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了三年的男人 总裁大人要不够,阔别了三年的男人 雷迪森柏丽金大酒店,顶层,豪华客房。舒悫鹉琻 早上三点。 丝质的绸缎睡衣脱落在厚实的地毯上,漂亮的小腿肚白皙又匀称,涂着鲜红丹寇的脚趾头美艳而不失妖娆。 苏荷拢了拢一夜过后稍显凌乱的迷人卷发,走进氤氲的浴室。 温热的水流慢慢抚平一天的疲惫,她躺在宽敞的按摩浴缸里,脑子里先回想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接着又开始想明天的日程安排。 订婚本不在她的考虑计划内,但事实往往都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距离那个人那么近一样。 但是命运从来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温泉的水温合适,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那一刻,她猛地睁开眼,不期然的撞进一双戏谑的似笑非笑的幽深黑眸中。 她吓了好大一跳,因为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她的身体不自然的往浴缸后面靠了靠,可是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无波无澜的望着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阔别了三年的男人。 不知道他是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从水中轻柔站起,扯过一边的浴巾包住自己,这中间,没有丝毫的捏捏和遮挡。 陈奕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满意的拍拍手:“看来这三年你过的不错,长进不少。” “谢谢,托陈总的福,还算可以。”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陈奕南在镜子中的身影。 他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她不堪一握的轻盈腰身,手掌大胆儿直接的流连在她素来饱满的胸膛上,又低头,轻嗅着她脖颈间的发香:“苏荷,三年不见,你的胸bu更饱满了,身体更迷人了,不知道某个地方,有没有更紧实呢。”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直接滑入大腿内侧,看到苏荷倒抽一口气,他的心中有报复和满足的快感,手指更是不安分的上下流连,苏荷的身体微微轻颤,这只是被挑~逗了的极为自然的身体反应,她没有动,就这么一瞬不瞬的从镜子里盯着陈奕南看。 陈奕南也看着她,但是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止,他就这么直接拉下了苏荷的浴巾,任凭那圆润鲜活的水蜜桃完全暴露在他的掌心里。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浴室里的温度似乎升的更高了,他从背后亲吻她优美的后颈,香肩,一手轻揉着大腿内侧的娇嫩肌肤,一手又从伟岸山丘上慢慢滑向那平坦小腹。 直到他的手指不安分的开始拨开那片神秘花园并且不断往内深入时,苏荷抬手用力在他手背上一挥,他吃痛,动作也慢了下来。 ********************************************************************** 因为书的节奏原因,我把书名简介内容全部做了调整。看过的亲也不用疑惑,这是从六年后直接切入的,是苏荷跟陈奕南重新相遇的过程的开始,以前写的都是前奏,没有看过的亲就更加不用疑惑了,直接看就可以了,这是一个新的故事,不会对你们的阅读造成妨碍。 以后开始,每天两更,谢谢大家支持。 如此壮观 总裁大人要不够,如此壮观 她此时已完全冷了脸:“够了,陈奕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跟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舒悫鹉琻” “没有关系吗?苏荷,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女人说的可真轻巧,我满足了你的一切要求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你当我陈奕南是什么人?” 原本还带着情yù的男人忽然变了脸,变得冷漠阴沉又不近人情,他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苏荷,你知道三年前你犯了多么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吗?为了这个,只要我陈奕南在的一天,你永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苏荷心中猛地抽紧,但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人已经被陈奕南用蛮力顶在了墙壁上。 “放开我,放开我——”她拳打脚踢,他无动于衷,只是用居高临下的那种淡漠的眼神望着她,然后开口,“今天不是你的订婚宴吗?那我就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在她无力反抗的惊惧的眼神下,苏荷的身体被强行贯穿。 “啊——”疼痛,还是有的。没有任何润滑的直捣黄龙让她的手指深深的掐入了他的肩头,而陈奕南在前进过程中遇到的阻碍也让他的动作稍顿,他有些惊疑的看着苏荷而后轻蔑的笑出声来:“苏荷啊苏荷,我真是小瞧你了,处~女膜修复?嗯?看来你这几年花了不少心思。” 他一个用力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一炬。 说实话,她不看重这一层膜,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看重,尤其是男人,还是一个会跟自己结婚的男人,说她现实也好,说她虚荣也罢,关键是现在都被身上的这个男人毁了。 “陈奕南,现在你满意了,可以放开我了吧。”他还停留在她的体内,她的身体不可能真的那么无动于衷,可是气息的紊乱只是生理的,无关心里,她看他的眼神中只有厌恶,深深的厌恶,还有不易察觉的深刻的恨意! 陈奕南也不知道事情的进展怎会如此曲折,可是此刻他爱极了这种禁止润滑的感觉,他笑捏着她的下巴:“苏荷,你好像比过去更紧了呢,看来这个手术做的不错,现在,我还不够!” 他粗犷健硕的身体条件给了他良好的后天环境,苏荷虽强势,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肆意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她从一开始的强烈挣扎到后面不得不屈服,甚至身体还开始本能的回应他。 三点到五点,整整两小时的身体博弈。 他将她的下半身以及傲然挺立的胸bu蹂躏的酸楚不堪,却没有在身体的其他地方留下痕迹。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苏荷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头发被汗水濡湿,腿部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她只能半睁着眼看他意气风发的离去。 她累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订婚宴 总裁大人要不够,订婚宴 中午十二点。舒悫鹉琻 房间门铃及时响起。 苏荷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没有问题后去开门。 是约好的化妆师。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 她昨晚其实是在公司加了一夜班,回来后准备洗个澡就上床补眠,直到化妆师到来,不过显然陈奕南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 她睡到十一点半被助理的电~话吵醒,之后将工作重新做了安排,洗了个澡吹了个头发就十点了。 化妆师惊讶的看着苏荷略显疲惫的脸:“苏小姐,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不过没关系,你放心,在我的精心打扮下你肯定会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苏荷但笑不语,安静的坐在化妆镜前。 * 下午四点。 苏荷就着应天尧的手上了车。 他是一个长相出众但温润无害的男人,不论何时,脸上总挂着浅淡温暖的笑意,如三月和煦的春风,可是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以及昂藏的身躯也给人高大威猛的强壮感。 苏荷很高挑,两人站在一起,出奇的登对。 应天尧话不多,但很细心的帮他整了整露肩的晚礼服:“公司临时有事,让你等久了一点。” “没关系,也没有多久。”苏荷挂着体贴的温柔笑意,却也有些不自然。 坦白说,应天尧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爱慕他的女人趋之若鹜,苏荷虽然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但也不得不承认应天尧确实有让人迷恋的资本。 俊朗的外表,不菲的收入,不错的家庭背景,哪个女人不爱? 可她爱他吗? 不见得吧。 她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吗? 不了解。 那她为什么要跟他订婚呢? 这是总部总裁的意思。 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而她就这么一路被应天尧牵引着登上了酒店宴会厅。 订婚宴在晚上六点开始。 此时门口已经做好了接待的准备,大厅也布置的繁花似锦,宾客陆续到来。 苏荷先在化妆师的陪同下去化妆室休息,只等着订婚宴开始即可。 至于被邀请的宾客,大多是公司的同事和应天尧的朋友亲人,她所邀请的,只有寥寥数人,还坐不满半桌。 婚宴如期开始。 应天尧的风格,简单而不失隆重。 婚席只开了十桌,但是每一个被邀请的都分量十足。 应天尧的父母都在国外,所以这次的订婚宴他们也没有出席。 可是苏荷却在婚宴上看到了两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陈奕南,还有他身边的楚倩。 如今的楚倩,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三流的野模,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儿了。 化妆间的侵略 总裁大人要不够,化妆间的侵略 她也有片刻怔愣,但很快掩饰过去,从容应对:“好久不见,苏荷,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过还是很高兴见到你。舒悫鹉琻”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流连在苏荷和应天尧的身上,那眼神里仿佛藏着苏荷并不知情的秘密。 苏荷淡淡一扫眉,脖子上璀璨的钻石项链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身上香槟色的礼服将她衬托的耀眼夺目,她朝楚倩举杯:“我也挺高兴,谢谢,先干为敬。” 至于陈奕南,她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她想他应该是应天尧请来的吧,毕竟A市的社交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一直意兴阑珊的并没有听进去。 酒过半巡时,苏荷回化妆室换衣服。 衣服换到一半时,化妆师接了个电~话似乎面有难色,苏荷意会:“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忙也行,这里我自己可以搞定。” “这怎么可以……”可是她又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又说了一句:“谢谢你,苏小姐,那我待会儿就回来,麻烦你等一下啊。” 苏荷微微一笑,自己转过身,从镜子中看自己的背影,想把拉链拉上去。 不过这礼服都采用的小拉链,一个人还真有些难以下手,她有些一筹莫展。 然而就在此时,化妆室的大门突然又被推开,她以为是化妆师回来了,一看,竟然是陈奕南。 他转手锁上了房门,施施然朝她走来。 苏荷的眼中装满警惕的戒备,手撑着桌沿,手指已经摸到了一边的手机。 陈奕南看穿她的意图,负笑揭穿:“打吧,最好把你的未婚夫也一起叫来,看看我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他将苏荷的胳膊一拉,苏荷整个人就靠向了他的怀里,他再一用力,便贴的严丝缝合。 苏荷胸前的礼服因为这样的拉扯而抖落不少,露出肤色的胸贴,陈奕南的脸不自觉的凑了上去,他简直放làng形骸到离谱,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了正在举行订婚宴的女主角的化妆间,甚至无所顾忌的将她强压在自己身下。 苏荷的礼服被他褪至脚边,掉落在地,她只穿着胸贴和性感的丁~字~裤躺在宽大的化妆桌上,昂贵的化妆品被他一手扫在了地上,她的手脚被他用蛮力强行钳制,狼狈而愤怒的质问道:“陈奕南,你闹够没有,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我当初离开也是我们一早说好了的,难道你就这么玩不起吗?你现在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人渣!” “我是人渣,那你是什么?淫~荡人妻?”他抬起微微湿润的手指嘲笑道,“你湿了呢,乖乖,丁~字~裤,苏荷,我记得你以前也老跟我推荐这东西,怎么,打算今晚色yòu应天尧?” 谈笑风生间,脆弱的小裤已经在他手中灰飞烟灭,幽深的门户大摇大摆的被打开。 晚上要你 总裁大人要不够,晚上要你 苏荷不堪的夹紧自己的双腿,陈奕南自然也看到了两tuǐ之间那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红肿,可是这样的场面不禁让他血脉喷张,很快将心中所想付诸成了实践。舒悫鹉琻 然而苏荷早有防备,趁乱之际,已经将修剪眉毛的刀片拿在了手心里,陈奕南强行侵犯她时,她手中的刀片刺出,堪堪滑过陈奕南的胳膊,她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可他衬衫的袖子被划破了,到底是修眉用的,威力并不大,而且他反应过来后就一把将刀片夺了过去,同时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将苏荷的双手绑了起来。 “啊——”苏荷的剧烈挣扎并没有带来任何的正面作用,只剩下被勒紧的疼痛。 她被他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被高举过头顶,胸贴被撕下,丁~字~裤已经是神行俱毁,他端坐在她的大~腿上方,任凭她的两脚在地板上随意踢蹬。 她气喘吁吁,心急上火,而他却一派云淡风轻,用自由的另一手捏了捏那坚硬的草莓后用力一扯,苏荷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样,爽不爽。”他看来心情极好。 “你变态!”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你,真让我欲罢不能呢,苏荷,这里竟然比过去还嫩了,又湿滑了,你说,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几年,是不是换了不少男人?才要去做这个手术啊,嗯?”他言笑晏晏时,已经毫无阻拦的侵入了她紧致细滑的甬~道,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只可惜这样的润滑竟然是后天制造的,苏荷,舒服吗?” 退出后,他用手指继续撩拨她。 苏荷面色涨红,心悸恐惧还有那一腔的仇恨都汹涌的燃烧了起来:“陈奕南,你给我记住,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会吗?那正好,因为,我也没打算原谅你。”他说着这样冷酷残忍的话,身体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稍缓,更是不停在她的胸臆上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鲜红。 他一贯威猛有力,几次强烈的冲撞下来苏荷的身体便开始不受大脑的指挥,“啊——啊——啊——”燃烧的激情似乎将他们的理智燃为灰烬。 她冰肌玉骨的身体染上了玫瑰色的艳丽色彩,陈奕南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的不肯轻易离开,直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苏荷迷乱的思维瞬间警醒,陈奕南却是双眼望着那扇大门,动作越是用力,他邪恶的看着苏荷笑道:“叫啊,苏荷,叫的大声一点让外面的人听听,里面有多么激~情!” 苏荷的理智与情感在剧烈的交锋,她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她用最大的意志力来忽略身体的愉悦,然而面对外面应天尧的叫声,她的心脏却开始剧烈的收缩,看陈奕南那充满情yù的脸庞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她突然开口恳求道:“陈奕南,就当我求求你了,别毁了我现在的生活成么?” 她目光凄迷,红潮未褪的脸伴着那泪雾迷蒙一般的眼神,竟让陈奕南的心狠狠一窒,身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终于,他退出了她的体内,但是告诉她:“晚上,我要你。” ********************************************** 各位看文的亲们,修改后感觉如何,你们好歹出个声,悄无声息的我心里惴惴不安的,要是觉得还不错就留个言,这样我会争取多更的,爱你们哟。 不肯放过她 总裁大人要不够,不肯放过她 外面应天尧的声音似乎更加着急,苏荷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他傲慢的起身,不一会儿就整理好自己,苏荷则狼狈的抓起地上的手机:“嗯,天尧,不好意思,我在里面,我刚才太累了就睡着了,你先过去吧,我换好衣服马上就过来,好,别担心,我没事。舒悫鹉琻” 外头的声音终于平息了,陈奕南则翘着二郎腿看苏荷捡起地上曳地的晚礼服,胸贴还可以用,丁~字~裤却是不行了,陈奕南挑眉看着她从包里拿出备用的来,然后不声不响的帮苏荷拉上背后的拉链又整理了稍嫌凌乱的头发,情况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苏荷心中的那根弦绷紧了,陈奕南满意的揉nīe挺立的双~峰:“出去吧,别让新郎官久等了才好。” ** 这场订婚宴可真累啊。 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她应该感谢陈奕南的小心,没有在她的脖子以及其他裸~露的地方留下不该有的痕迹,只是他坐在那里,那如影随形如针扎的眼神让苏荷一直挺直了背脊,强打起精神撑着的后果便是更累了。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送走了地区总裁以及其他重要宾客后,苏荷坐在椅子上休息,包里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她拿起来看了看,是陈奕南发来的,他说,给你十分钟下来,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她的手心一抖,应天尧已经回来了:“怎么了,苏荷,你看起来很累,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的西装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肩头。 一股特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了,苏荷心头微暖,道了声谢。 他宽厚的大掌将她从椅子上拉起:“何必谢,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应天尧的女人了。” 他用言简意赅的语言宣示了自己的主权,令苏荷的心再次一颤,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苏荷明白,肯定是陈奕南打来的。 此时此刻,她如游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厌恶,又无力改变。 “怎么不接电~话?” “嗯,我……” 巧的是应天尧的手机也在此时响起,他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看应天尧匆忙又紧张的神色,苏荷担心问道。 应天尧道:“苏荷,总裁再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现在马上要去医院,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你喝酒了,让司机送你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又不远,放心吧,我到了给你电~话。” “那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苏荷的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陈奕南。 他还有完没完了,苏荷气急,直接将电~话掐断。 很快,一条彩信进来,点开,是一张图片,下面配着陈奕南简短的话,十分钟不出现,这个就会出现在应天尧的手机上。 卑鄙无耻又下流,这个卑劣的手段他从那时候就开始用,如今,还是乐此不彼吗? 车内呐喊 总裁大人要不够,车内呐喊 苏荷拖着沉重的脚步站在电梯里,手指百般不愿的按了地下二层。舒悫鹉琻 地下二层比地下一层冷清和空旷,她裹紧了身上宽大的外套,尖细的鞋跟踩在粗粝的水泥地上发出的回声异常清晰。 她看到前方有一辆车的双跳亮起,便知道那是陈奕南的所在。 她举步维艰的走去,但也很快到了车前。 陈奕南坐在后座,摇下车窗,看着她身上的外套,微微蹙眉:“脱了外套,上车。” 她不动,他便效劳,直接将她拽进了车内,同时还将应天尧的外套丢在了车外。 他今天开了保时捷卡宴,后座空间宽大,而他早已做好准备,将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位置往前推,后面宽敞的足够两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他的意图那么明显,苏荷几乎任何的胜算。 他斜靠在一边的座椅上,双腿微张,轻声命令道:“坐到我腿上来。” 苏荷咬唇,眼中流露出越多的愤恨。 陈奕南却不为所动:“苏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坐上来,快点!” 他粗鲁的一拉,苏荷直接扑到了他的大~腿上,双膝半跪在一边,陈奕南见状,哈哈大笑:“苏荷,原来你喜欢这样,那也不错,好,来吧。” 他按着苏荷的头,意思那么明显,苏荷内心一阵抗拒,硬是不肯低头。 他感觉到了反抗的力度,就反笑道:“怎么,不乐意了?苏荷,以前我可记得你主动的不得了啊,不动也行,你自己脱了坐上来吧。” 苏荷双手紧握成拳,屈辱在心底形成狂风暴雨:“陈奕南,你到底想怎么样,三年前,我们是你情我愿,三年后,你何必这样苦苦相逼,你会让我觉得你还在留恋我舍不得我。”她抬起那一双明亮的双眸。 车内车外一片漆黑,但她的眼睛就像那黑夜的星辰,璀璨的燃烧着一片怒火。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啊,苏荷,尤其早上我进ru你的时候,我到现在还在留恋回味,这滋味真是好极了。”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她的裙底,一扯,那片薄薄的布料是如此不堪一击。 礼服从两边被褪下,他将苏荷从地上拖起放置在自己胸前:“苏荷,我真是爱极了车里这个地方,以前是现在还是,动起来,自己慢慢坐进去,你既然回来了,那就还是我陈奕南的女人,不会忘了怎么动吧,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苏荷。” 说着,他颔首含住了她悄然绽放的嫣红,那硕大的硬物在她的外沿慢慢滑动,但没有推入的意思。 陈奕南用双手托住她的双~峰,开始有规律的揉nīe,苏荷不自觉的随着节奏轻微摇摆。 陈奕南把脸埋进去,那种钩心的瘙痒直入苏荷的芳心,她急促的喘息是她突然迸发的控制不住的欲wang。 她下意识的抬了抬身体,陈奕南却用手指趁此机会大举攻入,灵活的手指游弋在丛林之间。 终于,丛林迎来了一场大雨,陈奕南知道是时候了,他冲着苏荷微微一笑,将他推下身体,然后出其不意的压下她的头颈,含住那原始的灼热…… 车子慢慢开始震动,车内传来陈奕南压抑而低沉的呐喊…… 一天三次 总裁大人要不够,一天三次 一天三次,被这样毫无顾忌的肆虐侵凌,苏荷虚脱的仰面躺在床上,甚至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舒悫鹉琻 夜已经那么深沉,陈奕南刚走,但床上还残留着他阳刚的气息,身上还布满他的味道。 只是晚上的这几次的需求无度在她身上烙下了各种属于他的烙印,脖子上,胸前,小腹,甚至大~腿内侧。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强忍着头疼欲裂抓起,应天尧的名字在其上闪烁,她下意识接起:“喂,天尧,嗯,对,到家了,不好意思,我太累了,睡着了,忘了给你打电~话,总裁怎么样了。” “没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苏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凌晨两点半,“这么晚了,天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应天尧并不是废话的人,当即结束了通话,手机从苏荷手中滑过,堪堪落在床沿。 苏荷从晚宴结束到现在,一直被陈奕南强行索欢,原本以为会睡不着的,没想到不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好似被梦靥缠住了一般。 是因为见了陈奕南的关系吗?那么多的陈年往事都重新被勾起,早已被填满的想要挥别的过去又会重新被挖开吗? ************* 这几年的辛苦历练练就了苏荷强大的生物钟。 七点钟她准时起床,洗头洗澡,然后化妆吃早餐,准备就绪后八点三十五分,准时出门。 EA化妆品公司位于全市金融区最密集的办公区域,拥有一幢独立的四十八层办公楼,一到十层是普通员工的办公区域,十到三十五层是各生化实验与研究室,三十五层以上是高层办公区域。 苏荷的办公室就在三十六层。 在EA这样等级制度分明的跨国集团公司中,每个人除了需要高强度高负荷的工作外,最主要的还需要靓丽与自信的外表,哪怕你不靓丽,但必须足够自信。 以苏荷二十五岁的年纪,却能在在这样外国人密集的外资企业中却能占得一席之地,于是谣言甚嚣尘上,有人说她是靠着关系进来的,也有人说她肯定是跟国外那些老头睡过了的,但现在,这些谣言都不攻自破了,因为她跟高高在上的总经理订婚了,一切谜底不攻自破,哦,原来她的靠山是背景卓越而神秘的EA总经理应天尧,那就难怪了。 可是这些对苏荷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一直都这么一路走来的吗,当年的事情甚至闹的比现在更离谱,她不也走过了? 小三,一yè情,包yǎng,二奶,狐狸精,不要脸,这些字眼不就是她整个青春时期的缩影吗? ****************************** 特权的代名词 总裁大人要不够,特权的代名词 “总监早。舒悫鹉琻” “早,总监,您今天可真漂亮。” “早。” “谢谢。” 白色的竖领衬衫,搭配淡紫色丝质方巾,黑色的一步窄裙,流金的高跟鞋,高挽的秀发,简单的妆容,略施粉黛,照样明艳动人,苏荷向来不吝展现自己的美丽,总裁曾经夸她一走出去便是EA最好的代言人。 走在窗明几净的走廊上,看着两边格子间里忙碌的人影,苏荷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回到办公室,一束新鲜的尤带新鲜露珠的黑色郁金香放在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一张精致小卡片,她看着,眼中到底有些笑意,她不知道应天尧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这种花的,但也只有他会送她这样昂贵又神秘的花。 香气如它的花瓣一样芬香而隐秘,苏荷的心情似乎也好转不少,她让助理进来安排了今天的工作,同时又召集手下的几组人开了例会。 偌大的销售部被分为ABCD四组,每组都有一个组长九个组员,机构大了,总会出现冗员与各种内部矛盾,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大多数人都比苏荷年纪大,若要说多少人真心服,苏荷两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翻着手上的业绩报表,苏荷的脸色不是很好:“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各自的业绩排名,多的我也不用说,C组已经连续两月排名垫底,若是这个月还是如此,后果大家心知肚明,好了,我们来安排一下这个月的工作进度,月中的时候,公司将会上市一款新的抗皱美白产品,策划部已经跟广告公司接洽好,市场部也做好投放的准备,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是,总监!” “很好。”苏荷听着他们气势如虹的回答,并不讳言道,“如果这次哪组的销售业绩最好,月底将近提成百分之二十,反之,则扣掉百分之二十。”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苏荷知道这样的规定过于残忍,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努力往上爬就多的是人将你踩在脚底。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苏荷率先整理好资料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背后传来无数的窃窃私语声,她是耳不听心不烦。 在这样的集团里办公室恋情是特别不容许的存在,以至于她与应天尧这样的都成了特权的代名词。 不过在上班的时候若非必要,她甚少跟应天尧有任何的接触,即使顶着总经理未婚妻这样光鲜亮丽的名头,她也不改一贯的冷淡自持。 她在这个公司里没有真心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的交换,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特别怀念与她曾经患难与共的郑晓薇,可惜,随着她的悄然出国,她们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她坐在电脑前点开公司邮箱,接收了上面的邮件命令后又给各部门下达了工作指令。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她抬头,惊讶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应天尧:“总经理,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未来大嫂 总裁大人要不够,未来大嫂 应天尧笑着摇头:“都过了十二点了,我来接我的未婚妻吃饭,你说算不算事情?” “过十二点了?”苏荷拿起手机一看,一拍额头,“还真是,不好意思,上午有点忙,都忘了时间了。舒悫鹉琻” “嗯哼,那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走吧。”她拿起随身的手包,跟应天尧坐电梯下楼。 电梯里遇上了不少下去吃饭的同事,他们艳羡倾慕的甚至是微微带着嫉妒的目光流连在两人身上,苏荷静笑应对,应天尧则自然的牵起苏荷的手,态度十分大方。 上车后,苏荷才抽回自己的手。 应天尧问:“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 她实话实说:“是有点儿,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很不真实一样。”她侧头看着身边这个轮廓立体面容姣好的男人,想起昨夜种种,心中生出一丝愧疚来,“对了,总裁今天没来上班,真的不严重?” “嗯,休养几天即可。” “那就好。” “没关系,等过几天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好,还有,天尧,你的外套被我弄脏了,我已经送到干洗店了,过两天才能拿给你。”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留在你那里也无妨。” 这话,怎么听都充满了一些暧mei的味道。 苏荷微微颔首,没有接他的话。 午餐地点距离公司并不远,是一家法国料理餐厅。 还没进门,苏荷就从车内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陈奕南,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名媛,不时低头,含羞带怯的笑着。 他果然几十年如一日,依旧是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同时,她也感觉胃口倒尽。 应天尧帮她拉开车门,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笑挽着他的手走进餐厅。 苏荷本想平静从容走过陈奕南身边,谁知陈奕南手上的酒杯忽然一倒,里面的酒水不偏不倚的洒在了苏荷的高跟鞋上。 他对面的女伴发出不小的惊呼,苏荷不语,仅是淡淡皱眉。 陈奕南像是突然发现,呀的一声站起来:“大哥,大嫂,是你们啊,这么巧。” 苏荷正准备弯腰擦拭鞋子的手倏然就顿在了那里,大哥,大嫂? 应天尧抽走了她手上的纸巾,淡定道:“没事,天气不冷,你去洗手间把丝袜脱了再擦一下鞋子就可以了。” “嗯。”苏荷直起腰正准备走。 却见陈奕南端着那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看着她:“大嫂,你没事吧,我是无心的,要不我待会儿陪你一双鞋子?” 应天尧牵过苏荷的手道:“这是奕南,昨晚订婚的时候见过的,我也给你介绍过。” “是啊,大嫂,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你对昨晚印象深刻呢。” 陈奕南居然是应天尧的弟弟,苏荷感觉眼前一黑,五雷轰顶,晴天霹雳,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被陈奕南搞得心神不宁,见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听应天尧在说什么,可是她竟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天,那她现在岂不是成了陈奕南的未来大嫂?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温柔的吻 总裁大人要不够,温柔的吻 “对不起,我先去下洗手间。舒悫鹉琻”不顾应天尧的目光,苏荷疾步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心不在焉的脱了丝袜,又将高跟鞋脱下来用纸巾吸拭着里面残存的酒水,苏荷看着镜子中不停吞咽口水的自己的手都在抖,为什么会这样。 如今她岂不是与自己的小叔…… 刚把鞋子穿到脚上,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有趣吗,刺激吗,我的大嫂…… *** 苏荷出去时陈奕南他们已经走了,应天尧也点好了午餐。 不过即使再精致美味的食物现在对苏荷来说也是味同嚼蜡。 “怎么了,苏荷,是不是味道不合你的口味?” “没有,鹅肝酱很新鲜,我只是在想明天晚上出席的酒会要穿什么而已。”她只好用工作做借口岔开话题。 “哦,这个啊,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明天把礼服送到你办公室了,以后,你就是我应天尧名正言顺的女人,关于你的一切,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放心吧,快吃。” 一时间,苏荷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几次想问陈奕南的问题,又因为心虚觉得太唐突,所以只好继续食不下咽的吃着。 第二天的酒会是行业工会主席为他的爱女举办的二十岁生日宴,苏荷作为应天尧的女伴出席,也是订婚后第一次公开身份的亮相,所以意义重大。 应天尧为苏荷选了一条酒红色高开叉的露背晚礼服,配上整套的珠宝,简直令人炫目到晕眩。 苏荷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觉得有些太高调了,也幸好是今晚,脖子上的那些吻痕似乎淡去不少,她又去遮瑕膏小心掩饰了一番,终于不再看得出。 应天尧来接她时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艳,眼神分外灼热,看的苏荷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不好看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当然不是。”应天尧摇头,他是个将情绪隐藏的很好的男人,可是此刻,他竟也有些心猿意马,侧过身体轻咬在苏荷饱满的红唇上。 他吻得苏荷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他的吻与陈奕南霸道的索取不同,是温暖而温柔的,而且他的吻技还不错,轻轻的叩开了苏荷的贝齿,慢慢的往里深入,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苏荷想推开他,可是想到他的身份,又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他有些动情了,气息微喘着的贴着苏荷的鼻翼:“看来我还真是捡了个好宝贝,苏荷,我都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苏荷面色微红又略带尴尬:“你别开玩笑了,快走吧,把我的口红都弄花了,我还得重新补妆。” 话是说的轻巧,可是她的心却在不安与狂躁中狂跳着。 知道了他与陈奕南的关系,她还要怎么面对他……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防不胜防 总裁大人要不够,防不胜防 生日宴是在陈主席家的别墅举行的。舒悫鹉琻 别墅位于半山腰的富豪区,占地广阔,视野宽阔。 别墅门口张灯结彩,停满了各系昂贵车型。 应天尧细致牵着苏荷的手下车,陈夫人立刻迎了上来:“天尧,你能来我真高兴,苏荷也来了,好好好,快进去坐吧。” “陈夫人,恭喜恭喜,陈家有女初长成,可喜可贺。” 陈夫人顿时眉开眼笑:“可惜天尧你已经订婚了,要不然我还中意你呢。” 应天尧爽朗笑道:“感谢陈夫人抬爱,不过我如今已经是有主的人了,可不能让苏荷误会了呢。” 苏荷抿嘴轻笑,尽显得体温婉。 都是一些行业内的人,苏荷也大都认识,她安静的依偎在应天尧身边,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宽敞的大厅里站满了前来祝贺的宾客,但不见陈小姐的身影。 旁边旋转的扶梯上铺满鲜花和厚实的红毯,苏荷知道,这位陈小姐是等着众星拱月的出场。 果不其然,八点一到,全场灯光骤暗,就剩下扶梯上的那盏灯光,接着身穿公主服的陈小姐便挽着白马王子——陈奕南的手缓缓出场。 没错,就是陈奕南,那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雅人深致,玉树临风。 他嘴角轻勾,透漏出邪魅气质,只是苏荷怎么看,都觉得他深沉的目光深处酝酿着一场骇人的疾风暴雨。 而今晚的公主陈小姐,就是昨天中午她在餐厅看到的那个气质名媛。 陈奕南是狂妄的,放dàng不羁的,他的心是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的铁石心肠,而这个陈小姐很明显涉世未深,单纯如菟丝花,偏偏却爱上了陈奕南这样的花花公子。 尽管现在他如衣冠禽shòu一样站在陈小姐的身边,但苏荷也明白了他眼底深处的厌烦与乖戾。 他现在为逢场作戏按兵不动,但是很快,他也会翻脸无情拂袖而去。 她轻叹一声,应天尧却听到了:“怎么了?” 她摇头,凑近应天尧耳语:“只是觉得你弟弟跟陈小姐看起来非常的登对,这就是所谓的佳偶天成吧。” 应天尧才是也抬头看着缓缓下楼来的两人,也小声回答:“你说的不错,奕南跟语嫣是从小订下的娃娃亲。” 哈,娃娃亲? 苏荷不及细想,陈主席便上台致辞了。 苏荷觉得有些无聊,便道:“天尧,我先去下洗手间。” “好。” 如今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陈主席致辞,一路走来显得特别安静跟空旷,洗手间也没什么人,苏荷在镜子中一看,自己的嘴唇竟有些微肿,应该是刚才在车上应天尧索吻后的结果。 她看的出神,所以当镜子中出现又一个身影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 陈奕南这几天就像是幽灵,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的身边,而且每次都是这样的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 隐秘的洗手间 总裁大人要不够,隐秘的洗手间 “怎么了?还沉浸在刚才的接吻中没有回过神来,看到我这么惊讶?”陈奕南戏谑的调侃着。舒悫鹉琻 是的,这对苏荷来说不止是惊讶简直是惊吓。 “这里是私人厕所,陈总。” “我当然知道是私人厕所,所以我才进来找你啊,看到你的嘴唇肿成这样,我很心疼呢。”陈奕南就这么无赖的欺上了苏荷的身,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倾覆那柔软香艳的唇瓣。 他控制欲极强的亲吻,直接夺走了苏荷的呼吸,似乎是要将应天尧残留在她身上的气味给抹去。 “嗯,嗯,放开我……”苏荷简直要疯了,陈奕南这样不管时间地点和场合的疯狂行为将她逼到了墙角。 她趁着他投入时,狠狠抬脚,却被他死死按住,他离开她半寸,目露精光,同时还如嗜血的吸血鬼似的舔舐她的红唇:“别不自量力。” 这时候,外面传来几个女孩的娇笑声以及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笃笃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奕南欣赏玩物般欣赏苏荷眼中的紧张:“怎么,怕了?哦,也是,我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但是你可不同,苏总监,你说是不是?” 笑声已到门口,说时迟那时快,苏荷被陈奕南圈禁在怀里,而他则把洗手间的门落了锁。 外面两个女孩按了按门把没有推开就问:“里面有人吗?” 陈奕南掐着苏荷的腰,苏荷只好回答:“有。” “那我们等你,你快点儿啊。”外面的女孩回答。 苏荷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的陈奕南,陈奕南嘴角的笑意更大:“有趣,有趣,那就让她们等着吧,苏荷。” 他低头,埋首在她呼之欲出的雪白双~~峰间,又啃又咬。 低胸的V领礼服根本架不住他这样的攻势,一只雪~乳很快被他掏了出来,捧在手心里把玩,外头隐隐传来两个女孩的交谈声,苏荷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放那丝毫的呻yín流泻出去,这也正中陈奕南的下怀:“你说应天尧要是自己的未婚妻正在洗手间跟自己的亲弟弟翻云覆雨,会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从那高开叉的裙摆中伸了进去,一摸,又怪笑道:“学乖了?不过可惜,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四角的安全底~裤也抵不过他这样无耻的侵犯。 她的手死死掐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无声的警告,外面又传来女孩的敲门声:“我说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生孩子吗?快点儿啊,我们也等不及了。” 陈奕南轻吁笑着:“就是,快点儿,苏荷,你乖乖的配合点这样才能早点结束,要不然……”他将她抱在了洗手台上,然后撩起她的裙摆一手抬高她的双腿,一手则解放了自己胯间早已灼热的yi物。 ********************************************************* 销魂蚀骨 总裁大人要不够,*蚀骨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却当真是衣冠禽shòu,苏荷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洗手台上坚~硬的大理石,后背抵着冰凉的镜子,感觉身体一次又一次被没有丝毫润滑的无情贯穿。舒悫鹉琻 “啪嗤啪嗤——”的动作生如此清晰,敲击着苏荷的耳膜,她这样毫无形象的大~腿大开的模样简直令她羞愧的痛不欲生。 “陈奕南,你真是禽shòu不如——” “不错,你说得对,禽shòu都不如我,因为禽shòu都没有我这么好的体力吧,不过你也不赖,每次都能跟上的节奏,苏荷,过段时间再去做个手术也不错,你这里面的滋味真的太销~魂了,好紧好滑——” 苏荷听得脸上都要滴出血来,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陈奕南笑得越加邪恶:“怎么样,苏荷,是不是很刺激,比上次还刺激吧。” 苏荷气愤的咬牙切齿:“陈奕南,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混蛋——”她压抑的怒吼如此低沉,原本已经挥别过去的那些被掩埋的恨意此时全部清晰的暴露出来。 “好,骂得好,我喜欢,苏荷,记住,这都是你欠我的!”他抬起她的大~腿,狠狠的刺入她最顶端,迅猛的律动夹杂着阵阵疼痛,她无法避开那硕大的傲热。 他就这样无所顾忌的将自己灼热的滚烫播洒在她身体深处。 他满足的站起,而她的双腿几乎僵硬的放不下来,外面的两个女生见苏荷没有出来的意思,悻悻然已经放弃了。 陈奕南动作优雅的整理好自己的裤tou,还整了整自己的领结,衣冠楚楚的模样伴随着那平稳的呼吸根本看不出刚刚经历的狂风暴雨。 苏荷的下唇已经被自己咬破,陈奕南乖戾而偏执的眼眸紧锁着她的面容:“既然逃了聪明的就应该知道回来会有什么下场,苏荷,不要让应天尧再碰你,要是被我发现,他碰你一次,我碰你十次!” 他如此高贵的离开,剩下苏荷狼狈的跳下洗手台时大~腿间还滑下两道黏腻的液体。 ************************************************************** 苏荷悄悄离开了陈家别墅,回到市区后才给应天尧发了条短信:对不起,天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来了,你玩的开心,手机马上没电了,不用挂心。 她怕应天尧的电~话打来,所以直接关了机。 这一路回来,双腿间已经肆意横流的她迈不开步子,她现在只想回去快点洗澡快点结束今晚的这场噩梦。 过马路时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被一辆正面开来的别克凯越给撞到,虽然堪堪躲过,但也摔倒在地。 副驾驶座上的女子惊呼着跑下来:“怎么样,人有没有事情,天啊,不会吧,我们竟然撞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荷听着她的咋呼竟然觉得有些耳熟,刚想说没事,甫一抬头,两人都愣住了。 故人重逢 总裁大人要不够,故人重逢 “苏荷?” “晓薇?” “真的是你!”郑晓薇啊的尖叫一声,“苏荷,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快点,掐我一把,掐我一把,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舒悫鹉琻” 世界之大,就是无奇不有。 茫茫人海,断了三年联系的他们,居然以这样别开生面的方式相遇了。 郑晓薇抱着坐在地上的苏荷又叫又嚷,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开车的男人也下来了,只听他说:“你叫什么,人怎么样了?” “王帅,你快来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苏荷,苏荷,真的是苏荷,苏荷,这是王帅,我男朋友。”郑晓薇激动的为两人介绍,同时也把苏荷扶了起来。 命运,果然千变万化。 苏荷看着怔忪不已的王帅时,就知道,老天给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王帅是真的怔住了。郑晓薇拍了他一掌:“哎,我说你看什么呢,怎么了,看到美女傻眼了?” 王帅看着苏荷的眼神如此复杂,苏荷却不在意的笑笑,自然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苏荷。” “你好,我是王帅。”王帅讷讷的开口,眼神却有些尴尬。 没想到王帅和郑晓薇走在了一起,月老的红线果真牵的神奇。 可显然,王帅知道苏荷跟郑晓薇的过去,而郑晓薇并不知道王帅跟苏荷的过去。 郑晓薇喜不胜收,同时又担心的看着苏荷:“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苏荷回答,“我刚从公司参加完酒会出来,想事情想的入神了,今晚我有点累了,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明天联系。” 苏荷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郑晓薇。 郑晓薇看后哇了一声:“你居然成了总监了,了不起了不起,明天我打给你。” “嗯,好,那我先走了。”苏荷跟他们点点头,穿过马路汇入人群。 王帅则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从见到苏荷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郑晓薇捅了捅他的胳膊又在他跟前挥了挥手才拉回他的注意力:“哎,王帅,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看到美女这么失魂落魄的?不过苏荷看起来是漂亮啊,简直是明艳动人啊,你说是不是。” 王帅勾唇一笑:“她漂亮不漂亮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走吧。” “虚伪,明明刚才看的眼睛都直了,现在又说没关系,简直是虚伪,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话虽如此,郑晓薇还是乖乖跟王帅上了车。 ************************************************************************************************************************** 嫉妒的本钱 总裁大人要不够,嫉妒的本钱 水流温热的冲刷着身上青紫的痕迹以及那些不属于她的液体,将额前的秀发撩到脑后,她的脸正面迎接着热水。舒悫鹉琻 不期然想起了王帅和郑晓薇。 她与郑晓薇是四年同寝的最好的闺蜜,郑晓薇也是她在大学里唯一的朋友。她本就不是个热心的人,但郑晓薇用自己的热情弥补了两人之间的不足,相处的非常融洽。 如果不是她的突然离开,她们现在应该也是无话不说的闺蜜。 至于王帅,那是一个在她在酒吧打工认识的一个爱慕她的男孩,当时她才十九岁,王帅也在酒吧打工,默默守候在她的身边,直到陈奕南出现,毫不犹豫的宣示了他的主权后,苏荷离开了酒吧,王帅也随之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没想到今天,又这么相遇了。 起身出浴,看着镜子中姣好妩媚的面容,浑圆坚~挺的胸~部,纤细的腰肢,紧俏的臀bu,修长的大~腿,白嫩诱人的皮肤,无不展现着她足以让女人嫉妒,男人疯狂的本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好皮囊给了她许多无往不利的资本。 手机关机,原本以为可以一夜安宁。 但她到底还是被梦靥给纠缠了。 那是一条逼仄狭窄的小弄堂,一个孱弱又面色苍白的女子戴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踽踽独行的走在湿滑的道路上。 苏荷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自己,又或者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这两个小女孩长得很是活泼,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坏境而有些许害怕,一直叽叽喳喳的围着那女人说些什么。 她想走近将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看清楚,但是那个女人突然抬头,苏荷只看到一张苍白的七窍流血的面孔,还有那幽怨的眼神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啊——”如此恐怖画面的刺激下,苏荷猛地惊醒过来,坐在床上用力喘息,这么多年了,这个噩梦一直紧紧纠缠着她,梦里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也无从知道,又或者她们三人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许只是当年偶然她瞥过一眼,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下床喝了几口水压惊,整个屋子静谧如斯,除了底下马路上偶尔开过的几辆车子的疾驰声外,悄无声息,这个繁华的城市也渐入沉睡,她蜷缩着坐在沙发上,下巴搁着膝盖,她已经许久没做梦了,怕是陈奕南的出现才勾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吧。 她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 索然无味 总裁大人要不够,索然无味 而深夜出现在蓝庭的陈奕南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舒悫鹉琻 孙晋松将手中的飞镖掷出,正中红心,旁边立刻响起阵阵响声,他则得意洋洋的冲着陈奕南一努嘴巴:“嘿,陈总,轮到你了。” 陈奕南半眯着眼眸斜靠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身边一个俏丽女子依偎着吴侬软语,但他仅是微微勾了勾唇,放下手中酒杯,推开怀中女人站了起来:“晋松,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了吧。” 孙晋松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我没听错吧,奕南,你竟然主动要求回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突然觉得身边的女人都那么索然无味,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致。 既然如此,再坐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孙晋松则张着嘴巴:“我的乖乖,今天是怎么了,奕南,这好像是这三年来你第一次……” 陈奕南懒懒瞥了他一眼,孙晋松立刻自知失言,闭上了嘴巴:“我错了,奕南,当我什么都没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谭耀阳放下二郎腿站起来拍拍孙晋松的肩膀:“那个女人回来了,今天还跟他大哥订婚了。” 在谭耀阳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孙晋松惊愣的看着陈奕南:“这不会是真的吧。” 陈奕南没好气的给了他们一人一掌:“要你们管,回去了,还有,谭耀阳,我交给你的事情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看来我得另请高明了。” 谭耀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意思是随意。 陈奕南气结,率先离开了包厢。 在黑暗的夜色中疾驰,跑车如猎豹,疾风从全开的窗户外飘进来,他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车速越来越快。 夜风吹乱他迷人的黑发,过快的车速简直像是要飞上天,直到前方的大桥底下传来警车闪烁的灯光,他将刹车踩到底,方向盘用力一转,拐入了另一条小道又迅猛往前窜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开到哪里时,车子已经停在金榈湾的小区门口。 这是一个去年才开盘的欧式风格的住宅小区,价格不菲。 从陈奕南调查的资料显示来看,苏荷自从离开他之后确实过得风生水起,命运之手逐渐将她推上人生辉煌的顶峰。 想起这两天来发生的种种,他裤裆间的那个东西居然又兴致高昂起来。 来都来了,他拿起手机拨出去,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握着手机,兀自轻笑:“苏荷啊苏荷,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 笑容渐落,阴沉浮上脸面,他心中浮现出三年来对她日渐累积的恨意,原本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现在却变成了恨怒纠缠的恣意报复的追逐。 奕和的老总 总裁大人要不够,奕和的老总 电话线十分忙碌,先是总部的几个关系要好的前同事打电话来恭喜她,接着是Mary夫人的亲自问候,还有几个难缠客户的麻烦要解决,一整个上午苏荷说的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在午饭前将事情处理好。舒悫鹉琻 结果助理莫小柔急冲冲跑来告诉她:“总监,策划部梅总监刚打电话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要你帮忙。” “嗯。”苏荷按了按发胀的眉心,“你先告诉梅经理,我下午再过去。” “可是……” “不好意思,苏总监,事情紧急,我就亲自过来了。”开口说话的真是策划部总监梅婷轩,她是一个三十三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单身,未婚,气势如虹,瘦削的脸庞显得狭长,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更增添了几分严肃。 莫小柔朝苏荷吐了吐舌便退了出去:“两位总监,我去给你们泡茶。” 人都来了,苏荷也不想将人赶出去,便点了点头,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怎么了,梅总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虽然是两个部门,但平日里也有往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苏荷很大方的问道。 梅婷轩全靠描摹出来细长的眉毛略显浅薄,薄唇也显得冷清,她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将面前的文件夹放在苏荷面前:“苏总监,实不相瞒,原本定于半个月后上市的新产品广告现在遇到一点麻烦,所以想请您出面帮忙解决一下。” “哦?”苏荷不免惊讶,“怎么会,广告不是已经早就拍好了吗?电视媒体的联系这是公关部的事情,跟我们销售部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奕和广告公司的老总指明要你亲自过去谈才可能将广告交给我们投放市场,否则他们就算赔偿三倍违约金也不会把广告交给我们,关键就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违约金干什么,我们需要的是市场的投放,不能让前期后期的那么多工作打了水漂。” “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苏荷听得想笑。 “没什么荒唐的,苏总监,奕和现在是业内最有名的的广告龙头企业,许多客户都指定要他们公司来拍摄,得罪了奕和,这对我们影响很大。”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苏荷直视梅婷轩,话语间也充满无奈。 梅婷轩的皮肤缺乏湿润的光泽,所以一皱眉头就特别显老,她交叠着双腿看着苏荷:“是这样的,所以我才来请苏总监帮忙,奕和的老总指明了要你过去谈,还说你去了就可以给我们以后的广告优先拍摄权,我已经请示过石总,他对这件事情也表示支持。” “奕和的老总?”苏荷的眉头也皱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梅婷轩则帮她证实了:“是的,奕和的老总陈奕南,这是他的名片。” 只身前往 总裁大人要不够,只身前往 这下苏荷的面色完全冷淡下来:“梅总监,这件事情我也很想帮你,不过恕我实在无能为力,术业有专攻,攻人并不是我的长项,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至于石总那边我会自己交代的。舒悫鹉琻” 梅婷轩没想到苏荷会拒绝,坐在那里有片刻的错愕,但到底是要面子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打扰了。” 看梅婷轩的脸色苏荷就知道自己将人得罪了,梅婷轩在公司的口碑人缘并不好,主要是说她为人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又爱嫉妒年轻的小姑娘,这都是中年老处~女的症状啊,这种女人能不惹最好就别惹,要不然在背后给你穿小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苏荷平白又给自己树了一个敌人。 可是陈奕南指名要她去,不也是一个陷阱吗?与其这样,她宁可得罪梅婷轩的。 她刚想给总裁打个电话,结果座机就响了。 “是的,石总,这件事情我刚刚知道了,不过真的很抱歉,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很多了,实在没精力管策划部的事情,要不您再想想办法吧。” “苏荷,能者多劳,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天尧要出差一段时间,分身乏术,公司里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这样,你先去,实在不行我再出面,你看如何。”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还需要休息几天,先挂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苏荷看着梅婷轩留在自己桌子上的陈奕南的名片,漂亮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直线。 ******************************************** 苏荷只身来到奕和广告公司的大门口。 奕和两个字烫成了光鲜亮丽的金色,大门开口十分气派,前台迎上来问她找谁,苏荷只说:“找你们陈总。” “那小姐您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你们陈总应该非常乐意见我的。”苏荷再没有理会前台,径直朝公司内部走去。 办公区被整齐划一的规划好了,苏荷的脚步极快,前台反应过来追上来,但她已经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没有敲门,就直接这么堂而皇之的闯了进去。 陈奕南正在和水吞着药片,突然闯进来的人让他喝岔了水,水进了气管,还有些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样子很是狼狈,他愤怒的摔下水杯合上抽屉,用力瞪着眼前的苏荷:“谁让你闯进来的?” “对不起,陈总——”前台也赶到了,听到陈奕南的咆哮,立刻屈身道歉。 陈奕南的脸色非常难看,前台大气都不敢喘,苏荷则直视着他:“你不是要见我吗,现在我来了,您难道不满意?” 陈奕南盯着她半晌,很好的隐藏了一身的戾气,手一挥,让前台离开。 军刀突袭 总裁大人要不够,军刀突袭 苏荷带上门坐在陈奕南的对面,语气不卑不亢:“陈总,我没多少时间,您不妨直接点说。舒悫鹉琻” “直接点?”陈奕南双手交叠着往后面的真皮座椅里一靠,脸上又恢复了那一张玩世不恭的笑容,然后将桌上的文件用力往旁边一扫,手指在红木的办公桌上用力敲了几下。 看着他眼中讥诮的戏谑,苏荷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皮包。 “怎么,不够直接?” 苏荷深吸一口气:“陈总,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让你羞辱的。” “羞辱?这算吗?难道你做的生意不都是用身体来交换的?三年是,三年后就变清高了?” 苏荷冷眼瞪着他,忽然如一只锐利的豹子扑上前,越过办公桌手抵着陈奕南的脖子,而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锋利的瑞士军刀,她用瑞士军刀抵着他的下颚,漂亮的凤眸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陈奕南,你真的以为我今天来了这里还会任人宰割吗?只要我手轻轻一划,你就会挫骨扬灰了。” “是吗?那就来试试吧。”他并不畏惧,反而将自己的脖子更加往前挪了几分,立刻有殷红的血渍顺着刀锋飙出来。 苏荷紧捏着那瑞士军刀,眼中厉芒尽显:“陈奕南,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所以那就直接点。”他笑迎着她的目光,仿佛将自己的生命拱手送上。 苏荷的手果真一寸寸落下,刀锋抵着他的咽喉越加深入,他们都不想认输,没人先退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奕南的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先是被苏荷和陈奕南两人暧mei的场面震撼了,接着看到苏荷手中的瑞士军刀,陈奕南脖子上的鲜血时,她大声尖叫起来,手上的托盘咣当落在地上,溅了一地的咖啡渍:“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杀总裁啊,有人要杀总裁啊。” 外面的保安很快蜂拥而至,但不敢轻举妄动,苏荷收紧了手上的瑞士军刀,好像骑虎难下,陈奕南亦不动。 “小姐,你放开我们总裁,要不然我们就要报警了。”保安队长出声警告苏荷。 苏荷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低喝:“陈奕南,让他们都出去。” “你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让他们出去,岂不是白白挨千刀?苏荷,我劝你最好把瑞士军刀放下,要不然,你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回你的公司,传到你的未婚夫耳里,到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好解释。” 苏荷咬牙,陈奕南则按着她的手,慢慢将那瑞士军刀移开自己的脖子,这时候保安冲上来,将苏荷的手反转扣在桌上。 *************************************************** 撕掉伪装 总裁大人要不够,撕掉伪装 陈奕南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褶皱的衣袖,看苏荷那愤懑的眼神,不以为意的挥手:“你们去外面等着,我跟这位小姐单独谈谈,看看她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我杀之而后快。舒悫鹉琻” “总裁,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了。”秘书快速出声。 苏荷愣了愣,陈奕南则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你们先出去。” “可是陈总您……” “我说了,出去。” 钱秘书欲言又止,看到陈奕南眼中集中的暴风雨时,立刻嗫喏着叫人退下。 事情发展的太快,苏荷一时恍然。 陈奕南锁了门回来,带笑的眼眸给人乖张而不寒而栗的错觉,苏荷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他带着嗜血的微笑:“怎么,怕了?” 他步步逼近,苏荷步步后退,直到抵到背后的落地窗边,她不敢分心的紧盯着陈奕南的一举一动,也不敢让自己的胆怯有丝毫流露。 陈奕南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反而不再靠近:“退,再退,还能退到哪里去?苏荷,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就是这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模样,明明很怕,却偏偏要装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而我,就是喜欢撕掉你这副虚伪的伪装。”他朝她钩钩手指,“过来——” 苏荷的脚步慢慢往旁边挪了挪,陈奕南就站在原地:“好吧,那我们就等警察过来,你自己跟他们交代清楚吧。” 苏荷想着如何收场,陈奕南如猎豹般近身,一个利落的就地翻滚,苏荷已经逃离他的包围圈同时将地上那把精巧的瑞士军刀抓在手里,她喘着粗气:“陈奕南,你别逼我!” “我怎么逼你了?”他无惧无畏的靠近,单手用力劈下,军刀就顺势落在了他的手上,接着军刀轻轻在她右腿外侧一划,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黑色窄裙顿时从大腿根部撕裂,同时也在她白皙的腿上刻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尖锐的疼痛让苏荷瑟缩了一下,鲜血顺着滑下她细腻冰冷但又轻微战栗的脚踝。 伤口不深,但很长,有着致命的疼痛。 他毫不掩饰的欣赏着她的仓皇,一边的嘴角带起嗜血的笑容,轻而易举将她压倒在身后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他的身体覆下来的时候,她的眼中确实闪过了惊慌害怕。 陈奕南变了。 三年前他虽风流但绝没有如此狠心,而今他出手皆是狠辣无情,要弄死她,不过弄死一个蝼蚁。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未来嫂子的份上,这一刀,就划在你的脸上了,苏荷,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太高估自己,你,什么都不是,要杀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正好,在警察赶来之前我们还能浴血奋战一番你说是不是。” 他低头舔舐着她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又一口咬在那精致的锁骨,一点一滴辗转厮磨。 肆意侵占 总裁大人要不够,肆意侵占 从未有过的恐惧彻底包围了苏荷。舒悫鹉琻她意识到今天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陈奕南说得对,她太高估自己,而他,则把自己隐藏的太好。 他的手一寸一寸探索过她战栗的身躯,苏荷以为他会向前几次直接蛮横的占有她,出人意料的,他竟然捧着她的脸细致的亲吻,从眉心到耳畔到前胸再到小腹,每一处,都没有落下。 疼痛伴随着那战栗的欢yu慢慢在体内升起,害怕与精致的痛楚相互辉映,苏荷用力瞪大双眼,清楚的记下了陈奕南那享受又愉悦的神情。 警察快速到来,而她还在他身下承欢。 陈奕南不紧不慢的律动着,每一次都深入浅出。 办公室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肆无忌惮从窗外照进来,外面青天白日,身体的身体仿佛被抛上了蓝天白云。 在陈奕南最后疯狂的冲刺下竟然来意识都模糊起来。 ******************************************** 这是不是很荒唐很丢脸的一件事情? 她竟然在陈奕南的身下晕了过去,而且醒来时,还在陈奕南的身下。 没有警察,时间也从白天变了黑夜。 他健硕的胸膛上布着一层光亮黏腻的薄汗,她嘤嘤叮咛,他便喘着粗气道:“醒了,正好,自己动一下,我对一具尸体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苏荷嘶的倒抽一口凉气,他那巨大的硬物已经顶到她身体的最深处,一动,便剧烈的麻痒,舒服的销hún声也随之从她口中泄露。 他的手却用力拍打在她紧致的翘臀上,力度很大,声音清脆:“自己动。” 苏荷怎肯,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动作。 两人幽深的眼眸透过浓密的黑暗四目相对:“好,苏荷,那你最好忍住千万别出声,否则,我只会更加看不起你哦。” 陈奕南毫无预兆的退出了她的身体,但是更快的,一个更大的异物强行推入,同时还伴着剧烈的震动,苏荷饶是意志力再坚定,也没有忍住,呻yín出声。 陈奕南的动作越发风景:“好,苏荷,这可是你当初介绍给我的好东西,电动的,如何?” “你变态——”苏荷只能堪堪挤出这几个字,只要一张嘴,身体里那火热的欲wang便会冲口而出。 “是吗,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变态吗?”他越来越用力,苏荷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这样的情况下到达所谓的情yù天堂根本就是再简单不过,苏荷也没能逃过这一劫,等陈奕南满意的停下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如一滩烂泥,趴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旁边的手机发出幽蓝的光芒,屏幕上跃动着来电显示,但被陈奕南一把按掉。 她强撑着支起身体夺过手机,才发现手机的密码早已被解开,而里面一些隐秘的文件夹也全部被打开,可以说他们公司的机密全部被他看了遍。 他也删除了她无数的短信和重要的未接来电。 她张了张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于是沉默不语。 ************************噢噢噢求包yǎng求收藏~~~ 逃之夭夭 总裁大人要不够,逃之夭夭 微微一动,身上的薄毯滑落,同时也牵扯到大腿上的伤口,伤口已经用白纱布简单包扎过了,而且手艺不精,看样子是陈奕南的杰作。舒悫鹉琻 “你去哪里。” 离开的手腕被他的铁臂狠狠钳制,苏荷根本是弱柳扶风,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冷眼回望他,声音异常沙哑难听:“难不成陈总还打算在这里请我吃晚饭?” 虽然屋内没有灯光,但就着窗外璀璨的霓虹,苏荷还是将这里的情形打量的清楚,不到二十平方的小间,简单的双人床,旁边的一个衣架上放着陈奕南一套换洗的衣物,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这更像是陈奕南办公室的内间,至于双人床,苏荷再次冷笑:“看来陈总喜欢跟女人在办公室偷欢的癖好丝毫没有改变。” “你说的没错,苏荷,我就是喜欢在办公室偷~情,这有多刺激你也知道,今天警察还在外面敲门呢,你就在我身下晕过去了,至于真晕还是假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得不夸你,你这招真高明。” “你——”他分明就是借机侮辱她,但发出抗议的,是她叽里咕噜的抗议。 陈奕南不置可否的挑眉:“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去吃饭吧。” “你先去洗澡吧,我有点累了,让我再坐一会儿。”苏荷坐在床上神情疲惫道。 “一起洗吧,这样也有情趣。” 苏荷眼皮都懒得掀:“陈奕南,你是禽~兽我不管,但我是人,让我休息一会儿你会死啊。” 陈奕南龇牙:“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禽shòu不如的对你?” “你滚蛋——” “好,我先去洗。” 虽然进去之前也想过苏荷回逃走,但一想到她的衣服全部被撕成了支离破碎的条状他就大胆放心了许多,而等他出来时他换洗的衣物连同那大胆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全都不见了。 陈奕南就明白她又开始挑战他的底线了。 *********************************************** 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右眼皮也跟着来凑热闹。 大半个上午,苏荷都在这样的心神不宁下度过,外头明明秋高气爽,但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似乎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是早上回到办公室打开邮箱才知道应天尧昨天下午临时出差去了的,他应该是给她发了短信打了电话的,但都被陈奕南可恶的删除了。 说起来她真是一个失败的未婚妻,虽然她不爱应天尧,但也知道自己早已是千夫所指的下~贱女人。 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稍稍犹豫还是接起,不过并没有急于出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意味深长 总裁大人要不够,意味深长 “喂,苏荷,是你吗?”好在那边的人主动出声,“我是郑晓薇,我没打错电话吧。舒悫鹉琻” 苏荷暗暗松了一口气:“是我,晓薇,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哦,那就好。”郑晓薇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我昨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挂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还想着今天你要不接我就不打了。” 苏荷心存愧疚:“不好意思,晓薇,昨天一直开会,后来忘了给你回了。” 事实上,是陈奕南将那些号码都删了,她根本无从回起。 “啊哈,这样就没事啊,中午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饭,我就在你公司不远的地方上班。” “真的?” “是啊,你知道路口那家味千拉面馆吧,要不我们在那里见面。” “好,到时候见。” 惴惴不安了一上午都没事情发生,中午的时候苏荷提前十分钟离开了办公室。 郑晓薇已经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见到苏荷便用力挥手,等苏荷坐定,她就说:“你的正好,我刚刚给你点了一碗山阴公乌冬面,口味没变吧。” “没有。” 闲聊中苏荷才知道郑晓薇就在距离她两条街的一家小化妆品公司上班,还做了一个小主管。 “哎,苏荷,你说我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为什么你能进出那么光鲜亮丽的大公司,我就只能窝在那么个小地方呢。” 话虽如此,郑晓薇脸上却没有多少艳羡的成分,更像是随口的玩笑话。 苏荷淡淡一笑:“晓薇,知足常乐,我还羡慕你呢,一份平实的工作,一个安稳的家庭,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郑晓薇咧嘴笑:“瞧你说的。” “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天看起来王帅人不错,很踏实,很适合你。” “是吧,我也觉得他人不错。” 乌冬面送上来了,透过那氤氲的热气,苏荷看着郑晓薇低头间,皆是娇羞的神情,这是恋爱中的女人独有的姿态,真是让人羡慕。 郑晓薇说了很多自己的近况,苏荷则简单寥寥数语带过,对于自己订婚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郑晓薇。 “什么,你已经订婚了?有照片吗?让我看看。”郑晓薇的嗓门大的骇人,苏荷还没拿手机,旁边就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传来。 苏荷和郑晓薇一起抬头,王帅立刻弯腰道歉:“不好意思,跑的太急了,手没拿稳。” “哎呀,”塑料的盖子被掀开,幸好里面的东西没有洒出来,郑晓薇跑过去帮忙,同时也不忘说,“王帅,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这是你给我做的爱心寿司啊,万一掉地上了可怎么办。”她笑着责备,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反而拿起一个干净的寿司递到王帅的面前。 可能是因为苏荷在的缘故,王帅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 苏荷轻笑:“你们两个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快坐吧。” “切,你要恩爱还不容易,什么时候把你那未婚夫拿出来溜溜啊。” 王帅的面色又是隐隐一僵。 郑晓薇拿了个寿司递给苏荷:“来,尝尝,这是王帅最难受的金枪鱼寿司,味道很不错。” “是吗,”苏荷笑着接过放入嘴里,毫不吝啬的赞美,“味道果然很不错。看来王帅是出的厅堂下得厨房啊,晓薇,你好福气。” 郑晓薇抱着王帅胳膊甜美,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告别的时候,郑晓薇还是要求:“下次我们四个一起聚聚。” 苏荷自然只有答应,不过王帅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苏荷如针扎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找上门来 总裁大人要不够,找上门来 下午与应天尧进行了视频通讯。舒悫鹉琻 应天尧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这次出差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苏荷嘘寒问暖的交代了几句,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终于看了王帅跟郑晓薇之后,又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男女交往模式吧。 不知何时,右眼皮跳的越来越厉害了。 三点半的时候,瘟神果然找上门来了。 莫小柔叩开了苏荷的办公室,带着隐秘的兴奋与忧虑对苏荷说:“总监,奕和的陈总来了,说要见您,您看……” 苏荷握着钢笔的手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条,她暗自敛眉,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说:“你先请他到会议室吧。” “苏总监的办公室环境如此幽闭,又何必到会议室那么舍近求远呢,莫助理,麻烦你送两杯咖啡进来。” 陈奕南自然的晃了进来,对着莫小柔眨了眨眼,莫小柔便退了出去,而他则在苏荷面前坐下:“苏总监,腿上的伤没大碍了吧。” 苏荷今天特地穿了一条黑色宽松的西装裤,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就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不劳陈总费心。” “哦——” 莫小柔敲门进来,陈奕南交叠着双手道谢,还一本正经的说:“苏总监,我这次特地过来主要是为了EA投放市场的广告,我这里有一份新的合约书,你先过目过目。” 苏荷瞥了他一眼接过,耐着性子看完里面的条款后重重合上:“陈总,这些事情你应该找总裁或者总经理亲自谈,实在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总监来说话,麻烦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苏总监这是要赶我走了?” “识相的就自己滚出去。”四人五人,苏荷实在没什么耐心跟他扮笑脸。 “哈。”陈奕南拍手站起来,同时又笑道,“石总,听到了吧,我说了你们苏总监对我有很大的敌意,你还不信。” 话落,EA总裁史蒂芬孙就推门而入。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幽默的瘦小的带着英伦风的华人老头儿,但是从小在英国长大,带着一口纯真的英国腔,平时见人都笑眯眯的,如今见了苏荷,脸色却不好。 苏荷暗叫一声糟,没想到陈奕南摆了他一道。 后面史蒂芬孙虽然没有再说什么责备的话,苏荷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不悦:“Susan,Eric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下次说话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Susan和Eric分别是苏荷和陈奕南的英文名。 “知道了,总裁。”苏荷敛眸谦逊的应道。 史蒂芬孙点了点头:“那Eric就交给你了,他的事情你要尽力办好,我先走了。” 陈奕南客气道:“石总您慢走。” 史蒂芬孙摆摆手,办公室内又变成了苏荷和陈奕南两人。 给你擦擦 总裁大人要不够,给你擦擦 苏荷咬了咬牙,终于抬出一张笑脸:“陈总,请坐。舒悫鹉琻” “哦,苏总监不赶我出去了?” “岂敢,打狗也要看主人,陈总说是不是。” “嗯,说的是,你们都是史蒂芬孙手下的狗,我是该看着点打不好太得寸进尺。” “……”苏荷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陈总的来意我也知道了,既然总裁交代我要好好办事,我自然会努力办好,陈总不妨先回去等消息。” “哦,我是打算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劳烦苏总监亲自上门来谈吧,要不然又闹到你们总裁那里,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他笑眯眯的站起来走向门口,突然又折回来,“对了,苏总监,腿上的伤好一些没有,我那里有最好的云南白药,晚上让我好好给你擦擦吧。” 苏荷随手抡起桌上的笔筒就想砸过去,最后硬生生的忍住,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来:“哥屋恩——滚!” 陈奕南心情愉快的离去。 ********************************************************************** 吹着口哨心情大好的回到自己办公室,秘书却用一脸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陈奕南问怎么了,秘书指了指他办公室大门,还没等陈奕南遁走,大门已经打开,陈语嫣如一只轻盈的花蝴蝶落在陈奕南的手背上:“奕南哥哥,看到我会不会很惊喜?” 她抓的他很紧,陈奕南朝秘书撇去一眼,呵呵,是有惊无喜。 钱秘书抿了抿下巴,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总裁,那我去给你们泡两杯咖啡,你们慢慢聊。”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靠!陈奕南暗骂在心里,表面又只能假意敷衍着:“语嫣,你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就过来了?”这样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啊。 陈语嫣端着明媚笑容:“奕南哥哥,这样才有惊喜啊,要是视线打电话给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呵呵,呵呵。”陈奕南点头,“说的也是,那你先坐一下,我待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忙。” “我知道,我已经找黄秘书看过你的日程安排表了,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没有饭局,那正好陪我一起去跟我的朋友吃顿饭吧,她们早就想见见你了,择日不如撞日你看怎么样。” 她一脸的期待,陈奕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好吧。” “耶,我就知道奕南哥哥你最好了。”激动的时候她还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陈奕南终于得以脱身:“那你现在乖乖在外面坐一会儿吧,我去工作。” “好。” **************************************** 求包yǎng求收藏,今天留言过百来加更咧~~~~ 不穿最好看 总裁大人要不够,不穿最好看 其实那天应天尧的外套被丢在了车外,陈奕南开车离开时还将衣服无情的碾压了一番,等苏荷将它捡起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面貌。舒悫鹉琻 这是一件为应天尧量身定做的高级手工西装,由巴黎进口而来。 苏荷想了又想,最后找到了这个品牌的西装在当地的销售商,将西装拿到了他们的柜台,询问他们能不能提供帮助。 幸好是全球知名品牌供销商,西装上又有他们设计者的亲笔签名,衣服很快被送回了巴黎,而今天是他们通知苏荷是来取衣服的日子。 苏荷走进汇聚世界名品的万象城,乘电梯抵达三楼,朝专柜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应天尧的西装被当成了展示品挂在橱窗里。 而等她走近时,那件西装已经被穿在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陈语嫣看着镜子中昂藏挺括的陈奕南,内心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太帅了,奕南哥哥,这件衣服简直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太好看了,我们把它买了吧。” 导购在一边十分的着急:“对不起,小姐,我说了,这件衣服是有个客人送到我们这里来维修的,是非卖品,您能不能先把衣服脱下来,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陈语嫣皱眉:“难道我们就不是客人吗?既然是维修的衣服,那你们为什么挂在橱窗里做展示?这明摆着不是误导消费者吗?我不管。”她拿出自己的VIP金卡,“我是你们这里的白金会员,有什么事情你跟你们老板说去吧。” “小姐,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本来只是想把衣服拿出来烫一下的,不知道怎么会到橱窗里去了,可是这真的是有客人的……”正说着,她看到苏荷走进柜台,立刻道,“您看,现在客人来了。” 回头,见苏荷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西装上,又赶紧朝她抱歉:“对不起,苏小姐,这真的是我们的无心之失,没想到这位小姐会如此执着。” “是吗。”陈奕南和应天尧的身材相当,差不多的个头差不多的魁梧,所以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确实也十分出彩,“陈总,您喜欢这衣服吗?” 陈奕南玩味的盯着苏荷,忽然又凑近她:“我觉得不穿比穿好看。” 暧mei的话语令在场的人蓦地呼吸一窒。 陈语嫣敏感的觉察到苏荷非善类,一把挡在了陈奕南的跟前,并且十分霸道的说:“奕南哥哥,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就把这衣服买了吧,多贵都行,不穿的话就扔了。” 苏荷微微震惊,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心机竟然如此阴沉,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要别人拥有,这样执拗的性子如果是放在感情上,怕是会弄得两败俱伤。 苏荷看着陈奕南的目光中闪过同情,而后做了个请便的姿势:“既然陈总如此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这件就送给你吧,服务员,给他们包起来吧。” 陈奕南淡然自若接了苏荷的话:“不,我不喜欢穿破鞋,也不喜欢穿破衣,不过让别人穿倒是无妨,苏总监,你说是不是。”语毕,就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丢还给服务员,“给苏小姐包起来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陈语嫣还想说话,不过见陈奕南走了,拔腿追了上去。 陈奕南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件衣服是应天尧订婚当天所穿,他以为被自己扔了,没想到苏荷又捡了回去。 看来她还挺看重跟应天尧的关系的。 戴了绿帽子 总裁大人要不够,戴了绿帽子 苏荷拎着装有应天尧外套的袋子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舒悫鹉琻 陈奕南刚才指桑骂槐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愿意穿应天尧穿过的衣服,但愿意让应天尧穿他穿过的破鞋。 而她,就是那双破鞋。 是她给应天尧戴了绿帽子。 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她原本的预设。 虽然回来之前就想过会碰上陈奕南,但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不堪一击。准备好的那些反击,只用上了一样,结果还是代价惨重。 路过各大鞋子专柜时,苏荷看到了那一双上次被陈奕南用酒泼溅过的高跟鞋,虽然后来擦拭干净了,但内里也毁了。 她看了看,并没有逗留的意思,同样的鞋子就算是毁了,已经拥有过,又何必太执着,下面还有更好的等着自己。 不过里面的店员突然追上了她,将一个包装好的袋子递给她:“你是苏荷小姐吧,这是陈先生交代我们交给你的鞋子。” 苏荷皱眉:“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陈先生。” 店员执意将袋子塞到她手中:“苏小姐,这是陈奕南先生交代的,如果您不收我没办法交代,请您别为难我。” 苏荷看了苦苦哀求的店员一眼,顺势接过了袋子:“行。”然后径直走到一边的垃圾桶,将鞋子丢在了里面。 店员看的目瞪口呆,但苏荷已经离开。 ************************************************************************************************************************************ 来到停车场,却发现自己原来的停车位上已换了另外一辆车子。 苏荷看着陈奕南降下车窗露出的洋洋得意的那张脸,心中愤怒:“陈奕南,你把我车子弄到哪里去了?” “哦,你车子车胎爆了,我让拖车公司先拖走了。” “如果真爆了,也是你搞的鬼。” “不错。”陈奕南老实的承认,“我的鞋呢,你又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知道。” “哦,看样子是不喜欢?那不如我再陪你去买过?” 车内只有陈奕南一人,并不见陈语嫣的身影,想起订婚那天地下停车场的一幕幕,她立刻硬邦邦的拒绝了:“多谢陈总美意,既然车子拖走了我就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地下停车场车子林立,苏荷只身一人,轻巧的从车辆之间穿过,一转眼就走出老远,陈奕南开车追上去,结果却不见了苏荷的身影。 苏荷躲在一辆大型面包车后面,看陈奕南四下张望了一下,结果怒摔车门,直接将车开走了,这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特殊足浴店 总裁大人要不够,特殊足浴店 苏荷第二天找到拖车大队,好不容易交齐了相关的证明文件后才把车提出来。舒悫鹉琻 明明她是停在车位里的,结果还被人好好的教育了一番,保证下不为例后人才将她放行。 开着mini回到公司,刚到下午上班时间,顺利打了卡,结果迎面就撞上了四十出头的副总经理周郧阳。 应天尧出差去了,这段时间周郧阳暂代总经理职责,负责公司大小适宜,一看到苏荷他便点了她的名:“苏总监,你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嗯,周总,有什么事情您直说就是。” 这一声周总叫的周郧阳通身舒畅,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不少:“是这样,晚上跟海关部门的几个领导有个饭局,想请你作作陪,没问题吧。” 让她去作陪,她又不是三陪。苏荷有些为难的看着周郧阳:“周总,这不太好吧,琳达可是我们公司出了名的美女公关啊,有她还不够?” 周郧阳叹气:“就是因为琳达今天请病假了我找不到人才想到你的,你也知道……”他的眼神上下在苏荷身上游走一番。 苏荷已经心领神会,他们就是将她想从了那种靠出卖身体来混饭吃的女人,晚上叫她去,无非也是想出卖她的色相。 她想拒绝,谁知应天尧的电话打到了她这里,请她帮个忙,这次海关的饭局很重要,与后面公司进出口关税息息相关,苏荷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周郧阳十分高兴:“好,下班了跟我一起走就行。”同时又打量苏荷那一身粉蓝色丝质圆领衬衫,外罩一套黑色修身西装的正式打扮,于是隐晦的说,“苏总监,你穿裙子更好看一点。” 苏荷怎会不明白他的暗示,她扬扬眉,淡淡微笑:“是吗,多谢周总赞美,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 陈奕南接二连三在苏荷这里吃了闭门羹,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恰巧孙晋松打电话给他说要请他见识见识新东西,陈奕南原本不想去,最后还是加大了马力开走。 要苏荷只要他一个电话他就不信她不乖乖送上门来,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孙晋松站在一家新开的足浴门口冲着陈奕南的车子摆手,陈奕南车速过快差点撞上他,事后孙晋松还心有余悸的抱怨:“他奶奶的陈奕南,你是想把我去见祖宗是不是。” 陈奕南一摆手:“什么新鲜玩意儿,要是没什么好玩的,看我不撞死你。” “靠,你今天吃炸药了啊。” “少废话,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孙晋松赶紧拥着陈奕南进去,边走边兴奋的小声说,“我保证让你败兴而来乘兴而去,走吧,我已经开好房间了。” 光听孙晋松这么说陈奕南便知道这是一家不同一般意义的足浴店。 包间在二楼,不大,孙晋松激动的拍拍陈奕南的肩膀:“我们一人一间,试过后包君满意。” 陈奕南几乎是被孙晋松推进包间的。 一进去,一名穿着暴~乳齐~P小短裙工作服的女员工便锁上了门。 云游四海 总裁大人要不够,云游四海 女员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色绯红,模样水灵,所谓的工作服是真的超短,几乎露底。舒悫鹉琻 她看着陈奕南的眼眸含春带俏,似乎是许久没遇上这么让她满意的服务对象了,她扶着陈奕南在宽大的躺椅上躺下,自己又蹲下来在他脚边帮他按摩:“老板,这里有单子,你看看需要点哪个服务,我好准备下。” 说着就从旁边拿了一张单子给他。 她的小手柔弱无骨,隔着西装裤捏着他的大腿,手劲把握的刚好,有点儿挑~逗的气氛在里里面。 陈奕南拿起标准服务牌一看,也有些被惊到。 1、A牌:善解人意(调电视空调,拥抱,拖鞋,点倒饮品,摆放用品、换鞋,洗漱) 2、云游四海:zì模艳~舞,口暴奸式服务第二步:花样沐浴,水床服务。 …… 8、欲wang长舌:环游全身,并刮痧,独龙钻 …… 13、完美收尾:询问客人是否洗头,洗脸,冲干净水,扶客人躺床上。 …… 21、动感地带:用振动器震动,一边独龙钻一边将佘子侧过来。 …… 26、蜻蜓点水:波推脚底,脚底刮痧后,环游小腿后,把客人腿竖起亲膝盖至吹箫,另一条一样波推下去。 …… 41、老汉推车:弓起来,背对客人。 …… 靠,陈奕南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样零零总总的花样堆起来竟然有五十条之多,而且每一条都是花样百出,这简直就是男人幸福的天堂,陈奕南顿时看的有些热血沸腾。 难怪孙晋松会说是新玩意,他敢说在A城目前所有的足浴店里没有一家可用如此直接而大胆的服务来引诱客人。 “看完了吗,老板,决定好想用什么服务了吗,要是觉得太多选不好的话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剩下的可以慢慢过来尝试嘛,我保证来过一次之后啊,您就会爱上这里的,还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允儿。”她嗓音妖媚入骨,特意处理过的灯光此时投射出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 陈奕南眯着眼,低头便可见她那呼之欲出的胸器。 她顺势坐上他的大腿,合上陈奕南手中的单子,在他的耳边吹气:“别看了,还是我帮您选吧,先来试试云游四海和欲wang长舌怎么样。” 她吐气如兰,从耳廓慢慢滑到上下滚动的喉结,手则从他半开的衬衫上部滑进去,抚摸那健硕的胸肌。 看陈奕南有了轻微的反应后,嘴巴不离他俊俏的面容,翘臀则离开了他结实的大腿,以他身体为依托,慢慢站起来,展开妖娆舞步。 她的手法相当巧妙,不一会儿就将陈奕南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她从背后抱住陈奕南的脖子,湿滑的舌头游走在他发达的肩头上,同时自己身上短裙的扣子也一个个解开,等她再度绕到陈奕南面前时,已经脱得只剩了一套开口网袜。 波涛汹涌 总裁大人要不够,波涛汹涌 房间内的灯光不知不觉又暗了几度,陈奕南身体里的那把火逐渐被勾了起来,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yóu物,允儿对于男人身体的敏感部位与尺度把握的很到位,陈奕南这样身份金贵的男人只要多花点心思也可以手到擒来。舒悫鹉琻 躺椅被彻底放下,居然变成了水床,陈奕南平躺下来,允儿慢慢俯下身体,巨大的山丘晃出耀眼的波涛,她用蜜糖一般的嗓音告诉陈奕南:“老板,闭上眼睛,随心所欲就可以,我保证让您舒服极了。” 随着允儿的晃动,水床也跟着晃动,陈奕南真的感受到欲仙欲死的美妙。 允儿见他那痴迷的表情,晃动的越加卖力,抓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柔软,陈奕南感觉允儿的椒~乳十分饱满,但过于松垮,没有那个女人的坚~挺,腰肢虽然纤细,但没有那个女人的丰盈。 倒是喉咙,比那个女人深得多,可以更大的容纳下他。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叫停的意思,他告诉自己,这允儿比那个女人懂情调,知乐趣,而他,就喜欢这样主动的女人。 ***************************************************************** 周郧阳带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衣冠楚楚的男人走进这家在少数人群中口耳相传的足浴店,作陪的只有苏荷一个女人。 刚踏进这里,苏荷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周郧阳和那几个男人却笑得十分开怀。 苏荷被其中一个喝醉了酒的海关高层拉住了手:“小苏,这里的美女都没有你好看啊。”他那一双色眯眯的眼毫无形象的对着苏荷的胸bu流口水。 虽然她还是穿着正式的西装套装来的,但依旧裹不住那玲珑的身段,刚才的饭局上,也被迫喝下了不少酒。 白的红的都有,她有些轻微的头疼,而这里点着的熏香,似乎让她的头更疼了。 “王局,您说笑了,这里的美女都是百里挑一,我哪里及得上。”苏荷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周郧阳用眼神阻止,而且他还说,“来,苏荷,别别不好意思,陪王局到楼上包间去洗个脚放松放松。” 他们几乎是半推半就被拉上了二楼。 苏荷心中反感,尤其是这里昏暗不清的灯光更让她心生厌恶,手背上那肥腻的手感则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找借口离开,周郧阳则非得将她送上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走廊上也就吵嚷起来。 允儿给陈奕南提供的第一套服务结束后,他很是心猿意马,不过并不着急,她娇笑道:“老板,您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些更好的东西来。” 他慵懒的点头,允儿快速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吵杂的声音瞬间传入这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陈奕南半眯着眼睛一撇,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拉入对面的房间。 英雄救美 总裁大人要不够,英雄救美 但仅仅是一闪而逝,他并没有看清,陈奕南有些失神,这怎么可能,心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舒悫鹉琻 允儿去而复返,拿来了一些陈奕南也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这让陈奕南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那个女人带着一整个行李箱上门推销安全套以及各种性用具的模样来。 当然最后那些东西也都亲身在她身上得到了验证。 允儿换了一套衣服,勾勒的身体每个部位都若隐若现。她拉着陈奕南起身去沐浴,房间里只听到男女贴合的喘气声,外面的声音,丝毫未闻。 允儿当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欲wang长舌这套动作演绎的淋漓尽致,若不是陈奕南有些心不在焉,恐怕也早就缴械投降。 而允儿见陈奕南一直没有露出太沉迷的反应来,决定来个更猛的时,陈奕南却推开了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外走去。 “老板——”允儿反应过来大叫,陈奕南已经离开包间。 ************************************************************ 苏荷忍着痛,一脚揣在企图对他猥琐的王局长的后心窝上,后者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这时房门被推开,她心神一凛,没想到是陈奕南站在门口。 见此情形,陈奕南快速上前,又给了王局长一拳,王局长不堪重负,瞪着一双浑浊的牛眼彻底晕死过去。 苏荷倒抽了一口凉气,陈奕南喝道:“还愣着准备给他当宵夜啊,还不赶紧走。” 苏荷愣了愣,身体已经被陈奕南拽出去,在走廊上遇到了周郧阳,周郧阳一看到这情况还没开口发问,陈奕南已经拉着苏荷冲过他的身边。 陈奕南的步子极大,跑到门外没多远,腿部尖锐的刺痛传来,让苏荷不得不停下了步子,她大了个趔趄,扶住一边的墙壁,摇头:“陈奕南,放开我,我跑不动了。” “这么没用。”陈奕南嗤之以鼻,十分不屑的样子。 苏荷气喘吁吁,头发微乱,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陈奕南觉得十分憋屈,挡在她的跟前:“我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说一句谢谢。”就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走了,难道他是瘟疫吗? 苏荷拧着两条秀眉:“就算你不出现,我也能够脱身,更何况你刚才把人打成那样,又把我拉出来,你以为这是帮了我,我还应该感谢你吗?” 想起周郧阳刚才的脸色,苏荷便有些头疼,本来就算是王局长欺负她,她反击也是占了理的,加上应天尧的关系周郧阳还不至于太为难她。 可现在被陈奕南一搅和,她是秀才遇到,有理也说不清了。 陈奕南看她越过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气就不打一处来:“苏荷,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是好人?那天底下的警察都应该回家待业了。” 晚风中,她的声音传出老远。 伤口崩裂 总裁大人要不够,伤口崩裂 陈奕南暴跳如雷的追赶上去,不由分说将苏荷拖入旁边的车内。舒悫鹉琻 他动作粗暴,苏荷的抽气声不绝于耳,双手一直紧按着大腿根部,从她痛苦的表情中陈奕南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肯定是她的伤口崩裂了。 因为穿着黑色西装裤的缘故,看不清楚到底流了多少血,等陈奕南将她送到医院,腿上的血已经跟裤子黏在一起,医生一碰她便撕心裂肺的疼,额头上冷汗涔涔。 陈奕南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医生找来剪子将裤子剪开,看到那一条细长的伤口时立刻蹙眉:“怎么昨天不来医院,伤口不深,但也极容易感染,而且今天还这么不小心的再度流血了,想要不留疤恐怕是难了。” 看着苏荷光洁如玉的大腿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陈奕南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懊悔。 苏荷却说:“没关系,医生,留疤也不碍事,麻烦您快点。” 医生惊讶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点了点头:“那你忍着点。” 整个过程陈奕南看的一清二楚,消毒水碰到她的伤口时苏荷的脸都青白了,但她硬是忍着一声没吭,她也没打麻药,就这么忍着到医生处理完伤口,还自己踉跄的站起来。 医生交代了注意事项,还开了替换的药跟纱布,苏荷道了谢,接过单子去付钱。 陈奕南想上前扶一把,却苏荷避开,看着自己的手,陈奕南心中的怒气更盛,如强盗般蛮横的将苏荷打横抱起。 “放开我!”她完好的左脚踢蹬了几下。 陈奕南绷着一张寒冰脸:“你动吧,再弄得流血谁也救不了你。” 苏荷冷静下来,终于不再胡乱挣扎,任由陈奕南抱着往付费窗口。 尽管如此,苏荷的内心依然是充满仇恨的。 ******************************************************* 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陈奕南去拿药。 周郧阳的电话一个个打来,苏荷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 周郧阳的语气很是急切:“苏荷,你人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荷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周总,有什么事情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说吧,我受伤了,在医院,这件事情我会自己跟总经理解释的。” 本来也不想搬出应天尧来的,可是看周郧阳这个样子,苏荷不得不出此下策。 突然,头顶上方丢来几盒药片,抬头,就见陈奕南双目炯炯的盯着她:“倒是很会告状啊。” “谢谢。”苏荷收起手机,捡起地上的药,踮着脚往外走去。 她就这么无视他! 陈奕南的胸口燃烧着蓬勃的怒气,大步上前,一把推开走在路中间的苏荷,拂袖而去。 这么舍不得 总裁大人要不够,这么舍不得 苏荷看着烈火般怒烧的背影,嗤之以鼻,她根本不屑他的帮助,又何必假惺惺的笑脸相迎呢。舒悫鹉琻 夜逐渐深沉,路上的车子也少了下来。 医院大门距离急诊室还有好一段路,苏荷只能慢慢挪过去。 背后传来车子大灯的灯光,苏荷往旁边让了让,车子顺利开过,却又缓缓倒回来停在了她的身旁。 她诧异的看着这辆有些眼熟的别克,王帅的身体已经从车内钻出来:“苏荷,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王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喜,可看到苏荷手中的药又有些担心,“怎么,你受伤了?” “哦,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小伤而已。”苏荷找了个还算正常的理由,因为她被剪开的裤子根本骗不过他的眼睛,“对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晓薇吃错了东西拉肚子,刚刚挂完盐水回去,不过她把包落在这里了,我回来帮她取。” “不要紧吧。” “她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也不好打车。” 苏荷虽有心拒绝,可到底是抵不过身体的疼痛,想了想便道了谢。 “应该的,你小心。”王帅体贴的帮她拉开车门,又用手护着车顶,等她坐进去之后才绕到自己的驾驶位将车开走。 陈奕南的车停在对面的过道上,如鹰隼锐利的双眸盯着车子远去的影子,嘴角发出讥诮的笑意:“苏荷啊苏荷,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本来怒气冲冲的离开,也不知道怎么了又不甘心的折回来,结果就看到她笑着上了别的男人的车走。 王帅的车内放着午夜电台广播。 苏荷几次试图开口又觉得气氛有异,而王帅几次犹豫后终于打破沉默:“你订婚了,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个事情还早,没考虑过。”苏荷微微一笑,“你跟晓薇呢。” “我们……”王帅的表情突然有些凝重起来,侧头看了苏荷一眼的目光中也带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苏荷自然的一笑,似乎等着他的回答。 他颓然叹了一口气:“快了。” “那我先恭喜你们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家就在前面,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了。” 王帅看着这气势如虹的小区大门,心中似有所悟:“这里面还挺大的吧,我送你进去吧,只是几脚油门的问题而已。” 苏荷没有拒绝,让他送到了楼下。 看着王帅车子融入暮色,苏荷心中的大石却提了起来。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郑晓薇,可是看王帅那个样子,她很不放心。 她一直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身旁传来一道讥讽的嘲笑声:“既然这么舍不得,怎么不请人家上去坐坐呢,或者在车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碰你了 总裁大人要不够,碰你了 苏荷蓦然心惊的转身,陈奕南的身影从一边樟木树下施施然走出。舒悫鹉琻 “要你管。”苏荷旋身往楼内走去。 陈奕南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苏荷几次想开口,但电梯一直有人进出,她也只好忍了。 后来到了自家门口,苏荷打算掏钥匙开门了,陈奕南却一直厚脸皮的跟在她身后,她就有些恼了:“陈奕南,要是你再不走,我就报警告擅闯门宅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告我性~骚~扰呢。” 他总有办法激的苏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又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笑:“你最好主动请我进去,要不然我闹出点什么让你左邻右舍看到了,你会觉得不好收场吧,或者,你巴不得我弄出点什么来好提高你的知名度?” 一时间,苏荷如遭电击。 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她怔忪时,陈奕南已经拿了她手中的钥匙开门。 打量着门口一男一女两双拖鞋,陈奕南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苏荷还没进门,陈奕南就将那双男士的拖鞋扔了出去:“显然这不是为我准备的,既然不是给我的,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苏荷捡起地上的拖鞋走进去,怒不可遏的咒骂他的指手画脚:“陈奕南,你疯人院出来的是不是,我家的拖鞋碍着你什么了,这里是我家,你管我放什么东西呢,你给我住手!” 见他竟然进洗手间砸碎了另一个玻璃杯,苏荷压抑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她拿起另一个杯子直接朝他抡了过去:“你给我滚!” 陈奕南轻松闪过,杯子砸碎了他身后的洗漱镜,玻璃碎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让她逐渐冷静下来,看着陈奕南阴鸷的面色,苏荷只手指着大门:“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她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 结果下一秒,大门就被结结实实的撞开。 她连着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陈奕南如撒旦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苏荷,还没哪个女人敢让我滚出去的,很好,你是第一个!很好,你让应天尧登堂入室是吧。” 他也瞪着苏荷身后那张宽敞的双人床,目光似喷火,他将苏荷从地上拽起,直接扔在床上: “你说,你是不是让应天尧在这里碰你了?” 他乖张的神情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去,苏荷的肾上腺急速上升,确实有些害怕,可也不愿意示弱:“是又怎么样,陈奕南,我们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发生关系难道不正常吗?你不也是,你不也订了婚,还是娃娃亲,我就不信那纯洁如白莲花的陈小姐你会放过,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放开我!” “你以为我会这么饥不择食,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他像是被人在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愤怒燃烧着他的理智,他嗜血的双眸中迸发出冷厉骇人的精光。 吸血鬼 总裁大人要不够,吸血鬼 “难道不是?看不出来陈总还很有节操啊。舒悫鹉琻”话虽如此,语气却充满浓浓的讽刺。 “很好,苏荷,我说过,你要是敢让他碰你一次我就碰你十次,你说,他到底碰过你多少次!” 他如此步步紧逼,苏荷心绪起伏不宁,唇角却绽放出绝美的花朵:“你想知道?过来,我就告诉你。” 陈奕南不动,她主动凑近了他的耳朵:“多的你想不到,至少比你多!” 两个巴掌重重扇下,打的苏荷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他彻底的愤怒了,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声呢喃:“宝贝儿,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瞬间,陈奕南将苏荷按住,嗜血般的咬住她雪白的脖颈,用力,他是真的在咬她,此时,她只觉得浑身发寒,此时他的嘴边都是她的鲜血,只能让她想到两个字——恐怖。 他如同一个吸血兽般咬破她的皮肤,不断大力的吸食她的血液,也灼红了他的眼睛。 陈奕南扬起嘲弄般阴险的笑容,抬起苏荷白皙的大腿,在她的干涩中一插到底,奋力的一次一次抽送,带出阵阵血丝,看着苏荷隐忍的表情,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苏荷的额头流下,她吃疼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感受着陈奕南带给她一次又一次撕裂般的冲击,屈辱仇恨愤怒,在她体内百感交集。 等他稍作休息时,苏荷的身体就像被几百辆卡车重重碾过似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卷土从来,苏荷在浑浑噩噩中沉沉浮浮,看到手机在旁边响,但也仅仅能看着那光亮嗫喏的张张嘴,然后无声无息的闭上眼。 爱一个人也许只是一个眼神的事情,恨一个人,又何须再多的动作。 他发泄完了,一动不动的趴在她的身上,声音却依旧可怖:“苏荷,你知道我跟应天尧究竟什么关系吗?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他得到,他得到的,我会不计一切的毁了。” “谢谢你,这更坚定了我留在他身边的打算。” “你——”他愤怒的直起身体,掐住她的脖子,苏荷却一点反抗都没有,嘴角甚至还浮起丝丝笑意。 陈奕南盛怒,眼中积聚着暴风雨席卷而来,不过很快,又松了手,他细致的捧着苏荷的下巴,笑得轻柔:“想死?苏荷,没那么容易的,我就是喜欢看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模样,我还舍不得你死,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苏荷第二天自然没有力气上班。 但是没想到应天尧居然连夜赶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站在那里一脸风尘仆仆的应天尧,苏荷干涩的眼睛异常灼痛起来。 ************************************************************ 遮了有用? 总裁大人要不够,遮了有用? 陈奕南走了没多长时间,她忍痛洗完澡收拾完房间,应天尧就到了。舒悫鹉琻 她暗自庆幸,若被他看到刚才房间里那惨不忍睹的场景,该如何是好。 她张了张嘴,嗓子眼只发出干涸的呜咽声,应天尧突然张开双臂,将她圈入自己怀里,并且道歉:“对不起,苏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他的怀抱温暖而厚实,手拍着她的后背,她的耳膜听着他怦动的心跳,干涩难忍的眼眶里竟然流出了热泪。 原来受伤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等着自己,是一件让人这么安心的事情。 他依旧在道歉,苏荷终于开口:“我没事了,你先进来吧。” 应天尧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不让她乱动,苏荷感动之余也有深深的愧疚:“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你坐着,我知道在哪,我去给你倒。” 其实应天尧只上来过两次,每次都是简单的坐一坐就离开了,至于拖鞋和牙刷杯,也不是买给他的。 但对陈奕南,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一杯温水喝下去,苏荷感觉舒服许多。 她穿着白色的短裤,茶几上还摊着她刚换了一半的药,脸也因为陈奕南两个巴掌肿的跟猪头一样,她的样子简直是惨绝人寰。 苏荷还在考虑怎么跟应天尧说这件事情,他却回来了,而且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苏荷,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把握好,没想到周郧阳胆子这么大,我的人也敢动,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安心在家休息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半抬着眸,显得小心翼翼。 “是周郧阳自己打电话给我的,不过显然他说的跟现实情况有很大出入,好了,你安心养病吧,我先回公司一趟。” 苏荷知道他误会了,张口欲言,又觉无从说起,只好悻悻闭嘴。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罢了。 她点了点头,感觉有些累了,应天尧拿起一边的毛毯帮她盖上,临走前还摸了摸她的脸颊:“还疼吗?” 当然还是疼的,她略微一瑟缩,他叹气,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幸好昨天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该讨回来的我一样也不会少。” 苏荷看着他摔门而出,内心悲喜交加。 要是没有陈奕南,跟应天尧这样的男人相濡以沫过一生,又有何妨。 陈奕南在楼下看到应天尧开车而去,双眸轻眯,然后拎着刚买的还热乎的粥上楼。 他大刺刺的拿着钥匙自己开的门,苏荷正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将毛毯护在胸前。 陈奕南一声嗤笑:“遮了有用?” 好不容易才安定几分的心此时又提了起来,苏荷身心俱疲,不理他,不开口。 寻找的男人 总裁大人要不够,寻找的男人 陈奕南将粥丢在他面前:“应天尧回来了,底气就足了?” 苏荷蓦然睁眼:“你见到天尧了?” “天尧?叫的这么亲密,真让人羡慕啊,是啊,我不但见到他了,还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舒悫鹉琻”他闲闲的说着。 苏荷却气急攻心,抡起桌上的粥就砸了过去,陈奕南一手挡开,粥洒的地板沙发都是,她不在乎,只瞪大了双眼紧锁着他:“你混蛋!” 陈奕南的心就像是被冰刀穿过:“看来你还真爱上应天尧了,嗯,这么怕他知道?怕失去败露了你就无脸立足了是不是?说你矫情还真客气了,应该说不要脸贪得无厌更合适吧。” “滚——”苏荷再次发出尖锐的咆哮,陈奕南已经让她的休养,理智,尽失。 手机铃声打断了陈奕南的话,接完电话后,他匆忙离去。 苏荷的世界终于再度安静下来。 她在房间里开着的电脑发出叮咚两声,表示有新的邮件进来。 她挪着伤腿进ru房间,打开私人邮箱,邮件里安静的躺着几张古朴的老街照片。她将照片下载下来放入一个隐秘文件夹,点开,里面都是类似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留下的老房子老街道照片。 可惜,没有一张是她想找的。 她给那边回复邮件:谢谢,但这也不是我想找的地方,麻烦你继续吧。 她要找的,就是梦中那条逼仄的小弄堂。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努力了这么久,却毫无进展。 这下面还有另外一封邮件,虽然这件事情毫无进展,但另一件事情,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看着邮件里安静躺着的寥寥数语揭示出的几个重要信息来,苏荷一点儿也不高兴,只觉得心事重重,竟然是这样吗? 她一直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寻找的男人,竟然是他? 另一方面,陈奕南是被谭耀阳的电话叫走的。 出现在谭耀阳位于三十八层的办公室,陈奕南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和缓:“这么着急把我找来,是事情有进展了?” 谭耀阳看了看时间:“倒是到的比我预计的还早十分钟,看来你是真的很急。” “少废话,你都查了多少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谭耀阳耸肩:“我本来就说过查不查得到都要看运气了,是你自己不信邪,非得为了一个私生女这么大费周章,你觉得有意思吗?陈家老爷子在外到底有多少私生女恐怕他自己都算不清,你又何必对这一个这么执着的耿耿于怀?” “你懂什么。”陈奕南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快点说到底查到没有。” “好吧,只有一点点线索,还不知道准不准确,二十年前,确实在朱家村出现过,不过后来那里拆迁了,就不知所踪。” 惹怒陈奕南 总裁大人要不够,惹怒陈奕南 “朱家村?” “嗯,具体的资料都在里面,你自己拿回去看吧。舒悫鹉琻”谭耀阳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来丢在他面前,“哦对了,我们酒店最近想换个安全套的牌子,你那个朋友以前不是专搞这个的,现在有没有不错的介绍啊。” “你说苏荷?” 谭耀阳眉毛微挑,拍了拍陈奕南的肩膀:“或者你帮我介绍一个也不错。” 陈奕南龇牙,甩开肩膀上的手:“开你的会去吧,事这么多。” 陈奕南离开酒店就回了自己的广告公司。 几个规模不错的广告正在进行拍摄,其中就有楚倩。 他刚走进片场,如火如荼的拍摄便停了下来。 楚倩首先离开镁光灯走到陈奕南身边,同时挽住他的胳膊还带着轻声抱怨:“奕南,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陈奕南淡淡的点头,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回去拍摄吧,这样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可不好,我还要到其他影棚去看看,你们自己拍自己的。” 陈奕南表情冷淡,让楚倩有些受伤,陈奕南有多少女人她不管,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是在陈奕南身边呆的最久的女人。 当然,这都是在苏荷出现以前,现在苏荷回来了,她不知道事情会变得如何。 如今,她只有乖乖的应着,回去拍摄,陈奕南则转身去了下面的影棚。 楚倩心里很不是滋味。 **************************************************************************************** 陈奕南回了办公室,对着那牛皮纸袋沉默良久,最后手指一敲,快速拆开。 谭耀阳找来的资料少的可怜,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数语,很快就看完,可是看完后他对着这张纸越发的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楚倩风情万种的倚在门口对着他抛媚眼:“奕南,还没下班吗?”她还没换下拍广告的清凉装束,只在外套罩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按照以往的惯例,陈奕南只会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可是今天,陈奕南一把将手上的纸塞入抽屉里,同时声色俱厉的呵斥:“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还有没有规矩!” 楚倩原本绯红的脸色顿时煞白,她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奕南,我……” “滚出去!”陈奕南低沉的厉喝。 楚倩狼狈不堪的退出来,身体却在颤抖,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高估了自己,从而惹怒了陈奕南。 ***************************************** 与众不同 总裁大人要不够,与众不同 陈奕南一直在办公室,等大地的最后一缕光辉落入地平线,他赫然站起,走到办公室外间,却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舒悫鹉琻 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在她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陈奕南蹙眉,走近楚倩,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办公室空调微凉,她黑色的风衣不能完全盖住自己的身体,所以佝偻的躺在那里。 他抿了抿嘴,伸手将她一推。 楚倩立刻惊醒,快速坐起,同时不忘整理自己的仪容:“奕南,你出来了,对不起,我睡着了。” “谁让你睡在这里的。”他的口气还不是太好。 “我知道,奕南,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怪我好吗?我下次一定注意,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她紧紧抓着陈奕南的手,充满哀求的我见犹怜。 陈奕南的心不觉一软,原本想挥开她的手也稍顿:“算了,下不为例就行了,起来回去吧。” “真的?”楚倩似乎还不信。 “难道你想我把你彻底赶出去?” “不不,”楚倩赶紧换了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就着陈奕南的手站起来,结果因为腿麻没站稳,打了个趔趄就靠近了陈奕南的怀中。 陈奕南没反应,她则顺势搂住了他精瘦结实的腰身:“奕南,你真好,谢谢你。” 他不语,脑子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又怎会在乎她那一个。 拍了拍楚倩的肩头,他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楚倩顿时心花怒放,担忧了一整个傍晚的心此刻彻底放松下来,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在陈奕南的心中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 应天尧下班后直接来到了苏荷的住处。 苏荷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 见他进门,便帮他拿了更换的拖鞋,又接过他的公文包,帮他挂好脱下的西装。 她并不擅长做这些事情,但应天尧从背后抱住了她,手放在她的腰间低语:“苏荷,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贤妻良母的天分,谢谢你,让我感到了家的温暖。” 家?苏荷的心微跳。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本来是不打算让应天尧上这里来的,但是她身上还有伤,实在不宜出门,没想到应天尧的内心对家竟也如此渴望。 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气,隐隐勾的人食指大动,她拍拍自己腰间的大手,软语:“好了,饿了吧,先吃饭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坐着,我去厨房拿碗筷。”应天尧说道。 苏荷看着他只穿着衬衫在厨房与客厅进出的模样,不觉有些恍惚。 房子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栖身的住所,并不具备家的意义,因为很多年之前,她就没有家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氛围静谧美好,她想沉醉。 填补不了 总裁大人要不够,填补不了 她的手艺还不错,应天尧吃的十分开怀,最主要的是他对她照顾的十分体贴周到。舒悫鹉琻 如果说订婚之前他们的关系仅限于一般的同事或者上下级,并不存在所谓的男女之情,那么苏荷觉得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日久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可惜…… “怎么了?”见苏荷饭后一直呆坐在沙发上,应天尧洗完碗替她端了一杯茶出来,“没想到你这里的茶叶还不少。” “大多是客户送的,你要喜欢就拿去好了,我不喝茶。” 应天尧笑得温润:“苏荷,怎么我看你最近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跟我订婚非你本意,这样让你很反感?” “不是。”她随即否认,“没有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做家事。” 如此出众的出的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可是不多见了。 应天尧微微一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叹息一声:“苏荷,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还要去出差?” “是啊,这件事情我已经指责过周郧阳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安心在家休息一星期再去上班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你……”她是得了他天大的庇佑,但出了这样的事情,真能安然无事吗?海关那里怕是不好过关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你安心休息,我走了。” 一时间,苏荷的内心竟生出了些许的眷恋,看着他起身离开,手指不自觉的弯了弯了,想要挽留:“好,那一路顺风,到了给我打电话。” 走到玄关时,应天尧又折返回来,将她从沙发上抱起,亲吻。 仿佛蒲公英的种子轻点绛唇,苏荷睖睁着大眼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应天尧平时那双冷静睿智的深眸中燃烧着情yù的火苗,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可他灵活的撬开了她略颤的贝齿,并不断吸吮她嘴中的蜜津。 苏荷下意识的闭紧嘴巴,而他已经退出,只抱着她腰身的手未放松,且笑着摇头:“苏荷,你的反应还真可爱,平时还跟人亲吻过,嗯?记得下次接吻的时候要闭眼,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他缱绻眷恋的姿态让她一再的自责。 如果没有陈奕南先前的欺凌,她可以欢天喜地的送他出门,等他回来,可是现在,一切都是虚幻泡影。 陈奕南将楚倩送回公寓楼下,楚倩两条柔若无骨的双臂便缠上了他的脖子:“奕南,时间还早,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说话时,手指也没闲着,轻挑慢捻的在他的胸膛上滑动,明显就充满了暗示的味道。 陈奕南拉下她的手,微一摇头:“不了,我今晚还有事,你自己上去吧。” “奕南……”软语呢喃间还充满了女性的魅惑,可惜,陈奕南不为所动,他笑着,但笑意又不及眼底:“楚倩,我说过的话不喜欢再说第二次。” 楚倩手一僵,立刻知趣道:“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喝咖啡,我先上去了。” 她的脚甫落地,陈奕南便掉头将车开走了,远去时,他从反光镜一望,还看到她站在恋恋不舍的朝他挥手。 瞧,这才是女人,倾慕爱恋他的女人,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勾~~引他爬上他床的女人,而不是那个几次三番不识抬举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偏偏,他的心又硬生生被劈开一道口子,好像什么女人都填补不了。 急剧下滑 总裁大人要不够,急剧下滑 在家平静的休养了三天,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腿上的伤口也已结痂,日常生活已没有大碍。舒悫鹉琻 苏荷觉得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她的身体提前预支了太多的精力。 不过她并没有按照应天尧的期望休息一周,因为她没有时间休息,新品发布在即,她马上就回了工作岗位。 再见到周郧阳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周郧阳什么都没说,但比以前更可气了,苏荷心里明白,这是因为应天尧的关系让他心生不满。 “总监,你可回来了,这是策划部送过来的后天的上市方案,你要不先看看?”莫小柔尽职的报告着工作。 “嗯,先放着吧。”桌上还积压了不少文件,苏荷说,“你先帮我去倒杯咖啡进来。” “好。” 好不容易才处理了一半,苏荷哑然失笑,如果当真如应天尧说的休息一星期,恐怕到时候要出大乱子了。 将上半个月的销售报表仔细审核后,苏荷越加眉心不展,她按下座机内线:“小柔,让各组组长去会议室准备开会。” “这个时候?” “是,马上。” “哦,好。” 十分钟后,苏荷走进会议室,原本窃窃私语的交谈声顷刻消失无踪,各组长面露凝重。 苏荷年轻,板起脸来却不怒自威,她将蓝色的文件夹丢弃在桌面上,所有人的身体顿时一僵,宛若暴风雨袭来。 “这是刚刚送上来的上半个月的销售报表,我想知道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产品的销售业绩会这么不理想,难道你们还打算月末冲量吗?” 四组长个个噤若寒蝉,有人想说话,但又摄于苏荷的气势,嗫喏的不敢张嘴,苏荷凌厉的目光扫过他们:“下班后你们跟我到各柜台去巡视一番,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是,总监。” EA在各大商场以及个兴旺市场都设有自己的专柜和门店,若要把所有的点都视察一番,显然不可能。 苏荷只好就近选了几个百货商场的专柜。 她带着四人进ru商场,立刻被投以奇怪的目光,苏荷气质冷冽,径直走向最靠前的专柜,店长认出了她,惊讶的看着她,后面的四个组长面色灰败的冲着店长摇了摇头,店长马上心领神会。 可惜专柜的情况并不好,一个客人都没有,与对面专柜的火爆销售差距十分明显。 苏荷眯着眼,店长则说:“对面的化妆品专柜这个月搞大促销,买一送一,所以导致我们的销量十分惨淡,而且他们似乎故意跟我们作对似的,凡事有我们销售点的地方,他们也都开了专柜,因此各地的销售情况都如此雷同。” 一名组长开口:“那岂不是跟肯德基和麦当劳一样?” 其余人轻笑,结果惹来苏荷一瞪。 后来苏荷又去了几个专柜,事实确实如此,就像肯德基和麦当劳,对方的专柜死死的咬住了他们,导致他们的销量急剧下滑。 最不好的是苏荷听到对方也要在后天上市一款新产品,这无疑对他们的影响又是十分巨大的。 ********************************* 噢噢噢,求包yǎng求收藏~~~~ 一身骚味 总裁大人要不够,一身骚味 苏荷手下人各个面露饥色和忧色,看了看时间,苏荷叹了一口气:“算了,今天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舒悫鹉琻” “那总监,我们先走了?” 苏荷点点头,看着他们朝不同方向而去,而她,则站在街心,看着星星点点五彩缤纷的霓虹,疲惫而失落。 脚十分酸疼,苏荷朝着经过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条拥挤热闹的长街。 街道两端摆满了各种用帐篷搭起来的小摊子,狭窄的道路上摆满了有些破旧的桌椅,上面坐满了人,这里多是年轻的学生情侣和一些晚归的上班族,像苏荷这样穿的干净又得体的十分少见。 她呼出一口气,找了一家生意相对冷清的面店坐下,因为只有这里还有位置,叫了一碗牛肉面。 面上来很快,纵然味道确实不怎么好,苏荷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 “对不起,对不起。”后背忽的被人一撞,麻辣烫的汤水烫湿了苏荷的衬衫。 肇事者担心的不停道歉,汤水不烫,但湿漉漉的感觉还是让苏荷十分难受,最主要是味道十分难闻。 对方拿了纸巾给她,担心的看着她,看他们是一对学生一样的情侣,苏荷只能自认倒霉,接了他们递过来的纸巾道:“算了,我没事了,你们走吧。” 夜风再凉,也不可能一口气将衬衫吹干,更何况那些汤水已经顺着她的后背滑入裙底,紧紧的贴着她后背的肌肤,变得微凉。 闹市区太堵,陈奕南不得已选择了这边的小路,但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坐在路边歇脚的女人,她的背脊生硬而笔直,姿态很怪异。 他慢慢将车停在她的面前,摇下车窗,苏荷一看到他便从旁边的石柱上窜起想走。 陈奕南用力按了两下喇叭后下车追她,但没走近,就捏住了鼻子:“苏荷,你是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吗,什么味这么难闻。” 苏荷一路走来,已经见多了人们异样的目光,此刻被陈奕南无情讽刺,只是扬了扬嘴角:“是啊,所以还是麻烦陈大少离我远一点吧,我也闻不得陈大少身上的骚味,怪刺鼻的。” “你——我是骚狐狸你就是狐狸精。”陈奕南绝地反击,“所以咱们是绝配,你说呢。” “不要脸。” 陈奕南上前追了两步,又硬生生捏着鼻子退了三步。 哈,苏荷突然觉得心里畅快,主动折回来靠近陈奕南,结果逼得陈奕南又退了两步,她满意的笑道:“哎呀,看来我以后得改改香水的牌子了,看着陈总退避三舍的模样真让人舒服啊,谢谢,麻烦以后都离我这么远。” 她大笑着挥手,留给他翩然远去的背影。 ************************************************************** 带她洗澡 总裁大人要不够,带她洗澡 十五分钟后。舒悫鹉琻 “你干什么,该死的陈奕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陈奕南的两个鼻孔里塞满了纸巾,将苏荷扛在肩上,她挣扎,他就用力在她的翘臀上拍了响亮的两记。 “别挣扎了,你穿的可是短裙,这么动来动去可是春光外泄了。” 苏荷的胃顶着陈奕南的肩膀,头下垂挂着,说不出的难受:“陈奕南,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吐了。” “你吐吧,反正我塞着鼻子什么也闻不到。” 他也不过随口一说,哪里知道,苏荷是真吐了,那碗味道不咋地牛肉面,此刻全部贡献给了陈奕南新出的秋款棉质衬衫,空气中更是漂浮着胃酸以及食物腐烂的味道。 即使塞着厚厚的纸巾,这个味道还是丝丝缕缕的钻入了他的鼻息,搅得他胃里一阵翻滚。 “该死——”他重重将苏荷丢在路边的草丛里,虽然看不到自己后背的狼藉样,但那不断透过纺织物渗进后背的黏腻的组织物还是让陈奕南脸臭的像大便。 苏荷被隔离带的灌木搁的有些生疼,不过胃里终于不再翻江倒海,看着陈奕南跳脚的样子,她的心里真是一百一千个舒畅。 当然,她这一吐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头发都沾染了污秽物,不过不要紧,比起刚才的臭味她只是更臭了一点而已。 “呵呵,呵呵。”她笑着擦着嘴站起来。 陈奕南跳脚看着她讥笑的样子,气的重重一哼,鼻孔里的两个纸团儿便划出优美的抛物线。他闻着空气中的味道,面色更臭:“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笑什么!” “我有笑吗?哦。”苏荷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就是觉得吐出来了舒服很多,心情也就好了。” 陈奕南咬牙切齿,苏荷有些迷茫看了看四周的路标,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家按摩美容足浴汗蒸兼有的洗浴中心。 看到足浴两个字她就本能的反感。 陈奕南拉起她的手,将她往里面拽去。 苏荷奋起反抗:“你想拉我干什么,松手!” “来这里还能干什么,洗澡!你不觉得臭我还想做人呢。” “你臭你自己洗,我喜欢这味道行了吧,放手。”她抓着大门不愿意进去,与陈奕南展开拉锯。 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从里面走来,陈奕南指着大门镜子反射中苏荷的样子道:“行,你愿意这副鬼样子走出去吓人我也没意见。” 苏荷一看,当真有些吓人,沾着污秽物的散乱的头发,苍白的犹如鬼的面容,还有凌乱不堪的衣衫,加上现场围观的指指点点的人群,苏荷吐出一口气,松了紧绷的手指:“不用拉,我自己会走。” 同时她对大堂经理模样的人吩咐:“给我一个单间。” “好的,小姐,请跟我这边来。”她一边走一边对着对讲机吩咐,又帮苏荷按下了上楼的电梯。 虽然陈奕南杵在原地没动,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自由出入 总裁大人要不够,自由出入 单间淋浴在五楼。舒悫鹉琻 一名俏丽的女服务员等在电梯口,为她引路,尽管苏荷身上异味深重,她也微笑着没有任何异样。 她引着苏荷走向橙花室,苏荷则说:“等我进去后麻烦你帮我把换下的衣物拿到楼下烘干,半小时后再过来帮我做个面膜跟开背。” “好的,没问题。” 是个私人的小房间,跟美容院大相径庭,虽然也有泡澡的浴桶,淋浴,供客人美容的床,但这里更像是一个VIP休息室,浴桶显得过分宽大,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美容的床更像是双人床,还有沙发,电视,电脑,甚至小冰箱。 苏荷想了想,对她说:“我还是泡个澡吧,你快点儿帮我把衣服拿去烘干。” “可以,那小姐你要牛奶浴玫瑰花,还有精油?” “牛奶吧,行了,水我自己放,你去准备东西好了。” “好,我很快回来。” 苏荷一直等着她在桶里加了牛奶,然后将红酒茶点还有水果摆放好,脱了衣服递给她,赶她出门后,锁门,坐入浴桶。 她特意找了保鲜膜将自己受伤的部位包起,温热水流漫过她的胸前,满足的她直叹息。 尽管事出突然非她本意,但房间里的角落里环绕着立体音乐,音质效果良好,手边又有现成的红酒,天知道有多惬意。 将手臂从水中慢慢抬起,混着牛奶的乳白色液体慢慢下滑,滋润的她肌肤柔滑细嫩,吹弹可破,白玉冰洁还有些刺眼。 十五分钟后,外头传来敲门声:“小姐,洗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曼妙的气氛熏得人昏昏欲睡,听是刚才的女服务员,苏荷便应允:“进来吧。” 钥匙开门声传来,还没见人进来,灯光却灭了。 房间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苏荷坐在浴桶里惊讶问道:“怎么突然停电了?” 可是下一秒,屋内柔和的灯光又亮起,苏荷震愕看着优雅从容端着红酒杯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她的男人。 陈奕南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上堪堪低落的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肌一路下滑到结实平坦的小腹,最后又消失于那神秘的倒三角地带。 苏荷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后快速抓过浴巾挡在自己胸前:“为什么进来的是你,你怎么能进来?” “为什么不能?”他抬高了一个手臂搭在沙发后背上,笑得轻松又惬意,“进来之前忘了告诉你,这家洗浴中心是我投资开的,这里的每个房间我都可以自由出入。” “什么?” 看着她震惊的表情,陈奕南很满足,放下酒杯朝苏荷走近:“你没听错,这里就是属于我的,你,也是。” 他大腿一抬,直接扯落腰间浴巾,赤条条的坐进那宽大的浴桶里,牛奶的水浴瞬间漫上来,直接到了苏荷的脖子。 她刚才的预想都成真了,这浴桶,果然是双人的。 即使坐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隐疾发作 总裁大人要不够,隐疾发作 他长臂一伸,将苏荷拽往自己身边,她的手却紧抓着浴桶边缘,不让她得逞。舒悫鹉琻 “怎么,不喜欢跟我洗鸳鸯浴?” “你变态!”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我的变态,这还用说吗?”他稍加用力,她的手指便攀附不住那边缘,他将她转身,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苏荷芙蓉面绯红,欲躲开,可湿滑的浴桶四周却找不到可以借力的点。 “别动。”他的手绕过她的腋下穿过她的前胸,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的胸前,下半身则抵着她光滑细致的肌肤轻轻摩擦。 苏荷不是不敢动,而是没法动,她慢慢的沉默下来。 难得的乖顺让陈奕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深究,他的手慢慢在她的胸前游移起来。 房间内空调温度不断升高,水温似乎也跟着往上走,苏荷的脑子里零零碎碎的闪现许多的片段,包括那封邮件里最后出现的人,包括应天尧,也包括陈奕南,这前世今生的债,似乎都集中到了一起。 她的手往背后一探,精准的抓住了他那火热的宝贝,陈奕南微微诧异,苏荷已经转过身正面对着他,她妖娆的笑意中带着深沉的杀机:“要是我手上现在有一把刀,我一定不客气的给你一刀。” “是吗?忘了上次的教训?还是真的忘了伤疤好了疼。”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抚上原来的伤口。 苏荷的眼睛眯的如猫眼,漂亮而危险。 他抱着她的身体坐在自己腿上,找准了位置在她的外沿轻轻摩挲:“你乖一点,虽然我不能原谅你以前做的事情,但或许,还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未来。” “我以前做的事情?”苏荷仰头哈的一笑,“我以前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原谅?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他揉nīe着她在热水冲击下不断艳丽饱胀的浑圆,面露冷色:“苏荷——” 可惜话未完,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痛苦起来,手也放开了她的身体转而抱住自己的头。 苏荷吓了一跳:“喂,陈奕南,你搞什么。” 他的样子不像假装,但苏荷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陈奕南的手指深深的抓着浴桶边缘,指甲都有些泛青,他的牙齿紧咬着自己下唇断断续续的说:“药……药……” 药?他有病?可是现在药在哪里? 他整个人痛苦的沉入了水中,苏荷急急忙忙从浴桶中爬起来,想去找陈奕南的衣服,结果最后被他阻止:“不许去,哪里也不许去……” “我是帮你去找药,放手……” 可惜陈奕南硬是不肯松手,苏荷束手无策,这还是苏荷第一次看到陈奕南如此狼狈又痛苦,她原本应该拍手叫好的,但现在心里说不出的担心。 她真的不知道陈奕南还有隐疾。 缓和过来 总裁大人要不够,缓和过来 她急得跺脚,可是五分钟之后,陈奕南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缓和下来,他靠在浴桶边缘不断喘气,汗水顺着他俊逸的脸庞不断低落,苏荷压抑着心惊肉跳,端起一边的茶水递给他:“喂,你要不先喝点水吧。舒悫鹉琻好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下一秒,他睁眼,眼中一片清明,好似刚才那个发作的男人不过是苏荷的错觉。 苏荷撇了撇嘴:“既然如此,我去找我的衣服,陈总你好好享受吧。” 打开门,两人的衣服已经体贴的放在门口。 苏荷捧着衣服进门,快速换好,陈奕南虽然嘴硬,身体到底还是虚弱,依旧躺在浴桶里,但里面的水温已经走低,苏荷嘴碎的多说了一句:“你要是起不来我去找人帮你。” “你过来帮我。”他冷眼瞧着她。 “我?” 他眼神清冽,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苏荷觉得自己一定着了魔,竟然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的走上前伸出手,他将手放在她的掌心,她用力,他终于借着她的力道站起,只不过,他湿漉漉的身体就这么抱住了她,她身上刚换的干净的衣服啊,又被弄湿了。 “该死的,陈奕南,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又借机吃了他不少豆腐,同时不忘警告,“今天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她也没有那个脸,跟人说起:“你不多嘴,没人会多嘴。” 陈奕南到底还是虚弱,没有强辩,张开手臂让苏荷帮他穿衣。 “变态,还真当自己是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终于帮他将衣服穿好,他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她没有深究的意思,他若有绝症,她放鞭炮庆祝。 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苏荷以为自己不说陈奕南不说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 但现实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她遇到了带着几个姐妹进来的楚倩。 楚倩原本被众星拱月的笑着,先是看到苏荷,后又看到苏荷身后的陈奕南,脸色丕变。 苏荷虽然震惊,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斜了斜半边的嘴角,撩了撩芬香四溢的秀发就往下走去。 背后的陈奕南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又在她的腰上一搂,语出抱怨:“我说你跑什么,我们还没结账呢。” 楚倩眼中闪过嫉妒的恨意,而楚倩身边的那几个小姐妹面色也是阴晴不定,想说,又什么都不敢说。 苏荷早就知道了陈奕南心中的劣根性,只是现在这样,事情恐怕会难以收拾。 *************************************************************************************** 下任接~班人 总裁大人要不够,下任接~班人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洗浴中心,陈奕南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你说,明天这件事情会不会登上A市的娱乐头条?” “嘁,你当自己是金秀贤还是李敏镐,放手。舒悫鹉琻” “是吗,原来你一点也不担心啊,我本来还想依楚倩的个性说不定事情很快就传到应天尧的耳里了,我要不要让她封封口呢,现在看来,真没这个必要,你是巴不得我们的关系曝光吧。” 苏荷脚步乱了一拍,她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了,但是从陈奕南的口中说出来,又让她心乱如麻。 “够了,你们愿意说就去说,我大不了一无所有,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陈奕南,你休想再威胁我。”她重重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陈奕南立在原地,而楚倩站在他的背后。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陈奕南转身,楚倩的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奕南,为什么,难道三年前那个女人害你害的还不够惨,你现在居然要重蹈覆辙?”嫉妒,会蒙蔽一个女人理智的双眼,做出许多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明知道不该问,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回应她的,是陈奕南盛满嘲讽的笑声:“楚倩,我看你最近工作太闲了,这样吧,Z省还有一个广告需要人拍,我安排你过去吧。” 楚倩咬着唇,意识到事情已经坏了,想补救,但陈奕南没给她机会:“今晚的事情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就该明白,你们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奕南……”她往前追了两步,但陈奕南没有停留,她便不敢再上前。 苏荷,苏荷,三年前是苏荷,三年后还是苏荷,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不公平,她们从小斗到大,难道还不够吗? 不过这件事情若要追究起来,不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将苏荷亲手送上了陈奕南的床…… **************************************************************** 应天尧出差后,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打电话给苏荷,虽然有时差,但都是按着苏荷的时间来。 “如果你忙,不用天天给我打电话的。” 应天尧看似抱怨的在那边说:“你不给我打,就只能我自己打给你吧。” “我……” “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忙,我现在在这边工作还算轻松,今天跟Mary夫人吃饭时她还问起了你,你有时间就跟她通个电话吧,他们都很惦记你,如果有可能,他们希望我们能一起回总部工作,你觉得呢。” 能回总部,自然是再好不过。 应天尧口中的mary夫人实际就是EA总部总裁夫人,她的家族与英国王室有着深厚的渊源,她是一个迷人优雅而尊贵的女人,却偏偏,却苏荷喜爱有加。 也因此EA总裁将她许配给了应天尧。 据说,应天尧甚至有可能是EA下任的接~班人,虽然只是道听途说的小道小说,但他跟EA家族的关系确实千丝万缕,苏荷至今也没有闹明白。 要是自己跟陈奕南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医院体检 总裁大人要不够,医院体检 将楚倩打发去Z省后,陈奕南也着手去朱家村。舒悫鹉琻 不过临走前他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商槿如边走边签名,不时跟路过的病人打招呼,她用一根碧绿的翡翠簪子挽起了自己的秀发,精巧细致的五官藏在一副金丝眼镜之后,透出不可捉摸的清冷神色,娇小的身体却带起凌厉风势,让人不敢小觑,无法直视,回到办公室时人已经等在那里。 她将笔随意的插入口袋,原本不耐的面色更加冷若冰雪:“陈奕南,我不打电话你是不打算回到这里了是吧,这么不要命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陈奕南举双手投降:“我说商大姐,我是真的忘了,你看要不然你一个电话我能这么快赶到这里?不就是做个体检吗,放心吧,我的身体好得很。” “别废话,这是单子,赶紧去。” “没问题。”陈奕南咧嘴,笑着接过那些单子。 商槿如却将手往后一撤,他拿了空,露出奇怪的神色,而商槿如狭长的丹凤眼此刻更是露出精明之色:“陈奕南,你没骗我,当真没发作?” “我干嘛骗你。”陈奕南随手将单子捞了过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好了,我先走了。” 验血的报告单子要三天后才出,陈奕南做完各项检查后就离开了。 他驱车二十多小时赶到朱家村。 拿着谭耀阳给的信息找到那一带的老房子,眼前破败荒凉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白墙黑顶的老房子透着年岁沧桑的风霜。 木质的门窗已经腐朽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斑驳的看似抵挡不住下一次的风雨来袭。 弄堂阡陌纵横,逼仄而湿滑,昨天刚刚下过雨,泥土的地上还有青苔,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居住了,留下来的,不过是安度晚年的老人,就连孩子都很少。 人走在两边的房屋中间,会有阴森之感。 陈奕南闭上眼睛,试图想象二十年前的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找到谭耀阳给的地址,眼前破败的陈奕南无法直视,最重要的是木质的门上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看样子,是几年没有开过了。 而房子的周围,大多也是这样锁门的情形,唯一一户有人的,陈奕南走过去敲门,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来开的门。 看着陈奕南,她还有点讶异:“请问你找谁?”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想问那边那户人家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中年妇女摇头:“我是刚刚过来这里帮佣的,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里面还有人知道吗?” 中年妇女再度摇头:“阿公已经九十高龄了,早就耳聋眼花了,你想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里的人不是搬就是走了,哪还有人会找到这里啊。” “谢谢。” 开门的人 总裁大人要不够,开门的人 陈奕南带着失望离开这片老城区,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出现在这里。舒悫鹉琻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依然毫无所获,陈奕南不得不放弃,因为公司和家里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来,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回去的时候。 但是千里迢迢来这么一趟,他实在不甘心,临走前又掉头来到了这里。 意外的是,原本一直紧闭的那把锁今天竟然没了,他伸手一推,门从里面锁上了,这么说里面有人? 他心神一震,抬手想敲门,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敲了门。 没多久,屋内就传来应门声,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陈奕南甚至觉得还有些耳熟,他的内心泛起不小的涟漪。 门在他的翘首企盼中咿呀咿呀的打开,当门内门外两人四目相对时,都怔忪不已。 “奕南,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楚倩,你怎么在这里?” 前者难掩兴奋激动,后者却难以置信。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了。”楚倩回答的相当自然。 不自然的是陈奕南的脸色:“这里是你家?” “是啊,是我家的老房子,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里了,现在这里都没人了,我也只是刚巧在Z省拍广告,又马上要到外公外婆的忌日,回来看看,那你是?”楚倩的眼中装满好奇,原本以为陈奕南特地过来找自己,现在看样子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过再见陈奕南,她显得还是相当兴奋:“奕南,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虽然很简陋。” “不用了。”陈奕南还是震惊的不能自己,“你从小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你的家人呢?” 对于陈奕南的这一连串问题,楚倩都一一回答:“也不是从小就住在这里,记忆中好像我也住过很大的房子,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了,这里是我外公外婆的老家,一直到初中的时候才离开,我没有家人了,我没有爸爸,只跟妈妈相依为命,后来,妈妈也死了,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 陈奕南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他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先回A市了,你拍完广告回来再说吧。” “奕南,奕南……” 陈奕南开车走在高速上,车速飙到了二百码。 可能吗?他一直要找的女人竟然是楚倩。 他的脑海里至今还残留着当年的惊鸿一瞥。 瘦弱的女孩跟苍白的女人跪倒在滂沱大雨中,他只是站在楼上的阳台远远观望,可那双眼睛却穿透雨雾,仿佛直达他的心灵深处,让他为之震撼。 这,是真的? 回到A市已经凌晨三点。 奇异的,陈奕南又将车开到了金榈湾楼下。 午夜想要 总裁大人要不够,午夜想要 苏荷刚刚加完班洗完澡准备睡觉,却听到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舒悫鹉琻 她的身体一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立刻警觉的躲进厨房,拿起菜刀,又觉得不妥,容易伤人但也容易自伤,看来望去,最后拿了一个平底锅静候在玄关处。 她大气都不敢喘,待门一开,人影晃动之际,立刻拿起平底锅砸向他的脑门,下手非常狠,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还跳了起来。 陈奕南毫无防备,顿觉一阵头晕眼花,但还是反应灵敏的接住了她的再一次下手。 苏荷嘶的一声,客厅内灯光已经亮起,是陈奕南用另一手按了开关。 待看清人影,苏荷讷讷的站在原地无语,手上的平底锅被陈奕南一把夺了去:“该死!”陈奕南发出暴戾,后脑勺高高的鼓起了一个大包,隔着浓密的黑发也看的一清二楚。 “你……”苏荷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活该,真应该一掌拍死你。” 陈奕南丢下锅子,钢铁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陈奕南双目怒红,正在盛怒的边缘,苏荷不觉得理亏,只道:“大半夜的非奸即盗,这事就算闹到警局也是我有理,今天你就是被我打死了我也只能算正当防卫,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有说要把你怎么样吗?”陈奕南目光锐利,显得更为深沉,一时让苏荷捉摸不透。 “那你来干什么。” 是啊,他来干什么。 陈奕南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还不能完全接受,身体就有自主意识的跑来了这里。 “没事。”他不说,眼神开始游移在苏荷美好的tóng体上面。 那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燃为灰烬。 苏荷下意识的系紧了丝绸睡衣的睡带,并且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陈奕南缄默的一步步靠近她,将苏荷困在玄关与他的双臂间。 “你——”她凛冽的对上他视线,但发现今天的陈奕南格外沉默,他抬起了她的下巴,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神里似乎隐藏了不易察觉的心事,却偏偏犹如深潭,吸引着人。 苏荷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深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就是这时候,他低头,截获了她柔美的唇瓣。 苏荷开始挣扎,陈奕南用力箍紧了她的双臂,不让她乱动。 这一次的亲吻很缠绵,很温柔,不似以往的霸道,她心慌意乱,用手抵在两人的胸膛之间:“陈奕南,你又搞什么。” “嘘——”他轻声叹息,“我就是想要你,它说它想要你,你摸摸看——”他大胆而直接的拉着她的手往他的胯~下探去。 那抵着胯~部的巨大肿胀的异物让苏荷避之唯恐不及,可心,却跳的更快了。 他心领神会的将手放在她饱满的胸膛上:“你的心告诉我,她也想要。” 都是禽兽 总裁大人要不够,都是禽兽 堪堪薄料的睡衣根本毫无抵抗力,陈奕南的手轻而易举滑入她的小腹,在凝脂上面来回划动。舒悫鹉琻 午夜寂寞,可以清晰的听到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苏荷是本能的抗拒,但陈奕南像是捧着完美的珍宝一样呵护她,她反抗的动作是那么虚软无力,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是她的敏感地步,他在温柔中施加霸道的力度,苏荷根本无法抗拒,很快败下阵来,发出嘤嘤叮咛。 她乱了,真的乱了。 明知不该发生,但又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是因为惨遭太多蹂躏以至于现在都成习惯反应了吗? 她居然推不开陈奕南。 任凭他将自己压倒在铺着厚实毛毯的地板上,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为所欲为,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他眼里不顾一切的疯狂,还是因为那疯狂背后隐藏的不为人知的哀恸? “啊——” 他的手指打开了她的身体,苏荷不可抑制的轻颤,他一边埋首于她高song的柔软,一边不忘在下用力:“你不是很想逃开我吗?很好,苏荷,只要你答应再跟我做一百次,我就放了你,让你跟应天尧双宿双栖。” “嗯,啊——”随着他温柔的入侵,苏荷的身体仿佛一阵阵电流穿过,这是他们相遇以来不曾有过的事情,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但她的理智还有些许残余,“陈奕南,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你得了绝症?” 今晚的他,实在太反常,即使将他弄伤,亦没有大发雷霆,这绝不是以前的他。 陈奕南嗤笑一声:“你想得美,要是我得了绝症,一定拉你垫背。” 一枪用力到底,苏荷的身体自然的往上弓起,更加迎合了他。 当欲念与理智在体内剧烈交锋时,苏荷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当真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你能吗?”陈奕南仿佛听了笑话,下半身更加的卖力,“你可是我的大嫂,应该说我们以后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明明做着谈判,但身体又紧紧贴合在一起共舞,地上的毛毯都被扭成一团,她压抑着细碎的呻yín,断断续续的回答:“好,我答应你,但是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解决。” “不,时间地点都由我说了算,还有花样,你也必须全力配合,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荷面色潮红不忘暴怒:“你禽shòu——” “嗯,你是母禽shòu,快点——”滑落,陈奕南一掌拍在她的翘~臀上,惹得苏荷发出销hún蚀骨的娇~喘。 ******************************************************************************** 噢噢噢噢禽shòu们求包yǎng啊`~~~~~ 电梯昏迷 总裁大人要不够,电梯昏迷 陈奕南办完事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就走了,仿佛他真的开始厌恶她。舒悫鹉琻 而苏荷香汗淋漓的从毛毯上滚到了一边冰冷的地板上,发热的脑子也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开始超出她的预想,最主要是陈奕南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事情,真能如他所说的那般轻易解决? 一百次。 怎么算,都是有尽头的。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又要让他彻底放手,这或许是不错的解决法子。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有力气起身,就直接在地板上睡了过去。 而离开苏荷公寓的陈奕南,刚走进电梯,晕眩就一阵一阵的席卷上来。 甚至还电梯上面的数字都出现了模糊的重影,随着电梯下降的重力加速度,他的身体打了个趔趄,他一边用手撑住墙壁,一边拿出手机,努力睁大眼睛按下了数字1键。 这是一个被人强行设置的救命电话,他一直都想将它取消了,但没想到今天居然有用上的机会,那边很快接起,他闭着眼睛,任凭身体缓缓下滑,嘴里却依旧笑着:“喂,商大姐,嗯,我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似乎不行了……”手机随即掉在地上,陈奕南嘴角噙着笑意陷入昏迷。 ******************************************************************************** “该死,陈奕南,你这个不要命的死家伙,真会给我惹麻烦,醒醒,陈奕南,别睡,醒醒——”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漆黑的夜晚。 凌乱的脚步扰乱医院诡秘的静谧。 一行人推着手术车奋力喷跑在安静的走廊上。 商槿如一边大叫陈奕南一边吩咐护士赶紧让手术室准备。 戴着氧气罩的陈奕南呼吸特别沉重,不过总算在临进手术室之前有了一些反应,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笑得难看:“商医生,我还没死呢,不用叫的这么大声。” 商槿如见他还能开玩笑,不得不说是松了一口气:“陈奕南,你要是死了也怪不得别人,全是你咎由自取,算了,别说话了,马上进手术室,我去通知你家人。” “别,等我死了再说。” 商槿如气的想拍死他,娇小的身体几乎跳起来:“该死的,赶紧滚进去。”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平时清冷的女医生,没想到她的脾气这么火爆。 终于,陈奕南缓缓闭上了眼睛。 苏荷啊苏荷,咱们的仇好像又多了一点呢。 ***************************************************************************** 发布会 总裁大人要不够,发布会 苏荷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早上还是被冻醒的,毫无意外,她出现了感冒的征兆。舒悫鹉琻 鼻塞,咽喉疼痛,头晕,四肢酸疼。 不过今天是EA新品发布会的日子,她没有理由缺席。 EA的广告准时投放市场,立刻取得了超乎预计的效应。 在新品发布会上,代理总经理周郧阳面对四面八方的媒体应对的游刃有余,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味道比应天尧先前站在台上都足。 苏荷众人站在后台,无不目露精光翘首企盼,以销售部的全体同仁更为期待,这个月的销售业绩如此惨淡,他们还希望借着新品上市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自从上次之后苏荷就把梅婷轩得罪了,虽然事后苏荷还是出面了,但已经破裂的关系似乎没那么轻易缓和。 纵然新品如期上市,梅婷轩也没给苏荷好脸色。 苏荷倒是不在意,就是莫小柔替她抱不平,苏荷阻止:“好了,别说了,你还是去看看各组回馈上来的信息吧。” 莫小柔哦了一声,又说:“总监,你的感冒好像有点严重啊。” “还好。”话虽如此,她纸巾可是用了不少,鼻子都有些红肿了。 “感冒有时候也会引起很严重的并发症,还是注意一下好,要不先吃点药吧。” “嗯,我中午有时间去买。” “那好吧,您自己多注意啊,现在换季,很容易流感的。” “知道了,你真啰嗦,快工作去吧。” 一小时内,他们的新品销售异常火爆,是今年以来业绩最好的一款产品,看来前期的投入没有白费,苏荷心中也小有安慰。 可是一小时后,苏荷正要喘一口气时,莫小柔着急的跑进她的办公室,让苏荷看电视,电视上,是他们对面专柜BL的新品推广上市发布会。 同时,他们的产品也开始停滞不动了。 “怎么办,总监,这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因为不论原料,代言,效果,BL的新品都跟EA的如出一辙,但是价格却便宜差不多三分之一。 这里面值得深究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追责,追不到苏荷的头上,这是技术研发部的事情,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能决定苏荷他们的生死。 “我知道。”苏荷揉了揉酸疼的眉心,觉得体内的病毒开始再次横行无阻了,“行了,你先出去让他们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吧。” “是,总监。” ********************************************************************************************************* 我的孩子 总裁大人要不够,我的孩子 发布会后的公司可想而知,一片混乱。舒悫鹉琻 没多久,周郧阳就着急全部总监级别以上的高层开紧急会议。 苏荷头重脚轻,还是带病参加了。 原本欢欣雀跃的气氛现在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严肃凝重的面容。 周郧阳深沉的双眸在众人身上一一滑过,最后打开了背后的电视,电视上面循环播放着两段广告,甚至是广告创意,都如此雷同。 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广告放完,周郧阳惜字如金的开口:“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样的说法。” 再度沉默,没人出声。 苏荷也不想做枪头鸟,只是没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在会议室余音袅袅。 “苏荷,那就由你先说说吧。”周郧阳蹙眉点了她的名。 “我……”开口势必意味着得罪人,苏荷几次尝试开口,声音都沙哑的提不起来,最后只能摆手,“抱歉。” 周郧阳尽管不满,还是说:“那算了,既然苏总监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梅总监,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梅婷轩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苏荷借此跳过一劫,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 一场风暴看似就要揭开帷幕。 ************************************************** 本来还打算中午去买药的,结果搞得中饭都没有吃,会一直开到傍晚六点才结束,最后还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底下的员工人人自危,深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苏荷回到办公室面色惨白,只说了一句别管其他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之后到了下班时间苏荷实在支撑不了就走了,其他人如法炮制,接二连三的下班。 苏荷去停车场开车。 今天又降温了,没想到傍晚会这么冷,刚走出门外,苏荷就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同时觉得头更晕了。 她赶紧上了自己车,开足了暖气上路。 好一会儿车内才慢慢温暖起来,身体虽不再颤抖,但鼻塞头疼的现象似乎更严重了,眼前的红绿灯仿佛还模糊的出现了重影,她看着是绿灯,所以就加大油门冲了上去…… ************************************************************* “妈妈,妹妹怎么了?” 梦中,苏荷看到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对着另外一个躺在床上和守候在床边的妇人轻声问道。 问话的小女孩有一张巴掌大的精巧的脸,整齐的刘海斜垂下来文静而可爱,她扑闪着黑葡萄一样的纯澈双眼,如此天真烂漫。 苍白的妇人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孩子,顿时心如刀绞,哭着扑倒在床上:“孩子,我的孩子啊……” 恶人自有恶人磨 总裁大人要不够,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荷,苏荷,你醒醒,苏荷——”脸上被人用力拍了几下,画面就此中断。舒悫鹉琻 眼皮犹如千斤重,但还是费力的睁开了,映入眼帘的雪白的天花板让她有片刻的怔忪,但很快,一只在眼前挥舞的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旁边的郑晓薇见她的眼珠子终于动了,激动的喊道:“王帅,快来看,苏荷醒了,这次真的醒了。” 原本在一边倒水的王帅立刻来到她的床边,亦是难掩激动之情:“太好了,苏荷,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跟晓薇了。” 郑晓薇接话:“就是就是。” 苏荷微笑看着他们:“谢谢你们,不过我怎么会在医院?” “还说呢,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就不要开车了啊,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幸好你运气好,撞到了旁边的护栏,路人在救你,正好我打电话给你他们接到了,知道我是你朋友就让我过来了。” “哦,是这样啊。”苏荷的嗓音很是清淡,“还是谢谢你们。” “哎呀,谢我们干什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没事就好了,对了,粥,王帅,粥拿过来了。” 王帅立刻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过来。 郑晓薇接过去:“这可是王帅的拿手绝活,来,小心点,我喂你,吃慢点。” 苏荷看了王帅一眼,见自己看他,他又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 挂了水,又喝了粥,苏荷顿时觉得身体好多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就让郑晓薇和王帅先回去。 “没事,让王帅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了。”郑晓薇肯定道。 “真的不用了,等这瓶盐水挂完我也要回去了,你们先走吧。” “这怎么行呢,你看你烧才刚退,哪能说走就走呢,还是等明天再走吧。” 王帅也说:“是啊,苏荷,你还是在医院观察一夜比较保险,就让晓薇留下来陪你好了,我先走。” 最后,拗不过他们两的坚持,苏荷只好答应等明天再走,不过让郑晓薇跟王帅一起回去了。 病房里就剩了她一个人,听着外面的动静由吵闹到安静,苏荷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这是她第一次梦到那个七窍流血的画面以外的片段。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做了很多的梦,但又没有一个清晰的。 第二天早上离开医院的,感冒症状依旧严峻,只是头疼好了许多。 她低头吸着鼻子,进电梯时不小心与人的肩头撞了一下,她当即抬头抱歉,不过眼前的人让她有些惊讶。 钱秘书也认出了苏荷,立刻如临大敌:“是你?你来医院,是不是想对我们陈总做什么?”钱秘书的反应让苏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他的话外音:“陈奕南住院了?” “你不是来找陈总的?” 苏荷摇头。 钱秘书看似松了一口气,他对苏荷有很强的恐慌意识:“那就借过。” 看着钱秘书匆忙离去的背影,苏荷哑然。 不过陈奕南住院了?难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旧伤复发 总裁大人要不够,旧伤复发 公司的事情繁忙而紧张,让苏荷疲于应付,就将陈奕南的事情抛诸脑后。舒悫鹉琻 但是下班前,她接到史蒂芬孙的电话,让她和周郧阳代表自己去一趟医院,看望住院的陈奕南。 苏荷虽不情愿,也得前去。 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陈奕南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令人意外的是陈奕南居然进了ICU,而且整层病房的都如临大敌,戒备森严,几个黑衣保镖站在电梯口,严密监控进出人员。 苏荷跟在周郧阳身后,接受了仔细的检查后才被允许进ru。 情况着实令人有些费解,陈奕南难不成得了不治之症? 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病房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苏荷看到陈奕南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氧气罩,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床边,满目忧心,苏荷猜测是陈奕南的父母。 没想到他的父母如此年轻。 但这个中年男子是陈奕南的父亲,岂不就是应天尧的父亲?那岂不就是她的准公公? 周郧阳抬手敲了敲门,有黑衣保镖打开了房门,陈良宇转过身来,周郧阳即刻上前自我介绍:“陈总,你好,我是EA副总经理周郧阳,这是我们销售总监苏荷,我们是代表总裁过来慰问陈少的,不知陈少的身体好些没有?” 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能好到哪里去? 苏荷站在病房外,看着床上的陈奕南,有瞬间恍惚,这个真的就是前天才刚从自己家里离开的陈奕南吗? 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甚至看不出原本俊俏的模样来。 周郧阳叫了苏荷好几声,见她都没反应,不得已用胳膊捅了捅她,苏荷怔愣回神,立刻抱歉:“对不起,伯父,我是苏荷,请多指教。” “苏荷。”陈良宇显然是知道苏荷的,精锐的目光上下打量,眼中很快露出不满,想说什么,似乎又硬生生忍住了。 商槿如恰巧带人过来查房,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马上蹙起眉头露出了不满:“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不要带这么多人来,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把人吃了不成,病人都需要静养,你们这么多人让病房怎么好好休息,回去,都回去吧。” “医生,我儿子的伤势怎么样。”陈良宇有些担心的问道。 商槿如口吻如初:“硬物重击后脑勺,旧伤复发,引起血块转移,是好是坏还不知道,要是今晚之前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要是醒不过来……” 话说两面,医生总要把所有情况都病人家属讲清楚。 可是重物袭击,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平底锅?苏荷的心底生出丝丝的内疚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陈奕南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的母亲开始盈盈啜泣,让苏荷的心也跟着这晦涩的天空一样暗沉下来。 跟周郧阳告别后,苏荷独自开车回了家。 晚饭也吃的意兴阑珊,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应天尧的国际长途。 国际件 总裁大人要不够,国际件 晚饭也吃的意兴阑珊,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应天尧的国际长途。舒悫鹉琻 “吃饭了吗?”应天尧在那边体贴的问。 “嗯,已经吃过了,你呢?在干什么。” 英国和北京的时差决定了此刻应天尧正在进行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中,他是为了配合她的时间才选择这个时候打来的,苏荷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陈奕南受伤的消息,沉吟一下,还是说了:“你弟弟受伤了,现在还在ICU,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说,“听说情况还有点严重?” “嗯,史蒂芬孙让我们代为去看望了一下,看样子是的,我还……看到了你的父亲。” “是吗,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就好,你不用多想,我跟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将来也不会有,你不用对他们有什么顾忌。” 苏荷听他这么说,心头百感交集,大约猜测这是应天尧的肺腑之言。 “对了,听说你生病了?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大,你要注意自己身体才是,我给你寄了点东西回去,你记得按时吃,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操心,出了今天的事情跟你没有多大关系,放宽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我顶着,嗯?” 苏荷竟然有些想哭,应天尧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是总是用最朴实的言语解决她的燃眉之急,照顾她的心情:“谢谢,我知道。” “傻瓜。”平实的语气中又带着点点娇宠,苏荷却觉得十分受用。 后来,又接到了王帅的电话。 苏荷犹豫着要不要接,抿了抿唇还是接了。 “苏荷,还没休息吗?”王帅的声音似乎透着一股紧张。 “正准备睡了。”她回答,“你跟晓薇呢。” “我们……哦,她去洗澡了,你的感冒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你男朋友呢,没照顾你吗?” 苏荷沉吟:“不是,他出差去了。”王帅的态度,总让她觉得莫名的压力和心慌,于是只好赶紧打了个哈欠,结束通话,“好了,王帅,我刚刚吃了药,现在困得不行,要是没事的话我先睡了,晚安。” “那好吧,晚安。” 应天尧说得对,有他在,公司这场看似严重的风暴竟然没有袭击到苏荷身上,即便是这个月销售部的业绩实在差强人意,周郧阳也只是象征性的责备了几句,并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销售部的同事总算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是策划部市场部设计部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从上到下被严厉问责,特别成立的调查小组想从中找出一点问题来,又无从查起,每个环节看似都很正常,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让周郧阳十分苦恼,临时的总经理并不好当。 苏荷一再告诫自己的手下人,管好自己的手和嘴巴,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应天尧也说话算话,苏荷在四天后收到了他的快递,莫小柔拿进来时一脸的羡慕:“总监,这是国际件哦,来自英国的应总。” 淡妆浓抹 总裁大人要不够,淡妆浓抹 苏荷笑着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护肤用品和洗漱用品,这些东西因为原料成本的关系,只在欧洲国家有售,亚太地区并没有,剩下的还有不少保健品以及当地特产和不少的礼物,礼物的上面还都覆了一张小卡片,写着他买礼物的时间地点,以及当时的心情。舒悫鹉琻 一个男人如此的细致体贴,怎能不感动人。 苏荷的手指一一在那些礼物上面画过,直到电脑上传来叮咚的邮件提醒声。 她飞速的坐回电脑前,邮箱里安静的躺着寥寥几张照片和简短的几句话,都是关于她的母亲年轻时跟一个男人的事情。 这么说,她的母亲就是一直做着这个男人的情人吗? 虽然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越来越多的资料开始证实的时候,苏荷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 自从知道陈奕南受伤住院后,陈语嫣就衣不解带的在医院照顾着,并且对伤了陈奕南的人恨之入骨,但是陈奕南一直没有醒来,又让她的心情十分低落。 即便是跟着父亲出门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草草吃完,便想回医院去,陈青松拗不过他,只好送她回去,路上不免抱怨:“语嫣,你悄悄你,难道这辈子就真的只有陈奕南一个男人了吗?万一他醒不过来,你说你可怎么办才好。” “不会的,爸爸,你不许胡说。”陈语嫣气的跺脚,走路的脚步更快。 陈青松只有小跑着跟上,走到大门口时,与人擦肩而过,眼睛的边框却不小心勾住了人家的头发。 苏荷披散的卷发精准的缠上了陈青松的眼镜,甚至还将他的眼睛带了下来,她低声抱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她今天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胸前开着深V,淡妆浓抹,透着成熟妩媚的气质。 陈语嫣回头见自己的父亲没有跟上,怒火攻心,大喊:“爸爸,你不走我自己叫司机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陈青松有些着急,可是苏荷的头发还跟他的眼镜缠在一起,他只好挥手:“你先去医院吧。” 然后自己留下来帮苏荷解头发:“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头发终于解开了,但是好几根跟他的眼睛勾在了一起,发间透着一股迷人的芬香,陈青松对上苏荷的脸竟然有瞬间的怔忪和痴迷。 苏荷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她优雅的转身,又带起一股迷人的香风。 转入拐角后,苏荷嘴角的笑意顷刻敛去,她小心的探头回望,发现陈青松才怔怔站在那里,表情越发恶心。 完美的巧合 总裁大人要不够,完美的巧合 第二天晚上,苏荷又出现在了星光KTV。舒悫鹉琻 她是约了郑晓薇一起来的。 郑晓薇是麦霸,拿了话筒就不肯放手,苏荷也没有意见,跟她打了声招呼:“你先唱着,我去上个洗手间。” 走在暗影迷离的走廊上,两边的包厢里不时传出各种鬼哭狼嚎的唱歌声,她踩着优雅的步子,眼神却不断从那半开的缝隙中望进去。 路过走廊尽头的包间时,大门忽然打开了,陈青松正好站在那里。 苏荷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陈青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她看的更清楚,苏荷则给了她一个恍若星辰的笑容后,继续朝洗手间走去。 她在洗手间简单的补了一下妆,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打开门。 陈青松也正好从男厕出来,看似又是一个完美的巧合。 苏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肩上的披肩随着她的笑声而抖落了一边,她轻轻挽起,笑意盈盈的回了自己包间。 ***************************************************************************** 陈语嫣气冲冲的回到医院,没想到却听到了陈奕南已醒的好消息,而且已经转到普通病房。 “奕南哥哥。”陈语嫣冲入房间,直奔床上的陈奕南的怀抱,搞得陈奕南手足无措。 商槿如站在旁边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合上病历:“行了,好好养着吧,没事别乱跑,不打扰你们久别重逢,我先回办公室了。” 陈奕南有话想说,但又被陈语嫣抱得死死的,只能作罢。 商槿如一走,他就将陈语嫣推离自己几公分:“好了,语嫣,坐直了说话,这样我很难受。” “对不起嘛,奕南哥哥,是不是我哪里碰到你了,我只是太激动了,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这次真是吓死我了,万一……万一……我也不活了。” 陈奕南听着这样类似深情的告白,只觉得头更疼了:“语嫣,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该有个分寸了。” “人家只是担心你嘛。”说着,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陈奕南只能抚额:“好了,我知道了,语嫣,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要不你先回去吧。”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就在旁边陪你好了。”陈语嫣没有任何的迟疑,说的极为爽快。 陈奕南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没想到一睡竟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天光乍亮, 外面还传来两个女人的争吵声。一听,竟然是陈语嫣和楚倩。 ***************************************************************** 抱歉啊,今天周末回娘家了,更新晚了,求抚摸~~~~ 拿出去扔了 总裁大人要不够,拿出去扔了 陈语嫣对楚倩的态度十分恶劣,拔高了的语调中有种趾高气昂的任性:“我说你是什么人,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出去给我滚出去!” 楚倩也不甘示弱:“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情来轮不到你来管,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懂什么。舒悫鹉琻” “你——”陈语嫣指着楚倩的鼻子反击回去,“你说谁乳臭未干,我看你是胸大无脑吧,出去,你再不走我就叫保镖了。” “要走也是你走,我跟奕南是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岂有此理。”陈语嫣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挥手叫来保镖。 见事态有些严重,陈奕南只好出声阻止:“够了,你们两都别吵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偏偏外面的人还是耳尖的听到了,又一同想往房内冲,结果门太小,两人又撞做一团。 “该死的,你长没长眼睛啊——”楚倩到底是比陈语嫣辣了一些,骂完后冲进房内又换了一副柔弱的嘴脸,“奕南,你终于醒了,没事了吗?我看看。” 陈语嫣气的跟在身后,当楚倩将手伸向陈奕南时,立刻将她的手一拍:“不要脸的女人,谁让你碰奕南哥哥了,不许你碰。” “我……”楚倩顿时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奕南,“奕南,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再次看到楚倩,陈奕南的心情异常复杂,又听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只好道:“语嫣,你先回去吧,我跟楚倩还要谈点工作上的事情。” “什么?奕南哥哥,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要走也是她走。”陈语嫣的眼中也泛起了迷蒙的泪光。 陈奕南感觉后脑勺又隐隐痛起来:“你们到底想不想让我休息了,算了,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奕南——” “奕南哥哥——” 最终,两人还是被保镖请出了医院。 “哼——”医院门口,陈语嫣重重的对着楚倩哼了一鼻子,“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倩反唇相讥:“有本事咱们就走着瞧,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啊。” 病房里安静下来,陈奕南吐出一口气,又是新的一天,他都昏迷那么多天了,来看他的女人络绎不绝,但是听商槿如说,那个女人只代表公司来过一次,带了一束花过来,现在这束花插在瓶子里已经差不多枯萎了。 看着那恹恹的毫无生气的花瓣,陈奕南气就不打一处来,用力喝道:“来个人,把这瓶该死的碍眼的花拿出去给我扔了!” ************************************************************************************ 再次巧遇 总裁大人要不够,再次巧遇 最近公司气氛严峻,导致压力不断上升,苏荷几天加班下来就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都快扭成麻花了。舒悫鹉琻 正好郑晓薇约她,于是两人就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健身房。 穿着白色运动装在跑步机上跑了十几分钟郑晓薇就觉得受不了了,减了速,在旁边慢慢走着,而苏荷正步伐矫健节奏匀速的跑着,丝毫未见气喘之意。 白色的上衣配上短裙裤白袜子和白色的运动鞋,勾勒出苏荷窈窕又健美的身形。 她将头发绑成了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还充满了青春年轻的味道。 郑晓薇赞叹不已:“天啊,苏荷,你看起来真的太漂亮了,咱们真的是一个年纪吗,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旁边有几个教练借机上来跟郑晓薇搭讪,问她是否需要私人教练,不过郑晓薇却发现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直勾勾的隐身全落在了苏荷身上。 郑晓薇微微一笑,指着苏荷说:“不用了,这位就是我的私人教练。” 苏荷健美的身形简直让在场的教练都相形失色,几个男教练却是立马来劲了,转而绕到苏荷那边直接攀谈起来:“是吗,这位小姐也是做教练的?不过这身材还真是很好。” 苏荷带着耳麦,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郑晓薇莞尔,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 半小时后,苏荷放慢了速度,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吧,我们去做瑜伽。” “还要做瑜伽啊——”郑晓薇一身哀嚎,指着自己的两条腿说,“苏荷,你看到她们在颤抖了吗?真的是在颤抖。” 苏荷噗嗤笑出声来:“这就说明你平时锻炼太少。” 她们两站在一起,苏荷的美腿漂亮修长又结实,郑晓薇的则显得有些松垮,线条自然也没那么优美。 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被苏荷拖着走。 不过刚走两步,苏荷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小姐,这是你的水壶吗?”听声音,显然是一个中年男人了。 苏荷跟着转头,惊讶的看到陈青松站在她背后,手上还拿了她的红色水壶。 陈青松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运动服,戴着眼镜看起来颇斯文,今天的相遇并不在苏荷的考虑之内,却没想到有这么巧,郑晓薇捅了捅她的胳膊,苏荷哦了一声,说了句谢,就把水壶接了过来。 陈青松点点头:“还真是巧,居然又见面了,我以前没见你们来过这里,今天是第一次来?” 苏荷咳嗽一声:“不是,以前常来,最近工作忙,就没时间了。” “是吗,是这里的会员吗?” 郑晓薇觉得他问的太多了,心生抵触,拉住苏荷的手说:“我们去做瑜伽吧,时间快到了。” 苏荷点点头。 百分之一次 总裁大人要不够,百分之一次 陈青松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应该挺热爱健身的,这是我的名片,我也是这家健身房的持有者,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扣入会,欢迎你们常来。舒悫鹉琻” 苏荷没有接他的名片,倒是郑晓薇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真的可以打折?”她是没有会员卡的,今天跟着苏荷来,也无非是沾了苏荷的光。 陈青松点头应允,郑晓薇呵呵一笑:“那我们考虑下吧。” 苏荷朝他微微颔首,两人去了瑜伽房。 瑜伽其实一套修身养心的方法,苏荷经常做,柔韧性好,这点自然不在话下。 可这就苦了郑晓薇了,一节课上下来,感觉腰腿手都快被掰断了,坐在汗蒸房里汗蒸时简直犹如上了天堂。 苏荷笑着摇头:“夸张,你啊就是动的太少了,多来几次就习惯了,想办卡吗?要是喜欢的话我帮你办。” “这怎么行呢,不要不要。” “也没什么,打折下来还是挺便宜的,要么我那张给你,我再办一张好了。”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好了,我自己去办一张就行了。” 苏荷忽然听出了郑晓薇语气中的惆怅:“晓薇,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啊,我好得很,你多心了。”郑晓薇笑着说,“这里蒸一蒸,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本来就是来放松一下的,遇到陈青松,算是意外收获。 捏着他的名片,苏荷将之收进了包内。 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陈奕南的电话。 他醒了? 他锲而不舍的打,苏荷上车后无奈,只好戴起耳机接了他的电话:“陈总,身体可好?” 陈奕南听着她略带讽刺的话冷笑出声:“苏太狼下的手,难道不知道轻重?” 居然说她是狼…… “那我真是后悔没有下手再重点,可以让你直接去见圣母玛利亚。” “为什么是圣母玛利亚?我信佛,难道不应该见如来?” 苏荷无语:“看你嘴皮子这么利索想必是好的不得了,没事我挂了。” “等等,我饿了,帮我买晚饭到我这里来。” “你出院了?” “你很惊讶?”陈奕南的语气中似乎还有洋洋得意,“地址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快点,你需要来完成你的百分之一次了。” 电话马上被切断。 百分之一次。 这就是他们之间剩下的关系。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苏荷还是去买了打包了一锅清粥和一些清淡小点,按着手机上面的地址来到他的门前。 **************************************************************************** 擦身体 总裁大人要不够,擦身体 这是一个新开盘的小区,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小区的物业也不是非常的完善,有的地方还没有开路灯,只有寥寥数点零星灯光从里面透出来,看样子是他新入手的房子。舒悫鹉琻 苏荷敲了敲门,大门就自动推开了。 她蹙眉,房间里却传来乒乒乓乓的哐当声,期间还夹杂着各种咒骂。 苏荷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陈奕南的声音越发明显,回头,看到了她,脸色更是臭的可以:“看什么看,我洗澡洗了一半你还不赶快帮我。” …… 苏荷看着那头上扔包着白色纱布身上却涂着一身沐浴乳乱窜的陈奕南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该死的,”看苏荷那无从下手的样子,陈奕南态度恶劣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 “快去看看那个水热了没有。” 地上流了一地的泡沫,苏荷小心翼翼的走近,用手在不断出水的淋浴下试了试水温,烫的吓人,惊得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回事,这么烫!” 陈奕南又是一声咒骂:“你进去把水温给我调好了。” 淋浴不断出水,要靠近水龙头势必会把自己弄湿,苏荷一百个不情愿,陈奕南看出了她的不甘,在后面一推,将她暴露在了水下。 “啊——”热水太烫,苏荷下意识的关了水龙头,并且回头咒骂陈奕南,“你故意的是不是!” 陈奕南无辜的耸肩:“好了,现在可以帮我调水温了吧,快点,我冻死了。” “冻死也是活该!” 苏荷气极,再也不愿动手,捞起旁边的浴巾往自己头上擦去,然后准备离开。 陈奕南指着自己的头说:“今晚你要是留下就算十次,要是走了,多加一百次!” “陈奕南,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可以,你想要一千次我也不介意。” “去死!”苏荷随手就将毛巾丢了出去,砸中陈奕南的头部,只见陈奕南忽然捂着头蹲下了身,并伴随着痛苦的呻yín。 苏荷吓了一跳:“喂,陈奕南,你没事吧,陈奕南。” 他的呻yín声不减反增,苏荷快速走向他,跟着蹲了下来,将他从地上扶起:“快点起来,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快点儿。” 半拖半拽将陈奕南弄上床,苏荷急出了一身汗:“不行,我马上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陈奕南按住她的手,负气道:“你去打水给我擦身体,我不去医院。” “可是你不是不舒服吗?” “那我也要洗干净了再去。” 苏荷没辙,立刻去打了温水找了毛巾来动手帮他擦拭身体。 陈奕南半闭着眼躺在床上:“每个地方都擦得细致一点,擦不干净你给我舔干净。” “变态!”话虽如此,她的动作倒不粗鲁,陈奕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手滑过自己的前胸,下腹,并且来到胯部。 原本还以为她会扭捏一下,谁知她非但毫无羞愧之意,反而命令道:“两腿张开点,要不然我擦不干净。” 擦——陈奕南想也不想,直接打开了双~腿。 捏蛋蛋 总裁大人要不够,捏蛋蛋 看着两tuǐ之间黑俊俊的物体不断在自己面前膨胀,苏荷表现的十分淡定,游刃有余,当真是细致的擦着每一处。舒悫鹉琻 最后还是陈奕南忍无可忍的将她的手按在了硕大的坚硬上:“好玩吗,玩够了没有。” “你觉得够不够。”苏荷下手甚重,捏住了他的两个蛋,陈奕南倒抽一口冷气,变了脸色。 “给我松手!” 苏荷哈笑一声,立即抬起两手无辜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你自己叫我放的哦。” 陈奕南一动气,脑子就嗡嗡的疼:“我弄成这样,全部拜你所赐,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有因才有果,你别本末倒置,要不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半夜找上门来,我会正当防卫?”苏荷反诘道,“难道你现在这样还想办事?我就不怕半身不遂?” 陈奕南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苏荷,我是伤了头,不是伤了那里,你给我过来!” 苏荷当真走近,陈奕南气的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又重重落回去。她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别胡乱折腾了,把晚饭吃了就睡觉吧,要么我送你回医院。” “闭嘴,你去把话拿过来。” 虽然气呼呼的,还是让苏荷喂着吃了饭,到底是身体虚弱的人,吃完饭就打了个哈欠,出现了困意。 苏荷将碗丢进垃圾桶,问他:“药呢。” “在医院,我要睡觉了,你上床陪我。” “在医院?你居然没把药带回来?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你话怎么那么多,上床,睡觉!”他用蛮力将她扯上床。 苏荷挣扎几下,陈奕南侧过身,用腿压在她身上,埋首在她的脖颈间低语:“别闹了,睡觉。”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说不出的酥麻,他的手横亘在她的腰间,苏荷动不了,只能让他抱着,没多久,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真的睡着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又不敢乱动怕吵醒他。 好不容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应天尧的电话就来了,她心急的捂住听筒接起,更不敢大声惊动陈奕南了。 只是她压低了声音也让应天尧奇怪:“你在哪里呢,怎么声音这么轻。” “哦,我——”她刚想回答,胸前猛然一痛,低头,陈奕南居然把手伸进她的衬衣里隔着内衣用力拉扯她的蓓leí—— 力道之大,她嘶出声。 她赶紧捂住了听筒,瞪了陈奕南一眼,又往旁边一躲,刚跟应天尧说了一句话,他又凑了上来,还不时舔弄她的耳垂,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拨动着她的扣子。 应天尧是个细致又谨慎的人,苏荷深怕他听出点什么,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便结束了通话。 低头,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打开,胸衣被推高,陈奕南真含住她美好的顶端,苏荷便痛下杀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陈奕南似笑非笑的抬头:“想玩刺激点的?” “你发神经。” 陈奕南不语,从床头拿了一份单子丢给她:“好好看看上面的东西,都学学会,下次我就直接点了。” 躲入衣柜 总裁大人要不够,躲入衣柜 苏荷不解的翻开,看到里面的文字后,顿时气血上涌,一把又丢了回去:“陈奕南,你简直是上剑不练。舒悫鹉琻” “宝贝儿,你骂人的话倒是进步了啊,我上剑不练专练下贱?”骂他下贱,他居然还笑着接口,丝毫不以为杵。 苏荷无语:“人至贱则无敌,陈奕南,你赢了。” “别啊,这么快就投降多无趣啊,今天咱们就先来试试吧。”陈奕南重新翻开单子,也没看,手指随手一指,径直凑到苏荷面前。 苏荷看到了,第二十八条,猫女之恋:骑客人身上发sāo,zì模。 她差点吐血。 这分明就是那家变态的足浴店里的各种服务招式,没想到陈奕南竟然弄了出来,而且要她如法炮制。 单子的外表像极了酒店的酒水单,外面还有个黑色的牛皮套子,质地很硬,苏荷恨不得再想他的头上拍去,双眼简直要喷火。 陈奕南看她的表情明知故问:“不喜欢这个?那咱们换一个,或者你自己选一个也行,反正是倒计时的一百次,这里的每个服务弄两次,完了你自己打钩勾掉吧。”他说的简直像恩赐,“只要你乖乖听话办完这一百次,我保证,我们的事情不会让应天尧知道。” “你这是在逼我就范吗?” “不算吧。” “要是我现在再往你头上用力一敲,说不定你就去见阎王了,你就不怕魂归西天?” “怕,我真的好怕,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笑着抱住苏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这时候,外头的门铃却响了。 苏荷居高临下看着他,陈奕南按了下旁边的开关,旁边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外面的人影。 是陈家父母和陈语嫣。 苏荷的脸色变了变。 陈奕南却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他们有钥匙,过会儿自己就会进来的,倒是你,该怎么办才好呢。”他的下半身动了动,硬邦邦的抵着苏荷,他捏了捏苏荷的面颊,更像是施舍怜悯她,“哎,看你这么可怜兮兮的,先去衣柜里躲躲吧,省的被抓个现行你这陈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她并不留恋陈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只是,不想给应天尧抹黑罢了,在看到陈母果然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苏荷快速的离开她的身体,躲进了他所指的衣柜里。 刚关上门,人就到了。 陈语嫣第一个扑过来,扑在陈奕南的床边,满脸的惊讶与心疼:“奕南哥哥,你怎么就这样出院了,你伤的那么重,你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我……我们会多心疼多担心啊。”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听得苏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在衣柜够大,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她躲在里面绰绰有余,还能透过那未关紧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匍匐在脚下 总裁大人要不够,匍匐在脚下 陈母也比较担心,忍不住一番数落,陈良宇则四处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当他的目光朝衣柜这边投来时,明知道他看不到,苏荷还是心虚的往后一缩,结果头撞在了柜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她暗叫一声遭,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不敢再动。舒悫鹉琻 陈母敏感的问:“什么声音。” 陈奕南啊了一声,用自己的头往后一撞,然后嘶了一声:“没有了,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你说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每个人又说个不停,搞得我头疼的不行,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也不行吗?” “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医院,要不是你爸爸我们还找不到你在哪里呢,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人照顾,不行,我不放心,你还是跟我回去吧。”陈母坚持道。 陈奕南求饶:“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要是再逼我,我下次就真的让你们找不到了。” “奕南,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懂事,不是让语嫣看笑话吗?” “不会不会,”陈语嫣甜笑着接口,“伯母,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留在这里照顾奕南哥哥好了,你们看行不行?”她笑靥如花,主动请缨。 “你?”陈母似乎还不是很放心。 陈奕南也觉得头大,但陈良宇却说:“既然这样,就让语嫣留下吧。” 陈母见陈父的脸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奕南,既然你不肯回去,那也好,让语嫣留下吧。” 陈奕南的面色却拉了下来:“我说了不需要人陪,你们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自己都不会照顾,到底是谁照顾谁啊。”他说的也是大实话,却说的陈语嫣咬着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奕南,你怎么说话呢。”陈母开口责备,“语嫣也是一番好意,语嫣,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就是这么口无遮拦。” “没关系,伯母,是我不好,奕南哥哥说得对,我留在这里也是给他添麻烦,那我先走了。”陈语嫣心理脆弱的不堪一击,拿起包便跑了出去。 陈母急了,想追,但又不放心陈奕南,左右为难。 陈奕南主动说:“你们先去追她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良宇,你打电话给司机让他看着语嫣,我不放心,我给奕南做个粥再走。”陈母剜了陈奕南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衣柜里空间昏暗,苏荷见陈家父母一直没有走,忍不住昏昏欲睡的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柜的门忽然被打开,灯光亮起来,苏荷的人下意识往前一冲,就摔倒在地,匍匐在一双大脚下。 ************************************************** 每晚都过来 总裁大人要不够,每晚都过来 “醒来就给我行五体投地的大礼,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舒悫鹉琻”陈奕南看着地上的苏荷,笑着调侃。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衣柜里睡着了。 苏荷慢腾腾爬起来:“你爸妈走了?” “不然你敢出来?” 苏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抱歉,我太困了,明天还要上班。” “那就上床睡觉吧。”他说的稀疏平常。 “这里?” “对,我想过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每天都要来这里照顾我,晚上陪我睡觉,我会加紧速度,争取在应天尧回来之前干完那一百次。”他朝她伸伸手指,“去洗澡,又不是没睡过,用不着害羞。” 苏荷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明早还要个重要的会议。 她快速的洗了个澡,却睡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让她意外的是,这一夜,陈奕南居然没有骚扰她,可以说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等她第二天按时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毛毯随之滑落。 睡觉的时候没有的,那么必定就是陈奕南半夜给她盖上的。 屋里还是安静的,她悄悄的来到陈奕南的房门口,发现窗帘拉开了一角,他睡得正沉,床头还放着药,不过水已经冷了。 她蹑手蹑脚的帮他换了杯热水,又到厨房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后,下楼去买了早点。 窗帘被拉开,陈奕南捂着眼睛醒来,好一会儿才看清苏荷的身影,她的头发还未梳起,随意披在肩膀下,随着她的俯身,几绺发丝调皮的落下来,窗外的阳光在她的头顶形成五彩的光晕,陈奕南怔忪看痴了。 苏荷在他面前挥手,拉回他的注意力,语气却显得十分寡淡:“早餐我给你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去吃点吧,我要上班去了,再见。” “喂,给个早安吻再走啊。” 苏荷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留步的意思。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记得给我送午饭回来。” “外卖的电话你床头有,要饿死了就自己打电话,别打扰我,我很忙,知道吗?” “那买菜回来给我做晚饭,早点回来。” 苏荷拿包站在门口:“我看情况吧。真的有事也没办法。” “这个我不管,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随便你。”苏荷还是气鼓鼓的走了。 陈奕南听着外头的关门声,继续躺在床上,嘴角却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 上次的事情,总部还在彻查,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又到了月底,开会的时候看着他们送上来的销售报表,苏荷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底下的人都默默垂首不敢吭声,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 整个会开完后,里面的人更沉默了,大气都不敢出。 苏荷再次扫视底下的人,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窒闷的气氛,拨弄在众人狂跳的心弦上,似乎还加重了紧张的分量。 咱不合适 总裁大人要不够,咱不合适 没看来电显示,苏荷直接将电话掐了,但是没过多久,又响了。舒悫鹉琻 她终于看了一眼,最后挥了挥手:“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里吧,下面按照刚才的部署进行。” 大伙儿的喘气声终于渐渐响起,等人全部走完了,苏荷才接的电话,开口不善:“我在开会,什么事儿。” “我饿了,买点下午茶回来给我吃吧。”他笑着开口。 苏荷如鲠在喉:“行,什么下午茶。”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等你。” 苏荷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冷笑一下,拨了必胜客的宅急送电话。 陈奕南在家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了门铃声,原本喜悦的以为的苏荷回来的还挺快的心情,在看到门外的快递小哥后,顿时冷下了脸。 没多久,苏荷的手机又响了。 她一边打字一边接起:“外卖到了吧?不用感谢我,你吃了就别烦我了,今天我要加班,那些也足够当你的晚饭了,我挂了。” 她根本没给陈奕南说话的机会,就利落的结束了通话,陈奕南满腹牢骚堵在喉咙里,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泄出来,顿时暴跳如雷的将手机摔到了沙发上:“靠,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挂我电话。” 他还想去骚扰她,不过有人在外面敲门,敲了两下后就传来钥匙开门声。 陈奕南站在客厅没动,陈语嫣娉婷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奕南哥哥,你起来了。”她笑语嫣然,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奕南哥哥,我回去想过了,你说得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改正的,这是我今天跟阿姨亲手学的煲汤,你过来尝尝吧。” 话落,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披萨外卖,不赞同的摇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应该吃这些东西,我还是拿出去扔了吧。” “放下。”陈奕南的表情明显不悦,“我刚叫的,扔什么扔,我就吃这个。” 陈语嫣一时涩然,怔怔看着他。 陈奕南内心很是烦躁,又见她那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更是没了心情跟胃口,焦躁的挥手:“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 “奕南哥哥,我是担心你。” “我都说了没事了,我又不是残废了。” “可是我是你未婚妻,奕南哥哥……”说着,眼泪又来了。 陈奕南对这样哭哭啼啼的行为最是厌烦不过,或许两三次哄一哄还可以,但是时间长了绝对受不了:“够了。”他的嗓音不觉提高了几度,“语嫣,我跟你说过,以后别动不动在我面前流眼泪,我不吃这一套。” 陈语嫣更加伤心了:“奕南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是你自己看不清而已。” “不是的。”陈语嫣忽然奔过去抱住了陈奕南的腰身,“奕南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别生气,我改。” 陈奕南用力拉下她的手:“语嫣,今天跟你说清楚也好,你看你一直哥哥哥哥的叫我,我对你也是妹妹一样的感情,咱们真的不合适。” ********************************************** 不合适噢不合适。。。也不知道陈公子跟谁合适。。。O(∩_∩)O哈哈~ 裙下之臣 总裁大人要不够,裙下之臣 陈语嫣如遭电击,一张小脸顿时苍白如纸:“奕南哥哥,不,奕南,你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啊,奕南,是不是我的身材不够好,我……我……”情急之下,她竟然颤抖着双手急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奕南哥哥,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的,我一直都在等你,我……” 她米色的风衣下面,是一件无袖的紧身连衣裙,少女玲珑身段一览无余,还透着几缕芬芳,她的眼神热切而急盼,似乎恨不得陈奕南现在就把她吃了。舒悫鹉琻 陈奕南镇定的欣赏了她的身材,然后捡起风衣给她穿上:“不错,语嫣,你发育的挺好,但跟我喜欢的类型还差得远。” “你喜欢的类型?就是那天在医院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吗?” 陈奕南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楚倩。 见陈奕南不语,陈语嫣的脸上浮现各种难堪耻辱的表情,她愤恨的将风衣系好:“奕南,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什么叫有料的,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裙下之臣的!” 陈奕南惊讶的看着陈语嫣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公寓,茶几上的汤还被打翻了,地毯上湿漉漉的流了一地。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这句话的余音。 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不过胸大无脑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苏荷的胸够大,但也不是无脑之人吧。 晚上八点多,苏荷才加完班,与应天尧进行了通话后,觉得整个人舒服许多。 不过此前她的手机里还躺着陈奕南发来的一条短信:“半小时之内到家,我要跟你做~爱!十次!”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苏荷拿起外套,准备先去吃点东西,结果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她拿着衣服后退两步,也庆幸现在外面已经没人了。 陈奕南就这样带着受伤的脑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的怒容。 “你没听见我的话是不是,还是故意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开口便是声嘶力竭的质问。 苏荷无奈的指着还在关机的电脑:“我要上班,又不是你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保姆,你别这么胡搅蛮缠行不行。” “我胡搅蛮缠怎么了,过来!”他好像还喝了酒,说话间还有浓浓的酒气弥漫开来。 苏荷皱眉:“你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也是让你逼得!”他用蛮力将苏荷按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桌上的物品被扫落一地。 看着他赤红的双眼,苏荷根本无从反抗,喝醉酒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黑色的透明丝袜一扯就破,窄裙撕不开,他就想强行硬扯下去,拉的苏荷腰部生疼。 “够了!”生气的苏荷用力挥出一巴掌,正重他的右脸,让他的动作一顿,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更激发了他的狂性。 死不瞑目 总裁大人要不够,死不瞑目 他的动作粗鲁蛮横,苏荷痛苦不堪,几次下来没有吃晚饭的她早已筋疲力尽,逐渐放弃了挣扎,但是眼角却浮现出淡淡泪光。舒悫鹉琻 她无力躺在办公桌上,头顶明晃晃的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只能压低视线,但看到一个禽shòu一样对她逞凶的男人。 没有什么,比类似强jiān的强迫更让人恶心,心寒。 恨,也不过是更加的刻骨铭心深入骨髓而已。 等陈奕南发泄够了,苏荷眼角的泪意早已消失不见,她强忍着酸痛扶着桌面站起,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冷眼问他:“够了吗?不够的话可以继续。” 酒精随着那浓浓的液体似乎宣泄不少,甚至也逐渐清明起来,陈奕南看着苏荷嘴角的血渍,有了愧疚的歉意,但话还没出口,苏荷已经说:“刚才算三次。” 陈奕南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了几分,不悦的瞪着她。 苏荷转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今天算我体力不支,无法再继续了,我先走了。” 她光着腿,穿着高跟鞋,踽踽离开陈奕南的视线。 随着他的离去,他感觉头更疼了,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映出他的身影,他没好气的一拳砸下去,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 苏荷坐电梯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又从地下停车场上了一层到一楼取车,才避开了门口的保安。 她晚饭也没吃,直接回家洗澡,如同许多年前的第一次一样,一直洗了五遍也不肯罢休。 直到她打了个踉跄,差点晕倒,这才住手。 穿着浴袍回到床上,头发也没吹,直接倒头就睡了。 是谁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是谁说,染上的脏水一辈子都擦不掉。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逃不过跟她母亲一样的命运? 今夜,她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而是梦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却又是她前半生费尽心思要逃离的女人。 她们的生活在彼此的拉锯战中展开,苏荷看不起她出卖肉tǐ的行为,而她又如此笃定苏荷会走上与她相似的道路。 果真是一语成谶吗? 临终前,那个女人瘦的不成人形,话也说不出来,苏荷很少去看她,直到医院说她已经去世,苏荷才现身。 结果到了医院,那个女人还没有闭眼,吊着最后一口气,说是想见她最后一面。 苏荷静默的站在床边,看着她摘下氧气罩,艰难的伸出手想握一握自己的手,但倔强的自己就是没有伸手,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伸到半空中,最后又轻轻的摔下去。 即使死了,她也是死不瞑目的,眼睛睁的老大。 当时的苏荷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就连阖上眼睑的那个动作也是医院的护士做的,医生护士都说她绝情,她也没有辩驳。 梦里,她的母亲一直在说着什么,可惜,苏荷什么也没有听到就醒了。 这样的夜晚,她居然出了一身汗。 摸摸额头,却是冰凉的。 还算好,没有感冒。 不当小三 总裁大人要不够,不当小三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休息。舒悫鹉琻 她一早就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菊花,前往墓园。 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来墓园。 墓园比三年前又扩大许多,不是扫墓的日子,显得十分寂寥冷清,常青松柏站在每一块墓碑前,越发肃穆庄严。 那个女人的墓碑并不好找,隐藏在密密麻麻中,但苏荷没有刻意铭记,还是径直走到了她的墓碑前。 几年没有人拜祭,旁边的墓碑前都堆满了香火元宝灰,惟独这里,石板上铺满青苔,透着萧瑟的悲凉。 苏荷弯腰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只简单的刻着一个名字以及生卒年月,就连照片都没有一张。 苏荷默默的鞠了三个躬,淡笑开口:“昨晚你入梦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现在我来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风吹云动外,再无其他声息。 苏荷一直静静的站着,只余自己幽幽的叹息:“其实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那不会是我的命,我不会给人当小三的。” 离开墓园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晴天。 郑晓薇约她逛街,她婉拒了,径直去了健身房。 结果刚走到更衣室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旁边还有工作人员的劝解声。她还没有做好决定,一个从门帘后凌空砸过来的水壶差点打中她的脸,幸亏她往旁边一躲,接着门帘被挑起,苏荷看着捂脸披头散发冲出来的楚倩,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混乱中,楚倩还是看到了苏荷,接着陈语嫣也从里面冲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吊脖裹胸跟短裤,脸上有被指甲抓出来的五道血痕,她恨恨的指着楚倩骂:“你这个贱女人,以后A市所有的健身房你都休想进去,还有酒店宾馆会所,我要全程封杀你!” 陈语嫣咄咄逼人,口气不小,到底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千金小姐,骂起人来毫不含糊,相对楚倩的嚣张气焰就没能高涨起来,甚至还狼狈的白了脸。 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全靠自己打拼的单身女人,拿什么跟陈家大小姐对抗。 在场的工作人员听陈语嫣这么说了,马上作势请楚倩出去。 楚倩红了眼,放出狠话:“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少了不起,你以为我稀罕来这里!下次就是请我我也不会来!” 陈语嫣双手抱胸,似乎是看穿了楚倩的底气不足,冷笑着挥手:“不送。” 窃窃私语的奚落声慢慢响起,楚倩到底要面子,瞪了苏荷一眼捂着脸跑了。 等她走后,工作人员立刻跟其他人道歉,陈语嫣则寒着脸下令:“以后谁也不许让这个女人进来,否则就给我滚蛋!” **************************************** 做成大胸 总裁大人要不够,做成大胸 人群散了,苏荷安静的换好衣服去了跑步机。舒悫鹉琻 陈语嫣就在不远处,几个私人教练围着转。 苏荷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时间过得很快,呆了两个小时,她正准备离开去吃饭的时候,陈青松意外出现了。 陈语嫣离开众人笑跑过去挽住父亲的胳膊,陈青松先拍了拍她的手,又看到苏荷与她点头打了招呼。 苏荷也微微颔首,接着便朝更衣室走去。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陈青松却还等在门口:“苏小姐,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吧。” “嗯?”苏荷诧异的看着他。 陈青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没有其他意思,是我的女儿想认识你一下,不介意吧。” 陈语嫣笑盈盈的在一边打招呼:“我是奕南的未婚妻,你是他大哥的未婚妻,算起来我们也会成为妯娌哦。” “请吧,苏小姐。”陈青松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荷没有推却,上了他们的车。 陈语嫣像是故意跟她套近乎,上次商场买衣服的事件好似没有发生过,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苏荷也开始琢磨起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期间陈青松接了两个电话便先走了,留下苏荷与陈语嫣。 陈语嫣吃了点甜点便放下手中的勺子,苏荷优雅的抿了口咖啡,也不急于开口,最后还是陈语嫣首先打破了沉默:“嗯……上次的事情,我很不好意思。” “嗯?上次什么事情,我一点不记得了。”苏荷笑着扬眉。 陈语嫣一窒,复又一笑:“也没什么事情,你要不要尝尝这里的小点心,味道还不错的。” “谢谢,我不饿。”苏荷不再走迂回路线,“你有事情,不妨直说。” 陈语嫣咬着下唇,像是有点为难,又觑了苏荷几眼,这才踌躇着张嘴:“其实……其实……其实……” 见识过陈语嫣的蛮横劲,这样的别扭还着实让苏荷不习惯。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的胸是哪里做的,能不能告诉我!” 苏荷嘴里的咖啡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还被呛着了,她赶紧拿起一边的纸巾擦拭,陈语嫣的脸也涨的红红的:“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就是也想做成大胸,你告诉我吧。” 苏荷看着陈语嫣着急忙慌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收拾好残局,淡然开口:“抱歉,陈小姐,我这胸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做过,恐怕帮不了你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哎——”陈语嫣语气急切又尴尬,但没叫住苏荷。 苏荷没想到陈青松竟然坐在外面的车里,她出来时陈青松就站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还显得讶异:“苏小姐,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好意思,陈总,令嫒这里我恐怕帮不上忙了,我先走了。” 她朝陈青松点点头,径直离开。 去看流星雨 总裁大人要不够,去看流星雨 楚倩哭着委屈的到公司找陈奕南,虽然身体不适,陈奕南还是见了她。舒悫鹉琻 听完楚倩的话后他只说:“陈语嫣不是你惹得起的,以后能避就避吧。” 楚倩坐在对面的私人沙发里,双眼红肿,陈奕南并不看她,她却盯着陈奕南手上的纱布:“奕南,你的手怎么了?” “不碍事,不小心划伤的,你今天没有活动吗?” “没有,今天休息。” “哦。”他不再说话,她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那个……奕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陈奕南点头:“那最好了。” 楚倩努力找着话题,似乎很快就将上午的不快抛之脑后了,奇迹的是她竟然在陈奕南的办公室呆了整个下午都没有被赶出去。 傍晚下班时分,陈奕南还带她去吃了晚餐。 楚倩跟在陈奕南的身后走出办公室,看到秘书以及下班还没走的同事对她投以的或嫉妒或惊讶或羡慕的眼神,她像只骄傲的狐假虎威的孔雀忍不住翘起了尾巴。 陈奕南在周围的镜子中看到了楚倩的表情,但也没有说什么。 ************************************************************************** 陈奕南的改变让楚倩欣喜不已,吃饭时,她表现的很矜持,动作也尽量优雅,但是眼神又不时含情脉脉的瞥向他。 最后,陈奕南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目光淡看着她:“这里的餐点不合口味?” 楚倩的脸一红,赶紧摇头:“不是,没有,很好吃。”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我秀色可餐?” 陈奕南的调侃令楚倩有瞬间的狼狈,可是看着他斜勾的嘴角带出的狂傲不羁与放làng,又让她深深的沉醉其中:“奕南,你真的很好看,我百看不厌。” 她的语气虔诚而认真,陈奕南看着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又盯着她的眼睛看,试图将从前的印象与现在重叠起来,但又显得那么徒劳。 “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家。” 陈奕南的一句话终结了他们的晚餐时间,楚倩啊了一声,又小声的提出请求:“奕南,现在还早,我还不想回去,我们能一起去看看夜景吗?我听说山顶今晚有流星雨,很美。” 她其实完全不抱希望,但陈奕南皱着眉头考虑了几秒,最后竟然答应了:“那就去吧。” 楚倩的心花怒放完全表现在脸上。 ********************************************************************* 亲们,如无意外,文文18号就上架咯~~~当天2万字大更哈 山顶相遇 总裁大人要不够,山顶相遇 几百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向来是恋爱中的男女最喜闻乐见的活动。舒悫鹉琻 郑晓薇自然也喜欢的不得了,可是苏荷却成了王帅与郑晓薇的电灯泡。 现在是郑晓薇抱着苏荷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帅则安静的跟在他们后面,面带微笑,望着神秘莫测的黑色苍穹。 苏荷有些头疼道:“晓薇,你们两个浪漫,拉上我干什么。” “这不是你说未婚夫不在身边嘛,这么美好的可以许愿的场景不来太吃亏了,更何况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关系,是不是,王帅你说。”她猝不及防的回头询问王帅。 王帅真盯着苏荷的背影出神,此刻仓皇被拉回注意力,有些笨拙:“啊,是,苏荷,你来我们都高兴。” 苏荷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许多天文爱好者已经架起了相机和望远镜,从各处赶来的人也络绎不绝,是苏荷对这种新闻不关注,直到现在才知道今晚有所谓的流星雨。 楚倩挽着陈奕南的胳膊登顶,穿着高跟鞋的她走的十分吃力,但又没有表现出来,她还不时的哈气搓胳膊,凉意十分明显。 陈奕南居然脱下外套披在楚倩街头,这个体贴的不真实的动作令楚倩抓着陈奕南的手臂怔怔的红了眼眶:“奕南——” “哇,流星雨真的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异动,相机的闪光灯亮个不停。 郑晓薇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苏荷,快看,快看,真的有流星雨哎,我本来还以为新闻骗人呢,没想到是真的呢,许愿,快许愿。” 王帅不知何时站到了苏荷的身边,面对璀璨的天空道:“是啊,苏荷,许个愿吧。” 原本漆黑的山顶如今被照的闪耀而光辉,年轻男女的阵阵欢呼声响彻耳畔,苏荷却只看着他们闭眼虔诚的祈祷,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种骗人的把戏并不适合她,郑晓薇许完愿发现苏荷还瞪着眼睛看着,便催促她:“苏荷,你愣着干什么,赶紧许个愿啊,不管真不真,许了准没错。” 拗不过他们,苏荷只好闭眼低头做许愿状。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上,陈奕南和楚倩也随着人群走,并没有其余的异样。 流星雨持续的时间不长,陈奕南与楚倩也跟着人群慢慢换着位置,因为穿的是高跟鞋,山顶坑洼并不平整,楚倩鞋子的跟一不小心就陷落到泥里,手往旁边一推,正好推在前面之人的背上,王帅啊了一声,苏荷跟郑晓薇也跟着转头,苏荷与陈奕南就这么对了一眼。 楚倩整个人靠在陈奕南的身上,显得越加孱弱,陈奕南面色冷凝,还没开口,楚倩已经一个寒噤:“奕南,我好冷,我们先回去吧。” “好。”陈奕南帮着楚倩整理了一下外套,拥着她往山下走去。 后来苏荷还看到楚倩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她一眼,被她发现后又急忙的扭头,苏荷勾唇淡淡一笑,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心思来。 我想要你 总裁大人要不够,我想要你 本来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插曲,没想到当晚山顶人多,竟有人将他们录入了视频中。舒悫鹉琻后来那人又发现有楚倩,她多少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儿,那人就把这段视频又卖给了报社。 一石激起千层浪。 楚倩作为陈奕南新欢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最难以忍受的当属陈语嫣,因为苏荷也上了画面,所以陈语嫣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她这里:“苏荷,我想知道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奕南真的跟那个小贱人一起去看流星雨了?”陈语嫣的刁蛮任性劲此刻暴露无遗。 苏荷不悦的拧眉,淡然道:“你都看到了,何必再问呢。” 陈语嫣一时沉默,很快又说:“我知道了。”然后就狠狠挂了电话。 苏荷摇头,继续干活,直到下班。 天色暮霭沉沉,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打开家门,看到桌上摆放的鲜花蜡烛与红酒,下意识的退了出来。 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是应天尧在厨房里听到了声音,系着围裙端着牛排走了出来,面对一脸错愕的苏荷笑道:“怎么了,不认识自己家了?” “天尧?你怎么在这里?” “那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就提前回来了,想给你惊喜。”他牵着她的手进屋,他的掌心温暖而宽厚,苏荷简直觉得做梦一般,“你这表情难道是不欢迎我?” “不,不是。”苏荷也不知怎么了,看到应天尧站在灯光下比白天柔和而迷人的脸,下意识的踮起脚尖圈住了他的脖子,“我很感动,真的,天尧,我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等我回家,这种感觉……” 真好。好的她想哭。 “傻瓜。”应天尧伸手拔去了她后面的发髻,如瀑的长发顿时倾泻而下,他那甜蜜的吻也跟着覆落下来,“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回来一定要好好吻吻你。” 苏荷反应不过来,如遭电击,傻傻的站着,动作呆滞而僵硬。 应天尧扣住了她的后腰,很有耐心的撬开她的牙关,细细品尝着她的甜美。 苏荷觉得在应天尧的怀中自己宛若珍宝,他那么小心的捧着,她的心颤巍巍的抖动起来,如扇的羽睫扑扇着,也慢慢合上。 许久,应天尧才放开她:“苏荷,你这样生涩的反应很容易勾起一个男人的情yù的知道吗?来,先吃饭,不然我真把自己把持不住。” 苏荷的心猛地一沉,原本展露的真实笑颜此刻也僵硬的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又被掩饰过去。 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时间过得飞快,应天尧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苏荷也不好赶人,陪他在客厅坐着,直到夜色深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应天尧体贴的坐了过去,双手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吧,你都有黑眼圈了,苏荷,有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嗯?”他按摩的手法相当的到位,苏荷轻轻溢出几缕满足的叹息,“什么事情啊。” “明天晚上,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苏荷没有迟疑:“好啊。” “是跟陈良宇一起。” 倏然,苏荷身体一僵,紧闭的双眸睁开,定定看着应天尧:“必须要去吗?”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应天尧有些于心不忍:“没事,有我在,你只要走个过场就行了。” “可是……” 苏荷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后直接挂掉了,又关机。 “怎么了?”应天尧问。 苏荷镇定自若的回答:“这几天有个保险推销员算是找上我了,每天都打电话来推销,还是关机清静些。” “是这样……”应天尧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情~欲,苏荷很明白这是一个身为男人的正常反应,他也顺势问,“苏荷,我想要你,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意味着发生什么,她懂。她的内心出现无数挣扎。 可是喝了红酒的饮食男女,又看着清晰的电视屏幕上时不时传来的那些亲热的镜头,应天尧就在苏荷的身边,呼吸间隙可闻,苏荷紧张的想站起来,却被应天尧揽在怀里。 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 她的心,就像煎熬的油锅里蓦然滴入一滴水,整个沸腾起来…… ************************************************* 文文晚上12点上架。。。会有大更!! 主动的热情 总裁大人要不够,主动的热情 他的吻很温柔很细致很缠绵,从眉眼到鼻尖,到脸庞,到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舒悫鹉琻 他是她的上司,她的未婚夫,名正言顺可以享有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可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柔情,她竟然在颤抖中挣扎着,在挣扎着颤抖着,想顺从内心的渴望,想被这样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苏荷,苏荷……”他动情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的身体被压倒在沙发上,眼神迷乱而激情。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俊逸魅惑又清朗,眼底那深沉的温柔如一潭湖水,缱绻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她的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无力阻止。 他唇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如同蛊一般让她贪婪的吮~吸眭。 他有着宽厚的臂膀,沉稳的心态,在这样凉风习习的晚上,苏荷沉沦了。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褪去,宽敞的客厅是他们的战场,也是温柔的床铺,激情如星星之火开始燎原,逐渐燃烧着他们年轻的身体。 地板上扑了厚厚的波斯毛毯,苏荷躺在上面如置身云端,她想,如果没有后来的门铃声,她一定会完全的交出所有,哪怕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完璧之身赠。 但是当他们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时,门铃响了,并且伴随着剧烈的敲门声。 意乱神迷的心智陡然清醒,苏荷的双手抵在了应天尧的胸膛上,她红着脸,眼神迷蒙的看着应天尧,而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境地。 天,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坦诚相对了…… 苏荷别开头,外面的敲门声越发急促,应天尧的呼吸如此紊乱,但他还是从她的身上退了开去:“你先去开门,我去洗澡。” 他很体贴的拿着所有的东西进了她的房间,苏荷开始急速穿衣,这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如半夜一声惊雷,她吓得赶紧接起,陈奕南如鬼魅的声音幽幽的传入她的耳内:“苏荷,马上给我开门,要不然我就叫了,应天尧在里面吧,马上给我出来!” 门外居然是阴魂不散的陈奕南! 苏荷差点无法扣上胸衣的扣子,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哗哗声,她知道,应天尧进去洗澡了。 她不敢耽搁,来不及掩饰那满脸的酡红以及水润的眼神,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陈奕南如一只困兽,双眸猩红的盯着她,盯着她娇艳欲滴的柔嫩唇瓣,盯着她因为慌乱而扣错了的扣子,盯着她细腻皎洁的脖子…… 他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到了楼下,苏荷才敢用力挣扎:“陈奕南,你疯了,放开我,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问你想干什么,苏荷,你该死!”他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不许让应天尧碰你,你们刚刚,都在做什么?嗯?颠鸾倒凤?你可真脏!” 他的眼神阴鸷而可怕,苏荷脸上的潮红倏然褪去,只剩下苍白如纸,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因为愤怒,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都是如此让人讨厌,于是毫不客气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妈的陈奕南,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你就不觉得自己脏吗?” 她用尽全身力气,气喘吁吁,他的脸瞬间高高肿起,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样子简直如吸血的恶魔,想起应天尧还在楼上,苏荷就觉得心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还想回去?想得美!”陈奕南用了十分的力气,将苏荷塞入停在不远处的保时捷内,又上了锁,然后自己上车,就这样大刺刺的将苏荷带走了,完全不管应天尧一个人留在那里会有什么事情。 苏荷用力的拍着窗户:“停车,陈奕南,停车!” 他的车速惊人而迅猛,几次下来苏荷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也没了力气继续去拍窗,她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用手牢牢的抓着头顶的把手,以防身体被甩来甩去。 车子简直像飞了起来一样,好几个急转弯,简直是惊险的漂移而过,她完全无法睁眼看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只能闭上眼,任凭身体随着车子颠簸……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 可是此时,他们已经上山,而且竟然就是上次看流星雨的地方。 没有流星雨,只有璀璨的星光,山顶有凉亭,但临近午夜,这里并没有人,黑俊俊的十分吓人,远处还有窸窸窣窣的各种响声。 她被陈奕南拉下了车,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吐得一塌糊涂。 陈奕南像个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吐完后,她还是力气全无,只能扶着旁边的巨石蹲下来。 山下城市的灯火犹如一条条舞动的火龙,延绵不绝的往前延伸。 苏荷压了压满嘴的苦涩,袋子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赶紧接起,用假装平静的口吻道:“对不起啊,天尧,刚才来的人是郑晓薇,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她男朋友出了点事情,找我帮忙,对,很紧急,所以来不及跟你打招呼,等我明天回去跟你细说吧,我们还有事,我先挂了啊……” 就这样,手机被陈奕南夺走,丢下了深不见底的山谷,屏幕上的光亮终于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 苏荷已经没有精力去心疼那手机,只觉得头重脚轻的疼。 “你说谎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脸不红气不喘的。”陈奕南一用力,就将苏荷从地上拉了起来,她衬衫的扣子被他用蛮力哗啦啦一扯,瞬间啪啪啪的蹦开。 他目光如炬的逼问:“刚才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他摸你这里了还有这里了?”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胸上以及身下的私密处。 苏荷恼怒的按住他的手,他却无耻的将她的底~裤往下一扯,褪了下来,借着汽车的灯光,他低头,谑笑:“内裤都反穿了,是刚才太着急了吗?里面还都是湿的,应天尧没满足你吧。” 苏荷冰着脸,拒绝听他的污言秽语。 “怎么,准备投入新欢的怀抱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陈奕南不停用言语刺激着苏荷,“当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呢。”他的手紧捏着她饱满的双峰,见她没有反应,下手就更重,每每看到苏荷因为疼痛而皱紧的双眉就会满足的笑出声。同时又不停的拉扯顶端那娇嫩如花绽放的蓓蕾,苏荷到底是承受不住的闷哼了两声。 陈奕南这才有了稍稍的满意。 此时的山顶已经临近午夜,温度骤然转低,苏荷衣不蔽体,冷的打了两个寒噤,他却无所顾忌的将她摁倒在冰冷的引擎盖上。 再火热的身躯也温暖不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的性~爱过程。 陈奕南借着身高的优势,不费吹灰之力的站着,轻而易举的占领了苏荷的身体。 她冷的瑟瑟发抖,全无快感而言。 望着头顶的满天星辰,她躺在引擎盖上,深刻的体会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是任他宰割的鱼肉,但即便不反抗,也不能满足他强烈的***。 “苏荷,我不是跟一具尸体在做~爱,你最好给我反应热烈起来。”他的手摸在她的身上都有一颗颗的小鸡皮疙瘩,扎手又不舒服,他终于大发慈悲的将她拉进了车内。 车子一直没熄火,此时车内的暖气已经开的足够大,从冰冷的天地钻入温暖的车内,苏荷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了。 副驾驶的车位被推至最后,陈奕南将苏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以正面相对的姿势而坐,他说:“吻我。” 他要一场主动的热情。 暖气源源不断的打在苏荷的背后,借着车灯的光亮,他的眸子黝黑深沉的可怕,苏荷不动,他便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用力啃咬,渐渐的,那若隐若现的粉红蓓蕾开始充血,她温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柔软,狭窄的车位更能激发他内心的渴望。 这段时间,楚倩一直在想尽办法勾~引他,但他却一次都没碰过她,他极尽呵护的给她想要的一切,名誉金钱地位,鲜花掌声,钻石,名包,但没有要她的身体。 他今晚只是忍不住才跑到苏荷金榈湾楼下,却意外看到了应天尧的车子,这才发疯一般的冲上楼,将她生脱活拽的带来了这里。 陈奕南压抑了几天的***爆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喘息声渐渐浓烈,他到底是情场老手,这么多年,他太清楚苏荷的敏感部位,没多久,苏荷的体内便一阵阵的湿润,他满意的从她的胸前抬头,命令道:“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坐进去。” 苏荷紧闭着双眸不去看他,他捏住她的下巴:“你越是不配合受的折磨就越是多,现在不动我待会儿让你更加难受,苏荷,这么多年,现在不过是倒计时,你就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尽善尽美的完成每一次,好聚好散,以后不就没有痛苦了,嗯?” 漆黑的夜里,他嘶哑的嗓音像是披上了一件迷人的外衣,苏荷蓦地睁开眼,她藕白的双臂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嘴角勾勒出绝美的笑靥:“也许,你是对的。” 有了一致的认同,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问题了。 静谧的山顶,密闭的空间,只有幽幽不觉的喘息声回荡着。 *********************************************************************************** 一夜无眠,第二天下山时苏荷惨白着一张脸。 她披着陈奕南的外套坐在后座,勉强睡了一会儿。 车子开到市区时她就要求下车了。 陈奕南坚持送她回去,她不肯,他讥讽道:“是怕应天尧在你那里睡了一晚上回去不好交代吧。” 自然也是有这份担心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越憎恨某个人某件事物就越会对另外的事物产生依赖。 想起晚上跟陈良宇的饭局,苏荷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车内显示的时间提示,这个点儿应天尧应该去上班了,苏荷也就没坚持。 果然,楼下已经不见应天尧的车子,苏荷松了一口气,让陈奕南送到了地下停车场。 下车,准备关门,又听到陈奕南笑着说:“哦,对了,听说你最近正在想尽办法勾~引陈青松?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啊。” 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苏荷砰的关上车门,朝电梯走去。 等她洗完澡整理好自己回到公司上班时已经十点了。 莫小柔一看到她就惊呼:“总监,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 苏荷摆手:“帮我送杯加浓的咖啡进来。” “哦,不过应总一早就过来交代让你来了就先去他那里。” 苏荷的脚步微顿,将包放下后才说:“知道了。” 到了应天尧那里,周郧阳刚做完工作交接,他黑着脸出来,想必这段时间的工作不尽如人意。 他看了苏荷一眼,那眼神包含很多复杂的玩味的值得深究的东西,苏荷一时还看不明白。 应天尧叫她进去,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便不赞同的说:“昨晚一夜没睡吧,你朋友的男朋友没事了吧。” “没事了。”苏荷赶紧道,“还有,对不起,昨晚我就那样走了……害你担心了……我的手机还掉了……” “我就知道。”应天尧摇摇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盒子,“这是我早上特地让人去买的,号码也帮你办好了,直接就能用了。” 苏荷的心沉甸甸的,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对了,苏荷,晚上的事情,有问题吗?” 苏荷转身的脚步稍顿,想起了晚上与陈良宇的饭局,摇了摇头。 应天尧宽慰一笑:“放轻松,你只管自在的吃喝就行了。” 呵,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 有了上次的删号事件,她把号码都在电脑里做了备份,新手机直接导入就可以。 应天尧比周郧阳有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上次的雷同事件公司一直在调查,但是效果甚微,应天尧回来接手后没几天,就有了重大进展。 那天中午快下班之前,周郧阳的随行秘书被调查小组叫到了专门的办公室。 莫小柔小跑着进来告诉苏荷这个消息,苏荷不无惊讶的抬眸,莫小柔在她跟前略显激动的说:“总监,这是不是说明刘秘书就是那个泄密的人啊,会不会是周总……” 苏荷瞪了她一眼,莫小柔随即掩住嘴,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周郧阳的身上,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半下午的时候周郧阳也被叫进了调查小组,苏荷一直到下班前才等到应天尧的电话,他说已经在楼下等她。 苏荷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就下了楼,然后上了他的车子。 *************************************** 马后炮 总裁大人要不够,马后炮 苏荷上车前他还在闭目沉思,苏荷上车后他就换了一张笃定的笑脸,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进展不顺利?外面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周总跟刘秘书有问题?” 应天尧将手指放在她鲜艳的唇瓣间:“下班了,咱们不讨论这些事情了,走吧,去吃饭。舒悫鹉琻” 晚上的高峰期,车子很是拥堵,前进速度大大放缓,可是她的心跳却不断的在加快,甚至手心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应天尧看穿了她的紧张,趁着红灯的空隙一手握住她有些僵硬冰冷的手:“我记得你当初进公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啊。” 说起来缘分这种事情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当时苏荷去总公司面试时,应天尧就是其中之一的面试官,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当然加上她德才兼备以及出色的外表,被入取也是她意料中的事情眭。 苏荷笑了笑:“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苏荷,我们去吃这顿饭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只管把这次当做一次普通的应酬就可以了,结果好坏都不重要。” 苏荷看他云淡风轻的表情,那俊逸的脸庞在车窗外霓虹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如此的不真实,她唯有抓紧手心里的温度,渐渐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赠。 ****************************************************************************************************** 陈良宇将饭局订在了一家戒备森严的私人会所,看得出,他对这次的饭局也格外的小心。 苏荷最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挽着应天尧的手走入,在侍者的带领下前往雅致私密的包间。 金碧辉煌的过道两边都是高雅的包间,但人走在铺着厚实地毯的过道上,一点两边的声音都听不到。 侍者过道尽头的一间包间门口止步,抬手敲了敲,又帮他们拉开移门。 陈良宇穿着黑色西装坐在首位上,那双世故深沉的眼藏在镜片后面,应天尧帮苏荷拉开椅子,请她落座。 陈良宇淡淡的执起茶壶帮他们添了一杯水,又吩咐侍者可以上菜了。 包间不小,但可能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苏荷总觉得压抑。 桌上摆着几盘精致可口卖相极好的糕点,应天尧拿起筷子帮苏荷夹了几块,还说:“这么晚了肯定饿了吧,吃点垫垫底。” “谢谢。”他的细致与体贴总叫苏荷感动,“你也吃点吧,还有……陈总,也吃点吧。” 苏荷不忘招呼陈良宇,但总觉得生分,尤其是他不苟言笑的坐在那里,无端让人心慌。 陈良宇打量着他们的互动,只开口:“我不饿,你们吃吧。” 应天尧确实是饿了,没客气的往嘴巴里送了两个,最后不吝赞美:“还不错,苏荷,赶紧尝尝。” 后来确如应天尧所说,她只管自己吃就好,因为应天尧也顾着吃,根本没与陈良宇说几句话。 他们之间,就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膜。 吃到最后,苏荷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立刻放下了筷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应天尧也跟着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陈总,饭也吃完了,我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各自回去吧。” 陈良宇原本缓和的面色此刻又紧绷起来:“饭是吃完了,但话都没有说过,就想回去了吗?” 应天尧摊手:“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陈良宇顿时火气上涌,气恼不已,“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你是生了我,但你从没养过我,我姓应,不姓陈,你想当好父亲,就回家去扮演这个角色,我不需要。”话出口,气氛便剑拔弩张的严峻起来。 苏荷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多少也是明白他们之间的始末的。 应天尧是跟着他的继父姓的,姓应。至于他的身世,他一开始就知道,陈家人也都知道。 陈良宇气的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气恼的从身下拽出了一份文件来:“这是遗产继承书,你只要改回姓陈,我的家产你就可以得一半。” “谢谢。”应天尧听完后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舒展的讥笑,“你确定你有权做这个主?你就不怕……” 说曹操,曹操到。 陈良宇的夫人来了。突然打开的包间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苏荷在医院和陈奕南家的衣柜里见过陈夫人两次,每一次都是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的模样,可是今天,她气急败坏,面露怒色的冲进来,二话不说抢走了陈良宇放在桌上的遗产继承书,草草浏览后,愤怒的将继承书撕成了碎片,并且怒不可遏的发飙道:“陈良宇,枉我辛辛苦苦跟着你几十年才打拼下的家产,你居然想要拱手让人?我告诉你,绝不可能!那些都是属于奕南的,是属于我儿子的,跟这个野种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陈夫人是真的被气疯了,平日里端庄的发型立刻也散落在鬓,她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模样让苏荷认清楚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应天尧的存在就是陈良宇当初出轨的铁证,她如何能忍气吞声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半的基业拱手让人? 漫天的纸屑纷纷扬扬的落满整个包间,陈良宇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谁让你来的,给我回去!” “我不回去!要走也是他们走!”陈夫人愤怒的瞪着应天尧和苏荷。 应天尧笑着站起来拍手:“陈总,看来想让我姓陈,这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们先走了。” 苏荷跟着应天尧走到门口,陈奕南便匆匆赶到与他们打了照面。 陈奕南是一路跑着进来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他快速将自己的母亲拉到了自己身后,陈夫人见陈奕南到了,心中也有了底气:“奕南,你可算来了,你看看你爸爸,居然想把我们的家产送出去……” “我知道了,妈。”陈奕南开口安抚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吵不合适,我们还是先回去了。”他似乎对应天尧和苏荷置若罔闻,只关心着自己的母亲。 陈夫人气不过又不甘心:“可是……”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等爸回去再说吧,在这里影响不好。”陈奕南后脑勺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过已经拆了纱布,他撑着自己的额头说,“先走吧,这里吵的我头疼。” “没事吧。”陈夫人当即忧心忡忡的看着陈奕南。 陈奕南点头又摇头,总算劝走了自己的母亲,但临走前也问陈良宇:“爸,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他的目光不经意从应天尧和苏荷紧握的双手上滑过,嘴角又淡淡讽刺的笑意,苏荷的心顿时紧绷起来。 陈良宇最后还是跟陈奕南他们一起走了,他想跟应天尧说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 苏荷陪着应天尧一起走出会所,他不语,她也跟着沉默,不过总是小心翼翼的觑他几眼。 这个小动作取悦了应天尧,他说:“苏荷,你是不是很同情我?” “同情?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不高兴,再说,我有什么资格同情你。”苏荷自嘲一笑,“你比起我,已经幸运很多了。” “我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方便跟我说说吗?” 苏荷耸了耸肩:“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就孤身一人。” 她的语气充满淡然的惆怅,应天尧停下脚步揽住她的肩头:“怎么会呢,你还有我。”他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又缠绵。 苏荷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她如梦初醒,往后退了一步,应天尧大度的说:“是短信,先看吧。” 拿起来一看才知道是陈奕南发来的,让她去他住的地方。 苏荷咬唇,应天尧问:“怎么了?” 不等苏荷回答,应天尧的手机也响了,不过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不太好,苏荷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应该是真的有急事,所以交代了她小心点便先走了。 顺着繁华的街道,苏荷漫步走着,身边是川流不息来往的人群,每一个人步履匆匆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惟独她,踽踽独行,即将去赴一场看不到尽头的约。 *************************************************************** 来到陈奕南的住处他还没有来,又没有钥匙,所以苏荷只能站在门口等。 等了很长时间,她脚酸的不行,至少沿着门框坐下来。 陈奕南赶到时就看到苏荷双手抱膝,蜷缩着蹲坐在门口,头深深的埋进双~腿之间,此时的她看来柔顺无比,头顶的感应灯将她的发顶照的漆黑发亮。 他蹲在她面前半晌,她也没有醒,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的发顶,但苏荷突然抬头醒来,陈奕南硬生生的收住手,抬腿踢了她一脚:“起来,谁让你蹲在这里的。” 苏荷快速的站起来,但因为蹲的久了,腿脚发麻不说,起的快了还眼前一黑,身体往前栽倒,是陈奕南伸手快速的接住了她,喉结上下滚动,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欠扁了一句:“想要投怀送抱不用这么着急,进来再说。” 苏荷快速的松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墙面到沙发上坐下,昨晚一夜没睡,她此时已经心力交瘁,陈奕南关上门,将钥匙丢在玄关处,从抽屉里拿了份单子朝她丢去:“今天晚上自己选个姿势伺候,我先去洗澡,你进房等我。” 苏荷抿嘴接住那单子,情不自禁讥笑出声:“精力这么好,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你还是管好自己会不会弄得破皮吧。” 苏荷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陈奕南进了浴室,苏荷低头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各种姿势,再一次觉得自己很下贱,她跟那些在足浴店的按摩女郎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奕南很快洗完澡出来,又让苏荷进去洗。 苏荷心不在焉的冲了个澡,就包着浴巾直接出来了,都已经是明白的心照不宣了,还有什么需要假惺惺的遮掩呢。 陈奕南正坐在床上抽烟,他看了苏荷一眼,对此很满意,朝她招了招手,苏荷在床沿坐下,他就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身体,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嗅着她淡淡的体香,并且不时的亲吻她的后背。 苏荷一动不动的坐着,浴巾被他扯落,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低语:“你选好姿势了吗?” “还用选吗?你喜欢哪个就哪个吧。”苏荷回答的波澜不惊。 “呵呵。”陈奕南今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笑道,“那好吧,今天就选马后炮吧。” 马后炮:手放床下,臀部抬高(沙发上也可以) 很简单但很羞人的动作。 苏荷只犹豫了一秒:“现在开始吗?” “不急。”陈奕南用手在她饱满的双~峰上又捏又扯,她很快就立挺了起来,他再次露出满意的微笑,“苏荷,对你的身体,我是越来越爱了。”每天不碰碰她,似乎就浑身不舒服,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说出口。 所以他要趁着这倒计时的次数,尽情的享受与蹂躏她。 他的嘴在她的细腻的脖颈光滑的后背不停的游走,引得苏荷的身体慢慢战栗起来,他猝不及防的问:“我的技巧好还是应天尧的技巧高呢?” “想知道你不会自己去试试吗?” “这么说还是我的比较让你满意啊。”陈奕南再次拉扯了一下她敏感的乳~头,苏荷轻微的发出嘤嘤叮咛,“你在我身下都叫的这么浪,到了应天尧身下,会是什么样子?” 言笑晏晏间,却有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嫉妒跃然心上:“是不是还得再去做一次处~女~膜修复呢?” 苏荷咯咯笑着:“那是我的事情了,不劳陈总费心,陈总还是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吧,听说她去整容了,怕也是你的杰作吧。” 此言一出,陈奕南的动作陡然慢了下来,他似乎才知道这个消息,皱眉问她:“你说真的?” 苏荷也露出惊诧的表情:“哦,原来你不知道啊。” 陈奕南当真是喜怒无常,苏荷这三番两次的挑衅还是让他动怒了:“苏荷,你最好努力的让我高兴,让我高兴了一次算两次,让我不高兴的,做一次还得再赔一次,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苏荷不再说话,不过陈奕南却烦躁起来,好似没了兴致,恰巧他的手机响了,他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明显的犹豫要不要接。 她裹着浴巾坐在床上,陈奕南最后还是接了,刚接通,就有哭啼尖叫声从那边传来,苏荷都听得清楚,而且她也听出来那边的人是楚倩。 陈奕南听完后,快速从床上站起,开始穿戴放在一边的衣物:“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我。” 他没有交代去哪里,直接离开了这屋子。 什么时候,他对楚倩这么上心了呢?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轻易的前去。 不过这样,不是更好? 她是真的累了,拉过薄被盖住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陈奕南说会回来的,但是一觉醒来,并没有他的踪影,苏荷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便起床回自己那里洗了个澡才去上班。 ************************************************* 要她三次 总裁大人要不够,要她三次 公司楼下有卖报亭,苏荷停好车后随意一撇,才知道这几天楚倩风头无两的又上了头版头条。舒悫鹉琻 陈奕南昨天是赶去英雄救美了。 昨晚楚倩为某化妆品站台,但同行的还有另一名颇有背景的模特儿,结果两人也不知为何在舞台上就发生了争执,于是有了后面的尖叫与哭啼。 楚倩还被人用瓶子砸破了头,此时正在医院进行救治。照片还拍到了陈奕南抱着受伤的楚倩急忙离开的身影,看他着急的面容苏荷开始相信他对楚倩上了心。 所以,一百次之后他是真的愿意放过她了眭? 肩头突然被人一拍,苏荷惊讶的回头,王帅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啊苏荷,叫了你两声见你没反应,吓着你了?” 确实是吓着了。不过苏荷还是笑着说:“没有,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王帅盯着苏荷姣好的面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吃早饭了吗?我刚才早餐多买了一份,给你吧。”他将右手的一份早餐塞到苏荷手里,不等她拒绝便说,“我还要赶去上班,就先走了。赠” 他的左手还拎着一份早餐,跑的飞快。 苏荷低头看着怀中的餐点,说不出话来,她不用想也猜得出这原本是王帅买给郑晓薇的那一份。 她想把早餐丢入垃圾桶,但看到远处一个残疾的乞丐正在艰难的乞讨,最后她走过去将早餐给了乞丐,得到对方感激涕零的感谢。 其实她并不需要他的感谢,她只不过是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换的一个内心的平静。 *************************************************************************** 昨天应天尧并没有告诉她周郧阳等人的问题,但今天早上公安系统的人就上门了。 苏荷也是后来才知道,刘秘书一口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对自己出卖公司机密的事情供认不讳,应天尧为了给公司一个交代,唯有报警处理。 至于周郧阳,只有管教手下不利的责任,算是逃过了一劫。 但作为贴身秘书在干的事情,周郧阳又岂会一无所知,苏荷是不信的。可不信又怎么样呢,这件雷同的抄袭事件到此终于划下一个句点。 应天尧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挽回他们的企业形象以及产品的重新包装与推出市场。 下午,苏荷就接到去会议室开会的通知。 公司中级以上的领导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应天尧主持的井井有条,将各部门的工作安排的有条不紊,比起周郧阳那时候的刚愎自用要好许多。 苏荷他们部门要配合策划部和设计部重新出台销售方案,广告也要重新拍摄,几乎是从头再来,不得不说,非常的耗费人力财力。 然而这样的决策得到了史蒂芬孙的大力支持,底下人唯有权利配合起来。 加班成了在所难免的事情。 等苏荷跟各部门的主管开会完走出会议室打开手机,里面的短信和电话络绎不绝的纷至沓来。 几乎全部是陈奕南。 莫小柔跑过来跟她确认会议细节,苏荷便把手机收入兜内,又跟自己部门的人开会讨论,设计营销方案,直接到了晚上十点。 苏荷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外面各组人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眼睛还盯着电脑,有的已经昏昏欲睡,莫小柔敲门进来:“总监,这么晚了,能不能下班了啊,你看大伙儿都受不了了。” “也好。”苏荷正有此意,于是道,“你让他们都走吧。” “很多人都没吃晚饭呢,总监,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吧。” “我就不去了……”苏荷从不跟属下一起参与这样的活动。 可是莫小柔却十分热情的邀请:“也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机会,而且我们还想让你请客呢,去吧。” 架不住莫小柔的再三恳求,苏荷只好答应:“那好吧。” 于是莫小柔笑着跑到外面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原本萎靡不振的办公室内顿时欢腾起来,大伙儿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各自的东西,簇拥着苏荷下楼。 不过刚走到楼下,苏荷就看到陈奕南的身体斜靠在车边。他像是在等人。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莫小柔也惊诧道:“那不是奕和广告的陈总吗?怎么会在这里?总监,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苏荷独自上前,还有底下的女同事小声说,“总监,你要是能把陈总一起叫上就最好不过了。” 陈奕南耳尖,已经接话:“哦?叫上我干什么?一起去吃宵夜?” 有大胆的女同事笑着承认:“是啊,陈总,赏脸吗?一起吧。” 这下也不用苏荷上前去了。 陈奕南呵呵笑道:“要是你们苏总也诚意邀请我的话,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连莫小柔都叛变,开始策反苏荷答应陈奕南。 苏荷背对众人低声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奕南也低声回答:“你说呢?”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好像有人答应每天晚上陪我睡觉的,虽然应天尧回来了,但这个条件不能作废吧。” 他靠的她那么近,从背后看几乎是脸挨着脸,苏荷后退两步:“你愿意去就去吧。” 陈奕南抬头笑着跟莫小柔等人打招呼:“你们苏总监答应邀请我去了呢。” “那真是太好了,陈总,一起去吧。”女同胞们几乎是一呼百应。 苏荷没的反对,不过坚持自己开车,反倒是陈奕南无赖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坐苏总监的车吧,万一等会儿喝酒了还不好办了。” 他首先钻进了苏荷的宝马mini。 车身小,除了前面能坐两个人,后面就是给宠物预留的位置。 其他人自然是没戏上她的车了,于是快速的分工好,深怕苏荷反悔似的。 只说是去吃宵夜,但并没有具体的地点,苏荷等着有人出发自己好跟上去,但后面的车子都整齐划一的跟在了苏荷的身后,等着她下决策。 看着后面连珠炮似的车队,陈奕南笑着摇头:“看来他们都以你马首是瞻,而你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那你就按照我说的走吧。” 于是陈奕南指路,苏荷开车,后面跟着不小的车队。 A市的夜晚对于陈奕南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是驾轻就熟,找一两个可以吃宵夜的地方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好在陈奕南选的地方还算靠谱,是位于城南的一家粥店,在A市简直是闻名遐迩,你可以没来过这里,但一定不会没听过这里。 因为这里高昂的消费也让人望而却步。 苏荷钻心盯着前方的路,陈奕南的手毛手毛脚的摸上了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但却苏荷不假辞色的拍开:“别动手动脚的,你好端端的不在医院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哦?我在医院干什么?……”同时他又用手在鼻尖扇了几下,“嗯……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酸酸的醋味啊。” 苏荷直接无视了他良好的自我感觉,粥铺近在眼前,临近午夜,这里却热闹非凡,路边停满了各种车辆,粥铺内外坐满了人。 里面卖粥,外面还有各种烧烤,空气中飘着各种美味的食物与孜然混合的香气,勾的人十指大动,连续分泌唾液。 苏荷车小,幸运的就近找了个车位,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有的甚至将车停到了一里开外。不过总算人都集合了。 莫小柔有些担心的说:“总监,我们这么多人,怕是没有这么多位置吧。” 苏荷看了陈奕南一眼,陈奕南拍胸脯打包票:“放心,肯定有位置。” 果然,陈奕南一出现在店铺门口,一个穿着厨师服戴着白高帽的年轻男子就迎了出来,用力给了陈奕南胸膛两拳:“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陈奕南也不客气的回了他两拳,然后与他勾肩搭背的给众人介绍:“来,各位,给你们介绍下,这家黄金粥铺名不见经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萧逸廷。” 萧逸廷的五官长得非常出色,笑起来的还会脸红,给人的印象很好。 莫小柔发出赞叹:“我还真的没听说过这家的老板这么年轻,而且长得这么俊俏。” 苏荷想,这就是花美男的类型吧。 萧逸廷是陈奕南大学的同门师弟,理所当然的,他们有了位置,是楼上最高级的VIP包厢。 这些粥都是萧逸廷在厨房现熬出来的,十分美味,加之众人没有吃晚餐,简直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各种粥,烧烤,炒菜,啤酒与饮料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苏荷也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鲍鱼粥,真是鲜美至极。 不过她率先放下碗走到柜台那里,询问这里是否可以送外卖。 店员摇头:“对不起,我们从不送外卖。” 陈奕南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开口:“你还真是多情啊,想给你的老情人送去?” 苏荷的意图被揭穿,也不恼:“有问题吗?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老情人叫一份。” “谢谢了,我自己会送,不劳烦你。” 他们不肯给苏荷送外卖,却轻而易举的答应了陈奕南的请求,给在医院住院治疗的楚倩送去。 陈奕南得意洋洋的看着苏荷:“走吧,跟我回去吧,应天尧不喝粥。” “我结账。”苏荷拿出钱包准备付钱,收银员却说,“陈先生已经买过单了,不用买了。” “你付的?多少钱,我给你。” 陈奕南蹙眉:“不用,这点钱我还付得起,你要真要还我,晚上表现就卖力点。”他总是不分场合的说各种暧昧的让苏荷难堪的话,好在同事都在楼上,苏荷佯装没听到,快步走开。 宵夜散伙时当真有几个人喝醉了,不过宾主尽欢,陈奕南还安排了车各自送他们回去,体贴又周到,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苏荷被强迫跟着陈奕南回去,不过在车上陈奕南接到了楚倩的电话。 寂静的夜里,关了车上的电台广播,手机那端的细语呢喃是如此的清晰,各种肉麻的情话也被楚倩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奕南很有耐心的应付完了她才对苏荷说:“想当年,你也是这么跟我耳鬓厮磨的。” 苏荷下意识的踩了刹车,而后才平静上路:“是吗,我都忘了。” “可是我却忘不了,苏荷,有些背叛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说是不是。” 苏荷目不斜视:“这个我说不上来,反正我这个人记忆力浅薄,不愿意记那么多让自己劳神伤身的东西。” 陈奕南忽而凄惨一笑:“你倒是洒脱。” 回到陈奕南的住处,苏荷有短信,就拿出手机,他瞥了一眼便说:“应天尧送的吧,眼光还可以。” 她想回短信,却被他霸道的关了机:“以后进了这间屋子手机必须关机,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同时他又递给她一把钥匙,“我刚把门锁换了,这钥匙你留着,每天下班了就过来,直到我们一百次为止,多少次你自己记着。” 他要求她一起洗澡,她反问:“你头上的伤没事了?” 其实她的内心还有个更大的疑问,陈奕南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记得三年前,他并没有…… “好了,死不了。” 陈奕南要求她每一次做~爱时都要百分百的身心投入,尽管苏荷对此十分反感,可是身体远比她的思想真实,她确实也能从中得到前所未有的欢愉。 香汗淋漓间,陈奕南低头凝望着侧身叮咛出声的女人,就像回到了三年前,他们也是如此的契合,她当真是煞费苦心用尽手段讨他欢心。 他是她碰过的最不厌其烦的女人。不知道她躺在应天尧身下时,又是如何放浪形骸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他身下的动作就更为迅猛,恨不得真的贯穿她的身体,不停的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痕。 苏荷累极,陈奕南这晚上却像是打了鸡血,从正面背后侧面,要了她三次。 最后一次是在早晨天亮以前,而后他就一直静静的从背后拥着她,看着外头的光线一点点亮起。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胸前,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苏荷,最多也不过一个月了,我想这一个月跟你像以前一样好好相处,你看行吗?” 像以前一样? 她下了课就乖乖的到他的住处做饭等他下班,他有时会来,有时不会来,来了就一起吃饭,没来她就自己吃,吃完要么两个人一起滚床单,要么她独自埋首课业。 那些都是回不去的时光,如今陈奕南却像是在刻意留恋,他这种决然的突发毁灭式的放纵让苏荷心生窦疑:“为什么?” “因为我打算跟人结婚,好好过日子。” 多可笑的借口啊,从陈奕南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却十分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 “跟陈语嫣?” “这个跟你无关,你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可以吗?” “你发誓就只有一个月?” 陈奕南十分大方的应允了:“我发誓。” 一月恩爱 总裁大人要不够,一月恩爱 苏荷考虑良久,还提出了一个要求:“但是你白天不能随意给我打电话,也不能到公司来找我了。舒悫鹉琻” “如果是公事呢?” “那就另当别论。” 他想了想,也答应了:“好,没问题。” *****************************************************************眭* 协议达成后,事情似乎就没那么难办了。 苏荷半上午的时候,竟然开起了小差,她不得不去回忆过去那三年之前的生活,结果却发现,那些记忆其实并不是被真的遗忘了,只是被压在了心底某处,如今翻出来,竟还是那么清晰。 那时候十九岁的她,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大学生赠。 她卖安全套卖各种情趣用品,接各种广告,做各种兼职,拿各种奖学金,一来是要应付各种生活所需,一来还要给患有尿毒症的母亲治病。 尽管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带着她长大的女人名义上的母亲关系差的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但这个女人还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的母亲是一个浪荡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记得她的母亲到底跟过多少个女人,又跟多少男人睡过,总之,小三,包养,一夜情种种字眼伴随她整个童年期长大。 所以她从小最熟悉的,就是各种安全套与情趣用品。 也因此,她推销起来游刃有余。 憎恨,是因为在乎;在乎,是因为怕失去。 她憎恨自己母亲的同时,又不得不为那高昂的医药费发愁。 所以她无法选择的走上了与她母亲相同的道路。 十九岁的她就被陈奕南包养了,她给他年轻的身体,他给她一切的金钱,财富以及地位。 所以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的讨金主的欢心。 直到他厌倦了,花钱找人打发她离开。 不过那时也的确是有过快乐的日子的,三年前的陈奕南,脾气并没有喜怒无常到如此的乖戾粗暴,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离开的这三年,看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什么呢。 独自飘零在外的日子,备尝人情冷暖世事艰辛,索性她咬牙撑过来了。 电脑里突然传来邮件的提示音。 她快速收敛心神打开,里面依旧躺着无数白墙黑瓦的小镇照片。 原本以为这一次同样要失望,但在看到最后几张时,却有了强烈的认同感。 照片取景的角度都差不多,都是按照她的描述所找来的,苏荷并不确定自己想找的地方到底在不在其中,可是这是她近年来收到过的最类似的照片了。 于是她快速的跟那边的人联系,要求发具体详细的信息过来。 对方的信息来的很快,似乎也很兴奋这样大海捞针似的搜索终于有了进展。 苏荷看中的照片有三张,分别位于三个不同的城市,但相隔并不遥远,开车的话两天应该能走完。 她回复对方说,谢谢,辛苦了,这个月的钱我会马上打到你账户,还是麻烦你继续找吧,我怕最后还是要失望。 对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于是欣然应允。 这几年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换了多少家侦探公司了,如今事情终于稍有进展,她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 EA的广告又落到了奕和的手里。 钱秘书进来跟陈奕南汇报,陈奕南收回游离的神智,回头问了句:“他们选定模特儿了?” “是啊,是一个新人,这是资料。”钱秘书尽责的将资料递上。 谁知陈奕南看也没看,直接吩咐他:“你去跟EA联系,要求换模特儿,用楚倩,用了楚倩,所有的广告费用全免。” 钱秘书听了,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陈总,你没开玩笑吧。” 陈奕南脸一板:“钱秘书,我看你是觉得工作太清闲了不想干了是吧。” “不是,不是。”钱秘书连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道,“我马上去联系,陈总稍等。” 钱秘书要找的自然是EA负责人应天尧了。 应天尧听完后只说:“楚倩的形象并不符合我们公司的产品定位,抱歉。” 钱秘书灰溜溜的将原话转告了陈奕南。 陈奕南双手在红木的办公桌上不停敲着,结果平淡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跟EA谈。” 钱秘书震惊的离开陈奕南的办公室,内心却泛起了嘀咕,他也不知道陈奕南究竟是着了楚倩什么魔了,竟然这么为她考虑,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典型的要将她捧成大红大紫的角儿。 就连先前被媒体拍到的照片,他似乎也不澄清,任凭着媒体越描越黑。 这件事情还惊动了陈奕南的父母,陈语嫣那边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不过陈语嫣那边倒是平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陈奕南的耳根子也没的清静,陈母打电话让他晚上必须回家去一趟。 外头的员工看到钱秘书闷闷不乐的出来,好奇的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钱秘书张嘴欲言,结果又硬生生的憋回去,手一挥让他们都散了,不许嚼舌根。 也不知陈奕南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应天尧最后答应用楚倩。 此消息一出,不但是奕和这边全体沸腾了,就连EA那边的同事也表示费解。 苏荷收到消息却表现的很镇定,她已经从应天尧那里率先得知这个消息,陈奕南为了捧楚倩上位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啊,看样子他对楚倩是真的动了心? 难道他说要结婚的对象竟然是楚倩? ************************************************************** 与此同时,正在住院的楚倩也收到了EA公司打来通知她去试镜的电话。 楚倩一下从病床上坐起,不敢置信的问道:“EA?你们说真的?” “是的。”对方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后,楚倩整个欣喜若狂起来,有种否极泰来的喜悦,听说是陈奕南亲自跟EA谈要她来拍摄广告,楚倩顿时迫不及待的给陈奕南打电话。 “谢谢你,奕南。”楚倩依然难掩激动的情怀,“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陈奕南听着楚倩的表白,心头钝钝的,说不上什么感觉,淡淡的笑了笑:“你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出院早点拍摄。” 楚倩点头保证:“你放心,奕南,我会的。” 用EA明年一年的免费广告来换楚倩一个成名的机会,他这个本,是不是下的有点太厉害了? ********************************************************* 苏荷答应了陈奕南过一个月以前的恩爱日子,所以准备按时下班,回去给他做饭。 结果临走前应天尧来办公室请她吃晚饭。 苏荷当下有些犹豫。 “有约了?”应天尧一眼就看穿她的为难,“要是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改天。” “不好意思,天尧,明天我请你吃午饭。”苏荷心中有愧,但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应天尧。 离开公司后,她开车到了菜场,买了点新鲜的蔬菜,又买了点水果,经过花店的时候买买了一束鲜花。 而陈奕南也遵守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夺命连环call似的打电话催她。 等她回来,陈奕南已经先到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还下锅煮了米饭,屋子里飘荡着一股糯米的香气。 看到苏荷,他头也不抬的说:“快点炒菜,我都饿死了。” 这情景,跟三年前何其相似,苏荷站在玄关,这三年的空白像是不曾存在。 她将水果和蔬菜拎进厨房,又抱着鲜花走到客厅,找了个瓶子插起来,瞬间原本呆板的客厅就显得温馨起来。 陈奕南一言不发静静看着苏荷的举动,苏荷拍了拍手,系上围裙微微一笑:“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她熟练的在厨房忙碌开了,不一会儿就有菜下油锅的劈啪声传来。 陈奕南的注意力也从电视挪到了厨房里的那个人身上。他将手枕头脖子下面,盯着苏荷露出的剪影出神。 她说到做到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陈奕南相信她是想努力过好这一个月的。 他也应该安顿好自己的心,过完这一个月就彻底的放手。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还隐隐作痛,商槿如今天还打电话催他过去做检查,口气严厉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以前回想起来,他总会恨苏荷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态竟然好了很多。纵然还是会怨她那时候的冷漠与绝情,但也不会悲愤的想置她于死地了。 他出神的时候,苏荷已经炒了两个菜端出来:“你准备下就可以吃饭了。” 菜色简单但很干净,一个凉拌海蜇,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青椒炒肉丝,还有一碗三鲜汤。 陈奕南尝了一口汤之后点评:“有点咸了。” “是吗,我尝尝。”苏荷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果然是稍稍有点咸,她说,“太久没做了,有点生疏了,下次我注意。” 陈奕南忽然转换话题:“你给应天尧做过吗?” “啊?”苏荷惊讶抬头看着他。 不过看他认真的神色,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没有,都是他做给我吃的。” 陈奕南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将饭咽了下去,没有再询问。 饭后苏荷洗碗,陈奕南回房间上网,打开电脑,娱乐八卦多是对楚倩的报道。 原本EA新品上市事件就被闹的沸沸扬扬,如今楚倩成了EA新任的代言人,她的专注度与日增高。 当然,这一切与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奕南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关了。 那边的陈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声,气的将电话摔到了地上。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华丽的沙发上,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全部没有回来。 保姆煮了冰糖燕窝,端出来给她喝,结果被陈母骂了一顿,保姆很委屈的将燕窝端回了厨房,而陈母继续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自从上一次在会所将陈良宇现场抓住回家大吵一顿后,陈良宇就没有回来过了。 陈良宇这段时间每天都睡在公司,就是不愿意回来。 守着相敬如宾的二十多年的婚姻,唐雪梅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累过。即使是当年,那个下贱的女人带着孩子上门,她也处理的滴水不漏,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认定的男人竟然在结婚前就欺骗了她。 陈良宇在认识她之前,不但结了婚,还有个儿子。 事后他虽然跟前妻离了婚,那女人也带着孩子被送到了国外,她以为从此可以风平浪静,却到底低估了陈良宇的花心。 她可以挡得了一个小三小四,又如何抵挡得了他在外面招惹的小五小六。 尽管这么多年他收敛很多,再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波传到她的耳里,可没有传到她的耳里就意味着他真的那么洁身自好吗? 唐雪梅只是年纪大了,不愿意再去深究,也不愿意家丑外扬罢了。 她辛苦守着的基业,是不会愿意陈良宇这么拱手送给他前妻的儿子的。 关键是陈奕南跟她还不是一条心,那出了名的花心简直遗传的跟陈良宇一模一样,让她操碎了心。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苏荷洗好碗进来,看到陈奕南对着手机发呆,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旁边的另一张空桌上,打开自己的电脑。 对此,陈奕南亦默认。 以前,她不但要走街串巷的推销,到了晚上,还要趴在网上经营网店,不弄到十二点根本没法睡觉。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各自上网,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然后等到十一点的样子,关电脑,洗澡,上床睡觉。 这就像是约定俗成的夫妻间的最基本的相处之道,无需赘言。 上床,做~爱,更是普通的犹如家常便饭。 坦白说,若是能放下心中对彼此的成见,他们之间契合的没有任何膈应。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她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他原始的***,拥抱,亲吻,抚摸,然后缠绵悱恻至极,最后相拥着睡去。 没有仇恨,没有强迫,没有压抑的痛苦,没有后顾的忧患,全身心的献出自己,这是他们相遇以来,苏荷与陈奕南之间发生的最美好的性~爱体验。 整个房间里演绎着一幕幕旖旎的春光,回荡着他深沉剧烈的喘息以及她叮咛的娇吟。 他一次次的体会到高~潮的愉悦,久久不歇。 完事后,她闭着眼,累极,但没有睡去。 他去洗手间清理了自己,又洗了块干净的毛巾帮她擦身体。 温柔异常。 她像是在做梦,以前他次次粗暴的对待,就像是一场噩梦,其实他并不恶劣,还很柔情。 好好补偿 总裁大人要不够,好好补偿 早晨,她起床给他做好了早饭,然后给还在床上的他一个早安吻:“我上班去了,早饭在微波炉,你自己热热吃吧。舒悫鹉琻” 这样的场景真的与三年前无异。 只是将当时的我去上课换成了我去上班罢了。 而他则闭着眼,胡乱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抱着她的脖子拉下她的身体,将她细嫩的脸贴上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再次缠绵一番才肯放手。 开车混迹在滚滚车流中,苏荷趁着红灯的时候拉下车上的镜子,补了补妆眭。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陈奕南蹭掉一点,好在不严重。 秋高气爽,浮云卷边。 即使是看着窗外忙乱的车流,苏荷也觉得心情极好,道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随风摆动,惬意的有去秋游烧烤的冲动赠。 她没想到早晨的灵光一闪,下午,竟然变成了真实的邀请。 应天尧邀请她周末去参加一场入营活动。 活动是由他所在的登山俱乐部的队长发起的,每个队友都可以携带一名同伴,无论男女,但必须也爱好登山等户外运动。 户外运动是苏荷的喜爱,她在英国时应天尧就知道了。虽然当时她没有加入任何的俱乐部或者队伍,却经常去蹦极潜水,做一些挑战自己生理极限的事情。 只是回国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以及永无止境的加班生涯渐渐磨灭了以前的热血,她倒是很久没有出去活动筋骨了。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想答应应天尧。 然而话到嘴边,她却打了个突,含蓄道:“天尧,我晚点儿给你回复。我先处理点事情。” “没问题。” 结束这边的通话后苏荷就给陈奕南去了电话。 一个月的期限,她想真正的彻底的有始有终的完成,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所以她问陈奕南:“我可以去吗?” 陈奕南的身体陷在宽大的办公椅内,高度是A市建筑的标志,他的办公室处于黄金地段的顶层,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方蔚蓝澄澈的天空以及远处高低落错连绵不绝的各种建筑:“你想去吗?”他反问。 自然是想去的。 “那好吧。”本来还以为要废一番唇舌解释的,没想到陈奕南竟然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苏荷有些雀跃的快慰,当即表示感谢。 “但是我有个条件,不许让应天尧碰你,我可没兴趣穿他穿过的破鞋,明白吗?” 破鞋是他对她的称呼。 苏荷尽管心中不快,还是应承了:“我心里有数。”然后飞快的挂了电话。 之后又给应天尧消息,这个周末可以跟他一起出游。 周六早上走,周日晚上回,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 但是一想到可以去到陌生的郊外乡下,哪怕是不知道地名的山坳,她依然兴奋的像一只即将出笼的小鸟。 入营的背包和帐篷当初回国的时候都一并带回来了,只是开始没有时间整理,后来竟也忘了。就一直这样静静的在储物间躺了好几个月了。 苏荷下班之后特地回来收拾好东西才去的陈奕南那里。 陈奕南还没有回来。一直到九点,他也没有回来。 面对早已冷却的饭菜,苏荷没有任何的气恼。 因为这就是三年前他们相处的模式,他回来或者不回来,都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将剩余的饭菜放进冰箱,开始胭脂从超市买回来的冷冻食品,她要在周六之前做一些带在路上吃的卤味与小吃。 应天尧工作很忙,他们不是一般的未婚夫妻,况且是在公司内部不被允许谈恋爱的EA,所以他们的关系更多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级。 偶尔应天尧会借着工作之余送点小礼物讨她欢心,总让莫小柔羡慕不已。 只是看着莫小柔每天都眼巴巴的灯下班,然后欢天喜地的坐上早已等在楼下的男朋友的摩托车疾驰而去,去吃路边最廉价的小吃摊,逛人~流拥挤夜市,看一场场风花雪月的电影,苏荷又扪心自问,她跟应天尧,算男女朋友吗?更何况他们还是未婚夫妻。 可是这些逛街看电影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过,这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周五的晚上,屋子里就飘出了阵阵卤味的香气。 自从苏荷来到这里后,原本空荡的厨房就变得日益丰盛起来,各种调味料每日增进,冰箱里也放满了新鲜蔬果。 每次陈奕南回来看到在玄关处摆放好的拖鞋,都有种置身梦幻的感觉。 三年前,苏荷也是这么为他做的。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她离去后,他才开始怀念这种有人在家里等你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苏荷还在厨房忙碌,客厅里已经放好了她明日要带走的背包和帐篷,还有分门别类的水果和保鲜盒里的各种零食。 陈奕南看着那墨绿色的登山包,忽然觉得碍眼和嫉妒。 再看苏荷像个陀螺似的在厨房忙碌不已,他走进去,一把从背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不就是出去两天嘛,用得着准备这么多东西吗?你还真不怕累着自己啊。” “没什么,毕竟是集体活动,如果毫无准备的空手而去总是不好意思,随便弄点,也不会显得那么没有礼貌。” 陈奕南嗤笑出声:“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苏荷不以为意的回击:“那是你不了解我。”纵然她性子冷漠,也不代表她真的毫无感情。 如果真的想跟应天尧天长地久的生活下去,她愿意多做一些触手可及的努力。 望着她被灯光照耀的白皙温婉的秀气面容,还有散落在颈间随意妩媚的几绺发丝,甚至是她手心里那几只已经被煮的香气四溢的鸡爪,陈奕南都觉得可口诱人。 带着对食物的极大眷恋与饥渴,陈奕南开始啃咬她饱满小巧的耳垂,并且不断呵气,手也在苏荷身上上下其手。 苏荷哭笑不得:“你不觉得这些鸡爪比我更好吃吗?要不要尝尝?”同时,她还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极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香气。 不像是一般寻欢场上的脂粉气,倒是显得清淡高雅。 “我喜欢吃女人,不喜欢吃这些张牙舞爪的东西。”陈奕南说的如此无耻。 苏荷听了却笑出声:“不过你的未婚妻好像一点不比这些张牙舞爪的鸡爪逊色啊。” 想起那一日陈语嫣在健身房教训楚倩的场景,苏荷至今记忆犹新。 当然,楚倩是比陈语嫣更厉害更锋利的角色。更何况如今还有陈奕南的保驾护航,下次再见,恐怕陈语嫣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突然提到陈语嫣,陈奕南的好兴致顿时低落好几度,再看那些鸡爪,就变得面目可憎,连同苏荷那纤纤玉指都变得不再美好,他生气的从她手中拽出鸡爪丢回锅里,愤怒道:“别弄了,吃得了这么多吗?跟我去睡觉。” 苏荷被他拖着朝卧室走去。 “哎,你这个人,变脸跟翻书似的,好,算我一时口误,不该提陈大小姐,那你好歹让我先洗个手吧。”她的手上还带着一次性手套,指头上占满了浓郁的酱料。 她将双手举到陈奕南的面前,陈奕南终于嫌恶的别开脸:“去给我把这一身的酱油味都洗了,脏死了。” 苏荷点头,摘了手套又去洗澡。 陈奕南似乎心情不好,就躺在床上,头枕着手发呆。 确实,他从踏进这里之前心情都很不好,刚好一点吧,又被苏荷三言两语给打回了原点。 今天下午陈母到公司来找他了。因为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也没有任何的回音,唐雪梅终于忍不住杀到了公司,让他没办法逃避。 她也看到了陈奕南跟楚倩的报道,气的将那些八卦杂志劈头盖脸的丢在他身上,并且出声警告他:“奕南,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怎么玩但是现在你跟语嫣已经是订了婚的,你把这种丑闻闹上报纸杂志,你让陈家的人怎么看我们,你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陈奕南满不在乎的回答:“这婚也是你们自己私下订的,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不也打了我的脸,更何况陈语嫣都没来兴师问罪,你就少操这份心了。” “你……你……”唐雪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陈奕南不停在颤抖,结果脸色由红急剧转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陈奕南扶着她到沙发上休息,唐雪梅不禁悲从中来:“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你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子,老的小的没有一个好的,你们就不能认真点对待感情吗?一个女人难道不够,非得要三妻四妾才觉得心里舒坦?” 唐雪梅吃了药之后心脏才舒服一点,陈奕南看着她哀哀哭泣的样子,心里却是不好受。他知道她也在怨陈良宇。 “爸还没有回去吗?” 唐雪梅捧着水杯的手抖了抖:“你说呢。” 陈奕南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复杂的家庭矛盾根本不是他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 “奕南啊。”唐雪梅缓过神来拉住他的手,细心嘱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应该明白陈家的基业是怎么来的,说什么我也不可能让他落入旁人手中,我看你这个广告公司经营的虽然不错,但怎么也不能跟陈氏相提并论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去上班。” 唐雪梅不但要管他的婚事还想他回陈氏去上班。 陈奕南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最后的谈话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倒是陈语嫣那边,风平浪静的不像她的风格,陈奕南只怕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荷洗完澡打开门,香气随着她的曼妙身姿喷涌而出,也拉回了陈奕南的神智。 他指着自己放在玄关处的公文包说:“打开,里面有东西,自己去拿。” 以前,他总是毫不吝啬馈赠她珠宝首饰。 苏荷朝着玄关走近,似乎又闻到了刚才他身上那股恬淡怡人的香味。越走近,香味越明显。 打开包,里面果真是一瓶香水。 简陋的没有任何的包装,用一个色彩艳丽的玻璃瓶子装着,朴素到不起眼,但是拿在手心里,那香味就余韵悠长的不断散开来,并且不像一般的劣质香水到了最后香味越来越浓只让人难以接受,而它也不跟世界一流的名牌香水一样,有着华丽的外包装,但香味又丝毫不逊色,甚至更清淡,更持久,更清新,也更平民化。 苏荷拿着香水回房间,陈奕南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解释:“今天路过一家香水店的时候买的,觉得味道还不错,你猜,多少钱?” “三十。”绝不会超过五十。 陈奕南听了哈哈大笑,双手比了个十。 十块钱。这是她从陈奕南手里收到过的最廉价却最具诚意的礼物。 很久之后苏荷再次闻到同样的香味,只觉得动人到哭泣。 此时她点了点头,将香水往身上洒了一点,然后收在梳妆台上:“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谢谢。” “你不觉得太廉价了配不上你的身份?”陈奕南看着苏荷从善如流的动作,眉宇间却是没有任何的嫌弃,而且比以往收到那些昂贵礼物时的谢意都要真诚。 “我的身份?”苏荷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那你觉得我需要配什么样的香水?欢乐狄娃鸦片还是香奈儿?”她说的,都是世界前十知名香水。 陈奕南突然就缄默了。 这个香水,确实是他花十块钱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弄堂里买的,当时的那家香水店,掩映在斑驳的马路尽头,甚至破旧到一块招牌都没有,陈奕南是去不远处的银行办事的,结果开岔了路,将车开到了那条小弄堂里,然后被那里的香气吸引,开门进去买了他生平从没有买过的廉价香水。 还一口气买了五瓶。一个系列的五种味道。 苏荷这瓶叫花漾。其余三瓶都被他随手送给了公司的女同事,还有一瓶,他送给了楚倩。 楚倩当时是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他送礼物的,但看到这样一瓶不起眼的香水时,她的面部表情还是不自然的抽了几下。尽管她没有当众表现出来,甚至还跟他说了谢谢,但陈奕南感觉出她内心的不快。 她仅仅是接过去,就把香水放在了一边,更别说往身上喷了。 等陈奕南一走,她就随手把香水丢进了垃圾桶,她不知道陈奕南又折返了回来,所以陈奕南还听到她说:“什么嘛,这么廉价的香水,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 身份,到底要怎么样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呢。 陈奕南看着眼前的苏荷,素面朝天,没有被过多的化妆品侵蚀,皮肤似乎比三年前还要水润,而且自然的态度的确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嫌弃。 他开始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买这种香水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 苏荷也没想到这十块钱的东西会有如此强大的持效,第二天凌晨醒来竟然还留有余味,所以她特地将香水也带走了。 陈奕南抱着她不放手,苏荷捏着他的鼻子道:“别闹了,放手,昨天你答应我的,我要早点回去,不然天尧要去接我了。” 陈奕南满脸不高兴:“这才几点啊。” 凌晨两点,她不过就是陪他在床上爱了一场而已,就要走了。 因为早晨出发的早,所以苏荷不得不早点赶回去。 “回来必须好好补偿我!”最后,陈奕南还是放行了。 如果是前段时间,陈奕南一定会蛮横无理随心所欲的强行留下苏荷,苏荷开车回去的时候还是心存一点感激的,但也希望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赶紧结束。 穷追不舍 总裁大人要不够,穷追不舍 她强忍着朦胧睡意将车开到公寓楼下,却惊异的看到应天尧的车子就停在前头,而他真靠在车边,向上仰着脖子,对着上面的某一层专注的发呆…… 苏荷开始没注意,等她想倒车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因为半夜开入的车子又亮着大灯,很容易就引起了应天尧的注意。舒悫鹉琻 他眯着眼看清了她的车子,而后朝她走来。 苏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害怕担心与被现场抓住的狼狈吧。 那一刻,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解释眭。 应天尧伸手在她的车窗前敲了敲,苏荷降下车窗,是真的惊讶:“天尧,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上去过,还是没有上去过,苏荷根本吃不准。 他眼角有淡淡的疲惫,身上还有烟草的清冽,他说:“我刚刚加完班,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所以直接来了你这里,想你在睡觉,也没有上去打扰你,不过没想到你不在家,这么晚才回来。” 苏荷尴尬支吾着,最后终于找到了借口:“嗯,我去朋友那里了,朋友要出游,就让她帮着准备了一些吃的,你饿了吗?可以先尝尝。”她迫不及待的拿出还留有余温的鸡爪,像是极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赠。 “是吗?香气很不错。”应天尧当真打开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苏荷吐出一口气,看了眼漫天的星斗:“跟我上去吧,还能再睡几个小时,不是说要六点才出发吗。” 她再次庆幸自己两天前才回来打扫过,不细看不会发现这几天没人住。 应天尧是真的累了,还没等苏荷安排好客房给他睡,他就径直在沙发上睡着了。 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看了让人心疼。 苏荷给他盖了一床被子,自己也回房休息。 几个小时,好像刚睡着就醒了。 但他们都是习惯熬夜晚睡的人,五点半倒是都准时起床出发了。 应天尧的神色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一晚上睡了不到四小时的人,苏荷由衷的佩服。 他们的队伍在人民广场集合。 苏荷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车子在了。六点还缺五分的时候,车队已经排好了秩序。 队长清点了一下人数与车辆,最后说:“大家最后检查一下,还有一组人到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苏荷坐在车内打瞌睡,当对面刺耳的喇叭声传来,她才迷糊的睁眼,然而看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的车子,她的瞌睡却一下醒了。 那是陈奕南的保时捷?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车子也没有消失。 那是真的。 陈奕南带着楚倩来了。 他下车来,队长则上前,与他拳头碰拳头,几个击掌,关系相当熟稔。 应天尧也上车了。面对苏荷惊诧的表情,他解释:“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碰到也正常,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面对应天尧的坦然,苏荷只能由衷的佩服。虽然内心惴惴不安,可是从陈奕南对楚倩的态度来看,苏荷想即便他想做什么,也应该是有所顾忌的。 就这样怀着捉摸不定的心情,他们按序上路了。 车子开出市区,上了高速,一路向北。 高速两边的建筑渐渐从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换成了山峦起伏的山坳,远处房屋零星散落,一团一团的绿,中间还夹杂着满山满谷的金色麦穗。 一路走一路好风景,即使是走在险象环生的盘山公路上,也是各种数不胜数的美景。 苏荷原本抑郁的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嘴角也有浓浓的笑意弥漫开来。 山上原来还有一个占地广阔的果园。 虽然这并不在原本的计划之内,但他们还是忍受不住枝头那沉甸甸金灿灿的果实的诱惑,一致决定近圆采摘。 果园极大,但因为地处偏僻,前来采摘的人倒是不多,果园主都是叫人将水果采摘下来然后大批量运进城。 金黄的桔子,硕大的盆柿,香甜的琵琶……应有尽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果实。 苏荷站在车边,情不自禁的赞叹:“秋天丰收的季节,这太美好了。” 来的人基本都有着与苏荷相同的感慨,唯一人例外。 楚倩。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样硕果累累的美妙氛围中时,她突兀的发出抱怨:“什么烂地方嘛,怎么还有虫子,哎呀,奕南,你看,这虫子都飞到我头上了。” 这里是果园,地上还有腐烂的水果与树叶,加上前几天刚刚下过雨,湿润的泥土下面有些蛇虫鼠蚁的并不为奇,但楚倩那夸张的叫声还是让人心生反感。 其实苏荷是很了解楚倩的过去的。 她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那时候的条件岂能跟现在比。 白墙黑瓦的农家小院,出门就是狭窄的青石板路,一下雨地上就布满青苔,房子周围到处是农田,她们小时候也经常去田里玩耍,河里摸鱼,哪里没有蛇虫鼠蚁的身影。 苏荷不明白的是怎么人越活越大,反而就越来越倒退,越来越矫情,听着楚倩喋喋不休的抱怨,很多人都露出了唾弃的神色。 在这里,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良好出身与优越感的成功男女,而且都是结伴而行,所以并不会因为楚倩是公众人物就对她趋炎附势除了陈奕南,没有人理会她。 队长跟果园主已经商议好回来了,让他们在园子里随意采摘。 苏荷提着篮子奔跑在满树的龙眼枇杷柿子下面,仿佛回到了童年,笑声不绝于耳。 很快对里的女同志们就组成了一团,向着更高的山上跑去。 当然,这不包括楚倩,她退避三舍的躲回了车内,开始后悔跟陈奕南的此次出行。 陈奕南看着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苏荷像一个精灵似的穿梭在树木间,偶尔回眸浅笑,偶尔放声大笑,胸臆间也逐渐升起一股喜悦,他的目光胶着在苏荷身上,眼神随着她的奔跑而喷跑,以至于都没有听到楚倩的叫唤。 “奕南,奕南——”楚倩不得不用力放大了声音才拉回陈奕南的注意力,她撅嘴,顺着陈奕南的目光看,不确定他到底在看什么,可是看着陈奕南的眼神逐渐从冷漠到柔和,心中却充满了强烈的危机感,“我们不是应该去露营吗?怎么来这里了啊。” 她接到陈奕南的电话说要带她来露营的时候简直是乐开了花,她也不管自己的装扮合适不合适,执意打扮的风情妖娆,结果却在这里喂蚊子。 可是一想到晚上可以跟他一起睡一个帐篷…… “你要是觉得累,就在车里睡一觉吧。”陈奕南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冲动的决定。 带着楚倩来真是不明智。可是现在他又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见陈奕南没有发飙,楚倩的心又安定了一分,她觉得自己在陈奕南心中的地位也越加巩固。 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结算完没有的果实价钱,重新上路。 苏荷的车上已经有满满一兜清洗完的水果,可以一路走一路吃。 应天尧开车不方便,她觉得一个人吃不太好意思,应天尧却开口要求:“你喂我吃一个吧,看你吃的那么高兴,我都咽口水。” 于是苏荷拿起一个洗干净的李子放入应天尧的嘴里,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吸吮到了苏荷的手指。 她尴尬的触电似的收回来,应天尧却不以为意,要她这样喂着吃了一路。 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可路上大伙儿都吃了水果,并不觉得饥饿,当然,除了陈奕南和楚倩。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简装出行,几乎没有准备任何吃的。 车子停在一处开阔的山坳,视野极佳,三面环山一面环河,青山绿水掩映下,宛若人间仙境。 远处几户人家已经有袅袅炊烟升起,伴随着西落的日头,大家齐心协力,不一会儿一个个蒙古包似的帐篷与烧烤架就搭起来了。 原本搭帐篷的时候楚倩是极其欢喜的,因为她没有任何准备,就想与陈奕南睡一起…… 谁知陈奕南竟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帐篷,他一个,她一个。 “奕南,你怎么……”楚倩的脸色憋得很难看。 陈奕南却看着升起来火说:“嗯,这里你先照应下,我去帮忙烧烤。” 苏荷一直在给应天尧打下手,可是陈奕南突然走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柴火:“你去洗吃的吧,这里我来生火。” 苏荷怪异的看了陈奕南一眼,也不敢久留,就帮其他的人洗东西去了。 楚倩百无聊赖,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人要她干活,也显得特别不合群。 苏荷跟着众人去溪边洗菜,楚倩也不远不近的跟着走了过去,这里的溪水清澈,斜阳夕照,映的河水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但苏荷感觉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重心往前,人就往水里扑下去了。 有人大喊一声:“哎呀,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里的水清澈,但深不见底,苏荷在水中扑腾了几下,除了刚下去喝了几口水,很快就掌握了平衡,她水性极好,真打算自己游上岸,又听到一个噗通声,没多久身体就被人从胳膊底下架住拖上了岸。 来救她的人是应天尧。 上岸后就拍着苏荷的脸,苏荷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睁开眼笑了笑:“天尧,我没事。” 他们身上都湿漉漉的滴着水,应天尧松了一口气,顺势抱住了苏荷:“还好你没事。” 夕阳西下,俊男美女,多么美好的画面,但是刚跟苏荷混熟的队长的老婆夏玉萍不满的发出抗议:“我亲眼看到是她将苏荷推下去的,你到底什么居心啊。”夏玉萍手指着楚倩,质问的意思十分明显。 楚倩辩驳:“我只是刚好走到她旁边不小心脚下一滑而已,哪里知道她会掉下去。” “狡辩!”夏玉萍人小力气大,上前就想逼苏荷伏法。 楚倩则往陈奕南身边躲去:“奕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意外而已。” 是不是意外陈奕南心里有数,他冷冷说:“我带你出去,不是让你给我来惹是生非的,既然他们人没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夏玉萍气不过:“你说算了就算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气氛有些僵硬了。 队长赶紧出来打圆场,拉住自己老婆的手:“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一场,既然误会解开了那就没事了,天尧,苏荷,你们还是先去换衣服吧,马上就可以开始吃晚饭了,别为了这样的小事影响我们出来游玩的心情嘛。” 苏荷在应天尧的帮衬下站起来,她朝夏玉萍笑了笑:“我不碍事,去换个衣服就好了,你们先去吃东西吧。” 夏玉萍朝楚倩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对苏荷说:“我陪你去换衣服。” 人群逐渐散去,大家各归各位,各自忙碌,惟独陈奕南和楚倩还站在原地。 陈奕南隐忍不发,但楚倩知道他体内积聚着火气,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奕南,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陈奕南发出刺耳的挖苦,“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吗?我带你出来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他转身朝篝火走去,楚倩落单,孤苦伶仃的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就是无法忍受陈奕南三五不时的将目光投在苏荷身上。 她嫉妒,她不甘,她不想三年前输给苏荷,三年后依旧如此。 ************************************************************************************** 苏荷换好衣服,夏玉萍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离楚倩远远的。 夏玉萍递给苏荷一串牛肉,苏荷看着那油滋滋香喷喷的牛肉垂涎不已:“谢谢,你烤的吗,好香啊。” “是啊,牛肉也是腌制过的,你尝尝看,怎么样。” 苏荷尝了一口,入口即化,香气四溢,吃完后唇齿含香,笑着赞美:“手艺真好啊。” 山间极静,尤其是夜间,鸟鸣虫啾,还有漫天星斗。 一群人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啤酒,谈论彼此的工作生活,相当惬意。 楚倩坐在陈奕南身边,盯着那油滋滋的肉,本来觉得很脏,什么都不愿意吃,可是后面香气越来越浓郁,她口中的津液也就不断生成。 陈奕南给了她两次她都没接,后来就不理她了。 楚倩觉得委屈,但到底饥饿难忍,就在她伸手准备拿一串烤鱼的时候,夏玉萍却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哎,这鱼是我烤的,要吃就自己烤,这里谁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别端着高高的架子太把自己当回事。来,苏荷,给你吃。” 夏玉萍三言两语就忽扇了楚倩一个巴掌,让她难堪的下不来台。 还没等陈奕南开口,楚倩就被气的跑了出去。 夏玉萍当即嘁了一声,冲着陈奕南努嘴:“喂,你不去看看?” 她老公是了解陈奕南为人的,怕出事,赶紧拿了一串鸡翅塞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少说两句。 夏玉萍这才悻悻然闭嘴。 山间玷污 总裁大人要不够,山间玷污 见楚倩跑远,陈奕南本能的心生反感,这样恃宠而骄的性格并不讨喜,更何况去追她也不是他会干的事情,所以他坐着没动。舒悫鹉琻 反倒是应天尧对苏荷照顾有加,两人的样子恩爱无比,看的陈奕南十分碍眼,没来由捡起地上的炭火朝火中一扔,火势更大,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他的不爽快,但大家也都自然的认为是因为楚倩的关系。 楚倩跑的并不远,这样的山沟沟,她那么害怕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走远,何况她还等着陈奕南来找自己。 奈何跑了一段路却发现篝火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身后却空无一人。 陈奕南没有来追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上来关心她,她站在寂静空旷的四周,过长的草缠绕着她的脚脖,仔细听远处似乎还有野兽的嚎叫,她又忐忑不安起来,可是这样回去,她实在拉不下脸眭。 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她生气的揪着一人高的树叶发泄:“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啊。” 奈何肚子又不争气的传出叽里咕噜的叫声,在这安静的夜晚尤其明显。这样的逞强,也是她咎由自取。 爱玩是年轻人的性格赠。 吃完了,他们又开始载歌载舞。 陈奕南虽然有点担心楚倩,但真的没去找她的打算,他觉得如此她够知趣,就应该自己回来。 他们的到来,为这个寂寞恬静的山坳带来了不一样的夜晚,直到深夜,热闹才渐渐归于平静,大家回睡袋休息。 此时楚倩还没有回来。 苏荷看陈奕南一个人坐在一边,应天尧也不知去处,她原本要进自己睡袋,想了想,还是走过去问了一句:“你不去找找她?这里这么黑,一个人也挺危险的。” 陈奕南讥诮的斜勾着嘴角:“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苏荷气闷上涌:“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再说她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全是她自己闹的,算了,我去睡觉,你继续坐着吧。” 陈奕南拉住了她的手腕,苏荷下意识抽手,并且语出警告:“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的脸被火光照的红彤彤的,眼眸深邃而低沉,周围还有未进去睡的人,他悻悻然松了手。 夜里的温度开始走低,楚倩穿的少,冻得瑟瑟发抖,看着远处人群逐渐散去,她到底是没有办法,打算站起来回去。 突然,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楚倩大喜,转身叫道:“奕南!” 但是她失望了,来的不是陈奕南,而是应天尧。 如此凄瑟的夜晚,他穿着一件亚麻棉的衬衫,背后系着一件纯色羊绒衫,颀长的身体昂藏玉立在她背后,俊朗的五官也被天上的月光衬得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楚倩下意识的眯起了眼,试图将她看的更清楚:“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应天尧淡淡一笑,并不走近:“可惜我不是你期望的那个人,我路过。” 楚倩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暗沉气质,借着夜色的掩护,她却吞咽了好几口口水:“路过,去哪里?” “那你呢,跑了这么久却只跑了这么点路,又是打算去哪里。” 楚倩回答不上来,只能嘴硬:“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不过有关苏荷的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她,不是你能碰的人,若是再有下次,你会生不如死。”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音调也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眼神都是那么平静无波,可楚倩就是觉得背后汗毛倒竖,无端的心慌。 她强自镇定的呛声:“她碰不得,那你以为我就碰得?” 应天尧讥笑:“你不就是仗着以为自己傍上了陈奕南现在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EA的广告我能够给你一样给你换了你,劝你好自为之,不要惹祸上身。” 轻飘飘的几句话再次打落了楚倩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自尊:“你就那么喜欢苏荷那个小贱人?你就一点不在乎她的过去?你就觉得她现在是清白的?” 应天尧的身躯没有任何的挪动,只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别人的事情容不得你来置喙,要不然你会一无所有。” 他说完就走了,楚倩被堵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她震慑与他的气势,又有如毒蛇一般浓烈的嫉妒在心底发酵着。 陈奕南在外面坐了很长时间,看到应天尧回来直接去了苏荷的帐篷,心头猛地窜起无名火。 可是此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却从背后牵住了他的衣角:“奕南,你去哪里。” 他回头,楚倩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她穿的单薄,早已冻得不成样子,陈奕南抿着嘴,面带不悦:“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就在旁边……”楚倩还没说完,就打了几个喷嚏,红彤彤的鼻子配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陈奕南看着,竟觉得心头抽痛。 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雨夜,那么小的女孩跪在雨幕下,她也是用这样凄惘而楚楚可怜的望着固若金汤的铁门,希冀着里面能走出一人来…… 最终,陈奕南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进去睡吧。” “我不敢睡,奕南,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楚倩咬牙提出要求。 陈奕南皱眉:“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不敢的,进去睡吧。” 楚倩却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陈奕南的窄腰,汲取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奕南,你别丢下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陈奕南推不开她,再回头时应天尧和苏荷的帐篷里都没了灯光,他不确定应天尧是回自己那里睡了还是留在了苏荷那里…… 他心头的无名火再度窜起,用力推开了楚倩:“好了,别得寸进尺的,我要睡了,你不愿意睡就继续在这里站着吧。” 陈奕南独自回了自己的帐篷,还拉上了拉链,真的没有再管楚倩。 四周已经静悄悄的,只有一人看守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那人朝楚倩笑了笑,给楚倩送来了几串吃剩下的烤肉:“吃点吧,你晚上什么都没吃。” 她想拒绝,但是肠胃闻到肉的香气后已经不自觉的叫起来,她板着脸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男人三十几岁,块头挺大的,剑眉朗目,长得还算英俊,只是没法跟陈奕南和应天尧相比。他将楚倩上下打量一番后说:“你比报纸杂志上还要好看。” 被人恭维之后楚倩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肉的味道似乎又好了几分,她问:“那我跟苏荷比谁看漂亮?” 男人脱口而出:“你。” “是吗。”楚倩终于心花怒放,“还是你有眼光。”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男人身上那被火光照亮的暗欲深沉的痴迷目光。 ****************************************************************** 山间的星光不知何时暗淡,鸟虫也陷入沉睡,就连月娘都娇羞的躲进了云层。 苍茫的天地间只剩下原始***的喘息声。 楚倩是被身体的***给弄醒的。 她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吻她,舔弄她雪白的双峰,隐秘的花园也被人一拱一拱的……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情不自禁的叫着心中那人的名字:“奕南,奕南……” 身上之人的身体僵了一下,动作却更用力了。 楚倩暖笑着睁开眼睛,却在看清身上之人时,尖叫出声,不过嘴巴很快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刚才请她吃肉现在却强~暴她的男人! 杨宇杰结实的身躯挤压着楚倩的柔美,出声警告她:“别叫,要是你想让人知道你跟人在野外打野战那你就叫吧。” 他几乎是有恃无恐,算准了楚倩不敢出声,很快就松开了手。 楚倩用力厮打着他裸~露的臂膀,用尖细的手指抓挠着他的后背,毫不客气的抓出一条条血印:“你这个混蛋,该死的男人,混蛋!” 杨宇杰呵呵笑了两声:“刚才你不也挺享受的吗?你就闭上眼睛把我当成陈奕南就好了。”他那巨大的坚硬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满足的发出叹息,“真没想到今晚还能有这样的艳遇!” 他快速的冲刺,律动,尽情的玩弄着楚倩的身体。 楚倩气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里距离帐篷的营地不远,她的身下只铺着一块临时找来的破旧的棉布,身上还有一个对她为所欲为的男人,可悲的是,她竟然在绝望中感到了快乐,她压抑着不让任何的声音从喉咙底部发出来,但又忍不住随着杨宇杰的动作浮浮沉沉。 这让她想起了江城南。她把身体第一次贡献出去的男人。 她恨苏荷的起因,就是因为一个叫江城南的男人。 江城南是跟她们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与苏荷两情相悦,而自己喜欢江城南。 高中毕业的那一天,也有一个篝火晚会。 他们载歌载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江城南喝醉了,借着酒劲,他跟苏荷表白了,他承诺等大学毕业一定赚很多的钱,风光的娶苏荷,他说他爱苏荷,很爱很爱。 当时楚倩就在他们身边,听到了江城南宣之于口的浓浓爱意,心都要碎了。 事后,她跟苏荷一起送江城南回家,因为苏荷喝的也有些醉,所以楚倩让她先回去,自己送江城南进门。 苏荷没有多想,就先走了。 第二天她来找江城南,只看到楚倩与江城南赤~裸着拥睡在一起的场面。 不论是一个人的出轨,还是两个人的背叛,都意味着他们的友谊走到了尽头。 江城南后来去找过苏荷,不过苏荷已经搬离了那里,彻底退出他们的生活,而她与江城南,也不过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罢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哭了。 人总是对自己的第一次记忆犹新。 不论后来她跟多少的男人发生关系,都没有第一次那么清楚深刻。 杨宇杰满足的从她身上起身,笑着说:“你比电视上看到的更有味道,我很喜欢,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可以找我。” 他把她强~暴了,却轻描淡写的一语而过。 楚倩将那名片扔的远远的:“绝不可能。” 杨宇杰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那我先回去睡了,你收拾收拾也回去吧。” 夜,终于彻底的平静。 ********************************************************************** 黎明时分,咔擦一声,闪电从山顶劈落,照的整个山谷满堂铮亮,惊醒了酣睡中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从帐篷里爬出来。 夏玉萍的声音里透着惊恐:“老公,你不是看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天吗?怎么还有闪电啊,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啊。” “山里天气多变,也不是天气预报说得准的。” 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闪电一道劈着一道,胆小的女人都开始寻找身边的依偎。 应天尧查看了天色后当机立断道:“快,都收拾东西去车上,恐怕马上要下暴雨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手忙脚乱的忙起来,收拾着各自的东西,然后拼命朝自己的车子跑去。 楚倩才刚睡下,睡得昏昏沉沉,外头的动静都没有影响她,等陈奕南将东西搬上车之后才发现她没有跟上来,气的想骂人。 其余人见状也上前帮人。 不过暴雨还是倾盆而至,轰轰烈烈。 怕山里有山体滑坡,泥石流,他们最终没敢多呆,连夜开车出山。 一场计划的好好的露营,就因为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提前狼狈的结束了。 一路紧追慢赶的回到城里,不过上午九点多,正是艳阳高照的好时候。 他们的车子在人民广场集合,有人抱怨:“哎,这么好的天,我们怎么就全部跑回来了呢。”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夏玉萍老公说,“算了,既然都回来了大家就好好享受这个难得的皱眉吧,下次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的。” 夏玉萍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苏荷:“苏荷,咱们可是好朋友了呀,有空找我。” “好。” 杨宇杰也给了楚倩一张名片:“楚小姐,咱们以后有空也可以联络。” 楚倩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目光似吃人的瞪着他,又怕被人发现不对劲,咬牙切齿的接过他的名片:“后会无期!” 杨宇杰笑得高深莫测,上车离开了。 队伍逐渐散去,苏荷要上车前,应天尧却接了个电话,公司临时有事要他回去处理,苏荷想说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应天尧却把她交给了夏玉萍夫妻,拜托他们送苏荷回去。 夏玉萍求之不得,苏荷也没有异议。 但是在半路苏荷收到陈奕南的短信,要求她在前方路口下车。 其实陈奕南的车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等夏玉萍夫妻一走,他的车便停在苏荷身边:“上车。” 就这样,兜了一圈,苏荷还是回到了陈奕南的屋子里。 蛰伏的狼 总裁大人要不够,蛰伏的狼 苏荷抱歉的看着他:“我是要下车,不过还有别的事情,抱歉。舒悫鹉琻” 她伸手拦车,陈奕南蹙眉:“去哪里,我送你。” 看了看时间,苏荷还是拒绝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晚上我去你那里,你先走吧。” 她的拒绝让陈奕南不快,一辆出租车停在苏荷面前,她顺势跳上车,扬长而去。 陈奕南随后轰加油门,一路跟着她眭。 苏荷去了机场。 她也是在回来的路上才收到的消息,应天尧本来也是要一起去的,现在走了,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更何况她心目中的NO.1回来了,她没有不去迎接的道理赠。 是谁说香水是属于有钱人的奢侈品,普通人就用不起? 苏荷的包里放着陈奕南送的那瓶十块钱的香水,劣质的瓶子,却有如百合花盛开的淡雅香气,香气过渡十分自然柔和,就像夏日里的一场甜梦。虽然这个香水还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假以时日,这个香水师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苏荷盯着这个五彩斑斓的劣质瓶子看了很久,略一思索,又在身上喷了喷,这才走进机场。 飞机照例晚点了。 不过她并没有等多久,一小时后,一个充满颓废艺术家气息的高瘦男子背着一个洗的泛白的破旧的牛仔包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他披肩的头发被他扎成一个小马尾,随着他的摆动一晃一晃的,他鹤立鸡群,凭着过人的身高一眼就认出了苏荷,快速朝她走来。 苏荷迎了上去,他便给了苏荷一个大大的拥抱:“嗨,亲爱的,是不是很惊喜?” 而后他使劲在苏荷的身上嗅了嗅:“亲爱的,你换香水了?这是什么味道?完全不是你的品位啊,我一直给你供应的那些香水呢,你都弄到哪里去了。” 安迪对自己的香水被替换的事情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苏荷解释:“一个品牌用的久了换换口味而已,怎么样,跟你的有很大的不同吧。” 的确,前调清冷的百合,在中调层次渐渐丰富,却有着冰雪融化后百花盛开的清幽,这种富有东方韵调的香水气味是安迪这种觉得神秘的东方香水就是用麝香和生姜来调制的外国香水师无法理解的高深莫测的意境。 而安迪也是一位香水师,俗称调香师。他不但是一名出色的调香师,还是富有国际驰名的调香师。 EA虽然主打化妆品牌,但它是一个国际化的香妆公司,也总有一两款自己的香水推出,只不过既没办法与迪奥香奈儿这样的国际知名品牌齐名,又无法放下身段卖出白菜价格,所以销量总是平平,作为化妆品的陪衬而存在。 EA的香水品牌不知名但并不意味着总部不想将它做大做强。一个好的香妆品牌总是要各方面都旗鼓相当的。 安迪的到来也让苏荷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变化:“总部决定在中国成立专门的调香室了?” 安迪打了个响指,眼中的精光与他颓废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亲爱的,你总是有着比狗还要敏锐的嗅觉。” 这话决算不上夸奖,不过苏荷也懒得与他计较,说起来他的中文比过去进步多了,至少不会把惊喜用成惊悚,他有着明显的西方人五官,事实上,他有着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不过在基因遗传的历代演变中,逐渐被消磨了,或者隐藏了,除了一双黑色的眼眸外,没有其余明显的特征了。 但他也以此为傲,总觉得自己的眼睛深邃又迷人。 苏荷轻颦浅笑:“我是过来人,很清楚他们的野心有多大,尤其是最近BL靠着几款新推出的香水声名鹊起,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看来你会在中国呆很长一段时间了,走吧,我先送你去酒店。” “哦,NO,亲爱的,咱们可是说好我来中国是要跟你住的啊。” 这也是苏荷家中当时被陈奕南备着男士拖鞋的原因,陈奕南误以为是她为应天尧准备的,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这段时间苏荷要去陈奕南那里,所以不方便让安迪住进去,她解释:“家里水管漏水,地板全坏了,要装修,一个月后才能住。” 安迪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试探性的扫射着苏荷,苏荷坦然以对,他随即笑起来:“好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款香水是哪里来的,也许我需要找当地优秀的调香师组成一个专门的团队了。” ***************************************************************************** EA有专门接待贵宾的指定的合作酒店,费用可以走公司流程报销,而且选的都是当地最豪华的的五星级酒店。 苏荷在路上已经跟酒店的人打过招呼,要一间高级套房。 气势如虹的旋转门口带着彬彬有礼的门童,挑高的天花板上流光溢彩,水晶灯明亮而不刺眼,帮安迪办好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两人朝电梯走去。 不过苏荷没想到会遇到谭耀阳。 谭耀阳穿着熨帖的线条分明的黑色西装,完全的展现着自己的宽肩窄腰,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正在汇报工作的酒店员工,苏荷恍然明白,这也是谭耀阳旗下的酒店。 她淡淡的朝谭耀阳颔首,引着安迪进入酒店,谭耀阳冷峻的目光掠过两人。 进入电梯后苏荷好似松了一口气。 安迪看出端倪:“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 岂止认识,与他,还有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当时她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好事,可是毕竟是对不起他,若不是有陈奕南的保驾护航,她怕是会死的很惨。 刚开始她也有过胆战心惊,不过长时间的安逸让她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只将谭静怡当成了一个远在普罗旺斯的可以联系的好友罢了。 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一直将谭耀阳视为不可预见的禁忌的,今天却这样毫无准备的撞上了,而且看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忘却过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苏荷的脑中再次浮现谭静怡说起哥哥谭耀阳时的那种迷乱的恐慌与不安…… 谭静怡说,谭耀阳是她的噩梦,她从懂事起就试图逃离他的身边,他的掌控,她求苏荷帮她…… 安顿好安迪,苏荷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大厅中央的谭耀阳。 他犹如耀眼的发光体,只就这样端坐着,光线便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他的身上,想让人忽略,都难。 苏荷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脚步便迟疑起来。 可是他所处的位置是她的必经之路,她逃不了,也躲不过。 彼时,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说声对不起,但已经错过了最恰当的时机。时间就像从高山冰川上流下来的雪水,逐渐被世俗容纳,最后彻底改变。 谁知她走到他身边,他总是用莫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背后发冷汗毛倒竖,但并没有拦下他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走出酒店,苏荷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汗津津的。 苏荷被侧方的喇叭声惊醒,回头,是陈奕南等在那里。 她上车,眉头深锁,仿佛有解不开的心事。 “谭耀阳为难你了?”陈奕南揣测道。 苏荷摇头,但又怪异的瞅着他:“你一直跟着我?” 陈奕南并不讳言:“我什么都看到了,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全欧顶级调香师,接下来会是EA首席调香师。” “做香水的?”在陈奕南那浅薄市侩的眼光里,调香师就是做香水的。 苏荷撇嘴,也不辩驳,大抵如此。 “那你们呢,什么关系?在国外时的其中一个?”他的话语中总是带着浓浓的侮辱性。 苏荷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行不行,我们只是纯朋友的关系而已,他有喜欢的人,OK?”而后,她又叹了一口气,为谭耀阳的事情头疼不已。 陈奕南淡淡抿唇:“三年你都过来了,也没见的你害怕。” 这种感觉很难解释,谭耀阳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狼,他以前是隐忍不发,可是今天苏荷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准备向着自己的猎物下手了。 她为谭静怡忧心。 ***************************************************************************** 回到陈奕南的住处,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邮箱,里面有个秘密的联络地址,但没有邮件,任何一封来往的邮件在阅读后都被彻底的清除了。 事实上,这半年来,她与谭静怡也失去了联系,一直忙于工作,让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她想了想,还是努力组织措辞给谭静怡去了一封邮件。 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谭静怡的回复。 陈奕南从背后拥住她僵硬的肩头,亲吻她裸~露的脖颈,又闭上眼睛,吮~吸那来自肌肤的芬芳:“你知道今天应天尧干什么去了吗?” “公司有事。”苏荷言简意赅的回答。 他始终闭着眼睛,但有淡淡的笑意从嘴角倾泻:“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听到的?” “有区别吗?” 陈奕南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游走:“他见陈良宇去了。” 苏荷稍稍怔愣,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陈奕南抱着苏荷上床,一直在笑,却笑得苏荷毛骨悚然:“你以为他们见面能有什么事情呢?你觉得他真的一点不在乎陈家的财产吗?还有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也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全部围绕应天尧,话中的讥讽她听得清楚,苏荷最后还听到他说:“应天尧是在利用你,他比你看到的更可怕更有心机,苏荷,你总有一天会被吃的丁点不剩。” 恍惚中,他的语气那么认真,那么低哑,苏荷努力分辨,但不辨真假。 ************************************************************************************ EA新广告的拍摄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楚倩也按时出现在了拍摄鹏,但不知为何,苏荷临时接到通知,去做现场指导。 她觉得诧异,打电话去问应天尧。 应天尧回答:“这是我的安排,苏荷,你有拍广告的经验,而且清楚我们的产品想要表达的什么理念,你去现场作指导最合适不过,我相信你。” 因为应天尧的一句我相信你,苏荷不得不来到现场。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负责拍摄的,是顾长清。 苏荷还没走近摄影棚,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顾长清近乎刻薄的咒骂声,骂工作人员,也骂楚倩。 三年不见,顾长清还是以前一丝不苟的模样,锱铢必较,态度苛刻的不近人情。 可就是这样的人拍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为了楚倩,陈奕南竟然还情动了顾长清,看来他是真上心了。 这几年顾长清拍的广告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支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业内神话。 三年前,她还靠着顾长清的广告火过一把,时过境迁,再见,恍若昨日。 顾长清也看到了苏荷,但还是将剩下的话骂完:“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按照我刚才说的重新去准备!尤其是你,楚倩,用的什么化妆师,简直是垃圾中的垃圾,陈奕南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散了散了。” 广告界还流传着一句话,能被顾长清骂,那也是一种荣幸。 起初,楚倩觉得被顾长清骂几句也没什么但当她看到苏荷的出现,但偏偏在苏荷面前,这种荣幸就变成了一种屈辱,她只能愤愤然跟着助理去上妆。 顾长清见了苏荷,面部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坐在机器后面,摆弄镜头与焦距。 苏荷上前打招呼:“顾导,好久不见。” 顾长清只惜字如金两个字:“恭喜。” “喜从何来?” “恭喜你在EA混的如鱼得水,现在还可以反过来监督我了。” 苏荷呵笑出声:“顾导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奉命过来协助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哪里是什么监督,更何况凭着顾导在广告界如日中天的名声又能有我什么事情呢。” 顾长清终于从镜头中抬眸,扫了苏荷一眼:“你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 苏荷耸肩:“人总是需要进步的嘛,顾导的手法不也日益精进。” 顾长清嗤了一声:“那也得看对象是谁,指鹿为马的事情我还真做不来。” 这话正好被换好衣服出来的楚倩听到,一时间脸色煞白。 顾长清说指鹿为马,是说她吗? 助理不小心撞到了楚倩,急忙道歉,楚倩寒着脸一言不发,只恨恨瞪着苏荷,仿佛是苏荷在顾长清说了她什么坏话,才使得顾长清做出如此评价。 苏荷不以为意道:“我去旁边,顾导先忙。” ***************************************************** 噢噢噢,今日加更,掌声在哪里~~~鲜花在哪里~~~~~ 无情的背叛 总裁大人要不够,无情的背叛 看楚倩在台上被顾长清像个玩偶似的呼来喝去,苏荷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应聘顾长清广告模特儿时的情景。舒悫鹉琻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奕南。 在一家酒店的套房内。 她今穿着一件紧身的棉质白t恤和一条超短的热裤,展现着前凸后翘的好身材,而顾长清还要求她脱衣服脱裤子。 那时候的陈奕南就坐在墙角的太师椅上,一脸气定神闲似乎等着看热闹看笑话,那时候的他比现在还要更年轻一些,脸部线条似乎更柔和一些眭。 条纹的阿玛尼衬衫显示出这个男人无与伦比的尊贵,还有他手上带钻的手表,被窗外的太阳随意一反射,正好晃得她眼睛疼。 他是天生的猎手,而她就是他看中的猎物。 她拼命想要逃离的那种宿命,最终也完结在他的手里,不过,这还要感谢正在台上搔首弄姿,最后被顾长清骂的好不凄惨的楚倩赠。 如果没有当初设计陷害她,她会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臣服在陈奕南身下呢? 应该也是会的吧。 陈奕南会用尽一切不折手段的方法逼她就范,楚倩不过是一块引路石而已。 其实陈奕南也不过引路石而已,她需要一个可以让她安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陪着她一起踩着鹅卵石安然度过黑暗河流的人,那个人,会是应天尧吗? 陈奕南的话又不期然钻入她的脑海,他也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应天尧是在利用她吗?可是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呢。 问题反复纠结,她就像走入了一扇迷雾重重的大门,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于是只好在里面兜兜转转。 摔东西的傲娇声拉回苏荷的思绪,她抬头,看到楚倩气呼呼的将手中的化妆品丢在地上,怒不可遏道:“什么破烂玩意儿,这么多要求,我不拍了!” 现场的气氛彻底僵硬了,顾长清冷眼望着楚倩:“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怒意。 楚倩看着他,却哑了声,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嗫喏着:“我……我……我……” 顾长清微笑:“很好。”然后拿出手机,给陈奕南打了个电话,接着招呼着自己工作室的人,“走了,收工了。” 顾长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向来只有他挑人,哪有楚倩这么不知趣不识抬举的人呢。 可是苏荷无法置之不理,EA的广告推出迫在眉睫,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只好上前劝解:“顾导,等一下,我觉得楚倩刚才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请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楚倩见顾长清要走,心里是发急的,可是又见苏荷帮她求情,面子很是下不来,她绷着脸道:“苏荷,不用你假惺惺的帮我求情,这广告我不拍了!” 楚倩拂袖而去,气氛彻底僵硬。 顾长清并不强求,笑着摇头:“她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现场就这样不欢而散。 苏荷提前回公司,在公司楼下就听到女同事们窃窃私语,到应天尧的办公室,见安迪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头发也修建的整整齐齐,又恢复了白皙干净的面庞,一派英伦绅士风范,举手投足都是无与伦比的贵族气息,与先前在机场看到的落魄模样判若两人。 “嗨,亲爱的,你总算来了。”安迪大方的招呼着。 苏荷微微笑,应天尧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你先坐下休息会,然后带着安迪去公司转转,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 苏荷点头,也不坐了,带着安迪出去。她先跟他介绍了一下公司楼层的大致分布,又将公司部门大体分述了一下,然后带着他在内部转悠。 安迪最感兴趣的是研发部门。 苏荷也就重点带他去了那里。 公司在本市有几处很大的生产基地,有完善的设备和流水生产线,只需将研发部门研发出来的小样进行放大实验成功后即可投向市场。 但也并不是每一个小样放大都那么顺利的。 苏荷刚走到研发部门口就听到研发部经理韩木生在走廊上怒气冲冲的发飙,冲着电话怒吼。 是他们的另一款新品放大总是出现问题,已经报废了两批原料了。 韩经理三十多岁,理着板寸头,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刚正不阿,他挂了电话回头看到苏荷跟安迪站在身后,立刻调整了音调解释:“不好意思,苏总监,你找我吗?” 苏荷摇头,指着身边的安迪道:“这是安迪?瑟金斯,我带他到处看看。” “安迪?瑟金斯?”韩木生皱眉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恍然大悟,“是安迪?瑟金斯!” 苏荷知道他已经知晓安迪的身份,便笑着点头:“稍后安迪就会来公司任职,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韩木生伸手与安迪相握,“能跟安迪这样鼎鼎有名的研发室合作是我的荣幸,韩木生,幸会。” 安迪大方的与之握手,又旧话重提:“听你刚才说是基地那边出问题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这个……”韩木生看着苏荷。 苏荷点头:“没事,韩经理,一起过去吧。” 韩木生点了点头,脱下外面的白大褂:“那就走吧。” A市最大的生产基地位于郊区的临江工业园内,环境和保安都是一流的。 苏荷递上自己的工作牌,保安审查过后才放行。 在这里驻守的是研发部首席研发师沈若琳。一个年仅二十五岁但已经获得无数国际金奖的文静女孩。 韩木生带着他们来到沈若琳的专用工作室,苏荷从门外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孩拿着点滴棒在淡然的忙碌着,她没有用旁边那些复杂的仪器设备,仅是靠一双眼睛和一个鼻子在工作。 苏荷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的百合味道。 安迪嗅觉何其敏锐,当即惊讶道:“亲爱的,这味道跟你身上的香水味似乎差不多,不过这味道比你那味道好闻多了。” 苏荷没有辩驳。 沈若琳听到交谈声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沉静如水的小巧动人的瓜子脸,配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子,殷红的樱桃小嘴,宛若古代山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但她不爱笑,精致的脸庞始终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走到苏荷身边,倒是先开了口:“你用的是我妹妹调制的香水。” 原来如此。 安迪迫不及待的向她介绍自己,但是沈若琳的表情很淡,淡的如天边浮云,淡的如水中涟漪,根本抓不住,她对韩木生说:“我看过了,原料没有问题,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放大的小样效果那么不尽如人意。” 安迪说:“拿给我看看。” 沈若琳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东西拿了过来。 安迪到底是比较专业的,很快就发现了基地的小样与沈若琳小样之间的区别。 有人在暗中搞破坏,加了不应该加的东西进去。 离开基地的时候,安迪心情很好,因为是沈若琳亲自送他出门的,他吹着口哨,得意的像开屏的孔雀。 “亲爱的,我这是不是帮了尧一个大忙?你有没有什么要奖励我的?” 苏荷气定神闲的开口:“你本来不是让我帮你找那个香水的来源吗?现在已经找到了,这难道不算最大的奖励?” “这当然不算,这只是耗子瞎猫什么的,运气好。” 苏荷失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看来你还需要补习一下中文,如果你真想要奖励,我帮你找个中文补习老师吧。” “是美女吗?” “是的。”苏荷点头,安迪欣然应允了。 但当他知道美女中文老师已经名花有主时,又有点抑郁了。 苏荷找了夏玉萍。 夏玉萍正是外语教学基地的专业讲师。由她给安迪补习,再合适不过。 晚上三人一起吃饭,与当时去露营时的装扮不同,夏玉萍披散着一头卷发,带着薄框眼镜,化了个淡妆,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装,淡妆描摹,干练而不失温柔。 安迪对夏玉萍赞美有加,逗得夏玉萍连连直笑,气氛很好。 趁着安迪去洗手间的空档,夏玉萍却说:“上次时间太仓促,来不及详细问你,那个楚倩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苏荷喝了一口玉米浓汤,如实应对:“她还找不到我的麻烦。” “那就好。”夏玉萍眼中有着真挚的关心,“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没有那么简单,她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好几次她才找到合适的词汇,“就像要把你吃的似的。” 楚倩想吃掉她,恨她入骨,她早就知晓。 若非没有深入骨髓的恨意,他们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世事变幻无常,所以当她睡在陈奕南身下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年,那一天早晨,她推开江城南房门时看到的情景。 散落的衣服,凌乱的被褥,年轻的男女,赤~裸的身躯,无情的背叛,痛苦的鞭笞…… 那是她无疾而终的初恋,葬送在楚倩的手中。 如今,这是否就是世事循环,她在楚倩的幸福中刻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 陈奕南发现她走神了,所以不高兴了,用力掐了她的腰肢一把,停下动作俯视着她:“在想什么?” 苏荷回神,稀疏平常的问:“我在想楚倩回去跟你告状了没,你弄得我这么疼,是在替她报复?” 陈奕南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算是吧。” 不知为何,陈奕南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你很在乎楚倩对我说了什么?” “说不上多在乎,只是她现在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这一月,我不想引火烧身。”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陈奕南的怒气,气的他更加用力那几乎不堪一握的腰肢:“既然如此,明天开始楚倩在EA广告拍摄的所有事情都由你负责,也就是说,你是楚倩在EA的专职保姆。” 苏荷不满的瞪大了眼睛,可事实上,这件事情根本不容她说了算。 *************************************************************************** 第二天,应天尧就把这个任务落实到了实处。 安迪的职位也得到了落实。没有正式的称谓,但手握实权,凌驾于韩木生之上。从某种层面来说,苏荷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也许总部即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安迪只是一块被派来探路的先锋石,或被重用,或被牺牲,现在还言之过早。 而她,则在楚倩拍摄期间真正成了她的私人助理,说难听点,就是陈奕南口中的保姆。事无巨细大小,只要楚倩吩咐的,她都得负责帮她办好。 楚倩出现在摄影棚的时候,苏荷同样在场。 莫小柔替苏荷鸣不平,几次想上前帮苏荷讨公道,都被苏荷拦了下来。 陈奕南应该是花大力气哄了楚倩的,所以这次她表现的尤为配合,也收起了自己那一套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尽可能的配合着顾长清的要求。 但配合顾长清不代表她配合其他人。 而有些东西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论后天怎么弥补,从是有瑕疵的,比如气质。 一个好的广告模特儿是需要可以多面打磨的,但是楚倩身上真的没有清纯的气质,跟他们的产品理念实在有很大的出入,所以前期的筹备与后期的修饰都要复杂的多。 拍摄到休息时间的时候,楚倩冲着苏荷努了努嘴巴:“苏总监,麻烦去帮我倒杯水。” 苏荷早就吩咐人将水装在保温桶里,此时便倒出来递给她。 谁知楚倩刚喝了一小口便悉数喷了出来,还一脸的嫌恶:“这什么水啊,这么冷,让我怎么喝!” 水温是温的,根本不冷或者不烫。 苏荷冷笑,拿起旁边的热水瓶又往里面加了点热水再递给她。 结果楚倩轻抿一口又刁难道:“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真是居心不良。” 到底是谁居心不良,做贼的喊捉贼,有些人恃宠而骄就是这么难伺候。 “算了算了,我不喝水了,你去帮我买杯咖啡吧。”她还报了一家特别远的咖啡馆的名字,又报了一家与咖啡馆相去甚远的蛋糕店的名字,让苏荷去买。 苏荷的助理莫小柔看不下去,嚷嚷着:“这么远,等买回来广告都拍的结束了!咖啡蛋糕楼下不就有吗?” 楚倩细长的双眸如蛇蝎般闪着阴毒的光,紧盯着莫小柔,看的莫小柔后颈发凉,往苏荷身后缩了缩。 苏荷上前一步挡住莫小柔的身影,护着她,然后平静开口道:“那楚小姐就稍等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楚倩点头:“半小时之内要回来。” ************************************** 以牙还牙 总裁大人要不够,以牙还牙 从城东到城北,再从城北到城西,最后再回来,半小时,简直是开玩笑。舒悫鹉琻 如果不是看在应天尧的面子上,苏荷根本不会来这里受这个气。 等苏荷提着楚倩指定的咖啡和蛋糕回来的时候,楚倩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正在化妆间卸妆。 莫小柔红着双眼站在角落里,苏荷蹙眉上前问怎么了,原来是苏荷没回来的时间里,楚倩将莫小柔骂了狗血淋头,看着苏荷手上的东西,莫小柔说:“总监,我去送吧,我怕她也骂你。” 苏荷再度冷笑:“没事,你先去洗手间洗把脸,拍摄不是结束了吗?我去看看。眭” 楚倩得意洋洋坐在化妆镜前,看化妆师帮她卸妆,但因为发胶发蜡打的时间过长,化妆师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楚倩的脸因此出奇的难看:“你不长眼啊,会不会做事,弄得我痛死了知不知道!” 化妆师赶紧唯唯诺诺的道歉。 苏荷敲了敲这间属于楚倩的独立化妆间的门,将咖啡和蛋糕放在她的眼前:“慢用。赠” 她转身退出去,楚倩打开咖啡盖子,只喝了一口,便朝苏荷的后背喷去,她穿着一件束腰的黑色连衣裙,背后是若隐若现的黑纱,被咖啡一喷,立刻就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楚倩虚情假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苏荷,还是觉得太烫了,你没事吧。”她笑得那么虚伪,苏荷眼中厉芒尽现,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一般。 她柔笑着转身,可是眼中一片冰冷无情,她折回来走到楚倩跟前,先拿了张纸巾给她,然后在楚倩和化妆师的瞠目结舌中,打开桌上的蛋糕,整个糊在了楚倩的脸上头上,最后好似还不解恨似的,用力摁了几下。 等苏荷走出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带着一肚子的气苏荷回了EA。 莫小柔用一脸佩服又担忧的神情看着她:“总监,总经理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生气啊。” 苏荷很淡然:“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他未婚妻,如果连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负了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总经理。” 话虽如此,她还是去了应天尧的办公室跟他道歉:“对不起,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好像还搞砸了。” 应天尧但笑不语,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圈,桌面上的图片都是当时楚倩被砸的劈头盖脸的狼狈画面。 应天尧没有任何的责备,只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没有错,而且也应该给她点教训了。” 苏荷抿了抿嘴:“但是你恐怕不好交代吧。” “我最不好交代的应该是你吧,给你这么变态的任务。”应天尧穿着蓝黑的格条衬衫,一脸的从容,“要不要先回去换件衣服。” “不用,差不多都干了。” 应天尧没有强求,将一张光洁的铜板信笺纸放在她面前,信笺纸混着淡淡香气,是一张邀请函。 “我同学的结婚邀请函,下个周末,提前约,没有问题吧。” 为了陈奕南的一月之期,苏荷一直将去寻找记忆中的街道片段的事情一压再压,如此,怕是还得往后再拖拖。 ***************************************************************** 苏荷从应天尧那里出来,正打算回自己办公室,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谭耀阳邀请她共进晚餐。 邀请突兀而直接。 苏荷下班的时候,谭耀阳的黑色的宾利雅致已经等在了楼下。 世事浮华,人生寂寞。 关上车门的宾利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噪音,透过贴膜的车窗看出去,那些行色匆匆的人群,那些疾驰而过的汽车就像一幕幕移动的无声电影。 谭耀阳西装革履交叠着双腿静坐于她的身边,苏荷用余光一撇,只看到他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以及那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裤线。 他的手指安静的置于膝盖上,锐利的双目望着前方拥堵的道路,苏荷不语,他也不出声,除了徐徐播放的钢琴音乐,气氛低的有些吓人。 而且播放的钢琴曲,是谭静怡最喜欢的《致爱丽丝》。 苏荷去谭家的时候经常听到谭静怡坐在米色的落地窗帘下的那架黑白漆黑的华贵钢琴下郁郁寡欢的弹奏着。 那么欢快的曲调,被她弹奏出来的,却充满了哀怨的愁绪。 谭耀阳安静的蛰伏着,等待着,这么多年,难道都不曾忘记没有放弃吗? 苏荷开始后悔上他的车,她清了清喉咙:“如果你是想知道静怡的下落,很抱歉,我们已经半年未有联系,现在她在哪里,我也无可奉告。” 谭耀阳轻勾嘴角,修长干净的五指依旧搭在膝头,就连目光都不曾挪动分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怕我对你不利?还是自己觉得心虚?” 平板无奇的口吻总是透着耐人寻味的阴沉。 “对不起。”时隔三年,苏荷还是将那句宣之于口的抱歉说了出来,“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我始终是欠你一句对不起的。” 人生自古许多事情无法两全其美,她只是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决定而已。 谭耀阳轻嗤一声:“你以为我今天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你吗?” “哦?”她盯着谭耀阳如刀凿般的深刻面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想请你帮我转告一句话。”车子开进隧道,他的脸彻底隐藏在黑暗中。 “什么话?” “倦鸟归巢。” *************************************************************************** 倦鸟归巢。苏荷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对谭静怡发过去。 其中威胁的意味那么明显。 上次的邮件依然没有回复,她是真的谭静怡究竟身在何处。 陈奕南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对着电脑不停敲敲打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四个字,嗤了一声:“你以为你不写这几个字谭耀阳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吗?” “你的意思是其实这几年谭静怡的一举一动都在谭耀阳的掌握之中?”谭静怡是谭耀阳放出去的一只鸟儿,一只风筝,可是无论这只鸟这只风筝飞得多高多远,她的脚上始终有一根线,是握在谭耀阳的手中。 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只要轻轻的一扯线,倦鸟就该归巢了。 苏荷不知道谭静怡究竟收到自己的邮件没有,内心却暗自祈祷,收不到吧。 “哦,对了,我听说今天有人在片场扬眉吐气了一回?” 苏荷关了电脑,眼带讽刺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想兴师问罪的话,我承认。” “何以见得我会兴师问罪?” “不会吗,那最好不过了。”苏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我有点累了,去洗澡。” “一起。”陈奕南胁迫苏荷进了浴室。 一天天过去,苏荷内心的枷锁似乎也一天天解脱,日记本上的那一横一竖越来越多,数了数,次数已经过去一小半。 她朝着希望的方向又迈进了一大步,觉得解放的光明就在前方。 陈奕南自然也看到了她隐藏的日记本,每次做完,她都在上面划上一横或者一束一竖:“你记得倒是清楚。” 那是自然。做一次少一次。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该叫你一声嫂子呢。” “谢谢,承受不起。” “哦,我觉得你也不可能嫁给应天尧。” 苏荷一点也不反驳,她这样的女人,其实是真的配不上应天尧的。 “我累了,睡觉。” “听说你给夏玉萍找了个学生?”陈奕南从背后环住她光滑的背脊,又开始打探起安迪的行踪来。 她淡淡应了一声:“嗯。” “看得出那个男人很喜欢你。”语气平静无波,但揪着苏荷的花蕾不放,稍一用力她便要吃痛。 苏荷拉下他的手:“喜欢我的人很多。” “包括陈青松?”陈奕南的思维模式总是跳跃的有些夸张,苏荷一时半会儿似乎很难跟上。 她索性转过身体,直勾勾的凝望着他:“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陈奕南不疾不徐的回答:“听说陈青松找人在打探你的消息,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陈青松找人打探她? “他不是应该找人打探你吗?你害的他的宝贝女儿又是整容又是隆胸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最近,关于陈语嫣赴韩国整容隆胸的事情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四处散布弥漫着,陈奕南自然也应该听说了,陈语嫣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如此大动干戈,不就是为了他。 想着陈语嫣回来时那样的小身板从A罩杯升级到E罩杯,苏荷想会不会让她的重心也因此发生改变。 陈奕南不满的搓揉着她饱满的双峰:“说起来这件事情你也是居功至伟,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两团肉,她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苏荷忍俊不禁,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老娘的肉是天生的,她喜欢用硅胶来填充那是她的事情,不过最后还是给陈大少享用的,我先跟你说一声恭喜啊。”她的讽刺如此直白,陈奕南倒是不恼了,下手更加用力:“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真材实料。” 说完,再度将苏荷压在自己身下。 ******************************************************************************** 几天之后,陈奕南拿到了楚倩广告的毛片。 不得不说,片子上的女人很……矫揉造作。她到底是不适合这类型的广告的,若非顾长清掌镜,只怕出来的效果还要差强人意。 内线电话响了。 接起来,是应天尧,他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片子你已经看到了吧,咱们的合约也应该落实到实处了,剩下的事情我会让策划部的经理过去跟你谈,最后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独到。” 这也是大大的直白的讽刺。 楚倩确实算不上一个有品位有档次的女人,在圈内的脾气比她的名气还要大,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曾经出现在他的心尖上,他为此苦苦寻找了那么多年,此时此刻,他无法置之不理。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楚倩窈窕动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脸的浓妆艳抹,妩媚妖娆,也确实比走清纯路线更合适她。 陈奕南有些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或许他一开始就想错了,这条路并不适合她。 楚倩没有发现陈奕南内心的挣扎,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奕南,听说片子送过来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还没有修过。”不过陈奕南还是调转了电脑。 楚倩呀了一声,似乎对这个效果还挺满意的,呵呵笑了起来:“奕南,你觉得我能红吗?” 陈奕南想捧的女人,没有不红的道理:“你说呢。” 楚倩顿时如一只展翅的蝴蝶,飞到陈奕南的身边,架住他的脖子献上一吻:“奕南,谢谢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眼中赤~裸裸的邀请是那么明显。 陈奕南却显得意兴阑珊:“你先出去工作吧,我记得你今天还有通告,我还要跟顾长清沟通一下修改的细节,再过几天广告就要投放了,到时候看效果吧。” “那好吧,我先走了。”虽然遗憾,楚倩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她总觉得陈奕南对她越好,却离她越远。 他给她铺就了一条星光灿烂的锦绣大道,在背后默默的支撑着她,却不再愿意靠近她,与她携手同行。 奕和忙碌的同时,EA策划部销售部公关部也在紧锣密鼓的忙碌着,为新一轮的产品投放准备与造势。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直到广告发布的那天早上,EA才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招待会结束后,广告便铺天盖地的投入了市场。 大街小巷的电子屏幕上,都出现了楚倩的身影。 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粒又一粒的小石子。 虽然掀不起惊涛骇浪,可也搅乱了一池春水,将楚倩的声名推向至高的顶点。 应天尧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看着下一个广告接上来,便按了关闭键。 接着是苏荷发来最近一小时的销售情况,销量正在平稳上升中,这一次,他稳扎稳打,不求快速激进,只要稳中有升就可以了。 至于最后的效果如何,他不需要太过关心。 当然,这还得得益于陈奕南的帮助。 那些宣传费用,百分之七十是陈奕南赞助的。 所以应天尧才会觉得他看女人的眼光独到,如果不是他看上了楚倩,应天尧实在想不出他这样的劳民伤财到底有什么目的。 *************************************** 领女人回家 总裁大人要不够,领女人回家 因为前期准备充足,销售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不过还是需要人留下来加班。舒悫鹉琻 苏荷自然也不能走。 她比别人更忙碌一些。 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莫小柔买了晚餐回来了,眼睛不离开屏幕直接说:“小柔,东西先放旁边,我待会儿再吃。” 可是眼前的屏幕却被人转到了一边,转而换成一碗香喷喷的米饭和精致可口的美味佳肴放在她的面前,她抬头,是应天尧宠溺又关心的眼神:“再忙饭也是要吃的。睃” 菜色很丰富,有她最喜欢的水晶虾饺排骨玉米浓汤,还有东坡肘子和糖醋鱼,这些菜都是用家里的保温盒装来的,苏荷惊讶的问:“都是你做的吗?” 应天尧摇头:“我哪有时间,是我让家里的保姆做了送来的,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菜亮很大,应天尧坐在她对面,与她一起吃面鸾。 苏荷是真的饿了,被这浓郁的香气勾~引着,也暂时忘了工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应天尧问:“听安迪说你家里的水管坏了正在装修,要一个月后才能住,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咳咳咳,咳咳咳——”毫无预兆的一句问话,问的苏荷措手不及,剧烈的咳嗽起来。 应天尧赶紧抽了纸巾给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没什么。”汤水有些溅在衣服上,苏荷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说,“我先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背后应天尧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苏荷心惊胆战。 她毫无准备,不知该如何与应天尧解释。 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拍了拍自己略带疲惫的脸色,苏荷发了条短信,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饭,过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住在晓薇那里。” 接着,郑晓薇的电话就来了。 苏荷赶紧接起,说道:“哦,晓薇啊,嗯,我今晚回去的晚些,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早点睡吧,再见。” 挂了电话对上应天尧平静的神色,苏荷有那么一刻心虚的手心直冒汗,他突然伸手,抚触那的嘴角,苏荷愣在原地,他用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然后挑起她嘴边的饭粒,放入自己的嘴里:“这么大人了,吃饭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好了,我吃饱了,先回去工作了,待会儿我送你去郑晓薇那里。” 他刚才的动作,是那么暧昧。 但是更大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他要送她去郑晓薇那里…… 她深刻的体会到,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后面还需要更多的无数的谎言…… 接着,她的手机里传来郑晓薇的短信,问她现在方便吗? 于是苏荷给她回了个电话,郑晓薇开口就问:“刚才怎么回事啊,你说的那都是什么,你要过来?” 幸好还有点时间,苏荷按着太阳穴说:“晓薇,你是跟王帅住在一起吧,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做戏做全套。 应天尧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就表示对此有所怀疑了,苏荷不知道这样能瞒到几时,可是,一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她不喜欢这个时候出任何的意外,应天尧说送她回去,那么必然,她也该请人上去坐坐。 哪怕只是客气的虚应一下。 不过应天尧却答应了。 郑晓薇住的是小高层,七楼,没有电梯,靠爬楼梯。 苏荷没有来过,只是按照郑晓薇给的提示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着。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所以到五楼的时候彻底陷入了黑暗,苏荷提醒身后的应天尧小心,自己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堆坚硬的异物上,用手一摸,是一个柜子,坚硬的木头撞得她脑袋疼。 应天尧拉过她的手查看她额头的伤势,接着有电筒的光亮从楼上照落下来,是郑晓薇拿着电筒过来了,她手中的光照亮了苏荷和应天尧的脸,应天尧看到苏荷的额头上起了个打包,摇头叹息:“你住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东西。” 郑晓薇赶紧接口:“哎呀,苏荷,你回来了啊,这里的灯坏了,我本来还想下楼去接你的呢,这柜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下午搬到这里来的,你没事吧。” 苏荷摆摆手,郑晓薇的目光落在长身玉立器宇轩昂的应天尧身上,嘿嘿笑了两声:“这就是你未婚夫吧,你好,我是郑晓薇,老听苏荷提起你,百闻不如一见啊。” “是吗,苏荷长跟你提起我吗?” “是啊,是啊。”郑晓薇拿着手电在前头引路,“你要小心啊,我们这里的楼梯太陡了。” 苏荷一手被郑晓薇拉在手里,觉得安心多了,郑晓薇打开~房门高兴的说:“欢迎光临,家里小了点,千万别介意。” “不会。”应天尧的目光从玄关扫到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又落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郑晓薇解释道:“那是我跟苏荷的房间,一人一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茶,苏荷,你别傻站着啊,来厨房帮我一下。” 苏荷感激的看了郑晓薇一眼,跟她走进厨房。 厨房的门悄悄被掩上一些,郑晓薇手下忙碌的同时又对着苏荷挤眉弄眼,紧张之前也是溢于言表。 这么短的时间,郑晓薇能把房子布置成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但要做到面面俱到,总还是困难的。 苏荷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端着茶杯到客厅,应天尧的目光聚集在沙发边角上的一幅照片上。 郑晓薇赶紧解释:“这是我男朋友,王帅,呵呵。” 应天尧自然轻笑,端着郑晓薇递过来的茶杯身体往后一仰,但是背后的垫子下面似乎有什么硬物,搁的他不舒服,他伸手去摸,结果摸出来一块电视遥控器,还带着一条男士内裤…… 应天尧的眉毛微微挑起,苏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郑晓薇则急急忙忙跳起来夺过应天尧手中的内裤藏到自己背后,尴尬的解释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王帅的……” 应天尧笑而不语。苏荷则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果然,细节处不可能处处完美。 若应天尧再不走,或者再多呆一些时候,恐怕暴露的问题还要多,好在他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苏荷要送他下楼,被他婉拒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等他一走,门关上。郑晓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跌坐在沙发上:“苏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累死我了。” “不好意思啊,晓薇,给你添麻烦了,王帅呢。” “他啊,被我赶出去了,估计还在楼下溜达呢,我先打给电话给他。”郑晓薇赶紧拨通了王帅的电话,告诉他人走了,可以回来了。 王帅回来的时候已经冻得感冒了,鼻子通红,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郑晓薇心疼的哎呀一声:“对不起啊,王帅,当时太急了,都没考虑到你穿的那么少,快点快点,把衣服穿上吧。” 看着王帅那样子,苏荷不免责备:“你怎么那么傻,冷了就回来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晓薇,你快去给他煮一碗姜汤吧。” “哦,对。”郑晓薇又急急忙忙跑去厨房,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客厅里就剩了苏荷和王帅,还有王帅那条碍眼的内裤,因为郑晓薇一走再度重新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王帅伸手去藏,苏荷笑着摇头:“没关系,这次是我不好,临时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改天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 王帅的表情并不太高兴:“你为什么要骗你未婚夫呢,你家根本没漏水吧,如果真的漏水了,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他的目光,让苏荷觉得自己就是灯光下的一张透明的白纸,他几乎将她看透。 苏荷不知道如何解释,王帅却敏感的从她细微的表情中发现了不对劲:“你不会又跟陈奕南在一起了吧。” “够了,王帅!”苏荷忽然提高了音量制止他接下去更多的臆测,因为越接近事实的真相,她也越害怕,她拿着包站起来,“今晚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苏荷!”王帅拉住她的手,表情复杂又失望,“你可以不选择我,但是我也不想看着你这么堕落的出卖自己!我不想再看着你重蹈覆辙!” 堕落的出卖自己,重蹈覆辙…… 王帅已经将她跟三年前的那种行为定性在一起,苏荷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她笑着掰开了他的手指:“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好,晓薇是个好姑娘,希望你好好珍惜,再见。” 她走到玄关换鞋,郑晓薇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愕然道:“苏荷,这么晚了还走啊,我们这也有房间,你要不在这里住一晚吧。” “不用了。”苏荷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皮包里的手机快被陈奕南打烂了,一开机,就是无数密密麻麻的电话进来。 苏荷是被应天尧送过来的,如今,只好在底下拦车。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计程车,她上车后就昏昏欲睡,丝毫未注意从她离开后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隐蔽处开出来…… ************************************************************************************ 苏荷回到陈奕南的住处,却发现从鞋柜开始就有女人的衣物散落在地。 先是一块纯色的纱巾披肩,然后是一只灰色带闪钻的高跟鞋,接着是一个枚红色铂金女士皮包…… 然后是香肩酥~胸半露的躺在沙发上的女人……那两个雪白的硕大的圆球似乎要从低开的领口中蹦跶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的惹人爱。 苏荷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在沙发上来回***动的楚倩,嘴里还不停发出嘤嘤的呻吟声…… 陈奕南拿了一块拧干的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衬衫的袖子挽起,看样子是照顾有一段时间了,看到苏荷,他虎着脸将手上的毛巾丢给了她:“你回来的正好,把她照顾好。” 苏荷自是不满:“我不记得我们的一月之期中还包括帮你照顾女人。”而且他还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把女人带回来要求她照顾,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陈奕南看来不太高兴,还喝了酒,自己的脸色也极差,所以说:“我也不追究你今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你帮我把她送回去就行了,司机就在楼下。” 苏荷哂唇,但看陈奕南痛苦的面容不太情愿的问:“解酒茶喝了吗?”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先去厨房帮他煮了一杯解酒茶,然后端出来给他:“先喝了吧。” 接着又去照顾楚倩:“你胆子还真大,你把她带回来,你就不怕她发现我们的事情误会吗?” 陈奕南看了苏荷一眼才说:“今天晚上是她的庆功宴,喝多了,又吐了,我上来换地方,她没有那么轻易醒,你先送她回去吧。” 于是苏荷只好帮楚倩穿好衣服,扶着一个烂醉的女人下楼去找司机。 幸好司机就在旁边,见她们出来,立刻就上前来帮她搭了一把手。 拿着陈奕南给的地址将楚倩送回家之后苏荷觉得自己的头都疼了。 车窗外夜色深沉,如墨一样黑。 苏荷的手机意外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 长长的一串数字显示来自这个来自阿尔卑斯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脉。 苏荷只犹豫了一下就接起,那边只传来《致爱丽丝》的柔美音乐,苏荷的心隐隐跳动着,不敢置信的开口:“静怡?” 没多久,那边的音乐就停了,接着谭静怡如黄莺般空灵的声音透过手机的电波传过来,她的嗓音似乎比三年前更为清澈,也更为平静:“苏荷,好久不见。” 果然是谭静怡,苏荷的心下意识提起:“你收到我的邮件了?” “是的。”谭静怡说,“有些要面对的事情不论我怎么逃避都是逃不了的。”“你现在在阿尔卑斯?那你打算怎么做。” “也请你帮我转告他,该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会回来的。”淡淡的,仿佛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苏荷为她感到难过:“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谭耀阳身上有一种变态的固执,谭静怡始终是他放出去的一只风筝,扯不断,也剪不断。 “再给我点时间,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好了,苏荷,保重,后会有期。” 电话就此中断。 对苏荷来说,谭静怡油箱混入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珠,再也找不到踪迹,可是对谭耀阳来说,这滴水珠永远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只要他想,只要他要,水珠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要飞跃回来。 他强烈的掌控欲让人不寒而栗。 *********************** 怦然心动 总裁大人要不够,怦然心动 苏荷回来时陈奕南在沙发上假寐。舒悫鹉琻 解酒茶喝下去了,但衣服也没有脱,就这样斜躺在沙发上,旁边的壁灯照的他的脸色异常酡红。 为楚倩庆功,真的是那么高兴的事情值得他喝这么多酒吗? 他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两片薄唇微微张着,并不显得冷酷严厉。五官也被壁灯软化了,只是从他紧蹙的眉头中又可以察觉他似乎被什么心事困扰着。 她看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这个男人忽然醒了睃。 他睁着双眼,与她四目相对。 短暂的过了两秒,苏荷才触电般站起来,陈奕南却慵懒的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苏荷挣扎着动了两下,让他放开她,但他仅是咕哝了两下,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过去鸾。 苏荷没有再动,过了一会儿才确定这人不会醒了,不禁失笑。 可是她的心,依然再砰砰跳着……刚才被他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她有种不确定的真实感,似雾似风,似轻纱笼月…… 再次醒来,是在房间那张陈奕南特别定制的柔软大床上。 清晨蜜色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落在天蓝色带着清香的床单上。窗外天高云淡,一片骄阳。 苏荷动了动,放在腰肢上的手随即收紧,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这床上来了,明明还在窝在沙发上。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从一开始轻轻的到后面逐渐加重。 手更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体里摸索起来,轻重缓急都有,随意的撩拨着她体内发酵的荷尔蒙。 晨欢过后,苏荷一如既往在笔记本上划上一道痕迹,陈奕南半眯着眼,似睁未睁:“每一次你都觉得离成功更进一步了吧。” 苏荷毫不讳言:“没错。” 陈奕南扯唇淡笑,不再开口。 苏荷去上班,莫小柔又夸她气色很好。 苏荷回答:“不用再去伺候别人,心情自然是好的。” 莫小柔很快将这几天的销售报表呈交给苏荷:“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总经理会答应让楚倩这么个花瓶来拍我们的广告,你看吧,销售成绩跟以前比真是差远了。” 的确,以这样的销售成绩来说只能说是中等水平。前期效果还可以,现在真的是差强人意了。 除了产品本身以为,产品的代言人与包装也占了很大的因素,应天尧的这次决定到底能换来多大的经济效益现在并不清楚。 “算了,反正上次之后我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让他们多加把劲,再差的产品有一个好的销售员也一样能起死回生,更何况我们的产品并不差不是吗?” 莫小柔蓦地笑了:“总监你真风趣。” 风趣吗?苏荷可不觉得。 不过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挥退了莫小柔。 她从手机里翻出谭耀阳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 谭静怡要她转告的话,她还是要做到的。 短信一直没有回音,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收到谭耀阳的回复,静候佳音。 一个是等着鸟儿倦鸟归巢,一个是明知自投罗网也不得不回来。 苏荷还是替谭静怡感到担忧。 安迪从基地回来了,又恢复了一贯的随性模样。 洗的泛白的牛仔衣裤外加一双褪色的帆布鞋,这样的装扮却对公司的女同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随意的一露笑一卖萌就能招蜂引蝶引起无数的蝴蝶效应。 苏荷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的桌子挪了几分。 安迪不满的又坐过去:“嗨,亲爱的,我身上有什么细菌吗?为什么你好像在躲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没有细菌,但你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细菌体,麻烦你离我远点儿,那么多人看着我实在吃不下饭。” 安迪咧嘴笑着,丝毫未被苏荷打击,并且毫不吝啬的放送自己的消息:“哦,亲爱的,我恋爱了。” 他说的热情洋溢,苏荷的表情却十分冷淡:“嗯,恭喜。” “哦,亲爱的,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我是真的恋爱了。” 苏荷掏了掏耳朵:“这好像是我第一百次还是一百零一次听到你这么说了。” “不不不,亲爱的,这次是真的,我觉得我这一颗心都恨不得送出去了。”安迪是个富有浪漫主义的人,他从小在欧洲长大,继承了良好的绅士风度与优良习惯,当然也继承了欧洲人骨子里的浪漫。 因此他恋爱的速度与苏荷换衣服的速度更快,这种他恋爱的话他对她真的说过无数次,女孩也是一个比一个貌美如花,可看得多了,苏荷也就麻木了,但现在还是假装奉承的问了一句:“是吗,那我真的要恭喜你了,请问是哪个女孩这么幸运啊。” “shen。” “沈若琳。”苏荷先是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随即瞪大了眼睛,“你跟沈若琳谈恋爱?” “确切说,是我正在追求她,她简直就是东方古典美女的化身,就是千百次出现在我梦中的仙子,轻盈,柔美,高贵,但又冷艳,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我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安迪同样毫不吝啬用最华丽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沈若琳。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若琳的高贵冷艳在EA是出了名的,但难以亲近也是同样出了名的。 所以安迪说的恋爱,其实只能算他的单相思。 她跟沈若琳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她本能的认为这样一个不被世俗困扰的女孩,美得犹如不似人间的女子,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坠入爱河的。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安迪注定是一场无望的单相思。 不过此时,苏荷还是带着满满的真心祝福他的。 ******************************************************************************************** 自从EA的广告播出后,没有给他们的产品带来多大的轰动效应,倒是EA的产品广告提升了楚倩不少的升价。 从这几天她风靡网络的情形来看,苏荷只能说包装这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 从前靠一脱成名的楚大小姐,如今被冠上了清纯玉女的美名,但被誉为广告界的一颗最闪亮的星星。 各种通告与采访也相继找上了她,让她好不出风头。 不过与之相对的,树大招风,也不是空穴来风。 有人捧她的同时就有人打压她。 有意思的是,捧与压,都是一家人。 唐雪梅穿着合身的梅花色旗袍,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脖子上戴着一串珠圆玉润的极品珍珠项链,外面又披着一件纯白色的貂皮披肩,衬得她整个人雍容华贵但也傲气凌人。 陈奕南的桌子上放着几本她刚刚甩过来的娱乐八卦杂志,封面上面的主角都是同一人。 唐雪梅看了就觉得碍眼,生气怒道:“奕南,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你真的当你陈伯伯他们家的人不存在了吗?你真的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陈奕南淡然的坐在那里,只瞥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您这么大费周章的跑这么远来,又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压下这些花边新闻,又真的觉得值得?” 陈奕南捧着楚倩,唐雪梅却想方设法的打压她。 凡是楚倩出席的各种场合唐雪梅必定也出席,搞得楚倩好不狼狈,在这个上流社会的交际圈的各种传闻也不绝于耳。 唐雪梅忍着滔天的怒气质问陈奕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放弃跟陈家的婚约?” “陈语嫣不适合我,你喜欢不代表我也要喜欢,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明明是旗鼓相当的反驳,但他却能问的笑不改色,仿佛谈论天气般自然。 唐雪梅被气的不轻:“你喜欢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要是能正正经经的找个好女孩,我会为你这么着急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自甘堕落,你爸是除了那个野种还有……还有不知道多少野种存在,可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她这几乎是撕心裂肺痛心疾首的哀鸣了,“你爸前几天还跟那个野种偷偷见面了,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哪些不知道,但是他如果想拿我们的财产,那就没门!” 应天尧在筹谋什么,陈奕南岂会毫无所知。 只是他的母亲这样歇斯底里的愤怒,只会将自己的丈夫推得更远而已。 陈奕南不禁放缓了语气:“你这样一直跟他僵着又有什么结果,还不如宽宽心,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你要我接受那个野种?”唐雪梅倒抽一口气,看着陈奕南简直像看着仇人,如果此时她手上有一把刀,都估计会刺过去。 陈奕南不置可否的淡笑了一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步步紧逼,倒不如以退为进。” 原本的一场怒气滔天的质问,却在陈奕南的四两拨千斤之下,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唐雪梅貌似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怒气也逐渐平静下来,听着陈奕南的分析。 不过离开之前,她还是显得比较犹豫:“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这个事情太重大了,不仅关系到你,也关系到我,关系到唐家,我必须好好想清楚。” 陈奕南起身相送:“好,那您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回头给我消息。” 唐雪梅被陈奕南送上了车,等司机将车开走,看着陈奕南的身影在车后越来越小,唐雪梅才恍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只能摇头:“这个混小子,又摆了我一道。” 司机是唐家几十年的老司机了,一直沉默本分。从唐雪梅还是娉婷少女时候起就一直为她开车,几十年如一日。 如今她不再是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他也不再是羞涩腼腆的少年,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却从未改变,甚至眼里的感情越来越浓。 看着她快乐,看着她痛苦,看着她茫然,看着她愤怒,又见她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他思考了很久的话,还是慢慢咽了下去。 **************************************************************************************************** 周末,答应了应天尧去他同学的结婚典礼,她理应遵守。 初冬的夜晚,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灯火通明。 应天尧的黑色宝马无声的停在酒店台阶尽头。 他从车上下来,绕到一侧打开车门,一手还小心的扶着车顶。 车上手下落下的是一直穿着宝蓝色绒面镶钻高跟鞋的脚和光滑修长的小腿,神秘黑色的丝缎晚礼服的裙裾就像绽放在夜空中的星辰。 随后她整个人钻出车外,发髻轻挽,插着一支温润玉色的玉兰发簪。她的礼服又是斜肩的,露出一个小巧圆润的香肩。 细腻的脖子和纤细的手腕上只简单佩戴了一条钻石项链和一条钻石手链,项链和手链细长匀称,衬得锁骨和手腕上的皮肤犹如白玉凝脂细嫩,美得如钻石闪耀。 她一手挽着应天尧的胳膊,一手提着一个香奈儿限量手拿包,跟着应天尧缓缓入场。 应天尧说是他同学的结婚典礼,苏荷原本觉得穿这套他为她准备的礼服会不会显得太夸张,太隆重了,但事实证明,应天尧的决定是对的。 这哪里是一个婚礼现场,这简直就是一个争奇斗艳百花齐放的晚宴场合。 到场的客人很多,不计其数的时尚名流,数不清的媒体记者,花枝招展的演艺明星,甚至一些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政界大碗,也露了脸。 她突然怀疑起来,这婚礼的男女主角,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配得起如此奢华的场合。 婚礼现场也没有任何的结婚照片和有关新郎新娘的照片,这更加让苏荷好奇起来。最重要的今天好似认识的,不认识的,能叫得上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都一股脑儿的蜂拥至此。 谭耀阳,陈奕南,远远出现在聊天的包围圈中。放在他们臂弯里的,一个是楚倩,一个是安静怡人,但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她似乎很害羞,一直沉默的站在谭耀阳身边,但保持着最佳的笑容。 陈奕南穿着冷色调的黑西装,略带玩味的与身边的同伴搭话,他身边的楚倩则笑得花枝乱颤,迷人的香氛似乎传的苏荷都能闻到。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裹胸曳地晚礼服,张扬而美丽,饱满的胸脯就像两颗成熟的水蜜桃,似乎不经意就会从层层束缚下跳跃出来。 她的耳朵脖子手腕上都佩戴了昂贵的钻石珠宝,在璀璨琉璃的灯光下,叫人根本无法直视。 与谭耀阳身边那个婉约柔美的白衣女孩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这女孩的气质,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 酒店开~房 总裁大人要不够,酒店开~房 苏荷的脑子里猛然想起了曾经在王安忆的小说里看到过的描述,有些女人懂打扮,有七分姿色,爱展现出十二分;有些女人有十分的美,却只显七分。舒悫鹉琻一个虚张声势,一个含而不露;一个剑拔弩张,一个从容不迫。 楚倩是前者,那个女孩就是后者。 应天尧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苏荷自然也是高兴的。 他们不同桌,也就等于处在不同的话题中心,井水不犯河水,远远的避开那个是非圈。 婚礼开始了睃。 苏荷一直以为应天尧的同学应该是今天的新郎,等新郎新娘出现在红毯尽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同学,不是婚礼的新郎,而是三十出头但依旧保养犹如二十岁少女的美丽新娘。轻柔的白纱衬托的她娇艳无比,脸上是幸福的流光溢彩。 而新郎,虽然保养得宜,但怎么看,都是上了年纪的。至少比新娘大二十岁吧鸾。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可能就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伴娘,但是在看到伴郎的那一刻,苏荷失手打翻了手边的酒杯。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桌子底下玫瑰色的餐巾不断渗透,她却浑然未觉。血液一股脑儿往脑门上冲,只这么远远的一瞥,她就仿佛听到了血管里咔擦咔擦的冰裂声。 不止是苏荷,就连远远坐在另一边的楚倩,前一刻还在笑语盈然,下一刻,便失神的忘了开口。她的目光胶着在那个颀长的伴郎身上,眸子眯起,想把人看的更清楚些。 应天尧赶紧叫来服务员收拾桌面,同时又为苏荷介绍:“新娘是我的同学,她嫁的是A市前不久刚刚上任的江市长,江市长上任没几天,在公开场合鲜少露面,所以你可能不知道,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是江市长的儿子江城南,一个是新娘的妹妹。苏荷,你没事吧。” 看着江城南的脸,苏荷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场合。 江城南穿着考究的白色西装,两道英气的剑眉却紧拢着,丝毫没有喜气。 他与自己的父亲长得并不像,苏荷知道,他是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相貌的,只是如今这个虽然文质彬彬但气质阴郁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过去重叠起来了。 而且没想到当初与他们挤在那破旧的弄堂里的少年,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出息。 好不容易挨到婚礼结束,开席前,苏荷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眼中有迷失有慌乱的女人,她又觉得好笑,这到底是怎么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又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女人。 她稍稍补了一下妆,等脸色红润一些后就推门出去。 只是没想到,洗手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靠着走廊对面贴了碎金壁纸的墙壁站着,昏黄的壁灯落在他白色的西装上,晕出柔和的色调。可是表情隐藏在晦暗的壁灯光线下,看不真切。 苏荷的呼吸一窒,假装浑然不觉的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纤细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他用了十分的力道,钻石的切面想嵌入里,搁的她生疼,她只好开口:“先生,你弄痛我了,麻烦松手。” 那只手没有松开,但稍稍放宽了相握的力道,这个动作就好似她心尖上的紧箍咒一样,也稍稍被放松了一下,她吐出一口气。 此时,他上前了一步,修长的身影终于脱离那壁灯下的晦暗,将整张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静水流深,看的人有些炫目。 “好久不见,苏荷。” 当真是久别,重逢。 当年苏荷离开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江城南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恭喜。”她向来巧舌如簧的唇舌中,却只能吐出这两个乏善可陈的词汇来。 “恭喜?恭喜我有了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后妈?还是恭喜我有个声名显赫的父亲?”他平静的语调中充满了深深的讥讽。 苏荷讷讷不语。他们就这样站着,目光相对,时光仿佛一下子后退许多年,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夜。 “苏荷,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江城南的声音低沉浑厚,又带着某种压抑的味道,“但是我没脸来见你。今天相遇,也许是老天给我们的缘分。” 陈奕南的意外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勾着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扫过,双手随意摊开,语带调侃:“江公子,我只是喝多了来上个厕所,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但分明,苏荷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冷冷的警告还有不悦。 她将自己的手从江城南掌心里抽了出来:“楚倩也在外面,你不妨去打个招呼。” 这句话,留给两个男人全然不同的反应。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只顾着自己往前走。 ****************************************************************************************************** 苏荷来洗手间之前已经喝了一杯红酒,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BL的销售部总监,对方非得敬她一杯,她推脱不了,于是又喝了一杯白的。 人的酒量跟心情也许真的有很大的关系。向来酒量不错的她,竟然因为这两杯酒破天荒的有了醉意。 应天尧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但前来应酬的人许多,脱不开身。 他几次到她身边,都有人前来攀谈。尤其今天前来的还有那么多政府部门的人,EA是外企,得到当地政府部门的支持与扶持很重要。 他建议带她尽快离席,但苏荷明白,有些机会是可以不可再的。所以她说:“你先忙着,我去楼上找个房间休息下。” “我叫人送你去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苏荷拒绝了他的提议,带着有些踉跄的脚步朝外走去。 江城南自从洗手间外相见后,就没有再出现,苏荷觉得这样比较安心。宴会厅外有一条铺着厚实华丽的地毯的走廊通向电梯,走廊两边是明晃晃的连成一体的镜子,人走在走廊上就像是走在赤~裸的内心深处,每一个细节都暴露无遗。 苏荷靠着右边走,手撑着一边的镜面,看到自己绯红的双颊,水光潋滟的眼眸,脚底仿佛踩在云端上。 电梯在走廊中央,前面还有曲折的回廊,苏荷没注意,就走过了头,结果却听到走廊里传来的拉扯声。 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但那边的窸窸窣窣的争执声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因为两边都是落地的玻璃,她不敢走的太近,反而还后退了两步,可她十分清楚那是楚倩压低了的声音,另外一个人,应该是江城南。 久别重逢,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苏荷吐出一口气,原本想蹑手蹑脚的退出去,谁知道脚一崴,脚下的厚实地毯让她的重心出现了偏离,她扶着镜面啊的叫了一声。 就这一叫声惊动了那边的男女,江城南快步而出,但没有看任何的人,只看到电梯那边一个翻飞的裙角一闪而逝。 等他追到电梯边,电梯门也已合上。他毫无所获。 电梯里,苏荷的手搭在陈奕南的脖子上,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你怎么会在那里?” 在她惨叫的那一瞬间,陈奕南就出其不意的出现了,打横抱起她,闪进了电梯里,应该是没有被人看到。 陈奕南缄默着。 苏荷再次惊讶:“你一直站在那里?”甚至比她出现的更早,却又看着楚倩跟别的男人在拉拉扯扯。 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苏荷再次大胆猜测:“你在吃醋吗?” “闭嘴,你太吵了。”他一直没有放下她,但随着电梯的攀升,苏荷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陈奕南瞥了她的脚一眼,立刻将她放下,苏荷的脚刚落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整个人往上缩起,紧抓着陈奕南的衣服不放。 陈奕南讥讽:“不会穿就别穿这么高的跟,穿给谁看啊。”口气有些呛人。 苏荷抑郁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喃喃自语:“生气就生气,不用把气出在我身上,这么生气刚才干嘛不走出去啊。” “要你管。” “偷窥狂。” “你不也是。”陈奕南反唇相讥,让苏荷毫无招架之力。 终于,电梯门开了。 陈奕南拖着苏荷走出去,苏荷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着陈奕南的手,脚一跛一跛的,完全没有刚才刚出车子时的美艳动人。 陈奕南不屑的轻哼:“打扮的这么露骨,结果怎么样,你这就叫自作自受。” 苏荷已经习惯了陈奕南的冷嘲热讽,干脆视而不见,任由他带着自己进了其中的一间房。 进了门,她就脱了下脚上的鞋子,脚当真是崴了,这么短的时间,脚踝处已经高高的肿起,手一按,还生疼生疼的。 苏荷坐在床沿,陈奕南蹲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脚,苏荷的身体便往后一仰,难受的叫道:“疼。” “没用!” 苏荷委屈的没有辩驳,痛楚使她的意识清楚,可身体里咆哮的酒精也在不断啃噬她脆弱的神经。 她的脚被陈奕南抓在手心里,她就挪动了一下上半身,靠在床头,使自己舒服点。 陈奕南打电话叫人送了冰块上来,给她冰敷。 开始很冷,后来当真好了一些。 冰凉压制了痛感,酒精再次钻入脑髓,她的意识就模糊了。 不过她的心中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了,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奕南放下手中略显好转但还是红肿的脚掌,看她歪斜的靠在床头睡着了,僵硬的面部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她说得对,他的确比她更早出现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 不过他不是有意偷窥,只是恰巧路过又见楚倩与江城南拉扯不清,好奇而已。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楚倩会认识江城南,看他们的样子,关系还匪浅,而从刚才洗手间门口江城南对苏荷的态度来看,又觉得她与江城南之间也关系匪浅。 他可以断定,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她也只说对了一半,看楚倩跟江城南牵牵扯扯的模样,他根本没有吃醋,他大方的自己都惊讶。 倒是今天见她盛装打扮,那么自然的站在应天尧身边,任凭应天尧搂着她的腰身也不反抗,他心里就像有草泥马在咆哮,十分的不舒服。 他对她的占有欲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可是分离的日期近在眼前。他坐到了她的床边,伸手触摸她因为醉酒而嫣然的脸庞,她小巧的红唇微微张开着,呼吸中似乎也有红酒的芬香,那微露的贝齿就像两颗洁白的雪莲果,引诱人采撷。 *************************************************************** 于是一边是缠绵床榻的缱绻旖旎之景,一面又是苏荷手机的不停震动声。 婚礼已经结束。 应天尧站在大堂门口,给苏荷打电话,但手机一直未有人接。 同样的,门口还站着焦急给陈奕南打电话的楚倩,可惜结果是一样的败北,她气的开始不停的咬牙跺脚,脸上是莫名的愤怒与怨怼。 应天尧抿了抿唇,收起手机,走向楚倩:“楚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楚倩上下打量应天尧,上一次他在露营时候对她的警告她记忆犹新,如今他离得她那么近,她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有惊恐之意:“不用了,我有人来接。” “是吗,本来我还想就EA的下一支广告跟你好好谈一谈,既然你没有这个兴趣的话,那就算了,告辞。” 他转身,大步流星朝酒店门口走去,楚倩再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无人应答声,忽然开口:“应总,请等一下。” 应天尧站在原地,楚倩追上了他的步伐:“我能问下你的女伴去哪里了吗?”应天尧淡淡的挑眉,不动声色:“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让人先送她回去了。” 楚倩看似松了一口气:“要是应总不介意的话就送我一程吧。” 应天尧还是挺欣赏她的审时度势的,于是点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上了他的车,楚倩依旧显得小心谨慎,不过对于下一支广告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应天尧不疾不徐道:“只要楚小姐愿意,我相信陈总会为你铺好这条路的。” 楚倩一愣,随即笑了笑,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应天尧观察着楚倩的反应,又像是不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得到楚倩肯定的答复后他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我也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合作。” 上一次的警告好像不存在,应天尧对她的态度让楚倩对自己的魅力又恢复了信心,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站在至高领奖台上的那种无限荣耀的时刻,前途一片光明。 烂人配烂花 总裁大人要不够,烂人配烂花 头疼欲裂的从陈奕南的怀中醒来,苏荷还有些分不清状况,眼前模糊的影像终于慢慢重叠,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却完全拉上了,屋内一片漆黑,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了。舒悫鹉琻 慢慢去回想过去种种,脑子犹如蚂蚁钻心万般疼痛。 抬起脚,虽然还有轻微刺痛,但试着转动了一下脚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她用了敲了几下两边的太阳穴才算舒服一些,又伸手去捞一边的手机,藕臂一伸,就狠狠被陈奕南压住:“大半夜的,动什么动。” 苏荷不管,还是执意将手机拿了过来睃。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什么大半夜,都大中午了!” 她推车陈奕南的钳制跳下床,拉开窗帘,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口处倾泻进来,惹得床上的陈奕南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拉过被子骂道:“搞什么东西,快把窗帘拉上!鸾” 从这里往下看去,城市一片繁忙,底下车水马龙人潮如织。而他们,竟然浑然不觉的在这里睡了这么长时间。 阳光照得苏荷越发头疼了。 手机又开始响起来。 应天尧的电话,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还是接起。 “醒了?”他醇厚的嗓音中似乎还带着点点笑意。 苏荷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又道:“昨晚睡在酒店了?” 她再次点头。确实,是在酒店,只不过,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下午来公司吧,我上午帮你请了半天假。” “好,谢谢。” 有一个能力卓绝又身处上位的男朋友真是一件让人喜忧参半的事情。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给她在最大限度内的方便,可是滥用职权,有时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诟病。 当苏荷听到关于自己与应天尧的流言蜚语时,就担心这会不会影响他。 公司内部员工谈恋爱的事情自从他们订婚开始已经暴露了好几起,碍于公司的规章制度,发现后其中一人就必须自动辞职,即使不辞职也会被引咎辞职,但是苏荷和应天尧依然牢牢的坐稳了各自的职位,自然会有人不服。 所以公司内部渐渐出现了他们以权谋私,说一套做一套的蜚短流长。 甚至好几次苏荷都在洗手间和茶水间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污言秽语就犹如脏水一样,一旦被泼上,便难以清洗。 她是个从闲言碎语中一路走来的女人,可以一点不在乎,但是对应天尧呢,是否会动摇他在公司的人心,又是否会影响他对公司的接手。 苏荷觉得自己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也太自私了。 外面几个女同事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苏荷正在考虑自己有没有必要出去时,手机响了。 于是她只好镇定自若的推开洗手间的大门,又好似云淡风轻的接电话:“是陈总啊,幸会幸会,是吗?” 她单手夹着手机,在水龙头下洗了手,用余光也扫清了那些女同事瞬间灰败惨白的脸色。 在洗手间谈论自己的上司结果被现场抓到,等于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宣判了死刑似的。 苏荷对着镜子冲她们神秘的一笑,更是笑得她们胆战心惊。 而她,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后继续镇定自若的接电话,走出洗手间。 不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那镇定自若就消失了。 陈青松打电话请她共进晚餐。 她的包里还放着陈青松的名片,不过一直未联系过,而今他主动找上门,该不会为了陈语嫣的事情吧。 其实苏荷也正好奇着,这陈语嫣去韩国到底把自己整成了什么样子。 科技发达的同时各种医疗事故也在触类旁生,万一……苏荷只是想万一……整的越来越丑了,可如何是好。 真是替陈奕南的未来感到忧心呀。 虽吃不准陈青松的真正意图,苏荷还是准时去赴约了。 有些事情,不进则退,她也得主动往前迈几步,才能拨开云雾。 陈青松约了她在一家五星级的自助餐厅,光一位就是上千的价格,食物和服务自然是一流到无可挑剔。 苏荷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只是胃口实在不大,慢条斯理的吃了些后便觉得差不多了。 陈青松见她碗盘中的食物剩的很多,就说:“这里还有很多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去拿,不用客气的。” 苏荷笑道:“我明白,陈总,这里如此高昂的价格要是不多吃点实在有些可惜,不过我真的吃不下了,您今天找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陈青松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话题,苏荷看着他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孔,慢慢合下眼睑。 谁知,就因为这个动作,他突然就说:“像……真的好像啊……” 苏荷倏然抬眸,撞见了陈青松眼中的痴迷与尴尬。 他连忙解释:“苏小姐,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 “你说像,我像谁吗?”苏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 陈青松再度摆手:“不,没什么,对了,苏小姐还有家人吗?” “没有了,孤身一人,我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是吗,真是很可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苏荷回答的云淡风轻。 陈青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竟显得有些踟蹰:“那苏小姐对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嗯?” 他又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的秘书下个月就要去生产了,我一直在物色合适的秘书人选,可惜一直没有满意的,倒是对苏小姐的感觉很不错,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给我当秘书?” 当陈青松的秘书?不知道他究竟本着什么心思来找苏荷谈这样的事情,可是苏荷一时也无法回答。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等你想好了可以打电话给我。”他又给她一张名片。 苏荷还是礼貌的接了,然后起身离开。 关于陈青松来找她的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应天尧。但她急需一个可以商讨的人,一个能帮她理清思绪稍微点拨她一下告诉她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的人。 她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唯一的郑晓薇也对这几年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她只能自己精心思虑。 她回到陈奕南的住处,打开邮箱。 邮箱里出现了更多的关于陈青松与自己母亲往昔的亲密照片。 少女的碎花裙,少年的白衬衫,还有一辆见证他们爱情的老旧的自行车,那穿行在栀子花下的美好,少女单手环在少年腰上的羞涩的微笑,风吹起的裙裾,如一朵渐渐百合花,渐渐盛开。 仔细看,苏荷的眉眼跟少女的眉眼间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陈青松说她像,是像这个生她的女人吗? 陈奕南的脚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像一只无声的老猫,诡谲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苏荷来不及关闭桌面上的照片,试图遮掩,也是欲盖弥彰而已,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关闭了桌面。 “这么见不得人?”他似乎以讥讽她为乐,苏荷也渐渐习惯了。 “每个人都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请你不要无下限的探视。” 陈奕南不置可否:“你跟陈青松的秘密?”他只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少年是年轻时的陈青松,“没想到陈青松年轻时长得还挺好看的。” 至于那个女人,因为只有角度的关系只有半张侧脸,陈奕南根本来不及细看,也就没有发表评论,但从她纤秀的身段来说,也算得上一个美人。 苏荷并未应答。 陈奕南又补充道:“听说陈青松想高薪挖你跳巢?” 只有跳槽,没有高薪。 意外的是她也才刚知道,陈奕南又是如何得知的。 他淡淡摊手:“刚好跟朋友在那里吃饭。”又恰巧,在苏荷他们的背面罢了。 他们的对话自然是或多或少被他听了去的,他啧啧两声:“看来你的行情还真不错,市长公子企业老总都对你虎视眈眈啊。” 苏荷觉得,在陈奕南面前自己仿佛没什么秘密可言。 很多事情都好巧不巧的被他撞见了。 跑也跑不了,避也避不开。 “彼此彼此。”她轻巧回答,不愿多谈。 “我倒是很好奇你楚倩还有江城南之间的过去,不如说给我听听?” 夜色如墨正浓,他却拿着一瓶啤酒,像是等着听故事。 苏荷很诧异:“为什么,你从不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哦,我知道了,你感兴趣的是楚倩,很抱歉,我恐怕你听了之后会很失望,所以还是不听的好。” 他表情寡淡,嘴角似乎有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沉:“无妨,说来听听。” 他要听,苏荷也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提了几句。 关于最后的结局,她原本想隐去,可他说:“你不告诉我我明天也能查出来。” 他的能耐她自然是清楚的,她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听完这一切后,陈奕南像是早有准备,可又有点难以接受,就像是喉咙里卡住了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咽不下又吐不出,反正脸色很不好看。 苏荷想,看样子他对楚倩是真上了心,要不然脸上的情绪怎么能如此复杂多变。 那个晚上,陈奕南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睡了。 苏荷看着向来潇洒不羁不为女人停留的陈公子的脸上竟然有些许可以称之为痛苦的面色,惊奇的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她也开始怀疑,陈奕南喜欢女人的品位真独到。 难道楚倩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才是他最后的终结者? 烂人配烂花,倒也是绝配。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花。 *********************************************************************************** 市长婚礼后,江城南打了很多个电话给苏荷,不过苏荷都没有接。 人生几多风雨,往事莫要再提。 记忆纵然无法全盘抹去,但爱恨,早应该随风而逝。 不该相遇的人,不该被提起的过去,还是早点淹没在人群中罢,又何必这样一直苦苦追寻。 时间是最好的淡化剂,再炙热的感情,最终都会成为冰山一角,彻底消弭。 她也劝自己要早日放了那些过去,不过没想到他会执着的找上门来。 还是以一个合作商的身份被引荐到苏荷的面前。 引荐他的,正是应天尧。 苏荷接到应天尧的电话去他的办公室,结果就看到江城南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坐在深棕色的昂贵沙发里。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显得有些焦虑,在看到苏荷的那一瞬间,眼中有一束光一闪而逝。他想站起来,终究还是按耐住了。 稍稍平复后才在应天尧的举荐下起身。 应天尧为她介绍:“苏荷,这位是江城南江总,前几天你们也见过,还有印象吧。” 苏荷面不改色的虚应道:“当然,市长公子,况且又是这么一表人才,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客气的恭维奉承着,也足以想见自己的脸究竟有多虚伪。她如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与他握手,寒暄,然后彼此认识。 应天尧大刀阔斧的换了一批内地的产品供应商。 江城南是新合作的伙伴之一。他主要负责提供香料。他有中国最大的香料供应基地,久负盛名。 苏荷说过这个基地,但没想到它属于江城南,并且他们还要合作的一天。他还愿意无偿帮助他们的产品在全国专柜的上架。 应天尧没有道理放过这样的合作机会,但江城南还有个条件。他想要苏荷负责与之相关的所有接洽事宜,而接洽的对象,就是江城南本人。 又是一个香喷喷的大诱饵啊。 应天尧商人,追逐利润的最大化是资本家的本性,可是苏荷呢。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哪怕已经知道她是应天尧的未婚妻,他依然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苏荷只笑着问应天尧:“你怎么想。”应天尧说:“我尊重你的意见。” “好吧,那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们都失望了,我决定辞职了,稍后辞职信就会送到应总的面前。” 这是第一次,苏荷在应天尧面前完全没有顾全大局,只甩下这只言片语,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了。 留下错愕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其实苏荷完全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候辞职,可是江城南的出现,让她改变了主意。 如果他真的要锲而不舍的与她周~旋,那么她会舍命陪君子,但必须换个场景,不给应天尧抹黑,也给自己完全发挥的余地。 ********* 人还给她 总裁大人要不够,人还给她 应天尧很快追了上来,在EA宽敞明亮的走廊上拉住了她的胳膊,他道歉:“对不起,苏荷,是我想的不周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不过辞职的事情我不会批准的。舒悫鹉琻”他说的不疾不徐,话语中也隐含了不容辩驳的强硬。 苏荷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轻率了,拂了他的威严,点头道:“对不起,应总,这件事情是我太鲁莽,事先没有跟你沟通,不过我是认真的,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这个要求。” “因为那些流言蜚语?” 哦,原来听到闲言碎语的不止她一人,他也同样有所耳闻啊。不过她反问:“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才没有采取措施。睃” 苏荷微微一笑:“事实上也没有,真相是我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 江城南从后边走来,看着他们站的极近的身影,应天尧略一沉吟:“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说,你先去上班。” 苏荷笑着点头,没有看江城南一眼,就如一阵清风从他身边飘过鹁。 *************************************************************************************** 本来以为只是吃个晚饭,没想到应天尧还准备了其他的节目。 吃过晚饭,他牵着她的手从饭店出来,漫步走在街头,前方不远处就是LSE生活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喷泉,喷泉底下装有镭射灯。 随着喷泉每一次变换花样也会有不同的灯光来应景,吸引了不少孩子驻足观望。 广场三楼有一个电影院,每天都人满为患。 应天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电影票,带她看了一场爱情文艺片。 这个电影就是适合热恋中的小情侣你侬我侬,情到浓时,周围还有不少年轻男女就顺势这么亲吻在了一起。 而且这发烧的情感好像还会传染似的,逐渐蔓延开来。 看的苏荷最后不知该看电影还是看他们亲热了,尤其应天尧坐在她身边,让她有些别扭。 应天尧居然也学着那些年轻的男孩子吻她。 苏荷一时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等她眨了眨眼,应天尧已经放开她了,她的耳边有他细碎而低沉的笑声:“你的反应还不如那些小姑娘呢。” 苏荷哭笑不得,而这电影又酸的老掉牙,终于她忍不住说:“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应天尧的认同,从电影院出来时两人都觉得如释重负。 苏荷的手依然被应天尧握在掌心里,她边走边笑,应天尧问她笑什么,她说:“我们果然年纪大了,不适合看这样的电影了。” 他也跟着笑:“那我下次选个适合我们看的片子。” 此时依然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他们牵手走在繁乱的车流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甜蜜与幸福。 “那件事情你是认真的吗?”走着走着,应天尧就换了话题,“你打算去哪里?” 苏荷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准备辞职的事情,她抿唇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我目前还没有考虑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非走不可?” “也不是,主要觉得我们两个在一个公司上班是对公司规章制度的一种挑战啊,会让很多人诟病的。” 见苏荷神态坚决,应天尧便尊重了她的决定:“那好吧,只要你开心。” “谢谢。” “傻瓜,跟我有必要客气吗?”应天尧说,“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就结婚吧。” 苏荷闻言瞬间惊呆了:“天尧,你说什么?” 他伸手抚摸她白皙的面庞:“我说,等过阵子我们就结婚,还有,你的房子装修好了吗?一直住在郑晓薇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要不搬去跟我一起住吧。” “不,快好了,苏荷说,还有一星期了。”这是她跟陈奕南约定的一月之期,还有一星期了。 时间其实过得也很快,如白驹过隙,转眼一月而逝。 ********************************************************************************* 苏荷又被送回了郑晓薇那里。 不过今天,她感觉有些累,也不想去陈奕南那里,索性就上了楼。 刚想按门铃,结果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还伴随着各种碗碟落地的清脆响声,而且争吵还持续越演越烈。 苏荷愕然,对面的邻居打开了门出来丢垃圾,看到苏荷站在那里,便随口说了一句:“你是来找对面这小夫妻的呀,还是明天再来吧,吵架呢,都吵了一晚上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了。” 苏荷震惊:“好,谢谢,不过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还有,他们经常吵?” “那倒也不是。”邻居摇头,“就最近,不知怎么的三天两天的吵,吵得我们都不得安宁,哎,你要是他们朋友有时间就好好劝劝他们吧,生活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夫妻相处也不外如此,合则来不合则去,何必搞得这么鸡犬不宁呢,哎。” 邻居下楼去倒垃圾了,苏荷还是按了门铃,起先是争吵声掩盖了门铃声,后来她用力的拍门板,里面倒是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郑晓薇过来开头。 不过双眼是红肿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看到苏荷,还来不及掩去脸上的失态:“苏荷,你怎么来了。” 苏荷朝里看去,屋内一片狼藉,碗盘的碎片从厨房一路蔓延到客厅,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残垣断壁:“你跟王帅在吵架?” 此时王帅也出来了,一脸阴翳,而且一身烟味,他跟苏荷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郑晓薇在后面气的跺脚,但王帅没有停留的意思,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郑晓薇又开始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这种无声的哭泣比愤怒的发泄更让人心疼,苏荷赶紧将她带进屋:“好了好了,晓薇,你先别哭了,先去洗把脸,然后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荷,我该怎么办……”郑晓薇一把抱住了苏荷,伏在她的肩头痛哭不止。 苏荷只好简单整理了一下沙发,然后陪她坐着:“你有话慢慢说,这样哭有什么用啊,你等下。”她去洗手间帮郑晓薇拧了一块冷毛巾出来。 让她洗了个脸,看起来精神总算好些了,郑晓薇才抽抽噎噎的回答:“苏荷,王帅劈腿了。” “怎么可能,王帅那么老实的人,我不相信!”她是当真不信的。 可是郑晓薇却言之凿凿:“是真的,苏荷,他还要跟我分手,他说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对不起我,求我原谅,要跟我分手。” 苏荷心中一个咯噔,郑晓薇这次是痛哭流涕,才几天功夫而已,人就瘦了一圈,更别提什么精神状态了:“你确定?你见到那个女人了?” “没有,他不让我见,苏荷,你说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郑晓薇气恼中又带着无可奈何的不甘。 苏荷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这么哭有什么用,乖,你先去床上睡一觉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是的,苏荷,自从你上一次走后我们就开始吵架,这么多天,我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过,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的心里就难受的跟扎似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荷去厨房帮她倒了一杯蜂蜜水,让郑晓薇喝下去后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也许是因为精神状态放松下来,伴随着抽搭,郑晓薇还是睡着了。 苏荷找了一块毯子帮她盖上,看着她不安痛苦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她下楼去,看到了坐在长凳上并未走远的王帅,他的脚边还有数个烟头,人也笼罩在那一阵烟雾中,黑夜里,他手中的香烟上那个零星的火光小点如此醒目。 王帅看到眼皮底下多了一双女士的高跟鞋,便讪讪放下了手中的香烟,吐出一口云雾后看着苏荷:“她没事了?”他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怎么可能会好。”苏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为什么要跟她分手,你不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可是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更痛苦而已。”他的痛苦之前也溢于言表。 苏荷却不明白了:“你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怎么以前在一起不是痛苦,现在就成了痛苦了?早知是痛苦的话当初又何必在一起?不爱了就可以不负责任了?这不过是男人为自己的花心找的借口罢了。” 那一瞬间,王帅的心上仿佛被没入一把尖刀,他怔怔的看着苏荷,像是喃喃自语:“是,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所以我想安稳的找个人过日子了,可现实并不是这样,我后来又见到她了,我发现我对她还是……所以我开始痛苦了,我觉得对不起晓薇,我不想继续对不起她。” 苏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用冷漠的神色看着他:“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你以为没有了晓薇你就能跟她在一起?” 又一刹那,王帅脸上燃起的希望转瞬被绝望所吞噬,他原本站起来的身体也颓然的倒了下去:“是,我知道不可能,是我太天真。”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抓住眼前的幸福,谁老是想着那些水中月镜中花,不属于你的你再奢求也没用,别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什么都没剩下。” 王帅讷讷的看着苏荷:“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没有。”她回答的冷静而绝情,“她不适合你,你也不是他的那盆菜,好好对晓薇,好自为之。” 王帅喜欢她,这从许多年前她在酒吧打工开始她就知道,命运弄人,几经辗转,还是不可避免的相遇了,但她从没想过要伤害郑晓薇。 虽然这件事情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纯粹是王帅的一厢情愿,但郑晓薇却真切的受到了伤害,苏荷于心不忍,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 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愿有效。 ******************************************************************************* 陈奕南最近似乎很忙,每天都深更半夜才回来,苏荷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超过凌晨一点,他还没有回来。 难怪今晚的手机这么安静。 长夜漫漫,她却睡不着。 打开邮箱,里面的照片安静如斯,仿佛被岁月定格,而手边的笔记本上也画满了各种即将分开的符号。 真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洗澡准备睡觉,却意外接到陈奕南喝醉要求她去兰桂坊接他的电话。 “不能让司机送吗?找代驾也行啊。”苏荷并不想去。 陈奕南喝的醉醺醺的,是谭耀阳把手机拿了过去,他说:“你告诉我地址,我把人送回去。” 苏荷无比震惊,但还是告诉了谭耀阳。 ************************************************************ 二十分钟后,谭耀阳扶着陈奕南烂醉如泥的身体回来了。 谭耀阳将人丢在沙发上,说丢还是客气的,那简直就是扔,扔完了他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手,这才一脸寡淡的对苏荷说:“人我就还给你了。” 苏荷傻傻的哦了一声。 谭耀阳去而复返,笑着对她说:“看来你在他们两兄弟之间转圜的游刃有余,功夫不减当年。” 他话里的侮辱让苏荷笑得牙龈发酸,但还是愉快应承道:“跟你们比,我还差得远。” 谭耀阳摇头:“陈奕南为你牺牲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是及早抽身,别再祸害他为好。” 他为她牺牲? 苏荷坐在沙发上看着被宿醉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男人,实在看不明白他的牺牲到底在哪里。 今晚他是真的醉了,没多久就开始呕吐,吐得天昏地暗,差点瘫软在洗手间。 苏荷好不容易将他清理干净弄上床,他又发起了高烧,还说起了胡话,但话实在太含糊,苏荷即使趴在他胸口也听不清,只隐约好似揣摩道走,快走之类的无意义的词汇。 他的衣服被扒光,赤~身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应急用的退热贴,苏荷还不停的用酒精给他擦身体,但这样折腾了三个多小时,高烧还是没有拿下,持续不退,甚至还出现了抽筋呕吐等吓人症状。 这样下去,是要有生命危险的,苏荷开始着急起来,她几经犹豫,向谭耀阳求助。 很快,谭耀阳带着家庭医生上门来了。 医生在房间里给陈奕南检查,初步断定是因为受寒着凉加上酒精中毒才会上吐下泻,喝酒是肯定的,又问之前去了哪里。 苏荷摇头,谭耀阳站在房门口回答:“下午出海去了。” 这就难怪了。 气温日益走低,海上自然更冷。 这样的天气出海,不病也难。 验孕 总裁大人要不够,验孕 医生开始帮着退烧,谭耀阳则坐在外面的客厅一脸的凝神。舒悫鹉琻 苏荷腰酸背痛,疲惫不堪的走过去道谢。 谭耀阳看了她一眼,眼中并无任何的同情:“你这是自作自受。” 苏荷苦笑,要不是陈奕南先招惹她,她只怕躲都来不及,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下坐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也不辩解:“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的这么醉。” “陈语嫣回来了。”他的语气平板的没有一丝波澜睃。 因为疲累,血液循环的速度减慢,也就导致苏荷的脑子似乎转不过弯来:“哦。” “她是回来跟陈奕南结婚的。” “那真是可喜可贺。”她似乎麻木了,只是本能的进行着对话鹆。 陈语嫣千辛万苦去韩国做整容,现在应该也是波涛汹涌了吧。 谭耀阳的眼中有过一闪而逝的乖戾,接着就是淡淡的嘲弄:“看来我说错了,是陈奕南自作自受才对,捧着一个人爱着一个人,但又不得不娶另一个人,他还真是值得让人同情。” 苏荷顺着他的话点头:“是挺让人烦恼的,明明爱的是楚倩,但不得不娶陈语嫣,难道他是因为这个借酒浇愁?” 谭耀阳的脸色似乎因为她的话更加阴翳了,医生恰好拎着药箱走出来,给苏荷留下了药,交代了服用的时间以及注意事项,还劝苏荷等天亮之后最好带陈奕南去验个血做个全身检查以防不测。 话说的怪吓人的,但此时苏荷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把人送走后,苏荷将那些胶囊里的粉末倒了出来放在一个杯子里,又倒了半杯温水,坐到床头拍着他的脸:“陈奕南,醒醒,陈奕南,起来把药吃了。” 他的胳膊上打着吊针,比刚才抽搐时的神情好多了,但身体还是烫的吓人,而且牙关咬的死紧,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最后,她只好自己含着那些药水,一点点喂到他嘴里,吞一半,流一半,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倦极,但又不敢轻易睡去,只能不停的打着瞌睡然后不断的掐自己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到挂完水,烧终于退掉一些后她才趴在床边小憩了起来,此时,陈奕南的手一直抓着她的,她根本挣脱不开。 陈奕南醒来时已经天亮,他浑身酸痛,叫了一声苏荷的名字,苏荷就醒了。 醒来才发现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都麻了。窗帘拉着,只有一丝余光漏进来,正好可以看到他发干发涩的嘴唇:“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他皱着眉头咕哝:“很难受,要洗澡。” 难受是肯定的,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他的衣服已经换了两套,底下的床单还阴沉沉的。 她只好先拿了棉签帮他湿润干裂的嘴唇,然后去洗手间放水。 等放完水出来,他好似又迷糊的睡了过去,翻了个身背对着苏荷,但衣服上还是汗涔涔的。 怕他这样穿着湿冷的衣服再次着凉,苏荷只好走过去拍他的脸叫醒他。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眼神迷蒙的像是迷上了一层水雾,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而且睫毛浓密软翘,天真的犹如少年。 苏荷的手还在拍着他的脸,他却拉下她的手咕哝:“别闹……楚倩……” 楚倩两个字,她听得分明。 手指似乎僵硬了一样,做不出任何动作。他则趁此往她的怀里拱了拱,似乎又沉沉睡了过去。 苏荷终于放弃叫醒他的打算,推开他的身体站起来去洗手间拧了块热毛巾出来,帮他擦拭黏腻的身体。 温热过后留下舒爽,他满足的发生愉悦的呻吟,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苏荷来回帮他擦了三遍,待转身之际他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不解的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他对昨晚的事情,竟然毫无印象。枉费她如此的辛苦焦虑。 她抽回手:“你发烧了,给你擦身体。” 他半撑起自己的身体,终于想起些什么。擦澡始终比不上淋浴来的酣畅淋漓,他说:“我去洗澡。” 苏荷求之不得,没有意见,靠在床头歪斜着,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沉重的撑不开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忽然被人放平,她终于满意的卷住大被子将自己深埋进去。 但是另一个身体也钻了进来,从背后抱住她,而且就在她的后颈处啃啮,弄得她痒的不行。 扰人清梦是不可原谅的大罪行。 苏荷实在太累,就拳打脚踢想将人踹下床去,可惜对方纹丝不动。 他在她的耳边说:“你再挣扎还有一星期你可就完成不了任务了。” 哦,对,她不止是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一百次的任务。 他要,那就自己拿吧,她还是要睡觉。 他掰过她的脸吻她,十分的用力,分明不想让她睡。 虽然她毫无反应,但陈奕南还是尽力的挑起她的热情,似乎是在努力取悦她,等待她的回应。 她也就顺从的满足了他。 男人都是奇怪的动物,明明发烧过浑身虚软无力偏偏还能在床上表现出惊人的力量。 他跟楚倩,应该配合的更加默契吧。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的意识忽然就清醒了,而且下意识觉得很脏,于是皱了皱眉。 陈奕南问她:“弄得你不舒服?” 她答没有。 “那你皱眉干什么?” “有吗?”她睁眼,恰好看到他眉心处一滴汗水滴落,就哦了一声,“我在烦恼我周末的行程都被人给打乱了。” “是吗,你本来有什么打算。” 她胡乱招呼:“也没什么,约朋友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他没有再回答,而是像贪得无厌的猛兽,一点不知足,闹的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彻底昏死过去才算完。 就这样浮浮沉沉,醒醒睡睡,苏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陈奕南做了几次,只知道醒来时就是被他压在身下,然后睡着,直到下一次再醒来。 彻底清醒时已经是傍晚,饥肠辘辘,完全没有力气。 陈奕南坐在床头看PDA,她的肚子发出惨不忍闻的叫声,最主要的是还累得很,好像没有睡饱。 “醒了。”他看了看时间,“比预计的还早了半小时。” “几点了?” “七点。” 原来她睡了这么长时间,错过了一日三餐,饿也难怪。 “饿了就起床,我带你去吃东西。” 苏荷应着,爬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一张脸色蜡黄还带着黑眼圈的脸。她才二十五岁,不过熬了一夜而已,却变成了现在这个德行。 女人的年纪啊,真是伤不起。 等她化完妆拾掇干净,陈奕南也穿了一身清清爽爽,人模狗样。 她平常几乎不跟陈奕南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所以事到临头她还是退缩了:“要不叫外卖吧。” 陈奕南像是看穿了她的退缩与心虚,哂笑:“放心,没人会看到,你想让人看到我还不想呢。” 那就好。 苏荷心血来潮:“要不我们去喝粥吧,就上次你带我们去的那家,老板是萧逸廷。” “你倒是对萧逸廷记得清楚。” 其实也不是刻意记住,她的记忆力向来不错,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顺口说了出来。 她不去理会他的嘲弄,但陈奕南还是满足了她,带她去了萧逸廷那里。 晚上的粥铺比早晨还要热闹。 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苏荷特意跟陈奕南拉开了一段距离,确定没有熟人之后一前一后的进了包厢。 萧逸廷亲自过来招呼他们,看到苏荷,也是礼貌客气的打招呼,没有任何的调侃与僭越,问她想吃什么。 苏荷拿着菜单点了一锅粥几个小菜还有一些烧烤,然后就不再管他们,自顾自的吃着。 他们的对话对她也没有什么刻意的回避,反倒让苏荷觉得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窥伺了过多的秘密一样。 不过她没有吃饱,陈奕南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她就当个透明人只一味的进食。 一碗粥下肚,陈奕南已经帮她盛好一碗,动作自然娴熟,萧逸廷笑眯眯的说:“难得看你还会照顾人。” “顺手,她不吃我也要吃的。”苏荷听到陈奕南硬邦邦的回答。 萧逸廷微微一笑,看苏荷极其自然的喝下去,笑意中又似乎包含了无限羡慕:“什么时候槿如能这么让我照顾,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荷突然被呛着了,这怨妇似的口吻,实在不应该从美少年口中说出来。她抬头觑了他一眼,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不甘和哀怨,他拉住陈奕南的手说:“你瞧我哪里不好,怎么她就是看不上我呢。” “幼稚。”陈奕南给出两个字。 “靠,我哪里幼稚了!”萧逸廷不服。 陈奕南回答:“我不是说你幼稚,我是说你在商槿如眼里幼稚,她不喜欢比他小的男人,更何况你还比她小了六岁,三岁一代沟,你们之间两个代沟啊。” 萧逸廷发了脾气:“你凭什么说我幼稚啊,我觉得你才幼稚呢,我比你成熟多了!” 陈奕南对此供认不讳:“可惜商槿如不那么想啊,节哀顺变。” 气的萧逸廷拂袖而去。 苏荷是吃饱了撑的扶墙才离开粥铺的。肚子圆滚滚的,陈奕南嘲笑她像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是玩笑吗?你这个月好像还没来例假。” 被陈奕南这么一提醒,苏荷才猛然想起本应二十号左右就来的姨妈,现在都快月底了却迟迟未现身。 她最近也是太忙了,以至于忘了这事儿了。 陈奕南不喜欢戴套,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要么是体外要么还是戴套了,漏网之鱼的概率很小,可不代表没有。 忽然间苏荷觉得喝下去粥都在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像是要吐出来似的。 恰巧不远处有一家药店,陈奕南淡淡说:“要不去买个验孕棒吧,顺便买几盒避~孕~套,家里没有套套了。” 苏荷恨不得抡起鞋底拍死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买套套,万一真的那么不幸…… “你去!”苏荷坚定的看着陈奕南,“你是始作俑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去就一起去。”陈奕南也不想出现纰漏。 于是两人对望一眼,要死就一起死。 ********************************************************************************** 决定是容易的,执行的过程却是艰难的。 虽然知道这里距离他们生活工作的地方相去甚远,但还是怕遇上熟人,也就显得不那么自然协调。 药店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守着,苏荷与陈奕南一道走进去,还都特意压低了头避开了摄像头。 女人问他们要买什么,两个人反倒都支吾起来,陈奕南干脆当做事不关己的走到了一边看其他处方药,苏荷恨死,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买验孕棒。” “几块钱的。” “每个都拿一个吧。”苏荷说。 女人又看了一边的陈奕南一眼:“你们不是夫妻吧。” 真是多嘴的八婆!苏荷不做声,女人觉得自己猜对了,看苏荷的眼神也就奇怪了几分:“女人啊,还是要洁身自好一点。” 验孕棒一根根从柜子里拿出来,大大小小,长的短的,各个牌子,店里又有其他人来买东西,苏荷突然觉得烦躁起来,扔下一张一百的给她:“好了,就这些了,找个袋子给我装起来吧,钱不用找了。” 女人还是慢吞吞的,苏荷实在没办法,就把那些验孕棒扫进自己的皮包里,扭头就走。 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后面刚刚进门的客人,手里的包也没拿稳,就这么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 她弯腰去捡,如秋风扫落叶扫进包里,最后一根验孕棒被刚才撞得人捡了起来,她跟人家道谢,去接那根验孕棒,结果对方拿的很紧,她抽不出来,她奇怪的抬头,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江城南。 他手握她的那根验孕棒,表情如此怪异。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被人看到了。 如此,她很快镇定下来,再次用力,验孕棒依然纹丝不动,她索性放弃了,微微一笑:“既然江总也有这需要,那这根不如就送给你吧,再见。” 她经过他的身边,手腕被他用力拽紧,同时看向一边真一派淡然的陈奕南。 陈奕南快步走来,堆起一张笑脸:“江公子,真巧呀。” 在苏荷眼中,江城南是合作商的负责人,是老板,是江总,而在陈奕南眼中,他是权贵公子,是跟他们一样的富二代官二代,陈少江公子这样的称呼最适合他们不过。 陈奕南笑着打招呼,又不动声色将苏荷的手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江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你就是。” 江城南冷笑:“我要她,你肯割爱吗?” 带她私奔? 总裁大人要不够,带她私奔? 江城南只一眼就道破了他们的关系,苏荷此时彻底的翻脸了:“都给我松手,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人,闪开。舒悫鹉琻” 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药店,留下两个还在对峙的男人。 她心乱如麻的在大街上逛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回了恒逸金榈湾,自己的住处。 几天没回来,家里都蒙尘了。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几日不见,倒有种恍如隔世的光景瞑。 她找来抹布拖把快速的将屋里打扫了一遍,弄得差不多之后进洗手间,还是打算验一下,比较保险。 验孕棒被丢进去,很快显示一条杠杠,她的心就像碰到了嗓子眼,万幸,一直是一条杠杠,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中队长。 苏荷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都汗湿了瑕。 验孕大白板,但是月经也确实是推迟好几天没来了。看来她也有了月经不调这毛病了。 外头有敲门声。 她以为是陈奕南,也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万万没想到会是江城南。 他的脸因为生气而呈现深褐色,眼底更有雷霆万钧之势,苏荷下意识关门,但被江城南用手挡住。 她力气比不上他,也就关不上门。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的声音就像阿修罗那样冰冷。 苏荷淡道:“太晚了,不方便。” 他嗤了一声:“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过来找你,但都是无功而返,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并不住在这里。” 苏荷的眸中流露不悦:“你调查我。”要不然如何得知她住在这里! “是,从那天我遇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还怀了陈奕南的孩子。” 别说没有,就算有:“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江公子。”她与陈奕南一样喊他江公子,表明他们是不同类型不同世界的人。 “是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自甘堕落,更何况你还是还是——”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苏荷帮他把话接下去:“还是什么,别人的未婚妻?所以恬不知耻?” “我没这么说!”说是没这么说,但就是这么想的。 苏荷无所谓的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同样,没有任何质问我的权利,我请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说完,她又要关门,但江城南还是丝毫不让,他似乎恨铁不成钢,眼睛里冒出浓烈的火气,苏荷不甘示弱的看着他,但一派平静。 最后,江城南败下阵来,突然道歉:“对不起,苏荷,我刚才只是太震惊太生气了,我没有其他意思。” “有没有都无所谓,这是我的生活,抱歉,我累了,需要休息,请你离开。” 像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江城南的手颓然放下,苏荷则趁机关上了门。 她贴着门板,她知道他没有走,心就像是被放入了油锅里炸过,说不出的疼痛。 她的身体沿着光滑的门板无声的坐下来,似乎还听到了门外江城南用指甲挠门板的细小的声音。 她的母亲曾经说过给人当小三就是一条黑要走到底的路,没有回头的选择,而她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后是才狼虎豹。 半小时后,敲门声又响起。 她以为是江城南还没走,于是生气的怒吼:“你快走吧,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接着外面就安静了,她踉跄着站起来想要进房间,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站在玄关处,看着门被打开,陈奕南衣冠楚楚的走进来。 “不想见我?”他听到了刚才的话,语调微微上扬,有些戏谑。 苏荷手撑着鞋柜,有些疲惫开口:“你怎么来了。” “除了来找你,还能干什么。” 苏荷挥手,转身:“我有点累。” “看到江城南心乱如麻了?”陈奕南跟她进洗手间,看到洗手台上还来不及清理的验孕棒,“哦,看来我们准备功夫做得还是到家的,没有那么容易中奖嘛。” 苏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希望这样节外生枝吗?” “无可,无不可。” 苏荷收拾残局,又补充:“我可一点也不希望。” 他掰过她的身体,将她困在洗手台和他的身体中间,盯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一点也不希望?” “废话。” 陈奕南眼中的两簇火苗明了又灭,灭了又明,就像一个老式的灯泡在电压不稳的情况下不停的闪烁变幻。 苏荷看的有些心惊,他突然俯下身体,在她的脖颈处啃咬着。 她挣扎起来,他说:“还欠着三十次呢,不快点做完,你想怎么走。” 苏荷恼羞成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对着自己要强,这还不算完。 做完后,他又提出让她跟他去蓉城几天。 桐城与A市相距九百多公里,开车需要十几个小时,是个正在发展中的旅游城市,苏荷不解:“为什么,我还要上班。” “请假!反正你都打算辞职了,去不去上班也无所谓了。” 苏荷皱眉:“去几天。” “一星期。” 一星期之后就是他们的期满之日:“你到时候真的会遵守承诺?” 陈奕南目光似是期艾:“信不信都随你。” “那我们算什么?让人误会私奔了怎么办?” 陈奕南冷笑:“你想得美。” 半个小时后,苏荷就被强迫着上了陈奕南的车,连衣服行李都没带,就光身一人跟着他上路。 陈奕南也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她上了车倒头就睡,等她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车子正在高速上疾驰,两边的建筑在清晨的雾气中隐隐绰绰,她看了眼车上的导航,路程已经过半,但还有两百公里的样子,至少还需要两个半小时。 前方就有一个服务站,苏荷看了看陈奕南下巴底下冒出来的青色胡渣,建议道:“你也开了这么长时间了,去前面休息下吧。” 陈奕南也同意了。 他们就在这个服务站里上了洗手间,吃了早餐,又加了油,重新上路,但换成了苏荷开车,陈奕南假寐着休息。期间还调换了几次,终于在下雨两点左右到达蓉城。 凤凰花是蓉城的市花,宽阔的主干道两边都种满了高大的凤凰木,烈日下红光灼灼,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开的正盛。 气温也一下子升高了十几度,苏荷身上的高领毛衣此时显得非常的累赘,车内开了空调,但依然无法阻止炎热的蔓延,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薄汗。 陈奕南脱了西装外套就剩了一件薄棉的衬衫,袖口挽起,倒是十分的清爽。 他开车很平稳,对这里的道路似乎很熟悉,导航在他们进市的时候已经关闭了。 苏荷也不问去哪里,只是不停的扇风想凉快一点儿。 终于到达酒店,苏荷迫不及待的下车,大堂有中央空调,温度调的很低,她总算舒服了一些。 陈奕南将车交给泊车小弟,进来与她会合,又拿出自己的会员卡让人开了个房间。 苏荷还是小心谨慎的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进电梯后陈奕南就说:“你放心,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不用这么畏首畏尾的像是我要把你卖了一样。” “谁说得准呢。”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相遇只是一种偶然的概率,概率有高低,但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 折腾了这一天一夜,苏荷是真的累了,房间面朝着大海,外面还带了个阳台,阳台上摆着一张竹制的藤桌和两张藤椅,桌子上放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 人坐在阳台上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望无尽的纯蓝色天空和白浪翻飞的海景,甚至还脸上冲浪的身影都看的清楚。底下的海水蓝澄澄的,如柔软的绸缎。 深吸了几口夹杂着海浪腥咸的空气,却又觉得无比舒畅。 他们可真是随性,就这样一跃成繁忙的牢笼中脱身来到了这美丽的岛国。 陈奕南开了空调,很快脱去了全身的衣物,问苏荷:“你不热吗?” 热!怎么可能不热!只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让她暂时忘记了炎热而已。 现在被陈奕南一提,她赶紧跑进了屋里,关上了阳台门。 她脱去了外面的毛衣,只留下一件紧身的吊带。 她想洗澡,可又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对陈奕南说:“我要出去买换洗的衣服。” “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再去买,你不累吗?” 困意这东西是会相互传染的。她当然也累。 酒店的床很大,旁边还放着对这张床的介绍,床是由著名设计师特地为这家酒店设计的,就连床垫,买的都是最贵的据说是最符合人体工学的高档产品,是为了给客人营造一种家的温馨。 陈奕南占据了大半张床,但苏荷躺上去还是绰绰有余,床垫软硬适中,确实很舒服。 房间里空调冷气流转,盖上薄被的温度刚好,她满足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蓉城空气中的黏腻潮湿,也许是因为舟车劳顿,苏荷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可怕的梦,女人走着走着突然七窍流血,血流出来被湿热的空气凝结,几条血泪可怖的挂在她的脸上…… “啊——”苏荷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空调不知何时关了,她一身的热汗,被汗透的背心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已是黄昏,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她起身拉开阳台门,晚风裹狭着热浪扑面而来,天边晚霞绚烂多彩,照的海里也是红彤彤的,晚霞的颜色逐渐由金到红再到日暮的紫,一点点下沉,一点点落入地平线,最后归于沉寂。 海滩上嬉戏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留下阵阵海浪声。 苏荷忍不住进去冲了个澡,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出来,空调重新运转,终于不再燥热不安。 她饿了,刚拿起电话叫了外卖,陈奕南就回来了。 他给她买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和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还有一双白色细带凉鞋。 苏荷如蒙大赦,表示感谢,然后又殷勤的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多叫点。 陈奕南摇了摇头,吩咐她进去换衣服:“把东西退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白色长裙飘逸又仙,前短后长,走起路来娉婷袅娜,摇曳生姿,苏荷的长发没有任何的打理,就任由它这么自然随意披着,同时又素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修饰。 她以为只是跟陈奕南到楼下吃个饭而已,没想到他会带她去见客户。 对方来的人还不少,一看就是大场面,苏荷下意识的瞪了陈奕南一眼,他却不以为意。 对方对陈奕南很客气,对苏荷更是客气,苏荷只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便安静的坐在陈奕南旁边不再开口。 他们是来谈生意的,她像个透明人一样对着眼前的美食吃个不停。 陈奕南跟对方相谈甚欢,对方也一直在夸奖陈奕南的女伴漂亮,说他有眼光,苏荷充耳不闻,继续吃自己的。 酒过三巡,合作似乎谈的也差不多了,对方提议请陈奕南去KTV继续,陈奕南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苏荷一脚,苏荷忽然哎呀一声:“陈总,您可是答应晚上要陪我去买衣服的呀。” 陈奕南一拍额头:“可不是,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啊于总,那咱们就改天吧。” “买衣服好啊,我夫人最喜欢的就是买衣服了,陈总,我带你们去吧,这里新开了几家百货商场,都是很好的地方。”于总实在太热情,很快召来了自己的夫人作陪。 苏荷也没想到会如此,陈奕南对着她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陈总带路吧。” 爱购物是女人的天性,于夫人果然是出入惯了这样的场面的,带着苏荷辗转在各个专柜之间,看上眼的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下了。 苏荷进商场之前问过陈奕南,谁买单,陈奕南说不用她买。 她哦了一声,倒没有跟于夫人那样看上眼的都要,但也精挑细选了几样,衣服,包包,不在多,贵在精。 结账的时候于总抢着付钱,看到几十万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他还笑呵呵的眼都不眨,继续问苏荷还需要买什么,不用跟他客气。土豪就是土豪,比陈奕南还大方。 苏荷手上提了几个大包,用眼神询问陈奕南的意思,陈奕南视而不见,让她自己决定。 也罢,苏荷觉得这样的客户她是不可能有机会再见第二次了,于是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珠宝专柜。 于总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对了,过几天是我老婆生日,苏小姐一起去看看吧。” 这是苏荷迄今为止收到过的最为值钱的礼物。 有钱的钱好像不是钱,就跟家里卫生巾的草纸似的,抽一张是一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店里面最昂贵的一条钻石项链,她只是用眼神扫了几眼而已,于总就心领神会的买了单,又一次笑呵呵的双手奉上。 我们结束了 总裁大人要不够,我们结束了 拿着项链回酒店,苏荷还有种不真实感。舒悫鹉琻 她坐在床沿,将项链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放到灯光下反复验证,甚至还想放到牙里咬一咬,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陈奕南一脸鄙夷的看着她:“瞧你那点出息。” “不是你让我自己选的吗?反正又没花你的钱,你还不乐意了。” 他哼了一声:“你倒是聪明,懂得打蛇随棍上。睃” 苏荷呵呵笑了两声:“谢谢陈总谬赞。”其实她知道陈奕南踢她是想让她提出回酒店的,但一套换洗的衣服是不够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将项链放回盒子里丢给陈奕南,“还给你吧,我不喜欢,你拿去送人吧。” “不喜欢那你买什么。” “好玩,反正又不要自己花钱,不过真于总真够大方的,出手就是上百万啊,不怕血本无归呀。鹉” 陈奕南玩着酒店里提供的一个供娱乐的魔术方块,手指灵活的来回摆动着,没有去接那盒子,任凭那上百万的项链落在地上:“这是他给的回扣,送的心甘情愿。” “哦,我累了,睡觉。” 后面的几天,陈奕南没有再带她去见什么客户,他们就在酒店的私人浴场里玩了两天,又到蓉城著名的景点走了个遍,也将所有的美食吃了个遍。 蓉城的气温正午时候高的吓人。 烈日当空,防晒指数再高的防晒霜也起不到理想的效果,几天功夫而已,苏荷就黑了一圈,背上的肌肤还被晒得脱了皮。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确有道理。 要不然怎么可能她烫的这么厉害,而陈奕南却安然无恙。 已经出来整整五天,应天尧每天都有电话来,苏荷当初是以冬至回家扫墓的借口请假一周的,现在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而他们的一月之期,终于要到头。就像水滴沙漏,进入倒计时。 苏荷坐在化妆镜前擦保养品,陈奕南则站在阳台上看着夕阳缓沉一点点落入地平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他一声不吭的拉上窗帘,将苏荷带上了床。 苏荷抗议着,他却不管不顾,猛地低下头张嘴衔住她正伸在外面探索的滑舌,狂野的吸纳入他的嘴里,缠着并逗弄着,直到她无力的呻吟出声,他才放过她可爱的香舌并跟着它回到她的嘴里。 也好。苏荷想,还剩了十次,做一次少一次。 今天的陈奕南难得的沉默,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次奋战中,无暇分神。 苏荷觉得全身好象被那火辣辣的熟吻烧滚而热烘烘的,他的舌头调皮的在她嘴里的每一处挑~逗时,好象也勾~引出她体内一股莫名的潮流,蠢蠢欲动得像是急于宣泄却又找不到出口,让她只能攀住他跟着他带起的舞步狂野起舞。 欣赏着她微眯眼的醉颜,陈奕南知道她也和他一样沉迷于刚才两唇的纠缠,他继续往其它的地方点火。 他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将它吸吮得红艳后,又顺着弧度完美的颈部曲线舔吻下来,陶醉于她锁骨的精致,接着又流连于她整个俏丽嫣然的红莓中。 他轻轻地揉搓捏挤,使它们更加硬挺丰满,再伸出两指掐住凸出的红莓扭转着。 “啊!痛!”苏荷一直沉迷于他挑起的***漩涡中,为他略显粗暴的动作低喊出声。 “不痛怎么会有感觉呢。”陈奕南似乎是故意想要她记住这疼痛的滋味,不停的狎玩,让苏荷连骂了好几句变态。 他说:“那你最好永远记住我这变态!” 等他玩够了,手才继续往下,滑过她的柳腰,在她的肚脐周围画着圈圈,让她起了一阵阵的轻颤。 他霍然打开她的双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含苞待放的花朵,目光深沉如墨,羞的苏荷立刻并拢了自己的双腿。 他强行的要求她打开,几次尝试后便大举进攻,肆无忌惮,动作之大,前所未有。 陈奕南慢慢由浅而深的将他的巨大深埋进她的体内,感受到他像是被紧密的抓握住,又浅浅地抽出些,感受被她紧绞的快~感,忽然就笑了出来:“不知道你怎么做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紧啊。” 苏荷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奕南知道她的欲火已被他挑起了,便放纵地开始加快速度,每每深插到底时又邪恶的用下体摩擦她敞开的花瓣,将她撩拨得全身不住颤抖。 即使溃不成军,苏荷也不愿让任何呻吟流泻让陈奕南小瞧了去。 陈奕南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强烈的快~感中,挺腰的动作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有加速的趋势,身体撞击的声音带出体液淫~靡的性~感乐章。 “啊……不行……停……快停下来……”苏荷双腿无力支撑只好虚软地任他的双手摆弄。 他的激烈终于让苏荷招架不住,开口请求。 这么多年的痴缠,似乎都没有尽头来的酣畅淋漓,陈奕南冲刺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上弓起,高仰的头将汗湿的长发披散开来,腹部紧缩将高~潮逼出,脑中空白一片,有如陷入假死状态,唯独颤抖抽搐的身子证明她仍存在。 陈奕南趴在她的身上,用力喘息,闭目不语。 苏荷筋疲力尽,又被陈奕南压着,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奕南似乎恢复了力气,从苏荷身上起身,突然说:“苏荷,我们结束了。” “嗯。”苏荷迷糊的翻了个身,随意应道,陡然间,身体一怔,双眼圆睁,似是在考虑他的话,然后翻身坐起。 陈奕南已经拿出崭新的衬衫换上,真背对苏荷扣扣子,他说:“司机在楼下等你,你拿着东西先回去吧。” 苏荷的脑子里一瞬间嗡嗡的,比刚才更加空白,她呆愣的看着陈奕南背影喃喃自语:“结束了?” “是的。”陈奕南说,“还剩下那几次,等我什么时候还有兴趣就再找你,没兴趣就当便宜你了。” 他不是开玩笑的,苏荷开始麻木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身上汗涔涔的,她又说:“那我能洗个澡再走吗?” 陈奕南的背影僵了僵,留下一句随便就先行离开了房间。苏荷站在淋浴下,任凭花洒冲洗着身上的污秽。 刚才的一切好似还在梦里,现在梦醒了,一切回归现实。可惜的是她的一个噩梦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的失落呢,好像也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她穿上了来时的衣服,蓉城的夜晚温度还是有些低的,最关键是她觉得冷,很冷。 她来时没有行李,走时也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一个手包,打扮也跟来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自由了,跟陈奕南彻底脱离了关系。 司机果然等在楼下,苏荷上车后不用说,司机就把她送去了机场,并且告诉她:“苏小姐,机票在你的手袋里。” 是吗,陈奕南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呀。 苏荷打开手包,不止看到了支票,还看到了被她丢给陈奕南的那颗大钻石,以及一张空白的支票。 支票上已经签了陈奕南的名字,数字随便她填,只要她高兴。 呵,苏荷靠在舒适的后座上,看着城市两边的风景不断的后退,平日里灼热炎炎的凤凰花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依然美貌不可方物,可是她的心情与来时已经有了很大差别。 望着身后离得越来越远的万家灯火,望着身后退的越来越远的如斯美景,她仰脖,压下了眼中的泪意。 因为她洗澡的缘故,差点赶不上飞机。 好在司机车技佳,还是及时将她送到了。 没有在机场做任何的逗留,她就直接上了飞机。 直到飞上九重云霄上,透过机舱看外面暗沉沉的天幕,她才有了真切的感受,她是真的离开陈奕南了。 还是有些冷。她问空姐要了床毯子,迷糊的睡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空姐过来询问她是否有不舒服,苏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谢谢,我很好。” 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机场,打车回家。 本来是想回家就倒头睡的,结果就在门外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不应该说遇见,因为对方是在等她的,似乎还等了不少天。 苏荷很心烦,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于是说:“让开,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劳烦江公子来遵守。” 她一点儿不想说话,只想躺在自己宽大柔软的床上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可是江城南不让,他用手顶住了苏荷的门,然后自顾自的进了屋来。 这样的强迫让苏荷不悦的皱起了细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江公子如此喜欢私闯民宅么,那您就到处看看吧,有什么您看得上眼的只管难走,麻烦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她挥手想去睡觉,但手被江城南拉住,他终于开口:“这个屋子里我看得上眼的就是你,你要跟我走吗?” 这样直白的开口没有吓着苏荷,只是让她更添了一层烦躁:“那你就跟我进来吧。” 她甩了高跟鞋,丢了包,脱下外套直接钻进了被子里,完全无视了江城南的存在。 他想要她,她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床上,他真要做什么,她完全没有办法,可她就是知道,他什么也不会做,所以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没有任何防备。 江城南看着床上独自沉睡的女子,只有苦笑的份。 长途奔波,心力交瘁。这一觉,苏荷睡得很沉。 醒来时腰酸背痛,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屋内很安静,双层空中玻璃隔开了城市的喧嚣,不但安静,还温暖。 她伸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喝水,没想到还是蜂蜜水。 起床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发现昨晚被她随意丢弃的东西现在都安静的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厨房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是江城南的字迹。 他在厨房里给她做了饭,炒了菜,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倒真是细心。 一觉醒来就能吃到满意的饭菜还是一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 苏荷也不嫌麻烦,一个个把菜热了,还自己做了一碗汤,坐下来慢慢吃。 一口口一盘盘的吃,吃到最后差点要吐出来,但她还是坚持吃了下去,然后狠狠的打了两个饱嗝,接着瘫软在椅子上。 摸着鼓出的胃,昨天的事情犹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放映,她也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跟陈奕南拜拜了。 这简直是应该欢天喜地额手称庆的大喜事。 应天尧来电话时她就接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应天尧在那边奇怪:“发生什么好事了,让你这么高兴。” 苏荷呵呵应着,说后天销假回公司上班,明天还想休息一天。 应天尧自己是批准的。 苏荷很满意,但也一直挂心郑晓薇,所以第二天就约了她一起逛街。 郑晓薇跟王帅是真的分手了。 这样的结果真让人遗憾。 郑晓薇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原本婴儿肥的脸蛋现在看下巴都有些削尖了,倒是显得好看极了。 苏荷带她去买衣服,甚至连衣服的码子都小了一号。 郑晓薇自己都苦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谁知道呢,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晓薇,你是个好女孩,王帅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的损失,你不应该因此而自我否定,你看,你年轻,漂亮,温柔,性格又好,还怕没有男朋友吗?”苏荷摘掉了郑晓薇脸上那厚重的眼镜,“你呀,也该打扮打扮自己了。”她让专柜将郑晓薇试过的衣服都包起来,然后刷卡。 郑晓薇阻止她,苏荷笑着说:“没事,最近发了笔横财,正愁不知道钱该往哪里花呢,不用给我省。” 如果换了平时,郑晓薇肯定是要刨根问底的,约莫是真的太伤心了,她也没有追问,就跟着苏荷去了美容美发沙龙。 一楼美发,二楼美容。 女人天生爱去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商场,一个就是美容美发了。 衣服可以将人包装的光鲜亮丽,美容美发将人由内而外的打扮的光鲜亮丽,试问哪个女人不爱。 苏荷找了熟悉的美容师,先带郑晓薇去二楼泡了澡,全身放松后又做了全套的身体按摩保养和面部修饰与美容,然后带她下楼找了这里最出名的发型设计师为郑晓薇设计发型。 她那海藻般的厚实的美丽秀发如同她那短暂而不得善终的爱情一样,终于是离她而去了。 剪到一半的时候,郑晓薇哭了。 苏荷也没拦着,任由她边剪边哭,倒是发型师看不下去,安慰她说:“这女人的头发啊,就跟爱情一样,你需要不停的修剪,剪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不用为已经丢掉的东西哭泣,因为这根本不值得。” 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好像起到了不可思议的效果。 伺候郑晓薇一直怔怔愣愣的等到做完发型,都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换隐形眼镜,略施薄妆,锦衣华服,这个世界上有的只能是美女。 苏荷拉着郑晓薇站起来,她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她自己。 ***头,柳叶眉,大眼,樱桃小嘴,曼妙的身姿,细长的小腿,这是一个全新的脱胎换骨的女人。 现场求婚 总裁大人要不够,现场求婚 苏荷满意的点头,爽快的付钱,然后拉着郑晓薇去吃饭。舒悫鹉琻 两个美女都在街头,一路上引起了极高的回头率。 也许是震惊于自己的改变,郑晓薇难得露出了笑容。 苏荷点了不少吃的,满意道:“这就对了,晓薇,你是为自己活得,就要活得漂亮精彩,懂吗?” 郑晓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苏荷总算微微放心瞑。 后来两人又去看了电影,吃了宵夜,苏荷才把郑晓薇送回家,在郑晓薇家楼下,苏荷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榕树底下一闪而逝,她便笑着对郑晓薇说:“晓薇,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你要重新开始心的生活,相信你,你可以的。” 郑晓薇的笑容带着一丝羞涩和腼腆:“谢谢你,苏荷,我觉得今天很开心,我也相信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好的,晚安,有事给我打电话。琚” “晚安,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苏荷点点头,看着郑晓薇的身影消失后这才下车走向那棵大榕树。 她对着粗壮的树干道:“出来吧。” 王帅的身影讪讪从树干后面走出,上半身还是隐蔽在树叶的阴影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苏荷扯唇:“都分手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王帅讷讷回答:“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还是那句话,都分手了,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明知道会伤了她的心,又何必选择分手,既然分手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回到这里来,王帅,我看错你了,我对你很失望。”苏荷是真的失望了,摇头,“我不知道连你们这样的爱情都无法走下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相濡以沫。” 王帅定定看着苏荷不语,抿唇,欲言又止。 “王帅,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既然你放弃了晓薇,那么我希望你以后都别来找她了,你的出现就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她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要重新生活,我不希望因为你再次让她陷入这样的伤害中。”苏荷语速极快,只想与王帅说清楚,完全没有考虑到背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直到王帅的目光越过她落在背后的人身上,嘴里喃喃念着晓薇的名字,苏荷才下意识的转身。 郑晓薇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整个人摇摇欲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王帅,苏荷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的人是她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寒夜的被风呼啸而起,吹着她的衣角,让人不寒而栗。 苏荷急于表态:“晓薇,事情不是这样的。” 王帅却说:“晓薇,我只是不想欺骗你而已。” 郑晓薇眼中的眼泪好像有千斤重,在她的眼睫毛上滚动了好几圈,才重重滑落,如断线的珍珠,她想停止哭泣,不停的用手去抹眼睛,可是眼泪反而越流越多,一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苏荷急了,刚想上前解释,郑晓薇却连连后退,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别再过来了!” 郑晓薇忽然发出了悲伤的怒吼:“苏荷,你别再过来了,我现在很乱,我什么也不想听,你们什么也不用解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她就转身跑掉了。 “晓薇,晓薇……”苏荷追了两步,但又颓然的放弃了。 这个时候的郑晓薇,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苏荷也伤心,原本的一片好意现在好像成了驴肝肺,让她的心情更加的低落。 王帅想跟苏荷说话,苏荷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够了,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请你不要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谢谢。”然后她就开车走了。 她不停给郑晓薇打电话,但都提示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苏荷一筹莫展,开车在马路上转了好几圈。 她心烦意乱,手机响起,看也没看就接起:“晓薇——” “苏小姐。” 陈青松的声音让苏荷暴躁的思维冷静了下来,她摇下了车窗,手肘撑着玻璃窗,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陈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陈青松呵呵笑了两声:“一周过去了,我想问问苏小姐考虑的如何。” 苏荷嗯了一声:“陈总若是不介意就再给我三天时间吧。” 陈青松倒是大方,寒暄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苏荷也不知怎么就把车开到了告诉的硬路肩上,现在无法掉头,只能去前方出口,寒冷的夜风不断从窗外吹进来,她依然觉得焦躁不止,她从自己的皮包里了翻出了一包女士香烟,点燃,静静的坐在车内抽着。 好久没抽烟了,第一口下去还被呛着了。真是不习惯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碰这东西,没想到还是破戒了。 抽了一根烟,心情似乎平静不少。她这才重新开车到前方去下了高速,然后回家。 ************************************************************************************************ 一个星期后回到公司上班,莫小柔惊呼:“总监,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晒黑了呀,去度假了吗?” 苏荷三缄其口,整个上午都在埋首工作。 中午的时候应天尧过来找她吃饭。 苏荷离开办公室前将昨晚打好的辞职信递交给了他:“麻烦应总在离开前帮我把这个批了吧。” 看着苏荷送上来的辞职信,应天尧只问:“真的考虑清楚了?” “嗯,”苏荷说,“这几年一直在做销售,也觉得有些厌倦了,想换个环境,趁着年轻干干别的,接下来就要麻烦你找个合适的人来顶替我的位置了,我会尽快最好交接工作的。” 应天尧显得宽容而大度:“要是你真的考虑好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先去吃饭吧,回头我签了字你再拿去人事部。” “谢谢。” “走吧,去吃饭。” 既然都要辞职了,苏荷反倒没了顾忌,应天尧签她的手,她也大方由他拉着,两人身影甜蜜的朝楼下走去。 公司里不平的流言再度四起。 结束了与陈奕南的关系,讲明了与王帅的态度,又辞了现在的工作,苏荷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重新梳理着自己的人际关系。 惟独江城南与郑晓薇,是她心里的疙瘩,尤其郑晓薇,这几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苏荷总是放不下,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而且一连几天没有郑晓薇的消息,打电话也关机,让苏荷心底空落落的。 更棘手的还有江城南,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她,苏荷不接,他也由着电话响三遍,这才挂断。 她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个手机号码。 苏荷答应了陈青松的邀约,去她的公司上班,不过,她又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月的假期。 一个月之后才正式上岗。 她需要彻底的放松,去寻找自己灵魂深处断层的记忆,又或者去自己胡思乱想的臆测。 不过在启程之前,应天尧跟她求婚了。 毫无征兆。 也不是真的毫无征兆,半个月前他就在马路上似真似假的跟她说过我们结婚吧,但是现在这一切都真的来了。 那天他约她吃饭,在全城瞩目的西餐厅,烛光晚餐,鲜花美酒,还有小提琴手在旁边演奏,苏荷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如何应对,可是美味佳肴,做的相当精致,而且应天尧也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小提琴手拉了几首极致浪漫的爱情曲目后悄然退场。 下面也没有服务员端着什么蛋糕或者冷饮上来请她吃。 一般电视电影里都有这样的镜头,男主角会偷偷把戒指放在冰激凌或者蛋糕的甜点里面,让女主角去吃…… 她想着,就笑了出来,大约是真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胡思乱想太多了。 他们坐在窗边,窗外就是全城最大的LED液晶显示屏幕,大家都看过《来自星星的你》吧,就是从二千家里看出去能看到的那种巨大的广告显示牌,二千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出阳台就能看到自己的广告放在那上面。 如今,苏荷他们对面的显示牌正在轮放广告。 能在这样的广告牌上投放广告,必须有雄厚的资本。 苏荷喝了一口酒,听到外面传来烟花升空的绽放声,下意识的往外看去。 外头是在烟花,不过不是真的,而是广告牌上。 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的缘故,那烟花就像是绽放在他们的眼前,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苏荷完全被吸引了,甚至被震撼的屏住了呼吸。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看到了自己和应天尧的身影出现在电子屏幕上,这根本就是现场直播! 她惊讶去看应天尧,可是应天尧已经拿着鲜花和钻石戒指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嫁给我吧,苏荷。” 他的表情那么真挚诚恳,整个餐厅内外的人都沸腾了,当然也包括底下驻足观望的人群。 应该说,也许整个城市的人都看到了这求婚的场面,苏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反应。 “嫁给他吧,嫁给他吧……” 餐厅内的人自发组成了一个圆圈将他们包围在其中,还不停的拍手祝福,彻底淹没了苏荷的声音。 面对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幸福浪漫,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她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应天尧将那闪耀的钻石戒指套入她的手心,冰冷的戒面贴着她的手指,她恍惚身处梦中。 然后他亲了她,拥抱了她。 场面一时轰动到极致,她甚至可以听到马路上面人群沸腾的喧嚣声。 整个城市,都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没有人可以逃避这样大肆铺张的公开。 苏荷是无数女人羡慕的对象,应天尧成就了一个女人最完美的梦想,她应该感到知足和幸福。 那天晚上,她手机快被祝福的电话打爆了。 就连EA欧洲总部的mary夫人也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恭喜问候。 苏荷心中五味杂陈,她表示抱歉。她受了夫人很多的恩惠才有今时今日,可是没有说一声,就自己下决定离开了EA。 夫人却很宽容,她表示虽然很舍不得苏荷,但很赞同她的决定。 人离开一个熟悉的工作岗位和优渥的工作环境是需要下很大的决心的,她的离开说明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去追寻,所以夫人很赞同,并且由衷的祝福她,只要她跟应天尧结婚,她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苏荷心中的大失落地,再次表示感谢。也看的出来,夫人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应天尧求婚的事情闹得很大,第二天就上了各大版块的头条,苏荷和应天尧也一度成了全城的风云人物。 一直到第三天,事情才稍微消停了一些,苏荷的手机也不再处于时刻不停运转的状态。 陈奕南一直悄无声息,像是彻底从苏荷的生活中脱离了出去。 苏荷也没有去打听什么,偶有消息传入她的耳里,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各得其所吧,但愿不要再有交集。看着自己中指上那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心中还是被满满的歉疚占据着,所谓的幸福是不应该以任何的附加形式存在的,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对不起应天尧。 只愿时间能抚平一切。 ******************************************************************************************* 她去EA办理辞职手续,顺便见了安迪。 安迪这几天精神不太好,看起来恹恹的,全然没有前几天的意气风发。那萎靡不振的神情任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同情来。 苏荷请他吃了晚饭。 他朝她举杯,对她说恭喜。 苏荷微微一笑:“前几天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恋情不顺?” 安迪受伤的做西施捧心状:“哦,亲爱的,你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她都看不上,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呢。” 对于安迪的自恋苏荷翻了个白眼:“你自认完美无缺,也许在别人眼里满是缺点,如果真是遇上了对的那个人,就算你满身是缺点,人家也会觉得全部是优点,懂吗?这就是说不是你不够好,可惜你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所以,说什么都没用。” 苏荷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绕口了,看着安迪似懂非懂的迷茫神情,苏荷叹了一口气,举起杯子说:“以后你就在EA好好干吧,来,祝你一帆风顺。” 安迪用力指了苏荷的额头两下:“还有你,一声不吭的就这样走了,怎么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真让人伤心。” “我很抱歉,只是这个决定确实有些突然,但是希望你还是可以在EA好好努力。” 安迪挑高了尾音抱怨道:“哦,你这是在让我好好为应效力吗?” 苏荷笑得开怀:“来,干杯,也祝我前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江城南找上门来。 非礼 总裁大人要不够,非礼 那天正是她要出门的日子,她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穿着一身运动服和耐克球鞋,还带了棒球帽,他在楼下等她,他的车把她的车堵在了车位里。舒悫鹉琻 她只好敲了敲他的车窗:“江公子,劳烦您挪下车,好狗不挡道。” 苏荷的语气很冲,但是看到江城南露出的脸后又觉得不可思议,浓烈的酒气透过窗户传出来,她将手指放在自己的鼻翼下挡住了那灼烈的气息。 他双目赤红,头发蓬乱,青色的胡渣占据了整个下巴,衣服皱巴巴的,邋里邋遢,跟上次婚礼现场见到的那个宛若言情小说中走下来的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截然不同。 苏荷蹙眉:“江公子,麻烦您挪下车,我赶着出门。”她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瞑。 江城南却冲她笑了笑,那个笑容让苏荷明白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因为笑得有些傻~逼,好像满腹心事无从宣泄,心里苦涩的都从嘴角溢了出来。 可是苏荷帮不了他。她只是不停的看时间,然后催促他。 终于,江城南动了,他下车来,不顾一切的抱住了苏荷瑕。 他发着酒疯,人力气极大,整个人压下来就像是一座高山,压得苏荷喘不过气来,她连着后退了两步,背部抵到自己的车上才停下来,她的不满再度升级,带着命令的口气让他放开她,江城南没有乖乖听命,而是将她搂的更紧,甚至还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她敞开的领口流进她的脖子。 苏荷觉得自己真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冷静的发出警告:“我数三声,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非礼了!” 江城南依旧没有动作,苏荷看到有晨练的大哥过来,便扯开嗓子喊:“救命啊,非礼啊——” 那大哥约莫是个练家子。 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件贴身的长袖,听到苏荷的喊叫第一时间冲过来,一个过肩摔,就将江城南轻而易举的撂倒,然后用膝盖狠狠按住江城南的腹部。 江城南吃痛,大约是胃里的酒实在太多了,被这一顶,开始呕吐起来。 苏荷低头查看他的表情,他茫然的望着已经大亮的天色,又痛苦的弯腰去呕吐,好像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义勇为的大哥见江城南如此弱不禁风,还摇了摇头:“这样的身板还敢出来搞非礼,真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啊。” 他还要打电话报警,苏荷怕把事情闹大了,就劝说了两句,那大哥见苦主都没有追究的意思了,便站起来准备走了,然后又折回来问她就是前几天被求婚的女主角吧。 苏荷的脸红了,大哥就夸她确实漂亮,还让她以后小心点,遇上这种醉汉还是要避开走为好。 苏荷千恩万谢,经过刚才那一摔一顶,江城南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苏荷将他扶到了一边,又将他的车开到了一边,然后居高临下的对他说:“别再来打扰我了,我现在很好。” 离开前,她帮江城南叫了救护车。 江城南只能痛苦的坐在花坛边上,看着苏荷的车子扬长而去。 看着江城南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绝情的女人,要不然怎么可以走的那么潇洒。 可是她再也欠不起任何的感情债了。 出城前,苏荷拿出了事先放在包里的地图和路线计划,又把手机设置了导航,这才开上高速。 加上前几天邮箱里又出现的两个新的地方,她此去一共五个地点。用一个月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都是一些充满诗情画意古色古香的小镇地方,若真是去度假散散心,也是好的。 **************************************************************************** 江南的风景婉约如唐诗宋词和那意境幽远的山水画,苏荷的第一站是有名的苏州园林。 那鬼斧神工的九曲回廊和小桥流水,人走在连绵画廊上,看着那安静平稳的水流,苏荷觉得心平气和。 她又休整了几天,将几个名胜逛完后才开始按照私家侦探给的线索找寻起那些地方来。 那些富有历史沧桑的白墙黑瓦都被政府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很多地方都做了休整,名曰古迹。 也因为如此,很多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味道,再也品不出那样的沧桑来。 苏荷找到了此次的目的地,站在那电瓶车与自行车穿梭的水泥路上,闭起眼睛,脑子里却什么值得构想的回忆都没有。 空荡荡的,只有对面慢悠悠载着客人而来的三轮车不停的对她按喇叭。 她赶紧往旁边让了让。面前是一家人民公社,人民公社上面还有一面五星红旗和一个雷锋的头像,破旧的木门紧锁着,木门上面有个破洞,人还能从外面看到里面荒芜了一园的齐人高的杂草。 苏荷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运,一击即中,不过无妨,她调整心态,将这条路慢腾腾的走完了,然后回了所住的客栈,又在此逗留了一天,买了好些所谓的特产分给寄给郑晓薇和安迪。 她也给郑晓薇打过很多电话,但郑晓薇始终没接,苏荷明白,她还在伤心中,她肯定觉得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这种感觉很多年前苏荷就体会过。可天知道那时候她是最深切的痛,而这一次郑晓薇这里,她却比窦娥还冤。 这种含冤莫白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以昭雪沉冤。 接着开启她的第二站旅程。 大约都是差不多的亭台楼阁,九曲流觞,类似的建筑却带给人不同的五官感受,主要是因为这里积累的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经典。 苏荷慢慢的穿过那条长长的小巷,脑中一直勾勒着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小女孩的手踽踽独行的场景,直到这条幽深的小巷走完,也没有什么福至心灵的感受出现。 她有些颓然的靠着墙壁站着,看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忙碌的进进出出,那些历史的风尘,早已掩埋在滚滚的时光洪流中。 一个人的旅程是寂寞的,也是惬意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连续看了四个地方,已经是二十天之后了。 她也上微信,偶有兴致也会随手拍一些照片发出去,当然底下留言的人寥寥无几。 应天尧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但从不聊起公司的事情,只说与自己有关的,苏荷则把路上的所见所闻觉得好的与他分享,日子平淡而温暖。 第二天苏荷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可惜的是她居然在主城区迷路了。 她也看到了路标,但脑子一热,跟着傻~逼的导航脑残了一回,结果就在一个路口之遥高速入口那拐了个弯,后面硬是怎么走,都绕不出来了,一连开了两个小时,最后她索性放弃,关了导航,关心观察路标。 也因此,她注意到了后方那一辆车似乎已经跟了她两个小时了。 车子一路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与她来自一个地方的牌照。 起初她觉得可能是凑巧,所以不断的加速减速,试图甩开那车子,后来才发现无论她怎么走,对方都与她保持着那样的距离,不超车,也甩不掉。 城里头开车本来就开不快,她是MINI,人家是城市SUV,甩掉很有难度。 可是她车小,见缝插针也不是没可能。 就是危险了点,好几次差点跟人擦边了。 苏荷又连续拐了两个弯,将自己也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后再往后看去,终于没了那车的身影。 她大呼庆幸,再次观察路况,果然傻人有傻福,她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路上,高速入口就在前方。 这一次,她加速,成功进了收费站。 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进入收费站的硬路肩上,那辆黑色的SUV开着双跳,静静的等在那里。 那一刻,苏荷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所谓遇到危险产生的本能。 后面的车子不停的按喇叭催促苏荷前行。 苏荷干脆眼一闭一不做二不休,狠狠的将油门踩到底。 小巧的车子如一只敏捷的豹子迅猛窜出,甚至将后面的奔驰都远远甩在后面 她不敢有耽搁,一路在高速上疾驰。 可到底是小车,到一百五十码的时候简直感觉整个车身都在发飘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都是汗,不得不放慢了车速。 令人沮丧的是那辆黑色的SUV一直如同鬼魅,如影随形。 苏荷最终放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一直连续开了四十分钟,她觉得虚脱,干脆直接将车停在了休息带上。 SUV很快来到她身后,似乎还犹豫着要不要靠边,苏荷从后视镜看到,只觉得可笑。 她索性下了车,人靠着车门站着,然后如拦计程车一样对那辆车招了招手,车子终于慢慢停在她的车后。 苏荷也不笨,他们正好停在一个监控摄像头下,更何况现在朗朗乾坤,所以她大着胆子噙着笑意靠近车子。 哦,看到了。 是江城南坐在车内。 看到苏荷走来,他也跳下了车。 苏荷龇牙,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晒得她眼睛疼,她半眯着眼望着眼前这个穿着灰色羊绒衫黑色呢子外套的俊逸男人。 她笑得有些牙疼:“江公子,跟了我这么一路,不觉得辛苦?” 苏荷也只是假设,因为之前并没有江城南的身影。 可是她这一问,他居然没有否认,这也等于坐实了她的猜测,江城南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开始跟着她了,只是偏巧今天被她发现了而已。 江城南的气质早已不是那许多年前的阳春白雪样,现在他的周身仿佛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一层阴云,如这寒冬的天气,不寒而栗。 她是真的看不明白他这样紧紧相随到底有何用意。 “你胆子也太大了,就这样把车停在半路中间,万一是坏人,想对你不利,你要怎么办。” 苏荷哂笑:“那咱们就同归于尽罢,反正你也跑不了。” 江城南看了眼正前方的摄像头,终于淡淡一笑:“幸好我不是坏人。”苏荷一想到她走在那一条条陌生的道路上,像个傻子一样去感受,希冀发现点什么,而他默不作声的就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她就觉得没法平心静气。 他解释:“我只是不放心你,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苏荷觉得有些厌倦,“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你也没有什么立场来管我,请自重。” 这句话让江城南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十分难看。 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挡,天空一下子晦暗下来,苏荷的眼终于不用再眯着,他的身影也不像是笼罩金光里镀了一层金色的绒边,看起来真实多了。 “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苏荷默笑:“我以为你应该没脸再跟我提朋友两个字了。” 江城南深受打击,终于沉默以对。 太阳穿越乌云,重新光芒万丈。 苏荷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再见。” 她的车子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很快就汇入那苍茫的车流。 这一次,江城南终于没再跟上来。可是苏荷已经没了当初那兴致,更没了那耐心,那只想快速的将那两个地方走完,无论结果怎样。 她最后一个目的地是道源村。 是迄今为止她觉得最像的地方中的最后一个。 若这里再没有收获,便是一无所获。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苏荷也不让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她只是想给自己飘荡的心寻个解脱,找个慰藉。 朱家村是地级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庄,位置偏远,还保留着淳朴的民风,进村的道路是水泥浇筑的,很窄,只能容纳一辆大车开过。 幸好她的车迷你,遇上对头的三轮车什么的,还可以危险避过。 路上有卖自家敲打的麻糍的,空气中飘着芝麻的清香,她就下车来了几块钱的麻糍站在路边吃。 麻糍是刚刚敲打出来的,唇齿留香,她一口气全吃了下去,吃完之后才发现有些甜腻,口干干的,回车上,才发现自己带的水全部喝完了。 她开始四处找便利商店,但没有找到。 临近中午,她又渴又累,所以打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打听了一下才找个这个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旅馆,是由自家的农村房改建而成的。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柜台,主人家住在一楼,楼上几层都被改造成了客房。 苏荷要了一间最大的朝南的房间,因为客人稀少,房源很充足。 她就简单安顿了下来。 相遇陈奕南 总裁大人要不够,相遇陈奕南 苏荷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里有空调,电热水壶,电视机,还有热水器,可惜是太阳能。舒悫鹉琻 这样的天气阳光不充足,水温也高不到哪里去。 她先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开了空调,等房间温度上去了,才脱了外面厚厚的呢子大衣,只穿一件黑色的小短裙。 刚才在楼下已经点了一份蛋炒饭,现在老板娘已经给她把饭送上来了。 农家的饭菜,自然是比不上大厨的。可是菜是地里新鲜摘的,蛋是自家养的,新鲜的食材胜过一切美味瞑。 饭吃了,水喝了,苏荷才舒服的躺在床上对着窗外丝毫没有暖意但依旧刺眼的阳光发呆。 窗外有一排长长的光秃秃的电线杆,阡陌交错,横斜逸出,不远就是差不多建筑的农村房,红的转,白的窗,低矮的两层楼房温馨又安静。远处有连绵起伏的山峦,青山眉黛,并不因冬日而逊色。 此情此景,竟是那般熟悉瑾。 她仔细回想,好像很多年之前,自己也曾住过这样的房子,就在巍巍山脚下,连奔带跑。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她努力想啊想啊,最后变成了不停的回忆往事,一年年,她试图用那一年记忆中发生的重大的事情来记住确切的年份,可是记忆就像被斩断的列车,停在了十岁那年,再之前的事情,真的想不起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的生命像是出现了断层,十岁之后的事情很清楚,可是十岁之前的,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哪怕是一两件,重要的,都没有,完全一片空白。 难道是因为那时候真的太小了,所以记忆自动摒弃了那一部分吗? 她想的头疼欲裂,所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就昨天下午吃了一盘蛋炒饭,十几个小时过去,怎么可能不饿。 五点多,远边的天际暗沉沉的,一丝亮光都没有。倒是旅馆主人自家养的两个大公鸡开始打鸣,啼叫声清脆嘹亮。 苏荷睡不着了,去看了看热水器的水,温度更低了,她也放弃了洗澡的打算,简单收拾了一下刷了牙洗了脸就下楼去了。 老板娘也刚刚起床,看到苏荷很惊讶,问她怎么起那么早,又担心是不是自家的两只鸡吵到她了。 苏荷说不是,是自己饿了,问老板娘这里哪里可以吃早饭。 老板娘是个爽快人,一听如此就说:“嗨,去吃什么早饭啊,你等着,我熬了粥,也没什么菜,不嫌弃就一起吃点吧。” 冬天的早晨,一觉醒来,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喝,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与感恩的事情,苏荷求之不得,哪有嫌弃的道理。 老板娘的粥煮的香甜可口,稠而不腻。一碗热乎乎的下去,从喉管到胃里,感觉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苏荷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吃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板娘三十几岁,看苏荷的样子满意的笑了:“慢点喝,还有很多呢。” 苏荷红着脸笑了:“粥很好喝,真是麻烦老板娘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也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我了,他们都叫我七大姐,你也这么叫我好了。” 苏荷顺势叫道:“七大姐。” 时候还早,又没有其他人,热心的七大姐就与苏荷聊开了。 七大姐问她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苏荷干脆拿出打印好的照片给她看,问她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她进村的时候就看过了,这里的每条路都是如此类似,每条路从不同的角度看也都差不多,不是熟人,真的不好分辨。 谁知七大姐看后就哟了一声:“这地方已经被列入动迁的范围了,马上要拆迁了,你是要找人?” 天一亮,苏荷就按照七大姐指任的方向找了过去,可惜动迁的范围已经被政府的人拦了起来,只有里面的人可以出来,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尤其是像她这样陌生的外人,更是被人挥挥手赶了出来。 苏荷努力踮起脚尖想把那长长的巷子看完,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让人气馁。 七大姐看她回来的时候兴致不高就知道她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便劝她:“这些地方都几十年了,真住在那里的人啊,也不知道搬了多少茬了,没有名字吗?要不然我也好给你打听打听啊。” 苏荷摇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类似梦境的零星片段。 她回房间床上躺着,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才发现翻过远处的那几座山就是朱家村。 她妈就是带着她从那个落后的村子走进攘攘的俗世的。 她也是从那里义无反顾的离开的。那里埋葬了她最初的爱情和友情。 她对爱情的向往,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去,就像夏日里的蝉飞走了,留下的那层栩栩如生的知了壳,其实早已是被生命抛弃的一部分。 她没打算回去的,只是碰巧路过了,又碰巧遇到了下雪天,进去避一避暴风雪而已。 虽然只有一山之隔,但朱家村的发展比道源村好一些,早几年之前就开始动迁发展,如今也算小有模样。 天空开始下起晶莹的雪花,落在车窗前,她开了雨刮器,慢慢的刮着,然后寻找合适的旅馆。 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来的特别早,而且雪势汹涌。 苏荷找了当地的一家便捷酒店住下,也算镇上唯一一家比较大的连锁酒店。 她将车停到了地下车库,上楼开了个房间,泡了壶茶,便一直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雪花洋洋洒洒的漫天挥舞。 温度太暖和,苏荷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圣诞节,那是她第一次跟陈奕南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 天空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雪,好像比现在这场还要大一些。他带她去了哈尔滨滑雪,那时候的冰天雪地真美啊。 她还不会滑雪,穿着厚厚的滑雪服还是摔得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而陈奕南滑雪的姿势专业又好看,向一飞冲天的雄鹰,在那片冰原上肆意翱翔着。 苏荷自愧不如,随后便远远的坐在一边休息,看着他不断的飞跃,飞跃…… 记忆就像那不停漂亮的雪花,不停的消融,明明很冷,可又觉得不停的温暖起来。 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苏荷倏然醒来,搭在腿上的毛毯掉落在地,她转手拿起手机,进来的只是一条无聊的房地产短信。 朝窗外一看,薄绒的雪花竟然在那样湿润的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窗台上已经有了积雪,一两只来不及回温暖地方去过冬的麻雀在窗台上胡乱的蹦跶着,黑褐色的羽毛被雪水浸湿,可怜巴巴的耷拉在身上。 苏荷心生怜惜,打开窗户想放它们进来,结果警惕如它们,头也不回的转身飞走了。 风雪夹杂着细小的冰雹落进来,一阵森森寒意,苏荷打了个寒噤,赶紧关上了窗户。 床头柜上有一份旅馆提供的菜单,上面有电话号码。她没有出去觅食的心情,就打电话下楼叫了一些饭菜,还另外叮嘱他们送了一个大面包上来。 她吃饭的时候那两只鸟儿又回来了,落在窗前。 苏荷猜想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因为他们彼此相互依偎在一起。 外冷内热,窗户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她伸手一擦,又撕了一小块面包放在窗台上,然后管自己吃饭。 起初那两只麻雀十分警觉,并不愿意吃那些东西,可也许是真的饿了,加上苏荷已经关上窗户,所以他们叼着那一块面包飞远了。 苏荷在这里的这几日,一直给麻雀喂面包,次数多了,它们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也不再把面包叼走,就在窗台上这么吃了起来。 雪一直下了两天,雪霁天晴的时候就可以出门了。 冬天的阳光落在铺满积雪的人行道上,明亮温暖,雪后的晴空带着一抹难得的纯蓝色,环卫工人已经准备开始清扫积雪。 苏荷没有开车,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让师傅在纵横交错的胡同巷子里随意穿梭着。 直到遇到陈奕南。 这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穿着一件黑色修长的羊毛呢外套,扣子没有扣上,但衣服两侧完美的服帖在他的身体上,他穿的挺单薄,苏荷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的天气里,单手插在裤袋里,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的走在这样绵长而幽静的小巷里,唯美的就像是刚刚从画里走出来的绝世贵公子。 人都是视觉的动物,男人女人无不例外。 苏荷多看了他一眼,他自然也看到了她。 她有些后悔没有把三轮车面前的围布拉上,不过她坐在车上,三轮车师傅并不认得他,所以脚一用力,车子就往前行驶了好大一段,苏荷与陈奕南擦肩而过。 她的心有些紧张,但是可以确定她没有任何的动作,背部依旧抵着有些后面僵硬的车座,然后目视前方,不曾在意那转瞬即逝的擦肩而过。 她奇怪的是,陈奕南怎么在这个地方。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车子已经来到她曾经住过的四合院门口。 苏荷让他停车,发现门上按着锁,锁上落了雪,这里面早已没有人居住。那些逝去的时光就像流淌的光阴,当真一去不复返了。 她坐在车上,出了一会儿神,就吩咐三轮车师傅继续前行吧。 只是走着曾经走过的路,往日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她的,楚倩的,江城南的。 前面有小孩子在相互追逐着堆雪人打雪仗,雪白雪白的雪球儿在空中抛出长长短短的抛物线,甚至还有的落在了苏荷头顶的顶棚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响声。 师傅按了车铃,惊扰了玩的起劲的孩子,他们纷纷靠边站,让车子得以安全通过。 苏荷看着他们脸上因为寒冷而红扑扑的脸蛋,总有种难言的亲切与感动。 她少年时唯一值得留恋的记忆,怕都跟江城南有关,都是他给的。 可惜,往事如烟不可追。 就这样在外居然停留了将近一个月,归期临近,遗憾的是她始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或许,那真的只是她一个梦吧。 她付了车钱下了车,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快步朝快捷酒店大门走去。 大门口稀稀拉拉的停着几辆轿车。 大多是轿车头顶都落满了雪花还来不及清理,地上的积雪已经被车辙压得凌乱不堪,只有几辆刚刚开进来的车子排气管那里还冒着淡淡的白烟,显示熄火不久。 苏荷只是随意的撇了一眼,就皱起眉头站在了那里。 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车牌,就算毫无关系了她也不可能忘记。 没想到陈奕南也住在这里。 苏荷的脚步有些迟疑起来,可是外头太冷了。她还是低头走入大堂内。 没有在大堂看到陈奕南,苏荷很欣慰,眼见着那边的电梯要关上,她立刻喊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小步跑上去。 电梯门没有合上又打开,苏荷感激的道谢,然而看到电梯里所站之人时,她又后悔的不得了,为什么自己刚才不再等等呢。 电梯里的陈奕南按着开门键,见苏荷一直杵在那里,便有些不耐:“你进还是不进。” 不进就显得矫情了。 苏荷还是堆起笑脸回答:“谢谢。”然后跨入了电梯内。 这里的电梯空间不大,苏荷一直贴着角落站着,她觉得电梯内的空气似乎不太流通,要不然怎么那么紧张呢。 电梯一共才五楼,很快就到了。 陈奕南跟她住的是同一层。 苏荷等着他出去了自己再出去,他也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拿着房卡走在前头。 走廊狭长而逼仄,他颀长的身体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她的脚步无声的踩在印花的地毯上,前方的陈奕南突然停下脚步,苏荷隔得远,但也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他噙着笑回过头来:“苏小姐,你一直跟着我,有意思吗?” 苏荷蓦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一直跟着你,我回我自己的房间难道不可以?” “哦?”陈奕南略微挑眉,一月不见,他的嗓音似乎比过去更为沙哑迷人,眼神也带着冷漠与疏离,“希望是我误会了。” 他右转打开~房门,苏荷盯着他走进房间,只觉得晴天霹雳。 她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两个人其实只隔了一堵墙。这里的装修简陋,隔音效果还不好。 她咬牙,这才上前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房间里的空调转动起来,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呢。 随意往床上一躺,手在被子上胡乱扑腾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就勾住了被子上的线头,她抬起手,才发现是手指上的钻戒勾住了上面的线。 一拉,没断,她赶紧坐起小心的拨开。 刚弄好,应天尧的电话就到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苏荷本来打算后天才回去的,但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准备明天就走。 应天尧说:“那我去接你吧。” 苏荷莞尔:“我自己开车的,不用接。” “那你来我这里吧,钥匙我就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你掀开就能看到了。”他无比大方道。 苏荷摆出高兴的笑意:“好啊,那明天见。” 他是她的未婚夫,连婚都求了,这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呢。 隔壁的翻云覆雨 总裁大人要不够,隔壁的翻云覆雨 苏荷特意避开了晚饭高峰期的时段,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打电话叫了一份简单的外卖。舒悫鹉琻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她跑去开门,是外卖来了没错。 她把食物接过,又付了钱,外卖小哥走了,她真准备关门,可恰巧隔壁的门也开了,出来的不是陈奕南,而是楚倩。 她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身上穿着黑色紧身打底睡裙,身上似乎还噗嗤噗嗤冒着热气,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看到苏荷,楚倩很震惊,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眼底有探究的意味。 苏荷没有与她打招呼,把钱付了后就关上了门瞑。 原来陈奕南是带着楚倩来的。 这几日她虽人在外面,但关于A市的一些消息并不是一无所知。 陈语嫣回来了,听说果真是整漂亮了,在整个上流名媛圈似乎还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整容风璋。 很多人纷纷效仿。 苏荷吃着手上的牛肉粉丝,开始庆幸自己跟陈奕南划清了界限。 火再怎么烧,也烧不到她的身上。 楚倩就没那么幸运了,陈语嫣几乎将她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加上唐雪梅的支持,手段更是肆无忌惮。 陈语嫣已经放出话来,若A市还有人敢跟楚倩合作,就是跟两大陈家过不去,她不会让人好多的。 楚倩这月过的也算相当狼狈,纵然有陈奕南的保驾护航,也难能全身而退。更何况陈奕南跟陈语嫣还没有完全撕破脸,楚倩的处境不可谓不艰难。 来这里避难来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用楚倩的。 应天尧便是例外吧。陈奕南在EA砸了那么多钱,EA下个季度的广告还是楚倩的,听说也快要开拍了。 吃完饭苏荷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就等着明天天亮去退房。 躺下来很久,她却迟迟没有睡意,酒店的隔音效果实在差强人意。 前几晚还好,也许是因为苏荷心无旁骛,也许是因为恰好周边没人,所以她睡得挺好。 可是今晚不行,她关了电视躺在床上,暗夜袭来时隔壁旁边的动静似乎就变得特别清晰起来。 无论是倒水的,走路的,说话的,甚至他们开着的电视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好像是苏荷刚刚看过的又被她关掉的那个电视剧。 陈奕南是不看电视的,尤其是这种无聊的肥皂剧,他开电视,纯粹是为了制造点声音而已。 到了后来,他们也关了电视,陈奕南和楚倩的谈话声就变得更为清晰。 说清晰,其实也不清晰,根本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不停的在说话,聊天。 说着说着还伴随着楚倩发出的银铃般的笑声,这个就相当明显。 苏荷看到床头的小夜灯上的时钟已经两点多,有些不耐烦的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再不想让那些噪音来影响自己。 可是对面似乎传来了细细的喘息与呻吟声。 楚倩那妖媚的喘息似有若无的像一根针一样不断的传过来,苏荷透过这些声音完全可以想象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形。 其实她的床跟他们的床是对头靠着墙壁摆设的,也就是说若不是隔着这堵墙,他们可以说是同床共枕。 苏荷告诉自己赶紧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偏偏那边的人非常不知趣,动静弄得老大,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让苏荷苦不堪言。 越安静就越烦躁,后来苏荷干脆重新开了电视,将音量开的老高,就在一片电视的噪音中睡了过去。 后来还是被外面用力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电视声音开的实在太大了,她醒来时头疼欲裂,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有人在敲门。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敲门声还在持续,并且越发响亮和急促,她只好前去开门。 门外是酒店的服务员。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门一开,电视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的透过空气传出去,他蹙着眉,站在门口有些厌烦的提醒苏荷:“小姐,虽然我们无权干涉客人看电视的时间,但是也请你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可以吗?我们至少已经接到五个投诉电话说你电视的声音实在太响了,能请你关了吗?” 苏荷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跑回去关了电视。 服务员见终于安静了,也松了一口气。 苏荷跟他道歉,他说:“跟我们没关系,但是影响别的客人休息就不好了,我先走了,祝您晚安。” 关上门,苏荷吐吐舌。一下子从那么吵闹的环境中恢复安静,耳朵似乎还不是特别习惯,还有嗡嗡的噪音,等了一会儿,才觉得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靠在床沿,刷了一下微博,上了一会儿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就这样坐在床上挨时间,期间还迷糊的小眯了一会儿,六点一到,苏荷就拎着行李箱下楼去办退房手续了。 工作人员去查房,她百无聊赖的站在楼下前台等着,十分钟后,楼上查房完毕,苏荷拿着退房的押金朝自己车子走去。 车子几天没法动,需要热一热车再走。 周围的停车位空空荡荡,她没有看到陈奕南的车。难道他已经先走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看水箱的水温上来了,苏荷就倒档准备离开。 可副驾驶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苏荷吓了一跳,下意识踩刹车,扭头看着开门之人。 陈奕南依旧穿着那天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面无表情的示意苏荷开后备箱。 苏荷不解的拧着眉心。 他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快点,我要坐你的车回去。” 一直到车子行驶在还没有行人的马路上,苏荷仍觉得做梦一样。 车小,陈奕南坐在身边就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最重要的是他毫无征兆的出现,苏荷的注意力被分散,没注意前方的路况,差点撞上一辆从左边拐出来的大货车。 陈奕南一看情况不对就使劲侧过身体猛打了她的方向盘,车子失控的朝旁边的护栏撞上去,陈奕南冷喝:“踩刹车!” 幸好车速不快,马路上车又不多,车子一头撞在护栏上又往前拖行十多米,总算停了下来。 苏荷面前的安全气囊弹出,她整个人往后一靠,有些头晕眼花,耳朵嗡嗡鸣响。 那边的大货车也急打了方向盘,但因为车身沉重,情况并没有苏荷他们这么糟糕。 苏荷额头上流血了,血流下来眯着她的眼睛有些模糊。 陈奕南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用力拍着苏荷的脸,苏荷慢慢的睁开了眼,望进他深沉的眼底,他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苏荷点了点头,血流的更多了。 陈奕南像是松了一口气,好像骂了她几句,苏荷听得不是很清楚,他将她的座位放倒,又拿出手机叫救护车和报警。 他也受了点轻伤,不过看起来没有异样。 强烈的撞击过后,有短暂的晕眩,晕眩里又似乎有很多零碎的卡壳的片段。 她闭着眼睛,似乎还能看到两个小女孩手拿拨浪鼓,一蹦一跳的走在马路上向前跑去,前面有两个女人在对着她们招手,笑容温柔又和煦…… 画面模糊而断断续续,苏荷努力想捕捉,想看的更清楚,可是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拖着她往深沉的黑梦深处而去。 她疲惫的再也睁不开眼,意识也彻底的混沌和模糊了。最后不省人事,毫无知觉…… ********************************************************************************** 身体就像被泡在水中,一直浑浑噩噩,辨别不清方向,她努力想醒来,但眼皮犹如千斤重,她只好再一次陷入沉睡。 一直到冰凉的枕头戳进手腕,苏荷忽的就睁开了眼,吓得护士手一抖,针头歪了,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护士手忙脚乱的帮她止血,苏荷一时分不清到底身处何处,只眼睁睁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护士的叫声惊醒了一边打盹的应天尧,他第一时间站起来走到苏荷床边,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苏荷,醒了吗?” 茫然的眼珠子终于随着那只手转了转,开口叫道:“天尧。” 应天尧欣喜的让护士去叫医生来,又拿起旁边的水杯喂了苏荷一些水。 温水下肚,身体的各个部位也随之运转起来,车祸前的记忆也就如潮水般涌来。 她本来是跟陈奕南在一个车上的,可是现在他人呢。 在应天尧面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了?” 应天尧说是医院打电话给他的,说他的未婚妻出车祸住院了,至于苏荷,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 他全程未提陈奕南,像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苏荷吃不准到底是他故意不说还是陈奕南真的在她车祸后离开了,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最好不过。结束了就不应该再有一点拖泥带水。 应天尧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苏荷两天。 苏荷的额头上破了个大口子,缝了好几针,医生说这么大的口子肯定会留下疤痕,但随着时间还能淡化一些。 应天尧让医生想办法务必不能留疤。 医生说暂时没办法,真的想不留痕迹就等伤口长好了做个激光手术。 苏荷倒是没那么在意,她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伤疤,在额头上方,如果用刘海遮挡一下应该不太明显。 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真的留下这么一道疤,怕就是毁容了。 她安抚应天尧,等伤口长好看情况再说。 车子已经被应天尧先送回去了。 苏荷就坐着应天尧的车走。 又因为住院耽误了两天的行程,本来今天就是她去陈氏报道的日子,陈青松在半路上打了电话过来。 应天尧坐在旁边,苏荷也没有什么避讳,就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陈青松听罢颇为关心的问:“你受伤了?那要不要多休息几天?” 苏荷抚着自己的额头思考了一下:“没事,只要陈总不介意有个破相的秘书我可以明天就去上班的。” “我是请秘书,又不是请选美小姐,怎么会在意呢,倒是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苏荷笑应着,答应陈青松明天就去上班。 结束通话,对上应天尧目光如炬的眼神,苏荷淡淡一笑:“我已经休息那么长时间了,是时候去工作了。” 应天尧没有说什么,只让她自己注意身体,然后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举止自然而亲密。 苏荷略一思索,反握住他的手,这一双坚定厚实的手掌,就是与她即将相伴走过一声的手掌。 他们回到A市的那天晚上,安迪请他们吃饭,看到受伤的苏荷他表现的一脸心痛。 苏荷说他表演太夸张。 应天尧则在一边拆他的台:“他是真的心痛,沈若琳已经公开有了正在交往的对象,安迪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苏荷有些惊讶:“沈若琳还真的有男朋友呀,我还以为只是拒绝安迪的托词罢了。” 很难想象,那么冷艳高贵的女人究竟要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是一家连锁蛋糕店的创始人,我见过一次,跟她倒也相配。” 听应天尧的解释,安迪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再次哀叹:“哦,应,你真狠心,我这里已经千疮百孔了,你还拼命的往上面捅刀子。” 应天尧莞尔,苏荷伸手指了指安迪的脑门:“EA又不是只有一个沈若琳,那么多的美女,你还怕没有找不到合适的?” 这么短的时间,哪有可能真的爱的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更何况对于安迪这样的性格,痛苦只是很短暂的,也许明天,他就会有新的目标。他可能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被人拒绝的打击吧。 自信心太过膨胀就是这样,受不了小小挫折。 安迪十分认真的反驳苏荷:“我这是认真的,我真的伤心了。” “嗯哼。”苏荷端起酒杯附和他,“那就祝你早日走出阴影,找到更合适的姑娘。” 安迪仰脖喝下杯中的酒。 苏荷不置可否,但觉得这样的轻松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松弛,就像回到了在英国的那段时光。 吃完饭,应天尧送苏荷回去,安迪吵着要搭顺风车。 苏荷没意见,三人笑着朝车子走去。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走路有些踉跄,似乎是喝醉了。 她走的是一条幽深的死胡同,里面没有路灯,黑漆漆的,是这里的人用来堆放垃圾的场所,平时鲜少有人出没。 苏荷看到她的身后尾随着两个流氓兮兮不务正业的小青年。 他们低头商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下流又猥琐。 安迪见苏荷不走,见催促了她几声,苏荷好似没听到,快步朝着那两个小混混跟了上去。 ***** 暗巷施~暴 总裁大人要不够,暗巷施~暴 郑晓薇喝醉了。舒悫鹉琻等意识到自己走了死胡同想折返时,身后跟着的两个小青年已经快速的将她围在了肮脏的墙角。 其中一人伸出手指抬高了她的下巴调笑道:“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啊。” 郑晓薇浑浊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几丝清明,她看了看四周的状况,知道自己遇到流氓了,心里不安和害怕起来:“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可是她的警告是那么虚软无力。 另一个小青年盯着她手上的包笑道:“本来只是想劫点小钱,现在看来,劫个色好像也不错,小妞长得还不赖啊——”他不安分的对郑晓薇动起了手。 郑晓薇失控的尖叫起来,其中一人给了她一巴掌,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塞住了她的嘴,郑晓薇一个人根本挣不脱不开这两个人,绝望与恐怖朝她袭来瞑。 毛巾里面放了乙醚,没一会儿郑晓薇就觉得浑身虚软无力,慢慢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在心里拼命的叫着王帅的名字,眼睛里积聚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往下落。 两个小混混拿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又想对着她施暴,她无力的挣扎,但药效让她彻底瘫软了下来。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住手,她想睁眼看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璋。 **************************************************************************************************** “晓薇,晓薇——”苏荷轻轻摇晃着郑晓薇的身体。 她已经带郑晓薇回家躺了好长时间,医生说只要药效退了郑晓薇就能醒过来,苏荷于是隔一小时就来看看她的情况。 这一次,郑晓薇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苏荷很是惊喜,将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背后塞了个抱枕:“晓薇,感觉怎么样,来,先喝点水。” 郑晓薇先看了苏荷一眼,这才慢慢将水喝了。 苏荷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郑晓薇摇了摇头,下床找自己的鞋:“不用了,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回去了。”她冷淡的态度就像一盆水当着苏荷的头泼下,让苏荷的身体发冷。 “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锅贴——”苏荷拼命想挽留郑晓薇。 可郑晓薇疲惫的拒绝了:“我想一个人呆着,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苏荷解释。 是应天尧和安迪一人一个将他们送到了公安局,还把他们从郑晓薇身上抢走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又把她送到了苏荷这里。 可惜,郑晓薇对这一切表现的很平淡,她说:“那也是因为你,帮我谢谢他们吧。” 王帅就像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在苏荷和郑晓薇中间划了一道长长的裂缝,苏荷试图去弥补,但郑晓薇没有给她机会,她用冰冷给自己筑了一道很高的心防,苏荷无法翻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 重重失落袭来。 她人生难得的一个朋友,就要这样失去了吗?苏荷一直坐在客厅里反省,是不是她这个人天生就是天煞孤星,找不到朋友。 ************************************************************************************ 对着镜子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苏荷整了整身上黑白的工作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出了门。 车子尚在维修,应天尧本来要把自己的车给她开,苏荷没有接受,选择了地铁去陈青松的公司。 多少年没有做过地铁了。拥挤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尤其她这样穿着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出入高级写字楼的白领。最可笑的是有年轻的小姑娘还问她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山寨的真像啊。 苏荷强忍笑意,说网上很多,小姑娘很惊喜的问她哪家网店。 这让苏荷想起陈语嫣,问她胸是哪里做的,当时她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来给人家做知心大姐姐。但是真要问她网址,她哪里说得出来。 幸好地铁到站了,她随着拥挤的人群赶紧脱身了。 地铁站距离陈青松的公司还有几百米。 苏荷身段窈窕走在马路上总能有很高的回头率,甚至还有一些小青年对着她吹口哨按喇叭。 苏荷都视而不见,不疾不徐的走在人行道上,自信优雅,从容不迫。 身后有持续的喇叭声传来,苏荷也不回头,断然认为是哪个无聊的男人想搭讪,所以加快了脚步。 可是喇叭声如影随形,似乎还急促了一些,车子开到她前方,停了下来。 苏荷终于也停下了脚步。 后座的车窗摇下,她真的没想到是陈青松。 陈青松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眼底似乎还有笑意:“小苏,怎么走这么快,没开车来上班?” 苏荷有些赧然,赶紧道歉:“不好意思,陈总,不知道是你。” 陈青松了然的点头:“我明白,你还以为是那些登徒浪子是吧。” 苏荷笑而不语。 陈青松又说:“这里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上车吧,跟我一起去,顺便跟人介绍一下你。” 苏荷婉拒:“这不太好吧,哪有第一天上班就跟老板一起出现的,会遭人非议的,陈总不介意还是先行一步吧,反正也没多少距离了,我走过去就可以。” 陈青松大度的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不急,你慢慢来。” “好的,谢谢陈总,待会儿见。”苏荷笑意盎然的送走了陈青松,看着他的车子汇入茫茫车流,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 苏荷到公司时正好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的时间是职场的黄金时间,既从容不迫,又游刃有余。 前台看到她进来就问她是不是今天来新上任的总裁秘书。 苏荷点头称是,她就为苏荷指路,让她先去人事部报道,然后会有人带她去找总裁。 苏荷来这里特别的顺畅,每一步都有人提前为她铺好了路,直到办好入职手续,她安然出现在陈青松的办公室外面。 人事部经理说:“陈总就在办公室里,你自己进去吧,我下去忙了。” “好的,谢谢王经理。”苏荷不吝奉上一个甜美的笑容,王经理笑得脸都乐开了花。 苏荷抬手敲门,陈青松声音清朗:“进来。” 苏荷推门而入,陈青松的办公室极大,宽敞但又简单自然。办公室对外东西两面墙都是由落地玻璃构成。办公桌读者玻璃墙而置,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大楼和无垠蓝天。 门口一组落地的大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分门别类的文件,玻璃擦拭的纤尘不染,墙角想着一盆枝繁叶茂的巨大盆栽,绿意盎然,还有一组阔气的沙发和他所使用的厚实的红木办公桌。 他请苏荷坐下,苏荷本分的站直了身体:“陈总,我是来工作的。” 陈青松一愣,随即笑道:“你不用紧张,我相信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其实我们做器材生意的,跟卖化妆品也差不多不是吗?” 苏荷坦然回答:“陈总您过谦了。”他一句不轻不重的器材生意,可是放眼整个A市,有谁能把器材生意做成全国器材界的龙头老大,甚至走的都是出口路线。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所以陈青松的器材公司绝对算得上器材界的状元。 如果说陈良宇的发迹与他妻子唐雪梅的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陈青松绝对算得上白手起家的标准模范。 陈青松就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将公司经营到现在这个规模,所以,撇开个人因素不谈,苏荷也觉得这个男人有值得尊重的地方。 陈青松为苏荷介绍了一下平常的工作范围,秘书这个职位对苏荷而言,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所以她上手很快,干的游刃有余。 她的办公室就在陈青松的外间,一张独立的办公桌,配一台苹果的一体机。 苏荷的工作跟她预想的差不多。但因为初到新公司,她也需要时间熟悉员工守则,常规守则,公司的发展史,甚至是各部门的人事安排以及人员组成。 这些巨大的信息量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所以很多事情她也需要摸索与磨合。 陈青松不是请她当花瓶的,她的工作繁忙又复杂。 主要是因为陈青松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他去哪里,苏荷就要跟着去哪里,在他出发前又要调度好所有的事情,做好相应安排。 所以一天到晚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似乎比在EA还要忙碌一些。 不过苏荷的适应能力很强,几天下来,就大致了解了公司内部的情况,也逐渐跟上了陈青松的脚步,甚至晚上还可以抽出时间陪他去饭局,应酬,凡是见过苏荷的人都说陈青松有眼光,挑了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秘书。 如果说像苏荷空有美貌没有背景的话,很快就会传出各种闲言碎语来,不论公司内外都会由此想法吧。 可是陈青松对苏荷很是尊重,完全是把她当做一个晚辈一个下属,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动作和言语,加之陈青松以往在公司良好的口碑与形象,倒没有人会把苏荷往不堪的方面想。 再有应天尧时常的出现,让众人对苏荷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 那天晚上苏荷陪按理陪陈青松去应酬。陈青松有哮喘,不能喝酒,身边一直需要人陪同,身为秘书,责无旁贷。 结果在包厢里遇到了陈良宇等人。 再次见陈良宇,苏荷虽有局促,不过表现很镇定,很淡然。她朝众人微微颔首致意,在陈青松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因为是商业聚会,其余人也带着自己的秘书或者助理出现。苏荷倒不显得尴尬和寂寞。 陈青松笑着为众人介绍苏荷的身份,很多人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苏秘书的美貌比传闻中还要漂亮。 然后有人朝苏荷敬酒,苏荷应对的很有风度,礼尚往来,大方的喝了酒,为陈青松挣了不少面子。 后来几个老板都聊开了,苏荷和其他秘书也各自聊了起来,这个圈子就是这样,需要不停的联络感情以了解情况,掌握行业信息。 几个人聊得高兴,都有些喝高了,酒酣耳热散席后,苏荷让司机送陈青松回去,自己站在路口打车,陈良宇的司机将车开到了苏荷的面前。 陈良宇从后座探出头道:“苏小姐,我送你一程吧。” 苏荷微微挑眉,似乎看出陈良宇意有所图,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子后座相当宽敞,坐两人绰绰有余。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气息,是刚才他们喝的朗姆,司机平稳而安静的开车,苏荷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稍稍放下了车窗的玻璃,从容应道:“谢谢陈总送我回去。” 陈良宇带着一副黑色无框眼镜,目视前方,终于开口:“不用客气,送你只是顺路而已,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嗯?陈总但说无妨。” 陈良宇微微嗤笑:“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知道奕南跟语嫣是有婚约在身的,既然你现在在陈青松身边当秘书,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奕南跟语嫣的事情,我还希望你能多多上心,帮我看着点情况。” “这个……”苏荷为难道,“陈总,说好听点我是总裁特助,不好听的我也只是个秘书而已,令郎跟陈小姐的婚事,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也不是要你去监视什么,只是有时候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情况能知会我一声罢了。” “不该看到的情况?”陈良宇说的轻松,苏荷却暗自冷笑,“不知道陈总究竟是指什么事?” 陈良宇终于扭动脖子看了她一眼:“苏小姐那么聪明,不用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吧。” 苏荷装傻:“我还真是不怎么清楚陈总的意思。” 陈良宇叹了一口气:“那看来是天尧看错人了。” “陈总的话真是越来越让人费解了。”苏荷明知故问。 陈良宇是只老狐狸,跟他耍心机,太累,可是苏荷也不愿意给人白白当枪使了。 “也罢,那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吧,天尧是我的儿子,你也会成为我的儿媳妇,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了,奕南也是我儿子,以后你跟语嫣也会成为妯娌,至于陈青松那边,他就那么一个女儿,迟早都会……” 陈良宇没有把话说下去,可是话中的意思已经那么明显。 野心企 总裁大人要不够,野心企 陈良宇让陈奕南去娶陈语嫣,看中的,无非就是陈青松的财产。舒悫鹉琻 因为陈青松只有陈语嫣一个女儿,所以等他百年归去,所有的财产自然都由陈语嫣继承,一旦陈语嫣继承了,就等于是陈奕南的,也就是属于陈良宇他陈家的。 这如意算盘打的真静,可笑的是他要苏荷去做无间道。他想用一个儿媳妇的身份让苏荷乖乖体他干活,为他筹谋,苏荷咧嘴:“那天尧能答应吗?” 陈良宇面色一凛:“这件事情只需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天尧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你说他会不答应?苏荷,男人都是有企图有野心的,天尧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当父亲的比你清楚,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好好替他考虑考虑,我欠了他,今生只想做点弥补,你好好想想。” 苏荷没有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后来,一路沉默着町。 陈良宇的话不时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应天尧要什么,她应该为他考虑什么,又能为他做些什么。他说男人的企图与野心,那么应天尧的企图与野心是什么?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能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坐在床上思考半夜无果谟。 她看看时间,给应天尧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加班。 果然,苏荷打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生产基地。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与她说话,苏荷关心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安迪最近要新推出一款香水,不过原料出了点问题,所以我过来看看。”应天尧简短道,“你呢,要准备睡觉了?” “嗯。”苏荷慵懒的靠在一只巨大的无尾熊上,手指在床头柜上随意的拨拉着,“天尧,你觉得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荷笑笑:“没什么啊,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你看时至今日,我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问问你。” 应天尧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苏荷,你不用想那么多,一切都有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 苏荷忽然怔怔的觉得心口莫名的被重重垂了一拳,她佯装笑意:“好啊。我相信你。” 由此可见,应天尧也是有着巨大的企图与野心的。 ************************************************************************************************* 红时珠环翠饶锦衣玉食,落时沆瀣一气落井下石。 娱乐圈就是这样的是非圈。 来陈氏的时间长了,苏荷也会听到一些关于陈语嫣的风言风语。不过碍于她的身份,大家也只敢私底下私相授受,是不敢拿到门面上来谈的。 苏荷在他们眼里就是陈青松的人,是心腹。 好几次听到他们在谈论陈语嫣,苏荷出现时轻声咳嗽几声,那些人便慌忙的作鸟兽散,深怕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苏荷倒不会故意给他们难堪,但也时常提点他们一句,祸从口出,小心驶得万年船。加上她名花有主,所以她在这公司还赢得了颇好的人缘。 时间久了,他们了解了苏荷的脾气,胆子也就大了一些,偶尔还会问问苏荷关于陈语嫣和陈奕南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苏荷当然是不置一词。事实上她也不是那么清楚。 只是最近陈语嫣的动作大了一些,将楚倩逼得苦不堪言,陈语嫣又有未来公公婆婆的撑腰,几乎是两大陈氏在联手,楚倩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小模特儿,生存之艰难可想而知。 最近关于楚倩的各种负面报道层出不穷,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被八卦了出来,丝毫没有*可言。 苏荷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大染缸,有人想搞你,就一定能把你弄得身败名裂。 她还是偶尔能从报纸上看到关于陈奕南的报道,只是最近他似乎在转型,从八卦娱乐那边转到了青年才俊的时尚专栏。 有钱就是好,怎么噱头怎么包装,想变成什么人都可以。 从花花公子到年轻的创业家,笼罩在陈奕南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多。 关于两大陈氏联姻的消息也如雨后春笋,疯狂撅起。楚倩身上小三的标签也越贴越多,苏荷替她捏把冷汗。 她看的津津有味时,办公室外的电梯忽然传来响停,接着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苏荷赶紧关了页面。 不多时,一双白皙青葱的小手就推开了办公室那厚重的玻璃门。 一个身穿香奈儿黑色连衣短裙,黑色长筒靴,外面披着一件宽大罩衫,带着一副皮手套,背着同系列的红色牛皮小包,眉眼精致,胸部丰满,身段玲珑的女子出现在那里。 苏荷觉得有些很眼熟,随即就认出了是陈语嫣。 她的改变,真的很大。就像是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论外形,还是气质,都比以前更胜一筹。 苏荷乍一看还不敢认,看来外界那些报道也有七八分真相在里面。 她微笑着站起来打招呼:“陈小姐,陈总刚刚去会客了,半小时后才回来。” 陈语嫣打量着苏荷,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是吗?那你怎么不去。” “私人会面,不方便参与。”苏荷再次笑着推开了身后的大门,“您要不进去等陈总?” 陈语嫣点点头,脱下外套交给苏荷:“帮我挂起来吧。” 苏荷笑意盈盈的应承:“好的。” 陈语嫣见着苏荷一会儿才说话:“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苏荷不解的看着她。 陈语嫣冷嗤,骄傲的挺了挺自己丰满的双胸:“现在我也不比你差了吧。” “陈小姐过谦了。”苏荷总是客气的笑应。 陈语嫣索然无味的对她说:“上次我问你,你的态度实在是有够不好,我一直都记着,现在你给我爸爸当秘书,就是在我手下办事了,不过看在奕南的面子上,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你还是要好自为之。” “多谢陈小姐宽宏大量。”苏荷鞠躬,表示诚意。 陈语嫣终于满意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松了一些:“好了,再帮我倒杯咖啡进来。” 苏荷自然只有奉命办事。 她端着泡好的咖啡,又配了一些水果茶点才端进去。 陈语嫣在翻看自己随身带来的时装杂志,头也不抬的指着旁边的茶几说:“放着吧。” 苏荷放下,准备离去时陈语嫣又叫住了她:“对了,再帮我去北海星空订两个位置,晚上六点,要靠窗的。” 苏荷不会多问什么,不过陈语嫣俨然将苏荷当成了自己的秘书在使唤。 苏荷刻意计算了一下时间,等陈青松回来时她正好拨通北海星空的电话:“您好,我想订两个晚上六点的靠窗的位置,麻烦您帮我预留下,我的电话是……” 等苏荷结束通话放下笔,才惊讶发现站在她桌前的陈青松,立刻站起:“陈总,您回来了。” 陈青松笑看着她:“小苏,晚上要跟男朋友去约会?” 苏荷连忙摆手:“不不,我只是帮陈小姐定位置而已,哦对了,陈小姐来了,正在里面呢,麻烦您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她。”那是写着苏荷所订位置的便利贴。 陈青松见了,反而严肃起来,结果便利贴说:“知道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苏荷也不知道里头的动静,只是没多久陈语嫣便气鼓鼓的拎着包跑了出来,招呼也没打就像龙卷风似的刮了出去。 陈青松追出来叫着:“语嫣,语嫣——”可惜陈语嫣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陈青松一直追到电梯口,没拦住,苏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张望,发现陈青松扶着墙壁似乎在喘气,赶紧跑出去一看,陈青松按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的不舒服,身体慢慢随着墙壁滑下去,脸色酱紫,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手还在口袋里不停的乱摸。 苏荷吓了一跳:“陈总,你没事吧,陈总——” “药,药……”陈青松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苏荷知道是他的哮喘犯了。 她赶紧翻他的口袋,但没找到,陈青松指着办公室气喘吁吁说:“在柜……柜子里……” 苏荷急着站起来跑进办公室翻他的柜子。 柜子很多,苏荷又急又乱,翻的速度很快,却突然翻出来一张泛黄的陈年旧照,那是…… 哮喘的喷剂也放在旁边。 苏荷又听到了陈青松的呻吟,她不敢耽搁,赶紧关上柜子跑到外面往陈青松的嘴巴里按了好几下喷剂。 哮喘是一种很严重的呼吸道疾病。发病时病人胸口发闷喘不上气,严重者可让人窒息而亡。 几分钟后,陈青松终于平静下来,不过还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苏荷想叫救护车,陈青松摆了摆手:“老~毛病了,别小题大做,扶我去里面休息一下吧。” 一次哮喘的发病,就是一场生死时速的考验,陈青松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坐在沙发上休息,手捂着胸口,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苏荷帮他倒了一杯水,劝道:“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陈青松依旧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没什么大问题,今天的事情你也别跟人说了。” “可是……”见他那么坚持,苏荷只好放弃,“好的,我不会多嘴的。” 陈青松忽然叹了一口气:“人老了,毛病自然就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啊,要是语嫣能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可以瞑目了……” 他许是累了,说着说着就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苏荷不语,一直静静的等他睡着,才找了床毛毯为他盖上。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刚才那个柜子里一个被锁上的内格上…… 最终静静的退了出去。来日方长。 ************************************************************************************* 陈良宇找她的时候她思考了好久,最终不打算告诉应天尧。 只是一起吃饭的时候会从旁侧击的问几句。 不过应天尧那毫不在乎的态度让苏荷没有继续发问的立场,于是她只能断定他们也许真的没有关系。 当然,她把白天陈青松发病的事情跟他说了,应天尧听罢点头:“所以说养儿防老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到最后恐怕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苏荷沉默不语,低头拨弄着碗里的汤。 头顶幽暗的灯光照的她脸上明明灭灭,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应天尧认为是自己说错话勾起了苏荷的伤心事,所以开口道歉,并且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纤细的左手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有我在,我们会相濡以沫一起走下去的,还是跟我说说你那个月发生的高兴的事情吧,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呢。” 苏荷本能的想到了陈奕南,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 于是她又搜肠刮肚的挑着几件有趣的事情来调节气氛。 突然,她的身边好像刮起一阵香风,一个女人脚步飞速的冲过她旁边的过道,肩上的包被她甩出一道道弧度,应天尧叫了声小心,苏荷还是不幸中招了。 她被女人包上的拉链砸中了脸颊,有点疼。 应天尧将人拦下,苏荷终于将来人看清,居然是气冲冲的陈语嫣。应天尧也把她认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抹去。 陈语嫣也看到了他们,深吸一口气说:“别拦着我。”然后端起他们桌上的红酒杯就往前走。 苏荷按下了应天尧的手,不想多事。 接着就看到陈语嫣走到尽头那一桌,二话不说将红酒泼了上去,还骂了几句难听的不堪入耳的话。 楚倩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餐厅,苏荷讶然。 陈奕南的身影也出现了。陈语嫣还想上前给楚倩一个巴掌,不过被陈奕南高大的身影给挡了下来,他扣住了她带满珠宝的手腕,冷冷的警告:“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惹是生非,这里还由不得你胡搅蛮缠。” 陈语嫣气的发抖,禁不住潸然泪下,声声指控:“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答应我爸爸的,结果呢,居然还跟这个来历不明的臭不要脸的小三搞在一起,这种贱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荷看到周围有闪光灯亮起,几个抢占新闻第一线的娱乐记者适时冲了上去,对着他们三人一顿猛拍。 这些人原本都不在餐厅内。 苏荷忽然明白,这是陈语嫣自己带来的人。她在自导自演一出苦肉计。她想要博取媒体大众的同情,她想要楚倩彻底的身败名裂,她也想借用媒体的力量让陈奕南毫无退路,只得娶她。 她的心计好像比以前更深沉了一些。 惹她生气 总裁大人要不够,惹她生气 上官青点了点头道:“可以,几人去都没有关系,你们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得要快点离开这里去上元大陆。舒悫鹉琻” “我不去了,我要帮老大看好这个拍卖会,我要在这里等着老大回来,我不能让老大的心血白费。”花婷道 “好,你就在这里,相信我们能和云雪绝对能安全回来,我没有什么准备的,现在就可以动身。”萧何道。 “我也没有好准备的,我也可以现在离开。”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返回莫月林。”上官青说完后,就把床上的云雪先行抱了起来。 这时的上官青也管不了那么多,在他们一进莫月林时就对着他身边的几人说道:“你们都过来抓住我,再把眼睛闭上,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事情眼睛都不要打开,我让你们打开时你们再打开。” 萧何和胡寻两人冲着上官青点了点头,接着都来到了上官青的身边并把眼睛闭了起来。 这时的腾蛇自然也来到上官青的身边,按着上官青所说的话去做。 上官青见到他们按到他的要求做好之后,便开始运起空间法术,只见一片细碎的银光闪过,四人腾蛇和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消失。 空间法术只是一个闪眼胡寻他们便来到了上元大陆。 此时使用空间法术的上官青有些虚弱的说道:“好了你们可以把眼睛打开了,现在的我已经不能使用灵力,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在这里是最低的存在,所以自己要小心。” 胡寻看到虚弱的上官青道:“把云雪给我吧,你先休息一会。” 上官青点了点着,便把他手中的云雪小心的交到胡寻张开的手臂之中,接着又看着人型的腾蛇道:“你化成原型,带我们一路向南飞,到了那里我会叫你的,以现在你的实力我想这块大陆可能还没有几个是你的对手。” 上官青在心里感叹,还好有一个腾蛇在,要不然他们要到月林那里指不定还要花多少的时间,而且有着腾蛇在他们的安全也有了保障,毕竟这块大陆比下面的大陆要来的乱一些。 此时胡寻和萧何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感受周边的灵力,他们现在只想快速的赶到月林那,找出救云雪的办法。 腾蛇毕竟是神兽,飞行速度不是盖的,只用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月林所在的天路派,上官青并没有在天路派的山门处停留,而是直接飞行到天路山。 这个天路派是以前一个预言师所创,天路派的名字也有一个意义,他是指给世人在天道中寻得一条路,再加上因为这里的天路派预言师所预言出的话,几本上从来没有错过,所以这个门派的预言师从不轻易给人预言。这也就造成了预言师的神秘感,和世人对于预言师的尊重,从开山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敢到天路派找麻烦,所以说这若大的天路派是一个守门的也没有。 上官青一到天路山底,就顺着一条林间白玉石板路向着山上走去,两旁是粗大的古树。在古树的后面不远处还有淙淙的溪流飞溅声。两边的草地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不时地有一只只仙鹤飞过…… 不得不说这里的的环境真的很美,一边向着半山腰处一座恢弘的庄园般的建筑走去。 上官青走进了大门,来到绿树一座座典雅的二层小楼面前,推开门道:“林快出来,云雪出事了。” 正在打坐的月林因为这两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所以上官青一进他的小院他就知道了,他一听到上官青的话后,当下就是一惊,快速的“嗖~”的一声就向着门口上官青那跑去。 当月林一看到被胡寻抱在怀里,晕过去的云雪,脸上便现出了焦急和担忧,当下从不心急的月林当下大急,不禁上前一步,从胡寻的怀里把云雪抱了起来,接着向他的床上走去。 月林轻轻的把云雪放在他的床上后便将目光转向了上官青,冷然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青对于月林并没有隐瞒,他慢慢的向着月林解释着在那秘地所生的一切。 月林听到上官青的话后,便上前伸出手搭住了云雪的一只腕脉。 月林足足搭脉搭了十几息的时间,才放下手来。他的眼里同样流露出和史风一样困惑的眼神,看着上官青几人摇头说道:“从脉相上看不出什么,云雪的身体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云雪的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会晕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我也不明白!” 屋子里面的人都是脸色一变,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月林都看不出什么,那云雪会不会真的像史会所说的那样,对了还有以气探脉,他们可记得史用用了这个给云雪进一步查看过了。 当下萧何心急的说道:“你试试以气探脉看看,我记得史风好像说过,云雪多是因为什么不明的原因,禁锢了云雪的灵力和神识,才会晕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来。” 月林听到萧何的话后立刻又抓起了云雪的手开始探查。月林的灵力一进入云雪的体内就感觉到问题出在了那里。当下在心里叹息一声,真的不知道是应该说云雪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你说不管那个人从4级法师一下突破到9级法师,是人都会受不了,有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突破直接爆体而亡,云雪还是运气好的,只是晕过去。相信只要随着时间的累积会好起来的。 当下月林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也别急了,云雪只是在修炼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只要过段儿时间就好了。” “云雪没有事情,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月林叹息的说道:“我和你们直接说了吧,云雪的身体是没有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说她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她的体内的灵力已经到达9级法师的地步,但是云雪她在心境和神识还处于4级,她只有慢慢的去提升她自己的神识和心境才能重新完全掌控她的身体醒过来。” “如果换成别人,如此的突破,恐怕早就已经承受不住,爆体而亡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云雪醒来的那天,当然你们也可以这里修炼,这里的灵气可比你们那块大陆浓厚,相信你们在这里也可以很快的突破,你们的突破也是给云雪醒来的最好的礼物。” 月林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云雪因为神识被禁锢识海,所以云雪她体内的灵力就是一潭死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波动。现在的他也不知道云雪什么时候能够醒得过来,可能一年,可能十年,可能百年,说不定这一生都会这样。 他之所以说给上官青几人这么说,是想让他们放宽心一些,别总是盯着云雪,把他们自己的修炼都荒废掉了。 “哦!”经过月林这么一解释上官青几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心来,顿时几人同时松了口气,以月林的个性从来不会说慌,月林说过云雪过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过来,那云雪过一些时日就一定会恢复过来。 当下萧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需要多少时间?” 月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要看云雪自身的情况和意志。” 当下胡寻的心就是一沉,和萧何对视了一眼,两个的眼中都现出了一丝担心。 胡寻凝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快云雪恢复的速度?” “有元素之果,可以提高她对元素的沟通,使得心境和神识都可以慢慢的提高,但是元素之果可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听到月林说完后上官青立刻从空间戒指里面把木元素之果拿了出来道:“这个怎么用。” 能怎么用,这个元素之果入口就化,以现在云雪的身体状况能自己吃么,当然是他们喂,而且是用嘴给云雪喂。 当下月林第一次以看好戏的心态说道:“用嘴给云雪喂,因为这个元素之果入口就化,你们谁来。” 听到月林说完的三人心里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们给压了下来,他们要的从来就是云雪的心,如果得不到心,得到云雪这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现在只有一个元素之果,他们又不知道怎么给云雪服用,他们不能把这个唯一一个元素之果给浪费了。 想通后的几人同时说道:“还是你来吧,毕竟这个元素之果我们也不懂。” 听到几人回答后的月林,抬头疑问的看着众人,当看到上官青他们再次确定跟他点头后,便抬手把上官青手里的元素之果拿在他的手中。 云雪虽然现在的神识被禁锢在识海,但是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还是能能够能听得到的。 月林所说的不错,她确实很需要元素之果来提高她对元素的沟通,使得心境和神识都可以慢慢的提高,元素之果入口就化也不错,只能用嘴来喂,她的身体才能服下。 --苏荷欠身退出了办公室。 随后,她开始刷网页。 奇怪的是一向无风也起浪的周刊八卦居然没有一条刊登昨晚的闹剧。想着昨晚那两个记者离开时对陈奕南信誓旦旦的威胁,不应该呀。 可是若陈奕南真的使用什么手段压下去,对方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九点半,苏荷跟陈青松一起下楼,但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他们刚到楼下,陈语嫣火红色的玛莎拉蒂便以一个霸道的甩尾惊得他们后退了两步。 陈青松身体不好,苏荷本能的扶了他一把,接着陈语嫣便带着墨镜下车来。 保安也不敢上前喝止她,唯有陈青松板起了脸:“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把车给我停到车库去!” 陈语嫣嘻嘻一笑,指着苏荷说:“爸,你们要出去吗?不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苏荷的,我昨天不小心把她的脸刮伤了,今天要带她一起去美容,爸,你能不能把你的秘书借给我一天呢。” 陈青松惊讶的去看苏荷的脸,苏荷平静的解释:“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现在都已经好了。” “哪有,爸,你看,只是苏荷化妆遮掩了而已。”不得不说,女人的眼神永远比男人细致,陈语嫣用手指苏荷的伤口,陈青松自然多看几眼,那自然也能瞧出一些端倪来。 父女每个隔夜仇。 陈青松又是出了名的疼爱自己的女儿,陈语嫣对着他一番撒娇,他就缴械投降,对苏荷说:“好了,苏荷,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跟嫣儿出去好好玩玩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可是您……” 陈青松摆手:“还有司机在,没事的,你们去玩吧。” 陈语嫣笑着对陈青松道谢:“谢谢爸,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她拉着苏荷上了她的玛莎拉蒂,接着又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前开去。 富二代的本性暴露无遗。 她还真的带苏荷来做美容了。 去的还是本市最高级的美容会所。她有会员卡,早已预约好房间。是一个双人间,中间摆放着两张床。 店长和美容经理亲自接待了她们,围着陈语嫣转个不停,又不停的夸她一天比一天漂亮,简直羡煞旁人云云。 苏荷听得耳根子起茧,听满了她们的吹捧,陈语嫣挥了挥手:“好了,给我们两个做这里最好的套餐,赶紧去准备吧。” “好的,陈小姐,那你们稍等一下。我们去去就来。” 陈语嫣让苏荷躺在她旁边,苏荷觉得无奈,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陈语嫣,按耐不住,总是先开口:“你知道昨晚的事情今天为什么没见报吗?” 苏荷不自觉的挑了挑眉,配合的回答:“不清楚啊,也许是因为他们摄与两大陈家的威力不敢乱发表意见吧。” 陈语嫣笑起来:“你还真聪明,没错,是我给报社打的电话让他们不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的,当然,这是因为奕南哥哥亲自给我打电话向我解释的缘故。” 原来如此,闹了那么大一圈,原来是陈奕南先举白旗投降了。难怪他昨晚那么生气。 “苏荷,你在想什么呢,你有听我说话吗?”陈语嫣见苏荷没反应,叫了好几声。 苏荷侧头:“在听呢,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不想给陈奕南一点教训?” 陈语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你也觉得我应该给陈奕南教训是吧,不过教训了他也等于打了我自己的脸,现在不是挺好,奕南哥哥也得来求我,这样他就不敢再外面乱来了。” 他要乱来岂是一个陈语嫣可以阻止得了的,但苏荷并不辩驳,还夸陈语嫣聪明。 陈语嫣再次高兴起来,还想说什么,不过店长和经理进来了,便不再开口。 苏荷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陈语嫣的背后帮她出谋划策。 陈语嫣很大方,他们做了一套全身SPA,一直呆到傍晚才离开。午饭都是在美容院解决的。陈语嫣还帮苏荷开了一套全新的精油,写的是苏荷的名字,她随时来,随时可以做。 也跟店长交代了,以后看到苏荷就跟看到她是一样的,苏荷可以签单,所有的都算在她的头上。 店长自然一脸欣喜的答应。 苏荷受之有愧,想拒绝,但是陈语嫣俨然把她当成了闺蜜跟心腹,一心什么都想跟苏荷分享,让苏荷哭笑不得。 后来陈语嫣又嚷着去逛街。 买衣服买包包,都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她还要帮苏荷买,不过苏荷这一次是说什么都不肯要了。她只负责帮陈语嫣提东西。 一直陪她到商场快关门,陈语嫣还意犹未尽。 苏荷累得两只脚两双手都提不起来,陈语嫣终于肯鸣锣收兵,但要先去洗手间一趟。 苏荷便在电梯旁等着。 快关门了,商场内人并不多,她在电梯旁独步,看着电梯一点点被关停,陈语嫣去了挺长时间,她有点儿心浮气躁,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要去接,可是东西又多,只好手忙脚乱的抽手,也许是因为站的位置不好,挡了人家的路,所以有人下楼时不小心带了她一把,她当时是觉得被人带了一把,但事后去调监控录像才发现那人好像是故意推了她一把,总之,苏荷没站稳,又没手可以扶住旁边,她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人就从电梯上滚了下去…… 陈语嫣的那些东西如天女散花似的,被高高抛到空中,最后混乱的散落在电梯上。 苏荷是一直从上面滚到下面的。在滚落的过程中她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头,像个虾米一样翻滚下去,但饶是如此,滚到底下时还是一头重重的嗑在了旁边的扶梯上,不省人事。 她昏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近年关,诸事不顺,她已经接二连三的不停受伤。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张脸,怕是真的要破相了。 再次醒来,毫无例外是在医院。 这一次摔倒前她记忆犹新,所以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去回想,只是伤口有些疼,牵扯着骨头都隐隐作痛。 病房内静悄悄的,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便静下来,果真传来应天尧压低了的询问声和陈语嫣断断续续的讲述。 苏荷当时甚至都把人看清楚,就这么滚下来了,真是有点冤枉。 应天尧进房来了,苏荷的手动了动,他便点亮了床头的开关,开的小台风,灯光不至于晃眼。 他塞了个枕头到苏荷的脖子下,又帮她调整了一下床的高度,让她睡得舒服些。 苏荷冲他笑笑,又道谢。 应天尧告诉她这次算幸运的,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严重些,其余只有轻微脑震荡和各处擦伤以及手臂脚踝韧带拉伤,没有骨折。 苏荷龇牙,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额头的伤口很深,缝了八针,这一次不留疤是难了。 苏荷倒是看得开,笑着安慰她:“总比断一根肋骨或者撞个失忆的强吧,实在不行我也去整个容。” 不许勾~引他 总裁大人要不够,不许勾~引他 她说的轻巧,应天尧的脸色却不那么轻松,他说:“我去商场见过监控,那个撞你的女人已经找到了,我报警了,她正被警方拘留,等你好点警察会找你做个口供。舒悫鹉琻” 苏荷诧异:“这么严重?只是一个意外吧。” 应天尧拿出从视频监控处拍来的照片,苏荷看完后也震惊了。 有些事情,巧合或者故意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女人虽然被摄像头拍的有些面目模糊,但她伸手推苏荷的动作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她是故意的,苏荷放下照片问:“为什么?町” 应天尧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这个警察自然会调查的,你休息下,我去找医生来给你做检查,然后去买点吃的给你。” 医生很快过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娇小女医生,漂亮又冷艳,那张脸让人过目不忘。 应天尧起身相迎,伸手与她相握:“商医生,这么晚还让你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谠” 苏荷看到了她胸口上别的那块铭牌,商槿如。 黑色的平底鞋,白大褂,脖子上戴着一副听诊器,薄碎的短发利落又干净,只是商槿如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商槿如淡淡对应天尧扯了扯嘴角:“院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岂敢不来,我先看看吧。” 她让苏荷躺好,给苏荷量体温,又拿出手电检查她的瞳孔。 这么近的距离,苏荷可以闻到她身上清晰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的手指非常的冰凉,触着自己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继续对着商槿如的铭牌出神,在检查结束前终于想起,上次跟着陈奕南去萧逸廷的粥铺喝粥,听萧逸廷说过,要是槿如能让我这么照顾就好了…… 当时没有指名道姓,可苏荷的第六感认定,这个商槿如就是萧逸廷口中的那个女人。 苏荷有些出神的盯着商槿如看,商槿如拿下她口中的体温计,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大问题,一切正常,再观察四十八小时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应天尧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商槿如耐心有限,不过还是言简意赅的回答了。 由此可以断定,苏荷确实福大命大。 值班的医生过来查房,看到商槿如很是震惊。他有些怯懦的问:“商主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医院?今晚没有你的班啊。” 商槿如将双手***自己的口袋,依旧是那淡淡的表情:“没什么,顺道过来看看,这里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后来苏荷才从应天尧的口中知晓,商槿如是A院脑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在全国有着极高的声誉。 脑外科往往是急重症患者多,都是一些需要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手术,能请得动商槿如的若非私交甚笃或者实在情况紧急,她一般都是不轻易出面的,像今天这种临时被半夜召回医院给一个不太严重的脑震荡患者检查实属例外。 脑外科也是一个不分白天黑夜需要在无影灯下同病魔战斗的科室,但他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完成光荣的使命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手术成功了,固然皆大欢喜,手术不成功,还得面对病人无止境的职责与不谅解。 尤其是商槿如这样的年纪,她所面对的压力比一般人都要大。也就造就了她越发冷漠和淡然的性子。 离开医院时已经凌晨两点。 她有些困顿的敲了敲自己发酸的后颈,发动车子前打算先发条短信,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里面早已积压了好几条短信和几个未接来电。 那个名字在屏幕上显得特别碍眼,她连短信都不愿意发,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 翌日一早。 应天尧上班前来过医院一趟,帮她买了早点过来,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还从书店帮她租了十几本言情小说来,让她在医院打发打发时间。 苏荷掩面,她早已过了看这种不切实际的书的年纪了好吧,不过还是谢了他,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应天尧还给她找了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 看护长得挺漂亮的,年纪也不大,看着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样子,也不怕生,没多久就跟苏荷混熟了,然后一直叨叨的开口说着话,将应天尧从头到脚夸了三遍有余,又好生羡慕苏荷找了个这样的好老公。 苏荷本来觉得经过一夜休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结果硬是被她吵得头疼不已,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 最后她只好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会儿,小看护这才闭嘴,苏荷觉得耳根子瞬间清净了,那些小说也成了小看护的读物,她在那边看的津津有味,好像忘了还有苏荷这个人的存在。 苏荷本来只想闭目养神,没想到最后还真睡了过去,最后又被敲门声给吵醒。 是警察上门找她做笔录来了。 苏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是简短的如实相告,最后才问他们:“那人说了为什么要推我吗?” 警察告诉她对方嘴巴很硬,目前还什么都不肯说,他们正在走司法途径解决,还说有问题会继续找她,苏荷只好谢过他们,让小看护送他们出门。 看护临走时忘了关房门,苏荷自己下床去关,结果门口一个人影快步走过,她没有注意,对方又折回来挡住了她即将关上的门。 苏荷抬头,两人都惊讶了:“是你?” “是你?” 她和萧逸廷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来的人真是萧逸廷。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和一条休闲的牛仔裤,没有任何发胶的短发清爽干净又自然,他的背后就是走廊外暖融的天空,冬日金色的阳光仿佛为他年轻的身体镀上了一层绒边,俊朗又充满活力。 他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不过看他惊讶的样子苏荷知道他并不是来看自己的,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请人进来坐坐。 倒是萧逸廷,没有任何的扭捏:“你怎么住院了啊,这身伤怎么弄的?” 苏荷笑笑,避重就轻的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是,来找商医生的?” 她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萧逸廷面色一顿,苏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提了提自己手上的保温桶:“不知道你住院了,就带了一份来,下次给你带。” 苏荷莞尔:“我不饿,你给商医生送去吧,她应该刚刚查完房。” 萧逸廷咧嘴笑,似乎是感谢苏荷的大度和理解:“那我先去了。” 看着他疾步快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苏荷的唇角始终有淡淡的笑意,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情如火,就是不知道萧逸廷的热情能否融化商槿如的坚冰呢。像商槿如这样的女人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若真的要靠近,还需要常人没有的勇气。 小看护去而复返,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与苏荷聊天,苏荷一再抚额,觉得应天尧做了个天大的错误的决定。 她正想找个借口把看护给支开去,萧逸廷却回来了。还是提着原来那个保温桶。 他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刚才那还一张生机勃勃的脸,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他把保温桶递给正发花痴的小看护,让她把里面的燕窝汤倒出来给苏荷喝。 苏荷呵了一声:“我这是跟着沾光了?” 萧逸廷说不是,他把整张脸都端到她面前来了。 苏荷明知这样不厚道,还是乐不可支的笑了。他在商槿如那里受打击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若雪莲真的那么容易靠近,那千年寒冰岂不都成了摆设? 看着苏荷的笑脸,萧逸廷有些生气:“喂喂,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你还落井下石是不是?” 雪蛤炖燕窝,女人滋补的佳品。而且他用的都是上等原料,倒出来便清香四溢,保温桶效果极好,还热乎着,真是拳拳心意。 小看护盯着那燕窝眼睛都直了。 她小心的端给苏荷,苏荷忍不住夸萧逸廷:“你真是舍得下血本,要是我每天都有这燕窝可以喝就好了。” 见小看护在旁边看的眼睛发直,桶里还有一些,她就问萧逸廷:“不介意两个女士一起享用吧。” 萧逸廷根本不在乎,手一摆,苏荷就让小看护把剩下的喝了,喝的小看护眉开眼笑,笑容都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苏荷也趁机打发了去外面洗碗,留她与萧逸廷静静谈话的空间。 苏荷喝汤时他就双手抱胸站在窗边,挡住了大片的日光,让苏荷可以侧头看清他完整的侧影轮廓。 其实萧逸廷看着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成熟稳重许多,只是那过于白皙的肌肤和俊俏的娃娃脸赋予他更多年轻的味道。 但他与商槿如,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商槿如要找的,肯定是一个可以与自己并肩,甚至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男人,而绝非萧逸廷这样年轻的男孩。 可能是察觉到了苏荷打量的目光,他转过身来,黑色的刘海在阳光下跳跃着一层淡淡的溶金,苏荷放下手中的碗勺赞美:“好喝!是你熬得吗?” 萧逸廷点点头,丝毫没有被夸赞的开心。如果今天是商槿如夸奖了他,他怕是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吧。 “喂,我看你的样子也应该不是第一次受打击了呀,干嘛这么愁眉不展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是不是。”苏荷平时并不是多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对萧逸廷说了这么多,可能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人温暖吧。 他的失落就像是冬日里失了温暖的阳光,让人觉得寒冷。 萧逸廷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一次,我恐怕是真的要放弃了。” “哦?” 萧逸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苏荷对面,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觉得我帅吗?” 几分英气的剑眉,炯炯有神的朗目,高而挺直的鼻梁,红而滋润的薄唇,精致的五官立体又鲜明,苏荷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逸廷看,在心底由衷的赞叹真白,真好看。 可能是苏荷看的太投入了,居然看的萧逸廷都不好意思起来,别扭的有些脸红了。 他刚想说话,恰巧病房的门再次毫无预兆的被推开了。 苏荷与萧逸廷近乎咫尺的对视被门口的人全部看了去。 萧逸廷与苏荷同时抬头,都有些受惊,苏荷还是挺自然,就萧逸廷,不争气的居然脸越来越红了,好像被人现场抓住什么把柄似的,让苏荷心里直呼受不了。 不过陈奕南的到来,更让她受不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有陈语嫣。对刚才的画面,他视而不见,只是多看了两眼萧逸廷。 萧逸廷尴尬的笑笑:“刚刚路过这里,看到苏荷住院了就进来看看,你们怎么来了。” 陈语嫣手上捧着一束香气浓郁的鲜花,放在苏荷的床头,还有一个水果篮,她说:“昨天是我让苏荷陪我去逛街的,没想到最后害她出了这样的意外,这是我跟奕南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别嫌弃。” 看陈奕南事不关己的冷淡神情,苏荷觉得陈语嫣的表面功夫做的越发到家了,她点头,冲他们表示感谢。 陈语嫣就像连体婴似的黏着陈奕南,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萧逸廷自然知晓陈奕南与苏荷的关系,如今,他咋了咋舌,对苏荷说:“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好,今天谢谢你的汤,再见。” 萧逸廷想跟苏荷道别,不过对上陈奕南那阴沉的眼,忽然就如夹着尾巴的狼一样,跑了。 病房里只剩下三人。 苏荷与陈奕南不语,唯有陈语嫣热络的试图调动气氛,不过陈奕南频频看表,显得很急切。 苏荷善解人意道:“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好了,不用管我。” 陈奕南唇角往上一翘,看起来有点讽刺。 先前的警告犹言在耳,苏荷并不打算理会。 倒是陈语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陈奕南说:“哎呀,奕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于是病房里只剩了苏荷和陈奕南,气氛更加僵硬。 苏荷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招呼不周,想喝水什么的就自己动手吧。” “我真是佩服你的功夫,怎么,还想换换萧逸廷这种小男人胃口玩玩?”他斜靠着墙壁站立,单脚微微勾起,手上拿着一个昂贵的打火机甩啊甩,似乎心不在焉的问。 苏荷扬起微笑:“这是我的事,无需陈总费心吧。” 打火机忽然被狠狠盖上,发出清晰的脆响,他用冰冷到骨子里的眼神看着她:“我不管你怎么搞其他男人,最好离萧逸廷远远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勾~引他什么的,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他小姨 总裁大人要不够,是他小姨 苏荷怒极反笑:“陈总,您可真是高看小女子一眼,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了,我也没想到自己魅力如此无法无边。舒悫鹉琻” 陈奕南的双眼微微眯起,那是他暴怒的征兆,苏荷又抚了他的逆鳞,她知道,但是没打算做任何的补救。 任凭陈奕南凑近了她,捏起她的下巴冷声相对:“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苏荷不甘示弱的挥开他的手:“那就麻烦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和狗,别有事没事的到处乱吠。” 陈语嫣去而复返,似乎奇怪的看着他们畛。 陈奕南云淡风轻的站起来,甚至还掸了掸自己的衣角,神情自若的说:“好了,那就走吧。” “嗯,走吧,苏荷,你好好养伤吧,我爸爸说可以放你两个星期的假哟。”陈语嫣挽住苏荷的胳膊,冲她眨眨眼,似乎她们关系匪浅。 苏荷看着他们走远,才惊觉自己的下巴有些发酸,陈奕南的力气真大。他好像认为陈语嫣搞得小动作都是她教唆的一样,简直拿仇人的目光在看她,真可笑钏。 小看护终于回来了,刚刚跟陈奕南擦肩而过,知道他们是从苏荷这里走出去的,回来就对苏荷咋咋呼呼的:“哇,苏姐,你认识的朋友都是俊男美女啊,这一个个的,都是人间极品啊,而且每个都是不同的类型,简直比言情小说的男主角还经典啊。” 苏荷觉得聒噪,这次直接开口:“我要休息了,你没事就安静些吧。” 下午的时候,还是来了不速之客。 对于江城南,苏荷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疲乏与厌倦,所以她意兴阑珊的靠在床头,倒是又把小看护激动坏了,但是在苏荷一个眼神下,她也只是乖乖的帮江城南倒了一杯水。 江城南带了不少东西过来,鲜花,补品,种类繁多。 苏荷放下手中的小说,冲他扯扯嘴:“我又不是要在这里长住,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苏荷。”江城南似乎有难言之隐。 苏荷嗯了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江城南似乎做了很艰难的决定:“其实我现在过来,是想请你原谅的。” “哦?”这下苏荷是真好奇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 江城南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的伤,我是代替晓琳来跟你道歉的,这些东西,是她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怪她,也能撤销对她的指控。” 苏荷一头雾水:“晓琳是谁?” “那个把你推下电梯的女孩。” 苏荷右边的眉毛不可思议的挑高了:“你认识她?” 江城南点了点头:“对,现在她被警方以故意伤害罪拘留,只有你不追究,这件事情才能有转圜的余地。” 她是当真不知这些事情的,想必是应天尧做出的起诉,她笑了笑:“那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推我下去吗?我们有深仇大恨?” 江城南再次欲言又止。 苏荷一直等着他的答案,最后只好说:“既然你也答不出所以然,咱们还是按法律途径解决吧,毕竟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我可不希望再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啊。” “她是我的小姨。”江城南很艰难的给出了这个答案。 苏荷听罢,轻笑出声:“小姨?江城南,我是撞到了头,但还没有撞傻呀,再怎么看那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啊,你要编谎话也编个好点的呀。”苏荷眼观鼻鼻观心,答案呼之欲出:“是你的未婚妻或者女朋友吧,要不然还能对我痛下杀手?” “不,不是!”江城南急忙否认,“真不是你想的这种关系,只是,有点复杂,她真是我小姨,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而且你也见过!” “我见过?” 江城南如泄气的皮球般,全盘托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婚礼上,新娘旁边的那个女孩。” “是她?”苏荷脑子一下清明。那天是江城南的父亲江大市长和应天尧的同学结婚的日子,新郎新娘身边的伴郎伴娘分别是江市长的儿子和新娘的妹妹,关系有点复杂,但还是能够梳理清楚的。 但现在苏荷居然成了别人眼中的绊脚石,她看着江城南笑:“你那小姨妈喜欢你,所以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想把我除之而后快?” 从江城南那分外难看的脸色上苏荷就知道自己道出了实情。 她不停的笑着,甚至嘴角还笑出了眼泪。 江城南的表情一点点冰封,最后彻底的冷漠:“真的那么好笑吗?” 苏荷笑声渐熄,认真的看着他:“那你想我怎么样呢,告诉警察我不追究了?让他们放人?”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 苏荷抬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只要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就行了。放人是吧,没问题,但是你也得跟我保证把事情跟人家解释清楚了,我可不想清清白白的就被人当成眼中钉给除了。”她摇头,一点也没有为难的意思,甚至还拿出手机当场给应天尧打了电话。 其实就算她不打这个电话,看在江市长和昔日同窗的情面上,应天尧最后也会妥善私了的,现在,无非是给了江城南一个台阶下而已。 应天尧自然是答应苏荷的请求的。 苏荷放下电话冲着江城南笑了笑:“好了,他说马上会跟警局的人联系,她应该很快就可以放出来了,你去接她吧,下不为例。” 江城南脸上就像是带着厚重的石膏面具,现在面具被暴晒的一点点皲裂,最后一点点剥落,表情看起来惨不忍睹,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还真是大方。” “呵呵,过奖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希望她也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免得我继续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江城南受了极大的打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 应天尧自警局走出来,陪他的是行政科科长,他们的身后跟着江城南和刚刚被放出来的冯晓琳。 应天尧转身面带笑意跟科长握手:“郭科长,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市长局长都亲自打过招呼了,我们这些下面的,哪有不奉命行事的道理,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慢走。”郭科长又与江城南握了握手,然后回了局里面。 郭科长一走,江城南便冲应天尧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应天尧淡淡一笑:“就算没有我,江市长出面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凡事还应该有个度,好自为之。”他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城南和冯晓琳一眼,拿出车钥匙上车走了。 江城南也没有看冯晓琳,直接说:“走吧。” 他走到自己车边,才发现冯晓琳根本没有跟上来,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昂着脖子看着他,脸上一片倨傲,他不耐的又催促了一次:“快点上车。” “你是不是很不情愿来这里接我啊。”冯晓琳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上还带着笑意,丝毫悔过都没有。 “既然知道,那就动作速度点。”江城南实在摆不出好脸色,他对冯晓琳和她的姐姐,他的继母,都存在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冯晓琳似笑非笑,嘴角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却又冲着他笑:“那就不劳烦江公子大驾了,我自己也可以走,不送!”说完,她就自顾自朝另一边走了。 江城南站在车边,冲着她的背影最后问了一次:“你不走是吧。” 冯晓琳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冲他摆摆手,继续悠然自得的往前走着。 江城南坐进车内,生气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喇叭声。 前方冯晓琳的身体一顿,但没有回头,继续昂首阔步走在马路上。 江城南的车子如闪电般从她身边掠过,风带起她的衣角差点将她掀翻,最终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江城南的车子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一股酸涩之意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而后她又仰天,自嘲的一笑,嘴角有不敢的恨意流露:“江城南,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吗?太可笑了……” ******************************************************************************************* 应天尧给苏荷送了晚餐过来。东西都是他亲手做的。又惹得小看护一阵嫉妒。 苏荷让她回去吧,晚上不用人作陪。 小看护还是高兴的,满脸笑容的走了。 应天尧帮着苏荷找了个舒适的角度,便问:“是不是她做的不好,我明天给你换个新的吧。” “不用,”苏荷坦然道,“我真的没问题,一个人完全可以,不用麻烦别人了,再说我明天准备出院。” “还是多住几天吧,保险一点。” “我真的没事了,运气好,都是一些小伤,”见应天尧始终不肯让她出院,她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干脆换了话题,“对了,EA的新广告要开拍了吧。” “嗯。”应天尧帮她倒了一碗鸡汤,随口说道,“楚倩已经来公司开过会了,不过……” 苏荷静静的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没事,怎么样,好喝吗?” 苏荷笑着点头:“很香,很好喝。” 而后应天尧拿了一本日历上圈出的几个日子给她看,苏荷甚是诧异,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说:“苏荷,选个日子吧,我们该结婚了。” 结婚的日子挨的很近,全部集中在下个月,选不选差别不大,只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苏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应天尧摸了摸她额头上的伤疤:“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有任何的受伤,所以把你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选个日子吧。” 苏荷回应:“你选吧,我哪个日子都好,可总得等额头上的伤好了才行呀。” “嗯。”应天尧指着半月后的一个日子说,“就这个吧,你就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应天尧一锤定音,选了半个月的日子作为他们的婚期,知道他走后,苏荷才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是真的。 半个月后,她就要结婚了。 这本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她该跟谁去分享呢。她拿着手机将你们的人从头至尾看了一圈,最后只告诉了郑晓薇这个消息。 许久,手机里才传来恭喜两个字。 苏荷瞬间一喜,从床上坐起,又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当伴娘可好,但郑晓薇直接拒绝了。 苏荷不免伤心,她到底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的。 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一夜未眠到天亮,商槿如过来查房。 苏荷便想着要出院了。 商槿如拿着她的病历看了看,又帮她检查了一下伤口,便开了出院的单子,动作利索,面容冷淡,有点儿生人勿进的感觉,对苏荷,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热情。 苏荷便想起了萧逸廷,正打算说点什么,商槿如已经提醒完注意事项准备离开了,苏荷赶紧叫住了她:“商医生,能不能问个私人问题?” 商槿如表情淡定自若:“既然是私人问题还是别问的好,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 苏荷终于确定,商槿如似乎有点儿讨厌她,至少是不喜欢的。 她耸了耸肩,准备去办出院手续,没想到陈语嫣带着助理来了,她对苏荷倒是很热情,吩咐了助理去办理出院手续,又帮着苏荷收拾东西。 苏荷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陈语嫣却笑吟吟的恭喜她:“嫂子,我先恭喜你了,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苏荷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为她那句嫂子感觉十分的别扭:“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陈伯伯告诉我们的呀,以后天尧哥也是要回到陈家的,这样咱们很快就要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呢,所以咱们应该搞好关系才是,免得给那些想入非非的女人有机可乘。” “一个屋檐下?”苏荷蹙眉。 陈语嫣十分肯定的说:“对的,天尧哥马上要回到陈家了,这样咱们就应该更加团结互助才是,你有机会也要跟天尧哥说说,那个贱人拍的广告实在不入流,我觉得还不如我呢。” 贱人自然是楚倩。 EA新产品的广告已经开拍,楚倩的身价也随即水涨船高,又开始活动与各个交际圈。 陈语嫣看她不顺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应天尧要回到陈家? 陈语嫣见苏荷走神了,叫了她好几声才拉回苏荷的思绪,陈语嫣亲昵的挽着苏荷的胳膊:“嫂子,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荷几乎是被半强迫着上了陈语嫣的车子。 陈语嫣一路絮絮叨叨,似乎都是在构想他们以后的生活,但苏荷一想到未来的日子要跟陈青松陈奕南甚至陈语嫣搅和在一起,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她没让陈语嫣送回家,而是让她送去了EA。 陈语嫣显得很兴奋:“好啊,我也想去看看那个贱人到底什么情况。” 苏荷没理会她,一路上都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逐渐明白,也许陈青松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应天尧是带着私人的目的的。 视若无睹 总裁大人要不够,视若无睹 EA门禁森严,没有工作牌不能进入。舒悫鹉琻 但苏荷毕竟是在这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楼下的保安也认得她,加上刚到公司就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安迪,所以出入更是没什么问题。 安迪看到苏荷激动的上前来拥抱:“哦,亲爱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真是想死你了,快点过来让我抱抱,但是等等,你怎么毁容了?”他大惊小怪的尖叫着。 苏荷摆手:“毁容了你还不一样认得我,你不是一直嫌弃我的额头不好看说要介绍好的整形医生给我吗,下次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哦——”安迪很夸张的笑着,“你总算想通了,不用下次,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系。畛” 安迪的身后还跟着沈若琳,于是苏荷提醒他:“你们是不是该去基地了,很多人等着呢。” “不急,那地方又跑不了。”安迪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说着。 沈若琳冷若冰霜,但苏荷已经察觉到她的不悦,咳嗽了一声提醒安迪:“让女士等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钗” 好不容易才请走了那些人,苏荷跟陈语嫣坐着电梯上楼。 电梯升至一半时陈语嫣便道:“你上去跟天尧哥谈吧,我一个人到处转转行不行,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苏荷无心应付她,就点了点头,她自己则一路到总经理办公室。 应天尧的秘书看到苏荷很惊讶,想打电话给应天尧,苏荷抬手阻止了她,自己上前在他的办公室门上敲了敲。 里面没什么动静,可秘书确定他在里面,所以苏荷推门而入,宽大的办公椅上没有人,旁边的隔间门微微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男声。 苏荷想应该是应天尧在打电话,谈话内容听得并不清晰,可是他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比对着苏荷时,更温和。 偷听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然而此时她已经站了好几分钟,只好咳嗽了一声,隔间的门很快被拉开,应天尧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苏荷。 苏荷抱歉的一笑:“我在外面敲了门,你没听到吧。” “不好意思,一个比较难缠的客户,我叫了司机去接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坐下先休息会儿。” 苏荷坐下后应天尧给她倒了杯水,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的,于是直截了当问:“你打算回陈家去?” 应天尧并没有太惊讶,一派平静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么快知道了。” “这是真的?”苏荷的眉头蹙的更紧,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 “是陈青松来找我的,我也觉得我应该回去。”这是应天尧第一次袒露心声,“虽然我之前觉得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该是我的,我就应该去拿回来,这不但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母亲,苏荷,我不想骗你,但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跟我一起。” 他握着她的手,苏荷努力才不让自己的手抽出来:“那我们结婚后就要一起回陈家吗?陈夫人能同意?” 应天尧自信一笑:“她会同意的。”他似乎不愿意多谈,只让苏荷相信自己,这一切他都会解决好,而她,只需要当一个快乐的新娘就可以。 快乐,她要怎么快乐。 苏荷呆呆坐在沙发上,去陈家直接就意味着要跟陈奕南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哪里快乐的起来,她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筋在不停的拉扯拉扯,手指也下意识紧握成拳。 “苏荷,苏荷……”应天尧叫了她好几声,苏荷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她说,“我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工作吧。” 恰在这时,应天尧办公室的座机响了,他让她等一会儿,自己去接电话。 “什么?谁让她进去的,马上把人给我带出来!”应天尧的语气甚是严厉,苏荷心里咯噔一下,等他放下电话就问:“出什么事情了?” “陈语嫣在摄影棚泼了楚倩一杯热水,我要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苏荷忙说:“对不起,人是我带来的,我跟你一起去。” 应天尧看了苏荷一眼,欲言又止,苏荷自觉有愧,走的飞快。 EA有自己的摄影棚,在十五楼。 也不知道陈语嫣是怎么找过去的,应天尧和苏荷到那里时,里面已经鸡飞狗跳,楚倩和陈语嫣像两个疯婆子一样在一起掐架,别人拉都拉不住。 楚倩半边脸已经红肿了起来,精美的妆容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她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与平时判若两人。 苏荷看着眼前混乱的情况只能抚额,还以为陈语嫣有所长进,现在看来,只要碰到楚倩她就完形毕露。 其他人分不开两人,最后还是应天尧上前,给了一人一巴掌,这两人才冷静下来。 她们捂着发疼的脸颊怔怔看着应天尧,旁边的人也终于将她们给分开。 陈语嫣气咻咻的,楚倩则当场掉起眼泪来:“应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拍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哪里闯进来的疯婆子,这下面还怎么拍啊。” 陈语嫣一跺脚,不甘示弱的叫道:“天尧哥……” “够了!”应天尧冷喝一声,板着脸表示一个人的话都不想听,他吩咐人开始收拾这混乱的现场,同时叫人把陈语嫣和楚倩先送回去,今天的广告先不拍了。 “对不起。”苏荷跟他道歉,“我送陈语嫣回去吧。” 应天尧应该是很生气,只僵硬的点了点头,让苏荷开车小心些。 苏荷点点头,拉着不甘心的陈语嫣走了,临走前陈语嫣还警告楚倩:“上次就告诉过你有我的地方就没你的位置,下次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这话气的楚倩咬牙切齿,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陈语嫣像一只胜利的公鸡进了电梯,待走到里面,终于嘶了两声,拿出化妆镜一看,顿时惨叫连连,苏荷没出声,看着她整理自己的头发和破皮的嘴角。 陈语嫣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冲着苏荷笑了笑:“你生气了?” 苏荷确实生气了,并且声色俱厉的警告了她:“我带你进来,不是让你来惹事的,你以为你打了楚倩几下她就不能继续混下去了?你的气就出了?我还以为你去了一趟韩国已经有所长进,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幼稚可笑!” 陈语嫣捂着发疼的半边脸颊,似乎还发起烫来,她讷讷的想解释,最终只是嗫喏了几下。 司机还在楼下等他们,看着陈语嫣上车,苏荷对司机说:“把陈小姐安全送回去,我就不过去了。” 随后,她关上车门,看着陈语嫣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看了看时间,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想重新上去看看,可又怕给应天尧添麻烦,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 谁知道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惊讶的转身,那黑漆的车身便危险的擦着她的衣角而过,冷风起,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宝马上下来的陈奕南,又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陈奕南手上还拿着手机在通话,看到苏荷也像是没有看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他的衣服还残留着身上下来的暖气,风是暖的,而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经过暖气的蒸融,似乎显得越发浓烈,苏荷的心蓦地一紧,陈奕南已经掠过她疾步走入EA。 她往内看去,楚倩不知何时也下楼来,看到陈奕南走近,便哭着扑了上去。 陈奕南扶住了楚倩的胳膊,但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楚倩正在跟陈奕南诉苦,看到车边站着的苏荷时表情一僵,他们走到车边时陈奕南对苏荷说:“麻烦让让。” 苏荷恍然察觉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赶紧退到一边,看陈奕南的样子,楚倩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临走前还是狠狠瞪了苏荷一眼。 陈奕南开车带走了楚倩,看着苏荷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楚倩心中的委屈劲又上来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打在手背上。 “够了!”陈奕南脸上带着深深的厌恶与厌烦,“收起你的眼泪,我不吃这一套!” 楚倩的眼泪就像水龙头,说来就来,说关,也就关了。 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默。 陈奕南的车速极快,楚倩憋了一会儿气就感觉胸闷不已,但她也不敢在陈奕南面前放肆。 陈奕南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再去招惹陈语嫣,为什么你总是自以为是,我想我真是看错人了。” “不是的,奕南!”楚倩更急了,手不自觉的搭上陈奕南的手背,导致他用力不稳,方向盘被轻轻一推,车子却狠狠打了个趔趄。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楚倩则白了脸,好像自己把事情越弄越糟了,她只能笨拙的解释:“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陈语嫣先来招惹我的,你看她的脸弄得,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陈奕南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我看你还是暂时出国去休假一段时间吧,这里不太适合你。” “为什么?”楚倩顿时心慌不已,“不要啊,奕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下次就算陈语嫣拿刀子捅我,也不会反抗的,求你,别把我送走,我不想离开你!” 陈奕南就像天上的一道光,明明近在眼前,可每当她伸手想触摸时,才发现那道光遥不可及,她根本就够不着。 “就这样决定吧,你先出去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吧。” “奕南……” 陈奕南的话没有改变的可能性,他甚至在车上就打了电话帮楚倩订好了机票,直接将她送到了机场。 看着机场,楚倩欲哭无泪。 陈奕南找了人在机场等着,拿来了楚倩的行李和护照,她都没有收拾一下脸上的伤,就被陈奕南打包送上了去夏威夷的飞机! 离开机场时,陈奕南的表情才有稍稍的松动。 他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只是对楚倩,他感到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倦怠。这与他开始的设想完全背离,甚至无法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快乐,倒是麻烦,一个接着一个而来。 疾驰在机场高速上时,就接到了唐雪梅的电话,勒令他半小时内必须回家! ********************************************************************************** 陈奕南扯着嘴角,一路飙了回去,平常四十分钟的路程,只花了二十五分钟。 陈语嫣坐在陈家客厅里不断抽噎着,她褪去了脸上的妆容,素面朝天坐着,唐雪梅平常的家居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十分不合体。 陈青松也坐在客厅里,陈奕南一回来就像是罪人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陈语嫣一个大抽噎,像是快断气了似的,让人不胜其烦。 陈奕南的眉头皱的老高,在陈青松对面坐下:“这么急找我,不会就为了让我回家哄小女孩吧。” “奕南,你说的什么话,语嫣是小女孩吗?她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没有把我跟你爸放在眼里!”唐雪梅这次是真生气了,声色俱厉的指责着。 “我的未婚妻,”陈奕南嗤笑,“好吧,但又不是我把她弄成这样的,人必先自重而后人重之,就她做的那些事情,不过就是咎由自取罢了。” “奕南,你——”唐雪梅正想数落他,陈青松发话了:“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语嫣有错在先,也怪不了别人,雪梅,你也别处处护短。” “陈伯伯……”陈语嫣语带哽咽,委屈极了。 陈青松抬手:“语嫣,你年轻,做事不懂事这些都可以理解,但今天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妨跟你把话说在前头,做我们陈家儿媳妇的,必须大度宽和,通情达理,就你最近的这些行为,我也为你感到担忧啊。” 陈语嫣蓦地脸色煞白,无助的看着唐雪梅。 唐雪梅说:“什么叫陈家的儿媳妇必须大度宽和,通情达理?难道要对自己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行为都视而不见吗?我也是你们老陈家的媳妇啊,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够大度不够通情达理吗?” “你看你,就喜欢对号入座,我有这么说吗?” “你没这么说,但你就是这么个意思啊。” 眼见唐雪梅和陈青松的战火被点燃了,陈奕南豁然站起来:“你们慢慢吵吧,我上楼去了。” “奕南哥哥。”陈语嫣想跟上去,但被陈奕南厉声喝止,“没你的事,还是早点回去吧。” 眼睁睁看着陈奕南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唐雪梅也不和陈青松吵了,可也觉得憋屈。 陈青松正好把话挑明了说:“下个月天尧就要结婚了,我打算过两天让他们来家里吃个饭,语嫣你也一起过来吧。” 唐雪梅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要起来了,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随便你。” **** 换男人的口味 总裁大人要不够,换男人的口味 苏荷想到郑晓薇的公司就在EA附近没多远,就直接找了过去。舒悫鹉琻 她想见见郑晓薇,但却被公司的人告知她在一个星期前已经离职,去向不明。 苏荷继续追问,但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十分的失落。 没想到遇到了王帅畛。 苏荷这才明白,他与郑晓薇的公司离的那么近,时不时总有相遇的机会,与其痛苦的面对,不如痛快的结束。 对王帅,苏荷明知不应该怨怪,但忍不住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 苏荷问他知道郑晓薇去了哪里,他果然是知道的,还把地址告诉了苏荷钕。 苏荷跟他道了谢,但不愿意多说什么,王帅提出送她,被苏荷拒绝了。 她就按照王帅给的地址一路找了过来。 等她到星光食府附近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这是一座巨大的美食广场。一条条通道中间摆满了桌椅,两边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店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 苏荷按照上面的门面号一家家找过去,终于在众多店铺中间找到了那家不起眼的烤串店。 远远的,就看到郑晓薇系着白色的围裙在不停忙碌着,她不停的翻腾着手上的烤串,动作并不快,姿势也不太标准,显得不太熟练。 摊位前看着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还在不断的催促她,结果郑晓薇心急的去刷油,不一小心还把刷子给点着了,火苗窜上来,吓得那两个年轻人都跑了,留下郑晓薇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还不小心烫到了手。 苏荷终于看不下去,快步上前将她的手拉到一边的水槽用力的冲刷起来。 郑晓薇见是她,很是抵触,急忙把手抽了出来:“谢谢,我没事了。” 她的态度依旧冷淡,苏荷有点儿受不了:“你要是想怪你就骂我打我也可以,何必在这里作践你自己,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都有点儿歇斯底里了,可是郑晓薇却显得波澜不惊:“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可是这是我的生活,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走吧,我只是想重新开始我的生活而已。” “还说没有怪我,你要不怪我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摆摊?你看看你的手……”苏荷看着郑晓薇手上无数的刀伤烫伤,简直目不忍视。 郑晓薇呵呵笑了两声:“苏荷,你不明白。” 苏荷还想逼问,外面却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这凌乱的摊子后就说:“晓薇,你又搞砸了?” “对不起,爸。”郑晓薇低头认错。 男人叹了一口气:“哎,罢了罢了,你就不是干这个的料,是爸爸没用,让你现在来吃这种苦,你到旁边休息下吧,剩下的我来。”同时他也看到了苏荷,“这位是……” 苏荷听到郑晓薇的称呼就明白了:“郑叔叔,我是郑晓薇的同学,我叫苏荷。” 可是在苏荷的印象里,郑晓薇的家境是不错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这里来摆摊。 “哦,是晓薇的同学啊,你坐,要吃点什么,我请你。” 苏荷尴尬的笑了笑,郑晓薇有些不耐的对苏荷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了。” “晓薇,你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 “谁说我有困难了,求求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成吗?”郑晓薇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冲着苏荷张牙舞爪,虽然她最后控制住了,可苏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离开星光食府时她的心还是钝钝的,她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又在大门口遇到了王帅。 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一般,并不惊讶,只说:“她也把你赶出来了吧。” “你早知道?” 王帅无奈的点头:“我来过几次,但都被赶出来了,后来就不敢进去了。”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晓薇怎么会弄成这样?” 王帅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负罪与愧疚:“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说重点。”苏荷的耐心十分有限,语气略显暴躁,阴寒的空气森冷的窜入她的毛孔,更让她的脸看起来难以靠近。 王帅这才把事情告诉她。 郑晓薇的父母其实在五年前就已经下岗了。是被单位内退的。虽然有一定的退休工资,但并不高,于是他们就在这里摆了个小摊,虽然起早贪黑的,可供一家人生活也足够了。况且郑晓薇已经长大成人,生活并不难。 只是好景不长,三年前郑晓薇的母亲就查出了糖尿病,后来糖尿病就转化为尿毒症,每个月都需要做透析,肾源又如此紧缺,这几年看病的钱将一个原本的小康的家庭逐渐掏空了家底,生活日益捉襟见肘。 最近她母亲的病情又恶化了,医院离不开人,她父母又舍不得关了这个摊位,正好郑晓薇失恋了,想辞职,又要照顾自己的母亲,就回家来帮忙了。 苏荷怨怼的眼神再次对上王帅,冲他冷笑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王帅,我本不应该怪你,但我还是忍不住,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说完这些,不顾身后王帅的错愕,苏荷自顾自离开了。 她的内心带着愤怒,稍后又去了医院,很快找到了郑晓薇母亲的病房。 她曾经在郑晓薇的相册上看过他们的全家福,可是如今,这个被尿毒症折磨的女人脸色蜡黄瘦骨如柴早已不是当年丰腴的年轻妇人的形象。 苏荷进去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留下了一些钱,作为她的医疗费。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又接到了陈青松的电话,陈青松问她晚上是否方便帮他出席一个慈善晚会,因为事出突然,他找不到人,才找苏荷,让她也无需勉强。 苏荷自然是答应了。 她要做的,就是到晚会现场帮陈青松签个名,捐张支票,提高一下企业形象。 不过出席这样的场合,总是要正式一些的。 苏荷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礼服配黑色的貂皮小外套,端庄又不显眼。 晚会是在市内最大的酒店举行的,苏荷开着MINI到了现场,不过因为车位紧张,保安不停在协调,她只能跟在大队的车流后面缓缓前进。 终于快到酒店大门了,她都快要下车把车交给门童了,但就是这么背,有人从后面狠狠亲吻了她的车尾,她的车子惯性的往前一冲,又把前面的车被撞了。 因为大家距离都十分近,前方的车又把前面那辆给碰了。 这是一起连环车祸。 苏荷的小车夹在一辆黑色的奔驰和宾利中间,甚是狼狈。 虽然车祸的起因并不是因为她,但前面的车确实是被她给撞得,她只好拿包下车。 开黑色宾利的人并不多,其实苏荷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提前面对而已。 谭耀阳从前方车上下来查看车尾,苏荷抱歉的对他说:“意外,并非我所愿。” 这时肇事车主终于下车来了。 当江城南的身影从车后座下来的时候,苏荷不免一惊。接着,从驾驶座上下来冯晓琳。 面容冷峻的江城南走到苏荷和谭耀阳面前,开口说:“抱歉,你们的损失我会全权负责。” 冯晓琳上前看了一下苏荷的车子,无所谓的说:“不就是刮了一点嘛,没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你闭嘴!”江城南呵斥道。 “我——”冯晓琳还想辩驳,可是又悻悻然住嘴。 谭耀阳单手插在裤袋里,带着不怒自威的尊贵,微微上扬的一侧嘴角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是不严重,这么多车子喷一下漆应该也就百来万的样子而已,江公子肯定是不放在眼里的,既然如此,稍后我会让秘书把账单寄过去的。” 江城南面色虽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谭耀阳已经把所有车子的赔偿都囊括了,苏荷便浅浅一笑:“稍后4S店会联系江先生的。”然后钻入自己车内。 他们在大门口浪费了不少时间,进入会场后便迟到了。 苏荷是有意拉开与谭耀阳的距离,但谭耀阳今天孤身一人前来,他便在晚会门口邀请她当了他的女伴。 对谭耀阳,苏荷是心生畏惧的,然而江城南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让她压力很大,加上冯晓琳虎视眈眈的眼神,她总觉得芒刺在背,于是微笑着将手放入了谭耀阳的臂弯中。 慈善,是但凡有钱人都喜欢追名逐利的一种活动。 谭耀阳来了,陈奕南又怎会缺席,所以苏荷早就做好了碰上的准备。 也因此,她答应了谭耀阳,她宁可站在谭耀阳身边与之抗拒,也不想一个人落单那么势单力薄。 陈奕南是带着陈语嫣来的。陈语嫣如冯晓琳一样,都紧紧粘着身边的男人,恨不得都快贴到身上去,恩爱亲密的模样似乎羡煞旁人。 最可笑的是这个主办方居然把陈奕南谭耀阳和江城南放在了一桌。 这些代表了A市年轻的只手遮天的富二代和官二代聚集在一起,简直就是A市商界政界命脉的大集合。 苏荷觉得压力陡增,陈奕南就坐在她的对面,他手上拿着一只限量版的打火机,来回在桌上翻腾着,看似漫不经心。 至于江城南,并非她愿意关注,而是他身边的冯晓琳,总是出人意料的语出惊人,让人想忽略都难。 冯晓琳面不改色的问陈语嫣开眼角花了多少钱,鼻子垫高了几公分,还有她的胸,用什么材料做的。 虽然陈语嫣去整容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不避讳的问她,还是让人很尴尬的。 一时间,桌上的几人都沉默了。 陈语嫣则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冯小姐,那你觉得给市长当小姨子的滋味如何?听说小姨子跟姐夫往往都是有什么潜规则的。”陈语嫣口无遮拦,这话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连苏荷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冯晓琳看了看江城南,正待反唇相讥,却被江城南喝止:“你跟我出来下。”他拉着冯晓琳的手往外走。 而陈奕南似乎对陈语嫣说的话充耳不闻,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陈语嫣眯着双眸像一只长着尖锐爪子的猫,对自己的反扑效果很满意,见陈奕南没有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 苏荷下意识的又看了陈奕南,这一次,却被他逮个正着,目光与他相撞。 也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忽然像被点了穴,明知该转开,可就是挪动不了。 最后还是谭耀阳的嗤笑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这之后,她再也不敢到处乱看,只希望快点把陈青松的支票捐了,可是大功告成的走人。 ***************************************************************************** 江城南死死捏着冯晓琳的手腕将她拽出了晚会大厅,到了走廊后又用力一摔,口气严厉的警告她:“我真后悔答应带你来,你先回去吧。” 冯晓琳的胳膊撞在一边的墙壁上,生生的疼,但她脸上带着笑,笑看着江城南:“我又没有攻击你的心上人,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江城南冷眼撇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故意撞人家车,有什么意思。” “哦,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懂呢,我不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吗?”冯晓琳咯咯笑着,“人家车坏了,不正好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 江城南恨不得上前给她两巴掌,手指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你最好自动消失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啊。”冯晓琳笑着笑着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层迷雾,“就连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无动于衷,你TMD对我还客气吗?”冯晓琳忽然疯了一样,对着江城南拳打脚踢起来,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无限委屈。 苏荷真的不是故意出来撞上这一幕的,只是应天尧恰巧来了电话,而里面又太吵,她不得不走到外面,结果就撞上了这样的画面。 冯晓琳拳打脚踢后又扑上去亲吻江城南,说是亲吻,其实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啃咬才对,可惜身高的差距让她未能如愿以偿,看到苏荷后,江城南终于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冯晓琳愣在原地,苏荷略微惊讶,不过很快澄清:“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还是迅速的走到了转角。 应天尧在公司加班,说晚会结束后过来接她。 苏荷没有意见,她正对着玻璃窗站着,外头是酒店对面的护城河,河岸两边竖着一排排路灯,像一个个孤单的战士,她双手抱胸,不确定江城南和冯晓琳到底走了没有。 突然,对面的玻璃窗后多了一个人影。 苏荷下意识的转身,陈奕南沁着一丝冷淡笑意的脸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她后退两步,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陈奕南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凑近她的耳畔,轻嗅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水味:“换了男人,连香水的口味都换了。” 迷乱的新婚夜(1) 总裁大人要不够,迷乱的新婚夜(1) 苏荷的后背抵着后面冰冷的窗户,陈奕南贴的如此近,手握着她的腰肢,太过暧昧,她皱眉提醒他:“陈总,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舒悫鹉琻” 陈奕南笑的落落大方:“你已经足够幸运了,要是让陈语嫣知道你跟我过去,你说,会怎么样呢。” 苏荷的眉目细致的拧起来:“我想陈总不会这么自找麻烦吧。” “难说,你不是马上要回陈家了吗,要是不让陈语嫣弄点什么出来,日子又怎么会过的有趣呢,大嫂。” 他也叫她大嫂,只是这大嫂带着明显的戏谑:“想到陈家,也要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期待。畛” 陈奕南的话中带着深深的隐喻:“哦,对了,这次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了吗?你就不怕应天尧发现点什么?” 苏荷倏的脸色发白,手心紧握成拳,他则潇洒的回到大厅,连整个肩膀都在笑。 苏荷拼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压住心中的不安,她以陈青松的名义捐了支票后便匆匆离开了钚。 车子前后都有刮擦,但她顾不得这些,只想离陈奕南越远越好。 然而再远的距离也抵不过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她与应天尧的婚期如期来临。 她额头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用上遮瑕膏的话就无大碍了。 她没有伴娘,婚纱是前一天婚纱店的让送到陈青松公司来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陈青松倒是早有准备:“苏荷,要结婚了,我给你安排了几天假期,你出去好好玩玩吧。” 苏荷一脸诚心:“陈总,你已经对我够客气了,我前面已经休息那么长时间了,不需要假期了,而且天尧他很忙,也没时间休息。” 既然如此,陈青松便说:“那先欠着吧,等你需要的时候就跟我说。” “好。” 陈青松跟陈良宇是旧识,陈良宇想让应天尧认祖归宗回陈家,到时候必定会大张旗鼓闹的满城风雨,陈青松没道理不知道。 苏荷看着挂在办公室里那件镶满水钻的带着少女梦幻色彩的婚纱,却又觉得如此不真实。 他们的婚礼办的简单而低调,因为苏荷没什么亲戚朋友。她又去了星光食府,想看看郑晓薇,哪怕是远远的看看。 结果,郑晓薇却发现了她。她系着围裙走向苏荷,苏荷有些进退维谷,最后只好怔怔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近。 郑晓薇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比当初与王帅分手时的样子更糟糕。 苏荷有些尴尬的站在一个臭豆腐摊子旁边冲着她笑:“晓薇,好久不见。” 这一次,郑晓薇没有冷脸相对,但也仅仅是扯了扯唇,而后就从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抽出了一张支票还给苏荷:“这个还给你,我们不需要。” 这是上次苏荷去医院看郑晓薇的母亲时留下的一些钱,她有些着急的看着郑晓薇:“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晓薇,难道我们真的要划分的那么干净吗?” “苏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真的没有穷到这样的地步,你先拿回去吧,等我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会跟你开口的,你先拿着吧。”见苏荷不肯拿,她还硬往苏荷的手心里塞。 “晓薇——” “对了,明天你就要结婚了吧,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逛呢,可惜,明天我们这里很忙,我就去不了了,祝你新婚快乐。”郑晓薇如倒豆子一般把话噼里啪啦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苏荷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晓薇,你还在怪我吗?” 郑晓薇甩开她的手,凄凉一笑:“有什么好怪的,这就是我的命吧,好了,你赶紧走吧,我要回去帮忙了。” 看着郑晓薇逐渐混入人群的背影,苏荷的眼中有一股温热的泪意,她知道,她年少时唯一的朋友,她年少时唯一获得的友情,也在这时光的洪流中,却冲淡,最后消失不见,又只剩了她一人,握着毫无温度的冰冷的支票,站在这人声鼎沸的街头,可是她的内心,一片悲凉。 也许这也是她的命,注定孤独。 ************************************************************************************* 纵然这般不如意,婚礼还是要进行的。 一整天,苏荷就像个傀儡似的任由人摆布着,进行着婚礼的流程,接近午夜时,总算浑浑噩噩的结束。 今天来了很多人,大抵都是应天尧和陈良宇的朋友。 对于陈良宇这样大张旗鼓的为私生子正名,虽然众说纷纭,可见唐雪梅也皮笑肉不笑的坐着,就没有人敢有异议了,只能在私底下小声揣测。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处于一个复杂的关系网之中,没有让可以仅仅为自己活着。 苏荷的前半生都在漂泊中流浪,可是她的后半生,似乎都与一个叫应天尧的男人捆绑在了一起。 陈良宇和唐雪梅是今天的重要人物,陈奕南和陈语嫣自然也不会缺席。整个婚礼下来,苏荷一直在强颜欢笑,笑的嘴角都要抽筋了。 他们的新婚夜安排在这家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都是按照最高规格布置的,苏荷扶着有些醉意的应天尧,心头开始逐渐焦虑起来。 此时,陈奕南核陈语嫣端着四杯红酒走了过来,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如血液般荡漾着,配合着头顶的水晶灯,看着苏荷头晕目眩,身体晃着打了个趔趄。 陈奕南噙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将酒杯递给应天尧:“来,大哥,大嫂,最后跟我们喝一杯吧。” “是啊。”陈语嫣笑着说,“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她递了两杯红酒给应天尧和苏荷。 苏荷有些为难的看了应天尧一眼,他自在的接了,并且也笑着说:“来,干杯。” 苏荷的嘴巴抵着酒杯的边远,看着那三张在灯光下笑的觥筹交错的脸,怎么看,都像是蒙了一层面纱,看不真切。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喉管下去,一些酒渍沿着嘴角留下来,她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没想到应天尧的动作更快,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悉数将她所有的津液吞入自己喉中。 心口像是有一把火逐渐的燃烧起来,苏荷的头更晕了,脸色也越加酡红,陈奕南深邃的目光定格在他们亲密的互动上。 陈语嫣则面红耳赤的背过脸去,希冀的看着陈奕南,被酒精诱惑了的男女,内心都逐渐升腾出一股浓烈的不用明说的***来。 应天尧搂着苏荷的腰肢笑道:“走吧,我们上楼去吧。” 苏荷不去看陈奕南,随着应天尧的脚步离开了。 在电梯里,应天尧身上的体温便不断升高,双手似乎不断在苏荷身上游走,这是苏荷从未见过的应天尧的模样,她无法阻止他,但又觉得有些抗拒。 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终于扶着应天尧进门。 顶层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装修的如此奢华,kingsize的豪华双人床上铺了满满一层心形的玫瑰,空气中还挥发着迷人的芬香。 门都未关上,应天尧便迫不及待的转身抱住了苏荷,让她的后背抵着门边的墙壁,舌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翻搅挑勾,吮~吸她的小香舌,啜饮她口内芳香诱人的津液。 浓浓的男性气息不断袭来,酥麻了苏荷的神智,体内流窜的热流逐渐加强,她呼吸急促,忍不住在他的口中呻吟出声…… 苏荷隐约察觉哪里不对,可现实又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她身上的礼服逐渐被褪去,应天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下的动作却逐渐慢了下来。 苏荷终于察觉有异,然而就在此时,应天尧忽然整个人朝地上倒去,苏荷惊骇莫名的蹲下身去查看应天尧,结果身边的那扇大门毫无预计的被推开了。 陈奕南的西装礼服脱下,只穿着一件贴身的丝绒衬衫,衬衫最顶端的扣子也随意的解开了,露出他性~感的锁骨,苏荷赶紧拉起地上的礼服遮住自己的前胸,懊恼的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他笑的淡定自若,踢了地上的应天尧一脚:“我来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你——”苏荷气极,可是更让她忧心的是地上毫无反应的应天尧,她不停的拍着应天尧的脸颊。 陈奕南在旁边扯了扯嘴角:“不用叫了,他不会醒的。”倏的,他从地上拉起苏荷,被解开的礼服则顺势脱落在地,苏荷又要去捡,陈奕南却贴着她的耳畔轻语呢喃,“我已经都看的不想再看了,还遮着干什么呢。” 苏荷去甩开他的手,但他的力道极大,深深的控制着她:“难道你忘了你还欠着我好几次?我说了有兴趣的时候我还是会找你的,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看着他嘴角恣肆邪恶的笑意,苏荷愤怒的吐出两字:“变态!” 陈奕南不以为杵的拉着她的手贴近自己:“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以后咱们可是要经常独处一室的嫂子跟小叔子了啊,今天不应该更加亲近亲近?” 总统套房的门被陈奕南用脚关上,应天尧躺在地上毫无反应,苏荷则被陈奕南要挟着,朝那为他们的新婚夜准备的婚床而去。 “放开我!”苏荷被带倒在床上,仍是挣扎几许,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好像柔若无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连那义愤填膺的亢奋,听来都像是软软糯糯的撒娇。 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赤红的双目充满愤怒:“陈奕南,你到底在我们的酒里放了什么?” 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这唯一的解释就在那几杯酒上。 陈奕南唇边笑容更深,低语的声音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苏荷,你还挺聪明的,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过,这有区别吗?你今天的新婚夜,还是要跟我一起过的。” 羞窘的怒火逐渐窜上苏荷的俏脸,心跳却不断在加速,让她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苏荷瞪着他变得十分灼烫的眸子,感觉他漾着火光的注视令她全身的肌肤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她发出呜呜的犹如小兽挣扎般的声音,陈奕南却笑着提醒她:“你要是叫的这么厉害的话我保不准应天尧会提前醒来啊,到时候让他看到这样的画面,啧啧……” 她心中的愤怒就像燎原般啃噬着她的内心,可她没有办法,体内又有一波又一波的热泉涌上来,她低语:“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伸手触摸她发烫的脸颊,含笑看着她娇媚泛红的小脸以及不断起伏的胸脯,眸底燃烧的***之火窜起高热:“就这样,好好配合我。”他说出最后一个我字,他的唇已迅速攻向她,攫住她微张诱人的红唇。 满床花瓣瞬间凌乱。 苏荷尚未及反应,一道压力及火热已袭上她的唇,一阵战栗瞬间窜过她的体内,身子突然变得虚软无力…… 陈奕南攫住她的红唇,灵活的舌迅速刺入她惊慌微张的口中,不停挑撩翻搅,探索她口中每一个私~密处,舌尖勾住她的小香舌肆意吸吮,撩拨她的感官知觉,啜尝她口内诱人芳香的津液,享受她成熟而诱人的反应。 理智与情感在苏荷体内疯狂的交锋,可体内深处涌上一波又一波***动的热潮,让她忍不住在他的口中呻吟出声,感觉心跳愈来愈快,全身泛起异样的高热:“嗯,别这样……” 细细的嘤咛声传入陈奕南耳中,他低头戏谑的欣赏着苏荷痛苦与欢愉交织的表情,出声撩拨:“明明那么淫~荡,还非得当什么贞洁烈女,苏荷,你不是那块料……”他眼底的炽芒更形猛烈……他一边挑弄吸吮她的唇瓣,一只大手隔着胸贴直接握住她胸前一只丰盈,徐徐揉捏起来。 苏荷全身有如被雷击般剧烈震颤,瞬间变得更加虚软,尖锐的快感由体内升起并直窜脑门,小腹间升起一股莫名的火焰,迅速燃烧。 “陈奕南,你无耻……”她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欲火,只能任凭她火烧火燎的蔓延开来,可是终究,她还是不能忘记他带给她的屈辱,用言语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陈奕南清楚感受到她的反应,知道她体内的***已逐渐被他挑起,更加深这个吻,热唇纠缠着她的小香舌,引导她随他缠绵着***之舞,大手由她的胸前滑下,拨开她的双腿,令意乱情迷的她转成跨坐姿势面对他。 挑勾的热唇滑下,他吻上她雪嫩的颈部肌肤吸吮、啃咬着,一边大手握住她浑圆有致的臀部按向自己的下腹,贴向他已然燃烧的男性象徵,缓缓厮磨着:“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咱们不正好么……” 苏荷的力气慢慢消失,意识也逐渐模糊,身体就像是躺在了棉花上,口干舌燥,就连陈奕南的面容,似乎都模糊起来…… 明知不能回应,可她还是无法自制地喘息呻吟,她那无法控制的娇吟声刺激着陈奕南体内的***愈发高昂,他不再满足于这隔靴搔痒的抚摸,褪去了她身上仅剩的贴身衣物。 ********** 虚与委蛇 总裁大人爱无止尽,虚与委蛇 车子进入别墅区之后,陈家近在眼前。舒悫鹉琻 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直通陈家大门,两边种着高大的松柏和梧桐树,其中还错落有致的夹杂着几棵枝干繁盛的广玉兰。 若是在夏季的话,这里定是枝繁叶茂,花香四溢。 只是越靠近那扇大门,苏荷的心就越紧张。这是她第一次来陈家,可无端的,她又觉得又一种熟悉感,好似许久之前来过似的。更多的,则是不安,仿佛那里面住着洪水猛兽,只要她一走进去,就会将她彻底吞没。 黑色的雕花铁门自动朝两边缓缓打开,应天尧的到来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一般罘。 他也熟门熟路的朝地下停车库开去,并不是第一次来的模样。 车子稳稳停在中间的一个车位上,同时,苏荷看到旁边陈奕南的车子也赫然在位,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从早上事发到现在,才十个小时左右,她却要再次面对陈奕南,心中怎可毫无波澜欤。 应天尧下车帮她拉开车门,她只好道了谢,就着他的手下车。 这么冷的天,在车库的大门后边,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布衫的精明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佝偻着腰,长得有些瘦小,宽大的黑色布衫完全罩住了他的身体,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露在外面的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和黑色的眼睛就显得更为精明和锐利。 不过当苏荷的目光与他对上时,他则换了一副恭敬的样子,并且对应天尧和苏荷微微欠身:“大少爷,老爷夫人已经在等你们了,请随我来吧。” 应天尧告诉苏荷,这是陈家的老管家,叫成伯,以后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苏荷本能的觉得这位成伯不怎么喜欢自己,因为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从地上走到地面上,一阵寒风吹来,苏荷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应天尧更加握紧了她略显冰冷的手:“轻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有我在。” 苏荷也不断的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而踏入陈家大门,看到陈良宇和唐雪梅在首位上正襟危坐,陈奕南则斜斜的靠在一遍的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眼中带着无限暗示和讽刺的笑意,苏荷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在这里,她是彻底的外人。 陈良宇看到应天尧很是高兴,马上站起来说:“天尧,苏荷,你们来了,正好,来,这边坐吧,管家,让厨房端两碗燕窝上来。” 应天尧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唐雪梅嫌恶的别开了头,冷冷的没说话,厌恶之情那么明显。 陈奕南则回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给他们:“大哥,大嫂,欢迎回家啊。” 应天尧也笑笑:“没有打扰你们才好。” “说什么打扰,天尧,以后这也是你的家,不用这么拘谨的,苏荷也是一样,既然跟天尧结婚了,就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好好做天尧的贤内助。” 苏荷尴尬的点头:“我知道。” 厨房端了两碗冰糖银耳燕窝出来,晶莹剔透的润泽,一看就是上品。 唐雪梅冷淡一笑:“尝尝吧,你们平时哪里吃得起这些东西呢。” 苏荷确实吃不起这些东西,可也不代表自己毫无见识,她端起燕窝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又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然后笑着放下碗道:“燕窝倒是真不错,不过我前些年在英国喝极品血燕已经都喝腻了,谢谢唐夫人厚爱,您应该多吃吃,保养保养。” 苏荷本不想这么夹枪带棍的与唐雪梅说话,可也是真的看不惯唐雪梅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谓先下手为强,若今天她不能拿出点气势来,怕日后真的要在这里过日子真的会苦不堪言。 唐雪梅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苏荷微微颔首以示抱歉。 应天尧则顺势接口:“不好意思啊,小妈,苏荷没礼貌,不过也都被我宠坏了,您别介意,您喜欢喝燕窝的话我明日让人给你多送一些来,滋阴补肾,确是不错的佳品。” 唐雪梅连被人扇了两巴掌,气的要发作,还是陈良宇站起来说:“好了,既然天尧和苏荷不想喝,那就不喝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应天尧又说:“嗯,吃饭好,我肚子还真饿了。” 唐雪梅生气的拂了拂身上高贵的流苏披肩:“我身体不舒服,你们吃吧。”随后便上楼去了。 陈良宇也面露难色,很快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吃吧。” 于是一行人又转战客厅。 陈良宇走在最前头,应天尧跟在他身后,苏荷在应天尧身后,陈奕南走在最后。尽管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可苏荷就是觉得他的目光能把人烫伤,他看似平静不露声色的外表下,实则精心酝酿着一处又一处的阴谋。 心事重重,即使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 尤其陈奕南又坐在苏荷的对面,好几次苏荷想吃什么,伸筷子去夹的时候陈奕南也刚刚伸出筷子来夹菜,他们的筷子便会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 这都让苏荷觉得十分尴尬,最后干脆就只吃碗里的白米饭。 陈良宇看她吃的少,就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他似乎是为了刻意讨好应天尧,此前也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做的饭菜大多符合应天尧的口味,如今也就对苏荷格外关心。 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苏荷并不是一个对吃很挑剔的人,所以摇了摇头:“不会,菜都很好吃,只是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着,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碗。 陈奕南看着苏荷意味不明的笑,又有些惊讶道:“真没想到嫂子跟我喜欢的口味还差不多,说实话,这些个菜我也不觉得多好吃,我也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苏荷堪堪别过头,陈良宇感觉气氛有异,就让厨房上水果。 陈奕南站起来说:“我就不吃了,嫂子,不如我带你们去你们新房看看怎么样,老头子可是花了十分的心思请人重金布置的呢,啧啧,说是下血本也不为过啊。” “不用了。”苏荷宁可坐在这里也不愿跟陈奕南单独上楼,“我还是等天尧一起去好了。” “可是老头子跟大哥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呢,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陈良宇也在一遍帮腔:“是啊,苏荷,你先去你们新房看看吧,还有什么缺的需要的你就下来告诉我,我马上让人去办,我跟天尧说几句话,他待会儿就上来了,奕南也不是别人,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谨的。” 苏荷求救的目光落在应天尧身上,应天尧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去看看也好,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在想办法。” 话都这么说了,苏荷没有理由继续在饭厅呆下去,陈奕南则一脸讥讽在楼梯口等着她。 她有些举步维艰的跟上。 陈家是欧式的别墅,一共分为四层。 地下一层是停车库,一层是厨房和客厅,二层是陈奕南和唐雪梅的住处。 三层原本是陈奕南一个人在住,现在因为多了应天尧,就硬生生的僻了西面的一半房间出来给他们。 楼梯呈圆弧形盘旋而上,白玉栏杆雕砌的扶手雍容华贵,黑色大理石铺就的阶梯光可鉴人,每层楼梯平台上都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无声无息。 陈奕南径直上了三楼的楼梯,苏荷只好跟上去。 二楼还有几个佣人在进出,可是到了三楼,悄无声息的,连脚步声都被隐匿,苏荷宛若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也没注意前面的陈奕南突然停步了,于是她一下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传入苏荷的鼻翼中,她快速的抚着撞疼的鼻子后退两步,这才抬头看他。 陈奕南单手插在裤袋里,因为屋内有暖气,他穿了一件米色的暖绒上衣,头顶的灯光炫目灿亮,汇聚在他的头顶形成一层淡淡的金光,上衣领子开的有些低,露出了他迷人的锁骨,随着他的呼吸,有上下浮动的痕迹,他盯着苏荷,往前走了一步,苏荷便后退了两步。 他飞快的一个箭步上前,凑到了苏荷的面前,苏荷惊得节节败退,直到后面悬空的楼梯口,他距离她那么近,呼吸都几乎痴缠在一起,苏荷按耐着过快的心跳道:“你想干什么,咱们早就说好互不相欠了。” “嗯,别这么紧张,我也没说想跟你继续前缘啊。”陈奕南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我只是在想,在这个屋檐下,我该用什么身份对你呢?” 苏荷已经没有后路可退,陈奕南却步步紧逼,苏荷还来不及回答时,唐雪梅的声音却在楼下响起:“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厉声质问,夹杂着一丝尖锐。 苏荷下意识的转身,陈奕南快速的拉了她一把,将她从危险边缘拉回了安全的平台上:“没什么,带大嫂去他们房间参观呢。” 苏荷却不敢看唐雪梅的眼神,她非常明白,刚才那样子,怕是唐雪梅已经误会了,她会不会觉得是苏荷在勾~引她的儿子? 唐雪梅也不知是对谁说:“你们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 陈奕南笑笑,苏荷却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滚烫起来。 唐雪梅下楼去了,陈奕南抬起苏荷的下巴,露出她绯红的双颊来:“是不是被说中了觉得心虚?” 苏荷懊恼的挥开他的手,晶亮的眸中满是愤懑:“请陈总注意自己的身份。” “呵。”陈奕南不以为杵的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走吧,嫂子,我带你去看看你们新房。你们的床还是我亲自挑选的呢,你看看,感觉如何?” 他率先走在前头,推开一扇乳白色的厚实房门,里面的窗帘开着,站在门口就能看到窗外暗蓝夜景。 陈奕南打开灯,室内瞬间明亮起来。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被套,白色的家具,白色的装修,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干净的不染尘埃,被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反射后,却又白到刺眼,她唯有先闭上眼睛,才能慢慢适应。 可让人不舒服的是,床边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盆开的正盛的ju花。 如果床中央躺着人……这……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场面。 苏荷的心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陈奕南却一脸笑意的问她:“怎么样,还喜欢吗?” “你是故意的。”苏荷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但语气平淡,表情平静,“不过很好,谢谢你,我们很喜欢。” 话落,转身下楼。 纵然如此,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膈应。 应天尧还在楼下,看到他们下来看到苏荷的脸色就问:“怎么样,不喜欢吗?” 苏荷勉强笑笑:“奕南一番心意,大体来说还是很干净的,纯白的,配着黄色的ju花,也算典雅吧。” 陈良宇和应天尧一听苏荷的描述,也都变了脸色,陈良宇生气道:“奕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把房间布置成那样的?” “你不是说我跟大哥年纪相仿,应该品味也差不多吗?让我参考参考,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跟设计师说了啊,刚才大嫂在楼上还说很喜欢,谢谢我呢,没想到到了楼下就变卦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苏荷没有辩驳,只是单纯的扯了扯嘴唇,似笑非笑。 陈良宇生气的截断了他们的对话,出口指责陈奕南的居心不良:“奕南,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奕南耸耸肩,不甚在乎的模样:“哎,现在好人真难当,说好的是你们,说不好的也是你们,可让我怎么办才好呢,算了,不喜欢就睡客房去吧,我上楼去了。” 唐雪梅又是直直的瞪了苏荷一眼,像是在警告她离自己的儿子远一些,那眼神比针还厉害,苏荷拨着自己的指甲,盯着自己的脚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陈良宇赶在应天尧之前说:“我让人再去收拾下,天尧,你们今晚开始就住在家里吧。” 苏荷多希望应天尧会拒绝,可应天尧还是谈笑风生的答应了。 苏荷心里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昭然若揭。 陈良宇看似松了口气,快速命人重新上楼布置。 不得不说,陈家的效率还是极高的。 等他们再次上楼时,房间可以说已经被布置的焕然一新。 床单被套全部换成了淡粉色,虽然不是苏荷喜欢的颜色,但比起刚才明晃晃的白,到底舒服许多。 意外的是陈良宇也跟了上来,他显然没有事先经过考察,所以看到被匆忙布置过后的房间,还觉得简陋的有些难以接受。 应天尧倒是说不要紧:“有什么不好的明天我再找人来布置就是。” 陈良宇点头赞同:”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还是要你们自己说才好,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下去了。” 房门被带上。 苏荷仍是十分局促。应天尧却笑着抱住她说:“别紧张,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家?”苏荷觉得十分的陌生,她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应天尧,“你真的喜欢这里,想回到这里吗?”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让应天尧有片刻的怔忪失神,他伸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神,用一种心痛而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苏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别无选择,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如的出入这里。” 突然之间,苏荷觉得她与应天尧的距离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可知道,她根本不稀罕什么自由出入这里,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虚与委蛇,若可以,她宁愿躲得远远的。 她有些疲惫的说:“我累了,想睡觉。” 线裂开了 总裁大人爱无止尽,线裂开了 “好,那我们去洗澡吧。舒悫鹉琻” 他居然就这样拥着苏荷朝房间里相连的洗手间走去,苏荷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讷讷:“睡衣……” “哦,用不着。” 苏荷的连飞快赧红:“我不习惯。” 于是应天尧打开一边的橱柜,里面满是男女款式的衣服,根本就是为他们准备的罘。 他从中随手拿了一套睡衣递给苏荷。 苏荷看了看款式,悄悄咽了咽口水。 “走吧。欷” 苏荷的内心十分的挣扎,洗手间近在眼前,应天尧的手机却响了。 苏荷快语:“你赶紧接电话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她快速闪进洗手间内,应天尧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便去接电话。 苏荷刚刚锁上的门又被应天尧给敲开,她不解的看着他,应天尧与她解释:“苏荷,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情,需要我过去看看。” 她没有二话:“啊,严重吗,那你赶紧去吧。” 事后苏荷才有些后悔,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里,应天尧是她全部的依靠,可是她却让他走了。 站在阳台上看着应天尧的车子离开陈家,苏荷的心就空落落的。 天际星子寥淡,只有微弱的星光闪烁在天际,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周围满是不熟悉的环境,她正打算回房休息,一转身,却在斜对面看到了一个隐隐绰绰的模糊身影。 她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大一步,手抓住栏杆的边缘,那人从暗处走出来一些,她才稳了稳心神。 是陈奕南。 他走到灯光处,苏荷才得以将他看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虽然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可阳台斜对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上衣,勾勒的线条颀长无比。他冲着她笑:“大嫂,今夜是要孤枕难眠了?” 苏荷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入房内,关上了阳台门,还特地细致的检查一遍确定锁上了,又锁上了房门,这才觉得稍微放心些。 床那么大,足够容纳四个她。可毕竟是陌生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外头的一点声音,门也明明锁了,但她总是不放心的朝门口张望。 陈奕南总是来去无踪的莫名出现,让她的心十分没有安全感。 就这样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耀眼的照在窗前,窗外山色青翠,丝毫不见冬日的萧瑟。 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是佣人的询问声:“苏小姐,你起床了吗?” 苏荷抱着被子转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开始丝毫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怪异,不过很快当她想起自己所处之地时,又咀嚼着这个称呼,便觉得不对劲了。 应天尧是大少爷,而她就是苏小姐。身份的区别可见一斑。不过她并不介意,她应了声:“马上就起来了。” “好的,您起来了就下楼吃早餐吧。” “好,谢谢。” 苏荷快速的掀开被子,打开那里的衣柜,从里面选了一身比较不起眼的衣服黑白相间的衣服换上,又到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洗手间内应有尽有,就连化妆品,都是她惯用的牌子,她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又化了个浅浅的淡妆,整了整发饰和衣服,这才下楼去。 三楼空荡荡的,陈奕南的房间门紧锁着,苏荷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还在睡已经离开了。 她蹑手蹑脚的下楼,尽量不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楼下饭厅里已经飘着食物的香气,长长的方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精致的食物。 桌边明明只坐了两个人,但早餐就那么洋洋洒洒的摆了一桌。中餐,西餐,应有尽有,跟酒店的自助餐也差的不远了。 唐雪梅和陈奕南分执一端,没有看到陈良宇的身影。 唐雪梅小口小口慢条斯理的喝着小米粥,冷不丁的扫了苏荷一眼,便皱起了眉头:“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大早上的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参加谁的葬礼呢,懂不懂礼数啊。” 苏荷听着她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她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扮,可以说简单,知性,优雅,难道平时上班不也是黑白套装居多吗? 更何况这衣服还是在柜子里准备的。她想回嘴,可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全,那我上去换个衣服吧。” “随便你,换不换跟我也没关系,我吃饱了,奕南,我今天要去上花艺课,你吃完了就上班去吧。”唐雪梅拢了拢身上真丝的披肩,态度自然而傲慢的离开了,留下陈奕南坐在那里。 佣人给苏荷添了一副碗筷。 陈奕南便微勾着嘴角看着她:“怎么,不想吃早饭还是不想跟我一起吃?” 苏荷不愿示弱,淡定的在他对面坐下,笑了笑:“怎么会呢,能跟陈总一起吃早饭是我的荣幸。” 陈奕南啧啧两声:“虚伪的还真是不会脸红。” “呵呵。”苏荷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虽是小米粥,可里面放了不少好东西,吃起来入口即化,香软糯滑,味道真是好极了。 虽然没有夸张的想把舌头吞下去,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手艺,真的也是难得一见。 她一口气喝了一碗粥,这才发现陈奕南一直盯着她看。 她的秀眉微微隆起,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小心的擦了擦嘴,便说:“我吃饱了,先上班去了,你慢慢吃。” 因为应天尧没有假期,陈青松原本是要给苏荷蜜月期的,但被苏荷拒绝了,她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与其这样,她宁可回去上班。 陈奕南也没有阻拦。 可等苏荷走到外面,才发现这里是别墅区,道路空旷,可没有一辆出租车。在这里出入的非富即贵,私家车多的开不完,又怎会有出租车来这里。 应天尧还没有回来。 苏荷看了看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打电话。 这时候,她的身后传来嘟嘟的喇叭声。她侧身,陈奕南在阳光下闪着铮亮的车子停在她的身边,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摇下车窗,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冲着她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苏荷淡漠而坚定的拒绝了:“谢谢,不需要。”她是不想跟陈奕南有任何的瓜葛了。 “哦,”陈奕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慢慢等吧,对了,我妈打电话说她的车子半路坏了,应该马上回来了,祝你好运。” 苏荷一瞬就看明白了陈奕南的意图,然而不容她多想,她便抓住车把打开门坐了进去。 如果要她在面对唐雪梅和陈奕南之间选一个,那她宁可选后者。 唐雪梅身上天生有一种让人不容靠近的高高在上,她从打心眼里看不起苏荷,而苏荷则打心眼里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 看着苏荷迫不及待的样子,陈奕南的眼眸微微眯起,只是他戴着墨镜,苏荷看不分明。 上了车,才有些后悔。她应该坐后面的。 可是现在却坐在陈奕南身边。 他的手靠在旁边的靠位上,苏荷有意束缚着手脚,不愿意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陈奕南依旧笑着:“我身上有病毒?” “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躲我那么远干什么,更何况凭我们的关系,我有的话你早就被我传染千百遍了啊,现在才来避嫌,不觉得晚了吗?” 苏荷严重的愤怒逐渐堆积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楚倩呢,为什么明明说的好好的,现在你又要变卦了?” 陈奕南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变卦了,我们是结束了,可你现在成了我的大嫂,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我们要当作老死不相往来?你不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苏荷说不出辩驳的话,见他的车子已经开到主马路上,便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麻烦你在路边把我放下吧。我们不顺路。” 陈奕南置若罔闻,继续往前开着。 苏荷只好再提醒他一遍:“我说我要下车,你跟我不顺路。” “你都不知道我去哪里,就知道不顺路?” 苏荷的眉头打了死结:“你什么意思?” 陈奕南耸肩:“我正好也要去陈青松那里,你说顺路不顺路?” 苏荷错愕的看着他,却哑口无言。 陈奕南满意的点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对我说你还对我想入非非的。” 苏荷闻言,瞬间合上了自己的嘴巴,权当自己选择性失聪,不再与他废话。 半路上,应天尧打了电话过来。 原来他已经回到陈家接她上班,可是苏荷已经不见。 苏荷只好老实说:“是陈奕南送我的,我马上就要到公司了。” “那就好,对不起,”应天尧说,“下班我去接你。” 苏荷刚想回答,也不知道陈奕南怎么搞的,一个急刹车,手机从她手上飞出去,滑到了座位底下,她伸手也够不着,只听到应天尧在那边喂了好几声,但没了动静,苏荷的身体则往前倾了,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她气结:“陈奕南,你故意的!” “什么?”陈奕南一脸无辜的摘下墨镜,“到了,下车。” 苏荷抬头,才看到真的到了陈青松公司楼下。 她拧着眉头下车,然后弯腰捡手机,但手机卡在了座位底下,她怎么够都够不着,不能不再度俯下身子。 正当她的手要摸到手机,用力之际,却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撕裂声…… 她整个人石化般僵硬的蹲在那里不知所措。 因为陈奕南的到来,陈青松早就接到消息,所以才特意等着人等在楼下,现在已经走来与陈奕南握手寒暄,然而大家都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撕裂声,目光纷纷朝这边看来。 苏荷尴尬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却又不敢去迎接众人的目光,为什么明明是巴宝莉的衣服,质量却这么差…… 快速裹住她 总裁大人爱无止尽,快速裹住她 骑虎难下,正当苏荷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肩头却突然落下一件带着醇厚的男性气息的衣服。舒悫鹉琻 苏荷回头,看到是陈奕南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衣服应该是刚刚从洗衣店拿出来的,干净熨帖还带着他特有的气息,他还一脸和煦的对她笑:“大嫂,你没事吧。” 苏荷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手机,用力一带,手机便拿出来了,她堆起笑容,优雅的站起身来:“多谢陈总慷慨。” 陈青松和那些高层此时也来到了车边,苏荷的状况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到了,不过并没有人出声嘲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寒暄了几句,接着陈青松便示意苏荷先上去,又让陈语嫣送了一套新衣服过来。 苏荷无比感激的道谢,陈奕南却始终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她,而她也没有心思追究他到底什么意思,急忙拽着自己的包和手机快速回了办公室罘。 只不过她这一路招摇走来,一大早上就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难免惹人非议。 关上办公室的门,苏荷才松了一口气,她脱下陈奕南的西装丢在椅子上,自己则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查看身后的开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欹。 黑色的裙子从背部一直开到了裙底,长长的一道口子怎么都遮掩不住,一弯腰,底下的贴身衣服都暴露无遗。 那么她刚才蹲在那里…… 她简直不愿再去回想当时的情景。她有些懊恼起自己的大意,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桌面,不小心就碰到了陈奕南的西装,导致西装滑落在地。 西装口袋里的东西便不受控制的自动往外滚落,滚到桌底下。 苏荷捡起衣服,看到滚到了最角落的东西,哀嚎一声,又没有其他办法,眼见没人进来,便小心的钻入桌底。 桌底很大,容纳她一个人绰绰有余,只是因为下蹲的幅度很大,这一次,身后衣服唯一的链接处也被她用力挣破,她匍匐在桌底,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火大的抓起那个东西,正待出来,却没想到办公室的门此时被推开了。 若此刻出去,她难保衣服不会落下来,一时间,她在桌底犹豫不决,接着又听到移动的脚步声,作为鸵鸟的她干脆更加往里面缩了缩,前面有椅子的遮挡,按理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人穿着一双黑色的普通皮鞋,走路的脚步很轻,他在苏荷的桌前站定,苏荷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听到了文件翻动的声音,还有电脑被操作的声音。她的心一再的下沉,却是真的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了。 她一直蜷缩着,大约过了十分钟吧,那人应该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所以匆匆走了。 听到办公室的大门再度被关上,她仍是不放心又继续呆了几分钟,确定没有情况后,这才起身钻出来。 她盯着刻意被修饰的桌面,其实找不出什么被移动的痕迹,可偏偏她刚刚还在整理,所以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电脑里的东西,也怪她大意,开了密码,那人应该是收获颇丰的,这里有很多公司的机密文件,最可笑的是这个人竟然选择光天化日到办公室来行窃,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办公室外有监控,一查就一目了然。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这几天监控坏了,去到监控室,也是一无所获,看来那人是早有防备了。 苏荷的眉心微微皱起。手撑着桌面一动,才记起手上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瓶进口的西药。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她正待仔细看看,再次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于是赶紧将那东西放回了陈奕南的口袋里。 接着,陈奕南气宇轩昂的步入了办公室。 丝绒的衬衫衬得他尊贵无比,英俊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到苏荷,他那英挺的剑眉便往上一挑,戏谑的打趣道:“没想到你们还可以穿着床单上班,还是特地在等我,或者,等什么人?” 那侮辱的语气让苏荷瞬间怒气高涨,不过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如一块布似的危险的挂在身上,稍一移动,便会从肩膀处滑落,好不尴尬。 她快速的用手夹住自己身后的衣服,但是动作迟缓,捉襟见肘。 陈奕南靠近苏荷,站在她的桌前,看着她因为怒气而嫣然的脸蛋,笑意更甚:“原来你每天都是这样在陈青松面前上班的啊,你可要悠着点啊,人家年纪大了,可禁不起你这样的……” “闭嘴!”苏荷本能的反感,“陈奕南,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有脸说,我看八成又是你搞的鬼吧。” 就算衣服质量不过关也不可能差到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释就是事先有人动了手脚,偏偏她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丢人丢到了太平洋。 陈奕南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什么搞鬼,我真是不明白你说什么呢。” 苏荷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抓花他那张俊脸,盛怒的眸中火光闪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明白。” 陈奕南不以为杵的勾唇笑看着她:“我什么德行,嗯?”他又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苏荷生气的去挥开他的手,结果动作太大,衣服一不小心就往前滑落几公分。 陈奕南的眸光瞬间暗沉几分:“大嫂,我真怀疑你居心不良是不是有意对我存有非分之想呢?” 苏荷气的说不出话来,可衣服也实在不争气,她懊恼的准备反击时,外面却传来陈青松与人的交谈声,苏荷皱眉的同时陈奕南拿起一边他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然后若无其事的退到一边的沙发上拿起当天的报纸,恰巧在陈青松他们进来时吩咐苏荷:“苏秘书,帮我泡杯茶过来。” 他伪装的速度极快,苏荷不敢掉以轻心,只得用他的衣服遮掩自己,然后帮他去泡茶。 陈青松等她泡好茶便说:“小苏,语嫣已经来了,你先去会客室吧。” 苏荷感激涕零的走了。 ***************************************************************************************** 到会客室时,陈语嫣已经急不可耐的等在那里。 她对着镜子补妆完毕,见苏荷进来了,对指着一边的白色袋子说:“衣服在里面,你自己换吧,我去找奕南哥哥了。” 她不等苏荷回答,便如风一般从她身边掠过,接着很快又转了回来,指着苏荷身上的外套说:“这是奕南哥哥的衣服吧,麻烦先给我吧,我帮你带回去。” 人家未婚妻都开口了,苏荷岂有不给的道理,她甫一脱下,陈语嫣便锒铛环佩的拿走了。 苏荷站在那里摇了摇头,随即陈语嫣的带子去洗手间换衣服。 衣服应该是陈语嫣随意从自己的柜子里拿的,是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裙,并不起眼,起眼的是腰上那一条带钻的腰链,那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璀璨生辉。 衣服的领子开的极大,袖子上的高度与xiong部齐平,露出大半个美yan的肩头,而且开口还是深V,不用挤便已经有了一个深深的沟。 苏荷暗自庆幸这件衣服是带有弹性的。 虽然陈语嫣已经去做过手术,可她们的身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若换了平常的衣服,她怕是穿不下。 就这件,已经是紧紧的服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完美无余的暴露了出来。 她有些苦恼的在镜子里看了良久,衣服的领子不断的网上提了又提,这才出去。 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该展现的她从来不吝啬展现,可是现在,她反而有些畏首畏尾起来。 即便如此,待她出现时,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动。 女同事们各个倒抽了一口气,男同事则不少的眼珠子都掉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苏荷走过长廊,步入电梯。 苏荷的打扮其实没什么问题,关键还是该死的身材惹的祸。 不过这些她现在都无法关注。 电梯里,也映出了她绝美的容颜。这张脸,当真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回到办公室时,恰巧看到陈语嫣缠着陈奕南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他坐在那边的沙发上,陈语嫣紧挨他坐着,听到脚步声,他们同时抬头。 陈语嫣的目光一顿,连原本的话都忘了说,只剩下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苏荷镇定自若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又对陈语嫣表示了感谢,陈语嫣的话语突然变得干巴巴的,拉起陈奕南就说:“你好好上班吧,我们先走了。” 可是陈奕南却道:“我跟陈总还有事情要谈,你先走吧。” 陈语嫣咬着下唇望着陈奕南,眼里写满担忧和不甘,而后才说:“那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陈奕南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抽出手,进了办公室,路过苏荷身边时,目光似乎还在她身上停驻了好几秒,就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让陈语嫣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连看苏荷的眼神,似乎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犀利。 苏荷也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不友善的目光,不过等她抬头时,陈语嫣已经换上了一张完美无缺的笑脸,她还夸奖苏荷穿这件衣服好看,比她自己穿还好看。 苏荷谦虚的说:“哪里,是沾了你衣服的光,等我明天就洗好还给你。” 陈语嫣摇头:“不用了,你留着吧,我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苏荷一时无话,也因为不知如何回答。 陈语嫣接着又问:“对了,昨晚的新婚夜过的怎么样啊。”这时候,她的眼中倒是有几分真诚的期待的。 苏荷笑了笑,像是为了消除她的敌意:“还行。” “那你跟我具体说说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我很好奇啊,是不是以后我们都要住在一起呢。” 苏荷真的想不明白,上次在酒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跟陈奕南,还可能吗?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当初的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 幸好陈青松及时出现了,对陈语嫣说:“语嫣,没事的话你就去人事部帮忙吧,我跟奕南还要出去一趟。” “爸,你们要去哪里,我能不能一起去?”陈语嫣跑过去挽着陈青松的胳膊撒娇。 “这个……”陈青松看陈奕南,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结果陈奕南云淡风轻的回答:“陈总自行决定就行。” 最后,陈青松还是拒绝了陈语嫣的同行,但在半路上,他还是为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开了口:“奕南,上次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我就语嫣一个女儿,你看……” “陈伯伯,在商言商,你也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来这里上班,但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语嫣真的不适合我,请你不要再强求了。” 陈青松看来很失望,长叹一声:“也罢,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了,也管不了了,这件事情就先放放吧,希望语嫣能自己想明白,但是公司现在的当务之急……” “我知道。”陈奕南接下陈青松的话,“明天开始我就会正式来上班,希望不要辜负陈伯伯的期望才好。” 陈青松似乎松了一口气:“你能来我就放心了,语嫣年少气盛,现在公司的事情,还是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的,奕南,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若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就算你跟语嫣不能结成连理,我也希望你能把她当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人一样照顾。” 这话就像是临终托孤。 陈奕南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陈青松则像是老怀安慰一般:“走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陈奕南要来公司上班的事情苏荷还是快下班的时候才知道的。 因为下班之前,人事部出了一份人事任命。 从明天起,陈奕南便开始出任公司执行总裁。陈青松依旧保有董事长的职务,但具体的实权将放由执行总裁与各董事会成员所有。 而陈奕南就是这个核心权力的执行者,陈语嫣则将出任人事部副经理。 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让苏荷难以接受。 前几天陈良宇还希望她玩无间道,没想到陈奕南已经登堂入室。 然而这样的局面绝非她乐意所见。 因为她,也将有陈青松的助理变成陈奕南的特助,也就是秘书。 消息公布十分钟后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更多的人,是对这位空降的年轻总裁的好奇与观望。 苏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下班的。应天尧说好的来接她,结果也没有来。 苏荷心烦意乱,也没有在意,自己打了车,来到了星光食府。 她结婚的日子里,郑晓薇到底没有出现。 结果到达他们的摊位面前时,大门紧闭,没有营业。 她有些担心的徘徊在那里,对面的店主见她如此,便问:“你是来找他们父女两的吧,家里出事了,这几天应该都不会开门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 去我那里 总裁大人爱无止尽,去我那里 “你不知道啊,老郑的老婆没了,回家办丧事去了。舒悫鹉琻”说着,便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郑晓薇的母亲去世了。 苏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赶紧拿出手机给郑晓薇打电话,但又想到她应该很忙,于是改为给王帅打。 没多少时间,王帅就接了电话,苏荷站在空荡的角落里急声问:“你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晓薇家里出事了?” 王帅果真是知道的,而且一直留在那里罘。 不过郑晓薇痛恨他,没让他靠近,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二十分钟后,王帅的车子停在苏荷勉强。 苏荷压抑着心中的难受上了车:“带我去晓薇那里看看吧。欹” 再次坐上王帅的车,苏荷恍如隔世。 第一次别后重逢,郑晓薇坐在王帅的车上,他们是恩爱的小情侣,如今,转眼不过几月,郑晓薇和王帅已经分道扬镳,并且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苏荷一言不发的对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出神,眼中映着这个城市璀璨的灯火,可这淡漠的人情世故她丝毫不能给她温暖。 “你结婚了,恭喜。”许久,才听到王帅开口。 他认真的开口,这话说出来,好像很艰难,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苦笑。 苏荷慢慢的回过神,脑中的空荡似乎终于连接上,她简单的嗯了一声,又说谢谢。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可跟王帅说。 王帅几次努力找话题,都被苏荷轻轻的挡了回去。 最终,王帅只有放弃,并且与她道歉:“对不起,苏荷,我知道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苏荷抿着唇,脑子里不断想起郑晓薇那倔强又受伤的表情,她的难过亦不比他少,只是在这件事情她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没有欠我什么。” 郑晓薇家在一片老城区那里,房子都有很长的年头了,已经有些残破不堪,这一路开来,路灯也坏了好几盏,坑坑洼洼的崎岖的道路就显得尤其狭窄。 王帅的车子还没开到里面,苏荷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哀乐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和瘆人。 “到了,”王帅说,“前面车子已经开不进去了,我们就这里下车吧。” 苏荷没有意见,跟着王帅下了车。这里没有路灯,王帅嘱咐她小心,她率先走在了前头。越往里走,哀乐就越清晰。 老式的居民楼一共有五层,郑晓薇家住在五楼,花圈摆在房屋周围,底下还搭了一个简易的棚用来招呼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可能是因为刚刚吃过饭,里面人还挺多,吵吵闹闹的。 王帅来过几次,但都被郑晓薇赶了出去,他苦笑着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对苏荷说:“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又让晓薇不高兴。” 苏荷点点头,提着包自己往里走。 郑晓薇正好从棚子里走出来,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衣,袖子上别着黑纱,头上又别着白花,眼睛红肿,神情十分憔悴。 看到苏荷的时候,她怔了怔,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王帅。 苏荷上前真诚的说:“晓薇,我来看看你和——阿姨。” 郑晓薇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你跟我来吧。” 她还是没有同意王帅上楼。苏荷是能理解她的。对于已经见过双方父母甚至都认可了他们的关系的前提下,王帅还作出这样的事情,试问郑晓薇怎么可能让他再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 当初答应老人的誓言完全不能兑现,见了,又有什么意义。 苏荷跟着郑晓薇走上那有些昏暗的楼道,楼上的哀乐越发清晰了。 推开门,郑母就安静的躺在客厅的冰棺里。穿着干净简单的寿衣,脸上也被精心的修饰过,花了淡妆,气色比生前好许多。 客厅被布置成一个简单的灵堂,前面有郑母的黑白照片和上香的香炉。冰棺两边坐着郑父和一些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女,应该是郑晓薇家的亲人。 苏荷接过郑晓薇递过来的香,安静而虔诚的上了一炷香,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包交给郑父。 郑父看了郑晓薇一眼,得到她的默许后,才默默收了下来。 郑晓薇送苏荷下楼,楼下的人群已经散去不少,空荡荡的棚子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显得几分凄凉。 王帅依旧等在原处,看到郑晓薇踌躇几次还是上前来,郑晓薇简单的朝他点了点头,对他说:“苏荷就交给你了,麻烦你把她送回去吧,好了,苏荷,我也不送你了,路上小心,再见。” 经过这段时间,苏荷知道郑晓薇已经变了很多,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去,如同她与王帅,心上一旦划了一道口子之后,就再难愈合。 “晓薇,好好保重。”苏荷觉得语言很干涩。 郑晓薇笑了笑:“你也一样,对了,忘了祝贺你,新婚快乐,我上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苏荷只能目送郑晓薇重新布上楼道,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回去的路上王帅一言不发,苏荷让他送自己回恒逸金榈湾。 王帅心底钝痛,苏荷下车前只安慰他这么一句:“往事不可追,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晓薇也放下了,那你也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你不来打扰我们,便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慰吧。” 她挎着包,半垂着头走入门内,留给他一个美好而不可捉摸的背影。 ***************************************************************************** 家里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苏荷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打包了一个小箱子,有些难受的坐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 此时应天尧终于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苏荷接起,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他要临时出差的消息。 将近年关,EA很忙。他要回总部去参加各种会议,忙的不可开交。苏荷也很清楚,往年并不觉得异常,只是如今情况特殊,但她还是没有阻止他,只让他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还有就是关于回陈家的事情。 苏荷还是提了:“你不在,我一定要回去吗?” 应天尧的回答让她绝望,他说是的,他想解释几句,但被苏荷打断了,她有气无力的回答知道了,会回去的。 她突然很不明白这场婚姻究竟带给她什么。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家庭,一个忙碌到结婚第二天就要出差的丈夫,还是一个难缠的像毒药的小叔子…… 她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似乎忘了时间的流转,似乎想借机拖延每一分回去的时间。 可是十二点钟的时候,手机还是响了,而且还是陈奕南打来的。 心生的恐怖让她选择了忽视。但陈奕南电话不通之后又改发了短信,他说,接电话,要不然陈良宇要亲自给她打了。 …… 苏荷心不甘情不愿,到底还是接了。 陈奕南直截了当问:“大嫂,现在在哪儿呢。” “家里。” “家?你还没回家呢,不知道我爸很担心你吗,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必麻烦了。”苏荷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可是我都到你家楼下了呢,而且我要没有把你安全带回去,恐怕我爸也不会让我回去呢。”陈奕南笑眯眯的回答,强迫的意味不言自明。 苏荷有些气恼:“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况且你不都一直住外面的吗,现在这是干嘛啊。” “哦,这不是你们都搬回去了吗,我要不回去,岂不是会被鸠占鹊巢?” “你——”苏荷生气他的比喻,“你想多了,我可没有兴趣。” “你没有兴趣,不代表别人没有,是吧,大嫂,我已经到楼下了,五分钟内下来,我家可是有门禁的,要是十二点之前不回去,可是要受惩罚的啊。” …… 纵然再不甘愿,苏荷还是只能下去。但她坚决不上陈奕南的车,而是开了自己的mini。 她需要车子,如果没有车子,就一直没有自由。 所以她果断的走向了自己的车子。然而车子刚发着,旁边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一股浅薄的酒气就顺着风飘进了她的鼻息,接着陈奕南的身体坐进了车内。 那么小的车子,真难为了他的长手长脚。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苏荷瞪着他时他神态自若的解释:“也好,刚刚喝了点酒,前面路口有酒驾,就麻烦大嫂送我回去吧。” “……你没有司机吗?” “老婆生孩子,请假回去了。”车内空间那么狭小,好似陈奕南多呼吸几次,空气都沾染了丝丝的酒气,他侧过头看她,眼神带这些空旷的迷离,像极了暗夜的星辰,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苏荷强迫自己别开头,发动车子往前走。 谁知刚走了没多久,一个女人的身影便从暗处冲出来,打开双手,直接拦在了她的车前。 苏荷吓了一跳,急忙踩刹车,那人却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依旧张着双臂,闭着双眸,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荷的心狠狠震颤了一下,陈奕南的身体也被往前甩了几公分,幸好车速不快还有安全带的保护。 不过很快,陈奕南便下了车。 苏荷呼着气解开安全带,也想下去,但定睛一看,发现了前面的女人竟然是楚倩。 陈奕南跟她拉扯到了一边,苏荷只好坐在车内没有下去。 楚倩悄无声息的离开好久了,娱乐圈也逐渐淡去了她的消息,陈语嫣也因此消停不小,没想到又突然出现了,她与陈奕南应该是发生了不快,好像还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最后,楚倩甩开了陈奕南的手,气匆匆的给了他两巴掌便哭着跑了。 苏荷依旧按兵不动的坐在那里,陈奕南没有上去追,只是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重新上了她的车。 楚倩下手还挺狠的,他的双颊高高肿起,嘴角还带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他有些不耐的吼了苏荷:“看什么看,还不走。” 苏荷抿了抿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但还是识时务的没有再刺激陈奕南,不过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 后面一直有一辆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苏荷看了看后视镜,便问陈奕南:“喂,那是不是跟踪你的狗仔啊。” 陈奕南往后看了看,面色越加难看:“开车,只管甩了他们。” 奈何时间已晚,路上车子并不多,想要甩掉一辆车实在有难度,陈奕南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苏荷最终说:“你坐稳了!” 她车小,在各种小巷子里无往不利,可以随意穿梭,又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游击战后,终于将那车给甩了。 结果陈奕南却说:“去我那里吧,今天不回去了。” 苏荷沉默着将他送回了住处,陈奕南憋着气,快速的下了车,苏荷马上就锁上了车门,并且摇下车窗对他说:“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是要回去的,晚安。”然后踩下油门,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留下陈奕南表情不明的站在寒风中。 **************************************************************************************************** 深夜的酒吧,糜烂而浮华。 舞池里的男女尽情的舞动着年轻的身体,释放着无限的空虚与寂寞。坐在吧台旁的则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借机买醉,或者享受身体simo带来的无限愉悦。 楚倩一个人一口气喝了五杯五颜六色的烈酒,肩上的皮草滑落一角,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不少男人已经上来同她搭讪,但都被她不耐烦的推了开去。 只有一个人,并不死心,两次三番的上来拍她的肩膀,最后楚倩火了,生气的甩下酒杯抬手就给人一巴掌,结果那人像是早有防备,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楚倩双眸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的瞪着对方,怒气滔天的吼道:“放开我!” “楚大明星,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杨宇杰一手握着楚倩的手腕,一手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 楚倩愣了愣,很快又呵斥我:“放手!” 杨宇杰当真乖乖的放了手,不过并未离开,又挨着她坐,让酒保继续上了两杯烈酒:“一个人来喝酒这么无聊?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还以为你离开娱乐圈了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就碰到了,请你喝一杯吧。” “离我远点儿,我不认识你。”楚倩心中愤懑的不是滋味。 杨宇杰笑着摇头:“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 楚倩又是厌恶的皱眉。然而他并未离去,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聊着天,还不停的请她喝酒。 她似乎也不再那么抗拒身边的这个男人…… 不安分守己 意料之外,匆匆在十二点前赶到陈家的苏荷并未被陈宇良叫住,她一时间也不知道陈奕南那般急匆匆唤她回去,还拿出陈宇良来要挟她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但多半就是假的,他硬要留在他家,那么她就把他放那。 答应过应天尧要回去,苏荷自然说到做到郎。 苏荷灿灿的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将自己洗净,清水淋在身上的快意让她顿生了睡意,带着些朦胧,她关掉水,缓步走到镜子前,良好的排风扇让镜子没有染上一丝薄雾,她看着自己额头上浅浅的疤痕,露出一丝苦笑。 她最近真是恢复了以往的疲惫,以往的艰辛,甚至还不如以往那般快活自在,应天尧究竟是真的将她作为一枚回到陈家的棋子,还是其它……她现在细想是越发后怕。 聪慧睿智如应天尧,他既然能够当上EA的总经理,又被传出是未来的接~班人,那么他定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而他上次表露出的野心,也令她心生寒意。 本也已经是深夜,苏荷穿着一件纯棉睡衣倒在那双令她阴郁的chuang上,chuang固然是好chuang,只是睡在上面发生的事,却不是好事锎。 苏荷揉了揉微微发疼的额角,蓦地觉得口干舌燥,也许是洗完澡有些脱水,她穿着拖鞋朝外走。 偌大的第三层看起来空空荡荡,应天尧不在,陈奕南不在,这家里更加的安静,没有一丝人气。 豪华的欧式装潢现在只让她觉得沉闷,她单手捂住自己的xiong口,心里微微叹息:本就不想进~入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却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一步。 “什么时候回来的,奕南呢?”陈宇良一脸疲惫的沉静的看着苏荷,就像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一般,她惊了一跳,原本放在xiong口的手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惊讶的眼睛微微敛起,对着陈宇良点头后,慢慢开口:“刚到半个多小时,陈总还没睡?” 不是她多事,只是想到陈奕南与她说的,她再不回去陈宇良就要亲自打电话给她,可能真的有什么事要与她说。 苏荷继续往下走,一直走到二楼的时候,站在陈宇良的面前,漆黑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泉,她见陈宇良不说话,便又开口:“我去厨房倒些水,陈总要不要也来一杯?” 陈家虽然有着许多雇佣,但佣人也需要休息,并不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守着等人吩咐,这种时候自然就要自食其力。 苏荷也不是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娇惯女,她在得到陈宇良的点头后,继续往一楼走去,走到一半,她在楼梯上站定,仰面看着陈宇良:“陈总要喝什么?” 陈宇良像是本就不打算喝什么,只是碰到苏荷想与她说上几句,也就应了下来。 “和你的一样就好。” 苏荷听着死板沉重的声音,又看着陈宇良那张冰冷的脸,嘴角抽了抽,也罢,反正是陈宇良说要和她喝的一样,那就不能算她做的不好了。 苏荷倒了两杯白开水,拿着杯子往回走,就看见陈宇良已经坐在了一楼的餐厅中,他整个人都朝着她这边,苏荷的心微微一顿,她不知道陈宇良究竟要和她说些什么。 “陈总,您的水。”苏荷将水杯放到陈宇良的面前,这杯子是水晶制成,在昏暗的夜色中也依旧熠熠生辉,毫不失色。 “你和奕南很熟?”陈宇良接过水杯便放在了桌上,没有喝一口,他看着苏荷的目光锐利,让苏荷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她双手捧着水杯,手指不着痕迹的因为陈宇良的话而抓紧了杯子,只是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水顺着她的口腔滑入喉咙,这才舒服了一些。 “奕南是我的小叔子。”她的脸上没有再露出官方的笑,她认真的看着陈宇良,就好像希望骗过自己一般,那认真的模样,完全没有闪躲的眼睛让陈宇良的眼睛更加深沉。 “雪梅说你和奕南混在一起,她不允许你这样的媳妇呆在陈家,要让天尧带着你一起离开。”陈宇良像是仍旧在试探一般,声音平稳不带一点波澜,那双眼睛也是危机四伏的一直盯着苏荷。 在看到苏荷反应冷淡后,陈宇良又继续开口:“天尧出差了,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不可能让天尧离开陈家,你和奕南的事不要再让人发现。” 陈宇良几乎是已经认定了苏荷与陈奕南的事,却没有对他们多加责备,反而是这般隐晦的想要好好把事情掩埋掉。 <p 苏荷握着水杯的手变得冰凉,明明水杯里的水依旧温热,她却冷的无法自制,她和陈奕南本就不是清白的,可她一直不想让陈家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看唐雪梅的样子估计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陈宇良却不是如此,就像是把她的那些陈年旧事都翻查过了一般。 那像狼一般自信镇定的眼睛让苏荷恍若见到了陈奕南,不……陈奕南还没有陈宇良这般实力深厚,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父子俩花心的程度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苏荷也不再辩解,更是不再开口,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晶杯,那一杯子的水已经被她喝去了半杯,本以为要整杯水喝尽才能解渴,现在却已经再也喝不下半口,水杯里的波纹看的她心乱。 “记住你的身份,奕南和语嫣的事还要你多看着。”陈宇良说完最后一句,刚想走回房间,便听到楼上的动静,随后是尖锐的声音划破沉寂的黑夜。 “苏荷!你勾~引我儿子还不够,现在又要勾~引我老公,你还真厉害啊!狐狸精……”一句又一句刺耳的话语传入苏荷的耳中,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苏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拿着手中的杯子微微站起身。 “雪梅,闹够了没有,回房。”陈宇良却是没有解释一句,就好像那些话本就应该是她承受的东西,而她却也只能苦笑着,将最后的水全部灌进腹中。 她确实是无法反驳唐雪梅的话,她的确是与他的儿子纠缠不清,但那全是陈奕南的一厢情愿,现在,她甚至觉得,她不想要和这个地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本以为能够相濡以沫的应天尧也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般。 心虽是疲惫的,但身体在这样柔~软的大chuang上一觉睡到天亮,她倒是精神旺盛,没有陈奕南的烦扰,她自然睡的很安心,甚至都没有梦见那个诡异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苏荷为了不给人家添堵,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职业装,苏荷从来不尝试这种色调的衣服,因为她知道这种颜色不适合她。 “哼,穿着这么花枝招展,想出去勾~引谁?结了婚还穿这种颜色,真是不知廉耻。”唐雪梅显然是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苏荷也反应了过来,她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唐雪梅已经这么说她,那么她吃完饭就上去把这身衣服给换成黑白的职业装好了。 哪怕再被说成是晦气,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我劝你最好收收心,陈家的家产你拿不到一分半点。”唐雪梅从来都不接受应天尧,现在对苏荷也是相看两厌。 苏荷终于把碗里的最后一小口粥喝完,回味了一番粥的香浓,她甚至觉得,现在唯一能让她留恋呆在这里的,也就是这里的美餐了吧。 只不过,美餐固然好吃,可天天吃也总会吃腻,苏荷并没有多加理会唐雪梅,只是礼貌的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脚步轻快的上楼换衣。 “没教养。”最后那句话她选择了无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无视啊! 有了自己的宝马mini代步,她可谓是重新获得了自由,就像是离开牢笼展翅而飞的鸟儿。 车上放着一盘CD,里面的歌都是一些老歌,苏荷虽是走在时尚前端,可她忙的连换一盘CD的时间都没有。 她停下车后,看到站在公司门口当门神的陈奕南,他一脸的阴沉,与之前的那种阴鸷不同,他并不是发火,而像是要把火彻底的燃烧在她身上一般。 她将包抱在怀中,眼睛警惕的看着陈奕南,最后从大门进去,就在她以为陈奕南不会理她的时候,她的手腕硬生生的被拉住,被陈奕南这么用力的一拽,苏荷的手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紫色的印子,手腕还在不断的收紧。 她怀中的包也掉在地上,名牌包包也不过就是个身外之物,苏荷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陈奕南,却被他眼中的火~热给惊了一跳。 她虽被陈奕南抓着手,却还是险险的跳开了半步,与之半步之遥的距离,苏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她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别人的目光注意到这边:“陈奕南,你是不是疯了!要是让陈语嫣看到……” 苏荷一提到陈语嫣,陈奕南的手就更加的收紧,他早早的在这里等着苏荷,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就想用苏荷解除一下心中的闷气,却不料这个小女人竟然还要惹他发更大的火。 “让陈青松看到才更好。”陈奕南不依不饶,手掌轻轻用力,手臂一带,苏荷就重心不稳的朝着陈奕南的xiong膛撞去,她的鼻子被撞得生疼,眼里蕴出的一丝薄雾也在她刻意的情况下很快的消散。 “陈奕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苏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挣扎变得小了一些,陈奕南见她不再挣扎,满意的伸手mo了mo她的头发。 “不错,有长进,学乖了。”陈奕南自然是不知道苏荷想要问什么,或者是苏荷想要知道些什么,眼神也渐渐的温和下来,苏荷却是干脆的伸手拥抱住他的腰身,用身体感受着他的口袋,果然,里面还是有个小罐子一样的东西。 陈奕南古怪的看着主动拥抱他的苏荷,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只是开口讥讽:“大哥才一天不在家,大嫂就寂寞难耐了?” 苏荷下意识的皱眉,反倒是松开了手,知道陈奕南的衣服口袋里还有那东西,那么作为他的特助,之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是没站稳,难道陈总就这么自恋吗?”苏荷终于对陈奕南的变~态措辞给改了一个ting好听的,不过这种好听的名词被陈奕南听在耳朵里,还是有些刺。 “我有自恋的资本,你有吗?”陈奕南英俊ting拔的身形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她盯着那道背影只是几秒,随后自己被人撞了一下。 “啊,苏荷是你啊,奕南……奕南不是说好了等我吗?怎么先走了。”陈语嫣作为第一次同意父亲的要求来到公司上班,她为的自然不是这个公司,而是她的陈奕南。 苏荷的唇微微扬起,呵,陈奕南怎么可能会是等她,原来是在等陈语嫣,这样也好,他们之间两清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苏荷压着裙摆,弯下腰拾起被陈语嫣踩过一脚的包包,伸手拍了拍,又从里面拿出一张湿巾,把几乎看不见的足印给擦拭掉后,才神采奕奕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虽然是从陈青松的助理换成了陈奕南的特助,但她的办公室却是没有变,在同一个地方,总是比陌生的地方要好太多,熟悉的东西用起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她才刚关上办公室的门,随后就被一脚踹开,她愣了一下,巨~大的声响让她怀疑门是不是被踢坏了。 陈奕南却毫不在乎的长腿一迈,就坐在苏荷的皮椅上,双手摆在扶手上,一副惬意的看着苏荷淡淡的神色。 “苏秘书,给我倒一杯咖啡来。”陈奕南开口的自然,使唤起苏荷更是自然,苏荷却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他,走出门外,到咖啡机前倒了一杯黑咖啡,没有加一点糖和奶精。 “嘭……”苏荷重重的将杯子放在陈奕南面前的桌上,她对待陈奕南可以没有对待陈宇良的耐心,她看着陈奕南坐在她的位置上倒也不恼,伸手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以及今天陈奕南的行程。 从昨天接手开始,她就把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就等陈奕南上任,而她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 可当她刚把门关好,又听到“砰……”的一声,门再次被用力撞开,她看着应该去人事部当她副经理的陈语嫣,也不能赶人出去,她无意的接收到陈语嫣对她敌视的目光,却只是一瞬,也许以为她会注意到,陈语嫣瞬间变回了温顺的兔子一般。 “奕南,奕南,我今天刚变成人事部副经理,还有好多事情不清楚,你能帮帮我吗?”陈语嫣显然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和陈奕南腻在一起,防止苏荷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不过,苏荷倒是乐的清闲,有陈语嫣缠着陈奕南,那么她自然是不用再多提防陈奕南对她做出什么令人心惊的动作。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行程单子,如一报给陈奕南,陈语嫣吵着嚷着要和陈奕南一起去,苏荷自然没有异议,而陈奕南却是冷面对着陈语嫣:“不懂的事情去问人事部经理,我还要工作,别来烦我。” 陈语嫣又求了几下,最后可怜兮兮的一步三回首的离开,最后还瞪了苏荷一眼,让她不要试图勾~引陈奕南。 苏荷的眸子淡淡,今天怕是不能如陈语嫣的愿了,她还真是必须要“勾~引”陈奕南。 当然,是“勾~引”陈奕南衣服口袋里的那罐药,上次没有看清楚,现在却是更加的疑惑。 “坐过来。”等到陈语嫣一走,办公室的门被巨~大的响声撞上后,苏荷揉了揉被震得有些疼的耳朵,原本白~皙的耳廓就这样被她给揉得绯红。 陈奕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苏荷过去,可苏荷若是如了他的愿,那就不是苏荷了。 “陈总还要喝咖啡吗?我去给您倒。”苏荷眼睛都不抬一下,拿着桌上的杯子就准备走人,杯子里的咖啡还没喝一口,苏荷有些遗憾。 “放着,我让你坐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陈奕南的声音带着一份威震力,可这份威震力对于苏荷却丝毫起不到作用,苏荷倒也不把咖啡拿走了,只是坐在一边的硬椅子上,整理自己手上的东西。 “叩……”苏荷虽然在做自己的工作,可仍旧是防备着陈奕南,但千防备万防备也还是防备不过,她听到声音警惕的回过头时,已经发现陈奕南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 苏荷眉头微挑,这个公司里不仅仅只有一个陈青松,还有陈语嫣,若是陈奕南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怕是陈语嫣就够他受的,虽然也许陈语嫣会率先找她的麻烦,不过,她相信陈奕南的麻烦也不会少。 毕竟陈青松可以把陈奕南当成了真正让女儿依靠的人,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了他一样,若是被陈青松看到她和陈奕南在一起,说不定……还会有奇妙的表现。 反正苏荷现在是心情晴好,她置若罔闻,继续处理着自己手头的事情,顺便在把事情都弄好后,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陈奕南。 她在陈青松身边做秘书虽然没有多久,却终究是比陈奕南要快一步了解了这些事宜,可陈奕南却只是接过笔记本的瞬间就把它丢到了桌上,看都没看一眼。 ***************************************************************************** 昨夜,陈奕南独自在家,本就因为喝了些酒而情绪不对,被苏荷丢下后,他更加的暴躁,踢翻了家里的一些东西后,才躺倒在chuang上。 chuang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些日子里,苏荷的身影,可陈奕南却更加的暴躁起来,他为什么总是想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当初的背叛,现在也好像越来越淡了,他知道那不是能够彻底消除的芥蒂,可能不能消除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 他想要这个女人,他的家他自然是不会拱手让给他人,可他又不想受到母亲的控制,陈奕南睡的半昏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他有一瞬间以为是苏荷打来的,却在接起电话后,听到里面的求救声。 是今夜拼死拦在苏荷车前的楚倩,楚倩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慌张与浅浅的哭音。 “奕南……救救我……救救我……洗浴会所……”电话挂的突然,再加上楚倩那种猫啼一样的声音,弄得本就心烦意乱的陈奕南更加的烦躁,他将电话丢在一旁,继续闷头。 却在一分钟后,他一个鲤鱼打ting,从chuang上起来,脸上一张长出了一些胡渣,却来不及剃掉,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拿起手机朝洗浴会所过去。 酒驾本就危险,虽然陈奕南的酒本就喝的不多,现在也被冷风一吹,差不多全部清醒了,可他暴躁烦闷的心情还是让他不断的踩着油门,将车速加到最快。 夜间,车窗外的风景像是倒带的影片,飞速的后退,打开的车窗带着剧烈的风生生的灌进来,将人刮的生疼。 楚倩究竟是不是那个时候所见到的小女孩,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隐约着有那么一个瞬间有些相像,可他终究无法彻底相信曾经的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般。 楚倩本就被杨宇杰的一言一行差不多打消了对他的不满,可一想到他曾经那般将她压在身~下,她还是气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在一杯酒水泼到杨宇杰脸上后,杨宇杰只是伸手抹了一把,随后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诡异的开口。 “你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杨宇杰说完就把楚倩打横抱了起来,倒是标准的公主抱,可女主人不配合,这也便不是唯美的一幕。 楚倩双~腿拼命的蹬着,踢着,双手打着,可杨宇杰非但没有松口,倒是把楚倩抱的更紧了,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看的楚倩胆战心惊。 不一会儿一双细跟高跟鞋便被蹬的不知去处,楚倩终于不再反抗。 她以前也是一路打拼过来的,什么苦日子没过过,什么样的人渣没见过,面对杨宇杰这样的人,她知道自己越是这般反抗,越是要受到更大的伤害。 在杨宇杰将她塞入车中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冷笑着开口:“杨宇杰,既然你想做,就快点。”</p 谁知杨宇杰听到她的话,却是笑了起来,抓起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拉倒自己的嘴边,印下一吻,才缓缓开口:“楚小姐说哪儿的话。” 杨宇杰没打算在车里把楚倩给办了,这样太无趣,比上次在野外更加无趣,他可不想这等***变得索然无味。 楚倩的心渐渐的定下来,她媚眼如丝的看了杨宇杰一眼,把杨宇杰的心都给勾了起来。 “那就到……”楚倩报的是陈奕南所开的洗浴会所,她曾经在那儿见过陈奕南与苏荷,只不过时过境迁,苏荷已经嫁给了陈奕南的哥哥。 她倒是也犯不着一直和苏荷作对,在听到楚倩报出的洗浴会所时,杨宇杰冷笑了一声,像是一只厉鬼,死死的缠在她的灵魂上。 “你当我不知道那里是陈奕南的会所吗?”杨宇杰虽是这般笑着,车却是在他的手中一个急调头,楚倩险险的抓住车把,才没有被甩得东倒西歪,却仍是有些吃力。 “那你还往那个方向开。”楚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杨宇杰明明知道,却还是将车朝着那边开过去,她眸子里的疑惑是显而易见,得到的是杨杰宇轻蔑的一瞥。 “陈奕南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管他外界什么陈奕南硬是要帮楚倩上位,杨宇杰也看的清楚,陈奕南怕是有什么缘故不得不这么为之,实则对她不过是敷衍了事。 不然他也犯不着ding着陈奕南这尊大佛的视线来勾搭楚倩。 楚倩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和陈奕南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外人看的如此透彻,当下心间拔凉,豆蔻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在手心里,划出一道道血痕。 “奕南一定会来!”楚倩却面子上过不去,她一口咬定陈奕南会来救她,或许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被这样一个男人摆布。 “噢?那他还真是会看到一出好戏了。”杨宇杰随意的耸耸肩,毫不在意楚倩的嘴硬,待会儿她连嘴硬的力气都会没有,他倒是很想念她嘴里发出的其他声音。 “会被收拾的还不知道是谁!”楚倩又回了一句,这次杨宇杰没有再回她,只是定定的笑着,一副轻蔑的脸色。 车在洗浴会所停下的时候是一个急刹车,楚倩一路上都抓着车把,这个急刹车倒是没能给成她难堪,只不过她的脸色却也很是不好。 一片苍白的脸颊倒是显得有些楚楚动人,与她一贯的妩媚不同,带着一丝孱弱的病色,杨宇杰舔了舔自己深色的唇,直勾勾的看着楚倩。 果真是个***,连晕车都晕的这般魅惑人心。 楚倩因为晕车,并没有发现杨宇杰看她的眼神,那般的诡异,只要是人看了,都会心慌。 “进去吧。”杨宇杰伸手搂住楚倩盈盈一握的细腰,腰部柔~软的没有一丝赘肉,隔着衣服甚至能够感受到那身体的光滑细腻。 “放开你的手。”楚倩难得的反抗起来,她以为到了这个会所,里面的人一定会认识她,自然也就会帮她,可是她想错了,这里的人是认识她没错,可是杨宇杰竟然也是这样的常客。 “给我一间私人淋浴间。”杨宇杰轻车熟路的让人带路,而楚倩眸子微动,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不了再被他吃一次,大不了这次过后她就安分守己,大不了…… 一路上楚倩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和苏荷的过往,那曾经是她快乐而痛苦的记忆,可现在想来,苏荷也许和她差不了多少。 “宇杰,你看,我这一身酒气,我先去洗个澡可以吗?”楚倩像是学乖了一样,她眨着自己妖媚的眼睛,里面放着光,看向杨宇杰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吸引过去一样。 杨宇杰经不起楚倩这样柔情似水的眸子,下意识的也就同意了楚倩的要求,可转念一想,又匆匆的拉住楚倩的手臂:“你可别给我搞什么花招,进了这个门,你就给我好好呆着。” 楚倩却是唇角一扯,露出了一抹娇艳的笑容,她觉得自己拍广告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演的用心。 也许,只有这种紧迫时候,她才会表现出非凡的表演力,她脚步轻盈欢快的走进淋浴间,将房门轻轻锁上,在杨宇杰快要冲过来的时候,她才从门内声音清明的开口:“宇杰,这样待会儿我出来你才会看到惊喜呀。” 杨宇杰脑子转了一下,想到这会所也不可能有什么传说中的密道一样的东西,当下也就放下了心来,准备自己这边的东西。 他可是特意准备了上好的摄像机,楚倩拍广告自然是好,可他更想看楚倩拍的***片,既然现在的楚倩已经不可能去做这样的工作,那么……他就亲自来。 楚倩显然是没有料到杨宇杰会这么狠,可她还是从内~衣中套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的桌面是她和陈奕南的一张合照,照片上陈奕南微闭着眼睛,而她则同样闭起了眼睛嘟起嘴对着陈奕南的脸颊。 陈奕南显然是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的,楚倩也从未给他人看过,她是会在人前炫耀她和陈奕南的关系,可在人后,她还是存着那么小小的美好。 楚倩在陈奕南接起电话后,听到那个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后,顿时眼里泛出了泪花,觉得自己万般的委屈,明明是跟着陈奕南一起去野营,却不能和陈奕南睡一个帐篷,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和杨宇杰纠缠不清。 在和陈奕南说完后,她就听到了猛烈的敲门声,杨宇杰显然是等不下去了,楚倩眼里的泪一瞬间被逼退,她应声:“宇杰,等等啊,我水还没放热呢。” “打开门,我要进去。”杨宇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右眼皮跳的厉害,可楚倩明明在里面手无缚鸡之力,他为什么还会有如此过度紧张的反应。 “宇杰……你待会儿想用哪个姿势我都满足你。”楚倩越是这样温顺服从,杨宇杰就越是心里放不下,他的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房门。 “杨宇杰!你有点耐心好不好,不干不净的做很不舒服。”楚倩也被杨宇杰敲的心烦,刚刚给陈奕南打过电话的那点好心情全部没有了,她忍不住吼了出来,杨宇杰听到楚倩这般,反倒是放下心来,能够这样暴躁,说明她还没有办法从他手中逃走。 灯红酒绿的夜市,弥漫着一股堕~落的气息,陈奕南一个急刹车熄了火,脚步稳健的朝着自己的洗浴会所而去。 楚倩这一澡洗的可真叫一个磨磨蹭蹭,杨宇杰十分钟的时候敲门,遭到楚倩的一声谩骂后,渐渐的听到了水声,就在他肖想着楚倩那曼妙的身姿之时,他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又忍不住敲起门。 “急什么急!我刚洗完头!不知道女人洗澡都慢吗?”再次遭到楚倩的冷气后,杨宇杰也等不下去了,他朝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开门。 听到开门声音的楚倩有着一丝微微的紧张,随后听到外面的人说:“抱歉,先生,这位小姐是从里面锁的安全锁,我们用钥匙是打不开的。” 直到这个时候楚倩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门上那老式却实用的安全扣,不免在心里点了个赞。 可杨宇杰哪里会管这么多,既然别人开不开,那么他就自己找办法,他开始用力的踹门,也不知道是杨宇杰的力气太大还是门太过不牢靠,竟然硬生生的那个安全锁就被踹松了开来。 门应声而开,而楚倩却是急急匆匆从旁边拉过一个白色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浴巾很大,竟然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确确实实是刚洗好自己的头发,杨宇杰却是快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她,在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嗅着。 洗发露的香味慢慢的涌进杨浩宇的鼻腔之内,他干脆的咬在楚倩的锁骨之上,那精致的锁骨一下子就被咬出了一个玫瑰色的印子。 “嘶……”楚倩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推着杨浩宇,杨浩宇也不恋战,反而是打横将楚倩抱起,几乎疯狂的将楚倩扔到了一张柔~软的chuang上,楚倩清楚的看到chuang边放着一架摄像机。 她对摄像机是再熟悉不过,这架摄像机简直就是拍戏用的上等摄像机,她隐隐觉得不妙,却看到杨浩宇不紧不慢的走到摄像机旁,按下了开机按钮。 “那么,当红影星,楚倩小姐,对于你的这部新片子,有什么新的感想吗?”杨浩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像是已经快要忍不住的野兽,楚倩慌乱的看着,张牙舞爪的想要过去把摄像机推翻,可杨浩宇怎会让她得逞,宽大的手只是将她一拉,就硬生生的将她提了起来。 “啊!”楚倩一声惊呼,而正是这一声惊呼,让已经赶到门外的陈奕南听见了,他一脚踹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而比起陈奕南,杨宇杰算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他的手顿时一松,楚倩险些就要摔在地上,陈奕南长腿一迈,上前接住楚倩。 将一chuang的被子裹在楚倩的身上后,陈奕南伸手揪起杨宇杰的衣领,杨宇杰没有洗澡,衣服上还带着一些酒气,尤其是他的脸上,头发上,酒气更甚,那是拜楚倩所赐。 被陈奕南揪起来的杨宇杰顿时就像是小鸟见到了老鹰一样,眼睛里的锐气已经全数退散,陈奕南只是重重的将杨宇杰甩到一边,随后直接将楚倩连人带被子扛了起来。 楚倩要比苏荷耐扛,她就算再不舒服想要吐,也不会在陈奕南的面前吐起来。 更何况是她所爱之人扛着她,就算再让她难受点儿她也乐意。 楚倩被扔进车子的后座,陈奕南怒气冲天的坐进驾驶位。 “楚倩,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陈奕南终于想要把话挑明,好像就这样暗暗的chong着楚倩,反倒是越发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就像是将一只猫chong上了天,这只猫便真以为自己是只狮子了。 “奕南……奕南你别生气,这次不是我惹事……”楚倩急着想要解释,却从后照镜中看到陈奕南黑着一张脸,一脸的不耐烦,便不敢再开口。 其实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常常被那些纸醉金迷而迷惑了眼睛。 楚倩将身上的被子拢了拢,已是深夜,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却是强打着精神看着陈奕南的侧脸,就算只是侧脸,陈奕南依旧帅气的逼人,那张脸像是被上帝精心雕刻的一般。 “奕南……”陈奕南听到楚倩又一次出声,刚准备发火,便发现楚倩已经在后座躺着睡着了,许是太累的关系,楚倩的脸上竟然褪去了那些浮华妖娆,残留的竟然是一份青涩而美好的容颜。 陈奕南愣了一下,这样的楚倩倒是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有了几分相像,心中的疑惑也渐渐的沉淀下来,也许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那也许是她埋藏在深处的记忆,硬生生剥开别人心底的禁地,好像并不好。 陈奕南突然嗤笑了一声,自己竟然学会替别人着想了,太阳真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楚倩睡的昏昏沉沉,竟是连陈奕南将她抱到房间里她都没有察觉,只是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原本粉~嫩的唇上因为干燥而有些白,陈奕南也是累极,却仍旧去洗掉全身的汗味才倒头就睡。 PS:亲们,凉汐回来了。真的很抱歉,突然离开这么长时间,但那也是迫于无奈,本来我的预产期是7月14,可谁知4月26日突然见红,然后开始住院保胎,没保住,5月2号宝贝就提早降临人世了。当时宝贝才29周,不足7个月。就这样,我的宝贝早产了。生下来才2斤6两。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宝贝马上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而我,根本来不及见他一面。 接着我就回家坐月子,每天挤奶送往医院。做妈妈的都知道用吸奶器两小时挤奶一次有多痛苦,而且在我28天还没出月子的时候我妈妈又动了子宫切除的大手术,我当时是家里医院两头跑,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直到几天前宝贝终于出院,但是宝贝回家了比之前更忙了,而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也有时间上来码子了,这么长时间没来,真是对不起大家。 这个文我会尽快完结然后开新文,希望大家还是能多多支持啊。 谢谢大家! 生命的交战 天色澄明,一丝亮光从窗帘透射进来,楚倩被这缕光给照醒,她眨了眨眼睛,长而卷的睫毛竟然是天生的,红润的唇可以看得出她休息的很好。 而当她看到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之时,她恍然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竟是有些恍惚,伸手刚要抚上陈奕南俊朗的脸颊时,陈奕南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透露着野兽一般狠戾的眼神,楚倩惊了一跳,她灿灿的缩回手,抚上自己散落的秀发郎。 “早……早啊,奕南,睡的好不好?”楚倩突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自己惹陈奕南生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晨起时的嘶哑,没有那般的清脆。 “醒了就给我回去。”陈奕南的声音更加的低哑富有磁性,他侧过身,不再理会楚倩,继续闷头睡着,他昨夜的酒没有解,今天刚醒就觉得头疼欲裂,身体也像是散架了一般。 楚倩没有再说话,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盥洗室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东西,她还是从陈奕南的柜子里翻出了几件衣服才勉强换上。 走入厨房的楚倩,将火候开到最小,尽量让自己弄出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见,而她准备的也只是一些清淡的小粥,还有几盘青素的菜锎。 楚倩毕竟不是陈语嫣这般的千金小姐,她的手艺很好,毕竟要养活自己,那做菜的次数多了,调出来的口味也越发的好吃,更好闻。 楚倩刚弄完东西,准备自己喝上一碗就走,手指刚端起那青花瓷的碗时,她便听到了一个拖着鞋子走过来的声音,一惊,手上的动作一停,她惊愕的看着陈奕南。 “奕南……那个,我吃完就走……不……我现在就走。”楚倩显然是有些害怕陈奕南会生气,说话万分的当心,而陈奕南却是顶着一头乱发看着楚倩妖娆的身姿穿在他的衣服里,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又看了看桌上的小菜,挥了挥手:“你先吃。” 得到陈奕南的肯定,楚倩显然是开心的很,她的唇不断的上扬,她就知道陈奕南是在乎她的,杨宇杰那个混球就是瞎说。 陈奕南的头生生的疼,可一旦醒来,他就有些睡不着了,镜子里的他一脸的胡渣,他咂舌一阵,随后挤出刮胡子所用的白色膏状物,混合着清水,在打出细细密密的泡沫,抹在自己的脸上,将那些硬硬的胡渣软化,随后用刮胡刀将自己清理干净。 这段时间,他还是想要亲自问问楚倩那个时候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查出更多,倒不如直接问当事人。 陈奕南一脸清爽的从盥洗室走出来,步子矫健沉稳,他伸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端起早就准备好的粥,喝了一口,才定定的看着楚倩。 “你愿意告诉我,你童年的事情吗?”陈奕南难得的说话这么客气,可毕竟是窥探别人的过往,总是要客气一些,而楚倩却是被陈奕南这么一问给僵在了那儿,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一动不动。 楚倩不知道陈奕南是查出了什么,也许查到了她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 楚倩有些不安的抬起头看着陈奕南,陈奕南的眼里一片认真,是难得的认真,这更让楚倩不明白。 “我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上次在朱家村的时候说的那些就已经是我记得了。”楚倩有些含糊的回答陈奕南,而陈奕南却把眸子给眯了起来,深深的看着楚倩。 “算了。”陈奕南有些烦躁的放下碗,楚倩又被一惊,她的声音柔软甜腻:“奕南……我的过往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以后的未来才是需要关注的不是吗?” 陈奕南哪里和楚倩有什么未来,他看着这个看不透的女人,又把碗端起来,继续喝自己的粥,楚倩的菜过于淡了,没有苏荷烧的入味好吃。 楚倩也不敢再说话,生怕再热陈奕南不高兴,可是她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往有什么能让陈奕南在意的,而他上次出现在朱家村……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奕南吃完后就在门外碰见了陈语嫣,也幸好楚倩比他慢一步,并没有和他一起出来,陈语嫣没有瞧见楚倩,而是看到陈奕南之后就飞奔了过去,她的身材因为填充物而变得丰腴起来,跑起来也比以前要吃力,全然没有以前青春可爱的感觉,反倒是让人心生厌烦。 “奕南……奕南,你是不是知道我我会来特意这么快下来了!我们绝对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陈语嫣叽叽喳喳的一番闹腾,陈奕南只觉得耳膜被震的疼,他皱了皱眉头,随后将陈语嫣贴在他身上的身体给拉离了一些。 “上车。”陈奕南直接进了陈语嫣的车,陈语嫣开车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却也不烂,陈奕南很好的选择了后座,他可不想自己坐在前座影响陈语嫣发生悲剧的车祸。 而之后在陈语嫣便去停车,他也就在公司的楼门口等着苏荷,他算好的时间,苏荷应该会在这个时间点到,而他却是等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心烦意乱的缘故。 *************************************************************************** 苏荷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决定继续自己的工作,选择大大的无视掉他,可陈奕南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苏荷,他一把抓住苏荷的手腕,苏荷惊叫了一声,手缩的更厉害了。 “你给我放手!”苏荷没好气的瞪着陈奕南,陈奕南一挑眉,偏偏不松手,将苏荷的手给抬起,抬到眼前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紫色印子,手也只是松了一点力道。 “啧,这手真嫩,我还没怎么用力,就成这种样子了,我说苏荷你是故意的还是特意的?”陈奕南讽刺的看着苏荷的手腕,苏荷嘴角一抽,明明是被陈奕南抓成这样的,对方反而以为她在自残演戏,苦肉计这种她可真是做不出来。 陈奕南见苏荷完全不理他,也不管苏荷手上的伤,又将她带到自己的胸前,让她紧紧的贴合着自己,随后低下头的瞬间,掠夺她的双唇,粉嫩的双唇就那样被夺取,连同里面的呼吸也被一点点吞噬,苏荷的手一直在用力,想要挣脱陈奕南的动作,可男女的差距在那,她使劲也挣脱不了。 “想逃?三年前,三年后,你都逃不掉!苏荷!你一辈子都逃不了我!”陈奕南狠狠的咬了一口苏荷的唇,直到咬出了一丝血腥味才松开了口,苏荷恶狠狠的瞪着陈奕南,明明她已经与他完成了一百次的协议,可现在他却这般不肯遵守承诺,她打心眼里厌恶陈奕南。 “三年前我们是你情我愿,三年后,我们的协议我也完成了,陈奕南,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苏荷的唇上溢出一丝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溢着,从唇上快要落下的时候,陈奕南伸舌将其全数卷进自己的口中,就像是在细细的品味一般。 “真是美味,你说,我要是只吸血鬼,你现在是不是就变成和我一样的吸血鬼了!”陈奕南说着不找边际的话,而苏荷却是翻了个白眼,她不想要再和陈奕南纠缠,可自己的身体还被陈奕南结实的臂膀给圈在他同样结实的胸膛里。 “你说……吸血鬼会让猎物逃离吗?”陈奕南又接着问了一句,随后看着反抗无能的苏荷,笑的张狂邪魅。 “我们在一个公司,又住在一个家里,想要脱离关系,恐怕只有你毁了容,变成人老珠黄的欧巴桑我才会不看你一眼。”陈奕南继续开口,说出的话是无理又让人无奈,苏荷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幼稚的小孩子一般,她可是记得那个粥铺的老板萧逸廷,他虽然年纪小,却看起来比陈奕南要靠谱的多了。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去工作。”苏荷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陈奕南,的确,他是没有遵守那个协议,不过,那个协议里可是还剩了几次没用,说他没有违反协议也不是不可以,他心心念念着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可这个女人呢!竟然一直想方设法的要逃离他。 他就有那么让她讨厌吗? 陈奕南阴鸷的眼神惊了苏荷一跳,三年前的陈奕南才没有这么乖狞,她甚至觉得那段时光也是挺美好的,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崩溃。 选到陈奕南这样的人,真的是她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苏荷瞧见自己手边的咖啡,拿起咖啡就往陈奕南的脸上泼去,咖啡已经凉了,可就这样被人泼了一脸,陈奕南那一肚子的火没有被浇灭,反而更加的汹涌。 “还没有女人敢这样泼我,苏荷,你真是长进了。”陈奕南将苏荷反手一推,甩了出去,苏荷一个踉跄,却险险的没有摔倒,反而看着陈奕南的头发上全是咖啡,脸上也因为咖啡而染上了别的颜色,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 陈奕南气愤的将自己的外套拖了下来,丢在办公桌上,而自己则去带着休息室的办公室里冲洗干净。 苏荷的心陡然的跳动了一下,带到陈奕南离开,她急匆匆摸向陈奕南的口袋,口袋里果然还是上次看到的那瓶西药,上面全是英文,她险险的把上面的英文给记了下来,cerebralheae,她隐隐约约的觉着这个单词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将药瓶放回衣服口袋。 <p 苏荷坐到桌前,用公司配给她的电脑开始查着这个单词,而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她大惊失色,脑淤血? 陈奕南怎么会有脑淤血!三年的他可是健康的能够打虎,这么说……她上次平底锅给他的那一下,真的差点让他上西天? 苏荷想着突然有一点后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然想到陈奕南离开这个世界上,会感觉到有那么几分的凄凉,连带着苏荷伸手抓了抓了自己的头发,一头的发型被抓的有些凌乱,她整理了一下,把网页关掉,消去浏览记录。 这个时候,门被轻轻的打开,她以为陈奕南回来了,却看到走进来的冯晓琳,苏荷一惊,而冯晓琳见到苏荷的时候也不由的一惊,她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却没有想到苏荷会在。 两人一瞬间相对无言,而苏荷却是仿佛脑海中闪出了一道精光,原来窃取资料的就是冯晓琳。 “冯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苏荷不动声色的开口,而冯晓琳显得有些尴尬,却又在下一秒变得理直气壮:“怎么?怕了?” 苏荷被冯晓琳这个态度弄的一愣,要怕的恐怕不是她吧,她有什么好怕的,冯晓琳推她下电梯是她看在江城南的面子上才没有和她计较,而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冯晓琳了,自然有警察将她收监。 “江城南的小姨找我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事,就请出去。”苏荷故意用这个称呼刺激着冯晓琳,毕竟冯晓琳恐怕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自己成为江城南的小姨吧。 冯晓琳却还偏偏赖着不肯走了,她就是恨苏荷,恨苏荷占据了江城南的所有的心,她恨不得杀了苏荷! 所以,她要让苏荷呆得地方全部都因她而毁灭,她就窃取他们公司的资料透露出去,卖给别的公司,就算现在被苏荷撞了个正着,反正苏荷没有证据,她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而且苏荷一个女人,她大不了就和她拼命,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 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江城南,结果江城南就反复的提到苏荷,那个时候江城南还没有和苏荷再次见面,而现在,江城南更是经常去找苏荷,这让她彻底的受不了。 不是苏荷死,就是她亡! 苏荷看着冯晓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顿时想要找些东西防卫一下,而手中则是只有刚刚泼过陈奕南的那个咖啡杯,她的手指抓着杯子,警惕的看着冯晓琳。 “自然是有事,有大事,不过你在就没事了。”冯晓琳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苏荷看到冯晓琳要走,心刚放下了一点,就看到冯晓琳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朝着她冲过来。 脚步之快让苏荷震惊,她手中本是松了一点的咖啡杯又被她拿了起来,对着冯晓琳的面门就砸过去,冯晓琳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微微侧过头,便躲过了那个咖啡杯,苏荷没来得及愣神,她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包挡在就快到她身前的水果刀前。 虽说是水果刀,却很是锋利,可见冯晓琳是专门准备过的,也许她本就是想要将苏荷捅死,又或者她本是存了这么一个念想,却在看到苏荷的时候化为了行动。 苏荷的名牌包包也抵不过那水果刀的锋利,竟是一下子就刺穿了,而苏荷整个人都躲了一下,并没有被刺到,她丢下包,趁着冯晓琳拔刀的瞬间逃过她的身边,朝着门口跑去,可当她快要逃到门口的时候,冯晓琳已经将刀给拔了出来,对着苏荷冲了过来。 只是一瞬的时间,刀已经到了苏荷的面前,苏荷险险的用手抓住冯晓琳的手腕,让她手上的刀无法再前进一分。 冯晓琳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扎,而苏荷则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反抗,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力气其实还挺大的,如果她反抗陈奕南的时候有这般的力气,说不定就不会那般被动了。 也许只有生死时刻,才会爆发出这般的力气,可是冯晓琳也像是红了眼一样,力气大的出奇。 “啊……”冯晓琳发出一声惨叫,苏荷才发现自己背后的门已经被打开,而陈奕南直接一脚踢在冯晓琳的腹部,又对着她的手腕一个劈斩,她手上的刀落在地上,而她整个人也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喂!保卫处吗?有人行凶,都一个个在干什么,过来。”陈奕南恶声恶气的吼着,随后双手单手将冯晓琳的手给拧在她的背后,冯晓琳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表达自己的不甘,她被人就像是个宠物一样揪住,她不要这样!不要! “喂……”在陈奕南打电话的时候,苏荷也忍不住拨通了江城南的电话,这是她第一次打江城南的电话,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打,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江城南好好的说清楚。 “苏……苏荷!”江城南接到苏荷的电话显然是受宠若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欣喜。 可还没等到他再说出什么,苏荷就已经语气很冲的开口:“江大公子,江总!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小姨,让她不要出来为非作歹?” 苏荷顿了顿,没等到江城南问出什么,她又开口:“人我会交给警方,我不会再放过她。” 说完这句话,苏荷就直接按掉了电话,而江城南接二连三回过来的电话都被她直接无视,她冷冷的看着被陈奕南按住的冯晓琳,有些不解恨的想要揍她几下,最终还是忍住了,恶人终有恶人果,她还是不下手了。 “怎么?救了你也不说声谢谢?”陈奕南已经不是第一次救苏荷了,可是苏荷却总是不和他道谢,她直接瞪了陈奕南一眼,最终还是撇了撇嘴:“谢过陈总。” 苏荷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不过陈奕南更是将她的自尊压在脚下,比起冯晓琳,她更恨陈奕南。 “要谢我就得有点实际的。”陈奕南却是毫不在意苏荷的这种态度,反而是腾出了一只手拍了拍苏荷的脸颊,脸颊因为刚刚的运动而显得绯红,苏荷避不及,就被直接摸了一把,顺带下巴还被捏了起来,被迫仰视着陈奕南。 “今晚一次。”陈奕南毫不留情的说着这般的话语,随后伸手抚上苏荷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宠物一般,苏荷伸手拍掉陈奕南的手,这一拍,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刀划过了,刚刚一直没觉得,现在回过神才发现了疼痛。 她嘴角抽了抽,看着手心的口子,无奈的想起自己的额头与腿上,她今年是不是真的命中犯太岁,这外伤不断啊! “好!请你吃一次饭!”苏荷无视陈奕南的话语,直接补充全,随后不再理会陈奕南阴沉的脸色。 ****************************************************************************************************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陈语嫣来找陈奕南,和陈奕南诉说着她的担心你,苏荷才再次开口。 “苏荷,你没事吧。”陈语嫣全然是不知道具体的状况,只当冯晓琳是袭击她和陈奕南,不然她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没事。”苏荷淡淡的笑着回答陈语嫣,一副温和的样子,陈奕南看着不爽,凭什么这个女人对待被人都能笑颜盈盈的,而对待他却永远都是一张冷脸! 陈语嫣侧过的脸微微露出一些诡异的笑,随后又搂着陈奕南的手臂,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上面,看似好不亲昵。 “奕南,我们去吃午餐,去什么餐厅好呢?”陈语嫣自然是要去最高档的餐厅,可苏荷却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准备随便买份盒饭解决一下自己的午餐,她可是还要继续工作。 因为陈青松彻底的放手,把公司交给了陈奕南,连带着她的工作也多了几分。 陈奕南被陈语嫣缠着,无法脱身,自然没有追上苏荷,苏荷乐得清闲,可她刚踏出公司门就有些想要躲起来了。 “苏荷……”江城南站在自己的车前,半倚着自己的车门,看着苏荷,见她出来便急匆匆走上前去,可苏荷却低着头,甚至想要施展一个大家都不认识她的法术。 “呵呵,江总。”苏荷见江城南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实在无奈,灿灿的抬起头,对着他就是露出一个公式化的敷衍笑容。 “苏荷,晓琳做的事,我和你道歉。”江城南总算学乖了,说话比之前要快,也不犹豫了,生怕他还什么都没说苏荷就已经走人,留给他一个背影。 可苏荷这般不给面子,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可他这边毕竟理亏,他必须要对着苏荷道个歉。 “如果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具尸体,你也要这么说吗?”苏荷的眼眸微动,里面闪出了一些晶莹的水光,却终究不是泪,而是太阳照射到眼睛时刺痛而溢出的生理水。 “……”江城南的喉咙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面对苏荷,他多年前就有着愧疚,而现在这份愧疚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p因为他的小姨,也更因为他不断的找苏荷才会引起冯晓琳的误会。 “说不出话了?那就给我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出现。”苏荷无情的看着江城南,这个她曾经真心爱着的人,带给她年轻时刻的一份纯真的男人,可是,他终究是和楚倩在一起做了,给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果是为了冯晓琳的事,我不会撤诉。”苏荷冷然的看着江城南,市长的老婆的妹妹又怎么了,犯了法就不用受到惩罚了吗?不!她苏荷偏偏不信这个! 江城南这次倒真的不是为了为冯晓琳求情而来的,他的眼眸低垂,突然看到苏荷的手上包着一个白色的绷带,顿时就急促的开口:“苏荷,你的手?” “只是手,她可是要朝着我心口刺的。”苏荷回了江城南最后一句,随后不管江城南再怎么叫她,她都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朝着一家面馆走去。 苏荷随便点了一碗牛肉面,就着几碟小菜,就这么将午餐给混过去了,苏荷从来就不讲究,午饭要吃多贵,要去哪个豪华的餐厅,那不是她过的生活。 这家面馆应该已经开了许久,生意挺好,面做的味道也挺不错,汤料够味,面也筋道,她倒是吃的很舒服,可陈奕南就不舒服了。 他被迫被陈语嫣抓着到了一家高星级餐厅,而当他进去的时候,看到陈青松竟然也在其内,而且像是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 他的眼皮直跳,隐约的觉得今天这顿饭不会平常,不然陈语嫣是绝对不会让两人时间变成三人时间的。 陈奕南对着陈青松点了点头,随后坐在陈青松的对面,而陈语嫣却是黏着陈奕南坐在了他的身边,陈语嫣精致的脸上是一副笑容。 “爸爸,奕南,我们快吃吧。”陈语嫣笑着将自己碟子中的鹅肝酱戳起,送到了陈奕南的嘴边,陈奕南没有张嘴,只是看着陈青松。 “今天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吧?”陈奕南是真的吃不下去,他直接开了口,看着陈青松显得苍老的脸,他的眼睛黝黑,看着陈奕南的眼里是认可与期许。 他深刻的知道陈奕南并不想娶陈语嫣,可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女儿又死心眼一直喜欢陈奕南,多年如一日,他是真的老了,把公司交给了陈奕南,也想要把女儿彻底的交给陈奕南。 “奕南啊,你和语嫣找个适合的日子,我们把婚礼办了吧。”陈青松说的诚恳,而陈奕南却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现在倒是张开口了,把陈语嫣送到他嘴边的鹅肝酱给吃了进去,随后低着脑袋不再说话,奋力的与鹅肝酱奋斗。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陈奕南嚼的很投入,完全不回答陈青松,而陈语嫣却还很不着调的在看到自己父亲对着她使得颜色后,无头无脑的开口:“爸爸,你就不能等奕南吃完再说吗?” 陈奕南听到陈语嫣这么说自己的父亲,更加觉得陈语嫣不着调,陈青松真的是教女无方,直接把陈语嫣宠坏了。 陈青松也是一阵的气愤,看着陈奕南这般,自己的女儿又向着外面,当即气的有些呼吸不畅。 “呼……呼……”突然之间,陈青松就双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脸的绛紫色,唇也变得惨白。 陈语嫣原本还在喝陈奕南说着话,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变成这样,立刻站起了身:“爸爸……爸爸……药,药在哪儿?” 陈奕南摆了摆手,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带药,这种药的确是应该随身带着,可他只不过是出来吃个饭,以为很快就会回去了,也就一时间忘了带药。 “奕南,奕南,怎么办,怎么办!”陈语嫣的眼里突然迸裂出一片泪花,她泛着自己的包,里面全是知名的化妆品,名牌饰品,却没有放任何有助于陈青松的药。 而陈青松则没有带包,陈奕南虽说不喜欢陈语嫣,可陈青松他却不是特别讨厌,而且一个活人在自己的面前变成这样,他怎么也得出一份力。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后,让医院准备好,随后直接将陈青松背了起来,陈青松并不是很重,可背在身上仍旧有些吃力,陈奕南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要陷在地里一般,却仍是硬撑着跑了起来。 “陈语嫣,你跟上,车在哪,钥匙给我,我来开。”陈奕南的带着一丝急切,也不管陈语嫣在哪儿,就大声的喊着,而陈语嫣本是跟在陈奕南的后面跑着,无奈她穿着细跟的高跟鞋,跑了几下竟然就觉得跑不起来,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而她抬起头来,周围是一片怪异的目光,她爱的那个人和她的父亲在离她越来越远。 她咬咬牙,将高跟鞋蹬掉,赤脚在地上跑了起来,没有了高跟鞋,她跑的快的多,几下就赶到了陈奕南的身边,陈奕南一边跑一边看着陈语嫣踉跄的样子,扫了一眼陈语嫣,竟然发现她是光着脚,当下对陈语嫣也令看了一眼。 还知道自己的父亲命最重要,还没无可救药。 陈青松已经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的消失,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陈语嫣比陈奕南快一步,她快速的将车门打开,又发动好车,等到陈奕南将人送到她车上之时,她立刻坐了进去,而陈奕南则坐在了驾驶位上。 ******************************************************************************************* 同父异母的姐妹 离合器,油门,一松一踩,车子就很快的飚了出去,陈奕南的车技很好,他也很熟悉附近的地形,几乎是用最短的路将车开到了市医院的门口,也顾不上停车,他刚打开车门,医院就已经有医生护士备好了单价,直接把陈青松给抬了进去。 忙活完之后,陈语嫣颓废的坐在手术室的门口,陈奕南也喘着粗气,陪她坐着。 陈语嫣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幼稚的较真,带着一份痛楚,只是这成长太过痛,对于陈语嫣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实在是难以接受锎。 陈奕南轻轻的拍了拍陈语嫣不停颤抖的肩膀,竟是第一次主动将她抱在了怀中,只不过是个怜惜的拥抱,他这么多年和陈语嫣在一起,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是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直忍耐着,虽然陈语嫣因为他而整了容,隆了胸,可是她,依旧还是那个他的妹妹郎。 “奕南……爸爸……爸爸会不会有事……”陈语嫣的声音哽咽,却远远不是以前的那般娇柔做作,而是真的让人心痛。 “没事的,陈伯父一定没事的。”陈奕南安慰着陈语嫣,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到慌慌张张朝这边跑来的苏荷,而苏荷看着手术室的门,竟然笔直的朝着后面倒下去。 “苏荷!”陈奕南惊呼了一声,推开陈语嫣,几步就跑到了苏荷的面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苏荷脸上一脸的痛苦,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部,痛苦的表情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医生,医生!”陈奕南叫着医生,等到医生赶来后,又将苏荷放到了病床之上,给苏荷进行一项项检查。 陈语嫣被陈奕南生生的推开,刚觉得有一丝温暖瞬间消散,留下整片整片的冰凉,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抱起苏荷的陈奕南,看着苏荷被推上病床,才微微的回过了神。 光着的脚已经到处磨破了皮,刚站起来,她就险些倒在了地上,她一步一拐的走到陈奕南身边:“奕南,苏荷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晕倒了。”陈奕南的眼里满是焦急,可现在是医生的活,他也没办法管那么多,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昏起来,眉头紧紧蹙起,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奕南……你的头……”陈奕南的脸色有些苍白,陈语嫣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就在她祈祷陈奕南不要出什么事的时候,陈奕南就身体突然瘫软下来,直接倒在了她的怀里,陈语嫣根本就架不住陈奕南,她几近崩溃的叫唤起来:“医生!医生……救救他!救救他!” 医生皱眉,今天是怎么了,一二再再而三的发生紧急情况,虽然如此想着,却还是把人带走,就在看到陈奕南的脸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去叫商槿如过来,这是她的主治病人。”医生对着身边的一个随行小护士说道,小护士点点头,乐意的去跑腿,这么一个帅哥,死了的话真的是可惜……呸呸呸。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陈语嫣自己都像个泥人一般了,她脸色也苍白,医生先是把陈奕南给推走之后,又找了另外一个医生看好陈语嫣。 “小姐,麻烦过来办理一下手续。”医生看了陈语嫣一眼,见她应该并无大碍,说完就带着她过去,陈语嫣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平时都是别人帮她把一切事宜都办好,可是现在,她甚至找不到一个人帮她。 “好……”她愣愣的点了点头,她额上的发因为汗水而贴在额头上,脸上的妆也花了,可就算妆花了也遮盖不住她那惨白的脸色。 “陈小姐是吗?你有些低血糖吧。”医生又看了一眼踉踉跄跄的陈语嫣,表示万分的不赞同她这般强撑自己,不过也是,这三个病人好像都是这位陈小姐认识的人,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她不强撑也不行。 医生一低头又看到陈语嫣光着脚,摇了摇头,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一双拖鞋给陈语嫣:“你先穿着。” 陈语嫣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那双地摊上常见的人字拖,竟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的眼里不断的涌出泪花,泪水弥漫开来之时,她将自己脏兮兮的脚擦了两下,穿进那双人字拖。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刚知道鞋子的意义是什么,并不是用来让人受罪的,而是让人走路舒服的东西。 “谢谢……”她讷讷的开口,随后跟随着医生走到门诊部,把一切该交的该办的东西都处理还,如果是钱的话,她还是有的,她看着医药费也并不觉得昂贵,毕竟这些医药费也就是她几件衣服的价格。 </ “陈小姐,那边有卖奶茶的,你可以去喝一杯,你这个样子会晕倒的。”医生看了她一眼后,朝她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好些人在排队买奶茶,而陈语嫣却是从来不怎么排队,向来都是vip会员,哪里需要排队。 她感觉着自己肚子的饿,才想起来中午的时候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而当她走到奶茶店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无数个苏荷的电话,而时间也显示已经六点。 竟然已经到了晚上,她一点儿都没有发觉,陈语嫣排着队,前面的人在嬉笑打闹,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的脚给踩了一下,她生疼的看着自己的脚,刚想要发脾气却看到别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站在后面,害我险些摔跤了。” 陈语嫣刚想要开骂,突然想起,这样的事情好像在她身上也发生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踩到别人,这般说别人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泪水,一丝委屈,一丝悔恨。 “给我一杯摩卡。”陈语嫣开口后,并没有得到甜美的微笑,而是死板着脸的工作人员,淡淡了说了句稍等之后,便忙活自己的,而当饮品弄好后,陈语嫣把自己的卡拿了出来。 得到的自然是工作人员的一个白眼和一句冷冷淡淡的话:“我们店不刷卡,这点常识都没有?” 陈语嫣的唇张成了圆形,她呆愣愣的看着工作人员不满的看着她,鼻子一酸,脸上竟然险些要落下泪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人多口杂,几乎是要吵起来,刚才借给陈语嫣拖鞋的医生才发现,赶了过来。 “看什么看,别人习惯刷卡还碍到你们了是吗?”医生本就一张脸不怒自威,而大部分人都是不敢得罪医生的,万一自己有个病痛之类,总是要和医生打交道,所以在医生过来之后,他们都灿灿的避开,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医生帮陈语嫣付掉摩卡的钱后,将饮品放在她的手中,看着她还愣在那儿,无奈的几乎不近人情的开口:“以后记得把钱还给我。” “啊……嗯。谢谢。”陈语嫣这才回过了神,她捧着饮品喝了一口,饮品温热,从口腔滑入喉咙,一直到达胃袋,带给她的是一片温暖,好像这个夏日,又有了温度。 坐在等候座位上喝完一杯咖啡后,陈语嫣看着手术室明明灭灭的光,心里揪的很紧,她的父亲,最爱她的父亲还在手术室,已经进去一个下午,也没有见到人出来。 陈语嫣将饮料杯子丢进垃圾桶内,刚想朝着陈奕南的位置过去,却在刚要走过去的时候,被一个小护士叫住:“哎,你是那位苏荷女士的朋友吧,她已经醒了,你可以过去看看她。” 陈语嫣的脚步一顿,看了眼还不知生死的陈奕南的手术室,她是苏荷的朋友么?这点虽然自己觉得不是,但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陈语嫣的脸上带着重重的泪痕,她的眼睛也已经肿的厉害,那张通过手术的脸像是已经不堪负荷,手术刀雕刻出来的精致脸颊已经有些走样,可是她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 “苏荷。”陈语嫣走到苏荷的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苏荷,轻轻的开口唤着她,苏荷的一张脸惨白得毫无血丝。 苏荷的听见人唤她,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几秒之后终于聚焦,她看着站在她床边弯着腰看着她的陈语嫣,脸上想要摆出一丝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她该怎么看待陈语嫣,这个她的妹妹,这个她同父异母却命运完全不一样的妹妹。 苏荷已经全部都想起了,或许是因为这次事故,或许因为时间到了,那破碎的梦,那老旧的街道,那七窍流血的女人死死的追着她,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与她生命断层的那个十岁前的记忆,那些硬生生被她选择性遗忘的记忆,医生也许查不出来,毕竟她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这是属于她的心理疾病,她将那些记忆全部藏了起来。 直到刚刚看到被推进手术室的陈青松,她才突然回忆了出来那些曾经的过往,曾经的被自己隐藏起来的点点滴滴。 “语嫣……”这是苏荷第一次这么叫陈语嫣,她有些愣愣的伸出手,而陈语嫣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她的情敌,她防备的人,怎么会这么亲昵的叫着她。 她和她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在阳光明媚花草芬芳的乐园,一个生活在夜色弥漫现实残酷的人世,她们怎么也不会融进彼此的生命之中,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明明就应该是这样的,两个互不干涉,可是生命的轨迹就像是突然变动了一般,苏荷竟是抓着陈语嫣的手,将她紧紧的拥抱住了,并且用那样的语调叫出了她的名字,饱含着她读不透的含义。 苏荷并不是最近才见到的陈语嫣,早在她童年的日子里,就全部充斥着陈语嫣的身影,那个时候苏荷还不叫苏荷,她叫陈语荷,她也是陈家的一员,那个时候生活在大院子里,连同楚倩,她也经常带过去玩。 但和她玩的最好的还是陈语嫣,那个时候的陈语嫣还什么都不懂,小孩子,天真活泼,虽然同样都是用金钱包装起来的两位千金小姐,但是陈语嫣显得更加可爱,于是自己更加亲近她也是正常的,现在想想,还是因为血缘关系的存在,所以会更加亲近。 那个时候的陈青松还是刚有成就,而立之年,事业有成,风度翩翩,苏荷的母亲的确是小三,却是比陈语嫣母亲要早认识陈青松,在他结婚之前便认识了刚刚立业,意气风发的他,相处相恋,只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心上人结婚了,娶的不是我这句老套的话罢了。 所以即使苏荷比陈语嫣大,即使苏荷的母亲认识陈青松在先,但是从道义上来说,苏荷的母亲的确是所谓小三,仅仅如此。 她梦里那个七窍流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语嫣的母亲,陈青松的正牌夫人,那是一个飘雪的季节,洁白的雪花看着非常美丽,但其带来的严寒就像是冻结住了一般,连同冰雪寒冷,冻结在她心脏的最深处,被她强行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语荷姐姐,你瞧这水,真美。”当时的陈语嫣还年幼,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玉雪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放在心坎里疼爱。她总是甜甜的唤着自己姐姐,小短腿迈开的步子很小却坚定的跟在自己身边,不时的伸手攥住自己的衣角,笑的露出两排小米牙,眼睛弯成一条弧线。 她蹲着身子,伸出小手将小溪流中的水瓢起,看着放在手心的水透过指间的缝隙缓缓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回溪水里,她也不哭不闹,只是笑呵呵的对着苏荷,也就是当时的陈语荷这么说。 “是啊,好美。”苏荷可比陈语嫣还要调皮,她挽起裤腿,往上一直卷到膝盖上,脱掉鞋子跳了下去。小溪很浅,水很清澈,即使只是小孩子,那水也不过刚刚淹过小腿肚,光裸的小脚丫踩在河底的圆石上,凉凉的很舒服。她双手并好,猛一用力将水泼到陈语嫣的脸上,陈语嫣猝不及防下被泼到,脸上衣服上都被打湿了。 她也不生气,速度很快的甩掉自己的小凉鞋,不顾自己身上穿着的可爱的小裙子跳进水中,自然就和她一起打闹起来,欢声笑语撒了一地,仿佛珍珠一般,光滑且美丽,让人想起来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然而,玩闹的她们没意识到——岁月流转的太快,快的她们跟不上时间的脚步,一转经年,物是人非。 “滚!你给我滚!语嫣我们回家!”苏荷是被推在那条冰冷的小溪中的,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人物,不同的是,之前玩耍之时是炎炎夏日,现在正是凛凛寒冬,此时那水……凉的透心,冻结血液。 陈语嫣的母亲有心脏病,并不是先天性的,是在知道了她的存在,知道了她母亲的存在之后,才突然的心脏病,或许是因为怒极伤身,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医生嘱咐过,她的身体情况较差,不宜动怒,可苏荷总是和陈语嫣一起玩,而陈语嫣也乐得和苏荷在一起玩耍,每次陈语嫣被母亲带走时,她总是会不开心,而苏荷远远承受的比她多,对于陈语嫣的母亲的谩骂,狐狸精的女儿也是狐狸精这类的话是听的再多不过。 苏荷觉得,她这样被推开,陈语嫣被带走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她以为之后她将被骂一场,有一两天的时间无法跟陈语嫣一起玩耍,仅此而已。然而这次却不是那样,或许是因为那个冬天太冷,那天刚刚下完雪,地上的冰雪太过滑,也许……撇开那些客观原因,仅仅只是命中注定。 陈语嫣被她母亲拉着手走在马路上,她还小,腿短的小步子还跟不上气愤中的母亲,有些跌跌撞撞的。而苏荷紧紧的跟在后面,无论陈语嫣她们走的有多快,她都跟多快,她的眼神始终放在陈语嫣那小小的身子上,担心她一个不稳就摔倒了,这个天气,摔倒了会很痛。 不远处的两人正在过马路,这个马路是丁字形的,因为人~流不多便没有红绿灯,大人牵着小孩脚步急促的向前,或许是因为太过气愤导致身体不适,也许是因为地面的寒冰太过光滑,陈语嫣的母亲突然脚步一滑,倒在了马路中央。就在那个时候,马路拐角一辆卡车拐过弯来,或许是没意识到会有人摔倒在路中央,又或许是刹车失灵,没有丝毫停顿的朝着这边冲过来,速度飞快。 苏荷在后面只来得及一把将陈语嫣扯回来,两个孩子顺着冰面滑出去好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语嫣的母亲被卡车撞飞,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然后重重落在地上,看着陈语嫣的母亲鲜血四溅,看着那些鲜血染红了整片整片的雪地,白的刺目的雪地上一摊的殷红。 她紧紧的抱着比自己幼小的陈语嫣,眼神直直的盯着那一片鲜红的场景,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陈语嫣的母亲,死了。 “啊……”独属于幼儿的尖锐叫声贯穿着现场,陈语嫣比苏荷要天真的多,她甚至看到母亲倒在地上也只觉得母亲是睡着了,那些鲜血,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来,也不知道,那些红色的液体流的多了,人就死了,或许……她连什么是死了都不知道。 而苏荷却比陈语嫣懂的多,也可能就是因为苏荷懂的更多,她才会在尖叫过后,因为恐惧、慌乱等不知名的情绪太过混乱而晕了过去。 苏荷跪在陈家宅邸的时候,目色澄清,带着些许傲气,她没有做错,她就是没有做错。她明明救了陈语嫣,这个比自己还小,还应该享受着生命的女孩子,她明明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鼓足勇气拉住自己的妹妹,她何错之有? 为什么别人都要说是她害死的陈母,她明明没有,卡车不是她开的,撞人不是她做的,她只是没能够在拉住陈语嫣的同时拉住她的母亲而已,可是这样的事情,年幼的她,不是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苏荷连同苏荷的母亲一起被赶出了陈家,许是年代太过悠久,那时的陈语嫣年纪太过幼小,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记不得这个曾经陪她嬉闹的语荷姐姐,记不得这个曾在车轮下把她拉回来的姐姐,她已经成长的脾气骄纵,如同每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一模一样。 “苏荷,你怎么了?脑子坏掉了?”陈语嫣虽说经历了这场事故已经成长了不少,可是这么多年养成的脾气,在这一朝一夕毕竟还不可能改掉太多,尤其是已经既定下来的性格,她伸手推了推苏荷,示意她松手。 大白的真相 苏荷愣了一下,是了……她已经不记得了,这些往事,一直牢牢记住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如此想着,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松开,感觉到那个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远,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的针头已经冒了出来,鲜血沿着手背往外流着。 “哎呀,你流血了!护士,护士。”陈语嫣有些急切的抓起苏荷的手,看着她因为没有针头而不断冒出鲜血的手,瞪了苏荷一眼:“你还嫌不够乱吗?奕南也进了手术室,我爸爸也生死未卜,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啊。” “生死未卜?啊!陈总!”苏荷突然叫了起来,惊呼出声,也不知道她是叫的陈青松还是陈奕南,不过,这两个她应该都会担心。 “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快点养好了才能和我一起照顾他们,你可是他们的秘书,怎么关键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陈语嫣不满的看着苏荷,也是,她在外面受到了这么多的气,现在终于可以全部撒在苏荷身上。 也幸好,苏荷全然不在意这些,毕竟,她经历的太多,比陈语嫣要多的多,什么白眼都受过,什么气没吃过,所以陈语嫣的这几句话对于她来说就是搔痒一般。 可她却还是有些惊讶于陈语嫣突然懂事起来的样子,又看着陈语嫣脚上的人字拖,一时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语嫣,辛苦你了。”陈语嫣一直是被捧在手心上的,现在却这般,她这个做姐姐的看了也有些心疼锎。 如果说以前,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她可以全然无视掉陈语嫣,毕竟陈语嫣这般并不是她喜欢的,可是现在,恢复了那些儿时的记忆,要她真的再把陈语嫣当做闲杂人等,她还真的是做不出来。 “苏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陈语嫣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苏荷,她倒是真的之前一直想要和苏荷搞好关系,可是苏荷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现在突然这般热切的看着她,一口一个亲昵的称呼,让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没什么。”苏荷恢复了最初的冷静与淡然,她看着自己的手背,直接用手指按了上去,护士很快就到了,而她已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整个人还有些疲软,但终究,她现在可能是这辈子脑子最清晰的时候。 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陈青松,又必要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来,不管对方认不认她,她都要告诉他,她没有做错!她的妈妈也没有错,也许她妈妈唯一错的就是做了别人的小三。 还妄想着霸着别人的住所不肯走,这便是她母亲做的最错的地方。 “语嫣,带我去看看陈总。”苏荷整个人都已经坐了起来,她靠着病床后的墙壁上,生硬发冷,可是夏日里,这些却算不了什么。 “你是要看奕南?”陈语嫣眼睛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她整个人都凑近苏荷,带着一些威胁的开口:“我告诉你,我和奕南已经要结婚了,今天中午我们就在说这个事情,你就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大嫂吧。” 苏荷对上陈语嫣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惊异,她没有想到,原来旁人都看的这么清楚,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般。 “别想抵赖,你和奕南的事,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我不做什么只是看得出奕南对你很重视,我不想让奕南彻底的讨厌我。”陈语嫣说出的这番话更是震惊住了苏荷,她真的没有想到陈语嫣竟然如此通透,就像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看的最透彻的那一位,却在一夕之间,突然冒出别人都对着她说,其实别人都知道,你不过就是个小丑一般的人物。 苏荷现在受到了强大的信息冲击,她眨了几下眼睛,原本干涩的眼里带出了一些水花。 “不……我是要看陈青松。”苏荷定定的回答陈语嫣,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要看陈奕南,毕竟,她恨不得他们之间一笔勾销,不再有瓜葛,而陈青松不同……只不过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下定的决心,都被陈语嫣给打没了。 如果……她就这样与陈青松说清楚了这些朦朦胧胧的事情,那么陈语嫣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已经不敢想象,她知道陈语嫣一定是记不清了,所以才会记不得她,说不定陈语嫣也是觉得是她害死了她的妈妈。 这个她曾经最爱的妹妹,这个与她有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妹妹。 “陈小姐,我是让你来看病人,没有让你来挑动病人的情绪,还请你出去。”护士上前看到被苏荷按住的手背上的血迹,伸手将矗立在一旁挡路的陈语嫣推了一下,陈语嫣一时不防备,竟然就被推倒在地。</ 陈语嫣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肘,手肘被擦破了,苏荷皱了皱眉,看着这个没有礼貌的护士,厉声开口:“护士小姐,如果你忘了护士的守则,我想,你可以重新去考试。” 护士显然没想到苏荷会这般对她,她本就是给苏荷出气,可是她好像忘了自己的职责与自己的位置,不过是病患与医者的关系。 “抱……抱歉。”护士愣了一下,对着苏荷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在接收到苏荷更加锐利的目光之时,她险些打破自己手中的吊瓶。 “你该说道歉的人不是我。”苏荷伸手指了指还在地上没起来的陈语嫣,陈语嫣虽然已经变到现在这样,可她依旧是她的妹妹,既然作为姐姐,那么她就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妹妹出手。 “对,对不起,陈小姐。”护士伸出手想要拉陈语嫣起来,陈语嫣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气,她伸手重重的拍掉护士的手,自己用手一撑地面,站了起来。 “我也不用你假惺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们心知肚明。你还是自己好好养着,等好了再去看我爸爸吧。”陈语嫣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有些赌气的朝着病房外走去。 那里还有着她需要等候的人,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她的父亲。 两者,都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苏荷也不再说什么,既然陈青松还没出来,那么她过去等着也无济于事,她现在只有在心底期盼陈青松可以快些好起来,而不要这样一命呜呼。 虽然她从来都不承认这个父亲,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忘了那些在院子里大家一起生活的时光,那个时候,她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还是对她百般呵护的,也正是因此,陈语嫣才会和她腻在一起,而陈语嫣的母亲才会那般的气愤。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和小三,小三的孩子在一个屋子里,而且还和自己的女儿玩的很好。 “苏小姐?”护士唤了一声苏荷,苏荷正在出神,她松开自己的手,将自己满是血迹的手交给护士处理。 “麻烦你了。”苏荷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她会很好的配合护士的工作。 “没事,没事,苏小姐不会投诉我吧?”护士小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一边进行着自己手中的动作,一边偷偷的瞥着苏荷,苏荷眸子清澈的看着护士。 心里一片的波澜,这种时候……护士竟然想的是自己的饭碗,而不是去看看陈语嫣有没有哪里受伤,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世间的冷暖。 “你尽职工作,没有人会投诉你。”苏荷没有正面回答护士,而是侧面旁敲让护士安守本分,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白衣天使应该做的事。 护士也是上道的人,一听就知道苏荷说的是什么,在帮苏荷弄好伤口,又重新挂了吊瓶之后,找到陈语嫣,好说歹说,在陈语嫣摆出足够大的架子后,才得到陈语嫣的认同,帮她处理了手肘上的伤口。 陈语嫣从小就很少受伤,更别说是皮外伤,这种金贵的小姐,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皮外伤,竟然在包扎的时候没有一丝抱怨。 不是她不想要抱怨,是她已经没有了可以抱怨的人,宠她的父亲还在手术室,而她的未婚夫,她想要对着撒娇的人也生死未卜。 就算她再想要撒娇,也没有办法,与其这样,还不如坚强一点。 陈语嫣一直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微微阖着眼睛,希望自己的精力不要这么快用光,耳朵却是一直在等着手术室的消息。 陈青松的手术室内一片的慌忙,护士医生助手,纷纷忙碌的像是个陀螺一般,没有一刻停下来。 “血压降低。” “病人不自主呼吸……” “心脏迟缓……” “……” 一项项的数据报出来,医生认真的想着对策,一项项在陈青松的身上试着,他们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可是病人却没有一点儿的好转。 只能将一切都试过之后,看病人自身的意识了,病人自身的意识起到医疗奇迹中的一大关键。 而相较于这边的忙碌,商槿如在接到通知之后就赶到了手术室,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陈奕南,问着其他医生现在的情况。 “脑补的淤血活动了,压迫到了神经。”医生很简要的将事情说清楚,而商槿如则是重重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她有的时候真的是怀疑陈奕南嫌自己的命不够长,不然也不会总做那些她明令禁止他做的事情。 还要偏偏信着自己的那些歪理,享受人生,如果那些都压制着,他还当什么人类,去给别人当宠物犬便好了。 “陈奕南,你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再胡作非为!”商槿如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随后着手开始医治陈奕南,这个不听话的病人。 病房外,萧逸廷捧着一罐自己的粥过来找商槿如,他上次在苏荷那边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也是……他已经一二再,再而三的过来,没脸没皮的追求商槿如了,只要商槿如一天没结婚,他就追求一天,能够和她多相处一会儿,那也是好的。 世间总是有像萧逸廷这般悠闲自得的人,虽然他的粥铺生意也是热闹非凡,可他终究是老板,而且生意好,那就说明他的收入稳定,他也就有更多的时间供自己支配。 比如,追求商槿如。 只不过……他可能每次选的时机都不太对,不是商槿如在值班,就是商槿如在手术,各种休息的时间,商槿如都在忙,而各种应该忙的时候,商槿如也在忙。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怎样的时间好了,晚餐的时间,他带着自己的粥来看商槿如,得到其他小护士的侧目后,他才知道商槿如又在进行手术。 而他抬起头,突然听见有人提到陈奕南的名字。 “你说什么?陈奕南在急救?”萧逸廷有些惊讶,手中的保温瓶险些就掉到地上,他急匆匆的几步赶到手术室门口,看见坐在手术室门口的人。 “你好……我是萧逸廷,陈奕南的朋友,他真的在手术室吗?”萧逸廷对着陈语嫣就是面容严肃的开口,也不怕自己的表情会不会吓到陈语嫣。 陈语嫣一抬头,萧逸廷才发现,居然是之前在病房看到与陈奕南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陈语嫣像是已经忘了萧逸廷,她只是木木的点头,好半晌才回过了神,刚要开口,就看到苏荷提着自己的挂瓶缓缓的从自己的病房走了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好好养伤不会吗?”陈语嫣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好像苏荷硬是也要把自己给忙的病了才好,她瞪了苏荷一眼后,干脆不再看苏荷。 “苏荷?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生病了?”萧逸廷算是觉得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些诡异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医院,而且生病了。 “我没什么事,陈奕南还在抢救。”苏荷说完后就朝着陈语嫣旁边的座位走过去,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病人服,显得有些憔悴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萧逸廷显然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而说实话,苏荷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联系了很久都没有联系上自己的老板和陈奕南,自然也就到处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情况之后就赶到了医院,谁知道正巧碰上她的记忆松动。 “给家里打电话了吗?”苏荷轻轻的开口,对着身边的陈语嫣,而陈语嫣被苏荷这么一提醒,才有些面容僵硬起来:“我……忘了……” 的确是忘了,陈语嫣一共就只有陈青松这么一个亲人,自然也想不起陈奕南的父母。 “打过去,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有权知道。”苏荷继续开口,得到的是陈语嫣再次的一瞪,她知道自己要打过去,苏荷可以不要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吗? 苏荷并不知道陈语嫣在闹什么脾气,她想要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东西都已经被医生护士给拿掉了,站起身刚准备过去,就被萧逸廷截了话:“要用手机?我的借你。” 苏荷也不忸怩,接过萧逸廷新款的手机,从偌大的屏幕上看到她憔悴苍白的脸孔,上面没有一丝血色,带着暗暗的黄,她嘴角抽了抽,她这幅鬼样子也真亏得萧逸廷还能认识她。 “天尧,奕南出了点事,在医院里。”苏荷自然不是打给陈宇良的,而是打给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在外面出差,虽然赶不回来,虽然他对陈奕南的态度不佳,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弟弟,也是他们家里的事情,有知道的权利。 而与此同时,陈语嫣也在和陈宇良通着电话:“陈伯伯……嗯……是……我爸爸和奕南都在医院……嗯……好的,我会的。” 陈语嫣一派温婉懂事,让电话那头的人恍惚起来,陈语嫣竟然长大了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知道打电话回去,而她自己还把这些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 也许他原本只是觉得陈语嫣的父亲的公司有用才让陈奕南娶她的念头已经有些变化,这样一个女孩,能够掌管起家里的事宜,不是个花瓶当然是再好不过。 “苏荷……”萧逸廷还没有问出口,就发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出来的并不是陈青松,而是陈奕南,看到这里苏荷的心里并没有松出一口气,陈奕南毕竟比陈青松要年轻的多,这抵抗病魔的能力也要好一些,而陈青松……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恐怕…… 苏荷的心里一阵阵的打鼓,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手指握拳紧紧的攥着,连同指甲嵌进了手心里都不知道,而她手背上的针也有些回血。 陈语嫣和萧逸廷纷纷迎上去,一个是面对着推出来的人,而一个是去找商槿如的。 “槿如……你累了吧,快歇息一下,我这边带了粥。”萧逸廷的这个殷勤献得非常明显,而商槿如这一次却没有拒绝萧逸廷的好意,她看了一眼萧逸廷,一直把病床推到病房之后,才摘下口罩开口:“给我吧。” 商槿如的确是饿了,这么一个大手术,让她筋疲力尽,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补充一下营养,她的年纪在那,如果自己作为医生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那真的是妄为医生了。 “味道不错。”商槿如毫不吝啬的自己的赞扬,在这种大手术之后,能够喝上一碗清爽又营养的粥,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件舒心的事。 “奕南怎么样了?”这个时候萧逸廷才开口问了起来,在他眼里萧逸廷自然是重要的,但是商槿如更加重要,在她这般疲惫的时候,还一个劲问别人,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且喜欢上商槿如这么久,他自然是知道商槿如的为人,如果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她是绝对不会有心思喝粥的。 “他自己找死,阎王爷没高兴收他。”商槿如的话有些刺耳,却依旧可以让人放心,因为这充分的说明陈奕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奕南会长大的。”萧逸廷这般说着,就好像在显摆自己比陈奕南成熟一般,而商槿如怎么会看不出萧逸廷的意思,她只是瞥了萧逸廷一样,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不适合她。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以后不要来了。”商槿如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虽然她已经拒绝了萧逸廷无数次,萧逸廷也接二连三的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着,从不放弃,好不容易要放弃了,又被苏荷给说回来了。 萧逸廷像是已经有了充足的免疫力,他对着商槿如绽放出自己明媚的笑容,随后又将商槿如已经喝完粥的碗收起来,他帮她洗。 “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过了一辈子。”萧逸廷想象着自己天天给商槿如送粥,而商槿如天天喝着他做的粥,他们两个就这样相处,倒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这种柏拉图式的恋爱有些会让人受不了,但是总比他永远都和商槿如老死不相往来要好的太多,太多。 商槿如明显是觉得萧逸廷异想天开,她拿起自己的水杯,里面空空的,萧逸廷立刻抢过她的水杯,冲洗了一番,往里面倒上热水,然后极其认真的把水送到她的面前。 商槿如更加的觉得头疼,比她做了一个脑科大手术都要头疼,萧逸廷为什么就不能长大一些,就不能自己知道他们不合适吗? “算了……随你吧。”商槿如虽然是不想要耽误这样一个大好的阳光青年,但是对方一意孤行至此,她也没有其他办法,随天意吧。 “有这个时间在我这边转悠,还不如好好的帮我劝劝陈奕南那个不要命的人,我不是大罗神仙,每次都能把他救活。”商槿如是真的不想所有的医疗用具都被陈奕南给占去了,这世间不是只有他一个病人,还有其他的病人等着她去救命。 “遵命!那槿如,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萧逸廷满脸堆笑,他心情愉悦的捧着自己的保温桶走出商槿如的办公室,也许苏荷说的对…… “天尧,你不用回来,真的,不用担心,这边有我照看着。”苏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应天尧强行要求自己要回来,可是他那边的公务却真的耽误不得,与其回来后造成巨大的损失,还不如让他在那边好好的工作。 说句不厚道的实话,就算应天尧回来了,陈奕南也不会那么快的清醒过来,况且,陈奕南也并不喜欢应天尧。 两个对头见面,总是免不得让人更加心情变差,反而会影响到陈奕南的休养。 当然,这些苏荷是不可能说给应天尧的,应天尧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向着自己的小叔子。 ******************************************************************************************************************** 开了个新文《隐婚老公怀太冷》有兴趣的亲可以前去看看~ 浮出水面 也许是苏荷的态度过于坚决,电话那头的应天尧带着一丝持续工作后的疲惫,最后在心底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他最终还是让步了。 “你最近怎么样,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话锋一转提到了她,手机传出的声音带着一些循规蹈矩,就像是一般流程的问候一眼郎。 应天尧的话让苏荷莫名一阵委屈,双唇紧紧抿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她怎么能说出来自己的委屈与无助,她强打起精神应付:“ting顺利的,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小心……” 苏荷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带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悲凉。 挂掉电话后苏荷感到十分疲惫,靠墙滑落在地,轻轻用双手按摩着太阳穴。 她有时会觉得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应天尧。这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现在更让人挂心的是,陈青松,还不知道陈青松现在如何了,苏荷想到那些回忆,就感觉有座大山压着自己一般,踹不过来气锎。 这些回忆之于她是淡薄的身上的一层枷锁,厚重而让人无法透过气,单说这陈语嫣,她就无法解释,现在的陈语嫣,一定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有私生子,现在的陈语嫣,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甜甜的跟在她身边叫着她语荷姐姐的小丫头了。 萧逸廷出来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着,划出的弧度就像是春日暖阳一般,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连带着自己的那份不愉悦也会在这暖阳中消融似的。 而萧逸廷的笑容在看到滑落在地的苏荷后,瞬时间消失殆尽,他的唇角向下滑了一度,浓眉蹙起,大步走过去,微微弯下半个身体,对着苏荷伸出一只手,柔声开口:“要帮忙么?” 苏荷正无力着,她的双手几乎就是耷拉在身体的两侧,整个人也像是不堪负重的楼房一样,仿佛被这风一吹,就得倒。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她抬起自己的头,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待那花成几个的人影便为一个,她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萧逸廷。 “谢了。”她犹豫了一秒钟,不再忸怩,将自己的手搭在萧逸廷的手上,宽大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借力一带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晃了两下,眼前又是一片灰暗,又是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东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啊,对了你的手机。”苏荷连忙将手机还给萧逸廷,真怕自己过一会儿就会忘了,她的速度有那么一些快,就像是硬把手机塞到了萧逸廷的手中一样。 她瞥见萧逸廷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保温桶,心中了然,知道他是来给商槿如送粥,脸上的那一丝挤出来的笑容便得真是了一分,嘴角卷起的笑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你们进展的如何?” 萧逸廷被问及此处,脸上竟是一红,他抓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似是不知道怎么说一般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刚刚槿如又让我不要来了,但同样的话说多了效果就减小了,我是不会放弃的,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嘛,况且,就算保持这样的状况,也总比见不到她要来的好太多。” 萧逸廷一副豁达开朗的模样,好像上次准备放弃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又像是想起苏荷之前对他的话,他淡淡的开口:“苏荷,谢谢你。” 苏荷却只是笑了笑,他们两的事,自然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而她,不过就是说了句话而已,还真是担不起萧逸廷的这句谢。 但愿他们两个最终能够在一起,商槿如能有一个这样为自己的男子,也算是幸福的,至于她自己,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喂,喂有听见我的话?”回过神一只宽大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晃着,苏荷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抱歉的神色,张开微微有些泛白的唇:“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 “你的状态糟糕到如此地步,要不要我陪你去病房?房间号码是多少?”萧逸廷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他还是决心将苏荷送回病房,以免出了什么事,陈奕南事后找他算账。 苏荷摇头示意自己不用回去,她的目光瞥向了另外一间病房,腿也慢慢走向那间病房,她刚才看到陈奕南北推到了这个房间,站在门外隔着小块长窗往病房里看,依稀看到病chuang上的陈奕南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氧气罩依旧戴着,chuang边的陈语嫣握着陈奕南的手放在唇边,双眼通红,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完全就是个柔弱娇~嫩的小姐样子。 苏荷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会担心陈奕南,啧该恨他的不是么,现在这种心疼的感觉是为什么,一直希望他去见圣母玛利亚,虽然他想要见的是佛祖,但这都一样,想要他死才是她真正希望的不是吗? 苏荷啊苏荷,你是忘了他醒着时候的那副嘴脸了吗?忘了他的逼迫,他的纠缠不清,他将你的尊严都践踏于脚下,一次一次的伤害着她的身体,她的心,让她里外不是人。 “不进去看看?”萧逸廷跟随苏荷来到陈奕南的房间外,见苏荷这样欲帮他敲开病房的门。 “不用了,我们还是走吧。”苏荷忙制止住他,她现在更加混乱,短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多的事,她也许应该把自己的事弄清楚再来看他。 “快进来,你不想知道,我还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萧逸廷怎会理会苏荷的阻拦,自己直接敲了上去,一下一下叩击门扉的声音让苏荷的心一震一震,她就算是想拦也来不及。 “你来做什么?”打开门,陈语嫣瞧见苏荷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苏荷看来真的是撞坏脑子了,她到底还记不得陈奕南是她的小叔子,而不是她的情~人,这种时候她不在外面等着自己公司的领导,来看这个刚上任变成她上司的人干什么。 “就当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来看自己的上司……语嫣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叹气,苏荷认命似的踏进病房,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了吧。 “还用不到你来管。”陈语嫣恼羞成怒,心中一股火气上涌,她苏荷是什么人,凭什么对着她说三道四,平日里也没见她叫的真么亲昵,现在都快撕破脸皮了,反而这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逸廷一阵头疼,看向陈语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医院了?” 陈语嫣撇嘴没好气的将一连串的事情都叙述出来:“本来和爸爸在吃饭,一切都好好的,后来大概是我让他生气了,他神色一下子变了,药也没带,我和奕南好不容易把爸爸送到医院,等着诊断结果,谁知苏荷也来了,明明是秘书,却一点没忙也没帮上,自己还倒了,奕南看到后,不知怎的脑淤血发作,也晕了……总之一团糟……现在爸爸还在手术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萧逸廷听完这些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声:“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语嫣,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苏荷自是知道陈奕南不可能是因为她晕倒受到刺激才脑淤血发作,毕竟,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对于陈语嫣见到一些苗头就能把事情往自己想的方面无限扩展,她万分的无奈。 “呵?苏荷你以为我真把你当一家人了?你不过就是个私生子的老婆,而我是奕南的未婚妻,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你没有资格压在我头上。”陈语嫣忍不住了,她就是看不惯苏荷,凭什么她的xiong就能那么大,凭什么她一过来就能得到奕南的目光。 “好了,都别吵了!陈奕南还在休息,你们难道想被院方赶出去?”萧逸廷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手里的保温桶提醒着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有事打我的电话。”说完萧逸廷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萧逸廷认为,这种女人的战场,他还是不要参合进来比较好,况且这本就是陈奕南的一笔糊涂账,风~流债,还是他好,就一个女人。 “我去看看爸爸怎么样了。”陈语嫣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也去!”苏荷连忙跟上,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或者,她从来都习惯性的勉强自己,装作自己是铁人,坚强的刀枪不入。 陈语嫣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苏荷,讥讽道:“呵,难道你又想勾~引我爸?苏荷我警告你,别白日做梦了!要去的话你自己去,我才不要和你一起。” 她纤细的手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下子将苏荷推出了病房,重重地关上房门。 苏荷环住自己,陈语嫣的话又让自己有了冰刺~入骨的感觉,想到之前的种种,苏荷不禁自嘲的一笑:看吧你在他人眼里就是这样的。 双眸微微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的眼里一片坚定,这是她自己走的路,她没有后悔的时间,她也不会去后悔。 来到手术室外靠墙等候着,红色的“手术中”一直让她焦躁不安,她的背部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一阵阵的寒冷就像是穿过墙壁,直接到达她的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病人被推了出来,苏荷上前一看,是陈青松,他的面色苍白,可手上挂着的吊水,却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医生,他的情况究竟如何了?”苏荷的脚步紧紧的跟着主治医师,看着他匆忙的解下自己的口罩,额上一片汗珠,脸色竟是比陈青松好不到哪儿去。 陈青松的治疗时间比陈奕南的长久太多,竟是有种天地洪荒,万物静止的错觉。 医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才打量着苏荷,沉稳的开口:“你是病人的家属?” 苏荷一愣,思索再三:“……是。” 医师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病人已脱离危险,情况刚刚稳定,只是切勿再让他受到刺激,幸亏这次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苏荷激动的说道,随即快速来到陈青松的病房。护士还在里面检查陈青松的身体状况,看到苏荷,不禁皱眉道:“病人情况刚出来,不要在放假待太久打扰病人休息。” “好……”苏荷象征性的回答着,一步一步的走向陈青松。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苏荷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此刻的陈青松。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是如此的陌生。 该恨他么,恨他是个风~流的男人,招惹了母亲,母亲生下来自己,却没有该有的待遇,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唾骂之中,连同自己也是这样。 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记忆中只是看着自己在不停的叹气,然后自己和母亲便被赶了出来,原本自己不会再见到他的,可造化弄人自己竟然因为常年的梦境而又寻到了生父,呵,难道这是注定的命么。 目光移到陈青松手的位置,苏荷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会怀恋那双手的温度,小时候的自己仿佛很少与他接触,但每次被mo头都会很开心,和每个被父亲夸张的孩子一样,总是会骄傲和窝心。 说来小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啊,以为会和所有人在一起,一辈子。 苏荷握紧拳,她决定了等陈青松醒来后,她要与他相认,仅剩的温度不想再失去了。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那位和陈语嫣发生矛盾的护士。 护士见到苏荷一愣,讪笑道:“苏小姐,你怎么在这?我是来查看病人的情况。” 苏荷淡淡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由于身体尚未康复,苏荷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苏小姐,不是我多管闲事,苏小姐你自己的身子还没好,怎么能来照顾这位老先生,还是先去休息吧。”护士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生怕苏荷不开心又说她一顿。 苏荷自然是明白护士的意思,她自己也很清楚这点,却是想要强撑着,因为这里,没有人给她依靠,一瞬间自己的眼前又有些发花,她静思片刻:“好好照顾这位病人。” “好的,苏小姐这么心善肯定特招人喜欢。”护士的话颇有奉承的嫌疑,随即小声嘀咕道:“真是,这家的儿女都不知道来看看,人啊,真可悲……” 苏荷原本不打算理护士的话,在听到这话后停下脚步,甚是严肃:“你忘了我说过的?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这让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总是被医生护士这般说,她明明是交着医药费,支撑着她母亲治病,可那些人,看到的不过是她的冰冷无情。 “哼有什么了不起,自以为是。”护士确定苏荷离开之后,不禁腹诽:“是想做大户人家的小姐疯了吧,架子倒ting大。” ******************************************************************************* 之后的每一天苏荷都会来探望陈青松,会帮他擦拭手臂等一些部位,陈青松一点点的异动都会惊得她跑去找医生来看看请况。 医生一开始还觉得苏荷不错,ting孝顺的一~女子,久而久之也烦了:“苏小姐,说了多少次,这种情况很正常,不要总是大惊小怪。”说完深深的看了苏荷一眼,自从他知道陈语嫣才是陈青松的女儿后,对苏荷的看法发生了微妙的看法。 是看上陈先生的钱财才对他如亲生父亲一般吧,物质的女人。 苏荷自然是不知道医师怎么看待的她,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巧的是这么多天的照顾啊,竟然没有一次碰到陈语嫣,这也让苏荷莫名松了一口气。 出院的那天,苏荷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和往常一样来到陈青松的房间,却意外看到陈语嫣,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对方却开口道:“进来吧,你不是每天都来照顾我的父亲么。” 苏荷心一沉,拼命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但还是觉得不安。 “我……”苏荷张口想说话,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听说你近来对我的父亲照料的十分细心,甚至比我还认真。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何对我父亲这般?想上位么还是怎样,健康有钱的老年男子又不少,你究竟是看中我父亲哪点?还真不怕应天尧伤心呐。”陈语嫣轻蔑的看着苏荷,讥讽的语音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随你怎么样都可以。”苏荷冷淡的看了陈语嫣一眼,她不愿多说,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让陈语嫣不由的皱眉。 “不然还能是怎样?伯母用狐狸精来形容你,还真是贴切啊。”看着苏荷窘迫的样子,陈语嫣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快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语嫣,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恨我?”苏荷吐出的话语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枚石子,她这般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后来像是自我回答般喃喃自语:“是因为陈奕南么……” “小时候?什么小时候,苏荷你是疯了么,话也变得莫名其妙了起来。”陈语嫣的神情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却只当苏荷在风言风语,还是不在意。 苏荷犹豫着要不要将以前的事说出来,虽然和陈语嫣相处了一段时日,但真的猜不到眼前这位大小姐听到真相后的反应,可能就是西斯底里,或者用这边上的热水瓶直接招呼到她的脸上? 哪一种,她都不想要呢。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暂时的宁静,陈语嫣激动的看着chuang上的人,双手紧紧的握~住陈青松没有挂吊瓶的那只手,连声呼唤:“爸……爸……爸!” “这么吵你们还怎么让人休息……”虚弱嘶哑的声音传来,陈语嫣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坐起来,靠在chuang边,陈青松环视一周,自然也看到了苏荷。 “苏荷……”陈青松费力的开口,声音嘶哑刺耳的像是刀尖磨着玻璃一般。 陈语嫣抢先一步答道:“爸你别管她,先喝水。”说着递上一杯水,看着陈青松喝下去,紧绷的神情也变得柔和。 “语嫣,你都瘦了,有人欺负你吗?”陈青松看着自己女儿明显削瘦的脸颊,不复以前那般有光泽。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女儿,有谁敢欺负我,我还不会还手吗?”陈语嫣说着不满瞥了眼苏荷,完全不理会她,就当她是个隐形人:“爸爸,你要快些好起来。” “哎,好……苏荷,公司的事宜你多看着点。”陈青松的眸中有着点点泪光,他的女儿总算懂的心疼他了,话锋一转,他望向苏荷,苏荷比陈语嫣还清瘦,整个人状态不佳,心里虽然知道苏荷的辛苦,却还是不免又吩咐了一句。 “真是像……”陈青松眯眸,虽然年纪在那,但陈青松看人的目光还是很犀利,像是要把人戳穿一般,那个他曾经深爱却不得不伤害的女人,苏荷真是像极了。 “您是否还记得,曾有个小女孩跪在陈家大门外许久,但是她的母亲还是和她一起被赶出来陈家?”苏荷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陈青松,她的神色平静万分,就像是她只是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而与她无半分关系。 陈青松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指着苏荷竟是一瞬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过后,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声音却仍旧是有些颤抖:“你……你是……你真的是……” “唉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陈语嫣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苏荷,烦闷的说着,她很讨厌现在的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语嫣,你是否还记得小时候带你一起玩耍的那个人?那年的你还年幼,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玉雪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放在心坎里疼爱。你总是唤一个人姐姐,小短腿迈开的步子很小却坚定的跟在她身边,不时的伸手攥住自己的衣角,笑的露出两排小米牙,那眼睛弯成一条弧线的样子,就像是精灵一样。”苏荷的声音依旧沉稳,没有一丝的波澜,而这样的声音却像是最好的利器,仿佛带着陈语嫣陷入了那儿时的记忆一般。 ************************************************************************************************************************************************************************************************************************** 认祖归宗 “不可能……不可能”陈语嫣无意识的落泪,死死盯着苏苏荷的脸,仿佛要找出什么她在撒谎的痕迹一般。 “语荷姐姐,你瞧这水,真美。”记忆中的自己蹲着身子,伸出小手将小溪流中的水瓢起,看着放在手心的水透过指间的缝隙缓缓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回溪水里,她也不哭不闹,只是笑呵呵的对着苏荷,也就是当时的陈语荷这么说。 “是啊,好美。”苏荷可比陈语嫣还要调皮,她挽起裤腿,往上一直卷到膝盖上,脱掉鞋子跳了下去。小溪很浅,水很清澈,即使只是小孩子,那水也不过刚刚淹过小腿肚,光裸的小脚丫踩在河底的圆石上,凉凉的很舒服,她双手并好,猛一用力将水泼到陈语嫣的脸上,陈语嫣猝不及防下被泼到,脸上衣服上都被打湿了郎。 那时候的她们总是在那片小溪玩耍,直到那个冬季锎。 回忆中,自己叫着的语荷姐姐的脸庞,逐渐与苏荷的融合在一起。 “这不可能!”陈语嫣叫着站起来,苏荷你这是哪里搜集到的资料,简直可恶至极!”这么讨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人,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证实着这个事实,不断让自己别再逃避。 倒是陈青松震惊过后冷静了下来,他早就该猜到苏荷是他的女儿……心底早就认定了的事情,现在被苏荷揭开,倒也是好的。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然,看向苏荷的眼里有着一片怜爱:“你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苏荷不明白陈青松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与自己谈论到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从陈家出来后,母亲的世界像是一下子坍塌了似的,好几天都没回过神,继而身子也愈发的糟糕,带着我去了一个小镇生活,后来母亲换上了尿毒症,病愈发严重,在医院呆着,也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偷来的日子,现在也已经去了那个世界。” 一番话让另外两人同时沉默了,陈语嫣的唇被她死死的咬紧,一丝殷红溢出,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许久后陈青松才打破了这番沉寂:“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原本以为会与你的母亲厮守终身,但是……” “厮守终身?”苏荷像爆发了一般,冷笑的话语像是刀片一样往陈青松的心头刺去:“就是因为你这些赵无边际的诺言,母亲一直心心念念,一直相信你会去找她,觉得你当时也是没办法,可你呢,你是在享受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吧?在我们被谩骂的时候,你在哪?!在我们被赶出去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你可曾对我表现出一丁点的父爱?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切都回不去了……” 说完话的苏荷像所有力气被抽走一般,瘫坐在地上,那些被她深深埋藏起来的过往,就像是一层层匣子,明明是收好了的,明明是不准备再打开的,却终究被自己一层层的扒开,那心上的鲜血淋漓好像已经无法更痛。 陈语嫣第一次觉得地上的女子也不是那么可恶,相反还有点可怜。 “语嫣,扶我下chuang。”陈青松的话让陈语嫣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爸你是要做什么?” “扶我下chuang。”陈青松的声音沉静而富有力道,脸色仍旧十分的苍白,可声音却丝毫让人听不出他是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在陈语嫣的搀扶下,陈青松来到苏荷的身边,一只手揉了揉苏荷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 苏荷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人,双眼竟是已经红肿,好不让人心疼,脸上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泪痕。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但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迟到的补偿。”陈青松将苏荷拉了起来,缓缓说道:“你愿意回陈家来么?” 陈青松的话无异于投下一颗重磅炸弹,陈青松本以为苏荷只是长得像她,心里还带着一丝暧~昧,可在知道苏荷是他的女儿后,留下的只是怜爱。 “等等!爸爸你刚才说什么?”陈语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随着刚才苏荷的话,她对小时候的回忆也都回来了,因此听到父亲的话只觉得荒唐无比。 苏荷也是一脸的不相信,现在说的这么好听,当初是干嘛去了,那么多的机会,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来寻她母亲和她。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我只是想补偿一下这么多年来的过错,你的母亲是位优秀的女子,但是我们中间是错过了。”陈青松像是回忆一般说着,脸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希望下辈子她可以找个好人家。” <陈青松的话让苏荷心里一酸,母亲你和这个男子究竟经历过什么,都无法摆脱她那小~三一样的头衔,那是一辈子的骂名,母亲愿意担戴,可她不愿意。 “爸爸,你醒醒!这苏荷可是害死我妈的人,你竟然让这样的人回陈家?!”陈语嫣声音不禁提高了,听到父亲的话语,眼圈同样红了:“爸爸难道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光并不开心么,爸爸你知道我妈做过多少么,他们都说这个女人的母亲是狐狸精,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最后一句话陈语嫣是喊出来的,带着令人心碎的味道。 “我知道了,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以前是你的母亲破坏我的家庭,现在轮到你了对么。”陈语嫣说着,放开搀扶着陈青松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苏荷,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推到门上,眼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狠戾:“那么你就消失掉吧。” “咳……语嫣,你……别这样……”苏荷是被陈语嫣突然的袭击而弄的毫无抵抗力,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脸已涨的通红,双手搭上陈语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努力掰开,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发展结果。 眼前一片发花,她死死的看着陈语嫣着魔一般的动作,终于凝聚起一股力气,她苏荷也不是好惹的。 “啪”的一声响让整个病房的气息凝固了。 陈语嫣松开自己的手,泪水溢满眼眶,定神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苏荷,连连说:“好,好,好。苏荷你竟然敢打我,我告诉你咱们没完!” 趁着陈语嫣松手之际,苏荷喘~息着扑到病chuang上,一个劲的咳嗽,听到陈语嫣的话却也并未反驳,过去的终究是过不去了,就像她和郑晓薇的友情,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陈语嫣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陈语嫣,而她更不是当年的她。 苏荷细看陈语嫣漂亮的脸上的五个印记倒是十分的明显,迟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泛红,触碰之后还泛着痛意。 她的唇边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真不知道陈语嫣那整容的手术会不会有后遗症,自己这一巴掌上去,恐怕得毁了好几百万,还是几千万。 “陈小姐,我可不是故意的。”苏荷冷笑着,她是有意的,想要她的命?陈语嫣还太嫩。 陈语嫣眯眸,嘲讽道:“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或许是蓄谋已久呢,苏荷,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讨厌你,十分非常的讨厌!” 说完打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陈……!”苏荷忙追了出去,却发现没有了人的踪迹,倒是一群无关的人在那待着走凑热闹。 医师过来驱散了围在门外的人,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苏荷一眼:“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在这样的话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苏荷难得态度很好的道歉了,无视众人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关上了门。 这家医院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缺八卦了。 想到那些流言,苏荷就一阵头疼,当初自己和母亲被流言害的还不够惨么。 陈青松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看到苏荷的样子,开口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请你回来。” 苏荷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我答应你。母亲在的话,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相处。” 陈青松本不抱任何期望,听到苏荷的话,激动的说道:“那么你可以叫我一声么?” 看着眼前老人期盼的目光,苏荷觉得自己怎样也拒绝不了,开口叫了一声“爸”。 陈青松蹒跚着走进苏荷,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伸出手臂想揽过苏荷。 由于躺了那么久,走路都不是那么的稳,苏荷忙扶过陈青松,而后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苏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原来有父亲的感觉是这样好,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妈妈你在天之灵会欣慰的吧。 陈语嫣从病房跑出来后,本欲回家,但出了医院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钥匙。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陈语嫣觉得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陈家?呵估计那以后会多很多事了吧。 许是她的样子太过于可怜,惹得路人纷纷侧目,甚至还有人上来问:“姑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陈语嫣毫不理会,只是瞪人一眼,慢慢走回医院,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都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语嫣裹紧自己的衣服加快步伐,她不喜欢这种情况下被人议论纷纷的感觉。 回到陈奕南的病房,陈奕南依旧睡的安稳。间里一片宁静,陈语嫣竟觉得轻松,这样就没人能看到自己的脆弱了。 “奕南,你知道么?那个苏荷竟然我记忆中的姐姐,多么可笑我的情敌是我的姐姐……”陈语嫣说着说着哭出了声,“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其实对于小时候的时候我能记住的很少,但是刚刚她一说,我就全部想起来了,就像是电影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当时很多人都说她们母女是狐狸精,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会偷偷的去找她玩,她的妈妈是很温柔的人,对我很好,笑起来非常好看,老实说比起母亲我更喜欢她的妈妈,偷偷幻想过能否像电影里一样换个母亲。 曾经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伙伴,那时候就喜欢跟着她,觉得怎样的她都很有意思,还会保护我,让我不受欺负。造化弄人也不过如此吧,因为意外她害死了我的母亲,说真的我当是一点都没感觉,但在看到她们被赶出去的时候,我竟然哭着说不要。呵瞧我多傻,也许对方丝毫不在乎我呢。后来经历了太多我也就慢慢忘了小时候的事。我是众人捧在手心的陈家公主,要什么爸爸都会满足我,直到知道我们的娃~娃亲,见到你,从来没有哪个男生让我心动过,当时就决定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苏荷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在你心里,她应该比我好很多吧,也重要很多,她倒下的那一瞬间你的表现出卖了你,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奕南我做了那么多,究竟要怎样才会真正到你心里面。告诉我好不好?” 睡着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陈语嫣似是非常满足一般,握~住陈奕南的手轻吻下,带着眷念的目光趴在chuang边,奕南,你放心这次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我不会再像孩子一样让你们操心了,一些事就让我来承担。 ********************************************************************************************** 夏天的气氛让人倍感压抑,加上蝉不曾停顿的唤,一声接一声不知是在叙说着什么,大多数人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就像是一架骨架日复一复的重复着自己要做的事。 路上的行人很少,来之匆匆去之匆匆,不曾有人停下脚步来欣赏这盛夏的景色,柏油路似是要被烤熟一般,即使是坐在车里,仍然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袭来。 苏荷翻出包包里的墨镜戴上,挎着包包下了车,这里离住院部还有一些距离,可不想被太阳晒的睁不开眼来。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心善了,陈奕南那么对待自己,自己不仅不对他恨之入骨,反而还三番五次的来看他,如今上哪还能找到自己这样的女子,不行等陈奕南醒来,她一定要找机会提出加薪,自己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哪怕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子也不行。 踏进医院,冷气吹来的刹那,苏荷敢肯定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夏天啊,就该待在空调房里才对,吹着冷气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人生一大乐趣啊。 她摘下墨镜向陈奕南的病房走去,时不时侵入鼻中的消毒水气味让她不禁皱眉,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味道令人反感,果然是大脑停止运作了么。 想到之前的事苏荷下意识单手握成拳状,抿唇,这么多年来自己失去的终于得到了一些补偿。 如愿以偿的回到了陈家,但陈家上上下下没给她什么好的颜色,就连陈家的佣人也不把她当一回事,苏荷后知后觉觉得发现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轻易答应陈青松回来的,起码要提些条件,比如怠慢自己的人立马赶出陈家之类岂不是很棒。 唇边的笑意加深,苏荷可是很有把握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退却的人。 转眼间便到了陈奕南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窗苏荷发现陈语嫣正坐在chuang边的椅子上看书,想起自从和陈青松相认后,自己就没见过陈语嫣了,对方如今是难过亦或是其他苏荷并不在意,只是有报复的快~感在心里蔓延。 转动把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仪器运行的声音,陈奕南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一切透露出诡异的和~谐感觉。 陈语嫣放下书,看着苏荷,面无表情:“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在她看来,苏荷的存在和蟑螂无异,这次怎么看都觉得是不速之客。 苏荷则大方的坐在chuang边,打量着陈奕南,出声赞叹:“这样子看他还真是拥有一份不错的皮囊,可惜……” “可惜什么?苏荷你是听不懂人话么,请你出去!”陈语嫣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刺眼,上前不满地把苏荷拉到一边,一手指着门的方向,示意。 “可惜他的情不是你能得到的。”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苏荷满意地看着眼前人儿复杂的脸色,调笑:“真精彩,都快赶上川剧变脸的神技了。” “呼……”陈语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丝笑容:“所以说你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看我的上司怎么样了。”苏荷的回答理所当然,还有一句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专门来刺激你的”说出来,就可以想象出陈语嫣的脸会扭曲成何种状态,她一阵愉悦,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的主人还不是你,管的宽不觉得累得慌?” 陈语嫣再也装不下去,恢复一开始的冷漠神情,双手环臂:“我的他的未婚妻,很感谢你能来看他,但是时间也够久了,请回去。” “真可惜小时候可爱的语嫣妹妹竟然变成这样,要知道可是很粘我的呢。”观察着陈语嫣的神色,苏荷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表情产生了裂痕。 “够了苏荷,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陈语嫣觉得自己再与这个女人说话,会不顾一切的爆发,低吼出声,天知道她有多想弄死这个女人。 “语嫣妹妹,女人总是生气的话会容易衰老哟。”似是没听见陈语嫣的话,苏荷自顾自的伸出手的背面到陈语嫣面前:“才做的美甲,妹妹觉得如何?喜欢的话求求我,说不定会考虑带妹妹去呢。”说完朝陈奕南的方向妩媚一笑:“真想他也能看到呢。” 陈语嫣不由冷笑:“苏荷,你还真是深得自己母亲的真传,但媚到骨子里又如何,狐狸精永远上不了台面,小~三的女儿终究会成三。” 听到话的苏荷瞳孔骤然一缩,想起了母亲曾说过的话,想起小时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心里的快意被油然而生的恨意所取代,像是第一次认识陈语嫣一般,仔细地打量着她,轻拍两下手:“很好,陈语嫣,但愿你之后也不会让我失望,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较量谁才是赢家。” 说完苏荷踩着高跟鞋甚是潇洒的离开了,也没忘记从外面关上房门,这点礼仪她还是知道的,更不想被人抓住这个把柄来说她。 陈语嫣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才重新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可怎么也看不进去,抬头看着病chuang上的陈奕南,想到以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苏荷的话起了作用,不安起来。 奕南你只能是我的。 想到这陈语嫣路车温柔的笑容,奕南,这次我会勇敢的。 看着外面的烈阳,苏荷犹豫了许久,真讨厌才凉快一小会,就又要沐浴在烈日之下了,但医院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很快就要和外面一同闷热,甚至空气还没有外面流通,还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刺激着自己的鼻腔,苏荷默默叹气什么时候才能美美的泡一个澡,然后直接趴chuang上睡觉,那样的日子还真是怀念。 神游了好一会儿,苏荷一咬牙戴着墨镜踏出门,享受着夏日灼~热的感觉,糟糕透了。 “苏荷?”出了院门的苏荷刚往车的方向走去,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禁一阵疑惑,自己在这边也没有熟人啊,况且现在还不是用餐的时间,绝不可能是萧廷墨,那会是谁呢? 带着疑惑苏荷看向叫住自己的方向,看清人后苏荷不由得一怔,竟是谭耀阳和他的妹妹谭静怡。 一身浅蓝色休闲装的谭耀阳和一身白色雪纺连衣裙的谭静怡看上去十分清凉,恰好也消散了苏荷些许的热意,果然搭配也很重要啊,苏荷在心里想着。 “怎么记不得我们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谭耀阳见苏荷迟迟没有反应,不由讥讽着。 “记得,怎么不记得,一些事还是拜你所赐,实在是不敢忘。只是没想到,谭耀阳,我们会在这见到。”苏荷眯眸,眼里泛着冷意,过去的种种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哈哈,能让苏大小姐记挂,真是我谭某人的荣幸,就说今天怎么有乌鸦围着我叫,踩到脏物不说,原来更恶心的在这。”谭耀阳不客气的回击,瞥了眼身边的妹妹一眼,很好她没有过多的举动。 “呵,那你主动叫住我,岂不是就在表明你自己已经自甘堕~落到要主动讨好我的地步了,真是可笑。”苏荷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注意到谭静怡始终未说一句话,苏荷面向她露出笑容:“好久不见,最近好么。” “恩还不错。”谭静怡颔首,没有多说一句话,她不再是几年前的小女孩了,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去追逐的,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早些放弃的好。 三年前的事情 碰到眼前这个女子,谭静怡心里多少还是会泛起涟漪,当初就是她让自己从哥哥身边逃开,虽然是发生了很开心的事,但同样让自己明白了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就算争取也不会有用,所以自己才会乖乖回到哥哥身边郎。 不管怎样,谭静怡对苏荷还保留着一份小小的感谢,即使她不会说出来。 苏荷也不在意谭静怡的态度,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万事皆在变,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哪有不变的道理,过去的还是让它留在过去比较好。 “喂,你来医院是做什么,检查自己的子宫还能怀孕么,还是有没有得性病之类?”谭耀阳笑了,他可没有忘了苏荷是从医院出来的,对苏荷为人知晓个半分的他,第一感觉就是苏荷得病了,上天真是有眼。 “陈奕南住院,我来看他。”自动无视掉谭耀阳粗俗的话语,苏荷快速简单的做了回答,长久晒在太阳底下令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粘着皮肤的触感让她很不舒服,也不愿在路人的侧目下聊这些无聊的事,只是想快点结束掉这无意义的碰面,今天真是运气不好,竟然碰到谭耀阳这个混账。 “你说什么?!”谭耀阳露出吃惊的神色,接着单手抹了把脸,似笑非笑:“苏荷,你还真是灾星,和你一起,奕南总是出事。锎” “随你怎么说。”苏荷无所谓的耸肩,或许早就听腻了吧,不是灾星就是狐狸精之类的话语。 “奕南怎么会出院?”谭耀阳对这个还是很在意,记忆中奕南的身子没有虚弱到一点小病就要住院的地步。 听到问话的苏荷身子一僵,不愿提及一般:“医生说是脑淤血发作。”她很不愿相信这个是事实,陈奕南那样的家伙怎么会得脑淤血? 谭耀阳呵的一笑,眼里露出狠戾的神色:“果然是因为你,苏荷,你没出现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苏荷不明所以,伸手抚了下发,回答不是那么客气:“还真是抱歉?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假设,还有拜托不要什么事都扯到我谢谢。” “他现在怎么样了?”许是谭耀阳也知道抓住那个问题没意思,随意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醒,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他。”苏荷嘴巴向一个方向一努,不知道的人甚至会觉得他们是朋友情深。 “奕南在哪个病房?”谭耀阳随着苏荷嘴巴的看去,十几层的住院部,要找的话找到何时,干脆问了出来,回眸看着自家的妹妹,带着询问的意味:“我们等会去看看他?” “好。”身边的谭静怡自问答后,就什么话都没有,就像是傀儡娃~娃一般没有任何的神情,或许也没有感情,只是听从自家兄长的话语,让人心疼,也让人疑惑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住院部七楼直走最里间就是他的病房,恩不是一般的豪华病房。”苏荷一边回忆着,带着嘲弄的表情回答,细看之下便能发现她眼中的不屑。 “如此配合,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谭耀阳四下张望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拉着过往的一位路人:“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有礼品店?” 路人将伞往旁边挪了挪,似是非常不耐,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思考了会,指着前面的转弯处:“直走经过那个拐弯,再走五百米差不多就是了。” “谢谢你了。”客气地将人送走,谭耀阳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等会我们去买点什么吧。” “恩。”谭静怡点点头。 面对如此乖巧的妹妹,谭耀阳甚是欣慰,虽然曾从自己身边逃开过,但好歹会自己回来,如果苏荷那个女人没有出现的话,根本都不会发生逃跑这样的事。 想到这,谭耀阳的眼色暗了,苏荷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碍眼,好在现在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其实有想过修复和妹妹的关系,但是一直没有效果,久而久之就放弃了,现在这样ting好不是?起码她知道乖乖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会向她证明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在哪,听从自己的安排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喂,我说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散了?”终于受不了炎热感觉的苏荷说出提议,虽然很不想打断对方上演的一幕兄妹情深的戏码,但她怕自己看多了会吐,而且也很自觉自己不会和对方有什么话题,总不能坐到咖啡厅去探讨人生吧。 “你晚上有时间?”谭耀阳同样眯眸,这阳光未免也太灼人了。 “哈?”苏荷一脸惊讶,就差做出指着自己鼻子问对方“你是在和我说话么。”这样的蠢事了,她没听错吧,谭耀阳是打算约自己么,难道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这是苏荷第一个想法。 将苏荷的表现尽数收在眼底,谭耀阳不屑:“怎么,不敢说?” 一阵风拂过脸颊,苏荷突然镇定了下来:“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说罢就转身离开,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与谭耀阳耍嘴皮子,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的话,自己干嘛要去赴约,给自己找不痛快?又不是傻子。 见苏荷要离开,谭耀阳也不着急,悠闲的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夹了一根点着,抽起烟来,烟雾袅袅,一旁的谭静怡被呛的直咳嗽。 “你就不好奇三年前的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成功的让苏荷停下来脚步,回眸与之对视,谭耀阳冒似无辜的样子,让苏荷十分不爽。 “晚上几点?”苏荷转过身,她终究在意那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何之后的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饭吧,七点如何?”谭耀阳抽了一口烟,享受地闭上眼,他很喜欢此刻对方听从于自己的感觉,那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人迷恋。 “……好,那豪客云来见。”苏荷深呼吸一口气,她怕自己再和谭耀阳说话,会忍不住一巴掌甩到他脸上,那种一脸享受的模样真是太碍眼,但是自己不会受制于他,绝不可能,弄清楚事情的过程之后,才能更好的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哟豪客云来,高档的西餐馆,真不愧是苏大小姐,出手就是不一样。”谭耀阳冷哼一声,女人,就是喜欢剖根究底。 “废话那么多,到时来就行了。”苏荷不愿多说一句,丢下话就回到车上。 摘下墨镜,随意的将墨镜和包包放在副驾驶位上,发动汽车绝尘而去,车内空调释放的冷气舒缓着苏荷的神经,打开CD播放起音乐,带着时代意味的音乐刚刚想起,苏荷莫名被安全感所包围,这才是她想要的感觉,回想起谭耀阳的话,苏荷明白一切都会揭晓,她可是很期待的。 冷笑看着苏荷驾车离去,谭耀阳恢复最开始的表情,用眼神示意妹妹和自己去礼品店看看礼盒怎样,谭静怡乖乖的跟上。 入目是的是家不太大的礼品店,谭耀阳皱眉思索片刻,还是踏进店里,袭面的冷气让他觉得一阵舒畅。 店员见有客人,堆着笑容迎上来,热情的介绍着:“您看,这是我们家从国外运来的,啊这个是从普罗旺斯运来的,客人您可是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这最精美的一件了……” 看着谭耀阳的目光落在最大的礼品盒上,店员介绍的更加卖力。 谭耀阳拿起礼品盒读起上面的介绍:“来源于普罗旺斯,让人一见钟情,过目不忘……呵有意思。”摇晃着手里的礼品盒,歪着脑袋问身边的妹妹:“普罗旺斯有这样的玩意?” “没有。”谭静怡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一旁店员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笑着放下手里的物品,谭耀阳走向其他柜台。 “喂你还是去一边待着,本来就热,还像只苍蝇一样跟在身边,烦不烦。”谭耀阳见店员锲而不舍的跟着自己,扶额甚感头疼。 “好的,好的,结账的时候请来这边。”店员的脸更红了,走向结账的柜台,安分的玩着手里的手机,尽量放慢自己的呼吸,深怕那位大爷又不高兴了。 “静怡你看这个怎样?”谭耀阳拿起一篮包装精美的水果,询问自己的妹妹。 “会不会……过于寒酸?”谭静怡迟疑的说出自己的感想,去探望陈家公子,只带一篮水果,别人知道的话会笑掉大牙的吧。 “没办法,这家店也就这个能让我觉得不错了。”说着谭耀阳环视了店铺一周,很苦恼的样子,也不顾店员听到会有何感想。 “那好吧。”谭静怡不再说话,靓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就要这个了。”谭耀阳走向收银台,快速的结完账后,拉着妹妹一起出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谭耀阳让一再皱眉,不由得加快步伐。 来到住院部的时候,谭耀阳已经是大汗淋漓,掏出纸巾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上去十分狼狈,而谭静怡的鼻尖已冒出不少的汗珠,整张脸看上去疲惫不堪。 </p走动的人群让谭耀阳看着心烦,空气流通受阻更添加了烦闷的气息,一时间开着冷气的地方竟不如外面待着舒服。为了不让刺激的消毒水味侵入鼻腔,谭耀阳时不时捂住自己的鼻子,似是非常厌恶一般,而身后的谭静怡则像没有闻到一样,没有采取丝毫的措施。 来到病房外,谭耀阳刚抬起手要敲门,陈语嫣就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 三人没有任何言语的对视着,还是陈语嫣打破尴尬的气氛:“奕南还没有醒,你们先进来吧,我去找下医生。”说完侧身让出了位置,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谭耀阳只能忙点头称好,其实没想过会在这碰到陈语嫣,记忆中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似乎是一直跟在奕南身边的妹子。 房间里冷气十足,也没有嘈杂的环境,谭耀阳先是走到空调下吹了片刻,见落地窗的一块窗帘没有遮挡严实,一束阳光调皮的倾洒进房内,谭耀阳莫名又热了起来,走过去将窗帘重新拉好,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谭静怡将水果篮子放在一边的柜台上,走到位子旁坐下,注意到一边的书,随手翻阅着。 病chuang上的陈奕南,氧气罩已经被拿走,脸色苍白的可怕,平日里凌厉的脸庞却感觉柔和了不少,吊瓶里还有一小半就要结束,支架的左边已经有几个空瓶,右边却是好几瓶满的药水,陈奕南的手呈现青紫色,让人很不舒服。 谭耀阳看着这样的陈奕南,觉得他消瘦了不少,喃喃自语:“你说你怎么总是这样,遇到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可笑之极。” 谭静怡也没有发表评论,她知道现在只要听着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陈语嫣回来了,和椅子上的谭静怡点头示意了一下,目光转向谭耀阳。 “他就这么一直昏迷着?”谭耀阳发问。 “是的。”陈语嫣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她和谭耀阳并不是那么的熟悉,所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敢肯定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 “医生没有说什么?”谭耀阳觉得这家医院就是在坑钱,这么久不醒来还不采取措施?这货昏迷的时间也太不正常了 “嘛医生说这个不能采取强迫措施,只能看他自己,每日去说下他的情况就好。”陈语嫣无奈的笑笑,她何尝不急,但是又能做什么。 “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谭耀阳可不信自己的朋友会那么不小心,轻轻按摩着自己的鼻梁,在思考什么。 陈语嫣想了一会儿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在描述苏荷的时候没忍住添油加醋了一番,而她自己则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苏荷果然是麻烦的存在……”听完事情经过的谭耀阳只说了这句话,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这当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何必点出来,看戏何尝不是一件快事,但是苏荷这个女子,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几年前让自己妹妹逃离自己身边这事,似乎还没和她好好的算。 “啊……”陈语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睛四处看着,发现柜台上的水果篮子,一脸欣喜:“这是你们带来的么,谢谢。” “不必客气,我们该走了。”谭耀阳拍拍自己的脸,浮现出似笑而非的奇怪表情,向门外走去,谭静怡跟上。 “恩请注意安全。”陈语嫣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与这个男子接触,总觉得他的眼睛能看穿所有事情一般。 “啊对了,奕南醒了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似想起什么,谭耀阳折回来嘱咐了一声。 “会的,劳烦费心了。”陈语嫣送走人后,长呼了一口气,嘴角浮现轻松的笑容,看着chuang上的人儿,奕南,你看我是不是长大了一些?你会高兴的吧。 夏天的时间是漫长的,苏荷回到陈家发现才下午才3点左右。 悠悠闲闲的打开属于自己的房门,打开空调,包包随意的一扔,呈“大”字型躺chuang上。 虽然才来,但好歹说也是自己的家,感觉就是不一样,连chuang都比别人的舒服不止一倍。 半梦半醒之间,苏荷听到有人在敲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回到了陈家,仍向以前一样衣衫不整的就去开门。 门外是陈青松,看到苏荷这个样子,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换作是以前他无所谓,但现在这个苏荷是自己的女儿,当然不能那样对待。 < 苏荷看到来人后就瞬间清醒了,但无所谓的挠了挠头,随意的坐回chuang上抱着枕头:“什么事?”她没想过的是陈青松会这么快的出院,本来以为自己还得演几天父慈子孝的戏,既然不用了,她也乐得清闲。 陈青松微叹气,看着苏荷,再次责怪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咳,这住着还习惯?” “哦ting好的,chuang也比之前的舒服。”苏荷认真的想了一会,做了回答,怕对方不相信似的,还轻轻跃起,导致整张chuang在不停的晃动。 “好好好……我知道了。”此时的苏荷在陈青松眼里就是一小孩,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chong溺的意味。 “那个,奕南怎么样了?”陈青松知道她去医院看了陈奕南,和她打探情况,陈奕南可是自己看中的女婿,绝对不可以有事。 “还没有醒……”苏荷知道他问自己话的意思,脸上稍稍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这样……对了苏荷,我打电话和那边说了你的事,他们也同意你暂时住我这儿,说天回来的话你就回去。”陈青松一边说一边看着苏荷的表情,发现她只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只能接着往下:“你们以后也都是一家人,语嫣很喜欢奕南,想必你也看的出来……所以……所以……”陈青松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女儿的过往他可是请专人侦查了一番,实在算不得好看,现在也教不了她多少,只能期盼她能安分点。 “所以不要变得和母亲一样?你是这个意思吧。”苏荷抬头看着陈青松,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 “咳,果然是个懂事理的孩子。”陈青松被盯得一阵尴尬,伸手想抚上苏荷的秀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苏荷头一歪,陈青松的手僵在半空,气氛愈发的尴尬。 “我要睡了,晚上还有事。”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苏荷再也没有看陈青松一眼,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好,那我先不打扰你……”说着陈青松自觉地戴带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苏荷只觉得非常好笑,自己在他人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费心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苏荷该管的了,她舒舒服服的换了身衣服,又重新躺在chuang上,定好闹钟闭上眼睛 “叮铃铃……” 闹钟声想响起,苏荷翻身伸手拿过闹钟按下上面的按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针指向五点半,本欲再眯一会的她想起七点有约,便起chuang着手打扮。 近墨者黑 洗漱,选择穿着,上妆,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协调。 准备就绪的她对着镜子露出笑容,但笑意未曾达到眼底。 夜晚,对有些人来说,正是一天的开始,晚风习习吹拂人面,白天的燥热仿佛尽数散去,行人多了起来,五彩斑斓的灯也一盏盏亮起,各大餐馆人满为患,好不热闹郎。 驾车来到豪运客来的时候已是六点55分,将车停好后,就有服务生将苏荷迎了进去。 “您好小姐,请问几位?”服务生抱着菜单彬彬有礼的询问锎。 苏荷扫视了一圈,发现谭耀阳并没有来,随意的挥了挥手:“两位,但是我要等的人还没有到,先不点单。” “好的请随我来。”服务生将苏荷领到一个两人桌前,端来一杯冰水:“需要点单的时候请按铃。” 苏荷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眯眼靠着等候着。 这是一家颇为雅致的西餐馆,格调很吸引人。 第九章、当年的隐情 有的周末还会有小提琴手在这拉琴,客人点什么乐曲,那个小提琴手都能弹得来,这家店的服务员也是特色之一,无一不是帅男靓女,男生帅气干练,女生甜美可人,想必这也是吸引客源的方法之一吧。 因为这些,虽然这家店才开张不久,但每日的客人都不是一般的多,有时甚至需要提前预定才能有座位,不然要等很久,这次也算是运气好吧,刚来就有。 苏荷曾见过有小女生专门为了某个服务员而来,差点没把脸埋进菜单里,红的就和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若一旁有人还会发出善意的笑声,那样的岁月离自己仿佛过去了太久,后来见到那样的场景,苏荷也就笑笑不以为意。 四下都是情侣或者是一家人前来用餐,苏荷哑然失笑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 七点整的时候,谭耀阳到了,苏荷挥手示意他过来。 服务生同样端来一杯水,这次却是递过菜单,拿出小本子准备随时记录下苏荷和谭耀阳要点的食物。 苏荷接过菜单翻看着,不一会儿开口:“黑椒牛排谢谢,七分熟就好。请来再杯鸡尾酒。”说完递给谭耀阳,谭耀阳摇头,对服务生吩咐:“和这位小姐一样的就好。” 苏荷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谭耀阳。 服务生微微弯腰就离开了。 “喂我说,让女人等候可是很没有礼貌的?”苏荷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放于xiong前,女王范十足。 “抱歉,我可不像苏小姐你那么闲呢。”谭耀阳无辜耸肩:“况且没有迟到不是么,是你先到了而已。” “算你有有理,说吧三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苏荷懒得与他费口舌,直奔主题。 “苏小姐还真是急不可耐?”谭耀阳说着玩笑话,但脸上神情可是异常严肃:“白天见面的时候,苏小姐提到提到奕南有脑淤血,但看样子并不知道我说的对吧?” 苏荷下意识的点头。 “那么苏小姐应该记得三年前,和好友一起去购物,却碰到商店装修,巨~大的广告牌坠~落?”谭耀阳挑眉,他不信苏荷能忘了这样的事。 果然,苏荷将臂抱得更紧,心有余悸,她一直不敢想这件事,那种感觉过于可怕,她可不想再次经历,索性有人把她推开了,这才挽回一命,而当时的她太过于惊慌,没有看是谁救了她,就和伙伴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如果换做现在的她,肯定会去看是她救了她。 “本来那个广告牌会砸到你,但是你被人推开了……”谭耀阳喝了一口水,欣赏着苏荷脸上的表情。 苏荷一愣,从刚才起她就觉得不对,谭耀阳没理由会知道这件事,除非……除非,有个不好的预感让她非常的不安。 “如果我说推开你的人是陈奕南,你会如何?”谭耀阳此刻觉得自己异常的满足,他太喜欢对方这时候的反应和表情了。 “啪!” 一个没注意,苏荷将水杯打翻在地,服务生忙来拾起碎片,苏荷想着帮忙,却不小心被锋利的玻璃片划破了手。 “小姐你没事吧?”服务生忙问道,苏荷摇了摇头,这疼痛感正好可以让自己清醒下。 吸允着流血的手指,苏荷重新做好,但脸上的狼狈之意被谭耀阳尽数看了去。 “有必要这么惊讶?”谭耀阳淡淡开口。 苏荷没有回答,她记忆中的陈奕南和谭耀阳说的简直就是两个人,陈奕南会救人?呵别开玩笑了,自己遇见的他分明是一个魔鬼。 “啧那时候的奕南可还是一根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啊。”似是料到苏荷的想法,谭耀阳继续说了下去:“如你所想,广告牌击中了奕南的后脑勺,当场就不省人事,被送到医院后直接进了手术室,当时情况十分紧急,诊断结果是脑补受到大面积的伤害,失忆都有可能,等待手术结束的时光是漫长的,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完了的时候,他偏偏ting了过来,虽然落下脑淤血这个后遗症,最有意思的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你怎么样了……” 苏荷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竟然真的是陈奕南救了自己。 “你们当时为什么会在哪……”苏荷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嗓音愈发的嘶哑。 “市场调查啊,当时那家公司刚与奕南的公司谈协议,奕南才会拉着我一起去实地勘察,说老实话我最烦那些了。啊这个工作对你来说应该是十分熟悉的吧。真搞不明白你当时在想什么,那么大的呼喊声都听不清,还要人过去救你,啧苏荷我不会告诉你,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碍眼。因为你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别的地方,我当时寻思着这不会是要自杀吧,赖上我们可不成。” 苏荷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如原子弹爆炸一般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对了当时的自己是在做什么呢,苏荷觉得那好像离自己很久一般,需要费力思考才能想起来。 啊被人发现了不堪的事迹,赶了出来,心情不爽拉着朋友去购物,却意外的发现那人有了新欢吧,正唏嘘感叹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回过神来就发现身边遭遇了那样的事。 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苏荷觉得餐馆里的温度有点低,假装张望服务员有没有送餐过来,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其他餐桌都是一排其乐融融的景象,她心中却浮现了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 “难以接受?”谭耀阳实在是太喜欢此时的氛围了,饶有兴趣的将双手交叉在一起,欣赏着这一切,如果有摄影机的话他真想录下来,方便以后无聊时候的娱乐。 “想多了,怎么不继续了,你想告诉我的应该不止这些?”苏荷听到话,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恢复以往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 “真是不可爱,真不知道奕南是迷恋你什么。”谭耀阳也不在意苏荷的态度,开口:“其实我没想过你们还会见面,奕南看到你的时候明显也愣了一下,但看你的样子似乎不记得当时的事。三年后的现在你们还住在一起,一开始什么都在异常的发展之中,后来我更是渐渐发现不对了,很少见到奕南那样对待一个女人,以至于让我产生错觉,你们会一直走到白头也说不定,但是事实告诉我我想多了,苏荷你背叛了他,他已经是你的小叔子了,干的还真是漂亮啊。”他的眸子半眯,透露出危险的气息,用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着苏荷。 “背叛?”苏荷扬了扬漂亮的眉毛,声音下意识的提高了:“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况且你觉得他那样对我是很好?”该死自己印象里只有陈奕南如何摧残自己的画面,如同吸血鬼一般要把自己的所有都榨干,拉着自己永远堕入地狱。 “呵,你说奕南知道你这么说,会不会一拳打碎玻璃。”谭耀阳再次觉得陈奕南以往做的那些都不值得,苏荷这样的女人没有心。 “放心他不会这么脆弱,再难听的他都听过。”苏荷反唇相讥,想到自己和陈奕南的那些相处,觉得他的承受能力还是可以夸赞一番的。 这时一位服务员将餐布和餐具端了过来,挂着笑容将之一一排放好,动作优雅利落,令人赏心悦目。 “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嘛,那么你知道奕南都做了什么么,会特意去注意你的喜好,观察你的习惯,你说过什么他都会牢牢记住,你的一个皱眉一句不喜欢,他都可以为你摒弃一些事物,只想你能开心的和他在一起,会盯着和你有关的东西傻笑,会在去一个城市的时候,寻觅你喜欢的小挂件,然后犹豫不定的问别人你会不会喜欢那些,又该用什么方式送出,你一旦出了什么事,他都是第一时间出现,然后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你,平常男性不一定能做到的事,身为陈家公子的他,为了你都做到了,甚至变得不再像自己,这些都不满意的话,我想知道你的要求究竟是多高。”谭耀阳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变得高亢,引得更多的人纷纷侧目,对这边指指点点,不知是在议论什么。 自知失态的谭耀阳,整理下衣服,咳嗽几声,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情向那些客人示意,客人们这才收回好奇的目光,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样雅致的餐馆内,也是考验个人素质的时候。 苏荷不可置信的听着那一切,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陈奕南?当年被他包~养不假,每当放学便会去他家给他做饭,几乎每晚都会被他吃掉一次。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对方只是贪恋自己的身体,就和其他男人一样,无非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偶尔给些礼物之类,倒不如说是在施舍那些东西,无非就是像逗chong物一般。 记忆中的陈奕南总是一副拽上天的模样,拥有着帅气的容颜,修长的身材,殷实的背景,虽然脾气还是那么糟糕又霸道,但还是想说造物主果然是不公平的,和他们这样的人谈感情未免过于可笑。 后来她遇到了应天尧,对自己很好,如果陈奕南没出现,这一切会发展的将是多么美好,但没有假如,重逢的时刻苏荷就意识到未来的走向会变得曲折不堪,果不其然陈奕南三番五次的来拨弄她,刺激她,甚至毁了她的新婚之夜。 想到这些的苏荷脸色一沉,虽然不止一次的和男人发生关系,但她的心里还是对新婚抱着一丝丝的美好与期待,但陈奕南让这些都成了泡影,从这个男人身上自己只感受到了占有欲,别无其他。 谭耀阳突然笑了:“就知道你不会信,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谭耀阳的眼中散发出一种幽芒,带着淡淡的星辉的色彩,一圈一圈的向外散去,苏荷被这目光惹的一惊,却仍是不愿避开这目光,她不信,她不信自己对陈奕南有什么背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奕南自己造成的,与她何关。 他们是你情我愿的对价关系,她获得自己所要的金钱,而他索取自己所要的肉欲,那是他们最后一场交易,交易结束后,他们各奔东西,她怎么会知道陈奕南对她动了真情。 呵,什么真情?不过就是谭耀阳这么一说罢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重要,怎么会不重要,我与静怡也好久没叙叙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是很想和她好好聊聊。”苏荷的眸子微微敛起,里面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一丝无情,又或者是,对真相的渴求。 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渴求真相,哪怕那些真相远远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哪怕那些真相会毁掉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人总是不会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苏荷,她也不会放弃这些蛛丝马迹,既然谭耀阳已经和她挑明了,那么她就要问个清楚。 “静怡?你以为你还能唆使静怡再次逃离我吗?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了,她懂的自己所要的东西。”谭耀阳伸手拿起边上的鸡尾酒,血红的颜色印衬着他的手指,尤为的狠戾煞气满满。 “怎么?你真的以为自己把一切都掌控住了?你真的以为这次静怡回来没有和我说任何事情?你真的以为自己了解静怡?你真的……”就在苏荷要继续念叨下去一层一层的刺激谭耀阳的时候,他猛地将手中的鸡尾酒泼到苏荷的脸上,那白净的脸颊上顿时染上了血的颜色,像是断层一般,一点点分裂开来,最后留在脸上的,只有眼角的血色。 那就像是一朵血红的玫瑰绽放在了苏荷的眼角,看起来那般的妖艳夺人,带着点点的嗜血与不近人情,苏荷将身子朝前凑近暴怒的谭耀阳。 “你真的觉得静怡不会再次离开,永远的离开你的视线吗?”苏荷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色,是刚刚揩去脸上酒水时沾上的色彩,鲜艳而刺目。 “苏荷!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陈奕南喜欢的人我就不敢动你!”谭耀阳“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伸手揪住苏荷的头发,直接将她整个拉住,苏荷感受着头发拉扯着头皮的痛楚,却越发的露出了讽刺的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谭耀阳这般,陈奕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荷傲骨不减,她扬起自己的脸,倔强的看着谭耀阳,谭耀阳怒极反笑,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手指缝间留着苏荷的几根头发,他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将手中的“脏东西”去除,随后又捏起苏荷的下巴。 “那和我们这么近的你,又是什么东西!”谭耀阳生冷的大笑两声,转身就要走,可苏荷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她想要知道的东西还没有知道。 “谭耀阳,说话说一半算什么男人,你倒是把这背叛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苏荷是不会服气的。”苏荷横着眉,冷冷的盯着谭耀阳宽大的后背,像是要将那后背给盯出一个洞一样,她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般狼狈。 谭耀阳的脚步顿了顿,干脆的转身大步走到苏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荷:“想死的明白那我就给你个明白,陈奕南为了救你昏迷在医院的时候你就一个人离开,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怎么?这样都不算背叛?就算你们的关系不得见光,你也不用跑的那么快吧,你知道奕南醒来之后,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的吗?他在恨我们没有把你留住!”谭耀阳说到激动之处,又不由自主的伸手提起了苏荷的领子,苏荷也顾不上疼痛,她只是飞快的在脑子里理着谭耀阳和她说的东西,一条一条,将其串联在一起。 这么说来……三年前,她看到陈奕南在与她的关系结束后,就与其他女人混在一起,之后,发生了那么一幕,广告牌下的惊险场景,是陈奕南救得她,而她却以为陈奕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寻找了生的希望。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谭耀阳的手终于松开苏荷的领口,愤愤的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苏荷,大步流星的朝店外而去。 陈奕南……做兄弟的,已经帮你把事情都做到位了,看就看这个女人还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良心了。 苏荷愣在原地许久,久到餐厅的服务生对着她问候起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也许服务生问过她许多遍,她才回过神,看到的就是服务生那带着生硬笑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不耐,她抱歉的对着服务生摆摆手。 “不用了。”刚下意识的说完,苏荷又想起了什么,“等等,给我来一份水果沙拉。” 服务生还是秉承着良好的服务宗旨,对着苏荷绽放了一个专业的笑容,随后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下。 窗外的天已经有些阴沉下来,苏荷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压压的颜色压的她透不过气,也不知是被谭耀阳给扯得还是心理的压力太大。 ****************************************************************************************************************** 层层解决 苏荷隐隐的觉着心脏一阵阵的刺痛着,就像是她真的背叛了陈奕南一样,偌大的自责感让她愧疚万分。 如果事实真的和谭耀阳说的一样,那么陈奕南这次看到她,对她做的种种,倒是也情有可原了。 如果是她……也许她都会直接杀了对方吧郎。 她突然想起自己用瑞士军刀对着陈奕南的样子,脸上竟是带上了一丝轻松的笑,她这种时候到底还在想什么啊,苏荷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下巴已经削尖了,最近的医院公司陈家几头跑,让她彻底的瘦了下来锎。 “小姐,您的水果沙拉。”服务生将一道色泽诱~人,果香扑鼻的水果沙拉端上了桌,桌面上可谓是一片狼藉,服务生却没有动一下脸色,虽然之后都会是他收拾。 “谢谢。”苏荷看着盘子里红艳艳的西瓜,嫩黄色的菠萝,橘黄色的芒果,以及乳白色的沙拉,脸上绽放出几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天依旧还是阴沉沉的,可苏荷的心里却已经如明~镜一般敞亮,她现在只要等着陈奕南苏醒过来,然后亲口将这些问清楚。 啊不……她还是自己调查来的更好,毕竟,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动物,更不可信,她只相信自己。 银色的叉子扎在鲜红的西瓜上,放进红润的唇内,咀嚼一下,爽口的果汁便顺着喉咙流下,苏荷舒服的眯着眼睛,活像只猫咪,陈家,陈青松,陈奕南,陈语嫣,当然还有应天尧,她一个个解决。 瓢泼大雨就像是酝酿了太久,终于降落下来,低气压不断的蔓延,苏荷看着手机上的显示,应天尧,电话来的正好。 “喂,天尧,有什么事吗?”苏荷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公式化,虽然称呼还是那个称呼,可语调却已经不如之前的那般顺耳好听。 “苏荷?发生什么事了吗?”应天尧举着电话站在路边,他连夜赶忙将出差的事宜都办妥了,已经往家赶,可在家门口,他没有见到苏荷那辆熟悉的宝马mini,便准备先打个电话给苏荷,听到的却是苏荷这般的语气,顿时觉得一定有什么事。 “你在哪儿?”苏荷隐约听见应天尧周围一片寂静,而这种寂静,只会在几种地方发生。 “我在家楼下,我不放心你,赶回来看看。”应天尧还是那般的温润谦和,就像是有野心的不是他似的,他只想与苏荷携手相伴到老一般。 苏荷却不急着回话,又戳了一枚芒果放在口中咀嚼咽下后,那张带着一丝汁水的唇才漫不经心的张开:“豪客云来,过来,我们谈谈。” 苏荷好整不暇的挂掉电话,没有让应天尧有任何的开口机会,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银色叉子,不一会儿便咬在了口中,一齐贝齿细细的咬住那根叉子,杏眸盯着窗外像是灌下来的雨水。 应天尧,最好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否则,她苏荷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赶到餐厅的应天尧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水给洗礼了一番,可他却不愿这样出现在苏荷的面前,他自己带了一套衣服,一进餐厅就去洗手间把衣服给换了,又把头发给烘干后,才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苏荷的面前。 “苏荷,你没事吧?”应天尧的眼里带着一份关切,苏荷看在眼里,心里却在算着,这份关心究竟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关心。 是不是真的和陈奕南说的一样,她根本就不了解应天尧。 “你看呢?”苏荷没有直面的回答应天尧,而是自己站起了身,对着应天尧转了一圈,随后再坐下来。 “嗯……我看来,你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应天尧温和的笑着,苏荷却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兴许是知道了陈奕南对她的那份用命护着她的情,现在看应天尧反倒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假惺惺。 “应天尧,你真的喜欢我吗?”苏荷问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她竟然学会如此直白的问应天尧了,明明应天尧到现在为止,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也一直觉得应天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最起码,跟着他可以相濡以沫。 可是现在,她却如此的问他,苏荷暗暗为自己的话而叹息起来,她到底是被陈奕南影响到了什么地步。 “苏荷,怎么这么问?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应天尧的白色衬衫衣领衬托着他一张英气的脸,温文尔雅,看起来分外的有绅士品格。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相处的有些少,你是为什么会喜欢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这些问题渐渐的从脑子里冒出来了。”苏荷说的极其委婉,可应天尧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一双浓厚的眉毛微微蹙起。 “苏荷,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应天尧伸手握上苏荷抓着银色叉子的手,那双手骨骼分明,纤纤柔柔,握在手中的感觉非常美妙,他的神色带着一丝急迫,苏荷却是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叉子,从他的手中抽出。 “不,是我自己想问的。”苏荷淡淡的回着,脸上有着她已经习惯的笑,乍一看是在笑,可那眼里分明没有半分的笑意,冷静自持的让人骇然。 应天尧的神色有些古怪,他看着苏荷逃开的手,心中一片冷凝,他和苏荷是夫妻,可却始终都没有夫妻之实,他并不着急没错,可是从苏荷现在的表现来看,也许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肉眼所看不见的鸿沟。 “这几天我都不会回陈家,你和陈总说一下。”苏荷将盘子中最后一块菠萝放入口中嚼尽,拎起自己的手包,站起身离开这个餐厅。 应天尧难得的没有提出要送苏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对面的那个空空的盘子,上面的印花还沾着一丝果汁,渐渐的让应天尧有些头疼起来。 苏荷走的爽快,可应天尧去抵着万分的压力,他若是就这样回了家,肯定要被陈宇良给好好的问上一番,而苏荷,他恐怕也没有精力去顾忌她到底是怎么了。 苏荷开着自己的宝马mini回的不是医院,是陈家。 自然不是陈宇良的家,而是陈青松的家。 她开车停下后,也没有佣人来为她撑伞,不过一向自立惯了的苏荷倒是不太习惯别人那般服侍着她,她自己一个人撑起伞,踩着已经积到脚裸处的水,往宅邸走去。 依旧是那般大的院子,依旧是那栋屋子,可一切的一切,物是人非,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但这里面的佣人倒还是那般尖酸刻薄。 鸠占鹊巢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还谈的兴起,是真的不把她当陈家的大小姐。 “咳……”苏荷故意轻咳了一声,可那些佣人却好似没有看到苏荷一般,也是……苏荷毕竟还没有改回陈姓,他们不认苏荷也是理所应当。 “有些话心里说说也就是了,这祸从口出的道理,还需要别人来教吗?”苏荷上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脚步,用大家都听的清楚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清楚。 楼下的佣人像是更加不满了,却终究不敢对着苏荷指着鼻子骂,只是自私议论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苏荷却不以为然,也罢,她该说的都说了,警告无用,就别怪她不念旧情。 苏荷也不动,从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录音按钮,直接将佣人的话语给录了个一清二楚,再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时不过五分钟,却把他人的命运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你说那个小贱人凭什么敢对着我们说三道四的?就凭她那种小~三娘生养的背景,比我们都低贱。” “何止是低贱,你是新来的,你都没见到以前她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起赖在这里,那叫住的一个心安理得,也不知道是脸皮给狗吃了还是怎么的!” “这个贱人把陈夫人都害死了才滚出的陈家,不知道现在又怎么厚着脸皮回来了,大概就是看中这里的金钱了吧,明明是只山鸡还想做凤凰,老爷被蒙了心,我们可不能由着她!” ……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刺耳话语从苏荷的手机中循环的放出,她整个人躺在宽大的chuang上,听着手机里冒出的话,心里阵阵的凉意却让她的唇不由自主的上扬着。 “苏荷啊苏荷,这种东西现在听起来都习惯了,还真是贱人有贱命,贱耳听听,也能把贱话当音乐。”苏荷自言自语的嘲讽着,一直循环到她几乎把那些话都背下来后,手机自动的没了电,她才将手机充上充电器,自己去冲洗干净,将那些负面情绪全部冲洗干净。 “呵呵呵,呵呵呵呵……”苏荷看着自己额头上浅浅的疤痕,又看着自己大腿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也已经浅了,她伸手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一切的污秽都能冲净,却冲不掉那些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陈奕南,你这般故意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是不是就怕她向当年一样“薄情”离开,再也记不得你? 苏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她的唇硬是弯着,却又禁不住往下耷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保持住那浅浅的笑。 陈青松去医院看了陈语嫣一次,给她带了些吃的,他这些天看着陈语嫣渐渐的消瘦下去,整个人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次陈奕南因为脑淤血昏迷时她就一副要随了陈奕南去的架势,而这次,她又是如此。 他一共就只有陈语嫣这么一个女儿……不……现在还多了一个苏荷,可苏荷终究是随了她母亲的姓,苏荷终究不姓陈,他好说歹说也没能劝苏荷姓回陈,也只能由着苏荷这般。 打心眼里就是一直chong着陈语嫣,而苏荷他好像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不然也不会在苏荷离开后,这么多年后才再找到她,还是由她主动说了出来。 “语嫣,万一奕南一直不醒,你就一直这么陪着他吗?”陈青松从心而生的疲惫让他刚进病房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陈语嫣抽空把定在陈奕南身上的眼神给了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还有那个女儿吗?让他服侍你不就好了?”陈语嫣只是看了陈青松那么一眼,就又看回了陈奕南,贴心的用棉签沾着水往他的唇上润了润,又看到陈奕南的额上沁出了一些汗珠,用毛巾一一擦去。 陈青松心里发着酸,陈语嫣吃苏荷的醋,他又何尝不吃陈奕南的醋,作为陈语嫣的父亲,他都没有享受过自己女儿这般体贴备至的关心。 “语嫣,你还不知道我对你和对苏荷不一样吗?爸爸这么多年对你,你还不清楚吗?苏荷我也不过是想要尽一下父亲的责任,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亏欠想要偿还一些。”陈青松的脸上是一派的坦然,他看着陈语嫣,就差没有老泪纵横的诉说了。 “可你对苏荷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不是想把整个陈家都给她?”陈语嫣一想到苏荷对待自己的那副态度,就面子上下不去,她才是陈家的大小姐,陈家也永远只有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凭什么她苏荷突然之间就要凌驾于她的头上。 “怎么会呢,语嫣,苏荷她看不上陈家的这些东西。”陈青松想起苏荷那一片澄清的眸子,里面像是看穿红尘一般的干净,那双眸子像是把他那些花花肠子都看的一清二楚,让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 “你在说什么?她要不是为了陈家的家产,怎么会愿意回来?你把苏荷看的太高了。”陈语嫣明显不满自己父亲的这份说辞,就像是她贪慕财富一样。 陈青松有没有把苏荷高看,苏荷自然是不知道,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四大皆空的高僧,她可是依旧眷恋尘俗,她就是一个大俗人,俗人有俗人的雅,大俗即大雅。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贪财有什么不好,这世间哪样不需要钱财?这世间哪里真的有那么多道德品质高尚到能够成仙的家伙?不过是在这些贪婪面前加上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面纱而已,一层代表着自己干净而且善良的面纱。 但人绝对要有自己的信仰,一个有信仰的人才能称为人。 苏荷整理好自己,躺在那张大chuang上的时候,不由的想起曾经她也在这样的chuang上和陈语嫣一起玩耍,打闹,那时候的她们几乎像一张白纸,不染一点尘埃,也许陈语嫣比她更干净一些,她们可以一起偷偷的不睡觉,看着窗外的天空数着星星有多少颗,可以偷偷的翻出几副牌,两个人坐在chuang上玩着“小猫钓鱼”,“抽鬼牌”这种小游戏。 甚至,每次熬夜都能让她们感受到一阵快~感。 苏荷想起这些往事,不由的笑起来,就算已经回不去,可那些回忆就像是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旦找回来了,就再也忘不掉,又或者是她现在的接受力强了,想忘也无法轻易忘掉了。 “扣扣……”房门被击响,苏荷看了一眼放在chuang头的闹钟,上面赫然显示着十一点,啧,要是再晚一个小时,是不是就更有鬼敲门的氛围了。 苏荷这一次倒是注意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可良好的身材哪里是这样就能遮住的,她的xiong前一片雪白的肌肤依旧裸露在外,一头秀发散落的削瘦的肩膀上,配上她那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外的惹人怜爱。 “苏荷……咳……我有点事和你商量。”陈青松移开自己的眼神,一脸严肃的开口,苏荷倒也不介意,她将房门关上,自己随意的坐在了chuang边上,看向陈青松的眼睛带着一些柔~软。 “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苏荷的眼神瞥向放在chuang头柜上充着电的手机,手机上还显示着电量未满,苏荷却是一把将手机拔下,开机。 “你先说吧。”陈青松看苏荷有事情,便好心的让她开口,可苏荷却笑眯眯的也不回绝,硬是等到自己的手机开机后,她才对着陈青松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了,你的药有备好吗?哮喘药,没有备的话,就去拿一下,别谈着谈着犯了病,别人还要以为是我故意害你。”苏荷的话很是刺耳,可陈青松却生不起气来,比如苏荷的话,陈语嫣更是说过不知道多少惹他生气的话,苏荷的比起来,倒是要好听的多了。 “药我带着,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爸爸帮你解决。”陈青松打的好一张亲情牌,可苏荷却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父亲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想要弥补的话,就不会任由佣人这般说她,就不会没有对佣人进行一点管教。 苏荷按下播放的按钮,里面的话好不褪色的将那些人的嘴脸充分的提现了出来,而苏荷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陈青松的脸色,毕竟,她还真的是不希望再担上一个害死父亲的恶名。 陈青松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有些泛白,又一会儿泛红,苏荷好心的没有放到最后,按下了暂停键:“爸爸,你可别生气,这些话我听了都不气,只是,凭着这些,我都可以告她们人身攻击。”苏荷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可是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陈青松深呼吸了好几下,调整着自己的心情,苏荷也不催他,反倒是拿起手边的水杯,递给了陈青松,那杯水本是她准备喝的,却忘了,现在倒是正好给陈青松压压火气。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吧。”陈青松在恢复了脸色后,对着苏荷也认真的开口,苏荷却毫不在意,这件事交由谁处理都没事,只要有成效就行。 “那爸爸就好好的处理,别有漏网之鱼。”苏荷扶着陈青松将他送到门外,才对他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夜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就好像那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一般,不知道是天公爷爷太过委屈,还是天公爷爷看到了苏荷的委屈,她不哭,天公爷爷就替她哭。 过了这么多年,苏荷倒是不觉得委屈了,怨只怨陈语嫣年纪太小,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不能还她清白,可她不后悔当时救了陈语嫣,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若是不救陈语嫣,反倒是会让现在的她感到一些心理波动吧。 苏荷这边是一片的静寂,安然,但是应天尧那边,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陈宇良锐利的眸子盯着走进家门的应天尧,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看着他孤身一人,被雨淋湿,显得尤为狼狈。 “没能把苏荷接回来?”陈宇良的问话让应天尧愣了一下,可他却没有回答陈宇良,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冲澡,公司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忙,苏荷关系的修复,陈家的一切,他可不能因为这场雨倒下。 陈宇良也不急,他坐在客厅里,打开了偌大的液晶电视,看着上面鲜艳的颜色跳动,五彩纷呈的电视节目令人眼花缭乱,可他却是眸子淡淡,漆黑的眼瞳里没有印出任何鲜艳的色彩,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隔音效果良好的房子在屋内丝毫听不到窗外的雨声,闪亮的水晶吊灯打开后,屋内一片明亮,丝毫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应天尧一边回忆着究竟是哪一环出了差错,一边想起自己那个不省事的弟~弟,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老婆和他的弟~弟有些私情,可他却没有太过在意这些,毕竟他不急,他要把陈家整个夺过来,而陈家在他的掌控之中后,他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也就可以被他踹出陈家,到那个时候苏荷还会不留在他身边吗? 就如同其他人一般,应天尧也觉得苏荷是个爱慕钱财的女人,他甚至查过苏荷以前的背景,深知苏荷以前生活的艰辛,那些苟且偷生的事情他都清楚,可苏荷这样一个工作能力强,而且人又漂亮,身材又好,又懂事的女人,可是少见的很。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苏荷曾经是陈奕南的女人,他弟~弟的女人!苏荷曾经问过他,他的梦想是什么。他的梦想就是把陈奕南拥有的东西全数夺过来,一件不落。 现在的苏荷自然还不知道应天尧是这般想的,虽然知道应天尧可能想要陈家的一切,可她终究只觉得这是男人的野心,而不是作为一个私生子的偏执。 “苏荷,苏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应天尧关掉淋浴的水龙头,用力的甩了一下湿润的头发,原本一张文静温润的脸上竟是霸气昭显。 今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无数人在进行着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一个时刻。 谭耀阳在从餐厅回到家后,就让谭静怡出来,谭静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静静的看着谭耀阳,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眼里的一丝不甘与不屑。 ********************************************************************************************* 野心的暴露 “静怡……外面的世界你也闯荡过了,我也看得出你长大了不少,以后就跟在哥哥的身边哪儿都别去好吗?”谭耀阳的声音软了下来,一身的戾气都收拢了,如果让苏荷看到谭耀阳这幅样子,估计是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 “哥哥,没有别的事的话,不用叫我出来。”谭静怡缓缓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自从她回来,谭耀阳已经不止一次的这般和她说过,可她终究没有给过他一个确切的答案郎。 是……她是累了没错,她也的确是辜负了当初苏荷费劲心思送她出去的那个机会,可那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在哪儿,都拜托不了谭耀阳的掌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让她独自生活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许只有谭耀阳死的那个时候,她才能够彻底的自由。 可她偏偏不想谭耀阳死,他是她的哥哥,哪怕他对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掌控她的人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发生意外。 “静……”眼看着谭静怡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谭耀阳张口欲叫住自己的妹妹,但终究放弃,他还能说什么呢,静怡没有再次从自己身边逃开,已经很好了不是么,想到这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改口:“晚上早点休息。锎” 谭静怡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你也是。”径直走进房间关上门,呼……如果可以换个平常的家庭,该有多好。 谭耀阳倒在沙发上,随手点根烟抽起来,看向窗外,外面是雨的世界,玻璃窗上密密麻麻一片雨滴,印出抽烟的自己,呵怎么看都觉得很颓废呢。 回想着之前和苏荷说的话,猛吸一口烟,苏荷,我很期待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不是所有风雨之后都会出现彩虹,雨后的清晨空气里仿佛还夹杂着湿意,乌云密布,说不定会再洗刷这座城市一次。 应天尧躺在chua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知道陈宇良现在会做些什么,也并不关心,这些还不足以让他焦躁不安,重要的是苏荷,这个女人可是关键的棋子,容不得有任何的差错,否则自己会输的一败涂地。 想到这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手指下意识的播出颇为熟悉的号码,耳边传来电话无法接通的提示语,他耐心的播出第二次,依旧是这样。 不知道播出多少次,苏荷终于接了电话。 “喂……”声音慵懒,像只猫爪一般在挠动应天尧的心,可以想到对方还没有醒。 苏荷窝在自己的大chuang上,一只手抱着被子,另一只手按下电话后将其放在自己的枕头上,贴着自己的白~皙的耳朵。 “是我……”本该生气,怒问对方为何现在才接自己的电话,但应天尧的语气轻柔的连自己都惊讶,他的唇微微抿着,在心底暗叹一口气。 “你……等等,应天尧?!”一下子清醒了一般,苏荷的声音不自觉的上扬,原本那双还未睁开的眸子乍然睁大,眼前一片的漆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东西。 “恩,咳想了一下,觉得两人的事还是当面解决比较好,现在这样不是办法,苏荷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先回来好吗?”应天尧试着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不能急不能急,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苏荷,他必须有耐心。 “我想昨天说的够清楚了吧,你疯了么,现在打电话来就为了这样的事?!”苏荷的语气非常的不爽,就好像在同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说教一般,她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却隐约这样的事情而被吵醒,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把应天尧的号码设到黑名单内。 “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妥……”应天尧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已经这般低声下气,苏荷她还想怎么样?还要再闹些什么,难道他应天尧就比不上陈奕南那个不把她人~权当一回事的野蛮家伙? “妥不妥我自己知道,应天尧我告诉你,别管的那么宽。”说完苏荷就将电话挂了,只剩下一肚子火气的应天尧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忙音。 不识好歹的女人,应天尧将手机狠狠摔在chuang上,手机翻了个身屏幕闪烁了几下,自动关机了。 听到关机才会想起的乐曲,应天尧拿起手机一看,胡乱按着几个键,但是屏幕都没有,黑色一如既往的包容,神秘,将那些尘世间的东西都吸纳了起来,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s~h~i~t……”他觉得自己骂娘的心都有了,这个关键的时刻竟然自动关机了。 熟练的抽出手机卡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还有别的事要做,等会去再买个手机好了。 去洗漱室对着镜子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衣服搭配很好,领带完美,露出以往的那个笑容, 很好,应天尧不禁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满分,这才是应天尧原本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被苏荷给击碎了面具。 他走出房门后,一层层的顺着楼梯往下,意外的发现沙发上有着一个人影,定睛一瞧,原来陈宇良还坐在沙发上,只不过他已经在喝着早茶翻看着最新的报纸,如若不是知道陈宇良的德性,应天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这等了自己一~夜。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窗外一片的昏暗,阴沉沉的空气像是弥漫进了整个屋子,应天尧挑了挑眉,摆出一副温润的脸色,走到陈宇良的身边。 听到声响的陈宇良头都没抬,就像什么事都在自己掌控中一般,随意的开口:“休息好了?” “恩……”应天尧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虽然他与陈宇良的关系一直僵硬,可既然他回到了这个家,就还是要给陈宇良一些面子。 “想到办法把苏荷接回来了?”陈宇良依旧是看着报纸,报纸上的标题尤为醒目,某某明星与某企业家的儿子厮混在一起,被正妻抓了个正着,手指抓着报纸的边缘,边缘处已经一片褶皱,好似能够夹丝几只蚂蚁。 “啊,刚才打过电话,她说有些事想静静,暂时不回来。”应天尧想到刚才的电话,不由得一阵恼火,心里压着的不止是怒火,还有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中的那种淡淡的恐惧,对陈宇良他倒是不怕,如实回答。 “废物!”陈宇良终于抬起了头,报纸因为巨~大的动作而撕成了两半,还留着一个边,不至于真的分成两片落在地上,他的眸子里蕴藏着深深的火焰,就那样看着应天尧,浓浓的失望也渐渐代替火焰。 应天尧听到这话的瞬间差点暴走,真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对方“我哪点不比陈奕南好?你竟然说我是废物,果真是老眼昏花了不成,连思绪都短路了。” 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眉头微动,看似轻松的看着陈宇良,默默的等待着他的后续。 “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能做什么事!”陈宇良语气中带着不屑,在他看来,抓回苏荷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显然他忘了自己夫人和他的关系还僵硬着,有的只是对应天尧的失望,对于EA,他势在必得,让应天尧回来的关系,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 应天尧突然间很想笑,被这样的父亲说教究竟是该说自己可悲还是对方。 “爸,苏荷那女人不一样……”应天尧脸上浮出一丝浅浅的笑,他拿过水晶杯,佣人立刻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他的手指把玩着杯子,看着里面深色的液体,冒出阵阵白色的热气,薰着他的脸颊。 “有什么不同。”想着苏荷的种种表现,陈宇良冷笑,一副狐媚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见过她chuang上的一面,虽聪明,可女人若是太聪明,反倒是会活不长的。 “比一般女人聪明能干,起码不是绣花枕头,也懂事理,现在这样的女人可不好找。”应天尧说的是真心话,他眼里的苏荷一直都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费劲心思想把苏荷留在自己身边。 应天尧抿了一口咖啡,喝咖啡不用咖啡杯的感觉可是很奇特的,但这丝毫不印象咖啡的口味,精心研磨出的咖啡,煮沸后通过滤网再到他的这杯子中,加上牛奶和方糖,他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只要加半块糖便好。 这咖啡,就和人一样,越苦,越耐人寻味,太甜反倒是失去了那份乐趣。 “啧,到底还是年轻。”陈宇良突然冒出一句不知所以的话,右手摊开,佣人立刻递上一份新的报纸,他抖抖报纸再次看了起来,像下达命令一般:“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必须把苏荷带回来。” “爸,这……”应天尧颇感头疼,他的眉头终于不再轻松,而是深深的皱在了一起,拧成奇怪的形状,他总感觉这次没有那么简单,苏荷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无法掌控,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苏荷。 “带不回来不还是说明你无能,亏我只打算给你一半家产,要是全给你的话这陈家会不会马上就败了,明明有我一半骨血,却这副德行,真是登上不了台面。”陈宇良说的理所当然,恍若当初那个苦苦规劝应天尧回来的人不是他一样,又或者,他本就只是占有欲强烈,自己的东西不想流落在外,而这东西一回到他的手中,就可任由他拿捏,他完全没在意应天尧的反应,狠狠的刺激着应天尧。 轻描淡写间,却是深深的踩着应天尧的痛处,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果苏荷在,一定会不着调的觉得应天尧深得川剧变脸的真传。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眼里露出恨意:“连自己都管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什么意思?”陈宇良再次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应天尧早就不似以往的温和,更不是对陈宇良时的冷然,而是一种带着狠戾恨意的表情,看的陈宇良一惊。 “我说我不会随意出去找女人,然后烂摊子还要自己收拾。”应天尧的声音犹如万年冰川,眸子里的恨意像是无法抹去一般,他狠狠的凝视着陈宇良,嘴角挂着一丝讽刺。 “你……混账!”陈宇良将杯子狠狠往茶垫一放,杯子里的茶泛起涟漪,如同波澜四起的海面,底下的能量深不可测。 “只是遗传了父亲的混账属性而已,没有老混账又哪来的小混账。”应天尧好似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说过话,吐出的句子与词是剑锋带针的刺耳,可这话刺在陈宇良的心里,他应天尧觉得很是解气。 陈宇良浑身发颤,他的脸上没有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不然真是要胡子翘三分抖七分了。“就凭你刚才的话,家产我不会留给你半分。”陈宇良清楚的知道应天尧在意什么,他知道应天尧看似不在意那半分家产,可实际上,他的儿子他最清楚。 不出所料,应天尧一愣,脸上的表情渐渐松缓下来,他的肩头微耸,比之陈奕南还要吊儿郎当积分,随即露出一份自信满满的笑容,眼里的深色与陈宇良一般,浓浓的化不开:“不牢您费心,我会自己拿回来,那样更有成就感。” “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陈宇良胃里一阵翻腾,鼓鼓胀胀的感觉那般明显,气到胃疼的感觉已经好些日子没体会到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脸上一片通红。 “别说的我好像很想成为你儿子一样,这是我的耻辱。”应天尧露出讥笑的表情,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拿起盘中的几片吐司,大步走向门外,觉得心情一阵舒畅。 听到屋内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应天尧觉得自己心情更好了,天边的乌云也可爱了起来。 苏荷自应天尧的电话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脑海里不断回想之前的一切,联系到陈奕南和谭耀阳的话,更是烦躁,若应天尧真是骗她的话,那么休怪她无情,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在作祟。 “嘀嘀……”迷迷糊糊间,苏荷听到短信提示音响起,以为还是应天尧的她,已经准备好一堆词来问候了,可打开一看,是侦探事务所,原本就有在网上查过照片的经历,这一次苏荷办的更加滴水不漏,她拜托他们调查应天尧的事,用的则是应天尧夫人查对方情史的名号。 “苏小姐,您拜托的事我们已办好了,请问是现在发给你还是传送至邮箱?”短信上这么清楚明了的写着,可苏荷却是心底一片的沉寂,很快……她就会知道真相了。 苏荷纤细的手指飞快按键回复:“传我邮箱吧,我过会儿再看。” “好的。”对方的回复也是很快,就像在等着苏荷的话一样。 短信虽也并不是很安全,但是,比起更容易窃听的电话而言,已经可靠很多了。 发完短信的苏荷十分的清醒,看了一眼时间,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她要去看看躺在医院的那个家伙。 不知道陈青松做了什么,那些难听的话语今天全都消失了,只是佣人们看向苏荷的目光带着怯意,离她远远的,仿佛一旦与她交流或者肢体发生接触,就会得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苏荷对此完全不在意,知道对有些人不来点狠得,对方永远不会乖乖听话,人善被人欺,苏荷从不觉得自己多么善良,所以惹了自己的话,那么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驾驶着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播放器里的CD终于被苏荷换了,不同于之前的怀旧金曲,低沉的嗓音总会唱出自己内心的软弱,这次是带有摇滚意味的曲风,快速而有着规律的节拍让苏荷的心也随之晃动了起来,欧美风格的唱词显得那么带感,令她烦闷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 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毛毛小雨,密密麻麻的银针一般的小雨落在地上,只能将地给染湿,并不能绘出多大的图案。 街上的行人比之前的要多,都在匆忙赶路,没有人会顾忌其他,这是自我封闭的时代,觉得做好自己就行了,他人的事与我无关,别人的世界我进不去,我的世界你也没有资格进来。 犹豫着要不要去买伞的苏荷,最终还是下车往住院部走去,风夹着雨点落在自己的身上,丝丝的凉意让她甚是惊喜,心像是突然安静了一般。 随着步伐的前进,身后薄薄的水面泛起涟波纹,苏荷很喜欢现在的感觉,似乎美好的可以忘记一切。 早上的医院人没有那么多,许是天气的原因,空调并没有开,但不会让人觉得热,相反四处通风,还能闻到医院附近的青草味,驱散了让人生厌的消毒水味道。 七楼,很高,可苏荷却没有选择电梯,与其和那些紧急的人一起挤电梯,她倒是不如走走这楼梯。 医院的楼梯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渗人,苏荷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她突然想起了将人生比喻成百层楼的故事,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的笑出了声来。 轻盈的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显得尤为惊悚,幸好楼梯间通常无人靠近,又是早上,这人就更是罕见了,苏荷感受着脚踩在地面上真实的感觉,以及不断向上延伸的台阶,她究竟是要走到多高,才会愿意停下来歇息一下? 难道她命里犯太岁,就没有一刻可以休息的吗?苏荷苦笑了一下,加快了脚步,快速的登上了七楼,经常锻炼的她并没有气喘吁吁,反而依旧呼吸平缓,脚步稳健。 来到病房的时候,房内很是安静,难得陈语嫣不在,苏荷放慢脚步靠近床上的人,即使知道对方不会醒,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自己力度。 看着陈奕南白皙甚至可以说是苍白的脸颊,苏荷突然产生了亲吻上去的***,不!这样的自己怎么那般陌生,她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再次看向床上的陈奕南。 一直没觉得一直被自己当做是魔鬼的陈奕南,竟然也能这般安静,干净,如同婴儿一般,不染一丝尘埃。 正看会觉得他棱角分明,俊朗帅气,突然发现侧颜也很耐看,怪不得会有那些女子喜欢他。 不管是陈语嫣还是楚倩,都深深爱着他,那么自己呢?苏荷一瞬间迷茫了,虽然下属来探望上司再正常不过,但是自己是不是太勤快了?而且每次来的心情都不一样,这次似乎带着几分……该死要怎么形容呢,心疼?苏荷觉得自己好可笑,竟然会用这样的词语描述,呵不是早就没有心了么。 狠狠的 伸手触碰着陈奕南的脸庞,从额头滑向嘴角,苏荷垂眸抿嘴,弯腰轻轻在嘴唇上碰了一下,恩没有之前温暖,这可不是陈奕南的温度,也不是陈奕南该有的态度郎。 陈奕南应该将她一把搂住,狠狠的反吻回去,哪里需要她这般主动,苏荷的眸子微微垂下,她看着陈奕南近在咫尺的脸,因为太过靠近而一片模糊。 “苏荷,你在做什么!”正维持着姿势盯着陈奕南出神,一声带着怒气的娇喝让苏荷收回思绪。 苏荷回头一看是陈语嫣,她正捧着早餐回来,脸上的黑眼圈颇为严重,一看就知道是几天没有睡好,脸上似乎还有几分浮肿。 “啧,这个样子的陈语嫣还真是少见。”明明是想询问下情况,再说些安慰的话,但是一出口就变成了嘲讽的话语,苏荷不禁扶额果然自己不适合做好人。 “要你管!”陈语嫣翻了个白眼,对于苏荷她是很不待见的,但最近似乎总是能碰到她,还真是头疼:“喂你刚才是想做什么。”没忘记进门时苏荷的动作和神情,陈语嫣总觉得有些不满,不禁质问锎。 “如果我说我吻了他,你会不会吃了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苏荷嘴角难得挂上笑容,像个顽劣的孩童一般。 陈语嫣呆住,随即带着几分恼怒:“苏荷,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你已经有应大哥了,别再来招惹奕南。” 听见陈语嫣提到应天尧,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可不想现在提到他。 “怎么被抛弃了?还是想学你的母亲一样来做小~三,苏荷别以为你和爸爸说了那些话,我就相信你。”陈语嫣没错过苏荷僵住的表情,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开启了嘲讽技能。 这个女人有着先天独厚的优势,自己不小心的话会输掉的,自己可是和奕南越好要勇敢了啊。想到这的陈语嫣更加坚定了信念,她是怎么也不会放弃陈奕南的。 病房里再没有声音,静的连一根针掉落下来都能听到一般。 陈语嫣吃起早餐,若不是她还能看到苏荷在病房里,她一定觉得这房间和往常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不知过了多久,苏荷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神色,像是把一切的暴风雨都藏在了心底一般。 陈语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凡事喜欢争上风的苏荷难道转性了?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的吧。 “陈奕南醒来后,请务必告诉我,我有事问他。”苏荷这次还用上了敬语。 陈语嫣再次觉得苏荷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是穿越或者精分了?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只是要自己把奕南的消息告诉她,简直就是做梦。 苏荷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一般:“你……咳照顾好自己。” 陈语嫣惊得差点打翻早餐,这苏荷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下意识的捏了自己一下,好疼,看来真的不是梦,苏荷这么不对劲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去管她。 第十二章、离婚 坐上车的苏荷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给了陈语嫣多大的反应,也不知道陈语嫣的内心纠结,她现在只想去看那些侦探们找到的资料。 许是太心急的原因,苏荷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甚至在看见红灯时,直接冲过去的想法都有了,无奈有交警在那指示交通。 雨下的越来越大,苏荷按动雨刷的键,两根枝条一样的物体来回挥动着,视线好歹能看清楚了些,天暗的像冬日五六点种一般,行人匆匆跑过,没带伞的人淋得和落汤鸡一般,带伞的都在着急赶路,但在一些较大的水坑面前,都会让轿车先过并且离得远远的,深怕溅起的污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更加不巧的是,苏荷一贯回家的路出现了事故,现场被交警和医务人员所占领,只能掉头选择另外既远又经常的路线回去,苏荷觉得自己今天从一开始就背运透了。 回到家都快下午一点了,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导致苏荷有点眼前发黑,但她也没有顾上那么多,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后,坐到电脑前熟练的打开电脑,随手拿过一袋薯片,撕开袋子,夹出薯片吃了起来。 很快就能发现应天尧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苏荷使着鼠标的手竟颤抖起来,她将另一只手覆于之上,就像给予力量一般,鼠标终于不再乱晃。 熟悉的界面终于出来,苏荷飞快的点开邮箱,入目的是满满三页资料,还有大量的照片,她不禁感叹这侦探工作做的可真是出色。 一行行的浏览下来,苏荷觉得自己的心沉入水底再也浮不上来。 无一不是在表明应天尧的野心,还有他对自己的利用,甚至还有一些可以说得上的肮脏的交易。 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抹,苏荷才发现自己哭了,起身离开电脑桌,扑倒在chuang上,泪水打湿了chuang单,一顿一顿的抽泣着,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些事,自己还是太傻太傻。 一直以来所谓的良人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苏荷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都快晚上了,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像下定决心一般,她将那封文件的所有内容都下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发了短信给应天尧:“晚上八点在富士公园见面吧,有事说。” “苏荷你是想通了么,只是为什么不回家来说?”应天尧的感觉有些兴奋。 苏荷盯着回复一阵冷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之后就将手机放在一边不再理会,坐到梳妆台面前,泪痕还在脸上清晰可见,苏荷微微叹气,给自己重新上妆,不一会儿镜子里印出的是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满意的对着镜子照了照,很好没有瑕疵。 苏荷又打开衣柜,各种风格的衣服都有,性格媚人,甜美可爱,端庄温婉,还是近几年流行的森林系,让人目不暇接。 思考了一会,苏荷拿出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加上一双黑色高跟,搭配起来更是把她显得高挑,而散肩的长发衬的她妩媚动人。 一切准备就绪,苏荷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就发现陈青松站在门外,还保持着要敲门的姿势。 见到苏荷出来,陈青松也不尴尬,看到她这个装备就知道要出门,不禁蹙眉:“现在还要出去么,还下着雨呢,打扮成这样是要见谁?” 苏荷只觉得一阵好笑,这陈青松没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管起自己来倒是毫不含糊。 “不用你管。”说着苏荷带上房门,与陈青松擦肩而过。 “这就是你与父亲说话的态度?”陈青松脸色一沉,被自己女儿当众打脸的感觉并不好,何况还有佣人看着。 看着那些佣人窃窃私语的模样,陈青松就一阵头疼,自己好不容易才摆平了一些,现在这样不是又在提供话题让他们嚼舌根么。 “如果是陈语嫣和你说了我不正常,你才看看的,那还是免了。”苏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陈青松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的确是与陈语嫣通过电话后才来看看的,根据陈语嫣描述的话来看,苏荷估计是碰上了什么事,想着这么多年来,自己没尽到什么做父亲的责任,特意来询问一番,不期望她和自己谈心什么的,但起码能问出发生什么事,可谁知对方丝毫不领情。 似是聊到陈青松不会回答自己一般,苏荷微微一笑,脱口而出:“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而不是责怪我?” 虽然不清楚苏荷为何会这么说,但陈青松觉得自己现在还是顺着她来比较好,于是点头:“当然了,你是我的女儿。” “很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苏荷转身,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手机,屏幕显示录音中。 陈青松直觉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但对方是自己的女儿,又不好说什么,只想快速离开这里,他真怕自己的病会再次发作,自己的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早点回来。”丢下这句话陈青松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心塞。 苏荷看着陈青松的背影耸肩,吐了下舌头,向门口走去。 晚上的交通比白天不知道好了多少,不一会儿便到了富士公园,雨已经停了。 苏荷刚下车便看见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应天尧见苏荷到了,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去,他还特意从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 看着眼前男子手中的花,苏荷心思颇为复杂,不知道那些事的话自己看到这些会很高兴吧,两人都会有个美好的夜晚,但是应天尧,自从你起了那样的想法,做出那些事,就注定了结局并不美好。 疑惑于苏荷迟迟没有接过去花束,应天尧不知道苏荷怎么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笑着说:“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机械一般简短的回答,苏荷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苏荷你怎么了?”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应天尧腾出一只手抓住苏荷的手腕。 “应天尧,我们离婚吧。”看着应天尧的眼睛,苏荷一字一句的说出话,她还是想从他的眼里读出一些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太过昏暗,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等等,我没听清你刚才的话?”应天尧无法相信,直眨眼睛,仿佛刚才苏荷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听见一般。 “我说我们离!婚!吧!”提高音量,苏荷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应天尧的语气凌厉起来,抓住手腕的那只手下意识的用力。 “唉你放开我,疼死了!”苏荷挣扎开来,走到一边心疼的揉揉自己的手腕。 “抱歉你没事吧?”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应天尧走上前,想看苏荷的情况怎么样了,但被苏荷侧身躲开了。 “你到底想怎样?”应天尧像失去耐心一般,将花束往旁边一扔,双手叉腰站在那,灯光映衬下,他脸上狰狞的神情倒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么快就没耐心了,苏荷自嘲的想着,那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全部都是假的,就在那么一瞬间,苏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要离婚。”她说的更加清楚,面无表情。 “我不同意!”应天尧突然怒吼出声,声音大到吓的一旁树上的鸟儿飞起来,经过的一对情侣也被吓了一跳,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飞快的离开了。 “你不同意也没用。”不屑的丢下这句话,苏荷转身就要离开。 “告诉我原因。”应天尧拉住苏荷,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爱你了,这个原因可以?”苏荷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去,似是很厌恶应天尧的触碰。 “我不信,苏荷,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我给你解释。”受不了苏荷一再从自己身边逃开,应天尧上去抓住她的双臂,逼得苏荷与之直视。 “你不必解释什么,我不会信的。”苏荷努力挣扎着,无奈应天尧的力气太大。 “女人闭上你的嘴巴比较好。”应天尧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人说过与女人超级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以缄封唇,他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吻上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苏荷歪头避过了应天尧的亲吻,冷冷的看着他:“不必再演戏了。” “什么意思?”应天尧此时非常不爽,他没想到苏荷会避开他。 “你从没喜欢过我不是么?”苏荷笑着反问,只是这笑意未达到眼底。 “你……”应天尧有了不好的感觉,莫名的慌乱起来,仿佛眼前的女子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应大少爷还真是好演员呢,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苏荷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着应天尧的面翻查着,然后将那些资料给他看,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着屏幕。 应天尧一眼看到资料的时候脸色就变了,随之变得更加难看,最后一把夺过苏荷的手机扔在地上,手机发出短促的刺耳声之后,寿终就寝。 苏荷挑眉戏谑的看着应天尧,一点也不心疼摔在地上的手机。 “苏荷,你竟敢派人调查我……”应天尧一把捏住苏荷的下巴咬牙切齿,注意到苏荷的容颜,想着这样的容颜毁掉还真是可惜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调查自己的丈夫怎么了,我就不信你没调查过我。”苏荷轻蔑的一笑,从心底为自己感到悲哀,竟然才看到应天尧的这个面目,可怕至极,他究竟还隐藏了多少,苏荷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派人查到了这些,谭耀阳和陈奕南没和自己说过那些话,估计会一直傻傻以为和应天尧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自己的幸福吧,那么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呢,苏荷不敢想。 “我倒忘了,自己的妻子能说会道,伶牙俐齿,怪不得陈奕南会这么迷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奕南的事……”说着威胁性的话语,应天尧眼色一沉,指腹轻轻划过苏荷的嘴唇,像对最珍惜的宝物般柔:“你说,这张漂亮的脸蛋被毁了的话,陈奕南醒来后会不会心疼死。”</p 想到病chuang上的陈奕南,苏荷微微呆滞,继而一笑:“应大少爷想多了,我对陈奕南而言可没有那么重要,拿我来当做争夺陈家财产的棋子,还真是抬举了我,您该不会以为挟持了我,陈奕南就会乖乖献上另一半财产吧。” 应天尧笑了,自己还真有些小看这个女人,竟然能猜到自己最初的想法,身边若真有如此佳人得以陪伴,还真是一件幸事,但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那么摧毁也无妨。 另一只手搂上苏荷的腰,看影子动作暧~昧的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经过的路人会心一笑,各个都像对这样的事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似的。 气氛变得愈发的暧~昧,苏荷一点也不胆怯,想起什么似的:“我说,难道你以为自己赢了?” 应天尧微微一笑:“难道不是?” “呵,是该说你单纯,还是你不了解我?你见过谁掌握着对方的把柄还不备份的?电视剧也没这么蠢的剧情?”苏荷的话让应天尧心往下一沉,与苏荷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意思。”应天尧的语气愈发的危险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锐利的看着苏荷。 “没什么,只是想说幸好提前有拷贝资料,果真是个好习惯。”苏荷的话云淡风轻,就像是在描述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放松的样子。 “女人,太聪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应天尧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苏荷一眼,再次惋惜于苏荷注定不会属于他,倒不是他没有自信,许是命格定在罗盘中就无法再改变了吧,他虽不信天,可苏荷,也不信,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反击。 “说吧,你要怎样。”没等苏荷反应过来主动放开她,双手插~进口袋,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脸上恢复一贯的随和温雅。 “你只要同意离婚,一切平安无事,反之……呵应天尧,那些商场上的惯用手段不用我说,你比我熟悉的多,这些足以让你身败名裂。”苏荷说着,伸出手象征性的在应天尧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现在看起来像她处于上风,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应天尧随时反咬自己一口。 应天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苏荷似乎要把她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有着一些不甘,不甘自己败落在陈奕南的手下。 没错!是陈奕南的手下,苏荷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么做,定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因为陈奕南,他那个虽然有血缘关系可没说过几句话的“兄弟”! “你以为让我身败名裂你就会好到哪儿去吗?别忘了,你还是我应天尧的夫人!”应天尧虽知大势已去,可心中还是不免想要再多说几句,不然苏荷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他的同意。 “你应天尧在乎的东西,我苏荷可不稀罕。”苏荷双手抱xiong,看着应天尧的眼里带着一份坦然,她经历了什么多,自己想要什么,能够舍弃什么,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应天尧深深的看了苏荷几眼,随后深呼吸一口:“好,我答应你。” 温柔一点 听到肯定答复的苏荷深呼出一口气,卸下了所有心理防备一般,若现在给她一张chuang,她定能好好睡一觉,与应天尧谈判需要步步为营,应天尧经营了这么久,现在这么轻松的答应下来,她反倒是有些不安,生怕他还有后招。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应天尧貌似很好心的开口,他仰面朝天,观着天象。 “不用你管。”苏荷没好气的回答,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力气再去应付应天尧了。 “你是要投入我那可爱的弟~弟怀抱了么。”应天尧挑眉,意味深长。 苏荷不说话,关于以后她现在还有些迷茫。 “如果你和老家伙对峙的话,请提前告诉我,我一定捧场。”想到陈宇良气急败坏的模样,应天尧就觉得自己有说不出的开心。 说完径直回到自己的车里,和苏荷挥手致意后驾车离开锎。 目送着应天尧的离去,苏荷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她忘了还有陈宇良那只老狐狸。 回到家,苏荷倒向自己的chuang,关于陈奕南的一幕幕全都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一阵阵的疼着,自己与他就要这么错过了么,好不甘心,但是之前自己对他那样,真的还能挽回么。 蓦地又想到萧廷墨,想到他对商槿如的不放弃,莫名羡慕起来,如果自己也能有勇气向陈奕南表白就好了。 等等表白?想到这个词心跳莫名快了起来,闭上眼睛苏荷将一只手放于自己的xiong前感受着心跳,决定等陈奕南醒来后就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这一~夜,苏荷睡得特别踏实。 天刚蒙蒙亮,陈语嫣趴在chuang边睡得正熟,脸上还有着疲惫之意,整个人较之前受了一圈,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躺在chuang上的陈奕南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接着身子轻轻往一边挪了挪,揉揉眼睛,用手臂艰难的支撑起半个身子靠着chuang边坐好,看到有人趴在chuang边守着他,多希望是苏荷,细看之下认出是陈语嫣,看着陈语嫣憔悴的模样微微叹气,这个丫头不知道守了自己多久,但这份情自己实在是无福享受,不管有没有苏荷,自己都是把她当做妹妹的,想放在手心疼着。 这么想着陈奕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把陈语嫣的一缕碎发掳到一旁,不知道是有感应还是陈语嫣没有睡的太沉,手指刚靠近,就被陈语嫣抓了个正着,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谁!”迷迷糊糊的反应让陈奕南弯了眸。 “你在这守了多久。”声音不能再轻,温柔的连陈奕南自己都咂舌。 “……”陈语嫣像是没反应似的,过了一会儿猛地惊起,看着陈奕南用手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陈奕南指了指自己,这丫头怎么像见鬼似的,难道自己毁容了。 一想到毁容陈奕南自己都紧张,刚想让陈语嫣拿个镜子过来给自己照照看,瞬间就被一个怀抱抱满怀。 “奕南奕南,你终于醒了……”哭腔令人心碎,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陈语嫣像个孩子一般抱着陈奕南大哭起来。 陈奕南任由陈语嫣这么抱着,察觉到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但也只是一下一下的排着背,轻柔的哄着:“我这不是没事么?” “恩恩!”陈语嫣放开陈奕南,细细打量着他,胡乱一通点头。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下?”陈奕南知道自己昏迷了不短的时间,敢肯定这丫头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 “不用不用”,陈语嫣露出甜美的笑容,配上她那副手术刀雕出来的脸,还真是别样的感觉:“奕南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说着陈语嫣擦净泪痕,就要往门口走去。 “帮我买杯粥就好。”陈奕南略微勾了勾嘴角,“还有洗漱用品,我想洗脸。” “好!”陈语嫣听到话之后欢快的出了门。 陈奕南长呼一口气,一阵为难,自己的心思语嫣不是不知道,但自己怎样才能让她放弃呢,若是其他女子,直接拒绝就好了,可偏偏是陈语嫣,他拒绝了千百次,她一如既往的对他这般,让他实在无招。 陈奕南的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脸颊好像已经没有原来的那般有光泽,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次他是昏迷了太久。 “奕南,粥来了粥来了……”陈语嫣将手中从早餐车上买的便利粥递到陈奕南的面前,又把吸管往里面戳了戳,陈奕南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语嫣这般,唇角有些微微抽~动,他好像…… “语嫣,你不叫医生过来给我检查一下吗?”陈奕南虽然对于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很,但看到陈语嫣这般的神经大条,还是有些无奈,他伸手接过那份粥,只是喝了一口,嘴里有一阵的苦涩,好像味觉还没有回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这就去叫医生!”陈语嫣愣了一下,自己刚喝了两口粥,就猛地站了起来,险些把东西弄翻,她急匆匆的扶住快要倒的粥,灿灿的对着陈奕南笑了一下,随后跑出去叫医生。 其实陈奕南想要告诉她……按边上的紧急铃就可以叫来护士了。 陈奕南看着朴素的粥,又喝了一口,粥还是滚烫的,可终究和他之前吃的山珍海味比起来要劣质很多,不够糯也不够香,这个时候倒是分外的想念萧逸廷的粥。 “扣扣……”房门被敲击了两下,还没等到陈奕南回应,房门就被推开了,萧逸廷看到陈奕南睁着眼睛盯着他的那个瞬间,手上的保温桶险些落在地上。 “哇!我的老天爷啊!陈奕南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被阎王爷召唤过去在那边做总裁了。”萧逸廷爽朗的惊呼起来,他黑色的发看起来尤为的朝气蓬勃,富有生机。 “你这个家伙,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怎么,又来给商槿如送粥?”陈奕南眼尖的瞧见萧逸廷手中的保温桶,陈奕南微微一愣,立刻摇头:“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这是专程给你送来的。” 萧逸廷瞥见陈奕南手中的粥点,将它取走,一脸嫌弃:“谁给你买的这东西,这种塑料都对身体不好,粥还是要用瓷碗装才够香够味!” 萧逸廷大方的把保温桶放在陈奕南边上的小柜子上,把保温桶打开,里面瞬间溢出一股浓郁的粥香,里面稳稳的放着一个瓷碗,很大一碗,萧逸廷将碗取出,想要递到陈奕南的手中,又看到陈奕南现在这幅样子真的是很滑稽。 他半躺在chuang上,显然是他想要坐起来,而别人对他服侍的又不周到,让他处于这么一个窘迫的姿势,萧逸廷笑了一下,伸手从另外一张空病chuang上拿来一个枕头,放在陈奕南的背后,再好好的将他扶起来。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陈奕南挑眉看着萧逸廷一连串的动作,的确这样坐着要舒服的多,这不过,这样的动作从一个大男人手上做出来,还真是有些别扭。 “给槿如打下手习惯了。”萧逸廷一提到商槿如整个眼里都放着光,神采奕奕的让人觉得他的身上自然的镀着一层光晕。 陈奕南一看萧逸廷的神情便知道他最近一定过的不错,也不知道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刚准备好好的问问萧逸廷,就看到陈语嫣带着医生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商槿如,她一丝不苟的直接走到陈奕南的面前,眼里没有他人,直到看到陈奕南已经坐起的身子,才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当木头的萧逸廷。 “那碗银耳薏米粥不能给他喝。”商槿如的声音带着一些冰冷,可萧逸廷却毫不在意,他一个劲的点头:“嗯,我知道,这一碗是给你的,下一碗小米粥才是给他的。” 商槿如的经期刚过,正需要好好的补一补,喝银耳薏米粥是再好不过的,当然里面不止这两样东西,还有莲子,红枣,百合,都是对女人身体好的东西。 商槿如自是知道萧逸廷的用心,心里不免有了一分暖意,她又细细的给陈奕南检查了一分,随后才露出了一份笑容,这是她难得露出的笑容:“陈奕南,也就只有你这种命才能因祸得福,恭喜你,这一次你脑子里的淤血已经全部散开了。” 商槿如对着陈奕南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取走了那碗粥,坐在另外一张病chuang上就开吃,萧逸廷见商槿如在那边吃东西,他自然也顾不上自己的兄弟了:“粥你自己拿着吃。” 陈奕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怪萧逸廷,毕竟谁没败在过女人的裙下呢? 倒是陈语嫣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奔跑着买来的粥已经被丢在一边,无人问津,她的脸上就像是调色盘一样。 “奕……奕南……”她喃喃的开口,眼神还看着那份早点。 “啊,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劣质东西了?”陈奕南带着几分调侃,可他的话却是戳在了陈语嫣的痛处之上。 <陈奕南见她脸色不对,也不再多开口,他因为躺了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手有些颤抖,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想要自己享用这美食啊,还真是一个字,难。 陈语嫣没有眼力不代表苏荷没有眼力,才在病房外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一幕幕,走进病房的时候直接掠过陈语嫣,将那碗粥从保温桶里端起,纤长的手指捏着勺柄,青花瓷配上她一副纤细白~皙的手,倒是有了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 “苏荷!你过来干什么!”陈语嫣这才回过神,刚想要推苏荷一把,苏荷就灵巧的避开:“小心点,要是我手一抖,这滚烫的粥就要落到你心爱的奕南身上了,到时候他被烫成什么样,你可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陈语嫣的手有些灿灿的收回,她看着苏荷脸上的淡妆就有些火气上涌,凭什么她在这里日日夜夜照看着陈奕南,陈奕南一醒,这些功劳都被她抢去了。 陈语嫣看不下去,转身便离开了病房,而在一边也喝的差不多的商槿如也相继走出病房,还不忘了嘱咐陈奕南一句:“虽然你脑中的血块已经散去,但是那些注意事项还是都要注意着,下次就算是阎王爷给我面子,我也救不了你。” 陈奕南挑挑眉,不知道是商槿如和萧逸廷呆久了还是萧逸廷跟着商槿如跟久了,他们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着一种风格。 病房里瞬间空了下来,只留下苏荷与陈奕南两人,苏荷已经许久未和陈奕南单独相处,心下竟是有了一份拘谨。 “呵……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这种样子想吃你也吃不成。”陈奕南耸耸肩,自己的双手还是有些颤抖,许是没有能量的关系,整个人都不怎么能用得上力气,苏荷见状立刻驳回:“陈奕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 话是这么说着,苏荷的手还是舀了一勺米粥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才放到陈奕南的嘴边:“给我乖乖张口,别说些没用的废话。” 陈奕南又笑了一下,他就是爱这只炸毛的猫咪,看着她变脸比什么都要好玩,都要有趣。 送到嘴里的粥温度正好,热乎乎的却不烫口,那失去的味觉好像终于被这香气四溢的粥给调动回来了,神经系统开始运转。 “还是萧逸廷的粥和我的口味。”陈奕南深叹一口气,唇也渐渐的恢复了原本应有的血色,上面还挂着一丝白色的粥汤,看起来很是养眼。 苏荷学着陈奕南的样子高深莫测的挑了挑眉,随后定定的看着陈奕南,一直看到陈奕南都有些脸上挂不住,要羞怯一番的时候,她才上前舔了一下陈奕南的唇。 与上次的感觉截然不同,不是冰冷的,不是毫无反应的,而是温热的,瞬间她的舌就被陈奕南给叼住,尽情的吮~吸着,苏荷却不恋战,她没一会儿就退开来,眸子亮亮的看着陈奕南:“不错,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奕南。” “嗯?我在你眼里是哪样?”陈奕南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像是还在回味苏荷的味道,一副风~流倜傥的味道。 “畜生,不断发情的畜生!”苏荷又将米粥送到陈奕南的嘴边,陈奕南却是毫不在意苏荷的话,将米粥几口吞下,眼里像是要绽出桃花一般:“那你就是母畜生,有了老公还来勾~引小叔子,啧啧。” 苏荷不再和陈奕南多言,和陈奕南废话总是可以被他气死,好像什么难听的词到了陈奕南哪里都变成了赞扬一样。 一碗米粥很快就见了底,苏荷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赶去公司工作,她总是在清晨十分过来看陈奕南,这次碰巧陈奕南醒了,可她的工作不能不做,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陈奕南见苏荷要离开,心里五味杂陈,脸上的笑渐渐散去,他沉声开口:“苏荷,最后一次,等我出院,我们做最后一次,此后我不再来***扰你。” 苏荷的脚步一顿,她的心里生疼,她没有想到自己下定了决心来给陈奕南喂粥,得到的就是陈奕南如此决绝的一番话,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柔弱下来,她ting直自己的背脊:“好,一言为定。” 苏荷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记事本上画的正字,已经只差最后一画就到一百,当然是不算陈奕南当初夸下海口一次ding后面全部的那些。 苏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回到陈宇良的宅子,不过,她知道,自己并不想呆在那儿。 择日不如撞日,苏荷快速的把和应天尧的离婚手续给办了,离婚协议书上已经有了应天尧的签字,一切办起来都很顺利,没有废太多的事,只不过还是找了几个人,让他们不要对外宣扬,毕竟,媒体那块儿,要是闹起来,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苏荷看着自己的资料上,已经恢复了未婚,心中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可陈奕南的话又让她有些心里难受。 她坐在水吧里,喝着时下新颖的饮品,有的时候,喝些新的东西,感觉也是很不错的,苏荷总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在那里能够看到窗外的一切风景,繁忙的行人,年轻情侣的吵架,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又或是走失的小猫小狗。 啊,当然还有刚要进店的陈奕南。 今天是陈奕南出院的日子,苏荷没有跑到医院去凑热闹,那里有太多的人,陈宇良,唐雪梅,陈青松,陈语嫣,萧逸廷,商槿如。 那么多人为他庆祝出院,她一个外人过去凑什么热闹。 “怎么选这个地方?”陈奕南穿着一身西装革履,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帅气硬朗的身板让人不由的心驰神往,脸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引得水吧里的年轻女性纷纷侧目。 “啧,这种地方才好提现你的魅力啊。”苏荷又吮~吸了一口杯子里的饮品,吃下一些西米粒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许是……最后一次和陈奕南见面了吧。 苏荷不知道陈奕南知不知道她已经不在陈家了,只是她知道,过了今天,她再也见不到陈奕南了。 “诶,我前段时间才听到谭耀阳说你以前还给我挡了广告牌。”苏荷看似无意的提起这件事,她在细细的观察陈奕南的表情。 “耀阳还真是多事,不过你一直不知道?”陈奕南的确是一直怨恨着这点,怨恨着苏荷背叛他,不过他看到苏荷现在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苏荷恐怕当初真的不知道他救了她的命。 “你大少爷不说,小女子我哪里能知道这种事情啊。”苏荷没好气的瞪了陈奕南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些暧~昧,勾起陈奕南的点点情思,他一把抓住苏荷的手腕。 “来我家。”陈奕南才不管苏荷有没有喝完,直接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带着她上了车,苏荷只能尽量的配合陈奕南的动作,以防自己的手腕再受了伤。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苏荷的嘴角抽了抽,坐上车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有着一条红印子,不过幸好不深,陈奕南坐上驾驶位,看见苏荷的手,直接抓起来,放在嘴边,舔了舔。 畜生的治疗方法 “听说畜生都是这样疗伤的。”陈奕南显然还急着苏荷说他的这件事,现在又提起,苏荷只是更加无奈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陈奕南还真是……不知道说他幼稚好,还是什么好。 “给我专心点开车,我可不想和你共赴黄泉。”苏荷看着陈奕南飞快的车速,穿梭在车辆之间就觉得心惊胆颤,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陈奕南的车,每次都让她感受到过山车的惊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惊险着惊险着就去见陈奕南喜欢的佛祖了郎。 “呵,就算是亡命鸳鸯,也ting不错的。”陈奕南竟还分神看了苏荷一眼,就好像生死对于他来说,真的已经不算什么,苏荷也不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和陈奕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十倍的速度耗着自己的生命。 那些原本想要表白的念头也在陈奕南苏醒过来后,说了那么些不知趣的话之后,消失的毛也不剩了。 她现在甚至庆幸自己还没表白,不然这个时候可能他们真的会变成一对亡命鸳鸯锎。 路上的那些风景她没有看去多少,左右是些熟透了的道路,可心却是在一点点的沉下去,好像有什么即将消失,她有些害怕的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已经是晚夏,秋意还没袭来,依旧热的闷人。 “陈奕南,你给我买只雪糕吧。”苏荷下车后,第一件事不是进~入楼房,到达陈奕南家然后和他做完离开,而是想要用尽一切的办法,把那不长的时间尽量的拖延出一些,她还想要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个带给她无数痛楚与辛酸的男人,这个用生命护着她,却又践踏着她尊严的男人,心里沉甸甸的,面上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苏荷的脸就像是在执行公务一样板着。 陈奕南倒是成全了苏荷,带着她去街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支雪糕,苏荷看着雪糕上的巧克力,一口一口的咬进自己的嘴里,淡淡的苦涩与甜腻蔓延的口腔之中,她的眼角竟是有些湿~润起来,仰起自己的脸,对上那刺目的大太阳:“陈奕南,你说,这太阳为什么就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嫌热了?那就快上楼,在这里晒什么太阳。”陈奕南再次抓住苏荷的手腕,带着她朝在阴暗处的房屋走去,苏荷的另一只手举着雪糕,不断的往嘴里送,雪糕的甜好像渐渐的都化为了苦涩,也许……她不该选巧克力味的。 陈奕南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光临,里面一片的灰尘,陈奕南显然有些窘迫,他大步走进去,把窗户全部打开,散去这一屋的霉气。 “陈奕南……你确定我们今天是来了断的?不是我来给你做保姆打扫卫生?”苏荷看着自己雪糕上沾着的一层灰,有些无奈的将雪糕丢进垃圾桶里,几乎轻车熟路的走到盥洗室,翻出了抹布,打开水龙头。 “相信我,我还没那么无聊这么设计你。”陈奕南挥着自己的双手,赶着自己面前已经有形的灰尘,原本白净的脸上也染上了那一层灰黑的东西。 苏荷找来两只口罩,丢给陈奕南一只,而自己的那只早已戴在了口鼻之上:“别刚出院又进去了。” 陈奕南momo自己的鼻子,把那只白口罩带了起来,他看到苏荷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拿起了一只拖把,开始和苏荷清理这个尘封已久的屋子。 这是陈奕南的家,他的家……也有一部分算是苏荷的家,毕竟,苏荷在这里呆的日子也ting多的,苏荷也不知是被灰尘呛的,还是怎的,竟是生生的落下了泪,滴在地板上。 索性现在一团乱,陈奕南也未察觉,苏荷倒是得到了份轻松自在,动作利索并且飞速的把这个家给打扫了一遍。 虽说两个人一起行动,苏荷也是尽力,陈奕南也没帮什么倒忙,但是……两个人把屋子彻底收拾好后,已经到了大中午。 苏荷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着,诉说着它已经饿扁了,陈奕南倒是没有那么煞风景的也肚子叫,可看他的样子,也是累惨了。 苏荷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冰箱里定是空无一物,不然就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变质了,她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晚上再出来,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想要和陈奕南多相处那么一会儿。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叫外卖?”苏荷整个人都已经瘫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已经焕然一新,干净的就算光着身子躺在上面也没事,不过,苏荷觉得这个屋子里其他都已经干净了,最脏的反倒是她和陈奕南,两个人一身的灰不溜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从煤炭里爬出来的。</p “最后一面了还不让我吃你亲手做的?”陈奕南坐在苏荷的边上,同样有些累趴的节奏,他嫌弃的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觉得自己应该去冲个澡,又看了一眼苏荷,长臂一勾就将苏荷打横抱了起来。 “喂!我又不是没脚,放我下来。”苏荷被突然抱起,失重的感觉让她险些摔下去,她被迫钩住陈奕南的脖颈,陈奕南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她嫌弃的别开自己的脸。 “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自己闻闻身上的味道。”陈奕南显然不满苏荷的小动作,腾出一只手就抓起苏荷的手往她鼻子那送过去。 苏荷闻到了从陈奕南身上溢出的一样的味道,清秀的眉毛皱在一起,陈奕南倒是被苏荷的表情惹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先放水,我过去打超市的电话让人送食材过来。” 将苏荷放在浴缸里,陈奕南就离开了浴室,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卡倒是有着不少话费,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停机的状态。 苏荷在浴室里看着被自己清理干净的浴缸,又看了看被她擦干净的镜子,里面印衬出的自己灰头土脸,一张姣好的面容好似已经掩去了光泽,只有那双眼睛还泛着淡淡的光。 水只是一会儿便温热了起来,苏荷调整好水温,不是很热,几乎是偏凉的水温,夏日里洗热水澡未免太过闷了,她还是喜欢偏凉的感觉,能够洗去一身的燥热。 “这么主动?”陈奕南就像是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苏荷的身边,她已经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中,看到陈奕南的时候倒是没有慌张,也没有拿东西遮挡住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傲人的身材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下次走路出点声音,吓死这种死法我可不喜欢。”苏荷的声音带着些许冰冷,陈奕南伸手撩了一波水纹出来,水的温度倒是比苏荷的声音要热上那么一些。 “我听萧逸廷说,这女人不能洗偏冷的水,对那里不好。”陈奕南的手已经抚上苏荷的腹部,平坦而光滑的小~腹在水中更加的诱~人,盈盈一握的纤腰更是令人神往。 苏荷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看向陈奕南的眼里带着一分情意,这种柔情万种的眼神直接把陈奕南的欲~火给带了起来,他三两下便把脏衣服给褪去,进~入了偌大的浴缸。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还能有很好的空间运动,实在是理想地,陈奕南结实的臂膀环住苏荷的腰身,将她搂在怀中,苏荷这两个月又瘦了,身材比以前更好了,该有的没少,不该有的更紧~致了。 苏荷下意识的想要推开陈奕南,手才刚伸到一半,就看到了陈奕南的头,那里曾经有着淤血,是为了救她才有的淤血……她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陈奕南的头。 “你不会还想让我去见佛祖吧?”陈奕南倒是也不在意苏荷碰他的头,他的命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在他爱上苏荷的时候,早就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瞎说什么,就算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作为一个祸害,怎么也要活个百八十岁吧。”苏荷的手轻轻的抵住陈奕南的唇,手上还沾着一些晶莹的水珠,她的眼睑轻轻的垂着,让人看不真切她眸里究竟含着怎样的情。 陈奕南张开唇,皓齿轻咬她的指尖,舌卷上她的指腹,带出根根银丝,苏荷的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她的另一只手干脆的拥抱住了陈奕南精炼的腰部,手指在他的背部轻点。 “陈奕南……”苏荷的唇贴着陈奕南的耳垂,轻轻的哈着气。 陈奕南被苏荷这么一唤,心底一片的柔~软,手掌在她的身上灵活的动着,而下一秒,他的手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僵了下来。 “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你听门铃已经响了。”苏荷说完推开陈奕南,又洗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大大方方的在陈奕南的面前裹上宽大的浴巾。 陈奕南伸手抓住苏荷,一把将她带到浴缸中,水溢出一半,苏荷身上的浴巾也全部浸湿,散落开来,一大片的雪色肌肤展现在眼前,陈奕南却自己从里面走了出来,裹上干净的浴巾:“谁准你这么去开门,说过多少次,不准让别人看到你这种样子。” 苏荷看着陈奕南的背影,耳边的话让她不由的嘴角上扬,现在细想想,其实陈奕南还ting在乎她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看不到吧,把这一切都当做他的占有欲。 就算是占有欲,没有爱何来的欲。 久久没有等到陈奕南回来的苏荷终于又找了个干净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倒不是不想穿衣服,而是,反正他们过会儿也要坦诚相待,现在这么在意反倒是有些做作了。 苏荷在厨房见到的陈奕南的身影,陈奕南正在清洗着菜,并且把菜切好,看到苏荷过来,脸上带笑的对着她招了招手:“给苏大厨打打下手,快些吃完饭我好吃你。” 苏荷伸手环住陈奕南的腰,一下子就把陈奕南腰间的浴巾给摘了。 盯着陈奕南的下~腹仔细瞧了瞧,一本正经道:“嗯,的确是很想吃我啊。” “苏荷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啊,再这样,我要舍不得放手了。”陈奕南倒是毫不在意自己光溜溜的,反正他是男的,而且也在自己的家里,无拘无束的反倒是更舒畅。 苏荷接过陈奕南手中在打着的鸡蛋,眼神怪异的盯着陈奕南好一阵看:“你说……我要是废了你,你觉得怎么样?”苏荷手中的鸡蛋打的粉碎,看的陈奕南觉得浑身发冷。 “我说过,就算是亡命鸳鸯,我也乐意,就看你乐不乐意了。”陈奕南抓住苏荷的手,让她那柔~软无辜的手触碰到自己的重要部位,废不废就看苏荷的意愿。 苏荷灿灿的收回手,还煞有其事的用水清洗了一下手,然后一脸今天天气真好啊的表情,继续着自己的大餐,的确是大餐。 这一顿,她分别做了清蒸鲈鱼,红烧排骨,醋溜土豆丝和番茄蛋汤,三菜一汤加上米饭,两个人吃已经足够的丰盛。 有了陈奕南这个打下手的,整顿饭做起来也就更加轻松,半个多小时色香味俱全的东西就搬上了餐桌,苏荷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思维开始慢半拍起来。 “啧,不错嘛苏荷,手艺长进了不少。”陈奕南非常自觉地夹起一块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能让陈大少爷如此评价,还真是我的荣幸。”苏荷没有反唇相讥,让陈奕南小小的意外了下,也忽略了苏荷脸上那抹忧愁。 “来来来,吃完以后我们去运动一下。”陈奕南露出好看的笑容,加快了划饭的速度,一顿饭苏荷却是吃的索然无味。 饭后,苏荷刚拾起碗筷准备拿去洗漱,陈奕南啧抢过碗筷放到一边,抓住苏荷的手送到手边亲吻着,哑着嗓子:“现在可以了吧。” 苏荷感受着来自指尖的触感,都说十指连心,苏荷的心也微微的颤着。 “还真是着急啊,刚吃完不怕撑到么。”苏荷笑着抚了抚发,却不知自己的动作在陈奕南的眼里有多么的勾人。 “只要是你,多少个我都吃得下。”说着陈奕南上前弯腰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苏荷。 苏荷没反应过来一声惊呼,双臂自然而然的搭在陈奕南脖子处,双目对视,陈奕南只觉得身~下一紧,狠狠地朝着苏荷索取了吻,向卧室走去。 轻轻将苏荷放到chuang上,就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扯去浴巾,苏荷完美的身子在空气中暴露无遗,陈奕南眼色愈发的暗沉。 亲吻了额头,陈奕南一路向下进攻,苏合也积极配合着,释放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一番翻云覆雨,卧室里还弥漫着旖~旎的气氛,苏荷双手抱住陈奕南的腰,头埋在后背,呼吸着属于陈奕南的味道。 “苏荷?”察觉到身后人儿的不对劲,陈奕南不安的叫了一声。 “陈奕南,你现在别说话,听我说完。”苏荷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恩。”没有再多说什么,陈奕南只是将手覆于苏荷的玉手之上。 “现在这些话我只说一次,陈奕南你没听清的话也不能怪我。”苏荷赌气似的捏了下陈奕南腰部的肉。 陈奕南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好像没有惹这位大小姐吧。 “我喜欢你,我已经和应天尧离婚了,所以……”苏荷脱口而出的话让陈奕南一愣,什么他没听错吧? 感受到陈奕南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苏荷默默叹气,她也没想过自己就这么说出来了,白白准备了那么一堆煽情的前言。 “等等苏荷,你刚才说什么。”陈奕南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没有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苏荷下意识的撇嘴,果然是个魂淡,要知道让自己说出喜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咳,难不成你是被我迷住了?”笑着翻身,面向苏荷,陈奕南伸出手点了点苏荷的鼻尖。 苏荷想都没想的就点了下头,带着期待等待陈奕南的反应。 苏荷刚才的表情简直萌翻了,陈奕南心理这么想着,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的笑意和刚才一米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这样吧,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定,我们都冷静一下?”看似严肃的回答道,陈奕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一直都很期待苏荷的这句话,现在真的说出来了,自己却端起架子,就像有万朵烟花瞬间盛开,生活一下子美好了许多。 “好吧。”苏荷低下头,她还以为陈奕南会欣喜若狂呢,难道谭耀阳给自己的信息是错误的?可是陈奕南对自己的情又不像假的吗,那么炙热的爱意。 低头思考问题的苏荷没有注意到陈奕南在拼命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让笑意表现出来。 “那你有了答复后务必告诉我。”认真的看着陈奕南的眼睛,灿若星辰,苏荷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和陈奕南,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这样的苏荷让陈奕南再次楞住,对方的眼神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 陈奕南的内心瞬间五味杂陈起来,与苏荷的发展是始料未及的,一开始只是当做玩伴,和之前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不知何时起这个女人占据了自己全部的视线,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内心就莫名的愤怒,想过去把她过来,并且告诉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失去联系的那几年自己算是发了疯似的去找她,颓废过,昼夜不眠过,当时心疼的要死。 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陈奕南发现自己很开心,像世界又恢复了颜色,可是为什么身份却是所谓大哥的女朋友?知道身份的那一瞬间陈奕南拳头都攥青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无情,自己得不到的就算毁掉也不让她归于别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奕南的行为日趋偏激了起来,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喜欢看着她在自己身~下shen~yin,喜欢她与自己发生争吵,因为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每当那时陈奕南都会有莫名的满足感,除了自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他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感情接近于变~态。 还好现在,她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 现在的那些终于有了回报,陈奕南都有想写一篇篇长长的博客,记录下心情的冲动。 哥哥的妻子 “喂喂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不满于陈奕南走神,苏荷张开手掌在陈奕南眼前晃晃。 陈奕南回过神,露出往常一样的笑容,似想起什么:“等下你先回去吧,公司那边还需要我。” 苏荷一愣,心想这是在下逐客令么,但依旧不依不饶:“身子才好,怎么马上就要去公司?” 看着眼前女子娇憨的模样,陈奕南心情好的不得了:“说是要把公司转交给我,下午要进行一些书面资料的转让。锎” 苏荷一怔,想到应天尧,觉得他不会再搞出什么花样,于是乖乖点头,主动亲了下陈奕南:“别太辛苦了。” 说完起身拿起衣物和浴巾出门走向浴室,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陈奕南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般。 “喂喂别发呆啦!”洗漱完毕的苏荷回房又看见陈奕南在发呆,不禁一阵担心,难不成得了脑淤血的人会越来越爱发呆? “咳。”回过神的陈奕南为了避免尴尬,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苏荷看的直想笑。 “要我送你回去么?”陈奕南决定发挥绅士精神。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你下午注意休息。”苏荷莞尔一笑,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了门。 苏荷的运气不能太好,刚走上街,就有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拉拢着客人,见到苏荷的样子,机智的就上来询问:“小姐打车么?” 苏荷点点头,说了陈家的地址,司机殷勤的帮忙打开车门,让苏荷坐了进去。 路上有的没的和苏荷扯着,苏荷一开始还有心情回答,后来也就懒得应付,干脆不再说话,司机见状打开播放器,缓缓的音乐流淌出来,苏荷慵懒的靠着后面。 回想着陈奕南的反应,苏荷最坏的打算都想到了,偏偏没有想到陈奕南会采取拖延政策,是没有下定决心吧,苏荷微微一笑,想到之前的相处,觉得自己可以等,她会让陈奕南相信自己的诚意。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陈奕南一个人,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苏荷的味道。 陈奕南傻笑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快要笑僵的嘴巴,咳这可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以前他不信自己会被一个女子牵绊住,现在他是信了,当然首先那个女人也要有足够的魅力才行。 起身去浴室清洗了一遍自己的身子,看到身上的吻痕不由自主的笑了。 出来后从衣柜中拿出黑色西装和领带,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将具有吻痕的位置遮挡了起来,他可不愿意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最后对着镜子露出以往的那种笑容,很好,回头率说不定会比之前高很多。 带着公文包下楼,坐进车里陈奕南毫不犹豫的将东西扔到一边,松了松领带,驾车前往公司。 踏入办公司的瞬间,陈奕南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父亲和站在一旁的秘书。 “怎么这么晚?”陈宇良不满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比越好的时间足足迟了一个时间。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只是为什么是你,陈叔叔呢?”陈奕南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窗外。 “哼,下次可不能再这样,都像你这么拖拖拉拉的话顾客不知道跑了多少,你陈叔叔身体不适,我就代替他来了,怎么有意见?”低头看着秘书写着转交过程,陈宇良的语气很冷。 “哪敢。”说完这句话,陈奕南默默不说话,盯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和语嫣能快点完婚的话就尽早,你母亲还等着抱孙子。”陈宇良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陈奕南信心下一沉。 “爸你也知道我只是把语嫣当做妹妹。”陈奕南有点头疼。 “亲情更好,那样才可以长久。”陈宇良选择装糊涂,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 “爸,这样对语嫣不公平,她值得更好的人。”陈奕南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他实在不想辜负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陈语嫣,一个是自己深爱着的苏荷。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再说把语嫣交给你,你陈伯伯才放心,我们都觉得语嫣这孩子很好,在一起不是ting配的么!”陈宇良不禁提高音量,第一个儿子没什么出息,现在只能寄希望宇陈奕南了。 “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很难幸福,很委屈?”陈奕南也提高了音量,他真的不愿意背叛自己的内心。 “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委屈又不会少肉。”陈宇良对于陈奕南的话非常不屑。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办公室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陈奕南的措辞也变得犀利起来。 “什么叫你的,没有我们哪来的你!不管,这事你必须听我们的。”陈宇良深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下了命令。 陈奕南一脸无谓的靠近沙发里,只想笑。 这时秘书带着恭敬的语气说:“已经都办好了,要我去通知部署一番么?” 陈宇良点了点头,加了句:“让人去备车吧,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好。”秘书微微鞠躬,走了出去,还不忘挂关上门。 其实对于那样的事,他见过很多次,但没有去说话的资格,低人一等的感觉就是不好啊。 见自己的儿子一直没说话,陈宇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慈父的模样:“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但是我们绝壁是为你好,放宽心态,都会过去的。” 陈奕南带着讥笑的表情看着陈宇良,这话请起来怎么那么讽刺。 注意到自家儿子嘲讽的表情,陈宇良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一时间办公室陷入寂静。 “怎么,你不是要走么。”陈奕南突然冒出了一句话,陈宇良心塞了一下。 “咳,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我会再去找语嫣谈谈的。”说完陈宇良离开了。 陈奕南躺在沙发上无力的张开双臂,一阵无奈,这下又会给语嫣留下无限希望了。 公司现在的董事长是陈奕南。 这件事并没有闹出什么轩然大坡,相反很多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表明自己知道后又继续工作了,其实他们并不关心这些,只要自己的饭碗不丢什么都好。 说来最开心的应该是陈语嫣,想到陈宇良和她说的那番话,语嫣不禁一阵脸红,终于要做陈奕南的新娘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了那一刻,等待再久也是值得的。 她很想见陈奕南一面,与他当面策划婚礼的事,可一直被秘书告知陈奕南在忙,只能闷闷的回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陈语嫣又来到了EA。 站在陈奕南办公室门前,陈语嫣踌躇了许久,始终不敢敲门,说真的她还是担心陈奕南的回答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但这终究不是事,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别人终究会好奇的,更何况已经有员工上来询问陈语嫣是否需要帮忙了。 陈语嫣决定一鼓作气,于是抬起手在门上轻敲两下。 “进来吧。”陈奕南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得到许可的陈语嫣翩然进了办公室,陈奕南正埋头审批着文件,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沓,陈语嫣很是心疼,奕南的身子才好起来,这么劳累的话会不会倒下去。 “恩?语嫣你怎么来了?”见来人一直未说话,陈奕南烦躁的抬头想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诧异的发现来的竟然是陈语嫣。 “恩……那个奕南……”陈语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努力想找到好的措辞。 “怎么了?”陈奕南很少见到陈语嫣这样,一时间多了些疑惑。 “你看现在一切都照常运作了,公司也由你接手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准备自己的事了?”陈语嫣~红着脸说出自己的想法,真是的结婚这样的事一般不都是男生提出么,为什么轮到自己就反过来了。 陈奕南一愣,想起之前陈青松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语嫣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 “为什么?”陈语嫣不依。 “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现在谈这些私事我怕自己会分心,这样吧,晚上一起吃顿饭到时再说好了。”陈奕南采取了拖延的计策,从一定的角度来说不完全是谎言。 “好……”陈语嫣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打扰到奕南,于是乖乖的点头:“那下班的时候公司门口见。” “好。”陈奕南同意了。 目送陈语嫣走出去,陈奕南只觉得一阵头疼,伸出双手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到底自己该怎么说比较好呢,直接说苏荷恢复单身,自己要和她在一起?那陈语嫣会直接哭的不成样子吧,虽然她为了自己做了许多,苏荷没做到的她几乎都做到了,甚至为了迎合自己的喜好而改变了样貌,但这份感情过于沉重,实在是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语嫣值得更好的人, 而且自己的心已被一个叫做苏荷的女人占满,再也腾不出地方去容耐第二个人,想到苏荷陈奕南的嘴角微微弯起,真是一个勾人的存在,能得到如此佳人相伴,一生何求。 打定主意的陈奕南工作更加卖力,平时在自己眼里烦闷无比的文件资料也变得可爱起来。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感觉陈语嫣才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就立马是晚上了。 陈奕南抬头看了眼天色,再看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 陈奕南起身将文件归类分别放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任何物品,提着工作包朝着公司门口走去,一路上不时有员工与自己擦肩而过,听着一声声“董事长好”,陈奕南莫名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一一点头示意来到了公司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那的陈语嫣。 “奕南。”见到陈奕南出来,陈语嫣巧然嫣笑,迎了上去,自然的挽过手臂。 陈奕南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但什么都没说,帮陈语嫣打开副驾驶的门,确认车门关牢后,自己回到驾驶的位子上,一边发动离合器,征询意见一般:“就去你上次说的那家泰菜馆如何。” “恩。”陈语嫣微微呆滞,他没想过陈语南会记住自己的话,这么看来他对自己并非完全无情嘛,陈语嫣一脸甜蜜,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将她反应尽收眼底的陈奕南只能暗自叹气。 自驾车果然很方便,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家菜馆。 陈语嫣先下车,在等待陈奕南去停车的片刻,打量着这家泰菜馆,早就想和奕南一起来了,网上说这家店既具有泰国的风格,食物的味道也很正,一直在推荐食客们来这家店品尝,如今一看,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那么几分。 “怎么不进去?”停好车的陈奕南看见陈语嫣还守在门外,微微一挑眉记得自己有叫语嫣先进去才对。 “等你嘛。”略带着撒娇的口吻,陈语嫣调皮的晃了晃自己的身子。 “进去吧。”陈奕南也被陈语嫣逗笑了,chong溺的mo了mo她的头。 “先生小姐,请问就两位是么?”刚迈进餐馆,就有人迎了上来。 “恩。”陈语嫣眉眼弯弯,谁都能看出她现在心情很好。 “这边请。”服务生领着两人向一间包厢走去。 陈奕南打量着这家店,从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可以看出这家店生意很好,没有单独的桌子在大厅,是由包厢组成,每间包厢都有一台空调,还有帘子可以拉下,帘子很具有泰国的风味,既有情调,又保证了个人的*。 陈奕南不禁在心里给这家店点了赞,决定下次带苏荷过来吃饭,她肯定会喜欢的。 “六号包厢到了,二位是现在就点餐还是等会?”服务生的态度彬彬有礼,加上容易让人心生亲切之感的脸庞,莫名的舒服感。 陈奕南朝着陈语嫣点头示意点餐什么的都交给她了。 陈语嫣接过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蓦地翻到一页停了下来,指着上面的菜,询问:“这个套餐还有么?” 服务生一看套餐的名字,会心的看了陈奕南一眼,笑着说:“现在选情侣套餐的话还可以八折优惠哟,餐后还有水果甜点。” 陈奕南本在疑惑服务生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听到话瞬间明白了,看着陈语嫣殷切的目光,他实在不愿让她难过,于是点头:“那就这个吧。” 陈语嫣的笑容更加灿烂,像个孩子一般可爱。 服务生在纸上写了什么后,说:“好的,请先付款。” 陈奕南从钱包拿出钞票递了过去,服务生接过,再次一鞠躬:“请稍等片刻,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说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陈语嫣观察着包厢的四周,不禁出声感叹:“奕南你看,这家店真的好用心,不禁帘子具有泰国风味,这四周的墙壁也是,乍一看还像画上去的。”说着还伸手触mo了墙壁。 陈奕南赞同的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要带苏荷来这家店的决心。 “那个,奕南我们来说正事吧。”陈语嫣羞涩起来,脸变得红彤彤的。 陈奕南不语。 “前几天朋友陪我去一家婚纱店看了,里面的婚纱都很漂亮,西服的款式也很赞,颜色也多,奕南你穿起来肯定好看,还有哟,那家店的摄影技术好像很棒呢,店里的每张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幸福,说还可以出过拍的哟,店家推荐普罗旺斯,说是爱情的圣地……呐呐蜜月的时候我们去马尔代夫好不好,据说要消失了,得赶快去留下纪念才行……”陈语嫣喋喋不休,整个人都粉红了起来。 “语嫣……”见到语嫣这样,陈奕南实在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但是现在再不狠心的话,估计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恩?奕南怎么了?”陈语嫣不明白的看向陈奕南,难道不觉得自己说的很美好么。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陈奕南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包厢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陈奕南以往陈语嫣在听完话后会立马大哭,或者闹起来或者骂他,但是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良心不安。 “为什么?”陈语嫣一挑眉,语气夹杂着一丝冰冷。 “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妹妹看待……”陈奕南说不下去了,他实在没有勇气对视对面那双流泪的眼睛。 “因为苏荷对么……”陈语嫣开始抽泣。 “……”陈奕南难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我喜欢苏荷。”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副狐媚子的样子,不知道背着你你勾~引了多少了男人,不知道多少人男人在chuang上见过她的样子,小~三的女儿肯定是三这句话简直太对了,本来我还不信这话,但是苏荷的存在就是为了应正这个的……”陈语嫣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苏荷的不是。 “够了!”陈奕南怒吼出声,打断了陈语嫣的话:“是她是很糟糕,但我就是喜欢她。” “别忘了,她是你哥哥的妻子,你们是要乱~伦么!”这句话是陈语嫣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陈奕南一愣,呆呆的看着被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的女子:“他们离婚了。” “呵,所以你的机会来了是么?”陈语嫣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陈奕南说过话,冷冷的腔调里充斥着不屑:“陈奕南,你告诉我,我为你做的难道不够多?” “是,你是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甚至超过苏荷百倍千倍,而且一直都很乖,没给我惹过什么麻烦,一直跟在我身后,甚至为我改变自己的样貌,努力变成我喜欢的样子,但是这些我陈奕南无福消受,我不想再骗你,再不想再看你为了我伤心难过。语嫣你值得更好的人。”陈奕南也变得激动了,他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些话。 “但终究比不过苏荷不是么?”陈语嫣的双眸失去了焦点。 “是……”陈奕南承认了:“语嫣你也知道,喜欢本来就是件奇怪的事,你看我这么糟糕,你不也喜欢着我么,所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陈奕南的声音愈发的轻柔,就像在劝慰孩子一般,他以为语嫣会听进去自己的话,但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完美大结局 “我不懂我不懂!”陈语嫣捂着自己的耳朵来回摇晃着,蓦地站起身掀开帘子跑出店外,陈奕南下意识的跟了出去。 “小姐你们的食物……诶!小姐……”帘外服务生送来了食物,却被跑出去的陈语嫣一把推开,食物差点全部洒了,注意到两人神态不对,以及陈语嫣眼角的泪水,服务生表示一脸茫然,但不该问的他是不会去管的。 陈奕南追出门外的时候就看不见陈语嫣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显示关机状态郎。 “靠!”陈奕南不禁骂了一句,他还是伤害到了陈语嫣,回到包厢看见服务生站在门外锎。 “抱歉刚才不好意思。”陈奕南黑着脸为刚才陈语嫣的行为道歉,进~入包厢内开始收拾自己和语嫣的随身物品。 “先生……这食物还要么?”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问出口,自家店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晚餐刚上来,客人却跑了。 “这……随意处理了吧。”陈奕南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哦……“服务生点了点头,想着是否自己是否该吃掉这些,倒掉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天色越来越暗了,路灯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陈奕南开着车子四处寻找,去了语嫣喜欢去的地方,可都是没有人,马路上也没有语嫣的踪影,好几次路过桥下的时候,陈奕南都会下车去看看,他生怕语嫣会想不开,索性除了流浪汉没有其他。 车里已经是最低的温度,但陈奕南还是急出了一身汗,努力回想着平时陈语嫣的说过的地方,害怕自己错过了哪些,但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陈奕南突然想起曾经苏荷和陈语嫣也是好朋友过,于是二话不说拿起电话打给苏荷。 苏荷正在看最近很火的一个电视剧视频,接到陈奕南打来电话很是意外,还以为对方是想好了,接通后刚想调侃下,却听到对方焦急的语气:“你知不知道语嫣平时还去哪?” 苏荷一愣,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她来和我说结婚的事,但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结婚,她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找到。”陈奕南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概括了一下情况,他知道苏荷能听懂。 苏荷沉默了,好歹陈语嫣也是自己的妹妹,虽然认亲后彻底闹僵,却从来不希望对方会出事,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 “她会不会去家乐福或者环艺影院了?以前一直说有部很期待的影片,现在正是上映的时间段。”苏荷努力回想了一下说。 “苏荷有你在真是帮了大忙。”陈奕南刚要挂电话,却被苏荷打断:“你自己小心,我去告诉爸,让人也派些人去找陈语嫣。” “恩好。”陈奕南停顿了片刻,说::苏荷,这次事件之后,我们在一起吧?” “好。”苏荷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挂掉电话的苏荷,快速来到陈青松的门外,敲了几下,陈青松在屋里说到:“进来吧。” “苏荷?”陈青松诧异的看着苏荷走了进来,这个女儿颇让他头疼,但是也不好管教,只能由她去了。 “爸,语嫣不见了。”这是苏荷第一次主动称呼陈青松爸。 但陈青松没有觉得半分高兴,注意力全在她刚才的话里:“等等你说什么?语嫣怎么会不见?发生了什么!” 苏荷叹了一口气将陈奕南的话复述给陈青松听,也坦言自己喜欢陈奕南,会和他在一起。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听完苏荷话的陈青松,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了,深深的看了眼前女子一眼,拿起电话对着佣人吩咐道:“全体出去给我找语嫣,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这个电话是家里通用的,相当于对讲机一样的存在。 话音刚落整座屋子似乎震动了起来,全是匆忙的脚步声,还有急急忙忙的说话声,楼下还有汽笛声传来,没过几分钟就散了,看样子真的是所有的人都出动去找人了。 “苏荷,你应该知道语嫣多么喜欢奕南……”陈青松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无力的坐在chuang上。、“知道……”苏荷点头。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抢走她喜欢的人!”一声怒吼,陈青松的脸色变得更青,他平时是对苏荷很好,但现在只有浓浓的悲哀感。 “喜欢一个人有错?还要有什么叫抢走,陈奕南本就不喜欢她,你们这么乱牵红线不是更过分?”苏荷不禁皱眉,对陈青松的话倍感好笑:“还是说你希望我像母亲一样,在他们结婚后再去破坏家庭?” “你!咳咳咳咳……”陈青松觉得自己突然间喘不上气,努力咳嗽了几声:“若我不同意呢?” “请别忘了录音,我还要去找语嫣,得走了。对了语嫣不适合陈奕南,她值得更好的人。”苏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最后那句话,也许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语嫣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吧,但想她放弃陈奕南?绝不可能。 “……”陈青松深感无奈,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那样对语嫣和奕南都不负责,自己这一辈乱成这样也就算了,孩子总不能再步入后尘,于是深呼吸一口气:“算了算了,我也去找语嫣……” 话刚说完,陈青松刚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骤变,右手紧抓住心脏位置的衣服,倒了下去。 “诶爸……爸!!!”苏荷吓了奕跳,忙上去搀扶住陈青松,不然直接倒下去想不出事都难,发现陈青松陷入了昏迷状态,苏荷忙拨打了120.只觉得自己头一个有两个大,全是事,焦躁不已。 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看着被送进手术室,苏荷心跳的非常快,双手祷告状放于xiong前,但愿不会发生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苏荷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的心愈发的不安。 终于等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医师和护士推着车出来,苏荷忙迎上去问:“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皱着眉说:“你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回事,不知道他身子糟糕到一定地步了么!前不久才做过一次手术,这么又这么折腾,再晚来一步就踏进鬼门关了!” “是是是……”苏荷难得乖乖的听着医生的训斥,不禁担忧的问:“那么医生,我爸他……到底怎么样了?” “啧怎么说呢,活死人吧。”医生蹙眉,见苏荷一脸茫然,不耐烦的解释:“就是你们通常说的植物人……遭受这么大罪,能ting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后面医生说了什么,苏荷没有再听清,只觉得一道雷从头ding劈过,植物人这三个字深深印在了苏荷的脑子里,她一瞬间难以接受,发了短信给陈奕南,告诉了他如今的情况,失魂落魄的来到了陈青松的病房。 看着各种支管插在陈青松的身上吗,苏荷没来由的心酸,一想到他以后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再也没有反应,苏苏荷趴在chuang边哭了起来。 一~夜无眠,苏荷就那么坐在chuang边看着陈青松,眼睛都红肿了起来。 “爸!!!”突然出现的一声悲呼在病房响起,瞬间一个人影扑过来跪在chuang边哭得撕心裂肺,苏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是狼狈不已的陈语嫣。 一双手臂按住了苏荷的肩膀,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陈奕南,只有他身上是这样的味道。 “去一边休息会把。”轻柔的男声自头ding响起,苏荷抬头,对上陈奕南关切的目光。 苏荷点点头,随陈奕南去了病房的另一边。 “在哪找到她的?”苏荷轻声问道。 “HIGH酒吧门口,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我去的时候还有混混围着她,便马上过去赶跑了那些混混,她本来还不愿意回来,但看完你的短信后,便发了疯一样的要过来。”陈奕南用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苏荷嘴巴朝着陈语嫣的方向一努,不安的问出来。 “你知道我将语嫣当做自己的妹妹……所以,我不可能不管她。”陈奕南抱歉的看着苏荷,希望她能理解。 苏荷点了点头,料想换作是自己的话,也会和陈奕南做一样的决定吧。 说话间陈语嫣走了过了,一~夜未眠加上刚才哭过,眼睛肿的比苏荷还要厉害。 “语嫣怎么了?”陈奕南揉了揉她的头。 “我今后要好好照顾爸,也许有一天他能清醒过来,而且经过这些我也明白了,不是自己的不该强求,所以陈奕南,我会乖乖做你的妹妹。”陈语嫣仿佛突然间长大一般,目光清澈而坚定。 听到话的陈奕南一愣,两条剑眉轻动一下,继而颔首:“嗯。” 陈语嫣双眸里蕴出了一丝红,沿着瞳仁向外,她抬着小脸,倔强的看向苏荷,满心的不甘:“你可要好好对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苏荷微微挑眉,唇角动了动,表情未变眼底却带着一丝怜惜:“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如果你觉得累了的话,就换我来照顾。” 回答她的是一阵无言,太过安静的氛围显得有些沉闷,陈语嫣瞥向病chuang上的陈青松,眼底的坚持略略松动,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一份没辙:“再说吧,现在……就先这样吧。” 话音落地,返身脚底加快几步回到病chuang前,也不往chuang边的椅子上坐,只是屈膝蹲在病chuang边,纤细的手指握~住陈青松的手满脸的担忧。 她低垂着脖颈,纤细的颈项让她看起来很是柔弱,陈语嫣双手合住陈青松的大掌,牵到自己颊边慢慢靠住,敏~感的脸部肌肤忠实的传导着那双手有些冰凉的温度和触感。那手跟她的脸比起来,简直粗糙的有些不像话,不过,那才是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手,即使经历了诸多风霜雨雪,却还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父亲的手。 这双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手掌,曾经牵着她蹒跚学步,曾经护着她不会跌倒,曾经在自己大哭不止的时候把自己高高举起,曾经……只能是曾经。 陈奕南在一边看着,似想起什么,伸手拉着苏荷来到病房外的走廊,眉头微微上挑:“说起来,你怎么会去陈青松的家?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苏荷无辜的眨巴眼睛,唇角往上扬着,难得的带着些笑容:“诶!我难道没告诉你陈青松是我爸?我和陈语嫣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什么?!”陈奕南思绪有点没跟上,脑袋里有些记忆开始调动起来,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那副画面,小小的人儿跪在陈家大门外,又想起苏荷曾出现在那个院子,他伸手扣住苏荷的肩膀,带着不确定的口吻:“你小时候有没有跪在陈家大门外过?” 苏荷被陈奕南的手抓的肩膀生疼,有些不悦的想要瞪陈奕南一眼,耳内却传来陈奕南的话,也顾不上肩膀了,开口有着几分意外:“你怎么知道?”她从未与谁说过这件事,陈奕南更是没有可能知道这样的事,那时陈语嫣的妈妈刚去世,所有的矛头都指着她,不管她怎么解释怎么哀求,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或者为她说句话。 对上苏荷的眸子,陈奕南的心情有点复杂,原来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儿就在自己面前,想努力克制住拥抱她的冲动,但还是没忍住,他紧紧抱着苏荷,仿佛找到了什么宝贝怕一撒手便被抢走一般,用尽全力,甚至连他说话都压低嗓音,像是怕惊到了怀里的人:“原来你一直都在。” 苏荷更加迷茫了,她被紧紧的拥抱着,像是要被陈奕南揉进骨血里一般,过紧的拥抱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又有几分被珍惜重视的感动,她伸手努力推了半天却没有推动半分,实在忍不住喊出声:“喂!陈奕南你发什么疯?”苏荷感受到自己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手底又用了一把力,终于从怀抱中挣脱出来。她微踮起脚尖,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看着苏荷疑惑的样子,陈奕南嘴角愉悦的勾起,他可没有回答的义务,而且苏荷这个样子真的是超级可爱,那种有些迷茫的眼神配上因为呼吸不畅而微红的粉颊。见多了苏荷强势的一面,现在这样有些柔~软呆萌的苏荷更是让他觉得秀色可餐,心猿意马。 “我们先回去休息,你该累坏了。”陈奕南自然而然的牵起苏荷的手向医院外面走去,两手交握,十指相扣,贴合无间。他的脚步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许多,只为了顾及身边之人有些疲惫,怕是跟不上自己过快的步伐,他的态度如此随意自在,两人眼神交错间流转着脉脉温情,那样明显的爱,即使是路人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等等那陈语嫣怎么办?”苏荷回头看了眼病房里的陈语嫣,脚底下意识跟上他的步伐,但是她还是有点不安,毕竟……再怎么说,发生再多的是是非非,那也是她的妹妹,躺在那里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放心,我等会儿会派人来替她。”陈奕南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膀,一副“你比较重要”的感觉,至于他而言,重要的从来都只有苏荷,从来都不包括那些曾经伤害过苏荷的人,即使他们存在着血缘上的关系,但whocare。 “说来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想起陈奕南的行为作风,又想起陈语嫣和楚倩对他的死心塌地,苏荷没忍住调侃。 “这样的话,我会让你更爱我的。”陈奕南暧~昧的看了苏荷一眼,说的话若有所指,唇上扬到一个夸张的弧度,带着一些自信。 “还是这么没脸没皮。”苏荷没好气的瞪着陈奕南,脸上却是有着一丝幸福。 两人融洽的一慕令不少护士医生还有病人侧目,脸上都挂着了然的笑容,一对正在医院门口草坪上晒太阳的头发花白的老夫老妻互相看了眼对方,老爷爷直接冲着陈奕南道:“小伙子,好好对人家姑娘啊,这姑娘,看着就是个好的。”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容温婉:“别听我家老头子瞎说,祝你们幸福,能跟我俩一样,守着一辈子,就够了。” 陈奕南低头迎上了苏荷的视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脸灿烂的应了声:“谢谢两位的祝福,我会努力让她幸福的。”说完拉着有些害羞的苏荷脚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 刚迈出医院,热气就扑面而上,医院空调带来的凉度被完全覆盖,火辣辣的太阳悬在空中,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出最直接的攻击,额头不时的冒出汗,眼睛也被光线刺得睁不开。 苏荷半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奕南,我想喝水。”苏荷的嘴巴都有些泛白,原本粉色水润的唇边甚至干的有些起皮,说话间扯到了细小的裂口,生疼。也是,她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喝水了,身体缺水缺到一定程度自然会表现出来。 “好我去买,你去车子旁等我。”陈奕南答应了,走了几步看着苏荷的样子觉得放心不小下,加了一句:“我马上就回来。” “知道啦,你快去买!”苏荷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挪动着有些酸软无力的双~腿向车的方向走去。 “老板来一瓶矿泉水。”陈奕南来到医院内存的便利店,指尖在柜台上敲了两下,语速有些急切的说着,苏荷还在等着他,虽然只是离开这么点时间都有点难以忍受,他觉得以后应该在车上多备几瓶矿泉水,以及各式饮料,以备不时之需。 递过钱接过水的刹那,陈奕南瞄到看了当日新闻的头版消息:“当红模特楚倩所拍***片在网上曝光,网友纷纷大呼不忍直视。” 见到陈奕南盯着消息挪不开眼,老板顺口拉起了家常:“这女的算是毁了,现在正如日中天,好好当模特不好么,拍什么***片,唉……”随后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 陈奕南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楚倩后来有找过他,但他都懒得搭理,后来直接拉黑了,不是他狠心,只是他将自己太多的爱错给了楚倩,既然楚倩压根与他曾经记住的那个人无关,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关心她。 拿到矿泉水的苏荷像沙漠里旅行已久的人,扭开瓶盖打口喝了起来,丝毫不顾所谓的淑女形象,陈奕南在一边笑,还伸出手帮着拍拍背:“没人和你抢,别呛到了。” 苏荷瞪了他一眼,水沿着唇角溢出一些,印衬得那唇分外的红润:“你还笑,都不知道让我先坐到车上等你。” “是是是,苏大小姐说的对,小的没注意到。”陈奕南笑容渐渐变深,从容的帮苏荷打开后座的门,行了绅士礼:“上来吧苏大小姐。” “这还差不多。”苏荷也被他逗笑了,坐上车,习惯性的去打开空调,一脸舒服的依靠在座位上。 陈奕南从另一边上车,坐在驾驶位上,侧脸看着苏荷这个样子,心里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填充,至于其他人,管他呢,他只要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人便好。 楚倩面无表情的坐在chuang上,裸着的上身还存留着暧~昧的痕迹,斑斑点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事后,当日新闻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宝贝儿怎么了?”chuang上的男子也慢慢起身,在楚倩脸上轻啄着,瞥到地上的新闻,眼里透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报纸还是他拿给楚倩看的,他要让她认清现实。 “没什么。”楚倩偏头躲开了男子的亲吻,眼前男人的触碰让她觉得很脏。 “到现在你还在奢望着什么,陈奕南不会再来找你的。”男子眼神一暗,对于楚倩这样的不合作很不高兴。 “杨宇杰,你还有脸提?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楚倩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着。心理学上说,当一个人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它会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逃避让自己不安心的要素,以此增强安心感,楚倩这种情况就是如此。 “楚倩,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杨宇杰说着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淡淡的烟雾弥散开来,属于香烟的味道传进楚倩的鼻腔让她有些不适,杨宇杰却因为尼古丁的作用舒适的眯眸:“嘴上说着不要,身体明明很诚实,我们这可是你情我愿,别说的好像我强迫你一样。” “你!”楚倩有些气急,又因为烟味冲进肺腔而止不住的咳嗽,眼泪都倏然而下,不知是因为被呛到咳嗽还是因为什么,即便神色如此狼狈,她的嘴角依旧牵起一抹冷笑:“若不是你将那东西传到网上,现在绝不是这样的,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会乖乖待待在我身边。“杨宇杰的脸上丝毫不见愧疚,相反还有些得意。 楚倩深呼吸一口气,想到当初陈奕南不再理她,自己多么的失魂落魄,一开始不相信的,直到拿自己手机号码打再也打不通,拿别人手机打一下子就通的时候,她再也没有办法骗自己,也就是那时杨宇杰又来找了自己,说要补偿,呵呵太大意了当时,竟然任由他拍下自己在chuang上的样子,之后被他拿来威胁,以至于拍了很多的***片。 楚倩的脸上带着一份痛楚,几分麻木,她的眼里已经渐渐的没有波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其实她和苏荷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苏荷碰到了一个爱着她的男人,而她,却运气不佳,最终阴沟里翻了船罢了。 “别那副表情,我们还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杨宇杰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霸占欲让人看的心惊,可楚倩却只是冷冷的一瞥杨宇杰。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如此,她是绝对不会认命的,哪怕,她没有苏荷那般的傲骨,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份信念,哪怕……玉石俱焚,她已经做好最差的打算,她不能让自己活成那样,因为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那么卑微的活着。 杨宇杰如此对她,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即使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 ********************************************************************************** 相较这边的阴沉冰冷,外面的太阳可是高照着,苏荷看着优哉游哉开车的陈奕南,脸上惬意万分的露出一丝笑,她一路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指尖调皮的在车窗上划来划去,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怀着这般的心情在陈奕南的车上。 更没想过能与陈奕南相处的如此和~谐,她本是张牙舞爪的人,现在却被陈奕南制得服服帖帖,而陈奕南也是真的爱着她,为她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能够如此,能够在诸多风雨之后见到彩虹,能够在重重考验之后得到真爱,能够与这样的人相守相恋,她再无遗憾。 苏荷敲了敲车窗,引起陈奕南的注意:“停车,停车。” 陈奕南并未停车,这边没有可以停车的位置,他一边寻找着可以停车的路,一边开口:“怎么?想和我在车里来一次?” 苏荷翻了个白眼,心里愈发无奈:“就知道胡说八道,你先停车。” 终于找到能够停车的马路,陈奕南几乎是被苏荷推出的车外,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俊朗的眉眼看着苏荷钻进原本属于他的驾驶位。 苏荷看了一眼还在车外傻站着的陈奕南,拍了拍副驾驶位:“坐上来啊。” “你要去哪里?”陈奕南意外的坐上车,趁苏荷还未开车,对着她脸上就偷香一个,苏荷伸手擦擦脸上的口水,又瞥了陈奕南一眼,随后神秘兮兮的开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奕南也不再开口,一脸欣赏的看着苏荷,苏荷的面容姣好,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真材实料才是真的好啊。 只是对着苏荷发了一会儿的呆,苏荷就已经把车停了下来,她直接在陈奕南的车里翻了几下,找到陈奕南的身份证户口薄,放进自己的包里,对着陈奕南露齿一笑:“走吧,陈少爷。” 陈奕南难得听话的下车,看着外面的建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这么快就想嫁给我?” 陈奕南伸手揉着苏荷的头发,苏荷一头长发很是柔顺,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把自己的双手交给陈奕南,陈奕南看了一眼苏荷,牵着她的手往内走去。 这是民政局,苏荷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陈奕南,她愿意与他厮守一生。 苏荷瞅见陈奕南的衬衫,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有两颗被他随意的解开,露出魅惑人的锁骨,霸气而邪魅,她伸手细心的把两颗扣子都扣平整了。 “待会儿要拍照,这样衣衫不整的以后孩子看到要笑话你。”苏荷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就准备跟陈奕南一起办理手续,才走进去,就看到陈奕南突然当众单膝跪地。 她的心突地抖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经典的场景,也不小家子气,她大大方方的注视着陈奕南,看看他准备怎么求这个婚。 陈奕南自然也不会那般紧张,他从口袋中套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单手手指灵活的一动,盒盖就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枚无论是钻石的切割,还是造型都非常精细完美的戒指。 门外的光透进来,照射在戒指上,竟是给戒指笼上了一层五彩的光。 “以后,你就是我的,不准再朝三暮四。”陈奕南竟是直接把戒指给苏荷戴了上去,完全不容她反抗,苏荷却只是笑笑,她就知道陈奕南不会问她愿不愿意。 “啧,看在这颗钻石够大够纯的份上,我就栽你手里了。”苏荷将手举起来,翻动着手背看了看,她可是不知道陈奕南什么时候购买的戒指,不过有点意外才更有乐趣。 从民政局出来的苏荷一脸的轻松,她看人还是很准的,只要与陈奕南之间的分歧解除了,那么她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你父亲那你准备怎么办?”苏荷侧身对着陈奕南挑挑眉,她可是没有忘记那个厉害的老家伙。 “就让他独自苦恼去吧,不用担心。”陈奕南却是毫不在意,他已经开始对公司霸权了,他有自己的股份,有自己的事业,他已经不用怕对方对他的压制,有能力抗衡就可以获得一部分自由。 “真是苦恼,他以后还是我父亲,我的岳父大人,还真是不好相处。”苏荷皱了皱眉,她想到自己用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那个家里就有些郁闷起来。 “不想去就别去,你住在我家就好。”陈奕南看着苏荷有些撅起的嘴,凑上前去就咬了一口,狠狠的吮~吸两下,才放开苏荷。 “接下来,老婆大人还想去哪里吗?”陈奕南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她知道苏荷有个好朋友,而那个好朋友,一直没有和她彻底和好。 “那么多废话,跟着我就好。”苏荷果然还想再努力一把,上次和应天尧结婚的时候郑晓薇没有同意当她的伴娘,这一次,她还是想让她做自己的伴娘。 今时不同往昔,可一切的一切还是不太顺利。 当苏荷站在郑晓薇面前的时候,她还在卖东西,一脸的清瘦,比苏荷还要瘦上几分,苏荷的鼻子一酸,她强扯出一丝笑,朝着郑晓薇走过去。 还记得她与郑晓薇重逢的时候,她还是个胖妞,现在却如此,那个时候她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可现在只留下给客人赔笑的苦涩。 “晓薇……”苏荷一直走到郑晓薇的面前,郑晓薇才发现苏荷,看向苏荷的眼里有着一丝错愕,随后脸上那半分僵持的笑也褪去了。 “……”没有得到郑晓薇的回答,苏荷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郑晓薇的肩膀,可郑晓薇却是被她一碰就跳出了半米远。 “你到底还来干什么?”郑晓薇手中还拿着一串烤肉,她的脸上已经被黑灰染上,苏荷一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擦了擦郑晓薇的眉角。 “晓薇,我们可以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吗?”苏荷最近的心情是不错,可是这并不代表郑晓薇最近生活的好,她依旧板着一张脸,以前的可爱似乎全部消散了。 郑晓薇把手中的肉串送到客人那边,才冷着一张脸,看向苏荷的眼里有着无奈。 “就在这里说吧。”她终于妥协了一半,苏荷自然不会得寸进尺,她也退了半步,看着郑晓薇还在忙活着手中的东西,她也上前去弄。 郑晓薇瞧见苏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皱了皱眉:“你别弄了,你的戒指要脏了。” 苏荷看了看手中的戒指,笑了一下:“比起它,我更想要你。” “和谁学的,油腔滑调。”郑晓薇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松开,苏荷身后的陈奕南刚停好车,听到这句话,他大方的将苏荷一把搂在怀里:“和我学的。” 陈奕南是凝固气氛最好的调剂品,他幽默帅气,不一会儿就给摊位引来了好些年轻的女性,一时间郑晓薇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你愿意来当苏荷的伴娘,我就每天抽点时间来你这里当门面招牌怎么样?”陈奕南说出来的话是吊儿郎当,可那颗心却是全心全意的为苏荷着想。 “帅哥,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有一些胆子大的女性凑过来问陈奕南的手机号,可陈奕南却是神秘的一指:“如果你们能让她做这位女士的伴娘,我就考虑告诉你们手机号。” 陈奕南这一举动无疑是给郑晓薇添乱,她的脸上有一份薄怒,可这并不影响陈奕南,陈奕南是谁啊,他可是刀枪不入,就算苏荷把瑞士军刀抵在他的脖颈上他也能面不改色的人! “苏荷!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郑晓薇的脸上就像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竟是有几分好看,最起码比她那惨白的脸色要生动鲜活多了。 “二婚,和他。”苏荷的手指戳向陈奕南,顿时陈奕南的诡计就被戳穿,那些女性一哄而散,看着陈奕南的眼神里也有些愤愤不平。 “二婚?”郑晓薇明显有些吃惊,毕竟苏荷找她做伴娘才是前不久的事,怎么才过了没多少时间,半年……这半年也还没到吧,闪婚闪离? “晓薇……你也应该放开心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苏荷知道郑晓薇还在在意王帅的事情,适时的开口,果不其然,看到郑晓薇古怪的脸色,她叹了一口气。 有些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可又有些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倒是能够起到开导的作用,对于郑晓薇这种自己拘泥着,不肯放开的人,就应该一句道破,把她戳醒。 “别说我,说你,怎么离婚了?”郑晓薇立刻就把话题岔开了,她也不在意陈奕南在边上,直截了当的问苏荷,她现在什么都不怕,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畏惧的了。 “因为她需要和我结婚。”陈奕南直接插嘴,也不管这郑晓薇究竟是苏荷多好的朋友,反正他是不可能让别人挑拨他和苏荷之间的关系的。 他和苏荷很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坚决不能让别人再破坏他们。 “陈奕南,女人说话你别插嘴!”苏荷没好气的瞪了陈奕南一眼,伸手就将他推出了两米远,然后再踱步过来,脸上露着大大的笑:“晓薇,你一定不知道,应天尧他只是想利用我才和我结婚。” “你不是怨恨王帅吗?其实王帅并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我没有再遇见你们,也许你们就能相守一辈子,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他选择了放手,不愿意耽误你一生,他还是存了一些善心,而应天尧呢,他只是为了利用我,的确,他可能也有几分喜欢我,但他和我结婚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他自己。”苏荷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她不与别人说这些事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够坚强,自己没必要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 可郑晓薇不同,这是她以前的好姐妹,唯一的好姐妹,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的好姐妹,她希望可以让她们的关系再好一点点,哪怕真的不能再好起来,她也希望郑晓薇可以不要这样糟践自己。 她的能力值得更好的工作,而不是死守着这里,顺应她父亲的意见,苏荷不希望她以后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她希望可以把郑晓薇从泥潭之中拉出来。 郑晓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眼静静的看着苏荷,苏荷竟然看不出她的眼里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心一瞬间有些发凉,可在郑晓薇那双清澈的眸子溢出一串泪的时候,她知道,她的晓薇回来了。 陈奕南在后面momo鼻子,偷看别人哭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他微微转过了身子,他应该相信苏荷,可以把事情给处理好。 “晓薇……晓薇……”苏荷轻轻的拥住郑晓薇,也不管她的身上是不是沾了油污,她不在乎,在她的眼里,郑晓薇就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苏荷……怎么你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我一直以为你和应天尧很幸福……”郑晓薇其实是有些嫉妒苏荷的,尤其在知道王帅喜欢的人是苏荷之后,她一度很嫉妒苏荷。 可是……她好像错了,她不应该这样对待她的朋友,她不应该讨厌苏荷,她只看到了苏荷光鲜的一面,而没有看到苏荷狼狈艰难的一面,她这算什么朋友! “苏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郑晓薇有些愤怒的用力捶打着苏荷的肩膀,可再用力,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她只是紧紧的拥抱住苏荷。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怎么说得出口……”苏荷也有些哽咽了,的确,她一直都不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她只会挑一些有趣的事和人聊天,而郑晓薇真的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愿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 “我当你的伴娘,我当!”郑晓薇也不逼问苏荷了,她的确是知道苏荷的性格,大学四年,她和苏荷相处在一起几乎都是她主动,苏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苏荷还是如此。 做人竟然一点儿都不会圆滑,还是那么僵硬。 “苏荷,你说你这样怎么在公司混得下去的?”郑晓薇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开始调侃起苏荷,苏荷看着郑晓薇脸上像个花猫一样,笑了起来,又那湿巾帮郑晓薇擦了擦:“凭实力走下去,不过……说真的……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我结婚,也只有请你当伴娘。” “就我一个朋友?还真像你会做出的事!”郑晓薇也用手给苏荷擦着她脸上的泪,可手一按上去,苏荷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黑印子,原本红润白~皙的脸颊多了一个黑黑的圆点,郑晓薇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苏荷却不知,她看了看苏荷的铺子,便往回走几步,拉过陈奕南:“我们就坐在这边,等你下班我们再好好的说说?” 那一天苏荷和陈奕南一直在铺子里等到了天黑,然后又与郑晓薇讨论婚礼的事宜,一直讨论到天亮,三个人竟是一点儿的困意都没有。 再往后了几天,他们经常往这边跑,郑晓薇的父亲看她如此,干脆让她先去忙活,店里有他便够了。 又往后推了一个月,婚礼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好,期间苏荷和陈奕南还拍了几套婚纱照,他们拍的是真正的外景,去的都是国外的度假胜地,爱琴海,马尔代夫,拍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令人心驰神往,也质量很好。 俊男美女拍的婚纱照,那自然就和电视剧一样,养眼极了。 婚礼上陈宇良和唐雪梅还是出席了,两人虽然心里很是不快,可终究……两人还是脸上硬挂着笑出来了,婚礼上并没有太多的权贵,有的只是几个朋友,相互都已经很熟悉的朋友。 苏荷和陈奕南还是很意外的看到了商槿如和萧逸廷,看来他们两个也已经差不多修成正果了,苏荷对着萧逸廷就是竖起一个大拇指。 而陈奕南居然还吃起醋来,他在苏荷的化妆间里就和她玩闹起来:“你还记得上次你结婚的时候吗?” 陈奕南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苏荷就来气,那段时间陈奕南一直想方设法让她难过,直接践踏她的尊严。 “怎么?这婚还没结你就想让我和你离婚了?”苏荷气鼓鼓的样子看的陈奕南满心的舒畅,他就喜欢逗苏荷玩,和苏荷嬉皮笑脸的玩。 “离了我们再结。”陈奕南手臂一揽就将苏荷搂到了怀里,今天的陈奕南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帅气逼人,可苏荷却没有被迷惑住,她挑了挑眉:“那就再离。” “那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倒也ting有趣的。”陈奕南将苏荷与自己逼近到最小的距离,两个人虽然都穿着华服,但是这样这样逼近,还是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炙热的心脏在不规则的跳动着,苏荷脸上干脆的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她伸手拍了拍陈奕南的肩膀,帮他把衣服整理整齐:“别给我出什么岔子,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出丑,没有意外这会是我最后一次结婚了。” 苏荷这是在变相对陈奕南宣示着自己的忠诚与信念。 “陈奕南,你可别和你爹一样,也别和我爹一样,以后再弄出那么些花蝴蝶。”苏荷的脸色一凛,她的眸子里就像是飞出了利刃一般,警告着陈奕南:“要是从哪里冒出了个私生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他!” 陈奕南却是毫不介意的笑着,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看的苏荷牙痒痒,对着陈奕南的手就是一口:“我在和你说正事!” “好好好,正事,正事,以后要是有私生子不用你掐死,我就把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冒到你的眼前。”陈奕南举双手投向,大婚的日子总不能真的惹新娘子不高兴对吧。 “你快松开我,不然我这妆化不好,待会儿就赶不上婚礼了。”苏荷才上了眼影,连假睫毛都还没贴,更别说其他的,可陈奕南才不管这么多,直接吻上苏荷还未上唇彩的嘴。 细细的舔舐啃咬起来,一只手轻轻的还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贴在她笔直的背脊上,深情的闭着眸子,苏荷也难得配合的没有反抗,反倒是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让自己与他更加贴合。 苏荷穿的是一件拖地的白色婚纱,一层层的蕾~丝一层层的布料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幸好已经入秋,不会像夏日那般难熬。 “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陈奕南在这个深情的拥吻结束后,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苏荷,里面含着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我知道。”苏荷只是淡淡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红晕,双眼迷~离而扣人心弦。 陈奕南终于心满意足的退出了化妆间,不再给苏荷添乱,苏荷得了空,手中的速度也快多了,苏荷没有邀请有名的化妆师,只是化妆的话,她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而且做的完全不比专业人士差。 苏荷的心中有些太多太多感慨,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还是少女的自己,如何艰难的mo爬滚打,如何遇到陈奕南,如何走上了那条艰辛酸涩的路,又如何变成正规大公司的员工,一直到现在。 这一路太长,有好多次她都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会与那些让她难过的人同归于尽,可生命就是那么坚韧,只要相信未来,一步步的走下去,哪怕全是血印,也能踏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苏荷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已经上好最精致也是最用心的妆,而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明朗幸福。 仿佛眉眼都在欢呼雀跃一般,苏荷毫不克制自己不由自主上扬的唇角,站起身,理了理自己雪白的婚纱,朝着婚礼现场走去。 她知道,那里将会有她新的未来,那里……有着会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不论之后再难再苦,都会有人替她承受一半。 无畏的向前,勇敢的迎接属于她苏荷的起点。 ******************************************************************************************************************************************************************************* happyendding! 本文正式完结了。 新文《隐婚老公怀太冷》已经开始稳定更新了哦。请大家移步多多支持啊!爱你们! http://novel.ml 结婚半年,半年空闺。 她与这个隐婚老公素未谋面,甚至不知姓甚名谁。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谁知…… 第一次见面,她撞见他在“野外”战斗,但她不知那就是她的老公。 第二次见面,她在酒吧买醉,稀里糊涂的被个男人带上酒店,吃干抹净。 一觉醒来,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简太太。 而她的从未谋过面的丈夫,就是那“野外战斗机”。 她急着用商业联姻,拒绝与他行使夫妻生活,却不知自己早已被贴上水性杨花的标签,反被他狠狠的嘲讽:“装什么清高,被多少男人睡过自己知道,还用得着假纯情?” 婚姻生活就是这样水深火热。 这个男人残暴而阴狠,夜夜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成了他眼中最不要脸的女人,成了他不花钱的工具,从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