累了,不知道这三个多月跋山涉水是怎么过来的。 钟斯年把这理解为,生理期疲惫。 炒两个家常,一个汤,半个小时就可以开饭。 而这半个小时林听已经坐在客厅,开着电视,打瞌睡,听到他在叫吃饭,一个激灵恢复清醒。 站着餐厅的钟斯年看着她,微皱起眉。 昨天下午做饭的时候睡着,晚上没做运动也睡得挺早,现在,距离起床四个小时不到就又困了? 吃饭的时候钟斯年提议,“看你这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我不放心,下午叫许诺搬进来跟你一起住吧。” 许诺是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在上演过几次偶遇戏码后被她怀疑,在许诺以一人之力轻松打走几个***扰她们的小混混后被她证实身份,然后气急败坏的打电话跟他大吵一架。 自那以后,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许诺跟着她再也不用费尽心机的找什么偶遇借口,而现在,许诺就住在这附近,只是再也没有在她露面。 这才有了林听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成功甩掉小尾巴的错觉。 其实许诺最初的计划是跟她做驴友,这样就可以近距离施保护之行,不用费尽心思的玩潜藏,哪想她转向下一站的时候根本不主动叫她。 那她除了继续偶遇还能怎么办? 毕竟她已经在她面前曝光了自己的脸。 想起这些,林听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一边食欲不佳的吃,一边兴致缺缺的应,“随便你想怎么样。” 被发现了,住不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跑,有个信得过的人跟在身边我会放心些。”知道她辞职后会满世界跑他就开始在队里物色合适人选,论身手许诺并不是女队里第一,但综合年龄,性格,人品,她最合适。 当然,身手也不差,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的把她的安危交给她。 “知道,我又没说什么。”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他很生气,觉得他不尊重自己,可是后来,她纵使再不喜欢也还是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他也没错,只是担心她而已。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行动力非一般人可比,接到通知,不到二十分钟许诺就连人带行李地出现在她家里,恭恭敬敬的,“boss好,林小姐好,许诺报道。” 自从身份曝光后许诺就再也没有叫过她名字。 下午航班,午饭后钟斯年并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不放心地嘱咐一大堆,到了时间由许诺送到他去市里机场。 如果说以前都是他目送她离开,那么自从她踏上离开安城的旅程后,每次他来都是她目送他走,才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这次感觉尤为强烈。 许是...... ”斯年。“林听在他上车前叫住他,同时飞跑过去,紧紧抱住他...... 钟斯年身体微僵,几秒才反应过来,摸着她头发,”怎么了这是?舍不得想跟我一起走?“ 171.172:结局篇,这份安心持续到第五天后戛然而止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克制不住情意的主动抱他,以至于他此刻跟毛头小子一样,心里兵荒马乱。 只是善于隐藏的没让这种情愫表现在脸上。 “不是。”林听松开一些,仰头看着他,“我在这等你回来,我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想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撄” 她昨晚偷听到他打电话,隐隐约约感觉这次出差很麻烦,因为他对电话里的人说,让大家好好休息,把各方面都调整到最佳状态,等到了那边可就没自己家这么轻松了。 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并不只是普通的私人侦探,在南风的主卧室的床头柜最底下一格有枪,两边各一把,只是他不说她也从来不问偿。 所以他上次出差她才会那么担心,即便是在最崩溃的时候都没有打电话过去扰乱他,虽然她最后是失败了。 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她脸蛋,俊脸噙着笑,“我就出个差,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的接你回家,别想太多。” “嗯。”林听连连点头,“我不想。” 钟斯年低头含住她唇,细细描绘,品尝,良久不舍松开,“外面太阳大,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再耽搁恐怕就赶不上飞机了。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驶离,连同她的心一并带走,越行越远。 林听站了许久,直到情绪平复才上楼回家,不一会又拿着包包下来。 她要乘着许诺不在的这段时间去趟医院。 她就住在镇上,距离镇上的医院并不远。 城乡结合部,小医院自然也不能跟大城市里的相比,优点大概就是不用像大医院那样排很长的队伍。 挂了妇产科的号,排在前面的是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等了近十几分钟才听见里面叫自己的名字。 林听起身走进诊室。 中年女医生,见她扁平着肚子又没带病历本便直接问,“是查早孕吗?” 医院里,妇科跟妇产科是区分开的。 “嗯。”林听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我昨天用早孕试纸测过,两条红线,今天过来就想确定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 若不是钟斯年突然来访,她昨天下午就过来检查。 医生了然,问了她的生理期日期,随后给她开张化验申请单,一边递给她一边指示,“先到一楼缴费再到二楼做个血化验,完了拿下来给我看。” 尿检已测,想要进一步确定是否怀孕,血化验跟B超是最直接的方式。 先缴费后检验,一个人走上走下,采血处不仅仅是孕妇,排队的人较之方才多一些,林听站在最后,看着正在采血的刚刚在妇产科排在她前面的其中的一名准妈妈,被针扎得痛呼出声,准爸爸赶忙帮她按压止血,轻哄宽慰,那瞬间她想到正赶去市里搭飞机的钟斯年,忽然很羡慕他们。 也有些后悔,昨天没有跟他坦白,让他带自己一起来做检查。 那时她还不是很确定,自己会不会跟他复合。 终于轮到自己,针扎下去那瞬间,她咬紧牙关倒吸口气,心中暗想,如果钟斯年在的话,她应该也会像刚刚那位准妈妈那样痛呼求安慰,可事实是他不在,她也没觉得有多疼。 远比不上上个月爬山被蜜蜂蛰的那一下。 这个按一下就止血没事,那个可是结结实实的肿了好几天,还又痛又痒。 等到化验单出来的时候,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化验医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怀孕她真的是看不懂。 医生抬眸,通过窗口看了她几眼,“拿下去给开单的医生看,她会告诉你结果。” “哦.....”都是医生,你就不能透露一二? 林听拿着化验结果返回妇产科。 “确实是怀孕了。”医生看完告诉她结果,随后抬头盯着她看了一小会,“什么想法?决定要还是不要?” 她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当然要。”毫不犹豫的答复是她从昨天想到今天,想了二十几个小时做下的决定。 手摸上肚子,唇角止不住牵起,脑海里想象着等他回来告诉的他情景,他一定是很激动,很欣喜。 她知道他想要个孩子,早在看到他耐心陪着任可欣的时候。 确定要生,后面便是一系列详细检查。 拿着一摞单子,先缴费,后检查。 她首当去的B超室,因为她很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即便心里清楚,她现在小得根本看不到,而自己也不会看。 躺在床上,感受这在腹部移动的仪器,林听心里无比紧张,揪着自己衣服,眼巴巴地盯着医生,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惊讶,时而又勾起唇角,她的心扑通扑通,如鼓喧嚣,杂乱得好似要跳吃嗓子眼。 “医生,我的宝宝好不好?健不健康?胎位稳不稳呐?”一连串的问题彰显她的紧张,还有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的重视。 昨天被钟斯年狠撞数次,肚子疼了许久,她上网查了下资料,即便得知未见红无大碍也还是忍不住担心,着急。 偏偏还不能过来检查,她这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能卧床,多休息,保安全。 医生边看边回答她,“目前看是很好,胎位也很稳,至于健不健康,那要等过段时间才能筛查,孕期四十五天左右,他们现在还小得跟颗小豆芽似的。” 跳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林听长舒口气,过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他们?” “对呀,他们。”医生检查完毕,抽纸巾给她擦肚子,笑着道,“恭喜你,怀的双胞胎。” “双....双.....双胞胎?”巨大的惊喜把她震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林听边擦肚子上的液体,边坐起来,很是激动的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怀了双胞胎?” 难以置信曾经想象过的事竟然会真的成真,这感觉大概就跟贫困潦倒的人突然中了百万大奖一样。 哦,不,这是比中奖更惊喜千百倍的事。 “千真万确你怀的就是双胞胎。”为了这个肯定,她刚刚可是看了又看,医生指着屏幕上的某个点,“这里就是宝宝,现在还很小,等再过几月你就能通过B超看清他们了,还有这个代表宝宝心跳.......” 无比奇妙的感觉。 林听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听医生讲解,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孩子爸爸分享喜悦,可一想到自己刚刚送他时说的话又忍着,反正也就几天时间,到时当面跟他分享还能看到他惊喜激动的样子也不失为趣事一件。 从镇上到市机场,来回约莫一个小时,等许诺到家时林听早已躺到床上补午觉。 原本就爱睡,怀孕后就更觉得怎么睡都不够。 许诺并非下人保姆,但住在一起,就算boss没有特别嘱咐,她也不可能让准夫人下厨做饭给她吃,自然这早中晚三餐的担子就背到她自己身上。 本来钟斯年让她搬进来同住的目的就是要她照顾好林听的日常生活。 只是,她的厨艺真的很一般。 晚餐看着林食不下咽的样子也是万分愧疚,“林小姐对不起,我从明早上开始,努力学习,改善,争取在最短时间里提高自己的厨艺。” 林听暂停吃饭,抬眸看她,有些好笑的,“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别说她的厨艺,就是钟斯年昨天做的她吃起来也是难以下咽,只是为了不让他看出端疑努力让自己表现正常而已。 “我还是会提升厨艺的。”boss在车上的千叮咛万嘱咐,夫人身体欠佳让她多加注意,如果她把人照顾得瘦了,严重了,她回头可怎么交差? 林听也明白她的难处,笑了笑,“随意点,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让他因为这个罚你。” 她了解过的,她这种叫做孕期反应,比起别人闻到油味就忍不住恶心要吐的,她这种还算比较好的。 起码她还可以吃。 她这么宽宏大量,许诺心里越发不好意思了,暗暗下决定,不等明天,等会吃完就开始练手。 嗯,要先去市场买练手的菜,冰箱里的那些她可不敢白白浪费。 那可是早上,boss跟夫人从乡下村民那买回来的纯本地蔬菜,包含着boss对夫人的心意。 两人饭还没吃完钟斯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听,我到了。”先报告自己行踪后问,“吃晚饭了吗?许诺做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当初选人的时候没想到这点,自然也没试过许诺的厨艺。 林听抬眸看眼许诺,见后者见她这一眼便开始比划着求她口下留情,不觉又有些好笑,也真的笑出声,“正在吃,厨艺还行,跟我自己差不多。” 当初她被他“逼”着学厨艺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可比许诺今晚的难吃多了。 每餐饭都是战战兢兢地的等待他的评价,那时,他对她也真是够坏,没说过一句鼓励安慰的话,还总是打击批评。 当初觉得他好讨厌,好龟毛,好难伺候,如今在想竟然也觉得满是爱意。 用他的话说,是想让她能够拥有养活自己,养好自己的能力,因为他当时并没有打算长期把自己留在他身边。 他还说,“看到你蠢得把自己炸的满手泡,我心里比你自己还疼。” “不行你就练她,像我当初练你那样,放肆练,别怕。”擦觉到她心情不错,钟斯年语气也染上笑意。 林听笑着点头,“好哒。” “行,那你先吃饭,等晚上我再找你。”吃饭分心讲电话消化不好。 林听嗯了声,随后催他,“你也赶紧回去吃。” 听电话里的背景音,他定是刚下飞机,正在走出机场的路上。 等她放下手机,许诺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原谅我们老板了?” 跟在她身边几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接boss电话,把喜悦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我有不原谅他的时候吗?”她很早就没怪他了,只是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而已。 秉承孕妇少玩手机的原则,晚上跟钟斯年连视频,林听是把手机放得老远,身子懒懒地躺在床上,说着说着就打瞌睡,然后困意倦倦的,“你明早要赶飞机,早点休息,我也困了,晚安。” 接下来几天,除了他上飞机当天,林听每天早晚都会收到他一句简单但却让人格外安心的,早晚安问候。 这份安心持续五天后戛然而止。 172.174:结局篇,失联 接下来几天,除了他上飞机当天,林听每天早晚都会收到他一句简单但却让人格外安心的,早晚安问候。 这份安心持续到第五天后戛然而止。 浑浑噩噩,林听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做了个很长的类似于他上次出差时那样的梦,早上起来没有收到钟斯年提前发的早安信息,心微乱,但想他可能是忙忘,忙累,直接睡了撄。 一面安慰自己放宽心,一面度秒如年的等待,等到他那边的清晨,等待他醒来后给自己回复。 七个小时的时差,熟识他作息规律的她一到他该起床的时间的就立刻给他打电话偿。 拨通,许久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不死心,一拨再拨....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如果开始没收到每日必有的早安问候是心微乱,那么在等待七个小时,又连拨数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林听是彻底慌了,急了,怕了。 握着手机的手被汗打湿,黏腻的,开了冷气的室内,脸上,身体也都布满细密的汗珠。 “许诺。”她大声朝外面喊,声音发颤,满是焦急。 许诺正在厨房里把洗好的草莓装盘,闻言立刻放下草莓,转身跑出厨房,“怎么了?” 厨卫有门隔开,客餐厅链接,一眼可视。 林听一边疾步走向她,一边焦急的要求,“斯年电话没人接,你给你们组织的人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即便再忙他也会抽时间给她回个信息,像今天这样,她一连打几个电话都不接听的情况,他是从来没有过。 许诺看她急得汗流满面的样子,意识到事态严重,当下二话不问拿了手机就打电话,组织里面,她能联系上的,可能知道实情的人也就只有女队教官,挑选她的程翰及钟斯年助理童奇。 这三个人里面她选了程翰,因为程翰是长期跟在boss身边的,而童奇更多的是负责侦探所的事物。 当然,boss如果有什么动静,童奇通常也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所以在程翰电话无人接听后又立刻改拨童奇,响了好几声,这次好在是接了,“喂,童助理,我是许诺。” “开扩音。”林听要求,不管是什么消息她都想第一时间听到。 许诺立即执行,童奇凝重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我知道,是林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林小姐没事,就是想问你知不知道boss现在在做什么,刚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林听屏住呼吸,集中精力,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答案。 “林小姐是外行不懂你该清楚,出任务的时候静音,关机,或手机不在身上都是正常现象。”没有正面回答,缓了缓他又说,“你现在只要照顾好林小姐就行,其它的事不用管,这几天没什么要事也别给boss打电话,以免让他分心。” 一席话说得许诺脸色微变,发白。 林听则是松了口气,进一步确定,“他现在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吗?” 虽然他说了是出任务,但没得到一个确切肯定,她还是难以安心。 电话那端的人愣了一下,应是没想到她也在听,小片刻反应过来,恭敬答复,“林小姐不要胡思乱想,boss没事只是不方便带手机。” 这下她差不多是放心了,结束与童奇通话她自己又给钟逸辰打了一通,再次确定没有不好消息,林听绷了一上午的心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 整个人虚脱般瘫在沙发上。 天知道做了那样的梦又与他失去联系,她心里多害怕。 第二天开始,仍然没有电话联系,但信息却是再没断过,都是些很简单的早晚安,各种不放心的小嘱咐。 林听在信息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到了第二天才回她,“事情有点棘手,可能还要再多等几天。” 林听看了有些失望,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去瑞士做什么呀?”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连手机都不能带在身上? “工作啊。”他还是没对她坦白。 林听盯着这几个格外敷衍的字,不高兴的瘪嘴,知道他不会说倒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遮掩的诉说自己的心事,“我想你了,你能不能抽空跟我接个视频?” “不行拍张照片给我也行。” 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感情,而在确定自己怀孕后,这份感情就更浓了,对他的想念也是如影随形。 可他却说,“我正开会呢,不方便。” 类似这种似真非真的说辞有过几次,林听就发现,他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再热情似火,不再情意绵绵,不再迫不及待,他给她的感觉是淡漠冰冷的。 这个认知让她难受得不行。 在又一次他回复信息时,林听没忍住直接给他打电话,她想,既然可以回复消息,那么接个电话也无大碍,她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亲自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竟然给她来了个拒绝接听。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林听心里又懵又气,不死心地再打,结果还是被拒绝接听,这次大方点附送一条解释短信,“别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方便发信息却不方便接电话,这是什么道理? 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林听手速极快的输入,发送,“是不方便接电话还是不想接我电话?” 她不信他在过去的这将近两周的时间里没跟别人电话联系过,除非..... “干脆点,你到底是不是钟斯年本人?” “我怀孕了,如果你是,请发条语音证明。”如果连怀孕这么重磅的消息都不能让他回个电话,那么... 事实上,信息发送出去,许久都没收到回复。 林听的心渐渐下沉。 相比较起来,她宁愿接受是他不想理她,也不愿相信,这几天跟她聊天的不是他本人。 他那样骄傲的男人,什么情况下才会把手机给别人,让另一个人冒充他跟自己女朋友聊天? 颤着双手,再度拨打他的号码,得到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大热天,她浑身冰凉却又汗流不止。 前几天联系不上他的那种恐慌再度席卷整个身心。 恐惧感比那天更强烈。 从房里出来的许诺,一眼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吓得立马跑到她面前蹲下,紧张兮兮的,“林小姐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林听缓缓抬头看她,眼里闪着泪花,嘴唇抖动半响才说出一句尚算流畅的话,“我....我要去瑞士,现在就去。” 他走的时候跟她说过,一周左右能回,最迟也不会超过半个月,可是现在,距离半个月只剩三天,他没有电话,连发个语音都不敢。 不,不是他不敢,或许是...... 她不敢往下想。 林听起身,动作太急,头一阵眩晕又跌坐到沙发上,幸得许诺及时扶住才缓冲一点力,可肚子还是因为她太过情绪激动而隐隐胀痛。 许诺被她这一系列反应吓出汗,“林小姐你是哪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就算不是医生也知道,好端端的人不会出现眩晕,脸色发白这种情况。 “我没事。”林听摆手,坚持,“你帮我订张去瑞士的机票,最近一趟航班,不准告诉任何人。” 如果事情真想她的那样,那么童奇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很可能是在撒谎。 还有给她发信息的人,如果真不是他本人,那么也就是说,包括钟逸辰在内,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对她撒谎。 林听抬眸看着许诺,暗想,或许连她也在撒谎,只是她现在除了她也没人可用了。 票她可以自己定,机场她也可以自己去,但就她现在的身子,有个人在身边会好一些,再者,她也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眼皮底下离开。 “为什么会想要去瑞士?”许诺根本是一无所知,“boss不是说了嘛,最迟半个月就回,您再耐心等两天就好了。” 若是别的工作还好说,像这种可能会有危险的,她去实在是不合适得很。 林听努力平复情绪,暗自跟自己的宝宝沟通,双眸紧紧盯着许诺,想要从她脸上判断,她现在这个看起来一无所知的样子是不是装的。 “林小姐。”许诺被她盯得心里发毛,饶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明明进房间前都还在好好玩手机的人,怎么十分钟不到就变成了这样?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听最终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她听,末了提出请求,“在我们顺利抵达瑞士前,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她没办法做到安安心心地在这里等。 对于她的猜测,许诺表示很震惊,但又无可反驳,从她所说的那些迹象表明,事情确有蹊跷。 只是...... 如果她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也就证明boss并不希望她知道,更不希望她去,所以..... “你让不让我都一定回去,哪怕你把我锁在家里,我也一定会找机会去。”林听态度很坚决。 许诺仍然没有松口。 林听恼了,“我只是想确定他现在好不好,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资格瞒着我,拦着我,我又不是你们的囚犯。” 囚犯这个控诉太严重了点。 “boss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许诺试图劝服她,“如果真的出事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莽撞,再耐心等等,我托队友帮着打听,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没有耐心,也不听你说这些。”林听起身走向自己房间,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扔下一个一句,“如果你想强行留住我,那么你就要做好饿死我们娘三的准备。” 无计可施到连绝食这招都用上了。 只是娘三,哪来的娘三? 直到砰的关门声响起,许诺才反应过来,随即整个人又如同被雷劈中,再度蒙圈。 神啊,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特工,让她保护人身安全没问题,但要处理这种情情爱爱的家庭私事,谁能告诉她,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听拿好重要证件出来的时候许诺也准备妥当。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又不可能对准夫人使用武力,除了跟着还能如何? 这一趟她们走得并不顺利。 ---题外话---344,暂更了一万一,如果我没有睡着的话还有下章,如果睡着那就明上午继续 173.174:结局篇,她的感觉没错,他真的是出事了 两人的车还没开出小镇就接到童奇电话,直言,“许诺,立刻带林小姐离开现在住的地方,走高速前往隔壁r市跟接应你们的人汇合。” 许诺开车,电话是林听的接的,开的扩音,两人都能听见撄。 “为什么?”受他们两人感染,林听变得紧张。 “林小姐?”童奇愣了一秒,随即立刻说道,“据我们得到消息,林之易派了人过来找你,现在应该快到你们现在住的小镇,所以你要马上让许诺带你离开。” 忙得焦头烂额,一时疏忽让林之易钻了空子偿。 “林之易为什么找我?斯年呢?他怎么样了?”最后一个才是心系她心的重之重,“你别想编造故事骗我,我已经知道了,这几天跟我发信息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是她太信任钟斯年,也太粗心大意才会被他们忽悠这么多天。 现在想来,满满都是破绽。 “先生出了点事。”到这一步也是真瞒不下去,“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赶紧脱身,等回到安城我会把先生的情况据实相告。” 她的感觉没错,他真的是出事了。 林听用了十几秒来消化这个事实,“他还活着吗?” 问出这句话,她整颗心都是颤动的,疼痛的。 “已经脱离危险。”连同下一个问题也一并答了。 像迷失浩瀚沙漠中的人突然看到一株草,尽管它长得干巴很不尽意,但还是能取到抚慰人心的作用,因为它代表的前方是希望。 林听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只要他还活着,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林小姐?”没听到她说话,童奇忍不住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们已经在离开的小镇的路上,听你的前往隔壁城市。”林听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一次我还信你,到了安城我要知道斯年现在的一切信息。” 许诺早在童奇说出第一段话时就提高了车速。 林听不习惯所乘车辆开得太快,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努力静下心逼着自己适应,只是怀着一个多月孕,颠来颠去的很不舒服。 头晕反胃很想吐。 开了一段许诺发现她的异常又将车速减慢,“不好意思,我忽略了你现在是孕妇。” 一个月前还一起跋山涉水的旅行者,突然之间就变成需小心呵护的对象,一时适应不了是正常的。 林听偏头对她微微一笑,“没事,我忍得住。” 现在情况也由不得她娇弱,林听低头抚摸平坦小腹,“宝贝们坚强点,等回到家妈妈带你们去见爸爸。” 脱离生命危险她也要去,别的不懂但至少可以照顾他。 “爸爸妈妈都这么坚强,宝贝们肯定也很棒。”话是这样说,许诺却再没有把提升车速,过了一会她又问,“boss知道他要当爸爸了吗?” 车上坐着一个孕妇,准夫人跟少爷小姐人生安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的紧张不比林听少,但还是要想要帮林听分散点注意力。 “他不知道。”林听很后悔,“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当面跟他分享这份喜悦,谁知道.....” 有些说不下去了。 “已经脱离危险,相信用不了多久boss就会回来。”许诺也只能这样安慰。 既然主要路况,又要提防前后方有无追兵,来者,纵使有心许诺也没多少精力跟搭话,而林听,同样要帮着注意路况,同时还要忍下越来越强烈的孕期不适,也没精力说话。 孕期本就容易恶心反胃,坐车晕车也是再正常不过。 就像不需要时候满大街都是出租,需要时却等半天等不到一辆空车一样,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囧事总喜欢一起上演。 上了高速,一路畅通,开得好好的车却突然熄火了。 许诺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启动,无奈只能下车检查,“小姐你在车上坐着等会,我下去看看是什么问题。” “哦,好。”话是这样应,林听并没有老实坐在车上等,太闷了想要到外面透透气,她走到许诺身边,盯着被打开的车尾,“能弄好吗?” 对车,她也仅仅是考上驾照,其余是一窍不通。 “还不知道。”许诺双手不停捣鼓,秀气的脸严肃紧绷,好一阵直气身子,侧向看她,“烧了,我弄不好,现在叫维修肯定也来不及。” 那可就麻烦了,林听想了想,“打车吧,试试看有没有人愿意载我们一程。” 高速上,拦到车的几率甚小。 “我也是这样想的。”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先把东西拿出来,我给童助理打个电话报备下情况,问问我们的人到哪了。” 走得匆忙两人行李也不过是一个装着现金跟重要证件的包包。 两人站在高速上,一边对经过的车辆招手,一边打电话,童奇说,按时间算他们的人应是刚下飞机,正在赶往跟他们的汇合的路上。 得到消息的时候林之易的人已经上了飞机,没办法他们只能选最近一趟,距离她们所在地不远的隔壁市航班。 就算再怎么赶也不可能赶得过早大半个小时起飞的敌人。 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许诺又问些对方的情况便结束通话。 五六个人左右,如果是普通保镖,社会小混她可以干,如果是专业练家子,她单干很悬,带着孕妇完全没有胜算,那么接下来...... 徒步不现实,唯有继续拦车,实在拦不到就抢。 林听心里也着急,但并没有抱怨半句,只是心急如焚的招手,拦车,全不知身边的人已经动了硬抢的念头。 然而,许诺的抢车计划还没付诸行动就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开到她们身边停下。 驾驶座边的车窗降落,露出开车的男司机,“看两位招手是车坏了想要搭车吗?” 车内除了司机,副驾驶位上还坐着另一个男人,林听看着没有回应,而是扭头以眼神询问许诺,“这车能不能上?” 两个男人,如果是林之易的人可就麻烦了。 许诺余光以这辆车为中心,左右各看了几眼,最后停在还在等她们答复的男司机脸上,“是的,我们车坏了想去r市,你能不能送我们一程,我们可以出车费的。” “刚好我们也是去r市,顺路就不要车费了。”男司机打开中控,“这里不能停车,两位如果要走就赶紧上来吧。” 林听心里仍有疑虑,但看许诺已经打开后座车门坐上去,冲她挤了下眼,“快上来啊。” 上车,许诺往里面移动,林听就坐在驾驶座这边。 男司机开车上路,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问道,“你们的车坏了有叫人过来拖吗?” “叫了,赶时间懒得等他们。”回答的是许诺,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跟两人聊天的也是许诺。 林听面无表情,事实心已紧张到快要爆炸。 上车前许诺给的那一眼,加上自己的直觉,总觉得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 上车不到十分钟,许诺突然暂停与男人的聊天,扭头看向林听,“我鼻子痒,纸巾在你包里,给我一张,想抽个鼻涕。” 林听愣了一秒,极快速反应过来,打开放在腿上的包包,一眼看到未封鞘的军刀,手伸进去,像模像样的一阵翻找,抬头迎上她期待的目光,“没有,应该落在车上了。” 刀是许诺决定打车时从身上取下放进去的,林听打开的这个包也是她的。 “那怎么办?”许诺猛吸鼻子,有些难为情的转向前面两人,“帅哥,你们车上有没有纸巾啊,我鼻炎,有点难受。” 林听手还放在包里,紧握着刀柄,紧张地手心冒汗。 两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倾身从储物抽屉里翻出抽纸转身递她,“给你。” “谢谢。”许诺笑着笑着道谢却在伸手接抽纸盒子时一把握住男人手腕,把毫无防备的男人扯过来反手按倒,迅速翻身坐到男人杯上,拔枪直低男人脑袋,“老实点。” 174.176:结局篇,阻止她回安城 “别动。”同一时间,林听手里的军刀也低到驾驶座上男人脖颈上。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紧张地不行,握着刀的手发抖但却无比坚定。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被许诺制服的男人恶狠着声问。 不跟他废话,许诺直接转向驾驶座命令,“开快点,超过前面那辆车。偿” “你们赶时间直说就是了,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驾驶司机试图拖延时间,寻找反转机会。 然而..... “小姐闭上眼睛。”伴着这话落下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男人的哀嚎,许诺冷酷的声音,“不准停车,超过去,不然下一枪打你头上。” 前方有辆车始终与她们现坐的这辆保持几米之距,后面跟着一辆也是如此,停车肯定会遭到围攻。 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会选择冒险上车的原因之一。 林听紧闭上眼睛,司机男腿被打一枪,疼痛让他松了下方向盘,车子猛然颠簸,她手一偏,刀锋划开男人脖颈皮肤,鲜血直流。 这真的是意外。 林听身子随着车子摔回椅子,刀也在划开男人后离开其脖颈。 “再不把车开好我他妈一枪弄死你自己来。”伴着这话落下,又一声闷响。 这一次子弹没有打进皮肉,但打穿了驾驶司机屁股下的沙发椅,只差一点就把他裤裆那玩意给废了。 司机男被吓得差点尿流。 接到任务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有一定武力值,但完全没想到行动力这么猛,还有枪。 被许诺反制手骑在身下的男人试图乘她抢未对着自己时反扑,才刚动一下许诺的抢就又对准他右手臂,“看你这样子也想尝尝子弹的味道,我成全你啊,小姐闭眼睛。” 消音枪的声音被男人的哀嚎盖过。 车厢很快恢复平稳,也提了车速。 林听也稳住身子,再度起身把刀低到男人颈项,颤着音提醒,“我可是生手,你别试图乱动不然吓到了我,手一抖再伤到你或是割破动静脉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不想伤人,真的是好心提醒。 有许诺这个不把子弹当回事的狠戾角色在,她不提醒司机男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一切另两辆车里的人并不知道,只是看他们这辆车提了速也跟着加速,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两姑娘紧皱眉。 作为外行人的林听是心惊胆餐,但还是问出心里的问题,“林之易为什么要你们来抓我?” 如果说之前是忌惮钟斯年,那她这半年都没跟钟斯年在一起,要动手有的是机会,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于他还有什么用处? “我们不知道,他只说让我们完好无损的把你带走,阻止你回安城。”怕她们不信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人,其余真的是一概不知。” 为什么要阻止她回安城? 林听想不通,但现在也不是能分神想这些的时候。 车子又在高速上行驶近十分钟,看着司机男不仅不能突破这种前后夹击的困境还可能随时倒下,许诺烦躁的再度命令,“放慢车速,打开车门锁。” “你又想做什么?”虽说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吓到很怂,但他现在就是怂了,谁让自己没有别人那样的武器呢。 “让你开就开,废什么话。”车厢里唯有许诺的声音最冷,最狠。 司机男依言照做。 许诺从男人背上下来,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男人踢下去,关门,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不仅司机男,林听都惊呆了,回头看眼被甩到后面的男人,滚在地上哀嚎。 减慢车速,受了罪,死不了。 解决掉一个,剩下就是司机。 “你自己跳还是我帮你滚?”许诺抬脚,一个跨步跨到驾驶座位,手里的抢直指司机男。 林听识趣地收回匕首,往副驾驶边挪动,以免对方反抗,自己成为威胁许诺的人质。 司机男惧于她的武器,也没有跳车的勇气,而许诺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机,先稳住车子,再如法炮制地把人踢下去。 车子一阵颠簸,很快又在她的操控下恢复平稳。 从第一个到第二个,总用时不到一分钟。 从那次在澳门打混混林听就知道,这妞清丽可人的外表下住着一头狼,但没想到会这么果决,这么狠。 同为女人,她早已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钟斯年会派她保护自己。 把人扔下车等同于曝光自己,正式宣战,这车速自然是快,超快,极快。 当然在提高车速前许诺不忘提醒后座的人,“林小姐你坐稳了,忍几分钟,我要乘对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前,以最快速度超过前面那辆车。” “哦,好。”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生来第一次,一再挑战心的负荷,林听紧抓着椅子,豁出去,“你开吧,我不看。” 也不敢看。 林听紧闭着眼睛,在心里一个劲的宽慰自己,宽慰孩子,跟他们沟通。 林听闭着眼睛,看不到外面的追逐战,只觉得车子快得像要飞起来,东弯西拐,千钧一发时,堪堪从试图拦截她们的车辆身边紧擦而过。 前后夹击变成纯碎的后有追兵。 许诺长舒口气,“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您跟孩子都还好吧?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肚子没有不舒服,但她整个人却是瘫了。 “还能再坚持会吗?”许诺还想把跟对方的距离拉远些。 林听回头看眼紧追上的车辆,咬牙点头,“能。” 不能也必须能。 不管林之易是为了什么把她带走,她都不可能让自己再度落到他手上。 “撑不住就告诉我。”再拉开一点,等遇上前来接应她们的人就好了。 车速没有降下来,但少了刚刚那样东窜西拐颠簸,感觉好了很多。 人都是有潜能的,很多自以为承受不住的东西,真遇上,适应了也就觉得还好。 林听现在就是这样。 当然,难受还是很难受的。 车里的血腥味熏得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吐。 一样的车,相同的性能,对方也不差,想要甩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好在,她们坚持一会后终于遇上自己的人。 那瞬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两人都如同虚脱了般。 领头的人是林听熟悉的,刘俊。 有人断后,对方看的她们的援兵到来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逐,眼下于他们而言,逃才是正事。 车子停稳,许诺率先下车,对外面的“家人”们说道,“我他妈都快断气了,等下有没有人愿意去帮我买身衣服,熏死人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枪伤人,但在那种情况下,她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奋起反抗,又会不会被另两辆车的人发现逼停,以防万一她只能先发制人,能打伤一个是一个,这样真交起手来胜算也大些。 毕竟她要保护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独自逃跑都不太可能成功的孕妇。 不狠,不准,若是对方直接把她们带上别的高速,遇不上自家人可如何是好? 后座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刘峻担忧的问,“林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这话真的是屁话,还好的人不会是一副瘫掉的样子,脸色惨白。 林听摇摇头,伸出手,由刘俊扶着下车,落地那瞬间,腿软得差点跪下,忍了一路的恶心反胃再忍不住,当即弯腰吐个不停。 刘俊不得不半抱着她,以撑起她不摔到地上。 在车上没办法,下了车,许诺也识趣的不带着血腥味走近,只是远远提醒,“林小姐怀孕了,等下到市里找个医院检查下。” 从她往钟斯年手机发送自己怀孕的消息一刻,到现在,林听怀孕已被很多人熟知。 175.176: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怀孕来第一次吐,吐光胃里所有东西不够,林听真的觉得自己胆汁都快要吐光了。 身子虚软的,连走路都抬不起腿,车都是刘俊抱着上的。 许诺没跟她同乘一辆,上车前不忘请求刘俊,“路上伤了两个人,刚刚已帮叫了救护车,还请想办法帮我把这段路的监控消掉,我不想第一次出手就被请进局子里喝茶。撄” 到r市,林听是等不及地想直接去机场买票回安城,但刘俊还是坚持以她身体为重,把她送到医院,妇产科偿。 没有亲身经验也知道,孕妇不比常人,经过这么一番精神,情绪,身体三重折腾,身子又虚软到连走路都需要搀扶的地步,若不注意可能会随时面临流产的危险。 这个险他不敢冒,同样的林听也不敢。 最后一行人,除了衣服沾血不方便见人的许诺及一个需要去店里帮她买衣服的人,其余全部陪同林听前往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她胎位不稳,有流产迹象,要求她住院观察。 林听心里着急,试探着问她,“昨天都还是好好的,依你看我现在情况还能不能再坐两个小时飞机,我想....” “啪。”她话还没说完,医生就把手里的笔拍到桌上,毫不客气地训斥,“我说你到底是保孩子还是不保孩子,一个要当妈的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再坐两个小时飞机是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化作一摊血水?” 林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因这话消失殆尽。 有这么多人在外守着,林听不用像在小镇那样自己跑上跑下的缴费,出了诊室就有护士带领去病房。 刘俊给她办理的是独立的vip病房,少了跟别的病人共处一室的拥挤,吵闹。 很快就有护士过来给她吊点滴,一瓶瓶的往她病床上的挂杆上放,大大小小有四瓶。 “都是些什么药啊?”不是不信医生的医术,只是问下会比较安心。 护士一边往她手背擦药,一边回答,“保胎跟补充营养的,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不利于胎儿生长。” 吐得渣都不剩,就是正常人也会虚弱,更别说是孕妇。 林听把自己的手交给护士,随其摆弄,自己则抬头看向守在一旁的男人,“刘俊,我饿了,你让人去帮我买点吃的。” 既然不能走,那就好好保胎,好好养身体。 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回到安城,才能担起照顾孩子爸的责任。 刘俊点头,恭敬地问,“那您想吃什么?我马上让人去买。” 护士把针扎进皮肉,林听轻嘶一声,转而看向护士,“请问护士小姐,我现在能吃什么?” “易消化吸收的流食,等胃部适应过来再吃别的。”固定好位,护士调药剂流动量,完了直起身,“如果有不舒服就按铃,我听到会立刻过来。” 林听道谢,“谢谢。” 护士点了点头,推着推车出门。 关于想吃什么这个问题,林听现在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吃,但了为了孩子,为了身体,她还是仔细想了想,挑一个既对胃好又不那么难以下咽的,“小米粥吧,如果没有就换成别的,反正不要肉类粥。” 她头到现在都是晕的,她怕自己闻到肉味会吐。 “我立刻让人去办。”就算翻遍全城也一定会把小米粥买回来。 林听嗯了声,闭上眼睛,甚是疲倦,“吩咐下去后你进来好好跟我说说斯年的事。” 不能回到安城,问不了童奇问他也是一样。 刘俊脚步顿了一下,背脊有些僵,走出病房,吩咐好属下再度返回。 林听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端个凳子坐着,慢慢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受伤?伤到了哪?” 刘俊组织下语言,“先生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受伤是遭人暗算,差一点被击中心脏,目前还在瑞士,等伤好些就会转回安城。” 差一点伤到心脏,跟她做的梦差不多,她梦里的场景,他就是被人用枪打中心脏。 心一抽抽的疼,林听抬起另一只未打针的手,捏捏鼻梁,语带哽咽,“这几天他都让别人冒充自己你给我发信息,你老实说他是不是还没醒?” 如果醒了,就算不想自己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不想让自己听出他虚弱的语气,不接视频,不打电话,但一定会给她发几条语音让她安心,不可能在她明显的怀疑后还关掉手机。 刘峻脸色微僵,没想到她会猜得这么准,顿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目前仍是昏迷状态,但已无生命危险,过段时日就会醒的。” 未伤及心脏,但伤到内脏,加上失血过多,捡回命却没立即清醒。 会醒,但什么时候醒,没人可以保证。 “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还帮着他瞒我。”激动又心疼,控制不住流泪,“他是我男人,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爸,你们凭什么瞒着我,还有那个冒充他发信息的人,他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剥夺我的知情权?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 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没心没肺的遛弯散步,养花睡觉,吃吃喝喝,不知所谓。 想到这些,林听哭得更难过,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情绪崩溃的嚎啕大哭。 “这是先生的意思。”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刘俊也急了,“林小姐想想孩子,放松情绪别激动,对孩子不好。” 她现在要怎么放松,怎么可能放松,一想到他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醒,她都要痛死,悔死了。 她为什么不早点答应跟他回家?为什么不在确定怀孕后的第一时间告诉他?为什么? 如果她跟他回家,如果她告诉他,他就算不为她,为了孩子他也会保护好自己,不那么拼命,那他们现在应该就是欢欢喜喜的一起等待新生命降临,而不是...... 刘俊是干着急,又不会哄,只能说道,“先生吉人自有天佑也放不下你,就算为你找想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沉睡太久,他只是这些年太累了,等他休息够了就会醒的。” 真的只是太累了吗? 心里知道这是哄人的,但她相信也坚信,他一定会醒过来,林听抬手胡乱擦眼泪,抽泣不止却忍着没让自己继续哭,但这并不能平复她激动的情绪,缓解她心里疼痛。 结果就是本就虚弱的她抽着抽着就晕了过去。 “林小姐。”这可把刘俊吓坏了,一边按铃,一边冲着外面的吼,“快去叫医生。” 一阵鸡飞狗跳般的忙碌。 医生赶过来,先看病人,确定只是晕过去孩子没事后才训斥刘俊他们,直言,“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她胎儿不稳有一部分原因是情绪起伏太大?没事少在她面前晃悠,少说些刺激她的话。” 一群大男人被个女医生训得哑口无言。 尤其是刘俊,林听问了,他说她也激动,不说她肯定也激动,真心是很为难。 没睡午觉又折腾近两个小时,心理跟身体都受到极大伤害,林听这一晕就直接睡了过去,好在打了营养针也不会觉得饿。 等她醒过来,天空已经全黑,原本守在病房里的刘俊也换成适合贴身照顾的许诺。 刺眼的灯光让刚清醒过来的她颇不适应又半眯起眼,许久缓缓睁开。 许诺见了立即起身,“林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一过来就是她晕过去,医生训斥刘俊他们的场面,担心得不行,也为自己的顾虑不周,载着她乱闯的行为自责。 林听转了转眸,抬手揉太阳穴。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这话问完许诺就对着外面喊,“林小姐醒了,你们快去叫医生过来。” 林听想阻止都来不及。 医生来得很快,跟着一起的还有许久不见的熟人,钟逸辰。 他刚到不久,见她没醒就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还是白天那个医生,进来先询问她的情况,然后简单检查,确定胎儿没事,一番细心嘱咐也就走了。 许诺也跟着退出去。 钟逸辰就在许诺刚坐过的椅子坐下,关心询问,“一下午没吃,饿了吧,刚让人出去买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下午那份因她昏迷已经冷却不能吃了。 看着眼前这种跟钟斯年极度相似的脸,心痛难受再度席卷,林听吸吸鼻子,“他什么时候能转回国内?” 她好想见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要在医院住多久。 一双漂亮的杏眸又红又肿的水雾朦胧,欲哭不哭,我见犹怜。 钟逸辰在心里叹一口气,之前对她执意离开他哥的那点怨气早已消失殆尽,“现在还不确定,等伤好些再考虑。” 刚做完手术几天,伤口都还没愈合,不适合移动,更不适合长时间飞行。 林听垂下眼眸,不再问,不再说,只是暗下决定,从此时此刻开始,好好养胎,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出院。 钟逸辰赶过来,主要原因是过来看她,了解她的情况,次要原因是想跟她说说林之易的事,但现在看她这副样子,他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怕她再受刺激。 安静沉重地气氛直到许诺送粥进来才打破。 钟逸辰搭把手扶她起床,林听穿上医院拖鞋,对着许诺问,“有牙刷药膏这些吗?” 她吐过,又睡了一觉,不洗脸刷牙食不下咽。 “有的。”许诺点头,“放在洗手间里了,刚买回来已经消过毒了。” 林听微微颔首,偏头看着紧张扶着自己的钟逸辰,勉强勾唇微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走的。” 打了针,又睡了一觉,她精气神都恢复不少。 本来,除了在高速下车那会,在医院她都是自己走的。 钟逸辰松开手,“如果不行就叫许诺,别逞强。” 许诺把食盒打开,盛出一碗,这样等她洗漱出来吃就不会太烫。 林听吃得很好,大半食盒粥被她吃得干干净净,反常的好似傍晚那个崩溃到晕过去的人不是她自己。 无论是钟逸辰还是许诺都心知肚明,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林听吃得很饱,抽了纸巾擦干净嘴,转向钟逸辰很冷静的开口,“跟我说说安城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林之易要阻止我回去?” 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问这事,钟逸辰明显一愣,转而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你尽管安心养身体。” “我连斯年的事都能承受,其余没什么事能够再刺激到我。”林之易于她早已是过去式的过去式,完全无关紧要。 ---题外话---三更一万,今晚不会再有下一更,因为我已经快要困成dog了,检查都是眼花缭乱的,看到错别字什么的就当我眼盲了吧,O(n_n)O~,晚安 176.177:结局篇,你醒过来好不好(7000) 钟逸辰仍有些犹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决定,“林之易得知我哥昏迷不醒,鼓动林氏其余股东谋权篡位,得知我哥把所有股份过到你名下就想阻止你回去,因为你一旦回去签下同意书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林氏董事长,他想夺回林氏主权的意图就会变成不可能的事。撄” 论股份,除了钟斯年就数林之易最多,加上他之前管理过林氏,虽然他现在早已被不在林氏任职,但相比较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醒的领导者,股东们更愿意信他。 “呵。”林听冷冷一笑,“有其父母比有其子,名利于他们是命。” 她有些意外钟斯年会把股份转给她,但仔细想想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啊,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替她做好却从来都不主动对她提起。 钟逸辰亦是冷笑,“或许对现在他来说,比失去林氏更要命的是输给我哥。” 林之易对她的所作所为,身为钟斯年她亲弟的他多少是知道点的偿。 “我现在能做什么?”凭她现在的身子确实不太可能回去做这些争权夺利的事。 钟逸辰勾唇,露出连日来除家里那对母女外的第一抹衷心的微笑,“我明天让律师送我哥的股份转让文件,及授权我代为打理林氏的授权书过来,你只需要签个字就可以了。” 本来她亲自到林氏会更好,但她现在这状态,他想还是算了。 “好。”她暂时收下,反正不管是在他名下还是在她名下,这些股份,这家公司,最后都会是他们两个人的。 这是暂时就这么定下,有了授权书,钟逸辰管理起林氏也名正言顺些。 第二天还要工作,钟逸辰晚上十一点多的飞机回安城,临行前再三嘱咐,让她安心养身子,有任何事都可以跟他联系,就算他来不了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人解决。 嗯,有刘俊跟许诺这种特工出生的多用型保镖在场,就目前看,需要用得上他的事基本是没有的。 钟逸辰离开病房是十点多,傍晚刚睡过的林听毫无睡意。 心里惦记着事,把许诺支出去,严明没有自己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而后摸出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 这里的晚上是瑞士那边的下午。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是熟悉的声音但并不是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 “喂,林小姐。”是程翰。 没有责备,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我想看看他,你给我转到视频通话,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沉稳的男音响起,“您稍等片刻,我等会打给你。” 林听嗯了声主动挂断。 程翰拿着手机走向钟斯年所在病房,先敲门又进去,恭敬地叫人,“老先生,夫人。” 病房里正陪在钟斯年身边的是钟启合,楼心娥两位至亲。 儿子出这么大事,他们是三前天才知道,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到现在也不过两天光景。 相比几天前,两位老人憔悴,衰老了不少。 尤其是楼心娥,精心保养的脸老态尽显,整个人空了一半。 “什么事?”钟启合也不见昔日义气,霸道,多得是悲痛,无力。 “林小姐刚打电话过来想要看看boss。”程翰如实禀告,“一个小时前也收到国内传来消息,她此时正在r市住院保胎。” “保胎?”这两个字唤醒楼心娥注意力,“她怀孕了?为什么要保胎?现在情况怎么样?” 两位老人这两天一心扑在大儿子身上,其余事一概不管不问。 程翰把林听今下午在国内的遭遇,及目前身体状况简单明了的阐述一遍,“目前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觉得这视频要不要接?” 钟启合没发表意见,楼心娥想了想,“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接吧,不让她看会更难受。” 同样都是女人,那种心情她懂。 程翰明白了,当即给林听回电话,拨的视频通话。 几乎是一拨通就被接听,可见她在那边是一直抱着手机等待。 “喂....”林听心里激动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程翰把手机转向钟斯年,“boss没醒,病房里是老先生跟夫人。” “叔叔,阿姨。”声音颤得慌,叫了人,林听目光就紧紧锁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钟斯年盖了被子,通过视频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张明显消瘦的脸,短发自然垂在额头,下巴布满青色胡渣。 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紧闭着,气色看起来很差。 想象过他此时的样子,打电话前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看到了,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疼。 林听盯着屏幕,看着他,双目胀痛,酸涩,泪花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模糊了视线。 她赶忙倾身从一旁抽出纸巾,吸走眼里眼泪,好让视线恢复清明,不错过他一分一秒,即便他是一动不动的不会像以前跟她耍嘴皮子。 楼心娥询问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如实答了,她让她好好养身子,她也应了,简单交谈几句,林听提出,“阿姨,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 病房里的楼心娥也是老泪众横,闻言愣了片刻,连连点头,“好,我们出去,你跟他好好说说话。” 楼心娥起身,出去时也叫上钟启合一起,“走了,别耽误人小两口聊天。” 她多希望正被儿子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能把他唤醒。 手机里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林听接着又提出,“程翰,你找个东西把手机固定到他面前,我想看着他说。” 程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搬动桌子又找两个遥控器,书本,试了几次才把手机立正放稳,距离紧挨着病床,正对着钟斯年露在外面的脸。 做完这一切他也识趣的退出病房。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即使身隔遥远之距,但心是紧密相贴的。 林听伸手抚摸他的脸,触感是冰凉的手机屏幕,一出声就止不住哽咽,“斯年....”千回百转,“我好想你,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要你的拥抱,想要感受你的热情,你怎么就不起来看看我呢?” 好难过,“说好的等工作完就过来接我回家,说好的要好好爱我,要对我很好,你不可以食言的,你食言的话我怎么办?我们的宝宝怎么办?我都还没告诉你你,还没跟你分享这个喜悦,你不可以睡太久,我也不准你睡太久,休息够了就赶紧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跟我一起等待我们的宝宝降临,让他们来到世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爸爸妈妈,就能有爸爸妈妈疼,好不好?” “你不是想我跟你回家,跟你结婚吗,那你醒过来啊,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嫁,我真的嫁,我以后再也不提分手,再也不离开,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惹你生气,我真的会很乖,每天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适当惩罚下就可以了,不要一直生气不理我行不行?”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不可以言而无信的,如果你这次再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不原谅你了......” “斯年,我好痛,真的好痛.....” 以前她一说疼他就紧张,一哭他就心疼,可这次任她说得心肝俱碎,哭得肝肠寸断,视频那端都没有半点回应,病房里除了她止不住的哭泣声就只剩下仪器发出的声响。 纸巾盒不知何事被她拿到床上,一直擦,一直流,朦朦胧胧的遮住视线,让她想仔仔细细地看看他都不行。 两间病房,门口都守着人,男女老少,闻之心伤,饶是铁骨铮铮的大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人进来阻止,都觉得她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情绪发泄,只是全神贯注地听她的动静,确保她如有不测第一时间发现,呼叫医生。 林听说了很久,说了很多,说到喉咙发哑,嘴巴发干,哭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看不清。 肚子隐隐作痛,是孩子不满她情绪波动太大发出抗议,一抽一抽,越来越疼。 林听胡乱擦两下眼睛,手扶着肚子,一边按铃一边对着门外呼叫,“肚子疼,帮我叫医生。”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许诺跟刘俊率先冲进来,“林小姐。” “快叫医生。”林听疼得脸都扭曲了,心中大慌,“宝贝们,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你们别生我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离开我....” 刘俊见她这样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抱起来,边跑出病房,边喊道,“把所有正在值班妇产科医生都叫到急诊室,快去。”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很多很多,他抱着人直奔急诊室,手突然被股滚烫的液体打湿...... 短短时间,林听已经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手死死抓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胳膊,以此缓解些疼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孩子。” 这次不是鸡飞狗跳,是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林听被推进急诊室,一干人站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等待,度秒如年。 另一边。 林听手机落到病床上无人理睬,楼心娥一干人着急却不知进展,程翰立即改拨刘俊电话,把结果说与两位老人听,“人已送进去急诊室,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 “怪我。”楼心娥自责不已,“我明知道孕妇情绪波动太大不好还不进去阻止她,要是我阻止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这要是大人孩子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儿子受伤昏迷不醒,现在又将可能面临失去孙子孙女的危险,楼心娥的心理承受力也快到了极限。 “这不怪你,就算我们阻止得了这次也阻止不了她的心,不让她发泄强行憋着后果更严重。”横竖都是隐患。 到底是经历过坎坷的男人,钟启合相比较起来稳很多。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楼心娥捶胸,平日里的优雅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她反应过来立刻转向程翰,“你赶紧给老二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人姑娘出这种事我们家不能一个人都不在。” 提着食盒返回的威廉,一来就看到这情景,是一无所知,用法语询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钟斯年伤情恶化? 程翰冲他摇摇头,出病房给钟逸辰打电话,生生把准备登机的钟逸辰叫停,赶回林听所在医院。 病房里,楼心娥坐到病床,手摸上他惨白消瘦的脸,哽咽着声叫他**名,“年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听听你媳妇已经被送进急诊室了,孩子能不能保住不清楚,大人会不会有事也不清楚,想想她一小姑娘家得多疼,你要是听见了就努力点,早日醒过来啊。” 没有奇迹,没有反应,他依然睡得安稳。 楼心娥吸吸鼻子,发了狠,“早就叫你不要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你偏喜欢搞挑战,搞突破,搞刺激,现在好了,媳妇都被你刺激进医院了,我今日可就把话给你撂这,你要是总这么睡着不醒我可就要给听听安排相亲了,到时候听见自己孩子管别人叫爸,你可别怨我们。” 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你该是清楚的,你老妈我可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找个掏心掏肺对她好的,让她往后的人生都不需要再像跟着你这样提心吊胆的,你就安心休息,安心睡吧,不用养老婆孩子,也不用担心她们。” 依然没有回应,病房里的气氛很是沉重。 冥冥中,楼心娥好似感觉被她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可等她松开手细看又没有,他钟斯年的手还保持着被她握着前的形态。 ...... r市某医院。 急诊室大门从林听进去后就打开过一次,是护士出来拿东西,问她情况只说,“大人没事,医生们尽全力保住孩子。” 再开是大半个小时后,去而复返的钟逸辰都火速赶到了医院。 “医生,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门一开一群人就围上去,问这话的是许诺。 医生摘掉口罩,“暂时是稳住了,接下来几天是关键,具体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她自己。” 对这一群人医生也是无奈极了,“还是那句话,没事少让她受刺激,就算不能让孕妇心情愉悦,至少要心平气和。” 众人皆松口气,许诺连点头,“谢谢医生,我们接下来会格外注意的。” 就算是赶,她也不离开病房,寸步不离的守着,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林听被送回病房,钟逸辰亲自把她抱到病床上,又问了医生一些问题,医生一一解答,也详细说了注意事项才离开。 这一次,林听一觉睡到天亮。 同时也做了一晚上梦,好的坏的,如电影轮番在梦里播放,最后是自己惊醒的。 钟逸辰跟许诺都守在病房里,听见她的惊呼,立刻清醒。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钟逸辰上前紧张地询问。 林听目光迷茫,她看着眼前相似的男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手摸到肚子上,战战兢兢地问,“我....我的孩子.....” 她梦见宝宝们指责她这个妈妈太不称职,哭着吵着要离她而去,任她怎么叫,怎么哄,怎么挽留,他们还是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的离开了。 “孩子没事。”她没敢问出口的,钟逸辰却是看出来了,“不过医生可说了,你接下来都要卧床,直到胎儿稳定,情绪上除了愉悦,其余是万不可再有太大波动,否则孩子很难保住。” 虽说残忍,但该说清楚的利害关系必须说清楚,以防一无所知的她到时又控制不住自己。 她记得自己昨晚有见红,且是大量型的,有多危险她懂。 “我不会再把孩子置于危险之地。”她承受不起失去他们的痛苦,“我保证,我接下来真的会遵医嘱,好好养胎。” 把自己养好,把孩子养好再去见他。 钟逸辰待到下午,看她情绪稳定了才跟送文件过来的律师一起返回安城。 心情并不美好,但也没再情绪激动,林听遵医生嘱咐,老老实实地在医院住了一周,期间,她每天都会跟钟斯年开视频,起始许诺是死活不肯给她手机,怕她又像前一天晚上一样受刺激。 “我不会,真的,不信你全程在旁边守着,一旦发现我情绪不对就没收手机,我绝无怨言。”林听也是个执拗的人,被钟斯年惯的,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不然说什么都不罢休。 许诺耐不住磨,最终是把手机给了她,然后全程都坐在边上守着,看着,直到他们通话结束才敢松口气。 林听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叫他起来,而是单方面地说自己的境况给他听,没话了就唱首歌,比较适合孩子的童谣,民谣,后来更是让保镖去书店买了几本儿童故事书,胎教音乐,给孩子做胎教的时候顺便也大洋彼岸的他一起听听。 虽然连医生都说她现在做胎教有点早,但相比较起刚来时的折腾,大家对此喜闻乐见。 众保镖们的精神也跟着放松。 周末凌楚翘,安子墨几个一起飞到r市看他,鲜花水果,各种孕妇补品,瞬间占据病房大片面积。 凌楚翘还调侃她,“哎哟,不错哦,一走半年,再见就是两娃的妈了,这速度真是杠杠的。” 轻松调笑的语气或许可以让人心稍微轻松一点。 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林听心情也好了不少,事实上她本身也在调节,慢慢看开,慢慢接受钟斯年暂时醒不过来这个事实。 活着就是希望。 “当然。”面对凌楚翘的调侃她也大方迎上,“一次怀两,省心省事,一般人可没我这福气。” 双胞胎很多,但平均到每个女人身上,几率是非常小。 送了礼还有红包,丰自明一次从包里掏出两个,“这个是给孩子的奶粉投资,二哥要照顾二嫂来不了,让我代他说声,恭喜,还有安心养胎。” 不久前舒若尔出了事,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林听去事发当地医院看过,后转移到安城,她也时常打电话过去关心慰问。 一直觉得收红包跟给红包是件特别尴尬的事,不知如何拒绝也不好意思收,钟斯年不在,林听下意识看向钟家代表钟逸辰,谁知他也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我这个做叔叔给侄儿侄女的见面礼金。” 前两天过来,她状态太差,他也没想起这茬。 接着凌楚翘,安子墨,来的每一个人都给她发红包。 “.....”林听手足无措,“你们太客气了,这红包.....” “又不是给你的。”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子墨打断,“这些都是孩子的,收不收你都没有权利替他们做决定。” “......”还在她肚子里她就没有权利了,那生下来还不得翻天?林听最终是收下了,“谢谢,我替孩子谢谢各位叔叔阿姨。” 人坚持给,拒绝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收下这份盛情,等将来再找机会还回去。 她身子好了不少,医生查房看到那么多人在场也没催促他们出去,问了些常规问题,让她继续保持这种良性状体就又转向下一个病人。 病房里热热闹闹的,作为唯一个前来探望的女性朋友,凌楚翘还头头是道的对她普及孕期知识。 “知道了,懂这么多,不清楚的还以为你自己生过孩子。”本是无心的顺口之言,话语落下却见凌楚翘的脸僵了一下。 一两秒的时间,除了与她面对面的林听,其余人并没发现异常。 两秒反应过来,凌楚翘笑得没心没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再不济电视电影也看过不少啊,为了你我可是专门翻阅过资料的。” 林听微愣,顺着她这话应,“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孩子生了认我当干妈就行。” 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很快被别的话题带过,翻篇。 以为谁也没放在心上。 几人在病房里待到午餐时间才一同跟她告别,直言下午返回安城,让她好好养身,他们在安城等她回去。 钟逸辰除外。 虽然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两天后,林听出院。 本来她是想直接飞瑞士,但医生说她最好回去再好好休息段时间,于是她便决定乘这个时间回安城,会会林之易那个臭不要脸的。 ---题外话---还有第二更,不过会晚( 就爱网) 177.178:结局篇,想彻底把林之易踢出局 跟钟逸辰一起走,住的也是他家,不为别的,单就她现在状态不适合一个人居住,他家有任嘉禾也有保姆,互相有个照应。 嗯,保姆是楼心娥去瑞士照顾钟斯年后临时从老宅调的,为的就是帮着照顾任可欣撄。 在家休息两天,问了些林氏近况,及董事长权利。 两天后跟钟逸辰一起出席林氏股东大会。 毫不意外,股东们对于让她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黄毛丫头接手公司很不满,就算是有钟逸辰坐镇,会议还是免不了从一开始就充斥各种反对的声音。 林听坐在高位,面无表情的听着股东们的激烈言辞,冷眼看着他们,恨不得用口水轰她下台的架势偿。 在她左右边,分别是钟逸辰跟林之易。 钟逸辰是有心放她自己做主,而林之易...... 杏眸眼角瞥看眼他老神在在,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鄙夷,等股东们的意见都发表得差不多了她才敲两下桌面,开口,“都说完了吗?” 声音清亮,淡然,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他们的言论打击到的样子。 此起彼伏的意见噶然停止,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她,一副倒是要看看她会怎么说怎么做的看好戏的姿态。 选择性忽略林家发生变故后她经受到的伤害,在座大部分人都自以为是的以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受到这么大面积的语言打击应该会羞愧得知难而退。 林听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神态尽收眼底,扬唇微笑,一脸无害“听了半天无非两点,一,我主动辞去董事长之职,二,在钟总恢复清醒前把林懂事请回公司坐镇。” 林懂事就是林之易。 立刻有人响应,“林小姐学的不是管理,毕业后也没从事过相关工作,为公司着想我们认为这是最好的决定,毕竟经营公司跟游山玩水是截然不同的。” 林听煞有其事的点头嗯了声,“简单来说你们就是怕我给你们亏钱。” 钟逸辰说过,这些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一旦有人与利益相驳,吵得面红耳赤都是常态。 往常没人说,她偏就要直言,戳破这层虚伪的窗户纸。 发言的人立即义正言辞地反驳,“不是亏不亏钱的问题,是为公司前程堪忧。” “这么说是我小人之心度大家君子之腹了?”杏某左右扫一圈,看眼众人,也不在拐弯抹角的废话,“我今天来也有几点要说,一,只要我一天还是公司最大股东,就不可能让林懂事回公司担任要职,他就做好自己股东的身份就够了,二,钟董事长苏醒前,我若不在,公司暂由钟氏集团的钟总及我公司总经理邢晓旭代为管理,三,对我以上两点有任何不满,或是担心自己利益会受损的,你们大可以卖掉手中股份离开林氏,我以私人名义收购,只要你敢卖我就敢买,以上就是我今天要说的话。” 这些人就是惯的,以为公司离自己就活不了,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偏就要激他们一次。 她这这番话甩下去,底下顿时就炸了锅,连林之易都变了脸色,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好似要把戳破她的表皮看进她心里。 林听转眸看他一眼,微挑起眉,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戏谑。 面对众股东的指责,她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戏看得差不多了,钟逸辰也该开金口善后,“对林董事长的提议钟某也想补充一点,如果她的钱不够,我私人也愿意出资,有谁要卖的可以找我,不过呢......” 林听一番话已足够让人气愤,他还来插一脚表示赞同,股东的心情可见一斑,立即就有心急的股东追问,“不过什么?” 这个时候吊人胃口实在是太让人讨厌的行为。 漆黑的眼眸扫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缓缓开口,“我哥是暂时昏迷没错,但林懂事长背后并不只有一个钟斯年,在她身后站的是我们整个钟家,整个钟氏,要卖股份的我就不说了,对想留下的人,我提醒你们一句,站队的时候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能为你们获取最大利益的人。”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提出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据我们所知,林董事跟钟总已经分手半年,加上钟总现在又昏迷不醒,谁能保证你们钟氏日后不会翻脸不认?” 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会在钟逸辰明摆着会帮林听后还依然反对的主要原因。 在他们心里,离了钟家林听就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这一点,林听自己清楚,也从不否认,对于这些争权夺利,经营公司的事,她是一窍不通。 “你们当我哥是有多闲才会每周不远万里地跑去跟已分手的女友的约会?”钟逸辰看眼提出此问的股东又扫视众人,掷地有声,“林董事长一日是我嫂子,我就永远视她为我嫂子,不管我哥什么时候醒,林氏在我嫂子手上一天我就撑一天,倘若林氏哪天在我嫂子不愿意的情况下易主了,那迎接它的只会是两个结果,一,如果我嫂子愿意,我帮她收购,二,如果我嫂子不愿意,我让它从此消失。” 并不是吹牛,以钟氏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无论是拿下林氏还是斩断林氏后路都不在话下。 利益驱使下的商场是现实的。 底下的喧嚣没有了,有的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林之易的脸已经黑得完全不能再看。 只差一点,如果哪天顺利带走林听,不让她有机会签下钟斯年留下股份转让书,也不让她签下让钟逸辰代为管理的授权书,那他现在已经是林氏的领导者,毕竟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利益交到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醒的活死人手上。 而林听想的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钟逸辰的处事风格跟钟斯年的处事风格真像。 威逼利诱,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占据绝对主导权。 想完了也该结束了,收到钟逸辰的眼神示意,林听收拾东西起身,“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如果有想要卖股份的等下可找我的助理登记,现在,散会。” 还在讨论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钟逸辰根邢晓旭已起身,跟着林听一起离开。 出了会议室,确定暂时没人跟上来,林听才问跟着身边的两男人,“我刚刚那样说是不是很不妥啊?” 那是她昨晚想了许久才决定的,反其道而行。 “没有,说得很好。”钟逸辰回答,“对不识好歹的人就该这么教训,反正他们也不会真舍得卖掉股份。” 他还嫌轻了呢,这要放在钟氏,他会直接让把保安把人请下去。 “至从钟总出事的消息在公司里传开,那些股东就跟炸了锅似的,尤其是开始那几天,一个个跟古代逼宫没什么区别。”邢晓旭也说道,“可是刚刚,一听你说可以卖股份,集体脸色都变了,那一刻我真觉得痛快。” “有奶就是娘,无奶你就是哄着,供着,他们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林听想我没奶啊,不过还是舒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关上门,隔绝外界一切声音林听问钟逸辰,“我想把林之易彻底踢出公司,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把股份吐出来。” 林之易在林氏一天,就多一天威胁,虽然他的威胁并没什么卵用,但保不齐他那天又会发神经让人把她弄走或再搞别的动作。 “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很难。”换言之,他如果死抓着不放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林听不甘心,坐到沙发上想冥思苦想,好一会才想到一点,“他曾经找过我,说只要我放过他妈他就把股份转给我,现在要放他妈是不可能了,不知道以让里面人撤掉对他妈的特殊关照为条件能不能让他主动把股份卖给我?” 她从没关注过金书琴在狱中的情况,但知道她在狱中不好过。 林之易曾为此来找过她。( 就爱网) 179.179:结局篇,我真他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你 林听现在也是个说一出做一出的行动派,尽管钟逸辰明确说了不赞成她见林之易,但她还是乘着钟逸辰忙于工作,不注意她的时候私自约了林之易在外见一面。 不过她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叫了许诺给自己当司机,到了地方也让她暗中留意。 为防对方使诈,她还特意把见面地点约在露天咖啡馆撄。 林之易到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点了杯鲜榨果汁,点心,吃吃喝喝差不多过半。 林之易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盯着被她吃得看不出形状的甜点,“记得你以前并不爱吃甜食。偿” 甜食也吃,但极少。 早在他走过来时林听就已看到,但还是等他说完这话才抬眸看他,一边抽纸巾擦嘴,一边回,“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个卑鄙小人。” 呵。 林之易冷笑,“让我猜猜你破天荒的主动约我是为了什么?想要我手上的股份,你觉得有可能吗?” 林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她之前开诚布公,以为以他的尿性,她不提他会装傻绕几个圈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她还没说话,林之易又继续说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公司的人对你也并非心悦诚服,而钟逸辰也不可能一直帮你打理林氏,所以,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拉下来。” 她是最大股东又怎么样,经营不好,那群老家伙还是会逼着她退位让贤。 来的时候做了充分心理准备,所以此时听到这样的话,林听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只是简单明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以你妈妈交换呢?” 林之易紧盯着她,冰冷着声,“你什么意思?” 钟斯年昏迷未醒,凭她能做成什么事? 林听拿过放在一旁的果汁,捏着吸管搅动几下再低头大吸一口,“我可以改善你妈妈在狱中的生活,不用再受别的狱友欺辱,也不用再做那些有苦又累的活,但前提是你得把手上的所有股份都转给我。” 她也不要他无偿转让,“该付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凭你的能力,拿着这笔钱完全可以自立门户,而少了人为打压,你想让你妈在监狱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是问题。” 比不上外面,但打点得当,坐牢也是可以坐得很轻松。 甚至提前释放也是有可能的事。 这一点她不敢保证,具体还是要看他们怎么表现,怎么操作。 林之易的脸黑得难看,盯着她的眼神也是又沉又冷。 结合过往的不愉快经历,林听意思传达到了也不多做停留,抬手朝某个方向挥了两下,撑着桌子起身,“我过几天要去瑞士,希望走之前能听到你的决定。” 拿下林之易不仅可绝后患,还可以最大程度的挫挫那些股东的气焰。 看见她手势的许诺立刻跑过来,紧跟着她身边一起离开。 林之易坐下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什么都还没点,目光死死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手里菜单被捏得变形。 经过收银台,林听给自己及许诺买了单。 出了门许诺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说?愿意接受你给的条件吗?” 夏天,少了咖啡馆里的遮阳伞,下午的太阳艳得刺眼,林听双眸眯成条缝,上了车才回,“他什么也没说,暂不清楚是什么想法。” 开着冷气的车厢比露天咖啡馆凉快太多太多。 “没关系,我们可以做点让他不得不同意的事。”许诺边系安全带边如此说道。 林听愣了一下,偏头看她,小半响才反应过来,了然一笑,“我明白了,等到后天他还不给答复我就让逸辰去打点。” 医生说她最近要多卧床,少走动,少操劳,结束与林之易的会面林听也不打算再回公司,反正公司现在也有钟逸辰跟邢晓旭看着,她一窍不通的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她也有心,私下在家学学相关知识,诚如林之易所言,她不可能一直把林氏交给钟逸辰,毕竟他自己还有钟氏需要管理。 任可欣所读幼儿园四点可以接孩子,林听看了看时间,回去的时候给孩子父母打了电话,然后让许诺把车开往幼儿园,接小家伙一起回家。 任嘉禾事先跟幼儿园老师打过招呼,又有任可欣的指认,老师亲自核对过身份就很放心的把孩子交给她们。 一路上小姑娘眉飞色舞的跟她讲自己今天在幼儿园的总总,一到家下车就急不可耐地跑进家门,脆生生的喊保姆,“许奶奶,快给我拿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我都热懵了。” 林听笑着跟在她后面,一边喊她跑慢点,一边自动脑补,如果她生的也是女儿,会不会也像任可欣这么机灵可爱? 答案,一定是的。 任可欣跟着保姆走到冰箱旁,得到自己想要的冰激凌也不忘回头问她,“大伯母你要不要吃一个,很好吃的哦。” 小姑娘是妥妥的甜食派,每到夏天冰激凌就成为她最爱的零食。 讲真,林听还真想吃,但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咽了下口水,“大伯母不吃,大伯母要回房休息了,欣欣自己吃好吗?“ 家里保姆,她倒不用担心孩子没人陪这个问题。 “好啊。”小姑娘已经拿着冰激凌走到她面前,仰着头,“等我吃完可以找你玩吗?” 林听低头迎上她期待双眼,点头,“当然可以啊,不过我可能会睡着。” 她今天还没睡午觉,现在已经觉得很困了。 “......”小姑一脸懵,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低头一边撕冰激凌一边走向旁边沙发,同时嘴里还说着话,“那你睡吧,我自己等妈妈回来。” 回了房间,林听先给瑞士那边打电话,单方面的跟钟斯年说了会话,说自己今天见林之易的事,也说自己刚刚看到任可欣时浮生起的对孩子的幻想,还有,“听说孕期很辛苦,我好想你能醒过来陪我。” 一个人的时候想想还是很心酸。 ...... 晚上,几个人围一桌吃饭,钟逸辰问她,“你今下午是不是去见林之易了?” 林听刚夹了块油麦菜,嗯了声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那他怎么说?没为难你吧?”他哥不在,护好她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林听把菜咽下,抬眸看向他们,“如果后天他还不答应你就帮我去监狱里打点下吧,从金书琴身上下手,别太狠,具体做什么也别告诉我,我怕影响胎教。” 任嘉禾:“......” 钟逸辰:“......” 你连方法都想好了,过程说与不说会有区别?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待在这里就是个超大瓦电灯泡,为避免更多不必要的尴尬,林听每天饭后跟他们坐客厅里看会电视,聊会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很识趣的回房。 如果不是现在胎儿还不够稳定,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住进这里。 虽然他们很随和,很好相处,凡事也都很为她着想,但少了钟斯年她总觉得不够自在。 大概晚上八点左右,任嘉禾端着热牛奶敲开客房门,“林听,你睡了吗?” 林听靠着床头,看钟逸辰晚上拿回来的林氏项目计划,闻言停下抬头看向房门,“没有,进来吧。” 房门打开,率先跑进来的是任可欣,“大伯母。” “晚上喝杯牛奶对睡眠好,对胎儿也好。”任嘉禾把牛奶放到她床头柜上。 “谢谢。”从她住进来,任嘉禾每晚都会给送牛奶,说实话林听心里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任嘉禾笑笑,目光看向她拖上一摞文件,“这种事急不得,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林听不好意思的绕绕头,“我不急,就想了解下。” “那你慢慢看,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不用太客气。”任嘉禾欲离开,走两步又顿住回头看她一眼,“孕期也别熬太晚了,对身子不好。” “我知道的。” 任嘉禾离开房间,走时带着任可欣一起。 可没一会房门又被推开,门缝里露出一颗小脑袋,任可欣小声叫她,“大伯母,我可以进来吗?” 林听点头,放下正在喝的牛奶,朝她招手,“欣欣找大伯母有什么事吗?” 任可欣从开着的门缝里挤进房间,又很快地把门关上,跑向她,爬**,跪坐在床沿边,“妈妈让我睡觉觉,我还不想睡。” 所以把她这当做藏匿处了? 怕她摔,林听动手把小姑娘拉进来一点,柔声问她,“欣欣为什么不想睡呢?” 据她这几天观察,小姑娘的生活作息是很有规律的。 “因为我还不困呐。”小姑娘给了个让她无言以对,无语反驳的回答。 林听还在想该怎么把小姑娘劝去睡觉?小姑娘已经换了坐姿,肉肉的小手摸上她肚子,很是好奇的又扔一个让她无法言说的问题,“爸爸妈妈说大伯母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那么大伯母的小宝宝也是跟大伯父玩叠叠高才有的吗?” “什么是叠叠高?”林听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小孩子的节奏。 “就是只有爸爸跟妈妈才能一起玩的叠叠高啊。”小姑娘抬头,很甜很天真的看着她,给予进一步解释,“爸爸说只有我不跟他们一起玩叠叠高我才能有弟弟妹妹。” “......”再跟不上节奏也理解了,此叠叠高非彼叠叠高,只是钟逸辰对自己这么小的女儿说这种事真的合适吗?还有他们两那卅的时候都不避开小孩的呀?不然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这么open的家风,林听表示很震惊,很无法理解。 小姑娘见她不说话,越发好奇的盯着她,“大伯母你脸怎么红了?” “啊?”林听抬手摸自己的脸,红她是看不见但烫是明显的,“我刚喝了热牛奶,太热了脸就红了。” 小姑娘眨巴着眼,一副在辨别她这话的真伪度的样子,良久,“那大伯母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你的宝宝也是跟大伯父玩叠叠高才有的吗?”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着呢?林听继续红着脸,含糊其辞的点头,“欣欣听爸爸的就好。” 怕她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林听赶紧把她支出去,“好晚了大伯母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要睡觉觉了,欣欣也回去睡觉觉好不好?” 小姑娘小嘴一瘪,明显不高兴但还是懂事的滑下床,穿上自己的小拖鞋哒哒哒往外面走,开了门又顿住回头看她,“大伯母晚安。” “欣欣晚安。” ...... 两天很快过去,林之易始终没有给她答复,而让钟逸辰帮助打点的事也提上日程。 效率很高,当晚提,第二天就有了结果。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林之易的怒火,林听把手机拿远一点,等那边凶完了才又把手机放到耳边,“你妈挨打关我什么事?她在狱里过的什么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就你妈那脾气,同监狱的人看不惯她不是正常的吗?” 就金书琴那副趾高气昂,骄傲的不要不要的行事作风,就算一开始没有打点她也很容易招到同狱的排斥,攻击,教训。 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监狱就是社会的缩影,你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都有可能在里面上演。 “林听,算你他妈狠!”林之易气急败坏地扔下这句就挂了电话。 从始至终没说股份的事,林听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但感觉应该是会妥协,毕竟在这个世上,他也就这么一个妈。 果然,不到晚上林之易又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约个时间,找律师公证。” 事情进展的比她想象中的快。 林听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就明天上午,在公司会议室。” 她就要当着众位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股东的面买下他的股份。 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就这么迫不及待?” “省的夜长梦多。”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断绝所有关系。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如果他这次没有派人去抓她的话,她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林之易静默许久,低低笑开,“我他妈真希望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就不会有一开始的心软,听从妈妈的话,她现在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因为她根本撑不到被钟斯年带回家那天。 “我也真希望从来没被你关注过。”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爱,她失去最后一个至亲,也经历了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惨事。 那些日子,每每想起都是噩梦。 像这种一边喊着我爱你,我喜欢你,一边却又不折手段伤害你的人,根本就不配叫爱,这种应该叫做变态的自以为是。 挂了电话,林听转而给钟斯年视频通话,接的是楼心娥,互相问候,说了几句话,电话交到钟斯年手上。 具体是放到他面前。 今天刮了胡子,脸比昨天干净清爽,只是气色比起以前真的差太多。 这几天,每次看到这张脸,看到他安静睡着的样子,她心里都像是被针扎似的,疼已不足以形容那种感受。 “斯年。”即便摸到的是屏幕她也总是不厌其烦的抚摸,描绘,“林之易已经答应把股份转手给我了,事情进展的比我想象的快,但跟我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见你的心情相比,几天又太漫长了些。” 片刻停顿,扬唇笑开,“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明天就可以彻底把他赶出公司了,然后差不多再过两天我就可以飞过来看你,照顾你了。” 说到这里就有些不高兴,瘪起嘴,轻哼,“本来现在该是你迫不及待地飞回来看我,照顾我,可是啊,平时看起来尽心尽责的你,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我都不能像别的妈妈那样当女王,想想还真是很生你气,很不甘心,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以后真的不让孩子们管你叫爸爸。” “你总这样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真担心我以后会不会精分,变成整日自言自语的女神经,那样等你醒来可不许嫌弃我。” 经过几天消化,沉淀,她依然会心疼难过,但不会像第一天那么崩溃了。 就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棒。 他不能回应,她一个人也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直到楼心娥进来提醒她,“孕妇长时间煲电话粥辐射大,对孩子不好,等明天我打过来。” 林听心里是不舍得这么快就结束,但考虑到孩子,再不舍也只能接受,“那好吧,阿姨辛苦你们了。” “不说辛苦。”只要人能醒过来,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事就使劲指使老二,别自己逞强。” 林听浅浅勾唇,“我一直都在指使他呀。” 从回安城,她真的是什么事都让钟逸辰帮做的,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就应该这样。”这若是换做别的母亲,或许是会很不满,但楼心娥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作为过来人,她自己经受过的婆婆给予的委屈太多,所以比较能理解,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儿子最好。 之前因为林听妈妈的事,她在面对林听的时候总是很复杂,现在这个症结解开,她心里那些复杂也就跟着消了。 只希望自己儿子能争点气,别真把媳妇给气跑,拖跑,磨跑喽。 挂了电话她坐在病床边椅子上,对着钟斯年说道,“年年你都听到了吧,听听现在可是很不满你躺着不起来照顾他们娘三的行为,别怪妈没提醒你,这女人的青春可是奢饰品中奢饰品,你耗不起,可别等到将来老婆孩子都跟了别人再起来后悔。” ---题外话---明早起来看第二章,是时候去把我哥接回家了( 就爱网) 181.181:结局篇,他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后来随着飞行时间的增加,对话慢慢变成,“还有多久啊?怎么还没到啊?快了,马上就到了......” 一次又一次,不停地重复。 好在她是个非常嗜睡的孕妇,累了撑不住睡一觉,一觉通常能睡到肚子饿了叫吃饭撄。 他们的耳根子也得以清静几个小时。 .....偿. 飞机在瑞士落地是晚上十点多,程翰来接的机,本来是看着时间太晚想直接送他们去酒店,但林听跟钟逸辰都坚持要先去医院。 这个点楼心娥跟钟启合都回了酒店休息,毕竟照顾植物人病人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没有好的身体很难坚持到最后。 上了车钟逸辰就给自己母上大人打电话,告知,“妈,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去医院看哥,没事你先睡吧,嗯,也通知老头一声,夜太深就别等了。” 楼心娥在电话里询问林听,“听听还好吧,坐这么久飞机身子有没有不舒服?如果有不舒服等会到了医院记得叫医生看,等会见到你哥你也看着点别让她太激动,实在不行我还是过来吧。” 林听现在是他们家重点保护对象。 一方面是真关心她的身体,另一方面楼心娥也有点私心,如果钟斯年能醒还好,如果不能她希望自己儿子的血脉能够延续,有个后。 “你不用过来。”钟逸辰通过后视镜看眼坐在后面的林听,“嫂子现在挺好的,在飞机上睡得也很充足,等会我会看着她,保证不让她太激动。” 那日在会议室叫她嫂子有很大部分是情势所迫,后来叫得次数多了渐渐就习惯了。 “......”他们现在都觉得她的情绪是纸糊的么?动不动就情绪激动崩溃?但对楼心娥的关心重视林听心里是动容的,当下半起身对着前面钟逸辰放手机的耳朵说,“我没事的阿姨,挺好的,你们别担心,早点睡吧。” 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她想不管等会看到的钟斯年是什么样子,她肯定心疼难过但一定不会再崩溃。 楼心娥听到她的声音又立刻询问她情况,两人说了好几分钟,结束时仍是一万个不放心,电话交到钟逸辰手里又各种嘱咐一通,得到钟逸辰的再三保证才挂掉电话。 到医院已过十一点。 钟斯年所住病房,外面守着两个保镖。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们特工。 从出事,到被她知道,到她过来,已经二十多天,钟斯年的外伤差不多都已经愈合,她能看到只有他沉睡不醒的,身形消瘦的样子。 这样也已经足够让人心痛。 对于一个不会起来跟你说话的人,看看真的就只是看看,了解情况而已,钟逸辰跟钟斯年打了招呼,说几句话就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虽然该了解的都在电话里了解了,但还是想当面做个详细确定。 离开病房时嘱咐林听注意控制情绪,以身体为重,出了门又让许诺跟程翰多盯着点,他很快就回来。 林听坐到病床边,伸手抚摸钟斯年的脸,又把钟斯年的手从被子下拿出来,握进掌心,日积月累的训练,他手上不少茧子,薄薄的,但手相还是比绝大多数男人的干净,好看。 她一根根地拔他手指,按摩他的手,一边盯着他的睡眼跟他说话,“斯年,我过来看你了,当面的看,就在你身边,不是隔着手机屏幕,没有隔着万里之遥,你有没有很高兴?” 林听并没有他们担心的情绪激动,大哭崩溃,真看到了她除了心疼难过,内心很平静。 “我知道你肯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但又觉得不够开心,因为你没有来接我,我到了你也没有给我热情拥抱,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很失落,很难过,但是呢,我只要一想到接下来都陪在你身边我就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她起身坐到床上,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跟宝宝们打声招呼,让他们感受下爸爸的抚摸。” “宝儿们,这是爸爸的手哦。”摸了会又把他的手握进手心,扬唇轻笑,“是不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医生说还要过几个月才会胎动,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赌你跟宝宝是他们先出生还是你先醒?” “我希望是你先,因为想要你陪我进产房,陪我坐月子,听说生孩子很痛,你不在我会觉得很害怕。” “还有七个多月,你一定不舍得让我失望,让我害怕的对不对?” 没有出现奇迹,他依然无动于衷地睡得安稳。 林听自言自语的说了许多,口干了停下来,倾身吻住他,碾磨吸允,细细描绘他的唇形,咬他下巴,同时手还钻进被子摸他身体,像他以前撩拨她一样给他点火..... 他最喜欢她主动,喜欢她对他做这些事。 然而,他今天没有给她一丝回应,身体上也没有一点反应。 奇迹之所以为奇迹是因为它足够罕见,难遇。 显然他们今天没有这样遇见它的运气。 本来就没报太大希望,但还是很忍不住很失望,林听心里泛起酸味,猛吸鼻子喉咙发紧,突然又觉得很想哭。 与他脸贴着脸,唇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斯年,我是真的很想你,很爱你,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一个人?” 忍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他脸上,林听抬手帮他擦脸,越擦越多,最后她干脆不管了,趴在床上哭,低低抽泣都不敢让外面的人听见。嘴里一直重复着,“你醒过来嘛,你醒过来好不好......” 诸如此类的话语,无限循环。 等钟逸辰回来发现,她脸枕着的被子都被眼泪打湿了,她趴在床沿边上,瘦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压得很低。 “嫂子。”他叫她,“我们该回去休息了,明早再来。” 飞机上睡得再多总归比不**舒服,睡眠质量也不会好。 林听停止抽泣,吸鼻子,抬头侧身看他,一说话声音就哽得不行,“医生怎么说?” “先走吧,路上慢慢再慢慢说给你听。”继续待在里面她又忍不住要哭,哭多了对身子不好也影响睡眠。 林听是很想留在医院陪床的,但今晚也只能想想,坐那么久飞机,她也蛮累,需要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只有把精神养好才能更好的照顾到他。 对钟逸辰点点头又转向床上的人,“斯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松开握着他的手,却发现...... 他手掌比她的大很多,她握着他时,他其实也是握着她的,这会她打开自己手掌却无法将手抽回。 林听心跳得厉害,手更是止不住发抖,又试了两次,每次她一用力,那双握着她的手也跟着用力,就是不让她把手拿开。 “斯年.....”她叫他,声音也是抖的。 钟逸辰也发现了,连忙跑出病房,对外面的人喊,“快去叫医生,赶快。” “斯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啊?”林听动都不敢动了,就保持一个姿势跟他说话,一直跟他说话。 直到医生匆匆赶来。 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嫌她站在边上碍事,试图让他们分开,可就算是借助外力也没能让他松开她,没办法,林听只能东走走,西走走,尽可能不阻碍医生。 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跟钟逸辰交流,林听站在边上急得要命又听不懂他说的是语言,只能通过他脸上表情猜测判断,可是,他的脸一下子看起来是激动,一下子看起来又很遗憾,变来变去,她的心也忽上忽下,就是听不懂也看不懂,他到底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醒还是不醒? 医生说着停顿,偏头看眼林听又转过去跟钟逸辰说了几句话,最后带着他的医护团队离开。 医生还没走出病房林听就迫不及待地问钟逸辰,“他刚刚说的什么呀?你哥他是不是要醒了?” ---题外话---初步估算下周一完结,如果有想看的番外的可以留言告诉我,没有就等正文完结就不写了,另外,想说朋友们,你萌有没有适合两宝贝的名字?有想法就告诉我好不好o(n_n)o~( 就爱网) 182.182:结局篇,回安城(第三更5000) 钟逸辰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眉眼,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但又不得不坦白,“他说哥刚刚心率起伏很大,应该是听到你的话,受到你影响的缘故,让你没事多跟他交流,刺激刺激他,还有他暂时还醒不过来。” 本来以为是要清醒了,可是没有,这也是医生感到遗憾的地方。 “为什么醒不过来?他都有感觉,有反应,能使劲抓着我啊?”被他抓着的手都红,都疼了,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有多不想她离开,或是怕她离开。 钟逸辰摊手,一脸惋惜,“我也不清楚你得问他,为什么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人却不醒?” 本来今晚就没报太大希望,事实也真是没给她奇迹,后来感觉奇迹来了,所有叫做希望的细胞都最大程度的活跃,结果现实又告诉她,嘿,朋友,你想多了,这只是场空欢喜。 林听的心情已经不是区区失望二字能形容。 她低头看着病床上无动于衷的男人,胸口起伏幅度很大,良久弯腰把椅子拉过来坐下,“我今晚不回酒店了,就留在这里陪他。偿” “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钟逸辰不赞成她这样做,“他暂时也不会醒,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回去休息好了明天过来也是一样的。” “我不。”杏某盯着床上的人,林听也格外坚决,“他虽然没有醒,没有开口,但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跟我说话,他说他不想我走,不想我离开。” 对,一定是这样,因为不想所以才有意识的抓紧她。 这如果是他女人,他大可以使用强势手段,直接把人抱走,但这是他哥的女人,他抱走扛走太不合适,钟逸辰饶头,对她这种执拗的行为毫无办法。 想了想把目标转向能据说能能听得到他们说话的钟斯年,“哥,嫂子可怀着孕呢,坐一天飞机,再熬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你要真爱她,疼她就该放手让她回去休息,等她睡好了再回来看你。” 没有回应,但林听却明显感觉到握着她的手力度一点一点的变小了。 这可真是件神奇的事。 “斯年。”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这里有床,我今晚就在这睡好了,反正回酒店路上也要时间。”她知道他其实是舍不得,只是可能真的是听得到钟逸辰的话,心疼她。 她愿意相信,他即便是昏迷不醒也是对她有感觉的。 “嫂子。”钟逸辰还想再劝,林听抬头看他,“我想多陪陪他,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的待在一个房里,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等回去我又要上班,能陪他的时间会更少。” 第一次涉及管理方面的工作,想也知道,不会太顺利。 钟逸辰想说,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改成,“我等你睡了再回去,奔波一天你该休息了。” 她想留下的心情能理解,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各退一步。 林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看他态度坚决,为了不耽搁大家休息,她也只能立刻让许诺下去,从车里的行李箱里帮她拿套换洗衣物。 病房里有洗手间,条件也允许,她需要洗个澡才能睡得安稳。 知道她要洗澡,钟逸辰自觉的到外面等。 没有孕前那些涂涂抹抹的繁琐步骤,简单洗个澡,洗头,吹头,用时不多。 一切就绪,准备睡觉时,林听麻烦钟逸辰帮自己把陪护床挪到病床边,这样他们可以牵着手睡,她会觉得安心,相信他也会。 钟逸辰是真等到她睡着才离开的,走之前考虑到守在外面的都是男人,不放心的把许诺留了下来。 自从怀孕后,林听每天都睡得很多,但过去几天睡再多都比不上这一晚,睡得安心,睡得踏实,睡得香甜。 考虑到她晚上睡得晚,平时早早就会出现在病房里帮钟斯年洗脸的楼心娥特意等到上午九点多,保镖打电话通知林听已起床才从酒店出发。 煲了香浓的鸡汤,一大早跟着威廉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合适材料。 等他们到医院,林听已经自己洗漱完毕,也帮钟斯年洗了脸,刮了胡渣。 对楼心娥的用心,她是由衷感激,也很想给孩子们补补,但事与愿违,旁人闻着香浓的鸡汤,到她嘴里是难以下咽,吃着反胃,汤没喝几口就奔进洗手间呕吐不已。 两个多月,各种孕期不适都开始搬上日程。 楼心娥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吐得难受心里也是着急,一边帮她拍背,一边说道,“这段时间真的是苦了你了,我下次煲的时候注意点,尽量弄清单些。” 怀孕了男人不在,还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担心焦虑,这人都廋了好多。 再吃不下也总得想办法补。 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林听吐完了接几捧水漱口,缓过来才直身面向楼心娥,“对不起阿姨,辜负你一番心意,我真的是吃不下。” 在国内,她每餐都会让保姆做两个清淡的菜,像鸡汤这么浓的她真心是喝不下去。 楼心娥不勉强她,“喝不下去就不喝了,我让人出去买点适合孕初期吃的东西,可能会好一点。” 进补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见效的事,等过了孕吐这个坎再大补也来得及。 本来是想担起照顾钟斯年的责任,结果自己变成被照顾的人,帮不上忙还净添麻烦,林听心里不好受,怪自己身子不争气。 “你别想太多,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等过了这段时间慢慢就会好些。”楼心娥扶她出洗手间,“本来你现在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当女王,要怪就怪年年不争气。” 到病房,待林听坐下,楼心娥又毫不客气的数落钟斯年,“看看听听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作为一个男人只知道播种不知道守护,这么没有责任心,我这当妈都忍不住要给听听物色新人,撬你墙角了。” 每日一刺是楼心娥对钟斯年特殊的爱。 “阿姨......”林听想说这不怪他,他自己也不想的,但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楼心娥打断了,“你别帮他说话,像他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还不知道爱惜生命,整天跟那些小年轻打打杀杀的男人就该好好教训。” 林听:“.....” “你别怕,等回了国,他要是总这么睡着阿姨给你做主,我们去相亲,另谋佳婿让他将来后悔去。” 林听:“......” 到下午她才深刻体会到,有一种爱叫做恨铁不成钢,爱之深责之切。 她是很爱钟斯年没错,可比她更爱,更为他找想是他母亲。 晚上回去的时候,楼心娥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突然泪眼昏花的跟她道谢,“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愿意留下这两个孩子,我替年年谢谢你。” 林听当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懵了,反应过来赶紧阻止她鞠躬的动作,“阿姨你别这样。” 这么大礼她承受不起,“这也是我的孩子,我本来就有生下他们的责任,也很高兴她们能来。” 是的,她很高兴,很激动,很兴奋,虽然刚验出自己怀孕的时候有过迷茫,也有过要不要生的犹豫。 这样犹豫的时间并不长。 楼心娥在她的搀扶下直起身,抹把眼睛,轻扶着她肩膀,“我上午跟年年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如果他一直这么沉睡不醒,将来你想另外找一个,我真的会帮你把关,如果我也不在了,我让老二把,风风光光像嫁女儿一样,一定不让别人看低你。” 23岁,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如果钟斯年真的一直不醒,她守不住了,或是遇到一个让自己行动的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家没有资格阻止她追寻幸福的权利。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她会这样想也很正常,但林听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就算不醒,我也跟他,除非他亲口说他不要我了。” 是她以前做得不好,太过轻易就放弃他们这段感,所以现在,有人质疑她,不信她都是正常的,她自作自受,活该。 ....... 钟斯年外伤已经愈合,本来他们这次过来可以直接把他转回国内,但介于他那晚有意识的挽留她,又听从专家的意见,继续留下等待那个有可能会出现的奇迹。 林听基本上是吃住都在医院,每天除了陪他说话,睡觉,还要学习处理公司的事。 邢晓旭都会把当天工作传给她,让她试着处理,自己决定。 遇到不懂的,她就问钟启合,或视频询问邢晓旭,钟逸辰。 钟斯年又不会起来跟她说话,她每天就自言自语地跟他聊会天,或读新闻,唱两首歌。 时间很充裕,加上她自己勤奋,学习效率很不错。 而对于钟斯年沉睡不醒这件事,这次,她是真真正正的做到,接受,很平静的接受。 安城的朋友经常会打电话过来,询问近况,聊表关心。 过了大半个月,不仅外伤,钟斯年的身体机能都差不多恢复,而他自己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他们没有等到所谓的奇迹,一家人商定,找了时间办理出院手续,转回安城。 回安城那天,不仅仅安子墨他们三个,几乎钟斯年所有的好友都来接机,还有林氏跟侦探所的代表人物。 来的人很多,又不乏安城名流,场面可想而知。 几乎所有经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一步三回头的观看,拍照,录像..... 索性他们走的vip通道,又有像程翰这样的专业人士在场,神不知鬼见的上车,彻底离开机场钟逸辰才给那些朋友打电话,告知,“我们已经回家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听从林听意见,住回南风。 南风别墅,上至医疗仪器,下至护工保姆,钟逸辰都替她安排妥当。 这次跟他们一起住的还有楼心娥,威廉这对长辈。 白天林听要工作,就算家里有护工佣人,楼心娥也不放心把沉睡的钟斯年独自交给别人。 尽管钟家的人都再三劝过她安心养胎,等孩子出生再考虑工作的事,但林听还是坚守诺言的,回国第三天就走进林氏,正式解锁董事长这个身份。 半个多月的学习不足以让她一开始就熟练掌握,磕磕绊绊,边走边学,边累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自身的努力,这路也从开始的艰难渐渐走向平顺,甚至开始有人对她心悦诚服。 虽然她还是比不上那些专业人士,但她的态度足以让人信服。 进步也都是有目共睹。 时间如梭,季节更换,院子里的树从满枝绿叶变成落叶枯黄,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香艳。 清晨,林听吻别钟斯年踏上新一天的征程。 六个月孕期,又是双胞胎,肚子大的无论怎么穿都遮不住。 从大门口到办公室,所有见到她的人都恭敬的喊声,“林总早上好。” 一转身却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关于肚子,之前有过一个很不愉快的插曲,在她孕肚显怀后,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她终究是耐不住寂寞,钟斯年刚变成植物人就跟别的男人搞到一起,还搞出孩子。 消息传到她面前,林听又气又委屈,当晚回去第一次对沉睡的钟斯年发了脾气,且是很大的脾气。 像是要把积存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除了这个,她刚刚接手公司,出去应酬,有几个下流坯子跟她说什么,钟斯年现在变成植物人跟废了没什么区别,如果她愿意可以跟他们这种混话。 色急的一个还暗中揩油占她便宜。 气得林听当场就让许诺把揩油的人揍了一顿。 对方是一家公司老总,事情当晚就在圈子里传开,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不到一天,所有占过她便宜的人,无论是口头都受到他们无法承受的教训。 要么家庭破裂,要么被行业封杀,要么在安城待不下去。 钟斯年是暂时变成植物人了,但他的势力还在,他所有得力属下都还在,任何一个都不可能看到她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更何况他还有钟逸辰这个二十四孝弟。 这招杀鸡儆猴的威力很大,那以后,她基本不用再出去应酬,实在需要她出场的,就算生意谈不拢对方也不敢得罪她。 而关于她备受质疑的肚子,楼心娥专门让钟逸辰开了场记者会,他们家人亲自澄清,并声明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当然,这种事一般都是找不到最初造谣者的。 有邢晓旭这个尽心尽责的职业经理,林听跟之前的钟斯年一样,真正需要她处理的工作并不多,至少没有像别家公司领导者那么繁忙。 这也是钟斯年聘请邢晓旭的最终目的。 这个职业经理人是专门为她而请,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出事,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他的心意,虽然那时候她刚搬出南风,说永远都不要再联系,虽然....... 林听甩甩脑袋,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 她不太敢去想他对自己的好,因为每次她都会忍不住心疼,难过,心情郁闷,甚至嫌弃自己,觉得自己很混蛋。 最严重的时候她晚上还会做梦,梦见他对自己说他心疼,很难受,很痛苦...... ...... 钟斯年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一家中小型游乐场,跟家人走散的小姑娘哭兮兮的,东走西窜,看到感觉是好人的就脆生生的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妈妈?” 183.183:结局篇,钟斯年白(满足我自己,无进展,可看可不看) 钟斯年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一家中小型游乐场,跟家人走散的小姑娘哭兮兮的,东走西窜,看到感觉是好人的就脆生生的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妈妈?” 男的叫叔叔,女的叫阿姨,年轻点的就叫哥哥姐姐撄。 而他刚好就是众多被她认作好人的人之一,小小的个子,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他,“大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我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问题到他这就变了。 那时他正是鲜衣怒马的热血少年,小丫头在他眼里就跟颗小豆芽似的,努力仰着脑袋才勉强到他大腿。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军校学生,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抱她去广播室,让工作人员播放寻找她妈妈的广播,然后还心情很不错的请她去坐了回旋转木马偿。 小姑娘笑得很开心。 咯咯咯的笑声忽然变成悲痛的哭声,哭声嘹亮又绝望,听进他耳朵让他心慌,心疼。 这哭声时常跑到他梦里对他纠缠不休,尤其是在他入狱那两年,干过了同监狱里的所有人,干不过她。 好不容易摆脱掉她的哭声,转眼又被她胆怯懦弱,忧郁隐忍的样子占据脑海,多年不曾散去。 他像是着了魔,忍不住要关注她,忍不住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忍不住要去看她,太多的忍不住。 路灯下,人来人往的路上,情投意合的青春期男女,手牵着手,一路走一路笑,他们在路灯下拥抱,在家门口吻别,在校园里肆意挥洒汗水,张扬着青春。 那是个跟他极不相符的地方。 隔得太远,也不是他能融得进去的关系。 音乐喧嚣,灯光流离,脱了面具,她又是另一幅面孔,天不怕地不怕,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是别人的猎艳对象。 他真想带她走,但是不行,他只能把机会让给别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他在心里喊了一遍,丫头,如果不开心就跟我走吧,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可也只是在心里喊而已。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这是个不应该在他人生出现的词。 记忆里,他与这个词隔着整个宇宙的距离。 可事实是,他连自断前程都不怕,坐牢都不怕,出生入死都不怕,枪林弹雨都不怕,唯独对她,不敢爱,不能爱,甚至连堂堂正正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见自己都不行。 上帝开了个玩笑,给了他一个带她回家的机会,可这个机会是用她被人百般折磨换来的,他宁可不要。 当她被自己抱进怀里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当她被自己带回家每日每夜不敢睡,甚至不敢独处,当他深入了解她所受到的伤害,他只想杀人。 就算不死,那些动手伤她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凭什么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人要经历这样的遭遇?凭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她却要为他人的过错买单? 他想倾尽所有心力的对她好,但又不想让她知道他对她好,他总在她面前装作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对她严苛,龟毛,冷漠,凶狠等等,基本一个坏男人该有的样子都有过,可谁又能说这装的背后不是爱呢? 谁又能说,每次抱她,吻她的时候,不是在成全他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很下流,很猥琐,可除了他自己谁又能知道,在每一次忍不住前他忍住了几千几万次? 她每天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每天晚上都毫顾忌男女之别的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扑,天知道他一天要想几次,就这么要了她吧,就这么收下她吧,今晚就这样抱着她睡吧,哪怕什么都不做。 可是不行啊,他已经在这个漩涡里挣扎了几个春秋,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多痛苦,所以不能自私地把她也拉下来。 因为,她如果痛苦他会比得不到更痛。 因为,得而复失是比从未得到更痛千百倍的事。 所以当擦觉到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质,他就离家出走,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本意是想让她习惯一个人生活,让她放下对自己的依赖,谁曾想,她竟然犯病了。 他很后悔,也舍不得,不忍心再把她扔下。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她肯定会爱上他,这种认知让他每天都像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中,既期待又想阻止,希望是自己自恋过头,判断错误。 他能控制很多事,但控制不了让她入心,也控制不了自己入她心,放任贪念的结果就是,她不快乐,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她离开,渐行渐远,他想,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允许她从自己身边走开。 所以当他们再次走到一起,他抛下所有心理负担,握住了她,且不打算再放开,如果她将来要恨那就让她恨吧,他可以等的。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倒下去,感觉生命在流逝,他想给她打个电话,想跟她说,对不起,想说我爱你,想说我食言了,你别等我了,忘了我吧,想说,宝贝你别哭..... 不,他不能这样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出事了,舍不得让她痛。 好不甘心。 还没给她一个家,不能死,也不敢死。 这个世上,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如果他也没了,她要怎么办? 说好的要一生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一样都没有做到,怎么能死呢? 是谁在耳边哭? 声音如此熟悉,哭得这般难过,好似天崩地陷的撕心裂肺,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想抱抱她,想帮她帮擦眼泪,想哄她,想叫她别哭了。 哭的人没有断气,听的人快要断气,不能呼吸了。 谁在他前面跑? 他越叫她停下,她跑得越快,等他追上去想抓住一看究竟,手伸出去,落了空,人没了。 哪去了呢? 一望无际的黄沙,他一个人在黄沙上站了许久,找了许久,一无所获,她好像就只是为了跑到他面前吸引他注意,目的达到就避而不见,随风飘逝。 突然而来,突然消失。 歌声悠扬,悦耳动听,有人在他耳边轻唱? 柔声细语。 是她吗? 好像是的,声音是的,可是她在跟谁说话呢?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王八蛋敢跟他抢人? ...... 楼心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林听正在会议室里,打起精神听各部门的月末总结。 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于她也是蛮累的。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正在回报的某部门主管,也打断林听的聚精会神,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眼再坐的公司骨干,当面接听电话,下一瞬..... 霹雳巴拉的声响,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桌上文件散落一地,椅子也被挪开好远,女人的声音激动到发颤,“我......我马上回来。” 林听眼圈都红了,仔细看还能发现她握着手机的手是发抖的。 一众不明所以的人紧张兮兮的盯着她,有人问,“林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接管公司以来,她还从没在人前表现得这么激动,失常过。 “散会,改明天。”林听没有回答他,扔下这句话就步履匆匆地走出会议室。 许诺紧跟其后。 为方便近身照顾,她现在是林听贴身助理。 “林小姐。”私下里她还是习惯这样称呼林听,“你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是家里的事,那多半是跟boss有关。 林听脚步不停,边走向电梯边说道,“阿姨说斯年醒了,你先送我去医院。” “真的?”许诺赶忙按电梯,“那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坐在车里,林听心里激动的砰砰砰直跳,许久无法平复。 车开了一半,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前面的许诺喊,“先去小禾她们店里。” “去那干嘛呀?”按照正常剧情现在不是该迫不及待地去回家看老公么? “秘密。” 任嘉禾从事的是婚庆行业。 ---题外话---有几个追过我以前的文的朋友都知道,我属于很不喜欢把大结局设定在男女主结婚生子完美大团圆上的(上一本定在拍婚纱照),这本书最开始想的时候也是沿袭这种风格,原大结局就在林听把钟斯年接回安城,进入林氏工作,然后在某一天开会的时候接到家里电话匆匆出门赶回家,没有钟斯年做梦这一段,也没有明确说年哥醒没醒,属于半开放式,给看文的朋友很大想象空间的那种结局,所以,后面我随意写,你们也随意看,反正都是甜甜蜜蜜的日常,不感兴趣的朋友追到这里就可以暂时拜拜,有缘再见了(^_^)/~~( 就爱网) 184.184:结局篇,睡到智商都没有了,小心被听听嫌弃 钟斯年可以说是做梦梦醒的,很久很长的梦,从春到冬,又从冬到春,四季轮回,从青春年少到沉睡着的日日夜夜。 日复一日,像一部沉长的色彩鲜明的电影,井然有序地在脑海里播放,让他把这些年走过的路都重走一遍撄。 而让他拼命想要醒过来的是不断不断重复的,一遍又一遍回荡在他耳边的哭声,呼唤,柔声细语。 还有他家母上大人坚持不懈地刺激。 在他醒来前几分分钟,楼心娥还在跟他说林听最近有很多追求者。 这话说完,楼心娥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要被捏断了偿。 激动地一连叫了他好几声,没反应又赶紧打电话叫医生,一番折腾,近一个小时..... 终于,她这次是等到了奇迹。 高兴地立刻通知家庭其他成员,第一个就是每日每夜比他们所有人都盼望他醒来的林听。 睡太久,钟斯年对光线极不适应,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又受不了的立刻迷上,本能地想要抬手遮挡,一动才觉得手臂软得没点力气。 正常人睡个两天两夜都会觉得身体虚弱无力,更何况他一睡睡了好几个月,就算林听跟楼心娥每天坚持给按摩,身体还是会出现肌肉萎缩这种情况。 听见楼心娥在旁边打电话,他紧眯着眼看过去,“妈。” 声音也是粗哑得不行。 “你直接去医院吧,我马上也要送他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的。”听见他叫楼心娥匆匆结束与林听的通话,“他叫我呢,先挂了啊。” 慢慢适应了些,双眼缝隙随着慢慢睁开,目光透过指缝周边看了一圈,确定是自己卧室,但没看到心念的人,再度锁定母上大人,“妈,她呢?” 这个她自然是指林听。 “我睡多久了?听听去哪了?”没等楼心娥回答他又问道,“她还好吗?” 感觉是有听见他们说话,但醒来没见着人他就心慌,不安,不确定自己以为的听见是不是梦一场。 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睡几个月醒来就叫了她,没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一开口就是问媳妇,楼心娥就算再怎么开明,此时也还是忍不住有点吃味,“一醒来就问你听听,句句不离听听,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还没娶就忘了娘。 “.....”这都是哪跟哪啊,“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这不是起来看着你没什么事嘛。” 他要是醒来看见她不好他肯定也关心,也着急啊。 现在见她没事,他心里也急啊,“她有没有在家?” 其实他迫切想要知道是,她到底有没有等他?会不会已经...... 他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完完全全地冰释前嫌。 楼心娥是有点吃味,但还是开明,能理解他,不想看他一醒来就着急上火,“刚给她打了电话,现在应该去医院了。” 她才刚说第一句话,电话里就传来林听起身的声音,这会她应该是出门准备去医院。 而钟斯年听到她去医院,第一反应就是,“她病了?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你刚不是听到我打电话了吗?现在要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她赶过去看你啊。”楼心娥觉得她高智商,高反应的大儿子睡一觉起来变笨了,“让你不听话的睡睡睡,睡到智商都没有了,小心等会听听嫌弃这么笨的你。” “.....”正常人连续没日没夜的睡几天起来都会头痛脑昏,而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根据身上已痊愈的伤判断,应该是很久了,所以他现在反应慢一点不应该是正常现象? 确定她真的有在他就放心了,钟斯年转而又问,“老头跟逸辰呢?都还好吧?” “老二是挺好的,你爸就不一定了。”楼心娥坐到床上,准备扶他起床。 “我自己来。”身体是没什么力气,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移动,只是平日很简单的起床此时做起来也有些困难,钟斯年双手撑着床,在楼心娥的帮助下坐起身体,同时追问,“老头怎么了?” 什么叫不一定? “晚年离婚,被带绿帽子。”除了最开始知道时的嘘唏,说起这些楼心娥平平淡淡没什么感觉,“听逸辰说他老婆在外面还有七八岁大的孩子,这些年没少转移你爸的财产,被抓包吵开后说不满你爸爸结扎不给她留后。”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想生孩子,但对于一个想生孩子的女人而言,老公不让生是件痛苦的事,但这并不能成为出轨的理由。 结婚前钟启合就明确说过不会再要孩子,她要真不满大可以不嫁,或是嫁了实在受不了可以离婚。 不提不离,说白了不过是舍不得这份荣华富贵。 这算不算常言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 在钟启合跟楼心娥那段婚姻里,扮演出轨角色的是钟启合。 钟斯年沉默许久,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说道,“送我去医院吧。” 她已经等他很久了,现在可舍不得再让她继续等下去。 他这么大个,自己又没什么劲,楼心娥是扶不动的,只能寻找帮助。 一路上,钟斯年问了许多关于自己沉睡的事,着重点在于林听,得知她怀着孩子,几度因他崩溃晕倒,还要承受外界压力,委屈等等,每一件都能让他心疼,愧疚。 当然也有感动,幸福。 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却是事与愿违,他们到达医院,各项检查都做完了,钟逸辰他们都赶过来了,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人迟迟未到。 不由有些急了,一会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一会担心她是不是生气不来了,又或是她根本没有要跟他复合的打算,之前留下来照顾只是出于道同情或是别的原因,现在知道他醒过来就打算一走了之? 时间越长,他就想得越多,想越多心就越焦躁。 若不是家里人拦着,他都要自己出去找她了。 没办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最后实在忍不住抢了部手机自己打。 ...... 任嘉禾工作的婚纱摄影店,林听正在化妆间接受化妆师给自己上妆。 包里的手机第三次响起,她听见了让化妆师暂停,“等会,我接个电话。” 不用想,她知道是谁谁谁打过来的,果不其然,显示的是钟逸辰的号,但当她滑开接听响起的却是那道在梦里听见都会痛的声音,“在哪呢?怎么还过不来?” 她接听一秒他的问话就传了过来,可见他有多急。 没有一丝防备,林听的眼立刻就红了。 四个多月,差不多是半年光景,能够这么真真实实地听见他跟自己说话,林听心里兵荒马乱,所有情绪都瞬间被调动起来,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听听。”没听见她回应钟斯年心慌,“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深呼吸,林听稳住情绪,“我没事啊,等会就过来。” 真的没事吗? 听见她回应,钟斯年松了口气,紧接着又不确定的问,“要多久?” 不算他还在家那会,单从他到医院算起,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小时。 “我在路上遇上点事,处理完就过来,你别耽搁我时间嘛,越耽搁拖越久的。”前面已经在电话里问过楼心娥他的检查结果,确定除了肌肉有点萎缩无力,没什么问题,林听现在很放心。 事实上从知道他醒过来那瞬间,她的心就安稳了。 不然她也不会有兴致跑到这里来“化妆”。 姑娘娇滴滴撒娇的语气,听进钟斯年耳朵,心都要软化了,“什么事?我让别人过去处理。” 天大的事也不能成为他们立刻相见的阻碍。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处理好,很快的,半个小时就到。”这个想法她在过去几个月想了好几次,刚刚赶去医院的时候它又突然钻进脑海,心安后的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就过来了。 现在绝对不能提前让他知道( 就爱网) 185.185:结局篇,她一坐稳就被钟斯年捞进怀里 费了番口舌才勉强让钟斯年挂掉电话,林听边收手机边对化妆师说道,“快点吧,我赶回去见我先生。” “钟太太放心,马上就好了。”化妆师如此应道。 前有钟逸辰在公开场合叫她嫂子,后有钟斯年父母作证力挺,加上她曾在林氏会议室上呼钟斯年为自己先生的事传出,现在全安城,绝大多数吃瓜群众都当他们早领证结婚,这钟太太的称呼也是被叫了好几个月撄。 林听从来没有解释过,因为在她心里,钟斯年就是她丈夫,那张证,有是最好,现在办不了也不会影响到她。 化妆师很快按照她的要求化好,末了站在她一旁询问,“钟太太你看这样可不可以?偿” 林听闻言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挺满意,“不错。” 末了对着外面喊,许诺你进来看看。 自己跟化妆师感觉行还不算,真正的行要有第三者确定,明不明显,自不自然,第三者的眼睛往往比自己精,尤其是像许诺这样观察力比常人细微的。 许诺听见传唤立刻从外面进来,一看见她就惊吓的定在原地,完全是不可思议的,“林小姐.....” 林听起身,走到她面前,面含笑意,“怎么样?第一眼能不能看出来?” 她要求不高,就前面几眼能以假乱真就可以了。 许诺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素来灵敏的反应此时变得有些迟钝,反应过来盯着她仔细看了看,“第一眼看起来还是蛮自然,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这是妆出来的。” 顿了顿又中肯的补充一句,“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是女人,也会化妆的缘故,如果换做boss,他应该要再多看几眼才能看出端倪。” 可以说,任嘉禾推荐的这个化妆师技术还是非常好的。 林听笑眯了眼,回头道谢化妆师,“就这样吧,辛苦你了,谢谢。” “能为钟太太服务是我的荣幸。”化妆师的说辞很官方,也很真实。 离开婚纱摄影专卖店,两人驱车赶往医院。 忍了许久,许诺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她,“林小姐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呀?” 她以为她中途让她改道过来是为了画个让boss一眼惊艳的美妆,或是玩点与两人终身大事有关的惊喜,结果..... 她这样应该算得上是惊吓吧? 许诺又从后视镜看了她几眼。 林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横着她心里有些紧张,乘这个时候也毫不隐瞒的说出自己的心声,首先反问,“你觉得我近两个月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啊,积极,乐观,豁达,努力.....”许诺说着说着就顿住了,她抬眸盯着后视镜里的准夫人,豁然开朗。 林听看不到她的表现,但从她的语气里判定,她是明白了,低头抚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徐徐道来,“除了刚知道他出事的那大半个月,经常忍不住把情绪表现出来,后面为了让孩子能有个好的胎教,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为了让公司里的人放心,我一直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乐观,坚强,心态平和,刻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但真实的我真的是身心都很紧绷,很疲惫,现在他终于醒了,我想要做点让自己放松的事,也顺便小小的惩罚下他。” 这几个月,钟斯年做过不少检查,她知道他之前的伤无论是内还是外都已经完全复原,所以很有把握他醒过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脑子没事,变痴呆,或失忆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 如果说惩罚的话,那她这个还真没什么惩罚性,充其量也就是让boss心疼,愧疚。 听说孕妇有些思维不同于常人,许诺今天是见识到了,但还是能理解,毕竟这几个月除了下班回到家后,其余时间都是她陪着林听度过,她的艰辛她是全程看在眼里也参与其中,如果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恶搞能够让她敞开心的欢乐,于boss而言,肯定是值了。 车速比平时快,两人很快抵达医院。 电梯里林听对着光净明亮的电梯内壁,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依次缓解内心的激动,紧张。 没错,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她心里就莫名觉得很紧张,感觉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到了楼层,出电梯前她又把拿在手上的,刚从婚纱店拿的帽子带到头上,掩饰自己的脸。 病房里,除了自家人,前来探望的几个好友都已经离开。 没问她的意见,许诺直接敲响门,又推开门,恭敬地依次跟里面的人打招呼,“老先生,老夫人,boss,二爷,林小姐来了。” 瞬间,里面的人转身的转身,抬眸的抬眸,所有目光都集聚到她们身上。 “听听啊,你可算是来了。”楼心娥率先迎过去,“你再晚点他可就是谁都拦不住的要出去找你.....了。” 说到最后一个了字明显顿了两秒,显然走近的她是看到了林听藏在宽大帽檐下的脸。 “阿姨。”林听对着她弯起唇角,随后依次看向里面的人,“叔叔,逸辰。”最后停在病床上,那个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男人,启唇,“斯年。” 即便中间还隔着人他们的目光也都再也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过。 这几个月,她每天早晚给他洗脸,擦身,但此刻见到清醒的他,她心里还是不由地浮生起异样情愫。 楼心娥还站在她面前,堵着门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往边上让,“快进了吧,那傻小子盼媳妇盼得快要急疯了。” 还真是相亲相爱的母子啊。 林听走进病房。 楼心娥看眼两人满眼是戏,屏弃万物的对望,扭头看向钟启合跟钟逸辰,一个劲的朝他们使眼色,随后对着林听说道,“我们先来好久了,没事就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一溜烟,三人都离开病房。 楼心娥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好。 林听找专业化妆师给自己化的是一个显疲倦,比原本样貌老气的妆容,妆出来的眼袋,少量但又能明显看到细纹,惨白无血色的脸色,整个脑袋除了那双掩饰不住情意的杏眸,完全看不出一点灵气。 头以下,除了大大的孕肚,其余地方仍旧跟以前一眼,宽松的孕妇装穿在身上,除了肚子那块,剩下的都是松的,而肚子下的双腿在大大的肚子对比下显得格外纤细,整体看起来很不协调,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怎么会瘦成这样,这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不是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 心里翻滚的像是入了火焰山的大火,钟斯年眼眶很热,喉咙很紧,连咽口水都很艰涩,困难。 林听微玩起嘴角,扬起眉梢,眼角就会出现几根浅浅的纹理,她护着肚子走到病床边,“紧盯着看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丑得你都不认识了?” 钟斯年摇头,声音哑得不行,“没,你怎么样都好看。” “骗人。”其实心里是欢喜的,“我自己都觉得很丑。” 就算没有这个特意化的妆容,她现在的样子也跟美搭不上什么边。 凤眸还是眨也不舍得眨一下的盯着她,钟斯年朝她伸出手,想要起身扶她坐下。 跟肚子比起来她的腿真的是太细了,他都怕她会站不稳,承受不住倒下去。 “你不用起来,我自己可以。”林听把手放进他掌心,另一只则扶着肚子,缓缓坐到床沿上。 几乎是她刚坐稳,钟斯年就把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身上踹着两娃,这个拥抱也仅限于胸以上紧密相贴,胸以下则被肚子横档隔开。 林听抬手回抱住他,移动身子,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进他怀里。 从瑞士回来,她每晚都跟他同床,也没少抱他,但像此时此刻这样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拥抱真是隔太久了,久到她觉得自己等了好几个世纪。( 就爱网) 186.186:结局篇,林听闭上眼,用心感受,也享受 很长的拥抱,用尽力气的拥抱,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林听心里悸动,酸楚,庆幸,难过,委屈,高兴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混合,搅得她忍不住想哭,也真的是哭了出来。 起先是默默的,任由着眼泪滑落,再到克制不住的发颤,抽泣,到最后他一哄,“宝贝别哭。”彻底控制不住大哭出声。 眼泪混着鼻涕抹在他衣服上偿。 脸上的妆很快被眼泪弄花。 钟斯年推开她一些,抱着她的双手改捧着她脸蛋,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哄着,“不哭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让你久等,让你受苦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别哭了好吗?”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想起母亲刚在路上跟他提起,她曾为自己崩溃到晕倒,他心里就好像有把刀在用力搅动,痛的血肉模糊。 这比她跟他提分手的时候还要难受,那时他起码还知道,他们会有以后,也一定要有以后。 他一心想要捧在心上疼的姑娘,一心想要她无忧无虑,开心幸福的姑娘,最后伤她最深,最致命的却是他自己。 钟斯年眼眶胀痛,发红。 从她眼里落下的泪珠,源源不断,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女人大多都是这样,没人依靠,没人哄的时候可以很坚强,很隐忍,很克制,一旦有人在乎,有人哄,芝麻那么大点的委屈都能放到篮球那么大,更何况她的委屈,难过原本就比篮球大。 他一哄就如同江河大坝绝提,一发不可收拾。 不仅哭,还又捶又打的控诉,“你也知道是你的错啊,大骗子,言而无信的大骗子,明明说好的要去接我回家,结果还要我过去接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撩完了人就甩手把人家扔下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怎么办?呜呜.....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幸好你醒了过来,幸好你没事,不负责任的大骗子,你以后再敢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带着宝宝们躲起来永远都不见你,呜呜.....” 控诉不止,哭泣不止,控诉暂停,哭泣不停。 到这个时候还没忘了威胁警告他。 “不做了,再也不做了。”她要发泄,他就抱紧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发泄,“以后去哪都带着你,再也不分开。” 他从来就没舍得跟她分开过,从来都是恨不得把她装进口袋里,细心收藏,妥善安放,如影随行。 林听哭瘫在他怀里,许久才慢慢止住眼泪,止住哭泣,身子一颤一颤地在他怀里抖,脸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混合着化妆品的眼泪鼻涕全擦他衣服上,就要擦他衣服上。 钟斯年由着她,等她擦完不动了才把人松开,倾身勾起放在床外桌上的纸巾盒,一手抬起她下巴,帮她把哭糊的俏脸擦干净。 对,就是俏丽的脸,她原先让化妆师化的妆都被她给哭花,哭没了。 没有眼线睫毛膏这些黑乎又难弃的东西,单是妆气色,眼袋,细纹的粉在经热乎乎的眼泪的强势攻击后,表面上,纸巾基本能把它们擦干净。 就是脸蛋会有些紧绷。 林听乖顺的由着他擦,享受久违的来自他的服务,被抬起的脸,杏眸紧盯着他认真,耐心,温柔的俊彦,盯到眼睛都酸痛也舍不得眨一下。 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很不真实,很怕一眨眼这一幕就消失了。 “斯年,你真的是醒了吗?”都近在眼前了,都正在享受他的服务了,可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她仍有总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刚在来的路上都很相信,很笃定的事,此时反而没那么确定了。 钟斯年帮她擦脸的动作微顿住,转而换张纸,细心擦拭另一边,“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咬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判断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要咬你?”不是该咬自己根据痛感判断的么? “怕你疼。” 在换了两张纸后,另一边也擦干净,钟斯年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湿漉漉的眼睛从开始帮她擦脸到现在,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眨都没眨一下。 他心里的情愫猛涨,牵起的涟漪荡然心口,酥,软,麻。 手还没松开她下巴,他低头就对着她微微赌气的嘴唇吻下去,含着唇瓣,轻吻,舔噬,轻咬吸允,再敲开贝齿,渐吻渐深...... 所有技巧都让她体会一番。 林听闭上眼,用心感受,也享受。 可能是太久没有亲热,也可能是她又回到最初跟他恋爱时那样心无旁贷,这一吻让她心跳得格外快,扑通扑通的声音,贴这么近,他肯定都听到了。 还有身子,不知道是太久没被触碰的缘故,还是孕期比平时更加敏感的缘故,这么亲着很快就软了,身下湿热的让她觉得羞耻,可又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早前她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女人对性跟男人是不同的,女人大多是要体会过才会有需求,所以她现在..... 只一声林听就立刻忍着再不敢发出声音。 她动情了,钟斯年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本是缠绵温情的吻立刻以燎原之势朝着激烈方向发展,直吻到双方气喘吁吁,忘了呼吸的她快被憋得窒息才结束。 中间隔着肚子,他只能把她上身紧紧按进自己怀里,舒缓那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 大手隔着厚厚的冬衣,在她后背上下轻抚。 林听睁开双眸,迷离地看着侧面洁白地墙壁,耳边回荡的是他强而有力的,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他很想要,但情况不允许,外面还有几个不放心的人在听墙角。 钟斯年忽然说道,“它难受了。” ta? 林听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蛋在已有的基础上又红了些,“怀着孕呢,再说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 她都在电话里问清楚了,他肌肉萎缩,无力,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而坐那档子事需要很多体力。 “看到你我就有力气了。”若真要做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现在没有这样的打算,只习惯了顺口就调戏了下。 林听:“......” ...... 按理,钟斯年需要住在医院进行康复治疗,但他不愿意住院,不想家里人再为他的事过多操劳,尤其是明显苍老了不少的母亲,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妻子。 如果住院,她们势必会像之前在瑞士那样,留宿陪床。 当然,这些理由他是没有说出来的,只是强烈要求回家住,每日复健可以让程翰他们接送,不会有任何影响。 最终是如了他的愿。 夜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完,在钟逸辰的帮助下把他扶回房间。 他坚持不肯坐轮椅,说行走也是复健必不可少的方式。 人尽散去,夜晚的卧室就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立空间。 林听照常打热水准备帮他擦身,钟斯年看见她的举动提出要求,“我想洗澡。” “你现在身体不允许。”别说她现在是孕妇,就是以前她也撑不起他的重量,林听把毛巾放进热水盆里指导他,“把衣服脱了吧,这几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多撑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 钟斯年微皱着脸,“那是我昏睡没有办法,现在醒了一想到自己有这么久没洗澡就浑身难受得睡不着。” 他以前,除了在军校那段日子以外,剩下的平均每天要洗三次。 早上晨运后,放学/下班回家,晚上睡前。 这个林听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真要洗我打电话叫程翰或是刘俊过来。” 钟逸辰跟钟启合已经走了,威廉叔叔也在上周回法国处理事务,现在家里只有加她在内的三个女人。 除了她自己,就算是楼心娥帮他洗澡她也会忍不住吃味,嗯,男的更会吃味,林听小脸一板,“下午在医院还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就不准你今晚上洗澡。” 187.187:结局篇,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钟斯年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有心疼也有无奈,他心疼的是她这几个月因自己而受的苦,无奈的是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拐杖,你去把它拿过来,我杵着拐杖可以自己走。”五个月,他昏睡的时间比一部分植物人短很多,加上这五个月她们一直都有在坚持给他活动肌肉,按摩身体,所以,他的萎缩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撄。 林听还是不愿意,还耍起小脾气,“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如果非要洗那我今晚就出去住酒店。” 就算杵着拐杖进了洗手间又怎么样。洗澡不还得自己站着,万一撑不住摔倒怎么办? 刚从沉睡中苏醒的人,要是摔到脑袋会不会再度沉睡偿? 不了解,她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才说要听我的,结果醒来第一天就惹我生气,大骗子,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林听拧干毛巾,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脱衣服,躺下。” “宝贝儿.....”钟斯年试图软化她,但看她冷着脸气的快哭的样子,最后还是很有原则的把自己扒光躺下。 别问他的原则是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再让老婆哭。 一个男人不管你有没有错,当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掉下眼泪那一刻你就是错了。 见他愿意配合,林听心里也舒服很多。 热水盆是放在高架椅上的,不用她挺着大肚子蹲来蹲去。 睡了五个月,钟斯年瘦了不少,之前诱人的胸肌,腹肌也都没有了,林听其实没有嫌弃的意思,但擦着擦着还是忍不住要激他两句,“让你一天不爱惜生命,看都把自己作得身材都没有了。” 之前他没醒,她更多的是担心,期盼,心疼这类情绪,现在他醒了,她心里对他的气也都跟着冒出来了,虽然她知道,这种事并不能怪他,他自己也并不愿意,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钟斯年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怨他不重视生命,不希望他在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 手配合地高抬起,好让她帮自己擦腋下,凤眸注视着她认真的娇颜,开口保证,“以后再也不作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私人侦探。” 他本来就打算做完这次就退下来,安安心心把她娶回家,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会被算计,会发生意外。 至于身材,“在你做完月子前,你喜欢的腹肌,人鱼线我都给你练回来。”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先把身体给我练回来再说吧。”腹不腹肌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第一次水里加了沐浴露,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彻底清除残留在身体上的沐浴露。 钟斯年是说过让她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甩一句,“麻不麻烦也都这样做的,不然你会睡不好。” 他是清醒的,不再需要她费劲力气的翻动身体,林听擦起来也轻松不少,但还是有点累。 钟斯年看在眼里,心里并不好受,觉得自己很没用,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自己女人需要的时候照顾她,还反过来要她伺候自己,心中暗暗发誓从明天起,一定加倍努力的复健,争取早日恢复行动力,不让她再这么操劳。 安顿好他林听才洗澡,约莫一个小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拿了吹风机,插好电源,递给他,自己则爬上床,头枕到他腿上,什么都没说,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呼呼呼的声音,感受他的手指按摩过她的头皮,柔顺的发丝随着他手指飞舞。 暖洋洋的,很安心。 除了画个显老态的妆吓唬他,还有在医院那一通宣泄,她并没有为他平安醒来这件事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一切都还像他昏睡时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完了洗洗睡觉,不同的是她可以抱着他,尽情享受他的服务,感受他的存在。 这种存在跟睡着没点反应是大不相同的。 吹完头发,钟斯年倾身拔电源,方吹风机,林听则乖顺地移动身子,睡到与他并排的枕头上,等他放好东西躺下又自然地枕上他张开的臂膀,由着他抱着自己。 “挺重的我,你现在还承受得住吗?” 钟斯年嗯了声,“只是没以前那么有力,又不是废了。” 抱她睡觉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受不住就叫醒我。”手臂横跨他胸膛,回抱着他,林听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好困了,晚安。” 钟斯年低头在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白天没怎么休息,林听是真累也是真困,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钟斯年抱着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另只手抚摸她的肚子,跟宝宝打招呼,又跟已经睡着的小女人说道,“听听,谢谢,对不起。” 谢谢你愿意爱我,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谢谢你愿意给我生孩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委屈...... 从醒来到现在,他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感受到他的抚摸,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还很给面子的动了几下,那一刻,钟斯年激动的无以言表。 喜极地坐起来,把头轻轻贴在肚子上,继续跟小家伙讲话,“宝宝,我是爸爸,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于他而言是太突然,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研究孕期知识,对这方面可谓是一片空白。 孩子在肚子里的精神应该是很好,虽然没有每次听到他说话都动,但多数时候都会给点回应。 两个呢,一个不动,另一个总会动的。 他是初为人父的跟孩子交流的不亦乐乎,难为林听连觉都睡不安稳,宝宝在肚子动得厉害,她是会有一点痛感的。 忍不住哼出声,迷迷糊糊睁开条眼缝,漆黑的卧室只能隐隐看见一个脑袋凑在自己肚子上,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含含糊糊地撒娇,“斯年你别闹,他们踢得我不舒服,会睡不好。” 没想到会把她吵醒,钟斯年愣了一下,赶紧起身,躺下,再度抱住她,“sorry,我不闹了,你好好睡。” 林听半夜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他还是沉睡不醒的样子,白天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虚幻,吓得一下子醒过来,摇他,叫他,“斯年,斯年。” 女人惊慌失措的呼叫一响起钟斯年就立刻睁开眼睛,无比紧张地,“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刚说过,孩子动得厉害她是会不舒服的。 林听松了口气,但还是不确定的抬起自己手,咬一口确定不是在做梦才放心地又躺好,继续睡,同时回应他,“没事,我没有不舒服。” 类似这种情况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有发生,即便她不说钟斯年也明白这是为什么,每次都会把她抱紧,一遍遍帮她确定,“别怕,我在呢,清醒的,真实的陪在抱着你,不会再有你叫不醒我的时候。” ...... 以钟斯年醒来的第二天开始到孩子出生百日,他都不再允许林听出去工作,不管她怎么举列,怎么说道理,他都不为所动,誓要把这件事坚持到底。 他说,“之前是我没醒,现在我醒了就不可能再让自己老婆怀着孕还到外面辛苦,公司的事,能通过视讯处理的我就视讯处理,不能的我让助理送到家里来,你就安心做个轻松快乐的准妈妈就够了。” 特意请的职业经理不是吃干饭的,他自己完全可以一边复健,一边处理公事。 不会有任何影响。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三个多月,才刚得到大家认可就被他强势地斩断,林听心里还是很不高兴,闹情绪,一个上午都没没理他,但还是会陪他去医院做复健。 这气,到他做复健后渐渐消了。 都不需要他费尽心思哄,单看他那么辛苦她就心软,心疼了。 188.188:大结局(上) 日复一日,此后的每一天她都会陪他做复健,无论是去医院,还是在家里,从不间断,直到有一天他又可以健步如飞,在院子里习武打拳,跟健身室里的健身器材们愉快玩耍。 于钟斯年而言,擦身是比复健更艰难的事,自己赤身***的躺在她面前,任由着她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洗,每一处都不放过,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着最直接的需求,而需求被调动起来却又不能纾解是件特别难捱的事。 为避免这种难捱,第三天他就强撑着自己去浴室洗澡,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毫无顾忌的把她吃了。 如果她不是孕妇,他兴许第一晚就让她把自己吃了。 全程,林听就站在浴室门口,紧张兮兮的等待,不时发问,“斯年,你在里面怎么样啊?撑得住吗?还要洗多久啊?” 一会一个问题,随机被问出,频繁到平均五分钟一次,可见她心里有多紧张,多害怕。 她这样子钟斯年也不敢洗太久,拿出在当年在军校,在训练基地的速度,很快把自己冲洗干净,随便围条浴巾就出门偿。 门一开林听就立刻迎上去,扶住他,“还好吗你?” 她真是被前段时间的自己吓坏了。 钟斯年偏头看她,“我就洗个澡,浴缸里能出什么事,你别太紧张了。” “有浴缸也担心啊,不是说好等你洗完就叫我扶你的吗。”毕竟不是正常状态,以他目前单从浴缸出来也是要费很大的劲。 “你男人还没你想象的那么弱,不至于走几步路都做不到。”钟斯年杵着拐杖,都不敢把重量转到她身上,怕她会承受不住。 更不敢让自己摔跤,怕把她也一并带下地。 终于到了床,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松口气。 第一天林听是白天没怎么休息,晚上特别累,特别困,这两天她不用上班,午觉睡得特别充足,晚上精神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经历生死,近乎半年的等待,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总归是要忍不住做点什么。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这不是自己洗澡就可以避免得了的。 受不了,钟斯年覆在她耳边低言,“我们做吧。” 这两天他看了不少孕期相关的书,也了解过,前三个月跟最后两个月不能做,中间几个月,适当做做有益无害。 林听抬眸看他,一双凤眸炽热的尽是渴望,杏眸迷离湿漉,睫毛颤个不停,“现在不行啊,你还没康复呢。” 如果开始只是忍不住,那么她这话说出来他就非做不可了。 “我只是行动力比不上从前,不是残废。”钟斯年动手脱她睡袍才,炽热的吻紧接着落到她唇上,身上。 后面的事就变得水到渠成了。 一个挺着六个多月大的肚子,一个行动不够方便,这场欢爱算不上酣畅淋漓却也是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 林听在位时,公司股东盯得较为严格,深怕她会不把公司当回事,可自从钟斯年醒来后,她在家宅着养胎也没有人说一句不应该的话。 在他们眼里,林听是初出茅庐,而钟斯年则代表着保障。 只要有他在,公司就不愁没业绩。 即便再一次出现在林氏会议上他座的轮椅。 为此林听结束会议后还在他面前吐槽,“这些老家伙真是太现实了。” 前段时间还在担心她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转眼就改口觉得她是应该好好休息,安心养胎,还说她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样虚伪得死的话。 按照正常套路,钟斯年此刻应该安慰她,“没事,以后有我在他们不敢再给你气受。” 而现实却是,“这就是商场,凭的是本事说话,你得习惯。” 她早就习惯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在他面前吐槽一下而已。 林听推着他进电梯,按了楼层又转身对着他说道,“斯年,我们找个时间把股份转还给你吧。” 他花钱买的,她收着不太好。 “你我之间还用得上还这个字?”凤眸晲着她,唇角勾起却并没有笑,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之前不过是代为保管,而现在我理解为,在你手上跟在我手上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别人怎么样不敢保证,反正她跟他一定是夫妻同体,无需分你我的关系。 “可是.....”林听还想说些什么,只说了开始就被他打断,“没有可是,如果你不喜欢经营公司可以交给我管,但转股份就没必要转了。” 有他在,她就算是董事长也不会影响她的兴趣爱好,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只要她感到开心幸福,什么都不做也完全没有问题。 他护得起,也养得起。 ...... 随着钟斯年的渐渐康复,两人的婚事也正式被提上议程,晚间吃饭的时候楼心娥问林听,“你看年年也醒来大半个月了,这婚你觉得在孩子出生前结好还是出生后?” 林听端着饭碗的手猛地一顿,抬眸看看楼心娥,又转眸看看身边的男人,微低下头,咬着唇瓣,不知该如何回答。 依她自己肯定是想出生后,毕竟她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一生一次的婚礼还是想穿美美的婚纱,可是,他醒来后没提过结婚这茬,她要是说出来岂不是...... 她是很想嫁他没错,但她脸皮也薄啊,觉得这种事就该要他先提。 俏脸红若朝霞,煞是可人。 凤眸垂眸晲着,桌下的大手搁到她大腿上,钟斯年代她回答这个问题,“等孩子出生后吧,现在身子重不方便,天气也冷,等孩子出生,一身轻天气也暖和。” 预产期是明年一月,等孩子满月,等她身体恢复,差不多就是青草幽幽,花开遍地的暖阳季节。 有很多时间准备婚礼。 林听转眸偷偷看他,嘴角不掩饰的向上弯起。 楼心娥看他们这个样子就懂了,“我想的也是出生后比较好,主要还是想听听听的意见。” 林听回答,“我没有意见。” 她的意见他都说了。 小两口这么恩爱,楼心娥也高兴,眼都笑眯了,“那就出生后吧,我改明儿找人挑个好日子,不过。”话锋一转,“这婚礼可以等孩子出生后,这证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办好,这不管是对听听还是对孩子都是很重要的事。” 有证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这话她私下也找钟斯年说过,只是他一直没有行动她才又忍不住提起。 还是钟斯年答复她,“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的。” 上次私下提他是这样回,这次又是,楼心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等什么,但他现在竟然当着媳妇面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会办好的,她这下可以真的放心了,“行,我不干涉你们,吃菜吧啊,都快凉了。” 钟斯年没有明说,楼心娥不懂,林听也不懂,本以为等到私下他会讲,结果没有,她自己很想知道但又不好意思问,一拖再拖,时间就又朝着前面走了一大段。 钟斯年彻底抛弃拐杖那天,林听比他自己还激动,撑着腰踩着小碎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垫着脚尖就给他一个大大的吻,“斯年你太棒了。” 钟斯年在她退出时掌着她后脑,加长也加深这个主动送上来的吻。 林听勾上他脖颈,启唇回应。 正午,明媚的阳光让冬天也多了份暖意,光辉照射在他们身上似给他们渡了层耀眼的光芒。 院子里的树木大多都光秃了,地上的落叶寥寥无几,唯有栽在花园里的几株梅花开得正艳,清香怡人。 有你有我有爱,每时每刻都是最好的时光。 为庆祝这意义非凡的一天,两人邀请好友到家里一聚,开个火锅趴。 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林听一边给卡卡喂食,一边听身边的男人讲电话,“对,在我家里,嗯哼,来的时候买点火锅要用的食材,素的吧,荤的已经有了。” 一分钟前刚跟安子墨说,让他过来的时候买些荤食。 除了锅,佐料,酒水这些现有装备,其余东西都分别让不同的人等下带过来。 林听的朋友不多,能够被邀请到家里的来的也就凌楚翘,许诺。 而许诺刚刚拒绝了她的邀请,因为有钟斯年这个大boss在场,她怕自己会放不开,吃了会消化不良。 剩下的朋友积极响应号召,在他们提着东西到场前,钟斯年已经把锅洗好,跟林听两个坐在客厅里煮茶。 掐准时间,等朋友们一来就可以喝到热茶暖身。 楼心娥在得知他们邀请朋友到家里聚会的第一时间就换衣服,叫上威廉,让他陪自己去美容院做美容,临走时还跟他两说,“你们小年轻人的场子我就不瞎凑合了,要跟你们的威廉叔叔出去过老年人的二人世界。” 顺便也给保姆放了半天假。 有一个问题林听想了很久,钟启合当年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妻子不珍惜,而选择出轨呢? 对比他离婚后再找的季若蕊,除了比楼心娥年轻,其余她还真没看出她哪里比楼心娥优秀。 再看现在的很多娱乐新闻,得出结论,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新鲜,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以钟斯年兄弟俩的颜值看,楼心娥年轻时美貌是绝对有的,但要比年轻,生养过两个孩子的奔四妇女跟刚走出校园的女大学生,就算保养得再好也还是会有差别。 垂眸看自己,肥大的军绿色长款羽绒服,里面还穿了一件保暖衣,两件毛衣,加上大到抱都抱不住的肚子。 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比起来真的是毫无青春时尚可言的土掉渣装扮。 反观身边的男人,英俊潇洒,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比自己大九岁。 再想起他父亲年轻时的出轨行为,还有他弟弟早前换女人如衣服的行为,林听埋首于手中的暖宝宝,心中似打翻五味瓶。 钟斯年擦觉到她的低落下去的情绪,侧身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微拧起眉,“怎么了不高兴了?” 刚刚还好端端的,不久前也还窝在他怀里腻过。 睫毛随着眼皮抖了几下,林听抬眸盯着他看了几秒,抬头起身,“你在这等他们吧,我先回房休息下。” “.....”钟斯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跟上去,“困了?” 貌似也不像,困了她多数会赖着他而不是像这样闷闷不乐的独自离开。 林听嗯了声,脚步不停,也没停下看他一眼。 出了客厅,上楼回房钟斯年扶她,她也不让,非要自己扶着扶手走,“不要你扶,我自己可以。” 就算是蠢蛋也看出来了,她这是在闹情绪。 钟斯年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想了许久确定他们最近没有分歧,也没有任何不愉快。 回到房间,拉住她,“宝贝,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家小丫头是犯了胡思乱想的毛病,不自信也没有安全感。 林听把头扭向一边,垂眸盯着地上地毯,紧抿着唇良久才出声,“我累了想休息会,你下去吧,他们很快就到了。” 浓眉紧皱,“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她明显不对劲,他完全没有陪朋友的心情,本来这次火锅聚会就是为了给她解闷,让她开心才有的。 “没有。”吸吸鼻子,林听转脸看他,杏眸湿漉漉的掩饰不住委屈,一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想要抬手抱住,结果.....“我连抱抱你都不行了。” 肚子太大了,简单的拥抱都不能紧密相贴。 “.....”就为这个?钟斯年有些啼笑皆非,张开双臂把她侧身圈进怀里,“这样不就可以了,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这孕妇的心事还真是一波三折,难以猜透呢。 林听揪着他大衣,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处响起,“我现在都不好看了。” 之前只有肚子大,别的地方还是很瘦,现在不用做事,每天被他哄着吃这个吃那个,脸蛋都圆了一大圈。 “好看。”怕她不信,接着又补充,“现在还是很美,真的。” 心里舒服了一点点,松开怀抱着他的双手,林听后退一步,仰头盯着他,“那我们以后不会分开?就像,就像年轻时候的你父母那样,再过十几二十年,我老了,不漂亮了,你会不会......” 那些字眼,她都没勇气说出口。 原来这才是症结。 钟斯年有些恼,恼她竟然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恼她竟然会怀疑自己的感情,但当下最重要的不是他有多恼,而是怎么让她安心。 微躬起身体与她同高,凤眸与她平视,他不答反问,“那你知道我最怕什么?” “什么?” “失去你。”大手摸上她脸蛋,“我最怕失去你,就像之前你离开我的那段日子一样,没有你,明天于我只是个代表时间的日子,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期待。” 那种内心空荡,了无生趣的生活,他一点都不想在体验一次。 杏眸盯着他,睫毛都不眨一下,如同呆住般,林听心里是有波动的,且波动很大。 很早就知道他是爱自己的,但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此时听他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很作。 对,就是很作。 在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钟斯年再度说道,“我没有说,但你肯定也知道,从我的年少时期到如今的早已过而立之年,我关注你十几年,爱你至少五年,在你没来到我身边前我都没有正眼看过别的女人,现在你来了,别人更加入不了我的眼,我的心可是很挑剔的。” 不挑剔就不会长年累月的陷在一份无望的感情里无可自拔了。 林听还是抿着唇,但之前的闷闷不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甜蜜欢喜,手捏着他衣服,垂眸盯着地面,低低的追问,“那在我来之前你就没跟别的女人那什么什么过?” 钟斯年费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这个那什么到底是什么,俊脸顿时别扭得有些难看。 没听到他回应,林听抬起眼眸盯着他难以辨别的神色,轻舔下唇,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他需求那么大,做起来又那么娴熟,她一直都觉得他是有过经验,很有经验的那种。 据说男人做这档子事的时候并不一定要对对方有情,甚至做完连对方五官是什么样都记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她今天怎么就突然想起这茬了呢。 凤眸盯着她红润的脸蛋,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我掌着她后脑勺,低头给她一个热情似火的法式热吻,末了贴着她耳畔暧昧低语,“像这样深入的吻都是在你来之后才学会的。” 跟苏如瑾没谈多久,还是聚少离多的那种,出狱后忙于学业,事业,加上心理原因,根本没心思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等有时间也有心思想的时候心里已经住了人。 他还做不出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跟别人滚床单这种事。 “......”被吻得晕乎乎的,林听反应有些懵,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是在变相的说没有,感觉特别惊喜,也特别惊讶,捏着他衣服的双手不老实的摸上他肩膀,紧紧攀着,垫脚索吻。 紧闭上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发颤,微撅着的唇也发颤,女人娇羞圆润的脸蛋像刚出炉的草莓蛋糕,特别诱人。 他不爱吃蛋糕,但爱吃她。 唇舌相交,攀着他肩膀的双手改为脱他衣服...... 灵活的小手从毛衣下摆钻进去,摸上他腰腹...... 一阵酥麻,全身血液下涌,钟斯年暂停结束亲吻,“现在不可以,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林听不依,凑上去咬住他喉结,轻轻地啃,轻轻的磨,湿热滑腻的舌扫过脖颈肌肤。 除了第一次,除了喝醉,她极少有这样热情主动的时候。 最终钟斯年是把她抱到床上。 ..... 室内热情如火,正进行到忘我地步,家门外安子墨提着一袋食物敲门敲到手疼。 呼呼呼的寒风拍打在他身上,处境正好与室内热出汗的男女主人截然相反。 请了朋友,为方便他们把车开进院子,钟斯年没锁外面的防护门,但家里开了暖气,他把进家门的门关了,只有凭密码,指纹或锁卡才能打开。 安子墨拍半天门没见反应就给他们打电话,先是钟斯年的,再是林听的,轮番拨了几次都没人接,最后改拨他们家座机。 两人手机落在客厅,家里的座机链接了主卧室。 最原始的来电铃声,叮铃铃的骤然在卧室里想起,打断两人的欢愉,林听四肢缠在他身上,急喘,“有电话,是不是他们来了?” 钟斯年暂停一秒还是两秒,又继续,“来就来了,不急。” 这个时候,除了性命相关,其余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停止。 铃声响了一分钟自动停止,没几秒又继续新一轮的轰炸,如此反复到第三次彻底停止喧嚣。 不到一分钟窗外响起安子墨的喊声,“老大,你在不在家?” “老大。” “大哥,你在家就下来给我开个门好吧,如果你没空就接电话报个密码也行,我他妈都要冷死了。” 深冬,零下随时都可能会下雪的天气,呼呼寒风带着冰霜的气息,刮在脸上那叫一个酸爽。 “斯年。”看着还在卖力的男人,林听已经没有继续下去兴致。 钟斯年的兴致的也大打折扣,很快结束,抱抱她,亲吻她的额,她的唇,抱她去浴室冲洗身子。 林听催他,“你快下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刚刚是太冲动了,都忘记家里还邀请了朋友,作为主人,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让人站在外面等,这大冷天的太不厚道。 钟斯年不为所动,等她洗好了自己才洗。 知道她脸皮薄,也是真累,换好衣服让她在房里好好休息,“等会火锅煮好了我再上来叫你。” 林听本来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想到他们在听见安子墨呼叫后还在房里磨了这么久,根据她对安子墨的了解,就算他们单纯睡觉一能被他想歪,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 她被钟斯年的温柔体贴说服,心安理得的窝床上补午觉。 别墅外,叫了半天没被搭理的安子墨聪明的钻进自己车里,打开暖气给钟逸辰打电话,“老大在玩什么呀,叫我们过来煮火锅自己又不在家。” 钟逸辰正在来的路上,听完他这话很是意外,“不可能吧,我来的时候还跟我妈确认过的,说我哥跟我嫂子在家煮茶等我们呢。” 哪来的茶? 安子墨放眼看向窗外,莫名觉得凄凉,“我都来二十分钟了连门都没进。” “......”电话里一阵死寂,好一会钟逸辰才缓缓说道,“兴许是睡着了吧,听我妈说我嫂子现在格外嗜睡。” “嫂子嗜睡,大哥也嗜睡?”他又按铃,又敲门,又电话又呼叫,以钟大的警觉性就算是半夜三更他也能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如果在家就只有一种可能,“我没记错的话听听现在的孕期可是七个多月了,这种时候还能做两人也真是心大得很。”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说话总是会毫无顾忌的荤一点。 “......”又是几秒静默,钟逸辰再度开口把南风别墅的密码告诉安子墨,随后又说道,“我正在来的路上,你进去了要是没看到人就自己把菜洗一下吧。” 不等回应电话就被挂断。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安子墨心里一阵咆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我要第一个跑过来受虐?凭什么年纪最小就要活该就压榨?” 咆哮是这样咆哮,但他还是下车,凭密码成功进入家门。 暖烘烘的还飘着茶香。 他把东西放到厨房,又进客厅,从茶几上取了个干净杯子倒一杯茶给自己。 抿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 等钟斯年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安子墨已经钻进厨房清洗自己买来的肉类。 对做饭他是一窍不通,能做的也仅仅是把食物洗好。 听见脚步声,他转身走出厨房,一眼看到钟斯年踏着慵懒的步伐下楼,顿时,“大哥你真是太够意思了,请大家吃火锅不让进门也不准备东西。” 偌大厨房,干净整洁,除了他刚买的东西没见着一样是除锅以外跟火锅搭得上边的。 钟斯年下最后一个抬价,边走向他边回应,“我家就一个等待临盆的孕妇,一个刚康复的病号,你们好意思让我们出去采购?” 还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子墨往他后面楼梯看,“大搜呢?怎么没见她下来,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认识两年的人,见过无数次,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不好意思这样的情绪。 “还没睡醒。”无视他揶揄的神色,钟斯年走进厨房,盯着湿哒哒又乱七八糟的台面,摇头,“肉都洗不好,我有点同情将来跟你结婚的姑娘。” 安子墨:“......” 请问保姆是用来干什么的? 没辜负嗜睡这个名头,林听这一睡睡到能来的所有朋友都来了,楼下该做的也都做了,热热闹闹是与她无关的喧嚣。 钟斯年等到准备开吃才上楼叫她。 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把人叫醒。 睡眼惺忪,懒洋洋的伸出双手勾着他脖子,“这么快就可以吃了吗?” 钟斯年嗯了声,抱她起床。 林听双腿下地,踏上拖鞋,“那你先下去吧,我洗脸换件衣服就下来。” 她现在穿的是睡衣,是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的装扮。 “没事,我等你一起下去。”她现在身子重,不扶着他总不放心让她上下楼。 漱口洗脸林听都很快,就换衣服多耽搁了几分钟,站在衣橱前,看着排列有序的孕妇冬装,不知道该穿那件,好像那件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她想要的效果是什么? 即使是孕妇也要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就算不能也至少要有气质。 绕着脑袋,偏头对站在身边的男人说道,“斯年,我没有好看的衣服了。” 女人衣橱里永远都缺一件衣服。 即便是孕期也不列外。 钟斯年很懂,一手搂着她腰,一手从衣柜里取出打底衣,开衫各一件,递给她,“今天先穿这个,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 家里开了暖气,平时他们随便穿件单衣就够了,但她是孕妇,受不得凉就会多穿一件。 “好吧。”不好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钟斯年给她挑的衣服不差,差的是她现在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掩饰不住浓浓的孕味。 之前她也不在意,但今天,兴许是下午胡思乱想太多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然后就怎么看都不满意。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孕期综合征,心理上的。 经常聚在一起的几个朋友,除了不能前来任嘉致夫妻,其余人都到齐,包括小丫头任可欣。 “大伯母。”她飞跑过来,打招呼的方式比在座的所有人都热情。 林听应了声后喜笑颜开的叫她,“欣欣小宝贝。” 他们踩下最后一个抬价,小丫头也跑到跟前,肉呼呼的小手摸她肚子,“哇,好大呀,弟弟妹妹怎么还不出来呀?” 外公外婆家没有小朋友,爸爸家也没有小朋友,她等大伯母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等好久了。 “下下个月。”怕她不懂,接着又补充,“五十天左右。” 五十天,小姑娘掰着手指心算,“那还有好久啊。” 总共就学了一百个数,五十是她所学的一半,小丫头觉得很庞大。 “欣宝,快过来,别挡着大伯母路,弟弟妹妹饿了要吃饭了。”钟逸辰在餐厅那边叫。 鸳鸯锅,除了为小孩子考虑,也满足不喜欢把海鲜放到辣锅里去鲜的人,这样的人在他们这群里占了一大半。 林听就是其中一个,早过了孕吐时期,她现在对食物正处于热爱期。 孕后期本来就容易饿,她怀着两,几乎每天半夜都会被饿醒,要下楼吃饱才能继续睡,要不是她每天坚持做孕妇瑜伽,她现在可就不是脸圆一大圈这么简单。 钟斯年把煮熟的鱼肉挑好刺,放进她熏酱碟子里,“吃的时候慢一点,小心会有没被挑走的小刺。” 经他挑过刺的鱼肉,目前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但还是要忍不住提醒她,以免有漏网的。 “嗯。”睡一觉都饿了,林听边吃边应,咽下才偏头看他,“你自己也吃啊,别光顾着我嘛。” 不是帮她夹菜,就是帮她挑刺,她碟子里没空过,但他并没吃多少东西。 她的娇气是在他苏醒后才愈演愈烈的。 放自己的筷子,用公筷给他夹了好几样他喜欢吃的,“你吃嘛,不然我不要你帮我布菜了。” 这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但看在安子墨眼里就是很虐,因为,不仅他们这对这样,坐在他左边的,对面的,也都是你来我往的,其乐融融的,相亲相爱的。 这让他有种自己是多余,乱入的感觉。 “拜托各位能不能考虑下我这个单身贵族的感受。”真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就要失去我了。” 没法愉快地吃火锅了。 几人不约而同的暂停,抬眸其看向他,凌楚翘心直口快的回应,“哪来的贵族现在都说的是单身狗。” 她一直都紧跟潮流的戏称自己为单身狗。 “噗.....”林听没忍住笑出声,下一刻又立刻闭上嘴。 钟斯年接着说道,“别憋着自己,想笑就笑。” 林听摇头,“这样不好。”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补充,“子墨被虐一个下午了,得给他留点面子。” 钟斯年明白了,扭头看向坐在爸爸妈妈中间的任可欣,“欣宝,坐到安叔叔身边去,他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林听:“......” 其余人:“......” 几秒后,集体欢笑,唯有安子墨一脸生无可恋,长叹,“我好想二哥。” “二哥才没空想你。”钟逸辰神补刀,“二哥现在要陪二嫂,他们在你会觉得更虐。” 距离舒若尔出事已经过去大半年,走过之前的阴霾,低落时期,现在基本恢复大家才能轻松的说出与他们有关的话。 边吃火锅边聊天,热热闹闹,能喝的再喝点酒,完了再凑桌麻将,一行人聚到很晚,吃过夜宵才散。 那时,楼心娥跟威廉早已约完会回家,陪任可欣玩了一个多小时,又铺客房,安排小家伙睡觉,最后不等聚会结束,两老口也累得先回房休息。 欣宝已经睡着,大冷天也懒得再把她从暖暖的被窝里抱出来,钟逸辰跟任嘉禾也就在南风住了下来。 剩下三人,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孕后期,林听小腿浮肿得厉害,每晚睡前钟斯年都会给她做按摩,而她通常都会在享受他服务的时候睡着。 今晚也不列外。 同样不列外的是她仍旧睡不好,原因有很多,肚子太大,胎动太厉害,腿抽筋,等等。 每次她一醒,钟斯年也会跟着醒过来,为此林听曾几次提出要跟他分房睡,以免两个人都睡不好。 钟斯年自是不会同意。 前面错过的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后面的日子他不可能再让她一个人,虽然他并不能代替她痛,但最起码她夜里醒来的时候还能有他陪,有他哄,有他抱,不至于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孤孤单单。 ....... 上午出去逛商场买衣服,中午在外面吃海鲜粥,逛累了下午回家睡觉。 林听醒来房里已经没有钟斯年,她一个人在赖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起床,简单的洗脸刷牙,把今天刚买回来已洗净烘干的新衣服翻出来,找一件最喜欢的穿上。 一出房门就开始喊,“斯年。” 她以为他会在书房办公,敲了门没有回应,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书房,难道在楼下健身房?”关好书房,她慢步走向楼梯,还是边走边喊,“斯年,你在家吗?” 这一次他听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站着别动,等我上来。” 每次她上下楼梯,他都很不放心。 “我哪有这么娇弱。”每次她都不听,扶着楼梯扶手,上上下下,今天也是一样。 ---题外话---本来是想一万二,卡了,就一万一吧,没更到大结局明天继续 另:做了调整,加了些日常,大结局后将不会再有正文的甜蜜番外,嗯....在我心里,钟大醒来后的所有情节都算是番外,o(n_n)o哈哈~ 晚安,(* ̄3)(e ̄*) 189.189:大结局(正文完) 钟斯年第一时间跑上去扶着她走,同时还训斥,“每次说都不听,肚子这么大路都要看不见了,摔了怎么办?” 林听丝毫没有被训斥的感觉,因为他说话太温柔了,一点威胁力都没有撄。 她咧开嘴呵呵直笑,“是你自己要大惊小怪,我走了这么多次不也没出事。” “出事就晚了。” 搀着她,每一步都走得缓慢,稳妥,直到到了平地才放心,“好了,自己去客厅坐会,我再准备下就可以吃晚饭了。偿” 下午两点多回到家,磨蹭到三点多才睡,这一睡就睡到傍晚。 “阿姨他们不在家吗?”她这一路走来,除了他没看到任何人,连保姆都不在。 “约会去了,晚上他们要去看歌剧。”是他特意买票把他们支出去的。 林听哦了声,“那李阿姨呢?” 王婶在老家开了饭馆,李阿姨是钟逸辰帮他们找的新保姆。 “休假了。”他给放的。 林听没话问了,只是说道,“那我帮你端菜,摆碗筷。” “乖乖去客厅等着,等我弄好了叫你。”钟斯年坚持不让她进餐厅厨房。 林听半侧身仰头盯着他看了会,点头,“好吧,那我陪卡卡到院子里走走。” 刚从床上爬起来,精神百倍不需要特意坐在某个地方休息。 钟斯年没意见,只是提醒,“穿件外套再出去。” “知道了。”林听已经摆着手,扶着后腰走向客厅。 客厅里有她放在楼下的羽绒服外套,为的就是以防像现在这样,想到外面吹风散步时不需要上楼。 穿好衣服,忍着好奇没偷偷去厨房看他在玩什么花样,直向玄关,换上雪地靴,出门呼唤,“卡卡。” 卡卡没在室内,它自己也走不出院子,多数时候没人理会它就自己在院子里玩。 这不,她一叫他就一溜烟地从某个角落窜出来,以狂奔的姿势跑向她,摇头摆尾的甚是欢喜。 这是它表达喜爱的方式,也是表达开心的方式。 听说孕期适当运动有助顺产,平时没事也不困的时候林听就会在外面走走,或是做些书上写的适合孕妇做的瑜伽,运动。 一人一狗,她在飘着梅花香的花园里艰难的练习下蹲,卡卡就在一旁集中精力的盯着,那摸样像极了钟斯年担心她的样子,感觉整条狗都透着股紧张感。 每次看到它这样林听都觉得很暖心,很好笑,也真的每次都会笑出来,“你别什么都听他的,他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两年前她就知道,对钟斯年的话,卡卡视若圣旨。 为此她曾经还笑话过钟斯年,说,“感觉你跟卡卡就是对父子,你是爹它是很听爹话的孩子,你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他当时是怎么回她来着? 他笑得一脸痞气,“如果我是爹,那你一定是娘,因为除了我它最听你的。” 淬不及防地就撩了她一把,那会他们还不是情侣。 恋爱后她才知道,卡卡会这么护着她,是他很早就教好的。 在她还没来的那些岁月里,他闲得慌的时候就会把卡卡当军犬来练。 钟斯年说很快可以就真的是很快,准备妥当出来叫她的时候,林听的日常运动都还没做完。 被他拥着回家,整个一楼的等都关了,改而换之的是暖洋洋的烛光,从玄关一路到餐厅,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支被点燃的蜡烛。 天还没全黑,但拉上厚厚的窗帘,那点朦朦胧胧的自然光线能洒进来的只有完全的一星半点,丝毫不影响烛光的氛围。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林听偏头看他,“你这是干什么呢?” 钟斯年淡笑不语,直把她扶到餐厅。 偌大的餐桌上除了他自己晚餐,还有被摆成心形的正燃烧着的红蜡烛,中间铺的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些,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加速跳动,有开心,有期待,也有紧张。 手心开始冒汗。 钟斯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则站在她面前低头,垂眸注视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好几次,菲薄的唇紧抿着,林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难为情,不好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害羞这种神色。 等了大半分钟才等到他开口,醇厚磁性的嗓音,说的是,“早去年我就想过,等出差回来要给你一场什么样的求婚仪式?当时我想的是要很盛大,很浪漫,要满足女孩子的少女心,公主心,醒来的这一个多月我也总是在想,到底什么样的求婚仪式会让你动心?梦幻的,还是盛大的,或是特别特别浪漫的,亦或是高调到人尽皆知的,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像现在这样,简单,朴实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只有我自己给你做的饭菜,就像我们未来的日子,除了至亲就只有你我两个,或许没有很多浪漫,没有时时刻刻的激情,但一定有爱,有真心,有实意。” 父母与子女就是场渐行渐远的缘分,最后陪自己最长最久的是另一半,浪漫与激情会随着时间慢慢脱色,到了一定年龄就不会在像年轻人那样热情似火,唯有爱与真心实意是幸福的保证。 她这一生所求不多,就想找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人,像父母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但高兴,幸福是必然,林听抬眸盯着他,眼眶都忍不住泛红。 钟斯年单膝跪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举到她面前,“听听,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往后的每一个清晨,每一个日落。” 林听咬着唇,喉咙哽得厉害,盯着他的杏眸也因为积在眼眶里的眼泪变得模糊。 她不说话,钟斯年是很紧张的,哪怕他知道她不会拒绝,可没听到她肯定的答复,他心里就无法安定,觉得每秒都格外漫长。 “愿意吗?”她不说,他又问了个半句。 林听含着泪花连连点头,一开口就是极度哽咽的,“我愿意。” 这是毫无悬念的事,她等了好久了,想嫁给他好久了,这个曾一度以为不会再有交集,一度以为自己会彻底失去的男人。 她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做好了要当他新娘,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准备。 钟斯年心安了,俊脸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激动,把戒指套进她手指,起身捧着她脑袋,给她一个长长的热吻,把自己的激动,欣喜,满腔热血,满心爱恋都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 末了低着她额头哑着声说,“宝贝,我很高兴,很幸福。” “我也是。”这份幸福是他给的,也只有他给的才是她最想要的。 人生苦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相信妈妈在天之灵也会理解她,原谅她,如果不能,就当未来几十年是她偷的,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接受。 “好了。”钟斯年起身,把她转向餐桌,“先吃晚餐,等下该冷了。” 为庆祝求婚成功钟斯年还倒了两杯红酒,少的给她,“象征性的喝一小口就可以了。” 孕妇喝酒对胎儿不好。 林听自己也知道,碰了下杯就抿一小口,即便再怎么意犹未尽也不会贪。 孕期越往后食量越大,现在的她吃牛排要吃大份,末了还能再吃块小蛋糕。 边吃边抬眸看对面的人,嘴角始终保持着弯弯的弧度,心情好,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坐在一起吃饭也是甜蜜蜜的。 柔和的烛光下,女人的笑脸很美,很暖。 晚餐后钟斯年要善后,保姆休假了,他不可能把残局留到楼心娥回来收拾。 林听也会帮助收盘子,等他洗完她就收蜡烛,收桌子。 生活只有落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细碎的琐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生活,两个人在一起,这些琐事不能理所当然的扔给另一方,自己像个女王,或是帝王那样指点江山,自顾享受。 那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变质,即便有幸福绝大多数也只是单方面的。 收拾好两人会手指紧扣地到外面散步,这项日常一直到他们白发苍苍,老得走不动路才结束。 路灯下的两个影子从年轻时的挺拔,到老年后的佝偻,路边的树木成长了,也有死去被换成新的,花草换了一波又一波,连路灯都更新好几代,唯一不变的就是,身边的人依然待自己如初。 ..... 前一天晚上求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领证,到的时候民政局都还没上班,有的只是给他们办证的某领导。 钟斯年昨晚打了电话说自己会在今天早上上班前来,让他行个方便,派个工作人员给他们办理,没想到这位领导竟然会自己过来。 不用排队,按照流程走下来很快,加上跟领导寒暄,道谢的时间,半个小时两人就拿着结婚证书走出民政局,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特意挑在上班前过来,一是免去排队的麻烦,二来也是不想引起太多人关注,毕竟林听现在的肚子也大了,太多的关注对她而言从来都不是好事。 上了车,隔断外面的人来人往,林听把两本结婚证并靠在一起,再把钟斯年的手拉过来与自己十指紧扣,然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只露手不露脸的,她要用来发微博,跟那些支持自己的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露脸的她要发朋友圈,广而告之所有朋友,她结婚了。 嗯,她微信的朋友都是他认识的,也都是关系比较好的。 对她这种行为,钟斯年自是乐见其成,她前一秒发他后一秒就点赞,并评论,“老婆,余生多指教。” 随后也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找出几张图,从去年刚恋爱时的合照到现在的,发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条朋友圈,没有太多言语,就最简单直接的两个字,“吾妻。” 林听先回复他的评论,一课红艳艳的爱心,然后也给他的点赞,末了觉得自己很幼稚,明明很就在身边还跑到网络上秀。 难为他竟然也配合着一起幼稚。 消息刚发出就收到朋友们的点赞,祝福,两人默契的给了一个很官方的统一回复,“祝福已收到,谢谢大家。” 抬眸相视一笑。 她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冒着很多很多的粉红色泡泡,因为她心里早已绽放无数朵娇艳的鲜花。 “媳妇。”钟斯年叫她,随即又哄着,“叫声老公听听。” 最开始她连名带姓的叫他钟斯年,恋爱后被他诱哄着叫斯年,现在真的是夫妻了,他想听她叫自己老公。 俏脸笑得甜蜜,林听抿着唇,小半响才开口,“老公。” 声音很低,加上害羞,听起来很娇。 喉结上下滑动,钟斯年倾身过来,抱着她就吻下去。 林听闭上眼,启唇给予回应。 如果现在有人要问她幸福什么?她一定会说,幸福就是嫁给自己最想嫁的人,娶到自己最想娶的人。 结婚是喜事,尚未办婚礼,但领了证,一家人总归还是要聚在一起庆祝的。 钟斯年定了包间,宴请家里所有人,包括二叔一家。 两人能够排除心结喜结连理,每个人都由衷的欣慰,高兴,席间自然免不了被祝福,也免不了收点礼。 从二叔二婶,到小叔子,再到公公婆婆,不同身份,不同性格,送的礼也有很大区别,比如楼心娥送的手镯,“这是我当年出嫁时我母亲给我的,两对玉镯子,搁在现在也不算什么稀奇东西,但我就想把它们留给自己的儿媳妇,跟小禾一样,我也希望你会喜欢。” 而作为父亲的钟启合走实际路线,送钱。 作为另一个公公,威廉走的浪漫路线。 总之,不管是送什么,林听开始都是不好意思接的,尤其是钟启合的钱,但还是耐不住大家坚持,加上钟斯年也让收着,最终是全都收了下来。 除了收礼缓解稍觉得尴尬,晚宴整体还是很温馨,很愉快。 孕期,钟斯年对床事很克制,到了七个多月后,老婆没有需求,他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也会忍住,毕竟月份大了,要是弄出点什么问题可就不好了。 于是乎..... 晚宴后回到家,回到房,洗洗干净,按摩完毕,闲事皆已做完,躺床上,林听等了好几分钟也只等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老婆,晚安。” 就这样? 今天好歹是结婚呐。 她有点不甘心,觉得这婚接得不够完整,于是,移动身子凑近他,滑嫩的小手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睡袍,摸上他胸膛,吐气如丝的唤,“老公......” 延长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身体一绷,钟斯年故作不知的问,“怎么了?” “我们今天领证结婚了。”这搁在古代是要洞房的,虽然他们老早就把这件事做了。 钟斯年嗯了声,“我知道啊,晚上不还为这个请家里人吃饭了吗。” 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 睡都睡这么久了,她也不跟他装,贴着他胸膛的手往外扒,直接把他睡袍扒开,唇凑上去吻住他的,使尽自己从他这学会的所有技巧,撩他。 不用她撩,钟斯年自己都想,只是顾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临近预产期,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羊水突破,早产的危险。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却也还是满足她想要的完整,也是满足自己想要的完整,不过是用的另一种方式。 那种林听从未体验过的,羞羞羞的方式。 孕期进入最后一个月的时候,钟斯年给孩子取的名字,如果全都写下来,保守估计得写满五张纸。 这还不算,他彻底康复后,除了第一天请朋友火锅,第二天陪她逛街加求婚,第三天结婚,后面剩下的每一天他都是不间断的往家里搬东西,大到婴儿床,小到奶嘴,不管刚出生的孩子用不得用上,只要看到好的,觉得孩子会喜欢的,可能会用得上的,统统买回家,买回家,买回家!!! 婴儿房设立在他们卧室旁边,就是林听刚进南风时住的不亚于主卧的房间,那么宽敞的空间硬是被他填出拥挤感。 除了床,他还在分出一半给孩子弄了个游乐区,各种各样的玩具用收纳箱装好,满满当当装了五个箱子。 这还不够,他还要看,还要买。 开始林听跟他一起挑,一起买,最后她觉得他疯了。 在他又一次下班回来带着婴儿用品后,林听对楼心娥说道,“妈,你看他简直是魔怔了。” 刚出生的小婴儿哪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啊。 楼心娥对钟斯年这种行为也是无语,但还是对着儿媳妇笑着说道,“不管他,反正他钱多,这也是他爱孩子的表现。” 他爱孩子毋庸置疑,可是...... 林听一个人在婴儿房里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然后去书房找他,一进门就听见他在跟人讲电话。 听见开门声,钟斯年抬头看向门口,见着来人扬眉一笑,接着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就这样,你只要保证我孩子一出生就能喝到安全无害的奶粉的就可以了。” 钟斯年醒来不久就让人研究各大品牌奶粉,结论出来后他亲自联系奶粉生产商,高价订购优质奶粉,钱给得够多,要求只有一个,每一罐流到他家的奶粉都要通过他的人检测,确定无害才可以。 有关问题奶粉的报道层出不穷,这个问题林听也很在意,心里那点小情绪在听到他电话内容后顿时消散,忙走到他身边问,“怎么样?奶粉出来吗?” “正在检测。”钟斯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刚刚怎么闷闷不乐的?” 她一开门他就看到了,情绪不对劲。 林听微低下头,垂眸盯着自己的大肚子,否认,“没有。” 她总不好意思告诉他,她有点吃自己孩子的醋。 钟斯年垂眸盯着她,想了小半响,“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你了?” 身体完全康复后,他要上班,要布置婴儿房,每天分给她的时间确实是没之前那么多。 但大多数他布置婴儿房的时候她也都是在场的,有时还会发表下自己的见解。 林听闻言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去,还是那句,“没有。” 还不愿意说? 凤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心中了然,扶着她起身,“不早了,我们睡觉去。” 如果猜的没错,她这是想太多,吃味了。 该准备的东西都已准备齐全,这天晚上后钟斯年专心陪老婆的时间慢慢变多,到预产期进入前十倒计时后,他连公司都不去了,几乎是全天候的守着自己妻子。 实际临盆比预产期早了五天,第一次阵痛来临是在入梦的深更半夜,被痛醒的林听没有惊扰身边的人,因为只痛了一会就没什么感觉了,但她也不敢在继续睡,睁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默默记下疼痛次数,反复到六次的时候她确定自己是要生了。 慌慌张张地叫身边的人,“斯年,老公。” 钟斯年立即睁开眼睛,“怎么了?” 阵痛已过,林听边坐起来边应答,“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 开灯,下床,穿衣,不到一分钟又迅速帮她换衣服,随后把人从抱起就走,“别怕啊,我们马上去医院。” 步履很稳,也很快。 特意绕道楼心娥跟威廉的房间,用脚踢门,“妈,uncie,听听要生了,我先送她医院,辛苦你等会起来给她做点吃的。” 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知道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从阵痛到生,一般需要十个小时左右,而阵痛会消耗掉产妇大量精力,所以选择顺产的产妇可以在阵痛还不是很严重的时候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现在起来煮,送到医院差不多要一个小时,按照掌握的情况判断,一个小时后阵痛还不算特别严重。 当然,这仅仅是理论上的,具体还是要根据个人体质判定。 确定里面的人已听见,不耽误一分一秒,钟斯年抱着人就转身直走向楼梯,下楼,林听双手勾着他脖颈,盯着他沉稳的俊脸,开口说道,“其实我现在是可以自己走的。” 刚刚痛的时候是蛮疼,现在阵痛暂停了,她感觉跟前几天没什么区别。 “我抱着你走得快些。”她自己走行动缓慢不是问题,问题怕她走着走着又疼。 别看他表面上很稳,这个时候有能分析理论知识,事实上他心里是兵荒马乱的紧张,害怕。 到了玄关,林听提醒他换鞋,自己则顺手取下早几天就挂在玄关上的待产包。 深更半夜,一路畅通无阻,空荡宽敞的公路,连红绿灯都不需要等。 在车上林听又痛了好几次,未免发出声音打扰让开车的他分神,她基本上是努力忍着,实在忍不住的就会哼。 等顺利抵达医院的时候,林听已经疼出了汗。 钟斯年抱着她直奔向待产楼,丰自明事先普及过,晚上值班的妇产科医生都在那边。 给林听做检查的是个男医生,前面摸肚子这些钟斯年忍得住,但当听到他让自己媳妇脱裤子的时候他忍不了了,“为什么要脱裤子,现在又没到生的时候。” 不仅是他,林听也懵了,连痛都暂时忘了,直愣愣的盯着他们两,心想,她宁愿憋着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私密处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即便他是个医生。 男医生直身看着钟斯年严肃的脸,感受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心里很是无奈,“不脱裤子我没法判断产妇开了几指,是不是真的要生。” 外部检查只能是初诊,具体还是要深入检查才能确定。 “那要怎么检查?”她有了解过,生孩子是有几指这个说话,但具体几指是什么?怎么判断?她真的一点不懂啊。 这个问题,在医护人员看来就是学术相关,说出来也没什么难以启齿,但是..... 此时此刻男医生表示很有压力。 就这么一会,林听肚子又通了,且是痛得很厉害,忍不住低叫出声,脸都跟着扭曲。 钟斯年立刻蹲下去半抱着她,帮她顺肚子,末了看着还怵在一旁的男医生不耐烦的吼道,“你们值晚班的没有女医生吗?” “有一个,正在查房。”住在这层楼的都是产妇,其中不乏要生孩子的,医生每个段时间就会过去询问情况,给她们做个检查。 “你去换她过来,就说是你们院子的意思。”院长是丰自明父亲,这点小要求他断不会拒绝。 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介意再多仗势欺人一次。 且不说两人在安城都是很有名气的人物,单是他们来医院做了那么多次检查,就算钟斯年不说,产科里的所有医生也都知道他们跟丰家的关系。 男医生惹不起,也不敢怠慢,只能顺从的出去把正在查房的女医生换过来。 从事一份与女性私密处相关的工作,像这种待遇,他早已习以为常。 换了女医生,再不好意思也还是要脱,当知道判断开几指的方法后,林听心里一万个庆幸,幸好刚刚没有让那个男医生检查。 不是她歧视从事妇产科的男医生,而是她自己无法接受,甚至连女医生她都不太愿意,只不过要生孩子,没有办法。 而钟斯年站在边上脸都黑了,浑身透出的气场,冷得要把开着暖气的房间冻成冰。 然而,对于顺产而言,这只是个开始。 他再不乐意也必须得接受。 第一次检查,只开一指,初步估计,快的话明天中午,慢则要等到下午才能生。 住进待产室,医生一番嘱咐,末了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他们要去办理住院手续,缴生孩子的费用。 钟斯年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病房里,于是说道,“等一个小时后,我家里人过来了就去缴。” 天亮前林听在钟斯年的哄,喂下吃饭,吃水果,巧克力,天亮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被阵痛磨得连水都不想喝了。 钟斯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疼在心里,但就是帮不了她,只能在她痛的时候给予精神安慰。 如果可以,他很像想代替她承受这些疼痛,尤其是陪她进产房,看着她痛到面部扭曲,累到虚脱,耳边一遍一遍响起她痛苦的尖叫,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堂堂硬汉愣是连腿都迈不开,保持一个姿势,看到眼眶胀痛,发红,直到医生提醒他,“钟先生,钟太太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你鼓励鼓励她。”才迈开虚软的双腿。 他附身亲吻她,帮她擦汗,出口的话都带着浓浓哽咽,“宝贝,你加油啊,很快就好了。” “斯年。”林听早就痛哭了,“我不想生了,又痛又累,还半天生不出来。” 太漫长了,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我知道,我知道,生完这次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要,再也不生了。” “我现在就不想生了,我们能不能剖....啊。”话还没说话就又痛得尖叫。 “已经看到头了,钟太太加油使劲啊,深呼吸,用力,马上就出来了。”接生的医生鼓励开导,“已经痛了一天,剖腹麻醉过后也是要痛的,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可以了。” 就这么一会又一会的坚持,最终是顺利生下第一个孩子,听着医生告诉她,“生了一个,是大胖小子,还有一个马上也快了。” 护士接过孩子,钟斯年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双凤眸就紧紧锁着意识越来越弱的妻子,紧张又害怕的叫她,“听听,老婆,在坚持一会,别睡啊。” 知道还有一个没生,林听不敢让自己睡,只是太累了想闭上眼睛休息会。 等生完第二个孩子,她连是男是女都没听清楚就直接晕了过去。 钟斯年大慌,忙叫呼叫医生,“医生,你看看也我老婆,她晕了。” 不同于开始的沉稳,他现在已经连最基层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医生即时给他吃定心丸,“她没事,只是累到睡着了。” 像这种一心扑在老婆身上,对已出生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爸爸也真是少见,不过作为女人,医护人员倒是觉得很欣慰,也真的有被感动到。 钟斯年松口气,绷到极致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亲吻她汗哒哒的额头,忍了近一个小时的眼泪就这么落到她脸上。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的痛就到此结束。 ...... 林听在楼心娥严格要求下做了个很具中国特色的传统月子,连坐的时间都不能太长,说是对身子不好,将来老了会有这样那样的不适。 钟斯年则在月子期间变身超级奶爸,不管白天还是夜里,孩子一哭他就第一时间跑过去,抱起来看看是大小便了还是饿了。 如果是大小便他会自己处理,如果是饿了,白天递给林听喂母乳,晚上他就自己起来冲奶粉,反正就是不准她晚上起来熬,反正她奶水也不饱两个孩子。 哦,他们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在钟斯年想过的一众名字里选了个词,纪念,男孩叫钟纪,女孩叫钟念。 对,她生的是龙凤胎。 满月已是年后,为此林听曾笑言,“我坐了两年的月子,实在是太佩服自己。” 能够痛痛快快的洗头洗澡,到外面吹风晒天阳,她有种重生的感觉。 钟家在春节后的三个月内办了两场喜事,一场是孩子的满月酒,钟启合主导,办得盛大隆重,几乎所有与钟氏有来往的都是宾客,几乎所有与钟斯年有来往的是宾客,几乎所有与林氏有来往的都是宾客。 另一场是钟斯年与林听的婚礼,由钟斯年主导,喝过满月酒的人都是婚礼见证人,过之而无不及的盛大隆重,可谓是人尽皆知,甚至还有人开起直播。 林听已经没有娘家人,出嫁地选在去年居住的别墅,象征性的,于婚礼前一天搬进去。 陪同的只要关系亲近的三个朋友,及收到邀请特意前来参加他们婚礼的王婶,几个负责保卫工作的保镖。 热闹过后各回各房,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床上,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出嫁,心里就忍不住紧张,激动,甜蜜。 同时也很想两个孩子,还有孩子们的爹,这是孩子出生后第一次跟她分开。 只一晚就牵肠挂肚,怎么都觉得不习惯,即使她在上床前才刚钟斯年接过视频,看过他们。 翻来覆去,寂静的房里突然响起悦耳的来电铃,一个机灵腾地一下子坐起来,倾身拿手机,开灯。 不是她意料中的那个人,而是...... 林听盯着有些熟悉的陌生来电,拧着眉,好半响才接听,没说话,想先听听对方是谁。 “林听?”是沈暮安。 林听静默几秒,应了声,“是我。” 随后又紧接着问,“有什么事吗?” 看不到对方此刻是什么样的神色,只知道电话里安静许久,久到林听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声音传了过来,“没事,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祝你幸福。” 林家发生变故前认识的所有朋友都不在这次婚礼的邀请范围内。 “谢谢。”由衷道谢,但也足够客气。 客气有时可以等于疏离。 又一阵无话可说的沉默,半响沈暮安说道,“就这样,你睡吧,晚安。” 寥寥数语,就此结束。 ..... 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早餐还吃完伴娘团就带着化妆团队就过来了。 匆匆吃完早餐,林听还特意又刷一次牙,洗个脸才正式接受化妆。 她没多少亲近的朋友,六个伴娘,除了凌楚翘,许诺算是她好朋友,剩下四个,两个是钟家那边的亲戚,另两个则从婚庆公司里请的,但也并非全不认识,其中有一个叫余多多的就是上次钟逸辰出事时帮任嘉禾带孩子的邻居,同时也是任嘉禾的同事兼朋友。 请她也是任嘉禾的提议。 等她化装备完毕,凌楚翘围着她转了一圈,360度无死角的把她打量一边,摸着下巴略带夸张的说道,“本来就美,这化完都要美出天际了,难怪钟大会看谁都不是女人的为了守身如玉十几年,要换做我是个男的也会被迷得团团转啊。” 两人的故事,在几个朋友面前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他们自己并没有主动提起过。 林听笑脸如花,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很满意。 “身材好好啊,完全看不出来刚生过孩子啊,钟太太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作为微胖界的固定会员,修炼马甲线一直都是余多多想做又没做成的事。 这个问题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困难,林听转身看向余多多,笑着说道,“我先生喜欢健身,我每天没事也都会陪他一起做。” 说起这个凌楚翘立马接话,“陪他们健身是件虐心又虐身的事。” 前年的事,她至今想起都是大写的虐。 余多多光是想象就没有尝试的***了,“那算了,我还是继续待在我的微胖界里,做个吃货,当个懒虫吧。” 工作已经够累了,实在没有坚持健身的闲情逸致。 性娘伴娘都化好妆,除了林听自己,剩下六个姑娘兴致匆匆的围在一起讨论等会要怎么玩新郎及他的伴娘团。 林听听在心里,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听见凌楚翘说一定要让新郎唱歌的时候露出了蜜汁笑容。 因为她自己也很期待。 十点钟斯年带着他的迎请队伍准时到达。 面对伴娘们的刁难,他们是轻轻松松就完成,比如仰卧起坐,深蹲这些考验体力耐力的游戏,怎么玩都是秒杀。 对伴娘们从网上搜罗的转对于新郎本人的,红绳猜新娘,找红唇,猜局部这类游戏也完全难不到他,让他从一把红线里牵出自己新娘,他把线统统交还回去只说了一句,“一个都不是,听听没有拿线。” 别以为凑齐七根绳子就能戏弄他。 “谁说的。”凌楚翘狡辩,“听听拿线了,你没猜出来就要受罚。” “她就没拿。”钟斯年很是肯定,“不承认你就问她,我老婆是不会撒谎的。” 凌楚翘转身盯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一脸,“你是不是事先跟他通气了?”的表情。 林听笑着摇头,“没有啊,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连手机都碰过。” 没撒谎,她是真的没有。 她这话无疑是证实了钟斯年猜对了。 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都没能难住,后面猜唇印,猜局部就更加不可能为难到对方。 问题丢出一个,不用一分钟就被破解,伴娘团很是挫败,但也非常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心里想知道就问了出来。 钟斯年笑着,眼神里透着深情,“我都关注她那么多年了,连这些都认不出来还当侦探。” 好吧,算他说的有点道理。 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凌楚翘暂停休息,让她其她伴娘继续。 林听坐在端坐在床上,心里是甜如蜜,脸上是笑成花,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凑上去参与。 嗯,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闯不过来。 钟斯年也没辜负她的信任。 眼看着伴娘们技穷,伴郎团里的安子墨发声,“要我们做的都做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开门放我们进去迎新娘了?再耽搁小去时辰都要过了。” 压轴的还没出,怎么可能放他们进门? 凌楚翘休息够了再度上前,“还有最后一个?” “还有?”伴郎团齐出声。 “嗯哼。”凌楚翘抬起下巴,狡黠的盯着钟斯年,“最后一个,新娘子说想听听新郎唱歌,满意了就可以开门。” “.....”伴郎团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点点头,“老大,既然听听想听那你唱吧。” 他们也没听过钟斯年唱歌,现在有机会自然也想满足下好奇心。 凤眸左右转一圈,依次扫过自己的请来的,现在却叛变的智囊团,无语地闭了闭眼,转向凌楚翘,商量,“给你们红包行不行?” 除了刚来那会发了红包,伴娘团凭借自己的智慧还没从他手上拿到一毛钱。 “不行。”凌楚翘坚持,“必须唱歌,不唱不准进。” 前面都被秒杀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他感到为难的,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钟斯年沉着脸,咬咬牙,豁出去了,“唱什么?” 以他对凌楚翘的了解,不问清楚她能一直不停的切换,切换,直到她觉得玩够了才结束。 凌楚翘扶着门框,笑容满面的吐出几个字,“小苹果。” 欧美情歌,粤语情歌,国语情歌,她们想了几十首,最后决定用这个跟新郎完全搭不上边的。 用凌楚翘的话说,“越不可能就越有趣。” 钟斯年的脸顿时一黑。 而作为今天主角之一的林听想象着他此时此刻的表情,笑开了花。 小半响听见钟斯年咬牙切齿的说道,“想没想过你今天这么玩我,等到你结婚的时候我会怎么还给你?” 不想唱这种歌,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劝退凌楚翘这个难缠的女人。 凌楚翘也确实是被他句话震得懵了一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傲娇回应,“还就还吧,如果他迎亲的本事都没有那我不嫁也罢。” 话说得很满,等真到了自己结婚,呵呵,她凌楚翘是谁呀,可能会按照常理出牌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陪玩这么久还没见到小娇妻,钟斯年想要硬闯了。 凌楚翘看出他的意图,笑着说道,“这可是我们跟听听商量的结果,代表她的意愿,钟哥哥你今天可不能让她失望哦。” 他不信林听会这么玩他,但想想她过去那些小恶作剧又觉得完全有可能。 “老婆。”转移诱哄对象,“你想听我唱歌我晚上回去单独唱给你听好不好?这里这么多人你真舍得看我为难吗?” 林听还是笑着的,但心里却开始想,他那么排斥唱歌是不是五音不全? 如果是五音不全,那当着这么的人面唱是蛮丢人的。 她可舍不得让他丢人。 这么一想就决定了,“那就回去唱吧。” “林听。” “钟太太。” “大嫂。” 屋里屋外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表达出自己的不愿意。 凌楚翘转身看她,“还没嫁就这么听话会让他骄傲的。” 林听咧着嘴,转着手里捧花,很不配合的回了一句,“早就已经嫁了呀。” “那也不行,现在是伴娘说了算。”凌楚翘还在坚持,“不唱就让进。” 反正时间还有很多,再多玩会也没事。 然而,迫不及待想见娇妻的钟斯年已经不想陪她们玩了,反正已经得到老婆的同意,可以毫无顾忌的硬闯了。 一把握住凌楚翘扶在门框上的手,把人从里面拉出来,推向自己身边的伴郎,一个跨步就挤进已经半开的门,下一秒又突然顿住脚步。 另外五个伴娘见人进来拦不住也就识趣的靠边站。 凌楚翘穿的高跟鞋,即便钟斯年掌握了力度,角度,被淬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推还是会脚步踉跄。 丰自明在她被推过来时伸出手,稳稳地接住她,紧搂着腰把人扶正站好。 凌楚翘稳住身形,抬头看眼已然走进房间的钟斯年,瘪瘪嘴轻哼一声也作罢。 试衣服时,她说不想那么早就让他看到自己穿嫁衣的样子,要保持神秘感,拍婚纱照时,她说千篇一律没新意,只拍了礼服跟日常装,所以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上嫁衣的样子。 中国风嫁衣,精工刺绣的大红秀禾服,把她衬托得更加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美得让他移不开眼,也忘了挪步。 唯有心跳乱了,杂乱无章。 林听亦是如此,盯着他挪不开眼,抿着唇又带着新娘子的羞涩。 两人就这么含情脉脉的凝望,仿佛空气都是甜蜜的粉丝气息。 一旁的伴娘见状打趣,“哎哟,钟先生跟钟太太都被对方的帅跟美吸引得挪不开眼了。” 说这话的是另一位从婚庆公司里请来的伴娘。 林听越发觉得羞涩,微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本就打了腮红的脸也越发红润。 钟斯年扬唇,笑着走向她,弯腰欲直接把人抱起来起就走,迫不及待的要娶回去。 林听攀着他肩膀,娇羞说着,“还不能走,我还没穿鞋。” “.....”钟斯年一顿,凤眸抬起盯着她,似是再问,什么意思? 林听解释,“她们把我婚鞋藏起来了,要你们找到穿上才可以走。” 新一轮的难题又来了。 新郎带着自己的伴郎团队找鞋,几乎把房间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钟斯年甚至现场开启探长模式,最后鞋子被他从新娘的礼服下找到,也就在新娘的脚边。 钟斯年蹲在地上帮她鞋穿好,起身抱着就人跑出房间,一路跑进婚车。 而他的伴郎则负责把包好的红包分给伴娘团。 迎亲队热热闹闹的来,热热闹闹的走。 新郎如愿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娶回家。 白天中式,晚上西式,一场盛大的婚礼走下来,甜蜜幸福,开心激动固然有,但累也是必然,等到晚上结束回到房间,林听脚都被磨出泡。 面对披着白纱的诱人娇妻,面对今天无数次想要扒光的娇妻,面对想要了一晚上迫不及待想要吃干抹净的娇妻,钟斯年的***还没开始就要先帮她挑水泡,又心疼又好气。 气她痛也不知道说,生生把自己脚磨出泡,磨脱皮。 挑水泡归挑水泡,教训归教训,但新婚该做的也一样不落。 不仅不落还做得酣畅淋漓,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放飞自我的地步。 孕期进入八个月到现在孩子出生八十多天,今晚是禁欲三个多月后的第一次行房,刚好两个孩子又不在,钟斯年是抱着吃个够的为所欲为。 ...... 两个多月的孩子,就算林听奶水不足也没有给他们断,自然他们婚后也不能像别的夫妻那样来一个蜜月旅行。 没能给她一个完整,钟斯年深感遗憾,直言,“等孩子再大一点,我们再把去欠下的蜜月补上。” 林听抱着孩子喂奶,闻言抬头看他,咧开嘴笑,“蜜月旅行跟我们之前一起的旅行没什么区别,都是吃喝玩乐的事,只要在一起就算窝在家里也是可以甜蜜蜜的。” 她之前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有他在跟没他在,那些在她眼里也是有区别的,前者美,震撼,欢乐,后者在拥有前者所有感受的前提下增加了,心安,幸福,甜蜜。 钟斯年看着她,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那你现在是觉得甜蜜蜜的吗?” 林听点头,肯定的,“当然。” 注视她的凤眸炙热,钟斯年单手抱着闺女,倾过身,用另只手掌着她后脑勺,低头给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末了贴着她耳朵低语,“我也是。” 林听被吻得晕乎乎的,脑袋都迟钝了,迷离过后抬眸嗔他,“当着孩子面呢,注意点。” 他还是笑,且笑出声,“没关系,他们还小呢。” 一百天都没到的小奶娃能懂什么呀? “那也不行。”女人的思维跟男人总是会有点区别的,林听严肃提出,“以后只要有孩子在就不可以亲亲我我的。” 钟斯年了然的哦了声,似笑非笑的应下,“我明白了。” “.....”心里毛毛的,林听总觉得他这表情,这语气很不怀好意,想了想不放心的再到道,“必须严苛执行。” “好。”男人答得爽快,只是没说后半句,我一定会背着孩子肆无忌惮。 喂养两个孩子,本就不足的奶水都后面通常都是喂饱一个,另一个就要吃奶粉,然后没得到满足的那个就哇哇大哭,最后已满足的那个听见也跟着哇哇起哄,好似在比赛谁的哭声更响亮。 每次轮流着来,每天总要哭上好几场,林听几度被兄妹俩磨得头昏脑涨,坚持到第四个月,实在坚持不下去就听从钟斯年的意见,忍痛断母乳。 连着几天她没有抱两个孩子,因为她一凑近,兄妹俩闻到她身上的奶味就放声大哭,伸着双手求抱,求吃。 那画面,她受不了,心疼,愧疚却又无能为力。 还好钟斯年这个做爸爸的够给力,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哄好,那几天,如果保姆跟楼心娥不在,他一个要同时负责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 而林听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干着急。 成功戒掉母乳,又在家当了三个多月的全职妈妈,林听回归林氏,与钟斯年并肩作战。 嗯,这个作战也不是每天的,因为钟斯年自己还有家侦探所,而他自己还是个很有名气的私人侦探,就算再怎么排除,一年下来到他手上的任务还是很多。 但像瑞士那种的,特工组织的任何他是真的再也没有参与过。 很久以后林听才知道,他苏醒没多久就从那个位置退了下来,后来还跟着他的程翰,许诺这些人,也都变成了单纯的侦探所员工,普通保镖。 两个孩子都是心头肉,但钟斯年是个典型的女儿控,大概女儿真的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不管是从外面回来,还是闲置在家,他每天抱女儿的次数是儿子的好几倍。 嗯,儿子只要不哭,不饿,他一般都是不抱的,但会跟他玩,会哄。 为此林听还跟他聊过,说他不该这么厚此薄彼,以免给儿子留下心里阴影。 然而并没什么用,他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男孩就该从小养成独立的习惯。 后来证明林听的想法也是有点道理的,上一年级的钟纪,有一天放学回家就问了钟斯年一个问题,“爸爸,我觉得你比较喜欢妹妹,那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当晚,父子两进行了一次长达一个小时的真情交流。 从此爸爸就真的成为了钟纪最好的老师,也是他要成为,甚至超越的目标。 保护妈妈跟妹妹也成为他给自己定的第一条原则 190.190:番外,尚好青春都是你又名医见误终身1 到了秋天登场的时间,夏天却迟迟不肯离去,于是强势争夺主动权的秋天发了威,把安城变成大马上都能烤熟鸡蛋的炽热天气。 刚结束军训不久的新生,饥饿加中暑,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了下去,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凌楚翘带着隔音效果尤佳的耳机,低头边玩手机边走,太过投入的她没注意到这惊悚的一幕,直到走到楼梯口,专心盯着耳机的目光突然看到一个人撄。 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迷彩服男生。 吓一大跳,她一把扯下耳机,心惊胆战的走近,看看脑袋不断冒血的男生又抬眸看眼楼梯,最后蹲下,“同学,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偿” 出这多血肯定是很痛的,但他这么一动不动也不带哼哼,该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想法冒出头,她立刻收回伸出去的手,连忙起身后退几步,有些无措的看着,小半响又进行二次试探,“你,你,你还活着吗?如果活着麻烦动一下,或哼一声,我帮你叫救护车好吗?” 话音落下,不等对方回应他就立刻拿手机拨电话,“喂,是急救中心吗?我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头上流好多血,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麻烦你们赶快过来看看好吗?” “我这里是学校,b大。” “哦,好,我知道了,你们也快点。” 若不是对方提醒她都忘了,学校还有医务室跟校领导这回事。 她再怎么胆大也是个女生,看到这种不知生死的人,还能冷静地叫救护车,自以为已经很不错了。 挂掉电话,凌楚翘又立刻打给校医务室,盯着拨号界面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医务室的电话号码,也没有校领导的电话号码。 她盯着地上的男生看了几秒,鼓起勇气试了下鼻息,下一秒立刻转身往外面跑。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争分夺秒地跑向医务室。 中午绝大多数学生都去吃饭了,发现伤员的地方又比较偏僻,距离医务室也有很长一段路程,不跑快点,他可能会流血身亡。 医务室门大开着,她直闯进办公室,扶着门框,累弯着腰,直喘气。 她的突然闯进打断正在享用午餐的丰自明,他放下筷子,起身快步走向她,“这位同学,请问你是哪不舒服?” 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明显是刚做完剧烈运动,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病号。 凌楚翘单手拍着胸口,又喘又咳的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急忙说道,“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流好多血都昏过去了,你快过去看看。” 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好歹是把时请说清楚了。 “在哪?”丰自明立刻重视起来,边问边疾步走出办公室拿救急箱。 凌楚翘报上地名,跟着他不放心的又说道,“偏门,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有始有终,她还是想要第一时间确定那个让自己这么累死累活跑一场的人是什么个情况,能不能活。 丰自明准备好东西,扭头看眼汗流不止的少女,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走吧。” 太累了,没挺直过腰,自然也没正眼看过这个医生,凌楚翘顺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帕,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对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接过手帕,边擦脸边说道,“我明天洗好还给你。” “不用了。”丰自明抬脚往外走。 凌楚翘擦了汗,赶紧跟上,脑海里剩下一句话,“卧槽,好帅!” 他太快了,她跟不上,想叫他等等自己但又知道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尽力加快速度,可是真的太他妈累了,实在跑不动。 她叉着腰,气喘吁吁地盯着距离自己越来越来的背影,深呼吸,咬紧牙关又跟上去。 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鬼知道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自己。 等她到的时候,丰自明已经在给伤员清理头上伤口,而伤员也已经醒了过来。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今天累得很值。 一股自豪自心间升起,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走过去,叉腰喘气,等自己缓过劲才问,“他怎么样啊?” “后脑摔了口子,右腿骨折。”没有抬头看她,丰自明动作熟练的帮伤员包扎,“已经止血也没有生命危险,包扎完了送去医院检查看有没有脑震荡。” 凌楚翘微松口气,语不惊人是不行的的说出一句,“没死就好。” 完了又补充,“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叫救护车了。” “做的不错。”丰自明随口夸赞,也是真的这样觉得。 凌楚翘心里一喜,在他们旁边蹲下,盯着正在接受包扎的学弟,“我说这位同学,你走楼梯是不是都不看路的啊,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也是她心大,换做胆小的女生估计是啊啊大叫,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哪还能百米冲刺的跑去给他叫医生。 学弟看她一眼又愧疚地低下头,“是你发现我帮我叫医生的吗?” 凌楚翘嗯了一声便歪着脑袋,盯着专心致志的男医生看,对学弟的道谢敷衍的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剑眉星目,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脸型轮毂轮廓,鼻梁高挺,唇厚薄适中,微抿着,眼眸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瞳孔,专注让他看起来有些严肃。 刚刚在医务室就看了几秒,这一路都是对着他的背影,这会时间充分,她仔仔细细地把人看个遍后确定,她刚刚没有累到眼花,这个男的确实是枚帅哥。 比刚刚看的时候还要帅的帅哥。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太过认真的缘故。 影视剧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认真的男人最帅。 她摊开握在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汗湿透了,但帮他擦个汗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手就朝他伸过去。 丰自明本来就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当下看到她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便本能的避开,同时低喝,“你干什么?” 突然被他这么一凶,凌楚翘看着他冷下去的脸,顿了好一会才应道,“你们医生做手术不都是有护士帮着擦汗的嘛,现在这里条件简陋,所以我就想帮你擦汗啊。” 凶什么嘛,心肝都差点被吓停了 丰自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别开脸,“我不需要。” 还没出师就被拒绝了,凌楚翘的手在半空顿了近一分钟才收回,瘪着嘴,嘀咕,“不需要就不需要嘛,对女孩子这么凶一点都不绅士,白瞎这么好看的脸。” 声音不大,但耐不住距离近,丰自明想听不见也难。 但他没时间理她,也不想理她。 凌楚翘也不起身离开,执拗的陪他蹲着,眼睛就要往他身上看,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 对,就是欣赏。 欣赏他帅气的脸,欣赏他对认真工作态度。 反正就是你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我要不要看是我的自由。 包扎好伤,定好位,丰自明着手收拾东西。 凌楚翘见了立刻就问,“好了吗?那我们现在是送他去医务室,还是在这里等医院的人过来。 所有工具,药品按序整齐收进急救箱,丰自明起身把箱子递给她,“帮我拿着,我背他出去。” “哦。”凌楚翘起身接过箱子,默默退到一旁,待他把人背到背上,起身离开她也立刻跟上。 丰自明没有带伤员去医务室,而是直接走向医院大门。 凌楚翘跟在他身边问,“你是要自己带他去医院吗?” 丰自明目不斜视但还是会回答的问题,不过是,“我只负责把他背到校门,如果可以的话,等会救护车来了你陪他去。” 找他前叫的救护车,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快到学校了。 “啊?”凌楚翘小跑几步,跑到他前面到退着走,“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等下直接把他交给救护车里的人不就好了吗,再不济也可以让他自己通知同学朋友或老师啊。” 帮叫救护车又帮叫医生,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他们这对话,学弟也发言了,“学姐说得是,我等下自己去就可以了,反正医院里也有护士。” 当事人都开口了,丰自明也不再发表意见。 凌楚翘走在他前面,倒着走跟不上他的步伐,没办法又让开与他并排前行。 身边经过的同学无一不向他们投以关注目光,甚至还能听到有些女生说,“哇,好帅。” “背人的男的是谁呀?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有点羡慕被他背的那个男生。” “我羡慕走在他身边的女生,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妹妹。” ....... 凌楚翘不停偷瞄走在身边的男人,想看看他听到这些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感受,结果,每次偷瞄到的都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架不住心里好奇,“她们说我是你妹妹或女朋友,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从始至终都没解释过一句。 丰自明这下是看她了,不过只是淡淡的一眼又别开,“没什么可解释的。” 凌楚翘脑子有些懵,这话听着可翻译成好几种意思,不过,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么美。 丰自明猜的没错,等他把人送到门口时,属于急救车的音乐已经在校外响起。 等车停稳,里面有人抬着担架下车,他走过去主动说道,“是我们叫的救护车。” 仔细把伤者情况跟医院的人说清楚,待救护车离开他才侧身从身边的学生手里拿走急救箱,同时,“谢谢。” 没有多余的言语,说完就走。 还真是高冷啊。 凌楚翘盯着挺拔的背影看了一会又跟上去,跑一段还是与他并肩前行。 眼眸微转看她一眼,丰自明有些无语,“人已经送医院,你现在还跟着我干什么?” 凌楚翘高抬起下巴看他一眼,盯着前面的路咧开嘴笑,“我没跟着你啊,我本来就是要回学校的。” 身边的人又不说话了,凌楚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了一段没话找话,“你是今年刚来的校医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她以前也没有去医务室的经历。 丰自明是不想理她的,但嘴上顺着就应了,“不是。” 不是今年,那就是去年或是更早以前? 也不对,来回走这么大段路,遇见过那么多人,就他这长相,如果真是学校的老员工不可能没人认识,那么?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是问句也是肯定的陈述句。 丰自明停下脚步,半侧身垂眸盯着同样跟着停下行走的少女,淡然开口,“不要试图打听我,我对你不感兴趣。”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凌楚翘再度看着他的背影,这次没有再厚着脸皮追上去,只是对着他喊,“我叫凌楚翘,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一定会去找你,还你手帕的。” 自信,张扬,也可以说是自恋,自以为是,浑身都透着青春的气息。 丰自明脚步不停,只是微杨了嘴角,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也没把说这话的人放在心上。 全市那么多医院,那么多医生,他不认为她真的能找到自己。 ......... 烈日当头,奔跑的汗水还没干新的汗水又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回到寝室凌楚翘的衣服湿的连里面穿的内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脸蛋通红,大颗大颗汗珠好似刚冲过水,室友见了惊呼,“湿身啊这是,做什么去了你?” “见义勇为。”凌楚翘心情很好,回给室友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向衣柜拿衣服洗澡。 另一个女生也即是床位挨着衣柜的姑娘,闻言起身转向她,“做什么好事了?” “救死扶伤。”拿好衣服偏头对着室友笑了笑,转身走进卫生间,“受不了再不洗澡我就要热爆炸了。” 洗完澡,顺带把刚换下的衣服一并洗掉,最后是帅哥医生的手帕,清洗干净挂于阴凉处晾干。 同寝四个女生,另一个从外面的回来的姑娘一开门就咋咋呼呼的叫,“楚楚在不在啊,她被人黑了。” 正在阳台晾衣服的凌楚翘闻言挂上最后一件衣服,忙走进寝室,“怎么了?” “你过来看。”室友朝她招手,“有人在校园网上发了你的视频,说你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 凌楚翘沉脸,走过去,四个女孩挤在一张床上,刚回来的室友找出视频,点开,“就是这个,评论地下一堆跟风骂你的。” 这是她刚刚遇到滚楼梯学弟的视频,从她打电话开始拍到她转身跑掉结束,刚好就是见死不救。 视频播放,三个室友看着她,凌楚翘迎上她们欲问不问的目光,微怒,“我那是跑去医务室叫医生了,现在人都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室友一阵沉默,过一会有人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去医院找受伤男生做证就好了。”另一位同事提议,“这件事好处理,只是这个拍视频的人,呵呵,到底是谁见死不救?” ---题外话---始于颜值,陷于...... 事先声明,这就是个小年轻不太懂爱也不太懂珍惜的狗血故事,最初设定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之所以会有这个番外,是一直支持我的朋友想看,我就写了,关于更新也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更新量不一定赶得上正文,但更了就不会断,如果有事耽搁请假,事后照样补,喜欢的人看,不喜欢的也没关系,番外我比较随意 191.191:医见误终生2 比起陌生人,她们还是比较愿意相信凌楚翘。 对室友各种热心的建议,凌楚翘沉默倾听,末了起身,到自己床位拿上包包,“午觉不睡了,我先出去一下。” 室友们也跟着起身,“你是要去医院吗?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 凌楚翘顿住脚步,回头给她们一个放心的微笑,“我去医务室,你们安心睡吧,如果等会我没回来,小静你帮我下午上课要用的书拿到教室。偿” 何静是跟她同班同学,闻言点头,“没问题,只是你真的不要我跟你一起吗?” 凌楚翘摇头,“放心吧这点鸡毛小事还难不到我。” 她自己就可以解决,去医务室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去会那个让自己很有兴趣的帅哥医生。 基于第一次来时的大汗淋漓,凌楚翘这次别说奔跑,连步行都不敢太快,可饶是这样也还是免不了要热出汗,到了医务室,她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用纸巾擦汗,又用手当风扇,等热感稍减才敲门。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很温柔的敲门。 校医务室不比医院忙碌,中午没见有学生过来看病,丰自明打算睡个午觉,结果才刚在办公室内的沙发躺下就听见外面敲门声响起。 无奈,他也只能起身,出去开门。 敲几声就停止,凌楚翘一边等,一边调整情绪,脑补等下要说的话。 吱呀一声门开,凌楚翘立刻收起期待的表情。 看到来人,丰自明愣了一下,微皱着眉,锐利的眼眸直盯着她,淡然开口,“你又来干什么?” 凌楚翘心里是欣喜的,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是委屈,一边从挤进门一边说道,“我来找你帮忙。” 丰自明微沉着脸,转身跟她进门,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门关上。 走到房中央凌楚翘停驻,问头盯着他问,“很要紧的事,我们能到办公室去说吗?” 一群年轻人,身强体健,平时生病来医务室的人并不多,但到底是为学生服务的场所,免不了等下会有中暑啊,或是别的原因前来报道的学生,办公室相对来说要独立些。 像她这样不敲门就直闯办公室的学生不多。 凌楚翘洗过澡,也换了衣服,高腰短袖上衣,低腰裤阔腿裤,中间露出截小蛮腰,若隐若现的如雪肌肤。 少了大汗淋漓,整体看起来干净,整洁,青春时尚。 只是神态看起来有些难过。 丰自明别开眼,走向一旁凉椅,“外面也有椅子,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凌楚翘抿着唇,看他已经坐下,自己也只能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从小包包里翻出自己手机,打开本校网站,找到被顶上热门的视频,点击播放,握着手机的手伸到他面前,“评论里骂得可凶了,说我见死不救,蛇蝎心肠,甚至还有人诅咒我跟我的家人也遇到不幸,无人帮助。” 声音里带着哽咽,面目表情是我见犹怜的难过又委屈。 做了好事还被人咒骂,难过委屈也是正常。 没拍完的视频,总共也不过一分多钟,看完了丰自明扭头看她,“你想要我怎么帮?” 这是有戏,会帮的意思? 凌楚翘收回手机,紧握到手上,眼睛眨巴几下,微垂下头,“我想要你帮我发篇说明,证明我没有见死不救就好了。” 这个也不难。 凌楚翘见他没有说话,顿了几秒又说道,“现在所有不知情的同学上网看到这个视频都骂我,我刚刚过来找你的时候还被认出来指指点点,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学校待下去了。” 看着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样子,丰自明抬手揉眉心,不是不帮,而是,“我不是这里的校医,若说澄清还是那个被你帮助过的同学更有说服力。” 凌楚翘盯着他,大大的双眸,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不动,唯有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两下,眸底蓄着的委屈越发浓烈,湿润润的好似要落出泪来。 装的成分居多,但委屈却是真有的,只是没表现的这么夸张。 凌楚翘吸吸鼻子缓缓开口,“那个男同学我也会去找,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反正.......” 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她不说了,只是起身对着稳坐在凉,“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只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那个男同学被送到哪个医院了?我好过去找他。” 现在的委屈难过是真的,之前的花痴爱慕也做不得假,丰自明无意与她过多纠缠,也并不想给她错误的幻想,但他最终还是帮她打听那名男同学的去向。 挂了电话抬眸看向满脸期待的少女,淡然启唇,“协和,住院部五楼,5013房,张鑫。” 第一次遇见,想来她应该是不知道对方姓名的。 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凌楚翘站了会道谢,“作为感谢,等我把事情解决完毕会请你吃饭吃饭,请问你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这才是主要目的。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帅哥医生在极力跟她撇清关系。 身边围绕的男性很多,但第一次见就能勾起她的兴趣,第一天相处兴趣就越来越浓的,这还是第一个。 这点打击,她一点都不在乎。 意料之中的,对方选择拒绝,“吃饭就不用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 不仅拒绝,还是毫不留情,好不顾忌她感受的拒绝。 凌楚翘鼓着脸,这次是真有几分委屈,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不方面透露联系方式,告诉下名字应该没问题吧?” 不想再次被拒绝,她说着又立刻补充,“我不喜欢欠人恩情,你不接受我的报答,说个名字让我记住也是好的,反正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校医,离开了没联系方式我也找不到,你大可以不用担心我去把你吃掉。” 男人被她这番不知真假的话逗笑了,报上自己大名,“丰自明。” 凌楚翘暗暗重复这三个字,“是风筝的风,自己的自,明的明白的吗?” “丰收的丰。” 一扫刚刚进来时候的委屈,凌楚翘眼唇微笑,“谢谢的丰医生,不打扰你休息,我去解决自己的麻烦的去了,再见。”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医务室。 一走远就拿手机打电话,响好几声对方才接听,“帮我个忙。” 先说自己的冤屈,再说正事,“去协和医院住院部五楼5013房找张鑫,让他这个受害人替我发篇澄清声明。” 既然托丰医生查,且查到了,那她肯定就要用起来才像那么回事。 待对方应下后,凌楚翘又接着说下一个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事,“帮我查下,丰自明在哪家医院任职。” “二十出头,目测是实习医生或刚转正的那种,如果医院找不到就找学校。” “不知道什么科,也没得罪我,原因我以后再告诉你。” “十万火急,我要尽快制定他的安身之处。” 拿不到联系方式,知道名字也是好的开端,起码她可以根据这个名字找到他真正的落脚之处。 ..... 医务室内,少女走后,丰自明走进办公室,慵懒闲适的躺在沙发上,出于这件自己也算当事人之一的事的关心,他拿出自己手机,打开她刚刚打开的校园网,找到那天无头无尾的视频,翻看评论。 上万条,大部分都是骂她的,也有很多质疑拍视频的人,少数几个说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带伤者去医院,跑出去可能就是去叫人帮忙的公道话,但无一列外的都被刷到了后面。 网络评论这种事,来早的积赞数比较多,后来者无人问津也是常事,不过这事,明显是这个拍视频的人刻意抹黑那名热心又花痴的少女,或是想借此炒红自己。 在这个网络盛行的时代,像这种以抹黑别人炒作的自己的案列比比皆是,但这对一个见义勇为却遭受如此恶毒的人身攻击的人而言是不公平,甚至可能是崩溃的。 ---题外话---昨天看了牙,这几天要打针,再过几天要拔牙,先拔一颗,好了再拔第二课,这对一个怕疼的人而言是件很影响心情的事/(tot)/~~ 192.193:医见误终生3 距离上课还早,但要睡午觉又觉得不够,叫了何静帮自己带书凌楚翘也就懒得再回寝室,直接去教室趴着眯会。 这样既不用迟到,也省得路上来回暴晒。 这一眯眯到同学陆续到来都没有醒,直到何静过来叫她才缓缓睁开双眸,半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来了?撄” 何静嗯了声,关心询问,“你还好吧?” “很好啊。”张开双臂大伸懒腰,凌楚翘打着哈欠,“等晚上回去把那个想红的,不知道是小砸婊还是屌丝男的人揪出来,我好好陪她/他玩会,让ta见识见识,借我炒作是要付出代价的。偿” 何静在她旁边坐下,书本放到桌上,侧身对着她,“人已经被扒出来了,大一新生,同系学~妹,卢敏仪。” 伸懒腰的动作顿住,凌楚翘收回手,盯着她,眨巴着眼睛,愣了几秒呵呵直笑,“谁干的?” 何静摊手,“布吉岛。” 凌楚翘连忙拿出手机登陆本校网站,今天吵得最热的话题,首页里依然是睡前的一片骂声,不过这被骂的对象换成了上传视频者,卢敏仪。 在这个几乎每个同学都上网的年代,卢敏仪的个人信息可谓是被扒烂了。 而在众多信息中,热门里有一条瞬间引起她的注意,“本人是b大校医务室的代班医生,在此为视频里的女同学说句公道话,她跑开并非见死不救而是到医务室寻找医生的帮助,而我刚好就是那个被她叫去救治伤员的医生,作为一个非本校成员,本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但作为一个还算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我不想看到一个乐于助人的人被谩骂,被攻击,留下心理阴影,甚至于以后都不敢再轻易帮助他人,最后希望大家能够理性看待此事。” 没有大篇幅的详细描写,也没有言语规划,随意而发的寥寥数语已是最明确的证明,只字不提上传视频者,但字字句句都是耳光,响亮地打在对方身上。 评论底下一片支持,不少见过他们护送伤员上救护车的同学也发出证明。 当然也有夸他好帅的,还有庆幸原来她跟他不是情侣或是兄妹的。 凌楚翘统统无视,只看完他的声明就的站起来,激动又兴奋的大叫,“啊.....” 不止身边的何静,几乎是所有同学都把目光集聚到她身上,有人问,“楚楚,你该不会是被今天的事刺激傻了吧?” “别想不开啊,我们都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 吧啦吧啦,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除了几个平时关系不对盘点的几个人酸,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安慰她的。 脾气是不够好,也不信封情商这一说,但她待人义气大方,加上性格开朗,长得漂亮,在班上是妥妥的红人,班花。 在整个大学校园,追求者不在少数。 对同学们的安慰,凌楚翘直摇头,咧着嘴笑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她拉开椅子边往外走边对身边的何静说道,“静静,我现在急着出去,等下点名你帮我顶一下。” 何静忙跟着她转身,盯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喊,“你要去哪啊?” “回来告诉你。”她并不想当着众多同学的面说丰自明的事。 然而..... 她并没有顺利离开,才刚走出门口就差点撞上赶来上课的教授。 教授一见她兴致匆匆的往外走就板着张严肃脸问,“要上课了又跑哪去?” 凌楚翘顿了几秒,忙说道,“我尿急,想去趟洗手间。” “这招被用烂了。”教授绕过她边走进教室边说,“我这人随和得很,一向不逼~迫学生,任何不想听我讲课的同学都可以走,但走了就意味着直到大学读完你都不能再听我的课,我也不会给学分。” 这还叫随和,不逼~迫学生? 凌楚翘纵有满腔热情,此时也只能乖乖返回教室。 这堂课她注定是听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那个穿白衣的男人,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的闷***男人,让她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见的男人。 她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确定,自己对那个叫丰自明的男生产生了纯欣赏以外的感情。 就是人们俗称的喜欢。 她是个注重个人感受的姑娘,确定了,除非这份喜欢褪色,不然她不会轻易放弃,不放弃就代表着,她要得到。 可是,十九年来只有被追的经历,没有追人的经验,这个得到要怎么得,她需要好好想想,仔细想想。 不能太激进,会把人吓跑,不能太含蓄,对方会get不到,那么...... 凌楚翘单手撑着脑袋,冥思苦想,太认真以至于被教授抽答问题都没有听到,还是身边的何静用胳膊肘捅她,轻声告知,“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凌楚翘盯着何静懵了好几秒,缓缓把脸转向讲台,对上老师威严的目光,倒吸口凉气,在众多同学的注视中缓慢站起,硬着头皮,“对不起老师我刚刚走神了,没有认真听讲,暂时还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解。” 承不承认都是事实。 而事实就是,她确实一无所知。 教室老脸都被她气皱了,严厉撂下一句,“下课后跟我到办公室一趟。”就又继续上课。 后面的课程凌楚翘听得极认真,顺便也把前面没听的做个了解,以求等会到办公室不要被训得太惨。 上完课,进完办公室,又被赶去上下一堂,等她结束今天的课程,把课本塞给何静,自己火急火燎的赶到医务室时,丰自明已经离开了。 她站在医务室中央,问正在值班的医生,“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比如他家跟所就业医院?” 医生摇头,“他只是友情帮黎医生代一天班,家住哪,在哪就业这些我不知道。” 知道一点但不会说。 凌楚翘鼓着嘴,眼眸滴溜溜转了几圈又问,“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怕对方把她当做居心不良的女人(虽然她确实就是),她紧接着又解释,“他今天帮助了我,我想跟他说声谢谢。” 医生还是摇头,“抱歉,我跟他也只是交接~班时见过两次的关系,联系这些肯定是没有的。” “哦.....”凌楚翘很失望,想说那你能不能把黎医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但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她都已经托人查了,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的。 来时兴致匆匆,离开却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连朋友打电话叫她出气玩都没有兴致。 窝在宿舍里,躺床~上给他发私信,“丰医生你好,我是视频里的那个女生,凌楚翘,很感谢你愿意站出来为我发声。” 她唯一知道的属于他的社交软件,是他临时注册的本校网站账号。 很可能他发完那条声明就不会再登陆,但她还是想要试试,万一他看到了呢。 一连两天,她发出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别说回复,连对方已读这几个字都没有出现。 她去医务室找过那个请他代班的黎医生,试图从她那知道他的情况,可是,姓黎的女人不仅不告诉她还说什么,“小姑娘还是专心学业的好,不切实际的事还是少想为妙。” 妈蛋,她凌楚翘用得着她个不相关的陌生人教训么? 于是她也很不客气的回复,“大姐,你心操地真多,平时要多注意保养哦,不然会老很快的。” 狗屁姐姐,她就是故意要这样叫大,叫老的。 再次见到丰自明已经是三天后。 周六,她在家陪父母,中午接到朋友电话,“你让我找到那个医生已经帮你找到了。” 当着爸妈面就直接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是哪家医院?” “协和。”就是骨折学弟现住的医院。 找到窝了,凌楚翘心里激动得不行,挂了朋友的电话回头对着父母撒谎,“爸妈,我有一个同学生病住院了我现在要赶去看看他,等晚上再回来。” 也不算撒谎,那个学弟也算是校友同学。 193.193:番外,医见误终生4 居家棉服换成漂亮裙子,披散的头发也扎成今年流行的半丸子头,肤白貌美,满脸胶原蛋白也不需要费心化妆,擦点防晒霜,抹点唇蜜,再描个眉,半素颜,清清爽爽的自我感觉很好。 出门时妈妈说让司机送,她本想拒绝,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欣然接受。 妹妹在她身后喊,“姐,回来的时候买份我最爱的那家店的蛋糕。” 凌楚翘背对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上车,吩咐司机,“去协和医院,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停一下车我买点水果。” 打着给同学看病的幌子,戏也要做的全套。 “好的小姐。”司机启动引擎开车上路偿。 路过水果店凌楚翘买了两份水果,一份送给顺便去看望的滚楼梯学弟,一份当然是送给她的丰医生。 到医院两点一刻,支走家里司机,她提着两个果篮,先去探望滚楼梯学弟再去找丰自明。 这样可以显得不那么刻意。 跟学弟聊了会,除了最初几句是询问他的伤,后面基本都是在打听丰自明的事,因为学弟一开始就主动提及,丰自明每天都会到他这查房。 本来就是顺便,不熟也没什么兴趣,凌楚翘没在学弟病房里呆多久就提着另一个果篮去办公室找丰自明去了。 事先打听得请清清楚楚,去时熟门熟路。 医生办公室门是开的,她在距离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整理裙子,又拿出现手机打开相机检查仪容,确定无误才抱着有些紧张的心情,走过去,抬手,在开着的门上敲了两下。 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办公室里的医生听见敲门转过头来看她,“你好,请问是要找哪位医生?” 她手里拿着果篮,加上他此时的神色,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不是来看病的。 凌楚翘收回四处寻找的目光,看向问话医生,牵起唇角微微一笑,“我找丰自明丰医生,请问他今天有上班吗?” 刚刚学弟说过的,中午的时候他还去查过房,可他现在却不在办公室里。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对方不答反问,“你是他亲人还是......” 还是什么呢?猜不着也就不明说。 凌楚翘很想说,我是他女朋友,但心里清楚这样会招人反感,于是腼腆的笑了笑说道,“他曾帮助过我,我今天是过来道谢的。” “这样啊。”对方了然,你杨唇笑了笑,“丰医生刚进手术室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要不把东西放到他办公桌上,有什么话告诉我们转告他也行,或者,如果你不忙也可以等等他。” “大概要多久才能出来?”等或不等要先知道时间才能决定。 “刚进去一会儿,具体说不准,保守估计应该是要两三个小时。” 除了家人她还从来没有等谁超过半个小时过,两三个小时于她很漫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凌楚翘想了想决定,“周末没事我等他出来吧。” 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大热天跑这么一趟没见着人就走,实在是不甘心得很。 医生手指向办公室内的某张办公桌,“时间很长,你坐到丰医生的办公位置上等吧,但别动他东西。” 凌楚翘礼貌的点点头,“谢谢,我不会动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饭时间,办公室里的医生轮流出去吃饭,凌楚翘肚子也饿,咕咕响了几声,她手摸着肚子,很想出去买饭吃,但又怕走了会错过他,于是选择坚持等下去。 期间从果篮里拿出根香蕉剥开了吃,还热情的问办公室里的值班医生,“那个医生你饿不饿,来吃点水果吧。” 对方是个中年男士,闻言侧身看她,“谢谢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出去吃饭。” 等晚班医生来他就要下班了。 凌楚翘也不勉强,只是边吃边打听,她也不直说丰自明,就问些医生的工作,时间等这些稀松平常的事。 最后知道,医生工作时间基本没有规律,做手术十几小时不吃饭都是常事,半夜睡着被叫到医院是常事,休假被叫回上班也是常事,简单概括就是随时待命。 “那你们好辛苦啊。”凌楚翘由衷说道。 男医生笑着回应,“做我们的另一半也很辛苦,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值晚班通宵不回是家常便饭。” 凌楚翘笑笑不说话了。 她不蠢,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她也真的有在仔细想。 手术时出点小状况,时间比原本计划的延长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已经快到七点。 拖着疲惫的身体,丰自明边活动筋骨边走回办公室,同行的是他的老师,刘主任,他在跟他说刚刚的手术,让他晚上回去写个总结报告。 丰自明统统应下,一进办公室就愣住了。 等待的时间太长,肚子饿又没人说话,凌楚翘无聊的想趴着休息会,结果休着休着就睡着了。 她背对着门口,丰自明看不见脸,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谁,目光从自己的办公位上移开转向晚班同事,一脸莫名,“这怎么回事她是谁啊?” 同事看眼已经睡着的姑娘又看向他,脸上噙着淡淡的,揶揄的笑,“不知道啊,据交~班的医生说是过来感谢你的,从下午三点等到现在。” 剑眉微蹙,丰自明走向自己的位置,看清女孩的脸,再度愣住,有惊讶,也有无奈,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找过来了。 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什么楚翘? 伸手轻拍女孩肩膀,“喂,你口水流到我办公桌上了。” 凌楚翘立刻惊醒,抬手擦自己嘴巴,触感柔嫩的肌肤,干爽无一丝水渍。 被耍了。 心中暗恼,待他抬头看清来人后,那点暗脑又瞬间被惊喜取代,凌楚翘连忙起身,坐太久腿有些麻,骤然起立有些不适,碰到了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她的喜悦。 “丰医生你是做完手术要下班了吗?”她仰头头看着他笑得格外的甜美。 眸底好似镶了碎钻,闪闪发光,是少女毫不掩饰的期待,还有爱慕。 几天不见,她觉得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更帅,更迷人了。 丰自明嗯了声,淡淡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下文,凌楚翘迅速反应过来,指向桌上的果篮,“我是听那个学弟说你在这里上班特意过来感谢你为我发声的,这个,嗯......我等的有点饿就自己吃了两个桔子,一根香蕉。” 她觉得自己嘴皮子还是蛮溜,但此时却感觉有些结巴。 “吃你自己的东西不用跟我解释。”丰自明脱掉白大褂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凌楚翘盯着他沉冷的俊颜,很自觉的闭上嘴,只在他出门时跟上。 出了办公室门,丰自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紧跟着自己的少女淡然开口,“进去把你的水果拿走。” “那是给你的。”凌楚翘站着不动,“只是一个果篮而已又不是给你塞钱,我不是你病人,也不是病人家属,不存在贿赂,你是可以收下它们的。” 丰自明盯着她不做声,一脸严肃。 凌楚翘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站到他对面,与他仅隔一步之遥,高仰着的头,看着他带着笑,眼睛弯成月牙,“我两点多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肚子好饿,你能不能带我去吃饭?我对这边不熟,天快黑了女孩子一个人也不安全。” 眨巴眼睛,长睫毛如蝶翼扑闪,笑弯的眼睛带着期待,还有委屈。 丰自明最终是如她所愿的带她去吃晚饭。 饭店是由女生决定的,凌楚翘挑的川菜馆,门口装潢就雕刻着红艳艳的辣椒,菜也是红汤油的正宗,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她平时就喜欢吃辣,只要吃得开心,满头大汗都无所谓。 丰自明没有反对,她便自以为是的觉得他也喜欢,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无奈。 194.194:番外,医见误终生5 凌楚翘吃得欢,开始没擦觉,快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 暂停吃菜,拿着的筷子的手放到桌上,抬眸盯着从开始吃饭就频频喝水的男人,心下有了猜测,问出来,“你是不是不能吃辣啊?” 丰自明放下水杯,呼气,“中微辣可以,太辣会有点受不了。撄” 医生这个职业,作息跟饮食都比不上一般职业规律,身体多多少少会有点小毛病,而他的胃就不够健康偿。 不严重,但也刺激不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开始没说,凌楚翘心里还是觉得愧疚,当即放下筷子,“我们换家餐厅,去吃清淡的。” 风自明抬眸看着她歉疚,无措的样子淡然一笑,刚放下杯子的手又拿起筷子,“偶尔吃一点没事,换来换去的浪费时间。” 现在早已过晚餐时间,再换可就真要变成夜宵了。 “可是.....”看着他那副主意已决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凌楚翘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尽快上几个免辣的菜,再给我们一碗白开水。” 吩咐好服务员,一转眸就看对面的男人盯着自己,凌楚翘轻咳一声,“那个重新炒要等一会,饿的话可以用开水把现有的洗一下再吃,味道可能会不怎么好,但是,应该也可以吃。” 今天刚找到他工作的医院,关于他这个人,她还没来得及了解,不知道他不吃辣,如果知道她一定不会选川菜。 服务员很快端着白开水过来。 凌楚翘看他夹起点菜放进盛白开水的碗里洗过才吃,忙问,“怎么样?能吃吗?” 丰自明细嚼慢咽,“还行。” 还行就是不怎么样。 凌楚翘微抿着唇,即便清炒小菜很快上来,她的食欲也没开始那么好了。 第一次一起用餐不是很愉快。 结束后凌楚翘招来服务员买单,丰自明却先一步递出银行卡。 握着卡已经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凌楚翘有些愣愣的盯着正在输入密码的男人,数秒后笑脸如花,“本来是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为我发声,既然你已经买单了那我下次再找机会请你。” 这样也很好,她又有了一个可以见他的理由。 这下换丰自明顿住,不过只是短短两秒,淡定地收回卡后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女,“我收下你的果篮就是收下你的感谢,这顿饭是我对你等一个下午的补偿,今晚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已经两清。” 眸底划过一丝黯然,凌楚翘晲着他,精致的脸蛋还是带着笑意,只是不达眼底,她静默几秒方回应,“你说两清就两清,那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不如就交个朋友吧。” 丰自明盯着她不说话,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 意味不明的,她看不太懂。 手指疏着披散在胸前并不凌乱的头发,极短暂的落寞快得可以忽略不计,真正展现出来的还是明媚开朗,“我就是欣赏你想跟你交朋友,你用不着这么小心提防,我又不会吃了你。” 想吃她也吃不到啊现在。 “长这么大,除了我爸你是我第一个欣赏的男的,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想做朋友的男的,你如果拒绝我的话......”她会怎么样呢?“我肯定会难过这个可以忽略不提,就说以后,我肯定会得社交障碍症的,你这么热心又富有社会责任感,肯定不会伤害像我这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祖国花朵的对不对?” 丰自明确定她说完了才开口,不过却是,“你嘴角粘了饭粒。” “.....”懵逼,是真的懵,凌楚翘急忙抽出纸巾,把自己嘴唇左右上下仔细擦了个遍,末了看眼餐巾纸,却是粘了饭粒,顿时觉得有些窘迫,但她还是个脸皮厚的,很快就像没事人样,“跟你吃饭太开心,一时激动的忘了优雅。” 第一次见,到现在第三次见,她好像就没在他面前优雅过。 眉眼噙了点笑意,一闪而逝,丰自明起身,“饭也吃了,自己打车回去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也必须得有点问题啊。 凌楚翘跟着起身,“天都快黑了,我前天还在新闻上看到有女孩子打车被劫财劫色的。” 就知道她会找理由借口,可偏偏她说的情况又是真的发生过。 丰自明没说话,只是转身朝着餐厅门口方向走。 眼里扬起得意的狡黠,凌楚翘移开椅子,从容跟在他身后,走出餐厅,待他解开车锁,她又自发自觉的打开副驾驶门,钻进去,再砰的一声把门关好,系安全带。 丰自明还站在车外,盯着少女一系列动作,抬手揉眉心,一脸无可奈何。 有种被赖上的感觉。 最终是上车,启动引擎,待车开到路上方问,“家住哪?” 凌楚翘先报上自己家地址,随后又报上妹妹喜欢的那家蛋糕店,“出来的时候答应要帮我妹妹买蛋糕,你如果不忙就载我去,如果忙就算了,我明天再出来帮她买也是一样的。” 人已经上车,忙不忙也就多十几分钟的事。 丰自明最终是带她去了蛋糕店。 凌楚翘心里是喜滋滋的,对他的好感节节攀升。 丰自明坐在车里,看着提着蛋糕盒从店里走过来的少女,连脚步都透着欢快,他是对她很无语,无奈,但并不反感。 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不然也不会陪她吃饭,又送她回家。 总觉得一个乐于帮助他人的女孩,不会差。 她的笑容也很明媚,干净,就是小心思有点多,嘴皮子也很溜,感觉是那种那种很会乱扯的女生。 嗯,她那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女生没错。 车门一开一关,凌楚翘坐好,蛋糕放到自己腿上护着,袋子则递给他,“这个给你的,感谢你愿意带我买蛋糕,又愿意送我回家。” 丰自明看眼递到自己面前的袋子,两大盒罐装饼干,又抬眸看向她,“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急急打断,“我下午听你同事说了,你们做医生的经常会忙到没时间吃饭,这个你拿着,放到办公室里,饿的时候吃,可以垫肚子,也不会胃疼。” 经常饿肚子会胃疼,是普通大众都深知的常识。 末了又强调,“我帮你当朋友,也不是你的病人,所以你别跟我扯那些医院规定,这根贿赂沾不上一点边。” 不想再被他拒绝,凌楚翘说完直接护着蛋糕倾身,把袋子塞进车子储物格里,并提醒他,“放在这里,你要记得吃哦。” 丰自明垂眸看着她东西放好,又单手护着蛋糕系安全带,最后端端正正的坐着。 他终于再度开口,“你平时对人都是这么主动吗?” “不是。”凌楚翘立即否认,精致的脸上笑意盈盈,“我只对我喜欢的人主动。” 男人脸色微变。 她捕捉到了立即解释,“亲人,朋友都可以说是喜欢,跟爱不一样的。” “你知道什么是爱?”丰自明追问。 “当然。”很肯定地点头,“我爱我爸妈,爱我妹,爱我爷爷奶奶,爱我外公外婆,这些都是爱啊。” 连朋友的身份都还没蹭上,如果表现单纯点能够让他减少对她的防备,那她觉得这样的“装”是可以的。 再度启动车子,上路,丰自明淡淡问道,“你才认识我多久?了解我多少?这么上赶着要跟我做朋友,就不怕我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骗你,坑你?” “.....”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完了肯定答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坏人。” 一声轻笑至男人嘴里溢出,很短促的呵了一声。 凌楚翘盯着他完美的侧脸,伸出舌尖舔了下唇,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觉得你自己是坏人吗?” 男人脸上笑意扩大,乘着前方没车偏头看她一眼,“刚还言之肯定的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才一分钟不到,自己打脸疼不疼?” ---题外话---下一章有大事发生,有人发脾气,有人要愧疚,你们觉得谁是先发脾气的人? 195.195:番外,医见误终生6 精致的小脸一沉,继而又嘴硬,“我当然相信我自己,现在问的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情况。”丰自明答得诚恳,“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人的好坏也一样,所以....”再度扭头看她,“你要想清楚,我坏起来可是连我自己都怕的。撄” 19岁的小姑娘,就算再怎么蛮横也还是嫩了点。 凌楚翘直定定地盯着他,抱着蛋糕的双手紧了紧,过了近一分钟才开腔,“这样我们更应该做朋友,因为我坏起来也是连我自己都怕的。” 无心的一句话,谁也没想到会一语成箴,她后来坏起来没吓到自己,倒总把他气得要命偿。 可那时,她已经不会再听他的,而他也没了管她的权利。 而此时,他却被她说这话的认真摸样给逗得笑出声。 见他笑得开怀,凌楚翘暗松了口气,试探着,“你笑是代表愿意接受我这个朋友了吗?” 男人目视前方,车开得很稳,就是不正面回应她这个问题,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就认为他是同意了,于是她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交换电话号码了?” 先成为朋友,弄到联系方式,要不要进一步发展,她也需要再进一步确定,确定自己对这个人的好感属性,是友情还是懵懂的爱情? 要接受这样一个有趣,但却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小姑娘做朋友吗? 丰自明不确定。 凌楚翘眼巴巴的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说话,心里失望慢慢扩大,到最后是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喋喋不休的小嘴也不吭声了,微底下头盯着怀里的蛋糕盒,闷闷不乐。 第一次主动,折腾一个下午连个朋友的身份都没捞着,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拿到手,她承受力再强也免不了失落,甚至难过。 虽然这难过的成分很小,但它到底是真实存在的。 车内安静下来,丰自明开着车,眼角余光会时不时地往副驾驶座上看,却始终没有主动开口,最后只是打开音乐,让歌声冲淡这份安静。 结果...... 上次播放停在一首并不欢快的国语歌,没唱完,他这会打开,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歌词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已经偷光你的选择。 ...... 下意识的想要关掉,可手还没从方向盘上拿开却又放弃了。 现在关会显得太刻意。 或许她现在也听不懂。 凌楚翘确实没办法完全理解这首歌的境界,但配合她现在的心情,这样的歌曲还是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坏了。 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她是个憋不住话的,想着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明显感觉车身晃了一下,小半响才听到男人回复,“没有。” “那是有喜欢的人?”这歌感觉是比较适合失恋的人,她没恋过所以不懂。 这一次他只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与她而言,一个嗯字胜过千言万语。 凌楚翘咬紧牙关,不死心的追问,“她是谁啊?” 不会是学校里的那个姓黎的女人吧? 这次回应她的是行驶的车辆突然停止。 身体猛的前倾,抱在腿上的蛋糕掉到椅子下,还没等她身体恢复平衡就听他的声音响起,冷冷的明显不耐烦,“你管太多了。” 凌楚翘可以说从小就是被惯着长大的,不仅有脾气,脾气还很大,好不容易主动一会,低三下四半天捞到难受,现在还被凶,她稳住身体垂眸盯着掉落碎掉的蛋糕,咬紧牙,什么都不说开了车门就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连车门都没关。 他就语气重了点,丰自明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当下也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着车外面的人喊,“你干什么去?给我上来。” 连叫人上车都像是命令。 凌楚翘听着心里越发不舒服,行走的脚步跟着加快。 本来也不熟,谁都不是软柿子,丰自明解开安全带,倾身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开车上路,经过她身边时特意停下来,“你要不要上车?” 语气是比刚才软了一点,但并不算好。 凌楚翘不仅不顺着抬价下,还脾气很冲的从车行道走到人行道,不说话也不看他,摆明就是拒绝。 小脾气还挺大。 丰自明也不哄,开着车就直接走了。 车子急速驶离,很快消失不见,凌楚翘气得直跺脚,站在大街上就抓狂的叫出声。 很快她就后悔了,捶胸顿足都不足以她的心情。 本来人家就不喜欢你,连朋友都不愿意跟你做,你还耍什么脾气? 还能指望他能像家人那样哄你不成? 凌楚翘,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呢? 脑子是不是被豆腐渣堵住了? 这下好了,印象肯定变好差了。 然而,不管她怎么后悔,已经远去的人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会回头。 她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路边打出租车。 还等好久才等到一辆空的。 一事不顺,事事不顺,人一倒霉起来真的是连自己都怕。 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还记得回去要给妹妹买蛋糕,上车吩咐司机就闷头坐在后面刷手机纾解心情。 蛋糕店是全国连锁的,在安城也有好多分店,车子不需要倒回去,凌楚翘也没注意,直到...... 手机游戏刷了好几局也没见车停,等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方觉方向不对,顿时警惕心起,暗暗把手机调到拨号界面,输入110三个数,但并没有立刻拨出,而是对着驾驶座的中年男人说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条路也可以去她家,但要绕很远,时间至少要多一半。 这还是好的猜测,对方只是想从她这多挣点钱,而坏的猜测,她担心他不会顺利送她回家。 中年男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笑道,“没有啊,我车上导航显示的就是这条路。” 去你妈的导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没开过车还是咋地? 心里气愤,但面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你不知道路就放我在这里下吧,车费多少我付给你。”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多生枝节。 “既然是我走错路,那车费我等会也不多收你的,你再玩会手机差不多就到了。”见色起意也好,听财起意也罢,到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司机是不可能会停下的。 凌楚翘脸色乍变,态度很是强硬,“我就要在这里下车,你不停我就要报警了。” 听得再多,到底也还是年轻了点,这事要隔在几年后,她是绝对不可能一开始就提报警的。 果然司机一听她要报警就变了脸色,立刻停下车却不开车门锁,而是从驾驶座上起身,从中间挤过来,试图抢她的手机,使用蛮力将她制服。 男女在力量是有悬殊的,且悬殊很大。 好在凌楚翘反应机敏,一见他转过来就立刻按下拨号键,打开扩音,手机牢牢握在手里,藏到后背,同时先发制人,双腿用力踢向扑过来的司机。 她从小就被送去学跆拳道,只是疏于练习武力值不是特别高,加上车内狭窄不利于施展拳脚,但要暂时止住扑过来的男人也是勉强可以的。 男司机没想到她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强的反抗力,胸膛被狠踢一脚,疼痛让他变得暴躁,原本只是想暂时制止她报警,现在..... “小婊子,你她妈敢踢老子。”男人凶狠的再度扑过来,捉住她刚踢过自己的脚,用力往自己方向拉,“你看我等会不弄死你。” 196.196:番外,医见误终生7 手死死抓着椅子以防被脱到前面,另一只脚用力踢到他头上,又迅速收回,听见手机里传来声音立刻放声尖叫,“滨江路上有人强~奸,救命,出租.....啊.....撄” “啪。”话没说完就被积极败坏的男人扇了一耳光,二次尖叫才刚发出就被捂住嘴。 凌楚翘立刻把手机扔到椅子下,双手紧握拳头就往男人脸上招呼,同时没被禁锢的腿也使劲力气的往他身上踢,被捂住的嘴也张开口,使劲咬他恶心的手。 遇到个小辣椒,男司机没讨到好果子,但手机里的询问还在响起,即便被咬出~血也不敢松开手,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另只手打她肚子。 对方是卯足了劲的,一拳下来凌楚翘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待遇,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偏偏除了闷~哼还不能发出声音,想要把动静制造到最大化好让手机那端的人听见,可是,好疼,疼到身体都缩了,暂时也使不上力气。 无比后悔没有听爸妈的话,好好跟着教练练武,可是要她就这么屈服也是不甘心得很偿。 这大概是她学跆拳道以来最爆发的一次,连疼都顾不上了,施展不开也要打,拼尽全力的打,即便被对方压在身下也不放弃,即便被揍得很疼也不放弃,手脚不够还有嘴。 男司机一手捂住她嘴,另一只手又要制止她不间断的拳头,防多于攻,但每一次攻都能昂凌楚翘疼得半死。 鲜血从她嘴里流出来,腥味充斥鼻息。 动静是足够大了,接线员只要没失聪就一定能听见。 男人最终是熬不过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嘴上一得自由凌楚翘就又立刻尖叫,“警察叔叔,你们再不快点我就要被打死了。” 这次是哭着说的。 然而,手机里已经没有声音传来了。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get到要点,信不信她这通报警电话? 男司机一看自己的手,血肉模糊,被她咬住的那块肉都烂了,加上腹部胯下被她使劲顶了几下,疼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气急又一拳轮到她肚子上。 这一次凌楚翘避开了点,但刚被揍过,现在又被揍,还是疼的她冷汗直冒,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减弱许多,她咬紧牙关撑着口气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怒极的又一脚踹向对方单手捂住的胯部。 这一次,男司机是真要疼断气了。 她还不敢让自己放松警惕,让自己停,忍着从未受过的疼痛,爬起来握紧拳使命往对方脸上招呼,脚也接二连三的往对方身上踢,大有要把自己受的欺负百倍奉还的架势。 直到把只有蛮力而没有武力的男司机打趴下,踢趴下,她自己也累瘫,痛瘫。 这是一次两败俱伤的较量,杀敌一千自毁八百,她自己受到的伤痛远远超过她这19年的总累积量的百倍以上。 她以前顶多就是儿童时期自己磕磕绊绊,还有学跆拳道时跟同师兄弟,师姐妹们对打挨些拳脚。 这还不算,她忍着疼痛把从捂着裆~部直痛呼的男人扯起来,蛮横的扒他衣服。 后悔,急切,恼怒,男人狠瞪着她,疼得直抽,直喘,“老子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他妈还想怎么样?” “打了我,企图占我便宜,把我拖到人迹罕见的地方强~奸,你他妈还敢说什么都没做。”凌楚翘也不甘示弱的狠瞪回去,扯着对方衣服,“你他妈给我起来,把衣服脱给我。” 不从,又一个胳膊肘狠顶到男人肚子上,“快脱。” 非财即色,占过好几个年轻小姑娘的便宜,从来没遇到像眼前这个这样凶狠手辣还练过的,男司机现在是全身都疼,尤其是胯下那玩意感觉是要被她踢废了。 别说脱衣服,他已经疼的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顺利脱下对方衣服,凌楚翘把薄t恤拧成绳,蛮横的把男人还捂着裆~部的双手绑住,对方一反抗她就赐一脚,“你他妈再敢动一下我踢死你。”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死死拉着衣服两头,竭尽全力与对方进行最后一次争斗,终于顺利打上死结,紧接着又吧嗒一声解开他腰间皮带。 “你~麻~痹想干什么?”双手被绑就只有双~腿还能忍着剧痛象征性的反抗,“喜欢玩花样你他妈早说,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一个女孩子脱男人衣服又解男人皮带,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但在此时这样的场景还能想入非非的,不是脑袋有坑就是色到极致。 凌楚翘抽~出皮带,啪的一声鞭在男人肥肉松弛的上身,最后用皮带把男人双~腿拴住。 做完一切,她彻底瘫下,倒在椅子上等待警察的到来,等待自己恢复元气。 双手捂住腹部,暗想,肯定受内伤了,疼的都要绞起来了。 扎的美美的头发凌~乱不堪,精致的脸上两个大巴掌印,布满细密的汗珠,素色裙子又脏又皱,裙摆上层薄纱已经破了无数个口子,无一不在彰显,她这一站胜得有多不容易。 完完全全豁出去的打法,自我感觉是费了半条命。 车里男人还在心急如焚的劝服她私了,吵的烦了,凌楚翘又撑着口气起来,把他鞋子脱掉,扯下一双袜子揉成团强行塞进他嘴巴里,“你再敢给我发出一点声音我就真把你下面那玩意给你废了。” 彻底制服。 从椅子下摸出自己手机,瘫坐在椅子上打求救电话,有气无力的声音伴着有气无力的抽泣声,“喂,你快过来,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遇到想要谋财劫色的,被打了,内出~血。” “我在哪?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在滨江路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呜呜.....再不快点我就要断气了,呜呜.....” 委屈,难过,疼痛,遇到亲近的人,这情绪就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 电话那端的人接到求救信息就急冲冲地出了门,但却一直没有结束与她的通话,而他在赶过来之前,先接到电话的警察已经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她。 车门被敲响的时候,凌楚翘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专注的连外面的警铃都没听到,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才暂停抽泣,朝外面看去。 一见是警察就激动的,胡乱抹掉眼泪,隔着窗户喊,“警察叔叔,你们终于来了。” “呜呜.....”司机男也无比激动,但他激动的原因与她的全然不是一回事。 “我们是警察,小姐,你能开门吗?”外面的人立刻问,“你有没有事?” 凌楚翘才想起来车门已经被恶心的男人锁死了,她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牵动腹部的伤疼的倒抽口气,还是撑着跨国司机,从中间挤到前面,打开车门。 立刻就有警察过来扶她,“小姐......” 你还好吧? 这问题在看到她一身“造型”后再问不出来了。 肚子疼的腰都直不起来,整个重量都靠在警察身上,凌楚翘还不忘提醒,“那个黑心司机还在里面,被我绑了,现在麻烦你们送我去医院,我可能被他打出内伤了,肚子特疼,走不动,也直不起腰。” 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并非协和,但最终警察还是送她去了协和,因为她说,“我有亲人在那边当医生,去那我会比较有安全感。” 本来警察是打算让司机男跟她一起,好录口供,但最终司机男被送至最近的医院,因为她说,“我不要跟他一个医院,我一看到他就有心理阴影,他打我,你们看我的脸,我的裙子,这些是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肚子里面肯定有零件受伤出~血了,他还强行压在我身上,要不是我奋起反抗我现在就被他强~奸了,你们过来估计看到的就是具尸体了,我真的不要跟他一个医院。” “我没强她。”袜子被拿掉,司机男听她这话立刻反驳,“我受的伤比她还重,命~根子都要被她废了。” 197.197:番外,医见误终生8 “你是***未遂,我如果不踢你就被你得逞了。”凌楚翘也不甘示弱,本来就疼,本来就难受委屈,眼泪就跟开水龙头似的,说流就流,一再强调,“我就不要跟他一个医院,你们欺负我一个小女生没人帮忙,我叫我爸爸过来,我要告他,我要告死他。” 太难缠,不依就死撑着不走,眼泪巴沙,加上一身狼狈,组合成被欺负惨的少女形象,楚楚可怜。 最终警方决定分开录口供。 这里面有很大部成分是因为她说了句,她爸叫凌浩楠,就是灵素公司的凌浩楠偿。 凌楚翘原本是不想拼爹的,只是发现不拼爹凭她自己搞不定这些“铁面无私”的人民警察。 而拼爹的后果,这件她本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悲催事被人民警察通知了家长。 医院里,接到通知赶来的凌父凌母,万分心疼也大发雷霆,誓要严惩施暴者。 而诊室里正在接受检查的凌楚翘疼得皱起小脸也不忘对正在给检查的医生说,“医生,麻烦你等下出去给你们医院的外科医生丰自明打个电话,就说我打出租车被人劫财劫色,正在你们医院接受治疗。” 管他是愧疚也好,不愧疚也罢,反正她这罪不能白受,必须要让他知道,她今晚遭遇的这一切多多少少是跟他有点关系的。 这也是她坚持来协和的主要原因。 医院里分很多科,也有白班晚班,此时正在给她做检查的医生并没有见过她,听闻她这话便问,“你跟丰医生是什么关系?这件事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是他女朋友啊,遇到这种事难道不该告诉他么?”凌楚翘回答的理所当然。 “女朋友?”明显怀疑的语气。 凌楚翘点头,“对,就是女朋友。” 女性朋友的简称,女朋友。 彩超医生多看了她几眼,点点头,“行吧,等给你做完检查我就给他打。” 她该庆幸今晚彩超室值班的是他这个男医生,要是女的,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这电话估计是不会帮她打的。 作为医院继承人加上自身外貌条件优佳,医院里明恋暗恋丰医生的女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做完检查,确定没伤及内脏,软组织受伤比较严重,会疼一段时间但不会有后遗症这些大麻烦。 凌家四口,还有后赶过来的接到凌楚翘求救电话的袁穆皆松口气。 转到病房安顿好,警察经过凌父允许才开始录口供了解详情。 凌楚翘原原本本,一点不差的说得清清楚楚,包括与对方战斗的部分,末了强调,“他肯定是图谋不轨的,不是财就是色,不然不会不放我下车,还一听到我说要报警就凶狠的要抢我手机,这不符合常理,正常的出租车司机根本不会这样,可能还是个惯犯,你们一定好好审,好好查。” 如果对方让她下车,听到报警反应不那么激烈,她不会动手。 录完口供,警察承诺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还她公道才离开医院。 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宝贝金蛋,莫名被人打了,就算没有大问题,凌父凌母还是心疼得不行,凌母更是难受的红了眼眶,想摸她碰她都不敢下手,怕一不小心碰到痛处。 年纪尚小的凌楚玲看着姐姐被打的红肿的脸,心里难过的直掉金豆子。 早在警察通知父母时她就猜到,这件事一定会成会在他们家掀起轩然大波。 这并不是凌楚翘愿意看到的的情景,她伸手握住妈妈的手,眉眼笑得弯弯,“你们别这样嘛,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就当我是重感冒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好了。” 如果不愿意,她今晚就可以回家,但她有点私心,想要留下来等某个人。 某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来的男人。 “都伤成这样还叫没什么问题,那要怎么样才算是有问题?”周素素看着她强颜欢笑宽慰他们的摸样就更难受了,难受之余也忍不住要说她,“出门的时候我好说歹说,让你回来提前给家里打电话,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偏就不听,要真.....” 那些只眼说不下去,“跟别人比起来你今晚还算是幸运,以后记住这个教训,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乱打车。” 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一点风吹草动在他们眼里都是地动山摇的大事。 心酸,愧疚,凌楚翘听之连连点头,“我记住了,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有驾照,不用司机她自己也可以开车出门,像今晚这样的经历,真的是一次都受不了。 诚如妈妈所言,她算是幸运,要换做另一个没一点拳脚功夫的,估计现在不是被奸就是被抢,再严重点可能小命不保。 医生离开,警察离开,父母小妹还在病房里陪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时间不早,凌楚翘开始催促他们回家,“我准备睡觉了,爸妈你们也带玲玲回去休息吧,我这晚上也用不着人。” 父母哪会同意让她一个人留下? 凌浩楠闻言立刻说道,“玲玲我带回去就行了,晚上让你妈在这陪你。” “你爸说的对,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周素素也附言,连凌楚玲都觉得爸妈说的是对的。 不管那个人今晚来不来,凌楚翘都是不愿意让父母留下来,这病房再高级也比不上家里的舒服,她这点伤用不着他们跟着辛苦陪夜。 “医院里晚上也有医生护士,我若有需要会按铃的。”目光看向一旁静默无声的男人,“你们要真不放心,我让袁师兄留下来就好了,反正我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让袁穆留下来? 就算关系再好,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等袁穆发表同意意见,凌浩楠就率先否决她这个提议,“这不合适,要留只能是我跟你妈留。” 袁穆刚张开的嘴只能闭上。 “那就谁都不留。”凌楚翘坚持,“只是留院观察两天又不是不能走路,大不了你们等下特别嘱咐值班医护人员多加注意就好了嘛。” 凌父凌母还是不放心,但最终还是被凌楚翘说服,走时各种不放心的嘱咐,凌浩楠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袁穆也一并叫走。 离开医院前,他们也真的特意去嘱托了医护人员。 只有一个人的病房。 凌楚翘背垫枕头靠着,手里握着手机,明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也还是反反复复的,按亮了黑,黑了又按亮。 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病房门口,静静悄悄的夜晚,没有她期待的脚步声响起。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别妄想了,他不会来的,你本来就是不相关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不太舒服,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说的是对的。 身体小心缓慢地下滑,躺下,失望过后她决定就此睡下。 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刚经历过一场意外,又是寂静无声的夜晚,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不敢关灯也不敢把手机放远。 黑暗会放大心中的不安全感。 眼睛闭上十分钟不到,枕头边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震动加铃声,凌楚翘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把手机抓到眼前,确定来电方接听,“袁师兄。” 袁穆与她师承一个教练,不同的是,他已经颇有名气,而她是个连对付个出租车司机都要自毁八百的菜鸟。 袁穆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要不要我过来陪?” 他也是刚跟凌父凌母分开。 “不用。”凌楚翘拒绝,“睡一觉天就亮了,没什么好陪的,你早点回去睡吧。” 接到电话就赶过来,到这会都十一点多了。 “一个人真没问题?”袁穆不放心的进一步确定。 凌楚翘嗯了一声,很肯定,“没问题。” 有问题她也不好让他陪,刚刚那话只是为了让爸妈放心回家。 她说不要袁穆也不勉强,只是说道,“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过来。”( 就爱网) 198.198:番外,医见误终生9 她说不要袁穆也不勉强,只是说道,“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过来。” “好。”林楚翘也不客气,反正她有事没事都是经常叫他的。 两人后面又聊了会就互道晚安撄。 刚刚酝酿起来的睡意一扫而光,结束通话凌楚翘是彻底睡不着了,索性侧着身子,抱着手机玩消消乐。 这款游戏对她来说很神奇,因为每次她不想睡的时候刷几局就会犯困偿。 开了声音,玩得也投入,走廊里有人走动她没擦觉,直到开门声响起...... 她侧着,正对着房门,听见开门声便本能的抬起眼眸,下一瞬..... “嘶。”激动的忘了自己身上有伤,起身太猛牵动腹部疼的抽气,身体也跟着缩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打开房门的人快步走进来,紧接着是男人严厉的声音,“你起来干什么?” 话音落下几秒,人已经到了病床边,手很自然的按向她捂着的腹部,“很疼?” 背还是弓着的,痛感丝毫不减,凌楚翘抬头看着来人,眼眸水波荡漾,紧咬着下唇,好半响才开口,“你又凶我。” 丰自明:“.....” 脸上的手掌印还没消,盯着他的双眼眼眶泛红,湿漉漉的好似随时都会有泪滑出来,控诉他时好似受了莫大委屈。 不是好似,是本来就受了委屈。 不等他开腔,姑娘又道,“我等你好久了,都以为你不会来了,结果,你一来就凶我,这是你今晚上第二次凶我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大晚上把人小姑娘扔到路边确实是他不够绅士,丰自明不否认她今晚的遭遇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但这难道跟她自己非要下车又死犟着不肯上车没有一丁点关系? “抱歉。”总归是有自己的原因,现在再谈论谁错的多一点也无法让时间逆回,“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你对别的病人也是这个态度吗?”姑娘心里舒服了些,事实上从看见他进来,她心里就暖了。 心里清楚,今晚之所以会遭遇不幸,根本原因还是自己。 “不是。”他对别的病人很有耐心,“我也没凶你,只是......” 只是什么? 大概因为她是熟人的缘故,进门看到她傻乎乎的猛坐起身又疼得抽,瞬间嘴上反应快于大脑,话蹦出来就变了味。 按在她腹部的大手欲抽回,才刚拿开一点就被有所察觉的姑娘按回去,“我还疼。” 还疼抱着他手也没用啊。 丰自明有些汗颜,“松开,躺下去,我看看。” 看看? 是撩衣服看腰腹? 眼眸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最后盯着她,凌楚翘慢慢松开抱着他手掌的双手,动作缓慢的躺到床上。 还没开始就已经紧张。 就跟刚刚按向她腹部一样,丰自明没什么感觉,此时她在他眼里就是个病人,见病人躺好他便自然的撩开她的住院服,裤腰太高,顺便再把裤子往下扯一点,这样看得比较全面。 凌楚翘觉得,裤子被他扯到胯骨,小腹下了。 明明刚刚做彩超的时候,裤子也差不多被扯到小腹,但她此时就是莫名的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当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手抚上她腹部那一刻,她轻颤了一下,好似被一股电流击中,又酥又麻。 心脏扑通扑通,跟跟做彩超时的平静全然不同,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快节奏,非常陌生。 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心动? 如果是的话,那她觉得还挺美妙。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肌肤说是白如雪也不过分,可此时,这如雪肌肤却被大面积的淤青覆盖,与周边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能出现这么大面积的淤青,可以想象对方出手有多狠。 丰自明抬头看眼少女被扇红的脸蛋,鲜明的巴掌印,眸底闪过一丝冷意,覆在她肚子上的手轻软温柔地移动,轻按,试探..... 凌楚翘顿时抽气,“啊....痛,好痛,啊.....我不行,受不了,你不要按了。” 刚刚做彩超就被按过,疼得她冷汗直冒。 丰自明没用什么力,动作已经是极尽温柔,但只要他一移动她就呼疼,他心里也确定了结果,跟他刚在看过的病历,彩超检一样,腹部软组织伤的比较严重。 他拿开手,把被自己掀上去,扯下去的衣服裤子扯回原位,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病床上的女孩,“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男人帅气的脸上神色淡然,双眸透着的是医生对病人的关心,询问的声音很温和,很苏。 凌楚翘脸上发烫,不过因为本来就是红肿的,此刻再红再烫,别人也看不出来,她微着唇,盯着他看了半响才稍点下头,“有.....有的。” 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是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可见她心里有多紧张,多难为情。 “哪里?”他看过病历,没看到还有别处受伤。 可能是她有意隐瞒。 脸上更烫了,凌楚翘不说话,只是用手指。 丰自明顺着她手看下去,目光顿住,一秒,两秒,倏然看向她脸部,“你.....不是说未遂吗?” 语气都不对了。 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太久了眼睛胀,凌楚翘眨几下眼皮,目光落到男人握在身侧的双拳,开口回应,“是***未遂呀。” 他没说出那两个字,怕刺激到她,但她自己好像并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只是.... 丰自明松了口气,迈步转身,“我去帮你叫个妇科医生。” “为什么要叫妇科医生?”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凌楚翘对着他后背说道,“我说的是大腿......内侧。” 脚步一顿,丰自明还没转身就又听她说,“被坏人的皮带扣磨脱了皮,面积有点宽,很疼,但刚刚给我做检查的是个男医生,我不好意思说也不想让他看。” 她穿的裙子,被那个恶心人压在身下,挣扎打斗时蹭的,至于是不是皮带,她自己也不知道。 之所以这样说...... 就是故意的。 丰自明闭了闭眼,长舒口气,“那我去帮你叫个女医生。” 大腿内侧,要做检查就得脱裤子,他也是她嘴里的男医生,不合适。 “不要。”眼看着他要走到门口,凌楚翘急忙喊住他,“女医生来我也不给看。” 脚步再度停驻,丰自明这次是转身看她了,“那你想怎样?” “要你.....”故意停顿,成功看见男人脸上顿时变了,凌楚翘心中暗喜,轻咳一声掩饰真实情绪,“我想要你帮我拿点治疗这方面的药。” 脚步声响起,门开又“砰”的一声关上,凌楚翘盯着紧闭的病房门,手扯着夏薄被,憋笑到脚步声消失,哈哈放声。 委屈跟着消散。 根据她的描述,丰自明给她拿了支外伤药膏,很快就又回到病房。 凌楚翘早在他进来前就收敛起笑意,调节好情绪,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刚被成为让她开怀大笑的对象。 但他面无表情的,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愉快。 “外抹的,一天三次,带祛疤效果。”没检查,他也不知道她那里的伤情,只是想当然的觉得女生爱美,不喜欢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哪怕只是个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的疤。 凌楚翘喜滋滋的接过,仰头看着他问,“我现在就抹,你能帮我吗?” “......”剑眉微蹙,不确定这个帮跟他理解的帮是不是一回事,丰自明拒绝,“我先走了,你自己均匀涂抹于患处就可以了。” “你今晚还要回家吗?”想到他马上要走,凌楚翘心里就不太高兴了,“已经十二点多了,现在回去都没多少时间睡觉了。” “.....”所以呢?她又想要怎样? 丰自明晲着她,静默无声。 凌楚翘抬眸看眼他的脸色,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等了会确定他不会出声才又说道,“第一次一个人住院,我有点害怕,不敢睡才一直玩手机游戏,总觉得闭上眼睛就会有人坏人进来。” 意图不要太明显。 “医院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你父母走时也特意嘱咐过,我们的医护人员一定会保证,在你住院期间,这间病房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装了防蚊虫纱窗,大门一关,蚊子想飞也飞不进来。 “我知道啊,可是....”凌楚翘盯着他看了一会垂下脑袋,“知道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嘛。” 说来说去就想要他下来。 “我安排一名护士过来给你守夜。”丰自明再度拒绝,仿若没get到她的意图。 凌楚翘抬头盯着他,眼眶渐渐泛红,水雾朦胧,委委屈屈,正当丰自明以为她要哭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双腿,下床,踏上拖鞋,再咬牙撑着床沿慢慢站起身,弓着背,稳住身形,站了好几秒才单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挪动脚步。 剑眉随着她这些举动,越拧越紧,待她慢慢走到自己身边企图经过时,他忍无可忍的拉住她胳膊,“你又要干什么去?” 一言不合就跳车,他不敢保证,她现在是不是又因为一言不合就吵着要出院。 思及此,没控制住,语气又重了些,“我不喜欢太任性的女生。” 说的好像她不任性他就会喜欢一样。 凌楚翘半侧身,仰头睁着双泛红的眼睛看他,“知道你很烦我,过来只是因为我出事前是坐在你车上,你心里难安,想要确定下我有没有事,现在确定了,我没被强,没被抢,也没受很严重的伤,更没有生命危险,你心里那点自责也就没有了,想走我不拦着你,现在我要去洗手间上药,顺便再上个厕所,你也别拦着我,反正.....” 说着说着突然哽咽,垂下眼眸,“我今晚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失眠,心里会不会难受,会不会有阴影,这些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本来就是我自己作的,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需要有一星半点的心里负担,作为一个差点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的人,你讨不讨厌我,怎么想我,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握着自己的力道慢慢放松,凌楚翘抽回自己胳膊,微点下头,“很抱歉,这么晚让你跑一趟,我现在行动不便就不送你了。” 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吧嗒落到他白色袖子上,很快晕染,留下一个淡得不仔细就完全看不到的水印。 凌楚翘吸吸鼻子,抬手胡乱抹一把眼睛,继续弯腰挪动脚步。 眼泪有装的成分,但直不起腰,行动不便却是真真的,肚子上青了一大块,没伤到内脏纯属幸运。 在现场开门下车靠的是毅力死撑,后面上车,到医院,完全是警察抱她上楼的。 这一点,看过病历,也亲自检查过丰自明没有半点怀疑。 尤其对方还是像她这样的掌上明珠,娇气女生。 所以..... 他在她走了几步后一个跨步到她面前,搀住她胳膊,挡住去路,“你刚说的帮是想要我抱你去洗手间?” “不然呢?”凌楚翘被迫停下脚步,仰头看他,“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要你帮我脱裤子,上药?” 连朋友都还不算的人,就是再喜欢她也没开放到这个地步。 帅气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丰自明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没有防备,突然的失重让凌楚翘低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攀上他肩膀以防自己掉下去。 男人迈开脚步,抱着个成人也还是走得很稳。 臂力还不错。 公主抱...... 攀着他肩膀的双手改为环住他脖颈,眼眸朝上盯着面不改色的男人,“不是要回家吗,还管我,等下回去该两点了。” 就他现在这样,肯定是会等她上完药,把她安顿到床上才会离开。 就算她再快,上厕所加上药,十分钟总还是要的。 “我今晚住医院。”进了洗手间,丰自明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我在外面,弄完了就叫。” “哦,谢谢。”她很想问,你在医院有房间,有床吗?如果没有,我陪护床可以给你睡,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刚刚才被拒绝,暂时禁不起二次打击。 她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要得到才让自己一降再一降。 夜晚凌晨后,病房里很安静,洗手间里瀑布般的哗啦倾泻声清晰入耳。 生平头一回听见女人尿尿的声音,可真是......很不优雅。 凌楚翘上完厕所,洗过手擦干才开始上药。 冰冰凉凉地,抹到患处很舒服,空气都飘着淡淡的清香味,不刺鼻,很好闻。 想到这是自己心仪的男人送的,凌楚翘心里就喜滋滋的,但一看到镜子里面的那属于自己的脸,她就高兴不起来。 穿好裤子,对着外面喊,“丰医生.....” ---题外话---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下面附上小剧场一个 凌姑娘:丰医生,你喜欢吃什么馅月饼? 丰医生:你觉得呢? 凌姑娘:嗯....五仁? 丰医生摇头。 凌姑娘再猜:芙蓉蛋黄? 丰医生还是摇头。 凌姑娘: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馅一一报上。 丰医生还是摇头:我不喜欢吃月饼 “......”不喜欢还让我说那么多,凌姑娘小脸一板,“那你喜欢吃什么?” 丰医生把人扑倒:我最喜欢吃你。 凌姑娘:...... 没嘴巴说话了 199.199:番外,医见误终生10 话落,不到半分钟洗手间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等在并房里的丰自明走进去洗手间,凌楚翘也扶着墙往外走。 “都弄好了?”男人问。 凌姑娘点头,“好了。偿” 下一瞬,人被打横抱起。 一样的公主抱,一样的步履稳健,一样的淡然平静,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是有准备的在他弯腰时就搂住他脖颈。 丰自明把人安顿到病床上,“还有没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 不仅仅是对她,换做是别的病人,行动不便又是一个人住院时,他也会这样关心询问。 这点凌楚翘也猜得到,但还是止不住放开心情,微笑着摇头,“没有了。” 身体躺好,拉上薄被盖在胸以下,黑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谢谢,丰医生辛苦了,好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知道他今晚不会留下陪自己,凌楚翘便也无意再耽误他时间,毕竟他明天是要上班的,睡太晚会精神不济,影响工作。 丰自明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坐到对面的陪护床是,半靠着床头,“我等你睡着再走。” 如果询问关心是医生的素养,那现在...... 陪床应该就是纯个人原因了吧? 饶是自认反应机敏的凌楚翘,此时也有些懵,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被子下的手暗暗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才确定,这尼玛真的不是在做梦。 进洗手间的那点郁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涌起的喜滋滋,弯了眉,弯了眼,弯了唇。 稍稍平复后,“开着灯我入睡很慢。” 有人陪便不惧黑暗,只想赶快睡着,让他也早点休息。 可是..... 丰自明起身把灯关上又坐回陪护床,“安心睡吧。” 窗帘早在凌母走时就帮她拉上,此时关上灯,整个病房就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黑暗能放大恐惧,也能放大情绪,释放小兽,搅乱一池心湖。 凌晨半夜,寂静无声,孤男寡女,一想到旁边守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她这心就难以平静。 砰砰的,强而快的心跳在这样的寂静的夜晚如鼓喧嚣,好怕会被他听到。 “丰医生......”双手护着心口,试探着叫了声,“你现在困不困啊?” 黑暗里看不见他眼底的疲倦,只听得见声音,“怎么了?” 好苏,感觉耳朵会怀孕。 “没.....没事。”其实是很想乘现在气氛不错,跟他要个电话号码,但今天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突然又没有勇气。 “没事就快睡吧。”丰自明淡淡说道。 “哦,好,好的。”紧张,语无伦次的紧张。 不过,也确实是该睡了。 凌楚翘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正对陪护床方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份安静,这份心动。 许久才渐渐陷入睡眠。 ..... 耳朵响起急促的铃声时,凌楚翘正在做人生第一场爱情梦,甜炸的氛围突然被打断,她在梦里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下意识的想要去把这让人炸毛的音乐关掉,手一伸,身一翻..... “砰咚。”一声巨响,是她从小小的病床掉到地板上,“哎哟。”一声惊呼,是摔疼到抽气的她痛苦的呼叫。 而她整个人则跟个王八似的趴在地板上,床上的被子,早在半夜就被她踢到另一头。 一下子被率醒,睁眼看着明亮的病房,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大清早的练蛤蟆功呢?”一道慵懒磁性的调笑的在头顶响起,来自陪护床上同样被闹钟的吵醒的丰自明。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从床上掉到地上,快的他想阻止都没有机会。 “.....”大写的囧,囧完了睁大眼睛偏头仰望向声音来源方向,激动的连疼痛都暂时忘了,“丰医生,你昨晚没有走啊?” 头发略凌乱,白大褂满是褶皱,眉眼是刚睡醒的惺忪慵懒。 没想到第二次见就能见到彼此刚起床的样子,更没想到他连不洗脸都那么帅,而她..... 同样是随意,人家是帅气,她是惨不忍睹。 丰自明穿好鞋,走到她身边蹲下,扶她,“这么大个人,睡个觉都还能滚到地上,也真是够出息。” 凌楚翘在他的帮助下由趴变坐,一手勾着他脖颈,一手拉着他大手,“哎哟,好痛哦,痛死了,丰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把伤摔严重了?刚刚可是趴着掉到地上的。” 被调侃有什么关系?敬业的追求者,就是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心上人亲密接触的机会。 她好喜欢像昨晚那样,他手摸着她肚子,让她心跳加速的感觉,紧张,刺激,美妙的无法形容。 看着自己被牢牢抓着,按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丰自明好笑又无奈,只得问道,“你确定要在地上做检查吗?” 他把她抱到床上,一分钟的时间都不需要。 “确定啊。”凌楚翘点头如捣蒜,“你先检查嘛,反正我也是要起床洗漱的,回不回床上都没关系。” 说着松开他的手,撩开衣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啊,淤青怎么比昨天更深了?” “我果然是蠢得把自己摔严重了。” “昨天帮我做彩超的医生说只差一点就伤到要内脏,我现在是不是把那一点给摔破了?” “丰医生,我该怎么呀?” 丰医生:“....” 仿佛一排括噪的乌鸦从头上飞过。 确定这是自考进B大的学生而不是花钱走的后门? 对上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神情,丰自明微不可察地轻叹,“这是正常的现象,你要不放心我等会可以再带你去照个彩超。” 话是这样说,但手却还是摸了上去,“感受下,痛感是不是比昨天轻了些?” “啊.....”他手一按她就叫,“还是好痛,不行,你弄得我好痛啊,轻点,再轻点....嘛” 最后一个嘛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巨大踹门声里,紧接着就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小王八蛋你干什么!” 下一瞬,吼出这句话的人就冲了进来。 地上两个人都懵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被突如其来给吓的。 “你们在做什么?”凌父一脸怒容的瞪着正摸着自己女儿肚子的男医生,“手往哪摸?还不快给我拿开。” 少女刚叫得太大声,声音娇内容又那么引人遐想,所以.... 丰自明闭了闭眼,拿开放在她肚子上手,也拿开少女攀着自己肩膀的小手,起身,面向凌浩楠“凌先生.....” “爸。”凌楚翘看着随时准备动手的亲爹,焦急的打断他解释,“医院的床太小了,我睡得好不习惯,刚都从床上滚了下来,这个医生只是在给我做检查,准备抱我上床。” 凌父半信半疑,目光如炬的在两人身上扫荡,在整见病房里扫荡,看到明显被睡过的陪护床,最后又看向目光坦荡的丰自明,几乎是笃定的,“你昨晚是睡在我女儿病房里的?” 这个太明显了,想否认都不行。 不过他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可否认的,丰自明迎上凌父目光,大方承认,“是的。” 本来是想等她睡着就走,结果......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她先睡着,还是自己先睡着? “原因?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都到了陪床守夜的地步了,这关系应该是很不一般了。 若是在别的场合,凌浩楠肯定会欣赏他这份坦荡,这份临危不乱的淡定,毫不畏惧的勇气,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作为一个父亲,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自己的女儿才十九岁,在他这个做爸爸的眼里,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200.201:番外,医见误终生11 “我要求的。”凌楚翘抢答,“你们都走了以后我才觉得好害怕,一个人不敢睡,所以就按铃叫医生过来守夜。” 凌浩楠黑脸,“医院里面没女医护人员值晚班吗?” “男的比较有安全感啊。”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再继续估计就要把人给吓跑了,思及此,凌楚翘捂着肚子,“哎哟,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关心我还一来就凶,地板这么凉也不抱我到床上去,刚滚下来我都要疼死了,现在都不敢乱动。撄” 一听宝贝女儿说疼,一看她难受的小脸紧皱,凌浩楠就紧张了,什么事都暂时放到一边,大步走到女儿身边,蹲下把人抱上床,“爸爸这不也是怕你被人欺负嘛,现在先不说这个了,告诉爸爸刚刚摔到哪了?” 说着不等凌楚翘回应就回头对着怵在一边的丰自明问,“你刚刚不是给她做检查了吗,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女儿不这么痛。偿” 伤在儿身,痛在父母心。 自己家里也有个受尽宠爱的堂妹,丰自明对这一幕并不陌生,也能理解凌浩楠此时的心情,对提问耐心解答,“从凌小姐的痛感来看情况比昨天稍微好了一点,这一跤除了痛,并没有诱发别的问题,至于止痛,麻醉跟止痛药都可以,但我并不建议这样做。” 他刚刚的按压力度比昨天重了些,不拍片也有八分之九十八的肯定,她这一跤影响不到内脏,而止痛,他是真心觉得没有必要。 其实凌浩楠自己也清楚,麻醉跟止痛药需慎用,现在听他这么说又确定女儿没大问题,当下挥手,“忙你的去吧,有我在就不需要医生陪了。” 丰自明也不愿继续留下,走时简单嘱咐了句,“吃完早餐记得擦药。” “嗯。”当着爸爸的面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凌楚翘匆匆看他一眼,“谢谢医生,你辛苦了。” 凌浩楠一声冷哼,即便听到解释,他也还是觉得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自己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他清楚,像今早上这样,护犊子似的护着个外人,连句重话都不让他讲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 就这样,陪了一晚的丰自明被请出病房,走时除了少女一声谢,更多的是体验一把被人当贼防的滋味。 而这滋味,在这一整天,只要他一出现在凌小姐的病房就会体会得到,凌父的目光犹如x光在他身上扫荡,精准的想要判定他跟她到底有没有奸情。 丰自明是真不自在,但查房却又是不能拒绝的工作,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让他感到无语的是,凌大小姐昨晚自称是他女朋友的事在办公室里传开,面对同事们的恭喜调侃,他简直是百口莫辩,尤其他昨夜还在她房里睡了一晚,真真是跳进长江都洗不清的坐实谣言。 夜晚,爸爸是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她一个人住院,凌楚翘无奈,只能选择出院,坚决出院。 反正留下也见不到丰医生,见到了也不能说话,最重要的,她伤的不重,不愿意让父母辛苦守夜。 最大的遗憾,直到出院,她都没有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凌楚翘在家住了几天,每天上学放学,若是凌浩楠不忙就亲自接送,若是忙就由家里司机接送,直到她完全康复继续住校,他也依然让人留意着。 越压制越反弹,越见不到越相思,越相思意越浓,这段时间于凌楚翘而言是抓心饶肺的难耐,每天在宿舍里辗转难眠,缠着室友聊天,散步,吃喝玩乐,几次经过校医务室,明知他不在也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 某个下午,练完跆拳道,坐着休息时,凌楚翘喝完水很是苦恼的对着对面的男人说道,“袁师兄,我好像生病了。” 同样在喝水的袁穆闻言一顿,边拧瓶盖边打量她,“脸色红润,动若脱兔,哪里病了?” “这里。”手贴向心脏处,“我总是特别想一个人,想要见他,想听他的声音,想要跟他走在一起,想到茶饭不香,夜晚难眠,醒来是他,梦里也是他,感觉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这是相思病的症状。 刚把瓶盖拧紧又松开,剩下的大半瓶水被袁穆喝得干净,完了才起身看着她道,“现在是秋天,不是动物发情期。” “.....”什么嘛,凌楚翘也跟着起身,不服气的瞪他,“我说认真的,我喜欢上一个人,特别特别的喜欢。” 没眼力见的丫头片子,还特别特别喜欢。 袁穆半侧身冷晲着她,“我对你这种小女生的爱情不感兴趣。” 本来还想让他帮自己弄到丰自明的电话号码,跟他请教追男生秘诀,结果..... 好端端的突然就跟吃了枪药似的,说发脾气就发脾气。 简直是莫民奇妙。 凌楚翘不甘示弱的呛声,“我对你这种大男人的爱情也不感兴趣。” 话落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换好衣服,离开道馆,自家车停在门口临时停车场上,她直走过去拉开驾驶座车门,带着情绪的,“你下来,我要自己开。” 里面坐的是他们家的司机兼保镖。 想 闻言仰头看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去哪我送你就好了。” 他最近的职责就是护她周全,给她开车,顺便再行监视之事。 这些凌楚翘都知道,忍了这么久,现在情绪炸了就收不住,见他不动就伸手拉,“我说了我想自己开,你快点下来。” 司机不敢对她动手,最后结果除了被拉出来,还是只能被拉出来。 对方双脚一落地,她就钻进去,“砰”的一声关好车门,落锁,启动引擎。 门口停车不多,司机原先也已把车倒好,她可以直接开上路。 “大小姐.....”双腿敌不过四脚,司机在想追也来不及了。 袁穆换好衣服下来,看到就只剩一个飞驰而去的车尾,顿时皱起眉,上前问满脸懊恼的凌家司机,“你怎么让她自己走了?” 至凌楚翘出院,不管去哪都是由家里接送,这点袁穆是清楚的。 “不是我让,是大小姐自己抢的。”追不上司机立刻给凌浩楠打电话报告情况。 而袁穆盯着凌楚翘车辆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半响,待身边的司机挂掉电话,“记得之前凌叔是没有特意让人跟着楚楚的,这次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你清楚吗?” 他之前以为是因为不久前发生的那场意外,可今天听完那丫头的倾述,避免她再遭遇不测是真,但肯定不仅仅是这样。 眼前的袁穆多年来与自家小姐师兄妹相称,无话不谈,关系亲近到双方家长都知道的地步,司机闻言也不隐瞒,“小姐之前打车遇险,凌总让我跟着实为保护,顺便也了解下小姐的交际圈。” 闺女芳龄19,正值青春期少女易对异***恋的年纪,经过那天早上在病房里的碰见,凌浩楠有心想要了解,她有没有早恋?或有没有心动的对象? 如果有,对方是谁?人品如何? 他要了解清楚才能放心。 当然这些他是没跟司机说清楚的,只是每晚等凌楚翘到家,他都会私下向司机了解情况,比如,“她今天都跟什么人一起,有没有可疑举动?”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次数多了,司机自己也就悟了出来,留意的对象也倾向于跟自家小姐同行的男性。 不明确点破,袁穆也猜出来了,扬眉淡淡一笑,“楚楚车技不错,你现在追肯定也追不上了,去哪我送你一程?” 司机摇头,先道谢后拒绝,“谢谢,不过还是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袁穆也不勉强。 ....... 家里家外,被监视,现今终于获得自由,凌楚翘开着车,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最为强烈:去协和找丰自明。 可是...... 201.201:番外,医见误终生12 一想到自己爸爸她就没有勇气。 她不怕被骂,她怕的是,如果让爸爸确定她对丰自明的情意,他肯定会暗中阻扰,私下约见丰自明,让他远离自己,甚至可能会给他难堪。 原本丰自明对她就没有感觉,甚至他现已把她忘了也不一定,若爸爸再阻止,那她这份初心动多半是永无开花之日偿。 想到这个,她就无比烦躁撄。 偏偏包里的手机还响个不停。 不用看也知道是接到司机报告后的爸爸打过来的。 不满被限制,心情很糟糕,可她最终还是接了这通电话,“喂,爸。” 她是有很多坏毛病,脾气很大,但对父母家人,她总归是贴心,上心的。 声音很低,凌浩楠一听就就听出不对劲,忙问,“楚楚怎么了?心情不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明知故问。 她现在确实是遇到烦心事了,只是能对他说么? 凌楚翘把车停到路边,“遇到一点很苦恼的事。” 在不能说里面挑选能争取的。 “是什么?”凌浩楠继续装。 “我不喜欢你总让司机跟着我。”慵懒随意的靠着椅背,“爸,我已经过完十九岁生日,马上二十,已经是成年人了,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被人盯着,我觉得生活很压抑,像块巨石压在心上,让我喘不过气,连同学朋友都不爱跟我一起逛街吃饭了。” 别说成年人,就是稍微有点思想的小屁孩也不喜欢被人监视,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即便对方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 一阵沉默。 凌楚翘知道,她这话伤了爸爸的心,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必须要解决的大麻烦。 这个跟她认不认识丰自明,动不动凡心,追不追男人无关,单是被监视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校园生活,她的心情。 凌浩楠沉默过后最终说道,“爸爸马上就要下班了,你先回家,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说好吗?” 好不好都只能这样了,凌楚翘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开口,“好。” ...... 凌浩楠是很顾家那种男人,平时只要没有工作,没有应酬他都会跟老婆女儿们在一起,平时需要参加酒会,聚会,他也都会带上自己妻子,在很多人眼里,他这种行为很扫兴。 但在妻子周素素心里,他是父母最孝顺的儿子,女婿,是她最温柔贴心的老公,是两个女儿最慈爱的父亲。 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周素素正跟保姆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而他的父母则在客厅里品尝闲聊。 凌浩楠父母并没有要求儿媳必须做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这些事,准备晚餐纯粹是周素素自己乐意。 凌浩楠先跟父母打招呼,再去厨房看看自己妻子,最后上楼去找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 书房里,凌楚翘正在辅导自己刚上初三的妹妹的功课。 凌浩楠敲两声门,推开门,“宝贝们,爸爸回来了。” 即便孩子都已经十九二十,私下里,他依然喜欢宝贝,宝贝的叫。 姐妹两齐齐起身,“爸。” “爸爸。”凌楚玲是直接朝他跑过去。 凌浩楠摸摸小女儿脑袋,“作业写完了吗?” 更小的时候,女儿跑过来,他是直接把人抱在手上,现在女儿们都进入青春期,行为上他会比较注意分寸,像抱到手上这种,基本是没有了。 凌楚玲摇头,“还差一点,吃晚饭前能写完。” 作为家里最小的成员,凌楚玲在享有与姐姐同样的父爱母爱之余还多了份来自姐姐的宠爱。 “很好。”凌浩楠夸赞,目光看向站在书桌前的大女儿,手推着小女儿转身,“玲玲先去写作业,爸爸跟姐姐有些话要说。” ...... 凌浩楠书房。 父女两各自坐在办公桌一边,面对面坐着。 凌楚翘把玩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钢笔,第一次有这种,原来跟爸爸聊天也会紧张的感觉。 “爸爸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不放心,怕你被骗,被欺负。”父亲对女儿的心思,这没女儿的人不懂。 “我知道,只是.....”转动的钢笔按到桌上,凌楚翘抬眸看着父亲,“爸,你应该相信我,我已经是大人了,知道怎么分辨是非,也懂得保护自己,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像上次打车那种,真的只是意外,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撤掉司机保镖,让他不要再跟着我了。” 凌浩楠注视着她,眼神锐利的好似要通过表皮看进她内心。 这样的注视让凌楚翘心虚,她垂下眼眸盯着桌上钢笔,“爸爸,你这样会让我的生活变压抑,长此以往是很容易会得抑郁症的。” “这种病可不好治,你知道的,妈妈最喜欢的那个香港巨星就是被抑郁症害的自杀的。” “胡说八道。”凌浩楠训斥她,“爸爸恨不得把你们姐妹两捧在手心里疼,怎么舍得让你们抑郁。” “可你现在做的事就很让我抑郁啊。”记忆里,爸妈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监视过她,所以她现在的感觉才会格外强烈。 本是自由飞翔的小鸟,突然被关进动物园,看似自由自在,实则是拼尽全力也飞不出罩在园上的那张网。 凌浩楠深吸口气,小半响直接了当的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她现在这个年纪,对爱情一知半解,最容易陷进去感情漩涡,如果对方是个靠谱的倒还好,如果不是.... 恋爱是把双刃剑,它能使人更优秀,也能使人堕落,往哪边发展,取决于你恋上的是什么样的人。 轰! 夹着闪电的闷雷震的凌楚翘心肝都颤了几下,她抬眸看向正盯着自己的爸爸,嗫嚅着唇,好几秒才回过神,“爸爸,你说什么呢?” 在听到爸爸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她脑子里就自动出现那个认真又帅气的男人,丰自明,丰医生。 还有那个他睡在自己房间的晚上,那样强烈快速的心率波动,那种叫做心动的感觉,每每想起都让她着迷,心悸。 她自动忽略了,那个男人凶过她,也曾把她孤零零的扔在大马上,甚至他心里有自己喜欢的女人。 除了知道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知道他长得帅,其余的,她对他并不了解,只是自以为是的爱情让她盲目的把他美化,美化,再美化,以至于她能想起的就是,他特别特别好。 而事实上呢? 她没有承认,但脸上在提起这个问题时浮起的娇羞,证实了,他所言属实,作为父亲,凌浩楠心里是复杂的。 一面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一面是不舍。 说到底,父母与子女的缘分就是场渐行渐远的相遇,父母会老去离开,子女会另行成家,尤其是女儿,一旦嫁人,跟父母朝夕相处的时间就会变得很少。 思绪飘得太远。 凌浩楠拉回现实,注视着女儿精致的小脸,轻叹,“有也没关系,爸爸并不反对你谈恋爱,但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女儿爱,要确定过人品我才能放心。” “.....”凌楚翘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小半响才反应过来,仍是不确定的,“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不反对她在学校恋爱?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先把人问出来,反不反对得等他见过人,确定品质再论。 凌楚翘转着钢笔,仍是疑虑。 凌浩楠徐徐善诱,“爸爸不是那种老古董,能理解,青春期的感情是最纯粹,美好的,我不反对,但还是那句话,我要知道对方是谁?确定他是不是值得你付出感情?” 凌楚翘直定定地看着他,回想过去19年,爸爸好像是真的没骗过她,加上他现在也是一脸真诚,于是...... “他很好的。”她信了,“你也见过的,就是,就是,协和医院的那个丰医生。” ---题外话---她纵有诸多缺点,但在爱他这件事上,她的感情是纯粹的,热烈的,如同飞蛾扑火般的爱恋,一生也就这么一次。 202.202:番外,医见误终生13(二更五千) 凌楚翘直定定地看着他,回想过去19年,爸爸好像是真的没骗过她,加上他现在也是一脸真诚,于是...... “他很好的。”她信了,“你也见过的,就是,就是,协和医院的那个丰医生。撄” 凌浩楠脸色一沉,“就是那天早上帮你做检查的那个?” “嗯。”闺女连连点头。 那天早上撞见那一幕,得知两人夜里共宿一室后,他就私下调查过,那是协和医疗机构的懂事,丰家现任掌权人的独子,现今25岁,已是在读博士,小学跟初高中都有跳级经历,是妥妥的学霸,人品方面,据目前所知是挺不错,有身为医护人员的责任心,仁爱心,医术在年轻一辈里算是佼佼者,加以磨练将来定能成为整个行业的顶尖人物,性格方面,对病人是很有耐性,很体贴,但论整体,有不足但不至于难以接受,总结起来就是还行,凑合,而感情方面,目光是空窗,私生活也还算干净,但是....偿. 凌浩楠紧皱着眉,“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凌楚翘立刻就激动了,“为什么不适合?是人品不好还是什么不好?爸爸刚刚还说只要人好你是不反对的。” “他对你不真心。”简单来说,“他不爱你。” 说什么爱? 连喜欢都没有,顶多就是第一印象还不错。 凌楚翘的激动顿时蔫了,“我现在属于暗恋,没开始追,也没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爱不爱可不是现在说了算。” 说的好像她追别人就会接受,就会爱一样。 “感情里女生太主动不好。”凌浩楠说道,“就算追到对方也不一定会珍惜,不一定是为爱情。” 大多数男人,爱情跟性是可以分开的。 还没开始就被否认,凌楚翘承认,她心里被打击到了,还不服气,“都没试过怎么知道?难道在爸爸心里,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么?” 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多不胜数,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最后一定会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傻姑娘,就算拜倒在你裙下也不一定是爱啊...... 世上像你老爸这么自觉的男人可不多。 “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心动,如果没争取就放弃了,那这一定会成为我这辈子关于爱情这一块最大的遗憾,心结,所以.....”凌楚翘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神态都格外坚定,“爸爸,你不能这么残忍的扼杀我对爱情的向往,我宁愿接受失败,也不允许自己还没开始就退缩,前者撑死不过是心痛一场,难受一场,总会有痊愈的一天,而后者,我肯定那种遗憾会伴随一生,而我不喜欢让自己后悔,也不希望自己的将来每每想起这个人,这段情,心里都有这种声音存在,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 爱要尽兴,就算最后失败了,她也希望自己将来回想起来是毫无遗憾的,问心无愧的。 可是,人生呐,漫漫长路,谁又能事事料定,事事肯定呢? 每一段以失败告终的爱情,总有一方或双方是留有遗憾,问心有愧的。 诚如丰自明那晚在车里放的歌的歌词所言,情爱里无智者。 沾上了想要全身而退太难,若不能相爱到老,那么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会遍体鳞伤。 凌浩楠看她这样子,多半是一头钻进去了,同不同意都已经开始了,别人家的儿子他不在乎,只希望受伤害的不是自己的宝贝金蛋。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自己家宝贝女儿受伤的几率比较大。 头痛,凌浩楠抬手揉捏眉心,“能跟爸爸说说你们的故事?为什么会喜欢他吗?” 认识二十五天,加上住院那天他的几次查房,他们见过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完,就这样能有什么故事可言? 凌楚翘把自己出遇丰自明,那晚再遇丰自明的经过跟爸爸说了一遍,特意跳过自己出去医院找他,一起吃饭又被他扔在路边那段,其余的,包括自己主动缠着他,让他陪睡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至于为什么喜欢?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很喜欢,很想跟他在一起。” 青春时期,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大多简单,而她对他,第一眼惊艳于颜值,第二眼惊艳于认真,第三眼惊艳于担当,第三,第四,基本就钟情了,后面一个晚上相处,莫名动心了,然后就确定了。 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就是很想他,非常非常想。 她这种在凌浩楠看来并不算爱,只是懵懵懂懂的心动,可偏生就是这种懵懂最折磨人,因为它会引导着你,让你不断去探索,挖掘,品味,感受,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份好奇不是你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父女两聊到保姆叫吃晚饭才结束。 没有明确同意,但凌楚翘知道,爸爸不会阻止自己,所以她最后提出一个问题,“爸,无论成败我都想自己体会,你别去找他。” 她还不知道丰自明的身份,以为他就是个家境不错的小医生,很怕爸爸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拿钱侮辱他。 对,那种行为在她看来就是***裸的侮辱。 他那样的人一定会承受不住,虽没怎么相处,但感觉,他是很清高,很有骨气的那种男人。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找他,凌楚翘心里就美滋滋的,做梦都是甜蜜蜜的,笑逐颜开。 浑然不知自己的父母为她这个问题失眠伴宿。 为防万一,凌浩楠还让周素素找机会向她普及性知识,巩固她的自我保护意识。 ...... 第二天凌楚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协和找丰自明,奈何白天有课,中午时间太短,只能一退再退的把时间挪到下午放学后。 想着时间充足,可以约他吃个晚饭,散散步,或是看场电影。 然而,她的车还没开出校门就先看见了他。 还是那晚开的那辆宾利,特别显眼的停在校外路边,他站在校门这边,半倚着副驾驶车门,双手插进裤兜,一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长身玉立,芝兰玉树。 她顿觉惊喜,可这惊喜还不到两秒就转化为浓浓的醋意,连带着车速都慢了下来,停了下来。 他对着她这个方向微笑,笑意暖暖,但却不是因为她,那个让他不辞辛苦过来接的女人,那个踩着高跟,踩着小步跑向他的女人,正是当初让她专心学业,不要妄想不切实际的校医,黎美箐。 他帮她打开车门,等她上车又关上,最后自己绕道驾驶座,开门上车。 想到那晚问他是不是有心上人的情形,凌楚翘只觉得心里酸的要冒泡,想到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个姓黎的女人跟某老师亲近的画面,又觉得心里气得要冒烟。 直觉告诉她,姓黎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直觉跟所见所闻还告诉她,姓黎的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绿茶婊。 什么眼光,什么审美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接盘侠有那么好玩么?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越收越紧,目光死死盯着,看着他的车辆移动,刹那间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很疯狂的想法,撞上去,破坏他们今晚的约会。 这个想法冒出头,还没经大脑过滤,脚已踩下去..... 一阵刺耳声响,车子直直开了过去..... 千钧一发间,她还是打转了方向盘,只别了下便与他的车擦身而过,然后单手伸出半开的车窗,对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竖中指。 车速很快,只匆匆两眼,但却足以让丰自明看清她的样貌。 突然的刹车,黎美菁被惯性甩倾了身,险些撞到胸,等她稳住身形时,凌楚翘的车已经开到他们前面,且甩开一定距离。 她盯着远去的车尾,不满的道,“那人是谁啊?大马路上玩车?还懂不懂交通规则,懂不懂的尊重他人,尊重生命?” “这么宽敞的路非要抢我们行驶的这条,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一连甩了好几个问题。 一扭头见驾驶座上的男人盯着前方,一脸不善,秀媚跟着一拧,试探的问,“自明,你还好吧?” 丰自明收回目光,偏头看她一眼,“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就吓了一跳。”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要撞车。 重新开车上路。 黎美菁没忍住问出心中猜测,“刚开开过去那辆车,挺豪的,车主是你认识的吗?” 道路很宽,也没什么车,无缘无故,一般人不会这样恶搞。 拿生命恶搞。 稍不注意就会碰撞,造成车祸。 丰自明答,“有过几面之缘。” “那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黎美菁顺着追问,末了又觉得不妥,“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他的行为很奇怪。” “或许是有误会,也可能只是不小心的。”不小心不会刻意竖中指,后面这条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这话就这么不安分的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偏巧,这话说完,视线里就出现她的车,停在前方路边。 黎美菁也看到了,“是刚刚那辆车,他停下来是等你么?” “不知道。”丰自明把车开向外边路线,在凌楚翘的车后面停下,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着副驾驶座上的人说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去看看。” 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一个敢拿生命开玩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熊孩子。 黎美菁也解开安全带,“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丰自明已经下车,关车门时又补充一句,“等着吧,我马上就过来。” 黎美菁握着车门把的手顿住,不等她开口,驾驶座上的车门已经关上,丰自明已走车前面。 车窗已关,看不见里面情形,丰自明敲响玻璃,“开门。” 你让我开我就开,你当自己是玉皇大帝啊? 凌楚翘趴在方向盘上,只有手动了一下,解开车门锁却不开车窗。 丰自明闻声拉开车门,本欲教训她的话噎在喉咙里,转而变成,“你怎么了?” 趴着方向盘上又双手捂着肚子,“上次的伤还没好还是又添了新的?” 凌楚翘未曾直身,只是趴在方向盘上偏头看他,皱着张小脸,“不是上次的伤,是见血了,疼得厉害。” 刚刚还牛气轰轰的跟他抢车道,竖中指,这会就见血了? 目光看向被她捂着的腹部,黄色休闲服,干净,无一点瑕疵,也没闻到一点血腥味,剑眉微蹙起,抬眸直视她眼眸,“哪里见血了?” 小小年纪,撒起慌来不羞不臊。 凌楚翘一看他那样子,轻哼一声,别开脸用后脑勺对着他,“痛经而已,死不了,去陪你的心上人吧,就让我自己坐着,最惨也不过是可能会被一个跟我一样不守交通规则的司机撞死。” 原来还知道自己不守交通规则啊。 丰自明毫不客气的讽,“明知道是错的还做,这不叫个性,这叫蠢。” “你也不见得比我聪明。”一无双关她也会。 不信他不知道姓黎的跟男老师的事。 知道还上赶着贴,不是蠢又是什么? “嘴这么厉,想来也不是太疼,那就坐着等吧,我当没看见的先走了。”说着体贴的帮他关上车门。 “.....”凌楚翘转过头时,看到只有一个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时不高兴了,放下车窗对着外面喊,“见死不救,你还是个医生吗?” “见色忘义,有违医德。” “呵,也是我自己蠢,竟然会对一个大晚上把女孩子抛在路边的男人怀抱希望。” 丰自明脚步微顿,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等他重新启动车子,与她的车辆错身而过时,她的车窗已经升了上去,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形。 凌楚翘瞪着他的宾利,气愤加委屈,眼眶都酸得发胀,泛红。 宾利车里。 黎美菁从他上车就一直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开了一段,彻底看不到那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才忍不住问,“自明......” 不等她继续,丰自明就率先问道,“一般小姑娘生理期会有多疼?” 同为医生,讨论起这问题,并没有半点尴尬。 “.....”黎美菁却是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却是,“刚刚那个车主是女的?” 大马路上玩车,她还以为是男的,二世祖,纨绔子弟,没想..... 丰自明嗯了声,肯定她的猜测,“一个小姑娘,曾经的病人,也是一个长辈家的宝贝疙瘩。” 丰家从事医疗,凌家从事媒体,各种杂志,两者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同在安城,拥有共同的朋友,两位爸爸打过不少交道,关系谈不上亲,但认识是肯定的。 “这样啊,那小姑娘还挺大胆的。”言外之意,还挺野的,黎美菁转眸看他还在等自己回复,顿了顿,“痛经是没有衡量度的,疼不疼,有多疼要根据个人体质判断,我没见过不清楚你朋友是什么情况。” “脸色发白,冒冷汗,动不了。”这是他刚刚看到的外表症状。 ---题外话---尚好的青春都是你,没有片刻不想你 203.203:番外,医见误终生14 丰家从事医疗,凌家从事媒体,各种杂志,两者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同在安城,拥有共同的朋友,两位爸爸打过不少交道,关系谈不上亲,但认识是肯定的。 “这样啊,那小姑娘还挺大胆的。”言外之意,还挺野的,黎美菁转眸看他还在等自己回复,顿了顿,“痛经是没有衡量度的,疼不疼,有多疼要根据个人体质判断,我没见过不清楚你朋友是什么情况。” “脸色发白,冒冷汗,动不了。”这是他刚刚看到的表面症状。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黎美菁闻言想了想,“那还蛮严重,这是个不能忽视的问题,如果是继发性痛经,很有可能是些妇科疾病引起的,而这些疾病可能引发不孕,不过,嗯......这点要看她有没有性生活,理论上而言,女性有没有性生活都会患妇科疾病,但有比没有患病率高很多,尤其是像这种会诱发痛经,引起不孕的严重型妇科疾病。” 到底是女人,非工作时间跟个男人谈论性,黎美菁终归是觉得不好意思,有些脸红。 虽然性是她自己主动提起,虽然她现在说的是另一个女人偿。 相比较起来,丰自明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难为情,不自在这种感觉,他听得认真,好似这是一个很值得钻研的学术问题,完了还继续问,“严重的疼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不是这个领域的医生,对妇科了解甚少,从来也没有女性跟他说过痛经这个问题,所以..... 不懂就要问。 “咳......”黎美菁以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据痛过的女性朋友说是生不如死,惨绝人寰,痛不欲生,满地打滚,冷汗直冒都不足以形容其痛苦程度。” 她也没痛过,所知所解都是听说。 “.....”丰自明心冒冷汗,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张惨白的小脸,车子哧的一声停下,侧身看向副驾驶,“对正在痛着的人,有没有可以缓解的方法?” 黎美菁稳住身形,做好扭头盯着他,看了好半响,不答反问,“你很在意这个朋友?” 问这么多,确定只是几面之缘? 丰自明脸色微沉,剑眉微蹙,好几秒才应,“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平日看到有人不舒服给予关心帮助是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准则。” 真的只是这样吗? 黎美菁盯着他,扬唇浅笑,不达眼底还有些嘲,“保暖身体,加热身体,适当按摩。” “比如?” “喝热水,喝红糖水,捂热水袋,吃黑巧克力,吃止痛片,摩擦手掌至热然后按摩腹部。”黎美菁一口气说完好几条,深呼吸,“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很想回去找她?” 明显感觉到她生气了,但丰自明还是实诚的点头,“把一个病人扔在路边我不放心。” 上次把她一个人扔下,她就遇到变态司机,这次,她遇见流氓变态的几率不大,但是个病人,总归是有很多不可预测的潜在危险。 “她没在路边,她在自己的车里。”说完擦觉自己语气不对,咬紧贝齿,别开脸看向窗外,小半响,“抱歉,我有些心急,你不放心就回去吧,不过车子借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他过来接她,她自己也就没有再开车,这出校门都开了十几分钟,现在返回太耽搁时间。 丰自明拔下钥匙,从钥匙扣里取下车钥匙,插回钥匙孔,剩下的装进裤袋,从储物盒里拿出手机,解安全带,开门下车,“路上开车慢点,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黎美菁克制情绪的嗯了声。 “砰。”丰自明甩上车门就直接走了。 黎美菁盯着后视镜里,他健硕修长的身姿,渐行渐远的背影,下唇被自己要出一排齿痕,最终她是在丰自明彻底消失在后视镜前下车,绕道驾驶座,启动引擎直接开走。 这个男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对自己很好,但就是情商不够,不会哄女人开心,也给不了女人安全感。 典型的,在工作跟女朋友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比如现在,再喜欢,遇到跟他工作挂钩的事,他都能半路把你扔下。 试问,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敢接受? 更何况她还...... 不是扯谎,凌楚翘是真的痛经,每个月生理期第二天第三天,于她都是场灾难。 本来是想等会到医院买点止痛片,吃了好跟心上人约会,结果,他就在校门口,她好好的大姨妈没等她到医院就开始作妖,而他们也没能如她所愿的共进晚餐,逛街看电影,甚至,她再一次被他无情的抛下了,还是在她痛苦不堪,需要帮助的时候。 前面都可以不计较,最后这一点,她是真被伤到了,心碎成二维码。 原来喜欢一个人并非只有甜蜜,这还没正式开始,她就已经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一遍。 难过之余,她想打电话找人过来帮自己开车,她请对方吃饭,可是,痛经这事她不想让男生知道,班上那些女生她又不想叫,而她愿意请的,宿舍里会开车的两个舍友,一个上班,一个约会,都不在校,袁穆,他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大半个小时,经过上次的不欢而散,她现在也不想麻烦他。 尤其是这种与自己爱情有关的事。 如果让他知道,她这一趟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跟喜欢的人约会,指不定又要怎么打击,嘲讽她。 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人际关系不错,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才知道,这些人际关系里,她愿意麻烦且肯定对方也愿意被她麻烦的人,真心不多。 距离学校十分钟左右车程,没了约会对象,凌楚翘决定把车开到前面路口打转,返回学校,窝进宿舍躺着。 丰自明下车的地方距离她停车的地方很近,不过是几句话的车程,拐个弯的隔壁街道,长腿加上他的行走速度,不到十分钟就能走到她停车的地方。 然而,他刚拐弯就看到她的车被追尾了。 “砰”的撞击声,场面看在他眼里,惊心动魄,觉得心都要被吓停了几秒。 反应过来,拔腿开跑。 肚子疼,注意力不够集中,车开得很慢,骤然被撞,身子前倾,脑袋磕到方向盘上,又痛又晕,凌楚翘猛踩刹车,手松开方向盘摸向被撞的地方,温热的,黏腻的,是血。 操你大爷! 简直是日过狗的运气。 心中一阵咒骂,凌楚翘连忙抽出纸巾,擦鼻血,结果是越擦越多,堵都堵不住的汹涌澎湃。 “啪啪啪”的拍门声伴着男人焦急的声音,“凌楚翘,你有没有事?” 紧闭的车窗看不到里面情况,从车头玻璃上看,她低着头,除了后背跟扎在脑袋上丸子头,再多的,根本无法判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声音..... 专注于擦鼻血的凌楚翘顿住,数秒倏然打开车门。 “你怎么样?”丰自明忙问,语气是未加掩饰的紧张,目光触到她脸上,衣服上的鲜血,“撞哪了?” 吸吸鼻子,血液倒流觉得难受,又转回去抽纸巾堵鼻子,睁着双红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你不是走了吗?” 关注点不对。 丰自明沉着脸,“我问你撞哪了?除了鼻子,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凌楚翘摇头,“就鼻子流血,脑袋有一点晕,肚子疼,剩下的都没事。” 鼻血未止,就这一句话的时间,纸巾又被鲜血染红,湿透,她手忙脚乱的干脆把抽纸抱到怀里,抽着擦。 听闻没撞到别的地方,丰自明暗自松口气,继而又对她这种毫无常识的止鼻血行为感到好笑,无奈。 语气相比方才的焦急,柔了点,“坐好,我帮你弄。” 像她这样只擦不止是不行的。 正低头擦血的凌楚翘闻言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乖乖端正身体坐好。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热热的鼻血流到嘴上。 连忙又抽出纸巾擦拭。 一声短促轻笑至头顶响起,丰自明帮她按压止血,同时指导,“流鼻血的时候别紧张,别害怕,慌慌张张的血流越多,用嘴呼吸啊,怎么就笨成这样?” 她不是笨好么,她是紧张,紧张懂不懂? 情窦初开的少女跟心上人亲密接触时的紧张,没经历过的不懂,男人更加不懂。 脸憋得通红,凌楚翘张开嘴吸气呼吸。 磁性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还好,鼻梁没被撞塌。” “那肯定,我可是真真的,完完全全的天生丽质。”后面的人刹车及时,加上她自己不能的用手护了脑袋,鼻子磕到方向盘的时候也缓冲了一点,就这样如果都能被撞塌,那除了假体还是假体。 呵。 丰自明轻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自恋。” 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还不忘为自己的容貌正名。 “我只是在称述事实。”没再继续流血了,凌楚翘盯着他的近在咫尺的俊彦,突然低低落落的说道,“我刚刚可难过了。” “嗯?”转眸看她一眼,顺着问,“难过什么?” “因为你又把我抛下了,还是在我那么那么疼的时候。”现在想想还觉得难受,不过,“我非一般小女子,看在你又找回来的份上,我就大宏大量的原谅你这一次。” 原谅? 血止住了,丰自明把她鼻子周边的鲜血擦干净。 眼看着他要退出去,凌楚翘反应迅速的抬手勾住他脖颈,抱着往自己带,“我身疼,心也疼,丰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呀?” 丰自明站在车外,上半身倾进车内,欲退出时被她突然抱住,用力往下带,毫无防备,他整个上身都被拉到她身上。 脸跟脸仅有毫米之隔。 温热的呼吸混着血腥味,喷在肌肤上,灌进鼻息之中。 “别闹。”丰自明退开一点,抬手掰开她紧圈着自己脖颈的双手,“手拿开,大庭广之下注意点影响。” “那是不是非大庭广之下就可以抱?”凌楚翘只抓住最后重点,前面统统自动忽略。 圈子他的双手互相勾着,紧紧的就是不放。 丰自明脸色一沉,语气也跟着变严厉,“凌楚翘!” 明知他不是那个意思还非要曲解。 “我在。”凌楚翘响亮回应,随后又放低声音,“丰医生你别害羞嘛,我只是在向你请教怎么止痛而已,你这样是会让我想入非非的。” 请教怎么止痛而已,她这哪有半点请教的样子? 还有什么想入非非? 简直胡说八道! 凌楚翘笑眼弯弯的注视他,在他发怒前迅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还故意发出响亮的一声,“啵。”随即松开圈着他脖子的双手,“内心是想要你亲我以示安慰,不过......嗯.....现在我亲你也是一样的,谢谢丰医生给的安慰,还有你脸上皮肤真好。” 很细腻,光滑,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毛孔,不同于她的白皙,偏麦色但特别干净。 “你简直是.....”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女孩,脸皮厚的他暂时都想不到合适的可形容她的言辞了,只能是板着脸,又黑又硬。 眼角余光撇到后视镜,撞自己的车正缓缓后退,准备逃跑。 黛眉一拧,小脸一沉,凌楚翘立刻启动引擎,“丰医生你快让让,我要拦住后面那辆车。” 撞了她不说赔偿,连歉都没道一句就想跑,别说门,窗都没有! 只顾着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后面的车上的人都被他忽略了。 丰自明闻言回身看向后面,那辆撞了她的车已经退到另一条车道。 俊脸一沉,刚开口让她别做傻事,她已经甩上车门,开动车子。 “凌楚翘.....”看着她不管不顾的抢道,把车横停在路上,他觉得自己不被她气死,也会被她吓死。 逼停对方的方式有很多,她偏偏选择硬拼。 冲动,毛躁,做事不经大脑,不知道还以为是亡命之徒。 好在对方知道惜命,在差点撞上她时紧急刹住车。 而她好像没事人似的从车里下来,冷着脸,眼眸厉色,加上衣服上的血渍,整个感觉有点像女版古惑仔。 一会娇滴滴的哭泣,像易碎的瓷娃娃,一会是见义勇为的热心少女,一会又不害臊的撩汉,像个小妖精,一会又像现在这样,装逼,演女土匪,每一次遇见都没好事,每一次也都会跟上一次的感觉不一样,他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又或者,见过的每一面都是她? 凌楚翘走到试图逃跑的车子的驾驶座边,敲门,“朋友,麻烦你下来我们聊聊赔偿的事。” 她走前面,车开得慢,注意力也被腹痛分走了一些,但除了刚出校门试图撞丰自明的车子,跟现在拦车的行为属于违规,她被追尾时并没有违反交通规则。 车都被逼停了,车主也知道自己现在逃不掉了。 车窗缓缓降落,视线里出现车主的摸样。 凌楚翘愣了一秒,转而嗤笑,“原来是你啊。” 车子脸色惨白,既难堪,又难看。 ---题外话---明天补三百 204 205:番外,医见误终生15 车主脸色惨白,既难堪,又难看。 凌楚翘呵呵笑,“侠肝义胆的卢学妹,卢敏仪小姐,先是污蔑我见死不救,现在又开车撞我,请问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针对我?” 第一次,她本想给点教训,但看在某某人的份上,看在她已经被同学扒烂,受尽指点的份上,宽宏大量的什么都没做,这第二次....撄. 她的态度取决于对方的态度,若是对方一开始就主动认错,道歉,她不缺这点维修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姑娘,但像卢敏仪这种,撞完想跑,还有前科的,呵呵,原谅她天生反骨,小肚鸡肠,有仇必报,成不了仙,也不想做圣母偿。 卢敏仪被她讽的抬不起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那是你的车。” “那你跑什么呀?”可以相信发生追尾不是有意而为,但这逃跑可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卢敏仪紧抓着安全带,半响抬头看她,“是我的责任,你想怎么处理?” 为什么逃跑? 还不是她被撞了半天不出来,害她以为出大事故了,担心自己会坐牢才跑的,不然...... 单手撑着车身,凌楚翘低头晲着她,笑意盈盈,“我仔细回想了下,我实在是没有处理交通事故的经历,所以......” 故意停顿,成功看到对方脸上浮起紧张才道,“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比如交警,比如保险公司这些。” “你.....”一听警察卢敏仪就慌了,口不择言,“就这点小事你用得着叫警察么?你又没有出什么事。” “就这点小事你用得着逃跑么?大不了就是赔点钱,扣点分,又不会让你坐牢。”收下对方的话,加以利用再反手甩到对方脸上。 又慌又气又急,卢敏仪脸上血色尽褪,咬紧牙关,绷着脸,愤怒地瞪着她笑好整以暇的摸样,半响还是只能低头,“不叫交警,私了你想要多少钱。” 凌楚翘挑眉,回头看看自己被撞凹一块的车尾,又看看站在一旁脸色沉冷的男人,最后转正看向驾驶座里的卢敏仪,“私了的话,你负责我车子的维修费用,另再在学校论坛置顶一篇道歉信,校园公告栏也要粘贴手写版一整周,内容包含上次对我的诬陷,这次的追尾试图逃逸,最迟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去看,如果内容不诚恳,认错态度不深刻,我会找律师起告你污蔑,把今天的行车记录仪视频上交给交警。” 卢敏仪该庆幸,她家丰医生去而复返,让她舍不得花太多时间耗,如若不然,她就是肚子疼的站不起来也绝对不选择私了。 像这种撞了人还试图逃跑的司机,不管是男是女,都该重罚,很惩。 现在她舍不得浪费时间等交警,但该给的教训也一定不会落下。 网上网下,算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认错,道歉,这对卢敏仪而言,不仅仅是打脸这么简单,这根本就是侮辱。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脸,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踩在脚下,供全校师生观赏,指点。 这比上次上传视频被扒光信息还要丢人。 目光落在对方紧握方向盘,骨节泛白的双手,凌楚翘轻笑一声,“看你这样子是恨不得马上撞死我的节奏?” 眸光一闪,是被拆穿后的心虚,卢敏仪转眸瞪向她,尖着嗓子,“我没有,你少污蔑我。” 她也就是想想,不敢真的那样做。 “是不是污蔑你心知肚明,反正撞了我你也跑不掉,我男朋友可在边上看着的。”不给力的大姨妈又作妖,腹部坠疼,凌楚翘紧拧起眉,单手摸着肚子,后退几步到安全距离,“私了还是叫交警,我只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 有丰医生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她可舍不得继续浪费。 可是...... 卢敏仪犹豫片刻,一咬牙,“叫交警吧。” 反正没死人也没出大事故,比起全校丢人,叫交警顶多就是赔点钱,扣点分。 总有人不识好歹。 她若铁了心要搞一个人,以为叫交警就逃得过丢人命运? 天真! 精致的脸上浮起冷笑,盯着她的眼神戏谑冰冷,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随后又打给爸爸的律师,说明情况请他过来处理,并且一再要强调,“朱叔叔,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自己过来别告诉我爸,我不想他担心。” 安排好一切,她又把自己的车开到路边停好。 最后下车,走向静站在路边“观战”的男人。 “丰医生。”他脸上表情很臭,她却是眉眼弯弯,还伸出小手扯他袖子,高仰着脑袋,“外面沙尘多,你跟我到车上去等好不好?” 独独好不好这个问句透出点小心翼翼的祈求,期待,讨好。 她也知道,他正在气头上。 黑亮的眼眸低垂盯着她看了一会,丰自明甩开她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迈步走向轿车,开门坐进去。 凌楚翘站在原地,盯着带着情绪的一系列动作,抿唇浅笑,走过去,坐进有他的后排座位。 男人坐在一边,浑身透出生人勿无尽的冷然气场。 凌楚翘偷偷看一眼,以咳打破安静,挪过去,紧挨着他,半侧身,“丰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从她跟卢敏仪交涉时回头看,到现在,他都是冷着张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 “你要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就说嘛,现在这样冷着脸又不吭声,我看着既心慌又害怕。”她眼巴巴看着,男人的脸色没有一丝缓解,本就不舒服的肚子顿时更难受了,突然而然,疼的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丰自明偏头看她紧皱的眉,还没确定她是真疼还是装疼,就见她捂着肚子,弓着身往外边挪,同时还说着,“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是得理不饶人,太刻薄,那等这波痛过去了,我下去让她走,不追究就是了,但有一点想要你知道,之前在网上污蔑我见死不救,害我被全校同学议论指点的人就是她,我上次没有追究,这次我也没觉得我有做错,只是你不喜欢,我勉强放过她这一次。” 这件事,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就是,不当着他的面处理。 也即,私下该给的教训照给。 丰自明被她气笑,“我为什么生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凌楚翘闻言一愣,抬头,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睫毛随着眼皮颤动,数秒,“哎哟不行,肚子痛的我脑子都迟钝了,这个问题我们等下再讨论。” 不是觉得她刻薄就好。 这么一会时间就见她额头上起了汗,响起黎美菁刚刚的形容,丰自明绷着的脸有了龟裂的痕迹,一声擦不可闻的轻叹,他挪过去一点,“每个月都这么疼?” 凌楚翘点头,“差不多,但这个月好像严重些。”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吃多夜宵,喝多冰饮的缘故。 这里没有热水袋,没有止痛片,巧克力,更没有所谓的红糖水。 丰自明盯着已经弯腰抱着自己的姑娘,犹豫片刻终是问出口,“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虾米?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说要帮她揉,是揉肚子的揉吗?埋首于膝盖的凌姑娘偏头仰望,“你是说真的吗?” “不然不等交警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到底是女生,不好意思让男人帮揉肚子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不会提出这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妥的方案。 可凌楚翘完全不这么想。 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件难为情的事,相反的,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当即摇头,“我爸爸的律师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我至少要等到他过来。” 所以...... 凌楚翘直身,挪到他身边,后仰着靠着椅背,“那个.....麻烦丰医生了。” 205.205章 :医见误终生16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就在他燥热的手掌摸上她肚子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地揉,标准的医生手法。 凌楚翘是个小人精,秉承倒追就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可亲近,吃豆腐撩汉机会准则,她倾身往他身上靠,“丰医生,我疼得没劲,你肩膀能不能借我靠靠?” “嗯。”能不能她都已经靠上来了撄。 “丰医生,你手掌的热度都传到衣服上了,我都没什么感觉。”想要他感受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猿意马? 追男第一步,让他深刻意识到,你是个女人,还是个能激起他***的女人偿。 揉着肚子的手微顿,丰自明偏头看她,一脸粉红,布着薄汗。 “嗯.....”凌楚翘哼一声,双眉拧成结,“疼。” 真亦假,假亦真,除了自己,别人很难分辨。 停在肚子上的手滞了一会,终是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刹时,好似一股电流通过全身,凌楚翘忍不住颤抖,下一刻情不自禁的绷起身子。 长这么大,除了孩提时期被爸爸揉过,他是第一个亲身摸过她腰腹的男人,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揉,抚,摸,按都占全了。 丰自明本来是很单纯的在她缓解疼痛,但她反应太明显,搞得他也很难做到心无旁贷,心静如水,但是,手已经钻进去也贴上了,除了硬着头皮继续,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至少要等她疼痛缓解。 凌楚翘穿的低腰裤,无腰带,往下按摩时,他的手指偶尔会钻进裤腰,摸到小腹下,往上时,他的大拇指能摸到胃,往左往右都能摸到腰,偶尔还会碰到她的痒痒肉,惹得她忍不住闪躲笑出声。 实则,心里是紧张的不行,也痒的不行,就是,就是,觉得羞耻但又希望他揉的面积能多一点,比如再下去点,再上去点,或是,停下来抱紧她。 这些想法冒出头时,凌楚翘被自己吓一大跳,觉得太疯狂,难道她天生就这么,这么放....荡??? “丰医生,你还是别揉了,再揉我就要疯了。”受不了,感觉身体都软了,“你把手拿出来,身体借我靠靠,让我抱抱,抱抱可能就不疼了。” 不等他同意或拒绝,她已经张开手坏住他的腰,脑袋也从肩膀滑到他胸膛。 耳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强而有力。 丰自明没有立刻推开她,而是垂眸盯着刚帮她揉过肚子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少女肌肤柔滑细腻的触感,温暖的,柔软的。 微微阖眼...... 他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竟然会...... 抱个满怀,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坚硬的身体,少女的体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莫名的,竟然不觉得难闻。 闷闷的女声从胸膛处传出来,“丰医生,你心跳好像是越来越快了,声音很大,特别有力。” 轰! “不疼了就一边坐好。”丰自明抬手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按到一边沙发椅上,“从现在起直到交警过来,不准再动。” “......”温暖的怀抱说没就没,心里划过空荡荡的失落,凌楚翘被他按着肩膀,愣愣的半响才反应过来,眨巴眼睛,“丰医生,你声音怎么变了?好像是哑了,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一点经验的纯少女,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心烦气躁,真他妈又烦又燥。 丰自明暂时不打算理她,推开车门下去。 凌楚翘见状立马挪位跟上,“丰医生,你又要走了吗?” “坐好,不准下来。”丰自明目光严厉的盯着她伸出来的脚,“车上太热了,我在外面吹吹风,不走。” 十月,天气早已不似最初遇见他时那么炎热,早晚还有点凉,尤其是风起的时候。 凌楚翘收回脚,眼巴巴地看着他把车门关上。 她降下车窗,看他走到路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含在嘴上,烟盒放进口袋,打火机滑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燃。 烟雾升起,他的脸半隐其中,朦朦胧胧好似雾里看花,辨不清神色。 “原来是烟瘾犯了。”凌楚翘嘀咕,很想提醒他喉咙不舒服就别抽烟了,但转念一想又怕他生气,于是作罢。 他自己是医生,懂的肯定比她多。 作为医生,吸烟的害处很清楚,丰自明平时并不怎么抽烟,记起时会带着,因为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会用得着,但他今天,此时此刻就是忍不住,很想抽。 男人在思考或是需要冷静的时候会想抽烟,显然他现在属于后者。 那道紧盯着他的,如同花痴的目光,真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又往后走几步,一眼看到同样停在路边的轿车,驾驶座上的女司机正拿着手机正对着他,是在.......拍照? 看到他望过来,卢敏仪急忙收起手机,低头以玩手机掩饰被抓包的心虚。 剑眉微蹙,丰自明轻吐烟圈,大步走过去。 车窗没关,他直接把手伸进去,冷声命令,“手机给我。” “干,你要干嘛?”本就心虚的卢敏仪看着他这么凶巴巴,冷冰冰的样子,顿时更没底气。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被***而已,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此时就是格外不能忍。 他没有分析,这到底是为什么? 卢敏仪看着男人伸到车里的手掌,俊脸上不容忽视的冷厉,心下一横,“我的手机为什么要给你?不就是对着你的方向拍张街景,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丰自明外形比较温润,斯文,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凶神恶煞,但气场放出来,还是无法让人忽视,甚至感到心惊,害怕。 不过卢敏仪觉得,长这么帅的男人,她若不愿他应该不会做出硬抢这种事。 然而..... 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 她心里正为这个自以为是的认知得意洋洋,还没反应过来,握在手上的手机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抢了过去。 手上一空,她立瞪向窗外,疾言厉色,“你凭什么抢我手机,还给我。” 丰自明原本是想把自己的照片删掉,结果滑开解锁,进入的就是女司机刚刚使用过的,没有关掉的聊天界面。 一整版都是她自己的发言,依次如下:“我看到凌楚翘了。” “你喜欢的女人此刻正跟自己男朋友窝在车上卿卿我我。” “车子停在路边,半天不动,你猜猜他们都干了什么?” “他男朋友出来了,我拍张照片给你看。” 然后是刚***到的照片。 “这回你该死心了!” 对方始终没有回复一言半语。 丰自明看完删掉的自己照片记录,随后返回主页面找到相册,删除底图,最后把手机扔进车里,看都懒得看卢敏仪一样,转身就走。 在车里看到他走向卢敏仪,又跟她说话又拿手机,凌楚翘不放心也跟着下车。 “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她走到他面前问,毫不掩饰自己的介意。 丰自明笑容暖暖,抬手揉揉她头顶,牵着她手就绕过车尾,开门推她上去,自己随后。 无形中,坐实了卢敏仪的信息内容,男朋友。 凌楚翘往里面挪一点,待他上车坐好又接着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刚刚是在交换联系方式?还是你本来就认识她?” 若非认识,一对男女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交换手机? 而一般情况下,人们交换手机除了要电话号码还能干什么? 一时间,凌楚翘心里如同打翻醋坛,酸得不行。 “我认识你快一个月,亲自开口跟你要过你都不肯把电话号码给我,你跟她......”凌姑娘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一阵窸窣声,接着一部手机出现在她面前。 锃亮的屏幕还能看见她的脸。 凌楚翘一愣,目光顺着手机缓缓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听到他解释,“我只是删除她偷怕我的照片,没要她电话号码,也没给她电话号码。”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愿意给我电话号码了吗?” 丰自明没说是,但也没收回手机,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凌楚翘喜笑颜开,立刻接过他的手机,按亮屏幕,没有设置密码,滑开解锁就直接进入主页。 她点开拨号界面,输入自己的号码拨出,一会包里的手机响起熟悉的来电铃声,挂断又把自己的号存进他通讯录里,姓名一栏她先写上凌楚翘,后想想觉得太生疏,删掉前面两个字,改成楚楚。 保存,退出,在把手机递还给他时撇到主页上某个图标又收回,“咦,你也用微信啊?” “嗯。”他不过是比她大五岁而已,用社交软件很稀奇? 不稀奇,只是跟QQ比起来,刚推出不久的微信并不普及,至少她身边很多同学用的都是前者,包括她自己得的最多的也是企鹅。 “那我们可以互加好友啊。”她微信上加的可都是至亲好友,一般认识的人可是想加都不加上。 “随你。” ---题外话---三千五,补前天蹭的三百,大家不用担心订阅问题,因为不足以一千都是不收费的 206 206:医见误终生17 交警到的时候,凌浩楠的律师也差不多抵达。 凌楚翘把事情经过跟他详解清楚便留下车,跟丰自明一起拦了辆的士。 身边坐着个男人,还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凌楚翘内心丝毫不受上次打车遇险的影响,半侧身坐着看着他问,“我们现在去哪呀?” 她以为他会从善如流的说,去吃饭,毕竟现在已经到饭点了,结果他说的是,“去医院。偿” 同样是三个字,内容可是天差地别。 “去医院做什么?”凌楚翘不解,“你今晚要值晚班吗?” “不是。”他今天休假,丰自明偏头看她,“带你去做检查。” “.....”莫民奇妙,她需要做什么检查?“我又没生病。” “痛经也是病。”丝毫不介意前面还有个司机男,“看你挺严重,不调理影响身心健康。” 身体疼,心情自然也好不起来。 凌楚翘脸色丕变,充血般的绯红,“我不去,我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第三天最疼,其余时间段都只是隐隐的,痛感不强,就算是最疼的那两天也不是时时刻刻,而是阶段性的,痛过了差不多就好了。 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身体随意而慵懒地往后靠到椅背上,“不去就送你回学校,我不跟连病都没勇气看的人打交道。” “.....”什么意思?不打交道她还怎么追男?用得着这么狠么?凌楚翘纠结,侧身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半响,“丰医生,请问你这算是在紧张我的身体,关心我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辜负你一番心意。”笑眼弯弯,目光转向前面驾驶座,“师傅去协和医院,麻烦你开快点。” 看完病,我们还要赶着去约会的。 最后这句没敢说,一回头就见身边的男人闭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眼帘,甚是好看,知道他没睡,凌楚翘抿唇偷笑,厚着脸皮又靠上去,“我现在又累又饿又疼,浑身无力,你的肩膀借我靠靠。” 肩膀被小脑袋压住,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女儿香,丰自明微晃神,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把她推开,“累就靠着椅背休息,别总往我身上黏。” 可我就喜欢往你身上黏啊。 凌楚翘抱紧他胳膊,刚被推开的脑袋又靠到他身上,“椅背没有安全感,也不暖和,你刚刚可是说过的,只要我乖乖去医院,你就跟我打交道,现在借个肩膀给我也算是打交道的一种。”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能反悔耍赖。”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个姑娘家就不能矜持点?” 曲解他意的本事跟耍赖皮的本事都堪称一流。 “你见过哪个倒追男友的姑娘是矜持的?”凌楚翘不耻反问,随即道出自己的心思,“我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难道你还不看出来我在追你么?” 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不过...... 丰自明也不急着把她推开了,只是颇为无语又好笑的问,“谁跟说这样就可以追到我的?” “我自己啊。”她没有经验,也没跟人请教,没有研究倒追书籍,全凭自己的感觉行事,难道错了么?凌楚翘立刻抬起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仰头看他,“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方式能追到你?我可以改的。” 她本来是想含蓄点,但后来想了想觉得含蓄太多余,太缓慢,反正含蓄到最后也是要主动,那不如一开始就挑明。 到底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丰自明毫不犹豫地抽回自己被她抱着的胳膊,往边上挪位,“我对你没有男女间的那种喜爱,也无意跟你进一步发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都没有用。” 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你,他自己会主动,如果他不主动那就说明,他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即便有,那也是不足以让他放下身价的浅薄好感。 第一次表明心迹就被拒绝,凌楚翘心里是有受到打击的,且打击不小,以至于她盯着他,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双手还保持着他抽走手臂时的自然垂落,握着拳再不敢贸然靠近。 红润的唇止不住发颤,眼眸水雾朦胧好似受到莫大委屈,随时都会落出泪来。 盯得眼眶都胀痛,也没见他有一点表示,凌楚翘吸吸鼻子,坐到一旁,端端正正的,正视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眸微阖,盯着某个点,如同一尊雕像,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低到医院,丰自明叫她下车她就下车,挂号,问诊,检查,她都配合,但就是不主动跟他说话,也不怎么回应他。 中西结合,经期结束后开始调理,付款领药时丰自明在一旁问她,“医院可以代煎药,你要是不想让父母知道,可以把药给我,我帮你交给煎药房,让他们每天煎好给你过去。” 他亲自嘱咐,煎出来的药不说最佳,但肯定比她自己在外面找的代煎点好很多。 凌楚翘没应声,只是背对着他脸浮起一闪而逝的笑意,耐心等待配药师把药叫配好打包递给她。 西药小袋,中药大包,一起提着就走,目不斜视是对等在身边的男人的无视。 臭脾气还挺倔。 丰自明微拧起眉,耐心差不多消磨殆尽,对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一声喝,“凌楚翘,你给我站住。” 凌楚翘闻言站定,待他脚步在身后停止,她立刻转身先他之前发问,“你刚刚在车上上说你不喜欢我?” “.....”丰自明一愣,转而,“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意思就是你不讨厌我,甚至对我还有点朋友那样的喜欢对吗?”凌楚翘接着问。 丰自明谨慎的,把这问题过滤一遍才答,“可以这么理解。” 不讨厌,反而觉得她挺有趣,多变的让他忍不住想要进一步了解。 黛眉微挑,凌楚翘扬唇,“那你对别人,这里特指像我此时跟你的关系,也就是你眼里的一般朋友,你对她们也会像现在对我这样紧张在乎,全程陪同看病拣药,甚至还想帮助煎药,监督调理吗?” 这一次丰自明停顿的时间稍长几秒,最终嗯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她只接受是或不是这两个答案。 “是....”是也不是,至今为止,除她之外没有一般朋友在他面前出这种状况,自然他也没有像此刻对她这样对待过别人,只是觉得,如果遇上了他肯定是会管的。 但会不会全程陪同,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好,我明白了。”紧盯着他神色的双眸噙起笑意,凌楚翘向他走进两步,手里的两袋药塞进他怀里,“丰自明朋友,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药,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着,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她都松开手上的药袋,绕过他走向里面,根据箭头提示走向洗手间。 而丰自明,提着她塞过来的两包药,回头盯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内心一阵懵,不确定她说的明白是他所理解的那层意思?还是又被她曲解了? 凌楚翘上完洗手间出来主动提及,“我觉得你刚提的,把中药交给医院代煎的提议特别好,我上学没有时间宿舍也没有设备,如果把药拿回家肯定又会让我爸妈担心忧虑,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提议,生理期一结束就开始调理,这煎药的事就辛苦麻烦丰医生帮忙了。” 两人又把中药放到丰自明办公抽屉才离开医院。 作为感谢,凌楚翘主动抢下今晚的开销,也即是晚餐费用。 本来她还想饭后跟他去看个电影,或是逛个街,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吃饭晚饭就直接送她回学校,用的理由都是最为普遍的,“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舒服该早点回去休息,而我明天要早起上班,送你返校也该回家洗洗睡了。” 说她身体不舒服就算了,还说自己工作要早睡,真的事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207 207:医见误终生18 丰自明直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离别是一个人的依依不舍,凌楚翘非得要看他先离开才肯进楼。 送到这一步,只要她自己不作妖,遇险的几率低于百分之零点零一,丰自明很放心的,说了晚安就转身离开。 凌楚翘站在原地,目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离开的脚步沉稳坚定,无一丝不舍撄。 相比她的心确是酸酸胀胀的,一点都不想跟他分开,好不甘心,一个冲动浮上心头,她突然对着背影的大喊,“丰自明。偿” 丰自明停下脚步,一回头就见她飞奔向自己。 经过的同学也忍不住驻足观看几眼。 凌楚翘很快跑到他面前,站定,仰望,“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做。” “什么?”丰自明顺口问。 “就是......”凌楚翘喘气,如同镶进碎钻的眼睛,即便是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此时此景也甚是耀眼,她望着他,忽然而笑,下一瞬原地跳跃,双手便勾住他脖颈,柔软的唇精准的吻上他的。 一秒,两秒还是三秒? 丰自明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她已松开,后退,“晚安吻,也是我的初吻哦,再见。” 怕他的反应会让自己受伤,她如同做了坏事得逞的孩子,说话间转身就跑,一直跑进女宿舍大楼。 靠着楼梯墙面,气喘吁吁,不是跑累了,而是心跳太快,难以平复。 虽然只亲了两三秒,虽然只是唇贴着唇,虽然紧张的没有好好感受他唇瓣的温度,触感,虽然这个初吻并不是特别特别棒,但她还是很兴奋,还是很激动,还是心悸得不行不行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亲到了喜欢的人。 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太不矜持,但这有什么关系? 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她现在就是要他记住她,狠狠地记住她,要他深深的明白,她跟他心目中一般朋友是不一样的。 她想从他那得到的不是友情,不是浅浅喜欢,她要爱情,炽热浓烈的爱情,要深深的喜欢,入骨入髓的喜欢。 贴着墙,偷偷往外面看,不甚明亮的路灯,隔着距离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更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看到他望着她所在的宿舍楼,好一会,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开口叫,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才依依不舍的上楼回寝室。 宿舍里只有何静跟李真,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玩敷面膜,见她回来互打招呼,其中李真眼尖的看到她手里提的医院袋子,“下午打电话不是说人没事吗,怎么还去医院了?” “楚楚下午怎么了?”不知情的何静闻言追问。 “被人追尾撞车了,人是没事,这些药.....”她顿了会,各看眼两位舍友嬉笑道,“我跟我喜欢的男生说我肚子疼,然后被他压着去医院做了检查,这些药都是调节大姨妈腹痛的。” 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差不多,关系好的,什么话题都敢聊,都敢说,包括男女那点事。 两位舍友立刻抓住关键词,不约而同的起哄一声,随即开启八卦模式,“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男生了,他是谁啊?” “是诸多明恋暗恋你的其中哪一个?” 面对朋友的八卦,凌楚翘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把包包跟药袋放进柜子里,才坐到自己床上,故作玄虚的轻咳一声,“你们都知道但并不认识的,就是上个月帮我澄清见死不救谣言的医务室代班医生,然后他也没有明恋暗恋我,目前是我打算追他。” 数秒安静,舍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她。 李真:“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记得当时有看到你们的同学评论说他长得特别帅。” “女追男也是可以的,改天带过来给我们大家见见,看看有多帅,多优秀,竟然这么快就把你的心骗走了。” 两相比较,何静就没那么热情,只是幽幽的问,“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你的袁师兄怎么办呀?” 袁穆来学校找过她很多次,认识她的舍友,也一起吃够几次饭。 “关袁师兄什么事?”凌楚翘觉得她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我跟袁师兄就是亦兄亦友的铁杆,他应该会祝福我的。” 想起昨天提到这事时袁穆的反应,凌楚翘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以袁穆跟自己的关系,如果她真把丰医生追到手,他肯定是会祝福自己的。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明天应该去趟跆拳道馆,找袁穆聊聊,关心关心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不想继续谈论自己的问题,凌楚翘把话题引向未归的另一名舍友身上,“青叶今晚不回来吗?” 苏青叶,宿舍里有驾照的人之一,也是下午接到她请吃饭的电话时说正跟男朋友约会的姑娘。 “没打电话回来,不过根据她以往出去约会的经历来看,今晚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苏青叶的男友是早已毕业的上班族,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像校园情侣那么频繁,每每被叫出去约会,十次有九次都是夜不归宿。 对此,包括凌楚翘在内的三个姑娘,从开始的大惊小怪,到现在是习以为常。 不过凌楚翘并不看好他们这段感情,说不上为什么,她就觉得那男的对苏青叶的感情不纯粹,不值得她付出。 她曾私下提醒过苏青叶,而现在,她纵使有再多不看好也不会再提。 凌楚翘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才刚脱完衣服开水就听何静敲门,“楚楚,项宇航来电,你要不要接?” 项宇航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也是校篮球社成员。 凌楚翘关掉水,打开一条门缝,伸出手,“手机给我吧。” 拿到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长叹口气才接听,“有什么事吗?” “我买了葡萄,想问你们要不要吃?”熟悉的男声在电话里说着,“我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看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我不下去你也不用上来。 凌楚翘拒绝,“谢谢,不过太晚了,我们都上床睡觉了,葡萄留着跟你的舍友吃吧。” 她想吃自己会买。 手机里一阵沉默,正当她准备挂断时又听对方说,“那个.....我听说你交男朋友,是真的吗?” 她要追丰自明的事今晚才跟舍友透露,而他...... 凌楚翘轻轻一笑,“是啊,刚交的,特别喜欢他。” 不能给予回复的桃花,能掐一朵是一朵。 那端的人再度沉默,这一次凌楚翘直接说再见,“我们真的要睡了,就这样,先挂了。” 不等对方回应,果断结束通话。 事实上,洗完澡躺到床上,久久难免,她想的不是夜不归宿的舍友,不是莫民发脾气的袁穆,更不是要给她送葡萄的同学,她此时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喜欢穿白衣,干净清爽又格外帅气的男人,丰自明。 为了不影响舍友睡觉,她躲在被子里玩手机,看微信刚推出不久的朋友圈,她试图从朋友圈里得知一些他的信息,可是她失望了,他朋友圈里干净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满怀失望,她返回联系人列表,点开他的头像,发了条信息过去,“丰医生你到家了吗?” 好几分钟未收到回复。 她瘪着嘴,不死心,返回手机相册,从几十张照片里面挑选出九张最为满意的,风格迥异的发朋友圈,并配文,“爱要尽兴,致我跟我的丰医生。” 发送前特意点开提醒谁看选项,勾出丰医生,最后发送。 想象着他看到后的表情,心情,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的如鼓喧嚣。 可是,他如果不看呢? 想想她又给他彩信,就刚刚发过朋友圈的,18岁成年时拍的,露沟的自以为很性感,也确实很性感的写真照,并附送一句话,“记得看微信,朋友圈。” 另一边。 丰自明一走出浴室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他边擦头发边走向茶几,拿起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走向大床。 ---题外话---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好感,而是我知道遇到你不容易,错过了会很可惜——晚安 208 288 脚步在看到彩信内容后猛地顿住。 剑眉也微微蹙起,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纯白色衬衫,衣扣半解,从天鹅般的脖颈到锁骨,再到胸乳间的沟壑,圆润傲人的双峰半遮半露,怀抱琵琶半遮面往往比全裸更具诱惑力。 它会勾起你心里那份***,那份好奇,忍不住要去想,如果扒光会是怎样的美景偿? 衬衫下摆的扣子亦是解开的,衣摆上侧翻着,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腰,低腰短裤,可爱的肚挤眼暴露于镜头之中,再下去点,裤子堪及大腿,与内裤长短无疑,一双匀称笔直的长腿微曲半交叠,光洁漂亮的脚,脚趾涂了甲油,是与她唇一样的艳丽红色撄。 她身下半躺的是与她衬衫一样的白色大床。 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于洁白之上,加上她精致的妆容,摄魂勾人的眼睛,神色,整体居于少女的清纯与女人的性感之间,不进一步也不少一点,拿捏得恰道好处,于他而言,活像只勾人心魄的小狐狸精。 不觉喉咙有些发紧。 手掌发热,好似还存留着下午揉摸她肌肤的感觉,细腻,柔滑,温暖,鲜嫩...... 脑子里自动蹦出她晚上袭击亲吻他的那一幕,她说那是她的初吻。 如果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也算是吻的话。 丰自明微阖眼眸,再看她写的文字:记得看微信,朋友圈。 一键退出信息界面,点开并不常用的微信软件,入眼,微信跟发现各有一条未读信息,他先看她私发的信息,再看朋友圈。 他微信好友不多,爱玩这些且有时间玩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毫不意外,朋友圈里面第一条就是她刚发的,九宫格+自作多情的言辞。 清纯,野性,可爱,优雅,高贵,魅惑,性感..... 九张照片,九种风格,几乎包含了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见过的所有女人的摸样。 接触过的每一个女人也都并非只有一面,但像她这样,一个人完美驾驭各种风格的,至今为止,除了她,他还没遇到第二个。 再想过去几次跟她接触,她本人就是鬼灵精似的,性格脾气说变就变。 他没办法只把她当做19岁的小女生看待,尤其是在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尽管不太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抱着男人看女人的心态,甚至生理上还给出了诚实的反应。 如果这就是她给他发送性感照片的目的,那么他承认,她成功了,但他同时也很肯定,这跟爱情无关,这仅仅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性的渴望。 说白了就是想***,但不想谈爱。 丰自明坐到床上,给她回信息:“已经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没睡就把刚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删掉。” 命令式,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她删照片,只是脑海里有个很清晰的认知,不想这些照片被别人看,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 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冠冕的说法,作为比她年长5岁的朋友,他很有必要好好教她,随便在网上乱发照片是不对的,尤其是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性感照。 不了解的很容易会把她想成不正经的女人。 凌楚翘本来就在等他回消息,看的回复,她蒙着被子都想要大叫出声,但想到不能打扰别人睡觉又生生忍了下来,只是兴奋的踢腿,踢被子,咧着嘴兴奋的偷笑。 手指飞快敲击,给他回复:“为什么呀?” “你觉得不好看么?”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 丰自明敲了很长一条内容,着重讲明自己要教她的事,末了紧接一条,“快删。” 看完他说教似的言论,凌楚翘抿着而笑,回复,“圈里都是特别熟悉的人,不会有人乱想的。” “丰医生这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乱想了吗?”如果没有乱想他怎么会知道别人会乱想呢? 太阳穴突突直跳,丰自明盯着她刚回的这条内容,小半响回复,“友情提醒,你爱删不删。” 凌楚翘乐得合不拢嘴,连回,“删,马上删。” “作为女朋友,我是很听话的,只要是你的提的我就响应。” 对她这番不要脸的自称女朋友的行为,丰自明未给予半点回复,看不到人凌楚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不过她自恋的把这理解为,默认。 删了朋友圈里的照片,配文另发一条,末了回到聊天界面,“已经删了,你去看。” 数十秒,对方回复,“嗯,晚安。” 就这样? 她一点都不想晚安,灵机一动,把刚删掉的照片私发给他,末了说道,“知道你喜欢,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这叫占有欲,我允许你对着它们想入非非。” “以后就给你一个人看。” “晚安。” 这一次,直到她睡着丰自明都没再回复一个字。 ..... 拿到联系方式,也能借着取药的理由去找他,见他,可现实总是会有那么点不可预料,凌楚翘的想当然没有一样是顺利实现的。 工作关系,她打过去的电话并不会每一个都被接听,她发的信息他很少回复,她借着自己亲自去取中药的由头,第一天他头一晚值晚班,她去时他正在家里睡觉,第二天,他在手术,第三天他在手术,第四天他在家..... 而她,也并没有时间守株待兔。 就这样,她与他只能在彼此都有时间时隔着距离,煲会电话,聊会小天。 且,每次都是她主动。 作为一个女生,还是一向都心高气傲的女生,即便是倒追,这样上杆子主动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凌楚翘心里是委屈的,难过的,无论是自尊还是自信都受到不小的打击。 她是一个不会隐藏情绪,也没想过要隐藏情绪的人,这一天天的低落,自然会被身边的人发现。 跆拳道馆,练习完袁穆扔瓶水给她,“连续几天都是没精打采,魂不守舍的,说说看怎么回事?” 发生追尾后第二天,凌楚翘真来找过他,关心他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他说,“没有,你想多了。” 凌楚翘把接到手的水放到一边,兴致恹恹,“反正不是你感兴趣的。” 一听她这话,袁穆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自己曾说过的话,眼眸一暗,还是说道,“说吧,这次不生气。” 生气也没有卵用。 凌楚翘偏头,见他一脸认真,犹豫片刻,“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喜欢的人追到手?” “袁师兄,你是男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男的喜欢什么样的追求方式?” 这是真是个让人心塞的问题。 袁穆盯着她,半响不答反问,“你了解他多少,确定自己真有就那么喜欢他吗?” 以为她就三分钟热度,没想却是越陷越深的节奏。 “嗯。”毫不犹豫的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非常喜欢。” 以她的个性,若非真的喜欢,她根本不会放下自尊,放下脸面,放下矜持去主动追求,更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 “我不明白,你跟他才认识多久?两个月不到,见面相处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如此浅薄的交集,你的喜欢是从哪来的?”没心没肺十几年的丫头片子,突然告诉他,她喜欢上一个男人,他起始激动,甚至是气愤,冷静下来,至今仍觉得不可置信。 也不愿意相信。 “爱情就像龙卷风,心动只需一瞬间,心不动认识再久都没有用,就像我们学校里的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生,特别是我们班上的那个体育委员,我跟他认识一年,相处一年,任他再怎么追,我的感觉都是只适合做朋友,完全没有想要恋爱的感觉,但是.....”想到那个人,她心里就喜滋滋的,眼睛都会闪光,凌楚翘抬手在袁穆肩膀上轻拍一下,同时说道,“丰医生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就像我现在拍你这样,稍微碰到我我就都会心跳加速,如果他接我电话,回我信息,关心我,紧张我,哪怕只是随口的,我都能兴奋半天。” “这是我在过去十九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我肯定这种感觉就是爱情。” 209 209:医见误终生20 初陷情爱漩涡的少女,兴致勃勃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迟钝的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变了脸色。 袁穆用喝水来隐藏,调节自己的情绪,随后起身,“差不多到饭点了,去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大闸蟹。” 他有意跳过情感话题撄。 可凌楚翘并没有深想,倾身拍拍屁股,边走还边追着问,“你还没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人追到手?” 袁穆于凌楚翘就是无话不说,有过过命交情的铁杆哥们,或男性闺蜜偿。 他也是她的百科全书。 过去,无论她遇到任何难题,只要找他,准能解决。 简单来说,她对这个认识多年的师兄存有依赖,且依赖还挺强。 过去,袁穆觉得她这样特别好,但现在,针对于帮她追男人这件事,他真心觉得特别糟糕,糟糕的一点也不想帮她。 “喜欢你的男人不需要你费尽心思的追,因为只要你说他就会响应,相反,就算你绞尽脑汁他也不会接受。”不仅不帮,还想让她放弃,“女孩子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去讨好一个男人,他不珍惜你可以考虑换个人喜欢,乘着现在陷得不深,抽身即是止损,止被伤害。” 前半段跟丰自明那天说的意思差不多,这后半段她完全不赞同,她觉得,“青春就要肆意,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争取,这样的青春毫无意义。” 行走的脚步顿住,袁穆看着她轻松欢快的走进女换衣间,几次张嘴却又都止住,终转身走进另一边的男换衣间。 除了大闸蟹,还点了其它海鲜,四人位,两对立而坐,一盘盘菜占据大半个桌面,远远超过两个人的食用量。 为此,凌楚翘连饭都懒得吃几口,就顾着吃菜,一只只诱人的大闸蟹在她手上四分五裂,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油光发亮。 在特别熟悉的人面前,她一向不注重礼仪,形象,更不会端着架子。 袁穆一抬头就见她嘴角粘了肉粒,脸上不觉噙起笑意,抽出纸巾帮她擦掉,“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知道还以为被饿了好几天。” 太熟悉,像擦嘴这种在别人看来特别亲密的事,在凌楚翘心里完全没感觉,她放下刚吸完肉的蟹腿,说道,“我从坐下来到现在就吃了两只蟹,已经很斯文了。” 从小到大养成的良好习惯,再怎么随意也不会觉得难看,此时嘴上沾肉粒,她承认是自己没注意,但说到底,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总统夫人还有不小心嘴角流出汤汁的时候,更何况我现在还这么放松,毫无顾忌。”说话间取下一次性手套,拿下袁穆手里的纸巾,自己擦拭。 他们这一亲密互动,刚好被进门的丰自明看了全程。 站在他身边的姑娘也驻足顺着他视线看,末了中肯评价,“男帅女美,外貌相配看起来也恩爱,是你认识的人吗?” 收回视线,看似温润的俊脸实则清冷,丰自明转眸看向身边的人,“想去楼上包间还是就在下面。” “人不多,就下面吧。”说着已经迈开脚步,绕过迎接的服务员朝着那对俊男美女的所在的方向走去。 剑眉微蹙,转瞬即逝,丰自明跟随其后。 而凌楚翘在他开口时就顿住了,她对他的声音很熟悉,苏苏的,每次听到都觉得自己的耳朵会怀孕,但此时此刻,她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她下午给他打过电话,问晚上能不能去找他一起吃饭,他说他要值晚班。 可现在...... 凌楚翘转身,入目是他面无表情的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走在他前面的女人,选了他们旁边的那张桌子,喜笑颜开的对着他说,“就坐这里吧,我喜欢头顶上的吊灯。” 放屁! 餐厅里有吊灯的空位并不止这一个。 手里刚擦过嘴的纸巾被自己揉成团,一双眼睛直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生气,而他则是目不斜视,好似不认识她一般,在姑娘对面坐下。 跟着的服务员立刻递上菜单,“两位看看想吃点什么?” 丰自明接下菜单递给对面的女人。 女人接下却并不翻开,而是偏头看着他们的餐桌,微微一笑,“就照着他们的来一份,看起来很不错。” 故意的吗这是? 服务员极少遇见点单这么干脆的,心里自然是喜欢,但还是要询问下另一位顾客,“先生你呢?还要不要点别的?” “没有,就照她说的做。” 感觉受到挑衅,凌楚翘觉得快要忍不住了,好想站起来打招呼,好想搞破坏,好想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还有那个女的是谁? 耳边响起袁穆的提醒,“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濒临爆发的情绪稍稍回归点理智,凌楚翘转正迎上袁穆目光,起始是咬紧牙关,随即又突然笑开,“我还想吃蟹,但不想动手了,你帮我把肉挑出来好不好?” 两桌之间隔着一条够两人行走的过道,她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撇着斜对面的男人,想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所期望的都没有,他依然面无表情,眉眼温和。 “好,我为你服务,你安心享受。”袁穆很配合。 服务员走后不久丰自明起身,对着对面的人说道,“我去洗个手。” “我也要洗手。”姑娘闻言起身,移开椅子,待他走过来后自然又亲密的挽着他胳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洗个手也要一起,是连体婴儿吗?一刻也不分开。 凌楚翘握在手里的筷子拍到桌面,伴着双双离开的脚步,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楚楚。”袁穆再度叫住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沉住气,别浮躁。” 她被欺骗了,喜欢的男人也跟别人手挽手了,她没冲上去分开他们,没有出言不逊,已经是极限了,还要怎么沉住气? 身后的脚步渐行渐远,消失于耳。 实在忍不了,凌楚翘嚯地起身,“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何必呢?”袁穆并不赞同她的做法,“跟上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何苦要自取其辱,让自己难堪?” “那也要问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如果他跟那个女人真的是那种关系,她死心,也绝不会再死缠烂打,但如果不是...... 以他们的所表现出来的亲密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很低。 袁穆不再拦她。 凌楚翘直接进男洗手间,气头上,又伤心难过,顾不得里面有没有人在小便,直接开口,“丰大骗子,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吗?” 说的值晚班,结果却出现在她吃饭的餐厅里,说的没有女朋友,结果却跟女人手挽手的卿卿我我,不是骗子是什么? 里面的人听到这声音,侧头看一眼,一个正站在小便池前解手的成年男子,尿到一半生生被吓停了,急忙整理裤子,对着她咆哮,“你他妈没长眼睛,没看到门上写的男洗手间?” 同样在小便的丰自明也没好到哪去,俊脸黑沉,满身怒气,“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小姑娘家一点不害臊,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乱进,眼睛还挣得大大的,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他没被气得尿失禁都是心理承受力大。 “你他妈凶什么凶,我又没看你。”丝毫不畏惧,凌楚翘转眸看向那名刚凶过她的陌生男子,把气都撒到他身上,“上完了就赶紧走,我们有点私事要解决。” 闯男厕所还这么理直气壮,还真是头一次见,男子顿时更气了,“解决私事不知道去开房啊,这尼玛是男厕所,你个女人家要不要脸?” “说了没看你。”不耐烦,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凌楚翘执拗的盯着丰自明,一副彻底豁出去的摸样。 男子擦觉出两人气氛不对,走到洗手台匆匆洗个手就走了,经过她身边时还骂骂咧咧。 210 210:医见误终生21 没别人了,凌楚翘脸不红心不跳的直走进洗手间,站到洗手台旁。 丰自明面条斯里的整理好衣裤,走过来洗手,伴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他的态度,比这秋日夜晚更凉撄。 凌楚翘下意识收拢身上大衣,“你不是说今晚要值晚班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女的跟你是什么关系?偿” 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质问,她也真的有努力忍过,甚至站在她面前,在他未出声前她都在想,要好好说,冷静的说,但他一开口,冷冷冰冰的态度,她就是受不了,忍不住,直截了当的问出心中在意之事。 “质问我?”自动感应水龙头,丰自明收回双手水声便跟着停止,他侧身居高零下晲着面前的姑娘,“凌楚翘,凌大小姐,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一句话堵得凌楚翘哑口无言,连带着气势都降了下去。 单恋最大的委屈之一,连质问跟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而身边的男人这一次并没有要给她留脸面的意思,戏谑着又继续,“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会不知道,我最近都在躲着你,不想见你,这代表什么意思非要当面说才会相信,才会死心?” “如果是,那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据知凌小姐的追求者也很多,那种被不喜欢的人纠缠的感觉有多烦人,你应该深有体会,怎么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就这么不识趣?” 袁穆说的没错,她就是自取其辱来的。 凌楚翘脸色都变了,全不见平日里的红润,惨白一片,下嘴唇内里的嫩肉被她紧咬着,口腔里一股腥味,好似这样就可以掩盖住从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结果不尽人意,心里痛感太明显,强烈的像是要窒息。 平日在至亲好友面前她是有娇滴滴的一面,伤心难过痛了,眼泪说流就流,但在这种大事上,她心疼死也一再告诫自己,不准哭,绝对不可以掉出一滴眼泪。 强咽下这份悲痛,她高仰着头,固执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告诉我,今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 问清楚才好彻底死心。 她凌楚翘还不屑于做那种抢别人男人的事。 丰自明别开晲着她的目光,“你觉得是那就是。” 什么叫她觉得? “是就一个字,不是两个,有这么难回答吗?”心痛之余她也怒了,“你说你厌烦我的纠缠,对我避之不及,但你却每晚陪我聊天,跟我互道早晚安,有时间也会接我电话,跟我说话,从来不提自己有女朋友这事,玩着暧昧吊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越陷越深,你觉得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感?” 到现在这一步了,他只要说一个是她就会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且再也不会缠着他,可他就是不说,模棱两可的跟这段时间一样,不见她,但却不跟她断绝联系,前几天喝中药时她向他抱怨药太苦,不想喝他会很耐心的跟她讲什么良药苦口,一箩筐哄她乖乖吃药的话,平时她电话过去,他接了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若不是今晚撞见,他或许还会继续欺骗她,跟她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 这种行为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姑娘瞪着他的眼睛都红了,可丰自明看着却是笑了,“我说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我一个成年男人面对你这么个主动贴上来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小姑娘,吊着你肯定是想骗你上床啊。” “你.....”凌楚翘被他这番不要俩的言论气的连心痛都暂时忘了,瞪着他双眸也由气愤变成愤恨。 这是是羞辱,是耻辱。 “我什么?”无视她的愤恨,丰自明把不要脸演绎得淋漓尽致,修长的手指挑上她下巴,眉眼含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现在知道我的真实面目,是很失望还是仍想继续?如果想继续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让外面那个走,今晚带你去开放,让你好好.....” “无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紧接着还有女人尖锐的,“你去死!” 俊脸丕变,丰自明盯着她,全然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 手起手落,凌楚翘扇完耳光一把排开他挑自己的手,转身就跑。 她不是怕他会对自己动手,她只是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痛哭出声。 脸已经丢尽了,若再流泪只会更让人瞧不起,她不能让自己再在他面前失去更多的尊严。 原本,她在他面前就没多少尊严可言了。 最后这一次就当是一场战争,她不能输得太惨。 凌楚翘一口气跑出男厕所,在狭窄的走廊里遇见靠墙等待的,跟里面那个渣男一起来吃晚餐的女人,对对方流露出的似笑非笑,她视若无睹,直跑向大厅。 在进入大厅的转角时,她停了下来,以手背抹泪,结果是越抹越多,两只手轮流着,沾湿衣袖,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要被撞见了。 好不容易止住,她又努力平复情绪,待觉得差不多了才抬头挺胸的走出去,走回自己的餐桌。 袁穆从她出现在餐厅就看见了她,昂首挺胸,满身骄傲,唯有红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反映出结果,也告知他,她刚刚哭过,此刻心里正难受着。 “需要换家饭店吗?”待她走近后他问。 凌楚翘拉开椅子入座,拿起筷子,挑眉反问,“为什么要换?” “是我们先来的,就算要换也该是别人换,这里又没被承包。”她知道袁穆是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有自己的注意。 现在换餐厅,那一对肯定想得到是为什么,她不想输了感情的同时还输掉底气,她不要让他们觉得她现在心痛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了,连他们的面都见不了。 虽然这是事实,她的少女心已经碎成二维码,难受的毫无食欲,也很不想见到他,但这最后一战,她就是咬碎牙也会撑到最后。 不就是吃个饭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楚翘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如同嚼蜡却也是细嚼慢咽的不发出一点声音,姿态也是端庄优雅。 而事实上她做出来的事却又总是与她的豪言壮志相驳。 比如...... 她吃着吃着招手换来服务员,“麻烦给我们来点酒,要你们店里最好的那种。” “你没喝过酒。”袁穆阻止,“别等会喝醉了闹笑话。” 在甩她的人面前喝醉,等她明天冷静下来会悔的想要捅死自己。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能开始。”如同钻进死胡同,凌楚翘固执的坚持着,从放到一旁的包里翻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递给服务员,“这是给你的小费,还请你速度快点,谢谢。” “楚楚。”袁穆沉下脸。 “小姐稍等,我马上就去。”服务员结果小费就转身快步离开。 这家店的消费水平算是中高档,不少来吃饭的顾客都会给满意的服务员小费,但一次给这么多的并不多见。 服务员走时还数了数,都够她一星期工资了。 不要白不要。 服务员的脚步远离,另两道脚步渐行渐近,有她所熟悉的。 凌楚翘抬眸看向对面脸色微沉的袁穆,轻笑一声,“干嘛这样看我,我都说了今晚不回家也不回宿舍,陪你去开房,第一次你总得让我喝点就壮胆助兴。” 不就是男人嘛,没了他丰自明,她身后还有一大票在排队等她。 现在那些排队的人不在,她暂且就拉男闺蜜演场戏。 相识多年,袁穆又怎会不知她那点心思,只是他并不赞成,对一个不在乎她的男人来说,她这种幼稚的做法只会让自己更掉价,但他最终还是顺着,“你确定今晚要跟我去开房?” “当然。”很肯的点头,“比起那些恶意欺骗的渣渣,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也挺好的。” 211.212:医见误终生22 上酒的上酒,上菜的上菜,偌大的饭店,宾客满满,喜笑颜开,唯有他们这两桌气压低沉。 凌楚翘是有人帮剥虾,剥蟹,只顾喝酒吃肉的没心没肺,而坐在斜对面的丰自明脸色从洗手间回来就没好过,不知道是被打了一耳光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是阴气沉沉的,连带着坐在他对面的姑娘都笑不起来了撄。 没喝过酒,几杯下肚凌楚翘就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是心里惦记着,直到袁穆结账带她离开都还嚷嚷着,“你要找个好点的酒店,要有情趣的,要高星级的,要干净卫生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温柔点,我怕疼。” 她是有把握,身边这个男人不会把她怎么样才敢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灌醉,不怕死的胡言乱语。 搭上这么个不省心又不争气的,袁穆又气又头痛,搀扶着她一一一应下,“好好好,都听你的。”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醉酒的身子软~绵绵的,贴在男人身上,双手也主动主攀着他,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眼睛水汪汪,无意识的一挑眉一眨眼,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偿。 天生带着股媚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已身经百战。 丰筱侧身看着两人走出餐厅,一回身见坐在对面的老哥也死盯着,视线向下又见他手握成拳,感觉筷子都要被折断了。 “不放心的话,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她出声提醒。 丰自明收回目光,盯着桌面的残羹剩菜,“她自己不自爱,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口是心非。 丰筱也不拆穿,只是长叹一声,“她现在是被心上人伤透了心,喝醉了,冲动了,偏激了,但如果今晚真被睡了,我肯定她明天酒醒了,冷静下来会后悔。” “严重的,可能这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以后想起你,大概也只有源源不断的恨了。” “不喜欢还每天陪人家聊天,欺骗人家感情,你这种行为也是够恶劣。” 见他还死撑着无动于衷,丰筱重新拿起筷子,“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反正这个世上每天都有人被强~奸,迷~奸,各种奸,她失不失~身都影响不到我们,我们还是接着享用美食吧。” 她刚落下,对面的人扔了筷子,霍地一下子起身,阔步走向餐厅门口方向。 挑眉微微一笑,丰筱招手,“服务员,买单。” 喝醉酒,说要跟男人去开房,本意没有刺激跟试探的意思,但她真的被袁穆带出餐厅,带到外面的临时停车场,那个男人也没有追上来阻止的时候,凌楚翘得承认,她碎成二维码的心又狠狠疼了一回。 失望到了顶尖就剩下绝望了。 果然是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在乎的无关痛痒,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个笑话。 袁穆解了车锁,打开副驾驶门准备扶她上车。 一只脚还没踏上去,怀里的娇人就被追过来的男人扯了出去。 丰自明把人拉到自己身后,“你不能带她走。” 又开车门,又扶人,一时不注意怀里一空,袁穆反应过来看向面前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跟不跟我走是她说了算,你无权干涉。” “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作践自己,有没有资格这事他都管定了。 丰自明转身扶好站立不稳的姑娘,“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本就晕乎的凌楚翘被他扯得天旋地转,被扶着稳住身形,盯着他的目光是混沌闪烁的没有焦距,但意识还是清楚的,知道扶着自己的人是谁。 醉眼朦胧的盯着他,呵呵直笑,“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又想吊着我玩暧昧啊?呵呵,我才不会蠢的被你耍第二次,我才不要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关心,我才不要跟你走。” 软~绵无力的手拍打他禁锢着自己的胳膊,“去找你的不三不四去吧,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大骗子,你是大骗子,快放开本宫。”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喝醉了不能随便跟别人走,会有危险的。”收敛起戾气,丰自明还是耐着性子哄着,“让我送你回家,等把你完完整整的交给你父母就放手,等你酒醒了,冷静了,想做什么都行,我不会再干涉。” 过了今天,想干涉也干涉不到了。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她,朦胧的双眼恢复一丝清明,凌楚翘冷着小~脸,抵触的力度也加大了些,“我不需要你同情,不需要你虚情假意的关心,你放开我,马上放。” 禁锢在身上的胳膊如同铜墙铁壁,挣不开她急了,习惯性的呼叫袁穆,“袁师兄我被人欺负了,你快帮我打他。” 丰自明的脸顿时又沉冷起来,疾言厉色,啪地一巴掌打在她臀上,“你再敢挣下试试。” 除了婴幼儿时期,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她屁~股,凌楚翘顿时炸了,憋了一晚上的情绪轰然爆发,醉醺醺没有招式,没有章法,就张牙舞爪地往他身上绕,四肢并用的挣。 一个炸毛的凌楚翘就分走丰自明大部分精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了出手解救的袁穆一拳。 丰筱结完账赶出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的混乱场面。 又要顾忌手里的小女人,又要防她被乱拳打中,她哥看起来处于劣势。 不过好在对方也怕打到他哥怀里的姑娘,出手有所保留。 “哥。”她急忙跑过去。 丰自明顺势一推,直接把不断扑腾的醉鬼推了过去,连同车钥匙一起,“问她家地址,送她回去。” 丰筱接住凌楚翘,不放心的看着放开手脚的两男人,“那你呢?” “只管送她回家,别的不要管。” “楚楚。”袁穆想抢人来着,但被风自明缠着他也没有机会,只能看着她被人带上车,又急又气之下,出手就越发狠了。 他本来就是专业的,可眼前正跟自己交手的,看起来温润的小白脸似乎也不差。 两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男人,没了顾忌又都存在要教训对方,发泄情绪的心态,交起手来招招发狠。 而凌楚翘呢? 她本来就因为醉酒晕乎乎的脑袋,在听到那个自以为跟丰自明是那种关系的女人管他叫哥后就彻底懵了,连反抗都暂时被她抛到脑后,直愣愣的由人带上车,等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她急的转身看向驾驶座上的女人,“你快放我下去,他会被我师兄打死的。” 在她心里是袁穆是获得过奖牌的跆拳道高手,而丰自明则是毫无武力值的医生,现在她被带走了,袁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打起来不死也得重伤。 她自动忘了,丰自明刚刚在紧抓她,又护着她的情况下避开袁穆攻击的情形。 丰筱边启动汽车边偏头看她,“你很喜欢我哥?” “我让你放我下车。”头昏脑涨,凌楚翘整个人都处于炸毛状态。 丰筱不为所动,直把车倒出车场,“你打开窗户看,我哥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随着车辆移动,凌楚翘撇到窗外打得不分上下的两男人,脑袋更晕,更痛了,觉得是自己喝多了神志不清,看花眼了,“看起来,温润尔雅,斯斯文文的人,怎么也会拳脚功夫,比我还要暴力呢?” “从小就练的,如果不是对医学的兴趣更大,他现在应该是军人。”丰筱解释,语气神态满满都是自豪。 凌楚翘晕乎乎的脑袋并没有把她的解释放在心上,半迷糊的大脑仅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会两败俱伤的。” 伤了谁她心里都难受。 车子渐行渐远,打斗的两人慢慢变成两团移动的黑点,最后彻底消失。 这对神智不够清醒的凌楚翘而言,不真实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连驾驶座上的女人问她,“你家住哪啊?” 她都是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了。” ---题外话---评论区,本章小剧场( 就爱网) 212.212:医见误终生23 两人在别人饭店外面打得难分难舍,店里员工看他们拼的厉害也不敢上前相劝,无奈只能火急火燎的拨打报警电话。 无论是丰自明还是袁穆,在过去二十几年里都没有为个女人打架,打到警察局的经历。 凌楚翘也是算是给他们两开了先例撄。 警察局里,两人在互不打脸后又一次达成共识,很有默契的坦诚,“没有恩怨,就互相切磋武艺。偿” 做了笔录,跟查了户口差不了多少,警察也都知道,请进来的是自己惹不起的小祖宗,口头上象征性的批评几句他们不该在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影响市民,最后还是只能把人给放了。 当事人都没有要追究对方责任的需求,警察同事们也乐得清闲。 跟练家子对打,身手再好也免不了要挂彩,出门时的得体着装经历一场大动干戈,皱了,脏了,两人都是不分上下的邋遢,狼狈。 该警告的,该说的都在打斗过程中告了,说了,一出警局两人都是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的一左一右,一个打车回饭店开自己的车,一个打车回家。 才刚上车,兜里的手机就响起阵阵铃声,丰自明摸出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接听,“喂。” 即便是在心情糟糕透顶的时刻,面对不相关的人也都是克制的,不带个人情绪。 “兄弟几个都在,老地方你要不要出来聚聚?”电话是异性兄弟安子墨打过来的。 他现在这摸样哪有喝酒聚会的心情? 丰自明想也没想的拒绝,“今晚没空,你们自己玩。” 兄弟朋友间,说话也就不需要像对待一般人那样,端着揣着,高兴了不高兴了也不需要费心掩藏,彼此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心知肚明。 “情绪听着不对劲,遇到什么糟心事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幸灾乐祸的损友,连关心都是那么的另类。 要真是麻烦,义无反顾站出来帮忙的也是他们。 “遇到一个不识好歹的蠢货。”为个女人打架打到警察局这么丢人的事,再亲的亲人都不想提,“已经解决了,就这样,再见。” 想起那个张牙舞爪,不识好歹的小混蛋,本就不美好的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了。 结束与好友的通话,手机还没放进兜里又有新的来电。 “哥,事情都解决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一接通,丰筱的问题就抛了出过来。 他则是不答反问,“人送到家了吗?” 按时间算,去两趟凌家都绰绰有余。 结果她竟然说,“没有。” “她喝醉了,把家庭住址忘了。” 心中升起不太妙的感觉,“那你把人送哪去了?”几乎是肯定的,“是不是送到我家了?” 他个人在外面有房子,偶尔会一个人单住,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跟父母住在一起,一来可以陪伴父母,二来不用在吃腻了外面的饭菜后发愁下一顿吃什么。 不喜欢请保姆,自己又不会下厨,也没有女人,跟父母同住是最明智的选择。 丰筱嗯了声,肯定他的猜测,随后又道,“你那边要是处理完了就赶紧回来吧,她睡着了我叫不醒也弄不动。” “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口等一个多小时了,一直坐在车里。” “好在这女生酒品不错,没有大吵大闹,不然我会疯。” 除了刚上车那会头昏脑涨的不清楚,说了几句糊话,后面一直很安静的,安静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丰筱都不搞不清楚。 不知道是什么缘,每一次遇见都是惊天动地的折腾。 丰自明捏捏眉心,有种今晚不能安然入睡的认知,催促着司机,“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丰大小姐,长这么大还没为谁干等一个多小时过,再拖下去,不疯也会闹情绪。 一个醉鬼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如果再来一个闹脾气的,今晚要疯的人就该是他了。 ...... 几乎是他一下车,丰筱就推开门跳下车,走向他,“哎哟我的亲~哥哥呀,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 “知道你辛苦了。”丰自明摸~摸她脑袋以示安慰,而后向副驾驶座,开车门。 丰筱跟着他走到副驾驶座这边,盯着车内睡得安稳的姑娘,“接下来怎么办?你要送她回家吗?” 丰自明嘴上没回答,只是拿走盖在凌楚翘身上的,他放在车里的备用大衣,把人从车上抱下来,走向自家大门。 丰筱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惊掉,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跟上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檐,你该不会是想乘人之危吧?” 横竖都逃不过被迷~奸的命运,那她这大半天不是白守了? 丰自明打开门,颇为无语地偏头看眼脑洞大开的堂~妹,“没事少看些坑爹的影视剧,小言情,看你好好一脑袋都要被狗血填满了。” “这那是狗血,这明明是社会新闻好不好。”丰筱很是不满的为自己辩解,“你没看到最近电视跟网络都在炒一个新闻吗,某某女大学生醉酒被同行男性朋友迷~奸身亡。”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色迷心窍酿下大祸。” 越说越没谱了,丰自明没心情听她叽叽喳喳,“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你哥我还没饥渴到要迷~奸一个醉鬼的地步。” 他只是懒得再花费精力送她回去,也不想接受她父母的盘问,尤其是她爸,呵呵,他对上次在医院里的被“抓奸在地”的情形记忆尤深。 什么没做尚且把他当做登徒浪子,这会烂醉如泥的亲送回家,凌浩楠能轻易放他离开才是怪事。 丰筱走在他身边,闻言偏头直盯着他,小半响,大松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睡着的凌楚翘觉得一颠一颠的,不舒服,自然垂落的双手本能的攀紧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东西,身子扭动,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丰自明在她扭动的时候停下脚步,微低着头,看她把自己当床,心里暗骂其是属猪的,实际行动却是等到她调整好姿势,消停了他才迈开行走的步伐。 同时对跟在身边的丰筱说道:“车钥匙在你手上,车子给你自己开回家,太晚叔叔婶婶该担心了。” 脸上没挂彩,但身上好几处都是疼的,加上家里还收了个醉鬼,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送她回家。 最重要的,他们同住在一个大院,他送完她再想出来夜不归宿难免会被妈妈唠叨。 “有什么好担心的。”丰筱不以为意,不过却也没在跟上去,只是颇为好奇的问他,“哥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个女生能成为我嫂子的几率有多大?” 丰自明脚步微顿又继续前行,不痛不痒的回一句,“别乱猜,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也不是啊。 丰筱瘪瘪嘴,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个多小时,我差不多是把她看透了,不管是外貌还是年龄都甩卢小姐几条街,性格方面我不了解,单凭今晚短暂接触判断,感觉是比卢小姐那个绿茶婊好,起码真实,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跟她那个师兄是什么关系。” 认识好几年,也一起吃过饭,但时至今日丰筱也没叫过卢敏仪名字,那声因年纪该叫的姐也只有最初时叫过几次,后来就一直称其为,卢小姐。 女人看女人比男人看女人更精准,是人是婊,总能比男人先发现其本质。 而卢敏仪在丰筱眼中就是妥妥的伪白莲,真绿茶。 丰自明不光是停下,还转身,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大厅里丰筱,俊脸严肃,“我跟敏仪也没有你所以为的那种男女私情,作为朋友我很有必要提醒你,心里再不喜欢嘴上也给我放尊重些。” “哈。”丰筱被他气笑了,“她做的就是些绿茶婊的事还不让人说啊,我偏要说,绿茶婊就是绿茶婊,这算跳进漂泊缸也洗不掉一身婊气......” “丰筱!”一声厉喝打断她越说越过分的侮辱性言语。( 就爱网) 213.213:医见误终生24 怀里的人也因这声厉喝受惊,身子一颤,攀在肩膀上的双手顺势爬到脖颈,寻求安全感似的紧紧抱住,身体往他怀里紧贴,嘴里发出不满睡梦被惊扰的哼唧声。 微低下头,见她紧闭着双眸,没有要清醒的意思撄。 受宠长大的丰筱,哪受得了被他这么凶,当下懵住,数秒才反应过来,尖锐的声音比他的分贝大,“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鬼迷心窍后悔的。” 扭头,转身,跑出家门。 并非每日居住,向来也没有人留宿,家里的客房都未铺设。 丰自明直接把人抱进自己的主卧,脱鞋,放到自己床上偿。 身子落床,熟睡种的凌楚翘滚了一圈,摸到整齐贴在一边的被子,腿夹手抱,如八爪鱼似的缠着,侧身背对着他。 剑眉微紧,对她这睡相表示无语,丰自明坐到床上,把缠着被子的人儿拉过来,“把衣服脱了再睡。” 睡着的人紧抱着被子,不予响应。 无奈,他只能好人做到底的自己动手。 软绵的身子在手上翻来覆去,艳丽的红色大衣被成功脱下,再接着,丰自明盯着她身上的打底毛衣,长指挑开衣摆,入目一片雪肌。 就一件。 不脱睡不舒服,脱了...... 他非至亲亦非男友,不太合适。 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最后他决定,毛衣,短裙,打底丝袜都不脱了,就帮她解开内衣扣子得了。 思及此,把人半抱着面靠自己而坐,双手挑开后背衣摆,欲伸进去,然,手指刚碰到她细腻的肌肤,靠在他怀里的人身子一滑,倒到床上,再一滚,又滚到被子边。 手摸索着,胡乱抓住一截被子盖到身上。 若不是她随即吐出的朦胧醉语,“冷.....”他一定觉得她这熟睡是装的。 刚回来,又抱着人,暖气未开,这会又脱了外套,这个月份确实很冷。 深邃的眼眸盯着熟睡的人儿看了好一会,丰自明终是起身,连内衣扣也不帮她解了。 一阵悉簌声,脚步响起,床上裹紧被子熟睡的人儿睁开一条眼缝。 看到他的走出房间,凌楚翘才长舒口气,睁开眼睛,也松开紧抓着被子,冒着汗的拳头。 她是被他吼他妹妹那一声给惊醒的, 那瞬间的寻求保护也是受到惊吓时的本能反应,再后来,被他抱上楼,她其实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送她过来的人已经跑了,她醒过来酒未全解,又没有车,若是他有不轨之意,在他的地盘上,会很麻烦,可如果不醒,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太容易。 然而,她还没下定决定就已经被放到床上。 她承认,她心里是害怕的,紧张的,原因不外乎他在餐厅洗手间说的那番话。 再喜欢也无法接受非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更何况他不仅不喜欢她,还欺骗她,玩弄他。 她言行开放,行事大胆,但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无原则,无底线。 整个脱衣服的过程,她碎成二维码的小心脏不仅复活,还扑通扑通的跳得要飞,好几次想睁开眼睛,心里脑里都绷着弦,当他试图脱掉她毛衣时,当她成功躲掉蒙上被子时,她在想,如果他再脱,如果他真的乘人之危,她就是豁出命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愿。 现在,他走了,她也得以正常呼吸,揉揉头痛欲裂的脑袋,醒醒酒,顺带再看看他的房间。 而正当她看的起劲时,脚步声又在门外响起,且越来越近。 她睁圆双目,倏然躺下,担心被看出端倪,侧身半趴着,被子上拉,盖住大半边脸。 丰自明走进卧室,顺手关上房门,眼眸往大床上看一眼,见她睡得安稳也就没再留意的把药膏放到茶几上,走向衣橱。 而凌楚翘呢? 她忍住想要睁开眼偷看的冲动,集中精神的听声音,然后判断,他在干什么? 当听到他脚步走向自己正睡的大床,当听到他把东西扔到床上,当听到一阵类似于脱衣服的窸窣声响,那种心跳得 if(navigator.userAgent.toLowerCase.indexOf("android")>0) document.write(" "); 214.214:医见误终生25 “嗯.....”凌楚翘娇吟着翻身,背对向他,“师兄,人家不要嘛。” 她故意去掉袁穆的姓氏,师兄二字叫得极轻,后面的不要又说得格外娇滴绵长。 就算是客人,她也要做个不一样的,膈应人的客人紧。 丰自明闻声扭头盯着她,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先这样吧,明天再说。” 伴着“啪”的一声,是手机被他扔回柜子,是他霍地一下子起身辈。 心里咯噔一下,即便背对着看不见,凌楚翘也知道,他生气了,就是不知是气她睡梦叫别人,还是气她发出声音让他的心上人误会了。 不敢再乱自作多情,知道后者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只是,这周边的气压低沉低沉的,他该不会是大发雷霆想要教训她吧。 如果是,那么..... 教训就教训吧,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大不了打一架,不信他还能做出的没品的,欺辱女人的事。 突然一块布盖到她头上,蒙住她露在外面的整个脑袋。 准备大干一架的凌楚翘顿时懵了,呼吸是近在鼻端的沐浴露清香,而蒙住她脑袋的,是他扔过来的,他遮挡下半身的.....浴巾? 那她是被发现了还是怎样? 她要继续装睡还是苏醒过来? 最终,她伸出双手,扒开湿润的浴巾,佯装不满睡梦被打扰的哼哼唧唧,原因,她想起,取下浴巾的他此时此刻是全裸。 丰自明脸色并不好看,他俯身拿起事先放在床上的内裤,浴袍穿上,因为要擦药,浴袍披散着未系腰带。 刚出去拿药时开了暖气,此时的卧室已不在寒冷。 再次听见他离开床边的脚步,听到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这一次凌楚翘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轻易睁开眼睛,甚至连转身都没有勇气。 可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尿急,想上厕所,而他,这段彼此沉默的时间里,空气里飘过药香,是他擦了药,而后又抱了床被子,拿了抬笔记本,现在窝在沙发上看美剧。 全然今晚留宿这间卧室,留宿沙发的架势。 凌楚翘心里是崩溃的。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她似赌徒,在床上翻个身,悠悠转醒,先发出声再伸个懒腰,最后倏然坐起,“这是哪啊?” 装作无比震惊,受到惊吓的样子,低头看穿着完整的自己,再瞪向沙发上望着自己的男人,“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人生是戏,全靠演技。 装,是真能装。 “这是我家,你喝多了我妹送你过来的。”丰自明收回看着她的目光,转向电脑屏幕,忍不住再解释一句,“就是今晚跟我一起吃饭的女生。” 又没醉死,没断片,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不过明知故问,“我想上厕所,你家洗手间在哪?” 随手一指,“那。” 凌楚翘下床,看眼自己的低筒短靴,等不及穿就直跑向洗手间。 “砰”的关门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扭头,盯着那道磨砂玻璃门,唇角噙着轻松得意的笑意。 方才打电话时被她激起的火气全消了。 只是,那稀里哗啦的倾泄声仍是很不优雅。 厕所近在眼前,她却生生憋了大半个小时,这滋味非一般酸爽。 凌楚翘方便完,顺带再洗了个脸才出去,未脱裤袜,洗手间里走一圈,脚下已湿,踩在地板上,即便是开了暖气也依然觉得凉。 她站到茶几边,对面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水吗?我想喝水。” 醒来不久就开始口渴,现在既已起床便也无需再忍。 “楼下有。”丰自明未曾抬眸看她。 双脚交叠,凌楚翘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不知道在哪。” 这是他家,第一次来,她哪知道那是哪啊? 丰自明移开落在屏幕上的目光,看她一眼,不客气的道,“麻烦。” 行动上却是起身,走出房门。 不一会,端杯温白开,一双棉拖鞋回来,鞋子扔到她脚边,水直接递给她,“浴室里有凉拖鞋,喝完水去洗个澡再出来穿这个。” 她袜子都是湿的,现在套进去除了把鞋子弄湿并不能取到保暖效果。 而凌楚翘想的却是,洗澡要脱光,而她没有换洗衣物,有他在也并不安全。 双眸直盯着他,半响才接过水杯,边喝边想,末了说道,“洗澡就不用了吧,我喝完走。” “走?”挑高尾音,丰自明好整以暇的晲着她,“已经晚十点十五,赶回去b大宿舍楼已锁,回凌家,这大晚上突然从学校跑回去,还带着一身酒气,你觉得你爸妈会怎么想?” 她要是早一个小时醒来,他是不介意辛苦点,送她会学校。 如同噎住般,凌楚翘端着水杯顿了片刻才出声,“我可以去住酒店。 一声戏谑轻笑,“你一没钱,二没身份证,哪家酒店会让你入住。” 出餐厅时,袁穆扶着醉醺醺的她,顺带也提了她的包包。 脸色微变,凌楚翘抬眸看眼老神在在的男人,再盯着手上已喝得差不多的白开,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丰自明迈开脚步,走向衣橱,很快取了件自己的冬季睡袍,走过来递给她,“去洗吧,我今晚睡沙发,不碰你。” 从未发挥过自己的价值几间客房,除了钟点工过来时打扫下灰尘,床上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就睡这一个晚上,他也懒得折腾。 凌楚翘直愣愣的,不接。 “你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我今晚若真想睡你,你洗不洗澡,换不换衣,离不离开,我都能把你吃干抹净。” 说的倒是事实,只是..... 凌楚翘犹豫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试图通过面部表情分析其内心,然,她没有读心术,面对他平平静静的帅气脸,什么都没分析出来。 接下衣服,进浴室。 得承认,早在醒来时她就特别想洗个澡,清清爽爽的睡个好觉。 凌楚翘洗完出来是空档,再怎么奔放也觉得不好意思,隔着老远的距离站定,一句话也说得吞吞吐吐,“那个....你家吹风机在哪?” 她不仅要吹头发还要吹内裤。 丰自明未答,只是起身把吹风机拿出来,递给她,目光撇到她紧握手中,试图藏匿的小内内,视线不自觉下移经过胸,再到腰以下,大腿中,不过很快他就收敛起,转身走回自己今晚的临时床位:沙发。 而凌楚翘的脸早已红透。 耳朵里全是呼呼呼的声音,提醒着他,房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让自己很有***但却不能碰的女人。 电脑里的美剧放到哪,说了什么?都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一晚注定睡不安生。 凌楚翘吹完,自觉把吹风机收好,放回原位,转身听见沙发上的男人问,“要不要看剧?” 他也是为了打发这漫漫长夜才搜了部口碑不错的,正在连载的剧,平日极少有这份闲心。 凌楚翘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却并没有迈开脚步,她在想,他现在这态度是什么意思? 又想吊着她玩吗? 经过他在餐厅洗手间里的那番话,速来直接的她,没有勇气把自己的猜测问出口。 “不想看就去睡.”别杵着碍他眼,扰他心神。 天生反骨,原本不是很想看的凌楚翘听闻他这话,直接朝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想看韩剧。” 这几年韩剧在国内大火,班上女生十个有八个都喜欢,而她则是中立,属可看可不看。 此时之所以提,无非是想跟他对着干,虽然他不一定会依,但能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果然。 丰自明扭头看她一眼,很是嫌弃,“那种情情爱爱,肉麻兮兮,天雷滚滚,狗血满屏,哭天呛地的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题外话---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对你的爱早已扎根心底,与我形影不离——丰医生腹语 215.215:医见误终生26(一更) 丰自明扭头看她一眼,很是嫌弃,“那种情情爱爱,肉麻兮兮,天雷滚滚,狗血满屏,哭天呛地的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撄” 丰筱也喜欢追,每次追到主角得绝症啊,分手啊,哭得那叫一个悲惨,好似自己就是剧里的女主角。 每次哭完了就缠着他求安慰,不是要吃就是要玩,再不就是买买买。 话不好听,满满都是嫌弃,可他最终还是把选择权交予她。 反正他不管看什么剧,过了今晚,往后就算有时间也不一定有闲情逸致追。 他对影视剧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去影院,要么是陪人,要么是二哥公司的新电影上映,有时间去捧捧场偿。 凌楚翘是诧异的,没想到他会爽快的顺着她,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坐一张沙发,她诧异之余也是警惕的,一半精力都用来堤防他,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电视剧情的发展,他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轨之意,甚至没主动朝她靠近一点,慢慢的,她也放松下来。 只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阻止她跟袁穆开房,对卫生间的事只口不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的陪她看他自己嗤之以鼻的韩剧。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她觉得男人心是浩瀚宇宙的星星,比海底针更难猜。 本就是之前追了一大半的电视剧,一打开就是主角爱得烈火朝天时,一集都是甜蜜的,看得她少女心都要炸的卿卿我我。 丰自明在一集过半时下去切了盘水果上来。 放松后的凌楚翘也没客气,边吃边看,时而还跟个花痴似的跟着电视发笑,那样子看在丰自明眼里是傻乎乎,倒也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纯真。 “你很喜欢他?”看得津津有味时突然听见身边的人的问。 凌楚翘愣了一秒,点头,“挺喜欢,很帅啊。” 帅? 呵呵。 “开了眼角,做了鼻综合,垫了下巴,加上化妆修饰,看起来是挺帅的。”毫不留情地揭开她正花痴的男主角的颜值真相,随即又解释,“我刚刚问的是你那个师兄,你很喜欢他吗?” “.....”凌楚翘用了几秒来消化他话里的前半部分,再看男主,他整没整容都影响不到她,她只要看剧的时候看着帅就够了,至于师兄,“喜欢啊,不喜欢哪能相交这么多年。” 不喜欢连朋友都做不了,更别谈信赖。 眉间褶皱起,男人的语气相比方才冷了些,“喜欢他还来追我,是把感情当儿戏还是想要脚踏两只船?” 他曾经想过,她年纪太小心不定,果然...... “两者又没有冲突。”她并不知他在想什么,自然也没看到,他的脸色因她这话冷若冰霜,只是过了几秒才又说道,“又不是一样的喜欢,我只想.....” 跟你谈恋爱。 最后几个字及时止住,脸面跟自尊都丢在他身上了,剩余不多要格外珍惜。 而接下来的解释,一个是类似于亲情的友情,一个是想要朝夕相处的爱情,不可相提并论,也没必要再告诉他。 “哪里不一样?”若非他强行阻止,她现在都跟别人滚床单了,“你只想跟他上床?还是只想踏着两条船的玩刺激?” 这话过分了。 看剧的心情被彻底戳死,凌楚翘侧身向他,冷着脸,“有的人,自己是渣就觉得世上所有人都是渣。” 她一腔热血,他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该这般侮辱。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讨厌被我喜欢,你大可以放心,明天过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你爱跟谁暧昧我不管,同样的,我爱跟谁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过问。”心没止住,还在喜欢,所以出了这个门,他们将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自己看吧,我去睡了。”折腾这么久,又看了集电视,那种心痛难受的感觉刚有所缓和,他又提起,补上一刀。 不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 凌楚翘扔下叉水果的叉子,起身,下一瞬,“唔......” 被他拉回去,吻住唇。 凌楚翘睁圆眼睛,看着眼前被放大数倍的脸,惊慌失措,待反应过来,人已被按进他怀里,与他坚硬的胸膛紧贴。 而唇则被他吻着,由不沾口水的,如同啄木鸟般的触碰开始,渐吻渐深,不知不觉被撬开牙关,舌尖相碰,吸允,由含蓄渐变为热情。 男人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抚摸,时而手臂,时而后背,时而又是露在外面的颈侧,极尽***之所能,而另一只则牢牢禁锢她。 呆了,傻了,也晕了。 原本挣扎着要推开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变成紧紧抓着他衣服,连眼睛都受不住蛊惑的闭上,心跳如鼓,身子发软。 “嗯......”不由大脑控制的轻吟出声,在这之前的警惕,暗示,都暂时飞灰湮灭。 本该有的反抗被他化为感受。 感受他的柔情万种,也感受他的热情似火。 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在这新鲜,刺激,又蛊惑人心的体验里,沉沉浮浮。 余韵久久不散。 又一次在有他的梦里苏醒,凌楚翘摸出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时间,凌晨三点多,又习惯性的点进短信,跟微信,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信息。 距离上次见面,也即是住在他家的那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她时常梦见与那晚类似的情形,也一直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她遵从自己所言的再不纠缠,这么久以来都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而他竟也只字不提的,从不与她联系。 如果不是联系人里还有他的名字,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她真的会以为,那短暂的,还未来得及开花的爱恋是梦一场,连同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真真实实的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可是,即便没有这些记录,心口不时复发的难受还是在提醒她,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只是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没有。 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不在乎她的感受。 而她竟是连责怪,埋怨的资格都没有。 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说了不喜欢,她还犯贱的贴上去,结果疼了,痛了,委屈了,都是自作自受。 可是啊,她还是忍不住心生怨气。 轻按关机键,让发亮的屏幕回归黑暗,她把手机随手一扔,又抱紧被子继续睡,即使刚醒的她并没那么容易睡着。 生活缺了谁都要继续,她也只能对自己好点。 ...... 午饭后,乘着无人在客厅,凌浩楠问身边的大女儿,“楚楚啊,你跟丰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她从来不主动跟家里人提及感情问题,而他作为父亲既已默认她的选择,自然也不好总追着问,只是现今距离她坦白要倒追已是两月有余,他心里还是挂念着,不放心,忍不住想要知道进展。 凌楚翘闻言微顿,转而说道,“已经吹了,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什么意思?”这吹了,是恋了分了,还是没恋就夭折? 凌楚翘扭头,见自己爸爸紧张兮兮的,心里一暖,展颜而笑,“我表白了,他没同意,也不让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还是跳过了中间过程,不想父母跟着难过。 凌浩楠脸色一变,看着她,观察她的神色,小半响,“没关系,我女儿这么优秀,错过了是他的损失。” 一恋到老的几率并不多,他只希望女儿们能在失恋时保持本心,不受到太大伤害。 现在,他忧心女儿的心情的同时也是庆幸的,觉得没有下文也好,毕竟女儿还小,恋爱这事可以晚几年再进行。 “那当然,错过我他一定会后悔的。”凌楚翘也骄傲回应。 不过是不想让爸妈太过担心的响应,实际上,他不痛不痒,放不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过她坚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把这个毫无责任心的大骗子放得彻彻底底。 ---题外话---国庆节快乐,稍后还有一更 216.216:医见误终生27(二更) 不过是不想让爸妈太过担心的响应,实际上,他不痛不痒,放不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过她坚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把这个毫无责任心的大骗子放得彻彻底底撄。 “嗯。”细想过去一个多月,她每次回来的情形加上刚刚提到这个话题的反应,没有魂不守舍,容颜憔悴,想来陷得也不深,当下转移话题,“元旦后不久该放寒假了,有没有想好假期去哪玩?” 这个还真没想过。 凌楚翘摇头,“最近忙着排练元旦晚会的节目,又要准备期末考试,没想那么多,可能是哪也不去。” 每年元旦前夕,学校都会举行大型跨年文艺晚会,每个班级,每个社团都会出节目,而作为公认的班花,甚至是校花(未正式评选),凌楚翘今年参与的节目有两个,分别是班级舞蹈,校文艺部话剧。 也正因为这样的忙碌,她才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失恋这件事,这心情除了做梦,还有偶尔想起时的难过,平时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偿。 她想来个假期旅行,他做父亲的帮忙办签证,订票,她不想,他也乐得赞成,横竖是只要她高兴就好。 父女两就元旦演出一事聊得火热,最后凌浩楠表明,“到时我跟你妈还有玲玲一定去看你演出。” 去年他们也去了,若不是爷爷奶奶年迈,定然是全家到场。 她富家女的身份也是在去年元旦后被人揭穿,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仇富嫉妒的同学看她不顺眼,比如班上总明里暗里挤兑她的甲乙丙丁,也有不少想要交朋友,巴结讨好的,连追求者都在原本就不少的基础上多了一倍。 不过,不管是刻意交朋友,还是追求她做朋友,但凡是动机不良的,统统都被她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到底。 她不缺友情,最讨厌虚情假意。 对在身份被揭穿前就开始追的,若是同班同学,她留点面子委婉拒绝,识趣的就此放弃,坚持不懈的锲而不舍,比如体育委员。 第二天周一,凌楚翘一早搭爸爸的车去学校,继续充实忙碌的校园生活。 眨眼便到了月末。 举行晚会的头一天晚上,为了第二天能有个充沛的精气神,凌楚翘八点多便洗完澡,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玩助眠游戏。 约莫九点左右,她抱着手机,视线模糊,倦意来袭,屏幕上的小图标凌乱的,点一个错一个,一局很快完败。 眯眼退出游戏界面,手机随手放在床头,她要睡了。 “咚咚咚。”括噪的敲门声又强行把半睡半醒的她强行拉回一丝清醒。 距离最近的苏青叶起床开门,未出声便先听到敲门的人说道:“我找凌楚翘。” 苏青叶盯着来人看了几眼,回头看向凌楚翘床位,又转正看向站在门口的女生,“不好意思,她已经睡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卢敏仪一把挡住欲关上的房门,不管不顾的对着里面喊,“凌楚翘,我是卢敏仪,找你说点事,很重要的事。” 这口气听着真心是不舒服。 早在她开口报自己名字时,本就没有熟睡的凌楚翘就已经醒来,只是不想搭理,没想她竟这么不识好歹。 好不容易才让瞌睡虫提前,被打扰凌楚翘也是满心不爽,出口的语气自是带着情绪,“有屁就放,放完快滚,别打扰我睡觉。” 上次追尾,她明里追究她的责任,暗里又以牙还牙把行车记录仪视频发布本校论坛,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着重点名,试图逃逸。 为此,卢敏仪还曾气急败坏的跑她面前撒泼,结果是啪啪地自我打脸,让围观同学网上网下的看了场好戏。 这才过去多久? 又不记教训的跑过来咋呼。 凌楚翘掀开被子坐起来,漆黑的双眸直盯着站在门口,一脸难看的女人。 本来就心情不好,再被她这么一激,卢敏仪的情绪受不住了,语气很冲,“*事件,你确定要当着她们的面说吗?” *事件? 卢敏仪能掌握她什么*? 她未反驳,卢敏仪便觉得她是动摇了,当下加火,“很私密的事,如果你真不怕丢脸,那我就说了。” 这是威胁吗? 她最讨厌威胁了。 “呵。”凌楚翘轻笑一声,“那就说吧,反正大冷的天我也不想起床。” 她自认没什么可顾忌的秘密,一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现在她倒要看看,卢敏仪这么自信满满的,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卢敏仪脸色顿变僵硬,随即又是气急败坏地瞪着她,连呼吸都粗了。 凌楚翘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刚刚是在故弄玄虚,本就不甚在乎的内心越发淡定,“看来你是不想说,或没什么要说,那就请离吧,别杵着扰人清梦。” 玩了近一个小时连连看才酝酿起睡意,结果不到一分钟就被炸醒,以为她心情很没美妙? 要知,一旦苏醒再想入睡可就是难上加上难的苦逼事。 “你都有那么优秀的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紧抓着宇航哥不放?”本是想留点脸面的把人请出去单独说,奈何遇到个不上道的,还奚落她的主,卢敏仪忍无可忍的泼了,“仗着自己有钱有颜,一边跟男朋友玩车震,一边又紧勾着别人的男人不放,凌楚翘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男朋友? 车震? 紧勾别人的男人? 贱? 呵呵! 凌楚翘冷笑,朝回头看着自己苏青叶使个眼色,意为:把人给我弄进来。 一年同寝,彼此间有一定了解,也有一定默契,苏青叶会意,双脚落地的同时把人拽进宿舍,双腿一踢就把半开的门关上了。 毫无防备,突然被人拽拉,卢敏仪惊得尖叫,待稳住反应过来便是尖着嗓子吼,“你们想干什么?” 凌楚翘掀开被子下床。 “凌楚翘。”卢敏仪见状下意识后退,“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乱来我就告你。” 刚刚出口诽谤,出口骂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现在是法治社会? 凌楚翘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她面前,站定,“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说一遍就被弄进来了,再说一遍,她又不是傻的。 凌楚翘一个大步,以身子堵住房门,阻止意图逃跑的卢敏仪,眼尾一挑,笑意张扬却也冰冷,“不说你今晚就别想出这个门。” 剩下三个舍友也跟看好戏似的抱手围观。 “你......你们......”手指挡住自己的凌楚翘,又指向一旁看戏的另外三个,卢敏仪的气势顿时就弱了,“我说的是事实,你那天本来就跟你男朋友在车上待了很久。” 很久? 记得是半个小时不到。 没吃过猪肉看过毛片,做那事好歹也有个前戏,前戏好歹也要十几二十分钟吧好像? 记得那天晚上,接吻都接了五分钟以上吧,那要真是车震,这到底是看得起她呢?还是在侮辱丰自明呢? “看来卢小姐睡过的男人都是阳痿啊。”凌楚翘恍然大悟,“另外按照你这逻辑,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车上待了十几分钟就是车震,那请问卢小姐你是不是早已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具身子百人操了?” 不辞辛苦,不记教训的跑过来骂人,那她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毒舌。 “你才千人骑万人睡呢。”她从小只爱过项宇航一个,“我干干净净,像你这种已经脏了的贱人的根本配不.....” “啪。”她话未说完,凌楚翘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其声响彻整个宿舍,而她的声音则比这冬日还要寒冷,“再让我听到一个贱字,我让你今晚从这里爬出去。” 第一个贱,让她下床,第二个贱,一个耳光,第三个,再来一个耳光,这女人估计就要吐血了。 卢敏仪脸被打偏,耳朵里嗡嗡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一红一白,两边脸蛋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题外话---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217.217:医见误终生28 她被打懵了。 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尖叫着想要还手,结果手掌才刚抬起就被凌楚翘截住,“出去。” 不甘心,眼睛都要瞪成乒乓球了,可眼前的行事又无一不在逼着她屈服偿。 卢敏仪出去了,此行的主要目的都没有说,却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打人了,富二代千金在外跟男人大玩车震,完了还在校园里勾三搭四,强抢别人的男朋友,现在还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打人,大家快出来评评理啊,我们学校还有没有正义了......撄” 富二代,以多欺少,勾三搭四,成功抓住仇富,嫉恶如仇等大批不明观众的同情。 前提是,卢敏仪没有前面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丰功伟绩。 而现在,凑热闹,看笑话的多,真正关心她的少之又少,就像狼来了,谎言说多了信任是会大打折扣的,不过还是有小部分议论,觉得无风不起浪。 凌楚翘闻声走出宿舍,冷眼看着她泼妇般的情形,手上拿着手机连线视频,对象是卢敏仪紧追不上的体育委员,“项宇航,给你看看你邻居小妹,不同楼还专门跑过来警告我,诽谤我,骂我,完了还在我们宿舍门口大吼大叫,你要是不能在五分钟之内赶过来把人带走,我会报警请律师告她诽谤。” 女宿舍楼与男宿舍楼不是邻居,就算对方用最快速度奔跑,从那边寝室到这边寝室根本没有可能,更别说成功把人带走。 她这明摆着就是要教训卢敏仪,且是狠狠地教训。 该让他看的都看到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不给对方求情的机会,凌楚翘话落便挂掉电话。 围观同学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卢敏仪则在听到她叫项宇航名字时就僵硬地暂收起泼妇的嘴脸,气急败坏地瞪着她,直到她挂掉电话,疯了似的扑过来,“啊,凌楚翘。” 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就算是睡着的同学也该被她这声吼给惊醒了。 张牙舞爪的扑到凌楚翘面前,“你竟然通知宇航哥,竟然还想报警告我,你还要不要脸,你凭什么告我?” “你看,你们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被打过的脸颊,原地转一圈,展示给在场围观的所有朋友观赏,同时还大声说着,“这是被她打的,刚刚才打的,她根本就是在贼喊捉贼。” 作为与凌楚翘同班同寝的何静看不下了,气急的站出来,“明明就是你跑到我们面寝室破口大骂。” “我骂人她就能动手打人吗?”一时情急回应,末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露嘴,说错话了。 卢敏仪站在原地,心虚的闪着眼眸,看着神色各异的围观群众,故而又格外不服气的为自己正名,“你们不要信她的,她跟姓凌的贱人一个宿舍,是一伙的,刚刚拉着我不让我反抗的就有她一个。” “噗.....”头一次遇到这么喜欢颠倒黑白,污蔑他人的人,凌楚翘很不厚道的笑了。 卢敏仪转过来怒瞪着她,“你笑什么?不敢承认吗?” “咳。”一道极重的咳嗽人群中响起,同宿舍的李真举着自己的手机出来,“我从这位善于诽谤的卢小姐出现在我们寝室的时候就录了视频,有没有人想看她是怎么侮辱凌楚翘,怎么破口大骂的,现在又是怎么冤枉全程站在自己床边,距离她数十步之遥的无辜人士的?” “你.....”卢敏仪惊恐的看着她,连说好几个你也说不出一句她完整的话。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李真好心解释,“介于之前事迹,我录视频以防你今晚又要搞事情,没想竟然真的会派上用场。” 立刻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响应,“我知道她们之前的事,你快放吧,我们好奇很想看。”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声音,有劝她们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有普及两位当事人之前事迹的,也有奉劝卢敏仪赶快离开的,总之是各说各话,把这当成一道睡前“点心。” 不堪忍受,李真刚点开视频,放出她进门一幕,卢敏仪就崩溃的尖叫着跑了。 李真是聪明的,在她跑开后关掉视频,“既然卢学妹已经知错的走了,那这视频我也就先不放了,毕竟作为学姐还是很愿意给学妹留面子的,不过我会把它保存下来,以防卢学妹那天脑抽,又拿今晚的事大做文章。” 卢敏仪骂凌楚翘的那些话,放出来总归是不好,虽然那些话,她刚刚撒泼时已经骂过一遍。 没看到视频,有人发出不满的切声,也有人直言,但最后都各归各寝,各睡各床的散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夜的论坛又要热闹了,住在这层楼的女生,有不少今晚要因这道“点心”晚睡了。 凌楚翘回宿舍后给项宇航回了个电话,“已经散了,你不用上来了,不过我先跟你提个醒,这一次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的言行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名誉,就算你替她求情求到跪我也是不会买你这个面子的。” 一而再再而三,给了教训还学不乖,不给会变本加厉。 比起信男善女,她自认睚眦必报更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项宇航站在女生宿舍楼前气喘吁吁,听完她的话沉默好一会,“你想怎么做?” “告她诽谤。”她等下就会把这件事交给爸爸的律师,采取正当手段教训,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她已事先言明,项宇航知道卢敏仪被告是铁板钉钉了,“好,随你吧。” 凌楚翘并没有收线,转而又问,“她今晚为什么又跑到我面前发疯,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 刚在走廊看卢敏仪撒泼时,她也仔细想了想,若没有原因,她不会跑到她这里撒野。 而能让卢敏仪如此恨她的原因,只有她们共同认识,且有感情纠葛的项宇航。 既短暂的沉默,大概是三四秒的时间,反应过来的项宇航笑着回,“我能做什么,就是追你啊。” “那请你别追了。”凌楚翘气的说完就挂掉电话。 这一夜,想再入睡真正是难了。 三位室友默契的围到她床上,由代表人物何静率先发表疑问,“最近一个多月都没有见你给那位丰医生打电话,发信息,你说吹了,那现在这个“车震”是怎么回事?” “你该不会真学人家玩刺激吧?” “刚听你说十几分钟,该不会丰医生那方面不行,你把他给甩了吧?” 一个个开启自己的八卦因子,但仔细看她们的表情,关心有,好奇有,开玩笑也有。 “她说的话你们也敢信?”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凌楚翘知,不满足她们的八卦因子,这事是没玩了,无奈把那天被追尾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强调,“那天我还给李真,青叶打过电话,叫你们过来帮我开车来,所以你们觉得我能在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跟男人玩车震吗?” 三人对视一眼,又看向她,苏青叶代为追问,“那后来呢?没吹之前,你们有没有睡过?” 不要小看女人的八卦能力,也不要小看女人的污力,当几个关系亲密的女人凑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见得比男的纯洁。 “没有。”凌楚翘否认,“我连一天女朋友都没当过。” 撒起慌来来脸不红心不跳,更不需要草稿,神情还颇为落寞,“他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我辛辛苦苦追了一段时间,别说睡,我连他手都没牵过。” “那你现在脸蛋绯红绯红的,害什么羞?” “要不要我们帮你恢复恢复记忆?”说着,李真手指摸到她腰上痒痒肉,绕痒痒。 另两个也效仿,一时间,四个女生滚到一床,也笑成一团。 第二天跨年。 一直在后台备战的凌楚翘并不清楚前面情况,直到轮到自己上台,话剧演到一半才看到,观众席上,前三排包含学校工作人员在内的贵宾位,坐着一名既不在本校任职,也非特意前来捧场的家长的人,丰自明。 218.218:医见误终生29 他怎么会来? 眸光微转,看向他身边的人,黎美菁,而黎美菁的另一边则坐着她的男朋友萧莅阳,也是本校教授。 呵呵偿。 做接盘侠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让人非一般的佩服撄。 一瞬间的愣怔,差点接不住台词,好在她反应灵敏,很快在搭档的暗示下,险过这句对白。 不敢再分心,后面她都是专心投入到演出之中,包括后来的舞蹈,作为领舞者,她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犯。 异域风情的发型,发饰,上衣只到胸下几毫米,宽松的低腰喇叭裤,一大截纤细雪白的腰肢暴露于千万人眼中,上衣下摆的一圈闪闪发光的吊饰,随着她的舞动跳跃,扭动。 脸上亦是精致的妆,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妆容的修饰下,越发魅惑动人。 一扭腰,一跳跃,一旋转,一颦一笑,还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过来的眼神,无意的挑眉,眨眼,都是风情。 丰自明看着,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聊斋,觉得她就是里面的狐妖,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摄人心魂的魅力。 他很想上台把她拉下来,让她不要再跳了,至少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 还有,她穿成这样都不冷吗? 好像生理期快到了吧。 ` 完美收尾,按照编排,她们该井然有序的退出,然,同台的姑娘却没有一个人挪步,站在中央的凌楚翘不明所以,低声问身边的同学,“退场啊,怎么都不动?” “等会,有人上来送花了。”同学压低声音回她。 露天舞台,又是寒冷冬季,她冷的牙齿都打架了,谁这么没有眼力见的还跑上来送花? 目光微转,顺着搭档们的视线下看,项宇航捧着花束缓缓上台。 描得弯弯的眉微蹙起,对上项宇航直视自己的目光,又暗自看向身边掩饰不住笑意的同学,尤其是速来与她不合的某某女生,脸上的笑,透着一股看好戏的意味,瞬间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这些人联合起来,瞒着她是要做什么? 脑子里突然想起昨晚卢敏仪的找上门,还有项宇航在电话里说的,“我能做什么,就是追你啊。” 追你啊..... 最好不要是她猜想的那样,不然...... 凌楚翘微眯起眼,眼神顿变凌厉,浑身散发出的怒意,好似让周边的温度都升了几度。 一直注视她的项宇航看到她的表情变化,脚步微顿,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楚楚。” “项宇航,你到底想做什么?”凌楚翘压低声音,只有台上的人听到,“送完花赶紧给我下去。” 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他没戏了。 若是识趣,项宇航该是顺从她的话,送花下台给彼此留点脸面,可他没有,反而是孤注一掷地抽出挂在胸前的小话筒,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捧着花献上,“凌楚翘,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话筒把他的表白传到场下每一个人耳里。 台上台下,顿时***动。 求爱的台词情景,好似在求婚。 万众瞩目。 作为女主角的凌楚翘心里是一万匹*狂奔,低头瞪着地上的男人,心里狂躁的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你给我起来。”她没有话筒,说出的话淹没于台下师生的躁动中,但台上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别呀,为这场告白,宇航可是练习好久,准备好久呢。”一向喜欢跟她做对的某女,不放过这个让她骑虎难下的机会,故意加大音量,让台下的前排观众都听到。 凌家三口,见这一幕,立刻怒了,尤其是凌浩楠,当下就起身欲上台带自己女儿下来。 周素素抬手扯他衣服,“等会,先看看楚楚的态度。” 凌浩楠回头看着自己妻子,又看向舞台,压着脾气暂时坐下。 听着台下***动声,凌楚翘脸颊滚烫,心里又窘迫难看,又气愤交加,她低头瞪着地上的始作俑者,“项宇航,你说你追我多久了?” “一年多。”大一开始,现在已经大三了。 “一年多。”凌楚翘重复这三个字,“一年多够你了解我了,你觉得我像是那是哪种会被道德逼迫妥协的人吗?” 后面这句,她是咬重了音。 项宇航脸上发白,心里发慌,无措的解释,“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他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确实是抱着,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她或许会妥协的想法,这一次大动干戈的表白,他是抱着背水一战,豁出去,不成功就放弃的决心。 不过,他在施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是自信的,觉得自己会成功的。 “还不起来。”被成千上万人当猴看,凌楚翘心里的火已经蹭蹭上涨到了头顶,她一把扯下项宇航胸前的无线小话筒,面向台下,“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比起见笑,大家更想看,她到底接不接受。 眼角余光撇向已经站起身的项宇航,再度看向台下,避开那道直视着自己的灼热视线,“我们班临时加了场戏,跟我开了个玩笑,也跟大家开了个玩笑,在这里我代表我们班诚恳的向全体师生,家长到个歉,同时澄清一点,私下我是有男朋友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不是我们学校工作人员,现在也不在现场。” “最后祝在场所有人,今晚度过一个美好的跨年夜,明天新年快乐,节日快乐。” “谢谢。” 诚恳的鞠了个躬,旁边同台的女同学见状也纷纷弯下腰。 迟来的散场,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项宇航接过她递过来的话筒,脸色惨白的原路退场。 台下,是卢敏仪还有三个室友友在等着他。 不管凌楚翘怎么说,她没接受,他注定是要成为全校学生接下来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脸是丢尽了。 而凌楚翘呢? 她回到后台发了通脾气,在同学或歉意或得意挑衅的目光中,迅速换了衣服走人。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打人。 “楚楚。”换了衣服的何静急匆匆的跟上来,“你去哪啊?” 作为上下课都几乎与她形影不离的室友,何静对今晚的告别也是一无所知。 凌楚翘顿住,半侧身看她,“我爸妈在外面,我现在要跟他们回家了,提前祝新年快乐。” 说着给她一个拥抱,“我先走了,拜拜。” 爸妈妹妹在换衣室外等着,她一出去就关心询问,“还好吗?” 他们指的是刚刚那场人尽皆知的被告白。 “我脸皮厚,除了生气,其余都还好。”人活着就要经受是非,没有人可以幸免。 她心大,不太在乎这些。 “需要我帮忙处理吗?”凌浩楠问,“哪个男同学,你打算怎么办?” 凌楚翘拒绝,“不要,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她与项宇航的同学情谊随着今晚,消失殆尽了。 离开学校,一家人还去吃了个夜宵,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期间也免不了要问她男朋友的事,凌楚翘笑言,“特殊情况,临时杜撰的人物,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到家,各自回房准备睡觉时,凌楚翘手机来电,习惯性的看眼来电显示,目光凝住,呼吸也跟着一窒,连带着心跳好像都慢了一拍。 铃声响了四五遍她才如梦惊醒的接听,“喂......” 低低的声音,好似有些发颤。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久违的好似隔了亿万年。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知道。” “新年好。” “谢谢,你也是。” 说完了一阵沉默。 这是那晚之后,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更不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不敢乱出声。 ---题外话---六千完毕,晚安( 网) 219.219:医见误终生30(六千) 这是那晚之后,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更不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不敢乱出声。 等了好一会撄。 “我想见你,你能出来吗?”这是他沉默思考后的选择。 沉默太久,凌楚翘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你.....说什么?” “我想见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说了第一次,第二次出口就自然多了偿。 没等她回应,他又接着问了个半句,“行吗?” 短短数秒,他连着问了她三次,这算不算是有一点诚意呢? 凌楚翘愣住,转而下床,直奔向窗户,一把拉开厚厚的窗帘,往楼下望,空荡荡的无人亦无车。 “你....在哪?”他说出去一下,她还以为他就在她家楼下。 结果..... “我在你家外面。”事实印证了她的以为。 瞳孔倏然睁大,凌楚翘反应过来,直跑出房门,奔向二楼客厅,手指抓着窗帘,本意是想一把拉开,才刚动又停了下来,小心缓慢的只拉开一角,伸出半个脑袋俯瞰,这一次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靠在自己的车身上,微仰着头,看着她所在的窗户。 不争气的,心脏扑通扑通又快了节奏。 没握手机的左手捂着胸口,转身,疾步行走,到了门口又顿住,几次深呼吸. “凌楚翘。”许久没听见她出声,也没见大门打开,丰自明等不及问,“你有在听吗?” “有啊。”再度走回窗户,一把拉开窗帘,“现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出来,你就这样看吧。” 她临时改变注意的原因有二,其一,爸妈在家,这个时候定然也跟她一样没有睡着,她出去开门的动静太大会惊动他们 其二,晾她这么久,该解释的没解释,她不该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称心如意,更何况,他此行的目的尚未明确,她若是表现得太热情,太迫不及待,到时丢脸难堪的又是自己。 丰自明:“......” 楼上楼下,家里家外,遥遥相望,他还是穿着今晚参加校文艺晚会时的那件大衣。 “你刚从我们学校回来吗?”语气平静,心跳杂乱无章,兵荒马乱。 “不是。”丰自明否认,随即又道:“看完你的节目我就走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他是专门为了看她表演才参加的错觉? “那是刚跟萧教授他们聚会完?”黎美菁这个人物,她实在是不想在他面前提。 “我没跟他们一起,我只是跟几个好朋友一起跨年去了。”他原本就跟钟大他们几个约好了晚上聚聚,他去的晚了些。 心里舒服了点,顿了顿了又问,“那你现在是喝酒了吗?” 不说这一个多月,就说跟她保持联系的那段时间,他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像这种主动找上来的更是从来没有过。 他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太颠覆,太奇怪。 丰自明嗯了声,“喝了一点。” 今晚的奇怪行为得到了解释。 原来是受酒精影响。 没闲心兜弯子了,凌楚翘直奔主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短暂沉默,他道,“就想见你啊。”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凌楚翘承认自己被撩到了,心里飘飘然,但表现出来的语气还是平淡的,“现在见到了,然后呢?” “然后......”还是想要你出来,想要抱抱,想要知道,“你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这才跟他冷了多久? 两个月不到,怎么会这么快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这两个不经大脑的蹦了出来,话音刚落凌楚翘就悔的想要一口咬掉自己舌头。 暗骂自己,凌楚翘你是猪吗?这个时候逞什么能?挖什么坑? 不过她反应还算是快,“你不是很不喜欢我吗,现在干嘛要关心这个问题?还专门为它跑一趟。” 他此次主动,想见她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据说,有些男人的劣根性很强,对喜欢自己但自己却并不喜欢的女人也有占有欲,就是不希望对方另觅佳婿。 结合他的行为举止,凌楚翘忽然觉得,他可能就是这种男人。 而他接下来的话也再一次印证了她的猜测。 他颇为冷厉的说,“你就带着我的印记跟别人交往,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他的印记? 是指那天晚上的事吗? 在他楼下冷着张脸,凌楚翘却是与他怒气相反的轻笑出声,“不过是个吻,刷次牙,喝口水,吃个饭,轻轻松松就刷掉了,哪还有什么印记?” 确定他是从小连连跳级,现今二十五岁的在读博士生么? 这想法怎么比她还要天真? “凌楚翘!”隔着距离都感觉到他生气了,但不知为何这股气转瞬又把他压力下去,冷幽幽的问,“拥吻可以刷掉,那心里上的呢?” 要真这么就快了忘了,只能说明,她并没有真的喜欢,或,她本身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又没跟我恋爱,我们相处的也不多,这心里的痕迹自然也不深。”假的,她只是脑抽,心气上来,没控制住自己,被他带偏了。 “好。”丰自明被气的连说了几个好,“算我看错人了,再见。” “嘟嘟嘟。”他把电话给挂了。 视线里,是他收回望着她的目光,转身拉开车门上车,不一会,张扬的跑车如离弦的箭,很快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就好像它从未来过一样。 凌楚翘:“......” 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言辞行径。 只是,她为什么有种强烈的,她好像又做错事,说错话,错过什么的感觉呢? 凌楚翘在窗户边站了许久,未穿鞋的双脚冰凉也没擦觉。 被他这么一搅合,她今晚毫不意外的失眠了,且是失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结束。 在夜深人静的几个小时,她把丰自明今晚的言行举止,与她的对话,来来去去捋了好几遍,仍不确定他是何意,又跑到网上去提问:“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男人,我追他的时候他说很不喜欢我,现在我放弃了他又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请问他是什么意思?(ps:他今晚喝酒了。) 很快有人回复。 一楼:“他可能是酒后吐真言。” 二楼:“也可能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影响了判断。” 三楼:“搂住,你多大?跟他睡过吗?” 凌楚翘回复,“19,没有睡过。” 三楼回复,“那他可能只是想上你,毕竟你这个年纪的女生又嫩又紧,只要长得不差男人都想尝鲜。” 四楼:“我觉得三楼说的有道理。” 五楼,“搂住,你别喜欢他了,来喜欢我吧,我天天带你装逼带你飞。” 六楼:“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也可能他是想要挽回,想要跟你在一起。” 七楼:“我的看法跟三楼一样,如果我也被一个像楼主这样年轻的女生追,就算不在一起我也一定要把她操了。” 十一楼:“19岁应该找个年纪相当的谈一场纯洁无暇的初恋,而不是找这种已出社会的,满脑子都是色情的半成熟男人” 十二楼:“19岁应该专心学业。” 七十八楼:“你们别乱猜了,楼主看着都要懵了。” 一百楼:“他并不喜欢你,只是喜欢被你喜欢,偶尔会对你示好,是怕你不喜欢他,怕突然失去被你爱慕的那种虚荣,就像狗跑远了主人会叫一下它的名字一样。” ...... 三百多楼,凌楚翘看完这些五花八门的回复,真如地七十八楼说的那样,懵了,本就不确定的脑子彻底失去判断。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醒,一睁开眼睛就是拿手机,看看有没有未读信息,未接电话,结果,有是有的,但除了同学朋友的节日祝福,再没别人。 心里很失望,想了片刻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气不过带着情绪的给他发了条信息,心里想着只要他回的是她想听的,她就有勇气过去见他。 可是...... 早上进来两个病人,丰自明跟着主任忙活一个上午,直到下午一点多才结束吃午饭,是凌夫人给他送的妈妈牌爱心午餐。 也算是对他大过节还要辛苦上班的补偿。 就在办公室里,吃完了欲乘着没有病人休息会,他昨晚差不多是四点才睡,今上午又站了好几个小时,做手术的时候集中精神,感觉不大,现在放松下来,觉得很累,精神也很不好。 靠着椅背准备小眠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又伸手拿出手机,一点开就看到备注楚楚的姑娘发的信息,“告诉我,你昨晚是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以她的机灵跟自信不可能看不出来。 手指停在屏幕上,想着怎么回复,才刚输入两个字,脑子里忽然又想起她承认的,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关闭信息窗口,他觉得自己今天中午睡不着了,尽管他身体很疲惫。 手指滑动,点开相册,想把之前聊天时,她发过来引起他注意的,那些他自己都一度搞不清楚为什么保存的属于她的照片删掉,可是,一张张的滑过去,删除都点了,却在是与否间选择了否。 这让他心烦气躁,恼怒地直接把手机扔进抽屉里,眼不看为净,随后则仰躺在,睡不着也要闭上眼睛休息。 他哪知道,因为他之前的言行,那个他以为很聪明,很自信的姑娘,现在对与他有关的事,非但不聪明自信,还把个性给弄丢了。 凌楚翘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他的回复,夜里被袁穆约出去吃饭时,她忍不住问,“袁师兄,这人喝了酒真的会影响判断,影响行事作风吗?” 她上次喝了,介于醉与深醉之间,她个人觉得自己的行为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要根据个人酒品判断,有的人喝醉了蒙头睡得像猪,有的人叽叽喳喳变成话唠,也有点人借酒装疯卖傻,酒品不同,反应也大不相同,不过大多数人喝酒后的表现都会跟平日有所区别,影响判断,影响行事作风也属正常。”袁穆解答,末了问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凌楚翘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追问道:“那如果是没有醉呢?受影响的几率有多大?” 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但从窗户上看,他昨晚虽自说是喝了酒,但整体看起来是清醒的,与平日无异。 “说不准,具体要看酒量,还有喝了多少。”对千杯不醉的人而言,十几杯如同开水,对毫无酒量的而言,一杯差不多就倒了。 “哦.....”问到最后,还是无法确定,凌楚翘撕开筷子包装,“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喝醉的情形,没事我们先吃饭吧。” 话到嘴边,她还是选择不在他面前提起丰自明。 袁穆看着她,心里有所猜测,觉得不舒服,一句话不禁思考就问了出来,“楚楚,如果到情人节,我们各自还没找到男女朋友就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凌楚翘一愣,刚撕开的塑料袋被手心握出声响,她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小半响,“你指的是一起过情人节吗?” “单身男女搭伙一起度过这个属于情侣的节日,很多人都会这样做,但我觉得,竟然是情人节,那还是跟真正的另一边过比较好,我觉得单身也不是件丢人的事,而且.....” 顿了顿,她对着袁穆浅笑,“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男闺女,兄长,若是以情侣的身份相处,哪怕只有一天我也觉得怪怪的,不太能接受。” 他在变相的告白,她在不伤害彼此情意,也不让彼此日后尴尬的前提下,或有心或无意的拒绝到底。 这是属于她的小聪明。 袁穆牵起唇角,看似在笑,心里实为苦涩。 他忍不住问,“哪里怪?一回生二回熟,久了就习惯了。” 别开视线,不太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凌楚翘的心里早已被这从未想过的突如其来弄得乱糟糟的,但面上还是极力保持寻常。 她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如果是前者,她可以随便说,如果是后者.....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师兄说的如果,他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大脑飞速转动,脸上噙着笑意,“我对师兄视若手足,演情侣感觉像***。” 正是因为亦兄亦友,这些年,她才会毫无顾忌的接受他的关心,爱护,还有生活上的各种帮助。 适可而止,再继续恐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或是做了朋友却很难再像现在这样轻松相处。 袁穆深吸口气,笑笑,“看把你紧张的,我只是随口一提。” 在一起跟一起过节,可是两个概念。 一个装傻,另一个顺着抬价下,这事暂时就这么了了。 回去时,凌楚翘暗想,以后可不能再什么事都找袁师兄,以免耽误他寻找真正的幸福。 三天假期,似眨眼之间,又似格外漫长,前者是因为与家人相处时,轻松快乐,时间总过得很慢,后者,等待太过于煎熬,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心里蠢蠢欲动,好几次都想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那个装死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也有好几次,等不到回复,失落难过时,特别想删掉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经过三天假期的缓冲,还有校领导的处理,论坛上,有关跨年夜告白的帖子,全部沉入谷底,现实中,校友们见着人会背后议论几句,总体上,你不主动去关注,基本没什么影响。 只是,她与项宇航注定回不到当初了。 当初,她虽不接受他的追求,但做同学或朋友,他与她的关系仅次于何静,不然她也不会在卢敏仪抹黑她时,给他面子的不追究。 凌楚翘托朋友弄到丰自明的工作表,假期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无课,睡了午觉,养足精神的她,拿上第一次遇见时丰自明给的手巾,背上小背包,前往协和医院。 彼时,正是工作时间。 她挑在这个时候去,除了手术,病人,与人换班,大大降低他不在医院的可能。 停好车,乘电梯直达他所在的楼层,熟门熟路的找到外科办公室,礼貌地敲门,“咚咚咚。” “进来。” 听到回应才把门打开,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一圈,未见到自己要找的人,倒是里面的医生先认出她,“我记得你,丰医生的女朋友,凌小姐,请问你是过来找丰医生的吗?” 上次住院,她自诩是丰自明女友,那时,她满腔热情,自信满满。 起始,丰自明解释过,无效后便也由着大家伙去说,他也乐得借已有女朋友的名头,打消医院里的那些爱慕他的未婚女医生,女护士的念头。 想起自己当初的自以为是,凌楚翘窘迫的脸上俏红,但还是迎上对方的注视问,“他又在做手术吗?” 第一次过来,他就在做手术,她坐在他的位置上,从白天等到夜幕。 仔细想想,除了她调节生理期那段时间,隔着手机,属于他们的记忆,每一次都是忧喜参半。 “他查房去了,你稍等会吧。”对方如是说道。 “哦。”凌楚翘点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会。” 对方提醒,“可以像上次一样进来等的。” “不了,在外面等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假的,她只是觉得已他们现在的情况,她不适合坐他的位置。 事实,凌楚翘也没有坐在走廊上干等,她转身直接找丰自明去了。 220.220:医见误终生31(六千) 走在走廊上,视线里出现两道穿白大褂的身影,其中有一个正是她今天要找的丰自明,他们刚从病房里出来,在门口与送他们出门的病人家属说话。 距离稍远,她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偶尔会有几句传进耳中,尤其病人家属不断重复的谢谢,还有那发自内心的感激表情,在她耳里,眼里甚是清晰撄。 第一天,她就见过他医治病人时专注认真的样子,但像现在这样,跟病人家属沟通却是除她那次住院以外的第一次。 他眉眼带笑,脸上笼罩着温柔亲和的光,漆黑的眼睛因这光芒闪闪发亮,满脸都是对待病人家属的真诚,谦和;她也曾无数次的得到过他的温柔,耐心,但感觉是与此时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是在工作的缘故,她觉得他现在像个天使偿。 而在她面前,她觉得他只是个长得特别帅的凡人cc,因为他温柔之余也会对她发脾气,甚至是大吼大叫的凶她。 凌楚翘定住脚步,直愣愣的看着他,发现自己对他的喜欢非但没因这差别减少,反而是越发深入浓烈。 身边的同事看见了她,待与病人家属说完话,关上房门,用胳膊捅了捅他,调笑着提醒,“你女朋友来了。” 凌楚翘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科室里所有同事都知道她,也见过她。 “.....”丰自明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女朋友是何许人也?但也只是两秒而已,他抬眸看眼同事,顺着他的目光扭头。 在他看过来,四目相对时,凌楚翘眸光一闪,觉得心跳得快要飞出来。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待她反应过来欲走向他时,他已先几秒迈开步伐,不过却不是走向她。 耳中传来他与同事的对话。 “就这么走了,你都不用跟人家说会话的?” “还剩六间,先把房查完。” “房我一个人查也没有问题的。” “没必要。”公私需分明。 凌楚翘:“......” 这情形,这态度,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跟上去,还是该静静的等,又或者离开医院? 她僵在原地,看他进进出出,出出进进,每一间病房都会有家属相送,道谢,而他的态度一如方才温柔亲和,唯一不同的事,他再没有回头看过她。 丰自明查完最后一间病房,走出门与家属告别时,余光里的走廊已经没有那道等待的身影。 他很快结束与病人家属的对话,与同事一起返回办公室。 一进门就有同事对他说,“丰医生,刚刚你女朋友来过了,没等到你,放了东西在你办公桌上就先走了。” 丰自明脚步微顿,哦了声,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电脑前放着的,是折叠整齐的,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凌楚翘擦汗的手帕。 脑海里自动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大汗淋漓的样子,气喘吁吁的样子,试图帮他擦汗的样子,紧跟着他的样子,还有那句自信满满的,“我一定会找到你,把它还给你的。” 那时他只当她是个花痴,没放在心上,而今...... 他握紧手里的手帕,抬头看向方才在办公室里的同事,“她走多久了?” “十几分钟吧。” 伴着同事这句回复,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从办公室追出大楼,再到专供前来探病或办事人员享用的露天停车场,丰自明错过了,没有看到那道清丽的身影。 他给她打电话,结果,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把他给拉黑了,连微信也一同删除。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像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样,就连去学校都没遇见她,再后来听说,她期末后跟凌夫人,还有她家妹妹去热带旅行了,直到过年前三天才回安城。 她放假在家,年后走亲串门忙忙碌碌,而他的工作,连春节都没有假期,注定不能像别人那样,有很多的闲暇时间。 不过他曾在春节后的某个轮休日见过她,在大马上,她在追一个抢了老太太钱包的小贼,用靴子砸人家后脑勺,追上后又把人撂到地上揍了一顿。 如果不是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发生一起连环车祸,急需医生让他速回,他那天会下车叫住她,帮她买双鞋,帮她处理脚底可能被砂石磨出的小伤口,然后好好跟她聊聊。 那天在医院他并没有晾着她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平复下情绪,想要等查完房,有足够多的时间跟她沟通。 然,事实证明了,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 开学前,凌楚翘所在的宿舍里发生一件超乎她们接受能力的事,苏青叶怀孕了。 故事非常现实,女大学生与刚参加工作不久的男人的爱情故事,结局,毫无经济基础,也并不想过早步入婚姻的男人,在得知自己女朋友怀孕后,很没良心的选择分手,并打了两千块打胎费,调理费到女友卡上。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敢告诉父母,自己也没有能力,苏青叶是走投无路才找上凌楚翘,借钱,然后想要她陪自己去医院做人流。 为此,苏青叶特意于开学前一周从老家来到安城。 凌楚翘亲自去火车站接的人,带她去自己事先订好的酒店,两个姑娘,坐在一起就这个问题聊了一个下午。 哭过,骂过,最后还是要认命的接受这个现实。 第二天,凌楚翘就带苏青叶去了医院,在这个问题上,两人起始是有分歧的,因为没钱,苏青叶想找小诊所,而凌楚翘则认为,这事必须得找个靠谱的医院,靠谱的医生,确保万无一失,以免影响以后生育。 对她来说,钱从来都不是问题,当然这话她是没有说出来的。 最终,她们去了协和。 对于医院,凌楚翘了解不多,选择协和,最主要的原因,它是安城公认的头牌,无论是设备,还是医务人员都是高标配。 一系列检查,最后排队等待人流。 是的,没看错,就是排队等待,若不是亲眼所见,凌楚翘难以相信,每天接受人流手术的人会有这么多。 连进手术室都要排,要等,更别说还有人流后来医院复查的,消炎的,走廊上,坐着的,有男友或老公陪的,也有像她们这种,朋友陪的,有看起来二三十多岁的,也有看起来比她们还要小的。 凌楚翘承认,她被吓到了。 手术大门推开,从里面走出刚刚做完手术的女人,一张脸毫无血色的惨白,整个人虚弱的,连走路都需要搀扶。 苏青叶抓紧她的手,“楚楚,我害怕。” 她也怕啊,可还是要安慰身边的人,“没事的,我们做的是最好的,医生说无痛,也不影响身体,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把医生的话搬出来。 “下一位苏青叶,请问谁是苏青叶。”有护士拿着本子出来。 苏青叶松开凌楚翘,颤颤巍巍的起身,额头布了层冷汗,“是,是我。” “跟我进来吧。”护士转身进手术室。 凌楚翘跟着起身,抱抱身子发颤的朋友,“不怕,我在外面等你。” 同一时间,协和外科办公室。 一名中年男医生,气喘吁吁地跑办公室叫丰自明,“丰医生你跟我出来一下。” 在医院,丰自明虽是太子爷,但却自愿跟普通学员一样,凡事遵从医院的规章制度,平日里为人也很随和,工作认真,医术也在线,时间久了,科室里的同事也就不再像开始那样,小心谨慎的把他当太子供着,哄着。 正在写东西的丰自明闻言停笔,抬头,随后在对方焦急地招手催促中起身,出门。 到了外面,左右看看没人,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刚看到你女朋友在女产科那边排队做人流。” 在科室里,能被称作他女朋友的也就只有凌楚翘一个。 “......”五雷轰顶,丰自明整个都劈懵了,反应过来仍是不可置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谁在做人流?”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就是你女朋友啊,凌楚翘,凌小姐。”男医生看他这样子就知他不知情,“我刚下去办事时亲眼看到的,她坐在人流手术室前排队,你要想阻止就快点,她年纪小不懂,你做医生的肯定知道,再好的人流手术对女性身体的伤害都是很大的。” “当然,如果你只是跟她玩玩,或是也不想要那就算了,不过我觉得,作为男人,就算不要,你这个时候也该陪着。” 他话说完,面前的丰自明大步走到电梯门前。 手术室外,从苏青叶进去,凌楚翘就没再坐下,她站在手术室门口,不时往里面张望,不时来回踱步,心里急的如同热过上的蚂蚁,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接下来要做手术的人是她,以为她这样是紧张害怕。 她面对着手术室,一心一意都是刚进去的朋友,以至于手腕被人抓住时,她受惊的惊叫出声。 “跟我走。”不由分说,丰自明拉着她就往远离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呀?”凌楚翘反应过来试图甩开他的襄制,“你放开我。” 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如自动手铐,她越动抓越紧,丰自明冷晲她一眼,压抑着怒气,声音不大但却是咬牙切齿的,“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点!” 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凭什么? 凌楚翘扭头瞪过去,“莫名其妙,你有病啊。” 不跟她扯,丰自明直把人拉进一旁办公室,对着正在询问病人情况的女医生及病人说道,“办公室借用几分钟,两位还请暂时出去一会。” 工作这么久,今天算是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身份,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办公室里的病人跟医生,相继出门。 禁锢手腕的力度小了些,凌楚翘使劲把他的手甩开,“你干嘛呀?神经病啊。” 说着打算拉开门出去。 丰自明伸手握住她肩膀,把人翻转过来低到门上,“你到这来做什么?” 就算是亲自在这里逮到人,他也不愿意相信,她跟别人睡了,有孩子了,现在还打算流掉这件事。 “这里是妇产科,人流室,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凌楚翘觉得他这问题是明知故问的,莫名其妙。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苏青叶进去好一会了,再过不久就该出来了。 竟然是真的,她怎么可以,怎么敢...... 丰自明看着她,瞳孔里燃着熊熊怒火,捏着她肩膀的双手力度大的,好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凌楚翘疼的吸气。 头顶上传来他狠戾的声音,“孩子是谁的?” “......”什么孩子是谁的?难道他认识苏青叶?还知道苏青叶怀孕了?凌楚翘疼得皱眉,没好气的回,“当然是前男友的啊。” 前男友。 呵! “早知道你这么随便,我那天晚上就该操了你。”自己吃干净,就不会有心肝脾肺都都被她气疼的现在。 凌楚翘仰头狠瞪着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气得想要打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这话,更深沉次的意思好像是...... 她垂下眼眸,快速转动脑神经,想了想抬眸直视向他,扬唇浅笑,“我不是你亲人也不算朋友,你现在这么气急败坏的过来质问我,不觉得太搞笑了么?” 她想试探他,就是要刺激他,“丰医生,请问你现在是脑子不清楚还是吃错了药?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干涉我?” “不过是相识一场,连朋友都不算,我随不随便关你什么事?” 她噼里啪啦一大通,说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仁疼,也被她给噎得词穷了。 丰自明瞪着她,“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水性杨花,不自爱,随便跟男人乱来的女人。” 以前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把她当个女人看,现在她是真成女人了。 一轻嗤从凌楚翘嘴里溢出,“外面坐着的,都是跟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前来检查妇科疾病或是准备人流的,你这么看不惯怎么不怒火中烧的管管她们,骂骂她们?” 外面那些人如何与他何干? 丰自明看着面前这个伶牙俐齿,丝毫不知悔改,也没认识到错误的女人,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 过去二十五年,曾有一个女人让他动过男女方面的心思,差不多就是在她现在这个年纪,二十岁,无疾而终,他也就慢慢放下了,一心专研医术,直到遇见她。 她就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虫子,不知死活的钻进去,饶他的心,那种新鲜奇特的感觉,像根细细的线,牵引着,让他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可还没等到他确定这感觉是一时新鲜,还是心动,她就放弃了,半途而废。 没想过要伤害她,只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举止亲密,他就没忍住,说了那些混账话,事实上她从自己面前跑出去,他就后悔了,可当他回到餐厅,听见她说要跟那男人出去开房,他又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她就是欠虐。 试问连一张照片都不愿跟别人分享的自己,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她跟别的男人开房? 所以那天晚上,就算没有丰筱,他也会追出去。 吻她是气不过,想要堵住她那些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话,可真吻上,感觉又不一样了,只想认真对待,属于他们的第一次,从小心翼翼的浅吻逐渐深入,可以说,他给她的是一个男人从青涩到娴熟的整个过程。 没有解释,因为自己都不确定,对她这种感觉到底是***使然,还是真的动了感情? 她没再打电话,发信息过来,他想,彼此冷静段时间也好,如果冷静段时间过后,她还喜欢自己而他也想要跟她试试,那么他们就在一起。 然,世事无常,他做好迎接的准备,她却说,我有男朋友了。 要问他那时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生活就是场笑话,到头来,她真应了自己最初对她的定义,年纪小,心未定,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现在,他觉得,生活就是盆狗血。 凌楚翘见他看着自己,半天不吭声,忍不住,“没话说就放我出去,手术室的大门要开了。” 苏青叶的手术快结束了。 丰自明想要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那晚在他家,到她宣布有男友不过一个多月,而从那晚到现在,三个多月时间,她不仅交出自己的身体,还他妈连孩子都有了。 “你说的喜欢我是不是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场玩笑话?”如果不是,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呢? 凌楚翘扭开头看向别处,不冷不淡的道:“是你自己不要我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都决定放弃了,把他电话拉黑,也把他的微信给删了。 如果不确定自己的心意,现在不要来撩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他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接受她的追求。 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楚翘把头扭正了仰头看他,“你说不喜欢我,对我的纠缠感到厌烦。” 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好像是口不择言的说过,可那是,“我他妈说的是气话,气话你听不懂啊。” “你当我一天到晚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关心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吃没吃药,身体舒不舒服,会不会被人占便宜,要真那么厌恶,别说把床让给你睡,我他妈连门都不让你进。” 他是气急了,连爆粗口,嗓门也扯得比平常大,言辞更是不经大脑的毫无顾忌。 凌楚翘:“......” ---题外话---两更合并,完毕,晚安 221.221:医见误终生32 他是气急了,连爆粗口,嗓门也扯得比平常大,言辞更是不经大脑的毫无顾忌。 凌楚翘:“......” 原谅她真的听不懂,也没见过这样讨人厌的男人,每次都在她快死心的时候跑过来撩,反反复复的撩了又不负责任撄。 这一次,她可不能轻易就让他称心如意。 “真话也好,气话也罢,当初我满腔热血,一心一意,干干净净你尚且不接受,现在我跟别的男人睡了,有孩子了,你还会喜欢,还会接受这样已经不纯粹的我吗?偿” “......”丰自明顿住了。 还能接受吗? 事情太突然,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抱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凌楚翘微微一笑,推开他,“就到这吧,我要出去了。” 松懈状态下的毫无防备,丰自明被她退的后退几步,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她。 门已开,凌楚翘扶着门边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吞吞吐吐,丰自明上前两步,与她并肩,“医院里很多同事都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你做手术我不陪着,难免会落人口实。” 看她独自一人,这件事当然是没有告知家里人。 “....”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随你。” 出办公室不一会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术后虚弱的苏青叶由护士搀扶着出门,凌楚翘见了立刻迎上去扶住她另一只胳膊,满腔关心的话,在看到她惨白的脸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护士见到出现在手术室外的丰自明,眼睛一亮,甜甜叫人,“丰医生,你怎么来了?” 丰自明盯着那个搀扶着别人的女人,愣怔的半响才反应过来,随口应声,“有点事。” 心里则咬牙切齿的想着:凌楚翘你真是好样的,把老子耍的团团转。 凌楚翘看着明晃晃***裸地传送秋波的护士,在瞥眼在外人面前隐忍不发的男人,淡声提问,“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护士回过神来,带上最为温柔体贴的微笑,“接下来把病人扶到病床上休息,马上会有护士过来给她打点滴。” “等安顿好后,你可以出去给她买些吃的,以易消化为主。” 刚刚看完她对着丰自明双眼发光的放电,此时再看她温柔的微笑,凌楚翘觉得特别碍眼,但还是礼貌的点头,“谢谢,那么请问病房在哪?” “前面,我会送你们过去的。”护士说着又看向丰自明,“丰医生,你是有什么事呢?有需要帮忙的吗?” 外科跟妇产科,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他到这来能有什么事? 放着病人不管,就顾着撩汉拉关系,这护士该被开除了吧? 想着,怨念的瞪向站在对面的男人。 丰自明对上她的目光,微牵唇角,转而看向满眼期待的护士,“我女朋友陪朋友过来做手术,我没事上来看看。” 说着不顾护士暗淡下去的眼睛,温声提醒,“病人刚做完手术,你还是赶紧把她扶到病房去休息吧。” 再耗下去,某个脾气火爆的女人该发飙投诉她了。 进了病房,护士才知道,她男神的女朋友就是她正扶着的病人的朋友,也即是与她一起搀扶病人的女人。 丰自明有女朋友,在医院是公开的秘密,但真正见过这个女朋友的,除了他自己所在科室的医生护士,其余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一直很好奇,现在见到了,再怎么嫉妒,小护士也得承认,无论是年龄还是容貌,自己都比不上。 安顿好苏青叶,再怎么不舍这个难得的跟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小护士也还是不得不离开,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一会,有护士进来打点滴,看到站在病房里的太子爷,无一列外的愣住,随后甜美微笑,打招呼,最后,在太子爷的注视下,连打个点滴都紧张的出错,扎了三次都没对。 看着疼得吸气,皱眉,苦不堪言的朋友,忍了又忍的凌楚翘忍不住了,霍地一下子起身,瞪向站在一旁观赏的男人,“你来。” 都怪他***包的招蜂引蝶,让护士魂不守舍。 护士被她吓得手一抖,险些把针掉到地上。 丰自明微挑眉,上前接过果护士手中的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让护士长好好给你上节如何正确打针的课。” 再怎么低调随和,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发了话,护士再不情愿也还是要接受的。 凌楚翘看见,护士出去时眼睛都是红的。 待病房门关后,看向弯腰给针管定位的男人,幽幽说道,“这么不敬业,你们医院的护士该换血重整了。” 十分钟不到,先后两个护士都是他的爱慕者,碰上了连病人都不顾的就知道心花怒放,心跳加速,魂不守舍,看着好生碍眼。 定好位,调节好输入速度,丰自明直身半侧,居高临下的晲着身边的憋着嘴一脸不悦的女人,“我会接受你的建议,今晚就让全院护士加班学习,为期一周,只是有一点我特别好奇,你今天早上是吃酸辣粉了吗?” “......”她就随口一说,没想让全院护士都加班,他明明知道还这样,简直是太讨嫌,还有酸辣粉,是什么意思?暗讽她脾气火辣又在吃醋吗? “哈哈......”躺在床上苏青叶,疼痛之余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凌楚翘一个眼神看过去,待她止住笑意后又抬头瞪向丰自明,带着情绪的道:“想太多医生,我朋友这离不开人,能不能麻烦你出去帮我们买点吃的?” 身为医生,懂得比她多,该买什么她也就不用再提了。 “上班时间不方便出去,我让别人帮你们买。”说着摸出手机打电话,先点份适合人流手术后吃的套餐,再转问她,“你想吃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更没想到他听话之余还能想起她询问她,凌楚翘懵懵的,反应过来,淡然回复两个字,“随便。” 随便被归类进,男人最讨厌女人的说的话之一。 丰自明想了想对着电话说道,“再来份能让女生吃了心情变好的餐点。” “别问我,自己想。” 话落,挂电话,似笑非笑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小女人,“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送过来,我现在要回去上班了,等会快打完点滴的时候下去告诉我一声,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他低头看眼手机上的时间,继续说道,“你先别回家,三个半小时后我过去找你。”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了看向苏青叶,“苏小姐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让楚楚叫外面的医生护士。” 楚楚,叫得真他妈亲密。 眼睁睁看着他走出病房,凌楚翘全程摆着扑克脸,但从始至终都没拒绝他刚刚说的话。 她不能否认,就算删掉所有联系方式,她也没能删除掉对他的喜欢。 加上他刚刚在办公室里,误以为她怀孕时说的那些话,她那颗对这段感情依然绝望的心又蠢蠢欲动的,复活了。 虽然,在被问能不能接受已经不纯粹的自己时,他犹豫了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对这点,她能理解,觉得有犹豫才是正常的。 病房门关了,她都没收回目光,苏青叶看着她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忍着腹痛问,“不是说已经吹了吗?现在这又是演的哪出?” 凌楚翘转身,边拉把椅子入座边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种感情叫做死灰复燃。” 他们这分分合合的,苏青叶搞不懂,现在也没心情跟精力八卦,只是感叹道,“还是你眼光好,挑的男人不仅长得帅,还这么优秀,体贴,幽默温柔。” 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丰医生本尊,苏青叶一直有在观察,刚刚凌楚翘明显是闹脾气,丰自明没表现出一点不高兴,还顺着哄着,无论是病房外,还是病房内,那双眼睛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题外话---今天外出,第二章晚上,时间不定 222.220医见误终生32 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丰医生本尊,苏青叶一直有在观察,刚刚凌楚翘明显是闹脾气,丰自明没表现出一点不高兴,还顺着哄着,无论是病房外,还是病房内,那双眼睛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凌楚翘不以为意的瘪瘪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不知道他刚刚还凶了我。” 好吧,也不算凶,就是被她给气的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苏青叶看着她一脸怀疑,刚刚才凶过转眼又这么温柔,不是精分就是虚伪。 “就算是被凶,我看你也蛮乐意的。”要真是凶了她,以她的脾气不会只是嘴上嘲讽两句。 被人反反复复吊着玩的悲伤,别人不懂。 凡事未定,凌楚翘也不愿诉说,于是转移话题,“你安心休息会吧,等餐来了我叫你。偿” 空腹手术,她们中午都没有吃饭。 一瓶完了另一瓶又上,苏青叶这点滴打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拔针,止血,上厕所,欲离开时,说的要三个半小时才能下班去找她的人,一身便装站在电梯门口,按开了门却不进去。 凌楚翘看见了脚步顿住,转瞬又扶着苏青叶继续前行,走向电梯,直接进去。 丰自明随后,按楼层时问她,“你是想自己开车,还是坐我的?” 他的在负一楼地下车库,而她的多半是停在露天的临时停车场里。 “我自己的,省得等下又被人不高兴的扔到半路上。”她不想这么刻薄的,只是今天格外忍不住。 他不理自己,她心里委屈,他理自己了,且明显表现出对她也是有点感情的,心里却觉得更加委屈了。 这半年来,在他身上受到的冷落,心痛,难过,委屈,一股脑都跑出来了。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对方不在乎的时候,再苦再痛都能咽下去,一旦被在乎了,米粒大点的委屈都能放大到篮球那么大。 丰自明也想到了她第一次来找自己的那晚,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证明,那名试图对她不轨的中年男司机是惯犯,在她之前曾强.暴劫持过两名与她年龄相当的少女,还拍了***照片及录像威胁对方不准报警。 如果不是她会点功夫,拼死抵抗,结果..... 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每次都想到监狱去把变态拖出来弄死。 按下一楼,他侧身看向与朋友并排站在后面的她,笑脸温和,“那这次给你个半路把我扔下的机会。” 如果她舍得的话。 “.....”先前爱理不理,现在油嘴滑舌,态度一变整个画风都不同了,凌楚翘轻哼一声把脸撇向一边,仰着头高傲冷艳的盯着壁面里的自己。 眼角,眉眼蕴含着愉悦的笑意,抿着的唇也微微上挑,漆黑漂亮的双眼闪着光。 明明说好的,这次绝不要轻易让他称心如意,可事实是人家还没表态,她就已经忍不住要心花怒放了。 凌楚翘啊凌楚翘,你真是太没出息,太不争气了。 丰自明帮她们开车,给足她面子的请她跟朋友吃了晚餐,最后与她一起送苏青叶回酒店。 苏青叶现住的酒店是凌楚翘定的,贴合苏青叶的经济情况,在不伤其自尊的前提下,定了个带星,安全,卫生,但又并不是很贵的酒店单间。 到达目的地,解开车门锁,丰自明回头看着推开车门的姑娘,“我在车里等你。” 她朋友的房间,他一个毫不相关的大男人进去不合适。 凌楚翘看她一眼,没表态,倒是另一侧的苏青叶闻言说道,“那个,楚楚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跟丰医生也去过二人世界去吧。” 全程下来,两人交流并不多,除了吃饭时的倒水拉椅子,其余也没什么互动,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被虐了。 “那可不行,你一个人上去我不放心。”不由分说,凌楚翘已经下车。 苏青叶看眼驾驶座上男人,又看看已经走到自己这边车门外的凌楚翘,微勾唇,下车关车门时还是对着驾驶座上的人说道,“谢谢丰医生的晚餐。” 丰自明回以微笑,“苏小姐客气了。” 礼貌得体又生疏客气。 走时凌楚翘什么话都没跟他说。 一回到房间,苏青叶就催她离开,“我到了,你也快下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两人情况,她一个外人并不清楚,只是从今晚的短暂的相处感觉,他们的正处于尚未确定恋爱关系,但又彼此有感的微妙时期。 而他们今晚的相处,差不多就是一个在挽回,一个在嘴硬心软的拿乔。 “你刚做完手术,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她出门时就跟家里人说了,今晚陪舍友不回家,可是现在...... 咬咬牙,决定,“我今晚在这陪你,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先回去好了。” 她其实很怕,怕错过了今晚,就错过了能跟他在一起的机会,但转念想又觉得,他如果连一晚上都不愿意等,那她在他心里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虽然是她一头热的先追他,但现在他既然已经有了要跟她在一起的念头,那么对她应该要多点宽容理解。 没有明确表态,姑且就自以为是的当他是有要在一起的念头吧。 人在脆弱时最容易感动,苏青叶此时亦然,越是动容越是坚持,“你追他那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看见曙光,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反正你陪着我也不能做什么,我现在进去洗个澡就要睡了。” 凌楚翘仍有疑虑。 苏青叶笑笑,继续劝到:“快下去吧,人家可是怕你跑掉的特意提前下班,说要好好聊聊,说不准就是告白请你做他女朋友呢。” 凌楚翘刚坚固下的决心动摇了,只因那几个字,告白,女朋友。 只是,“之前都是冷淡的,没有一点动静,你说他现在是真的会喜欢我吗?” 虽然他说的当初厌烦她是气话,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变故来得太快了,毫无预兆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搞清楚,以苏青叶现在消极的状态又怎么能够确定别人的感情呢?想了想,不确定的,“应该是会的吧。” 凌楚翘长吸口气,紧抿下唇又长吐口气,“管他是不是,我等你洗完澡上床了再走,就当是小小的考验下他。” 反正他已经下班了,没事了,如果连洗个澡的时间都等不住,那肯定是一点都不喜欢她的。 苏青叶劝不动也就由着她了。 刚做完人流手术,身子亏损巨大,暂时也不敢洗头,连澡都是简单快速的。 凌楚翘离开房间,走出酒店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踩着小碎步,磨磨蹭蹭地下台阶,不敢太快走近自己的车,因为她很怕,那个人已经等不及的先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做了心理准备,她也会很伤心,很难过。 在遇见他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胆小的时候。 快走近了,车窗关着看不见里面,只是副驾驶的车门突然就在眼前打开了,视线里还有他伸出来的半截手臂。 脚步微顿,下一秒又迈开,比先前加快了速度,很快走到自己车前,开着门的副驾驶边。 一脚刚踩上车就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说,“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把我扔到半路上。” 这话的言外之意,以为她不会下来了。 凌楚翘坐好,关上车门,“若不是青叶坚持不要人陪,我才不会下来。” 丰自明颇有深意的嗯了一声,“那我改天好好谢谢她。” “才不稀罕你的谢。”拉过安全带系上。 丰自明笑笑,待她系好后方问,“想找个地方坐坐,还是想找个地方散步?” “都可以。”于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哪,而是他要跟她聊什么内容。 丰自明想了想,启动引擎,开车上路。 ---题外话---更新完毕,晚安 223.223:医见误终生34(六千) 她还小,不适合出入酒吧,他带她的去的是有山有水,有吃有喝,有景有乐,既可以散步又可以坐着休息的距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公园。 一下车,丰自明就握住她手腕,在她扭头看过来时微笑着说道,“人多,牵着才不会走丢。撄” 她又不是三岁小奶娃,说什么走不走丢的,想牵手直说就是了。 自己也想,所以凌楚翘不拆穿,只是抿着微微上扬的唇,默默被他牵着走。 她不吭声,他也不主动说话,沉默中却有一股子暧昧在两人间流动。 坏湖公园,又正值春季,岸边成排的绿柳长了新叶,夜晚灯光下,翠绿的颜色不甚明显,只是一支支垂落的枝条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偿。 岸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商铺,或是摆在地上的小娱乐游戏,列如冰饮店,大头贴相馆,饰品店,露天小吃,套娃娃机,打气球,圈娃娃等。 白天艳阳高照,晚上散步的人有点多,身边不时有人经过,来来去去的,或独身,或情侣,或成群结伴,或青少年,或花甲老人。 这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被自动屏蔽在外。 走了一大段,正当凌楚翘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么牵着她走,不再开口时突然听见他说,“132下。” “.....”没头没尾的,凌楚翘懵圈的不明所以。 丰自明走到她面前停驻脚步,垂眸,漆黑的眼眸如夏日夜空斑驳的星坠,会细碎流动着闪烁的光芒。 他声音轻缓,淡定从容,就像此时的春风,他说:“正常的心跳是60到100,而被我握住的这八分钟里,你平均每分钟的心跳频率是130。” “凌楚翘,你还喜欢我,而且是非常喜欢。” 男人雅致的两根长指微微用力,静脉处传来一阵疼痛,凌楚翘的脸随着他的话,他的动作爆红。 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连牵手散步都是满满的套路。 她开始还以为,他是忘了或是不知道,男女正确的牵手方式是十指紧扣,原来他只是想借机给她把脉。 也真是够可以的。 看路看人,边走边把,一心几用还能为保精准的多把几分钟,计算平均值。 前面若即若离,拒绝她又不喜欢她,这会话没说开,关系没定他就开始明晃晃的***了,这转变突然的让人措手不及。 是不是所有的男医生,在谈恋爱前都要先给对方把个脉,确定下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凌楚翘的心里,关于爱情这一块,在他之前是长未经开发的净土,此时被他这么***裸的撩,原本就时长的心跳得更快了,兵荒马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反应过来有些气恼,他那么笃定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却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 不高兴了,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丰自明不让,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下移,分开她握成拳的小手,与之十指紧扣。 热乎乎,黏腻腻,是他们各自手心里的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初春,天气寒冷,这会又没有做大运动,手心出汗多半是因为紧张。 凌楚翘仰头对上他注视自己的黑眸,在他开口叫自己小名时,突然抬起另一只手解他衣服扣子。 丰自明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就这么被她突然的动作给打断了。 “你做什么呢?”好端端的,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脱自己衣服。 凌楚翘不说话,解完扣子把外套扒开又开始解衬衫扣子,一只手不方便,她试图动了动与他十指紧扣的手。 丰自明松开她,静默无声的垂眸看着她的解自己衣扣的动作,心里很是好奇,她解完扣子后的下一步动作是要做什么? 隐隐的,有点不确定的猜测,于是忍不住调笑,“再喜欢也不用这么色急吧,这可是公共场所,随时都会有人路过看到的。” 凌楚翘置之不理,双手飞快在他胸前动作,解完衬衫扣跟外套一样,扒向两边,下一秒,投怀送抱的把脑袋靠到他胸口处,一手捏着他衣服,手与他锁骨同高,另一只手则钻进解开的衬衫,抱住他精廋坚硬的腰。 丰自明在她身体贴上来那瞬间就愣住了,浑身僵硬,尤其她的脸蛋跟小手触上他暖烘烘的身体,瞬间带来的凉意刺激,加上她软乎乎的紧贴着自己怀抱的身子,他觉得,这夜里微风非但没让裸露胸膛的他觉得冷,反而身体比方才更热,更烫了些。 整个就是热血沸腾。 “楚楚......”再开口声音都颤了,喉咙紧的连说句话都困难,男人微磕上眼睛,微哑着声,“别玩了,有人看呢。” 公园里,男女抱在一起不稀奇,但解开衣服抱在一起的高颜值男女组合,还是让见到的人感到新奇,忍不住要放慢脚步多看几眼。 丰自明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他嘴上叫自己别玩了,自己双手却情不自禁的楼上她后腰。 一个旋转,几步就被他带到阴影处,绿植后,背对着主道路。 若非特别留意,被行人看到的几率减少很多。 凌楚翘不说话,即便是在被带着走也不离开他胸膛,直到腕表上的秒针转到开始的三才松手退出。 仰头,望着他,学着他刚刚说话时的淡定从容,“140,你心跳得都快要飞出来了,请问丰医生,丰自明先生,你这心跳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130pk140,结果一目了然。 “......”小人精,还现学现卖的以牙还牙了,只是牵手vs拥抱,且是直接贴着肌肤的拥抱,加上她贴上来时的剧烈跳动,这结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知道再多,丰自明也被她这话给噎住了,无言以对只好低头吻上她笑弯的唇。 凌楚翘这一晚本来就不是特别清楚,这会再被他这么一吻,大脑完全彻底的当机了。 而他吻得并不激烈,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品尝,很像是她在韩剧里面看到的那种清新唯美的,属于初恋的吻。 特别干净,特别的美丽动人。 她想自己是真的完了,彻底栽进去了。 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他的亲吻,他的温柔,他带给自己的心动,情动。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原谅得太快了,太没原则,太没出息,可是别人又不是自己,怎么会知道她的感受? 她觉得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了,刚刚也拿乔了出气了,这会有机会就要牢牢抓住,更何况她发现,他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 只要能在一起,总有一天她能让他把这喜欢变成爱,深入骨髓的爱,不离不弃的爱。 思及此,无措的双手怀上他腰,紧紧抱住,不会接吻,这个动作已是最好的回应。 不去想他等会会不会认账,好好享受,就算吹了自己也不吃亏。 她的唇很软很q,她的味道很香很甜,一如记忆中的感觉,吻上了就不想松,然,这里场合不对,再吻下去享受会变成难受。 丰自明意犹未尽的结束亲吻,紧搂着她按进自己怀里,以此平复她带给自己的激情。 公园里的喧嚣都被屏蔽在外,耳边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心跳声,那股从下车就流动在两人身边的暧昧像是遇到某种催化物质,急速膨胀,到了极致,砰的一声爆了,爆成无数带着蜜糖味的粉红泡泡,从头顶处笼罩而下,把紧紧拥抱的两人包裹其中。 混合这湖水绿植的自然清新,呼吸都是蜜之甜美。 搂着她纤腰的左手缓缓下移,摸到她的,握住,再度十指紧扣。 凌楚翘擦觉,回握住他,掌心相交处,黏腻腻的都是汗。 “楚楚。”在今晚之前,他从未这样叫过她,丰自明松开圈着她的手,后退一步,低头注视着她。 凌楚翘仰头,一双漂亮的大眼,闪着羞涩的光芒,她轻声嗯了一声,静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期待让刚平复点的心跳又快速起来。 没擦嘴,唇上还沾着接吻时的水渍,看得丰自明眼眸一暗,幽深的,抬起刚抱着她的手,长指从她唇上轻轻扶过。 动作暧昧,神情温柔,像通了电一样,凌楚翘忍不住颤栗,下意识紧抿嘴唇,一动却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了男人长指一下。 指头一顿,微勾,收回。 凌楚翘那脸,再度爆红,撇开脸,也移开注视他的目光,嘴里嘀咕着,“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我觉得我就要休克了。” 小心肝承受不住,跳到极致该停止了。 “.....”酝酿了一晚上的话,想了好几套说辞,经这么一搅合,丰自明又不知从何说起了,想想干脆直接了当的,“我是挺喜欢你的,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是挺喜欢你的,挺喜欢你的,喜欢你的,喜欢...... 凌楚翘脑子里,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字,心中喜极但没泣,她把脸转向他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的把视线落在他漂亮的锁骨处,与他紧扣的手用了点力,声音低低的,“感觉好不真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不怪她觉得不真实,实在是他之前的表现,在哪日餐厅偶遇前是暧暧昧昧,决口不提喜爱,那晚偶遇后直接就闹翻了,后来别说表现,根本连电话短信都没有。 他这喜欢,对她来说,是期待已久但又突然的,让人觉得像是在做梦。 不敢相信。 丰自明垂眸注视着,视线里她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发颤,如碟翼舞动,他微仰起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唇一张一合便应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每天工作之余会忍不住看手机,看看有没有你的来电,信息,反正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会很生气,反正听到你说有男朋友时会嫉妒的要发疯,反正知道如果就这样错过你会很遗憾。” “凌楚翘。”他挑起她下巴,低头注视灯光下她红彤彤的脸蛋,长舒口气,“我那天在餐厅里说的那些,真的是气话,你把它们忘了,然后好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愿意吗? 这还问,肯定是求之不得啊。 但是...... “咳。”以咳缓解心中激动,凌楚翘盯着他俊逸的脸,含笑着眼睛弯成月牙,但一出口却是画风突变的,手指向主道旁的娱乐项目,“你今晚如果能从我指定的所有小娱乐摊位上赢回我指定的奖品,我就答应你。” 刚走过来,看到有不少小情侣在玩,她也好像试试,跟男朋友玩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特别幸福,特别甜蜜,特别开心? 嗯,虽然她还没点头答应,但现在,他应该是自己男朋友了吧。 反正到最后,就算他赢不了她也是会答应的。 她想把大众情侣会做的事都至少与他做一次,大众情侣不做但她自己想做的事也都至少跟他做一次。 她想让自己的初恋,完完整整,毫无遗憾。 额.....想太多了,凌楚翘收回目光,望着他,“不说话是不愿意还是怎么样?” 应该不会吧,这还没上任就不愿意满足,那她以后的情路,何其远? 丰自明闻言收回目光,垂眸看她,俊脸噙着微笑,单手指指自己裸露的胸膛,“愿是愿意,只是衣服被你解开了,我总不能穿成这样过去,别人会不会笑话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些过路的女人会色眯眯的偷看,毕竟......” 他顿了顿,笑意扩大,“毕竟走这么一路都没遇到像我这样长得好看,身材诱人的男人。” 凌楚翘:“.......” 这人看似温润,实则闷***,现在还自恋得不行。 最后一点倒是跟自己的属性一样。 哦,不对,她那不叫自恋,她那叫有自知之明,叫自信。 凌楚翘不笨,知道他这话是在变相的让她帮他扣扣子,她也不是扭捏的人,在他说完这话后三秒便开始把自己解开的扣子一粒粒地扣上,末了还全套服务的把自己抽出来的,他的衬衣下摆塞进他西装裤里。 最后一步有些尴尬,毕竟是第一次帮男人做这事,要知道把衣服塞进裤子里,还要整理好,手指头难免会碰到内裤,碰到小腹以下。 额....重点的是,一不小心碰了下,男人小腹下鼓起的包包。 它好像还动了一下。 她羞得很,慌乱得很,一碰到就触电般的立刻抽出,具体也不太能确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然后好像,他的呼吸比方才粗重了些。 下一瞬,她整理衣服的小手被他捉住,听见他微哑着声说,“可以了,我自己来。” 她动作生涩的,毫无章法的在裤子里面摸来摸去,摸得他都忍不住起生理反应了,若再让她整理...... 他还是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凌楚翘反应颇慢的哦了声,垂着双手,有些无措的站着,看他三两下就把她弄了好久都没弄好的衣服裤子整理好了。 听闻一声吞咽,丰自明整理好衣服抬眸看她,脸上笑意点点,刚整理过裤子的手抬起在她头上摸了摸,转而往下牵住她,“走,带你赢礼品去。” 咋咋呼呼的小女生,当初追他都没见脸红,今晚,从下车被他牵着,到现在,精致脸上的朝霞非但不消,还越演越鲜艳。 凌楚翘指定的第一个游戏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枪打气球。 这对丰自明来说是轻而易举,确定她指定的奖品,又问清该奖品所需条件,付了钱,枪枪必中,看得一旁的少女目瞪口呆,满眼崇拜。 来自喜欢的女生的爱慕,崇拜,于男人很受用。 丰自明心情很好,很轻松,接过老板肉疼的递过来的奖品娃娃交给她,“还想要什么?” 地摊上的东西多为劣质假货,她要真喜欢娃娃,他可以给她买正版,限量版。 现在开心最重要。 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些游戏幼稚的很不符合他的年龄,身份。 凌楚翘指定奖品时是抱着恶搞他的心思,选的是摊上最大,最贵,也是赢取条件最严苛的。 抱着能挡住自己整个上身,她抱了会放到桌上,目光在奖品架上转悠,最终选中一个挂在包包上的小猴子,“这次我要参与,你刚刚是怎么做到枪枪必中的,快教我。” 她跟朋友玩过,命中率低的,她打气球的钱能买下老板货架上的所有奖品。 他是练过,要把她也教会,一时半会不太可能,不过要赢回那小东西倒是不在话下。 丰自明把枪给她,自己则站到她身后,双手从她身侧穿过,握住她手上的枪支,弯着腰,脑袋紧挨着她的,脸着贴脸。 “想打哪个?”距离太近,他的声音近在耳边,他说话及呼吸时喷出来的热气,撒在她脸上,酥麻痒,脸蛋滚烫,通红。 强压着乱窜的心脏,“第三排,第四个,红色气球。” 枪支缓缓移动,对准,他在她耳边徐徐教导,“看这里,瞄准了,拿稳点,手不能抖,注意力集中,别抖,嗯,对,可以了,开......” 子弹出抢,气球爆炸的声音让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下一瞬咧开嘴笑,偏头想要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话还没说就先吻上男人挨着自己的脸颊。 双方都为之一愣。 反应过来脸红心跳的移开,凌楚翘下意识的想说抱歉,张了嘴才又想起,他们现在用不着说这两个字。 情侣间,亲亲吻吻,搂搂抱抱都是正常的。 一回生,二回熟,后面再被他抱在怀里,手把手的教,尽管心猿意马,心如小鹿乱撞,但总体是习惯的,自然多了。 最后一个凌楚翘强烈要求自己来,结果打了三枪才中。 但这并不能影响她今晚的好心情。 ---题外话---两章合并,今天完毕,晚安 第224章 224:医见误终生35 抱着大笨熊,拿着小挂件,手牵着手的前往下一个站点。 一路投飞镖,套圈圈,娃娃机,几乎是每个项目都一起玩了一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最普通的事也能玩出幸福感。 而丰自明最没想到的是,她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竟然会这么容易满足。 几块钱的小游戏,愣是被玩出上千块的效果。 或许正是因为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她的心境才会这么纯粹,接地气醢。 两人玩到十点才结束,彼时丰自明手里提了塑料袋,里面装了满满一袋子的战利品。 而凌楚翘则抱着大笨熊,被他牵着往回走。 丰自明还惦记着玩游戏前的事,走了一段侧身问她,“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现在是不是该答应了?缇” 第一次跟个女生告白,即便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他也还是想要从她嘴上听到最明确的答复。 “......”凌楚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侧身仰头盯着他,努努嘴,“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嘛。” 与她相交的手微微使力,“不然才不给你牵。” 哪里还要他问啊,本来就是她先追的他。 就算他今晚不提出交往,只要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以她不怕死的精神,不说明天,今晚就会重拾自己的追夫计划。 胸腔震动,一股愉悦自心间升起,丰自明情不自禁地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拥抱着,良久松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以后不准再跟别的男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才刚确立关系就宣示主权。 也是服了。 “嗯。”除了滚床单,基本上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白天刚陪朋友打完胎,见过手术后丢半条命的样子,她现在对性有阴影。 当然,这可能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感情稳定了,如果他很想要,她或许可以考虑。 两人回到停车处,上车,开车,融入车海,目视前方的丰自明抽空看她一眼,“出门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了今晚不回去吗?” 来时她说过想陪苏青叶睡,如果属实,那应该是跟家里打过招呼的。 凌楚翘想也没想的嗯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对,侧身望着他解释,“本来是说陪朋友,结果她不需要,所以你等下还是送我回家吧。” 已经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住在一起是很容易做出越轨之事的。 丰自明目视前面的车辆,没跟着她的问题走,而是说道:“我的工作时间很不稳定,有时白班,有时晚班,有时白班连着晚班一起,如果有特殊病人,有大手术,二三十个小时不休息也是正常,所以,我可能没办法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有很多时间陪你,甚至我连每天陪你吃餐饭都保证不了。” “还没开学,你在家也不方便每天往医院跑,而我明天晚班连着后天的白天一起上,除去今晚,我们接下来至少有两天见不着面。” 说到这,他停下车偏头看她,“前面有好久没有见了,我挺想你的,你就不想多跟我待会吗?” 没确定关系前,端着含蓄,确定关系后,简单直接。 情话说的一溜一溜的。 一句我挺想你直戳凌楚翘的少女心,盯着他,整个人都呆了。 半响才回过神,吞吞吐吐的,“我们才刚确定关系,那个.....嗯......节奏还是不要太快了,我想要一步步顺其自然的都体验一遍。” 才确定关系就要上床,让她有种不是在恋爱,或是不是单纯的为爱而爱,而是为性。 剑眉微蹙,丰自明晲着她,啼笑皆非,“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以为我带你回家是为了***啊?” “......”就算本意不是,最后,“万一擦枪走火了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些追过的影视剧,看过的小言情,小毛片,可都不是白看的。 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男人发起情来,威逼利诱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咳。”丰自明以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想了想坦白说道,“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我承认我是挺想的,尤其是我们刚确立了关系,名正言顺,但是呢,我觉得我还是有点人品的,就算再想也不会在女朋友不愿意的情况下强来,毕竟这种事还是在两情相悦,双方自愿的时候做才最舒服,尤其是第一次,我还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跟一个连初恋都没有的十九岁少女恋爱,就算没有很多时间陪,他也想要给她一段完整的,没有憾的恋爱过程。 如果他们有幸走到最后,将来一起回忆起这段岁月,他希望是丰富多彩的,如果他们不幸分了,那他也希望,将来她偶尔想起这段感情,想起他时,心里不说甜蜜,但至少是有点怀念,再不济,也不要坏到连想都不愿意想的地步。 初恋算是爱情里算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本来就很想跟他在一起,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凌楚翘想要回家的心渐渐松动了,特别是想到接下来两天都会见不着面的时候。 他在医院是工作,她就算是有时间也总不好天天跑过去找他。 她懂,这样影响不好。 只是...... “傻。”看出她仍有疑虑,丰自明伸手过来摸摸她头顶,“别勉强自己,我们先去吃点夜宵,然后再送你回家。” 是他太冒进了,才刚确定恋爱关系,一个小时不到就邀请她跟自己回家。 19岁,其实也没比他小多少,但这年龄,确实是太嫩了些。 凌楚翘微点头,嗯了声,“好.....” 其实,她也不想吃夜宵,怕长胖,但想多跟他待会,所以就同意了。 夜宵吃的口味虾,两个人一大盘,还有一小锅海鲜粥,两碟小菜。 没有酒。 可能是因为他有帮自己剥的缘故,来时想好的只吃一点,变成吃得很饱,也吃得很开心。 丰自明没再提让她跟自己回家的事,吃完夜宵就老老实实地送她回家,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安静的没说多少话。 车是凌楚翘的车,但时间太晚,别墅区外也不好打车,送完她丰自明要开回家,所以就没开进凌家别墅,只是停在别墅外的车行道旁。 丰自明下车,陪她走了小一段路,看着近在前方的凌家,停下脚步,俯身捧着她脸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进去吧。” 十一点多,家里人都已经回房休息了,凌家外照明关掉一半,但室内是漆黑一片。 依依不舍的松开紧握在一起的手,凌楚翘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走向自家大门。 行走时双手交叠与腹部,互相紧握着,步子也夸得很小,心脏加速跳动,呼吸略急促,连大脑都是闹哄哄的。 有两个小人在争执。 快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驻回头,看他长身玉立的停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橙黄的灯光从他头顶笼罩而下,让外形本就温润的他越发温暖。 丰自明见她停驻回头,微微一笑,问,“怎么了?” “我.....”向来直来直往的姑娘,此时却是扭捏的,连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丰自明看出来了,猜测,“是不想进去?” “.....”凌楚翘被猜中心思的沉默。 丰自明了然,朝她伸出手,“那要不要过来,跟我回去?” 这话听着很像是欲带心上人私奔前的询问。 凌楚翘微抿着唇,眼皮眨了两下,回头看看近在十步之遥的紧闭家门,又转正看着站在路边,朝自己伸出手的男朋友。 稍一犹豫,两秒或是五秒,决定了,迈开脚,再走几步后直跑过去。 丰自明握住她递过来的小手,扣紧,含笑着,带她沿着刚走过的路,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题外话--- 第二更稍晚 第225章 225:医见误终生36 丰自明握住她递过来的小手,扣紧,含笑着,带她沿着刚走过的路,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凌楚翘偏头问,“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开始不愿意,等到了家门口又临时变卦,大晚上的拖着上一天班的人来回折腾。 可丰自明说:“没有,这是正常的。” ........醢. 白天出门时想着晚上要陪刚做手术的苏青叶,凌楚翘车里放了自己睡衣,还有明天要穿的衣服。 下车时,她从车后座里拿出装衣服袋子,由身边的丰自明接过去,提进他家。 来过一次,陌生感比去年少很多缇。 丰自明领她到楼梯口,把她的衣服递给她,你先上去洗澡,我去开暖气。” 初春的夜里温度很低。 他说这话时自然的,好像她在这里住了好久一样。 凌楚翘接过袋子,反应是拘谨的。 丰自明看着,状似无奈的轻叹口气,“放宽心,我说了今晚不跟你做就一定不会跟你做,之所以一回家就让你洗澡,只是觉得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准备睡觉了。” 凌楚翘那脸,慢慢的红了。 扭头,哒哒哒跑上楼。 而丰自明则站在楼下看着她,笑出声。 没有每日居住,整栋房子都显得格外冷清,凌楚翘把衣服放到他床上,挑起睡衣裤,踏上他的拖鞋,走进洗手间。 刚开的暖气没那么快,但浴室里有取暖灯,这个季节再冷也不似冬日,加上稀里哗啦的热水,凌楚翘洗着也不觉得冷。 开了暖气,丰自明还热了两杯有助睡眠的牛奶回房,他本来还想,以后她可能会经常过来,他今晚去把旁边的次卧铺给她睡,但当他走进次卧,感受它久无人居住的冷清,让她今晚单睡的念头突然就断了,觉得还是跟自己睡比较好。 反正,她同意过来也是想跟自己待在一起,睡一个床还可以抱着。 女生洗澡时间长些,当凌楚翘走出浴室,后洗的丰自明也已经在外面的卫生间里收拾好自己。 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卧室,她站在浴室门前,而他站在房门口。 一个身穿洁白色睡袍,一个穿着米奇睡衣裤。 画风是截然相反的,成熟跟幼稚。 还是丰自明先做出反应,走进来,“我热了牛奶,这会温度正好适中,你喝了再吹头发。” 说着去帮她拿吹风机。 凌楚翘看向茶几,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杯,温热的触感,端着送到嘴边,浅尝一口,果然是合适温度。 抿唇笑眼弯弯,三两下就把牛奶喝光。 丰自明把吹风机插上电,在她喝完牛奶后问,“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忙是指吹头发? 凌楚翘愣了一秒,端上另一边牛奶,“再不喝就要冷了。” 吹头发时,凌楚翘看着喝完牛奶坐在自己身边擦头发的男人,心中暗想,今晚要怎么睡? 是同床还是他又睡沙发,又或者,她去睡客房? 她不知道,人家已经把抱抱都想好了。 头发很长,但吹风机很好,五分钟不到就全部吹干,她侧身面向身边的人,“已经好了,要我帮你吹下吗?” 短发,已经用毛巾擦得差不多了,再吹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 正好吹风机在她手上,这种顺便她很乐意。 丰自明嗯了声,挪向她身边的动作格外自然。 一米七,在女生群里,凌楚翘算是比较高的,但跟他一比,自己得转坐为跪才能不用高举吹风机的帮他吹头发。 沐浴露跟洗发水都是同款,呼吸间的香气分不清是从谁身上散发而出。 这种感觉很奇妙。 男女思想不同,睡觉对现在的凌楚翘而言,是件特别尴尬的事,收吹风机时她慢慢卷着线圈,踌躇着没忍住问,“我今晚睡哪啊?” 丰自明微愣,抬眸看向她,不答反问,“你想睡哪?”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他呀,凌楚翘盯着他,我了半响没出下文。 丰自明拿走她手上吹风机,倾身放到茶几上,随后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另一只则楼上她腰肢,抱着坐到自己腿上,正对自己。 “我记得,去年我们刚认识那会,没见几次你就敢往我怀里倒,敢让我陪你睡,敢突袭亲我,怎么这会,关系定了,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你反到扭扭捏捏,不知所措了呢?”这前后可谓是判若两人,丰自明说着捏捏她挺俏的鼻子,“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你自己,我希望跟我在一起的你是开心自在的,就像我们今晚在公园里一样。” 凌楚翘看着近在眼前的他,也跟着他的话想到去年刚喜欢上他时的自己,肆意张扬,毫不畏惧。 跟此时的自己,真的是判若两人。 她忽然就明白了,咧开嘴角,双手搂住他脖颈,“我就想这样,喜欢被你抱着,但又怕你会不喜欢,觉得我不矜持,觉得我烦,还有......” 她把头靠到他肩膀,瓮声瓮气的,“我今天陪朋友去打胎,看到她走出手术室的样子,看到她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觉得恐怖,嗯,有阴影了,所以.....” 所以什么? 她没再说,但丰自明却是听懂了,她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遥想,她先前的样子,还有今晚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心疼,觉得自己很混。 “对不起。”这句抱歉是为之前的口不择言,转而又说道:“以后跟我在一起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喜欢你真实不做作的样子,还有,关于性这件事,不止今晚,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强迫你。” 最后一点,成为众多他允诺过她的事中,做得最好的一件,不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无论是热恋期,还是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的未来,被气得冒烟,好几次都想把她扔到床上弄死的时候,对这件事,他始终是尊重她的。 当然,恋爱时使些手段,让她情不自禁,把不想变成想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目光真挚,态度诚恳,凌楚翘仰头看着,小半响点下,嗯了声,“我相信你。” 好似一颗石子,投入湖中,丰自明的俊脸慢慢漾开,笑如春风。 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眼前人本来就长得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目睹他的笑容,凌楚翘不禁看呆了。 那种属于非娇羞型少女的爱慕,大胆,直接,炽热如火。 “真好看。”看得如痴如醉也忘夸奖他的颜值,挂在他脖颈的双手收拢,身子往他胸膛贴了贴,“抱我去睡觉。” 他把她放哪,她就睡哪。 丰自明拖着她臀部起身,走向那张大床,把人放下时自己也跟着覆在她身上,长指细细地扶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 俊脸温柔。 指间柔滑的肌肤触感让人心生涟漪。 凌楚翘还保持着抱着他脖颈的手势,盯着近在毫米的他,心如鹿撞。 静得只剩彼此呼吸的大房间,情愫在两人中间流淌,吸引着彼此朝对方靠近。 心动的厉害,感觉很刺激也很美妙。 说不清是她先闭上眼睛,还是他先吻了下来,又或是同时的,自然而然的亲吻,渐入佳境,难分难舍...... 丰自明曾对另一个女人动过心思,但也仅仅是单方面的动过,现今与凌楚翘的这段感情才是真真正正的恋爱,无论是于她还是于他都是初次。 作为彼此生命里,第一个亲密伴侣,对做这些唇齿相交的亲密之事,两人心里都是好奇的,有瘾的,忍不住探索,再探索..... 拥抱着在床上滚了几圈,男上女下又或是女上男下的调了好几回。 感觉吻得喘不过气了就停下来,休息的差不多了又继续。 ---题外话--- 没流鼻涕,也没咳嗽,但浑身酸痛,每个字都敲得很费劲,本来时速一千已经够慢,现在时速五六百,一章写了几个小时,感觉太酸爽了。 另,今晚还有一更,但会很晚,很晚 第226章 226:医见误终生37(四千) 心动情却又不能做,越难受越想深入了解,而越深入越难受,如此反复,陷入恶性循环。 结束时,凌楚翘起初为防他而穿的内衣都被脱了,丰自明说,“这样睡比较舒服。” 诚然,丰自明的睡袍也是凌乱的半散开着,露出整片胸膛。 她被拥抱着枕着他臂弯,靠在他怀里,紧密相贴的两具身体,对方的心跳都能清晰感受到。 嘴唇潋滟红肿,彼此气喘吁吁,少女精致白净的脸蛋异常红润醢。 丰自明不敢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他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不是把她强了,就是自己会爆血管而亡。 而他刚答应过不会强迫她,那结果就只能是后者。 绷得难受,痛得要命缇。 他的反应凌楚翘是能感觉到的,且感觉很强烈,但她不敢迈出那一步,所以就只能闷不吭声的任他抱着。 而她自己也是动了情,有感觉的。 呼吸渐稳,待怀里人平复得差不多了丰自明才松开她,“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光是这样躺着,他平复不下来。 “哦,好。”凌楚翘移开睡到一边,心乱的反应都慢了。 丰自明起身,走向洗手间的脚步急促且略凌乱,像是落荒而逃。 凌楚翘侧身盯着那道磨砂玻璃门,回味今晚不真实的一切,一颗心如泡在蜜缸里,感觉是比之前更喜欢他了。 宁愿憋得难受,自行解决也要顾忌她的感受,这样绅士体贴又言而有信的男人,有什么不值得他爱的呢? 抬手摸着刚被他吻过的唇瓣,心跳就扑通扑通地快了起来。 丰自明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一个小时,等他穿好睡袍走出洗手间时,一直想着要等他出来再睡的凌楚翘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他们回来就是十二点多,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快三点了。 丰自明站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女生看了好一会才上床。 洗的冷水,钻进被子一股凉意,感觉到冷的凌楚翘缩了缩身子,不满的嗯哼两声。 如猫叫般。 丰自明关灯躺下了还偏要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她身体软乎乎,暖烘烘的,抱着特别舒服。 睡着的凌楚翘只觉得打扰自己睡觉的人好讨厌,不高兴的哼哼,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漆黑的看不见,伸手胡乱摸了摸,想起自己正在何处后又迷迷糊糊地主动往他怀里钻。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一声短促轻笑至丰自明嘴里溢出,即便黑暗看不见,他也觉得她此时特别可爱。 侧身把人抱紧,觉得很满足。 他本以为自己需要花点时间才能适应有女朋友这件事,但事实却是,他未特别花心思就很自然的接受且适应男朋友这个身份。 不仅如此,抛开未来不想,他此时的心里是感到幸运的,因为没有错过她。 内心从始至终没有拒绝排斥过她的靠近,这应该算是自然而然的爱情。 ....... 半夜三更睡,自然是到日上三竿才醒,且还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丰自明迷迷糊糊地摸手机,拿到眼前看一眼,是她的。 一个激灵,瞌睡全醒了,忙坐起身推身边半睡半醒的小女友,“楚楚,你妈妈电话,快起来接。” 本来还在为这扰人清梦的铃声闹情绪,一听这话凌楚翘也清醒了,腾地一下子坐起来,“那怎么办啊?” “......”丰自明有些无语,手机递到她面前,“接啊。” 她知道要接,只是怎么解释她现在的情况? 夜不归宿还躺在一个男人床上,以她老妈的习性,保不准会告诉爸爸,然后爸爸肯定立马杀到他家里来。 脑子还没完全从睡眠中回归神来,这会心再一慌,凌楚翘就傻了,懵了。 丰自明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解释,“你昨天出门时说了晚上陪朋友。” 凌楚翘恍然,“我急的把这个给忘了。” 来电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凌楚翘连做几次深呼吸才接听,“喂,妈。” 声音还是刚睡醒的朦胧,黯哑。 “怎么才起来啊?”电话那端的周素素听出来了,不满意她这个作息,“朋友过来也不要疯着玩,这个时间再过两个小时该吃午饭了,饿着对身体多不好。” 在家时,无论夜里多晚睡觉,第二天周素素都会叫她们姐妹两起来吃早餐。 “妈......”心虚的,脑子都转不快了。 “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点。”周素素也不是爱为难孩子的母亲,跳过这个话题,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这才是她打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凌楚翘闻言转眸看向身边正注视自己的男友,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终说道:“下午吧。” 紧接着又说,“妈,你中午让阿姨帮我炖点鸡汤,让司机送到酒店吧,我室友病了,我想给她补补。” 昨天医生说了,手术后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补身。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她昨天要陪的苏青叶,周素素昨天上午亦是见过的。 “.....”怎么就病了呢?这个问题,她不好直接说是打胎,凌楚翘想了想胡诌,“那我不也不知道啊,反正昨天下午才刚陪她去了医院,打了好久点滴,这会脸色都是憔悴的。” 周素素闻言也不再问了,只是说道,“那行吧,我马上就让保姆出去买只鸡,你现在赶紧起来叫酒店送点吃的。” “嗯,我知道的,马上就叫。”凌楚翘应得很遛。 后面,母女没说几句话就挂了。 凌楚翘垂下我手机的手,长吐口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接妈妈电话是件好紧张的事。” 丰自明抬手摸她睡得略凌乱的头发,“我们的关系,你想让家里人知道吗?” 在一起了,这些问题以后肯定是还会有的。 现在,他们需要统一态度。 之前说追他时,爸妈算是默认,后来告知吹了,那段时间即便她说自己没事,他们也还是会跟着担心。 这会...... 凌楚翘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吧,等被发现了在承认。” 她不想让爸妈再在这件事上,为她担心一次。 丰自明也不想刚确定关系就公之于众,于是点点头,“那就依你的,等以后再说。” 两句话,宣布了他们这段感情走的是半地下模式。 一拍即合的统一态度,丰自明起床,也催促她,“快起来洗脸刷牙,收拾好了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他没下过厨,想来她也不会,再者他这里也没有食材。 ...... 收拾好出去,十一点多,吃的不是早餐,而是午饭。 期间,凌楚翘给苏青叶打了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再说明等会她家司机会给她送午饭,等她这边吃好了就过去找她,陪她去医院打点滴。 苏青叶在那边应下,也感谢她的帮助,最后也没忘记关心下她的感情,“你昨晚没有回家,是跟丰医生在一起吗?” 凌楚翘撇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微低下头嗯了声。 “那你们.....做了?” “没。”不好意思当着男朋友的面跟朋友聊这个话题,凌楚翘快速转移,“我还没吃早餐,饿着呢,先不说了,等会见。” ......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正餐,两人选的西餐,专门挑了个有屏风阻隔的独立餐位。 气氛很好。 喝汤,切牛排,咀嚼,慢条斯理地,不发出声音,每个动作也都透着优雅。 不时抬眸看眼对面的人,偶尔也会说话,都是稀松平常的,比如,“等会吃完饭我就直接去酒店了,下午要陪朋友去医院。” 这个她刚在车上打电话时已经透露过了,只是没有跟他说。 丰自明亦是了然,应道,“我等会送你去酒店,医院就不陪你们了,我今晚要值晚班。” 一听到值晚班,凌楚翘就发散的想到,他今天下午要睡觉,晚上上班,明天上班,而到明天晚上,他应该是会很累的需要休息,而他们至少要到后天才能见面。 光是想想都觉得好久。 “怎么了?”丰自明见她不吭声又拉下脸的,“是我不陪你们去,你不高兴了?” 他觉得只是去打个点滴,又不是她生病,他陪不陪都没有关系。 “不是。”凌楚翘摇头,“我只是在计算,吃完这餐饭,距离我们下次见面要几个小时?” 丰自明:“.....” 工作需要,以后像这样一两天见不着的时候还会有很多。 他只能说,“等不加班或是休假我就找你。” 医生大概是最没工作规律的职业之一,因为你无法保证,什么时候有病人,什么时候有手术,而手术时间有多久? 别说正常上下班,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也是常事。 而这些,在当初说要追他时,凌楚翘就调查过他的情况,所以她懂他的不容易。 一个问题想知道,她就问了,“你以后会接手你爸爸的事业吗?” 丰自明闻言愣了一下,细嚼慢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眸看她,不答反问,“如果我说不,你会介意吗?” 她不缺钱,自身条件已不需要通过男人来满足物质上的需求,但如果是谈婚论嫁,像他们这种家庭,尤其她还是长女,将来可能会继承父业,对另一半的需求可能不仅仅只是两情相悦这么简单。 如果是那样,其实也正常,但放在他身上,丰自明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 都说恋爱会人变傻,但凌楚翘觉得自己此时的智商还是在线的,他只是一个微妙的表情,她就猜到他会怎么想,当下忙摇头,“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是觉得,比起医生,管理会比较轻松一点,至少作息时间是趋近正常的。” 之所以说是趋近,管理偶尔会需要应酬,而有些应酬会很晚。 “我开始喜欢你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丰家的人。”意思,她选择跟他恋爱并不是图他的背景。 丰自明暗松口气,扬眉浅笑,实话实说,“其实是不想,但最后可能会,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丰家到他这代都是独生子,等父母辈的退休,这份家业总归还是要有人接手的,而丰筱,且不说她是不是那块料,单是她自己多半是不愿意的。 这个话题到此可以结束了。 就当两人的愉快午餐即将吃完时,凌楚翘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苏青叶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压着声,慌里慌张的说,“楚楚,你妈妈过来了。” 第227章 227:医见误终生38 就当两人的愉快午餐即将吃完时,凌楚翘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苏青叶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压着声说,“楚楚,你妈妈过来了。” “叮......”凌楚翘手里的叉子掉到盘上。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又听苏青叶说,“我还没开门,你想想办法,等下怎么跟她说?”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凌楚翘卷着垂在胸前的长发,灵光一闪,说道,“你就跟她说,我出去帮你买卫生棉去了,马上回来。醢” “好,那你快点,我现在就去开门。”统一口径,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瞎扯了。 丰自明在她挂掉电话后起身,“不急,我送你过去。” 既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那像此时这样的情形,他们以后可能还会遇见,若没有一个淡定从容的心态,是不行的缇。 凌楚翘闻言,起身看他,心里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是啊,她不用着急,有他在呢。 两人走出隔间,丰自明把钱包递给她去结账,“我去车开。” 分工明确,她买好单,车子也被他从停车场里倒了出来。 赶回酒店时丰自明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顺其自然吧,瞒得住就瞒,瞒不住我们就承认。” 总这么一惊一乍的,也不是办法。 凌楚翘重重点头嗯了声,心里是甜滋滋的。 要清楚,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他们这恋爱可就不能随便说结束,作为女生,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不管未来是怎么样的,但至少此刻,他是顾念着她的。 ..... 酒店里,挂掉电话的苏青叶深深调整呼吸,准备好了才匆匆走出洗手间,去开门。 房门外,敲了半响门不见人应的周素素已经拿出手机准备给凌楚翘打电话了。 “阿姨。”电话还没拨出去,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出来的是昨天刚见过的,女儿的舍友兼朋友。 她收起手机,朝房门内的姑娘微笑,点头,“听楚楚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现在好些了吗?” 脸色苍白苍白的,比昨天憔悴了很多。 看起来不仅是病了,还病得挺严重。 “谢谢阿姨,好多了。”身在异乡,身体不适时最想念家人,最渴望关心,苏青叶此时的心里是有感动的。 周素素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她抬手举了举手上的保温盒,“楚楚让我煲了鸡汤,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病,就又做了几个小菜,你们两个人吃应该是合适的。” “谢谢。”满腔情绪,能说出来的也就这两个字,苏青叶连忙让开,“阿姨你快进来吧。” 周素素提着保温盒进门,目光在狭小的单间里看了看,没见着自己女儿,于是问,“楚楚呢?她不是说跟你在一起么?怎么没看见她?”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苏青叶低头边拉沙发椅边按照凌楚翘的说辞回应,“嗯....我那个来了,没有卫生棉了,楚楚刚出去帮我买去了。” “阿姨,你坐吧,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周素素盯着她看了会,把保温盒放到桌上说道,“洗手间方便吗?我想洗个手。” “方,方便的。”苏青叶连连点头,手一指,“就那,有点小。” 周素素走进洗手间,空间确实很小,但卫生还挺不错,她开了水龙头,目光撇向一旁的垃圾桶,看见里面被换下的带血卫生棉,长舒口气,放心了。 女儿长这么大没骗过他们,看来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出去时,苏青叶接了杯水,自己则拘谨地站在一旁,周素素见了微微一笑,“你别这么紧张,我觉得我还是挺好相处的。” 苏青叶笑得略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只能说道,“阿姨,您坐吧。” “你也坐。”周素素走过去坐到她拉好的椅子上,转而又问她,“听楚楚说你们昨天去了医院,关于你的病,医生是怎么说的?” “.....”苏青叶微僵住,愣了数秒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嗯,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手术后还要打几天消炎针,不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好意思说。 身体病痛也算是个人**,看出她不愿意讲,周素素也不勉强,随口转移话题,“楚楚平时在寝室应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说道这个苏青叶自然多了,“她挺好的,我们宿舍的人员关系也都挺不错的。” 虽然偶尔会有些小矛盾,但四个姑娘的总体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周素素端起桌上的被子暖手却并不喝,“她性子拗,脾气也不小,平时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希望你们别跟她介意。” 舍友间相处愉快,整个大学生活都会丰富多彩些。 两人的话题渐渐转向校园生活,苏青叶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甚至有时聊着还会忍不住笑出声。 而另一边。 车速提到超速的边缘,中途凌楚翘还下车买了包卫生棉,经过红塘区,想了想顺手拿了一包。 做戏要做全套。 临近酒店时又叫停一次车,她侧身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我妈可能是让司机送她过来的,你就在这下吧,不然到酒店可能会被司机看到。” 丰自明踩下刹车,扭头看向她,“用完就扔,卸磨杀驴啊。” “.....”凌楚翘愣愣的眨巴眼睛,“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丰自明勾唇浅笑,话题突然就变了,“从昨晚确定关系到现在,你还没叫过我。” 连丰医生这个称呼都没叫过。 凌楚翘再度:“.....” “你叫一声我就下车。”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执着一个称呼。 凌楚翘微皱起脸,小半响,“丰....” “嗯?”才叫出第一个字,就被他不满的打断。 好吧,好吧,她改。 “小明哥。” “喜欢禁忌恋?”显然,他对这个称呼也不满意。 好吧,再改。 凌楚翘紧抿唇,憋着笑,也难为情的羞红了脸,犹犹豫豫,最终是去掉姓氏的认认真真叫了声,“自明。”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丰自明挑眉,应声,“嗯,下车吧。” 凌楚翘解安全带,走到驾驶座边上车时,身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你好像还忘了什么。” 一只脚已经踏上车内的姑娘闻之一顿,放到地上转身对上他似笑非笑的俊脸,很快反应过来,凑上去吊着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会想你的,所以不忙的时候要给我打电话,不行发个信息也行。” “你已经把我拉黑了。”想起这个丰自明还是蛮介意的。 凌楚翘俏皮的吐吐舌尖,“昨晚已经移除黑名单了。” 当初加入黑名单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不要每天等着不可能的来电,短信,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她自然就把他放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丰自明噙着笑,捧着她脸蛋低头吻上她,是比她刚刚的蜻蜓点水更为深入的缠绵。 末了松开她,“去吧,如果兜不住就给我打电话。” 刚尝试恋爱的年轻男女,面对分离总是比别人不舍些。 然,再不舍也总是要分的。 凌楚翘上了车还不舍地朝她挥手,被催了两次才启动引擎,开车离开,目光不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路况,而是盯着后视镜。 直到那道伟岸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一颗心沉沉浮浮,像里,怎么想都是他。 抵达酒店,搭乘电梯到苏青叶所住楼层,到门口几次深呼吸,准备好方抬手敲门,“青叶,我回来了。” 从餐厅到酒店,车开得很快,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房内,正在闲聊的两人,闻之顿住,苏青叶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是楚楚回来了,我去开门。” 说着就小跑过去,把门打开。 凌楚翘举着手里购物袋递给她,“诺,到超市买的,还给你带了包红糖。” 卫生棉楼下隔壁就可以买到,也只有去超市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出去十几分钟才回来。 苏青叶站在门口,她面前,刚好挡住周素素所在方向,两姑娘挤眉弄眼的,开门着接过她手上购物袋,先道谢,后说道,“阿姨过来了,还给我们带了午饭,你快进来呀。” “阿姨?”挡在面前的让开了,凌楚翘走进房才看见坐在椅子上,正盯着自己看的妈妈,故作惊讶的,“妈,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说让司机送就好了么?” 她没有对自家人撒谎的经历,但有不少戏弄别人的经历,类似这样的小谎,于她是张口就来。 且表情神态都能演的入木三分。 实则,她心里紧张的要命。 “下午没事,过来看看。”周素素微笑着,抬手看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快去洗手吃午饭。” 当妈的,对儿女的身体是格外关注。 看妈吗的样子是没有怀疑,悬在凌楚翘心口的那股气顿时就松了,喜笑颜开地跑进去,弯腰抱了抱周素素,“谢谢妈。” 然后哒哒哒地跑向洗手间。 还好她刚刚的午饭没吃到全饱,不然等会吃不下妈妈带来的营养餐,这戏可就要穿帮,演不下去了。 一进洗手间,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发短信,“已经到了,我妈没有怀疑,你也可以放心地回去睡觉了。” 十点多才醒,这会刚吃完饭不久,这觉他怕是没那么容易睡着。 丰自明很快给她回复,“ok。” 下午苏青叶要去医院吊水,年轻人的世界周素素也不参与,等她们吃完饭,她就拧着保温盒离开了,走时还问送自己下楼的女儿,“今晚回不回家?晚上还需要送饭吗?” 凌楚翘想了想,“不回吧,青叶这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陪着还可以跟她聊聊天。” 昨天都重色轻友了,今天如果爸妈同意,她是愿意留下来的。 虽然她什么也不能做,但感觉,苏青叶现在应该是很需要人陪的,哪怕只是说说话。 周素素闻言微皱起眉,心里是不太愿意,但还是愿意尊重孩子的友情,于是了然的点下头,“那我晚上叫司机给你们送饭,还给你煲汤。” 既然女儿在乎楼上那姑娘的友情,那她这个做妈的,多费点心也没有问题。 ...... 丰自明上晚班,工作时间也忙,别说打电话,就是信息也只有寥寥几条,最后约莫九点钟左右,进急诊室前给她发了一条,“有急诊病人,忙了,晚安。” 说了晚安,也即今晚到此结束的意思。 凌楚翘收起手机,两个相熟的姑娘躺在一张单人床,这一晚的天自然是聊得火热。 中心围绕着,她跟丰自明的感情。 作为一个刚失败的过来人,苏青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不要相信男人说的,我就在外面不进去这种鬼话,如果你自己也很想做,那么一定不要相信男人说的我不会弄到里面这种屁话,更不要觉得是安全期就可以不做任何措施。” “切记任何时候都要让他带套,必须带套。” “当然,我现在觉得,不做是最好的,管不住身体也不是件好事。”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她为此付出的是比血还要惨重的代价。 这份沉重是从心而起的阴影,伤害。 凌楚翘感觉得到她提及这个话题时的情绪波动,伸出手抱了抱她,“没事了,我都记住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教导别人时像个看透世间万物的智者,而当自己真正面对时,活脱脱就是个傻逼。 而我们,通常在听到,看到这些有理有据的道理时,通常都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保持理智,坚持原则,而当事情真正发生了,犯错了才发现,原则跟理智早被自己当屁给放了。 往往要等到自食苦果了才又后知后觉的悔不当初。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大多数人都习惯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这个坑里犯了错,付出了代价,等伤好了,转身到了另一个坑,继续把曾经犯过的错再犯一次。 反反复复,不长记性。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但第二天凌楚翘却醒的出奇的早,她偏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好友,倾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关掉音量给风自明发微信,“早上好,忙完了吗?” “已经醒了,要不要我给你送早餐?” 上半夜很忙,后半夜无事,丰自明便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对她大清早发的信息一无所知,自然也没给予回复。 而凌楚翘等了半响没等到回复,便觉得他应该是还在忙,然后想,她这早餐是送呢?还是不送呢? 主要,她不确定他要忙到什么时候,送早了会冷,送晚了他可能已经吃了。 抱着这种纠结不定的想法,她捧着手机侧身背对苏青叶,看朋友圈,看空间,刷推荐的社会新闻,娱乐八卦。 ---题外话--- 还有一更三千的,大概是十点半左右 第228章 228:医见误终生39 抱着这种纠结不定的想法,她捧着手机侧身背对苏青叶,看朋友圈,看空间,刷推荐的社会新闻,娱乐八卦。 首发哦亲 为的就是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回复。 这一等就等到八点多。 他回了,但却是:“不用了,我爸给我带了。” 每次他值晚班,母亲都会大清早起来办他准备早餐,让父亲上班的时候捎带给他醢。 通常他值班日,不管父亲当天的工作在不在医院,他都会提前大半个小时到达医院,然后出现在外科办公室里。 凌楚翘看着这条信息,心里如同被扎了孔的气球,满腔热情顿时瘪了,她闷闷不乐的回复,“哦,知道了。” “醒这么早,你吃早餐了吗?”这次他不仅秒回,还知道关心下她缇。 “没。”凌楚翘连回复两条,“本来是想买了到医院跟你一起吃的。” 吃饭时间,若是不忙,他总是可以去食堂的。 丰自明喝醉养胃的小米粥,见了顿住片刻才回,“抱歉,我刚睡着了没有看见,等明天,如果下班前没有病人,不用加班我就带你出去吃晚饭,现在你快去吃早餐,如果不想出门就让酒店送。” 他能分给她的时间实在有限。 凌楚翘爬起来洗漱,边刷牙边给发信息,“我下午陪青叶去你们医院打针,到时候如果你不忙,我能去找你吗?” “到了给我打电话,如果不忙我会去找你。” 凌楚翘自动把这话理解为,你就不要到办公室来找我了。 心里有些介意,但还是懂事的回,“知道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吃,边聊边收拾自己。 等酒店的早餐送上来,后起的苏青叶都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等吃了。 凌楚翘上午回了凌家吃午饭,下午陪苏青叶去医院,然后如愿以偿的见到心上人,但不是在他办公室,也不是在苏青叶打点滴地方,而是被他约到毫无人烟的天台。 按照指示,乘电梯到顶楼,再走楼梯,推开半掩的门,空旷的天台,他的身影一眼便能看到。 一身白大褂,衣摆被风吹起,他听见开门声转身朝她看来。 不过是半天一夜,再见到凌楚翘竟有种思之如狂的感觉,然后在这种感觉驱使下,她直接飞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我可想你了。”除了前晚刚确定关系时的扭捏,她对他的感情向来都是不加掩饰的。 丰自明从喉咙里滑出一声嗯,回抱住她,“我知道。” 不想,就不会大清早起来给他发信息,还跑过来见他。 本来他以为他们会有两天见不着,结果是昨天,今天都有相处,虽然短暂了些。 天台风大,衣服被吹得簌簌响,凌楚翘的长发更是被风带着狂舞,一撮撮的发丝随风怕打到他脸上,带来阵阵扑鼻的香气。 丰自明抬手让发丝穿过他指间,丝滑的触感很不错。 心里是柔软的,待拥抱过了近一分钟,他问,“冷不冷?” 凌楚翘在他怀里摇头,不舍得松开抱着他的双手,只是抬起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期期艾艾爱地问,“你今天要加班吗?” “不要。”知道她是想跟自己在一起,丰自明看着她期翼的目光亦不忍拒绝,想了想,“明天还不确定,就改成今晚陪你吃晚饭吧。” 本来他今晚是要回家吃的。 凌楚翘立刻就高兴了,眉眼笑得弯弯,一个好字说得嘎嘣脆。 长指扶过她娇嫩的脸庞,俯身情不自禁的亲吻。 两个并不算被动的初恋男女,感情一旦开始便如点燃的火焰,只要无人阻拦便会以最快的速度烧到制高点。 一吻终而紧密相拥,各自平复体内喷薄的情感。 丰自明以手为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本就好听的声音染上***更显性感,他低低的问,“今晚要回去吗?” 既然不回家吃晚饭,夜里归不归宿也就无所谓,于是他又想把她拐回自己窝了。 凌楚翘听得出来,心里也想跟他腻在一起,但是..... 她揪着他的白大褂,闷闷说道,“我不知道你今晚有空,中午在家的时候答应我妈,晚上回去住。” 她已经在外面住了两个晚上了。 “没事,来日方长。”不愁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嗯。”想了想,“再过几天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住校你不加班时候可以过来找我。” “好。” 接下来几天,直到苏青叶彻底打完点滴前,凌楚翘都会陪她过来,如果丰自明不忙,他们便会在这个天台相会,每次时间也不长,十五分钟左右,也就够接个吻,说几句话,腻腻歪歪的拥抱一会。 但对不能长时间在一起的两人来说,这十几分钟是难能可贵的。 最后一天走过,转眼就是开学季,而在开学前,凌楚翘没了理由外住,自然也就没再去过丰自明的家。 两人的相处除了天台,也就只有他不加班时,一起出去吃个饭,逛逛街,兜兜风。 但,五天里,他准时下班的次数只有两天。 正当他们在微信里计划着,她明天开学,他正好休假,到时去学校找她,等她安顿好了带她出去玩,晚上再一起回他家的时候,丰自明下班回到家,刚吃完丰母准备的夜宵就被丰父叫进书房。 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老爸走进书房,随手把门关上,“爸,你单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他们家,通常有事都是当面说,像现在这样单独的,少之又少。 丰父看着他,直接就问,“你最近交女朋友了?” “......”丰自明一愣,随即承认,“是的。” 医院里,他有女朋友的事发展到现在,基本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传到爸爸耳里也是再正常不过,毕竟整个医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看老爸这脸色,是不同意,要干涉的意思? 如果是...... 事情未确定前,丰自明先保持沉默。 丰父听到他的承认,脸色一沉,“这么说,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除了凌楚翘是他女朋友外,还有什么事可传的? 剑眉微蹙,丰自明问,“能说具体点吗?我不太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丰父拔高了音量,“你搞出人命了,要不起还带到我们医院打胎,闹得人尽皆知的事你会不懂?” 相比起丰父吹鼻子瞪眼的气急败坏,丰自明是蒙圈几秒,也怒了,“谁在乱嚼舌根,我女朋友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哪来的胎打?” 裤子都没脱过,他们就被披上不负责任的标签,尤其她还是个女生,被人这样传,影响不好,她听到了也会难过。 丰父喘气,听闻他这话,火气降了不少,但还是不甚相信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丰自明肯定,随即又解释,“那个打胎的是她同学,外地学生,在这边无亲无故,找她陪同,而她也只是想乘机过来见我而已,不信你明天去妇产科调档案,看看最近做人流的人里有没有凌楚翘这个名字。” 丰父老脸一沉,嚼着凌楚翘这个名字,想了好一会,不确定的问,“你说她叫凌楚翘,是凌浩楠的女儿?” 曾经听人提过凌浩楠的女儿,好像是有个叫凌楚翘的,没见过也不确定了。 丰自明嗯了声,承认过后又紧接着提醒,“你现在知道了也别去找她,更不要告诉家里其他人,包括我妈,省得把人吓跑了。” “你最好是把这件事忘了,就当是不知道。” “吓.....跑?”丰父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缓过劲后中气十足的吼,“你当我们是洪水猛兽啊。” “你们不是洪水猛兽,但你们可能比洪水猛兽更吓人,尤其是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我有女朋友,铁定是不消停的要去找她,然后逼婚。”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恐怖。 丰父:“......” ---题外话--- 前天欠的三千已补偿,今天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3)(e ̄*) 229 229:医见误终生40(六千) “你们不是洪水猛兽,但你们可能比洪水猛兽更吓人,尤其是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我有女朋友,铁定是不消停的要去找她,然后逼婚。”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恐怖。 丰父:“......撄” 父母年纪大了,现在就盼望着四世同堂,奈何孙子孙女都是光棍。 丰父想了想,“这么说你不是玩认真的?” “是认真的。”丰自明想都没想就答,“但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25,而她还未满20,未来那么长,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结婚于他更是遥远到连想都没想过偿。 更何况,他们才正式恋爱一周,感情都没稳定,禁不起长辈们的搅合。 丰父在听到他的答案后陷入沉思,半响抬眸盯着他,看了会,开口又问,“你很喜欢她?” 丰自明摸不准父亲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是。” 喜欢才会生气,会嫉妒,会跟她恋爱。 “如果我说只有接手丰家医疗机构才能跟她在一起,你愿不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做出牺牲?”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到了该退下来享受生活的时候了。 奈何,儿子执意于医学,怎么劝都不愿意。 知道他的兴趣,天分,丰父也没想阻断他在医学上的发展,只是觉得他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跟个普通进修生一样,安守本份的上下班,他觉得他可以把查房,作报告这些时间匀出来,跟他学管理。 作为父亲,他觉得他已经很宽容了。 他这个问题成功让丰自明沉默了,因为他既不想这么快就接手家族产业,也不愿跟她分开,他现在还给不了父亲想要的答复。 最终,他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医院里的流言蜚语你让人处理下,如果我后天上班还能听到有人说她一句不是,不管是谁我都会让ta收拾东西滚蛋。” “你现在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小医生,你以为你说的话能管用?”丰父被他这态度气结。 眉尾一挑,丰自明无谓说道,“正常程序不管用,那就走非正常的,反正我不希望再在医院里听到有人议论她。” 姑娘经常往医院跑,要是哪天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难过。 都是女大不中留,他家这儿子大了也是个不由爷的。 丰父长吸口气,压着火气,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别杵着闹我心。” 丰自明看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又突然听见老爸说,“从明天起,如果不是生病,你让她别去医院了。” 他扶着门边,开门的动作猛的一顿,转身,眼眸带了凌厉,“我说了近两年不打算接手公司,你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感情归感情,公事归公事,若要搅在一起谈,那就没意思了。 “你跟凌浩楠那个护女狂魔的女儿谈恋爱,现在还给人贴上未婚先孕,堕胎这样的标签,就算是假的,凌浩楠知道了也会想要抽死你。”在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家的儿女,十几岁就被带出去参加各种酒会,混脸熟,交朋友,甚至是物色交往对象,为家族利益联姻,但凌浩楠家两个宝贝女儿,小的未成年就不说了,大的,快二十岁也没出现在除了他们自己家以外的,宴会场所。 被保护的很好,只听见过的人说长得很漂亮。 ...... 同城,除了一周要穿的换洗衣物,凌楚翘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运。 但饶是这样,凌浩楠还是像她小学时那样,开学日亲自送她去学校。 末了还想带她去买新的生活用品,但被凌楚翘以,“我跟舍友约好了,我们下午一起去逛商场。”给拒绝了。 她需要购买新的生活用品,下午也确实要逛商场,不过不是跟舍友,而是跟男友。 凌浩楠回公司上班。 许久未住的宿舍也要大扫除。 不过在大扫除前,几人先围在一起分享何静跟李真带来的当地特产。 四个女生,就只有凌楚翘是安城人士,也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 苏青叶来得匆忙,加上怀孕带给她的恐慌,这学期是什么都没有带。 大扫除时,作为知情者的凌楚翘,明说了苏青叶这几天感冒,不宜碰冷水,分工时给她配了相对轻松,也不影响身体的扫地,剩下擦洗拖就是她跟另外舍友的任务。 在大多数人眼里,她跟体贴搭不上边,甚至有些人觉得她为所欲为的无一丝情商可言,但她自认为自己对身边的人还可以。 几个年轻人,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聊,无需刻意寻找话题,就拖个地也能说上几句,而当另外两个从苏青叶嘴里得知,凌楚翘终于追上另她心心念念的丰医生时,话题就从杂七杂八统一到追问详情上。 不时嘻嘻哈哈,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青春的气息,正如当下的季节,风和日丽,万物苏,欣欣向荣。 一片欢声笑语中,凌楚翘手机来电,她闻之立刻丢下手中拖把,一个健步跑到自己床位,拿起手机,一看是她们正在聊的除了她之外的当事人,丰医生。 这是存进他号码时的备注,一直未加修改。 她欢快接听,“喂,自明。” 叫他名字,她开始是觉得别扭的,不太好意思,但经过这么几天,现在已经叫得非常顺口了。 “都安顿好了吗?”丰自明在电话里问。 “还没。”凌楚翘看眼都停下劳动,注目向自己的舍友,轻咳一声以掩饰难为情,“我们在搞卫生,还要等会。” “哦.....”电话那边的人拖了长长的尾音,小许,“那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去你们学校的医务室。”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更何况是一群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女生聚集地,他还是不去比较好。 凌楚翘听他这话却是顿住了,俏丽的小脸都为之一沉,嘟囔着,“干嘛非要去医务室呀,你可以来我们宿舍的。” 丰自明听出她不高兴,但并不知道原因,于是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她能说她不喜欢他见那个女校医,不喜欢他们处在一起,觉得他们感情非同一般么? “楚楚?”没听见她回应,他在那端叫她,顺带解释,“你们女生宿舍,我不太想去,刚好医务室有我朋友,我到她那边去等你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凌楚翘脱口而出,带着情绪的,“我不喜欢你去医务室。” 电话那端沉默了。 静了近十秒,没等他说话,凌楚翘就觉得心慌,想着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了,可是..... 她觉得自己没错,也拉不下脸道歉,但又不想他生自己气。 咬着唇,手紧握紧握着床杆,脑子转动颇快的找了个折中的说话,“我的意思是,我舍友都挺想见见你的,你去医务室她们就见不着了,见不着就会一直缠着我问。” 朋友有时就是用来背锅的。 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明显松口气般的长舒口气,而后轻松说道,“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等你们忙完了我请你们宿舍的成员吃午饭就好了。” 这所学校,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感情,他都介意,尤其是能与她扯上关系,比如同学那些。 “那好吧,等我们忙了给你打电话。”再怎么介意,这会也只能先忍了。 一挂掉电话,室友便关心的问,“怎么了?看你一脸不高兴,是闹矛盾了?” “看起来也不像啊,开始接电话都还是喜笑颜开的。” 因为不知情,她们也只能说出自己感受到的问题。 凌楚翘抿着唇,直把手机扔到床上,带着情绪的走向刚被无情抛弃的拖把,捡起,握着把手往地上一杵,抬眸看向不明所以的舍友们,“他说中午请大家吃饭,让我们快点把卫生搞完。” 何静闻言不解,“请我们吃饭你用得着沉脸,生闷气?” 她们又没聋,刚可是她自己主动提及她们的。 凌楚翘沉不住气,心里烦躁,被戳穿了忍不住想要诉说,“请吃饭是真的,但是他不愿意来我们宿舍,跑去医务室了。” “他在医务室有熟人,去那边等也是正常的。”李真说,“并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欢往女生宿舍钻。” 听起来确实是正常的。 看着毫不知情的舍友,刚冒出来的想要倾诉的念头忽然就没了,凌楚翘弯腰拖着地,“是挺正常,是我太想要立刻见到他了,所以你们速度要快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再好的朋友,彼此间也会有小秘密,凡尘俗世,能够真正做到完全坦白的两个人不是没有,但极其的少。 搞完卫生,安顿好,凌楚翘并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重新洗漱,换上崭新的裙装,简单修饰自己本就精致的脸蛋。 以最自信的状态,叫上舍友们一起出门。 而舍友们,起始是不太好意思去吃这个午饭的,但耐不住心里好奇,想要知道被她挂在心上的半年的男人长什么样?又有何魅力? 于是就都风风火火的换下搞卫生时穿的衣裤,把自己收拾妥当的与她一起赴约。 走出宿舍大楼,凌楚翘转身对着朋友们说道,“你们直接去校门口,我去医务室找他。” 最方便快捷的方式,打电话叫他也去校门口会和。 但想想她刚刚接电话时的反应,姑娘们也都表示理解。 凌楚翘非要亲自去找的原因很简单,她就是要借着他送上门的机会宣示主权。 管他曾经跟那个校医是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都要让他们知道,他丰自明已经是名草有主的男人了,那个主就是她凌楚翘。 校医务室的门打开着,一眼望进去,除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整理东西,没见着她要找的人。 料想,两人应该是在里间办公室。 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关闭的空间,凌楚翘想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男医生见有学生进来便问,“这位同学,请问是哪不舒服吗?” 平时来医务室的,十之八.九都是看病的。 “不是,我找我男朋友。”凌楚翘说着走进医务室,直走向里面的办公室。 男医生见状忙过来拦住她,“你找男朋友找错地方了吧,今天还没有学生过来看病。” “我男朋友不是学生。”凌楚翘饶过他,边走边说,“我男朋友叫丰自明,跟黎医生是好朋友。” 男医生:“......” 黎医生都快二十九了吧好像? 据说办公室内,曾给她代过班的丰医生跟她是同学,那应该就是同龄,而眼前这个女生看着也就大一大二。 刚成年或未成年? 好吧,年龄不是问题。 等男医生从自己的腹语中回过神来时,凌楚翘已经敲响办公室门,“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声。 而后,便是黎美菁的,“请进。” 凌楚翘开门,出现在里面人的视线中她扬唇笑眼弯弯,先叫自家男友再跟黎美菁打招呼,“自明,黎医生你好。” 一声亲密的自明可谓是把黎美菁惊住了,目光盯着她,反应迟钝的应声,“这位同学你好。” 随后看向茶几对面的男人,本欲是想用眼神询问他跟这个女生是什么关系,结果.... 丰自明在听见凌楚翘的声音,就扭头看向门口,而后便是直接起身走过去,“都安顿好了吗?” 他没问,她为什么不打电话,而是亲自过来。 这个问题,不足挂齿。 凌楚翘很是自然的去挽他胳膊,仰头对着他笑,“再不好就要错过饭点了。” 已经十一点十五了,他们还没出校园。 “你还有事吗?我朋友都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意思是,没事我们就走吧。 他就是过来接她的,能有什么事? “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丰自明抽出被他挽着的胳膊,改为自己搂住她腰,转身对向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们的黎美菁,“这是凌楚翘,我女朋友。” “黎美菁.....” 他才说名字就被凌楚翘打断,“我知道黎医生,我去年来找她要过你的电话号码。” 丰自明:“.....” 既然认识,那就不用在介绍了。 黎美菁起身,脸上微笑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不知道你们会在一起,以为凌同学跟外面那些爱慕你的女生是一样的,所以就没说。” 呵呵。 她当时的态度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可不像此刻这么温和。 心里的冷笑没表现出来,凌楚翘乖巧任由他搂着,笑容甜甜,“是的呢,那个时候黎医生可能把我当小花痴了,怕我会***扰你,还很负责的让我专心学习。” 专心学业,少想不切实际的人事。 黎美菁脸色微僵,呵呵笑得也有些尴尬。 她早就知道凌楚翘不是一般的爱慕者,去年在校门外别过他们的那辆豪车,她在学校停车场里经常看见,想到那天丰自明半路扔下自己的情形,她特别留意了下,知道车主正是曾找自己要过他联系方式的女生。 包括,跨年那晚,她也知道,丰自明跑过来看演出愿意是因为知道,这个女生当晚会上台表演。 他甚至连她要表演的节目,上台的时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那晚看完这个女生跳的舞,他就退场去参加他那几个朋友的跨年聚会去了。 不过他当时走的时候狠生气,那股气是从凌楚翘在台上说自己有男朋友,但男朋友并不在场时开始的。 她第二天在电话里试探过,他只口不提,再联想头一天晚上凌楚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男友的事,她便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个女生真的放弃他了,没想到他们现在又搅合在一起,还成了恋人。 黎美菁想了这么多,现实也不过是几十秒,她绕过椅子,走到他们面前,看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肢体,仰头看向丰自明,微笑着说,“恭喜。” 丰自明回以微笑,算是接受,转而又说,“我们准备出去吃午饭,你要一起吗?” 凌楚翘闻言微拧下眉,小手从后面扯下他衣服,表示自己不乐意。 又怕他get不到,不等黎美菁答复就又开口,“我同学都在呢,这样请黎医生吃饭也太没诚意了。” 明着是说这样邀请黎美菁没有诚意,实际是想表达,他请她朋友吃饭还不问自请的捎带上别人是不尊重她的朋友,也是不尊重他。 丰自明没想那么多,但她这话成功让提出邀请的他,和正想着要不要答应的黎美菁尴尬了。 反应过来的黎美菁给自己寻了个抬价,“我中午约了莅阳,本来还想你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现在既然你有约,那就算了,我们改天再聚。” ....... 简单道个别,两人相携着离开医务室。 走了一大段都没说话,凌楚翘不时偏头看身边的人,抿着唇,面无表情,隐隐有生气的迹象。 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委屈,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停下来直接就问,“你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不让黎医生跟我们一起吃饭,驳了你们的面子,让你觉得丢人?” 她本来就不是憋得住的人。 问这话还是忍着的,没带脾气。 丰自明也停下来,半侧身看她,淡淡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那你为什么从走出医务室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凌楚翘仰头看他,心里委屈的嘴巴都是上翘的,吸吸鼻子,“你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现在回去把她请过来,你跟他们一起,我自己请我朋友去吃饭。” 230 230:医见误终生41 “那你为什么从走出医务室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凌楚翘仰头看他,心里委屈的嘴巴都是上~翘的,吸吸鼻子,“你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现在回去把她请过来,你跟他们一起,我自己请我朋友吃。撄” 带着情绪的冲动之言,说完就后悔了,心里一点都不想让他去啊。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想着凌姑娘就委屈了,生怕他会真的说好,盯着的他美眸湿漉漉的眼眶都要红了。 可他偏偏还只盯着自己,不说话。 她底下仰着的头,眼眸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委屈让她的声音都低了,“是你自己说要请我朋友吃饭的,中途带上别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偿” 就算她有错,那也是他不尊重自己在先。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松开挽着他胳膊的手,“我先走了,不然我朋友该等急了。” 他不表态,应该就是默认,那她也不能硬拖着一个不情不愿的人上场。 到时候摆着脸色,让大家难堪,也会让她颜面尽失。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而事实是,他不跟自己一起赴约,也是会让她在朋友面前丢脸的。 若是让她这样走,不用别人说,丰自明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混蛋,伸手捉住她手腕,有些无奈的,“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决定抛下我了?” 是人都好面子,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从小就受人追捧的,她当着外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他是觉得挺难堪,但不是什么大事,他自己也没有考虑周全,邀请黎美菁时忽略了自己还请了她朋友这件事。 被驳面子,他顶多是不太舒服,但并没有生气,而这会看她委委屈屈,憋着要哭的摸样,心里那点不快也没了。 “我刚刚就是随口一提,可不是你想的比较想跟他们在一起这回事。”他一边解释一边安抚性的抚摸她头,她的肩,“好了,我真没生气,你也别生气了,瞧这委委屈屈的样子让你朋友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他的长指弯曲着在她挺俏的鼻子轻刮了下,“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早来学校是干什么的?还不就是想等你一忙完就能见到你。” “今天,我整个下午,整个晚上都是你的,不难过了行不行?” 以前看到过类似这样的言论,女人生气的时候,你不哄她会更生气,会难过,你哄了,她还是会觉得更委屈,更难过。 那会她觉得这种女人太作,太矫情,然后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是矫情得不行。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个女生。 体会到了,这种情绪爆发起来像瀑布,汹涌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转身扑进他怀里,泪腺发达的,一没忍住就溢满眼眶,倾泻而出。 她一哭,丰自明就蒙圈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方才没哄她还只是委屈,这会哄了,怎么还哭了呢? “楚楚.....”第一次恋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也况,他无措且心慌,速来的灵敏的脑袋懵了,连肢体都迟钝了,双手举着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这会该回抱住她。 他是比她年长五岁多六岁,但在感情这方面,他也没有实际经验,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哄。 只能单调的,“好了,不哭了。” “再哭下去就要被围观了。”她没哭出声,眼泪流得也不多,但这么抱着,人来人往的校园,经过或是远处看到的同学都忍不住好奇又八卦的盯着他们瞧。 这感觉是一点都不美妙。 落泪纯粹是没忍住,凌楚翘自己是不想哭的,所以流了两串就忍住了,在他怀里又是吸鼻子,又是缓解情绪的。 任他怎么说都不松手,直到自己平复得差不多了,她才从他怀里退出,睁着泛红的眼眶看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防晒霜都被洗掉了,幸好没化妆。” 两串不是两滴,刷的一下子下来,整个下眼线,下睫毛都会花。 丰自明:“.....” 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么? 他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啊。 雅如玉般的手抚上她两边脸颊,骨节修长的长指轻轻摸去她脸上的泪痕,湿~润,声音是温柔的,他说,“防晒霜等到了车上再补。” 凌楚翘吸鼻子,“没带。” 她不知道自己会哭啊,原本她的防晒霜可以管好几个小时的。 “吃完饭去买。”反正下午都是要陪她逛街买生活用品的。 小女生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他这么耐心又温柔的哄着,凌楚翘心里的难过委屈很快就被甜蜜取而代之。 本来也就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 只是他那些话,让原本委屈的她听着特别煽动情绪,尤其是他那句,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直戳中心上最敏感的点。 表白时的喜欢没能让她喜极而泣,这句却可以。 耽误了时间,待他们到校门口时,漫步前行的三位室友已经干等了十几分钟。 看见她,苏青叶收起欲给她打电话的手机,上前几步,“再不来我们都要给你打电话了。” 凌楚翘呵呵笑,不解释。 目光看向第一次见到丰医生的何静,李真,双眼盯着她家丰医生眨都没眨一下。 “咳。”一声重咳,提醒她们别那么花痴,也掩饰自己第一次介绍男朋友的羞涩,又拉着丰自明,“这是我男朋友,丰自明。” 苏青叶已经认识了,自动跳过,手依次点过两人,“李真,何静,跟青叶一样,都是我的舍友兼朋友。” “李小姐。” “何小姐。” 依次打招呼,依次握手,无意列外的,两位女生的表现都是手足无措的,不好意思。 打完招呼该是找餐厅吃饭。 丰自明的车没有开进学校,乘他去把停在临时车位的车子开到正路上时,第一次见人的两个女生凑到凌楚翘身边,毫不掩饰的,“你男朋友好帅。” “要不是知道是你男朋友,我都要一见钟情了。”李真更是直接。 男朋友被人夸,简直比夸自己还要高兴,凌楚翘心里是喜气洋洋的,很自豪,但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到我这是朋友夫不可戏,不然我可是会翻脸的。” 不怪她要提醒,实在是她们刚刚的眼神,赤~裸裸的跟她第一次见到丰医生时是一样,一样的,尤其是..... 凌楚翘闭了闭眼,忽然有些后悔凑成这场饭局。 男朋友长得太帅,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大票颜控妹子。 午餐吃什么,去哪吃,丰自明是把决定权交给四个女生,而除凌楚翘以外,另三个或不好意思,或真不知道,意见总结起来差不多是,随便,都行。 最后去的餐厅是凌楚翘挑选的,决定前得到大家全票同意。 而她选餐厅也是考虑了多方因素的,比如三位舍友的经济情况,心情感受等,把她能想到,且认为该注意的点都考虑进去。 虽然不需要朋友买单,但如果他们去的是那种特别豪华的,一个菜都要上百上千的餐厅,相信朋友们吃得也不会自在,相反,如果去的是太普通,她们自己都能经常光顾的餐厅,又会显得她跟丰自明太小气。 人与人相处,有些时候即便是朋友也不能太过于随便。 这与她平日跟她们一起吃食堂,吃校门外的各种小吃是不同的。 全程,丰自明没有特意为她们服务,但却实实在在的照顾到了几个女生,不仅缓解第一次相处的尴尬紧张,还让大家都感到舒服,开心,但又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无论言行神态还是心理,皆不跨越横线。 一句话概括,对女友的朋友绅士,对女友真正的体贴入微。 而他体贴也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做作,就是自然而然的,列如,女友跟人聊天聊得火热时,不打扰的往她碟子里布菜,在女友吃到重口味食物时,不动声色的递上水,他会把纸巾盒放到大家都能拿到的地方,但却只会给自己的女朋友抽纸巾,诸如这些容易让人忽略,又很容易被发现的小细节。 无形中秀了恩爱,也给足了女友面子。 饭后,三位女生也很识趣的不继续怵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 丰自明给三位女生拦了车,而后在她们走后带凌楚翘去逛商场。 行驶的车辆,他安静驾驶,她则低头笑意盈盈的玩手机。 只有四个人的QQ群里,另三位朋友在讨论她的男朋友,丰医生。 丰自明不时会转眸看她,瞥见她不加掩饰的好心情,自己的唇角也为抿着上扬。 不用想也知道,她手机屏幕里是什么内容,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知道具体点,十字路口时他停下车等候,扭头看她,“你朋友都是怎么说我的?” 凌楚翘抬起低垂的脑袋,半侧身看向他,随后伸手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一脸骄傲,“她们说你颜值高,身材好,性格好,脾气好,温柔,体贴,连声音都苏的能让耳朵怀~孕。” 都是些简单直白到自己都能想到的形容。 丰自明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夸赞,轻笑一声抬眸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你们女生在一起也挺污的,只是我们性~生~活和不和谐,没试过你打算怎么回?” “啊......”什么性~生~活?什么和谐不和谐?都是些什么鬼? 凌楚翘立刻收回手机,定睛一看,李真刚发过来的,“你好像是170左右,丰医生看起来至少是186以上,不穿高跟鞋的你跟他站在一起,差距还是蛮大的,这样你们做那事的时候能契合?能和谐吗?” 那事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凌楚翘脸色一红,慌慌张张的看眼似笑非笑的男友又立刻垂眸,只觉得手中的手机格外烫人。 早知道她们会谈论这么劲爆的话题,她就不给他聊天记录了。 “你朋友还等你解答呢,你怎么不回呀。”她越是不好意思,他就越想逗她。 “......”都被他抓包了,她还能怎么回?还是装傻吧,“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也不明白她说的那事是指的什么事。” “上床啊,我刚不是说了么,她们想要知道我们的性~生~活是否和谐。”知道她装傻,他偏不给她的台阶的详细解释。 就喜欢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 凌楚翘:“.....” 李真你个坑友的色~女,为什么要在他看手机的时候发这样的信息? “那就是实话实说呗。”她刚刚也是蠢的,居然还想着装傻,凌楚翘低头输入,“没试过,不.....” 知道两个字还没打出来,手里的手机被多伸过来的大手夺走了。 手上一空,凌楚翘一抬头就看见他长指在自己手机上敲击,俏~脸一版,“你别给我乱发。” 等她半起身欲倾身过去抢夺手机时,丰自明已经把信息发出去了,手机递给她,“绿灯了,坐好别乱动。” 凌楚翘一把抢下他递过来的手机,眼睛往群里一看就瞪圆了,下一刻抬眸瞪向他,“丰自明......” 他刚刚发了三个字,“很满意。” 下面立刻有人回,李真:“这三个字信息量好大。” 苏青叶:“不是说柏拉图式的恋爱么?怎么又......” 出租车里,何静看着聊天界面,听着身边两位舍友的嬉笑声,惊呼声,静默的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凌楚翘追上爱慕的丰医生,谈起梦寐以求的小恋爱,不知哪个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知道,他会很难过的吧? 毕竟...... “静静,你怎么了?”坐中间的李真擦觉她的异常,用胳膊捅了捅她手肘,“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何静扶着头,回头看向她,“没有闷闷不乐,只是有点晕车。” 前面没车,丰自明偏头看她紧~咬着唇,懊恼又生气的样子,心情不错的低笑出声,“我说的是实话,你以后就知道了。” “一定会非常满意。” “.....”凌楚翘已经词穷的,无话可说了。 偏偏他还在边上给她普及知识,“性~生~活是否和谐,跟双方身高差距没多大关系,真正重要的是.....我以后再告诉你。” 他可以在中间停顿了一会,中间剩下的原本意思,我以后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临时改成委婉的,怕吓到她。 此时的丰自明还不知道,他的小女朋友远不像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纯真,无知,她平日里不仅看小黄文,小黄~片也看过好几次。 而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胆大了点,豪爽了点。 偶尔也娇羞了点,矫情了点。 时而聪慧机灵,时而呆萌蠢钝。 到了商场,丰自明并没有带她去生活用品区,而是直接带她服装楼层。 站在玲琅满目的服装店铺前,凌楚翘偏头看他,“我前两天已经跟我妈来买过衣服了。” 她本以为是他要买衣服,结果他把她带到女装楼层 “买过可以再买。”丰自明半侧身向她,低低说道,“家里没有你的衣服,买点方便留宿的时候换洗。” 丰医生,请你这是打算诱~拐少女同居的节奏咩? 凌楚翘盯着,眼睫毛随着眼皮的眨动,颤呀颤,不觉脸色有点红,但并没有矫情的否认他的话。 她自己也知道,留宿是肯定会有的,且会很频繁。 嗯.....他刚刚在学校还说了,他今天整个下午,整个晚上都是她的。 逛了几层楼,从最外面的外套,到最里面的内衣裤,再到最下面的鞋袜,买的不是一点,是很多。 包括衣服的搭配首饰。 起始,凌楚翘想自己买单,但他坚持不让,后来每次她试了喜欢要买的,他都会乘她进换衣间换回自己衣服时把钱给付了。 凌楚翘争不过他,脑子里估摸着的,他为自己花的钱是越积越多,她心里也是怪不好意思,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从小,妈妈就教她跟玲玲,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可是,这么大笔消费资金,她也还不起啊,虽然爸妈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零花钱,但一下子花这么多,家里肯定是会起疑的。 她用的是爸爸的副卡,没有上限。 除了消费,也不能直接往他卡上转钱,不然被爸爸查到了,那后果,爸妈或许不会介意她一个下午花了数十万,但对他这个男朋友的印象肯定是会大打折扣。 凌楚翘心里不安的跟着他身边走,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决定,“今天帮我买东西的钱,我分几次提现还给你吧。” 提现查不到资金去向。 “......”丰自明闻言停驻脚步,偏头看她,剑眉间蹙起褶皱,“我有说要你还钱吗?” 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愿意给她买,想要给她买的。 “太多了。”如果只是一两件,她可以礼尚往来的买礼物送他,现在..... 她要是花几十万买男性物品,那爸爸还不得把他当做小白脸,大骗子啊? 丰自明深吸口气,“我乐意,我喜欢,你若实在接受不了,我以后会注意,但今天,我不希望我们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约会日被钱破坏气氛,所以你别再提还钱,也不准再想了,反正你想了我也不会接受。” 不说以后,她现在就心里难安,而他还偏要这么霸道的连想都不准她想。 丰自明看她还不愿意,凑近一点说,“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买来放在我家的,你要觉得难以接受,那就当是我买来自己欣赏,完了借给你穿。” 凌楚翘:“......” 这让她安心的说辞,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231.231:医见误终生42 不准她提钱,凌楚翘最终是帮他买了两身衣服,本来丰自明是觉得没必要,但为了能让心里舒服些,他接受,且要她帮自己挑选,搭配撄。 一身正装,一身休闲,连领带,皮带,袖扣,这些配件都一并买齐。 但与他帮自己买的比起来,她买这点东西不过就是个零头。 两人把买好的大包小包放进车后备箱,才又进商场购买洗漱护肤,牙刷水杯等各种日常用品。 且都买的双份,一份放在家里,一份放到学校。 嗯,这个家里自然是指的丰自明那栋私人住宅偿。 钱也是他付的,他说,“你看到哪个男人往自己家里买女朋友备用品是需要女朋友付钱的?” “就算有,那男人不是窝囊废,就是吃软发的小白脸,亦或抠门的屌丝男,难道在你心目中的我就是以上三种的一种,或是三种俱全?” “不是。”她最开始是喜欢他的脸,但如果他只有脸,那她除了欣赏欣赏颜值,不会真的动心思。 “既然不是,那你就不要跟我抢单。” 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个挺大男子主义的人,顺着她时,她说什么是什么,不顺着时,他专制的根本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但今天,除了付钱,她想做什么他都是顺着的,尤其是在购买居家类物品这件事上。 他之前不经常单住,但他家里除了食材,一切用品齐全,不过大多都是单人份,而凌楚翘在挑选这类物品时,有自己作为女生的小心思,但凡有情侣的,她都会男女款一起拿下,就连小小的牙刷都不放过。 并且她还提出要求,“等下我们回去把你家里已有的收起来,以后就用今天买的情侣款好不好?” “好。” “就算我不在,你一个人也要坚持用今天买的。” “可以。”功能相同,是不是情侣款对他来说关系不大,不过他愿意惯着她这些小心思。 尤其喜欢看她挑选这些东西时兴致勃勃,专注认真的样子。 看得他心里又热又软,有那么瞬间他甚至萌发出,想要把她拐回家跟自己同居的想法。 不是偶尔留宿,是每天都朝夕相处。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都吓一跳,要知,同居可不仅仅是睡在一起这么简单,它代表,这个人会彻底走进你的生活,参与你的生活,甚至干涉,影响,改变你的生活。 凌楚翘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些,只是在听到他毫不犹豫就答应自己的小要求时,高兴的,毫不掩饰的在360度无死角监控下的居家生活馆里赏他一个吧唧响吻,并说,“自明,你真好。” 在爱情里,她还是个没吃过亏,没受过罪,纯真如白纸的小女生,他对她一点好,她都觉得很满足。 丰自明不经常逛街,平时买东西都是明确的,找到目标就买单走人,但今天却是破天荒的陪她逛了一个下午,到最后是连他家的窗帘被套都换成她喜欢的小清新。 而他家里现用的,跟备用换洗的,都是单调的纯色系列。 以前一直不太懂,为什么女生逛街能逛一天,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女生会货比多家,最后才在自己看过的,被归类于喜欢的同类商品里挑最喜欢的购买。 用时自然比他这种,进了商场,直奔目的地拿上东西就走的直男要长很多很多。 从风和日丽的中午,逛到夜幕降临,满载而归。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像今天这样,长达几个小时,且彼此都很愉快的购物经历,于他们是第一次也差点是最后一次。 今天后的后来,他们不是没有一起逛过街,只是时间没今天长,有时间又没今天这么开心,甚至有几次连心态都是与今天截然相反的,不耐烦,不高兴,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中有一个人,连一起逛过的商场都不愿意光顾。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不会下厨的青年少女,购物完毕自然是吃过晚饭才回家,这个家自然是丰自明的私人住宅。 一回到家,丰自明一把今天的买的东西提进门,凌楚翘就跟刚买到新衣服的孩子似的,迫不及待的把东西取出来,分门别类。 哦,她主要关注的是自己挑选的那些居家用品,至于衣鞋首饰这些则是由丰自明自己处理,该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该挂进衣橱的挂衣橱。 原本他一个人的衣服就已经够多了,现在两个人的一起,偌大的衣柜被填得满满的,女装男装分开,若是衣柜门全部打开,一眼看去,一边色彩斑斓,整体鲜艳为主,一边由白到黑的渐变排序,就算中间杂夹着别的颜色,总体是单调的纯色。 这里的纯,特指他的衣裤上面没有任何印花刺绣,而她的,除了白衬衫,其余不是印图刺绣,就是粉嫩的糖果色。 大抵,她热情似火的表面下住了颗少女心,公主梦。 整理完衣服,丰自明下楼,大厅客厅都没见着人,他放声喊,“楚楚。” “我在厨房。”凌楚翘闻声回应。 他家厨房可是从未被正式使用过,丰自明边走过去边问,“你在厨房做什么?” 凌楚翘等听到他脚步奥自己身后才回头,“给杯子消毒啊,记得我妈每次买回新杯子都要消毒才用的。” 没做过,但看过,所以懂得。 她用的是最普通的消毒方式,用开水烫。 而被她消毒的除了水杯,茶杯,还有刷牙杯跟牙刷。 丰自明:“......” 看起来有摸有样的,没什么毛病。 “还要多久?”他走过去,送她身后怀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吐气便在她耳畔,热乎乎的,痒得凌楚翘忍不住避开,又听到他低低的问,“昨天有没有想我?” 昨天苏青叶打最后一次点滴,她去了,但他在手术室,直到她离开都没出来。 不同于白天在外,夜里回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比较适合讨论这种问题。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温柔苏的声音,这样暧昧的拥抱的姿势,即便已经有过很多次,凌楚翘还是觉得自己像第一次被他抱进怀里那样,心跳得厉害。 “有。”她略带娇羞的点下头,接着反问,“那.....你呢? 丰自明嗯了声,随后把她转过来,正当凌楚翘想问,嗯是什么意思时,他凑到她唇瓣暧昧轻语,“想了一晚上。” 从爸爸书房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想了很久很久,如果真的只能在自由与她之间选一个,他是要坚持晚几年才接手家族产业,还是放弃与她的感情? 心中天平是平衡的,鱼和熊掌都想要,自由与她都舍不得辜负。 他的吻随着他的话毕落在她唇上时,凌楚翘脑子里还在思考他那句,想了一晚上有没有特殊含义? 为什么只有晚上?难道他白天不忙的时候就没想过么? 嗯......她可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全天都在想他呢。 为了今天能够早点与他见面,她可是六点多就起床,吃完早餐就跟老爸前往学校,成为她们宿舍第一个到场的人。 擦觉她的不专心,丰自明启牙,不轻不重的在她唇瓣上咬一口,“闭上眼睛,专心点。” 说完便是狂风暴雨的热吻,凌楚翘吃痛过后,很快被他吻晕了,脑袋混混沌沌的连自己思考的问题是什么都给忘记了。 闭上眼,无处安放的双手抓上他的衣服,而后在慢慢抱上他的腰。 她这几天发现一个问题,他很喜欢接吻,每次见面他都要先亲才说,每次分开他也要亲,每次都是缠绵悱恻的,吻到彼此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结束。 她白天还在想,他今天怎么改吃素了呢? 原来是留到家里,在这等着她。 嗯......漫漫长夜,空无外人的独立空好像是比较做这些羞羞羞的事。 只是,他今天怎么跟平时不一样呢? 手怎么乱摸,唇怎么到处乱吻呢? ---题外话---还有三千,会很晚,建议睡醒再看 232.232:医见误终生43 不似前几日在天台,在外面时的止于亲吻。 丰自明的手挑逗性沿着她身体曲线抚摸,炽热缠绵的吻也不仅止步于唇。 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皮,如碟翼抖动,连带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凌楚翘抱着他腰部的双手不似起始那么有力,感觉自己是蜡,而他是烛心线上的火焰,以最炽热的温度,将她融化。 而她,身不由己,抵抗不了偿。 丰自明听之轻笑,吻过她的耳廓,将耳垂含在嘴里之间,用牙齿轻咬,那种颤栗的感觉,似电流穿过身心,让凌楚翘情不自禁发出婉转的声音,柔软似水的身体,随之后仰,由他单手托着后背,靠在琉璃台上。 天鹅般的脖颈因这个姿势,毫无遮掩的暴露于男人眼中,不仅仅是脖子,她整个从颈到肩,再从肩膀到锁骨的线条都格外优美,格外性感。 丰自明双眸一暗,唇便从耳顺着线条一路落下。 或许今晚也不能做,但止止渴也是好的。 顺便,也探索探索她的敏感点,为以后做好坚实的基础准备。 可能她会觉得他很色,这点他不否认,除此还可以很大方的承认,他想要她,早在还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的时候,他就想象过跟她做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一次跟她睡在一个房间的那天的早上,帮她检查腹部,帮她按摩,听着她引人遐想的叫喊声,他并不是面上表现出来的心如止水,不过他那时把这份不淡定归类于早起正现象。 第二次,在她车上,同样是帮她揉肚子,感受手上柔嫩的肌肤触感,故意不知的容她靠进自己怀里,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对于自己明显的心理反应,生理反应,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的自己的理由。 这让他心慌意乱,也让他心烦气躁,甚至败下阵来,落荒而逃,逃到没有她在的车厢外。 而那只是开端,当晚他就做梦了,第一次做看得清女主角的梦,吓得他大半夜爬起来洗澡清醒,后半夜连觉都不敢睡得太深。 而从那晚,到现在,尤其是确定关系后的这段时间,坦白说,他们已经在他的臆想里睡了很多次了。 他已经守身25年,不可能真的跟她谈柏拉图说恋爱,现在提前享受点福利,也是名正言顺,情理之中。 上次在床上,再激烈也只是共同探索并体验了各种接吻方式,这会不仅全身点火,吻还流连于脖子以下,凌楚翘整个都懵了,感觉自己不被火烧死,也要被抽空力气的瘫痪了。 双眼迷离的盯着覆在身上,埋首于自己锁骨间的男人,她仅存的意识告诉她,此时推开他,拒绝他,可是,可是...... 被烛火融化的蜡,使不上力啊!!! 嘴上的带着娇喘的不要,手上软弱无骨的推搡,怎么都被他理解成,欲拒还迎。 “你答应过不强迫我的。”万般无奈之下,感觉已然情动的自己快要缴械投降之下,她集中仅存意识,猛然想起确定关系他允若过的话。 丰自明的吻从脖颈转到脸上,亲吻她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粗喘的暗哑声音徐徐响起,“我没做,也没强迫你啊,我只是亲亲,连衣服都没脱。 “.....”面对穿着完好无损的彼此双方,凌楚翘无语反驳。 隐喻着浓浓***的深眸晲着她因动情而潮红的脸蛋,迷离的双眼,一阵喘息又继续说道,“情侣间这样吻是正常的。” 握着她某处的大手微用了点力,“类似这样的也是正常的,属于情不自禁,但凡身心健康的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这样。” 凌楚翘在他手上加大力度时忍不住低叫出声,觉得自己该上去洗澡换......裤子了。 而对他这番耍流氓洗得这么理所当然的说辞,她真的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暂时性的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他之前她没有过实战经历,但耐不住理论知识丰富啊,心里清楚,他说的,他做的都是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做的事,包括下面,隔着衣料传来的滚烫,都是绝对正常的反应,但是...... 丰自明把她后仰的身子扶正,按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吐出滚烫的气息,“都说男人把女人追到手就变了,怎么你是个女生,把我追到手也变了呢?” “.....”说的都是什么呀?凌楚翘脑袋晕乎乎的,短暂愣怔,随即反驳,“我没变。” 她还是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非常特别之极其的喜欢他。 “变了。”他说的非常肯定,大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正当凌楚翘打算为自己辩白时,他轻叹出声,“你以前没追到手的时候会各种占我便宜,还哄骗我帮你揉肚子,一副恨不得被我扑倒吃掉的样子,现在追到手了,你没主动亲过我一次不说,这会变得连我亲你都不让了。” 这种类似于闺怨的话不该是女人的台词么? 他到底是抱着心态说出来的? 还有,她什么时候恨不得被他扑倒吃干了? 她那只是,只是...... 凌楚翘闭了闭眼,竭尽全力为自己辩解但出口却是吞吞的,“那个时候你不喜欢我,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意识都我不是小女生,而是能让你有哪方面冲动的女.....人,希望你能注意我,喜欢我才那样,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真跟你......嗯.....做.....那个事。” 平时跟女性朋友谈性张口就来,现在到了他面前,连个爱都羞于出口了。 这矫情劲,想想也真是醉了。 “我现在也只是在亲吻自己喜欢的女生,没跟你做.....那个事啊。”她辩解一圈,丰自明一句话就又把话题绕回去了,还故意学着她后面的语气,脸上摆出一副,你别再解释,再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 凌楚翘听着暗恼,忍不住握拳锤他一下,“你敢说你现在不想?” 咯得她腰都痛了,热得跟烤火一样。 “我敢说,我很想啊。”温香软玉在怀,不想才不正常,丰自明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臀部象征性的动了两下让她更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热枕,嘴上不要脸的说着,“我要真不想,对你没性趣你才该哭了,不过感觉离你哭的日子也不远了,因为快被你玩坏了。” 不是他被玩坏,就是她被自己做哭,不过肯定也必须是后者。 “......”凌楚翘的嘴长成o型,险些一口老血喷到他脸上,半响欲哭无泪的摇头,“这画风突变,又色又流氓的人一定不是我认识的丰医生,我男朋友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太监都有***,翩翩公子更是肉食动物。”他真是调戏她调戏上瘾了。 “......”无语凝噎。 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挺灵活,嘴皮子挺溜,为什么现在被吃得死死会是自己? 凌楚翘在心里捶胸顿足,放声呐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内心活动很活跃,表现在脸上就是出有趣的哑剧。 看在丰自明眼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想要一口把她吃下去。 憋一两次没问题,长此以往是真容易出问题的,为了双方的性福着想,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加大诱.拐力度,让她尽快适应这种成年男女的生活。 想到就做,丰自明松开她一些,让她可以仰头看着自己,而后说道:“这样吧,为了证明你没有变,我们现在到外面沙发或是回房,换你亲我。” “......”都这样了还亲,当她是傻的么?凌楚翘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却是快一步的问了句,“亲哪?” 她肯定是被他忽悠得太久了,脑子不清楚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蠢得想要咬死自己的问题呢? 一声短促轻笑至嘴里溢出,丰自明甚是期待的抬手捏她被自己逗得红彤彤的脸蛋,声音极尽暧昧之色,“对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想被亲哪你都愿意满足?” ---题外话---随手写了个小剧场,介于前面发在评论区的被和谐了,这个还是微博上见吧。 233.233:医见误终生44(六千) 一声短促轻笑至嘴里溢出,丰自明甚是期待的抬手捏她被自己逗得红彤彤的脸蛋,声音极尽暧昧之色,“对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想被亲哪你都愿意满足?” 坨红小脸一板,“想得美。撄” 亲亲没问题,反正她也喜欢,但如果是亲那个地方,借用今年最火的那部清宫剧里的台词:成妾做不到啊! 脑海里不自觉闪现出曾经看过的毛片,那画面太恶心,感觉是分分钟都想吐。 搞不懂,片子里的那些女人,明明都难受到脸部扭曲,哭鼻子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受虐偿? 那时她就在想,若自己以后找的男人也像片子里的男主角一样,不顾及她的感受,做得让她难受,那她就把人踹了,让他滚。 丰自明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友在这短短的数秒之间,脑补了一场在他看来是香艳,但在她看来却是恶心黄暴的情爱场景,并且还暗想着,如果他以后的技术不能让她感到舒服,她是该遵从当初想的那样把他踹了呢?还是该遵从情感的只跟他谈精神恋爱? 小姑娘思维太过于发散,一心想着怎么把她吃掉的男人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想到她为自己服务的情景,丰自明热血沸腾的等不及了,直接托着她臀,把她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抱着走出厨房,对于她的惊呼,他充耳不闻的蛊惑,“逛了一天,出了汗,我们先上去洗澡,然后你想亲就亲那,你想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我保证不强迫你,保证今晚不会脱你裤子。” 她穿的裙子,轻薄的面料,宽松的A字款,长度及大腿膝盖上几厘米,这个姿势,丰自明托着她臀的手是直接跃过了裙,触感黏腻的,湿润的。 行走中的丰自明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看着她的目光也格外幽深,炽热。 未免掉下去,凌楚翘抱着他脖子,被亲了抬眸直愣愣的看他,小半响,羞红的脸靠上他肩膀,不吭声算是默许他的行为。 这一举止,让本就激动的丰自明越发澎湃,行走的脚步都快了起来。 然,刚准备抱人上楼便听到身后沙发上传来一阵括噪的铃声。 “我有电话。”凌楚翘连忙松开抱着他脖子的双手,“快放我下来说不定是我家人呢。” 一个家里人,再不愿丰自明也还是把人放下。 脚一落地站稳,凌楚翘就小跑向沙发,翻包拿手机。 当袁师兄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叫出时,站在楼梯前的丰自明双眉一蹙,抬脚朝走向她所在的沙发。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袁穆在电话里问,“一个多星期没去跆拳道馆,也不打电话,连今天开学都没个音讯。” 凌父凌母从小送她学武就为了自保,防身,除此并没指望她能在这个领域取得成就,而她自己也比较懈怠,尤其是大学后,十天半个月不去练习也是常事,对此袁穆也是习以为常,但连着一个多星期不给他打电话,截止目前是第一次。 想到自己重色轻友的行为,凌楚翘也是怪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想到马上开学,我最近偷懒,忙着跟朋友玩了。” 朋友前面该再加个字,男。 丰自明走到她身边坐下,又听闻她说,“吃饭看电影好啊,我们可以约改天。” 她家丰医生要上班,除去上课,她有的是空闲时间。 当着男朋友的面跟明显喜欢自己的男人讨论约会事宜,当他这个男朋友时隐形的还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丰自明不是滋味,双手握着她肩膀就把人掰过来,面向自己,在她疑惑之下,低头含着她唇瓣一阵浅吻,又转过去轻咬她听电话这边的耳垂。 “嗯......”凌楚翘受不住婉转出声,想到自己正在接电话就羞囧的立刻止住,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推着他,示意他别闹了。 丰自明抓住她推着自己的小手,往自己腰上带,让她转推为抱着自己,而他唇则继续火热操控她的感官。 通过刚刚在厨房的探索,他已然确定两个她的敏感点,耳垂,颈侧,胸。 他就是故意的,让她发出暧昧的声音,让那个袁穆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就算他跟自己一样没有睡过女人,也肯定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意思。 凌楚翘的身体青涩又敏感,平时他亲亲吻吻,她都受不住,更何况是这么带着目的的引诱? 刚在厨房被挑起的火还未全消,这会被他又亲又咬,又揉捏,身体的火很快就以燎原之势复苏。 “袁师兄,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吃饭的事以.....啊.....”后再说,没说完就被娇媚的尖叫取而代之。 是听到她还敢人约吃饭的丰自明气的故意捏她胸,又咬她锁骨,酥麻颤栗,她情难自控之下发出的吟唱。 丰自明很满意,大手从她一侧浑圆转向她握着手机的小手,拿下手机放到放到一边,随后顺势把她压进沙发。 “叫我。”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要求,“快叫。” 电话没挂,凌楚翘咬着唇瞪着他,就是不吭声。 觉得他此刻的无理取闹太讨厌。 “叫不叫。”她有她的倔强,他也有他的坚持。 她自虐咬唇,那他就强行跟她接吻,不让她咬,为了让她屈服,他的手首次触碰她下身,从大腿开始...... 停在她小内内边缘,双眸幽深的盯着她,又问一次,“叫不叫?” 凌楚翘身体都要抖成筛子,瞪着他的双眼都被欺负红了,嫣红水润的唇微颤,死撑着,在他手再进一步时,撑不住了,“丰自明。” 他不满意这个称呼,滚烫的大手再进一步。 “自明,自明,自明.....”她一连叫了好几声,声声娇而媚。 “乖,不急,我们慢慢来,前戏还没够呢。”幼稚又恶劣的男人,明明手已经不再吓唬她的从裙子下抽出,嘴上还偏要说这些让人遐想的暧昧之语。 凌楚翘气恼的瞪着他,而他却是转眸看向被扔到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已结束。 丰自明很满意,半趴在她身上,唇与她毫米之隔,眼眸锁着快被自己气哭的小女友,各在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上吻了一下,欺负了人达到目的,他又开始哄人了,张口即来的情话差不多亦是他心里的想法,他说,“情不自禁,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我讨厌你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我不准也不想你跟别人出去约会。” 尤其是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 “你想吃什么,想看什么电影,我陪你就是了,我又不是每天都要加班。”每天去医院看病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每天都有病情棘手的病人,也不是每天都有大手术,更不是每天快下班都有突发状况。 他再忙也总有休息的时候,虽然休息的时间别人少很多。 遇到一个能会哄人,也愿意哄人的男票,结果就是前一分钟在还在生气,还在委屈,觉得自己没被尊重,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后一秒就被他三言两语哄好了,凌楚翘对自己的心也是醉了。 根据她以往看过的那些小黄文,这种情况,男主角一般都是好面子,傲娇得死的拒不服软,怎么到了他这就不一样了呢? 好吧,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更何况他们不是小黄文里的男女主角,他们只是现实中的一介凡人。 而她,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听在她耳朵里格外受用。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只有在很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那个人身边的异性产生嫉妒,讨厌这些情绪。 这种不准,不希望可以理解为,他是吃醋了。 吃醋代表他对她有情。 她可以为这个有请而不计较这次的事,但这不代表,她喜欢,或能接受他这种不尊重自己的行为。 她喜欢他,是他女朋友的首要前提是,她是个人,一个有思想,有交际圈的女生。 两人就保持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不动,凌楚翘盯着他隐忍的俊脸,稍微想了下措词,说道:“我跟袁穆相识超过十年,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起玩乐,我对他有感情是正常的,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我把他当兄长,当异性闺蜜,我从来没想过要把跟他的这种感情转为爱情。” “我知道。”她说过的,对袁穆的喜欢跟他对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可他看得出来,袁穆对她喜欢跟自己对她的喜欢是相同的。 如果袁穆忍不住把这层窗户纸捅开了,想要把友情变爱情.... 他没办法对一个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放心,尤其是一个与她有着十几年深厚感情的男人。 不过现在不同了。 丰自明对上她湿漉漉的双眼,浅浅而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在你接电话的时候捣乱,不管你接的是谁的电话。” 她还没提,他就先妥协了,这么好说话确定没有阳谋阴谋?没有给她下套? 凌楚翘眨巴眼睛,试探着,“我以后还会跟他一起吃饭,有时间还是会跟他一起出去。” 丰自明嗯了声,“我知道,你可以去。” “除了他,我还有别的异性朋友,还有关系不错的同学,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他们保持联系,甚至也会跟一起吃饭。” 丰自明微拧下眉,顿了一会,“有异性朋友是正常的。” “.....”凌楚翘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沉默半响,再开口却是,“你该不会是有精分症吧?” 刚才听到她跟袁穆说吃饭看电影就贴上来,刷存在感,宣誓主权,还说什么嫉妒不准的,这才过了几分钟?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宰相肚里能撑船了呢? 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丰自明一滞,内心被她发散的脑回路给弄得吐了口老血,深呼吸,不能气,“我不久前刚做过全身心的体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今晚可能是憋得太久,太难受,暂时把思维憋失控了。” 说话时,覆在她身上的身体还动了几下,姿势是跟她看过的毛片一样一样的。 这人耍起流氓真是让人...... 又爱又恨。 相比起她羞得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遁走的样子,他是面不改色的引诱,“是真难受,痛得不行,忍不住了,宝贝儿,就算不做也帮帮我好不好?” 叫声宝贝还绕儿化音,哄人时的声音温柔中又带着明显的隐忍。 身体相贴,凌楚翘感觉得到,他是真忍到极限了。 从厨房到沙发,倘若他真要不顾及她意愿的强来,她其实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甚至不会反抗,但他没有,即便他已经忍到满头大汗,浑身紧绷,到了爆发边缘。 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要她,很想要她,但看她半响不吭声,也不行动,丰自明长舒口气,颓败的从她身上起开。 再压下去,他就要忍不住用强了。 然,他才刚起开一点,脖颈就突然被身下人的抱住,下一瞬,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又重重扑到她身上。 “楚楚......”不管她这个举动的意思是什么,他都自动把它理解成,回应,邀请。 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凌楚翘看着他炽热发亮的双眸,颤抖着唇瓣,低低说着,“我....我还没准备好,用....这个帮你行不行?” 受苏青叶堕胎影响,她心里对性有一点阴影,还没做好完全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但心里知道,真正与他发生的那天一定会来,且不会太久。 “好。”丰自明飞快解开自己皮带,握着她发颤的右手往自己身下带,顺便再教脚她,具体应该怎么做。 在他心里,他家小女朋友是纯净的,对男欢女爱一无所知。 另,他也觉得,他们正式恋爱不到十天,她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该知足。 ..... 就像住进他家,跟他同床共枕一样,有些事做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后面的无数次,习惯后就再也没最初时的那种紧张,好奇的感觉。 第一次,凌楚翘不仅是好奇,还觉得很有趣,因为她发现,她也可以让他跟自己被他吻,被他摸那样发出那种面红耳赤的声音,可以操控他的喜乐。 就像儿时刚学钢琴时一样,弹对了就会有好听的音乐,而一旦他不吭声了,她就摸索新的手法,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不时观察他的表情,直到他情不自禁的哼出舒服的声音,她才觉得满意。 反反复复,她玩得不亦乐乎,连手酸都暂时忘记了。 而擦觉到自己被她当玩具玩的丰自明,享受之余也觉得,她偷看自己,怕自己发现她的心思,绞尽脑汁解锁的鬼灵精样,特别有趣,也特别可爱。 事实,单看外表,她那张精致的脸是美艳多过于可爱。 一次酸了两只手臂,回到卧室,洗完澡,相拥而眠时,任由他怎么哄,凌楚翘都不愿意再来第二次,甚至连亲都不给他亲。 一个人裹着半边被子,手臂横到他胸前,让他帮自己按摩。 那享受的样子,像极了古装剧里受宠爱的妃子。 哦,不对,她不是妃子,她是独霸后宫的皇后,而她的丰医生,也即是皇上,除了她不能有任何女人。 她才不要跟别人分享,哪怕只是一个拥抱都不行。 所以,当她在学校里遇到特意找自己的黎美菁时,面对对方明里暗里的打探她跟她家丰医生的感情时,她毫不掩饰的回应,“我跟自明挺好的,两情相悦,浓情蜜意。” “哦,是吗?”黎美菁不以为意,显然也不相信她说的话,“据我对自明的了解,他并不是个热情主动的男人。” “那是因为你认识他时,他还没有遇见我,没遇见能够挑起他心里那团热火的人。”凌楚翘霸气回应,成功看到黎美菁脸色微变,又盈盈一笑,“我爸爸跟自明都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世上男儿再高冷,再被动,在遇到真正令自己心动的女人时,都会卸下高冷,转被动为主动,如果卸不下,转不了,那只能说,这个男的不够爱你。” 言外之意,就算他曾经跟你有过什么,既然他没能让你看到他的热情,那就只能说明,他不够喜欢你。 凌楚翘再说这些时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她已经见过他的热情,也享受过他的主动,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 一句不够爱,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黎美菁脸上,让她维持表明的微笑有了龟裂的痕迹,她看着对面笑意盈盈,自信满满的凌楚翘,轻呵一声,“女生自信是好事,但太嚣张可就容易遭人嫌了,尤其是对医生而言,平日工作量大,下了班更希望有个贴心的伴侣,而不是个让自己不省心的小丫头片子。” 早在去年,凌楚翘开车别她跟丰自明乘坐的车时,黎美菁对她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嚣张,不知所谓。 她这话凌楚翘就不爱听了,戳着盘子里的米饭,低垂的眼眸浮现一丝冷意,再抬起又是笑意盎然,“看来黎医生平日里没少关注我,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我呢?” “凌小姐名声大噪,有关你的事迹全校皆知,哪还用得着特意关注?”不管什么样的关注都是在意,她黎美菁怎么可能在意这种有钱没品的小女生? 她甚至想不出,丰自明到底喜欢凌楚翘哪点? 就年轻漂亮的脸蛋,肆意张扬的个性? 不过是徒有虚表而已。 之前只是觉得黎美菁这个女人不怎么样,这会几轮对战下来,凌楚翘觉得她真是婊出新天地。 随意评论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人事,其人品可见一斑。 难以想象,她家丰医生居然会跟这样的人关系密切,莫不是年少无知时眼瞎了? 凌楚翘懒得再跟她浪费口水,直截了当的问,“请问黎医生今天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呢?” 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题外话---在钟先生跟林听的故事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凌姑娘的个性代表,不甘示弱,但凡惹她不痛快的,她都会加倍加血的反击给对方 234.234:医见误终生45 凌楚翘懒得再跟她浪费口水,直截了当的问,“请问黎医生今天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呢?” 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要脸。 黎美菁一滞,目光微闪烁,转而又面带微笑的,“没什么目的,就是作为还算了解他的朋友,觉得你们不太合适。撄” 哎哟哟,瞧这话说的。 “那黎医生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跟他比较合适呢?”凌楚翘耐着耐着性子,一脸虚心请教的真挚样偿。 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餐盘里的饭菜,心里觉得这顿午餐是吃不下去了。 说到这个话题,黎美菁微仰下巴,一股自以为很了解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该是温柔贤惠,懂得照顾人的。” 就丰自明现在的职业,温柔贤惠,会照顾人的女人确实是比较适合,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他谈的不是女朋友,而是老妈,或保姆。 凌楚翘想着,戏谑,“黎医生是在说你自己吗?” 言里言外都是她不合适,明里暗里都盼着她能结束这段感情,这女人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黎美菁被她这话给噎的,脸色一沉,“我有男朋友。” “我还以为你忘了你有男朋友这件事呢?”凌楚翘轻笑,扔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那张,快要绷不住伪善的脸,提醒,“奉劝黎医生还是专情些,既然已有男朋友就该少操点其他男人的事,省得到最后落得个两头空的下场。” 丰自明这头,就算最后他们分了,她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得到,而萧莅阳那头,凌楚翘不清楚他们的感情,不过根据她家丰医生的表现来看,男人一般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上心,当然,这个男朋友根本不爱自己女友则另当别论。 像她家丰医生,别说上心,单是看到她跟别人有稍微亲密点肢体接触,他都能吃醋,把她拧回家就是各种压。 这样的男人,黎美菁竟然说他不热情,不主动? 呵! 那只能说,她并没有她自以为的那样了解丰自明。 那只能说,他们的关系并不像他们自己想象的那样深厚。 走出充斥着各种菜香的校食堂,迎来外面的花清香,凌楚翘的心情恰如这三月暖阳,格外美好。 与黎美菁一番交战没影响到她的心情,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日理万机的丰医生。 心情好,行走的脚步都格外欢快。 “凌楚翘!”突然,不合时宜的叫喊打断了她正哼的歌。 这声音....... 凌楚翘暗自想了两秒,一转身就见卢敏仪气势冲冲的朝她走来。 偌大校园,全校师生多如牛毛,有的人见过一次,若非有心再次偶遇的几率甚小,怎么她跟这个卢小姐就这么有缘分呢? 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几次在她手上吃亏,甚至被状告,现在不遇见她不绕道走,还敢一副要跟她干架的气势凑上来。 遇到这种不识好歹,又没记性的人,凌楚翘心里也真是不想搭理。 卢敏仪气势汹汹跑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脸怒容,试图阻止她的项宇航。 凌楚翘双手环胸,看小丑的似的看着,随时做好反手的准备。 “项宇航,请问你们又玩什么幺蛾子呢?”她一向不喜欢被动,在卢敏仪快冲到自己面前时,先发制人。 且是完全无视卢敏仪的直望向紧追上来的项宇航。 至从去年跨年夜表白失败,在班上除了必要互动,他们是默契的清楚,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头了。 项宇航拉住气冲冲的卢敏仪,目光是讳莫如深的看着凌楚翘,“我这就把她带走。” “我不走。”卢敏仪奋力挣扎,甩开他,“既然遇见了,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卢敏仪!”气急的项宇航,一声厉喝也是让距离最近的卢敏仪的耳膜嗡嗡响。 从小到大,项宇航没这么凶过她,她都被吓懵了,不过只是短暂性的,反应过来,她倍觉委屈,心里不愿怪项宇航,只能加罪凌楚翘。 她觉得,项宇航会凶她,都是因为这个凌楚翘。 思及此,她瞪向凌楚翘的目光都是愤恨的,“你不是喜欢她,对她念念不忘吗,那你跟她说啊,再跟她表白啊,看她要不要接受你。” 本来跨年夜那场失败表白就已经够丢人了,她现在还这也说,无疑是在打项宇航的脸,让他难堪。 忍无可忍,项宇航强行拽着她走,同时还狠狠说着,“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他妈别仗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肆无忌惮,也别仗着有我妈给你撑腰就无法无天,我对你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着我跟你绝交。” 现在不绝交,关系也是回不到过去的僵了,坏了。 一句绝交,让卢敏仪脸色煞白,她盯着强行拖自己离开的宇航哥,急的直摇头,“我不要绝交,我就要喜欢你,就要你做我男朋友,那个你喜欢的凌楚翘,她已经有男朋友,被别人睡了,她不跟你说清楚,不让你放弃,你要绝交也该是跟她绝。” 凌楚翘:“......” 这女生是有病还是没带脑子出门? 这样不分青皂白的无理取闹,确定能得到项宇航的喜欢? 反正,如果她是个男的,不需要负责的送给她白玩,她都不会要。 对着两人纠缠着离开的背影,摇摇头,想想还是叫住他们,“项宇航。” 项宇航闻言顿住脚步,卢敏仪则是紧张兮兮的反拽着他,回头愤恨的瞪着凌楚翘,生怕她等下会说出接受项宇航的话。 凌楚翘见状,彻底将她忽略,目光看着前方男生明显僵下来的背影,“项宇航,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我很喜欢他,希望你也能遇到一个与你互相爱慕的女生。” 如果说上次的跨年夜还不够简单明了,那今天,她希望是最后一次。 任谁也不喜欢这种隔段时间就有人跳出来指责自己,跟自己大吵大闹的生活,这跟认不认怂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 这个三月有一个重要日子,那便是凌楚翘20岁生日,为此丰自明提前三天向主任申请调休,而凌浩楠则给她办了场比成年礼还要盛大的生日趴。 差不多是把正式把她公开在安城上流圈里。 从此,她有时间也会跟着周素素参加一些酒会,宴会,但凌父凌母此举并非要她物色联姻对象。 他们这样做的主要目的,仅仅是因为,灵素早晚要交到她们两姐妹手上。 当晚,丰自明也去了,公众场所,他们并没有同框,舞会时看到她跟别人翩翩起舞,即便那个人是与他情同手足的钟斯年,他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是滋味。 明明那是她的女孩,可他却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抱她。 那瞬间,他觉得跟她谈地下恋是错误的决定。 所以,她一跳完开场舞,他就把她拐到远离人群的角落,拥抱着来了一记火热缠绵的亲吻。 气喘吁吁地结束,稍作平复他才拿出衣袋里的礼物送她,并衷心祝福,“宝贝,生日快乐。” 这是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对女性礼物不甚了解,他还专门请了丰筱做参考,为此还被丰筱取笑,问他,“当初说跟人家没有关系,这会打脸疼不疼?” 凌楚翘欢喜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是条镶着红宝石的心形项链,是她前不久在灵素出的时尚杂志上看到过,很喜欢的。 这算不算是心意相通? “你选的吗?”她仰头问他,一双眼睛笑成月牙,黑眸闪着亮光,似镶进了碎钻。 她喜欢,丰自明自然也高兴,“听了丰筱的建议,但最后是我决定的,觉得红色这款比较适合你。” 红色与她性格相近,红色也是她自己比较喜欢的颜色。 衣柜里,她很多衣服都带红。 很多人都说这种颜色很俗,但穿在她身上却完全没有俗气感。 凌楚翘把项链递给他,自己则转身背向他,“你帮我带上。” 她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立刻戴上。 头发高挽成鬓,优美的脖颈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丰自明先把她原本戴的取下来递给她收好,而后才把自己的给她带上。 冰凉的触感,凌楚翘抬手抚摸着,转身期待地问,“好看吗?” 没有镜子,她自己看不到佩戴效果,但她对自己有信心,无论是锁骨还是脖颈,都能完美驾驭各种首饰。 “美。”今晚,从她出现在自己眼里就差不多把他魂勾走了,岂有不美之理? 丰自明注视她的眼神都是幽深的,炽热的。 他伸手再度搂住她的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圈,低头在她耳边问,“今晚可以回宿舍吗?” 他不上班,今晚的回宿舍只是对家里的说法,实则是回他家。 前两天他加班,也不让她去医院,夜里下班晚了,他也没有过来找她,so,在今天见面前,他们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未曾在一起了。 随着感情的升温,凌楚翘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跟他腻在一起,这会听他这么暗示,她自然也很想跟他回去,但是不行。 “每年生日我爸妈都会让我住家里,即便是高中晚自习都不列外。”这也算是他们家的传统。 无论是谁过生日,都是家人陪同一起。 丰自明心里遗憾,不舍,但人家父母不放人他也不能硬抢,对上姑娘含情脉脉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又低头吻上。 等会出去即便是同框也不能有亲密接触,这会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与他接吻,凌楚翘是喜欢的,经过这段的探索,练习,她进步虽没他的快,但也能跟上他的节奏,给予回应。 她不似某些女性那样扭捏,故作矜持,只要她觉得喜欢,她就会接受,会做,包括每次跟他住在一起,他在她身上各种点火,除了最开始的惊慌,后面她也不拒绝,因为她喜欢,觉得快乐。 她爱极了那种心跳因他加速跳动的感觉。 男性天生自带某种技能,对于男欢女爱,在她之前丰自明没体验过,在有她之后,还没吻上他就已经想到了***。 她完全激发出他的狼性。 而狼的属性是什么呢? 永远喂不饱,忠诚。 他吃不饱,疯狂的想要她,但她又不愿意,没准备好,那他就想办法引诱她,从最简单动人的接吻开始,再到寻找敏感点,抚摸,脱上衣,脱裤子...... 235.235:医见误终生46(老大,钟伯父是要你们联姻吗?) 他吃不饱,疯狂的想要她,但她又不愿意,没准备好,那他就想办法引诱她,从最简单动人的接吻开始,再到寻找敏感点,抚摸,脱上衣,脱裤子...... 一步步,让她习惯并爱上这种感觉,最后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 当然,他对她做些并不仅仅是为引诱她,终极原因还是他自己喜欢,甚至是迷恋偿。 两人吻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舍,一旁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接着便是一声惊呼。 丰自明在听见门开的瞬间结束亲吻,将她按进怀里推到墙上,以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她,听闻惊呼,他扭头朝来人看去,冰冷的吐出一个威力十足的字,“滚。撄” 来人是想过来透透气,没想会撞见这么激情的场面,下意识叫出声,这会见当事男主一脸冷厉,顿时吓得转身就跑,带走一串凌乱的,高跟鞋踩到地板的哒哒声。 待凌乱脚步消失于耳,凌楚翘才惊魂未定的推开他一些,以手按着自己扑扑直跳的心脏,仰头不确定的问他,“她看见我了吗?” 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要顾及场面,如果传出宴会寿星背着跟男人偷晴热吻,丢的不仅是她自己的脸,还有父母家人。 丰自明深知她的顾及,搂在她腰上的上上移安抚性的轻拍她背,“别担心,我护着她看不见。” 听见门开那瞬间他就迅速挡住了她,将她整个护在自己胸怀与墙,及无人来访的另一面之间。 来人能看见的只有他健硕挺拔的后背。 凌楚翘大大送了口气,平复下这波惊心动魄,仰头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来。 笑得丰自不明所以,“笑什么?” “我觉得好刺激。”这种怕被人发现的偷偷摸摸,惊心动魄过后也真的好好玩。 丰自明:“......” 好吧,他已习惯他家小女友有一颗不同于普通姑娘的心,及脑回路。 她是特别的,独一无二。 被人撞见一次,保不准会有第二次,两人再不舍得分开也只能就此打住,凌楚翘从掉在地上的手袋里翻出镜子,口红,把被吻花的唇妆修饰好,自己确定无误才又仰头问她,“你帮我看看,妆有没有花?” 她等会出去还要跟着爸爸认人,这妆容必须万无一失。 丰自明仔细检查一番,很肯定,“没有问题。” 随后又微皱着眉说,“以后若非正式场合就别化妆了,尤其是口红,抹多了利大于弊。” “......”跟不准她跟舍友出去吃校外小吃一样,凌楚翘理解他现在是职业病犯了,不理解女性的爱美之心,只能说,“我日常出门就擦个防晒霜,抹个润唇膏,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是不是都是素面朝天。” 不用想也知道,确定关系以来,她没在自己面前浓妆艳抹,不然他哪会等到今天才说化妆这事。 “以后在一起,润唇膏也别抹了吧,都被吃掉了。”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亲吻,吻的时候没想这些,这会提到这个话题,还真是被吃干抹净。 凌楚翘:“......” 不抹润唇膏,那她要怎么保证自己的唇水润嫩滑? 尤其是秋冬季节,“不抹唇膏会脱皮,到时粗糙的你肯定是亲都不想亲。” “不会。”这是毋容置疑的是,“只要是你,任何时候我都想亲,如果你担心脱皮,那就私下抹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别抹了。” 凌楚翘哼哼,心里妥协,嘴上偏还要犟,“如果我非要抹呢?你亲不亲?” 丰自明含笑,目光灼灼,低头凑近她仰起的脸蛋,唇与她的仅隔两张纸的距离,语气是极其暧昧的,“你现在抹了口红我也还是很想亲。” 红艳艳的小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丁香小舌,整齐白牙,随着嘴的张合时而外露时而隐没,加上她仰着脑袋,看在他眼里,全是诱惑。 凌楚翘那脸,骤然红了,满是羞涩。 如果不是考虑到随时会有人进来,他凑这么近,她肯定噘嘴亲上去了。 适可而止,不逗她了,丰自明直身,抱了抱她,“我走前面,给你探路,两分钟后,我如果没给你打电话你就可以出去了。” 凌楚翘嗯了声,不舍得松开怀抱他的双手。 丰自明走后,她在原地盯着手表,等了两分钟没听到手机响便大大方方的走回宴会厅。 作为主角,她今晚是格外忙碌,与他幽会的这点时间都是打着上洗手间的口号来的。 ...... 这场生日宴,作为青梅竹马的袁穆自是没有缺席,这是他们继那晚她跟丰自明同住后的第一次碰面。 他来得很早,早到宴会还没开始,凌楚翘也还没跟随周素素从家里出门。 他一如往年,直接去的凌家,给她送生日礼物,也预祝她今晚艳压群芳。 对于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事,他只口不提,因为知道提了不仅没用,还会让彼此尴尬,这几天她没去找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晚后,凌楚翘第二天是想去跆拳道馆来着,但想到那件事她就觉得不好意思,觉得尴尬,然后想着,给大家点时间,等对方把这件事消化了再见会比较好。 说到底,她再大大咧咧也是女生,被人撞见跟男人做那种事,哪怕只是通过电话声音,她也是会觉得难为情的。 他没提那晚的事,但却说了段表明心迹的话,原句是这样的,“我一直在等今天,等你满20岁,我计划着在今天请你做我女朋友,现在看来我是晚了一步,让别人把自己看着长大的白菜给摘了。” 他就是觉得她之前太小了,怕吓着她,谁曾想,一向对男性无男女之情的她突然就动心了,还厚着脸皮不顾矜持的玩倒追,而那个被她爱上的人并不是自己。 “师兄......” 上次他那句类似于表白的玩笑话,她只是猜测,隐隐感觉他对自己的喜欢变了质,现在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坦白,证实她当初的感觉是对的,他确实想跟自己做情侣,这一刻,凌楚翘是慌张的,不知所措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如果是别人,她直接拒绝就是,但这是从小护着她长大的袁师兄,是自己从小就很喜欢的袁师兄,是跟自己有着十几年情谊的袁师兄啊,她做不到像对别的男生那样对他。 早在前几天,袁穆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坦白,最终决定说出心意也是抱着,错过这么多年已经很遗憾,现在能让遗憾少点就尽量少点,倘若成功皆大欢喜,若不成,就当是做个了断的心态。 这会,她的反应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 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别怕,别慌,我就是说说,以后不会再提,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有心理负担的人大多不开心,他还是希望她跟以前无忧无虑。 尤其,他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凌楚翘鼻酸,喉咙梗塞,心里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说那句都不合适,到最后只想知道,“我们真的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 知道的,很多人告白失败就不会再做朋友,比如她对项宇航。 可是,她不想跟袁穆变成陌路人。 “当然,我们还是师兄妹,还是铁哥们。”袁穆回答肯定,“这是任何人事都不能改变的事情。” 十几年的情谊可不说说着玩的。 凌楚翘放心了。 袁穆在凌家待了一个下午,直到晚宴开始前一个小时,充当司机载周家三母女前往举办宴会的酒店。 而凌家爷爷奶奶则是搭乘凌浩楠的车。 凌楚翘的心情也正是因为这个下午平复不少,这才有了她后来在宴会酒店,跟丰自明那番浓情蜜意的短暂幽会。 如若不然,她就算见了丰自明也不会是甜甜蜜蜜的亲亲吻吻。 ...... 时间回到两人重返宴会场后。 凌楚翘跟着凌浩楠识人,丰自明没待到宴会结束就提前跟钟斯年几个退场。 走时,他出现在她眼前,给她发了短信。 离开会场,搭电梯,出酒店时,安子墨忍不住好奇问钟斯年,“老大,头一次看到你主动邀请女人跳舞,你是不是也被凌小姐的美色折服,想要跟她发展发展?” 凌楚翘之前没参加过酒会,与他们也不是同龄,在今晚之前,除了钟斯年跟丰自明,其余两个并没见过她。 今日见了,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没有原本以为的怯场,跟在凌浩楠身边,无论是叫人还是跟人交谈都是大大方方,举止得体。 看得出来,私底下,凌父凌母没少培养。 加上那一出场就吸引在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性目光的惊艳容貌,若说钟斯年会喜欢也是正常。 至少,在除了丰自明以外的另几个朋友的心中是这样觉得的。 不约而同看向钟斯年,等待他回应的同时也观察他的表情,判断他即将回答的话是否属实。 八卦并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间关系铁的,也会。 面对好友们的提问,钟斯年面不改色,“我对她不感兴趣,邀请她跳舞只是卖给我家老爷子个面子,帮她撑台面。” 钟启合跟凌浩楠是老友,作为钟启合的儿子,钟斯年是见过凌楚翘的,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可这话对不知情的朋友来说更加不解了,“钟伯父为什么要你帮她撑台面?莫不是想要你们联姻?” “咳咳。”丰自明本来都松口气了,安子墨一句联姻直接让他呛了。 他想,如果钟大敢说是,他肯定会告诉他们,凌楚翘是他的女人。 他不允许任何染指,哪怕是兄弟也不行。 他占有欲就是这么强。 “三哥,你怎么了?”安子墨很快又转过来关心他,“是不是感冒了?” 感你妹,你个多事的话唠。 “被二哥的烟呛的。”他也是面不改色的推锅。 任嘉致:“.....” 知道你是医生,惜命不爱抽烟,但我他妈也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抽啊。 电梯抵达负一楼停车场,各上各车,关于安子墨问的那句是否联姻,钟斯年没有回答,这事也就这么被搁置着,遗忘了。 经年以后,这个问题再度被搬上台面,变成事实,丰自明纵有万般不愿,却没了今日这般为她豁出去,不介意大方告诉他们,那是他的女人。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把她弄丢了,没资格再说这句话。 于是,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想起一次就疼一次。 ---题外话---25岁,他可以为了她,不顾颜面的跟人在公正场所大打出手,,30岁,他依然可以。 236.236:医见误终生47(醋劲很大,很幼稚) 生日宴后,丰自明有考虑过要不要找个时间,带上小女友去见自己那几个异性兄弟,然,他还没挪出大家都有空的日子,也还没把这件事说于凌楚翘听,两人就发生了相恋以来,最大的一次矛盾。 随主任去外省会诊一周回来的丰自明,到b大接自己的小女友吃晚饭,遇见刚下班准备回家的黎美菁,两人聊了几句,得知对方未吃晚饭他便习惯性的提出邀请,“正好我们等下也要去吃饭,不介意就一起吧。” 平日一两天见不着,凌楚翘都想得不行,一周,于她是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分分秒秒都倍感煎熬,于是,一接到他电话就马不停蹄的下宿舍楼,借用李真自行车,穿过宽广的校园,直奔校门口。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等不及他进来接自己。 一路上,她期待,欢喜,急切,结果等她见到人,还没来得及飞奔过去拥抱他,以缓解这一周来的相思之苦就先看见,那个让她思之如狂的男人正跟那个她讨厌的女人聊天,还聊得很是欢乐。 那画面如同一盆冰水,狠狠地从她头上浇下,灭了她满腔热情,满腔甜蜜,满腔喜悦,满腔期待。 她觉得委屈,也觉得生气偿。 骑行的自行车暂停下来,她单脚踩地,坐在车上冷冷地看着他们,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那么欢乐,想要知道自己要等多久才会被他发现。 然,他倒是很快就看见了她,但是她听到了什么? 她出差一周的男友邀请被她视作情敌的女人与他们共度晚餐,而那女人还很不识趣的欣然接受了。 那瞬间,所有良性情绪都恶化,急速在凌楚翘心里膨胀的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我.操.你.妈! 丰自明看见她时眼前一亮,不到一秒眉宇一拧,大步走向她,“怎么了?” 他不懂,刚刚在电话里都还嬉笑激动的人,怎么到了面前就沉颜冷目,一脸不痛快。 目光从不远处正对着她礼貌微笑的黎美菁脸上收回,凌楚翘看着走到车前的男友,带着情绪的,“没什么,我就下来告诉你,我不想跟你出去吃饭了,没有胃口。” 她承认,她就是心情不好,闹脾气了。 控制不住。 丰自明的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些,深黑的目光盯着她,完全是蒙圈的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凌楚翘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说完不过两秒就抬起放在地上的脚,踩上自行车,不管不顾地从他面前掉头,飞快地朝着来时的路骑行。 “楚楚。”丰自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追上去,“你给我停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生气的女生,有很多都是不讲道理,也没有逻辑可言的。 凌楚翘非但没听,踩自行车的速度还更快了些,赌气的,犯犟的,誓有要把他甩开的趋势。 校门口,临近晚餐时间,人来人往,丰自明也是好面子的,追了一会见她不听便也停了下来。 那种追着女朋友的自行车满校园跑的事,他做不出来。 恰巧此时,卢敏仪跟上来叫他,“自明。” 声音够响亮,拉开一大段距离的凌楚翘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回头看一眼,看见她家丰医生回头看向卢敏仪,停步不前。 她觉得那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他追她的时候叫住他。 而他呢? 如果他坚持追,她会心软,会停下来,他不追,她觉得心里不仅仅是委屈,还很难过,又不甘心输给黎美菁那个老砸婊,让那个老砸婊称心如意,于是冲动之下做了件自虐的事,连车带人的摔了。 一声巨响,紧跟着女生的痛呼,似一记锤敲在心间。 丰自明回头一看,没有任何犹豫地以最快速度飞跑过去。 那声痛呼不是假装,凌楚翘是真疼,摔下来时没把握好,小腿都被自行车压住,刮脱皮不算,还砸得腿疼。 而她穿的短裤,往地上一摔,膝盖腿部都不同程度的被水泥地磨脱了皮。 这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毁一万的下下策。 凌楚翘后悔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买,她也只能接下去,不辜负自己受得这些罪。 丰自明跑过来,拿开压在她身上的自行车,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他心里是生气的,但当目光撇到她洁白肌肤上的血红,刮伤,就又心软了,“除了看得见的脱皮,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凌楚翘只摇头,不说话。 丰自明沉着脸,“说话,除了脱皮,骨头疼不疼?” 他要确定她有没有伤到骨,才能决定,是送她去医务室还是医院,他要确定她的伤得严不严重才能安心。 凌楚翘吸鼻子,绝对是委屈的哽咽不是疼得受不了,她低眉顺眼的,憋着嘴,手指指膝盖又指指被车压的小腿,“这两处疼。” 丰自明看了看,以手检查,极轻的按压都能疼得姑娘哇哇叫。 “行了。”他收手,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不算太严重,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 凌楚翘一听去医务室就又犯犟了,双手急忙抓着他,“我不去。” 丰自明严厉的晲她一眼,不理睬她的无理取闹,抱着人就大步走向医务室,还说,“闹脾气也不是这样闹的。” 他说她这是闹。 她也确实是闹。 凌楚翘仰眸盯着他紧抿的唇,暗沉的俊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她有些心虚,但还是不怕死的坚持着,“我就不要去医务室,你要带我去医务室你就放我下来,我叫我袁师兄过来接我。” 在现在的凌楚翘心里,医务室就等于黎美菁,是哪个老砸婊的地盘,她拒绝去她的地盘,提袁穆纯碎是习惯使然,并没有要用另一个男人刺激他的意思。 但听在丰自明心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想他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接她,结果她一出来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骑个破自行车,叫她停还偏要加速,完了把自己摔伤了,疼了不要他,开口闭口就是袁师兄。 他心里不是滋味,也冒火,只是碍于她现在是伤员而隐忍不发,但抱着她的双手是加大了力度,行走的脚步也格外坚定。 她忘了,那他就让她长长记性,到底谁才是她男朋友,谁才是她真正该依赖的人。 真实,凌楚翘的脾气不算好,犯犟时顺着毛她多半会听,但非要与她逆向行驶,她就容易轴,尤其她闹这出就是想得到他温柔关怀,想要在黎美菁面前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想要让他意识到,自己介意黎美菁的存在,不愿意他跟她走得太近。 就像,他不愿她跟袁穆太过亲密一样。 她对黎美菁的讨厌,全凭感觉,全凭猜测,没有什么实则性的道理。 可是,丰自明没get到她的需求,所表现的态度也并不如她心意。 她很失望,很失落,很难过,很生气,很..... 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一样,越得不到越要犟,而她越犟,丰自明就越生气。 眼看着两人要失控了,黎美菁实时出声,“我知道凌小姐不太喜欢我,但这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受了伤就要及时处理,你这样不依不饶的闹着,自明为难你自己也受罪。” 她那一摔可谓是吸引了不少经过学生,那些学生这会可都没走远,黎美菁这番话,听着是在劝解,实则是在暗讽她小肚鸡肠,不懂事,从另一个层面讲,她这不是劝解,她根本就是在往怒燃的大火中加油。 凌楚翘不蠢,她听得出来,也很想放开了跟她撕一场,但张了嘴又闭上了,忍着,方才还很不听话的双手上攀着,紧紧圈住男人的脖颈,脑袋仰着看他,双眸水汪汪的我见犹怜,再说话也自带委屈,娇气,“我没闹,我就是疼得厉害,可能都骨折了,医务室没有b超,也不能拍片,我要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万一有问题治疗不及时,恶化了残废了怎么呀?” 说着还象征性落下几滴眼泪,嘴里细碎的抽泣声。 好不可怜。 丰自明:“......” 前面不知道她这脾气是从何而来,听完黎美菁那番话清楚了原因,这会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心里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看着她疼得皱眉,又满眼不服输的倔强样,他终究是转了弯,“是我疏忽了,没考虑那么多,我们现在去医院。” 心里不想惯她这臭毛病,但嘴上却是没忍住替她在这些吃瓜群众面前挽回面子。 毕竟,她还要在这座校园生活很久。 凌楚翘勉强满意,脑袋乖巧地贴着他胸膛,嗯了一声。 眼前人是心上人,他的怀抱是她喜欢,也是她想念的,贪恋的。 黎美菁盯着前半分钟还随时都会剑拔弩张的两人,这半分钟时间就爱意满满,这剧情转得太快,不仅是她,连吃瓜群众都险些没跟上节奏。 她垂着眉目,长睫毛遮住眼底神色,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紧跟着上前。 丰自明直抱着人走向自己停在校外的车,刚低到便听紧跟上来的黎美菁说,“你抱着凌小姐坐后面,我帮你们开车吧。” 圈住他脖颈的双手紧了紧,在黎美菁看不到的前方,贴着他胸膛的脑袋摇了两下,丰自明一垂眸便看自家小女友一脸不高兴,不情愿,想到刚刚黎美菁说的话,他头也不回的抱着人走向副驾驶,嘴里应着,“她可以自己坐,我一个人陪她去就行了。” 黎美菁紧抿着唇,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副驾驶座,举止神态是她没见过的温柔。 像是怕动作重了会伤着手上的人。 那般珍视。 丰自明把人放下,待她坐好才关上车门转身,对站在身边的人说了,“抱歉,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这晚饭我们失约了。” 黎美菁笑笑,很是理解,“没事,你快送她去吧,这受了伤不及时处理可是很容易感染的。” 丰自明颔了首,绕过车头走道驾驶座,开门上车,乃至进车后的系安全带启动引擎都是一气呵成。 黎美菁往边上退了几步,豪华跑车便从她身边飞驰而去。 留下的只有被卷起的沙尘,飞驰带来的风。 真实的车内情况。 丰自明自上车便收起脸上的温柔,抿着唇,沉着脸,目光直视前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明确传达出,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凌楚翘偷偷转眸看了好几次,咬着内唇,微噘着嘴,也是执拗的不服软,不认错。 气氛低迷,紧张,好似周边都布满炸弹,一触即发,轰然爆炸。 ---题外话---八千更新完毕,晚安 237.237:医见误终生48 凌楚翘偷偷转眸看了好几次,咬着内唇,微噘.着嘴,也是执拗的不服软,不认错。 气氛低迷,紧张,好似周边都布满炸弹,一触即发,轰然爆炸撄。 车速很快,到了医院,车子挺稳,凌楚翘直觉解安全带,推开车门,脚才刚移动便听被呵斥,“谁让你乱动的?” 她顿住,转身看向驾驶座。 丰自明推开车门,到了车外又甩上车门,发出“砰”震耳声响偿。 可见,他这把气都发泄在车门上。 可是,当他绕道副驾驶这边,抱她下车的动作又是格外的轻缓小心。 凌楚翘眨巴眼睛,这下是真的心满意足,酸气全消了。 她这点伤丰自明全权负责,还给她排了拍片,凌楚翘一说不他就拿她的话噎她,“不拍片若有问题没及时治疗,日后恶化了,残疾了怎么办?” “......”直到做完拿到拍片结果凌楚翘都没在吭声,也不好意思吭声,因为,毫无意外的,她的骨骼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面对科室里的值班医生饶有深意的目光打探,她是窘迫的想遁地。 清洗伤口上药,丰自明给她找间无人住的空病房,整个过程他都不说话,有条不紊的帮她处理伤处,神情严肃认真,动作也格外温柔,但当沾着消毒水的棉签接触到她伤处,凌楚翘还是控制不住痛呼出声,但又不敢大声乱叫。 隐忍的,哼哼唧唧,嗯嗯啊啊。 她伤得不重,但被擦破皮的地方很多,膝盖,大.腿,小.腿,就连掌心,手肘都不能幸免,而被自行车压住的那只小.腿则是乌青一块。 上药,包扎,一块一块白纱布,搭配短裤,让她看起来格外凄惨,不知情的人看到她身上这么包扎,还以为她伤得很严重。 凌楚翘看着,觉得好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包成这样的?” 有的地方就脱了皮,擦个药就行了,他非要包。 丰自明包扎好最后一个,剪下剩余缠带,边收拾东边漫不经心的戏谑,“不给你包好一点,万一接触到空气里的细菌,感染了,恶化了可如何是好?” 凌楚翘:“.....” 她一句话,他变着花样的使用两次,噎她两次,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幼不幼稚? 丰自明收拾好东西,一起身就看她一脸不服气的瞪着自己,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忽然扬起一丝笑意,下一瞬倏然倾身,一把将人推到,压入她原本坐着的病床.上。 以唇堵住她的惊呼,滑腻湿热的舌乘势钻进她口腔,来势汹汹地扫荡。 凌楚翘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全都是他的味道,呼吸交缠,鼻子周边都他的滚烫的气息。 即便这不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她也很快在他攻势下晕乎,迷失。 没想过反抗,而是抬手将他抱紧。 她的回应让气势汹汹的男人轻缓了些,原本带着惩罚的吻慢慢变成倾诉相思,倾诉情感的热情缠.绵。 不是只有她想自己,他也很想她。 短暂的分离证实了,自己比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可她不懂,就知道惹他生气。 一想到她不听话的把自己摔下车,他就气的恨不得捏死她。 想到也就做了。 覆在雪峰上手上的力度加了又加。 酥.麻颤栗也疼痛,前面让她忍不住尖叫,疼痛让她忍不住眼冒泪花。 抱紧他的手转为拳,捶打他,推他,可他像座山一样,任由她怎么做都不移开,直到吻够了,揉够了才撑着手臂,起开一点。 仅仅一个拳头的距离。 喘息时灼热的气息全喷她脸上,他严厉的声音也在她脸上方响起,说的是,“知不知道错?” 恶意欺负她,现在还这么凶,凌楚翘不服气,脸扭向一边,嘴硬,“我就没错。” 很好。 驯服不听话的小野猫,他不需要太多方法,常用的一个就够了,往她身上点火,点到她受不了,他才又问,“有没有错?” 凌楚翘这次是真被欺负泪眼汪汪了,但不是疼的,是...... “我就没错,就没错,就没错。”每次都这样,她今天偏不服,对上他凶巴巴的脸,她心里委屈得不行,那话就跟鱼吐泡似的,一咕噜全蹦出来,“就算有错那也是你的错,走那么多天就算了,工作嘛,身不由己我能理解,可是一回来就跟别人卿卿我我,约我吃饭还带个电灯泡,堵我心,倒我胃口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人家很想单独跟你在一起嘛,你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那个女人嘛,你邀请她是什么意思?” 情绪一旦发作,越想越想委屈,一声声的问到后面蓄积在眼眶里的泪花就争先恐后的往外冒,“你是不是还喜欢她,还对她念念不忘?” “如果你敢说是,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想想都难过死了,呜呜~~~~~你就让我自欺欺人吧,呜呜......” 丰自明:“......” 他什么都没说,她就思维发散的自己把自己给虐死了。 这怪谁? “说完了?”等了半分钟没再听到她数落他才问。 凌楚翘抬起头,把眼泪全部蹭到他衣服上,瓮声瓮气的,“没完。” “那你继续。”等她全部说完了,他再解答她那些质问。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后背轻抚,以示对她这通哭泣的安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在自己面前落泪已经没刚开始那么手足无措,也没那么心慌了。 心疼还是有点,但更多的是无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过于平静的反应让凌楚翘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顿觉没意思,从他怀里退出来,“不想说了。” 反正说了也没用。 她提出去,丰自明又翻身覆在她身上,半压着,“那现在是可以听冷静的听我说了?” 凌楚翘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情绪低落的,“如果你要说的是你还喜欢她的话,那就可以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压着不好交谈,丰自明又把她抱着坐起,把人圈进自己怀里,单手掰过她的脸,低头与她对视,“你从哪看出来我还喜欢她的?” 他的态度很严肃。 而凌楚翘只听出他没否认,当即,“这么说你是真喜欢过她?” “那都是过去了。”从她嘴里听到这个问题,他就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会成为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十八.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对女生有哪方面的好感,但还没有进一步她就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你也认识,就是你们学校的萧莅阳,跟我也算是朋友。” 故事很简单,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对自己的同桌产生好感,还没表白心意,人家就跟当时正读研的学长好上了。 由于从小就开始跳级的缘故,丰自明的学生生涯一直都是全班年纪最小的,到大学,很多同学都有男女朋友,到外面同居,他还是个情窦都没开的未成年。 而黎美菁作为一个比他好几岁的同桌,跟班上其他女生一样,自称为姐,对他照顾颇多,也是女生里与他接触最多的,几年下来渐渐产生了某些化学反应,就是人们俗称的,喜欢。 但他是个有原则,也有傲气的人,这份喜欢随着黎美菁跟萧莅阳好上渐渐被他淡化,这么多年过去,完全稀释掉了,剩下的就是友情,习惯。 而他跟钟斯年几个的铁关系也是在大学期间开始的,同一届新生里,有一个专业与他不同,但跟他一样是连连跳上来的天才学霸,任嘉致,那时有关两人的事迹在全校也是人尽皆知,甚至有不少人拿他们作比较,不到一周,两人就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都对对方充满好奇,同样骄傲,自负的两个人,免不了会暗自比较,想要做最优秀的存在。 从竞争对手到惺惺相惜的朋友,时长不到一个学期,而后通过任嘉致认识钟斯年,钟逸辰两兄弟,再后来又通过钟逸辰结识安子墨,五个人凑到一起,一走就是近十年。 丰自明简单把自己跟黎美菁的事说了称述一遍,跳过了与任嘉致他们的这一段。 凌楚翘听完,沉默良久,仍不太满意,“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做朋友,对她那么好啊?” 之前还帮人家代班,大晚上人家有谁需要帮助还给他打电话。 “那你为什么还跟袁穆做朋友呢?”丰自明不答反问。 凌楚翘一停,被他噎住,随即又理直气壮的,“又不一样。” 把那个女人跟袁穆作比较,对袁师兄是种侮辱。 “哪里不一样?”丰自明却并那么认为,“不都是动过心思又没被接受的关系,有何不同?” 有不同,在他心里,他已经对黎美菁无关爱情,而袁穆对她却仍然有男女之情。 “当然不一样。”想到曾经跟黎美菁打过的交道,凌楚翘不屑的冷哼,“至少袁师兄不会跑去找你,跟你说你跟我不合适,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你定位,不会挤兑你说你坏话,更不会叫你跟我分手,单凭这些他就甩黎美菁好几条街。” 丰自明闻言静默,沉下来,盯着她,小半响,“你的意思是美菁找过你?” “哼,不相信我你可以叫她过来跟我对质。”不被信任,让她心里刚下去一点的火有蹭地一下子涨了起来。 语气也跟着尖酸,“不知道以你那位好姐姐的人品敢不敢承认,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录音,让你听听她是有多么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该参合我们的感情,觉得我配不上你的。” 本来她都不想提这件事,是他们今天非要刺激她的。 丰自明花了些时间消化这件事,而后才抱住她,“sorry,我不知道这些,让你受委屈了,明天我会跟她谈谈,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然,女人之间的事,男人说了连屁都不算。 被他抱着,脸下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凌楚翘心里闷闷的,对他的话不抱太大希望,但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带着情绪的,“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再约别人。” 她没表达精准,这个别人指的某一个还是所有。 丰自明顿了好一会才应了声,“好。” 两人拥抱许久,差不多待她情绪缓过来一些,丰自明才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出现在她眼里的俊脸又是严肃的。 凌楚翘眨两下眼睫毛,心中一跳,不明他这是为何? 而后不待她问便听他说,“我跟美菁的事说清楚了,现在再来说说你犯的错。” 她的犯错? 凌楚翘垂下眼眸,心虚的不敢看他,心里暗想着,他该不会是拆穿自己翻车真.相了吧? 那个时候,他背对自己,应该是没看见,没发现端倪的吧? 想到这个,心里底气足了下,然不到十秒,这低头便被从头顶传来的男声给戳破了,他说:“好好解释下,为什么骑得好好的自行车说翻就翻了?” “.....”小心肝一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慌张,凌楚翘飞快转动脑筋,再抬头已是主意已定的拒不承认,“我听见她叫你,没忍住回头看了几眼,看到自己轻易被你放弃,心里难受,分心之下踩翻了。” 不下心翻车跟故意翻车,本质区别可是大大的。 丰自明心中动容,但表现出来的还是严厉的不依不饶,“就没有一点有意为之的成分?” 他看她骑自行车也是溜得很,摔跤的地方非转弯,非陡坡,亦无车人要让, 心里咯噔一声,警铃大响。 还是不愿意承认,为让自己看起来底气足些,凌楚翘抬头瞪着他,大声反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我都被你虐死了,心里又痛又难过,受了伤也没见你安慰半句,一路冷着脸,现在还满满的都是质疑,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 她不敢承认,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心机深重,害怕他会因此嫌弃自己,跟自己分手,她没有底气赌这一场。 本该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刻,却从一开始就充满硝烟。 丰自明觉得头痛,揉着太阳穴,也懒得再跟她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是谁的责任。 他败下阵来,退让一步,“我只是气你不爱惜自己,让自己受伤,这次的事过去就不提了,以后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以安全为前提,我不希望你再看见挂彩,哪怕是像今天这样擦伤也不行。” 今天是运气好,没伤到骨头,如若不然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他没明确说信,也即是他心里终归是怀疑,她今天的一摔是有故意的成分。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故意的。 凌楚翘暗恼自己打了一把烂牌,心里即便再不乐意,见他退一步她也不敢再不依不饶,本来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恶果。 “我知道。”她虚心接受,待他抬手摸自己脑袋又弱弱提出,“我们可不可以离开了?我好饿。” 折腾这么久,晚饭时间也过了。 一场风.波就此翻过,说开了,两人倒也是亲.亲蜜蜜,未受影响。 后来丰自明给黎美菁打电话时,黎美菁也提出,“你就没怀疑过她那天是故意在你面前演骨肉计?” “没有。”丰自明否认,“她不会这样,她只是气过头了,分心了,没看路。” 就算有怀疑,那也是他们两个的内部问题。 他自己选择信任,黎美菁也不好再谈这事,只是轻轻一笑,“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你会喜欢这种调皮捣蛋的。” 调皮捣蛋说白点就是不省心。 丰自明听闻这话,脑海里回荡着小女友说黎美菁批评她,说她配不上自己时委屈样,当即便维护起来,“那是你不了解她,对她有误解,真实的她很贴心,也很温暖。” 虽然偶尔会因为不能每天见到自己而跟自己闹小脾气,但总体上,她还是很理解,很支持他。 这段感情,她一直都很主动,除了粘人了点,在一起时也不是娇气的只会让他照顾,相反的,她做得比较多,比如他办公室抽屉跟车里的小饼干,都是她自己跟着家里保姆学习制作的。 连月来,从未间断。 而他呢? 仔细想想,除了给她买过几次东西,除了陪她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这些情侣间都会做的平常时,截至目前,他没为她做过一件费心费力的事。 丰自明最后说,“我是认真的,你以后别去找她说那些话了,我不想她不开心。” 隔着手机,也不见不着对方的表情。 沉默一阵黎美菁才说,“我知道了,我本来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现在就是最好的。”这句话,丰自明说的格外坚定,随后不等对方反应就收线,“我上班忙,先挂了。” 任谁也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另一半不好。 两人谈了七十多天只喝汤不吃肉的半精神恋爱,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斗智斗谋的诱.惑跟抵制诱.惑戏码,凌楚翘被彻底吃掉是在五一假期后。 四月最后一天下班放学后,凌父凌母便带着两姐妹回了外婆家,也即是隔壁城市,直住到假期最后一晚才回到安城。 住在家里的凌楚翘是不敢出去跟男友同居的。 而不巧丰自明第二天又要值晚班,两人成功见上面已是五月五号,也即他们分开了六天,144个小时,8640分,516400秒没有见面。 这对正处于难分难舍的热恋期男女而言是相当漫长,相当难熬的,尤其有一方还是恨不得24小时都跟另一半待在一起的粘人精。 他们在电话里约好了,丰自明晚班后回自己的甜蜜小窝。 ---题外话---两章合并6千,今日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238.238:医见误终生48(六千,洗澡的时间都不想等) 这对正处于难分难舍的热恋期男女而言是相当漫长,相当难熬的,尤其有一方还是恨不得24小时都跟另一半待在一起的粘人精。 他们在电话里约好了,丰自明晚班后回自己的甜蜜小窝。 他睡觉,她上课撄。 下午,上完课的凌楚翘亲自去饭店点了份外卖,打包带着前往丰自明家偿。 去的时候她也没提前通知丰自明。 她知道密码,也有他家的钥匙,详细到家里每个房间都有。 她到的时候,丰自明还没起床,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凌楚翘把外面放到餐厅,而后熟门熟路地上楼,直走向自己睡了无数次的次卧。 开门的动作很轻,行走的脚步也很轻。 五月的安城日渐炎热,丰自明睡时上穿棉质的工字背心,下只有遮挡私密部位的死角内裤,腰间搭了条薄薄的毯子。 有些凌乱,但他睡姿很好。 侧卧,身体自然弯曲。 凌楚翘走到床边,入座床沿,她没有叫醒他,而是把自己的挎包扭到身前,右手捏着上面的仿真毛的米老鼠挂饰,用它的小尾巴扫他鼻子。 她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就想用这种***扰的方式吵醒他,然而,她才刚扫两下手就被有力握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原本熟睡的男人睁开双眼,用他格外苏哑的慵懒声音说,“又调皮。” 语气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他脸上噙着笑,眼尾,眉梢皆微扬,刚睁开的双眼清亮,精神,眸中盛着浓浓的温柔,还有对她宠溺,热情。 凌楚翘猛然心悸,娇嗔地用另只手锤他,“你装睡骗人。” 他笑意扩大,呵呵出声,把她轻锤自己的手也一并握住,“没装,只是不想那么快就睁开眼睛。” 从她开门,他就醒了,只是听着她刻意放低的脚步,好奇她又想玩什么幺蛾子,谁想,竟是捉弄自己。 凌楚翘傲娇的哼了一声,被握着的双手反拉着他,“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我买了外卖,我们今天提前吃晚饭。” 四点,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此举主要是考虑他中午可能睡了没有吃午饭,怕他会饿得胃疼。 “先吃你,再吃饭。”丰自明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下来,握着她双手的松开,不过一两秒就分工明确的一手搂腰,一手固定她后脑勺。 热火缠绵的亲吻,大有要把这几天欠的都补上。 一吻完,双方皆急喘,凌楚翘软软的趴在他身上,耳听他强而有力且快速的心跳,声音是染上***后的娇媚,但说的却是破坏气氛的,“你没刷牙。” 没刷牙,但也没异味,热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们每次同床共枕醒来的早上都是要亲的。 “嫌弃我。”丰自明捏她腰上的痒痒肉,直惹得身上的人儿咯咯直笑,“逗你玩的,我不嫌弃。” 他手不停,她痒得笑得停不下来,偏偏身子还被他禁锢着脱不开身,只能一个劲求饶,“好痒,你不饶了,不准在绕了,我真不嫌弃,自明.....嗯.......” 不嫌弃那就再亲会。 丰自明含着她唇,吻了好一阵,贴着低问,“洗澡了?” 她身上有着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嗯。”上完课回宿舍换衣服时顺便就洗了。 他又低低的笑,大手熟练的摸到她腰侧拉链,暧昧地在她唇边吐出气息,“洗完澡才来,是不是想做坏事?” “才没有。”她只是不喜欢带着汗渍的换干净衣服,凌楚翘捉住他拖自己裙子的手,“先吃饭,等下冷了,你饿着也会胃疼。” 到了这,上了他床就没有幸免的时候,即便是生理期他也能亲亲吻吻,在她上身乱摸。 凌楚翘已经习惯了。 可是美色当前,饭哪比得上她呀。 “吃你就不疼了。”伴着这话刺啦一声,拉链到底,男人的干燥的大手便从拉开的拉链处钻了进去。 他手所过之处酥麻痒,乘着理智还未沦陷,凌楚翘坚持,“必须先吃饭,不然我今晚不跟你睡。” 不跟他睡,那他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跟你睡。”都进他家门了,别说她心软,舍不得,就算她舍得,他今晚也不会让她溜走的。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轻而易举挑起她身体上的火,让她止不住颤栗。 凌楚翘喘息着,双手抬起抱着他脑袋,让他与自己对视,“我已经准备了,你现在不起来吃饭我就反悔。” 是的,她已经准备了,早就准备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只是一直还欠那么一点点决心,这次分开,她日思夜想,最终是决定了,等回来就满足他。 准备好了? 什么准备好了? 丰自明愣了近十秒才反应过来,覆在雪峰上的手顿住,一动不动,他发现自己激动的嘴巴都不利索了,小半响才蹦出话,确定,“是这个,这个,都准备好了,不骗我?” 他手点过她心口处,又移至她腹下私密之处。 她本来是想等晚上睡一起,那个那个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接受,给他惊喜,这会..... 这个话题,凌楚翘谈论起来还是很害羞的,眼睛羞涩的眨巴着,“嗯”了一声,随即急转,“但你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起来吃饭,然后,然后在陪我散散步,等天黑.....” 等天黑干嘛,自己领悟。 钻在她裙子里面的手倏然抽出,下一秒,身下的人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一边,而后自己便麻溜地下床,直奔洗手间。 “砰砰。”的两声,是洗手的门开了又关上。 动作凌厉迅速,一气呵成。 “......”凌楚翘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响吐出,“色胚。” 一听到她说愿意就不带停的执行她的前提要求,不是色胚是什么? 不过一想到在等几个小时,他们就要真真正正的那个那个,她心里还是非常紧张,嗯......也非常期待。 他可能不会懂,她下了多大决定,设想过多少种他们最后的结果,还有,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这一天,她最近看了多少书,查了多少官方与非官方的资料,顺带的又看了两部她觉得很恶心的小黄片。 就为了做的时候自己不会太笨拙,让他觉得不舒服,也让自己感觉不舒服。 她想要一个完美的,毫无遗憾的第一次。 无论春夏秋天,丰自明起床都有洗澡的习惯,但他今天惦记着小女友说的,要立刻马上起床吃饭才不反悔,他破例的,只刷牙洗脸就走出洗手间,动作迅速的套上大裤衩。 背心都不换就去牵自己小女友的手,“好了,我们下去吃饭。” 凌楚翘:“.....” 算了,看在他辛苦忍了这么久的份上,她就不嘲笑他此时的激动,急切了。 五月天,二十八..九至三十度气温,打包来的饭菜出锅大半个小时,也未冰凉,温度是正适合吃。 两人合力着拆封,摆放整齐,隔着餐桌对立而坐。 丰自明心里惦记着那事,吃饭盯着她的目光都是灼热的,在凌楚翘看来是冒着绿光,像狼对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扑倒吃掉。 凌楚翘低头吃菜,细嚼慢咽的,心里发憷,扛不住抗议,“别这样看我,想那个的心情也别表现得太明显,我看着紧张,害怕。” 她本来就紧张,他一副恨不得把她拆散入腹的恶狼样子,她这颗小心肝是真承受不住啊。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就算有那也是,“没办法啊宝贝,你要知道我已经饿了很多年了,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不像老四跟小五那么滥情,不管爱不爱,只要是漂亮姑娘都能吃得下去,他觉得那些女人脏,就算是***但愿意为了钱跟男人睡,他也觉得不干净,所以..... 这种事,一个人的时候***再强他也忍得住,但现在是两个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他就算是柳下惠也忍不住啊。 更何况,他肖想她好久了,今日终于要得偿所愿了,他心里能不激动?能不热血沸腾么? 凌楚翘低垂着脑袋,完全不敢抬头看他,这餐饭可谓是吃得脸红心跳。 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那些小黄文说的那样,被欺负得下不了床? 如果是的话,那她...... 饭后手牵着手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凌楚翘想了许久,最终决定,“自明。” 丰自明嗯了声,偏头向她,“怎么了?” “那个....咳咳,等下你能不能别做太久?也别做太多,一次就停下来结束,我....怕疼,而且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的。”她脸很烫,耳朵很烫,肯定都红透了。 这倒是新鲜,人家都是越持久越好,怎么到了她这还主动要求缩短时间,快一点? 这个还真很难,“我尽量吧。” 尽量也是避免不了的,他已经盘算着大干一场了。 毫不知情的凌楚翘傻傻的相信了,放心了,溜达的脚步都轻快起来,逛着逛着兴致好了还哼两句歌。 很傻很天真,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男人在这方面的话。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实在是交往以来丰自明允诺过的事,截至目前还没有是失信的时候。 两人从别墅外沿绿茵路逛逛了个来回,慢悠悠地回到家,又在自家大院子里转了圈,最后在花园里坐下歇息,欣赏欣赏夜幕下的姹紫嫣红。 丰自明这房子之前虽没有每天居住,但各项设备都是超高齐全的,例如泳池,花园,草坪,甚至连花架秋千都有。 不过秋千是跟凌楚翘交往后才搭的,因为她无意间提起的喜欢。 他对她也是真挺宠的。 凌楚翘坐在秋千上,自个慢悠悠的荡,笑眯眯的双眼彰显她的心情有多么美丽。 而丰自明的心已经不在赏花上了,他满脑子都是等下要怎么吃她?还有天为什么还不黑?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他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的答应等到天黑? 反正黑不黑都一样是做不是吗? 他刚刚在床上,骤然听到她愿意,心情激动得忘记思考了。 “楚楚。”此刻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样子,越想越忍不住,他走到秋千旁,拉住绳,“别荡了,我们进去吧。” “天没黑呢。”凌楚翘get到他的意图,但不顺从,手指向天边,“你看彩虹多美,我好想跟他们一起入境,你帮我拍两张照片吧。” “入夏了,彩虹经常会有,照片以后再帮你拍。”忍不了了,他决定不继续顺着她了,直接把人从秋千上抱下来,转身就走,“乖,我真等不了了。” 凌楚翘觉得他太色急了,但心里也能理解,于是只是象征性的挣两下就乖乖顺从了。 其实,她想等天黑只是觉得,白天做这种事很羞人,虽然夜里房里开了灯了亮堂堂,但心里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进去,洗个澡差不多也快黑了。 丰自明连洗澡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一鼓作气,一把人抱回房就放倒床上,自己随即压上去,谁曾想...... “等一下。”凌楚翘急忙推开他,“我们先洗澡,分开洗很快的。” 再度被喊停,丰自明觉得这心都要被火烧尽了。 “不分开,一起洗。”说着打算把她拐进洗手间。 “不行。”她还不愿意,“分开才有惊喜。” 他真是要醉了,“分开洗你还能洗出花来不成?” “我想要完美无缺的第一次,所以那个前不想被看光光。”可能有人会觉得她死矫情,但她就是想保持点神秘感。 可她哪还有神秘感啊,丰自明说,“我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你的身体。” 早在今天之前他们就已经坦诚相对过很多次了。 凌楚翘被她这话噎得羞红了脸,但还是坚持,“那不一样。” “最多十五分钟,你不洗完出来我可就不等了。”他早上洗过,她来的时候也洗过,两个人都没做什么事,十五分钟是足够了。 别人谈恋爱,轻轻松松就吃干抹净,到了他这,连哄带撩,带拐,带诱,折腾了两个多月才松口,松口后临到最后还提些不关紧要的要求。 算了,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十几分钟。 丰自明如此安慰自己。 原本他坚持的目的就是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他觉得只有这样,他们的第一次才算毫无遗憾。 反正等真的上了床,开了始,后面过程节奏可就由不得她了。 诚如丰自明所想,她来时刚洗过,这澡是真没什么可洗的,加上他已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妥协,最后这一刻,她也不能太任性。 凌楚翘洗完,穿戴整齐出来,看到已洗好坐在床上等的男人,心里无比紧张。 丰自明却是再度醉了,搞不懂,“等下都是要脱的,你穿那么严实干嘛?” 不是预想的全裸,半裸,甚至都不是浴巾,睡裙,她穿的是衣服裤子,里面目测还穿了内衣。 不知道还以为她洗澡是为了出门。 凌楚翘那脸红似方才看到夕阳,她羞涩的放低声音,“我就想从亲亲,到脱衣服,到.....完完整整的都体验一遍嘛。” 好吧,服了。 丰自明看她站在浴室门口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迈步的样子,心急火燎的他直接起身过去。 不等把人抱上床就按了开始。 火热的吻席卷唇舌,等挪到床上时,那吻已从唇舌转移到了脸颊,耳朵,颈侧,一路下沿..... 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穿戴整齐的上衣褪下,连带着里面的一起,随即便是裤装...... 心里想了无数遍,真到这个时候,凌楚翘心里还是紧张,她心里紧张身体就僵硬的放松不下来,但感官却是越发明显。 几乎是他唇手一碰,她就颤栗,就心跳加速。 “别怕,放轻松。”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感受到她的紧张,丰自明抬起覆盖在她身上的脑袋,勾着她的唇舌缠绵悱恻。 “相信我,你只要抱紧我,好好享受就好了。”就算她自己不提,他也会给她一个难忘的,没有遗憾的初夜。 “嗯。”凌楚翘害羞的不敢看他,只是顺从的把他抱紧。 开始前,丰自明表现得很急切,凌楚翘一度以为他会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但是没有,真正开始后,他很有耐心,很温柔的做足了前戏。 他的手,他的吻几乎是经过了她没寸肌肤,包括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她觉得亲亲会很恶心,很脏的那里。 她像朵生长在风雨中,正在绽放的小花,被风吹得摇摇摆摆,但又被雨滋润着一点点展开花瓣。 而他就是那风,那雨,让她沉浮,也滋润着她。 风雨交加中,她颤动成筛,嘴里细碎的婉转声,越喊越大声,声声娇媚绵长,而她的大脑却是渐渐沉浮,没了思考能力...... 许久许久。 她已动情至深,完全为他绽放自己。 丰自明吻从她腹部上移,到了唇轻啄了下,叫她,“楚楚。” “啊。”凌楚翘最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双手又抱着他,委屈娇媚的,“我难受,自明,嗯....” 真难受,身心都像是被蚂蚁爬一样,又痒,又空虚。 这感觉可比今天之前做的那些强多了。 “我知道,马上就不难受了,会很舒服。”他说着含着她唇,就在她沉醉与他的接吻中时,一鼓作气的,深深地占有她。 他之前了解过,女生第一次,越拖拉越疼得厉害。 ---题外话---17号更新完毕 239.239:医见误终生50(不会再纠缠粘着) 可对凌楚翘来说,还是痛的,且是非常痛,痛到忍不住落泪的痛,可缓过来,痛过之后又觉得很满足,就像熬过风雨的花会开得更加娇艳一样撄。 而她不知,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开始。 他起始还是克制的,温柔的,带动着她的感官,可到后面还是失控了。 失控到她觉得自己不再是风雨中的小花了,而是顶着暴风雨,行驶在浩瀚海洋中的一叶扁舟,而他是暴风,是大雨,亦是掌管她方向的桨。 她随着暴风雨的节奏起起伏伏,时而被激烈的风吹进海洋,时而被浪花卷起,送入靠近云端的天际,时而又在风停浪退时回到平静的海面。 身不由己,喜乐全由他操控偿。 夜很漫长,轻薄的窗帘随着夜风晃动,窗外皓月当空,安静皎洁,窗内,男人的粗喘,女人的惊呼交织一起,共同演绎这夜色的瑰丽。 从夜幕到天黑,他们共同把对方由男生女生变成真正的男人女人。 考虑到安全,到后期,丰自明还是带上了小雨伞。 一次终而浑身瘫软,凌楚翘无力的趴在床上,汗湿的长发略凌乱的散落在同样被汗水覆盖的美背,她趴在侧脸对着窗户方向,嘴里急促喘息,结束了身体还未从灭顶的欢愉中缓过劲来,还在发颤。 他给予的,那种灵欲合一的感觉,太绚丽,太激烈,太刺激,她无法形容具体感受,只是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我会死,但又死不了,缓过来又想要更多。 第一次就那么放纵,她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放荡? 丰自明处理掉已发挥自身价值的小雨伞,转身睡到小女人身边,半起身亲吻她汗哒哒的美背,又捧着她趴在床上的潮红的脸,浅浅亲吻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她的唇,每亲一次就叫声,“宝贝,楚楚,宝贝儿......” 他就叫,不说话,那声音温柔且深情,每一声都叫道凌楚翘心尖上去了。 心动的厉害。 刚交付清白,快乐后又有点惆然若失,她挪动身子,窝进他怀里,手捧着他俊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自明。”刚太忘我,她的声音有些哑,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心里满足却又没有安全感,急需他给予底气的问,“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分开?” 她有点害怕,听说很多男的得到后就不珍惜了,久而久之的厌烦的想弃。 丰自明不太懂这种小女儿的微妙心里,只是出于当下真实感受的拥紧她,言辞肯定,“不会,除非你不要我。”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在说承若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能跟你走一辈子,但在反悔的时候也真的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这话凌楚翘曾对自己的女性朋友说过,但此时她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心里踏实了些,没那么害怕了,脑袋蹭到他肩膀上枕着。 动情,感性的表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像这样,恩恩爱爱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无论是嘴上,心上还是行动上。 “.....”前面听着还不错,最后怎么有点不对劲,丰自明低头亲吻她如丝墨发,轻笑着反问,“你好像抢了我的台词,难道不该是我要对你很好么?” 凌楚翘愣了一秒,脑筋转得极快的,“爱是互相的,我们要互相对对方好。” 理是这个理。 丰自明回了个,“好。” 搁在她身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凌楚翘还没擦觉,提到爱又发散的想到,“自明,我想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爱上我?” 她知道他是喜欢她,挺喜欢她,但有多喜欢,她不清楚。 “早就爱.....上你了。”爱跟上之间停了一秒,不明显,但意思..... 看着又覆在身上的男人,凌楚翘微恼的锤他,“我说的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对你是认真的。”只是此时此刻,他更乐于跟她肢体交流。 男人传达感情的方式,跟女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有那么点区别,他喜欢实际的,她喜欢好听的 感受到抵在腿间的火热,凌楚翘一个激灵,“说好的只一次就结束的。” “一次专为你服务,一次为我服务,现在你的一次完了,我的才刚开始。”伴着这话落下,他毫无预警再次占有她。 深深的,进入。 刚结束不到十分钟,身体未清理,余韵还未消退,连前戏都省了。 很快,凌楚翘就被撞晕了,又做回航海的扁舟,大脑在彻底失去思考前还想着,为她服务,为他服务,最后爽的都是他,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第二次完,仍是意犹未尽,但丰自明顾及她稚嫩身子承受不住,再想也不再继续,而是神清气爽的帮她放热水,抱她去泡澡。 从把她拐进自己家,他就在等这一天,为了万无一失,他提前在家里备了小雨伞,事后缓解身体疼痛,疲劳的泡澡精油,及那方面的药膏。 今晚可算是全部派上用场。 跑完,擦药,再睡一觉,到明早起来,她下面不会疼,身上的欢爱痕迹也能淡化不少。 一切可谓是万无一失,前提是他一早不起来折腾她的话。 然,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丰自明白天睡了大半天,晚上吃上肉精神饱满,小女人体力消耗过大,擦完药不到十一点就睡了,而他,抱着她,坚挺着,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闹钟没响他就醒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扰怀里的刚晋级为女人的小女友。 想象一万次不如做一次,真枪实弹比他梦里的感觉还要舒服,舒服到他只吃两次就上瘾了,着了魔似的迷恋她年轻紧致的身体。 不可避免的,被***扰醒的凌楚翘,还没从睡眠中缓过神就被拉入***的漩涡。 刚开荤的年轻男女,对这事有着无以言喻的热衷,激情,及相对应的体力。 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是不逛街,不看电影,每次双方一有空就约在一起,吃个饭,谈个情,说个爱,然后回家关在上门,乐此不疲地探索彼此身体,解锁新姿势。 不过,因为丰自明的工作,因为凌楚翘周末回家,两人一周下来能住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但每一次都要折腾到累极了,受不了才消停睡觉。 从初夏到金秋,过了丰自明的生日,过了期末,过了暑假,过了他们相识的一周年。 就凌楚翘那不不注重女性矜持的性子,发生关系不久就从理论知识丰富的伪白兔,被调教成能反扑的女色狼。 无疑,生米煮成熟饭是让本就处在热恋期的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但世间很多数感情,过了最热烈的激情期都会渐渐归于平淡。 生活可不是只有谈情说爱这一件事。 可沉侵在爱情里的凌楚翘尚且还不太懂,她每天盼下课,盼下班,盼他有空,数着时间,等待与他相会,她仍有友情,有学业,有家人,但遇上爱,遇上他,很多凡尘俗世都渐渐在她眼里褪色,满心满眼的让自己陷进去,再陷进去。 她是粘人的,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腻在一起。 可是,他有他的交际圈,他有他的雄心壮志,他也有他的烦恼,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人,尤其是已经参加工作的成年人,再好的脾气,在足够的耐性,他也总有心烦气躁的时候。 而每当这时,毫不知情的她缠着要他陪时,他偶尔会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甚至少数时候会发脾气。 而她刚开始几次忍着,多了就忍不住,要呛声,于是免不了就会发生口舌之争,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伤大雅的。 最伤人的是他情绪下口不择言,他说,她好烦。 那晚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每天就想着要我陪,抱怨我时间太少,知不知道我有工作,有很多事要做,你能不能独立点,懂事点,总这么缠着粘着,让我觉得很有压力,也会让我觉得你烦死人了。” 一句不耐烦的烦死人,震得凌楚翘踉跄后退两步,勉强站稳了,红着眼眶盯着他,嘴唇微颤着,半响才吐出声,“你说是真心话吗?真的觉得我很让你心烦?” 她只是每天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并没有每天都能见到他,就连今天都是他自己说可以过来的。 而她来了,等到现在十一点多了,之前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他都没有接听,没有回复,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他回家了,她闻到一身酒气,忍不住问了几句,抱怨了几句,他就这样了,嫌她好烦。 请问她做错什么了? 凌楚翘心里钝痛,她忽然想起一些话,男人爱你时,你怎么样他都觉得特别好,而当他一旦不爱你了,你怎么样他都觉得碍眼,觉得嫌弃。 嫌弃是不是就是他现在对她的心态? 他没对他的问话做出回应,只是看着她,目光里的神色好像是......后悔? 是后悔那样说她,伤她心,还是后悔跟她开始这段感情? 无以言说的心痛,眼里酸胀的想要落泪,喉咙也哽得不像话,但这次她选择忍着,咬紧牙关的忍着,怕一开口就会很没出息的哭出声,凌楚翘连连点了好几次头,每点一次就后退一步,退到距离他好远的地方,转身跑上楼,跑回卧室。 他没有追上来。 门一关,就再也忍不住了,充斥在眼眶里的泪倾泻而出,但她紧闭着嘴,只是颤抖着唇瓣,隐忍的哭泣,憋得胸口疼,疼得窒息。 她踉踉跄跄地边落泪边走向换衣间,双手颤抖着,动作却是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睡裙,依次从衣柜里取下内衣,衣服,裤子,穿上。 完了走出换衣间,进浴室,看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打开水龙头,借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让自己放肆的宣泄了把情绪。 有流水,有关了门,他就算上来也是听不见的,听不见或许就不会烦上加烦了吧。 没在浴室待多久,洗把脸,她拧上自己来时背的包包出门,下楼。 一楼大厅,丰自半躺在沙发上,头后仰靠着沙发背,眼眸微磕,右手指尖夹了支快燃到烟蒂的烟。 空间足够大,飘散在空气里的烟味并不浓烈。 凌楚翘走到下完楼梯,顿了下脚步,看着他,数秒还是没有犹豫的抬脚走向大门。 丰自明闻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接下来的反应像极了按了慢放的影视剧,他先是愣愣的看着穿戴整齐,拧着手袋的她,直到手指被燃到头的烟火烫了一下,他嘶的一声扔掉烟蒂,如梦清醒般立刻起身刻跨过茶几,跑过去,起步时太急,险些被茶几绊倒。 他大步跑到她面前,挡住她,“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回学校。”凌楚翘平视他胸前衣扣,并不意外他会挡住自己,因为他起身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丰自明拉住她,像是怕她会突然从身边跑掉,“学校已经关门了。” 凌楚翘垂眸看向紧握着自己胳膊的大手,“那我就回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留在这里烦你的。” “我不放心。”她都要走了,他还怎么放心?如何放心得下? 听着他加大的分贝,凌楚翘无动于衷的坚持着,一边抽出被他紧握的胳膊,一边说道,“我自己开车来的也可以自己开车回去,不会有任何危险,到了会给你发信息。” 发信息,他看得见就看,看不见就算了,打电话他又会觉得她烦。 松开的她胳膊的同时,丰自明上前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按着,“我不准,不准你离开。” 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波动得厉害,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挑起她的情绪。 凌楚翘紧握着拳,克制着,尽最大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常,“你不是觉得我很烦吗,走了正好可以让你清静,以后也会如你所愿的,不会在这么缠着你,粘着你。” 她会克制自己,再退一步,不要再那么主动。 不会再缠着,不会再粘着,听在丰自明心里怎么都像是要分手。 分手这个认知冒出头,他下意识又抱紧她一些,本来没怎么醉的脑袋也瞬间全醒了。 “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想过要分手,更没想过她会舍得分手,但她现在这副样子,大半夜拧包走人,还说什么不再纠缠他,不再粘着他这样的话,妥妥就是要分的节奏。 “对不起。”说来话长,事发突然就先道歉吧,丰自明拥紧了她,微弓着身体,脸靠到她肩膀上,一声声的,“对不起宝贝,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跑出去喝酒,更不该把坏情绪撒你身上,你原谅我这一次,留下来陪我,别离开。” 错认得倒是快,态度也是良好,全然忘了,刚刚是怎么一脸不耐烦的对待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 凌楚翘身不动,嘴也不动,唯心里波涛汹涌。 丰自明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确,不能让她离开。 带着这样明确的目的,他也不拥抱,直接弯腰强势的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她上楼,嘴里还说着,“我喝酒了,脑子不清楚,回来时说的那些话都当不得真。”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造成的伤害不能让时间倒流返回。 凌楚翘犟脾气被他哄出来了,就算被他抱着也要动手又动脚的反抗,“你放我下来,我不想住这里,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我心知肚明,类似今晚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 以前只是没像今晚这样情绪外露的说出来,而她每次都有感觉到,自欺欺人的选择装傻。 今晚这层代表厌烦的窗户纸被他扯到戳破了,她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她也是有尊严的人。 女人闹矛盾吵架就喜欢翻旧账,旧到芝麻绿豆大点的小破事都能翻出来大做文章,丰自明不跟她争论这些,只是抱紧她,抱稳她,两阶并作一阶的坚定上楼。 可她也是练过的,虽然懒散但坚持十几年,身手也还是有点的,反抗起来,拳打脚踢,身体灵活扭个不停,饶是他身手不错,臂力不错也还是让她挣脱掉了。 一番手脚相搏,凌楚翘一个翻身便灵活从他手上落到地上,双手迅速扶住楼梯栏杆防摔,刚站稳就借力撑着栏杆,双腿跃地朝欲控制自己的男人飞踢过去。 丰自明闪身避开的同时出手,一把握住她一只脚,怕摔着她也不敢向她出手。 就算是在平地,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出手。 甚至,他连防守避开都要控制好度,以免误伤到她。 这样以来,他就比较被动。 知道他不是最初认识以为的那种小白脸,凌楚翘也不怕他被自己打中会怎么样,被捉住一只脚,当即用另一只脚踢他,又快又狠。 丰自明再度躲过,但原已被自己捉住的哪只脚被她挣脱开了。 然后他是看出来了,她这是憋着火拿他出气,既然这样,那他就好好陪陪她,顺便也动动身,出出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 不过不能在楼梯上,万一她一个失手摔下去,受了伤,她身疼,他心疼,得不偿失。 所以她一挣脱开,他就翻跃楼梯扶手跳到平地。 凌楚翘见状也跟着跳下去,攻气满满的落地站稳就朝他进击。 一场情侣间的“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丰自明依然只防守,化解而不攻击,每次把她制服了,又装作被她挣脱的很快松开。 明面上看,凌楚翘是气势汹汹的进攻方,实际上是汤姆和杰瑞,猫捉老鼠反被鼠戏。 几个回合下来,凌楚翘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即更气了,一个勾拳挥过去,“丰自明,你敢躲下试试看。” “宝贝你出手太狠了,不躲会被打破相的。”丰自明偏头避开她挥过来的拳头,再度捉住她,一个用力拉进自己怀里,迅速禁锢她双手,抱着,“打破相不是问题,反正我自己能治,但如果事后让你后悔了,自责了,心疼了,可就不好了。” 240.240:医见误终生51 “宝贝你出手太狠了,不躲会被打破相的。”丰自明偏头避开她挥过来的拳头,再度捉住她,一个用力拉进自己怀里,迅速禁锢她双手,抱着,“打破相不是问题,反正我自己能治,但如果事后让你后悔了,自责了,心疼了,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心疼。”他这话***裸的就是在说,她在乎他,不舍得让他受伤。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此时此刻被他说出来,凌楚翘心里不爽,不爽就打得更卖力,右腿上踢过头,直朝他身上踢,大有今晚不揍到他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但她还是留余力的,没有对准他脑袋踢,怕他躲闪不及,踢出问题就麻烦了偿。 按照正常打斗,他们这个姿势,她用这招时踢头是最容易挣脱成功的,若是踢中可以给敌人造成一定伤害。 丰自明自然看得出来,知道她心软了,他心里也微松了口气,随后便是得寸进尺的,捉住她踢上来的脚踝,快速绕到她前面,松开脚踝的下一秒搂住她腰,一把将人扑倒,落地时候搂着她迅速调转,以自己后背落地,她趴在自己身上,接触到地面后又抱着她翻滚。 动作太快太突然,反应都跟不上谈何反抗? 等凌楚翘缓过劲来,人已经被压对手压在身下,后背是冰凉地板,身上是热乎乎的胸膛,四肢都被压制,禁锢。 力量悬殊,四肢被止住后的凌楚翘是真反抗不了了,只能愤愤瞪着他,“欺负女人,不绅士。” 一言不合就动脚,你也并不淑女啊。 当然,这话丰自明现在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松开禁锢她双手的手,翻身平躺到一边,摆出个大字型,“是我不对,你想揍就揍吧,我不还手也不躲了,真的,你揍吧。” “......”她是想锤死他来着,但他这样她又觉得没意思得很,当下弹坐起来,起身迈步。 “楚楚。”丰自明在她身后叫,语气温柔又深情的,“我爱你。” 打了一架,虽没打着,但也算是发泄了,凌楚翘离开的决心已经没开始那么大了,这会再听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她就真的迈不开腿了。 认识一年有余,交往大半年,他从来没有在除床上以外的地方对她说过这三个很俗,但又很动听的字。 虽然,她心里并不能确定,他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实意,毕竟他近段时间对她的态度,比起前面几个月,感觉是挺敷衍,没那么上心了。 “楚楚,我爱你,真的,留下来,别走。”就她停下来的这几秒时间,丰自明已抓住机会的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大丈夫对外要一身傲骨,对自己的女人则要能伸能屈,“我最近遇到一些事,心情受了点影响,等事情过了我再找时间跟你细说,宝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凌楚翘没说话,只是吸吸鼻子,被他抱着的身子微发颤。 丰自明擦觉到了,双手怀抱着她身子,人从后面走到她前面,一看不得了,小女人一动不动却是泪流满面。 一直知道她喜欢哭,有时候是真难过,有时候是假装成分,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他基本能区分出来,所以他渐渐的对她的哭没什么大感觉了,有时会屈从的哄,有时候不会,就像刚刚,明知道她跑上楼会哭,会想要哄他也没有追上去一样,虽然他说完那些话就后悔了,但此时,看到她这样默默的,压抑着不出声,他再次为她感到心疼了,心慌了,觉得自己特别混。 这种压抑情绪的默默流泪可比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嚎啕痛苦震慑人心多了。 心慌心急的,连手帕纸巾都忘找了,丰自明直接捏着自己衣袖帮她擦,边擦边哄,“楚楚不哭,是我不好,对不起。” 除了偶尔的抽泣,吸鼻声,凌楚翘不开口,纹丝不动的保持笔直站立的姿势,眼泪无声的跟掉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擦了也没有用,丰自明停止帮她擦泪转而抱紧她,“靠在我怀里,想哭就哭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混合着烟酒味的怀抱,味道有些刺鼻,但心里感觉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那么安全。 凌楚翘任由他抱着,起始还是一动不动的默默流泪,但渐渐开始哭出声音,最后累了,扒开他外套,扯下里面衣服衣领,一口咬在他肩膀处,起始是狠的,一口咬出血腥,但听闻头顶传来倒吸口气的嘶声,顿时心软了,咬劲慢慢放轻,直至牙齿松开他皮肉。 带着发泄的咬,用足了劲,咬出伤痕,也出了血。 凌楚翘看着,心疼了,后悔了,想要抬手帮他摸摸,但还没抬起又止住了,后退身体仰头温怒的瞪着他,“以后再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丰自明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抿着的唇微上扬,“如果有下次,你可以咬得再用力些。”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希望你在咬之前能让我先洗个澡,毕竟我每天在医院接触都是病人,或者死人。” 想起什么,赶紧补充,“我今天还摸过死人,下班的时候只洗了手。” 反胃,林听恶心得想吐,嫌弃的立刻退出怀抱,退出好几步,恼怒的瞪着他,“丰自明,你混蛋。” 丰自明点头嗯了声,承认,“我确实混,不过你今天咬了也没关系,模死人的时候穿了防菌服的,我里面还有外套,衣服,没接触到肩膀皮肤。” 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呐!!! 打不过,争不过,凌楚翘愤愤地瞪着他,瞪着他,生气的跺下脚,扭头就走,不过不是走向大门口,而是绕到楼梯,哒哒上楼。 每个上个台阶都发出重重地踩踏声,像是把楼梯当成他,把气都撒在脚下。 丰自明舒口气,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俊脸上的调笑慢慢收起来,他走过去把她掉在地上的包包捡起来,提着跟上楼。 今天真是糟心又混乱的一天。 洗澡时,水冲过肩膀,被她咬伤的地方有些刺疼,但这点疼于他来说无关痛痒,无关紧要。 丰自明洗完裹着浴巾出去时,卧室里凌楚翘已经重新换上睡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放着刚被她抱上来的医药箱,而她正倾身摆弄着里面的药品,工具。 听到他走出浴室,她头也不回的,带着情绪的命令,“过来。” 丰自明边擦头发边走过去,还未坐下就听见她问,“你肩上的伤要用那种药?” 她看半天,实在是看不懂。 就说,她若真伤到他,事后会后悔,会心疼,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咬伤都重视得不要不要的。 丰自明心里小得意,原本没打算处理,但这会还是把手伸进医药箱,“先消毒,后抹这管药膏。” “消毒?”凌楚翘这次是扭头看他了,拔高点分贝,“又不是被.....你确定要消毒吗?” 她本想说又不是被阿猫阿狗咬的,想想这话于自己无益,及时住嘴了。 “当然需要啊,任何伤口都需要清理消毒的。”这点牙印,他不处理都没事,现在不过是忽悠她多为自己服务。 凌楚翘对这些不了解,回想自己过去受伤,他都有为自己清理,于是很轻易的相信他。 “那你坐好,告诉我怎么弄。”刚刚才被伤过,闹过,这会她心里还是别扭的,只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丰自明坐好,一步步指导,看着她捏着棉签,小心翼翼的帮自己处理不算伤的伤,一副很怕自己会弄疼他的样子。 他完全可以跟她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怕疼。 但没有,他很喜欢,很享受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的这种感觉。 安静下来,脑子容易发散,他垂眸盯着她精致专注的小脸,回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认真仔细的看过她了呢? 答案,不记得,感觉是很久很久了。 即便是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他热情亲她,吻她,观察过她的神情,但却许久不曾这么仔细的,专注的看过她。 这会看下来,她皮肤依然是如刚剥了壳的蛋,又白又嫩,只是脸部紧绷着,一对长睫毛微微发颤,睫毛下的神情格外专注,格外温柔。 那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满满都是对他的在乎,对他的深情。 全心全意,毋庸置疑。 回想自己刚刚被她质问几句,抱怨几句就情绪失控的对她说那样的话,伤她心,让她那么难过,难过到都想离开他,丰自明心里的情绪就翻滚的厉害。 本来就是自己叫她来的,也是自己放她好几个小时鸽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却把坏情绪都撒在她身上。 从没想过如果没有她会怎么样? 因为他一直自信的觉得,以她对自己的感情,对自己的依赖,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离开,至少不会主动离开,可是刚刚,在自己反应过来阻拦之前,她走得毫不犹豫,甚至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不管那是她伤心过度之下的冲动之举,还是真心决定以后都不再与他纠缠,于他的意义都是一样。 尤其是自己道歉,挽留她还执意要走的时候,他心是慌的。 从没想过的事,现在想,如果以后的生活里都没有她了会怎么样? 答案,他不太能接受那个结果,还是宁愿被她粘着。 未免药膏被衣服被子蹭掉,凌楚翘还给他打了包扎,两排牙印,纱布覆盖,四个创可贴固定,这样的包扎手法,世上除了她大概是没谁了。 丰自明一开始不发表意见就是想看,她犟着不问能玩出什么花样,结果还真的是,“蛮新颖的。” 凌楚翘冷哼,“你要觉得不满意你自己拆了重新包啊。” 明知道人家不会还不指导,现在发什么屁言。 “不,我很满意。”反正穿上衣服别人看不见,“你再往上面画多花我都没意见。” “哼,自己收。”凌楚翘腾地起身走人。 常言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丰自明觉得这话搁在他们身上也非常管用,所以他一上床就强行把闹别扭的小女人转过来,没玩没了的吻了又吻。 同时手上也不闲着的脱她身上碍事的睡衣。 凌楚翘气哼哼的,“气没消,不想做,你给我停下来。” 作为一个吃不饱的狼,是不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到嘴边的肉的,丰自明熟练脱下她的睡衣裤,翻身覆在她身上,“气没消是运动不够,我们多动动,快乐了气自然就消了。” 在平地打不过,到了床上更不是对手,凌楚翘扑腾的四肢很快就被制服,她连嘴上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男人话落的瞬间就吻住她唇,单手禁锢她双手后,另一只直接探向隐秘之地。 一场欢爱无可幸免,她若是愿意,皆大欢喜,她若是不愿意,他会撩到她自己开口求着要,最后还是皆大欢喜。 自从吃上肉,除了她生理期,只要他想吃就没有吃不上的时候。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点头,让她主动。 当然,凌楚翘自己也是喜欢的,每次跟他做这种事心里都是欢喜的,自然也就不存在多少不愿意的时候。 今晚起始是真没兴趣,可最后还是屈服感官,真如丰自明所想,她自己会点头说要。 ...... 有些矛盾,啪啪啪可以快速缓解,有些矛盾啪完了,和解了还是会在心里留下痕迹,比如丰自明一番嫌她烦死人的话。 他那不耐烦的神情,他那些伤人的言辞,都在凌楚翘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人在愤怒时,生气时的口不择言,很大程度上是那人平日不曾说出来的真实感受。 那晚之后,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而后便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有时间就给他打电话,每天发信息,问他在干嘛?吃没吃饭?忙不忙?什么时候下班?今天加不加班?这些稀松平常的,她自以为是关心,对方却觉得厌烦的问题。 尤其是刚开始几天,他若不主动,她即便有事也不告诉他,更没有像以前那样,估摸着他下班时候,打个电话过去,兴致勃勃的跟他聊天,分享自己一日遇到的趣事。 那几天,她每天上完课就去跆拳道馆,跟道馆里的学员练习,对打,到了下班时候,若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就会跟袁穆出去吃饭,最后再回学校,倘若接到他电话,他不加班,她等他来接自己,他若加班她行程同上。 一连四天都是这样。 周四晚,凌楚翘睡到半夜突被一阵剧烈疼痛惊醒,她起始以为是胃痛,还想忍着,可不到十分钟就忍不住了。 这痛来势汹汹,还伴随着心慌。 她忍不住哼哼出声,惊醒了与她头对头睡的何静,她连忙爬起来,“楚楚,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凌楚翘已经捂着腹部,整个人蜷缩成团,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特别痛,受不了了,要去医院。” 交个医生男朋友,凌楚翘一直被风自明教育,有不舒服就要立刻就医,抱着侥幸心理可能会延误最佳治疗时间。 何静一听觉得事情严重了,连忙叫醒另两位舍友。 开了灯,三人急急忙忙穿衣服,商量着怎么把弄下去,宿舍楼并没有电梯,她们也背不动。 凌楚翘痛得蜷缩,但还是撑着,“你们扶着我,我可以自己下去。” “你真的可以吗?”三个女生把她床上扶起来,睡衣不换了,何静给套上羽绒服外套。 凌楚翘疼得满头大汗,咬咬牙,“可以。” 大半夜,无论叫谁赶过来都需要一定时间,当务之急除了自食其力别无他法。 三个女生,两个前面先架着她走,李真后面扫尾带上她包包,车钥匙。 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凌楚翘满头大汗,心慌发热。 三个女生轮流着替换,好不容易撑到一楼,宿舍楼大门锁着,何静急急忙忙跑去敲宿管阿姨房门,“阿姨,阿姨,快开门啊,有人生病了。” 大冬天,把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扶下楼,三个舍友都热得满头大汗。 等好几分钟,宿管阿姨才慢吞吞打开房门,“大半夜的谁生病了。” 何静手指向被另两位舍友扶着蹲在地上的凌楚翘,“我舍友凌楚翘,肚子疼地路都走不了,阿姨你快开门啊。” 校园红人,宿管自然也认识。 当下过去边走过去开门边问,“是什么情况?好端端怎么会肚子疼呢?还有你们是要去医院还是医务室?” “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睡着突然疼起来的,还伴随心慌发热,挺严重等不及叫医务室的人,我们打算直接去医院。”症状凌楚翘在宿舍就说过,她这会疼得不行,问题都是李真代为回答的。 校医务室不同于医院24小时都有人值班,这深更半夜,校医们大概都在做梦呢。 宿管阿姨闻言却是顿住,回头看着她们,“去医院你们得联系老师,不然就算我开了门你们出不了校门。” 深更半夜,她不敢轻易放学生出去,门卫自然也不敢。 “事发紧急,这个时间联系老师也来不及了。”苏青叶据理力争,“性命相关,阿姨若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有你在门卫也好说话些。” “那如果出了事.....”宿管的犹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凌楚翘捂着肚子,疼得直呻吟,但语气却是格外坚定的,“现在去医院死不了,出什么事我全权负责,不会怪你。” “楚楚都这样说了,阿姨你快开门呐,不然耽误治疗时间可是真会出事的。” 凌楚翘就说了那一句,后面三个舍友你一言我一语争取,耐心较差的李真恨不得上前抢钥匙。 241.241:医见误终生52 费了近两分钟口舌,宿管阿姨才心软的打开门。 三个女生立刻扶凌楚翘起来,“楚楚,你还能走吗?” “用自行车载到停车场吧,两个人在后面扶着。”她们轮流背也只能背一小段,换来换去浪费时间,折腾得她们累,她也难受。 这个提议不错,但凌楚翘早在下楼时就想到更好的了偿。 “青叶跟李真骑自行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我跟静静在这里等,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及时打电话。”虽是校内,但大半夜总归还是要多留点心眼。 明确分工,立刻行动。 只穿了睡衣外套,原本发热的凌楚翘站在深夜的寒冬里,冷得瑟瑟发抖,不过好在骑车去,开车返,半夜空荡的校园无人要让,等待车来的时间并不长。 几人上车时,宿管阿姨加了衣服匆匆走出宿舍楼,“等我锁个门,我跟你们一去。” 她亲自放的人,不看着还真不放心,另外,诚如那个小姑娘所说,有她在,门卫那边也比较好说话些。 一番折腾,到了校门口又耽误了些时间,最终是顺利出了门。 苏青叶开车,无需多问就直接开往协和,半夜路上也没什么车辆行驶,一路畅通倒也节省不少时间。 一上车,坐下来何静便征询她意见,“你要不要给你爸妈打给电话,让他们到医院去?” “等做完检查再说,如果不严重就打扰他们睡觉了。”爸妈也都不年轻了,这大冬天,大晚上,还是少折腾比较好。 “那丰自明呢?不是说你家他今晚值班么?你要不要告诉他一下。” 凌楚翘也想打啊,从开始疼的时候就想打啊,但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晚他嫌她烦的样子,咬咬牙,“还是不吧,他在上班打了也没用,说不准在做手术呢。” “三更半夜哪有那么多手术?”何静紧皱起眉头,“如果生病都不能找,你确定自己交的是男朋友么?” “还不如袁穆对你上心。”这几个月,她们也都是看着她恋爱的,每天蜜里调油,但有时候感觉像是一头热,尤其最近这个月,别的不知道,反正在宿舍,在教室,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十次有八次都是她主动。 比起刚开始热恋那会,丰自明的态度,在她们这些旁观者看来是冷淡了许多。 李真也发表意见,“不管什么情况,既然他在值晚班,那你还是打一个吧,如果他不忙可以在医院里先安排好,这样等我们到了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凌楚翘听着这些,心里又苦又酸,又觉得委屈,身子靠在何静身上,疼得抽气,“不知道李真有没有帮我带手机,如果带了那你就帮我打一下吧,我实在是疼得不想说话。” 自己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坚持不下去,会想要他过来。 李真收的包,手机是带了的,听闻她这话,立刻翻出来给丰自明打电话,响了六声那边才接听。 “楚楚?”丰自明有些意外,“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开了扩音,李真看向凌楚翘,见她疼得紧着眉头的朝她摇头,示意不接,她心下了然,直奔主题,“楚楚生病了,我们正在赶来你们医院的路上,你如果不忙的话就准备到门口接下,她疼得走不了路。” 丰自明一听就紧张重视起来,“什么症状?哪疼?” 今早上分开都是好好的,怎么到半夜就疼得走不了路了 “肚子疼,发热冒汗,心慌,现在疼得不想说话。”李真如实报告自己所知道的。 “现在还头晕恶心。”凌楚翘忍不住轻声说着。 “还有头晕恶心。”李真听了立刻把她的话传达给丰自明,而后听见他在那端问,“疼的地方是不是肚脐周围,右下腹?” 李真再度看向凌楚翘,见她连连点头,故回,“是的。” 也不是不能走,是越走越痛。 “你把手机给她。”丰自明如此要求。 凌楚翘闻言却是摇头,她挺怕自己说着说着会哭。 李真再度负责传话,“她疼得慌,不想说话,跟我们都是摇头点头的。” “我知道了。”他是想安慰,鼓励下她,既然她不愿意,那他现在,“我马上让人安排检查,你们大概要多久到。” 苏青叶扬声回,“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 她开得很快。 丰自明心下有谱,挂电话前还是对凌楚翘说了番话,“麻烦你告诉楚楚,让她别怕,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 抵达医院,丰自明亲自带领医护人员在门口迎接,还准备了担架。 车子还未停稳,他就大步走过来。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坐在医院这边外面的李真率先跳下车,“痛了一路,现在都快痛晕了。” 她说话间隙,丰自明已经经过她身边上车了。 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凌楚翘尽管强忍着这一路也没少痛哼出声,这会脸色苍白,冒着虚汗,身体瘫软靠在何静身上。 听见声音,她撑起眼皮,看清已上车的男人,听见他叫自己,“楚楚。” 这一路赶过来朋友们对她颇多照顾,她心里也是非常感动,但直到此刻,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她才觉得心落地了,仿若看到亲人般,想要依靠。 她朝她伸出双手,咬牙忍了一路,到此刻才是哽咽的,“自明,我痛。” 看到被病痛折磨得这么虚弱的女友,丰自明心疼,他小心翼翼地的抱她下车,声音温柔极了,“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做检查,等会就不疼了。” 把人放到担架上,一路跑进医院大楼,丰自明全程弯腰握着她的手,安慰鼓励她,也咨询她的病痛症状。 一番详细检查下来,确诊为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动手术。 丰自明把结果告诉她,凌楚翘紧张害怕的反握紧他,“是什么样的手术?会很疼吗?” 一听到手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在自己肚子上划一刀,就算手速过程中打了麻醉,术后的疼痛也是难以想象。 “腹腔镜微创手术,麻醉醒后会有一点疼,但比传统手术痛感要小很多。”丰自明如实相告,随后,“我亲自给你做,全程陪在你身边,相信我,不要怕。” 凌楚翘盯着他,眼眶红红的,小半响,“好。” 他说要立刻做手术,那就是很严重的意思,她再怕也必须得面对。 丰自明温柔帮她擦汗,“要通知你爸妈过来吗?” 凌楚翘摇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等明早再告诉他们吧。” 手术室,接到电话丰自明就以防万一的让人准备妥当。 决定做手术后又争分夺秒做了些术前准备,以最快速度进入手术室。 躺在手术床上,随着麻药流进身体,凌楚翘慢慢闭上眼睛,睡过去前停留在脑海里的画面是穿着手术服,准备给自己治病的男人。 信任让她的心安定了,但还是觉得害怕。 普通外科小手术,各项操作都已经非常成熟,但这一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却是丰自明从事这个职业以来最漫长的几十分钟。 他在做时全神贯注,没有一丝别的想法,但做完了把人送到病房安顿好,他一个人到洗手间冲了好几把冷水脸,平复心里翻滚的情绪,整个眼眶都是红的,连手也是颤抖的。 凌楚翘在做完手术,麻醉复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微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放大的脸,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最后是溺水后突然能呼吸,醒过来就抑制不住的开始抽搐着哭泣,整个人像筛子一样狂抖。 身边护士提醒:“麻醉没过就是这样,我们现在送你去病房。” 丰自明握着她手,素来在她面前口齿伶俐的自己,此时喉咙梗塞得不行,不顾身边还有同事在场,附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哑得不行,“宝贝再睡会,慢慢就不疼了。” 不可能不疼,可他此时嘴笨的都不知道怎么哄她。 没回到病房,凌楚翘又晕过去了,断片了。 再醒来,室友男友都在,那种抑制不住的感觉再度袭来,不停哭泣,抽搐。 女生感情丰富,看着她这个样子,三位舍友都觉得心疼,忍不住喉咙哽咽。 凌楚翘说,“我不是伤心难过,我只是不受意识控制。” “有些人全身麻醉后是会有这种情况,等会就好了。”丰自明解释,手里拿着手帕帮她擦泪。 三位女生及陪同而来的宿管阿姨,等她醒来后并没有在病房里呆多久,表达了关心,确定她已安全,待了一会便被丰自明安排的司机送回学校了。 走时说明天再过来看她。 有男朋友在,她们留下来帮不上忙只能是打扰她休息,横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 用了止痛泵,疼痛有,但已不似刚醒时那么强烈,凌楚翘的哭泣早已止住,人都离开后丰自明打来热水帮她擦脸,脖子,还有露在外面的手。 做完这一切,也倒好水收拾妥当,他又坐回床边椅子上,把她柔软的小手握进自己掌心。 凌楚翘问,“你上班时间就这么守着我影响不好,你还是回去工作吧。” 她娇气任性,但却并不是蛮不讲理,不懂事的女人,她尊重他的职业,也明白,在他心里,工作是比谈情说爱更重要的事。 “没关系,现在没有新进病人,如果需要医生会有人来会叫我的。”她就一个人,若无紧急情况,他是不会离开的。 目光落在他们裹在一起的手,凌楚翘吸着鼻子,没有说话,但心里是开心的。 伴着身体疼痛的开心。 不怕空气突然安静,因为他们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尴尬。 彼此静默好一会,突然听见他问,“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凌楚翘一愣,反应稍慢了些,眼眸抬起,见他正盯着自己。 她微抿着唇向两边扯了扯,“我担心你在忙,不想打扰你。” 丰自明深吸口气,慢慢吐出,“那晚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还在怪我?” 刚刚她没醒过来前,她的舍友都跟他说了,她根本不想告诉他这件事,自然也没想过要找他帮忙。 他的眼神太深沉,复杂,凌楚翘看不太懂,也莫名心虚的不敢对视,她收回目光垂眸盯着盖到自己脖颈下的被子,静了大概五秒才低低出声,否认,“没有。” 如果真生气,怪他,前两天就不会去他家,她只是不想招他烦,但她并不想告诉他这个原因。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对不起。” 他这几天有感觉到,但没太放在心上,以为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她会决绝到连生病都不打算跟他说。 若不是今晚他刚好值班,她如果......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可能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这种不再被她依赖,甚至被她排挤在外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明知他这声对不起是对那晚的事,但凌楚翘却并不想谈论,于是故作轻松的想要绕过去,“又不是你让我生的病,用不着道歉,该是我谢谢你救我一命。” 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重大疾病,但严重时若不及时手术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如果之前的不在意是情商低,那现在,在已经明显意识到,那些话已经成为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成为他们感情里的一道裂痕,他若还觉得没关系,不在意,他不是情商低,他根本就是情商智商都为负数的,比蠢驴还要蠢的人。 丰自明稍微想了一会,缓缓道来,“我进医院第一天,跟着主任接触到的第一个重症病人,前段时间病情复发,被家属送到医院,连着十二天跟死神博弈,无数次出入急症室,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就在那天我叫你晚上去我们家后的半个小时,下午十六点一刻。” 说到这,他顿了顿,抬眸看向他,“我心情很不好,晚上没忍住跟朋友出去喝了点酒,然后.....” 有些说不下去,也不太想提那晚的过程,“我知道这些并不能成为我伤害你的理由,但是楚楚,我真的是无心的,也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把那些话忘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在一起。” 凌楚翘垂着样,还是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没被他握住的手自然放在被子上,食指拇指有一下每一下的弹指甲。 第一个病人,意义深重,她能理解他那段时间的情绪低落,也能理解他那晚的口不择言,可那些真的只是无心的口不择言吗? 要知,越是无心,说出来越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丰自明此时就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半响没见她吭声,心急了,“宝贝,你说话,别不吭声。” 手指停止弹动,凌楚翘抬眸直视向他,起唇,“我想听几句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丰自明立刻接腔,那摸样就差举手指说,我可以发誓了。 凌楚翘不买账,自顾问,“你讲真的,过去我每天那么频繁的***扰你,是不是真的有让你觉得很烦的时候?” 每次不至于,但偶尔呢? 丰自明微顿,而后摇头,“没有。” 凌楚翘闻言,小脸一板,“我现在是想好好跟你沟通,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以后还是像这几天这样相处,不要提这些问题了。” 小女友生气了,刚做完手术不久,生气可不好。 丰自明现在没一点脾气,说之前先商量好,“那我们先说好,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气。” 提前打招呼,看来是真有烦过。 凌楚翘心里不太开心,但还是点点头,“嗯,你尽管说吧。” 丰自明挪了下椅子,往床边更近一点,大拇指轻轻扶着她柔滑的手背,说之前先观察她的表情,“有时候特别忙的时候听到你打电话过来会有一点烦。” 说着又打量她,见她沉着眉眼又立刻补充,强调“真的是忙的时候才会那样,平时还挺乐意的,比如这几天你没给我打电话,没发信息,我每次忙完看手机都会很不习惯,甚至不安,因为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不习惯但又好面子的,拉不下脸,较劲的觉得她忍不了几天。 凌楚翘再度沉默,良久,久到握着自己的男人忍不住又要着急才出声,却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 “......”丰自明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生气还是理解了? 好像,应该,可能是理解了,那么关于那晚的事呢? 原谅还是没原谅?愿意完全和好还是依旧保持这几天,爱理不理,遇事把他排斥在外的状态? 女人心不好猜,高智商也没什么卵用。 “没什么意思。”凌楚翘故意吊着他,保持神秘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丰自明:“......” 心结解了,凌楚翘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我能吃东西吗?” 丰自明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冥思苦想,听到她的问话慢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能,要等到你排气过后才能吃流质食品,而后是半流质食物,恢复正常饮食要一周后,且忌辛辣刺激食物,不过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让人每天做好你能吃的送过来。” 这么贴心啊。 灵动的眼睛滴溜溜转悠,凌楚翘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我妈我会帮我做的。” “那我就每天给你阿姨列食物单,告诉她你当天该吃什么比较好。”丰自明想也没想的回应。 凌楚翘听着却是愣住了,好一会,“你确定要每天给我列菜单?” 一般主治医生都是一次性跟病人家属说清楚,他每天给她妈列菜单,不觉得太那什么了么? ---题外话---看到这里可能有很多朋友觉得这个故事太过于平淡(正文也挺平淡),尤其是男女主的性格脾气,作为男主,丰自明既不狂霸拽,也不高冷酷,而凌楚翘,到后期受了伤还会很多槽点。 两个人都很完美,整个故事情节也很稀松平常。 除了自带家世,我对他们的定义:比较接近现实生活(ps:特意强调,比较)。 不知道你们身边有没有跟他们想象的人,跟他们想象的故事,全部不太可能,就某些情节,某些性格脾气,如果有,那我非常期待你能告诉我,不管你是正在追连载的朋友还是以后看到此文的朋友,评论区微博,或任何我能看到地方都行。 242.241:医见误终生53(我们公开吧) 凌楚翘听着却是愣住了,好一会,“你确定要每天给我列菜单?” 一般主治医生都是一次性跟病人家属说清楚,他每天给她妈列菜单,不觉得太那什么了么? 丰自明自然想得到,但他没有犹豫的就点下头,“当然。撄” 随即又盯着她说道,“楚楚,我们公开吧。偿” 不是问句,是做好决定的陈述。 “......”心脏突动,凌楚翘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而后又听见他说,“等明天早上你爸妈过来了,我们坦白,告诉他们我们在交往,然后再告诉我家里人,你说好不好?” 公开是两个人的事,他已准备好,现在就看她的态度。 凌楚翘小心脏突突,跳得又快又有力,她心里当然是觉得好的,但他,是真准备好了,还是只是因为今晚,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一时冲动,临时起意? 之前都没听他提过这事,再者...... 凌楚翘看着他,短短十来秒,脑子里想了很多,最终决定,“还是先不急吧,我这刚做手术,小心脏承受能力不够。” 她退缩了,放弃这个为彼此正名的机会。 丰自明眼眸一暗,结果与他设想的截然相反,心里很是失望。 他的失望之情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凌楚翘看着,心里又乱又虚,小.嘴几次张合,好一会才说出话,“公开恋情,肯定会引起双方家长的重视,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形象还是精力,都不够,怕应付不过来,如果......” 解释就是掩饰,再多借口都改变不了,她不想公开这个事实。 丰自明心里是不太舒服的,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于是只能违心的顺着,“那就等你做好准备再说吧,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凌楚翘撇开眼嗯了一声。 再度安静下来,这次是明显感觉到了尴尬。 一会丰自明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天都要亮了,你快睡会吧,等天亮我会以医院跟主治的医生名义通知你爸妈。” 原本,她如果同意公开,这个通知电话他是想以男朋友的身份打。 两点多钟折腾到现在快五点,除了麻醉那会,这一晚是没怎么睡,加上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凌楚翘确实感到困意,于是点点头嗯了声,“旁边有床,如果不忙你也睡会吧。” 一声短促低笑至丰自明口中溢出,“上次陪床被你爸逮到,他一整天都把我当采花贼防着,这次如果再被你家里人看到,那我可就不管你做没做好准备都要承认了。” 上次是真没关系,被撞倒还能面不改色的解释,现在是名义关系,实际关系都坐实了,不主动坦白已经很不厚道,若被怀疑还极力否认,不说别人怎么看,首先他自己都会鄙视这种毫无担当的行为。 “.....”凌楚翘脸色微囧,想到那会的情形又暗自觉得好笑,盯着他,转而又想,他真的有那么想要公开他们的恋情么? 是真心的么? 如果是,那她刚刚是不是又做错了决定? 事实证明,那种一看对方眼神就能准确猜到对方心思的情侣,有但显然他们还没到这么心意相通的地步。 丰自明完全把她心思悟偏了,一边帮她掖被子一边说,“我这次真的等你睡着就走,你一个人可得睡好点,别像上次那样滚下来了。” 凌楚翘:“......” 她上次是少女情窦初开,做了与他恋爱的美梦,一时激动才摔的,现在,他们不仅真恋爱了,还把床单都给滚了,就算做梦也不会激动到捶胸顿足的地步了。 只是这些,她能跟他说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 凌楚翘这次入睡很快,丰自明直守到天亮才离开,他先去本科室里找了个护士到她的病房接着守,而后才去洗脸刷牙,估摸着时间给凌浩楠打电话。 电话号码当然是从小女友手机通讯录上找的。 他时间拿捏得准,电话打过去,凌父凌母刚起床一会。 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哪位?” “凌叔叔您好。”凌总这个称到了嘴边,呼出的还是相对亲一点的叔,“我是协和医院的外科医生丰自明。” 自我介绍还是要有的。 只是,他莫名觉得紧张,是跟上次坦荡地与凌父对视对话时不同的心态。 第一个让女儿心动的男人,凌浩楠对丰自明这个人印象深刻,只是意外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还管他叫叔? “有什么事吗?”撩了自己女儿,又拒绝自己女儿的男人,他实在是和颜悦色不起来。 这一板一眼的语气,无疑是加剧丰自明心里的紧张感,但表面上他还是端得稳稳的,全然公事公办的语气,“是这样的,凌楚翘小姐昨晚在我们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我.....” “手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浩楠拔高的音量打断了,“我女儿怎么了?” “急性阑尾炎。”丰自明详细把凌楚翘的病情说了一遍,最后,“不过您不用担心,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在病房里休息了。” 凌浩楠这心啊,沉沉浮浮,直到听闻女儿已经脱离危险才松了口气,不过几秒就中气十足的,“我女儿做手术,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按照正常程序,医院接到病人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家人,可他倒好,有联系方式还等到手术结束,天亮了才说。 凌浩楠气啊,但更多的还是担心,着急。 “这是凌小姐的意思,她说不想大半夜打扰您们休息,让我们等天亮再通知家人。”不是他要出卖小女友,实在是事实如此,说出来既能让凌家人体会她的体贴,也不至于让凌父对他的印象太差。 凌父对他的不喜,隔着手机他都能感觉得到。 凌浩楠闻言消了点气,“我知道了,请问她现在的饮食需要注意什么,我马上让人准备。” “至少要到晚上才能进食,具体等叔叔阿姨到医院我再跟您们细说。”手术24小时左右排气,到晚上都不一定能进。 “我们马上就过来。”凌浩楠立刻说着,顿了顿又有些别扭地,“医院里楚楚就认识你一个人,可以的话,我们来之前还请辛苦你多加照顾些。” 过了一年,不清楚闺女对这人还有没有情,他这个要求,也不知合不合适,但在协和也找不到比丰自明对女儿更上心的人。 丰自明求之不得,“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凌浩楠:“.....”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没时间也没精力想这些,匆匆挂掉电话,凌浩楠拿上外套,边穿边跑下楼,直奔厨房叫自己正在端早餐的妻子,“素素,楚楚住院了,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啪。”一声巨响,周素素手里盘子掉到地上,四分五裂,她转身看着自己丈夫,“你刚刚说什么?楚楚住院了?什么原因,现在怎么样了?” 周素素这一激动,把等在餐厅里的两位老人都惊动了,人未起身先响起,“你们两个在那偷偷摸.摸地说什么?我孙女怎么了?” 凌老爷子苍老的声音自带威严。 凌浩楠原本是想自己跟老婆先过去,等确定女儿情况再考虑要不要告诉父母,以免他们担心,这下好了,瞒不住就只能全家出动。 连早餐都是带在路上车的。 而凌楚玲,尽管也担心的想要一同前去医院,但最后还是拧不过大.腿的被凌浩楠安排的司机送去上学。 医院里,结束与凌浩楠的通话,丰自明就毫无压力的再度回返回小女友病房,连交接.班事宜都全权甩手给与他一起值班的同事负责。 太子爷难得徇一次私,人女朋友还刚动手术,同事也是很给面子的把他那份活给揽下,承包了。 ...... 凌楚翘这一觉睡得很沉,连家里人来了都没有清醒,不过这也得归功于丰自明,在凌父推开门时就立刻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放低声音,“刚睡下一会,现在先别吵醒她。” 凌父凌母各自搀扶两位老人,放轻脚步进房。 到病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脸色苍白的凌楚翘,四人真是无比心疼。 病房里不宜说话,怕把她吵醒,看完了人凌浩楠轻声叫丰自明,“你给我出来下。” 丰自明了然跟上,后面同样想要了解详情的周素素跟两位老人也一起出门,五个人进来,出去,开门关门,动作都格外轻缓,于凌楚翘而言,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她依然睡得沉稳。 等不及去办公室,就在走廊里的椅子坐下,由凌浩楠开口,询问病情。 丰自明仔仔细细说清楚,连带着她是被舍友送过来的也不落下。 当面确定人已无危险,后期只需休养便可,凌家四人组的心才算是真正落下了。 确定女儿无事,周素素也问起三个室友,“送楚楚过来的三个女生呢?怎么没看见她们?” 帮这么大个忙,他们理应当面厚谢。 “做完手术我就安排司机先送她们回学校了。”丰自明的表现还是沉稳大气的。 周素素了然,转而是由衷的,“昨晚辛苦丰医生了,谢谢你及所有医护人员。” 丰自明心里清楚自己担不起这声谢,“阿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无论是主治医生还是男朋友,他都有义务照顾好她。 “我们家欠你一个恩情,以后如果我帮得上忙的,你可以提。”儿女情归儿女情,救命之恩另当别论,凌浩楠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凌父这个谢礼丰自明倒是想接受,因为他在这瞬间想到了以后,他如果跟小女友结婚,兴许会用得着,但他最终还是坚持原则的拒绝了。 一来,他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远,二来,公私不可混谈,倘若他们真有结婚那天,他应该凭个人本事征得凌家人同意,而不是以这种交换的行.事。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世事无常,他后来打破原则的想要通过渠道娶得美人归,而美人却不给他机会。 那时,悔之晚矣。 详说完病情,也道了谢,暂时没他什么事了,丰自明刚欲告退,父亲的声音就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不过却并不是对他,而是对站在他对面凌父。 “凌总。”丰父快步走过来,一眼看清坐在椅子上的两位长辈,谦逊地跟二老打招呼,而后再问,“你们这是谁生病了?” 他其实是明知故问,他刚去办公室给风自明送早餐时就听办公室里的值班医生说了,“丰医生女朋友昨晚在我们医院做了阑尾炎切除手术,这会丰医生正在病房里照顾着呢。” 所以他就来,往常他都是不打扰儿子工作的放下早餐就上办公室。 这感觉就是丰家父子见了家长,亲家,而凌家包括正在病房里睡觉的凌楚翘在内,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凌楚翘一直以为,他们这段感情是双方父母都不知情的。 丰自明默默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着父亲跟女友家人寒暄,套近乎,心中莫名觉得好笑,也莫名感到心虚。 丰家医疗机构除了医院还有福利院,养老院这些,作为整个机构掌权人的丰父,他的工作并不局限协和,只是医院作为主要产业,且设立在丰家居住的安城,他来得比较勤,待的也比较多。 人家女儿生病了,丰父聊表关心,另寒暄几句,并没有多耽误时间,离开时问过丰自明,而后便把儿子也一并带走了,用的是,“你.妈让我给你带了早餐,忙完了就赶紧回去吃,等会该冷了。” 丰家父子离开后的凌家四人,集体:“......” 丰老爷子:“浩楠,你跟丰院长很熟吗?” 凌浩楠:“打过不少次交道,但也不算特别熟。” 从事的领域不同,他们之间并无任何业务往来。 凌老爷子若有所思,“那他还挺热情的。” “跟以前遇见时的态度差不多吧。”没有业务来往,但也没有交恶,以往遇见也是会打招呼寒暄一会。 至于承诺的,关于女儿在院养伤期间的事,那应该是医院方都会给病人家属的说的话吧?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丰父说的那些,换做别的医生也会说,只是他作为董事长亲自允诺...... 好吧,放在普通人身上是很不一般,但放在与他相识的凌浩楠身上,他的热情可以理解为客气,或卖他几份薄面。 后来几天,因丰父这份热情,凌楚翘这院住的就是妥妥的贵宾级待遇,不过最后结算时,凌浩楠是照价付了全款。 不过也仅仅是消费款,而非服务款。 医院里没有相关收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与凌家四人组告别后的丰家父子,远离到确定凌家几人听不到的距离,丰父目视前方问身边的丰自明,“你跟凌家姑娘的恋爱谈到哪一步了?” 丰自明不答反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全部。”顿了顿,丰父偏头看他一眼,“精神层面,除了谈情说爱还有进一步打算吗?比如谈婚论嫁。” ---题外话---上一章题外话,少了一个不字,既:两人都很不完美,被我写成,两人都很完美了。。。。。 243.243:医见误终生54 丰自明静默片刻,打太极,“现在说了不算,以后你就知道了。” 丰父闻言脸色一沉,停下来半侧身看他,“你就没想过乘她这几天住院跟人父母坦白。” 丰自明脚步微顿,对这个问题拒绝回答撄。 他不愿意跟人说,他想了可女朋友不愿意,即便对象是自己父亲,他也要脸。 丰父看他这闷不吭声的就来气,沉着眉眼,“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就把关系挑明了,乘她这几天住院在人父母面前多挣点印象分,如果没有,那我也懒得操你这份心了。偿” 一把年纪了,还要教儿子谈恋爱,丰父心里也是累得不容易。 丰自明眼眸微动,一会迈步离开,只扔下意味不明的一句,“我知道了。” 丰父也走,不过并没有追上他,而是漫步的冲着他后背喊,“等会下班就滚回去睡,如果敢不休息就留下来我立刻把她交给别的医生,直到出院,连查房都不让你参与。” 移交主治医生这种小事,丰父以前从未管过,但要管也不会有人反对,毕竟他才是医院的终极boss。 丰自明停下脚步,咬了咬牙,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的直接走人。 不是不争取,而是明白,她这次住院非一朝一夕,他只有保持足够的精气神才能更好的照顾到她。 虽然,她住院期间肯定少不了凌母陪同,照顾,但总还是会有需要他的时候。 丰自明睡醒后下午来了医院,打着上班的幌子,待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几个小时却并没有真正上班那么忙碌。 ..... 一个人只要有心,即便是有家人陪同,他也总能找到理由去见她。 比如关心病人,了解病情状态,再比如教她适当活动,以减少肠粘连的发生等,他不忙的时候就会去,且每次都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 而对凌楚翘而言,这种在家人眼皮底下跟他传情,心惊胆战却也无比刺激。 她心大的,很快就适应且喜欢上这种模式。 然,夜路走多了不撞鬼也会撞墙。 所谓纸包不住火,加上有心为之的不过于掩饰,他们的关系曝光于长辈面前,用时是她没想象过的短。 就在她住院的第二天傍晚,也即是丰自明值完她入院那晚的晚班后的第一个白班,傍晚下班时,周素素被凌楚翘支出去买东西。 丰自明原本只是单纯的例行下班前查房,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同事,然这病房才刚进去,不到半分钟同事就非常识趣的找借口抛下他走了。 丰自明站在病床边,拿出正在工作中的态度,像对待其他病人那样,询问,记录。 凌楚翘统统作答,只是全部回答完后她就要作妖,要搞事情了。 “丰医生。”她不叫他名字,叫他职业称呼,三个字好似在舌尖绕了弯,叫出来娇媚得不行。 丰自明心中咯噔一声,拉响警铃,“又想干嘛?” 没错,就是又,她今天已经跟他提了好几个不符合规定的要求了,比如求安慰的索吻,要亲亲,要抱抱这些,嗯.......他自己其实也很乐意执行的事。 凌楚翘笑眼弯弯,一开口就是娇滴滴的撒娇,“我难受得不要不要的,你能不能帮我擦个身呀?” 顿了两秒又委委屈屈的补充,“我昨天就没有擦,睡得一点都不舒服,你知道人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洗澡的。” 现在整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是自己女朋友,他下班后照顾她符合规定,也合情合理,但是,“这里是医院,你爸妈随时都会进来,你确定要我帮你擦身?” 擦身可不比接吻,没个十几二十分钟搞不定。 凌楚翘连连点头,“我长大后就被你看过,不找你?难道你希望我在护工或是我妈面前脱光光吗?” 就算他愿意,她也不好意思呀。 妈妈帮洗澡还是儿童时期前。 不用脑补那个画面丰自明脸色就沉了,就算对方是她妈,他也不乐意,当即,“我倒是愿意,但你妈应该快要回来了。” 医院内设有超市,购物完毕回来搭电梯是很快的。 凌楚翘眸里满是狡黠,“等晚饭后我把我妈支回去洗澡换衣,让护工留下来打幌子,然后你就可以进来帮我了,不过这样的话你今晚就不能回家吃饭了。” 能不能回家吃饭并没那么重要。 “行吧,我晚饭就在医院食堂吃,你这边安排好了就给我打电话。”丰自明应下了。 凌楚翘满意,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晚饭后,按照计划行事,凌楚翘以有护工在,不用担心自己为由劝周素素尽管放心回家洗澡换衣服。 费了好大番口舌,凌母离开十分钟,确定不会返回凌楚翘才给丰自明打电话,告知,“计划成功,你可以过来了。” 丰自明早已吃完饭,就等在医院里,接到她电话来得很快,下班后处理私事,即便待在医院他也没有穿那身白衣。 他一进来,凌楚翘就立刻支开护工,“出去守着吧,如果我有人来就出声提醒。” 护工早在妈妈离开后那十分钟就已经被她收买了。 护工一走,丰自明就直奔主题的拿盆进洗手间接热水,大半盆,端出来放到病床边,拧干毛巾先给她擦脸,边擦边说她,“连自己妈妈都忽悠,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呢?” “本来我妈就想回去洗澡的,我只不过是说服她,让她放心而已。”凌楚翘不以为意,很是享受被他服务,在他帮自己擦完脸欲直身时,突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往下拉,噘唇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奖励你的。” 脸上湿哒哒的,丰自明手一抹,嫌弃的语气却没有嫌弃的表情,“弄一脸口水,脏不脏?” “不脏。”凌楚翘嘻嘻笑,不敢动用腰部力量,就只能抱着他脖颈不松才能与他近距离接触,“反正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的,心里正偷着乐呢。” 心里确实是欢喜的,丰自明不与反驳,只是拿下她的双手,“再这么闹下去还要不要擦身了?” 以往夜里住在一起,她累极了懒得动的时候他也帮她善过后,洗过澡,但像现在这样的,以动都不敢随意乱动的病人形式,他长这么大还从未伺候过,做起来难免会不慢些。 凌楚翘见他板着脸,挺严厉,瘪瘪嘴,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松开手,乖乖在他帮助下坐起来。 她不太好意思自己解扣子,正如,她其实也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全裸一样,只是现在没有办法。 除了他,即便是面对亲妈,她也不好意思脱光。 病房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即便脱掉衣服也不觉得冷,丰自明一颗颗解开病服扣子,把整件衣服,连带里面的内衣也一并脱下。 凌楚翘羞耻心起,心里无比紧张,小心脏就扑通逛跳,呼吸略急促,反应到表面上,就是身前两团柔软跟随起起伏伏。 如此美景,即便已看了无数次,品尝过无数次,丰自明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血液沸腾翻滚下涌。 他猛咽口水,性感喉结上下滚动着,强压下想要俯身亲吻,用手揉捏的冲动,蹲下去搓洗毛巾,拧干了,一点点温柔地帮她擦身。 前后左右,无一处遗落,末了端着盆子进洗手间,换上一盆干净热水出来,把刚擦洗过的上身再擦仔仔细细地擦一遍,最后才把自己刚拿进来的,干净的病服上衣拿过来帮她穿上。 穿的过程中,手指会若有似无的从那两团柔软擦过,让凌楚翘忍不住颤栗,这种不经意的暧昧的撩,感觉是连心都会跟着抖的。 她眼巴巴地盯着他,瞧见他炽热幽深的双眸,紧绷着的俊脸,水润的眼眸滴溜溜地转悠几圈,待他扣完最上方第二颗扣子欲拿开手时,一把将他雅致的大手按下去,紧紧压着。 她是真的很不矜持,以往跟他住在一起时,想要的时候会像他想要自己那样往他身上扑,对着他又啃又亲。 她的心事丰自明可能猜不到,但每当她露出这种勾人的神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饿了,想勾引他。 被她按着的大手,长指微缩,接触到手下隔着衣服的柔软,他心动的厉害,也热得不行,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是受不住的反扑了,但现在不行,未来一个月都不行。 想到这,他又再次强逼着自己冷静,连做好几次深呼吸,出口时的嗓音还是哑得不行,“楚楚,别闹。” 每当他不生气,又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很无奈的语气叫她,楚楚,别闹了,或是别玩了。 但如果他很生气,即便是同样的话,说出来也是凶巴巴的,自带严肃,冷厉。 凌楚翘现在不怕他,抱着手不撒,紧闭上眼睛的,“你亲亲,亲亲我就不闹你了。” 丰自明半磕眼眸,微仰头,脖颈上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她现在不能情绪激动,激动容易牵动伤口,他不能跟个病人计较,更不能受诱惑。 可是。 他原本只是想顺着她,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一旦真吻上了,他再次深刻体会到,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自己想要不受她诱惑太难。 但他还是理智的,得到自由的手撑在病床上,只吻了一会,还没解馋就逼着自己松开她,直身,深呼吸,平复。 这么一吻,动了情,呼吸急促,身体或颤动,或紧缩,每一样都牵着还未拆线的伤口,凌楚翘是很不舒服的,疼,只是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 但一直注意着她的丰自明还是捕捉到她脸上快速平复的扭曲,当下也没好气的,“小妖精,你等会要再敢乱来我就立刻甩手走人,并且明天一整天都不来看你。” 对付她,比摆出严肃冷厉更有效的是现在这种,对症下药的威胁。 凌楚翘立刻收敛了,但嘴上还是不害臊的,“男色当前,人家也是情不自禁嘛。” “再情不自禁也给我憋着,存到痊愈别哭就行。”丰自明扶着她躺下去,“等着,我去换盆水。” 只擦了上身,下面还没开始。 凌楚翘目视他进洗手间的挺拔背影,脑子里自带羞羞羞画面的回想他刚说的那句,存到痊愈别哭。 后面,擦下身她就乖乖的,夹紧双腿,不敢乱来了。 不过她不是因为怕痊愈后被做哭,她只是,完全清醒,也没有那什么什么的情况下,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觉得不好意思。 而对丰自明而言,帮她擦身,简直是精神,生理双重折磨。 终于擦完,还没还是帮她穿上裤子就听护工刻意拔高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凌先生,您来了?” 病房内两人皆是一个激灵。 接着听见凌父回应,“嗯,你怎么站在外面?” 周素素离开后越想越不放心,没到家就给老公打电话,说自己回去洗澡换衣,让他过来接.班。 凌浩楠在公司接到电话,放下工作就赶过来了。 “丰医生在里面,小姐暂时不需要帮忙我就出来了。”不实话实说也没有办法,她不可能拦着不让凌浩楠进病房,只希望里面两位,不管正在做什么,听见她的提醒能够快速结束。 “丰医生?”凌浩楠沉下声,“你的意思是,病房里只有丰自明跟我女儿两个人?” “是......”本来就心虚的护工,这会一看他摆出严厉脸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凌浩楠一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大步走到门口,直接开门,一扭门把...... 如果是单纯的主治医生跟病人谈论病情相关,大可以大大方方,可他们竟然把门反锁了。 “楚楚。”打不开他就直接叫,“开门。” 顾忌女儿名誉,他气急却也没有大声喧哗,但语气里的威严,怒气是毫不掩饰的。 听到护工的声音,丰自明就匆忙扔下毛巾,帮小女友穿裤子,但碍于她的伤口,动作格外缓慢,小心。 凌父叫开门时,两人配合着刚把裤子穿好,床下的放着的,被使用过的大半盆热水,及胡乱扔在陪护床的衣裤,包括里面的小内内都未处理。 “楚楚,开门。”不过几秒没等到门口,凌父又隐忍着怒气的在外面喊。 现在处理来得及但耽搁的时间,足够引起怀疑。 凌楚翘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盯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问,“怎么办?” 听到护工提醒初始丰自明跟她一样是慌张的,不知所措,但当凌父声音响起,短短几秒他已冷静下来,这会穿好裤子,他有条不紊的帮她盖好被子,不答反问,“楚楚,你爱我吗?” 语气神态都格外严肃认真。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问这个。”爸爸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雷,敲在心上,凌楚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快想想办法呀,现在怎么办?” 到这一步,跟被捉奸在床没什么区别,除了坦白别无它法,除非他们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 丰自明温柔扶开垂在她脸上的发丝,“你只要确定自己爱不爱我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不要怕。” 心急如焚的凌楚翘突然开窍了,直愣愣的盯着他,小半响,“我爱你的,但是我怕.....” 怕你会将来会后悔。 244.244:医见误终生55 丰自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放宽心,我去开门。” 说着起身,把陪护床的衣服收进去盆子里,迈步走向病房门口,拉开被敲得咚咚响的房门。 “凌叔叔。”恭敬叫人,往边上让开一点撄。 敲大半分钟门才打开,凌浩楠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瞪着他,走进病房,反手砰的一声把门甩上,隔开守在外面的护工偿。 “爸。”看着满脸怒容的爸爸,凌楚翘心虚的不行。 凌浩楠冷哼着走过去,一眼看到病床边,还未收拾的盆子,及盆子里面的衣服,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你们是不是该给我给个解释?”他气呼呼的站在病床边,目光凌厉的看向同样走到病床边的丰自明,“尤其是你,请问你现在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要看看他有没有担当,敢不敢承认。 “爸....”凌楚翘在他话落后立刻接声,欲图劝解一二,然才刚叫出一个字就被凌浩楠厉声打断,“你先给我闭嘴。” 除了小时候犯了原则性错误,爸爸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她。 凌楚翘吓的声都不敢吭了。 丰自明下意识的走过去,站到凌楚翘面前,面向凌浩楠,“叔叔您别凶她。” 凌浩楠重哼。 随后听见混小子说,“我跟楚楚正在交往,关系确定于八个月前。” 一句话,简单把这段半地下恋公布于父母面前。 一股火气直涌上头,凌浩楠脚步不稳,踉跄后退..... 丰自明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叔叔。” “爸......嘶。”凌楚翘看着异常激动,情急之下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凉气。 丰自明扶着凌浩楠坐到一旁陪护床上,“叔叔你别激动,我对楚楚是认真的。” “认真的你能瞒着八个月不说,昨天还在我们面前演戏?”不声不响把自己女儿拐了,完了还不主动坦诚,凌浩楠想起就气啊,嗓音都重了分贝,“要不是今天被我撞到,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之前不说还勉强可以理解,这都到了眼皮底下,还跟着装不熟,换做任何父亲都不相信,这男人是真心的,有担当的。 丰自明自知理亏,“对不起,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对楚楚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这会被抓到了,表现出来的倒是真诚。 凌浩楠瞪着他,气呼呼地冷哼。 凌楚翘听到丰自明把事都往自己身上兜,心里暖暖的,觉得也该帮他在自己爸爸心目中争取点分,于是坦白,“这事不能怪自明,他原本是很想公开的,是我不愿意,不让他说的。” 她话音未落就接收到来自爸爸的凌厉的瞪视。 心里咯噔一声,还是鼓起勇气,“我说的都是真的,原本想等过年再告诉你跟妈妈。” 最后一段是假的,她根本没想过什么时候坦白这个问题。 丰自明原是决定把这件事全权揽到自己身上,希望能减少凌父凌母对她的怒气,结果她倒好,一股脑都说了。 现在,他再在凌浩楠面前跟她上演互相兜责任的戏码也没有意义。 下面就看凌父是什么态度了。 都说女生向外,有了对象就胳膊肘往外拐,凌浩楠以前对这话嗤之以鼻,这会是真切感受到了,他还没怎么着,他家宝贝女儿就护犊子似的护着男友,作为父亲,他这心是真不痛快。 再看被她护着的丰自明,即便很早前就觉得他很优秀,此时仍有种强烈的,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他深深呼吸,目光半垂着盯着对面病床边的洗漱盆,许久才抬起看向丰自明,语气仍是不够好,但态度是缓和了些。问,“早前我跟你说的话可都还记得?” 丰自明一愣,转而点头,“记得,也有遵从。” 凌浩楠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丢丢,但却是撇开眼的不再看他。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凌楚翘蒙圈的,不太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之前她爸爸找丰自明谈过话。 但谈的是什么呢? 眼看着爸爸态度好了一些,她眼睛在两男人身上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强忍住好奇的暂不过问。 小半响又突然听见爸爸问,“你跟楚楚交往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丰自明转眸暗自观察凌父神色,稍一犹豫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亲爹出卖了,“我爸知道。” 果然。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热情。 凌浩楠的脸色倏然又沉了下去,不客气冷嗤,“有其父必有子。” 父子两装着端着在他们一家人面前演,简直气煞他也。 凌楚翘则是被雷劈了一样,特别惊讶,“你爸爸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你陪朋友来医院看病的时候。”丰自明现在是能说的都坦白,不能说的,比如当初引起父亲重视的原因,他一万个不想凌父知道。 凌楚翘的嘴巴长成o形,“那不是我们刚确定关系那会嘛,这么久都没听你提起过。” 她只是习惯性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妥。 两个人男人却是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不过丰自明是一闪而逝的不明显,而凌浩楠则是瞬间怒气复发,直接下逐客令,“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他觉得这混小子对自己女儿也不够坦诚。 丰自明:“......”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凌楚翘:“......” 脑子突然迟钝的,仍没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 “爸.....”没意识到原因,自然就想争取,而凌浩楠一听她开口就直接打断她,“下了班天也黑了,你不让他回去是想留着过夜啊。 “.....”她还真挺想的,但现在不敢说,只能违心的,“我没那个意思。” “哼。”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凌浩楠稍微用点心都能猜得到。 父女两说完了,丰自明也权衡好了,上前一步,“既然凌叔叔来了,那我就先回去,明早再过来。” 凌父明显是在气头上,他留下容易火上浇油,离开则可以让他冷静下来,慢慢消化接受这件事。 丰家小叔也是个妥妥的女儿控,丰自明看得多了,对这类长辈也有一点自以为是的了解,深知,想要让一个女儿控父亲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 凌浩楠目不看他,只是在他迈开脚步时突然说,“走之前把那碍眼的盆子给我处理好。” 冒着热气的水盆,还未全湿的衣裤,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刚刚锁在房里干了什么。 擦身换衣服。 这侧面代表的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饶是丰自明再端得住,此时也有些尴尬,更何况是完全不藏着掖着的凌楚翘,她那脸,慢慢就红了。 丰自明端着盆子进洗手间善后。 病房里,父女两面面相对,凌楚翘微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心虚的不敢抬眸看,只是软软的,“爸,你别这样嘛,我跟自明真的是真心相爱,瞒着不说,也真的是我的意思,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从进门到现在,爸爸的脸都没彻底缓和下来。 “爸爸。”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爸爸被气到不愿搭理自己,凌楚翘心里不舒服,过意不去,着急之下她就想像以前那样,到爸爸身边缠着他撒娇讨好,结果,没有人帮,她又心急,坐起来时猛了些扯动腹部,顿时疼的抽泣,闷哼,“嘶,唔......” 凌浩楠本在想事情,没注意她,这会听到声音一抬眸就见她疼到脸部扭曲,立刻起身大步过去,“谁让你起来的?” 伤口未愈合,未拆线,就算有人帮,她起来也是小心翼翼,这会她一个人坐起来,疼是毋庸置疑的。 痛已经受了就不能白受,凌楚翘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双手立马缠住爸爸胳膊,“我这不是看你生气心急,就想起来到你跟前认个错嘛,谁知道,哎哟,好痛啊......” 痛是真痛的,但没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 像这样不小心的牵动,这两天下来并不是第一次,只是有疼痛加注会让她的夸大的表现显得真实。 事实手术麻醉苏醒后,疼痛就一直伴随着她的,即便用了止痛也不能免除。 她那声哎哟痛呼为逼真杨了声,正在洗手间里善后的丰自明听闻立刻扔下手里衣服,直奔出门,“怎么了?” “碰到肚子了,你快帮她看看。”健康面前,什么事都能暂时放下,更何况凌浩楠心里再不愿也曾默许过他们这段感情。 早在凌楚翘还未把人追到手的时候。 丰自明立刻快步到床前,从凌父手里接过小女友,一边小心缓慢抱着放平到病床上,一边问话分散她集中在疼痛上的注意力,“好端端怎么又碰到了?” “坐起来太快牵动到了。”凌楚翘实话实说,语气是柔弱的娇气。 丰自明把人平躺放好,带水的双手往自己衣服擦拭,“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一个人的时候别乱折腾,不然伤口发炎感染可就要多受些罪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不听话呢。” 八个月,不是八天,这些本能反应根深蒂固,说出这番带着教训成分的话时,他是完全没有顾忌到,自己旁边还站着自己的未来岳父。 手擦干,丰自明立刻撩开她衣服,帮她检查伤处,手指刚触碰到她肌肤就感觉她缩了一下,他头也不抬的低声,“别动。” “你手冷。”他刚洗的应该是冷水,冰凉凉触碰上她暖呼呼的肌肤,感觉特别明显。 丰自明双手一顿,抬头看她,神色是温柔中带着哄的意味,“忍着点,不然会疼。” 凌楚翘乖巧地点头,“嗯。” 丰自明对待别的病人也耐心负责,但眼前人是心上人,他难免会格外重视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当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关注。 仔细检查完,把撩上去的衣服扯下来盖好,“外渗了,我去拿药箱过来处理下,你乖乖躺着别乱动。” 凌楚翘还是嗯。 丰自明直身,侧身看向凌浩楠,“凌叔叔我去拿药箱,你看着她些。” “知道了,快去。”他自己女儿,不用说他也会好生看着。 快去快回,处理时凌楚翘疼得皱眉直哼,看得一旁的凌浩楠心都是提起的,干着急,忍不住一再提醒丰自明,“你动作轻点。” 丰自明的动作已经非常温柔了。 终于处理完毕,三人皆松口气,丰自明单手把被子给她盖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她说发言感染的害处,让她后面注意些,尤其是前面这几天。 一个人对另一个上不上心,是可以通过细节判定的,而这细节是真实还是假装,用心观察基本也可以判定一二。 凌浩楠站在一旁不帮忙,全程看着丰自明把自己女儿哄服服帖帖,也照顾得很好,这心里气慢慢就消了大半。 处理好伤处,丰自明还是有始有终的把她换下来的,并不脏的衣服洗完,晾晒。 完了告辞,没想他刚提出凌浩楠就别扭的说道,“如果回去没事今晚就留下来吧,刚好旁边有床你也可以睡。” 两小年轻同时:“......” 刚还在赶人走,这会就叫留,反差来得太快,让人诧异也让人惊喜。 看着两人抿着的唇向上扬起弧度,凌浩楠越发别扭,哼了一声,“我跟她妈妈都不懂医,你如果能留下来,她晚上要是磕着碰着可以及时处理。” 他一直在观察,这混小子照顾病人是真得心应手,目前看起来,对女儿也上心,他姑且就信一回,给他给机会。 当然,丰自明留下陪床,而凌浩楠回了家,后来周素素也没来医院。 不过凌浩楠在走前还是单独把丰自明叫出去,说了会话。 内容...... 爸爸走后,凌楚翘问了,丰自明没有告诉她,只回了句,“这是我跟你爸的秘密。” 什么小秘密,不过是凌浩楠不放心,侧面警告他不准在陪床期间乱来。 不过凌父主动让他留下来,代表着同意他们在一起,这点还是很值得两人开心,只是这心开着开着,凌楚翘就又担忧了。 “我爸是同意了,还不知道你爸妈对我是什么态度呢?” 丰自明宽慰,“放心,我爸对你很满意。” 不满意昨早上就不会特意过来跟她的家套近乎,还亲自下令,让医生护士对她多加照顾。 “那你妈呢?”只顾婆媳难相处,凌楚翘会担心也是情理之中。 丰自明笑得有些高深,“很快你就知道了。” 确实很快,因为丰母第二天上午就提着大包小包补品光顾她的病房,那热情浓的周素素都有些招架不住。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大抵就是嫁女儿跟娶媳妇的不同之处。 丰母觉得自己没有提定亲已经非常收敛,而凌母觉得,这才公开恋情一天不到,双方家长就见了面,太快了些。 虽然两对父母在别处都打过不少交道,但这儿女处对象后的见面,感觉总归还是不同的。 245.245:医见误终生56(出国前夕) 贵宾级待遇,每天还能见到心上人,闲时有朋友,有同学,就算有双方父母光顾,凌楚翘这院住的也是非常愉快。 而通过这次住院,亲自看到过丰自明跟他的科室医护人员,争分夺秒的抢救病人,知道真的有一做就要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真切感受这份职业的不容易,她对他,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多了很多理解撄。 当她被袁穆推着从外面回来,一楼大厅里,看到他跟他的医护团队争分夺秒把浑身是血的病人推进电梯,完全没有看到她,或是看到了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时,她心里不再是以前等不到他电话,等不到他回信的失落,而是慢慢的自豪,崇拜。 在丰自明的悉心照料下,伤口未出现发炎感染症状,七天后出院,在凌父凌母的坚持下,凌楚翘又请一个星期假,在家养到伤口痊愈。 期间,丰自明不加班或是休假就会去凌家看她,但次数极少,每次待的时间也都不长。 备受煎熬,凌楚翘返校第一晚两人就住在一起,不过是发乎情的亲亲吻吻,相拥而眠,真正重新吃上肉是距离她做手术那晚后的一个多月偿。 大吃特吃,酣畅淋漓的吃。 两人的感情因凌楚翘一场病痛,在原本就足够稳定的情况下更深一步,浓烈如火,而双方父母间的联系也渐渐增多,感觉是到了随时都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丰自明都在想,如果他没有被医院安排出国,或许小女友一毕业他们就会把婚事定了,那样就不会有后面那些波折。 凌楚翘得知他被派出国时,已经过完2012年春节,值2013年情人节后一天,情人节当日他们约了一整天,早上出门前往滑雪场,待到下午返城,晚安后又看了场主打爱情的电影。 可以说是甜甜蜜蜜,非常开心。 凌楚翘第一次在非住校,也没用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夜不归宿,然后他们也没有去他家,而是住酒店。 情趣酒店。 森林系套房,除了床,沙发,套子,那些增加兴趣的成人用具,他们一样也没有用。 这不是寒假后两人第一吃在一起,但夜里同住却是假期后的第一次,同是饮食男女,也从不隐藏自己的需求。 进了房,等不及洗完澡就在浴室里***的燃烧。 当他的唇吻上自己时,她心里是欢喜的。 当他的手扶过自己身体时,她心里是欢喜的。 当他狠狠要自己时,她心里是欢喜的。 ...... 凌楚翘如树袋熊,四肢紧缠着他,任他带着自己在那灭顶的快乐中,沉沉浮浮。 一整晚,从浴室到房间,不仅床,房里布置的每一个场地两人都体验一遍。 每一次都特别投入,特别狠,就像把每一次都当是最后一次来做一样,没玩没了,连情话都说得特别多。 直到半夜三更,精疲力尽。 凌楚翘身体软了,心也如同泡在蜜缸里,甜化了。 硒鼓散完后,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疲惫的只想睡,可他还在没玩没了的亲吻自己。 说好了今晚到此结束,凌楚翘便也任由着他亲,自己累瘫软的,只管睡觉。 待她睡着,丰自明把人圈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双眼睁着,看着,眼眶都酸了胀了,仍舍不得闭上。 他心里憋着事,憋了半个月,到现在都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想象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觉得,她无法接受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是那么的黏他,依赖他,无法想象,一年不见她会怎么样? 他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等自己? ...... 夜里消耗过大,睡得又特别晚,第二天到中午十一点多,先睡着的凌楚翘先醒过来。 入眼便是充满野性味道的房间,放眼过去一片绿,还有花草藤蔓这些装饰。 脖子有些僵,她翻转身子,面向抱着自己的男人,痴迷的盯着他的睡颜,直到内急,想要起床上洗手间。 身子刚动,还未半起,圈抱着自己的双手就收紧,把她按进怀抱。 凌楚翘:“......” 他这是醒了,还是本能反应? 不管是什么,她都憋不住了,只好叫醒他,“自明,快松开手,我要上厕所。” 她又叫又掰开他手。 受到打扰的丰自明悠悠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几点了?” “不知道,没看。”得了自由,凌楚翘连滚带爬的起床,动作急了些,脚一落地就疼得倒抽凉气,幸扶住床才没因腿软摔倒。 丰自明闻声见状,腾地一下子起身下床,“怎么了?很疼?”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凌楚翘娇嗔的瞪他,“都怪你。” “人家都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要。”前面两次是她自己也主动,后面基本都是被动的被他卷进***漩涡,无可自拔。 一句话里四个要,听着跟绕口令似的。 丰自明轻笑,弯腰抱她,“好好好,都怪我,那我现在将功补过,抱着你走好不好?” 说话间,已经抱着人走向洗手间。 到了目的地凌楚翘就赶人,“你快出去。” 她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浴室在外,马桶在内,中间并没有用门隔开。 丰自明放下人,从洗手间走到浴室,“你上你的,我洗脸刷牙,互不影响。” 凌楚翘:“......” 视线里那人已经在挤牙膏。 人有三急,在他面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只是昨晚做得太多太狠又没有擦药,今日疼得,连上厕所都是断断续续的,难受。 丰自明听出来了,只是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自撞枪口的上前安慰,于是只能自知无理的,愧疚的,在她尿完起身时吐掉嘴里牙膏泡沫,跑过去充当她的双腿,把她抱到洗漱台前站稳,而后又殷勤地帮她挤牙膏,接漱口水。 洗洗面奶帮不上,他就帮搓毛巾,拧毛巾,横竖是尽力的把人伺候舒服。 洗漱完毕,也穿戴完毕,肚子饿得咕咕叫就该吃饭。 就在这家酒店旁边的情侣餐厅,规矩奇葩的只收夫妻或情侣,进门得提供证据,夫妻出使结婚证,或结婚证照片,情侣则需要当着迎宾的面热吻一分钟。 完了,迎宾还把热吻过程拍摄下来,美其名曰,“我们店会把这份视频存档,以后两位一起过来就不需要再出使证明,但如果是跟别人过来,那不好意思,我们店不接收先背叛感情的那一方及那一方的新欢。” 丰自明:“......” 凌楚翘:“......” 他们正爱的热火朝天,哪有诅咒人家分道扬镳的? 凌楚翘心气大的,直接呛声,“不会有那一天,我们会一直这么相亲相爱。” 迎宾保持微笑,“我们店的中旨就是愿您深情不被辜负,祝愿两位用餐愉快,永远恩爱幸福。” 凌楚翘以为这种奇葩的餐厅,宾客一定很少,进去才知,宾客满堂,他们是幸运的抢到今天中午倒数第二个名额。 店里规定,早中晚三餐客满即止,来晚没成功进门的,请下次早一点。 就是这么任性。 偏偏每餐都是客满。 这不由让凌楚翘想起曾经看到的,关于过于华语乐坛里的一个传言,有人曾提前一年预售自己演唱会门票,仅限情侣购买,一人的价格可以获得两个席位,但是,一份情侣票分为男生票和女生票,恋人双方各自保存属于自己的那张票,一年后两张票合在一起才能奏效。 而这家餐厅的经营模式,跟这个传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卖的都是浪漫跟煽情,因为很多正在热恋的真恋人都觉得: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而事实呢? 正如那个传言,演唱会门票当然卖得很快,一年后演唱会现场却是空空如也,那些曾经来过这家情侣餐厅的男女,如今都还在一起吗? 凌楚翘发现自己想得有点远,偏偏这个想法还影响了她的心情。 她抬眸看着对面的男人,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以后我们每年都至少来这里吃一次饭吧,直到它关门不再经营为止。” 丰自明微顿,转而微点头,“好啊。” “那一言为定。”凌楚翘嬉笑着,有些幼稚的伸出手,“还是盖个章吧,谁变卦谁变小猪。” 她性子里还保存着少女那份天真。 这份天真,丰自明愿意替她守护,故也幼稚的配合着跟她拉了个勾。 菜上得很快,味道也非常好,每道菜的名字也都与爱情有关,比如儿女情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等等。 外形也做得特别精致,美观。 食材大多都是市场上可见的。 丰自明看她吃得开心,加上这家餐厅的性质,氛围,原本想的吃完饭就跟她坦白,一推再推,到饭饱离席都没有说出口。 他想,再等等吧,先别破坏她的好心情。 走出餐厅,凌楚翘摸摸被吃撑的肚子,忍不住好奇问与自己十指紧扣的男人,“你觉得这家店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能想出这么煽情的营销模式,文艺又矫情。” 丰自明偏头看眼小女友充满好奇的摸样,准确解答,“老板是男的,但经营模式是女人想的。” “你怎么知道?”凌楚翘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他,肯定的,“是你认识的人?” 丰自明点头嗯了声,脸上没有她那样的笑意。 凌楚翘追问,“那他们是情侣吗?” “算是吧。” 凌楚翘微皱起眉,再度追,“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是是什么意思?” 丰自明想想给出四个比较贴近的词,“爱而不得。” 凌楚翘暗自重复这四个字,心中默叹,悲剧。 心里对这两人的故事充满好奇,上了车凌楚翘便忍不住问他,听完就一感觉,凄惨。 “那你那个男性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女的结局已知,那男的下场她还是非常好奇,想要知道的。 “挺好的。”丰自明淡淡回复,已不想在继续这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转而问她,“下午想去哪?” “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愿意。”肺腑之言,只要跟他待在一块,就算宅在家里她也是开心的。 她年纪小,喜欢玩,难得有时间,丰自明下午就带她逛娱乐城,陪她打电动,闯鬼屋。 心情是与昨天一样的,美好。 晚上原本想带她去见见自己那几个异姓兄弟,结果还没到饭点她就接到凌母电话,让她晚饭前回去,说是家里来客人了。 送她到凌家门外,知道里面有客人他也不方便进去,所以在她下车前他终究还是把那件事说与她听,“楚楚,我明天就要出国了。” 猝不及防,凌楚翘被雷劈了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他,小脸发白的,“你出国做什么呀?是旅游还是工作?” 她的样子丰自明看着不忍心,撇开眼实话实说,“工作,要一年才能回来。” 一年,好久啊。 难怪他这两天都不上班的,到处陪着她玩。 凌楚翘脸上的血色尽褪,有些温怒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异国恋,这两天陪她疯玩是在为分手做准备还是...... 脑子嗡嗡嗡的,静不下来,也不敢想。 “我怕你接受不了.....” 怕他下一句就是自己不想听的话,凌楚翘嘴快地打断他,“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接受不了。” 她确实接受不了啊,但如果因为分开两地就分手的话,那在分开一年跟彻底失去之间,她只能接受前者。 牺牲一年,保住以后。 “我们说好的,以后每年都要一起去今天中午那家店吃饭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心里酸涩的,她说着话都喉咙梗塞的要哭了。 丰自明心里也不好过,解开安全带倾身向她,吧嗒帮她也解开安全带,两手抱着她腋下,手上一使劲就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跨坐着面对自己。 “楚楚。”他低头叫她,先对她的问题作出解答,再问,“我不失信,只是你愿意等我吗?” “等我明年一回来就陪你去吃,以后每年都陪你去吃,你愿不愿意等我?就一年,愿不愿意?” 凌楚翘被抱着,听完话情绪失控的扑进他怀里,“你坏死了,为什么到最后一天才告诉我?” 她没心没肺的,就顾着自己开心了,除了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好好在一起。 丰自明轻抚她后背,“对不起。” 不过早告诉她,一是怕她无法接受,二来也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希望她能轻松享受有他陪伴的时间。 凌楚翘把眼泪糊他身上,良久才闷闷出声,“我愿意等,但你不准在国外乱来。” 丰自明一愣,转而舒了口气,“好。” “那些性感洋妞,如果实在忍不住,只准看几眼,不准勾搭。”他那么色,一年,三百多天,他怎么憋得住啊? 想到这些,凌楚翘心里就酸得不行。 246.246:医见误终生57(七千) 凌楚翘把眼泪糊他身上,良久才闷闷出声,“我愿意等,但你不准在国外乱来。” 丰自明一愣,转而舒了口气,“好。” “那些性感洋妞,如果实在忍不住,只准看几眼,不准勾搭。”他那么色,一年,三百多天,他怎么憋得住啊撄? 想到这些,凌楚翘心里就酸得不行。 .....偿. 她的内心反应肯定是不平静的,但她接受了这一切,并且没有大发脾气。 丰自明心中动容,她说什么都答应。 两人在车上腻了许久,想到明天就要开始长达一年的分隔两地,不舍的,拥抱,亲吻,气喘吁吁仍不愿停下。 直到看见丰自明车子的凌楚玲走过来敲门,“姐,姐夫,是你们吗?” 公布恋情后的第一天,凌楚玲就管他叫姐夫,对这个称呼,丰自明表示很受用。 但此时..... 单向镜面玻璃,关着窗户,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这声音却也足够把凌楚翘惊得心跳骤停两秒。 她连忙松开挂在丰自明脖子上的双手,迅速从他腿上跨回副驾驶座,没坐稳就慌慌张张的擦嘴。 上面湿哒哒的,都是刚刚热吻时的口水。 “姐姐,姐夫。”没见开门,凌楚玲再度敲窗。 深呼吸,稍平复体内的热浪,丰自明才按下车窗,“玲玲。” “姐夫。”终于开窗了,凌楚翘伸长脖子往车内看,“你们刚刚在干嘛呢?为什么不下车呀?” 丰自明面不改色的忽悠小朋友,“你姐姐睡着了,我舍不得叫醒就没下车。” 凌楚翘配合的打个哈欠。 十几岁的小丫头,心里熟的跟明镜似的,一双眼睛就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一会恍然,“原来是睡觉啊,我以前都不知道姐姐睡醒的时候脸会这么红。” “......” 凌楚翘那脸,更红了些。 小丫头还不放过,还在继续,“眼睛也是红的,姐夫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 还以为他们是在做羞羞羞的事,现在看,姐姐眼睛红肿的,分明是哭过。 看小丫头绷着脸,一副随时准备帮她出头的样子,凌楚翘窘迫之余,心里也暖烘烘的,觉得,这妹妹没白疼。 被个小女生板着脸质问,丰自明心里还真是....... 好吧,他不生气,也不介意。 实话实说,“我哪舍得欺负你姐呀,我疼她还不及呢,只是我明天就要出国工作了,她心里不舍,觉得难过。” 凌楚玲微皱起眉,对他的话有所保留,转而问凌楚翘,“姐,是这样吗?” “是。”凌楚翘开门下车,转身对着车里的人道,“我们进去了,你回去开车慢点,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送你。” 丰自明点头应下,凌楚翘绕过车头跑到凌楚翘身边,“都到家门口了,姐夫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他明天要走,今晚约了朋友聚餐,加上我们家有客人,他就不进去了。”自从去年她因他私自邀请黎美菁与他们一起用餐闹过一场,直到今天,这是第一次提出想带她去见朋友。 可惜,她还是错过了。 丰自明目送她们进门,直到看不见才启动车子离开。 两姐妹回到家,周素素一眼看出大女儿泛红的眼眶,心觉不妙,忙关心,“跟自明吵架了?” “不是。”凌楚翘摇头,凌楚玲顺着接话,“是姐夫每天要出国了,姐姐心里难受。” 出国的事,丰自明前两天过来拜年时私下跟凌浩楠坦白过,自然周素素也是知道,只是听了丰自明想要自己跟她说的话,两人一直没在凌楚翘面前提。 这会看着女儿兴致恹恹的神情,周素素轻叹口气,“你姑姑姑父回来了,在客厅你进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吧。” 凌姑姑夫家北京,每年都会回来很多次,但每次住的时间都不长,一年下来,与家人相处的日子并不多。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叫凌楚翘回来吃晚饭的原因。 凌家家风,亲情放在首位。 ...... 聚完会,丰自明到家后跟小女友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粥,直到电话里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才挂断。 第二天,凌楚翘起得格外早。 匆匆吃完早餐,不等丰自明打电话过来就已出门。 她想多跟他待会,去机场相送,没一会就要登机,所以她直接去丰家。 丰家也是三世同堂,丰父两兄弟同住一个大院,她到的时候丰家所有人都聚在丰自明家。 只因他等会就要离家远赴异国。 恋情公开后,丰自明带她回来过,家里人跟她也比较熟,尤其是年龄都跟她差不多的丰筱,及总想帮儿子把婚事定下来的丰母。 论家世,凌家比丰家逊色很多,但这并不妨碍丰家诸位长辈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支持。 看见她来,大家也都热情迎接。 跟她第一次被丰自明带回家一样。 凌楚翘礼貌按照辈分,依次叫人,完了丰母是热络的拉着她,“来这么早,吃早餐了吗?” “吃了。”凌楚翘的反应是有些拘谨的。 丰筱见状在一旁笑道,“大伯母你别拉着人不放啊,小嫂子可是过来找我哥的。” 按年龄,丰筱比凌楚翘年长差不多两岁,但她现在是哥哥的女友,感情稳定,也得到双方长辈认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是极有可能结婚的那种。 丰筱觉得,叫名字显得自己不够尊重她,但叫嫂子又觉得她实在是比自己小,叫不出口,于是她就在前面加个小字,以彰显自己比她大。 凌楚翘后来被丰自明带回自己卧室。 进了房,门一关,话没说几句就开始抱在一起。 “一年太长了,一定是非去不可吗?”凌楚翘恋恋不舍的窝在他怀里,多希望他能说不走。 可是,没有。 他只会为难的叫她,“楚楚.......” 事已定,到最后关头已经没有转圜的可能,更何况这是他自己一开始就愿意接受的决定。 可她难过呀,“我就是舍不得,不想跟你分开,我会好想好想你的。” 分开一周都觉得好漫长,更何况是一年,她光是想想都觉得煎熬。 一个控制不住就吧嗒吧嗒掉金豆子。 她这样,丰自明看在心里也不好受。 “别哭。”他拿出手帕帮她擦泪,哄着,“换个角度想一年也是很快的,就四个季节。” “可是换另一个角度想一年很长啊,十二个月,三百多天,数不清的分分秒秒。”她仰头看他,泪眼婆沙的,声音哽咽得不行,“连打电话都有时差。那么久,我都怕你会把我忘了。” 对这段感情,她很多时候是肯定的,但也有一些时候是不确定的,没有安全感,这会一想到要分开那么久,她发散的思维就想到了好多好多可能,然后自己把自己虐得半死。 “不会。”丰自明单手拥着她,另一只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位置,低头与她对视,格外诚恳,非常深情,“你在这里,根深蒂固忘不了。” 交往快一周年,不是一天,他对她从来都是认真的,只是她总不敢完全相信。 眼泪蜿蜒落下,流到嘴巴,咸咸的,凌楚翘望着他吸鼻子,后又听见他说,“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我们可以通电话,接视频,我保证,不管多忙碌都努力保持每天跟你通一次话,再不行也会发信息。” “宝贝别哭,别难过。”她这样子,他走也走得不安心。 凌楚翘心里是拒绝哭泣的,但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水一样,这泪也是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往外冒。 她努力克制着,克制着,喉咙梗得不行,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完全忍不住索性就不说话了,埋进他怀里,抱紧他,不浪费一分一秒的享受这个很有温暖,很安全,很喜欢的怀抱。 丰自明任由着,大手拥着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轻抚,感觉有点像哄孩子。 按照三岁一代沟来算,他们隔了近两代。 他26近27尚且不够成熟,而她与自己相比,确实是很小啊。 加上成长环境所致,受尽家人宠爱,未受过什么大委屈,对与自己亲密的人存有依赖是再正常不过。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凌楚翘在他怀里缓和下来,差不多了松开紧搂着他腰身的双手,转而抓着他外套,仰头用刚哭过的水汪汪的,泛着红的眼睛看着他,“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都等。” 心里饱满的情愫激烈翻滚,再克制不住,千言万语都不足以那种感觉时,唯有肢体语言代为传达。 丰自明吻上她,热情的,深情的,火热的,缠绵的,无一不在诉说心里的情感。 凌楚翘启唇回应,垫着脚尖,攀着他,紧跟节奏,向他传递自己满腔爱恋。 从冰凉的墙壁吻到床上,当男人温热的大手穿过衣服,覆上身前柔软时,凌楚翘如梦惊醒,“不行,马上就要去机场了,你家里人也随时都可能上来,影响不好。” 丰自明停下来,抬起埋在她锁骨的脑袋,炽热的眼眸盯着她,小半响翻身躺到她身边,伸手把人楼进自己怀里,紧紧的。 如果不是她还要上学,他是真想把她一起带走。 “舍不得的从来都不只是你一个人。”丰自明浅吻她眼睛,如此说道。 两人在房里待了许久,直到丰母看着时间上来敲门,“自明,楚楚,该去机场了。” 丰自明才紧牵着她下楼。 凌楚翘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去机场自然也坐自己的车,不过她不再是司机,而是与心上人坐在后座。 驾驶座上人是丰家司机,而在她车后面跟着一辆车,上面坐着丰父丰母。 中间升了隔板。 两人依偎在一起,该说的话昨晚,还有刚刚都说了,去机场的路上就想这么抱着,珍惜这飞逝流去的,即将分别前的最后一点时光。 到机场,办理登记手续,托运,送他过安检,全程有长辈在,凌楚翘一直告诉自己,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可真到了要送他走的时候,她完全控制不住。 丰父丰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见小两口恋恋不舍,很识趣的走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他们道别。 都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更多真挚的接吻。 这话真心是没有错的。 饶是丰自明在外如何内敛,隐忍,到这步也是控制不住,抱着小女友,不在乎大庭广众,就在人员涌动的安检口,热烈拥吻。 除了路人,安检员对这种难分难舍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的见怪不怪。 千言万语,说到最后也只是最为平常的两句,“等我回来。” “到了给我打电话。” 丰自明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他清楚身后的人一定会哭,而他此时不敢看她的眼泪,他怕自己会心软,会忍不住。 他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等将来回来一定要好好爱她,好好疼她,不辜负她一番深情。 如果一定要用矫情的形容来描述此时的感受,他是飞行的风筝,感情是线,她的掌线人,不管风筝飞多远,只要线不断就一定会再回来。 那日泪流满面的凌楚翘是被丰母扶出机场,带回家的。 她当时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好好开车。 ...... 一年,从春到春的四季轮回,跟漫长的人生路相比,它真的不长,但这一年的春秋冬却是凌楚翘长这么大以来过过的最冷的一年。 因为那个曾拥抱着给她取暖的人不在身边。 向来适应能力不错的她,这一次用了两个多月才勉强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即使这样的日子她曾过了19年。 从未得到跟得到再失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其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这一年她经历人生一大重要时刻,大学毕业了,考上本校研究生,而曾与她同住一个寝室,相亲相爱的三个姑娘,何静考上北京的研究生,苏青叶毕业便离开这座与她整个青春都息息相关的城市,回到自己家乡城市工作,而李真是除凌楚翘这个本地生外的唯一一个留在安城的人。 因为她的在实习时交了个同在安城打拼的男朋友。 而在这场离别的背后有一件只有当事人知道的事情发生,那便是何静选择北上的主要原因,她曾鼓起勇气对暗恋三年的袁穆告了个白,被拒绝了。 而对凌楚翘来说,这一年她与心上人分隔两地,与同学分崩离析,与舍(好)友分隔两地,甚至连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袁穆都不再长住安城。 袁穆的生活被分成三份,多数时候在北京,偶尔回安城,时常参加比赛,参加活动,参加训练。 他去北京的初衷跟何静没有半毛钱关系,早在她们刚上大学那会,他就开始频繁前往北京,随队参加比赛,只是那时把安城当做常住地,除了比赛及封闭性训练,他基本都住在安城,完成学业,陪凌楚翘吃吃喝喝,到处瞎逛,顺带在帮她善善后。 2012年年中,也即是凌楚翘跟丰自明爱得正浓时,他在北京买了房子,春节后住进去,他还是会回安城,毕竟家在安城,父母也在安城,但比起以往是极少。 他不知道何静考的是北京哪所学校,也没向凌楚翘打听过。 人生就像公交地铁,到了站有人下车,也会有人上车。 来来去去,有心的关系不变,无心的,有缘再见,无缘永别。 凌楚翘于袁穆是有心的,电话信息不断,每次回安城比相见,反之何静于他便是无心的,见不见都随缘分。 而对凌楚翘则不然,她与三位舍(好)友人情谊不变,互相约好不管在哪都要保持联络,不管多忙都要出席彼此人生中的各大重要场合,平日再忙也要保持每年聚一次会,独属于四人的群组,即便N年后微信过时了,她们也要在将之取代的新行社交软件上重新建立。 总之就是好朋友,手拉手一辈子不断。 ..... 读研的凌楚翘与留在安城工作的李真共度晚餐,地点就定在校外,以前她们几个常去的小店。 适合广大学生消费,味道不错,卫生也很到位。 两人靠窗而坐,看着店里成群结伴的学弟学妹,李真心中顿生起岁月如梭的感觉,她扬眉看着对面的好友,“想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全寝出动,一眨眼就只剩我们两了。” 凌楚翘轻笑,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看向她,“有时候觉得时间好漫长,可当它真的走过去了,又会觉得时间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白天还好,身边有朋友,也有事做,一到晚上,关上房门回到独属于自己的空间,脑里心里都特别特别想他,真的是度日如年,寂寞如丝,有几个夜晚,她梦见与他分手了,大半夜哭醒过来,忙不迭地给遥在大洋彼岸的他打电话。 第一次是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他的紧张,担忧。 李真见她抿着唇向上微扬,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米饭,心知她定是又想男朋友了,于是问,“一年之期早已过,你家丰医生快回来了吧?” 丰医生这三个字瞬间拉回凌楚翘神智,她端碗往嘴里送口饭,细嚼慢咽才回,“还有三天。” 他去年离开是二月中旬,现在已经三月马上就要到她生日了。 吃过晚饭,两人沿街闲逛,到天黑一起看场电影,最后各回各家。 最后三天,与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无论再忙,丰自明都会遵守当初走时答应她的,每天跟她通一次话,若忙完太晚,他会给她发语音,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有时是简单的问候,有时是他当天遇见的自我觉得有趣的事物。 而凌楚翘,保持日常闲聊的同时,偶尔还会额外奉送福利,比如她在他走后爱上某K歌软件,兴致来了她会跑到上面录歌,然后发给他听。 记得她注册账号后录的第一首歌是很喜欢的某位女歌手的,《尚好的青春》,上传时推荐语她写的是其中两句歌词,“千万记得天涯有人在等你,路程再多遥远不要不回来。” 而微信分享给他时她写上最直白的那句,“没有一刻不想你。” 类似这类煽情的情歌录了不少,但偶尔也有稍微不同的,比如她曾以mv模式录了《痒》,她演绎得风情万种,自我感觉特别好,结果他一听完就立马打电话过来叫她删了。 当时两人还有如下几句对话。 凌楚翘问,“为什么呀?我觉得挺好的,特别喜欢。” 丰自明咬牙切齿的,“听硬了,必须删掉。” 凌楚翘嘻嘻笑的得意,“人家这歌明明是小资情调,是你自己精虫上脑想太多了。” 当时他怎么回来着。 他直承认,“对,我是想,看到你照片会想,听到你的声音会想,看到视频更是难以忍受,难道你就不想我?” 这个想我跟想我,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但不否认,不管是哪层意思,她都想。 一年来,两人没少互撩,凌楚翘做得最过火的就是像今晚这样,用facetime,隔着屏幕对着相隔万里的男人直播洗澡。 不需要她特意再做什么,光是看着她窈窕的身子丰自明就热血沸腾,倘若她再可以做点引人深入的举动,他简直..... 上火的直接就流鼻血了。 丰自明敢说,他长这么大没那么窘迫,那么狼狈过。 “小妖精。”他在那端咬牙切齿的,“还有三天,你现在就死劲折磨我吧,等过两天回来,不把你弄得下不了床你都不知道你男人是干什么用的。” 凌楚翘撩着湿哒哒的头发,笑得风情万种的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还不怕死的挑选,“干嘛要等过两天,有能耐你现在就告诉我啊,你是干什么用的?” 她现在就仗着他远在异国,不能把她怎么样才肆无忌惮的挑火。 反正就算她什么也不做,等他回来了...... 本就是喂不饱的狼,之前时常吃都能把她弄得瘫软,现在饿了一年,她不用脚趾头,就用脚趾头上的指甲盖想都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题外话---时间来不及,重复三百,明天补 247.247:医见误终生58 “干你的用的。”两个污的人凑在一起久了,类似这样直白的言语是张口就来。 盯着她腰臀弧线,回想着以前从后面抱紧她,狠狠要的场景,丰自明觉得体内的火又旺了些。 隔着屏幕都想把人拖出来榨一顿。 凌楚翘看着视频里,男人那双好似冒着绿光的恶狼眼神,嘻嘻笑,再开口声音真是娇的不要不要的,“自明。偿” 她千娇百媚的叫他名字,成功看到他的眼神又幽深了些,太阳穴突突突,布在额上的汗珠越发密集。 她心有些虚了,不继续开玩笑了,而是深情款款的表个白,“我好想你,你周五真的可以回来吗?” 至从前天听他说了归期,这两日她越发觉得时间太过漫长。 这种隔着网络的聊***,也就是过过嘴瘾,其感觉远不如能真实拥抱的人来得直接。 就算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待在身边,感受彼此气息也是真实幸福的。 而现在,感觉就是泡沫,一不留神就会破灭。 就像她说的,丰自明现在已经是精虫上脑了,不管她这话是玩笑还是深情,他都自动把这想你理解为她也饿了。 身体饿。 “再不回来我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隔着网络交代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了。”毫不夸张,跟她连视讯,十次至少有五次他都是憋屈着欲火的。 其实也不是她有多会撩,主要还是自己本身就很渴望她,即便不跟她通话,他自己会想。 ....... 周五。 凌楚翘从早上睁开眼睛那一秒起心情就是激动欣喜的,激动之余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这一天,已经过去的上午暂且不提,单是出发前往机场,等待飞机到达的近两个小时,毫不夸张的,她看手表的次数少说也有百次。 然。 还没等到丰自明出来,就先在机接口看到一抹很不喜欢的身影,黎美菁。 她来机场干什么? 也是接丰自明的吗? 她凭什么来接? 心情大打折扣,凌楚翘的脸微沉下去。 黎美菁也看见了她,脸扬微笑的朝她走来,“凌小姐。” “你来做什么?”素来直接,尤其对待不喜欢的人,凌楚翘连半个湾都懒的拐。 相较于她明显的不喜,黎美菁则是虚伪的保持微笑,“当然是跟你一样,接人啊。” 跟她一样。 呵呵。 “我接男朋友,那请问你接谁?”从她出现,凌楚翘心里就已经猜到答案了,只是差个实锤,存了点侥幸,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然而。 “我接朋友,丰自明。”黎美菁一击粉碎她的侥幸。 不用想,肯定是丰混蛋说的,不然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回国日期,还准确到连抵达时间都清楚。 接机? 呵! 接你妈个萝卜腿啊接。 凌楚翘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生气,随后听到女人在对面说,“你是自明女朋友没错,但我跟他也有十几年情谊,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他会为了爱情,连朋友都不要了?” 自前年凌楚翘闹过一场苦肉计,丰自明与她在一起时再没邀请过任何人,但这不代表,他私底下也不联系。 凌楚翘心里一只清楚,只是正常联系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她真的觉得过分了。 她都明确说了,她亲自到机场接他,要第一时间看到他,为此连丰父丰母都主动退出不当电灯泡,结果呢? 不管黎美菁此番接机是不是丰自明的意思,都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她一心情不好,说话就特别冲,“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接就可以了,等下我们要直接回丰家吃饭,你没受到邀请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说完看都不看对面女人一眼的望向出口处,既骄傲又沉冷。 黎美菁脸色丕变,盯着她柔白精致的漂亮侧脸,眼眸里闪过嫉妒,但并没有像她那样不理智的开撕,而是笑不达眼底的勾唇,“你总这么排斥我跟自明接触,让我有种你们的感情并不似表面上那么稳定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你内心对这段感情极度缺乏安全感,极度不自信。” 凌楚翘眼眸眯了一下,长睫毛掩盖住眼里被揭穿心事的恼怒。 她不偏头看黎美菁,只是平淡又好奇的说着,“我前几天听到一个传闻,说萧教授跟他的学生搞到一起了,不知作为正牌女友的黎医生对这事怎么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你让我心里不痛快,那我就往你心尖上插把刀。 戳人痛点这种事,她凌楚翘不说绝对拿手,略知一二是定然有的。 事实证明她对自己的认知没有错。 她这刀插得又准又狠,直痛得黎美菁脸色发白,伪善的脸顿时龟裂,分贝都比方才大了许多,“凌楚翘,你别太过分。” 她过分? 凌楚翘冷笑一声,低头从随手包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转身塞进黎美菁手里,“大庭广之下小便太不文雅,这个送给你,随你爱走不走。” 黎美菁不明所以的握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凌楚翘已经松开手,抬头挺胸的迈步远离她。 待她低头看清手里东西,脸色顿如调色盘,气得肺叶子疼。 听着身后刺耳的东西被用力砸到地上的声音,及玻璃破碎的声音,凌楚翘微仰下巴,勾起唇角,被破坏的心情复苏一大半。 只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镜子,跟了她那么久今日竟以这种形式退场,不过想想能气气不要脸的绿茶婊,它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光荣。 后来,直到丰自明出来,黎美菁都没再过来***扰她。 飞机很准时,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视线里,什么坏心情都暂时忘却了,凌楚翘第一时间飞奔过去,人未到,声先响起,“自明,我在这。” 丰自明顺声而望,一眼看到绕开旁人,直朝自己飞跑过来的人儿,俊脸笑意满满,加快脚步,同时提醒她,“别乱跑,会撞到人。” 影视剧里的接机场景,女主畅通无阻的直飞奔过去,扑进怀男主,在现实...... 距离畅通无阻还差很大一段距离。 排开“万险”终于会合。 凌楚翘直接扑进他怀里,直白心中所想,“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先抱抱,抱抱再走。” 当她扑进来时,丰自明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被撞了下,砰砰动的厉害,她松开行李箱拉杆,抬手将怀里的人儿抱紧,低声道,“我也是。” 很想她,每天都特别想,每天都在倒计时,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总共在日历本上划了三百九十四次。 终于在分开三百九十六天后再一次相拥。 心里感觉,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无比激动,无比满足。 旁若无人的相拥,自然会引起旁人注意,尤其紧密相拥的两人还是对高颜值情侣,驻足率,回头率都是杠杠的的。 这样的拥抱只能是暂解相思之情,远达不到够的标准。 丰自明送开她,低头对上她意犹未尽的摸样,笑脸温柔的摸上她脸颊,“走了,先回去。” 凌楚翘微点头。 摸着她脸颊的大手转而落下,自然熟稔地握住她的手,丰自明一手牵她,一手拉箱,走出机场。 行走时,两人会不时扭头看向对方,时常会默契的对视上,而后便是低低的笑,亦或无声的笑。 男的温柔,女的娇羞。 爱意满满。 有人看着羡慕,有人看着嫉妒。 凌楚翘能感觉到,有一道灼热视线在盯着他们,她猜得到这道视线的主人是谁,但她就是不说。 放好行李,开门上车。 凌楚翘觉得,“你坐这么久飞机肯定好累了,车子我开,你尽管安心休息。” 丰自明垂眸晲着她,脸上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低笑出声,“理解你的心情,但可以放心,我在飞机上睡得特别多,体力精神都是爆棚的。” 凌楚翘:“......” 248.248:医见误终生59 久别重逢的热恋情侣,上了车,隔绝外界注视,未等系安全带,丰自明就倾身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跨立而坐,低头吻上撄。 用力的,以吻慰相思,寄深情。 凌楚翘是喜欢跟他做这些亲密之事的,就算他不主动,她也会找机会开始,当下柔顺地勾上他脖颈,给以回应。 封闭的车厢,安静的唯有唇舌间发出的暧昧声响。 阔别一年的亲密,又早已有过更深入的肌肤之亲,这样的亲吻几乎是在瞬间就调动起体内的激情,情动如开了闸的大坝,倾泻而出。 亲密自也不局限于唇舌之间偿。 结束意犹未尽。 丰自明把手不舍地从她衣服里抽出,整理她身上被自己弄得凌乱的衣服,又抚顺垂在她脸颊上的,略凌乱的发丝。 动情后的嗓音暗哑磁性,格外性感,“受不了,真想就地要了你。” 可惜,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就算车外路过的人看不见,也要注意社会影响。 从他腿上退下,坐到副驾驶座位,凌楚翘羞红着脸,觉得小内内湿润润的格外不舒服。 不过接个吻,摸了两下...... 呼..... 太久没那个,这身子是越发敏感了。 回去路上,两人不间断聊天,说的也都是稀松平常的日常,除了偶尔间的甜言蜜语,绝大多数都像是老夫老妻的日常交流。 直回的丰家,与家人共度晚餐。 私下里,两人早已行夫妻之实,双方家长也都心知肚明,但在父母眼皮底下了,毕竟是没有结婚,丰自明即便再渴望也还是克制着,不与她做过于亲密之事,而预防自己忍不住,他洗澡时也没叫她跟自己一起回房。 凌楚翘原本想进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丰母的忙,奈何丰母坚持不让,她便返回客厅,跟丰筱聊天看剧。 这一年,除了节假日,她自己是极少来丰家,但在外,她跟丰筱联系比较密切,偶尔也会被丰母邀请出去逛街。 总得来说,她现在跟丰家长辈的关系还不错。 这代表,丰家众长辈对她这个未来儿媳妇,孙媳妇挺满意。 晚饭时,其乐融融。 丰母忽然提起,“你们两个也处了两年了,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 现在商量婚事,而后筹备订婚仪式,结婚仪式,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少说也要几个月,最后等十月怀胎,理想估计,孩子出生,丰自明已经是二十九近三十岁。 在急切想要抱孙子,曾孙的丰爷爷奶奶跟丰母眼里,他是晚婚晚育。 凌楚翘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听丰自明应,“才刚回来,这事等楚楚毕业后再说吧。” 三年研究,现在还不到一年。 丰奶奶暗暗一算,不行啊,“等毕业楚楚差不多25,而你30,太晚了,也不利于女人产后恢复。” 丰自明and凌楚翘:“......” 婚还没定就想到产后,过来人考虑的就是长远。 丰母:“现在上学也是可以结婚的,况且暂时只是考虑订婚,结婚筹备好点,到明年也合适。” 明年结,后年毕业就生孩子。 学业家庭都不耽误。 暂时没考虑生孩子的事,丰自明原本想自己刚回来,应与她多谈段时间恋爱再考虑结婚事宜,这会听完母亲的话,他想,订婚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以接受,故扭头问身边的小女友,“你觉得可以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家子的视线都转到凌楚翘身上。 凌楚翘扭头看向丰自明,有些恼他把这个问题扔给自己,心里不太高兴,也挺不舒服,有些失落的觉得他可能并不想跟自己结婚。 至少现在还不想。 她听见自己低低的说,“还是等毕业吧。” 丰自明有时候心比较粗,听完的她这话,没有多想就赞成了,还代她向自己的家人推脱。 丰家长辈有些失望,但人家女生不愿意,他们也不好继续追着逼,随即避免尴尬地转移话题,而丰母则暗谋算着,改天找时间跟儿子好好沟通沟通,敲醒他的榆木脑袋。 后面直到离开,凌楚翘的表现都是礼貌得体的,脸色也始终挂着浅浅微笑,实则心里其实是酸酸胀胀的,不舒服。 虽然她觉得自己22岁,并不着急结婚,也没想过要现在结婚,但心里从自己爱上他开始就做好了,以后要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的准备,今日得知他其实并没有这种想法,心里就特别难过。 思维发散的人,有时候想得比较多,容易钻牛角尖。 回家第一天,家人难免热情些,与家人聊的也格外投入,加上她自己也没有表现出来,自然而然的,丰自明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感觉,直到离开丰家,驱车前往他自己房子,也即是他们的爱巢。 一路上,她没再像从机场到丰时那样兴致勃勃地跟他聊天,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背脊随意靠着椅背,扭头看着窗外,静静的,他不主动,她也不出声。 剑眉微蹙起,即便情商再低,丰自明也发现了,她心情不好。 他把从机场到离开丰家这段时间,与她一起的事都过滤一遍,试图从中找出原因,然,他来来去去想了好几次,别说原因,他连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好的都搞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自己车上。 暗暗想了许久,到了家,车子稳稳停住。 “楚楚。”丰自明半侧身看向身边的小女友,想着怎么开导,而他的话还没问出口,听见他叫自己的凌楚翘如梦忽醒般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扭头看他一眼,“到了?” 解开安全带,“你怎么不下车?” 眼眸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丰自明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大步绕到同样已下车的小女友面前,拉她的手,“你怎么了?” 凌楚翘微愣,仰头看他。 丰自明:“一路上闷闷不乐,是不是怪我刚刚在家的时候冷落你了?” 阔别一年重逢,本该是热情似火,甜甜蜜蜜,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刚在丰家,他绝大部分注意力都用在家人身上,尤其是年迈的爷爷奶奶,陪他们说话的时候格外投入。 凌楚翘明白他是误会了,刚想说不是,就又听他说道,“我以后注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离开时让她难过,让她哭,回来第一天又惹她生气,不管是什么原因丰自明都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 “我没生气。”她只是有些难过,心里空落落的患得患失。 灯光从头顶倾泻,灯光下的脸格柔和,但却没有欣喜,没有笑意,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也不似以往那样闪闪发亮,望着他时也没有以往那种浓烈的爱恋,激动。 丰自明紧蹙起眉头,把人拥进怀里,“宝贝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好不好,别让我猜。” 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猜不到,也不敢看,她那种毫无爱恋的眼神让他心慌。 凌楚翘贴着他胸膛,怀抱他精廋的腰,心里纠结着,小半响,“我今天在机场看到黎美菁,她说她也是去接你的,想问你为什么要同时叫两个女人去接机?” 纠结到最后她还是逃避了,临时找了个理由代替结婚这个问题。 刚好这个理由也是真实存在的,让她介怀的,想要问清楚的。 丰自明顿了一下,抱着她的双手微收紧,随后又松开,把人推出自己胸膛,低头盯着她闷闷不乐的俏脸,“不是我叫的,我都不知道她去了。” 至很早前她提出,在一起时不喜欢其它人在场,他连最好的哥们都没带她去见,怎么可能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把她明确表明不喜的黎美菁叫过来同框? 联想在机场接到他的情形,凌楚翘信了他这番话,但还是吃味的,“就算你没叫她接机,那航班信息总是你告诉她的。” “想来,你们私下联系还挺勤奋,尤其她现在感情受创,跟男朋友基本处于快分手状态,应该没少找你寻求安慰吧?” “......”丰自明一时无法反驳。 凌楚翘一看他的这样子就知道说对了,心里比刚刚更加不舒服了。 如果说她今晚生气的原因是黎美菁,那丰自明一点都不怀疑,只是一想到自己一片真心被她这样怀疑,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转念想,她这是在乎自己的表现,这份不痛快又能释怀,理解。 大好的重逢日,实在不想为这些鸡毛蒜皮的,毫无意义的小事闹心。 “联系是有的。”丰自明到坦诚,“就像你说的,尤其是近段时间她感情受创,确实没少给我打电话,但我保证,我们真的就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情分,就像你对袁穆那样,我现在对.....黎美菁没有半点男女方面的心思。” 习惯性的美菁到了嘴边及时加上姓氏,以免她听到又会多想。 而与黎美菁的关系,他早在恋爱初期就跟她解释过,连说辞都与今天差不多。 他都解释了,保证了,如果继续揪着不放会显得自己很小气,凌楚翘微低下头,双手十指交叉,一根一根掰,骨节发出的啪啪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响亮。 掰到第五根的时她抬头仰望面前的男人,“如果我说我很不希望你再继续跟她来往你会怎么样?” 至今他们已经谈了两年恋爱,在他身边,她没见过除了黎美菁以外的女人,具体应该是,除了黎美菁,萧莅阳及与他工作的同事,她没见过他其它朋友,也并不了解他的交际圈。 因为不了解,所以也不是很在乎他对其它女性是什么态度,心里也愿意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来,但黎美菁就不同了,她不仅见过他对她好,还知道他曾经对她动过心,之前只要不叫到自己面前,她都可以睁只眼闭着眼的任由他们私下联系,见面,因为那时,黎美菁再婊也有稳定交往的男友,现在,据分析判断,萧莅阳甩她是甩定了。 她看人没有十拿九稳的精准,至今也没出现过太大偏差,对黎美菁今日在她面前上演的接机戏码,她稍一分析还是能猜得出一二。 丰自明自以为坦荡,心思没她想的这么细腻,对她这个要求感到很无奈,很为难,也挺生气,觉得她不信任自己,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楚楚.....”该解释的都解释了,该保证的也都保证了,除了一句,“我们真的就只是朋友。”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劝说她了。 ---题外话---晚上还有,几点暂不确定 249.249:医见误终生60(小妖精今晚要吃唐僧肉) 凌楚翘呵呵冷笑,“如果她不是呢?如果她说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呢?” 狗屁的纯朋友关系,在她看来分明就是万年备胎跟绿茶婊的暧昧关系。 “没有这种如果。”丰自明非常笃定,“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我对她也没有哪方面的意思,我现在满心满眼都被你填满了,只想爱你,只想跟你好好的。撄”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断绝来往偿。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行吗?”本该是恩恩爱爱的日子,却在扯这些有的没的鸡毛小事,丰自明觉得头大,没有必要,退一步吧,“以后若非必要我不主动跟她联系,如果她有事找我,我每次去都带上你,如果你不愿意去,我每次都先跟你报备行踪,现在不生气了好不好?” 又不是那种常年四季都不联系的普通同学。 十几年的情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断就断,尤其是在对方受创时,决然转身等同于落井下石,太过薄情寡义。 他的态度,凌楚翘明白了,心里非常不痛快,同时也知道,如果今晚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于他们间的感情无益。 于是....... 她朝他张开双手,“你抱我进去我今天就不生气了。” 丰自明舒口气,抬手轻刮她挺俏的鼻子,“尽爱折磨人的小妖精,你想要怎么抱?” “就这样抱。”凌楚翘走近,主动把手挂在他脖颈上,“托着,要把腿盘你腰上,把脑袋枕在你肩膀上,小妖精今晚要吃唐僧肉。” 丰自明依言把人抱上身,托着她臀,大步往前,嬉笑着,“男妖精才吃唐僧肉,女妖精一般都吵吵着要跟唐僧洞房。” “唐僧每次都拒绝。” “我是伪唐僧,就喜欢吸人精魄的盘丝洞。” “不是说我是狐?狐可没有盘丝洞。” “也有,不过是隐形的,要到关键时候才能看见。” 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他们差不多就是这样,每次都好微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不愉快,闹完了很快又和好如初。 那晚拧包走人是交往来闹得最厉害的一次。 一年来,凌楚翘没少过来,昨天还特意请钟点工打扫了房子,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清新,一尘不染的气息。 开了灯。 丰自明问:“小妖精想到哪吃,楼上还是楼下,床上还是沙发,亦或地毯,厨房,客厅餐厅,沐浴室?” 关键时候还是羞羞的,凌楚翘把头埋进他肩膀,闷着声,“要先洗得香喷喷,然后再看部电影。” 性,隐晦点比较好,太过直白会没有惊喜,也就不够激情,不够刺激。 “那就从浴室开始吃。”都被她撩得流鼻血了,早在机场就按耐不住了,这会还看什么电影。 丰自明大步走向一楼洗手间,连楼都等不及上,连洗手间门都等不及关。 一进去就把人抵到墙上,附身亲吻,湿热细密的,以唇舌的缠绵纠缠为始,经过脸,经过耳,经过下巴,经过脖颈,经过锁骨,胸,一路顺沿往下。 同时,腾出只手调节热水,而后便是双手并用的,极其娴熟的,以最快速度褪掉身上碍事的衣衫。 狼是肉食动物,素了一年一旦闻到肉腥就克制不住的来势汹汹。 连前戏都没有耐心做完,火都没被挑起,只觉得她身子准备好了,可容纳自己,打声招呼,“宝贝,先让我解解馋,等会再伺候你。” 直奔主题,将其占有。 双方同时发出闷哼,不过他是舒服的,而她是疼的。 太久没被造访,突如其来的攻占,紧致的很疼。 丰自明暂停下来,炽热的吻落在她唇上,以唇舌调动她的***,带着薄茧的大手揉捏雪峰。 身下缓缓移动。 很快凌楚翘嘴里就发出婉转的声音,攀着他肩膀的双手收紧,指甲扣着他喷张的肌肉。 丰自明没感觉不到疼,腰臀随着她的接受度加快频率,快感传遍全身,舒服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声音。 热水升起雾气弥漫整间浴室,朦朦胧胧中,交叠于一体的年轻身体,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掩盖不住男女呻吟,粗喘。 阔别一年后的第一次,凌楚翘完全是被动承受,但这被动亦是灭顶快乐。 身随心走,她不想矫情的说什么难为情的话,直白点,她爱极了与他行这种鱼水之欢。 全身瘫软如水,唯有抱紧他,紧紧抱紧他才不会让自己承受不住的,瘫软在地。 一室旖旎。 为漫长夜晚拉开激情序幕。 如果说浴室里的第一场是为解馋,那到了卧室,到了床上,他真如自己所言,解完搀伺候她,这里的伺候是化疯狂为温柔,化急切为耐心。 他的唇舌吻过每一寸肌肤,尚未从余韵中缓过劲来的身子,在这番温柔攻势之下泛滥成灾,阵阵颤栗,甚至痉挛。 “老公.....”她受不了的出声,声音尖细,娇媚,绵长。 埋首于她小腹的丰自明一顿,倏然抬起脑袋,覆上婀娜身子,眼眸灼热的盯着她,哑着声急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凌楚翘睁开迷离的双眼,出声即是颤抖的,“老公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心口滚烫,是心悸得厉害,丰自明捧着她娇艳红润的脸蛋,低头吻上她的唇,用力碾磨,吸允...... 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她随口一个称呼而心动至此。 深入的亲吻,直到喘不过气才暂停。 他心里翻滚的情愫稍稍平复了些,“可以这样叫,以后都这样叫,我本来就是。 与她交往是确定心意后的深思熟虑,他不想玩,不想随便尝试,他也没有那个时间精力,他丰自明的女朋友一开始就当老婆来养。 “叫了算不算数?管一阵子还是一辈子?”她还是没放下晚餐时在丰家的情形,又侧面提及此事。 “当然是一辈子。”从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想过要跟她分开。 结婚后更不可能离。 这个称呼,只要她愿意,这辈子就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 凌楚翘咧开嘴笑,水汪汪的眼睛亮晶晶的,弯成月牙。 紧抓着床单的双手楼上他脖颈,微抬起上身,主动去吻他的唇,咬他的下巴,喉结。 修长匀称的双腿缠上他腰,再次把自己交付给他。 跟一个很舍得说情话的男人谈恋爱是什么样的体验? 啪啪啪时除了让你身体舒服,还能让你心尖都是颤动的,甜蜜的,满足的。 一会,老婆我爱你,一会,老婆你真棒,一会,宝贝我不会离开你的,等等,虽俗但却格外动听的,肉麻兮兮的话。 她还没过耳听爱情的年纪。 同样的,跟一个舍得回应情话的,不扭捏,拉得下害羞的女朋友谈恋爱,结果是与上面一样一样的。 自小联系跆拳道,凌楚翘的身体柔软的,体力也比一般女人好,完全可以陪他挑战各种高难度姿势。 久旱逢甘霖,干柴与烈火,这一晚注定是要久久不得平息。 ...... 真正结束已是半夜三更。 丰自明帮小女友善完后,又换了干净的床上四件套,把小女友从浴缸里抱到床上,待她沉沉睡去,他才俯身在她额头落下怜惜一吻,随后披上睡袍,抱着换下的四件套走出房门,下楼。 把湿润的她床单被子扔进洗衣机,再走出家门,到外面,拿出放在车里的他的手机,她的包包。 先点开自己手机屏幕,十个未接来电,一条未读短信。 依次点开,未接来电有四个属于那几个异姓兄弟,五个黎美菁,一个萧莅阳,未读短信是安子墨发过来的,上书:“三哥,兄弟几个在老地方设局给你接风,你怎么电话没人接?” ---题外话---还有第三章,补昨天的 250.250:医见误终生61 依次点开,未接来电有四个属于那几个异姓兄弟,五个黎美菁,一个萧莅阳,未读短信是安子墨发过来的,上书:“三哥,兄弟几个在老地方设局给你接风,你怎么电话没人接?” 看眼时间,凌晨三点多,通体舒畅,心情倍好,选择性的给最小的安子墨回拨电话。 响了许久方被接听,迷迷糊糊的,不耐烦的,“谁啊?” 想象着电话那边的人,因被吵醒而炸毛的情形,丰自明低低笑得愉悦,“小五,是我啊,你三哥。” “卧槽。”安子墨直爆句粗口,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类似于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接着,“九点给你打电话,到现在才回,干什么去了你?” “手机落车上了,现在才看到。”丰自明边解释边走进家门。 又听那边道:“半夜三点多,你看到了给老大他们回了吗?偿” “没有,想着他们应该睡了,不好打扰。” 安子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个时间我也睡了啊,你怎么就好意思打扰我?” “因为你是小五啊,打扰下也没事。”进了家,回身把门关好。 现实里的关门声混合着手机里的炸毛声,“再见!” “嘟嘟嘟。”通话结束。 丰自明按下屏幕,淡定自若的收起手机,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跟愧疚,转而又从包里翻出小女友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找她。 有,但备注名为,爸,妈。 这两个电话,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回,于是把手机放进包包,想着等明天陪小女友回家。 回到卧室,也不折腾了,就抱着小女友,心满意足的进入睡眠状态。 不知道,在国外的这一年,他想这样抱着她,想得连做梦都是心痛的。 ...... 消耗过大,睡得太晚,这一睡就睡到中午,还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咕直叫。 移动身体,便如同散了架般,全身酸软。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俊脸,凌楚翘扬唇笑意盈盈,抬起手描绘他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帅气五官,一开口便是软糯的,“老公。” 尾音上挑着,拖着,都撩到心里去了。 被叫醒的丰自明睡眼惺忪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先抱着怀里的人一阵亲,“老婆早上好。” 刚睡醒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好听极了。 凌楚翘嘻嘻笑,激情过后,双方清醒过后,再叫老公是有些娇羞的,“我饿了。” 饿了? 丰自明愣了一下,“昨晚没够,现在还想要?” 刚睡醒的男人自带生理反应,加上此时娇人在怀难免心猿意马。 说话间手上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移动了。 凌楚翘俏脸一红,娇嗔地瞪向他,手啪的一下子拍在他光裸的手臂上,“我是说肚子饿了,都咕咕叫了。” 昨晚吃完晚饭,陪家人聊了个把小时就回来了,大概是从八点就开始折腾,都不记得做了多久,这一醒来就又想,当她是铁打的呀。 “......”已然覆上一侧饱满的手一顿,爱不释手的揉捏几下才不舍地,从她睡衣里抽出手时用的是沿路抚摸的方式。 惹得掌心下的人儿一阵颤栗。 丰自明看在眼里,触感在手心里,脸上噙上浅浅笑意,“那我们起来吧,先出去吃饭。” 人都回来了,双方家长也都知道了,以后同居都不用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了,来日方长,此时再意犹未尽也比不上小娇妻的身体重要。 “全身都是酸的,没劲,要你抱你我起来。”凌楚翘开始撒娇,玩娇气了。 女人嘛,就是要适当的示示弱,撒撒娇,多给男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多让男人有那种自己被需要的感觉。 这可是她从书上研究出来的,据说可以保鲜爱情的方式。 好吧,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想要被他宠,喜欢被他宠爱的那种感觉。 这个早上真的是被掉进蜜缸里了。 哦,不对,应该是这个中午。 对她提的这些小要求,丰自明统统满足,顺带的,她没提的要求也一并帮她做了,比如挤牙膏这些。 与他并肩站在洗漱台前刷牙时,凌楚翘看着镜子里的她跟他,心里甜的眼睛都会冒粉红色泡泡,然后想,以后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她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真想要未来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样,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不想起床了还能赖着让你抱抱。” 丰自明刷着牙,闻言吐掉嘴里多余泡沫,“每一天可能不行,但一周保证四五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剩下的两三天,排除一周一次的晚班,剩下的保留给突发状况。 满足这个要求的前提得是,“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吧,以后就周末回家,好不好?” 反正她大学毕业后的这半年也是为求独立的一个人住在外面。 凌父前几年送她的十八岁礼物,两层的独栋小别墅。 凌楚翘:“那得看你表现。” 丰自明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小娇妻,俊脸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心里已然有了计划。 一个不知不觉的把小娇妻诱哄过来跟自己同居的计划。 ....... 收拾妥当,中午饭点已过,两人也就没再挑三拣四,随便找了家以前去过的,距离家最近的,口味不错的餐厅解决早午餐。 等上菜时,丰自明想起昨晚看到的未接电话,故提醒,“昨晚你爸妈打电话过来了,太晚我就没回,你现在给回一个吧。” 起床就洗漱收拾出门,从家到餐厅车程不到十分钟,两人一直聊天,都没顾得上看手机。 凌楚翘闻言立刻翻出手机。 在爸跟妈之间,她选择回拨妈妈的电话。 很快被接听,不等对方出声就先甜甜叫人,“妈,我看到你跟爸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周素素:“也没什么事,就想问你晚上回不回来?” 凌家的人都知道,丰自明昨天回国,自己女儿兴匆匆地跑去接机了。 昨天周五,按往常,她晚上会回家,直住到周一上学。 “哦.....这样啊。”昨晚回不回,现在再提,过时了,凌楚翘在这一刻也难为情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还是周素素在那端问,“有没有吃午饭?” “正在吃呢。”说着又紧接着补充,“我跟自明一起。” 周素素哦了声,“那好好吃,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吃饭讲电话不利于消化。 “嗯。”凌楚翘刚想说拜拜就见眼前出现一台手机,她抬眸看向屏幕,愣了几秒,转达屏幕上的内容,“妈,晚点我跟自明一起回来。” 周素素:“回我们家?” 凌楚翘点头,“嗯。” 周素素:“那好的,我等会出去买点自明喜欢吃的菜。” 出国前,丰自明去过不少次凌家,他的口味,周素素一直记在心里。 ....... 回国前,丰自明特意抽了时间出去逛街,给丰凌两家的人都准备了礼物,其中包括自己的小女友,不过昨晚只顾着做那档子事了,还没来得及给她。 午饭后,两人回家,整理他放在车后备箱的行李,也把等会要提到凌家的礼物单独提出来。 整理完了,丰自明把乘她不注意时偷偷放进衣服口袋的小礼盒拿出来,突然而然的递到她面前,“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凌楚翘有些懵懵的,接过礼盒边打开边问,“这是什么呀?” 小巧精致,多用于装戒指,或小耳环。 结果是,戒指。 “你.....”她仰头看向盘腿坐在对面的男人,口舌都结巴了,“你送我这个......是干嘛的?” 男人送女人戒指,不是求婚就是结婚,可现在,他也没做出求婚的举动啊? 他没求婚,她的小心脏已经很没出息的砰砰砰直跳了。 ---题外话---更新完毕,晚安 249.251:医见误终生62 他没求婚,她的小心脏已经很没出息的砰砰砰直跳了。 丰自明笑着伸出自己的左手,“你不是很喜欢情侣的东西吗,我在那边逛了好多次都没看到合心意的,这个是在帮阿姨买礼物的时候看到的,感觉还不错,然后又听了导购员的解说,觉得你会很喜欢就买了。” 如玉般雅致的大手,五指最末赫然带着一抹与她手中礼盒里面一样的戒指。 情侣尾戒偿。 丰自明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咯噔一沉,“怎么了?不喜欢?” 他以为她会很喜欢。 凌楚翘回过神来,眨眨眼睛,没有回答他,而是倏然起身跑开。 “......”丰自明蒙圈的,反应过来跟着起身,“喂,就算不喜欢也用不着跑吧。” 小女友的脑回路经常发散,他跟不上节奏,搞不懂明明该是很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她会是这种反应? 丰自明迈开脚步,朝着她跑开的方向走。 到卧室,看见她跪坐在地毯上,对着抽屉翻翻找找。 “老婆,你在找什么呢?”自昨晚爱爱时她叫了他老公,到现在,他们已经非常自然的叫出老公,老婆这种属于夫妻的称呼。 凌楚翘没理他,只是专心寻找东西,终于在一堆首饰里找出条中意的项链,“就是这个。”她举着项链兴奋地起身,递给身边的人,“没有吊坠的,你可以把戒指套进去,帮我带上。” “.....”丰自明蹙眉,不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戒指为什么要挂脖子上?” 凌楚翘笑而不答,“就要你帮我挂脖子上,喜欢。” 丰自明仍是不解,只是小娇妻喜欢,他就满足她,做成项链给她戴上。 好了,凌楚翘摸着掉在锁骨下的戒指,心满意足的扑过去,上跳着捧着男人脑袋,吻他。 啵的一声,吻在唇上,在她退出时,丰自明搂住她腰,低头加深这个吻。 可能是真的饿太久了,这吻着吻着又开始心猿意马,不过想着等会要去丰家,丰自明还是适可而止的,以吻始,以吻终。 ...... 下午,两点多钟,两人在家里休息够了,由丰自明开车,一起前方凌家。 车子直接开到凌家家门口。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迎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凌楚玲凌父凌母,再后点是行动已不矫健的凌爷爷,凌奶奶。 “叔叔,阿姨,玲玲。”丰自明先叫已到车前的三人,而后望向后面的两位老人,“爷爷,奶奶。” “哎,是楚楚带着自明回来了,快进来。”凌奶奶站门口处停驻,朝他们招手。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尤其凌楚玲的一声姐夫叫得格外清脆,响亮。 丰自明微笑,从后备箱里取出准备好的大包小包,周素素见了忙说道,“人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礼?” 两人感情稳定,也正式见过双方家长,甚至去年离开时,丰自明还私下对凌父允诺过,自己对凌楚翘的感情,是会步入婚姻的,现今在双方长辈眼中,他们俨然是对准夫妻。 作为准女婿,离开一年,回来理应拜见准岳父岳母,这礼,不说非备不可,但有跟没有,代表的意思可是不同的。 就像凌楚翘节假日去丰家一样,从来没有两手空空的时候。 当然,她每次送礼都是参考了母亲的意见的,毕竟她自己年纪尚小,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对丰自明此次带来的大包小包,凌家诸长辈心里觉得没有必要的同时也是满意的,他们满意的是丰自明这份心意。 一家人聚在一起,自是其乐融融,长辈们也格外关心丰自明这一年来在国外的生活。 丰自明有问必答,且没有一点不耐烦。 世家公子,温润如玉,懂礼得体,他用了心,带给人的感觉就很舒服。 陪长辈们嗑唠许久,凌楚翘寻机会把人拐进自己闺房,一关上门就道,“我家人问的有点多,你别介意哈。” 丰自明低笑,“这是他们爱你的表现,我有什么可介意的,更何况他们都是你至亲,我理应坦诚,用心对待。” 家世清白,私生活干净,人品不说毫无挑剔,总体还是不错,他自认为自己没什么是见不得人的,需要藏着掖着的。 凌楚翘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但还是口不对心的追问,“就没有一点不耐烦?” “没有。”丰自明毫不犹豫的摇头。 “啵。”凌楚翘挑起脚尖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喜笑颜开的,“奖励你的,再接再厉。” 湿哒哒的,手一抹都是口水,丰自明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眸里倒映出自己笑意温柔的摸样。 “你这奖励也太敷衍了。”说着低头捧着她的脸,来了个长达三分钟的法式热吻,结束时粗哑着声,“以后记住,至少要到这个程度才算是奖励。” 凌楚翘脸被吻得通红,呼吸急喘,闻言娇嗔的在他胸前锤了一下,“讨厌你。” 这副小女人撒娇的,娇滴滴的摸样,看在丰自明眼里,觉得心都要化了,顺势捉着她锤自己的小拳头,另只手暧昧抹去她唇上银丝,“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我怎么就这么爱你呢。” 凌楚翘心想,看,他嘴跟抹了蜜似的,又在撩她了。 她不禁撩,顺从心意的,乖乖投入他怀抱。 就这样抱着,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她不觉得尴尬,不觉得无聊,心里满满的,特别暖,特别安心。 两人在卧室里腻歪了大半个钟,不仅限于拥抱,卿卿我我,还要聊聊天,参观参观小娇妻的闺房。 虽然,他以前已经参观过很多次,但隔一年看,除了娃娃多了几个,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换了几瓶,床上用品也换了新。 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是间充满少女气息的卧室。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少女了,心还保留着没变。 这样很好。 “咚咚咚。”伴着一阵敲门声,凌楚玲清脆响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夫。” 凌楚翘起身过去开门。 凌楚玲立刻传达自己使命,“姐,爷爷叫姐夫下去陪他下棋。” 凌楚翘回头看向自己男友。 丰自明迎上她的目光,迈步走向两姐妹,“爷爷是在客厅吗?” 凌楚玲摇头,“在外面,棋盘都准备好。” 三月,晴天,下午,温度适中,老人就喜欢在外面嗮嗮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长辈要求,丰自明自是响应。 凌楚翘也想跟着,脚没踏出房门就被凌楚玲拦住了,“姐,你等会再去,我想跟你聊聊天。” “晚上再聊。”在家吃晚饭,她今夜再舍不得男朋友也是要留宿在家的。 “不嘛。”凌楚玲不依,“姐夫就下去陪爷爷下棋,又不是回家,你就分十几分钟个我嘛。” 凌楚翘挺疼自己妹妹,这会见她撒娇,她心里就不忍再拒绝了。 为难的看向男友,“自明。” 私下她可以自然的叫老公,但在家里她是不好意思,也不敢的。 丰自明知道她担心什么,心里暖暖的,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两下,“没事的,你安心陪玲玲聊天,完了再下来看我们下棋。” 丰自明离开下楼,姐妹两关门返回房间。 “你想聊什么?”凌楚翘直接问。 “嗯.....”凌楚玲坐到懒人沙发上,扭扭捏捏的有些害羞,目光游移地看着自己姐姐,好半响才吞吞吐吐的出声,“姐,那个,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呀?” “.....”凌楚翘微顿,转身走到沙发边,正对着妹妹坐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好奇嘛?”她才不要告诉姐姐,自己看上一个男生,打算高考后恋爱。 正值青春期少女,对异性,对爱情产生好奇都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250.252:医见误终生63(小妖精要给唐长老补肾,附小剧场) 正值青春期少女,对异性,对爱情产生好奇都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凌楚翘没有多想,“酸酸甜甜的,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很甜蜜,很开心,很满足,不在一起的时候会特别想他,魂不守舍,度日如年,如果吵架了,闹矛盾了会很难过,心痛,患得患失。” 别人恋爱时的感觉不清楚,她说的仅是她自己的感受撄。 听前面凌楚玲是向往,听到后面紧皱起眉头,只关注一点,“你跟姐夫经常吵架,经常闹矛盾吗?偿” “偶尔会闹点小矛盾,大吵是从来没有过的。”两个人都是骄傲的,甚至有点自负,但对这段感情,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是拉的下脸,放得下骄傲的。 有不愉快时,绝大多数时候丰自明都很舍得哄她,惯她,极少数时候,他心情不好会拖着不理,就是俗称的冷战。 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他总体上还是个很温柔,很有耐心的男人。 刚好,她不禁哄。 自然,这不愉快来得快去得也快,比如昨晚。 他一句话就能让她满血复活。 这厢两姐妹在谈论爱情,那边,丰自明在外找到正等着自己下棋的老爷子。 一老一少,围桌而坐。 面前除了棋盘,还有茶具,点心,装棋子的盒子。 轮到丰自明了,他手里捏着颗白子,目光专注于棋盘,正欲落子便听老爷子在对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家楚楚结婚?” 老人家也真是够直截了当。 捏着棋子的手微顿,还是落在原定位上,丰自明抬眸看向老爷子,“这个问题我们昨晚也讨论过,计划是等楚楚毕业。” 老爷子轻吟一声,先下棋而后才又道,“两年后楚楚24岁,倒也不晚。” 意思是,可以接受。 只是,“那时你应该30了,你家里人会不会催?” 三十结婚,在老一辈思想里是非常晚了。 想到自己家里急着抱着孙子,抱曾孙的三人组,丰自明心中暗觉好笑,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实话实说的,“我还没毕业我家里人就催我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昨晚回来也提过,不过我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既然楚楚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该尊重她。” 分开一年,这才刚刚回来,对结婚他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心里想再多跟她过过这种纯恋爱的日子。 所以昨晚母亲提结婚时,他推拖等小女友毕业后,后来又能接受暂时订婚这个提议。 不过,如果她想结,他现在也愿意娶。 后面老爷子问这个问题时,他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只要楚楚愿意,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实际上也并不矛盾。 “我个人还是很看好你的,孙女跟着你我也放心,现在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别让她失望。”老爷子由衷说着。 丰自明亦是由衷答复,“这辈子我是真想跟她过,好好过。” 不是哄骗长辈,宽长辈的心,他是真这样想的,昨晚也跟她说过。 老爷子嗯了声,显然是很满意,目光看着棋局,脸上笑起褶皱,“你小子倒是心思缜密,耐性很足,不像我家两个孙女,每次陪我下棋,不到一半就想跑。” 围棋,一局下来费时,费脑,而他不说每次过来都会陪老子下,到今天也陪过不少次。 早在恋情公开,小女友在家养伤那段时间就开始了。 “谢爷爷夸奖。”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做过,下棋于他都用不上耐性二字。 职业习惯,他比很多人都能集中精力,专注于某件事。 ...... 跟昨天在丰家一样,在长辈眼皮底下,丰自明不会对她做过于亲密的事,即便再舍不得,晚上离开时也忍着没有叫她一起。 这些,凌楚翘也都懂。 与家人一起目送他上车,离开,她目光是留恋的,不舍的,直到车子都开好远了,看不见了,都舍不得进门回家。 分别一年,就相守一天一夜又分开,她心随他去,留下的都是空荡荡的,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他走时说好了,明天会过来接她。 凌楚翘心想,自己是完了,离不开他了。 ...... 不用上班,没有女朋友陪,一个人回去太早也是没劲。 几个电话打出去,丰自明去赴昨晚缺席的约。 熟悉的包间,熟悉的人,一个隐婚,四个未婚,包间里没有任何人的女朋友,妻子,但却有女人。 两个,分别是花花公子钟逸辰跟安子墨叫进来助兴的。 不过也仅仅是倒到酒,唱唱歌的助兴,他们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随便找个女人都能睡的地步。 一般,能睡得下去的都是打上女朋友标签正式交往的,不过每一任女友交往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至少没长到像他这样,一两年不厌,还想要过一辈子,现在,才刚分开就开始想她的地步。 有时候他其实挺不理解他们的,尤其自己有女朋友以后,真心觉得一个就够了,小女友几乎是占了他工作以外百分之九十的时间,精力,注意力,他们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费了半天时间培养出感情,默契,然后换一个又重新开始,这样盲目的尝试,都不嫌烦,不嫌累。 五个人里,老大跟老二属于话比较少那型,他跟老四居中,剩下安小五就是他们中的话唠。 这不,他进去,刚跟大家打完招呼就听见他问,“三哥,老实交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丰自明端起酒杯抿一口,依次迎上四人好奇的目光,淡淡解答,“睡觉啊,很早就睡了。” 很早就上床了,他总不能说***做得太投入把他们给忘了。 想到***,脑子里就自动出现场景,然后觉得心血有点沸腾。 小女友跟他在一起时不喜欢有旁人打扰,现在他刚回来,别了一年她应该会比以前更粘人,更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跟他腻在一起,那等过段时间,等补回缺失的这一年,找个时间,大大方方,正正式式的带她出来见见他最重要的朋友。 在那之前先保密,省得被吊起好奇心的他们总惦记。 他说睡觉,没一个人信。 “什么样的觉能睡到连手机都忘记拿回房间?”任嘉致晃着杯中液体,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据子墨说,你半夜三点打电话给他还是精神抖擞的。” “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出一股***气。”睡得正香时被他恶作剧的吵醒,安子墨的心呐也是不太美妙。 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包括两名助兴女人都跟着呵呵。 唯有丰自明是这样的:“.....” 他昨晚通体舒畅,心情倍好,讲电话的语气轻快了些,哪来的***气? 钟斯年笑完了直接下结论,“你们可以不用担心他会变老处男了。” 幸好没喝水,不然铁定得喷出来。 丰自明有些不太服气的扭头看向钟斯年,“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一岁,到现在还守身如玉。” “起码我谈过恋爱,有过女人啊。”心里有,昨晚还见过,小丫头现在是越发放飞自我了,跟个不良少女似的,学人跑夜店鬼混。 钟斯年脸色噙着淡淡笑意,可那双狭长的凤眸,眼底划过的却是失落,苦涩。 他垂着眼眸,长睫毛掩盖住所有情绪。 在好友面前,丰自明也挺幼稚,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也谈过恋爱,也有女人,真正的有。” 几人都知道他有情感洁癖,平时聚在一起,不管是打球还是像现在这样小酌,即便给他找个***他都提不起性趣。 这个真正的有,传达的内容就很丰富了。 起哄着想要知道,这个让丰自明真正拥有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安子墨猜应该是性感奔放的小洋妞,想当然的觉得,这个女人是在他出国期间认识的,因为出国前没听他提及过。 钟逸辰猜,应该是温柔贤淑的小白兔,符合他的性格,需求,觉得他不会喜欢太过于复杂的。 钟斯年跟任嘉致不参与猜测,只是笑容颇有深有。 丰自明咬死不说,心里想,等过段时间带出来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不愿说,笑过,起哄过,这个话题便也尊重他意的就此打住,转而聊起其它无关痛痒的事。 知己好友,心无芥蒂,相处起来格外放松,愉快。 ...... 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中国人,对西餐,偶尔吃吃是觉得不错,但一日三餐都吃,丰自明受不了,还是喜欢国内的家常小菜,可在外想找家合口味的中餐馆不容易,他也没有时间找。 他闲时开始研究食谱,自己下厨。 一回生,二回熟,一两个月后不说厨艺绝佳,做餐饭犒劳自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 而凌楚翘,在等待他归来的这一年里也跟着周素素,凌家保姆学做菜,煲汤,想等他回来后做给他吃,给他惊喜。 于是两人第二天愉快地,手牵着手去逛超市,采购做饭必备物品。 家里除了锅碗瓢盆,天然气,刀具案板,其余大米油盐酱醋都是没有的。 先从最轻最小的佐料开始,购物车空荡荡,跟爱人在一起,凌楚翘是逛个超市都能玩得很嗨。 她站在购物车上,让丰自明推着走。 两人一起在玲琅满目的佐料区挑选需要的,共同探讨众多品牌中该用那种比较好, 家里有现成的,凌楚翘学下厨时没有购买过这些,毫无经验,基本上都是听有经验,但经验不足的丰自明的意见。 从佐料区,到蔬菜区,肉类去,海鲜去,煲汤辅料区,最后挑选大米,一辆购物车装不下便一人推一辆。 东西太多,丰自明做不到一次性全提到车库,又舍不得累着小女友,结账后自然就让超市的工作人员帮忙。 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送货上门都没问题,只帮提上车,超市方自然是乐意服务。 购买晚上要做的菜时两人是分开的,到了家,进了厨房,准备做饭,丰自明看着女友有模有样的清洗猪腰,笑问,“你真的确定自己会做这个吗?” “当然。”凌楚翘扭头看他,仰着下巴一脸骄傲,“我学得最多最认真的就是煲各种汤,这是我学下厨的重中之重。” 丰自明挑眉含笑,觉得学会煲汤确实不错,只是,“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没见你特别钟爱汤类,为什么现在要把煲汤当做重点学习?” “还不是为了你。”凌楚翘转向水槽继续清洗。 丰自明微蹙起眉,“为了我?为什么?” 他不挑食,对汤类也没有特别钟爱。 凌楚翘解释,“你的职业决定了你需要经常熬夜,而熬夜是非常伤身的,我了解过,煲汤可以滋补,我就想学会了以后帮你补身。” 有这么个女人,从小受宠,对厨房之事一无所知,现在却愿意为了你洗手作羹汤,丰自明心里是动容的,暖热的,但是...... 猪腰,杜仲,煲汤。 他原本没有多想,此刻听完她这话,心里真是一言难尽。 “那你知道猪腰是补什么的?”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然。 “补肾啊,我都了解过的,男人长期熬夜是很伤肾的。”凌楚翘说着又继续转过去洗猪腰子。 还了解过。 丰自明觉得自己骄傲受到挑衅,很是不服气,“你对性生活不满意?” “.....”凌楚翘一顿,点头,“满意啊,这又不是一回事。” 补肾,壮阳,怎么就不是一回事? 丰自明沉着脸,“我身体健康,肾更是没有一点问题,不需要你费心去补。” 这话凌楚翘就不乐意听了,转身面向他,一脸严肃,“亏你还是医生,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他懂,只是放到自己身上无法接受,尤其这个口口声声,怀疑自己以后会不行的还是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美好。 丰自明的脸色丰富的都成调色盘了。 凌楚翘终于发现不对劲,眨巴眼睛,有些怯意的,“你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等他回,她又嘀咕着,“我查过资料,也问过我妈,滋补可以预防,应该是没有错的呀。” 还问过她妈。 丰自明心里是崩溃的。 这要不收拾,她是不是得把自己的怀疑广而告之认识的所有人? 俊脸沉的能滴出水来,迈开脚步,靠近她,捉着她两只手,把人转向水槽,一边帮她洗手,一边牙咬切齿的,“洗干净,我身体力行的证明,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能分分钟硬给你看,随时随地只要你想要我都能把你做到哭。” 床事上的哭跟日常生活里的哭不可相提并论。 那可不是伤心难过所致。 凌楚翘那脸,倏的一下子就红了。 有些恼的扭头瞪他,“我都说这不是一回事,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题外话---某日,丰医生撇下娇妻爱女跟几个兄弟出去打球,完了还在会所里吃个晚餐。 家里,凌姑娘备了一大桌菜,想着乘他休息玩个浪漫,共度美好夜晚,结果等到天黑都没见人回来,一气之下,她就作妖了。 首先她把刚满三岁的丰暖抱过来,哄着给她化了个血流不止的手妆,然后叫继承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的女儿大哭,最后她给大哭不止,“血流不止”的女儿录小视频,发给丰医生,并附自己急得直哭的语音,“老公,不好了,女儿玩剪刀伤到手了,怎么办呀我不会止血。” 怕他玩嗨了看不见,她又给他打电话,那边一接通她就把手机扔到桌上,边假哭边哄女儿,就是不跟手机里的人说话。 题外话限制字数,下文发不出去,我也要哭了,转微博 252.252:医见误终生63(小妖精要给唐长老补肾,附小剧场) 正值青春期少女,对异性,对爱情产生好奇都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凌楚翘没有多想,“酸酸甜甜的,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很甜蜜,很开心,很满足,不在一起的时候会特别想他,魂不守舍,度日如年,如果吵架了,闹矛盾了会很难过,心痛,患得患失。” 别人恋爱时的感觉不清楚,她说的仅是她自己的感受撄。 听前面凌楚玲是向往,听到后面紧皱起眉头,只关注一点,“你跟姐夫经常吵架,经常闹矛盾吗?偿” “偶尔会闹点小矛盾,大吵是从来没有过的。”两个人都是骄傲的,甚至有点自负,但对这段感情,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是拉的下脸,放得下骄傲的。 有不愉快时,绝大多数时候丰自明都很舍得哄她,惯她,极少数时候,他心情不好会拖着不理,就是俗称的冷战。 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他总体上还是个很温柔,很有耐心的男人。 刚好,她不禁哄。 自然,这不愉快来得快去得也快,比如昨晚。 他一句话就能让她满血复活。 这厢两姐妹在谈论爱情,那边,丰自明在外找到正等着自己下棋的老爷子。 一老一少,围桌而坐。 面前除了棋盘,还有茶具,点心,装棋子的盒子。 轮到丰自明了,他手里捏着颗白子,目光专注于棋盘,正欲落子便听老爷子在对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家楚楚结婚?” 老人家也真是够直截了当。 捏着棋子的手微顿,还是落在原定位上,丰自明抬眸看向老爷子,“这个问题我们昨晚也讨论过,计划是等楚楚毕业。” 老爷子轻吟一声,先下棋而后才又道,“两年后楚楚24岁,倒也不晚。” 意思是,可以接受。 只是,“那时你应该30了,你家里人会不会催?” 三十结婚,在老一辈思想里是非常晚了。 想到自己家里急着抱着孙子,抱曾孙的三人组,丰自明心中暗觉好笑,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实话实说的,“我还没毕业我家里人就催我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昨晚回来也提过,不过我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既然楚楚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该尊重她。” 分开一年,这才刚刚回来,对结婚他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心里想再多跟她过过这种纯恋爱的日子。 所以昨晚母亲提结婚时,他推拖等小女友毕业后,后来又能接受暂时订婚这个提议。 不过,如果她想结,他现在也愿意娶。 后面老爷子问这个问题时,他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只要楚楚愿意,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实际上也并不矛盾。 “我个人还是很看好你的,孙女跟着你我也放心,现在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别让她失望。”老爷子由衷说着。 丰自明亦是由衷答复,“这辈子我是真想跟她过,好好过。” 不是哄骗长辈,宽长辈的心,他是真这样想的,昨晚也跟她说过。 老爷子嗯了声,显然是很满意,目光看着棋局,脸上笑起褶皱,“你小子倒是心思缜密,耐性很足,不像我家两个孙女,每次陪我下棋,不到一半就想跑。” 围棋,一局下来费时,费脑,而他不说每次过来都会陪老子下,到今天也陪过不少次。 早在恋情公开,小女友在家养伤那段时间就开始了。 “谢爷爷夸奖。”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做过,下棋于他都用不上耐性二字。 职业习惯,他比很多人都能集中精力,专注于某件事。 ...... 跟昨天在丰家一样,在长辈眼皮底下,丰自明不会对她做过于亲密的事,即便再舍不得,晚上离开时也忍着没有叫她一起。 这些,凌楚翘也都懂。 与家人一起目送他上车,离开,她目光是留恋的,不舍的,直到车子都开好远了,看不见了,都舍不得进门回家。 分别一年,就相守一天一夜又分开,她心随他去,留下的都是空荡荡的,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他走时说好了,明天会过来接她。 凌楚翘心想,自己是完了,离不开他了。 ...... 不用上班,没有女朋友陪,一个人回去太早也是没劲。 几个电话打出去,丰自明去赴昨晚缺席的约。 熟悉的包间,熟悉的人,一个隐婚,四个未婚,包间里没有任何人的女朋友,妻子,但却有女人。 两个,分别是花花公子钟逸辰跟安子墨叫进来助兴的。 不过也仅仅是倒到酒,唱唱歌的助兴,他们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随便找个女人都能睡的地步。 一般,能睡得下去的都是打上女朋友标签正式交往的,不过每一任女友交往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至少没长到像他这样,一两年不厌,还想要过一辈子,现在,才刚分开就开始想她的地步。 有时候他其实挺不理解他们的,尤其自己有女朋友以后,真心觉得一个就够了,小女友几乎是占了他工作以外百分之九十的时间,精力,注意力,他们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费了半天时间培养出感情,默契,然后换一个又重新开始,这样盲目的尝试,都不嫌烦,不嫌累。 五个人里,老大跟老二属于话比较少那型,他跟老四居中,剩下安小五就是他们中的话唠。 这不,他进去,刚跟大家打完招呼就听见他问,“三哥,老实交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丰自明端起酒杯抿一口,依次迎上四人好奇的目光,淡淡解答,“睡觉啊,很早就睡了。” 很早就上床了,他总不能说***做得太投入把他们给忘了。 想到***,脑子里就自动出现场景,然后觉得心血有点沸腾。 小女友跟他在一起时不喜欢有旁人打扰,现在他刚回来,别了一年她应该会比以前更粘人,更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跟他腻在一起,那等过段时间,等补回缺失的这一年,找个时间,大大方方,正正式式的带她出来见见他最重要的朋友。 在那之前先保密,省得被吊起好奇心的他们总惦记。 他说睡觉,没一个人信。 “什么样的觉能睡到连手机都忘记拿回房间?”任嘉致晃着杯中液体,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据子墨说,你半夜三点打电话给他还是精神抖擞的。” “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出一股***气。”睡得正香时被他恶作剧的吵醒,安子墨的心呐也是不太美妙。 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包括两名助兴女人都跟着呵呵。 唯有丰自明是这样的:“.....” 他昨晚通体舒畅,心情倍好,讲电话的语气轻快了些,哪来的***气? 钟斯年笑完了直接下结论,“你们可以不用担心他会变老处男了。” 幸好没喝水,不然铁定得喷出来。 丰自明有些不太服气的扭头看向钟斯年,“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一岁,到现在还守身如玉。” “起码我谈过恋爱,有过女人啊。”心里有,昨晚还见过,小丫头现在是越发放飞自我了,跟个不良少女似的,学人跑夜店鬼混。 钟斯年脸色噙着淡淡笑意,可那双狭长的凤眸,眼底划过的却是失落,苦涩。 他垂着眼眸,长睫毛掩盖住所有情绪。 在好友面前,丰自明也挺幼稚,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也谈过恋爱,也有女人,真正的有。” 几人都知道他有情感洁癖,平时聚在一起,不管是打球还是像现在这样小酌,即便给他找个***他都提不起性趣。 这个真正的有,传达的内容就很丰富了。 起哄着想要知道,这个让丰自明真正拥有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安子墨猜应该是性感奔放的小洋妞,想当然的觉得,这个女人是在他出国期间认识的,因为出国前没听他提及过。 钟逸辰猜,应该是温柔贤淑的小白兔,符合他的性格,需求,觉得他不会喜欢太过于复杂的。 钟斯年跟任嘉致不参与猜测,只是笑容颇有深有。 丰自明咬死不说,心里想,等过段时间带出来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不愿说,笑过,起哄过,这个话题便也尊重他意的就此打住,转而聊起其它无关痛痒的事。 知己好友,心无芥蒂,相处起来格外放松,愉快。 ...... 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中国人,对西餐,偶尔吃吃是觉得不错,但一日三餐都吃,丰自明受不了,还是喜欢国内的家常小菜,可在外想找家合口味的中餐馆不容易,他也没有时间找。 他闲时开始研究食谱,自己下厨。 一回生,二回熟,一两个月后不说厨艺绝佳,做餐饭犒劳自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 而凌楚翘,在等待他归来的这一年里也跟着周素素,凌家保姆学做菜,煲汤,想等他回来后做给他吃,给他惊喜。 于是两人第二天愉快地,手牵着手去逛超市,采购做饭必备物品。 家里除了锅碗瓢盆,天然气,刀具案板,其余大米油盐酱醋都是没有的。 先从最轻最小的佐料开始,购物车空荡荡,跟爱人在一起,凌楚翘是逛个超市都能玩得很嗨。 她站在购物车上,让丰自明推着走。 两人一起在玲琅满目的佐料区挑选需要的,共同探讨众多品牌中该用那种比较好, 家里有现成的,凌楚翘学下厨时没有购买过这些,毫无经验,基本上都是听有经验,但经验不足的丰自明的意见。 从佐料区,到蔬菜区,肉类去,海鲜去,煲汤辅料区,最后挑选大米,一辆购物车装不下便一人推一辆。 东西太多,丰自明做不到一次性全提到车库,又舍不得累着小女友,结账后自然就让超市的工作人员帮忙。 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送货上门都没问题,只帮提上车,超市方自然是乐意服务。 购买晚上要做的菜时两人是分开的,到了家,进了厨房,准备做饭,丰自明看着女友有模有样的清洗猪腰,笑问,“你真的确定自己会做这个吗?” “当然。”凌楚翘扭头看他,仰着下巴一脸骄傲,“我学得最多最认真的就是煲各种汤,这是我学下厨的重中之重。” 丰自明挑眉含笑,觉得学会煲汤确实不错,只是,“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没见你特别钟爱汤类,为什么现在要把煲汤当做重点学习?” “还不是为了你。”凌楚翘转向水槽继续清洗。 丰自明微蹙起眉,“为了我?为什么?” 他不挑食,对汤类也没有特别钟爱。 凌楚翘解释,“你的职业决定了你需要经常熬夜,而熬夜是非常伤身的,我了解过,煲汤可以滋补,我就想学会了以后帮你补身。” 有这么个女人,从小受宠,对厨房之事一无所知,现在却愿意为了你洗手作羹汤,丰自明心里是动容的,暖热的,但是...... 猪腰,杜仲,煲汤。 他原本没有多想,此刻听完她这话,心里真是一言难尽。 “那你知道猪腰是补什么的?”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然。 “补肾啊,我都了解过的,男人长期熬夜是很伤肾的。”凌楚翘说着又继续转过去洗猪腰子。 还了解过。 丰自明觉得自己骄傲受到挑衅,很是不服气,“你对性生活不满意?” “.....”凌楚翘一顿,点头,“满意啊,这又不是一回事。” 补肾,壮阳,怎么就不是一回事? 丰自明沉着脸,“我身体健康,肾更是没有一点问题,不需要你费心去补。” 这话凌楚翘就不乐意听了,转身面向他,一脸严肃,“亏你还是医生,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他懂,只是放到自己身上无法接受,尤其这个口口声声,怀疑自己以后会不行的还是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美好。 丰自明的脸色丰富的都成调色盘了。 凌楚翘终于发现不对劲,眨巴眼睛,有些怯意的,“你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等他回,她又嘀咕着,“我查过资料,也问过我妈,滋补可以预防,应该是没有错的呀。” 还问过她妈。 丰自明心里是崩溃的。 这要不收拾,她是不是得把自己的怀疑广而告之认识的所有人? 俊脸沉的能滴出水来,迈开脚步,靠近她,捉着她两只手,把人转向水槽,一边帮她洗手,一边牙咬切齿的,“洗干净,我身体力行的证明,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能分分钟硬给你看,随时随地只要你想要我都能把你做到哭。” 床事上的哭跟日常生活里的哭不可相提并论。 那可不是伤心难过所致。 凌楚翘那脸,倏的一下子就红了。 有些恼的扭头瞪他,“我都说这不是一回事,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题外话---某日,丰医生撇下娇妻爱女跟几个兄弟出去打球,完了还在会所里吃个晚餐。 家里,凌姑娘备了一大桌菜,想着乘他休息玩个浪漫,共度美好夜晚,结果等到天黑都没见人回来,一气之下,她就作妖了。 首先她把刚满三岁的丰暖抱过来,哄着给她化了个血流不止的手妆,然后叫继承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的女儿大哭,最后她给大哭不止,“血流不止”的女儿录小视频,发给丰医生,并附自己急得直哭的语音,“老公,不好了,女儿玩剪刀伤到手了,怎么办呀我不会止血。” 怕他玩嗨了看不见,她又给他打电话,那边一接通她就把手机扔到桌上,边假哭边哄女儿,就是不跟手机里的人说话。 题外话限制字数,下文发不出去,我也要哭了,转微博 253.254:医见误终生65 终于熬到工作结束,他没耽搁一分一秒,换下衣服就直接回家。 一室空荡,厨房里没有烟火气息,而他早上准备的早餐已经凉透了,没有被动用过,卧室,床上夏被凌乱没像往常那样整齐叠好,而最显眼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A4纸,纸上放着不久前他亲自为她戴上的,那条挂着对戒的项链。 他大步走过去,拿起一看,娟秀的意味不明的几个字:“我走了,再见!撄” 纸上还有水晕开干掉的痕迹偿。 不用想,这水多半是眼泪。 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今天紧密工作一天,丰自明觉得天旋地转的,头有些晕。 他扶住发晕的脑袋坐到床沿边上,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她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是哄好才睡着的,那么今早上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找纸笔,趴在床头柜前边哭边书写的情形。 目光看向大开着门的浴室,清晰可见她平时用来洗衣服的盆子放在中央,里面还放着他昨晚出去接黎美菁时穿的那身衣服。 他走过去,只看一眼眉头就紧皱成结,俊脸阴寒。 转身。 衣橱,柜子,都看一遍,确定少了个包包,几件衣服,及平时她出门也会带的身份证,各种卡。 没有犹豫,他立刻给凌楚玲打电话。 以他对凌家人的了解,这个点定是人都在家,所以电话一被接通他就先开口,“玲玲,姐夫有点事想问你,如果你在叔叔阿姨他们身边还请麻烦你回房接电话。” 事情还没搞清楚,他并不想贸然惊动长辈。 凌楚玲闻言看眼在场的爷爷奶奶跟爸妈,起身边走出客厅边道:“好啊,你想问什么?” “你姐姐今天有没有回家?”丰自明直奔主题,“我找不到她人,打电话也关机了。” 凌楚玲走得很快,这会已经开始上楼,闻言一顿,“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昨晚只是哭,并没有发生口角,不算吵架但却比吵架更严重。 “那你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丰自明愣了一秒,转而,“我白天上班没接到她电话,刚下班回来看到她留言说走了,所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撒了个小谎,小东西白天根本没跟他联系过。 凌楚玲说,“姐姐去北京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北京吗?” “听妈妈说,姐姐去北京看袁师兄比赛。”看比赛是凌楚翘胡诌的,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凌父凌母都没有怀疑。 丰自明低头看着手里的项链,心里知道,她去北京的主要愿意并非是为了看袁穆比赛,而是与自己有关,不然她不会不跟他说,更不会留下这条只有洗澡睡觉才会取下的项链。 有种暗示分手的意味。 手机里还传来凌楚玲的声音,说的是,“姐姐曾经跟我说过,每次跟你闹矛盾都会特别心痛,难过,所以姐夫,你平时多让着她点,别伤她心。” “嗯,我知道,谢谢。” “你今天找我打听姐姐的事我不会告诉爸妈,但下一次一定会。”小姑娘跟她姐姐一样,机灵着呢,只凭一个电话就断定,他们是出状况了。 结束与凌楚玲的通话,搞清楚她的去处,心里没那么不知所措了,接下来...... 留下模棱两可的文字,取下戒指,小东西出了招破釜沉舟,看不到诚意,就算回了安城大概也不会轻易回到这里,回到他身边。 头痛。 ....... 封闭的包厢阻隔外面震耳欲聋的喧嚣。 宽大的沙发两个人隔着桌子,各坐一头,桌上摆放着数瓶酒。 黎美菁手里晃着酒杯,喝得微醺。 房里飘荡着烟草味,来自沙发那端从进来就未沾过一滴酒,也未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一支烟抽到一半,丰自明抬起眼帘看向对面微醺的女人,淡淡开口,“美菁姐,她走了。” 他以前从未叫过自己姐,这个她指的是谁,双方心知肚明。 黎美菁忽然觉得脸蛋有些疼,就是今上午被凌楚翘扇过的,明明已经消肿的那边。 想到那嚣张的女人离开时那张笑得很有深意的脸,她也低笑出声,“所以你今晚上找我是想说什么呢?”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她走了与我何干? “很早以前她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她,曾明里暗里的希望她跟我分手。”无视对方的脸色丕变,丰自明只顾说着,“记得我也曾经跟你说过,我对楚楚是认真的,希望你别再私自找她。” 黎美菁立刻接话,有些激动的,“那以后我没再找过她。” “是,你没再找过,而我也没放在心上。”丰自明半磕眼,情绪隐没于昏暗的光线中,再抬起话锋一转,“她看到你特意留在我衣领上的口红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黎美菁盯着他,眼神闪躲,脸上表情也有些难堪,小半响还是嘴硬的,“我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到她特意留在盆子里的衣服,他自己都不知道衣领上沾了口红。 而看过那鲜艳完整的唇印,是不是有意留下,他现在不想谈论。 只要一想到那个傻丫头一个人在家,又气又难过的哭,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疼,然后也止不住的生气。 “既然莅阳做了选择,我也希望你能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不要再每天沉迷于买醉,如果实在控制不住.......”顿了顿,抽出皮夹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半起身将名片推到黎美菁面前,“这是我家司机的联系方式,我跟他打过招呼,你以后喝醉的时候可以找他送你回家,而我不会再来接你了。” 情谊与爱人不可兼容时,他选择后者。 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 可对黎美菁来说,他随手扔给她一个司机,根本就是在羞辱她,抽她脸面。 她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名片没有拿起,冷冷的,“所以你今晚是过来跟我绝交的?” “因为你女朋友的离家出走,决定跟我断绝来往?” “她自己不信任你,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怪到我头上?” “呵呵,我真的搞不懂啊,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十几年的感情都比不过现任一个皱眉。” 对萧莅阳,她恨,恨他背叛他们之间近十年的感情,对丰自明,她不甘,不甘自己真的就这么被他放下了。 她总以为,不管事事如何变迁,自己在他心里都会有一席之地,可他现在居然要跟她断绝来往,只因为她在他身上留了个唇印,把凌楚翘给气走了。 不得不说,凌楚翘这招,虽然极端却也是够狠,够直接。 想到那女人上午那副胜券在握的嚣张摸样,黎美菁心里就气得不行,举杯,灌进一大口酒,喝太急,太猛,喉咙火辣辣的,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 若是以往,丰自明不介意帮她拍背,顺气,此时,他却是坐着纹丝不动。 黎美菁咳够了,缓过劲来,醉眼朦胧的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名片,呵呵直笑,醉态尽显。 丰自明微皱起眉,“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醉。”黎美菁手一挥,酒杯落地应声碎裂,她闻声顿了一下,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酒。 手微抖,瓶子里的酒一半入杯,一半入桌,而后顺着桌子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丰自明终究是看不过去,腾的一下子起身,两个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夺下她手中酒瓶,厉声,“够了!” 早在没有彻底跟萧莅阳分手时,黎美菁就开始各种不消停,彻底分手,这大半个月,隔三差五的折腾,丰自明心里早有不耐,今日女友又因她的原因离家出走,那份不耐烦便如野草疯长,势如破竹,冲出体内。 255.255:医见误终生66 “我没醉。”黎美菁手一挥,酒杯落地应声碎裂,她闻声顿了一下,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酒。 手微抖,瓶子里的酒一半入杯,一半入桌,而后顺着桌子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丰自明终究是看不过去,两个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夺下她手中酒瓶,厉声,“够了!撄” 早在没有彻底跟萧莅阳分手时,黎美菁就开始各种不消停,彻底分手后的这大半个月,隔三差五的折腾,丰自明心里早有不耐,今日女友又因她的原因离家出走,那份不耐便如野草疯长,势如破竹,冲出体内。 包间里没有音乐,安静的连酒滴落地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他这声突如其来的厉喝犹如一道闷雷直劈而下,伴着回声,极具震慑力度偿。 黎美菁被吓一大跳,心尖都跟着颤了几下,待微醺的目光触到他阴寒,震怒的面孔,这心惧便又更甚了些。 从之前数次对凌楚翘发脾气就可以看得出来,丰自明并不是一个耐心绝佳,毫无脾气的男人,只是他把自己暴戾的一面隐藏得很深,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不够热情,但还是个温润尔雅的绅士。 若不是凌楚翘此次离家出走,原因又与黎美菁脱不了关系,且她到此时都还不消停。 黎美菁或许到死都看不到他这一面。 因为,她还不是与他亲密无间的人,看不到他全部的样子。 黎美菁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他从沙发上拖起来,带着往外走。 毫不怜香惜玉的架势,让她感到害怕,不停地挣脱,“丰自明,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丰自明不吭声,直接把人带向卫生间,到了连门都是用脚踹开的。 “砰。”的震耳响声直把隔间里的人都震住,即使方便完了,他们未走前都不敢开门的地步。 丰自明把人推到洗手台前,“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觉得满意大可以继续这么醉生梦死下去,我绝无二话,但请别连累无辜,除了你自己,谁都没有义务为你善后,也没有人能代替你承担放纵的后果。” 声音如常,但却透着凌厉,威严,在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的洗手间里,字字句句都如钟,清晰地穿透进黎美菁耳蜗,心尖。 本就没有很醉,这会酒是全醒了,但她没有勇气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害怕看到令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摸样。 “喝的时候不是很爽快,怎么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看了?”响在头顶的声音还在继续摧残她的心灵,不留余力的打击着她,“是不是也怕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好言相劝过无数次,若不是心里的暴戾因子被激起,今天丰自明仍不会采用这种不顾及对方的脸面的刺激方式。 他其实没想过要断绝关系,永不来往,只是意识到问题,想要保持恰当距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分时间地点,不分情态轻重的随叫随到。 换言之,如果黎美菁真的遇到特别大的,难以解决的,棘手的麻烦,作为朋友他还是会帮。 不老女神确实有,但毕竟是少数,生活中,绝大多数女人过了三十,即便保养得再好,脸上也会有点代表岁月的痕迹,其皮肤状态很多人都无法做到与同样坚持做保养的,刚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相提并论,更何况黎美菁近月来沉溺于失恋的痛苦漩涡,郁郁寡欢,大量熏酒,严重失眠。 即使化了精致的妆,刷了好几层粉,也掩藏不住她日渐下垂的眼袋,细纹,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憔悴的,死气沉沉的,充满负能量的,而此时,她刚刚喝了酒,又被丰自明强行带到洗手间,拉扯中,出门时梳得工工整整的头发略松散,衣服也有些起皱,总体是在原有的负面状态上又加了砝码,这个砝码叫做狼狈。 丰自明恋上凌楚翘时,她关注过自己的容颜,萧莅阳移情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时,她关注过自己的容颜,失恋后她更是时常照镜子,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被他们爱慕的,浑身都透着青春气息的女生。 可以说,丰自明这番话,听在她心里,每个字都像把锋利的刀子,戳得她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所以当她抬起头,看清镜中比平日照镜子还要糟糕的自己时,她承受不住的崩溃了。 这里没有镜子可供她砸,没有化妆品可供她摔,她崩溃的情绪无从宣泄,就像个疯子一样,在这间充斥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的洗手间里尖叫,痛哭。 这个样子的黎美菁,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她是狼狈的,可怜的。 事实上,不论其它,单论感情她也确实是挺可怜的。 在最美的年纪里恋上一个男人,陪他跑了场近十年的爱情马拉松,羡慕地看着周边的同龄女性都陆续结婚了,有的甚至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那个享受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却移情别恋了,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甩了。 别人怎么想不清楚,反正作为旁观他们这段漫长马拉松的丰自明,在这件事上是站在她这边的,心里是挺同情她,挺怜悯她的。 一场放纵的情绪宣泄,消耗大量精气神,结束时,黎美菁如同虚脱,还是由丰自明帮衬才能站起来,离开酒吧。 自然,这一晚还是丰自明送她回的家。 分别时黎美菁问他一个问题,“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她呢?一个看起来完全不符合你择偶标准的女人,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吗?” 那个女人很漂亮,她再嫉妒也没否认过这一点。 丰自明由衷回答:“如果非要说个所以然,我说不清楚,只是很确定,余生很想跟她一起走,没办法接受没有她的日子,另外,她很好,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空有其表的花瓶,而我爱她跟她是否年轻漂亮没有一点关系。” 从第一次遇见开始,她让他停驻目光,多看几眼的,从来都不是她那张人人称美的脸蛋,虽然他后来,现在都觉得她很美,但那都是在她开始饶他心后的事,他对她容貌的认知是有一个过渡阶段的,起初心如止水,印象是不丑,还不错,心被打扰后开始正眼相待,发现挺精致,挺美的,再后来住进心里了,爱上了,满心满眼的觉得她最美,美得让他挪不开眼,美得让他自动忽略掉与她同框的其它女性。 而男性,只要不是对她有所图谋的,他也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他对她的好感却是从第一次遇见开始的,当然那种好感是无关风月,无关男女之情的,只是单纯站在医者角度上,觉得小姑娘挺热心,挺不错,再后来啊...... 丰自明握紧方向盘,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至今回想起都觉得心悸得厉害。 提了速,银色跑车划过黑夜街道,不留下一点痕迹。 ............ 北京。 凌楚翘住进姑姑家,当天中午与姑父一家共度午餐,到晚上被袁穆接出吃晚饭。 惦记着同在北京的好友,她应了袁穆邀约后还打电话约了何静一起,不过她并没有说明有袁师兄在场,心里想当然的觉得大家都是朋友,熟人,同城了约着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事先没有说明,遇见了也不会尴尬。 然,她很快发现,事实与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 首先,当她上了袁穆车,报上地址,跟他说先去接何静时,他明显愣住,脸色微僵。 凌楚翘疑惑,“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愿意跟静静一起吗?” 应该不会啊,大学那会,他没少跟她们宿舍的人一起吃饭,何静因与她同班的缘故,与她相处时间最多,自然也就成为除她以外的四个女生中,与袁穆接触最多的。 那几年,她觉得大家相处挺和睦,挺愉快的。 “没有。”袁穆已恢复如常,开车上路。 凌楚翘暗松口气,“没有,我还以为不喜欢我擅作主张。” 袁穆呵呵两声,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确实是不太喜欢。 不过这不喜欢跟她的约的人没有关系,他只是想要单独个她相处,毕竟他们也挺久没见了。 其实也就两个月而已。 其次,成功接到何静,当何静发现除她以外的袁穆时也是明显一僵,反应是比袁穆还要大的,即便是在不够明亮的路灯下都能看的清楚,她脸色有些发白。 明显尴尬,甚至是抵触。 别说凌楚翘素来会察言观色,反应机灵,她就是个双商不及格的小白也擦觉出来了,这两人不对劲,有猫腻,且是非良性发展的猫腻。 一时间,她脑袋瓜转啊,转啊,想辙。 “好久不见。”在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时,袁穆已经神色如常的打起招呼了。 何静略显尴尬,但还是微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空气突然安静。 数秒。 “近来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也挺好的。” 再次安静,然后没话说了。 凌楚翘:“.....” 这两人的对话,多么富有网络段子的味道。 如果再来句,另一半都好吧?刚刚听她说挺好的,就真的是简直了。 双方已陷入无言以对的僵局,她这个旁观者及时出马,“天都要黑了,你们别光站着聊天而不行动啊,再晚该当夜宵吃了。” 两人齐齐反应过来,转身上车。 何静动作稍慢些,迟疑地想,到底要不要一起去?去了大家都尴尬多不好。 “想什么呢,快上车。”凌楚翘没给她太多犹豫的机会,拉开车门就直接把人推进去,自己而随后跟上,“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今晚一定要玩嗨,玩爆。” 她一点都没有自己正在“分手”的感觉。 ............ 没有他们那样富有的家世,何静的原生家庭截止目前为止,撑死也只能算是小康。 以前在安城上学,因为凌楚翘没有富家千金的架子,跟她们几个在一起时也不挑剔,平时与她们一起出入的也都是她们能够接受的,不会有太大心里落差的场所。 今天,袁穆压根没想过会邀请何静,定的餐厅也都是高级的,雅座。 还没下车,何静心里就开始不自在了。 等进了餐厅,入了座,看着奢华的店内装潢,再看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昂贵的价位,她如鲠在喉,如坐针毯,只想立刻起身离开。 来都来了,坐也坐下来,再走会显得太过刻意,既让自己丢人,也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阑尾炎发作,疼得不想码了,重复前面三百多个字凑成一章,明天补上,很抱歉 ---题外话---阑尾炎发作,疼得不想码了,重复前面三百多个字凑成一章,明天补上,很抱歉 256.257:医见误终生67 即便有凌楚翘这个中间人活跃气氛,这餐饭于何静而言,从始至终都吃得很难受,心中强烈的,格格不入。 如果说之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心里偶尔会有羡慕,会有落差,但感觉并不会特别强烈,那么今晚,她就深刻意识到,他们的世界,是她无法真正融合进去的撄。 至少现在一无所有的她还不能。 而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慕,真的就是青春少女的一场黄粱梦,天真的不切实际。 饭后,凌楚翘提议散散步,助消化,而后找个消遣场所,继续吃喝玩乐偿。 任他们如何劝说,何静都以忽然想起自己晚上还有事为由,婉拒继续同行,甚至连送都不让他们送。 自己在路边拦辆车就匆忙上去关上门方对站在路边的凌楚翘说道,“别担心,我到了给你打电话,祝你们玩得开心。” 眼看载着何静的出租车急速驶离,凌楚翘站在霓虹闪烁的街边,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心里清楚,今晚,她与袁穆成为重创何静自尊,自信的刽子手。 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大一入校时,她出于想让自己拥有一个简单,愉快的大学生活,一开始并没有显露自己是富家女的身份,与同学,尤其是同寝的三个女生(纠正,上章写成四个),因为清楚舍友于大学生活的重要性,一起相处她用了心,身份曝光后,她也是以真诚解开她们对她的介怀。 可以说,四年相处,她对她们也是用了心,用了情的。 相信,她们对她也是一样。 可现在...... 哎...... 凌楚翘叹口气,惆怅的对身边人说道,“静静一个女生无亲无故的在北京打拼,挺不容易的,作为长期与她同在一座城市的老友,师兄,你不忙的时候代我多关心,照顾下她。” 看出两人有猫腻,她想给他们制造点相处机会,至于为什么要说不忙时,而不是平日,是因为,如果上了心,这不忙时的偶尔照顾自然会变成时常照顾,日常照顾。 就像,丰医生对她一样,从不理不睬,到温柔体贴,热情似火。 嗯....想到丰医生,也不知道他独在安城,看到她留下的“现场”,得知她已离开是什么反应? 着急是肯定的,生气也完全有可能,然后呢? 她虽然摆出了分手的架势,但心里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肯定,他们很快就会复合。 应该说,他很快就会来找她复合。 不然,他那句不能失去她,就是男人上床时的骗人鬼话。 收回目送出租车离开的目光,闻言低头,见身边的人已然步入神游状态,袁穆轻笑一声,未响应她的话而是弯起中指在她头上敲了下,“上车了,等下还想去玩什么?” 凌楚翘抬手摸着被敲疼的头,不满的仰头瞪他一眼,“静静都走了,我还不如回去给我家丰医生接视频,谈情说爱。” 骗人的,她既然冒了分手的风险,这次自然是要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并把黎美菁的事的处理好了,她才会搭理他。 在那之前,再想,再念,再难熬她都要咬紧牙关,坚持忍住。 绝不能前功尽弃。 “呵。”袁穆嗤笑,“开口闭口都是你家丰医生,这还没结婚呢,以后到底是不是还未可知。” 不管他这话说的事有心还是无意,听在凌楚翘心里都不高兴了,较劲地强调,“一定是我家的,不管中间发生什么事,到最后他都一定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好像她声音大点,多强调几次,那人就真的会是她的一样。 袁穆不想跟陷入爱情的幼稚女人谈论这个心塞的话题,只是凉凉的回她一番,“就算是这样,别人也只会叫你丰太太,而不会叫他凌先生,所以,撑死也只有你是他家的。” 说完,拉开车门上车。 凌楚翘被噎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上去,拉门上车,不忘反驳,“那也是一家人,横竖他都会是我老公,是我家女婿,是他孩子的爸爸。” 这次,袁穆是真不想理她了,连安全带都不等她系好就直接开车上路。 车速还开得有些快。 ...... 第二天凌楚翘就单独去了何静学校,稳固还未出现裂痕的友情。 同寝四年,做了近五年朋友,彼此对对方也都算有所了解,何静若是那种,小肚鸡肠,或是像以前班级里知道她身份后就总喜欢挤兑她的,那些个仇富女,善妒女一样她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还一处就处四年。 自然,这友情是没受影响。 比起嫉妒,仇恨,何静想的的更多还是怎么努力提升自己,不论家庭,单论个人,不求超越他们,比得过他们,只望将来再有像那晚那样的情况的时候,她能挺直腰杆的,心安理得。 清楚这并不容易,她需要付出比现在更多的努力。 为此,何静险些把自己活成世人眼中的剩女,但那时,她已经可以给予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有亲人,有朋友,有比赛可看,表面上凌楚翘在北京过得是逍遥快活,实际上,她想男朋友想得都要疯了,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 而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除了她离开的第一天,后面再没给她打过电话,发过信息,更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很快就会来找她。 她婉转向丰筱打听,得到的答复是,“照常上班,没事就回家蹭饭,我前天晚上还看到他跟朋友打桌球,泡夜店,生活有滋有味,还挺享受你不在身边管束他的日子。” 有滋有味,还挺享受。 凌楚翘不淡定了,气得牙痒,也心慌的不行。 暗想,该不会是搞死的,让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逆袭了,他舍不得撇下黎美菁,而是把她给放下了吧? 如果是这样,她会回去虐死他的。 她发誓! 一定会! “小嫂子?”半响没听见回应,丰筱在电话那端叫,“你还在听吗?” 凌楚翘咬牙,“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丰筱问完又继续说着,“据我观察,你再不回来我哥就要放飞自我了。” 凌楚翘想说,现在,但话到嘴边又变成咬牙切齿的,“再过两天吧。” 关系再好,丰筱也是他妹妹,谁知道她会不会转身就把她的行程告诉他。 哼,她就要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看看他能放飞到什么地步。 结束与丰筱的通话,凌楚翘就立刻订机票,收东西,而后拧着行李下楼跟姑姑告别。 在把丰自明杀得措手不及前,她先把自己姑姑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凌家姑姑看着她身后行李箱,很是不解,“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是出什么事了吗?” 走是必然的,毕竟她还要上学,但这毫无预警的,也太突然了些。 “教授刚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让我赶紧回去。”理由都想好了,撒起慌来脸都不带红的。 她来是临时请的假,一周,现在过去了五天,也就是星期二。 凌姑姑,“什么事这么突然的连午饭都不吃了?” “好像是开研讨会,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到了才知道。”这个是临时编的,赶紧转移话题,“我这走得匆忙,也没跟姑父打声招呼,等他晚上下班回来,姑姑你代我跟他说声,就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 “一家人说什么谢,只是你现在回去有票吗?” 凌楚翘点头,“有的,十二点半起飞。” 她收拾行李用了半个钟,现在距离十二点半还有近两个小时。 机场是姑姑亲自送她去的,中途还带她到外面提前吃了午餐,时间不够又让家里司机代买了许多北京特产,用大大的行李箱装着,让她带回家。 就这样,凌楚翘来时一个小行李箱,一个背包,回去变成一大一小两个箱子,一个包。 吃完饭,抵达机场,等过安检时,她分别给陪了自己好几天的袁穆,何静打电话,统一,“我回安城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啊。” 不例外,两人都很诧异,不同时间,不同嘴,都问了同样一句话,“为什么这么突然?” 有点不同的是,何静很快接受这个事实,并祝她一路平安,到了联系,而袁穆则是在那句话后立刻补上,“不是说后天跟我一起回去?” 不是娱乐圈,也不是热门项目,作为一个跆拳道冠军,袁穆固然有粉丝,有人气,但跟那些万众瞩目的体育明星相比,他还是低调的只被对这类比赛感兴趣的人所知。 自然也就没有应接不暇的采访,节目这类在他看来完全没有意义,又很浪费的事需要应付。 比赛完了,暂时不需要训练,他打算回安城陪父母。 姑姑在身边,凌楚翘不好说实话,就搪塞的,“学校里有事,就不等你一起了,等过几天你回来我再请你吃饭赔罪。” 怎么说呢? 有时,一个亲密无间的朋友,是完全可能比亲人更了解你的。 袁穆一语道破,“是不是丰自明那边出了状况?比如背着你在外面乱来?” “没有。”凌楚翘立刻为自己男人正名,“不知道就别瞎猜。” 刚好播音员的声音在机场响起,她立刻结束通话,“我要过安检,先挂了。” 简单与姑姑告别,过安检,登机。 一个多小时飞行时间,冷静下来,凌楚翘想了很多种可能,尽管心里是最大程度的相信他不会放弃自己,但还是会有一小部分不听话的脑神经要胡思乱想。 然后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心里惶惶不安,又特别气愤,又觉得时间过得好慢,飞机飞得好慢。 就那种,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的感觉。 每次乘务员路过都要问句,“还有多久才到?” 搞得人家都以为她是晕机,或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她火急火燎的情绪。 连带着坐她旁边的大婶都受到影响。 终于落地。 呼吸到属于安城的空气。 阳光明媚。 可她忙的连伸懒腰的时间都没有。 一个人取行李,推着两个箱子,抬头挺胸的离开。 可是...... 等等。 那个站在前面,对着她笑的人..... 我屮艸芔茻!!! 凌楚翘站着不动了,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丰自明迈开脚步,走到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很是好笑的,“眼珠子都不动一下,是不是看傻了?” 她确实是傻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们两兄妹耍了,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傻丫头。”刚从她眼前晃过的大手转而宠溺的摸她脑袋,男人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老婆回来了,我肯定是过来接人的呀。” 就算知道她会受不了的今天回来,也不可能连她航班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要知道,傍晚六点的时候还有一趟呢。 “这点了解都没有,当我们这两年是白过的。”她是什么性子,能沉得住气才是奇了怪了。 ---题外话---多出三百补昨天的,放心,不足千是不收费的 257.258:医见误终生68(去他妈的分手) “这点了解都没有,当我们这两年是白过的。”她是什么性子,能沉得住气才是奇了怪了。 丰自明很自然的去接她两边的行李箱。 凌楚翘反应过来立刻抓紧,“不要你帮,我们现在是分......撄” “嗯?”一个伶俐的目光甩过去,硬把她后面的手字卡在喉咙里偿。 凌楚翘闪着眼眸,一会又她镇定地直视着他,“我的态度很明确,有我没她,你做不到那我就,我就.....” 丰自明沉着眉眼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样的威胁出来。 “我就跟你分道扬镳。”她还是不怕死的把这话给甩了出来,“反正我就是小心眼,没办法忍受自己男人总被别的女人叫走,尤其还是个明显居心不良,有所图谋的女人。” “常言说,不懂得跟除了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保持恰当距离的男人都是渣男,而我凌楚翘要嫁的男人一定不能是渣男。” 抱着目的的出走,没看到效果,她是不会跟他回去的。 凌楚翘仰着脸,倨傲的看着他,衣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之态。 当然,这都是装的。 如果他真的选择分手,她暂时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让他愉快的事。 “我们到车上去说。”本来是想回家再说,看她这态度是不太可能了。 机场,再是淡季也总有旅客。 看着周边往来人员都忍不住朝他们多看几眼,凌楚翘少一犹豫,傲娇的重哼一声,松开握在两手里的行李箱拉杆,绕过他大步往前走。 丰自明:“......” 变得要不要变这么快? 谁让自己做错了,惹她不高兴又伤她心了呢。 认命的带上被她抛弃的行李,跟上她的脚步,到了外面,又识趣的先她开口前遥控解锁。 小女友开门上车,而他则把两个行李放进后备箱,锁好,绕到驾驶座边,脚步一顿,一秒,再进一步,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好。 挪下位置,靠近小女人,而后抬手把她扭向窗外的脑袋转向自己,“宝贝......” “别试图用糖衣炮弹忽悠我。”他什么都还没说,小女人就立刻打断,“我现在只听真话。” 想说,他给的糖衣炮弹也是真话。 算了,现在还是先说正事。 俊脸秒变严肃,正经,“我已经跟黎美菁说清楚了,以后会保持距离,像之前那样的,大晚上跑去送她回家这种事,不会再有,而她这几天也没再找过我,相信以后.....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她应该都不会再找我了。” 以前的黎美菁也是一身傲气,他觉得自己都把话说那么清楚了,连司机的联系方式都给了,她应该是有觉悟的,不会在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他了。 那短暂的停顿,别以为她没听出来。 凌楚翘冷哼,“意思是说,她如果有重要的事找你,你还是会去喽?” “......视情况而定。”毕竟是没有绝交。 这个结果,凌楚翘很不满意,感觉是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心情不好,脸色就格外臭,“我自己打车,不要你接也不要跟你回家。” 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丰自明不可能放她走,当即阻止她,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老婆.......” “不要叫我老婆,我现在不是,我们正走在分.....唔。”手的道路上,被一个吻给堵住夭折了。 她说着话,小嘴张合着,丰自明堵住她那些混账话的同时也乘势把自己的舌钻进她口腔,缠上她的。 热烈的吻,激情的吻,想念的吻,失而复得的吻,火辣辣的,霸道强势。 凌楚翘跟不上节奏,反抗又无门,加上自己本就对他没有抗体,很快就在他火热的攻势下,软了,晕了。 男人吻自己心爱的女人,尤其是已经有过负距离接触的心上人,吻着吻着就很容易上升手上动作,让接吻染上***的***之味。 人被按进怀里,力度重的她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感觉要窒息了。 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配合着手上的粉拳,表示抗议,挣扎。 丰自明意犹未尽的暂停接吻,拥抱她的力量也松开一些,另只大掌还隔着衣衫覆在柔软处。 呼吸粗重,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楚楚。”他暗哑着声叫她名字,“别说分手,不准说分手,你想要怎么样?你说,我听。” 呼吸不稳,“我说了你会听?” “嗯”一声,“你先说。” “我讨厌你跟她来往。”黎美菁已然成为横她心里的一根刺,尤其是他那几次恩爱过后就抛下她,跑去送那不知是真喝醉还是装喝醉的女人回家之后,尤其是她那天早上起来看到粘在他衣领上的鲜艳唇印之后。 那天早上,看在那鲜艳完整的唇印,闻着粘在衣服上的香水,酒,烟,混合的味道,她恶心的差点就吐了。 气得心肝痛,最开始还难过的差点崩溃,但她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据他出门跟回来的时间做出判断,暂时选择相信他,开始订票,布局,前去机场前还回学校请了假,再特意去医务室抽了那女人一耳光。 她这人就是这样,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让那人也不痛快,更何况黎美菁做出的还是这么让她无法原谅的事,她要是不把这口气发出去,她走得都不安心。 即便心里清楚,比她一耳光更虐的是丰自明亲口说出的拒绝。 另,唇印的事,没完。 他必须得给她一个正面的解释。 但不急,先把大问题解决了再算细账。 凌楚翘现在特别理智,思路也特别清晰,她仰头看着抱着自己,听完她的话抿唇不语的男人,再度强调,“我就这一个要求,不准再跟她来往。” 这个有点强人所难。 黎美菁留唇印制造误会这事确实做得过分,而他几次抛下自己女人的行为更是错上加错,但...... 丰自明觉得,说清楚,保持距离,减少不必要的见面就行了,没必要做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就像她跟袁穆。 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我也很讨厌你跟袁穆来往,那你能为了我跟他断绝关系吗?”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几天没少跟袁穆见面,没少陪人家吃饭,游玩。 “你......”凌楚翘被他这回击给堵的,半响才找回声音,却是,“我说了,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袁穆是没做过什么破坏我们感情的事,但他喜欢你,而你依然跟他保持亲密来往,单是这点就足以让我介意。” 都是占有欲极强的人,相比较起来,他只是稍微多了那么点点尊重。 实则,“每次他一回来你都会去见他,陪吃,陪玩,陪逛,每次我都非常介意,介意的牙都都是酸的。” 人都是习惯性的想到自己,若是换位思考,其实谁也没比谁好受多少。 凌楚翘这次是真被堵得哑口无言,许久都没吭声。 她与袁穆有着十几近二十年的情谊,算是别人眼里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舍不得断,而他与黎美菁也有着超过十年的感情,那他是不是也感情深厚的舍不得呢? 此题暂时陷入无解的僵局。 沉默。 超过五分钟以后,稍微冷静下来的凌楚翘低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无理取闹,咄咄逼人?” “没有。”她会有这样的要求也是正常的,“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要阻止你跟袁穆见面。” 因为在乎,才会介意。 凌楚翘推抵着他,欲从他怀里退出,“你送我回家吧,回我自己家。” 丰自明不动。 她只好解释,“我出远门回来肯定是要先回家见父母亲人的,更何况我还有一大箱特产要带回去。” 丰自明缓缓松开手,低头对上她的脸,“那我到前面开车,你不准跑。” 他下车改坐进驾驶座的时间虽不多,但她若想跑也是有机会的。 “嗯。”凌楚翘点头。 ...... 罕见的一路无言。 到了凌家外,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凌楚翘出声,“停车,我就在这里下。” 一个急刹,车轮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人也随着惯性前倾。 未等坐稳,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身来,声冷含怒,“什么意思?” 自公布关系,他就很少有送她回家却不进门的时候。 就算不坐,一般也会进去跟她家人打声招呼。 凌楚翘稳住身形,给出解释,“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家长,我不想平白让家人担心。” 丰自明胸膛起伏波动挺大,是被她给气的。 这还不算,她接下来一句,“我觉得我们应该需要彼此冷静段时间,好好思考些问题。”让他想要掉头,把她带回他们自己的家,好好跟她沟通沟通。 “你需要思考什么?”语气粗重,“五天不够,还真想着要怎么跟我分手?” 去他妈的分手,别说门,窗都没有。 “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撂下这句话,车子再度上路,不过不是掉头,而是前进。 任凌楚翘如何叫说,丰自明都闷不吭声的直接把车开进凌家院子,停在家门外。 下车,帮她把行李拿出来。 工作日,闻声出来迎接的只有佣人跟爷爷奶奶。 凌浩楠上班,周素素也有事出了门。 家人面前,两人纵使心里再大火气,也都收敛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不让长辈看出一丝不愉快。 打招呼,拧着行李进门。 与长辈沟通如常。 末了,凌楚翘上楼,丰自明也提着她的小行李箱跟上。 一进门,他就扔下箱子,一把将人推到门上,俯身吻住。 来势汹汹,带着惩罚跟发泄味道的吻,尤其说是亲,不如说咬,还是不能让家里人看出来的咬内唇,其感觉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没有一点愉悦。 就算有,那也是痛苦。 被咬疼的凌楚翘脾气都上来了,不甘示弱的回击,且是比他更狠的,完全不在乎的,贝齿逮到一块就用力咬下去,直到嘴里溢出血腥味。 “嘶。” 丰自明疼得倒抽口气,不得不暂停这个并不愉悦的吻。 258.258:医见误终生69 凌楚翘看得他下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鲜红的血不断往外冒,她心疼,后悔,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想到他们现在的状态,她心里又特别生气,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点般的拳头,绵绵不绝地砸在他身上,是小女人无声的宣泄,控诉。 没感觉到疼,丰自明也不阻止,只是等她打够了,用力抱住,紧紧地,恨不得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这样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从门口到被压到床上,用时不足半分钟。 细密温柔的吻再度落下来时,凌楚翘起始是呜咽出声,粉拳一下接着一下的锤在他肩膀,后背,渐渐的,锤打的力度变轻,再然后便是以捶打化回抱,回吻。 两人没有语言交流,但于他们而言却是说了千言万语。 长辈眼皮底下,随时可能有人上来敲门,身心再想也没有真枪实弹的做到最后,而这场激烈的半情事也并没有成功化解横在两人中间的问题,该冷战的还是继续坚持着偿。 听完她的坚持己见,丰自明气得一口咬在她肩膀处,狠着声,“干脆做死你算了,免得那天被气死。” 不像她那么狠心,他就是咬也都是留有余力的,不见血也不会让她特别疼。 凌楚翘吸气,推着他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本想气愤的质问他是不是属狗的?然只看他一眼,这气就削减大半。 他的眼眶很红。 有被气的成分,也有....... “那个.....”她心乱的,话都所不利索了,“嗯.....我,我只是说冷静段时间,没说会分手,你可以.....不用这么激动的。” “那也不行。”丰自明气得也不用手撑着自己了,全身重量都压她身上,不容置疑的态度,“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就她那爱发散的思维的模式,谁知道她最后会想出什么结果。 “明知故问。”呼吸不畅,凌楚翘气得用力推他,“重死了,一边去。” 丰自明闻言,恶意的用力在她身上压几下,直压得身下的人闷哼出声才抱着她翻身,转换姿势,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不就是黎美菁跟袁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以自己的看法分析,“你介意我跟黎美菁走的太近,我可以答应你,以后若非必要不去见她,不主动跟她联系,最大程度的与她保持距离,而袁穆,我又没硬逼着你跟他断绝来往,就吃吃醋,不是很懂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至于为了他们跟我闹到冷战,甚至想要分手的地步?” “上次那个口红印,我真的是完全不知情,除了搀扶我什么对她做过。”说到这,他停下来注视她的眼睛,“我可以信任你,你能不能也试着信任信任我?” 凌楚翘撇开眼,不服气地嘀咕,“这次是不知情的让她吻你衣服,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有不知情的让她吻你唇,吻你身,甚至.......” “凌楚翘!”敢情他一苦口婆心的话都白说了,“你再敢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安静了。 一秒,两秒,三秒..... 凌楚翘霍地一下子,奋力挣脱他的怀抱,起身站到一边,手指着他,“你还敢凶我?你自己做错事了,让别人亲了,也跟人有无数次亲密的肢体接触了,你还好意思凶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还敢凶我,你给我走,出去!” 最后出去二字,吼的是气势磅礴。 丰自明:“......” 不知道她家隔音效果好不好,这分贝,楼下的爷爷奶奶听不见佣人也该听见了。 关注点不对。 “宝贝.....”丰自明起身,欲图拥抱她。 凌楚翘后退几步,直跳到床下,委屈至极地继续控诉,“我走了几天你也不想我,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发信息,不去接我回家,你满心满眼的都是黎美菁黎美菁黎美菁,她一个电话你跑都跑不赢,而我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去打球泡吧,这谁重谁轻立竿见影。” “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她嘛,还扯什么袁穆,没错,袁师兄是说过喜欢我,可他没有制造误会,破我们的感情,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被我拒绝了,他也没有对我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可是你呢?你敢说你每次送她回家的时候没抱过她?没摸过她?你敢说她吻落在你衣领的时没擦过你的脖子,你敢说你抱她的时候她的手没搂着你的腰,没攀着你的肩膀,没抱过你脖子,摸过你的胸膛,没吃过你豆腐,你敢说.......” 太激动了,有点喘不过气,暂停下来长舒口气,“衣服裤子都是那女人的味道,可见你全身上下都被她摸遍了,你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凶我?” 本来还想,细账等事后再算,这会他自己提到唇印,还那么凶,一没忍住就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而丰自明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要晕了。 前面的都可以喊冤的,解释得清,后面,他送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回家,要说没点肢体接触,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可他那时真的没有一点涟漪之心,也最大限度的避免过火接触。 他的不反驳,在凌楚翘看来是无话可说的承认,原本带点刻意的,想要教训他,给他长点记性的算账,这会是升级为真正的火冒三丈。 “你走,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让我冷静冷静。”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激动不起来,吼不起来了。 因为心疼,难受,想哭。 “我可以解释。”至少把能解释的都解释清楚。 然而.... 小女人把脸转向一边,不给机会的,“我现在不想听,更不想跟你谈论这个让人伤心的话题,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了。” .......... 某餐厅。 临窗位。 一男一女隔桌,对立而坐,女人嘴角沾着白色奶油,右手握着勺子,哈哈笑得停不下来。 下午四点半,餐厅里客源稀少,这笑声魔性的穿透到这家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坐在女人对面的男人沉着脸,浑身散发的气息,冷得让这炎炎夏日都退避三舍,餐厅的服务看着这对奇葩的男女,寒颤的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怕一不小心被冰冷盛怒的男人当做出气筒。 “啪。”不太重的拍桌声,在这只有笑声的餐厅里响起时,还是清晰的传进远处观战的每个人的耳朵,心想,忍耐到头了,马上就是重头戏了。 然而。 “笑够了没?”没有剑拔弩张,男人的反应比自来水还要寡淡。 眼泪都出来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丰筱闻言抬手抹下眼角,“够....够了,哈哈.....” 音还没落下又被忍不住的笑声取代。 丰自明:“.....” 再次深呼吸,不然会忍不住把她扔出去。 “咳咳。”眼看哥哥的脸都快成臭鸡蛋了,丰筱以几声咳嗽强逼自己停下来,一本正经的补刀,“我觉得你是活该,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 早在她见到凌楚翘的第一天,在他家,不欢而散的时候提醒过他。 一阵刺耳声响,是忍无可忍的丰自明伸脚踹到她的椅子的上,“给不出建议就给我出去。” 嫌他被气的不够,还一个劲的给他加火,加油。 “你再敢凶我一句试试,信不信我跑去跟小嫂子说你背着她跟黎绿茶上床了。”不像那些远远站着的服务员,丰筱现在是一点都不怕他。 为个黎美菁,小女友跟你他闹了一场又一场,还把他赶出房,到现在都没搭理他,这会她还提这茬,丰医生表示头好痛。 找不靠谱又爱坑哥的妹妹请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安小五来得实在。 虽然,安小五也是个坑神。 丰自明起身....... ---题外话---六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259.259:医见误终生70(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作为男人,不管你有没有理,从你对自己女人凶的那刻起,你就是无理的,错误方,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同为女性,丰筱是能理解凌楚翘的,遇到这种情况,任谁心里都舒服不了。 丰自明一顿,坐回去,“然后呢?” 他已经知道错了,关键是怎么把人哄回来偿。 在遇小女友前,他没谈过恋爱,唯一哄过的女生就是面前这个坑哥的妹妹,这两年,跟女友也吵过闹过,但都是些鸡毛蒜皮(事实上他觉得这次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每次只要他哄,她就会听,这次,她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连赶他出门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丰筱拉着椅子,坐好,不急不忙地拿过桌上冷饮,喝一口,凉凉的很舒服撄。 “你爱她吗?”不答反问,“我指的是那种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的爱。” ...... 这座城市的夏夜,天空并没有书中描写的那种,繁星闪闪的美景,这里的仲夏之夜,星星是有的,只是很零散。 凌楚翘半躺在窗户前,大开的窗户外围着防护栏,她后背靠着个超大的大白,胸前抱着小黄人,手捧着手机,一条条的看回复。 她分别问了十个男性朋友:“如果你的女朋友容不下你的女性朋友,并逼着你跟女性断绝来往,你会怎么样?” 补充:“女性朋友为相交十年以上,感情不错,对你有情感方面的企图。” 只有一个给出明确答复:“两边说明,能皆大欢喜最好,如果不能,放弃不依不饶的那方。” 凌楚翘回复明确答复这人:“能说说你指的皆大欢喜是什么吗?” 如果是二女共侍一夫,相处融洽,她会直接把他拉黑。 “女性朋友收起不良企图,退回朋友的位置,女朋友宽宏大量,不再继续抓着不放,最后谁做不到就放弃谁,我不需要一个制造是非麻烦的朋友,也不需要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她后面又问理剩下九个原因,最终得到结果,有七个跟第一位给出答案的相似,剩下两位,一个坚定站女友,一个中立。 这比例...... 凌楚翘扭头仰望外面的夜空,心里很是惆怅。 她不禁想,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听丰自明的意思,他已与黎美菁说好,那他也会像那八个男人那样,如果她再继续揪着不放就会放弃她么? 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跟觊觎他的女人扯上关系。 转念又想起他提起的袁穆。 盛夏,风再大也不觉得冷,凌楚翘在窗棂上坐了许久,如同老僧入定般,大脑已然进入另一个世界。 同一时间,丰自明与朋友一起,难得的抽着烟,喝得有点醉。 心口丝丝拉拉的疼,这爱情的百般滋味便是全都体验过了。 夜,十点四十分左右,凌楚翘跳下窗棂,火速换下睡衣,拿上钥匙直接出门。 这个点,家里人睡没睡都已进入房上床。 每间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她放轻脚步,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 白色爱车,融入路灯下,急速从人迹罕见别墅区驶向车来车往的街道。 车速很快,平日半个多小时车程,只有二十分钟便低到目的地,丰医生的家,也即是他们的爱巢。 曾闲聊时憧憬过,以后结婚就住在这里,不用再换房子了。 这个家,承载太多他们的故事,舍不得。 漆黑的,要么他已睡,要么是不在。 “喵。”伴着声音,爱宠不知从哪飞扑而来,落在她正开着门的手上,喵喵的,往在她身上拱了两下,跳到地上。 “大眯。”这是她给爱宠取的名字,因为它白天总喜欢眯着眼,懒洋洋的一副怎么都睡不醒的样子。 凌楚翘蹲下把猫抱起来,边开门进去,边问它,“自明在家吗?你晚上有没有吃饭?” 诚然,回应她的只有一声绵长的,“喵.....” 她没听懂,大眯其实是在吐槽:“你们再这样冷落我,饿着我是会失去本喵的。” 房里没人,冷冷清清的证明丰医生今夜没有回来。 凌姑娘心里空荡荡的,给大眯投了猫粮,又絮絮叨叨单方面陪它说了会话,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上楼回房。 太晚了,就算他不在,她也不想再来来回回的奔波,浪费时间。 丰自明到家已快凌晨,请代驾送的自己。 推开车门的瞬间就愣住了,目光落在停放一旁的车子上,两秒后极快的反应过来,跳下车,快步走过去,伴着胸腔突然热起的巨大惊喜,回头,“你能看到这里有辆车吗?” 代驾有些懵逼的,以为他是醉得神志不清了,点头,“能看到啊。” “谢谢。”丰自明迈着大大的步子,开门关门,连扑过来的猫都不搭理的直跑上楼。 微醺已然全部苏醒。 到门口又放慢,放轻脚步,心里有些紧张。 挺怕她不在,尤其推开门看到的事一室漆黑时。 直到开了灯,看到大床中央拱起的一团,直到方才都还是无处安放的心,定了。 凌楚翘刚睡一会,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卷曲状,胸下到大腿一截盖了薄薄的夏被。 丰自明轻声走近,一俯身就看到,她脸上还挂着为干透的泪痕。 心好似被只手捏着,酸酸软软的疼。 没有吵醒她,只是坐在床沿边上,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进浴室洗澡。 约莫二十分钟,裹着浴巾出来,手上还拿着条拧干水的湿毛巾,脚步是一如进门时的轻缓,坐到床边,俯身小心轻缓的帮她擦脸。 然。 毛巾才刚接触到她的皮肤,未开始擦,安睡的女人倏然抬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拉,接着长腿横扫,直踢向他。 丰自明堪堪躲过,以手肘挡住,灵活翻转握住她脚裸。 “宝贝,你这是一回来就要谋杀亲夫啊。” 脚未到,先起一股凌厉之风,可见她这一踢是用足劲的。 “......”看着眼前笑脸温和她的男人,凌楚翘的大脑有些懵,心里也暗松口气,半响,“松手。” 睡前家里没人,根据时间推算以为他今晚不会回这里,所以当有人碰到自己时,睡眠状态的她本能的做出反应,先发制人。 丰自明松开她,又捡起掉在床上的毛巾,“我只是想帮你擦个脸。” 凌楚翘的大脑已不在这个频道,她心里想的是,自己闹了场分手风波,还不惜把人赶出家门,这会,人家还没有示弱服软,她就不请自来的跑人家里了,刚来时是全凭冲动,这会见着人,她才觉得这种行为很丢人。 为驳回点面子,骄傲,她道:“我本来是想过来收拾东西的,结果太困了,就想反正你也不在,先睡到明天再收。” 丰自明盯着她,心里想,不管你今晚是想通了,跑过来和好还是固执己见的收东西,既已进我家门,被我遇见,我就权当做是和好处理。 他上床,跪坐着,一手捧住她脑袋,帮她擦脸,“把脸洗干净再睡会比较舒服。” 眼泪干了不洗,脸部会有紧绷感。 把脸擦干净了,没有多余的话,下床,踏上拖鞋返回浴室洗毛巾。 凌楚翘:“......” 这反应是信了呢,还是没信呢? 不管了。 下床,踏上拖鞋跟到浴室,强调,“我跟你说,我真的是来收拾东西的。” 稀里哗啦的水声停止,丰自明拧干毛巾,把它挂好,回头,“既然起来了,那要不要进来喷个护肤水,擦点护肤品?” 牛头毛嘴,现在是讨论喷不喷爽肤水的事么? 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凌楚翘心里毛毛的,伸出舌尖添下唇,再度强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过来收拾东西的,既然你回来了,我瞌睡也被吵醒了,那我现在就去把东西收好。” ---题外话---还有第三更,以我的码子速度,应该是很晚 260.260:医见误终生71 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凌楚翘心里毛毛的,伸出舌尖添下唇,嘴硬,“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过来收拾东西的,既然你回来了,我瞌睡也被吵醒了,那我现在就去把东西收好。” 说着转身。 “唔......”眼疾手快的丰自明一把拉住她,拽进自己怀里,直接低头吻住。 管她是干什么的,先吻软了,吻晕了,再讨论正事,成功率会高很多。 本来就是过来和好的,嘴硬一场,此时对这亲密,凌楚翘心里是愿意的,欢喜的,不过擦觉到他的态度有软化的迹象,她心里那份傲娇又升起来了,决定,先等他表态。 女人嘛,总还是要那什么,脸面啊,矜持啊,该有的时候还是必须得有的。 不回应,象征性反抗,以加强自己话的可信度偿。 男人呼吸渐急,渐喘,女人也柔顺乖巧的瘫软在怀,发出婉转而又娇媚的声音。 沉长的一吻,自由切换与激情似火,温柔似水之间,缠缠绵绵,难分难舍。 说好的不回应,到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攀上他肩膀,搂住他脖颈,踮起脚尖,以便吻得更深入些。 实在是他吻得太让人沉醉,还有他嘴里的酒香,蛊惑着她,意乱情迷的,眩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事重缓急。 丰自明睁开眼,看着怀里仰着脑袋,闭着眼睛享受,如痴如醉的女人,眼眸倏然幽深,炽热,眉眼间也染上笑意。 大掌滑落,托住她臀,抱着大步走出浴室,放到床上。 直到后背压入柔软的被子,凌楚翘才从激情中回过点神志,睁开迷离双眼,还不等起身,这神智就被随即覆上来的男人夺走了。 一个浴巾,一个睡裙,办起事来格外方便。 情到深处,凌楚翘微睁开眼看眼埋首于自己胸前的黑脑袋,嘴角上扬着,眉眼弯弯,心想,就这样吧,先和好,再听他解释。 实在是舍不得,无法接受与他分开,光是想想都心疼的难以忍受。 温柔时如坠云端,凶猛时如惊涛骇浪。 没有蓝精灵的负距离接触,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舒服。 舒服的每个毛孔都沸腾地舒展开,每根神经都在叫嚣,连头皮都是发麻的,心尖更是颤动得厉害。 尝过这种滋味,后来,两人便不太喜欢用蓝精灵了,比如安全期这些都选择体外避孕。 事后,丰自明是自觉的对之前的事做了解释,也给了相应保证,勉强征得女友原谅,这场持续了十天的分手风波,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为什么说是勉强呢? 丰自明的解释及保证可简单分为以下几点。 一,没去北京接她是抱着想要治治她这离家出走的毛病,事实上,他很早就定了她回来那天的第二天飞往北京的票。 二:是跟黎美菁有肢体接触,但并没有她说的,全身被摸,她的唇没接触到他肌肤。 三,以后但凡与黎美菁有关的,事无巨细都会事先报备,她同意他才去,反之他不去,也绝不惦记。 四:以后哪哪都只给她碰,只给她亲,除了他妈跟丰筱,工作相关不让任何女性近身,保证身心都忠诚于她一人。 这解释实在没办法让凌楚翘感到非常满意的,只是因为自己有袁穆,又舍不得真的跟他分手才不得不选择妥协。 在她内心深处,对黎美菁的介怀一点都没有减少。 她承认,在爱情里,她是极其小心眼的。 季节更换,这年的秋天,有一件与他们无关,又与他们相关的事情发生,那便是萧莅阳要跟他的新任女友结婚了。 作为相识过十年的旧友,丰自明自然有收到请柬。 如果说凌楚翘对黎美菁的不喜是因丰自明,那她对萧莅阳的不喜就完全是站在女性角度上,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人家黎美菁好歹跟了他十几年,可看他的所作所为,劈腿女学生,暗度陈仓到女学生毕业,然后一脚把正牌女友踹了,现在还大张旗鼓的举行婚礼,用事实上演一部,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戏码。 不过这旧爱也不是个省心的,婚礼还没开始就托人送了两个大花圈,婚礼进行到播放新人恩爱照片时,出现的都是萧莅阳与黎美菁过往十几年的点点滴滴,还是详细到带着照片跟视频的那种。 顺带还证据确凿的证明了,新娘是小三插足。 从始至终,黎美菁没露过面,而婚礼,纵使有过混乱,但在专业主持人的挽救下,按流程走到了最后。 坐在观众席下,看着站在神父面前交换戒指,互相拥吻的新人,凌楚翘心里只有这样的评价,斯文败类,渣男贱女。 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曾经还叫了四年教授,想想真是让人恶心。 见证婚礼,没等宴会开始,凌楚翘就受不了的拉着丰自明离开了,连招呼都不跟主人打一声。 她对丰医生的交友眼光感到堪忧。 很想让他跟这些不良友人断了,但又知道,这是不对的,就算妻子也没有权利干涉他的自由,更何况她连未婚妻都不算。 两人走出酒店,站在路边等待泊车员把车子从车库里开过来,忽然..... 身边的人如离弦的箭,飞速狂奔,于千钧一发间,将站在车行道上的女人拉进怀里,车子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停下来,打开窗户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啊。” 骂完,又开着车走了。 凌楚翘站在原地没动,远远地看着,心里深深受到震撼。 那样的速度,那样的不顾一切,就算知道他是救人,她心里也不太舒服。 万一...... 她不敢想。 丰自明把人推出怀里,低头晲着面前的女人,紧皱眉头,含着怒气。 黎美菁是惊魂未定,胸口高高低低起伏着,平复许久仍是,心脏仍是砰砰砰跳得飞快,“为什么要救我?” “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去死。”丰自明答。 “哦,这样啊。”黎美菁微低下头,盯着地面,小半响,“其实不用费心的。” 丰自明的眉头没舒展过,想了想还是劝到,“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去死很不值得,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医生这份职业,让他见惯了生死,也更加明白,生命的意义。 “谢谢。”黎美菁答,“道理都懂,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丰自明张张嘴,正欲开导,一道清脆的,“老公。”在身后响起。 他合上嘴,回头。 凌楚翘缓缓走向他们。 黎美菁听闻那声老公,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们.....结婚了?” 都没听说过啊。 没等丰自明回答,凌楚翘已走到跟前,“黎医生好久不见。” 黎美菁收回望着丰自明的目光,转向她,微微勾唇,脸色很是勉强,她没有开口,只是微点下头当是回应。 凌楚翘也不介意,自然亲昵的挽上丰自明胳膊,提醒,“车子开过来了,你跟黎医生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就快点说,我都饿了。” 人已经救下来了,她刚刚观察过黎美菁神情,那副惊魂未定的摸样,不像是诚心寻死的样子。 自然,就算他们现在离开,她也不会继续自寻死路。 丰自明转向黎美菁,长话短说,“别想太多,改明儿去找个心理医生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得往前看。” 黎美菁的目光只在回应凌楚翘时挪开过几秒,这会又早已落在丰自明身上,闻言眨下眼皮,嗯了声,“谢谢你自明。” 她看丰自明的眼神呐,凌楚翘真是受不了,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点都没有寻死觅活之人那种,生无可恋的神情,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到,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场错觉。 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挽着男人胳膊的那只手加大了力度,暗示他,可以走了。 ---题外话---就这几天转折,两人时间线太长,中间恩恩爱爱小吵小闹的过程就不详细写了,不然弄个百万字都完不了,那样你们追着心累,我写得也要崩溃 261.261:医见误终身72(割腕) 丰自明不再耽搁,简单与黎美菁告个别,又劝了几句,确定她不会再寻死,带着小女友转身走向已停在酒店门口的爱车。 间或还偏头,看着小女友,低声询问,“怎么了?生气了?撄” 凌楚翘娇嗔的哼一声,“才没有,人家真的是饿了。” 这个时间也是到饭点了,他们都没有吃喜宴。 丰自明轻笑,声音低柔好听,“乖,我们马上就找地方吃饭。偿” “这还还差不多。”凌楚翘傲娇的,可一上车关上车门,她就收起娇气,板起脸不搭理他了。 一副,我就是很生气的摸样。 丰自明:“......” 小醋缸,就知道她刚刚在外面是装的。 不知实情的黎美菁,直愣愣地看着,直到他们的车子都已经开离好远都没回过神来。 她原本都死心了,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就在刚刚,被丰自明奋力从鬼门关拽回来,拉进怀里那刻,她觉得自己死寂的心又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她就说,他不是萧莅阳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 而他对凌楚翘的态度,语气神态都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她不由想,如果是对着她该多好。 原本,那都是她可以拥有的。 车内。 丰自明一边目视前方,开车一边解释,“事发突然,来不及跟你报备,宝贝别气了啊,下不为例。” 一出事故差点在自己眼前上演,别说报备,他根本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只要再慢几秒,黎美菁就会被车撞飞。 凌楚翘闻言,扭头瞪过去,生气的,“你还想要下次?” “不想。”丰自明摇头。 凌楚翘重哼,脸撇向一边,半响,语气软了下来,“多危险啊刚刚,我看着你们差点就被车撞了,就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 与车子擦肩就两三秒的时间,他要是稍微慢一点点,现在可能..... 不能想那个画面,一想就心惊胆战。 她觉得,能够这么不顾生死地去抢救的人,那肯定在心里是有点重要的,至少她看到的时候就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救人,因为心里非常确定,自己没那个速度,不但救不了,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太过于冷血,而她只想对说她冷血的人说,设身处地的,你来试试。 反正,她是怕死的,惜命的很。 丰自明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只是听闻她的话,心中一暖,乘着前后左右无车偏头看向她,“sorry,宝贝,让你担心了。” “哼。”脸转向窗外,她现在心塞的很,不想理他。 ...... 半个月后某天晚上。 安静的只剩下浅浅呼吸的卧室响起夺命般的电话铃声。 刚睡着就被吵醒,凌楚翘异常烦躁,不耐烦地冲着正走出的浴室男人吼,“你的,快接,吵死了。” 刚被压榨完,身子酸软胀痛的,浑身没劲。 丰自明轻笑她,走过来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眉头就不自觉的蹙起,还是接听,“喂。” 没开扩音,凌楚翘没听见电话那端的人说什么,只看见站在床边的男人脸色大变,“美菁姐你别乱来。” 一听到那个名字,她的眉也皱了起来。 黎美菁在电话里气若游丝的,“已经来不及了,我就是想走之前跟你说声,过去是我错了,对不起......” “哐当。”声响,应是手机掉到地上,任由丰自明如何叫,手机里都没再传来声音。 不敢耽搁,他立刻挂掉电话,转拨医院,报上黎美菁住址,说明来由。 凌楚翘听到几个关键字,割腕自杀。 结束通话,丰自明低头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小女人,“老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凌楚翘的眉头拧成结,没有犹豫,“我跟你一起去。” “太晚了,你在家里睡。”她能同意他去就已经够了,并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不好的场面。 “我不怕。”凌楚翘坚持,“要么一起去,要么一起睡,你选一个。”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黎美菁会真的有勇气再度自杀。 丰自明同意她去。 两人立刻换衣服,出门。 协和距离黎美菁家比他们稍近点,又是丰自明亲自打的电话,出车速度自然是在原本就快的基础再提高效率。 但丰自明车开得飞快,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医院的也才刚到一会。 门都还没打开。 看见他们,敲门无用正准备撞的医生立刻让开,“敲门没反应,我们准备撞们。” 丰自明大步走过去,蹲下掀开门口的地毯,精准地从藏在下面的十几把钥匙里找出正确的,起身,开门。 医护人员一贯而入。 唯有凌楚翘的眉是微拧的,心想,他倒是知道的够清楚。 她跟着进门,走到最后。 虽然已经做好了可能会看到血腥场面的准备,可当真看到的时候,她还是被震慑住了,觉得恐怖,而那冲进鼻息的血腥味,更是让她忍不住恶心的,差点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浴室里,黎美菁躺在放着大半缸水的浴缸里,身上穿着棉质家居服,而被她割破的那只手则垂在浴缸外,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冒出,滴到地板上,混合着水,把大半个浴室都染上红色。 而她闭着眼睛,失血过多已陷入昏迷。 已然进入工作状态的丰自明没有第一时间擦觉出女友异常,只是抽空抬头看眼时才发现,她脸色惨白,眉头紧拧。 他是见惯了血腥,没什么感觉,料想她是不适宜的。 提醒,“快出去,到外面去等。” 他不说,凌楚翘也是要出去的。 到外面,捂着胸口,至进浴室起就泛起的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始终没有停止。 很快止住血,医护人员把黎美菁台上担架,转移出浴室,争分夺秒地出门,往楼下赶。 凌楚翘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一个个从自己眼前走过,到最后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自明。”她忙走向他,有些担忧的,“你还好吧?” 知道他跟黎美菁的感情不错,今日这事,于他恐怕也是不太好受。 丰自明抬起刚洗的手摸摸她脑袋,微勾了勾唇,“我没事,走吧。” 没有乘坐救护车,凌楚翘贴心的主动承担起开车的任务。 听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打电话,也没多说什么,就一句,“黎美菁自杀了,现在在协和医院。” 就挂了,手机随手放进车门上格子里。 凌楚翘什么都没问,不打扰他心里却也知道,他刚刚那通电话是打给萧莅阳的。 包括她在内,所有知道两人纠葛的人大抵都会认为,黎美菁这自杀原因跟萧莅阳脱不了关系。 很快低到医院。 又是争分夺秒的,把人送进急症室,丰自明也换上衣服加入,空荡荡的走廊里就凌楚翘一个人坐着等。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一扭头就看到萧莅阳带着他的妻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萧莅阳问。 看着他脸上的着急紧张,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尽管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不悦,凌楚翘心中冷笑,语气是寡淡的,“不知道,刚看到护士送血进去。” 是真不清楚,因为她没有问,也没人可问。 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走廊又恢复静的连彼此呼吸都能听得清楚的状态。 自然,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就越发清晰。 凌楚翘扭头瞥一眼,淡淡提醒,“这里是医院,禁止抽烟。” 父亲很多年前就在妈妈的监督下戒掉烟瘾,而丰医生几乎不在她面前抽烟,没闻惯这味道,也很不喜欢这味道。 更何况,她现在对萧莅阳是一万个看不起。 262.262:医见误终生73 萧莅阳闻言一顿,几秒又把刚抽出来的烟装进烟盒,心里是感觉得到她对自己不喜,但他并不在意,此时也没闲心在意。 毕竟黎美菁还生死未卜撄。 十几年,爱情没了,感情总还是有的。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她以后可以得到幸福。 不知等了多久,急救室大门打开,戴着口罩的丰自明从里面走出来偿。 身边的男人比她更快的起身,走过去,“怎么样?” 丰自明取下口罩,寡淡的看眼昔日好友,冷冷扔下三个字,“死不了。” 萧莅阳闻言松了口气,“我去给她办住院手续。” 黎美菁并非安城本地人士,在这边认识的人很多,但关系好的,走得最近的也就他们两。 校医这份职业,注定她的同事不多,而她之前与萧莅阳交往时,业余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家里。 社交并不多。 丰自明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自己女友,“困不困?” 凌楚翘摇头。 “走吧,去办公室,等我换下衣服就回家。”人已脱离危险,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他吩咐值班医生多加留意即可。 现在,他的重之重是带小女友回去睡觉。 他可舍不得让她这么熬着。 她站着都哈欠连连,眼睛都熬红了。 凌楚翘自然是听他的。 到家已是半夜,凌楚翘是什么都没做,不需要洗澡的回房就倒,不过十分钟,等匆匆洗完澡的丰自明出来上床时,她已经呼呼睡着了。 他有些心疼,又觉无奈,愧疚,把人抱起放好,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最后才关灯躺下去,伸手穿过她后颈,把人圈进自己怀里。 睡着的凌楚翘遵从本能的调了舒服的姿势,习惯性的回抱住他,又呼吸绵长的睡得安稳。 第二天等她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照常上班的丰自明,不管夜里睡多晚,第二天都会在七点前起床,洗漱出门吃早餐。 如果睡得早些,则会在六点起床,进行晨练。 休假日,他即便醒了也会睡个回笼觉,陪她一起起。 窗帘没开,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就无法判断时间早晚。 凌楚翘躺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懒的在床上翻滚,滚到边上,伸手拿手机,一看竟然关机了。 不用想也知,定是他的杰作,为的就是让她不被打扰的安心睡觉,可是..... 一开机就三个来自教授的未接来电。 凌楚翘嘴里直说着完了,完了,迅速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漱,换衣,出门。 她今早上有任务,可她起床的时间就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不急才怪。 ....... 中午忙完,她打电话给丰自明,得知他还未吃午饭,便主动揽下,“我刚好想来医院看看,等下帮你带过来。” 现在十一点半,买打包份外卖带过去,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凌楚翘到医院时,并没有在办公室里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里面的医生看到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而后告知,“丰医生被叫到黎小姐病房了,你要找他就去那找吧。” 短短一个上午,昨夜送进来的,割腕自杀的女人跟太子爷有关系的绯闻已经传开。 自然,黎美菁的大名,科室里的人都知道。 凌楚翘微邹下眉,“谢谢。”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转念想,这是医院,黎美菁是病人,见面相处都是难免的,正常的,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点舒服,当她走到黎美菁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时轰然坍塌。 还没走近便听见争吵,是黎美菁歇斯底里的但又病弱的声音,“我不要看到他们,让他们走。” “你在这边没有亲人,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不要我们照顾,你还能让谁照顾?”这声音是萧莅阳的。 “要谁都不要你们两个,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她手上。” “黎美菁,你什么意思?”这声音是萧莅阳新妻的,拔尖的,“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午餐,你觉得我会在饭里下毒还是趁人不在的时候弄死你?” “你以为我有多想照顾你?”看到就烦,如果不是萧莅阳要求,她看都懒得来看一眼。 “咳咳。”一阵急咳,“自明,自明,我不想看到他们,我真都不想看到他们,你帮我赶他们走,好不好,咳咳......” 黎美菁激动的直咳。 已走到门外的凌楚翘在听到她弱弱的,带着依赖性的祈求丰自明时,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她轻声推开房门,里面的人僵持的太过投入,并没有发现她,可她却看清了,黎美菁病弱的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紧抓着丰自明,而丰自明也扶着她,帮她顺气,嘴里还说什么,让她冷静点,别激动这样的话。 这画面,在她看来,是哄。 她扶着只开一点的门框不动,静观他们能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丰自明说:“你们先走吧,她现在情绪不稳也不能再受刺激,住院期间我会安排护工照料,下午也会有心理医生过来。” 呵呵。 这朋友做得真是够到位。 萧莅阳说了几句,而后带着妻子转身。 凌楚翘松开她门口,侧身站到一边。 里面的人一出来就看到她,皆是一愣,而后朝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凌姑娘心情不美好,对萧莅阳的点头招呼,不高兴的回了声嗤笑,脸撇向一边,不看。 萧莅阳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没在意,带着自己老婆就直接走了。 头也不回的,看起来是毫不留恋。 凌楚翘看着两人背影,真想没素质的吐口水,但她忍住了。 没必要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置气。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悟出一个道理,情爱里,只要有是扯得上关系的就不能算是八竿子打不着,有时候你觉得不在意的,不起眼的,对方甩给你的锅有可能是致命的。 收回目光,转身进房。 里面,丰自明已经把黎美菁安抚好了,听见脚步声抬头便见到自己女友,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后退几步,远离病床。 叫她,“老婆......” 一切尽收眼底的凌楚翘把他这举动解释为,心虚。 “我给你带了午餐,你忙完了赶紧出来吃吧。”情敌面前,她脸上还是保持着娇俏的微笑,语气也是贤妻良母型的轻声细语。 对已经躺下黎美菁,她来时还想问候,这会是视若空气,看都不想看。 丰自明走向她,“已经忙完了,你吃了吗?” “你觉得呢?”凌楚翘反问。 丰自明知道了,回头看眼黎美菁,走前想跟她说声。 一直盯着他们的黎美菁迎上他的目光,先开口,“我没事了,你去吃饭吧,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耽误你时间了。” 凌楚翘翻了下眼皮,暗道:假惺惺,真知道麻烦你就别叫啊,医院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医生。 还一个劲的往别人的男人身上贴,算怎么回事嘛? 凌姑娘心里的醋缸已经翻了。 ...... 离开病房,带她去餐厅吃饭前丰自明还回了躺科室,换衣服,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餐厅里,正午时分,到处都是医护人员,病人家属在吃饭。 丰自明带着小女友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 饭菜就在距离医院比较近的酒店买的,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冰冷但也并不是很热了,毕竟安城的深秋跟冬天没什么区别。 最高温度才十二三五,最低只有几度,挺冷的。 心里堵,又有点反胃,凌楚翘没吃多少就食不下咽的放下筷子,不吃了。 丰自明见了抬眸看她,“怎么了?吃这么点会饿的。” 263.264:医见误终生74(六千) 丰自明见了抬眸看她,“怎么了?吃这么点会饿的。” 交往以来,她从来不会像某些女性那样,为了身材控制食量,她向来都是想吃就吃,吃要吃饱,甚至吃撑也是偶尔会有的。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在他看来很不健康的骨感美人,有点肉肉的,凹凸有致,特别匀称,也特别性感。 “吃不下也不想吃。”凌楚翘回偿。 丰自明顿时重视,“怎么了?是不舒服没胃口吗?” “心情不好,想到一些事觉得恶心,没有食欲。”她也不藏着掖着,心情不好就要让他知道。 最好,他能引起重视,注意下自己的行为。 丰自明微愣,很快明白过来,她的恶心指的是什么,俊脸微僵的放下筷子,“sorry。” 除了对不起,他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 无用的道歉听多了也是容易让人感到厌烦,尤其是在本身就心情欠佳时。 “你快吃吧,我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的。”厌烦归厌烦,心里还是惦记这他胃不好,不能饿。 “不吃了。”丰自明抬手看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起来吧,我们出去吃。” 凌楚翘坐在不动,仰头看他,“你不用赶着上去吗?她好像还没吃午饭吧?” 她刚刚站在病房外,可是看到萧莅阳夫妻两把带的餐盒提走了。 “会有护工给她准备。”他都已经吩咐好,只是现在不适合再谈论这个话题,“走吧,再晚可就真要上班了。” 到底是起身跟他出去了。 坐在车里,凌楚翘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手机,查找附近哪有口碑好的餐厅,最终是在眼花缭乱的餐厅排行榜里选中一家湘菜馆,原因,据网友们说,湘菜是最下饭的菜系之一。 确定了,手机递给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去这家店,看评论说很地道。” 丰自明接过手机看眼地址,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开车载她去。 到了餐厅,凌楚翘翻遍菜单,最后是一连点了好几个带酸,带辣的,“芋杆酸菜鱼,酸辣鸡杂,酸刀豆炒肉泥,酸辣腐竹菌菇煲。” 完了把菜单递给他,“你自己看两个可以免辣的菜。” 心情不是特别好,她就不想帮他点了。 “......”接下菜单,丰自明没有翻而是看她,“怎么突然喜欢吃酸辣的。” 她以前是喜欢辣,但并不爱酸。 “不知道,就看到了想吃,感觉很开胃。”想吃就吃,哪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 丰自明信了,后面点了几个招牌菜,要求微辣。 ...... 第二天,第三天,凌楚翘照常去医院给他送饭,不仅午餐,连下午也会去接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反正只要一想到,黎美菁就住在医院里,距离他那么近,她就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丰自明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担心什么,心里尽管是恼她不信任自己,但在一起时,还是尽全力的对她好,哄着她,想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也尽可能的避嫌。 饶是这样,有些事还是不必可避免的传到她耳朵里。 俗话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而医院的工作人员,零零总总加起来是女性多于男性。 步行楼梯,电梯让它变得冷冷清清,凌楚翘站在窗户前吹风,玩手机,她实在是受不了里面她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几天越往医院跑就越觉得,那味道闻着难受。 突然听见下面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是乘着没事钻空休息的护士的闲聊。 这种事正常的很,凌楚翘瘪了瘪嘴,勾唇一笑没放在心上,直到耳朵里传进那个与自己有关的称呼,丰医生。 前面对话没仔细听,后面是这样的。 A:“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割腕自杀的,姓黎的病人,丰医生对她老好了,据说一日三餐他亲自吩咐食堂大叔单独做,然后还每天给她请心理医生。” B:“丰医生一向对病人富有爱心,但这待遇,一日三餐的照顾可是连正牌住院都没能享受到的。” A:“啧啧啧,女人直觉告诉我,两人之间有奸情,你知道吗,我今上午去给那女人打针,看到丰医生也在里面,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就那女人看丰医生的眼神,溺的就跟某期综艺节目里,某个女明星看某个小鲜肉的眼神一样一样的,我鸡皮疙瘩都抖落一地,差点都把针弄掉了。” B:“卧槽,丰医生不是那种人,肯定是那女的蓄意勾引,就是不清楚,凌小姐知不知道这事。” A:“应该是知道的吧,至从那女人住进来,她这两天每天都来医院,以前可是很少的。” B:“哎,我以前还挺羡慕嫉妒凌小姐能得到丰医生,可我现在突然觉得,凌小姐跟丰医生挺般配的,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年纪都甩那女人好几条街,如果丰医生最后被那女人勾引了,那我才是真的嫉妒恨。” A:“我也这样觉得,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居然想打丰医生的主意。” 凌楚翘的脸已然比这深秋还要冷。 她心里酸的,听不下去了,猛跺下脚,重咳一声,提醒下面两人,可以适可而止了。 果然,楼下护士一听到动静就拔腿跑开了。 毕竟被人逮到背后议论别人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尤其议论的这人还是少东家,影响比议论其他人更大。 ...... 丰自明忙完下班,把小女友平日等他时喜欢待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见着人,电话也没人接,最后辗转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小女友已于十分钟前离开医院了。 他收拾东西,也下班走人,到车上又尝试拨打小女友电话。 等了许久,好歹是被接听了。 “宝贝。”他先开口,“你去哪了,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下一班一起回家吃饭的吗。” 约好,今晚跟他一起回丰家吃晚餐。 凌楚翘目视前方,车子开得飞快,闻言不紧不慢的,“袁师兄刚约我吃饭,我看你有点忙就没跟你说。” 丰自明沉着眉眼,“那我爸妈那边怎么办?” 她竟然为了赴袁穆的临时邀约而选择放他全家鸽子,丰自明心里不太痛快。 就算没有跟你他家人约好,她抛下他跑去赴袁穆的约,他照样不痛快。 “我已经打电话跟你妈说了,很抱歉,我今晚有事去不了了。”她就是要让他尝尝,每当他对黎美菁关怀备至时,她心里是什么感受。 心里本就不爽,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顿时就让丰自明火气上涌,连带着语气都重了起来,“跟袁穆什么时候不能约,为什么非要今天?” “我突然有些想他了,想约就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人呐,不能在生气的时候乱说话,更不能隔着电话吵架,不然是很容易酿成大错,后悔不已的。 “凌楚翘。”一句想他,瞬间引爆丰自明脾气,“你给我回来,不准去。” 凭什么你说不准就不准? 那我让你不准跟黎美菁扯上关系,你还不每天屁颠屁颠的跑去看她。 说好的事事都事先跟她报备的呢? 说好的浑身上下都只有她能摸的呢? 呵呵。 全都是屁话。 就她看到的都有勾肩搭背,看不到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跟人家做什么事来。 越想越气的凌楚翘直接把电话挂了,立刻转拨袁穆的号。 袁穆接听很快,“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至从上次去过北京,这丫头跟他联系的次数就少了一半。 “出来,我请你吃饭。”凌楚翘直接开门见山,“老地方,你快点。” “哪个老地方?”袁穆不明。 凌楚翘语气很冲,“以前经常吃的那家。” 一起吃过的餐厅多了去了,但最常去的。 袁穆不用智商都能想得出来,但他关注的点不是这个,而是,“是不是跟丰自明吵架了?” 这丫头憋不住事,喜怒哀乐都很容易看出来,即便见不着人,听着语气也能判断出,她现在心情很暴躁。 “开车不方便,到了再跟你说。”到了也不一定会说。 结束与袁穆的通话,凌楚翘关机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 心情不好,饭后拖着袁穆去了躺酒吧,惦记着大姨妈早该来了,酒也不敢多喝,也就尝了小半杯,主要还是跑到舞池里面跳舞发泄心中闷气。 到家已经是晚十点多钟,没构成酒驾也是让袁穆送的,下车的时候还要求让他搀扶。 因为她已经看到,家里的大门打开,丰自明从里面走了出来。 晚上吃饭时听她说了一点,不详细,除了闹矛盾,其余的袁穆并不是特别清楚,这会听她说搀扶下车,他也没有犹豫,跳下驾驶座就让到副驾驶,帮她开门,再满足她要求的扶她下车。 而后搀扶着走向憋着怒气的男人,嘴里是低声说着,“看着架势闹得厉害,他有没有家暴史?” “不怕,他要敢家暴,我立马就把他踹了。”凌楚翘亦是轻声回应。 等了一晚上,一回来就让他看到这情景,丰自明心肝脾肺都快被气炸了,即便再怎么隐忍着,不想在情敌面前表现出来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怒气。 他走过去,有些粗鲁的从把被袁穆搀扶的女人拽到自己怀里,冷言冷语的对着袁穆她,“劳谢你送楚楚回家,夜深不方便就不去请你进去坐了。” 说着不顾怀里人意愿的,半抱半拖的带人进门。 他力度很大,凌楚翘被拽的有些疼,忍不住轻嘶出声,以手肘顶向他,回头对着袁穆笑,“袁师兄,今晚很开心,我们改天再约。” 袁穆心里是非常不满丰自明对她的粗鲁,但这情形,醋意横生的,他再掺和于她无益,忍着,见她回头,也回以笑,“浪了一晚上,很累了回去早点睡。” 他只是不想她为难,不然他现在肯定狠揍丰自明。 不能掺和,不能揍人,嘴上损两句,提醒两句却是可以的,他对着两人背影喊道,“自己的女人不疼却对别人嘘寒问暖,小心那天玩大了,追悔莫及。” 丰自明搂着人进门,转身关门声冷冷还击一句,“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单身狗就不要操别人的心了。” “砰。”门被大力关上了。 袁穆:“.....” 单身就单身,狗得罪谁了,要被这么人身攻击。 门一关,回到只有两人的空间,凌楚翘一把用力将搂着自己的男人推开,哒哒开跑。 猝不及防,丰自明被推着连连后退,稳住身形,一看,小女人已经跑到楼梯口了。 “凌楚翘。”厉喝一声,追上去。 抱着要把他关在门外的决心,用尽全力奔跑,进了房,手快的成功把追到跟前的男人挡在门外,“砰。”的一声重响,门上的灰都被抖落。 险些被撞倒鼻子。 丰自明心情很暴躁,深呼吸都没有用,直上脚踹门,“你给我开门!” 回应他的是房门反锁的声音,还有,“自己去睡客房。” 客房从来没被使用过。 好,出息,能干了。 算上在她那次,这是第二次把他赶出房了。 凌楚翘贴着门板,不一会听到脚步声响起,听声判断是渐行渐远,噘嘴轻哼一声,随手将包包扔向沙发,犯困的打个哈欠,直接进浴室洗澡。 实在是困,不洗头,澡洗得很快,等她穿着浴袍走出浴室,门一看句看见大床上正对浴室方向,坐着被她锁在外面的男人。 对了,这是他家,有钥匙也是正常的。 她不打算理会,直接走过去,从他身边爬上床,准备睡觉。 被彻底无视了。 丰自明咬牙转身,把已经背对自己躺下的女人强翻过来,“跟男人出去鬼混,我他妈等了找了一晚上,等了一晚上还没发脾气,你这脸色是甩给谁看?” 莫名其妙又玩一出,搞得他晚饭都没吃安生,本来就烦,还被爹妈说教。 听着话委屈的,还没发脾气都能凶神恶煞,要发脾气还不得玩家暴。 凌楚翘闭着眼,语气恰如这深夜微风,凉凉的,“家里就两个人,你觉得是甩给谁看就是甩给谁看的。” 凌楚翘你是真行。 “那说说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闹脾气?”丰自明也上床,腿钻进被子,人并没有躺下。 “是什么理由让你不惜放长辈鸽子,抛下自己老公跑去跟别人鬼混?”说着顿了一秒,恨声补充,“还他妈玩得很愉快。” 凌楚翘脸扭向一边,“我困了,想睡觉,不知道的自己去想,想不出来就只能证明你这学霸的名号是徒有虚名。” 真的是每个字都往男人心火上加油,加氧啊。 偏偏,他这晚被气得肺叶子都疼,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是凶也只是嘴上的,脸上的,她不买账,他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人拧起来揍一顿。 下不去手啊。 舍不得。 算了,自己爱上的女人,自己惯出来的臭脾气,气死也只能继续惯着。 只是这心呐,真他妈累。 丰自明脸色不善,采取怀柔政策,躺进被窝,直覆到她身上,“自己说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欠收拾。 凌楚翘心理活动非常活跃,但面上是烦躁的推着他,“起开,说了想睡觉。” 她是真困,可丰自明却想到刚刚袁穆说的话,浪了一天,很累了回去早点睡。 刚有所缓和的脸顿时又沉了下去,将从覆在她身上就自觉苏醒的雄狮,恶意用力的顶她小腹,幼稚的就不让她睡, 他想了想问,“是不是生气我下班的时候拖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她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看表情不对,他再猜,“那是不是吃醋了?气我在医院见了黎美菁?” “哼。”情商还不算太低。 哪知道,他其实一早就猜到原因的,只是被刚刚在门外看到,她跟袁穆亲昵的状态气到了,故意的。 事实证明,她比自己狠。 这个事实犹如一个巴掌,狠狠拍在他脸上。 “她是病人。”黎美菁就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颗瘤子,一日不除,这病症就解不了,”我跟你说过,我对她没一点意思,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就像我信你跟你袁穆那样。” 看到她跟袁穆举止亲密,他气归气但并没有半点怀疑她的心思。 坚信她对自己的感情,也坚信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总拿袁穆跟黎美菁比,但她始终觉得,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比较的,虽然袁穆确实表露过喜欢她。 他是光明磊落,而黎美菁,截至目前她是没被抓到大辫子,但她就觉得姓黎的动机不纯,且是非常明显的,连小护士都能看得出来的。 不信他感觉不到。 “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些,你能不能下去,让我好好睡觉,我真的很困吶。”带着情绪的,语气自然是与温柔无关。 丰自明压在她身上,目光紧锁着她,自然看到她脸上不耐烦,顿时耐性也用光了,从她身上翻下,伸手关掉灯。 一室漆黑。 各睡各个的。 一个气呼呼,一个呼吸绵长的很快陷入睡眠。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丰自明心里是格外不甘心,毫无睡意,想想又翻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吻醒。 ---题外话---友情提示,泪点低的,明天看的时候记得备好纸巾 264.264:医见误终生75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丰自明心里是格外不甘心,毫无睡意,想想又翻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吻醒。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晚上跳舞跳得太多,总觉得肚子隐隐的不太舒服,这会又被他吵醒,凌楚翘内心是草泥马呼啸而过,格外暴躁,“丰自明,你是不是有病?撄” “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他坦诚,随即在她发火前又道,“我后天休息,一整天都是你的,有没有想好要去哪玩。” 他有心和解,也想通过这天假期修复,巩固关系。 .....偿. 前一晚闹矛盾,被气的过凌晨才睡,第二天休假不用早起,而她也并不忙,于是,丰自明晚上就有点纵欲,连要了两次狠的,要不是凌楚翘肚子疼了,他还没玩没了的不愿停下来。 凌楚翘窝在床上,单手揉着肚子,连善后清理都不想动,这痛感不强烈但也清晰的让人无法忽视。 她眼睛水汪汪的挂着泪花,是刚刚激情时情不自禁流下来的,不舒服让她的声音也是柔弱的。 说的是,“应该是生理期快到了,这个月都延了四天了。” 丰自明也帮她揉肚子,眉头是微蹙着的,“不是每个月都有喝糖水,也中药调理过,怎么还是不准时?” 他指的准时是每个月都固定那两天来报道,这样的准,凌楚翘从第一次来到大姨妈开始就没享受过。 “我也不知道,之前查资料说提前或是延迟,只要天数不是特别多都是正常的。”不说她认识的所有女性朋友,单就大学宿舍几个也都没有准时到每个月都精准到固定几号的。 “但你这两年也没有超过四天都不来的时候。”一个月有十七八天都是同床共枕,对她的生理期情况,他也是清楚得很。 刚在行房事之前也纳闷过这个问题。 不过那会,***占据上风,想着没来就做,等后天上班再带去医院看看。 小脸皱着,有些发白,“应该是这个月的作息不够好吧。” 她能想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你哪个月作息不是这样?”晚上再怎么折腾,他基本都会在十一点前结束。 列外有,但很少。 作息这条不成立。 “我看是你吃东西太不注意了,昨晚还敢跑去喝酒。”昨晚一把她从袁穆手中抢过来就闻到酒味。 这个凌楚翘无法否认,但还是要辩驳,“我就喝了小半杯,三四口的样子。” 小口小口抿的,不止四口,现在的四口是按照喝水的量算。 “那也不行,以后不准了。”过往不易深究,免得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变回昨晚那样。 疼痛让凌楚翘不想再继续说话,只是很不服气的哼了哼。 丰自明抬眸盯着她,眉眼温柔,隐着点笑,很快又专注的帮她揉肚子。 静谧的空间,气氛很暖。 一会,揉着她的肚子的大手猛地一顿,男人抬头直看着她,“会不会是有了?” “嗯?”凌楚翘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 “宝宝。”他也是突然想到的,“比以前延迟的时间长,会不会是怀孕了?” 女人的反应懵懵的,一会嗫嚅着唇瓣,否认,“不可能的,过去那么久都没有。” 不说他出国前那一年,单是他回来也有大半年了,从来没有中标过。 “以前每次都有带套,最近这两个月没有。”丰自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明天我们先去医院,做完检查再去拍照。” “不带的时候都是安全期。”心慌了,凌楚翘是本能的排斥这个结果,起身朝他张开双臂,“水应该放好了,你跑我进去泡澡。” 丰自明起床抱她,走进浴室。 恒温浴缸,满满一大缸水,她一进去就有溢出。 全身毛孔都跟着张开,感觉舒服不少,原本揉这么久就不是很疼了。 丰自明并没有走,而是蹲在边上帮她洗澡。 她皮肤很白,很嫩,吻得重了都会留下草莓,更何况是真正激情时,红红紫紫的都是他方才留下的爱痕。 不知情的怕是以为她被家暴了,事实,他也就是到处亲亲,摸摸。 认识超过三年,在一起快三年,像这样的,欢好后帮她清理善后的事,他做了数十上百次,凌楚翘这会早已没了当初被他脱光时的那种羞涩。 只是有时候会担心,他看多了会不会审美疲劳,没有幻想,没有吸引力? 为此,她平日洗澡出浴都必裹浴巾或穿衣服,但像此时这种累极的时候,再多都只是想想而已。 横竖,十几分钟前才在他身下绽放过,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不仅看了还碰了。 藏着掖着也没就没有必要了,最主要的,她真的是又累又不舒服。 “楚楚。”私下里,他已经很少喊她名字了,凌楚翘闻言睁开眼睛,“怎么了?” 他迎上与她目光对视,忽然认真的说,“我们订婚吧。” 不是询问,更不是求,陈诉句,好像订婚是跟每天喝水吃饭一样的平常事。 刚提起怀孕,这会说这个凌楚翘自然而然就联想到是为孩子,“不是说等我毕业,怎么突然又改了?” “等毕业还有好久,有点不想等了。”大手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我们现在订婚,明年结婚,你说好不好?” 他想,结了婚她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凌楚翘是愣住,小心脏扑通扑通如万马奔腾,反应在面上也就是惨白的脸色恢复点红润,眼睫毛眨呀眨,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玩泡泡。 “你这算是求婚吗?”总归还是有着属于小女儿家的羞涩。 男人眉眼柔和,带着笑意的微摇头,“不算。” 凌楚翘抬头看他,抿唇,瘪嘴,微蹙眉,敛起羞涩。 丰自明低笑,“今日没戒指,就先跟你打声招呼。” 他再是不懂也总懂点,求婚是不可这么随便敷衍了事的。 凌楚翘又低下头,哦了一声,一副,那就等你求的时候再说吧。 一阵愉悦低笑来自旁边的男人。 丰自明知道她这是愿意的反应,大掌游移在她身上,一个澡洗得他的全身紧绷,欲火焚身,但只能憋着。 找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手覆上她肚子,“还是要去做个检查,如果真怀了,那该注意的都注意起来,如果没怀,那有病我们就得治。” “就算有,那也要生理期推迟十天才能验得出来。”因苏青叶的关系,她对查早孕有点不精准的皮毛了解。 丰自明纠正,“是怀孕十天,不是生理期推迟十天。” 按排软期推算,如果是怀孕,那现在周期应该是两周多。 越想越觉得,她怀孕的可能性很大。 凌楚翘的心却是兵荒马乱了,“我心慌得很,你先别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就算要检查也等等,等生理期延迟过十天再去,我需要点时间,做个心理准备。” 她还在上学,也没有结婚,怀孕着实不合适。 “心慌什么,要真有了就生,大学都可以结婚生子,更何况是读研。”这些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只是如果真怀了,他一直想的要给她一个完整的,从恋爱到步入婚姻的过程会留下点遗憾。 这个遗憾叫,未婚先孕。 很早就做好要娶她,跟她过一辈子的决定,对突然怀孕这件事,丰自明接受的很快,从床上到浴室再回到床上,他成功在睡前做好,自己即有可能会马上晋升为爸爸的心理准备。 至于实际准备,可以在漫长的孕期里养成。 心里并不排斥孩子的到来,29岁为人父,也不算早。 他在睡前想了好多,第二天一大清早还没起床就被全都被打成二维码,碎了。 小娇妻在浴室里咋咋呼呼的叫他帮拿卫生棉。 他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起床,把卫生棉拿进浴室递给她,仍有些不死心的,“怎么就来了呢?你确定是生理期么?要不给我看看?” 从怀疑,到接受,再到做好迎接的准备,他都有点期待了,不过几个小时就告诉他,兄弟你想多了,根本没什么孩子,他心有落差也是再正常不过。 与他反应不同,凌楚翘是大松口气,而对他的话,她则是雷的外焦里酥,忍不住瞪眼嗔他,“你出去。” 大姨妈他要怎么看,除了血还是血。 ...... 前几天听同学说,城南有家很有情怀的老照相馆,在这个数码横飞的年代,依然坚持用胶片相机拍照。 取名,时光蚀痕,是以,胶片能陪我们慢慢变老,随着时光流逝,照片上会逐渐老化,留下时光的痕迹。 有时,缺憾也是种完整。 凌楚翘对这家店很感兴趣,想着了解了解,看看能不能做篇专访,放进灵素的杂志里。 不过,目测做出来也会很冷门,能吸引的也就某些有情怀的,或是有兴趣的人。 随着某企业的倒闭,胶片这东西已逐渐消失,被人们淘汰,甚至在很多比她还小的小年轻的记忆里,压根没有过这东西。 更甚,对这类小年轻来说,当红男女明星的随便一个小专访都比这些老旧的东西来得有吸引力。 她对这个很感兴趣,而她做事,一旦决定就会全心全力把事做好。 不需要再去医院做检查,早餐后两人便直接前往相馆。 提前预约了摄影师,也即是相馆的老板。 凌楚翘选拍怀旧民.国风的照片,拖着她家丰医生一起,拍情侣的,中山装跟旗袍,那时的男女发型跟妆容,加上两人的颜值,气质,连摄影师都说,他们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 美得很有韵味。 心中有爱,也有默契,每个场景动作,都能从互动中抓拍出爱意满满的照片,效果是比一些人刻意摆出来的好很多很多。 遇到这样优秀的“模特”,摄影师拍得也很起劲,自然聊得也很起劲。 从换衣化妆到拍完照片,凌楚翘自自然然地就把老板从事这行的故事,理念等,她想要知道都基本了解清楚了。 就选了内景,拍到过午才结束。 走出相馆,上了车,丰自明偏头看着女友笑撵如花的脸,俊脸也跟着浮起笑意,问,“要做吗?” 凌楚翘点头,“先等照片洗出来,然后再跟灵素总编谈谈,最后再约相馆老板,这事还得他点头同意。” 她是很有兴趣没错,但如果要刊登进杂志,考虑的因素的会多一些。 “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从她跟老板老天时的兴致度就可以判断出结果,这会丰自明并没有一点意外。 凌楚翘系安全带,“你已经帮了,后面如果要确定要做,我自己可以搞定。” 在她身后灵素整个团队,这个自己并非指她一个人。 ...... 人与人不同,遇事处理方式也会有很大差别,有时让我们发生争执,闹得不可开交的并不一定是多么严重的重大矛盾。 发生争执的起因,可能是马路中央的阿猫阿狗,甚至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今天点的菜没有我爱吃的,等日常小事件。 但不管最初的起因是什么,能和解就都不算事,若不能和解,说破天它也是错的。 至少在你心里是错的。 别说旁人,连凌楚翘自己都没想到,欢欢喜喜的出门,甜甜蜜蜜的拍照,开开心心的吃饭,最后竟然会在前往农家乐途中,车子还没开出市区就突然因为一通电话,炸毛了。 她炸毛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因为打这通电话的人是近来一直横在他们中间的黎美菁。 那死女人,不知道在医院里做了什么鬼,住的好好的能把自己的伤口弄裂开,还他妈招来警察,完了自己处理不了,又可怜兮兮的打电话求助。 求助就算了,关键,她家男人还同意了,虽然同意的有些不情不愿。 但这不重要,她只在乎结果。 “她能把你从我床上叫走,从我车上叫走,从任何有我的地方把你叫走,你扪心自问,这是第几次为这个女人抛下我了?” “她是没有别的朋友,还是没有亲人,医院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凭什么上班的时候伺候她,休息的时候还要伺候她?自己说的今天一天都是我的,自己说的,任何时候我不让就不去,都他妈放屁。” “我明说了,你今天如果再为她抛下我,放我鸽子,我跟你玩完。”明明是心机女,偏要装作风一吹就会倒的柔弱小百花,她真的恨死这种女人了。 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撕,她不把她收拾到连妈都不敢认她就不姓凌。 生理期本就不舒服,这情绪一激动,被他调理好的痛经又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情绪本来就激动,因腹痛微拧起的眉,不知情的也不知道原因。 “我们可以一起,用不了多少时间。”丰自明试图劝导她,然抬头说出一句就直接被情绪化的凌楚翘直接打断,“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 她都说玩完了,他都没有坚定占她这边,凌楚翘气愤又心寒。 “你的态度我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舍不得,觉得她现在是身心受创,寻死觅活,而我身心健康,就该宽宏大量,理解你的处境,成全你的情义,让你当个人人称道的烂好人,呵呵,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仅没有仁慈之心,我还恨不得抽死她。” 割腕第一天,她相信,黎美菁是想自杀的,但后面,经过这几天,她在医院里的表现,她要再相信她是诚心想死,那她就是蠢蛋。 “就这一次,等她出院了我就再也不管了,都依你行不行?”丰自明做出退让,扔出的还是她一直都很想要的。 可凌楚翘已经不相信他了,“在这件事上,你已经透支我的信任,我可以肯定,等她出院,如果再来一次性命堪忧,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出手相救。” 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任何时候,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而那女人就是抓准他这个优(que)点使劲闹腾。 气愤之余也感到无力,不想再继续争执了,反正争来争也只有她一个气得要死,反正争到最后也如不了愿,就问一句,“如果我说她自杀是演的,现在的麻烦是故意制造的,你信不信?” 丰自明沉默着,没有回答。 凌楚翘已经知道答案,“想去就去吧,我不会再拦着你了,以后都不会。” 这次是真失望了。 失望到都快要绝望了。 丰自明到底是走了,走之前说了很长一番话,但那些保证啊,好话啊,对失望透顶的凌楚翘的来说都是屁都不如的空谈。 他下车后,她也绕到驾驶座,什么都没跟他说,也什么都不想听他说,情绪波动厉害的她连安全带都没系,直接开车就走。 车速开得还挺快。 对在后面叫她慢点的男人,她是完全置之不理,连包里的手机响都懒得接听,因为从后视镜看到,是他打的。 等丰自明拦到车时,凌楚翘开的车辆早已不见踪迹,不知拐向哪条街。 只是二十分钟后,他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我刚说的都是认真的,既然你做了选择,那我们就玩完的分手吧。” 发件人:楚楚。 距离那条短信后半个小时左右,他结束通话看到五个来自她的未接来电,立刻回拨,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连着大半个小时都是这样,后面好不容易不占线了,但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当晚,他还没找到人,就先接到丰筱电话,一开口就是,“哥,你跟小嫂子分手了?” ---题外话---已经写到让泪点低的备纸巾的地方了,只是临时更换了视角,没感到虐,但对我来说很虐,因为我脑补了整个过程,就是凌姑娘开车离开后的所有经历,包括心里 265.265:医见误终生76(爱与恨的距离近的就只是一个转身) 而丰筱之后是爸妈,再然后是她父母,短短半个钟,两家所有长辈都知道,他们分手了。 无论他家的还是她家的,但凡打电话过来的都问他怎么回事,然后把他臭骂一顿,尤其是她爸,那语气,如果不是隔着手机,而是站在面前,老人家一定是会把他打残撄。 ...... 飞机上,头等舱。 凌楚翘躺着,毛毯盖到脖子,露在外面的肌肤,脸蛋惨白的毫无血色偿。 袁穆帮她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而后再帮她把毛毯盖好,柔声关心,“马上就要起飞了,两个小时撑得住吗?” 她微点头,嗯了声,“可以。” 他们已登上飞往三亚的航班,预计晚十一点到。 那边暖和,适合现在的她。 “那你睡会,等到了我叫你。”看着她这样,袁穆又心疼,又愤怒。 到此刻,距离下午接到她求救电话已过去好几个小时,可他内心到现在都没平复过来,想起下午在电话里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惊慌害怕的话语,还有在医院找到她时,从医生嘴里听到的残忍真相,及她到此时都没恢复一点元气的病弱摸样。 他觉得后怕,也无比愤怒。 他怕的是,她差点就没了,他愤的是把她变成这样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到医院要等她醒来,如果不是她醒来后需要人照顾,而她也拦着,他真能跑协和医院去把那男人拧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毫不留余力的,哪怕是闹上媒体也无所谓。 凌楚翘睡不着,看着他不放心的再次问,“所有的记录都消除了吗?确定他不会知道?” “医院里的记录都消除了,车子也安排人送了清洗,这会应该已经送还到他家里了。”她要求的他都照做,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瞒着。 现在怕刺激到她,他也不敢乱问。 凌楚翘知道他为自己鸣不平,也很好奇原因,这会稍微精神了点,她便主动说了,“让一个人难受的方式并不是冲过去揍他一顿,或是现在马上就告诉他,让他痛苦,愧疚,这两种都是暂时的,痛过了也就忘了,所以,我要把这份痛苦留到他最幸福的时候用,而在那天来之前,我有的是方式,让他们把我今天体会过的都翻来覆去的,好好体验体验。” 长这么大,今天是她经历过的最绝望的一天,尤其是痛到要死了,最需要他时,他陪着别的女人却连她的电话都不接的时候。 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也狠狠体会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到现在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痛得厉害些,还是身体痛得厉害些,感觉是都痛到麻木了,但又并没有,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还在清晰的折磨着她,提醒着她,把如噩梦般的事实一遍遍灌进她大脑。 这辈子,她大概是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天了。 即使将来另觅得良人,结婚生子。 无法原谅他,也么办法原谅自己。 原来,爱与恨的距离近的就只是一个转身。 袁穆看她咬紧牙关,肿胀的眼眶又开始红了,忙道,“别想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不哭,下午已经哭够了。”撕心裂肺都品尝过好几轮了,现在想哭都没眼泪了。 袁穆心知,这一关她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了。 “你刚扔出去的炸弹就够他吃一壶了,暂时什么都不要想,等把身体养好了,你想怎么报仇我都支持。”他如是说道。 一般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是哭哭啼啼,只顾着伤心难过了,而她,明明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都崩溃了,不过半个钟头,停止无意义的哭泣,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对策,冒险出院,消除记录,离开安城,登机后才向所有人公布分手消息。 也向除他以外的所有认识的人隐瞒了自己的遭遇,对父母只说是跟他出去散心了。 有他在旁边作伪证,凌家诸位长辈再不放心也信了,她只是失恋了,伤心过度,需要到外面散心疗伤。 而她向长辈们说明分手的时间也很有讲究,过了安检,让丰自明深刻意识到,她这次的分手是铁板钉钉,来真的,让他心急如焚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还要经受来自双方长辈的轮番轰炸。 就算不能把他虐的心肝脾肺痛,也能把他逼疯。 而事实也确如凌楚翘所预想的那样,连番接到双方长辈电话,确信她这次的分手不是赌气的说说而已,原本就因找不到她而心急的丰自明彻底大慌。 而站在刚送到家的,她今下午开过的属于他的车前,听着送车回来的人说,特意把车子送洗就是要洗掉她曾坐过的痕迹,她留在车内的味道,预示着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时,他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天旋地转。 最后,当他辗转得知她与袁穆去了三亚,而今天飞往三亚的最后一班飞机就是他们所乘那趟时,他真的觉得自己要疯。 急疯。 分隔两端,她在暖烘烘的三亚一落地就直接住进医院,虚弱让她很快进入睡眠,而他在寒冷彻骨的安城,躺在弥漫着她味道的大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眼眶酸了,胀了,痛了都舍不得闭上,就一分一秒的等待时间流逝,心焦,心急,悔恨,那种强烈的,自己会失去她的恐慌感,让他整颗心都揪着疼。 他原以为,她说分手只是像上次那样的,赌气,等事后他还能把她哄好,却没想,她这次会决绝的直接告知双方父母,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 三亚,某医院。 凌楚翘半躺在病床上,一手吊着点滴,一手划着手机屏幕,一条一条的看那个称呼为丰医生的男人发过来的信息,情真意切的认错,道歉,求原谅。 每一条都像把刀子,扎进心口,越疼越恨,越恨离开的心就越坚定。 病房门开,是袁穆从外面进来。 走到病床边,在床沿上坐下说道:“丰自明已经登机了,十点多落地三亚。” 丰自明能托人查他们的航班信息,他们自然也能查到他的。 凌楚翘锁屏放下手机,反应冷淡,“随他折腾,反正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会住在医院里。” 料到他会找过来,她昨天并没有让袁穆定酒店,横竖她到了这边也要在医院住段时间,而以她对袁穆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扔她一人在医院里的。 偌大城市,茫茫人海,没有目标,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丰自明在三亚待了四天,从顶级大酒店,到普通旅馆都没有要找之人的入住记录。 而除酒店外的其它住宿渠道,别说他,就是让钟老大的人找也要花上很多时间。 电话能打通,但从未被接听过,短信微信发了无数,没收到一条回复。 四天,无功而返。 去凌家,欲认错再打听她的下落却是被拒之门外,凌父冷言冷语,“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既然已经分手,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我家了。” 凌楚翘每天都会给家里打电话,但除了地域三亚,具体自己所在何处是从未透露过。 凌浩楠护女心切,他不信,目标转向相对容易攻破的凌楚玲,同样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仅如此,凌楚玲回去上课前还送了他一句话,“我姐说她跟你分手是认真的,让我以后不要再叫你姐夫。” 姐妹两同一所学校,不同专业,不同学历,他在凌楚玲那没打听出个所以然,那便问问她的导师,结果是,她请了病假,直到下学期开学。 这个学期不足半月就要放寒假了,也就说她连期末都不会回来。 而放寒假也就意味着春节快到了,按照计划,他们本该在年底的时候举行订婚仪式。 现实,他把自己知道的她的朋友,同学,不分男女都问了,除了死活不接他电话的袁穆,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三亚的落脚之处。 ---题外话---相爱容易相守难,想要细水长流光有爱是远远不够的。 PS:跟正文一样,没有那女主角几年都见不着面这个梗,不管分手时间多长,宁愿互相伤害也要时不时的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 266.266:尚好青春都是你:医见误终生77 他曾说她是聊斋里的狐仙,现在,她真的就像妖精一样,突然消失,查无踪迹。 最开始他还存着一份气愤,不到一周这气就完全被挫败取代了撄。 回家,一进门就被恨铁不成钢的丰母数落,“我老早就提议你们结婚,你偏不肯,不肯就算了还把好好一媳妇给作没了,你说凭我跟你爸的双商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情商的儿子?”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某项天赋就要相对给你缺点,而你的缺点就是拎不清,快三十岁的人了连点眼力见都没有。” 丰自明心痛得很,也累得很,而丰母这些话无疑就是在他血淋淋的心口上撒盐,他不想理她,也没闲心理她,直接无视的上楼偿。 “喂,臭小子,我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儿子,丰母也心疼,但心疼后又气啊。 气他不争气。 “行了。”丰奶奶打断丰母,“自明心里怪难受的,我们做亲人的就别再逼他了。” 丰母一屁股坐下,唉声叹气的,“他再难受也是自己造的,就楚楚那丫头对他的心思,他自己如果不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人家也不会把他踹了还决绝的让他连人都找不着。” “依我看,那丫头的心也是够狠的。”在天朝,爷爷奶奶辈都是特别疼孙子孙女的,即便知道自己孙子做得不对,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护着。 丰自明回房,门一关便阻断这些让他听着闹心的议论。 作为家里独子,过去二十八近二十九年,他都是顺风顺水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做什么,父亲即便不太乐意也还是会支持,可以说,他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困难。 没想到人生第一个坎竟然是栽在爱情里。 还是他一直坚信,也引以为幸福的女人。 “楚楚,我的宝贝,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吗?”他到现在都没办法相信,那么爱自己的她会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事实总是很残忍的在诉说着,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就是不要你了,躲起来连你的面都不想见。 他这几天想的脑仁都疼,想她离开自己的原因,真的就只是他那天不顾她意愿的回医院帮助黎美菁吗? 那么她发了分手的信息半个小时后连打的五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前面的分手信息是赌气成分,以她的脾气不可能仅半个小时就主动和解,那么发完信息后的她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自己打的电话? 想不出来,查过,结果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自认智商不错,但这件事上,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天与自己分开后,她经历过一些可能不太好的事。 这不好的事到底会是什么呢? 晚上窝在与她的家里,眼看着随处可见的属于她的物品,过往一幕幕就像色彩鲜明的电影,在他脑海里上演,与现实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开了暖气,还是觉得冷得心尖都发颤。 茶几上的铃声伴着震动划破寂静,他看着懒洋洋的接听,“喂。” “最近都没见你出来,今天去医院听你同事说好几天没上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任嘉致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耳蜗。 “是遇到一点麻烦。”电话里不愿多谈,转而关心,“你去医院是自己不舒服还是陪别人看病?” 无病无事,正常情况下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往医院跑。 “还不是.......”任嘉致的语气有那么瞬间是烦躁,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就算了。” 这不好的事是指..... “身边没人生病吧?” “没。”任嘉致邀请,“不忙就出来喝两杯。” 丰自明想,一个人待在满是她记忆的房子里,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出去跟朋友聚聚也好,故应下,“一会见。” 挂掉电话,拿上车钥匙出门时在微博上搜索“舒若尔”,自动跳出最新的,今天的八卦新闻,他停驻脚步粗略看了下起因,心里震惊的,忍不住就发出一句,“厉害了我的哥,老二也太能忍了。” ...... 找不到人,就只有被动的耐心等,他想,过年她总要回来,再不济等到下个学期,她总是要回来上学的。 下定决心,丰自明结束假期重返医院,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只有在面对病人时,他的心才不会那么难受。 在他前往三亚期间,黎美菁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恢复工作后,他也没再去看她。 事情按照自己设想的剧情发展,而他的态度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料想到的,他会再次因为凌楚翘疏远自己,没料到的,他会决绝到,不管她怎么折腾,他都完全不看,不理。 好像医院里没有她这号病人,而他的生命里也不曾出现过她这个人一样。 这个认知让黎美菁心慌,忍不住了,主动去找他。 丰自明走出病房就看到站在门口等候的女人,剑眉下意识蹙起,眸里是不耐烦的神色。 “有事吗?”客套疏离的开场白,还不如对待其它病人来的温和。 黎美菁脸色微僵,“我想跟你聊聊。” “聊病情,可以找你现在的主治医生,聊私事,很抱歉我正在上班。”原本答应女友时就决定了,等她这次出院就不来往了,现在他等不到那时候了,分分钟都不想再眼前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哪怕是普通的病人跟医生的关系也不要有。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看到黎美菁这个名字,这个人,就会想到小女友,想到自己一次次因为这个人而抛下她的情景,想到她为此伤心难过哭泣的样子,想到她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他心里就特难受,特后悔,也特生气。 黎美菁脸色发白,“你这是又要把责任推我头上,跟我疏远的意思吗?” 早在凌楚翘离开前,丰自明就觉得现在的黎美菁挺烦人的,这会被她这么质问,他仅存的耐性消失,态度越发冷淡,“不是疏远,是以后都不要再有联系。” 在医院里反反复复折腾这么多天,黎美菁脸上本就没什么血色,这会是倏地一下子惨白,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幸得及时扶住墙壁。 丰自明从她身边经过,恍若没看到她的异常。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行越远,黎美菁扶着墙壁的手都发抖,转过去对着他背影不甘的大喊,“丰自明,你就这样对待自己多年朋友的?” 挺拔的身形的微顿,不过很快又迈开脚步。 凌楚翘用场离家出走,让他毫不犹豫的疏远她,她用一场自杀,把渐行渐远的关系拉回来,又借用萧莅阳夫妻的力,时不时闹出动静,利用他重情重义的良好品质,成功把凌楚翘气到分手。 情敌已经没有了,而他却并没有按照她自以为的那样只是再次疏远,而是直接绝交。 第二天,黎美菁现在的主治医生很是苦恼的找上丰自明,说,“丰医生啊,你那个朋友,黎小姐吵着要出院,你看看要不要去劝劝她?” 俊脸顿时下沉,丰自明顿了两秒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同事,清冷的,“你是主治医生,这种事以后不要来问我。” 之前有关黎美菁的事,他都挺上心,同事也是因为两人关系不一般才过来找他,没想到...... 同事被他这突然转冷的态度弄的有点懵,愣了还一会才反应过来,“厉害关系都说过,该劝的也都劝了,我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正常情况,住了近半个月,早就可以出院了,但黎美菁是非正常情况,她在住院期间风波不断,伤口裂开又发炎,不仅如此,她还顺道把自己的情敌也弄到挂彩。 就是萧莅阳老婆,那天丰自明半路抛下凌楚翘回来帮忙处理的就是这事,两女人不知道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反正一个伤口裂开,一个被砸了脑袋,然后招来警察。 ---题外话---布吉岛你萌有没有点开电脑版目录看过这个丰凌cp的书名,故事讲了大半,不想到完结都没人知道名字,忍不住自己贴上来,就是标题上多出的那几个字,《尚好青春都是你》是这个故事的正名,《医见误终生》是外号,O(n_n)O哈哈~ 267.267:尚好青春都是你78 就是萧莅阳老婆,那天丰自明半路抛下回来帮忙处理的就是这事,两女人不知道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反正一个伤口裂开,一个被砸了脑袋,然后招来警察。 遇到这么作的病人,这么作的同行,医院里,所有知道黎美菁这号人物的医护人员都表示很呵呵撄。 简单直白点,丰自明心里烦死了。 嚯的一下子起身,踢开椅子走出来,径直朝着办公室外走。 负责黎美菁的医生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跟上。 一路不带停地走到病房,一脚把门踢开,入眼便是黎美菁单手收拾东西偿。 主治医生擦觉出不对劲,默默站到一旁。 收东西的黎美菁被这突如其来的粗~鲁动静惊得顿住,看清来人眼睛一亮,心中刚想就知道他不会真的那么狠心绝情,目光触到男人肃冷的神情,刚亮起的眼眸又慢慢暗了下去。 “听吴医生说你坚持出院?”丰自明的语气也是清冷无比。 黎美菁别开目光,咬牙,“留在这也是碍人眼的,出院了你也乐得轻松自在,不用再担心等女朋友回来会吃醋的跟你吵架,闹矛盾。” 知道自己碍眼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只是这话听到后面,拐着弯的还把凌楚翘讽刺了一顿。 变相说她爱吃飞醋,没有容人之量。 别说是现在已经意识到自身错误的丰自明,就是之前的他也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心上人一句不好,更何况是这么尖酸刻薄的讽刺。 原本过来就是抱着把话说清,做个彻底了断,如果她没有一开口就损凌楚翘,丰自明是会顾忌她颜面的好好说,但她损了,还是当着人面的损,这让本就心烦气躁的男人绷不住了,直接切入正题,“我过来就想确定下,如果你真决定出院,那就随便你,反正你自己也是医生,清楚后果,我还是昨天那话,从此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这段时间大大小小帮她解了不少麻烦,决定断绝来往后也没有取消对她的照顾,列如一日三餐,医院餐厅厨师还是每天单独给她小灶。 也算是仁至义尽。 即使身在一败涂地的低潮期也有着自以为是的骄傲,他直截了当地一席话,轻而易举就让原本计划着,等他来了就主动示好,拉近关系的黎美菁也绷不住了,脸色甚是难看。 事先想的满腔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一如她现在的处境,出院不是,不出院也不是。 意思传达清楚,丰自明便不愿多做逗留,免得又制造误会,没玩没了。 转身离开时朝吴医生眼神示意了下,意思是,让他等会给黎美菁一个继续住院的台阶。 这与他断绝关系的态度够不够坚定无关,这仅仅职业赋予他的责任。 但如果对方不领情,他也不会干涉。 背对着,黎美菁没看到这个微妙的细节,她满心满眼沉溺在,自己再度被无情无义抛弃的不可思议之中。 是的,不可思议,正如当初难以置信萧莅阳劈腿一样,难以相信,一向仁厚没什么脾气的丰自明竟然也会这么绝情寡义,变脸比翻书还快。 眼看着人走出病房,她才反应过来扔下手里东西追出去。 “黎小姐。”吴医生拦住她,“我们谈谈你出院的事。” “等一下。”出不出院已不是黎美菁关注的重点,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那人紧追出去,“自明,你等一下。” 前面的人并没有停,她直跑到他前面,“我让你等一下。” 丰自明不得不得停下脚步,垂眸晲着,“还有什么事吗?” 清淡的语气,不痛不痒的态度。 跑了一小段,惨白的脸稍微红~润了些,黎美菁仰着脑袋,嗫嚅唇~瓣,半响,“你真的决定要跟我撇清关系?” 丰自明心里划过不忍,转念想到自己女友,这份不忍又瞬间被坚定取代,肯定的,“是的。” 没有长篇大论,极简短的两个字更显其坚定。 黎美菁这会是真慌了。 “为什么?”事情不该是这种发展,“是她自己不信任你才走的,为什么又怪到我头上?” 她觉得自己没正面找过凌楚翘,他们之间出任何事她都可以来个死不承认,把自己撇干净。 一提起这个话题,丰自明脸上就浮起不耐,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耗,绕过她身边就想往前走。 “别走。”黎美菁慌张地拉住他胳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别抛下我。” 当你一心想要与一个人撇清关系,而那个人却油盐不进的死缠烂打,心里真的是挺烦,更何况丰自明的心情原本就很差。 且是那种压抑了很多天的心烦气躁,也可以说是暴躁,除了工作,其余时候说是耐心全无也不为过。 钻进牛角尖的黎美菁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自顾说着,“她会走就说明你们之间信任不够,爱得也不够,既然这样,你何不就放弃她,试着接受新的感情,反正你以前也挺喜欢我的,而我一直以来也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 “美菁姐。”丰自明忍无可忍的打断她还未说完的,在他听来非常荒唐的话,“我没爱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一直挺喜欢他还能跟萧莅阳谈十几年恋爱,这感情观,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黎美菁显然受到了打击,刚红~润一点的脸又渐渐发白,嘴唇颤动着,“怎么会,你明明......” “我对朋友都是这么好的。”丰自明再度截住她的自以为是,也抽~出被她拉着的胳膊,“如果给你造成误会,我很抱歉,没什么事你还是回病房休息吧,等出院后再找份工作,现在重头也不晚。” 因近来不在状态,又隔三差五的出状况,校医务室已经把她辞退了。 没有一丝犹豫,丰自明话落走人,脚步急促,好似怕慢些就又会被后面的人追上纠缠。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时间消化下。 从没想过黎美菁会对他抱着友情以外的心思,如果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跟她保持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 他这个人对待感情是比其他男人后知后觉了些,但他很有原则,对待爱情,要么一心一意,要么不开始。 属于占有欲特别强的那类男人,也属于情感比较懒惰那类男人,就像他曾经说的,懒得再费心费力的重新经营一段感情,要找女朋友就要确定好心意,是真喜欢就在一起,在一起了就当老婆养。 这近三年时间,作为他女朋友的凌楚翘,除了袁穆这个他尝试许多次仍无改变的例外,凌楚翘身边没有其他过于亲密的异性朋友。 一方面是她自觉,另一方面是他不允许。 而对黎美菁,别说爱,连深深的喜欢都没有过,顶多就是少年时期的好感,浅浅的喜欢,且是很短暂的那种。 因为还没有更深入一步对方就有男票了,这是他的感情观不允许的。 就像当初听到凌楚翘承认自己有男票,即使心里再失落,再想,在她陪苏青叶做人流那天前,硬是逼着自己不去找她。 ...... 顺着吴医生的劝解,黎美菁又在医院住了几天,期间,无论她如何不配合,丰自明也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再没搭理过,而萧莅阳,至她那天把他的老婆打伤后就再没在她的病房里出现过。 黎美菁住进医院时想的两条,不知不觉的破坏丰自明跟凌楚翘的感情,让萧莅阳夫妻的日子过得闹心,目前,两条都只达到一半。 某日中午,远在三亚调养的凌楚翘收到两条信息。 “楚楚,我最近都没有搭理黎美菁,以后不管她再遇到什么事,我也都不会在管了,宝贝,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老婆,我想你了,你在外面好不好?” 类似这样的信息,她每天都会受到,这次也跟以往一样,看了删除,不予回复。 268.269:尚好青春都是你79 在凌楚翘离开后的第十六天,丰自明嘱托帮忙盯着她跟袁穆航班消息的朋友告诉他,“你让我盯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明天下午四点安城落地。” “哪个?”丰自明急问。 对方,“袁穆。撄” 激动活跃的心渐渐失落,丰自明哦了声,“知道了,谢谢。” 紧接着又补充,“如果有凌楚翘的订票信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偿” 他最想知道的始终就她一个。 不过,他第二天还是请了半天假,三点多钟就到机场等候。 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要试试,看看能不能从袁穆嘴里问出点消息。 飞机延误十几分钟,袁穆出现已是下午四点半。 看到目标人物,丰自明立刻下车上前,“袁穆。” 堵人又不是接老婆,他自然没有殷切的跑到机场里面等,就门口,只要保证人出来能够看见就可以了。 袁穆闻声停驻,缓缓转身,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出现。 “是丰少啊,叫我有什么事吗?”明知故问也是种气人的方式。 丰自明没闲心跟他废话,几个大步走到跟前,“你把楚楚弄哪去了?” 这态度,袁穆很是不喜,事实上,他看到丰自明第一眼就非常想上前揍他,不过是想到凌楚翘的话生生忍住了。 此时亦然,只是冷笑一声,“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丰自明见到他第一眼是没有揍人的想法,但听他这话,见他这嚣张的态度,近来脾气颇为暴躁的他,直接抓住对方衣领,疾言厉色,“我问你把我老婆弄哪去了?” 若不是身在机场,人来人往闹大了影响恶略,两人保准是互不忍让的动粗了。 袁穆试图拿开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无果也不惧怕,还是冷笑着继续挑火,“什么老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没有结婚,楚楚也跟你分手了。” “老子没答应。”恋爱是双方,分手也是双方,他没点头就永远都不算。 一声嗤笑从袁穆口中溢出,他平视这面前气急败坏,又明显消瘦一些的男人,“分手已成事实,你答不答应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一想到同样廋了不少的凌楚翘,他就控制不住,即便不能动手,那嘴也要化作利刃,直戳痛点,“早就提醒过你,放着自己的女人不疼去关心别人,是会作出问题的,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这段时间也听凌楚翘说了两人的事,袁穆心里明白,如果说前面的短信分手是带着赌气成分,只要丰自明及时醒悟,她就会回头,那么在发生了不可换回的致命性伤害后,她会回头的几率低微乎其微,甚至说是一点没有也不为过。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咯咯响,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暴躁的叫嚣着,揍死这胡说八道的,把她藏起来的男人算了。 丰自明深呼吸,忍一忍再忍,最终是再惹她生气的败下阵来,“好,我不问她的行踪,你就告诉我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现在好不好?” 行踪暂时不知道没关系,只要告诉他她的状态就好,反正都已经做好耐心等待的准备了,反正最迟过年或是明年三月她就会回来的。 近来,时常梦见她过得不好,梦见她哭,哭得很伤心很难过。 她那么爱他,做出分手这个决定,心里一定不会比他好受。 袁穆心里划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凌楚翘的遭遇,他就又将这份不忍收起来,冷冷的,“明知故问是想从我这得到真话还是假话?” 这话的意思无疑是变相承认,她过得不好。 丰自明心口一疼,气焰跟着降低,抓着袁穆衣领的手松开,无力地垂下,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她离开的那天是不是出了事?” 这个想法经过这么多天的发酵,已经膨胀的快要爆炸。 他一提这个问题,袁穆就自动想到那天的情形,脸色更冷,态度也更加恶劣,恶劣的完全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扯下去,冷哼着绕过他走向路边拦车,走时还很是冷漠的说着,“我没义务为你解惑。” 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查,如果他真的能查到的话,毕竟他遵从凌楚翘意愿的把所有记录都抹掉了。 除了自己跟当日帮助她的医护人员,不会再有别人知道她的事,而那些医护人员也只是见过她的人,并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 凌楚翘醒来后把报的是信口粘来的假名字。 没住院,更没有登记身份,真真假假医院的人也搞不清楚。 丰自明没有阻拦他的离开,直到出租车都开走好远,他还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她过得并不好,久久回不过神来。 等不到第二天,当日他就买了晚上飞三亚的机票,虽然他并不知道她在三亚哪里,也清楚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但他就是这样做了,不管是冲动也好,怎么样都好,他就是想过去。 这次,他借用了警方力量,查失踪。 当然,他肯定没有实话实说。 这里的实话是指他没有坦白,凌楚翘失踪的主要原因,因为知道,如果真说了是闹分手,人警方搭都不会搭理他。 查了三天,酒店,旅社,民宿方,基本他能想到的都找了一遍,结果并没有凌楚翘,袁穆这两个人的住宿记录。 不过,查到了取款,商场刷卡记录,然后又通过这些记录找到相应监控,但这除了让警方证明他要找的人完好无损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而他们去过的商场,银行,从记录里看,每处都只去了一次,一次取了十几万块,商场一次购齐除了吃喝以外的所有用品。 现金消费,要想找到人就更加难了。 证明人好端端的没事,那警方自然也就不再帮他找。 最后,他费了一番力,转了个大圈,还是无功而返,不过通过监控见了她,知道她除了瘦了点,气色差了点,其余好像没什么大问题(表面上),他忐忑的心稍微安了一小丢丢。 回去后跟钟大聊起查找失踪这个话题。 钟斯年不过听了一两分钟就听出不对劲,直接就问,“你想找谁?” 事出无常必有起因,认识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对侦查知识感兴趣。 丰自明滞了一下,坦然,“女朋友。” “......”难怪这小子近来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心尖宠跑了,钟斯年毫无同情心的笑出声,“这倒是挺新鲜的,女朋友那么大个人都能搞丢,都做什么了你?” 这话听着真是,近来已被戳了无数次的心口再中一箭,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丰自明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在毫不了解情形的情况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的问题?” 一来就断定是他做了什么。 “猜的。”钟斯年看他一眼,低头用心品茶,末了放下茶杯,问,“需要我帮忙?” “你找要多久?”丰自明不答反问。 钟斯年,“把你这两次找人的过程说说,让我了解下基本情况。” 丰自明这次说的很详细,末了听见他回,“年后吧。” “大哥,你可是专业人士。”失踪儿童都能把他翻出来,找个成年人...... 好吧,他自己找过两次,知道并不容易,但还是抱着老大出马会很容易的希望,没想到..... 钟斯年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理所当然的回他,“还差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春节期间我可不出工。” 刚了解了基本情况,能逛街,能购物,证明这场“失踪”属自愿而非人为,自然找人的事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了。 丰自明狂晕,“等到过年她自己都回来了。” 凌家注重家庭亲情,春节她应该是要回家跟亲人一起过的吧?不然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的,他一想到那画面都觉得难受。 对这种明知道人家过年会回来还劳烦他出山的行为,钟斯年不发表意见,只是淡淡的给了他一个请自行体会的眼神。 ---题外话---下一章凌姑娘就回来了,期盼已久的丰医生要开始被虐得心肝脾肺痛的漫长旅程了,不由的有些同情他 269.269:尚好青春都是你80(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要全部销毁) 凌楚翘在三亚住了一个多月,由专业月嫂帮忙调理,身体慢慢恢复元气,气色也日渐红润。 而心情,经过一个多月的自我调整,表面上看是很不错。 嗯,表面上撄。 春节前三天,她辞了月嫂,退了房,一张机票返回安城,毫不意外的,她在机场见到那个每天坚持给她发信息问好的男人,丰自明。 为什么只发信息而不打电话呢偿? 是因,她把他号码拉黑了,他连信息都只能走微信。 而她为什么不把微信也拉黑呢?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留个能联系的方式,故意留下念想,这样才有意思。 她停驻脚步,神色平淡的看着男人大步朝自己走来,待走到跟前,欲张开手拥抱时,她往后退了几步,一出口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搂搂抱抱不合适。” “楚楚。”抬起到一半的手僵住,丰自明垂眸看着她,有受伤,也有无措,“我发的信息你有没有看?” 看了,但那又怎样? 凌楚翘没吭声。 又听他说,“我没骗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也真的跟黎美菁断了来往,以后更会跟所有异性保持距离,你如果还觉得不够,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准分手,我不同意。” 明明很相爱,为什么要分手? 凌楚翘听着心里还是会有波动,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失去的,想到曾经的绝望无助,再大的波动都能被她转化成恨,继而坚定如铁。 “你的事已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你我之间,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关系我都是断定了。”她连自己都没办法原谅,更何况是他? 她不仅不会原谅,还会加倍报复,让他也好好体验体验她当时的感受。 那种绝望的感觉。 知道她今天回来,凌家有人到机场接人,在她决绝的话说完,丰自明张了嘴刚吐出她的名字就被凌父中气十足的嗓音打断了,“你个混小子,谁允许你再来纠缠我女儿的?” 伴着着中气十足的厉喝落下,一阵急促的凌乱的脚步在他身后响起。 “姐。”凌楚翘飞跑过来,经过他身边,直扑向站在他对面的女人。 接着,凌父凌母也来到他们身边。 除了年迈的爷爷奶奶,凌家能来的都来了,可见对她的重视,担忧。 不同于面对他时的冷淡,对着亲人她是格外热情,笑脸如花,连叫声爸妈都自带一股娇气。 那种他曾无比熟悉的娇。 丰自明心里有些酸,隐隐的还有点疼。 “叔叔,阿姨。”心里再怎么难受,面对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要保持。 相较于周素素冷淡的点头回应,凌浩楠是好不给面子的冷哼出声,只看他一眼就直揽上自己女儿肩,“没事,我们回家,有爸妈在保准不让他欺负你。” 丰自明:“......” 天地良心,他现在讨好示弱都来不及,哪还敢欺负她? 凌家四口从他身边经过,谈笑风生的,除了凌楚玲回过两次头,另三位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忽略。 丰自明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刚起几步,凌浩楠便闻声回头冷瞪着他,“大过年的别跟着让我们添堵。” 作为父亲,凌浩楠担心他的出现会挑起自己宝贝女儿的伤心事。 丰自明到底是停住了,没再跟上去,原因并非惧怕凌父,而是,她不待见他,不配合他,又有凌父凌母在场,他就算跟上去也无法跟她说上话,更不可能上得了他们家的车。 他只想人回来了,可以找时间单独跟她谈谈,却没想小女友出招快,狠,准,一出手就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一次就把他虐的险些吐血。 那是在小女友回来的第二天上午。 凌楚翘与家人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回到自己闺房关上门却是失眠到半夜,第二天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吃完早餐,打电话确定丰自明已去医院上班,她简单收拾自己,与家人说了声便开车出门。 目的地,丰自明的私人别墅,也即是他们曾经的爱巢。 半路叫上袁穆一起。 两辆车开进院子,停稳还未下车就见大门打开,刚解开安全带的凌楚翘动作一顿,握着沉门把的手僵住,暗想,难道是信息有误,他没去上班? 不过两秒就松口气,因为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丰自明,而是一个..... 她没见过的中年妇女,目测应该是保姆。 呵,她在时说不喜欢有第三人介入打扰,每周固定钟点工,她这一走就连保姆都请上了,看来他的日子过得也没那么惨嘛。 她哪知道,丰自明请这个保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等她,因为他有工作,不能二十四小时守株待兔,请个保姆在家待着,只要她一回来保姆就会打电话告诉他。 凌楚翘推开车门,走过去。 中年妇女见人停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确认没错,“是太太回来了。” 丰自明说过让她等的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他妻子,那保姆自然就称她为太太。 不仅凌楚翘,连袁穆都被这称呼给弄得愣住,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认错了,我未婚不是什么太太。”凌楚翘冷着脸,直接从保姆身边走过,进门。 保姆转身跟进去,“我不会认错人,先生给我看过你们的照片,说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先生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凌楚翘置之不理,行走的脚步颇快,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上楼。 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下来,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袁穆说道,“师兄你在楼下帮我看着,别让那女人给他打电话。” 不管有没有把她当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等会她要做的事,那女人肯定会告诉他。 袁穆点头,“可以。” 保姆刚准备去拿手机打电话,听闻这话,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太太,先生一直在等你回来。” 凌楚翘恍若未闻,扭头继续上楼,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 从主卧开始,进了房又先拿衣橱开刀,把里面属于她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的扯下来,随手扔到地毯上,待全部扯完了,找个大行李箱,胡乱塞进去,拧着出门下楼,再出大门,到院子里,寻一处空地,把衣物全部倒出来,而后又上楼,继续。 如此反复数次,才把所有的衣服,鞋子,包包,围巾,手套,连袜子,窗帘,床上四件套这些都东西都没拉下的全部搬到院子里,堆成小山。 最后是小物件,首饰是她自己买的她带走,他买的除了那枚戒指会跟那堆布料一样的下场,其余都给他留下。 而后是毛巾,牙刷,洗护用品,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要全部销毁。 收拾完这些,她从楼下搬来梯子,把挂在房里的照片取下来。 是那天与他一起拍的民.国风合照,除了挂在墙上两幅,她还从衣柜里翻出相册。 关上门,她盘腿坐在明显空荡许多的卧室,一张一张的翻看照片,每一张都能勾起大脑储存的,当时拍照的情景。 那会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她真的觉得幸福极了,开心极了。 她那时候是真想就那样幸幸福福,甜甜蜜蜜的跟他走一辈子。 想到拍照,自然也会延伸至想到拍完照后的事,憋了一个多月的情绪,刚收拾东西时强忍着不准落下的眼泪,不知不觉倾泻而出,像瀑布,稀里哗啦止都止不住。 渐渐,视线里的照片都模糊了,泪眼汪汪看不清楚。 渐渐,这哭声也从压抑到崩溃似的放声大哭。 没经历过的人终生都无法体会这种感受,要把自己深爱的人从心里挖出来,每一刀都是鲜血淋淋,痛不欲生的感觉。 而她被这种感觉折磨了一个多月,且未来还要继续受着,直到真的放下了,完全不在乎才能结束。 270.270:尚好青春都是你81 可饶是这样,她也不想跟他复合,不想原谅他,也不想原谅自己。 这次她上去的有点久,袁穆守着保姆在楼下候着,好几次都想上楼看看,但最后都忍住了。 这个时候,她心理定不好受,大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崩溃的样子撄。 保姆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却只能瞪着袁穆,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因为她前面太括噪,嘴被袁穆用布条堵住了。 凌楚翘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了很久,哭得整个人都没力了,瘫软在地,喉咙哑了,心脏也快要痛到麻木了偿。 她太清楚,等做完今天的事,他们就真的回不了头了,这对她就是一场告别,一场决绝的,虐人也自虐的告别。 哭够了,也平复得差不多了,她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放进自己装首饰的包包里,而后把整个相册扔进装废弃品的袋子,连冲墙上取下来的那两张也被她从相框里取出来,扔了进去。 最后她进浴室洗了下眼睛,提着一包一袋下楼。 她一出现袁穆就能看出,她哭过了,且是哭得特别惨,因为她眼睛又红又肿。 保姆呜呜发出声音,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凌楚翘把装废弃品的袋子扔进那堆小山里,而后把包包放进车子,再从车里取出一桶刚来时在路上买的汽油,径直走向那堆小山,打开瓶盖,一桶油倒了三分之一。 最后放下汽油,从羽绒服口袋里翻出打火机,点燃扔向小山。 刹时火光冲天。 一堆被易燃物沾染的东西,以最快速度燃烧到极致。 她站在边上看着,就像看着他们这段感情燃成灰烬。 心里还是会觉得疼,但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又有刚在楼上的一场宣泄,感觉是比预想中的好一丢丢。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录了段小视频发朋友圈,设置,仅部分人可看,而这部分人就是丰自明。 这条动态只有他能看到,而视频最后的镜头是大火延伸过去的,确保他一眼就能看出地方的秋千架。 那个她不会拆毁,总要留点东西提醒他,让他日夜怀念。 发布时她配文:“辞旧迎新。” 完了,她再度进门,目的非常明确的,找出平日喝水时情侣杯,把属于自己的那个举到肩膀的高度,而后松手。 “啪。”的一声碎了,伴随着的还有玻璃飞溅的声音。 而有些碎玻璃溅到她鞋子上,白色瓷片酒红色短靴,放在一起格外显眼。 脚微抬,抖两下就全部掉了。 全程没人拦着她。 保姆是有心无力,袁穆是任由着她发泄。 凌楚翘做完这一切,走向两人所在之处,抬手取下塞在保姆嘴里的布条。 直身一个诚恳的九十度弯腰,“对不起。” 得了自由,保姆大口喘气,突然就被她这动作跟道歉给弄得惊住,半响才反应过来,“太.....凌小姐。” 刚绑她的人说了,眼前这个人是她要等的人,但却并不是先生妻子。 凌楚翘并没有解释,道完歉看向袁穆,“师兄,我们走吧。”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继续待着。 袁穆微点下头,与她一同出门,上车。 “你现在还能自己开车吗?”袁穆问。 凌楚翘强颜轻笑,“只是烧了些带不走的东西,有什么不能开车的。” “小姐......”等反应慢半拍的保姆追出去,两人已经上车了。 凌楚翘启动汽车,开走前通过窗户对着外面的保姆喊话,“如果他回来问起,你就跟他说,这只是个开始。” 下一步,她要收拾黎美菁。 让她那么不痛快,不受点罪,怎么对得起她,还有...... 深呼吸,不愿再想。 手脚运作,车子便如离弦的箭,飞速离开这片留下她诸多甜蜜欢笑之地。 后视镜里还能看见,烟雾缭绕。 熟悉的大房子,大院子,院子外的花草树木,尽数后退,越行越远,到最后不管怎么睁大眼睛都无法再从镜子里寻到它们的踪迹。 经过这次,她或许是再也不会踏入这里了。 心也跟着那些燃烧成灰的物品,一路倒退的景色,空了,缺下的那角,或许是终生都没办法再补回,即便有幸在将来某一天被人填补,也不会是最初的摸样。 彻底结束一段深爱入骨的感情,凌楚翘哪也没闲心去,离开丰自明家,出了别墅区,上了路就直接跟袁穆告别,“袁师兄,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我现在没事就先回家了。” 她要一个人待着,平复心里翻滚的诸多情绪。 “我也不忙,送你到你家门口再走。”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去,袁穆也是不放心的。 虽然,他跟着也是各开各的,但跟着总还是要好一些,至少,如果发现她开车状态不佳,他还能及时制止,给予帮助。 凌楚翘没有劝他,任由他护送自己到家。 邀请,他也没有进门,送到了就直接掉头离开。 她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平复,不打扰也是种体贴。 回到家,直到春节当日,凌楚翘都没走出过自家院子。 而接到保姆电话,等中午回到家,面对她留下的现场,丰自明只觉得心头一疼,一翻涌,喉咙便升起一股腥味。 血腥味。 “先生。”保姆及时踉跄的,站不稳的雇主,“你别激动。” 喉结滚动着,是丰自明吞咽,强行压下那份腥味,那灼热的如火烧的痛感便顺着喉咙一路滑到胸口。 保姆把他扶到沙发坐下,又赶忙跑向厨房接杯温开水出来,“先生您先喝口水缓缓吧。” “谢谢。”丰自明接过却并没有喝,而是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保姆稍稍回想,“就走的时候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丰自明急问。 “这只是个开始。”保姆如实转告。 丰自明沉下眉目,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以她现在的态度,肯定不是重新开始与他的感情,那这个开始代表的意思就是...... 分手,销毁个人物品,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丰自明边喝水边想,楚楚,你是有多恨我才会做得这么绝? 辞旧迎新。 呵。 他还没答应,她就已经把他当做旧人对待了。 当日,丰自明就给保姆一笔不菲的工资,辞退了她,让她回去跟家人过年。 原本招保姆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凌楚翘,而以凌楚翘今日所作为,他若不能把她追回来,她自己是不会再主动踏进这个家的。 ...... 凌家。 丰自明再次被拒之门外。 凌浩楠说,“已经帮你问过楚楚了,她说不想见你,让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还有一天就是春节,灵素也早已放了年假。 “那我等到她愿意见为止。”不能打电话,不回信息,又见不到人,那他还谈什么复合? 一开始凌浩楠就不看好女儿追他,可两人在一起后,他看着这小子对自己女儿不错,心里也就接受了,愿意让他做自己女婿,可这会突然又分手了,还分得这么..... 除了搅屎棍黎美菁,他是不知道两人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只是作为父亲,不管谁是谁非他都选择无条件支持自己女儿。 “你爱等就等吧,反正没有楚楚点头,你冷死我都不会让你进门。”说着冷哼着扭头进门,顺带着把门给关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丰自明从傍晚等到晚上,面前的大门开过几次又关过几次,他想见的人始终没有出来。 房内。 凌楚玲第N次光明正大的从楼上窗户往下看站在家门外的前姐夫,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跑向姐姐闺房。 一推开门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271.271:尚好青春都是你82 再看窗户大打开着,而她的姐姐抱膝坐在床上,被冷风吹得脸色发青。 她眉头一皱忙跑过去,“姐,你怎么不关窗户啊?” 窗户大开,暖气都被寒风吹散了撄。 在她关窗户时,听见姐姐语淡意坚的阻止,“不准关。偿” 凌楚玲手上一顿,才不听她的,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上,一转身就见自己姐姐从床下来,直走过来。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又冷,凌楚翘腿脚僵硬的,发麻,行走很是别扭。 “姐。”凌楚玲有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哗啦一声,刚被她关上的窗户又被姐姐推开了。 她一把拉住姐姐胳膊,又去把拉开的窗户关上,“姐,你这是自虐啊?” 不肯下去见人,自己又躲在房里,对着窗户吹冷风,把人家感受到的故寒意都感受一遍,不是自虐是什么? “姐,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不懂,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姐夫他很爱你,而你放不下他,为什么会突然分手?” 因为爱,他才会顶着寒风在外面等上两个多小时,因为放不下,她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开着窗与他同受。 凌楚玲搞不明白,两人到底是在闹哪样。 即便是亲姐妹,有些事,凌楚翘也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谈论,就说着,“我不想说,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再静下去你就要成冰人了。”凌楚玲着急,“我下去告诉爸妈。” 凌楚翘闻言立刻制止她,“不准说。” “哼。”才不要听你的,凌楚玲冷哼着,立刻行动。 凌楚翘无奈,“我把窗户关上就是了,你下去让他走。” 如果不是凌楚玲拿钥匙开门进来,有关自己在房里吹冷风这事,她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 凌楚玲领命下楼。 在室外静候近三个小时,丰自明浑身都冻僵了,脚更被冻得疼了,疼到都麻木了。 双手踹进裤兜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好不容易再度等到门打开,眼睛一亮,下一瞬又暗淡下去。 从欣喜到失望,由眼睛演绎,很微妙的情绪变化刚好被凌楚玲捕捉到,她心里暗叹口气,“那个.....我姐让你回去。” 不让叫姐夫,她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了。 丰自明眼里的失望更浓了,隐约还有受伤的成分,“她还是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他做错了改还不行吗,她为什么要这么狠? 付出的感情,真的说收回就收回,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你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两人分手的原因,姐姐连爸妈都没告诉,而爸妈不想戳她痛处也忍着没问,她个做小妹再着急也木有办法。 想到姐姐在房里吹冷风的行为,再看眼前这个前姐夫被冻得发紫的脸,凌楚玲回头朝屋内看眼,再转向他,一咬牙,“我姐铁了心不见你,你站再久都没用,还会连累着她也吹风受冻。” “她在房里怎么会吹风受冻?”冻僵了,脑子反应都慢了。 凌楚玲直言,“她躲在房里吹呀,开着窗户,我刚进去碰到她手都跟冰块样,所以你还是快走吧,不然你们两个都会生病的。” 答应了姐姐不告诉爸妈,她这番话说得格外轻。 站这么久都没晃,简单一席话就让他克制不住,踉跄后退,本就难受的心口顿时又像是被针刺,疼得不行。 连带着眼眶都热了。 丰自明闭上眼,半响才睁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好,我马上就走,你回去给她弄个暖手袋。” 这天气有多冷,他是体会到了,舍不得让她也受这份罪。 凌楚玲嗯了声,目送着他转身。 冻僵了,他的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间或还听到他溢出痛苦的轻嘶声,但他没有让自己停止,再难也还是走得很坚定。 目送他走到大院门口,凌楚玲垂头叹气的也转身回屋。 她就站了几分钟都觉得冷,难以想象站两个多小时是什么感受。 刚进门,就见妈妈一手那水杯,一手那暖手袋的疾步走过来,不到半分钟,水杯跟暖手袋都被塞进自己怀里。 同时听见妈妈说道,“把这些给....自明送去。” 周素素原本是习惯性的想说姐夫,到了嘴边才又想起,丰自明已经跟自己女儿分手了,再这样称呼不合适。 长久来养成的习惯,要改掉总还是需要点时间过程。 凌楚玲闻言,捧着东西就转身跑进寒风中,“姐夫,你等等。” 丰自明已经走到自己车前,正欲开门上车,闻言顿住回头。 “我妈让我把这些给你。”凌楚玲把东西交给他,不忘嘱咐,“你到车上先热点水,等暖和了再开车。” 他车里有暖气,坐着喝点热水,冻僵的身体回暖会快些。 丰自明接过东西,目光望向那扇打开的大门,对着站在门内的凌母点下头,嘴里说着,“谢谢。” 这谢,既是对周素素,也是对着面前的小姨子。 对,就是小姨子。 就算他们全家都觉得他没有机会了,他还是不会放弃。 吹两个小时冷风,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出状况。 毫不意外的,这两人同时于当晚感冒了,体质弱些的凌楚翘还伴着发烧。 连夜请来平时帮凌家爷爷奶奶检查身体的家庭医生,开吃药又打针。 当晚,周素素在她房里守了一夜,也断断续续地听她叫了一夜自明,老公,说了许多迷糊话。 比如好疼,好难受,对不起这些。 断断续续,除了彰显她对丰自明余情未了,其余是完全不知她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等周素素乘机细问,她又不说了,只是过一会又讲自己好痛。 周素素只当她是烧糊涂了,神志不清说糊话,只是作为母亲,看着自己孩子伤心受罪,她心疼。 一家一个重感冒,一家一个失恋者,这个春节丰凌两家都其乐融融,但却并不称心如意。 遥想着去年,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拜年的情形,丰母那心真是塞得不行,而她一心塞就免不了要说下自己儿子。 “听说楚楚回来两天了,你有没有去跟她道歉求复合?”好早前她就为儿子婚事操心,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儿子喜欢,他们家人也都看好的儿孙媳妇,这要是真分了,以儿子最近表现来看,短期是没可能走出情伤,更别说投入下一段感情。 这个话题对丰母是心塞,对丰自明则是心痛。 “找了,没见着人。”至那天去他家销毁物品,到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她都没出去过。 丰母叹气,良久,“你要想挽回就努力吧,妈我是支持你的,以后,在楚楚结婚前,我不会逼着你娶别人,但如果你没本事,让她嫁给别人了,那你就得乖乖听我安排。” 这话听着,丰自明说不出谢谢,但也没有顶嘴。 倒是一旁沉默寡言的丰父发言了,直问,“除了跟姓黎的女人纠缠不清,你是不是还做什么对不起凌家那丫头的事?” 不怪丰父怀疑,实在是两人这手分的太突然,太蹊跷。 光是黎美菁一桩,他是怎么都不相信,凌楚翘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毕竟,他跟黎美菁并没有那层关系。 顶多就是在外人看来暧昧了些。 丰自明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坚果盘上,低低的,“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他都已经跟黎美菁断绝来往了,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 这一次,他完全搞不懂,她那心是怎么想的? “你.....”丰父被他气得一口气端了好一两秒才踹上来,“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连自己做没做坏事都不知道,蠢成这样我都不敢跟人说你是我儿子。” 丰自明并不蠢,只是对感情上的事稍微迟钝了一些(跟他们家的人比起来)。 不过,他也没反驳父亲的话,只是起身走人。 272.272:尚好青春都是你83 黎美菁老家属于安城某个小县城,春节后她会返回安城找工作。 凌楚翘找人盯着,自己则是耐心等,这一等到就等到年后一个月才得到消息说,“凌大美女,你要找的人已经回来了。” 凌楚翘闻言微笑,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找个机会把人抓起来,我要好好会会。” 她说这话时,语气神态自然的就像菜市场里家禽区老板抓只小鸡那么轻松偿。 “没问题。”对方的回答也是非常爽快。 凌楚翘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几点要求,然后便挂了安心回教室准备上课。 找的朋友挺靠谱,第二天就把这事给办好,通知她,“随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当晚,凌楚翘便按照地址,只身前往。 到了地方有人在门口迎接,带领她进去。 见着帮她办事的人,也就是曾经的高中同学,也是安城某纨绔子弟。 她曾念的高中是安城贵族学校,结识的自然也都是家境不错的人,同在一座城市,偶尔会有联系,只是并没有特别亲密。 尤其是她谈恋爱后,跟圈里的朋友也只有群体聚会时才会到场,还是偶尔的那种。 不过这并不影响。 她需要时还是会有人愿意站出来。 当然,她所求的都不会是涉及利益的事。 简单打招呼,寒暄几句,同学带她进房见人。 黎美菁被反手绑在沙发椅上,嘴巴封了胶带,披散的头发在遇劫持挣扎时弄乱了,糟糟的披在头上,而她微低着头,神情紧绷。 听到开门声,她转眸看一眼,下一瞬呜呜地剧烈挣扎起来,望着凌楚翘的眼神***裸的愤怒。 凌楚翘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嬉笑着走过去,拉把椅子坐到她对面,伸手紧捏住她下巴,把她脸蛋抬起来,左右转着观看,末了啧啧几声,“开了眼角,做了鼻综合,打了水光针,填了脂肪,几个月不见黎医生长得是越发漂亮,水灵了,就跟芭比娃娃似的。” 嘴被封,说不出话,黎美菁就只能仇恨的干瞪眼。 凌楚翘才不在乎她的感受,紧捏着她下巴的手顺着脖颈下滑,滑到胸前扒开她外套,再拉开她打底衣的领子,嘴里还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知道黎医生过去做没做***保养,如果没做,以你现在的年纪,光整脸不整胸,过不了几年这胸可就要下垂了。” 垂眸,带着侮辱性的仔细观看,完了松开衣领,“穿着内衣看不出来,不过目测是没整,因为感觉是有点松弛。” 穿了内衣,谁知道她到底松没松弛,这样说不过是要气气这个老砸婊。 果然,黎美菁眼里的愤恨又深了些,加大力气,也还是只能发出,“呜呜’的,让人听不懂的声音。 相比起她的愤怒,凌楚翘是心情不错的轻笑出声,“呵呵,黎医生是不是很想要我帮你撕开嘴上胶纸?” “嗯嗯....”黎美菁连连点头。 伴随嘶的痛呼,是凌楚翘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扯下黏在黎美菁嘴上的胶纸。 还没扔就听里她大吼大叫的,“凌楚翘你最好是马上放了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呵呵,听起来好怕怕哦。”凌楚翘夸张的缩起脖子,做了个害怕的姿势,转而又好整以暇的问,“比起害怕,我更好奇你想怎么跟我没完?” 她不急,在进入正题前,先体验把口头把人气炸的感觉也很不错。 椅子因黎美菁的激动吱吱作响,伴着这响声的还有气急败坏的,“你这是绑架,是违法的,我告也要告死你。” 凌楚翘状似被吓住,回头对着站在一旁的男人问,“我就跟老熟人聊聊天,你们今天有谁看到我做违法的事了吗?” “没有。”老同学很是配合的大声回复,“我只看到你们相谈甚欢。” 都快把人气炸了还叫相谈甚欢,那不欢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被绑几个小时,心惊胆战之后又被气得肺叶子疼,黎美菁心理承受力已接近坍塌。 面对眼前这个自己恨得不行的女人,什么休养都统统顾不上了,张口就大骂,“凌楚翘,你个贱人,你快放了我.....” “啪。”凌楚翘起身,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力度太大,打得她自己的手也发麻, 她甩着手,俯视脸蛋被打偏向一边的女人,低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一听到贱人叫我我这手就条件反射的做出回应,若有得罪黎医生可别往心里去。” 黎美菁歇斯底里的尖叫,咒骂,“凌楚翘,你会不得好死的。” 凌楚翘俏脸一沉,再度弯腰白玉般的手轻拍她脸蛋,冰冷出声,“我得不得好死你说了不算,而你接下来的处境好不好却是我说了算,我现在想你要痛苦你就必须得痛苦,我想让你笑你就是痛死也得给我笑出声,不信你大可以再说句惹我生气的话试试看。” “你敢?到时自明知道你这么恶毒会彻底甩掉你的。”黎美菁嗓门很大,一副很强势的样子,真实已是强弩之末。 不提丰自明,凌楚翘兴许还能慢慢的,多陪她玩会,可她提了,凌楚翘觉得心口上的伤疤又被揭开,死疼死疼的。 她直身退到一边,扭头朝候在一边的男人,冷声说道,“把她给我扒了,脱光。” 老同学闻言看她一眼,转而扭头朝身边请来的人示意。 很快,房里便响起女人的尖叫声,求饶声,声声响彻整个房间。 纵使黎美菁奋力反抗,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还是很快就被脱下扔到一边,接着是毛衣,再怎么挣扎也还是被掀到腋下,眼瞅着就要把脱下,半裸。 “凌楚翘,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求你放过我,让他们住手。”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求饶声,方才还很不怕死的女人,这会是被逼到崩溃。 凌楚翘微勾起嘴角,看得差不多了,在毛衣快被彻底脱下时拍手,“停。” 正把毛衣从头上扯出来的男人闻言住手,回头看向她。 黎美菁乘机把快被脱下的毛衣扯下去,双手裸露的双手穿进袖子,惊慌失措地,以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满心满眼都是惊魂未定的恐惧,身体都止不住颤抖。 “把人给我绑起来。”凌楚翘又改主意。 为方便脱衣服,黎美菁得到暂时性的松绑,这才有了她刚刚奋力反抗那一幕。 男人领命,把瘫在地上的黎美菁拉起来,按到沙发椅上,单手捡起被扔到地上的身子,三下五除二就又把人绑住。 完了,退到一旁。 凌楚翘走过去,再度把刚刚坐过的椅子拉过来,坐到黎美菁正对面,轻启红唇,“我现在给你给机会,你最好是实话实说,不然我不仅让他们继续脱你衣服,我还会让你对你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不可描述的事是什么,那得看她的心情。 黎美菁现在是惊魂未定,看她就像在看来自地狱的魔鬼,再恨也不敢发作,再高傲的头颅,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低下去。 凌楚翘对这恐吓的结果还算是满意,张口既来,“割腕那次,你是真想自杀还是想借自杀达到自己的目的?” 与丰自明闹翻后,她在三亚住院时有问过,割腕是所有常见的自杀方式里面,比较不容易死的一种。 而她那晚割腕后立刻给丰自明打了电话,名义上是最后诀别,实际呢? 被反绑在椅后的双手紧握成全,黎美菁转眸避开她锐利的视线,答:“是真想自杀。” “嗯?”调高尾音,俏脸一沉,凌楚翘不高兴了,扭头,“据我所知,黎医生目前就跟了一个男人,很干净,想要亲亲摸摸的可以开始了。” “不要。”黎美菁一听就慌了,尖着嗓音,“凌楚翘,你不能这么对我。” 凌楚翘眨下眼眸,“同为女性,我也很不想那样对你,可你实在是太不配合了,让我为难的,想仁慈都仁慈不起来。” ---题外话---计划是这个月月底完结,预计下周就会接上正文,两人分手后的事,我不会详细到每次见面,毕竟他们分开了两年多又经常见(hu)面(nue),如果每次都详细交代,我会写崩溃的,所以,后面节奏会比较快,时间基本都是跳跃的,但该有的过程不会少 273.273:尚好青春都是你84 黎美菁心里是有恨难言,有怒也难言,她实际就是个外强中奴的怂货,被凌楚翘这么恐吓两下,心理防线都崩塌了。 “我想自杀是真的,想要借自杀达到某些目的也是真的。”怕凌楚翘真的会让人轻薄自己,她一股脑就全招了撄。 凌楚翘拧着眉,不太明白,“说清楚点。” “那段时间我确实是不想活了,但刀割下去的时候我又忽然想要赌一把,割的时候留了点余地,割完立刻就给自明打电话,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来,我想借苦肉计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也想要萧莅阳愧疚,让他们的日子过得不舒坦。” 事实上,她前期做得挺成功,萧莅阳如她所愿的愧疚了,新婚夫妻日子过得不痛快,凌楚翘跟丰自明也如她所期盼的那样分手了,只是后期.....偿. 人家夫妻该恩爱还恩爱,丰自明也决绝的跟她断了。 到头来,她挨了一刀,中间又受了几次罪,除了拆散一对恩爱情侣,自己还是一无所获。 凌楚翘脸色铁青,心中怒火腾腾上涨,她咬紧贝齿,小半响又问,“这么说,你在医院里闹的那些都是假的,他休假那天你伤口裂开,又招来警察都是故意的?” 其实在她坦白目的,就知道后面的所有都是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假的,可还是想要得到一个亲口的承认。 就像有自虐倾向的人一样,明明知道那个亲口承认会让自己更加难受,也还是要,也必须要。 看到她气愤,黎美菁的心里愤恨中增添几分痛快,得意,嘴上就挑能刺痛她的话说,“那天我猜想他休假一定会讨好你,跟你约会,我故意打电话把萧莅阳叫过来,然后又乘萧莅阳被自己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跟她老婆发生口角,争执,为的就是要把场面搞大,把正跟你约会的丰自明叫回来,果然,他再次抛下你赶回医院,而你也气愤的跟他提了分手,这只能说明你们对彼此的信任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深,你们的感情也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浓。” 难受吧,愤怒吧,痛苦吧,反正她一个人已经在负面情绪里徘徊好几圈了,得不到能多几个人陪自己也很不错。 想象着凌楚翘此时的内心有多翻涌,黎美菁心中的得意就越发浓烈,感觉特别解气。 然而,她的得意只维持一分钟不到就被凌楚翘竭尽全力的一耳光给打散了。 “啪”的响声,分贝大的连站在一旁的人都觉得震耳。 作为被距离这声音最近的被打者,黎美菁耳朵,脑袋都是嗡嗡嗡的,嘴角还溢出鲜红的血液。 白净的脸蛋鲜红,隆起,掌印触目惊心。 而这还不够。 气极的凌楚翘起身,一脚踹开自己坐的椅子,转身面向候在一旁的男人,疾言厉色的,“把她给我脱光,在不留下痕迹的前提下,随你们玩。” 男同学请的两个人都是不务正业的混混,平时除了自己女朋友,也玩过不少别的女人,但都是那种比较廉价的性工作者,像黎美菁这种在他们看来算是比较高级的,从来都是遇到玩不起的,这会听凌楚翘这么说,眼睛里都溢出跃跃欲试的目光。 就算不能真做,亲亲,摸摸,看着自给自足也是赚了。 本来他们接这种活都是有钱赚的,且钱还不低。 黎美菁听闻这话,刚得意的心顿时又崩溃了,恐惧的尖叫,咒骂,威胁,反正骂来骂去也都是前面骂过的,威胁过的,毫无新意。 凌楚翘充耳不闻,直接走出房间。 她那位同学看着,对两位混混做了个可以开始的手势也跟着转身出去。 他可不缺女人,只要愿意,黄花大闺女都是一抓一大把。 房门外,凌楚翘无力地靠着墙,胸腔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反应了,她此时的内心很不平静。 不隔音的房子,房门黎美菁的叫喊声清晰入耳。 “喂,你还好吧?”许弋关心询问。 凌楚翘闻言偏头看向他,“还好,你去把他们两个叫出来,跟他们交代下,除了不能留下痕迹,还不准真的把人给我强了,就那什么吓吓她就行了。” 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她心里有多恨,只要是女性,她都不会对其做出雇人***这种事。 摸摸,亲亲,留点终身都难以磨灭的阴影就够了。 对一个正常女人而言,身体被陌生男人看光,摸光,亲吻,就算不是真的***,那心里也是够恶心,够崩溃,那感觉,相信这辈子不失忆不可能忘得掉。 就像留在她心里的阴影一样,不管以后过得多好,多幸福,想起来的时候,释怀不了。 她就是这种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即便心里知道,造成最终结果的主要原因还是她跟他两个人的问题。 交代完毕,凌楚翘便让许弋留下来,以防那两混混不守规矩做得太大,自己则出去,到车上等结果。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两人对黎美菁做的,都是猥琐的,辣眼睛,不忍直视的***之事,而黎美菁的状态...... 当那两人粗粝的手掌,一寸寸摸过自己身体,当他们带着浓烈烟味的嘴落在自己唇上,肌肤上,当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做那种事,再恶趣味的把那滚烫的液体喷在自己身上时,黎美菁已经完全崩溃了,惊恐的尖叫到最后喉咙都哑了,心里憎恶的恨不得去死。 这感觉糟糕的一点也不亚于被***。 这是黎美菁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痛苦的半个小时,没有之一。 两混混自给自足的做完了,拉上裤链就一起出去,至此后再无人进来。 黎美菁重获自由。 楼下,凌楚翘分别给了两人一笔不菲的佣金,严明,“拿上钱连夜离开安城,如若违反,等她报了警,出了事我们概不对你们负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知道,黎美菁事后就算不报警,也一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而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心里阴影归心里阴影,除此她还要摧毁她心中对丰自明的幻想。 她曾说过的,就算她最后跟丰自明分了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愿。 两人混混连连应下,再三保证,最后拿钱走人。 凌楚翘坐在车内,透过窗户看着两人脚步轻快的离开,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先就已想到的事,大喊一声,“等一下。” 两混混停住脚步,还未上车的许弋则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吗?” 凌楚翘未回应他,而是对着两混混招手,“你们两个过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 两混混互相对视一眼,心中警惕,但还是鼓着勇气转身返回。 不返回他们也跑不过车。 凌楚翘在他们过来后开门下车,站在许弋身边,“许弋,麻烦你帮我搜下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录音笔这些,还有手机录音,录像,照片,统统都检查下。” 她不会给这些人留下任何将来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把柄。 连钱她都是付的现金。 “凌小姐真是电影看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录音呢。”其中一人讪讪说着。 “有没有搜一下就知道了。”凌楚翘坚持。 经凌楚翘指导,许弋搜得格外仔细,最终..... 好吧,是她想多了。 两混混离开后,凌楚翘同许弋一起,把车开到暗处静候,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才等到狼狈的黎美菁冲出大楼,慌慌张张地直跑向路边打车。 待她上车离开后,凌楚翘偏头对身边许弋说道,“我上去取监控,还得辛苦你帮我跟一段,不管她最终去的是什么地方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许弋闻言侧身,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半响,短促地轻笑一声,“没问题。” “谢谢。”凌楚翘由衷的,“等事情完了我请你吃饭。” 274.274:尚好青春都是你85(第二章 ,自首) “谢谢。”凌楚翘由衷的,“等事情完了我请你吃饭。” “这是必须的。”许弋也不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推门下车。 许弋转上自己车子远远跟上黎美菁乘坐车辆,凌楚翘则返回刚刚的房子,取走事先安置在里面的监控,而后再把被弄乱的屋子收好,再三确定误会后方锁门离开偿。 每一个步骤都是她事先想了无数次,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定了好几个计划,无论黎美菁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都能从容不迫的应对。 想这些的时候,凌楚翘深刻觉得自己非常具有小言情里面的恶毒女二潜质,且还是个有脑子的恶毒女配。 ..... 白色轿车,飞驰在夜色霓虹中,凌楚翘双手紧握方向盘,精致的脸蛋严肃沉冷,目光看着前方,脑子七拐八拐地转了好几个弯,把等下到警局要说的话,要做事都演练一遍。 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车子在警局门口停下,她解开完全带,把刚取到手的监控锁进储物格,又从包里拿出手机,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把丰自明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再分别给他及许弋发送信息。 两条内容完全不一样的信息,发送成功即删除记录。 最后,把手机放进牛仔裤裤袋,推门下车,直走向警局大门。 进去,见着人民警察,不等对方先问就率先坦白,“我来自首。” 对方领她进去。 成功见到正在做笔录的黎美菁。 “你们好,我是来自首的。”根本不需要领她进来的人开口,她自己就第一时间表明来意。 背对着房门而坐的黎美菁,闻声一颤,搁在桌上的手发抖,眼眸里是条件反射的恐惧,大约是过了三秒左右,她才情绪激动地转身指着凌楚翘,对正在询问自己细节的警员喊,“就是她,就是她绑架的我,就是她把我弄成这样的。” 成功出逃,不敢回家的黎美菁,直接就来警局,报案。 办公室里,加上领她进来那个,一共四个警察,闻言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女人。 凌楚翘一点也不畏惧,面对黎美菁的指控,都不需要警察问就又再度承认,“是我打的,所以我来自首,但事实跟她所说的有所区别,因为我并没有绑架她。” 打两个耳光没关系,绑架可是犯罪,她是傻了才会承认。 “不是,你们不要听她的,她就是绑架。”受刺激过度,黎美菁到现在都没平复,这会一听凌楚翘否认,她就毫无形象了,嗓音分贝大的格外刺耳。 十分钟前来个报案的称被绑架的,事情还没询问清楚,就又来个自称自首的,这两人所为的都是同一件案子。 两人各执一词。 孰是孰非,警察同志表示,一时间搞不清楚,只能把两人聚在一起,对质。 黎美菁坚持自己是被绑架。 警察问她被绑架后的事,她支支吾吾的,“就关了我好几个小时,然后打我,抽耳光,用脚踢。” 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你们看,这两边都是她打的,还有身上,被她踢了好几脚。” 真实就一边抽了一巴掌,这女人说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哦,不,她脸红了,不过是之前被打红的。 桌子对面的警察还在询问,一阵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来源是凌楚翘的身上。 她低头,把手机拿出来,看眼来电,抬头对着询问她们的警察歉意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不等对方点头就接听,“喂,老公啊。” 突然给自己发信息,突然把自己放出黑名单,现在突然接自己电话,还叫自己老公。 刚出病房,行走于走廊的丰自明惊讶的顿住,心里激动的,瞬间忘了回应。 凌楚翘也不在乎他的回应,自顾又说着,“我在警察局,今晚上跟朋友逛街的时候遇见你那个情妇,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就是黎美菁啊,不然你还有几个情妇?” “我动手打了她,心里很害怕就过来自首了。” “现在我们两个都在警局啊,她说我绑架她。” “你想跟她说话?”音量忽然拔高,“想跟你她说话自己打她电话啊,我凭什么要把自己手机递给她,我还嫌她脏呢。” “城北这边的警局,你爱来不爱,反正我也不想再跟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过了。” 电话挂断。 从始至终丰自明都没说过话,前面是激动的忘了,后面则是懵了。 警局内,挂掉电话的凌楚翘,手机没收,眼睛湿哒哒的,直掉金豆子,哗啦啦,说哭就哭。 她连忙抬手,用衣袖擦泪。 格外用力的,擦得眼睛疼,一边擦干了另一边又流,如此反复几次才把眼泪止住。 眼睛也成功的红了。 “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说话都带着鼻音,顺带着还杂夹着吸鼻子的声音。 从听到她叫出老公的时候黎美菁就傻了,直到她挂掉电话才邹然反应过来,转眸看向审问她们的警察,见对方盯着哭泣的凌楚翘,立刻激动的反驳,“你不要相信她,她是骗人的,他们根本就没结婚。” 警察闻言转眸看她一眼,再看向凌楚翘的目光就又变得严肃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楚翘猛吸鼻子,刚哭过,声音还是哽咽的,“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双方长辈都承认的,正准备筹备婚礼的未婚夫妻。” 轮演技,再来个黎美菁也不是她的对手。 “根本就不是这样,他们已经分手了。”黎美菁立刻尖着嗓音反驳,好像这样就可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一样。 比起她的激动,凌楚翘是不疾不徐的扭头看她,“男人偷吃的时候,已婚可以说成未婚,被拆穿了可以说自己会离婚,类似这种哄骗女人的话,比比皆是,你要不是不信我可以当面打电话给双方家长,或是我们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黎美菁被她这席话给堵得哑口无言,内心很不平静的她,轻而易举就被胸有成竹的凌楚翘带偏了,硬把一场绑架案给带成情敌撕逼大戏。 且自己还是落败那方。 凌楚翘乘胜追击,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我打了你我承认,但你说我用脚踢你,那请问我踢你哪了?” “......腿上,腰上,都踢了。”几秒的犹豫,黎美菁的反应又慢了。 这一慢就变相的证明,她指控的踢人这项极有可能是污蔑。 凌楚翘心中暗笑,但面上还是被男朋友劈腿的悲戚摸样,低问,“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踢的特别用力?” “是。”一个字说得格外肯定。 凌楚翘不跟她争了,转正脑袋,看向坐在对面的警察,“我做过的事我都认,我没做过的,也决不允许污蔑,我请求你们给她验身,如果真踢了,用力踢了,身上总会留下点痕迹的。” 她方才回房取监控时也调到最后看过,女人的身体白白净净,没有一丝被欺负过的痕迹。 一听到验身,黎美菁就自动想到要脱衣服,而一想到脱衣服,脑海里就浮现今晚的经历,顿时惊慌,紧紧拉着自己外套,连连摇头,“我不要验身。” 这反应已不需要凌楚翘再为自己洗白,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扔下一个刺激黎美菁的炸弹,她说:“我们今晚发生争执的地方,现场是有监控的,我可以托人去把取过来,当着大家的面重放,证明自己真的只是打了她。” 紧捂着衣服的黎美菁倏然睁大眼睛,转身瞪着她,心慌的,“监控,什么监控?” “当然是我们今晚从碰面到各自散开的全部的监控视频啊。”凌楚翘解答。 从她进来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对话让她确定,黎美菁如她所愿的,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今晚被脱光猥琐的事。 274.276:尚好青春都是你86(凌姑娘也是个心机girl) 果然..... 黎美菁听完她的话,崩溃的大叫一声“啊”,气急地直扑向她,“凌楚翘你个贱人,我跟你没完,你去死!” 两人坐在一边,这一扑,在别人看来是很突然,但在凌楚翘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但她没有躲,不仅没躲,还顺着被从椅子扑倒到地上偿。 黎美菁大吼大叫的声音,人摔倒的扑通声,痛呼声,还有椅子摔倒的声音,热热闹闹的响彻整间办公室撄。 立刻有警察上前制止,拉住气势汹汹的黎美菁,厉喝,“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呢,都给我住手。” 撕逼打架都打到警察局来了,也真是...... 人民警察表示,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被制服的黎美菁,看着禁锢着自己的警官,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自己被凌楚翘带跑题了,被坑了,被夺走主动权了,但她却再没有反抗的资本。 一来,她一时没有凌楚翘绑架自己的证据,二来,就算有证据她也不能交给警方,因为她还有把柄在凌楚翘手里。 心里不甘心,就算被警官着也还是愤恨的瞪着对面,正装模作样揉后脑勺的凌楚翘,眼神恶毒的恨不得弄死她。 扶凌楚翘~起来的是个女警官,把人扶起后询问,“还好吗?” 两人的对质透露出一个信息,正宫跟小三。 尽管这个信息还未确定真假,但作为女性,女警官已经潜意识的选择占凌楚翘这边,当然,作为人民警察,她是不赞成打人这种暴力方式解决问题的。 “后脑磕到地板挺疼的,感觉脑袋有些晕。”凌楚翘如是说着,转而又转向刚刚让她们对质的男警官,“我知道自己不该冲动的做出打人这种事,想知道自首是不是可以减轻惩罚?” ...... 等丰自明赶过来时,两女人在“虚心”接受警察同志的口头教育,事情已经差不多落下帷幕。 他进来一眼锁定自己的心尖宝贝,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楚楚。” 人未近身,声已传来。 凌楚翘回头,还没起身,人已笼罩在阴影下,男人焦急的寻问在头顶响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呵呵。 我怎么会有事呢,有事该是她才对。 “就脑袋有点晕。”凌楚翘心不对口的应着,说话间手还抬起揉~摸自己脑勺。 眼眸看过去,丰自明抬手覆上她的,“脑勺怎么了?撞到了?” 眼眸闪烁着,凌楚翘吞吞吐吐的,“就是被你那个....被推了一下,磕到地板了,不过还好,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前面也打了她,这算是给她出气用了。” 俊眉微蹙,眼眸一转,丰自明进来一两分钟后才发现坐在不远处,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的黎美菁,心里真是..... 不管怎么说,知道面前的人没被欺负,心里是松了口气。 黎美菁见他终于看向自己,顿时委委屈屈的起身,“自明.....” 不看脸,光是这声音就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 不过,现场没人可怜她。 她前面没反驳自己小三的身份,又被正宫“逼”的改口供,这会见着男主还摆出这副摸样,无疑是在坐实自己是小三这个事实。 这个被坐实的小三是假的,可是没有深究,在场又有谁能知道呢? 凌楚翘见两人遥遥相望,眉目含情,小~脸一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推开面前男人,“她刚说,你告诉她我们已经分手了,既然这样,那就真的分了吧,反正我也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你这种包养情~妇的男人。” 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说哭就哭的神技,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 就算知道她是演的,现在一心求和的丰自明也只能顺着她,配合着演下去,当即低头哄着,“没有,老婆你别乱想,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就算是哄,那也是说的真话。 他确实就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这段时间,不管他去找她多少次,不管他如何想要挽留,她都不理自己,像此时这样的,能够触碰到她,真的是从很久未曾有过了。 哪怕她现在只是想利用他,哪怕他们正在警察局里,身边有好几个围观群众,他也不在乎。 真的好想她,就算只能是借着帮她擦眼泪的由头摸~摸她脸蛋,就算此时的拥抱不是出自她真心,他也想要时间久一些。 一个轻易不谈感情的人动了情,想放下却是不太可能。 至少现在是不可能。 “呵呵呵.....哈哈哈.....”一阵笑声打断难得的“温情”,笑声出自被他们这副你侬我侬的画面刺激到的黎美菁。 凌楚翘暗暗用力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 被打断,丰自明不得不暂时松开她,直身面向笑得眼泪都冒出来的黎美菁,心里有那么瞬间是划过不忍,但最终还是坚定的占自己女友这边。 “美菁姐。”早在去年就已经说过了,这会该说清楚还是得说,“这些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的意思,之前照顾你,帮助你也是因为把你当做朋友的关系,为此给你造成误会,错觉我由衷感到抱歉。” 可能有人会觉得,他这样弃之如敝屐的对一个多年朋友的行为很渣,但对现在他的而言,老婆最重要,其余都顾不了那么多了。 无形的巴掌,啪啪打在脸上,心上,黎美菁尖着嗓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护着她?你真的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对于两人一起进警局这事,丰自明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件,但知道,这多半是凌楚翘策划的。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喜欢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对黎美菁这番质问,他的回答的格外坚定,“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发什么事,她都是我爱人,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凌楚翘微低着头,盯着脚尖前方的地面,眼眶红红的,很是湿~润,内心修炼不够,到现在还是会为了他简单一句话而泛起疼痛。 其实还是不够爱吧,不然怎么会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及感受的抛下她呢? 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现在就一头钻进牛角尖,连他们那段热烈的感情都开始质疑了。 丰自明来后,又交涉一番,三个人一起被人民警察教育几句方结束离开。 三人一起走出警局,一到外面凌楚翘就奋力甩开握在自己的手,大步跑向自己爱车。 典型的,过河拆桥。 “楚楚。”丰自明跟上去,拉着她,“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再度甩手,没甩开凌楚翘不得不回头,目光在触及黎美菁愤恨的瞪视时忽而一笑,“你现在该发挥仁义之心,好好哄哄你的美菁姐,要知道我今天可是真的把她欺负惨了,连裸~体视频都拍了,你要不安慰安慰她,她说不准今晚回去又会自杀呢。” 故意咬重裸照两个字,就是要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刺激黎美菁的神经。 丰自明非常震惊,但还是不愿意松开手,心里有气想要教育她不该做这种事,却又明白,不能当着黎美菁的面。 凌楚翘说完话又试了几下,挣不开也就懒得浪费力气,直接低头,抬手,就着他抓着的手一口咬下。 用力的,直咬得他痛了,不得不松手,而后她便灵活快速的拉开车门钻进去。 等丰自明再想抓时,车门已经被她用力甩上,砰的一声,车门上的灰都抖落不少。 她将车窗降下连手都伸不进来的一点点,目光看向站在丰自明身后,正满怀恨意地瞪着她的女人,心情很是不错的轻笑,“那个黎医生啊,气不过欢迎正大光明来撕,只是下次玩的时候记得不要惹我生气哦,我一生气就容易冲动,我一冲动.....呵呵,等我今晚回去把监控视频剪辑剪辑,黎医生如果对自己3~P的过程感兴趣,我拷贝一份送给你做礼物。” 276.276:尚好青春都是你87〔气死人不偿命) 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凌楚翘现在就是。 扔下这番话,毫不留恋地启动车子绝尘而去,远远把脸色阴沉的男人跟歇斯底里的女人甩到再也看不见的后面。 费心费力玩这么一场,她也是身心俱疲,回了许弋电话就直接回家。 洗完澡,坐在电脑前,连夜把监控视频修剪出来,做了两份,一份以她进房为始,到她走出房间为终,另一份,也是从她进房为始,但终点是两个混混离开后偿。 画面非常辣眼睛,她整个剪辑过程都是恶心的,憋着吐意。 弄好后,她把第一份走邮箱发给丰自明,把第二份拷贝进u盘,再加密保存进电脑,而后又截了十几张黎美菁艳照,用打印机打印出来。 全部做完后,她拔下u盘,把它锁进自己的保险箱。 这样,就算不小心把电脑里的弄丢了也还有备份。 躺倒床~上,不到十分钟,床头的手机响起,来电,丰医生。 按时间推算,应是他刚看完她发过去的视频。 凌楚翘接听即开口,“丰医生晚上好,请问是看完我发的东西,打算跟我说说自己愚蠢的,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事后感想的吗?” 她就是这么坏,这么刻薄,就喜欢戳人通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男人含着的怒气的质问透过手机传进耳蜗,在寂静的夜里诱生出别样感觉。 凌楚翘握紧手机,语气是不以为意的,“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报仇啊,你是没看出来还是想要看后面的3~P,要不我再发给你?” “凌楚翘!” 这分贝,震得耳朵疼。 凌楚翘把手机拿到前面,又听他气急的声音传来,“有气你冲着我发就行,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当然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违法犯纪之事,不过是拿着对黎美菁的了解豪赌一场,就算黎美菁最后没按照自己的意愿表现,她也早就想好了退路。 所以,“我懂啊,但那又怎么样?有能耐你拿着那份视频去报警啊,去为你的美菁姐讨回公道啊,我随时恭候着。” 凌小混蛋,不过是仗着他不会而肆无忌惮。 丰自明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但到最后也只是,“这种事以后不准再做。” 严肃的命令式语气。 可惜,现在的凌楚翘不吃他这一套,冷呵一声,“不过是旧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啪。”说完挂掉电话,关掉音量,手机扔回床头柜。 躺下,蒙着被子,睡不着也要强逼着自己酝酿睡意。 第二天,她把打印出来的艳照顺丰给黎美菁。 当日夜幕降临时,黎美菁收到快递,在自己公寓里崩溃的近乎疯癫。 所有艳照都被她撕成碎片。 若问她,惹上凌楚翘这号阴蛋子后悔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为时晚矣。 当日晚二十一点半。 与许弋一群朋友尽情玩耍的凌楚翘被丰自明强拖硬拽地带出酒吧,强行塞进自己车里。 按下遥控锁,待自己绕道驾驶座边才又解开,迅速上车后又迅速把车门锁上。 车来车往的街上,急速后退的酒吧区。 狭小车厢里,凌楚翘使命推着车门,未果,怒极地转身瞪向驾驶座,“丰自明,你立刻停车放我下去。” 男人咬紧牙关,绷着脸,不为所动,只是脚下用力踩着,车速飞快。 饶是有过数次飙车经历的凌楚翘也觉得吓人。 自己开跟别人开,感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丰自明你疯了!”她紧紧抓着椅子,半开的车窗,风呼呼地,吹得她一头长卷发张牙舞爪,似群魔乱舞。 男人这次是理她了,减慢车速扭头看她,“对,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自她单方面提出分手,他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结果呢,要么对他爱答不理,要么就是把他气死。 近一个月,光是他看到的,她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就在刚刚,他去把她带出来时,她还一头扎进别人怀里。 他气的都想把那男的弄死。 凌楚翘撇开瞪视他的目光,不敢看他气愤又受伤的眼眸,“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更不想坐在你车上,你放我下去。” 坐在这辆车上,她会想起那天的不愉快。 丰自明完全不知道她那天跟自己分开后的事,自然也就不理解,对她此时的要求,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于是,触动伤心事的凌楚翘炸毛了。 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吼,“我让你停车,停车,我不想坐在你车上你是听不懂还是怎样?” “我不要去你家,你赶紧放我下去。” “丰自明,你别逼我更加恨你。”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按理该是涨红着脸,但她实际却是脸色发白,丰自明只撇一眼就发现不对劲,忙把车停下。 “你怎么了?”再大气都被暂时抛到一边,“是刚刚车开太快了,不舒服吗?” 她在酒吧里玩,应该喝酒了,喝酒会晕。 胸脯剧烈起伏,凌楚翘粗喘着气,语气是冰冷的,命令的,“马上解锁,我要下车。” “吧嗒。”车门锁开。 毫不犹豫的拧包,推门跳下去,大步朝着车子驶来的方向走。 丰自明也紧跟着下车,大步追上她,一把将她抱住,“别走,我不准你回去。” 紧紧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过路车辆哔哔叫个不停。 他把人带到路边上,依然紧抱着,“楚楚,宝贝,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乱跟异***朋友,再也不抛下你了,你再原谅我一次,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除了分手,你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做什么,你说我都听,你别这么轻易就说放弃。” “老婆,没有你的日子好难过,房子好空,睡觉好冷,吃饭好没味,生活好无趣。” 作为丰家掌权人的独子,虽是男儿但要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不可,在家是太子爷,在校是各科老师,甚至校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 人生就像开了挂,从小学开始跳,现在未满29岁早已修完博士学位两年,用时比常人短了好几年,工作后,无论是实习期,还是转正后,从来没出过错,病人,病人家属,医院同事对其都颇为称赞。 在绝大多数相识人眼里,他谦逊,绅士,温和,但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 他也有骄傲的资本。 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此时正抱着她,用一种低三下气,甚至可以说是祈求的态度,跟她讨要机会,求复合。 凌楚翘心里并没有一丝报复的痛快感,而是揪得生疼。 甚至有那么瞬间,她很想抬手回抱住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贝齿紧咬着唇,使劲全力去掰他圈住自己腰肢的双手,未果,出声,“机会我以前给过,不会再给,既然已经走到尽头,那就好聚好散,纠缠不休会让我看不起你的。” 圈在腰上的大手似铁,纹丝不动。 “我没同意就不算结束。”管她看不看得起,现在不纠缠以后就真的一拍两散,再没可能了。 男女力量悬殊,加上他又使劲了力,凌楚翘挣了半天挣不开,反把自己累得直喘,她放弃使用蛮力,闭了闭眼,忍下。 “你这样让我很难受,弄疼我了。”心难受,被他紧圈着的腰肢也肉疼。 丰自明一顿,抱着她的双手缓缓地,松开一点点。 只是不让她疼的,不再那么紧的一点点而已。 他低头晲着她已恢复红润的脸蛋,眼眸里蓄着深情也有着恐慌,开口低柔地叫她,“楚楚......” 盘旋在心上的两个字,经过喉,溢出口,拖长的尾音像是饶了圈,无形的丝线,钻进耳朵,又缠在她心尖上。 ---题外话---还有第三章,建议睡醒再看 277.277:尚好青春都是你88(第三章 ) 盘旋在心上的两个字,经过喉,溢出口,拖长的尾音像是饶了圈,无形的丝线,钻进耳朵,又缠在她心尖上撄。 心尖忍不住颤动。 嘴里的贝齿,上下触碰,发出轻微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哒哒声。 “我......”一个字停了半响,一咬牙,转了弯是变了意思的,“我不想再看到那辆车,你把它卖掉,不要让它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换车而已,不难,只是,“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想起她方才在车上的激烈反应,还有此时提出的这个要求,丰自明脑海里闪过一些线索,但想细究又抓不住偿。 “我一看到它就会想起那天你抛下我的事,不高兴。”她说过,最利的剑要用在最有用的时候,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sorry,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想起这事,丰自明心里也不好受。 还是想知道,“那天我们分开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总觉得,光是他半路抛下她去帮黎美菁这条,不足以让她做到这么狠的地步。 “没有。”凌楚翘立即否认,心里却因为他这个问题而浮起浓浓的恨意。 第二条。 “我不想在再安城看到黎美菁,你想办法让她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以黎美菁现在对他的心思,如果让他亲自出手,那效果,哪怕他只是口头说几句也比她大费周章强几倍。 保证让黎美菁的心碎成粉末。 这次,丰自明没有立刻回应。 凌楚翘等了一会没听见他吭声,仰头,戏谑的看着他,“怎么,是舍不得吗?” 看吧看吧,就知道会是这样,刚刚的什么都听跟以前再三保证的那些一样,像个屁,放放就没了。 丰自明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嘲讽冷笑,心里也恼。 “我没有舍不得,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你昨天都已经教训过了,出气过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跟她来往就行了,何必要把人赶尽杀绝。”他并不赞成她昨天对黎美菁做的那些事,心里想起都觉得后怕,觉得气愤,有心想要教育她,但又舍不得这片刻的,她难得的温顺。 这跟以前是比不上,但跟最近几个月相比,像此时这样,不争不闹的靠在他怀里,是除去昨晚在警局那番演出的第一次。 可以想象,她近来对他有多冷淡,多排斥。 “哼。”凌楚翘冷哼,终于等到前方驶来一辆空的出租车,乘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推开,使劲全力的爆发,直把毫无防备的男人推得踉跄,而后眼快脚快的招手,飞跑过去。 出租车还未完全停稳,她就拉开车门钻进去,“师傅快走。” 几秒之隔。 丰自明恼得不行,眼睁睁看着载着她的出租车驶离,他气得忍不住在自己车身上踹了两脚。 “滴滴滴。”放在车内传来信息提示音。 他上车拿起一看,是刚走的小滑头发过来的,“光说不做假把式。” 这是怪他刚刚没答应帮她赶走黎美菁。 手指飞快地点点点,回复,“人都被你找人的人奸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刚发送出去就后悔了。 有预感,她看到又会生气。 可这不是微信,没办法及时撤回。 丰医生再次为自己的情商感到堪忧。 事实也证明了,人除了不能在生气的时候乱说话,还不能在生气的时候乱写短信。 “你要觉得心疼,可以考虑去做接盘侠啊,反正都当了人家那么多年的备胎。”她的信息回得极快。 这句话,凌楚翘是咬牙切齿地敲下的。 她这话让丰自明心里越发不舒服,你来我往的短信说不清楚,他直接回拨电话,结果,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听。” 想也知道是她按了拒绝。 “我艹。”他忍不住对着手机爆粗口,又烦躁地抓自己头发,回复,“你就使劲气我吧,反正气出问题你也不会心疼。” “我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我只是舍不得让你手上沾上脏东西。” “我答应你,找时间跟她聊聊。” 就算她不提,他也想见见黎美菁,不为别的,单是她雇人把人给强了这件事,他心里是挺过意不去的。 虽然,看过视频的他对黎美菁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但罪不至被轮.奸这么严重。 这对一个女性而言,是难以磨灭的致命伤害。 ....... 丰母打电话过来时,凌楚翘正在上课,调了静音没有听到,待下课后看手机才发现三个未接来电。 看着标注未接来电的红色的丰伯母三个字,她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心里分外复杂。 与他恋爱时候,丰家诸位长辈对她不错,电话打过来了,她自然没有不搭理的道理。 回拨。 对方接听很快,“是楚楚吗?” “是的伯母。”凌楚翘回,转而,“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在上课没听到来电,伯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丰母忙在那端说,“没关系,学业重要。” 凌楚翘轻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听手机传来,“我打电话就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找你陪我去做美容。” 去美容院,去逛街,她以前都陪丰母去过,尤其是他出国进修那年,丰母邀请她邀请的格外勤奋。 可是现在...... 凌楚翘知道丰母此次邀请定不是做美容这么简单,她心里有些为难,静默了好一会还是狠狠心的,“真是不好意思啊伯母,我明天有事。” “明天不是星期六吗?”意思是,星期六你不上课也不上班能有什么事? 丰母心里跟明镜似的,“是不是自明惹你生气了,你就打算屏蔽我们丰家所有人了?” 凌楚翘抬手轻饶鼻子,在丰母看不到的这头,脸色是被拆穿的尴尬。 她确实是想,既然已经跟他分手了,那么丰家的人她也应该避嫌的少接触为好。 只是这话,她能直接跟待自己不错的长辈说么? 当然是不能。 最后,在丰母孜孜不倦的,热情满满的再三劝说下,凌楚翘还是应了明天的邀约,“那我们明天在哪会面呢?” 丰母在电话那端,喜笑颜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直接来丰家吧,我个老太婆也不太想开车。” 凌楚翘:“.....”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让司机送我,你想在哪见我们就在哪见。” 凌楚翘:“......” 不是您老约我么?怎么会面地点还要我定? 好吧,知道丰母另谋它意。 “那我们就直接到美容院见吧。”以她现在的身份,再去丰家不合适,避免大家尴尬还是委屈丰母自己开车到美容院比较合适。 丰母没有意见。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挂掉电话,丰母喜笑颜开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扭头对着坐在身旁的儿子说道,“机会是给你争到了,关键时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年轻的时候追老公,老了老了还要帮儿子追老婆,你们说她容易吗她? 丰自明微挑眉梢,抬手搂住丰母肩膀,拥抱一下,“谢谢妈。” 丰母心里喜滋滋的,不过三秒又唉声叹气的,“哎,你这次要是追不回来,那丫头以后恐怕是会连我的电话也不愿意接了。” “不会,她心软着呢。”所有的狠都用来对付他,及得罪她的黎美菁了,平日她可是逛街看到老头老太太过马路都会上前搀扶一把的。 虽然,这情景他只见过一次,但足以证明,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还有恋爱前,他也曾见过一次,她在大街上,脱掉碍事高跟鞋,帮人追捕抢劫犯。 清晰的翻报纸的声音,坐在对面的丰父抬眸看眼紧挨在一块的母子两,不冷不淡的扔下两字,“肉麻。” 丰自明:“......” 丰母:“......” 278.279:尚好青春都是你89 分手后的男女各自携带母亲聚会做美容,凌楚翘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只能说,他们都太阴了。 他为了见她,充当司机陪自己老妈,而她为了避免被他老妈问起他跟她的事而带上自己妈妈。 四个人在美容院门口碰面,无一不是愣住偿。 还是两位妈妈先反应过来,互相打招呼时,丰母一声亲家母,蹦到了牙关又生生咽了下去,变成熟稔的,“周妹妹。” 两相比较,周素素就是客套的,“丰夫人。” 两人也分别礼貌地叫了对方母亲。 场面非一般的尴尬。 不过这尴尬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丰母,将热情进行到底的,主动找话聊。 “楚楚真的是个很有孝心的姑娘,周末出来做美容都想着妈妈,得女如此,周妹妹你可真有福气。”夸完人家闺女,还不忘贬下自己儿子,“不像我家这个,让他给我当司机还要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 明着贬,实则是在说,这个局跟我儿子没点关系。 丰妈妈满满的都是套路。 周素素微微一笑,甚是温婉,“自明也很不错的,只是他工作辛苦,可以理解。” “人是不错,就是情商不够高,对人对事反应慢半拍。”一夸一贬,一句话包了好几层意思。 周素素这次笑笑,没再继续这个儿女话题,转而询问招待她们的美容师,“我们要三张床,挨着一起的还有空位吗?” “丰夫人昨晚定了床位,刚好定的两张旁边还有张空的。”美容师微笑答道。 这话题便顺势延伸到,今天要做的美容项目上。 走在两位妈妈后面的凌楚翘,除了朝身边的男人瞪眼还是朝身边的男人瞪眼。 而她每次瞪过去,丰自明都会回以他迷人的微笑,或含情的回视。 实则,他内心是非常无奈。 好不容易通过母亲约到人,结果准丈母娘陪同,今天这独处的机会还会有么? 三女人进内房做护肤后,丰自明坐在外边的等候沙发上,狠狠地抽了两支烟,才勉强平复起心里的烦躁。 正值花样年华,相比较起来,凌楚翘做的最为简单,用时也比两位妈妈短很多。 可一想到候在外面的男人,她做完了也不想出去,找了个稍微说得过去的借口,“妈,伯母,我昨晚作报告做太晚啦,现在有点困,先睡会等你们做完了叫我。” 深深理解自己女儿的周素素立刻答应,“那你睡吧,等完了我叫你。” 丰妈妈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也为自己的儿子默了几秒钟的哀。 这母女两人是摆明了不给独处机会,这一天,他多半是没戏了。 凌楚翘盖上薄被,侧身背向妈妈,眯着眼假眠。 不一会,包里的手机响起微信信息提示音,她心里知道肯定是他发过来的,在看与不看间犹豫了一分多钟,最终没忍住好奇,摸出手机,偷偷点开。 四条。 “老婆。”后面还加了红桃心。 “我已经找过黎美菁了。” “你做完没有?做完出来我们聊聊。” “我跟你说细节。” 嘴角微扬着,但却没有笑,手指哒哒哒输入,回复,“我只看结果,而结果是她现在还在安城。” 发送出去立刻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外面的丰自明:“......” 明明是个粘人精,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难搞? “结果会有,但过程更符合你的需求。”这条发出去,许久都没得到回复。 应该说,再没得到回复更加贴切。 刚压下去的烦躁又浮上心头,丰自明扔下手机,心烦气躁地摸出烟盒,再抽一支平复。 至她提出分手,原本不爱抽烟的他近两个月的烟瘾是越来越大。 酒也是一样。 烟雾云绕之中,他脑海里想起昨天约见黎美菁的情形。 ...... 当日,黎美菁接到他电话,见到他人都格外欣喜,许是心意已经表达出去缘故,她看他的眼神真是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还没拉开椅子入座,就听她在对面说道,“自明,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再跟我来往了。” 丰自明心想,我确实是真的不会再跟你来往了,尤其知道你把老子当备胎以后,尤其在看完我媳妇发过来的视频,知道你那些阴谋阳谋之后,尤其是在自己被你骗的连老婆都弄丢之后。 反正,自从知道黎美菁对自己的心思,丰自明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做朋友了,每次见到她,或是想起这个人,都有种自己很抗拒承认,但又特别强烈的,过去十几年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当了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倍觉糟糕,糟糕得透透的。 丰自明坐好,看向她时,眼眸里隐藏着怜悯,同情,还有愧疚,不过看她的状态,被*于她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见他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而那表情又是那么的复杂难辨,黎美菁心中大慌,但还是扬唇微笑的,“自明,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丰自明回过神来,“没怎么,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弥补你。” “什么意思?”脸色微沉。 不确定她现在的心里承受能力是多少,丰自明斟酌着用词,“前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代楚楚向你说声抱歉,如果......” 事实就是事实,再斟酌也无法改变。 没等他说完,黎美菁就脸色大变,温婉瞬间化作激动,“那晚的事,那晚什么事?你是她设么人,凭什么替她道歉?我不会原谅她的。” 她原不原谅,对凌楚翘而言并不重要。 丰自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等她稍微平复下来才开口,“我可以补偿,你可以找个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城市重新开始,那些视频,只要你以后不招惹她,我可以保证它们永远都没有见天之日。” “我招惹她?我什么时候招惹她?明明就是她自己善妒,自己坏。”黎美菁情绪激动的,搁在桌上的双手都在发抖。 丰自明脸色一沉,冷冽清冷的语调,“我看过视频,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了。” 如果她真的只是自杀,而没有玩那些心机,他相信,凌楚翘不会让气得让那三个男人玩她。 情绪激动,死不承认的黎美菁顿时溃败下来,肩膀耸拉着,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嘴里低声着,“我只是想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又没有实际伤害到她,她凭什么要那样对我?” 说到后面又激动起来,嗓音尖锐的。 “你说你看过视频,那肯定知道她那是绑架,是犯罪,看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明明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这样的她你为什么还要护着?还要爱?丰自明,你的公平呢?你的正义呢?都喂狗了是不是?” 对她这番质问,丰自明没有反驳,也无从反驳。 如果没有***还好,有***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很渣,很不道德。 争论了半个钟,黎美菁油盐不进,他也不能硬把人押上飞机,送走,这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在散之前,在起身离开之时,丰自明最后说了两句话,“换位想想你跟萧莅阳他老婆的三角恋,及你当时的心理感受。” “以你目前处境,我是由衷觉得,离开安城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这也是他最后会答应凌楚翘的原因。 ...... 黎美菁油盐不进,他除了把话说清,也不能强压着人上飞机,这个问题对丰自明来说,比一场大手术要麻烦得多。 治病救人是他熟悉的领域,而处理这类事件于他却是第一次。 “嘶。”想得太入神,手里的烟燃到烟蒂,火星烫着皮肤,疼得倒吸口气,也把收回神游的思绪。 ---题外话---码着码着,差点就睡着了/(ㄒoㄒ)/~~ 279.279:尚好青春都是你90(第二章 ) 在丰妈妈的邀请下,四人又一起享用晚餐。 然,周素素担心自己女儿会吃亏的全程守护,加上凌楚翘有意识的逃避,经过一个下午,直到晚餐结束,丰自明也没找到机会跟自己的心上人独处。 ...... 时间滴答滴答,以亘古不变的姿势,节奏,往前走动,把旧时光甩得越来越远偿。 丰自明尝试过几次,连心理医生都用上了,仍然没能成功将黎美菁请离。 凌楚翘很快发现,尽管很虐心,但黎美菁似乎是病态的,宁愿被虐也不放弃每次能与他接触的机会,即便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也无所谓。 想到这层,凌楚翘坐在电脑前,戏谑嘲讽的,又从那段监控视频里截出十几张‘3.P’艳照,打印出来,快递给黎美菁。 当晚,闲着无事,她又剪辑出一段视频,就是她出门后,黎美菁被两个混混扒光猥琐的全过程,走邮箱发给丰自明。 当然,这段视频她是处理过的,把黎美菁从锁骨下,到大腿上所有部位都打了马赛克。 即便是分手了,不打算再复合,她也不愿意让他看光别的女人的身体。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与她敌对的黎美菁。 发送出去,她便跑进浴室,以温水清洗自己快被辣瞎的眼睛,而后回到书桌前,边打游戏边等他的反应。 晚九点,丰自明下班走出医院,等电梯时摸出手机查看通知栏,一眼便看见新邮件提醒。 发件人,楚楚。 他没想太多,直接点进去,看见是视频就戳播放。 医院里有WIFI,信号很好,他刚点下几秒便缓冲成功,“啊....”一播放就是女人高分贝的尖叫。 他手机音量调的最高,即使他眼疾手快,在尖叫声响起的瞬间就点了退出,还是无法阻止旁边的人听到,并纷纷扭头看向他。 丰自明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进口袋,绝对的身高优势,加上头发掩护,若不仔细,也没人发现他的耳根是红透的。 到车库,上了车,他才又把手机拿出来,播放她发过来的视频, 不到一分钟,俊脸就黑了,越往后脸色越沉,待看到那两男人脱裤子时,他心里的火燃到极致。 怒火。 凌楚翘给黎美菁打了马赛克,但却没给两混混打,所以...... “凌楚翘,你到底害不害臊,知不知羞?你把视频给我删了,以后不许再看。”丰自明气急败坏的给她打电话,无法忍受她竟然看了别的男人的那里。 他还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早在十八岁时就已经看过欧美风跟岛国风的小黄片,国产小黄文,19岁还没跟他谈恋爱就自诩理论知识非常丰富。 凌楚翘接这通电话就只是想要确定,他的反应是否符合自己的预想。 于是,回应他的就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忙音。 这一局,丰自明暂时落败。 一个小时后。 凌楚翘参加团战,游戏里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士气高涨,正玩得起劲时,电脑毫无预警的黑屏了。 “雾草。”凌楚翘着急的直爆粗口,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弄了许久才重启成功。 输入开机密码,进入页面。 下载的游戏客户端已不见踪迹。 “啊......”她烦躁的,用力敲键盘撒气,重新下载,而后登陆QQ。 信息提示音响个不停,点开,游戏团群里已经因为她刚刚的突然下线而炸锅了,许弋还给她发了私信。 “凌同学,你刚刚干嘛去了?” “不好意思,电脑故障,黑屏关机了。”一条解释,复制粘贴,群里跟许弋都给了回复。 作为本次团战的治愈系领导人物,她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自然,今天这一站,它们团,败了。 重新下载好客户端,她又跟着许弋练级,丝毫不知自己存放黎美菁视频的加密文件夹已经被删了。 连垃圾箱都不放过的,删得彻彻底底。 但这一局还是丰自明败了,因为,她保险箱里还有备份U盘。 ...... 校外饮品店,凌楚翘赴黎美菁的邀约。 她没有入座,提防地站一旁,俯视即便是整了容也还是一脸憔悴的女人,态度骄傲的如同白天鹅,直截了当的,“有屁快放,我时间宝贵着呢。” 她闲着没事回家北京瘫也不愿意多跟这女人待一分钟。 年后过来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跟丰自明也闹到了敌对关系,另一面还要担心自己的艳照视频会不会外露,尤其是最近一周,每天都会收到装着自己裸照的快递,昨晚收到的快递里还有U盘,U盘里的内容正是自己被扒光后那一段。 黎美菁心里是恨毒了她。 “你要怎样才愿意删除那晚的监控视频?”她也不想跟凌楚翘墨迹,一开口也是直入主题。 凌楚翘挑着眉梢,玉手指撩一把垂在胸前的长发,脸上扬着盈盈笑容,出声,“删除是不可能,但只要你跟你丰自明断绝来往,并永不出现在我面前,不惹我生气,我可以永远把它们锁在不见天日的保险箱里,相反,如果你不愿意,一个劲的惹怒我,那我可就不敢保证,它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毕竟我这个人又坏,又毒,又冲动。” 黎美菁恨得差点咬碎牙齿,怒瞪着她,“你都已经跟丰自明分手了,为什么还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她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找到工作,还没正式上班就黄了。 凌楚翘闻言嗤笑,“也就寄寄快递,怎么就说是赶尽杀绝呢?” “你敢说我找不到工作不是你在使坏?”自上次被绑架,黎美菁想起凌楚翘,面对凌楚翘时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像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更是荡然无存。 不同于她的怒火滔天,凌楚翘好似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般,“哈哈,真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请问你找不到工作关我屁事?” 她不过是个学生,虽然因为父母的关系,认识不少上流社会人士,但除了丰自明,关系好的大多都是像袁穆,许弋这种,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干涉各大医院招人这事,他们还真没那么闲。 不对。 等等。 凌楚翘眼眸微转,忽然想起什么,垂眸戏谑地看着黎美菁,“丰家从事医疗行业,基本上安城所有医院的院长都跟他们认识,你找不到工作这事,我建议你还是去问问丰自明比较恰当。” 如果真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一定是丰家的人。 至于是丰家哪个? 那她可就猜不准了。 黎美菁闻言瞪圆眼睛,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中间挑拨。” 我擦! 这智商,这理解,这自以为是,凌楚翘真是醉了。 “长点心吧大姐,他连赶你出安城这种落井下石的事都做得出来,断你工作又有何不可?”作为丰家一份子,就算不是丰自明自己做的,那他替他父母背下锅也没什么关系。 不想再浪费时间,凌楚翘说完,转身走人。 急红眼的黎美菁见了立刻起身追上去拉住她,“你站住,不准走。” 胳膊被拽,凌楚翘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垂眸看眼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又抬眸冷冷看向手的主人,“放手!” 语气严厉,如冰刀。 黎美菁不放,愤恨地瞪着她,“你还没答应我删除视频。” 工作其次,删除那份随时随地都在威胁她的视频才是主要目的。 凌楚翘气笑了,笑完坚定答复,“不可能。” 黎美菁这点力道根本拦不住她,被抓住的那只反手一擒,握住黎美菁手腕用力一扭,就疼得她啊啊直叫,再一推。 重心不稳,黎美菁被推得连连后退,幸及时扶住椅子才没摔倒。 懒得再看一眼,凌楚翘迈步走出饮品店。 突然...... ---题外话---还有第三章,我努力多更点,尽管把黎美菁写出局 280.290:尚好青春都是你91(第三章 ) 黎美菁这点力道根本拦不住她,被抓住的那只反手一擒,握住黎美菁手腕用力一扭,就疼得她啊啊直叫,再一推。 重心不稳,黎美菁被推得连连后退,幸及时扶住椅子才没摔倒撄。 懒得再看一眼,凌楚翘迈步走出饮品店。 突然...... “姐,小心。”凌楚玲尖叫般的提醒隔着距离,传进耳朵偿。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阴狠的,“你给我去死!” “啊......” “哐当。” 前者是被踹倒在地的黎美菁发出的惊叫,痛呼,后者是她手举着的椅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若不是凌楚翘反应快,在椅子砸下来时闪身并回旋狠踢一脚,这会痛呼不止的人就该是她了。 不止痛呼,说不准还会是脑袋开花的血流不止。 那一脚凌楚翘用尽了全力,又正好踢中肚子,没受过这罪的黎美菁疼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凌楚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收回冷冷盯着黎美菁的目光,凌楚翘扭头看向自己妹妹,轻声答,“放心,我没事。” 凌楚玲颇不放心的拉着她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又看,确定真没事才松口气,而后看向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哼的女人,走过去,直接上脚,踹在黎美菁大腿上,嘴里还狠狠说着,“勾引我姐夫,现在还敢欺负我姐姐,你个做小三的还这么嚣张,知不知道我想教训你很久了?” 说话间,又往黎美菁脚踝处踩一脚,“踩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姐姐。” “啊.....”黎美菁疼得直叫,也崩溃的直叫。 本来店里就有老板,学生,这么大动静,连带着外面过路的人都停了下来远远围观,凌楚玲这番话说出去,让大家纷纷把矛头转向黎美菁。 人群里还有人大声惊呼一声,“啊,我想起来了,她以前是我们学校校医务室的医生,就是去年被辞退的那个睡女学生的萧教授的前女友,没想到被小三插足后,她竟然自己当起小三来了。” “那个凌学姐的男朋友,以前学校论坛里看到过别人拍的照片,看起来好帅的,没想到竟然会被小三勾引。” “被勾引就算了,还是被这种年纪容貌都比凌学姐差一大截的小三勾引,真是瞎了眼了。” 学校附近的冷饮店,顾客群基本都是学生。 “我不是,他们没结婚,他们已经分了。”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黎美菁的玻璃心很是受不了。 凌楚玲立刻反驳她,声音洪亮的足够所有人听清楚,“那也是被你拆散的,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是你蓄意勾引我姐夫,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可喜欢前姐夫了,到现在都还替姐姐觉得可惜呢。 “我比你姐更早认识他。”黎美菁还在垂死挣扎。 凌楚翘暗暗摇头,上前拉住自己妹妹,“走了,逛街去。” 逛街是两姐妹一早就约好的,不然凌楚玲也不会这么巧的,刚好在这个时候路过这里。 “那她呢?”凌楚玲手指向地上的女人,“就这样放过,不报警吗?” 这么轻易就放过,可不像姐姐的作风。 “不用管。”想要教训一个人,有的是机会,她可不喜欢站在这里被人当猴看。 姐妹两相携离开,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去,最后黎美菁也被店老板请了出去。 ..... 次日,协和医院。 凌楚翘夸着单肩包,直搭电梯到外科科室。 礼貌地敲三声门,没见着自己要找的人。 有医生问她,“你好,请问是看病还是找人?” “我找丰自明。”凌楚玲答,“我姓凌,是他前女友的妹妹。” 对方嘴巴张成o形,半响才从丰医生跟凌姑娘已分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丰医生在手术,一时半会出不来。” “那他要多久?” “至少两个小时。” 凌楚玲微拧下眉,低头从自己的包里翻出U盘,抬头望进去,“他的办公桌是哪张?” 那人手一指,“那张就是,上面还有跟你姐姐的合照。” “谢谢。”凌楚玲道谢,走进去,把U盘放进抽屉,目光触及桌上照片,忍不住拿起看了几眼,放回原位。 直身看向刚刚那位医生,“我在他抽屉里放了东西,麻烦你等下帮我转告下他。” 对方应下,“好的。” “谢谢。”再度道谢,凌楚玲出门走人。 到外面颇不放心的给丰自明发条信息,“丰大哥,我在你抽屉你放了个U盘,你做完手术记得拿回去看,还有,你自己招惹的女人,我希望你能自己解决好,别连累我姐姐—凌楚玲。” 凌家传统,护犊子,非常非常的护犊子。 那张U盘里面的内容是昨天黎美菁拿椅子砸凌楚翘脑袋的监控视频,是昨晚上,凌楚玲返校时花重金从饮品店老板手里买下来的。 她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让丰自明知道,也该他自己处理,所以她今天一上完课就给他送了过来。 ...... 另一面,凌楚翘也没闲着。 黎美菁竟然敢拿椅子砸她,就算没砸到,她也决定要给她颜色瞧瞧。 ---题外话---这章只有两千,凌晨了,想睡觉 281.291:尚好青春都是你92 她想了半响,觉得黎美菁现在要工作没工作,说生活是一团糟,感情就更不用提,似乎,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事了撄。 她心里有一个很坏的想法,那就是把那段视频公布出去,搞臭她的名声,让她无颜见人,从此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当只老鼠,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做太阴损。 最开始装监控,只是想录下她那些阴谋阳谋,给某个眼瞎的男人看,后来额外奉送了场猥琐,拿到视频她也只是想用来刺激黎美菁,压制黎美菁,从没真的想过要把它公布出去。 她坏是坏,但也不是没有底线。 冥思苦想了近半个小时,她觉得不能真发,那就玩她。 于是她弄了十个快递,地址是寄往黎美菁所居住小区,填的是她所在那栋楼,书写用的是非平时字迹,完了,她拍照发给黎美菁,附文:“十份快递,十户住户,能不能截住就看你的造化了。偿” 其实,快递盒里面什么都没有,而这十份快递她也只是拿到快递公司,花笔小钱请他们录入,实际并没有真的寄出。 输入完,她抱着出快递公司开车兜风,分别把它们扔进十个,不在同一条街的垃圾桶。 玩。 让黎美菁知道有这十份快递的存在,让她这一整天,甚至是明天,都活在焦虑,恐惧中,让她费劲力气去拦截别人家的快递,受尽别人白眼,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最后每天怀疑别人看过她的3P裸照,随时走在小区里都觉得别人在看她,在议论她。 想想心情就倍好。 等把黎美菁玩够了,下面再狠虐丰自明。 她说过的,要让他们也好好感受感受,绝望的滋味。 不得不说,凌楚翘这人,有时是真挺坏,挺能作,挺损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没玩够,黎美菁就真的被丰自明给请出安城,遣回她家所在的县城了。 那是在乌龙快递的后一周,听到丰自明说黎美菁已离开安城的消息,凌楚翘愣在原地,震惊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以为黎美菁会再撑段时间,以为丰自明没有那份魄力,狠不下心。 结果..... 故事轰轰烈烈的开始,不痛不痒的结束,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就直说出来。 丰自明听了反问她,“人都快被你玩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的轰轰烈烈?” 黎美菁是典型的玻璃心,加上近来事多,精神萎靡,她那十份快递‘发’出去,她寻找未果,害怕被人指点,害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每天出入小区都是场激烈的心里战争,后来无意听见邻居大妈跟人聊天,聊天里疑似带了她这个邻居,她越发心思凝结,短短四天就演变到连门都不敢出的地步。 而确定工作是丰自明从中作梗,她心如死灰,带着满腔愤恨,不甘,拿了补偿就把房子挂中介转卖,自个灰溜溜地走了。 心计,财力,人脉,狠辣,她没一样能玩得过凌楚翘,在这场情感争夺战里,她若得不到丰自明的支持,惨败是必然。 “车子卖了,人也送走了,现在该你履行约定的跟我回家了。”这是丰自明不惜跟同事换班,亲自来学校找(堵)她的主要原因。 不然,光是黎美菁一事,他在电话里就能说得清清楚楚。 凌楚翘闻言仰头看他,轻笑,“呵呵,我什么时候跟你定的这个约定?我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想耍赖?”丰自明脸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凌楚翘摇头,“不,是你搞错了,我从来就没说过,只要你卖掉车子,把人送走就跟你回家这种话。” 是,她是没有这样说,但她给了这种暗示,误导他这样理解。 “你他妈耍我?”丰自明生气了,且是非常生气。 凌楚翘眨眨灵动的眼睛,嬉笑着,“我妈对你不错,你这样开口闭口的诬赖她,她听到会很伤心的。” “凌楚翘!”丰自明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大手抓上她胳膊,捏得死紧,“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天愿意跟我回家最好,不愿意我绑也把绑你回去。” 她就是仗着他爱她,舍不得强迫她才这么肆无忌惮。 凌楚翘笑,一点不惧怕,“别这么粗鲁,我话还没说完呢。” “别想再给我耍花招。”小滑头一个,每次见面都给他花样,偏偏他每次都让她得逞。 想想就气的肺叶子疼。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如愿。 丰自明强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搂着,走人。 他现在火气大得很,决心大得很,身边没人,自己也打不过他,凌楚翘识时务的选择‘顺从’,就当是给彼此留下点最后的‘温情’。 丰自明直把人带出学校,带上车,一路载着回家。 到了,他先下,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迎接她,“下来。” 凌楚翘绷着脸,不顺从也不反抗。 最后的结果就是直接被男人抱下车,抱进家。 一进门,丰自明把她推到墙上,低头亲吻。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别说反抗,连反应过度的时间都没给她。 阔别几个月的亲密接触,这吻一开始就是来势汹汹,加上他一肚子气,力道也是格外大,带着惩罚性的,吻得也格外狠。 狠得凌楚翘的嘴唇都感到了痛意。 像这春末季节,凉意里又透着夏天的闷热一样,这痛意中又生出别样情愫。 酥,麻,痒,软,晕,很舒服,又贪恋的想要更多。 但她没有回应,连手都是被投入亲吻自己的男人抓着,蛮狠圈到他腰上,回抱住他的。 而她依然是不主动,不反抗,他带着她手抱,那她也就抱着不收回。 激烈的吻,偌大而又安静的空间,能听到唇舌吸允时的暧昧声,彼此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周边温度直从春末夸入盛夏,热的仿佛能听见,水滴落在被晒得滚烫的石板上的那种吱吱声。 门没关,阳光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像舞台上的投光,打在两人身上。 百花争艳的季节,花园里的姹紫嫣红也借着微风,转着弯的把香气送进家里,送到两人鼻息。 气氛,好极了。 欲,也是一触即发。 丰自明熟练摸到她裙子后面的隐形拉链,哗地拉下。 手掌在她光滑细腻的后背抚摸,单手解开内衣暗扣,同时,炽热湿润的吻从唇一路吻到耳朵,含着耳垂,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颤,嘴里溢出婉转的声音,而他则边吻边呼吸粗重的在她耳边说着低低柔柔的情话。 “宝贝,我好爱你,我好想你,我好饿,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给我继续爱你,疼你的机会,我一定会很珍惜,再也不惹你生气,不让你伤心,不让你难过,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谁要再说他不主动,不热情,她第一个不同意。 瞧这情话说得多么动人心魂。 可是...... “呼....”凌楚翘长吐口气,圈在他腰上的手转低上他胸膛,声音软软糯糯的,“我不想做,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丰自明一顿,看她。 “你以前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你刚刚也说不会惹我生气。”凌楚翘确定,“我想知道,你说的话能不能作数?” “......”丰自明有种自断后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但还是斟酌的道,“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就算数。” 只要重归于好,所有想要的以后都会有。 “我现在不想做,你把衣服给我穿好,不然我会生气。”只口不提复合,但也没有拒绝。 身体绷得难受,丰自明很是不情愿,手掌下的柔软,撩得他心动不已,但他最终还是把手抽出来。 把刚解开的内衣,拉链都穿好,拉上。 282.282:尚好青春都是你93(我想让你做我儿媳妇) 眼眸里的火没退,声音暗哑,呼吸更是没有平复,他把她揽进怀里,紧贴着自己,抱着。 “明晚带你去见我的朋友,特别重要的,跟亲人一样的朋友。”丰自明特意强调这朋友的重要性,如果她愿意去,那就是同意复合,如果不愿意就证明她还在吊着他玩撄。 当然,也有可能是像以前那样,不愿在与他相处时被第三方打扰,不过以目前情况看,这种可能性不高,因为她现在并不黏他,也不依赖他。 薄薄的衬衣衣料,身体紧贴着,脸下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砰砰砰,每一下都甚是清晰,她脸蛋都能感觉到。 凌楚翘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因为这个拥抱姿势,转到他两边侧腰,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坚硬的,清晰的肌肉纹理,属于男人的力量美。 听着这话,她心神一晃,贴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的加了点力度,她说,“我还没有原谅你,没有要复合的打算,感情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已经造成的伤害也不是一句错了,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偿” 不同于前面的模棱两可,对于他的试探,她给予最直接的答复。 在他僵住时退出他怀抱,仰头直视他,再度起唇,嘴角弯起冰冷的弧度,“我失去的是你穷极一生都还不起的,而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我,又怎么可能再接受你呢?” “我想丰医生一定没有体会过,每个月都要经历几次恐惧,然后每周都会有几个夜晚是被噩梦惊醒的生活,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让你体会到的,而在那之前,你只能乖乖等着,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渠道能够让你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提到这个话题,凌楚翘身心都冰冷下来,什么狗屁温情涟漪都统统消散。 丰自明的俊脸上第一次出现血色褪尽,一副惨白的画面,可以想象,内心是怎样的震惊,恐慌,感觉真的就是心都被揪碎了。 他捏着她双肩,弯腰与她对视,恐慌透过声音传递出来,“你失去了什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楚楚,拜托你让我知道。” “耐心等着,我会让你知道的。”在你与别人的婚礼上,送你一份终生难玩的大礼。 ...... 六月,灵素经历一次经济浩劫,被步步紧逼,面临着被百亚国际收购的风险。 但这一切,没有人告诉凌楚翘两姐妹,她们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小公举,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得风生水起。 直到有一天,凌楚翘被从小相识的钟启合单独约见。 钟启合先是跟她说灵素现状,后说自己可以帮助灵素度过难过。 凌楚翘面前的咖啡被打翻,短短两秒,咖啡顺着光滑的桌子滴落,流到她光鲜的裙子上,连鞋子也未能幸免。 钟启合招手叫服务员,自己也忙抽纸巾擦拭存留在桌上的。 服务员拿着毛巾小跑过来,很快将桌子擦拭干净,而后对凌楚翘说道,“小姐要不要去洗手间处理下,我们店可以提供吹风机。” 夏天,面料薄,洗过的衣服用吹风机很快就能吹干。 “谢谢,不用。”她现在顾不得这点小事,用纸巾简单擦拭,抬眸看向对面甚是熟悉的长辈,“钟伯伯想要我做什么?”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助灵素,大可直找爸爸,但他没有,那必然是对她有所图谋。 她虽然还没有进入商场,但基本规则她还是懂的。 钟启合就喜欢她这份通透,聪明,脸上笑出明显皱纹,直道,“我想让你做我儿媳妇。” 做他儿媳妇总比做他情妇要好一点,虽然知道这样想一个长辈很不礼貌,但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尤其是他们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所谓的有钱人的上流圈,其中龌蹉的事比比皆是。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真的发生了,她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但也没有情绪激动的大声质问,“您跟我爸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作为朋友,既然能够提供帮助,为什么又要以牺牲儿女幸福为筹码?我想我爸并不是那种之恩不图报的人,您这次帮了我们,该给的利益报酬他一定不会少您一分。” 她对自己的父亲很崇拜,很信任。 “我爸一定不会同意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沉着冷静,即是再不满也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大发脾气,钟启合对她越发觉得满意。 “正因为你爸不同意我才单独约的你。”他如实说,而后又行劝解,“以你爸妈的意思,宁愿卖掉公司也不牺牲你跟玲玲的婚姻,但钟伯伯知道,你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一定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父母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灵素是爸妈一起创立的,见证了他们的感情,也陪他们一家走过数十载,她确实是不愿意看到它属于别人,但这不代表她要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给嫁了。 哦,不对,应该是卖了。 还是卖给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男人,一辈子。 多么漫长的岁月。 没有爱,多难熬。 钟启合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大儿子,钟斯年,你认识的,外表我就不说了,内在我敢打包票,他是个非常靠谱的人,三十年来零绯闻,婚后更不可能在外面乱来,至于你想要的感情,朝夕相处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与自己儿子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钟启合觉得,放眼安城再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嗯,他所谓的一定的感情基础,其实就是从小认识,每年见过那么几次,打过少之又少的交道。 事实,在两个年轻人心里,他们对对方的认知仅仅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女儿,认识但并不熟,也没什么交情。 七岁的年龄差,她幼儿园毕业,人家已经上初中,等她初中毕业,人家已经..... 据说是出国深造,具体没人跟她说过,她自己也不感兴趣,所以不了解。 试问,这种情况,让她怎么嫁? “抱歉,不能接受您的提议。”凌楚翘的答案是拒绝,她想,那个钟斯年应该也不会愿意娶她这么个形同陌路的女人回家。 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钟启合并不着急。 他笑的很是慈祥,可说的话却是那么的讨嫌,他说,“不必急着现在就回答,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不过得想快些,灵素可撑不了多久了。” ...... 见过钟启合,凌楚翘第一件事就是去核实他所说的话,哗啦啦翻看最新的财务报表,证实,灵素确实是财务出现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没钱了。 向财务部总监打听,任氏已经第三次提出收购,再下一次就没得商量余地了。 出财务部,凌楚翘上顶楼找自己父亲,被秘书告知,“董事长晚上约了zx银行的李行长共进晚餐,这会已经出去接人了。” 这放在以前,根本不需要爸爸亲自去接。 凌楚翘心酸不已,“时间,地点,哪个包厢?” “大小姐你要过去吗?”秘书问,而后又善意提醒,“我觉得大小姐还是不要去的好,董事长今晚应酬带的都是男助理,嗯.....据说那个李行长生活作风不是特别好。” 直白点就是性生活混乱,好女色。 凌楚翘心下了然,但还是坚持,“把地址给我。” “大小姐.......”秘书还想再劝。 凌楚翘直接打断她,“我心里有数,你给我就是。” 秘书最终是把晚上会面的地址抄写给她。 凌楚翘拿到地址离开时郑重提醒她一句,“这事不要告诉我爸。” ...... 特意回家换了身干净的,正式夏款套装,凌楚翘出现在凌浩楠应酬酒店时已六点半。 ---题外话---今日保底6000已更完,不确定有没有第三章,反正我这个月就是能多更就多更,争取月底完结,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动力啊!!!!码崩溃了要/(ㄒoㄒ)/~~ 283.283:尚好青春都是你94(第三章 三千) 特意回家换了身干净的,正式夏款套装,凌楚翘出现在凌浩楠应酬酒店时已六点半。 按照时间推算,饭局已经进行了大半个小时。 她找到秘书给的包间的号,却没有立刻敲门进去,而是贴着门板,侧耳倾听撄。 商务谈判包间,隔音效果还挺不错,她站在门口,听了半响也只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她真心听不真切偿。 隐隐的,好像听到有人提起她,具体为什么提,她就听不清楚了。 只是听爸爸后面的语气,似乎是不怎么高兴。 凌楚翘拧紧眉,脑筋转啊转,把听到的只言片语联想起来,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姓李对她很感兴趣。 而能让父亲不悦的兴趣,想也知道不是好事。 她握紧双拳,侧身靠在墙上,脑袋偏向包间房门,内心陷入激烈的水与火的天人交战。 最终,她闭了闭眼,鼓起所有勇气敲响房门。 听见里面喊,“进来。”她才推开门,“爸。” 凌浩楠身形一顿,回头,顿时黑沉下脸,倏然起身,厉喝,“谁准你来的,回去!” 爸爸极少这样凶她,凌楚翘瞬间被吓得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包间里有人说,“是凌大小姐来了,瞧这小摸样真是越发水灵漂亮了。” 目光看过去,问这话的是个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那脸上的肥肉松垮垮的,对着她笑,给人一种油腻腻,色眯眯的感觉。 “李伯伯好。”凌楚翘猜测出他的身份。 李行长起身,迈着八字腿,边走过来边笑着道,“不能叫伯伯,我比你爸小好几岁呢。” 真没看出来,你那纵欲过度的外貌明明就比我爸大苍老很多。 凌楚翘暗暗吐槽。 凌浩楠已大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沉脸看向直过来的李行长,“很抱歉李行长,我女儿找我有事,后面的局由朱经理代我招待。” 反正这笔款也贷不到了,陪不陪都无所谓。 “凌小姐有什么事在这说也是一样嘛。”刚刚还跟凌浩楠提过,让他叫女儿过来,这会人真的来了,哪有就这样放走的道理,李行长已到跟前,挑起自以为很迷人的双眼盯着凌楚翘,问,“凌小姐应该不介意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凌楚翘后悔进来。 凌浩楠冷脸,即使是在低潮期也自带着强大气场,“李行长,我女儿没空。” 冷厉的语气,很强势。 “只要令千金今晚留下来,您申请的款项都好商量。”虎落平阳被犬欺,李行长仗着人家现在有求于自己,便为所欲为,全不惧怕。 凌浩楠却并不是他自以为的那种卖女求荣的渣男,渣父。 “我卖新闻,卖书,卖杂志,死不卖妻女。”既已经谈崩,也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凌浩楠着叫上自己的人,“朱经理,我们走。” 话落便带着凌楚翘转身走人。 这么不给面子,李行长的脸色顿时阴沉,对着他们背影就喊话,“凌总可要想清楚,出了这个门就再没这个店,你现在除了卖妻女,没人会冒险拨款给你,反正你也有两个.......” “砰。”伴着一声巨响,是忍无可忍的凌浩楠转身一拳打在李行长脸上,同时响起的除了李行长的痛呼,还有他冷厉,狠辣的话,“我警告你,再让我听到你侮辱我女儿,我就是宣布破产也会先搞死你。” 最近找资金,看过不少人脸色,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其中也不乏像李行长这样,明里暗里表示对他女儿感兴趣的,有为个人,也有为儿女联姻,但基本都是被他拒绝也就不会再继续,当然也没给他钱。 像李行长这样,从吃饭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这会见着人更是变本加厉的上升到侮辱,还是当着女儿面的侮辱,作为一个护女狂魔的男人,凌浩楠没有在他明说让宝贝金蛋留下来时动手揍他,已是最大的忍耐。 周素素性格温婉,凌家两姐妹不怕事的性格特点完全继承于父亲。 凌浩楠虽是五十有余,但素来有健身习惯,身体各方面都很不错,这一拳又用尽了力气,李行长被打倒在地,肥胖的脸被打出淤青,嘴角也溢出鲜血。 他在助理的搀扶下站起身,摸把流到下巴的鲜血,双目赤红的瞪着父女两,“凌浩楠我定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滚!”回应他的是凌浩楠气势磅礴的厉吼,那架势大有,再不走老子揍死你的感觉。 碰到个硬茬,李行长这会是不敢在硬来了,只是在走时狠狠地威胁,“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凌楚翘紧绷着脸,目光冷厉的瞪着猥琐男的背影,心里已然有了打算。 待人走后,她侧身仰望父亲,“爸,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她本意是想帮忙。 但她还是太年轻了,光有满腹理论知识,却没有实际经验,对人性的了解,在她这个年纪是不错,但进入社会,还是太浅薄了些。 “没有,本来也是要谈崩的。”在对方一个劲的提起自己女儿时,凌浩楠就知道这笔钱是贷不到了。 他抬手安抚性的轻摸女儿脑袋,温声询问,“有没有被吓到?” 在父母眼里,子女再大也始终是孩子。 凌楚翘泪腺比较发达,人也比较感性,就着一下子,喉咙就哽了,怕泄露情绪让爸爸担心,故也不敢说太多话,只是摇头,“没。” 凌浩楠脸上漾开一个笑容,刚摸过她脑袋的宽大手掌转而握住她手腕,“走,陪爸爸出去吃东西。” 陪死胖子嗑唠个把小时,他饭都没吃几口,倒受了一肚子气。 有求于人,受气看脸色都是正常,他自己也不怕,就是见不得自己家的人受欺负。 哪怕是口头欺负也不行。 凌浩楠的车让给属下开回家,父女两乘坐凌楚翘的爱车上,沿街找了家小店,一家非常普通的评价小饭店。 是凌浩楠自己喊停的。 站在店门口,看着里面狭小的空间,一点不明亮的装潢,地板,凌楚翘扭头看向父亲,“爸,我身上还有钱,我给你换家店吃。” 她是无所谓,在学校时没少陪同学光顾这种小店,但印象里,爸爸是从来吃过这种普通到不能再不普通的,摆十张桌子还显得格外拥挤的小饭店。 “你爸我还没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凌浩楠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带她进门,“我跟你妈刚认识的时候就只能吃这种十几二十块钱的饭菜,我今天就突然想跟你一起吃。” 十几二十块是现在的价,三十几年前,一九八几年时期,吃个饭只要几毛几块。 父女两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听爸爸讲以前的故事。 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有心酸,也有欢笑。 非常励志。 凌浩楠说了挺多,末了总结,“我能从个穷打杂的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相信你跟玲玲也可以,就算灵素倒了,爸爸也会给你们留创业基金,留嫁妆,留很多很多,所以不要怕。” 夫妻两私下都商量过了,如果到最后实在是找不到资金,那就把公司卖了,钱留下来。 横竖是不能让家人跟着吃苦受累,尤其是两个女儿。 年迈父母,他们能照顾,但两个女人,他们却没有办法陪伴到老。 凌楚翘心里下了场漂泊大雨,这场雨下了很久很久。 她很想说,“爸爸,我们把所有的房子,车子都卖了吧,总能换些周转资金。” 转念想不现实,别说现在卖房子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买家也会把价钱压到最低。 当晚,凌楚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都没睡着,脑子里想了很多,想家人,想公司,想丰自明,想联姻,也想怎么对付李行长。 不管他说的一定要让爸爸付出代价的话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冒险,留下他这个祸患。 苦想许久,最终决定,把丰自明跟李行长放在一起解决。 ---题外话---我很喜欢在自己书里留下时间的痕迹,比如我在凌姑娘跟丰医生认识时留了2011年,然后是2012,2013,2014,现在是2016,我喜欢写下一些相应年份的事物,比如QQ的盛行,刚发布的微信,韩剧最初在天朝大火,甚至连父母辈,写个三十多年前就可以了,我偏要画蛇添足的多加几个字,写下一九八几年,我记性我不好,我很怕自己以后会忘了,想写下来,等以后老了看,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有些神经? 284.284:尚好青春都是你95(他哭了) 苦想许久,最终决定,把丰自明跟李行长放在一起解决。 ...... 两日后,晚十点撄。 丰自明按照李真在电话里给出的信息,找到凌楚翘所在酒店,所在房间偿。 敲门时,他非常紧张,害怕看到让自己心碎的画面。 过了近一分钟,在他失去耐心,准备踹门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凌楚翘。 她站在房内,手未从门上收回,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整个人都如同定住了般,脸色略发白,眼神闪躲着。 她身上穿着吊带睡裙,低V领,细肩带,真空上身,近乎是透明的超薄面料,纯白的颜色,让杂色显得格外刺眼。 暗紫,浅紫,深红,浅红,分别错落在她脖颈,锁骨,若隐若现的胸,甚至睡衣里面的腰。 随着门开,房内气味飘出来,是最为熟悉的,每次与她激情后的暧昧味道。 异常浓烈,刺鼻。 刺得他眼睛痛,鼻子痛,喉咙痛,心更痛。 全身都痛。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李真电话,说她家里公司出了状况,急需用钱,她今晚约了某银行行长在酒店谈贷款,让他想办法阻止。 他已经把车快到最快,结果还是晚了一点是不是? 丰自明的心血肉模糊,碎成粉末,剧痛之余也剧怒,他抬手粗暴地推开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房,空荡的没有人,他又走向浴~室,用脚狠踹开门,而后是窗帘,柜子,床底,所有能藏人的,不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人没找着,倒是看到了垃圾桶里,刺眼的被使用过的避~孕套,避~孕套里还有着白色液体。 “人呢?”他转身暴怒的瞪着她,嗓门大的能似要把整个房间都翻下来。 房门已被关上,凌楚翘站在门边,微低着头不敢他受伤,震怒的摸样,只是低低回,“已经走了。” “是谁?”他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暴怒之下气场全开,“说话,那男人是谁?哪家银行的行长,姓什么叫什么?” 第一次见到被气成这样的他,凌楚翘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这是我的事,你没权利过问。” “我没权利?”她这话不是在加油,而是直接把火焰山的火引到他身上,丰自明抬手捏住她下巴,逼着她抬头看向自己,“我问你他是谁?你最好是老实交代,别逼我对你动手。” 盛怒之下,下手没个轻重,凌楚翘感觉自己下巴要被他捏脱臼了。 常年习武,又坚持运动的男人,其力量是不可估算的,也是她个女子无法承受的。 但是,当看到他眼里燃着滔天~怒火,伤痛,隐忍的泪花。 心痛盖过所有,下巴这痛也就不足为意了。 “Z...X...李...荣...富。”下巴被他死捏着,说话很是艰难,五个字停了五次。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掐着她下巴的手未曾松开,如鹰隼的目光狠狠晲着他,冰冷出声,“告诉我,是自愿的还是被强的?” 美如星空的眼睛,噙着泪花,凌楚翘大口呼吸,艰难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掐在下巴的力道减,慢慢的,一秒两秒,是他的手彻底松开自己。 凌楚翘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是自愿的。”她答。 “凌楚翘!”他大声厉喝,“你再敢乱说一次试试看?” “再说十次也是一样。”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发了狠,仰头看着他,噼里啪啦一气说完,“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会上床,会发生关系,最后是不是自愿有什么区别?” 这话透露可分两个意思理解,她来的时候是自愿,但真正的做的时候不一定是自愿。 丰自明现在没有分析能力,他已经被气昏头了,也痛昏头了。 刚掐过她下巴的右手倏然抬起,凌厉掌风扑面而来,凌楚翘被吓得啊一声,猛缩起脖子,紧闭眼睛。 睫毛颤抖,心也颤抖。 等了好一会没感觉到疼。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到他的手掌停在距离自己脸蛋零点零一厘米的地方。 眼眸随着脑袋上仰,看的是他脸上挂了泪。 他哭了,方才隐忍不发的眼泪,这会全落了下来。 凌楚翘呆了,愣了,傻了,懵了,完全僵住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被气得要吐血了,被伤得得心都快死了,崩溃到了极致,失控到了极致,却还是及时找回一丝丝理智,忍住了,舍不得打她,自己却控制不住的哭了,默默的没发出一点声音的泪流不止。 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心痛? 眼泪倾泻而出,眼前的他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 丰自明再次咽下溢到喉咙里的腥味,可当他开口时,还是有一些红色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原来影视剧里,人物被气到极致会吐血是真的。 凌楚翘瞳眸倏然睁大最大,抬起双手胡乱擦眼泪,再看,脚步僵硬地移动,靠近他,“你.....你.....” 脑子当掉了,急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了半天直接崩溃的,“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若是以前她扑进来,丰自明会紧紧将她抱住,可现在,他双手垂放身侧,动也不动。 “为什么?我犯了多大的错你要这样对我?你恨我,怨我,怪我,要报复我,要耍着我玩,我都由着你,随你闹,只希望你有一天能不再生我的气,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缺钱你告诉我就好了,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我没那么多,我他妈不当破医生了,我回去继承家业,我全给你都行,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自己说,你贱不贱?你贱不贱啊你?”他的声音夹着她的哭声在房里响起,字字句句都是刀片,戳的是两个人的心。 凌楚翘哭得头都晕了,人也虚脱的从他怀里瘫软到地上,对于他心碎的质问,她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房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又是什么被关上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一定很死她了,再也不会原谅她,再也不会追着她,等着她,再也不会爱她了。 她真真正正的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了,彻彻底底的失去他了。 她成功的让他品尝到了痛哭,绝望的滋味,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觉得自己像是离了水的鱼,快要窒息而亡了。 ...... 天旋地转的离开房间,丰自明是连路都走不好了,扶着墙,搭电梯,出酒店,上车。 上副驾驶座。 打电话给家里司机,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强行开车的结果只能是车毁人亡。 尽管心痛得不想要了,他没想过要去死,也不能死。 他没收拾那个....行长,也还没...... 总之,他的人生除了这场伤筋动骨的初恋,除了这个女人,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好好活下去。 死是最懦夫的行为。 心情没办法平复,理智已然回归。 等司机时,他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询问灵素的事,当得知父亲早已知情时,他还是没忍住冲着电话那端的吼了句,“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他也早知道,他会在第一时间帮助她,绝不会让今晚的事发生。 医生这份职业工作量很大,空闲时间很少,他花了心思关注她的动向,却忽略她的家人,公司更是想都没想过。 丰父在电话那端说道:“自己要醉心医术的双耳不闻窗外事,这会还好意思怪我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主动向凌浩楠提出帮助,可人家不接受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不是提了不合理的要求?”在商言商,这么大笔资金不可能白给,但如果是合理的利益关系,凌父没道理不接受。 285.285:尚好青春都是你96(又爱又恨) “是提了。”丰父没否认,“我提议联姻,由我们公司入驻资金,也要了相应股份。” 公司不是丰父一个人的,上千万资金流动,没有利益他无法向其它股东交代,要点股份也属正常,但联姻..... 如果没有分手,凌浩楠也不会拒绝,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撄。 丰自明揉揉痛得不行的脑袋,“现在是哪家公司要收购灵素?” “灵素根基不错,想收购的公司好几个,不过目前胜出的是任家的百亚国际集团。”儿子看上人家女儿,丰父也是时刻关注着动向偿。 “不得不说你未来岳父是条真汉子,这到了被收购或宣布破产的最后关头了,对外面那些想要用利益捆绑他女儿的人,他愣是一丝丝都没动摇,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说不定是早就妥协了。”这点上,丰父还是非常佩服凌浩楠的。 比起那些养女儿就是为了将来嫁人,为家家族取利益的父亲,凌浩楠这个爸爸瞬间就在原有的基础再高尚好几个档次。 不知,他若是知道,自己宁肯破产也要护着的宝贝金蛋为了钱把自己卖了,会作何感想? 没有闲情逸致听父亲说这些,很快结束通话,丰自明又立刻打给任嘉致,直截了当的,“二哥,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任嘉致在电话里问。 丰自明:“请你放弃对灵素的收购。” “.....”任嘉致明显一愣,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计划已经展开,你总得给我个放弃的理由。” 收购灵素的提议是公司某下属提出来的,他觉得可行也就批了,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他只要在结束的时候看到结果就可以了。 “灵素千金凌楚翘是我女朋友,这个理由够不够?”过去有无数次想要带她见这几个朋友,每次不是她没空就是他有事,有时他们两个都有空了,几个人又凑不到一块,不是出差就是这样那样,那会总觉得来日方长,并不着急。 反正早晚都是会见的,没想到,第一次对自己好友公说起她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候。 不得不感慨,命运有时真的很会捉弄人。 这一次,任嘉致沉默的时间稍久一些,但结果还是可喜的,“我明天就让人撤销,不过。”话锋一转,“我得提醒你,就灵素现在的状态,就算我撤了后面也还是有不少人争着收。” 灵素现在最大的问题财务,这对有财力的公司来说,它就是快香饽饽,有能力的都想据为己有。 “所以才说想要你帮忙。”丰自明说道,“你先帮我压着,等这边周转过来再撤。” 百亚占据争夺这块香饽饽的榜首,那么只要它一直站在这个位置上,后面的竞争者就没有逆袭的可能,他也不允许这个可能发生。 任嘉禾闻言在电话里笑,“你这是要百亚站着茅坑不拉屎啊?” “看在你难得开一次口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当次恶人。”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灵素跟他的关系,任嘉致根本不会让百亚竞争。 “谢谢,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全力以赴。”丰自明由衷的。 “我也谢你这份好意,不过我一点都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职业医生,需要他全力以赴的事定不是好事。 丰自明现在可没心情说笑,他心思比上坟还要沉痛,可他还是坚持着把事情都安排下去。 结束与任嘉致的通话,又不停歇的转拨钟斯年,同样是非常直接的,“老大,我买zx银行行长李荣富的所有资料。” “就是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最好是明天就能出。” “酬金加倍,要求是快很准。” “以后再说,现在不方便,先挂了。” 他最后拨的一个电话是凌楚玲,简单明了的报上酒店,房号,让她过来接人。 而后,他便扔下手机,虚脱般,靠着椅背,任由无尽痛苦深渊将自己吞噬。 ...... 第二天,网上,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的都是zx行长的负面报道,贪污受贿,每一件都证据确凿。 网络首发灵素官方,百亚旗下娱乐传媒官方,电视首播百亚旗下的安城卫视早间新闻,报纸则是各大报社。 同一时间进入观众视线,继这些首发后又有嗅到新闻价值的各媒体争相报道,再加上众多福尔摩斯型的网民深挖,探讨。 有关地方银行行长贪污受贿,私吞公众财产的丑闻,经过短时间的快速发酵,成为当日最为轰动的新闻。 而在网上的众多爆料中,有一条被顶上热门的内容引起凌楚翘的格外关注,爆料人为某医院工作人员,称,李荣富与昨晚凌晨被送进他们医院,肋骨被打断两根,身上还有数处大小不一的外伤,内伤。 评论底下,有骂活该的,有反对暴力的,有喊话博主‘多多关照’李荣富的,有好奇打人者的,也有吃瓜群众凑热门编段子的,等等,好的坏的,一大票。 所有爆料里面没有李荣富昨晚酒店开房的事,更没有凌楚翘这三个字。 手机不知何时掉到床上,凌楚翘盯着天花板,神情有些恍惚。 满脑子都是昨晚被自己伤透心的男人。 心里很后悔,觉得自己很坏,很嫌弃自己,很想告诉他,自己没跟人睡,身上的痕迹都是假的,被使用过的避孕套也是假的,她还是他一个人的,昨晚的一切都是骗他的。 她找人查了李荣富的情史,利用他某个情妇的身份的把他骗到酒店,最后再让李真把丰自明骗过来。 她昨晚开了两间房,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房号仅一字之差。 她在心里大声解释了无数次,但嘴上却未透露只言片语。 她过不了心里那关,不愿意跟他复合。 现在这样,也好。 放下她,等养好伤,假以时日遇见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他还可以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 而她...... 起床前,她回了钟启合的提议,“明天我要在灵素的财务上看到足够的周转资金,最迟半个月,我要看到百亚撤掉对灵素的收购,做到以上两点,我可以跟你儿子订婚,但结婚必须要等灵素完全稳定后。” “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合约。”除非你儿子主动退婚,不然我不会耍赖。 下午,丰母打电话叫她去协和,“自明住院了,想见你,伯母希望你抽时间过来一趟。” 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昨晚的事。 凌楚玲过来接人时,她已经换上衣服长裤,所有刻意制造出来的暧昧痕迹都被遮挡。 凌楚翘站在办公室里,保持着接听电话的手势,呆愣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提上包就转身跑出去。 等电梯时,哆嗦着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握得太紧,菱角咯得手心疼。 脑海里徘徊着丰母在电话里说的,“昨晚喝多了,胃出血,到半夜才被发现送到医院。” 她简直是在作孽。 等她到医院,丰自明已经睡了,病房里只有丰母坐在陪护床上。 听到开门声,丰母回头见到她,忙起身走过去,压低声音,“你来了?” “伯母。”凌楚翘无颜面对她,故而不敢抬起眼眸。 此时面对她,丰母心里也是格外复杂,但她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只是说道,“等你好久都没睡,刚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就进去等等,我出去办点事。” 她现在除了照顾病人,什么事都没有,这样不过是把空间留给他们。 凌楚翘微低着头,“我不忙。” 丰母离开。 房门被轻声关上。 凌楚翘轻手轻脚地拿起椅子,放到病床床头边,坐下,水雾缭绕的眼眸复杂的看着他。 心中默默说道:“我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傻死了,比恋爱中的女人还要傻。”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温度不高却灼得人心疼。 心里惦记着事,丰自明睡眠很浅,她在边上克制不住的抽泣,不一会就把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他给吵醒了。 但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虽然让母亲把她叫过来了,但他却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就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这段感情一样。 这一次,她做得太离谱,就算她现在后悔了,知道错了,他也没办法立刻就原谅她。 甚至,他都不确定自己以后能不能原谅她? 可如果不原谅,就此放手,他现在也做不到。 若非要形容丰自明现在对她的感情,那肯定是又爱又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由着时间往前跑,直到凌楚翘眼泪流干了,情绪平复下来,准备起身起洗手间洗个脸。 她总不能让他等会醒过来看到自己满脸都是哭过的痕迹的样子。 松开他的手起身。 屁股刚离开椅子,手还没拿开就被反握住。 丰自明以为她要走,大脑下意识的就发出挽留讯号,“不准走。” 身体一僵,凌楚翘垂眸,对上男人清明的双眼。 “你哭什么?”握着她手的力道收得很紧。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过还偏被抓个现行,凌楚翘闪开眼眸,死鸭子嘴硬的,“只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谁眼睛进东西能抽抽泣泣的,如此汹涌的流十几分钟眼泪? 这谎绝对是凌楚翘说过的最没技术含量的一个。 丰自明死瞪着她,干巴的唇紧抿着,脸色是属于病人的苍白。 “坐下!”他冷声命令。 凌楚翘脸皮厚的很,被抓到了,谎也说了,管他信不信,她都懒得再费心掩饰,故,听话的坐下。 “丰伯母出去办事了,让我代为照顾下你,请问你现在要喝水吗?”明明是自己不放心,想留下来却偏偏拉不下面子。 丰自明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觉得很是口渴。 目光落在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上,凌楚翘起身说道,“你不松手我没法去倒水。” 手松开,脸撇向一边。 情绪虽没有昨晚反应那么大,但这改变不了,他还在气愤这个事实。 凌楚翘到桌上倒杯开水,端过来放到床头柜子,低头问征询他,“躺着不好喝,我可以扶你坐起来吗?” 他昨晚说她贱,她扑在他怀里哭得都滑到地上了,他也没有管,她现在怕他会嫌自己......脏。 286.286:尚好青春都是你97(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凌楚翘到桌上倒杯开水,端过来放到床头柜子,低头问征询他,“躺着不好喝,我可以扶你坐起来吗?” 他昨晚说她贱,她扑在他怀里哭得都滑到地上了,他也没有管,她现在怕他会嫌自己......脏撄。 丰自明脸色不好看,仍是只嗯了声。 舒口气,凌楚翘掀开被子,在他的配合下,艰难且又格外小心的将他扶起来,坐着,单手拿起枕头,立着放在床头,让他靠着,“我有住院经验,这样靠着比较舒服。” 他只胃出血,又不是残废了偿。 晴天白日,近在咫尺,眼眸微抬,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皮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五官特别精致,美中不足的是从昨晚都现在,哭得太多了,眼睛又红又肿,眼下皮肤,近看是挂着明显的眼泪的痕迹。 丰自明光明正大的看着,默不作声,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武侠片,张无忌他娘说的,越美丽的女人越坏。 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又坏,又狠心。 还特别作。 放在以前,被他这么明晃晃的一直盯着,凌楚翘该是害羞了,心里甜如蜜的,但此时,她只觉得身心难受,如同被针扎一样。 且还是冰针。 他的眼神太冷了。 极力忽视,帮她盖好薄被,转过去拿起杯子,转移注意力的把滚烫的热水搅动,吹凉。 长达十分钟的时间,房里只有勺子偶尔碰到杯壁的声音,女人吹气的声音,及空调发出的声音。 感觉温度差不多了,递给他,“试试看能不能喝。” “口腔里的细菌都被吹到水里去了。”还没伸手接,丰自明就脑抽的蹦出这句伤人的话。 曾经每日都会口舌相交的男女,现在连吹个水都嫌会有细菌。 拿着杯子的手一晃,水溢出来流在手上,温温的,正是适合喝的温度,凌楚翘深呼吸,稍缓喉间梗塞,“我去把杯子洗了,重新帮你倒杯。” 他果然是嫌弃她脏了。 还未转身,握在手里的水杯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去,下一瞬,杯子被男人送到自己嘴上,咕噜咕噜,几个大口就把水全喝进肚子。 凌楚翘:“......” 丰自明喝得很豪放,特别急,有水从嘴角漏出来,流到下巴,待他喝完拿开杯子时,一个纸巾盒递到面前,女人低眉顺眼的,“我手没碰到纸,应该是没细菌的。” 丰自明被她这话呛的噎住,目光凌厉地看她一眼,抬手用衣袖充当纸巾,把自己下巴擦得干干净净。 凌楚翘见状,带着情绪的把纸巾盒扔到柜子上。 椅子发出一阵刺耳声响,是她起身坐到对面的陪护床上,微低着头,就咬着牙,鼓着脸,不出声。 并不是笔直的坐姿,微弯着腰背,丰自明一看过去就见她衣领下垂着,露出原本被藏在里面的,刺眼的痕迹。 心口顿时火辣辣的,像是被无数尖针扎,又像是被烧红的碳火烤,总之是难受得紧,也愤恨得紧。 太煎熬,凌楚翘受不了这种氛围,想走。 “那个......”她抬头看向他,话还没说就骤然被他打断,“卖给我卖不卖?” 精致的脸蛋,刷的一下子,比这病房墙壁还要白。 可他好像没看到,又或是看到了但并不在乎,还在继续说着,“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也是卖,不同的是,卖给我可以拥有堂堂正正的丰太太的身份,不用担心哪天会被正式抓奸在床。” 胸部剧烈起伏,凌楚翘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可能是这两天哭太多,也可能是气到极致,痛到极致,哭都哭不出来了。 倏然起身,走人。 “不准走。”丰自明见状立刻出声阻止,见她不理反而走得更快,心里急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已快步走到门口的凌楚翘猛然顿住,回身...... 本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下床,挂点滴的杆子也已倒下,而他正在...... “丰自明!”伴着她这声吼,是他毫不犹豫地把扎在手背上的针拔下来。 凌楚翘以最快速度回跑也没能阻止,看着手背上溢出的血,气急的吼他,“不要命了你,是不是疯了?” 丰自明抓着她手腕,鹰隼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凌楚翘又甩又掰,急得面红耳赤,“你赶紧给我松开,唔.....” 我按铃帮你叫医生,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唇,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她就被扑倒在床。 丰自明覆在她身上,凶狠的吻她,大手掐着她脸,迫使她张开嘴,也方便自己吻得更深。 太深入了,凌楚翘忍不住反胃。 顾不上,心里着急,使劲推他,奈何他太重,又用尽了力气压制,她费尽力气也撼动不了分毫。 他真的就像疯了一样,扫荡完能扫荡到的她口腔每一个角落,又转战她的脖子,扒她领子,顺着锁骨往下,或用力吸允,或用牙齿咬。 咬得她好疼。 “你停下来,让我帮你叫医生,这样耽搁下去会出事的,你听到没有,老公.....”她连老公都叫了,都哭着求他了,他都不听,不理,反倒是她越挣他越用力,于是她不挣扎了,怕他病情加重。 丰自明现在就凭着一股气,一股要覆盖掉所有那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的气,他受不了,无法忍受她曾属于过别人,尤其无法接受那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的发生的。 可他现在毕竟是个病人,即便再怎么隐忍,强撑也无法阻挡体力的流逝,身体的疼痛。 这番大爆发,让他病情复发,加重。 压制自己的力道轰然消失。 “自明。”凌楚翘大慌,忙推开他爬起来,连续按铃,末了还想跑出去呼叫。 可他还不让她走。 “我不走,我就出去帮你叫医生。”她焦急害怕,可有不敢再刺激他,怕他又会乱来。 “按了铃会有人第一时间过来的。”丰自明拉着她,又道,“坐下,我有东西给你。” 知道会有医生过来,他现在说什么凌楚翘都听。 可她没想到他要给的是张支票。 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放在他病服口袋里的巨额支票。 ...... 凌楚翘直等到医生帮他止住血,确定他没有危险才跟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丰母告辞。 “你不等他出来吗?”丰母抬头看她。 她呐呐的摇头,“不了,我怕他看到我又激动。” 她回病房拿上自己包,走出医院时,手里揣着那张支票,满脑子都是他把它塞进自己手里,忍住痛赶在医护人员来时说的话,他说,“拿着,我什么都不买,也不逼你,你就当这是我借给你们家的,等以后赚钱再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不准.....像昨晚那样的事不准再做,如果你始终不愿跟我复合,这将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看着支票上的数字问他,“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说:“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拒绝的话,抬手摸上她湿润的脸蛋,“别哭了,哭得丑死了,我只是胃出血,有医生在死不了的。” 后面,她就被赶过来的医生护士赶到一边了。 他心知肚明,她哭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体,而她也知道,他那最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回到车上,拿出中午签的那份(mai)合(shen)同(qi),再看手里的支票,凌楚翘头一次超级厌恶自己,痛恨自己。 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也连累别人跟着受累。 ...... 凌楚翘私自同意与钟家联姻的事曝光时,凌家爆发一场家庭‘战争’,除了她自己,没一个人同意这桩婚事。 尤其凌浩楠,差点被气得进医院,跟钟启合更是朋友没得做。 287.287:尚好青春都是你98(跟钟斯年培养感情) 双方僵持一个多星期,最后是凌楚翘坦言,“这辈子,我是没办法再深入的投入一段感情了,既然嫁不了最想嫁的人,那嫁给一个安定的人也不错。” “钟斯年你们认识,也有一定了解,而我私下调查过,他身边没女人,也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人品各方面都很不错,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居家型男人,更何况,我也没说现在就嫁,可以先培养感情,如果合适是我赚了,不合适,以钟斯年的个性也不会同意结婚,横竖我都没有损失。撄” 钟斯年拒绝这桩婚事,是她最乐于接受的结果,尤其是至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尤其是侧面了解钟斯年生活作风时得知他与丰自明的关系后。 她打心底里抗拒这段婚事,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先说不的权利。 “你才多大就再也没办法再投入感情?那要按照你这逻辑,那我还不如让你嫁给丰自明。”同样是联姻,与其嫁给毫无感情基础的钟斯年,不如嫁给双方都余情未了的前任。 凌浩楠说,“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灵素的创建路程,我告诉你那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出卖婚姻的。偿” 凌楚翘垂下眼眸,沉默一会再度抬起直视父亲,坚定的,“我跟丰自明你们就不要想了,他不会毫无芥蒂的接受我,而我也做不到毫不介怀的接受他,这种情形,就算复合结婚也只不过是把感情破裂的时间往后延而已。” 她会频繁的想起那件事,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生活在怨念里,长此以往,两人的感情会被消磨殆尽,甚至有可能演变成相看两相厌。 那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她不敢想象。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已经决定要跟钟斯年试着交往,如果真的不合适,就算他不拒绝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拒绝。”她是答应过钟启合不耍赖,也签了合约,但她不是君子,合约里并没有写她不能使诈让他儿子退婚。 凌家四位长辈自是不会因为她说这样的话就点头同意,但他们的意见并没能左右凌楚翘的决定,她已然遵从协议的开始配合钟启合,与钟斯年培养感情。 至于资金,早在与钟启合达成协议当天就已经入注,开始周转,当时钟启合拿出这笔钱时并没有对凌浩楠坦白儿女婚事,他打的情义跟公司的名号,也拿了该得的利益。 而当凌浩楠擦觉出这背后另有交易时,这笔钱想要吐出已经来不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差点被气晕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他养了个好女儿,主意正的连婚姻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爹妈全权做主。 如果是像之前与丰自明那样的两情相悦,他们倒还可以理解,可她这次完全就是毫无感情基础的买卖关系。 钟斯年再好,他们也高兴不起来。 再说凌楚翘与钟斯年。 两人的所谓培养感情也算是感情界里的一股另类。 第一次以准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钟家老宅,正式认识目标人物,两人私下相处说的一句话就是,“事先声明,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以后也是一样。” 凌楚翘仰着下巴,骄傲回复,“真巧,我对你也是这样。” 这话让钟斯年拿正眼多看了她两眼,但也仅仅是两眼而已。 后面,她玩手机,他玩狗,再无交流。 第二次,两人被安排了一场约会。 地点,很有情调的西餐厅,对立而坐,除了见面时的打招呼,分开时的道别,中间,上餐前他跟人打电话谈工作,她抱着手机在群里对李真她们三个狂吐槽对面的男人,上餐后,各自优雅进餐,没人说话。 到第四次,稍微多了几句对话,不过却是凌楚翘问,“看你跟钟伯伯的关系,并不像是会为了他妥协的人,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培养感情。” 他们状态实在说不出交往这两个字,连说培养感情都是勉勉强强。 凤眸微抬,徐徐看她,语气是颇为冷淡的,“奉母之命,给老人家一点面子。” 也就走走过场而已,无所谓。 “呵。”凌楚翘戏谑轻笑,“我没你这么高尚,我就为了你们家的钱。” 所以,你还是赶快跟你爹说明,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 “我对你的事略知一二。”父母硬想塞给他的‘媳妇’,他自然是要事先了解了解才能对得起他们这份厚爱。 凌楚翘一滞,眼眸撇到男人意味深长的戏谑,呵呵干笑两声,低头,端杯,喝卡布奇诺。 心里有种,眼前这个笑面狐已然知道一切的强烈之感。 明明就是个冷漠冰霜又不正经的装逼货。 “你长得挺好看的。”凌楚翘放下杯子时,如此转移话题。 钟斯年淡淡回,“你也不错。” 两个完全无心交往的男女,这场约会到这又没话说了。 真真就是,我若爱你,天南地北都可聊,菜(柴)米油盐皆可说,我若不爱你,免开金口。 但他们都不觉得这种相对无言的约会很尴尬,相反,各自心里都觉得,这样挺好。 没感情,不在乎,也就不惧怕冷暴力。 经过第四次约会,凌楚翘非常确定,钟斯年跟自己一样,不想跟她谈情说爱,结婚更是绝无可能。 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在培养感情,倒不如说是较量,较量谁先沉不住气把这桩婚事给推了。 有了这层认知,凌楚翘后面再跟钟斯年接触就是毫无压力的,轻松自在。 反正她非常确定,先妥协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而独属于他们两的相处也并不多,一个月不超过一只手,倘若钟斯年有出差,一个多月都不见一次。 她丝毫没有思念,连问候电话都没打一个。 当然,他也没联系她。 而在她与钟斯年‘培养’感情的这段时间,丰自明在干什么呢? 他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出院后又被丰母强制要求在家调养,直到把身体养好了恢复工作,不过工作岗位不再是医院,不再是手术室,而是总部公司。 提前几年弃医从商,是他与父亲的交易。 虽然那笔钱,她并没有用。 即使他做这到一步,为她退让到连原则都不要,她也还是铁了心要与他撇清关系。 还能拿她怎么办? 总不能把人绑回家,软禁。 他不屑于做这种事,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跟尊严的。 那就如她所愿吧。 一别两宽,不打扰是最后的仁慈。 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跟自己的生活扯上关系,且是以自己好兄弟未婚妻的身份。 当这个消息被钟二传到自己耳朵时,丰自明正签着字的钢笔笔尖断了,纸上晕开一团黑墨。 给她钱她不用,转身又犯贱的把自己给卖了,这次是卖一辈子,买主还是与自己情同手足的钟斯年。 若问他感受,最直接的,想把她拧过来弄死算了。 “凌楚翘,你就作死的伤我吧,反正你不会心疼。”但这次,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但很快就发生一件事,让他知道,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她这辈子也嫁不进钟家。 那是在钟斯年从瑞士回来的第二天,他正打算等下班找钟老大聊聊,就先接到他的电话,要求,“帮我找个专治精神疾病这方面的专家,今天晚上,你跟他一起到我家等,记得带上你的医药箱,药品用具自备齐全。” 钟老大的怒气,阴狠,即便是隔着手机的见不着人,他也能清晰感觉得到,忙问,“出什么事了?”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钟斯年没告诉他,也没继续跟他浪费时间。 ..... 当晚。 他按照要求,带着专家到南风,钟老大家里,等到快十一点才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他忙从客厅跑出去。 一出大门就见钟老大抱着个*的女人下车。 而女人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288.288:尚好青春都是你99(第三章 ,小章 一千) “老大.....”想问,她是谁啊,目光在触及钟老大阴沉焦急的脸色,顿住了,默默退到一边,好让他们进来。 “在楼下等着,好了我叫你。”钟斯年扔下这话就匆匆抱着人上楼撄。 家里没有佣人,事先也没安排女性,把人抱进房,脱衣洗澡时,钟斯年犯了难,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几秒而已。 紧急情况,男女之别显得没那么重要。 打开水龙头,把昏迷不醒的女人合衣放进浴缸,让热水温暖她冰冷的身体,而后他才动手帮她脱衣服。 林听小~腿划了一个口子,不深但很长,从膝盖下一直划到脚裸上几厘米,未经处理包扎,流出的血很快就把水染成淡红色偿。 钟斯年取下莲蓬,温柔小心地帮她清洗伤口,完了把受伤小~腿拿出来,搭在浴缸上。 他帮她洗澡,洗头,用的是军队里的速度,很快,但很轻柔。 整个过程,他的心就跟他的脸一样是紧绷的,面对女人的酮~体,他全程没有一丝旖旎的心思,有的只是心疼及想要杀人的心情。 去瑞士前一晚,他去看过她,即便穿着毛衣外套,从脸上看,她也是圆润的,气色很好,这才一个多月,再见,她的脸颊都凹陷了,瘦的下巴都尖了很多,身上摸着,在他看来是皮包骨了。 刚抱她都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换了两次水。 澡洗完,林听身体也暖和了,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钟斯年用自己的浴巾把她包裹着,抱出浴~室,放到床~上,穿好衣服才打电话叫丰自明上来。 在楼下没见到脸,上楼进房,看清躺在床~上的女人,丰自明明显愣住。 一个月前,林家的事在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事件女主角,也就是面前瘦到脱相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是广大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他老妈都曾在家里感叹过这事。 今晚,本该待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林家表小姐正躺在钟老大的床~上,而老大的神情...... “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她腿上还在流血啊。”钟斯年现在是心情极差,极不耐烦。 丰自明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处理伤口。 自己也用心爱过一场,太懂得钟斯年现在的状态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某个女人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她应该是不会伤心的吧,毕竟她是那么没良心。 处理了腿上,又做其它检查,除了腿上哪条划伤,感冒发烧,肚子饿,剩下的问题都需要时间,慢慢调理。 人没醒,神经科专家也无之地,就先抽管血,拿回去化验。 对症开了药,需要打点滴,而这里并不能满足条件,为了让钟斯年安心,丰自明只能自发自觉的亲自回医院,配好药再回来打针。 不管这个女人最后跟钟大是什么关系,既然对他开了口,那他就一定是会尽心尽力的把人治好。 当然,仅限于身体上的治好,至于精神上的,他爱莫能助。 ---题外话---计划是加更三千,实际只码出一千,太困了,睡觉 289.289:尚好青春都是你100(钟斯年vs林听) 自那晚后,钟斯年便暂推了所有工作,在家守着精神不稳的林听,期间若有需要他处理的公事,他都是让童奇送到家里。 同样是那晚后,丰自明也频繁进入南风,给林听治小伤小病,尤其是林听住进来后的前面几天,在原有伤病基础下,时常还磕这绊那,起先他不是很懂,这到底是为哪般撄? 几次后才听钟大说,她晚上精神状态不稳定,小伤都是自己撞的,后来他有次晚上过去,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状态不稳。 小姑娘卷缩在钟大怀里,瑟瑟发抖的,他刚靠近,想帮她止血,还没碰到就受到激烈抵触。 “啊,不要碰我,我不要打针,你走开,滚......”林听身子拼命往钟斯年怀里缩,手脚却是又打又踢的阻止丰自明靠近偿。 丰自明为难了,看向钟斯年。 钟斯年低头,安抚性的轻拍怀里人儿,语气轻柔,“林听你乖,没事的,那些欺负你的医生都已经受到惩罚,被处理了,这个是自明,我朋友,也是平时给你看病的丰医生,不要怕。” 这几天都是这个声音在安慰自己,都是这个怀抱在保护自己,不同于正常状态下对他的惧意,失控时的林听对他无比熟悉,依赖,他的话对她具有一定安抚作用。 感觉到她的情绪没那么激烈了,钟斯年又继续哄着,“别怕,你伤口都裂开了,他就帮你处理下,我们今晚不打针,也不吃药。” “真,真的?”林听还有些不敢相信。 钟斯年肯定的道,“真的,他要敢乱给你打针,我把打出去,我们可是签了合约的,要保护好你我才能拿到钱,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林听记得这个,想了想,怯怯地从他怀里出来一点,“那你快处理,处理完了赶紧走。” 大晚上的,家里多个人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越发害怕。 丰自明:“......” 不愧是老大养的女人,这卸磨杀驴的本事都学得一样一样的。 不怪他会这样误会,实在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钟斯年还亲自帮她洗过澡,换过衣,这会又这么宝贝的抱着,哄着,那神情语气,温柔的都快滴出水了,不管换做谁看到都会想当然觉得两人有奸情。 自己认为他们有奸情还不算放心,丰自明离开时特意试探,“听逸辰说,你有未婚妻了,现在把这个林小姐养在家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没办法骗自己,心里还放不下她,还见不到她受委屈。 钟斯年回头看眼被卡卡陪伴的小丫头,转过来直面好友,“那是老爷子硬塞过来的,我不会接受。” “不接受还不拒绝,跟玩弄感情有什么区别?”心里已然带了些情绪。 钟斯年微挑眉,笑得痞性十足,“按你这逻辑,她也是在玩弄感情,玩的还不止我一个。” 丰自明:“......” “所有不以相伴到老为目的地恋爱都是玩弄感情。”钟斯年又如此补充道。 ..... 除了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还给钟斯年找心理医生,中医医生,尽全力帮助林听恢复到正常状态。 大半个月过去,林听受损的身体恢复不少元气,白天精神稳定时,她就自觉自发的学做饭,第一次乒铃乓啷,在厨房里大叫一声,“啊......” 钟斯年听到动静跑进去,一看,锅碗瓢盆,不是掉到地上就是倒在琉璃台上,而笑丫头抱着手,惊慌失措的看着锅。 锅里正冒着火。 “......”钟斯年额头浮现三条黑线,有条不紊地走过去,捡起地上锅盖,动作极快的盖在冒火的锅上,回头对着姑娘冷脸,“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是你物理老师幼儿园没毕业,还是你上学就光顾着谈情说爱了?” 学这个的时候,她还没谈恋爱,纯粹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被吓懵了。 做错事了,林听低着头乖乖听训,默不作声。 “还傻站着,是想让我帮你收拾?”钟斯年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来气。 而她偏偏继续受着,他话才刚说完,就跟个没脾气的小女佣似的,蹲地捡瓷片,打扫现场。 钟斯年:“.....” 一忍再忍,想要眼不见心不烦的走人,却看到她手背上起了红红点点的泡泡。 他蹲下一把抓住她手腕,扔掉她手里瓷片,把人带起来,语气颇为不好的,“还没开始炒就先把手烫了,请问你脑子里是不是全装的豆腐渣。” “就是没开始炒才会烫到手,燃起火啊。”林听弱弱反驳。 如果她真把菜放进去了,这火也燃不起来了,可问题的关键是,她菜还没放进去,就先被滴下去水溅起油烫到手。 被烫了她就更不放,不敢放,油烧太久就自己燃了。 然后就噼里啪啦,手忙脚乱,变成他进来看到样子。 钟斯年深呼吸,压住脾气,带她远离厨房,还得劳心劳力的帮她擦药。 要把一个娇气小姐,培养成懂生活的高手,是件需要耐心的浩大工程。 必要时,还得手把手的教。 ...... 钟斯年第一次带林听出门,是在她被自己救起的第二十天,除了晚上还是不够稳定,其它方面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也被自己悉心养好了,人也比刚来时圆润不少。 听到他说要带自己去逛超市,林听是拒绝的,她怕,“我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知道那些还有没有再继续找她。 “你当自己是世纪伟人呢?不出门,你要怎么帮我做事?”钟斯年不以为意,又催促她,“赶紧去换衣服,别浪费我时间。” 家里开了暖气,他们穿的都是单一居家服。 眼前这个人不仅是雇主,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林听再不愿也识时务的顺从。 不过,她这衣服换的有些夸张。 鸭舌针织帽,大墨镜,黑口罩,厚围巾,披散着遮住两边脸蛋的长发,长到大腿的羽绒服。 饶是自认历经风浪,见多识广的钟斯年,见到她这副摸样都被惊的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去超市购物,不是去做贼。” “.....”林听自己也知道,这打扮有点不正经,但是,“那些不想被认出来的公众人物都是这样打扮的,也没有店家赶他们出门,说他们是贼啊。” “你是公众人物?”钟斯年饶有兴味的反问。 她不是公众人物,但她比公众人物更容易引起公愤好不好? 万一被人认出来,扔鸡蛋是太不可能,指指点点也很让人不舒服。 钟斯年不想跟她扯那么多犊子,直接上手把自己认为多余的物件取下来。 第一个就是墨镜。 “喂,不要。”林听还不让,“我这样又不会影响到你。” “看着辣眼睛。”取完墨镜,又扯口罩,被她手捂着,取不着,冷脸,严厉的命令,“拿开!” 林听瞪着滴溜溜的杏眸看他,摇头,就是不肯。 “我数三下,再不听话我要动手了。”钟斯年板着脸,在姑娘看来就是又冷又凶。 小丫头心里是怕的,从她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 钟斯年不为所动,开始数数,“一,二,三.....” “你干嘛老是欺负我?”林听生气的冲他吼,“我也是有人.权的。” “你现在在我这没人.权。”小丫头片子,对她那么好还说欺负,那他就真欺负给她看。 钟斯年不仅取走他认为多余的口罩,连带着不怎么多余的帽子围巾也一并取下。 反正都是坐在车里,反正商场里也有暖气,横竖是冷不着她。 林听心里万般不爽,奈何手无缚鸡之力,胳膊扳不过大腿,自己也还得仰仗他保护,不敢真的叫板。 全程就冷着脸。 ---题外话---插播一点钟先生跟林听,今天第二章明早再看,我睡到半夜起来码,现在困了 290.291:尚好青春都是你101(钟斯年,林听) 心里其实很忐忑,越接近目的地越紧张,完全不想下车,不想见人。 钟斯年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从车上拧下来,拉着走进超市。 人来人往,林听紧张的要爆,低着头,心中默念,不认识我,不要认识我,认不出我.....撄. 死循环。 “啪。”一巴掌拍到她背上,男人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头挺胸,给我精神点。偿” 有些事,你越害怕,它越是折磨你,你把它当屁放了,不在乎,就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 林听被钟斯年拉着,逛遍整个超市,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要带她过去,渐渐的,她也就没开始那么害怕了。 但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希望他可以快点。 “你能不能干脆利落的,拿起自己要买的东西就走,不要到处瞎逛啊?”她越希望快点,他越悠哉,实在受不了就只好发出抗议。 钟斯年扭头看他,手上拿起一盒饼干,扔进购物车,“逛超市,顾名思义就是要逛,再者,你看我多有多有良心,买的大多数都是给你吃,给你用的。” 杏眸往购物车看去,基本都是小零嘴,生活用品,看样子是真如他说的,给她用的,林听心里暖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想起最为关键的,“如果是要算钱的,那我还是不要了,你放回去吧。” 她现在穷啊,如果不是被他带回家,她连喝口凉水的钱都木有。 现在她吃饭喝水不要钱了,但欠了一屁股债。 都快要愁死了。 钟斯年低头,晲着小丫头想要又不敢要的苦恼样,微弯起唇角,“我今天心情好,所有消费都给你免单。” 林听倏然抬起脑袋,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喜怒不掩于色,“谢钟先生恩赐,钟先生今天两米八。” “.....”这小马屁拍的,过头了都,钟斯年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又问她,“机会难得,好好看还有没有什么是需要买的,想要买的?” 林听闻言,不客气的弯腰翻看购物车,转着眼眸,仔细想,“家里都有,暂时不需要。” 早知道今天免单,她前面不该让他帮自己买买买。 家里那些可都是算钱的。 生活用品,方方面面她提没提都备齐了。 不过,比起露宿街头,她现在还是很知足。 “再好好想想,不局限于超市,楼上楼下都可以免,真没什么东西是想要的?”第一次带她出门,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陪她逛街,就想满足她。 楼上楼下,诱惑力是足够大的。 但林听还是摇头,“没有,现在已经够了。” “你倒是不贪心。”若是换做钟二那些个历任女友,听见这话保准是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搬回去。 搬不回去也尽力往贵的挑。 她倒实在,一点小零嘴就满足得不行不行的。 好养。 这天后,钟斯年每天都至少带她出趟门,要么遛狗,要么带她买菜,逛菜市场,海鲜市场,教她生存技能,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她日后能够胜任以后的工作做准备。 也有时候,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看,就单纯带她出去转转,公园,广场,大街上,就往人多的地方凑,让她彻底卸下心里负担。 他跟她说,“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又不是名人,丢在人群里,别人顶多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多看几眼,谁会记得你是哪根葱?” 他还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果真有人敢对你指指点点,欺负你,你尽管欺负回去,闹大了还有我。” “从签下合约开始,你即是我的人,也是我顾客,我有责任保护你,直到契约结束,也就是你还清欠我的所有钱那天为止。” 林听心想,这么听来,你是做了笔只亏不赚的买卖。 他带她出沼泽,又一点点帮她找回自信,找回个性,一步步带领着她,从害怕出门,抵触出门,到可以独自出门,用时一个星期。 而林听不知道是,她最前面几次出门,钟斯年都是跟着的,只是换了辆车,没有露面,看着她从紧张到后来完全放开。 跟了三天钟斯年才算放心。 她不知道,她第一次完好出去,完好归来,钟斯年特别想拥抱她,鼓励她,奖励她,但他没有,就像那些掩藏在心底的浓烈感情一样,他对她的良苦用心也不能说与她听。 他连对她好都要找尽各种理由借口。 很矛盾的,既想要她知道,又怕她真的知道,于是他就一面对她好,一面又从小事上欺负她,语言上,行动上。 让她既依赖他,又始终对他存着一份惧意。 在家陪伴林听一月有余,钟斯年被老爷子叫回老宅,吃午餐时见过凌楚翘一次,不过也仅仅是与家人一起吃个饭。 他心里惦记着第一次独自在家的小丫头,连过场都懒得应付,而凌楚翘也并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假装约会,自然这饭一吃完,一出门两人就各上各车,各走各路。 当钟斯年赶回家,看到小丫头不仅没出状况,还做了午餐,把自己跟狗都照顾得很好,他就知道,自己可以放手,恢复工作了。 心里有种强烈的,这段时间的付出没白费的欣慰感。 除了自己亲力亲为的照顾,为了能够让她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他是让丰自明把精神疾病专家,心理医生,中医调养,都找了齐了。 刚好,过几天可以带她盛装出席渣前任的订婚宴。 除了在她尚未清醒时就已经受到惩罚的精神病院的院长,医生,护士,剩下的林家母子,沈家母子,所有参与欺负过她的人,该打脸的打脸,该膈应的膈应,该收拾的也该提上日程了。 那些人从她手上抢走的,他都要一点一点的为她讨回来,慢慢的讨,才能更大程度折磨人的心智。 ..... 当钟斯年跟林听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时,凌浩楠打电话吧钟启合训了顿,杨明,“本来没感情就很委屈了,现在连忠诚都做不到,这婚我们凌家不接受,你爱怎么折腾都随便,我凌浩楠不怕举家跟你耗。” 不就是钱么,最坏不过是像之前想的那样,把公司卖了。 不同于父母的气愤,压在心上的大石落下,凌楚翘是身心轻松,心情焙好,尤其当她从丰自明嘴里得知,钟斯年对林听的感情,绝不会娶自己时,她觉得马上就要解脱束缚,开心的想要飞起。 当然,这种开心她是没表现给丰自明看的。 电话里,他也看不到。 ..... 如果说林听给钟斯年的感觉是容易知足,那凌楚翘给他的感觉就是打蛇随棍上,不知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具有成为奸商的潜力。 本来,他主动提出解除联姻是正中她下怀,于双方有益,偏偏她就是不知足的,非要提点要求,还是他比较抵触的那种要求。 她说:“你想结束我是没意见,但我有一个小小的忙想要钟哥哥帮,那就是请你给我们灵素拍一期封面,再做个专访。” 女性杂志,以前的封面也都是清一色的女性,最近她做了两期实验,发现用男性做封面,销售比以前高百分之十。 像钟斯年这种,有才有事业,有身材有颜值,还自带话题,名气的极品型男,如果愿意拍,她有预感,销售量会蹭蹭上涨。 梦想很肥美,现实很骨感。 “我今天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林听,钟斯年是不会接受这种条件的。 他也不需要用满足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我自己不帮你拍,但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啊?”凌楚翘想,他不好啃,可以留着慢慢磨,暂时可以看看他推荐的人,看看有没有价值,能不能拍。 钟斯年满含笑意,嘴里吐出三个字,“丰自明。” 291.291:尚好青春都是你102 钟钟斯年满含轻笑,嘴里吐出三个字,“丰自明。” “.....”凌楚翘被刚吃到嘴里的甜甜圈噎住,喝了水还呛个不停。 “长得帅,有身材,丰家根正苗红的接~班人,刚涉人商场,安城名媛对他是颇多好奇,加上每周还不忘初心的抽时间在医院坐诊,这些势头,随便拧一条出来都是卖点,最重要的,随便你怎么炒作他都不会跟你计较。”钟斯年一本正经的细数丰自明的卖点点,价值撄。 凌楚翘:“......偿” 钟斯年见她被呛的回不过神,接着又补充,“配合前面说的那些,你还可以加条人设,情圣,据说他之所以现在就弃医从商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帮前女友筹钱,如果你有本事在专访里挖出这个前女友的身份,我保证你这期销量会翻倍。” “不翻,我可以免费帮你宣传。” “.....”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果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凌楚翘心口被~插了无数把刀,鲜血淋漓。 道行不够,完败。 不过于她也并不是全无所获,至少不用再跟钟家联姻了,因为钟斯年提出了拒绝这桩婚事,态度非常强烈。 他们父子间的对峙,她不关心也不感兴趣,她只知道,在钟斯年提出拒绝后的第五天,钟启合再度约见她,询问她的意见。 她能有什么意见? 当然是喜大普奔啊。 不过,她还是浅笑反问,“钟伯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明白了。”一开始她就是不愿意,这会一听到这话,钟启合就心中了然,他长叹口气,“你们自己不愿意,我也不能硬逼着他娶你嫁,只是楚楚啊,我还得委屈你帮我做件事。” 凌楚翘拧起眉,心中有些不太妙的感觉,“什么事?” “拆散斯年跟那个林听。”钟斯年的回答证实了她的感觉,“只要你能做成这件事,我可以不再提你我的合约,而我手上握着的灵素股份也可改为,任何时候,你们都可以把它们买回去。” 不用再嫁给没感情的男人,还可以收回公司股份,这笔买卖于她是稳赚不赔。 只是,要拆散一对有情人..... 自己刚经历失恋,最厌恶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如果我现在强势撤资,刚缓过劲的灵素将会受到新一轮重击,且是比前面更狠的重击,这事不急于一时半会,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见她疑虑,钟启合在利诱的基础上又加上威逼。 答应联姻就是不想看到父母一生心血付诸东流,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联姻前。 凌楚翘不甘心。 纠结了近一个星期,最终还是自私的做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 整个过程,她都是矛盾的,愧疚的,尤其是住进钟斯年家后,她明面上制造误会,排挤林听,暗地里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想要弥补,甚至想要跟自己要对付的人做朋友。 所以,她几次主动找人说话,邀请人出去逛街,出去玩,不过人家因为之前绑架的事,对她很是提防,在家对她也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她的束手束脚,加上钟斯年的维护,这任务,即使中间成功了一次,最终也还是以失败告终。 且是她自己先放弃的失败。 崴到脚,被钟斯年的人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她心情很不好,丰自明来看她时,一开口就是嘲讽的语气。 她听着心里难受,一难受就口不择言,而他也没像以前那样让着她,安慰她,字字句句都往她心里刺激。 她心里难受极了,直让他滚。 可是,他嘴坏之余,帮她检查脚伤时又好细致,好温柔,她看着差点没忍住就哭了。 心里好想要他抱抱自己,哄哄自己,但知道不行,那样的待遇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既然不能再拥有,那就不要再来面前晃,于是她又作死的把他赶走了。 等人一走,门一关,心里就忍不住了,硬憋着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丰自明并没有真的离开,就在她病房外站了许久,听见里面压抑的抽泣声,心里也像是被针扎似乎的,难受得慌。 他都不确定了,她到底是在为他哭,还是为自己没能顺利嫁给钟斯年而哭? 如果是前者,明明心里还有他,为什么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如果是后者,那他真的是再也不想理她了。 .....(以上正文里有写,这里简单带过,忘了的可以翻看前面51—84)..... 上午,钟启合过来看她时,凌楚翘提出了放弃决定,“非常抱歉,我拆不散他们,没办法满足钟伯伯开的条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跟我爸多年交情上,暂放灵素一条活路,别撤资。” 如果他现在撤资,那就真的完蛋了。 就算是把自己卖了,她也筹不到那么多钱。 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出卖自己的事,心知,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像这次这样幸运。 好在钟启合尽管失望,却也没有为难的她。 他说:“从他把那丫头带回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伯父知道你已经尽力,我不怪你,反倒是对你感到抱歉,让你无端牵扯进来,受委屈又受伤。” 受委屈是有的,受伤也是实打实的,但一个长辈突然跟你说抱歉,她心里还是怪不好意思,承受不受。 “伯父你别这样说,应该是我对您感到很抱歉才对。”因为个人主观思想原因,她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去办件事。 钟启合是真挺喜欢她,直叹,“没能让你做我儿媳妇,我感到很遗憾。” 凌楚翘干笑。 又听,“放心吧,就算一开始不答应,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撤资,怎么说我跟你爸也有几十年交情。” 凌楚翘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谢谢伯父,我会把你的话说给我爸听的。” 至从钟启合利诱她答应联姻,凌浩楠就气愤填膺的说要跟他绝交。 钟启合并未在待多久,他离开时凌楚翘由衷说道,“钟伯父,我觉得钟哥哥跟林听感情挺好的,两~情~相~悦你可以试着给他们个机会,结局并不一定会是坏的那个。” 钟启合微顿。 她又接着补充,“就算是坏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痛一场,等痛过了这心也就放下了,总比一直惦记,拿不起放不下要很多。” 一直得不到,就会一直想,即便将来结婚了,心里也始终留着份遗憾。 钟启合没有明确表达,但感觉已有松动迹象,于是凌楚翘出院后便自作主张的把自己不是钟斯年未婚妻的事给坦白了。 至于,后面他们会怎么样,那就全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钟斯年与凌楚翘这婚,还没开始订就吹了,圈内知道的人甚少,更何况是远在异国进行封闭式训练的袁穆? 等他无意中从父母嘴里听说这事时,凌楚翘已彻底与钟启合解除合约。 他在电话里问她,“都说忘掉旧爱最好的方式是时间跟新欢,你有没有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回,“开始新的感情是早晚的事,但前提是我得遇见让自己心动的,不然新欢再好也没有用。” 如果说袁穆是变相的暗示,那她就是变相的拒绝。 “师兄,你也二十好几了,有没有想过什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如果前面不够明显,那到这里就很清楚明白了。 这样的拒绝可以减少些尴尬。 “呵。”袁穆在那端轻笑一声,“随缘吧。” ..... 脚伤彻底痊愈后,凌楚翘回南风搬自己行李,遇上林听,一没忍住就把事情都招了。 全盘托出,心里的愧疚感没了,对这件事,她才算真正的放下了。 当晚,她约了一大群朋友,组了个局,又唱又跳,又喝酒,放肆发泄最近的憋屈的坏情绪。 丰自明到时,她已经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292.292:尚好青春都是你103(我的丰医生) 丰自明到时,她已经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无视她那群狐朋狗友,他沉着脸径直走向她,气压很低,很冷。 一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他,有人问,“你是谁啊,要干嘛?撄” 低调了二十几年,就算是参加过不少圈内宴会,在上流圈里,认识他知道他的人并不是很多,而这些比他小好几岁的,有人不认识他是再正常不过偿。 “丰自明,丰家医疗的继承人,最近刚在行里冒出头。”进入公司,跟着丰父学管理学经商,出席过商业酒会,参加过应酬,被认出也是正常。 对他们的言论,丰自明都没理会,他走到凌楚翘所在位置,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 认出他的人忙道:“丰总跟楚楚很熟吗?” 他惜字如金的嗯了声。 “就算是很熟你也不能带她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见他要带人离开,立刻有人上前阻止。 凌楚翘出于本能的抬手勾上他脖颈,还扭动着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埋进他胸膛。 丰自明将人抱紧,抬眸看向挡在前面的男人,冷着声,“让开。” 连解释都懒得说。 他不喜欢这些围在她身边的男性,不管是朋友还是爱慕者都很不喜欢。 他现在已经不怎么相信,男女间会有纯洁无暇的友谊。 对方是有被他这冰冷如刀的气势震住,但也是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反应过来坚持不让,“楚楚现在喝醉了,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你带她离开,我们得对她的安全负责。” “对,你连自己是她什么人都没证明,我们不能把她交给你。”有人打了头阵,其余人也纷纷响应。 大有要动手抢人的架势。 丰自明心里已是很不耐烦,然,没等他发作,怀里的人就扭动着,不满的嘀咕,“老公,好吵。” 一句老公,震慑的不仅仅是抱着她的男人,连同她那些朋友都被惊的忘了反应,有些的嘴巴还长成o形,半响才闭上。 “楚楚,你知道他是谁吗?就乱叫老公。”有人反应过来问。 权当她是喝醉了,神志不清。 凌楚翘也确实是醉了,不然已分手的她是不可能做出以下反应的。 她抱紧男人脖颈,脑袋从他胸膛出抬起,凑到他下巴吧唧亲了一口,偏头对着一众人嬉笑,“我当然知道啊,他是丰自明,我的丰医生,我男朋友,我老公,我娃的爸爸。” 众人:“......” 连娃都出来了,看来是真醉得不轻。 她醉眼朦胧的看着朋友们,见他们没什么反应又道,“不骗人,他真是我男朋友,所以你们见到他要礼貌点,热情点,尊重点。” 丰自明抱着她忘了走,直到听见她说,“我家丰医生来接我了,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家。” “自明,我们回家。”说着又把脸埋进他怀里。 丰自明内心是万马奔腾,排山倒海,杂乱无章,深吸好几口气才迈腿,回应她,“好。” 这一次没人阻拦。 身后有人问,“你们说,他真的是楚楚男朋友吗?如果不是我们就这样把她交出去,出了事可怎么办?” “应该是的,你们想想,楚楚以往警觉性多高,就算喝醉了也坚持叫家里司机接,这要不是男朋友,她会这么放心?这么主动?” “她能正确叫出那人名字,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非常熟悉的人,安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楼梯口处,全程见证这一切的三男人,除了事先知情的任嘉致,钟逸辰跟安子墨都是张大嘴巴的惊讶。 “我拉个去,那不是前段时间要跟老大订婚的凌大小姐么?这会怎么成老三女人了?”安子墨惊呼,好似发现不得了的事情,“我知道了,她就是那个让老三甘愿弃医从商的前女友。” 这么明显的事情,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但任嘉致还是给予他最直接的肯定,“就是她没错,之前老三还亲自打电话让我放弃对灵素的收购。” 如果不是丰自明,灵素现在也入不了百亚,因为老三过后还有老大,老大他爹,及钟氏。 ..... 凌楚翘酒品还不错,除了在会所里说了几句胡话,后面都是不吵不闹的,从上车一直睡到下车都没醒。 丰自明并没有送她回凌家,也没送她回她自己的小家,他当了二十多年名门绅士,对她也很尊重,这次,他想做个小人。 他把人带回之前的爱巢,把她给睡了,且是翻来覆去睡了又睡的那种。 不管她第二天醒来是发脾气也好,就此原谅他也好,更恨他也好,他就是身体力行的让她深刻意识到,女人在外面乱喝酒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比起那些被割卖器官,先奸后杀,录小视频赚钱的倒霉女性,仅被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他于她,几年都睡过来了,多一次少一次...... 就算是有损失,那也比别人好。 以上都是他为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真实情况其实是,用文艺点说法:真心爱过的人,多看一眼都还是想要拥有。 煽情点的说法:从她嘴里溢出的一声声老公让他心潮澎湃,忍不住想起过去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在对比现在,他受不了的失控了。 露骨点说法:她让他很有***,跟她做很舒服,舒服的不想停下来。 中途,凌楚翘是清醒过的,只是那会正处在激情中,她醒过来还没大发脾气就被他带着,卷进情海浪潮。 连她骂他卑鄙无耻的话都被撞得支离破碎,话不成句。 再到后面,她除了放声尖叫,真的就是连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了,本就醉晕的脑袋完全空白了,只是心里仅存的一点怨念支撑着她用指甲抓他,扣他,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对着昏睡的女人做,再爽也总有种在奸尸的感觉,不够尽兴,而她的清醒无疑是让丰自明兴致大发,于是就有了一做再做,直做到天空泛白,直到身下的女人承受不住昏睡过去才结束。 第二天醒来,已经连午饭时间都过了。 身边空荡荡,冷清清,若不是熟悉的室内环境,身体明显不适,凌楚翘会以为昨晚一切都是在做梦。 清清爽爽的,根据以往经验判断,他完后还有点良心的帮她洗了澡,上了药。 因为,她看到床头柜上有药膏,药膏下还压了纸条,上书写,“我上班去了,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到公司找我,还有这药,你起来记得擦,我看到下面有些肿了,还有身上,昨晚太激动没注意力道,尤其是胸前两团,青紫了。” “啊......”凌楚翘放声尖叫,把纸条揉成团,双腿杂乱的床上乱踢,踢了几下某处疼又改为折腾自己头发。 又抓有揉,不一会就把长卷揉成鸡窝头。 “丰自明,你个王八蛋,真的是烦死了!!!”分手还上床,这做的都是人事。 发泄完了,凌楚翘下床,感觉小腹很不舒服,应该是被撞多了,狠了,胀痛胀痛的。 腿也有些虚。 她扶着墙壁,裸身走向洗手间,经过镜子时只看一眼,心里就快要崩溃了,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他那是没注意力道,他根本就是拿她当充气娃娃,作死弄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爱痕,没几处干净的皮肤。 她先上厕所,而后刷牙洗脸。 之前被她扔掉的那些生活用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备了新的。 只是这脸洗到一半时,她突觉腹部一阵疼痛,接着便是有东西从身体流出,她捧着毛巾的双手猛地顿住,镜子里的脸顿时惨白。 她嘴唇发颤,缓缓低头,一看是鲜红的血流到大腿上。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消失殆尽。 整个身体都跟着发抖,需要扶住洗浴台才不至于跌坐到地上。 每次发生这种情况,她就会想起那天的事,然后会陷入无限恐惧之中。 293.293:尚好青春都是你104(连自己都厌弃) 丰自明接到电话时,正陪同丰父一起应酬,饭局已经进入尾声。 他看眼来电,对在场的人说声,“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就拿着手机走出包间。 关上门才接听,“喂。撄” “你快回来。”那端响起的是女人惊慌焦急的声音偿。 丰自明心脏上提,“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帮我买卫生棉,快点,我在你家等你。”惊慌失措的,凌楚翘急得都快要哭了。 丰自明松了口气,“知道了。” 接着又问,“厨房里备了吃的,你有没有下去吃?” “没有,你不要再说话了。”先是不耐烦的催促,而后又低低的,“我害怕,你快点。” 丰自明不问了,挂了电话,推开包厢门,没有再进去,而是把丰父叫出来。 “出什么事了?”丰父出门既问。 他如实说,“楚楚出了点小状况,我回去一趟,这边你自己应付着。” “她在你家?”丰父很快抓住重点,丰自明一点头,他便挥了挥手,“去吧。” 丰母隔三差五在家念叨的儿媳妇,他可不敢拖后腿。 反正这饭局也快结束了。 离开时,想起她说没吃午饭,丰自明顺便在这家店里点了份外卖,报上自己家地址,让店里做好送过去,末了不忘提醒,“速度快点。” 开车再回去路上买了两包卫生棉,疾驰回家。 家里。 凌楚翘是等第一波经血流过,缓过劲才出浴室给他打电话,挂了后又挪步走向衣橱,原本是想取件他的睡袍先穿着,结果一打开就见里面还有女性衣物。 之前她穿过没穿过的都被烧了,这些应是跟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一样,都是他后来补上的。 真不知道他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本来因为这场突然袭击大姨妈,勾起她的心魔,让她惊慌之余也想起对他的怨念,恨意,若不是身在他家,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打电话。 这会好了。 再怨再恨,也掩盖不了,内心因为他这傻傻的行为而升起触动。 怪不好受的。 他也不怕她看到了会再一把火全给烧了,还有房里挂的那些新洗的照片。 以前总说她脑回路异于常人,现在开来,他也没正常到哪去。 凌楚翘分别取下,内衣裤,保暖衣,毛衣外套牛仔裤,只在换衣间里穿了上衣,下装是返回浴室,清洗干净身子才穿,扯了十几张纸,垫了厚厚一层。 不舒服,不自在,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个傻瓜,很多东西都重新购置了,就是没准备卫生棉。 不知是不是心里清楚,她不会再回来了,卫生棉这种保质期短的东西买了也无用? 自小产后,她身子就比不上以前,单是生理期就没正常过,时间错乱的比以前更加厉害,每次都还痛得不行。 而她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这次可想有多难受。 每流一次血,肚子每痛一次,她都会想起那天,好多好多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染红裤子,椅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想找个会开车的路人帮自己,送自己去医院,都没有人愿意。 她坐的驾驶座,椅子都被血染了,那些人大概是嫌脏。 而那个时候,本该陪着她的男人却在陪另一个女人。 如果他没走,大出血第一时间就送她去医院,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那段时间,他不是总帮黎美菁,惹得她情绪大起大落,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前一天晚上,他们没有***,或者,他不做那么狠,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她不是那么想当然,不是那么无知,那么粗心大意,孩子真的不会掉。 如果......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事实是,她流产了,以后还能不能顺利怀上还未可知。 这让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她连自己都厌弃,更何况是对他? 短短十几分钟,凌楚翘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心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丰自明赶回来时,姑娘正卷缩在卧室沙发上,埋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楚楚。”他大步走过去,才刚碰到她肩膀,就遭到她激烈的拍打,“不要碰我。” 她一抬起头,丰自明就看见了,她刚刚又哭过。 心中吨疼。 想过她醒来会怪自己,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大到连他才刚碰到她,就遭到激烈反抗,怨恨的瞪视。 没错,就是恨。 分手后曾听她说过恨自己,但却没有像此时这样,明确的从她眼神里看到,她不仅恨,还恨的那么浓烈。 “你要的东西。”他把装着卫生棉的袋子递给她。 凌楚翘一把扯过来,打开,拿出日用那包,起身走向浴室。 丰自明盯着她的背影,眼眶慢慢就红了。 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知道自己又错事了,睡一晚,把她推得更远了。 心里不好受。 凌楚翘走出浴室时,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昨晚喝醉被他带回来,包没拿,现在除了手机,她是没钱没车。 想走只能叫人来接。 她下楼,还没到楼下,脚步便顿住。 目光所及之处,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望向她,起身,走过来,“我帮你点了外卖,吃完了我再送你。” 凌楚翘想说不需要,肚子又是不争气的饿得慌。 早餐没吃,午餐又熬到现在,临近两点,不饿到胃痛都是幸运。 她留了下来。 等了十几分钟外卖才到。 期间,丰自明试图跟她说昨晚的事,才刚说出前面两个,“昨晚.....”就被她不留情面的打断了,“我现在不想说也不想听,你不要理我。” “楚楚....”他有心想要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 他能感觉得到,她尽管恨他,但心里还是爱他,有他的。 “我不舒服,心情不好,你不要烦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发脾气。”凌楚翘拒绝沟通,甚至不惜威胁,“你再多废话一句,这饭我就不吃了。” 拿自己作为威胁筹码。 丰自明见她脸色白白的,没什么血色,精神状态不太好,张了张嘴,最终是闭上了,闷坐在一旁。 汤菜点得很用心,清淡,营养,适合生理期女人吃。 凌楚翘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对吃是一点不客气,虽然这些都是他卖的,但她现在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作对。 ...... 尽管心里还惦记着,不舍得,但凌楚翘拒绝复合的决心也是格外坚定。 两人的状况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就有所改善。 他在新的领域里拼搏,有时间还是会干回老本行,客串外科医生,而她顺利读完研,毕业后正式进入灵素,但却并不是新的环境,因为早在毕业前她就已经工作了。 工作之余,狐朋狗友一大群,表面上看,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有过无数次被他从夜店,会所,就吧,等各种夜生活场合带走的经历,但像那次那样带到床上的却是再没有过,而她也再没让自己醉倒。 除去这些,他们也还有很多场合会凑到一起,那就是她偶尔会被邀请参加钟斯年他们的组的局。 她基本不会拒绝。 而她也终于在某次,钟斯年让她想办法把林听叫出来时达成所愿,成功让钟斯年答应给灵素拍封面,做专访。 那时,林听跟钟斯年两人已经分手了。 她觉得,他们分的很可惜。 流逝的时间已不能按日月来算,走过的是寒来暑往的一年又一年。 她从19岁认识并爱上他,20岁陷入热恋,接近23岁时流产并分手,到满25岁前一个月被另一个男人求婚。 294.294:尚好青春都是你105(只被你吻过) 她从19岁认识并爱上他,20岁陷入热恋,接近23岁时流产并分手,到满25岁前一个月被另一个男人求婚。 那是个建筑设计师,诸多追求她的人中,唯一一个她觉得可以考虑试试看的男人,但当他突然跟自己求婚后,她当时为顾忌对方面子的答应了,实际转身刚走出灯盏会场她就跟人说了抱歉,然后分道扬镳。 刚求婚成功就被甩,对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说到最后也敌不过她一句,“我不仅流过产,我还不能生孩子,最重要的,我心里有人,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喜欢,也很抱歉辜负了你的热情。撄” 对她来说,我还没开始爱上你,我们还没有正式交往,你就突然跟我求婚,这太闪了,直把我想要试试看的心情都给闪没了。 “住在你心里的人,是经常送你回家的那个丰总吗?”最后对方不甘心的问了这个问题偿。 凌楚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 在她心里,他还是丰医生,在绝大多是人眼里,他只剩下丰总这个身份。 这是她第一次跟人坦白自己的事,也是第一次在除自己外的人面前承认,她心里还有那个人,他牢牢扎根于她心底代表爱情的那块圣地。 ...... 凌楚翘回到家时,发现门口停了辆车。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顺向滑了几下,松手,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脚刚落地,车门刚关,就被大步走过来的男人压在车身上,吻住。 丰自明以身体压着她,双腿分别低着她的,双手捧着她脑袋,强迫她迎接自己的热吻。 唇舌熟练撬开她牙关,灵活钻进口腔,肆意扫荡。 口腔里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凌楚翘被他这突然而来的,气势汹汹的架势给吓懵了,双手微举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该拒绝。 推他,锤他,身体不安分的扭动,挣扎。 丰自明不为所动,直把人吻得瘫软在怀,直把自己的情绪全部传递出去,才摸着她耳垂,结束这个火辣的热吻。 凌楚翘大口喘气,用力推开他,声音尖锐,“丰自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上次被亲还是多久前的事了? 仔细想想,已过一年多。 保持一年多距离的男女,现在又突然抱着她亲,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要真的肾腺素旺盛就去找女人啊,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分手了还睡,没关系了还随时想抱就抱,分了两年多还能亲。 真当她是人尽可夫的荡妇还是怎么地? 凌姑娘很生气。 丰自明呼吸粗重,用了点时间平复,开口是不同于她的沉稳,坚定,“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从此时此刻开始,我要追你,不管你是恨也好,爱也好,不爱也罢,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再跟任何男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今晚的求婚,没答应最好,如果答应了,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把它推了,否则我不介意动用点关系,让那个男人在建筑设计行业混不下去。” 经过两年多的锤炼,他已经不是刚入商场时,事事都需要跟着丰父学习的小丰总了。 他现在有能力,有人脉,有财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别人的事业,甚至是命运了。 凌楚翘被他这副霸气侧漏的摸样惊得愣住。 丰自明盯着她鼓着脸蛋,双目震惊的样子,心中一动,再度附上去,吻住她诱人的红唇,含着,轻吻,舔舐,描绘,吸允,极尽温柔的,缠绵悱恻的。 一分钟松开唇,抬起她被自己捏住的手,“心跳得要飞了。” 目光下垂,手腕被他捏着,脉搏正对着他大拇指。 大脑一闪,好似穿越了时空,回到青涩时期的那晚,微风,湖水,灯光,也是在这样的季节,他们第一次牵手散步,他忽然说,“132下。” “正常的心跳是60到100,而被我握住的这八分钟里,你平均每分钟的心跳频率是130。” “凌楚翘,你还喜欢我,而且是非常喜欢。” 静脉处传来一阵疼痛,这人又故伎重演。 可她却不会再扒他衣服,听他的心跳了。 被戳破心事,凌楚翘恼羞成怒,只能拔高音量掩饰自己的心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换做被谁吻我都会心跳失常的,不信你被别人的吻的时候能心静入水。” 胸脯高低起伏,频率很快,幅度很大。 眼眸炽热深情的盯着她,丰自明低低开口,“我只被你吻过,别人一凑上来我就觉得恶心。” 这两年,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如走马观花,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从最开始看着气愤,到后面渐渐都要麻木了,不是没想过试试别的女人,只是那些女人一靠近自己,他就受不了。 一直觉得是因为钟二跟安小五找的都不是正经女人的缘故,实则,男人身体忠诚是忠于自己的心。 “.....”凌楚翘彻底呆了,反应不过来了。 心想,我也只被你吻过啊。 但这话她不能说。 说了他会更得瑟。 丰自明松开她,抬手上演一出摸头杀,“我先走了,给你一晚上时间消化准备。” “.....”她确实需要消化,可她需要准备什么?准备接受他还是准备拒绝他? 怎么就这么自恋呢? 太不要脸了简直。 直到车子开动的声音响起,凌楚翘才回过神来,气鼓鼓地看着已经上路的轿车,车窗上伸出只手,冲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回想他刚刚说的话,除了要追她,好像还有求婚? 难道他当时也在现场? 不应该啊,如果在现场,他早就蹦出来把她拽走了,就像过去无数次把她从不同场合拧出来一样。 明明已经没关系了,还一天到晚对她管东管西,干涉她结交新友。 ..... 丰自明当然没在现场,是钟斯年连线直播给他看的。 他看到后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只是一直占线。 于是,他就跑到她家门口守株待兔来了。 在等她回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想了很多,这两年,眼看着她流连在各色男人中间,他渐渐对复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很多时候都想,如果她真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他可以彻底放手,成全她的幸福,而在那之前,他会看好她,不准她在外面胡来,作践自己。 可今晚,看到她被别人求婚,即便隔着网络,他心里也很不平静。 只要一想到,她跟别人结婚,一直被另一个男人睡,生完全与自己无关的孩子,日子久了,她会忘记他,或者也不忘记,但想起内心也不会有什么起伏,他就受不了。 完全无法接受,她身心都不再属于自己的这件事。 既然不能忍受,那就摧毁这个结果发生的可能。 想来想去,只有重新让她属于自己是最好,最放心,最一劳永逸的方式。 他还不信,自己真就搞不定她个小丫头片子。 ...... 凌楚翘失眠到半夜三更才睡着,第二天顶着化妆都掩盖不住的黑眼圈上班,屁股还没在办公桌前坐热,助理就敲响门,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进来,“凌总,这是花店刚送来的。” 凌大小姐貌美如花,像被送花这样的日常,经常都会有。 助理已经习以为常,连是送给你这样的字眼都不需要再说了。 换做平时,凌楚翘多半会让她拿下去扔掉,或是分给公司其它女同事,而今天。 “拿过来我看看。”她想起昨晚放言要追自己的男人。 助理微愣,抱着花上前。 凌楚翘接过,嗅了嗅,拿起夹在花束中的卡片,上面刚劲有力的文字,写着,“老婆早上好,中午一起吃饭。” 不需要留下名字,单是这无比熟悉的字迹,这仅一人叫过的称呼,她就知道,送花人是谁。 295.295:尚好青春都你106(撩妹) 凌楚翘瘪着嘴,心里哼了又哼,再度开口却是,“去找个漂亮点的花瓶,把它们养起来。” “.....”助理诧异的微张着嘴撄。 见她没定,凌楚翘抬起赏花的眼眸,“我今天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没有发脾气,不疾不徐态度,语气类似于调侃。 助理反应过来,“我马上就去。偿” 助理走后不久,桌上手机铃声响起,是有来电进入。 凌楚翘放下花,拿起一看,来电:丰医生。 她点下拒绝,几秒,他又打进来,她再拒绝,如此反复三次,来电改为信息,“宝贝,早安,有没有吃早餐?喜不喜欢我送你的花?” 花送到了,他那边会收到通知。 空气中飘荡着清雅的玫瑰花香,随着呼吸侵入大脑,凌楚翘转眸看看被放在桌上,娇艳欲滴的花束,回复,“什么花?我不知道,我很早前就吩咐了下面的人,但凡有送我的花都分发给公司女员工。” “.....”丰自明发串省略号,紧接着,“那我下次让花店的人报凌叔叔的名字。” 凌楚翘撅着嘴,表情很是丰富,秒回,“不准!!!” 三个感叹号,反应她的小脾气。 “你要真敢送到我爸手上,我跟你没完。” “我所求的就是没完没了,因为我想要跟你相守一生。” “你一大早是专门来气我的?”这句是他所谓的追求? 丰自明:“不,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吃早餐,顺便再问问你喜不喜欢我送的花。” 凌楚翘懒得再跟他扯,手机扔进抽屉,开电脑上班。 上午十点左右,助理给她发了个链接,问她要不要处理? 链接内容是微博本地话题,里面都是网友发的,页面大半都是关于昨晚情人节主题灯展的微博,而在这些微博里,点赞转发量最高的是带图带文字描述的,有关她昨晚被求婚的事。 网友大呼好浪漫。 而她看着只觉得好狗血。 她浏览一圈,影响不算大,但也不可忽略,不过她一向不是很在乎这些绯闻八卦。 故回复助理,“暂时留意着,如果有朝恶性发展的趋势就清除。” 这种地方话题,一般不是特别大的新闻,掀不起太大风浪。 当然,如果有人借此炒作另当别论。 然而,不过半个小时,等她再去看时,话题首页里,所有相关微博都已消失,连带着那些只发表昨晚灯盏的微博也都不见踪迹。 连搜索都搜索不出来。 问助理,是不是公司处理了? 答案是,没有。 凌楚翘纳闷。 中午下班前,前台来电,“总经理,丰氏的丰总找你,请问您要不要见?” 凌楚翘微拧下眉,抬手看眼时间,“告诉他,我午饭要跟我爸一起吃。” 还差不到十分钟就要下班了,他现在过来无非就是堵她一起吃饭。 半分做左右。 前台回,“他说他不介意一起,正好可以趁机在董事长面前表明态度。” “啪。”凌楚翘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下角时间,一秒一秒跳动,最终还是收拾东西,提前几分钟下班。 刚说的话只是想要他知难而退,真实情况,她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跟他的纠葛,免得日后出什么问题,连累着家人担心。 自然,她不想等到下班,与他一起时接受更多员工的目光洗礼。 可她低估了丰自明这次的决心,他既然已经想通,那就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凌楚翘下去时,表情很臭。 反观丰自明却是心情不错,随意依靠着前台,面向电梯,见到她出来,俊脸漾开如沐春风的暖笑。 衣服,裤子,鞋子,全纯白色,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浑身透着股特别干净的气质,搭配上那张脸,完全符合古人对无双公子的描述。 凌楚翘默默吐槽,道貌岸然的家伙,顶着这么张脸,没事怵在前台干嘛?没看到前台姑娘的眼睛都要花痴的冒粉红色泡泡了吗? 待她板着脸走过来,到自己身边时,丰自明出其不意的,很是自然的拿走她手里包包,另只手楼上她腰肢,“城西新开了一家日式料理,听朋友说口味极正宗,我们今天也过去尝尝。” “丰总,还请自重些,别动手动脚的。”凌楚翘扒开他的手,极力与他撇开关系,目光撇向两眼放光的前台小姐,心里恼得不行。 他这行径,就算没带脑子出门,也该看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接受到她的冷然的目光,前台忙撇开眼,低下头,意思,我什么也没看到。 初步目的已达到,丰自明轻笑着拿开手,言语上是与她的意愿背道而驰的,“都见过家长了,早晚都会公之于众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尼玛! 凌楚翘真想往他嘴巴呼一巴掌。 再磨蹭下去,员工们都该下班了,到时知道人更多,她抬头狠瞪他一眼,踩着七寸高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旋转大门。 丰自明拧着她的包,不紧不慢的跟随其后。 昨晚向她表明决心后,他特意向安小五请教怎么追女人,那货也没有倒追的经历,不过两人综合老大老二老四的经历,总结出一条精髓,死缠烂打。 而他自己回去后又结合两人状况,补充一点:高调。 上次他们就是太低调了,除了学校跟医院的人,其余直到他们分手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一次,他一开始就要向所有人宣布主权,让大家知道,她是丰自明的爱人。 距离下班时间不多,凌楚翘也懒得浪费时间纠结要不要坐他的车这种还没开始争就已看到结果的问题,所以她一出公司就自发自觉的拉开他停在路边的车门。 丰自明对此非常满意。 车子开上路,远离公司,凌楚翘才侧身面向他,直言,“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了,我是不会跟你复合的。” 丰自明闻言偏头看她一眼,学着她的语气回,“你也不要再浪费时间精力来想着怎么推开我了,除了我自己,我是绝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终成眷属的。” 想通了就一往直前。 “你简直.....”凌楚翘词穷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下半句,“冥顽不灵。” “这词用来形容你是在合适不过。”丰自明淡淡回道。 “.....”凌楚翘气呼呼的,转而把自己后背扔给椅背,扭头望向窗外,暂时心累的不想搭理他。 事先点了餐,订了位,即便是饭点,两人去也不需要排队。 吩咐完服务员,丰自明目光柔暖的看着对面小女友,“按照你以前的口味点的,如果不喜欢可以换。” “不喜欢正坐在对面的男人,可以换么?”口是心非这四个字,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丰自明摇头,“除了我,其他的你想怎么换就怎么换。” “那就没什么可换的了。”意思除了你,我对其它都很满意。 双方安静下来。 丰自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凌楚翘倍感压力满满,顶不住翻出转移注意力。 忽然听见他叫自己,“楚楚......” 这声音真好听,这语气,深情的醉人。 凌楚翘咬着内唇,顶着压力死不抬头,“什么事?” 丰自明的目光落在她手机上,屏幕里的界面,数十秒未见滑动,眼角,眉梢微上挑。 等了许久没听见他说下文,凌楚翘忍不住抬起眸子,一眼对上他盯着自己,含笑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板起脸,“看什么看,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嗯,确实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丰自明一本正经回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撩妹的机会。 296.296:尚好青春都是你107 “嗯,确实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丰自明一本正经回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撩妹的机会。 隔了两年,这家伙说情话的技能蹭蹭上涨啊。 看着被自己噎得涨红脸蛋,无言以对的恼样,丰自明接着又道:“是真的,在我心里,眼里,世上女人除了我妈就你最好看。撄”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热恋时,还是分开后,人群里我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你,只要有你在的场合,别人就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了偿。 凌楚翘这人吧,外表美艳,气场很足,为人做事不太按常理出牌,有心机还特记仇,属于睚眦必报那类型,但这掩盖不了她内心住了个小公举,小粉红。 尤其是在所爱之人面前,无论年龄上长多少岁,依然怀着小女生的心思。 单方面宣布分手后,丰自明也没什么机会在她面前甜言蜜语,就算偶尔几次气氛不错,他也没像现在这样,开口闭口都带了蜜糖,直哄得人心尖尖都忍不住颤动。 情话对她是很受用,她也确实会抵不住心律失常,但她同时还是个钻进牛角尖,死犟死犟的姑娘,于是对于他这番话,只给了,“油嘴滑舌。”这样的评价。 “肺腑之言。”以上丰自明只是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对方来势汹汹,接不住就该走为上策,凌楚翘转动脑筋,终于想到一个话题,“社交网站上有关我被求婚的博文是你找人删除的?” “是。”丰自明大方承认,转而又道,“从今以后你只能跟我传绯闻。” “.....”转移话题也是然并卵,凌楚翘放弃沟通,闷头玩手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气也吃不成大胖子,丰自明也懂得适可而止的暂停言语撩人,就坐在对面,满目柔情的看着她。 闭上嘴,转用行动,凌楚翘同样是招架不住。 一餐饭,吃得是压力满满。 绕了大半个城市来,再绕大半个城市走,把人送到灵素楼下,丰自明侧身看向正解安全带的女人,“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要乖一点。” 乖一点,不准乱鬼混。 呵呵。 我偏要。 凌楚翘内心活动非常丰富,但面上是冷冰冰的直开车门。 “砰。”刚推开一点就被突然横过来的大手拉着关上,紧接着自己被困于他双手跟椅背之间。 这姿势是车咚?还是椅咚? “丰自明,你想干嘛?”眼眸如鹿撞,凌楚翘憋着呼吸抬手推他。 太近了,只要呼吸就全是对方的气息。 丰自明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吻你。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热度,覆盖着凌楚翘的,席卷着她所有的意识。 初春,她穿着职场西装外套,内搭衬衫,丰自明单手扣着她后脑,唇舌绵密的吻着她,另一只则是习惯性的,熟门熟路的扯出她塞进裤子里的衬衫衣摆,手从衣摆下钻进去,覆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腹。 凌楚翘一阵颤栗,被吻着的唇忍不住发出婉转的轻哼。 素了两年没被人触碰,他这番带着***技巧的抚摸,所扶过之处皆带着电流,窜向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直把她的反抗都激软了。 热度从心底升起,以燎原之势散发向身上每一个细胞,神经。 以她的脾气,如果心里真对他没有一点爱意,定是拼死拒绝,可她现在,说好听点是在反抗,说直接点是半推半就。 这再次证明了,他仍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这个认知让丰自明非常激动,他一激动,吻得就更激烈,摸的也更起劲。 那手灵活的,都探进内衣了。 不行,太过了。 凌楚翘稳住心神,汇聚力量,推他。 湿热的吻脱离唇,转到脖颈,用力吸允,而后再是锁骨,都要留下引人遐想的草莓印。 望梅未止渴,但目的是达到了,丰自明意犹未尽的结束,藏着暗火的的眼眸盯着她,呼吸粗喘,手下却是有条不紊的帮她整理衣服。 同时不忘夸她,“宝贝,你真甜。” 凌楚翘内心崩塌,使劲力气将他推回驾驶座,推开车门就跳下去。 腿软的,差点摔跤。 丰自明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挑起眉梢,倾身关副驾驶边车门时撇到被遗忘在椅子上的东西,按下窗户对着外面大喊,“老婆,你的包的没拿。” 临近上班时间,走在路上的除了她还有不少灵素员工。 他这身喊,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 凌楚翘脚步一顿,咬牙装聋作哑,心想,他没叫名字,别人也不知道女主是谁。 她的侥幸才刚想完,身后就又传来他的喊声,“楚楚。” 公司里有没有名字带楚字的女性暂且不论,反正在场的人里是只有她一个。 逃避失败。 火气上涌。 凌楚翘转身,气势汹汹地往回走,大力拉开车门,夺下被他拿在手里的包包,顺势打在他胳膊上,“王八蛋,臭不要脸!” 打了两下,稍解了些气,扭头,冷着脸,目不斜视的走向公司,进门后回头对着见证这一切的男男女女,“谁要敢乱嚼舌根,被发现一律扣除半年奖金。” 她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她只是不想这件事被爸爸知道。 ...... 下午,正式上班。 助理出入她办公室,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脖颈上,心里想她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擦觉到他的不对劲,凌楚翘冷着眉目,“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最烦躲躲藏藏,吞吞吐吐的人。 助理一滞,神情颇为尴尬的,抬手指向自己脖颈,“凌总脖子上.....有东西。” 有东西? 脑袋轰隆一声,响起刚在车上的激情,那混蛋男人是有吻过自己脖子。 饶是再怎么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在脸上炸开两朵红晕。 “我先出去工作了,凌总有事再叫我。”走为上计,助理现在只想溜。 门一关,办公室里只剩自己。 凌楚翘匆忙拿出小镜子,对着脖颈一照,险些没被气晕过去。 颈侧,锁骨各一枚,颜色格外鲜艳,位置格外显眼。 而她竟然顶着它们,从外面晃到办公室,上班前还在办公室外溜了个小弯。 指甲咯吱咯吱,镜子若是有知觉,定是万分疼痛。 ...... 想通后的丰自明对她采取火热进攻,攻势非常凶猛,除了工作睡觉,剩下时间都用来对她围追堵截。 行动非常高调,言语非常肉麻。 不到一周,几乎认识她的人,知道两人有过一段情的都想当然的觉得他们复合了,不知道的也觉得两人恋爱了。 自然,这事也被凌父凌母熟知。 夫妻两专门对此郑重严肃的询问她,“你跟丰家那小子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年来,他们为这个大女儿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 “就你们么听到的那样。”对这个问题,凌楚翘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那就是复合了?”他们所知的版本都说两人又在一起了。 公司现在也是人尽皆知。 凌楚翘静默片刻,微摇头,“没复合,只是他在追.....” 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关系没定,自己已经被亲亲抱抱好多次了。 那混账男人,一言不合就开车,甚至有时是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吻,搞得她都不愿意出去玩了。 他就像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似的,不管在哪都能被他找到。 被他逮到,无一列外都会被便宜。 “没复合还闹得沸沸扬扬像什么话?”一听两人没确定关系,凌浩楠本就沉冷的脸越发难看了。 周素素也附和,“这种事,闹到最后结局好坏都对男方没有影响,但你是女方,个人形象还是要注意的。” 作风口碑被穿坏了,对以后的生活,择偶,多少是会有影响的。 297.297:尚好青春都是你108 后来,母女两就两年多前,她为什么跟丰自明分手这个话题聊了许久,除了自己曾流过产的事,凌楚翘是把能说的都说了。 可也正因为,她没有原原本本的说出真实情况,听在周素素心里,饶是再想护着自己女儿,也真心是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些撄。 “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自明跟别的女人相交密切确实是不对,为对方几次三番抛下你更是不应该,可他后来意识到错误了,改正了,那个女人也离开这座城市了,这两年据我所知他也没交过新的女朋友,对你也算是尽心。”周素素以一个过来人的旁观者,由衷劝告,“对他现在的挽回,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心里有他,想复合我跟你爸也不会反对,但如果心里没有他了,那得跟人说清楚,别耽误人家时间,也别耽误自己。” 这两年,他们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看过来的,两人纠纠缠缠,这手分的不干不净。 他们看着着急,给她安排相亲,试图转移她注意力,她愣是一个也没看上偿。 凌楚翘微低着头,盯着桌面果盘,良久静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方回,“我知道的。” 她不止一次的表明过态度,但他现在就一头热情全扎进去了,拽都拽不回来。 这是过去两年从未有过的现象,也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非得要在她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 继周素素与凌楚翘的一番深谈之后,凌浩楠也私下找了丰自明。 这是他第三次为女儿的事,特意约见这个曾经挺看好的女婿。 第一次是在得知女人要追他时,第二次是在发现两人恋情时,这第三次,他跟前面两次一样,想要知道,丰自明对女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虽然,跟前面两次一样,就算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实际作用,最后他们的走向并不是父母能够左右得了的。 只是作为父亲,那种不想自己女儿受欺负,受伤害的心思,没有女儿的人理解不了。 “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说,我很爱她,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的今天,从来没有一刻放下过。”虽然有很多时候,被她伤的,心痛的不想要了,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放下她,这些丰自明并不想说给凌浩楠听,他稍缓了缓了又接着说道:“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以后我改,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她结婚,想要照顾她,我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是空话,但还是要请求凌叔能够给我挽回的机会,我会用余生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 诚如他所说,现在说再多都是空话,凌浩楠并不会就此点头同意,尤其,“类似这样的话,你以前也跟我承诺过,可结果呢?还不是让她受了委屈,受了伤?” 两人恋情被发现时,丰自明也说过,他对凌楚翘是出自真心。 真心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但那又怎样? 最后不还是闹得一拍两散的下场。 而且还是因为别的女人介入的一拍两散。 就算是自己女儿小题大做,那也改变不了,她确确实实被这个男人伤了心,不然以她对他的感情,是不可能提出分手的。 凌浩楠可没有周素素那么好说话,就算到最后两人复合了,结婚了,他也会时常扮演让丰自明紧绷心弦的那个恶人,不让他太过于得意忘形。 自己确实是让她受了委屈,也伤了她心,对凌浩楠这番质问,丰自明无语反驳,只能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 就像他曾经跟凌楚翘求和时说过的,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他一定会很珍惜。 哪里还敢跟别的女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次抛下她,已经够悔恨不已了。 两人谈了一盏茶的时间,凌浩楠最后问他,“既然没放下,那为什么会拖了两年,到现在才大张旗鼓的挽回?” 几乎安城上流圈大半人士都知道,丰自明跟凌楚翘在谈恋爱,这高调,确实担得起大张旗鼓这四个字。 丰自明如实回答:“挽回过几次,她都没答应,我心灰意冷的想,如果她能遇到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就彻底放手,但近来我明白了,再好的男人都没有自己亲自照顾来得放心。” 自己心的女人,只能自己来爱。 是很早前就明白,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强行把她拧出夜场,打着看好她,不让她作践自己的借口,真实情况说到底还是占有欲在作祟,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只是过去那些她没有接受,他也就一直这么自欺欺人着,直到那个求婚男出现。 能感觉到,她是真想跟人家试试,再加上那场求婚,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只是远远的看着。 那天晚上,在她门前等,想了很多的同时也害怕着,害怕会等来她答应求婚,带那男人回家,或是跟那个回家的结果。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她吻那么简单,他会像对两年前的那个狗屁行长一样,不打死也会把那男人打残。 好在她没有。 看到她一个人回来,他心里情愫暴涨,第一件时间跳下车,把她压在车上狠狠吻了一通。 只有真切感受到她,才能平复自己的狂躁的情绪。 直到分开,凌浩楠也没点头答应让他追自己的女儿,但也没有明确拒绝。 丰自明把这理解为,勉强过了她父母那关。 谁知,凌浩楠转眼就派她出差,还是去往贫困山区的苦差事。 等他知道时,凌楚翘已经登上飞往三区所属城市的飞机。 而他,别说工作缠身,就是闲得发慌,也赶不上与她同一个航班,更何况,他本身就很忙,单是腾挪时间也需要些时间。 ..... 乘飞机低到G市,再转客车前往县城,到县城住一晚,第二天搭去往乡镇的早班车,到了镇上又请了辆车开往他们所要去的村庄。 没有平坦的水泥路,甚至连石子都没有铺,路况坑坑洼洼,还特别窄。 以前在电视上,网上,报纸上看到过贫困山区的报道,心里触动很大,但直到此刻,自己真切到达这种地方,凌楚翘才真真正正的理解,在这种地方生活有多么辛苦,多么不容易。 而自己平时出门代步上百万轿车,懒了还有司机,不高兴了就花钱买消遣,就算是在两年前,家里面临破产危险时,也没过过半天穷苦日子,反观这里的情况,对比实在是太强烈。 没受过这种罪,凌楚翘被颠得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光了。 终于达到。 村长带着几位村民在村口处迎接,互打招呼,做了介绍,再一路边了解这里的情况,边进村。 最后,村长把他们男女分两拨,分别安排进自己家,村里另一户家境在当地还算不错的家庭住宿。 一路过来,看到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上下两层楼的木房,据村长说,一楼普遍用于饲养家禽,存放木柴等各类杂物,二楼则供人吃喝睡。 村长家也是这样,不过房子形状建得挺漂亮。 家境在当地算是不错的。 地势偏僻,没有公路自然也就没有交通工具,信息也比较落后,绝大数年轻人都外出务工,有能力点的举家迁出,现在留在村子里的,基本都是老人跟孩子。 他们一行人要在这里住上一到两天,了解这里的情况,如实报道这里情况,尤其是那些特殊家庭。 村长家在当地还算不错,午餐就当地情况来说是非常丰富,有鸡,有肉,还有纯绿色无污染的节令蔬菜。 全都是自己养殖,种植。 就是口味,凌楚翘吃得很不习惯,但也没得挑,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勉强把自己肚子填饱。 与她一起入住村长家的另一位灵素女员工,见她顾忌主家感受的不嫌弃,心里再不习惯也只能忍着。 午饭前已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午饭后凌楚翘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就叫上男同事一起,在村长的引领下,开始工作。 298.298:尚好青春都是你109(第二章 ) 早完成,早离开。 她愿意帮助这里,但并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虽然这里的纯天然风景很不错,空气也特别清新。 村长带他们去的第一个特殊家庭是位孤寡老人家,也即是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来前已经与发布这位老人情况的网友联系,了解过基本情况。 可真正见到了,凌楚翘还是非常震撼偿。 在她看来,老人住的根本就不能叫房子。 不同于当地大多数住户的两层木头房,老人的家只有很矮,很小的一层,又因年份太久,木板腐蚀,坍塌,房子多处损坏,用她也不知道叫什么东西围着,屋顶据村长说是刚帮他修盖过。 盖的是他们用于建房子的那种沙树树皮。 除了床,锅碗瓢盆,基本没什么家具,连锅碗都是使用许久的,剩下的饭菜,反正是她看一眼都吃不下去的那种。 老人说的纯方言,他们听不懂,沟通全由同样不会说普通话,但会说汉语的村长翻译。 从村长嘴里得知老人是有儿子的,凌楚翘顿时怒从心间起,忙问,“那他儿子呢?怎么就放着自己父亲不管?” “儿子十几年前出去务工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跟村里其它务工人员联系,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 “既然会有这种人,简直枉为人子。”同行女同事愤愤。 村长长叹气,“早些年,我们这比现在更加贫穷,像这种一走就不再回来的,并不止这一个,尤其是女性,不少年轻姑娘走出去就外嫁它乡,两三年甚至是更久回来看望父母,而有些已婚的,有孩子的,出去了再没回来过的也有好几个,在我们这里,基本都是留守儿童,留守老人。” 就连村长家都是这样,村长跟他老婆在家做种庄稼,带孙子孙女,他家儿子媳妇在外务工,到今为止有两年没有回来过,但会给他们寄生活费,学费。 他们家房子也是两年前儿子回来时新修建的。 来人不多,所带物资也并不多,他们给老人留下一些,又跟随村长前往下一户特殊家庭。 一连三个多小时的走访,凌楚翘开始还会因为第一位孤寡老人的遭遇感到气愤,心酸,到后面,她连气都气不出来了,就只剩下心酸难受了。 在这里,除了孤寡老人,还有孤寡孩子,就是那种爷爷奶奶已逝,妈妈已跑,爸爸把他们寄养在邻居家,然后出去务工的留守儿童。 村里没有学校,据村长说,孩子门上学需要走一个多小时山路到镇上小学,初中,来回近三个小时。 而不少孩子回来还要帮着家里做干活,尤其凌楚翘他们遇到的那对孤寡姐弟,每天需要做的事比那些跟着自己爷爷奶奶的孩子要多很多。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接触这类人群,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泪腺发达的她,数次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里远远超出她对穷的认知。 如果不是亲自看到,她完全想象不出来。 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走访,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奔波一天,凌楚翘最想要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可她在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浴室,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村长,私下偷偷问村长家孙女,“那个,小妹妹,请问你们每天都是在哪洗澡啊?” “我们每天不洗澡的。”小姑娘如此回道。 凌楚翘整个愣住了,惊讶,“是从来都不洗吗?” 小姑娘说,“不是啊,热天我们会到河里洗,冬天我们隔段时间会在家里烧水用大盆子洗,如果你们想洗澡的话,我可以让我爷爷奶奶帮你们烧水。” “什么大盘子?用什么东西烧水?”问这话时,凌楚翘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在她看来是太好的猜测。 果然..... “平时洗衣服的大盆子,灶上大锅。” 这两样东西,她今天都见过。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连洗澡都是件奢侈的事。 而她选择放弃。 晚饭后,陪村长一家人看了会电视,再与同事一起回房。 这是继丰自明之后,她第二次跟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共处一室,共用一床。 就连父母,都是在幼儿时期。 凌楚翘很不习惯。 女员工也想得到,故自觉的提出,“那个,总经理你睡床,我去问村长要床被子打地铺。” “不用麻烦了,一起将就着睡吧。”她是很想一个人睡,但她并没有自私到要让别人打地铺的地步。 更何况村长家也不一定有多余的床垫,被子。 就算有,她也不想为此去麻烦老人。 “可是....”女员工还有些疑虑,被她打断,“没什么可是不可是,我们可比今天见到的那些人幸福多了。” 起码村长家还有床,有干净的被子给她们用,而他们今天走访的孤寡老人,被子都是破破烂烂的,还特别薄。 而那些留守儿童。 可以说,她这二十五年来吃的苦没有他们一个月多。 哪些农活,别说做,她连了解都不曾了解过。 当晚,给家里打电话时,她特意跟爸爸说这里的情况,并提出,“爸,你让人联系厂商,采购些物资送过来吧,这里实在是太穷了,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们带来那点东西,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可以,我明天就让助理联系。”既然让自己公司的人去了,那凌浩楠就是抱着如果事情属实就会提供帮助的心思。 得到同意,凌楚翘又提出,“我想在这里建所学校,面积也不需要特别大,一个村庄的孩子不是特别多,但是这里没有公路,如果要建学校的话,首先得修路,如果公司拨不出这笔款,我愿意私人出资。” 如果她私人的钱不够,她可以发动身边那些朋友捐款。 “你有这份善心,爸爸是支持的,只是楚楚,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像你今天看到这种情况还有很多,单凭一己之力就算倾家荡产也是帮不过来的。”凌浩楠的见解,通过手机传过来,“慈善我们要做,但更要让这些事引起社会关注,甚至是引起政.府重视,从根本解决问题,不然我们现在提供再多帮助都只是暂时的,等用完了,他们的生活还是回到原来的样子。” 凌浩楠说的那些道理,凌楚翘都懂,父女两聊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她还是坚持要在这里建学校,修公路。 结束与爸爸的通话,她就立刻让今天负责拍照录像的助理跟男同事把一些照片过来,她群发给自己的朋友,呼吁大家,有钱捐钱,没钱捐物资,实在没有的,就他们穿过不要的衣物也行。 要知道,很多被他们抛弃的东西都还跟新的差不多。 可但她群发完呼吁信息,把照片发到微博上,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有能力的人关注时,却被一些网友讽刺是在作秀。 这让暴脾气的她,直接转发某位网友痛批的网友的言论,并回击,“我在这里等你,有能耐你也来秀一个给我看看,如果没能耐,舍不得就请闭上你的钛金狗嘴,收起你毫无缚鸡之力的爪子,省得暴露你屌丝的属性。” 她也是拥有一票粉丝的时尚博主,这一回击,这位被她挂出来的键盘侠,及发表同样言论的人都很快就成为被众人讨伐的对象。 而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对这些个就知道躲在网络后面肆意评击别人的键盘侠,就是要让他们也体会体会被陌不相识的围攻的滋味。 当然,也有人觉得她这样回呛粉丝很没素质,情商感人,但她不在乎。 情商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忍,而她很多时候都是个不愿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是对这些陌不相识,毫不相关的键盘侠,必须放飞自我,反正你忍让着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心存感激。 与她同住的女员工也关注了她,受她影响,刚刚也在积极的呼吁自己的朋友,登陆微博看到她回呛键盘侠的言论,顿时砖头看向她道,“凌总威武霸气。” ---题外话---我以前在人力中介上班时曾接待过一批来自特困区的务工者,其中有不少都是比我当时年纪还要小的,这两章里写的内容参照了他们的村的情况,但又比他们那的真实情况要好一些,因为我并没有写几个例子,也没详细描述,安排这个情景,我是希望凌楚翘这个人物能够更饱满一些,而不是仅限于谈情说爱,家长里短,最后我想说,这次是真的快要完结了。 今天正常更新已更完,晚上自发自觉的加更。 299.299:尚好青春都是你110(第三章 ,老婆你真美) “必须霸气。”凌楚翘笑应。 她骨子里有着跟凌浩楠一样不怕事的品质,也有着周素素的亲和,轻易不耍大小姐架子,即使是跟不熟悉的人走在一起,只要她不讨厌,都能相处融洽。 如果她讨厌,具体可以参照她最初对黎美菁的态度,连话都懒得跟你说,看都懒得看偿。 两女人并排坐在床上,丝毫没有上下级之别的就今天所见所闻聊起来撄。 聊得起劲时,凌楚翘手机来电。 她微拧起眉,接听,“什么事?” 语气不冷不淡。 “想你了。”男人好听的声音传进耳膜,“想听你的声音,更想见到你人,想拥抱你,宝贝,我已经来到你所在之地的县城了。” 昨天赶不上跟她一起,今天用了将近一天时间处理紧急事务,排除追随她的时间,“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凌楚翘前面暗叹他又开始肉麻了,渐渐愣住,最后,“你神经啊,没事过来干什么?又不是度假。” “当然是过来跟你并肩作战啊。”丰自明答道。 凌楚翘醉了,“我明天下午就离开这里,你不用再过来了。” 村子不大,今下午已经走访得差不多了,对这里的现状也基本都了解了,明晚自然就没必要再留下。 至于后续问题,公司会安排专人负责,等征得政府批准,修建公路,学校时,她再过来考察。 丰自明:“那也要来,我来接你。” “随你。”脚在他身上,她拦不住,凌楚翘想着又忽然问,“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吗?” 群发群发,自然也没落下他这个土豪。 “看到了。” “有没有什么想法?”心里就打着让他捐款的小算盘。 丰自明心知肚明,在电话里轻笑,直言,“无条件支持。” 凌楚翘对他这个答案很满意,忍不住扬起笑脸,“那我替这里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了。” “哼嗯,我喜欢实际点的谢意。”难得她这么好说话,丰自明也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窜。 凌楚翘闻言微顿,转而下床,走向窗户,打开窗,退出通话界面,打开相机,对着窗外的漫天星空,浩瀚皎月拍了张照片,以彩信模式发给他。 随后对着手机说道,“谢礼已经发给你了,我至今看过的最美的夜空。” 这里虽落后,贫穷,但空气,景色都很好,白天蓝天白云,微风不躁,路上遍地野花,花中蝶飞蜂舞,花草树木皆带着清香味,农作物精神抖擞,成片看去格外养眼,夜晚繁星闪闪,没有一丝雾霾的天空,干净透亮,耳边是蛙叫虫鸣,少了都市喧嚣,心灵也很放松。 这般纯正的田园风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下面在跟你分享我听过的最纯正的,大自然音乐。”她把手机伸出窗外,一两分钟才收回,问,“听到没?” 丰自明嗯了声,“听到了?” “那喜欢吗?”纯净的乡村,凌楚翘望着星空,笑逐颜开,眼眸里是几分占他便宜的小得意。 “喜欢。”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进耳蜗,带着缱绻。 不知是今天所见所闻,太过于颠覆自己的认知,让她对自己的生活生出无限满足感,还是现在的环境使然,觉得他这语气声音都格外撩人。 还没应又听见他的声音再度传来,“楚楚,等这次回到安城,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旅行吧。”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带她去旅行,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如果无法确定感情是否该继续,那就一起去旅行,如果旅行回来你们还没分手,那就可以考虑嫁娶了。 而他们,谈了那么就恋爱,认识那么多年,别说旅行,连远门都没有一起出过。 感觉到身在异乡的她,今晚态度明显有了软化,丰自明突然想到旅行,然后想通过旅行,彻底拿下她。 “好吗?”没听见她回应,他又问了个半句。 来到这里,凌楚翘是有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一些净化,对事物的认知,看法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并没有那么神奇的,一下子就达到豁达通透的境界。 她毕竟还是个凡人,一个性子很执拗的凡人。 “到时候再说吧。”还不做不到心无芥蒂的接受他。 没拒绝就是有希望,丰自明心里忽然就激动了,一个“好”从喉咙里挤出来,缓了缓又说,“怎么办?我好想立刻马上就见到你。” 如果是面对面,她这样的软化,定会让他忍不住抱紧她,亲吻她。 男女之间,某些时候,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场身心合一的欢爱,缠绵火热的亲吻更具表达力。 凌楚翘脸蛋一红,“忙一天又累又困,挂了,要睡觉。” “老婆晚安,明天见。”丰自明也不纠缠。 结束通话,凌楚翘站在窗边,看着繁星点点,吹了许久风才平复思绪,转身回床上。 没洗澡,又跟非亲密之人同床,一整夜她都没有睡好,不是做梦就是半梦半醒的想事情,想今天走访的那些清苦之人,想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那个人。 不隔音的木质房,加上睡眠状态不佳,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吵醒。 凌楚翘起床,出去发现,村长一家都已起床,两孩子坐在小餐桌前吃面条。 她走过去问,“你们这么早就要准备出去上学了吗?” 天才刚亮,平日这个时她还睡得很香甜。 哥哥回,“不早了,再晚就该迟到了。” 村里孩子会三五成群的结伴同行,慢了别人可不会等自己。 凌楚翘心中动容,要在这里建设学校的想法越发坚定,尽快执行。 她打电话叫醒住在另一户人家的摄影师,让他们记录下这里孩子早起走山路上学的经历。 早餐后,自己也没闲着。 昨天已经走访很很多户特困人家,今天他们需要进一步了解村长情况,顺便也看看,这里有没有可带动地方经济的项目。 比如种植,养殖这些。 不过这些,她是不懂的,后期等路修好了可以联系些专业人士过来考察,如果有,那可以做到爸爸说的,从根本上解决贫穷问题。 丰自明达到村子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 接到电话,凌楚翘顿在原地,好几秒才有所反应,“在村口等着吧,我过来接你。” 村子里面没有公路,车子是开不进来的。 昨天转了今天转,凌楚翘也算是熟路,不需要任何人陪同,独身前去接人。 丰自明也没有站在原地等,跟着载自己来的司机,一起步行进村。 下午,他们还需要这位司机送他们到镇上。 双方各走一半,在路上不期而遇。 停下脚步,遥遥相望。 春风轻抚,吹起她鬓角发丝,稻田里尚未长成的禾苗弯起腰,随风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奉送的是混合着泥土的绿植清香。 如墨画般的眉下眼里噙满柔情,性感的唇向上牵起,笑如此时春风,迈着长腿大步朝自己走来。 凌楚翘还没从这男色中回过神来,人已被拥进温暖怀抱。 耳边传来他好不吝啬的夸赞,“老婆,你真美。” 善良的人最美,而她不仅善良,本身外面也是精致美艳。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态度有所软化的缘故,凌楚翘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前几日那种,心烦气躁的感觉,忙推开他,“有人看着呢,你注意点形象。” 类似这样的话,几年前他也曾对她说过。 丰自明松开她,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两下,“那我等到没人的时候再抱。” 等到没人,那可就不是只是拥抱而已了。 结伴于乡间小路,凌楚翘扮演起村长的角色,给他介绍这里的情况,把跟在后面的司机忽略得彻彻底底。 ---题外话---加更完毕,祝愿看到此文的所有朋友都能都能找到,你在闹,ta在笑的另一半。 300.300:尚好青春都是你111 原本,他们一行人准备等吃完午饭就离开,可丰自明来了,凌楚翘就想带他到处转转,看看这里的秀丽风景,也真切感受下这里的贫穷,尤其是那些比较特殊的家庭撄。 谁曾想,这午饭还没开始吃,就突然飘起绵绵细雨。 等吃完午饭,这细雨也变成中大雨了。 村长还感叹,“这天气真是变化无常,有时开着太阳也突然下雨,像昨晚那么多星星,今天还是说下就下。” “我今早好像看到小娟两姐弟没带伞,这雨若是到放学都没停,他们该怎么回来?”凌楚翘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就算中途停了,也完全有可能在放学时又下偿。 村长回应,“等到三点如果没停,我会去接,给他们送伞。” 凌楚翘明白了,只是想,下雨后的路挺滑的,就村长这年纪,他家儿女也真是心大。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心中想法,村长笑着说道,“都习惯了,我们这都是这样。” 他们家还算好的,有些孩子,就算是下雨也没人接,只能自己淋着雨跑回来。 ..... 下雨,村上的路也不好走,午饭后两人就撑着伞,在村长家附近转转,看看雨后的小村庄。 再远点的地方是没去了,就附近走走都弄一鞋子黄泥。 要赶在最后一班从镇上到县里的车,他们午饭后没待多久就与村长夫妻告别,走的时候凌楚翘还把自己所有现金都给了村长,及另外同事所住那户人家,作为感谢。 至于对那位孤寡老人的帮助,他们昨天留了些钱,物资,后面是打算帮忙联系当地县城养老院。 实在不行,丰自明也说过,只要老人愿意,可以办点手续把他接到安城,丰家开的养老院里照顾。 不管怎么说,老人余生是不用再孤苦无依的待在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了。 考虑到他们一行人四人,丰自明进村时租的是辆宽敞的面包车。 算上副驾驶座,五个人也不会拥挤。 乡间小镇,就算有舒适豪车,你一时也是找不到的。 同事们都很有眼力见,自觉的占据副驾驶,最后一排,把中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来时,路面干爽凌楚翘都被颠得晕车呕吐,这回去,坑坑洼洼再加上路滑,车子还没开到二十分钟,她就受不了。 上车时还端着保持点距离,等晕了,就整个都被身边的男人楼进怀里。 头顶响起他磁性的声音,“靠我身上,会稍微舒服一点。” 有个人分担,多少比自己强撑要轻松。 人生第二次晕车,实在是难受得慌,这个时候凌楚翘也顾不得那些怨怪,矫情了,就软软的窝在他怀里,嘴里还不忘提醒,“我等下可能会吐,如果来不及可能会吐到你身上。” 丰自明:“......” 不是嫌弃,但如果真吐,那也真是个问题。 司机闻言拿出个袋子,递过过来,“给你个袋子,如果受不了就吐里面。” 他不嫌弃,人家司机可是嫌弃的,弄脏了车子还得洗。 丰自明接过,把袋子吹开,拿在手里,低头温声对着怀里的人道,“忍不住就说,我帮你扯袋子。” “很脏的。”说话时,凌楚翘又动了动,双手怀抱紧他精廋有力的腰,调整脑袋,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 丰自明回她,“不怕,我不嫌弃。” 因为对象是她,他可以接受,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原本就是他的责任。 这个话题,让思维发散的凌楚翘回想起两年前自己做出的那件事,一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蹦了出来,“骗人,你那时候嫌弃得不得了,连我吹过的开水都怕有细菌。” “......”这没头没尾的突然一句,丰自明想了好一会才回想起往事,“我那会气头上。” 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心痛难受了一整晚,那会对她真的就是又爱又恨。 “那现在呢?”一起两年多,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她清楚,无法相信,他能做到心无介怀。 丰自明搂着的她手加了点力,把人抱紧些,“都过去了。” 没正面回答,那就是还在意。 他们不说话,车里有的就只是颠簸的声音。 即便被紧搂着,身体还是随着车子,一颠一颠的,格外难受。 不可避免的,凌楚翘还是吐了。 考虑到下午要坐车,中午只吃了一点,想着晕车时能吐得少些,事实是把早餐吃的面条都吐出来了。 吐了两次,把胃里食物都吐光了,感觉是没那么晕了,但人也虚脱了。 看她难受,丰自明心疼。 帮她扯袋子,拧水漱口,又帮她擦嘴,最后更是直接把虚脱的女人整个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向自己,抱紧。 这个姿势,放在平日是暧昧,放在此时是纯依靠。 人在虚弱时,心里防线比较低,尤其是在亲密之人面前。 凌楚翘整个靠在他身上,心里酸酸胀胀,闷了许久,终于还是把那句迟到的,“对不起。”闷出嘴。 她指的是他们刚刚谈论的那件事。 丰自明懂,低头亲吻她发顶,然后又听她虚弱的声音,闷闷从胸口处传来,“那天晚上都是骗你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也不能说没做,只是做的都是怎么算计别人的事,而不是让他看到的那样,误以为的那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大手轻扶她后背,转移话题,“别乱想了,难受就靠着休息,我们马上就要到镇上了。” 当时是被刺激疯了,后面缓过来再想,再查就都明了了。 那晚李行长在那家酒店睡的是自己的情妇,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把人打进医院。 只是不明,那一屋子味道还有她那一身痕迹是怎么弄出来的? 凌楚翘不说话了,把自己靠在他身上,休息。 昨天过来也吐了,也难受,但身边没有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她还是逼着自己撑了过去,今天有人靠,还有人哄,她不知不觉就弱不禁风了。 同车的,包括素不相识的司机在内,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无情的塞了一肚子狗粮。 太虐了。 搭客车,人多更不舒服,丰自明跟司机商量,包下他车,让他直把他们送到县城。 价钱可观,司机自然是乐意。 不过到镇上,他们还是下车休息了近半个小时,丰自明找药店帮她买晕车药,又考虑到她吐空肚子胃会不舒服,买了当地特产点心,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吃了一些。 从镇上到县城是平坦水泥路,加上在镇上休息过,凌楚翘感觉是没那么难受了,不过人还是被丰自明抱在怀里的。 有依靠,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待被叫醒已到县城,他们晚上要入住的酒店。 丰自明的双腿都麻了。 凌楚翘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腿麻让丰自明如墨画的眉都紧拧成结,还不忘撩她,“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睡着,时间如果能再慢点就好了。” 像今天这样的温顺,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过了。 如果她不难受,如果腿不麻,他真挺享受拥她在怀的感觉。 凌楚翘扭头,看眼已经默默下车,避开这波狗粮的同事们,再转过来,娇嗔的瞪他一眼,重哼一声,跳下车。 他这嘴,哄人是越来越溜,溜得她都分不清,那句真那句假了。 丰自明看着她的背影,杨着唇,心情很是不错,付了司机钱,又在车上坐了会,等腿部麻痹劲过了才下车。 走姿稍微有些别扭,到凌楚翘身边便抬手搭上她肩膀,把一部分重量转到她身上,说,“抱了你一个多小时,腿不舒服,你得扶着我点。” 灵素员工陪同凌楚翘一起候在车外,助理闻言接下话头,“凌总晕车也不太舒服,丰总要真行动不便还是我来扶着你吧。” 301.301:尚好青春都是你112 灵素员工陪同凌楚翘一起候在车外,助理闻言接下话头,“凌总晕车也不太舒服,丰总要真行动不便还是我来扶着你吧。” 丰自明一个刀眼射过去,搭在凌楚翘肩上的手改为搂,“老婆,你这助理好像该看眼科了。” 明摆着是在乘机对自己女人示弱,占便宜,助理还上杆子拆台,实在不讨喜得很撄。 用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凌楚翘此刻的心情,她真的是醉了。 抱了一路,这会也懒得费口舌纠正,解释他对自己的称呼偿。 一行人进酒店,开房。 登记时,对到底该开四间还是五间这个问题,员工默默退到后面,以实际行动表示不参与。 丰自明非常想跟小女友同床共枕,但凌楚翘却并不愿意,两人就这个问题争执半分钟,最后是凌楚翘一锤定音,“就五间,不然你就跟我的助理睡一个房。” 她只是受那些凄哭之人影响,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了新的认知,他的态度有所软化,并没有跟他复合,这同床共枕,不说门,连窗都没有。 丰自明非常郁闷,心里想,这酒店怎么就没出现,不好意思,我们店已经没有五间空房这种巧合呢? 不仅没有这样的巧合,连五间房都不是挨在一起的。 在仅有的条件里,丰自明要了同在一层楼的两间房,分别给他们两个。 这点小事,凌楚翘就随便他了。 好歹,人家费心费力的照顾了自己一路。 从昨天到现在,累了一天,来回吐了几次,连澡都没洗过,随便一闻都是股酸臭味,凌楚翘自我嫌弃得不行,一进房翻衣服,进浴室洗去一身风尘。 ...... 洗净疲惫,一身轻松,刚披上睡袍,带子没系就听见门敲门声。 小县城,最好的酒店也没到五星,房间基本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她边系腰带,边出浴室,走向门口,问,“谁啊?” “我。”猜到她会洗澡,丰自明是估摸着时间过来的。 嘴角抿着往两边牵动,双目灵动地转了转,凌楚翘低头看眼自己的装扮,打开门。 丰自明也洗了澡,不过他换的是日常休闲服。 刚洗过的头发自然蓬松,未经打理,短刘海修饰额头,比起坐办公室的一丝不苟,这样随意,亲和的样子,就是当年与她恋爱时的摸样。 在她打量他时,丰自明也在盯着她看。 比起他的休闲,她是绝对的优雅性感。 香槟色的春季真丝睡袍,腰带系成半松蝴蝶结,大腿上中部下开衩,宽大袖子,手肘这面,从肩膀到袖拼接镂空蕾丝,V领,最重要的是她没穿bra。 早在未交往前,她的身材就很诱人,后来加上他的辛勤劳动,她现在的双峰..... 脑海里,自动浮现过去两人恩爱激情的画面。 咽下口水,喉结滚动,丰自明感觉口干舌燥,非常饥饿。 他的眼神太***,太炽热。 凌楚翘被热气蒸红的脸,这会是红透了。 “找我什么事吗?”忍不住开口直问。 丰自明轻咳一声,回过点神,“难得来到这种地方,想约你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当地美食,特产。” “前天住这边的时候就逛过了,我今天不想出去。”昨晚基本没睡,刚在车上睡的那一个小时根本不够,这会有回归自己一个人住间房,她只想倒下去补美容觉。 “我昨天就顾着你想你了,都没有出去。” 所以呢? 凌楚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听见他理所当然,厚颜无耻的说下半句,“你不能陪了他们所有人却不陪我,这不公平,更何况我今天还辛苦抱了你几个小时,于请于理你都该请我吃晚饭。” 本来是过来约她出去,请她吃饭,现在为了能够顺利把人拐走,丰自明也是原则面子皆可抛的豁出去了。 可惜,凌楚翘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你不是说要追我吗?我今天给你机会表现,给你抱,给你占便宜,于请于理,你都该感到万分荣幸而不是反过来要求我给予补偿。”论不要脸,论心思,他不见得是她对手。 丰自明:“.....” “最重要的,我昨晚在电话里说过,叫你不要去,今天我也没有开口要你抱我。”言外之意,你做的这些都是出自自愿的,我并没有答应你任何条件。 丰自明:“......” 我走过最深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为什么你就不能按照我的套路来一次? 按照两人今天的相处模式,一般这个时候,只要他发出邀请,给出台阶,她就会乖乖顺从的么? 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他被自己噎得无言以对的呆愣样,凌楚翘心中暗喜,作势关门,“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吹头发准备睡觉了,自己出去逛吧。” 丰自明反应极快的撑住门,阻拦她关上,微沉着脸,“已经饭点了,你睡觉不吃晚饭?” 中午吃的那点东西都吐光了,在镇上哄了半天也只吃了几口。 “好了,我们不出去,也不要你补偿,我们就去酒店餐厅里吃。”丰自明妥协。 这个可以有,但是,“我还没吹头发,还没换衣服,你先下去点餐。” “我帮你。”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这话还没说完,丰自明就已经乘她松懈时挤进房间。 “.....”凌楚翘想要阻止,房门都已被他关上。 她后退几步,瞪着他,连你想干嘛这样的问题都问不出来了。 知道他回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要做的也不一定还是什么好事。 丰自明看着姑娘气鼓着脸,提防着自己心里就觉得好笑,向她迈进两步,抬手...... 凌楚翘反应极快的连连后退,“丰自明,你给我放尊重点,我们现在不是可以做那些事的关系。” 一声短促低笑至男人嘴里溢出,“我就想帮你吹个头发,你都想到哪些不可描述的事去了?” 竟然还知道什么叫不可描述。 到底是被谁茶毒的? “那也不行。”至从那晚放出要追她的豪言,这段时间,他对她可谓是,说抱就抱,说亲就亲。 出其不意的,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她,万一他等会吹着吹着就乱来,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加上她的穿着,可谓是非常好扑倒。 想到这,凌楚翘板起脸,手指向房门,“现在,马上,你给我出去!” 别说没复合,就算是复合了,这次她也不会再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交出去。 “好吧,那你快点。”丰自明再度妥协,转身。 凌楚翘微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还以为要费番口舌,精力呢。 不过,只要他愿意出去,她心里就松了口气。 哪想到。 她这口气还没彻底落下,已动手开门的男人会突然停下,转身一个健步走到自己面前,上手就把自己拥住。 “啊.....”在她再度因他的突而其来惊呼时,他低头吻住她唇,湿热的舌乘她惊呼张嘴时探进齿内。 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小人。 比她当年追他时腹黑多了。 她那会顶多就抱抱他,亲亲他脸颊,而他现在活脱脱就是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 对丰自明来说,他早在昨天晚上跟她通电话时就想吻她了,白天有人在场加上她不舒服,一直忍到现在,天时地利加上美色当头,他会乖乖出去才是不正常。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吻她有什么不对,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是提前行使自己作为她男人的权利。 事实上,他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她男人了。 而本来,他也确实是她男人。 凌楚翘生气了,只想锤死他,使劲力气,四肢并用。 一招一式,皆不能耐他何。 ---题外话---那个在微博上跟我要喘息的姑娘,可否到评论区冒个泡让我认识下,我满足你的愿望,~~~^_^~~~<(^-^)>︿( ̄︶ ̄)︿ 302.302:尚好青春都是你113(心里没底) 丰自明见招拆招。 她越挣得厉害,他就越想征服她。 生生把接吻演练成打架偿。 力量拼不过,武力拼不过,这架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撄。 而上了床,手被举到头顶压制,腿也被压制,动弹不得她便再没有反抗力。 整个过程,丰自明没离开过她的唇。 这会终于可以好好享受属于自己的福利了。 诚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她这身装扮,实在是太容易被扑倒。 腰带一扯,丝滑的睡袍摊开,真空上身,连解内衣的时间都一并省了。 身体又软又热,凌楚翘的理智在渐渐走向崩溃,连带着呼吸都急喘起来。 受不了。 趁他的吻移开自己唇,转向颈侧时,她急喘着出声,“丰自明,记得你曾经答应过不会强迫我的。” 流连于她柔嫩肌肤的男人闻言一顿,抬起脑袋,黑眸凝视着她,盛满***,嗓音也是暗哑的,“我没脱你裤子。” 没脱裤子就不算强迫,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你强词夺理!”凌楚翘气极,没被尊重,感觉好委屈。 她眼眶一红,丰自明就心软的一塌糊涂,低头细细浅吻她唇瓣,而后感叹,“长这么大,我就只有过你一个女人,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以后也只想要你一个,你现在不让我吃肉,但不能连汤都不给我喝啊。” 什么吃肉喝汤,当她是餐桌美食还是咋地? “宝贝,我真的好饿。”她之于他,胜过任何美食。 这样的情境下,凌楚翘秒懂他嘴里的饿非字面上的意思,内心是崩溃的。 “你给起开。”等他解完馋,后面受不了,会饿的人就该是她了。 眼看着人要哭。 丰自明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起开一点,把自己亲手打开的睡袍合上,系腰带时,没忍住恶趣味,大手覆上一侧柔软,用力捏揉一下。 直惹得身下的人儿失声尖叫,“呀。”他才收回手,翻身起来坐到一边,心里暗暗想着,等重新得到你那天,我一定要把这两年欠下的都补回来,狠狠吃个够。 其实,安小五有给他支过一招,叫做睡服。 当时安子墨是这样说的,“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既然你确定她还爱你,那就放心大胆的跟她睡,睡得多了她不服也服了,要知道有些女人是很欠的,你把她力气榨干,她再想作都作不起来了。” 这招,光是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奈何他爱上的是根小辣椒,而他又曾答应过不会强迫她,自己本身也舍不得对她用强。 尤其是在两人还没确定关系时。 做得太过,怕又会像两年前那样,把她推得更远。 现在好不容易才跟她拉进点距离,他承受不起再次被她放弃,距之千里的风险,那样的日子太痛苦,太难熬。 别看他现在总是喜欢对她行亲密之事,口头上也占尽她便宜,实则,她一日不答应跟自己复合,他这心就悬着,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你可能想象不出我有多爱你。”稍微平复,丰自明转身晲着同样已坐起来的女人,“我下去点餐,你收拾好就赶紧下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凌楚翘屈膝抱着双腿,盯着他,眨了了眨眼睛。 床上一轻,是他起身离开。 她脑海里还回荡着他那句深情又无奈的告别,你可能想象不出我有多爱你。 有那么瞬间,凌楚翘是有想要起身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冲动,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在安静的房间里,独自思虑了许久才起身吹头发,换衣服。 待她下去,丰自明已点好单,并抽完一支烟。 介于这一路被强行喂了太多狗粮,晚餐三位同事很识趣的,没有跟他们同坐一桌。 考虑到她吐空胃吃太重口味会不舒服,又想着她可能会想要吃当地特色,丰自明在点了适合她使用的清淡菜系之余也没落下当地特色菜。 吃饭时,不忘提醒她,“先吃点清淡的垫肚子,后面再吃重口味的。” “味太重的要少吃点,我担心你吃多了会胃不舒服。” 凌楚翘喝着碗里的汤,抬眸看他一眼,放下汤碗,“我已经没以前那么爱吃辣了。” 近来,常被他拦截一起用餐,每次他点她以前喜欢吃的,她都不发表意见,丰自明便以为她口味一如从前。 这会听她这么说,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近来与自己吃饭时菜量吃的是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还一直以为是因为抵触他的缘故,谁曾想...... 不吃太辣也好,只是,“为什么会不喜欢了呢?” 钟爱的某类事物,不爱总是会有点原因点的。 “养身。”自从流产后,她便走起清淡风,但这个原因她不想告诉他,说是养身也并不算撒谎。 跟钟斯年的联姻黄了之后,她恢复到他出国后独自住外面的日子,期间喝一段时间中药,因为她想要嫁人后生个孩子。 当初给她做人流及后来帮她检查的妇产科医生都说,她天生子宫壁薄,受孕几率比常人小,加上流产清宫时伤了身...... 说是可以调理,但能不能怀上,她心里没底。 感觉到她情绪突然低落了许多,丰自明抬起眼眸,视线里她刚从盘子里夹起的羊肉掉到桌上,而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大惊,忙起身绕过去,握住她,“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你不要碰我。”本能行动快于大脑,凌楚翘反应激烈的甩动被他握着的手,“你离我远点。” 这反应多么的似曾相识。 那种心慌心疼的感觉又浮上来,丰自明松开手,后退两步,并道:“我不碰你,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好端端的不会突然手抖。 他们这桌突然闹出的动静,瞬间引起其它宾客的注意,尤其是跟随凌楚翘而来的那三个灵素员工,个个紧紧盯着他们,那摸样像极了随时准备着,如果丰自明敢欺负她,他们就会马上冲过来帮忙。 凌楚翘也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深呼吸,稍稍平复下情绪,“我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没有哪里不舒服。” 丰自明明显不信。 她放下筷子起身,“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楚楚......”丰自明拉住她,但想起刚刚的反应又慢慢松开,“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一无所知会不自觉的把问题放大,会很不安。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想要静静,你不要......打扰我。”不要烦我,临到嘴边还是又换成稍微委婉点的。 但对丰自明而言,两者都是拒绝他,排斥他的表现,并没有太大区别。 凌楚翘迈步离开,灵素几个员工见状叫她,“凌总......” “没什么要命的大事,你们也不要来打扰我。”关心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她打断了。 三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扭头看看神情落寞的丰自明,互相对视,一会又默默坐下。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在视线里消失,丰自明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餐桌,脸上苦涩笑意,一闪而过。 这未完成的晚餐,他自己也吃不下去了。 ...... 当晚七点左右,丰自明估摸着她应该平复得差不多了,吩咐酒店做了份清淡的晚餐,亲自陪同服务员给她送餐。 到门口,他示意服务员自己敲门。 他担心,她听见他的声音会置之不理。 凌楚翘蜷缩坐在床上,听见敲门声,心里下意识就想到是丰自明,埋首于膝盖的脑袋抬起,直愣愣地盯着房门,神色讳莫难辨。 “小姐你好,我是酒店服务员,请问你现在方便开下门吗?”敲了几次没听到回应,也未见人前来开门,服务员只好开口询问。 ---题外话---开了个新坑,《潜婚蜜爱,总裁先生晚上撩》主打任嘉致跟舒若尔的狗血爱情故事,附带钟逸辰跟任嘉禾的温馨爱情故事,目前没有正式更新,对这两对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先加入书架(* ̄3)(e ̄*) 303.303:尚好青春都是你114(雨露均沾) 凌楚翘微愣,扬声反问,“有什么事吗?” “您朋友给您订了晚餐。”服务员如实应答,转而又问,“小姐方便开下门吗?” 凌楚翘顿了顿,伸腿下床,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脚一动就麻得不行,她龇牙咧嘴,过近一分钟才缓过来了,落地,穿上酒店一次性拖鞋撄。 推着餐车的服务员站在前面,但她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位于服务员后面的高大男人偿。 丰自明凝视着她,打量着她,见她眼眶有些泛红,眉峰微紧,很快又舒展开,解释,“你晚餐没吃多少,我怕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饿。” 担心她会饿,也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的状态,总之,她一不理他,他就心安不起来。 凌楚翘侧身站到一边。 “推进来吧。”都让服务员送到门口了,她也不好再让推回去。 闻到香味,肚子也是真有些饿了。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门,凌楚翘站着不动,侧面向门口,垂着眼眸,没有正视门口的人。 丰自明非常想要进门,不仅想,他还非常想要看着她,陪着她,但一想到她刚刚在餐厅里的激烈反应,他就不敢擅自做主。 不确定她会不会再度生气。 凌楚翘等了近一分钟也没等到门外人说话,更没见他有所行动,只是用不可忽略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忍无可忍的抬起眼眸,“你晚上吃饱了吗?” “吃饱了。”丰自明一见她主动搭理自己,心中一喜,这话是下意识的立刻接上,接完了看见她脸色微变起又赶忙改口,实话实说,“你走后我就没吃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 凌楚微转身走向餐桌,“那就一起吃吧。” 丰自明这下是完全以为自己听错的呆愣住了,待反应过来甚是惊喜的大步进房。 以为她又会像两年前的那次那样,长时间对他冷若冰霜,不搭不理。 服务员摆好餐离开,走时不忘礼貌祝福,“祝两位用餐愉快。” 不同于之前在餐厅里有话聊,这次除了轻微的筷子触碰碟碗的声音及极细小的吃饭咀嚼声,再无别的动静。 吃完饭,叫服务员上来收拾,凌楚翘进浴室刷牙漱口,还顺带把披散的长卷发扎成丸子头。 如果说披散卷发时的她是美艳成熟,风情万种,那么把头发全部扎起时的她美艳之中带着纯情的少女气息,还有些小俏皮。 对着镜子,把扎起的丸子扯出蓬松感,而后出浴室,从行李箱里翻出化妆包,拿着再进浴室,从带来的几支口红里选定今天想要宠幸的橘红色,仔细给自己唇涂上。 完了,对着镜子做出各种唇部动作,仔细检查,确定自己很满意才收起东西,出门。 丰自明就站在卧室中间,看着她进进出出,每次只要她一出现都第一时间发现不同之处。 不久前还躲在房里哭,这会又突然打扮起来,变得太快,他无法确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是,她不开口赶他走,他就默默待着,觉得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晃也是件好事。 凌楚翘涂完口红,又拿回房里,坐到单人沙发上,从化妆包里翻出几瓶指甲油,先用透明亮色打底。 丰自明眉间再起褶皱,忍不住迈步走过去,“楚楚。” “嗯。”她涂得认真,连眼眸都没抬一下。 “我以前跟你说过,涂指甲油不好。”指甲油里面含对人体有害色素,重金属,长期涂抹于身体无益。 这些她都记得,但是,“它们能让我心情变好。” 单纯涂指甲油不需要多少时间,但如果需要绘制自己喜欢的图,那就时间,耐心,注意力,缺一不可。 任她心情再烦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再画完十个指甲,气都该平了。 涂完一只手打底,更换另只手时,凌楚翘抬头看向他,浅笑着道,“所有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们男人还是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吸,喝酒多了伤身,酒吧还是夜夜客满,都说吃转基因不好,大家还是要吃,都知道菜市场里的菜都有打农药,全国除了能自己种植的乡下,城市里的所有人还是要去买,都知道市场上卖的所有肉都有吃饲料,绝大多数人还是无肉不欢,都说零食不好,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孩子都会吃,都说化妆不好,可满大街都有化妆品店,我们每天吃的,喝的,用的,都有问题,请问丰医生,我们是不是该不吃不喝的等着饿死?” 他就说了一句,她伶牙俐齿的一通举例,直把丰自明噎得无言以对。 “反正都是要死的,何不在活着的肆意,开心点,说不准那天一场天灾人祸就没了。”凌楚翘说着又低下头涂指甲油,而后再道:“要么坐下,要么站远一点,你现在挡住我的光线了。” 他这么高大个人,怵在面前,视线都没那么明亮了。 涂完打底,又描绘花型,上色,丰自明坐在一旁,看她把自己的指甲当成画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结束时,原本干净的指甲被她画成繁花朵朵。 凌楚翘放下指甲油,摊开双手,自我感觉良好之下伸到他面前,“即兴创作,原型是在村子里看到的不知名野花,好不好看?” 丰自明闻言,垂下凝视她脸庞的视线,看向伸过来双手,手很白很匀称,十指纤长,花朵画得栩栩如生。 他抬眸迎上她期待的目光,由衷答,“很漂亮。”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创作成果得到肯定更令人开心的事,凌楚翘非常满意,把指甲油好生收进化妆包,起身。 丰自明见状也跟着起身,看她把包包锁进行李箱,而后起身转向自己,说,“走吧。” “去哪?”他愣愣地,一时没跟上节奏。 凌楚翘微笑开脸,“我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好看,当然是要出去见人呀。” “见谁?”丰医生心里不高兴了,想着,谁会值得她花这么多时间打扮自己,“男的女的?”“ “男的。”凌楚翘转动眸子,迈步走向房门。 丰自明大步跟上去,语气比方才重了几分,“老的少的还是幼的?” “青年才俊。”伸手握上门把,还没拧开就被覆住,同时一到霸道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准去。” 凌楚翘回头,又听见他说,“在这,你找不到比你面前这个更才更俊的男人了。” “可你不是青年啊。”笑意盈盈,彰显着她此刻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见她心情好,丰自明是该高兴,但一想到这份好心情是她即将要见的男人给的,丰自明心里就酸得不行。 他咬牙切齿的,“青年期是16到35岁,而我现在才31岁未满怎么就不是青年了?” “马上就要步入中年了。”平日看外表是二十多岁的鲜肉,这会一说年龄,凌楚翘惊觉,他已经不是很年轻了。 大好时光都蹉跎在她这个坏女人身上了。 傻! 丰自明被她这话给堵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火大的强调,“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天,差一个小时,差一分钟没到我都是青年,更何况现在是差了四年。” 四年,如果顺利,跟她的孩子都该两岁多了。 岁月不饶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被攻击年纪大的时候,总觉得这是件非常遥远的事。 凌楚翘见他如此介意这个问题,暗觉好笑,又再补刀,“你只差四年,而我还有九年。” 丰自明差点心直口快的回她,男女衰老时间线不相同,但想到她肯定会生气,翻脸,他就及时忍住了,只是道,“你以前说过不介意年龄差的。” 五岁多六岁而已,人家钟大还比林听大九岁呢。 凌楚翘眨这卷翘睫毛,“我是不介意啊。”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介意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雨露均沾啊。”表情神态有些无辜,看着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是你自己说想要我陪你出去逛街的。” 出去逛街,自然就会见人。 而青年才俊,天边没有,近在眼前。 丰自明:“......” ---题外话---新文:《潜婚蜜爱,总裁先生晚上撩》主打任嘉致舒若尔,顺带钟逸辰任嘉禾,风格是一如既往的暖宠,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先进入作者后台加入书架,等丰医生跟凌姑娘的故事写完就正式更新。 304.304:尚好青春都是你115(6000) 帮助贫困乡村事宜,公司成立专门负责小组,凌楚翘不在组内,但对其的关注并未减少。 她除了不能再亲自前往,坐在幕后她也没少出谋划策。 资金都是她筹集的,发动了身边所有朋友,加上丰自明的无条件支持,多出善款,顺带着把附近其它村庄的问题也一并解了撄。 要知道,她的朋友一大半都是不差钱的,还有一部分是与灵素合作过的,模特界,影视界,商界,体育界等具有号召力的公众人物。 丰自明还从自家医院派出一批医护人员,前往当地义务为乡民们体检身体偿。 对于贫困家庭的帮助,除了那种实在没有劳动力的老人,对其它人他们并不是盲目的捐款,因为知道这样会助长人的懒惰,依赖。 要走出贫困,他们只能给予建议,适当帮助,具体还是要靠个人努力。 他们这次大规模善举,也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得到一众好评的同时,也免不了被某些键盘侠口诛笔伐。 作秀,高调,博取社会好感,赚取更多利益等,都是键盘侠善用的攻击方向。 当然这样的声音,极少,且很快就被淹没。 一般,凌楚翘都不会在意,但有一个黑粉却很不幸的被她公布长达一年的私信(诅)辱(咒)骂截图,发动广大网友将其人肉出来,最后向警方提交除私信截图以外的,这人在网上恶意攻击,诽谤她的所有证据,把那名黑粉给告了。 抱着把对方名声搞臭,永无翻身的狠决,告得轰轰烈烈。 那名黑粉就是被丰自明安排在自家县城医院工作,并已在父母安排下嫁人的黎美菁。 被告后,她也说出自己曾被凌楚翘绑架,拍裸照的往事,但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这真实的反咬并没有对凌楚翘造成半点伤害,反倒是她自己所犯之事证据确凿,触犯刑法,需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加上恶略影响,就算负完法律责任,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没有任何好的企业愿意聘用她这种被世人钉上毫无道德,毫无人品的人。 而除了故意发动粉丝人肉,报警抓人,后面官司凌楚翘全权交由丰自明处理。 对一个不仅辱骂诅咒她自己,还把她父母至亲,甚至连未面世的孩子都一并诅死的女人,如果他还能像当年那样心软,给她安排工作,对她提供补偿,放她一马的话,那这个男人,再爱都不能要。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下面言归两人从贫困乡村回到安城后。 逛过两年多来最为温馨的,堪比以前热恋时期的街,丰自明一度以为她是愿意跟自己复合了,可回到安城,任他如何明示暗示,她都绝口不提答应复合之事。 丰自明很是纳闷。 下班后接她吃晚餐,听音乐,散场走出演奏大厅,丰自明握紧身边女人的手,忍不住再度问她,“要怎么样才愿意给我扶正。” 至那晚之后,她愿意给他牵,愿意给他抱,被他吻的时也不会大发脾气,但就是暧昧的,不正式跟他复合,也不给他男朋友的身份。 这让他时时都有种白蚁饶心的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才叫扶正?”凌楚翘转身,反问他。 这也是继那晚之后,她第一次正面跟他谈论这个问题。 可这还用讨论吗? 当然是,“我想要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 凌楚翘有些啼笑皆非,扭头看看四周走动的人,又低头抬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抬眸直视着他,“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吗?” 每天上班让他接,下班也让他接,吃饭逛街,看电影,走在人群里从不避讳被他牵着,除了上床情侣能做的基本都做了,她是不懂,他还在纠结个什么劲。 “就目前我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能太贪心的一下子要求太多。”其实也不是不懂,只是暂时给不了更多的。 丰自明也知道,短短两周能突破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好了,可人就是贪心的,牵了手就渴望拥抱,拥抱了又渴望亲吻,有了亲吻就自然而然的想要更多,没确定关系的想要确定关系,确定了关系又想要结婚,她想象不到,他有多想把她娶回家,跟她组成一个家,跟她朝夕相对,跟她生孩子等等,从恋爱到夫妻能做的所有事都想她跟做。 “好,我现在不求更多,你就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不是恋人?”结婚生子急也没用,但最起码得把男女朋友这层关系给确定下来。 凌楚翘微低下头,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上,低低的,“你每天吻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们到底是不是恋人?” 好嘛,她是缺乏点勇气,不敢把关系挑明。 说白了,她现在是有点自私,既享受跟他在一起,被他宠爱呵护的感觉,又怕自己那什么的时候会犯心里毛病,除此之外,生育能力也是横在她心里的一道坎。 说他纠结于身份,其实她自己才是最拧巴的那个。 “困了,我们回去吧。”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临阵脱逃,不愿继续,怕自己经不住他问。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就目前而言,丰自明所有算得上严重的挫败感都是因她而起。 他忍不住俯身吻上她,寻求心理平衡,毫不顾忌他们正身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吻完了改牵手为搂腰,边走边带着情绪的单方面霸道宣布,“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现在就是你男朋友,我们是要结婚的情侣。” 凌楚翘依然是不答应,但也不拒绝。 她这态度让丰自明倍感恼火,送到她家门口,他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紧搂着,又吻又摸的来了一场热火朝天的亲密接触。 凌楚翘有种非常强烈的,自己会被他吸进去的感觉。 椅子在亲热时,被他放倒,两人姿势也不知何时又抱着变成男上女下的躺着。 丰自明的手在她衣内肆意活动,唇舌早已从她唇转移,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可到了锁骨,想要再进一步她就不愿意了。 手捧住他脑袋,阻止他继续的宣布,“今晚到此结束。” 每次都这样,真的是够了。 丰自明火大的摆动腰臀,让她感受下自己的坚硬跟热情,嘴上粗喘着说荤话,“你软我硬,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被玩坏的,这种事压制久了会容易性冷淡的,就像热到极致的干柴不浇水会自燃一样。” “......”这比如真的是醉了,有本事你倒是燃给我看看。 凌楚翘不多说话,但态度很坚决。 丰自明移动身体,被她捧着的脸凑到她上方,吻她眼睛,鼻子,脸蛋,唇角,柔情万种的哄着,“宝贝,别忘了你自己的感情观,有爱就要做,现在别憋着自己,我好想要,知道你也非常想,交给我,我带你一起体验那种蚀骨***的快乐好不好?” 他岂止是好想要,他根本就是发了疯似的想要。 随着她态度软化,随着她不再抗拒与自己亲吻,他就每天每夜都想跟她做,而像今晚这样的,她又不明确承认两人关系,他就更想睡了她。 不同于上一次交往,现在他也有那种只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她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想法。 安全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并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也会有感觉很没安全感的时候。 比如,他现在。 就连安小五今天都在电话里说他,“你连一个确定爱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我都为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丢人。” “那也比你万花丛中过却连个真爱都找不到强。”他也只能拿这件事回击他了。 作为五个人里唯一没遇到自己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的人,安子墨被强行喂下的狗粮不要太多。 虽然,他一直强调自己是单身贵族。 “我现在觉得,凌姑娘虐你还是虐得太少了,不想给你支招了,再见!”最后是安子墨火大的撂下电话,他死都想不到,他现在嘲笑他三哥追不到女朋友,到后来他看上的姑娘却是个连手都不让他牵的,对他各种瞧不起的贞节烈女。 让他在相爱相杀的三哥面前被啪啪打脸。 扯远了,回归现实。 “楚楚......”丰自明嘴上说着诱惑的人话,搁在她衣内的大手神不知鬼不觉向下,单手解她裤头扣子,又拉拉链...... 摸着就要脱了,都碰到小内内了,却被反应过来的女人一把按住。 同时响起的还有女人明确的话语,说的是:“结婚前我不会再发生性关系。” “......”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才说拒绝婚前性行为,丰自明凝视她,“宝贝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身心都早已属于彼此了,他实在是不理解,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她是非常严肃认真的跟他说正事,却被理解为开玩笑,凌楚翘绷起脸,“如果我是在开玩笑,那么过去两年我早就跟别人做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们现在可以结束了,犯过一次的错误我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她就觉得自己在他与的上一段感情里太不自爱了。 丰自明的心被她这话刺痛,不仅仅是因她说会跟别人做,还有,“你觉得我们上一段感情是错误的?” 他做错了事,她怨他恨他都可以理解,可错误,那就相当于她把跟自己的那段感情给全盘否决了。 那么甜蜜幸福,那么相爱的过去,他那么想要用心收藏的感情,在她心里是错误的,他怎么能不痛? 林听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感情没错,但发生关系却是错的。” 如果没有发生关系,她就不会承受丧子之痛,不会有那噩梦般的经历,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接受新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透心凉,丰自明半点涟漪之心都没了,他盯着身下女人,望进她坚定如磐石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温情,虽然她的脸是动情的粉红,心跳是扑通扑通的飞快,手下的身子又热又软。 这些都改变不了,她在排斥自己。 一直都很自信的觉得,假以时日他们会回到过去那种,她深爱自己,事事依赖自己,信赖自己的状态,可现在他突然有种,他可能永远都跨不过横在他们中间的那道坎的感觉。 看似亲近,实则很远。 她给自己的心上了锁,第一个把他排出门外。 而这都是他自己作的,半点怨不得人。 丰自明拿开试图脱她裤子的手,把身下的人抱起来,紧紧按进自己怀里,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样可以让两颗心靠得近些。 表面上,心确实是靠近了,可这样她会疼。 凌楚翘紧着眉,推着他,“你弄痛我了,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身体那么硬,抱得那么紧,硌得她胸闷且痛。 ...... 放她下车,回家,丰自明坐在车里,看着她家里亮起的灯,给钟斯年打了通近二十分钟的电话。 隔了两年多,他曾经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的,那天她跟自己分开后的事。 他详细在电话说清事情始末,希望钟斯年能够帮他找出,那段消失的,明显是被抹掉的空白时间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并不想拿自己这些事麻烦他,但现在,他实在是穷得只剩找出原因,对症下药这一条路可走了。 虽然她曾说过,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可他等不到那时候了。 钟斯年听完他的诉说,应下,“这事等我回安城再找你面谈,不过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以你女人的城府跟处事风格,她如果诚心不想让你知道,应该是会做得滴水不漏,加上事情过去两年多,所有记录销毁,短时间内不一定查得出来。” 路况监控被拿走,洗车没有记录就算了,这会连车都卖了两年多,据他所说的可能是唯一知情者袁穆,现不常住安城,就算住安城,他也不会说。 在毫不知情,也找不到第三方知情者之前,只能从当事人身上寻找突破,而凌楚翘,只要她愿意,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 当然,如果是两年前,事发不久,钟斯年可以百分之肯定,不出十天他就能把事情始末翻出来。 无论是交警队,还是航空公司,亦或洗车行,车人所过之处都是线索。 现在,你就是拿着照片挨个去问,人家认识她很正常,但却不一定会记得两年前的事。 更甚至,当年接触过她的人还在不在岗都不一定。 他说的丰自明都懂,于是只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电话那端钟斯年回头望向紧闭的病房门,解释道:“听听生病了,我要亲自照顾才能放心,这段时间你不妨好好想想,凌楚翘每次情绪失控都是在什么前提下,而当时你们又了做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有什么状况发生,等等,全部想一遍,然后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那可多的去了。”丰自明稍微回想,“这两年,基本日常里什么情况下都有情绪失控过,就最近一次,好好端端吃着饭,我就问了句为什么不爱吃辣,她就突然情绪失控到手抖,还一个人躲起来哭。” “或许你这一问让她联想到了不能吃辣的原因,总之有失控点就是好事,你把能想到的都记下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综合出大概方向。”不放过任何可能性,不管方向是否正确,都算是突破点。 ...... 结束通话,钟斯年返回病房。 林听并没有睡,见他进来便道,“你如果忙的话就去回去吧,我这边有医生护士,不会有任何问题。” 高原反应加感冒发烧,本来也不是多大毛病。 钟斯年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抬手以手背探她额头,“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你,把你哄回家,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两人已经分了那么久了,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 关键,急也没用。 “你没必要这样,明知道我不会跟你回去。”他总是跟着她到处跑,耽误工作,回去又忙得昏天黑地,她心里也不好受。 钟斯年脱鞋上床,抱着她入被,“别净瞎想,时间到就该睡觉了。” 那么小一张床,再拥挤他都坚持与她同塌。 林听没有凌楚翘把丰自明吃得死死的那份魄力,在她这,无可奈何的那一方是她。 不管他是要满世界跟着自己跑,还是像现在这样非要跟她挤一张小床,她说不过就只有往边上挪一点,让他睡得舒服点。 钟斯年把她勾回来,搂进自己怀抱,“床就这么大点,再挪就该掉地上了。” 坚持跟她挤就是为了方便抱她。 他的心思林听是知道的,只是懒得跟他犟,也没力气跟他犟,只是觉得,他们这样一点都不像已分手的男女。 当然,他从来没有同意过,也不认为他们是在分手中。 钟斯年不仅要抱她睡,他还要缠绵的晚安吻。 “会传染。”林听他低下头忙捂住自己嘴。 一声短促低笑至男人口中溢出,搂在腰间的手钻进病服,捏她腰上的痒痒肉,惹得她咯咯直笑,而后是轻而易举地拿掉她捂住嘴的手。 温热的唇便落了下来。 轻轻地吻着,温柔地描绘着,唯美风的浅吻,直把人吻到心动了才乘她迷离时撬开牙关,攻城略地。 林听起始还惦记着自己感冒会传染给他,对接吻有所抗拒,后面思绪都被吻掉了,哪还记得这档子事? 本能的回抱住他,本能的回应。 钟斯年一粒粒解开病服扣子,大手捉住她小手,顺着自己腹肌人鱼线下移,覆上坚硬如铁的某处。 贴在她耳畔的唇吐出热气,“据说感冒了出身汗就会好。” ---题外话---插播正文里一笔带过的片段,同样是分手,钟老大跟林听是温馨的狠虐单身狗,丰医生跟凌姑娘就是甜不过几天的各种闹心,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305.305:尚好青春都是你116 钟斯年一粒粒解开病服扣子,大手捉住她小手,顺着自己人鱼线下移,覆上坚硬如铁的某处。 贴在她耳畔的唇吐出热气,“据说感冒了出身汗就会好。” 他刚试过,她烧已退,晚上医生查房时也说过,她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撄。 滚烫的热度从手心传到心尖,林听颤抖的想要收回他偏按着不让,弄得她又急又羞的瞪他,“这是医院,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钟斯年低低地笑,活像哄骗小白兔的老狐狸,“意思不是医院就可以做?偿” “我没这个意思。”林听立刻反驳。 这人总喜欢曲解人家的意思。 “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也是这样想的。”钟斯年坚持己见,随后单方面宣布,“开了荤的女人跟男人一样有需求,用不着害羞,我随时随地都很乐意满足你。” 不要脸的,到底是满足谁? “互相满足。”心理活动再次被他猜中,男人低笑着,细密的吻边落在她身上,边说荤话,边点火,“你想我也想,前两天考虑你身体都没敢乱动,今晚我轻轻的,不会有人进来。” “明天就出院了,我们还没在医院里做过,应该很刺激。” 军痞,军痞,他还没正式当过兵,却比真正的军人还要痞。 野外,室内,水下,陆地,只要是有条件做但却没尝试过的他都想要试试。 林听理智接近崩溃,“我现在是病人。” “我有分寸。”不是确定她能承受得住,他再想都会忍着。 “会有人进来。” “不会。”钟斯年伸手啪的一声关掉病房里的灯,边扯裤子边又回,“我刚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 还是早有预谋。 “我们现在是分手期间。”虽然这话说了没什么用,林听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说出来。 事实果然是没有用。 钟斯年挤进她双腿间,一贯而入的同时回她,“我说过只要我没同意就不算。” “唔......”声音虽尖但却透着娇媚,“钟斯年,你耍无赖。” 顺利攻占城池,钟斯年开始享受成果的肆意活动,粗喘着声,“对你我本来就是无赖,用不着耍。” 渐渐,病房里只剩下男人毫不掩饰的喘息声,女人克制的娇吟,及床频繁亲吻墙壁的撞击声。 又快又有节奏。 尽管他说反锁了门,林听心里还是非常担心会有医护人员突然过来,还有走廊跟隔壁病房,动静闹大了,她也很怕别人会听到。 这样怕东怕西的状态下,身心都格外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夹紧身子。 每次她拼命紧缩,钟斯年都忍不住想要缴械投降,但实际又没有。 诚如他所想的那样,在这种环境下做,确实是非常刺激,刺激的生理心理都有种不同于平日在自己家做的爽感。 舍不得太快结束。 不敢放肆叫,承受不住,咬唇又太疼,林听就咬自己手。 钟斯年见了俯身拿开她塞进嘴里的手,以唇吻她,而后道:“实在受不了就咬我。” “啊.....”他话刚说话,一声短促尖叫刚响起,他肩膀就被咬了一口。 疼是挺疼的,但更疼的是林听,她哭丧着脸,断断续续的,“你肉是铁做的,咯牙。” 常年习武健身,他身上肌肉看着虽没有国外那种大块肌肉男那么夸张,但他此时正在做运动,双手又未免压到她的撑着自己的身体,这肩膀跟手臂上的肌肉发挥了作用,就是紧绷坚硬的。 钟斯年:“......” 深陷运动无法自拔,练得一副好身材怪他喽? 他抱着人坐起,转换姿势的同时还不忘用被子裹着她,以免她刚好的身体再度受凉。 “这样咬着应该不会咯牙了。”不需要支撑身体,肌肉会稍微软些。 “.....”精虫上脑的老流氓,林听是真想咬死他,可真咬了自己又舍不得。 哎呀,好矛盾啊。 ...... 欢爱结束,洗完澡,善好后,钟斯年精神饱满的坐床头上给童奇打电话,让他安排那谁谁盯着凌楚翘。 以他的判断,凌楚翘被丰自明逼急了,很可能会做出有利于他找出她隐瞒之事。 见他放下手机,林听忙问,“楚楚怎么了?你干嘛让人盯着她?” 她跟凌楚翘现在是朋友,朋友的事不知道则已,知道了肯定会上心。 “帮自明的忙。”钟斯年吧丰自明所托之事说与她听,随后问,“以你女性直觉判断,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林听凝神想了一会,想不出来倒是想到自己刚他分手时,凌楚翘安慰自己而说的那些话,便道:“不一定要有原因,可能就是心死了,对这段感情绝望了,楚楚曾经跟我说过,她觉得自己在丰自明心里还没他朋友重要,甚至她有种自己被他当做......炮....友的感觉。” 到底还是没凌楚翘那么放得开,炮友这两个字说出来,她是会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的。 前面暂不发表意见,这炮友...... 钟斯年勾起凤眸,轻嗤,“那我还真没见有人像自明那样,差点为了个炮友一蹶不振。” 在他认知里,他兄弟是几度被那女人虐得伤心又伤身。 如果这都叫不重要的话,大概凌楚翘这辈子也遇不到比丰自明对她更好的男人了。 “好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只是帮他们找出症结,又不会伤害她。”他起初因为丰自明的关系,因为她的关系,对凌楚翘没多少好感,但也欣赏她身上某些闪光点。 现在,兄弟一陷不回头,女人又跟人成了小姐妹,那他也只能放大凌楚翘的优点,缩小她那些作得要死的毛病。 身在商场,有城府,有心机,他都觉得还好,但如果这些城府放到生活上,放到爱人朋友身上,又特爱作,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好了。 钟斯年躺下,拥她入怀,“别想了,他们现在都复合了,如果曾经真有不好的事发生,搞清楚总好过以后在一起后反复因旧事闹矛盾的好,相信你也不希望她的生活没有真正的幸福快乐。” 她确实是不希望。 林听默,睡前还不忘提醒,“你调查可以,但别为难她。” 在医院住了两天,林听也适应了高原,出院后,钟斯年陪她玩了几天才依依不舍的再次与她分别,返回安城。 ...... 对钟斯年的主动约见,凌楚翘感到非常诧异。 印象中,那个男人对自己一向没什么好感,除了与林听相关,素来懒得与她打交道。 “钟哥哥,找我所为何事?”她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撩开散落脸颊的头发,笑容明媚又颇不正经。 凤眸微抬,晲眼巧笑嫣然的女人,钟斯年淡然出声,“也没什么要事,就前两天听朋友说看到你去医院,今天突然想起就关心下,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前几天...... 心里咯噔一声,搁在大腿上的手猛的一顿,指甲扣着皮肤,凌楚翘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就例行妇科检查,结果是挺好的,只是对钟哥哥突然而来的关心,我表示受宠若惊之余也倍感意外。” 在他眼里心里,世上除了他妈就林听一个女人,他今日突然的反常,别人怎么想她不管,反正在她看来是司马昭之心。 “怎么说你现在都是自明女朋友,听听仅有的小姐妹,我碰上了自然是要聊表关心,免得听听回来怪我。” 开口闭口带上听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女票一样。 “呵呵。”凌楚翘皮笑肉不笑,“那我得亲自打电话谢谢听听。” “这是应该的。” “顺便再让她也去做个体检,要知道这有性生活的女人是非常容易患妇科病的,定期检查,于你于她都有益无害。” 如此不矜持,饶是一度被林听说是流氓的钟斯年也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凌楚翘微微一笑,再不多言,心里即使拐了无数个弯,面上都是一如往常的轻松随意,对桌上的点心展开不吃白不吃的下手又下嘴。 期间还说着,“这款味道不错,钟哥哥等会买单的时候让服务员帮我打份外卖,我带走。” 这厚脸皮程度...... 早在联姻时期确定自己对她无意,她就是这样,钟斯年都已经习惯了。 面对一个让自己屡战屡败的老狐狸,凌楚翘心里是没多少底,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钟斯年今日这趟是受丰自明所托,只是具体所托何事..... 她一直在等他再度开口,希望能够从他的言辞中判定,他受托之事是否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可他除了吃喝,就是不时看向自己,安静的一如当初两人被安排培养感情时一样,好像他今天这约真的只是单纯听见人说她去了医院,为兄弟为爱人聊表关心,再无它意。 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她仍然坚持自己对他的认知,不相信他的意图会这么单纯。 凌楚翘边吃东西,边回想,自己那天做检查的全过程。 打的是例行妇科体检的旗号,也确实做了包括乳腺在内的,所有妇科体检,然后,子宫壁这个问题,她确实是天生比别人薄,也没有坦白自己流过产的事。 给检查的说辞是,准备跟男朋友结婚,想要确定自己身体是否健康,是否能够顺利怀孕。 就算他去查,除了比平常女性受孕困难这点,应该也查不到两年前的事。 除了当初给自己做手术的医护人员,所有记录都锁在她房里的保险箱里。 过滤一遍,凌楚翘心里稍微安了些。 如果最开始瞒着是想等丰自明结婚时打包成礼物送给他,给他的婚礼添加点别的情趣,现在,如果他敢跟别人结婚,她还是会搞事情,如果没有,那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敢让他知道。 钟斯年没有说话,眼神看似没有一直落在她身上,实际却是不动声色的把她所有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才刚回来一天,昨晚听丰自明说了两人之间的事,再结合安排盯梢的人得到,她最近去看过医院,几番综合,对比,初步猜测她可能是身体有恙。 除此再无更多线索。 今日约她,只是想要试探她的态度,判断自己的猜测方向是否正确。 目前看,是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查。 特别是妇科。 如果他们曾经真有丰自明说的那么好,那发生的于当事人而言,定然是惊天动地。 ....... 三月底,钟斯年对凌楚翘的调查进入尾声,但还缺点最后证据,就是她的入院记录,病历档案。 即便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做事也喜欢搜集全所有证据才结案,但这次,他才刚确定当年接收她的是那家医院,还没抽时间去了解,相熟人里就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三月最后一天,丰筱生孩子,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四月第二天,舒若尔出事,任嘉致怀疑人为。 他不得不把相对而言,已经不那么着急的凌楚翘的事移交给手下的人去核实,并提醒,去时带上他查到的资料及凌楚翘照片,而不是单纯报姓名。 通过姓名查找记入院记录,他一开始就使用过,全安城大小医院没有一家曾在两年前接收过她,可见,她当时并没有使用真名。 无论是丰筱生孩子,还是去上海看望舒若尔,凌楚翘都跟着丰自明一起去了。 如果说前者让她更渴望生个属于自己的宝宝,那后者就是深刻的让她理解那句听过也说过很多次的话: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 生死带来的震撼,可比当初看到的那些特困乡民更深入人心多了。 比较感性,又泪腺发达的凌楚翘,在重症监护室外就忍不住扑在丰自明怀里默默的哭了。 后赶来的林听也不能幸免泪湿眼眶。 上海待了两日,回到安城当晚,凌楚翘把自己锁在房里静坐半宿。 第二天,灵素官网发布一则,带两人亲密合照的,灵素总经理凌楚翘与丰氏CEO丰自明好事将近的新闻。 随后是简单回顾两人相识相恋多年的千字博文。 凌楚翘私人微博转发第一条,给第二条点赞。 实则,无论是简短的公布恋情,还是后面的简单回顾都是她亲自授意编辑部的人写的。 与其日后被别家媒体拍到,不如给自己家增加流量。 这个决定,她没有跟丰自明商量。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很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清楚,这一直也是他想要的。 新闻发布时,丰自明还在上海。 即便她是自己的特别关注,收到提示音,他也没有去看。 当他知道时,这则新闻已在网上发酵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正在坐月子,耐不住无聊而背着老公偷偷玩手机的丰筱看到打电话给他。 “哥,哥。”她在电话里咋咋呼呼的叫,“你快看小嫂子微博,有惊喜。” 306.306:尚好青春都是你117(住在心里从未离开) 至那晚她拒绝自己的性要求,又坚定的说出那样的话,这段时间,每每与她在一起,除了实在忍不住时的拥抱,接吻,丰自明没有进一步越轨之举撄。 即使他很想要更多。 她今日之举,于他是惊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巨大惊喜。 幸福来得太突然。 反应过来,他随手转发她转发的,有关他们好事将近的微博,激动得脑袋迟钝的,毫无新意的学着她比两个爱心。 凌楚翘坐在电脑前刷评论,这种时候,她是自动忽略那些不好的言论,只看祝福偿。 看到手机通知栏上提醒丰医生转发她的微博。 无论是电话簿还是社交软件,她给他的备注都是从一而终的丰医生,而他也一直是她的特别关注。 她退出评论,下拉刷新出他转发的,刚给他点了赞,手机就想起来电铃声。 手机在手,她立刻接听,“喂。” “楚楚......”他在电话里叫她,许是太激动了,停了数秒才说下文,“我刚刚才看到,很开心。” 不仅仅是开心,还激动的心脏砰砰跳。 “不怪我自作主张?”虽然心里还有件大事没有跟他坦白,但彻底想通了,决定放下过去真正与他重归于好,凌楚翘的心情都比之前轻快许多。 这两年,她心里也像是被块巨石压制,即使是大笑,心开的也不够彻底。 丰自明的好心情也已经透过手机传了过来,“我比你更想要全世界都知道。” 原本她这次走的就是高调风。 整个安城上流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凌楚翘低低的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在她离开上海时,舒若尔就已经苏醒脱离危险,只是后续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且不一定能够恢复。 “明天。”专家都已经就位,他自己并非这方面的医生,留下也没什么用。 凌楚翘没有犹豫,“登机后给我发条信息,我到机场接你。” “好。” 心里从未放下过对方,即使是恨意浓时,加上这段时间的恋爱铺垫,两人从浅爱进入热恋,心里无比自然。 就好像这两年多的分开不曾存在一样。 原本就是藕断丝连的没有分干净过。 ...... 第二天,凌楚翘一早就起来搭配衣服,完了给自己化上粉嫩的恋爱妆,神清气爽的出门。 到公司开完早会,再上一个小时班,十点半交代助理,提前下班前往机场接人。 等待时,她有些忐忑,同时也回想起很多两人在机场分分合合的场景,心中酸涩之余也觉幸运。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身心轻松的感觉了。 至于那件事,她不打算再告诉他,而孩子,既然医生都说她能受孕,那她就放宽心,交给时间,顺其自然。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做丧尽天良的坏事,命运对她应该不会太过刻薄。 心如今日天气,朗朗晴日。 运气好的也没有延机。 要等之人,准时出现在视线里。 走过来还是旧时熟悉的摸样,到面前,拥抱也是自己所贪恋的宽厚温暖。 一切都非常好。 凌楚翘回抱住他,身体与他紧贴,深呼吸闻着他身上淡淡松木香,耳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失而复得的感情太过浓烈,如果紧的要把对方揉进身体的拥抱都不能舒缓,那就需要更进一步亲密。 即使身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丰自明也还是松开她的腰背,捧着她的脸蛋,缠缠绵绵的吻起来。 真心是受不了。 安子墨忍无可忍,“喂喂喂,这大庭广众的,要亲热请你们回家再亲好吗?” 他这趟看望....二嫂之旅,也可以说是被强塞狗粮之旅,去时还好,起码还有老大身边是单的,到了那边,林听出现,他成了五个人里唯一的孤家寡人。 就问,虐不虐? 太虐了! 再度心无芥蒂的投入爱河,凌楚翘又有了那种小女儿的心思,面对安子墨的直白吐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正吻着自己的男,脸贴着他胸口,满心满脸的难为情。 “我去。”安子墨见状忍不住感叹,“这爱情的魔力也太强大了,生生把女汉子秒变成软妹子啊。” 自己交过很多女朋友,那些前任也会有这种羞答答的摸样,不过总给他一种是装出来的做作感,但此时的凌姑娘,那是实打实的脸红如霞。 太颠覆他对这个女人的认知了,这变化太大不说,还快的连点缓冲时间都没有。 感觉是一秒入戏。 丰自明低头看眼怀中人儿绯红的脸蛋,心中升起无限得意,满足,大手拥住她纤细腰肢,抬头目视安子墨,“你家司机过来了,确定还要搭我们的车回去么?” 他这话刚说完,不足三秒,一道男声便传了过来,“少爷,夫人让我过来接你。” 安子墨回头应了声,再转过来看向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毫无悬念的决定,“再见,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跟夜晚。” 电灯泡不好当,尤其是给这种脸厚如墙的男女当,一不留神就会被虐。 安子墨离开,凌楚翘脸上的热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平复起心中涌动,她退出他怀抱,微仰起头,“我们也走吧。” 拥在腰间的大手下移,扣住她五指,另一只拖着行李箱,丰自明带着她迈步,“我妈想让我今天中午带你回家吃饭。” 她昨天那么高调的公布,两家父母可全都看到了。 丰母兴奋的,要不是他要求,昨天下午知道时就会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凌楚翘脚步猛顿,侧身,“第一天就见家长,也太快了吧?” 她都还没想过这茬,自然也没有准备。 丰自明笑,也停下来,看着她纠正,“就算不算之前那段,我们这次也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在我心里,从我决定要追你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在恋爱了。” 频繁地约会,做了许多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事,只是她一直不点头,不承认。 “哪有这样算的?”在她这,他们顶多在一起二十多天,从那晚在遥远的县城陪他逛街开始。 那之前,对他的追求,她想象过,但没有复合的打算。 丰自明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情真意切的说着,“一个多月是从我追你那日算起,真实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多,因为你住在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五年,按照之前计划,他们现在早已结婚,顺利的话,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年多,我家里长辈一直都在等我带你回去。”凌楚翘还没从他上一个话题回过神来,又听他进入下一个话题,“我妈这会肯定张罗着佣人备了好大一桌子你爱吃的菜,不去他们得多失望啊。” 深情表白,遗憾错失的时光,再拉上父母长辈,每一件都戳中她心中柔软之处,要怎么拒绝?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分手过的,这算起来是第一次上门,“那么久了,我总不能空着手去,而且....” 她低下头,很是低落的,“我之前那么对你,你家里长辈会不会怪我啊?” 只是想了要重新跟他在一起,其它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想,尤其是对他的家人,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虽然,之前去医院看丰筱时已经跟他们全家人打交道,但那时跟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那会她自己都不确定,他们两个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可这会,她想要跟他有未来,自然就更加看重他家里人对自己的态度。 她的态度变得很快,心思也跟着转来转去,但此时此刻丰自明是懂她的。 抬手安抚性的摸摸她脑袋,又摸摸她耳朵,宽慰着,“别担心,他们还是很喜欢你的。”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太急了,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回家的***。 上一次顺其自然,拖来拖去到最后拖黄了,后悔不已,这次就想要快点安定下来。 ---题外话---性格使然,双方也都受到教训,一旦复合,后面基本没什么虐点了,下面写的都跟日常差不多了。 最后推荐新文《潜婚蜜爱,总裁先生晚上撩》,名字就透着一股浓浓的甜蜜风,网站暂时搜不出来,有兴趣的可从情路漫漫这本的简介处点进去收藏,么么扎。 今天第二更晚上见 307.307:尚好青春都是你118 车子开进丰家院子,停下来时,凌楚翘紧张的缺乏下车的勇气。 而里面的人却已听见动静迎了出来。 无论是在机场还是在丰家门口,好似时空穿梭,无比熟悉的情景很像那年他远赴国外归来,她去接人,陪他回家撄。 不过,那年丰家长辈等的是许久未见的儿孙,今日,他们迎的是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偿. 这次再说儿孙媳妇,应该是不会再有变故了吧? 丰自明先下车,而后绕过车头,牵住女友,带着走向已出来的家人。 “爷爷奶奶,爸妈,二叔二婶。”除了已经嫁人正在坐月子的丰筱,家里人都到齐了。 凌楚翘也跟着叫人,不过除了爷爷奶奶,其余她都是叫叔叔阿姨的。 心里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 比当年第一次被他带回家还要紧张。 不过,丰家人的态度是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不仅没有人为难她,还很热情的迎她进门。 这让凌楚翘感到无比惭愧。 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在做某件事时没有想那么全面,等想清楚了就格外后悔,觉得很不应该。 感觉到她的拘谨,不自在,与家人聊了会天,丰自明就找借口带着自己女友回房了。 脱离长辈们的视线,凌楚翘紧绷的心弦才慢慢松开。 一进房,丰自明就扔下行李,关上门的同时把人拉进怀里,低头继续机场才刚开始就被打断的热吻。 从昨天到现在,他心里有太多感情想要让她知道,如果可以,他觉得,只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才能完美地将它们表现出来。 他的欣喜若狂,言语不足以描述。 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对他的亲热,凌楚翘身心都是享受的,但再享受她都是被动的接受,前天半夜豁然开朗,做下决定,那些压抑的,被藏在心里的对他的浓烈爱意,经过一天一夜发酵,到今天见到他,自然而然的全盘复苏。 这会,在无人的卧室里,对于他的热情,她亦献出自己的热情回应。 双手怀抱着他脖颈,努力踮起脚尖,在他吻着自己的时,自己也在吻着他。 她的回应让丰自明越发热血沸腾。 原本抱着她腰跟脑袋的双手转而托住她腋下,将人双脚离地的托举而起,让她得以与自己同高。 凌楚翘熟练的将双腿盘上他的腰,减轻他手上负担,也让自己吻得更舒服些。 两人头一次把接吻演绎得这么激烈,凶猛,吻得累了,呼吸不畅了就暂停一会,几秒又缠到一起,即便身子都软了,舌都麻了,也还是缠缠绵绵,难分难舍,整个房间都是噼里啪啦的热火激情。 丰自明把人压倒柔软的床褥之间,吻着她的间隙问,“我们现在在是什么关系?” 恋情是公布了,但还没有亲口听到她说。 “情侣,恋人。”凌楚翘娇喘着声。 他期盼已久的答案,她终于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他了。 吻落到耳垂,轻咬一口,“那我现在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心颤得不已,身也颤得不行。 “对。”他就是她男朋友,是她男人,不久后还会是她老公,名正言顺的老公,“我不会再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那那你要洁身自好,与除亲人以外的所有女人保持距离。”如果再给她招惹回一个黎美菁那种心思不纯的女人,她就不是死虐他这么简单了。 两人翻来覆去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彼此都探索了对方身体,最后丰自明的手都钻进她打底袜裤的裤头了,突然停驻,抽了出来,抬起埋首于她胸前的脑袋,起身。 凌楚翘愣住,迷离的眼眸湿漉漉的望着他,满是不解。 丰自明帮她整理内衣,又把推高的裙子拉下去,抬眸凝视着她,“这一次,我们等结婚。” 他还记得她那晚说的话。 凌楚翘的心盛满暖流,望着他点下头,“好。” 她没对他所言的结婚发表反对意见。 丰自明挑起眉梢,内心愉悦,下床,“我先去洗澡,你如果无聊可以下去找我妈她们聊天。” 凌楚翘脑补那个画面,忙摇头,“我等你一起下去,不无聊。” 她现在还没有找回当初跟他家人聊天的那份随意自在,暂时还是不要下去了。 丰自明这澡洗了四十多分钟。 两人下去,菜都端上桌了,丰母喜笑颜开的,“真有默契,我正打算上去叫你们呢。” 精明的目光在两人明显比进门时饱满的唇上转了几个回合,心里想,两人上去一个小时,该不会是那什么什么了吧? 如果是,那是不是真的好事将近了? 丰母自以为是不动声色,实则是很***,凌楚翘那脸,禁不住慢慢的红了。 唇瓣嗫嚅着,紧抿不是,微张也不是。 “妈。”丰自明实时提醒母亲不要太过了,都吓到人了。 丰母恍然,忙转移,“看我都高兴的忘了,快带楚楚去坐,马上就要开饭了。” 转而又专对凌楚翘说道,“听自明说你现在不爱吃太辣,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微辣,就是不知道菜还是不是你喜欢的。” “是喜欢的,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此番盛情,让心怀惭愧的凌楚翘有点招架不住。 适当给人时间适应,接受,丰母也不再继续,转而寻了个理由进厨房了。 当初两人分手时,丰母说过会全力支持儿子追回凌楚翘,并答应在她结婚前不逼着他找对象,这两年多,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随着一年年过去,她心里也是着急的。 昨天确定两人复合,晚上一家人也开了个小会,商定,既然复合了,那就往事不提,热情接纳。 因不知情,丰奶奶这两年对凌楚翘是有所埋怨的,尤其是头一年,丰自明为她又是住院,又是长时间消沉,消瘦,甚至连人生规划都打乱了。 不过,现在看两人和好如初,她那气也被老板儿子儿媳给劝消了。 只希望两人能够吸取教训,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别再瞎折腾,他们做长辈的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能够早点结婚生个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结婚是没有人提起,不过希望两人好好过却是直接搬上台面说的,对此凌楚翘是虚心应下。 三世同堂,再加二叔二婶,一大家子,一大桌菜,席间其乐融融。 也正是这样和睦温暖的家庭氛围,才养成了丰自明现在的性格,温润,谦和,只要不触犯逆鳞,他就是妥妥的名门绅士,世家公子。 凌楚翘下午还有工作,午饭后两人也没有在丰家逗留太久。 约莫一点多钟,丰自明亲送她回公司。 临下车时,两人也是不舍得很,腻在车里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推开车门。 三步一回头的,凌楚翘对他挥手,“我进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心态好了,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两人的进度也堪称神速。 正式复合第一天,中午见了男方长辈,晚上就又被女方妈妈叫回家。 介于两人之前的状态,长辈们都想要亲自确定才能安心。 只是对于结婚,女方家并不着急,全程也没透露出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尤其是凌浩楠,他是一点都不希望女儿太早出嫁。 即使未来女婿再优秀,心里也有种辛苦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 四月中旬,丰自明办公室。 钟斯年往茶几上扔下一个保密文件袋,“月初时就结尾了,只是看你们甜甜蜜蜜的一直犹豫着没有拿出来,不过我最终还是觉得,你有权利也应该知道。” 如果说他之前是觉得凌楚翘太作,那他现在觉得,人家作也是有作的理由。 308.308:尚好青春都是你119 没有感同身受,就别乱评价,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丰自明盯着茶几上黄皮袋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真想,只要他撕开封口就会摊开在面前。 心里莫名慌张,伸出的手也不可抑制的有些抖撄。 钟斯年起身,“里面照片是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如果想看具体经过你得去找她,因为所有监控都被她找的人取走了。偿” “不过我想,你们和好她都没有主动告诉你,那应该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最后要不要找她要,你自己三思再定。” 钟斯年出去顺便帮他把门关好,经过秘书室时,顺带还交代一句,“他如果没叫,你们不要进去打扰。” 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人看,一个人安静的消化。 情绪崩溃什么的还是不要让手下的人看到比较好。 办公室内。 丰自明撕开保密袋,取出里面所有东西。 文字文件,零散几张打印纸质照片,还有一支录音笔。 文字需细看,录音笔需播放,最先跃入眼里的是钟斯年不知从哪找到的图,六张照片,是凌楚翘被医护人员从车里抱到担架,又随担架上救护车的过程。 她那天穿的香槟色裤子,照片里裤子已被血染红。 光是看着这些照片,丰自明就心痛不已。 再播放录音笔,耳边听着目击者,还有帮她做手术的女医生口述,眼睛看着钟斯年推理的详细过程,想象当时情景,他心痛得碎了,撕心裂肺都不足以表达那种窒息的感觉。 原来她那时候真的是怀孕,而不是生理期。 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因为他混,半路把她抛下,惹她生气,让她伤心,让她难过,让她情绪激动.... 孩子没了。 平时割破手指都要让他知道,让他安慰,生理期腹痛都受不了的,那么怕疼的她,当时该有多痛,多害怕,多伤心,多无助..... 想到她所承受的,想到她那时的状态,丰自明就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 连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怀孕了都不知道,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还算什么医生? 自以为有多爱她,多疼她,关键时却让她连人都找不到,他算什么男人? 总觉得自己舍不得让她痛,舍不得让她难过,可一次又一次,伤她最深的人就是自己。 ...... 下班前一个小时开始凌楚翘就一直等丰自明给自己打电话,看他晚上是要他们自己回家做饭吃,还是在外面吃。 刚复合就迅速陷入热恋的年轻男女,就算不过婚前性生活,也是恋恋不舍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的腻在一起。 除了各自回家,他们平日是住在一起的。 而这次恋爱,他也比上一次更热烈,殷勤,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他抽时间跟她联系,而不是像以前,她连电话都不能随意打,发个信息要等到他忙完了才能收到回复。 可今天,她等到下班都没等到他的只言片语。 太反常。 收拾东西,凌楚翘边走出办公室边给他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 “楚楚.....”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凌楚翘放轻,放慢步伐,神情略凝重,“你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是不舒服吗?” 他声音很苏,很好听,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因为她曾热烈的迷恋过,尤其是他温柔的对自己说情话时。 “没有不舒服。”他只是来到她当初出事的街道,跟临街从那年到现在都未更换过老板的商铺,亲自听了还记得的人对当时情形的描述,心里难受,再看到她来电,忽然没忍住哽了声。 丰自明走出街边小店,以遥控解开车锁,调整了情绪,“刚有点事耽误了时间,我现在马上过来接你,你在大厅等我一会,最多二十分钟。” 距离不算远,只是下班时间路上太堵。 “那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二十分钟她开车都快到家了,凌楚翘一锤定音,“家里食材准备的挺丰富,我们今晚在家做饭吃。” 外面的东西,再高级,吃多了都会厌。 现在她说什么丰自明都听,只是,“你没车。” 早上是他送的。 “我让公司的司机送。”他担心的都不是问题,“好了,你开车不要讲电话,我们等会家里见。” 他开关车门的声音都有通过手机传过来。 ....... 丰自明到家时,凌楚翘已经先到了,正在厨房准备两人晚餐。 听见停车声,她忙关掉水龙头,手上正洗着的花椰菜忘了放下就转身跑出厨房,跑出家门。 丰自明甩上车门,视线里是女人系着围裙,拿着菜,笑意盈盈的娇俏摸样。 “回来了。”凌楚翘开口。 “嗯。”看着她再想到今下午得知的隐秘往事,丰自明心口吨疼,他应了声,走过去搂着她腰,带着她往家里走,“路上有点堵车,晚了些。” 他要用尽力气克制,才能让自己神色如常。 “我也刚到,刚把饭煮上,其它都还没做。”凌楚翘任由他搂着自己,两人一起走进厨房。 丰自明拿下她手里花椰菜,扔进洗菜槽,动手解她身上围裙,“其它的我做,你去休息。” 两个人都会,对于做饭这件事,基本是谁有时间谁就做,谁想做谁做,要么两个人一起。 对他此时主动要求做饭,凌楚翘也没觉得意外,只是在他解自己围裙时顺口说道,“都已经开始了,我做也一样的。” 有时在外面约会,有时回家蹭,半个月来,他们自己开火的次数极少。 “我想做给你吃。”想对她好,对她更好,以后他不要只是嘴上说得好听,他要付出实际行动的疼她,宠她。 不辜负她愿意原谅自己,回到自己身边的深情爱意。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两年她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心里就难受得紧,觉得为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他掩藏得不错,凌楚翘心大的没擦觉出不对劲。 交出掌勺权,站在边上看他熟练地洗菜,切菜,心里甜滋滋的,想到什么张口就来,“我之前住在南风,看着钟哥哥默默宠着林听,惯着林听,家里家外为她做很多事,心里特别羡慕,但是现在我不羡慕了,因为我也有,我老公也特别棒。” 她以前也有,只是钻进牛角尖后的她把他对自己的好都藏起来,反复回想不好的,不开心的,借此来巩固自己要离开他的决心。 她心里是喜滋滋了,但这话听在丰自明心里却如针扎。 心中情绪再压制不住,他放下刀顾不上洗手,转身大步上前,一把将笑脸如花的小女人抱进怀里,“宝贝,对不起。” 对不起曾经让你那么痛苦,对不起没有早点把你找回来,对不起过去说了那么多伤你心的话,对不起....... 在她打算与钟斯年联姻那段时间,他真的超级混,每次遇见都对她冷嘲热讽,有好几次都把人眼眶说红了,说哭了,他就像看不见一样,没哄过她。 还有后来,她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他就只顾着自己嫉妒了,只想着自己心里难受了,很多次都说她贱,说她不自爱。 图一时之快的,更难听的话都对她说过。 在她失去孩子,身心受创时,他没给过她一丝温暖,却还怪她对自己太狠心绝情。 这就是他曾自以为是的深爱。 亲手把她推入痛苦深渊。 “.....”凌楚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突然的道歉给弄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这样说好像不对,转而又强调,“我现在是真的觉得你特别好,我一点都羡慕别人,是真的。” 309.309:尚好青春都是你220(恃宠而骄) 他能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程度,她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的安慰没起到什么效果,肩膀肌肤触到温热液体时,凌楚翘整个僵住。 “你怎么了?”反应过来抬手欲推开他,一探究竟。 丰自明把她抱得更紧,哽塞的嗓音说着,“别动,我就想抱抱。偿” 欲推开他的双手转而回抱住他背。 过了好一会,感觉他情绪反应没那么大了她才又问,“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上次看他哭是在自己欺骗他,算计李行长那晚,那也是今天之前,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男人。 没什么事,不会因她随口一句话而情绪失控。 “没事。”几分钟时间,丰自明情绪已平复了些,“我只是想起自己以前对你不好,太感动你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不揭她伤口,只在将来加倍的对她好。 ...... 到吃饭,凌楚翘都觉得他怪怪的,但问,他又总说没事。 饭后看电视时,被他圈在怀里,任由着他把手放到自己腹部,轻轻抚摸,她也是习以为常的没擦觉出哪里不对。 原本他就喜欢对自己亲亲摸摸。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一周,她不动声色观察,留意,确定他是没遇到什么麻烦,这心才安定下来。 决定装作不知道,丰自明第一晚就努力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除第一天反常,他后面在她面前都是自自然然,一如往常。 一周后,他请了个中年保姆回家。 因为不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他们一直都是请的钟点工,凌楚翘有些不解,他这是为了哪般? 丰自明解释:“以我们两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时常抽出时间下厨,而外面的饭菜吃多了又不利于健康,请个保姆,我们吃得放心,下班后也不用再辛苦做家务,每天晚上我们回来,她就下班,不住在家里也打扰不到我们。” “好吧,听你的。”最终凌楚翘是同意让保姆留下。 他人都带回家了,她总不能不给面子的把人赶出去,更何况,她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请了保姆,丰自明便每周给保姆列食单,润物细无声地把帮女友调理身体这件大事融入到日常生活中。 食疗,凌楚翘不知不觉就被滋补得人面桃花,再是吃不胖的体质也日渐圆润。 某日,她陪林听逛商场买孕妇装,顺带着也想给自己买两条新裙子。 轮到她试衣服时,林听扶着下巴,围着她转了一圈,说道,“你家丰医生把你养得挺好的,看着比之前丰满,也肉了不少。” 一直以来,凌楚翘对自己身材都是挺满意的,这会突然听见有人说自己肉了,她这脑袋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瞪大眼睛看向镜中自己,左边转来右边转,越看越心塞。 “我就纳闷,同样是S码,为什么这条裙子穿着那么紧。”越想越不对,她转身迈步,一把抓起自己穿来的衣服,查看尺码...... 入夏来,她几条新裙子都是丰自明帮她买的,想着他以前给自己买衣服都很合适,加上试穿刚好合身也就没有查看尺码。 这会一个L就把她震懵了,懵完了就好生气。 细想起来,她穿自己之前买的衣服,以前是撑得起胸但腰腹很松,近来是撑得起胸,腰腹手臂明显比以前紧。 就像此时穿在身上的一样。 陪林听逛了一下午,眼看着林听买了好几套孕妇装,而自己心塞的两手空空。 送林听回家,看了看扔在昏睡中的钟斯年,婉谢晚餐邀请,直接风风火火的转战丰自明公司。 两家公司员工都清楚两人关系,作为准少夫人,她找他不需要前台登记。 直搭电梯到顶楼。 “凌小姐,夫人正在里面......”秘书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就被她打开了。 秘书未完的话落下,站在一边。 里面正说着的话丰自明母子闻声,抬头的抬头,转身的转身,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凌楚翘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伯母。” 天气炎热,她的心情也跟着毛躁,刚刚肯定是耳聋了才没听到秘书的提醒。 “楚楚来了,快进来啊。”丰母笑意盈盈的朝她招手。 凌楚翘走进去。 丰母是有眼力见的,看得出凌楚翘过来找自己儿子是有事要说,她待了一会,跟凌楚翘说会话就与他们告别,先行离开了。 丰母一走,凌楚翘就收起微笑脸,冷哼着,坐到沙发上。 丰自明一看就知,这是有事情,还是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他嬉笑着走近她,“下午不是陪林听逛街了吗?有没有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都说女人喜欢买买买,他就专挑能让她开心的话题聊,结果是一头撞到枪口上。 “你还好意思问?”凌楚翘想起就来气,瞪着他,“给你个机会坦白,最近有没有恶意对我隐瞒什么事?” “......”丰自明一脸蒙圈,稍想了想,“没有啊。” 除了知道她流过产的事没坦白,其余他都很坦荡。 “没有?”分贝都拔高了,凌楚翘嚯的一下子站起来,“你好好想想,再不承认我就......我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就是跟他一起住,每天下班吃吃喝喝,吃胖的。 因不过婚前性生活,他们同住一个屋檐分住两间房,这会再分可就是分居了。 丰自明立马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但是...... “我真没什么瞒着你的,恶意更是不可能,老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是失而复得的魁宝,他只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护,怎么可能会恶意瞒着她什么? 丰医生表示,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才没有误会。”长在身上实打实的肉就是证据,凌楚翘手臂往他面前一伸,给点提示的,“你看这是什么?” 丰自明垂眸看眼伸到自己面前的白花花手臂,在抬眸看她,“手啊。” 该不会是发烧了闹糊涂了吧,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这,这,这,这些是什么?”凌姑娘捏着自己手臂上的肉,进一步给出提示。 “肉.....”丰自明好像有些明白她这脾气是从何而来了。 “老婆.....”他想哄,还没开始就被粗暴打断,“不要叫我老婆,不要试图用糖衣炮弹转移我的注意力。” 体重是女人不可冒犯的***。 “你自己说,为什么明知道我长胖了却不告诉我,还每天让我吃吃吃,你是何居心?”美了二十五年,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今天知道,再过段时间自己得胖成什么样子。 “.....”丰自明感觉头上一群乌鸦在飞,觉得这问题比成百上亿的合作案还要棘手,他盯着面前气红脸的女人瞧,数秒突然握住她胳膊,围着她转圈的打量,“胖了吗?哪里胖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装,再装。 “没看出来你为什么要给我买大一码的衣服?”她以前着装,紧身款的M码,宽松的S码,主要是顾忌胸部,勒太紧了不舒服。 可是现在呢? 作为一个爱美的女人,她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夏天热,穿大一码会比较舒服,最主要的,我老婆身材太好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穿的宽松可以让你玲珑的身段不那么明显,还有,我没有恶意隐瞒,衣服上都标有尺码的,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光是这条裙子她就穿了好几次,更别说同期买的全部衣服,他确实以为她心里是清楚的。 现在发现她不仅不知情,还特别在意,那他也是打死不能承认。 本来也没什么可承认的。 他就是觉得她之前太瘦了,养圆润点比较好,但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把人哄好。 ---题外话---明天再写一点甜蜜日常就大结局了,转圈,撒花 310.310:尚好青春都是你221 他就是觉得她之前太瘦了,养圆润点比较好,但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把人哄好。 丰自明抱住她,边带她坐下边轻哄着,“老婆你别生气,我是真觉得你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特别美,特别漂亮,特别优雅大方。” 她的身高,加上她波涛汹涌的胸围,L码也并不胖撄。 脱了衣服,还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的,只是没复合前那么骨感,但比两年前要稍微圆润些偿。 “好女不过百,我刚在商场称都一百一十二了。”跟以前比,胖了二十多斤。 “.....”好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这话现在还是不要回的好。 “你摸摸我的腰,都是肉,你再看我的大腿,都是肉,还有手臂,我的.....”胸本来就大,这一长胖就更大了。 以前正好,现在太丰满了也不好看。 丰自明的手被她带着,摸遍她全身,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一点都不胖。” 手感很好,摸起来舒服,抱起来也舒服,他这会都摸出生理反应了。 “那是在你看来,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凌楚翘哼哼着,脸扭向一边,宣布,“从今晚上开始,我要减肥,你不准再让保姆做那些滋补的东西给我吃。” 丰自明没有立刻答应,想了小半响,觉得她这身子补得差不多,用力过猛也不好,暂时可以放慢脚步,故,欣然同意,“行,我让保姆接下来把晚餐做清淡些。” 凌楚翘愣了愣,转过去,“这么好说话,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 “放心大胆的相信吧宝贝,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他的出发点都是为她好。 凌楚翘抿着嘴上翘,眨巴浓密眼睫毛,“勉强相信你。” 几秒后又忽然起来,坐到他腿上,面向着他,双手把玩着他衬衫扣子,抬头望着他,“我一个人没有毅力,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要陪我减肥。” 像这样的,她十九二十岁跟他时都没有过,现在越发娇气了。 因为,他比以前更宠她。 诚如钟斯年曾经说的,她就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女人。 别人或许受不了,觉得烦,但对丰自明来说,比起她冷冰冰的距自己于千里之外,还是现在这样黏糊糊的依赖自己比较好。 她也不是一复合就这样,这可是他自己努力惯回来的,曾经求之不得的。 “好啊,除了节食跟瑜伽,你想怎么减我都奉陪。”节食不健康,瑜伽他不会,剩下的无论她想练拳,还是想游泳跑步,或玩运动器材,他都没有问题。 本身,他自己也是要健身的。 多运动,对她也有好处。 作为奖励,凌楚翘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个响亮的吻,毫不吝啬夸张,“老公你真好。” 回应她这一吻的是早就血脉贲张的男人把她按进怀里,狠狠的来个法式热吻。 那大手,更是沿着她刚刚带着他摸过的路线再仔细的重摸一遍又一遍,还加带揉,捏,掐。 嗯.....身子好软,好热,好痒,好想.....要。 “老公。”结束时候,凌楚翘靠在他怀里,用动情后的声音低低叫他。 丰自明嗯声回应,又听她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六年了。”初遇是在开学季,这会暑假还没开始。 凌楚翘又道,“那会你二十五,还算个学生,现在马上就要三十一了吧?” “下周四。”他生日,她应该是没有忘记才对。 “嗯,我们可真傻,竟然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闹矛盾。”早知道会复合,就不浪费大好光阴了。 “是我不好。”他该早些放下骄傲把她找回来,不过失去更懂得珍惜,“现在也不算太迟。” 凌楚翘的手指在心口处画圈圈,沉默了一会突然转了话题,“老公,你难不难受啊?” 问这话时,她的臀还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动了两下。 丰自明闷哼,“难受。” 从她还没坐上来的时候就开始难受,全程靠着意志力忍着,她这一动,蹭到分身,理智崩盘的只想扯下她小裤裤,但一想到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最后几天不要前功尽弃的失言于她。 凌楚翘心想,难受你还不扑,简直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呀。 暗示到这份上他都get不到,那就都难受的忍着吧。 反正过一会就好了。 ..... 丰自明生日那天,他在安城最繁华地带包下一家特别有情调的餐厅。 包了整整一天。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到灵素接自己女朋友。 凌楚翘正好散会,不等下班就收拾东西跟他走。 反正她晚上没有应酬,后面的工作等明天做也不急。 早上一起来就送了他生日礼物,跟他说了生日快乐,但此时看到他,她还是上前给他拥抱,再说一次,“老公,生日快乐。” 丰自明亲吻她柔软额头,又抬手摸摸她娇嫩的脑袋,牵着她,“带你去吃饭。” 两人相携离开公司。 从公司,到餐厅,路上他打开音乐,来来去去都是某电视主题曲《一次就好》。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你是我的骄傲,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你可知道我唯一的的想要。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你可知道我所有的心跳,随你跳。 记忆里,她在朋友圈里分享过。 那会他们已经分手,一个人闲得慌了就在网上追剧,刚好这首歌相对应的那部剧她有看,打着喜剧的幌子,却把她看哭了,就是男主角在游乐园用这首歌求婚的时候,哭完就忍不住分享了这首歌,顺便也点评一两句那部剧,最后还开玩笑的留了句,“好向往歌词里面的生活,如果有个男人唱给我听,听到我满意了我就嫁他了。” 第二天跟朋友聚在一起时就有个男人点名唱这首歌给她听,不过最后嘛..... 才听一半,她就被此时正坐在身边的男人带走了。 那天晚上,他脸色可难看了,还冷言冷语的问她,“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她说是。 他那时候脾气大,她也特会气人。 两个人就像是刺猬一样,一旦碰到就要往对方扎,然后自己也跟着疼。 现在回想起来就一个感觉,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蠢又那么矫情的人? 而此时,正在车里重复播放的是他自己翻唱的。 凌楚翘心里惊涛骇浪,目光从他歌声响起那一刻就一直盯着他,听了三遍忍不住问,“你去哪录的?为什么会突然录它呀?” 不喜欢外面,不喜欢清唱,家里也有K歌设备,想唱随时都可以,他这个也太专业了,音质跟买的正版唱片一样一样的。 “二哥公司的录音棚录的。”丰自明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强调,“专门为你录的,全世界仅你一人拥有,效果绝对是秒杀那些嘈杂的酒吧,KTV。” 百亚旗下的娱乐公司,录音棚是专业到了极致。 丰自明转过去目视前方,又转过来满含期待的凝视她,“喜不喜欢?满不满意?” 凌楚翘脸蛋一红。 听他刚刚那话就是也还记得那那件事,现在这一问,她要说满意就是在变相的说自己要嫁给他。 如果他也是在用这首歌跟自己求婚的话,他这场景太随便姑且忽略不计,但连最基本的戒指都没有,感觉太敷衍了点。 璀璨如星的眸子盯着他,在喜欢跟满意间选择前者,点头,“很喜欢。” “喜欢就好。”俊脸扬起愉悦笑容。 没有她自以为的求婚意图。 人就是这么矛盾,前面以为是时觉得太过敷衍,真没有了又不舒服,凌楚翘此时就挺失落。 听歌的心情都打了折扣。 十字路口,丰自明停下车。 “楚楚。”他半侧身面向她,将女人明显比方才低落的情绪收入眼底,唇张张合合地说着,“我以前不够好,总是惹你生气,那天晚上也对你说了很不好听的话,侮辱了你,我很后悔,想跟你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这是两人复合以来,他第一次跟自己聊分开那段时间的事。 凌楚翘的心都提起来了,“我那时候也不好。” 她太任性,太执拗,太坏。 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还偏要去做。 “你是有不对,但我的问题更大。”丰自明有心把自己的问题说开,“作为男人,我不够大气,不够成熟,我怪你放弃我们的感情,甚至还恨过你,我嫉妒那些可以堂堂正正追你的男人,嫉妒他们能够让你笑,更讨厌你对他们笑,因为我也好想哄你开心,好想为你做哪些你喜欢的事,可事实却是我总是惹你生气,让你伤心。” “我为过去那么混账的自己郑重的跟你道歉,然后也想要厚颜无耻的请求你,从此时此刻起,我们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掉,只看将来好不好?”把自身问题摊开,把所有不开心的都放下,他希望接下来给她的是纯正的,毫无杂质的惊喜,幸福,快乐。 凌楚翘心中动容,连连点头,“好。” 早在决定跟他复合时,她就已经在学着放下了,包括孩子的事,虽然她每个月生理期时,还是会对那种流血的感觉存着阴影,但已经不恨他,也不怪他了。 复合初期还潜藏在心里的那点炸弹,也在他连月的用心呵护,疼爱中慢慢消失了。 ..... 事先并不知道他包了餐厅,等到了,凌楚翘才隐隐知道,他路上所作所为都是铺垫,目的是为了让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顺利些。 看破但不戳破。 她由着他牵着,随他走进被精心装扮得如梦似幻的餐厅。 双方至亲,双方重要好友,在安城的都到场,比如除了尚未清醒的钟斯年以外的他那几个情同手足的好友,挺着双胞胎肚子的林听,远在北京的袁穆,何静,甚至连苏青叶都被他请了过来。 像许弋,李真等这些本就住在安城的,跟她走得亲近的好友就更没有落下。 ---题外话---本来想写到大结局一起更,但我又高估了我的码子速度,先传四千,后面的争取十二点前码完 311.311:尚好青春都是你222 像许弋,李真等这些本就住在安城的,跟她走得亲近的好友就更没有落下。 凌楚翘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脸蛋红彤彤的,被大家热烈的鼓掌弄得很不好意思。 丰自明把她安排在第一排,最中间位置坐下,自己走向早就放在前面的白色钢琴撄。 随着他长指移动,动人的旋律响起偿。 全场屏住呼吸。 凌楚翘更是连大气都舍不得喘一声。 自己也学过琴,虽然跟跆拳道一样学得不精,但有需要的话还是能应付一些场合,搬上台面也不会丢人,几乎旋律一响起她就听出,这是自己喜欢的,不久前才跟他聊过的《初恋》。 那是晚上在家看电视时,他突然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钢琴曲?” 她那会只当是寻常聊天就顺口跟他聊起来,当他听到这首曲子时还沉思片刻才说道,“我上学时也弹过,但不熟。” 今天,他弹得非常熟练。 背着自己录歌,练琴,邀请所有与他们亲近的人到场,为今天,他也是煞费苦心。 凌楚翘心里已感动得稀里哗啦,幸福甜蜜得不要不要的,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偶尔与抬起眼眸望过来他的对视上,小心脏就砰砰加快,像是随时都会破体而出,向他奔去。 一曲完,丰自明起身,朝她走来,毫不犹豫的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他从裤兜里拿出戒指盒,打开,仰头凝视着她,满目深情,“亲爱的楚楚,我们已经认识近六年,在一起五年多了,爱情里的酸甜苦辣咸都尝遍了,很感谢你愿意放下所有不快乐回到我身边,我很想要未来都跟你一起走,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可以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承诺,我以后的业余时间都由你支配,去哪都先跟你报备,经你允许,参加任何可以带女伴的场合都带上你,如果你没时间去,我也绝不带别人,会对所有除我们亲人以外的女性保持距离,你不喜欢的人我不结交,你不喜欢的事我就不做,楚楚,嫁给我好不好?” 这段求婚的话,他私下练习过数次,内容也是综合他们自身感情曾出现的问题,还有她在意的问题给出自己的承诺。 虽有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她会答应自己,但只要她点头说好,丰自明心里就紧张得不行。 挺怕那百分之十的可能性发生。 凌楚翘没有拒绝的理由。 红着脸,笑开嘴,伸出自己的手,点头,“好。” 进门看着餐厅里的情景,就知道他会求婚,所以当他真求的时凌楚翘并没有惊讶愣住到半响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 她从没想过要拒绝,哪怕他前面真在车里求婚,她即使不满场景太不浪漫她也会点头答应,只不过心里会有点遗憾的,觉得不够圆满。 现在这样,浪漫真心都具备了,她特别感动,也特别满足,特别开心,特别幸福。 丰自明把戒指套进她手指。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掌声。 凌楚玲抱着束花递给凌楚翘,嗓音清脆洪亮的,“恭喜姐姐姐夫。” “谢谢。”凌楚翘喜笑颜开地接过花束,又听妹妹说,“这花也是姐夫亲自包的哟,红玫瑰搭配向日葵,寓意未来的日子都充满阳光。” 凌楚翘此时的内心已然是阳光明媚。 人群里有人喊了声亲一个,所有长辈之外的人都跟着,“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丰自明响应群众要求的抱住自己未婚妻,低头吻上。 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安子墨还在加码,“三哥,三嫂,我们要看法式热吻。” 三嫂都叫上了,他这最改得也是贼快,一点都没有凌楚翘比他小,叫嫂子太吃亏这种想法。 就像他同样管比自己小的林听,舒若尔为大嫂,二嫂一样。 法式热吻倒真符合丰自明此时的内心需求,但考虑现场人多,怀里的小娇妻会害羞便只能作罢,留到晚上回去再好好亲。 凌楚翘的脸蛋耳根,红若朝霞,烫如炭火。 笑意未停止过,心率杂乱的从进门就没正常过。 结束亲吻,丰自明拥着娇气面向众亲友,高兴的道,“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以后在场所有亲朋好友都可以代我媳妇监督我,后面的订婚,结婚,大家都来。” ..... 求完婚,才开始过生日。 虽有父母长辈坐镇,但毕竟是年轻人居多,场面难免闹哄一些,结束时丰自明被敬了不少酒,醉到连晚上的局都不能再继续参加的地步。 而凌楚翘,也就被起哄这喝交杯酒时喝了点,后面的都被身边的男人给替代了。 作为女友,凌楚翘要陪着他,照顾他,自然也不能参加晚上的大聚会。 两人由家里司机送离餐厅。 原本醉得连出门都要安子墨搀扶的男人,一上车就立正坐好,精神奕奕地对着前面司机道,“李叔,去民政局。” “......”凌楚翘先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醉酒是装的,而后,“你现在要去民政局要干嘛?” 这个点,不管他要干嘛人家都已经下班了好不好? 丰自明对着她神秘一笑,再度对叫道,“李叔,把我的包递过来。” 司机李叔闻言弯腰拿钱单手向后递给他。 丰自明接过,打开,从里面取出那个两个户口本,分别由两只手拿着,举到面前,“求婚成功了,接下来当然是去领证,让你我变成名正言顺的夫妻。” “......”凌楚翘有些懵,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面前户口本,伸手各翻开首页,“我家的户口本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咱爸妈给的呀。”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是。”她知道是爸妈给的,只是,“这么大的事,我爸妈怎么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最关键的,我爸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我们去领证?” “看到我的诚意,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就愿意给了。”事实是,凌浩楠矛盾的既不想耽误女儿幸福,也不想她这么快结婚,最后是凌自明搞定凌老爷子,他才能通过她爸那关,顺利拿到户口本。 凌浩楠是嫁女儿的不舍之心,凌家爷爷奶奶是老一辈思想,认为只要相爱,这婚还是早结稳妥,关键早结了他们或许还能看到重孙辈。 “.....”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件事,而后又一个关键问题,“那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半会啊,这个点民政局都下班了。” “没关系,我让局长留了工作人员。”求婚娶她这一天,他等了好久,也计划准备了好久,临门一脚决不能出差错。 丰自明深情的凝视她,“宝贝,娶你回家,让你做我媳妇就是我今天许下的最大愿望。” 真实情况,他并没有喝多少酒,装醉只是为了能够顺利带她去领结婚证。 ...... 直到走出民政局,凌楚翘都仍处在难以置信中,自己未婚妻的板凳还没坐热就直接晋升成人妻。 凌楚翘转着手里结婚证,侧身仰头看身边的男人,“老公,我们现在是真的结婚了,不是在做梦吧?” 刚被求婚就转身结婚,太突然了,怎么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连刚刚签字,拍照都是被他牵着,带着,他说签名字,她就签,他说笑一个,她就笑,工作人员问她是自愿嫁给他吗?她就笑嘻嘻的答是自愿的,反正他跟工作人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感觉是有点傻乎乎的,蠢萌。 丰自明低头迎上娇妻璀璨如星辰的眸子,一脸不敢相信的蠢萌样,心动的,大手扣住她后脑,上嘴就是记缠绵的法式热吻。 直把怀里人吻晕了,吻软了才松嘴,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无比动情的,“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满足法律,身体,心理三方面的夫妻了。” 失去她的那段时间,他除了无比后悔自己为黎美菁抛下她的愚蠢行为,也特别后悔没有早点把她娶回家,很多无她陪伴的漫长日夜,他都在想,如果自己早早把她娶回家会怎么样?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自己了。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把她娶回家了,虽然晚了两年,但他心里因娶到她而无比美妙的感觉,真的是言语形容不出来的。 上了车,司机先是,“恭喜少爷少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百年好合。”后又问,“少爷少夫人接下来想去哪?” “回家,回我们两的家。”丰自明立刻回应,随即扭头看向身边的小娇妻,心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礼物了。 他的眼神炽热又***,像是饿狼看到大餐,凌楚翘那脸,渐渐的红了。 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司机在场,他现在就会扑向自己。 感觉到坏绕在两人中间的暧昧情愫,作为过来人的司机很懂得为自家雇主着想的升起中间隔板。 凌楚翘:“.....” 一声短促低笑至身边响起,接着腰肢就被怀抱住,再来整个人都被他抱坐到腿上,没有第三双眼睛关注,丰自明按耐不住的要品尝独属于自己的美食了。 当然是汤汁肉末的那种品。 他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洞房夜。 在车上刺激是刺激,但洞房的话太随便了。 到了家,被被抱进门,抱上楼,抱回房,入眼是精心装饰过的卧室,整体都是非常喜庆的新婚风格,尤为显眼的大床上还用玫瑰花瓣铺了个超大的实心爱心,红色爱心中央还用白色花瓣组成两人姓氏拼音首部位字母,FL,两个字母中间隔着一个lOVE。 这人闷不吭声的,在自己生日这天最给她准备了一波又一波的惊喜,又被爱情滋养回少女心态的凌楚翘表示,小心脏要被这浓烈的甜蜜幸福冲击炸了。 想到等下要跟他在这个充满幸福味道的房间,充满爱意的床上洞房,心里幸福得要飞的同时也非常期待,还有莫名而来的害羞。 她把脸埋进男人胸膛,柔情万种的叫他,“老公,我好喜欢,好开心。” 丰自明亦是满足的嗯声,“你喜欢就好。” 不管是录她喜欢的歌,还是亲自参与布置求婚餐厅,婚房,他为的就是能博她开心,让她感觉到幸福,让他们的新婚没有遗憾。 被他抱着的凌楚翘笑开花了,羞答答的,“那我们去洗澡。” 丰自明回以笑声,直接抱她进浴室,但他并没有一进浴室就饿狼似的扑倒她,脱她衣服,而是小心把她放下,“你先洗,我去帮你拿衣服。” “什么衣服?”凌楚翘顺口而问,心里有些不解,按照他以往的属性不该是直接开吃,嫌衣服碍事么? “等你洗完就知道了。”保持神秘的代价就是身体紧绷得难受,丰自明出浴室时忍不住提醒她,“我去外面浴室,你自己洗快一点。” 为了再给她一个惊喜,让她真正感觉毫无遗憾,他也是忍得够辛苦。 凌楚翘点头应好,心里已经忍不住好奇,他等会要给她的是什么样到底衣服? 该不会是情趣的吧? 如果是,如果他想要,那她也是很乐意穿的。 为了今天,他做了那么多,而她...... 现在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好像就只有让他吃得开怀这一条了。 身心都惦记着吃肉,丰自明这澡洗得很快,十几分钟洗好穿好,回卧室拿自己为她准备的衣服,敲响浴室门,“老婆,你洗好了吗?” “在冲泡泡,马上就好。”洗头费时,凌楚翘今晚不洗,但饶是这样,她洗澡的速度也赶不上他。 “哦,那你快点,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了。”光是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曼妙身体,他就心痒难耐,浑身紧绷了,如果进去,肯定她衣服还没穿他就要忍不住把她做了。 心照不宣的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隔了两年,凌楚翘脸红心跳的都没缓过来过。 匆匆洗完澡,擦干水,将门打开一条缝,“老公。” 丰自明闻声侧身,黑眸幽深的盯着她娇艳如花的脸蛋,喉咙一哽,喉结滑动,手里盒子递给她,“试试看喜不喜欢?” 凌楚翘接过盒子,关上门。 礼盒放到洗浴台上,缓缓打开,星辰般的眸子顿时变得越发晶亮,她满心欢喜的取出礼物,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抱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欣喜甜蜜的笑。 结婚,直到洗澡前她穿的都是职场风的裙子,干练精神,也漂亮,但不够性感,优雅。 作为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即便不是举行婚礼,她也希望自己的新婚日是完美到毫无瑕疵的。 只不过嫁的对象是他,加上他给她的惊喜感动已经很多很多,她也就把这点不完美给忽略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周到。 她再次被感动,心里已经冒出泡的甜蜜幸福已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形容。 所有词句都无法精准表达出那种感觉。 满心欢喜的穿上礼服,又把头发扎了下,再带上他准备的项链,耳环。 开门...... 丰自明看第一眼呼吸就停滞的,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题外话---重度强迫患者,设想的结局没写到就停不下来,再更五千,剩下的明早起来再看,顺便也为新文打个广告,《潜婚蜜爱,总裁先生晚上撩》,感兴趣的可以直接从钟大故事的简介里点连接进入,预计是下个月开始填,提前跟大家说声晚安. (ps:这两章错别字应该很多,时间不够,检查得不够仔细,日后自己看到也是忍不住要自我吐槽的各种嫌弃) 312.312:全文完 白色渐变到淡蓝色的礼服,写意唯美的纯手工刺绣加上曼妙身姿,即便没有化妆也精致的比花更娇的面容,使得美具象化。 “好看吗?”在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时,凌楚翘已走出浴室,到他面前转了个圈。 这件礼物前面是唯美的并不暴露,但后面风景是到腰眼的深V设计,把她优美的背脊线条,性感的蝴蝶谷都给完美的展现出来撄。 “非常漂亮,惊艳到我都不敢呼吸了。”从她出来,他就停滞呼吸,屏住好久才缓过来又深吸气。 丰自明在她巧笑嫣然时一把将她抱起,热情似火的亲吻着,走到那张即将承载他们洞房之夜的大床偿。 温柔的将她放到花瓣上。 她的身体覆盖中间白色花瓣部分,看起来就是她躺在一片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海之中。 白与红,视觉上特别有冲击力。 无需再克制。 丰自明随即覆在她上方,细密温柔的亲吻自己的新娘,抚摸她的新娘,用动情后更加性感的声音柔声说着,“宝贝,我要拆礼物喽。” 双手攀上他后背,是娇羞到无法言语的新娘给予的最直接回应。 丰自明的眸热如火焰,湿热绵密的吻跟着手,随着礼服的剥落越吻越下,直惹得身下人儿阵阵颤栗。 ...... 这一夜,他温柔,热情,也激动,疯狂,而她初次是随着他的节奏沉沉浮浮,第二次,乘着尚有力气,她翻身做主的亲自掌握一次要他的节奏。 再后面,她就完全没有主动权了,全由着他带领自己,随他陷入灭顶的愉悦之中无可指自拔。 她这朵再度为他绽放的小花,再次浇灌得鲜艳欲滴。 整夜不知疲敝,亦是心甘情愿的满心欢喜。 破晓时,被他抱进浴室清理身体,凌楚翘睡意朦胧的想,专家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的,一场全身心投入的***,真的会消耗很多卡路里。 按这节奏,她不用再费心减肥都会瘦的。 ...... 领证前就同居,领证后更加没有分开的理由。 某日,凌楚翘携夫回自己家时,乘老公在楼下陪长辈聊天,她回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闺房,打开许久未曾动过的保险柜,把私藏在里面的病历本,住院记录,及与那件事相关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到洗手间,反锁上门,打火机一开,能烧的都烧掉,不能烧的扔进马桶,伴着一股燃烧的烟味,一阵冲水声,过往种种彻底与自己告别。 被冲走的还有存放装着黎美菁被猥琐视频的U盘。 ...... 求婚,举行订婚礼,再准备婚礼,拍婚纱照,步入结婚殿堂等等,两个人从恋爱到结婚,所要经历的所有过程,他都一一为她准备,陪她去做。 两人婚礼在钟斯年跟林听之后,地点也不是在安城,而是在英国的古堡,场面盛大,邀请的人众多,布景更是全方位满足新娘的公主梦。 据说,布景底稿是新郎自己设计的。 每一处都透着对新娘浓浓的爱。 令人艳羡,自然也会有人嫉妒,但那些都跟当事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日子是自己的,爱人是自己的,对不相关人的评价,他们全不在意。 但生活并不是只有热情似火,甜甜蜜蜜,激情过后总要回归平淡,日子也总是会有一些破坏心情的烦心事。 而对一直被盛宠的凌楚翘而言,她最烦恼的无非就是总怀不上孩子。 开始几个月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放宽心,慢慢来,但随着日子流逝,眼看着林听家两个宝贝都能满地爬了,任嘉禾都怀上二胎了,舒若尔都快走出抑郁了,她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淡定了,内心非常焦虑。 又一次大姨妈光顾,凌楚翘心烦难过的抛下工作,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从上午到下午,连保姆叫吃午饭都没反应。 她觉得自己也快跟舒若尔一样患上抑郁症了。 保姆无奈,只能联系男主人。 正在开会的丰自明立刻放下工作,赶回家。 他曾在心里暗暗发过誓,以后再也不要有她需要时候自己却不在她身边的情况发生。 他一进门,保姆就立刻迎上去报告,“太太是上午回来的,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丰自明大步上楼,直奔主卧。 “楚楚。”门被反锁,他只好改敲门,想着若是没人应就去书房拿备用钥匙。 没人应,他又叫,“老婆。” 还是没人应,他不敢再耽搁,转身大步走向书房。 一声响,他刚走几步,身后的门就开了。 丰自明立刻转身返回卧室。 “老公。”他还没问,站门口的小女人就先扑过来,抱住自己。 凌楚翘属于性格比较多变哪类女人,工作时她精明果断,是令人敬佩的领导,为子女儿媳时,她贴心孝顺,懂得讨长辈欢心,对朋友,她也可以很义气,对弱智,她不盲目同情但该同情时她也会伸出援助之手,对讨厌之人或是对手,她可以坏的连自己都怕,但不管她在外如何,只要是待在亲亲老公身边,她就是他的小娇妻,小公举。 她可以跟他分享自己的开心快乐,也可以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 丰自明稳住身形,拥着她进房,关门,柔声低问,“是不是生理期来了?” 她经期不是特别准,他能记住的也只有大概时间,也就是每个月的这几天。 “嗯。”她的肯定闷闷从自己胸膛处传来。 刚复合时前三个月,她每次来大姨妈都很暴躁,后面在他耐心宽慰,细心的照顾下渐渐放下对流血的恐惧,婚后已有许久未有过反常,直到近两个月又些不对劲,但都是很容易开导的情绪低落,像今天这样,直接把自己关起来还是头一次。 “是肚子很疼?”他试图找出她今天反常的原因。 凌楚翘在他怀里摇头,闷闷不乐的,“不是。” 他把她照顾的很好,养得很好,她生理期虽不准时,但也不会痛得死去活来。 “那是有别的原因?”丰自明带她走到沙发,自己入座再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漆黑的眸凝视着她,“宝贝,有烦心事别憋着,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 他愿意帮她解决各种问题,最怕她闷着不说自个难受。 凌楚翘吸鼻子,半响不说话。 她越是不说,丰自明就越觉得问题很严重,心里想必须想办法撬开她的口。 稍想了想,“老婆,你这样有烦心事却不告诉我,让我感觉很心塞,非常担心你,也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不管什么事,先往自己身上揽,自责,愧疚,如果是跟自己没关系,她就会心软。 这招,百试百灵。 这次也不会列外。 凌楚翘仰头看他,噘着嘴,“又不是你的问题。” “没让你开心,没得到你全心信任就是我做得不够好。”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凌楚翘垂眸,盯着他突起的喉结,嗫嚅着唇,动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的道出原委,“我想生宝宝,但就是怀不上。” 她想要孩子,这是还没结婚就想一直在想的事。 这个原因让丰自明也跟着心口一疼,他将她按进怀里,轻抚她脑袋,似安慰她也似在对自己说,“放宽心,孩子会有的。” 她只是不易受孕,并不是不能受孕,孩子总有一天是会怀上的。 “怎么放宽心?都快一年了。”从领证那天算起,马上就要一周年纪念日了。 这件事是唯一压在凌楚翘心上的石头,会随着时间推移,越长越大,直压得她心力交瘁。 她紧紧抓着男人手臂,从他怀里仰起头,“老公,如果我一直怀不上怎么办?你会不会.....唔.....” 丰自明吻住她后面的话,含着她唇浅吻片刻,松开,“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你别想着再半路赶我下次。” 傻姑娘,怎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不管能不能有孩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不要她。 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让他心里好难受。 “孩子跟父母也是要看缘分的,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一天两天就能解决,丰自明组织语言开导,“你现在这么胡思乱想的,精神压力大,闷闷不乐是很容易跟缘分擦肩而过的,我们应该顺其自然的,开开心心,给宝宝营造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就像草原会吸引牛羊一样,氛围好了自然也会吸引宝宝。” 这比喻...... 凌楚翘忍不住破闷为笑,“把自己老婆的肚子比喻成草原,孩子比喻成牛羊,你一定是史上第一人。” 丰自明也跟着她笑,“比喻是奇葩了点,但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孩子,你会愿意要一个乐观开朗的妈妈?还是愿意要一个紧张烦闷的妈妈?” 这是道送分题。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前者。 凌楚翘心情好了一些,感觉没那么沉重,悲观了。 丰自明后面又讲了几个冷笑话,等她把烦闷都倒掉,他才回归主线,“听大(保)姐(姆)说你午饭没吃,现在我陪你下去吃点好不好?” 好不好都必须要吃。 凌楚翘点头。 丰自明松口气,同时也清除这只是暂时的。 .......... 生理期后,丰自明带她看医生,给他们两人都做检查,确定双方都没有不孕不育的症状。 丰自明便拿着这一点努力开导她。 效果当然不会神奇的一次见效,但他很有耐心,再配合医生疏导,慢慢的,凌楚翘尽管还是期盼孩子,但已不会像之前那样执着的,默默计算排卵期,生理期。 她学着听从他跟医生的建议,放轻松,顺其自然。 在又一次大姨妈光顾时,她忽然想明白了,跟丰自明说,“老公,我又豁然开朗了,决定三十岁前不再刻意去期盼孩子,想着怀孕,等到三十岁,如果我们还没有孩子就做试管婴儿,你说好不好?” 丰自明答,“好。” 他心里想,你现在才26岁,距离三十还有好几年,这孩子怎么着都该有了,如果没有,那就到时候再想办法劝解。 至少,在三十岁来临前,她是轻松快乐的。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 孩子的到来是在凌楚翘看开后第二年初春,她26岁进入最后两个月倒计,即将迎来27岁的某个晚上,具体哪天说不清楚,只是一直记着爱妻生理期的丰自明跟过去每个月一样,一旦到她生理期该来那几天就暂停夫妻生活。 可这个月,在原本就不够准时的基础上又超了四天没来,鉴于过去有过一次失误判断,这次,丰自明第五天早上一确定她大姨妈没来就对她进行采血。 凌楚翘很是不解,“你要采我血干嘛?” “做个普通血化验。”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再未得到精准答案前,丰自明不想给她希望,以免唤醒她的执着。 送她到灵素,他就赶去医院,亲自看着化验,当结果确定是怀孕时,他激动狂喜之余大松口气。 松的这口气并不是自己终于有孩子了,而是自己终于圆了她的梦。 拿到结果,他一时间返回灵素,把已经开始工作的女人带到医院做详细检查。 凌楚翘最开始看见他是诧异的,不过两人只经过两句,“你怎么来了?” “老婆,你怀孕了,我带你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她的诧异不解就变成愣住,难以置信,惊喜,激动。 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确定孩子很好,胎位很稳。 走出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回到顶楼院长办公室,再无外人的空间里,凌楚翘终于忍不住抱着自己男人喜极而泣。 当他们各自把这个消息告知自己父母时,双方家庭都不约而同的炸开一朵名为激动,欣喜的火花。 至此,凌楚翘正式进入长达八个多月的出门必有人陪同的孕期生活。 主要是她体质特殊,长辈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而长辈们之所以会知道她的体质,自然是最不放心的丰自明说的,为的就是在自己不在场时,家人能够多加注意。 为保胎,工作在原本基础上减少三分之二,夫妻两也应长辈要求的搬回丰家。 算上丰二叔,家里三个懂医的人,加上协和少夫人身份,凌楚翘整个孕期过的都是专业水准。 胎保得万无一失,她的心情也非常好,感觉也特别幸福,暂停掉工作,没了应酬,也最大程度的减少朋友聚会。 怀孕期间她就做了一件勉强算得上是心狠的事,那就是把辱骂诅咒她全家的网友人肉出来,再让丰自明把人给告了,毁了。 这个网友的真名叫做黎美菁,即多年前试图与她抢男人的女人。 ...... 同年十一月,凌楚翘在协和医院剖腹产下一女,母女平安。 名字是孕期就取好的,叫丰暖。 同年十二月,丰暖满月,宴请所有至亲好友,场面盛大。 宴客酒店某包间,凌楚翘跟几位女性好友相谈甚欢,突然一声气势磅礴的婴儿哭声响彻整个包间,也打断了大人们的聊天进行时。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哭声来源,躺在摇床上突然大哭不止的丰暖小朋友,及站在边上手足无措的钟纪小朋友。 凌楚翘忙抱女儿,哄女儿,林听叫儿子,“钟纪,你是不是对妹妹做什么了?” 看着阿姨们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钟纪小耳朵红红的,走到自己妈妈面前,老实交代,“我亲了她,她出不了气就哭了,还抓了我脸。” 小肉手忽然挥过来,伴着这哇的一声哭泣,把他吓了一大跳。 “......”哄着女儿的凌楚翘猛然一顿,转头看向钟纪,“你亲她哪了?” 钟念答,“小嘴巴。” 而后解释,“我想她让醒过来逗着玩,可她睡得太香了,我怎么摸都不醒,就亲了一下。” 闺女刚满一个月就被夺初吻,凌楚翘气的想晕过去,但晕不了就只能道:“打得好,打得太轻了。” 一个月的小奶娃,被堵住呼吸,本能挣扎,攻击力堪称为负。 林听满脸尴尬,暗想今天回去要好好给这小子上上课。 在其余人笑声连连时,唯有任嘉禾的脸是红的,因为她想起自己的孩提时期,也是乘钟逸辰不注意的时候偷亲了他。 钟纪这孩子不是她生的,竟然也会跟她做一样的事,想想真有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 正当里面笑得正最为热闹时,抱着要找妈妈的女儿的钟斯年,还有不放心过来看看刚出月子的妻子,女儿的丰自明推开包间门。 凌楚翘一见来人便叫,“钟哥哥,你管管你儿子,这么小就开始步你耍流氓的后尘了。” 当初她住在南风时,不止一次听到林听骂他是,“不要脸的老流氓。” “我儿子怎么了?”钟斯年面噙笑意,抱着女儿大步走进包间,走到自己妻子身边,放下女儿又摸儿子脑袋,“小子,你是不是占人暖暖便宜了?” 钟纪点头。 凤眸眼尾上挑,钟斯年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作为一个男子汉,占完便宜是要对人家负责,娶人家做媳妇的。” 两岁多的屁孩,懂个屁的媳妇,他纯粹是看着小婴儿新鲜,想弄醒逗着玩玩。 钟纪不懂就问,“媳妇是什么?” “你妈妈就是我媳妇。”钟斯年举例。 似懂非懂的钟纪还没应,丰自明反对的声音就先响起,“虽然我们两家关系亲密,但对娃娃亲我是拒绝的。” 他现在有点理解自家岳父当初对他的心态了。 不过现在,大家都是玩笑居多,这种童言无忌的话,长大了记住的少之又少。 也没人会当真。 ..... 当年大学宿舍四个姑娘,现今除了何静都寻得幸福,结婚生子,想着同样处于单身状态的袁穆,凌楚翘又浮生起想要给两人制造机会的心思。 李真落户安城有老公接,与何静同是远道而来的苏青叶就住在举办满月宴的酒店,而何静则住公司为其开的另一家。 散席时,四人相约明天不见不散。 凌楚翘嘱托袁穆代,“袁师兄,这大晚上静静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顺路就代我送送她吧,反正大家都是老朋友。” 袁穆是没有意见,但何静却是拒绝,“不用麻烦,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这几年,她跟袁穆同在北京,偶有见面,但实际关系也就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点的关系而已。 “不麻烦,反正他家也是那个方向。”凌楚翘接话。 袁穆起身,“走吧,我送你过去。” 两人一再邀请,何静也不好继续拒绝,四人一起走出酒店。 凌楚翘跟苏青叶站在台阶上,与何静拥抱道别,而袁穆的车也已被酒店泊车员开到路上。 而正当四人话完别,另两人转身走向路边时,忽然一辆黑色轿车急驶过来,停在袁穆那辆车旁。 车窗打开,驾驶座那边坐着冷峻帅气的男人,对着愣住的何静喊,“上车。” “快点。”见人傻站着没动,车里的又催促一声。 何静回过神来,看看车里的清隽的男人,再侧身看向身边的袁穆,开口道,“我朋友过来接我了,刚好一个酒店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凌楚翘跟苏青叶还没反应过来,何静就已经上了那位于她们陌生的男人的车,再一眨眼,那车便如豹,一会就消失于视线范围之中。 “师兄。”想撮合的CP走了一个,凌楚翘下意识就关系袁穆现在的感受。 袁穆回头对她们勾唇浅笑,“大冷天,你们快进去吧,我也走了。” 说着迈开坚定的步伐,背对着朝她们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上车,启动车辆。 寒冷彻骨的冬夜酒店外,唯留凌楚翘跟苏青叶两个毫不知情的女人面面相觑。 一会,又都不约而同翻出手机,给何静发信息,“那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何静回:“老板跟员工。” “除此之外呢?” 对方已接受,但却是过十几分钟,她们都返回酒店也没收到回复。 ---题外话---结局定在何静这里是我在一个月前就想好的,基本上风铃CP里出现的与两人年龄相当的人都幸福了,就何静跟袁穆一直没提,停在这里,你喜欢谁那谁就是她的良人。 另,有一个丰医生拆礼物的未删减版,作为感谢一路陪伴的正版朋友,想看的可以根据简介里的方式找我要,但有一点要说清楚,是只给付费读者看的,也就是需要提供订阅截图的,所以,如果你没付费那就不要来找我要了,因为我会很心塞,而你的心情也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 最后感谢大家的陪伴,我们以后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