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梦魇 豪华的别墅中,英俊的男人向着女人缓缓的靠近,房间的灯光雪白的有些刺眼,让女人不由得闭上眼睛,男人见状,深邃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来,看着眼前小女人顺服的模样,坏坏的唇角勾起一阵坏笑。睍莼璩伤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把女人压在身下,随着男人的靠近,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糅杂这男子的浓烈气息,让女人有些沉醉起来。雪白的灯光照在女人的小脸上,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脸颊上面的羞红让女人看起来更加的水嫩,让人有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当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是这样做的。 “唔。。。”红唇被掠夺走,女人甜美的气息瞬间让男人陶醉起来,灯光迷离起来,男人开始了他最原始的侵略。 “放开我!”原本柔顺的女人立刻变得锋利起来,小手狠狠的捶打这男人,可是这点疼痛丝毫没有力气来阻止男人的进攻。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怎么对我!”女人羞红的小脸上挂着点点泪痕,愤怒的开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人心中一动,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女人缓缓的起身,向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你。。。” 男人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床边的手机铃声给惊醒了,看着自己房间里面熟悉的一切,男人微微的伸手轻拍一下自己的头,掀开被子下床,向浴室走去,丝毫不理会那个还正在响着的手机。 原来是一个梦,还是一个这样荒诞的梦! 一刻钟的时间,男人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拿起自己的手机回拨过去。 “慕容珏,我干嘛不接我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吼声。 “没有听到!”慕容珏把声音开到免提,自己拿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肯定是你昨晚玩的太疯了,快说什么时候的航班!”那边的男人用着鄙夷的语气,丝毫也不担忧这为叫慕容珏的男人是否接受。 “凌晨两点五十分到首都,你来接我吧!”慕容珏根本不理会好友的挪揄,淡淡的开口。 “我先挂了,要休息一会,一会要10多个小时的航班!”慕容珏根本就不给那边男人说话的机会就径直的挂断了电话。 慕容珏把电话扔到床上,迈步来到酒柜处,给自己倒一杯红酒来细细品味着,想到刚才的那个梦,慕容珏的脸庞微微的皱了起来,他很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明明他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两人的缘分好像很深! 慕容珏微微的抿下唇,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作为慕容集团的新任总裁,他可不是一般人的思维,在那的世界里,只有服从和服从,因为他的任何决定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 “少爷,您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门口的仆人恭敬的开口。 “一个小时候准时出发!”慕容珏低沉的嗓音不容任何人拒绝。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车!”仆人机械的转身离开,因为他们全部都很清楚,少爷说的话,就是规矩! 亲们,夏雪回来了,新的故事,请一定要继续支持夏雪哟!么么。。。。。。爱你们!!!这个时候是一定要收藏和推荐的哟!嘻嘻嘻嘻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2归来 凌晨两点五十分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夜风之中,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神情淡漠地站在黑暗之中,任手中香烟的烟雾缓缓飘升。睍莼璩伤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吱!”地一声,一辆全黑兰博基尼轿车停到他的身前。 捻熄手上的香烟,男子提起随身的行李一语不发地跨入车中,然后车子便缓缓驶上高速公路。 “难得啊!居然会想到要回来,我还以为你早乐不思蜀,直接归化成洋人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终于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揶揄。 “老太婆不行了。”望着道路两旁的灯火,黑色风衣男子淡淡说道。 “哦,这确实是大事。”楚岩——慕容珏的好友——闻言后愣了愣,却又立即耸了耸肩。 “先不说这些,这回你要待多久?” “也许几天,也许几年。”慕容珏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眸。 “说了跟没说一样!”没好气地低咒了一句,楚岩望向车内的时钟,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 “先不跟你抬杠了,节目要开始了,一会儿再跟你聊!” “节目?”听着好友声音中的期待与兴奋,慕容珏缓缓睁开双眸。 楚岩迳自按开车内的音响按钮,然后熟练地转换至一个调频后便不再作声。 “各位听众大家好,欢迎收听第五号电台的文艺节目“凌晨心情”,我是小菡。”半晌后,车里传来一个悠扬、圆润、嗓音轻柔至极的女声。 “今天我将继续为大家讲述昨天未结束的故事……” 只是,那阵动听的女声在说完这几句话后,却突然中断了! 随后,音响中便传来一阵沙沙的翻书声,以及一阵手忙脚乱、甚至像是踢倒座椅的古怪声音。约一分钟后,车内终于又出现先前的那个悦耳女声。 “咦……我带错书了……抱歉,各位听众请先听一下音乐,我一会儿就回来……” 楚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霎时笑得人仰马翻,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慕容珏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品味竟变得如此奇特,居然在大半夜收听这种业余至极的节目?” “这正是这个节目的魅力所在啊!若她不出点状况,怎么能满足这么多听众半夜不睡觉而在这里守候的殷殷期盼啊?”楚岩依然笑得合不拢嘴,突然将车子停到路边。 “来,你来开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稳重的老友会变得如此古怪,但慕容珏还是二话不说坐上了驾驶座,继续向市中心疾驶而去。 尽管开车时慕容珏习惯目不斜视,但他还是用眼角余光看到坐到了副驾驶座的楚岩,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发简讯。 “各位听众大家好,真的很抱歉,我实在忘了将书放在哪儿了……所以今天就先为大家讲述另一个故事……” 就在楚岩发简讯的时候,那个优美悦耳的女声再度由音响中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歉意与小小的慌乱。 “在这里谢谢各位听众的体谅,更谢谢手机后四位数字为二〇四六的先生所发过来的简讯,希望您及您的朋友有个愉快的夜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3广播 “在这里谢谢各位听众的体谅,更谢谢手机后四位数字为二〇四六的先生所发过来的简讯,希望您及您的朋友有个愉快的夜晚……” 手机后四位数字为二〇四六的先生?! 听着这个熟悉的号码,慕容珏有些狐疑地瞄了瞄身旁的楚岩,却看见他笑得十分满足。睍莼璩伤 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宣称“只有毛头小伙子才会浪费时间发简讯,成功男士一通电话一切搞定!”的楚岩居然也会发简讯?并且还是因为这种无聊的节目? 望着身旁好友像个恋爱中的小伙子般拼命发着简讯,慕容珏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定主意试着静下心来,想明白这个节目的魅力究竟何在。 “小男孩对小女孩讲了一个有关墙的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一道墙对另一道墙说,我在路口的转角处等你……” 虽然这位女主持人的业余确实令人皱眉,但慕容珏却一点也不否认她的声音的确“温柔似水”,会让人有些“沉醉”。 因为她的声音那样轻柔、温和、平缓,一流入耳中,便让浮躁的心霎时感到放松、平和。 但就算如此,慕容珏并不认为这节目有什么特殊,更何况,如果他是她的老板,他绝不会留下这种压根“不胜任”的员工。 是的,他承认自己是现实的! 但“在商言商”是慕容家向来的准则,所以他从不让“同情”、“容忍”与“凑和”这几个词有机会在他身上出现,只除了一件事——件他这次回来,绝对必须彻底解决的事! “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当节目接近尾声,而车子也抵达北京市区时,楚岩才再度开口,“要是你是女人,我肯定会送你“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八个字作为评价。” “几年不见,你倒是从贵族的神坛走下来,改走平民化路线了!”慕容珏冷笑一声,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大路。“居然连这种烂节目都能听得如此津津有味。” “继续当你的冰块君去吧!反正认识你十多年来,我早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了!”楚岩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望着车子驶去的方向突然皱眉,“怎么?有家不回,跑到饭店做什么?” “这才是我的家。”慕容珏眼眸一冷,语声也跟着凛冽了起来。 “哥儿们,我知道你有个性,再加上饭店确实是你家开的,可也犯不着做得这么绝吧?”望着慕容珏俊挺却冷漠的侧脸,楚岩叹了一口气,“就算不说别的,光是为你看了五年的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让人家知道你回来了也不为过吧?” “我走了。”迳自将车子停到饭店门口,慕容珏二话不说拎起自己的随身行李便下了车“谢谢你来接我。” “赶紧走、赶紧走!”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楚岩换到驾驶座上,“当你的朋友本来就命苦,不过再命苦,也比当你的老婆好……” 假装没有听到楚岩的话,慕容珏提着行李便往饭店的电梯走去,而一旁的经理早陪着笑脸随侍在侧,生怕怠慢了小老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4婚姻 “赶紧走、赶紧走!”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楚岩换到驾驶座上,“当你的朋友本来就命苦,不过再命苦,也比当你的老婆好……” 假装没有听到楚岩的话,慕容珏提着行李便往饭店的电梯走去,而一旁的经理早陪着笑脸随侍在侧,生怕怠慢了小老板。睍莼璩伤 “先生这回要待多长的时间?”经理将笑容堆满脸庞。 “不知道。”慕容珏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经理愣了愣,随即便不再开口。 因为他早听说这个经年累月都不在国内的小老板不好伺候,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而且正如传言中的,这个小老板确实长得文质彬彬、英俊非凡。 那如同雕塑般的俊美脸孔是那样令人赞叹,而那高姚的身材、模特儿般的身形以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更是让人钦羡不已! 当直达电梯抵达顶层的总统套房、只剩自己一个人时,慕容珏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向大床。 真累!班机的延迟再加上十几个钟头的飞行,让他本就几天没合眼的眼眸酸涩不已,而一想到今后将面对的种种人、事、物,他就有股莫名的心烦。 但谁让他是慕容家的唯一子嗣,而一向主宰慕容家海内外事业的“老祖宗”竟然一病不起,让他不得不急急地由海外赶回来。 只是,虽知道这是自己责无旁贷的工作,他却依然有些无奈,因为他实在厌倦这种以“责任”为名的一切枷锁! 早知道自己的个性向来不爱受束缚,更不是个可以任意被摆弄的人,只是,在两件事上,他却永远无法自己做主—— 一件是继承慕容家的事业,而另一件则是他的婚姻。 一想起那个他压根就不想记起的玩笑婚姻,慕容珏的眼眸更显不耐,而脸上也立即显现一抹冷笑。 都什么年代了,竟还有这种“指腹为婚”的事?! 都什么年代了,竟还存在着愿意任自己的一生交予一个陌生男子的女人?! 但悲哀的是,不仅有,并且还害得他跟她一起身陷其中…… 为了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五年前,他几乎是在一下飞机、什么都还搞不清楚的状况下,便被押进了礼堂,莫名其妙地娶了一个小自己七岁、大学尚未毕业的小丫头! 在这种完全不被尊重、并且被人当棋子耍着玩的情况下,慕容珏选择了“反将一军”来作为自己的回应之道—— 在那场可笑的婚礼过后,他便直飞纽约,然后,五年都不曾归来。 至今,慕容珏依然无法相信如此可笑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更可笑的是,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人,竟然真的同意了这场可笑的婚姻,然后顶着慕容家女主人的头衔,一个人自得其乐地住在那栋耗资几千万的豪宅之中,过着贵妇般、不事生产的逍遥生活! 慕容珏自然明白她图的是什么,毕竟有谁会傻到在自家门楣已渐败落的今天,舍得放弃手中把握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这根稻草又是钻石打造出来的! 但够了,她也该知足了! 就算他们两家的关系曾经不错,可凭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便要牺牲他的自由,去满足那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的遗愿? 而那个女人,慕容家白白养了她五年,每年给她那样多的家用,也算仁至义尽了,今天,该是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了! 因为这场婚姻,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5五年 而那个女人,慕容家白白养了她五年,每年给她那样多的家用,也算仁至义尽了,今天,该是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了! 因为这场婚姻,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以往在国外时,他可以对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但如今,既然现实逼得他必须在国内定居,那么他将做的一切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了! 至于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人……努力回想着婚礼当天站在自己身旁轻声说着我愿意的那名女子,他的脑中竟有片刻的空白。睍莼璩伤 他只隐隐约约记得,那名女人似乎有张稚嫩且秀丽的容颜,但除此之外,他几乎对她一无所知。 因为就算她是美丽的、就算她是温柔的,都与他无关! 毕竟一个洋娃娃似的木头美人,一个毫无自己的主观自由意志、完全任由他人摆布的女人,一个还活在童话世界中的芭比娃娃,没有资格成为他心目中的妻子! 他所要的女人是独立的、干练的,会思考也有自己的主见,而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爱慕虚荣、只懂享受的木头娃娃! 所以,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永远不可能会是! 第二章:婚姻 “各位听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我们明天见!”广播间一身黑衣的女子对着话筒柔柔的开口,话音落下,她便伸手关上了播音的按钮,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夏菡抬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秀眉微微的一挑,时间过的好快,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两个小时的节目瞬间就结束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想要伸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接下来,她要回家补个觉,然后就是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婆婆,想到自己的婆婆,夏菡清丽的小脸上溢出一丝温暖之色,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五年,但是自己的生活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如果没有那个结婚仪式,她就认为自己还没有结婚。 “下班了!”夏菡收拾好一切,便迈步向门外走去,想往常一样,对着自己的工作间一笑。黑夜这个时候已经渐渐的吐出一丝亮光,那些做早餐工程的小店已经准备开门了,夏菡来到经常光顾的小店,买来一些早餐便接着向家走去。 黑蒙蒙的夜色立刻就包围了这位孤单单一人行走的女人,一袭黑色的风衣,把她高挑玲珑的身材给紧紧的包裹起来,留给人们一个落寞的背影。 “已经五年了!”夏菡红唇轻启,脑海中泛出五年前的画面,今天她竟然会想到这样一个画面,让她的有些微微的惊讶。 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小女生,家庭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被毁于一旦,父亲的公司破产了,家道败落了,父亲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一个打击,竟然在家中自杀了。深深爱着父亲的母亲见到此状况,便把她托付给了相交甚好的慕容家,便也自杀殉情了,慕容爷爷见她一人孤苦无依,便收留了她,并坚持要自己的儿子慕容珏娶她为妻。 于是便有了当年的那一场婚礼!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她虽然嫁给了慕容珏,可是她却没有正面见过自己的丈夫一次,因为她很清楚,慕容珏很讨厌她,所以才会婚礼一结束就飞回纽约,留她一个人,面对满堂的宾客和亲友,一脸的张皇失措。 这样的婚礼立刻就奠定了她下堂妻的地位! “爷爷,当年的婚礼应该是错误的!”再一次想到这里,夏菡清丽的小脸染上一层灰色的悔意。 当初,她应该坚定的拒绝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6错误 “爷爷,当年的婚礼应该是错误的!”再一次想到这里,夏菡清丽的小脸染上一层灰色的悔意。睍莼璩伤 当初,她应该坚定的拒绝的! 不知不觉间,夏菡已经来到自己家门口,忙伸手到包包里面找出钥匙,打开房门,习惯的开口“我回来了!” 看着偌大的豪宅,夏菡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再华丽的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她一个人住,虽然每一次回家,她都会开口说这句话,但是那都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让自己感觉到太孤单。 “啊,好困啊!”夏菡把鞋子换好,困意袭来,也不再理会自己买来的早餐,就径直的向楼上走去。来到卧室里,开始补觉! 再也无心思去想自己的那场婚姻,还有那个叫慕容珏的男子! 昏睡过去的女子丝毫也不会想到,她五年来平静的日子,将会随着那个叫慕容珏的男子出现而被彻底打破! “零零零零……”刺耳的闹钟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沉睡中的人儿吵醒,夏菡伸手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把放在床台上的闹钟拿来看了一眼。 “啊?九点了!?”等到她看清楚闹钟上面的时间,小嘴发出一阵尖叫的声音,今天她还要去医院,这个时候才起来,肯定完了! 又得让婆婆等她了,想到这里,夏菡的小脸上升起一丝懊恼之色,忙从床上跳下来,冲进洗手间来打理一下自己,几分钟之后,她便收拾好自己,拿起放在门口的包包,向外面冲刺! 医院中,原本该安静不已的高级病房中,此刻却吵杂不已。 “老太婆,你不用装这么认真吧!”慕容珏看着床上的老人,淡淡的开口。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敢这样和你老妈说话!”病床上一头白发,却贵气十足的妇人听到男子那凉薄语气后,也不悦极了! “你找我回来,不就是为了看你装病?”慕容珏薄唇一勾,话语依旧凉薄。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准备那菡菡怎么办?”见到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床上的老妇人急了,急急的脱口而出,毕竟五年了,这件事情也该来谈一谈了! 菡菡是个好女孩,她可不愿意让她把自己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自己这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儿子身上,如果两人真的合不来,就算离婚,她的儿子也该给菡菡一个自由,不过,说实在的,她还真的不想让儿子和菡菡离婚! “当然离婚了!”慕容珏唇角一顿,没有任何的丝毫便脱口而出,因为这样不需要思考。 “她本来都不是我想娶的女人!”当然是离婚了啊! “珏儿,给她一个孩子!”看着自己儿子冰冷的态度,老妇人有一些始料未及,然而随即便接受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她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有必要吗?”慕容珏转过身来,满脸的鄙夷。 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的要求,真是犯贱!想到脑海中那个清丽的面容,慕容珏轻咒出声。 “菡菡,是个好女孩!”贵气的老妇人轻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惋惜,菡菡是那样好的女孩,为什么儿子就不知道珍惜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7回来 “菡菡,是个好女孩!”贵气的老妇人轻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惋惜,菡菡是那样好的女孩,为什么儿子就不知道珍惜呢? “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女人!”慕容珏一脸的冰冷,他立场坚定,只要不是他看上的女人,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否则那后果很危险! “珏儿,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是坚持要离婚,那我就不会再阻止你!”老妇人大声的开口,在男人迈步前急急的开口。睍莼璩伤 “即使再有十年,我还是会和她离婚的!”慕容珏幽深的眼眸,因为老妇人的一句话而慢慢的加深,随后冰冷的开口。 “那就给那菡菡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老妇人微怒的开口。自己的儿子太霸道,太冷血了,菡菡,那孩子会有苦头吃了! “好!那我就看她会怎么做?!”慕容珏见状,微微的勾唇,帅气的开口。 慕容珏丢下这句话,就迈步向门口走去,看到老太婆的身体还不错,他紧绷着的心微微的松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的协议,他冰冷的脸庞满是冷笑,他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她成功的几率当然是零! “啊?”迎面撞上来一个人,让正在向前走的慕容珏不悦的皱起眉毛。 “你是谁?”冷冷的开口,半开的眼眸斜睨这怀中的小女人。 “对…对不起!”夏菡见自己竟然因为跑的太快而撞到了人,忙不停的开口道歉着,秀丽的小脸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变的红扑扑的,娇艳极了。 “你是谁?”慕容珏一脸冰冷的推开撞到他怀里的女人,不着痕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我赶时间了!”夏菡被男人推开之后,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晚了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丝毫的心思来理会男人的话,一把推开男人的肩膀,就急冲冲的向前跑去,跑开的同时,还不忘大喊着。 “真是没有礼貌的疯丫头!”慕容珏斜睨了一眼那娇小的身影。 夏菡根本就来不及和被撞的男子解释,因为她要赶紧去看看婆婆,她一来到病房,就看老妇人一脸气冲冲的躺在床上。 “婆婆,你怎么了?”夏菡感觉到老妇人的不悦,忙上前讨好,难道是因为今天她迟到的事情吗? “婆婆,菡菡今天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啦!”夏菡开始撒娇起来。 “哈哈,我不是和你生气啦!”老妇人看到她,一脸的不悦一扫而光,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都是我那个让人恨的乖儿子!”老妇人狠狠的开口,那模样想是要把慕容珏给生吞了一般! “儿子?那不是……”夏菡听到老妇人的话,眉头微皱了起来。 “对,就是你的丈夫!”看着她一脸疑惑的模样,老妇人开口点破她心里的想法。 “他回来了?”夏菡小眼圆睁,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 “刚才你没有看到他吗?在你来的时候,他刚出去!”老妇人反问着她。 “难道是他……”夏菡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和自己撞到一起的男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8离婚 “刚才你没有看到他吗?在你来的时候,他刚出去!”老妇人反问着她。睍莼璩伤 “难道是他……”夏菡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和自己撞到一起的男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老妇人忙急急的开口。 “哦,没有,我没有见到他!”想到刚才那男人脸上的冰冷之色,夏菡的脑海中升起一阵嗡嗡声,下意识的开口否认。 “菡菡,婆婆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老妇人一把抓住夏菡的双手把她扯到身边,一脸慈祥的开口。 “婆婆,你干嘛说这个啊!我照顾婆婆一点都不觉得苦!”夏菡轻轻的握住老人的双手,感动的开口。 “菡菡,给珏儿一个机会,你们很般配!”老妇人突然开口,把夏菡震惊了。 “这…我…”夏菡轻咬下下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许该给出机会的人不是她吧!应该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丈夫吧! “刚才珏儿答应了,你们再相处一年的时间,如果彼此喜欢就走下去,如果实在不合拍,那就到时候再离婚!”老妇人的话有原来的满是期待到最后的无奈,让夏菡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她所谓的丈夫这次回来是来和她离婚的! “婆婆,这……我没有办法决定啊!慕容哥哥是不会喜欢我的。”夏菡小脸一低,声音里满是颤抖。 “只有你有了珏儿的孩子,他就不会和你离婚了!”老妇人笑容里满满的算计,因为她们慕容家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家族的孩子流落外面的。 “这…不太好吧?”夏菡听到婆婆的提议,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只要你还要叫我一声婆婆,那就给我生一个孙子来!”老妇人认准她一定不敢拒绝的性格,霸道的开口,哎,跟着慕容家的男人久了,自己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的霸道起来,老妇人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婆婆……”夏菡被这老妇人的霸道给震住了,微红的小脸不由得溢出一抹笑意。 “好,我答应你给你生一个孙子来!”夏菡露出浅浅的微笑,慢慢的开口,想来就是顺口答应了一声,也好让老妇人放心,如果自己一直拒绝,老妇人生气来对身子可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况且生孩子这件事情,可不是她一个人答应就能成的,所以这算是缓兵之计! 夏菡脑海中闪过那个男人冰冷的脸庞,想来他肯定也不会希望和自己有什么纠缠吧!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担心。 “菡菡,我的好儿媳!”老妇人见她答应了,开心的拥抱住她。 “我要出院!”老妇人一声大喊。 “啊?”夏菡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惊讶的张开嘴巴来。 “啊什么啊,我要不回去监督,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刚才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妇人此刻则是一脸的生龙活虎。 “婆婆,这个。。。这也。。。”太让人没有准备了吧?! “别这这。。。那那。。。的了,我没有生病啦!”老妇人一脸的窃笑,原来她的儿媳妇这样的傻,连这些事情都看不出来,真是。。。这样怎么才能真正的当慕容家的儿媳妇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9老婆 “别这这。睍莼璩伤。。那那。。。的了,我没有生病啦!”老妇人一脸的窃笑,原来她的儿媳妇这样的傻,连这些事情都看不出来,真是。。。这样怎么才能真正的当慕容家的儿媳妇啊!? “好吧,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夏菡看着前一刻还病怏怏的老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丝毫的病态,脸上溢出一丝苦笑,看来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简单啊! 夏菡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刚才和自己撞在一切的男子,一身的寒气从脚底升起,那样冰冷的人肯定很难接近吧,很庆幸自己的生活中却没有这样的人。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刚才的那个人呢? 夏菡微微的甩下头,把脑海中的身影甩出去,忙收拾好病房中的一切之后,急急的跟上那个早就着急出院的老妇人。 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内突然传出来一阵男人的低笑声,以及跟随而至的低咒声,让原本空旷安静的走廊,多了几份喧嚣,如果走进就能够听到,男人烦躁的低吼声。 “哈哈,你妈还真不愧是慕容家的女主人啊!”楚岩俊脸上堆满笑意,对着一旁站在旁边的慕容珏大大的开口调笑着。 “你还笑,想死啊!”看着一旁笑的前仰后合的好友,慕容珏脸上升起一阵怒火,大吼一声。 “好,我还真是同情你那个娶在家里的老婆啊,还要帮你生孩子。。。哈哈。。。”楚岩刚按耐住自己的笑声,可是刚说一句话就又提到这件事情。 “我不会让她生我的孩子!”慕容珏俊秀的脸庞更加的黑了。 想到那个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印象的女人,他才没有丝毫的兴趣,让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比较好! “哈哈,没有想到啊,一向风流成性的慕容总裁竟然要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楚岩想到刚才好友给自己的说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开心的调侃着。 “你还不闭嘴!”慕容珏大吼一声,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让她被自己的好友嘲笑,他觉得糗死了! “说正经的,你准备怎么办?”楚岩看着自己的好友要生气了,这才停下来和他开口商量着对策。 “当然和那个女人说清楚,想要我的孩子,她还没有资格!”慕容珏冰窟一样的脸庞,吐出的话语则是更加的冰冷了。 “喂,这不好吧!人家可是你的正牌老婆啊,她才是最有资格给你生孩子的吧!”楚岩缓缓的开口,现在他真的很同情他家里的那位老婆,碰到这样一个冷血的丈夫,这个女子真的好可怜啊! “什么正牌老婆,我根本就不承认!”慕容珏转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瓶红酒,慢慢的品尝起来,脱口而出的话语里满是冷漠。 “好吧,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我去听广播了!”楚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这时候他喜欢听的第五号电台凌晨心情已经要开始了,他可没有空和那个冷血绝强的男人再谈下去了。 “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准时收听今天第五号电台的凌晨心情,今天小菡给大家读一个新的故事。”楚岩刚打开电脑,一阵悠扬圆润的声音立刻蔓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草原上生活这一个小蜗牛和他的妈妈,生活自在而随意,然而突然有一天,小蜗牛开口问自己的妈妈一个问题,小蜗牛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要背着这样一个又硬又重的壳呢?”音响中传来同样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那样温柔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舒服,这样的嗓音让慕容珏原本烦躁不已的心竟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0脑残 “草原上生活这一个小蜗牛和他的妈妈,生活自在而随意,然而突然有一天,小蜗牛开口问自己的妈妈一个问题,小蜗牛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要背着这样一个又硬又重的壳呢?”音响中传来同样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那样温柔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舒服,这样的嗓音让慕容珏原本烦躁不已的心竟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睍莼璩伤 “真不知道,这样脑残的节目你竟然会喜欢!”慕容珏一口饮下手中的红酒,不悦的开口责问着朋友,看着他拿着手机和节目互动的热情尽头,他就有些不屑的皱起眉来。 “你不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在出错的时候,那紧张不知所措的音调让人好玩极了!”楚岩斜眼睨了一眼好友,坏坏的开口。 “真是白痴节目!”奇怪这样业余的广播主持人,竟然也有人敢用? “不过真的好可惜啊,她今天好像都没有出错啊!”楚岩的话语里满是惋惜,今天没有听到她那紧张不安的声音,他竟然还有一些失望。 “无聊!”慕容珏为好友的话语满是不屑。 “今天的节目没有意思了,我先走了!”楚岩见广播里传来一直平稳有序的女声,看今天也没有什么节目好看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没良心的损友啊!”看着离去的好友,慕容珏低低的开口咒骂一声,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广播里那个让人舒服不已的女声上。 “这个小蜗牛没有骨头,所以它们的壳可以保护它们,小蜗牛不靠天空的保护也不靠大地的保护,它们都是靠自己来保护自己,这样伟大的精神真的让人好感动!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的话,一定要发简讯来和我互动啊!”音响那边传来的女声没有一丝的疲惫,那样清清爽爽,让人忍不住想要和她对话,让人忍住想要去猜测这是怎样一个女子。 “这个业余的主持人!”慕容珏开口说这坏坏的话,但是同样也被这清爽的声音给吸引住了,慢慢的倾听下去,直到节目结束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像着魔了一般对这个声音充满好奇。 慕容珏呆呆的听着广播,直到节目结束了,他也没有丝毫的移动,因为这个声音的感觉很不错,让他可以忘却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小菡和你相约下一次的相遇!”音响那边柔柔的女声慢慢的消失,然而沉浸在其中的男人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 慕容珏听着原本还很柔柔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便被从哪个声音的魔咒中清醒过来,看着安静的房间,慕容珏的脑海中突然被母亲的提议又困扰了起来。 哎,明天但是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慕容珏一头栽倒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的睡去,今天一天他可是忙了一天啊! 明天他要好好的想一个办法,来摆脱他这个所谓正牌妻子! 第二天一早,慕容珏交待好公司的一切,便往慕容家的别墅而去,已经经过充分休整的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没有了往日的丝毫的疲惫,开着蓝色的敞篷跑车,在路上怯意的兜着风,心情不由得变的好了起来,可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抹清丽的身影,他原本轻松的脸庞瞬间就变的压抑起来,俊脸上低沉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那个该死的女人,搞砸了他的一切,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糕,想到母亲还要让自己给她一个孩子的提议,慕容珏不由得低声咒骂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1见面 那个该死的女人,搞砸了他的一切,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糕,想到母亲还要让自己给她一个孩子的提议,慕容珏不由得低声咒骂着。睍莼璩伤 如果让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他想要再离婚就更不容易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搞乱他的生活。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赶走那个女人呢? 慕容珏俊眉微皱,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一定要想出来一个办法来,对付这个所谓的正牌老婆! 如果他不是她的老公,那么他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欺负她了,等到她受不了的时候,就不得不离婚了! 或许他可以以她丈夫大哥的身份来引诱她,等到这个女人爱上他之后,他再狠狠的抛弃她,爱情,听说对女人的伤害是最大的。 那他为何不试试呢? 慕容珏幽暗的脸庞上面闪过一丝亮光,唇角溢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这样的慕容珏看起来邪气十足,却也魅惑无边,相信依他的条件,让任何女人爱上他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慕容珏狠狠的一踩油门,性能良好的跑车,瞬间爆发出威力,向前冲去,把同时在一起行驶的车辆远远的甩在身后。 车子稳稳的停在慕容家的大宅门前,慕容珏下车按了一下门铃,大门立刻就敞开了,看着离开了五年的家,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暖意,看着熟悉的一切,他心底的想法更加的坚定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也不用背井离乡五年。 “少爷,你回来了?”管家徐伯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待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之后,忍不住开心的迎上前去。 “徐伯,我回来了!”慕容珏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给迎上来的徐伯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到许久未见,他也不由得眼眶微热。 “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伯乐开了花,满脸堆满微笑,开心不已回抱了一下少爷,在自己身边一直长大的少爷就像是自己家的孙子一样,哪有见到面了不开心的道理啊! “对了,少爷,少奶奶还没有回来,你先进去休息一下!”徐伯十分周到的开口。 “好的,”慕容珏微微的点头,迈步向屋子里面走去。 慕容家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有变化的是他的房间被改成了新房,现在那个女人住在哪里,看着自己的房间里面多了许许多多的女人用品,慕容珏刚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紧了! “少爷,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给少奶奶打电话!”徐伯开心的开口,看模样是迫不急待的想要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那个女人。 “不用了,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慕容珏淡淡的开口,撒谎的模样理直气壮,一点也不会让人怀疑。 “好,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徐伯缓缓的关上门,退了出来,把这个空间又单独的留给慕容珏。 “呵呵,真幼稚!”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慕容珏的薄唇中溢出不屑之色,这个女人好真是幼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2死了 “呵呵,真幼稚!”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慕容珏的薄唇中溢出不屑之色,这个女人好真是幼稚。睍莼璩伤 直到快晚上的时候,夏菡才回到家,婆婆非要出院,她便去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可是医生却坚决不让老太太出院,因为病情虽然控制住了,但是还是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的。 看着婆婆那请求的目光,夏菡还是选择狠下心来,让她住在医院里面再观察几天,想到婆婆被送到医院时候的情境,她怎么样也不相信婆婆说的只是只是自己在装病而已! 忙活了一天才把自己的婆婆安顿好,想到今天的节目,她便急冲冲的向家里跑出,回到家中,她什么也来不及做便直接去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习惯性的开口。 “我回来了,不过马上就要走了!”夏菡来到衣柜旁边,挑选着自己今天晚上的衣服。 “。。。。。。”慕容珏听到她的这句话,邪气的唇角更加的勾了起来。 哼!这女人还真大胆,这话是说给她的情人听的吗? “你的情人不在这里!”慕容珏冷冷的开口。 “啊?”夏菡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大喊一声,并惊恐的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这个男人竟然躺在她的床上??? “你的叫声未免也太大了吧!”慕容珏从床上跳下来,缓缓的向她靠近。 “你。。。你。。。是谁?”夏菡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随着他的靠近她紧张的向后退去,可是衣柜阻止了她的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离他越来越近。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慕容珏看着眼前有些惊恐不已的小女人,心中一乐,不过看这女人长的还不丑,他不介意陪她玩这个游戏! “不过,你要知道的是作为慕容家的女人,你是不能找情夫的!”慕容珏紧紧的靠近这夏菡,声音里满是冷冽,吐出的话语也句句伤人。 “我。。。我。。。没有!”夏菡不由自主的开口反驳道。 “没有最好,如果让我知道我的弟媳做出有损慕容家声誉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慕容珏霸道的开口。 游戏开始了,女人你接招吧! “弟媳?”夏菡终于抓住了重点,颤抖的开口。 原本看到他的时候,她曾经有那么一刻认为是自己的丈夫回来了,可是听到这个男人开口说出的话语,她的心有些疑惑了! 慕容家什么时候有两个儿子呢? 结婚典礼的那天,不就是他牵着她的手的吗? 夏菡的心里没有了任何的头绪,弄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错,和你结婚的是我,但是我是代替自己的弟弟迎娶你!”慕容珏看透她眼中的疑惑,好心的开口解释着。 这个游戏要找一个好的借口才能编下去,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什么?那你弟弟呢?”夏菡被震惊了,愣愣的开口。 “庸,他在美国接受治疗,不过。。。”慕容珏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夏菡急急的追问着。 “不过是他去年病情复发死了,老太婆才让我回来!”慕容珏说的越来越不靠谱,不过只要能达到,让这个女人上钩的目的,他不介意说几个慌。 “死了?”夏菡反问道。 “对,不过如果你本分一点,我会让你留在慕容家,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的任何一点不守规矩的地方,我绝不会放过你!”慕容珏冷冷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让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事情的夏菡有些不知所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3大哥 “对,不过如果你本分一点,我会让你留在慕容家,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的任何一点不守规矩的地方,我绝不会放过你!”慕容珏冷冷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让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事情的夏菡有些不知所措。睍莼璩伤 慕容珏说完,就推门离开了房间,留下那个一脸悲伤的女人,自己去思考。 慕容珏看到这个女人惊恐的面孔,不由得薄唇微翘,原来这个笨蛋女人这么好骗,才编一个谎话,她就相信了! 直到男人离开房间,夏菡才稍稍的缓过神来,回想起那个自称自己是她丈夫大哥的男人,夏菡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说的一切是真的吗?自己该相信吗? 夏菡一直在问着自己,可是她还是想不通,也许她该相信他的话,慕容家那个大的家族,怎么就是会有慕容珏一个儿子呢? 不管是真还是假,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弟弟,也就是她的老公,所以不管如何,她还是和现在的生活一样,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她根本都没有见过他,所以也就不会有什么牵扯,等到婆婆的病好了一点,她就离开慕容家,再也不让他们来照顾她了。 可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那个邪气的男人,那冷冷的模样,让她有些心悸,夏菡不由地摇摇头。 想到这里,夏菡刚才被打击到要停掉的心脏立刻就复苏过来,反正不管是嫁给慕容家的那个男人,她的生活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此,她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好了。 那个邪气的男人,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 慕容珏来到楼下,看到在忙着准备晚餐的徐伯,忙上前去。 “少爷,你怎么不和少奶奶好好的聚一下!”徐伯一脸开心的开口,今天他破例没有回家去,因为自从少爷走了之后,家里也不需要太多的佣人,徐伯看着少奶奶那个贤惠,和老夫人也相处的十分好,就听少奶奶的话让佣人都回去了,只是定期的来这里打扫一下,今天刚好过来,竟然就看到少爷回来! “徐伯,以后不要管我和少奶奶的事情!”慕容珏冷冷的开口,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明白了,我不会多嘴的!”徐伯顺从的开口,少爷的意思他还是十分清楚的,看来这位慕容家的少奶奶要有些困难了。 因为少爷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徐伯,我先走了!”夏菡从楼下跑下来,对着老人开口喊道。 可是当眼睛看到徐伯旁边那个伟岸的身躯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大。。。大哥!”夏菡低低的开口,便立刻向门口跑去。 留下慕容珏和徐伯两个人,可是徐伯没有忘记刚才少奶奶口中喊出的称呼,大哥?她是称呼少爷的吗? “少爷?”徐伯有些不解的开口。 “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慕容珏俊眸一咧。 徐伯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少爷已经开始对少奶奶开始下手了!呵呵,好戏就要开始了! “你笑什么?”这一次,换慕容珏疑惑了! “少爷还是小孩心性!”徐伯意味深长的开口。 “记住我和你说的话,我做的一切,不准告诉那个女人!”慕容珏丢下这句话,也没有了用餐的心思,转身上楼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4澜儿 夏菡来到广播室,开始准备自己的广播稿,可是脑海中不停的开始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始想,因为她始终是想不通。睍莼璩伤 “大家好,我是菡菡,欢迎大家今天听我的节目,凌晨心情!今天我要给大家读的一个故事就是,关于生命的起源,是要追溯到。。。啊?我拿错书了!”夏菡突然看到屏幕上面的短信才发现自己今天读的东西是错的,忙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书本,一看她吓一大跳,竟然是一本生物课本,声音也开始慌乱起来! “对不起,大家,我拿错书了,这就换过来!”夏菡开始在演播室里面翻找起来。 “啊?怎么办?那本原先准备好的书拉在出租车上了!”夏菡突然想起来,轻怕着自己的脑门,一脸挫败的开口,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竟然也忘记了把音响关上,现在她的囧态都被清晰的传了出去,让听众们大笑不已。 “这个笨蛋女人!”慕容珏听到广播里传出来抱歉的声音,不由得低骂一声,如果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公司上班,他一定会赶走她的! “嘀嘀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 慕容珏走过去,看到上面赫然显示出来的楚岩二字,便按下接听键。 “哈哈哈。。。你听今天的广播了吗?”电话那边楚岩一副笑到倒地的模样,话语里也满是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一个笨蛋女人!”慕容珏听到好友的声音,话语里多了一丝挑剔。 “你听了啊!哈哈哈”楚岩显然还没有从哪个可乐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有事快说,不然滚蛋!”慕容珏有些急了,对着好友大吼起来。 “好了好了,慕容大总裁,今天晚上,这边有一个午夜晚会,要过来吗?”楚岩制止笑声,说出自己来电话的目的。 “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慕容珏丢下一句话,便狠狠的挂断了手机! 不一会,慕容珏就在楚岩发过来的地址的地方出现了。 “澜会所”看着门口的牌子,慕容珏俊眉微微的一挑,楚岩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地方了! “珏,”慕容珏刚想迈步进去,就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今天是什么主题?”慕容珏和楚岩并排走进会所内,慕容珏低低的开口。 “生日宴!”楚岩轻轻的开口。 两人一走进会所里面,便见到里面满满的挤满了人,看到这种状况,慕容珏不由得俊眉微皱,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场面,他可是不愿意来的。 “澜儿,生日快乐!”楚岩看到一个衣着时尚,长相漂亮的女人便立刻迎上去,大声的开口说着祝福的话。 原来今天是澜会所的千金林澜儿的生日宴,作为京城四大首富的女儿,她的生日宴可是非同小觑的,各界的名流精英无比到场,只为来巴结一下这位澜会所的董事长林雄的千金—林澜儿。 “岩,这位是?”林澜儿和楚岩说话的同时,立刻就主意到了这个旁边英气不凡,气场霸气的男人。 “慕容集团总裁慕容珏!”楚岩友好的开口介绍着。 “澜会所千金林澜儿小姐!”楚岩用手臂戳了一下好友,提示他注意一点,不要这么莫不经心的模样。 “你好,澜儿小姐,生日快乐!”慕容珏有礼貌的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5林家 “你好,澜儿小姐,生日快乐!”慕容珏有礼貌的开口。睍莼璩伤 “慕容总裁能来,我很高兴!”林澜儿一脸的欣喜,对于慕容集团,她可是听说过很多次了!慕容集团是一家老牌的贵族企业,其发家于慕容珏的太爷爷那一代历经几代的辛苦打拼,才打下今天的慕容帝国,其产业涉及到老牌的行业有兼并新型的电子产业和银行业,可以说在慕容家面前,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是富豪的,然而更让人想不到的竟然是慕容家的总裁竟然是如此一个俊美的男人,这样的条件足以惹疯天下所有的女人。 想到这里,林澜儿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慕容总裁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让澜儿带你到处转转吧!”林澜儿抓住机会开始讨好男人。 “好的!”慕容珏见美人盛情,便不再推辞,便由她带领下,向里面走去。 “慕容总裁,我们年龄相仿,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吗?”林澜儿一脸崇拜的开口,对于这样一个金龟婿,她是势在必得,一定要勾引到他的心。 “当然,能和澜儿小姐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慕容珏唇角一勾,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 慕容珏不着痕迹的看着身旁的女人,俊脸上爬上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只要是女人就根本不可能会逃过他的魅力,更何况他还有那么殷实的家底做后盾,想到家里的那个幼稚的女人,他信心满满,这一次,他一定能赢! “珏,你人真好!”林澜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同意,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开心的喊着他。 “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喜欢,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慕容珏仰起招牌式的微笑,开始和林澜儿*。 对于这样的女人,他可是见的多了,不管是富家千金还是名模明星,无不对他倾倒,他还是很享受这些艳,遇的。 整整一个生日宴,林澜儿一直霸占着慕容珏和他滔滔不绝的说话,根本就不理会在场的任何人,大家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位林家的千金小姐,有了新的目标了! 慕容珏好不容易趁林澜儿上洗手间的期间找到一丝的安静,看到坐在一旁的楚岩,他迈步向他走去。 “怎么样?被美女围绕着的感觉不错吧!”楚岩开口挪揄着他。 “没有感觉!”慕容珏坐在楚岩旁边,端起桌子上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会是因为你家里的老婆吧!”楚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贯风流成性的慕容家公子,此刻竟然说对美女没有丝毫的兴趣,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吧! “那个女人,我想到办法赶跑她了!”慕容珏呷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 “赶跑?”楚岩被他的用词惊倒,这个男人真是无情啊! 他好可怜那个嫁给他的女人啊!连自己的老公都没有见到就要被自己的老公想办法赶跑了! “对!”慕容珏斩钉截铁的开口。 “你不会要直接赶走她吧?人家至少也是你娶进门的老婆啊!”楚岩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很好奇好友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那个无辜的女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6爱你 “你不会要直接赶走她吧?人家至少也是你娶进门的老婆啊!”楚岩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很好奇好友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那个无辜的女人。睍莼璩伤 “岩,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丈夫的哥哥,你觉得我不久可以正大光明的欺负她了吗?”慕容珏清亮的眼眸瞬间变的幽深起来,对于自己的好友,他是不介意隐瞒任何事情的。 “你就是她丈夫,还说是什么哥哥?”楚岩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好友。 堂堂慕容集团的总裁竟然会想到如此。。。如此让人不能理解的理由,真的不能说不是一朵奇葩啊! 不过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敢当面和自己的好友说。 “爱情的游戏,会很精彩!”慕容珏丝毫不理会楚岩的惊讶,依旧的自信满满。他准备开始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才懒得理你,不过如果你自己陷进游戏里,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哈!”楚岩十分郑重的给他打着预防针。 那个可怜的女人啊,他都有点同情她了! “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对付女人和征战商场是同样的事情!”慕容珏看着楚岩一副同情到极点的模样,冷冷的开口。 “那你今天就先征服那个女人吧!”楚岩伸手一指。 “她从来都入不了我的眼!”慕容珏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林澜儿,唇角一咧,淡淡的开口。 “珏,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林澜儿看到他们,忙走到两人旁边,一脸恳求的开口,那楚楚可怜的声音让任何男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慕容珏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 “楚岩,我们先走了哈!”林澜儿听到男人的话,开心的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对着还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楚岩轻轻的开口。 “好!”楚岩微微的点头,抬眸示意慕容珏不能太多分,这个女人还碰不得。 慕容珏丝毫不理会楚岩的提醒,径直的迈步向前走去,手挽着林澜儿离开会所,向停车场走去。 第八章:停车场 慕容珏挽着林澜儿走到停车场,瞬间安静起来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太适应,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尤其是手臂上被紧压着的丰盈,也越来越靠近他,让情场老手的慕容珏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引他吗?好,那他就成全她! “林小姐,你这是。。。”慕容珏故作不解的开口。 “珏,我爱上你了!”林澜儿姣好的容貌上面露出温柔的神色,大胆的开口表白着。 “爱上我了?”慕容珏一把握住她微仰小脸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 “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妖娆的红唇,这么让人能够轻易就沦陷的眼眸,可是。。。”慕容珏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慢慢的开口品位着。 这个女人是很美,可是却太风,骚,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是什么?”林澜儿被他眼眸中的幽光吓到,胆怯的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7初遇 这个女人是很美,可是却太风,骚,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是什么?”林澜儿被他眼眸中的幽光吓到,胆怯的开口。睍莼璩伤 “可是我不喜欢呢!”慕容珏一把推开怀中的女人,冷冷的开口。话音落地就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你。。。”林澜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刚才他不是被她诱惑了吗?为什么突然见就冷若冰霜呢?她有些气愤的开口。 “慕容珏,我爱你,我不会放弃的!”对着男人的背影,她大声的呼喊着。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她绝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慕容珏开车从她旁边经过,一脸无所谓的开口,脚踩油门,性能良好的跑车立刻就绝尘而去。 留下林澜儿一个人望着已经远去的车发呆!那么骄傲的林澜儿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次失败的,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爱上她,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 她一定要做到! 第五电台的广播室里面,夏菡一脸失败的收拾着东西,她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出这个大的错,想到明天台长那一脸不善的臭骂她的模样,她就有些心有余悸,真是祸不单行! 那个所谓的大哥一出现,她立刻就变成了寡妇,现在竟然还搞砸了节目,气死人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夏菡在心底大声的骂着那个一脸冰块的男人,那个她所谓的大哥。 不过这个事情好像很奇怪,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慕容家有两个儿子,而且她也从来都没有听婆婆提起过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想到这里,夏菡自己就不由的笑了起来,他骗她有什么目的呢?她不过就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孤儿,他根本就不可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自己无聊和她开玩笑吧!想到脑海中那个冰凉的脸庞,夏菡的心不由得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夏菡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广播室,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纠结,只要去医院问一下婆婆,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夏菡刚才还有些不解的思绪,终于找出来了一丝头绪! 夏菡走出广播室大楼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她像往常一样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脑海中在思考这要不要去买一点早餐回去,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气愤的咒骂声。 “你这个女人不长眼睛啊!”慕容珏一脸不快的开口大吼起来,自从他从澜会所里面出来,便一直紧踩油门,想要早些到家好好的补一个觉,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天兵女人,让他差一点出车祸! “你说什么。。。”夏菡听到身后不怀好意的声音也准备转过身来和男人理论一番,可是当她看清楚跑车里面男人的容貌之后,声音便不由自主的小了小去。 “是你?”慕容珏看着前面回过头来的女人,同样是一脸的吃惊,等到确定了是她之后,慕容珏就关上跑车的玻璃,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什么人啊!”明明是他差一点撞飞她,现在看清楚她之后,竟然连管都懒得管了,真是让人气氛!夏菡忍不住开口对着车子抱怨起来。 慕容珏丝毫不理会身后女人的任何声音,他只是觉得太郁闷了竟然这样都能够遇到她,看来他一定要尽快把这个女人赶走,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的计划,对,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8赶走 慕容珏丝毫不理会身后女人的任何声音,他只是觉得太郁闷了竟然这样都能够遇到她,看来他一定要尽快把这个女人赶走,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的计划,对,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睍莼璩伤 想到这里,慕容珏狠狠的踩了一下刹车,方向盘向着反方向一打,原本一直向前而去的跑车,立刻就转过头来,向着夏菡的方向开去。 “上车!”慕容珏把车子停到夏菡的面前,俊脸探出窗外,一脸平静的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夏菡一脸惊讶的看着停在自己身旁的跑车,以及车里面那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慕容珏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这个女人聪明的话,就乖乖的听话。 “。。。。。。”夏菡看他脸上的冰冷,无奈是打开车门上车。 “大。。。大哥?”夏菡坐到车里面,一脸的局促不安,这个男人刚才不是还一脸不屑,现在怎么会倒车回来让她上车呢? “名字?”慕容珏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有些幼稚的小女人,冷冷的开口。 “什么?”夏菡被他突然开口而出的话震惊了,他刚才竟然问她的名字? “你的名字,女人!”慕容珏抬起右手微微的敲打一下手中的方向盘,这个女人是有多笨,竟然连他的话都听不懂! “夏菡!”见到前面的男人有些生气了,夏菡才颤颤巍巍的开口。 “慕容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容珏也开口吐出自己的名字。 “啊!我知道!”夏菡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开口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能慢慢的开口。 “我很好奇,你这么晚在大街上游荡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容珏仰起玩味的嘴角,想一个丈夫拷问自己的妻子般。 “我。。。”夏菡刚想开口解释,却被男人冷冷的声音打断。 “回去好好的编一个理由,再告诉我,一定要找一个新鲜点的借口哟!慕容家的二少奶奶!”慕容珏没有丝毫的感情的开口,眼睛始终紧盯着前方,从头到尾到没有看过旁边的女人半分! “你。。。”夏菡被这个男人的话气得半死,想要反驳他却被他冰冷的态度给拒绝,她气得扭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这个男人。 “请注意你的理由一定要符合慕容家的身份和无损于慕容家的声誉!”慕容家见身旁的小女人被他的话气到,更加变本加厉了! “。。。。。。”夏菡依旧紧盯着窗外丝毫不想搭理这个费话连篇的男人。 “你这个女人,听到没有!”慕容珏被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惹疯了,大吼起来。 “我知道了,大哥!”夏菡见男人生气了,见如果在僵持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便乖乖的开口答应。 “哼!”慕容珏见她没有反驳他的话,一踩油门。车子向慕容家的别墅区驶去! 夏菡看着自己旁边那一直冷冷的男人,有一些疑问想要开口问清楚,因为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五年前,他会进礼堂娶了她。 “大哥,我想问一下,我的老公。。。”夏菡犹豫不决的开口,不确定自己问话,会不会惹到男人。 “我很好奇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甚么东西!”慕容珏丝毫没有扭头,只是冷冷的吐出幽暗的声音来,对于女人的追问不屑一顾。 “我不该问吗?”夏菡勇敢的开口反问着。 “当然,但是我不希望你在老太婆面前提起,这样对她的病情不好!”慕容珏薄唇一挑,对于她的话有些不在意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慕容家了?夏菡话到嘴角,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9离开 “那我。睍莼璩伤。。是不是。。。”就可以离开慕容家了?夏菡话到嘴角,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只要你不做出让慕容家声誉受损的事情来,我们是不会赶你走的!”慕容珏自信满满的开口,这个女人心里想的什么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好吧!”夏菡无奈的开口,这个霸道的男人永远都在自以为是的主宰着别人的一切想法,看到他这样又开始霸道了起来,她只有无奈的闭嘴。 说话间,慕容家的别墅已经映入眼帘,慕容珏一直把车子开到停车场才熄灭车子,从车上下来,丝毫不理会在车子里面还没有下来的女人。 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潇洒的向房间走去,现在他想早点上,床休息一会,今天他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眼皮困得都要开始打架了! “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还说是什么她的大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夏菡一脸不快的在背后数落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夏菡自己从车上下来,拿着自己的包包向房间里走去,做了一晚上的节目,她也快要困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把一直挂在身上的包包扔在一边,可是她刚抬起眸来,想要望床上到去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隆起,让她有些瞌睡的头绪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这个人是谁? 夏菡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想要看清楚男人的面貌。 慕容珏,大哥,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呢? 他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更何况他还是她的大哥,他怎么敢如此的大胆来跳上自己弟媳的床上? 夏菡满脑子的不解。 “喂,你醒醒!”夏菡壮足胆子,向床上的男人伸出手来,想要喊醒他。 “走开!”男人抬手甩开女人的手臂,翻了一个身子便重新睡了过去。 “你这人!”夏菡看着床上那个丝毫没有转醒迹象的男人,只能无奈的放弃喊醒他的初衷,看来只有她先去客房睡觉了! 夏菡无奈的转身离开,轻轻的把门合上,准备到楼下的客房去休息一下。 “少奶奶,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正在楼下收拾东西的徐伯,看见她从楼下走下来,一脸惊讶的开口。 “徐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昨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夏菡忙走上前去,和徐伯交谈起来。 “少爷刚回来,我怕他会不习惯,就来多帮帮忙!”徐伯一脸灿烂的笑容。 “哦,大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见徐伯提到那个一脸冰霜的男人,夏菡充满了兴趣,想要多了解一点。 “少爷,人很好,很有能力,但是少爷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很难与不熟悉的人接触,而且还认床认房间!只要一换地方,他就许久都睡不好觉。”徐伯慈祥的开口,对于自己一直看大的少爷,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可是,他对我很不好!”想到他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态度,夏菡有一些不开心了。 “少奶奶,你别多想,少爷一开始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本性不坏!”徐伯看着她一脸不满的模样,有些想笑。 看来少爷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对了,少爷呢?”徐伯话音一转。 “他在我的房间睡觉,吓我一跳!”夏菡手扶着胸口,一脸惊恐的模样开口对着徐伯说着。 “这就是少爷认床的原因,你现在住的房间以前是少爷的房间,现在少爷回家来了,在别的房间他是睡不着的!”徐伯慢慢的开口解释着。 “这样啊!”夏菡有些似懂非懂的开口,也许认识一个人,只靠一面之缘,是不足够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0勾引 “这样啊!”夏菡有些似懂非懂的开口,也许认识一个人,只靠一面之缘,是不足够的! “和少爷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少爷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徐伯在夏菡面前一个劲的猛夸慕容珏,想要让小两口能尽快爱上彼此,这样也不用再苦着他一个老头子,注意着注意那的,害怕一不小心就把事情搞砸! “是吗?”夏菡有些疑惑的开口,徐伯会不会被他收买了吧!竟然一直在讲他的优点。睍莼璩伤 “嗯,少奶奶,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想到她昨天晚上的工作,徐伯好心的开口提醒着她。 “好的,那我去客房里面睡会哈!”夏菡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向里面的客房走去,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大睡一觉。 夏菡一觉睡到了中午,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窗外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刺眼了,抬起手来,轻轻的揉了一下,有些发涩的眼眶。这才发现高高挂在天边的太阳,原来她已经睡了一上午了! “啊?婆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亮光,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说好要去医院给婆婆办手续的,可是都是因为那个慕容珏,让她在这里睡去,也忘记了用闹钟来喊醒自己。 想到这里,夏菡立刻掀开身上的被子,向床下跑去。 “啊!”突然出现的一堵墙把她急冲冲想要出去的身子狠狠的拦住了,突然的刺痛,让夏菡有些不安的惊呼起来。 “疯疯癫癫的干什么?”慕容珏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刚从房间里面出来,就被这个女人给撞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要去看。。。婆婆!”夏菡结结巴巴的开口解释着。 “老太婆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用费心了!”慕容珏伸手阻止她想要离开的身子,淡淡的开口。 “你。。。”夏菡没有想到他竟然喊自己的母亲老太婆! “你还是想想怎么和我解释昨天去哪里了才对啊!?”慕容珏狡黠的一笑,修长的身子陷到沙发里,一脸休闲的等着女人的开口。 “我解释什么?”夏菡有些无奈的开口。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在这装清纯了!”慕容珏一把推开她,迈开修长的双腿,向前面走去。 “我没有。。。”夏菡听到他的话,一脸的不解,只得大声的辩解道。 “我可不相信一个每天半夜都出去的女人会去干什么好事?”慕容珏深邃的眼眸一撇,十分傲慢! “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夏菡被他的话语气的小脸通红,一脸倔强的开口反驳道。 “晚上出去勾引男人是你的工作?那你还真是敬业!我的弟媳!”慕容珏邪邪的挑眉,嘴角溢出的话语更是冰冷到了极点! “你这个男人,真可恶!”夏菡被他彻底激怒了。 “站住!你准你离开的!”见到被自己气到跳角的女人准备离开了,慕容珏一把上前制止住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大哥!”夏菡狠狠的开口。 “我只是想告诉你,出去玩千万别惹上麻烦,不然,你慕容家少奶奶的名号,可就不那么牢固了!”慕容珏攫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冷冷的开口,想是挑逗又想是威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1绯闻 “我只是想告诉你,出去玩千万别惹上麻烦,不然,你慕容家少奶奶的名号,可就不那么牢固了!”慕容珏攫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冷冷的开口,想是挑逗又想是威胁! “你管不着!”夏菡也被他的话给激怒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凭什么他要来到她面前乱说一通,还污蔑她! 真是自大狂!气死她了! “以后你的一切,都归我管!”慕容珏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有这样大的爆发力,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小脸被气的圆鼓鼓的,好像一直小猫。睍莼璩伤 看到这样的她,慕容珏的眼眸中升起一阵玩味的笑容! 看来这个女人,可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文文弱弱,呵呵,接下来的游戏,他很有兴趣玩下去了! “你是我大哥,不是我丈夫!”夏菡听到他的话语,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了,开始以牙还牙! “哦,原来你希望我是你丈夫啊!”突然慕容珏上一刻还冷如冰霜的脸庞,在听到她这样的话语之后,竟然舒展开来,反而开口调笑起来! “我。。。”无语了,夏菡看到这样的男人,一脸的无语。 “如果你爱上我,那你就死定了!”慕容珏一把攫住她尖尖的下巴,暧昧的开口,像是在提醒她,又想是在诱惑她,让人捉摸不定! “我知道了!”鬼才会爱上你这个大冰块男! 夏菡看看那上楼的高大背影,在身后嘀咕着,慕容家的男人,还真是不一般啊,刚见面竟然就这样对她,真以为他是国王啊!还说什么她的事情,他都要管,去死吧! 夏菡在心底骂得痛快! “还有,你的房间我要住,你马上把你的东西般出去!”站在楼梯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开口发号着施令,仿佛如帝王般高傲! “我知道了!”夏菡一脸不情愿的开口!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看着那个终于离开一会的男人,夏菡知道自己五年来的平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来挤兑她的! 这天一早,慕容珏就从家中出来,今天他要去视察一下慕容家位于北京的分公司,想要去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些年,没有回来过了,也是时候去视察一下了,因为今年他有意要将投放在国外的资金慢慢的回笼,来占据内地的市场。 刚来到慕容集团的门口,就看到楚岩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袭黑色的亚曼尼西装,让楚岩那清秀的外表多了一丝的庄重之感,这样的职业装,让人看起来多了一丝的干练和距离! “你来了!”楚岩见他的车子到了,忙迎上前去。 “楚总监,早上好,今天的穿着可是一百分呢!”慕容珏下车咧嘴一笑,对着楚岩淡淡的开口赞美。 “呵呵,总裁过奖了!”楚岩也略作羞涩的回答道,虽然两人是好友,但是再公司里面就一定要公事公办! “我们进去吧!”慕容珏率先迈开修长的双腿,向慕容集团的大楼走去。见状,楚岩也紧随其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2总监 “总裁好!”刚迈步走进大堂里面,就听见员工,列队欢迎的场面。睍莼璩伤 “让他们都去工作!”慕容珏听到这话,俊俏的脸庞上面出现一丝不悦,对着楚岩默默的开口。 “好,”楚岩答应之后,对着身边的助理使了一个眼色,便陪着慕容珏从专用电梯到总裁办公室去。 “怎么?不开心?”楚岩看着他,一脸的不悦。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根本不需要因为我的到来而影响大家的工作!”慕容珏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冷冷的开口。 “好的,我明白了!”楚岩会心的一笑。 看来他是国外待久了,什么习惯都已经开始转变了,想来这样的欢迎模式可是他原来自己定的呢? “这次我回来了,可能要待的久一点!”慕容珏淡淡的开口。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公司,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楚岩一脸的热情。 “呵呵,以后我们好兄弟一起并肩作战!”慕容珏一脸的坚定。 “那你先看一下这里的业务,我下去处理一些事情!”楚岩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接了手机之后,满脸噙笑的开口。 “你。。。”偷笑什么? 在慕容珏开口之前,楚岩早已经溜了出去!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慕容珏一脸的感慨,五年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可以独立的来操作他最大的梦想慕容集团。 偌大的落地窗把整个北京的美景都尽收眼底,看着脚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慕容珏升起一阵自豪感! 他一定会让慕容集团更加的繁华! 这边,楚岩来到楼下,就看到总机小姐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楚总监,你终于来了,这位小姐她非要上楼去见总裁!”漂亮的总机小姐仰着柔柔的声音,有些无奈的和他打着报告。 “澜儿?怎么是你?”楚岩在听完总机小姐的话之后,就看向来人,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竟然有些微讶的开口。 “楚岩,是我!”林澜儿转过身来,一身黑色的长裙把她完美的身材展露出来,加上姣好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你怎么有空来这里?”楚岩有些疑惑的开口。 “因为我来看珏!”林澜儿大胆的开口。 “珏?你们什么时候这样亲密啊?”楚岩听到她的话,一脸的挪揄之色。 “我们本来就很亲密啊!”林澜儿没有丝毫的不安,大胆的开口承认着。 对于她看上的男人,她就一定会勇敢大胆的去追求,哪怕是对方不喜欢她,她也一定要做出来,至少这样不会让自己后悔! “哈哈,澜儿,你永远是那么的直接,没有丝毫的扭捏!”楚岩听到她爽快的声音,一脸开心的开口。 “呵呵,你还真是了解我!”林澜儿斜了一眼在一旁笑着的男人。 “呵呵,不过现在慕容珏在工作,我们晚会再上去吧!”楚岩好心的提醒着。 “珏,是不是不喜欢被人打扰?!”林澜儿一脸好奇的开口。 “当然,如果你想了解那个男人的话,我们最好是找个地方,喝点水,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楚岩看了一眼女人,挑挑眉毛。 “好啊!”林澜儿当然是开心不已,忙拉着楚岩到一旁的咖啡厅里面去听他讲慕容珏的事情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3弟弟 “好啊!”林澜儿当然是开心不已,忙拉着楚岩到一旁的咖啡厅里面去听他讲慕容珏的事情了! 午饭时间,慕容珏从楼上下来,一上午的工作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给楚岩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两人用餐的地方,便急匆匆的想餐厅走去。睍莼璩伤 “慕容珏,这里!”楚岩看到刚进门的男子,对着他喊了一下。 “咦?这个女人?”慕容珏转眼就看到楚岩旁边多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我们又见面了,慕容总裁!”林澜儿站起身来,伸手和他握手问好。 “嗯!”慕容珏丝毫没有理会她伸出来的手,便坐了下来。一个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卖弄,还真是不自量力! “我们吃饭了!”在一旁的楚岩,立刻就能感觉到好友的态度,忙开口想要缓和着气氛。 “我没有兴趣的事情,你再努力也没有用!”慕容珏抬头看着林澜儿,一脸平淡的开口。话语里拒绝的意味是那样的明显。 “那可不一定呢?珏!”林澜儿大胆的开口,甜美的笑容让人有些微醉。 在三人一起用餐说话的期间,却没有发现旁边有一个相机悄悄的对准了三人,咔咔的几声拍照声,一旁的人得到自己想要是信息,便起身离开。 而在一旁用餐的慕容珏和楚岩三人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一个状况! 用餐完毕,楚岩和慕容珏把林澜儿送走,两人一起向公司走去。 “不愧是结过婚的人啊,对美女的投怀送报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楚岩在一旁酸溜溜的开口。 “结婚?”慕容珏只抓住了前半句话的内容,丝毫不在意后面的话。 “嗯哼,你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吧?”楚岩看着好友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担忧的开口。 “哈哈,和一个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慕容珏勾起唇角,一脸的奸诈。 “呜呜,好可怜的女人啊!竟然遇到你这样的老公!”楚岩一脸的担忧,为那个慕容珏家中的妻子。 “等你见到那个女人,你就不这样认为了!”慕容珏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以及那个不服输的小脸。他不由得微微的一笑。 “那我今天就要去见识一下!”楚岩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这个可怜的女人。 “那就晚上来我家吧!不过,我现在是那个女人的大哥!”慕容珏一脸轻松的开口。 “大哥?”楚岩被他的话弄晕了?现在还流行哥哥妹妹吗? “意思就是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弟媳!”慕容珏摇摇头,对好友的脑子有些怀疑了,难道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想不清楚吗? “可是,你没有弟弟啊?”怎么会有弟媳呢?楚岩不解了! “我说有就有,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慕容珏仍下一句狠话,径直的向专用电梯迈去。 今晚他要早点回去,听那个女人的解释,看她能够编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那我就去看一场好戏去!”楚岩一脸可怜的想着那个还未见面的小女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夏菡在自己新的房间里面休息着,想到晚上的班,以及她今天的广播内容,竟然也没有注意,原来时间已经悄悄的过去了。 “少奶奶,您要不要吃点饭!”徐伯来到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一下房门,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其中的关怀之情,还是能让人体味到的。 “徐伯,你今天怎么来了?”今天他不是该回家的吗?怎么还会出现在慕容家?真的好奇怪! “是少爷说今天晚上家里要有客人,所以让我来提前准备一下!”徐伯慢慢的开口,看着夏菡娇小的身影,眼眸中多了一丝担忧。 “客人?什么客人?”夏菡反问道。 “是楚先生,少爷的好友!”徐伯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平淡的开口解释着。 “哦,我知道,那我来帮你准备吧!”想到徐伯一个人会比较辛苦,夏菡好心的开口提议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4楚岩 “哦,我知道,那我来帮你准备吧!”想到徐伯一个人会比较辛苦,夏菡好心的开口提议着。睍莼璩伤 “那怎么可以呢?”徐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着,他怎么可以让少奶奶来帮他打下手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夏菡一脸的不解。 “而且我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情,徐伯你就让我去帮你准备吧!”她开始撒娇起来,经过五年的相处,夏菡还是十分的了解徐伯的。 “好吧,那你就帮我去大卖场买点材料回来吧!”徐伯有些心软的开口道。 “好的,把清单给我吧!”夏菡见到自己的撒娇有看效益,满脸笑容的开口。 “少奶奶,你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哈!”想到自己需要的材料比较多,徐伯一脸好心的开口提醒着。 “放心吧!我知道啦!”夏菡对着他甜甜一笑。 等到夏菡收拾好自己,拿着大的购物袋向大卖场走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看到附近的大卖场,她按照清单上面所列的东西,在大卖场中跑来跑去,不一会就买好了,看着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她有些苦恼了。 因为她手中的这些东西真的好重啊! 看着大卖场前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空闲的双手来叫一个出租车,本想打电话给徐伯,但是想到他现在肯定在忙着准备今晚的晚宴,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菡在北京街头领着大包小包,伸手招着计程车,可是现在正好处于下班高峰期,根本也就不会有空的计程车,无可奈何的她只能艰难的向前面走去。 “珏,你看你家前面怎么有一个女人?”在快到慕容家的巷道口,楚岩在车上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正在用力的拖动着手中的东西,看来她肯定是被手中的东西折磨疯了! “嗯!”顺着楚岩所指的方向,慕容珏也看到了那个小女人的身影,看到她满脸的汗水,累的站在路边,他深邃的眼眸幽暗起来。 “我们下车去帮帮忙吧!”楚岩好心的开口,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想要拿着那个大包小包还真是很辛苦呢? “不用!”慕容珏薄唇一勾,冷冷的开口。 “你不用这么冷漠吧!?”楚岩微讶于他的态度。 “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我们根本就不用去发善心!”慕容珏话音刚落,以踩油门车子便滑了过去! “你认识她?”楚岩满脸好奇的开口。 “很快你就知道了!”慕容珏淡淡的开口,右脚一踩,车子便开到了自己的家中。 “少爷,楚先生,欢迎你来!”看到少爷回来了,徐伯忙迎上前去,一脸有礼貌的开口。 “徐伯,好久不见!”楚岩上前拥抱了一下这个许久未见的长者。 “好了,你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少奶奶去卖场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徐伯话音刚落地,就听见门口响起一阵女人的大叫声。 “徐伯,快来帮我,我要累死了!”夏菡在门口哀嚎起来,她真的快要累晕了,在大街上走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才回到家来。所以刚来到家门口,她就再也不管任何形象的大喊起来。 “少奶奶,你怎么?”看着夏菡一脸狼狈的模样,徐伯忙迎上前去。 “她。。。她。。。是?”楚岩结结巴巴的开口。 “闭嘴,我现在是她丈夫的哥哥!”慕容珏斜了一眼楚岩,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提前警告他一会不要说错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5弟媳 “闭嘴,我现在是她丈夫的哥哥!”慕容珏斜了一眼楚岩,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提前警告他一会不要说错话。睍莼璩伤 “我知道了!”楚岩一脸我懂我懂的模样。 夏菡喊完之后,就立刻后悔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站在房间门口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想来就是今天的客人楚先生了! 可是让夏菡更担心的是那个背对着她的背影,让她有些不安起来,她真的好怕他又会找出来什么借口来责备她。 “我。。。我。。。”看着身旁的徐伯,夏菡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少奶奶,别愣着了,快去和少爷一起去屋里面招待客人吧!”徐伯好心的开口提醒着,可是让站在一旁的夏菡没有丝毫的反应,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不开口,她万万是不敢接话的。 “。。。。。。”慕容珏根本就没有回身,反而迈步向里面走去。 楚岩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女人,楚岩突然有了一丝兴趣,迈开修长的大腿,向夏菡走去。 “你是他的。。。厄。。。弟媳?”楚岩来到夏菡身边,慢慢的开口道。 “咳咳,楚先生,少奶奶,你们先去吧,我去准备晚餐去!”在一旁的徐伯慢慢的开口,之后便领起在卖场买来的食材,向厨房走去。 “厄,好的,楚先生请!”夏菡乖乖的听着徐伯的话,示意楚岩向房间里面走去。 “好,我们进去谈!”楚岩轻轻的一抬手,示意同意她的话,转身向慕容家的别墅内走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来到房间里面,楚岩便开始八卦起来。 他想要亲耳听到她的回答,如果她承认的话,看来慕容珏那个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问题?”夏菡有些局促的开口,她根本就不太适合和陌生人相处,现在她的生活中在慕容珏出现之后,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人了! “你真是他的弟媳?”楚岩瞟了一眼慕容珏,话语里面的意思显而易见。 “对啊!不过我也不知道。。。”夏菡小声的回答着,微微扬起的小脸斜眼看向不远处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哈哈哈哈,你也不知道?太有意思了!”楚岩听到她语无伦次的回答,有些得意的大笑起来。 “咳咳”在一旁的男人微微的低吼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楚岩注意一下自己的话语,又像是在责怪女人的多嘴。 “珏,这个女人好可爱!”楚岩大笑着开口。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慕容珏微微的挑眉。 “楚岩,你呢?”楚岩笑过之后,依旧很有绅士的开口。 “夏菡!”夏菡有些讨厌这两个男人的对话了,好像她是夜店里面的女人,来让他们在这里评头论足! “我去厨房帮忙了!”夏菡丢下一句话,就抛开了。 她讨厌死那个所谓的慕容珏了,把她当什么啊!竟然敢讥讽她,她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珏,这个小女人,你想怎么处理?”楚岩一脸好奇的开口。 “当然是从哪来就到哪去了!”慕容珏呷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声音温纯如春风,可是话语却是那样的无情! “这么可爱的女人,碰到你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还真是。。。”楚岩无奈的摇摇头。 “闭嘴!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好!”慕容珏温纯的话语里,满满的怀疑。 “是吗?”楚岩来到他面前。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她丈夫的哥哥?”楚岩紧跟着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6娇羞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她丈夫的哥哥?”楚岩紧跟着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睍莼璩伤 “呵呵,也许这样会更好玩一点!”慕容珏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身子陷到沙发里面,慵懒的话语,让人不敢靠近。 “玩人者,人恒玩之!希望你不要亲身来验证这个话啊!”楚岩满脸看好戏的模样,开口挪揄道。 “哈哈,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慕容珏俊眉一挑,丝毫不理会楚岩的挪揄。 晚餐时间,夏菡本不想参加,可是看到那男人眼中的命令之色,她只得乖乖的带在餐桌上,看着他和楚岩聊的开心不已。 不知不觉,夏菡发现自己有些太注意他了,可是看到他和好友在讨论公司的业务和工程时那样认真的模样,以及和好友之间那种坦诚的话语,让她有些羡慕不已,原来慕容珏只是在她面前态度冷淡,而在徐伯和他的好友面前,他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 意思到自己的眼光有些大胆了,夏菡连忙收起眼光来,埋头开始把饭,在心中低声的祈祷着,希望刚才他没有注意到她。 慕容珏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小女人,心中一乐,看来他的魅力对任何女人都要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啊! 想到她娇羞的模样,慕容珏的心中就放心了,看来已经游戏已经要慢慢的开始了。 “夏小姐,你干嘛吃那么快?”楚岩没有察觉到她的怪异,可是突然间看到她开始那样狼吞虎咽的扒着饭,他有些关心的开口。 “我。。。我没事。。。就是有些。。。饿了!”夏菡有些慌张的开口,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 “哦,饿了,你就多吃点吧!”楚岩没有多想,听到她如此的开口,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好。我失陪一下!”夏菡突然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餐桌。 “夏菡,你真没有出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夏菡撅起嘴来,对自己的幼稚举动后悔不已。 他是那样一个对你冷漠无情的人,你干嘛要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啊!更何况他还是你的大哥,你注意任何人也不能注意他啊! 夏菡在心中嘀嘀咕咕着,却始终不敢离开卫生间,现在她只想能够尽快的躲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好好的想一想,再也不想要看到那个邪肆无情的男人了! “加油!”夏菡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希望自己看的正常一点,能够尽快的结束这个晚餐。让她能够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可是当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告诉慕容珏,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餐桌上面没有了一个人。 难道楚岩楚先生已经走了? 夏菡有些微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结束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早些去上班了! 夏菡慌慌张张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今晚要用的资料,一会就要去上节目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准备的好,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7吻她 夏菡慌慌张张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今晚要用的资料,一会就要去上节目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准备的好,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呢? 等到夏菡终于整理好了一切,拿起包包准备出门的时候,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睍莼璩伤 “你?”夏菡看到自己被笼罩在一个黑影里面,有些惊讶的抬头,不期然看到一个黝黑深邃的眼眸。 “这么晚了要出去见谁啊?弟妹”慕容珏有些微醉,看着她紧张着准备离开的身影,他有些不满的上前拦住了她。 “我出去。。。见谁。。。和你无关!”夏菡结结巴巴的开口反驳着他,看到他俊秀的脸庞,她的心底升起一阵急跳。 “是和我无关,但是却和慕容家有关,我慕容家的少奶奶!”慕容珏深邃的双眸一转,满满的责怪! “我反正不会给慕容家丢脸的!”夏菡无奈的开口,想到如果再不出门,她就赶不上节目了,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口说无凭!”慕容珏邪气的挑眉,一脸的不屑,如果他相信这个女人的话,那他就白活着二十八年了! “那你要怎么样?”夏菡被他无赖的话语快要无语了,现在她只能尽快让他完,她才会有机会离开,去做她的节目! “今天不准出去!”慕容珏冷冷的开口,微醉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氤氲。 “你?”夏菡看着有些微醉的慕容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你的解释呢?”慕容珏一手扶住门框,阻拦她离开。 “我根本就没用做任何事情,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夏菡有些急了,看着墙上的钟表,如果她要是再不出门的话,就肯定要晚了! “害怕情夫等着急了?”慕容珏看到她抬眸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挑衅的开口。 “你。。。真不可理喻!”夏菡有些生气了,对着他的小脸也多了一丝怒火。 “呵呵,生气了?”慕容珏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有些惊讶的开口。 “让我离开!”夏菡再也没有任何的心情与他耗下去了,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我说过今天你不准走!”慕容珏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女人就跌落到他的怀抱里面。 “你。。。放开我!”夏菡没想到他竟然会伸手来阻止她,直到跌进他的怀抱里,她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心跳不由得加速。 “为什么?”慕容珏看着怀中害羞不已的小女人,微醉的脸上染上一抹笑容。 “因为你是我大哥,我们这样于理不合!”夏菡低头紧咬唇瓣,声音中多了一丝的颤抖,想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更加平静一些。 “于理不合?那这样呢?”慕容珏看着怀中小女人羞涩的模样,再加上从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馨香,让他整个人有些晕了! 他缓缓的低下头,唇紧紧的压上怀中女人的红唇上,就这样淡淡的一吻。 “唔。。。”夏菡惊讶的看着他的动作,脑子一片空白,让她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就被他结结实实的吻上,一瞬间他清冽的男子气息就围绕她四周。 “嗯!”慕容珏像是找到了一方宝藏,那甜美的滋味让他根本就不想放开,想要更深一步的时候,却被一阵蛮力给推开,他有些不悦的仰起眼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8不要 “你怎么可以吻我!”夏菡轻咬着唇瓣,一脸无辜的开口。睍莼璩伤 “怎么不可以?”慕容珏似乎还没有从那美好的滋味中回过神来,依旧紧盯着身边的女人,那脸庞上面爬上的笑意,让夏菡有些心动。 “你是我的大哥!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夏菡找回理智,一脸的不满。 “呵呵,我喜欢你!”慕容珏看着一脸绯红的小女人,温柔的开口。 紧紧是一句我喜欢你,就让夏菡全身一震,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竟然会给她告白。 “舌头被猫叼走了!”慕容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美丽的小脸,一脸玩味的开口。 “你。。。说什么?”夏菡被眼前男人那慑人的气势控制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女人!”慕容珏话音未落就直直的向前到去,见到这样一个突然发生的情况,夏菡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上前去接着那个即将要栽倒在地上的男人。 “你好重!”夏菡被身上的男人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可是因为有了身上男人的重量,现在她想要走过去是那样的难,夏菡有些吃不消了,真想就这样把他扔到沙发上面去。 可是她却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夏菡终于把慕容珏给拖到床上,看上把她原来住的大床给占的满满的男人,夏菡竟然有一些生气。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她也不用住在楼下的客房里面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死了! 终于把男人安顿好,夏菡抬眼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2点了,现在如果要赶到演播室去做节目,肯定是来不及了。无奈她只能给台长打电话,让他去帮忙顶一下,因为她们第五号电台的台长永远是住在演播室的一个怪物,所以只要她们有什么临时的状况都是需要,让他来代班。 “台长,我是夏菡!”电话接通了夏菡忙开口,然而那边的男人却有些不悦。 “什么事情?”那边低沉的男声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柔。 “我今天临时有事情,需要麻烦台长帮忙代班!”夏菡紧咬下唇瓣,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好,奖金扣到!”那边的那声依旧冷漠不已。 “呜呜,不要啊!”夏菡还来不及反驳,那边的就已经传来挂断的声音。 “该死的男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夏菡挂了电话,有些抱怨的开口。 转过身来,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夏菡更加的郁闷了,最近她一直都很烦,都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打乱了她的一切生活。 想到刚才他说的话,她绯红的小脸不由得更加红润了起来。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的身份却是那样的尴尬。 可是他却说他喜欢她,这样一句话在她的心中激起了万千的涟漪,她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故意的诱惑她,可是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却退缩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了。 “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一切的生活!”看着床上昏沉沉睡去的男人,夏菡低低的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9同事 “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一切的生活!”看着床上昏沉沉睡去的男人,夏菡低低的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睍莼璩伤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离开了他的房间,那股属于他的清冽气息瞬间就消失了,这样的一个状况,竟然会让她有些不习惯! 慕容家对于她夏菡来说,是有恩的,不管他们要她嫁给谁她都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想到自己家出事的时候,慕容家给我温暖帮助,她就更加的感谢,感谢他们在她最孤单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可以避风挡雨的地方,虽然和她举行结婚典礼的男人是慕容珏,可是现在他回来却告诉她,她实际上嫁给的是他的一个生病在床的弟弟,而且连他弟弟的面还没有见到,她就又变成了孤单单的一个人。 到底要如何来应对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切呢? 它们是惊喜?还是灾难呢? 也许时间久了,你就能够明白了! 那句我喜欢你,就让它尘封在记忆里面吧! 第二天一早,夏菡就早早的来到公司,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想到昨天晚上的临时请假,她都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去和那个奇怪的台长去解释了! 第五号电台现在空空荡荡的,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所以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但是就算是上班时间,这里的人也是十分的稀少的,因为这里只有三个员工和一个全能的台长而已。 文艺广播的主持人是她,体育主播的主持人是欧阳风,音乐广播的主持人是宋茜,而她们的那个超全能的台长上官起则是一个更加神秘不已的人,听说他的身世具有传奇色彩,家世一流,金钱和名誉全都揽入怀中,可是却不知道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让他隐居到这里,开办了第五号电台,一家只会在午夜之后出现的节目,因为它的与正版的广播节目不同,同时收听时段也不好,所以大家也就只是把它当做一份轻松愉快的节目,没有丝毫的明争暗斗,更什么利益冲突,大家各司其职,像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菡菡,你今天来这么早?”夏菡刚一进们,就看到欧阳风一脸朦胧的模样走出来,想来昨天他的节目肯定是排在凌晨了! “对啊!你今天又通宵?”夏菡把包包放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同时也不忘记和欧阳风交谈着。 “命苦啊!”欧阳风一脸衰样的开口。 “对了,菡菡,昨天你怎么没有做节目!?”欧阳风突然想起这件时候,满脸好奇的大量着她。 “我有事啊!”夏菡脑海中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淡淡的开口,想要尽快转移话题,想来如果事情让欧阳风这个男人看到了,那她的事情就等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有奸情啊!”看着夏菡那娇羞的模样,欧阳风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什么啊?你可不能乱说!”夏菡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伸手去追打着那个八卦的男人! “哎呦,还真的有啊!”欧阳风看到夏菡的反应有些激烈了,不由得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八卦思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0台长 “哎呦,还真的有啊!”欧阳风看到夏菡的反应有些激烈了,不由得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八卦思想。睍莼璩伤 “你少乱说话,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夏菡一把抓住欧阳风,对着他拳脚相加,看这个爱八卦的男人还敢不敢乱说话。 “夏菡,你来一下!”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这个声音的出现,让正在打闹中的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都是你!”夏菡在欧阳风的身上狠狠的锤了一下子。 想到台长一直不喜欢有人在办公室里面打打闹闹,但是现在却被他碰个正着,呜呜,看来这次都死定了! “菡菡,对付怪物,你一定要使用非常手段啊!”欧阳风看着一脸悲壮的夏菡,在一旁为她出着主意。 欧阳风所谓的非常手段,就是女人的眼泪! 说来也奇怪,她们的奇怪台长软硬不吃,但是对于女人的眼泪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样一个方法先是茜茜首先发现的,以后,她们就开始屡试不爽了! 过了一段时间,夏菡紧张的来到台长办公室。 “台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夏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淡一些。 “昨天的事情,你解释一下吧!”上官起依旧低沉的嗓音,却让人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乖乖的回话。 “我家里临时有客人!”夏菡想到昨天到家里来做客的楚岩,想来这样一个理由台长应该也不会挑出什么毛病吧! “为什么半夜才打电话!”害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和静儿通电话,这样的一个错误已经让静儿到现在都不接他的电话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家里有客人了! “我本来以为赶的及来上班,只是没有想到,突然发生了一些状况!台长,对不起了!”夏菡被他的话语吓到,声音更加的低了。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提前打电话!”上官起看着一脸委屈不已的女人,没有办法的低吼一声。 他还真是郁闷,家里的那个小公主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有火无处发。 “台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夏菡开口求饶。 “这次就算了,但是奖金还是要扣的!”上官起冷冷的开口,眉头的皱纹看的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原谅她。 “我知道了!”夏菡听到他的话,瞬间松了一口气。 “出去吧!”他的静儿还需要他来安抚,他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对着她唠叨呢! 想到这里,上官起不由得摇摇头! 夏菡一脸侥幸的从台长办公室里面出来,一脸的庆幸,看到她出来了,欧阳风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怪物没有大骂你吧!?”欧阳风一脸期待的开口。 “走开了,你个八卦男,台长什么时候会大骂人啊!?”夏菡看着欧阳风,一脸的鄙视,这个男人分明是嫉妒台长俊帅的外表以及殷实的家境。 “哟哟哟!菡菡,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阵营的啊!”欧阳风有些不悦了。 “你怎么可以帮台长说话呢?!”他有些责怪的继续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1恋爱 “你怎么可以帮台长说话呢?!”他有些责怪的继续开口。睍莼璩伤 “台长他没有骂我,不过我的月底奖金没有了!”夏菡想到奖金的事情,一脸的受伤。 “什么?只是扣掉奖金?”欧阳风听到她的话,竟然大喊起来。 这样也太不公平了,上一次,他不也是临时有事,请假了一天,为什么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而这个女人却只是被扣了奖金! 真是太不公平了!他要抗议,他要投诉! “别在哪里嚎了,我们还是准备一下节目吧!”夏菡好心的提醒他。 不然一会被台长看到,就又要扣工资了! “菡菡,我终于明白了,还是做女人好!”欧阳风一脸诡异的开口。 “你又想说什么?”夏菡对于他每天脑子里的奇思怪想想法应接不暇。 “我要是有一个妹妹就好了!”欧阳风在那里自言自语起来。 “这样我就让我妹妹去勾引台长,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那个怪物台长面前作威作福了!”欧阳风开始打起坏主意来。 “哎,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了!”夏菡在一旁听不下去,好心的用眼神提醒他看看身后。 “啊?台长?”在夏菡眼神个示意下,他很快就知道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是谁了?当场脑子上面出现三条黑线。 “就算你有妹妹,我也不会看得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上官起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开口。 “还是先把这个节目做好吧!”上官起把一叠文件丢到欧阳风的面前,不等对面的欧阳风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你啊!活该!”夏菡看着欧阳风一脸挫败的模样,开心的在一旁看笑话。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真不够哥们!”欧阳风拿起上官起扔在桌子上面的文件,同时埋怨着夏菡。 “体育广播特别系列--恋爱季”看着文件袋的大标题,欧阳风被雷到了。 “菡菡,你来看一下,那个怪物要我们做恋爱季的节目!”欧阳风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 “恋爱季?!”突然听到这个词语,夏菡的心中被抽动一下。 “文艺广播独家推出—恋爱季!天啊!菡菡,你也跑不掉啊!”随着欧阳起往下看去,就已经发现了上面的系列不禁只有他自己的节目而已。 “不会吧?”夏菡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文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样的节目对于她的难度是不是太高了?! “看来我们是躲不掉了!”欧阳风看着手中的节目稿,也是一筹莫展,他是热爱体育,可是对于体育明星的那些所谓的八卦情史可是没有丝毫的兴趣呢? “可是这样一个系列对于我来说也太难了吧!?”夏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经常搞不清楚到底在读的什么内容,现在让她做一个系列,她可是一点的头绪也没有啊! “恋爱对于你们女生来说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欧阳风悻悻的开口。 “怎么会?我都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夏菡才不同意他的话呢。 对于她来说,她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了,怎么可能会是很容易很平常的事情啊?! “不是吧?你没有谈过恋爱?”欧阳风对于这样一个意外收获还是惊奇不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2夜店 “不是吧?你没有谈过恋爱?”欧阳风对于这样一个意外收获还是惊奇不已。睍莼璩伤 “是不是又怎么样?跟我们的节目有什么关系吗?”夏菡撅起小嘴,不依不饶。敢嘲笑她,她才不会放过他! “看样子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啊!菡菡,你也太衰了吧!”欧阳风一脸玩味。 “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少见多怪!”夏菡微怒。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初吻还在啊?”欧阳风轻挑着眉毛,一脸得意的开口。 “没有,我的初吻。。。没有了!”夏菡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双唇,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吻,她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哎哟!你在害羞?!”欧阳风看到她小女人的姿态一脸的开心。 “滚开了,你有这时间,还是好好的去想想我们的节目吧!”夏菡瘪瘪嘴,恶狠狠的提醒着他要注意的重点。 “呜呜,你能不能不提醒我啊!这一次我死定了!” 第五号电台里面响起了欧阳风的哀嚎声!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一眨眼的时间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快要过完了,夏菡来到广播室坐好,看着上面大屏幕上面的时间,不由得有些打起呵欠来。凌晨的时候到来了,她的节目又要开始了。 “大家好,欢迎来到第五号电台和我一起相约凌晨心情,今天菡菡要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哟!”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夏菡立刻打起精神来,投入到今天的节目中去,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醉。 “菡菡,昨天你怎么没有主持?”挂在演播厅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热心听众的短信。 “哦,昨天是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才让人代班的!”夏菡好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千家万户,看到屏幕上面那一条条关心的短信,夏菡竟然有些感动了,虽然她的节目很烂,但是还有这么多的人来支持她,让她瞬间有了信心。 “没有听到你读错文章,我们都睡不着了!”屏幕上尾号为二零四六短信,紧跟着下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夏菡看到这挑短信,刚才的欣喜之前,瞬间就湮灭了! 原来她在听众心中竟然是这样一个作用,真是太伤心了! “今天我给大家讲的故事是。。。。。。”夏菡看着短信,越来越没有心情做节目了,但是为了下个月的工资,却还是坚持着开始了节目。 依旧是那样的不专业,依旧是那样的经常念错字,依旧是那样温润的声音,陪伴着那些未眠的人们度过漫漫的长夜。 “好了,听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在节目结束之前,我想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将会在今后的节目中做一个恋爱季的系列节目,希望大家能给我提供素材啊!”夏菡在节目快结束之前,和大家亲切的宣布着。 “恋爱季?你谈过恋爱了吗?”尾号是二零四六的手机有来短信了。 楚岩听着广播,一脸的开心,和这个业余的主持人互动,也许是他晚上最优乐趣的事情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3追她 楚岩听着广播,一脸的开心,和这个业余的主持人互动,也许是他晚上最优乐趣的事情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玩了!”在夜店的包间里面,慕容珏一脸无语的看着好友。睍莼璩伤 “这个业余主持人要做恋爱季啊!”楚岩向着好友挤眉弄眼。 “哪有怎么样?”慕容珏冷冷的目光射向楚岩。 “这样我们就能够继续看好戏了啊!”楚岩挑挑眉,满脸的坏主意。 “这个。。。我。。。谈。。。过!”夏菡看着屏幕样的问题,结结巴巴的开口,不擅长撒谎的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识去撒谎。 “一听就知道,还没有谈过恋爱!”楚岩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立刻就否定了广播里面的话。 “好的,今天的节目就结束了,明天我们再见吧!”夏菡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立刻切断了声音,换上悠扬的音乐。 真的好怕那些可怕的听众再问她什么奇葩的问题,那个二零四六是不是和她有仇啊,一直找她的事情。 夏菡整理好广播室里面的一切,把一切都恢复原状,之后便推门准备下班回家,没有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欧阳风站在前面。 “你怎么还没有睡?”知道欧阳风一直住在第五号电台,夏菡在这里见到他一点都不奇怪。 “菡菡,可以求你件事情吗?”欧阳风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么不好意思啊?什么事情呢?”夏菡重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根本就不想她原来就认识的人。 “拜托你陪我去一个派对!”欧阳风思量再三,最后终于开口了。 “怎么了?不说出来原因我是不去的!”夏菡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有的。 “今天我学姐邀请大家聚会,要有女伴陪同才能够参加!”欧阳风坦白来说。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夏菡对着他奸笑着,一脸的得意。 “好的,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欧阳风见她同意了,一脸的感激。 “那我们快走吧!”欧阳风见她同意了,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向前跑去,希望不要到得太晚,不然他就对学姐不好交代了。 欧阳风和夏菡不一会就出现在夜店里面,这里欧阳风曾经来过,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聚会的地点和大家。 夜店的包房里面,两个男人竟然因为广播结束了而有些无聊了起来。 “这个女人肯定没有谈过恋爱!”楚岩再次回味的开口。 “那又怎么样?”慕容珏轻酌一口红酒,不屑的挑眉。 “我们不如来打个赌吧!”楚岩脑袋中灵光一现,大声的开口。 “什么?”他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慕容珏的注意,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我们去追她吧!”楚岩大胆的开口提议。 “追她?我疯了吧!”慕容珏依旧满脸的不屑。 他堂堂慕容集团的总裁,有必要去追一个女人吗?那些女人都会乖乖的来到他身边,争先恐后的爬上他的床。 “传说第五号台电十分的隐秘,根本就找不到它存在的地方,曾经有人尝试这去寻找第五电台,但是都无果而终,这样有挑战的事情,你不想尝试一下吗?”楚岩用着第五号电台的神秘来吸引着他。 因为他很了解慕容珏,因为他是一个特别喜欢挑战的人,越是有难度,他就越喜欢,如今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如果你输了,给我当一个月的司机!”慕容珏一口饮上酒杯中的红酒,爽快的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4司机 “如果你输了,给我当一个月的司机!”慕容珏一口饮上酒杯中的红酒,爽快的开口。睍莼璩伤 “好!如果你输了,给我当一个月司机!”楚岩也毫不示弱。 “一言为定!”楚岩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慕容珏示意,两人一起干一杯酒。 “外面怎么这么吵?”慕容珏被外面的声音打扰到,满脸的不开心。 “对啊!好像有求婚,我们去看看!”楚岩来到门口,对着门外的一切好奇不已。 “不了,我去一趟卫生间,一会咱们就回去吧!”慕容珏对这种事情可是没有任何的心情,想到自己的那场荒唐的婚姻,他就有些生气。 “好的,我在夜店门口等你!”楚岩难得顺从的开口。 慕容珏走出包间,径直的向卫生间走去,等到出来的时候,却和一个径直和一个跑进来来的人狠狠的撞在一起。 “你。。。。。。”慕容珏刚想要开口低吼道,那人却开口了。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菡一脸歉意的抬头道歉。 “女人,你这样投怀送抱!”慕容珏一低头就看到怀中那个清丽的小脸,不是家中的那个女人,是谁?语气立刻就变得冷咧了起来。 “大。。。哥。。。”夏菡咬住唇,一脸吃惊的看着男人,心中不断的在哀嚎,为什么在这里竟然也能够遇到他。 “还说自己不会影响慕容家的声誉,我看你是存心让慕容家难堪吧!慕容少奶奶!”慕容珏话语里满是讥讽,根本就不问夏菡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立刻判了她死刑! “大哥,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帮朋友,所以才。。。”夏菡看着男人瞬间黑下去的脸色,忙开口解释着。 “理由真好听!”慕容珏冷冷的开口,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依旧在他怀中的下女人跟本就没有察觉到此刻两人的距离竟然是那样的近,一时间慌乱的思绪竟然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女人,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方法和手段!”慕容珏狠狠的开口,冷冽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暖。 “我。。。”夏菡被他邪肆的气息震住,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来反抗,只能乖乖的听着他的吩咐。 “十分钟后,停车场见!”慕容珏丢下这一句话,就推开她迈开修长的双腿离开了。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夏菡有些生气的想要跳脚,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在这里就能够遇到他,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今天的事情,她的心思更加的乱了! 呜呜,这样一来,他肯定不会再让自己那么容易的过关了,那么她的解释就不会那么理直气壮了! 突然传来一阵疼意,夏菡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卫生间的目的,忙急急忙忙的转身进入女卫生间内。 想到那个男人离开时,留下的话,夏菡根本就没有时间乱耗,她赶紧从卫生间里面跑出来,就和欧阳风打招呼说自己要离开。 “菡菡,你刚来就要走了?”被夏菡从舞池中拉出来的欧阳风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家里突然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夏菡不自然的撒谎。 “好吧,路上小心点哈!”欧阳风此刻沉浸在舞曲里面,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夏菡那话语里面的颤抖和不安。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夏菡见他同意了,便立刻和他告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5回家 “好吧,路上小心点哈!”欧阳风此刻沉浸在舞曲里面,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夏菡那话语里面的颤抖和不安。睍莼璩伤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夏菡见他同意了,便立刻和他告别。 夏菡急冲冲的向停车场走去,刚来到停车场门口,就看到慕容珏一身黑色风衣的立着跑车外面,那酷酷的身影如果放在白天,一定会吸引来不少的花痴女。 “你迟到了!”慕容珏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女人,冷冷的开口,转身向车里面走去,同时示意她上车。 “才晚5分钟。。。”而已!!! 夏菡接收到他冷冽的目光,忙乖乖的闭嘴,按照他说的来做。她刚一上车就发现车里面还有一个人—楚岩。 “夏小姐,你好!”楚岩友好的开口打着招呼。 “您好,楚先生!”夏菡同样有礼貌的开口。 开车的男人没有开口,只是狠狠的一踩油门,车子就奔跑起来,把那热闹不已的夜店远远的甩在身后! “夏小姐,真的好巧呢,竟然在这里遇到你!”楚岩一脸好奇的开口。 “嗯,是因为的的朋友临时拉我过来。。。!”夏菡小脸微微的变红,有些急切的开口解释着,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让那个正在开车的男人在心底污蔑自己。 “哦,那我们真的好巧呢!”楚岩斜眼睨了一眼好友,轻咧唇瓣温柔的声音充斥在小小的车厢内,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嗯!”夏菡只来得及点点头,却被突然开口的男声给压了下去。 “慕容家的少奶奶,如果让媒体知道经常出入这种场所,那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呢?”慕容珏从车的反光镜子里面看到她羞红的小脸,开口讽刺道。 “大哥,我没有?”夏菡一脸委屈的模样,让一旁的楚岩都有些心疼了。 “珏,夏小姐说没有就没有了,你干嘛不相信还说那样的话来!”楚岩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忙好心的开口劝着好友。 “哼!”慕容珏听到楚岩都为她说话,心中升起一阵不满,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瞬间绝尘而去。 “夏小姐,要是珏敢欺负你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哟!”楚岩临近下车的时候还一直不停的叮嘱着她。 “谢谢你了!”夏菡心中一热,开口感谢着。 “我先走了,明天见!”楚岩来到前排和慕容珏打招呼说着。 “哧。。。”突然响起的加油门声,车子瞬间就飞快的向前驶去。 楚岩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好友永远是这样的冲动,看来接下来有一个劫难在等着慕容珏了! 没有了楚岩的车厢里面,立刻就变得拥挤起来,夏菡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够在心底默默的祈祷能够早点到家,让她不再看到他。 “哼,勾引男人你到是很在行!”冷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厢里面的沉寂。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夏菡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心中立刻凉了半截,原来在这个男人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呵呵,敢做却不敢承认!”慕容珏狠狠的踩下刹车,车子就稳稳的停了下来,声音里依旧充满不屑。 “你要怎么样?”看着他从前门下去,却反而从后门打开车门上了车,一脸的不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6勾引 “你要怎么样?”看着他从前门下去,却反而从后门打开车门上了车,一脸的不解。睍莼璩伤 “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那就来勾引我啊!”慕容珏坐在她旁边,一只手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邪肆的话语让他更加的充满魅力。 “你疯了吧!”夏菡看到这样近距离的慕容珏,昨天的画面立刻涌上心头,这样的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吗?”慕容珏没有错过她脸上的那抹害羞之色,身体更加的靠近她。 “大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夏菡伸手想要推开他的靠近。 “那这样呢?”慕容珏丝毫不理会她那象征性的挣扎,再一次邪肆的开口,同时俯身把身旁的小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的吻著她的唇。 “唔。。。不。。。”夏菡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男人压制在身下,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他怎么可以再一次的吻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弟媳吗? 为什么他敢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这样轻薄她? 夏菡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突然升起的一个念头就是他是她的大哥,他这样的话就是*,这样的名声是她承受不起的。 “大哥,我们这样不行!”夏菡眼角溢出一丝晶莹,在男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开口阻止他的动作。 “下车!”慕容珏听到她的话,动作停了下来,默默的看了她两分钟,而后吐出出人意料的话语。 “好!”夏菡听到他的话,忙推开身边的车门,拿起自己的包包就下车去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开口说出的话语竟然是这样一句伤人的话,好像她就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而去的女人一般。 夏菡想到这里,赌气的迈步下车,拿着自己的包包在深夜的大街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的跑车却在五分钟后就立刻从她身旁绝尘而去,丝毫也不理会她一个在黑夜中行走,有没有危险! “慕容珏,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夏菡看着那个绝尘而去的车子,再车子后面大声的开骂道。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她为什么不尽情的大骂一次呢?谁让那个男人轻薄她在先,然后有抛下她独自走开。 夏菡一个人在尽有路灯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她的心中突然溢出一丝不安来,独自一个人,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爱护!亲人也全都不在身边,让她连撒娇哭诉的人都没有。 “爸爸妈妈,我好累,你们带我回家吧!” “我讨厌慕容珏,讨厌死他了!”夏菡想到这里突然大声的大喊起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孤零零的可怕! 夏菡喊过之后竟然一个人蹲在街道上大哭了起来。 夏菡哭过一会,感觉到心情好了一点之后,就慢慢的站起身来,如果没有人关心你,就自暴自弃的话,那你就更得不到别人的在乎和关心了! 等到夏菡回到慕容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看着慕容家那熟悉的一切,她突然间竟然有些想要离开的冲动,现在的慕容家和原来不一样了,那个男人出现了,霸占住了一切,让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空气来呼吸。 他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霸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勇气来正眼去面对他,现在应该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所谓的家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7绯闻 等到夏菡回到慕容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看着慕容家那熟悉的一切,她突然间竟然有些想要离开的冲动,现在的慕容家和原来不一样了,那个男人出现了,霸占住了一切,让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空气来呼吸。睍莼璩伤 他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霸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勇气来正眼去面对他,现在应该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所谓的家了吧!? 第二天一早,夏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头顶上面高高挂起来的太阳,她心中立刻就暖暖的,想着如果以后能够一直这样看着如此温暖的阳光就好了,可是脑海中立刻就跳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心中的温暖击得粉碎。 “起床了!”夏菡想到这,摇摇头,便坐起身子来,准备起床了! 因为要做晚间节目的缘故,夏菡的生活作息和别人几乎是不一样的,她中午的时候则喜欢慢慢的起床,然后看看当天的报纸,用一些小点心。 此刻,夏菡像往常一样,先走到门口把今天的报纸那过来,然后就来到厨房,准备吃点心的时候,顺便看一下当天的报纸。 “慕容集团总裁约会林家千金!”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立刻就吸引住了人的眼球,看到这个,夏菡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他才刚回来就已经有了艳遇,不知道为什么夏菡看到报纸上面他和那位林家小姐一起吃饭谈笑的温柔模样。她的胸口就升起一股闷气,幽幽的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 “果然是有钱人,刚一回来就去找女人!”夏菡就这最猥琐的字眼,丝毫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妻子! “说什么要注意慕容家的名誉,怎么没有见你注意一下啊!”看完整篇报道,夏菡一脸生气的开口,指着报纸上面的男人,一脸的不愤。 “少奶奶,你在看什么啊?这么生气?”身后响起徐伯那慈祥和蔼的声音。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夏菡直直的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有多奇怪。 “少爷的绯闻?”徐伯结果夏菡扔过来的报纸看了一眼,立刻就裂开嘴笑了起来,看来他们慕容家的接班人还是有不少人觊觎呢? “少爷一直都绯闻不断,这个林家的千金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徐伯把今天的报纸收起来,缓缓的开口和她解释着。 “是吗?”夏菡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冰块脸而且有没有同情心的男人有什么好的,竟然会有那么多的绯闻,真是太奇怪了! “当然了,尽看慕容集团的财产和少爷的身价就已经够外面那些女人挤破头了,更何况,我们少爷长的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要说没有女人喜欢他,那我还是不会相信的!”徐伯已经开始在厨房里面忙活去来了,但是就算是在工作,也没有忘记给夏菡普及一下慕容珏的常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8报纸 “当然了,尽看慕容集团的财产和少爷的身价就已经够外面那些女人挤破头了,更何况,我们少爷长的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要说没有女人喜欢他,那我还是不会相信的!”徐伯已经开始在厨房里面忙活去来了,但是就算是在工作,也没有忘记给夏菡普及一下慕容珏的常识。睍莼璩伤 “原来他这么受欢迎啊!”夏菡听完徐伯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开口。 “对啊!这么好的男人,少奶奶一定要把握住哟,不能被外面的女人给抢走了!”徐伯忘记了原先慕容珏的交代,缓缓的开口。 “我是他的弟媳啊!我们怎么可能!?”夏菡听到徐伯的话,吓了一跳,忙开口反驳道。 “哦哦哦。。。”徐伯听到夏菡口中吐出的话语,突然想起来之前少爷的交代,忙装作无奈的开口希望能够搪塞过去了! “但是,少奶奶,事在人为!”徐伯对着她神秘的开口。 “啊?徐伯,你乱说什么!?”夏菡一脸害羞的跑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徐伯为什么会鼓励她和慕容珏在一起。 “我才不会喜欢上你!”夏菡对着脑海中凸显的身影,否定了自己心中的一切想法,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大哥,他毕竟是慕容家的接班人,和她终究不会是一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夏菡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干嘛胡思乱想,他和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他顶多算是她名义上的大哥而已,怎么能够因为徐伯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呢?真的,有够蠢的! 那样的男人,如果你喜欢上他的话,那就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她准备再休息一会,因为本身白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和宋茜一起去逛逛街,或者就是在家里上上网,聊聊天,看看无聊的爱情肥皂剧!其实她的生活倒是十分的单挑乏味。 慕容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楚岩一脸玩味的看着慕容珏,那摆在桌上面的报纸是那样的显眼,那亲密的照片以及暧昧的字眼,让楚岩那看好戏的心态不由得拔得高高的,想看看这个冷酷的好友,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情! “珏,今天的报纸,你怎么看?”楚岩淡淡的开口。 “这个林澜儿竟然敢如此挑衅我,那就由她去吧!”慕容珏冷冽的脸庞上面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什么?由她去吧?! 这样的一个回答让楚岩吃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不是你的风格?”楚岩怀疑的话语在办公室里面回荡,搞不清楚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要勾引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不是用另外一个女人去刺激她!”慕容珏看着楚岩那满脸不解的模样,微微一笑,开口道。 “勾引女人?”这样的回答更加让楚岩一头雾水了。 他慕容少爷何时需要亲自出马去勾引女人了,一向不都是女人自己乖乖的送上门来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慕容珏想到昨天那个小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竟然有些开心,呵呵,看到她一步一步掉进自己布置好的陷阱里,他就成功感十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9宵夜 “以后你就知道了!”慕容珏想到昨天那个小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竟然有些开心,呵呵,看到她一步一步掉进自己布置好的陷阱里,他就成功感十足。睍莼璩伤 “是,我的总裁!”楚岩摇摇头,无奈的转身离开。 忙了一天的工作,慕容珏一下班就立刻开车向家中驶去,对他来说,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在家中好好的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比起在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他还是喜欢这种淡淡的生活。 一到达慕容家就看到那个女人正准备离开,在门口遇到,慕容珏也没有丝毫的心思去理会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立刻走进房间中去。 此时徐伯已经离开了慕容家,家中一片黑暗,因为夏菡正准备出门,所以就把房间里面的灯全部都关上了。 “站住,给我弄点吃的再走!”慕容珏看到房间里面,看着一室的空旷,对着身后刚想要迈步离开的女人大喊道。 “我要晚了!”夏菡下意识的开口拒绝。 “让你情夫多等一会会死啊!”慕容珏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拒绝,一脸的不悦。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我可不想你风流成性,还被记者拍到!”夏菡听到他的话语,瞬间来了火气,对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的男人大吼起来。 “呵呵,你在吃醋?”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的大,看来他应该更加的纵容一下林澜儿。 “你。。。乱说什么?”夏菡被他的声音给噎到。 他能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难道他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等着他的宠幸啊! “我再说一遍,给我弄点吃的,然后你才能出门!”慕容珏解下脖子上的领带,把名牌的亚曼尼西装随意的扔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今天他没有心情去给她吵架。 “如果你不想让老太婆伤心的话,你就走吧!”在夏菡正准备不再搭理他,迈步向前走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了! 见到如此状况,夏菡万分不愿的转过身来,向厨房走去。 慕容珏见到她这样一个万般不愿的模样,心中一乐,原来看着这个女人生气也是这样有趣的一件事情。 “家里只有面了!”不一会,夏菡从厨房里面端出来一碗阳春面,放到男人面前,声音里满是不愿。 “你就给我吃这个!”慕容珏扫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面的饭碗,一脸的不屑。 “家里没有别的食材了,大哥!”夏菡放下手中的面条就准备离开,爱吃不吃,她才没有那个空去伺候他呢? “这个我不吃,晚上回来的时候带宵夜给我!”慕容珏抬眸看了一眼她,冷冷的开口,话语里面的强硬,根本就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拒绝。 “我知道了!”夏菡看着他幽深的眼眸,便冲冲的躲开。 “还有我只吃大董家的宵夜!”慕容珏开口命令着。 “我会买给你的!”夏菡一副顺从的模样,让慕容珏没有了丝毫的心思来戏弄她,看来今天他是真的很累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0迟到 “我会买给你的!”夏菡一副顺从的模样,让慕容珏没有了丝毫的心思来戏弄她,看来今天他是真的很累了。睍莼璩伤 “记得早点回来!”慕容珏原本低沉幽暗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温情的气息,这样突然的转变让夏菡有些不知所措。 “哦!我先走了,大哥!”夏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转变对她的态度,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开口回答着他。 “如果我的绯闻让你吃醋的话,那你就还是别关注了!”看着眼前小女人那紧张的模样,他不由得大声喊出口,看着她别扭的表情,他就觉得信心十足,让她这样一个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女人陷入他的爱情陷阱里面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慕容珏便微微的陷在沙发里面,想要先休息一个,可是肚子之中立刻就传来一阵饥饿感,他抬眸,幽深的黑眸,看着放在桌子上面的阳春面。 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慕容珏拿起筷子,挑起里面的面条开始吃了起来。 不一会,一碗满满的面条就被他给吃了下去,虽然这个面条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难吃,但是还是能够让他填饱肚子的。 第五号电台 夏菡带着刚从大董买出来的宵夜,便急匆匆的向广播室冲去,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阻碍,让她差一点就要迟到了。 “菡菡,你怎么才来啊!?”欧阳风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听到隔壁的声音,忙探出头来看看是不是夏菡,没有想到,看到的就是她。 “快帮我拿着!”夏菡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他,便推开广播室的门,准备去开始自己的节目,如果这一次再出什么问题的话,她们那个超级烦人的台长,一定会把她给骂的狗血淋头了!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菡菡,今天的节目就是我们的新一期的节目:恋爱季!”夏菡打开广播,一脸紧张的开口,丝毫没有发现她这紧张的声音,已经随着音波传到了大街小巷里面。 “菡菡,你今天差一点迟到哟!”手机尾号为二零四六的手机号发来短信。 “呵呵,今天临时有点事情,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夏菡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内容,一脸歉意的开口。 “好了,今天的问答节目就到这里,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十分感人的爱情故事吧!”夏菡话音刚落,声筒里面就传出来哗啦啦翻书的声音,让在家中听广播的慕容珏升起一阵不屑。 这个女人,还是那样的不专业! “有一个小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对着一个小女孩许诺说长大了,要娶她为妻,可是没有想到,等到小男孩和小女孩长了大,小女孩却生了病,一种很严重的病,后来男孩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直陪伴在女孩身边,不离不弃,然而,到最后女孩也没有好起来,最后,女孩离开了,男孩就一直守候这女孩。。。”夏菡一脸深情的读着自己准备好的爱情故事,自己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幼稚的故事根本就不会得到大家的喜欢的。 “菡菡,能不能给你提一个意见!”故事刚说完,大屏幕上面显现的并不是大家感动的语言,反而是一个个让她根本就无法理解的问题。 “好啊,你说吧!”夏菡一向都是很喜欢听取听众们的意见的,因为她知道这些意见和建议都是她进步的良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1快餐 “菡菡,能不能给你提一个意见!”故事刚说完,大屏幕上面显现的并不是大家感动的语言,反而是一个个让她根本就无法理解的问题。睍莼璩伤 “好啊,你说吧!”夏菡一向都是很喜欢听取听众们的意见的,因为她知道这些意见和建议都是她进步的良药。 “你还是不要做恋爱季了,我们只想听你的声音!”尾号为零二六八的观众发来短信,好心的给她说着, “可是。。。这是台长要求的啊!”夏菡一脸紧张的解释道。 如果被她的台长知道了,她根本就不做恋爱季的话,那她不就死定了! 断断续续的节目终于结束了,夏菡也是一脸的疲惫,这是她做节目以来最累的一次,还有好多的人都发短信过来,让她别做这样一个节目。 呜呜,这是好麻烦的事情啊! “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我们明天见!”夏菡说完最后一句主持话语,便立刻将广播的话筒给切掉了。 “欧阳风,我死定了!”夏菡在演播间大声的喊叫起来,同时急冲冲的向旁边的广播室冲去。 可是当夏菡推开旁边演播室的大门,首先看到的一幕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因为欧阳风竟然把她给慕容珏带的宵夜给吃的一干二净! “你。。。你。。。”看到这样的一个状况,夏菡伸出手来指着旁边的男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干嘛?”欧阳风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十分不解她的动作。 “你怎么把我买的宵夜给吃了?”夏菡气愤的开口,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办,因为家中的那个男人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有什么问题吗?”欧阳风一脸不解的反问着她,看着她吃惊的模样,他都有些疑惑了,不就是一份宵夜吗?为什么她竟然如此的大惊小怪呢? “那是我给别人带的宵夜啦,根本就不是给你吃的啊!”夏菡无奈只得说出实情。看来这一次,她只能回家去承受他的冷嘲热讽了。 “不会吧?小菡,我可不记得,你有男朋友啊?”欧阳风看着她着急的面孔,一脸好奇的追问着。 “不搭理你,我先走了!”夏菡再也没有丝毫的心情来和他瞎贫什么,便直接就向门外冲去,只希望现在还有店在卖宵夜,这样也不至于让家中的那个家伙等得太久。 其实,夏菡根本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距离她答应给慕容珏带宵夜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夏菡再也没有丝毫的心思去和欧阳风争执了,因为现在她的心中满满你的就是那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吃饭在家中一直等着她回去,想到这里,夏菡的心头升起一阵歉意,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让他没有办法吃上饭,她的心中就有一丝歉意。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街道上,除了KFC根本就没有了别的选择,无奈之下,夏菡就只好买了一大包的快餐带回家去,想要稍微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2熟睡 夏菡带着买好的快餐,来到慕容家的时候,就发现家中安静的如没有一个人一般,她轻轻的打开房门,刚迈步来到房间里面,就看到男人偌大的身躯陷在小小的沙发里面,看得出来,男人那高大的身躯陷在里面一点的不舒服呀! 夏菡的心中升起一阵疼惜,走到房间蹑手蹑脚的拿出来一床薄被,给他盖上,可是等到她安顿好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离开。睍莼璩伤 “不要离开我!”慕容珏微微的张开双眼,满眼朦胧的深情,让夏菡心中一动,因为她重来都不知道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慕容集团总裁,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样的想法让夏菡心中不由得一动。 “大哥。。。我。。。”看到这样温柔的如孩子般的慕容珏,她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啊!”见到她没有丝毫的反应。慕容珏狠狠的一用力,就把她扯到自己的身上,一个利落的翻身,她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啊!”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夏菡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来反应,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伸手拉她。 “宝贝,我真的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慕容珏一反常态的温柔,让夏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放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夏菡紧紧的闭上眼睛,因为她好害怕接下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是预想中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个男人只是紧紧的抱住她,便又昏睡了过去。 “呵呵,慕容珏!”夏菡看着爬在自己胸口睡过去的男人,满脸的无奈。 看着挂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她的心再也没办法平复下来,这个是她大哥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轻薄于她,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现在他竟然如此的亲密的抱着她睡去。 可是这个男人偏偏又是那样的魅力无边,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拒绝就已经被他俘虏了整颗心。可是两人的身份竟然还是如此的尴尬,这样的畸形恋,让她都有些鄙视自己了,可是爱情本身不就是这样吗?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到来,等到它来到的时候,永远是那样的让人捉摸不定。 不可以,她竟然在想什么?难道她以为她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吗? 而且这个男人是根本就不会喜欢她的啊? 想到现实中存在的种种阻碍,夏菡刚刚升起的一阵暖意,就瞬间被压了下去,她一定不能够喜欢上他,他只是她的大哥而已。 她一定是该谈恋爱了,所以才会对身边的男人升起莫名的好感来,她一定要尽快去找一个男朋友来,这样她就不会陷入到这样莫名的畸形恋了! 听着身上男人那均匀的呼吸声,夏菡的脸上溢出一抹难得的微笑,这抹微笑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一早,慕容珏首先睁开眼来,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他心中闪出一阵光芒,原来抱着这个小女人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充满香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3生气 第二天一早,慕容珏首先睁开眼来,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他心中闪出一阵光芒,原来抱着这个小女人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充满香味。睍莼璩伤 慕容珏微微的站起身子来,不想要打扰到她的休息,尽量把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他对于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所以为什么她会躺在自己的身子下面,他也是满脸的疑惑,可是再看到自己的手紧紧我抓住她的手臂这样一个情况之后,他突然间明白了,昨晚肯定是自己缠住她的。 “原来你不闹不吵的时候,也是蛮可爱的!”慕容珏看着依旧在昏睡着的女人,温柔的开口同时温柔的抚摸上她的小脸。 “唔。。。”睡梦中的小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微微的一翻身。 慕容珏以为她要醒过来了,立刻退出几步来,不想被她发现他眼里的温柔,可是让他失望的时,她根本就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只是翻了一个身便又沉沉的睡去,依旧是那样美好的模样。 慕容珏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便转身离开了客厅,上楼去梳洗一下,已经是中午了,要不是今天是周六,他早就已经赶到公司里了。 “嗯!”夏菡悠悠的转醒,看着周围的一切,脑子立刻清醒起来,直到她做起身来,才发现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哦,还好他已经走了。不然真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了!”夏菡伸手挠挠头,嘀嘀咕咕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的空空荡荡的。 她摇摇头,准备站起身来,想要好好的清醒一下,放下一直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夏菡迈开脚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夏菡收拾好自己,便换上一件轻便的家居服,来到厨房想要找一些吃的,突然抬眸看见那放在桌子上的快餐,不由得升起一丝的歉意。 “不知道他有没有饿到!”夏菡一脸担忧的开口,看着桌子上的快餐,脸上满是担忧,这样的她恰好让刚在外面跑步回来的慕容珏看到了。 “等着吃你带回来的宵夜,我早就饿死了!”慕容珏又变成了那冷冷的模样,脱口而出的话语,根本就没有了昨日丝毫的温柔。 “对不起,大哥!”夏菡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和他争执,因为本身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不对,他骂她也是应该的。 慕容珏丝毫没有料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就这样乖乖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样的她,反而让他有些骂不出来了。 “那就今天给我准备一顿好吃的吧!”慕容珏狠狠的瞪了她一样,便迈步上楼去了,再也不想和她说话了! “好的,我这就出门去买东西!”夏菡听到他的话,一脸的开心。 原来他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愿意让她去弥补的,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给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夏菡收拾好一切,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扭过头来,有些神秘的开口。 “什么事情?”慕容珏一身洁白的衬衣,慵懒的躺在门前的椅子上,声音里面也满满的慵懒。 “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如果东西太多拿不动的话,我再打电话叫你来接我!”夏菡一脸拜托你答应的模样,让慕容珏冷笑一声。 “给你名片!”慕容珏拿起旁边桌子上面摆放的名片丢过去一张给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4照顾 “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如果东西太多拿不动的话,我再打电话叫你来接我!”夏菡一脸拜托你答应的模样,让慕容珏冷笑一声。睍莼璩伤 “给你名片!”慕容珏拿起旁边桌子上面摆放的名片丢过去一张给她。 夏菡看到他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心中开心不已,拿起名片便向门外走去,想到上一次他那样冷漠的看着自己领着大包小包,竟然毫不理会,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来帮她! 哼,她可是有仇必报的呢! 果然没有过多长时间,慕容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听着电话那头女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他竟然会感觉到一丝满足。 “大哥,你来接我吧!”夏菡在那边气喘吁吁的开口。 “好,你等我一会!”慕容珏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费话,便立刻答应了。 等到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大包小包,满满的一包食物了。 “谢谢你,大哥,你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吧!我做好饭去叫你!”夏菡一脸轻松的开口,有了他的帮助,她还是十分轻松的。 “好!”慕容珏沙哑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的温柔。 看着她那抹小小的身影,忙来忙去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心安。 等到两人坐在餐桌上开始用餐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了,看着一桌子美味的菜肴,慕容珏突然心中溢满感动,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为你做饭,等你一起吃饭的滋味是那样的美好,可是这一切都是他欺骗来的。 “大哥,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夏菡因为今天的接触,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男人多了一丝的了解,也许他只是难以相处吧了,等到熟悉以后,还是能够交谈的! “是吗?”慕容珏咬下一口青菜,在嘴里面咀嚼着,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手艺还是真的不错! “以后还要请大哥多多的照顾啊!我年龄小,有时候,说话会不懂事!”夏菡一副乖巧的模样,把弟媳这样一个身份表演的十分到位。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慕容珏勾起一抹难耐的笑意,照顾?如果是那方面的照顾?他还是很乐意的! 因为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很照顾她的啊! “为我们和好干杯吧!”夏菡听到他这样说,一脸的开心,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话语里的其他意味。 “好!”慕容珏也随声附和着她。 夏菡开心的举杯,在灯光的映照下,她原本就清丽的小脸显得更加的娇小迷人,让人不由得被诱惑! “呵呵”慕容珏低笑一声,端起杯子和她一饮而尽。 “嘀嘀嘀。。。”慕容珏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看着手机上面写着的名字,慕容珏不由得眉头一皱。 “楚岩,什么事情?”慕容珏立刻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今天休息,我想邀请你去外面逛逛!”想到他很久没有来北京了,楚岩一片好心的开口提议带着他去转转。 “一会吧!”慕容珏淡淡的开口,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绪。 “你在忙?”楚岩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没有兴趣,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 “在吃饭!”慕容珏对于好友,则是没有丝毫的隐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5八卦 “一会吧!”慕容珏淡淡的开口,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绪。睍莼璩伤 “你在忙?”楚岩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没有兴趣,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 “在吃饭!”慕容珏对于好友,则是没有丝毫的隐瞒! “真的吗?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听到慕容珏如此的回答,那边的楚岩做不住了,看他说话不敢堂堂正正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有美女在一边了,最近关于慕容集团总裁的绯闻可是甚嚣尘上。他可不能错过啊! “我在家!”慕容珏一下子就听出来好友打什么鬼主意,有些鄙视他的八卦。 “我马上到!”楚岩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立刻挂断了电话。 “真是。。。”慕容珏无语的看着好友,好事没有见他如此的热心过,现在对于他的这些八卦事情,他到还是比他还关心。 慕容珏挂断电话来到餐桌上面,看着一旁的女人,竟然有些想要告诉她,他刚才接电话的内容! 真是的,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楚先生吗?”夏菡乖巧的开口,向他求证着。 “对,他一会过来,我们就先吃饭吧!”慕容珏回答着她的话,声音里面却多了一丝的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和谐美好的氛围因为楚岩的一个意外的电话给打乱了! “嗯,那我去准备一双碗筷!”夏菡非常配合的开口,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里面的僵硬,难道他又变回那个自以为是的慕容珏了吗? 好奇怪的氛围,自从那通电话之后,慕容珏和夏菡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刚才已经宣布要和好的事情,也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直到门铃响起,这才打破了这沉寂,夏菡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想要去给客人开门,可能是因为她太紧张了,竟然把椅子给带到了。 那扑通一声椅子到地的声音让夏菡一脸的不知所措。 “去开门先!”慕容珏开口提醒她,在她离开之后也从自己的座位上面站起来,慢慢的来到对面,把她掀倒在地的椅子扶了起来。 “啊?我的慕容大总裁?你竟然会弯腰扶椅子!”刚进门来的楚岩就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哼,少见多怪!”慕容珏斜眼睨了他一样。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慕容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脸的淡然。 “好啊,这么丰盛的午餐,我当然要一起吃了!”楚岩看到餐桌上面的食物,早就已经饿得向要上前大餐一顿了! “楚先生,给你一副碗筷吧!”夏菡见状忙把准备好的餐具递给他。 “夏小姐,你这样叫我很别扭啊!不如我叫你菡菡,你叫我楚岩好了!”楚岩坐到桌子上面,看到她一脸的客气,忙开口说道。 “嗯,那我们说好,我就喊你岩哥哥!”夏菡见到他如此的爽快,满口答应了下来。 “岩哥哥?真是恶心?!”一旁吃饭的慕容珏听到她这样的话之后,一脸的鄙视,刚刚变好的氛围突然又被他打乱了! “大哥。。。你。。。”夏菡一脸不解的看着慕容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说错了,竟然会引起他如此的不满。 “如果你想勾引男人,那就去外面,我们慕容家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慕容珏丝毫不理会她的错愕,声音里的话语更加的恶劣了起来。 “珏,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楚岩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让他们两个人弄成这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6讨厌 “如果你想勾引男人,那就去外面,我们慕容家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慕容珏丝毫不理会她的错愕,声音里的话语更加的恶劣了起来。睍莼璩伤 “珏,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楚岩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让他们两个人弄成这样。 “我不吃了!”慕容珏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 “大哥。。。”夏菡一脸的错愕,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楚。。。岩,他。。。”夏菡一脸无奈的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菡菡,你放心吧!珏,就是这样的性格,一会就没事了!”楚岩十分绅士的安慰着夏菡,比较害怕这个小女人会因为慕容珏的阴晴不定而生气。 “我都知道,不该相信他的!”夏菡委屈的自己嘀咕着。 “那我上去看看他,你先自己吃饭!”楚岩站起身来,准备上楼去看看慕容珏,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呵呵,怎么了?”楚岩来到二楼,也没有敲门便直接进入到他的房间内。 “没事!”慕容珏高大的身影立着窗前,一双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 “菡菡,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楚岩抬唇一笑,淡淡的开口。 “在我眼中,女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慕容珏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你为什么那么反常?”楚岩一脸的玩味,想要看一出好戏。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慕容珏根本就不会正面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竟然会是那样的一个反应。 刚才的反应太强烈了,甚至都震惊到他自己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缘故,只是想要开口伤害她,看到她和男人亲密起来的模样的时候,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真是好奇怪! “呵呵,但愿如此吧!”楚岩也不强迫他承认什么。 “我们出去兜兜风吧!” “好的!”慕容珏扭过头来,轻轻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提议。 不一会,两个出类拔萃的男子就出现在慕容家的客厅里面,一身的休闲打扮,让人都能够被迷的七荤八素。 “菡菡,我们准备出去兜风,你要和我们一起吗?”楚岩看到客厅里面的夏菡,十分有礼貌的邀请道。 “哦,不用了!”夏菡看到慕容珏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丝毫不敢答应,忙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们走了!”慕容珏看了一样夏菡,像是很得意于她的会看眼色。 “菡菡,那我们先走了,回来有空我单独带你出去玩!”楚岩见状对着她挤眉弄眼,这动作就想是对着自己已经相识很久的朋友一般。 “好,我知道了!”夏菡看着两人离开客厅,向停车场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慢慢的找回自己的意识,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说两人已经和好,可是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几分钟,他便又是对自己冷嘲热讽起来,这样的转变,让她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来! 真是讨厌,自己竟然还会对这样的男人会有一些好感! 她真是眼睛瞎了! 夏菡在家中无聊,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又不想出门去,变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开始上网,想借此来打发一些时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7好感 真是讨厌,自己竟然还会对这样的男人会有一些好感! 她真是眼睛瞎了! 夏菡在家中无聊,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又不想出门去,变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开始上网,想借此来打发一些时光。睍莼璩伤 点开自己的微博,浏览着一条一条最新的资讯,看着上面发生的千奇百怪的事情,她都忍不住有些感慨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每天都不一样啊! 夏菡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情是,她在微博上面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微博名是SK,看着他的认证,她知道他是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可是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就不清楚了。 说道两人的相识过程,她真的感觉那是一个奇迹,有一天,她在逛微博的时候,看到弹出了一个微博名人推荐,看到他的名字,她很有兴趣,便向他发去了好友申请和私信,本以为这样就完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回复她了! 他们就这样一来二去变成了陌生的网友,虽然她很清楚,他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不管怎样,他始终是一个很贴心的倾述对象,这样她的心就慢慢的说服了自己,只要自己有些难过的时候,她就会给他发私信。 有时候,他会开导她,有时候也会不理她,但是不管怎样,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你也不知道人,心里会舒服一些。 看着他那样温暖的文字,她的心就开心的不得了! 夏菡看了一会网页之后,就来到SK的页面上面,给他发了一个私信:恋爱是什么一个感觉呢? 看着自己的问题,她竟然也有些慌了,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些幼稚了,但是却很好奇他是怎样看待的,于是便果断的按下了发送键。 “夏菡啊夏菡,你还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啊!”合上电脑她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就这样如往常一般过去了,等到夏菡吃完晚餐,准备出门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慕容珏的身影,想来他一定是跟着楚岩一起出吃饭了。 夏菡准备好自己的一切,准备去上班了! 今天她的广播还是一如既往的业余,可是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这样的工作,因为也许现在又太多专业的主持人,她们都是那样的千篇一律,而她这样偶尔有些小毛病的主持人,才是会让大家多了一丝的好奇吧!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不是很在乎,因为她最在乎的是她的日子过得开心舒服就行,她是一个没有丝毫大志向的女人,她只想开开心心的过完每一天! 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她的生活根本就不想要追逐什么名利和地位! 等到节目结束,她想往常一样走出第五号电台,看着依旧漆黑的夜晚,她竟然感觉到有些孤独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想要不自觉的靠近。 第二天一早,夏菡刚睡醒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就看见慕容珏一身休闲装端坐在客厅里面,那样专注的模样,让人有些心动。 “过来!我有事情和你说!”慕容珏看到她,微微的抬眸。 “哦!”夏菡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和她说话,这点吃惊的态度真的很意外。 “大哥,你找我什么事情?” “你晚上出去的事情,解释一下吧!”慕容珏将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抬眼看她,便冷冷的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8工作 “我有自己的工作!”夏菡不敢告诉他自己晚上去主持的事情。睍莼璩伤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如果他知道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让她做的,可是她确实很喜欢那份工作。 “勾引男人吗?”慕容珏话语里面立刻充满嘲讽,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如同古时候的君王一般,随意的命令着自己的奴隶。 “大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夏菡有些微怒的大吼起来。 “那就告诉我,你每天那么晚出去是去干什么?”慕容珏站起身来,慢慢的靠近她,那样邪肆的模样,让她竟然有想要逃跑的念头。 “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慕容家的事情!我晚上出去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夏菡仍旧不放弃的和他将这道理,希望能够让他理解。 “好,那就签协议!”慕容珏来到她身边,满脸的不屑。 “什么协议?”夏菡有些懵了。 “如果因为你,让慕容家的名誉受到丝毫的损伤,那就请你主动离开慕容家,并不能够拿走慕容家的任何一分财产!”慕容珏冷冷的话语,如针一般一针一针扎进夏菡的心头,那看不见的鲜血流面胸膛。 “怎样?不敢了吗?”慕容珏看到她脸上闪过的迟疑之色,有些得意的微仰起唇角。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敢来签这样的一分协议。 “好,我签!”夏菡被他脸上的笑意刺激到,因为心中的痛楚更加的深了。 可是,她却不怨他,因为豪门就是这样的现实! 在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夏菡根本就没有去看这个协议上面的内容,便签了上去,因为,不管他要怎么来要求她,她都会同意的,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有一天,她攒够了资本,她就会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就别被我抓到把柄,不然,你就死定了!”慕容珏十分满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大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夏菡也毫不示弱。 “最好是这样!”慕容珏看到她这样的倔强,更加的冷冽。 “如果大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吃饭了!”夏菡一脸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想到刚才签订了协议,她心中苦笑一声。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没有丝毫的理由来讽刺她了! “今天家里有一个派对,你必须在家!”慕容珏坐起身子,对着转身准备离开的女人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知道了!”夏菡心中闪过一丝不愿意,但是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夏菡好不容易打电话拜托欧阳风帮她主持一天,便开始打扫卫生,因为派对的事情,有管家徐伯可以帮忙安排好,可是这些装扮派对会场的事情,她却是必须要参加的了! 因为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还是特别喜欢这样装扮会场的工作呢!? 夜幕降临,原本还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放在外面看起来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再里面的人却能够感觉出来它的不一样了,耀眼的灯光,温暖的色调,各式各样的美食和美酒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面,今天是慕容珏回到北京之后的第一场派对,所以这场派对的目的就是为了欢迎他的归来,以及和北京的各界人士相识一下,也好为以后的合作展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49派对 夜幕降临,原本还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放在外面看起来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再里面的人却能够感觉出来它的不一样了,耀眼的灯光,温暖的色调,各式各样的美食和美酒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面,今天是慕容珏回到北京之后的第一场派对,所以这场派对的目的就是为了欢迎他的归来,以及和北京的各界人士相识一下,也好为以后的合作展开。睍莼璩伤 各界的人士已经开始陆续的到达,这样安排准备派对的夏菡还在厨房帮忙,这时候,徐伯突然出现在厨房里面。 “少奶奶,你怎么好在这里啊?!”看到她依旧一身居家服的模样,徐伯不禁有些皱起眉毛来了。 “我在这里帮忙啊?家里来的客人我又不认识,只能待在这里啊!”夏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慕容家的女主人! “可是,您是慕容家的女主人,你是要出去和大家认识的啊!”徐伯十分不赞同她的话,如果按照她这样说的话,那么慕容家就没有她的丝毫地位了啊! “女主人,才不是类,徐伯,你别和我开玩笑了!”夏菡听到徐伯的话,一脸的不自在,明亮的小脸上闪出一丝阴暗之色。 夏菡放下手中的抹布,缓缓的向门口走去,看着屋子里面的热闹氛围,她突然就不开心了,原来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不好,她想要挣脱掉这种孤独的滋味,想要回到爸妈的身边,如果她的父母亲没有离开的话,他们一定会让她很幸福,很幸福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情景的。 宴会的大堂里面,慕容珏很容易就被人找出来,虽然同样在场的各位都是成功的商界人士,可是慕容珏的魅力和个人品味立刻就把他和别人分别开来。这样一个如群星一般耀眼的男子,让人忽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宴会中的他侃侃而谈,那样成熟自信的模样,把商界中少有的精明之色显露无疑,可是却依旧是那样的有魅力,让人不得不关注她,看着他身边围绕着的女人,夏菡清秀的眉头微微的轻皱了起来。 “大家好,首先请允许我在这里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今天是我们慕容集团总裁,慕容珏初次和大家相聚的时刻,现在就有请慕容总裁上台来和大家简单的介绍几句!”宴会厅里面,专业的司仪人员上台来主持这个宴会的开场。 “有请慕容总裁!”男司仪把台上的主持台交到慕容珏的手中,让他来和大家简单的介绍几句。 “大家好,我是慕容珏,真的很高兴能和大家欢聚在一起,今后慕容集团需要各位的支持和帮忙,请大家和我们慕容集团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慕容珏在台上自信的展示着属于他的真实,那样俊美的容貌,以及身后的附加值,让在场的任何一家名媛淑女都崇拜的极致。 夏菡看着这样的慕容珏,突然感觉到一种好遥远好遥远的距离,原来他和她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他是那样的有思想,有头脑,有睿智,这样的一个男人闪耀的如同天空中的星星一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0耀眼 夏菡看着这样的慕容珏,突然感觉到一种好遥远好遥远的距离,原来他和她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他是那样的有思想,有头脑,有睿智,这样的一个男人闪耀的如同天空中的星星一般。睍莼璩伤 他们还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样的差距就像是天上的云朵和地上的泥土一般的差别啊! 夏菡看到这里,就不准备往里面走去了,反而是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她只是想要好好的冷静一下,好好的思考一下,只从这样一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之后,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有些不想原来的自己了! 黑色的夜晚并没有因为屋内的灯火辉煌而没有一丝黑暗的色彩,它就像是一个尽职的员工,依旧在尽自己的努力把这个属于它自己的职责发挥出来,夏菡一个人来到后花园的秋千上面,肚子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看着天空中那高高挂起的圆月。 本应是团团圆圆的月亮,今天看起来竟然也多了一丝离别的滋味,让她的心头忍不住溢满苦涩。 “我还以为你在屋里面呢?” 身后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夏菡本能的向后扭头望去,却看到来人是楚岩,看清楚了来人,她对着他微微的一笑。 “你怎么出来了?”夏菡看到他主动来到自己身边,有些好奇的开口。 “里面太吵了,我出来透透气,没有想竟然见到了你!”楚岩来到她身边,缓缓的开口,声音柔柔的,如同春风一般,让人瞬间轻松自在起来。 “呵呵,你还真是和一般的富家子不一样啊!”夏菡对着他嫣然一笑。 “哈哈,本少爷可不是一般人啊!”楚岩很自然的和她开起玩笑来,说实在话,这样一个小女生真的好想是他的妹妹,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呵护,不想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楚岩,你真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夏菡一脸正经的开口。 “哈哈,你好可爱!”楚岩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开口,伸手去扭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这样可爱的小女生,竟然说出这样可爱的话来,真是让人喜欢不已呢?! “你干嘛?讨厌啊!”夏菡被他的动作骇到,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他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菡菡,你觉得慕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楚岩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两人都认识的人身上,这样一来,他们也有话题来聊了! “他。。。我不知道。。。”夏菡想了想,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开口。 “那你喜欢他吗?”想到好友的这位无缘的小妻子,他还是想撮合一下他们的,这样的话,他也就能够很快的解脱了! “我喜欢他?这怎么可能啊?”夏菡条件反射的开口拒绝了!再说,他可是她的大哥,怎么也是没有可能的吧! “呵呵,其实慕容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他热情,勇敢,自信,睿智。。。这些优秀的品质集于一身,让他变得完美的无懈可击!”提起慕容珏,楚岩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对于好友在他那无缘妻子的心中的印象分,他一定要做好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夏菡看着楚岩,他说的很正确,所有的一切他慕容珏都有,但是她却是一无所有的孤女,他们本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但是你已经来到他的世界里了啊!”楚岩一脸真诚的开口,那英俊的脸庞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1兴趣 “但是你已经来到他的世界里了啊!”楚岩一脸真诚的开口,那英俊的脸庞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睍莼璩伤 “呵呵,咱们换个话题吧!你呢?”夏菡轻轻的吸一口气。 “我?”楚岩微微的惊讶,没有想到话题竟然会扯到他的身上。 “楚岩,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夏菡紧接着自己的话,开口道。 “那你觉得呢?”楚岩微微的勾唇,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竟然还敢如此的问这样大胆的问题。 “特别完美!”夏菡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啊?”楚岩被她的话吃惊到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完美?他什么地方完美了?这个小女人真的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夏菡第一次觉得夸奖一个人是那样的难,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是连自己的一点优点都没有发觉吗?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我发现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楚岩微微的倾身,来到她的耳边低低的开口,然而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扔下重磅炸弹! “你让我很有兴趣!” 夏菡被他无头无尾的话,惊了一下,绯红的小脸上多了一丝疑惑,不是很明白他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不是在好好的聊天的吗? 英俊的男子,娇小的女人,在树荫下那亲昵的举动,微微露出绯红的小脸,以及那亲密的靠近,这一切都落入楼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那幽暗的黑眸也因为两人的靠近而更加的深邃了! 看来他的这个小女人还不是那样的让人省心! 夏菡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竟然有一些不可思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挺拔的身影,看来真的不愧是狐朋狗友,做事的风格也都是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看着远去那越来越远的月光,夏菡竟然有一丝的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心情总是起伏很大,瞬间就能够不开心起来,瞬间也能够开心的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夏菡,你是最棒的!”她着洁白的月光,大声的呼喊出声,无论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境地,她都要坚强下去,就算没有人陪,没有人呵护,她也一定会坚强,勇敢的活下去,因为她知道,最爱她的父母为了让她活下去,奉献了最宝贵的生命,所以她无论怎么样都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如果喊这样幼稚的话有用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了!”身后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你。。。大哥。。。”夏菡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 “不招待客人,竟然跑到这里大吼大叫,你觉得慕容家是什么?”慕容珏微微的抬眸来到她身旁,目光却不看向她。 “对不起!”夏菡被他冷冽的气势吓到,一脸的不自在! “知道不对,那就跟我过来!”慕容珏扫了她一眼,转身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大哥,我不想去。。。”身后没有跟上脚步声,反而发出了抗拒的声音。 “理由!?”慕容珏停下脚步,声音里满是冷冽。 “我想自己安静一会,那样的场合根本就不适合我!”夏菡开口说出事实,她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聚会,纯男性的聚会,让她没有丝毫的兴趣,人们在一起相互攀比,互相阿谀,互相奉承,让她十分的不习惯,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看风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2结束 “我想自己安静一会,那样的场合根本就不适合我!”夏菡开口说出事实,她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聚会,纯男性的聚会,让她没有丝毫的兴趣,人们在一起相互攀比,互相阿谀,互相奉承,让她十分的不习惯,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看风景。睍莼璩伤 “好!”慕容珏淡淡的开口,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就这样答应了,也没有再回头,而是径直的向房间走去,因为那里的宴会正在举行,他当然不能离开太久! 听到他的那个好字,夏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竟然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就这样答应了她,这样的一个情形让夏菡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好在,他同意了! 这样她就不用再去面对那形形色色不认识的人了! 她宁愿在这里看着天空的月亮,来仔细的品味自己的心情,也不愿意在里面成为大家谈笑的资本。 可是让夏菡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慕容珏进屋不久,房间里原本还热闹不已的情境,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宴会就这样开到一半就结束了,这样的一个状况让在门外看着正向外走去的夏菡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宴会结束了? 竟然这么的快!? 夏菡的头上爬满大大的问号,想要找人问问清楚! 看到这种情况,夏菡便迈步向房间走去,等到她来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面的人几乎已经全部都离开了,只剩下仆人在收拾着宴会留下来的残留物品。 “徐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菡看到正在忙碌的徐伯,着急的开口。 “少爷临时取消了宴会!”徐伯见到她,缓缓的开口。 “大哥呢?”夏菡有些急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的恣意妄为啊! “少爷上楼了!”徐伯抬眸,看了一眼上面的房间,示意夏菡。 夏菡再也没有丝毫的心情和徐伯说什么了,急急忙忙的向楼上而去,她想问问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客人怎么走了?”夏菡推开门,再一次来到她所谓的婚房,心头不由的一热,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想要质问的语气惯性的低了下去。 “因为没有兴趣!”慕容珏转过身来,勾唇,开口。 “你。。。这样也太。。。”开玩笑了吧!他这是耍了大家啊! “你在意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吗?”慕容珏迈步走向她,声音里满是轻蔑。 “我是不喜欢,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喜不喜欢根本也就不和他有关啊!只要他能到喜欢不就行了吗? “当然有关系!”慕容珏来到她身边,深邃的眼眸往向她。 “什么关系?”这样炙热的眼神,让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勇气来去承受,只能被动的想要去躲开。 “因为我说过,我喜欢你!”慕容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的怀抱中,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着。 刚才看到她和楚岩那样的亲密,他的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竟然敢去勾引他的好朋友,这一次他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看看。 “啊!?” 咚的一声,一阵巨大的声音在夏菡的脑海中爆炸了,这样的话语是那样的诱人,让人都不敢去想象,他竟然再一次说了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3乱伦 这怎么可能? “你这是开心的表情吗?”慕容珏看到身边的女人那纠结的面部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就这样逗逗她,她的反应就是这样的可爱。睍莼璩伤 那绯红的小脸挂满娇羞,这娇美的容貌,这楚楚可怜的神态,让男人没有办法来把持,想要狠狠的压到她,来好好的品尝一下她甜美的滋味! “我。。。没有!”夏菡小脸满脸的羞红,一脸难为情的开口。 “那我们来打个赌,嘴硬的小丫头!”慕容珏伸手把她拥进怀抱中,怀中那充实,温暖的感觉让他升起一阵满足感。 “打什么赌?”夏菡无意识的被他拥在怀抱中,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赌我吻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拒绝!”慕容珏抬手固定住她微微扬起的小脸,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暧昧的开口。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上她的唇,连丝毫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让她来承受着他的吻,无论温柔,无论粗暴,她都要来承受! 一阵奇异的感觉笼罩在她娇小的身子里,这个男人的吻是那样的霸道,那样的有主宰性,根本就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拒绝的权力,只能来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看来你也喜欢我!”慕容珏微微的放开她,品尝着她甜美的滋味,一脸得意的开口,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抗拒的住他的魅力! “我。。。不。。。”喜欢你!可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那控制住她身体的男人,已经夺去了她开口拒绝的话语。 因为在他的面前,她永远也不能开口说任何拒绝的话语,只能来承受他给于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都要来承受住! 这就是作为他慕容珏女人的最基本要求! “菡儿,我想要你!”慕容珏尝到了她的甜蜜滋味,有些食髓知味,想要进一步品尝的更多,进一步霸道的要求着,尽力讨好着怀中的小女人,可是身下的小女人好像还不是那样的想要合作呢? “你。。。放开我!”夏菡被他吻的有些意乱情迷,但是听到他这样邪肆的话语,大脑瞬间就清明起来,她怎么可以沉沦在他的霸道里。 绝对不可以!? 他可是她的大哥,他们这样做是*的啊! “不。。。我想要你,想要的都快疯了!”慕容珏低沉的嗓音里满满的压抑。 “大。。。大哥?”夏菡被他眼眸中幽深的目光吓到,她好吃惊竟然看到这样的眼色,这样的他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然而就在夏菡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反客为主,不知不觉的开始了新的攻击,宽厚的大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抚上那隆起的丰盈,这样亲密的接触让还在反抗的夏菡全身一震,竟然呆愣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就这样来承受他加注给自己的一切。 手中丰满的盈握,让男人有些满足的微微扬起嘴角,这个女人外面看起来身材差的要死,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有料,慕容珏一脸的得意,看着她为难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心情没有来由的大好起来。 “啊?放开我。。。”夏菡突然意识到现实情况的严重性,忙伸出手来准备推开这个男人的手,可是她不但没有推开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魔手,同时小嘴也被男人给封上。 “你太吵了!”慕容珏低头吻上她的唇,那耳边烦躁的声音瞬间就被空气中的轻吟所代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4去冲冷水澡 “你太吵了!”慕容珏低头吻上她的唇,那耳边烦躁的声音瞬间就被空气中的轻吟所代替。睍莼璩伤 他十分喜欢她的滋味! 看来老太婆给他找的这个女人还是很有味道的。 想到这个女人本来就是自己的老婆,他心中更没有丝毫的顾忌了,现在。。。不管到了任何时候,他想要她,就能够要她,因为她是他的合法的妻子,她需要满足他的一切*! 留恋在夏菡身上的大手缓缓的向下移去,突然夏菡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她忙慌张的伸手来抓住身边的男人的脖子,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她抱了起来。 “宝贝,我们去卧室!”慕容珏暧昧的向着她眨着眼睛,眼眸中的意思明了不已,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看懂的意思。 “大哥,你听我说。。。”夏菡被他眼中那急切的占有欲吓到了,急急慌慌的开口,因为对于乱轮这样的事情,她可是不敢去做的。如果让世人知道,那她就不用活了,更何况她的婆婆对她是那么的好,她怎么可以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来呢?绝对不可以! 夏菡,这个世界上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行! “嘘。。。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静静的感受我就行了!”慕容珏的话直白而且露骨,让夏菡全身一抖。 “我们不能对不起婆婆!大哥”在慕容珏的身子快要覆上她的身上时,夏菡脱口而出。 “这和那个老太婆有什么关系?”慕容珏挑眉,一脸的不悦。 “因为婆婆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的结果,如果让婆婆知道了,我们都没有办法来面对她老人家了啊!”夏菡一脸真诚的开口。 “可是。。。我想要你!”慕容珏被这个女人脱口而出的话语惊倒,没有想到,她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可是如果让老太婆知道的话,肯定是开心不已,可是现在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模样,他竟然升起一阵好奇的心情,想想她要如何来反应。 “你。。。我们怎么可以?那你出去找别的女人吧!”夏菡被他无赖的话噎到。 “可是,我现在快要坚持不住了!”慕容珏一脸的邪气,暧昧的话语,让夏菡的脸红到耳根。 “去冲凉水澡!”夏菡想到小说里面的情节,忙给他这注意。 “你这女人,太狠心了吧!”慕容珏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她竟然让他去冲凉水澡,想他慕容集团的总裁,从来没有如此委屈过自己吧! “我想。。。我还是先走吧!大哥”夏菡趁着他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飞快的逃开他的势力范围,等到到了安全区域,她大声的对着屋子里面的男人喊着。 “该死的你!”慕容珏看着突然消失的背影,一脸的无奈,低低的吼叫一声。 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的厉害,这个小女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去勾引他的好朋友,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出现,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呼呼。。。好险! 夏菡快速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满脸的惊慌,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竟然随时随地的开始发情,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也不管对着的人是谁,真是一个种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5工作 夏菡快速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满脸的惊慌,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竟然随时随地的开始发情,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也不管对着的人是谁,真是一个种猪! 夏菡在心底低低的咒骂道,他虽然可恶,可是。睍莼璩伤。。他却说他喜欢她! 这是真的吗?这样的话她要是相信了话,就是她自己傻? 不可以,她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这样是*的,他要自己疯就让他自己去疯吧!她可是没有任何的闲情逸致来陪他玩这样禁忌的爱情游戏,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如何来获得台长的认可! 想到自己工作上面的业余,夏菡原本红艳艳的小脸,瞬间变的惨白起来,想到最近正在做的爱情专题的节目,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夏菡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一切,准备去上班,看着墙上已经指针指到十二点的时钟,她忙拿起自己的包包向门外走去,可是急急忙忙的准备出去的夏菡此刻忘记了她的家中现在不只有她一个人了! “站住!”身后低沉的嗓音响起,让准备离开的女人一惊,竟也乖乖的止住了脚步,想不到这个男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休息! 真是倒霉到家了! 夏菡一脸衰到极点的表情,想到自己今天有可能没有办法去上班,想到台长那阴暗的脸色,她就吓的一脸的惶恐,不行,今天说什么她都要逃出去! “大哥。。。你。。。你还没有休息啊?”夏菡缓缓的转过身来,满脸堆着笑意。 “这么晚了,你要出门?”慕容珏迈步走到旁边的冰箱,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来,大手一拧,就开始喝起来。 原来他是口渴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次算她的运气不好! “我朋友临时有点事情,我要去看她。”夏菡无奈的撒起了慌来。 “他?男人吗?”慕容珏微微的勾唇,把手中的水放在桌子上面,一脸玩味的盯着夏菡。 “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夏菡微讶的开口,虽然已经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开口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可是真正的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她的心脏还是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不然呢?我该怎么说呢?” “我先出门了!”夏菡看着他,一脸的不爽,她还是早点离开好了! “站住,谁同意让你出门的,你这个蠢女人!”慕容珏见她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大吼起来! “你要干嘛?”夏菡被他脸上的盛怒给吓到,好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他今天的反常,她就有些不自在。 “与其在外面勾引男人,还不如来勾引我好了!”慕容珏两步迈到她面前阻止她离开,一脸坏坏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危险十足,却也魅惑十足,原来美男生气了也是这样的有风情,可是现在的夏菡丝毫没有心情来欣赏这样的风情,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有些反常。 “大哥。。。我们谈谈吧!”夏菡再也受不了他的嘲讽,大声的开口。 既然他这个想知道,她晚上在干什么,那她就不介意来告诉他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的污蔑我,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么晚上出去,是因为我又自己的工作,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我一直都没有给慕容家带来丝毫负面的影响,我只想在做好慕容家少奶奶的同时,也有自己的事情来做,所以我出去工作,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天天晚上出去的原因了!”夏菡满脸安静的开口,因为她明白现在她和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无论怎么样,她都得给他解释一下她的工作,不然这样一直的误解下去,对两个人都不是好事情啊! “什么工作?”无视女人眼中的急切,慕容珏不紧不慢的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6互动 “什么工作?”无视女人眼中的急切,慕容珏不紧不慢的开口。睍莼璩伤 “夜间广播主持人!”夏菡缓缓的开口。 “你是主持人,什么节目?”慕容珏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这样的工作,让他有些微讶,满脸好奇的开口追问道。 “大哥,我回来给你细说,现在我要是再不出发,我就迟到了!”夏菡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满脸的焦急。 “好,明天中午我们再谈!”慕容珏丢下话来,站起身来上楼去了! 夏菡见到他放过她了,脸上的紧张卸下,忙向门口奔去,这一次,如果再迟到,她就肯定要被台长臭骂了! 等到夏菡急急忙忙的感到第五号电台的时候,离她的节目就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看着墙上的时间,夏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菡菡,你今天好准时哟!”一旁的欧阳风无聊的开口挪揄她。 “滚!”夏菡对着他骂了一句,便开始准备自己的节目! “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在每个凌晨和菡菡一起相守在这里,今天我给大家讲的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爱情故事!”音乐落下,夏菡那轻柔的嗓音缓缓的响起,她轻盈的嗓音让这个寂静的黑夜多了一丝的灵动。 难道是她? 慕容珏听着广播里面传来的女声,有些微讶的皱起眉头来,他竟然没有想到,他这个下堂妻,竟然说的是真话! 慕容珏俊美的脸庞微微的皱了起来,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女子一如既往的爱着他,可是男人却丝毫的不喜欢她,女子就这样的暗恋着,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够用自己的真心来打动他,可是。。。除了得到的是伤害之外,女子渴望的爱情却没有来到!”夏菡那温柔的嗓音给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增加了丝丝的悲戚之意。 “听众朋友们,如果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会怎么做呢?”夏菡一脸严肃的开口,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出错!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没有一条短信出来,这样的一个情况是夏菡始料未及的,难道都没有人来听她的节目吗? 可是以前不是也有人来互动的吗? “好吧,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就继续往下读了!”夏菡一脸的失望,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没有出错,却也没有了观众。 广播外面的慕容珏听着话筒里面有些埋怨和不安的女声,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的不忍,看来这个夏菡,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让人不省心啊! “你谈过恋爱吗?”广播间的屏幕上出现一条难得的短信,可是这条短信的内容却让夏菡无从回答。 “这个问题。。。我还是读文章吧!”夏菡扭扭捏捏的声音让慕容珏有些微讶,这个女人看到的是什么问题! “今天的节目就要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菡菡,快来吃宵夜了!”就在节目就要落幕,夏菡准备关闭音响的时候,广播室的那头出现了欧阳风的声音。 亲们,夏雪今天生病了,才好一点,一打开电脑就赶紧更新了,希望大家要继续支持我哟,一定要收藏和推荐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7女人都很会骗人 “菡菡,快来吃宵夜了!”就在节目就要落幕,夏菡准备关闭音响的时候,广播室的那头出现了欧阳风的声音。睍莼璩伤 是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念头一下子冲到慕容珏的脑海中,她果然还是骗了他,看来他是太相信她了,夏菡,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广播室里欧阳风一身的休闲装扮,看着夏菡满脸的笑容,见到夏菡正向他走来,他忙把手中的宵夜递过去。 “欧阳,你说我的节目是不是很烂啊!”夏菡没有了往日的开心,有些忧郁的看着同事,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的节目竟然这样的不受欢迎! “哎,菡菡,你就不要多想了,快点去吃宵夜,然后回家睡觉!”欧阳风不以为意的开口,这个比别人都满半拍的女人,到现在才知道她的节目不受欢迎,也还真是一个奇迹呢! “呜呜,欧阳,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差啊!”夏菡一脸的挫败。 “我们就是凌晨节目,收听率本来就不高啊!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太自责了!”欧阳风一脸耐心的开口劝着她。 “我也是太笨了!呜呜”夏菡还是一脸的不开心,想到今天没有一个观众和她互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真是太失败了! “呵呵,菡菡,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有责任心!”欧阳风一脸赞赏的开口,可是你只有仔细的品味他话中的意思,你就能明白他根本就是话中有话的! “欧阳,我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夏菡无奈的摇摇头,家里的那个活宝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可是没有想到她工作上面竟然也遇到了问题! “那就多吃一点,然后睡一觉就好了!”欧阳风是男人,他才不了解女人那细腻的心思,所以也就只能就这样的话来安慰她了! “好吧,就暂时听一下你的建议了!”夏菡一脸的苦笑,不过现在貌似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等到夏菡回到慕容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看着和往常一样的清晨,夏菡的心情却比往常沉重了许多,昨天她拿着自己准备好的文章来做节目,可是却是那样的结果,让她伤心死了! “啊?大哥?”夏菡推开房门,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客厅的中间,那挺拔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高大,让人想要去依靠,可是。。。 “呵呵,还知道回来!”慕容珏微微的转身,冷冽的脸庞上面没有丝毫的表情,脱口而出的话语更加冰冷。 这样的男人让夏菡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他难道又生气了吗? “女人,果然都是很会骗人!”慕容珏缓缓的走近她。 “大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夏菡随着他的靠近慢慢的后退,不明白他突然的转变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不是说要中午的时候好好的谈一谈的吗? “还敢说你不明白,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吧!”慕容珏看着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冷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8毛病 “还敢说你不明白,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吧!”慕容珏看着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冷哼。睍莼璩伤 “你这话的意思是?”夏菡就算是再白痴也能够听出来他话中有话。 “就是你心里想的意思!”慕容珏冷冷的开口。 “你太过分了!”夏菡一脸的苍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对她! “是吗?那也比你背着我们慕容家去外面偷男人要好的多!”慕容珏的话语里是满满的愤怒,那猩红的双眸,让人一凛! “你。。。”夏菡苍白的小脸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明亮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是这样一个丝毫不检点的女人! “无话可说了吧!” “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小尾巴,不然你就死定了!” 慕容珏丢下无情的话语,转身上楼去了! 他伸手轻按自己的额头,想要缓解一下,身心的不安,他有些不安了,不明白为什么那突然传出来的男声,让他竟然会变成如此的不安,焦躁,以致于对那个女人说出如此狠厉的语言! 那个在商场上,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的慕容珏不见了,现在他竟然因为一个自己一直讨厌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失神,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他一定要尽快来解决这个事情,不能够再让自己有丝毫的闪躲和怀疑。 他一定要用尽所有的办法来赶走这个女人! 坚决不能然她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也不能让她来改变自己的任何生活。 打定了主意,慕容珏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开始慢慢的舒展起来,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精明能干,让商场上的人都闻风丧胆的慕容珏了! 他走下楼来,看到那个女人还是一脸落寞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虽然不明白她现在这个可怜的样子是要给他看的,还是对于自己的做法有些悔悟,慕容珏都没有丝毫的心思来关心她的事情了! “我先去上班,中午你去公司楼下等我!”慕容珏路过夏菡的时候,丢下一句话给她,话里没有丝毫的商量,这霸道的语气好想是下命令一般,让人无法拒绝,当然此刻的夏菡根本也就没有心思来理会他的任何话语。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还说什么喜欢她,这些甜言蜜语全都是他用来哄骗她的吧! 又或者是用来欺骗她信任的吧! 是她太傻了,一直到还是看不透,看不明白! “你最好给我乖乖出现,不然。。。”慕容珏特别的讨厌被人漠视,但是现在夏菡正做着这一个举动。 “不然要怎么样,就随你的便吧!”夏菡面无表情的开口,木然的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自以为是到家了,他以为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啊!他的每一句话都要奉若神明,乖乖的去执行! 这是脑子有毛病! “夏菡,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慕容珏满脸的怒火。 “我今天就想见识一下慕容先生的怒火了!”夏菡依旧不回头的向前走去,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59疯了 “我今天就想见识一下慕容先生的怒火了!”夏菡依旧不回头的向前走去,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睍莼璩伤 “你这个女人。。。”这是不是抬举! 慕容珏一脸愤怒的扔下手中的公文包以及尚未穿到身上的西装外套,向这前面的一直没有停下的女人走去。 好啊!她不是绝强啊!她不是坚强啊! 今天他就要让她好好的见识一下他的本事,不然她还真的以为他只是说话来吓唬一下她而已! 在夏菡迈进房门的最后一刻,一双大掌制止住了她推开门的动作,男人一个用力的拉扯,她就乖乖的跌落到他的怀抱里。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此刻却突然如此暧昧的抱住一起,让夏菡有一丝不满意,这个男人竟然敢在背后这样对付她。 真是可恶至极! “女人,今天就让你看看惹怒我的后果!”慕容珏一脸的怒火,丝毫不理会怀中小女人的挣扎,大手缓缓的向下,一下子把她瘦小的身子抱了起来,一脚踢开眼前的房门,抱着夏菡向房间里走去。 “唔。。。好疼!”夏菡被男人抱紧屋里面,可是没有想到,刚一进房门,他就把她抱到房间里面,一下子扔到床上,夏菡娇小的身躯和床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虽然床很柔软,但是因为慕容珏的力道很强,夏菡还是受到了一点撞击,尖锐的疼痛从手肘蔓延到全身,让她也忍不住开始喊出声来。 “疼?一会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了!”慕容珏邪邪的睨了她一眼,那其中邪恶的气势让夏菡全身一抖,想要尽快逃开这个男人! “你要干嘛?”看着床前的男人正在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夏菡一脸戒备的开口,颤抖的声音透露出自己的恐惧。 可是这样可怜的模样丝毫没有打动这个冷冽的男子! 慕容珏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身上就剩下单薄的底裤,他才缓缓的向着猎物靠去,想要去一睹她的甜美滋味。 “你。。。你不要过来!”夏菡看着光着上身的男子,那越来越靠近的男子气息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尽管这样俊秀挺拔的身材,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但是现在她是根本无任何的心思去欣赏的,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危险极了! “呵,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慕容珏一脸的邪肆,那邪恶的笑容让夏菡瘦小的身子紧紧的崩了起来! “你疯了吧!”夏菡颤抖的声音里泄露出她的害怕,话音刚落地就直接跳下床向门口走去,现在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想走,见到这种情形,慕容珏一把伸出胳膊来抓住她,一个用力她又乖乖的跌倒在床上面。 “今天,你逃不掉的!”慕容珏再也没有任何的耐心,一个倾身,向她扑去,把身下的女人结结实实的压在身子下面。 强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就笼罩了她,让她连任何想要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男人的唇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瓣,没有丝毫的温柔,完全如野兽般撕咬的,那样的粗鲁,那样的让人无法抵抗。 “呜呜。。。”夏菡被压在身下,用尽全身力气来放抗着男人的侵略,可是男女之间的力气差距是那样的大,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大哥。。。放过我,我们这样是不应该的!”男人的唇顺着她的唇瓣向下而去,趁着这个空档,夏菡颤抖的开口。 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弟媳,他们之间如果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那就是不孝啊,就是*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0捉奸在床 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弟媳,他们之间如果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那就是不孝啊,就是*啊! 这样禁忌的家庭游戏,她可不能承受,夏菡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来提醒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理智的男人。睍莼璩伤 “闭嘴,我要你!”慕容珏丝毫不理会女人的话语,因为这个女人犯错了,现在就是应该惩罚她,让她知道敢惹到他是多么的不应该。 修长的手指覆上女人胸前的丰盈,轻轻的揉捏起来,这样邪肆的动作,让夏菡顿时失去的呐喊的力气,软绵绵的跌倒在床上,任有他来摆布! 看着身下挣扎的女人,慢慢的失去的动作,慕容珏紧皱的眉头更加的深了,心中一横,伸手撕开了女人的上衣,雪白的娇躯没有一丝隐秘的显露在他的眼眸下,看到这样美好的景色,男人深邃的眸子更加的深邃了,慕容珏丝毫没有想到,原来宽松的衣料下面,竟然遮挡着这样一幅好身材。 “我们不可以,求你,放过我!”夏菡微弱的开口,满脸的祈求,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慕容珏心头一凛,不直觉的停下自己的动作。 “哥。。。哥。。。”夏菡微弱的开口,满眼的泪水,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慕容珏看着一脸凄然的小女人,扭头低咒一声,从她的身上起来,看来他还真是受不了她的求饶,她的眼泪竟然能够阻止他疯狂的内心! 真是可恶,慕容珏看着下身的肿胀,一脸的不满,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可是这个女人,让他竟然会产生一种怜悯之心,真是让人意外,看来他要尽快的想办法来摆脱她了,不然,也许将来的结果还不一定是什么事情呢? 浴室中传来水流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让夏菡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她紧紧的蜷缩起来,紧紧的抱住被男人撕扯的几乎全裸的身体,一肚子的委屈,任由眼泪划出眼角,泻下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你。。。真是。。。哎。。。”从浴室出来的慕容珏看着床上蜷缩在一块的小女人,想要开口数落她一番,可是发现她抽动的小身子之后,便只剩下微微的轻叹。 慕容珏丢下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今天看来他要去睡客房了。脑海中浮现出女人的身影,让他竟然有丝毫的怜惜和心疼! 慕容珏,一定是你脑子不清楚,所以才会被一个这个讨厌的女人牵动着,真是人生的一大失败! 夏菡在确定男人离开之后,身心的戒备才完全的解除掉,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让她满肚子的委屈却也不知道要如何来述说。 看来她嫁入慕容家真的是一件最大的错误! 不一会,慕容珏又冲到房间里面,眼光看都没有看哪个蜷缩在被子里面的小女人,径直的走到更衣间,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然后就走了去。空旷的房间这一次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夏菡许久才微微的翻动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做起来,想到昨天的一切,她竟然有些害怕。 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对她似乎是有很深的芥蒂,这样下去她以后的日子肯定是十分的不好过啊! “少奶奶。。。你怎么在少爷的房间里?难道?”走夏菡沉默的时候,楼下传来徐伯的脚步声,他没有想到,推开门之后,看见的竟然是少奶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1游戏 “少奶奶。睍莼璩伤。。你怎么在少爷的房间里?难道?”走夏菡沉默的时候,楼下传来徐伯的脚步声,他没有想到,推开门之后,看见的竟然是少奶奶。 “啊?徐伯,你别误会,我。。。”夏菡看到慈祥的徐伯,一时间更加的局促不安,想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一样。 “呵呵,这样很好!”徐伯丝毫不理会她的解释,微微的一笑,便关上门走了下去,他该去给少奶奶准备早餐了! 夏菡见都这样的状况,忙从床上跳下来,看着自己的衣服全都被那个野蛮的男人给扯破了,她竟然有一丝的无奈。甩甩头,想让自己忘记昨天的事情,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毕竟在最后关头他放过了她。 她可以不恨他,但是如果让她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她就立刻去撞墙死掉! 慕容集团 慕容集团的总裁室内一室的沉闷,这个情况是因为慕容集团的总裁今天特别的不爽,想到自己被那个小女人折磨的没有丝毫的心思工作,慕容珏就忍不住底咒出声。 “该死的女人!” “哟哟,这是谁惹到咱们慕容总裁了!”楚岩推门而入,就看到这个男人一脸怒火的在那边发火,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还能有谁,除了她还能有谁!”慕容珏见到好友到来,没有丝毫的遮掩,立刻明白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她是谁啊?”楚岩一脸坏笑的开口,看到好友如此的急躁,他竟然感觉这样的慕容珏竟然是如此的好玩。 好像一个恋爱中的少年,没有一点冷静的风格,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焦躁不安,想到这,楚岩更加的满是好奇了! “你?该死!”慕容珏被他的话噎到,话语里只剩下冷冷的咒骂声了! “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楚岩欲言又止。 “什么?”慕容珏深邃的眼眸看向好友,对着他的话不解。 “像极了恋爱中的小男生!”楚岩冒着被好友殴打的风险,大胆的开口。 “不可能!”慕容珏一口否认,他怎么会恋爱,况且他连喜欢的人都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会是楚岩这个家伙说的感觉呢? “哈哈,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来试探一下你的感觉!”楚岩开口提议。 “什么游戏?”慕容珏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不可否认,他竟然对楚岩的提议有了一丝的好奇和新奇。 “今天我们去夜店买醉,如果你能够成功的泡到妞,并给她一样完美的夜晚就算你赢了,怎么样?这个游戏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吧!”楚岩一副看我这个朋友够意思吧的样子,挑衅的看着慕容珏。 “这样看来我是十足的赢定了!”慕容珏俊俏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样的一个游戏对于他的身份和外形来说,简直就是一如反掌,看来楚岩这个家伙是真智商下降来,难道不知道,他在夜店的成绩。 这场毫无悬念的游戏,他是赢定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一副我很蠢的模样盯着我看!”楚岩十分清楚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同样他很清楚慕容珏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受欢迎,但是这一次他要亲自去看看,慕容珏还能不能如以往一样,无往而不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2郁金香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一副我很蠢的模样盯着我看!”楚岩十分清楚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同样他很清楚慕容珏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受欢迎,但是这一次他要亲自去看看,慕容珏还能不能如以往一样,无往而不利! “如果输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楚岩缓缓的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睍莼璩伤 “当然,如果你输了,那也要任我差遣!”慕容珏一脸自信的开口。 如果作为慕容集团的总裁再没有这点自信,那他就真的白活了这几十年! “那我们下班后见了!”楚岩把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楚岩,那个林澜儿,你去帮我处理一下!”慕容珏突然想到那个一直缠着自己不放的女人,一脸的冷漠。 “好的,不过,我很好奇!”楚岩站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好友。 “有话直接说!”慕容珏瞟了他一眼,最讨厌男人说话吞吞吐吐。 “这样一个大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怎么就不动心呢?”楚岩一脸疑惑的开口,真是搞不清楚好友的心思。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这样的女人,我从来都不稀罕!”慕容珏不再抬眸,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刚拿过来的企划案上面。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楚岩转过去,微微的感叹,推门出去了! 慕容珏丝毫没有因为楚岩的到来而心情好,反而更加的忙碌了,现在慕容集团刚回内地创业,还有许多的根基还没有打稳,他需要更加的努力,尽管慕容家在美国的实力不菲,可是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他想要在这里做到第一,当然还是需要一定的心血的。 慕容家中,夏菡一直到中午才出来吃点东西,便来到家中的后院内和徐伯一起打理这些价格不菲的花朵,慕容家的后院有一个种着各种花朵的花圃,因为慕容夫人特别的喜欢鲜花,所以慕容家不管任何地方的房子里面都会留出空地来种植鲜花。 “少奶奶,你出来了!”徐伯看到她瘦小的身子向着边走来,忙开口。 “徐伯,这个花圃里的花开的好美啊!”夏菡看着那开的正旺的郁金香一脸的开心,开心的和徐伯一起来打理着。 “是啊,看见花朵,人的心情就会变好的!”徐伯放下手中的杂草,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和她相处的五年来,他十分疼爱这个善良的少奶奶。 “你看这郁金香的生命力多么顽强,看到它们让人们就不自觉的产生积极的力量,少奶奶,你知道郁金香的花语吗?”徐伯一提起花朵就没有办法控制,开始一直的述说下去。 “是什么?”夏菡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她对于话语这回事根本没有丝毫的理念,看来她还是真的有些业余到家了。 “在荷兰,郁金香就像玫瑰花一般寓意这爱情,而这黄色的郁金香的话语就是等待爱情,少奶奶,这朵花送给你,希望你的爱情也尽快到来!”徐伯弯腰从花丛中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朵递给她。 “啊,徐伯,你可是第一个送给我花的人呢!”夏菡没有想到徐伯竟然会送给她一朵花,一脸的惊喜。 除了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给母亲送过花之后,她就觉得能有人送花给自己是一件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3女人 除了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给母亲送过花之后,她就觉得能有人送花给自己是一件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睍莼璩伤 “真是我的荣幸!”徐伯一脸和蔼的开口。 一个下午,夏菡就和徐伯在这里整理着花圃,也没有丝毫的机会去出门,不过夏菡很快就发现,她对着种花的事情还是特别的在意呢,看着这开的鲜艳的花朵,她还是十分的欣慰的,所有的坏心情似乎都没有了。 原来徐伯说的是对的,看到漂亮的花朵是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的! “少奶奶,这花圃在你的帮助下也基本上已经整理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少爷回来了,厨房里面有吃的,你帮他热一下就可以了!”徐伯安排好一切,准备离开慕容家,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夏菡唠叨一番。 “好的,我知道了徐伯,谢谢你了,我今天下午过的很愉快!”夏菡对着亲切的徐伯表达这谢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奶奶,我先走了!”徐伯安排好一切就向外面走去,要不是因为有一家人在等着他回去照顾,他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每天来回两头跑。 徐伯走后,偌大的慕容家就只剩下夏菡一个人,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婆婆,她竟然十分的想念,不知道慕容珏把婆婆安排在哪里了,也不让她去看她。 夏菡低头叹气,想到现在自己的生活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一阵凄凉之感升到心头,突然门口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让窝在沙发上的夏菡立刻清醒过来,应该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夏菡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慕容珏搂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进入房间来,看到这一幕,她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她忘记了男人有时候是会带一些女人回家的。 慕容珏看到她站在门口,眼眸一斜,根本就没有看向她,就拥着女人上楼去了,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让夏菡竟然有一丝的受伤,眼泪在眼眸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说什么喜欢她,说什么喜欢她,慕容珏,恨死你了! 夏菡一脸受伤的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亲爱的,那个女人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女人紧搂着慕容珏一脸好奇的开口,尽管知道这个男人连看到没有看旁边的女人一样,但是从他一进门就立刻绷直的身体,她能感觉出来这个女人对慕容总裁很不一般。 “我弟媳!”慕容珏冷冷的开口,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表情。 “啊?呜呜。。。”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狠狠的堵住了红唇,狠狠的吻了上去,不一会女人娇喘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来。 楼下的夏菡看着走进房间里面的慕容珏和女人,一脸的不快,心中闷闷的,她心一横,立刻爬上楼梯来到房间门口。 “开门,我的东西拉里面了!”夏菡在门外狠狠的敲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慕容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舒服。 “你干什么?”不一会,慕容珏打开了房门。 “我。。。不是。。。要。。。打扰。。。你们。。。”夏菡抬起眸子勇敢的开口,可是话语里面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4亲密 “我。睍莼璩伤。。不是。。。要。。。打扰。。。你们。。。”夏菡抬起眸子勇敢的开口,可是话语里面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 “看着我!夏菡,你到底要怎样?”慕容珏伸手抬起她娇小的下巴,一脸平静的开口,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来管他这些事情。 “我只是来拿。。。”我的花,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男人狠狠的吻住,慕容珏伸手控制住她的身躯,深深的吻了下去。 “你可以走了!”慕容珏对着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女人冷冷的开口。 “你们。。。不是。。。”女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女,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弟媳吗?可是他们刚刚竟然这么亲密。 原来豪门的私生活这样的混乱,女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掉了! “滚!”慕容珏声音里透着冷冽,女人见状便立刻从房间仓皇的逃了出去。 “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你什么意思!”慕容珏一脸沉重的看着她,他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会来管他的生活,难道她也想勾引他了! “你干嘛吻我,我来只是来拿我的花!”夏菡紧紧的咬住唇瓣,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会冲上楼来,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看到他带女人回来之后,任何事情也不想的冲上楼来,想要阻止他。 “女人,你喜欢我!”慕容珏微微的勾起唇角,溢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你乱说什么,我们不可能的!”夏菡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开口,忙拒绝着,想到自己今天的行为,她快要恨死自己了! “过来,告诉我,你喜欢我,菡菡!”慕容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开始有些眩晕了,看着旁边的女人竟然升起一阵想要保护她的*。 “慕容珏,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夏菡往后面退了一步,想到昨天的事情,脑海中更加悔恨自己的冲动,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娇小的身躯被慕容珏一把扯到怀里,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脸,一脸的陶醉,“宝贝,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喂,你放开我!”夏菡被他的亲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太吵了!”慕容珏低下头来一下子攫住她吵杂的红唇,这下安静多了,现在他要好好的品尝一下她美好的滋味了。 “唔唔。。。”夏菡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来放抗男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被动着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紧紧想贴的身躯开始灼热起来,两人的*被彻底的催醒了,慕容珏是男人,本身就对她的身子有眷恋,这样一来更加促进两人的关系。在夏菡被吻的半昏半醒之时,男人一把抱起她来向床边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了下来,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夏菡的全身不由的一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男人的唇再一次的落下。两手扯掉彼此之间的衣服,直到两人再一次坦诚相见,男人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慕容珏在耳边低低的嗓音,迷惑着女人。 “啊!好痛!”一个强有力的冲刺,让男人深深的埋进女人的体内,可是里面的紧致,让慕容珏俊俏的脸庞一闪,原来这个小女人还是完整的,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感觉到这样一个事情之后,他竟然满心的欢喜。 “乖,忍耐一会,马上就不疼了!”慕容珏低头亲吻着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的女人,想要纾解她的疼痛,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把一不小心就能弄痛她。 “啊。。。”直到感觉到她完全能承受起自己的巨,大,慕容珏才缓缓的,抽,动起来,现在这个小女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看她还要如何的去套开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5劲爆的消息 “啊。睍莼璩伤。。”直到感觉到她完全能承受起自己的巨大,慕容珏才缓缓的抽动起来,现在这个小女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看她还要如何的去套开她。 “说你是我的女人!”慕容珏霸道的开口。 “我是你的。。。女人。。。珏!”夏菡没有意识的开口。 “如果你忘记了你的誓言,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慕容珏一脸凶狠的模样让夏菡有片刻的失神,这样的一个男人倒底是怎样一个人,她都还不清楚,就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看来未来的路会很难走了! “好,我不离开你!”夏菡顺从的开口。 谁让自己的心心动了! 也许是劫难,也许是禁忌,可是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瞬间,她的心痛的如失去了亲人一般,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的反常。 娇喘的声音一直到半夜才慢慢的停息下来,看着昏过去的女人,慕容珏缓缓的起身来,眉头升起一阵犹豫,这样的夏菡是那样的单纯,是那样的让人不能忽视,那样的让人心动,可是她却是在贪图他慕容家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在乎他。 想到五年来,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意离开慕容家,看来她真的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慕容家贪慕虚荣。如果是没有丝毫的交集而相遇,想来他应该会爱上她! 可是,她偏偏是他最痛恨的一类女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配的上他的爱情! 可是他却还是狠狠的夺取了她的身子,让他无法逃开她所设计的牢笼,昨天她不是一直拒绝他的求欢吗?不是一直体醒他,他们这样是*的,可是今天她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这样任由他占有! 这个女人真的好奇怪! 想到这里,慕容珏的心开始逐渐的下沉! “滴滴滴滴。。。”突然夏菡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慕容珏害怕声音吵醒熟睡的女人,便拿起手机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竟然还有人给她打电话? 欧阳风!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名字,慕容珏的唇微微的翘起,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情人吗?真是心急啊? 果断的按下接听键! “菡菡,你怎么还没有来,你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你想让台长骂死吗?”欧阳风根本就不让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自己先急急的说了一通。 想到那个古怪的台长,欧阳风就替夏菡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是夏菡!”终于等到那边的声音落下,慕容珏才缓缓的开口。 这冷冷的话语,让电话那边的欧阳风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拿着菡菡的手机!”欧阳风不敢去猜想,好怕菡菡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在我床上睡觉,如果你想死的话,就再打电话试试!”慕容珏实在受不来欧阳风的啰啰嗦嗦,丢下一句话,立刻就挂断了电话,独留下电话那边的欧阳风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个男人说,菡菡在他的床上睡觉!? 哇哇,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拷问一番菡菡,可是今天他又要帮她代班了! 呜呜,好可怜的人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6恋爱中的小男孩 “呵呵,这样很好!”徐伯丝毫不理会她的解释,微微的一笑,便关上门走了下去,他该去给少奶奶准备早餐了! 夏菡见都这样的状况,忙从床上跳下来,看着自己的衣服全都被那个野蛮的男人给扯破了,她竟然有一丝的无奈。睍莼璩伤甩甩头,想让自己忘记昨天的事情,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毕竟在最后关头他放过了她。 她可以不恨他,但是如果让她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她就立刻去撞墙死掉! 慕容集团 慕容集团的总裁室内一室的沉闷,这个情况是因为慕容集团的总裁今天特别的不爽,想到自己被那个小女人折磨的没有丝毫的心思工作,慕容珏就忍不住底咒出声。 “该死的女人!” “哟哟,这是谁惹到咱们慕容总裁了!”楚岩推门而入,就看到这个男人一脸怒火的在那边发火,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还能有谁,除了她还能有谁!”慕容珏见到好友到来,没有丝毫的遮掩,立刻明白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她是谁啊?”楚岩一脸坏笑的开口,看到好友如此的急躁,他竟然感觉这样的慕容珏竟然是如此的好玩。 好像一个恋爱中的少年,没有一点冷静的风格,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焦躁不安,想到这,楚岩更加的满是好奇了! “你?该死!”慕容珏被他的话噎到,话语里只剩下冷冷的咒骂声了! “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楚岩欲言又止。 “什么?”慕容珏深邃的眼眸看向好友,对着他的话不解。 “像极了恋爱中的小男生!”楚岩冒着被好友殴打的风险,大胆的开口。 “不可能!”慕容珏一口否认,他怎么会恋爱,况且他连喜欢的人都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会是楚岩这个家伙说的感觉呢? “哈哈,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来试探一下你的感觉!”楚岩开口提议。 “什么游戏?”慕容珏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不可否认,他竟然对楚岩的提议有了一丝的好奇和新奇。 “今天我们去夜店买醉,如果你能够成功的泡到妞,并给她一样完美的夜晚就算你赢了,怎么样?这个游戏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吧!”楚岩一副看我这个朋友够意思吧的样子,挑衅的看着慕容珏。 “这样看来我是十足的赢定了!”慕容珏俊俏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样的一个游戏对于他的身份和外形来说,简直就是一如反掌,看来楚岩这个家伙是真智商下降来,难道不知道,他在夜店的成绩。 这场毫无悬念的游戏,他是赢定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一副我很蠢的模样盯着我看!”楚岩十分清楚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同样他很清楚慕容珏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受欢迎,但是这一次他要亲自去看看,慕容珏还能不能如以往一样,无往而不利! “如果输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楚岩缓缓的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 “当然,如果你输了,那也要任我差遣!”慕容珏一脸自信的开口。 如果作为慕容集团的总裁再没有这点自信,那他就真的白活了这几十年! “那我们下班后见了!”楚岩把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楚岩,那个林澜儿,你去帮我处理一下!”慕容珏突然想到那个一直缠着自己不放的女人,一脸的冷漠。 “好的,不过,我很好奇!”楚岩站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好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7第一次收到花 “好的,不过,我很好奇!”楚岩站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好友。睍莼璩伤 “有话直接说!”慕容珏瞟了他一眼,最讨厌男人说话吞吞吐吐。 “这样一个大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怎么就不动心呢?”楚岩一脸疑惑的开口,真是搞不清楚好友的心思。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这样的女人,我从来都不稀罕!”慕容珏不再抬眸,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刚拿过来的企划案上面。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楚岩转过去,微微的感叹,推门出去了! 慕容珏丝毫没有因为楚岩的到来而心情好,反而更加的忙碌了,现在慕容集团刚回内地创业,还有许多的根基还没有打稳,他需要更加的努力,尽管慕容家在美国的实力不菲,可是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他想要在这里做到第一,当然还是需要一定的心血的。 慕容家中,夏菡一直到中午才出来吃点东西,便来到家中的后院内和徐伯一起打理这些价格不菲的花朵,慕容家的后院有一个种着各种花朵的花圃,因为慕容夫人特别的喜欢鲜花,所以慕容家不管任何地方的房子里面都会留出空地来种植鲜花。 “少奶奶,你出来了!”徐伯看到她瘦小的身子向着边走来,忙开口。 “徐伯,这个花圃里的花开的好美啊!”夏菡看着那开的正旺的郁金香一脸的开心,开心的和徐伯一起来打理着。 “是啊,看见花朵,人的心情就会变好的!”徐伯放下手中的杂草,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和她相处的五年来,他十分疼爱这个善良的少奶奶。 “你看这郁金香的生命力多么顽强,看到它们让人们就不自觉的产生积极的力量,少奶奶,你知道郁金香的花语吗?”徐伯一提起花朵就没有办法控制,开始一直的述说下去。 “是什么?”夏菡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她对于话语这回事根本没有丝毫的理念,看来她还是真的有些业余到家了。 “在荷兰,郁金香就像玫瑰花一般寓意这爱情,而这黄色的郁金香的话语就是等待爱情,少奶奶,这朵花送给你,希望你的爱情也尽快到来!”徐伯弯腰从花丛中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朵递给她。 “啊,徐伯,你可是第一个送给我花的人呢!”夏菡没有想到徐伯竟然会送给她一朵花,一脸的惊喜。 除了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给母亲送过花之后,她就觉得能有人送花给自己是一件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 “真是我的荣幸!”徐伯一脸和蔼的开口。 一个下午,夏菡就和徐伯在这里整理着花圃,也没有丝毫的机会去出门,不过夏菡很快就发现,她对着种花的事情还是特别的在意呢,看着这开的鲜艳的花朵,她还是十分的欣慰的,所有的坏心情似乎都没有了。 原来徐伯说的是对的,看到漂亮的花朵是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的! “少奶奶,这花圃在你的帮助下也基本上已经整理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少爷回来了,厨房里面有吃的,你帮他热一下就可以了!”徐伯安排好一切,准备离开慕容家,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夏菡唠叨一番。 “好的,我知道了徐伯,谢谢你了,我今天下午过的很愉快!”夏菡对着亲切的徐伯表达这谢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奶奶,我先走了!”徐伯安排好一切就向外面走去,要不是因为有一家人在等着他回去照顾,他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每天来回两头跑。 徐伯走后,偌大的慕容家就只剩下夏菡一个人,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婆婆,她竟然十分的想念,不知道慕容珏把婆婆安排在哪里了,也不让她去看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8女人,我喜欢你 徐伯走后,偌大的慕容家就只剩下夏菡一个人,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婆婆,她竟然十分的想念,不知道慕容珏把婆婆安排在哪里了,也不让她去看她。睍莼璩伤 夏菡低头叹气,想到现在自己的生活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一阵凄凉之感升到心头,突然门口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让窝在沙发上的夏菡立刻清醒过来,应该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夏菡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慕容珏搂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进入房间来,看到这一幕,她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她忘记了男人有时候是会带一些女人回家的。 慕容珏看到她站在门口,眼眸一斜,根本就没有看向她,就拥着女人上楼去了,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让夏菡竟然有一丝的受伤,眼泪在眼眸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说什么喜欢她,说什么喜欢她,慕容珏,恨死你了! 夏菡一脸受伤的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亲爱的,那个女人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女人紧搂着慕容珏一脸好奇的开口,尽管知道这个男人连看到没有看旁边的女人一样,但是从他一进门就立刻绷直的身体,她能感觉出来这个女人对慕容总裁很不一般。 “我弟媳!”慕容珏冷冷的开口,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表情。 “啊?呜呜。。。”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狠狠的堵住了红唇,狠狠的吻了上去,不一会女人娇喘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来。 楼下的夏菡看着走进房间里面的慕容珏和女人,一脸的不快,心中闷闷的,她心一横,立刻爬上楼梯来到房间门口。 “开门,我的东西拉里面了!”夏菡在门外狠狠的敲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慕容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舒服。 “你干什么?”不一会,慕容珏打开了房门。 “我。。。不是。。。要。。。打扰。。。你们。。。”夏菡抬起眸子勇敢的开口,可是话语里面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 “看着我!夏菡,你到底要怎样?”慕容珏伸手抬起她娇小的下巴,一脸平静的开口,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来管他这些事情。 “我只是来拿。。。”我的花,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男人狠狠的吻住,慕容珏伸手控制住她的身躯,深深的吻了下去。 “你可以走了!”慕容珏对着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女人冷冷的开口。 “你们。。。不是。。。”女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女,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弟媳吗?可是他们刚刚竟然这么亲密。 原来豪门的私生活这样的混乱,女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掉了! “滚!”慕容珏声音里透着冷冽,女人见状便立刻从房间仓皇的逃了出去。 “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你什么意思!”慕容珏一脸沉重的看着她,他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会来管他的生活,难道她也想勾引他了! “你干嘛吻我,我来只是来拿我的花!”夏菡紧紧的咬住唇瓣,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会冲上楼来,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看到他带女人回来之后,任何事情也不想的冲上楼来,想要阻止他。 “女人,你喜欢我!”慕容珏微微的勾起唇角,溢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你乱说什么,我们不可能的!”夏菡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开口,忙拒绝着,想到自己今天的行为,她快要恨死自己了! “过来,告诉我,你喜欢我,菡菡!”慕容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开始有些眩晕了,看着旁边的女人竟然升起一阵想要保护她的*。 “慕容珏,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夏菡往后面退了一步,想到昨天的事情,脑海中更加悔恨自己的冲动,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69劫难 她娇小的身躯被慕容珏一把扯到怀里,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脸,一脸的陶醉,“宝贝,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喂,你放开我!”夏菡被他的亲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睍莼璩伤 “你太吵了!”慕容珏低下头来一下子攫住她吵杂的红唇,这下安静多了,现在他要好好的品尝一下她美好的滋味了。 “唔唔。。。”夏菡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来放抗男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被动着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紧紧想贴的身躯开始灼热起来,两人的*被彻底的催醒了,慕容珏是男人,本身就对她的身子有眷恋,这样一来更加促进两人的关系。在夏菡被吻的半昏半醒之时,男人一把抱起她来向床边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了下来,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夏菡的全身不由的一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男人的唇再一次的落下。两手扯掉彼此之间的衣服,直到两人再一次坦诚相见,男人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慕容珏在耳边低低的嗓音,迷惑着女人。 “啊!好痛!”一个强有力的冲刺,让男人深深的埋进女人的体内,可是里面的紧致,让慕容珏俊俏的脸庞一闪,原来这个小女人还是完整的,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感觉到这样一个事情之后,他竟然满心的欢喜。 “乖,忍耐一会,马上就不疼了!”慕容珏低头亲吻着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的女人,想要纾解她的疼痛,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把一不小心就能弄痛她。 “啊。。。”直到感觉到她完全能承受起自己的巨大,慕容珏才缓缓的抽动起来,现在这个小女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看她还要如何的去套开她。 “说你是我的女人!”慕容珏霸道的开口。 “我是你的。。。女人。。。珏!”夏菡没有意识的开口。 “如果你忘记了你的誓言,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慕容珏一脸凶狠的模样让夏菡有片刻的失神,这样的一个男人倒底是怎样一个人,她都还不清楚,就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看来未来的路会很难走了! “好,我不离开你!”夏菡顺从的开口。 谁让自己的心心动了! 也许是劫难,也许是禁忌,可是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瞬间,她的心痛的如失去了亲人一般,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的反常。 娇喘的声音一直到半夜才慢慢的停息下来,看着昏过去的女人,慕容珏缓缓的起身来,眉头升起一阵犹豫,这样的夏菡是那样的单纯,是那样的让人不能忽视,那样的让人心动,可是她却是在贪图他慕容家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在乎他。 想到五年来,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意离开慕容家,看来她真的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慕容家贪慕虚荣。如果是没有丝毫的交集而相遇,想来他应该会爱上她! 可是,她偏偏是他最痛恨的一类女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配的上他的爱情! 可是他却还是狠狠的夺取了她的身子,让他无法逃开她所设计的牢笼,昨天她不是一直拒绝他的求欢吗?不是一直体醒他,他们这样是*的,可是今天她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这样任由他占有! 这个女人真的好奇怪! 想到这里,慕容珏的心开始逐渐的下沉! “滴滴滴滴。。。”突然夏菡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慕容珏害怕声音吵醒熟睡的女人,便拿起手机向门外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70代班 “滴滴滴滴。睍莼璩伤。。”突然夏菡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慕容珏害怕声音吵醒熟睡的女人,便拿起手机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竟然还有人给她打电话? 欧阳风!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名字,慕容珏的唇微微的翘起,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情人吗?真是心急啊? 果断的按下接听键! “菡菡,你怎么还没有来,你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你想让台长骂死吗?”欧阳风根本就不让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自己先急急的说了一通。 想到那个古怪的台长,欧阳风就替夏菡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是夏菡!”终于等到那边的声音落下,慕容珏才缓缓的开口。 这冷冷的话语,让电话那边的欧阳风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拿着菡菡的手机!”欧阳风不敢去猜想,好怕菡菡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在我床上睡觉,如果你想死的话,就再打电话试试!”慕容珏实在受不来欧阳风的啰啰嗦嗦,丢下一句话,立刻就挂断了电话,独留下电话那边的欧阳风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个男人说,菡菡在他的床上睡觉!? 哇哇,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拷问一番菡菡,可是今天他又要帮她代班了! 呜呜,好可怜的人啊! 第二天一早,夏菡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看着外面已经全亮了的天空,她突然大喊一声,完了,昨天的节目,她肯定又要被台长骂了! “我的节目,完了完了”夏菡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向下跑去,可是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来支撑她的身子,她脚一着地整个人就虚软的到在地上。 “啊,该死!”感觉到体内有东西流出,夏菡才这低头发现自己全身未着一缕,看到身体上的青紫,她心里底咒一声,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呜呜,夏菡,这一次,你死定了!”夏菡拉起床上的床单包裹住自己,看到床单上面鲜艳的红色,整个人都羞死了! 原来他们真的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这样一来,她要如何来面对两人的关系呢?好在,早上没有看到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来反应了! 想到昨晚自己是主动,她就有一头想要撞死的心思,夏菡一脸后悔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多出来的一个人。 慕容珏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她懊恼的模样,他竟然有片刻的不爽,这个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女人现在这样明明就是嫌弃他,真是让人火大! “你这个模样是后悔!”慕容珏一身正装,看着床边的女人冷冷的开口,想来如果他再不说话,这个女人真的会彻底的无视他的存在! “你。。。竟然。。。。我。。。”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夏菡的舌头开始打结了,现在这样的一个身份来面对他,真的让人好尴尬! “可是昨天似乎是你主动敲我房门!”慕容珏倾身把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轻轻的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夏菡直觉的开始抗议,似乎也不理会男人的好意。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碰你就可以碰你!”想到昨天让她开口发的誓言,慕容珏心头就升起一阵喜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71精彩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碰你就可以碰你!”想到昨天让她开口发的誓言,慕容珏心头就升起一阵喜悦。睍莼璩伤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弟媳!”夏菡紧紧的咬唇,艰难的说出两人身份上面的阻碍。 “记住,你以后只是我慕容珏的女人!”慕容珏霸道的开口,他现在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忤逆他的意思! “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啊!夏菡在心底无奈的开口。 我们之间横着的可是一条世俗的禁忌,有谁能够打破呢? “你先睡一觉,我先走了!”慕容珏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在额头落下一个深吻,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慕容珏离开之后,夏菡根本就睡不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她如何来面对啊!她的心里乱极了,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丈夫的哥哥呢? 而且还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难以控制! 慕容集团内楚岩一早就来到办公室内,看着慕容珏来了,他便立即走进总裁室,看着自己的好友,一脸的坏笑。 “珏,听说昨天的事情很精彩啊!”楚岩一脸痞气的调侃着他。 “闭嘴!”慕容珏知道楚岩昨天晚上就在家门口,想来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都是这个损友的主意,非要提议说把女人带回家做才算赢,因此他就把夜店女人带回了家,而楚岩则在门口等着看输赢。 没有十分钟,楚岩就看到女人从慕容家跑了出来,他见状,立刻上前去拦住女人,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有意思! “说真的,珏,你家里的那个小妻子也很可爱,你就别玩她了,告诉她真相算了!”楚岩好心的开口提醒着。 “可是我不确定,她爱的是我,还是我们慕容家的金钱!”慕容家缓缓说出自己的担忧。 “那就直接的开口问她!”楚岩可不喜欢什么拐弯抹角的。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慕容珏微微的叹气,决定暂时先缓缓,毕竟两人进展的有点快了! “珏,看来你真的恋爱了,开始患得患失了!”楚岩丢下一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他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去做呢!? 慕容珏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绪,恋爱了?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开始了一场游戏而已,对于游戏中的人物给于一些适当的注意,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作为慕容集团的最大领导者,他重来都不相信爱情这一回事,因为所有的人都是这他的掌控之下,任何人也不会打破。当然夏菡也不例外。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的甜美程度是他没有预料到了,而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如此的守身如玉,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疑惑的,她不是有一个一直在夜晚相伴的男人吗? 夜晚? 慕容珏想到这里,脑袋立刻闪过那个秀丽的身影,她曾经提到过自己的工作,难道那个男人是她的同事,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慕容珏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今天回去一定要问清楚。 也许一向霸道,独裁的慕容珏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思考这些事情,让他原本的工作跟本就没有丝毫的进展。 下班之后,离开办公室,他竟然第一次想要迫切的赶回家去,见到那个倔强,坚强的小女人,不知道,她再一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如果她敢有丝毫的不满,那他绝对会让她好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72皇甫凛 下班之后,离开办公室,他竟然第一次想要迫切的赶回家去,见到那个倔强,坚强的小女人,不知道,她再一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如果她敢有丝毫的不满,那他绝对会让她好看。睍莼璩伤 “慕容总裁,晚上有约会吗?”慕容集团的办公楼出口处,有一个一袭黑色的身影,甜美的声音突兀的开口,打破了这男人的思绪。 “是你?”慕容珏扭头,看到美艳的林澜儿。然而也紧紧是一撇,男人就离开迈步向前面走去。 见状,女人也忙跟上去,真是想不通,这个男人竟然会对她这样的美女熟视无睹,真是打击人的自信心,林澜儿虽然有一些挫败,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要追求男人的决心。 “珏。。。”林澜儿在慕容珏准备开车出去的瞬间立刻上前去阻挡住他即将要启动的车子,一脸倔强的开口。 “让开,我对你没有意思!”慕容珏冰冷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拨动,声音清冷的如平常一般。 “请给我机会,让我来追求你,让我来慢慢的走进你!”林澜儿依旧不依不饶,想来凭她的聪明和美貌,重来都是男人追着她走,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当做空气一般,这样的丢脸的事情,是她林大小姐最不能忍受的。 “呵呵,真可笑!”慕容珏听到她自以为是的话语,丢下淡淡的一句话,就一踩刹车,扬长而去了! 女人,从来都是这样的犯贱! “该死,慕容珏,终有一天我要追到你!”被留下停车场的林澜儿一脸的挫败,对着奔驰而去的车子狠狠的开口。 她转身离开停车场,向门口走去,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那里,见到她过来,就自动打开车门,可是女人有一丝的迟疑,但是还是做进车里面,随着她的身子来到车里,车门立刻锁上,黑色的宝马车立刻向前面开去。 “你。。。回来了?”林澜儿看到车上那抹伟岸的身躯,身子不由得一抖。 “呵呵!”男人依旧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开口回答她的任何话语。 林澜儿被这车里的紧致气氛弄的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男人现在回来对她来说又是一场浩劫的开始,如果有选择,她宁愿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再也不愿意!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涩,也不想再开口了! “最近有些不乖啊!”伟岸的男子轻轻的开口,那迫人的气势让车里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英俊的面庞依旧如刚才一般,眼睛紧闭着,但是这话语却结结实实的让林澜儿立刻倒抽一口气。 “我。。。”林澜儿局促不安,却也不知道要如何来开口解释。 “你什么?”紧闭的双眸立刻睁开,那邪肆的目光让人低下头来,不敢再反驳一句,男子明亮的双眸是那样的深邃,让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抵抗。 “我错了!”林澜儿一脸的惶恐,好怕他突然生气起来会燃烧了自己。 “今天晚上2点,到我房间来!”男人狠狠的下着命令,丝毫也不理会女人的意愿,因为在皇甫凛的规矩里,从来就只有服从。 “我知道了!”林澜儿唯唯诺诺的开口,娇艳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多了一丝的无奈和不愿。 “吻我!”皇甫凛惯性的下着命令,丝毫不在意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伸手缓缓落下前排的挡风玻璃,他再一次闭上双眸。 “我。。。我。。。”林澜儿一脸的惊恐,虽然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可是让她这样,她还是有一些不满,但是却不得不微微的倾身,把自己的红唇贴上男子刚毅的唇瓣上,因为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晚上的惩罚会是更加的辛苦。 灼热的双唇紧紧的贴着男子,可是她却没有更近一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男人的紧绷,有些害怕的发抖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73禁忌 灼热的双唇紧紧的贴着男子,可是她却没有更近一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男人的紧绷,有些害怕的发抖起来。睍莼璩伤 “唔。。。”林澜儿还没有做好准备来响应男人的热情,那如大海般汹涌的激情,便喷涌而来,男人一把抱住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狠狠的吻了起来,大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开始拉扯这女人的衣服。 因为今天来见慕容珏,她的衣服的穿的有些单薄,没有想到,竟然会便宜了这个男人,想到这里,林澜儿的心不由得更加颤抖了。 男子的大手来到女人的神秘区域,瞬间亲密的接触,让沉浸在他深吻的女人,不由的清醒过来。 “唔,不可以!”林澜儿一把压住男人的手,不愿意让他更进一步。 “我保证不进去,让我摸摸!”如此羞人的话语,在这个如神一般的男人口中吐出却是那样的平淡,根本就和今天天气怎么样这样大众的问题一般。 “我。。。”女人的呻吟声音再度响起,看来是男人胜利了。 这场情。欲的战争里,女人注定是失败的一方! 男二上场,开始期待吧!哈哈哈哈哈,美男啊,都快出来吧! 慕容珏把车子稳稳的停在自己家的停车场里面,看着空空荡荡的家,心中有些厌烦,他的家什么时候,不都是仆人无数,可是在这里,却只有徐伯一人,而且徐伯还不经常在,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慕容珏径直的向房间里面走去,可是除了大门打开之外,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慕容珏有些疑惑,难道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徐伯,今天的郁金香全都开了,真的很好看!”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那声音里面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知道她没有离开,慕容珏微微的放下心来。 “少爷,你回来,我这就准备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徐伯眼尖,立刻就看到了房间里面那个挺拔的身躯,忙上前。 同样看到他的夏菡却只能愣在哪里,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 看着徐伯离开之后,她也立刻进到屋子里面,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丝毫都不敢看着屋内的另外一个人。 “砰。。。”砰的一声,夏菡把自己的房间关了起来,再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她的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两人的亲密时刻,本以为已经说服自己,不让自己再多想,就当做是一场意外就好,可是没有想到,当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浮现出来,那样的真真切切,让她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她就只有做鸵鸟心态,尽量离他远远的,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就好! 夏菡一面安抚自己心中的不安,一面说服自己的心。他是她的大哥,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样和婆婆开口啊,想到这里,夏菡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一些不安和纠结了! “少奶奶,出来吃饭了!”门口响起徐伯的喊叫声,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的那样的快,夏菡伸手摇摇头,想要抹平这些不安。 “徐伯,我一会再去,现在有点事情!”夏菡看着门口,大声的回答着。 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勇气来面对他,还是等徐伯离开了,她再去吃饭吧,这样也避免了见到他的尴尬! 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经慢慢的变好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来面对他,因为那层禁忌横在那里,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对于慕容珏,她是很有好感,也不后悔和他发生亲密的关系,但是如果让她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还是没有勇气,是的,没有勇气。 074情非得已 那样灿烂夺目的慕容珏当然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心中,因为他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有魅力,想来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男子吧! 所以她也不例外! 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勇气来面对他了,因为他是她丈夫的哥哥! “如果你不开门,那我就自己开门了!”门外那低沉的嗓音响起,那霸道的语气让屋内的夏菡一动,心跳慢了半拍! 踌躇了半晌,在听到钥匙声转到的声音时,夏菡忙走上前去,把房门打开,因为这个男人真的是说到做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睍莼璩伤 “你。。。要怎么样?”夏菡低着头开口。 “吃饭,我送你上班!”慕容珏看到她胆怯的模样,反而温柔的开口。 “啊!!?”夏菡听到他的话,吃惊的开口。 这是她听错了吧!? 这个冰块男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还不快点!”慕容珏扭过头来,看着身后那依旧愣在哪里的小女人,再次大吼出声,转过身来,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知道了!”夏菡看着那个宽厚的背影,突然就溢满感动。 用过晚餐之后,慕容珏就去车库取车了,站在门口的夏菡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男人的举动太反常了! “上车!”优雅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女人身边,车里面的男人也同样优雅极了,看到这样的他,夏菡轻轻的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谢谢你!”刚关上车门,夏菡就开口对着男人开口。 “你是我的女人,送自己的女人上班是应该的!”慕容珏紧握着方向盘,根本就没有看她,淡淡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感情,是一惯的慕容珏式回答。 啊? 他的女人! 这样霸道的话语听起来也蛮不错的! 随后车内一片安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声音,夏菡只是觉得车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人根本就无法呼吸了。 “地址?”慕容珏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女人。 “前面停车场停下来吧!”夏菡听到他的话,才匆忙的抬头望向窗外,原来已经快要到了! 慕容珏把车子停好,走下车来,看着满脸羞红的小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这个女人为了他局促不安,为了他羞红小脸,他的心就不由得升起一阵欣喜。 “后面的路,让我自己走吧!”夏菡被他的目光吓到,有些不安的开口。 “我送你走过去!”慕容珏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更加的殷勤起来。 夜晚的风吹来微微的凉意,这样一个夜晚将临的前期,街道上涌满了下班的人群,他们出来的早了点。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让夏菡微微的停住脚步,第一次在街边听马路歌手唱歌听到要停下脚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的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去来,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只怕我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会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夏菡淡淡的开口,像是在跟着歌手念着歌词,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更像是对着身旁男人的表白! 075男朋友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夏菡淡淡的开口,像是在跟着歌手念着歌词,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更像是对着身旁男人的表白! 慕容珏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了,也许,再强大的男人,再坚强的女人,只要一碰到爱情,全部都会变成白痴的吧! 慕容珏的沉默狠狠的触动了夏菡,也是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们走吧!”夏菡轻轻的开口。睍莼璩伤 “好!”慕容珏淡淡的语调,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个。。。我到了,你先回去吧!”夏菡在一幢建筑物前面停了下来,看着身旁的男子。 “珏。”慕容珏薄唇倾吐。 “什么?”夏菡有些吃惊的开口,但愿她听错了,他怎么会愿意让她如此亲密的喊她呢! “以后就这样喊我,如果不听话,你就等着受惩罚吧!”慕容珏轻佻的开口,还不忘用手亲切的捏一下她的小脸,这样的慕容珏,让夏菡感觉到陌生! 他刚才不是还那样冷漠的对待她现在竟然这样的亲密,像是她是他心爱的女人,那样的用心呵护,那样的用心照顾! “我。。。我知道了!”夏菡轻轻的开口。 “菡儿,以后我们好好的相爱,好吗?”慕容珏深情的开口。 “啊!这。。。”夏菡满脸的惊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亲昵的话语来,心开始狂跳起来,可以吗?她能够接受他吗? “我。。。” “夏菡!”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男声,打断了夏菡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同时帮助夏菡摆脱了这样的尴尬气氛。 “欧阳风!”夏菡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抹挺拔的身影,开口回应着。 “这位是?”欧阳风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来到夏菡这边求认识,看这个男人的气势和风度,绝对不是一般家世的男子,看来夏菡走大运了! “这是。。。这是。。。”这样一来,夏菡竟然有些为难了,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来介绍他,说他是她的大哥,可是他们竟然做出禁忌的事情,说是男友,可是他却不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介绍这个难为她了! “男朋友,我说你最近谈恋爱了,你还不承认,看被我抓到了吧!”欧阳风一脸得意的开口。 “哼!”慕容珏听到这话,不禁没有开心,反而更加的生气起来,立刻就扭头离开了。 “大哥!”夏菡看到他不吭一声的离开,一时情急的开口喊道。 可是,那个转身离开的男子再也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开了! 来到广播间,欧阳风还是在追问着她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夏菡因为慕容珏的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 “菡菡,那个男人真是没有礼貌,你可要离他远一点啊!”欧阳风实在看不惯慕容珏的作风,对他的风格表示强烈的藐视。 “知道了!”夏菡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话,便机械的开始回答他。 “菡菡,时间还早,我们去吃饭吧!”欧阳风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心的开口想带她去门口散散心! “欧阳,谢谢你,我不想去!”夏菡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思考一些东西。 “那好吧,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和我说一声哈!”欧阳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便自觉的离开了! 076爱情 “那好吧,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和我说一声哈!”欧阳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便自觉的离开了! “欧阳,如果你爱上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要怎么办?”在欧阳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夏菡开口了! “那就放手吧!”欧阳风眼眸中闪过一丝为难,声音略带沙哑。睍莼璩伤 “为什么,爱情不就是要轰轰烈烈的吗?”夏菡反问。 “呵呵,只能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注定终究都无法完成,那就不如提前放手,这样也会轻松一点!”欧阳风推开门走了出去。 是吗? 也许真的该如欧阳所说的一般,长痛不如短痛啊! 可是,为什么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竟然有一些痛楚! 他不是说了吗?要两个人一起好好相爱的啊! 时针指向三点钟,夏菡看了一眼钟表,对着广播室的话筒开始了今天的节目,节目正常的开始,随着“凌晨心情”开场音乐的响起,夏菡也准备好一切,准备开始今天的节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今天那个男人的脸上的浅笑,她的心就开始不停的跳动起来。 “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菡菡,欢迎大家收听今天的节目,这一季我们要读的故事是爱情,今天是我们的热线时间,今天让我们来一起来听一听你们的故事吧!欢迎大家来电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 “菡菡,你先说说你自己的爱情故事呗!”这时候,一个尾号为二零四六的手机打进来,一本正经的开口问着。 “厄,这个。。。”夏菡没有想到,竟然有客人如此的直接问她这个问题,可是这样的问题让她要如何来回答啊! 她和慕容珏应该不算是爱情吧!? “这个。。。这个我。。。”夏菡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你不会还没有谈过恋爱吧!”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让夏菡有些不自在起来。 真是该死,她是不是谈恋爱,要和他报备吗? “这位听众你好,我很想谈谈我的感受,但是,我已经结婚了,所以还是把机会留给大家吧!”夏菡被逼的无可奈何,只好脱口而出。 “结婚?不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更加凄惨的喊叫声。 “那我不是没有丝毫的机会了!”电话那头,直接蹦出这样雷人的话。 “啊!”没有想到,这个听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竟然有一些不知所措了,说实在话,这么大了,还真的没有人来对着她表白! “嘀嘀嘀。。。。。”正在这个着急的时间,她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这样一个状况让夏菡更加的手忙脚乱了。 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来电显示,她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来,按下接通键。 “把那个听众的电话切断!”刚通了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啊?”夏菡一时间没有明白,现在这样一个状况,她根本就应对不来啊!可是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听从这个男人的话。 夏菡伸手把那个还在一旁大喊的听众电话挂掉。 嗯,这样一来,就安静多了! “那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夏菡一脸小心翼翼的开口,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个男人。 “好,我一会打电话去节目!”话音刚落,男人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犹豫! 077节目 “好,我一会打电话去节目!”话音刚落,男人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犹豫! “喂,你要干什么?”夏菡的话还来不及问出口,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想到他要打电话进节目,夏菡就不由得有些紧张,天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他霸道冷漠的表情,夏菡的心不由的一抖,始终不敢打开听众热线,可是却又十分好奇他的话语,终于再按捺不住的情况下,再一次打开听众热线,“您好,这位热心的听众,欢迎您的来电,有什么能够帮助的呢?” “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听筒那边传来一阵深沉沙哑的男声。睍莼璩伤 “哦!”听着那已经渐渐熟悉的声音,夏菡竟然有些落寞! 原来慕容珏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 “她美丽善良,而且是特别特别的美艳的那种,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深深的印在脑海里面了!”慕容珏缓缓的开口描述着自己的话语,想到听筒那边的小女人撅起嘴,生气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哦,那。。。那。。。祝福你们!”夏菡的心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的往下沉! 慕容珏听到她吃醋的话语,深邃的眼眸不由得眯了起来! “谢谢,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的答应,而不是你的祝福,亲爱的,我爱你!”慕容珏对着电话深情的开口。 “啊?!你。。。说什么?”夏菡根本就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样说。难道他也喜欢着自己,这也太不可以思议了啊! “我说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慕容珏依旧热情的隔着电话对她表白! “这怎么可能!”夏菡一脸的不相信,他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我会一直等你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慕容珏乘胜追击,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接受他的告白! “啊?”他这是疯了吗?跑到这里来说这些话。 “我们回去再谈!”夏菡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他的电话,她可不知道一会这个男人会再讲出什么话来,现在开着广播,如果被台长知道了的话,她肯定是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可是慕容珏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竟然会打电话过来和她表白,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会是为了打扰自己的工作,看自己出丑?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底摇摇头,想到那些暧昧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脸红,真是的,这个男人怎么这样的让人郁闷啊,真死气死人了! 断断续续的播完节目,看着东方已经大亮,夏菡忙收拾一下,准备回去睡觉。每天这个时候下班,还真的很让人犯困呢?! 刚一到家门口,就看到慕容珏的坐着车子里面准备外出,他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径直的上车,然后一踩刹车,车子就迅速的飞了出去。 看到这种情景,夏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再缠着她说昨天的事情,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来反应了! 夏菡走到房间里面,简单的用了一些晚餐就立刻爬到床上去休息了,因为她有些困了,真的很困,一脑子想着凌晨时候他的表白,现在脑子就有些疲劳了! 当然要赶紧美美的睡一觉才能弥补她的损失了! 078等人 夏菡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睡眼朦胧的起床想看看是谁这样的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休息。睍莼璩伤 “大哥。。。”看着手机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夏菡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道。他找我干嘛,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接听电话。 可是电话似乎和她没完,一直响个不停! “喂,大哥。。。”夏菡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为什么这么晚接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不善的声音,那冷冽的生硬让夏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此刻的表情肯定如冰块一般冷冰冰的。 “因为我。。。我刚在睡觉!”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的电脑敲击声,想来他一定很忙吧?! “大哥,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夏菡小心翼翼的开口。 “今天林家有一个派对,你陪我出席!” 电话那边终于有了点反应,冷冷淡淡的开口说出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可是。。。”夏菡还来不及解释,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天啊,这个男人自以为是的本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啊,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可是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林家的商业派对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她的手机上面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就这样让她自己去派对,不是很丢脸吧啊! 说什么他现在比较忙,没有空去接她?! “哼,都是借口,今天我一定不去!”夏菡把手机重重的摔倒床上,到头准备再睡一会,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没有任何的睡意了,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她现在也不用这样的纠结了! 晚上七点钟,夏菡准时出现在林家,一到门口才发现今天举行聚会的是林家,怪不得,大哥前几天刚和林家的千金传过绯闻,怪不得今天会出席这样的聚会,想到前几天报纸上面的报道,夏菡的心还是有一点的不安,幽幽的喘不过气了! “小姐,您有请柬吗?”门口的门卫看到她一直站在这里,上前询问来。 “我。。。。在等人,他还没有到呢?!”夏菡抬起头望向远方,却依然没有看见来人,有些泄气的开口。 “哦,小姐,你可以去林家的小客厅休息一会!”门卫好心的提醒道。 “好吧,谢谢你哟!”夏菡见到他这样的提议,心中开心不已,在这门口在着,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呢,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都不来接她。 在门卫的带领下,夏菡来到小客厅,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会,一会再给慕容珏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真是搞不懂,那个男人在搞什么鬼?! 夏菡一个人在小客厅里面休息一下,看着这个小小的房间,她觉得好奇极了,这里根本就和外面的一切都不搭,相比于外面的豪华,高贵,这里就显得有一些朴素,难道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吗?或者是为了纪念某些人而建立的吗? 夏菡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忍不住站起身来,想要看看这个房子的一切,房子单调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可是看着桌子上面的茶具,她就觉得有些好奇,这些东西看来好想是一个小孩子的。 “凛!”夏菡拿起面前的一个茶杯,上面刻着一个凛字,让她轻声的念出口来。 难道这里是属于一个叫凛的人的吗? 不过,她没有听说过,林家还有这样一个人啊?! 不过,可能是豪门的秘闻吧,她这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079蓝丝带 她看了一会之后,就忍不住瘪瘪嘴,把东西放到原处,她可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一个小偷,她只是看看而已。睍莼璩伤 不过这个朴素的房子还真的很不错呢,想来那个住在这个房子里面的人,肯定是非常的安静、恬淡。 “蓝色的丝带,这里怎么会有这个?”看着另一个茶几上面放着的一个蓝色的东西,夏菡好奇的拿起来看。 原来这是一个丝带,蓝色的,是那种海水般的蓝,让人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这应该是女人的东西啊! 难道这个客厅以前有女人住过,夏菡的心想到这里更加的好奇了,不过她知道,她不应该多想的,可是。。。。。。 “如果,你喜欢那个丝巾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背后突然想起的声音,吓得夏菡忍不住后退几步,抬眸看见一个伟岸的男子站在她身后,慌乱之中,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这里。 “喜欢的话,就送你!”男人慢慢的向她靠近,同时用手在她面前摆一下手,想要让她找回神智。 “哦,谢谢,不过不用了!”夏菡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男人也美的太妖孽了吧! 完美的脸庞,尖尖的下巴,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每一处都是那样的完美,整合在一起的脸庞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可是最让人没有办法忽视的就是他身上那高傲的气质,如果说慕容珏是霸道的话,那这个男人肯定是深不可测的,那样深邃的眼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背后肯定隐藏着很多的秘密,不过对于这样的男人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那把它丢到垃圾桶里面吧!”男人冷冷的开口。 “啊!你这。。。”夏菡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也太冷血了吧! “皇甫凛!”男人没有理她,反而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皇甫先生,您好,这个丝巾我真的没有办法收,无功不受禄!”夏菡着急的开口。这样的男人还是远远的离开为好。 “那就不要让我重复它的去处!”皇甫凛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他面前这个娇羞的小女子,这个女人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刚才看到她在门口走的时候,他那清冷的身影就打动他,让他好像认识一下她,甚至想要好好的保护。 所以,他才吩咐门卫把她带来这里,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是和谁一起来的,对于陌生的她,他竟然该死的好奇极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男子依旧霸道的不让人拒绝。 “夏菡,我叫夏菡!这条丝巾,就谢谢你了”夏菡小心的开口,好怕他会再一次生气非要把丝巾扔到垃圾桶里面。 “呵呵,很开心这样漂亮的女孩收我的礼物!”皇甫凛微微的挑眉,心情大好。 “呵呵,谢谢你哟,皇甫先生,其实你人真好!”夏菡被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震撼到,开口称赞着。 “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帮你系上丝带!”皇甫凛难得的温柔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柔情万分。 夏菡看着左手上面系上的蓝丝带,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的落寞,这样鲜蓝的颜色,其实和她今天的礼服很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不舒服。 “滴滴。。。。。。”包包的手机传来声音,原来是慕容珏的电话。 “那个,皇甫先生,谢谢你的礼物,我朋友来了,我要走了!”夏菡礼貌的开口。 “好”皇甫凛却没有任何的异议,很轻松的放过了她。 夏菡得到肯定这才匆匆忙忙的跑出客厅,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伟岸的身影,她竟然有一丝的不安。 “大哥!”夏菡看见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忙迎上前去。 “哦,”慕容珏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的低咒,这个女人今天穿的也太暴露了吧! 一袭白色的抹胸小短裙,把她姣好的身材显示的姣好无疑。 然而最显眼的还是系在左手上面的蓝丝带,这个丝带太耀眼,太闪耀了,让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可是在林家,这个蓝丝带却有一个特殊的含义。 “我们快进去!”慕容珏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向里面走去,丝毫不理会她是不是愿意,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会在他们后面说三道四。 “大哥,我们这样。。。。”夏菡抗拒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凌厉的目光打败,好吧,既然他要牵手,就给他牵手好了,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的讨厌他了啊! 会场之中的已经满满的都是人了,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里面豪华的装饰让人不由的感叹林家的势力。 “慕容总裁,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慕容总裁,来,我敬你一杯!” “慕容总裁。。。。。。” 刚一走进会场,慕容珏就被人团团的围住,可怜的她就被挤得没有地方站,没有办法,她就只好挣脱他的怀抱就向别的地方走去,派对吗?这里肯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她还是先去大吃一顿好了,才不管这些人聊的什么呢? 夏菡一个人走开了,想要自己找些吃的。 “夏小姐,您好!”突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让她有些一惊,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人会认识她。 “我是林澜儿”女人见她有些疑问,忙开口解释清楚。 林澜儿,这个名字她肯定是知道的,想到那天的报纸,现在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夏菡的眼眸微微的一台,就微笑着和女人打招呼。 “林小姐,您好,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夏菡直白的开口。 “你是珏的。。。我当然知道!”林澜儿只是说了一般便没有再开口了! 其实世人都知道慕容珏的妻子是夏家的千金,这一点,五年前的婚礼绝对能够让人回忆起这些细节,可是夏菡却不知道这件事情,依旧傻傻的被慕容珏蒙在鼓里面,被他拙劣的谎话骗到。 “呵呵,您好,我。。。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去吃点东西!”夏菡微微的抬手拢了一下掉下来的头发。 当然手上的蓝丝带也被她看到了! “蓝丝带?”林澜儿看着夏菡手上的丝带,有一点的惊呆了! 蓝丝带是皇甫凛的,他曾经说过如果有喜欢的人,就会把蓝丝带赠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当做是他的定情信物,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给任何人过蓝丝带,现在这蓝丝带怎么会到了夏菡的手中。 难道哥哥喜欢的人是夏菡? 天啊,夏菡都结婚了,他竟然还把蓝丝带送给她,真是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可是就在林澜儿发呆的时候,夏菡早就已经离开了,看着她奇怪的眼神,她还是想早点离开这里,今天遇到的事情真是太离谱,先是蓝丝带,而后是林家大小姐的奇怪搭讪,林家真是奇怪的人啊! 夏菡快速的走开了,不过,她真的不喜欢宴会上面的一切! 080新篇 嘿,她的运气还真好每回遇到危急关头,都会有贵人出手相救! 上回是捡了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来她的牛郎店工作这回则是碰到个“绿手指”来替她拈花惹草——咳,说实话,她还挺羡慕那些花花草草因为只要被他碰过,都会变得特别美丽害她也忍不住想让他好好的碰一碰——喝!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东东?! 像她这种脸上贴著「生人勿近“标志直到老死都不会有人感兴趣的男人婆怎么可能会是喜欢大胸部的男人的style? 可是……唉,她就是没志气可以吧? 她就是想让他亲手“调教”一番说不定她也能“枯木逢春”,开出娇滴滴的花朵… 楔子 春天的脚步走进了繁忙的纽约天空。睍莼璩伤 春天的风是诡谲多变的,有时如冬天般透着寒意,但却也同时沁着接近夏天的温暖,繁花盛开,灿烂的颜色令人为之目眩神迷。 在校园的一栋主要红色建筑物之外,种植着一排很高大的树木,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白色的花朵,花瓣随着风飘落,就像下在春天里的雪片一般。 校长室外,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东方男孩静静地坐候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如同他白净的脸庞看起来一样和善,穿着这个学校的深蓝色西装制服,更突显出他清秀的五官,比起同年龄已经开始发育的男孩,他的模样显得比较秀气,但长手长脚的特征,可以看出他仍然有长高的潜力。 他的视线穿越走廊,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花瓣雨,微笑着,不发一语地凝视着窗外,比起同年龄的孩子,此刻,他的神情显得早熟许多。 在他身边,站立着一名高大的黑衣男人,他们都同样在等待,男孩等待着他的义父,男人等待着他的主人从校长室里出来。 这时,在校长室内,面对难得的贵客,拥有一头快要掉光的金发,肚子圆突的海德校长非常努力地想要缓和气氛,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面前这位东方男人,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男人的脸上明明就挂着微笑,却教他不自主地从心里感到害怕,海德校长笑呵呵地说道:「唐劲先生,你今天来得正好,我一直都想要拜访你,令公子真的非常优秀,他不只是功课优异,就连师长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学校在下个月即将举办学生代表的选举,他当选的呼声是最高的,唐先生,我想冒昧地请求你让令公子继续就读本校的高中部,他将会成为本校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毕业生。」 「不,我不能答应。」唐劲缓缓地摇头。 海德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打回票,这可是多少家长梦寐以求的好事呀!一想到自己的学校会失去像唐冽风如此优秀的学生,他就感到紧张。 「唐先生,校方如果有任何让您不满意的地方,请您直说。」 「我对学校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但是,冽风不会继续待在贵校就学,我打算下学期将他转到公立学校去。」 「公立学校?」他讶异得两颗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没错,既然他如此优秀,我相信待在名贵的私校与一般公立学校,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成绩才对。」 「那当然不一样,谁都知道公立的学校聘不起优秀的师资,当然与我们学校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唐先生,请您三思,如果是学费问题,学校将会以奖学金的方式予以减免,请您千万要将令公子留在本校就读!」 「你以为我会缺那一点钱吗?」唐劲不屑地冷笑了声。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是说……」海德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他真是个猪头,唐家几名儿子就读这所学校时,唐劲一直都是学校最大的捐助人,他怎么可能会缺钱呢? 唐劲站起身,冷淡地颔首,「基于礼貌,我今天特地拨冗来向校长打声招呼,但我的心意已决,绝对不会有任何更改的意思,我儿子下学期就转往离家最近的公立高中,您忙吧!唐某人不打扰了。」 说完,唐劲转身走出校长室大门,完全无视于身后男人的殷勤呼唤。 「唐先生,请你再等一下──」 「义父。」男孩看见义父出来,立刻站起身,叫唤了声。 唐劲继续往前走,示意男孩跟上来,低沉的嗓音轻冷地说道:「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想要反悔,现在就立刻回学校去,告诉校长说你不转学了。」 「不,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我就绝对不会反悔。」 「日后,说不定你会觉得义父待你不公平,与其他兄弟相较,答应我对你的要求,等于是剥夺了你与他们享有相同的权力,就算如此也无所谓吗?」说完,唐劲回眸投给他一记凌厉的瞥视。 唐冽风迎视义父的眼光,脸上依旧挂着徐和的微笑,「那不是属于我的权力,而是义父给我们的福利,我并不反对转到公立高中,至少,我可以不必再让自己处处完美,太完美会让人厌倦。」 唐劲愣了一下,随即扬唇轻笑了声,「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懂得如何安抚人心,也正因为你很聪明,所以义父需要你,比起其他的孩子们,我更需要你的存在,听见了吗?」 「谢谢义父。」唐冽风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了建筑物外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等候着,唐冽风目送义父上了车,看着车辆扬长而去,一片片雪白的花瓣几乎将草地覆盖成白色的。 唐冽风仍旧微笑着,一个人独自站在门口,看着花瓣不停地飘落,就像石化了般久久没有动弹…… 亲们,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夏雪儿的那篇文,所以给大家连载2篇短篇的文吧!希望你们能继续的支持我,新文马上就上线了,一定会很精彩的,因为夏雪很用心的在写新文,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对夏雪儿失望啊,一定要在支持大神的时候,记得支持一下小雪。。。。呜呜呜。。。 081日本 十年后 五月中旬,虽然已经接近春天的尾声,但气温还是偏低,前阵子虽然有二十几度的温暖天气,但这两天气温回冷,就算是正中午的白天,大概都只有十二、三度而已,偶尔天空还会飘雨,但总是十来分钟就会止歇。睍莼璩伤 但唐家大宅的花园不受天气的影响,依旧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唐家的花园在社交界一直都非常闻名,尤其到了春天的时候,有人形容进了这花园,就像进了天堂一样心旷神怡,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唐家会在种着紫藤花的小花园里举行餐会,社交界的名流们都以能够参加这场餐会引以为傲。 每个人都以为唐家的园丁很厉害,但只有唐家人才知道这美丽的花园全都出自于老五唐冽风之手,真正的园丁只负责平常的维护。 他就像有着神奇的「绿手指」般,无论是再难种活的花草一遇上他,都只能乖乖地长得漂亮又健康;他也擅长插花的技艺,由他插出来的花简直就像还种在枝头上,活灵活现的。 平常,他除了维护这些花草之外,还在老人中心开班授课,教他们一些基本的插花技巧,每个老人都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般疼爱。 在他的生活之中,只有花草,没有金钱、没有斗争,比起其他几个出色的兄弟们,他简直就是平凡到……不值一提。 穿着一袭橘色的连身工人装,唐冽风正坐在梯子上修剪玫瑰花的藤蔓,一张俊秀的男性娃娃脸庞,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岁,头发微微地凌乱,像是被人用手乱拨过一样,他专注在修剪枝叶,蓦地,他瞇细眼眸,听见了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这些花养得很漂亮,唐家的主人真有请人的眼光,唐家的园丁好像都很会照顾花草,是不是?」一名年约三十出头岁的褐发男人走过来,看着开在白色铁架上瑰丽灿烂的花朵。 唐冽风从扶梯上低头看着男人,视线彷佛不经意地将对方由上而下打量过一遍,看得出来他一身上下都是刻意打扮过的,似乎来唐家做客对他而言是一件大事,眉目之间洋溢着自信,大概是最近在市场上崛起的电子新贵吧! 「这一点我不清楚。」唐冽风笑着回答,继续回头修剪枝叶。 「我最近买了一座庄园,也想拥有像唐家这样的花园,不知道唐家的主人花了多少钱聘请你们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要挖角吗? 唐冽风知道自己又被当成园丁之一了!他停下手,回头看着男人,「关于这一点,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唐家的主人呢?」 男人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名穿着工人服装,态度却不卑不亢的园丁,心里有些不悦,「我是看得起你,才开口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唐冽风轻笑了声,知道男人恼羞成怒了,他收起剪子,缓慢地下了楼梯,远远的就看见管家从这个方向走过来。 「五少爷,主人刚才打电话过来,要您立刻回电给他。」管家的神情显得很急切,在唐家,凡是关于主人的事情都被列为第一优先处理。 「嗯,我知道了。」唐冽风笑着颔首。 「五少爷?你……你也是唐家人?」男人大惊失色,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神情瞬间变得惨白。 「我是唐家人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唐冽风回眸笑觑了他一眼。 不晓得先前发生的事情,管家对于此刻发生的情况感觉有些纳闷。 「不,我以为你……你是……」 「园丁?」 男人的心底更慌了,「对不起,五少爷,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所以一时之间没认出来,而且,你的穿著看起来就是……」 「就是很像园丁的样子?」他笑笑的语气多了一丝戏谑。 男人一时语塞,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心里急得冒冷汗。好不容易才与唐家搭上关系,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一抹冷幽幽的光芒闪过唐冽风的笑眼底,他以最无害的表情看着男人,「放心吧!我不会怪你,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以为我是园丁的人,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知道吗?」 「谢谢五少爷!」男人吁了口气,如获大赦。 唐冽风微笑颔首,转身离开,他并不是往大宅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大概在三年前,他就搬到了宅邸北边的独栋小屋去住,生活得非常简单,跟其他几个兄弟并不亲近,会跑过来串门子的只有两个小妹熙恩与水心,但因为常在家的人就只有他,所以佣人们如果有事情的话,也都会过来请示他。 但那都是一些芝麻蒜皮大的小事,就连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五少爷在家里说话没啥分量,就连常年待在欧洲的老六传风都比他还要受到佣人敬重。 几个兄弟与他相较起来,就像光与影,他们的光芒越强烈,就显得他这个阴影越黑暗,有时候,险些被外人以为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但这个下场是他自己在十年前所做的选择,所以他无话可说,只能继续谨守本分,乖乖地当个闷不吭声的黑影。 蓦地,一阵风刮来,几片乳白色的小花瓣迎风扑到他的身上,唐冽风抬起头,看着树上的一串串花瓣正随着风凋谢。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正是这个季节,天空下着白色的花瓣雨,那一天,改变了他的一生。 义父将他从几位兄弟身边隔离的苦心,他并非不明白,不跟这些兄弟们亲近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免得等到他必须制裁他们的时候,会因为过多的感情而感到心软痛苦。 日本东京 五月,对东京而言,春天最灿烂的盛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今年的樱花在三月底绽放,在四月初旬盛开,那时候到处都是赏花的人潮。 东忍还记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去公园里占了一个最佳的赏花地点,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要招待店里的员工,好让他们觉得到「K2」上班是明智的选择。 082买花 不过最后大伙儿有点不愉快,因为同时在一旁赏花的女孩子不停地跑过来骚扰他们,结果喝了酒的男人们心里不太愉快,双方差点大打出手。睍莼璩伤 幸好她阻止得快,要不,隔天员工们上班时一个个伤痕累累,只怕会吓跑不少客人吧! 她想,像他们这种店里的员工要出去聚餐而不想被打扰的话,大概要去荒无人迹的深山里,才可以安心地赏花喝酒吧! 谁教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帅哥,是女人眼底美滋滋的肥肉呢! 下午两点,东忍匆忙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随手将钱包和手机扔进大背包里,抄起机车钥匙,咚咚咚地跑下楼。 出门之前,她连续敲了三扇房门,大声地对里面的人喊道:「光一叔叔、启介叔叔、雅人叔叔,快点起床,饭菜都在冰箱里,你们自己热来吃,我要先进店里去了。」 「小忍。」一道虚弱的男人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然后房门在她的身后打开,东光一满脸睡意地探出脸来,「妳那么早进店里去做什么?」 「光一叔叔,不早了!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今天店里有人生病请假,所以工作会比较忙,我早点进店里去比较保险。」 她看着那张睡意惺忪的脸,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如果店里的女客人看到被她们认为充满男性成熟魅力的光一在刚睡醒时,竟然是这副德行,只怕会觉得很伤心吧! 这时,另外两个男人也打开房门,几乎是无力地爬出来。 东启介与东雅人也都是店里的红脾,虽然年纪已经三十好几,但仍旧是眉目清朗,足以让许多女人尖叫不已。 但在她面前,他们一会儿像是赖皮的孩子,一会儿又爱叨念,像是上了年纪的欧吉桑,每次店里的客人为了他们而争风吃醋时,她总是必须强忍住偷笑的冲动,总是不由自主想到他们在家里不修边幅的样子。 「小忍,妳为什么老是可以找到事情做呢?启介叔叔教妳,当老板的只要出一张嘴巴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妳都不必做。」 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想让她做,才会让她当老板,没想到事与愿违,他们根本就无法让这妮子安静下来。 「可是启介叔叔,妈妈不是这样教我的,而且,我倒是觉得如果连老板都不做事情的话,那就更没有道理教员工卖力效命了。」她坐到玄关前的阶梯上,一边绑着鞋带,一边回头说道。 东光一挡下还想再说话的启介,走到她身后,微笑道:「小忍,今天我要跟客人贵美小姐进店里,她今天生日,我们应该要帮她准备花束,她喜欢菖蒲花,妳交代一下工作人员,一定要准备这种花,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正好要去买花,今天中午深见打电话来请病假,本来店里要用的花都是他采买的,他给了我一张单子,告诉我去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品质很好的花,我要赶着出去,光一叔叔,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十点我会去接妳的班。」 「好。」她抄起墙边柜子上那顶彷佛赛车选手配戴的全罩式安全帽,像一阵风似地跑出门。 不到片刻,门外就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一辆重型机车扬长而去,没入了大马路上的车潮之中。 车子在红灯之前停下来,东忍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直视着前方的路况,纤细的身段已经非常熟悉这庞大的车身,虽然外表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但是,她的动作举止却一点儿都不像普通女孩子。 大概是因为她从小就生长在全部都是男人的家庭中吧!她是这个家庭里唯一的女生,也是这个家庭里唯一一个不是纯正日本血统的成员,她有一半的华人血统,是从她父亲白家华那里得来的。 但她的爷爷却不肯承认母亲与她,因为白家是在日本拥有深厚根基的华裔,来往的人都是政商名流,但她的母亲却出身于东京最复杂的歌舞伎町,干哥哥们都是出了名的高级牛郎,虽然她自己本身清白如雪,但她的身世却仍旧让她无法获取白家的承认。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想过要见她一面,唯一一次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被记得,就是他派人送了一个很漂亮的漆盒来给她,里头有一幅画,但任谁看了都知道那幅画远不如漆盒值钱。 红灯转绿,她抓紧油门,在车阵之中飞快地穿梭着。 从小,她就在男人堆里长大,在十三岁初潮来临之前,她根本就不晓得自己跟这些非常懂得打扮自己的职业牛郎们有什么不同。 她觉得相同的是性别,不同的是他们会打扮,而她不会。 在她眼底,这些男人注意的细节多如牛毛,有时候比女人更挑剔自己身上的缺点,他们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充满魅力,并不是为了讨好女人,而是为了让女人捧来大把钞票取悦他们。 做为男人,他们算是非常成功的范本,但是,从小在他们抚养之下长大的她,做为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却活生生是个失败的范例。 说她没有女人味,还算是非常含蓄的说法,具体的说法应该是她是一个身材前也平平、后也平平,无论是举止动作或是说话,都非常男人婆,在店里,女客人们都昵称她为小忍,虽然数量比不上第一红牌,但也拥有不少粉丝呢! 但,这些粉丝全都是女人啊! 东忍苦笑了声,心想只要有人喜欢自己,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她再次加快速度,如疾风般飙过就快要转成红灯的十字路口。 玫瑰、百合、郁金香…… 为什么花的种类会这么多呢?东忍心里觉得纳闷,其实是被琳琅满目的花朵给弄得头昏脑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买花。 不过是买花嘛!她原本以为应该是件简单小事,没想到一进了花店,立刻被一堆五颜六色的花朵给弄混乱了。 一直问了几家店,都找不到她要的花种,不过,她还是订了几种花,请店家送进店里去,东忍来到单子上最后一家花店,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她可以在这家店找到光一叔叔指定的菖蒲花。 将心爱的重型机车停在花店外的车位上,东忍抱着全罩式安全帽走进店里,她将及肩的长发绑成辫子拖在脑后,穿着一件连帽式的灰白色运动上衣,刷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咖啡色的休闲鞋,一身随性而且休闲的打扮,与充满美丽花朵的空间完全不搭调。 083纠缠 将心爱的重型机车停在花店外的车位上,东忍抱着全罩式安全帽走进店里,她将及肩的长发绑成辫子拖在脑后,穿着一件连帽式的灰白色运动上衣,刷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咖啡色的休闲鞋,一身随性而且休闲的打扮,与充满美丽花朵的空间完全不搭调。睍莼璩伤 她心里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是这个柔美空间里最大的「异物」,算了!不要想太多,快点把花买了就走人! 「唐先生,这是你今天订的花,今天早上才从产地送过来。」 老板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他爽朗地笑着将一束包装好的花朵交给面前的男人。 「辛苦你了,老板,这把虞美人真的很新鲜、很漂亮。」男人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笑着扬起。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东忍的注意力,她忍不住望向男人,只看见他的侧影,他很高,至少超过一百八十公分吧!虽然只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但是看起来竟比她这个女孩子更适合待在花堆里。 他手上那把黄色的花模样十分娇嫩,就像是娇滴滴的美人儿一样,跟她完全都不同,如果以女人比拟,大概就是男人最爱的弱女子类型吧! 东忍不自觉地将双手收在背后,心想象那样的花朵交到粗手粗脚的自己手上,大概只有被捏碎的下场吧! 唐冽风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缓慢地侧眸,盯住了东忍的脸蛋,以日文轻声问道:「小姐,我的脸有那么好看吗?」 「我……我才没有盯着你看!我在看花,这里的花全都比你好看。」东忍硬生生地转开视线,一下子看看向日葵,一下子又看着百合花,看来看去就是不再看他的脸。 「妳说的倒是实话,算我失言了!」他指着其中只剩下一束的紫色花朵,微笑地对老板说道:「老板,我还要这束菖蒲花,麻烦帮我包起来。」 原来那就是菖蒲花!东忍看着花店老板将那束花拿起来,不消多想,就立刻伸手大喊道:「等一下!」 「妳有问题吗?」唐冽风挑眉觑了她一眼。 「我也要这束菖蒲花。」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花,生怕它会消失似的。 「是我先指名的,很抱歉。」看着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跟着老板移动,紧张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 「老板,我出多一倍的钱,请你把那束花卖给我。」她伸出食指,用力地比出了「一」的数目。 花店老板摇头笑道:「不好意思,唐先生已经先决定要买下那束花,我们不能这样做生意,小姐,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新鲜漂亮的花,都是今天早上才从花市送过来的,妳可以参考看看。」 「不行,光一叔叔交代我一定要买菖蒲花,拜托。」她听说那位女客人最爱菖蒲花,既然要送花,当然要送对方喜欢的嘛! 唐冽风挑眉看着她用一副乞求的可怜表情望着老板,他不动声色,但有点忍不住想要提醒她,现在他才是花的主人,她应该来求他比较实际一点吧! 但东忍故意装作他根本就不存在,她才不要去求他,刚才把她说得像随便跟路上男人搭讪的色女,他们之间的梁子可结大了,现在求他的话,岂不是摆明了她要看他脸色吗? 她才不要看他脸色,绝不! 唐冽风冷笑了声,不求他是吗?心想她这妮子还挺有骨气的嘛! 「那我想办法帮妳问问别的花店,看他们还有没有菖蒲花,妳等一下。唐先生,你不介意先等一下吧?」 「请便。」唐冽风微笑道。 老板点了点头,转身进去打电话。 这时,花店前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东忍瞪着搁在桌上的那束花,心里觉得好泄气,为什么他是个男人,都知道那就是菖蒲花,她竟然看了半天都不晓得,真是太丢脸了。 花店老板打了几通电话,忍不住摇了摇头,向东忍示意遗憾的结果,最后,老板走出来替唐冽风将那束花包好。 「小姐,真的很抱歉,这束花必须卖给唐先生。」 「我知道,对不起,我的要求令你困扰了。」东忍语气闷闷地说道,眼睁睁地看着花就要被带走。 这时,东忍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手机跑到门口接电话,才说没两句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立刻挂掉电话,再度跑进店里,与正在离开的唐冽风错身而过,她匆忙地问了老板几句话,似乎真的发生了十分严重的大事。 唐冽风不经心地回眸瞥了一眼,耸肩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突地,他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衬衫,紧紧地揪着,他纳闷地回眸,看见了一只柔白的女性小手拉住了他。 东忍跳开似地松手,她太心急要留住他,没想到她手的动作比嘴巴快多了。 完了!他该不会真的误会她对他有意思吧? 「请……请你等一下!」她深吸了口气,打算为自己唐突的举动开始解释,她可不希望自己真的被他当成了急色女。 「妳还不死心吗?妳真的那么想要这束菖蒲花吗?」唐冽风低头看了手上的花束一眼,轻笑了声,没预警地将花交到她的手里,「送妳吧!我还买了不少花,少了它应该无妨才对。」 东忍没料到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花,她还以为他的个性应该很难搞,说不定还会削她一顿,没想到……原来他是个好人。 「谢谢。」她点头道谢。 「不必客气,我只是觉得不把花让给妳的话,说不定会遭受到更严重的纠缠而已。」 纠缠?她才不会随便纠缠一个男人呢! 不管,她要收回前言!东忍气呼呼地瞪着他,心想自己还真好收买,才一束花就觉得他是好人,才怪! 不过,现在不管他是不是好人,至少,对他们店里正面临的困境而言,他绝对是「有用的」人吧! 「刚才,花店老板说……你插花的功夫很好,是不是?」 「他过奖了,插花是学问,我会的只是皮毛而已。」 才会皮毛而已?算了!总比什么都不会的她好上一百倍吧!她迟疑地开口问道:「那……你现在很忙吗?」 084牛郎店 才会皮毛而已?算了!总比什么都不会的她好上一百倍吧!她迟疑地开口问道:「那……你现在很忙吗?」 「妳终于要开口约我去喝咖啡了吗?」 「我才没有!」她讨厌他脸上一副「终于证明妳对我是有意思」的笑容。睍莼璩伤 「那就算了,我现在很忙,新鲜的花朵是非常娇贵的,我要赶着回去把它们装饰起来,恕我必须告辞了,再见。」 「求你!」东忍冷不防地在他身后双手合十,一张小脸垂得低低的,「刚才我们店里打电话给我,说我们一直配合的插花师傅刚才因为急性肠胃炎送进医院,拜托,只要今天就好了,请你替我们插要装饰店里的花艺吧!」 「你们是在开什么店?」他很好奇地问。 「牛郎店。」她的音量小到像快要死掉的蚊子。 她一颗脑袋低得好像快要掉下去,但东忍不敢抬头,心想他现在一定是在笑她,虽然光一叔叔教她要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毕竟那可是服务女性,让她们感到人生幸福的伟大事业呢! 但她就是做不到。 唐冽风敛眸看着她有着可爱小发旋的头顶,她的外表打扮不太可爱,别扭的性格也十分不可爱,但是,她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发旋,他笑叹了声,看在这个小发旋的份上,他就帮她这一次吧! 傍晚六点,还不到酒店开门的时间,但到了这个时间,东忍却还没出现,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她平常都是第一个进店里面的人。 不过今天只有一堆花被送进店里,而她这个小老板却迟迟不见人影,就当店里的员工心里纳闷之时,门口就传来清脆的喊声,语气非常着急。 「快点!快点!我们店在这里,你快一点!」 约莫安静了两秒钟之后,她的声音已经来到了楼梯口,只少了几分急切,但多了一点责备的意味。 「你一定不是东京人,明明就知道这种时间会塞车,竟然还选择坐计程车,如果我骑机车抄小路载你过来,一定可以省掉一半的时间。」东忍一边叨念,一边走进店里。 「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鲜花,妳想毁了它们吗?」 唐冽风笑笑的嗓音伴随着响起,他抱着花,跟在她的身后走进店里,深沉的眸光将店里的装潢打量了一遍。 他原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十分俗丽,专门用来哄骗女人的空间,但这家名叫「K2」的男公关店虽然奢华却低调,看得出来设计者十分懂得女人的需求,还未到营业时间,店里显得十分空旷。 东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摸了摸鼻子,闷闷地将想说的话全吞忍下去,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人,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以店里的事务为优先考量才行。 因为今天太晚进店里,所以行色匆忙的东忍一进门就有许多关心的眼光,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唐冽风更是格外地引人注目。 几个新进的牛郎们也是早早就进店里,他们一看到东忍进来,其中两个人很热络地迎上前去。 「小忍,妳又带新人回来了?」翔太笑问道,他染了浅色金发,穿着黑色衬衫搭着白色西装,一副看起来就是有点痞的样子。 站在他身边的是健二,他只比翔太早进店里工作半个月,两个人是互相竞争的好朋友,跟东忍是称兄道弟的哥儿们,不过,他们知道在计算业绩时,东忍可就是残酷无情的大魔头了! 「你们不要误会,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求来了,你们不要惹他不高兴,拜托了。」她双手合十,很用力地拜托他们。 「既然已经答应要帮妳,我不会因为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反悔。」唐冽风在她身后淡然地说道。 「真的?」她一时喜出望外,黑白分明的美眸闪闪发亮地看着他,「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唐冽风看着她差点没喜极而泣的表情,心里觉得纳闷,在花店里初遇到她时,觉得她的个性有点别扭,但是,现在的她突然又变得好坦率,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就郑重向他道谢,未免有些奇怪。 「小忍又来了,只要一扯到店里的事情,她就好像着了魔一样,要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翔太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错,上次店里遇到那件事情的时候,她为了要招揽新的牛郎,竟然自己跑到街上去找人,只要看到帅一点的男生,就拉住人家,跟人家说「你长得好帅,请你到我们店里当牛郎」,真是的,用那种找人的方式,小忍,妳就不怕被当成变态抓到警署去吗?」健二说道。 「会吗?可是我夸奖他们长得很帅耶!」东忍还是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一副正经八百地说道。 闻言,唐冽风挑了挑眉梢,心想她这妮子到底是单纯,还是傻气呢?如此直线思考的脑袋,遇到好人也就罢了,要是不幸遇到大坏蛋呢? 就像与他才初次见面,就把人带回老本营,难道就不怕他是个不良分子,要打她的坏主意吗? 对于这一点,翔太却抱持不同的看法,「可是,她还真的挖到宝了啊!虽然一样都是男人,但还是不能不承认被她带回来的尧真的长得太好看了,老天爷真是厚待她,竟然让她在那种危机关头找到帮手。」 「尧不只长得好看,能力也很强,不过光一不喜欢有男人接近小忍,竟然连尧这么好的男人都被他列在黑名单中。」 「再被他这样拖下去,搞不好小忍变成老婆婆都嫁不出去。」说完,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叹息,为东忍而叹息。 唐冽风听到这里,忍不住失声笑出来,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少女脸色陡沉,看她那张小脸白里透红的光泽度,他实在很难想象她变成老太婆的样子。 「你们两个人很清闲是吗?」她脸色倏地一沉。 「小忍?」两人疑惑地叫唤了声,现在又没有要算业绩,她怎么忽然变成女魔头了? 「既然你们现在没事做,外面有几箱酒商刚送来店里的新货,你们去把那些酒搬进来吧!」 「小忍,那是工作人员要做的事情吧!我们可是店里未来的招牌男公关,要是不小心搬重物扭到腰,那可就不好了。」翔太摆出了帅气的表情。 「对啊!一个扭到腰的男公关看起来一点都不帅。」健二挺直了腰杆,也是一副帅帅的模样。 085新人 「对啊!一个扭到腰的男公关看起来一点都不帅。睍莼璩伤」健二挺直了腰杆,也是一副帅帅的模样。 「等你们「未来」成了本店的招牌男公关之后,再来跟我谈论这些事,如果你们现在乖乖闭上嘴去把那些酒搬进来,我就可以不追究你们上个月业绩不好的事情,要不然……」 她语气忽然顿了一顿,扬起长睫,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搬酒是吗?小意思,我们好歹都是男人,区区几箱酒难不倒我们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扯出傻笑,飞快地拔腿奔到店外准备搬货。 唉唉,谁教他们两人上个月的业绩真的不太好呢? 唐冽风盯着她那张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蛋,「妳在气什么?气他们说妳变成老婆婆也嫁不掉吗?」 「我不是变成老婆婆也嫁不掉,而是就算变成老婆婆也不要嫁!」她瞪了他一眼,闷闷地说道:「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跟我来吧!我的休息室在里面,你可以在那里面把花插好。」 说完,她大步地往里面走,唐冽风跟在她的背后,冷不防地,他开口说道:「放心吧!妳的条件没有差到变成老婆婆还嫁不出去。」 东忍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没料到他会忽然说出那种安慰的话,心里忽然暖了一暖,看着他脸上那抹温和而且无害的笑容,感觉有些恍惚。 唐冽风越过她的身边,继续往里面走,就在东忍还想不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冷不防地又补充了一句话:「如果,等妳变成老婆婆的时候还嫁不出去,那一定不是因为妳的条件太差,放心吧!」 东忍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消没在休息室门口的高大背影,有点哭笑不得,他说那种话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贬损她呢? 反正,最终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也认同说不定她变成老婆婆都嫁不出去的说法。 想到这里,她的心闷了。 说起来,她的运气好像真的很不错,老是在危急关头挖到宝贝。 东忍近乎崇拜地看着大厅中央的插花盆景,她一向都不喜欢牡丹,觉得这种花朵太俗艳,但看着眼前这盆以双色牡丹为主体的花艺作品,她心里非但不觉得俗艳,反而觉得它清新而且美丽,让人联想到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东光一晚上一进店里,就听工作人员说起今天店里发生的事情,他撇开一起进店里的女伴,露出一脸着急的表情,走到东忍身边,开口问道:「小忍,听说今天咱们店里来了新人?」 「光一叔叔,事情才不是那样,唐先生不是新人。」他们口中所指的「新人」就是牛郎。 「唐先生?是华人?」 「对,他是我找来的插花高手,原本跟店里合作的师博得了急性肠胃炎,他的店要休息一个礼拜,所以我已经跟唐先生说好,要他来为我们店里工作,这就是他插的花,很漂亮对不对?」她指着那盆花,语气和表情都有点骄傲。 「是不错。」东光一很敷衍地点了点头,立刻切入正题,「不过,小忍,下次他来店里的时候,让我跟他见见面,既然要来我们店里工作,有些重要事项他应该要知道。」 「可是光一叔叔都是晚上十点才进店里,那个时候唐先生早就回去了,光一叔叔要说的事情,就由我来跟他说吧!」 「不必,下次我可以提早进店里,妳记得让我跟他见面。」 东忍纳闷地看着叔叔正经八百的表情,心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由她转达呢?但她拗不过东光一的坚持。 「好吧!明天他大概下午四点会来店里。」 「那我明天就下午四点过来。」东光一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忍,已经不早了,妳快点回家去睡觉吧!」 「嗯,那我回去了,光一叔叔,晚安。」东忍没瞧清楚藏在叔叔眼中的诡谲光芒,转身跑进办公室要拿东西准备回家。 在她的身后,东光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虽然不知道那位「唐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只要他是男人,就不能随便接近他们家的宝贝小忍,当然更别想要趁着工作之便诱拐她! 下午四点半,东忍匆忙地提着两袋食物进店里,今天她莫名其妙变得好忙碌,一会儿雅人叔叔说他从国外买了东西要进关,可是业者在程序方面出了一点差错,要她去帮忙处理一下。 才忙完没多久,启介叔叔说想吃某家名店的果子烧,去晚了会买不到,拜托她骑机车赶过去,顺便多买一点回来犒赏员工。 这摆明了就是东家兄弟的「调虎离山」之计。 结果,她原本预定下午三点要进店里,却硬生生拖到了四点半,她才刚进店里,就见到唐冽风从办公室走出来,他看着她,神情显得有些古怪。 东光一也跟着走出来,看见东忍的身影,立刻眉开眼笑,「小忍,妳来了,真是辛苦妳了,把东西交给别人,妳休息一下吧!」 「光一叔叔,你跟唐先生说了什么?」东忍把两袋食物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纳闷地问道。 「没事,我们只是闲话家常,对不对?唐先生。」东光一热络地拍了拍唐冽风的肩膀,对他一点敌意都没有。 他本来是想要警告唐冽风,要他与东忍保持距离,不过,经过一番畅谈之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因为唐冽风很懂得他想保护东忍的心呢! 以他识人无数的经验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怕再也没有比唐冽风更安全的男人了!东忍在这种非常懂得替人设想的男人身边,一点危险也没有。 「对,我们只是聊一些根本就不重要的话题。」唐冽风扯开一抹爽朗的微笑,「东先生,我现在可以去工作了吗?」 「当然可以。」东光一很满意地点头,看着唐冽风掉头离去的背影,冷不防地说道:「对了,你插花的技术真的很好,我很欣赏。」 「谢谢。」唐冽风回头颔首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了?东忍却觉得自己好像自始至终都被当成隐形人,她眨了眨澄亮的明眸,瞪着唐冽风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刻意地疏远。 而没人看见唐冽风此刻勾在唇畔的微笑,要让敌人消失心防,对他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实际上呢?藏在他心底的恶魔,却是十分地邪恶,越是教他别碰的东西,他偏偏越想染指…… 086调查 唐冽风在刻意疏远她,就连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刻意疏远她。睍莼璩伤 从那天他与光一叔叔「聊天」过后,他就对她保持距离,好像她的脸上贴着「生人勿近」的标志,警告着他不准接近一样。 才不过第四天,他所插的花就得到所有女客人的好评,她们都很想见他一面,打探他的行情,似乎想要找他替自己量身订作花艺。 唐冽风非常懂得操纵人的心理,他知道自己越是疏远她,她的心里就越在意,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瞧,她这不就像只小狗般乖乖靠过来了?! 「客人们都说你插的花很漂亮。」东忍踌躇了老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来,站在门边,看着他正在做最后的修缮。 「是吗?麻烦妳代替我感谢她们的赏识。」他的口吻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站起身对着作品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好了,这是要摆在进门玄关的花盆,妳待会儿要人摆上去吧!我先走了。」 看着他就要走掉,东忍心里急着想开口,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觉得自己好没志气,说不出话就已经很没用了,竟然还乖乖地把门口让出来给他过去,她好后悔,刚才不应该在门口犹豫那么久的! 「对了!」他冷不防地回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要问她。 「什么?你想说什么?」她眨了眨明眸,表情充满了期待。 唐冽风忍住笑意,觉得她此刻的模样真的像极了小狗,而且还是那种才刚出生不久,对人充满信任的小狗宝宝。 他觉得她越来越有趣了! 「我很好奇,妳与东光一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三个人妳都喊叔叔,那妳父亲呢?」 东忍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她还以为他想问什么,原来只是想知道她的亲生老爸是谁,对她这个人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忍住了不想沮丧,但忍不住心里就是很失落。 「我父亲是华人,我母亲没跟他结婚就生了我,光一叔叔他们和我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们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呵护,因为我父亲不能认我,所以,光一叔叔就让我跟他们一起姓东,忍这个名字是他们三个人一致决定的,因为他们觉得我出生以后,像我这样的身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忍耐,同时,他们也希望我像男孩子一样坚强,不轻易被打倒。」 「他们的苦心确实值得嘉奖。」虽然值得嘉奖,但仍旧太反应过度,略显神经质了点。唐冽风在心里补充但书,伸手轻拍了拍她粉嫩的小脸,「努力工作吧!我先走了。」 「你真的要走了?」她苦丧着脸,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小孩一样哄骗。 「对,既然已经做完我的工作,当然要走了。」啊啊,她又露出小狗般的表情,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就不能多留一下下吗?就一下下?」她捏起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不到半公分的高度,似乎不敢冀望他太多。 呜……她的脸上真的贴了「生人勿近」吗? 「工作以外的事情不在我们的约定之内。」说完,他打开门走出去,才走不到两步,就又回头,看她的表情从失落又恢复精神,但随即被他即将要说的话泼了盆冷水,「没事,我只是要告诉妳,我在窗台上插了一朵玫瑰,记得要替它换水,可以活得比较久。」 「喔。」她闷闷地点头,一会儿是她老爸,一会儿又是花,他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吧! 对啦!她的脸上贴着「生人勿近」啦!那又怎样?! 他离开之后,东忍转头望向窗台,看着窗外透进的光芒映照在白色的玫瑰花上,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是仍旧不得不承认他的花儿很美…… 一直以来,唐冽风就拥有非常缜密的情报网,这些人工作精密的程度,大概到了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调查不出来的,当然,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在监视唐家养子们的行动,他也处理过一些与唐家敌对的硬角色,既然他人在暗处,手段当然是玩阴的。 屈辛尼是唐冽风最贴身的心腹,他原本的工作是美国的特务,是唐冽风将他挖角过来,而这个老板让他心甘情愿为之效命。 「大哥真的派人在调查我?」 唐冽风看完了整份资料,将文件丢到桌上,起身走到窗边,春天的暖风让窗外的植物发满了绿芽,与争妍的花朵相互辉映着。 「是的,根据我们得到的资料,大少爷进行这件事情已经许久了,只不过一直到不久之前,才开始专注在五少爷您身上。」屈辛尼站在老板的身后,表情和语气都有些沉重。 相较于属下的担心,唐冽风脸上反而还带着不以为意的微笑,「大哥果然起疑心了,我知道他一直在怀疑兄弟们之间有不利于己者,调查到我身上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五少爷的行事已经非常低调,大少爷怎么还会怀疑到您身上呢?」他们的行事难道还不够小心吗? 「就是因为不寻常的低调,才会让大哥起疑心,唐家一向就不需要无用的养子,我的存在反而是个异类,义父一直要我韬光养晦,可是,大哥只要调查到我十年前的资料,他就会知道我是突然变得平凡,突然变得只能够上普通公立高中,念不起眼的大学,他迟早会发现,所以我并不讶异。」 「那咱们该怎么办?」 「我要先回去纽约,明天就回去,既然四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处理二哥的部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回去当一阵子的乖老弟,先破除大哥对我的疑心,不能让他妨碍我们的行动。」 「属下明白了。」屈辛尼恢复了冷静,淡然地颔首。为了老板自身的安危,他们非但不该乱了阵脚,反而应该更冷静小心才对。 唐冽风回头,语气轻淡地说道:「有件关于二哥的事情,我要你先去调查,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再跟你联络,在这之前,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我知道了。」屈辛尼说道。 唐冽风转身面对窗外,看着院子里的紫阳花已经绽放得非常灿烂美丽,窗户的玻璃反射出他微笑的脸庞,以及眼眸之中阴郁的神色。 这次,为了他四哥擅自动用自己人脉,在日本政坛上兴风作浪的事情来到日本,从那之后不知觉竟然已经过了几个礼拜,结果他已经向义父报告,也得到了满意的回复。 只是他没想到离别来得如此之快。 原本以为可以跟东忍那妮子多玩一会儿游戏,没想到现实由不得人,离开这里之后,他会想念她的。 087再见 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天。睍莼璩伤 唐冽风已经订了今天晚上的班机回纽约,虽然行程排得很紧,但是他仍旧没忘记与东忍的约定。 这时的东忍忙着把一箱箱新鲜的水果搬进店里,因为配送的车子不能停在路边太久,所以她让他们把货卸下就离开,接下来她只要把这些东西搬进店里就可以了。 她没想过要人来帮忙,在她的心里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男人。 就在她吃力地搬起一箱苹果时,领子忽然被人从后面给揪住,她惊讶地回眸,就瞧见一张不甚高兴的男性脸庞背着光瞅着她看。 「妳难道不晓得什么叫做「量力而为」吗?」唐冽风不自觉地拧起眉心,不喜欢见到她这样虐待自己,「妳真的打算逞强把这箱快要比妳自己还重的东西搬进去吗?」 「我的体重才没那么轻。」东忍抗议他的说法。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孩子要搬重物的时候,就需要男人。」 听到他这个大男人理论,她的心里怒了,「你在跟我讲道理吗?我才没听过这种乱七八糟的道理。」 「这不是道理,是常识,连这一点小常识都不懂,难怪人家会说妳一点都不像女孩子。」他叹了口气,想把手里的花交给她,帮她把东西搬进去。 她不管他说的话是有心或无意,但就是一针见血地说中了她的要害,东忍抿了抿嫩唇,浑身卯起来像发飙的刺猬。 「我像不像女孩子不用你管,这家店也不用你管,唐先生,请你记住,你只是我请来帮忙的人,不该是你管的事情,就请你不要多嘴过问。」 他质疑地挑起眉梢,脸上的表情更添三分不悦,「妳这样说是打算要跟我划清界线吗?」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伙的。」 一瞬间,唐冽风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但才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他又展现了迷人的微笑,耸了耸宽肩。 「好吧!妳的意思我清楚了。」他抱着花束,转身走进店里面,一边说道:「妳忙吧!既然我跟妳不是一伙的,那想必我也没需要帮妳才对。」 原本,在这最后一天,他是想要跟她好好相处的,不过,大概老天爷注定他们之间没那种闲命吧! 有没有搞错?他竟然说不帮她,就真的不帮她了? 东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没在楼梯的转角,心里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她想要像普通日本女孩那样,大叫「不要」、「讨厌」那种尖锐的字眼,但她紧抿的双唇却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谁教她不像女孩子,喊出那种撒娇的话,只怕不会教人怜惜,反而会让人觉得肉麻吧! 东忍叹了口气,乖乖地掉头回去重新开始搬货,就在这时,店里有两名男员工跑出来,帮她搬起颇重的货箱,她有些讶异,瞪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老板,这些东西让我们来搬就好了。」 「对呀!唐先生没说,我们都没想到,老板妳虽然是个拼命三郎,但好歹都是个女孩子,搬这么重的东西容易跌倒受伤,我们店里可不能没有老板这个活招牌,是不是?」 说完,一名服务生从她的手上接过箱子,而另一名则是搬起还搁在地上的大箱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阶梯。 东忍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女孩子?从他们口中吐出这三个字,让她觉得刺耳极了。 唐冽风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她上辈子跟他有仇吗? 她好不容易才让员工们正视她处理事情的能力,不再将她只当一个女孩子看待,这下子他们又把她当成柔弱的女人,她以后怎么管得动这家有百分之九十九员工都是男性的牛郎店呢? 他要她感谢他吗?想得美,她现在觉得他讨厌死了! 昨天,因为跟唐冽风赌气,所以东忍一直到他回去之前,都不肯正面对他,当然也不肯跟他多说半句话,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她不想听他说。 今天,在店里忙了一下午,东忍终于歇了口气。 忽然,她的视线瞥到了大厅中央那盆宛如鲜摘的花朵,忍不住停下脚步,愣愣地瞧着那盆花,心想他插花的技术真的特别好,以前他们几乎每天都必须更换新的花景,因为盆景上的花材到了第二天都会显得萎缩失色,但如果是换他来插花的话,就不会发生相同的事情。 以前,光是店里每天买花就需要花掉一大笔钱,现在,他只需要每天带来一束新的花朵,稍微做一下更动,盆上的花景就会跟昨天完全不一样。 其实,那不过是一件小事,她真的犯不着不跟他说话呀! 他只是说出了实话,她干嘛要气他呢? 她也确实觉得那几箱水果很重,他好心教人来帮她,怎么好像反倒被她恩将仇报了。 不行!她今天要把话跟他好好说清楚,但东忍一直等到了四点多,都还是没见到唐冽风到来,她急匆匆地跑去问提早进店准备的工作人员。 「你们今天有看见唐先生吗?」 「没看见,老板,妳忘记了吗?昨天是妳雇用唐先生的最后一天,他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男员工笑着摇头。 「昨天是最后一天了?」东忍被这个事实吓了一跳,她忘记了……她真的把一个礼拜的约定忘得一乾二净。 她竟然只顾着要气他,没想到昨天是他来「K2」的最后一天! 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浮现这个念头,也同时被这个念头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的心里竟然有着对他的不舍得。 如果就这样让他走掉,说不定他心里只会记得她凶得不像女孩子,不行!她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对了!她忘记算给他薪水,他应该得到报酬才对! 东忍一想到还有这个办法可以见到他,根本就无法再做任何思考,转身跑进里面准备算薪水,想趁着天还没黑之前,到唐家去找他! 088礼物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唐冽风在美国的早上时间抵达纽约,他出关走进入境大厅,就看见了小妹熙恩带着人来接他。睍莼璩伤 如果熙恩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就代表他大哥也知道了。 「五哥!」唐熙恩一见到他出现,飞扑上去抱住他,「我好想你,想得都快要长出白头发了!」 唐冽风被她的顽皮话逗笑了,伸手揪了揪她俏挺的小鼻子,「妳这句话可千万不要让大哥听到,要不然,他会砍我的。」 「才不会,他才没那么心疼我,在他眼底,工作最重要!」唐熙恩以鼻音轻哼了两声,充分表达了对老公的不满。 他这小妹的性子很坦率,明明骨子里流的是唐劲的血,但是,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权谋计算,这一点倒是跟东忍很像,不过,那妮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坦率。 因为在跟他赌气,所以那天晚上东忍那妮子直到他回去之前,连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想到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唐冽风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如果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东京,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唐熙恩见到兄长的脸色忽然变得深沉,扬起长睫纳闷地问道:「五哥,你怎么了?看到我来接机,你不高兴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搞丢了什么东西,可是又说不上自己到底忘记什么了。」 「你忘记带礼物给我?」 唐冽风知道自己内心的失落并不是为了这个理由,但他仍旧笑笑地伸手揉了揉唐熙恩的小脑袋,「对,我是忘记了,下次再补给妳可以吗?」 「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怪五哥,人家才没那么小气,快点回家吧!咱们家院子里的植物少了你这个「绿手指」,都快要枯死了。」唐熙恩双手并用,做出了一个很可怕的表情。 「不会吧?!」他哈哈大笑,揽着她纤细的肩膀,往机场大门走去,「咱们回去吧!我还要赶着回家拯救那些可怜的东西呢!」 一不做,二不休,此刻在东忍的脑袋里除了见到唐冽风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念头了。 到站之后,她跳下电车,走出车站,来到了一个与她熟悉的歌舞伎町完全不同的宁静世界,明明就同样都是东京都内,却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出了车站广场,走上一条林荫扶疏的道路,看着四周都是高级住宅,心里感叹每家每户腾出来种花种草的庭院,只怕都可以让普通日本小家庭盖上好几栋小房子了! 而唐冽风他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门牌上的地址,东忍心里还是有一千万个不相信,但内心的理智还是强迫她自己相信,因为唐冽风虽然一脸看起来温和而且无害,但举手投足之间,充分散发出一种不属于平常人的贵气。 她忽然想到了搁在大背包里的白色信封袋,里头装着要给唐冽风的薪水,她原本就给不起太多,现在看到他所居住的高级地段,突然间觉得那点钱真是寒酸得可怜。 算了!她还是不要自曝其丑,回去算了! 东忍心里有了决定之后,立刻掉头往车站的方向走去,但才移动没两步,忽然又停住了,小脸露出非常挣扎的表情。 但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按下电铃,等了几秒钟,对讲机里传来一道老迈却浑厚的嗓音:「小姐,请问妳要找谁?」 她扬起眸,盯住了对讲机上面的摄影镜头,「我想找唐冽风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妳要找五少爷吗?很抱歉,他不在。」 「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对呀!她没头没脑地来找他,也没问清楚他到底在不在家,真是莽撞。 「请问小姐跟五少爷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朋友。」她这可不是高攀,他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吧! 「很抱歉,让妳白跑一趟,不过五少爷昨天已经搭机回纽约,他没说什么时候要再来东京,请妳留下姓名电话,我会替妳转告他。」 一听到他人已经不在日本,东忍吃惊地瞪圆美眸,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是说,他不住这儿吗?」 「唐家几位少爷平时都不住这个宅院,小姐,请妳方便留下姓名,好转告五少爷知道。」 拥有那么豪华的宅邸已经够罪恶了,他们在别的地方竟然还有房子?!东忍不知道唐家究竟多富有,但无论如何,眼前所见的事实已经足够教她气馁了,她轻叹了口气。 「不必了,你就当做我没来过吧!」说完,她转身沮丧地走掉。 「小姐,请等等──」 等管家派人追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东忍已经走远好一段距离,她垂头丧气,像朵快要凋零的花朵般失去了生气。 她心里倒是什么都没想,因为无论她想再多,都不能改变他已经离开日本的事实…… 回来纽约已经一个多礼拜,唐冽风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种种花,除除草,闲暇的时候到社区中心去教老人捻花弄草,表面上生活过得挺优闲的。 但是在表面之下,一股针对他而来的威胁势力正运作着,他大哥为了要将他逼进死胡同里,将真面目曝现出来,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但情况越是危急,他越是从容应对,这就是当初义父会挑上他的原因,唐劲知道卧底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冽风,方便让大哥进来吗?」唐厉风站在温室的入口,扬声对站在里面的五弟说道。 「当然,这个地方随时都欢迎大哥进来。」唐冽风正捧着一盆盛开的铃兰花修剪着,听到声音,回头笑看来人。 「我听说你刚从东京回来?」唐厉风走进来,如雕凿般刚俊的脸庞挂着一抹浅笑,身为唐家的大哥,他一直都扮演着爱护弟妹的角色。 「嗯,去了几个礼拜,四哥嫌我碍眼,所以我就回来了。」事实上,到最后几天,老四唐钧风为了处理事情,已经搬到另一个处所去住,两个人根本就没打照面。 「你去东京做什么?」 「大哥是个忙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关心我呢?」说着,唐冽风放下手里的花盆,笑笑地回头望着大哥。 这些年来,唐家的兄弟们都太忙了,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很少有互动,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或是特殊的节庆,否则很少碰面。 而他,在唐宅北边的小屋子里,早就已经遗世而独立了。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搬到这里住了几年,跟我们其他几个兄弟的关系都疏远了,我想过来关心你一下,毕竟大家都是兄弟,当然要彼此关心,你不觉得吗?」 「谢谢大哥关心。」唐冽风以招牌的笑容回应他的问候。 089闷闷不乐 「谢谢大哥关心。睍莼璩伤」唐冽风以招牌的笑容回应他的问候。 「下次,要出远门之前,回大宅来打声招呼,你要记得,我们都很关心你,知道吗?」唐厉风笑瞅着他的黑眸闪过一抹锐利,他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没期望得到什么回复。 唐冽风心里打了个突,这算是变相地想要监视他的行动吗?不,大哥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宣告想要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他扬唇笑了一笑,表面上不动声色,「我知道了,下次我要离开之前,会向大哥说一声。」 「那很好,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说完,唐厉风的神情就如同来时一般轻松平常,转身走出温室,不片刻,高大的身影就消没在灌木林间。 唐冽风目送着大哥离去的身影,心想他不愧是义父所选择的继承者,心里果然已经起疑了,下次行动之前还是小心一点吧! 虽然眼前的状况宛如足履薄冰般危险,唐冽风不知道大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反制他,但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害怕,太久了,他躲在这温和无害的保护壳下太久,已经有些生腻了! 这几天,东忍心里一直闷闷不乐,就像是有人用手揪住她的心脏一样,好几度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东京那么大,待在这块再也不能更熟悉的土地上,她竟然觉得一个人好寂寞,光一叔叔他们明明都还陪在身边,她竟然觉得寂寞! 东忍裹着薄薄的毯子,拉开落地窗坐在平台上,虽然阳光暖烘烘的,但是春天的风吹起来还是沁凉入骨。 她看见一只黄白色的小花猫憩在墙头上,一双圆滚滚的绿眼睛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似乎对她也感到很好奇。 「你也是一个人吗?小猫咪,那你要不要跟我作伴呢?」她对着小猫露出讨好的笑容,但小猫却很不识相地跳走了。 怎么?就连小猫咪都可以看见她脸上贴着「生人勿近」的标志吗? 就在她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她听见了声音,转回头,看见了东光一走到她身后,才知道他的出现把小猫给吓跑了。 「小忍,现在才早上十点,妳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光一叔叔比我晚睡,你才应该多睡一会儿。」她笑着从屁股下面抽出一个垫子,拍拍垫子示意他坐下。 「看妳那么安静的样子,心里在想什么?」东光一从小看着这妮子长大,知道她不是多愁善感的料子。 东忍抿住嫩唇,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光一叔叔,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像女孩子?」 「怎么会?我们家小忍是全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孩子。」东光一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哈哈大笑地想蒙混过去。 「只有你们会说这种话哄我。」她鼓起嫩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哪里是在哄妳呢?我们家小忍确实是很美,只有不懂欣赏的男人才会看不见妳的美丽。」东光一拍拍她的头,站起身,准备回屋子里去,「乖小忍,不要想太多,光一叔叔还很累,先进去睡了。」 说完,他立刻逃也似地走掉,心虚的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唉唉,从小教她懂车子,把她打扮得像小男孩,虽然有点对不起她啦!但他们可是一片苦心,以后她就会明白的。 东忍纳闷叔叔干嘛急着跑掉,但没细心想太多,耸了耸纤肩,眼角余光冷不防地瞥见搁在桌上水瓶里的白玫瑰,心里不自主地想到了唐冽风。 如果,在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她有好好跟他说话就好了!至少,她的心里不会存在着遗憾。 那天,唐冽风家里的人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东京,她想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再来了! 那是不是意谓着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 一思及此,东忍的心里更闷了,她一张嫩白的小脸露出苦恼的表情,只有她这个笨蛋才会把只有见过几次面的人挂在心上吧! 他一定是不在乎她,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虽然她特地将玫瑰带回家,勤着替它换水,但它还是快要死掉了,虽然他修剪过的花朵可以维持很长的保鲜期,但终究还是会枯死掉。 时间是会作祟的,他们现在的距离大概有十万八千里远,就算他现在还没忘掉她,迟早也会忘掉,最后,将只剩下她一个人会想念那段时光,就如同她丢不掉这朵由他修剪过的白玫瑰一样。 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念,她的心更闷了…… 动弹不得。 那大概就是大哥想要的目的吧!唐冽风没料到他大哥这次是玩真的,竟然派出了天罗地网监视着他与身边的人,让他感到处处制肘,不过,大哥所能动用的手下,都是唐氏集团所雇用的人,而这个系统,从十几岁开始,他已经摸透,甚至于玩弄于鼓掌之上。 所以,在重重的防护之下,他依旧可以甩掉监视着的人,私底下与屈辛尼见面,听取他的调查报告。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栋林子里的小屋,屋畔有一片花田,一株株白色的野水仙在湿润的土地上灿烂盛放,因为土壤的养分十分足够,就连树木都长得非常茂密,蓊郁的绿色宛如泼墨般深邃。 花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唐冽风终于听完了关于他二哥这三年来的生活报告,忍不住赞叹地笑了起来,「这几年我二哥的生活过得真是精彩万分,他想必是乐不思蜀,根本就不想回家了吧!」 「二少爷在任何地方都待不久,半年前,他甚至在东京还当过牛郎。」当屈辛尼从部属的报告中看到这项资料时,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唐尧风的外表确实是不容置疑地俊美,但是,他是被栽培来当唐氏总裁的人,牛郎这种职业与他给予人的高贵形象完全不符。 「是谁?是哪家店可以请动我二哥替它做这种工作?」唐冽风也感到非常好奇,提到牛郎,他不自禁地想到东忍。 一段时日不见,她过得还好吗? 「那个地方五少爷也去过。」屈辛尼微笑说道。 「我也去过?「K2」?」他立刻就联想起来,心里不敢置信。 「是的,大约是半年多以前,那家牛郎店发生经营危机,那阵子有黑道故意在营业时间上门闹事,同业以重金挖走那家店里大半数男公关,同时带走了不少客人,是二少爷出面解决这件事情,让那家店得以保存下来。」 因为发生店里男公关被挖角的事件,东忍那妮子才会到街上自己找人去上班吗?他记得那天店里的牛郎说到了「尧」这个名字,他们所说的人该不会就是他二哥吧?! 「那现在的情况呢?」 「二少爷吗?他现在人在台湾──」 090女孩 有一瞬间,他甚至于想要直接命人调查与「K2」相关的事情,得到的报告或许更直截了当一点。睍莼璩晓 「是,属下明白了。」屈辛尼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开口道:「对了,五少爷,你离开东京之后,有人到家里去找过你。」 「是谁?」 「我不知道,听说是个女孩子,管家说你不在之后,她就离开了。」 女孩子?是东忍吗? 生平第一次,他不懂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唐冽风站起身,转首透过半掩的门缝望着湿地上那片迎风生姿的野水仙,心里想到了东忍那张总是不肯服输的细致小脸,她就像这野水仙,明明看起来非常柔弱,却又直挺挺地盛开绽放,一身傲骨却又惹人怜爱。 他说东忍不坦率,那他呢?何尝不也没正视自己的心情?! 离开东京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她,分开的日子越久,她在他心中的影像竟然越显清楚。 是的,他会想她,他正在想她,心里好想、好想再见到她啊! 明明知道现在是敏感时刻,明明知道他大哥的眼线布满他的生活周遭,而他根本就不应该轻举妄动的,但唐冽风无法以理智说服情感,所以,他又再一次来到东京。 后来,他果然接到了通知,在东京的管家说有人来找他,是个模样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听到他不在以后,一脸失落地走掉了。 虽然他心里不能肯定,但那个女孩十之*是东忍没错。 又或者说,他希望来找自己的人是她。 唐冽风下了飞机,坐车进东京都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他走进「K2」,许多工作人员看见他都想打招呼,但是他示意他们噤声,而许多来当男公关的牛郎们因为上班时间晚,所以并不是个个都见过他。 他瞧见了东忍的背影,她正在跟店里的服务生交代事情,他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扬唇勾起微笑。 东忍觉得店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奇怪,不只是店里的工作人员,还有女客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似乎有事情发生。 「剩下的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说。」她要面前的服务生先下去,转身想把情况看仔细的时候,却只见到一堵宽厚的男性胸膛,大剌剌地就挡在她面前。 「好久不见,妳这个小老板娘还是十分卖力能干啊!」他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熟悉的男性嗓音令她心口一震,东忍猛然扬起眸,看见了他带着爽朗笑容的俊脸。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不对呀!东忍,妳怎么说的好像要赶人似的,妳要对他打招呼呀!她在心里暗暗地斥责自己的没头没脑。 「我听家里的人说妳去找过我,想来问问妳找我有什么事情。」他黝黑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我……我……」完了!一看到他的脸,她竟然全部忘光光了。 笨东忍,妳赶快想一想,到底有什么话可以拿出来说呀? 怎么办?她根本就想不到,一看到他的脸,她竟然感动到想哭,她竟然没用的只想要抱着他大哭一场。 看着她一双明眸有些泛红,唐冽风有些纳闷,定定地瞅了她一会儿,冷不防地伸出大掌,拍了拍她的头。 「不必勉强,等妳想到再说。」 没料到他会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东忍一瞬间有点愣住了,两团红晕不由自主地浮上双颊,没避开他的触碰。 「你怎么会知道去找你的人是我?我明明就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她很小声地问,心儿怦怦地期待着他的答案。 可是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期待心理有点笨,难不成她期待他会回答说因为跟她有心电感应吗?天啊!她光是想到这么腻人的字眼都觉得肉麻。 「我在东京认识的女孩子只有妳一个。」 「那你在美国认识的女孩就很多吗?」她冲口而出,没来得及收住语气之中酸溜溜的醋味。 唐冽风听出她语气之中的不对劲,饶富兴味地挑起眉梢,「妳想知道吗?好吧!让我告诉妳,我确实认识不少大女孩,她们一个个经验丰富,让我不得不对她们感到由衷心服──」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你说自己的爱情史,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要听。」 「是妳自己要我回答的,现在妳不想听了吗?」 「对,我不要听。」她才不管他会不会说她是缩头乌龟,但她就是不敢接受现实,就让她再多为他的出现再感动一下下吧! 他回东京来了! 他掌心的温度,让她彻彻底底地了解到眼前的一切是真实。 这时,有几名结伴来店里消费的女客人私底下商量好了,她们鼓起勇气走过来,其中一人主动地勾住唐冽风的手臂。 「小忍,店里有那么好的货色,妳竟然留着自己用?太过分了!」水野贵美是店里的老客人,跟东忍也很熟。 「我……我才没有自己用,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瞪着水野贵美勾住唐冽风的白嫩手臂,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听到她的回答,唐冽风扬扬眉,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那让他来陪我们吧!」另一个女客人也勾住唐冽风的手肘,笑咪咪地说道:「我看他不在红榜照片上,一定是业绩不好,我要开一瓶最贵的酒,帮他做业绩,下个月他一定会上红榜,我这样做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她用着非常甜腻的语气对唐冽风说。 「但他不是我们店里的──」东忍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唐冽风给扬手制止住了,她扬起俏眸,纳闷地看着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很高兴,美丽的小姐,今晚就让我好好为妳服务吧!」他挽住她们的手腕,几个人一起往侍者安排的位置走去。 东忍瞪着他们的背影,感到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他有没有搞错?!明明就是一场误会,他为什么不及时澄清就好了呢? 她看见女客人们被他逗得娇笑连连,不胜娇羞地偎在他的肩上,心里忽然冒起了一把无名火。 算了!是他自己主动提议要陪客人的,无论发生什么问题都不关她的事!反正,如果他成功地取悦了客人,增加了客人在店里的消费,得利者是这家店,他休想她会乖乖把钱分给他! 东忍心里打定主意对他正在做的事情视而不见,转身大步地往里面走去,但进了门之后,还是忍不住用力甩上门板,在门后面焦躁的跳脚不已…… 091丰胸 一整个晚上,东忍如坐针毡,最诡异的事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感到焦虑,椅子像是会咬她似的坐不住。睍莼璩晓 晚上十一点,平常这个时候她通常已经回家去睡觉了!光一不喜欢她熬夜,这段时间就由他来暂代她的工作,好让她可以安心睡觉。 但无论东光一怎么劝说,东忍总是能够找理由留下来。 反正她连坐都坐不住了,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她双手抱胸,一脸沉重地站在角落,视线一直盯在唐冽风所在的那一区,几个女客人都找理由过来,一个个对他投怀送抱,完全不管他穿着很轻便的休闲服,与店里正式牛郎的打扮完全不一样。 「小忍,唐先生什么时候来我们店里工作了?」东光一找了空档,终于忍不住过来向她询问。 「我怎么知道!」她气呼呼地回答,然后再也不吭半句话。 东光一心里觉得诡异,跟其他几个兄弟互使了眼色之后,很识趣地离开了;反正,只要唐冽风对他家宝贝没兴趣,一切事情都好办,就算他真的要来店里上班也可以。 东忍看见了唐冽风身边坐了一个大胸部的女客人,瞧她故意抖动大胸部勾引他的样子,看了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拥有那么大的胸部,唐冽风一定不会觉得那位女客人没有女人味吧!她随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这样的! 这时,翔太兴匆匆地跑过来,在东忍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老板,妳干脆让唐先生来我们店里工作好了,他的反应很快,知道的东西又多,客人们都好喜欢他,而且他还会帮同事做业绩,没有一个人独揽光环,要是他来店里工作,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一定可以成为红牌,轰动整个歌舞伎町,就像当初尧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闭嘴,他才不会来我们店里工作。」 「妳有向唐先生提过吗?」 「没有,反正他不会来上班,就是不会。」她别过小脸,迅速地结束这个话题,反正,她就是不想看唐冽风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嘛! 「老板,唐先生朝这里走过来了。」翔太说完,对唐冽风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跑回去自己的位置上,不再打扰他们。 唐冽风走到她的面前,看她一脸气闷的模样,虽然明知道她生气的原因,但还是佯装关心她,「妳怎么了?瞧妳一脸严肃,有什么问题吗?」 「色鬼!你不要碰我!」她推开他朝自己伸来的手。 「妳到底有什么问题?」唐冽风的手顿在半空中,勾在唇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坏心。 「有问题的人是你!色鬼。」 「我?我做了什么事惹妳不高兴吗?」他一脸无辜。 「没有。」其实是有,但她说不出口。 东忍苦恼地绷着脸,她无法说出自己是因为看见他陪伴别的女人,而令她心里感到不愉快,这种充满独占性的言词她说不出口。 看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就像一只被逗得张牙舞爪的野猫,唐冽风忍不住失笑出声,她太好懂了!像她这么像纯洁白纸般的女孩,竟然可以在全日本最黑暗的角落生存下去,真是一个大奇迹。 如果,他丢下她不管的话,她一定会出事的,就像几个月前,这家店遭到同业恶意的攻击,当初要不是她幸运找到了帮手,说不定现在这家店就会拱手让人,而她,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不定,她会就像这家店一样遭到攻击,而无法自保吧! 她的运气真的很好,竟然在那种危急时刻找到他二哥来帮忙,但他不以为她还能再有一次好运道。 东忍恼火地瞪着他,觉得才刚被他取笑的自己,现在好像又被同情了! 哼!他在同情她什么呢?因为刚才抱了大胸部的女人,现在回来看见她这座「飞机场」,心里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了吗? 唐冽风笑着回觑她圆睁的美眸,他想起了屈辛尼的调查结果,虽然半年前他二哥让这家店度过危机,但是,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在暗地里还有人在打这家店的主意,虽然他实在看不出来这家店究竟有何令人想要贪图的好东西。 因为想要保护她,所以他才不管自己的状况,不顾一切再回到东京吗? 但他就是不想放着她不管,明明知道此举可能会为自己带来危险,但是他就是无法不管她啊! 可她这妮子老爱跟他划清界线,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要想个法子,好好解决这个困境,他相信自己很聪明,迟早,会让她跟他变成「一国」的…… 走进大型书店,东忍心里有点紧张。 这当然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进书店,平常休假的时候她也会来逛逛,但大多都是买些跟机车保养有关的书籍,再不然就是一些运动杂志,常常都是搬了一堆书回家,而且每一次都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然后理直气壮地走出去。 东忍忽然在文学小说柜架旁停住了脚步,眼神很迟疑地看着十点钟方向的平台,看见了好几个女生站在平台前面,她们的手里都挑了几本书,似乎对那一柜书籍非常熟悉。 她以螃蟹步伐往旁边移动了两步,从女孩们之间的空隙偷瞄架上的杂志书,封面人物清一色都是美丽可爱的女生,然后,她的视线停在某一本封面上,看到封面女孩的大胸部,她的心里多了好多惊叹号。 哇!她的胸部真的好大! 是不是只要买了这本书,回去照本锻炼,她就可以拥有像这女孩一样的大胸部呢? 东忍抄起其中一本,匆忙地跑到柜台前,「我要买这本书。」 「好的,总共是……」女店员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帮她把书结帐包好。 东忍逃也似地跑出书店,然后在门口喘气,她回头看着还待在店里的女孩,心想为什么到书店里来挑那种书,她们丝毫不会感到害羞呢?她却心虚到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到底是那些女孩子们不正常,还是她根本就有病呢? 不管了,眼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去好好研究这本丰胸宝典…… 092女人味 这几天晚上,唐冽风总是准时到店里来,然后总有一堆女客人要指名点他坐台,他老兄也非常好脾气地配合到底,再这样下去,下个月店里的业绩冠军就变成他了! 而她呢?买了那本书,也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睍莼璩晓 可是,她的胸部却还是没长进。 期待的心愿落空让她觉得生气又失望,真想去控告出版这本书的商人,控告他们欺骗纯情的少女心。 不过,虽然她心里已经开始觉得这本书有骗人的嫌疑,但是,她还是很不死心地只要一逮到时间,就将这本丰胸宝典捧在手上认真阅读。 她照著书上所教导的方法,每天晚上细心按摩自己的胸部,揉到都疼了,还是觉得成效不彰。 如果胸部真的有大一点点,她觉得那根本就是被「揉」得肿起来,才不是真的罩杯升级了呢! 她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著书心里很闷,忽然,一只男性的大手伸到她面前,把她手里的书抽走。 「啊……」她被吓了一跳,惊叫了声。 唐冽风随手翻了下书本的内容,不一会儿,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看这种书,照著书上的方法去做,就能够让胸部变大的话,那我想街上一定到处都可以看到大胸部的女生了吧!」 「你……你这个人怎么像个冒失鬼一样,要从人家背后过来也不出声,你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人吗?」她跳起来想抢回自己的书,但他把书拿得高高的,摆明了要欺负她个子不如人。 「是因为妳不想让我看到手上的书,所以才会吓到吧?」他昂起下颔,坏坏地挑眉,很享受她的身子在他胸前磨蹭的感觉。 她最讨厌他这一点了,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老是让她觉得好难堪。 「把书还给我。」 「妳想丰胸?」他完全不管她的抗议,敛眸觑了她的胸部一眼。 东忍飞快地用双手掩住胸部,挡住他的视线,「色鬼!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的胸部很小,很没有女人味,我自己承认总行了吧?」 「我不觉得妳的胸部很小,妳想太多了。」 她愣了一下,投给他一个摆明在睁眼说瞎话的质疑眼光,「你不要哄我,我才不会相信。」 「妳不信?」话才说完,他一双大掌冷不防地覆住她的胸部,突如其来的骚扰动作吓了她一大跳。 「你在干什么?你的手……快、快点放开啦!」她羞得脸颊泛红,就像颗番茄似的,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猛然伸手将他推开。 唐冽风退后了两步,摊开双手摆出投降状,「冷静一点,我没想要吃妳的豆腐,而是想要用手帮妳量一量胸围,妳的胸部真的不小啊!依我看来,妳的胸部尺寸大概是三十二吧!」 闻言,她瞪圆美眸,一副深受侮辱的样子,「你不要乱说话,我明明就有三十四吋,你这是在耍我吗?一下子说我胸部不小,可是你说出来的尺寸明明就小得很可怜9 「三十二,不过是C罩杯,算是小C,我看妳根本就是穿错内衣才会显得胸部很小,依照妳那么纤瘦的骨架,有这种尺寸应该已经算很丰满了,而且,妳还没有男人,不是吗?」 「我的胸部跟男人有什么关系?」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书本抢回来。 唐冽风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勾唇神秘地微笑,似乎他脸上贼兮兮的微笑就是给她的最好解答。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被他那种眼神瞧得寒毛耸立,心里直觉告诉她应该离这男人越远越好。 虽然从小到大她见过不少坏男人,但说不定,这个外表看起来可亲又无害的男人,才真的是坏到骨子里的恶魔。 「妳想不想让男人见识到妳的魅力?让他们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我没兴趣。」 「真的?」他戏谑的眼神觑了她手上的书本一眼,似乎在问她如果不介意的话,为什么要看那种会让胸部长大的书。 「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你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好讨厌。」 「如果妳心里真的不介意,为什么会觉得我的眼神很讨厌呢?」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个色鬼!」只有色鬼才会喜欢大胸部的女生啦!东忍完全不管自己是否以偏概全,反正她就是要这么说,「我问你,男人都很喜欢有女人味的女孩子吗?」 「至少,不是像妳这种样子的,凡事不认输,又爱逞强,打扮跟男孩一样,认识机车的型号比化妆品多,必要的时候又不懂得撒娇,妳说,这样的妳如何教人怜爱呢?」他觑了一旁书柜上摆了厚厚一迭杂志,通常会买这些东西的大概都是爱玩车的男生吧! 她的心口一螫,觉得自己被他的话批评得一无是处,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介意,但他的话就是令她很受伤。 「我就是不懂得该如何对人撒娇!」东忍语气很冲地吼回去,「反正,我就是不懂嘛!我就是不像女孩子,你想笑我吗?没关系,你笑啊!无论如何我就是这副德行,如果你笑破肚皮就算是活该吧!」 一古脑儿地把心里的话吼出来,她扬眸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此刻有些泛红,强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示弱。 她明明就已经很努力了,他竟然还这样取笑她! 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泪颜,唐冽风有一瞬间怔住了,胸口闷闷的,彷佛被人掐住了一样,他从一旁抽过几张面纸,递到她手里。 「我不会笑妳,妳不懂的地方,让我教妳,我是男人,绝对比妳懂得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就让我教妳,当做是我向妳赔罪,好吗?」 东忍紧紧地捉住手里的面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教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他面前如此激动失态,把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介意的问题像抱怨似地吼给他听,他心里一定很错愕,说不定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说不定,她真的比自己心里想的更在乎他眼中的她。 「真的、真的,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重复着给予她的答案,想要加强她的信心,「要不然,咱们来勾小指约定?」 看见他伸出来的小指头,东忍忽然破涕为笑,「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还勾小指当承诺,我觉得这样好像大傻瓜。」 唐冽风才不管她怎么说,伸手勾住了她的小指,「就当咱们已经谈好约定,不过……」 东忍屏住呼吸,小指被勾住的亲昵感觉让她不由得怔了一怔。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妳到底是为了谁才想要变得很有女人味呢?」 093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妳到底是为了谁才想要变得很有女人味呢?」 「不用你管。睍莼璩晓」为了一个喜欢大胸,部的色鬼才想要改变自己,东忍觉得说出这种理由显得自己很没志气。 唐冽风耸肩笑笑,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不想逼她,没办法呀!谁教她可别扭的呢! 不过,她似乎还没发现有人故意从中阻挠,灌输她错误的观念吧!这些人不让她这妮子发现自己潜藏的女性魅力吧! 不消多想,他也能猜到那些人就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们,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一个年满二十岁的花样少女,竟然把她打扮得像个男孩子般,真是埋没了她天生的美丽光华。 他接过她手里的面纸,轻轻地擦拭着她颊畔的泪痕,心底对她的怜惜一瞬间全涌了出来,教他根本无力也来不及收拾。 唉唉,谁教他偏偏就对一个爱别扭的女孩动了心呢? 先不管他想跟她变成「一国」的,由他亲手将她调教成女人,似乎是一件前所未有的迷人任务呢! 首先,在她身上需要被改造的,就是穿着。 相较于一般日本女孩的善于打扮,东忍的穿衣品味几乎快要到了犯罪的地步,因为,她彻彻底底地糟,蹋了自己的天生丽质。 唐冽风将她带到代官山的一家名牌服饰店,店内衣服的设计完全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走的是略带成熟又不失可爱俏皮的风格。 当东忍将辫子解开以后,其实是一个拥有乌黑长发的美少女,因为常常编着辫子,所以头发的尾端有着很自然的卷度,美丽的程度完全不下于时尚杂志上的任何一位模特儿。 唐冽风终于明白东家几个兄弟为何要用尽办法将她打扮得很男孩子气,他们想要将她的美丽给藏起来,不让不肖分子给觊,觎诱拐。 「东忍小姐,请问更衣室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所以妳才舍不得走出来吗?」他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更衣室的帘子旁,笑笑地说道。 他迷人的笑脸,教一旁的店员小姐个个脸红心跳,他明明就不是那种充满邪恶气息的坏男人,露齿的微笑看起来甚至有些腼觍,但是,阅人无数的她们竟然心脏狂跳,久久不能自已。 这时,东忍娇嫩的嗓音怯怯地从里头传出来,「我可不可以不要穿出去,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提议,「快点出来。」 「但是,我穿这种衣服真的很奇怪……」 「抱歉。」唐冽风对着店员小姐微微颔首,然后撩起厚重的帘子,走进东忍所在的更衣室内。 「你不可以进来──」看见他进来,东忍失声惊叫出来,七手八脚地想要将他推出去。 「我可以。」反正行不行都是由他来决定,唐冽风拉开她遮在胸前的小手,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将她打量过一遍,「请问,妳哪里变得很奇怪?」 她听了他的话,解开了长长的辫子,如云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两肩,让她整个人变得好柔弱。 「全部,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变得很奇怪。」她一脸哀怨地回答,拉着不可能再更长的裙子。 「确实是全部,不过是全部变美了。」他敛眸欣赏着她,伸手将她的长发撩到纤肩后面,露出了整个玲珑有致的膀子,手掌握住她的嫩臂,缓缓地游移而下,一直到她的手指指尖。 东忍屏住呼吸,他的抚摸让她觉得自己的手臂赤,裸,裸的,在她心里有某种很暧,昧的情愫被挑逗了起来。 「让我看看,这件衣服合身吗?」他俯下脸庞,视线越过她的背后,仔细地打量她身上每一吋细微,冷不防地一只手掌按住了她的腰际,亲昵的举动让她吓得浑身僵硬。 「慢着……」她困难地发声,想要阻止他对她上下其手。 被他的长指碰过的地方,不住地一直发烫,就像要从骨子里面烧烫出来一样,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全身热烘烘了起来。 「妳的脸好红,发烧了吗?」他以手背贴在她的额心上,另一手则按住自己的额心,比较两人之间的温差。 天啊!求你不要……不要再碰我了! 东忍吞了口唾液,紧张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哽到,虽然被他碰触到会浑身不对劲,但是她就是不想躲开,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觉得折腾。 「我没有发烧,只是里面有点热,我只是觉得很热而已。」她一边找着借口,一边甩开他。 「可是妳的脸颊真的好红,没事吧?」这次,他改摸她的脸颊,男性粗糙的掌心挲揉着她粉嫩的脸颊,就像在玩弄软嫩的面团似的。 他当然想要碰她,不只这样,还想要更多。 最好是完完全全将她变成他的人,彻底地拥有她。 东忍瞪着他,看见他一脸关心着急,好像真的很担心她的样子,那为什么她会在他的眼底看见戏谑的笑意? 他在笑她! 假装对她很关心,其实是在笑她吗? 「你觉得我这样很好笑吗?」东忍用力推开他,「觉得我穿着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的衣服,这样子看起来很好笑吗?」 唐冽风不以为意地扬起招牌笑容,「我承认自己是在捉弄妳,但并不会觉得妳现在的样子好笑,相反的,妳现在看起来很漂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看千百倍,让我好想亲妳。」 「你骗人!」老天爷!他犯规,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这教她怎么能够把持得住自己的心呢? 「我没骗妳,我真的想吻妳。」 轻沉的嗓音甫落,他冷不防地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嫩唇,品尝到她甜美的柔软,探入的舌尖碰触到她湿嫩的小舌,起初,他只是轻轻地逗弄着她,感觉到她在闪躲,害羞着不肯让他接近。 「唔……」东忍轻吟出声,纤手无力地揪住他的衬衫衣料,骗人!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吻了她! 对于她的一再闪躲,唐冽风心里不太高兴,大掌按住她的背,猛然将她按进自己的胸怀,更加深入地吻她。 他的吻彷佛是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没有招架之力,彷佛要吻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双腿无力,冷不防地跪跌下来。 唐冽风放开她的唇,及时地捞住她无力的身子,勾在唇畔的笑容有些邪恶,像极了刚干过坏事的恶徒。 094 「我没骗妳,我真的想吻妳。睍莼璩晓」 轻沉的嗓音甫落,他冷不防地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嫩,唇,品尝到她甜美的柔软,探入的舌尖碰触到她湿嫩的小舌,起初,他只是轻轻地逗弄着她,感觉到她在闪躲,害羞着不肯让他接近。 「唔……」东忍轻吟出声,纤手无力地揪住他的衬衫衣料,骗人!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吻了她! 对于她的一再闪躲,唐冽风心里不太高兴,大掌按住她的背,猛然将她按进自己的胸,怀,更加深入地吻她。 他的吻彷佛是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没有招架之力,彷佛要吻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双,腿无力,冷不防地跪跌下来。 唐冽风放开她的唇,及时地捞住她无力的身子,勾在唇畔的笑容有些邪,恶,像极了刚干过坏事的恶徒。 她的唇尝起来好美味,柔软如缎,甜美如蜜,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美妙极品,让他才刚结束上一个亲吻,下一刻就又想要吻她了。 东忍喘息着,好半晌无法平复过来。 她睁大美眸瞪着他邪恶的笑脸,这真的是唐冽风吗?这不像她认识的他,他此刻大剌剌的笑容看起来就像藏在天使表皮下的恶魔。 「现在,对我说过的话,妳还怀疑吗?」唐冽风十根修长的手指穿进她如云般的发瀑之中,将柔细的发丝拢到她的肩畔,敛眸觑着她一张小脸因此显得更加白净娇美,回望他的美眸漾着蒙眬的水气。 她这妮子怎么会以为自己不像女孩子呢?她美极了,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般,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花朵,仅此唯一,稀有而且珍贵。 东忍用力摇头,感觉被他吻过的嘴唇在发烫,心口也隐隐地在发热。 「两位,请问衣服有任何问题吗?」待在外面的店员小姐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 唐冽风低咒了声,不高兴有人来打扰他们,不过,这里真不是一个*的好地方,杀风景的东西太多了。 「出去吧!我们真的在里面待太久了。」他揽住她纤细的肩膀,一边撩起遮帘,一边对她说道:「明天,我教妳插,花,我知道妳下午还要工作,那就明天早上十点,到我家来。」 「我没插过,花,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妳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只要人到就够了。」 反正,他想要的,也只有她的人。 这个房间约莫有十五迭榻榻米大,除了几卷画轴挂饰外,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寂静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沉香的味道,让人闻起来觉得心情平静。 但是,此刻东忍的心情却一点儿都不平静,她身穿着一袭橙色的和服……这套质地上好的和服并不是她的,而是她到唐家之后,唐冽风要熟练的年长女仆帮她穿上的。 她原本想要拒绝,因为她就连成年礼都是穿着很平常的裤装,根本就穿不习惯像和服这种绑手绑脚的传统服装,但是,唐冽风说他拒绝教一个连基本礼貌穿着都不懂的学生,所以她只能乖乖听话了。 她跪坐在垫子上,只离他不到半迭的距离,在她的手边摆着跟他身旁一样的花材,他们面前的花器都是一样的,她明明就是学着他的手法插花,但他所插的花自成景致,而她的花却像快要死掉一样东倒西歪。 每剪断一朵花,她就在心里为它们默念阿弥陀佛。 「把心静下来,否则妳根本就看不见花的姿态,当然就更不可能将它们的美表现出来。」 说着,唐冽风用剪刀修掉一枝紫色菊,花的根部,细心地将它安插在底座上,然后才缓缓地侧眸看着东忍。 「我怎么看它们,都觉得它们很美,可是,被我的手碰过以后,它们就不美了。」东忍噘起小嘴,闷闷地说道。 虽然嘴里没承认,但东忍心里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眼睛好利,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平静。 这个空间和气氛明明就很宁静,但她的心头却像有头小鹿在乱撞,她果然不像女孩子,这个身体不像,就连藏在这身体里头的破坏狂灵魂都不像! 唐冽风笑而不语,知道她的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东忍一双美眸盯着他面前的花盆,语气有些哀怨,「我们来交换彼此的手吧!被你碰过的花,都变得比原来的更美,我真希望有你的手,被那双手碰过的东西,一定都会变得比原来美吧!」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三秒钟的时间,这个空间是完全无声的。 唐冽风瞇细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将她小脸上的表情完全尽收眼底,他的心口有着异样的涟漪,一圈圈泛起,越来越不平静。 然后,他扬起微笑,放下手中的利剪,倾身往她靠过去,大掌扯住她和服交迭的襟口,微微裸露在那交口的白皙肌肤透出了诱人的年轻光泽。 「那妳也希望让我把妳变美吗?妳想让我碰妳吗?」 东忍盯住他脸上邪气的笑容,冷不防地吓了一跳,猛然想要起身,但久跪的双腿却麻掉了,她以手腕支撑着身子,心跳得飞快。 「才没有,你……把手放开啦!」因为要穿和服,所以她里面没穿内衣,少了托高的效果,她的胸部明显地变得更小,所以不希望让他碰触。 在她丰胸有成之前,她才不要让他看见。 她无法解释这种倔强的心态,大概只能说是女人微妙的心理吧! 唐冽风觉得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可爱,那双澄亮如水的眸子永远藏不住内心的情绪,让他一眼可以望穿到底。 「妳怕我看见妳的胸,部吗?妳真的很介意自己的胸,部很小吗?」他俯唇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的胸部真的很小吗?」他上次明明就说还好!她不服气地瞪他,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妳想听我说实话吗?」他轻笑了几声。 「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一边大叫,一边捂起双耳,想要逃避对她而言最残酷的事实,「我不管你要说我胸,部有多小,我都不要听!」 看她像只小乌龟似地,想要把头缩起来逃避现实,可爱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大笑出声。 「妳说我的手会让东西变美,妳想自己亲身试试看吗?」说着,他一掌探进和,服的襟口,攫覆住她其中一团嫩乳,柔嫩的乳,肌彷佛凝脂般,随时都会融化在他温热的掌心似的。 096 后来,他们又做了一次,这次已经分不清楚是谁采取主动了。睍莼璩晓 在沐浴过后,东忍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看见唐冽风时,心里觉得有些尴尬,明明该做的事情,他们一件也没漏了,但是,现在再看见他俊美的脸庞时,她心里更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不看我?」唐冽风走到她面前,低头探看她垂下的小脸。 东忍不服气被他调侃,一抬头却正对他的视线,她鼓起勇气不再逃避,「如果,只是如果……我的胸部一直都是这副模样,没法子再长得更大,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谁说我喜欢大胸部的女生?」他挑挑眉,一脸纳闷。 「你明明就喜欢!」她可是亲眼看见的! 唐冽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双大掌捧住她小巧的脸蛋,正视着她,「妳这妮子怎么老是对自己没自信?妳胸部大不大,我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小忍,好好看看自己,长大吧!」 「长大?你这话是在说我很孩子气?」 「是有一点。」 她气得把他推开,后退了几步,满脸不服气地瞪他,「你不要说我孩子气,我才没有。」 「在那些男人的严密保护之下,妳确实很孩子气,但这个结果就是他们想要的,我想他们半点都不会介意吧!」但可苦了他呀! 「你说的是光一叔叔他们吗?」 「对,妳拥有一群足以让闲杂人等都望而生畏的叔叔,我想,妳就算到了三十岁,也都是这样孩子气吧!」 「你说错了吧?如果光一叔叔他们保护我的话,就不会让我接管店里的事务,让我当老板了!」 「妳以为他们让妳当老板,是因为妳可以独当一面?」 「对。」她用力地点头。 「才怪,他们只是想要就近监视妳。」看她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唐冽风叹息了声,「那妳知道自己为何一直没人追吗?」 「我……不知道。」他的话一针见血地刺进她的心坎里,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是她却无话可说。 她很沮丧地垂下脸蛋,为自己的无话可说感到很可耻。 「好吧!就让我们来做一个很简单的测验。」唐冽风说道。 「什么测验?」她好奇地抬起头。 「妳去告诉他们,就说有男人要求与妳交往。」 「为什么?」 「妳不要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可是,如果他们问起想跟我交往的男人是谁,我该怎么说?」 「那就当做是我要追求妳好了,如果他们想知道的话,妳就说是我要追求妳,知道吗?」 「你真的想追我吗?」明明该做的,全都跟他做了,但她的心里就是没有自信他会喜欢她! 「好女孩,问题不要那么多。」他笑着伸出双手按住她的小脑袋,像在对待可爱的小狗般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东忍屏住了呼吸,感觉他的气息离得好近,心脏跳得好快,彷佛就快要跳出喉咙一样;他真狡猾,竟然用这种方法逃避她的问题,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问他,好狡猾的男人! 「去问吧!妳会得到答案的。」同时,也会吓坏他们。唐冽风在心里笑着想道,却没打算把最后一句话告诉她。 「追求?!」 这两个字惊天动地的从东光一的口中被吼出来,几乎快要把东家的屋顶给掀掉了,没料到叔叔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东忍被吓了一大跳。 「是谁?是哪个臭小子那么不自量力,竟然说想要追求妳?」东光一与两个兄弟虎视眈眈地盯住小宝贝。 「他没有不自量力。」她忙不迭地摇头,很郑重地否认这种说法。 「说要跟妳交往,怎么不能说是不自量力?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得哪副德行,竟然想要跟我们家小忍交往?」 「他长得……还满好看的。」她觉得自己必须说句公道话,唐冽风确实是一表人才,以他的条件来看,等再过几年气质更成熟了,只怕会成为迷死大票女人的绝世好男人。 「好看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也是当牛郎的?小忍,妳不会是被他的外表骗了吧?听光一叔叔的话,男人的外表不重要,能力比较重要。」 「他还满厉害的,我觉得他还挺聪明的。」 「小忍,妳为什么要一直替他说话?难不成,妳……妳已经被他给吃了?他把妳给吃了?」 一时之间,浓浓的烟硝味四起,她瞪圆美眸,看着从小抚养她长大,从来不曾对她凶过,就连重话都没说过半句的叔叔们,一个个像吃了炸药似的,恨不得将这栋房子给拆掉。 她从来不曾见过他们这种模样,难不成,唐冽风说对了?! 她以为自己既自主又独立,其实这认知与事实有出入,她根本就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小忍乖,快点告诉光一叔叔,那个臭小子是谁?」 她吞了口唾液,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开口,总觉得她现在如果老实说出来,唐冽风说不定会被他们给撕成碎片吧? 「他……光一叔叔,你们先不要生气,冷静下来听我说。」她觉得自己还是快点说明这只不过是个测验吧! 「冷静?我们现在都很冷静,快点说,他是谁。」虽然脸上充满了微笑,但他根本就是咬牙切齿。 「我不要。」她用力地摇头,神情充满了戒备。 虽然唐冽风说可以报出他的名字,但是,她觉得如果在这种危机一触即发的情况之下把他说出来,摆明了是要陷害他嘛! 「小忍,我们不会对他做出任何伤害的事,妳难道不相信叔叔吗?快点说,他叫什么名字啊?」 说谎!她才不相信如果真的说出来的话,唐冽风会平安无事;她想起来了,在她中学时代,曾经有一个男同学好像也喜欢过她,不过,有一次来她家,恰好她不在,是叔叔们替她招呼的,但隔天这个男同学就避得不见踪影。 她摇头,打死不肯说出唐冽风的名字。 东光一不悦地瞇细眸,「妳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妳很喜欢他?妳已经爱上那个臭小子了?不可以!妳不可以爱上他!」 「我有喜欢的人,这有什么不好?」她心里已经充满不安了,不想再听见别人说她不可以爱上唐冽风! 「小忍?」东家三兄弟看见她眼圈泛红,不由得愣住了。 「有喜欢的人不对吗?难道,你们希望我变成老太婆还是没人爱吗?因为你们存心要我没人爱,所以故意把我打扮成跟男孩子一样,希望我一直都没人要吗?」 「小忍,妳听我说,外面太多坏男人,我们只是想要好好保护妳,不让妳被那些坏男人伤害,所以……」 因为他们从以前就是「坏男人」,当然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在她走进他们生活之前,他们并不以为那种哄骗女人的方式有什么不对,但现在只要想到有男人要用同样的方式欺负他们的宝贝,他们就打从心里发毛。 东光一心想,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报应呢? 「我不要听,我偏就要喜欢他,我讨厌你们,讨厌光一叔叔、讨厌启介叔叔、讨厌雅人叔叔,我全部都讨厌!」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不想再多跟叔叔们多争执半句,她不想再听,她什么都不想再多听了! 097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竟然跟光一叔叔吵架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疼爱照顾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让她根本就没感觉到自己是个弃儿。 就算母亲在她十二岁时去世,他们也没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去年,她短大毕业,不知道该找什么工作的时候,他们把经营已久的店交给她打理,为了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所托非人,她很努力做好老板的工作。 但是,今天她竟然为了那种小事跟他们吵架! 「唐冽风……」 「怎么回事?妳怎么了?」 唐冽风被她那张哭得唏哩哗啦的小脸给吓住了,他没想到才刚分手不久,再次见到她竟是哭得如此凄惨的模样,两眼红肿,泪水和鼻涕横流,差点没毁了那张原本清秀的脸蛋。 「我好坏……我讨厌自己……我真的好坏!」 「先不要哭,有话慢慢说。」他将她带到沙发上坐好,提供了整盒纸巾让她可以擦眼泪。 「我和光一叔叔他们吵架了。」 「只是吵架而已?那也没什么,妳光一叔叔那么疼妳,他一定会原谅妳的,别哭了。」 「可是,我说了不好的话……我竟然跟光一叔叔说我讨厌他……」 「妳真的说了那种话?」惨了,那老家伙只怕会伤心到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敢情这妮子跑到他这里来,就是为了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吗? 算了!她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求救的人就是他,关于这一点他应该高兴才对。唐冽风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问道:「他们知道妳来我这里吗?」 「不知道,我没说就跑出来了。」 「那妳快点回家去,他们应该都急着在找妳。」 「他们才不会,我让他们那么失望,他们现在一定都不喜欢我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费尽心思保护妳,可见妳在他们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就不喜欢妳,放心吧!」 「你是认真的吗?不要骗我。」 「不骗妳,把眼泪擦一擦,进去洗把脸,我带妳回家去。」 唉唉,虽然表面上说得轻松,但唐冽风心里清楚得很,他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从东忍跑出去之后,东家就像一个热油锅,而东光一几个人就像泡在热油锅里的蚂蚁,一个个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打了无数通电话,大概只要认识东忍……不,甚至于跟她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大概都接到了他们心急如焚的电话,但是,他们得到的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这些人都没见到她。 此刻,整个东家死气沉沉,只剩下三个男人的叹息。 「大哥,这些年来,我们的做法真的错了吗?」东启介迟疑了半天,还是问出了这件心事。 他们家的小忍明明就是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却被他们几个叔叔给教得像个男孩子,到了二十岁还没交过半个男朋友,她身边的同学却不知道已经换过几个男人了,她还是那老样子,被人取笑太男人婆,有点不正常。 「我不知道。」东光一丧气地说道,「不过,如果小忍不喜欢我们管她太多,以后,我们不管她就是了,她想做什么都随便她吧!」 要不,她再来一次离家出走,他们的心脏可受不了。 这时,他们听见了门外有车子引擎停止的声音,又听见有人打开车门,三个兄弟互觑了一眼,便争先抢后跑出去开门。 「小忍!」 看见他们心爱的宝贝就站在院门口,迟疑着不敢走进来,东家三兄弟感动得几乎快飙泪。 第一个恢复冷静的人是东光一,他看见小忍的手紧紧地捉着身边的男人,似乎非常依赖他,那个人就是唐冽风。 「要追小忍的人,就是你?」他立刻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没错。」唐冽风笑着点头。 「你这臭小子,离小忍远一点!」东光一将心肝宝贝拉开,瞪着唐冽风的表情彷佛他是一只从水沟里捞上来的臭虫,「谢谢你送我们家小忍回来,请回吧!恕不远送。」 他根本就已经忘记在东忍回来之前,曾经说过什么话了。 「光一叔叔……」东忍低叫了声,她紧握住唐冽风的手硬是被扯掉了。 唐冽风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大男孩般俊朗的外表显得十分迷人,他似乎并不介意被当成「臭虫」对待,但俯首凑在东光一耳边轻语时,眸色忽然变得深沉,可见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东先生,我劝你早一点接受我在小忍身边的事实,把她从你们身边带走,对我而言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你这是在恐吓我吗?」东光一咬牙切齿,但在宝贝面前,只能跟着乖乖压低声音。 「我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一个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的事实。」 东忍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很坚定地宣告自己的立场,「光一叔叔,如果你把唐先生赶走的话,那我也要离开。」 「小忍……?」听到从小呵护长大的宝贝要跟男人跑掉,东光一心里诧异,忍不住哀叫了声。 「是唐先生要我回来,跟你们把话说清楚的。」她深吸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慢地开口说道:「对不起,小忍不该说出那种话,我不是真的讨厌你们,请你们原谅我,可以吗?」 「小忍!」男人们……除了唐冽风之外,个个听到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热泪满眶,彷佛那是他们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话语。 东光一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唐冽风一眼,决定先停止这场战争,「看在你帮我们把小忍找回来的份上,进来吧!」 「等一下!」东忍冷不防地喊住正要进屋的家人。 「怎么了?小忍,不要担心,我们都不会怪妳的,快点进屋子里去,不要在外面吹风。」 「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们说清楚,唐冽风,你也听着,这些话我如果现在不说出来的话,以后我一定没勇气再说出来。」她走过去拉住唐冽风的大掌,扬起眸定定地看着东光一等人,大声说道:「我喜欢他,如果他也喜欢我的话,我想……我想跟他在一起。」 她话声甫落,院子里陡然安静到极点。 098你说喜欢我 唐冽风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错愕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感觉到她握住他的小手手心有些出汗,似乎非常紧张。 东光一等人则是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们的小宝贝……刚才真的对男人大胆地说了爱的告白了吗? 东忍侧首瞥了身畔的男人一眼,看见他抿着唇没开口,心脏陡然漏跳了半拍,她忍不住启唇小声问道:「为什么你不说话?你不喜欢我吗?」 「妳想听我说什么?」 「说……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好,我喜欢妳。」 「你──」东忍瞪圆美眸,心想他是鹦鹉吗?那句话摆明了只是在重复她的话而已,根本就听不出半点真心诚意,「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真的喜欢妳。」他说的是实话呀!她到底是不满意些什么? 听到他只是再度重复她所说的话,东忍不死心还想再问,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沮丧地打消这个念头。 好吧!至少他没有否定她的问题,她就应该高兴了! 东家三兄弟太震惊了,所以根本就无法好好反应,一个个呆若木鸡。 他们的小宝贝真的谈恋爱了!她有了男人,还说想要跟他在一起,这真是打击,天大的打击,「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失落感浓浓地笼罩住他们…… 虽然东家三兄弟表面上接受了东忍的决定,但私底下却不断地找唐冽风麻烦,似乎想要藉由欺负他的过程得到情感发泄。 不过,通常最后败阵下来的人都是东家三兄弟,他们根本就玩不过一直都在玩谋略的唐冽风,只是不自知而已。 为了东忍,唐冽风的反应已经算够客气了,只希望这三个男人别再傻傻地招惹他,否则后果他不负责。 最近几天,唐冽风发现不寻常之处,他知道在东忍身边似乎有股不安分的势力在蠢动着,但是,却弄不懂他们所欲为何。 「妳认识那些人吗?」 唐冽风与东忍站在店门后,循着他们的眼光望出去,可以见到三个看起来像华人的男人在街道的另一边,不断地走动,视线不住地往这里瞧过来。 「不认识,不过也是在町里活动的人。」她见过他们几次。 「他们在「K2」附近已经徘徊一段时间,在那里也有一个他们盯哨的地方,全都是针对这家店而来的,妳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些人吗?」他的手下将详细情形都告诉他,这令他感到有点忧心。 「当然确定!我最会认人了!光一叔叔从小就训练我要识人不忘,这样才可以正确喊出客人的名字,她们来店里才会觉得自己被重视。」 「好好,我知道妳说的都是实话。」唐冽风笑瞅了她一眼,再转眸望向那几个男人时,眼底出现了一抹深沉的光芒。 无论如何,这些人绝非善类,十之*是潜藏的敌人。 「我说的本来就都是实话。」她噘起嫩唇,闷闷地说道,抬头看见他眼神变得有点奇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还是那几个男人。 「冽风,你还有问题吗?你觉得他们要对「K2」不利吗?」 「妳以为他们不会吗?」 「你太多心了!歌舞伎町里本来就有很多中国人,尤其是在经济泡沫化之后,很多日本金主从这里抽资,那时候有很多中国移民过来,还有很多中国帮派分子在这里落地生根,几年下来,歌舞伎町简直就快要变成他们的大本营了!我想他们不过就是其中几个闲来无事的中国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这就是妳心里的想法?」 「那当然,如果他们想找「K2」麻烦,早就上门来闹场,把我们店里弄得不能安宁,要不,就是把我们的红牌重金挖走,存心把我们搞垮。」 「听妳说的好像是自己的经验一样?」 「这当然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永远都忘不掉农以安那个大坏蛋,不过他不是大陆人,是台湾人,要不是老天有眼,让我遇到又帅又厉害的尧,只怕现在「K2」已经被迫出脱转售了!所以我说你太小题大作──」 她话才说到一半,冷不防地被他给搂进怀里,狠狠地给吻住嫩唇,他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强硬地撬开她两片瑰色的唇瓣,放肆地以唇舌蹂躏着她如蜜泽般的檀口,一直过了久久,直到将她的双唇给吻肿了才放开。 东忍气喘咻咻,好半晌无法从晕眩中回过神,她扬起美眸看着他的脸庞,眸光显得有些荡漾蒙眬。 「你……你为什么要突然吻我?好痛,你故意欺负人。」她捂住被他吻得有些疼痛的小嘴。 「妳刚才说了什么话?」他捧住她的小脸,语气柔柔轻轻的。 「我说你太小题大作。」这个男人该不会那么小器吧? 「上一句,妳上一句话夸奖了别的男人,还用了非常高兴而且怀念的语气,是不是?」他盯住她亮晶晶的美眸,眼神显得有些危险。 「我……我是说了那种话,可是……那跟你吻我有什么关系?」她露出一脸委屈,气恼地回瞪他。 「因为我是妳的男人。」他脸上的笑意蓦然消失,语气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悦,仔细听起来还有些酸味。 起初,东忍有些迷糊,完全无法把两件事情兜起来,「所以,你也要我称赞你吗?因为我没有称赞你,所以你生气了?」 唐冽风一瞬间哭笑不得,知道她这妮子完全搞错重点了! 「妳自己好好想一想。」说完,唐冽风掉头往里面走去。 东忍转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小嘴还有些发烫,残留着被他吻过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是迷糊的。 他说,因为他是她的男人,所以不准她夸奖别的男人……这两件事情似乎有点关联性,可是她一时之间却想不透。 如果,换个方式来说,因为他是她的男人,所以她不准他在她面前夸赞别的女人,这一点心理她倒是能懂,因为她心里会酸酸的,就像翻倒了五味醋,所以她不喜欢听他说起别的女人……慢着! 他在吃醋吗? 「你在吃醋!」她在他身后大声地叫道,引起了一旁工作人员的关注,「你不要我夸奖别的男人,因为你会吃醋,对不对?」 唐冽风苦笑回眸,神情有些无奈,「知道就好,别那么大声嚷嚷。」 「不会吧?你真的在吃──」 大大的「醋」字还在她的嘴巴里没被说出,她一张小嘴就被他给捂住,整个人被揽进了休息室,砰地一声,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099我不要亲你 「看我吃别的男人的醋,妳很高兴吗?」 东忍不停地摇头,纤细的身子深陷在沙发的座椅内,她怯怯地扬起眸,看着正以黝暗眸光盯着她的唐冽风,他双手支撑在椅背上,压沉的脸庞几乎已经快要贴近她的鼻尖,让她想笑,却又不敢真的咧开嘴。 可是,当她知道他会吃别的男人的飞醋时,心里真的觉得好高兴。 「妳没有吗?可是,我觉得妳看起来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他不悦地冷哼了声,说话的唇只差几厘米就要碰到她的小嘴。 「亲我。」她小声地说,眼眸的焦点落在他的唇上。 听到她的请求,唐冽风顿了一顿,冷不防地站起身,与她拉开距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我不要亲妳,除非妳能让我自动投降。」 东忍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欺负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投降,你摆明了欺负人!」 「待在这些牛郎们身边那么久,身为他们的老板,妳难道从他们身上没学会半点取悦人的功夫吗?」 「可是他们的客人都是女的……」 「一样,男人和女人被取悦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就像你让我高兴……是一样的吗?」她怯声地问道。 她的视线正对他的腰际,一只柔白的小手从他硬实的腹肌往下挪移,按住了他胯间已经微硬的男性象征。 「妳想做什么?」他按住她的小手,闷吭了声,本能的征服*从他腰脊深处如烈火般窜上。 东忍感觉他在她的手里迅速地变。。硬变大,亢。。实的顶端抵在她的手心里,彷佛有生命般颤动着,她娇怯地拉开他裤子的拉链,小手探了进去,心跳得飞快,当她看见他偾张的昂扬进跳在她面前时,心口紧了一紧。 她觉得自己好色,看见他的*象征炽热地勃。。。起,她的心底竟然有一丝旌动,想起了被他拥抱的快乐。 「我可以……吃。。它吗?」她扬起长睫,不确定地问道。 「妳真的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唐冽风的眸色一黯,充满了浓烈的欲。。望色彩,低沉的嗓音也因此变得沙哑。 东忍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将小脸凑近他,伸出粉嫩的小舌,轻舔了下前端的勃。。挺,然后,鼓起勇气含住了他令人害羞的昂扬,他好大,才不过含了一半,就已经顶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含不进去就不要太勉强自己。」唐冽风咬住牙关,感觉到她柔嫩的小舌蹭动着他,舌蕾摩擦的感觉让他的背脊禁不住颤动了下。 「唔……」她发出了抗议的低鸣声,轻轻地摇头,不想就此打退堂鼓,顿了一顿,开始做出交送的。律动,每一次的吞入,几乎都抵住了喉咙。 明明是取悦着他,但她的身子却在发热,双。。腿。。。之间被男人侵犯过的记忆被唤醒了,酸软的快感一阵阵地从。小腹深处涌了上来。 蓦地,她一时气换不过来,放开小嘴,被噎住的感觉让她咳嗽了起来,整张脸儿都被呛红了。 唐冽风笑叹了声,坐到沙发上,抱住她,替她拍背顺气,「妳这妮子还是很爱逞强。」 「我可以。」东忍不服气地说道,气呼呼的小嘴立刻被他吻住,但他却不让她再有任何轻举妄动,灵活的大手剥掉她身上的衣服,爱抚着她的身子,玩弄着她小巧的嫩乳,感受她在掌心间的腴润。 「唔……」她忍住了呻吟,煎熬的感觉越来越难耐。她想要他抱她。 「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等我回来东京再打电话给妳。」他放开她的唇,改亲着她雪白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震着。 「你又要回美国了?你又要离开了吗?」东忍被他所说的话给震惊了,她转头正视着他的眼,担心之情尽露眼底。 「不,我这趟要去台湾,有些事情要办,可能需要多待几天。」 「你还会回来吗?」 她的心里忽然觉得害怕,怕他会像上次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东忍凝视着他勾着微笑的脸庞,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这张脸,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会有多失落……以及悲伤。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等我回来东京,会再打电话给妳。」 「那……等你从台湾回来之后,你会留在东京吗?会一直留在东京吗?」东忍心急地拉住他宽大的手掌,不让他有机会抢先说出否定的答案,「你会留下吧!你会吧!」 「妳想要我留下来吗?」他反握住她柔嫩水滑的小手,她的肌肤很白皙,他低头吸吮着她手腕内侧的嫩肤,才一下子就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我……」她咬着唇,用力地点头。 「既然想要我留下来,妳应该说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只想要你留下来。」 「对了,就是这句话,说妳想。要我。」 「我当然想要你,因为我喜欢你,唐冽风,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我……我爱你。」 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爱语,唐冽风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怔愣了大约两秒钟,他捧住她的后脑勺,瞅着她白净的脸蛋,从她澄亮的瞳眸之中看见了真实之光,看不见谎言与欺骗。 她是真的喜欢他,或许,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吧! 从未料到这辈子竟然会有人如此依恋着他,她这个没有自信的小东西,却有自信自己如此爱他。 「我会回来,然后,我会为妳留下。」向她允诺的话语才甫落地,他的唇已经吻住了她的,霸道地扯掉她身上仅存的衣裤,分开她修细的*,亢热的昂扬突刺进她柔软水腻的花穴里。 忽如其来被充满的饱胀感让东忍娇喊出声,她伸手勾住他的颈项,身子几乎快要被折成两半,完全将两人交。。欢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唐冽风无法按捺住心里想要她的强烈*,挺腰开始在她狭嫩的水。。穴里律动,猛烈的进犯彷佛要将她玩坏似的。 东忍不住地摇头,火热的快感充满她全身,一阵阵宛如热潮般快要将她淹没,他猛烈的律动摩擦着她瑰嫩的内襞,让她变得越来越敏感,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花。。。穴深处的嫩。。肉充血而且肿胀,紧紧地吸衔住他不放。 100你真的会动手吗? 「不行……不可以……快要坏掉了……不要再……嗯啊……」她不能再承受更多了,她快要疯掉了。 「不要挣扎,感受我。」他温柔地低语,猛然一个挺,身,完完全全地没入她。 「可是……」 她咬住唇,轻呼出声,惊讶地感觉到他埋在她花径之中的男身更加偾张硬实,充满了火热的力量,饱胀的感觉几乎都快要将她给撑疼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东忍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自己不断地喊叫,被他紧紧地抱进怀里,狂欢的律动让她根本就分不清楚彼此,她在他的怀里攀上了*,接着,是他如野兽般的闷吼,一股暖热注满她的花壶深处,迷眩的感觉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你不可以骗人,我等你回来。」他们躺在长沙发上,而她偎在他的怀里,浑身没有力气,被他紧紧地拥抱,动弹不得。 她认真的表情令唐冽风失笑不已,伸手揪住她翘挺的鼻尖,语气促狭道:「等我回来,再好好「折腾」妳吗?」 她瞪了他一眼,害羞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前,心想只要他回来,无论他想怎么折腾她都可以。 隔天,唐冽风搭了早班的飞机前往台湾,去见唐家老二唐尧风,去执行他一直以来就应该进行的制裁行动。 按照计画,他大概只会在台北停留半个月,所有的变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应该可以顺利把二哥带回去才对,但他没料到的是短短几天的分离,却差点让他永远失去东忍…… 在处理他二哥这件事情上面,唐冽风承认自己是做得过分了点,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人满意的。 但他没有想到,当他抵达成田机场,打电话给东忍时,竟然听到她出了车祸,此刻人在医院,那一瞬间,他差点没有吓得心脏停止。 「小忍!」 他冲进了病房,东家几个兄弟为了要处理她住院的手续,以及接替她在店里的工作,所以并不在里面,确定她没事之后,就已经先离开了,不过,实际上是东忍要他们走开的,因为,她不想看见他们为她如此担心。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唐冽风来到病床边,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打量过一遍。 「你不要凶嘛!我也不想发生车祸呀!」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再次见到竟然是他如此严肃的表情,东忍瑟缩了下纤肩,怯怯地说道。 「我不是凶妳,我是心里着急,快说,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从她在电话中的语气听起来,他知道事情有点不单纯。 东忍深吸了口气,过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今天早上去买东西,碰到了一群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跟我要一样东西,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心里好怕,骑上车子想要甩掉他们,没想到他们开车追在我后面,我骑得很快,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况,所以一个不小心就……」 看她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疼,坐到病床边,抱住她有些发抖的身子,「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还会再来找我吗?」 「不管他们是谁,都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 「因为我就是能。」他怜爱地轻吻下她的额心,「睡吧!妳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需要多休息。」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都在作恶梦。」 「不怕,一切都没事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但我相信你。」 「乖女孩,快睡。」 东忍对着他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缓慢地闭上眼睛,松了心之后,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倦了,在沉入梦乡之前,她小声地说道:「真的好可怕,我是真的希望那些人不要再出现了。」 「放心吧!不会了,他们没那个命。」他的音量很低,彷佛不想扰醒她般轻声细语。 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唐冽风抚着她手腕上包扎的伤口,虽然医生一再保证她只受了点轻伤,没有内伤以及脑震荡的危险,一切大可放心,但是,他的胸口依旧怒得快要发狂。 这次是她好运,没伤得太严重,那下次呢? 如果哪天她的好运用尽了,是否就代表她的小命该休?! 他不要赌她的好运,他只知道自己会保护她,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一切的危险从她的身边彻底隔离! 六月半的天空,阴霾得像透了唐冽风此刻的心情,前两天东京开始下雨,正式进入了梅雨季,今天下了一整个早上的雨,直到半个小时前才稍稍停止,但天色仍旧沉重。 唐冽风在院子里听取着手下的报告,经过他义父的同意,在唐家各地的宅院里都有他的眼线,他想听取的资料无论在何地都可以顺利地得到,不必怕被兄弟们发现他与陌生人有接触。 「五少爷,你交代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另外,您要的资料已经搁在房间,关于白家的事情,资料上都有很详细的记载。」 「嗯,你下去吧!」他扬手要人退下,转身信步往屋子里走去,一进屋,没想到就与唐厉风打照面。 「大哥?!」唐冽风露出讶异的表情,虽然事前根本就没得到他大哥要来日本的消息,但他的眼线早就给了通知。 「你很讶异见到我吗?冽风,怎么这次出来还是不见你来跟我打声招呼呢?」唐厉风的语气有点不太高兴,但随即耸肩笑笑,「算了,你二哥回纽约了,不想听听看你二哥是怎么提起你的吗?」 「二哥说了什么?」他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微笑。 但唐厉风不会再被这无害的笑容给骗了,他轻喟了声,「果然义父安排的制裁者真的是你,冽风,你真的是我的好弟弟,这些年来,被安排要监视我们几个兄弟,在必须时动手除掉我们的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们这些人的呢?」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有错吗?」 「你真的会动手吗?」 101个人恩怨 「你真的会动手吗?」 「大哥,什么动不动手?你说的话很深奥,把我给搞迷糊了。」 「如果,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存在真的妨碍到唐家的利益,你会动手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吗?」 「大哥说这种话是想要试探我吗?」 「姑且当做是对你的试探,你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存在你们心上。」他以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将问题本身又丢回到发问者身上。 唐厉风瞇细眼眸,盯住五弟笑嘻嘻的脸庞,从那张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危险的气息,而就是这张脸令他做出生平唯一的误判。 他竟然曾经觉得这个五弟无害而且可亲,被温和表相误导的他并没有嗅出藏匿的杀机,或许,只能说唐冽风太精明,将自己隐藏得太好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只要他们心里没有背叛唐家的意图,他这支死神的镰刀就不会搁到他们的脖子上。 唐厉风相信以义父善于谋略的心计,绝对在私底下给予了老五足够的实力,好让他可以在必要时有足够的能力除掉他们几个兄弟。 就连他这个当家的人,大概都难逃例外。 「如果大哥的问题都问完了,那我现在可以去办自己的事情了吗?」他背着手,微微偏首的样子像极了乖弟弟。 但唐厉风知道他的乖顺只是表面,「去吧!我会在这里待几天,下个礼拜就搭飞机回纽约,但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妨碍你。」 「谢谢大哥成全。」 唐冽风微笑颔首,越过大哥的身旁就要走出门,他的手下已经将伤害东忍的人做了料理,接下来,他应该处理的就是在背后指使的主谋。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唐厉风忽然扬声唤住了他,「当初,义父应该有给你选择吧!你为什么会选择接下这个任务?」 此话一出的同时,唐厉风看见他的背影明显地顿了一顿。 「我只是想,这种苦差事反正一定有人要做,我不介意那个人是自己。」唐冽风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不减,信步离去。 唐厉风瞇起深邃的眸光,盯着五弟远去的背影,身为唐家的制裁者,想当然应该是冷血无情的人,但或许,当初愿意接下这件任务的唐冽风,才是他们兄弟之中最心软的人。 但在那一刻来临之时,他真的下得了手吗? 这个问题,唐厉风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答案。 叮咚。 听到电铃声,东光一打开门,没想到会见到自己最讨厌的家伙,一看到唐冽风那充满笑意的脸庞,整张脸就忍不住拉下来。 「哼!你这臭小子来干什么?我家小忍不在家啦!」虽然心里不爽,但东光一还是把人请进家里面。 要是让小忍知道他们把他赶出去,只怕会很不谅解他们。 唐冽风与他隔着桌子对峙而坐,「我知道她今天去厂商那里谈批货的价钱,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找你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哼!明明就是个外人,竟然对他家小忍的去向如此清楚,真是令人不爽到了极点,东光一才正打算反唇相稽,却看见他认真的神色,心里打了一个突,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说,想要娶我家小忍吧?」 不可以!如果这小子真的要向小忍求婚,他绝对不答应!小忍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今年才刚满二十一岁,他们可没打算让她这么早就嫁出去! 「我还没想到要跟她结婚。」唐冽风语气冷淡地回答。 「什么?!」东光一气呼呼地跳起来,听到他竟然没想到要娶小忍,心里不是松了口气,反而是烧起了一把怒火,「你跟我们家小忍在一起,竟然不想娶她?怎样?她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要她?」 「我没有不要她。」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东光一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在替东忍逼婚了,也忘记自己根本就不想让唐冽风这么早就把她娶回去。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向你报备。」 「什么?不需要向我报备?!」东光一的心就像被利箭穿刺过去,差点重伤不治,「你这个臭小子,我可是一手抚养小忍长大的长辈,你竟然说不需要向我报备,你……你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因为你是带大小忍的人,所以我才会想来问你,我想,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与小忍切身相关的事情。」 只有他才能回答?东光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又好过多了,忍不住一脸洋洋得意,「你想问什么?说吧!既然只有我才能回答,想必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回答你了吧!」 唐冽风抿唇微笑,心里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他还挺受用的,不想告诉东光一其实他可以派人去调查,一样也可以获得真相。 「我想问你小忍的身世。」 东光一瞇细眼睛,充满质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叫东忍,是我们东家的心肝宝贝,如果你敢欺负她的话,我们绝对会给你好看,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不够,只知道这一点,我无法好好保护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出了车祸,你没收了她的重型机车,换了台小绵羊给她,就可以免除掉她的危险了吗?如果是,你未免太天真了。」 「臭小子,你才几岁,轮得到你来说我天真吗?」 「但你就是天真,她有危险,你看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家小忍怎么会有危险?」听到这个爆炸性的宣告,东光一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她这次车祸不是意外,小忍告诉我,因为有人追在她后面,所以她才骑快车,不小心撞上路边的栏杆,我查过了,这些人跟白家有关系,应该是分家那方面的人,你现在肯告诉我,到底小忍跟白家是什么关系了吗?」 东光一顿了一顿,知道眼前不是「个人恩怨」的小问题,他的脸色一正,开始娓娓地道出东忍的身世…… 101我送的礼物 「我回来了!」 东忍一进门,脱下全罩式安全帽,甩了甩湿透的长发,她整个人就像只落水狗般,彷佛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爬上岸,正努力在甩干毛皮。 唐冽风走出玄关,正好看见她这副凄惨的模样,脸色蓦然一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吓了一大跳,看着他在这家里一派优闲的样子,应该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这才是教她最讶异的事情!光一叔叔虽然没对她说任何话,好像已经默许她与唐冽风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心里可清楚了呢!光一叔叔心里才不是接受唐冽风,而是将他当成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但无论如何,每次唐冽风一来家里,光一叔叔就巴不得他快点离开,难道,光一叔叔把唐冽风当成空气的程度,已经到了就算他在家里晃来晃去,都可以看不见了吗? 「先不说这个,妳难道没看气象,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吗?」他走进浴室里扯了一条大巾子出来丢到她头上,像擦小狗般揉着她湿透的长发。 「我知道啊!现在是梅雨季节,不下雨才是稀奇事呢!」 「那妳还骑摩托车出去?妳是想要考验自己的身子骨有多强壮吗?」他的语气幽幽淡淡的,听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但她可听出来了,他正处在不太高兴的状况之中,她扬起美眸,正视他冷淡挑起的深邃双眼,嘻皮笑脸地想逗他,「我光一叔叔没把你赶出去耶!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你了?」 「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唐冽风冷哼了声,心想东家三兄弟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恨他的人,因为他这只披了羊皮的狼,最后还是吃掉了他们的宝贝。 「那为什么……?」 「他会把我留在家里,是因为他有事出去,而我有要事找妳。」他看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就停手用毛巾包住她,脸色变得严肃,「我听说前阵子妳爷爷曾经送给妳一个很名贵的漆器盒子,是不?」 「对,他派人送来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盒子。」当初接到这个礼物时,她与叔叔他们都感到很讶异,但没见盒子有异状,他们就把东西留下来了。 「把盒子拿给我看。」 「在我房间。」她咚咚地跑上楼,等她下来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盒子,他们从玄关移到客厅去,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桌上,「就是这个,他只给了我这个东西。」 唐冽风打开盒盖,里面只放了一幅画轴,他抬起头,对东忍问道:「放在这盒子里面的钥匙呢?」 「钥匙?不,爷爷给我的葵盒里面只有一张画,并没有你所说的钥匙。」 「妳说这话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唐冽风闻言顿了一下,这妮子确实不会骗他,她的心思单纯到玩不起那种高明的游戏,但在这个事件之中,确实有人说谎,那个人就是明知道葵盒很重要,却还是把它交给小忍的人。 该死,白景松那只老狐狸! 东忍看着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心里有点怕怕的,「你生气了吗?我真的没骗你,从一开始在这葵盒里面就没有钥匙,不是我拿走的……」 看她拚命地想要解释,一张小脸呼呼地涨红了起来,可爱的表情让他突然失笑出声,脸庞上的戾气也跟着消淡了几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傻小忍,妳不要紧张,我当然相信妳,不过,我要妳把这个葵盒交给我,如果它继续留在妳手上,咱们的生活就绝对不会有安宁的一天。」 看见他笑了,她的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一双美眸盯着雕工精美的盒盖,纳闷地问道:「因为盒子里面没有钥匙,所以它就变得很危险吗?」 「不,无论这盒子里有没有钥匙,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罪恶,我要将它物归原主。」说着,他将盒子从她手上拿走,他的心里太担心她,就连这个罪恶之物多在她手上搁两秒,他都无法忍受。 「你要把它还给爷爷?」 「没错,妳猜对了。」 「不要不要!这个葵盒是爷爷难得送我的礼物,如果我把它还回去,他会觉得不高兴的,我不要!」 她伸手把属于自己的盒子抢回来,跳起身一溜烟地跑开,退到房间的另一侧,用力地摇头,「爷爷送我这个盒子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我不要把这个礼物还给他,我不要他老人家讨厌我。」 「傻女孩。」唐冽风轻叹了声,觉得自己好像遇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偏偏他还对这个「麻烦」感到没辙。 东忍噘起嫩唇,不高兴自己被他当成傻瓜。 「妳想要礼物,要多少我都可以送给妳。」 「那才不一样。」 「我送的礼物,比不上妳爷爷吗?」 「才不是这样,你不要把我的话弄拧了,我只是觉得爷爷会送我东西很难得,如果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意,那就太不应该了。」 「心意?就算他送给妳一颗定时炸弹,都比这个礼物好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个盒子那么漂亮,拿去鉴定说不定很值钱呢!」 「管它值不值钱,这都不是重点,听着,原本保存在这个葵盒里的钥匙,决定了谁会得到自家祖传宝物,现在白家分家的人觊觎这份祖传家产,谁的手上有这个葵盒,谁就倒楣。」 「可是这个盒子里面没有钥匙。」 「妳总算捉住重点了,这就是白景松的心机所在,他会将这个盒子给妳,摆明了就是要敌人来找妳,但这里面没有钥匙,妳根本就交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因为要保住自己的继承人,所以白景松才把危险丢给妳,这下子,妳都听明白了吗?」他不想让自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这会伤了她的心。 「那么,我死掉就没有关系吗?」东忍敛下美眸,神情黯然。 一切疑问全都说通了!上次,那些人想跟她要的东西就是这个盒子,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甚至不惜置她于死地。 她掺揉着淡淡哀伤的语气让他心痛,唐冽风狠厉地拧起眉心,决定要让白景松为她的悲伤付出代价。 「把东西拿来,让我送去还给他。」 他想杀你 「把东西拿来,让我送去还给他。」 「我也要去,我要亲自去还他,有些话我想要当面问他。」她迎视他挑眉觑着自己的眼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 「妳想问他什么?」他看穿了她坚强之下藏匿着悲伤。 「我想问爷爷,问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将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我,让我身陷在危险之中,你说呢?他真的很讨厌我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妳自己当面问他吧!」 东忍惊喜地睁圆美眸,兴奋地握住他的手,「你这么说是要带我去啰?你会带我去吧?」 她总是无法伪装自己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鲜明得就像刻划出来的脸谱一样,闪耀得令他替自己感到自惭形秽。 他微笑颔首,温柔地吻上她粉嫩嫩的脸颊…… 这是东忍生平第一次踏进白家。 虽然规模比不上唐家在东京的宅邸,但是占地不小的面积,以及细心修缮过的日式庭园,都可以窥探出白家的财力雄厚,不可小觑。 唐冽风牵着她的手走进来,从大门到院子,再到屋子里,到处都是寂静无声的,里里外外有几个黑衣男人,他们看见唐冽风到来,都恭敬地颔首。 「你认识这屋子里面的人吗?」东忍跟在他的身后,纳闷地问道:「白老先生真的说我可以进来吗?」 「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微笑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诡谲,感觉她的手心有些发凉,回头问道:「妳很紧张吗?」 「嗯。」她用力地点头,「我没来过这里,而且只见过登在报纸上的爷爷,你说他如果见到我,会不会很讶异?」 「他会,而且应该感到内疚才对。」 唐冽风这句话说完,他们已经踏进了大厅,里面也有几个黑衣男人,在他们之间坐着一名年约六十多岁,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 这个人就是白景松,是东忍的爷爷。 老人看着唐冽风,眼光充满了敌意,唐冽风确实来打过「招呼」了,他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撂倒白家的保镳,将他软禁在这里,等着自己带着东忍过来。 「你到底是谁?是分家那边的人派你过来的吗?你想杀了我吗?」白景松一见到他,立刻忿忿地喊道。 东忍没料到一进门就听到祖父的叫喊,看他的样子似乎无法离开那张座位上,好像被迫坐在那儿不能动。 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唐冽风到底做了什么? 「你害小忍差点被杀掉,单就这一点而言,你确实应该被千刀万剐。」当唐冽风说出这些残忍的话语时,脸上依旧挂着迷人至极的笑容,就像个年轻的大男孩般,爽朗而且无害。 「你不是白家的人,你是谁?」白景松没记忆自己招惹过像他这样棘手的人物,他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 「说起来,咱们还算有一点交情。」唐冽风冷笑了两声,「我姓唐,名字叫做唐冽风,是唐家的老五,我的义父唐劲你应该很熟悉吧!」 虽然白家在日本扎根已久,不过跟唐家有点合作关系,白景松这些年来与唐家都保持着联络,似乎还想找机会利用唐家深厚的影响力,捞一点好处。 「你是唐家人?」白景松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现在唐氏当家的人是你大哥,他怎么可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我不听命于我大哥,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唐劲呢?你的义父,你总不能说自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吧!」看见唐冽风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白景松知道自己捉到他的弱点了,他冷笑了两声,表情非常得意,「你不能伤害我,我和你义父算得上有点交情,如果我出了意外,你对他会很难交代。」 「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唐冽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觉得他的得意看起来好可笑,「白老先生,你以为这种简单的事情只有你想得到吗?我确实还得卖义父几分面子,不过,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致电询问过义父,他话说得很明白,他说只要我能善后,一切由我决定。」 「不可能!唐劲不可能说这种话,他还有用得上白家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断白家的后路。」 「没关系,就算白家人都死了,也还有小忍在。」他这句话说得很坦白,俊朗的眉目之中充满了满不在乎的笑意。 他笑咪咪的表情让白景松不寒而栗,他一直以为唐家最令人害怕的养子应该是唐厉风,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唐厉风总是毫不留情,凡事以唐家的利益为第一优先考量。 但他或许错了,世人也全都错了!在唐家,唐冽风才是教人最应该提防的养子,他拥有一张男孩般的迷人笑脸,让敌人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爪子,就已经呜呼毙命,丝毫没有存活的余地。 看见老人突然变得苍白的脸庞,东忍忽然觉得他好可怜,她冲上前去,挡在唐冽风与他的手下面前。 「我不要爷爷死掉,不要白家任何人死掉。」她用力摇头,扬眸盯住唐冽风,如她所料,他真是个恶魔,他的心眼儿比想象中还要狡猾,可是,她还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他想杀妳,记得吗?」唐冽风眉心微蹙,儒雅俊秀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有些严肃。 「他没要杀我,他只是把危险丢给我。」说完,东忍捂住耳朵,大喊着不听他的训话,「我知道你要跟我说那都一样,可是我不听,不听!」 唐冽风瞪她,这妮子明明就知道都一样,竟然还替那老头说话?!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屈辛尼看见老板为了一个小丫头伤脑筋的模样,心里觉得惊奇,但好笑的成分居多。 「那妳到底想要怎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东忍微微地把双手从耳朵挪开,小声地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不可以杀掉白家任何人。」 「除了把人杀掉之外,还有很多法子可行。」唐冽风不屑地冷哼了声。 她瞪圆美眸,质疑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怎么可能?她就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东小姐,老板没骗妳,方法真的还有很多。」屈辛尼好心地替她解惑。 「不可以!无论你们还有什么方法,都不可以用在白家人身上!」东忍再次捂住耳朵,一径地大叫道:「我知道你要说我笨,但是我不管,不管!」 她也知道他想骂人了吗?很聪明嘛!唐冽风冷笑了数声,「好吧!随妳的便,妳想用什么方法解决,我都听妳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复,东忍笑咪咪地,一脸满意地点头,朝他做出九十度的鞠躬,「谢谢你大人有大量,没骂我是笨蛋。」 .. 义父间的约定 「妳觉得我只会骂笨蛋吗?」他咧齿微笑,和蔼可亲得近乎怕人。 东忍觉得这话题再进行下去,绝对大大不妙,她赶紧转头,看着白景松,咳清了喉咙,迟疑地问道:「爷爷,我可以叫你一声爷爷吗?」 「随便妳。」白景松被刚才的情况给吓到了,他说不定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孙女,竟然用那种态度面对唐冽风这个可怕的男人。 「我想问你,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你真的恨我……恨到就算我被杀掉,你也无所谓吗?」 「我不知道。」白景松心虚地避开她的注视,一直以来,他不曾正面注视过这个孙女儿的脸,从来就不知道她眼底的神采如此诚实而且正直,彷佛宝石般闪耀着光亮,教他不由得为自己的心机感到惭愧。 唐冽风注意到老人的脸色变得古怪,他可以猜出老人此刻的心思,因为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东忍那一双总是毫不掩饰的美眸,那真诚的光亮教他们这些老狐狸们无法逼视。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你很困扰,可是,我还是想要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让我想要为他们而活着。」 说完,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握住唐冽风厚实的手掌,以行动告诉他,他就是那个她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唐冽风被她这个真心而单纯的举动给撼动心魂,他执起她的小手,凑在唇边轻轻地一吻。 虽然刚才快要被她气炸,不过,她只要做出一个贴心的举动,就可以让他完全原谅她。 东忍本来就没有想要从祖父这里得到答案,但她已经把想说的话全说了,心里也像是松了口气般快活不少。 「冽风,我们回家吧!我现在好想见光一叔叔他们几个人,我们回去好不好?」她拉住他的手,倒退着往门口步去。 「就这样走了?妳不处置这个老家伙了吗?」他跟着她的步伐走,往白景松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东忍扬起美眸,瞥了老人一眼,然后笑着摇头,「这位老先生并没有做错,他只是不爱我而已,我不能勉强他爱我,也不能怪他不爱我,但我现在不在乎了,所以,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冽风凝视着她白净的娇颜,从她的脸上看见了如玉般温润的笑意,她的心里似乎还有悲伤,但是,她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谎。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好,我们回家吧!」唐冽风笑着说道,回眸瞅着白景松,示意屈辛尼把东西交还给他,「这个危险的东西还给你,我已经让外面的人知道小忍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有我在,那些想要东西的人不敢再来找小忍,但你呢?我就不能保证了,不过,你应该感谢她,是她让你还留着这条命。」 说完,他扬手要部下跟着一起离开,宅子里就只剩下白景松一个人吓得脸色惨白,见唐冽风走掉之后,他急忙地捉起电话,拨下了号码。 现在唐家当家的人是唐厉风,他好不容易才要到这个可以直接找到唐厉风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话筒那端传来低沉的男人嗓音,白景松忙不迭地说道:「喂,我是白景松,我有事要见你们义父,请你安排让我见他!请马上安排让我见他。」 「白老先生,正好你打了这通电话过来,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唐厉风低沉的嗓音夹带了冷淡的笑意,「刚才舍弟冒昧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唐厉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五弟的监视之中,但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他们只能说是彼此,彼此吧! 「他还差点杀了我!他……唐总裁,请你安排,我要见唐劲先生,我要把所有的事件完完整整的告诉唐劲先生。」 「很抱歉,我义父并不想见你,他有些话要我转告给你,他说,像你这种连血亲都狠得下心诛杀的人,他不想再见到你,而且,唐家与白家的合作关系,从这一刻起正式终止,这个决定就当作是他要给我五弟的一项大礼,白老先生,您多保重了。」 「唐总裁,不,不要挂电话,我还有话要说──」白景松不死心地对着已经断线的话筒大喊,绝望的嗓调在宅子里响彻不绝。 这时,唐冽风与东忍已经走出了白家,他们上了车,可是东忍伸手制止了车队前进,她坐在车子里,探头望出车窗外,看着跟随他们出来的一票黑衣人,回头小声地问道:「这些人……真的不是临时演员吗?」 「不,他们真的是我的手下,专门替我办事。」她的问题好可爱。她从出来的路上就一脸好奇,原来是以为他请了临时演员来帮衬。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唐家,知道你们家做很大的生意,可是,你看起来不像生意人,他们……你的手下也不像。」 「我确实不是生意人,但也谈交易。」他将她从车窗边拉回来,示意前座的屈辛尼可以开车了。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去,东忍坐在车里,像是第一次见到唐冽风似的,他还是笑笑的,露出了一排整齐的雪白牙齿,充满阳光气息的脸庞根本就与刚才撂狠话的男人搭不上边。 「我问你,你杀过人吗?」她小声地问,扬眸怯怯地盯着他。 唐冽风微笑不语,似乎在笑容之中已经给了她答案。 「我好像运气真的很不错,在危急的时候,好像都能找到好帮手啊!」她知道自己是不该再问了,他不会说的,他将永远都会对她有秘密,可是,她知道这却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在她心里有这个念头时,蓦然间,她看见了他藏在笑脸之后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些悲伤。 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他胸膛炽热的温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不管你是谁,我还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可以吗?你说说,我可爱吗?这样的我值得让人去爱吗?」 她细微的语气彷佛还是充满了浓浓的不确定感,刚才,她才告别了为了自己利益,不惜牺牲她性命的祖父,在她的心里,还有着哀伤。 「我的小忍值得,绝对值得,否则,不会让我如此深爱妳,疯狂似地想要爱妳。」话声甫落,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唇,修健的双臂紧紧地拥住她,彷佛要将她整个人给揉进结实的胸膛里,将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 他不能告诉她与义父之间的协定,他永远都将是藏在光芒之下的阴影,而他能肯定的是,所有的危险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找上她了! .. 属于我们的结局 「小忍!」 东家三兄弟一见到东忍进门,忙不迭地扑上前去,六只眼睛不约而同地将她仔细打量过一遍,将她翻过来转过去,想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叔叔,我很好,有冽风在保护我,我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事。」东忍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小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 虽然,在白家,她的身分只是不被需要的私生女,但是,在东家里,她可是三位叔叔的掌心宝贝,他们毫无条件地疼爱她,光是这样,她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非常幸福了。 现在,又多了唐冽风给予她的疼爱,她的幸福根本就只能用「无敌」两个字来形容了吧! 东光一瞥了她身后的唐冽风一眼,低咳了声:「你这臭小子,虽然我还是很不喜欢你,不过,这次的事情……有劳你的帮忙啦!」 「不客气。」 虽然这个道谢来得心不甘情不愿,但唐冽风还是很乐意接受。 看见他脸上泛着浅浅的微笑,一张大男孩般无害的脸上如沐春风的表情,老二东启介心里有点不太爽快。 「你不要以为跟小忍在一起,就可以取代我们这些叔叔在她心里的地位,你休想,小忍小时候的尿片可都是我们帮她换的,这种特别的交情,你就算努力一辈子也比不上。」 「启介叔叔!」这种事情也拿出来说嘴!东忍羞得快要无地自容。 东雅人微笑地点头,三兄弟中以他看起来最斯文有气质,但他心里也很不爽从小疼到大的宝贝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抢走。 「她那白嫩嫩的小屁股,真是可爱啊!」他语气闲凉地笑说道。 「对对对,还记得她十二岁的时候,还跟我们一起去洗温泉吗?我记得我们是去了别登,她还跟我们一起泡大众池呢!」东启介高兴地笑说道。 言下之意,是他们早就把她的身体看光光啰? 唐冽风挑了挑眉梢,没动声色。 哼哼,把他的女人身体看光光了,竟然还有胆量来向他挑衅? 东光一瞥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根本就对他们挑衅的话语不为所动,这令他心里更不爽了。 「不只是别登温泉,小忍可是陪我们泡过日本各大温泉,她跟我们感情可好的哩!」东光一替兄弟补充说明。 喔,泡遍了日本各大温泉,可见看过她的身体不只一次啰?唐冽风勾在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看他脸上越来越笑容可掬,东忍心头发麻,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光一叔叔,我想到还有事情要办,唐先生要陪我出去,现在就要出去,你们忙吧!」 「喂!小忍,干嘛要这臭小子陪妳,让光一叔叔陪妳去吧!」 「不用!不用!有他陪我就好了!」东忍一边喊着,一边拉着唐冽风出门,不敢让他再多留在家里片刻,生怕会出事。 不是他会出事,而是她几个叔叔会倒大楣。 东光一满脸哀怨地看着心肝宝贝拉着男人走掉,女大果然不中留,现在有了男人就不要叔叔了! 东忍心里才没想到什么「女大不中留」呢!她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告诉光一叔叔他们,千万不要轻易招惹唐冽风,藏在他无害笑容下的危险程度,绝对远大过于核子弹爆炸吧! 他们走到了门外,东忍才停住脚,扬起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叔叔们说的话,你没放在心上吧?」 「当然没有,那些玩笑话我听过就算了,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呢?」他耸了耸肩,笑着把她的长发撩到肩后,俯首轻吻了下她的耳朵。 「真的?」那他脸上的笑容为什么还是如此诡谲,令她不由得一阵阵毛骨悚然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可爱的小忍,我不介意,一点都不。」说完,他不让她再有机会说话,强硬地吻住她的唇,肆情地吮吻着她的甜蜜。 既然东忍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应该来个既往不咎才对,不过,他应该要想办法提醒一下这些叔叔们,现在跟她「一国」的人,是他才对! 虽然东忍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在他的热吻之下,早就已经是七荤八素,根本就没有神智去思考…… 宁静的早晨,鸟语而花香。 平常,早上八点的时候,这屋子里总是静悄悄的,因为平时东家三兄弟都是清晨才刚从店里回来,吃完早餐,梳洗完毕,躺上暖暖的被窝已经睡进梦乡,不省人事了。 客厅墙上的时钟指针跳到八点的位置。 蓦地,一扇扇房门被猛然打开,东家三个男人像见鬼似地跑出来,个个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水……救命……我快要溺死了……」东光一一手按住了喉咙,一手往前伸,似乎想要找人救命。 「不行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救命……」东启介手脚并用地爬出来,也是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大哥……二哥……」东雅人一走出房门,就腿软地跪在地上。 在楼上听到声响的东忍匆忙地跑下来,看到的就是三位叔叔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光一叔叔,你们怎么了?」 「小忍?这里是天堂吗?我们都已经死掉了吗?能在天堂见到妳最后一面真好……」东光一忽然想到不对劲,急得跳了起来,「不行!小忍,妳还那么年轻,天堂不是妳要来的地方,快点回去!」 「光一叔叔,你是睡傻了吗?」 「不行!不行!妳快点回去!」他用力地想要把她推走。 「回去?我已经在家里了,光一叔叔你要我回去哪里?」东忍一辈子都没想到她亲爱的叔叔竟然要把她赶出家门。 「家里?对呀!这天堂怎么长得跟我们家那么像?」东启介环视了天花板一眼,语气纳闷地说道。 「因为这里不是天堂,你们在家里!光一叔叔,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她担心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我梦见自己被人用铁链绑住,脚下绑着大石头,要被沉入东京湾……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东光一掐住自己的脖子,溺水的记忆彷佛又全部回笼,他的脸色惨白,彷佛真的快要死掉一样。 「我也是梦到东京湾──」东启介与东雅人异口同声地说到一半,惊讶地面面相觑。 这时,唐冽风从门外走进来,出乎寻常地,东家的大门竟然没上锁,他走进了一团混乱之中,来到东忍身旁。 「小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东忍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绳索,急忙地拉住他,「你来得正好,光一叔叔他们睡傻了,一直以为自己上了天堂,他们以为我也上了天堂,死命的要推我回去。」 「如果妳现在上天堂,妳要留在我身边,否则,我会很困扰的。」他长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俯唇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先别贫嘴了,叔叔他们到底是怎么了?看他们这个样子让我好担心,你觉得他们需不需要看医生呢?」到了医院,她该怎么对医生说叔叔他们睡了一觉以后就发疯了呢? 「不必了,他们只是作了梦,现在人不都好好的吗?」 「可是……」 「只要他们以后别乱说话,做错事,就不会再作那种被人沉进东京弯的恶梦了。」说完,他没等三个男人反应过来,就拉着她上楼。 「你怎么知道他们梦到自己被人沉入东京湾?」东忍一边跟他上楼进房,一边疑问,忽然,某个念头电光石火闪进她的脑海里,「唐冽风,你不会……不会真的把光一叔叔他们……」 「妳说什么?」唐冽风看着她,扬开一抹很灿烂和气的微笑,「我把他们怎么了吗?」 「呃──」 东忍忽然住了口,看着他那张无害的笑脸发愣,她做不到,明明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像恶魔一样精明,但是只要看见他露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就会觉得自己如果把罪过推到他身上,是一件很罪大恶极的事情。 「听着,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洗澡,听到了吗?」 啊啊,他果然还是很介意那件事情! 东忍觉得自己不问清楚不行了,「不行,你先回答我,你真的没有对光一叔叔他们做出那种事情吧?」 被沉入东京湾耶!光想到就觉得很可怕,如果,他们不是作梦,而是真的被……她光是想到就觉得可怕。 「什么事情?我对他们做了什么?」唐冽风语气轻轻淡淡的,摆明了就是以四两拨千斤,让想要逼问他的人一点着力点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的话,还会有谁……?」 「小忍,妳怀疑我吗?我不喜欢妳怀疑我,妳没有吧?」他的脸上明明就挂着笑,看起来却很危险。 「我……没有。」她飞快地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 呜……用这种方法堵住她的嘴,真狡猾。 「真乖,我的乖女孩。」唐冽风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嗅着她身上比花儿还香的馨息,「妳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一早就来找妳吧?我想,妳应该会想知道这个消息才对。」 .. 温柔的暴君 「小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东忍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绳索,急忙地拉住他,「你来得正好,光一叔叔他们睡傻了,一直以为自己上了天堂,他们以为我也上了天堂,死命的要推我回去。睍莼璩晓」 「如果妳现在上天堂,妳要留在我身边,否则,我会很困扰的。」他长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俯唇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先别贫嘴了,叔叔他们到底是怎么了?看他们这个样子让我好担心,你觉得他们需不需要看医生呢?」到了医院,她该怎么对医生说叔叔他们睡了一觉以后就发疯了呢? 「不必了,他们只是作了梦,现在人不都好好的吗?」 「可是……」 「只要他们以后别乱说话,做错事,就不会再作那种被人沉进东京弯的恶梦了。」说完,他没等三个男人反应过来,就拉着她上楼。 「你怎么知道他们梦到自己被人沉入东京湾?」东忍一边跟他上楼进房,一边疑问,忽然,某个念头电光石火闪进她的脑海里,「唐冽风,你不会……不会真的把光一叔叔他们……」 「妳说什么?」唐冽风看着她,扬开一抹很灿烂和气的微笑,「我把他们怎么了吗?」 「呃──」 东忍忽然住了口,看着他那张无害的笑脸发愣,她做不到,明明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像恶魔一样精明,但是只要看见他露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就会觉得自己如果把罪过推到他身上,是一件很罪大恶极的事情。 「听着,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洗澡,听到了吗?」 啊啊,他果然还是很介意那件事情! 东忍觉得自己不问清楚不行了,「不行,你先回答我,你真的没有对光一叔叔他们做出那种事情吧?」 被沉入东京湾耶!光想到就觉得很可怕,如果,他们不是作梦,而是真的被……她光是想到就觉得可怕。 「什么事情?我对他们做了什么?」唐冽风语气轻轻淡淡的,摆明了就是以四两拨千斤,让想要逼问他的人一点着力点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的话,还会有谁……?」 「小忍,妳怀疑我吗?我不喜欢妳怀疑我,妳没有吧?」他的脸上明明就挂着笑,看起来却很危险。 「我……没有。」她飞快地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 呜……用这种方法堵住她的嘴,真狡猾。 「真乖,我的乖女孩。」唐冽风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嗅着她身上比花儿还香的馨息,「妳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一早就来找妳吧?我想,妳应该会想知道这个消息才对。」 「什么消息?」 「昨天,义父已经允许让我留在日本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她迅速地眨了眨美眸,生怕他说出一段短到根本就来不及让两人好好相处的时间。 「久到……我把妳娶回家为止。」他低头冲着她咧嘴微笑,迷人的男孩脸庞看起来有些捉弄的意味。 她抿着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像涟漪般不自主地泛开,她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让他用一双强健的臂膀将她紧紧抱住。 嫁给他呀?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吧! 「你不可以真的把叔叔他们沉进东京湾里。」她小声地警告道。 「不会了。」他笑笑地揉着她的长发,顶多吓吓他们而已啦! 「那就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松了口气。 虽然,他这个男人偶尔有些*,有些独裁,再加上一点点得理不饶人,还有那么一点点霸道,加上多得让人数不清的手段,不过……东忍笑咪咪地抱住他厚实的胸膛,小脸上挂着幸福的笑靥。 不过呀,她还是喜欢他,因为,他是这天底下对她最温柔的暴君…… 106新的开始 「一段时间是多久?」她迅速地眨了眨美眸,生怕他说出一段短到根本就来不及让两人好好相处的时间。睍莼璩晓 「久到……我把妳娶回家为止。」他低头冲着她咧嘴微笑,迷人的男孩脸庞看起来有些捉弄的意味。 她抿着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像涟漪般不自主地泛开,她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让他用一双强健的臂膀将她紧紧抱住。 嫁给他呀?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吧! 「你不可以真的把叔叔他们沉进东京湾里。」她小声地警告道。 「不会了。」他笑笑地揉着她的长发,顶多吓吓他们而已啦! 「那就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松了口气。 虽然,他这个男人偶尔有些*,有些独裁,再加上一点点得理不饶人,还有那么一点点霸道,加上多得让人数不清的手段,不过……东忍笑咪咪地抱住他厚实的胸膛,小脸上挂着幸福的笑靥。 不过呀,她还是喜欢他,因为,他是这天底下对她最温柔的暴君…… 八月的斜阳,自二十层楼高的窗口漫溯进唐依娜这间两房一厅的公寓里。隔着那层透光的白底黄花窗帘,屋里染上一层淡金色彩。 按道理说,西照日应该会使得屋子产生些许闷热,但陶健方令人始料未及的闯入,教她打起寒噤。 屋里并没有开冷气,不过他比起寒霜还冰冷的眼神与脸部线条,却足以令他公司所有的员工,乃至做了他四年秘书……以及两年地下情人的唐依娜噤若寒蝉。 该死的,他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些清净呢?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稍稍堵住心中溃裂、血流不止的一角,从她的母族部落下山来。她是打算收拾行李,远离这个能够勾起和他创造了诸多回忆的地方——他包养她的套房。 而他,陶健方,不是应该和他的新婚妻子何旖旎正流连在“微笑国度”普吉岛度蜜月吗?(还是她唐依娜订的机票与蜜月旅馆呢!谁让她不只是他可有可无的地下夫人,更是他不可或缺的机要秘书。) 没有道理。他没有道理铁青着一张憔悴,满是胡碴却仍英俊得不可思议的脸,堵在房门口,睥睨着她。 他确实英俊非凡,即使阴沉着脸部线条,他仍然有股教人无法漠视的贵族气息。高高的颧骨,轩昂的眉宇,有东方人质感的深邃黑眸,薄而性感的唇,以及瘦削而挺拔的体格。 她晓得他正酝酿着一股可怕的愤怒。四年前,她刚升任他的助理秘书时,这种事实会令她饱受煎熬,即使现在她已成为他工作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他的怒气仍能教她心神不宁。她相当怕他,但很悲哀的,她同时也十分爱他。 问题是——爱,又于事何补? 三天前,他结婚了,对象叫何旖旎,是他一次商务旅行时,从飞机上邂逅的空谷幽兰。比起何旖旎徐徐绽放的优雅魅力,她这朵成长于穷乡僻野的无名野花,怎么也比不上。如果说何旖旎是陶健方心目中的女神,那么搞不好陶健方只把她唐依娜看成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神女。 可是,这个时刻,他实在没有理由杵在这里,活像她亏空了他的公司似的以怨恨的眼神瞪视她。 依娜犹豫着该不该先打破对峙的僵局?他凶恶的眼神,无疑正逼迫她率先开口。 “呃,陶先生,您应该在普吉岛度蜜月的,不是吗?是飞机误点了吗?那我为我选错航空公司道歉,不过我怀疑有哪家航空公司敢对陶先生您误点三天?”虽然她为他已成立的婚姻,心中正在滴血,虽然他那种讳莫如深的眼光令她心慌,可是仍极尽讽刺之能事地捋老虎的胡须。反正她辞呈早已递了上去,如果他批准了,那么现在他早就不是她的上司,她也不算他的下属了。 “度蜜月?喔,你没有提起我倒是没有想到!因为拜你之赐,我的新娘子在婚礼前一刻追着她的老情人跑了。”一边讥诮的笑着,他一边离开门槛,锁上门,走向她。“婚礼泡汤了,蜜月旅行当然也取消了,唐依娜,你的诡计得逞,来领赏吧!” 震惊令她来不及门躲他攫夺意味浓厚的手臂。“我没想到……何小姐她居然真的决定选择跟着叶先生,她真傻……” 其实依娜的真正意思是:何旖旎竟傻得放弃像陶健方这么优秀(虽然有时候他的脾气令他并不太可爱)的男人。知道他的婚礼并没有如期完成,依娜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一抹不自觉的、神秘的喜悦亮光却缓缓渗入了她明媚的眼眸。她抬头看他,差点冲动地想投向他,抚去他唇角那抹愤懑,并放胆地朝他倾吐自己真实的爱意。可惜他掷向她的怨恨眼神,不只吓她一跳,也让她噤了声。 “傻得放弃一条好不容易才钓起的大鱼?”陶健方冷笑。不明白一个女人怎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自暴其短仍不自知。“但至少小旖为了爱情勇敢争取、勇敢放弃的态度获得了我的尊敬。至于你,不也早就算计好这一切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 “何必问我什么意思?你该问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你完全明白。”他加重钳制她手臂的力量。“你觊觎陶夫人这个头衔多时了,所以你两头搞破坏,先是告诉小旖我和你有不寻常的关系,再拨电话提醒我小旖有个瞎眼睛情人,不错嘛,以你诡诈的功夫,做我的秘书实在是太埋没你了,你应该进中情局去谋个情报员或双面谍的工作。” 依娜因他的指责畏缩了一下。“原来你怪我……我承认,我的确太多事了,可是,我真的无意破坏你和何小姐的婚姻,你也知道……我想你一定看过了我递出的辞呈,我真的决定和你断得干干净净!”她舔舔嘴唇,很艰难地强调。 他却一脸不信地冷笑。“辞呈!是你以退为进的伎俩吗?” “不!”她痛苦地撇撇嘴。“也许你不轻信解释,但我仍要求解释。我们——叶腾先生和何小姐和你、我之间的奇怪关系会爆开来,也许有些是人为疏失,但绝大部份是天意。”她露出略带神经质地笑。“香港……‘出差’……回来那天,我们从机场分道扬镳之后我就直奔回我的故乡,一个大隐于山间的小部落。翌日夜里,因为我的表妹夫怀疑我的表妹答娜和她的瞎眼雇主关系暧昧,冲动地抡着棍棒便下部落要找我表妹的雇主理论,答娜的瞎眼雇主恰巧是叶先生——叶腾,令人错愕的是,叶先生的床上的确有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是答娜,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你那位冰清玉洁,你奉如女神的未婚妻何旖旎。” 我不在乎 “真是阴错阳差,不是吗?”顿了一下,她以嘲弄的口吻继续道。睍莼璩晓“原本,我决定当做没看见何小姐背叛你这回事,在我一瞬而过的思绪里,我幽默地想到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公平。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光明的或晦暗的,磊落的或直通阴沟的……如果你要问我后来为什么改变心意,打了那通可以让你心情直达地狱的电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实在是基于悲悯。” “悲悯?”他难以置信地重复她的句子,根本不认为悲悯和背叛扯得上任何关系。 “对,悲哀、怜悯!”她的眼睛穿过他,望向渐渐西沉的桔色火球。“我有时会想,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一种双方勉强的习惯性适应?或者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奋战?你知道吗?当我看着你和何旖旎相处的时候,我看见了前者;但是当我表妹夫耶达的棍棒正打算以不长眼睛的方式落在叶腾和何旖旎身上的时候,我在一个瞎子和一个文弱女人身上看见他们急于捍卫彼此的那种挚情。或许你不会认同,也或许现实总是那么的无情,但因为我必须确实的解释我做双面人的动机,所以我也必须实际地警告你——何旖旎爱叶腾远胜于爱你。” “你的警告的确很适时,不但我的新娘子跑了,连带的使我的父母蒙羞。做的好,唐依娜,提醒我给你加薪。”他不能否定她话里的那些真实性,但他就是咽不下他那受伤的自尊。 “我很抱歉事情会这样发展,应该说我很惊讶何旖旎会做出这样的抉择,舍你去就叶腾。毕竟这世上还有很多人不靠奋战,只靠适应也能活得很好。”她尽可能地要求自己漠视他的英俊,以及他的嘲讽。 “我的确忽视过也错过了小旖的奋战精神,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去遗憾。”他阴郁地强调。“而基于你的抱歉,我要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的强调令她不觉产生罪恶感,罪恶感又使得她晶莹的眼眸沉郁了起来。“什么问题?” 他讳莫如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偏好怎样的情感?奋战,或者无谓的习惯性适应?” “我的答案对你……重要吗?”她眼中突然又跳跃出希冀的光芒。 “不重要。”陶健方的回答不仅不假思索,还斩钉截铁。 早就明白她在他心目中的无足轻重,她却仍然为他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心痛。她全然不懂自己怎么还有勇气痴心妄想?痴心于爱他,并妄想着他的爱! “既然不重要,又为什么问!”她低头瞪着自己的手指,尝试在心痛中保持漠然。 他的表情不变,却一迳在言语中含沙射影。“因为我想了解你看待情感和看待*时的态度是否一致!” 依娜还没弄懂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哦!你认为我是怎样面对*的?” “就我的经验——在我们交时,即使是无所谓的惯性适应,你偶尔也会有为热情奋战的时候,所以,现在我相信二分法用在你身上是错误的,至少在我们分享激情的时候是错误的。你是个柔顺热情的凯丁女——这是中东地方对出卖灵肉的女人的称谓。而我不能否认十分喜爱你替我暖床的那些美好时光,即使你偶尔也会冷的像条死鱼。” 多么大的恭维啊!凯丁女,说穿了,他一直认定她与婊子无异,差别只在于她是他独享的妓女。 她的内心在滴血,无法相信她唯一深爱的男人竟然真的这么看待她。她感觉无论在*上或心灵上,她同样的千疮百孔。 “是的,谢谢你还记得那些我像死鱼的时候。”像被抽掉了所有力量,她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幸好结束了。幸好!幸好!”她以木然,没有表情的语气低喃,手却狂惶地从床底拉出皮箱,开始乱无章法的朝箱里丢进她的衣物。 “结束了,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我要回部落,我……”虽然是炎炎夏日,她却感觉寒冷,晕眩、欲呕。 “还没有结束,也许永远也不会结束。”他*地盖上她的皮箱,不允许她再有收拾的动作,可是,他的语气却充满了不确定的苦涩与阴鸷。 她坐入床沿强迫自己出声。“结束了!一开始我们就晓得……一直都晓得我们的关系是暂时的安排。”她猛的又站起,知道她必须逃开这里,逃开这间闭锁了她两年感情的金丝笼与这个豢养了她两年的男人。在她的喉咙发出背叛的心痛呜咽之前,她盲目地走向门口,盲目地扭转门把。 “依娜!”他抓紧她的肩膀,手指深掐在她的肉里。“我说——还没有结束。” “没有理由不结束,你我之间根本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没有爱,没有一切……”她的喉头紧得几乎难以开口。如果她对他真的能够没有爱,没有感觉,那么事情或许会更简单一些。 而即使一时之间很难说出个具体的理由,但是在陶健方因自尊受损而激越蛮横的心底,他并不甘心让唐依娜和他的牵扯结束于这一时一刻。“既然你要理由,有两个,第一个理由我说过,我还没有厌倦我们的床上关系……” “但我厌倦了,”她迅速地打断他的话,她是真的厌倦,倦于两人生活唯一的交会点除了公司的事,其余只剩床上的事。“我厌烦当你的婊子、妓女……” “你口是心非!”换他截断她的话。“你喜欢得很,即使没有温热的爱,你我之间还有珍珠、钻石等等冷凉的东西串联起来的冰冷激情。”他的双手由她肩际下滑,没有丝毫含蓄的罩上她的双峰。 依娜晓得他正暗示什么。那些他送给她的珠宝首饰,正代表着一种交易,一种以物易物。而可悲的是,她无法反驳;因为某些不欲人知的理由,她收受了他给的所有礼物,同时也判定了她只配成为他的玩物。 “不要!”当他充满掠夺意味的手野蛮地搓揉着她的胸脯并将她拉往床铺的方向时,她叫了起来。“不要,大陶,你这么做只有让我更痛恨我们之间的关系,求你,不要。” 但她的乞求只有更加的刺激他。“我不在乎!”他粗鲁地拉着她跟他一起倒向床上,精实颀长的身躯毫无间隙的约制着她。他的双手又上滑至她的肩际,完全漠视她意愿的由上往下,利落地扯下她的细肩带丝睡衣丢下地。瞬息间,她身上仅剩薄薄的贴身衣物与他愤怒昂藏的*相隔。 她投降了 “你早就清楚,我从无意在你的面前扮演圣人,如同你无意在我面前掩饰你是荡妇的这种角色,所以说,无论你要不要,唐依娜,来领赏吧!”他以男性的优势熟练地剥落她仅剩的衣物,并注视着她充满挣扎与叛逆的脸庞。睍莼璩晓他不客气的同时以眼光享受她的美丽与狂乱,接着,他的嘴降落在她心口的肌肤,以双唇复盖在她晕红的乳。。峰之上。 依娜再次被他的字句刺伤。她从他的钳制中伸出一手,抓入他浓密的发中想扯离他,但即使头发的疼痛也无法阻止他对她的感官展开肆虐。 他充满揶揄地玩弄她的乳。。。尖,直到她拉扯的力道变成狂乱的抚触,之后他的手与舌尖同时下滑,寻觅着他熟悉的,那含带玫瑰幽香的肌肤。 依娜竭力强迫自己无动于衷,最好真能冷的像条他口中的“死鱼”,但当他的唇从她起伏的丘壑撩拨到她双腿间柔软的肌理并同时燃起她的痛苦与欢愉时,她绝望地呻吟出声,完全失控地在他身下战栗。 她认输了,当她对他还有着这样排山倒海的爱与激情时,她又怎能抗拒再一次的道德堕落。 最后一次,她充满绝望的允许自己。然后,她便将永远的逃出,逃脱这一个桎梏,永远的逃出。 他的手臂伸到她的臀下,将她的臀部压向他。他以唇封住她的唇,让她丰润的酥胸紧贴他的胸膛,在强烈*的驱策下,她主动地为他敞开双腿。真的仿如一种仪式,但不是一种领赏,而是一种献祭仪式。他挣脱长裤迅速而鸷猛的刺入她的体内,充满她! 属于他的节奏开始了,她的身躯也自然的迷乱于他的节奏中。 她投降了!并不得不在他激烈的冲刺间对自己痛苦的承认——她的确适合当他的荡妇,他的婊子。 陶健方在她的体内迸放,释出种子。 依娜由昏沉逐渐转为错愕,还有一丝很难形容的幸灾乐祸。除了他夺走她童贞的那次例外,他在面对激情时一向比她理智,尤其在安全措施上,他从不马虎。他说:“在以享乐为前提的*上,一个私生子并不受欢迎。” 的确,虽然这么斤斤计较他的吝于付出对她并没有任何助益,但她还是矛盾地痛苦着除了公事的供需和*的发泄之外,她这份爱对他毫无意义。 或许是何旖旎的叛情对他的影响太过巨大,不然,他又怎会反常地在她体内释放自己。更或许他真的爱惨了何旖旎,所以才会怨恨她的不当干预,所以要拿她来当泄愤的工具。 这种种自苦的想法一旦窜入脑海,便像生了根般的令她在他的身下僵硬了起来。 一部份的陶健方仍停留在依娜的体内。感觉到她由松懈到紧绷的情绪转变时,他从她身上抽离,翻身侧躺。“承认吧,依娜,承认你要我,十分十分的需要我。”即使激情刚褪,他仍不避讳用他自以为是的事实残忍地勒索她。 她的确十分、甚至百分、千分的需要他,但她需要的不只是性,还有爱。为什么聪颖如他,却总是看不出来?也许事实是他根本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蓄意漠视。聪明如他,怎么可能抛下精明,在一个他不重视的女人身上浪费感情? “我是要你。”依娜苦涩地承认。“但那对你并不构成任何实质意义,不是吗?在你的观念当中,我只不过是一个需索你冰冷馈赠的拜金女郎。” “听起来你像在抱怨?但难道你不是吗?那些没有丝毫温度的赠予并不单是我的想法,更是我们这种关系形成之初就达成的共识。当你收受那些虽冰冷,却值钱的馈赠时,你可没有抱怨过。”陶健方瞪着天花板冷笑。“因此,你没有理由抱怨我的观念或我的想法。” 是的,她是不能抱怨,也不该奢望他的爱。打从她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并在翌日收受他的第一项馈赠起,她便同时失去了爱与被爱的权利,也同时获得了不受尊敬的权利,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却开始苛求。是她真的太贪了吗?” “我晓得都会饮食男女的爱情观,也晓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是我们之间,难道除了性,别无其他?”她也瞪着贴满浮雕花壁纸的天花板,但理由不是冷笑,而是漠视哀伤。 “其他?例如什么?” “生活的温馨、生命的分享和共通的……爱。”她说的好艰难,尤其是最后一项。那简直让她感觉像用双手为敌人奉上许多致命武器的蠢蛋。 “你渴望白吃午餐吗?”他再次冷硬的讥诮。 而他的冷硬令她不自觉的感受到夜已降临那股凉意。她一向不以自己原住民的热情天性为耻,就如她一向喜欢裸身绻缩在他怀中,只觉自然、不觉羞耻。但他过多的冷言冷语,令她再难向他寻求温暖。 “不,现在我宁愿饿死。”她坐起身并捡起睡衣包里身躯,却因为满心疲惫而反常的向他披露自己的想法。“用真实的一点的说法,我渴望离开这里、离开你,渴望及早结束我们这种可憎的关系。” “你的迫不及待教人惊讶。可憎?我总觉得你口是心非。当我在你的双。。腿之间冲刺时,你的身体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可不是那一回事。”陶健方轻扯她散在颊畔的发丝,并得意地微笑。 “你……真令人作呕!”依娜挣扎着找到几个骂他的字汇。 他却更邪恶地暗示。“错,截至目前,我从没见你呕过,但你热情的尖叫倒是听过不少回。” “放我走!”既然注定吃败仗,她能选择的,似乎只有尽量减少自己的损伤。“结束它!” “不,它不会结束,或许,我该说很难结束。”陶健方呈现忧思的撇撇嘴,然后语出惊人。“我们必须结婚。” 停住企图从他手中拔出发丝的动作,她错愕地瞪视他,不相信她所听到的是他说出来的。 依娜杏目圆睁,嘴巴呈O型的姿态,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纯真,陶健方有股想俯身再次把她的唇用力吻得红肿光亮的冲动,但因为觉得她并不值得如此娇宠,他反而收回约制着她秀发的手,冷淡地坐起,迅速地套上长裤。 “不必装出那么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你也觊觎陶夫人这个位置一段时日了,而我又正巧想结婚。”他一副了然于胸且谢绝反驳的自大神情。 “这算求婚吗?”依娜眼底怒芒闪动。“多不浪漫啊!这对一个女人算不上是恭维。” “我并没有意思要恭维你什么,只不过是贪图方便。和小旖的婚礼取消的太突然,我的父母受到不小的震惊,再加上媒体的风言风语,对我的事业不无影响,找个人安定下来,是我目前最稳当的一步棋。” 他将感情一概摒除于外的求婚,并不能给依娜带来任何喜悦。“为什么选择我?如果你这般优秀的青年才俊要什么名门闺秀没有?我,唐依娜,不过是你眼中的淘金女……” “所以我说这不失是一种便利的关系。”陶健方将食指按在她柔唇上,缓慢说道:“我已经厌倦一再重复猫捉老鼠那类的爱情游戏,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那类的追逐游戏。现在,我只想安定下来,而你,是我最方便的对象,依娜,你不只是个好床伴,还是个好秘书,是我事业上不可或缺的伙伴。” “所以,你打算也让我成为你的婚姻伙伴?就因为我是你的好秘书、好床伴,你就甘愿和我绑在一起一辈子?”依娜瞪视他。“那关于爱呢?你更能无爱的立足于圣坛?” “谁敢说我们之间没有爱?在公司我们不乏同事爱,在床上我们激烈的*——爱,端看你怎么定义。何况,我们不会立足于圣坛,明天早上,我们上法院公证。”他专断的下结论,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 给我我要的婚姻 她愣愣地看着他,无法同意他的话。睍莼璩晓“我不会答应!”她隐住她受伤的感情,竭力想死守着她的骄傲。她的确渴望成为陶健方的妻子,但那必须是基于爱,而不是其他。 “由不得你,依娜!这是一条互惠的路,想想看,我能供给你什么。优渥的生活,甚至奢侈的挥霍。而如果这还不足以柔化你,那么我会采取强硬的手段,押也要押你去公证,因为这是你欠我的!”陶健方语带恫吓。 依娜并不真的敢漠视他的威胁,以她跟随在他身旁做事多年的经验,她了解他说到做到的强悍作风。她小腹一沉,眼里闪着焦虑。“你不能因为阿旖旎的叛婚,就将一切过错归给我,欠你一个新娘的该是叶腾——叶先生,不是我!” “但你是始作俑者。”他冰冷,坚定地看着她。他认定她的罪,并确定她该以何种方式偿还。 “你太荒谬!”她不再看他。心里盘算的是只要他前脚踏出这间公寓的门,她后脚便开溜。他勇于荒谬,她却不能与他同陷谎言之中。在同居的岁月,她已经朝他交出自己的心,一日两人同困婚姻,却又明知道他不爱自己,那么最终她只有毁灭一途。 因此,她宁可选择逃跑这条路……不,是慧剑斩情丝这条路,即使心会痛,人会枯萎……“就算你迫不及待地想当新郎,那也是明天的事,现在,你该走了吧!”她站起来,下逐客令。 “好让你逃走?”他慢慢地绽开笑容,完全洞悉她的意图。“不,今晚我会留下,有了小旖的前车之鉴,我学会了在婚礼的前一夜看好我的新娘。”他突兀地抓紧她的手臂,碰触里同时矛盾着压抑的温柔和暴戾。“你曾经体会过那种前一刻还是你的,下一刻却完全无法掌握的痛苦吗?如果你曾经感受,那么请不要拒绝我!”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以占有的姿态粗鲁地在她唇上移动。 她试着扯离嘴唇,他却更深入的与她厮缠纠葛。 释出一声呜咽,她闭上眼睛试着思考。她当然懂得幻灭与幻灭之后那种沧海难为水的感受。例如这一刻他的求婚,不正是以他的求不得苦在堆叠她的求不得苦。(差别在于她渴求他—而他渴求的是何旖旎,他那么钟情着何旖旎,而她却是那么的深爱着他。)她渴望抗拒他的压迫及反驳他的强辞夺理,可是他脸部议诮的线条与眼底愤世的暗影无端地绞痛着她。 她是不忍心看他受痛苦的,依娜一向明白自己爱一个人非得受到蜡炬成灰的可悲天性,所以她试着想在还不太难之前逃跑,可是这一刻她根本是逃不掉了。 陶健方似乎比她更明了她无法拒绝他的任何索求,所以他执意贯彻他勒索的黑心。 他再次让她倾倒床上,抓住她的丝睡衣拉高。他的拇指抚过她的腿,,间,食指探进她。“给我我要的,依娜!”他的头埋入她的发丝及颈项中低语。“请你!” 一时间,依娜茫然于他所要的是什么?婚姻?或者仅仅是她的躯体?可是他不再给她时间沉浸于思考之中,他几近疯狂地带动她,并强迫她随着他的律动收缩、降服,直到两人几近爆发。 “给我我要的婚姻,明天!”他突然一脸痛苦的煞车,止住他的所有正在进行动作,悬宕在她身上喘息道:“答应我。” 她全未防范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进行进一步的勒索。她掐紧他臂部的肌肉,和他一样地疼痛着,渴望着满足。但*并不是她同意给予的真正原因,而是他脸上蚀刻的疲倦线条与眼底脆弱的阴影深深地撼动着她。这一刻,她愿意答应他任何事情,给予他任何东西。 她呻吟出声,明白自己或许正把自己从另一个深渊推入一个更深的深渊。“我答应,好,我答应。”她重复道。 终于,她再度和她的恶魔雇主,签订了另一种契约! 崭新的一天刚开始不久,陶健方和唐依娜就在法院公证处的见证下,成了夫妻。 对这场没有鲜花、没有白纱礼服的婚礼,以及陶夫人这个称谓,依娜一概的感觉是“茫然”。 提着她几箱简单的行李,带着她堂而皇之地步入这幢豪华别墅时,依娜的感觉还是“茫然”。 实际上,陶健方和何旖旎在别墅大厅办订婚宴会的盛况还历历在目,她到死亡的一刻都不会忘记,陶健方挽着他美丽可人的未婚妻出现,并赢得所有人的羡赞的那一幕。她心痛的不能自己,妒嫉的几乎杀死自己!然而,谁又料想的到,时隔不过一个半月,物是人非,何旖旎追随了内在的心,奔向昔日恋人叶腾的怀抱,而曾经不敢拥有一丝一毫痴心妄想的唐依娜,奇迹似地入主了陶家。 多么讽刺啊!在一夜之间,她从仅仅被豢养在一间小公寓的情妇,晋级成一幢豪宅(也许不止一幢)的女主人。 环视眼前这间主卧室,光是坏数大约就有之前公寓的两倍大。这是间美丽的卧室,室内有着所有年轻的“淘金”女郎都会羡慕的奢华。 大而深具压迫感的百合花浮雕描金壁纸,刻着繁复花纹的梳妆台,及教人错愕,深俱英式作风的四柱大床—更教人惊讶的是它夸张的罩着深紫红色的丝床幔。淡紫红色的皮沙发区隔出一间起居室,浅色瓷砖上的长毛地毯看得出来全是手工编织,织的全是象征纯洁的百合与金绿的百合茎叶。(依娜不禁要猜测,这个房间是谁的设计?陶健方,或者何旖旎?若是陶健方,那是否意味着他衷心期盼着一个纯洁的新娘躺上这张床?抑或纯粹因为何旖旎的偏好百合?) 流金般的金绿混淡红色的帘子点缀在窗口,窗外可眺见花木扶疏的中庭花园及较远处漾着怜磷蓝光的游泳池。 这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依娜坐入柔软蓬松的沙发,再度不自禁地揣想着。 是从一个缺乏关爱的小笼子换到大笼子?或者是她和陶健方将因相守而获得相爱相知的契机?她当然祈祷是后者。 但事实又是如何? 那一夜 拿婚礼来说—陶健方处处表现出过份的强势(或者该说过份的草率?),相对的,她找不到被尊重的感觉。睍莼璩晓整个婚礼的过程不过几分钟,不仅缺乏婚纱和鲜花,更没有双方亲友在场给予祝福。唯一值得额首称庆的是他没有忘记准备婚戒且戒指也还算适合手指。 说没有受伤的感觉是骗人的。由婚礼的不够隆重,便不难理解陶健方对这桩婚姻的看法,而不受重视的婚礼和人的受不受重视是成正比的,她确信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另一半,而他的脑里和内心,仍眷恋着另一个女人。 不然,他不会在新婚的第一天,就丢下她独守一扇窗子直到日暮黄昏斜;不然,他不会放任她独自一人吃着精明的佣人们精心准备的新婚晚餐;当然,她也不会像之前守着公寓一样,再次体会一次被寂寞的夜晚吞噬的椎心感觉。 一旦部落里身为头目的父亲知道了她的“不告而婚”时,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父亲一向以她为荣为傲,她从不像许多原住民父亲那般的浅见,他不仅供她上大学,还鼓励她修硕士,他最衷心的盼望是她找到一个适当的对象,同时,能在部落里把她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如同父亲一直强调的,她至少是个山地公主,怎能寒伧! 霍松是父亲中意的女婿人选,他黑黑壮壮的,脾气尚可,笑起来一口白牙,是部族里的勇士之一。可惜高学历替她带来了更宽阔的视野,她不是不肩于父亲选择的眼光,而是更懂得了追随自己的心去做选择。 只是,瞧!她究竟替自己选择了什么?一个她深爱、却对她只有**的男人。 忘了曾在哪里读过这样一句话——在人生的海洋之中,最痛快的是独断独流,但最悲惨的却是无岸回头。 她真的是无岸回头了,曾经,在经历了某件教她恶梦连连了好几年的悲惨事件之后,她一度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某个男人,尤其像大陶那种浑身都会气息的男人。因为她根深蒂固地认定了都市男人的堕落与卑劣,可是讽刺的是,为了某个理念她不得不回到都市工作,又因为工作而不得不接触陶健方,并且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感情之网。 她不是不曾压抑感情的扩散外放,她一直做着一身压抑自己热情天性的表面伪装,一身毫无美丽与曲线可言,老姑婆似的伪装,可是那层伪装终究还是被陶健方撕去并揭露出来! 如果没有那一夜,那么,她的人生会有什么不同? 最近她更常想到那一夜——陶健方和她以最真实甚至以最原始的面貌相对的那一夜。 假使没有那一夜,如果没有那一夜…… 深深地绻入沙发里,她的眼睛不觉伫留在较远处。泳池内的那泓深蓝,正被明亮灿然的球形灯照得幽幽恍恍,而她的思绪,也不知不觉、幽幽恍恍地被带回那一夜,那使得她原本黯淡晦涩的世界倏忽光亮了起来的一夜…… 刷开房门并扭亮电灯,陶健方踏入他和依娜同居了将近两年却即将退租的公寓里,做最后的一番巡礼。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念旧到重回一幢公寓来缅怀……某些事,何况依娜已经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即使要缅怀两人的同居岁月,这一刻也不算合适。 今夜是他的新婚夜,他却走出自家的豪华别墅,避开了他的新婚妻子。不可讳言,他是想沉淀一下自己飞扬浮躁的心情。 或许,他是不甘心何旖旎的叛情与临阵倒戈,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骤下和依娜结婚的决定。这个决定匆促到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也蛮横到迫使依娜没有后退的余力。而即使明知依娜可能偏好金钱地位更甚于偏好他,他还是执意不悔地娶了她。 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这倒是个值得他在新婚之夜好好思索的问题! 不可讳言,依娜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她的愤世嫉俗与他相当,却比他多了一份神秘与孤高。 她引起了他的好奇,而这股好奇因为他对她的了解并没有与日俱增,而增加。 他好奇她究竟在伪装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伪装?为什么在人前的她和在人后的她有那么大的差异?那么的表里不一?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唐依娜?干练的?刻板的?或者是狂野的?热情的?好讽刺的?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是矛盾的。 而这令他不觉回想起两年多以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某位戴着蝶型面具,穿着黄色紧身上衣与黑色蓬裙,披散一头狂野鬈发的西班牙女郎,突兀的跃入他的眼帘,并以一曲激越悠扬的弗朗明哥舞蹈,蛊惑了他! 那一夜,西班牙女郎在他的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插上一朵激艳的黄玫瑰,那一夜,她比在他襟上绽放的那朵黄玫瑰更娇媚千百倍,那一夜——咳,那一夜…… 那一夜,是国历的除夕夜呢! 热闹蒸腾的台北盆地却被一波强力的寒流笼罩着,马路上的熙攘人群都瑟缩着行走,与深怕拢得不够密实的大衣或外套紧紧的相依为命。 但那栋隶属于“陶氏”企业的“聚英大楼”的顶楼里正洋溢着一股无畏寒流的热烈气氛。 一个缤纷热闹的跨年员工晚会,一个收纳各个时空众生相的化装舞会,一个有美食、有奖品,有吃有摸又有抓的同乐晚会……反正随人家怎么编派,这都是一个很欢乐、气氛很High的场合。 不过当然,偶尔可以听见业务部的A先生恭维着企划部的C小姐那一身“毒藤女”的妆扮很有创意,她一身脏脏的红和绿。另外,偶尔还可以听到B小姐和D小姐和E小姐和……反正是一票五颜六色、七嘴八舌的女人,占据着一隅,乐此不疲地玩着猜谜游戏,她们臆测着每个面具底下的真实身份。 像有神助似的,能猜的,她们几乎全猜对了。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例如那个一身詹姆士庞德发型与西装、附加一只007提箱,又像随时可以吻上某个美女或掏出一把手枪的风流儒雅酷男士,*不离十,铁定是她们的老板陶健方。 也幸好,现场将近两百名女性员工没有哪个有胆扮演庞德女郎,否则还真有场好戏可看。 不过,有一号人物没有出席这个盛会,似乎令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姐们大失所望。 打一开始,她们就私底下猜测着老板最得意的助手——那位芳龄二十五、做事认真负责、精明干练,却老是打扮老气横秋,端庄的像一只翻不倒的水缸的唐秘书,究竟会以什么模样出现在舞会上?但经过再三的目测、商量,她们都看不出唐依娜曾现身舞会现场。另外,或许基于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酸葡萄心理,她们都认定光有工作效率却缺乏曝光能力的唐依娜,是因为某种自卑或故步自封的理由,才不想再来参与这个更凸显她的老成与格格不入的舞会。 “也许,她不晓得该怎么打扮自己?”B小姐说。 酷翻到了 “她本来就不会打扮自己。睍莼璩晓”D小姐接口。“唐小姐的外表用一个字就足以形容。” “哪个字?”几位小姐异口同声。 “拙!”D小姐撇撇嘴。 一阵哗然的笑! “我想她不必经过打扮就可以是完美的欧巴桑或水缸。”E小姐挤眉弄眼,缺德带冒烟的形容着。 “可是她不胖!”F小姐比较就事论事。 “是不胖,但她的样子,经常给人一种不动如山,像座移不动的水缸。”E小姐继续她自以为精采的譬喻。 “那是冷静、是练达、是效率!”F小姐置评道。 “光有效率,没有频率有啥用?全台湾最英俊最斯文、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就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她却视若无睹,真是怪人一个!”B小姐也不客气地说出想法。 “这么说起来咱们老板不也挺怪的,他一向品味极高,怎么能容忍一身古董味的唐小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机要秘书,唉!是谁眼睛去‘糊到蛤仔肉’,擢拔了她。”D小姐显得“真怨叹”。 “哇,醋翻倒了,我听到了酸味!”G小姐很无厘头。 “才怪,酸味哪能用听的?”F小姐再次务实地纠正。 接着——又是另一阵打闹与喧哗,之后,唐依娜这个人暂时被剔除于她们的话题之外。 但就在距离这一小撮女人不远的储藏室的门后方,唐依娜正一五一十心虚不已地全盘接收这一群“同仁”们颇为“不仁”的批评指教语。 她并非有意偷听,而是好死不死,她正巧选择了储藏室做为她“变身”的地点。 说真格的,这几位女同事的酸言酸语也不无道理,她唐依娜,确实喜欢朴素、甚至古板的妆扮。因为嫌自己的长鬈发太妩媚,所以老把它们往上盘的死紧;因为恐怕自己原住民特有的明亮眼眸被错认太狂野,所以她戴上镜片厚厚的牛角框眼镜来淹没自己的眼睛,即使有副娇小玲珑又姣美匀称的身材,她也不惜隐藏在一套套过份宽大、毫无曲线可言的套装里。 她这么做的理由,自然是为了规避困扰,防小人甚于防君子、防男人甚于防女人,只是没料到结果竟是女人的疾言厉语多过男人。 明白她原来样貌的人总对她的过度保护自己感到好笑。例如她的特助,也是她在公司里唯一的女性挚友刘蒂蒂就老说她是矫枉过正,不过蒂蒂对这种情况似乎也仅仅是感觉有趣。 相对于蒂蒂的趣味性想法,依娜可一点都不感觉这种外表的伪装仅仅是一种有趣,它包涵了一定程度的惨痛经历与教训。(那个经历,直到现在她都不太愿意主动去回想起。) 而这类伪装,至少能有效的预防男人过份频繁的骚扰,也可以避掉自己陷入无谓的感情烦恼。拿她的老板陶健方来说吧,她跟在他身边做特助两年,直到最近才擢升她做机要秘书。可能就因为她的貌不惊人,所以他大概连正眼都难得看她,更甭谈男未婚女未嫁、近水楼台的两个人能迸出什么爱的火花。 前两年,这种有将近数百名的员工参加的跨年晚宴,依娜一向是找足了借口向陶大老板告罪推拖,从来不拟也不曾参加的。可是今年,陶大老板亲自开口,要求机要秘书全程参与执行这个化装舞会。当然,他语带诙谐的要求她尽可能的变变身,他还揶揄即使是只丑毛虫,经历了两年多来的潜移默化,至少也该懂得化为蝴蝶之道。 就因为拜顶头上司的一段话,唐依娜受到了全面的激将,既然有心要蛹化成蝴蝶,那么就非得化成一只美丽的花蝴蝶才算刺激。何况,在无意间听了那些女同仁们对她不甚厚道的评语之后,依娜决定这夜要有限度地放开自己,玩一个平常时她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危险游戏—— 她决意让自己“变身”为化装舞会里最受瞩目的焦点,并且打算锁定那位007男士,要她的詹姆土庞德老板陶健方,试试变身后以及戴上面具的自己,对他究竟能不能产生些许的魔力? 依娜看向小镜子里的自己,鹅黄色的喇叭袖紧身上衣,配上镶了鹅黄边,层层叠叠的黑色长裙,衬托出她身躯的轻盈纤细。如云的黑发狂野的散在肩背,两只镀金的圆型大耳环在她耳下晃动,略低的胸口及鬓边各别着一朵鲜黄的玫瑰,隐在蝴蝶型面具下的双眼明亮有神又深具魅惑力。她深信变身为冶艳西班牙姑娘的自己,绝对称得上美丽。 剩下来的就必须鼓足勇气,跨出通往会场的第一步。 依娜已经和妆扮成法国玛丽皇后的蒂蒂说好,由她和DJ暗中沟通,九点四十到十点只播音乐不播舞曲,十点准,由她安排一场特别娱乐,仿冒的西班牙女郎将压轴一段佛朗明哥。 舞曲会在时钟敲响十下时准时响起。依娜悄悄溜出储藏室门外,这同时所有灯光毫无预警地熄灭,人群间响起一阵惊呼声。深吸一口气,依娜沿着暗影疾步走入唯一有盏聚光灯投射的会场中央。 前奏响起之前,她已优雅地立在灯下摆好姿势,而人群之中,再次升起低低的耳语。 吉他与响板的清越旋律缓缓地响起,接着是西班牙唱游者悠扬的歌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引领她昂扬下巴、撇头甩头,然后她开始挥扬如葱般的纤细手臂,踢踏起如行云的步伐。 当歌声徐缓悠柔时,她舞得轻软曼妙,当吉他声变得激烈湍急时,她的舞步也如飞瀑。 佛朗明哥与依娜原住民的母族舞蹈虽然不甚相同,但那惊滔骇浪般的力与美,同样的激荡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和血脉。 相对的,她那样狂野、充满力与美的一甩头、一踢踏、一旋转、一扬手,不无震撼着现场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就在另一阵间奏之后,她的视线终于和她的詹姆士庞德——她的老板——陶健方——纠葛。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大胆,她将仍在舞动的身躯挪向他,人们似乎明了她的目的,挡在她和他之间的人群如红海般自动的分开。 随着时缓时快的节奏,她来到他的面前,更轻快地拍击她的双掌,更狂野地甩动她的长发,更急剧地挥洒她的裙摆。她艳红饱满如玫瑰的双唇微噘,她灵动如星的眼眸紧紧与他互锁,她似挑逗似魅惑的绕着他微笑、踢踏、旋转、直到从他澄澈冷静的眼底找到些许的惊讶与撩拨出更多的惊艳时,她才从鬓边抽出黄玫瑰,技巧地插入他的西装口袋,并如饱食的猫,心满意足地缓缓舞回会场中央。 奇异的是,看不见他充满赞赏的眼神时,她的心情竟出现短暂的怅然若失。 我不会逃走 *过去,佛朗明哥也接近尾声,几声吉他的“淙淙”之后,依娜原地徐徐兜转圈子,末了如盛放过后幽香澹澹的玫瑰,静止在会场中央。睍莼璩晓 掌声随即如雷响起,灯光也旋即亮起。其实这样的受人瞩目令依娜不适,眼看着无数好奇、爱慕甚至妒嫉的男人与女人朝她靠拢过来,她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一旋身,她却撞入了某个男性的怀抱,还触到詹姆士庞德那冷静中又饶富兴味的眼神。她的老板,似乎正一眼拆穿她。 “想逃?”陶健方露出庞德式的致命微笑。同时,他的眼绕了周围一圈,制止所有人——包括好奇的、仰慕的、甚至充满妒意的男人和女人全在他犀利的眼光下做鸟兽散。 “呃,我既不是你的对头,更不是你的庞德女郎,我干嘛要逃?”甩甩头,她一脸的不在乎。但其实她很紧张,心虚的连声音都变了。 “能参加这个Party,你自然是‘我的’员工,你是哪位?”他问得颇为礼貌,但眼神却充满刺探。 “我是无名小卒,你不会认得我的。”依娜含糊地答。 “我的确不认得我所有的员工,但却直觉你很熟悉!” “你一定对每个你遇见的女人说同样的话。”依娜故意压低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自觉的批判。 “或许,不过所谓‘每个女人’并不包括小女生和欧巴桑。”陶健方不甚在意地自我调侃,他在意地是:“你是谁?” “我是谁对你并没有意义!你不会真的想认识我。”依娜移动脚步,惶乱地想着该如何摆脱自己老板的紧迫盯人。 “这一刻我不正是急着想认识你吗?”陶健却亦步亦趋且专断霸道。“至于你对我形不形成意义,这得由我自己决定。告诉我你是谁?或者,脱下你的面具!” 他自大的态度令她气急,可是他急于结识她的样子,又令她莫名的欣喜。“戴着面具,保留些许属于个人的私秘,维持一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正是化装舞会的目的。” 陶健方以莫测高深的眼光审视她。有小片刻,依娜害怕他会不顾反对地扯下她的蝴蝶面具,但稍后他只是摊摊手,承认自己的挫折。“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但你也得同意不会在我转身的一刻逃跑,毕竟,我是个有强烈好奇心的人,也爱玩面具躲猫猫的游戏。” 他的意图很明显了,他已经当她是“游戏”的对手了! 换做是平常时的唐依娜,这种挑衅与挑逗兼俱的话只会换得她的厌恶和轻蔑,但眼前说这句话的人是她的老板陶健方——一个她惯于扮演他的左右手却感觉他仰之弥高的男人,而荒谬的是,她为他的言语心弦颤抖。 “我说过……我……不会逃走。”像替自己的话加盖了封印,她已后退无门。 陶健方信任地点点头,淡淡地改变话题。“来一杯鸡尾酒好吗?” “好!”再拒绝就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杯,啜了一口里头淡黄色的酸甜酒汁,依娜逐渐放松紧绷的情绪。 接下来陶健方——她的老板——和她几乎须臾不离。 他算是霸定她了。大胆地搂着她的腰肢,他向所有有意朝她献殷勤的男士投以警告的眼神。他只和她跳舞,而且是跳每一只舞,不论是吉露巴、哈哈、探戈或华尔滋。口渴了,他会体贴地替她端来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任由她仗恃着原住民族天生的好酒量,一概来者不拒的喝着。 半个小时之后,那些看似无害的鸡尾酒开始在她体内挥发,令她一向藏得紧紧的热情不自觉的背着她的理智往外扩散。 另半个小时之后,她已经很自然地倚在陶健方的胳臂里,露出开怀、释然,甚至有些冶荡的笑。 又开始有人背着他们窃窃私语了,可是依娜浑然未觉,她耽溺在受珍视、被娇宠的爱情迷藏游戏当中,难以自拔。 而陶健方又何尝不然! 即使眼前这个教人迷惑的神秘女郎坚拒卸下面具,坚持不吐露姓名,他还是决意奉陪她到底。 如果要反省他为何对她如此执意,也只能说他在她身上看见某人的影子,窥见了某种熟悉。而那种感觉不仅仅是惊艳这么浮浅,而是一种震撼,一种发自内心深处,原以为早已随着某人逝去而死去的撼动。 她像极了某个人,她们都有娇小窈窕的身躯,灵活澄净的眼睛,微宽却形状优美的嘴唇,以及深爱舞蹈的天性,尤其是热情激烈的佛朗明哥。 刚刚!当DJ播出NanaMouskouri的西班牙唱游曲时,他的心情就无端的躁动,然后突然间她就立在聚光灯汇聚的地方,教他的肠胃纠结、心情绞痛。 有多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那个心爱的人——他挚爱的未婚妻魏丝丝四年前在香港失事,落水溺毙之后,他一直心如止水。不久,他把陶家偌大的事业重心由香港转移到台北最大的目的,是想暂时离开伤心地。 这几年,感情上或许不算空白,但顶多也只能说是浑浑噩噩,他深信再难找到如丝丝那般、能体贴契合、甚至能撼动他的女性。直到这一刻……他有了苏醒的感觉。 但这真的是种复苏吗? 他当然明白在一个人身上寻找丝丝的影子是不公平且不可行的。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使外貌相仿,并不代表内心相同。),也没有人甘愿成为别人的影子。 在走近眼前这个穿着大胆的艳黄与黑色,跳着佛朗明哥的神秘女郎之前,他不是没试过要自己别招惹她。但一如他怀疑这算不算一种复苏般,他必须证明他一度冬眠的感情能否苏醒? 于是,他驱策自己赶在她溜走之前抓住她。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有逃脱的意图。她是个矛盾的综合体,跳佛朗明哥时,她冶荡狂野,美艳的不可方物,可是乐声一停,她又像一叶急于闭合的含羞草,忙着想隐藏自己。 他的借口 陶健方的好奇心因此被挑起了,而他相信对这位神秘女郎好奇的不只他一个。睍莼璩晓天晓得他用老板特权加威严的眼光逼退了多少对她跃跃欲试的男性员工。 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看出了007是老板的化身,独独没有人晓得公司这号打扮成西班牙姑娘的尤物是谁?他偶尔也会听到员工们故意压低声音的猜测与议论纷纷。还有人妄下断论,认定她不是总公司里头的人,而是他的新欢。 确实,不论是真情或假意,他的确有心和神秘女郎来上一段。她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徘徊在纯真与扇情之间,这种女人对他一向有吸引力。 但他也不是没有再三的犹豫。他拥有几家企业,一直谨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信条,假使眼前这个神秘女郎是临时被安插的娱乐人物,那最好。而假如她是公司里的员工,他也不想在这一刻罢手。谁让她一支舞还没跳完,就充满挑逗意味地在他上衣口袋里塞了一朵黄玫瑰,通常这只有一种含意,她想撩拨他的兴趣。 他也不否认,他的好奇心的确被她彻底的拨起,而他一向不轻言放弃追究谜底。 也因此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她锁在身边,无边无际的朝她施展魅力。他甚至使了些诈,耍了些小手段。例如他端给她许多杯看似无害,其实后劲满强的鸡尾酒,为的只是稍以消减她对他的戒备。也不晓得她是无知还是真有酒量,那些鸡尾酒她一概来者不拒。 另外,他除了陪她跳每一支舞,还同她玩着电眼游戏。最初,她会略显尴尬地问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他则会故做神秘的回答:“女人观察男人,男人观察被女人观察自己的女人。” 她像懂得了他话中的含意,却微笑不语。后来逐渐的,酒精真的慢慢地消弭了她对他的防备,即使他故意邪里邪气的附在她耳边低喃:“我想吻你。” 她也能很幽默地建议:“那就找个好借口呀!我不但不会拒绝,还会倾全力配合。” 所有的努力,不正是为了有机会一亲芳泽,他岂有放弃找“借口”的道理。 最后,当然,在跨年的倒数计时尚未开始前,他便不动声色的把她带到槲寄生树下,他深深庆幸西洋人对这种传统节目的演进很人性化,也很切合……他的“借口”。当倒数计时进入最后几个数字时,他锁住她在蝴蝶型面具底下闪烁的明亮眼睛,倒数计时进入最后一个数字时,他俯身攫住她优美的嘴唇。 奇异的,陶健方可以感觉她在这一吻里的所有情绪转折,她起先僵硬生涩,但当他吻得更深入时,她低吟一声,果然开始“倾”全力配合。 他喜欢她唇上的味道,浅浅淡淡的兰姆酒香,他更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幽幽深深的玫瑰花香。他开始渴望和她更正的来上一段。 没有人敢质疑陶健方的实践力。当他想获得什么,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取,即使过程难免波折重重,他也会想办法各个击破,另外,他偶尔也会疯狂到不介意众目睽睽。 化装舞会散场之前,他本该还有一段致谢辞,可是因为了解神秘女郎可能在他一转身便恢复了理智逃跑,他便开始逡巡他一整晚都没碰面的詹秘书,遍寻不着之后,他低声咒骂她又放晚会鸽子,幸好他一眼认出扮成法国玛丽皇后的特助刘蒂蒂,他示意她来到身边,低声言明他不上台致闭幕辞,还授权她去邀请堪称公司里第二把交椅的康经理上台代言。 刘蒂蒂衔命而去,奇怪的是,刘蒂蒂一再回头,用奇异的眼光瞅着他身边的神秘女郎,像欲言又止,又像想解救女郎免于陷入水深火热。 稍后,陶健方心跳加速的感觉到,陷入水深火热的不只神秘女郎,还有他自己,女郎挨着他磨蹭,像早开的花朵,急于撩乱春的热度。 最初陶健方有点讶异于她那由冷静拘谨到热情大胆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曾经怀疑那是酒精作祟的缘故,但他又宁愿相信是自己魅力的无可抗拒。 舞会尚未散场,他便扯下自己的面具(当然,他没有蠢得想连她的也一同扯去。),挽着她由后门匆匆离去。道地的“偷香”现代版——他开车载着只会微笑,完全没有异议的她回到他暂时栖身的顶级公寓,门才一合上,他便迫不及待的展开两人之间的爱戏。 陶健方一直没有放松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他甚至连大灯都来不及打开便吻上了她的嘴。他的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酥胸,拇指滑过她仍里着衣物的乳,,,头。她弓起身子抵住他,似乎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喜欢他的抚触。 或许因为屋里唯一的光源仅有鱼缸里那盏泛着朦胧青光的灯管,这一次她没有阻止他卸下她的蝶型面具。他隐约看见她有一张优雅的心型脸庞及泛着微光的细腻肤质。 他虚荣心大发地松了口气,再次俯身亲吻她触感很棒的脸部肌理,并顺着她的颈项下滑,直抵她的心口。 对脱女性的衣物他算有些许经验,就连这件暗藏些玄机、鹅黄加玄黑的舞衣都难不到他。 当他颇为熟稔地卸下两人的衣物,并再度侵占她的唇舌时,她攀紧他的脖子拉近她。当她开始热切的回吻他时,他的手滑入她的腿间,他很清楚碰触哪些点能使一个女人获得愉悦。当他的指尖感觉她的濡湿时,兴奋的感觉剥夺了他最后的一丝自制。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悬拓在她腿间时,他感受到她的惶然与退缩。她甩甩头,试着想坐起。她的呼吸仍因方才的爱戏而急促,但基于某种不明的原因,她开始变得惊慌、恐惧与畏缩。 “停!不要,我不要了,”她试着挣动。 但陶健方根本不让她种种的抗拒情绪有壮大的机会。他倾身用力罩住她的嘴,抹去她的叫喊,再用大腿压制她,拉起她的手强迫她搂住他而不是企图推开他。 *已经到达某个颠峰,他自知没办法再等待或退缩。他一面亲吻她,一面抬起她的臀奋力挺进—— 他惊觉他冲破了一层障碍,但已经来不及后撤,神秘女郎迷的双眼在雾般的冲击中睁大。“痛——拜托……好痛。”她的腿颤抖着,企图再次推开他。她的疼痛仿佛剧烈得迫使她不得不呻吟低喊。 陶健方不了解她所受的折磨,因为他从没有过一个处。。女爱人,他试着将心比心地假设那是一种异物入侵的感觉,而他是入侵别人净土的异物。她窄小的甬道紧圈住他的感觉,令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进入天堂,但令他愧疚的是他的天堂堆叠于他身下这个神秘女郎的地狱之上。她的狂野让他误解她的经验丰富的足以写一本性。。爱大全,没想到到头来他竟是在剥夺她的童贞。 这一刻许多想法齐涌而上,但即使是被设计了仙人跳也不会比静止在她的体内更教人痛苦。激情与挫折同时令他满头大汗,静止不动成了一种酷刑。“把膝盖稍微放下来,女孩,那样可能比较不会痛。”他必须尝试解决两人之间的僵持,他的双手改成温柔地捧住她的头,一遍又一遍轻柔地吻着她。 “还痛吗?” 回忆 她被动地摇头。睍莼璩晓 他又开始小心地移动,慢慢地,徐缓地沉入她。她的手滑向他的手臂和肩膀,似乎正以手掌测量着他正曲张着的肌肉和肌腱的硬度,而那不啻是一种鼓励。 他低唤她好女孩,然后将自己拉高,改变他进入的角度,再以强而有力的急速动作在两人体内堆叠火焰与战栗。 她的眼睛虽然张着,可是瞳孔没有焦距,就像她看不见任何事物,但她脸部的表情却仿佛刚领略了一种她永远无法形容的东西。 时间就快冻结了!他像无法歇止地撞击着她,直到某种感官的快乐完全爆发。 时间是冻结了!此刻,他压着她,身体虚脱,完全占有。而他身下那个某部份生命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女郎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激情过后马上沉入了梦乡。 哎!这怎能不教人极端错愕与哭笑不得。 更教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在天色变亮的时候。 陶健方被一阵激烈的挣动与呓语吵醒。 “不要,不要碰我,你要是敢碰我,我会杀了你,我会,一定会……” “你”究意是指谁?该不会是指他吧?扭亮床头灯,陶健方不由得边安抚她边苦笑的猜想着他究竟招惹了什么?一个凶悍无比的贞洁小烈女?或者是风情万种的现代豪放女? 当他把惺忪的眼睛投向他神秘的枕边人时,他起先惊艳,再度惊艳于她骨架肌理的柔滑匀称,但当他的眼光落在她细腻的脸庞时,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昨夜对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天!唐依娜,“她”居然是唐依娜! 他的头轻微的嗡嗡作响! 打死人大概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舞会里那个风情万千、神秘冶艳的西班牙女郎,竟然是他那时常一身不合宜套装,一脸老成古板的女秘书唐依娜! 唐依娜! 陶健方没有忘记那次是他将公司重心移往台湾的首次公开甄选机要秘书,他建议康伟成康经理由现有的多个特助之中荐拔几位,唐依娜自然是其中一个。 每一位被挑选出来的特助都有其专业与特长。但他之所以从众多人选之中挑上唐依娜,她那份戏谑诙谐又不失真实的履历,是主要原因之一。 在见过唐依娜之前,他就从康经理的口中知道了唐依娜这个女人的优秀与怪异——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几乎从来不出差错,如她自己所夸口的,她每分钟可以打一百二十个字,凡是顶头上司交代的事,没有一项必须再吩咐第二次,套句康经理的话,她简直比组装精密的机器人还厉害。但她的外观却比僵硬刻板的机器人好不了多少,就女人而言——她实在不能归为美丽一类。 每天盘得死紧的发髻,一丝不苟的套装,鲜少笑容的脸庞,再加上那双活像度数上千、大的教人看不清瞳孔和脸庞的牛角框眼镜——说真格的,她实在称不上是个有品味的女人。 但情况就是有那么点诡异。当他首次与她一对一面谈时,他就无意间窥见她藏在古板之下的慧黠与幽默。 那时他故意在她面前摊开她的履历。故意刁难道:“我只有三道问题。首先真的很感谢你对公司的期许,‘永不倒闭’,那是否意味着我必须劳碌到死你才满意?” “不,陶总经理,我相信劳碌到老死的是我们这些员工,不会是您。而我之所以期许公司永不倒闭,也不是真的对您或公司有什么深情厚意,而是我实在太懒,不想去增加那些没必要的求职经历。”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她在说这些看似调皮,也不算拍马迎逢的话时,表情还能必恭必敬,没有笑意。 大陶差点自己先笑了出来,不过当然,他是老板,怎么能失掉威仪。清清喉咙抹去笑意,他继续第二个问题。 “我对你所描述的你的性格有点存疑。为什么说:忠心耿耿,如狗一般,未着寸缕,只披毛皮。”扬扬眉,他饶富兴味地问。 “嗯——这只是在形容即使是一只狗,对人忠心耿耿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更何况是一个人。我也是的,表面上,我可以表现的掏心挖肺,但谁又晓得我是不是口蜜腹剑?可是打内心,我还是会评估自己想对主人忠心的程度,是毫无保留(未着寸缕)或敷衍因循(只披毛皮)。” 因为她这段更坦白的话,陶健方对她产生了激赏,甚至信任等种种情绪。但他还是难免虚荣地问:“你觉得我是个能教你‘未着寸缕’或‘只披毛皮’的老板?”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吗?” “不,这题算二之二。” “喔,原来刚刚那题才只是二之一呀!”她故做惊讶,嘴角似有若无地掠过一抹笑意。“陶总经理,你有点难缠,但还不算乡愿和讨人厌。至于我这方面,我还得慢慢评估,就如同你,也该对我一点一滴的评估。假如有机会帮忙你,希望我们是‘相看两不厌’而不是‘相看两讨厌’。” 她这段话更坚定了他录用她的决心。她不像其他人,总能在拘礼中朝他捧出许多的奉承,她不虚伪,不预设立场,不亢不卑的态度,完全博得了他的好感。 又基于好感,他问了他最后的一个问题。“你对你薪水袋与定存存折两者间的成长比率,还算满意吗?” 她应该明白他正拐弯抹角的问她对现在薪水的满意程度?而令人诧异,她为这个问题沉吟良久。 “假使你问我金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那么我会回答你,这是个有钱判生、无钱判死的世界。如果你要问我对你支付给我的薪水满不满意,那么我会告诉你,我绝对没有满意的时候。就个人的物质*来说,我并不奢求,但正因为许多时候这是个看金钱比看人命都重要的世界,所以我经常都处于馈乏的状态,想当然耳,薪水对我,永不嫌多。” 一开始陶健方就听出唐依娜对这个贫富不均的世界不只无奈,还有所怀恨。 当然,陶健方好奇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苦涩与怀恨?但他另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对自己的员工好奇,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世界,不论贫富贵贱,谁不是对金钱又爱又怕!拿他这个人家所谓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来说,既不能汲汲营营于金钱又怕沾染了太多的钱铜臭,这岂不也是另一本难念的经。 话又说回来,也不是他对这个世界缺乏关怀,而是他根本关怀不了这么多。至于唐依娜,既然他选中了她做机要秘书,加薪的事自然不能免。至于唐依娜经常性的“匮乏”,也纯属她私人的事,他既管不着、也不想管。 就像她不擅妆扮又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套句才说过的话,他既管不着,也不想管。他求的是以合理的金钱换取有用的人材,可不是光能点缀办公室的花瓶。况且,就“才能”而言,唐依娜应该还有很多耐人寻味,等待发掘的地方。 毁了你的名誉 只是他哪会想到除了商业方面的才能,唐依娜还有“变身”的才能。睍莼璩晓 昨夜,她忽而是明媚非凡的佛朗明哥舞者,忽而是冷若冰霜的面具美人,又忽而是只懂傻笑却欲火焚身的花痴女郎,但实际上,她只是因不胜酒力而吃了大亏的纯洁女生,她“还是”他古板老成、精明干练的唐秘书。 GOD!他气自己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连那么沉闷呆板、其貌不扬的唐依娜都想要。 可是,她真的其貌不扬、刻板无趣吗? 瞪着仍熟睡在他床上且睡姿撩人的唐依娜,陶健方还是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即使睡着,她都比他所认识的其他女人还Charm。 就在这一刻,他蓦地想通,不是他饥不择食,只是他被唐依娜刻意的伪装愚弄了,同时,唐依娜也愚弄了她自己。 也在这一刻,他终于推翻自己不对员工私生活好奇的守则。他开始好奇,为什么办公室和舞会里的唐依娜,如此的外表迥异? 即使窗帘仍复着,白昼的讯息却早已悄悄渗透整个房间。 唐依娜从陌生的床上猛然坐起,突然间意识到过去的那个夜晚,她已经将自己推进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世界,一个或许将使得她万劫不复的世界。 真是鬼迷心窍了,她居然放任一个男人蹂躏自己,而这个男人是……她的老板! 都是那一支佛朗明哥舞和那几杯鸡尾酒惹的祸! 环视她所在的房间,一室阳刚的灰蓝、素棕与少许点缀性质的白。这个房间里没有太多的装饰,显示出它纯粹的功用性。房里唯一较鲜明活泼的地方,是她身下这张灰底、蓝白条纹的丝质大床。此刻它的宁静,反倒像在提醒昨天夜里它曾经被*充满。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酒精令她忘了大半,而用力地回想只是更让宿醉的头痛加剧。 一切都变了,她想着。如果不是她正裸身坐在陌生的床上,而她也没有敏感到私密部位的疼痛肿胀,那么她绝对不会相信她一向感觉肮脏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她身上。 这种事情不该发生的,尤其对象又是她的老板陶健方。 昨夜……昨夜如果不要碰那些看似无害却遗祸无穷的鸡尾酒就好了,而如果要怪罪鸡尾酒,倒不如她不该神经突然失调到扮演跳佛朗明哥舞的女郎,还舞到走火入魔,去招惹了自己的老板。 看看床上的睡痕,他似乎老早以前就起床了。他认出她来了吗?如果认出来了,他会怎么想? 或许她根本毋需猜测他怎么想,只要在这一时刻及时走出这间房子,变回挂着蒙蒙眼镜、古板无趣的唐依娜—— 这个念头令她慌忙里上被单跳下床,床单上那一小撮特别醒目的污渍令她失神了小片刻。 失去就失去了,回顾已无意义。咬咬唇,她找到那件被挂在衣橱门边的黑与鹅黄舞衣,她又犹豫着穿这样的衣服会不会过份凉快与醒目?寒风恻恻的元旦日,她的衣服和大衣却全被留在昨夜舞会会场的储藏室。 当机立断,她打开衣橱抽出一件应该是属于他老板的雪白衬衫,扣子才扣了一半,房门却毫无预警地被推开。 “又想不声不响地逃了?”她的老板——陶健方,穿着整齐的厚棉休闲服,端着一只正冒烟的餐盘,潇洒地倚着门框揶揄她。 “天!我的衣服!”她手忙脚乱地抄紧衬衫再里上被单。“哎!我的面具!”她惶惶地四处逡巡。 他轻快却教依娜感觉颇具压迫感的走入房间,在床头柜轻轻放下装着早餐的托盘,然后转头面向她。“你再不需要‘你的’面具了,唐依娜!”他交抱双臂,审视她。“还有,那是‘我的’衣服,唐依娜,不过你穿着它的样子很好看。” 他认出她了,还有,他似乎正以情人的姿态对她说话! 现况令依娜最初窘迫,接着老羞成怒。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如果昨夜不是因为心里积压太多郁闷与压力,她根本不会去参加什么公司的跨年舞会,更别说她会妆扮得那么冶荡狂野,当着众目睽睽跳舞。 “该死了!”她抬头看他,低声咒骂。 “我从不晓得你那端庄的舌头也会骂人喔,唐依娜。”他锁住她的视线,微微笑着,那感觉相当温暖与亲密。 “有可能你……你认错了,我不是唐依娜!”她露出少有的结巴。“还有,我觉得我的舌头无论如何一定都比我的……我的穿着还端庄多了,我要求*,我必须穿好衣服。” “你想否认你是唐依娜?”他好像颇为乐见她的困窘。“那——这袋衣物是不是你的?” 他从某个她没有留意到的角落拿出一个仅在角落绣了几个小圈圈的深蓝色大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她伸出一手夺过袋子,低声的问:“你怎么晓得有这袋衣物……” “我原先可是什么都不晓得!”陶健方嘲弄道。“今早一觉醒来,却发觉我最信任、也最高不可攀的唐秘书竟然躺在我的臂弯,未着寸缕,睡姿狂野——”看着她愈来愈红的脸孔,他似乎愈得意。“我才终于想通你的特助刘蒂蒂昨晚为什么一直用那种防范大恶龙的眼神紧盯着我看。所以,今早我从电脑档案里调到她的电话,并理直气壮地要求她把你的衣物送过来。” 天啊!他不会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吧?不可能吧!“不可能,今天元旦,每个人都休假……” “谁让我是她目前的衣食父母!谁又教她昨晚要扮演上断头台的玛丽皇后!”陶健方一脸的好整以暇。“我告诉她如果不想被杀头,最好赶紧把你的衣物送来。” 老天!果真是蒂蒂帮她送衣物过来的!完蛋了,蒂蒂对现在的情况一定一清二楚……天啊,更被毁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做?事情如果闹大了,不只会毁了你我的名誉,还会闹得满城风雨。” “这倒是个问题!”陶健方收起阳光般的笑脸,皱眉沉思。 只是一段插曲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陷入……这一团糟!” “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吧!”陶健方似乎十分讶异她将错误全部揽起。睍莼璩晓“虽说你误导了我,可是我却贸然地取走一些属于你的,很珍贵的东西。” “不能怪你,昨夜我的行为的确可能误导任何男人。” “无论如何,事情不可能这样就算——了结!”他顿了一下,似乎正做着什么打算。 她强迫自己再度仰头看他。他真的满高,与她一六五的身高比起来还高出近一个头。他也很英俊,古典味极重的儒雅外表,微微鬈曲且光滑的黑发,以及漆黑眼底那抹深邃智慧的亮光。里头散发着精明、自制、以及每当他陷入沉思时才会不自觉流露的热力。 但是陶健方再次陷入沉思的表情——却引起依娜的惊慌。她蓦的记起康经理在陶健方遴选出他的机要秘书之前,就曾以半玩笑半警告的语气要求她们万万不可对老板产生非份之想,因为老板的第一守则恰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如今,他却在无意之中嚼下了窝边草,他会怎么做? “陶……呃,总经理,你该不会是打算……解雇我吧?”依娜的心头涌过一阵更强烈的恐慌。不行,目前她担不起失业的风险,尤其这又不失是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目前,她比任何时候都还需要工作,以及工作所能换取的金钱。 “不,我为什么要解雇你?”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庞,他的柔情突然涌现。“虽然你在床上的表现差强人意,但没有人能否认你是个好秘书。” 更拉紧身上的被单,依娜弄不懂他究竟在贬她或夸她,但她感到自己由刚刚的浑身泛冷变为全身发烫。“既然——总经理你喜欢的还是我工作上的表现,那么,我们何不当作昨晚的事不曾发生。”她故做冷漠、勇敢地挤出她假设所有只想求得一段速食爱情的男子最喜欢听的话。 “你不想要我负责?”陶健方当她外星人般惊讶地望着她。 “负责?”从自己老板嘴里吐出来的这个空泛的动词吓了依娜一大跳!她不认为他所谓“负责”的含意和她所认定的一样,她所看重的“负责”包含了神圣的诺言与婚姻,而她认为现代鲜少有男人会在一夜情之后就勇于负责,相对于陶健方这种身价不菲的黄金单身汉来说,更是不可能。 而为了免于在他的“信口开河”中表现出过度的期待与失去更多的尊严,她表现更漠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你要负责!都什么时代了?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如果你是在为夺去我的那一层薄膜而困扰,那你大可不必,那种东西,这么不痛不痒的失去或许比留着更教人放心。”她的眼中没入了一层阴影。 说这样的话,并非她真的不痛不痒(至少她的下腹部仍悸痛着。)但她安慰自己比起惨遭强暴的姊姊,这种失去纯洁的方式好多了,至少她拥有选择权,并且很清楚和她睡了一夜的男人是谁。 但眼前这个和她睡了一夜的男人很难消化她这种泛滥的说法,心里的感觉更是错综复杂。即使他所谓的“负责”并不包括婚姻,但却可能包含了一定诚意的承诺。而唐依娜那不痛不痒、冷淡到至极的“男欢女爱说”,也让陶健方不自觉地冷漠了起来。 他原本为她担心的情绪逝去,连带的,那些因她而起的柔情也销声匿迹。既然身为女人的她都能那么潇洒,那么身为男人的他为什么就不能无关痛痒、表现豁达! “好吧!既然我们都认为这种事可以复杂也可以简单,那么我们就把它简单化吧!”他一反刚才柔和的声调与温暖的脸色,表情冷淡的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绒布长盒。“这里有一份礼物,你应该会喜欢。”掀开绒盒,他把它放在床上。 盒里是一串光彩夺目的项链,K金的链身,镶蓝钻,泪滴的坠子。它看来有相当的价值。 依娜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项链片刻,接着莫名所以的仰头看他。 “别客气!尽管拿去!”陶健方的视线与她茫然的目光相遇,他猜想她大概是故做无知,于是他讥诮地加了一句:“应该算是交易惯例吧!有所付出必定有所补偿。” 依娜后知后觉到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成交易!交易?那是否意味着——他当她是个可以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女?天!难道男人永远改不掉对女人的心情漠视吗? “不,我不会收——”她愤怒地瞪着他,热泪几乎夺眶而出,但她不允许自己哭出来。 陶健方很难理解为什么她一副受到屈辱的神情,想把事情淡化的是她,他的提议补偿,也只不过是在淡化属于他的内疚。“为什么不能收?我记得最初和你面谈那次,你说过你经常处在‘匮乏’状态,这条项链是真钻,满值钱的,也许它可以让你抵挡你的匮乏好一阵子。” 她没有放松瞪他,如果她的眼光会杀人,他早已被她大卸八块,但她最想做的是把钻石项链往他脸上砸,他摆明了要用这串钻石项链来抵她的初夜。可是不幸的,有件事真的被他说中了,如果拥有这串项链,那么马上就可解除一件正在燃眉之急的困难。 自尊与现实交战着。她眼中晃动着矛盾的感情,她个人或许可能无欲无求,但还有躲在阴暗一隅,等着仰仗她的人……现实终于战胜了自尊,她别过脸不再瞅着他看(一旦收下了项链,她又有什么理由说或感觉他的馈赠对她是一项侮辱?)她咬紧牙根,再没有异议地拾起长绒盒子,盖上,默默地丢入她的蓝袋子。 “我说过,我必须穿好衣服了,等一下我就离开,应该可以吧?”她哽咽着问,抗拒着自我厌弃的泪水。 “可以,当然可以,我想即使我再富有,也禁不起一天送出两条所费不赀的钻石项链。”他点点头,讥诮着,声音中再次出现她并不陌生的微带香港腔调的粤式国语。 她几乎被他嘲讽的语气击溃了。背过身子,她不愿被他看见她已泪盈于睫。 有短暂的小片刻,陶健方真的看出了她心情有一翻的挣扎与周折,但贪婪总是凌驾一切。他再度肯定贪婪是人的本能,他也不再心虚于夺走她的童贞。因为,人的童贞只有一次,交易,却可以不计其数。 他看向她僵硬冷凝的背影,语气平板而冰冷的强调:“我该去吃早餐了,想必你也知道凉掉的早餐和冷了的性一样的令人食不下咽。尽快把你自己变回唐依娜吧!那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如果必须,你甚至还可以用跑的,或者,用逃的。但我认为,这可能不是我那一板一眼的唐秘书会做的事,落荒而逃,哈——” 爆出一阵讥诮似的大笑之后,他端起托盘,走出房间,卡上房门。 依娜过了好半晌才找到力量转身。他的话像利刃一样的伤人,但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伤痕累累的感觉? 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让他认定她的贪婪、矫饰,甚至毫无感情。这不正是她所要的吗?假装可以一甩头就忘掉的一夜情。 但她又怎能否认,他鄙视的话在她的心头渗入了浓重的忧郁,令她眼泪掉得既凶又急,令她心痛的……无可比拟。 元旦过后,日子照旧的持续着。 没有人晓得陶健方和唐依娜之间曾有过一段插曲—— 但那真的只是插曲吗? 海边幽会 但那真的只是插曲吗? 事实上,对陶健方和唐依娜而言,要把这段插曲变成过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睍莼璩晓 拿依娜来说,她首先必须面对的是公司里她唯一的知己刘蒂蒂,元旦假的第二天,蒂蒂便打她的手机找上她,那时,依娜正在靠近中部乡下的一家疗养院里,说着“睡美人”的故事给她已经变成“睡美人”许多年的姊姊听。 “唐大秘书,你的手机真难搞。一直要我留言、留言,我正想要是再打不通,我就真放一些‘流言’,看你还敢不敢要我留言……” “你敢?” “紧张啦!”蒂蒂在另一端奸笑着。“心虚必有因,还不从实招来!” “招什么?” “前天舞会未了,你不是被‘龙头’带出场吗?后来呢?”蒂蒂人前乖的像小猫,人后可是无状的很。“龙头”叫的自然是她们的老板陶健方。 “到了地下停车场,我们就分道扬镖了!”依娜打定主意,绝不满足蒂蒂喜欢八卦的耳朵。 但蒂蒂岂愿善罢甘休。“鬼才信咧,那咱们龙头昨天早上为什么‘十万火急’的交代我,迅速带一些你的衣物去他家?干嘛,他要赈灾啊?” “或许!反正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灾难。” “少来!你那些几乎可以摆在史博馆供人瞻仰的骨董眼镜和衣物,就算送人恐怕都没人要。”蒂蒂心急口快,但在见手机彼端依娜的轻叹时,她语气也由咄咄逼人转为叹息。“我似乎听见你消瘦了的样子。” 依娜啼笑皆非地低吟。“别无厘头了,蒂蒂,我们才两天不见,就算再见,你也不见得能看出我瘦在哪里,何况是用‘听’的。” “即使夸张了点,人家也是关心你嘛!”蒂蒂孩子气的嚷嚷。“对了,依娜,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看得到大海的地方。” “那我是不是该回答:我在看得到星星的地方。拜托,我现在看得到的唯一东西是日光灯。”蒂蒂在手机彼端的表情一定很无聊。可是不一下子,她又恢复十足的兴味。“我猜猜看,你一定正和龙头在大海边你侬我侬,对不对?” “如果真被你逮到我和你的龙头在海边约会,我想你会被龙头杀头。”依娜先是玩笑,继之迟疑地顿了顿,才答:“我在疗养院里,来探望我的姊姊。” “喔!她——还好吧!”蒂蒂算依娜最信任的朋友,所以她晓得依娜一些较私人的事。 “老样子,喜欢听我说童话!只可惜我没办法一直留在她身边说给她听。” “你有你的无奈,她应该会谅解的——” “只能如此希望。”真是“只能”希望,她的姊姊甚至不认得她了。 “依娜,别一直把自己弄得那么压力沉重好吗?”蒂蒂吞吐了一下,又劝道:“你是还年轻,可是女人的青春有限,难道你打算一辈子扛着这种无止尽的责任。” “她是我的姊姊,我的亲人,我不得不扛!”依娜轻描淡写着。不是她喜欢故做坚强,而是事情碰上了,不扛又能怎么样? “唉!如果你能钓到个像龙头那样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就好了!”蒂蒂仍不轻言放弃套情报。 咳!蒂蒂就是有这种本事,几句话就能把人拉回原点当靶心。依娜苦笑着。“蒂蒂,我和你的龙头真的不怎么样。好朋友,一句话,以后要真怎么样了,我一定告诉你,OK?!好了,收线吧,电话费贵得很。” 关掉手机,蒂蒂仍意犹未尽的疑问,还是再次将依娜拉回以为可以不再记忆的记忆。 假后上班的那初初几天,日子的确很难熬。她和陶健方不同于其他一夜情人的地方是,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其间只隔着一扇门板,最糟糕的是,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平常时,他倒是个待人儒雅、客观公正的好上司,可是自从经历了那一夜,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依旧,唯独在面对依娜时大大的反常,连着近一个月,每当她与他单独在一起,他对她不仅不苟言笑,摆个脸谱,还时常动不动就找碴,甚至冷嘲热讽。 “Miss唐依娜,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在我的客户面前搔首弄姿,老在那边晃动你那性感的屁股。你知道,我是开公司,不是开妓女户,我可不希望我的客户用口水把我们的办公室淹没。” 那不过是下午的事。她和蒂蒂陪着他,会同某个对他们公司开发出来的新记忆体有兴趣的年轻客户在会议室做简报。依娜不认为穿着宽松套装、土里古气的自己能被套上“搔首弄姿”、“晃动性感屁股”这种种罪名,更遑论她能引起客户垂涎三尺。 要怪也只能怪蒂蒂朝着人家年轻客户猛甜笑,猛放电。可是依娜又不能陷害好友,只好当个吃哑巴的黄连……错,是吃黄连的哑巴! 天可怜见,瞧她,真的快被陶健方的诡怪脾气和自己的吞声忍气“气”昏头了。 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天晚间的七、八点,依娜又为了陶健方的临时指示,空着肚子单独留在办公室里赶一份报告。那原本是蒂蒂份内的工作,可是蒂蒂是现代都会女,即使加班费再高,也难以取代她一心向往的浪漫夜生活。 有时候依娜会自问为谁辛苦为谁忙?可是不敢细想,她又会急忙安慰自己一副肩膀一个担,人嘛,谁没有负担。 唯心灵的负荷总重过体力的。虽然陶健方在工作上仍然很器重她,看不出来有想淘汰她的倾向,但他过于频繁的冷嘲热讽,却让她产生了想淘汰自己的渴望。 悲哀的是,不到最后关头,她不能轻言放弃工作。于是她只好忍着饥肠辘辘,打算起身替自己倒杯开水,找些干粮裹腹。这同时,电话声划破寂静的响起,响了三下之后,突然又诡异的停止,然后连接她和陶健方办公室的那扇门突然开启,有个人影像鬼魅般的站在那里,她差点惊叫出声,但定睛一看,她认出他是陶健方,她的老板。 他怎么还在办公室里?她困惑,却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的电话,二线!”他倒是先开口说话了,可是语气明显的不悦。 依娜拿起电话,瞥他一眼,他不像想离去的站在她的办公桌边,端详着她才刚打出来的那份文件资料。 话筒彼端是自己的弟弟唐雅各,他打来的不是时候(其实该说陶健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谈的又是令人不得不心烦的金钱问题。雅各读的是私立大学,现在虽然才开始放寒假,他仍必须为了筹措学费而打工。他告诉她他找到了一个工作,薪资还算高,但距离凑足学费可能还差一截,他说每次缴学费都缴得那么累,还得连累二姊,实在有点读不下去。 我爱你 依娜又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慰他会帮他凑足学费,鼓励他不要轻言放弃。睍莼璩晓 “我爱你,”挂电话之前,依娜从不吝向自己的弟弟表达她身为亲人的爱意。当母亲仍活着的时候曾一直在她的观念里灌输,亲人是一种十分紧密、十分值得珍惜的关系。 可是陶健方却误解了那三个字的含意,尤其在这种真爱不容易出口的年代,唐依娜当着他的面,透过电话对一个有声无形的男人轻声细语,吐露爱意,激起了他莫名的怒气。 “唐依娜,才一个月不到,你的旧爱就必须排队当接线生,等候你接完新欢的电话,看起来你进步很多,这个月你都装扮成什么去引诱男人和你来段一夜情?”陶健方问道,讥诮之意昭然若揭。 她定在刚挂上的电话旁,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连下了班都不放过她。找碴的是他,又饿又累得像条狗在这边加班的是她,不公平的是她还得应付他。“陶总经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没有预期你这个接线生的出现,还有,这个月我几乎每晚加班,忙得没有空去玩……一夜情!”她疲倦地按了按牛角眼镜下的鼻头,再次不懂她干嘛得回应他莫名其妙又带刺的问话。 “那么刚才电话中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冷冷地又问。 依娜抬起头,不确定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愤怒?或者某种感情的激荡?他为什么愤怒?他不是早就言明两人之间只是一夜的交易!交易,喔,她现在想起这两个字都还会无端的心痛。可是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心痛的,因为心痛,便代表了心动。他也不该愤怒的,愤怒也可能包含了妒嫉与醋意。 他为什么愤怒?是因为他对她真有一些起码的感情吗?不,只要想起那一夜他似讽刺的话和寒冰的表情,她便晓得不该怀抱这种妄想,那么他莫名的愤怒和诘问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打心眼瞧不起她!一定是的,她怎能忘记自己在他的心中,已成了见钱眼开的淘金女郎。即使平时在公司她穿着再古板,表现再端庄,他也自以为早已洞悉了她的矫饰跟伪装。也难怪,他总是对她不假辞色。 而既然他只想贬损她,她也不认为有解释的必要。 她决定不睬他的问题。“我还有封信件没打。”她听若罔闻的坐回座位,而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陶健方注意到她逃避的姿态了,他执意不让她逃避,“那个男人是谁?”他的语气显得很恶劣,心情也是。 她按捺下心中被他搅起的焦虑,平铺直叙道:“一个亲人!” “有多亲?”陶健方语气里的轻蔑是绝不会让人错认的。“他也能轻易令你躺在他身下,为他张开你修长匀称的小麦色双腿?” 愤怒在她眼底积聚。“你怎么敢——你没有权利指控我和任何男人——不清不楚!” “我是没有权利,毕竟,我也只不过曾经在你的腿间冲刺过一回,除了我差点洗不干净的床单,它甚至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他阴沉地强调。“为什么你要这么伪装自己?作践自己?”又一个不算克制的问题。 而他的问题几乎击倒了她。她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声音。她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狂怒。“哦,我曾经‘亲、爱’的伟大的阿特拉斯(注:希腊罗马神话中扛天的巨人),你或许有扛天的本事,可是你并没有扛到我的。你不能妄自尊大的评断我。即使我……我真的犯……犯贱!” 他对她的讥诮无动于衷,但却有一股他无法控制的冲动。他逼近她,将她困在他与电脑桌的中间,还突兀的双手并用,一手拉掉她丑丑的牛角框眼镜,一边扯脱她盘得死紧的发髻。 “这样好多了!”审视着她按散下来的长鬈发正因电脑的微光而映出打湿的乌鸦羽翼般的亮黑色泽时,陶健方不禁得意地蜷起嘴角。“这样好多了!”他用另一种属于他特有的、但却迥异平常的、温柔的粤腔国语重复置评道,并趁着她仍处在茫然失措的一刻,俯身掳获她花瓣般的柔唇。 按常理,依娜应该充满骨气的推开他的,并大发雷霆地痛骂他一顿,但她突然渴望这个亲吻,渴望再次明了被他拥抱的滋味。舞会那一夜,有许多过程她参与的太过含糊,而在这一刻,这心痛挫折远胜于快乐的一刻,她需要温柔的吻,这种需要像火焰般的焚烧着她,无法消掉。 她昏沉沉地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他的脸颊既温暖又光滑,她虚弱的攀紧他的脖子,她的唇却越来越热情。 依娜的反应让陶健方感觉高兴。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探进她的套装里,复住她的胸脯,另一手则缠住她的发丝。“依娜!和我在一起的感觉并没有那么不愉快,对吧!甚至可以说,那一夜我们配合的不错,我完全不能否认还想要你,而如果你真的欠缺男人,我建议由我全权代理!” 他的傲慢像钉子一般的钉进她的脑海、她的心坎。她开始挣扎,在他没有放松意愿的情况下,她变成捶打他。 他终于松开她,但他交抱双臂,带着不耐与批判瞪着她。 “哦!我干嘛忍受这个?”依娜抚着额头,小声又痛苦的自问。“省省你的建议吧!陶大老板,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缺,只欠缺尊严。”她打破自语,大声且反叛的低嚷。“还有,我大概忘了告诉你刚才打那通电话的人是我唯一的弟弟。哦!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受伤的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亲吻与被拥抱的渴望燃成灰烬,剩下的渴望是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他正看着她,牢牢地盯着,仿佛想用眼光在她身上钻出洞来。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恐惧她可能因这样的叛逆而失去更多!例如工作、例如姊姊的医疗费、弟弟的学费!但他怎么能够如此待她,一下子让她感受温柔,一下子又待她如此残酷…… 去他的工作!疼痛的头及受伤的自尊却令她抓起皮包、连电脑电灯都来不及关,她便夺门而出。 她又再次从他面前落荒而逃了,这是第几次? 依娜算不出来,也不想去算了,反正她总是无法逃得太远,就状况百出。电梯在下坠,她的喉头与心口也像有重物在将她往下拉。 出了电梯,她倚在一根圆柱上,闭上双眼,疼痛的头、欲呕的喉、茫然的心、空洞的腹与受伤的自尊,让她全身无力。她真的恨他,恨他让她自觉像个娼妓,让她觉得自己堕落、污秽、愚蠢。 在陶健方面前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跌出眼眶,缓缓滑下圆柱,挫折与太过沉重的压力让她绻起自己,她将脸埋入手中,失声痛哭。 她放任脆弱的感情盔甲散了一地,碎成片片,但泪水再多,也抹不去她的痛苦、哀伤与无望。 醋意很浓 泪水弥漫中,依娜难以想象的是陶健方会纡尊降贵的追着她出来。他隔着些许的距离注视着她哭泣的样子,唯一显露的表情是他唇角阴郁的一撇与他眼中明显的懊悔。 数分钟过去了,她慢慢停止哭泣,他才走近,拉起她并递上手帕。她又开始哭了。但因为不愿意他看到她再次崩溃,她别开身子。 但一如刚才,他极迅捷地揽住她,将她拉抵他的腰际。“我说过,我可以扛的,我可以!”他强而有力的低语。 他似乎有点明白刚才她弟弟打来那通电话的涵意,也仿佛明白了她的肩头有副怎样的担子,他确实听到有关金钱,也确实误解她正与其他男人交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引起他醋意的男人是她的弟弟。 “醋意!”他找到了更令他错愕的两个字了。醋意! 依娜仍然在啜泣,心情太过惶乱的她,根本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就连他都没再懂自己怎么会提出这种连自己都会惊讶地提议,但他就是莫名其妙且无心压抑的冲口而出了。 “别忘记你刚抬举我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是强而有力的阿特拉斯,让我做你的阿特拉斯。”他再度强硬的低语,做着有力的说服。 起先她还是没弄懂他究竟在说服她接受他所提供的什么?稍后她弄懂了,但并未立刻回答他。 她晓得一旦接受了他建议提供的,那么这辈子她在他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更别提什么尊严。 她唯一的念头是拒绝,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投降。她为家人承担的责任每差一点就要击垮她了。这一刻,挫败像不可跨越的高墙包围着她的每一方,这一刻,陶健方的臂弯显得如此的安全、坚实且强壮。 她眸中仍有泉涌而出的泪花,但他正拥着她,一手搁在她的脊椎上,一手钢柔并济地揉着她的肩膀。 这一刻,她同意投降给他的温情之中,也被迫投降于自己的痛苦之下,为的是——寻找到再次出发的力量! 就这样,唐依娜从她租来的破公寓搬进了陶健方另外租来的一间宽敞明亮、充满格调的顶楼套房,接受他的驯服,他的豢养。 别人对她可以有好几种称呼,同居人、情妇、地下夫人等等等。正因为她和陶健方都同意不公开彼此的关系,再加上陶健方也还没有任何公开的对象,所以话说回来,这种称谓说起来其实也都有些四不像。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和陶健方就像寻常夫妻般的共同生活了。为了恐怕启人疑窦,他们还是一个开宾士,一个挤公车。早上他们不同时间抵达公司,晚间也不同时间回他们共同的窝。 正常来说,陶健方经常有应酬,而依娜偶尔要加班,更因为他们一个是潇洒倜傥的老板,一个是一板一眼的秘书,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去联想他们有着老板与秘书以外的关系,除了依娜的好友刘蒂蒂。 唯依娜的嘴紧得像臭蚌壳所以蒂蒂也只能徒呼奈何。 依娜大概一辈子都很难忘记刚和陶健方同居的那段甜蜜岁月。 刚开始,他曾经很有诚意地营造那个依娜一直不敢称之为家的家。他会抽空陪她去挑选家具,并且极为尊重她个人的喜好与选择,就像他们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妻。 正式搬进新居的第一天,他亲自准备了一桌备极浪漫、有烛光、有鲜花的晚餐,他甚至还仿照新婚夫妇,抱着她过门槛,然后再假装气喘嘘嘘地抱怨她看起来那么纤细,重量却超过他所能负荷的。 这夜,她再次在他精心准备的、看似无害的葡萄美酒中迷失,她在酒力的迷雾中为他着魔,并清楚地意识到他在好心情时可以是多么的温文儒雅、多么的英俊迷人。 稍晚,当她开始有些不胜酒力时,他坚定地取走她的高脚酒杯,并毫无顾忌地就着她杯上的唇印,几口饮尽残留杯底的红色酒液。那么亲昵的杯吻,就像他正暗示他们之间即将发生,以及他们最终会分享的事。 有一刻透过烛光,依娜仿如被催眠过一般的以眼端详他,用心审视他。她察觉他有着时下条件优越的年轻人们的风流不羁,但他比较深藏不露,比较讳莫如深,而她也惊觉那正是他对她产生了无与伦比魅惑力的原因。 依娜终于对自己坦承他对自己有着无比的魔力,可是一想到即将来临的夜晚那个关乎亲密与分享的关卡——依娜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和化装舞会那一次不同的是,那一次她醉了,她真的喝醉了,她大概是在迷糊懵懂的情况下接受了陶健方,可是这夜,他坚持不让她喝醉,当她捧起酒杯准备仰头干尽她的酒时,他充满挑逗意味却十分坚定地说:“你的唇不再适合亲吻酒杯,但是——你可以亲吻我!” 她张嘴想要出声抗议,他的头却已俯冲而下,以唇封住了她的。他的舌强横地攻入她的口中,索求着她的回应。 依娜全身发热,颤动不已,但她心中有所恐惧,有种隐约模糊的不安。她的嘴像有自己意志的迎合着他,然后她感觉他抱起她,将她轻放在那张她选择的,有着浅浅的橘与黄玫瑰图案的床上。 他移开嘴时,她深吸口气,然后张开眼。他就躺在她的身边,炽热的眼睛胶着在她脸上。他用一只手很慢很慢、带着些许慵懒地解着她洋装前襟的钮扣。 曾目睹的可憎一幕一闪而过,某种更深的恐惧令她不禁喘息。“陶总经理——” “我会被你搞成性无能的!你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正残害社会新鲜人的老色狼上司。”他温柔地揶揄她。“叫我陶健方,或者大陶,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 他当她是朋友吗?或者该说,他只当她是朋友吗?“陶……大陶——”她轻怯的、有些拗口的叫着。 “嘘——”他再吻她、一再的、深入的、直到愉悦暂时遮蔽了恐惧。 她的洋装已经敞了开来,当他掀走罩在她胸口上的那层花纱内衣,没有丝毫克制的俯头揉着、吸吮着时,依娜再次喘息。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正传遍她的全身,她的身体像野火燎原般的狂热,她的头不断地左右摆动,她的腿挤压在一起,一*不能说陌生,却也不算熟悉的刺痛极待舒缓。 陶健方为她褪去仅余的衣物时,她本能地抬起臀部,但就在他的手堪堪触及她的腿部时,她突然睁大眼睛,迸出一声警戒式的惊喊。 那可憎的一幕又在她的眼前上演——一间空荡的山地小学的教室里,落日余晖成串的挥酒在窗口——她的姊姊唐吉娜被三个陌生粗鄙的男人推倒在地,他们一人揪着她的长发,一人制着她的双手,一人掀高她的碎花裙,在她的腿间……依娜大概到死都不会忘记那群禽兽淫猥的笑声,至少,穷此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姊姊那双奋力踢动的腿,以及姊姊闷声呜咽的景象。 那群禽兽一个个凌虐蹂躏着她原本青春正炽的姊姊,她却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地躲在隐蔽的一角,因害怕而咬破自己的唇,阻绝自己出声,因恐惧而瑟缩自己,愈绻愈深…… 痛苦的经验 依娜的恐惧与害怕很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与变僵的身上。睍莼璩晓陶健方不清楚她究竟在害怕什么,但他记得他与她发展首次亲密关系的那一夜,她也曾有过这种抗拒的表现。 那一夜他以为她是在玩故作娇羞、欲拒还迎的把戏,可是由她苍白僵化的神情看来,那绝对不是游戏,而是一种历经惨痛的惊疑。 莫非在男女情事上,她曾有过痛苦的经验?不,不可能,他和她最初的那一次,她是处女。可是,也不一定说生理的纯洁就代表心灵的纯真。 她究竟遭遇过什么?他真想去发掘。只是这一刻,他灼热胀痛的身体正呐喊着需要与满足。 这就是他不打算让她喝醉的后果。他不要她在他们*时昏昏沉沉,他打算引导她感受身为女性的喜悦,他绝不让她在他们抵达终点时再次睡着。所以,他只好不断的吻她哄她,说着一些关于她的火热,她赋予他的感觉等等语焉不详却又十分生动,像能教人着火的话。 依娜的脸终于出现红晕了,身躯也恢复柔软。 “抓紧我的肩膀,古板的小女士!”他的低喃是最温柔的抚慰,他搅动出来的感觉,却是最炙烈的火焰。 她顺从他的指示,手掌停留在他的肩背,像正随着他身体的进出而感受着他喷张的起伏。 那夜,受蛊惑的是陶健方!他的冲刺像不肯止息,她不断的低吟与他湍急的呼吸奏成一曲狂风骤雨,最后一刻的到来是超越感官的爆发,他低吼着拱起背脊、头部后仰、颈项拉紧,更深入后,他坚固的、紧紧的擎住她—— 那夜,受蛊惑的不只是陶健方,还有唐依娜! 她惊讶他给予的激情不仅毫无痛苦,毫不污秽,还赋与了她极度的平静与满足。首次,她了解到,原来男女之间不必经由暴力,彼此就能够拥有温柔的付出与温柔的获得。 就这样,依娜真正的被陶健方启蒙,开始懂得享受鱼水之欢。 接下来的时光就如梭般的飞去了,很快的,他们同居的关系届满一年半。提起他们床第间的事,肯定是还没有退烧—但是关于“爱”,说起来就伤感。 即使原本只想身陷纵欲的国度,谁又能保证不会日久生情爱?先发觉自己“栽”下去的自然是唐依娜,其实早在她同意与陶健方同居的那一刻起,她就晓得爱上大陶是最不可豁免的命运。也许这份命运早在大陶批点她成为机要秘书的那一刻就开始运转了! 她爱他,爱的沉默又无可救药!就因为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仍是一个不会拒绝他所有礼物馈赠与金钱豢养的拜金女郎,所以她只能对这份爱保持缄默。 她是沉默着,除了工作与床上,且一余的唐依娜就像他陶健方的背景,一个可有可无的暗影。可是关于他的韵事,却传闻不断。 有人说他准备和某大企业的小姐联姻(这个传闻好像是过去式了。)有人说看见他和之前舞会的西班牙女郎正双飞双宿。(这倒有点真实性,是现在进行式。)另外,有个据说是大陶的亲信口中传出来的“谣”言,他说大陶在飞机上邂逅了一个美丽可人的灰姑娘,两人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关于这则传闻,又该套上什么式呢?) 当整个办公室由上至下都为这则八卦消息而疯狂的散布时,依娜依旧沉默。 私心里,她当然希望它不是真的,但假如它是事实,她也只能默默地,毫不恋栈地走开。 她很清楚她根本没有资格要求陶健方的任何承诺,同居的这将近一年半以来,他在物质上的确帮助她很多。真的,她一再要求自己不要奢求太多,一直以为她和大陶之间能维持那种不深入,仅仅点到为止的浮面关系,对她而言就已足够,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离谱。 她同样不可能忘掉那个就快下班的黄昏向晚。(也难怪她不喜欢黄昏,什么关于她的凄惨事故全发生在黄昏。)大陶挽着那个名叫何旖旎的女孩出现,她白皙高挑,长发飘飘,一脸的明眸善徕。意气风发的陶健方向蒂蒂说道:他可能有荣幸成为何小姐的长期饭票。但当他把何旖旎带到她的面前时,只表情冷淡的介绍何小姐是他即将结婚的对象。 那一刻,依娜整个人像被寒冰冻住了,整颗心像被掏空了,但她只能维持表面镇定的,看似平静地朝他们道了一声“恭喜”。蒂蒂似乎看出了她略有异样,不过幸好下班时间很快到来。 那晚依娜回到陶健方豢养她的公寓,才一进门,她就抱着自己蜷在床脚痛哭失声。直到夜很深了,她依旧无法开灯,泪流干了,她呆立在窗口凝视下方许许多多尚未熄灭的闪耀灯火。 忘记是谁说过:人们耗尽人间的能源,就是为了维持爱的亮度。她也是的,为了亲人,为了所关心的人,她无条件的燃起了盏盏希望之灯,并竭己所能的希望维持灯的长久不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除了出卖自己之外,竟然没有人愿意替她点一盏灯,开一扇窗? 就连大陶,那个一度愿成为她的阿特拉斯,愿替她扛天的男人,也不打算再为她消耗能源了,也倦于维持那种能让她一向孤独寂寞的心灵感觉温柔、感觉珍惜的日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先知会她一声都不肯,就残忍地带着别个女人在她跟前炫耀他的幸福。为什么?为什么经过这一年多同床共枕的日子,她连获得一丝他的尊敬都不值。 接下来该怎么办? 依娜心情悸痛地想着:或许安安静静地搬出公寓,才是最识趣的做法。反正没有争的权利,何不潇酒地走离。 是了,依娜只能这么想着,只要今夜陶健方不回来,她便可以完全的死心,即使明天到了公司再见到他,她也一定能够凝聚出十足的勇气命令自己表现潇洒,要求自己对陶健方无牵无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夜更深的时候,她一度以为可以不再牵挂的人却回到公寓来了。依娜打绝望中升起希望也许陶健方是回来向她解释,何旖旎只是个玩笑! 但,也许不是。他是来向她催索一首离别曲。 打开电灯看见倚在窗边的依娜时,陶健方似乎有刹那的错愕。 “还没睡,该不是在等待我吧?”他的唇角弯起嘲弄的弧度。 有何不可 “还没睡,该不是在等待我吧?”他的唇角弯起嘲弄的弧度。睍莼璩晓 “不,你晓得我没有‘等’的习惯,我只是睡不着。”身为一个爱上豢养自己的男人的女人,说不曾“等”,是骗人的,但是这次她确实没有在等,因为她已经肯定他正陷在另一个温柔乡里,又哪敢确定他会回到这个不再有新鲜感的窝巢。 “为什么睡不着?”大笑得近似嘲弄。 而依娜愈来愈难耐他的嘲弄,于是她展开反击。“那不是你所期待的吗?期待我表现哀怨,或者摇尾乞怜!” “我的确拭目以待,但我不认为你会。依娜,除了在床上,你从不向我摇尾乞怜。” 他露骨的说法今她的脸庞由苍白转为红晕。哦!他一向懂得攻击别人的要害,也难怪能成为比他生财有道的父亲还杰出的商人。但她暗暗发誓,即使痛苦的过程再多,也一定要让自己炼就金钢不坏之身,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 “摇尾乞怜一向不是我在行的,想必你的何小姐一定十分符合你的期望,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千依百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声意颤抖着,但她的表情却是冷冷的。 “的确,小旖是我梦寐以求的,至少,她懂得什么是温柔的慈悲,至少,我相信不论在床上或床下或随时随地,她都不乏温度。”他表情比她更冷的陈述。哦!原来,他是在嫌弃她缺乏温度,所以才决定找个充满温度的何旖旎来递补。 依娜感觉想哭,担了那么多年,那么许多沉重的担子之后,她从她所爱的男人嘴里获得的评语竟然只是一句“缺乏温度”。她想哭,好想哭,但她提醒自己哭又何济于事?于是她笑了,比哭还难看地笑着。 “那么——恭喜你也祝福你了!” “谢谢!” 客套过后,两人可笑地沉默着。滞重的空气令依娜绝望地想逃,但她知道他正等着她率先开口,谈论该如何对两人的关系做个善后。 “你——伺小姐应该不清楚我们的关系吧!” “她只晓得你是我的秘书!” “某些时候来说,无知是一种幸福,我想,你会宁愿保有她的幸福,不是吗?”依娜喉头紧紧地问。 “当然,相对的那也保障了我的幸福,不是吗?”他的唇扭曲成一个讥诮的笑容。真不晓得,她怎么能那么冷静,冷静到即将被放弃,还能为放弃她的人的幸福着想。但话说回来,除了在床上,她一向吝于对他表现她的热情,如果不是看惯了她一贯的冰冷,他铁定会认为她心地善良到近乎白痴。 “是的。”依娜则是暗咬下唇,勉强自己不去妒嫉他的幸福。“那么,为了你心的福祉,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辞职?”她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不必!”陶健方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 “那么,我明天开始整理,等我找到房子就马上搬出去……”她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几乎没有抑扬顿挫,可是,眼泪却在眼眶里互相推挤。 “不必,不必,不必!”陶健方突然扬高声调,像在和谁赌气似的爆出一叠声不耐烦的吼叫。 “为什么不必?”依娜终于有了惊诧的反应。“你该不会是建议……我们这样的关系……可以持续吧!” “有何不可?”陶健方没有半点罪疚感的强调。“你也看过小旖的样子,她很单纯,从飞机上和她邂逅至今半年余,我们都没有超过比亲吻更亲密的关系,她不像时下一些女孩,她很洁身自爱!” 他是否正指桑骂槐,挞伐她当初的不够自爱?依娜心痛如绞地猜测,却不得不尴尬地附和:“何小姐很难得。” “是,她说:因为指望,所以才更慎重。我想,在婚礼前大概没机会一亲芳泽,而我又恰巧是个有强烈需求的男人,再加上这间房子的租约还有半年才到期,我们就彼此图个方便吧!”陶健方的语气恢复平淡,平淡的就像他只是和她讨论天气。 依娜呆住了,无法相信他竟敢提出这么卑劣的建议!她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懂得他在想些什么或他的下一步究竟会做些什么?可是话说回来,她又哪有资格怪他,不用说了解他,她甚至于不了解自己! 明知道再持续这样的关系没有意义,明知道他的提议恶劣且不可取,可是照他的说法——有什么不可以! 是的,有什么不可以!爱一个人不过就是这么些小关卡需要去思索去突破。可以爱的痴狂,如飞蛾的扑火,如蜡炬的烧尽自己;也可以爱的理智,如买早餐一般,蛋饼、汉堡,各取所需。 依娜一向理智,至少她这么认定自己。所以,有什么不可以!既然陶健方还想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既然,她还需要一些时间理智的来扑灭她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意,那么,有什么不可以! “你的沉默,是否代表你的同意?”陶健方再度勾起嘲弄的微笑。 她似乎是既痛苦又怀恨地注视着他,但终于,她打破自己的思绪,也打破自己的沉默。“是的,我同意!” 然后令人错愕的,她上前拥抱他,攀住他的颈项,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并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悄然退出他的怀抱。 “今夜很漫长,我倦了,我先去睡!”仍是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她悄然溜向床边,潜进被波之间。 她眼中浮掠而过,不料却不小心被他捕捉到的痛苦令陶健方倒抽了口气,但他的怒火跟着升起,尤其当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时,他觉得她有意要勾起他的罪恶感。 熄掉房间的大灯,他沉入墙角的沙发,透过夜灯,注视着琥珀似的光像金纱般的描绘出依娜侧躺的身形,眼中燃烧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热烈火焰。 无可否认,依娜很妩媚。他晓得她有原住民血统,并知道她相当以那为荣。一如大多数的原住民女孩,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有神,五官明媚且不失纯真,她的肤色不深,介于皙白与小麦色之间,她摘掉眼镜,放下长发之后,给人的整体感觉会变成十分吸引人的鲜明。 爱情的面庞太多样了 陶健方总觉依娜是善变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睍莼璩晓每当他自觉捕捉到她时,她却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身后,嘲笑他对她的无法掳获。 她有太多重的面貌了! 撇开公司里那个外表刻板干练的唐秘书不说,在这个房里的唐依娜就很多样,她狂野时,一如美丽且多棘刺的野玫瑰,她沉静时,又如亟待荫遮,娇怯柔弱的空谷幽兰。 他痛恨同居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对她的思绪仍无法捉摸,无法捉摸等于无法掌握,而身为一个一直在主宰大局的人,最痛恨的事莫过于没有把握的事。 是的,他爱她,爱她在床上的狂放优雅,爱她下了床之后的沉静美丽,可是他没有把握她也爱他。因为,她从不像一般爱侣那样,在欢爱过后会向对方倾吐她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甚至她所欣喜或所恐惧的,她也绝口不提她曾经历的过去与所憧憬的未来。她的家人,她一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还像个谜。 不是有许多人都认同原住民族有着难以抹灭的热情天性吗?可是为什么他唯一碰到的,也是唯一放下过感情的这个原住民女孩却一身的冷冰?所以他只好假设她不会爱人,她爱的只有交易与交易之后浮浅的馈赠。而既然她那么偏好交易,而他又恰好还没有对她有形有致的身躯厌倦,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图个方便? 至于何旖旎——小旖,和依娜约定这么办诚然是对不起她,但他一时就是无法放弃和依娜的这层关系。而他相信一旦和小旖订下身份,他和小旖在新的关系之中找到乐趣,那么他一定能很干脆的对依娜放手。 他明白自己的卑劣,但他还是宁愿卑劣。 那夜,陶健方并没有上床延续他和依娜的“关系”,他倒了杯酒,就那么独坐在沙发上,盯着依娜微侧的背影,不断不断地运转着自以为“是”的思绪。 而思想是既吊诡又不可理喻的。 人们每每以自我的感情为中心去做思考,原以为很合乎逻辑,结果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因此,错过的总比把握住的多。 这一年的春天来的早,陶健方和何旖旎的婚讯正好发在初春。时间恰好在,陶健方透过麦克风,宣布要请大家吃喜糖、喜饼。 依娜依旧错综复杂的发着愣,依旧以沉默粉饰着心痛?这次再没有一个好朋友蒂蒂来挖掘她心情的异样,而那令她感觉奇异的孤单。 蒂蒂于几个月前闪电般的结婚去了,甜蜜地嫁往南台湾,现在取代蒂蒂特助位置的是一个思想前卫且野心勃勃的年轻女孩魏海伦。她最大的目标不是做依娜的好助手,而是努力想干掉依娜取代她。 当然,依娜并不担心这个,她该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老让自己在希望与恐惧之中辗转。 其实,陶健方和何旖旎婚讯的宣布,早就不是意外的事,最近,更有明显征兆。首先是陶健方的父母从定居的英伦飞来台湾买下一栋顶级别墅,打算送给陶健方做新婚贺礼,另外,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陶健方没有回到过租来的那间屋子,反倒是何旖旎出现在公司的频率增加。何旖旎总是经常出其不意的以一脸单纯的幸福洋溢露脸,她对依娜的问候总是那么亲切客气,让依娜面对她时,不仅鼓不起勇气妒嫉,还打内心充满愧意。 而陶健方也总是在她按内线告诉他何小姐到来的不到五秒钟便迫不及待打开区隔着两个办公室的门,也是一脸幸福洋溢的拉着何旖旎进门,这种时候,他顶多看她一眼,淡漠的一眼,然后便顺手带上房门,像蓄意维护着他和何旖旎的*,也像暗示她即将被扫地出门,扫出他的心门。 话说回来,他的心门又何尝为她敞开过?在办公室里,他们每日要相处,但除了开会、谈论公事,其他的他都可以对她视若无睹,也难怪他永远看不见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失落,因为她只是他的一项交易。 沉默地依娜啊,还是只能沉默! 在公司,在大陶当着她的面合上办公室门的刹那,在他和何旖旎的笑声和静默从门缝传出的刹那,她只能要求自己做到眼睛不看,耳朵不听,即使心酸地没有尽头,痛得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依旧咬紧牙根沉默! 但回到寂静空屋之后,依娜那种明知是无望的守候的心情,真的像极了耗尽自己能源,妄想去维持爱情亮度的一盏枯灯。 每夜她都担忧他会突然出现,会撞见眼泪掉得分崩离析的她,内心里却又狂热地祈祷他会再度出现,给予她温柔又刚强的热情。 她经常深夜时分梦见他。哦,不对,他并不常入她梦里。但当她该入睡却清醒的躺着时,她会忆起他的样子,忆起他那奇异深邃,可以冷淡,也可以炯炯迫人的黑色眸子,忆起他说过的话,忆起他的吻,以及他的身体靠着她的感觉。 她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体温,可是每当她想到他可能正用着拥抱过她的双手拥抱何旖旎,正用着曾与她分享的体温温暖着何旖旎……这种念头就如利刃,会凌迟她的心。 陶健方和何旖旎举行订婚婚宴的那夜,她“奉命”不能缺席,奉的自然是陶健方的命令。他令她担任招待,而他却有一大票招待,他们都是何旖旎的好朋友,几对优异的俊男美女。说实话,不缺这么格格不入的她一个。 是不是每个优秀男人都有些残忍的天性?她不晓得。他令她站在晚宴里,穿着她的古板套装,扮着拘谨的笑脸迎人,她融不进他的世界,却还得故做游刃有余。 她觉得痛苦、同时又对自己感到不齿。当她看着陶健方在何旖旎手中套上一只简单却美丽的婚戒,她开始痛恨自己为家人所做的牺牲,她原可以保有自尊,保有不向他那些价昂的珍珠,钻石折腰的尊严,或许,她更可以因此而获得他的尊敬,他的爱情。可是这一刻怎么想,怎么做都太迟了,她自觉像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孤单沮丧的老姑婆,她对她的老板怀有罗曼蒂克,甚至永久占有的梦想,她想一窥爱与被爱的殿堂,她想——拥有那只单纯且美丽的指戒。 所以,她开始嫉妒并怀恨那个十分美丽又无可非议的何小姐,只因为她将要嫁给他。 而当订婚礼成的乐声响起,她还呆呆地站在大厅一隅,隐在暗影中,直视陶健方和何旖旎亲密的拥吻,脸上带着赤。。裸的痛苦与不自觉滑落的泪珠。 大陶才从热吻中一抬头,便直觉捕捉住了那个一如往常,很容易就把自己融成背景的娇小人影。他看见她微弯着腰,用双臂环腰,像阵痛妇人;下一瞬她仰起头,发髻已有些许散乱,脸色灰败且颊上晶光点点,好像刚刚惨遭鞭打过。 大陶握起拳头,很想走过去搀扶她,可是他强迫自己视若无睹地掉头。他一再告诉自己,既然唐依娜并不特别在乎他是不是为她扛天的巨人,那么他又何苦死皮赖脸巴着她,抢着做她的阿特拉斯。 他再度看向依娜时,已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她正疾步的步向别墅门口,并正重复她的专长——临阵逃脱。 爱情的面貌真的很多样! 大陶订婚宴结束的那个深夜,或许是放心不下(毕竟依娜那样走出他的家门。)也或许太过兴奋(小旖终于答应他的求婚。),更或许是欲求不满(即使他真的性致勃勃,碰到的,也堪堪是小旖胸口的礼服布料。)他竟再次出乎依娜意料之外的回到两人曾共同经营的公寓。 一进门,他聚满欲念的大手便不客气地覆上她纤细的腰肢与胸房,就像他们没有其间的曲折,没有须臾的分离。 他们之间免不了一段激烈的对话: “在等我!”陶健方用的是肯定句,这个男人一向自信满满。 保留什么 “不,我等的是我自己,从迷梦中醒来。睍莼璩晓”依娜说的很淡漠。 但,大陶并不期望她这么说。即使她的表情很淡漠,她这么说,倒好像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厚。“错,我不是你的迷梦,只是你的短期投资。”他抽出长条型的绒盒丢向梳妆台。“这是你近期的投资报酬。”他等待她的反应。 依娜打开盒子,躺在盒底的镶碎钻珍珠链令她心生痛恨,但基于某些老掉牙的理由,她还是将它随手丢进抽屉。 大陶微笑了,冷冷的。她绝不会错失他的任何馈赠的。 而她更痛恨他的微笑,却也开始懂得享受面对一个不了解自己却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悲凉。“我以为你和你纯洁的何小姐今晚会提前跳入你们新婚的第一章。” “正因为小旖太纯洁了,所以我们的第一章会‘保留’到新婚之夜。” “所以,你就来找另一个毫无‘保留’的女人,大陶,刚刚我正巧在想,你纯洁的新娘为你保留了一片薄膜,而我,能为我未来的丈夫保留什么?”依娜嘲弄地微笑,她喜欢他脸上的错愕,那令她感觉不再处于挨打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大陶,但依娜总嫌他挨打的时候不够长。 “既然是交易嘛,就该两厢情愿!”他走近她,贴着她的发间低语。“也或许,你未来的丈夫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尤其是一片薄膜,尤其,当你还能从我这里带走不少的好处——” 依娜挺直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她的脸庞同时刻划着悲哀与倔强两种极端的线条。 “你和何小姐的婚礼就快举行了吧?” “嗯!一个月以后。” “那你还来做什么呢?”她突然无法克制的朝他低喊:“你该回去修身养性、韬光养晦一翻,以便配得上你纯洁的新娘。” 说实话,大陶有点惊讶她的醋意,而那样的依娜,对他充满了无可比拟的吸引力。 “食色,性也。”他开始拉下她的细肩带,撩高她的丝睡袍。 感觉好像时隔太久了,欢愉扩散的更迅速、更鸷猛。 他吻遍她细腻的肌肤,而她则放弃抗拒的让他进入她的体内。她敏锐地感觉着一切,他则努力地创造着类似飞舞的神奇与喜悦。除此之外,世界就像已经没有现实、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正因为认定了自己和陶健方没有未来,所以激情过后,依娜首次主动提起:“我走过一些地方,却总是过境香港,你愿不愿意带我去一趟,熟悉一下你的童年故乡?就当——你我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抹余香。” 大陶原本没有想过要答应,后来却败在她的不忮不求。 一周之后,他出乎依娜、甚至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慷慨地排出了十四天的假期,名义上是带着依娜洽公,顺便知会一下香港的众亲友,他即将在台湾办喜事。但实际上,他真的如她所愿地带着她走遍香港。 第一夜,他带她逛人山人海、听说有“庙街七少”的夜香港;第二夜,他们上太平山,看香港最高的建筑物中国银行,以及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里所描述的浅水湾。 第三日,在黄大仙庙里,依娜看着庙前那块写着“有求必应”的大匾额,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隐含幸福的笑容。(瞧,才“独霸”了陶健方三天,她就能“幸福”的微笑了。) “想求根签吗?听说很灵!”陶健方侧头询问她,但她看起来并不像其他人那般的热衷于自己的“命运”。 “求什么?”她的浅笑变成了苦笑。“是我的,我不必求,不是我的,我求之不得。徐志摩先生不也说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人到无求品自高吗?”陶健方揶揄她。 “不,我达不到无求的境界,只是有——自知之明。”她掉开眼光,看向正虔心求神问卜的香港人,顺道对自己身边的这个香港人关闭起心中的感情。 陶健方不会懂的,可能永远都不懂得她说出“自知之明”这句话时,心情有多沉重。即使,对许许多多人而言,生命的尊严不会因贫贱或富贵而有所不同,可是对陶健方他们这种水仙花族类般的人们而言,生命的尊严是可以由物质或条件所取代的。 就因为这样,依娜不敢在他手中放下自己的真心和弱点,例如:她爱他的事实。例如:她有个因遭强暴而精神异常住进了疗养院的姊姊的事实。因为那就像在他手中放入了必输的筹码,以他在商场上厮杀的无情,他可能很轻易地利用它来伤害她的感情,甚或,毁灭她的感情。 就因为这样,依娜宁愿承受他加诸在她身上那种种拜金、虚荣的罪名。因为唯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在他面前输得一败涂地、尸骨不全,等到他们的交易结束,她至少还能保住残存的自尊与精神全身而退。 也因为这样,来香港的第三天,“有求必应”这四个字,像把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些,“自知之明”这四个字,却又像把他们的关系扯远了一些。 但香港之行仍继续新鲜且偶尔无厘头的进行着。 第四天,他大概运用了他的某种“特权”,带她进入一种名叫“桑拿”的男子专属浴池,泡那种水温总保持在68℃的热水浴。 第五天,他提议为两人增加一点文化气质,他带她逛尖沙咀的香港艺术馆,九龙公园内的香港历史博物馆。 第六天,他建议来点浪漫,顶着正中午的骄阳,他们在中环走了十几分钟,他才挑中都市丛林中的某家“非洲”餐厅;晚上,他们憋着辘辘饥肠,坐船到赤柱吃极尽浪漫之能事的法国餐。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快乐与和谐的过了。 到了离开香港的前一夜,租赁着中环半岛酒店内某间套房的陶健方和唐依娜,正极端痛苦和矛盾地做着他们的“收心操”。当然,所谓收心操是指他们必须开始收回这将近两个礼拜以来的快乐及和谐。两人都必须回归现实,并以更多、更尖锐的言语来拉长彼此心与心的距离。 我们完了 “要不要来一根?”陶健方立在窗边,指指自己手上的烟。睍莼璩晓 依娜摇头。她刚从盥洗室出来,一头微湿的长鬈发与一身深深的玫瑰香。 他捕捉到她看向他时的短暂失神,浑身仍氤氲着湿气的她,看起来十分的荏弱娇柔,很容易地就兴起了他的占有欲及保护欲。 可是这一刻他不需要它!于是他挖苦她:“还是个小小的道德家,什么不制造二手烟,不吸二手烟等等的……” “那只是原则!” “那你关于道德的原则还真多、真奇特!”陶健方更用力的挖苦她。 依娜不懂,为什么这么个小小的理念不同,也能成为他讽刺的借口?沉默良久,她轻声反驳。“有时候,‘自甘堕落’也包含了一定的原则。” 她轻轻带过,为的是不让他的目的得逞,不让两人盲目的羝角较劲毁了这最后一夜。而陶健方也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他也得为她的自甘堕落负连带责任。 “这是留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了!”依娜主动转移话题。 “对!” “想不想干一杯?” “好!” 接下来的那个小时,他们坐在地毯上喝掉两整瓶的干邑白兰地,并且故做烂醉如泥。 “最后一夜了,你要不要我?”也唯有在借酒装疯的情况下!依娜才敢如此的主动。 “不要!”陶健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里却闪着反常的戏谑。 “你不要?真的不要?”她几乎扑在他身上抵着他鼻端,也不待回答,她便咯咯笑着自给答案。“你不要,我要。” 像扑羊的恶虎,她如饥如渴地把他压倒在地毯上,双手狂放不羁地在他身上各处摸索。 她骑在他身上,找到他的阳刚,令他沉入自己,她感觉到痛,却仍像头奋力要甩脱牡马的牝马般的摇撼他,拖拽他。她是他道地的野山猫,以她几近神秘的热情与疯狂带动他。 狂骤的激情过去后,他平稳的呼吸让她错认他已潜入了睡眠之海。 她翻个身侧躺在他身边,轻声念着最靠近她心情的诗篇,HeinrichHeine的诗篇: ,(我心也像大海, Withstormandebbandtide,有着汹涌的波浪起伏, Andmanypearlsofbeauty,我的心胸之中, Withinit'scavernshide.埋藏着美丽的珍珠。) 她误以为陶健方睡着了,所以首次在他面前率性地放任自己的眼泪泄洪。 可是陶健方清醒着,而她的泪,令他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意志之战。一方面,他野蛮地说服自己,他没有对不起她,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因为“交易”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共识。另一方面,他其实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她,不论*,或灵魂。 而且他试问自己,假使她对他所表现的漠不在乎是一种在乎呢?假使她的投机是为了不得不且不欲人知的原因呢? 他畏缩了一下,感觉自己根本无从了解她的所思所想。于是,他只能故做无意识地拥紧哭泣的她,然后将无意间偏向她的心,推得离她更远! 依娜和陶健方回到台北,已是翌日的夜。 她很诧异他的未婚妻何旖旎没有来接机,取代的是何旖旎的两位美女挚友,她记得她们一个叫钟珍,一个是柏常茵。 依娜很难想象何旖旎和她们之间是怎样的一种互信?她十分惊讶她们能对朋友的未婚夫表现出那么由衷的友谊,更讶异何旖旎对陶健方那么的放心! 走向入境室前,她明明带着醋意,却面无表情地嘲弄他道:“她们代表的好像是你受欢迎的程度。” 陶健方只睨了她一眼。“不要让我误以为你在嫉妒。” “情妇连自欺的情绪都不应该有,更何况嫉妒,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惨遭GetOut的情妇。” “天!你的样子真冰冷。” 这已是他最近第二度数落她的冰冷与缺乏温度,而既然他老嫌她冷,那么她又有什么办法单方面的去维持爱的温度? “我有温暖的理由吗?”她叛逆地挑起眉,但眼底突然激升的水意,迫她很快地低垂眉睫。“我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往另一边走吧!”她朝他很做作的哈腰鞠躬,却半点都不做作的对他说出肺腑之言。“反正人生不论输了什么或赢了什么,还是免不了终须一别!”她低喃,掉转身,就这么走往出口的另一个方向。 原以为,她和陶健方到这里就算“交易”取消,套句流行的术语,他们玩完了。可是连她也没想到,就在陶健方婚礼的前三天,一件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天,是她从机场和大陶分道扬镳,并趁陶健方尚未回到公司之前,抵达办公室递出辞呈之后的第三天。 辞呈批准前,她还有一个礼拜的特别假可以休完,所以她决定回到她的母族部落,说是疗伤止痛也无妨,说是休息过后,寻找再出发的力量也可以。总而言之,她回到她大隐于山林的故乡,陪伴身为头目却对部族的失落一直感到无能为力的Dama(原住民语:父亲)过了几日隽永而忙里偷闲的日子。 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有脉络可寻(或者该称之为导火线),这件事也不例外。 那一天的大白天,依娜的堂妹答娜的未婚夫耶达到家里来了几次,吵闹着说已经有好几天找不到未婚妻。 依娜要求他冷静,要求他稍安勿躁地劝了好几次,可是那夜耶达喝了点酒,借酒装疯的当着头目(指依娜父亲)的面,数落答娜的不是。他痛骂她贱人,让他带绿帽子,他还指名道姓,说答娜的姘夫是部落下去那个小镇里住着的某个瞎子,姓叶,是答娜的雇主。 依娜的父亲似乎听说过这个姓叶的,他低声告诉她,这个瞎子全名“叶腾”,是个无所事事,每天黄昏都会在山坡上吹口琴的家伙。听说,他的吉他和钢琴也弹得不错,歌声清亮的几可媲美他们原住民。 到了夜里的七、八点,族人还是遍寻不着答娜,耶达不听族人的劝,怒气冲冲地抓起棍棒便往小镇冲去,依娜机灵,紧跟在后。 “我去劝劝他。”依娜朝自己的父亲丢下一句话。 沿路,她和耶达讲理,可是他完全听不进去。依娜算相当了解自己堂妹的个性,也许因为还年轻,她总是有点显预和不满现况,更糟的是年纪轻轻她的父母便逼她和耶达订婚。她私底下告诉过依娜好几次,她不爱耶达,她嫌耶达不够英俊又暴躁易怒。 失明的男人 依娜认为答娜不至于真有那个胆敢背着家人或未婚夫和外人乱来,但答娜数落耶达的缺点倒真数落对了,他真是够浮躁,够火爆。睍莼璩晓 才来到一幢离小镇还有点远,却路灯通明、雅致扶疏的绿色小屋前,他连门铃也没按的径往里面闯,怪的是,这个名篇“绿屋”的屋子的屋主大概没有随手关门的好习惯,耶达不但冲进大门里,连一间应该是主卧室的门也应声就开。 看见床上一对正相拥而憩的男女,也不分清红皂白,耶达高吼了一声,抡起棍子便想棒打鸳鸯。幸好依娜机警,及时揪牢木棍的后端。 她叱喝道:“耶达,你冷静一点。” “不要阻止我!”耶达疯狂地使力,狠狠地咒骂。“我要痛揍答娜这贱女人一顿。” 床上的男人很自然地护住女人,但一阵摸索之后,台灯才被扭亮!室内才算通明。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屋里撒野?”是个颇字正腔圆的男声。 依娜终于看清“叶腾”,这个留长发的瞎眼男人真是英俊的惊人,他甚至比陶健方还俊(其实这两个男人很难放在一起比较,若说他们要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只有两个字足以形容:矛盾。是的,矛盾。陶健方外表温雅,却矛盾的拥有犀利的领袖气质,叶腾外表狂野,却矛盾的带着内敛的遁世气质——唉!早决定回部落之后不再去想起陶健方,怎么鬼迷心窍了般地拿他和别个男人比较起来了呢!),从他的口音,一听就晓得他不是本地人。 他和耶达有来有往的对话了好一阵子,耶达的火气又冒了起来,再度使力要挥出棍棒,就在依娜快抓不住棍端时,那个一直闷在被单里的女人开口了,一听声音,依娜就松了口气,知道她绝不是答娜,更看清楚那个长发垂肩,一直澄清自己不是答娜而是何旖旎的女人——天啊!何旖旎?真的是何旖旎?在叶腾“床上”的女人是何旖旎?陶健方一直在大肆吹嘘的纯洁未婚妻? 依娜自以为幻听的自问了好几次,又自以为幻觉地猛眨眼猛瞪眼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好几次!天哪!“她”真的是何旖旎? 看清楚不是答娜,耶达静了下来,气焰消失了,只剩一脸的茫然和畏缩,反倒是依娜不自觉的低喊:“何旖旎?!是吗?” 何旖旎似乎认出她来了,一脸错愕与恐慌。 依娜也是的,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个山间小镇碰上陶健方的未婚妻,更遑论碰上这样的场景,活像捉奸在床。 真是荒唐!依娜朝自己苦笑了一下。也不愿令何旖旎太过难堪的拉着茫然失措的耶达,叠声道歉,叠声退出叶腾的屋子。 回到部落,耶达因自己的莽撞而羞愧不已,依娜却整个思绪绕着刚刚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打转。 何旖旎不是深爱着陶健方,才决意要嫁给他的吗?那她为什么还胆敢在结婚前夕背着他和别个男人在床上打滚?听说,何旖旎的家庭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她以为,正因为何旖旎没有和陶健方达成某种交易的协议,没有获得他的馈赠与豢养,所以何旖旎获得了他的尊敬与婚姻,谁又能想像的到,何旖旎会背叛陶健方! 如果依娜不爱陶健方,那么或许她应该为何旖旎的背叛鼓掌且幸灾乐祸地大笑一场,可是正因为她深爱着陶健方,她开始为这种情况忧心,也为他叫屈,他真是白费心机一场。 何旖旎怎能做出这种事呢?枉费陶健方对她那么用心!可是话说回来,陶健方这么对待何旖旎,就算真心吗?他背着她金屋藏娇。 真是讽刺,他弃她唐依娜如敝屐,只因为她选择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朝他交出她的贞洁;而他珍视何旖旎的纯洁,就因为她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所以他视她如圣女。 真是可笑!假如她是何旖旎,也不会想在婚前穿帮的,毕竟陶健方是条大鱼,既然钓上了,又怎么舍得放弃? 依娜算是面临了两种选择,她考虑该不该告诉陶健方关于何旖旎和叶腾之间的事。 其实,她虽然妒嫉何旖旎拥有陶健方的珍视,但却从没有破坏他和何旖旎两人婚姻的野心,原因在于她相信双方面的互爱比单方面的热爱幸福的机率高一点,所以她从不想使出任何其他女人可能会使的狡诈伎俩去破坏何旖旎和陶健方,因为她认定了他们两人相爱。 而经历了刚才,依娜不确定了。至少,何旖旎不爱陶健方,否则,她怎会自甘背负道德堕落的罪名在两个男人之间辗转?而陶健方又当真爱着何旖旎吗?他不也是在两个女人之间辗转? 天!真想不透他们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爱情观? 深夜,依娜思虑,权衡了良久,最后终于拿起手机,拨了她最不愿记忆,却像在她脑海里生了根的几个数字。 “喂!”手机彼端,又传来她最不愿记忆,却也像生了根的男低音。 “大陶——”她迟疑地叫。 “依娜?” 该欢呼吗?他没有在漫漫的三天之后忘怀她?“是……是我!”是因为高兴,所以舌头才打结的吗?她暗暗嘲笑自己,像个第一次打电话给意中人的黄毛丫头。 “说过最近别打电话进来!”听得出来,陶健方的语气中有太多的不耐烦。 泪瞬间涌入依娜眼眶,心想,他真是厉害,可以一句话就逗人笑,也可以一句话就惹得人跳脚。 不,我不会再让你拥有那么容易就操控我情绪的力量了,陶健方。她抹去眼泪,暗暗立誓。“我不会再打了,这是最后一通。而这通电话旨在提醒你,别太信任你纯洁的小新娘,就如同你不信任我的忠贞,而我不信任你的忠诚。” “什么意思?麻烦你说个清楚!”他的声音变严厉了。 依娜犹豫了一下。很明白这样的一笔感情烂帐,很难有“清楚”的一日。 “我给你一个地址吧!你的小旖现正滞留某个山间小镇,和一个双目失明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连夜赶过去看看吧!我倦了,不多说了!”念完地址,依娜在陶健方还来不及发问之前,迅速切断电话。 收起断讯的手机,依娜有些嫌恶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看着灰蒙蒙的故乡夜色,依娜开始揣想,陶健方会去求证吗?应该会吧,以他那种很自我中心又很完美主义的性格,应该会吧!而这夜最令她辗转反侧的是,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果如依娜所预料的,凌晨四、五点,陶健方已经一路狂飙到了那个仍静着、仍罩着浓雾的山间小镇,如地址所示的,找到一间“绿屋”,破晓时刻,他先是看见一个长发、看来英俊性格却戴着墨镜、拄着拐杖的男人,走出那扇绿色大门,走向西面那片绿草如茵的斜坡,从他点着拐杖的走路方式,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是个失明的男人。 没有人能玩弄他 依娜已经说中了一件事,这个住址里真的住着一个瞎子,接下来呢,他必须守株待兔。睍莼璩晓看看是依娜忠诚?还是小旖无辜?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他在他藏身的树影下,看见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小旖!果然是小旖! 她走出绿门,轻轻拉拢,又眷恋地透过门缝看看门里,才迈步朝失明男子反方向的路径走去,然后斜坡那边传出了一阵口琴声,一曲令人回肠荡气的TheWayWeWere,一曲的恋恋地往日情怀,让小旖停顿了步伐。 她恋恋地回首,几只风筝正升上天空,几个关于珍重再见与祝福方面的字写在风筝上随风筝扬舞,小旖似乎为那几个字……不,是为那几只风筝……也不!是为那首口琴独奏……错,是为了那个吹奏口琴的男人神魂颠倒了。 真的不难看出来,她正神之为催、魂之为夺。她起先立定着,然后一步一回首,接着不再往后看的开步跑,那一瞬间,陶健方看见她眼泪成串落下,如雨纷飞。 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是上当?还是窝囊?但无论是什么,他的心中轰的燃起了一股愤恨之火。 没有人能玩弄他,即使是小旖,即使是个瞎子!尤其,他痛恨被瞎子玩弄。但可恨的是,他认为最信任的人全都在玩弄他,包括钟珍,包括柏常茵,也许还包括她们两人的夫婿柏常青和李杰洛!天!他恨,但他最恨的莫过于被一个瞎子玩弄! 握紧拳头,绷紧嘴角,他瞪着小旖消失的方向,然后有如地狱之火在驱策他似的,他冷峻地走向斜坡,走往那阵口琴吹来的方向。 原来,瞎眼男子身后有一小队风筝兵团,约十来个,全都是八、九岁的小孩子,那些充满珍重与祝福,飞上天空的风筝,全是他们的杰作。 他走向离瞎眼男子最远的小男孩,不着痕迹地套着话。“你们的风筝做的好漂亮,也放的很棒,不晓得是谁教你们的?” “是瞎眼叔叔和小旖阿姨。”小男孩没心机,又受到夸讲,丝毫不懂隐瞒的一古脑儿指出事实。 “弟弟,妈妈说不能叫瞎眼叔叔,那样很没礼貌的,叔叔姓叶,叫叶腾,腾云驾雾的腾,妈妈说要叫叶腾叔叔或叶叔叔,不能叫瞎眼叔叔。”另一个距离他们不远的小女生,一叠声的指正自己的弟弟。 叶腾!原来瞎眼男子叫叶腾!“小妹妹,那小旖阿姨又是谁?” “叔叔,你很笨呢,她和叶叔叔一起教我们做风筝,放风筝,她当然是叶叔叔的女朋友,他们两个很要好喔,我和弟弟曾看过他们俩亲亲呢,无意间的喔!只可惜小旖阿姨只能在小镇里住—个礼拜,不然……” 小孩子就是自然真诚,只重复他们所看到的与所听到的,而陶健方所需要的正是这些,那让他有了更充足的理由火大起来。 他是该火大,小旖背着他和一个瞎子偷情了足足一个礼拜,而钟珍和柏常茵还帮着她欺瞒他,真不愧是小旖的死党啊! 陶健方越想越怒火炽燃。他快速越过几个手持风筝的小孩,顿在“叶腾”面前,他晓得文明人不该当着小孩子的面前使用暴力,可是愤恨难消的这一刻,他才顾不得文不文明。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他朝叶腾的颊部挥出一拳、又一拳,叶腾颠踬着后退数步,鼻血流了出来,小孩的尖叫声也此起彼落,不一会儿,全做鸟兽散了。 他接着又在叶腾的腹部补了两拳,等叶腾整个摔跌在地,墨镜连同口琴都飞了老远,才算稍稍泄了他的心头之恨。 “你是谁?为什么打人?”叶腾摸索着草地,满利落地立起。 “我是最有资格打你的人,你偷我的女人!”陶健方声讨着,可是却觉厌恶,自己活像在演三流的连续剧,连台词都俗不可耐。 叶腾静了静,似乎恍然大悟了一件事。“你是陶先生。”他显得惊讶,但却不惶恐。 “我是陶先生,也是小旖的末婚夫!”陶健方故意强调。 “我晓得,小旖很夸你,就连我的好友都说你很优秀,我的好友叫何明屯,听说和你有生意上的来往。”叶腾顿了顿,又说:“或许因为你样样都优秀,所以我才挽不回小旖的心吧!”叶腾露出一抹苦笑。 何明屯,他记得,是他订婚晚会那夜代父出席的胖小子,因为何明屯和小旖是旧识,所以陶健方对他印象深刻。至于叶腾说“挽回”?是什么意思? 或许因为叶腾左一句优秀、右一句优秀,稍稍满足了他这个旧香港人的虚荣心,他看看这个外表和谈吐其实也很优秀的瞎眼男子,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小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叶腾怔忡了一下,像在考虑该不该据实以告。“我们——曾经是恋人,在我们都还很年轻的时候,我们有一段……该怎么说……年少痴狂。” 一旦开启了潘多拉之盒,健方焉有不清楚追问叶腾和小旖过去的道理。叶腾很平静,但似乎没有太多隐瞒的叙述着他和小旖从初识到分离的那段过去。 就连陶健方都有点惊异,惊异于自己竟能和原本认定的情敌从最初深重的敌意到后来两人同坐在草地上,如朋友般的畅谈过去。他其至还问起他失明的经过。 叶腾讲述的语气一径是平淡且不亢不卑的,但正因为那样,健方更能感觉到是某些无法抵抗的事让眼前这个瞎眼男子变得宁定与从容,但其间,又有些不明显的苦涩与疏离。 叶腾的确还深爱小旖。健方从叶腾那些刻意压抑的肢体表情,便能够看出端倪,但叶腾表现出风度的说明尊重小旖的选择,也衷心祝福他和小旖的婚姻能够幸福快乐。 而就在陶健方终于收起了野蛮与骄傲的心理,向叶腾表现出他的风度,包括一些歉意与告辞时,叶腾也同时对他说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 “陶先生,很抱歉带给你困扰,但我保证这种困扰不会再发生了。老实说我仍深爱小旖,尽管我和她之间的爱已随年岁而迁演、而改变,但爱永远不会死去。放开小旖,我实在不甘心,但套一句某位爱尔兰垂死勇者的话——喝醉酒的乌鸦只能走路。而正因为我已无能展翅,所以,我愿意衷心的、竭己所能的祝福你和小旖幸福。” 陶健方深深为叶腾最后的吐实所震撼,但这个瞎眼男子的真性情的确获得了他的尊敬。 在驱车回台北的路上,陶健方一路思索着叶腾提到的那句关于爱尔兰垂死勇者的话,而他怀疑不只是叶腾,连他自己都是——一只喝醉酒的乌鸦。 几乎是同一时间,依娜在小镇的桥边挡住了何旖旎的去路。何旖旎正几步一回首的望着天上那些感人的风筝。 “这种离别的场面,的确教人印象深刻,对不对?”依娜笑问。 何旖旎一脸的防备。“是大陶要你来跟踪我的?” 人之常情,依娜早料到何旖旎一定会怀疑她出现的动机与目的。只不过何旖旎的揣测,今依娜感觉好笑。“没想到你把大陶想的那么神通与卑鄙,严格说起来,大陶或许有些卑鄙,但他还不至于那么神通广大。” 你误会了?! 人之常情,依娜早料到何旖旎一定会怀疑她出现的动机与目的。睍莼璩晓只不过何旖旎的揣测,今依娜感觉好笑。“没想到你把大陶想的那么神通与卑鄙,严格说起来,大陶或许有些卑鄙,但他还不至于那么神通广大。”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何旖旎戒慎地问。 依娜十分厌烦她那种防贼似的眼光,她唐依娜外表或许没有何旖旎高贵,可是她一辈子没做过贼。“别瞪那么大眼看我。”依娜回瞪,并开始心理不平衡的反击她一些话。“我知大陶很为你柔情似水的大眼着迷……可惜那些对我没有用。我来不是因为大陶要我做他的抓耙子,而是我正好休假,我的家又恰巧在这小镇上去的部落里头……” 依娜原本无意解释,却不知不觉地解释了一堆。而堪堪值得告慰的是,何旖旎的表情变得有些赧然,不再防备。 “大陶和你——香港之行还顺利吗?” 依娜愣了愣。换她揣测着何旖旎的问句里有没有弦外之音?“还好!”抹去些许的不安,依娜开始有意地挞伐何旖旎和叶腾之间的暧昧关系,而她没料到她那种为陶健方抱不平,替陶健方伤心难过的激动语气,已经引起何旖旎的警觉与怀疑。而依娜眉宇间纠葛的愁苦与无奈,更唤起了何旖旎的女性直觉。 大概是因为这份直觉吧,何旖旎竟坦然的放下她的心防,将她和叶腾之间的种种过往,大胆地向依娜披露。 女人培养友谊的方式有时候是很奇特的,依娜也为何旖旎那种率性且真挚的情感感动了。是的,也唯有女人能了解女人那种在眼泪与微笑之间摆荡的无力感。 “我想,人类真的不适合被称之为理性动物,因为每个人都有那么多情不自禁的时刻……”依娜沉吟了小片刻,开始试着有点辛苦的警告何旖旎。“……像大陶那样的男人,一旦发现你并不符合他的期望,不如他所预期的!那么,你会在瞬间察觉——在他心目中,你什么都不是……” 依娜自觉不是危言耸听,大陶的决绝她已领受过多次,但今依娜心惊的是,何旖旎仿佛看穿了一些事! “你似乎很了解大陶?” “我——呃,我跟他很多年了!” “跟?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猜想,是不是你对大陶也有过许多不理性的情不自禁?”何旖旎不放松地搜索着她的表情。 依娜因心虚而脸色发白。“你误会了!” “我并不认为我误会了什么,你和大陶的关系并不寻常,对不对?”何旖旎咄咄的看她,像想逼出她的真心话。 “已经结束了!”依娜心痛地低语。“我做了大陶公司里将近四年的助理,我们的关系发生在两年前我升专任秘书时,在你和他相识之前,不过大陶一开始就表明,他不可能爱上我,更不会娶像我这样的女人进他们陶家大门。” 依娜狂乱的解释,而何旖旎神情里的震惊令她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哪,她说什么? 一瞬的震惊过后,何旖旎却超乎寻常的平静。“可是,你却爱上了像大陶那样的男人是不是?即使他要的只是露水姻缘!哦!你真笨。”何旖旎开始像朋友般的训她,并捍卫着她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大陶这么对你?他既然不爱你,你怎么可以忍受……” “以为是爱,所以我傻。”依娜几乎想哭泣。“单方面的傻!但没有爱,大陶的*还是可以存在——你对叶先生,不也是这样。” “那不同!”何旖旎着急地解释。“叶腾和我……曾经相爱!” “有什么不同呢?”咽回眼泪,依娜轻叹。稍后并颇理性的试问何旖旎可以为了“曾经”而与叶腾上床,那她究竟想以什么理由在三天之后上陶健方的新婚之床? 依娜看得出来何旖旎的语塞,而她过份长久的沉默今依娜不安了起来。“呃……别介意我方才的那番话,我并无意破坏你和大陶的婚姻,爱与被爱原就像一种物竞天择,适者获得,不适者淘汰……” 罢了!罢了,依娜告诉自己,既然早已决定不再对陶健方感情涉入,说那么多又何必。她急急转身,略显落寞的朝何旖旎道别。“我该回部落了!”她说。何旖旎却叫住她。“唐依娜,请告诉我,如果我和大陶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何旖旎该不会还不信任,担心她搞破坏吧?“……我的辞呈应该已经到了大陶的办公桌,真的,你可以放心,我会离开。” “我没有不放心什么!唐依娜——依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唐依娜无语地点头、浅笑,像何旖旎这种女孩真是拥有十分可爱的性情,也难怪陶健方会为她着迷。 依娜默默想着、掉头,然后开始小跑步离开。 即使真的交上了何旖旎这个朋友,依娜仍明白,这个特殊的朋友永远也不能成为纾解她内心痛苦和沉郁的窗口。因为这个朋友,注定了不适合成为她的好朋友!因为这个朋友,即将嫁给她所爱的男人,成为他的新娘,同时也将成为她终身妒羡的对象。 依娜几乎能够预见婚礼的盛况!而在她既盲目又麻木的心痛中,她无法预见的是,几天之后,即将有峰回路转的事情发生! 是的,峰回路转的事情就发生在三天之后! 陶健方的未婚妻何旖旎逃婚了,她勇敢无畏地追随着她的瞎眼情人叶腾上山下海去了,徒留自尊与骄傲都受到些微损伤的陶健方,于新婚之夜将被打鸭子上架的新婚妻子丢在新居,然后躲避到曾经藏娇的金屋,立在情妇最爱的窗口,远眺窗外的车水马龙与霓虹如织。 因未婚妻何旖旎的叛情,所以唐依娜由情妇升格为妻子!好像有点讽刺! 陶健方很难说得清楚自己这一刻的感受,或许,就如几天前叶腾所说的吧——喝醉酒的乌鸦只能走路。 即使他并不太甘心小旖的叛逃与临阵倒戈,即使明知道依娜可能偏好金钱地位及他的馈赠更胜于偏好他,但和唐依娜名正言顺的婚姻,对他受伤的自尊与骄傲,倒也不无小补。何况正当化了他和依娜的关系,感觉并不是真的那么糟。 对他而言,依娜有股无法言喻的吸引力!他对她的渴望一向热切,而他肯定那不只是*而已。 他形容过,她的愤世嫉俗与他相当,却总比他多了一份神秘和孤高——她至少有两种版本的面貌。(或许不止?) 在公司里,她就像她的穿着——精明、尽责、刻板到近乎尖酸,但在两人同居的公寓里,她又是另一副模样——妩媚、纵情又炙烈。 但不论精明或纵情、刻板或炙烈,那些都只是在她容许范围之内的情绪表演,而他依稀能感觉到另外还有一个唐依娜,一个藏有诸多秘密,并将它闭锁在生命中某个黑暗房间的唐依娜,一个或许更良善,也或许更倾邪的唐依娜。 她的神秘引起了他的好奇?她的秘密更是将他的好奇推向至极。他好奇她究竟在伪装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伪装自己? 说实话,他根本不想姑息她双面人或多面人的模样,可是他又太过自信,自信于能够很快地揭穿她的伪装,看清她最真实的一面,讽刺的是两年过去了,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仅止于原地踏步。 你的梦里有没有我 除了知道她看似拜金、好讥诮,另外又有与她的狂野行为背道而驰的道德观之外,他对她实在所知不多。睍莼璩晓 而这种情况迫切的需要获得改善! 陶健方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黑暗的房间,每个人也都宁愿那个房间的门可以永远闭锁,不去打开,可是命运自有它喜欢的开启方式。 依娜既然成了他的妻子,某方面来说,恰似命运之神已经把开启依娜那些黑暗房间的门钥匙交托给他,他有那份权利,也有那种义务去追索那道门后的秘密,而正因为明白自己对无法掌控大局的感觉深恶痛极,所以他严厉到几近野蛮的要求自己一定要在短期内挖掘出所有关于依娜的现在与过去,即使——即使两人的婚姻将因为这样的追索而伤痕累累,而无法持续,他也在所不惜。 眺望窗外仍繁华如织的夜景,陶健方更坚决地命令自己。 从与陶健方共有的两年记忆中回过神来,依娜即使再怎么渴望奇迹,还是很难信任奇迹已经发生了——她和陶健方结婚了,他的姓名和她的并列在结婚证书里。 她原本已经准备好面对心碎,但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是否就意味着她和他从此就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不,依娜猜想事情恰好相反,她早就预感等在前头的,是一场硬仗,一场获得爱或者招致失败的硬仗! 他们有个很不好的开始——原以为百分之百会成为陶健方新娘子的何旖旎竟在婚礼的当日逃婚,追随她的瞎眼情人叶腾去了,三天之后,她唐依娜成了代罪羔羊,在陶健方的怒气中被押上法院结婚! 他们婚姻的开端真是太不理想。即使之前两年的同居生涯里,两人曾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但在新婚之夜的床上,他却缺席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在婚姻旅程尚未开始,就已经后悔或厌倦了吗? 依娜的思绪不自觉地再度漫游到今早的婚礼,一个没有白纱礼服和鲜花、没有双方亲人祝福的公证婚礼。哦!一想到那个不够隆重到堪称草率的婚礼,依娜就有了哭泣的冲动。 含着挫折的泪水,依娜缩进复着蓬顶与帏幔的被波里低声啜泣。她要求自己不去想他,不可以。但她却发现自己只要一闭上眼,就会不自觉地描绘起他的脸,而这种发现,让她自觉此刻的孤独寂寞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还无际无边。 依娜正作着一个梦——教堂的钟声响了,她穿着一袭洁白晶莹的白纱礼服、手中握着一捧绿玫瑰,由父亲牵引,走在红毯一端。她微微一仰头,偷偷注视着立在圣坛之前,那个瘦劲挺拔、风度翩翩的男性身影,陶健方,她的挚爱。 微侧过身,他朝她露出一个温柔且充满鼓励性的笑容,就像一块磁性无与伦比的磁石,她急于走向他身畔,急于受他吸引。 终于走到红毯末端,父亲将她的手交托给他,转身,退居一旁,接着,健方再度转过脸来,再度朝她微笑,但她马上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立在圣坛前的人不是陶健方,那个脸孔,粗俗且淫猥,天,他是最先强,暴姊姊的那个男人。 依娜转而看向四周,令她震惊的是父亲和神父的脸孔也同时变了,变成参与蹂躏姊姊的另外两个男人。 他们不是全在监狱里吗?依娜惊惶地看着他们全朝她步步逼近,她扭动着想挣脱那个她误认为陶健方的淫秽之徒的钳制,可是她无法挣脱,她自然而然地向观礼席上的人们求救,但那些人全像着了魔幻般的愈变愈模糊,到最后全部消失不见了。 依娜惊恐地注视着那几个男人邪恶的笑着,逐步地靠近她,粗暴地撂倒她,野兽般的拉扯着她的洁白晶莹的新娘礼服,直到它即将碎裂成一片一片…… “救我!Dama,救我……”她放声呐喊,出声啜泣。 “依娜,醒醒,依娜,你醒醒!” 她极力挣扎,数秒之后,她才发觉并非有人在抓她,而是有人在摇晃她。 她坐起,茫然地注视着晃动她的人,等焦距调清楚了,她才看清楚他是陶健方,她的丈夫。他——终于赶在新婚之夜结束以前回来了! “你又作噩梦了,依娜!”他用的是肯定句,并用着他平日极少对她表现的关切眼神注视着她,有力的大手紧握她的。“你似乎总是作着极可怕的梦,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依娜!”他出乎她意料地抽出手帕擦拭她颊上分不清是汗是雨的水渍。他的眼神,是试探的,却也是善意的。 与他同居两年,她认为不曾在他的枕畔作过类似的噩梦,而她也一直以为她已脱离多年前的那个阴影,可是他说“又”,那意味着她曾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惊声尖叫,而如今噩梦再度来袭,阴影再次笼罩—— 哦!在他难得的柔情善意当中,有种冲动的感觉在她心底扩散。她多么希望能够不顾一切地冲破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那道心墙,能够无避无讳地朝他倾吐她所遭遇过的伤痛,以及她的所思所想、所盼所望。 可是,她能吗? 能让他知道她为那一段挥之不去的噩梦所背负的心痛?能让他晓得她有个因遭强暴而崩溃并住进疗养院的姊姊?能让他了解她愿意不计一切只为她的族人姊妹,那些不幸被推入火坑的雏妓女孩拼命奔走请命?(那的确像是一种“拼命”。之前有过许多次,她曾接到不明人士的恐吓电话,威胁她最好不要再介入或阻挠色,,情仲介进入山里“物色”女孩。而对扼止雏,,妓的产生这件事情她有拼命三郎的精神,但其间重重的困难与艰辛,又不是她一个人菲薄的能力所能及的——) 唉!她能吗? 她不得不担心她那由着水仙花族类般的贵族生活所养成的贵族心态,她不能不提防他再次嘲弄她是只有一些“扭曲原则”的“小小”道德家。所以,她只能抑扼自己想向他一吐为快的冲动,只能把她的阴暗面淡化为一则笑话。 “那是一只抓着我上摩天轮的巨猩乔扬,喔,不对,它比较像一只无坚不摧的酷斯拉。”她故作幽默地摊摊手。 陶健方可不是傻瓜。在她脸上余悸与某种阴影仍共存的时候,他绝不相信她梦见的是那些既抽象又笨重的电影怪物,但他也不相心在这一时刻蠢的去揭穿她。 “你梦见它们抓着你?”他故作好奇地问。 “不,对,我是说巨猩乔扬抓着我,酷斯拉则在后面追。”她变得有点语无伦次。 “听起来,你才是这两出电影的女主角。”他假装严肃的置评!之后咧嘴而笑。 看着他露出的雪白牙,她有点错愕于他久违了的友善,可是他微带揶揄的真诚笑容娇宠也温暖了她,使她不自禁的也为自己办出来的荒诞梦境咯咯笑了起来。 而笑容是人类一切友好的开端。 “你的梦里有没有我?”他温柔地拭去她颊畔最后的一抹水渍,才收起手帕。 “没有……不,也许有,你不知道,那只猩猩的眼睛有多像你。”她仍笑着,笑的纯真、笑的憨态可掬,笑的……发不可收拾。 她结婚了 陶健方从没见过这样“笑”无忌惮的依娜,好像有点反常,但偏偏他又爱极了她这样的反常,爱极了她卸下冷淡的防卫面具的模样。睍莼璩晓“你说我像猩猩?”他努力地回想“迷雾森林十八年”与Discovery里所介绍过的猩猩群像,并试着抓耳搔腮、捶胸顿足地取悦她。 依娜真的笑开了怀,她抱着肚子,笑的跌回枕上。陶健方伺机扑向她,抵着她娇小匀称的身躯蠕动了片刻,才说:“关于你的梦境,我还有一个疑问,‘Dama’——是什么东西?”他直视她的眼睛,追索着他想要的答案。 她明显地愕了一下,却不愿破坏与陶健方这难得真诚与幽默的一刻。“Dama不是东西,是我的母语,指父亲。” 健方相信她的说法,也满足了他的好奇。他轻轻噬咬她的耳际。“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晓不晓得猩猩的求爱程序?” 猩猩的求爱程序?“不……不晓得!”她在他的身下低吟。在他火热熟稔的撩拨下,她真是不晓得自己还能“晓得”什么?她甚至还没想通他的好心情所为何来!她的噩梦便在他的主导下,转瞬间变为美梦。 而他在她耳畔强调的那些似是而非却足以教人脸红心跳喘息的缠绵低语,竟让依娜展开了一双希望之翼,她祈祷,也渴望他们这一刻的柔情蜜意能延续,能为这桩连他们自己都不看好的悲情婚姻带来转机。 令人惊奇,陶健方安排了两夜三天的蜜月假期,更令依娜讶异的是,他建议到她的故乡——那个有好山好水、有她族人群聚的地方。 他学着她之前要求他带她到香港去时的语气、强调:“我走过很多地方,对台湾的印象却绝大部份仅止于浮光掠影,你能不能够带我去走一趟,熟悉一下你的童年故乡?就当你我这段婚姻开头的一抹芬芳。” 依娜惊讶于他记得她说过的那段话的每一句,并利用它来咬文嚼字;更惊讶于他会想上山去熟悉她的母族?!有片刻,极短暂的片刻,她曾经怀疑他的动机,但想起他带她去香港时的慷慨与毫不迟疑,即使要硬着头皮,带着这个与她族人的意识型态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英国&香港的贵族上她的母族去,她也不该有所异议。 话又说回来,他“毕竟”成了原住民女婿,带他去探索一下他所不知的世界,也未尝不可。 于是,新婚的翌日,他们便驱车南下,径往贴靠中央山脉的那个原住民部落行去。 进入部落前,他们一定要行经叶腾和何旖旎居住的小镇。依娜曾小心翼翼地留意陶健方的神情,而他一径的讳莫如深,不动声色。 进入部落后,那一排排也算寻常的水泥屋舍映入眼帘,依娜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再次偷瞄了正转动方向盘的陶健方一眼,发现他的神情变的兴味盎然。 “你的家乡,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看起来比我们香港故居那些钢骨丛林有趣多了!” 他的夸讲换来她挚然的一笑。“这是一个写满故事的地方。”她轻轻的说着,脸上有股空灵、有股恬淡。 陶健方微侧过头瞥她一眼,突然又有点体会到她那种对故乡的孺慕与向往,而那令她变得相当感性化。 “我喜欢有许多故事的地方,也从不错过任何故事。”他加足马力驶过突然变得有些颠簸的路面,置评并强调道:“假使你愿意,我不反对接下来的几天,你在我的脑海里填满这个地方的故事。” 依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再次令她感觉惊讶,她以为他不会喜欢神话,尤其是那种几乎与他毫不相关的原住民神话。 而他误解了她错愕的原因。“我喜欢故事,令你感觉不可思议吗?”他开始纳闷,在她的心目中,他到底是人?或者只是木头? “不,我只是在想,该从哪个故事说起!”依娜忙乱地解释,还兼吐舌头,看来多了份稚气。 接下来不过半小时的短短车程,她已经精采地说完了两个关于百步蛇和猫头鹰的原住民传说。 “我们山里的老人总是说,大自然里的一切不是天生要来孝敬我们人类的,所以我们必须要诚实、认真、不贪求的活过每一天,取之于自然也还诸于自然。”她很认真地下注脚。 而她认真的模样首次令他觉得感动。(即使她在公司里鞠躬尽粹的样子,都不曾让他这么印象深刻过。)她是一个很好的说故事者,他觉得她当个作家一定会比当秘书杰出很多。 不过幸好他的感动在抵达她的家门口时被打断,否则难保他不会开口建议她改行写小说,当然,那同时他也将悲惨的失去一个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 陶健方留意到她家门口聚了不少人,并几乎都是依娜的熟人,她一一向他们挥挥手,犹如出巡的公主,他们则热烈的欢迎她,七嘴八舌的叫唤她。 “Luvluv,回来了,头目一定高兴极了。” “Luvluv,听说你结婚啦!嫁给平地人,霍松很伤心哩!” “要回来补行婚礼吗?头目应该会想热闹一下的,村里好久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了,Luvluv,可不要让头目和我们大家失望啊!” “这位是Duwfie吗?虽然没有霍松那么强壮,可是很Mandu喔!”(注:Duwfie与Mandu皆为台湾某原住民族语,前者是对配偶的昵称,后者指“英俊”。)听着乡亲亲热的呼唤,依娜也留意到了陶健方身处在一堆陌生且骨碌碌瞪着他猛看的人群中,有多么的局促不安。 她谢过大家的关怀,急忙拉他跨出他太过招摇的奔驰600,向自己的家里头走了进去,临合上门,还听见许多人在夸讲陶健方Mandu。 至于陶健方,对依娜所引起的骚动略显吃惊,稍后他才晓得依娜居然真的是这个山间部落的公主。而依娜的父亲与他面对面时的态度,更是令他惊讶。 依娜的父亲称依娜为“n——慕莉淡”,似乎与她其他族人对她的称呼有所区隔。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他是个对子女备极关心,却竭力不形于色的父亲。 一开始,他对陶健方的态度颇淡然,深色且蚀刻着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看不出有欢迎或厌恶的迹象,但健方知道这位山地头目对他这个平地女婿一打开始就有所顾忌与防备,甚至——陶健方猜想……还有所考验。 喜欢吗? 果不期然,他老人家朝他丢出了几个问题,虽然不外乎他在都市的工作情形及他与依娜相识和结婚的经过。睍莼璩晓但他老人家相当严谨的问句,令陶健方不得不正襟危坐,并努力的让答案慎重周延。 尤其,当他老人家用比严肃更严肃几分的问起他对山林与部落的印象与观感时,他的回答变得很谨慎、很推敲。 “虽然,对原住民族许多的习惯和行为我根本不了解,不过我尊敬原住民族对大自然的了解。” “哦!你觉得我们了解什么?”老人家神情认真地盯着他问。 “你们知道大自然并不是光为人类而生。”健方瞥了依娜一眼,在她回应的鼓励微笑中,他想起了刚刚她在车上对他传述的那两则关于百步蛇与猫头鹰的故事,以及她为故事所下的注脚。“人活着,不该在自然面前妄自尊大,而是该对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抱着尊重与崇敬的态度,才可能获致自然善意的回应。不只人和人之间,人跟大自然之间也是一样的,是互助而不是相对的。” 陶健方试着领略依娜的说法,并聪明地抓到精髓。而他现学现卖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马上发现了他的老丈人态度上的转变,经由短短的几句话,他获得了他老人家的喜爱,甚至尊敬。“你是个有智慧的都市人!”老人家温和又严肃地置评着。 奇特的是陶健方发觉自己竟然很看重这份喜爱与尊敬。 上部落之前,他很自然地带着他的优越感,感觉就像要进人一个固步自封、落后不堪的角落,除了应有的礼数,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要积极的去博得依娜家人的好感,原因是他不了解原住民族,所以他少了一份敬重。 依娜现在部落里的族人不少,但真正的亲族不多,听说她还有一个姊姊和一个弟弟分别在外地,母亲早已去世,如今家里就由身为族长的父亲镇守着。 但尔后几日,光他们父女两人,就教会了陶健方许多事,包括他很少去思考过的他从不缺乏的傲慢与他一向缺乏的谦卑。 每每,当他看着那位面貌黧黑,眼中却流露着真智慧的长者在为他的族人排遣各式各样的疑难杂症时,他的心中便壅塞着许多无以名之的敬佩。 至于依娜带给他的体会,更是深刻。回到她的家乡,她像蜕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他所预感的第三个唐依娜,还有待观察。),友善、热情、活泼、不设防,她的魅力在她的家乡,变得毫不做作并且无远弗届。 不论她走在哪个角落,都不乏与她热络地打着招呼的族人,陶健方有些不满地发现他们唯一有*的地方,就是在她那间小而简陋的房间里。 但是,当然,依娜敏感地发觉他的不满,于是第二天大清早便唤醒了他,携着他走入山林,来到一片她保证只有她晓得的隐密地方,她的私人天堂。 “喜欢吗?”就像电影里那个正向她的军官爱人炫耀自然之美的印第安公主宝嘉康蒂,她拨开一大丛芒草,俏皮的歪歪头看向芒草后方。 有蓊郁的大小树木,还算平整的草地,它们围绕在一面水波不兴、沉静如镜的小小湖边。 “喜欢吗?”她屏住呼吸,再问一次。 他则是呼出一口气,夸赞道:“好美!” 她在湖畔坐下,发出愉悦的笑声。“我爱死了我家乡广大茂密的森林,每一个生命的精灵都安份守己的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在辽阔与沉静中成长,就算年迈不堪的老叶枯枝,也会安静地躺在树上,等待重回大地怀抱的那一刻到来。” 她的脸上泛着快乐的桃红,一阵风吹过来,撩乱了她的长鬈发并带走她的笑声,她的笑声持续回荡,在这清朗早晨的湖畔,她看起来灿烂温暖且神采飞扬。 陶健方从来不知道一个率真、由衷的微笑可以带来那么许多力量,令人感觉愉快、耳目一新的力量!而他忽然有点害怕这股力量,原因无它,因为它出自唐依娜! “精灵?你不会是正在告诉我,你相信精灵的存在吧?”他的原意是揶揄她,可是她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震慑了他。 “我的确相信精灵的存在,我的族人们也全部相信。我们族人对神鬼魂的观念并不细分,我们一概称之为Hanido,也就是精灵。我们祖先将万物拟人化,无论太阳、月亮、风、雪、彩虹、水或石头,都是由人变化而来。相对的,我们也认为天生的万物有的是善的精灵、有的是恶的精灵,所以我们祖先利用许多传统的祭典仪式来与神灵与宇宙沟通,也借此达到与万物和平相处的境界。” 依娜对生灵的崇敬的确令他震慑,但她太过一本正经的说着神话的样子,又令他起了挑衅之心。 “可是,你们真的达到与万物和平相处的境界了吗?在现代的美丽岛屿上,你们被视之为弱势族群,就连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和尚,也知道你们这些原住民族有着酗酒、雏妓、以及因为外力介入而产生的‘自信心’消失并且拒绝‘认同族群’的倾向。你们的生活文化可能即将被迫消失,例如你们摒弃了原本的筑屋方式,全住进了钢筋水泥;你们的社会组织也正面临着恶性解体,例如你,在部落里或许是个人人尊敬的公主,可是出了这里,你就什么都不是……” 是依娜突然消失了阳光、消失了温暖的静寂脸庞,令他倏地止住侃侃而谈。湖畔因此静默了良久,只剩风在树隙穿梭。喔!他懊恼自己居然那么嘴快,他一向不屑落井下石,那么长篇大论却无异于在人家的伤口上抹盐。“依娜,我说的有点过份,我抱歉。” 他的陈述在她心头渗进了浓重的忧郁,而他的歉意带给她无法掩饰的苦涩。“不,你说的全是事实,出了部落,我就什么都不是。许多时候,我就是爱逃避现实,净挑祖先们遗留下来的辉煌神话来安慰或娱乐自己。”依娜沮丧地注视着湖面。“我是多么渴望对我的家乡以及族人尽一份心力,可是有太多时候,我有心无力。传统文化必须适应现代文明,必须不断地吸收、接纳、融合才能成长、蜕变,遗憾的是我们原住民文化正面临消失的危机,我们所受到的待遇是被漠视、被扭曲、甚至被外来的价值观所轻佻。例如雏妓。哦!我是多么痛恨那类龌龊、卑劣、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价值观。” 她语气中的愤懑,令他怔忡,而她唇上抿起的悲苦线条,令他心痛。“依娜……”他似乎想安慰她一些什么,又不晓得该安慰什么。毕竟,他没有理由先捅她一刀,再拿给她治疗的创伤药。 “你大概晓得,在我们这种聚落,卖女儿的人家不是没有。原因嘛,不外乎穷。”她苦笑,神情变得遥远。“我总觉得,以前的人家穷有它的好处,像那样的生活反而容易多了,他们在人前不必假装、不必隐藏,穷就是穷,没有太高的物质*,平安过日子就是幸福。但现在的人不同,穷完全没有好处,卡在笑贫不笑娼的世界里,生命困难多了,为了免于被看轻,即使口袋里只剩一块钱,还是得拼命假装、拼命隐藏。” “依娜……”他心悸地低唤,并突然想起许久许久以前,她接受他成为她的爱人的那一天,她说过的,那些关于“匮乏”的字眼。会不会,导致她“匮乏”的原因正是她的族人?而她接受他“馈赠”的原因也是为了她的族人? 假设的种子才刚种下,依娜却因他的低唤回过神来。“算了,先别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像自我安慰,不像急于掩藏那个在他面前流露太多思绪的自己,她起立,拍拍长裙,就开始在沿着湖畔摘采一种开着紫色细花的小草。 陶健方跟在她后面漫步,并观察她的举手投足。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类悠哉游哉的相处方式。她的步履轻盈,走路时微微晃动的身躯纤巧曼妙,当她俯身摘采紫花并迎风甩动她狂野的长发时,她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林间仙子,一点都不愤世嫉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情的激动似乎已经逐渐得到控制,摘满一大捧野草花时,她又恢复成活泼、谈笑自若的唐依娜。 “这是紫花酢浆草,茎酸酸甜甜的,别有滋味哟!”她递了几根到他面前,意思要他也尝尝看,见他犹有疑虑,她笑着揶揄他。“没有毒的,陶总经理,我晓得你很爱惜生命,我保证,它至少比洒过农药的蔬果安全千百倍,不信,我吃给你看!” 他就是受不了别人挑衅,试着放了一根到嘴里,嘿,滋味还真是不错。 见他边嚼边点头,她干脆把手中那一大捧的紫花酢浆草一古脑儿的塞入他的双手,让他捧着。 “拜托,你该不会是想把它们全奉献给我,拜托,即使它是长生不老药,我也不可能一口气把它们全吃掉。”陶健方垮着一张脸。 结婚仪式 他的表情换来依娜咯咯轻笑。睍莼璩晓“拜托,你要真能一口气吃掉它们,我们中午的桌上就会少一道菜,我才烦恼呢!” “它能做菜?”他似乎更惊讶了! 依娜点点头,迳往前走,继续搜集她的“菜色”,而陶健方则面有“菜”色的跟着她。想一想,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曾经听说过依娜所说的这道菜,但陶健方还是觉得自己不是普通的“菜”。 接连着三天的山居生涯,依娜带给陶健方的感受已然不止是惊讶就足以形容的了! 他觉得他看到了另一个唐依娜,一个她宁愿遗落在山林,也不愿带往都市丛林的唐依娜。这个唐依娜不矫柔、不做作,眼中经常散发的光芒,耀眼、温暖且充满力量。她的笑容增多了,那让她的脸部表情变得丰富且灿烂。当他发出欢悦、率真的笑声时,他看见她真正的美;那不只是感官的完美的鼻梁心型小脸、无瑕的小麦色肌肤、男人可以为之痴狂的红唇还有某些更珍贵的,事实上是直到他随她上到这片山林之后他才晓得存在的东西。 她有精神上的美。 真奇妙,可不是吗? 以往,当他看向她时,看见的如果不是精明僵化的唐依娜,便是时而狂野、时而幽怨,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唐依娜,可是拉着他像个小野人般穿梭徜徉在山林里的唐依娜却是如风般的率性活泼,如虹般的优雅明亮。 “你听过我的族人怎么称呼我吧!Luvluv,在我的母语里,它的意思是风,也可以说成‘风的精灵’。” 陶健方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回归到山林里的依娜。接着他想到某个问题。“那慕莉淡——n又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的父亲一直这么叫你,而不是叫Luvluv。” “那是一种方式,一种父亲纪念母亲的方式,我的母亲并非我们族里的人,慕莉淡这个名字出自我母亲的族语,意思是‘一颗娇小的琉璃珠’。可惜,不论是Luvluv或n都不能使用于户口名簿。”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正二度漫步于小湖畔,依娜又因为这个话题而显现出落寞的神态。 他发现自己又在看她,因为他几乎无法不看她。这是几时养成的习惯呢?而为她的苍白、脆弱感觉心痛、悸动,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 他自问着,因为他理智的部份已经意识到必须和感性的部份交战。潜意识里,他仍然不很相信依娜有活泼粲然或软弱无助的这一面,可是偏偏他又最钟情她的这一面。 而或许正因为她的落寞与她的脆弱令他兴起了保护欲,他伸出手臂环抱她。“唐依娜,依娜,也不错啊,好记又好叫。” 她很自觉地偎近他,并逐渐收起落寞,短暂地露出淘气的笑容。“事实上,依娜也是我母亲的族语,Ina是‘母亲’的意思。我大姊名叫吉娜,Gina,是我父亲这边的族语,同样是‘母亲’的意思。” “天啊!但愿你们所信仰的上帝喜欢你们这类的幽默感。你们姊妹俩,简直占尽了世人的便宜,想想看,每当人们喊一遍你们的名字,就像叫了一声‘妈’一样……”陶健方挤眉弄眼地取笑着她。 “我们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慌张地打断他的话,却不禁连自己也莞尔了起来。“母亲去世后,大姊和我分别要求父亲让我们改名字,除了缅怀我们已故的母亲,另外,大姊和我还立誓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不分任何族群的疼惜、保护我们的原住民女孩,就像所有母亲在做的一般。”话说到最后,她又变得严肃,甚至有更明显的感伤。 陶健方感觉他们又扯到原住民悲情的一面,而在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能赋与她什么安慰或给予她族人什么样的帮助之前,他只得转移话题。 “你的大姊吉娜——也和你一样漂亮吗?”他假装漫不经心地恭维。 原以为他从不出口的赞美会博得她的欢颜,哪知道她的脸色倏的变白,活像刚刚挨了一拳。 “吉娜是很漂亮,她曾经……很漂亮。”后面一句,依娜喃喃在嘴里,接下来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变的静寂。 健方直觉自己似乎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而依娜如风般捉摸不定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感到不满,或感到有趣? 在部落里的最后一日,陶健方又出乎了依娜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赞成了依娜父亲的提议,同意和依娜补行一个部落婚礼。 这天早上,他们在部落里的教堂接受牧师的祝福,依娜还是没有白纱礼服可穿,但至少周遭都是她的邻里族亲,她终于有了结婚的真实感,也有了喜极而泣的理由。 傍晚,她和陶健方都穿上了部落里传统的族服,在临时搭起的篷帐内举行结婚仪式。 他们这个原住民族婚礼的最大特色是必须在婚礼当天举行杀猪及分送猪肉的活动。即使大陶并不乐见在自己面前上演的屠宰场面,但他还是感染并融入了那种肃穆中带着欢腾的气氛。 依娜的父亲身为头目,所以相当坚持婚礼的传统性,他邀请了七、八个部落里的长者,将陶健方和依娜圈在中央,开始唱出一种高亢且嘹亮的多音性民谣。 “这是八部和音,一种在我们部族里流传久远的古调,目的是将我们的婚礼祭告天神,并祈求祖灵们的赐福!”依娜压低声音严肃地向他解释着,并就着族人已燃起的火光,研判他是否已经对这个冗长且迥异于平常的方式感到不耐。 幸好他没有!他脸上没有高不可攀的优越,没有犀利的鄙视,没有暴君般的脾气,反而浑身散发出开朗的气息,一种生命有待探险的健康气息。 而陶健方也真的看穿了她的忧虑。像个正深陷甜蜜婚礼的傻瓜般,他回予她一记微笑,并且更握紧她的手。“不要质疑我参与这个传统婚礼的诚意。”他干脆将她拥紧,附在她耳边强调道:“我晓得所谓‘气氛’就是感觉,能感染到他人欢乐、悲伤等种种情绪的感觉。我也是人,不是光会赚钱的机器。” 他太过亲昵的洞悉与不算认真的谴责同样的令她脸红。 婚礼结束前,族里几个年轻人拉着陶健方就着营火跳起了原住民舞蹈。 父亲利用其间的空档找她谈话,“依娜,举行过婚礼,就表示你已经长大了!” “我是长大了,Dama,不幸的是我的问题也随着年龄变大。” “依娜!我晓得你仍然在为你大姊的闪失责备自己,也晓得你书读的多,与其要你信任神话不如要你相信逻辑,可是我想只要你把你大姊的事看做是遭恶灵诅咒,也许你心里的压力就不至于那么沉重。” “Dama,我知道必须走出过往的阴影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我正在努力当中。就因有你的力量与爱的支持,我才有勇气这么做。” “你的Duwfei也会给你爱与力量的,不是吗?”父亲循着她充满爱意又略显迟疑的眼光,看向正在熊熊火光之前拙拙的学习着原住民舞步的女婿。(注:Duwfei是原住民语,为夫妻间的昵称。) 他总觉得女儿女婿之间有点怪异,却又不晓得怪异在哪里?“你们之间——有问题吗?” “你忘了你说过:哪一对夫妻没有问题?”依娜苦笑着。 依娜的父亲又掉回头犀利的审视她。“普通夫妻的问题,不外乎芝麻蒜皮,可是你的问题好像很严重!” 这许多年的困顿不断,的确今她深感疲惫,可是她一向不轻易服输,所以她认为也没有必要让父亲替她担心。“相信我,Dama,我是所有严重问题的克星。”打起精神,她装出头好壮壮的可爱样子。 等逗笑了父亲,她才以充满感性的声音对父亲叙述道:“Dama,我想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即使读再多书,我血管里流着的依旧是我们族里的骄傲,我们族人的血液,Dama,我是宁愿相信神话也不愿去附和逻辑,因为逻辑太过枯燥太缺乏生气。我一直相信直觉就是奇迹,就如同你对我说过的,老天给的任何天赋都是用以指引未来。 “我怎能怀疑,我的直觉带我找到了他——陶健方,初遇见他时,我便有种直觉,可是老实说,我每一刻都在质疑我的直觉。我想是因为我太实际且大多虑,事实上,我们两人的生活背景,甚至包括文化,都有太大的差距,但再多的逻辑与抗拒,都阻挡不了我爱上他的事实。 “我爱他,虽然我曾试着不去爱上他。我们对彼此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却完全没有了解或良性的交集,我不晓得这种爱的感觉会将我引向何处,也不晓得我能不能承担后果,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必须试试看,否则我这一生都将感到空虚。” “依娜,无论如何我要说:你是真的长大了!”父亲深刻地注视她,接着拥抱她小片刻。“无论如何,追随你自己的心去走吧!即使感到孤独、害怕,也要相信神和祖灵会赐给你勇气和幸福!” 父亲的话,虽然只是空泛的安慰,但对依娜来说,那却是最真实的一种慰借。因为不想辜负父亲的期许,所以她必须一再地鼓起勇气,印证一则属于她的奇迹,一则关乎直觉的爱的奇迹。 在火光熊熊,人影晃晃的原住民舞蹈上,陶健方察觉到了一道敌意的目光。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原住民男子,他听见依娜的族人叫他霍松,还听说他曾经是最有可能雀屏中选为头目女婿的人选,头目十分中意他勇士般地强悍气质。但依娜却选择了他——有另一股强悍气质,在商场上厮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的陶健方。 讽刺吗? 的确讽刺!因为他看得出来,不论依娜嫁的是谁,她都将像是被困在蜘蛛与蜘蛛网之间的小粉蝶。 婚礼结束在火光渐灭的时刻。 或许是那样充满力与美的原住民舞蹈鼓噪了陶健方的灵魂,更或许是酸香甘涩的小米酒融入了他的血液,这一夜他的热情超乎寻常。 仅就着皎洁的月色,他牵着依娜的手来到沉静的小湖边。他突的将她抱起,抵着他结实的腰际,让她腾空旋转。她惊呼一声,之后两人的笑声便像剪不断的丝线,缠绕着整座湖面。 良久,陶健方才将她放下,不过他仍然紧抱着她。他们看着彼此,无法移开眼光,仿佛一移开对方就会消失,也仿佛谁先移开,就是谁先认输。 是他先俯下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你的原住民妆扮真漂亮,完全像一个——公主。” “你在取笑我吗?”依娜的眼神十分轻快。 “不,我是在取笑自己。小时候我曾经想过娶一个公主,像宝嘉康蒂一样的印第安公主,嘿,没想到我真的娶了个公主,和宝嘉康蒂一样,是个原住民公主!”他的唇边有一抹笑容。 “今晚的仪式,令你感觉厌烦吗?”她以玩笑的语气问道。但实际上,她真正想知道的是经历了这一晚,她在他心里究竟占有什么位置。他是否以平等的眼光看她,或者还认定她是个原住民妓女?他已经当她是伴侣?或者仍只是个玩物? 但他没有给予她想要的答案,只是让唇蜻蜓点水般的触着她的唇。“我这样的吻,令你感觉厌烦吗?”挪开唇,他审视她,反问。 她诚实的摇头,可以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 “那这样呢?”他低头吸吮她的颈窝。 她加快的脉搏已经告诉了他明确的答案。他拉着她倒向草地,一向着重*的男人,反常迅速地挣脱束缚了两人的原住民服饰。他湿热的舌尖燃烧着她纤柔的肌肤,而她则毫不抗拒地任由他进入体内,毫无保留地伸展她包容的肌理…… 你是我的妻子 他创造了*的神奇。睍莼璩晓而她,则只能紧紧攀附所爱的人,继续期待一个来自爱人的奇迹! 刚从部落下山的那两天,陶健方主动和依娜做了两项沟通。 首先,他带回并退还那封她写的辞职信,他鸭霸地警告。“从今以后,不准你动不动就朝我的办公桌乱丢垃圾,即使你真的有必要辞职,也得经过我优先的认可。” 起先依娜以为她所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回到都市丛林,他们之间少了青山绿水的调剂,只能以水泥砖块般的冷言冷语互相打击。 “你说我的辞呈是垃圾?”她坐在做工精美的梳妆台前,不自觉地拉高声音。“那么,我可得请教你了,大陶先生,在什么情况下我才算‘真的’有必要辞职,别忘了,先认可的人得承担较多的损失,你又打算付我多少资遣费?”她掉头看他,没好气地反问。 他却一脸邪门的强调。“你是我的妻子,资遣费我可以赖皮。至于什么情况下我会准你辞职,不难啊,等你变得更有‘肚量’的时候。” “我吃不胖的,你指望我有肚量,至少还得等个几年以后!”依娜大概被焦虑冲昏了头,根本听不出陶健方的暗喻。 “我说的不是胖,而是长肉!”他来到她的身后,圈住她的腰,抚摸她平坦的小腹。“在这个地方长肉,我相信只要我们加紧努力,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长出我们的骨肉。” 他所强调的,令她亦惊亦喜!看来,他真的认同了她是他妻子的这个角色。他不只在工作上需要她的鼎力相助,他也要他们的孩子! 喜悦令她忘了焦虑,她快乐地回应他压下来的唇,并且在他执意的热情刺激与蛮横的压迫之下,同意无条件的摒弃以往在公司里那个外表刻板无趣的唐依娜! 三天之后,她销假上班,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是原色原味、原样原貌的唐依娜!一袭颜色柔和到被大陶戏称“春神来了”的粉色与柠檬绿结合的连身洋装;蓬松卷曲的长发在陶健方的授意下放了下来,但它狂野的感觉,则被两只珍珠发夹紧紧的约制,至于她的牛角框眼镜,自然是被陶健方收拾的不知去向。 也不在乎大楼内他所属员工的感受,陶健方坚决地挽紧她的手,走进电梯,走入办公室,可预期的是他们刮起的旋风一定足够整栋办公室里的人嚼三天三夜的舌根,可是陶健方真的一脸的不在乎。 等她坐入之前那个古板的唐秘书的座位里时,另外那位经常有意无意和她唱反调的特助魏海伦如临大敌的走近她,一看清楚她就是能干到让她抓不到把柄的唐秘书时,魏海伦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张成O型,等陶健方和依娜同时在她的桌上放下喜糖和喜饼时,她的下巴几乎掉成了“T”字型。 接下来的几天,风言风语自然是无可避免地席卷了整栋的陶氏“聚英”大楼。 对依娜的才干给予肯定的,例如康经理等人,虽然可能对依娜和老板的婚姻,与依娜外表截然不同的改变感觉困惑,却也从来不曾在依娜面前表现出异样。对依娜有顾忌的,也只敢三三两两的暗中八卦,私下揣测。唯有魏海伦,有明目张胆到近乎怪异的举动。 “老板怎么可能和你结婚?我明明听说他的未婚妻何旖旎在两个礼拜前的婚礼中演出恶意的缺席,我明明听说他虽然自尊有点受伤,可是还不至于因此反常……” 依娜相当错愕于她所听到的一叨,她不懂,不懂一个虽然颇具野心,却也只算新进人员的魏海伦,为何能“听说”到那么多关于陶健方的事,她甚至将陶健方遭何旖旎叛婚之后的心态描述的那么清楚? 魏海伦到底是谁?只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或者是和陶健方有特殊的关联?该不会她又是他不欲人知的情人之一吧! 这样的臆测让依娜的心霎时像变得血淋淋,幸好她的理智及时提醒她,即使陶健方对她经常有着蛮横或霸道的一面,可是他对她从来没有过恶意的欺骗或隐瞒。 但她还是平静坚定地告诉了魏海伦一件事。“我的确和我们的老板结婚了,六天以前,在法院公证。” 而魏海伦的反应很奇怪,她好像十分的——气愤填膺?“不该是你,你不配!”魏海伦没有节制地冲口而出,接着出现她一向缺乏的天真动作,她捂住嘴,似乎警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依娜打魏海伦上班的第一天就发现魏海伦对她反常的敌意,知道她变成陶夫人之后,魏海伦的敌意更明显。依娜不记得自己曾和魏海伦结过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每个人的好恶不同,她总不能要求魏海伦交出她不愿意给予的友谊。 也因此,依娜并没有深究魏海伦怪异行为的兴趣。 那夜和陶健方回到宽敞的家里,依娜曾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魏海伦,目的是想试探他会不会有什么心虚的反应,可是他澄然到近乎透明的表情,让她相信他根本没有什么心虚的。 而他把她压倒在床上贪婪地亲吻她,并霸气地反问她能不能多关注他而不要把精神花在其他人身上的撒赖语气,更是令依娜感受到婚姻已经出现曙光。也让依娜直觉,或许爱正在酝酿奇迹! 奇迹!哈!奇迹是个什么东西? 从部落回到都市丛林之后的第二周,依娜便开始这么质疑起自己! 其实,一开始,她和陶健方两人的婚姻生活还真是满好的,即使对彼此的新身份仍有待适应,可是因为他们早有过同居生涯,两人的生活步调倒没有太大改变。 问题是婚姻包含的并不仅止于“两人”,所以当陶健方原本定居在旧金山的父母突然空降时,依娜不只措手不及,还慌了阵脚!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这是古有明训,公婆却是来的又快又急,除了表达出他们不悦于儿子闪电结婚的讯息,还带来一个奇迹。一个半点都不虚妄,真正的奇迹。 别误会了,那个奇迹可没有她唐依娜的份,而是属于陶健方,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另外还有一个死而复生的“未婚妻”!(听起来不只混乱,还有一点骇人听闻!) 事情,就从几天前那个夜晚说起吧! 那原先是个挺浪漫的夜呢! 所有负责别墅工作的闲杂人等全被陶健方支开了,偌大的游泳池畔,仅剩依娜和他两人,在湛蓝的池子及思雅唱的CARIBBEANBLUE中悠哉游哉的玩水。 他们时而各人悠游,但绝大部份时候,大陶会挑衅她比泳技或打水战,然后再趁机偷个香吻。 当时依娜先是怀疑着自己身上那套三点式的泳衣太过暴露导致太过刺激,否则大陶不会三不五时地找借口往她身上靠,还一脸的垂涎与鼻血欲滴。(与其说她没有自信自己的魅力,倒不如说她根本不晓得自己的魅力。) 另外,她觉得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也不坏,尤其像她这类“任重道远”又“经常性匮乏”的人,能体会一下这种有钱少***优渥生活,岂止不坏,简直是教人想要死巴着不放。不过,正因为她已经历了太多人性的不确定,所以她只敢用“体会一下”来形容自己身处这幻梦一刻的心情。 而事实也是,属于她的美景良辰似乎总是不长久。上一刻大陶才拥着她在泳池里,在一曲H2O,whatafeeling!里缠绵热烈的拥吻,下一刻,一阵纷沓的脚步以及几句不受欢迎的惊呼声,唤醒了正明显耽溺欲情的两个人。 接下来,浪漫的夜变成了混乱的夜! 来人有陶健方的父母(依娜仅见过一面,讽刺的是那次他们来台湾是为了筹办陶健方和何旖旎的婚事。),另外,有完全陌生的一男一女,男人戴副金边眼镜,一派斯文,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看起来像个谨慎的医生;女人留着类似羽毛剪的俏丽短发,身材高挑纤细,却戴着一副几乎淹没脸庞的大墨镜,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奇异的是魏海伦也来了,更诡异的是,她和白袍男子分别紧紧握住墨镜女子的双手,好像在替墨镜女子加油打气。 大陶的白发父亲一脸兴味的拿起椅子上的两条大浴巾分别丢给*的大陶和依娜。 想起两人方才在这一群人面前上演的亲热镜头,依娜就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脸活下去。 好笑的是,陶健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拥着略显羞赧瑟缩的依娜走向父母,一脸的漫不经心。“爸、妈,怎么忽然跑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陶健方的母亲绷着脸。“你结婚就通知过我们吗?我真不晓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父母?” “爸、妈,和依娜结婚是临时决定的,很匆促——” “我们又不是负担不起盛大的婚礼,为什么要搞得那么仓卒!公证结婚,哼,你要我们怎么对亲朋好友交代?要我们这个老脸往哪里摆?” 魏丝丝传奇 从大陶母亲保养的极良好的脸孔和身材来看,就晓得她是那种很养尊处优、很传统、很顾家、又难免势力眼的女人,一生无虞的衣食,让她培养出一身的好气质与好面子。睍莼璩晓 至于大陶的父亲,看起来却是另一号矛盾的人物,头发斑白的他拥有企业家的架式,可是脸上经常流露的慧黠笑意,让人感觉他不仅深谙返璞归真的道理,还有十分引人入胜的亲和力。 “老伴,公证或大开筵席不都是结婚,我们的老脸还不是好端端的摆在我们的颈脖子上,别一见面就为难孩子们了!”大陶的父亲先控制住场面,然后开始要求大家要谈就进客厅里面谈。 大陶的母亲不情不愿地带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拉过一直愣愣立在一旁的墨镜女子,脱口强调:“不为难他们,难道要为难丝丝。” 似乎是他母亲语句里的某个字眼引起了陶健方的关注,他如遭雷击的侧过头,紧盯着立在母亲身旁,那位他一直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女子! “丝丝?”除了地震,陶健方从未有过天摇地动的经验。“魏丝丝!”他近乎乏力地问。 而仍被他揽在臂弯里的依娜从没有看过这样的陶健方,震惊、脸色苍白到近乎灰败。依娜也同时盯紧那个墨镜女子。莫名的鸡皮疙瘩自周身窜起,那像是预警着某些事情即将发生。魏丝丝——是谁? 墨镜女子缓缓拿下墨镜,令人惊异,那是一张肤质白皙到类似古瓷的完美脸庞,更令人惊异的是那脸庞有半边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唯有她一边微微抽搐的嘴角及夺眶而出的泪滴,表现出墨镜女子,不,魏丝丝的激动。 “阿方!我想念你!”一句殷切、动人心魄的呼唤,唤醒了惊愕中的陶健方。 就像影片里的慢动作,他不自觉地松开依娜,转身迎接魏丝丝投奔而来的身躯。他们相拥,紧紧的、密密实实的。 “丝丝,真的是你?”陶健方熟识且急切的轻抚魏丝丝的脸庞。 魏丝丝则头抵在他的额际,热烈的攀紧他,热烈的低喊:“是我,真的是我,惊讶吧,我曾经死过一次,又复活了。” “怎么可能?噢!怎么可能?”他爱怜地揉揉魏丝丝的短发,更仔细地看看她,又摸摸她的颊,再咬咬自己的手指,揉揉自己的眼睛,接着他既喜悦又激动的抱起魏丝丝转圈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感谢老天!”他们又叫又跳的抱成一团。 在场的每个人都深受感动,想笑的兴奋的笑着,想哭的,便红着眼眶。唯有依娜,变成了局外人。 这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她搞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义务或权利去搞清楚,她也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大陶看着这个魏丝丝的爱怜表情,是他从来不曾用在她身上的。 稍后,从这群不速之客与大陶的对话中,依娜终于搞清楚了魏丝丝是何方神圣!也弄懂了她和大陶之间的来龙去脉!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么曲折离奇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周遭! 原来,魏丝丝“曾经”是大陶的未婚妻。陶魏两家原本是世交,全都以经商起家,也十分的乐见陶健方和魏丝丝结成儿女亲家。但四年多前,陶健方和魏丝丝这对香港商界的第二代金童玉女相偕坐游艇出游,却不幸遭逢海难,游艇整个沉没,陶健方幸运获救,魏丝丝却不幸坠落大海。 这个消息曾在香港商界引起骚动,也曾被香港传媒大肆报导。 “最最可怜的是从医院醒来的金童,醒来独不见他挚爱的人。”魏海伦喃喃念着那段已成历史的剪报。也在这一刻,依娜才弄懂,原来魏海伦是魏丝丝的妹妹,亲妹妹。 接下来还有更精采的。事实是魏丝丝没有死,头部受到重创的她差一点变成植物人,幸好她的父母爱女心切,送她到医学技术最先进的国家去就医,那位戴金边眼镜、身穿白袍的男士果然是位医师,是魏丝丝的主治大夫。 “因篇唯恐这次的故人重逢她会太过激动,所以我这个主治大夫只好乖乖的整装,跟着她后面回国。”主治大夫托了托他的金边眼镜,先是腼腆,继之严肃地说:“过去四年,丝丝以令人敬佩的毅力,勇敢的熬过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手术,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早日再见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如今她的一切内外伤都已经痊愈,唯一的遗憾是,她右半边的颜面神经受伤最巨,现在已经完全麻痹。所以我希望大家看不见她完整的表情时,不要介意,当然,假使你们能用心看个仔细,相信你们也能看出她那半个笑容也非常的Beautiful、非常的Special。” 不晓得为什么,依娜能听出白衣医生那微带酸辛的滋味,即使他表现的那么从容理智,但依旧没脱出杰出的男医师爱上他美丽女病人的宿命。 而美丽的女病人,也似乎总是少了那么条神经。 “阿方,你看,我的主治医生多宠我,对我多好!”魏丝丝如是强调,一脸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 而两个男人终于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并在眼神交会的刹那产生微妙的电光石火—— 或许是因为突然有一阵心理不平衡,也或许因为一件单薄的浴巾并不足以抵抗泳衣贴肉的湿淋与晚春乍来的凉冷,依娜再也无心看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位还是她的丈夫)如争夺母鹿青睐的公鹿般的羝角较劲,并且对魏丝丝大献殷勤。 她打着冷颤的告退程序并没有引起什么其他人的注意,就连她的丈夫也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便专心一意地去聆听那一行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魏丝丝传奇”。 回到属于她的房里,她便瞪着那扇完全英国化的,区隔她房间的雕花门,开始计数陶健方多久以后能回到他的房间,或者会否如同以往几天,主动来开启那扇雕花门,用热情的拥抱温暖她。 等她因为困顿而沉入帏幔被波之间时,她还在揣测四年多来的“魏丝丝传奇”已经说到哪里?两年前的?一年前的?或者半年前的?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也即将创下另一个传奇,有几个人,即将逼迫她这个现在进行式的发妻让出正室的位置给过去式的未婚妻! 恩爱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也即将创下另一个传奇,有几个人,即将逼迫她这个现在进行式的发妻让出正室的位置给过去式的未婚妻! 唉!谁又能说,这是绝无仅有的“唐依娜传奇”。睍莼璩晓 魏丝丝出现的翌日,依娜的日子便开始每况愈下喽! 首先是魏海伦的鬼祟怪异!从前她不晓得除了何旖旎之外,另有魏丝丝这一号更能激发大陶柔情的人物,所以也没有特别去注意魏海伦这个年轻怪物,她总当魏海伦是年轻气盛,才会不懂稍加收敛她的野心,可是如今看来,魏海伦的年轻气盛是因为背后有一座大靠山。 魏海伦不讨人喜欢,真的不讨人喜欢。至少和她丽质天生、举止柔和的姊姊比起来,她那股目中无人的气焰,让人不敢恭维多了。但如依娜所想象的,她的背后有一大座靠山,所以她有本钱嚣张。 这是魏丝丝出现后的第一天上班,依娜正瞪着手中那叠某宗积体电路的竞标发呆,心里想着的却是陶健方昨晚“好像”没有回房安歇,今早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在两人相通的门边,要她今天自己来上班。 依娜正恼火着,即使和老情人好久不见,陶健方也不该因噎废食的取消了今早一项重要的会议。 前一秒她烦躁地朝自己桌面甩下卷宗,下一秒魏海伦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她的桌边。她笑容满面地在她桌上放下一杯咖啡。“哟!唐秘书,心情好像不太好唉!” 魏海伦明知道她从不在一大清早喝咖啡。她的咖啡,摆明着挑衅。依娜还算冷静地看着她,看她打算卖弄她的三流台词到什么程度? 魏海伦也确实相当的单刀直入。“其实你应该接受事实,陶总和我姊两人不只是青梅竹马,还曾经是一对十分‘相爱’的未婚夫妻。” 相爱!的确,她唐依娜是没得比,她现在只能爱却无能被爱,可是,这不是她的错,她也相信这种局面假以时日绝对可以改善,只要给她和陶健方一些时间。 “那么魏海伦,你为什么不接受陶总和我已经是一对‘恩爱’夫妻的事实。”或许是基于女人的好胜心,她违背事实的反问。 “恩爱?哈,这两个字不只我们所有的人不信,恐怕连陶总他自己都不会承认。”魏海伦像已一刀结束她性命似的干笑。“我们晓得一些你的底细,连陶爸陶妈都晓得。在和陶总结婚之前,你接受他的金屋藏娇,和他有些——需要上的交易,这点你不能否认。” 依娜僵定在座位上。真是要命,原以为两人的事是极端保密的,没想到居然人尽皆知,真是要命。“够了!”依娜定了定心神,摆出上司的威严。“够了!魏海伦,我和陶总我丈夫之间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追究来置评,何况,现在是上班时间,麻烦你快点回到工作岗位,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是依娜第一次对魏海伦那么措辞严厉。魏海伦又岂是省油的灯。“别太神气,唐秘书,虽然你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但还有许多人管得着,而且他们也十分想管。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唐秘书,你或许是个优异的秘书,却不是陶总妻子的最佳人选。好好享受你做陶夫人的滋味吧,因为那样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撂下她的“警句”,魏海伦走出依娜的专属办公室,透过间隔的玻璃围幕,依娜看见魏海伦正满怀恶意地边瞪着她,边拨出一通电话。 才刚上班,依娜便感觉自己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般的筋疲力竭,更糟的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的磨难。 中午午休时分,依娜便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她刚出炉的婆婆,邀请她外出午餐。 依娜开始志下心婆婆或许来意不善,不然他们大可在自己公司的顶楼餐厅吃饭,为什么婆婆却坚持外出用餐? 事实证明依娜的忐忑其来有自,魏海伦的警告对她产生了影响,而她的婆婆也相当的开门见山。餐点才放上桌,她老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唐秘——呃,依娜,这么叫你,很不习惯,因为你一直是我儿子的秘书,也从未想象,你会成为我的媳妇。健方闪电式的婚姻,让我和陶老很不高兴,十分十分的不高兴。”陶老夫人抿紧薄唇,很清楚地表达出她内心的不悦。 而身为人家的媳妇,依娜似乎只能认份地陪着笑脸。“妈……” “不要叫我妈,我承担不起,叫我陶老夫人就可以!”“陶老夫人”一把阻断了她的话语。 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滋味并不好受,依娜从这一刻就看穿了“陶老夫人”并没有接纳她这个媳妇的诚意。问题是她和陶健方结婚了,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她不能对他的长辈无礼。“是的,陶老夫人,我为我们的仓卒结婚抱歉,健方是您的儿子,他的固执您一定比我还要清楚,我根本拗不过他……” “你的意思是他强迫你去公证?”老夫人狐疑地问。 “几乎!” 老夫人叹息。“健方这孩子大概被上一桩没结成的婚姻给刺激过度,一时糊涂了。像何家那样的女孩有什么好,堪堪只算颇具姿色,哪里高攀得上我们健方?如果丝丝在健方和何家那女孩订婚之初就确定生还,那么健方一定不会对何家那女孩有什么恋栈,就算婚礼在即,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好不容易丝丝回来了,我们正庆幸健方和何家那女孩的婚礼没结成,哪晓得他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然连我们这个做父母的都没有告知,就草率的和你结婚。糊涂,真正是太糊涂了。”陶老夫人没好气地强调。 “健方和我结婚,真的这么令人难以想象吗?”依娜轻叹。“而你们,就这么难以接受?” “我们不是难以接受,根本是不能接受。”陶老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泛出了冷笑。“现在的你和不久以前的你外表是改变了很多,你变漂亮了,可是漂亮是很短暂的事,谁也不能改变你曾接受我儿子包养的事实。两年多来,你从我儿子那里获得了不少好处,这些我和我丈夫可以不计较,既然是交易嘛,有所得必有所失。可是一个识时务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当然,今天我跟你说这些,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告诉你,这样的婚姻,我们陶家绝不承认,我们绝不认可你这样的媳妇。” 陶老夫人的直接还是令依娜怔忡了一下。是不是像陶健方母亲这类的人,都不能容忍别人有一丝错处?即使这样的错误,她的儿子也参与有份? “你们能认可的媳妇大概只有魏丝丝吧?”依娜放下动都没动到饭菜的筷子,食欲全消,反抗欲却兴起的直视陶老夫人。 陶老夫人也一点都不隐诲她的企图。“你说的对极了,丝丝是唯一能配得上我们家健方的女孩,他们从少年时代便是公认的一对,丝丝有贵族血统,和英国皇室有些渊源,而我们陶家的祖先,也曾有幸受英国女王敕封爵位,总之,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也唯有丝丝的高贵雍雅,能与我们陶家匹配。” 哦!原来又是门第与血统的问题,依娜真是痛恨极了他们这类人的水仙花情结。 “陶老夫人,我觉得您不像在选媳妇,比较像在替公马寻找要配种的母马。当然,他们都必须要有优秀的血统证明书。”依娜故意粗鲁的,半点都不带高贵气质的嘲弄。 真没有教养 陶老夫人相当震惊,震惊这种粗话竟然出自儿子所选择的媳妇。睍莼璩晓“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物,听海伦说,你是个道地的山地人,你们山地女人卖身的比例高人一等。” 陶老夫人摆明着要侮蔑她,而她错在连她的族人一并侮辱进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对一的人身攻击依娜或许还可以忍受,可是陶老夫人一干子打死一船人的说法,依娜绝对无法姑息,不能苟同。 “我们叫原住民,陶老夫人,我们或许卖身,但我们卖身的对象可全都是你们这些所谓高贵女子们的男人。而你的儿子很荣幸,先是买到,后来又娶到了我这个原住民公主。虽然我不能开一张血统证明书给你,可是在我的族人里,我很受人爱戴与尊敬。也幸好你不可能涉足我们部落,否则以你刚才对我们原住民族的侮辱,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族人一定很乐于割下您的舌头。”依娜故意装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就连依娜自己都很难说出为什么到了这种必要和丈夫的母亲捉刀厮杀的一刻,自己还有心情开丈夫的母亲的玩笑。更好笑的是,丈夫的母亲居然把她的玩笑当了真。 “野蛮人!”陶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颤抖地朝依娜一再强调。“我们陶家不会承认你,永远不会承认。”接着她老人家又有了令依娜意外之举,从她的皮包里,她抽出一小叠纸,推到依娜面前。“这是一份健方和你的离婚协议,只要你肯签,钱不是问题。” 为什么他们这种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钱?她几乎半点都不惊讶陶老夫人会出这一招,毕竟她的儿子也惯用这一招,有其母必有其子,可是接受健方的馈赠和接受他母亲的收买,这两者之间却有着极大的不同。不同在于健方的馈赠已引导她走向他的爱,而他母亲的收买,则会将她拉离他的爱,而她发誓,绝不轻言放弃这份爱! “陶老夫人,钱对你不是问题,对我也不是问题。你们陶家承不承认我更没有什么关系。我有法官帮我证婚,还有一张货真价实的结婚证书做后盾,只要健方愿意和我白头偕老,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承不承认。”说出这翻话,依娜的感觉是“呕心沥血”。事情扯到这种地步,她算是与她的婆婆——不,是“陶老夫人”撕破了脸。而她怀疑,以陶家二老对健方的影响力,她想与健方白头到老,怕也是不容易了。但一如她的立誓,她绝不轻言放弃。 “你这没教养的——”为了能顾及她所谓的教养,陶老夫人看看餐厅四邻的客人,只敢低低啐依娜一句并接着威胁:“你是可以不在乎我们的想法,但我相信我的儿子不敢不在乎。”但马上,她换了一副忧伤的脸孔。“同样是女人,你一定会同情丝丝的处境。你知道吗?丝丝在坠海的时候,听说已经怀了健方的孩子,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他们可能早就是几个孩子的模范夫妻了,我想健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丝丝曾怀了他孩子的事,也或许他根本从未对你提起过丝丝,就因为他那么深爱她,所以他从不和别人分享对她的回忆,正因为他那么挚爱她,所以我才会不近人情的要求你和健方离婚,成全他们这命运多舛,历经苦难的一对爱侣。” 以一个长久居留英国的香港华人来说,陶老夫人的国文造诣实在不错,她的动之以情,也确实此威胁恫吓更能对依娜产生效果,可是这整件事攸关了她自己一生的幸福,她怎能没有自己的主见和考量。 “陶老夫人,我确实理解也同情魏丝丝小姐的处境,可是感情会随着时间迁演,感情的事也不是我说让便能让的。魏小姐、健方和我之间都必须有一段时间的考量,考量魏小姐失踪的四年半里,她和健方双方的心意是否仍旧像四年半以前一样……” “当然一样!难道你没长眼睛吗?看不见他们再见之后难分难舍的情况!”陶老夫人又开始没好气了。 依娜苦笑。“我不认为那叫难分难舍,他们只是久别重逢……” “唐依娜,你签是不签?只要一句话。”陶老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地堆起了冷笑。“想和健方白头偕老,你是痴心妄想。你唐依娜的底细,我比你还清楚。哼,好个原住民公主,说穿了也不过是我儿子的玩物,还有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有个姊姊是长期住在疗养院的疯子。别指望健方会受你迷惑一辈子,丝丝回来之后,我相信他对你的迷恋会很快消失,所以我说,唐依娜,还是趁我们没有改变心意之前快快签妥离婚协议,免得到时候偷鸡不着蚀把米。” 依娜真的骇到了!但不是因为陶老夫人的恫吓,而是惊骇于她一定布了眼线在跟踪窥伺她,否则他们不可能对她一直保持低调甚至隐晦着的私事知道得这么多。 真是卑鄙啊!老天!他们除了利用她的私事来打击她,是否也打算利用它来打击她的姊姊或其他家人? 这种种担忧虽然没有什么必要性,可是无助感却让依娜产生了愤怒。“陶老夫人,我几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好损失的。至于离婚协议书,除非健方亲自拿来并亲口要求!否则我不会签半个字。另外,陶老夫人,我原该尊敬你,因为你是我丈夫的母亲,可是你的所做所为、所言所行,已经伤害了我们双方的感情,所以我要收回我对你曾经的尊敬。最后,请原谅我因为业务在身,先行告退。”冷淡地说完,依娜拿起皮包,掉头就走。 她晓得陶老夫人投注在她背后的眼光一定充满敌意,但那总比直接面对她的敌意好。 走出连一口午餐都食不下咽的餐厅,原本阴暗的天空放晴了。而依娜觉得,不是阴天符合她的心情! 很美夜色 同一天下午,依娜终于在公司看到姗姗来迟的丈夫,那时,她手中拿的仍是那叠唯有他能做出最后决定的竞标公文。睍莼璩晓 忙碌投入工作中的陶健方比任何巨额数目或白纸黑字都叫人着迷。他精力无穷,干脆利落且头脑敏锐。他用在工作上的力量似乎取之不竭,好像任何问题都会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即使他从事休闲活动时,也充满了竞争性,那曾经令她大为震惊。 而且,他看起来英俊极了。工作间,他时常双臂抱胸,双腿有力地叉开,陷入专注的思考中。但学会爱上他之后,依娜才逐渐明白,她爱上的不只是他的活力和睿智,还有他其他很人性化的特点——他有一针见血的幽默感。即使他愤世嫉俗,却从来不曾让天生的多疑性格干扰了他在工作上的客观性与公正性。此外她认为他最打动她的一点,不是他的英俊或聪明过人,而是她原先极力想避开的东西——他的激烈。 依娜深信,一定是他潜伏在文质彬彬形体之下的激烈将她诱向他。他其实和她相像,在宁静的外表下,都有一个激荡不安的灵魂。 他是否也因此而深深打动了魏丝丝的芳心?他是否一如四年多前那般的深爱着魏丝丝? 从他上班之后那种冷静、深藏不露的表情,依娜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否如他母亲一直强调的,正和魏丝丝有志一同、重新炽烈地燃起了睽违许久的感情? 他那对他们的婚姻充满批判的母亲,应该还没有要求他和她离婚,也没有对他提起她对她老人家的不敬,否则,他的神情应该不会那么镇定。 相对于健方,依娜根本是心神不宁。整个下午,她一直在找机会想利用公事将他导向私务,可叹魏海伦有意搅局。她不晓得为什么魏海伦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抹掉她的话头。她甚至连半个我字都还没说出口,魏海伦就在健方面前重复不下十次魏丝丝,令依娜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魏海伦对她姊姊的忠诚令人感动,可是从她偶尔投给依娜的不怀好意笑容得以看清,她居心叵测。就这样,依娜错失了了解自己丈夫心意地良机。 更令人沮丧的是接下来几天,依娜竟惊觉到健方似乎也正有意无意地在逃避她,他总是避着她困惑的眼神,也避着她的人。 结婚以后,他一定每天亲自送她上下班,可是自从魏丝丝出现以后,他安排新请来为他父母开车的司机老纪负责接送她。在公司,他一向谨守公事公办,但即使他奉上班时间不谈私事为圭臬,偶尔,他却也会表现他一针见血的幽默与活泼,可是自从魏丝丝出现以后,他的举动却让依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淡。最能证明健方对她的热情正在消褪中的,不外乎自从魏丝丝出现以后,他就不曾开启两人之间那扇区隔夫与妻的门。 该死的英国式繁文褥节,夫妻俩住同一个房间本就天经地义,还留什么私人空间?可恨的魏丝丝,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出现在她刚和健方结婚,两人的感情也渐入佳境、出现生机的节骨眼?可憎的魏丝丝!她到底有什魔力,竟能在一夕之间支配了健方的感情? 依娜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够憎恨魏丝丝,可是自从这天深夜依娜在游泳池畔和她不期而遇并有过一席之谈后,依娜竟然发觉魏丝丝对健方的挚情,令她无法憎恨。 这天晚上一如之前几个夜晚,依娜没有勉强自己加入陶家那令她感觉格格不入,犹如外人的快乐家庭聚会,她只要找一点小借口,例如头痛,就没有人会怀疑她根本不是头痛,而是心痛,就没有人会多说一句慰留的话,包括对她的窘况好像有点了解又好像有点同情的陶老先生和她的丈夫陶健方都二话不说的让她走人。 健方的冷淡的确很伤人,但她又怎么有那种力气呆坐在那里,看着他和他的初恋情人、挚爱的前前任未婚妻亲密的窃窃私语?又怎么有那种能耐干坐在那边,挂着矫饰过的笑容,和几个曾经私底下威胁恫吓过她的人窝成一堆,假装没发生过什么事一般的谈天说地? 于是冒着被陶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挞伐的危险,她坚持不肯再参与他们陶家那类“外人”没有置喙余地的家庭聚会。 而她这个被摒弃在陶家圈圈之外的媳妇,每当夜深无法入睡,便只能静静的徘徊在陶家偌大且蔚蓝的游泳池畔。 依娜不是没有想过在池畔碰见某人,但她真正想遇见的人是她的丈夫,却从没想过会遇见魏丝丝。 这夜她寂寥的坐在泳池畔,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来人可能为了怕吓着出神的她,故意加重脚步弄出声响。 “我——可以在你身边坐下吗?”来人是外表纤细的魏丝丝,她有礼地征询着。 依娜无可不可地点点头,耸耸肩。“很美的夜色!”依娜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就像在问人家吃饭了没有? “只不过一个人欣赏,恐怕是太孤单了些!”魏丝丝轻喟。 依娜也不晓得魏丝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会不会正嘲笑她的落单!“孤单并没有什么不好。”她淡淡地说道。 “总是不太健康,像我,就一直很怕独自一人。” 才第二句话,魏丝丝便朝依娜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但那真的是一种自暴其短吗?或者是一种炫耀,炫耀她正领受着太多的宠爱?包括健方的、白袍医生的、陶家二老的,还有魏海伦等魏家人的,而她唐依娜缺乏的正是这样每个人都愿为她点一盏灯,开一扇窗的爱,所以她便必须能耐孤单,甚至理解孤单或假装偏爱孤单。 “人是个体,每个人的一颗心都隔着肚皮,即使群聚着,也难免感觉孤单。大概正因为这种恐怕被排斥又害怕被同化的心理,所以人的外表即使不孤单,内心也永远是孤单的。”说是说的头头是道,但依娜明白自己真的痛恨孤单。 “你很有见解,人又漂亮,难怪阿方会和你结婚。”魏丝丝夸讲着。 “是的,我是很好用,耐操搁有力!”依娜自嘲地嘟哝着某句广告词,但她终于收回一直落在池面的眼睛,直视着魏丝丝,猜测着她对她的夸赞究竟有几分真诚?又有什么目的?瞧,她变得多猜疑。“你叫健方——阿方?” 我当然还爱他 “对,那是我对他的称呼,阿方说那是我专用的昵称。睍莼璩晓”魏丝丝甜蜜蜜地笑着。她笑的像小孩,完全的没有心机。 但依娜还是很难控制心里的妒嫉!“这几年,你一定不怎么好过。”她看着魏丝丝轻掸磁砖上的灰尘,真难相信,一个人能看起来那么的一尘不染。 “是啊,我想家、想着阿方。” “听说以前……你们很相爱,但时过境迁,现在的你,还如以往般的……爱着健方吗?”依娜很艰难地吐出她的疑问,谁让她是个不怕“心”苦的好奇宝宝。 “爱,我当然还爱他。深深爱着,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恐怕我根本没有办法捱过那些大大小小的,没有办法顶着半边的颜面伤残来看他。”魏丝丝说得好热烈,半点都不隐讳。可是在想起自己正面对着什么人——她的阿方的妻子——说话时,她蓦的变得不安了。“我这么说一定冒犯你了吧?你是有权生气我的逾越,毕竟你是阿方的妻子!” “也许就快不是了!”依娜又侧头对着池面咕哝,她为自己的前景感觉悲观,但同时她也得对自己承认,她无法怨恨魏丝丝——这个即将造成她前景悲观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毫无心机且良善。“我没有生气,真的。因为我确实了解爱,了解爱的严肃,了解伴随爱而来的愉悦与幸福,甚至寂寞与无助,我更能体会那种永远不能向你所爱的人倾吐感情的痛苦。”依娜茫然地望向夜色。她知道她体会的不只是魏丝丝的心情,她叙述的根本是自己的心事。 “你——也爱着阿方?”魏丝丝似乎对这个发现十分惊讶。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嫁给他?”依娜原想否认,但又想知道魏丝丝究竟为什么对她的“爱”那么惊讶? “有人说,你是为了贪图……贪图阿方的……”魏丝丝涨红了脸,她心地好的连依娜的“贪图”都不好意思明说。 反而是依娜面不改色的替她说了。“有人说我贪图健方的金钱与荣华富贵?其实也无怪乎他们会这么说,甚至于连健方都这么认为!”依娜的神情突然又变得有点惨澹。 “为什么阿方会这么认为?”魏丝丝更显惊讶了。 “为什么?”依娜再次掉回头直视她。“或许因为这世间的一切,不论是人性或物体都不容易寻找出真实;坦白的也许是秘密、谎骗的也许是真诚。” “我还是不懂,”魏丝丝仍旧一脸迷惑。“难道是你和健方之间有误会?可是,误会是可以化解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是的,我们之间是有一些小小的误会,他误认我拜金,而我或许拜金,但不是为了自己。天!这算什么解释?健方或许根本不会想听她的解释,更遑论要他相信她的解释! “误会也是人间的一种吐呐,就跟呼吸一样寻常。”依娜无奈地自我嘲弄着。 但魏丝丝的表情却极其严肃。“你知道陶伯母打算逼阿方和你离婚吗?” “陶老夫人已经对我提过一次,就我所知,她之所以这么积极,全是为了你的福祉着想。”依娜忍不住勾起嘴角讽刺她。 魏丝丝的脸又涨红了。“我是还深爱着阿方,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我不会使卑鄙的手段得回阿方。”她像急欲博得依娜的信任,相当孩子气的低嚷。 “我——相信你。”依娜点点头。 “那你怎么答复陶伯母那种过份的要求?” “我拒绝接受陶老夫人的恫吓。”依娜又一次注视着魏丝丝那虽遭逢灾难却仍保持着一定程度纯真的脸庞,心里有更多莫名的感慨。“我退回她推到我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我要求让健方自己做抉择,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人,应该晓得许多选择都必须自己做。” “是的,你这么做很正确,可是……万一……阿方真的选择了我,难道你就会同意与他离婚?”问出这样的问题魏丝丝显得尴尬,可是她又不得不问。 依娜能体谅她的心境,毕竟,那攸关着她的幸福。“只要……是健方主动开口,告诉我他对我再无余情,告诉我他仍深爱着你,唯有和你结合方能获得幸福,那么,我会无条件的签字,无条件的退出。”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依娜的感觉是——心痛。 “你……不会恨他?毕竟你也一直有所付出。”魏丝丝又一次错愕于依娜太过阿沙力的说法。“而且似乎……你付出的远比阿方付出的还要多。” 魏丝丝指的应该是感情上的付出吧!可是如果换做是健方或陶家人的角度,他们一定不这么想,他们百分之百会认定他付出的比较多,即使那些是无关感情的物质付出。 而依娜早觉悟这是个有钱判生、无钱判死的世界,所以她也觉悟,只要是健方亲自开口,那么她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不过面对魏丝丝这样善解人意地女子,她倒是可以抒发一下她的感想、她的心事。 “在爱情的国度里,付出的多寡是难以衡量的。并非付出较多的一方就比较孤独,即使背叛的一方,也并不意味就较少付出。我的感觉是较坚强的人一定比较孤独,这样的人不仅要消化自己的伤痛,还要包容爱人本身的脆弱,甚至残缺。”依娜看着逐渐罩雾的夜色,凄凉的微笑着。“我们都不能否认健方也有他心灵上的盲点与缺失,但有时候我常感到他的缺失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份,如果说这是爱情的可悲之处,那么这一份可悲应该也包含在我爱他的力量当中。” “依娜!”魏丝丝不觉为她话里的真情动容,不觉亲热的叫唤她的名字。她甚至惊讶,在听了陶伯母和魏海伦对唐依娜的诸多批评之后,唐依娜却只消十五分钟便整个扭转了她对她的印象。关于那些道听途说,魏丝丝开始觉得可鄙、可恶。“依娜——我真的没想过我的再度出现会对你的生活造成这么大的紊乱和伤害……” 暧昧神秘 “不,能对我造成伤害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人,而是我自己。睍莼璩晓”依娜制止了她的自责。“你确实是一个好女人,值得获得幸福。可是我还是必须告诉你,我也是一个好女人,我也值得幸福,所以我必须警告你,除非健方先放弃我,否则,我不会先放弃他。”依娜抿紧唇,露出了她原住民公主的毅力与固执本色。 魏丝丝则令人惊讶的,没有丝毫敌意地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好吧,那么我们算达成共识,我们公平竞争,静候并尊重阿方最终的选择。” 依娜点头同意她的说法,才和魏丝丝分道,各自为营。 在回房的途中,依娜想着魏丝丝实在天真。她们这哪叫公平竞争?她是健方的妻子,算起来是占了身份的便宜,但魏丝丝是众人属意的陶家媳妇候选人,魏丝丝占了集陶家人宠爱于一身的便宜。 健方对魏丝丝的关爱溢于言表,毋庸置疑。而魏丝丝的出现,一定会迫使健方做一次二选一的选择题,他若不是放弃魏丝丝,便是诉请离婚,让她唐依娜被cleanout! 也许就如同健方陪依娜回部落时,她对她父亲说过的她不晓得这种爱的感觉将把她引向何处?是幸福快乐的日子?或万劫不复?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尝试。 即使,她的对手是这么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即使,她的胜算似乎不大,但她还是必须全力以赴。 又是一个几乎称得上愉快的陶家晚间聚会。 陶家二老坐在主沙发上,陆医师和魏丝丝分踞另两张单人沙发,魏海伦则坐在小沙发凳上,人手一杯花果茶或咖啡,很轻松地交谈,很悠闲地啜饮。 唯一不轻松不悠闲的大概只有端了杯咖啡倚立在窗边的陶健方。他凭窗远眺大门,显得心神不宁又有些气愤。看看自己的手表,将近十点半整。 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他的心神不宁肇因于唐依娜——他的妻子的夜不归营。 或者他也不是真的担心,只是生气她似乎对他说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下班前,她就笑开了一张迷人的小脸,告诉他下班时请老纪不用接送她,原因是她之前的助理刘蒂蒂因事上台北来,她想尽尽地主之谊,请刘蒂蒂吃一顿饭。 这原也无可厚非,即使是个瞎子,都能在办公室里感受到她们仿如姊妹的深厚情谊,刘蒂蒂的离职南嫁,令依娜嗒然若失。这种种情况,健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所以刘蒂蒂这次北上,健方也莫名的替依娜感觉高兴。 但怪异的事情发生在一小时之前,约莫九点半的时候,健方从依娜忘记带出去的手机语音信箱里收到一个讯息。那个讯息是刘蒂蒂发出来的,她说原订三天后上台北的决定可能必须延期,她说她深感抱歉并等日期确定再跟她联系,她还说她现在想起要上台北的心情竟比初恋的感觉还兴奋! 刘蒂蒂的语气的确很逗趣,可是,这通语音留言意味着什么?唐依娜说谎! 更重要的,她为什么说谎? 对,他同意自己最近相当的漠视她,而且是蓄意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魏丝丝的出现。 丝丝的死里复生,对他造成的震撼太大了,效应也相对的产生。四年里,丝丝私底下承受了那么多的灾难和苦痛,包括那么多次的手术,包括半边颜面已成伤残的残酷事实。再瞧瞧他这个四年多来一直自诩深爱她且念念不忘她的未婚夫究竟为她做了什么?他甚至连她正身受痛苦都毫不知情。他了解这是丝丝对他的体贴,对他的柔情善意,但这期间他却另订一次婚,也真的结了婚,这正是他对丝丝深感愧疚的原因,也是他冷淡自己妻子的原因。 他真的讶异自己对依娜的着迷已经到了必须掩饰的程度。他根本无法否认自从部落回来之后,他对她的看法已经有许许多多的改观。从她天真的情怀到烂漫的举止,从她明亮的笑容到隐隐的忧伤……她可以是为族人设想过度的原住民公主,也可以是狂野的穿梭于山林间的风的精灵,她是可以和父亲深刻交谈的好女儿,也可以是一颗沉静、充满内蕴、默默折射光华的小小琉璃珠……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那么的迷惑他! 回到都市,他发觉他的迷惑更深了!一些以前他认定为她的“矛盾”特质的,现在都变得较为有迹可循。例如她西班牙女郎那类的热情造型能够那么成功,大概真的得归功于她原住民的热情血统。至于那位呆板老成的唐秘书,就真的是一种刻意的伪装。 好比之前几次他勉强要求她参与他们陶家的晚间聚会,当她发觉自己和所有客人格格不入时,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能在客厅里找到一个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或坐或站的,将自己几乎不被察觉的融成背景。 虽然他还没有真的弄懂为何一有机会她就急于伪装,但却开始有些了解,那样的伪装似乎能给她较多的安全感。 就像他,原本已经逐渐对依娜敞开心怀,打算承认他对她不仅只有*,还有欣赏,甚至——爱。可是丝丝突然生还回来,他便不得不本能的开始伪装,假装他和依娜之间并没有太多共同的地方,假装他们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情感……他唯恐对自己妻子的过份关注与柔情会伤害了丝丝那受尽苦难与磨折的感情,所以他选择对依娜冷淡来平衡自己对丝丝的愧疚感。 但健方其实很清楚依娜经常将困惑的眼神驻留在他的身上,那里头有着太多的不解与忧伤。在经历了他大半个月的蓄意忽略之后,她也变得不再看他,但这次她却忘了掩饰自己脸上的萧索与忧伤。 他以他自以为是的奇特方式在彰显对丝丝的公平,可是对依娜却又明显的不公平。健方看的出来依娜十分的不快乐,甚至又渐渐缩回之前几年她替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个壳里。 然而今天似乎有所不同,离开公司赴约之前,她是多么难得的神采飞扬,仿佛与刘蒂蒂的这个约会,已经将她连日来的阴霾尽扫。 该死的是,她根本不是去赴刘蒂蒂的约会!九点半时刘蒂蒂的那通手机留言替她泄了底,而将近十点半的这一个钟头里,他已经看了手表不下十次,窗子也几乎被他望穿了,连带的,他的心浮气躁也被客厅里的某些人看穿了。 “陶大哥,在等唐秘书?”魏海伦不知何时立在他身边,她晃动手中的咖啡,轻问。 健方侧头看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丝丝出现以前,他只知道魏海伦是康经理的极力推荐,只晓得她极有才干却又经常喜欢和唐依娜唱反调和别苗头,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丝丝居然是亲姊妹(她们长的并不相像,丝丝像母亲,有甜美的气质,海伦可能比较像父亲,无论作风或外表都较强悍。)魏海伦也一直以下属和上司的态度在面对他,对他是尊敬有加。不过自从她的姊姊复元并现身,她就改称他为陶大哥,却又死也不肯开口改叫依娜陶大嫂或陶夫人。 或许,正因为那种和她姊姊同仇敌忾的心理,所以她很自然地对在公司里最为他所器重的依娜产生敌意。何况依娜突然变成了陶夫人,她的敌意自然更深。 而见他默然不语,魏海伦变得语带玄机。“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是关于唐秘书的。” “什么事?”健方假装成不甚在意地又啜饮了一口咖啡。 “今天午休时有一个男人打电话给唐秘书,是我先接听的,那男人口音有点怪异,有点像原住民什么的,他约她下班见面……” “对电话的内容你倒是特别清楚!”健方不禁打断魏海伦并讽刺她,心想公司培养了这样一个包打听兼包窃听,不晓得是福是祸? 魏海伦被他挖苦的脸一阵红,慌忙解释:“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实在因为刚好是午休,而她接电话的样子又暧暧昧昧,神神秘秘的样子。” “怎么个暧昧神秘法?” “她故意把声音压的好低,又时常捂着话筒东张西望。” “大家都在午休,不是吗?她大概怕吵了别人。何况依娜是个货真价实的原住民,打电话来的那个男人有可能是我的小舅子或岳父大人。”虽然心里对依娜的谎言愤怒,可是健方并不愿在外人面前谈论依娜的不是。 “是吗?”魏海伦似乎显得十分惊讶。“那真的有可能是我弄错了,我听见唐秘书叫对方好几次或什么的,好像是或杉还是或松什么的,也许,真的是我弄错了……” 健方没有再听进魏海伦接下来的话,就连她一脸无趣地掉头走开都没发觉。愤怒的感觉正从他的周身烧起,喔,难怪依娜要神采飞扬的去赴约,要和昔日青梅竹马的情人相见,当然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霍松,真***…… 人见人爱的公主 健方打心底暗骂,一抬头看向窗户延伸过去的大门口时,他的咒骂冻结了,他的表情也冻结了! 一目了然的画面是一辆烤漆严重剥落、东凹西凹,堪堪称之为汽车的破车,正停放在正门口,依娜从驾驶座旁下车,并同时吸引着驾驶人下车,他们头凑得很近,不晓得在咕哝什么?但依娜的傍徨哀伤与霍松充满安慰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更稍后,依娜不知何故竟泪流满面,而霍松干脆令人吃惊地将依娜纳入怀抱。睍莼璩晓 哦!不,依娜是他陶健方的,谁都不能够碰她。这是第一个掠过健方心头的蛮横心态。 接下来的这一夜,可以想见陶健方的无名火把依娜和他都烧得十分难过。 依娜很快地进门,还很敷衍地朝在座每个人点头问候,才掉头回房。每个人也都能看出她的眼眶有哭过的红肿,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臭。 陶家的聚会因她一阵风般的横扫过,很快地便草草结束了。健方回到自己的房里时,从两房相接的门边听出她正沐浴,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打开门,走了进去,而她也正巧开启浴室的门,任玫瑰般的香气和浴室的烟雾蒸腾了一室。 他们的眼睛互锁,对峙,其间还夹杂着对彼此的猜疑与顾忌。 “今晚,你似乎过的相当愉快?”相对于依娜,健方的顾忌好像没有那么多,所以他率先开口。 “也许吧!不过我相信没有你的愉快!”依娜警戒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却看不穿他的情绪。 “没有吗?有酒可以喝,还有部落旧情人的怀抱可以靠,你为什么不快乐?还红着眼眶回来?莫不是和你的部落情人真情难舍吧?”健方怒火中烧着。“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是和……蒂蒂,嗯……是喝了些酒,可是……” “如果你去查查你的语音信箱,你会发觉你的谎言已被揭穿了。刘蒂蒂在留言里向你致歉,你和她明天的约会暂时取消了,她发誓北上之前,一定会再与你联络。” “蒂蒂她……我……”因心虚,也因为心痛,依娜悄悄的挪开与他对峙的眼光,秀眉微微皱起。 “霍松好吗?”他再次打断她的支吾,豹一般轻巧地走近她,盯紧她,活像要在她脸上盯出洞来。 “霍松?你晓得霍松?”她相当吃惊。 “我当然晓得!”健方粗声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话,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和霍松之间的暧昧情节正在部落里广为流传,哼!毕竟你是‘人见人爱’的公主。” 他的话令依娜背脊一寒,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说得它像个诅咒。“你无权指责我和霍松乱来。”她尖锐说道。“你不也是个‘人见人爱’的王子,你和魏丝丝轰轰烈烈的爱情,绝妙的可以写一本厚厚的爱情传奇!” “哦,和一个纯情专一的女人制造传奇总比和一个滥情的女人制造传奇好些的,不是吗?”他冰冷,讥诮地笑着。“而你绝不能说我‘无权。’我是你的丈夫,我拥有你的一切。”他蛮横地强调。 “而我是你的妻子,我拥有你的什么?”她尖酸的反问。“你随性所至的冷淡与污蔑?” 她一针见血的指责,令他有片刻的哑然,但他旋即想起她被霍松纳入怀抱的影像,而那今他再度怒火炽燃。“我是对你冷淡,可是我不认为污蔑了你。”他锐利地看着她,唇厌恶地抿起。“就在刚才,就在陶家的大门口,你和霍松抱成一团。我不是瞎子,也不算太在乎,只是痛恨你对我们陶家的名誉视若无物。” 依娜笑了,几近悲哀地笑着。对她,他从来都只认定他想认定的,从来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他不屑她的心情。她十分清楚他很看重他们陶家的名誉,但他真的不在乎她成为荡妇?不在乎她让他戴绿帽子?他僵硬国语中的粤语腔调又出现了。依娜一直相信那意味着他坚固的盔甲偶尔也会出现裂缝,可是她纳闷,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完全的看清楚这个只在她面前披盔带甲,全副武装的男人? “你拆穿了我的谎言,也确信我是个荡妇,好的,反正我没有立场解释。我从不敢自抬身价,也相信你对我从不在乎,好的,我们总算达成了共识。那么不如我们各自为营吧,免得等一下真的刀刃相向、互相厮杀那就难看了。你请出去吧,我累了!”即使她没有热泪盈眶,但她晓得自己的胸口正涨满着泪水,她的心已碎裂成两半。“我累了,真的,睡眠对现在的我来说十分的必要,而假使你还有那个精力,我不反对你去握着你那个名叫魏丝丝的淑女朋友的手,秉烛夜谈也好,把酒言欢也罢,至于该分居或闹离婚,只好等明天再说了,对不起,我累了!”她坐入床沿,一心只想学他表现得冷淡与不关心,但当她只剩满腹的伤痛及绝望时,她一点也不确定自己的表现了。 “不准你敷衍我!”他被激怒了。他大步逼近她,英俊的脸庞挑衅的绷紧。 “是你先敷衍我。”她也发怒了。他是个典型的伪君子,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依娜和他愤怒的对峙着,她卧室中的岑寂如铅一般沉重。但稍后他却出人意表地笑了,眼中愤怒与*齐飞的笑着。“既然我们都害怕被敷衍,那么何妨让我们表现出一些对彼此的看重!” 从他开始松脱上衣钮扣的动作,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明显的嫉妒给了她一丝希望,但时机错了,他只是在回应他误以为她丢给他的挑衅,他并不是真的因为看重她或关心她而想和她*。 “不!”她摇头,开始往帏幔四柱大床的内部退缩。他眼里暴烈躁进的感情吓着了她。 但他是从不让步的,即使知道她并不情愿,他还是一寸一寸的为自己宽衣,同时一步一步的逼近,让欲火一点一点的烧尽他的控制力。 重重蓬松的床幔及丝睡衣的下摆迟缓并绊住了依娜的规避动作。她几乎有机会从另一头爬下床,就只差那么小片刻。 陶健方先抓住了她的小腿肚,再从背后抱住她的臀与腰腹。不顾她的挣扎踢动,以如此的姿势,手便开始漫游。他左手向上直抵她的双峰,右手将她的丝睡衣推高过臀际,而后手指揉向了她的女性部位。 她完全被制住了,但她仍抗拒着他的*。她几乎痛恨他玩弄着她那些经由他的启蒙才了解的秘密部位,而他所使用的方式是那么的没有节制,那么的无止无尽,让她几乎因为急骤攀升的兴奋而啜泣出声。 他继续撩高她的睡衣,将它从她上方拉脱,他轻扯她如云的秀发,让她美丽的头颅以极大的角度后仰。 他的唇噙住她,又松开她。突然间地不耐对她施予细致的折磨,从她身后,他以鸷猛的热情进入她体内,与她结合。 而她忘了一切,忘了她的挣扎,她的武装、忘了他所带给她的痛苦与绝望……只除了他的肌肤正贴着她的肌肤燃烧,以及他胸部、腿际的毛发轻轻拂过她臀背时的性感。他狂野、原始的动作同时令她兴奋与喜悦。所有的感觉就像旋转着失去了控制,他在她腿间凝聚更多的热力,直到他们的欢愉被极力拉紧,终至绷断。 “大陶!”她呻吟,降服地轻唤。 她的呼唤将他逼过了边缘,他扣紧她的臀,将她拉得更近,抵得更深,而后他抱着她扑伏在被波上,完全的餍足。 那一幕又在她的梦境中上演一间空荡的山地国小教室里,落日余晖迤逦在窗口,长她两岁的姊姊吉娜还是个青春正炽的大学新鲜人,她热爱她们的母族部落,所以回部落来度春假。她也热爱她唯一的妹妹唐依娜,所以当年值十八岁仍童心未泯的依娜提议玩个她们小时候最爱的迷藏游戏时,她附议了,还同意当抓人的鬼。 游戏开始了,依娜自认聪明地把自己挤进那个原本放置洒扫用具的橱柜。她之所以看上它,是因为它似乎被顽皮的小朋友们破坏出好几个小洞,好处是可以让她长时间藏匿而不用担心有窒息之虞。 吉娜姊姊捂着脸数了数下,便带着甜美顽皮的笑容四处走动,四下逡巡。依娜则决心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现身,她缩在柜子里等着,先是闭目养神,后来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时间过去了许久,依娜醒来时暮色已逐渐聚拢,她猜想自己睡了至少有一、二十分钟,也暗骂自己的迷糊可能导致姊姊因为找不到她而焦急,她更纳闷的是姊姊为什么没有再回到教室? 才想要推开柜子,一阵鬼祟的脚步及低声的交谈引起依娜的警觉,从柜子的小破洞她看见了令人惊骇的一幕——三个神情穿着都猥亵可鄙的男人正将她的姊姊拖进教室,姊姊一身的尘土,额头上有一道吓人的血渍,她看起来像个破布娃娃,没有丝毫动静地任由那几个男人摆布,就像昏倒或……或死亡! 噩梦 依娜开始毛骨悚然,簌簌发抖。睍莼璩晓老天,他们究竟对姊姊做了什么?或者该说,究竟想对姊姊做什么?从那几个看来并不像本地人的歹徒那猥亵的嘴脸,依娜根本不难猜想姊姊正遭遇着什么。 而她也毋须想象。他们正无耻的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姊姊上下其手,他们撕扯她的碎花裙子,拉开她的双腿…… 哦!依娜愤怒地想跳出来尖叫、理论,想找族人来痛宰那几只衣冠禽兽,可是她又恐惧的意识到,这一刻连她自己都身处险境,于是她只好无助地抱住自己,更深更紧的蜷曲自己并咬紧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压回提上喉头的叫声,强迫自己不看、不听、不想…… 从多年以前的噩梦中再度惊起,依娜捂着脸、疲倦地靠着床头蓬松的枕头叹息。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三名轮暴姊姊的歹徒也经由她的指认而伏法了,可是噩梦依然挥之不去。她是替姊姊吉娜讨回了公道,可是姊妹两人付出的代价都很高。 姊姊被送往医院时,断了两根肋骨,头部中度脑震荡,疗伤、刮伤、擦伤一应俱全,还有流不完的眼泪和到最后干脆不再流的眼泪。 无论是多年以前或现在,无论是台湾或世界,各地的法律,对受暴妇女的保护性都不够周延,光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讯问与指证都可能成为受害者再次的噩梦,二度的伤害。 姊姊的外伤不久就复元了,几乎如同以往般的完美清新,可是她却永远失去了一样她再也要不到的东西:她的选择。她原可以像所有平凡的女孩子一样,选择将她的纯洁交给她所爱的或一时盲目迷恋却心甘情愿的男人,可是她失去了她的选择,所以她也选择了放弃自己。 吉娜姊姊再也不能恢复成青春正炽的女大学生了,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别人,就连依娜都不能走进去的世界。她鲜少聆听别人或面对别人说话,她总是抱着自己在冥想、在自言自语或前后摇晃,她被送进了疗养院,在人们要她吃时吃、叫她睡时睡,她不再是清新雅洁的原住民之花,她成了道地的行尸走肉…… 而几年下来,依娜也没有从姊姊被轮暴的噩梦中醒来,除了那些很难挥去的丑陋画面,依娜就是无法摆脱某种自责。即使当时的情况她根本无能为力,但她仍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不能及时对姊姊伸出援手。 这份自责成了她的罪,她的痛,也成了她竭尽一切来为家人尽心、为族人设想的动力。这许多年,她工作的所得除了用在家人,用在姊姊身上,其余的便是全力投入雏妓救援。和健方同居乃至结婚以来,她将他的馈赠也几乎悉数用在这些地方。 做了这么些事情,也无非是想消减一些人间的丑恶,也无非是想早点结束自己的噩梦,可是,她的噩梦似乎永无了结的一日。 这晚霍松来找她,并不是如健方所想的,来同她表白爱意或重温旧情,他是来告诉她,她才刚成为社会新鲜人不久的弟弟唐雅各闯祸了,因为被公司指称盗用公款,已经被移送法办。雅各和霍松一向情同手足,他请求霍松来找她想办法。 这晚,她就是为了这个突发事件对健方撒谎(想来多么可悲,他们是贴心贴肺的夫妻,却为了种种理由而无法开诚布公。),由霍松陪着,依娜和雅各的公司谈条件。 依娜没有想过对方的总经理居然会亲自出马,也没想过雅各竟有那种胆量亏空人家公司近千万,整个谈判过程依娜是心惊胆跳,但也是在谈判末了才后知后觉到,原来雅各的公司只是一间半导体子公司,而它的母公司居然是与健方对头的公司“安登”。 说穿了,雅各是被有计划的设计了! 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最近健方极有兴趣参与竞标的一笔生意,一宗关于积体电路,金额相当庞大的生意。 传言中,“安登”目前相当的“不安”,不仅内外销业绩不振,连内部的营运方式也为自己人所诟病。 而这宗生意事关公司的存亡,他们志在必得。原先,他们一开始就想以大手笔来贿赂依娜,他们居然对依娜做过征信调查,不仅对她的家庭背景了若指掌,还晓得她曾接受陶健方的豢养,更可怕的是他们看穿了她的经济匮乏与她对健方的又爱又恨又怕。依娜从不晓得自己那么重要,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有两组人马在调查她! 不过她感觉毛骨悚然倒是真的。“安登”最初的构想就是利用她在“聚英”的重要职位,去窃取健方与股东做出决定之后的底标单,可是差错出在健方突然决定拉她去公证结婚,一夕之间,她变成了陶夫人。当然,他们针对她的计划只能暂时取消,但是却把脑筋动到她弟弟唐雅各的身上,还在最后关头拿他出来威胁她。 一千万对一间大公司或许九牛一毛,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问题是依娜根本不相信质朴老实的雅各,会有那种胆量去盗用公司的款项。 霍松说,雅各是被陷害的。而“安登”那位邓姓总经理那一番利诱带威胁的话,更说明了霍松的观点完全正确。 他们要求她背叛丈夫陶健方,释出公司的底标单,然后他们就会撤回对雅各的告诉,否则,他们会让雅各的一生毁在他们手上! 霍松警告过她:这不是一件容易的选择。如果她对丈夫过份的愚忠,也不见得就能保住她的婚姻,她可能弟弟和丈夫两头落空。 依娜完全认同霍松的警告。其实自从魏丝丝出现,她就晓得自己对健方和她的婚姻已无法掌控,也已经有听天由命的心理准备。可是,她能为了这个理由背叛陶健方吗? 她不是没有考虑向健方说清楚这种种状况,并出声请求他的协助,可是以他的多疑及他对她品行不算高的评价,他会相信她,甚至帮助她吗? 她该衡量的事情太多了,但衡量愈多,她却越觉自己仅有两种选择,一是让弟弟的前途尽弃,一是让自己的婚姻提前毁于这一举,让健方今生今世都弃她如蔽屣。 健方一定会鄙弃她的,毋庸置疑。她的背叛无疑会带给他更多的讥诮与怀恨。还有他那急于逼迫她脱离他生命的母亲会怎么说?魏海伦又会如何的幸灾乐祸? 哦!依娜光想起那些大敲边鼓的人的嘴脸,心中就有股想教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念头。再加上健方昨晚对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挞伐与利用……有时候,往好的方面想,她对姓陶的这一家子也不是没辙,假使她“敢”苟同“安登”的窃标计划,不也算是向目中无人的陶家报了一箭之仇! 霍松也曾私底下对她说过,选择权在她! 是的,两个人都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可以选择不救弟弟,也可以选择遭丈夫唾弃。她的选择一向不多,也不见得是她所乐意。 而她纳闷的是,为什么她就注定要从某个困境往另一个困境掉落?为什么她就无法将噩运甩脱? 一周之后,影印过的标单经由霍松送往“安登”邓总经理的手中。 但“聚英”这边,魏海伦也统合了一份秘密资料,没有经过依娜,便神秘兮兮地送达陶健方手中。 看来,唐依娜为了救出身系囹圄的弟弟,真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 而魏海伦送到陶健方手中的神秘资料又是什么呢?据魏海伦对姊姊魏丝丝的形容,那是一份——迟来的正义! 晚间七、八点时分,依娜首次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陶家。 从进大门到回房的途中,依娜感觉到一股迥异于寻常的安静,但正因为刚刚才和好久不见的好友刘蒂蒂见过一面,所以她心情舒坦的没有去在意那份安静。 打开自己的房门之前,她还轻哼着歌儿,同时想着至少将一肚子的倒霉事与心事倾倒了一些给因为担心她而匆匆北上的蒂蒂,感觉轻松多了。但才旋动房门,连大灯都还来不及打开,某双有力的手臂却准确地攫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拉入某个男性的怀抱。 错愕过后,依娜直觉认出这个一身清新古龙水味的怀抱是她最熟悉的,属于她的丈夫陶健方。 不晓得为什么,这一刻他显得热情洋溢,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就急忙地将她撂倒在四柱床上。他的手热叨的在她身上摸索,先轻扯着她的薄纱上衣,再将里头的无袖紧身针织短衣往上翻,他解开她胸口的胸衣绊扣,俯下头,唇直接罩上了她的乳。峰,带着些许粗暴的噬咬拉扯。 “大陶——”她捧住他的头,狂乱的低吟。 他却猛然抬头,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你确定我不是其他人?” 她似乎听见他语气中奇异的嘲弄,但他的唇却突然封住她的,紧密而充满需求。 “依娜,叫一次我的名字。”他的舌头舔向她的耳朵。 “大陶……”她轻喘着。 “不是大陶,是我的名字。”他用舌尖不断地逗弄她,却有目的的强迫自己不陷入和她同等的热情中。 “健……方。”她拗口的叫出她已在心中呼唤过千百回的两个字,柔软的身躯不自觉地在他蓄意的挑逗下颤抖。 “依娜,我爱你!”他不令人意外的开始撩高她的长裙,却令依娜难以置信地吐出她企盼已久却不敢奢望的三个字。 如果她不是正处于被撩拨的状态,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他情绪的诡怪之处。自从上次激烈的*之后,他们冷战了将近一个星期,但那丝毫没有减损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情。欲。而这一刻,在他开口说爱她的如梦一刻,她本能地回应他以最深刻的感情。 “我也爱你,健方。”她用迷的双眼看着他的唇再度复住她的胸尖。她喘息着,毫无保留的向他敞开她的身心,她的灵魂,她的所思所想。 离婚协议 他的话令她愣住了。睍莼璩晓花了点时间,她还是没弄清楚他的意思,但她脸上如梦似幻的表情已然消失。“你是在指责我什么吗?” “我是!”他将衣衫不整的她钉在床上,阴沉地冷笑。“我正在请教你,除了霍松,除了雅各,你还有多少入幕之宾?包不包括‘安登’那个小头锐面,老的几乎可以当你父亲的邓经理?” 依娜的脸色倏地发白。他知道了吗?知道她和“安登”的交易了吗?他又知道多少?她好想对他呐喊出雅各是她的亲弟弟,又多么希望朝他倾泻出她所有的难处与苦处,可是冰冷的现实很快地阻止了她满怀的狂乱希望。 “我不承认我没有犯过的罪。”这是个事实,她彻头彻尾只有过他一个男人。雅各是弟弟,霍松是族人,“安登”的邓经理她也只见过一面,他不能指责她人尽可夫。 “要证据吗?”他翻身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公文纸袋丢上床,一些照片散了出来。 依娜坐起身子扣拢衣服,再一一检视照片,越看越心惊!简直可以媲美电影《楚门的世界》了。竟然一直有人在跟踪监视她,一直!从她和霍松见面、她和“安登”邓总经理会晤,以及“安登”保释出雅各,霍松带着雅各和她见面时,两人喜极而泣的相拥。天哪!什么镜头都有,且专挑最暧昧的。依娜张口结舌地放下照片。 “这算不算罪证确凿?”他靠近她,他的食指挑起了她的下颔,他的碰触将她的焦虑提升到了晕眩的高度。 依娜闭了闭眼睛,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和我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经由这些照片,我根本不必想象。”他严厉地打断她的话,并判定她的解释无效。 怒气开始在依娜内心堆叠。“是的,你不必想象,因为你打一开始就认定我只配做你的妓女,所以你不相信我有人格、有骄傲、有尊严。但我不是。” “不是吗?”他的唇扭曲成讥诮的笑容。“那你是什么?一个原住民贵族,一个我该曲膝逢迎的公主?省省吧,唐依娜,你只不过是个骗子,一个人属于我,心却不属于我的骗子。” 盲目啊!他怎能盲目到看不见她正捧着她的心,等候他做下决定,看是要好好的珍惜,或者让它碎裂成血淋淋——而从这一刻看来,心的碎裂已是她不可豁免的命运。 “对我,除了婊子和骗子,你还有什么想加诸的罪名?”她又试着以刻板冰冷,粉饰伤痛的心情。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并不无辜,依娜,如果你认为那些照片不足以证明你是个骗子,那么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足够让你今生今世翻不了身。” 她不晓得那是什么?但他太过冷厉的语气给了她最不好的预感。之后他拿起一份经过折叠的纸丢在床上,依娜滩开它的同时,脸庞也倏的变得死寂。那是她委托霍松传真给“安登”邓总经理的底标单影印本,上头还留有她写着:For“安登”邓总……等等的字迹。 这下子她真的百口莫辩了! “你还敢说你不是骗子?”他尖锐地反问。“不要说那不是你的杰作,依娜,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最后任的左右手,这份竞标单,除了我和康经理,就只有你能经手,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他一字一句的挞伐她。 依娜听的心里直畏缩。她想向他证实那些不是真的,可是一时之间,她也不晓得该怎么自圆其说。 “我没有……”她喉咙干干的、表情狂乱的思索。“给我时间,我可以解释……” 可是健方似乎是一如以往,连解释的时间都不为她预留的打开分隔两人房间的那扇门,依娜原以为他是正在气头上,想一走了之,但门打开后,鱼贯走进来的那些人让她不觉血液发冷。 魏海伦得意地走在前头,她身后跟了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警员后头又跟着陶老、陶老夫人、魏丝丝、陆医师,甚至连康经理都没有缺席,他们全都以或鄙夷,或无法置信的眼神瞪视着她—— 魏海伦一个示意,两位警员同时走向她。“小姐,我们要先以偷窃的罪名逮捕你了!” 依娜先是惊骇的看着伸出手要抓她的警员,但她很快地甩脱他们,逃往健方的方向,她拉住他的臂膀,本能地寻求他的保护。“健方,他们要抓我走!” 换他甩脱她的手,仿佛不能忍受她的手在他身上。他看向她,眼里布满怨恨与苦涩。”早在你计划背叛公司,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同时想到这是你迟早会面临的。? 间,时间能证明所有事情。”她开始哭泣,绝望如高墙,再次向她包围过来。 “别再信誓旦旦了,唐依娜,人赃俱获,你究竟还想证明什么?”他满脸愤懑与风暴的朝她低吼,又很快地控制自己,换回一脸的嫌恶与冷漠。“唐依娜,难道你就连半点尊严和骄傲都没有?” 这句苛刻的话犹如最锐利的一刀,刺穿了她的心。她沉默了,再也无法开口乞求他给予证明的时间或解释的空间。她捂住嘴咬住唇,努力压抑自己的啜泣,她明白这种时候眼泪是于事无补的,只会徒惹笑话,但她的身躯却颤抖的连她都无法控制。 她无法相信他会对她这么绝决,但渐渐的她明白了一件事——或许,对他而言,她只是他曾经垂涎的“东西”,不是该爱惜、该珍视的“人”。所以他能义无反顾地将她扭进警察局,所以他能一脸大义灭亲的凛凛然表情。 她的希望完全粉碎了!她凄惨地意识到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她了。而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正如他所挞伐的,她必须保留她的尊严和骄傲,即使它们已经所剩不多。 因此,当警察们再次走向她之前,她沉默地看着已对她筑起一道冰墙的他好一会儿,顺便将她的伤痕藏到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当警察们意外有礼地请她往外走时,她已止住了颤抖,但那同时,她的心也几乎化成了石头。 被带进拘留所十八小时的时候,依娜有了第一批访客。成员是陶健方的父亲陶老、魏丝丝、陆医生以及康经理。她潜意识仍希望陶健方会顾念夫妻情份,他没有现身令她伤的更深,值得庆幸的是陶老夫人及魏海伦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没有出现。 陶老他们一行人的出现自然是有目的的,但至少他们懂得先礼后兵。 “唐小姐,你还好吧?他们说你已经将近一整天没吃没喝了。”被带进会客室之后,斯文的陆医师秉着医生的本份率先开口,他对眼前这个原本灿烂明媚却在一夕之间憔悴萎靡的女人,有无限的同情,他看的出来,她绝对不是陶老夫人或魏海伦口中道德败坏的女人,但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置评的余地。 依娜也没有回答。即使她有着感激,但白袍医生这份关怀已经温暖不了她的心。 “唐——小姐,我原本该叫你媳妇的,可是我们自见面以来,几乎没有什么认识或深入交谈的机会。”陶老开口了,而他的语气还算平和。“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造成这样的遗憾?如果你为的只是金钱,犯不着这样打击他。唉!健方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他不会容忍或原谅他所看重的人对他的背叛,更不用说你是他深爱的妻子。” 依娜茫然地看着陶老好一晌,才虚弱地答:“陶老先生,你错了,他不曾看重过我,更不可能深爱我,从来不,即使我是他的妻子。” 陶老似乎十分惊讶于她的回答,但他更扼腕的是她的盲目。“我不晓得健方爱你多少,但他的确是看重你的,否则你勾结‘安登’的事,不至于让他愤怒到这种程度。” “陶老先生,你晓得他为什么愤怒吗?不,他不是因为看重我或深爱我,而是因为我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喜欢别人染指或玷污。”说出事实,寒霜再次复住依娜脆弱,受伤的心。“陶老先生,你和陶老夫人或许一直在教导他做人要高贵正直,可是你们却没有教会他爱的珍贵。” “你又懂得什么是爱的珍贵?勾结外人来打击他就是你所谓的‘珍贵’?”一向沉静美丽的魏丝丝,终于不平而鸣了。“算我看错你了,唐小姐。” “我没有勾结任何人!”依娜凄然地直视魏丝丝。她确实没有背叛他,只是有些事,一时之间无法水落石出。 魏丝丝因她的矢口否认而激动了起来。“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否认?为什么要这么蠢呢?即使陶老夫人逼他离婚,我也不一定就是他所要的选择,现在你这么做,无异于你率先弃权,无异于你放弃了你的婚姻,你懂吗?”她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然而依娜怎么可能不懂!正因为她体会过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她必须故做镇定地游走在危险边缘。她不是没有评估过她可能会失去什么,可是即使很难接受,她也不得不接受局势的无望与——爱的无望。 她的爱注定是无望的。从健方狠心地要警方带走她的那一刹那,她便开始纳闷,人生究竟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可是她仅存的尊严和骄傲提醒她,她的确需要这份尊严和骄傲,因为假设健方和她真的做不成白头偕老的夫妻,那么在未来漫长的孤寂里,她会需要这份尊严和骄傲支持她将日子过下去。 而这一刻也是。“魏小姐,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你该自私一点的,这样才配得上陶健方。” “阿方并不自私。”魏丝丝执拗地替陶健方辩白。 “或许,他只对某些特定的人——例如他的家人或他的爱人——不自私,可惜我没那个荣幸被归入这两类人当中。” “你和健方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陶老一针见血的问。 “陶老先生,请原谅我指责你的儿子自私,也请听我叙说一则简短的故事。听过一则泰坦巨人‘阿特拉斯’扛天的故事吗?神话里的‘阿特拉斯’被宙斯惩罚——在他的背上永远背负着足以压碎地球的残忍力量以及天空的苍穹,在他的双肩上承受着分隔地球和天堂的梁柱,这是个不易忍受的担子……”依娜的神情变得好遥远。“他说过,要做我的阿特拉斯,他承诺,要替我扛起不易承受的担子,可是在面对我时,他总是不肯看清事态就妄下断语,甚至半途撒手,独留我在围绕着乌云和浓雾的地方打转……一直到我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所轻视、所唾弃的……” 说到最后,她抱住自己前后摇晃,她变得像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他终究不是我的阿特拉斯,症结在于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他不爱我,所以他没有为我扛天的心情。只是……我一直愚蠢地要自己相信他愿意……” “依娜!”陶老首次放下身段,叫出这个就快是无缘媳妇的名字,虽然还不是很了解她说这段话的含意,但不知怎的,她说话的语气与模样,让他不觉动容,不觉鼻酸。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妻子和魏海伦一直在他身旁大敲边鼓,他对她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偏见的。而这一刻他相当迟疑也不齿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他把它推给了康经理。“告诉依娜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康经理。” 康经理带着像是同情又像敌意的矛盾表情趋前,从手提箱中拿出几份纸张,递到依娜面前。“唐小姐,今天我们来的目的有几个,第一,是我们送来了你放在陶家的所有私人物品,第二,陶健方陶总交代,只要你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我马上会撤回‘聚英’集团对你的告诉,也马上会帮你办理保释。”康经理试着不显露情绪,试着保持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充满叹息,唐依娜是个能干优异的秘书,发生这种事情,除了始料未及,也是可惜。 你算什么丈夫 依娜有些颤抖地接过那几张轻薄的纸,摊开,离婚协议几个字令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凄惨。睍莼璩晓“哦!原来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即使她的模样令人不忍,但康经理还是必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的,唐小姐,因为陶总希望补偿魏丝丝小姐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决定尽快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合作,尽快签妥——呃,离婚证书。”依娜像茫然又像绝望的表情,令康经理几乎有点说不下去了。在来拘留所之前,他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对类似唐依娜这类不懂忠心为主的商业间谍寄予同情,可是亲自来这一趟,他才晓得什么叫“为难”。 “你还是能获得一些好处的。”清清喉咙,康经理勉强自己继续说道:“这里有一张支票,陶总说,这个数目应该可以让你不虞匮乏好一阵子了。” 依娜真的可以想象健方说“不虞匮乏”这几个字时的表情有多讽刺。而他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用支票打发她?想用婚礼补偿魏丝丝? 她感觉强烈的麻木正驱走她心中的痛苦,而她庆幸这份麻木。“离婚协议我签,支票我不要!” “陶总说一定要你收!”康经理坚持。 依娜惨澹一笑。“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反抗他,就好比一只小鸟撞在老虎的下巴上,是不是?” “唐小姐,请不要为难我!”康经理低声央求。 正因为不想为难一向待她不薄的康经理,依娜只好为难自己。她不再多说什么的接过康经理的笔,尝试以稳健,但事实上却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签名盖指印。 完成后,依娜木然地看着她的丈夫不,是她“曾经”的丈夫绝决地签在一旁的姓名与印章,她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凄凉而古怪。“心破碎了,还是得跳动。我唯一想不通的是,生命究竟是奋战?是适应?还是妥协?”说完,她像刚失去自己世界中所有东西的女人!颤抖、蹒跚、伛偻,而且毫无生机地走向通往牢狱的门口。 “依娜!”陶老和魏丝丝同时叫住了她。 陶老先生说道:“我建议你多和我们谈一谈。” 魏丝丝也热心地说:“至少做到好聚好散、无憾无恨吧,多谈一谈,说不定我们能找出一些症结,化解掉你和阿方的心结……” 陶老先生和魏丝丝奇特的热心还是无法融解依娜已然结冰的心。“除非你们有办法使覆水回收,或纠正生命里的一些错误,让人生变得公平一点!” 静如止水的说完它,依娜没有恋栈,头也不回地随警员走回属于她的牢笼。她知道,再过不了多久,康经理会言而有信的来保释她走出这个牢笼,但她也同时知道,今生今世,她已被判入了另一个永远不会缺乏孤寂与噩梦的牢笼,最讽刺的是,这个牢笼,由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陶健方——提供。 离婚协议书到手后,连日来就闷闷不乐的陶健方并没有变得比较快活。 相较于何旖旎的逃婚,唐依娜的背叛对他的打击似乎严重多了,私底下他完全不能否认他那如遭雷击的痛苦与耿耿于怀,可是在人前他既不会承认,也不愿承认依娜的背叛对他的打击有多深重。其他人更是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当着他的面踩他的痛处,唯一敢逼他承认他的在意、他的痛楚并一直在逼迫他正视问题的是他的父亲——陶老先生。 “你看在一夜之间同时盛放与凋零的玫瑰吗?我觉得我那无缘的儿媳妇唐依娜很像它。看见她那种何等亮丽明媚的人儿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憔悴萎靡,儿子啊!我总觉得你得到那张离婚证书,是胜之不武。” “她对我们提起一则很奇特的故事,关于什么泰坦巨人的故事,她说你曾答应过要做帮她扛天的阿……什么拉斯,可是又不肯看清事能心、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唾弃、轻视……” “在看守所里,我们发现了一项惊人的事实,你无缘的前妻在所里备受礼遇,原来她经常进出那里,她是XX基金会的元老级志工,那个基金会专门声援救助雏妓……” 打从父亲和魏丝丝从看守所回来之后,父亲“念念”不忘的尽是这些话题。陶健方原也以为自己根本可以不把这些关于依娜的“事迹”(或者该说丰功伟迹?)听进去,可是每每一到夜里,父亲及依娜以前说过的一些话,便犹如在老唱机的唱针之下重复的词曲,萦绕在他的脑海。 “我是多么渴望对我的家乡以及族人尽一份心力,可是有太多时候,我有心无力……例如雏妓。哦!我是多么痛恨那类龌龊、卑劣,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兽行。” “大姊和我还立誓在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不分任何族群的疼惜、保护我们的原住民女孩,就像所有母亲在做的一般。” “……现在的人不同,卡在笑贫不笑娼的世界里,生命困难多了,为了免于被看轻,即使口袋里只剩一块钱,还是得拼命假装,拼命隐藏……” 依娜对她族人的深厚感情是毋庸置疑,但相对的,她对他的感情似乎就没有那么深刻。他也不否认令他愤愤不平的正是这点。他是她合法的丈夫,他自认即使她身上仅剩一块钱,他也不会看轻她,他不懂,为什么她从不向他吐实,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还是拼命假装?拼命隐藏? 让警方带走她,让父亲及康经理去拘留所对她施压,迫她签下离婚协议,都只是他一时气头上的行为,他并不真的在乎这次和“安登”的抢标有没有得标,他也并不真的想对她这么残酷,可是只要回头忆及她对他残忍的背叛,他就无法不蛮横,无法不跋扈。 他确实允诺过要做她的阿特拉斯,可是那前提是双方面的忠贞与无欺。总不能他汗流浃背的扛天,她却好整以暇的在颓圮他的根基吧!说他是乡愿也好,是从小到大养成的现实习气也罢,他就是痛恨别人把他当傻瓜耍。 依娜偏偏犯了他的大忌! 所以,他时常不忌蛮横的告诉自己,才关了她一日夜便让康经理去保释她出来,还奉送了她一张七位数字以上的支票,他算是义尽仁至;他更不忘跋扈地告诉自己,即使她憔悴萎靡的犹如一朵将残的玫瑰,也是她咎由自取。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导致他怀恨依娜的某些奇特的人、事、物逐渐浮出台面,他才心惊的发现,他根本没有怀恨的理由,因为——依娜根本没有背叛他,也几乎没有做错什么!几乎! 首先是依娜被保释出来之后的第三天,刘蒂蒂从南部打来的一通长途电话,完全搅乱了他的分寸。 刘蒂蒂先是慌张地问他知不知道依娜的去处?当他冷漠的回答她他没有义务知道时,刘蒂蒂创下有始以来的纪录,首次拉高声音对她一向敬畏的“龙头”怒声喝斥。 “你算什么丈夫?你到底晓不晓得自己的妻子正受着什么煎熬?你母亲逼她和你离婚倒也罢了,你却狠心地把她推进监狱,还没心少肺的强迫她签下离婚协议书。你们这些有金钱有地位的人,可更是不给人留余地。” 数落到这里,蒂蒂的语气才变得稍为缓和。“陶总经理,你和依娜结婚之初,我虽然很惊讶,不过我依然深信你们会幸福的,因为你有自信、有责任、有荣誉,而她有情有梦、挚心挚性。 “对一个爱家人、爱族人远胜于爱自己的女人来说,她肩上的担子的确太过沉重。而我想你不尽然能够通盘了解,举个例子来说,你一定看过她做噩梦,却不晓得她作的是什么噩梦,她……亲眼目睹了她的姊姊遭轮暴—— “一个惨遭歹徒蹂躏导致精神异常,必须长期疗养的姊姊;一个涉世未深,不知社会人心险恶,已经铸成大错并帮她招惹了大麻烦的弟弟;一群她极愿伸出援手,却老是挫折于她使不上力的雏妓,其中有许多还是她的族亲姊妹。这些负荷,有些是她志愿承担,有些是她不得不承担的。但她一直是无怨无悔的在做。她总是乐观的强调:不论贫富贵贱,每个人都有织梦的权利。而她所做的,只不过是想帮助那些以为已经失去梦想的人找回织梦的空间。但她也总是嘲弄自己是个喜爱梦想,却不幸被困在梦想当中的女人。 “至于你,陶总经理——据我的观察——你是她最深爱的,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你无权怪她不想让你了解太多她的*,也不能怪罪她对你的不够信任!信任是相对的,我深信是因为你对她的不够信任才导致她对你的无法信任。 “陶总经理,我真的很担心依娜呢!”说到最后,刘蒂蒂的声音竟微带哽咽。“你大概会觉得离婚后,依娜的任何想法或遭遇都和你不再有关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前几天依娜曾经来找过我,一副三魂少了七魄的模样,她起先不言不语,只是落泪,后来她才对我吐实,她那精神异常的姊姊已经得到解脱,跳水自杀、溺毙了。那对依娜不啻是另一重的打击,而最令我忐忑的是她离去前对我说的那一翻话,太奇怪了,奇怪的令人担忧。她强调:每个人都是一匹追赶着自己影子的马。她说她原先是为了自己的姊姊做一匹无怨无悔的马,如今姊姊去了,就好像她的影子也不见了,而影子不见了的同时,她也不晓得该怎么鞭策自己走下去了。 “她还说,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童话故事里那个卖火柴的女孩,老是喜欢把短暂的梦想寄托在微弱的光芒里。她自认梦想曾经是她极少数做的不错的事情之一——因为在梦想之中,她可以看见在真实世界中遍寻不着的完美。但依娜后来又讥讽自己,说她自己显然有虚构任何事情的本领,说如果将来有人问她究竟从婚姻中学到什么,那她必然会回答——真实生活与梦想根本没有相似的地方,梦想,只是人们脑海里堆积过多的浪漫垃圾。 “陶总,我很不安,总觉得依娜已经放弃梦想,而放弃织梦对她这样的女子而言,会不会等于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这段话是刘蒂蒂丢下的最后一枚炸弹! 刘蒂蒂不愧是依娜最好的朋友,她提供了太多陶健方所不知道的,而刘蒂蒂每多说一项,他就越加的心惊肉跳。 是吗?是因为亲眼目睹姊姊惨遭强暴,她才噩梦不断?是因为姊姊的精神失常,她才悒悒寡欢?是因为对亲人的责任感使然,她才负担沉重,经常匮乏?他不懂,为什么在他成为她的丈夫之后,她的嘴仍紧得像个臭蚌壳,一样都不曾对他提起过? “你不能怪罪她对你的不够信任,信任是相对的!是因为你对她的不够信任,才导致她对你的无法信任。” 刘蒂蒂如是说。而假使他更仔细地回想并反省,他必须承认,刘蒂蒂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其实,自从陪依娜回她的部落那次,他就晓得她不是一个世俗的女人,适应现实,妥协于现实只是为了更朝梦想迈进。 “她总是嘲弄自己是个喜爱梦想,却不幸被困在梦想当中的女人。” 刘蒂蒂转述自依娜的这段话,不啻是在指责他捆绑了她的梦想!而如果刘蒂蒂所说的一切均属事实,那么,他的确是错误的,错在用了世俗的眼光和方式看她与对待她。 刘蒂蒂那通电话之后的翌日近午,魏丝丝和魏海伦两姊妹联袂进他的办公室找他,她们以一种更令人惊奇的方式印证了他的谬误。 丝丝手中握有一大叠从依娜办公桌内找到的,关于某些珠宝首饰的典当单据和许多以“陶健方”或“聚英公司”名义捐输出去的收据,以及来自各个公益团体的致谢回函。就在这一刻,陶健方才想通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依娜佩戴他送给她的珠宝钻饰,那些“冰冷的馈赠”,原来,她把它们悉数送去典当,并且拿了绝大部份去帮他积德。而她替他积的功德,那些谢函、收据等等的,撒了开来一定足以把他的办公桌淹没。 她怀孕了 至于魏海伦手中那张刚拆封的挂号信,更是让他一接过手就好像被烫了一下。那是一封来自某大雏妓救援团体的感谢函,另附了一张大大的感谢状。感谢什么呢?谢谢他长久以来的捐款,以及他这次的慷慨解囊,一次捐出了七位数字以上的款项,那使得一些遭受苦难的女孩子们能够获得援助、获得新生,以及获得更多的宁静与平和,谢函末了,他们还祝福“好心”的他能永远“祥和喜乐”。 然而他也清楚,他大概会有好一阵子祥和喜乐不起来了,因为“好心”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唐依娜那个小傻瓜,那个即使身上穷的只剩一块钱,也不惜把自己卖了来舍己为人的小傻瓜。(瞧,她不就是把她自己当交易,“青青菜菜”的就和他同居在一起。) 丝丝也是个很妇人之仁的人,她说:“事实证明,唐依娜不是一个向钱看齐的人,而我怀疑在‘安登’这个事件里,我们对她也有误解。” 魏海伦与她姊姊的见解却大不相同。“即使她真的做过那么多善事,但背叛总归是背叛,不能混为一谈。” 是的,背叛终归是背叛,而陶健方却不由得思考,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背叛?发自依娜内心的?或者是为了某种原因,她身不由己? 另一个三天后,公司里所有高层人士都在庆贺“聚英”终于击败“安登”,得到那份金额十分庞大的契约。但同样的,也有许多人傻眼。 “安登底标的金额应该高过唐依娜泄漏出去的金额才对,可是开标出来之后,为什么低那么多?”康经理在兴奋之余,仍不禁要怀疑。 “可能是安登里头真的没有能人了吧?还是老天看不下去,真的要灭绝他们那群连作弊都不会的蠢蛋。”魏海伦说话是鲜少留余地的。“搞不好,是唐依娜仿标的时候没弄好,笨的漏掉一个零呢,哈——”魏海伦自鸣得意着。 但陶健方和他的父亲陶老,以及多位经理级的人物全都停住了啜饮庆祝香槟动作,每个人脑海里灵光一闪的都是魏海伦那句自以为聪明的话。 而魏海伦也的确聪明,她居然误打误撞地说中了事实,也无意间平反了依娜所受的冤屈。陶健方调阅过依娜拷贝的那份标单之后,证实依娜的确在给“安登”的标单上动过手脚,也恰如魏海伦所说的,少了一个“零”,情况就这么倒转了过来,依娜反而变成了“聚英”得标的大功臣。 但陶健方还是有不解的地方,他不懂依娜是在什么情况下同意提供拷贝的标单给安登?是受利诱?或受威胁?而陶健方的不解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下班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守在“聚英”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等他。 其中较魁梧的那一个,陶健方认得,是霍松。 “陶先生,我们等候你许久了!”霍松微带敌意地说道,但看起来并没有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催促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上前,又说:“我想你可能没有见过他——唐雅各——依娜的弟弟,你的小舅舅。” 唐雅各?雅各?陶健方注视着眼前这位有着似曾相识的朗眉秀目又略显瑟缩的原住民男孩,同时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蓦的,他记起曾在魏海伦搜证的电话录音里听依娜说过这么一段话:“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相信我,雅各,我爱你!” 做姊姊的安慰弟弟,对弟弟表达爱意并不犯法,但正因为这段暧昧不明的话,导致了陶健方在和依娜摊牌的那晚愤然的侮蔑依娜水性杨花。而这个害他痛苦难堪的“雅各”,居然是依娜的弟弟?他从未谋面的小舅子? 霍松率先说明了来意。“雅各和我是来解释安登这整件事情的始末,我晓得我们给依娜出了一个大难题,却又没有真正去顾及事情的复杂性与严重性……” 霍松相当的有诚意,开始巨细靡遗,一五一十的叙述雅各误入安登、遭安登邓经理等人利用与诬陷,致使入狱、到最后不得不请求依娜帮忙,害的依娜为了救雅各而不得不屈从于安登的威胁……等等的前因后果。 “依娜是无辜的。”霍松不忘强调。 而雅各也一再懊悔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也慌了,我是原住民的孩子,自由不羁惯了,我怕死了被关在那个铁笼子里。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二姊为了救我,会落得那么凄惨,姊夫……不,陶先生,我们都晓得你和二姊离婚了,但我更晓得她为什么会憔悴枯萎的犹如冬日将残的落叶,那是因为她爱你、深爱你。我知道我错了,我会照姊姊吩咐的,努力去学习承担后果。但我请求你,不要对她那么严苛,我才刚失去我的大姊,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二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几年每当二姊提起你,脸上总是写满了爱情,她是那么爱你,那么深刻的爱着……”说到最后,雅各显得激动与语无伦次,甚至频频哽咽。 而陶健方完全理解,也完全相信他所说的。 “放心,安登这件事,我会尽一切力量来解决。”他轻拍雅各的肩背,脸上紧若岩石的线条几天以来首次松懈。 雅各深受感动地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又不失自信与威仪的男人,眼底一片茫然。“我想不必了,安登这件事差点就让你和你的公司蒙受重大的损失,我已经够内疚的,不想再亏欠你什么,但我最担心的是我二姊,我希望你能……” “帮助你,我十分的乐意,你不会亏欠我什么,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依娜的弟弟,而正因为我是如此的深爱着她!所以我也爱她深深爱戴的家人,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虽然当着两个大男人说这种话有点肉麻兮兮的,可是陶健方奇异的感觉到,那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雅各男儿的眼泪终于淘气地夺眶而出。“你是说……你会和二姊破镜重圆?” “我会,但前提是你必须为我指点迷津。依娜……你的二姊目前人在哪里?”陶健方问的好像很漫不经心,但他怎能否认,那股渴望再见依娜的冲动是那么的鲜明。 雅各因他的承诺而高兴地溢于言表。“大姊的火化仪式完成后!二姊原想回部落住一阵子,可是才到小镇就昏倒在小镇街上……” “她怎么样了?”陶健方的眼神和语气突然变得鸷猛,他正以他的方式,不自觉地关切着依娜。 雅各和霍松两人对看了一眼,好像很满意于他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医生说二姊是一些小毛病,操劳加上怀孕——” 天哪!依娜怀孕了?!“她住哪家医院?” “她没有住院,她在一个叫‘绿屋’的地方静养,屋主姓叶,听说是个双目失明的音乐工作者,目前正致力于原住民音乐的研究与传承,女主人姓何,和二姊是旧识。” 绿屋?姓叶与姓何的一对夫妇?应该是叶腾与何旖旎吧!听起来,他们似乎过得相当的幸福与满足。而假使自己不是那么的昏溃与盲目,他和依娜不也早就拥有那样的日子。 事情理清到这个程度,算是确定了依娜的无辜。霍松和雅各离去时,陶健方也已能体会依娜的身不由己与无助,但他不晓得这样的体会对挽回依娜而言,会不会太迟? 当天稍晚,健方和父亲晤面,他悒郁的向父亲陈述他和依娜三年多来发生过的林林种种,包括他对依娜的诸多误解。他像做错事又慌了手脚的孩子,渴望寻求父亲的意见和协助。 陶老先生听完,先是数落他的倔气与糊涂,接着便催促他马上到小镇接回依娜,至于母亲和魏丝丝那边,父亲同意替他及依娜调解与说明。父亲答应尽力说服母亲接纳依娜,也相信母亲会乐于接纳,因为依娜怀了他们陶家的孩子,对母亲而言,这是最实际也最具说服力的一点。至于丝丝,健方是真的感觉亏欠,但爱情可能就是这样——是一种勾吊人心的魔力。四年多来,丝丝和他之间断了联系,他和依娜却着了魔般地被牵引在一起,纵使其间夹杂着太多苦涩与偏见,但他们依旧缠绕,依旧纠葛! 是的,他将和依娜一直缠绕、一直纠葛,至死方休……在驱车连夜南下小镇的沿途,陶健方颇积极地开始在脑海描绘出一幅有他、有依娜、有孩子的美丽蓝图。 “你听过我的族人怎么称呼我吧!luvluv在我的母语里,它的意思是风,也可以说成‘风的精灵’。” “‘n’慕莉淡这个名字则出自我母亲的族语,意思是‘一颗娇小的琉璃珠’。” 在车行的夜风中,他依稀听见依娜那漫溯于山林的朗朗笑声,也仿佛看见了她笑起来温暖灿烂且神采飞扬的明媚脸庞。她曾细细绵绵地向他诉说一则又一则关于部落的、关乎精灵、百步蛇、山猪或猫头鹰的传说,她也曾在两人深激的热情之后,用渴望又绝望的眼神向他传达爱情。 然而他一直不曾相信。从她口述的传说到她眼底的爱情,从来没有一项他曾经相信。直到今天,他才从懵懂中幡然觉醒。他醒悟到他曾拥有最宝贵的却一直把她往外推,也觉悟到这样珍宝可能再难追回,但他却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爱依娜,也要她,这样执意,蛮横的心情将持续到海枯石烂,天地成灰。抵达绿屋的时候,陶健方这么坚决的告诉自己,可是等到按门铃的时候,却又不免情怯了。 开门的是叶腾和何旖旎,他们似乎对他这个特殊的深夜访客感觉惊愕,而陶健方一时也没有多做解释的心情,只说:“我来找依娜!” 真是奇异的场面,叛逃的未婚妻见了被放弃的未婚夫,气氛确实有点尴尬,但眼看着更神采的叶腾与更明媚的何旖旎相依相持的样子,陶健方放下心中的芥蒂,朝叶腾和何旖旎露出调侃他们,也揶揄自己的苦笑。“总算有一对是幸福的。” 失明的叶腾回予梦般的笑容。“你也可以是幸福的,只要你愿意。” 何旖旎则俏皮地努努嘴,指着靠里头的一个房间。“依娜在里面,相当颓丧,十分神伤,但我们知道只有你能治愈她。” 然后他们夫妇俩低语了几句,决定做个深夜漫步。陶健方知道,他们是好心的想留给他和依娜足够的沟通空间。目送他们走出那道绿漆门,他才转身,走往依娜蛰居着的那扇门。 轻轻旋开门把后,他便看到斜倚在单人床上、背向着门口的依娜。 “小旖,是你吗?我好像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不过我想是我神经过敏了。”她没有睡,她几乎一直凝视着黑暗的窗外,头也不回地自言自语。“最近老是这样,噩梦不断。我猜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得和我姊姊一样悲惨,关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守着一面禁锢着痛苦与难堪的窗,守住尘封着逝去的青春与再难回头的爱情的一扇窗,直到再也编织不出一丁点的梦想,直到厌倦生存,破窗而出,找到尊严的解脱与释放。”她绻起她娇小的身子,低喃:“我好怕,我怕黑暗,我怕孤单,悲哀的是,我最爱的人却吝于为我点一盏灯,开一扇窗……” 健方十分心痛地凝视她消瘦的身影,她声音中的消极与落寞,令他万分自责。“我保证,我立誓,绝对不再让你独陷黑暗与无助孤单,我保证!”他轻悄地来到她身后,语气轻柔却语意刚强的强调。 依娜猛然惊跳了一下,豁地转身坐起,杏目圆睁、嘴唇微张地瞪视他。“是你!你来做什么?看我凄惨落魄?还是等着我再度向你扑伏乞求?”她脸色苍白,语气凄厉,就像负伤的野猫,一见到敌人便张牙舞爪。 陶健方小心翼翼地坐入床沿,忧伤地微笑。“不,该扑伏乞求的人是我,我应该为你的凄惨落魄负责。依娜,我该拿我自己怎么办,你说,我该拿我自己怎么办?” “你为什么说这些?”依娜移向床的另一边,冷漠地问。 “你对我父亲说过的,从小我被教导成要善良、要高贵,可是我却妄自尊大了一辈子,即使在爱情面前,我仍傲慢自大,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懂爱的珍贵。” “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 大结局爱情那么美好 “有必要的,依娜!”他深吸一口气,一手试探性地伸出碰触她凌乱却美丽的长鬈发发梢。“我发觉,这个世界上居然只有你能看穿我的毛病,更发觉,唯有你能治愈我的毛病!依娜,我——希望你教我,教会我爱的珍贵。” 他的话令她倏的泪盈于睫。但回想起被警方带走的那一夜,那个仿如一张纸被他揉皱丢弃!那个浑身受伤,痛苦,被羞辱的自己,她的心就冷得快结冰。 “不,我没有资格教你什么,因为我已不再相信有什么爱是值得珍贵的。”她盯住壁灯,视线不敢移动,深怕一移动就泄漏了自己的痛苦。“回去吧,回去娶你的魏丝丝,可敬又善良的她,或许有足够的爱能满足你,能教你珍惜。” “但经过了这些日子,我晓得我不要魏丝丝或其他女人,我偏好的是你这样的妻子。”他正在表达他的爱意,但方式还是同样的傲慢与专横。 “我们离婚了,而我真正偏好的,是一个比你更好的丈夫。”她的语气一径的冷漠。 “但你没有挑拣丈夫的权利了,依娜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他撇撇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倏地转过身来面对他,苍白的脸颊突然涨红。“这就是你今天来的原因?我正怀着你的孩子,这使一切情况都改变了?”她冷笑着,眼中却喷着怒火。“别忘了你对我的看法,我人尽可夫,霍松、雅各、邓经理,谁晓得还有什么人?你不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杂种?” “依娜!”苦恼淹没了他的全身。“我晓得我错了,而你就真的忍心这么折磨我?”他抓住她,试着不让她逃离。 恶人先告状,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是你先折磨我的。”她脸上冰冷的面具终于跌落,强烈的愤怒开始蒸腾她心中的痛苦。“你该下地狱去,陶健方,是谁赋与你这样伤害我的权利?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为什么不能至少对我仁慈一些?” 她一边咒骂,一边试着摆脱他双手的钳制,挣扎无效时,她的怒气爆发了。她举起手用力掴他的脸颊,一次、二次、三次、四次、五次——他却始终专注的,动人心魄地看着她。 她停止时,他柔声问:“打够了吗?”而她终于任泪水奔腾。 陶健方轻轻拍抚她的背脊,直到她逐渐软化在他的怀里。“依娜,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是个傻瓜,一直相信身处在一个以数字决胜负的世界里,预期背叛总比预期仁慈更安全、也更容易一些。” “而我不也是个傻瓜,只是恰恰和你相反,蠢得相信爱与**是息息相关。”想起之前总总,依娜的眼泪掉的更凶更急。“行不通的,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同、价值观也不同。而你又是那么的固执、那么的容易对我产生偏见……” “如果你要我坦白,我会承认那些偏见有许多是导因于嫉妒,我也是后来才明白,我不喜欢你关注他人远胜于我,更厌烦你对别人总是掏心掏肺,唯独对我总是诸多隐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推敲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我不习惯无法捉摸的人或事,我想以后的我对这件事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但我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我也不乏尝试的勇气。打个比方,如果说我现在是一艘船的船长,为了找寻一个优秀的舵手,我还是可能投入另一趟完全陌生的旅程,直到我找到我要的人。感情也是,依娜,我找到了你,你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最后的那句话,对依娜而言无疑是天籁,但就因为曾一朝遭蛇咬,所以她变得戒慎、恐惧。 而他看出了她的疑虑。“依娜,你相信吗?我们之间唯一存在的问题,是我们对彼此不够坦诚。但我永远不再自诩是你的阿特拉斯了,因为我没有那么伟大,你也不是那么渺小,即使你曾遭遇许多不幸,但你仍以织梦的心,温柔与慈悲的情在看待这个世界,那些曾受你协助的雏妓,甚至你的族人,都是我所不熟悉的,但是你可以将我编织进去,依娜,请将我编织进你的梦想里。” “你是认真的吗?”她蓦地仰头看他,声音盈泪而梗塞,“你真的需要我的梦想?你真的……爱我吗?” 说这是她的疑问,毋宁说是她马上在考验他的坦诚。 “是的,我爱你!”他以粗嗄的声音承认。“我命定了要爱你!”他箍紧她,唇覆上了她的眼睑,全身因感情而紧绷。 泪水再次无言地滑下她的脸颊,但这次她默默地同意他的拥抱,并以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其实,我早就把你编织在我的梦想里头了,一直,而且会持续到永远!”她迎上他的吻,双唇热烈地分开、无言地邀请他。 忧虑与哀伤终于渐渐逝去,她的矜持也如风中的落叶,在他迟来的深情中,释然地飘坠! 破晓时分,叶腾和何旖旎这对善体人意的夫妇才踏着晨色,踩着露珠回到“绿屋”,何旖旎曾悄悄探了客房一眼,看见相拥而卧且睡得深熟的那一对客人,她不禁发出释然与喜悦的轻喟。 爱是那么的美好!她轻轻地合上房门,深深地赞叹,并且急于回到只不过和她分开了片刻的丈夫的身旁! 夏雪的文已经完结了,请大家期待我的下篇文吧,虽然文文的成绩一直不好,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写的,谢谢大家的支持,再见了,下本是穿越古文,请大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