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瑾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东方不败的手下,被他不断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个时候她还不叫苏瑾,她叫“绕梁”。 今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语。其语源于《列子》中的一个故事:周朝时,韩国著名歌妓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歌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 琴以“绕梁”命名,足见此琴音色之特点,必然是余音不断。据说“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制作年代不详。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 有一次,楚庄王竟然连续七天不上朝,把国家大事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说:“君王,您过于沉沦在乐色中了!过去,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现在,君王如此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临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诱惑,只得忍痛毁去,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万人羡慕的名琴“绕梁”绝响了。 这是苏瑾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混混沌沌的应和着琴弦,却招来了毁身之祸。 琴身被毁后,再有名的琴也是废琴,被宫侍捡了扔进了柴房,却不料被另一个贪心的宫侍捡了带出了宫,卖给了做琴人。 兜兜转转几百年,待苏瑾再次有意识时,已经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中,虽然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做,她却因为第一次被毁琴身的经历中吸取了教训,迫使自己再次沉眠。 却不料,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却已经让东方不败发现问题,木纳难听的琴音突然轻快了几个音调,又转而沉闷。 他顿了顿,再次弹了弹自己方才弹得几根弦,却发现一如往昔般的调涩音苦。 也怪苏瑾的命不好,遇到了个喜怒无常的主儿,只见他大手往琴弦上一按,琴弦发出嗡~的一声,琴弦尽短。 苏瑾只觉得浑身巨痛,被迫醒来却又见自己的琴身成了破烂,只觉得喉间一哽,晕了过去。 时过境迁,转眼高楼大厦平地起,苏瑾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埋在了地下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埋的土地成了施工的工地,被挖掘机挖出来时她已经被腐朽的成了破破烂烂木头,被挖掘机挖地的时候,挖碎了那己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的琴身,混在了泥土里。 苏瑾觉得自己疼痛难耐的身体突然一轻,脱离了那几块碎木头,浑浑噩噩中,耳边传来温柔的嗓音,“难怪到处寻不到你,竟是被埋在了…”还未听完便被收进来玉佩中。 似感到了她的惊慌一般,那温温柔柔的嗓音解释道,“你的灵一直在消散,魂体已经无法凝出实体,把你收在玉佩中是为了温养你的魂力,无需惊慌。”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即使苏瑾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也被这温柔的嗓音抚平了心中的不安。 至少没有感到他的恶意。 在不知名的地下室中,几个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三三两两坐在桌子边,盯着放映器看,上面赫然是苏瑾那混合在泥土里破烂的琴身。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这是第九号试验者,绕梁。” 看了看周围几个一脸你疯了吧同事,他扯了扯嘴角,“我从来不拿试验者开玩笑,这把琴是不知名品种,目测在周朝便已经有了灵,更甚至有了思想,根据历史的记载,它被楚庄王毁了之后,就消失了踪迹,可琴身上却有修补的痕迹,琴身的腐坏程度就像是被埋了几年而已,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显然这把琴已经有了自我保护的意识。” 他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转头看着大屏幕,眼睛眯了眯,“那块土地的磁场一直有些不太对劲,我让于双去查过几次,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直到今天工地施工把它挖了出来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向大家,他们始终没有出声发表任何言论,“试验者1号到7号即使有智能系统的帮助,却没有一个能逃得过bug的绞杀,唯有8号,他天生异能,任务时成功率89%,至今没有死在任务中,一力降十会,玩心计有智能系统,有bug的出现时,有武力值,还有什么可怕的,国家管理局的异能者咱们不能动,但是我们可以抢先一步找到任何有异于常人的人或者像绕梁这样的物。” “网络系统的崩溃是迟早的事儿,我们发现了有bug的出现,国家不把它当成一回事,专家们觉得我们危言耸听,可如果真的那一天来临之际,世界各处智能化机器崩溃,首先有问题的是智能核子反应炉核心冷却系统故障,导致控制辐射的相关设备失常所引起的核泄漏,其次是新一代青年们,躺在营养仓中的被迫脑死亡,用来玩游戏的机器自我爆炸…”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我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言论,网络系统中的bug有了自我意识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让活生生的人进入网络中与bug斗智斗勇,放在五年前我自己也不敢想,可我们做到了不是吗。”他捏了捏眉心,“现在只有8号一人孤军奋战,这样的进展太慢了,bug的衍生速度远远快于试验者的消灭速度,或许你们觉得我太疯狂了,可是…”转头看向屏幕上的泥土和木渣,心里思忖道,总要试一试的。 被温养在玉佩中的苏瑾觉得全身暖洋洋的,魂体传来的伤痛瞬间小了很多,令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她被带到了一间到处都摆放着玻璃器皿,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的实验室,实验室是全透明的不锈钢玻璃做的墙。 那个把她收在玉佩里的男人换了一件白大褂后把玉佩随手扔进了装着蓝色液体的器皿中,“这是温养液,你可以从玉佩里出来吸收它,这样你的魂体才能快速修复。”于双在器皿旁呆了一会,却发现苏瑾没有丝毫动静,于是他又温声的重复了一遍,见她还是一动不动,只当她是防备心太重,笑了笑也不勉强,转身便去忙了。 其实事实却是苏瑾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虽然有了魂魄,修出了意识,可按心里年龄来说也仅仅是如刚出生的儿童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只凭着自己的直觉来感受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所以于双对她说的话,在她听来完全是有听没有懂。她透着玉佩看着周围的蓝色液体,只觉得这个颜色很美丽,试着想摸一下却只摸到了玉佩内壁,她下意识的将魂力丝丝缕缕的放了出去,再收回来时魂力带着莹莹蓝光,包裹着她全身,温养液瞬间被她吸收,舒服到令她不由自主的叹出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要更多。 待于双忙里抽闲瞄了一眼温养液里的玉佩,却发现温养液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玉佩由内而外的发出莹莹白光,就像夜晚中的星星一样,漂亮极了。 玉佩里的苏瑾已经修复了魂体,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丝毫不知外界的情况。 她沉睡的第三天,于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温养液没有变少,玉佩依旧透着白光,可玉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怕苏瑾出了什么意外,带了手套便伸进器皿中将玉佩拿了出来,对着玉佩喊了好几声绕梁也不见任何回应。 他急急忙忙捧着玉佩去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那里,“薛博士,绕梁自从在温养液里吸收了温养液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唤了它好几声也不见动静。” 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观察机器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他的旁边有一座全透明的玻璃高台,上面躺着一个少年,全身贴着电线,尤其是脑袋上还带着一个电盔,他看的正入神,却被于双打断了思绪,皱着眉头,抬起身来转身看向于双,“什么事情这么急,连我忙完的时间也等不起了?” 于双在见他转身时就已经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了,干巴巴道“抱歉,博士。” 薛博士见他手中捧着玉佩,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伸手接过玉佩,反复看了几眼,只能看见一团白光在玉佩里面一动不动。 “它不是实物,没有身体,仪器是检测不出任何问题的,也许是刚修复了魂体,睡了过去,再等一段时间吧。” 于双这才松了口气,复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博士,绕梁没有身体,那它怎么通过电盔将脑电波送入网络中去消灭bug?我们是不是还要为它找个身体?”比如莲藕…现实版哪吒什么的… 薛博士推了推眼镜,“这个我最近正在准备,对了,它听话吗?难得修出了意识,对你有负面的情绪吗?” 于双想了想,“也不算是抵触我,只是不理人,对人有防备心” 第2章 薛博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玉佩递回给于双,“把它放在温养液里,它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她的新身体还在测试中,不知道能不能承载她的魂体,如果不能还要想方法做一个让她能使用的身体,可这样的话,每天都要进行任务没有人帮忙的8号太累了,bug的衍生速度太快,8号的进程远远跟不上,下面的人找异能者的速度也要加快,你再去佣兵团去发任务,能找到一个异能者或者是愿意加入我们实验室的佣兵都给双倍的钱。” “好,我这就去?” “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过年?” 于双摸了摸后脑勺,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回去将玉佩放进温养液里,像是离家去买菜对乖宝宝嘱咐不要离开家门一样的语气,“你乖乖呆在里面,早点醒来啊”。 见苏瑾依旧没有回应也没有失望,毕竟从刚开始将苏瑾收进玉佩一直到现在都是他自己自说自话来着,更何况在他知道苏瑾在沉睡中,只是他自己一个人有些太孤独,以往不觉得,突然多了一个人,(或者称为物?)陪着他好几天,有了倾诉的对象,他那颗啰里啰嗦话多爱吐槽的心立刻蹦跶了起来,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再听,一说就收不住了… 于双弯了弯嘴角,养成什么的,这个可以有。 于是于双筒子美好的人生从此走上了不归路,本书完…个头啊,于双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灵感一现导致自己被坑n年。 言归正传,当于双从外面回来时,苏瑾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新身体里面了,薛博士发现用温养液为血脉,蛋白原为皮肤,钢铁为骨络的身体,再以玉佩为心脏,苏瑾的魂真的可以使用。这具身体犹如器皿,装着温养液,玉佩放在心脏的部位,犹如大脑一样使唤着这具身体,苏瑾的魂分为丝丝缕缕从玉佩中散了出来,犹如经脉一样连动着每一块肌肉。 所以当于双回来时愣是盯了眼前陌生的女人盯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绕梁?” 苏瑾的手腕上内嵌了一个智能手表,也就是智能系统,原本智能系统是电脑中的一种另类,它囊括了网络中的所有东西,它会根据数据分析所有一切能分析的东西和人,然后制定应对的计划。一般来说,智能系统绑定了试验者的脑电波后,在进入任务时,只要将系统连接好就可以了。 可是,薛博士发现,他将玉佩放进那具身体后等待苏瑾醒来,谁知道,苏瑾是醒了,可是她什么都不懂,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是一脸茫然,甚至连基本的发音出声都不会。 无奈之下,薛博士只好将智能系统(伪手表)嵌在她的身体上,只要她能用这具身体,智能系统就会如同她的大脑一样供她使用。 于双筒子回来后完全是惊大于喜呀。他完全没有想到薛博士的速度这样快,他都没有心理准备的说,于是下意识开口问了声“绕梁?” 苏瑾歪了歪头,薛博士为她取名“苏瑾”,她藏于玉中,从玉堇声,居隐切。瑾,美玉也。到目前为止她也只会说这两个字,虽然一个实验室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她记得无双的声音,把她收进玉佩里疗伤的人,苏瑾下意识朝他微笑表达自己的友好,“苏瑾” “苏瑾?你的新名字吗?蛮好听的,你自己取的吗?其实你的本名绕梁也挺好的,不过改了也好,新的人生新的开始嘛” 苏瑾没有感觉到于双对她有任何恶意,反而全身散发着温柔和包容,比起初初有意识时看到的楚庄王和王妃,再有意识时的东方不败,和前两天刚睁开眼睛时看到的薛博士,她更喜欢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 于双被苏瑾那双单纯无垢的眸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啊,对了,绕…苏瑾,我叫于双,嗯,就是那个带你来实验室的人,你在这里习惯吗,我…”话没说完就有人来提醒现在要去会议室开会了,于双有些无奈,“我要去开会了,你在这里坐会,无聊的话可以看你的智能系统,里面有很多好玩的。” 见她没有回应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理解,毕竟对她来说他就像一个陌生的怪蜀黍想要拐卖她一样…_(:3」∠)_ 进了会议室发现大家都到齐了,于双菊花一紧小跑着落了座,薛博士看了他一眼,弯下腰点开视频播放器“开会。” 视频上赫然是苏瑾的身体,她躺在实验室的玻璃器皿中,器皿大约一个棺材大小,里面装满了温养液,那具身体上下漂浮着,“当初做这具身体时只是一个设想,没想到她真的能使用”他将画面一切,屏幕上变成了摄像头,苏瑾坐在实验室中的一个板凳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也不知是在神游还是在发呆。 “可是,她的智力开发程度只有婴儿那么大,这意味着我们要将她当成刚出生的婴儿,呵护她,教育她。”他直起腰,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虽然人人都是面露诧异,却都知道要保持安静,“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培养她,去教她说话,教她认字。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于双有些担心,他蹙着眉头,于双担心的不是博士放弃苏瑾,而是榨干现在的苏瑾所能付出的一切,到了最后被利用的没有任何价值时,可能苏瑾连魂体都要消散了,他急急忙忙开口道: “博士,苏瑾她值得我们去培养她,如果杀鸡取卵的话可能得不偿失。” 薛博士知道于双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有他的考量。 “苏瑾她不适合我们实验室,我会做一份报告上传给国家管理局,我们需要国家的帮助。” 他话刚说完,在场的人几乎都眼睛一亮,纷纷点头,一个苏瑾,能换来国家的支持,他们做实验就会轻松多了。 苏瑾代表着什么,她代表着重生。 第3章 薛博士看向于双,“苏瑾对我很防备,我在监控中看得出来她很亲近你,于双,届时就由你陪送苏瑾去国家管理局吧。” 于双脸上一片空白,茫然的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他们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欢喜,也是,大家盼了那么多年,希望得到国家的支持,现在只要一份报告,一个样品,他眼睑合了合,苏瑾…对他们来说,苏瑾就是一个样品。 “于双?”薛博士皱眉,提高了音量。 “嗯?哦哦好的。”于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实验室成立到现在的确历经坎坷,实验室的的确确很需要国家的支持和帮助,可是用这种方法来换取国家的扶持,他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看了看和自己一起共事好几年的同事,还有从小就被赋予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的薛博士,他还是服从命令了,苏瑾她,不是人,这只是以物换物的公平交易,薛博士给了她重生,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用她来换取国家的鼎力支持,对她来说是不存在任何心灵上的伤害的…更何况,大家都是为了世界亿万生灵着想,必要牺牲时,必当义不容辞才是。 散了会之后,于双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中,看着乖乖呆在实验室,他走时什么姿势现在回来依旧是什么姿势的苏瑾,有些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默默的陪了苏瑾两天,就收到消息说国家管理局派了人来接苏瑾,让他陪送苏瑾到国家实验基地安顿好再回来。 于双有些松了口气,心情却更加沉重了,坐在后车座一路上对着苏瑾嘱咐这个嘱咐那个,“不管他们要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你和正常人的区别是别人的身体里是血液,你的身体里是温养液,所以你千万不要在公共场合受伤,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博士给你的智能系统千万不要弄丢,它内嵌在你的手腕上,如同你的大脑,你不懂的事问它就行了。”他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眼神一撇却见她满脸茫然,瞬间歇了声。 自己这是做什么呢,唠唠叨叨的又有什么用,苏瑾到实验基地能有什么好下场。 “对不起,”他伸手拉着苏醒的手腕,“记住我的脑电波,我知道你可以。” 旁边的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的带着学士眼镜的男人开声讽刺道:“我们实验基地可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还不至于将一个如同懵懂不知世事的婴儿当成解剖实验体,你们实验室未免将我们基地看得太低了。” 于双没有理他,执意地看着苏瑾,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了基地后,苏瑾就如同躺在菜板上的鱼一样,既然他不能为苏瑾做些什么,那便痛她所痛,感她所感吧。 苏瑾歪了歪头,将魂力从指尖散出,反手抓住于双的手,魂力直接进入于双的身体,她顿了顿,心底突然涌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手一松,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要接触。进入于双身体的魂力也不愿意再收回来了。 “怎么了?你记住了我的脑电波了?” 苏瑾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为什么他的身体里会有这种不好的东西,可是她不会表达,只能苦着脸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愿意。 “没有记住?”他伸手打算抓住苏瑾的身体里手腕让她再来标记一次,却不料被她躲了过去。于双一愣,有些难过,却仍然勉强自己笑着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看了看窗外“苏瑾你看。”他指着行人与车辆,转移话题道:“那是自行车,那个是小汽车,和我们坐的这个一模一样,那个是一对情侣,手里拿着的是冰淇淋,” “自…行车?”苏瑾学着话,语调有点不协调,旁边的带着学士眼镜的男人嗤笑一声“鹦鹉学舌。” 苏瑾看了看说话的人,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旁边的这个人对她不友善,但是却并没有太大恶意。于双看了眼苏瑾,因为清楚苏瑾以后的日子要在实验基地度过,得罪了人,只会连累到苏瑾让苏瑾过的不好,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彼此的沉默中,不多时便到了机场。 “于先生,止步到这里吧,我们坐的是基地的专机,实验基地实在不能让外人进入,万一泄露出去了什么,倒霉的可能就不止是进去的那个外人了。” “我们是合作方不是吗,彼此合作也要这样防着?苏瑾是我们实验室的人,我们必须要确定她的安全。” “已经不是了,就要我们基地和你们实验室签了合作的合同后,苏瑾已经是我们实验室的第三百九十七号实验体了,编号397。我们互相防着点未尝不是件好事,不是吗,就比如你们实验室的八号试验者。” 于双惊诧地看向那个男人,“你…” “好了,我们要回去了,于先生,合作愉快,再见。”那个带着学士眼镜的男人拉着苏瑾的手转身便走,苏瑾挣扎着不愿意,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转头向于双求救,却见于双被两个保镖拦住,只能看着她一路被拖着进了直升机。 到了国家实验基地的苏瑾被安排在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360°的摄像头,有两个人负责记录她的情绪来分析她的性格,观察了几天却发现这姑娘一直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哭不闹不喊不叫,实在是太奇怪了。 两个负责观察和记录苏瑾的工作人员担心其中有什么差错,连忙上报给了明博士,明博士大致扫了一眼笔记,点了点头,结合薛博士给的那份资料,心里有了大致的了解,“将她带到3号实验室,等我过去。” 他放下了手头的实验,在原地站了会,想了想,叫来助手“你去看下3号实验室有没有空的营养仓,有的话安排苏瑾进入营养仓,将她的脑电波随机传入一个四维空间,选择对象尽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时间比调成最大,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过完人的一生。”助手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对了,你就在旁边看着,等她一个轮回完成之后继续将她的脑电波传入四维空间,每一次选择的对象生活的环境尽量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时候她的数据显示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什么时候结束历练。” “好的,您还有什么要我注意的吗?” “你记得记录下她的每一次历练数据,给她建立一个档案,分析好存入就行了。” “好,那我先过去了。” 明博士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拿着一片玻璃,滴了一滴温养液,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不得不说,薛城果然有一套,从他那里换来的温养液,他观察了好几天,里面的活性细胞存活期比一般的人体细胞生殖期长至八到十倍,化检结果显示都是普普通通的补健品的药材,可是实验室里的生物学家却提炼不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检验不出来的物质。他就不信,实验基地的人难道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实验室! 苏瑾被带到3号实验室,里面有十几台营养仓,都躺满了人,带着她的那个男人自称是徐波,是明博士的助手,他找了3号实验室的室长,表达了来意和要求后,让她找一个空的营养仓出来,室长表示营养仓已经没有空余的了,只能等其中一个实验体完成今天的任务后,立刻让出营养仓。徐波只好点了点头,任务中是贸然不能被打断的,否则,重则实验体脑死亡,精神被留在四维空间,轻则实验体精神错乱,总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几个人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一个营养仓发出“滴”的一声,然后营养仓的上盖自动移开,一只手撑在营养仓的仓壁上,一个翻身就跳出来营养仓,连着营养仓的显示器上出现四个大字“任务完成”,下面还有一行小字“a级世界,任务评分中…” “评分完毕,总分100分,得分100分。获得积分1000分,恭喜编号322号实验体。” 这是苏瑾第一次见到苏北,他一脸厉色,浑身透出浓郁的血气,苏瑾几乎被他身体里魂体的气息熏晕了过去,吓得她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苏北几乎看也没看站在实验室的几人,出了营养仓后,看见显示器中的任务评分后,满意的扬长而去。 3号实验室室长见徐波一直盯着苏北,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他是第322号实验体苏北,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来进行任务的,也几乎每次都是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实验体。虽然编号是322号,可排位确是实验室的第一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4章 私生女也有春天 徐波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这个人,“可以让她进入任务了吗?”实验室室长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任务对象是什么,要进入哪个等级的世界?有什么要求吗?” 徐波沉吟了一声,“女配角色吧,世界等级最低,时间比调到最大,选择对象时间段在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时期。” “好的,先躺进去吧。”胖胖的室长笑眯眯点头。徐波示意苏瑾躺进去,苏瑾手腕上的智能系统接收到命令后直接执行,苏瑾几乎是下意识跟着系统的指示躺进了营养仓。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雾蒙蒙的,耳边传来说话声。“哎呦,奶奶的乖孙女呦,”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脸上就被人亲了一口。“才一晚上没看见,可想死奶奶了,宝宝有没有想奶奶呀。”苏瑾控制不住的发出啊啊的声音来,她恐慌极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每天医院和家里两头跑,您的身体吃得消吗。” 声音温温柔柔的,不经意间,苏瑾就被这熟悉的声音安抚了,明明没有听过,却觉得很熟悉。(ps:苏瑾没有听过苏妈妈的声音,可是原主出生四五天了,每天都是听着苏妈妈的声音,躺在苏妈妈的身边睡觉的,所以苏瑾觉得很熟悉,完全是受到原主的影响)在发现周围没有什么恶意后,苏瑾很快就再次睡过去了,作者只想说,她的心可真大呀…_(:3」∠)_ 等苏奶奶发现怀里没啥动静时,低头一看,就发现苏瑾睡的老香了,噗嗤一笑,见苏妈妈吃好了饭,就将苏瑾塞进了苏妈妈的怀里,苏妈妈笑笑“小孩子都这样,醒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苏奶奶摇头,看了眼苏妈妈的气色,“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好多了妈,我觉得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苏奶奶脸色一僵,转而笑道,“不急,多住几天,女人的身体还是要多注意些的,不然到了老来,可就有的受了,听妈的没错。” 苏妈妈见苏奶奶坚持便也只好表示听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大家都有事瞒着她。 睡着了的苏瑾在梦中看到智能系统给自己放了一部影片,内容是一个很酷很冷的男人,和一个全身散发着着温柔的女人,两个人因苏瑾而相识,又瞒着苏醒而相爱,最后苏瑾跳了楼。没错,苏瑾脑袋一根筋,只看懂了这些!!没办法,谁让她脑袋里如同一张白纸呢,能凭着感觉知道跳楼的是自己就已经是一种开窍了_(:3」∠)_ 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的苏瑾,不知不觉间就会爬,慢慢的就会走路了,在苏妈妈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还是点了红太阳幼儿园的时候,苏瑾已经五岁了,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会说话,会写字,有疼爱自己的大哥,宠着自己的妈妈,话少却很温柔的爸爸,想起来就有些伤心的也就是从小一直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奶奶在两年前去世了。她还有自己喜欢的明星“星仔”,最喜欢他演的角色就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9527,也就是华安,甚至她还把自己的系统也命名为9527。 她也大约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她的这一生过完后还要回到实验室,然后不断的接受任务,也可以说是轮回。 在去幼儿园报道的前一晚,苏妈妈给苏瑾送了一份礼物,一个黑白相间的带着朋克风格的小书包,据说是流行款,苏瑾乖乖的收下了。喝完了自己最喜欢的喝的牛奶,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智能系统9527跳了出来,“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苏瑾脑子里滴滴滴的声音响个不停。 “第一次遇见女主时间2145年,9月1号,上午”“地点:s市红太阳幼儿园2班” “事件:你叫苏瑾?我也姓苏呢,我叫苏雪,我们做朋友吧。”“分析剧情回顾,目的:接近宿主,女主暂时没有恶意。” 苏瑾呆了呆,苏雪?随后嘴巴一嘟,剧情里的那个苏家的私生女,比苏瑾小四个月。即使苏瑾知道自己不是真真正正的苏瑾,可是她的启蒙者,给她父母爱的,让她认识这个世界的,从她牙牙学语教她说话的,都是这个世界的苏父苏母,对她来说,苏父苏母就是她的父母,甚至她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孕育了十个月怀胎生下来的。 但是剧情里,苏雪的母亲徐丽爱慕着苏父,为了日日能见到他,不惜进入苏家做苏家的保姆,去照顾自己羡慕嫉妒的苏母,却因意外怀了苏父的孩子,第二天苏父看见床上的人不是苏母时在震惊之下辞退了她,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不要再靠近苏家,谁知道在苏母分娩的时候,她怀着接近五个月的孩子上门,愿意做外室只求她的孩子能被认祖归宗,却被苏奶奶发现,遭到苏奶奶的严厉呵斥,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做掉这个孩子,徐丽悲伤无奈之下离开了s市,独自带大苏雪,又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再次回到s市,却又见到了苏瑾,对比自己的女儿,更加觉得自己无奈和无用,并嘱咐苏雪去和苏瑾做朋友,希望这两姐妹即使不能相认,也能做一对亲姐妹,然后balabala… 在苏瑾看来,是苏家的保姆趁着苏母怀孕晚上早早回房间睡觉,苏父饭局醉酒夜归,拉着苏父进了自己的房间,怀了孕后过了危险期又找上门希望自己能登堂入室得到一个名分,被苏奶奶怒斥后回到老家生下孩子并养大,整顿旗鼓再次来到s市,并让自己的女儿接近自己,长大后苏雪不仅成为了苏瑾的好闺蜜,更是背着苏瑾抢了苏瑾的未婚夫,最后逼的苏瑾跳了楼…_(:3」∠)_ 苏瑾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生气,破坏爸爸妈妈的感情的坏女人,还生了一个破坏苏家家庭关系的小坏人,长大以后更会破坏自己和未婚夫之间的感情,她才不要和她做朋友! (注意了注意了,满溪在这里说明一下哈,这个时候的苏瑾才五岁,或许大家看到这里会觉得她很幼稚,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再成熟能成熟到哪里,即使有系统的存在,她也只比寻常的孩子多了一份稳重而已,而且在良好的家庭教育下,苏瑾是不可能说出什么贱女人啊小三啊之类的言语,因为她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如果觉得炮灰女千金有点幼稚,那满溪呢还是希望大家再往下看看,苏瑾总要有一个成长的阶段,第一个世界就是让她用来长大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成熟,还有心理的成熟。说这些话(二百多字而已)不是凑字数,今天更三千,谢谢大家了。) 苏瑾的小脑袋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想睡着了…orz…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苏瑾醒时才发现自己昨晚想事情想睡着了,不过她打定主意了,才不要和苏雪做朋友,有苏雪的地方她就离得远远的,谁和她做朋友她就讨厌谁╭(╯^╰)╮ 自己起床洗漱完毕后,在衣柜里选了一件公主裙,今天是上学的好日子,她要穿的美美哒,比那个柔柔弱弱的苏雪还要好看才行! 因为苏爸爸和苏哥哥一直有晨练的习惯,所以苏瑾的生物钟一直是六点钟起床,六点半和苏爸爸苏哥哥一起出门晨跑,苏妈妈做饭,回来后正好吃饭,然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当苏瑾穿着公主裙下楼的时候,等下楼下的苏爸爸和苏哥哥一愣,穿裙子怎么晨跑? “雅致,你怎么不穿运动服?”雅致,高雅的意趣。《文绚袁宏<三国名臣序赞>》:“名节殊途,雅致同趣。”这是苏爸爸给苏瑾取的小名,意思是希望苏醒长大以后做一个他心目中的名媛淑女,一个不骄泰奢侈,贪欲无艺,有思想有情趣的淑女。 苏瑾挺胸抬头:“爸爸,今天是我上学的第一天,我当然要穿的很好看才行。”苏爸爸无奈摇头,虽然很想和她讲清楚穿的好看和上学并没有什么太大关联,,但是看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估计讲也讲不清,也就放弃了这个话题,“那你还要和我和哥哥一起跑步吗,穿裙子跑步很不方便哦,而且跑完步身上都湿了你还得换衣服。” 苏瑾皱了皱眉头,纠结的站了会,“那我还是不要了,你们去跑吧,我不想换衣服,我很喜欢这件衣服,我一定要穿这件衣服去学校。” “好吧,那你在家陪妈妈一起做饭吧,我和哥哥出门啦。”摆了摆手,就推开门出去了,苏哥哥朝苏瑾笑:“妹妹我走啦。”小跑着跟上了苏爸爸。 第5章 私生女也有春天 苏瑾嘟了嘟嘴,“爸爸和哥哥都是坏人。”苏妈妈从厨房出来笑,“雅致,今早要吃什么?西式的还是中式的?” 苏瑾趿拉着小白兔拖鞋上楼,听到苏妈妈的话,歪头想了想,“我想吃小笼包” “小笼包呀,那雅致可以帮妈妈把那边自然园的订单号码拿过来吗,帮妈妈订两笼自然园的小笼包。”苏瑾点头,转身下楼,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是谁送自己上学,“妈妈,今天是你送我去上学吗,学校离家好远,为什么不去向日葵幼儿园呢,我自己就可以去了。”重点是向日葵幼儿园没有讨厌的苏雪。 苏妈妈在厨房里榨着豆浆,“即使让你去向日葵幼儿园我也不会让你自己上学校的,你忘记了电视里那些小朋友被拐卖的新闻了吗,今天只是去学校报道领书,我全程陪着你,明天开始我送你上下学,放学了你不要乱走知道吗?你要是被人贩子卖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啰,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这辈子就再也看不见了。” “喂,是自然园吗,我妈妈要订你们店里的小笼包,要两笼,地址是白芷区玲珑大道金府花园a栋”挂了电话后苏瑾才点头,“我知道啦,你们都说了很多遍,我又不是小猪猪。”苏瑾瑜趿拉着小白兔拖鞋再次上楼,却听见苏妈妈说:“雅致,你还记得今天上学校要领书吗,妈妈给你买的书包,和你身上的裙子搭配的起来吗?” 苏瑾顿时没有了好心情。“我可以不背书包吗,我很喜欢这件裙子,我想穿这件裙子去学校。”重点是可以力压苏雪一头,想想就很开心。 “不可以哦,你上了学校就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要自己背书包,难道你不要领书了?” 苏瑾垂头,“知道了,我去换衣服” 进了屋里找了两三件衣服来回比划,换了件牛仔装,沮丧着脸,一点也不想去学校了。 等苏爸爸苏哥哥回来时看看一身牛仔装的苏瑾,又愣住了,不是说一定要穿公主裙上学的吗… 吃完了饭,苏爸爸开车去了公司,苏哥哥骑了自行车去了学校,苏妈妈开着车带着苏瑾去了学校,苏醒一路上都在发呆,兴致索然。 苏妈妈送苏瑾进了教室,苏瑾来的很早,班里只有几个小朋友,老师示意她随意坐,她挑了中间的位置坐下,苏妈妈在和女老师聊天,女老师笑的很和气,然后苏妈妈就和苏瑾打了声招呼去了家长等候室,没一会,又有人来了,苏瑾顿时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只见她一身白色蓬蓬裙,脸上挂着害羞的笑容,走向了苏瑾,坐在了苏瑾的旁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雪”苏醒看了她一眼,“苏瑾”苏雪惊讶道:“苏瑾?和我一个姓呢,我很喜欢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苏醒很认真的摇头:“不可以,我不喜欢你。”苏雪愣住了,不喜欢我?瞬间觉得很委屈,肿么办,妈妈让我交的小朋友不喜欢我,莫名其妙的就被讨厌了… 张了张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人很好的” 苏瑾摇头不说话,苏雪自说自话道,:“你都没有和我处过,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妈妈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一个人,我们都没有一起玩过,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我人真的很好很好的。” 苏瑾不理她,甚至觉得她更讨厌了,起身就要重新找位置,然后苏雪就把苏瑾拉住了,“你要做什么,你不想和我坐一起吗?为什么,我很招人讨厌吗” 苏瑾低着头看她,“是的,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苏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手紧紧的抓住苏瑾的胳膊不放手,苏瑾被吓了一大跳了,她怎么说哭就哭。见那个和气的女老师从讲台处走了过来,苏瑾急急忙忙扯着自己的胳膊,“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拉着我不放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苏瑾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她拉着我不让我走。” 教室里几个孩子都静静地盯着苏瑾和苏雪看,苏雪抽抽啼啼“我…我想和苏瑾…做朋友555…” 女老师:…… 苏瑾:_(:3」∠)☆╰╮o( ̄皿 ̄//) 讨厌鬼就是讨厌鬼,哼。 就是不想和她做朋友,哼。 女老师见苏瑾一脸嫌弃的样子,只好上前替苏雪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今天是上学报道的第一天,苏醒小朋友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要和她做朋友,这样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坏人的,你先松开人家的手臂好不好。” 苏雪一边看苏瑾的脸色一边松开了双手,问着苏瑾“真的吗,那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苏瑾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愿意。” 苏雪:qaq 女老师:_(:3」∠)_这都是些个熊孩子啊喂!! 被老师分开的两人,一个如同避如蛇蝎一样连忙找了一个离苏雪远远的位置,一个如同被负心汉抛弃一样眼巴巴地盯着苏瑾找了新的座位。苏雪看着穿的酷酷的苏瑾,心里更加难受了,即使不能当她的男朋友,也可以做她的护花使者呀,为什么苏瑾她会不喜欢她。qaq 苏瑾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坐在自己斜侧前方的苏雪,防着她再来找她,却被苏雪误以为苏瑾惹哭自己觉得很愧疚,然后… 然后她就起身想去安慰下苏瑾… 苏瑾立刻像炸了毛的小野兽一样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准过来。” 苏雪:(⊙o⊙)接着●^●为什么… 然后,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在苏瑾看来) 对苏雪来说,明明是缘分嘛… 好吧,剧情从苏瑾换了身牛仔装开始就已经转了三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要问我三百六十度怎么多了二十度,这二十度是我送给苏瑾的,就是这么任性。 从第一次见面,明明应该是苏雪见到苏瑾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而羡慕,又因为妈妈的嘱咐主动找苏瑾交朋友,然后长达接近二十年的友情中不断的因为苏瑾的家世优越而产生的自卑感,对苏瑾未婚夫的迷恋,再加上发现自己身世后的惊喜,却又因为自己是私生女而见不得人的身份而厌烦,明明是一个父亲,生活却过的天差地别,因为这种种原因而对苏瑾挥刀相向,反目成仇。 现在因为苏瑾穿着牛仔装,背着朋克小书包,认真而又执着对她说话,酷酷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性别不对,她认为她的春天一定是来临了。她觉得她们即使做不了男女朋友,还可以做一对好朋友呀,苏瑾怎么能不按剧本来呢。 于是从幼儿园开学报道的那一天起,苏雪简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时时刻刻地缠着苏瑾,一缠就是缠了十几年。 苏瑾也从一开始的讨厌,渐渐的被缠成了不耐烦,慢慢的麻木的听之任之置之不理,最后竟然被缠的发现一个寒假不见,苏雪变得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一个暑假不见,苏雪变得比以前可爱多了…_(:3」∠)_ 这就是烈女怕缠郎么…orz… 苏瑾可有可无的回应让苏雪如同磕了药一样,奋不顾身的投向了叫做苏瑾的“基友大道”上,然后就再也没抽身… 更甚至在得知苏瑾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爸爸,内心也没有出现嫉妒情绪,只觉得自己和苏瑾更加亲密了。 在得知苏爸爸为苏瑾找了个未婚夫的时候,她背地里出面将这门才定下没多久的婚事给搅黄了(自认为),哼哼,从幼儿园起,十几年了,没有一个人敢和她抢苏瑾,一个脸都没露过的野男人也敢出来和她抢女人!!!哼~ 好吧,话题扯远了… 总之在不知不觉间,苏瑾发现,她一直避着的人还是成为了她的好朋友…_(:3」∠)_ 9527说,这是剧情干扰的原因,即使她对女主避之不及,剧情的走向也会导致女主变着法儿的成为她的好朋友… 苏瑾麻木着一张脸,哦?是吗? 事实告诉她,是的,呵呵。 苏妈妈当初选红太阳幼儿园的原因是,红太阳是幼儿园,小学,初中一体制的学校,所以也就导致,苏醒的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只有苏雪一个朋友,而且谁都觉得苏瑾不好处,你没看见苏雪为了和她做朋友从幼儿园缠到她四五年级嘛…苏瑾念了高中时,明明已经换了新学校,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依旧只有苏雪一个人。 why?她人缘有那么差吗? 君不见苏雪背后的种种甜蜜的微笑闪着一把把寒刀,直逼向苏瑾示好的人,完全不分男女… 苏瑾坐在座位上发着呆,她终于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看书,一脸岁月静好的苏雪,“你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为什么班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苏雪头也不抬,“是呀,我为了和你做朋友费了多大的劲呀,凭什么她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和我抢你,我只和你一个人处的好,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处朋友?”说道最后,她竟然抬起头来一脸被抛弃的模样,对着苏瑾控诉。 苏瑾:…… 好有道理的样子… 见苏瑾被自己说的知道反省,苏雪满意的低下头继续啃书,“雅致,你别忘了,我们一起说好的没有上大学就不会找男朋友的话,” 第6章 私生女也有春天 苏瑾呆了呆,突然福如心至,她瞪大双眼“我就说嘛,我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是不是你干的!” 苏雪抬头,微笑,“我是不是很贤惠?帮你处理了多少垃圾。” 苏瑾:…… 苏瑾嘟了嘟嘴,“我也想看下我的情书是什么样子的,你怎么能这样。” 苏雪挑眉,“好,明天的我不碰,看了可别后悔。”苏醒怕她反悔连忙点头,“我不会后悔的,你不要嫉妒我才对。” 苏雪认真的看了看苏瑾,苏瑾很漂亮,即使不如苏雪的五官精致,却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娇憨可人,和她相处只想好好宠着她。苏雪沉了沉眸子,怎么办,一旦想到以后有个男人,会娶她,代替她的位置,成为苏瑾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陪她有过余生,她就有些惶恐,“雅致,以后你结了婚,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苏瑾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想的难道远,你放心啦,只要你不抢我未婚夫,不抢我老公,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苏雪勉强的笑,“嗯”。 垂着头,目光却有些失望,看着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她怎么会抢苏瑾的未婚夫呢,又怎么会抢苏瑾的老公呢,难道她还没有一个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的未婚夫重要? 如果,如果没有未婚夫呢… 苏瑾不结婚也就不会有老公… 如果苏瑾没有未婚夫,也不会嫁人的话,她们就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了。这样的话,谁都没有她重要。 “雅致,你未婚夫是林氏集团的那个林峰?” 苏瑾转头看向低着头看书的苏雪,“你问这个做什么?”“听别人说过,据说他今年高三,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苏瑾很认真的看着苏雪“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只要你不抢我未婚夫,并且你妈妈真的能保守秘密(苏雪是苏爸爸私生女这件事)不去找我妈妈。” 其实苏瑾当然知道苏雪很无辜,她也是受害人,但是,在她看来,苏妈妈更重要,她不想看见苏妈妈奔溃的样子,她只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她一次两次强调让苏雪不要抢她的未婚夫,也不是说林峰有多么重要,而是当初定下了婚事,苏妈妈说,她很看好林峰,如果林峰因为苏雪和她解除了婚约势必要牵扯到苏爸爸辛辛苦苦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在苏妈妈眼皮子底下过了十几年(苏雪经常去苏家找苏瑾玩…) 苏雪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雅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我的?我是那种抢自己姐妹未婚夫的人吗!!” 苏瑾心里默默的吐槽,“上辈子是,这辈子谁知道呢”当然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她只是眨了眨大眼睛,“万一你爱上了林峰怎么办,非他不嫁怎么办。”一瞬间,苏雪想要掐死苏瑾的心都有了,她磨了磨后槽牙,那什么林峰,又不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人还没出来苏瑾就这样防着她了,他要是说几句自己的坏话,苏瑾是不是就得和她友尽?想到这里苏雪心里更火大了,妈了个蛋的,她非得搅黄了这门亲事不可。 苏雪心里打定了主意,表面上却神色如常,每天和苏瑾一起上下学,到了星期五下午却说家里有事,得提前回家了,不能和苏瑾一起走了。苏瑾的脑中瞬间滴滴滴个不停,[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苏瑾瞬间菊花一紧,神色一震,[女主恶意满满,针对对象:男主] 苏瑾瞬间懵逼了,what?9527你是来搞笑的吧? 9527郁闷道:[男女主第一次第二次第n次见面都因为你被蝴蝶掉了,剧情已经扭曲到不可预测的地步了,据资料分析女主应该对宿主恶意值达到78%才对,事实却是女主对宿主的友情度数达到88%,再继续增长下去,可能…] 苏瑾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怎么样? 9527无奈地说,[可能变成爱意值。] 苏瑾瞬间古怪地看着面前的苏雪,只见苏雪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雅致,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苏瑾脸色古怪地点了点头,她连跟踪苏雪的心思都没有了,实在是9527给她的刺激太大,她差点把女主掰弯了…_(:3」∠)_ 嘤…她要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出了校园后,苏雪看着苏瑾上了苏妈妈来接她的车才返回校园,林峰这个人,不用打听都知道他是高三理科5班的学霸,月月都是光荣榜上的第一名,由于高三临近毕业季,所以在最后冲刺的两个月里,他们都有晚自习,苏雪打算找几个人,在晚上林峰回去的路上套他麻袋,敲他闷棍,好好的警告他一顿。 她先是悄悄的拔了林峰自行车的气嘴儿芯,把车胎里的气给放了,然后光明正大的出了校园,在外面吃了饭,一直等到了九点,期间打了两通电话回家给在家等她晚饭的妈妈说是和苏醒去了苏家,晚点回去。 她无聊的滑动着手机频幕,一看时间到了九点,苏雪瞬间来了精神,打了自己之前找的几个小混混的电话,让他们守在巷子口等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套麻袋开打。 等苏雪到了巷子口时,发现一个人被套了麻袋,被打的一动不动,一个人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着靠墙坐着,低着脑袋,天色太黑,苏雪只能看见他穿着第一中学的校服。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那几个小混混“我只让你们打那个推着自行车的人,你们怎么打了两个人?” 一个流里流气的胖子憨憨的开口,“可是他们俩是并排走的,我们也没办法呀。” 苏雪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打了他多少棍?人没啥事吧” 胖子点头“人没事,我们也不好使劲打呀”站在后面的瘦子猛地敲了一下胖子的脑袋,“我们也是怕出事,使得是巧劲,巧劲。看着没什么。可是那疼是真疼的。” 苏雪也不理他,直接走向那个麻袋,一脚踩上了被麻袋套着的那个人,“人是清醒的吗?”那瘦子谄媚的点头,“清醒,之前一直在叫唤呢”,苏雪点了点头,脚下却使劲的一踩,“没昏就好办,林峰是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识相点就去苏家把亲事给退了,理由就是自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不然我敢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今天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三天后你要是没有任何动静,让你尝尝的就不是这小小的教训了。”脚下一拧,麻袋里传来一声闷哼声,苏雪满意的将脚挪开。招呼着几个小混混走人,路过那个坐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动静的人时,她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古怪,却又觉得也不会出太大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却不知道,在她走过那人的身边时,那一直低着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帅气逼人的脸旁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一双不含温度的眼睛死死地锁在她衣服的背后第一中学四个大字上面。 第二天苏雪去找苏瑾玩的时候得知林家约了苏家见面,一向视林峰为臭虫的苏雪很欢快的挂了电话,她心想,看来林峰也不是那么讨厌嘛。这一反常态的样子却让苏瑾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茶居的苏家四人被服务员引进了内厅的一个包厢,林家人早已经到了。几人寒暄了一阵后,苏父苏母因为之前林父林母就提过让两个孩子见见面,经常一起出来玩,培养培养感情,尤其是昨晚又是林峰主动要求见一见苏瑾,所以在聊了没一会纷纷都说有事要走人,只有苏哥哥一脸茫然的被苏妈妈拉了出去。 留下的苏瑾被林峰盯得发毛,好一会,林峰才收回视线,“听说你在第一中学念高一?” 苏瑾点头,心里却在和9527嘀咕着这林峰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9527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出声提醒她该怎样怎样,毕竟苏瑾这个世界是用来成长的,一味的帮助只会使她成为温室的花朵,而且,这只是个最低等级的世界。 林峰看了苏瑾一眼,“你在学校里有什么人欺负过你吗?有交恶的人吗?或者,你的爱慕者” 苏瑾一脸茫然,心里不断的问9527,他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吗? 9527装死… 苏瑾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戳9527的小人,一边说,“我除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其她人都不大接触。” 林峰眯了眯眼睛看向她,语气却带着好奇,“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除了她就没有朋友了?你就这一个朋友?” 苏瑾僵了僵脸庞,她也想要别的朋友啊! “朋友贵不在多而在精,一个就够了。” 林峰赞同地点头,“看来你这个朋友对你来说挺重要的,有机会的话,希望可以互相认识一下。”苏瑾顿时瞪大了眼睛,复又连忙点头带着掩饰的意味,“会的。” 第7章 私生女也有春天 她才不会让苏雪和林峰见面! 有一丝机会都不可能! 林峰当然看出了她的不情愿,虽然觉得她的这种态度有点奇怪,但还是转移了话题,抬了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什么想吃的吗?吃过饭我送你回家。” 苏瑾抬眼看着林峰,“没什么想吃的,我该怎么称呼你?林哥哥?峰哥哥?林峰哥哥?” 林峰嘴角有些抽搐,“就叫我林峰就行了” 苏瑾呆滞脸。点了点头,心里对着9527打滚,9527你快点死粗来!!这个林峰好难啃,她一点也不想和这种冷冰冰的人呆在一起啦qaq 林峰看着对面发呆的女孩有些无奈,他没有和女孩怎么相处过,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再加上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只想找出那个在背后对他下黑手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去谈情说爱,所以看着苏瑾神游发呆他也就跟着沉默不出声了。 于是苏瑾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在彼此的尴尬的结束了,苏瑾被林峰送到家门口目送林峰离开又应付完苏母的八卦后,苏瑾才像活过来一样。躺在公主床上打了个滚,不停地戳着9527小人,9527被她念叨得烦了才蹦跶出来,[好啦好啦,宿主你现在真的太过于依赖本系统了,有一点宿主请注意一定要牢牢的记在心里,离开了本系统的宿主依旧要完成任务,如果宿主对本系统太过依赖,那接下来,实验室给宿主安排的那些试炼的世界都等同于是给本系统试炼的,按理来说,系统要比人类好用的多,可实验基地为什么只用人来这些四维空间来完成任务?因为系统在个别的世界是无法运转的,只有人的脑电波才能进入,也就是说,在以后的某一天,系统是无法跟随宿主进入某个世界的,到那个时候,依赖本系统的宿主,能完成任务吗,无法完成任务,脑电波被迫留在任务世界,死亡的那一天等同于外界宿主的脑死亡] 苏瑾瞬间安静了,良久才小声问道,我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吗?我觉得这个世界才是生我养我的现实世界。系统沉默了一下,[当然可以,据材料显示,国家实验基地有近四百个实验体,也有像宿主一样想留在四维空间,不愿回到显示世界的,宿主想看他们现在的模样吗?]苏瑾心头一紧,咬了咬唇瓣,迟疑地问道,他们的下场很惨吗?可是如果脑电波留在了四维空间,身体上的疼痛应该感受不到了才对。 9527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传入了一个个小视频,留在四维空间的人,现实生活中,身体的机能在不断的退化,肌肉萎缩,留在四维空间的脑电波因为是外来者,缺少了系统的维护,很快暴露了外来者的身份,直接被四维空间的bug管理员抹杀。 苏瑾打了个冷战,如果我留在这个世界,你就会离开我?然后我的下场就会和这些人一样? 9527机械化的声音缓缓传来,[不是本系统要离开宿主,而是被迫剥离,希望宿主能打起精神,不要再想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情,宿主,你不是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四维空间组成这个世界的数据之一,以后也不要再提说留在这个世界的事了,还有希望宿主学会真正的独立,不要太依赖本系统。这个世界的剧情被宿主搞的一团糟,但是女配苏瑾的愿望只有两个,一个是好好活着,绝不轻生,第二个是保护好疼爱自己的妈妈,维持苏家不散。从宿主进度来看,宿主似乎重点一直在未婚夫上面纠结,剧情虽然被改了很多,但是大体是不会变的,男主女主依旧会相爱,即使宿主一直隔离两个人,不让两人见面,但是剧情的走向总会拐个弯让他们相见,最后相爱,建议宿主不要再做类似的无用功。] 苏瑾喏喏的说了一声我没有在未婚夫这件事上面纠结,如果林峰和我解除婚约我妈妈肯定会追查林峰喜欢上的人是谁。 9527反问她道,[宿主为什么要等着被男主解除婚约?] 苏瑾顿时哑言无声。 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事实是她不想解除婚约,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人生,对她来说就是她生命开始的第一个世界,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不应该被男主女主所打扰,过一个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她不知道,她妈妈说,林峰这个孩子好,以后你嫁给他我就放心了。她就把这句话当真了。 所以防着女主,防着女主的妈妈。 可是千防万防防不过剧情走向。 她还是和女主成了好朋友。 苏爸爸还是知道了那个趁他酒醉爬上他的床的保姆怀着他的孩子并没有打掉。 林峰和苏雪在还未见面的情况下就已经对彼此产生了兴趣,相爱也是迟早的事。 苏瑾躺在床上想了好久,突然脑海中出现林峰的那张脸,他说,“希望有机会能互相认识一下。” 苏瑾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她心想: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反正和那个冰山也处不来。_(:3」∠)_ 自己给自己安慰,放弃一个冰山,拥抱整片树林,加油,干巴爹!! 她刚打定主意解除婚约了,星期一中午林峰就到她们班门口堵她了,或者,苏雪? 林峰眼睛死死的盯着苏雪,“雅致,有时候交朋友还是要长点心的,就比如我面前的这位,你还是远着些的好。” 得了,苏雪心里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她双眼简直能喷出火来,“呦,这谁呀,我和苏瑾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你什么时候蹦跶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要我说呀,雅致你就是太听叔叔阿姨的话了,男人啊,还是看清点比较好。” 苏瑾看了看苏雪,又看了看林峰,只见他俩目光死死盯着对方,谁也不放过谁,,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9527说的话,叹了口气,果然,解除婚约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看了看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说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气人,苏瑾在心里戳了戳9527,95279527,你不是说女主小鸟依人柔柔弱弱才招的林峰怜惜她,对她爱护有加的吗,现在他俩这个样子,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呢。 9527默… [还不是因为你,剧情画风已经开始转变成相爱相杀的戏码了] 苏瑾刚回神就见苏雪手攥成拳头,直接往林峰的脸上揍,苏醒:Σ(°△°)︴ 果然… 林峰一边躲着苏雪的拳头和撩阴腿,一边面无表情的对着她吐槽,“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哪里像女孩子,雅致和你做朋友只会被你带坏,一言不合你就动手动脚,这些年来雅致和你做朋友想来也真是万分辛苦吧。” 苏雪一听,下手更重了,“我今天让你走着回家我就不信苏!!” 苏瑾一边拉架一边劝,“好了好了,都别打了,苏雪你快住手,雅美蝶!!” 苏雪愤愤然的停手,一脸控诉,“苏瑾!我和这个野男人打架,你竟然要我住手?你帮他?”好嘛,连小名都不叫了。 林峰呵呵一笑,“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活该没朋友。” 苏雪气急,转头看向苏瑾。 苏醒:呵呵 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 呵呵呵 心里默默的给他们竖了个中指。 表面却是一脸难过的对着他们说,“林峰,苏雪,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这样,我真的很为难,”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要吵啦,你们能吵得起来也是一种缘分啊。” 苏雪瞬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在心里哆哆嗦嗦的问候了下苏醒最近看的电视剧,不忍直视的转过了头。 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和谐而又美好的吃了顿午饭… 对林峰来说,高考前的两个月过的比高考前的十几年还要有滋有味,他几乎是每天都在盼着中午早点到来,然后和那个臭丫头一较高下。 一直到高考结束,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苏雪那个臭丫头。 他几乎是带着逃离的心态去境外旅游。直到大学开学前几天才带着一腔复杂的心思回来,果然思念最是消磨人心,但他好歹还是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也知道苏雪把苏瑾看的有多重要,所以,他回来之后先是去了苏家拜访,乐的苏妈妈合不拢嘴,直说林峰对她家雅致是上了心思的,刚回来就急着来看苏醒。 其实,林峰是来找苏瑾摊牌的… 苏妈妈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可能真的要唱一句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苏瑾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有些紧张的林峰,并没有感到吃惊,只是没想到林峰会这么快就搞懂自己的心思并来苏家找她摊牌。 苏瑾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只是,可以等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再谈退亲的事吗?” 见林峰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样子,苏瑾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下,她觉得,不能把苏雪牵扯进去,不然不只林家父母,苏爸苏妈可能都会对苏雪产生芥蒂。 第8章 私生女也有春天 苏瑾还是瞒下了苏雪是苏家私生女的事情。 以苏雪高傲的自尊心,肯定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看重自己的,如果被林峰知道她是见不得光私生女,可能就像是扒开了苏雪高傲的外衣,要么苏雪遍体鳞伤,要么是两人从此亲密无间,很显然的是,苏雪的高傲和较强的自尊心是不允许她放下包裹着自己的保护层露出里面的卑微的。 林峰嘴角弯了弯,“多谢你这么体谅我,还那么为苏雪着想。 苏瑾歪了歪头,“我不是体谅你,我是为了苏雪好,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好歹,也是亲姐妹呀。 林峰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苏雪那边,有时候还请你能帮帮我。” 苏瑾笑着点头,“我会的。” 她心里想着,只要你们以后能对我妈妈手下留情,哪怕是欺骗,能让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就行了。 现在自己帮自己的未婚夫,去追求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亲姐妹,苏瑾觉得,很好,这很琼瑶,很简单,soeasy。 可是由于一个才开始念高二,一个已经大一,分隔两地,就算苏瑾太给力,奈何相隔万里,她也没办法… 一直到两人共同考上了林峰所在的学校,苏雪才发觉,林峰,似乎…喜欢她? 惊悚脸,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抢了苏瑾的未婚夫?苏雪哭了,qaq天啦噜,她怎么可以抢自己闺蜜的未婚夫。 于是苏瑾几乎每天都看见,苏雪远远见着林峰过来就像兔子一样转身就蹦跶着跑了… 有时候还会看见苏雪对着自己发呆,苏瑾不由得想到了前两年,9527给的数据… 不会吧,她想,这估计会是是史上第一个女主被女配掰弯了的世界吧? 男主会哭死的… 苏瑾脸上瞬间扭曲了,颜色几乎赤橙黄绿青蓝紫挨个转换了遍。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苏雪道:“小雪,我发现,你最近一直在盯着我发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雪瞬间炸毛,脑子里几乎被[苏瑾发现了]五个大字刷屏,她带着心虚的神色试探地看着苏瑾道,“你胡说什么呢,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瑾看见她羞涩的模样(其实是心虚),心里一阵哀嚎,完了完了,9527女主被我掰弯了怎么办,不是说好的和男主相爱相杀吗,怎么变成百合文了。 9527几乎已经不对这个中二期的宿主抱有任何希望了,[建议宿主少看那些脑洞大开的蛇精病电视剧,世界如此美好,宿主应该多出去走走。] 表面上苏瑾却一本正经的对着苏雪开导,“我呢,虽然和林峰没有什么感情”苏雪的心理活动却是:来了来了,苏瑾肯定想掐死我。 却不料她画风突变,一脸娇羞,“但是,和你搞基却是不可能的。” 苏雪:\\\\\\\\\\\\\\\”(Д*) what? 什么鬼?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雅致,可能你搞错了…”对你,我真下不去手… 苏瑾却一脸严肃,“小雪,你不要狡辩了,这个世界,阴阳调和才是正道,虽然林峰不怎么滴,但是我觉得你嫁给他比嫁给我好多了” 苏雪:…… 真不是…_(:3」∠)_ 苏瑾见她一脸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一样,满脸无能为力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苏雪的肩膀,“或许这对你来说太为难了,但是,百合的大道不好走呀,再说了,我只喜欢男生,你喜欢我是没有希望的。” “回头是岸呐” 苏雪:让我静静… 苏雪心里带着感动,自己一个人坐在宿舍床上发呆好久,才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苏瑾简直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遇到的姐妹,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在苏瑾的有意撮合下,苏雪还是和林峰在一起了,苏瑾也在自己参加的旅游社认识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学长,于是在林峰大三暑假,苏瑾苏雪的大一暑假,苏瑾和林峰和各自的父母摊牌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有了心上人林爸林妈又怎么会强迫他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苏家爸妈也是考察态度,订婚两三年,感情没培养出来,反倒是互相认了对方为兄妹,也只能说是无缘吧。 解除了婚约林峰也没急着把苏雪领回家,林妈妈很看好苏瑾,急着将苏雪带回家见爸妈,很可能没刷到好感度,反倒会让林妈妈对苏雪产生负面情绪。 于是这两对悠哉悠哉的一起度过了林峰毕业典礼,度过了苏瑾的男朋友向连的毕业典礼,又度过了姐妹花的毕业典礼,林妈妈终于坐不住了,拉着正要出门上班的儿子,“阿峰啊,你什么时候把小雪带回家给妈妈看看呀。” 怕自己儿子找借口推辞连忙说道,“苏家小丫头都已经把男朋友带回家见过父母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阿峰呐,你是不打算为人家小雪负责了吗?” 林峰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我知道了妈,这个周末我带小雪回来给你们看看。” ————————我是时间分界线——————— 苏雪的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让苏雪认祖归宗的念头,可是自家女儿除了想和苏瑾交上朋友,竟然别的都不在乎了。 好不容易两人成了好朋友,她再提这事时,自家女儿却说,不想认祖归宗。 不想?这怎么可以!! 她却说,“我好不容易才和苏瑾成为好朋友,我不想因为一个不爱我的爸爸,让自己的好朋友和我怒目相向。妈妈,我回到了苏家又能怎么样,我有了一个爸爸,却失去了一个妈妈和一个好朋友并且让一个和睦的家庭四分五裂,这值得吗?” 徐丽无言,可是,想起这些年自己如何辛苦拉扯大那个人的孩子,最后得到的却是那个人的呵斥和冷眼,真是…不甘心呀。 可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突然又有些无所谓了,好歹,女儿很贴心。 第一世的苏瑾,有一儿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她还有两个外孙,人生百味,她经历了为人父母的喜悦,父母的逝去的哀痛,平淡生活中的争执吵闹最后重归于好的甜蜜,到老来执手相看夕阳的相濡以沫,她想,她很幸福。 再次睁开眼时,脑袋一阵阵发疼,周围一片黑暗,“9527我怎么了?” [宿主,这是d级世界,你跨了两个等级,难免会不适应。] “d级?我之前生活的是f级世界?” [是的,小白文,没有心计较量,脑袋简单,两三句话就可以忽悠,一切事情只要能说的过去,骗的过去,就能让人信服,现在是d级世界,请宿主保持警惕,好姐妹也会背后插刀的。] “那我现在在哪?” [这句身体的脑海深处,身体主人意识还未消散,请宿主耐心等待。] 过了好一会,突然有人开口说话:“你们是来取代我的人吗?” 苏瑾:Σ(°△°)︴ 谁在说话? “我是苏瑾,清河苏氏一族的嫡出小姐,听说怨念太强会招来任务者,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想来你们就是了,我愿意将身体交给你们使用,也请你们尽心尽力保护我的父母我的族人”。 声音刚落,她的脑海里如同走马观花一样,从小到大的记忆来回流转,9527淡淡开口道,“这是走马灯,听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自己的一生。” 苏瑾只觉得身体中从心底冒出的绝望与难过几乎将她淹没,她恨,她怨,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9527冷眼看着这具身体里原主残留的意念在干扰着苏瑾,想将苏瑾同化,它没有出手屏蔽这些怨念,苏瑾心智成长了,现在该让她的内心强大起来了! 苏瑾浑浑噩噩的在这满是怨气的躯体里沉沉浮浮,想要…毁灭。 第9章 天道酬勤 9527眼看不对,正要出手却见那躯体里的怨气被苏瑾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吃掉了!(°ー°〃) 9527差点当机了。 宿主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_(:3」∠)_ 接受过剧情的苏瑾一脸茫然的看着脑海里的9527,“苏家都死绝了,我怎么保护她们?” 9527:…… [可以利用数据bug进行时空倒流回到从前,只是本系统可能会能量用尽陷入休眠,宿主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瑾呆了呆,“也就是说时空倒流后就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上战场?我要是挂了该怎么办?” 系统悠悠的说:[所以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苏瑾呆滞脸。 她在识海里呆了好一会,才让9527送她回到过去。 再睁开眼时,入目全是古香古色的物事儿,旁边有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童在她旁边,凑在她耳边说着话:“…可能是因为嫉妒您的身份高贵…”苏瑾皱着眉头,手微微一摆,让她先下去。 见那女童虽然诧异却仍然听话的退了下去,苏瑾才像骨头软了一样趴在了桌子上,明明9527说的是时光倒流,怎么她觉得自己是再次附身在这个委托者的身上呢。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答案,呼唤9527也没有任何回应,苏瑾才真正死了心,在心里谓叹,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世界大抵剧情是穿越升级流吧。 这个世界分为东大陆,西大陆,和中大陆三大版图,东大陆位于东方,有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西大陆位于西面,里面的人穿着奇装怪服,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而中大陆,是神的遗迹,位于东大陆西大路的中间,守护这片大陆的人,是中大陆的一个古老家族,苏家。 苏家传承亿万年,神的遗迹每五百年开一次,而人的一生,最高寿命活至八百余岁,当然这也与修炼的功法有关,普通人一般寿命是一百五十来岁,而精神力强大的人,可以捕捉到天地元素,从而修炼为魔法师,精神力一般,而身体素质较高根骨较好的人,可以通过炼体修炼剑术,从而成为剑士。 苏家是一个超越世人的存在,他们修炼的是术法,听说可以羽化成仙。 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叫季风,未穿越前是一个三无*丝,除了打游戏就是撸管,直到有一天意外被电死,穿到了这个世界,附在了没爹没娘的小可怜季风身上,他一来,打听清楚了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后,兴奋了,靠实力说话的世界呀,先是将家里的所有东西翻了一边,想尝试有没有类似于玉佩的东西,滴了血认主变成空间的东西,可他忘了,他家连饭都吃不起了,哪来的玉佩。 季风家里没有,可是苏家有。 阴错阳差之下,苏瑾在历练的迷雾森林中被魔兽抓伤,昏迷被季风救回了家中,苏瑾感恩他的仗义相救,将他带到了苏家,苏家写了一封介绍信给他让他去了东大陆的玛雅学院学习,苏瑾见此便留了自己的贴身玉佩让他有事凭此信物来找她。 却不料,季风灵光一动,滴了血在玉佩上,打开了芥子空间。 这芥子空间里有一散仙的神魂坐镇,那女子正是季风后来的后宫之一,今如仙子,她先是叹了一声自己的身世,后将苏家先人交由她看管的灵物交给了季风,那灵物正是一九尾妖狐,仙阶灵宠。后来也是季风的后宫之一,柯姬。 芥子空间里除了这一魂一物之外,还有苏家化神期大能的手札,除此之外,里面被苏家那位大能开辟出了山水,田园,森林,里面养了许许多多的动物,因为不知过了十几万年,芥子空间里的灵气比外界的要浓郁百来倍。 可以说,苏家是季风的铺路石,待季风名扬天下时,苏家又成为了季风成仙的踏脚石,为了苏家守护的神的遗迹,各界人士虎视眈眈,最终,在季风的带领下,苏家全灭,说来也真是可笑,苏家的灭族之因是因为苏家亿万年守护的遗迹,灭族之祸是帮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苏家因为苏家的功法和神的遗迹一直凌驾在世人之上,最终却灭在了苏家的功法和守护的遗迹上,也算是一种报应吧。不过有一点完全可以说,没有苏家,就没有季风。苏家犹如季风的外挂。 苏瑾揉了揉脑袋,任务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一开始就断了季风的成仙之路就一切都ok,但是东西两大陆早已对中大陆虎视眈眈,即使没有季风,也会有别人,苏家的灭族之祸,可能不太好化解。 现在剧情还未开始,苏瑾看了看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冷嗤一声,玉佩里的今如仙子曾被人追杀,逃到下界,险些身死道消,却被苏家先人救下后将其放入了芥子空间里,芥子空间可以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何尝不是为她好呢,可自从这位先人羽化成仙后,她被留在了玉佩中替他看守芥子空间,待苏氏后人打开空间后,便还她自由身。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位仙子却因此而怨上了苏家,那灵宠柯姬更是先人随手救下的灵宠,却不料被男色所惑,一起出力灭了苏氏一族,活生生的两个白眼狼。 苏瑾眯了眯眼,这种白眼狼,她可不敢用。 她坐起身唤了人来,正是刚刚在她耳边说悄悄话的丫鬟,用着原主以前的口气和说话方式,“你去母亲院子问问,父亲何时回来,我有疑惑想要请教父亲。”“是” 按理来说,芥子空间明明只有苏家血脉才能打开,为什么季风也可以打开芥子空间呢?苏瑾垂下了眼眸,即使是苏家的血脉,她也不会让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认祖归宗。 她想通了自己日后该如何做之后,才有心情打量自己的屋子。 果然是传承亿万年的大家族,屋子内用的物事儿无一不精,处处彰显大气。 摸了摸榻上的毯子,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柔软极了,苏瑾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这个世界也蛮不错的。 苏瑾的这具身体今年才九岁,对于已经经历过生老病死的苏瑾来说,真的很难再装作九岁小女孩的模样,先前那丫鬟在她面前嘀咕的那些话正是因为她和她二叔家的妹妹起了隔阂,闹了矛盾。不过是因为苏家下面供奉着苏家的世家,得了一件罕见的□□,据说是天上的神女穿的,献给了苏家,被苏瑾得了,苏醒二叔家和她同年的妹妹很是不满,一番争论后险些动手,却被执法长老发现,说是苏家内部怎能出现手足相残的事情,于是两人都被罚了跪祠堂,□□也被收了回去。苏瑾歪了歪头,可有可无地想,到底有什么好争的呢,果然自己是老了吧,小孩子的心思到底是做不来的。 苏瑾百无聊赖的摸了摸挽起来的头发,男主在她十四岁的那一年穿越过来,苏瑾摸着头发的手一顿,中大陆也有学院,而且并不比东西两大陆的学院差,为什么苏家要把季风送到东大陆?难道,苏家当时已经知道季风是苏家血脉?可是为什么又不将季风认回苏家反倒远远送走? 后面小丫鬟已经回来了, “小姐,夫人说族长还待十来日才能回来。” 苏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你出去吧,让人守着我的院子,我要筑基了。” 小丫鬟眼中带着莫名其妙的样子退了下去,顺带着将门带上了。 苏瑾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转而想起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没错,苏瑾年纪虽小,却是罕见的天才,小小年纪便已经炼气大圆满,准备筑基了。 和她同岁的几个姑娘还在炼气初期徘徊,即使是比她大了几岁的哥哥也不过是炼气中期罢了。 苏瑾深深的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自己的实力强大了,看谁还敢出来作妖。 将玉佩摘了下来滴了血认了芥子空间为主,果不其然的见到了那今如仙子,她一身白衣飘飘,浑身带着缥缈的气息,她幽幽叹了口气,“芥子世界无岁月,不知你是苏南的哪一代后人?” 苏瑾呆了,唉?不对呀,她不是应该说“芥子世界无岁月,本尊终于盼来了有缘人”这句话吗,苏瑾眸光一闪,不发反问“这芥子空间只有我苏氏后人才能打开?” 今如一愣,“自然不是,这芥子早已经成了无主之物,是谁都可以认主的” 苏瑾歪了歪脑袋,“那你又为何守在这芥子里面?”“自然是等苏氏后人打开空间放我出去。” 苏瑾笑,“可见这芥子是苏氏之物,将你留在芥子里面的人是将芥子留给苏氏后人的。” 今如仙子困惑道:“你难道不是苏氏后人,可我认得你的血脉,和苏南一脉相承。”却不料这话一出,苏瑾的眼神便冷了下来。 苏瑾终于明白了,今如仙子能识别苏家血脉,但季风不是苏家后人,所以在原剧情中,她说季风是有缘人。 苏南留给苏家后人的芥子空间被今如用季风的血液当做媒介,打开了芥子空间,认他为主。 擅自动用恩人留下的遗物,可见这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季风一样忘恩负义。 第10章 天道酬勤 今如仙子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眼前女童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她踌躇了下却听这女童说,“我从先祖手札中看过这个玉佩,阴差阳错之下打开了这个玉佩,先祖曾说苏氏后人若得了他的玉佩,便是玉佩的主人,”手札自然是瞎编乱造用来唬今如的。 苏瑾看了今如仙子一眼,微微一笑 “先祖说,他曾救过仙子一命,仙子更是在芥子里呆了几千年躲避仇人,” 今如点了点头,“若苏家有难,今如自当尽力相助。” 苏瑾似笑非笑,“这倒不必,只是这芥子空间仙子却是不能留了,先祖说他留了手札在空间内,只望仙子不要外传,毕竟是苏家秘法,如此便是报恩了。” 今如脸上一阵发白,“本尊这点还是知晓的。” 苏瑾点了点头,“仙子请便。” 今如瞪大双眼,良久才挤出话来“我自己晓得,不用你撵我。” 苏瑾歪了歪头,“仙子误会了,小女只是让仙子随意,不要因为小女在此便拘束不安。” 今如险些挂不住平和的面孔,她倒不怕话语上的挤兑,只是这软刀子实在难捱,可她却因为自己还是魂体不敢轻易离开偏偏只能受着。 苏瑾见她不在出声,心情才稍微好点,转而去看空间的景物。 这今如仙子倒也是个能忍的,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介绍这山水和房屋。 若不是她早已知晓空间内还有个仙阶灵宠,还真以为今如对她无话不说呢。 她冷不防来了句,“据说,先祖留了仙阶灵宠在此,不知是否是真的?” 今如愣了愣,转而羞恼地想道这苏南怎么什么都记在手札里。 面上却一派的云淡风轻,“自然,放养在前面的那片树林里,你若要契约它还是要自己动手的。” 苏瑾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你当初怎么是自己唤了它来让季风契约的。转而又想,已经有了思想的灵宠又怎么不知道护着它活了这么些年又一直养着它的人到底是誰呢,最终还一起出力毁了苏家,这种恩将仇报的灵宠她是不敢用的,这辈子更是不会让这九尾狐有出芥子空间的机会,将它困死在芥子内便行了。 苏瑾朝今如微微笑道,“我很喜欢先祖留下的芥子,便留在这里修炼了,仙子离开前有什么需要的可随意拿取,只是走之前还望告知小女一声,让小女心里好歹有个底。” 今如仙子点了点头,“本尊知晓了”,心里有多难受却难以启齿,一次两次被人催着离开,她是没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的。 苏瑾也不怕她偷袭自己,今如仙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会做出偷袭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便放了心在芥子里的屋子内修炼。 芥子里的灵气比外界的要浓郁百来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要筑基时立刻出了芥子空间,刚出了空间便开始筑基。 苏瑾只觉得周围的灵气疯狂地往她体内涌来,让她身心舒畅不已。 可她高兴没多久便突兀地感觉到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痛得她冷汗有如雨下。但好在她有原主的记忆,知晓筑基不是小事,不敢轻易停下,不停地转动灵气流动全身最后汇集丹田。 在苏瑾的院子外,在早已感受到这股灵力波动的护法长老急匆匆赶来,一脸欣慰地看着苏瑾的房屋,不愧是苏家嫡系血脉,这样的天才,合该享受最好的资源。同样赶来的当然不只是护法长老,感受到灵力波动的还有苏家的年轻一代,目光复杂地看着苏瑾的院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苏母则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她虽然才是金丹期修者,但小小练气期的气息还是瞒不过她的。 大约过了两个月,苏瑾才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欣喜便被自己一身恶臭熏的直想呕吐。然后便听见扣门声,“小姐,夫人让奴婢备了水,可是需要洗漱?” 苏瑾点了点头,又发现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出声道:“快些搬进来。” 几个丫鬟抬了浴桶进来,放好后兑了水又撒了花瓣,才退了下去。 苏瑾急不可耐的褪了衣裳进了浴桶,拿了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自己的身体,果不其然的发现自己的皮肤比之前要光滑细腻的多,白皙如雪不外如是。 她开开心心的哼着歌,洗漱完挑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纱织衫,这件纱织衫,是由天蚕丝织就的,手捧着轻飘飘恍如无物,穿起来更是尘埃不沾,仙气十足。 出了房门便见到苏母在自己的院子中不知等了多久。苏瑾一愣,学着原主的样子上前勾着她的手臂,“母亲在这院子里等了多久?怎么不进来坐着。”转而又想到自己在筑基,筑基成功后又洗了个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苏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言语中却带着喜悦,看了看苏瑾点了点头又说“不错,竟然冲到了筑基中期,我很欢喜。” 苏瑾歪了歪脑袋,原主因为天赋的原因备受苏家期待,不管是待遇上还是资源上,永远都是苏家最好的,再加上被苏父苏母捧在手心里,性子难免有些骄纵,待人的态度也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滋味,但是她的心肠却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在季风救了自己之后将他带回苏家让苏家给他一个好的前途,在得知季风要去东大陆求学后又将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了他,让他有困难凭此玉佩来找苏家帮忙。连他日后的生活都想到了,可见这姑娘心地不坏。 苏瑾看着苏母认真开口“母亲,我会更加强大的,我要保护苏家,还要保护你个父亲,我会更加努力的。” 苏母江古见着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却像个大人一样,一脸认真地说要保护她和苏父,忍不住地扑哧一笑,“好,我等着你强大起来。” 苏瑾见苏母如此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脚下却不慢勾着苏母的手臂一起去了主院那边,心知自己不能有太大的变化,免得招人怀疑,解释起来也颇为麻烦。 到了主院那边,大堂里乌压压的一片人,然而这只是苏家嫡系而已,由此可见苏家繁盛。苏父是现任族长,苏母和苏瑾到了大堂后直接站在了苏父的身边,苏父脸上掩不住的惊喜,盯着苏瑾大声地说了三个好字。 他当年也大约花了五六十年才筑了基,自持也是天才人物,却不料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天才。 几位执法长老和护法长老相视而笑,苏家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碎婴成仙的人了,苏瑾,苏瑾极有可能会成为苏家这一代的羽化成仙的人。好啊,好啊,苏家终于要出现新一代的仙人了。 下面几个与苏瑾同岁的姑娘有些失落的低着头,尤其是之前与苏瑾争执险些动手的苏雅,她阴沉着脸,嘴角微微抖动,险些哭出声来,明明自己也不差,为什么偏偏比不过苏瑾呢。 苏瑾只觉得有一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顺着方向一看,却是与自己同岁却小了两个月的三叔家的堂弟,苏北。 苏瑾顿觉怪异,一个孩童的眼神,怎么如此狠厉,不由得晃了晃神,实验室里的那个人… 苏锦城看自己女儿盯着苏北看,却发现苏北也到了炼气大圆满,不由得惊喜道“小北,上前来让我看看” 苏北抿着唇乖巧地上前,苏锦城摸了摸苏北的根骨,“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苏家的好儿女。” 苏锦城激动的差点落了泪,自家女儿贪玩好胜,本以为压着她兴许能有所进益,却不料转眼便筑了基还到了筑基中期。本以为苏家只有一个能在成仙之路走到最后,却不料还有另一个。 执法长老点了点头同样欣慰道,“既然一个已经到了筑基中期一个已是炼气大圆满,现在便可出门历练,好有所收获。” 苏瑾微微惊讶,原文中苏瑾十四岁才筑了基,然后出门历练却受伤被季风所救,十四岁的苏瑾筑基时,苏家与她同辈的也不过都是在炼气四五层左右,苏北…苏北当时也不过是炼气三层,现在怎么变化如此大。 在苏锦城旁边的苏北微微沉着眸子,听了长老的话也只是乖巧地点头。 苏瑾觉得脑中飞快闪过什么,偏偏抓不住,颇有些无奈,面上却附和着长老的意思。 苏锦城沉吟一声,“瑾娘才筑基结束,境界不太稳定,还是先在家里调息几日再出发不迟” 几人纷纷点头,然后对着大堂里的小辈们嘱咐了修炼之事,激励他们,让他们不要气馁之类的话,便散了。 小辈们三三两两结伴出了大堂,心里有多失落暂且不提,但是苏雅却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第11章 天道酬勤 苏瑾看了看,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到底是有过孙女的人,心里还是把自己当做老人的,见比自己孙女还小的姑娘因为自己哭了到底是有些难受的。 随口和苏母扯了几句话便出了大堂,问了几个人找到了苏雅。 苏雅一个人蹲在假山后面哭的很伤心,苏瑾顿了顿,上前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苏雅一顿,头也不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苏瑾张了张嘴,想着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又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却又听她说,“我也想像瑾娘那样,让父亲为我骄傲,可是我无论怎样努力修炼,却仍然赶不上每日玩耍的瑾娘,母亲说这是天赋,我不服,凭什么瑾娘天赋异禀,轻轻松松便做到了别人要努力刻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事儿,”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开始哭了起来,“我哪里比不得瑾娘,偏偏他们只记得瑾娘的天赋,只这一点便将我压的死死的,我又哪里有错” 苏瑾犹豫地想自己还是不要开口了,否则这姑娘发现安慰她的人正是自己口中的瑾娘肯定羞愤欲死。 然后便听见苏雅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走吧。” 苏瑾默默地将手收回,转身离开,还是快点走吧,万一这姑娘转身发现是自己,依着她的那颗自尊心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没走几步就发现苏雅的小跟班苏欣手里拿了湿了的帕子往这里来,“瑾娘?”却被苏瑾捂了嘴,“当我没来过,我先走了。” 苏欣莫名其妙的看了苏瑾一眼,又看了不远处哭的伤心的苏雅,快步走向苏雅,“方才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好多了嘛…” 苏瑾没有再留下听墙角的意思,直接离开了。 苏雅虽然觉得苏欣说话有些矛盾,明明自己刚刚让她走让自己呆会,怎么又回来了,却没有多想其它的,苏欣拍了拍苏雅的后背,安抚地开口“喏,我把帕子湿了,你快擦擦眼泪,敷会儿眼睛。” 回去了的苏瑾有些恍惚,她发现自己好像又牵扯到了剧情,剧情又有了改变。 闭了闭眼还是觉得实力的提升比较重要,便让丫鬟关了门,守在院子里,自己进了空间。 苏瑾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今如仙子,却发现小木屋里的桌子上留了纸鹤,那纸鹤口吐人言,大概便是今如仙子已经走了,因为她当时在筑基,不敢打扰,留了纸鹤道别。 苏瑾伸手摸了摸纸鹤,便出了空间,坐在榻上打坐,巩固境界。 约莫月余苏瑾才吐了口气,缓缓张开了双眼,下了榻伸展伸展身体,拉了拉筋骨,才推开了房门。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饿的难受,巩固境界前忘了吃辟谷丹,现在倒好,真是饿的全身没劲。 出了门便去了苏母那蹭灵肉吃,惹得苏母心疼不已,啰啰嗦嗦的好一顿数落,苏瑾不觉得烦,只觉得温暖极了。 和苏母说了第二天便要出门历练,却被告知苏北也还没走,在等她一起,苏瑾瞬间萎靡不振了,说实话,她有点怕苏北… 苏北浑身的感觉就让她感到危险… 和当初在实验室里的那个人一样… 苏瑾敛了心神,打算试探试探苏北,若是重生者还好,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可若是实验室的那个人,能联手自然是极好,就怕他的任务与自己的目的相背驰,那才是真惨。 和苏北约好第二天上午出门,历练的地点不变,依旧是苏家试炼林,只是由于苏瑾和苏北皆是九岁的孩童,苏父便唤了两个家族护卫随身护着。这点倒是和剧情中的不一样了。 第二日一早,苏瑾将丫鬟收拾好的东西收进了随身储物戒中,虽然这戒指也是空间,但和芥子空间比起来却是差有千百倍,因为这储物戒中不可放活物。单单这一点便与芥子空间相差甚远。 去和苏母道个别后,便去了门房那里领了出门的腰牌,正巧碰上了苏北。 苏北虽然比苏瑾只小了两个月,但浑身都透着沉稳的气息,怎么看着都像是哥哥。 他见苏瑾过来,朝苏瑾点了头,“瑾娘”。苏瑾瞬间就敢肯定苏北不是重生便是被穿了,要么就是被任务者附了身,反正不是原装货了。因为,苏北从来不会喊家人的名字,比自己大的就是哥哥姐姐,比自己小的便是弟弟妹妹。 苏瑾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挂着笑容,朝苏北点头,“你在这儿等了多久?父亲说让我们带了护卫出门,怎么不见人影?” 这话刚落,门房那里便领了两个人过来,“大小姐,这是跟您和九少爷一起出去历练的护卫。” 苏瑾摆了摆手,“还等什么呢,快些走吧。” 苏北跟着苏瑾的脚步一起出了门,两个护卫皆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两个主子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呢…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苏瑾第一次像个乡巴佬一样盯着左右街道东张西望,虽说自己上一世也在古玩街玩过,可到底不及眼前的古香古色土生土长的气息,她看的开心,却不知苏北在后面一直盯着她看,眯了眯眼,果然换了个芯子… 苏瑾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行为很招摇,小小年纪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活脱脱的小肥羊。 在这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杀人夺宝。是常发生的事儿,苏瑾和苏北只是在街道上晃荡了一圈,便招了好几个贼心惦记,尤其是四人身上穿着常服,没有什么标记性的服饰,浑身上下透着不抢我抢谁的气息,几个胃口大的一路偷偷地跟了他们好几天寻找机会下手。 即使苏瑾再迟顿也发现自己被惦记上了,她才忽然明白,苏家每一代出来历练的用意。苏瑾是四个人中武力值最好的,灵力最纯的,可是实战起来她却是最拖后腿的。空有一身灵力,偏偏不会用,这就是历练的目的了。 眼前三个魁梧大汉嘴上说着请教切磋,可行动上却是招招致命,苏瑾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哪里和人动过手,被护卫护在身后,看着他们混战险些惊叫出声来,苏北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你要保命就别出声惹那三个抢匪注意,蠢货。” 苏瑾镇定地点了点头,因为苏家功法和世人练的魔法和剑士不一样,所以苏瑾根本看不出哪一方占了上风,也就不知道两个护卫能否护住她们,她和苏北一边挪着脚步离开几人的视线,一边观察周围是否有其他人埋伏,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与自己如此相近。 苏北一边挪着脚步一边观察几人的打斗,对着苏瑾的耳朵轻声说“你现在是炼气中期,他们几个人联手也远不及你,你试着将灵力打在那个头上缠了褐色布条的粗布大汉的腿上,立刻马上。” 苏瑾抿了抿唇,单手结印,一击必中。 苏瑾哑然,竟然真的打中了,那大汉觉得小腿一痛,然后便行动自如了,苏瑾那一击并没有什么用处。还在沾沾自喜的苏啊的耳边就传来嫌弃的声音,“就这点力道?你给他挠痒痒呢?”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嘟着嘴,默默的双手结印,一只手不行那就两只手。引着灵力直达手指,却不料那大汉被其中一个护卫摔在了地上,那收不回的灵力瞬间打中脑袋。 噗通一声,那系着褐色头带的粗衣大汉脑袋被打爆了,苏瑾瞬间被吓到了,她,杀人了? 她杀了人! 满目的血色参杂着白色,充斥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简直令人作呕。 其他两个大汉一见自家大哥交代在这里了,瞬间不要命一般的挥舞着银剑。 而苏瑾的眼中只有那红色与白色,她跌坐在地上,害怕极了。 苏北也不管她,自己双手结印不停地打向那两个大汉,突然烦怒道,“你们俩人还不快快解决了他们,难不成还要我与瑾娘命断于此?” 两个护卫见此再也不敢藏拙,露出了金丹期的修为,直压得那两个大汉吐了血,一挥手灭了两人。 连忙上前请罪,“大小姐,九少爷,属下护主不力,让你们受惊了” 苏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即使活了一辈子,她也是第一次杀人,那人还死的那样惨。 苏北不耐烦地朝她轻声安慰着,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烦躁极了。 第一次哄人,这人还不领情哭个没完。 他本就是脾气暴躁的人,被哭声包围着,他忍不住地吼着“哭有什么用,你空有灵力不会使用,若你能控制好自己的灵力那人会死吗?” 那两个护卫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声会。 苏瑾被这么一吼,瞬间压住了哭声,一抽一抽的打着嗝,眼泪依旧在流。 苏北冷冷地看着她,“你哭有什么用,如果不是这两个金丹期的护卫护着我们,明天就该轮到苏家哭了。” 苏瑾低着头抽噎着不敢出声。 苏北也不管她,指挥着其中一个护卫去捉着妖兽来,烤着当午饭吃。 荒郊野外的也不敢让两人都去寻找食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来d等级世界放松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第12章 天道酬勤 苏北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但也不会高看谁一眼,他自己也是从f等级世界一点一点历练出来的,从手段粗暴到现在谈笑间便能设个套让人钻了进去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至于苏瑾,他只记得这姑娘是实验室新人,自从占了他的营养仓后就再也没出来,他也不愿用别人的东西将就,便花了两个a等级世界的积分重新买了一个,没想到竟在d等级世界看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世界过去那么长时间,她好歹也该做了十来个世界了吧,却没想到被一个爆了脑袋的场面吓到哭出声来,倒也真是好笑。 苏北远远的坐在地上看着留下的那个护卫捡了柴火过来,这两个护卫之前在苏家便得了家主的命令,非是性命攸关之时不得暴露自己的修为,却不料第一天便被苏北戳穿了,心里也实在是郁闷。 苏瑾哭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但也不是不怕了,而是哭累了。 她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因着之前苏北对自己的保护和怒斥,倒让她生出了依赖之心,看着苏北就觉得自己安全了很多,她慢慢走向苏北,眼睛通红,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苏北的脸色,也不敢太靠近苏北怕他呵斥自己,又不愿意自己离得太远,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坐着,连那个护卫看着都觉得有些怜惜,柔声开口道“大小姐不妨和九少爷坐的靠近些?” 苏瑾看了苏北一眼,见他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同意,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同那个护卫聊上了,“你叫什么?” “我叫苏癸,排行十,那出去猎杀魔兽的是苏壬,排行九” 苏瑾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那护卫倒是好生安慰她“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若小姐不怕才是奇怪呢,今日还好死的是他们,若死的是我们,族长和夫人得多伤心,况且他们是什么身份,一百个抢匪也抵不上您一个人的。” 这倒是实话,苏瑾的天赋太过惊人,几十万年苏家也没有出现过几岁便筑了基还一举冲到了筑基中期的人。 苏瑾看了看苏北,见他神色冷淡,抿了抿唇岔开了话题。 没一会苏壬便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像是猪一样的野兽,头上不仅有角,全身还有着长长的毛发,若不是那鼻子与猪的鼻子一样,再加上有原主的记忆,苏瑾肯定不认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壬笑着说“蚝兽肉鲜,烤起来很香的,吃不完可以收进储物戒中,以后再吃。” 苏瑾看了看蚝兽,苏癸也笑着说“大小姐和九少爷要过来看看蚝兽吗?” 苏瑾摇了摇头,她兴致索然实在是没有好奇心,苏北也摇头,他对这种丑的要死的魔兽实在是不对胃口。 因为苏瑾之前受了刺激和惊吓,两个护卫体贴地背着苏瑾将魔兽刮了毛,放了血,切下了四块肉便收回了储物戒,将肉串在了树枝上一边烤着一边撒了盐。 没多久便来了一群人,穿着看起来像是佣兵团的,领头的看到烤肉的两人和分开坐的孩童,先是一愣,他们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人,不过见四人的模样,两个成年男子明显不是主事的人,也就清楚了是以那两个孩童为主,于是朝苏瑾和苏北点了点头,“打扰了,”苏北颔首“无碍。” 牧若转身和身后的人吩咐道,“大家在此歇息片刻,填饱肚子再做打算。”然后和旁边穿着暴露长相妩媚的女人小声道“奥莎,你领几个人去猎些魔兽回来,我们的食物已经吃完了,最好是多猎些,打死了便收回储物戒,明面上带一条回来就可以了”。没办法,不说的详细些奥莎是不会明白的。 奥沙点了点头,唤了几个人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苏瑾愣愣地看着奥莎消失的身影,这样的速度在原主的记忆中是很正常的,倒是对于苏瑾来说,即使她有这样的记忆,但是亲眼见到时还是觉得很惊吓。 苏北看了一眼苏瑾,走到苏瑾旁边坐着,苏瑾有种受宠若惊,“你…” 苏北却打断她道,“苏壬苏癸是我们的护卫,倒是他们不会帮我们任何忙,也就是说历练还是得我们自己完成,拿到历练单上的所有东西。” 苏瑾愣了下,苏北却没有停顿道,“他们的作用就是在我们生死攸关时保我们不死,还受的伤还要自己受着。你别想着靠我或者靠他们。” 苏瑾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烤肉的两个护卫相对而视,即使苏北说话的声音再小,也瞒不过金丹期的两个护卫,听到苏北的话,苏壬和苏癸很是惊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全是事实。 好一会肉烤好了,散出阵阵香气,那一边的奥莎也回来了,她拖着蚝兽,留在旁边捡柴火的人都闻着苏瑾这边的香气,吸溜着口水催着赶紧烤肉。 他们不像苏瑾这边那么讲究,连毛都没刮,直接放了血切成了十来块,一人捧了一块自己动手烤。 苏瑾捧着烤熟了的蚝兽肉,小口小口地咬着,的确很鲜美,没有什么异味,旁边的苏北姿态优雅,吃着兽肉就像在吃满汉全席一样,惹得苏瑾看了好几眼。 一块肉吃了还不到一半,苏瑾便吃不下去了,她向来注重饮食,像烤肉这类的食物向来少碰,苏癸倒是细心,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几个红彤彤的果子,递给了苏瑾,苏瑾对着他甜甜一笑,这果子倒是香甜可口,可是也就是橘子大小,两三口就没了,里面竟然还没有核,吃了几个后苏瑾摸了摸肚子,八分饱,不能再吃了。 几人擦了嘴,将柴火灭了,和牧若点了点头,便打算朝北面的历练林出发。 奥莎却闻了闻魔兽的肉,拦着他们问道,“我和你们的肉一样是蚝兽,为什么和你们的味道不一样?” 苏瑾四人同时愣了一下,苏瑾知道这个姑娘,长了一张精明妩媚的脸,本质却是个傻大姐。 苏壬看了一眼她那黑不溜秋的肉,外面糊了,里面还有血丝… 这烤肉技术也是没谁了。 “这位姑娘,你这个肉还没熟呢,再说这肉的外面又被你烤糊了,糊味包裹着肉味,肯定是没有我们烤的味道香的。” 奥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肉,“怎样才能烤得像你们烤的那样?能教教我吗?” 牧若上前拉住奥莎,“不要胡闹,几位朋友不用理她,你们若是急着赶路便先行离开吧。” 其实是他们自己急着赶路,倒是奥莎,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味道,连肉都不烤了,其他人自己开吃了只有她还在墨迹,大家吃完了还要继续赶路,奥莎再废话下去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和大家一起赶路,原本体力就没有怎样恢复,半路上肯定会拖大家后腿的。 苏壬也大概明白了牧若的意思,点了点头和奥莎道“可以用天地间的魔法或者说,你们修炼的斗气,来控制火的温度和肉的质感。” 牧若抽了抽嘴角,斗气还可以这么用,这倒是第一回听说,不过也没人会那么无聊去研究怎么用斗气或者魔法来烧烤吧… 苏瑾敛了敛眼睛,跟着苏北的脚步走,苏壬苏癸两人护在两人的身旁,朝牧若点了点头“先行一步。” 苏瑾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大,导致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晚上到了苏家历练林后匆匆吃了些果子便不愿意吃别的了,苏癸想劝两句却被苏北的眼神吓退了,这哪里是九岁孩童的眼神,苏癸恍恍惚惚的想着。 四人围着火堆坐着,苏壬和苏癸两人在火堆的周围撒上防虫的药粉,苏瑾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又因为那梦中全是红与白还有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而惊醒。 苏壬和苏癸的修为远远高于苏北苏瑾,再加上超强的五感,而苏北警觉性向来不曾放低过,在她呼吸急促时这三个人都相继醒来担忧地看着她。 苏瑾脸色煞白,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动了动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苏北叹了口气,在她后颈一点,灵力顺着经脉进去大脑,苏瑾瞬间舒服多了,沉沉浮浮般睡了过去。 苏壬和苏癸相视而笑,即使九少爷总是一副不愿搭理大小姐的样子,但刚刚那模样还是挺关心姐姐的,到底是亲姐弟。 苏瑾醒时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了,太阳还未出山,影影约约还能看见天上的星星。苏壬轻轻拨动着已经烧成灰的火堆,苏癸靠在树上似乎还在睡,苏北已经开始打坐了,苏瑾却想到了那个噩梦,那一双盯着她看的眼睛,还有…苏北。噩梦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在历练林带了大半年,苏瑾不仅杀了人还杀了比人还恐怖的魔兽,更甚至从一个连鱼都没杀过变成自己一人杀了魔兽,面不改色的将魔晶取出,毛色好的还会将皮毛剥了下来。 第13章 天道酬勤 苏北在历练林从炼气大圆满中筑了基,苏瑾也到了筑基后期,若能进去玉佩中便能结气成丹了,她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这样的速度太快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直到回了苏家,苏瑾也没看见季风,才真正认识到,剧情还是有些乱了。 苏母见苏瑾虽没有带伤回来,但浑身风尘仆仆的,个头也长高了些,原先带的衣服都旧了还小了,不由得有些心酸,“好孩子,”摸了摸苏瑾的头发,苏瑾早已不见早期的娇气与任性,眉宇间俱是坚韧。 和苏北一起将历练单上的东西交给了门房登记,两人便分开了,历练的大半年间,苏瑾在不知不觉间将苏北当成了依靠,也许她自己没有察觉到,但两个护卫却看的明白。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她先是泡了温泉舒缓疲劳,才回去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却听小丫鬟说苏北一举冲破了筑基后期,在护法长老的指导和护法下结了丹。 苏瑾懵了。 想了想原主好歹是个天才人物怎么能随便地被别人压了下去,好吧,其实就是苏瑾将苏北当成了竞争对手,什么都想压人家一头。 她也不多想,直接进了空间,也不知呆了多久,恍惚间觉得空间内的灵气不要命一样直接往丹田中涌入,她才吓的脑门全是汗连忙出了空间,出了空间的一瞬间,苏家周围的灵气全部汇聚到了苏瑾的院子中。 这样的场景,和两个月前的苏北结丹时一模一样。 两位护法长老在察觉到苏瑾在结丹时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苏瑾的院子中,竟然没有人护法! 苏母也在下一刻出现在了院子中,见这情景不经又急又气,这孩子,这孩子,结丹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没有人在里面护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是好,这孩子的心怎么就那么宽呢!! 几人守在院子中,也不敢贸然进屋,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屋里的苏瑾却惨了,她没有结丹的经验,上一世的苏瑾死时二十岁,也不过筑基后期,所以只能凭借脑海中的回忆去想当初在书中看到的结丹过程。 苏瑾从内视中发现灵力凝结成一股力量不断地冲击着丹田的内壁,她努力控制灵力凝成一团,却发现这极为困难,一时间急的浑身是汗,再加上丹田不断受到冲击,导致苏瑾的感官又急又燥,突然间一股清凉从脑中涌向心脏,她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是…9527… 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在丹田处将灵气聚集,直到灵气没有一点点余地攻击丹田,逐渐开始往中心一点汇聚,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球,苏瑾心中一喜,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运行着,感受着那白色的圆球慢慢的变得强韧起来,不再软软的,不像一戳就会变形的水球一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不断的运行着功法,不断将丹田内的灵气打磨融合在白色圆球内,直到 逐渐使得金丹变得有了光彩,金丹上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院子中的几人等了四天才感受到金丹期的气息,成了!成了!! 苏母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脑袋却一翁一翁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难得地对着苏瑾院子里的人发了火,每人罚了两个月的灵石,又吩咐苏瑾巩固境界后将她押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巩固境界后的苏瑾觉得整个人像是新生了一般,这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的不一样了,枝头上的麻雀在发呆,院子里的大树在沉睡,枝桠慵懒的在寒风中随意摆动…一切都是活的一般。 刚出了屋子没多久,便听到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将苏母的原话传给苏瑾,苏瑾瞬间懵了,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太自负了,什么都不懂就贸然结了丹,还好有9527,没出什么事儿,想到这里,眼里不禁滑过一抹黯然,老老实实的去跪祠堂了。 跪了两日苏母气也消了便唤了她回来,一顿斥责后才放了她回自己院子。 回了自己院子的苏瑾发现自己院子中的奴仆都在贴着年画,她才意识到,新的一年来了。 歪了歪脑袋,突然起了兴致,回了屋子拿了纸来着毛笔字,写完了之后却发现,上个世界的字和这个世界的字完全不一样…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苏北,历练的大半年间苏北虽然少言寡语,而且一般说话都是在鄙夷她,但是…意外的是个好人呢,笔一扔她便提步入去了苏北的院子,一路上都是带着喜气的奴仆,到了院子门口才发现自己不请自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见苏北出现在门口,他一身青衣,却意外的穿出了儒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进来吧。” 苏瑾心中一喜,不可否认即使苏北对她态度有多恶劣,她仍然依赖着他。 他在前面走,也不管自己脚步快慢苏瑾能否跟得上,“今天怎么来我院子了,我以为你能耐了,结丹都不用人在旁边教导和护法,我这小小院子怎么容得下你这尊佛像呢。” 苏瑾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结丹会那么凶险,我以为和筑基一样的。” 苏北冷笑,“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苏瑾鼓着脸,却不反驳,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活该被骂的。 跟在苏北后面进了屋内,苏北手一挥便设了隔音法阵,“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是什么事儿才能让您这样的贵客踏进我这样的茅庐?” 苏瑾咬了咬唇,“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挤兑我你觉得很开心?” 苏北倒了两杯水,递给了苏瑾一杯“是也不是。说吧,什么事儿。” 苏瑾喝了口水,嘀咕了声“怎么不是灵茶。” 苏北眉一竖,“难喝你可以不喝” 苏瑾果真放下了杯子,“我没事难道还不能来找你?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事要问你。” 苏北看了一眼被放下的杯子,嗤笑一声,“还不是有事找我” 苏瑾没有和他争,“我只想问你,你是否和我一样,是…” 话音未落,就被苏北隔空点了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苏北闲闲地看了她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天道在上,可是一直在看着咱们呢。” 天道,这个世界上的管理者,一旦发现他们是外来者,一定会被抹杀的。 苏瑾想到这里,不由地为自己的鲁莽而露出懊恼的神色来,苏北见她有所悔悟才解了她的穴位。 苏北心中带着厌烦地想到,苏瑾自己想死倒是没什么,但是不能连累他,知道怕了才对,知道怕了才会懂得小心。 苏瑾踌躇了会,用词也颇为小心“既然咱们都是一样的,你会帮我吗?” 苏北一脸冷艳高贵,“不会。” 带着解释意味道“我只想成仙,别的都不会管。” 苏瑾默,同人不同命,同样是苏家人,苏北原主的心愿只是成仙,而苏瑾却是斩断男主的仙路,让男主抵命,还要保护好苏家。 好想换换啊_(:3」∠)_ 沉默了一会,苏瑾才认命地看向苏北,“我没有丝毫头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它沉睡了,我想你可以帮我的,谁知道……” 沉睡了的9527犹如苏瑾自断了臂膀。 苏北皱眉,想了想,带着提醒意味“你是姐姐,应该庇护我们,而不是依赖我们,不过,我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听听?” 苏瑾可有可无地点头。 “曾经山脚下有一家猎户,在山中猎了个大虫,却不料大虫肚子里有只小虫,猎户想,待这大虫产了崽子,再杀了也不迟。大虫产崽后,虫崽子留下给猎户的儿子做了伴儿,大虫被杀了拿去集市卖了个好价钱。” “没一年,虫崽子长成了大虫,养着这只大虫的猎户一家都被这长大了的大虫咬死了,这猎户死前想道:若是给我个重来的机会,我定要在这大虫还是幼崽时,便将它杀了。” 苏瑾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苏北看,“这个故事真不错,我若为猎户…”话未说完,便笑了一声,“今日打扰你了,我该回去了。”说完便带着跃跃欲试的意味站起身来。 苏北将苏瑾送出了门,眯着眼睛看了天空许久,叹了口气,成仙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便听小丫鬟说苏母送了□□过来。 苏瑾脚一顿,抬步进了屋便见到那件□□了。 那白色的□□犹如一层纱一样轻薄,隐约间还能看见光芒,格外的圣洁。 她记得刚来这个世界时她和苏雅仿佛就是为了这件□□而起的争执,甚至差点打起来。 手指轻捻,试着将灵力探入□□却发现□□有自我防御意识,阻止任何人认主。 这样一来,岂不是谁得到便是谁的? 第14章 天道酬勤 想到这里,苏瑾心里不禁有些郁闷,将□□拿起来一抖,发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这□□虽是唤做□□,却不是衣裳,而是和披帛一个模样,是长条形状的巾子,搭在肩上,缠绕在手背间,站立时披帛自然下垂如潭水静谧,走动时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动静相得益彰,真是美极了。即使苏瑾过了年才十岁,披上这种附加的服饰,延伸了身体的视觉效果,竟也能穿出十三四岁少女的娇态,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感到自己陡然身体一轻,有些飘飘然,随风而去的感觉。一时间,苏瑾也舍不得将这□□放下了,既然舍不得,那就穿着。 芥子空间内自成一片天地,芥子认了苏瑾为主,在这空间内,苏瑾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是这片天地唯一的主宰者也不为过。 她刚进了空间,便发现了□□的妙用,明明是金丹期,竟然能触摸到空间内的运道,对于空间内的掌握程度竟然到了一个念头便能立于云彩,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可是,这明明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呀。 摸了摸披在身上的□□,果然是个宝贝,嘴角一勾,谁若要,来抢便是,抢得到也是她自己无能护住宝贝,怨不得别人。 美滋滋地在空间里驾着云转了一圈,在空间的房门前看见了那只忘恩负义的九尾狐柯姬守在那儿,苏瑾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也难怪,她一会布云,一会施雨的,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柯姬若还未发现这空间迎来了新主人她才要怀疑这柯姬是否是原装货了,轻飘飘地落了地。落地的瞬间,柯姬便化作了人形上前跪拜,“柯姬拜见主人。” 苏瑾看了它一眼,上一世她曾看过好几部神话剧,九尾狐一般都是妖媚惑世,绝世之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柯姬一身雪白毛绒服饰,面盘端丽,眼角上挑,端得是风流妩媚,清澈的眼神却带着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殷桃小口,三千乌黑发丝,身段窈窕,简直美得惊人。可惜的是,苏瑾是个女人。 苏瑾不仅无法对她的面容产生喜爱之情,还在心中暗暗警惕要防着这只狐狸精,哪日放她出了芥子空间,恐怕转眼便用美色将苏家祸害了,再加上还有季风那只种马,天道的宠儿,天生吸引各路美人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柯姬见到季风,一见钟情什么的,简直讨厌透了。 柯姬对苏瑾来说,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仙阶灵宠,发起威来即便是化神期的大能也不能抵上一击。 若放她出去,不仅杀不了她,还不能得罪了她,想到这里苏瑾心中不禁有些郁闷。心中郁闷,话里也就带了几分抑郁出来,她身子一侧,避过柯姬的跪拜“救你之人早已羽化成仙,我不过是金丹修士,你认错人了。”脚步也不停,直接从柯姬旁边走过,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柯姬连忙跟上,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为什么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对自己的不喜,但是,“你不想和我契约吗,我是仙阶灵宠,我若认你为主可以助你直接碎丹成婴,突破化神期,冲到合体期,对你成仙之路有着莫大的好处,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事儿。” 言外之意还是她讨巧了。 苏瑾摸了摸手臂上的□□,眼角发凉,她之前便打定主意将柯姬困死在这芥子空间内,即便她是仙阶灵宠,可惜她出不了空间,触摸不到天道,也就没法羽化登仙,寿元用尽,还不是化作一座枯骨。 况且,在空间内,她掌握着空间的运道法则,多给柯姬十条命也不敢对她动手。 为了突破元婴和化神,而将柯姬契约,空间共享,空间也就关不住她了,这样一来,哪日看见了季风,为了季风,难保她不会弑主,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 苏瑾想到这里,冷笑一声,转身坐上了榻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柯姬“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事儿对小女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呢,父母一直教导小女脚踏实地修炼,莫要投机取巧,免得得不偿失。更何况你不得我眼缘,我对你心生不喜,契约一事也莫要再提。”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柯姬想与苏瑾契约自然是想离开这个空间,她已经在这片天地里待了不知多少岁月,即便她是仙阶灵宠,寿元无量,却也不能这样耗着,听到苏瑾毫不客气地说对自己不喜,虽然心底有些不舒服,但因此事要求着人家,便压着那点不舒服,语气软软糯糯地“既然不得您的眼缘,柯姬也不敢在您的这片天地惹您厌烦,还请您开了这芥子,奴家这便离去。” 倒是打蛇随棍上,挺会瞅准机会,顺势而为的。 苏瑾似笑非笑,“先祖曾救过你一命,你这样就想离开?” 柯姬踌躇了下,“倒不是奴家忘恩负义,实在是奴家两袖空空…” 话音刚落就见苏瑾便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当我苏家是什么破落户不成,什么好东西我不曾见过,我如今不过是金丹期,我只要你在我空闲时当我陪练,指导我的法术,待我飞升之际便放你离开此处。”当然她是不会飞升的,原主可是要求要保护苏家的,飞升了就回不到下界了,还谈什么保护。苏瑾心底的小九九柯姬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拿她没办法,顶多不再教苏瑾,回空间里住了不知几万年的山洞,自己想办法离开这个空间,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柯姬早便看见了她身上披着的□□,自然清楚她是不缺什么宝贝的,犹豫了好一会,“不知您今年芳龄几何?”年龄的大小比之修为的阶段可以分辩一个人的天赋,天赋好的几百年便可成仙,天赋差的,用尽万年,寿元耗尽也无法破碎虚空羽化成仙。 苏瑾笑,“过了年便满十岁了。” 柯姬瞪大双眼,“还不满…十岁?” 还不满十岁便是金丹期,多么恐怖的天赋,想起方才自己大言不惭的话,不由得脸庞有些发热,即使不用自己帮助,眼前这女童不用百年便能碎丹成婴,到达化神了。 苏瑾看了眼榻上的小桌,桌子上清一色的棋盘,全是由黑玉和白玉打磨而成的。 “自然是真的,我何必要拿自己的年岁开玩笑。” 柯姬眼角不由地上挑,流光在眼中转动,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开心,“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柯姬自然是信的,那您想要奴家教您什么呢?” 苏瑾怜悯地看了柯姬一眼,心中想道,希望她一直这么开心… “法术吧,我只一味的修炼,很少练习法术。” 柯姬虽不明白苏瑾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只要想到用不了几百年就能离开这里,她便兴奋不已。 “您放心,奴家一定用心教您,不知您打算何时开始?” “学时我便唤你来,平时无事不必过来。” “那现在…”柯姬顿了顿,现在你是有事还是没事? “你先回去吧,我想多熟悉熟悉芥子空间。” 走之前,柯姬看了一眼苏瑾身上的披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不知您身上的披帛是否是□□?” 苏瑾眉头一扬,“不错,怎么,你认得?” 柯姬摇头,“不是奴家认得它,而是这□□来历不凡,您出门历练还是不要披着为好,免得招来不必要的祸患。” 苏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柯姬被困在芥子空间里十几万年,竟然也知道□□,难不成真的是天上神女穿的衣服? “来历不凡?我倒是有些好奇,它有什么样的来历。” 柯姬看了眼苏瑾身上的□□,眼神深邃: “传说中,天女下凡,脱下的衣服挂在村庄的一棵大松树上。有一天,一个打鱼的年轻人发现了这件□□,将□□私藏了起来,天女哀求年轻人把□□还给她,年轻人却因为对天女的一见钟情,并没有将□□还给天女,希望能把天女留在身边,天女一怒之下,杀死了村子里的所有人,□□因为年轻人的死去而不知所踪,这□□好似是一位对天女颇为重要的神仙赠予天女的,寻不到□□的天女遁入魔道,成了堕仙。” 最后感叹一句,颇为不屑的样子“人类就是这么贪婪,总是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人或物。也不知这情情爱爱究竟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叫人生死相许。” 转眼却见苏瑾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 她自己是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情之一字而对恩人的后代挥刀相向的… 苏瑾摸了摸身上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原来真的是神女穿的衣服,我原以为是人瞎编乱造的。” □□啊,披在身上竟能使出仙人的手段,难不成穿了□□便是仙人了? 第15章 天道酬勤 之后的每个日日夜夜,苏瑾不是在院子中修炼便是在芥子空间里和柯姬练习法术,繁杂记不住的手印硬生生的被她练成了一种身体反应,脑中刚想到什么法术,手印就已经结好了。 在和柯姬对打切磋时,她也发现了在空间里,穿着□□的自己无论是气势还是灵力竟然能稳压柯姬一头,脱下□□却如同12点钟后的灰姑娘一样,金丹期就是金丹期,半分也做不得假。 四年的时间,苏瑾依旧是金丹初期,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早已不同四年前的模样了。 四的时间,苏瑾不仅模样越发精致,身材也如同杨柳抽出了新枝,长高了许多,苦修四年也使得她眉间越发的清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苏瑾想,季风该来了。 苏北想,剧情该开始了。 而刚睁开眼睛的季风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便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睡着的床,乖乖,这年头还有这种破棉被啊。 苏瑾开始经常地出入中大陆的迷失森林。 就像苏北所说的,天道在看着呢,作为天道之子的季风,她若直接杀了他,天道便会注意到她,无缘无故怎么会杀人,除非她知道那个人将会对她不利。 所以只能慢慢来。 她在迷失森林呆了近半年才看见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寒酸的少年,一身灰色的布衣还带着补丁,长相倒是难得的俊美。 苏瑾心中顿时冒出丝丝缕缕的恨意,原主的执念围绕在胸腔内不停地叫嚣着,杀了他?不,还不是时候。 季风进入这片迷失森林实在是无奈之举,他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上没爹又没妈,家里连米都没有,吃了几天附近树上的野果子就撑不住了,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到了这片神秘的迷失森林,在森林的外围打点野味。 兔子和野鸟没见一只,却闻见了肉香味,口水控制不住地分泌,肚子也在唱着空城计。 闻着肉香味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肉! “这位姑娘,我…在下肚子有些饿,不知道能不能分些食物…” 说着不古不今的话,除了刚到这个世界的季风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苏瑾转动了下手中的烤肉,让火烤的均匀些,心里却在想怎么引季风多来几次迷失森林,再想法儿杀了他“坐吧。” 季风喜滋滋的坐在了苏瑾的对面,眼神可有可无地瞟向了苏瑾,啧啧,这长相可真是极品啊。 苏瑾虽然觉得那道恍恍惚惚若有若无飘向自己的视线有些恶心,但想到心中的算计也就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心里默唱着简单点,死去的方式再简单点… 季风过了眼瘾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连肚子都不叫了,盯着苏瑾手中的那块烤肉心里默念:快点熟吧 不熟我也可以吃的 如果烤肉能自己飞过来该有多好… 然后就真的看见那块烤肉自己飞过来了,季风内心被一系列的不敢相信刷屏,是我眼花了?肉竟然会飞?是我饿晕了么? 视线不停地往上抬就看见苏瑾凭空拿出一块生肉接着烤,乖乖,这是变戏法呢。 不过他好歹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人家不说,自己就不能问,不能太好奇,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谁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神奇的东西叫做储物空间,也只有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的二愣子懵懂不知。 二愣子捧着烫人的烤肉幸福地想,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美女也多,虽然肉有点糊… 两人愉快地(季风自认为)吃完了烤肉后,在苏瑾了解了季风家中的情况后友好地表示这几个月都可以来迷失森林找她吃烤肉。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这样一回生两回熟的,两人来往的多了,季风难得勤快地讲家里收拾干净准备邀请小伙伴苏瑾来玩。 苏瑾也一步一个脚印实施自己制定好的计划,教季风苏家的修仙法术,使用最简单的阵法来猎取妖兽。 在季风的邀请下,苏瑾猎了几只野味带去了季家,方圆几里独他一家,也是奇怪。 季风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请她来玩竟然还要人家自带食物和酒水,一边却吃的很欢实。 季风学会了引气入体,法术和简单的阵法,底气也足了,在苏瑾的刻意引导下终于开口表示想去迷失森林内环闯一闯。 一直以来苏瑾都是在迷失森林中环猎杀妖兽采摘草药,因为季风的缘故在迷失森林的外环待了好几个月。 终于听到自己一直想要听到的话,苏瑾嘴上虽然带着劝阻和告诫,心里却高兴的都要飞了起来。 季风听进去了苏瑾的劝告,犹豫了好一会,他早就听人说了,迷失森林内环有着高阶妖兽,一颗妖丹就可以让他摆脱这种只能靠打猎才能获得食物的日子,再加上苏瑾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到苏家,他到时候靠自己这点小法术能做什么,连中环都去不了,外环的低阶妖兽他都折腾的够呛,咬了咬牙,“不是还有你嘛,你是金丹期天才,总能保我一命吧”这话虽然不要脸,但是他为了改变自己吃烤肉都要吃吐了的生活,拼了。 苏瑾摇头,“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怎么保你,你当真要去?” 季风心一横,心中认定自己到这个世界上肯定是和各个网站的男主是一样的,不可能因为一个迷失森林就丧了命,“我要去。” 苏瑾状似无奈地点头,“好吧,只当我舍命陪君子” 两人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着的东西后便启程磕磕绊绊的到了中环的深部,内环的边缘。 苏瑾摸了摸身上的防御法器,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项圈,金子打造的,上面安了四个防御灵石,递给了季风,“喏,这个是防御法器,你带着,总有用处的。” 季风像个财迷一样,摸着项圈,他已经不是刚到这个世界的小白了,金子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灵石才是。 “你们苏家真是财大气粗,一个防御法器竟然还安了四个上品灵石。” 苏瑾歪了歪头,“你若喜欢这个便送给你了”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日。 季风将项圈戴上了脖子,四块灵石正好在胸前的位置,他也知道苏瑾的为人,说给了那就是真给的,不是客气话,高兴地点了点头,开心地说了声好。 季风只是听路过的佣兵说过迷失森林内环很恐怖,但有多恐怖他是不知道的。 看见苏瑾面孔带着严肃,也就知道自己要小心起来,但不知为什么看见苏瑾严肃的样子莫名觉得很萌,顿时笑了。 内环里没什么本事的人一般都不会进来,一般佣兵都是在外环内部,中环边缘猎杀妖兽,寂静的内环被他这一声笑惊起了无数飞鸟,草丛中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瑾侧耳一听,蛇。 敛了敛眼皮,深知此刻不能让季风打退堂鼓,一道剑光闪过,十几米外的眼镜蛇断成了好几截。 季风吃惊地看着苏瑾手中的剑,“你还会剑法?”目光转向剑的所指方向,那一片草丛直接从根处被切了过去,青绿的草间隐约看见黑色的蛇,“蛇?” “已经死了,你不必紧张”苏瑾拍了拍季风的肩膀以示安慰。 季风看了看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死蛇,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苏瑾,“金丹期的修为,果真不是盖的。” 苏瑾语气凉凉地道,“内环很凶险的,我建议你还是回去比较好,想要什么我尽量给你找到。” 出于男人的面子和尊严,再加上苏瑾刚刚露出的那一手镇住了季风,季风铁了心要往里走。 一路上那些可有可无的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高阶小妖兽直接被苏瑾的精神力攻击而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季风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高阶妖兽呢” 苏瑾将神识散发出去,却见一只像是羊驼又像是狮子的高阶妖兽正在睡觉,不远处还有一只刚吃完的骨架,骨架上零零散散的还有些碎肉,看骨架体型估计是糜兽,这种妖兽专擅幻境,幻化出华丽奢侈糜烂的幻境,让人沉溺其中,自愿被杀。 那又像羊驼又像狮子的妖兽她能抵得住致命一击,这样的战斗力可不行,还得往里面去,大概走了五百来米。便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正是路过没多远的那只又像狼又像狮子的妖兽:狮驼,醒了。 虽然很想直接将季风推进狮驼口中了事,但是人设不能崩,她是季风的知己好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该做的面子上都得做了。 既然这狮驼已经醒了,也不妨惹怒它了,苏瑾一边将季风退离狮驼杀伤力的范围一边用暗含精神力的嗓音提示季风快些离开,还未完全清醒的狮驼被这含有精神力的声音一刺,脑袋有些发疼,下意识的吼叫了一声。 林子里呆在树上的飞鸟被吓的扑哧扑哧乱飞。 苏瑾还好只是被这声音吼的有些失聪,耳朵里一翁一翁的,季风就惨了,他没有灵力护体,更没有经历筑基洗髓,还是凡体之躯,直接一口心血吐了出来。 第16章 天道酬勤 苏瑾一边将季风护在身后,问季风怎么样有没有事,一边从储物袋中掏出疗伤的丹药递过去。 季风颇为感动地摇头,将丹药咽下“瑾娘,你其实可以丢下我一走了之。”他实在没想到仅仅一个吼声便能让他心脉受损,险些经脉寸断,他后悔了,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来闯内环,不仅将自己赔了进去,还连累了一直对自己好的女孩,若能出去,这般深情,他一定不会让她错付。 苏瑾嘴角一抽,“我给你的防御法器你怎么没有用?” 季风迷惑,“我用了呀,难道是坏了?” 苏瑾扭头看他,却见项圈上镶嵌的四颗灵石亮都没亮,抽了抽嘴角,“你将灵力输入法器,启动防御。” 季风:唉?小说里不都是戴在身上就能用的么… 吃下的丹药开始散发药力,受损的心脉渐渐开始愈合,季风只觉得心间清凉,疼痛感渐渐消失。 灵力一凝,项圈上的四颗灵石开始逐个发出白色的荧光,待四颗灵石都亮起来时,季风灵力已经被抽空了,好在防御法器已经开启,没有生命之忧了。 事实证明他放心的太早。 苏瑾是金丹期的修为,对他来说修为深厚,可对狮驼来说也只是棋逢对手,再加上苏瑾有意放水,他只能眼看着护在他面前的苏瑾,被眼前那只会喷火,一爪子就能拍飞一颗不知多少年苍天大树的狮驼,逼的苏瑾拎着他颇为狼狈的来回躲避,稍稍慢些就被一爪子拍在身上。 即使苏瑾没有被一爪子拍飞,但季风却听见了骨头碎掉的声音。 乖乖啊,这得多疼啊,季风想都不敢想象。 他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恍恍惚惚间就看见苏瑾被狮驼一爪子拍飞,连带着他也滚落在一边,那狮驼一个跳跃追上了被拍飞的苏瑾,前面的两只爪子踩在苏瑾的两个手臂上,张大嘴巴便要咬上苏瑾的脖子。季风表示死亡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他看见苏瑾转头看向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将脖子上的项圈狠狠一拽,掷向狮驼,咬牙喝道:“我去你姥姥!” 可惜,没砸在狮驼的身上,飞歪了。 不过,狮驼的目光投向了扔东西过来的,活生生站着的,人。 被它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对它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可以先不管,那只活生生的活泼乱跳的,不能让他跑了,不然晚饭就不够吃了。 狮驼先吼了一声,以示警告。 季风没了防御法器护体,灵力也被防御法器抽空,还没好全的心脉直接被震断,喷出了一口心血。他错了,不是觉得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猩甜的血腥味引得狮驼兴奋得再次大吼一声,季风晕在地上,气息奄奄一息若有若无,右手竖了只中指,断气前想道:老子下辈子还是条好汉。 苏瑾摸不清季风到底死没死透,但是如果她再不有所动作,就轮到她去死了。 从储物戒里掏出几枚疗伤丹药,一口咽了下去,还没等药力发作那只狮驼便迈着猫步走了回来。 苏瑾觉得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但也只能强撑着,也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浑身疼的厉害。 将藏在芥子空间的天,衣取出,虽然在空间以外的地方天,衣只是装饰作用,防御能力较好,但这对苏瑾来说,这也够了。 狮驼见原本躺着奄奄一息的人竟然站了起来,还披着透出威压的神物。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严阵以待。 苏瑾踉踉跄跄地一边防范着狮驼时不妨的突然一击,一边挪着脚步走向季风,虽然受伤挺重,但想到心头大患十有八,九已经被除了便觉得十分开心。 天上渐渐结了乌云,苏瑾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狮驼也停下脚步不再盯着苏瑾不放,有些焦躁地甩着尾巴。 苏瑾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缓缓地挪向季风。 不一会儿,天上的乌云压顶,影影约约间还能看见雷电。 苏瑾想,这天道不会是疯了吧。 天道是真的要疯了。 它选了个人打算好好培养,将苏家给灭了,没办法,天上的神仙太多了,苏家还不停地有人飞升,苏家要是没了,天上的神仙再送去历练,度不了劫的就身死道消,这样一来它就清静了。谁知道刚选好一个,没多久就为了救苏家的丫头死了!! 能不生气吗,能不生气吗?! 先将这只不知天道地厚的畜生给灭了,再灭了那个碍眼的死丫头。 眼见这雷电交加在乌云中流转,乌云还有越结越大的趋势,苏瑾表示自己很方。 她坚信一点,季风是天道的亲儿子,不管发生什么,天道也不会拿自己亲儿子(或者亲儿子的尸体?)开玩笑的,想到这里,苏瑾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口气能直接窜到季风身边了。 苏瑾想有季风在手,雷电怎么地也不会瞎了眼劈在自己身上的。 苏瑾抱起季风就跑,那只威风凛凛的狮驼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啦着脑袋,趴在地上不敢动。苏瑾心里骂了句蠢,这种时候趴在地上不敢动,不就是等着被雷劈的么。 心里这么想腿脚却不慢,她知道跑,乌云也知道追,那一大片乌云硬是分出了一半追着她跑。 苏瑾简直要哭了,天道你可睁大眼睛看看,我怀里可是你儿子,劈了我你儿子连尸体都没了。 天道才不管这些,人都死了,要尸体有什么用。 见抱着季风不管用,苏瑾刚想把季风给扔了,却见季风睁开了眼睛。 没死? 苏瑾简直既想哭又想笑,想哭是因为折腾了半天季风竟然还没死,想笑是因为小命保住了。 既然季风没死那也不用跑了。 苏瑾停了下来,将季风放在地上从储物空间里掏出几颗疗伤的丹药就往他嘴里塞,“快吃快吃,吃了就好了,你就可千万别死啊” 季风艰难地咽下了疗伤丹药,看了眼悬在两人正上方夹杂着雷电的乌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奇怪的是没多久那乌云便散了,倒是苏瑾吐了口血出来。 只针对她一人的天地空间威压,差点将她的骨头给碾碎了。 季风颇有些无趣地将头歪在一边,又是这种世界。 回忆脑海中残留的记忆,明明想杀了他,却又不得不救他,运道之子吗? 苏瑾一连调息了好几天,伤势才渐渐好转,几天前什么模样的季风现在依旧这样,苏瑾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因为天道的插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对待季风的态度也就有些微妙了。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些野果子,给季风分了几个,自己一边吃果子一边发着呆,杀不了季风,这个念头始终充斥在苏瑾的脑海,想起前几天的雷电,苏瑾摸了摸心口,有些心有余悸。 回过神来时,季风已经准备起身了,“你要去哪?” 季风没有理她,自顾自的离开。 苏瑾嗤笑一声,如今在迷失森林的中环,没有她护着,凭着季风的修为,也只是羊入虎口,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自己动手,再招来天谴。 将身上的天,衣收进芥子空间,见周围没人才闪身进了芥子空间,将身上收拾干净后才出了空间,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 回了苏家苏瑾便迫不及待的去了苏北的院子,苏北在修炼,院子被下了禁制,她只能在外面等着,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他出来,便吩咐下人在院子外面候着,苏北什么时候出关了,立刻去她院子禀告。 回到自己院子苏瑾先去泡了温泉,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有些已经发脓,自己咬着牙将发脓的地方剜了撒了药粉才松了口气,内里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断掉的骨头想要长好还得吃几次疗伤的丹药才行。 神经一放松下来,她才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苏瑾几乎要碎了一口银牙,迷失森林一行,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好只教了季风最简单的法术。 不过这么一回想,苏瑾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她明面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季风的事,为什么在她调息好后却一言不发地离开?难道是看自己浑身是伤觉得愧对自己? 她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自己想的就是事实。 打定主意过几天养好伤再去季家瞧瞧,瞧他那样就知道是个命大的,内环都能活的下来,更何况是中环。想到这里苏瑾就觉得心塞,怎么样才能让季风断了仙路让他赔命还能躲过天谴? 根本不可能的事… 苏瑾简直想哭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伤没养两天便有小丫鬟说,苏北院子里的奴仆前来禀告,苏北出关了。 原本懒散地躺在贵妃椅上的苏瑾,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将手中啃了没两口的苹果一扔起身就走,可终于出关了。 到了院子里也没见苏北出来迎她,苏北这几年可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了。 她却是不知道,苏北一直都是这么嚣张的。 第17章 天道酬勤 进了院子里自己推了门进去拐进了内屋就看见苏北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樱桃大小的果子,苏瑾嫉妒地眼睛都红了,随手设下隔音阵法。 “我去一趟迷失森林险些命都没了,你倒是自在。” 苏北头也不回,不慌不忙咽下口中的果子才出声,“死在迷失森林里的人数也数不过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回头瞅了一眼苏瑾,慢吞吞道,“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苏家人的道路比之魔法师和剑士要坎坷的多,你所遇到的任何幸和不幸都是上天赐予你的。” 苏瑾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北,“你走火入魔了?”他的样子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日日都在歌颂上天的美好。 苏北鄙夷地看着苏瑾,就好似她无可救药一样,“你活该九死一生。”然后便躺回摇椅看也不看苏瑾挥了挥手,“你别在这里打扰我,看见你就觉得心烦,再教你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苏瑾在苏北这里得不到提示,只能郁闷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所遇到的任何幸和不幸都是上天赐予我的?”苏瑾在屋里来回地踱步,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这句话只是一句好听的话而已… 苏北简直混蛋啊! 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去季家转了一遭,发现去迷失森林前什么模样的季家,现在依旧什么模样。 难不成季风死在了中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好嘛…难不成季风有了机遇?很有可能… 想到这点,苏瑾就觉得自己得了心梗塞了,毕竟是天道的亲儿子,没了芥子空间这种外挂,天道还会给他别的…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苦修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这苦逼的世界,还是个d世界。 回到苏家苏瑾就被门房的管事拉住了,“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方才主院鸣了钟,足足三下呢,旁支都赶去了主院集合,您快些过去吧。” 主院的警钟一般是不会动的,换选族长时也不过是鸣一下,苏瑾边走边想剧情中有什么被遗漏的重大事件。 想了半天,结果原主的脑袋里全是苏家被灭的回忆。 _(:3」∠)_ 到了主院那边发现每百年用来比试,查看各人修为的场地站满了人,不仅苏父苏母均是严肃板着脸,执法长老护法长老也全都在场。 台上不远处跪着三个人,身上捆着捆仙绳,低垂着脑袋。看衣着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也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两个和苏珩差不多年龄的少年。 苏瑾急步走近苏父苏母,“女儿在外来迟向您请罪。” 苏父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站到自己的位置。 因为苏瑾是主家的小姐,又是嫡出,父亲又是这一代的族长,她的位置是女修这一列的头一个,再加上她的修为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站在第一位也是理所应当。 倒是苏瑾的哥哥苏珩,位置该是男修一列的第一个,但因修为还未结丹,将位置谦让给了金丹期的苏北,苏北竟也毫不客气的站在了头一个,苏瑾嘟了嘟嘴,若不是看见苏珩谦让,她肯定认不出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想起上个世界的哥哥,苏瑾皱了皱眉,心底有些发酸,将头转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苏家的四个护阵老祖才姗姗来迟,其中一个老祖一身嚣张红衣,眉目间带着怒气,毫不客气的给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掌,那少女直接断了气,元婴从体内逃出却被红衣老祖捏在了手中。 她开口嗤笑,“不过一黄口小儿也敢在本尊面前耍把戏”手指微微一捏,那元婴便哭了起来。旁边跪着的两个少年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一对夫妇忍不住地从一边上前哭着跪了下去,“还请老祖饶她一回。”元婴未死,就能用夺舍的方式重生,但若元婴被苏暖玩死了,苏烟就真的身死道消了。 苏暖才不管这对夫妇如何哀求,只翻来覆去把玩着手中拳头大小的元婴。 苏父见此咳了一声,上前呵斥令人将这对夫妇带了下去,才开口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苏家旁支发现,最近几年自家孩子的修为不断的后退,比较惨的都是退了好几个阶梯,直接成了炼气修为,更惨的就是直接凝不起灵力了。 实在是查不出原因便上禀给了主家,求主家出手相助,苏父一看,旁支二十来房,竟然有十几房都出了问题。 将出了问题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几位长老怎么查探也发现不出这些人身体里有什么毛病。 还是在偏房苏父和几个长老讨论这件事,神识外放时,听见正厅里的十几个人愤慨着说,同样是旁支,为什么苏烟的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比主家的大小姐还高几阶让苏父上了心。 稍微了解便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一百五十多岁才筑了基,修为突然间节节攀升,天赋本是一般的人,不仅顺利结丹,碎丹成婴,还快到了化神。 苏父也不过是元婴修士,在元婴期已经三百多年还未突破,可想而知,苏烟太诡异了。 不多想直接请执法长老领了人将苏烟捆了过来,怎么逼问她也不肯说出实话,只说自己得了机遇,执法长老气急,险些动手搜魂。搜魂这样的手段太过激烈,被读取记忆的人,一般不是傻了便是痴了,万一苏烟没有古怪,真的是得了机遇,那便真的是害了她,最后还是取了她的一滴精血开启回朔镜才得知真相。 原来她在一处密洞中发现一本古籍,按其方法修炼可以不知不觉间夺了他人修为。 得知真相的十几房生吃了苏烟的心都有了。 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个少年也是苏家的旁支,还是苏烟的爱慕者,同样也练了那本古籍,只不过练了没多久。 练这种旁门左道,怎么能为苏家人! 苏家作为传世上亿万年的大家族,不仅是因为功法和神的遗迹凌驾于世,更多的还有处事公正无私和苏家家训。 但如果苏家人自己却做出自取灭亡的事情,自家人打自家人,不用其它对苏家虎视眈眈的东西两大陆,苏家自己就灭了。 苏父和执法长老一商量,便决定请四位护阵老祖前来处理,不仅要让苏家后人知道练了禁忌之术的后果,还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只有怕了才会知道分寸。 谁知道四位老祖知道后,苏暖老祖的暴脾气一如当年,在苏家后山的苏家大阵待了几万年竟丝毫未变,来了就给了苏烟一掌… 事情说完了,练了这种害人的功法的苏烟,苏忌和苏罗被除名,连带着父母一房人,剥夺姓氏,不再是苏家人。 苏烟只剩了元婴,但因为她是始作俑者,在苏父的点头下,那元婴尖叫了一声,便被苏暖老祖直接捏死了,消散在天地间。 苏忌和苏罗虽然才修习禁术没多久,但追其本心,到底是抱着害自家人的念头修习的,被废了功法和丹田后,他们也只能学习魔法和剑法了。 被赶出苏家的三房人,无一例外的都被废了修为。 被害了的十几房人,苏父除了言语上的安慰外,每个月给的灵石和丹药也翻了一倍。 倒退的修为只能慢慢修炼回来。 试炼场的所有苏家人都被这雷霆手段镇住了,废了修为啊,这对修者来说简直就是从天堂堕入了地狱。再加上在场的年轻一辈也不过是炼气期,看见元婴期的苏烟被一巴掌拍死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到了,那可是元婴期啊,说拍死就拍死,苏暖老祖的战斗力太恐怖了好嘛,关键是她还把人家的元婴捏在手里玩,玩够了才将她捏死。 苏父一辈的,除了主家的叔叔伯伯暗暗叹息一声,旁支的几十人在心里除了解恨,就是对主家更加尊重外也添了些小心翼翼。 老一辈的,主家中的几乎都出去云游不知归期,旁支老一辈的目光复杂,除了叹一口气,道一声咎由自取外,再无其它。 众人散了后,苏瑾被苏珩叫住,却听见台上的苏暖老祖一甩袖,颇为厌恶地道,“苏家小辈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执法长老,护法长老和苏父在一旁赔笑,“只是几个蛀虫,您何必动怒。” 另外三个老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该回后山禁地了。 苏瑾没有再留意台上,看着面前一母同胞的兄长,该说是修真界亲缘寡淡还是说两人鲜少见面联络感情,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竟生疏地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苏珩笑了一声,“我闭关十年,阿瑾竟然长成了大姑娘,若不是见你站在第一位,我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苏瑾羞涩一笑,“兄长言重了” 苏珩听见她颇为疏离的称呼,一愣,压下心底的复杂,叹了口气,也是,对他来说,闭关十年不过眨眼即过,对苏瑾来说却是从一个娃娃长成少女的重要时期,对他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 交代了苏瑾有事可到他院子中找他,无事也可以来找他。 大有将遗漏的十年补偿回来的架势。 之后两人结伴去了苏母的院子,等苏父苏母处理完事情后续后,苏珩表示想去苏家历练林历练一番,苏瑾则要闭关修炼。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上进,苏父点头大笑,拍着苏珩的肩膀,“你如今还不到两百岁,便已经快要结丹了,比之旁人,你很好。” 苏珩点头,虽然自己天赋比不过自家妹妹,但比之旁人,他远胜之,再加上他一向心胸开阔,羡慕是有的,但不会因为羡慕而对自家人起了龌龊的心思,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便好。 第18章 天道酬勤 两人相继离开后,苏父叹了口气,“我怎么觉着阿瑾有些不对劲,她修炼起来太过拼命,总觉得有些大事即将发生。” 苏母按了按眉头,“你不要吓我” 苏父摇头,不再多说。 眼看着还不到六年时间,苏家就要迎来了上一世被灭的日子,苏瑾心中有些紧迫,再次恢复前一段时间的苦修,甚至更甚以往。 柯姬见她那么上进,心里也更加开心,教的也就越发用心。 六年后,季风没来。 第七年,季风还没来。 第八年,第九年,第十年… 苏瑾想,难道季风死了? 等苏瑾再次见到季风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八十年不见,本以为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当然这不是重点。 谁能告诉她,天道的亲儿子(加重声音:划重点!!)不修仙,修了魔。 所以说,斩断男主的修仙之路不用她动手,就被男主自己作没了是么… 脑子里一团糟的苏瑾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季风你…修了魔?” 季风一身青衣,风徐徐吹来,束起发丝的青色布带微微飘荡,一脸的漠然,一时间她竟觉得他俊美无双。 只是眼角的黑色魔纹,将这十分的俊美带偏了两分邪气。 季风邪肆一笑,或许那不是笑,总归带了几分恶意,“怎么,你要替天行道,我这样不该是正得你心意么?” 苏瑾大惊,虽然不明白季风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只能强作镇定,“你胡说什么。” 季风颇为厌恶地看了周围一眼,只觉得多看这个世界一眼便能吐出来,“何必再啰啰嗦嗦的,打一场便是。” 说完便身形一闪,一个呼吸便贴在了苏瑾的身后,手缠在苏瑾的身上控制住苏瑾的手脚,“你说,我若是你,你会怎么对我?” 苏瑾看不透季风的修为,但肯定是比她高的,冷笑一声,再也揣不住自己的恶意,苏家的惨状在脑中一幕幕的播放,“我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打到你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彻彻底底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似有生吞活剥了他的意思。 季风松开了手,微微一退,飘飘荡荡退到身后枫树的枝桠上,缓缓坐下。 “不装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打到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彻彻底底消失在这片天地中?倒是个狠心的女人。” 然后嗤笑一声,“若你真能让我魂飞魄散彻彻底底消失在这片天地中,我倒要谢谢你了。” 每一次重生,每一次轮回,按着既定的人生,走着安排好的结局,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不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彻彻底底的消失,其实是一种幸福呢。 收回思绪,季风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苏瑾,“我想知道,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仇怨,到底是什么使你恨我这样深?” 红叶间一抹青衣,黑树下一抹淡蓝。 人都是原来的那个人。 魂却早已不是原来的魂。 原主的残念对苏瑾影响太大,她压下心中的戾气,抚了抚衣服上被季风弄出的褶皱,没有打算为季风解惑,“我迟早会杀了你。” 苏北简直快要被苏瑾烦死了。 一旦有关季风的事儿就来找他,这到底是谁的任务啊?! 苏北猛灌了一口茶,“你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 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季风现在是魔修,和苏家的修仙之术本就是敌对的,即使他是这个世界上的什么世界之子天道之子的,修了魔本就是错! 修为比不过不是还有法器符录和阵法嘛,苏家家底那么丰富,他就算有再大的能耐,法器符录和阵法不要钱的拼命往他身上扔就能怼死他了。 苏瑾手里拿着杯子来回转悠,苏北将杯子吧嗒往桌子上一放,“哎呀你别来回转悠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苏瑾无奈地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坐在了苏北的对面,“我如今是化神期,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从我的对面闪到我身后,我完全的被他压制住,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懂吗。” 见苏北神色终于带着点认真才松了口气,“即使他不修仙了,却依旧修为深厚,有着可以媲美四位护阵老祖的修为,再过些岁月,恐怕就能破开虚空,成为一片虚空之主,新一代魔王了,届时,苏家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苏北起身,走向他最爱的摇椅,都说了是来放松的,却没想到遇到了苏瑾这个麻烦精,他语气闲闲带着慵懒没劲,“三十六计中有一美人计,你可以试试。哦,对了,那个噬魂骨钉你可以试试。” 苏瑾趴在桌子上,看着苏北懒懒散散的躺在摇椅上,苏瑾愁死了。队友尽出馊主意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自己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在人家手底下一招也过不去,也许,美人计也是可行的? _(:3」∠)_ 苏北却冷不丁来了一句,“苏家向来以除魔卫道保卫世人为己任,大魔头季风就交给你了,瑾娘。” 苏瑾脸都要绿了,拿起杯子就扔向了苏北,愤愤离去。 躺在摇椅上的苏北接住了杯子,摇了摇头,“年轻人啊” 到底是阅历太浅,只是个美人计而已,为了完成任务,避免脑电波被留在网络中,到底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将手中的杯子微微一送,杯子稳稳当当的回到了三米外的桌子上。 苏瑾烦躁的从苏北院子离开后就去了苏家历练林,果真在原地看到了季风,他依旧半坐半躺在枝桠上。 见她来了,翻身落了地,“来杀我?” 苏瑾不答反问“我好看么?” 季风皱眉,“一般。” 苏瑾被哽了一下。 季风却挥了挥手,“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来杀我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苏瑾拉住他的手,“也许,我需要观察你的弱点在哪。” 季风动了动手,抽不回来,“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便是。” 苏瑾拧了拧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想…了解你,和你在一起。” 季风嗤笑一声,“美人计?” 大写的尴尬。 苏瑾迟疑了下还是承认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季风的手。 季风却揽了她的腰身,上了自己的飞行法器,玉佩的化形,苏瑾有些弄不明白季风的意思,跟着他一起坐在圆润的玉佩上。 “去哪?” 季风松开放在苏瑾腰间的手,摸了摸苏瑾的秀发,“随便吧,等着你美人计成功的那一天。” 苏瑾僵了僵身子,抿了抿唇,抬头有些乖巧地笑笑。 季风却眯着眼睛,捏着苏瑾的下巴“再笑一遍。” 苏瑾嘴角抽了抽,这季风有病吧。 却依言歪了头笑了笑。 季风摸了摸苏瑾的头发,眸光闪了闪,不再说话。 两人像个普通人一样花了五年多的时间将中大陆逛了遍,苏瑾隐隐觉得自己任务即将能完成大半了。 这样想着就见季风手里拎着食物过来,先是摸了摸苏瑾的头发,才打开包裹着的油纸,“我买了糕点和烤鸭,这场雨下的太大,路上全是泥泞,再过几日再走吧。” 苏瑾也通过这几年的相处发现季风喜欢自己乖巧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捏了块糕点细细吃着,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将吃了一半的糕点递给了季风,送到了嘴边,季风刚要张口就觉得胸口一痛。 一枚噬魂骨钉硬生生地被苏瑾按进了胸口。 苏瑾也收回了乖巧的笑容,脆生生的问他“美人计成功了吗” 季风笑了,点了点头,“很成功。” 苏瑾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你笑的很难看,别笑了。” 季风摇头,“你说要我碎尸万段魂飞魄散不得轮回,如今我中了你的噬魂骨钉,确实是要魂飞魄散不得轮回了,放在两年前本该谢你才是,可如今我有了执念,却舍不得就这么死了。” 苏瑾避开季风的目光,隐约察觉与自己有关,却又不愿意深想,指尖微动,又一枚噬魂骨钉钉进了季风的身体。 季风摇头,将苏瑾拉入怀中,叹了一声,“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苏瑾笑,动作却丝毫不留情一枚又一枚的噬魂骨钉钉进了季风的身体。 季风因噬魂骨钉,修为被锁,魂魄被钉在了体内,只能由着这骨钉不断吞噬自己的魂魄。 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季风却将苏瑾搂的更紧,“记住,我叫…季诺” 苏瑾以为自己听错了,挣开了季风的怀抱,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你说你叫什么” 季风却一脸迷茫,“瑾…娘?” 苏瑾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体双魂? 转眼间季风却再次将苏瑾拉入怀中,“不要忘了我,我叫什么还记得吗” 苏瑾愣愣的“季…诺?” 季风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也低沉了下去,语气无力地说了声乖。 苏瑾垂下眼眸,季风?季诺? 都一样。 最后一枚噬魂骨钉钉进季风的身体时,季风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一会儿唤着瑾娘,一会儿将苏瑾抱入怀中。 苏瑾任由季风抱着,心底的执念也渐渐散了。 第19章 郡主 这一世的苏瑾在化神期四百多年才突破到合体期,柯姬怎么也想不明白,天赋异禀的苏瑾修炼速度怎么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在了大乘期,迟迟不肯飞升。 她终于明白,苏瑾在耍她。 九万年后,苏瑾坐化。 柯姬也由九尾狐跌落到了三尾,她恨极了苏瑾,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北飞升失败,成了散仙,到底还是成仙了。 在渡劫期时,苏瑾见到了今如仙子,这一世,没有季风的宠爱,没有苏家芥子空间的灵泉洗髓,没有上好的灵药,她夺舍了一个农家女,三灵根的天赋,怕是到了元婴期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脱离了这片天地,苏瑾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稳稳的回到了原地,能量用尽陷入休眠的9527也能联系上了。 白茫茫的空间,苏瑾只看见一个馒头大小的黑色铁球,上面布满了蓝色光纹,随着声音的大小忽闪忽亮。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是否查看积分?] 苏瑾不太明白实验室的制度是怎么回事,但积分应该是和游戏之类里的积分一样吧?“是” 9537身上的蓝色光纹像是活的一样,流转了起来,将任务积分投放到了半空。 [私生女也有春天任务积分100分,任务得分80分] [原主评价:一点也不想和苏雪相处,任务者这点做的很差劲,-20] 苏瑾郁闷地盯着评价看了好几眼,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苏雪那样缠着她… [天道酬勤任务积分300分,任务得分220分] [原主评论:便是死,我也不愿出卖美貌与身体,任务者怎可这般侮辱我!-80] 苏瑾简直要跪了,这原主果真和原剧情描写的一样娇蛮,她也不想想,死了还怎么保护苏家,苏瑾叹了口气,表示明白一个骄傲的大小姐心态,扣就扣吧… [任务总分300分] [宿主是否需要休息?还是选择进入世界?] “积分是用来做什么的?” [宿主所得积分用于现实世界,兑换实验室内商城所卖物品] 兑换物品啊… [宿主是否需要休息?还是选择进入世界?] 苏瑾翻了个白眼,“你别催嘛,9527你的能量恢复多少了,下个世界你能进入吗?” [百分之四十,如果宿主愿意转送60积分给9527,可兑换百分之六十能量值。] 苏瑾点头,表示愿意,没有9527陪着她一起做任务,苏瑾表示我很方。 兑换了能量值的9527,铁球一样的身体竟然看起来轻飘飘的,身上的蓝色光纹也变得更加透亮。 [宿主是否需要休息?还是选择进入世界?] “进入世界” [人物投放] [投放完毕] 苏瑾表示头很痛。 躺在床上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在心里默默唤着9527,[我的头怎么一次比一次痛啊,你不会把我送到了c世界吧] 9527装死。 苏瑾心里隐隐觉得有9527陪着也不是什么好事…_(:3」∠)_ 还没来得及接收记忆,就听见柔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郡主该起身了。” 苏瑾微微转头就看见绯红色的帐子外候着一道身影,心底猛然涌出几分酸涩。 哽了哽喉咙,缓缓坐起身来。 外面的青果见帐子内苏瑾坐了起来便将帐子撩起来,勾在帐外的挂钩上。 拍了拍手,便有候在外屋已久的四个侍女端着衣物,痰盂和水盆进来。 苏瑾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样子,即便是侍候原主起居的侍女也是穿着绫罗绸缎,挑了挑眉,被青果伺候着洗漱后喝了口蜜茶润了润喉咙,青果抖开两件广袖裙,“您今日要穿哪件?” 苏瑾身上只一件中衣,漫不经心地点向了 左边的那件花笼裙,“这件。” 穿上了身上才发现上面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绣出花鸟等图案,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挽上了同衣裳一样由“单丝罗”织绣而成的披帛,一头青丝顺滑地披在身后。 青果搀着苏瑾走向镜台,早已候在镜台旁的梳头侍女将圆杌绣墩拉开,等着苏瑾入座。 象牙梳篦在顺滑的发丝上一梳梳到底,青果打开梳妆匣,匣子里玲琅满目尽是珠钗首饰。 苏瑾拿起一个步摇,突口而出“今日便梳桃花妆吧”。好半会儿才愣了愣,明白这是原主的意识在作祟,也便垂下了眼睑不再出声。 手撑着脑袋做昏昏欲睡状,脑袋里却在接收原主的记忆。 若说世界上谁最会投胎,当数大燕季苏瑾。 今上子孙稀薄,只得了四个皇子,几个亲王中儿子均有,女儿却只有忠亲王家的一个季苏瑾而已。 除了已经礼佛,不理俗物的太后,已经去世多年的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也只有季苏瑾了。 季苏瑾虽然只是郡主之尊,却被皇家养的比皇子还要骄横。 前有皇帝纵着,后有父王宠着,这样独一无二的身份本该一辈子幸福无忧,娇蛮霸道下去才是,却不料,她遇到了这辈子的煞星,二皇子季晨的挚友,将军府的大公子,萧帆。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欢天喜地地求了皇帝伯伯赐了婚,难得老实地呆在宫中备嫁。 因着对季苏瑾的喜爱,皇帝不仅将她封了公主,还赐了公主府,只是为了让她免受公婆磋磨,只是她太爱萧帆,见他并不愿意移居公主府,她便体贴的住进了将军府。 入洞房前她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洞房后,萧帆草草了事便再也没有踏进过两人的新房。 将军府中的人谁不知道,大公子的宝贝疙瘩是一只公狐狸,自三年前从猎人手中救下亲自上药后,吃喝拉撒都是大公子一手包办的。 季苏瑾使人稍稍打听便清楚了。 她也没当一回事,听侍从们说驸马爷每日都歇在了书房,她便放了心,只当夫君太过勤奋。 一个月这样,两个月这样,半年了还这样,苏瑾再也坐不住了,她的夫君是不是有些隐疾? 趁着夜色她领了人去给萧帆送了宵夜,却在书房外便听见了呻/吟声,羞得她满脸通红,也气得她恨不得杀了房内勾引了夫君的贱婢。 但她也知道若直接闯进去,只会让萧帆难堪,伤了两人的情分。 气愤的正打算悄然离去的季苏瑾却听见萧帆的一句,“我的小狸” 整个人如同雷劈,我的小狸? 那只叫做小狸的狐狸? 咬了咬银牙,苏瑾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便寻了道士来捉这只狐狸精,自己却在阴差阳错下被这这只狐狸抓伤了脸。 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萧帆直接打了苏瑾一巴掌,将她关进了柴房,她身边的侍从也皆被灌了哑药,剁了手指。 逃出将军府的青果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在萧帆的刻意传播下,苏瑾成了整日打骂侍从,以折磨人为乐的毒妇。 青果见自己不仅没能救了主子反而害的主子失了名誉,直接一头碰死在了萧家的门口。 苏瑾骄傲一生,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萧家。 她死前还在想,为什么疼爱她的伯伯宠爱她的父王没有来救她。 死后灵魂不得安息的季苏瑾飘荡在半空中看见季晨在萧帆的帮助下,逼宫了,杀了皇帝伯伯,嫁祸给了太子哥哥,名正言顺的登上了皇帝宝座。 自己的父王被罢免了亲王之位,得知自己的死讯后抱着酒坛子过日,母妃整日以泪洗面,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 苏瑾突然明白不爱自己的萧帆为什么要娶她,因为娶了她,他不仅是驸马爷,他还能得到皇帝的重用,忠亲王的信任。瞧,他那么大的权力,除了是皇帝伯伯给的便是她父王的部下嘛。 想明白的季苏瑾,怨气变成了戾气,她时时刻刻趴在萧帆的身上,吸取萧帆的精气,跟着萧帆回到了将军府,却在夜晚被化作人形的少年狐狸精一掌打散了魂体。 残留的意识勾来了苏瑾,她的愿望有很多,她想让季晨,萧帆和那只狐狸精血债血偿,想让自己不再那么狗眼不识人,害的疼爱自己的人不得善终。 苏瑾被这些回忆压的险些喘不过气来,青果着急地抚着苏瑾的胸口,“郡主,郡主您快些醒醒。” 迷蒙地张开眼睛,看着面前活生生的青果,却又仿佛看见被随意扔在乱葬岗,额头的血已经干涸,一双眼睛睁的大大死不瞑目的青果。 苏瑾摸了摸心脏,这是一个类似于现代的凤凰男是个同再加上妖魔鬼怪元素的故事啊。 喝了口青果端来的茶,按下心中的怨气,现在她已经嫁给了萧帆,也发现了那只狐狸精,正打算让人去请道士来。 苏瑾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梳着百花髻,发间戴了花钿九树,她是正一品公主,戴首饰也是有规定的,犹如这花钿,皇后戴十二树,太子妃九树,正一品命妇九树,正二品八树,由此类推。 因为她一直撑着脑袋,侍女没法儿为她上妆,铜镜内的苏瑾素白着脸蛋,才十七岁啊,花一样的年纪。 却折在了畜生的手里。 第20章 郡主 季苏瑾留着细长的指甲,她也不用梳头侍女帮忙,自己用指甲挖了些香膏细细地匀在脸上,前一晚跟着她一起去书房送宵夜的除了青果外还有几个打灯笼的侍女和太监,苏瑾顿了顿手,好半会才叹了口气,“昨夜的事情,只当不曾知晓吧,果儿,院子里的人你好生敲打一番。” 那声“我的小狸”不只是季苏瑾听见了,青果也听见了,青果脸上带着几分愤然,却也只能在心里为自家主子抱不平。“是。” 驸马爷半年不曾踏进这个院子,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是驸马爷太过勤奋刻苦,谁知道竟是被只妖精勾了魂! 桃花妆,先抹白、粉,再涂胭脂于两腮,所以双颊呈红色,而额头及下颔部分则露出白、粉的本色。 苏瑾仔仔细细地抹着珍珠粉,小指微点,将胭脂点在两颊,微微晕开,“前几日太子妃娘娘令人送来的眉石放在哪儿?” 青果有些不解,不是说了再也不用太子妃娘娘送来的东西么?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心里这样想着动作却不慢,将压在箱底的眉石找了出来。 这边苏瑾已经拿了画笔沾了些颜料作两颗黄豆般的圆点,点于嘴角两边的酒窝处,妆靥便成了。 拿了眉石看了一眼,据说这是京西门头沟区斋堂特产的眉石,还未流传开来便全部上供给了朝廷。 苏瑾看了看铜镜,到底不如玻璃镜清晰,细细描了一遍眉,左右看了两眼,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便放下了眉石。 点了点浅绛色口脂,指腹轻轻将颜色向外推开,形成晕染的状态。 从匣子里拿出一只羊脂白玉手镯套在了手上,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身影,长纱飘飞,身段窈窕。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出了内室,她怎么可能真的忍气吞声。 拎着食盒的四个太监连忙手脚麻利地打开食盒打算将饭菜摆上。 苏瑾挥了挥手,“不用摆了,今日回家,将本宫的车架备上。” 那几个太监手脚顿时更加麻利了,几个人身上一时间都带着喜悦。虽说主子在哪哪里便是家,但忠亲王府是他们长大的地方,离开王府大半年也不曾回去看一眼,心里早就有些想了。 苏瑾这边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忠亲王府,萧家这边便有些捏不准苏瑾的意思,毕竟自家儿子除了洞房那一日便… 若公主回去受不住委屈将这事告诉给了王妃,难不保王妃会发怒。 苏瑾刚坐上软轿便听软轿外的青果的声音传了进来,“郡主,驸马爷来了。” 轿子刚被抬起来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苏瑾也不从轿子里出来,毫不客气地话语便从轿子里传了出来,“驸马爷今儿不忙着学业来挡本宫的路做什么?” 萧帆脸色有些难看,夫妻本一体,季苏瑾竟然当着这些奴才的面给他难堪,摆起了公主的架子,可他只能受着还得好生哄着,如今正是大计的敏感期,万不能因为一个季苏瑾而毁了。 “公主…” 苏瑾却不耐烦听他绕来绕去,“好了,本宫不过回一趟家中看望母妃,你若有空便同行,若有事儿便别挡在半道。” 萧帆听了这话顿时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告状的就行,作了个揖,“微臣有罪,不能与公主共同去王府探望母妃。”后退几步,不再挡住软轿。 娇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软轿内传出,“无妨,日后…再说。” 日后再来算帐… 将军府里是没有太监的,毕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一般只有各代的王爵分府后从宫中带来的自小服侍的贴身太监,或是分府之后,朝廷给配的王府管事。 季苏瑾身边伺候的太监有八人,均是王府中随嫁,而皇帝赏赐的宫女太监共六十多人均留在了公主府。 四个粗使太监抬着软轿走过绕长的回廊,路过的下人连忙跪下,府中由太监抬着的人也只有公主了。 出了府邸,备好的马车停在府外,四个粗使太监轻手轻脚放下轿子,青果撩了轿帘护着苏瑾出了轿子,轿子后面跟着的四个侍女手里捧着茶点和备用衣裳,开路的四个粗使侍女已经上了马车撩了珠帘,弯着腰候在一边,机灵的小太监已经趴在了地上等着苏瑾踏着他上车。 苏瑾鼻翼微动,微不可见地吸了口气,按着原主的记忆踩着小太监上了车,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车内已经熏了香,铺了细软的白色毯子,以花鸟为画的绸缎为背景,黄花木雕花小桌上被放上了糕点和茶具,坐台上铺了厚厚波斯毯,坐台里面是中空的,方才已经放了备用的衣裳进去。 青果和端着糕点茶具的青云,青衣盘腿坐在了毯子上。 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马车开始微微动了起来,钉在马车外,珠帘旁的铃铛开始清脆地响了起来。 苏瑾挑起淡蓝色的绉纱,透过窗牖向外看,除了车上坐着的三个一等贴身侍女,跟着马车走的四个均是三等粗使侍女,还有一个二等侍女在外面看着赶车的马夫,四个粗使太监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走的并不快,苏瑾坐在波斯毯上盯着车外微微发着呆。 走了没一会便到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摆着摊的小贩,苏瑾放下了绉纱,一副颇为无趣的样子。 有了约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忠亲王府,马车刚停在了王府门口,便有侍卫认出了是自家郡主,连忙进去报信,门房也使了人抬了软轿出来接。 苏瑾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了笑,坐了软轿进了府,王府里的大总管高公公跟在软轿旁边走边唠叨,苏瑾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到了后院后,苏瑾便下了软轿,搀着高公公,“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再唠叨下去我下次便不回来了,父王母妃若要问起,我便说高总管好大的本事,念叨的我头都大了,可不敢再回来了。” 高公公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瞅瞅奴才的这张臭嘴,奴才知错了,再也不说了,郡主快些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即使季苏瑾被封了公主,可不管王府中的人,还是她随身伺候的侍女,在私下里依旧唤着原来的封号。 苏瑾捂了嘴笑,“那敢情好,若是我能让唠叨的高总管改了性子,父王一准赏我。” 这么说着,便到了仙岳居,得了消息没多久的王妃已经遣了身边得力的侍女候在院子门口等着苏瑾。 刚到门口的苏瑾便被热情的月梅扶住了手,将高总管挤到了一遍,“好郡主,您可回来了,王妃还在屋里等着您呢”说罢才回头对着高总管一笑,“有劳高总管将郡主送到了院子门口” 高总管也只是笑笑,说了声应该的。 一个是王爷身边的得力助手,一个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一个管着外院,一个理着内宅,但是没什么谁大谁小之分。 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屋,便见着了原主的母亲,忠亲王妃。 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高鬟望仙髻,金簪风钗和垂着珠子的凤形步摇装点,却自有一番耀眼贵重,上穿宽领对襟的大袖明衣,内束抹胸,绣花的披帛绕臂,下穿长裙,上窄下宽,佩以蔽膝,缠枝花为饰,腰束长带,足著高头如意履,她伸手便摸了又摸苏瑾的脸,颇有些怨气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哪日若是我去了,怕是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你。” 服侍的侍女皆大惊失色,纷纷跪了下去,古人最忌讳什么死呀活呀的,忠亲王妃也自知失言,皱了皱眉头便让人起来。 苏瑾有些出神地看着忠亲王妃的眼睛,明亮,妩媚,灵动,却险些哭瞎了。 苏瑾将头埋进了忠亲王妃的怀里。“母妃,我好想你。” 可不是么,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这样想着便止不住的泪水,不一会儿便打湿了忠亲王妃的衣衫。 “你真是生来便是来折磨我的。”挥手令众人出去,才将苏瑾拉出来怀中,细细擦着眼泪,自己眼眶也微微发红,“是驸马对你不好?还是将军夫人待你刻薄?” 苏瑾哽咽了两声,“母妃,萧帆他有谋逆之意,不臣之心。” 忠亲王妃以为自己听错了,仔仔细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儿,“你…说什么?” 忠亲王府一直都是保皇党,忠于皇帝,如果女婿在暗地里帮助某个皇子或者有了谋逆之心,难不保皇帝会认为这是忠亲王府的意思。 苏瑾擦了擦眼角,“我前几日在书房外听见了萧帆和谋士的计划,他们决定联合宫内禁卫军,协助季晨逼宫。此事虽然还未商定下来,但按着季晨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同意。”这事情是真的,但是听见这件事情的经过是她捏造的。 季晨心性狠辣,原主也是因为这一点而对他敬而远之。 第21章 郡主 忠亲王妃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发丝上的步摇微微轻晃,“兹事体大而允,寤寐次于圣心。乖囡,你万不能轻举妄动,此事待你父王回府再议。”触了触眉头,有些担心地看向苏瑾,万一此事是真的… 萧帆躲不过一死,她的儿岂不是要守寡? 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相中的人,心中如何舍得恩爱半年的夫君。 苏瑾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握住王妃的手,“母妃,我心里怨着萧帆,若能手刃他我心中才能畅快。” 像是羞耻极了,手将帕子捂在了脸上,转身背着忠亲王妃。“自大婚后那一晚,他便一直宿在了书房,我只当他勤奋好学” 羞涩的语调一转,带着几分怨气与恨意,“谁知竟是养了只狐狸精,夜夜笙歌!” 忠亲王妃吃惊地将背着自己的女儿转了过来,将她遮在脸上的帕子扯了下来,“你们…你们成婚半年…你糊涂啊,若不是发现他有谋逆之心,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守活寡?” “我只当他是一时糊涂被季晨迷了心窍,做出了错事,原不想是早有预谋,娶你回去当摆设!” 然后怒气冲冲地斥责苏瑾,“你倒是不错,平日里的刁蛮任性全都收了起来,怎么,你要当贤妻?大燕最得意的公主竟然学会了窝囊吗?” 苏瑾抿了唇一言不发,心里暗道她这是代原主受过呀。 王妃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如今知道错便好。” “一个二等的将军府公子竟敢磋磨公主,我便要好好瞧瞧是谁给他的胆子。” 苏瑾一听就知道要坏事,连忙劝着,“您可别动手,先前还说让女儿莫要轻举妄动,您自己却藏不住气了。” “他藏了狐狸精在书房,那可不是女人,是只真狐狸,真正的妖魔,您且瞧着吧,不用女儿亲自动手,那只狐狸便能吸干了他。” 忠亲王妃听此果真不再多说。 吸干的话怎么可能… 那只狐狸对萧帆是真爱来着,她这么说也不过是安一下王妃的心而已。 这个年代,人们对妖魔的接受能力还是比较高的,书阁里卖的话本子里也大多是写妖狐鬼怪之类的故事,妖狐报恩这一类事,在时下来看,还是一桩风流韵事。 季晨有皇帝收拾就有他受的了,萧帆也逃脱不了,她只要去收拾那只毁了原主的容貌,拍散了原主的魂魄的公狐狸就行了。 苏瑾觉得手段不粗暴点都对不起原主吊炸天的身份。 忠亲王被留在了宫中陪皇帝用膳没能回来,苏瑾陪着王妃吃了午饭就准备回去了。 苏瑾直接回了公主府,将军府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原主当初说被关押起来就被关押了,消息愣是一点儿也没传出去,她再回去除非是送萧家一家去刑场。 萧家一家在门外翘首以盼等了苏瑾一个多时辰,才有两个个太监施施然走了过来,说公主歇在了公主府,日后也不过来了,让大公子专心学业,等着他明年的好消息。 又说宫中圣上对府中颇有灵气的小狐狸很是好奇,令公主明日带进宫中瞧瞧。 听到消息的萧帆脸色都白了,公主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两个太监等着萧帆将狐狸抱出来,萧帆咬了咬牙,这个时候也没法去找一个一样的狐狸出来,只能抱了小狸,在耳边叮嘱,记住去时的路,入了夜便逃出来。 这样一来,丢了狐狸的公主愧对圣上,也连带着愧对他,小狸也能换个身份跟在他身边。 若是原主,这番打算倒是真能成真。 苏瑾摸了摸身上挂着的玉佩,这还多亏了苏北的提醒,她花了百余年的时间才将玉佩炼化,融在了神识里,魂体中。 可怜的柯姬不知道还在不在。 眯了眯眼,一个主意乍现心头。 挥退了屋内的侍女,闪进了空间。 大概是世界等级的压制,d世界的芥子空间到了c世界竟然缩水了一半,一只三尾的狐狸盘着尾巴睡在了房屋的台阶上。 先是耳朵动了动,才抬起头站了起来,化作了人形。 似乎随着寿命即将终结,尾巴也掉落六尾,柯姬不仅修为倒退到了元婴期,容颜也不负当年艳丽了。 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一层亮彩。 她上前盈盈一拜,“我不知我们之间到底有何龌龊,但我能察觉这早也不是之前的世界,还求你放我出去,做牛做马但凭吩咐。” 看来真的是在空间里呆到麻木了,之前的恨意和怒气早已消失,整个人都焉巴了。 苏瑾扶了她起来,“我确实有一事要你帮我,做牛做马倒是不必,只是放你出去你必须与我立下毒誓,若违背我的意愿,有丝毫害我之心,便犹如万蚁穿心,神魂具灭。” 站起来的柯姬才发现苏瑾容貌已变,修为全失。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依言立下天地誓约,浑身金光一闪,誓约成立。 苏瑾令她变回原型,藏在了袖中带了出去。 她稳稳当当地坐在胡床上吃着时下的果子,傍晚时分,几个太监摆了饭菜,苏瑾还未来得及动筷便听见门外有响声,没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青果站在苏瑾后面为她布菜,眼光所到之处筷子便跟着夹住。模样精致由米做成的“水晶龙凤糕”,里面嵌着枣子,苏瑾格外喜爱甜香的枣味儿,连吃了两块;另一碟的“金银夹花平截”是把蟹黄、蟹肉剔出来,夹在蒸卷里面,然后切成大小相等的小段,苏瑾吃了一块便觉得新鲜,暗暗记下这种味道,在以后的世界里自己也可以尝试着做这道点心。 吃了两筷上汤白菜便不在看过去,青果暗暗记在心里。 一碗碧粳粥就着软糯香滑的爽口小菜,一碗还未吃完肚子就觉得饱了。苏瑾暗叹一声原主食量小,却自觉放下了筷子。 青果指挥着几个太监将东西收了下去,捧了茶让苏瑾漱了口,才开口说奉命去将军府抱狐狸的太监回来了。 苏瑾抬了抬手,示意令他们进来回话。 果然叫两个身板清瘦的太监抱着狐狸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给殿下见礼,殿下千岁。”说着便跪了下去,叩了首。 苏瑾心头一跳,她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等级分明的世界。 这一天都在装死的9527突然冒了出来,[你还不叫人家起来?有什么不适应的,以后的任务世界多了去了] 苏瑾眉角抽了抽,唤了声起来,青果这才将其中一人手中的狐狸抱了过来。 苏瑾若有所思地开口,“驸马爷可有什么话要你们带过来的?” 两个太监均摇了摇头,说驸马爷抱了狐狸出来便不发一声。 苏瑾摸了摸玉佩令他们退了下去。 接过青果怀中的狐狸,将屋内的侍女也一并撵了出去,青果犹豫了下,不太放心自家主子和妖怪独处,便开口劝了一声。 苏瑾只当听不见,青果无奈只好退了出去,在屋外提起心神,听着屋里的动静,但凡有丝毫不对,她便冲进去。 见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苏瑾将怀中的狐狸直接扔了下去。 那只狐狸哀嚎了一声,竖起毛发发出像小狗崽一样的叫声,大有苏瑾再动一下,它就要和苏瑾拼命的架势。 苏瑾冷笑一声,低低道,“你何必和我装,不过一个刚修炼成形的妖畜,真当我奈何不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一直化作苏瑾衣服上的刺绣的柯姬从苏瑾衣袖上跳了出来,等级的威压,令小狸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即使柯姬只剩下了三条尾巴,可对付一直刚化形的小妖精却是绰绰有余。 苏瑾恶劣一笑,命令柯姬将小狸强制化形。 化形后的小狸,身上不着寸缕,面目清秀,楚楚可怜,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9527看了眼光着的*,[辣眼睛] 小狸惨白着脸,“小妖修习不过百年,还请两位高抬贵手饶了小妖一命。” 苏瑾手一挥,将小狸收进了空间,柯姬也瞬间幻化成了小狸的模样,苏瑾移开眼睛,“明日将你送回将军府,你见机行事。” 柯姬点头,幻成了小狸的狐狸声,颇为嫌弃地张口,“毛色斑驳,血种不纯。” 她贵为九尾天狐,生来便是仙阶灵宠,当然看不上修炼成形的妖狐。 苏瑾抱起了地上的柯姬,“事情结束,放你自由,从此两不相欠。” 柯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苏瑾欠她良多,却又恨她入骨,最后又是谁给她的脸说出两不相欠的话来。 转念一想,也许是欠了她先祖的被她算在了自己身上?这样一想顿觉苏瑾更加不要脸了。 懒懒趴在苏瑾怀里,呼出一口热气,算了,能出那个该死的空间就行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一夜无梦。 第二日苏瑾便将睡的迷糊的柯姬扔进了青果的怀里,“令人送回将军府。” 柯姬还在睡梦中,就被这一下惊醒,爪子哗啦了两下便安静了。 在书房等了一夜小狸没等到的萧帆急的整个人都焦躁不安,最后天没亮就跑到了公主府门口守着,府中的侍卫请了公主府总管前来解决。 光公公在睡梦中睡的正香就被人喊醒,憋了一肚子火,套了衣裳便出了屋,听说是驸马爷来了,浑身一震。 公主莫名其妙跑回了公主府居住,府中都以为是公主和驸马闹了矛盾,现在一听萧帆来了,直以为是来找公主和好的。 第22章 郡主 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天都没亮,萧帆就是有再大的事儿,也不能扰了公主的睡眠。 光公公便将萧帆请到了前院安置,将随身伺候的小太监留了下来,伺候着萧帆,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派了人去了主院那边和守夜的侍女说一声后,光公公才安稳地接着睡了。 天初初透了点亮,光公公就急急忙忙的爬起来去了膳房那边看着。 这公主府建成后,只有他们这群伺候人的住在里面,吃食方面也不讲究什么。 昨日公主突然回府,并说日后就在公主府长住了。 即使匆匆忙忙去采买了食材回来,时间有限也只能熬了些粥和蒸些糕点。 像那些耗时才能熬出来的老火靓汤,不能等主子说想吃了才开始熬,得先熬好了,炖在锅里温着,主子点了说要吃,随时便能端出来呈上去。 他一进了膳房,膳房里的两个管事妈妈便擦了手围了上去,“光总管您怎么来了,膳房火气太大,您有事传个人来吩咐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光公公和气地笑笑,“我来看看膳食做的怎么样了,时辰也差不多了,端些来我尝尝。”这是要试吃。 两个管事妈妈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将那些做好了的饭菜每样挑了几根菜,每样汤水和细米粥各舀了两勺,端了过来。 膳房里的厨子已经忙了好几个时辰了,晨时饭菜备好了,匆匆吃了饭菜就要准备午时的饭菜。 光公公一样不漏的全尝了遍,“不错,只是我瞧着昨日撤下的糕点中水晶龙凤糕少了两块,怎么,你们今日没做吗?” 两个管事妈妈脸色都颇为难堪,“倒不是我们没吩咐,而是昨日买的食材里并没有枣子,旧日里剩下的枣子,昨日己经用尽了。” 膳房里的人除了揣摩主子爱吃什么,做菜做饭外,其它的是一概都不管的。 一般都是根据撤下的饭食剩下的多寡来推测主子偏爱的饭菜,第二日的饭菜就会重复某一样糕点或菜肴。 某些菜类主子吃了觉得不好吃,布菜的侍女在私下里也会说一声,那样菜日后就不会再上。 光公公理解地点了点头,走向了食盒,看了一眼就皱着眉,“既然放了糖蒸酥酪,那仙人脔(奶汁炖鸡)便撤下去吧,长生粥不错,过门香(各种肉相配炸熟)也撤下去,大早晨的,青果姑娘不是说了主子早上不爱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吗,不要用你们的口味来上菜。”四个负责送饭菜的小太监连忙将这两样撤了下去。 看了看已经摆上去的点心,“水晶冬瓜饺、翡翠芹香虾饺皇、薄荷香糕、桂花香糕、甜香糕,甜香糕撤下去,糖蒸酥酪是甜的,糕点就不要配甜的了”甜香糕被撤了下去。 再看了看菜式“葱醋鸡不错,八仙盘不错,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都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合起来吧,都机灵点,早早的送去主院那边候着。” 转念一想,前院里还有一个后半夜来的驸马爷呢。 “把撤下去的饭菜再添上几样送去前院”觉得不会出啥差错了,才放心地眯着眼睛出了膳房,往主院那边去了。 苏瑾刚说将柯姬送去将军府,便听青果说大半夜驸马爷来了。 苏瑾扶了扶鬓边的步摇,微微一笑,来了正好。 这里可不是将军府。 “不用理他,先摆膳吧。” 出了内室,依旧是那四个摆膳的小太监,膳房的人身上烟火气太大,怕冲撞了主子,一般都是将食盒送到院子门口候着,再交由院子里的膳食太监。 青果怀里抱着柯姬,布菜便由青云接手,她也不敢随地放下,万一这只狐狸跑了,追也追不上,即使不跑,在屋里跳来跳去,碰坏了物品也是恼人的。 苏瑾看了好几眼糖蒸酥酪。青云盛了一小勺出来,还未尝到就闻见了奶香味。 这主要是用牛奶或羊奶加白糖制成的,在现代通常叫奶酪,讲究的做法还会在里面放入枸杞、葡萄干、花生等,然后冰镇起来。 这样一想,苏瑾就觉得自己get到了新技能,但是食不言寝不语,吃完了再说。 喝了几口碗就见了底,青云又盛了两勺长生粥,配着水晶冬瓜饺、翡翠芹香虾饺皇吃真是新鲜,再挟两筷“葱醋鸡”,酸爽可口,这是把鸡蒸熟后调以葱、醋,是一种别有风味的吃法,苏瑾第一次吃这东西,觉得古人的智慧,在吃的上就可见一斑了。 吃完了饭菜,漱了口,苏瑾挠了挠脸颊,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却神色如常,“青衣,你领了人将糖蒸酥酪送进冰库里冰着,这样兴许会更好吃些。”能在炎炎夏日,吃一碗这样冰凉可口的酥酪,那真是由内而外的凉爽惬意。 青云觉得这种吃法会有伤身体,但一两次尝尝鲜还是可以的。 刚出去的青衣又折了回来,“郡主,府里的总管光公公求见。” 苏瑾歪坐在胡床上,挥了挥手,“令他进来。” 然后就见头带乌纱帽,身上穿着暗红色上面绣着花纹,手里拿些浮尘,年纪约双十,低着头弯着腰走了进来。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公主万福,奴才给您见礼,千岁千千岁。” 昨日她刚进府里他就这样行大礼,今日又这样,苏瑾表示自己替他的膝盖心疼。 “起吧,怎么大早上的就过来?” 光总管笑了笑,“昨夜驸马爷过来了,奴才也不敢惊扰了您,便擅自安排了人伺候驸马爷住在了前院。还求您责罚。” 苏瑾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果儿,将狐狸给光总管。” 笑意盈盈地开口道,“你将这只狐狸送回给驸马爷,领了侍卫将驸马爷住的屋子围起来,一只苍蝇也别让它飞出去。” 光公公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苏瑾,见她毫无开玩笑的样子,一时间摸不准她这是和驸马爷闹着玩还是来真格的,“您这是…” 苏瑾捏了身上挂着的玉佩,在手里绕着,“我说他是驸马爷,他便是驸马爷,我若说他是只牲畜,他便只是一只牲畜。” “日后这只狐狸吃什么,便给驸马爷吃什么,你令人去将军府,将驸马爷平日里看的书本都搬过来,只说他日后长住公主府。” 光公公点了点头,出了院子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都叫什么事儿。 大燕国也不是没有休夫的小姐,哪怕公主和离后再嫁,嫁后再和离,那也不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驸马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栽在了这位手里,该! 萧帆发现他的小狸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了,这还不算什么,他发现自己被扣在了公主府,连房屋也出不了了,到了午膳时分,他们只端了两碟鸡肉,汤呢?饭呢? 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送汤饭的人来,只好怒气冲冲地吃了冷掉的鸡肉。 到了晚上又见人送了两碟鸡肉,在拎着送菜太监的衣领逼问下才知道,这是公主的意思。 瞬间浑身冰凉。 看了眼睡在榻上的狐狸,安了安心,公主知道了又怎么样,除了将他扣在公主府,也做不了别的,至少公主不敢杀他。 吃了鸡肉后抱着狐狸哄了好一会,柯姬才恨恨地心不甘情不愿地幻出了小狸的模样。 而空间里的小狸裸着身子,一脸苍白地看着苏瑾。“你不是普通人。” 苏瑾笑,将空间里的备用衣服扯给了他,令他穿上才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萧帆为了你大半夜的跑来公主府送死,怎么样,要不要看看他?” 小狸防备地看着她,“你放我离开这个地方?” 苏瑾右手扯着宽大的衣袖,左手捏着衣袖遮住脸庞,吃吃一笑,挡住自己的恶意,“是也不是,你的身体留在空间,我放你的魂魄离开。” 他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没有了魂魄的身体,七日后便会断绝生机,届时他就是一抹孤魂野鬼。 见他一脸愤然地盯着自己看。苏瑾放下袖口,一个闪身便掐住了小狸的脖子,娇柔的嗓音嘲讽的语气,“瞧瞧,修炼了百年的妖精,竟连一个凡间的弱女子的攻击也挡不住”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挥挥手便能让你灰飞烟灭,何惧与你来阴的。” 见他终于收回了愤气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苏瑾才满意地收回了手掌,心里却和9527尖叫,戳着9527的小人,[老子真的帅呆了。] “你若想去看看,我便帮你,不愿意就一直在这空间里呆着吧。” 小狸见她有要离开这个空间的意思,慌忙拦住,“既然如此,你可还会让我的魂魄回到身体?” 苏瑾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要出去?” 小狸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就觉得脑袋一晕,整个人就出现在了一间屋内,屋内点着蜡烛,他听见布料的摩擦声,转头一看就看见撩起帐子下了床的苏瑾,她穿着中衣,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去吧。” 屏风后守夜的青衣从榻上起身,走了过来,从小狸的身体穿了过去,且完全看不见小狸,“您怎么起来了,要喝点水吗。” 第23章 郡主 苏瑾见小狸从房里飘了出去,心里面大牙都快笑掉了。 摇了摇头拒绝了青衣递上来的茶水,“驸马来了公主府一天,我却还未见到驸马,现在便去看看。” 不明事情始末的青衣只当苏瑾是心血来潮,“是。” 青衣将茶水放回茶盘里,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衣裳。 苏瑾在青衣的服侍下穿了衣裳,柔顺的发丝随手挽了一个髻,拿了根孔雀簪子簪住,拖着凤尾裙,便要出去看好戏。 但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她说要出门就能立刻出门的。 青衣一边唤了人令司灯的侍女备着木雕宫灯,一边令守在屋外的太监去唤侧屋的青果青云顺便将软轿备上。 屋内的掌灯侍女将原本已经压低的烛火挑的更亮些,没一会屋里便热闹了起来,青果青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苏瑾已经有些急了,青果见她穿着室内的软底绣花鞋就要出去连忙拦了,“好郡主您就是有再大的事儿也得将鞋子换了,便是铁打的脚这样出去也得磨坏了。” 一旁的青衣连忙跪了下去,是她伺候苏瑾穿衣的,竟然没想到将鞋子也一并换了,若是郡主就这些出去了,玉体有所损伤,她万死难责其咎。 因为苏瑾穿的是凤尾裙,青果便伺候她换了高头履,高头履又称翘头履,鞋头上翘,并饰有花纹。这种前端上翘的高头履,可以承托曳地长裙,以便行走方便。 换好了鞋,苏瑾才让青衣起来,“无碍,起吧。” 扶着青果出了屋,候在院子里的八个手里提着木雕灯笼的侍女和太监,苏瑾歪了头对青果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天上的星星真亮” 迈了步子出了院子,“果儿,我听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那么明亮的星星,恶人是化不出来的吧。” 青果有些犹疑,“恶人死后该下地狱的,但是化作星星这样的话奴从未听说过,倒是新鲜。” 凤尾裙扫过地面,低身上了软轿,声音带着笑意,“也是,恶人死后该下地狱的。” 青果眉头一跳,心里大概猜到了苏瑾要做什么。 四个侍女手里提着木雕宫灯,走在轿子前面开路,另外四个太监护在轿子两边照明,青果青衣青云也跟在轿子旁陪苏瑾说着话。 到了前院,下了软轿,听了消息的光公公也赶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匀了下呼吸才上前见礼,“公主,不知您这是…” 苏瑾已经到了萧帆住的院子门口,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苏瑾不耐烦地一挥袖子,“难不成本宫的事情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这句话吓的光总管噗通又是一跪“奴才不敢” 苏瑾觉得自己听到这声音都要听习惯了。 示意青云将他扶起来,自己快步进了院子。 光公公趴在地上,在灯笼的朦胧灯光下,只见那绣着精致图案的凤尾裙从自己眼前扫过,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青云扶着他他微微借力便站了起来,也不敢托大,“多谢青云姑娘。” 青云笑着说了声客气话,便和光公公一起进了院子。 苏瑾将门一推,心里的小人一阵阵的跳舞,各位朋友,您点的捉奸记已上线,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面上带着几分严肃领了人便进了屋子,内屋里传来的暧昧不明的响声令苏瑾身后的侍女皆红了脸庞又转而白了脸色。 驸马爷这是作死啊。 苏瑾也不进去,往胡床上一坐,在场的侍女皆跪了下去,刚进屋子的青云和光公公见此,再加上内屋传来的声音,皆脸色发白,跪了下去。 苏瑾也不叫起,脸上不喜不悲。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了,又是一声“我的小狸。” 食饱餍足的萧帆,浑身冒着粉红泡泡,还不带他抱着怀里的人温存片刻,便看见公主府的光总管领着三个小太监拿些草绳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就压着他和他的小狸,直接捆了起来。 苏瑾在外屋听见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不生气,转头看向跪着的青果,“果儿,天亮后你命人去大街小巷散布驸马爷和这只小狐狸的事情。再请了白马寺的得道高僧过来。” “是。” 没一会光着上身的萧帆和柯姬被光总管押了出来,同样还有早就到了这里的小狸,它飘在萧帆的身边,脸上挂着泪水,时不时地对着柯姬咬牙切齿吐口水。 柯姬对于这种抓奸的戏码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比起自由,这一点不舒服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萧帆几乎是用吃人的眼光看着端坐在胡床上的苏瑾,“毒妇!” 苏瑾心中冷笑一声,却不和他争辩,传了侍卫进来将他和柯姬一起押进了柴房。 原主在柴房住了大半个月,老鼠蟑螂差点吓疯了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郡主。 蛇虫鼠蚁,她都要这个被捧着长大自以为是目无尊卑的公子哥尝上一遍。 感觉有些解气的苏瑾吐出心中的一口郁气,唤了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一早,闲来无事,苏瑾歪坐在榻子上,由青衣按着腿,听着下面的小侍女打听来的消息。 听见大街小巷的人皆在唾弃萧帆,心头不由地开心想笑。令青果赏了她一个金元宝,挥退了她。 见那个小侍女退了出去,青果笑着上前替苏瑾按着脖子,“这样的人活该被万夫所指。” 可不是嘛,原主以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下嫁给了萧帆,爱屋及乌随着萧帆搬进将军府,念着老夫人和夫人年纪已大,一并免了每日的请安。 可萧帆是怎么对她的,利用她的身份获得忠亲王府的信任,在府里却与她分居,还在书房里藏了只妖精,百般恩爱。后面更过分的上辈子已经做过了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就被她收拾了。这就是典型的凤凰男。 光公公请了人来问将军府的夫人和老夫人来求见,是否接见。 苏瑾冷笑一声,“若来请安只说我半年前初初嫁来时便已经免了,如今也不需要,若来求情的,便说我这事已经上报给了圣上,人我也扣下了,真是将军府教出的好儿子,让她们滚回去。” 连公主府也没能进去婆媳俩听到这话不由得悲从心来,心下一狠,老夫人便跪在了公主府门外,将军夫人见此也连忙跪下。 苏瑾听到这个一挑眉,有意折辱在府外跪着的两人,“让她们跪着,一个时辰后再说。” 在府外跪着的两人未嫁人时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嫁人后又是奴仆环绕的大家夫人,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些摇摇欲坠,咬牙硬撑正要撑不下去时,苏瑾才姗姗来迟。 她一身时下最流行的石榴裙,光彩照人,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跪着的两人,语气带着冷意:“将军府好大的威风,做臣子的竟然上门逼迫君主,还好这只是针对本宫,若哪日陛下做了什么令将军府不开心的事是不是还要逼宫?” 摇摇欲坠的老夫人听到苏瑾这话直接气血翻涌,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将军夫人大惊,俯首惊呼,“公主言重了,将军府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怎会做出您口中的大逆不道之事。” 苏瑾摸了摸鬓边的金步摇。 “步摇”,单听名字就那么活泼、灵动,女子发髻上插了这样的步摇,莲步轻移,钗随人动,也许是小女儿心思,她总想摸摸步摇上微微晃动的珠子。 “是非公道自有陛下做主,萧家的大公子愧对于本宫,便是被夫人领回了府中家法伺候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如今本宫只是将他关在柴房,夫人便如此心疼,怕领回来受罚也只是用来哄本宫的。将军府可真是好样的。” 将军夫人脑袋有些发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公主并未对自家儿子做出什么,她和老夫人就这样大动干戈,说回去罚他,放在自己身上,她也不信。可若是任由公主处置,万一公主狠心下了毒手怎么办,偏偏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又不能说出来,更何况公主只是将她儿子关在柴房,并没有做什么,她就这样想公主,说出来难免惹人厌恶。 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妾身怎敢欺瞒公主…” 见苏瑾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咬了咬银牙,换了一个方向哀求,“既如此,还求公主饶了他一命。”残了还是伤了她都认了,将军府养一个人还是养的起的,只要留得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苏瑾点头,“这是自然,本宫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做出杀夫的事情来。”可是皇帝却会为了谋逆一事而杀了逆臣 ^w^ 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将军夫人,再次扣了首,才起身扶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婆婆,坐上马车回了将军府。 第24章 郡主 苏瑾觉得任务完成在即,感觉自己棒棒哒。 令人逮了没有毒的蛇投进了柴房,自己站在柴房外面听着里面的惨叫只觉得浑身舒畅,苏瑾故意让人将萧帆和柯姬分开看管,一方面是避免萧帆为了保护爱人而生起勇气,否则她的蛇岂不是白放了,另一方面是她还需要柯姬帮忙,此时柯姬已经回到了空间,她寻了京都西北角的一个小巷子里的一个死尸回来。死者生前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流浪人,死后尸体在小巷里躺了两头也没人发现。 空间内失了魂魄的小狸的身体已经变回了狐狸原型,柯姬动了动手指这具空壳便化为飞灰。 以魂体状态陪在萧帆身边的小狸正心疼地围着被蛇缠着的萧帆,正暗恨自己没用丝毫帮不上爱人,突然觉得浑身刺痛,本是生魂的他竟然觉得浑身轻松再也没有了牵挂,他这是由生魂变成了鬼魂? 他再也顾不得萧帆了,直接穿门而过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奴仆环绕的苏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一副气势汹汹色厉内荏的样子,冲到了苏瑾的面前,“你将我的身体怎么了?” 苏瑾心念微动,柯姬便出现在她身旁,手里还抱着一具身体,小狸心里吊着的那口气微微一松,急忙扑了上去,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小狸刚松下的那口气直接从肺腑冲上天灵盖,“这不是我的身体!” 苏瑾神色如常,因为柯姬使了术法,候在苏瑾身边的侍女和太监皆看不见柯姬和她手里抱着的身体,她要是开口说话或者做出什么动作,那才是奇怪呢。 柯姬直接抱着那具尸体,身形一闪就进了柴房,小狸见苏瑾不理他,也只能气愤地跟着柯姬进了柴房。 苏瑾笑意盈盈地领了人回去,生活真美好。 面容不再清秀,身体不复娇柔,体格不再娇小,再也没有勾魂的眼神和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令人冲动的小狸,还会是萧帆的真爱吗。 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小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和自己是同一种族的女人不仅抢了他的男人,还让自己附身在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完全看不清长相浑身瘦骨嶙峋的尸体上! 欺狐太甚! 他宁愿自己出去夺舍一具好的躯体再闯进公主府也比附身在这个死了两天浑身已经发出怪味的尸体身上强。 柯姬将尸体放在地上,随手设下障眼法,走时却将柴房设了结界。 小狸能想到的事情,柯姬自然也能想到,她特意去寻了这具丑陋的皮囊,又怎么能白费功夫,任他出府挑选。 这简直太欺负狐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歹你也得把这具身体洗一下吧! 哭丧着脸,小狸飘在半空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愣是看不出那张脸的模样,这得是有多脏啊。 旁边的萧帆手里拿些棍子,有些神经兮兮地盯着离他没多远的蛇。 小狸狠了狠心,心里对爱人的疼惜大过对眼前那具尸体的嫌弃,闭了眼便冲进了尸体。 柯姬布下的障眼法随着小狸的附体而消散。 萧帆也发现了凭空出现的脏兮兮人。 乞丐?乞丐怎么会法术?是小狸令人来救他的? 觉得自己猜到真相的萧帆迫不及待地挪移着脚步,一边观察着蛇的动静,一边挪向半坐起的小狸。 小狸怎么也没想到这具身体是饿死的,他现在脑子里全是白花花的大馒头,他是狐狸怎么可能会喜欢吃大馒头!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现在全身无力,刚撑起上半身就有些脱力了,身上传来的臭味几乎将自己熏晕了过去。 看见萧帆慢慢地挪向自己,只当爱人认出了自己,心下感动,像以往那般娇气地唤了声郎君。 压抑着心里的开心的萧帆却如遭雷劈。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唤法,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人,不对,这不是他的小狸,他的小狸有着仙人一般的面孔,喜洁,嗓音娇柔,体格也没有这么大,浑身都是软肉,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幅鬼样子。 萧帆顿了脚步,像是要和对面的人划开距离一样,转了身背对着他,“虽不知阁下是何人,与我是否相识,但即便你是男子,也请阁下自重。” 郎君这样的词,是他的小狸情动时唤的,眼前这个声音粗犷沙哑,唤出这声郎君让他不由得有些恶心,心里对比人的感官也跌落了谷底。 小狸简直委屈极了,他自然能听出爱人语气中的不喜,平日里听他对着别人说出这种不留情面的话倒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听他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却犹如刀割。 不由得就开口为自己正名,“郎君,我是小狸呀,你认不出我了么?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 萧帆听见这难听的声音说着自己是小狸的话,内心气急,“够了,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这样的话别再说第二次,否则我定让你交代在这里。” 小狸只说了几句话便觉得气有些喘不过来,听到爱人说出那些话,心中难过不由得有些压抑,气血翻涌中,直接吐了血晕了过去。 小狸只是个百年小妖,脱离肉身本就是被迫强行为之,如今附身在这具残破的身体里,万一真的断了气,便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 他这边晕了过去,倒是吓了萧帆心中一跳,心中突然有些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小狸。 苏瑾回了主院那边,因为柯姬的神识覆盖在整个公主府上,柴房内发生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通过柯姬看见小狸直接吐了血晕了过去,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倒是对苦命鸳鸯。” 唤了人将柴房里的蛇逮出两条,一只做了蛇羹,一只爆炒,送给萧帆做晚饭。 且不说打开食盒的萧帆顿时吐出了午饭,直接将食盒打翻在地。小狸入了夜才恍惚地睁开了眼睛,这是食物的香味,他饿的几乎肚子都开始绞痛了起来。 柴房里黑乎乎的,苏瑾也没给一根蜡烛,小狸只能闻着残留的香味爬向撒在地上的饭菜。 柴房里还有三条活蛇,时不时地吐着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神经紧张的萧帆看不见地面上的有什么,他也不敢睡,只有抱着自己警惕地听着身边的动静。 小狸刚爬起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有出声,看着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爬向自己的时候,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冷冷地看着他爬过来。 只见他在地上一团黑色的地方停住,然后萧帆就听见狼吞虎咽的声音。 “你在吃什么?” 吃的人顿了顿,继续抓了撒在地上蛇羹往嘴里塞。 萧帆闭了闭眼睛,这怎么可能是小狸,忍不住地又吐了起来,但是他的胃里都空了,只吐出了酸水。 小狸一边麻木地往嘴里塞蛇羹,一边听着爱人那边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流出了泪水。 你不是我,又怎能理解我的行为。 第二天苏瑾又令人逮了老鼠放进了柴房。 萧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毒蝎之类的。 老鼠刚进柴房,就纷纷躲了起来,必竟老鼠是怕人的。 但本是盘起来的青蛇,竟然缓缓抬起了脑袋,朝着老鼠躲起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一时间柴房里简直鸡飞狗跳。 看着一只只老鼠被蛇咬住拖了出来,血肉横飞,血腥的场面令柴房里的两个活人皆呆滞了目光。 萧帆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跑向了门边拍打着柴房的木门,“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想起身后恐怖的画面,又想起半夜里身后的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蛇羹,后背不禁有些发凉,冒出细小的汗水,萧帆不由得再次干呕了起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若让公主知道你们将我的消息瞒下不让她知晓,定会剁了你们的脑袋。” 再次拍了拍木门,泪水湿了眼眶,他是宫中二皇子的挚友,将军府的大公子,曾经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绝望。 之前原主爱慕着他,捧着他,纵着他,他便将原主看的很低,加上从未受过挫折,婚后又得了忠亲王府的鼎力相助,春风得意,更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连逼宫的事情都敢做出来,如今苏瑾只是放了几条蛇几只老鼠,便将他吓的胆子都要破了。 柴房里的动静苏瑾一直都清清楚楚。 也知道现在若是对萧帆不理不问的话,他十有*心灰意冷,豁出性命将蛇弄死。 这可不是她要的效果。 她要的是他随时都提着心吊着胆。 唤了人将他从柴房带了出来,安置在了客房。 香褥锦被,席丰履厚,六朝金粉,侯服玉食,萧帆有些恍惚,不过一日两夜,他却觉得已隔千年。 第25章 郡主 被留在柴房的小狸低垂着脑袋,不明白爱人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就是小狸。 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手瞧,黑黑的,上面全是灰,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放在以往,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附身在这种身体里,更何况是爱人,这样一想,心中终于不再那么难过了。 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比起前一天他体力恢复了很多,但是虚了的身体只能慢慢养回来,挪着脚步走到房门处,拍着木门,提出要洗澡的要求,那么脏的自己,也许爱人根本就不愿意看一眼,又怎么会认出自己。 苏瑾都允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嘛。 几个侍卫抬了桶热水进去,又拿了套衣服,铜镜和梳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小狸一边搓着身上的老灰,一边暗恨苏瑾设套害他。 洗完了澡,他穿了中衣坐在铜镜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这张脸,长着雀斑,肌肉松弛,还微微下陷,乍看过去犹如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面黄肌瘦,人头鬼脸说的就是他的吧。 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指关节的手指攥在了一起,猛地手臂一扫,简陋的木桌上放着的铜镜和木梳跌落在地发出响脆的声音。 好半响,小狸才站起身来将外衣穿在了身上,拍了拍木门,要求见苏瑾一面。 守在门外的侍卫有些不耐,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个乞丐真把自己当成了贵客不成,又是要洗澡又是要见公主的,真是事多。 连走带跑去住院请示,毫无意外地听见传话的侍女说公主不见。 回来时那侍卫一脸的怒气,对着木门就一通嘲讽“天下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凡几,见公主?公主也是你说要见就能见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 柴房内坐在桌子上阴沉着脸的小狸拾起地上的铜镜就掷向木门。“滚!” 铜镜砸在木门上发出略微沉闷的响声。 外面的声音一顿,继而传来了侍卫更加嚣张的嘲讽。 客房那边的萧帆却吃着美食品着美酒,以为公主还深爱着自己,关自己两天就心疼了。 心里喟叹一声以往这般习惯了倒是没觉得什么,在柴房的两夜一日,倒是令他深悟到了华服美酒,吃喝玩乐乃是一大美事。 然后就见两个美少年后面跟着四个侍从走了进来,上前就夺了他的食物,端菜的端菜,拿酒的拿酒,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见一个长相颇为清雅的少年捧着美酒眼神飘飞,带着若有若无地的语气凑向了萧帆。“端茶递水这样的事儿,让奴来服侍您吧。” 旁边一个模样妩媚的少年却将他挤了过去,拿了筷子夹着菜便送像萧帆的嘴边,“怎能一味的喝酒呢,公子吃些菜才是” 模样清雅的少年却被这一挤歪坐在地,眼神颇为委屈地盯着稳坐胡床的萧帆。 这样的眼神,萧帆突然想起了小狸,他的小狸还被那毒妇关在了别的地方,也不知是否如他一样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这样一想萧帆就坐不住了,他将面前的桌子一推,便要起身离开。 却转眼被那长相妩媚的少年缠了上去,“公子,您要去哪,不妨带着奴吧,奴在公主府 呆了大半年,哪里都被奴摸透了。” 萧帆心中一喜,“好极,你可知小狸被公主关在何处?” “小狸?您是说公主前两日得的狐狸么,雪白的皮毛上面还参杂着些黄毛的那只?” 正是那只,只不过,“公主前两日得的狐狸?” 歪坐在地上的清雅少年坐起身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接着话头回道,“奴听主院随身伺候公主殿下的姐姐们说,公主很是喜爱那只颇通人性的狐狸呢,每日都抱在怀里,同吃同住。” 萧帆听了此话心中不由地喜忧参半,喜的是小狸没有和他一样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好好的被公主养着,忧的是不明白小狸为什么不去找他,反而和那个毒妇同吃同住,想起自己之前在战战兢兢度过两个夜晚,对比小狸有滋有味的生活,心里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清雅少年见萧帆一副走神的样子便上前将他扶着坐回了胡床,体贴地坐在他的脚边为他 按着小腿,一副不解地问着“您这是怎么了。” 妩媚的少年手翘着莲花指,重新夹了菜送到萧帆嘴边,娇嗔一声,“公子再不吃,奴的手便要废了。” 这两个人一个似小狸一般的清雅脱俗,惹人怜惜,一个似小狸一般妩媚动人,勾人心魂。 可他也不是蠢人。 挥开面前的筷子,低声问道,“你们是公主派来的?” 两人相视一眼,“奴只是公主赐给公子的玩物,连个奴才也是不如的,怎敢自称是公主殿下派来的。” 他们把姿态放的太低,以至于萧帆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见两个少年和小狸差不多一般年纪,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从萧帆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两个少年后颈处因领子开的太大而露出的一块雪白,萧帆连忙转过头,脸上带了两分热度,“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起来吧。” 两个少年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小动物一样时不时地将眼光瞄向萧帆,似乎在观察萧帆的心情好坏一般。 萧帆不由得想起了小狸,在还未化形时便是这样一边偷吃着糕点一边偷看自己有没有发现。 他不由地心情好了起来,将两个少年唤到面前细细询问今年几何,家中还有何人等问题。 两个少年一个唤作清风,一个唤作明月。 果真人如其名,清风淡雅不染尘,明月皎洁独辉映。好名字! 如果苏瑾听见了萧帆的心声一定会忍不住嘲笑出声,上一个修。真。世界,唤作清风明月的小厮何言其多,她只是随口一取就被他脑补成这样,真是自古多情皆浪子。 萧帆这边有多怜惜两个可怜的少年郎,柴房里的小狸日后心中就有多痛苦。 正春风得意躺在胡床上吃着果子的苏瑾接到了宫中皇帝的口谕。 入宫?眯了眯眼睛。是了,还有一个二皇子。 季晨在听见宫外满天飞的流言蜚语时心中就隐隐明白,他活了二十多年,心中一直期盼着的,等待着的变数,来了。 他穿着一身常服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口,窄袖、圆领袍衫再加上折上头巾,九环带,*靴,配成一套,若单看他那阴柔肖似女郎的面孔,总会让人隐隐觉得他是女扮男装。 刚到宫门口,下了马车准备换上软轿的苏瑾远远的就看见了季晨。 她也不打算上前打个招呼,只远远的颔首点头算是见礼,便弯腰进了软轿里。 坐好后等了好一会却迟迟不见轿子动弹,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是唤了一声候在轿旁的青果,无人应答,她才撩了布帘子往外看。 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抬轿太监去哪了? 这样想着她便弯着腰从轿子里出来,却被轿子旁的季晨吓了一跳。 宫外的守门侍卫也不见了踪影,青果和候在马车上的马夫都不见了,只留了马车在一边,马儿时不时地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苏瑾看向季晨,她即便是个蠢人也该明白眼前的人就是始作俑者。 “你想做什么?” 季晨见她一脸防备的样子只是轻笑一声,“只是想请清河妹妹到我府中一叙罢了。” 清河,乃是苏瑾的封号。 “皇帝伯伯唤了我去御前伺候,怕是要让二哥失望了。” 季晨一脸兴味,“好妹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自古以来,宫门乃是重兵把守之地”,他抬脚一步,离苏瑾只有一拳之距,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今日宫门大开,宫内会发生什么呢。” 季晨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围绕在苏瑾的鼻尖围,苏瑾有些恍惚,“你…”转而失去了意识。 皇帝宣她进宫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今日,而是在前一天,前一天皇帝的旨意还未传出宫门,季晨便联合萧将军将皇帝控制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没有像原剧情一样将皇帝杀了,嫁祸给了太子,然后顺位登基。 苏瑾醒时便闻见淡到几不可闻的花香味, 浑身酸软无力,连最基本的坐起身都做不到,撇了一眼被铁铐铐在床头的左手腕,苏瑾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季晨… 这个人,这种形式作风,就像… 季诺。 想到季诺这个人,苏瑾就心头微突,有一股忐忑的心理浮上心头,想起当初得知一体双魂后的自己,依旧毫不留情地将噬魂骨钉钉进他的体内,愧疚是有的,但是若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第26章 郡主 心情还未完全平复下来,就见季晨穿着一身明黄常服走了进来,明黄色,只有帝王才能穿的颜色。 “你登基了?这里是哪里?” 季晨坐在了床边,“兴庆宫后殿” 苏瑾瞪大了双眼,“你疯了!” 可不是疯了,兴庆宫是长安城三大宫殿群之一,称为“南内”。位于长安外郭东城春明门内,是玄宗做藩王时期的府邸,玄宗登基后大规模扩建,成为长安城三大内之一;是玄宗开元、天宝时代的国家政治中心所在,也是他与爱妃长期居住的地方。 季晨轻笑一声,也不知为什么,以前看见她,觉得她的一根发丝都带着令人厌恶的气息,而现在却觉得和这个妹妹呆在一起就觉得心情舒畅。 手指摸上苏瑾的脸,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 苏瑾将头转了过去,满脸的厌恶。 这人有病吧。 即便是满脸厌恶的样子也是那么招人喜爱,落在苏瑾耳边的手指动了动,站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见苏瑾不理睬,季晨也不生气,单是在她身边就已经感到心情愉快了,又怎么会生她的气。 将床上的帐子放下,隐隐约约看见帐内的美人,虚弱而又招人怜惜。 喉咙动了动,还是转身离开了。 苏瑾表示心很累。 来这个世界上才逍遥几天,觉得自己这次可以漂漂亮亮的快速完成任务,结果转眼就被扣在了床上,这下好了,连空间都进不去了,简直想哭。 这季晨绝对有毛病。 也不知道在哪里浪的9527这个时候才慢吞吞地开口,[宿主,我刚刚检测到,这个世界的季晨有异变,十有八/九是个bug。] 苏瑾听到这个更想哭了,在宫门口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辣鸡系统,要你有何用。 不过转念一想,她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忠亲王府,皇帝应该有所防备并有所动作才是,怎么还是被拉下马了。 果然,没两天,季晨一改平日的悠闲,除了饭点会来看一眼她,然后便匆忙地离开了。 这大概就是…姜还是老的辣吧。 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苏瑾便想起了关在柴房的小狸和在客房享乐的萧帆。 也不知道她被扣在床上这四五天,她特意为萧帆寻来的小馆将萧帆迷住了没有。 眼看着任务完成在即,半路杀出季晨这个搅事精。 这样想着,苏瑾就听见了布料的摩擦声,除了吃饭和出恭时才会撩起来的帐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撩了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转眼鼻息就喷洒在苏瑾的右耳边,“萧将军要我把萧帆从公主府中救出来并要给你个颜色瞧瞧。” 说着手指就抚上苏瑾的衣领处,反复摸着绣在上面的花纹。 这样带有暗示般的侵略,苏瑾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殿内燃着的香一直没有断过,她连基本的抬手都做不到。 咬着牙瞪向季晨,却只能看见那白花花的脖颈,似乎稍稍抬头她就能一口咬上去。 一直在衣领处来回摸索的手掌缓缓伸进了衣内,隔着中衣季晨也能感受到手下那柔软的触感。 苏瑾再也忍不住了,使出来吃奶的劲猛地抬头一口咬上了季晨的脖子。 舌尖尝到了铁锈一样的味道,苏瑾微微觉得有些解气,却依旧死咬着不松口。 季晨竟也能一动不动地保持这姿势任她咬着。 不过几个呼吸,苏瑾就脱力地倒在床上,喘着气。 季晨将偏着的脑袋转向苏瑾,眼中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光芒,“不咬了?” 放在苏瑾衣内的手掌却没有挪开。 唇上染着血的苏瑾将头偏向一边,不愿再看季晨一眼“qinshou。” 可不就是qinshou吗,连堂妹也下的去手。 季晨不怒反笑。 “qinshou?我还未做什么这便是qinshou了?” 头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手也从苏瑾的衣服里抽了出来,将苏瑾的脑袋转向自己,鼻尖对着鼻尖,“那萧帆算什么?” “更何况男欢女爱乃是人间一大美事。” 苏瑾闭着眼不看季晨也懒得和他争辩,直奔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主题,“你将萧帆放了?” 季晨吻了吻苏瑾的鼻尖,“自然没有,我倒要看看这个令你神魂颠倒,不知东西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苏瑾睁开眼睛,被季晨这么一亲心中直接涌起恶心想吐的冲动,面色难看地将脑袋转了过去,“季晨,哪日你若落在我手中,我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季晨脑中一荡,双耳瞬间失聪,似乎自己一个人呆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带着恨意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女声:我定要让你… 季晨恍惚了下,回了神,定要让我什么? 总觉得对自己很重要,却偏偏抓不住思绪。 季晨看向身下的苏瑾,摸了摸苏瑾的脸庞,看了十几年的脸竟然如此令人觉得陌生。 她不该长这个模样才是。 宫门口一脸防备的样子,张开眼睛时一脸厌恶的样子,再加上方才一脸恶心的样子,苏瑾对他的反感从来都丝毫不加掩饰,可他却犹如中了蛊丢了魂一样,对苏瑾的喜欢一日盖过一日。 “你若能乖巧些该有多好。” 苏瑾简直恨透了乖巧这两个字,乖巧在上一世季诺死后便成了她的禁忌。 乖巧?什么是乖巧? 不哭不闹不怨不怒任由摆布? 说笑便笑柔柔顺顺小鸟依人? 指甲微微掐着手掌心,忍不住地讽刺季晨,“乖巧些?本公主自出生起便不知道什么是乖巧,但要让哥哥失望呢。” 想起宫外一直护着老皇帝不肯对他效忠的忠亲王,和不知所踪的老皇帝,季晨站起了身,“我将萧帆关在柴房内,与那个乞丐关在一起,你若想杀了他们,我也不会护着,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苏瑾扭开头不理他。 指尖掐在手掌心里,可不是么,当初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却要向季晨开口示软才能做到。 在公主府客房抱着两个少年怜惜的萧帆,逍遥自在没几天就被季晨的人押着进了柴房。 两个美少年一路追着他跟进了柴房。 季晨既愤怒又感动,愤怒自己一直帮着的挚友竟然在事成后转身给了他一刀,感动于两个少年一心对自己,明明可以离开公主府却偏偏要跟着自己。 这番情意… 若他的小狸也在该有多好。 在柴房呆了没两天,季晨的耐心就早已经被耗尽。虽然没有蛇虫鼠蚁,饭菜也没有什么虫子在里面,但眼前面目可憎的乞丐每日都对着他疯言疯语,对着清风明月拳脚相向。 他刚安慰完被这乞丐吓到了的清风,就见不远处的乞丐冲了过来,愤怒地朝着萧帆嘶哑地吼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着便手脚并用,将清风压在身下,手掐着清风的脖子,看向被自己推开在一边的萧帆“不过几日你便变了心,还是是他使了狐媚之术?我杀了他替你破解了这术法可好?” 被掐着脖子的清风默默地流着泪水,欲语还休地看向萧帆。 明月躲在萧帆身后,拽着萧帆身上的衣服,一副害怕的模样。 萧帆紧了紧袖子里的拳头。 “你一直说你是小狸,可我的小狸心地善良从不杀生,你若有他一分的善心也不会对着无辜的清风明月拳打脚踢。” 小狸凄惶地看着萧帆的眼睛,他为了他脱离本体附在这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可无论他怎样说,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不认他,还厌恶着他,更甚至,在他的面前,抱着另外两个人嘘寒问暖! 小狸颇为绝望地问他,“你爱的到底是小狸,还是小狸的皮囊呢?” 萧帆见他盯着自己要答案,趁机一脚踹向他,将他踹飞在地,右手一捞就把清风拉进自己的怀中,细细摸着清风的脑袋安抚着。 另一边的明月连忙爬向萧帆,扑向萧帆的怀中,瑟瑟发抖。 趴在地上的小狸手掌捂着被踹的肚子,眼睛盯着萧帆怀里的两个美少年,突然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 “我的今日,犹如你们的明日。” “只怪我看不清,爱错了人,错把花心当痴心。” 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水,没一会儿便消了声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帆闭上眼睛,不去看趴在不远处的乞丐,任他疯言疯语。 好半会儿,清风动了动,抬着脑袋看向闭着眼睛的萧帆,“公子,奴瞧着有些不对劲儿。” 萧帆睁开眼睛,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乞丐,“他死了,大抵是咬舌自尽吧。” 清风手指紧了紧萧帆的衣领,微微偏头看向同样靠在萧帆怀中的明月。 明月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清风垂下脑袋,靠在萧帆怀中,“奴害怕。” 萧帆拍了拍清风的脑袋,笑了一声才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月却从萧帆的怀中爬出来,“三伏天,一夜过去尸体怕是要臭的。公子,奴喊人将这尸体抬出去吧。” 萧帆点了点头,明月绕过尸体跑到门口拍着木门。 公主府里的侍卫早已经被替换成了季晨的人。 第27章 万字结局 也正是因为公主府里的侍卫都被换了,把公主府围的像个铁通一样,以至于公主府里的奴仆愣是没有一个能把公主失踪的消息递出去。 柴房外守着的侍卫不耐烦地隔着门问,“又怎么了。” 明月让开身体,将门缝留给门外的侍卫,“这位大哥,柴房里的流浪人似乎咬舌自尽了。” 那侍卫趴在门缝上看了看,见地上趴着个人一动不动,又看见不远处抱着一个穿着轻衫少年的萧帆,心里暗暗唾弃一声萧帆不知好歹才回了一声等着。 和旁边一起巡岗的侍卫说了一声就跑着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直接冲出了府。 在门房里扯着袖子扇风的光公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侍卫骑着马冲出了府。 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却被几个侍卫拦住。“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否则杀无赦。” 光公公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待公主回府定要你们好看。” 骑马离去的侍卫早已经看不见身影,光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恨恨地回了门房处。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见他火气那么大也不敢上前碍了他的眼,只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瞧着。 因为小狸是和萧帆关在一起的,虽然是个流浪人但十有八,九也是个重要人物,那个侍卫也怕耽误了主子的大事,见出了事就急忙骑了马,奔向皇宫。 季晨手一挥令人去询问苏瑾的意思。 苏瑾躺在床上,隔着帐子听着季晨派过来传话的小太监说话,她突然很好奇,殿中的奴仆是否知道她的身份。 却又转念一想,他若是知道的,那就是季晨的心腹,不知道的她就是让他知道了,怕也只是一死,她又何必害人性命。 “我晓得了,死了便死了,让人将陪着萧帆的两个小倌赶出公主府吧。” “是。若您无事,奴才这便告退。” 苏瑾却突然想到原主死后是化成怨死鬼,可以跟着怨恨的人四处走动的。 “且慢,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将那两个小倌送进白马寺,令他们时刻待在高僧身边倾听佛语,洗涤丑恶的心灵。” 小狸虽然是自尽而亡,但追其根本却是由她和两个小倌造成的,十有八,九会就近杀了两个小倌再来寻她报仇。 即使将这两个小倌送出公主府,也不一定能逃脱小狸的追杀。 她在皇宫中,有龙气护体,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可那两个小倌就不一样了,兴许寺庙中佛祖金身可护得住他们,又有高僧加持,但凭个人造化吧。 现在不过午时,艳阳高照,那侍卫在宫门口等了大半天才等到传令的公公,听了吩咐后塞了些铜钱,才转身上马快马加鞭回了公主府。 刚进公主府就被守在门房的光公公听见了动静,快步冲了过去,拽着马尾不松手。 被拽着尾巴的马儿急急停了下来,打着响鼻后腿一蹬将拽着自己尾巴的人踢走。 侍卫一个翻身下马,一边呵斥着光公公一边摸着马头安抚着马儿。“你不要命了?连马的尾巴也敢拽!” 光公公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捂着被踢到的胸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拂尘,惨白着脸色,“公主府内不得骑马,即便公主不在府中也由不得你们放肆。” 那侍卫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还是寻了大夫好好瞧瞧,免得落下心疾的毛病。” 话完就牵着马走向了马厩。 光公公见他走远了才吐出一口心血,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破音,听见身后急忙的脚步声,连忙颇为狼狈地擦着唇上的鲜血。 迟来的小太监见他弯着腰一副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前扶着,“您这是怎么了?” 光公公挪着步摇了摇头,任由小太监扶着回到门房休息。 公主…怕是回不来了。 小太监去请大夫,光公公捂着胸口坐在胡床上还没一会就听见吵闹声。 愤愤起身,走到门房门口,就看见公主让他寻来的两个小倌被几个侍卫押着推搡着,光公公简直气急攻心,手指着那几个人,“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说完胸口一痛就喷出了一口心血。 之前骑马的侍卫也在其中,他见这太监吐了血,心里有种莫名触感,吩咐身边的人先走,自己却上前扶着气的吐了血的光公公,“方才我让你去寻个大夫瞧瞧,你怎么没去?” 光公公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这样胸口的痛感能缓轻一些。 “你们这群粗汉怎敢趁公主不在府邸就这样嚣张!” “若公主回府我定要将你们的所作所为上报。” 辛侍卫想替这个小太监揉一揉胸口,却被他不领情地拍了下去。 见他义愤填膺忠心为主的模样竟然让他莫名想笑。 好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着。” 清风明月到了白马寺时天色已黑,月亮初上,见过了主持方丈后被安顿在一间客房里,收拾好杂物后侍卫都回去了才松了口气。清风看向旁边的明月,“那些侍卫似乎并不是公主的人,现在我们到了寺庙里修行,还怎么勾引萧帆?” 明月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虽不是公主的人但十有八,九是公主的意思。” “可是待在寺庙做什么,难不成是公主反悔了,嫌弃我们碍了眼?” 清风坐在床上摸了摸被褥,有些嫌弃地拍了下,“我瞅着倒是不像,可能与那死去的小狸有关。它既能附在人的身体里,这一死十有*可能会重新找个身体,我们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又面貌清丽,下手肯定会找我们,况且公主若是觉得我们碍了她的眼,也不必大费周章将我们送进寺庙里,一杯毒酒便能了事了。” “可是难道要我们在这寺庙里躲一辈子不成?更何况防鬼怪不该去道观吗?” 明月摇了摇头,“先将东西放好,打些水来将屋子好好擦擦吧,灰尘太多了。至于待多久,去哪里待着,我们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既然做不了主又何必想太多。” 两人一起拿了木盆去打水,浑然不见在萧帆面前时的针锋相对。 一时三刻,被扔在郊外乱葬岗的小狸从身体里站了起来,飘飘荡荡地就进了城门直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小狸刚进柴房就见到了被关在柴房的萧帆把自己窝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 心里既恨他又心疼他。 环顾四周,那两个少年竟然不在。 他只好围着萧帆转圈,杀?舍不得,不杀?心中又恨着他。 身上的阴气让萧帆一抖,醒了过来。 他下午听人说,那个乞丐就是他的小狸。 他不敢相信。 他的小狸多善良呀,长得犹如九重天上的仙人,喝的是琼浆玉露才是。 怎么会是那个乞丐,半夜里抓着地上的蛇羹 吃,浑身散发着恶臭,面目狰狞,无缘无故对清风明月拳打脚踢的乞丐。 萧帆紧了紧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迷茫地眨着眼睛,好半天脑子才有些清明。 可他若不是他的小狸,那他的小狸在哪里呢?为什么不来找他,不来救他。 爹娘救不了他,小狸不见了,清风明月被抓走了,只有他一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是…季晨…” “是季晨害我,利用我!” “还有季苏瑾,那个毒妇将我的小狸藏了起来。” “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帆抓着脑袋,疯言疯语,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 围着他转的小狸却直接冲出了柴房。 “季苏瑾,是季苏瑾害得我与郎君阴阳两隔姻缘尽断!” “杀了她。” 转遍了公主府也没见着苏瑾,就连那两个少年的影子也没看到,小狸恨的双眼发红,隐隐有些入魔的样子。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他这边找的发狂,苏瑾那边却迎来了一个大禽兽死变态。 苏瑾刚入睡,恍惚间就觉得有人在摸她,刚睁开眼睛就迎面扑来一阵烟雾,下意识闭息却还是迟了一步,整个人浑身发热,脑子也渐渐开始发沉。 耳垂被wen热的嘴唇含,住,含糊不清的“苏瑾”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季…晨。” “真乖” 衣,衫,尽褪,红帐,翻滚,耳边残,存的喘息声,苏瑾感觉像在做梦,浑身燥,热而难受,但是有人正在极力替她疏解这种难受,想要带给她清凉。 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谁都可以,就是这个人不行。 为什么… 苏瑾觉得自己快要融hua了。 9527急得快要哭了,[宿主你快清醒过来啊,再不醒你贞操节操就全没了。] 季晨喘着粗气,摸着身下人的脸庞,见她毫无意识地像个猫儿一样蹭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好姑娘。” _|\○_让窝死一死,窝不行了…好羞耻(つд) 苏瑾醒时已经过了午时,浑身酸痛,眼睛微扫就见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仅是被褥换了,她的衣裳也被换了。 脑子瞬间蒙了,不是梦? 9527嗓音沙哑,[你中药了,怎么喊你都没用。] 怎么听声音觉得被上的是9527? 嘴角抽了抽,心情有些沉重,在心里问着9527,[这季晨是不是没吃药啊?亲妹子也能下的去手?他有病吧,绝哔有病!] 越想越悲愤,[这搁在现代这就是迷.奸!这是犯罪!] [你之前说他可能是bug,我看他就是bug,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吗?一言不合就下药,又是囚,禁又是乱,伦的,老子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到这个死变态] [9527我严重警告你,你是我的附属品,如果下个世界你还是这样不靠谱,不根据宿主的能力随意挑选世界,我会上报检修你,看看你是不是乱码了!] 赤果果的迁怒。 9527有些委屈地说了声好,然后立马就遁了。 到了晚间,季晨又来了,他带着一脸笑意撩开帐子,坐在床边,关切地问着苏瑾,“身体还好吗,我再替你上点药?” 苏瑾扭开头不理他。 看见他就恶心。 “看来是好了。” 苏瑾似乎又闻见了前一晚的失魂香。 果不其然,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意,震惊地看向季晨,“你…” 季晨却摸着苏瑾的头发,“这次的香没昨天夜里的药性大,别担心。” 苏瑾吐血的心都有了,用着吃人的眼神看着季晨,季晨却自顾自地脱了衣裳上了床进了被子。 亲了亲苏瑾的脸庞才动手解苏瑾的衣裳。 苏瑾咬着牙,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袖死活不撒手,可她每日闻着软骨香,力气轻如鸿毛,季晨轻轻一拽就从她的手中把衣袖拽了出来。 “我定要你死在我手上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无关原主,无关剧情,只关季晨这样对她。 季晨轻笑一声,用唇堵住苏瑾的嘴,“我等着。” 第一天,季晨迷,奸了苏瑾。 第二天,季晨点了催,情药,还是把苏瑾吃抹干净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苏瑾几乎每日都睡到午后才能醒。 寺庙里的清风明月日日跟在主持方丈身边诵读经书,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柴房里的小狸不知怎么的又和萧帆纠缠在一起,每夜现身与萧帆相会。 萧帆的脸色一日比不上一日,精力开始下滑,人也开始渐渐消瘦了。 被困在空间里的柯姬出不去,帮不了苏瑾,也只能干着急。 苏瑾几乎以为她的下辈子都得这样度过时,当夜的季晨几乎不要命一样抱着她疯狂地那啥,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张大床上了。 这应该是地下道密室之类的,石桌石凳,她躺在一张石床上,屋里也没有燃着香。 可她依旧抬不起手来。 手也没有被扣在床上。 这是确定自己离不开这石室? 苏瑾轻笑一声,闪进了空间,用神识取来了丹药,吃了颗最低级的洗髓丹,排出了体内的残留的软骨香,感觉自己能站起来了才松了口气。 在她进空间的那一瞬间,柯姬就感觉到了,苏瑾刚吃下丹药就听见了响动,转头就见柯姬走了过来。 “待会我带你出去,你替我将小狸的魂魄打散,从此你不再受制于我。” 柯姬心中一喜,上前一拜,“柯姬再次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苏瑾觉得不止人心奇怪,兽心也奇怪,若你一直给她笑脸,她只会蹬鼻子上脸,只觉得你对她还是不够好。若你一直对她不好,偶尔给个笑脸她就像吃了蜜一样满足。 驭下之道不外如是。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笑着点头,一个念头就转移到了溪水边任由溪水从自己身边流过带走身上的污秽,洗干净后,套上轻纱,手一伸,柯姬就幻做了她穿在身上轻纱上的一根纱线。 从空间里拿了一根防御钗子放在袖中带着柯姬一起出了空间。 苏瑾出了空间,稳稳当当地坐在石床上,“这里是哪里?” 柯姬神识发出去,覆盖在石室上,“似乎是郊外,有几个凡人守着” 郊外? 还有人守着? “距公主府有多远?” 柯姬从她袖上跳了出来,闭着眼皱着眉好一会才笑着看向苏瑾。 “从地面上来看不足两公里,这地下有地道,走来更近些,只是这地道是直通皇宫的。” “你在公主府可瞧着了小狸?” “附在萧帆的护身符上。那萧帆可能没几日好活的了,精气神俱失,身上的三盏灯忽明忽暗。” 苏瑾心中暗乐。“你去吧,将该说的都和萧帆说了,问他想死还是想活。若是他想活便让他自己解决了小狸。” “此后我便能恢复自由了吗?” “小狸死后你要回来让我知晓,此后你自然是自由的。” 正想说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却脑中一闪,震惊地看向柯姬,“小狸附在萧帆的护身符上?” 柯姬一脸莫名,“没错。” 苏瑾站起身走向柯姬,“鬼怪怎么能附在开过光的护身符上面呢?寺庙里佛祖的金身可能护得住被冤鬼盯上的人?” 柯姬迟疑了一下,“佛祖是普度众生的,三清才是降妖除魔吧?” 苏瑾脸色颇为难看,第一世活佛济公看太多,以至于自己下意识就让人将那两个小倌送进寺庙里。 柯姬见她面色难看,只好安慰她“只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似乎三清祖师才是正道,佛祖还在西方,东方是这边管不到什么。不过寺庙多多少少也是可以防着鬼怪的,您可是担心之前找来的两个小倌的安危?” 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苏瑾一抬衣袖,“先上来。” 柯姬低垂着脑袋化作流光附上了苏瑾的衣袖。 苏瑾急急上床躺好,将先前藏在袖中的钗子塞在了枕头下面。 没一会就听见了石门转动的声音。 “醒了?” 苏瑾转头看向季晨,他不再穿着一身明黄常服,改穿深色的衣饰,看过去整个人都带有压迫感。 季晨揉着眉心将袖子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黄油纸放在石桌上才走向石床,“你似乎精神了不少。” 苏瑾心中一惊,像以往一样将头转了过去不去看他。 季晨摸了摸苏瑾的脸,脸色红润了,发丝也比以往更亮了些。 “看来软骨香断了能让你变这么多,我并不知道对你的影响会那么大。” 苏瑾转过头看向季晨,“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中。” 季晨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不愿意看到那双倔强的眼睛露出厌恶他的情绪。 “听说清河妹妹今日去了忠亲王府吃了顿便饭。瑾儿,你说,你又是谁呢?” 苏瑾有些不敢相信。 “你胡说什么?” 季晨将手挪开,微笑地看着她,“你如今离了我,没有户籍入不了京城,即便是模样未变,可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季苏瑾,你就是进了城,忠亲王府也不敢认你。” “易容?你找的谁?言行举止和我相似便是连父王母妃也分辨不出来,是青果?青衣?还是青云?” 季晨摇头不语,“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我这样说只是希望你别再郁郁寡欢,安心待在我身边,我对你的心思你该明白的。” “你对我的心思?哥哥对妹妹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你又何必激我”摸了摸苏瑾的秀发,“过几日安定下来我带你去各个地方看看,塞外的平原,边疆的沙土。” “安定下来?看来你的皇位坐的并不安心。也是,夺来的东西,怎么会用着顺手。” “可若是不去抢不去夺,我所要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俯下身吻了吻苏瑾的眉心,“你刚醒,肚子饿了没,我带了糕点过来。” 苏瑾撇开头,不去理他。 季晨却自顾自地拿了黄油纸打开,里面几块糕点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些热乎。 见苏瑾扭着头不愿搭理自己,眸光一转,将糕点放在一边,塞了一个糕点放在口中吃着,一只手却扳过苏瑾的脑袋,打算亲口喂她。 苏瑾却利用他腾不出手来对她也没有防备,用尽全力将钗子送进季晨的心口,他却犹如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将口中的糕点送进苏瑾的口中。 脑中划过一幕画面。 手里提着糕点的男人踩着泥泞回到山洞,却被狠心的女人用奇怪钉子钉住,铺在腿上的糕点也尽数散落在地。 “这次,糕点我也吃了。” 苏瑾口中含着糕点,看着面前的季晨,季…诺? 那又怎么样,他不死,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届时死的就是她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季晨死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柯姬的神识轻而易举就进了寺庙,发现客房里萎靡不振吊着几口气的清风明月。 拿了苏瑾给的补元丹塞进了两人的口中。 到了半夜柯姬又回到了公主府,柴房里的小狸和萧帆在做着情,事。 事罢后,柯姬才现身,见一人一鬼见她都一副害怕的模样,柯姬右手一伸,幻出了一个葫芦模样的收妖瓶,瓶口对着小狸就要施法。 既然萧帆不懂,也明白眼前的女人来者不善,下意识挡在小狸面前,“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他的小狸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魂魄离体来寻他,怎么能让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伤害到他。 柯姬对着萧帆福了福身,“妾身乃九尾天狐,与公子身后的孽障乃同出一家。” “最近妾身游历到此,发觉府中怨气冲天,有厉鬼现身,便前来一看。” “竟不想公子已然中招,恐命数有所变故,寿岁有所伤减,大限将至。” 一番话说的萧帆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身后的小狸却哆嗦着身子,哭泣着嗓音,“郎君,小狸怎么会做出害你之事呢,这个女人之前我在公主府也见过,她是公主身边的人,和我根本不是什么同族,你别信她。” “妾与你乃同族,无冤无仇又何必害你,但是观这位公子面相,命宫光明,乃超群之士,印堂开阔,应手操大权。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柴房。” “巷路气暗,祸患风云,印堂发黑,离死不远。” “酒樽气恶,酒色忘身,嫔门色开,欢娱妻妾。两眉锁印者,事业多破败。公子竟然一一占全了。” 袖口一挥,一幕水镜出现在半空。 萧帆险些认不出自己了,面色发黄,本是合身的衣服现在竟然像是大了两圈,整个人都 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震惊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小狸,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小狸会害他。 小狸却以为萧帆又打算将自己抛弃了,心中的戾气再也绷不住了,变出了早已被戾气腐蚀的样貌。 猩红的眼珠,獠牙从口中探了出来,十指发黑,面目惨白,穿着一身死时的衣物。 看见从一个美少年变成恐怖的厉鬼的萧帆吓得魂魄飘飞,一声尖叫,就要跑向对面柯姬的身后寻求庇护。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厉鬼小狸。 被小狸抓着后衣领,萧帆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仙子救我。” 小狸却将脑袋搭在萧帆的肩上,“郎君,你既然爱着我,又为何护着别人?我死后回来找你,夜夜恩爱你却又因为别人的几句话打算将我抛弃,为什么?” 萧帆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差点哭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摇头。 “不知道?那我再问郎君一遍,你爱的究竟是小狸,还是小狸的皮囊呢?” 萧帆只一个劲的摇头,哭着看向柯姬求救。 柯姬见火候差不多了,手中的收妖瓶一动,小狸就尖叫一声,挣扎着想逃脱却还是被收进了瓶中。 萧帆腿一软,摔倒在地。 柯姬将瓶子扔给了他,“它的死活但凭公子做主,这厉鬼在这瓶子里活不过三日,公子若是愿意放他一命,三日内将它放出来便是。” 萧帆盯着不远处的瓶子,再抬头看去,柯姬早已经不知踪影。 萧帆在柴房里盯着瓶子三天,愣是碰都没碰一下。 小狸在瓶中被瓶子里的两味真火烤了两日,化成了烟雾,魂飞魄散。 没几日,萧帆也到了濒死之时。 他想的却是柯姬说的话,命宫光明,乃超群之士,印堂开阔,应手操大权。 不甘心啊。 得知萧帆死后,苏瑾提交了任务,公主府已经有了假公主在,有她侍奉忠亲王和忠亲王妃,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柯姬也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 回到了白色空间,9527将屏幕投放在了半空。 [任务总分500分,任务得分0分] [评价:本宫一生中最厌恶的人便是萧帆季晨和那只狐狸精,你竟让本宫的身体沦落到季晨的龙床上,让他玷污本宫的玉体!更何况兄妹之间又怎可做出那种事!!-400 本宫乃是大燕最得意的女人,你怎可让下人传播本宫婚后不得意,令本宫成为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100] 苏瑾简直差点指着她的鼻子呵呵一声了。 可惜扣她积分的人已经离开了这片天地准备接受新生了。 但是有9527在呀。 “她凭什么把我的积分给扣完了?她这么能耐倒是自己上啊” [这也是宿主没有将自己彻底带入原主的身份,若换做你是原主,你会乐意人们私下里拿自己的事情说三道四吗,你会接受自己和堂哥上床吗] “季晨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是我自愿的吗,原主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殿里燃着的软骨香一直没断过,我反抗得过季晨吗?手被链子扣在了床上,我连空间都躲进不去,这事儿能怪我吗?” “我冒着任务可能失败令自己被困在网络世界中等着被绞杀的危险,如果委托者都是这样不讲道理,再做十个任务也拿不到积分。你觉得我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9527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想了想,还是哄着苏瑾,[任务者当然都不是像这个世界的委托者一样反应那么激烈,你之前做的两个任务不是都很好的嘛,我再给你挑个好的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苏瑾气的简直要吐血。被季晨那啥了说的好像是她自愿的一样,这原主那么能耐自己怎么不上,瞎哔哔说风凉话一人抵得过十人。 在白色空间呆了很久,苏瑾才气愤地开口说继续任务。 [鉴于宿主这次任务得分被委托者恶意扣分,9527系统已上报实验室,下个任务结束应该会有补偿。] 苏瑾摸了摸心口:“这还差不多。” 脑袋一晕就进了世界。 这次脑袋没有疼,看来警告还是挺有用的,9527也知道害怕了嘛。 这是一个d级世界。 苏瑾从大大的公主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啧~标准的女配脸。 瓜子脸长着一双丹凤眼,活脱脱的炮灰千金,女主角十有八,,九是个小白花小莲花。 将自己往床上一摔,接收记忆。 果然… 青春校园文… 还是个贵族校园。 女主宋惜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她还有一个弟弟宋江,宋惜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好学生,成绩永远是排在年级前十名。 在学校的校长的推荐下,进了霍华德贵族学校。 霍华德贵族学校一直都是富家公子富家千金的天下,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贫民区的女孩,这犹如闯进狼群的小绵羊。 这只小绵羊被欺负了会哭泣着替自己打气加油,看见别人被欺负了还会陪着别人哭泣替别人打气加油,她有着别人所没有爱心和善心,每日都坚持去公园喂流浪猫流浪狗,看见行乞的人总要向他们鞠躬。 本来宋惜和苏瑾是没有半分交集的,一个是天之骄女,高高在上,还有有一个狂酷炫的王子哥哥苏州,一个犹如路边的小白花,随着风雨飘摇,还要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 但偏偏这两个人因为苏州杠上了。 苏州一眼就爱上了宋惜,每日嘘寒问暖。 可偏偏宋惜盯着第一王子君越。 苏瑾替自己的哥哥抱不平找上了宋惜,宋惜却只哭着不说话。 恰好被打完球和其他两位朋友回教室的苏州看见了,以为宋惜被苏瑾欺负了。二话不说就压着苏瑾道歉,于是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每一次苏瑾找宋惜总会有这个王子或者那个王子出来指责苏瑾。 苏瑾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明明只是来讲道理的,为什么宋惜一哭,她就成了欺负人的那一个呢。 本来是家家看好的千金小姐,硬是被传成了心思不纯的女孩。 最后在洗手间听见宋惜和几道喘着男声做着那种事,慌张逃走却撞到了一旁竖着施工的牌子,刚出了校门就被酒驾的司机撞死的苏瑾最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重来一回,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享受这花一样的人生。 即便是和女主对上,她也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苏瑾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原主的亲哥可真是够奇葩的啊。 这真的是亲哥吗? 不会是她妈生她哥的时候把孩子扔了生下的是胎盘吧?还什么狂酷炫,这是中二病吧? [小白文,度假专用,宿主加油。] 原剧情里,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也是女主入校的日子。 门被敲了三声,“小瑾,快点起来哦,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哎,起来了起来了。” 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扯出校服就往身上套,心里和9527嘀咕着[我都好久没上学了,高中的知识早就忘光了,现在还要上学,一切从头开始,搞没搞错。] [宿主,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吧?原主的成绩一向很烂,你要是成绩突然变好了这才是令原主父母担心吧?] 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刷了牙抹了各种霜各种乳整理好自己才下了楼。 苏州已经开吃了,见苏瑾下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没有化妆?失恋了?” 苏瑾嘴角抽了抽,也懒得理他,拿了块土司就要走。 苏州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问她怎么了。 [9527,这苏州是不是芯子换了一个人啊,和剧情里狂酷炫的苏州没一点相似。] [检测到重生者。] [重生?你是说,苏州是重生了?] [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啧~现在这是打算补偿原主这个做妹妹的?可惜喽。] 原主已经不在了。 两人没有像以往一样坐车上学,而是一路走着,到了校门口,却还是躲不过剧情的发展,女主宋惜依旧是跌倒在苏家兄妹的面前。 苏瑾眉头抽了抽,见苏州没有任何动作不由的猜测他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苏州不扶宋惜,苏瑾却不能不扶,现在的苏瑾还是个乐于助人花见花开的好妹子。 人设不能崩。 刚伸手就被苏州一拽,拖着进了校门,“哎?哥你做什么,刚刚那个…” “苏瑾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这句话上辈子苏州不知道对苏瑾说了多少遍,不过他这话是为了护着宋惜。 现在说这话,怎么觉得…宋惜是洪水猛兽? 中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一句话硬是能表达出好几种意思。 明面上苏瑾还要揣着糊涂,“哥,你怎么了?” 苏州摇头。摸了摸苏瑾的头发,“你听我的话不会有错的。” 苏瑾听话地点了点头。 原主只说想要享受这像花一样的人生,没有想要报复谁,就是连女主也只是打算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现在又多了一个重生的苏州。 苏瑾伸了个懒腰,来这个世界放松啊。 却被苏州敲了下脑袋,“以前那么注意形象,现在妆也不化了,半路还伸起懒腰了。” 苏瑾才不理他,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自己的教室跑。 苏州好笑地摇了摇头,鬼丫头。 却听见响起一道背后胆小的女声,“那个…高一一班怎么走?” 真是阴魂不散。 苏州转身看着宋惜,面貌清淡,长相一般,性格懦弱,胆小怕事,遇事只会哭,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瞎了眼缠着她不放被她糟践还委屈责骂自己的亲妹妹? 手指向右边一指。 宋惜却右脚脚尖点着地,十个手指缠在一起绞来绞去,“那个…刚刚,刚刚,学长为什么不扶我一把呢?做人应该乐于助人不是吗?” 苏州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宋惜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州就已经走远了。 跺了跺脚才朝右面走去。 第28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到了高一四班门口,苏瑾就看见原主的两个小闺蜜奥莉和鲍宁宁趴在教室门口露个头出来东张西望,看见苏瑾走过来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苏瑾,你怎么才来呀,都快要上课了。” 苏瑾挠了挠脸颊,一手挽着一个人的手臂,“我今早和我哥走着来的,所以来的有点迟了。” 奥莉和鲍宁宁回头看了看,奥莉没看见苏州,拉着苏瑾的手问,“你哥呢?对了,小瑾,听说今年学校来了个贫困生哎,成绩说是年级前十名,叫宋惜,分在了一班呢,校园论坛都要传疯了,讲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连照片都搞到手了,今早我们在一班门口贴的名单上还真的看到了一个叫宋惜的。” 鲍宁宁接着话头,低着嗓音说给苏瑾听,“你说,她们家不会真的和论坛里讲的一样吧。自小就没了爸爸,妈妈身体又不好,还有一个弟弟,天呐,简直不敢相信。” 教室就在眼前,两个叽叽喳喳的人同时消了声音。 三个人手挽手前后进了教室,教室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大多是熟悉的面孔。 教室的桌椅是按照左中右三列摆放,每列三个座位。因为奥莉和鲍宁宁早就到了教室,抢先占了一个中间一列的中间一排位置,两个小闺蜜坐在一左一右中间的留给了苏瑾。 苏瑾将身上挂着的黑色单包放进了抽屉里,嘟了嘟嘴唇,颇为无奈地打量着一左一右的两人。 学着鲍宁宁先前的语气,压着嗓音“那个宋惜我见过了,今天早上在校园门口她跌倒在我和哥哥面前。” 鲍宁宁夸张地张着嘴,“不是吧,这么巧?你说她一个贫困生来我们贵族学校干什么,找欺负吗?哦天啦突然想起言情小说里那些平民女进去贵族学校把校园的几个王子勾得七荤八素我就浑身难受好吗。” 坐在左边的奥莉也一脸吃了翔一样,“哦真是够了。” 青春呐。 苏瑾抿唇笑了笑。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男生一人手里拎着一摞书进来,最后进来的就是高一四班的班主任,王老师。 他穿着衬衫一丝不苟地将纽扣扭到衣领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在讲台上一站,教室里原本有些躁乱的声音全都没了,三十多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各位同学们好。我是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我姓王,以后你们可以叫我王老师,我教数学。” 座位上的学生都很给面子地鼓着手掌。 “今天上午领书,下午领迷彩服,大家都是从初中直升上来的,都清楚每一年的高一都要军训,今年也不例外。” “该准备的防晒乳防晒霜都趁着今晚回家赶紧买了,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军训。” “如果今晚或者明天不小心扭了脚,或者生病的同学,可以免除军训,等下一届高一新生军训时再补上。” 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女同学顿时哀嚎了一声。 讲台上的王老师却自顾自地打开花名册,“好,下面点名,喊到的同学上来领书。” “周芸” “倪娜” 奥莉的手指在桌子下面隐蔽地戳了了苏瑾,“我怎么觉得这个班主任有点恐怖?你觉得呢。” “隔壁老王,你说恐怖不恐怖?” 鲍宁宁噗嗤一笑。 “鲍宁宁。”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 这一声鲍宁宁喊的让鲍宁宁的魂魄都要吓飞了。 猛地站起身,“到。” 点着花名册的王老师头抬也没抬,“上来拿书,在座位上杵着干嘛呢。” 魂魄瞬间归位,瞪了一眼偷笑的苏瑾和奥莉,理了理裙子,上去拿书了。 课后奥莉和鲍宁宁拉着苏瑾跑去一班围观宋惜。 却发现一班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奥莉有些懊恼,“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好奇心害死猫不懂吗,真是的。” 自己却垫着脚尖伸着脑袋往里面看。 可惜她的身高摆在那里。 就是跳起来都不一定能看得见。 苏瑾右肩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就看见重生回来的便宜哥哥站在自己身后。 “你来看新生?” 苏瑾看了一眼一脸花痴的奥莉,“陪奥莉和鲍宁宁来的。哥你也是来看新生的?” 苏州也看见了对着自己犯花痴的奥莉,想起上一世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痴心,语气不由得温柔了些,脸色也不再僵着了。 “我陪叶落和尚志来。” 还顺口称赞了一声奥莉,“奥莉今天似乎比以往更加可爱了。” 奥莉害羞地捂住脸蛋。 男神夸我了,肿么办。 “我我这是真的吗?” 苏州点了点头,转而去问苏瑾,“新生和普通人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也没什么好瞧的,小瑾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我带你去我的教室看看?” 苏瑾看了下还在垫着脚尖的鲍宁宁,心里也知道没多久就要出现故事发展的情节了。但是不和朋友说一声就走了不太好吧。 奥莉却很善解人意的开口,“小瑾你和苏哥哥一起去吧,等会我和宁宁说一下就好了。” 苏瑾只好点了点头。 跟着苏州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带着哭音的女声,“来学校不是学习的吗?为什么你们要把我当成猴子看?” 也不知道女主的眼是怎么长的,硬是透过重重人群看见了准备离开的苏氏兄妹。 “同样是少爷小姐,你们怎么不和那两个离开的学长学姐学习。” 被所有人看着的苏州苏瑾表示:躺着也中枪? 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苏瑾顿着脚步阴沉着脸。 这仇恨值拉的,他倒是没什么,男生们都是说一不二,有事儿就单挑,可他妹妹只是个小女孩,女生之间龌龊的事情太多,小手段层出不穷。 “我和妹妹只是对猴子不感兴趣而已。你未必太高看自己了。” 全场静默了一秒,然后爆出大笑来,夹杂着嘲笑的话。 宋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哭。 她实在不明白,大家都是人,她们凭什么瞧不起她,把她当猴子看待,难道就是因为有几个臭钱吗?可学校不是学习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这个时候的宋惜是无辜的。 可同样的,这个时候的大家也并没有任何恶意。 她若是坦坦荡荡,任由大家打量,这些人反而会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太像话。 可宋惜的内心太过自卑。 本是一种对不同阶层的同龄人的打量在宋惜的哭泣下,变成了围观。 又因为宋惜的指责转化为恶作剧,最终形成了一种以欺负她为乐趣的恶习。 苏州心里憋着一股气,愤愤地拽着苏瑾离开了高一一班,“我早上怎么和你说的,离这个女生远点!你怎么还往她身边凑?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百个你也不够她玩的!!” 宋惜就是一个倒霉鬼,扫把星,谁沾上她一定没好事儿,男的轻易被她迷得丢魂落魄,人面兽心跟患了失心疯似的,女的遇上她更惨,尤其是这姑娘自认纯洁又善良,可其实干的没一件人事儿。 柔柔弱弱哭哭啼啼不消一句话更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就能整的对方苦不堪言。这辈子的苏瑾是不知道的,但在苏州的上一世,他的妹妹没少吃这方面的暗亏,尤其是他还是其中之一的帮凶。 干着不要脸的事儿,最后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令真正的受害者倒大霉! 不仅如此这姑娘虽然面貌寡淡却偏偏能迷的男人七荤八素。 自己的男人不知多少个还专门觊觎别人的男人,人家是只要有一个支杆,就能撑起地球,而宋惜则是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将别人的对像橇来。 上辈子追了宋惜六年的苏州好不容易将她追到手才得知他已经被排到了十二,可偏偏当初爱她爱的发狂,竟然毫不介意和其他十一个人共妻。 即便是这样宋惜也是不知足的,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有老婆的没老婆的有孩子的没孩子的,社会的精英祖国的栋梁,竟然没有一个不被宋惜迷住。 苏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一夜之间,宋惜再也不是带着光环的女神。 一夜之间,苏州也将丢了近十年的脑子找了回来。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妹妹死了。 父亲被他气的脑梗塞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 母亲每日以泪洗面,保养的犹如三十年华的样貌一夜间变得犹如五十岁老妇。 接受不了一切的自己从大厦上跳了下去却回到了十一年前与宋惜见面的前一天。 对她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血肉。 可是这个女人太过古怪。 他不能贸然下手。 为今之计也只能暗中观察,找个适当的时机用最粗暴的手法将她杀死了事。 第29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苏瑾表示很冤枉,她倒是没有要接近女主的意思,原主上辈子被坑成那样,她脑子又不是进水了,送上去给女主虐。 看见苏州那么生气,苏瑾也不敢虎嘴上拔毛,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奇怪的问苏州,“哥,你怎么对宋惜意见这么大,口里对她一句好话都没有,你和她早就认识?” 苏州抓了抓头,上辈子他和宋惜纠缠了十来年,但是这辈子,他也是今天才见到宋惜,可这些都不能说,只好一副很烦躁的样子,“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嘛,我说着你就听着,反正我不会害你。” 又怕苏瑾不以为意,还对宋惜起了好奇心,耐着性子解释,“你想想她一个贫民区女孩不好好待在普通学校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说是成绩好,被推荐来的。” 苏州噎了一下,“你想一下。她免费的学校不念来我们学校交钱念书,她难道不是冲着这个学校的学生傍大款来的还能是什么?” “可我听人家说在我们学校宋惜也是学费全免了啊。” 苏州无言以为。 “哥,你都不认识宋惜,不要对人家带有那么深的偏见嘛。” 苏州真的很想哭。 他又做不出那种背后捏造不属实的事情。 憋着一口血,僵着脸好一会儿才对着苏瑾点头,“我知道,但是我看人很准的。总之你不要和她走太近。” 苏瑾听话地点头,原主的心愿就是享受生活,将这辈子过完,而不是死在了花一样的年纪。 作为剧情中重要的炮灰女配,对上女主,简直是见光死的那种,天生犯冲。 霍华德贵族学校的教学楼有四栋。 两栋是初中的,两栋是高中的。 初中部的不能去高中部找人,高中部的学生也不能去初中部打听,这就是为了防止低年级追着高年级的学长和高年级的学生到初中部欺负低年级。 所以除了中考放榜那天,苏瑾在高中部逛了一圈外,今天是第二次进入高中部,对高中部的布局和教室分布应该是陌生的。 虽然原主已经在这高中部呆了一年。 跟着苏州转了一圈,记住了苏州的的教室位置并且说好了放学后在教室等他一起去餐厅后苏州才放她回教室。 苏州回了教室就看见君越坐在桌子上,纤长的手指夹着一页书页,左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君越,他是校园有名的谦谦君子,对谁都温文尔雅,不冷不热。 苏州的内心是复杂的,上一世,所有人都被宋惜迷的团团转,唯独君越视宋惜如牛粪,宋惜却偏偏爱他爱的如同入魔。 君越将头转向苏州,“刚才,那个女孩,是苏瑾?” ???苏州黑人疑问脸。 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今年的新生,你第一次见不认识很正常。” 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君越却已经将脑袋低了下去,盯着书本看了。 记忆中,躺在古香古色的大床上,仅着一身轻纱身段若影若现的女人,看不见样貌,听不见声音,可他却很肯定,他在等这个女人,只要她出现了,不管她是什么模样,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瑾… 即使没有看见模样,可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这十几年来一直缓慢流动的血液瞬间沸腾,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等到了。 残留在心间的不甘心,在这一刻得到了疏解。 不管他们的前世发生了什么,这一世,他一定不会再将这种不甘心,和莫名的遗憾延续到下一世。 苏瑾阴沉着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又有bug? [会不会是重生者或者穿越者?我怎么可能那么点背遇到的不是变态就是bug!] 9527也一副中了邪的样子,[或许…宿主你运道不太好…] 苏瑾却在心里反问9527:[消灭bug应该有奖励的吧?] 9527默… [消灭bug是有奖励的,宿主上一个任务世界的确也绞杀了bug,但是提交任务后,任务显示里并没有显示宿主有消灭bug。] [所以?] 9527接着苏瑾的话,[所以宿主并没有将bug真正消灭掉。] [而且根据刚刚系统接收到的代码,分析结果显示,这个世界的bug与上一世界同出一辙,也就是说这个bug就是上一世界的那个。] 季诺? 苏瑾简直有点不寒而栗。 若说苏瑾有没有害怕的东西,苏瑾是有的,她怕死。 说起来也蛮好笑的,她只是一把有了意识的琴,在第一个世界里成长后,就把自己当成了人。 拥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也尝遍了酸甜苦辣,懂得了什么是厌烦和害怕。 而季诺就是那个让她既觉得愧疚又觉得厌恶,还带着压在心底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恐惧的存在。 摸了摸心口,到教室门口发现班里乱糟糟的,班主任手里拿着红外线小灯在多媒体上画着圈。 “报告。” 王老师转头看向苏瑾,“今天才开学,不是正式上课,迟到了没什么,以后记住别迟到了。” 苏瑾点了点头,回了自己座位上。 奥莉和鲍宁宁盯着苏瑾的脸问,“小瑾,你不是和你哥去他教室看看认认路的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和苏哥哥吵架啦?” 苏瑾摸了摸脸,“没呀,我脸色很难看吗?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现在有点没精神,对了大家都在干什么呢,老师不是还在教室吗?” 奥莉撅着嘴,“选班长呗,后天军训了,老师说现在把班长选出来发进他的邮箱里,他投放到多媒体,一起算谁的票最多。” “你们都投了?投的谁?我也投一票。” 鲍宁宁连忙拉票,“我投的是我自己,小瑾你也投给我吧。” 奥莉坏笑了一声,“我看这是有些人呐醉翁之意不在酒。小瑾你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初中的文艺委员也在为自己拉票当选班长呢。我看呐,没多久班里就要多出一对情侣班长咯。正班长江山,副班长鲍宁宁。” 苏瑾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那奥莉你投的又是谁?” “我是那种大义灭亲的人吗?当然也投给了宁宁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十票了。” 苏瑾点了点头,把自己那一票投给了鲍宁宁。 三个人刷着王老师的邮箱,终于等到了他把邮箱打开公布票数。 得票最多的果然是江山。 可是,和江山的票数差不了多少的却不是鲍宁宁。 问了下身后的人才知道,那个叫初初的是以前隔壁班的文娱委员。 鲍宁宁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苏瑾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票数也挺多的了,当不了副班长还可以当课代表或者文娱委员,你就当自己接手了未来男朋友的饭碗,夫唱妇随啥的。” 鲍宁宁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江山当选了正班长,初初当选了副班长,新一锅班长夫妇出炉了。 趁着票数都在这里,王老师就顺便把课代表和各个委员给选了出来。 鲍宁宁竟然真的成了文娱委员。 坐在初初旁边的宋小乔戳了戳初初,“女王女王,你快看那边。” 初初带着一脸笑意转头。 “嗯?都是妹子,你让我看什么?” 宋小乔压低了声音,“你抢了鲍宁宁的心上人,人家现在心里难过着呢,你要不要去恶心恶心人家?” 坐在初初另一边的是园园,从小到大,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把幼儿园开成连锁式幼儿园。长得非常可爱,一副软软濡濡的样子,听见小乔这样说一脸夸张的样子:“哦呦,小乔你变坏了~” “小学时的小乔是多么可爱,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小乔不理她,哼,她不想和准备把幼儿园开成连锁式的人讲话。 江山前后坐着的都是好哥们,安与君促狭地和江山勾肩搭背,“好哥们,你现在已经有了副班长初初,怎么样,鲍宁宁让给我?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去追她了。” 江山放在他腋下的手掐了他一下,“这招是和我姐学的,怎么样,酸爽吧。” “劳资是要享齐人之福的人,鲍宁宁你想都别想。不然小心你的后,庭花。” 安与君捂着腋下,扭曲着俊秀的脸蛋。“哇靠,江山你个变态。小心晚上我给你下药啪啪你啊!” 下了课,苏瑾老老实实的等着亲哥苏州来找。 本就对着苏州有觑窥之心的奥莉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鲍宁宁傻乎乎地站起来看了下坐在位子上不动的两人,又傻乎乎地坐下了。 看着江山领着自己的小伙伴安与君像风一样冲出了教室,不由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喜欢着你,为你而开心,为你而失落,而你却… 就知道吃,就知道浪。 (ノ`⊿)ノ 第30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放学后没几分钟就看见苏州喘着气跑到了教室门口,苏瑾站起身,拉着奥莉和鲍宁宁一起走向苏州,奥莉见到男神觉得很开心,笑的牙不见齿,“苏哥哥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呀。” 苏州勾着唇,“说好了来带你们去餐厅,又怕小瑾没等我。” 奥莉捂着脸蛋,一脸幸福。 霍华德贵族学校的校服一直都是走在时尚前沿引领各校流行的服装。 那精致的校服外套、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舒适的v领套衫、绅士的领带… 而且还会根据季节的变化,学生的校服搭配也会有所改变,天气稍暖时,衬衫搭配套头衫或羊毛衫,男生的西裤不变,女生下半身也依旧是百褶裙配legging。 苏州单手插在西装裤里,站如松树一样挺拔。 奥莉简直爱死了他这副模样,捧着脸着迷地看着苏州。 苏瑾调侃地用手在奥莉眼前挥了挥,“回神啦回神啦” 奥莉撅了噘嘴,嘴里嘟囔了一声苏瑾坏。 三个女孩跟在苏州身边招摇过市地一路晃到餐厅。 霍华德学校的餐厅有四个,她们现在去的那个就是最有名的,每个人都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叫做“私密空间”的餐厅。 挑高的大厅、典雅的吊灯,精细的雕花玻璃,配上五彩缤纷的色彩,仿佛置身童话王国。 苏瑾第一次在贵族学校上学,这个世界有着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感觉。 似乎,有钱人能掌控一切。 剧情的走向似乎对富人有着强烈的渴望。 她的第一世也是富人家的孩子。 可是相比第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明显是披着贵族外衣的暴发富。 荒诞又可笑。 四个人刷了卡进了包厢。 包厢里的摆设和装潢弄得和ktv一样,和包厢外的童话世界有些强烈的违和感。 苏瑾几乎有些笑不出来了。 承包这家餐厅的老板是谁,要火的节奏呀这是,这都什么品味。 在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三个人一副矜持骄傲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将这口气叹了出来。 [9527,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怪?] [宿主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网络世界呀。] [那宿主知道自己做任务的世界是由什么形成的吗?] 苏瑾还真的不知道。 [念力。有的是网友在网上留下自己的足迹,留下自己的思想,而这些思想就会转化为一个小世界,自己形成自己的规则。] [有的呢就是现实中的贴吧里的故事,网络里的小说,它们自成一世界。] [不管它的世界规则合不合乎常理,存在了,它们就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感情。] “小说…世界。”苏瑾晃了下神。 苏州奇怪地看了苏瑾一样,在二维码上扫出了订餐页面,苏州问了苏瑾几样菜后,奥莉和鲍宁宁也各自选好了饭菜,提交页面等待侍者送餐过来。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饭后刚出来餐厅就对上了女主。 苏州和苏瑾同时在心里道了一句:真是…孽缘。 打算视而不见直接路过,可宋惜却不打算老老实实地靠在一边不敢招惹她们。 她直接拦住苏州四人。 “学长今天怎么能那么说呢。” “学长明明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说出的话却那么难听呢。” 宋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是上一世的苏州见到她这幅模样,怕是早就心碎了。 可现在的苏州看见宋惜就恨得牙痒。 虽然说上一世也怪他自己,但人性都是自私的,当自己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错时,一般都会迁怒到他人身上,为自己找一个借口来解救痛苦的内心。 心里恨着宋惜苏州却不能表露。 只能一副厌恶她的模样,拉着苏瑾就要走。 宋惜还没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上前就拽着苏州的手,一副拼命的样子,“道歉,你还没有向我道歉你不能走。” 身边不知不觉已经有七八个同学驻足旁观了。 苏瑾还没急奥莉就急了,她啪的一声打掉宋惜拉住苏州的手,她都没牵过男神的手,宋惜又凭什么拽着不放。 “你有话就好好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拉着人不放手。” 宋惜条件发射地捂着手上被打的地方。 委屈地看着奥莉,“这位学姐,你怎么打人。” 奥莉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本小姐也是今年高一新生,拜托你不要见人就喊学长学姐好吗?” 围观党陈晓沫噗嗤一笑,插了一句嘴,“这叫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本是挽着陈晓沫的微尘松开了手,迈着猫步,围着宋惜转了两圈,“宋惜?听说排名前十被推荐进来的贫困生?才前十而已,成绩很好吗?” 宋惜有些窘迫地缩了缩肩膀。 她最讨厌这些千金小姐了,不把人当人看,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 陈晓沫娇娇柔柔地一笑,“微尘,听说今天的图书馆进了一批日语和泰语原版书籍,我们放学了约梅子一起去翻译好不好。” 歪了歪脑袋,看向宋惜,“年级前十名的宋惜同学要不要一起呢?” 宋惜低着脑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想让这位…”她之前被奥莉和陈晓沫那么一打闹,也分不清眼前的男孩子是同一年级的同学还是高年级的学长。 顿了一下,话在口中转了两圈,“同学?道个歉而已。” 苏瑾摸了摸脑袋,拉了下像斗鸡一样的奥莉,却看见双眼放光的鲍宁宁,头一转就看见手拉手哥两好的江山和安与君往这边走过来。 安与君在嘴里窝囊着,“妹子妹子妹子我要妹子。” 江山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绻了绻,握着安与君的爪子紧了下,又放开了。 围观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苏州和苏瑾都没有喜欢让人围观的喜欢,苏州冷冷看了宋惜一眼,“道歉?我有说错什么?” “现在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拦住我们,不仅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还耽搁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道歉,谁给你的脸。” 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宋惜捂着脸,转身就跑,什么日语泰语,会英语就好了不是吗,明明是那个男生的错怎么又要让她道歉了? 这个学校为什么这么多人不讲理,有钱就可以这么糟践别人吗? 苏州冷笑一声。“贫民区出来的真是没素质。” 拉着苏瑾就扬长而去。 鲍宁宁看了下不远处的江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奥莉追着苏瑾走了。 江山啧啧两声,掐着安与君的脖颈,“瞧瞧你刚刚吓跑了你的妹子。” 安与君炸毛跳了一下,“拜托那个女生送给我我都不要好吗!江山你不要乱讲!!” “那你要谁?或者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安与君想了一下,“其实我要求也不高,会剪纸,插花,弹钢琴,可爱的萌萌哒的就行了。” 江山眉头动了动,园园?笑着拍了拍安与君的肩膀。 “君君,晚上和我去一个地方。” 安与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叫我君,或者安与,不要叫的那么恶心。跟叫姑娘一样。” 江山不和他争辩,笑的意味深长。 报道的第一天苏瑾就和女主面对面了三次。还好有个战斗大公鸡苏州挡在前面。 作为剧情中颇为重要的一个炮灰,苏瑾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 一班的女生也真是不一般的强大,下午放学苏瑾就听到奥莉打听来的消息,一班的三大学霸梅子微尘一人一句日语和泰语将宋惜虐的目瞪口呆欲哭无泪,陈晓沫自称不欺负宋惜,用英语宋惜会的英语愣是把宋惜堵的结结巴巴。 学渣苏瑾表示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和渣哥手牵手一起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同样手牵手的江山和安与君,苏瑾的第六感告诉她,江山可能和一般人不一样。 或者说,这两个是之间的感情或许并不是友情。 苏瑾忍不住勾起嘴角,青春呐~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遍,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一定要翻倍弥补。 苏州现在就是这样,他觉得对不起苏瑾,对不起父母。 现在就恨不得把苏瑾捧在手掌心,将父母的话当成圣旨。 苏父苏母虽然奇怪儿子怎么变了那么多,但比起以前的确让他们省心多了。 这样的变化是好的,也就不会太在意,只当他是长大了懂事了会承担责任了。 吃了晚饭苏瑾和奥莉鲍宁宁煲电话粥,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逛商场。 苏州看着趴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妹妹,心里暖暖的,鼻头涌出一股不知名的酸涩,吸了口气,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感谢上天。 第31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不管在哪里,似乎自从去学校报道那天开始,苏家兄妹就像中了邪一样和宋惜绑在了一起,即使是去逛十几层的到处都是名牌的商场,也一样能看见宋惜。 苏瑾眉头抽了抽,和奥莉鲍宁宁牵着手看着站在柜台后穿着白衬衫黑套裙画着淡妆的宋惜。 明明长得一般只能说是清秀,可这一上了妆整个人都美而清雅。 宋惜眼巴巴地看着苏瑾三人。 “三位同学,你们要买防晒霜吗?” 苏瑾三人:…… 奥莉双手环臂,“你在这个地方上班?” 宋惜脸红了下,点了点头,还不忘推荐自己卖的品牌,“你们要买防晒霜吗?韩山挺好用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奥莉还记着昨天上午宋惜拽着自己男神不撒手的事情,盯着宋惜看了好一会,“你满十八岁了吗?中北商场什么时候开始聘请高中生了?” 宋惜惊愕地看着奥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比较心虚的,因为她是走后门进商场上班的,只要每个星期六星期天上班就可以了,每天两百元的工资,如果卖出了商品还可以抽提成。 如果有人举报的话,她就会失去这份工作,也就失去了每个星期四百元的工资,家里的开销就会更加拮据。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担心,眼泪也瞬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 “同学,我…” 奥莉最讨厌半句话不说就开始哭哭啼啼的人,她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宋惜,“你要说话就麻烦你好好说,我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吗还是我有打你?动不动就哭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然后拉着苏瑾和鲍宁宁转身就要走,“真是扫兴。” 和宋惜一起值班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五六的男生,他一直在注意着这边,见那三个穿着名牌的小姑娘走了才连忙过来刷宋惜的好感度,一只手揽着宋惜将她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替宋惜擦着泪水安慰着她:“惜儿别难过了,富家小姐都这样蛮不讲理。” 宋惜摇了摇头,“谢谢,我好多了。我只是担心那个同学会举报我,连累柜台和…经理。” 想到好心帮她的经理,连忙挣扎了下就要从明祁怀里退出来。 明祁任她离开自己的怀中。 宋惜脸蛋红了下,一副害羞的模样低着头转身就走向另一边拿了座机就拨了柜台经理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一道温柔的男声就传了过来,“你好,我是莫易。” 宋惜只觉得自己靠着电话的那只耳朵都酥了,“经理,我是宋惜。” 因为宋惜是学生,有时候学校推迟放假或者妈妈生病都要打电话给他请假,所以他下意识就问她:“嗯?是小惜啊,怎么了?要请假吗还是…” 宋惜咬着唇,语气带着惶恐:“抱歉经理。我在柜台这边遇到了学校的同学,我担心…她们会举报给商场管理层,连累了你。” 电话的那边沉吟了一声,温柔地安慰了宋惜两声后才说自己能解决让她别自责别担心之类的。 宋惜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蹙着眉头,面带忧色,一屁股坐在了长条沙发上,虽然刚刚的那位女同学说话不好听,但是起码她对她的不喜欢是摆在脸上的,应该是不会做出那种害人的事情,倒是那个一直站在两人中间的那个女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前一天,她拽着那个男生的手,当时那个男生是拉着那个女生的手腕的,十有八,九这两个人是情侣,即使是她拽着她男朋友的手臂都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防着点总是对的,这些富家千金不能说都是坏心眼的人,但好心点的她是没有遇到的,心里暗暗给苏瑾安了一个心机重的名头才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面前的柜台。 她自食其力不仅不用父母的钱还能补贴家用,这些千金小姐会什么? 除了每天的梳妆打扮攀比衣物怕是连厨房都没进过。 若是哪一日落魄了,怕是连自己都喂不饱。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就带了几分愤然。 社会上有那么多需要救助的人,为什么她们不能发发善心呢。少买几个包包,少买几件衣服,这些钱不知能救济多少人! 为富不仁只会欺负人说的就是她们这些人。 明祁看坐在座机对面的宋惜一副在发呆的样子,以为是经理将她开除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经理对宋惜的喜欢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只能偷偷摸摸占宋惜的便宜过过瘾。 眉头挑了挑,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宋惜坐的地方又有柜台挡着,柜台外的人若不是将脑袋伸过柜台是看不到柜台下的情况的。 他正对着宋惜的右侧,正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少女躯体的曲线。 明祁内心微动,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表情走向了宋惜。 宋惜一抬头就看见了明祁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屋内的天花板吊着灯,柔和的光线打在明祁的身上,影子投在自己的身上。 宋惜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明祁有些怪怪的。 “祁,祁哥?” 明祁却温柔地坐在宋惜身边,一只手揽着宋惜,“惜儿,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宋惜愣了一下,没想到明祁会向自己表白,脸蛋飞上一朵红云,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告白呢。 明祁见她脸红,就知道宋惜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顿时心中一喜,揽在宋惜肩上的手臂滑到了腰部,轻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作为肉文世界的女主,宋惜就是那种外表不起眼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身材却是瘦弱却有料的,而且外表还看不出来,衣服一脱就... 明祁光只是摸着宋惜腰间的软肉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再加上他本身就带着几分鬼心思,也没有克制自己的意思,另一只手就开始往宋惜的xiong上摸。 宋惜如今才高一,和已经工作两年且开了荤的明祁相比只是一只小绵羊。 她一脸惊慌带着几分迷茫,挣扎了几下却被明祁抱了个满怀。 最后只能在明祁的怀里扭来扭去:“祁,祁哥,不要这样。” 她不动还好,一动就像故意撩拨明祁蹭着明祁一样。 明祁将脑袋埋在宋惜的脖子上:“不要?不要摸你还是不要亲你?” 宋惜爆红着脸蛋只觉得身体发热脑子里像是有一辆蒸汽车在喷着热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只反复说着一句不要。 明祁轻笑一声,手指灵活地解开宋惜的白衬衫,直奔后背的扣子。 宋惜媚眼迷离地瘫倒在明祁怀中,任君采撷。 后背的扣子解开后,明祁却并没有急不可耐地上去就摸,手一绕转了一个弯就伸进宋惜的职业短裙,扯了宋惜的底裤。 对他来说,那里才是重点。 既然他抢不过经理,抢不到这个人,那么她的初次就该是自己的。 更何况他盯上这块肥肉太久了,夜里做梦梦的都是她。 他把宋惜脱了个干净,自己却只是拉下了裤子上的拉链。 带着几分急切就进了宋惜的身体。 宋惜跨坐在明祁的身上,她毕竟是初次,稀里糊涂的就被破了处,且身下那种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使她脑子顿时清明了。 身体的疼痛加上身体不再完整,本就是泪包的宋惜顿时泪如雨下,扭着身子哭泣着:“祁哥,祁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明祁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宋惜,放开? 下胯一顶,恶意地用动作告诉她不可能。 男女间的情/事的确令人着迷,少女的身体紧窒而带着温暖,明祁开始渐渐变得冲动起来,整个人带着几分疯狂。 本是敲打着明祁胸膛的宋惜也被明祁拉进了情/潮。 狂风暴雨过后,明祁微微喘着气一只手掐着宋惜的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种疯狂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 眯了眯眼睛,极品货。 将已经瘫软的宋惜收拾干净替她穿好了衣物地笑眯眯吻了吻她的额头。 “惜儿你放心,我会替你负责的。” 宋惜红着脸庞怯生生地看着明祁,咬了咬下唇瓣,点了点头。 一般人初初接触情/事,一般都是疼上好几天,偏偏宋惜自带肉/文女主必备技能,前一秒疼的死去活来,下一秒就能带着男人一起高/潮,且事后恢复极快。 第32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苏瑾一直觉得自己的任务非常轻松,只要开开心心的活到老把这一生过的充实点就行了。 她甚至根据原主的喜好制定好了人生的目标,并以此奋斗,只要远离女主,防着女主就万事大吉了. 但万万没想到,她的系统是个坑啊! 苏瑾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呵呵哒,说好的度假之旅呢? 9527也很无奈,因为在剧情中原主就是一个衬托女主柔弱总被欺凌却很坚强的存在,除了剧情的需要,原主的身上是否有病痛或者在家中是否有地位之类的琐事一般是不会描写塑造的。 以至于.... 苏瑾三人买完东西从商场里出来后就直奔商场后的小吃街,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骤变,倾盆大雨猛地从天上倒灌了下来,三人瞬间蒙了,这一路都是小吃摊,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摊贩子急忙地收着摊子,恨不得手脚并用口中还骂着老天爷。 被大雨淋懵了的苏瑾,只觉得自己的胸腔憋得生疼,大口喘着气却丝毫没有缓和,大脑有些缺氧眼前发黑一只手按着胸腔,口中的话在嘴边还未吐出来就倒了下去。她身边的奥莉和鲍宁宁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掏手机叫家里的司机来接,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见自己的小伙伴昏倒在地,惊叫一声手机一扔就弯腰去扶。 别问她们为什么要扔手机,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于是等苏瑾醒来的时候就见两个小伙伴通红着眼睛却强做微笑的样子。 苏母见苏瑾醒了过来,看她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落下,连忙转身擦着眼泪。 脸上戴着氧气罩,再回想昏厥时胸腔呼吸困难,耳边还有仪器滴滴的声音,苏瑾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苏母调好呼吸才转过身来,“刚刚有东西进眼里了,小瑾饿了没有?” 又想到苏瑾48小时内只能吃流食,顿了下,语气自然地问:“喝点粥好不好?” 苏瑾微微晃了下脑袋,在心里却问9537这怎么回事。 9527说这句身体的脑袋里长了一个瘤,而且还是典型的脑肿瘤。 顺便还和苏瑾普及了一下脑肿瘤的症状。 苏瑾的脑袋里瞬间多出了一大串记忆。 似乎原主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反复发烧。 现在脑袋里的脑肿瘤已经累及呼吸中枢,出现异常的呼吸节律,导致呼吸困难;重症肌无力危象引起呼吸肌麻痹,导致严重的呼吸困难。 所以… 来这个世界是来治病的… 呵呵哒[苏瑾微笑脸] 苏母隔着氧气罩看不清苏瑾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坐在苏瑾的床边握着苏瑾那只没有挂着点滴的左手。 奥莉和鲍宁宁擦了擦眼泪,她们今天军训,请了半天假,现在差不多得要回去了。 和苏母到了别,又和苏瑾说了几句早点好起来还等着她一起上课之类的话,带着几分依依不舍和难过离开了病房。 苏瑾盯着天花板,听着苏母絮絮叨叨的拉着家常,心里却感觉有些新奇,毕竟做了好几个任务了,她一向都是健健康康活泼乱跳的。 第一次躺在病床上,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 !!!!!!! 苏瑾瞬间心凉了,这是要任务失败的节奏呀! 耳边的仪器滴滴滴的响着,苏瑾却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恍惚感。 思绪恍恍惚惚飘飞,却被吧嗒一声开门声打断。 渣哥僵着一张脸将门轻轻关上。 看见苏瑾醒了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明明上辈子妹妹并没有什么病痛,为什么这辈子她的脑子里会长了一个恶性脑肿瘤? 医生说不恶化的话最多活五年,最少则只有一年。 一年啊,和上辈子一样吗? 一年后该死去的人,即使是这辈子没有出车祸也会因为脑肿瘤而离开? 那他重生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身边的亲人重复上一世的惨状? 手指紧紧捏着衣角,不,他不认命。 一定能改变的,一定可以。 坐在床对面笑了笑,“小瑾今年可以不用军训了,过几天出了院在家养养身体,就可以上学了,躲过军训开心吗?” 苏母横了苏州一眼,让他别乱说话。 对于是否告诉女儿她自己的真是情况,苏母是犹豫的,一来担心苏瑾自暴自弃整日负情绪,二来就是他们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又怎么敢告诉苏瑾呢。 到了一点半,医生过来查房,听了听苏瑾的心跳,又看了看苏瑾的舌头,把戴在苏瑾脸上的氧气罩移到一边后,问了下会怎么样,胸闷吗,得到很好的回答后,才把氧气罩摘了下来,示意苏母出来说话。 “令媛恢复的很好,病情已经得到了基本的控制,如果今夜没有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苏母一直压抑着的心终于得到疏解。 “多谢谢您,王医生,要不是你们及时电击,我们家小瑾怕是…”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医生善意笑笑,理解作为一个母亲担忧女儿性命的心情。 口气柔和地告诫苏母家中的注意事项后才离开去别的病房查房。 第二天苏瑾换了身衣服就和苏母回了家,在苏母拐着弯的试探下同意休学,在家里请家教。 一来呢,这样就能成功避开女主,女主不管怎么作,和她都没有半点关系,再说少了一个她,还有长千上万的炮灰上赶着给她当踏脚石,剧情有所改动和她也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原主是要开心地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去给女主招揽后宫的路程上增砖添瓦。 二来就是,原主的母亲让她想起了第一世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询问拐着弯想着办法让她休学还担心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抿了抿唇瓣,将心中涌出的酸涩压了下去。 转头打量焕然一新的家。 不管是桌子还是椅子,凡是有棱角的物事都被包上了厚厚的珍珠绵,一眼看过去本是奢华的大厅竟然有几分滑稽。 上了楼发现自己的屋里更是夸张,眼光所到之处全是珍珠棉。 这是担心自己突然昏倒撞破了脑袋? 床头还安了一个呼叫玲。 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不管怎么说,任务最重要。 抱着苏母撒娇磨着要学画画,苏母扯不过她只好扯个慌,说她现在身体不适合碰这些铅啊颜料啊。 苏瑾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劲地磨着,说不信,医生的话最权威让苏母去问医生是怎么说的。 苏母只好拨了电话过去询问,王医生很和气地说颜料和铅笔对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又说既然她要学画画,可以让她学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娱乐身心,对病情还是有所影响的。 苏母一听觉得有道理,挂了电话后就急忙让保姆去查哪家的教育机构不错,准备请一个好的家教过来。 苏瑾抿着唇轻笑一声,唇边的梨花绽放,煞是好看。 既然原主喜爱画画,那么即使是只有几年可活,就是画,她也要画出最精彩的人生。 梅艺对了对手机信息中的地址,站在铁栏外按着门铃,然后就听见对讲机传来一道女声,“请稍等片刻。” 然后就见穿着短体恤七分裤的女人跑了过来,打开了铁栏呢,“不好意思,快请进,太太和小姐都在大厅,您是梅老师吧?” 梅艺点了点头,跟着女人进了这栋别墅,路过了游泳池就看见了大厅的门。 梅艺第一次见到长得那么艳丽的小姑娘,长大后还不知道得有多迷人心魂呢。 想到来之前,这家女主人在电话里的嘱告,心中不由地替眼前的小女孩惋惜一声。 花一样的年纪呀。 “你好,我是梅艺,你以后的绘画老师,你可以叫我梅老师。” 苏瑾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母,“你好,梅老师,我叫苏瑾。” 苏母将梅艺领进客厅,“您先进来吧。” 梅艺点了点头。 几个人聊了几句话,梅艺就问了些苏瑾的爱好和学画画的原因,敲定了每天画画的时间后并列出了必买的笔和书还有画纸后才离开。 她刚走保姆就端了药过来,“小姐你该吃药了。” 可以不吃嘛。 苏瑾第一次学画画。 总以为很简单的绘画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 表示很头疼。 军训结束后,奥莉和鲍宁宁都黑了两圈,看见白嫩嫩的苏瑾瞬间心里不平衡了,硬是抱着苏瑾咬了两口,看见白嫩嫩的手臂上多了两圈牙印又颇为心虚地替她揉了两下。 第33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听着鲍宁宁和奥莉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军训里的趣事,本以为和女主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的苏瑾,在听见女主含沙射影说人如果没有善心就会得到恶报时眉头微微一动。 这是…在说她? 然后又听见她们说苏州在课后听到了传言,跑到了一班门口一只手就把宋惜提了出来扔在了走廊上,宋惜一旦要起来就会被他推到在地。 周围围观的人一片哄笑,苏州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宋惜的那句话还给了宋惜。 尤其是鲍宁宁,她满脸激动,双手合十眼里像是装满了星星一样,“苏哥哥一脸冷酷的和宋惜说,”她声音正了正,咳了一下,学着苏州的语气,满脸生硬:“有些人就是这么没脸没皮,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做出来的事情却连猪狗都不如。” “你说人如果没有了善心,就会得到恶报,那你呢?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你呆的吧?” 苏瑾笑了笑。 她倒是没听苏州说过这回事。 不过…女主这是怎么了?这种风凉话都说的出来?她不是一向都自诩善良的吗? 想到这个渣哥重生,心里也就猜到了一些,大概是苏州做了什么,让宋惜恨上了,又听了她的事,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敛了敛眉眼,有苏州这个战斗机外加挡箭牌,还熟知剧情,脑子也没问题,她自己都不用做什么,女主照样被玩死。 眯了眯眼睛,咧着嘴笑了笑,虐白莲什么的最爽了。 两个小伙伴看过了苏瑾,在苏家吃了顿午饭,见苏瑾准备学学画画了,就回去了。 晚饭时出去浪了一天的苏州眉眼都带着笑意,苏瑾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却只摇了摇脑袋,一副什么也不说的样子。 撇了撇嘴又问了今天奥莉她们说的事。 苏州却收了笑意,铁青着脸,语气颇为冷硬,“没什么,学校的事你别管,和你无关。” 苏瑾恍然明白自己问错了话。 家里的几人对她的病情都三缄其口,又怎么会让她听见学校里还有人说风凉话。 看着面前的渣哥,突然觉得他顺眼了很多。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经常和我讲讲学校里的事情呀,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的。” 苏州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个。 “我明天带你去逛商场怎么样?” 苏瑾表示很开心,苏母在家里看的很严,她已经两个星期没出过门了。 见苏父苏母都没有出声反对,一时开心的连饭都不想吃了,放下筷子就要上楼挑明天要穿的衣服,却被苏母喊住,“怎么不吃了?你就吃这么点?你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啊,你再吃点,再吃点明天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出去玩,不然不可以离开家。” 苏瑾撅着嘴巴,“好吧。” 塞了几口饭眼睛一直飘向苏母,吃了大半碗的饭才见苏母不再盯着自己,心中一喜,放下了筷子,开开心心地上了楼。 她上了楼留下吃饭的人心中都颇不是滋味,苏母更是流下了眼泪,“两个多星期每天换着花样给她补身体,怎么就一点都没胖呢?” 苏州心里本就有些不是滋味,见苏母这么哭,心中更是难熬,只好安慰她说苏瑾每天都在吃药,怎么可能胖得起来,等彻底病情稳定了断了药就能胖了。 苏父叹了口气,真的是天降灾祸呀! “阿州啊,妹妹刚刚说在家里很闷,我每天都要去公司,没有办法陪着妹妹,妈妈在家里给妹妹做饭,陪妹妹出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妈妈也抱不动,以后星期六星期天你有空就带妹妹出去好好玩玩好吗?” 苏州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桌子上一片静谧。 第二天苏瑾欢欢喜喜地跟着苏州去了商场,又不想看见女主,刻意隔开了三楼直奔四楼,谁知道…… 嗯?宋惜? 闭了闭眼再睁开,嗯?真的是宋惜? 宋惜捂着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瑾,“同学你还没死啊?”后又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死死的捂着嘴巴,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苏州铁青着脸,把宋惜活撕的心都有了。 若是原主,怕早就揪着宋惜的衣领问她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了。 苏瑾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你都没死我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宋惜却只是怜悯地看着苏瑾,“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保重自己的身体,上帝会保佑每一个人的。” 苏瑾真的是讨厌极了这种眼神。 苏州更是隔着柜台揪着宋惜的衣领,“有些时候,你少说些话会让人看的顺眼点,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敢来这个商场上班?怎么,三楼的经理被开除了,这次你又傍上了谁?” 宋惜挣扎着身体,然后苏瑾就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宋惜的衣服因为苏州拽着,她自己又向后挣扎着,白衬衫上的纽扣直接纷纷被这么扯掉了,露出来衣服里面白花花的皮肤和黑色的胸衣。 苏瑾:…… 宋惜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胸部蹲了下去。 苏州阴沉着脸像是吃了翔一样。 他也真是奇怪,似乎这种事情对宋惜情有独钟。 扯衣服衣服会开,裤子裤子会裂,裙子更是经常滑落,她的衣服是有多廉价! 他是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肉,文女主的存在。 苏州拉着苏瑾准备离开,宋惜却捂着身子从柜台急急忙忙跑出来拉着苏州,“你不能离开!” 苏瑾很想提醒她她现在还在走光。 “你还没有向我道歉!” 苏瑾:…… 苏州:妈的智障。 手一挥将宋惜拉一边去,真是碍事。 宋惜一个没站稳就要跌倒在地,顺手一拽就把苏州的裤子拽住了,硬生生地把裤子拽裂开了。 苏州再也忍不了了。 右腿一动就把宋惜踹飞了出去。 宋惜还没反应过来就倒飞了两米,然后胸口就是一痛。 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抬头就见一张长得不似凡人的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 噗通,噗通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就连被踹的胸口都觉得不痛了。 他长得,真好看。 苏州第一次打女人,却被自己的同班同学撞见了,一时间有些窘迫。 朝对方点了点头,“君越。” 君越将视线从地上的那坨挪到苏州身上,见对方和自己打招呼,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又看向苏瑾。 晃了晃神,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张床上躺着的女人。 “苏…瑾?” 名字在口中转了两圈,似乎这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魂魄里,犹如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不过喊一声就觉得浑身血液在沸腾,在叫嚣着得到这个人。 苏瑾倒是有些惊讶渣哥的朋友竟然认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9527嘻嘻哈哈地声音,[哦呦,这次宿主你赚到了,bug哎,啦啦啦,恭喜宿主中大奖,这次把bug消灭就能得到奖励啦。] 苏瑾:…… 妈的智障。 她听到bug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好吗?! 一想到这个人身体里装的是季诺的魂魄她就害怕好吗?! 君越见对面的女孩本是礼貌的模样却突然变了脸色,见他犹如见了鬼一样。 眯了眯丹凤眼,有意思。 或许,不只是他一个人带着残留的记忆转世。 突然一个身影挡着了自己的视线,就见一个女生捂着自己的衬衫,半捂半露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真好看。” 苏瑾嘴角抽了抽,垂着眼帘一副路人甲的架势。 消灭bug?呵呵哒,她前几个世界被坑的还不多吗? 她又不傻,玩不过季诺还要消灭人家,搞笑呢。 看人家现在身后站着的两个魁梧大汉也该知道人家身世比自己好。 估计也就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就能整死自己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欺软怕硬。 君越绕过眼前碍眼的障碍物。 宋惜想拽住君越,却被一个魁梧大汉拉到一边,不让上前。 君越眼直直地盯着苏瑾看:“你认识我?” 苏瑾很乖巧的摇头。 这辈子的原主的确是不认识的。 “你怕我?” 苏瑾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苏州皱了皱眉,挡在苏瑾前面,盯着君越的眼睛,“我和妹妹该回去了。再会。” 君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再会。” 虽然他很想将苏瑾直接带回去,像记忆中的那样,将她关起来或者扣起来。 但潜意识又再阻挠他,这样会出事的。 第34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君越脸带笑意地看着苏州带着苏瑾离开。 总有一天... 宋惜一只手捂着衣服,一只手扒拉着拦着自己的魁梧大汉,翘着脚尖问背对着自己的君越。 “那个...我刚刚听那位学长喊你君越,” 君越头也不回,直接迈步离开。 “等一下,你是叫君越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也是霍华德贵族学校的学长吗?”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宋惜的声音也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拦着宋惜的大汉见君越已经走远才放开拽着宋惜的手,抬步追了过去。 宋惜在原地跺了跺脚,有些懊恼那大汉碍事,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光了,又想到自己摔在那人面前的模样,小脸陡然红了,咬了咬唇,低着脑袋回了柜台找备用衣服。 这一天的宋惜眉眼含春。 下了班换了衣服就看见了明祁在等自己。 “祁哥。” 明祁穿着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浑身透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他看见宋惜眼神一亮。 “惜儿” 宋惜被他这双眼睛看的浑身发热,咬着唇瓣,眼睛湿漉漉的惹人怜惜,“祁,祁哥,你怎么来了。” 因为苏州的一句话,三楼的韩山化妆品柜台直接被移出了中北商场,以至于在韩山店里的服务员全都失业了。 明祁上前替宋惜拿着小背包,“我想你了,反正也没事,就过来接你下班。” 其实他是想宋惜的身子了,自从那晚和宋惜做过一次后,他就有些食髓知味,和别人再来做这种事情反而觉得颇为无趣。 宋惜看见他就想起那一晚两人的疯狂,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通红着脸被明祁亲密的搂着腰也没有拒绝。 明祁说带她去看电影,顺便吃个饭在送她回家,宋惜有些意动,点头同意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带她去过电影院看过电影呢,看了眼搂着自己的人,宋惜感觉很幸福。 “祁哥,我们这是在恋爱吗?” 明祁低着头手指刮了下宋惜的鼻头,“我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你说呢?” 宋惜害羞地低垂着脑袋跟着明祁一起下了手扶电梯,出了商场。 上午开开心心穿的整整齐齐地带着妹妹出门的苏州没到两个小时就阴沉着一张脸,裤子还从膝盖处直接断裂成了一块破布一副狼狈的样子回了家。 苏瑾捂着嘴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母正在煲着汤,听见客厅有动静出来一看就见儿子铁青着脸女儿捂着嘴偷笑的样子。 “你这裤子是怎么回事?” “我去换衣服。” 苏瑾见苏州上了楼进了屋子才笑出了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妈你是不知道,哈哈哈” 苏州开了门。 嘎。 笑声截然而止。 见苏瑾憋笑憋的满脸通红,苏州无奈地退回屋里将门带上。 “噗,哈哈哈” 苏母摇了摇头,“你啊,最近老是欺负你哥。” 苏瑾倒在沙发上笑的肚子疼,她只要一想到苏州和宋惜当时的场面就完全忍不住,天啦噜,这个世界还敢不敢再靠谱点。 随手一拎衣服上的纽扣全掉,随手一拽裤子就碎裂。 当时被震惊没反应过来,回来时这么一想简直不能再搞笑了。 苏州这是有多背。 苏州换了身衣服下楼时,苏瑾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拿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坐在苏瑾右侧,“苏瑾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啊,你也不看看我这是为了谁。” 苏瑾摇头晃脑,“老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都这么说了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苏州抽了抽嘴角,“还好你现在不用上学。” 苏瑾迷惑脸,“什么意思?” “我怕你们老师听到你这句话会被气死啊。” 苏瑾有点懵。 所以说她说错了什么? 苏母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保姆手里端着菜,“好了,该吃饭了,小瑾把电视关掉去洗手准备吃饭。” 遥控器在苏州手里,随身就被关掉了,苏瑾乖乖地去洗了手。 苏瑾吃了两个多星期的营养餐,嘴里几乎已经淡出个鸟来了。 眼巴巴地看着苏州碗里的爆炒牛肉,再对比一下自己碗里几乎没有味道的鱼汤,莫名觉得很心酸。 苏瑾可怜兮兮地看向苏母,“妈,我觉得我好多了。” 苏母眼睛抬也没抬,直接杜绝了苏瑾口中的所有没说出来的话“什么都不可以,你什么都不能吃。” 苏瑾噘着嘴戳着碗里的一块鱼肉。 其实她是可以随时康复,并且能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健康。 她可是一个有空间的人啊! 她可是一个空间里有灵溪有丹药有灵石有数不清的宝贝的人啊! 但坑就坑在事发突然,在她躺在重症观察室的时候,苏父苏母都知道了,在她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 如果一件事情在任何人都不知道不清楚情况下,有所改变是可以的,当一件事情人尽皆知的时候有所变动如果合乎常理的话也是可以的。 可偏偏她这件事情不仅人尽皆知还不能合乎常理的痊愈,所以想要身体健康这是不可能的。 恶性脑肿瘤,已经到了只能控制的地步了。 如果她说她好了,恐怕苏父苏母还来不及高兴就会看见自家女儿被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一道雷劈死在眼前了。 想到这辈子仅剩的这几年海鲜不能吃,辣椒不能碰,天天喝没有味道的各种汤。 简直生无可恋。 吃了饭后照例去院子里遛食等着梅老师来授课。 到了星期三的时候,苏父将苏州喊进了书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时,苏州也不知的是难过还是释然地看着苏瑾好一会。 晚饭后苏瑾准备上楼玩会游戏却被苏父喊住。 “怎么了爸?” 苏父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小瑾你觉得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生是完整的吗?” 苏瑾没明白苏父是啥意思,但脑子里却突然联想到电视里那些家长为了防止自家孩子早恋的各种思想灌输,发现孩子早恋后的男女混合双打。 再想到之前渣哥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说苏爸爸这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谈恋爱? 苏瑾脸色一正,“爸爸,我还小,我不会谈恋爱的,你放心吧。” 苏父&苏州:... 不是啊妹子你搞错了我们是想问你临死前要不要谈个恋爱先。 苏州抹了把脸,“爸爸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谈个恋爱,丰富一下自己的生活,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生是完美的吗,如果明年是世界末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来世界这一遭还没有谈过恋爱很可惜很遗憾?” “很有道理的样子。” 苏父扯了扯嘴角,他很难笑得出来,十几年前苏瑾刚出生时他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谁要娶他的女儿他一定要把他揍得半死才行。 可现在,他只求谁能让他的女儿将余下的几年活得比别人一辈子还要精彩,没有遗憾就行。 “既然这样,过几天爸爸就带人回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你哥哥也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苏瑾点了点头,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原主的心愿是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放在谁身上大概都会觉得活了十几年在最后的几年生命里没有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爱人很可惜吧。 见苏瑾上了楼,苏州叹了口气,“爸,我觉得我们太明显了。” “妹妹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自己...” 苏父叹了口气,“能瞒着就瞒着吧,瞒不住了再说吧。” 第二天*点睡得天昏地暗的苏瑾被苏妈妈从床上捞了起来,“小瑾快起来,爸爸带了人回来快起来看看。” 苏瑾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是说过几天吗?” 苏妈妈看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由地爱怜地摸着她的脸蛋“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快醒醒神,人家都在楼下等着呢。” 苏瑾手搭在眼睛上,一副不打算起床的样子“他都不用上课吗,今天星期四唉。” 苏妈妈打开衣柜,“听说最近办了休学,在家里自学。今天穿这件怎么样?还是穿这件?” “已经在客厅了?” “对,我说你在屋里看书,你快点起来别睡了。” 苏瑾哀嚎一声,“大早上的来别人家做客,我要给他差评!” 接过苏妈妈手里的衣服换上迅速地洗漱完毕,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就被苏妈妈牵下了楼。 季诺!不对,君越! 苏瑾要是知道苏爸爸这么坑死活也不会点头答应的。 苏瑾扯着一抹僵硬的微笑看着君越站起身向自己点头,“苏瑾同学,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是”我并不高兴,呵呵呵。 保姆端了杯热牛奶过来让苏瑾喝。 苏瑾很想说空腹喝牛奶不好,但是这个世界,不,应该说这个剧情,她真的充分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小白文,真正的小白文。 有钱人家早餐必备牛奶,晚餐必备牛排红酒,真的无力吐槽了。 面无表情的端着牛奶。 呵呵呵,饮食上的坏习惯就是在这种小白文世界里养出来的。 第35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苏爸爸见两个人都认识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毕竟任谁被首长的亲卫兵亲自谈话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发虚。 这联姻拒绝了是不识抬举,接受了是自家高攀,更何况自家闺女命不久矣,又何必让自家女儿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过的不开心呢。 实话实说后,那亲卫兵却笑着说这些情况他们早就知道了,首长并不介意。 又说这两个小辈之间的事情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他才勉强点头说回家问问自家女儿的意思。 谁知道,当晚刚回了短讯说是可以试试,今天正主就守在了公司门口。 这是痴汉吗? 但到底是放心多了。 将空间交给两人,拉着苏母去了书。 苏瑾端着牛奶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智商有些掉线,集中不起精神去应付坐在自己对面眼光灼灼一副对自己颇为好奇的人。 敌不动我不动。 捧着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君越见她一杯牛奶差不多喝完了,终于出了声,“还喝吗?” 苏瑾眉眼动了动,这话听着怎么觉得这是他家一样。 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不用了,昨天听爸妈说恋爱的事情,没想到会是学长。” 将投放在那双纤长的手指上的视线收回,“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苏瑾不耐烦地皱着眉:“说人话。” 君越噎了一下,“我喜欢你,所以想追求你。” 苏瑾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们八字不合,不适合。” “你是讨厌我?” “不敢不敢。” “既然不是讨厌我,八字不合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也不信这个。” 苏瑾眉头动了动,这么好声好气一脸无害的人真的是季诺吗? 9527在苏瑾脑中狂喊[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他的数据和上个世界的季晨相似度达到了百分百。] 苏瑾敛着眉,她当然知道这些,“我没几年好活了...” 吧嗒一声。 苏瑾转头就看见楼上的苏母空着手震惊地看着自己。 惶然无措。 “妈...” 苏母急忙下楼“你听谁胡说的,你可以痊愈的,你只是...” 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能捂着嘴落着泪。 听见动静的苏父出来就看见妻子捂着嘴落泪,小女儿满脸无措。 叹了口气,下楼将妻子带入怀中带着她楼,“你们聊你们的。” 苏瑾抿着唇:“对不起,爸爸。” 所有人全力隐瞒试图忘记的事情,被她的一句话打碎。 苏父苦笑摇头,看了一眼君越:“我和你妈妈只是希望你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你不用委屈自己什么,也不用担心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后果。” 君越却趁机表态自己对苏瑾的喜爱并申明会一直守着他。 苏父揽着垂泪的苏母:“小瑾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这是她的人生。” 见两人上了楼,苏瑾自责地坐在沙发上埋怨自己不长心,害得疼爱自己的亲人这么伤心。 连带着君越也迁怒上了。 一直飘忽着的思绪终于回笼,却看见面容上带着担心的君越。 他这样...和季诺真的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急,在你仅剩的几年生命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送走了君越,在苏父的默许下开开心心地出了家门散步。 按理说这一片别墅区治安很好,是不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苏瑾却隐约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 走了几步听得似乎清楚了很多。 再靠近几步,就听见灌木从中哼哼唧唧的声音。 苏瑾脸蛋爆红。 这谁啊这么饥渴,光天化日之下在灌木从里做这种事。 刚转身准备偷偷撤离就听见一道很熟悉的男声,“怎么样宋同学,我比那个叫明祁的强多了吧?” 宋同学?宋惜?女主宋惜? 怪不得,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了女主身上就变得非常正常了。 苏瑾心中鄙夷着女主动作却不慢没一会儿就远离了那块灌木丛。 人一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上午不小心惹哭了苏母,中午好不容易又送走了瘟神,下午却遇到了没羞没臊的女主,倍觉心累。 君越前几天还好,上午来,中午就回去了。 后几天直接不走了,说是在画画方面小有成就,可以教苏瑾。 what? 丑拒好吗? 于是苏瑾开始了每天和bug面对面亲密的师生关系。 梅老师擅长的是素描和油画,而君越更倾向于国画。 苏瑾学了没几天心里就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她想把修仙世界给画出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仙人,会幻化成人的妖兽仙兽,巍峨大气古香古色的建筑,浑身透着仙气的修者。 苏瑾学得更加认真了。 君越教的也毫不藏私。 他当初学这个就是为了将记忆中的女子画出来。 现在他找到了记忆中的人,将画技毫不留私的教给苏瑾似乎有了一种因果循环的意思。 两人的关系也随着苏瑾越来越精湛的画技而缓和。 这天刚出了苏家的君越就看见了宋惜。 送君越出来的苏瑾保证,她看见宋惜的眼神亮了不止一个瓦度。 “越哥哥,你终于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 她前一天被江山强行带到这片别墅区,却被关在了地下室被那个叫做初初的女同学用那些情、趣用品在自己身上试了个遍。 想到了这里她就不由得有些情、动,初初同学不会也喜欢着自己吧? 君越冷着一张脸嫌恶地看了一眼脸蛋通红的宋惜,转头温柔地和苏瑾道:“你回去吧,天气越来越凉了,以后也别再送我了。” 苏瑾毫不客气的点头。 宋惜见君越不但不理自己反而一脸温柔地和别的女人谈笑,顿时眼含泪水:“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苏瑾简直要给宋惜跪了,这种看着负心汉和小三的眼神是要怎样! 木着一张脸和君越道了再见就回去了。 留下女主拦着君越哭泣。 君越噙着眉头,他似乎从没见过眼前这个人:“你叫什么?” 宋惜眼含泪水:“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在商场,是你从刚刚那个女孩和她的哥哥脚下救了我。” 又突然像是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一样,连忙捂着嘴,否认道:“我不是在说刚刚那个女孩的坏话,她的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许她是个好人呢。” 君越发现他的确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没印象,名字没听过,也就不打算浪费自己的时间在她身上。 更何况,她在自己面前诋毁自己喜爱的女孩: “她是不是好人我心里清楚就好,但是你这种爱搬弄是非的女孩,我是非常厌恶的。” 这么明摆着的不喜欢是个人都明白的,但是…宋惜的脑回路似乎总是不在一般人的那条线上。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以改的。” 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原剧情是这样描写女主哭泣的: 她长长的眼睫毛如小扇子般的扇动,一颗颗水晶在扇子后凝成,终于扇子遮挡不住水晶,水晶一颗颗掉落,渐渐水晶凝结的越来越快,一串串的水晶掉到地面上,碎裂.女孩缓缓地蹲下,水晶不再形成或者说看不到水晶的形成.只见女孩的肩头在急促的抽动,如瀑的长发低垂挡住女孩的脸颊.远远便可感受到女孩的委屈或绝望.惹得人忍不住想上前将女孩拥入怀中,低声安慰,垂怜. 若是苏瑾在这里就会忍不住地一脸黑线了,骂一句傻叉,了 君越瞧也不瞧宋惜一眼,越过她就走,却被宋惜抓住了裤脚。 第36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了的女配 君越低头看去,就见这个叫做宋惜的女孩仰着头泪眼朦胧,“越哥哥,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改的。” 从君越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领口往下那一片雪白。 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退了一步,这个人,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吧。 见宋惜似乎还要拽着自己的裤子,又连忙退了几步。 明明裤腿上什么也没有,但他偏偏觉得上面布满了病菌,嫌恶的想要将被碰的地方剪碎。 宋惜见男神躲着自己不由得哭的更伤心了。 “越哥哥……” “你说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天?” 本是流着眼泪梨雨带花的宋惜连忙从悲情女主角的形象中脱离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两只手搅在一起,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两只腿并在一起膝盖以下呈倒v的形状,犹如漫画里的小女生。 “也没有等一天,”宋惜很感动地看着君越,“我不累的。” 君越喉咙动了动,将心中的那股恶心压了下去,不耐烦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惜听到这句话就想起了今早她从地下室偷偷跑出来却在这片别墅区迷了路,又正巧见君越进了这里。 她本以为这是君越的家,还安慰自己即使被初初同学那样对待,在看见君越家住在这里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受到的那些都值了。 靠近一看却看见门旁写着苏宅。 苏宅?不是君家?那越哥哥来这里干什么。 打算在这里等他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呆了一天,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孩送他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越发觉得委屈,她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这个人却被一个心机重的女孩勾着了。 语气里也带了几分酸气。“越哥哥,我听说你休学了,你是为了苏瑾吗?” 君越只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程的。 “我在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宋惜可怜兮兮地摇头,两只手搅来搅去,“我,我是今早碰巧看见你的。” 君越抬了抬眉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绕过宋惜就走。 宋惜却整个人以一种扭曲性的姿势反身扑在了君越身上,急急忙忙喊着“越哥哥!”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君越将被宋惜碰到的外套脱了扔在了地上,又将白衬衫扯了扯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难受,掏出手机就拨了120电话。 宋惜倒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处闷痛,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喂,你好,120急救中心是吗?金鼎别墅区这边有个精神病患者似乎病发了。” 礼貌性地挂了电话后才抬眼看向宋惜。 宋惜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君越踹她的这脚和之前苏州踹她的那一脚力道相差太大,她到现在还有些胸闷气短。 君越抬了下手臂,看了下手表。 五点十分。 果然拐角不远处走来了两个魁梧大汉。 君越的身份过于特殊以至于无论到什么地方身边一定会跟着两个特种兵。 因为担心会影响他拿下苏瑾的进程才会被留在了地下车库守着。 平常五点就能到车库的君越久久不至,在车里等着的两个大汉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连忙找了过来。 没走近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君越手一挥:“留下一个看着,亲自把她送进神经病院,别让我再看见她。” 其中一个大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姑娘,这不就是那天商场里的那个… 君越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但两个大汉基本的脑子还是有的。 都要把人家弄进神经病医院了,心里肯定是厌烦透了这个人。 一个留下,一个护着君越离开。 君越抬头看了眼苏家二楼的窗户,眉眼缓了缓,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唇。 一直站在窗边看戏的苏瑾缩了缩脚尖,连忙躲在了窗帘旁,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懊恼自己 心虚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将脑袋转了过来看向窗外,一个魁梧大汉蹲在宋惜身旁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眉头动了动,心想着君越还是不错的,把人踢伤了还晓得留人下来照顾。 除了对她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外,彬彬有礼,待人温和,和之前的那一世界的季晨相比,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到这里心中就颇为开心地出了屋子下了楼。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同一个魂魄性子却完全不一样,但至少现在她不用时刻担心着提防着的过日子。 毕竟死在了bug的手里,就真的是死了。 苏州放学回来后给苏瑾带了一杯双皮奶,说是学校里最近刚推出的新口味。 苏瑾想到上一个世界里吃的糖蒸酥酪,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痒,吃了半杯双皮奶就坐不住了,自己去折腾怎么做糖蒸酥酪。 白天开开心心觉得自己可以舒心过完这辈子的苏瑾,半夜里就因为耳边回荡着的心跳声而转醒。 胸腔里有些憋闷缺氧,心跳声就像擂台上的鼓声回响在耳边,就连红润的指甲都隐隐有些泛紫。 头昏眼花地将手伸向床头的呼叫玲。 摸索了好一会终于听见了啪嗒一声。 苏瑾放心地晕了过去。 她这边晕了,那边刚进入梦乡的苏父苏母和苏州就因为房间里安的呼叫玲而惊醒。 苏妈妈惊醒坐了起来,脑子有点蒙,潜意识里却知道女儿出事了。 慌忙下了床却发现怎么穿都没法把拖鞋穿好,直接光着脚就往楼上楼跑。 跟在后面的苏爸爸手里拿着备用钥匙。 楼上另一边的房间房门大敞,苏州已经在苏瑾房门口推着门了。 苏妈妈脸色惨白,嘴里喊着家里的保姆,“备用,备用钥匙,备用钥匙放在哪里。阿鑫呢,快把备用钥匙找过来呀!” 苏爸爸从苏妈妈身后走上前,一边将苏州推开开着门一边安慰苏妈妈:“阿鑫今天回家了,钥匙一直在我们这里,你别急。” 苏妈妈却有些失控,尖叫一声:“我怎么不急,我的女儿还躺在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你快点开门啊!” 吧嗒一声,门开了。 苏妈妈急忙推开苏爸爸就快步走了进去。 苏瑾从来都没有关灯睡觉的习惯。 以至于苏妈妈一进屋就看见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苏瑾。 那一刻,心脏骤停。 上帝保佑。 千万不要。 求你。 眼泪无意识地落下,她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苏州跟在苏妈妈身后,见母亲这样,他沉重的心头不由地添了几分酸涩。 上前试了试苏瑾的的脖颈,不由地松了口气。 “妈,小瑾没事,我们现在先送她去医院,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边说就把苏瑾抱了起来。 苏妈妈听到自己女儿没事,提着的心终于放了回去,又哭又笑,擦着泪水,推着苏爸爸走在前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感谢上帝感谢主。” 苏州看了眼怀里的苏瑾,惨白着脸,甚至有些泛青,呼吸若有若无,似乎随时就能去了。 抱着苏瑾的手紧了紧。 这一世,他重生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苏瑾醒来就荣获了苏家三大巨头苏爸苏妈还有渣哥的围观。 “苏瑾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乱吃什么东西你就是死在屋里了也没人管你!” 苏瑾一脸懵逼。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难道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 渣哥拍了拍苏母的后背,“妈,小瑾刚醒,你别这么凶她。” 苏母一扭头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苏瑾。 苏父扯了扯领带,一只手拍着苏母的肩膀安抚着,另一只手抬着看了下手表,“小瑾你好好休息,爸爸回公司一趟,晚上再来看你。” 苏瑾点了点头。 这次脸上没有什么氧气罩,感觉舒服多了。 苏父刚走,上次住院时查房的那个王医生就走了进来,“好巧,又是你们。” 苏瑾:…… 苏母脸色不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朝王医生笑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进医院。” 王医生翻了翻苏瑾的眼皮,“小姑娘你以后别乱吃辣鸡食品啦,这对你身体有很大影响的,昨天夜里那么凶险,就是因为体内糖精摄入量太多了,况且你身体的平衡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比一般人差太多。” 苏瑾眉头一跳。 辣鸡食品…… 她想到了那杯双皮奶…… 双皮奶应该不是辣鸡食品吧?不过… 苏瑾突然想到了原剧情中为了突出女主可爱萌妹子的特征,特意将学校新推出的小零食写的各种甜,男同学都是吃一口就觉得满口的甜腻,偏偏女生吃的爽歪歪,尤其是女主嗜甜如命,每次都会要求多放糖多放糖多放糖。 王医生见她不出声,善意地笑笑,听了下她的心跳。 苏瑾转头看向渣哥,却见渣哥对自己挤眉弄眼。 日,果然,她这是躺着也中枪。 第37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病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王医生已经走了,苏母还是不愿意扭过头来看自己,苏瑾忍了一会没忍住,抽了抽鼻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敲门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女医生将门推开,“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刚有病者来过吗?” 苏母回头看着女医生,“病者?什么病者?” 女医生看了眼屋里笑着摇头,“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病患可能在医院里迷路了,所以过来询问一下。” 和平时一样九点到苏家的君越扑了个空问了邻居才知道苏家半夜去了医院。 赶到病房门口正巧将这个女医生堵着了。 礼貌性点了点头,越过女医生进了病房,将手中的香水百合插进了花瓶。 鼻腔内的消毒水味变成了淡淡的花香味。 苏瑾第一次觉得君越如此可爱。 女医生也不好打扰,意思性地和苏母点了点头将门关上离开。 苏母虽然气苏瑾乱吃东西,但心里还是很心疼她的,打着电话让酒店熬粥让苏州去拿粥。 她一夜没睡现在苏瑾醒了才发觉自己有些累。 本来可以在陪护病床上小睡一会的,可君越又在这,到底有些不好。 和君越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将苏瑾交给了他,回家睡觉了。 病房里的苏瑾和君越相顾无言。 苏瑾率先开口,扯了扯嘴角,“怎么样,我没几年好活的了,你要不要考虑下换个人喜欢。” 君越将凳子拉进,坐在病床边。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乖乖巧巧的,犹如一个瓷娃娃,碰不得伤不得,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样。 目光转移到苏瑾的手指上,细长且白嫩,可能因为脑中肿瘤压迫到呼吸中枢导致胸腔供血不足,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紫色。 君越皱着眉,有些不解,“我只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换别人喜欢。” 苏瑾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窒,拼住呼吸将头歪向另一边。 这是一种拒绝的态度,可君越却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犹如一只波斯猫。 门外吵吵嚷嚷的,病房门听的不太清楚。 君越侧耳听了一会,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声音听了好一会还在持续似乎解决不了一样。 他皱了皱眉,看了眼病床上的苏瑾,安抚一声,说自己出去看看。 开了门就见宋惜穿着一身病服被几个护士拉着,她面目狰狞一会踢着护士的腿,一会咬着护士拉着她的手,嘴里还嚷着自己没有病,这医院里面有黑幕之类的话。 君越将门关上以免让病房内的苏瑾看到。 宋惜看见君越时更是眼前一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挣开了几个护士拽着她的手,朝着君越冲过来。 行为和语言都带着几分癫狂朝着君越哭泣:“越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啊,越哥哥你说话呀,你和她们说呀!” 她这个模样,大概就是他说她没有精神病也没人信的吧。 几个护士有些忐忑,眼前这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一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如果来硬的偏要将这个女孩带走,她们也拦不住,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君越看了一眼守在门边的两个大汉,“帮护士将这个人送回去。” 其中一个护士听了这话开心地笑,激动的看着君越嘴里不断重复“谢谢谢谢”。 这个病患太闹腾了,大早上的忽然失踪了,满医院的找,好不容易找着,明明个头不高,四个人一起却拉都拉不住她,真看不出来她有这么大的劲。 宋惜听到君越这话脸庞扭曲了一下,眼睛看向两个大汉,他们守在了门口,病房里面的人是谁? 越哥哥的家人?还是…还是那个苏瑾? 肯定是那个苏瑾,也只有她才会这么蛊惑她的越哥哥,不然她的越哥哥怎么会对她这么残忍! 见两个大汉朝自己走过来,宋惜慌忙跑向一边,就像小孩玩的老鹰捉小鸡一样,两个大汉追着宋惜跑。 即使宋惜跑的再快也抵不上两个大汉的围堵,很快就被拎着回来了。 宋惜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该进去的人应该是那个苏瑾才对。 病房里的苏瑾只模模糊糊听见什么病不病之外别的都不太清楚。 声音似乎是…女主? 君越开了门进来,见苏瑾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笑笑了,“一个患者似乎在闹事,已经被处理好了。” 他说的轻巧,这件事的源头分明是他引起的,也是他弄出来的,这么一说听来似乎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知情的苏瑾当然信了,她只当听了件小事当听即忘,脑子里只想着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的肚子早就饿了,苏州怎么还没回来。 这样想着没一会就见苏州拎着食盒进来,古香古色的,上面还雕着花,这种食盒在现代是很少见到的。 苏瑾在上一个世界虽然没待过多久,但改有的常识还是记在脑子里的,也就是说原主的记忆,原主所习得的东西,都复制在她的脑子里,她只看了几眼就能认出这是梨木雕出来的,模子是照着唐朝刻出来的,两边是侍女捧花,惟妙惟肖。 苏州将食盒打开,笑嘻嘻地说着这家酒店有多干净,就是连食盒都是新的,那么贵重的木材竟然用来雕成食盒,凡是在这家酒店买饭菜的都是有这种食盒送的,也不知道他们家卖的是食盒还是饭菜之类的废话。 君越替苏瑾调了调医用餐桌,苏州就顺势将粥端到了桌子上。 一脸感慨地看着君越。 他前后两世都没有想过君越也会有弯下腰来伺候别人的时候,更没有想过,伺候的这个人会是自己的妹妹。 苏妈妈这次被苏瑾吓得狠了,即使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她依旧是坚持修养半个月再说。 在医院呆了五六天她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每天不是躺着就是躺着,检查心跳口舌瞳孔,吃药吃药吃药。 心想着等君越来时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出去,即使是在医院楼下的草坪呆一会也可以。 可她到底没等到一个人。 苏州每天要上学,只有晚上才能过来看她一会讲讲学校,讲讲他们班级里的趣事。 苏妈妈要么是上午过来陪她要么就是下午过来陪她,上午刚陪过她回了家,下午宋惜就敲开了苏瑾的病房门。 苏瑾说了声请进,让她进来,她实在不知道这白莲花女主来找她干什么,当天在她家楼下那么敌视自己,现在是再次圣母附体觉得要关心一下命不久矣的自己? 宋惜穿着一身病服,披着头发,十几岁的小姑娘偏偏看起来气色像是近三十岁的人。 宋惜进了病房打量了下房间,心里有些发酸,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比她家里一家三口住的还大,这哪里是病房,明明是总统套房吧。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间,要很多钱吧?” 苏瑾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却听她语气带着几分愤然“你明明可以住在普通病房里,却要花那么多钱来住这种房间,如果你把这些钱省下来,捐给那些有需要的人,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惨了!” 既然苏瑾再不喜欢说脏话也要骂她一句傻叉了。 “你成绩那么好怎么就不清楚纳税这种东西呢? 国家的所有医疗机构的其他经营收入(诸如销售不动产收入、转让无形资产收入、财产转让收入、租赁收入、培训收入等非医疗服务收入,均应征收营业税。” 说到这里苏瑾勾了下嘴角,一脸嘲弄地看着宋惜:“也就是说,我交的钱,是医院的收入之一,医院缴税后,就变成国家给你们这些人的补助金。” “换个方法说,你口中的这些让你不屑的有钱人,每天都在资助着你的生活。” “像你这样每天都在啃食国家的靠国家养着的人是哪来的自信指责我?” “你是在向我显示一下自己的智商有多差强人意吗?” 宋惜被苏瑾一通话说的面红耳赤。 “你…你怎么这么说我!你、你的那些钱又不是你自己的钱,那是你父母的钱。” “我父母的钱就是给我用的,不然给你用吗?” 宋惜却攥紧拳头,“你只是出生好点,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苏瑾简直要给宋惜跪了,她带脑子了吗? 或者是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都是什么强盗逻辑。 第38章 不小心就被炮灰的女配 和她讲道理就是瞧不起人,不搭不理又是仗势欺人。 这种奇葩真是世间难有。 在心中警告了下9527以后别再选这种奇葩世界,这哪里是来度假的,明明是来受折磨的! “我实话实说就是看不起你了? 是你太敏感太自卑,认为谁都对你不怀好意。 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用上帝的口吻教训别人,自以为说的都是真理。” 苏瑾有些不耐地转开眼神,却看到了花瓶里的香水百合,那是今天上午君越刚换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味萦绕在鼻尖,心情突然间有些舒畅,对女主的厌烦感不由得去了几分,语气也就不再那么尖锐。 “不是我们瞧不起你,是你的心理有问题。” 苏瑾坐在病床上,靠着枕头,床正对着液晶电视。 电视里放着新闻报道,主持人口齿清晰地报道着霍华德贵族学校今年全国奥数大赛再创新高,一二三名均被霍华德贵族学校包揽,一个叫做梅子的女孩子不仅夺了冠还甩了第二名三十多分。 宋惜愣了一会,她想到报道那天遇到的那几个女孩子,什么日语泰语英语,又想到开学后没多久这三个女孩子故意找自己难堪在课堂上故意为难自己,今天却听到她们拿了奥数大赛的前三名,面色一时间有些难看,她也不差啊,如果她没有被关在病院里,这奥数大赛里面一定有自己的名额! 苏瑾也想到那三个女孩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爱学习爱成这样的也是世间少有吧。 宋惜看着苏瑾,想着自己每天被压着打镇静剂,灌药,头发一掉一大把,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我被关在精神病院你很开心?你得意了?” 苏瑾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她的话,“你发什么疯?什么被关在精神病院,你被关在精神病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来这里到底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吗?” 宋惜睁大双眼,想起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被护士找到带回去,病服衣袖下的手指紧了紧,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了敲门声。 苏瑾还未说进,就见宋惜以一种扭曲的身形扑在自己的身上,胸腔猛地一痛,宋惜依旧压在苏瑾身上,脸庞狰狞,还带着几分快感,连捅了苏瑾三下“杀了你,我就能出去了,杀了你,我就能出去了,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越哥哥就是我的了。” 推开门的护士发现自己找的病人压在贵宾套房的患者身上,魂都要吓飞了出去。 连忙上去拉,嘴里不断的说着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宋惜诡异一笑顺着护士的力道就从苏瑾的身上起来连带着将手里的水果刀带了出来。 鲜血喷了宋惜和护士一脸。 啊!!!!!!! 这声尖叫直接传出了门外,走廊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苏瑾还没死呢,脑神经被这声尖叫刺了一下。 见过死人和亲自看见一个人的死去心里是不一样的,而看一个人杀了一个人,心里的冲击和视觉上的冲击很容易令人吓破胆。 [警告宿主警告宿主原主身体生机值低于30、29、28…是否脱离?是否脱离?] 苏瑾犹豫了下。 [脱离了任务会失败吗?] [是。] 苏瑾:…… [不脱离呢?死了任务会失败吗?] [是的,任务将会失败,当然如果杀了bug还是可以刷到一定积分的,可以申请上个世界的补偿增加数值将原主的愿望二次投放到总系统中请其他任务者接收。] [可是我快死了怎么杀君越?] [积分兑换生机值] [能查询君越现在在哪吗?] [不能。] 苏瑾:…… 苏瑾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太疼了,太疼了!(つд) [生机值低于13,警告警告] 苏瑾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积分兑换生命值。] [10:1兑换率,兑换成功。] [积分值300兑换成功,现有积分0] [生机值42] 意识慢慢清晰的苏瑾听到这里心都要碎了。 积分空了结果生机值才42,用不了几分钟不就得死了吗! 护士摸了摸脸上的血,满脸恐惧地看着宋惜,尖叫着跑了出去。 宋惜却将脸上的血擦了擦,水果刀随地一扔,苏瑾死了,她可以回家了。 越哥哥也不会再被她迷的头晕转向那么残忍地对自己了。 苏瑾一边摸着病床旁的手机拨了君越的号码,一边捂着流血的胸口去捡地上的水果刀。 电话拨通后苏瑾反而没了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我要你的命你快来? 电话那一边的君越有些开心,这是苏瑾第一次主动找他,率先开口轻笑一声“想见我?” 他说着就拿了外套准备出门。 苏瑾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头有些发晕,靠在门边,“现在能来吗?” 君越却听见了苏瑾的语气虚弱的有些不对劲,边走边问她怎么了。 苏瑾却将电话给挂了。 血液的流失令她浑身发冷。 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拿着水果刀环着肩,水果刀贴在肩膀上,她竟然觉得水果刀有些暖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时候,心间涌入一抹清凉使她浑身暖了起来,意识再次回笼。 又是9527。 莫名的感动萦绕在胸腔内。 然后她就听见啪嗒一声。 “怎么…”口中的话来不来说完,他看见苏瑾身上的病服已经被血液染红,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血竟然会有这么多。 她惨白的脸色就像是停在停尸房的尸体。 君越觉得很心慌,脑袋里的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残留在身体中的那股怎么也抓不住苏瑾却偏偏要将她箍在身边的执着再次涌上心头。 她一边慌忙地将苏瑾抱在怀里就冲了出去喊着“怎么回事,医生呢?医生呢?!” 一边吻着苏瑾的额头,“我带你去找医生,别怕。” 苏瑾看了下手里的水果刀,这个世界是她对不起君越。 君越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害过她,可是她不能死,她也不想死,她死了就真的死了。 眼眶有些泛湿,手里却毫不留情地将水果刀插~进君越的胸腔。 君越胸口一痛,险些没抱住怀里的苏瑾,低着头看着胸口的水果刀,“小瑾,我不疼,别担心。” 苏瑾抿着唇将刀子又送进去了几分。 医院走廊上的病患和家属看见浑身是血的女孩就已经有些接受不了,挪着脚步不敢多看一脸,也不知道是谁看见了苏瑾将刀子送进君越的身体,尖叫一声跑开喊着杀人啦,走廊上的人纷纷开始躁动,吵嚷的声音将苏瑾的声音盖了过去。 “君越。下一世界,别再遇到我。” 君越摇了摇头。 苏瑾呼吸有些急促,脑袋再次发晕,嘴里呢喃着下一世别再相见。 君越胸口流着血,水果刀还插~在胸口,眯了眯眼睛摸着怀里女孩的脸,也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附身的这具身体“没用的东西” “这样也留不住你,果然要手段强烈些才行吗” 回到白色空间的苏瑾查了下积分,竟然是零。 君越没杀死? 不会的,她那一下正对着心脏,怎么可能活着。 可惜9527已经陷入沉睡,没人能为她解惑。 在白色空间呆了一会,打开了内嵌在手腕上的手表。 按了下突出的一个小红点,整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白色空间。 没多久,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出现在了白色空间。 季诺扫视了下白色空间,看来是自己来迟了一步,不过没关系,即使她破开虚空他也有办法找到她。 苏瑾从营养仓里坐起,连着营养仓的显示器上滚动这一个红通通的刺眼的积分0 苏瑾抽了抽嘴角,就看见对面同样一脸古怪的人,似乎是…实验室室长? 实验室室长先是咳了一声,安慰她道:“没事,你是新手,正常正常。” 苏瑾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会的苏瑾了,这种安慰的话还是懂的。 摸了摸脸,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后期做出来的,并不是血肉之躯,难怪没有任何触觉。 “我现在要做什么呢?” 实验室室长摇了摇头,她是明博士亲自下的指令来做任务,现在她从营养仓出来了,他也不敢随意安排。 “刚刚我在显示器上看见过三次乱码,你的智能系统出问题了?” “三次?” 突然想起修仙世界时险些走火入魔也是9527救的自己。 可明明只有两次啊,哪来的三次。 第39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实验室室长点了点头,“我先帮你将它修好吧?” 苏瑾对于实验室仅限于自己刚来时看到的和通过9527所知道的一些,别的真的是眼前一抹黑。 跟在实验室室长身后去了一边的检测台。 因为9527是内嵌在苏瑾的手腕上,所以苏瑾只能躺在检测台上和9527一起检测。 “能量用尽了,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的智能系统等级太低,而且没有升级,需要升级吗?” 苏瑾想了想,“升级后的系统还是原来的系统吗?” “当然,升级只是使它更加智能化,通人性。” “那我升级。” “需要积分1000分。” 积分为零的苏瑾:…… 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实验室室长也想到了刚刚显示器上的任务得分,有些尴尬地说可以先欠着。 又扣了一百积分给9527补满能量,9527自启升级后能量剩下不足百分之三十,苏瑾只好再次给它补满能量,再次扣了七十一的积分。 欠了一千一百七十一积分的苏瑾整个人都要傻了。 这得做多少任务啊。 人家做任务都是得积分,怎么到了她这里却成了欠积分的那个… 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想到升级后的系统不再那么时不时的抽风把她随便传送高等级世界,心中莫名地觉得有些安慰,扣得再多也值了。 9527却提醒着苏瑾去查看郡主那个世界的补偿。 苏瑾眼神一亮,看向实验室室长。 实验室室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因为你这个任务失败了,把你从虚拟空间拉出来就已经用了很多积分兑换的数值了,所以上个世界的补偿已经被抵押了。” 苏瑾:…… “那我现在还可以继续做任务吗?” “当然可以。需要我将时间比例调节一下吗?” “时间比例?” “对,你木前的时间比例是1:50。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的一天等于网络世界五十天。” 苏瑾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不用调了。” “那选择等级世界呢?” 苏瑾想了一下,保守地选了d世界。 积分虽然没有c世界的那么多,但是她肯定能拿到手,c世界到底有些冒险了。 进了营养仓看着营养仓的上盖缓缓的盖上,闭上眼睛脑袋放空,微微有些眩晕,再睁开时,已经到了白色空间。 [是否接受传送?] [是] ————————————番外分割线———————————————————————— 苏家接到医院的通知后,几个人都懵了。 连忙赶到医院却只看见一身血衣。 人呢? 人当然是被大变态季诺带走了。 他买了个冰棺将苏瑾放在君越的卧室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她死了你应该让她入土为安,你这样难怪她不喜欢你只想逃开!” “你懂什么,你这样又能抓的住她?还不是一样没得到她,只有将她禁锢在身边她才能老老实实陪着我。” “你要是温柔点体贴点,苏瑾根本不会怕你躲你。我喜欢她,所以我尊重她,你现在这是强盗做法。” 他面上带着不屑,嘴里又发出一声嗤笑,“看来几万面前将你们分裂出去真是做对了,好了,闭嘴,别吵着她。” 他顿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扭曲和不敢置信,“你疯了。她死了,死了,你懂不懂!你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我和你是源于一体。” “我说闭嘴!” “等着吧,我迟早找到她,她逃不了。” 君越胸口那一刀太凶险,有季诺的魂力养着也只能活几日而已。 他先是将宋惜一家都送进了精神病院,得知是宋惜杀死苏瑾的苏家人心里更是恨的要死,换着法子折腾宋惜。 黑化的宋惜不过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整日疯疯癫癫喊着自己没病,又说苏瑾死的好,恰好被苏州听见,一怒之下将她送进了监狱里。 本以为精神病院已经是地狱的宋惜到了监狱这才傻了眼,装疯卖傻装自己有精神病申请住院治疗。 可苏州让她进去了,又怎么会轻易放她出来。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重生时就该想法把她弄死却没有任何动作,导致自己亲妹妹惨死。 他更恨衣冠楚楚的君越,将自己妹妹的尸体藏在家中不让她入土为安。 苏母整日以泪洗面,跑在君家门外要苏瑾的尸体。 君家也拿君越没办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突然力大无比,君父和保镖一起上也打不过他。 只能每日和苏母道歉骂着逆子君越如何如何。 没过几日发现君越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房门了,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就发现君越和苏瑾并排躺在冰棺里,他手抱着苏瑾,眉间还带着狠意。 君母直接晕了过去。 在冰棺里躺了十来天的苏瑾终于能够火葬,可君家却要求冥婚,让两人成婚后再火葬。 苏家早已经对君家心生怨恨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即使君越已经死去,但自己的孩子死去却不能立即入土为安,被留在君越的房间留了十来天,即使苏母哀求着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样的人,死去了又怎么能让他和自己的孩子还有任何牵扯呢。 两家僵持了一会,君父首先叹气,说算了,到底是自家儿子不对,可君母却哭着说想为儿子完成心愿,都是做父母的,苏瑾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有个伴不好吗。 苏家坚持不愿意,君父也不愿以权压人,一狠心,说了君母一通,两家最后不欢而散。 同一日下葬陵墓又是比邻,苏父忍了忍,到底是叹了口气。 算了,都是做父母的。 靠的近点就近点吧。 ————————————番外分割线<完>———————————————————————— 苏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长亭边淮河畔打着油纸伞。 这是什么年代?低头看了看服饰,大约是民国时期? 淮河上有几艘小船在悠悠划动,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大辫子穿着一身青色布衣跑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老爷和夫人找你找的都快要急死了。” 她顺手将苏瑾手中的油纸伞接了过来,她的身高还没有苏瑾高,举着手将伞遮在苏瑾的头上,以免细雨淋着她。 苏瑾不明白情况只好温柔地笑笑。 一路跟着丫鬟到了酒楼,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梳着发髻的夫人有些着急地张望着。 看见她们时眼睛一亮,就拎着裙摆走了过来。 “到哪去了这是,我和你爹找了你半天。” 拉着苏瑾就往酒楼里走,“今天你可得好好看看,看好了这就成了,看不好娘再给你找别的。” 苏瑾摇了摇头,跟着苏母往里面走。 直接上了二楼厢房,转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上绣着山水画,后面摆着一张桌子,三个凳子,桌上摆着三碟点心,一壶茶。 苏瑾晕乎乎地看着苏母,一脸的懵懂。 苏母点了点她的额头,“待会人来了,你看仔细些,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苏瑾睁大双眼,她现在对剧情一无所知。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一会就有一个梳着发髻穿着鲜艳的颜色的衣服的妇人领了个人进来。 这人穿着长衫,后面跟着个小厮。 也是知道屏风后面有人,先是朝着屏风后面点了点头,才坐在了屏风外的凳子上。 这男子端了茶喝了口,静坐在那不出声。 然后苏瑾便听见了布鞋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厢房门被打开,那坐着的男子连忙起身上前鞠躬,“苏伯父。” “贤侄有礼了。快坐快坐。” 两人相继落了座,那牵线人才娇笑出声,“苏大老爷见向少爷如何?是否如我所说的那般俊郎,才气逼人?” 苏程抚摸着唇上的几根胡须,眯着眼睛没有搭话。 向杨看了眼屏风,“伯父,侄儿心慕苏小姐已久,还请您成全。” 苏瑾隔着屏风看不清这人的面貌,但心中对这人声音的憎恶却做不得假。 这人也实在是孟浪,分明是知道屏风后面坐着的不是苏小姐本人就是苏小姐亲信才会这么说的。 一旁的苏母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苏父是个有着封~建思想的老古董,听到这么大胆的话心中不仅没有因为这人对自己女儿的喜欢而感到骄傲,反而觉得自己女儿是否有些招蜂引蝶,且心中也对眼前这人口称赞的贤侄起了几分不喜,语气也没了之前那么热络。 “事关小女终身大事,岂能因你口中几句情话就能决定的?我看倒是贤侄太过轻浮,并非是小女所能托付之人。” 向杨脸色通红,急急忙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侄儿也只是…也只是…” 苏父见他支支吾吾一副颇为懦弱的模样,皱着眉,冷眼看着一边干着急的牵线媒人。 眼前这人虽是和苏家是世交,但两家已经近七年没有了来往,他想要的女婿是个顶天立地的真君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问了几句话就喏喏弱弱的模样。 苏父掏了怀表看了下,不过十点钟,他又看不上这样的公子爷,也就懒得多费口舌。 “贤侄幼时来过南阳,现在大概已经记不清了吧?” 向杨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正是正是。” “既如此,我今日便带你领略一番南阳美景。” 向杨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跟在苏程身后离开了。 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苏母才开了口,“瑾儿,此事是为娘没有想的周到,你切莫被此人的花言巧语哄了去!” 苏瑾点了点头,跟着苏母回了苏家大院。 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接受记忆。 在苏杭谁不知道最有钱最有权的就是苏家,巴上了苏家,那就是说他鸡犬升天也不为过。 苏家老爷苏程有两房姨太太,一房是苏老太太抬的自己身边的丫鬟,一个是苏老爷自己纳的。 而原主叫苏瑾儿,是苏家正房夫人的唯一的女儿。 在十七岁那年嫁给了金陵的向家向小少爷向杨。 向杨来南阳游玩,两人在淮河相识,苏瑾儿美艳动人,向杨念念不忘,托了人打听才知道是当地鼎鼎有名的苏家大院小姐,且与自家是世交。 向杨对苏瑾儿的确是一见倾心,求娶也是真心实意的。 可向杨是家中最小的少爷,泡在蜜罐中长大,想什么要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只有他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得到了便弃如敝履。 两人婚后蜜里调油,却在两年后遇到了向杨一辈子的克星,明玉。 向杨的二哥向竹是个残废,只能靠轮椅出行,向杨十八岁结的婚而他二十岁了连个未婚妻都没有。 向老爷和向夫人商量了一下,准备买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贴身伺候向竹。 那个女孩就是明玉。 明玉的父亲是个赌徒,家中不仅没有存额,反而外欠了许多钱。 明玉活泼可爱清秀爽朗大方,遇见不平必定拔刀相助,不仅一向阴郁的向竹被她打动,同样心理长不大的向杨也被她吸引了。 苏瑾儿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明玉分不清好坏乱帮忙,打不着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骚,给大家带来一大堆麻烦,她只不过是说了几句,怎么反而是她成了恶人令人生厌的那一个,惹事的人却招了所有人的喜爱。 最后更是因为这个女孩被向杨关在西北小院,残度余生。 向杨不敢休了她,更怕苏家找上门来,找了个人仿了苏瑾儿的字迹,逢年过节以书信联络。 也不知道向家用了什么法子,苏家竟然没有任何怀疑。 第40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令苏瑾儿奔溃的却是和自己相伴了五六年的丫鬟向明玉投诚,爬上了向杨的床。 赤~裸~裸的打了她的脸。 明玉虽然勾了向杨,但两人到底顾念着一个向竹。 再加上苏瑾儿一向看不上明玉的出身,对于向杨爱上明玉这件事,只觉得是向杨自甘堕落与贱民为伍。 原主的愿望很简单。 这辈子的苏瑾儿只想让明玉和向杨尝尝上一世她尝过的苦楚。 让向杨对她求而不得,让明玉和她一样,嫁给向杨,让他们天雷勾地火,成全他们但令苏瑾儿奔溃的却是和自己相她倒要看看,两个人在一起后到底是否还能如上一世那般一辈子缠缠绵绵。 苏瑾接受完记忆,摸了摸脸颊,果然,只有在别人身上她才能有触觉。 也不知道修仙界的夺舍在现实中能不能用。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令她怎么也静不下心。 她想夺取别人的身体。 那具躯体,没有血没有肉,没有一丝温度和触感。 吱呀一声,关着的门被推开,打断了苏瑾魔怔一样的想法。 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梳着两个大辫子穿着大院统一服饰的青色布衣女孩走了进来。 她眉眼含春,步伐带着几分轻浮,没几步就到了苏瑾面前带着讨好的神色: “小姐,我今日打探到了那位向少爷的消息,竟是那日在淮河边遇见的那位俊俏的少爷,小姐你和姑爷真是好缘分呐。” 姑爷?还没定下呢,谁教的她这么喊的? 苏瑾眉弓一抬,原主的娇纵模样就浮在了面上。 手指捏着丫鬟的耳朵微微用劲: “小蹄子,今日一天不在我身边,原竟是去打听这种事情了,姑爷?谁教的你这个?竟然干起了媒人这种下三滥的行当。” 臆想之中的打赏不仅没得到,反而挨了训斥,红芝傻了眼,“小姐…” 苏瑾不耐烦地松了手指摆着手撵着她,“好了出去出去,看见你就心烦。” 这红芝一心想做姨太太,在府里的时候就和两个少爷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最后跟了原主进了向家,为了爬上向杨的床连主子都敢背弃。 虽然是小人,但未尝不是助力。 红芝摸着被捏的通红的耳朵,心里很委屈也不敢和苏瑾争辩,心里更是怕着苏瑾,只好低着脑袋走了出去。 出了门却直接转道去了苏家二少爷的院子。 兰芝脑袋伸了伸,撅着嘴巴,心里酸楚的难受,语气都带着酸意,“小姐,我看红芝肯定是去了二少爷那里了。” 苏瑾捏了捏眉心,心中越发不耐,两个丫鬟陪着原主一起长大,却没一个好东西,而且怎么偏偏都看上了原主的二哥苏觅呢。 “好了,你去把今日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唤来。” 兰芝抬头看着苏瑾,“小丫头?小姐你找她做什么?有事吩咐奴婢就可以了。” 苏瑾一横眉,眼神一竖,“让你去你便去” 兰芝顿时消了声,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这兰芝也是个心大的。 苏瑾在桌边坐了一会,转而去了镜子前,这时候已经非常流行西洋镜了,也就是现代的玻璃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杏眼一竖就带了几分盛气凌人,苏瑾眼神微微一挑,盛气凌人便成了娇俏可爱。 身上穿着袄裙,清末民初时的女子服装仍沿袭清朝民间服饰,保持着上衣下裙的形制。上衣长袖且袖口很宽,斜襟,绣着精致的白兰花,梳着欧式宫廷卷发发式戴着蝴蝶结。 苏瑾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抽了抽嘴角。 这也太古怪了吧。 这种发式配搭小洋装才好看呀… 翻了翻衣柜发现全是袄裙。 苏瑾叹了口气,将衣柜合上,就听见了脚步声。 转头一看就见兰芝领了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苏瑾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兰芝抱怨的话,“小姐~她只是个洒扫丫头,你找她做什么,粗手粗脚的。” 苏瑾也不理她,招了小丫头过来问,“你是在我院子里当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菊儿,在二少爷院子里当值。” 苏瑾抬了抬眉,“日后你便留在我院子里,兰芝你去顶菊儿的值。” 兰芝一时没明白苏瑾啥意思,傻了眼看着苏瑾“小姐你胡说什么呢。” “我送你进了二哥院子里当值不好吗?” “可这丫头只是个洒扫丫鬟呀,奴婢…奴婢…” “奴婢不愿意离开小姐。” “晚上你收拾收拾包裹自己去吧,若是不愿意便撵了你出府去,你这是在我这呆的久了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不成?” 这么一说果然将兰芝吓住了,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行想抱着苏瑾的腿,却被苏瑾躲开了。 她胡搅蛮缠,跪在地上狠狠地盯着菊儿,“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你要撵奴婢离开,是不是这个贱蹄子在你面前说了什么,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儿。” 菊儿被她盯得后退一步。 “你若再不离开我便让人捡了你的包裹扔出府去!” 兰芝哀怨地看了苏瑾一眼,老老实实的爬起来,“小姐你变了!”说着就捂着嘴甩着两个大辫子跑了出去。 mdzz… 菊儿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是二哥院子里的人,是怎么出的府还在湖畔找到我的?” 大院的规定还是很严的,没有牌子擅自离府是要打板子的。 菊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她年纪虽小语气却很成稳,没有半丝惊慌,“奴婢今日告了假回家看老父,半路被总管看见,说是小姐走丢了,让奴婢跟着一起找,恰巧在半路看见了小姐。” 苏瑾也就是问一句,随即便唤了她起来。 让她去自己屋子里收拾东西,日后在自己院子里当值。 苏瑾又去了苏母那里说了一声,报备一下,又哀求了苏母好久要去成衣铺子去买洋装穿。 苏母被磨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苏瑾出了府却直接坐了黄包车,出了城。 这个时候的明家还是南阳人士,虽然家中已经负债累累,但还没有惹到南阳一霸,还没到给不起大洋最后被砍了手指逃离南阳的地步。 苏瑾摸了摸身上的银票,那是原主的私房。 黄包车师傅一边拉着车跑一边问苏瑾坐车颠不颠,时间赶不赶。 苏瑾心中微微一暖“不赶时间。” 出了城,路渐渐的开始不好走了,苏瑾下了车和车夫说好了在这里等她才自己慢慢找了过去,问了好几家人才找到明家。 明家家门口有一条小路,隔着小路用树枝围了一个菜圃,里面种着小菜。 里面有一个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着布衣在里面浇水。 苏瑾隔着树枝看了她一会,看身影应该就是明玉了。 “这里是明家?” 明玉听见声音转头就看见穿着绸缎绣着花样的漂亮衣服烫着洋头的女孩。 和她当时在地上看到的报纸上的那些贵人一样呢。 她应该不是来要钱的,明玉心里这么想。 “是的,请问你是…” “我只是听说了你们家的事,过来看一下是否属实。” “我们家的事?”明玉直起腰身,站了起来。 “明方不是你的父亲吗?”苏瑾疑惑地问她。 明玉心中一紧,爹他又做了什么。 明玉张了张口,脸色难看地看着苏瑾,“你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情吗?” 苏瑾摇头,“我只是想帮助你们,我昨日在城里听说龙老大在寻明方,要剁了他的手指,派了人打听才知道是你爹在他那里欠了债务,龙老大不是什么好人,你爹若是还不起银钱,怕是你也会被牵连。” 明玉一怔,龙老大… 南阳的恶霸龙老大,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出名倒不是因为他不讲理耍流氓抢家劫舍而出的名。 而是这个人,长得俊美,像个白面书生,却手段凶残,惹了他的人,向来都是缺胳膊断腿,偏偏他还给人家留了一条命,日后见了他犹如见了地狱阎王一样,是一个可止小儿啼哭一样的存在。 明玉和苏瑾隔着一排的树枝,明玉脸色泛白,有些六神无主,“多谢你提醒,可是我们又能躲去哪里呢?” 苏瑾将怀中的银票掏了出来,递向明玉,“这是我的私房,希望可以帮到你,你让你爹将这笔钱拿去还债,将欠龙老大的钱还上就可以了。” 明玉后退一步,慌忙地摆着手“使不得,无功不受禄,你来提醒我就已经让我觉得很感激了,又怎么能拿你的钱呢。” 不收?不收也得收。 “我已经出来两个时辰了,再不回去怕是爹娘会着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这只是我的一片心意。” 苏瑾说着就将手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明玉犹豫了一下,将银票接过,她实在是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见苏瑾要走,连忙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我会还你钱的。” 苏瑾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帮你,并不求你的回报。” 苏瑾挥了挥衣袖,自带圣母属性,抬头挺胸地离开了。 [获取女主50好感度。] 苏瑾木着一张脸,好感度? 没有想太多,坐着黄包车回到了城里,到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两身小洋装苏瑾才施施然回了大院。 明方刚回了家就看见女儿面带喜色,还做了一桌的饭菜等他。 “你今天很高兴?” 明玉坐在桌子前,挑了挑煤油灯,“爹,今天我遇见贵人了,对了爹,你是不是欠了龙老大的钱了?” 明方心头一紧,“你怎么问这个。” 明玉脸色也变了变,“你真欠了龙老大的钱了?” 明方坐在凳子上,猛灌了口茶,“这事你别管,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明玉却生气地问他,“想法子还上?爹,龙老大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去欠了他的钱,你这样又有谁愿意借钱给你去还钱,咱们家又还有多少东西还能拿去变卖?” 明方将茶碗一放,发出呜的一声,“老子能供你吃喝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吃饭!” 明玉抿了抿唇,“你欠了龙老大多少钱?” 明方没理她。 明玉只好再次开口,“我今天遇到一个贵人,给了我一些钱,应该是可以还清龙老大那边的债务的。” 明方抬头,“钱?谁给你的钱?给了你多少?” “两千银票。” 明方放下筷子,“两千银票?!”“谁给你的?拿来给我?” 明玉没动,“你先告诉我,你欠了龙老大多少钱。” “正好两千银票,你给我我明天就拿去还了。” 明玉不信,煤油灯打在脸上,她神情莫测,墙壁上的影子微微动着,“爹,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钱。” 明方只要钱,“你把钱给我,你把钱放哪了?” “那给你你就把钱还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明方笑着点头,“好闺女,你放心,明天爹就去将钱还了,咱们父女两好好过日子。爹给你攒嫁妆,让你风光出嫁。” 明玉脸色难看,勉强笑了笑,喝了点粥就回了房。 风风光光的出嫁?谁敢娶她。 有谁18岁了还没有订婚结婚的。 方圆十几里谁不知道明家烂名。 躺在床上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 出了屋太阳已经正上当空,明方屋里已经没有人了,估计早上就去还债了,明玉先打了水洗漱,投了米放在锅里烧着,将前一晚吃的剩菜端过去,菜还没热好,就听见了推门声。 明玉拿着锅铲出去就看见明方脸色灰白,浑身颓废的样子。 明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问他,“爹?你怎么了?” 明方看着明玉,张了张嘴,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饭做好了吗。” 明玉手里拿着锅铲,“爹…是不是钱不够?” 明方眼睛突然一亮,“闺女,你那钱是谁给的,你还能找到他吗?” 明玉摇头,“爹,到底怎么了,钱不够是吗?还欠多少?” 明方摆手,“我自己想办法,你快去看看菜,别糊了。” 明玉没办法只好转身进去盛菜。 在饭桌上又问了两次还是没有问出什么。 过了没两天,七八个手里拿着砍刀的地痞流氓撞开了明家的大门。 嘴里骂骂咧咧: “明方那老不死的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就拿手和脚来抵!” 在井边洗衣服的明玉看着这些闯进家里的人被吓到了。 这几人也看到了明玉,迈着步子围着明玉转,“明家的?那老不死的女儿?” 明玉蹲在井边向后缩了缩。 几个人淫~笑了几声,上下打量着明玉,“长得还可以,是个雏儿,哈哈哈哈哈。” 明玉羞得满脸通红,“你,你们,你们…” 领头的大汉将手里的砍刀支在地上,“我们?什么你们我们,你爹呢?让他出来,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他可是欠了我们老大九千两的银子呢。” 明玉傻傻地看着大汉,“几千两?九千两?!你们老大?龙老大?” 那大汉换了个姿势,“可不是嘛,在这南阳除了我们龙老大。还有谁敢自称老大的?” 明玉却捂着脑袋尖叫一声,“不可能,前几天我爹已经去还了钱。怎么还会欠那么多!” 大汉嗤笑,“狗改不了吃~屎,还钱?前几日他捧了钱来到我们赌坊里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了五千两。你爹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明玉瞬间蒙了,捂着脑袋,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的青砖上。 “为什么…” 捂着脑袋的手指捏成拳头,她猛地站起身,“你们老大呢?他凭什么放钱给我爹赌博,这都是怪他,要钱要钱,他凭什么来要钱!!” 那领头大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是你爹画了押签了字,我们才放钱的。钱也是你爹用了的,难道我们还要管他用在什么上面不成?” 明玉摇头,“你们不放钱我爹也不会去赌博的,你们这是圈套!” 第41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领头的大汉有些不耐烦,他是来要债的,可不是来讲道理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欠了钱,还不了就拿手和脚来抵。” 他手掌一挥,身边的几个大汉就转身往屋里走,明玉慌忙地转身,面上有些焦急,又不敢上前拦着,只能委委屈屈地看着那几个大汉进了屋子。 几个大汉进了屋子也没有乱翻东西摔家具,明家屋子里简陋,四处打量一番,连个值钱的拿去抵押的东西都没有,看了看床底,见没有明方,只好出了屋对着领头大汉摇头。 领头大汉皱着眉,冷笑一声,“这是躲在外面藏起来了?也罢,再给你们三日期限,三日后,钱没还上,便是躲在天涯海角我们也能给你找回来,届时可不是剁了手脚那么简单的事了。” 明玉惨白着脸,见那大汉走了,才缓缓地蹲了下去抱着膝盖,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九千两啊,她这辈子用过最大的钱也不过是十两,家徒四壁,能当的东西都被当了,这么多的钱,该怎么还。 她也不知道蹲了有多久,只觉得腿脚发麻头脑发昏,才有些麻木地站起身回了屋。 半夜才敢偷偷摸摸回家的明方摸着肚子进了灶房,揭开锅却没有剩饭剩菜。 心里暗骂了一句明玉死丫头,饿着肚子回了屋里。 第二天隔壁家的公鸡刚刚打鸣,他就一个挺身坐起,脚步虚浮地推了门就要走。 太阳还未升起,天色还带着几分昏暗,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 明方开门就看见穿着衣服抱膝坐在门边的明玉。 她似乎是在打盹,听见木门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头看过去,迷蒙着眼睛。 “爹。” 蹲的时间太长腿脚麻木,一个没站稳又后仰跌了过去。 明方来不及扶,只能看着明玉跌在了地上。 明玉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这一跤摔得反倒让她头脑清醒了,她一边捶着发麻的腿,一边盯着明方,“爹,我给你的两千两银票你用哪去了?” 明方心里有些发虚,面上却带着几分强硬。 “我当然是去还钱了,哎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人的事情,你别插手。” 别插手?她倒是想不管的,明玉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捶着腿,“大人的事情?爹,昨儿个人家要债的都来家里翻东西了!还说要剁了你的手脚了。” “给你的银票你不仅没有将钱还了,还倒欠了九千两。” “再过两日,龙老大就要上门堵你,说是抓到人就拿手脚来抵,你若敢躲,便是躲在了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找到你。” 明方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捏着眉心,心里打着鼓,紧绷着脸,“好闺女,你再帮爹一回,你告诉我,那银票是谁给的你?” 明玉摇头,见明方没有否认欠了人家九千两,心里有些发凉,“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她的姓名,爹,这钱我们是还不起的,既然这样,我们跑吧,去别的地方,改名换姓,我不相信龙老大在南阳只手遮天,到了别的地方还能这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明方心思动了动,“也是,既然这样,你去将衣服收起来,拾几件带着,咱们现在就走。” 明玉咬了咬唇,扶着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转身去西厢房给自己收拾包裹。 才拾了没两件就听见明方压低了嗓门催促的声音,“别磨蹭了,再磨蹭天就要亮了,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够了。” 明玉被他这么一催,心里顿时有些毛躁发慌,扯了衣服直往包裹里塞。 两人急急忙忙出了门刚走没多久,前一日来的几个大汉就堵上了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锁上了?这是逃跑了?明老头真是好样的。 大早上的他们几个兄弟来明家就是为了堵人,没想到前一日刚警告过今早人竟然跑了! 领头大汉大掌一挥,“回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跑到哪去!” 一行人气冲冲地回了四合院,招了一群兄弟,手里捧着明家父女的画像开始到处寻人。 明家父女就是腿脚再快也抵不上二三十个人的围堵。 在明玉眼中,苏瑾犹如天上的仙女一般,救她于危难中。 就在前一秒她和明方还在担心受怕,躲躲藏藏,走路都是将脸遮住,唯恐遇上追堵他们父女俩的地痞,下一秒就被特意寻她们而来的苏瑾带回了苏家大院。 苏瑾一直关注着明家的事,明家破事实在是太多了,苏瑾连小手段都不用使,拉一个人问上一句就能将明家近况摸得一清二楚。 在得知有一群大汉去了明家在明家呆了好一会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苏瑾就知道,她该收网了。 明玉和明方眼睛都要花了,一路上净是穿着统一衣饰的婢女,衣襟和袖口上绣着云案。 明玉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衫布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窘迫极了。 苏瑾刚到自己的小阁楼前,就见菊儿笑着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红芝姐姐在屋里等您,说是与您主仆多年,求您帮她一把。” 苏瑾眉脚微扬,心知是红芝见兰芝进了苏觅的院子,便有些坐不住了,她虽然经常跑去苏觅的院子,但到底不是苏觅的丫鬟。 心大的兰芝被她赶去了苏觅的院子,那是她不想容她,她最讨厌的就是主不主仆不仆,将自己当成主子的奴才。而一心想爬上主子的床做人上人的红芝她却另有妙用。 “先不管她,你将他们二人带下去安置,让红芝随身伺候这位姑娘,我必会让她做陪房丫鬟。” 菊儿看了眼低着头搅着手指的明玉,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打量着附近的明方,笑着哎了一声,领着两人去了后院。 苏家毕竟不是苏瑾当家做主,她领了人进了大院就要和管着大院的苏母报备一声。 她先去和苏母报备一声,又说了自己的打算,准备将明玉养成自己的试婚丫头。 九千两倒是小事,只是苏母有些不明白,府中丫鬟何其多,怎么找了这么个家世龌龊品行低下的人。 但耐不住苏瑾的糖衣炮弹太猛烈,苏母还是投降了。 陪着苏母用了午饭,回了院子就见兰芝守在了门口不停地张望,一见苏瑾回来便地盯着苏瑾问,“小姐你怎么了,你真的不要奴婢了吗?” 这消息传的倒是快,这边和红芝说了许她做陪嫁丫头,那边的兰芝就求上门来。 苏瑾卷着自己的卷发,“你从小伺候我长大,又怎能不要你呢。” 这样的的苏瑾让兰芝有些害怕。 “我今日救了一个姑娘回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大抵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你若是有本事你便得了她的信赖,日后你必会是一房主事。” 兰芝一愣,有些试探道,“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背景吗?” 苏瑾嗤笑,“日后的假凤凰罢了。” 虽然苏程不太满意向杨,但苏瑾的亲事十有八,九已经定下了,据说向杨欢天喜地回了金陵,估摸着是在准备聘礼。 向杨已经准备结婚了,而向家二少爷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向家也差不多开始物色身家清白的女孩'重金聘之'了。 原剧情是两年后明家无钱还债,被逼无奈逃去了金陵,在金陵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后听说向家重金聘女,明方才将主意打到了明玉身上。 苏瑾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想笑,面前的兰芝有些不明白假凤凰是什么含义,只眼巴巴地瞅着苏瑾。 “你也去明玉身边伺候着,什么都不用教她,只伺候好她的吃食就好。” 明玉跟着菊儿去了后院,还有一个叫做红芝的说是服侍她的丫鬟,她想到了苏瑾,那么理所当然地使唤这些人。 因为苏瑾是从角门将这父女俩带进府里的,所以至今明玉没能明白这是什么府邸。 “菊儿姑娘,刚刚的那个小姐是这府里的哪个小姐?” 菊儿惊讶地看着明玉,“苏家大院只有一个小姐,我们小姐自然是府里唯一的小姐。” “苏家大院?南阳苏家的那个苏家?” 菊儿下意识挺胸,“当然,我们小姐很温柔的。” 一时间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明玉勉强配合笑笑。也是,能随手拿出两千两送人,除了南阳首富苏家,怕也没有人能如此大气了吧。 明方被请去了前院,虽然现在对女子的束缚不再像旧时那样严谨,但男女大防方面依旧是分的很仔细的。 第42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男子住前院,女子住后院,前院与后院分开,前院、内院互不相扰,这也是男女有别的礼法,内外有别的宗法。 明玉跟着菊儿一路到了后院的一间客房,红芝跟在俩人身后则是满眼的嫉妒,她也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且自己从小伴着小姐长大,而这个小丫头和小姐相处才几天,竟然得小姐如此器重,自己却被小姐嫌弃的打发过来照顾这个穷酸鬼!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菊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惯会魅惑主子,让她看着不顺眼。 安顿好明玉以后,菊儿刚准备回去苏瑾的院子,红芝便拦了她的路,将她堵在门口,她上下打量着菊儿,眼神颇为蔑视,“你是叫菊儿?” 菊儿后脚跟抵着门槛,后背贴在了门上,如今她是苏瑾身边的红人,风光无限,可到底是年幼,在苏瑾身边呆了不过几日,尚未摸清这红芝在苏瑾心中的地位,虽然红芝现在是被遣来照顾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但她到底是从小陪着苏瑾长大,且还挂着苏瑾房里大丫头的名号,只好客客气气捧着笑脸,“红芝姐姐真是好记性,难怪小姐如此厚重你。” 谁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红芝瞬间爆发了臭脾气,一个巴掌就扇向了菊儿,“谁是你姐姐,不要脸的贱蹄子。” 笑容僵在脸上,菊儿没有任何防备,巴掌直接扇在了脸上。 站在两人身后的明玉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她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看的屋子,家具无一不精,摆设更是她从未见过的器皿,就是铺在桌子上的布料也是顺滑的绸缎裁剪的,不知道比自己身上穿的好上多少倍。 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心,那两个婢女就起了冲突。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拉架,再加上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客人还是投奔过来的朋友,拿捏不住自己的身份,万一被迁怒了反而不好。 而菊儿已经捏着红芝准备收回的右手手腕,“我们同样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我喊你姐姐是敬你是小姐身边的老人,但你可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随手一甩将她的手腕从手中送了出去,左手一推将红芝推开,转过身打开门脸上带着五指印就跑了出去。 出了气的红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愤恨地唾了一口,“呸,贱丫头。” 转身见明玉愣在哪儿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让明姑娘见笑了,像这种小蹄子就该好好收拾,不然会乱了规矩。奴婢日后就住在旁边的隔间,您有事就唤一声。” 明玉见过她那么凶悍的一面哪里还敢使唤她,连忙摆手说不用。 红芝轻笑一声,施施然地转身去了隔间。 明玉松了口气,坐在了桌子前摸着桌子上的桌布。 这料子真好看啊。 到底是有钱人家。 又想起自己家里负债累累,心中不由地颇不是滋味。 苏家小姐真是好命。 菊儿顶着手掌印回到苏瑾的院落,还未上阁楼就见苏瑾从外面回来。 她只好捂着脸躲在一旁低着脑袋。 “怎么了,将头埋在了肚子里。” 菊儿缓缓抬头,清晰的五指印印在脸上,左脸又肿又红。 “红芝打的?” 除了红芝,还有谁这么没眼色。 菊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会自己去上点药,今日丢了脸面,他日自己讨回来。” 菊儿惊喜地看向苏瑾,私下斗殴,且打她的是陪着苏瑾长大的红芝,本以为小姐会训斥她一顿,没想到… “奴婢晓得了。” 苏瑾见她欢欢喜喜地模样,想起野心颇大的兰芝。 “你带明玉去安置可曾看见兰芝?” 菊儿摇头,“回来的路上也不曾看见。” 苏瑾挑了挑眉,不再言语,上了楼。 红芝这边刚把自己的包裹收拾妥当就看见带着包裹进来的兰芝。 她嘴里嘟囔着心里冒着酸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二少爷院子里当值吗?” 兰芝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手里捧着茶水,百无聊赖的模样。 “别提了,小姐让我来伺候这个什么明玉。” 红芝皱了皱眉,眼睛斜睨着兰芝,“你向小姐讨了什么好处。” 兰芝想起苏瑾的话,手掌捧着杯子,手指捏了捏杯身,“你胡说什么呢,好了,你挪些地方给我,我收拾妥当了还要去明姑娘那里瞅瞅。” 比起凶悍的红芝,明玉更喜欢脾气温和的兰芝,以至于在红芝的陪衬下,兰芝很快就得到了明玉的信赖。 即使在苏府吃的好穿的好,可明玉心中记挂着那笔债务,又不知道能在苏家躲多久,面上就带了几分抑郁寡欢。 心里想着这样住在苏家总不是事儿,她就让兰芝带着她去找苏瑾。 苏瑾却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是她和向杨的八字相合,不过几日向家的聘礼就该到府上了。 明玉来时苏瑾正挑着布装送来的绸缎,准备开始绣嫁衣。 当然她只需要动几针意思一下就好,其他的有绣娘。 苏瑾将明玉引到了凳子上坐着,“你先坐会,我量个尺寸。” 明玉坐在凳子上傻傻的看着苏瑾,正红色的布料,想起自己二九年华却无人问津,心中更添了几分烦躁,接过兰芝递来的茶水猛喝了几口才刚这股焦躁压了下去。 尺寸很快就量好了,布庄娘子记了尺寸和苏瑾告了别就跟着小丫鬟一起下了阁楼。 “刚刚那个是准备绣嫁衣吗?” 苏瑾含笑点头,坐到了明玉对面,“明姐姐可订了人家?” 明玉脸色微僵,笑容终于维持不住,话语中更是带了几分酸气,“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好命的。” 话说出口就察觉有些不对,又拉不下面子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只好闭了嘴沉默不再说话。 苏瑾好脾气笑笑,手拉住明玉放在桌子上的手,“是我说错了,只是我想知道明姐姐日后该如何打算?” 明玉僵着脸,“日后的打算…” 她能有什么打算,家中欠了那么多的债务,自己更是… 明玉反手握住苏瑾的手,恳求道:“苏妹妹帮我。” “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苏瑾知道她是在说那笔九千两的债务的事,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不是我不想帮你,我的私房早已在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话不用说完,明玉的脸早已经火辣辣的,头一点一点的低了下去,握着苏瑾的手也慢慢的松开。 “那笔钱…我,我以后做牛做马,我一定会还你的。” 苏瑾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做牛做马一定会还给她?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苏瑾松开两人相握的手,站起身,“明姐姐可知道我许的是什么人家?” 明玉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后又黯然失落,她怎会知道,南阳首富苏家,无论苏瑾许给了谁,过的都不会太差的。 “金陵向家和我苏家是世交,与我有白头之约的正是向家的小公子。” “我曾听我娘说,向家二公子身体不太方便,似乎是腿疾,至今没有妻室,向家似乎一直在重金聘女,寻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贴身伺候。” 明玉眉头动了动,心中却微微发沉,腿疾?重金聘女? 她抿了抿唇,勉强笑笑不说话。 谁家嫁了女儿过去不就是卖女求荣了吗? “向家是有几位公子?难道都没有妻室吗?” 苏瑾摇头不语,心中却想着这明玉心倒挺大。 明玉还想再问,却又怕自己给苏瑾留下恨嫁和心思大的形象,愣是憋住了。 坐了没一会就匆匆告别,打算自己去打听。 可苏家大院不仅是地方大,它的规矩更是大。 进了苏家有苏瑾给她开了后门,可想出去却难了,她不是苏家正紧主子,奴仆都不认识她,只当她是哪个院子的婢女,想要出大院,没有出府的牌子,硬是被门房拦在了门口好一顿训斥。 她一腔热血被这盆冷水浇的一干二净。 富贵人家哪个不是规矩大,她若是嫁了过去,岂不是被磋磨死。 她这边消了斗志,那边野心大的兰芝却从苏瑾和明玉的对话和之前和她说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苏瑾的意图。 她塞给了每日负责采买食材的管事一些银两,打听了向家二公子的事情,自己又编造了一些,将明玉哄的团团转。 两人好一番推心置腹,再由兰芝递消息,很快明方就找了苏瑾说是要去亲戚家一趟,离开了苏府。 第43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苏瑾正等着这父女俩作妖,一个心比天高,一个视钱如命,且加上家中负债累累,向家的两个公子就犹如行走的金山银山,要只抱住其中一个,不仅日后的吃喝解决了,还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银钱供自己使用,明方怎能坐得住。 转眼已是重阳节后,因为向家的聘礼太多,押送的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唯恐遇上抢匪,比起匆忙赶路的明方,实在是慢太多,明方到了金陵借用了苏家的名号,一张嘴硬是将明玉说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可向家哪有那么好糊弄,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只凭借他的一张嘴,就知道是来卖女儿的,可他们的确是需要一个出生干净的女子伺候向竹,不答应也不拒绝地打发了明方后,查了查明玉的家世,发现除了一个赌鬼父亲外便没别的了,虽说女子有五不娶,首当其冲的便是丧妇长女不娶,但向家家大业大且向竹是个残废,家业有老大和老三打理,家务和交际有大儿媳及还未过门的世交侄女,老二媳妇只需照料好向竹便好,再加上听说世侄女与明玉交好,且住在苏家,若是品行不端教养不好,怕苏瑾也不会留她常住,这样一想明玉唯一的缺点就不再是缺点,趁着明方还在就顺便合了八字过了一遍程序将婚期和苏瑾定在了同一天。 向家的聘礼刚到苏家没两天,明方也带着十几抬的聘礼赶了回来,还好他记得不能将聘礼领到苏府去丢人,将聘礼放在了自个家中。 得到消息的明玉找了苏瑾要了对牌回了家,向家的十几抬聘礼简直让明玉眼花缭乱,鲜艳的布匹和首饰、字画和金元宝,明玉见过同庄的几个女孩的聘礼,几匹布料和一些牲口最多再加上二十两五十两的银子,可对比前几天苏瑾的聘礼到底是让她不满意的。 她扯着明方拉到了一遍拽着着明方的衣袖问:“爹,这聘礼怎么这么少,你不会藏起了一半吧?” 明方正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那一抬抬金灿灿的元宝,听自家闺女这么说顿时拍了下明玉拉着他手臂的手,“你胡说些什么呢?你爹我是这种人吗?这聘礼哪里少,我没见过比这还要多的聘礼了,这向家可真大方。” 明玉阴沉着脸,“你当真不曾藏了几台?你可知道苏家小姐的聘礼有多少?” 明方不明所以。 明玉咬着牙,“足足一百二十台,爹,向家简直是欺人太甚,明摆着轻贱我呢。” 明方一愣,“一百二十台?乖乖,这娶个媳妇家底都要掏空了吧。” 明玉冷哼一声,“向家家大业大一百二十台算什么。” 明方却觍着脸,“好闺女,我们过几日将债务还了,搬出苏府如何?总不能在别人家备嫁吧?” 明玉点头赞同,想起前一段时间苏瑾和她说的向二公子,过不了几个月自己就要和苏瑾一起嫁了过去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的厉害,“爹,不如将这些聘礼当了,我们先行一步去金陵如何” 明方在心中合计了一番,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点头表示同意,俩人先是将钱还了,明方被找了他许久的几个大汉胖揍了一顿后顶着猪头脸将聘礼全部兑换成了银票带着明玉一起去了金陵。 苏瑾早等着这一天,见明玉过来告辞,说是金陵亲戚给她寻了门亲事,准备去金陵备嫁。 苏瑾顿时开心地令菊儿将两套一模一样的嫁衣摆在明玉面前,情深意切地其中一套嫁衣送给了明玉,拉着明玉好一番不舍,揣着明白装糊涂,“虽不能与明姐姐同一日出嫁,但想到姐姐大婚之日与我穿的是同一样的嫁衣,我心中也是开心的。” 明玉盯着那俩套嫁衣出神地想了好一会,摸着嫁衣上繁琐的图案,笑着将嫁衣抱在了怀里,“多谢你一番心意。” 俩人说了会话,待明玉告辞时,兰芝却跪在了苏瑾面前,一番唱念做打,死活要跟着明玉走。 若不是之前通过气,苏瑾还是原主,估计得被气的吐血。 明玉却很感动地看着兰芝,在苏家寄居的日子里,红芝看似恭敬实则不屑,只有兰芝,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处处为她着想。 苏瑾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明姐姐一块去了吧。” 见兰芝面色一动,苏瑾笑着开口,“只是你的卖身契却不能给你,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你那卖身契还在母亲那里压着,若我去讨,说不得你一家子都能给放了,只是不知明姐姐那里需不需得那些人。” 兰芝果然垂下了眉头,“奴婢背主已经是大错了,怎么敢要回卖身契。” 她跟着明玉走是因为明玉好掌控,不像苏瑾,傻了十几年突然聪明了,脑袋灵光了,手段也唬人的很,明玉什么都不懂,她跟着走,到了向家什么都不懂的明玉只能靠她,到时候究竟谁是主子还说不定呢。 原本只是想将计就计,顺便将自己的卖身契要回来,谁知道苏瑾精的厉害,拿家人堵自己的嘴,且不说家人愿不愿意跟她走一起去服侍明玉,放弃在苏家经营多年的门路,远离家乡从头再来,单是苏夫人那里就能将她打死,她又怎么敢去讨要卖身契。 届时再和明玉说些好话,送个小丫头,这事就完了。 她搭了一条命进去还连累了家人,最后怕是连个收尸的人也是没有的。 她跟着明玉走是因为明玉好掌控,不像苏瑾,傻了十几年突然聪明了,脑袋灵光了,手段也唬人的很。 但明玉不一样,一个农家女,什么都不懂,她跟着走,到了向家什么都不懂的明玉只能靠她,到时候究竟谁是主子还说不定呢。 兰芝原本只是想将计就计,顺便将自己的卖身契要回来,谁知道苏瑾精的厉害,拿家人堵自己的嘴,且不说家人愿不愿意跟她走一起去服侍明玉,放弃在苏家经营多年的门路,远离家乡从头再来,单是苏夫人那里 就能将她打死,她又怎么敢去讨要卖身契。 届时再和明玉说些好话,送个小丫头,这事就完了。 她搭了一条命进去还连累了家人,最后怕是连个收尸的人也是没有的。 苏瑾见她老实了才颇为满意的看向明玉,“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既然兰芝想跟着明姐姐一起走,那红芝姐姐也带走吧,令她长长见识,她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若是离开了谁,怕是日夜都睡得不安稳。” 明玉还来不及拒绝。 一旁的红芝却扑了过来跪在苏瑾脚边双手抱着苏瑾的小腿,“小姐,当初您说好的伺候好了明姑娘便将我…便完成奴婢的心愿,您怎么能将奴婢送给别人呢。” 苏瑾皱着眉头,“菊儿将红芝拉开。” “不知好歹的东西,明姐姐愿意带你去金陵,是让你出去长点眼界,兰芝一个人陪着明姐姐去金陵你也放心的下?况且过不了多久我也是要嫁去金陵的,届时你再回来伺候我便是。” 红芝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跟着这个穷酸鬼一起就好,兰芝没脑子跟着她去过苦日子,可不代表她也愿意。 她委委屈屈地看着苏瑾,“是奴婢想岔了,以为您不要奴婢了呢。” 苏瑾只看着她不说话,红芝脸上的表情再也兜不住了,低着头,“奴婢现在就去收拾包裹。” 兰芝跟在红芝身后一起出了苏瑾的小阁楼,快步赶到红芝身边,“你到了明姑娘身边就别指望回去了。” 红芝停下步伐,“你说什么?” “是与不是日后你便知道了,跟在明姑娘身边一样可以做姨娘,你自己思量一番,是明姑娘好掌控些还是小姐。” 红芝脑中划过一点灵光却偏偏抓不住头尾,只好一把拽住兰芝,“你和我说的清楚些。” 兰芝摇头,“你沉不住性子,不然小姐也不会瞒着你,总之你安分地跟在明姑娘身边就是了。” 什么叫我沉不住性子不然小姐也不会瞒着我?感情你样样比我好? 红芝垂下眼睑,松开了兰芝的手臂,“我知道了。” 心中却对兰芝起了隔阂。 这俩人跟着明玉去了金陵过得如何暂且不提,十月末是南阳最热闹的一天,满城的红色,南阳首富嫁女儿,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因为金陵与南阳相隔千里,且苏瑾嫁妆太多,便决定提前半个月出发到了金陵再整装待嫁。苏瑾坐着彩船走的水路,防止半路遇上水贼,嫁妆分两批走,一批走水路一批走旱路,金陵那边已经提前递了消息过去,向家早早打扫好了别院,等着新娘入住。 同样住进别院的还有明玉。 她比苏瑾先到的别院,在别院安心地住了十几天,却听别院的奴仆说未来的三少奶奶也要住进别院了。 原本急忙赶来金陵就是为了避开苏瑾,谁知道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这个人。 她顿时脸上火辣辣的,浑身被臊的难受,这让她怎么见她。 说自己不是贪慕虚荣嫁进向家?还是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嫁的是向家二少爷? 这样一想她更是觉得羞愤至极,恨不得盖一块遮羞布在头上,谁也看不见她才好。 第44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上一世的苏瑾也是提前来到金陵,住进向家别院,只是那个时候明玉和明方还在南阳为生计和债务发愁。 不似现在,早早的还清了债务,还提前的和她同一天嫁入向家。 明玉本就因为了钱财而嫁入向家而感到羞耻,虽然她也想嫁进有钱人家,不为钱财生计担忧,但是只要想到自己是靠着苏瑾的名义嫁进向家且还事事不如人家,心中如同被蚂蚁啃食一般,分外难受。 安静十几天的别院,突然热闹了起来,明玉站在回廊上,手挑着帘子看着苏瑾的嫁妆,一拨又一拨的箱子抬进东苑,心脏如同擂鼓一般,跳的飞快,挑着帘子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帘子,喃喃道:“我为什么要同她比较呢。” 一边的兰芝没听明白,“姑娘你说什么呢?” 明玉却盯着那一群抬箱子的小厮问:“兰芝,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奴婢是苏家家生子,从小跟在小姐身边,自然是小姐取的。” 明玉勉强笑笑,“你放心,你跟了我,我便不会亏待你。” “只是你已经不在苏小姐身边伺候。。。” 兰芝是谁?她是从苏家大院里出来的,大院里的那些肮脏事不说是门清,但至少是通晓一二的,明玉这是心中对苏瑾有了间隙,让她表忠诚呢。 “姑娘,奴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已经死心塌地的要跟您走,原以为您是知道奴婢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没想到您今天却说出这种话来伤奴婢的心,在你眼中,奴婢竟是如此不识好歹吗。” 明玉手指一松,帘子微微一晃,发出哗哗的响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兰芝见好就收,敛着眼皮,“您是什么样的人奴婢难道还不知道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肠,也是奴婢想差了。” 这边俩人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红芝这边心知明玉不待见自己,便靠在门边看戏,对俩人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 到了下午,收拾妥当的苏瑾赶来西苑说是要见一见未来二嫂。 心知不能一直躲着苏瑾的明玉僵着脸在苏瑾吃惊的目光下将人迎了进来。 苏瑾惊喜地看着明玉,握着明玉的手,“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有缘,婚前相识,婚后还能做姐妹。只是姐姐你瞒得我好苦,我见了你才知晓此事!” 兰芝连忙上来拦话,“苏小姐,我们姑娘也是到了金陵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向家二少爷。”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了明姐姐。” 明玉端起茶盏却想起了那件与苏瑾一模一样的嫁衣。“这事说清楚了就没什么了,对了,苏妹妹的嫁衣与送我的那件一模一样?” “不错。” 明玉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在翻滚,“我可以再看看吗?那日我没有看仔细。” 苏瑾含笑看着明玉,“自然可以的。” 转头对着身边的小丫头吩咐道:“去将我的嫁衣捧来。” 明玉心中一喜,看向兰芝,“兰芝,你将我的那件嫁衣也拿过来。” 等了一会小丫头就端了个木盘过来,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 嫁衣一般为红底缎绣金纹,宽袖窄腰,下着宽筒长裤。 两个丫鬟一人手里拿着一件,明玉站在一旁盯着两件一模一样的嫁衣,眼光闪闪发亮。 “果然是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不同。” 苏瑾的大喜之日,窗外的童子唱着诗谣: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东苑的三少奶奶,西苑的二少奶奶,因为同一日嫁入向家,前一日就住在一个院子里。 俩人坐在一起,手挨着手,两个喜娘嘴里念叨着喜话,一边为她们上妆,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嫁衣,上身都是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则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一身红色,喜气洋洋,真是衬的人千娇百媚。 最后俩人互相为对方戴上凤冠了,手里拿着红苹果,等着吉时,嫁妆早在前一日全部搬进向家安置。 因为向家老二腿疾,不便行走,所以是身边的贴身小厮前来代娶。 吉时一到,外面的童子唱念声就停了,乒乒乓乓吹吹打打的喇叭声开始响起,苏瑾和明玉将红色的绣着花儿的方巾盖上了头,除了身高之外,俩人差点分不出谁和谁了。 上花轿,手里拿着同心结和红苹果,红盖头下的苏瑾却勾唇一笑,贪心不足蛇吞象,上错花轿嫁错郎。 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向杨出去敬酒,向竹腿疾只坐在屋外招待了会宾客就回了屋。 屋内静悄悄,苏瑾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向竹开口。 向竹坐在轮椅上,靠着桌子一动不动发着呆,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新婚?新娘不是他的新娘,婚礼不是他的婚礼。 向竹摇了摇头,心中有些酸涩,不知道向家老三的新娘是不是他上一世陪他共度一生相携到老的老婆。 叹了口气,向竹将身上的同心结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手撑着脑袋等着宴会结束。 到了晚间,向杨喝的醉醺醺的,今天是他大喜之日,又是一群发小中头一个结婚的,被强行灌了好几坛女儿红不说,二哥向竹又因腿疾不能招待宾客,满大院的酒席他一个人招待,陪酒陪笑,从没想到娶个老婆会这么辛苦。 他迷迷糊糊地进了新房揭了新娘的盖头,就恍惚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冲自己娇羞一笑缓缓低下了头,他下腹一热就将人压在了床上扒衣服。 苏瑾头上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坐的时间太长腰太酸,安静的可怕的屋子终于传来车轱辘声,随即从盖头下就看见正红色的锦袍和木头做的轮椅扶手。 “喜宴结束了。” 然后盖在头上遮住视线的帕子便被揭了下来,没了方帕的遮挡的俩人同时一愣。 向竹是没想到新娘会如此年幼,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他下意识将她当做小姑娘对待,放柔了声音,“坐了一天饿了吗?我去吩咐下人做些面食端来?” 苏瑾一天没吃,早就饿的肚子绞痛,听他这么说自然不会推辞,顶着一头珠钗微微点头。 苏瑾这边刚卸了珠钗那边的饭食就已经端了过来,她微微动着脖子,舒缓肌肉,一边迈着步子去了桌边,后厨端来了一碗细米粥和开胃小菜,不得不说向竹虽然身体有疾,但为人却细腻极了。 她一边小口吃粥,一边观察坐在自己对面似乎在沉思的向竹。 和原主记忆中阴沉暴躁动不动就一个冷眼甩过来完全不一样,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残疾,似乎这只是一件很渺小,渺小到可以忽视的事情,眉宇间的淡然看去犹如看破红尘,随时能羽化升仙一般,真是奇怪。 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吃完粥苏瑾才小声开口,表明身份,解释自己可能被送错新房了。 就是已经活了一世的向竹也不得不感叹这姑娘心大。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憋到吃完饭才说,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么一会,能发生多少事? 无奈,喊了屋外守夜的小厮去向杨院子打听动静,谁知道那边却说三少爷的院子早就安置了。 果然,小姑娘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灰败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女孩,俩人相对无言枯坐了一夜等到了天亮。 向母天未亮就拖着向父起身等着新媳妇敬茶,谁知道就见推着老二的老三媳妇。 她半天没回过神来,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安慰了苏瑾说一定会给她个交代,几个人等到了晌午才等到同样是脸色铁青的向杨和眼圈通红的明玉。 向母问也不问就冲着明玉呵斥:“你给我跪下!” 向家最小的少爷,向杨是苏母的心肝肉,她恨不得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向杨的面前让他挑选。 她气愤的不是俩个新娘进错洞房,而是明玉玷污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就是苏瑾她也不是最满意的,更何况是一个从小没有母亲教导,有着一身恶习的赌徒父亲的农家女明玉? “都说娶妻当娶贤,你从小没有母亲教养,你父亲卖女求荣,我怜惜你身世娶你进门,没想到你如此下作上不得台面做出爬小叔子的床这种龌龊事情!” 这番话刚出口,明玉就白了脸色,进错新房可错有错着,可若是说成爬了小叔子的床就成了淫~娃荡~妇,这是要灌猪笼的。 苏瑾伸手拉住向母的手,“娘,现今木已成舟,说什么都迟了,既然儿媳已经和二爷拜了堂,就是二爷的媳妇,至于我那俩个贴身丫鬟为何突然生了疾病,我又为何进错新房,只当是我有眼不识人,错将中山狼当成了小白兔。” 明玉被她说的满脸苍白,偏偏在向母和向杨厌恶的目光下不知道如何反驳,她也不敢反驳,苏瑾这是在救她? 可她却见苏瑾满眼的厌烦与娇纵。 第45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明玉虽然如愿做了三少奶奶,在丈夫一方面稳压苏瑾一头,但现实中她却成了夺姐妹丈夫的白眼狼。 日子过得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熬。 她不敢去找苏瑾,又害怕向母和向父将自己送去灌猪笼,只窝在杨院里不出来。 向杨已经着手管理家中店铺,当初娶苏瑾是为了给他娶个贤内助,谁知道嫁给向杨的竟然变成了明玉,向杨就此搬去了书房对她眼不见为净不说,却对红芝兰芝青睐有加,可偏偏她拿这俩人无可奈何,只因这二人的卖身契都不在她手中,一个她管不了也不敢管,另一个她还需要仰仗着。 红芝更甚至嚣张的跑去了书房,为向杨红袖添香,令她恨的牙龈发痒。 杨院里的开支节流,管理奴仆的御下之术她一窍不通,初初开始她还庆幸有兰芝悉心替她管理,时间一长,杨院里只知道有个兰芝姑娘,三少奶奶却成了个摆设! 她这才慌了,急急忙忙去找了苏瑾请她将红芝和兰芝带回去或者将二人的卖身契给她,却在竹院碰了一鼻子灰。 向家大少奶奶生产在即,管家权就交到了苏瑾的手中,在向家第一次掌权她自然不能有所动作,只吩咐一切照旧,有几个挑事的直接撸了差事,撵出了向家。 那几个挑事的是得了向母的吩咐,试试苏瑾的能力,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将人撸了差事,几个人跪在向母的院子里七嘴八舌拐着弯的骂着苏瑾心黑。 苏瑾穿着小洋装,蹬着一双小皮鞋,“心黑?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刚接了管家权,你们便来挑事,是对我不服还是对夫人的决定有意见?” 几个人僵着脑袋,不敢回头看身后的人,她们这边跑来告状,这黑心肝的怎么就过来了,这怎么会这么巧。 向母僵着脸挥着手,对身边的陪嫁厉声呵斥吩咐道:“都赶出向家,二少奶奶都说了将人赶出去,你们竟然将这些犯了错的人放进院子里来!” 随后又觉得这样低了媳妇一头,又补上一句,“只是阿瑾啊,管家却不是这样管的,犯错也分大错和小错。” 苏瑾抬了抬眉头,“您说的是,媳妇记住了。” 明玉自有贪恋钱财权势的兰芝和一心想做人上人的红芝收拾,而向杨心不在明玉身上,对自己又求而不得,她只需要偶尔给个甜头勾着,就足够令他痛苦万分了。 接管家权只是第一步,当初原主被关在西北小院残度余生,向父向母未尝不是推手。 看着长得慈眉善目,却偏偏做出的事如同恶鬼一样恐怖。 向母没看明白,身边的陪嫁却看的清楚,这二少奶奶虽然看着对自家夫人孝敬万分,实际上除了敬茶那日喊了声娘,就再也没喊过,一直夫人夫人的称呼,心高气傲的很。 私底下和向母一说,向母却摇头否认说她是嫁错了人,心中有不忿很平常,以后压一压磨一磨就好了。 这么一想很有道理的样子。 苏瑾计划的很好,向竹是残疾身不足为惧,向杨明玉自有红芝兰芝两个吸血蛭缠着,她只需弄残两个老的,控制了向家,再收拾起向杨明玉就易如反掌。 可计划不如变化,新婚那夜的意乱情迷,明玉竟然怀上了向杨的孩子。 明玉自觉有了底气,就凭肚子里的孩子,向家二老就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因此她每日都要去主院晃上一圈尤其是苏瑾面前,才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院落。 早晨起来苏瑾正抹着胭脂,就听坐在轮椅上的向竹开口,“小瑾。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怪你。” 苏瑾手一抖,将卷发理了理,才转身看过去,“二爷说什么呢,我如今管家正应该按着规矩来,如果由着性子来,这家就要乱了。” 却见他一双眸子似乎能凝出水来,这样的眼神令她心一颤,失态地背过身,掩饰性的将手边的胭脂放回镜枢中。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向连。(第八章出现过,女主第一世的丈夫。) 想到向连她就不由得猜想俩人相伴五六十年,她先撒手人世,留下向连一人该有多孤独。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起身说了句去主院便匆匆离开了。 留下向竹一人在原地叹息。 苏瑾的心情说不上好,早早的就到了主院刷向母好感度的明玉就成了被炮轰的那个人。 明玉早已不像刚进门时的那样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她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她的护身符。 苏瑾刚进屋就见她坐在椅子上陪着笑脸捧着向母说话,讲的正是前几天城里越来越多的乞讨人,也不知是她想太多还是听故事听太多,竟然请向母开粮仓施米施粥,说是为下一代积福。 她想的简单,却不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上一世原主就插了句嘴儿说一次两次可以,经常这样却不行,更甚至列了原因,可偏偏一心想做出成绩令向母对她刮目相看的明玉不信这个理,哄着向杨和向竹两个人替她说话,拿到了仓库钥匙。 她每日布米施粥,没到一个月粮仓屯的米都没了她才慌了,向杨为了让她开心,挪了中公去粮铺买米,中南地区闹得饥荒使得各地粮米涨价,更何况金陵向家每日施粥布米,金陵的各个粮铺正等着向家粮食用尽好涨价高价出售呢。 向杨出了十个粮仓的银票,却只够买平时一个粮仓的米。 他不敢再任由明玉施粥,拉着她回了府里,断粮的灾民在向府门外等了两天没等到施粥的人,饿急了纷纷那石头砸门要米,事情闹得太大,最后还是请了军队过来才镇压下这些灾民,向家虽然没有元气大伤,但到底是失了钱财还让人看足了笑话, 最后明玉却说了句管家的人是苏瑾,家中什么情况不和我讲清楚,就是打算看我笑话,也是想看向家笑话。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原主的错。 苏瑾眨了眨眼睛,见向母有些意动,就上前坐下,坐在了明玉的对面,她原本就是想搞垮向家的,明玉想怎么做她自然不会像原主那样劝着。 她同样说了句类似于劝诫的话,却又带着些激将法,“布米施粥自然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 明玉摸着肚子低头笑,“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既然夫人同意了,那粮仓的钥匙我晚间便送去杨院?” 向母点了点头,“玉儿你明日就开仓施粥吧。” 这连玉儿都叫上了,果然有了孙子做盼头,母亲是谁也就无所谓了。 明玉欣喜点头,“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办的,一定会办好。” 苏瑾把玩着指甲,嗤笑一声,“大话说的太早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向母眯着眼不说话,等着俩人掐架。 明玉摸着肚子皱着眉头,“苏瑾儿,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你不是这样的人,嫉妒会使人发狂,你该记住你是二伯的妻子。” 苏瑾站起身来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明玉,“我也没想过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她掐着明玉的脸颊,“也不知道你的面皮是有多厚实才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来,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成。” 向母皱眉,“胡闹什么呢,苏瑾儿你在做什么!还不撒开手?” 苏瑾却又使上了几分力道,来回扯着明玉的脸,“怎么扯也扯不烂,真是脸皮厚到天下无敌。” 觉得心中的气泄了几分才满意地松开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手。 明玉从未见过这么凶悍的苏瑾,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苏瑾不敢出声。 向母看着明玉那副窝囊样不由地皱了皱眉,小家子气,真是没用,不由地呵斥一声,“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回你的院子里养胎去!” 明玉被她一声呵斥臊的不由得满脸通红,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急急忙忙起身转身就跑。 她这一跑向母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她肚子可是有她的宝贝孙子呢! 她再也坐不住了,恶狠狠瞪了一眼苏瑾一眼,一副我孙子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好看的模样,她起身就追着明玉过去,边喊着她令她站住。 明玉却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抹着眼泪,相比起一直养尊处优,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向母,明玉在家中连农活都做过,一路小跑轻轻松松就将向母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直到小腹坠痛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怀着孩子。 苏瑾见这婆媳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足了戏才晃悠悠地去了账房继续做假账 。 第46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边苏瑾唤了人将粮仓钥匙送到明玉手上,到了账房处准备接着之前继续做假账,却发现脑子里全是向连。 静坐了一会,还是起身回了竹院。 离得老远就见向竹一身深色中山装,坐在轮椅上,纤长的手掌捧着一本已经磨损的很厉害的书本。 她下意识就停了步伐站在原地。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来了有多久了?” 向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瑾,眸光暗了暗,“有两三年了,我们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你的肢体习惯早已刻在我的灵魂里,我怎么会认不出你。” 苏瑾只觉得心尖一颤,却又想起之前那个世界被那个蛇精病季晨迷~奸,不由得脸色一白,眼眶也沁出了泪水,低下了头,逃避向竹看过来的视线。 咬了咬唇,“我对不起你…” 向竹摇头笑着打断她未说出口的话,“我们是亲人,谈什么对不起对得起。” 俩人在一起几十年,早已将爱情化为亲情,生活中若缺少对方的存在,只会觉得人生不圆满。 苏瑾摇了摇头,上前几步,曲膝蹲在了向竹轮椅前,一双明眸带着几分泪光盯着他的眼睛看,她嫁到向家近三个月,还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那么仔细的打量他的脸庞,不由得喃喃出声,带着几分埋怨撒娇的语气,“怎么今天才表明身份,憋不住了?” 向竹弯了弯嘴角,“本来想等着你认出我,却发现你似乎有股莫名的执着和怨气,每天都忙着向家的事情,回了院子看也不看我一眼。” 苏瑾将头枕在向竹的腿上,眯了眯眼睛。同样弯了弯嘴角,“我哪会想到你会在这个世界,腿真的没有知觉,再也站不起来了?” 向竹摸着苏瑾的卷发,“嗯,试过很多方法,似乎这双腿就是橡胶做的一样,针灸推拿都没用。” “嗯,”苏瑾低笑一声,“就算向家垮了我也养得起你。” 向竹会心笑了笑,摸着苏瑾的卷发,让她起来,省的蹲久了腿麻。 虽然向竹心知苏瑾有事瞒着他,但她既然不说,那一定是不能说,他心中也有种预感,苏瑾和他是不一样的,这个地方或许这只是她路过的世界之一,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和苏瑾能共白头百年后还能再来一世,又何必再计较那么多。 俩人相认后,相处模式也变成了老夫老妻那般,多了几分温情少了几分生疏,眉眼间都带着同样的神采,乍一看俩人竟有几分神似。 杨院的明玉刚拿到粮库的钥匙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向杨就气冲冲摔着帘子进来。 “你才几分能耐,连个院子都要丫鬟来管,还要去施粥布米,也不怕丢人丢到大街上!你快把钥匙给瑾儿送回去,真是不知所谓。” 明玉摸着肚子,“瑾儿?我是没几分能耐,但是却知道礼义廉耻,就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人也是知道自己二哥的女人是自己的嫂子,而不是什么瑾儿。” “你还真当苏瑾儿是什么大家闺秀待人温和有礼?你瞧瞧我的脸上到现在还没消下去的红痕,就是她掐的我!你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向杨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礼义廉耻?但凡知道礼义廉耻的断然不会做出抢恩人丈夫的事情。” 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带着几分厌弃,“若不是因为我娘心心念念地盼着孙子,我早就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让你去西北小院里呆着了。” 明玉被他那眼神一扫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不由地后退一步,颤着脸皮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向杨,他是你的孩子!” 向杨满心满眼的都是郁气,在他看来这哪里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就是用来提醒他,新婚之夜他做了什么蠢事!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想看见面前的这个女人,话也不想多说一句,掀了帘子就大步离去。 留在屋内的明玉摸着平坦小腹,带着几分恨意地看向一直待在屋内的兰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苏瑾儿?” 兰芝早已不是没进向府前一直捧着明玉的兰芝,她现在在杨院里犹如掌控着向府的苏瑾,整个杨院只听兰芝的话。 在杨院,谁不知道三少奶奶什么都不会,都是兰芝姑娘替她在打理,更何况现在掌家的二少奶奶才是兰芝姑娘的真正的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明玉的一句话未必有用,但兰芝的一句话却一定有用。 明玉明显找茬泄愤的话儿兰芝只是微微一笑,“三少奶奶您说什么呢,二少奶奶在家中时就一直跟在苏夫人身边学习掌家管理主持中馈,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去和她做比较。” “你!” 兰芝却眉头一抬,“三少奶奶您还是别动气的好,动了胎气怕是没人有空替您请大夫呢。” 说完便施施然地掀了帘子出了屋。 明玉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咬着唇,心知自己养了只白眼狼,而且这只白眼狼还是别人家的!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暗恨苏瑾诡计多端,为人虚伪,送了这样的贱婢给自己。 许是白天向杨看向明玉肚子的眼神吓到了明玉,她夜间做梦都梦到了向杨阴测测地端了碗落胎的汤药强行给自己灌了下去,猛然惊醒,满头大汗,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不由地落下了泪水,当初到底为什么自己鬼迷心窍一心想强压苏瑾儿一头。 真是富贵迷人眼,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当初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苏家,什么也不想,哪也不去,想办法借了苏家的银子还了债务,嫁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过这种人见人厌朝不保夕的日子。 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嫁给了向竹,而不是起了坏心嫉妒苏瑾儿命好,抢了苏瑾儿的姻缘,嫁给了向杨,她不仅能过上富贵日子,还不用担心婆婆将自己送去灌猪笼,夫君给自己灌汤药关进西北小屋。 她哭了一会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才擦干眼泪躺回床上。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天无绝人之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保命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不济也比苏瑾儿守活寡要强,这样想着明玉便笑了笑,没一会就再次睡了过去。 天刚亮没多久,明玉就爬了起来,今日她要施粥布米。 她虽然没有能力掌家,但至少能为向家带来好名声,她并非如院子里的那些偷奸耍滑的老妇说的那样无用! 金陵的街头大大小小的巷子或坐或站或躺着一些流离失所,无处安身的饥民,他们来金陵已经五天了,靠乞讨为生,一天连一个馒头都讨要不到,早已饿的头昏眼花。 却听说大早晨向府就开了正门,在街头支起大锅熬粥赈济说是给饥民果腹。 粥没熬好就已经有一大群人挤了过来,明玉将自己当成了活菩萨,一直喊着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可这些人看到吃的早就急红了眼,又怎么会听她这些废话,没一会大锅里的米粥就被抢完了,还有一大群人在后面挤着嚷着要粥吃,其中还夹杂着小孩啼哭声。 更甚至这些人见锅里没了粥,就起了坏心思,有的刚抢到粥没吃上一口就被几个人围住暴打抢夺那一碗粥。 几个负责施粥的小厮早已经傻了眼,转头看着明玉不知如何是好。 明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下意识就想后退打退堂鼓,唯恐这些没有吃到粥的人连她都打。 后又想到自己是来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的,是给向家赚个好名声的,连忙吩咐那几个人,“你们去一个人再去粮仓拿着米来。” 明玉一边好声好气的安抚饥民说粥还会有的,让大家稍安勿躁,一边观察周围是否会有对自己起了歹心的恶人。 心惊胆战的等到了小厮扛过来的粮食,手忙脚乱的将米投放到锅里。 先前抢到粥的人已经吃完了粥拿着空碗回来了,盯着正在煮粥的大锅瞧。 先前这些人太凶悍,将明玉镇住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闭着嘴估算今日得施多少米。 这些人见锅里煮着粥,地上还放着半袋子米,心知今天还能吃到粥,就自觉地将位置让给还没吃上粥的妇孺,让她们先来。 神经不再紧绷着,气氛也好了起来,趁着熬粥的空隙,几个穿着还算齐整的妇人牵着孩童,开始打量明玉,“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明玉正估算着粮米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笑了笑,“我姓明,夫君在家排三。” “原来是向家三少奶奶。” 第47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几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连忙上前两步,按着孩童就要跪下,“快,给三少奶奶磕头。” 明玉见此连忙侧过身,“使不得行如此大礼。” 几个懵懂的孩童被按在地上很乖地照着妇人的话磕着头。 “若不是三少奶奶善心,指不定今天横死街头的就是我们这群妇孺了。” 这样说着她的眼角便就流露出了丝丝哀戚,背井离乡,也不知这样逃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明玉见她们这样,不由得心中怜惜,叹息一声,突口而出就许下重诺,“你们放心,有我在一日,你们必定有一口吃食。” 正心中发愁的妇人心中一喜,噗通就给明玉跪下,“多谢三少奶奶善心,三少奶奶真是菩萨转世,您这样的人,一生必有福报。” 身边几个妇人纷纷跪了下去,七嘴八舌的说着好话,后面还有大汉插话说着善有善报之类的话,瞬间就令本懊恼自己嘴快许下重诺的明玉飘飘然不知所以。 渐至腊月,金陵的气候一般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暖些,这也是金陵的难民一日多过一日的原因。 虽然现在有了什么西医,但那到底是有钱人家用的药,他们这群人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得了风寒会怎样,怕是一条命就没了。 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米香,几个跪在地上的孩童咽了咽口水,扯着妇人的衣角,“娘,我饿。” 另外几个孩童纷纷抬头看着自己的亲娘,眼中的希翼不言而喻。 明玉看着他们心中有些不忍,可粥还没煮熟,她只好打开锅盖舀了些汤水出来,令他们先喝着填填肚子。 开口询问他们叫什么,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几个妇人犹犹豫豫,打算是有的,这样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无处安置的日子,若在三伏天还好,可这眼看着就要过冬,眼瞅着就是三九天,夜里的寒风实在是难熬,她们都要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这些孩子,心想着将孩子送人,或是送到大户人家做奴才,留的一条命在也是好的。 可金陵那么大,偏偏人人见她们都当成了要饭的,几句话不说就要撵人,当地的大户人家更是大门从未开过。 这样一想,几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殷切地看着明玉,“三少奶奶,不知道贵府缺不缺奴才,不妨和您直说,我家中就一根独苗,若熬不过这寒冬,那我也就不想活了,您好心帮到底,领了他进府去吧。” 锅里咕噜噜地响着气泡声,明玉揭开锅盖舀了舀粥,浓稠的米粥散发出淡淡米香。 “府中管家的是我二伯的妻室,所以我也不敢随意应答。” 见几人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又连忙表示,“不过我倒是可以贴些私房带几个回我的院子中。” “先不说这个,粥已经好了,快来端粥吧。” 施粥的第一日煮了两大袋子的米粥,明玉忙活了一天,回去还带了四个五六岁的幼童。 回去主院和向母汇报了下情况,向母瞪着眼珠子看着明玉,“两大袋子米?你还私自带了孩子回来?府中的府规你知不知道?想要奴才就去伢行买现成□□好的,你却连卖身契都没拿回来,这哪里是买奴才这分明是在替别人养孩子!” “明日你就将他们送出去,卖到伢行也好,清馆也好,送到他们父母身边也好,总之不要留在府里招来祸患!” 说完再也不想看这蠢货一眼,挥了挥手,“好了你快回去吧,看见你就头疼的厉害。” 明玉僵着脸,不明白只是添几双筷子的问题,向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连这几个孩子都不愿意养,婆母还动那么大的火气。 她也不敢虎嘴上拔毛,心中憋着气回了杨院,不知怎的她一天施粥用了两大袋粮米竟然传遍了向府。 天啊,一天两大袋,一个月就是六十袋,向家粮仓岂不是要被搬空了? 菊儿在账房替苏瑾整理账本,嘴里也不停歇地嘟囔着,“难道金陵都是难民不成,一天竟然吃了两袋大米,据说还是用的细米,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苏瑾笑着摇头,等着吧,不消几天,向杨就该坐不住了。 第一天向家施粥传遍了大街小巷,第二天再开门支锅时发现前一天支锅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人数粗略一看竟然比前一天要多上近两倍,且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明玉舀着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别处过来的难民,看了眼地上两大袋子米,心里有些发虚,右手紧紧握写勺子,低声吩咐身边小厮再去拿口锅来,再扛着米来。 一天下去,竟然吃了五大袋子米,她回了府也不敢去主院,直接回了杨院,第二日起床时,在床上坐了一会,心中有些疲怠,又有些发虚,施个粥像做贼一样,唯恐有人发现仓库少了多少米。 她喊了人,吩咐那几个小厮正常施粥,打算自己就不去了,仿佛这样施粥的人不是自己,米少了多少就和她无关一样。 又过了两日,到了晚间向杨提着几个孩子带着满脸厉色的进了屋,“你领了孩子进府却不安排吃穿住宿,令他们跑到了大厨房偷吃了娘的养生汤,还将我书房搞得一团糟,都说娶妻当娶贤,而你从嫁过来的第一天就从没安生过!” “就连施粥这样的事情也搞得一团糟,外面那些哪里是难民,大都是是金陵有手有脚有吃有住的本土人士!粮仓被你搬空了一半,还尽喂了些好吃懒做的人,你这蠢妇,我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明玉僵着脸,试图辩解,“围着锅的人都穿的破破烂烂,我又不是金陵人士又怎么会认出她们是谁,你分明是借机发难,你就是想休我归家,也要看娘的意思!” 几个孩子满脸黑灰,睁大眼睛看着俩人,闭着嘴不敢出声。 向杨双手攥成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明玉不由的后退一步,就怕他一个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好半天,向杨才开口,“从明天开始,你就在院子里养胎,不准出院子一步,有事等你生完孩子,咱们慢慢清算。” 明玉只觉得浑身一凉,闭着嘴不说话,见向杨走了,她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衣领处全是细汗。 想到向杨方才的那些话,她也懒得管这些孩子了,连忙去了主院,想抱紧向母大腿,到了主院却又被向母厉声呵斥了一番,施粥的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不说,还被勒令将那几个孩子送出府去。 她哪里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在哪里,叫什么,又不能真的把孩子送到伢行卖了,心中带着恼意,回了院子却又看见那几个孩子将摆在桌子上的糕点都吃了,还弄得一地的屑沫。 压了压心火,忍着怒气,喊了外面半死不活的丫鬟收拾屋子,令人将这几个孩子领下去。 直到第二日,等在施粥的地方的百姓等到了中午没等到施粥的人来,一个小女孩饿的难受顿时哭了起来,这一声哭泣带动了很多人的情绪,骂骂咧咧的都堵在了向府门前敲门。 门房趴在门缝处一看,人太多了,连忙去了主院找管事的苏瑾。 苏瑾却拉着门房去了主院,摆明态度,这事情因谁起的,就让谁来解决。 明玉被叫到主院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还没回过神就被门房说的话臊的满脸通红。 向母的一双眼险些将明玉身上的肉都刮了下来,这事一旦处理不好,向家就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苏瑾拍了拍手,叹息一声,玩味地看着明玉,“我早就说了,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能耐揽多大的活儿。” 向母皱眉,“好了,你也不要说什么风凉话!现在这事儿闹大了向家还有什么脸面!” 这话刚落就听向母的陪嫁快步走了进来,说是外面的难民在拿石子砸门。 向母气的手脚发抖,指着明玉却说不出话。 明玉捏了捏手指,“当初苏瑾给我钥匙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家里的粮食有多少,说不许施粥的也是您和向杨,如今怪我做什么。” 苏瑾手支着脑袋,斜着眼看明玉,“你施粥三天却不知道粮仓有多少米粮?你哄谁呢,还是当我们都是傻子?据说用的还是细米,不过几天,粮仓就被你搬空了大半,再过些日子,向家就要砸锅卖铁了罢。”说完又嗤笑一声。 向母捏了捏眉心,“这事你们想想怎么解决,不行只能请军队来解决了。” 苏瑾主动请命,“夫人不妨让我来解决这事。” 向母看了她一眼,她从头到现在没有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分明是早已经有了想法,却到现在才说,她不由的心中一恼,脸色微沉,“既然你有了办法,那就去办吧。” 明玉等着看苏瑾出洋相就步步跟在她身边,亲眼见她拿了粗粮领了人从角门出去,熬了很稀的一锅粥,很多人闻着香味过去就见前几日一直在施粥的明玉。 第一日说好的有她一日,他们就有一口吃的,结果她突然爽约连声招呼也不打,把大家当傻子糊弄,又见煮粥的人换成了一个,纷纷嚷嚷着说向家无信且虚伪惯会做好看。 苏瑾也不管他们嚷嚷,粥刚煮开她就撒了一把土进去,不说那些难民,就是明玉也当她发疯,当即推了她一下,“你撒土进去人家还怎么吃啊!你怎么这么恶毒!!” 苏瑾反手将她推倒在地,丝毫没有因为她怀着身孕而手软,“你能耐你怎么当了缩头乌龟?” 又看了一眼还在嚷嚷的难民,将锅盖盖上,任由他们破口大骂。 这些人见苏瑾站在原地不动弹任由自己辱骂反而住了嘴,不再出声。 “想喝粥就过来领。” 他们是亲眼看见那粥里撒了一把土,有许多人瞬间再次骂出声来,说不把他们当人看。 明玉却见有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挤了过来,“这位夫人,给我一碗粥吧。” 她瞪大眼睛,一个接着一个的难民过来要粥,丝毫不在意那粥里掺杂了多少石子和灰土。 一天下来,也不过用了半袋子的粗粮而已。 围观的人多,吃粥的人也不过是一小半,换做以往,早就一窝蜂的挤了上来。 明玉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也不去想为什么,似乎想通了就承认自己不如苏瑾一般。 第48章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第二日苏瑾再来施粥时,人已经少了大半,路边还有零星几人在街头徘徊,眼神似有似无地瞄向这边,似乎在打探今日施粥的是谁,用的又是什么米,还撒不撒灰土。 苏瑾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天气越来越冷,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有一场雨雪即将到临,靠着路边墙角蜷缩着的难民听见响声动作有些迟缓的爬了起来。 苏瑾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过了冬天后又有什么打算。 这样想着菊儿已经迅速地将锅放满了水投了米进去,身边的小厮吹着火,不一会儿锅底就开始冒着点点星火,火渐渐大了起来。 周围的难民三三两两靠了过来,似乎离锅近一些就能暖和一些,但他们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冲撞了面前的夫人,怕她一个不开心就不再来施粥了。 周围的难民越来越多,围在锅旁边的还有一些抱有不怀好意的人。那几个人在旁边看了一会,见粥烧开了之后,苏瑾抓了把土就扔了进去,脸色变了变,愤愤然地转身离去。 施完粥,菊儿和几个小厮正收拾锅碗。就见几个发髻微乱衣着还算整齐的妇人走了过来,朝着苏瑾就跪了下去。 “这位夫人,不知您是向家的哪位夫人?” 苏瑾微微转身避开这几人的大礼,“我们家爷在家行二。” “原来您就是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小妇先前曾听那位三少奶奶说过,向府如今当家的正是您。” 苏瑾转脸看过去,开口说话的妇人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年华,神色间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坚强果断,行为举止大方,她一向对这样的人极其有好感, 当即便唤了菊儿过来将她和另外几个妇人扶起来。“有什么话站着说吧。” 妇人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不瞒您说,先前小妇几人将家中独苗卖给了府中的三少奶奶进府做奴才。” 她顿了一下,眼眶微红,“本来这是天大的好事,进了贵府怎么着也能留下一条贱命,只是我们母子从未分离过,且孩童年幼…” 苏瑾垂下眼睑,心中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见锅碗已经收拾妥当,当即便开口道:“这事儿我不太清楚,待我回去替你问问。你们都随我来。” 几个妇人同时惊喜地看向苏瑾,又下意识抬头看向开口说话的那个妇人。 那妇人脸上早已是遮不住的笑意。“多谢您。” 苏瑾将几人带到门房处,就让菊儿去喊明玉,让她将那几个孩子带过来,让这几个人见见。 明玉哪里还记得那几个孩子在哪里,当时她气急了随口就让丫鬟将他们带下去,如今人家母亲找上门来,她早已慌了神。 再找那丫鬟将人找回来时,四个孩童早已经躺在柴房浑身发烫烧的迷迷糊糊了。 原来那日她让丫鬟将人带下去后,那丫鬟只当是这几个孩子犯了错,又是奴才,就随手关进了柴房,柴房里什么都没有,这几个孩子进府时什么模样,明玉从来没有管过他们,以至于进了柴房还是穿着半厚不厚的夹层单衣,再加上被关了两天没有吃食,夜间太冷,得了风寒。明玉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将人送到那几个妇人面前,自己怕是少不了一顿谩骂,这样一想,再加上她自己心虚,便传话说这几个孩子已经是向家奴才了,哪有空让他们相见,让那几人回去吧。 那几个妇人听了登时就傻了眼,哀求地看向苏瑾。按着明玉的圣母属性,这个时候应该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再对这几个妇人一顿安慰才对,如今却说出这种话,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苏瑾登时乐了,明玉的不痛快就是原主最大的痛快。 她喊了两个府中护院令他们去明玉院子中将四个小孩领过来。 没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见那两个护院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四个孩子软趴趴地趴在护院的肩膀上,背对着苏瑾几人。几个妇人急冲冲上前却发现自家孩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顿时就心疼地搂着孩子落了泪。 心中认定是明玉虐待了自家孩子,再加上没有签卖身契,几人随时能将明玉告进大牢。 苏瑾叹了口气,菊儿已经领着四五个健妇,每人手中抱着高高一层的包裹过来。 “这是向府中众人的旧衣,你们带回去御寒吧。” 她转而看向那几个孩子,唤了声菊儿,令她领着这几人去医馆给孩子看病。 几个妇人对向府简直又恨又感激,话也不多说抱着孩子跟着菊儿去了医馆。 苏瑾转身回了竹院,心情颇好地抱着自己近日刚养的猫崽子在怀中玩耍。 她无需做什么明玉自己就能将自己玩死。 到了晚间菊儿回到了府中,说已经给那几个妇人塞了贴己银子,那几个孩子还躺在医馆,已经退了些烧。 金陵向家独大,不说有多少虎视眈眈的人,就是如今新旧替换,作为封建社会的土财主,金陵的地头蛇,总统府里的那位也是不想容的。 那几个妇人还没起坏心,第二日的报纸上却铺天盖地都是向家的丑闻。 什么兄弟换婚,又什么向家三少奶奶是只披着人皮的毒蛇各种粗字大写的标题。 报纸上四个躺在医馆的孩子被拍的太过可怜,以至于这边大家刚看了报纸,那边就已经有好些富家小姐前去医馆探望。 向杨捂着脸搓了搓又拍了拍,满脸疲惫的进了明玉的屋子,明玉坐在贵妃椅上,腿上搭着条波斯毛毯正绣着老虎鞋,前一天屋子突然闯进两个魁梧大汉,拎着几个孩子就走,她拦也拦不住,唯恐那几个妇人砸上门来,就将屋子反栓了起来。 谁知道她在屋内藏了一天,半个人影都没有。心中松了口气,就当这事已经过去了。 听见脚步声刚抬头就见向杨进来。 向杨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浑身疲惫,他现在只觉得和她说一句话也是累的。 “之前我和娘让你将那几个孩子送回去,你为什么不送?” 明玉抿了抿唇,每次他过来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和娘说的轻巧,送回去?送哪去?我怎么知道那些孩子的爹娘在哪?” 向杨揉了揉眉心,不由地加重口气,提高了声音, “府里的下人都是死人吗?你不会吩咐他们去找?既然你留着孩子不愿意送走,那又为什么不将人照料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安排,四个孩子均饥寒交迫且高烧不退,外面的人都把我们向家当成笑话来看!既然你不会照料孩子,生完孩子就把孩子交给兰芝红芝,你归家也好礼佛也罢,向府再没有三少奶奶!” 明玉急忙伸手拉住向杨的衣摆,“你说什么?将孩子交给兰芝红芝?你将这俩人收了做姨奶奶了?还有什么再也没有三少奶奶?那我是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讲清楚!” 向杨将她的手拽了下来,“你安生点,在杨院老实养胎,等这趟风波过去了,我们慢慢清算。” 他说话的口吻太过平静,不带一丝起伏,令明玉心中生出丝丝恐惧,眼睁睁地见他出了屋。 看着手边做了一半的老虎鞋,突然拿起了剪子将鞋子绞了。 想起在苏府时红芝就对自己冷嘲热讽,到了向府更是跑去勾搭向杨,如今连枕头风都吹上了! 这样想着她就喊人将红芝唤来,哄骗她进了屋藏在袖口里的剪子毫不留情地从她的额头划过眼睛划下脸庞。 一声尖叫夹杂着恐惧传出杨院,红芝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笑意吟吟将她请进屋子的明玉竟然会对自己下手且还如此狠毒。 她一手捂着左眼,右眼盯着手中还拿着剪子的明玉,挪着步子往门口退去。 明玉却像发了疯一样,“你在怕我?你也会怕我?当初我进了苏府你当着我的面打了丫鬟,说是收拾不守规矩的小蹄子,如今我也是学着照着你说的那样做的。” 红芝只觉得左眼火辣辣的疼,两只眼都控制不住地沁出泪水,疼的她恨不得将眼珠子抠了不要了。 她左脸被划出一道很深的刀痕,血肉模糊,泪水从眼中滑出流在脸庞上腌的伤口生疼。 见明玉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且她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剪刀,红芝惨白着脸,紧紧咬着唇瓣,“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但是你也得找对了人,你如今被困在院子里哪里都去不了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更何况,我不是你的婢女,我的卖身契还在苏瑾儿手里,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你就落了把柄在她手中,她若去告你草菅人命,你就是逃也逃不掉,更何况三爷一心想将你送出府去,怕是当即就将你交出去了。” 见明玉果真停了脚步,红芝心中松了口气,脚步微不可见地调了调方向,下一刻就转身跑到了门口,两只手打颤地拉着门。 明玉见她要跑立刻就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红芝已经开了门跑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喊: “三少奶奶疯了!!” 第49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苏瑾依旧每日正常施粥,哪怕向母已经厉声呵斥她说不许再施粥。 说她圣母也好,假惺惺也罢,她当初激明玉的确是等着她出丑,给向家带来麻烦,让向家出点血,可她自己施了粥后,在她看来,每日半袋子的粗粮早已经不是粮食了,而是救人命的良药。 向家的事情闹的太大,又出了红芝的事情,向父花费重金买通了报社的副社长。 整日下来,风头立转。 原来是本就有疯魔的明玉也就是如今刚出来的新词,神经病的明玉,骗婚嫁进了向家,又使了手段令与她同一天嫁进向家的南阳苏家的苏瑾儿互换了洞房,说到这里还重点描述了向父第二天看见俩对新人的震惊,以及对老朋友苏父的愧疚。 婚后前俩个月明玉与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向母提及救济难民的时候甚至还主动请邀,要亲自出马。 发现她有疯魔症还多亏了社会各界人士,她从府外偷偷带了孩子回去,却虐待孩子,不给吃穿,事情曝光后,她被关在院子中反省,谁知道竟然骗了丫鬟进去,将其毁容。 若不是丫鬟命大,怕是要搭进去一条命,到了这里又放了一张黑白的图片,图片上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红芝,一张脸被毁了一半,左眼睛紧紧闭着,还流着血。 这图片太过恐怖,看到图片的人莫不浑身发毛,摸了摸心脏连忙将报纸合上,不再去看。 这边风头一转,那边政府的报社就发了声明说总统听了消息,表示可以安排军医上门就诊。 这又是新时代与旧社会的交锋。 不管向父与总统府里的那位怎么说,但明玉确实是毁了。 既然已经被向父定下有疯魔之症,那明玉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能留了。 向父回了府就派了人去熬落胎药,纵使向母一心盼着孙子也不敢质疑向父的决定,沮丧着脸将明玉绑了,灌了明玉两大碗轮胎汤。 眼瞅着她在地上打滚哀嚎落了红,流了胎才放心地出了杨院。 她这边回了主院,明玉那边就被抬去了西北小院。 明玉心中一片死寂,控制不住地想,自己当初嫁进向家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还债呀。 她终于哭出了声,“什么嫉妒会使人发狂,嫉妒的人是我,发狂的人也是我,都是我。” 似乎随着女主的颓败,这个世界也开始有了崩塌的倾向,向家终究被封了家。 店铺,码头,酒楼都被一直对向家虎视眈眈的饿狼分食。 向府门外整日守着手中持枪的警察。 期间苏父苏母来过一次,苏父嘱咐她要好好孝敬公婆,不要为苏家抹黑,苏母抱着苏瑾哭了一次,最后还是跟着苏父回了南阳。 苏瑾心中想到了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一点也不假。 如今向府没了生活来源,初初时是拿了家中的东西去当铺抵卖,又放了一大批下人出府。 不过半年。府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向母就将主意打到了两个儿媳身上。 苏瑾自不用说,嫁过来时带的嫁妆十里红妆都不为过,大儿媳也差不到哪去,再加上她性格腼腆,又抱着向家唯一的孩子,向母不过刚提这事,她便自觉的将嫁妆交到了向母手中,唯独苏瑾装傻充愣,令向母气急。 苏瑾刚嫁过来是有一百五十台嫁妆,后来管家几个月做了假账,贪了向家近五万的银票,这也是向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几头饿狼分食的原因之一。 她只有嫌钱少过,却从没有嫌钱多过,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假账贪来的银子都不愿意拿出来,更何况是嫁妆? 顿时就要和向母撕破了脸面,要分府而居,向母眼浅可向父看的深远,他们一家老少被困在向府,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成,如今向家虽然有大儿媳的嫁妆度过难关,可这嫁妆也只能撑上几年而已,若是苏瑾与他们撕破了脸,几年后他们拿什么吃喝。 这样想着向父就叹了口气,拍了拍向竹的肩膀,看向一旁的苏瑾,“老二家的,是我们向家一开始就对不住你。” 一边的向杨晃了晃神,露出了似哭似笑的神色,“爹,你别说了,这事都过去了,瑾…二嫂若是怪我们,又岂会留在向家与我们共度难关。” 苏瑾垂下眼睑,“难关迟早会熬过去,只是三叔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得有个贴心人在身边伺候的好。” 向父一愣,转头审视地看着向杨,果真见他满脸痛苦的模样,他登时气急,“老二家的说的不错。” 他吩咐向母道,“待会儿你去他院子里看看找个周正的开了脸,提了做姨奶奶。” 向杨垂下脑袋不再出声,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油头塌在一起,似乎和人一样颓废了下去。 向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指着向杨喊了两声冤孽,就开始捂着脑袋呻_吟。 周围的几个人都围了上去,又是端茶又是按摩的,苏瑾嗤笑一声,推着向竹就回去了。 晚间就听说向母陪嫁的女儿做了向杨的姨奶奶,果然第二天就见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梳着妇人头跟在向杨身后。 说是叫姨奶奶,可向府里的人出不去,向杨若想再娶也怕是娶不到的,估摸着这姨奶奶也是三少奶奶。 没过几日就见她上门,领着红芝兰芝,说是将这两个下人送回来。 苏瑾却将二人的卖身契还给了二人,“想留下还是想走,你们自己决定。” 兰芝怎么会想走,她在向府尝过了掌管院落说一不二的滋味,只想将权利从那个姨奶奶手里争回来,而红芝已经毁了容,她除了会伺候人什么也不会,除了向家她哪也去不了,她这幅模样,也没人敢要她。 苏瑾就送她去照顾明玉。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明玉和红芝如何,苏瑾再也没有关注。 明玉和原主一样,守着西北小院残度余生,红芝一心想攀高枝,却毁了容,每日除了想着法子折腾明玉就是和明玉抱在一起厮打。 向府也被整垮了,再也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只手遮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向杨得不到苏瑾儿的爱,又不稀罕明玉和姨奶奶的爱,最终一无所有。 这一世苏瑾守着向竹见他闭了眼睛安心的去了才找9527提交任务。 刚进白色空间就听9527发出了警报声。 [有异物入侵安全空间,有异物入侵安全空间。] 然后她就被弹出了安全空间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向连站在白色空间,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旁边一身血红衣衫的男人。 他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一双眼睛却透出摄人的眸光。 向连叹了口气,第一世和苏瑾共度一生只觉得二人是天生的一对,苏瑾死后,他内心深处深刻的思念竟然影响到了自己所谓的分_身,在异世对苏瑾展开了一系列的不知道是绑架还是追求。 这一世他以为是自己与苏瑾的缘分,竟然能够再次相遇,能够再次相伴一生,谁知在他死后竟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直接没了意识而是漂浮在了半空,见到了同样飘在半空的男人,在他瞳孔里,他看见了自己与对方一模一样的脸庞,他说,他是他的分_身。 他竟然是这个男人的分-身?开什么玩笑,可他却见苏瑾歪在了他的身边,闭上了眼睛,转眼就失去了呼吸。 白光一闪,他连苏瑾的灵魂都没看见,男人却说,她回到了她该去地方,他说带他去看看苏瑾的真实模样。 一个眩晕就见周围一片空白,面前漂浮着一团白色的发着莹白色光芒的东西还有一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刻着花纹的黑色球体,直觉告诉他,那个莹白色,和他们不一样的,就是苏瑾。 空间里回荡着机械的声音:有异物入侵安全空间,有异物入侵安全空间。 然后白色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向连苦笑一声,“你何必对她穷追不舍,爱她的,思念她的,都是我,不是你。” 红衣男人转头,眯了眯眼睛,“可你确确实实影响到了我对她的感情,纠缠了她几世,我早已经分不清对她是爱多些还是执着多些。” 然后他手一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凭空出现,又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他长得稍微稚嫩些。 他张口就急斥道:“季诺你这个疯子,你简直太可怕了,你竟然偷窥了苏瑾一世,还入侵了篡改了她的智能系统,她这样很容易会死在任务世界的!” 向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牵扯到了死字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季诺手一挥,少年消失在了原地,“我做事自有主张,何须你们多嘴。” 看了一眼向连,“我从没想将你们收回体内,你们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独立体,我将君越带着是想让他知道,他所谓的尊重,所谓的不疾不徐温水煮蛙只会让他失去爱人,我要让他看着,我是怎样用他嗤之以鼻的强盗做法得到苏瑾。” 说完顿了顿,“我将你带来只是让你知道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蒙在鼓里自我猜测,你想跟着我也好,在异世流浪也罢,我都不拦着。” 向连迷茫地看了看白色空间,良久,他说:“我还是…转世吧。” 第50章 我要做巨星 苏瑾懒懒的躺在床上,在脑中询问9527,安全空间发生了什么。 9527表示有异物却查探不出来。 苏瑾皱着眉头,[既然安全空间不再安全,以后任务结束后直接进入下一个任务,或者回到实验室。] 安全空间是任务者用来歇息和结算积分以及选择任务的地方,既然已经不安全了,那就等这个任务结束后,回到实验室后报错再说吧。 苏瑾接受记忆后就是自己也有些心虚,她再也没有之前刚到这个世界上那么懒散,她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镜子前端详自己,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 原主的愿望是成为大明星,然而镜子前这硕大的身子,大饼一样的脸形,相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在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更加令人不忍直视。 记忆中的原主先是暴吃暴喝再陡然绝食再暴吃暴喝,这种方法怎么可能瘦的下来。 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眼睛了,双眼皮大眼睛长睫毛,笑一笑还有一个小酒窝,虽然在这张脸上显得有些促目惊心,更像是一个酒碗。 但原主底子还是不错的,瘦下来无疑是个美女,但是这种喝口水都胖的体质也真是让人无奈了。 身高目测一米六左右,如果瘦下来,穿上高跟鞋可女王范十足,穿上平底鞋可娇小卖萌。 虽然她有空间有洗髓丹,但是既然想成为大明星,以前的照片放在那里,一夜之间瘦了下来不仅家人不敢相信,外人也是不敢相信的。 成名后很容易被喷整容整形之类的,喷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理智的黑粉。 所以减肥的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 苏瑾环顾了一周,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片地都是当官的,苏爸爸就是国家纪律检查部门,检查和处理国家行政机关各部门、企业内部党的组织和政府管理的党员领导干部违反党的章程和其他党内法规的案件,决定或取消对这些案件中党员的处分,必要时直接查处下级党的纪律检查机关管辖范围内的比较重要或复杂的案件,总而言之,是一个很牛掰的职位。 苏家只有她一个女儿,苏妈妈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在外面是女强人,在家里却是二十四孝妈妈,原主那么胖有很大部分原因是苏妈妈喂出来的。 苏瑾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叫陈秋水,从高中玩到大学,俩个人都有同样的梦想。 也都同样的遥不可及,一个因为穷,一个因为胖。 陈秋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精致小巧的心形面孔,柔情似水的眼眸,娇俏动人的双唇,如沐春风的清新笑容,玲珑性感的身材,温柔娴静的气质,长得就像是书上写的大家闺秀那样招人喜爱。 俩人在高中就约定好,共同努力一起成为大明星。 苏瑾有钱,就砸了很多钱请了圈内的声乐老师舞蹈老师礼仪老师,这些老师表面上夸着苏瑾,背地里却只看好陈秋水。 著名导演陈山准备翻拍霸王别姬,他私下里搜寻了许多女星,却没有找到一张令他满意的面孔。 被请到苏家的几位老师中的声乐老师与陈山导演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了霸王准备开拍偏偏找不到合适的女主,他就将陈秋水推荐了过去。 陈山果然一眼相中了,当即拍板决定启用新人。 这一部电影上映后,陈秋水就已经获得大众的好评,可她没有资源,没有钱财,更没有公司为她包装。 红一时可以,但踩着热度直登花旦宝座却很难。 这时候苏瑾就成了她的金库,她的人脉。 她许诺自己红了之后就替苏瑾铺路,只让她来唱自己的电视剧主题曲,推荐她去演自己电视剧里的配角。 圈里有许多大佬因为苏瑾的父亲的原因而对陈秋水多有提携,没有地下交易,更没有所谓的陪酒庆祝,陈秋水就这样不惹尘埃,干干净净的成了四小花旦,凭借苏瑾的背景关系拿到了《直播任务进行中》这一新型题材电视剧女主角一角,又因为这一电视剧而拿到了金鸡奖成了视后。 紧接着又拿到了电影版由jj网改编的网文《贞观帝凰记》中的女主角长孙皇后一角,为了后期制作效果精良,苏瑾更甚至自己也投了钱进去。 不到三年的时间,陈秋水就创下了入行不到一年就拿到视后,不到两年拿到了影后的记录。 她签约了北京华阳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还改了艺名,josie,这个时候,她突然不再像以往那样粘着苏瑾,打电话,忙。发短信,忙。 苏瑾再傻也明白自己做了人家的踏脚石。 作为苏家唯一独苗,千娇万宠长大的苏瑾怎么可能忍下被背叛,被利用,被抛弃的三重打击。 当即雇了水军黑陈秋水,可偏偏都石沉大海,还有的水军反水,成了一场笑话。也得亏她没透露姓名,不然连她也爆了出来。 陈秋水越红,苏瑾就越恨,每日呆在电脑前喷陈秋水是个婊~子,怎么恶毒怎么来。 没几个月陈秋水所在的公司被举报偷税漏税,国家税务部门的稽查科负责执法检查,在圈子里谁不知道陈秋水和苏家大小姐处的跟一个人似的,公司*oss就找到了陈秋水让她请苏瑾帮忙。 苏瑾心里恨她恨的要死又怎么会帮忙,但凡陈秋水打电话过来,忙,发短信,忙。 陈秋水心知之前自己傲慢了点,对苏瑾也慢待了些,当晚就拎着礼物上门哄她。 苏瑾早已经长了个心眼,且带着有色眼镜看她,只觉得越看她越觉得虚伪,越看她越觉得令人作呕。 当即大小姐脾气发作,摔了东西让她滚。 陈秋水早已经不是学生时期的陈秋水了,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所有人都捧着她,顺着她,令她一直以来因为穷的自卑心膨胀成了一戳就爆自尊心。 苏瑾一副不将她当人看的模样彻底让她记在了心里。 公司险险渡过难关,董事长却以为这是陈秋水让苏家帮的忙,不仅给了她最好的资源还到处为她造势。 几年后她拿到了金像奖金马奖连续蝉联了三届,彻底坐稳了公司一姐的位置。 她才在围脖上发出似感叹似难过的长文并了苏瑾。 她的粉丝顺着链接点进苏瑾的围脖,看看伤了女神的心的好友究竟是何方神圣,谁知道竟然是个大胖子,各种侮辱的词汇层出不穷,就是走在大街上竟然也有人认出她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肥猪。 有的人更是扒出了她的住所,寄刀片让她去死,要么就是门锁被胶水胶上了,晚上竟然还有人偷窥拍照发到了网上,一时想不开的苏瑾直接从十九楼跳下。 苏瑾叹了口气,现在陈秋水已经签了公司,还在借用着苏家的名头到处蹭人脉拉关系,就是原主上一世两人撕开脸,陈秋水也是坐稳了公司一姐,在娱乐圈打下了不可动摇的基础才发围脖说了似是而非类似于绝交并与苏家撇清关系的话,当然,这目的也是为了报复几年前苏瑾对她说的那个滚字。 翻了翻手机围脖发现陈秋水的围脖从来没有提到过苏瑾,看来只是纯粹的利用关系而已。 原主的愿望就是想变瘦,想看看自己瘦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模样,想成为大明星,将陈秋水拉下神坛,让她被万人辱骂,将她逼到生无可恋,最终跳楼身亡。 虽然常说以牙当还牙以眼当还眼,但原主这脾气还真是狗若咬我一口,我一定要咬回去才行。 没到半个月围脖上有一个减肥达人火了,她置顶的一篇减肥计划更是很多人在下面评论直呼坚持不了做不到。 倒不是很难,一日三餐全是素食,还都是递减的方式,一顿比一顿少,很多人都是败在了口舌之欲,苏瑾列了一份减肥计划,每天严格按照这个计划进行锻炼与控制食量。 每天发表当天的体重与自己镜子里的身材。 不过半个月,与半个月前相比,体重已经瘦了八斤,肚子上的肉明显比半个月前的照片少了一层。 评论上纷纷点赞,[谁说我只有一米六]:不是亲眼见博主每天发表动态都不敢相信。 [我爱炸鸡块]:楼上加1 [我要变成大瘦子]:加1880611 …… 也有的人表示按照这个减肥计划来的确减了好几斤,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又吃回来了。 一个月后的苏瑾已经隐隐能看出这具身体瘦下来的模样,与一个月前相比,精气神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直让关注的人大呼胖子都是潜力股。 两个月后的苏瑾卡在了126斤瘦不下来了,于是她又换了个方法减肥,为了防止将肥肉都练成了肌肉,她不再去健身房锻炼,改练瑜伽,这边围脖置顶的减肥计划刚换那边就有眼尖的粉丝发现。 [我要变成大瘦子];看见博主那么拼,瞬间觉得我自己也瘦了两斤… [戳楼上菊花]:楼下的替我和楼上说声对不起。 [我有长度你有深度];听说瑜伽不仅可以减肥还可以使身体变得更加柔软,身体柔软了还有什么姿势不能解锁呢。 [一只柔软的胖子]:楼上的我们来聊聊人生? …… 正常人连续三个月瘦了斤三十斤,怎么着身体也会吃不消,可苏瑾有空间在手,每日进空间泡灵泉吃灵果,减肥后不仅没有因为皮肤松弛而留下条纹状的白色肥胖纹反而还更加的细腻白皙。 更没有因为顿顿素食而气色难看,灵果内蕴含的灵气自动在她体内修补流失的营养,还强壮了她的身体。 这个时候的苏瑾已经开始服用洗髓丹,但洗髓丹的药效太过明显,所以她将一颗洗髓丹掰成四份,分成了四个周期服用,一个月后直接瘦到了116。 这个时候苏瑾已经算不上是个胖子了,她五官端正,琼鼻小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扑闪扑闪个不停,白皙的像奶油一样的好皮肤。 可她也不算是个瘦子,乍一看去还是有些圆嘟嘟的。 自拍照一日美过一日,围脖上的减肥目标是108斤斗,成为一个瘦子。 苏瑾动了动手指,将目标改成108斤,拥有马甲线。 随后将置顶的减肥计划换了下来,减肥餐不再是全素食,里面终于添了着鱼肉羊肉鸡胸肉,锻炼又添加上了一项健身房锻炼。 评论下一串的羡慕嫉妒恨。 [沃德玛率渣乐]:可以去拍一部电视剧,电视名我都想好了,论胖子如何逆袭成女神[doge] [我要变成大瘦子]:[/哭脸][/哭脸]如果我坚持下来应该和博主一样瘦了… [一只柔软的胖子]:楼上加身份证编号[/哭脸][/哭脸] [握了颗草]:看了下博主以前的照片,不得不再次强调,胖子都是潜力股,不过博主这几个月也真是蛮拼的,一步一步瘦下来真是不容易。 …… 苏瑾看了几眼就没怎么看围脖里的评论,将手机开了录音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陈秋水笑眯眯地看向苏瑾,“我之前在围脖上看见你减肥的照片了,没想到你真的坚持下来,瘦了那么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苏瑾搅了搅面前的咖啡,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陈秋水笑容僵了僵,“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前几个月刚进公司,什么都不懂,每天都在忙着和公司里的老人打交道,疏于和你联络,你体谅体谅我嘛。” 苏瑾抿了口咖啡,上一世喝惯了茶再来喝咖啡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她将咖啡推了推,“是,你忙,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josie,秋水,我们七八年的感情你真当我不了解你吗?” “我们约好一起做大明星,我胖所以我知道我条件不好,你让我为你铺路,说等你红了电视剧的主题曲由我来唱,有你演的电视电影就一定会为我争取一个角色,结果我将你捧红了,你成名了就想将我踹到一边。” “现在想起我来不是有事情找我那是什么?叙旧谈心?你早干什么去了?如果是叙旧谈心,那恕不奉陪。” 第51章 我要做巨星 见苏瑾起身就要走,陈秋水连忙伸手拉住,手掌上传来的触感,让她觉得手中的那不是手臂,而是上好的暖玉。 她下意识捏了一下,顺滑的肌肤,嫩到不可思议的触感,“你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把皮肤养的这么好。” 见苏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陈秋水讪讪地松了手,笑脸终于撑不住了,“我们公司被举报偷税漏税,国家税务部门的稽查科负责执法检查,可这事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却一点消息和表态都没有,你让叔叔问问上面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叔叔帮个忙让这事直接过去。” 苏瑾抬了抬眉头,神情倨傲,嘴角却撇出一抹笑意,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偏偏让你觉得自己低她一等。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刚刚我还真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陈秋水,一个人再傻,在看透了一个人之后,无论那个人她怎么辩解,都是在做无用功,我傻了近八年,在你身上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财,亲手将你捧红了你就想踹开我,现在有事需要我帮忙了。又来找我联络感情,你真当我是傻子好糊弄吗?” 陈秋水听了她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再复之前那般温柔小意,“你一直说我利用你利用你,可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我推荐你进剧组,想给你找一个小角色都难,你的形象符合吗?浑身上下堆着几层肥肉,别说想成为明星了,就是想出名都难,除非你走的是谐星风格,可你偏偏要做光鲜亮丽的大明星,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苏瑾冷笑一声,“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你在我面前画了一张大饼,只是为了替自己谋求名利。” 陈秋水冷着脸皱眉,“苏瑾,你说话何必那么难听,我们朋友一场,你想红我帮你就是了,更何况你现在已经瘦下来了,想出名只是时间问题。” 苏瑾站了起来,再也没有耐心陪她扯犊子,“你就是我用钱用关系砸出来的,我还需要你来帮我?” 她嗤笑一声,红唇微动吐出的话却犹如针尖一样刺人,“你要是真拿我做朋友,就不会让我爸去替你的公司帮什么忙,这事说白了就是徇私枉法,你们公司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这么坑害你口中所谓的好朋友?” 说完苏瑾眼尾微扫,再也不看陈秋水一眼,提了包包转身就走,留下陈秋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坐在沙发上。 和女主撕破脸真是心情舒畅,苏瑾眯着眼,眉宇间都带着几分兴奋,花费重金找了黑客将手里的录音放了出去。 上一世陈秋水扯着苏家大旗,打着苏家名号,用着苏家的人脉,耗着苏家的人情,一路招摇高调的成为巨星,最后还回头反咬苏瑾一口。 这一世,她先出手,站在道德最高点,表明态度,陈秋水和苏家没有半分关系,她倒要看看,那些冲着苏家的面儿对她提携有佳的大佬还是否对她赞赏有加,碍着苏家不敢对她下手的富亨是否还能保持着君子风度,看她还能否如外人评价的那样冰肌玉骨且笑到最后。 果然这录音刚一放出,如凭空炸雷一般将所有人都震的头晕目眩。 如今的陈秋水还不是四五年后的陈秋水,她只有三部作品,且几部都是女主角,这女主角除了第一部的霸王别姬,其他两部也的确是靠着苏瑾争取到的。 先不说有多少人去试镜,因为她一个关系户,哪怕陈秋水只是一个个小新人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因此而恨的牙痒痒,光是剧组那边因为黑幕,还有著名影评人的刻意夸奖就要被网友喷的半死。 陈秋水才出道两年多,粉丝大半都是路人粉,这录音刚出来还没判定真假就有很多路人转黑。 女神形象瞬间跌至谷底。 层出不穷的心机婊绿茶婊。 还有十八线的小明星跟风补刀趁热炒作。 再加上公司那边的所谓偷税漏税,这玩意可大可小,这刚一曝光出来,就算没什么,那也要狠查一遍,若是公司挺了过去,等待陈秋水的就是雪藏,挺不过去,她就要另寻下家,但是她现在的处境,怕是也没人敢收她,免得吃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始作俑者是苏瑾,可他们只能咬着牙将口中的血往肚子里吞。 明明要捧陈秋水的是她,最后两人翻了脸,承受骂名的却是他们这群无辜的人。 人人说起苏瑾却只有一句识人不清。 再加上苏瑾围脖上还挂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照片,坚持有毅力的女孩总是惹人喜爱的,再加上录音中她说话犀利,言语中带着几分泼辣,蜕变后的模样太过令人惊艳,她的粉丝竟然一夜之间从一万多狂升到了三十多万。 留言的也大多是鼓励,也有表示等着她进娱乐圈,横扫千军。 其中也不缺乏骂名,大多数是陈秋水的死忠粉跑过来掐架。 苏瑾没有搭理,她依旧坚持着每天健身,发自拍和体重,准备趁热着手准备进入娱乐圈。 这场闺蜜撕x大战牵连到了直播剧组和贞观剧组,著名影评人,北京华阳传媒公司,国家的税务部门,其中火热元素就是闺蜜开撕,娱乐圈黑幕,商场和官场大战。 闹的那么火热简直可以开拍一部电视剧了。 整整闹了有一个多月,华阳公司险险度过难关,这件事情才开始慢慢消停。 陈秋水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月,围脖上的事情她也不敢出面反驳,苏家势大,她怕这边开了口,那边就被打脸。 公司开会一致决定将她雪藏几年,录音被警察局鉴定过,是真的,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她当然知道是真的,只是她没想到苏瑾会这么卑鄙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她。 简单粗暴,却让她栽了个大跟头。 按着现在这样流水一样的电视剧,几年后谁还记得她是谁,演过什么,就此沉寂下去让尝过站在高处被众星捧月的滋味的陈秋水很不甘心。 况且没了经济来源,她拿什么吃饭,她决定私下里自己去接戏。 躲躲藏藏藏头遮尾的到了面试的地方,她是来试镜女三号,她的经纪人和她说这是最后帮她一次,已经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了,能不能进剧组,还得看她自己。 走廊上站着坐着很多男孩女孩,手里拿着剧本念念有词,陈秋水手里拿着工作人员塞给她预留的号码牌,23号。 她来的时间正好,刚草草的看了遍剧本就听到有人喊23号。 陈秋水将手里的剧本往口袋地一塞就往试镜室内走去。 进了屋子她才把口罩摘下,扬起一抹笑容,轻轻的吸了口气就要自我介绍,却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圈着头发戴着眼镜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打断,“不用自我介绍了,直接开始吧。” 陈秋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好。” 她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眉宇间带着几分凄苦,“为什么,我苦守寒窑侍奉公婆八年,妇德不曾有失,你蟾宫折桂归乡就要将我休弃,凭什么!” 在她对面明明是一团空气,她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却偏偏笑不出来一样,又像是被什么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罢,罢,罢。”她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带着迷茫,喃喃开口,“休便休吧,我自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 “我的表演完了,谢谢四位老师。” 四个老师不约而同地全部举了牌子,一排的0分。 陈秋水瞪大双眼,刚张口就被之前说话的女人堵了嘴,“既然没过就赶紧出去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旁边一个女人跟着笑了一声,“这演员呢,戏好不好没关系,有颜撑着,可这人品不行的话,哪个剧组都不会要的。” 听到这里陈秋水再也呆不下去了,那俩个女人口中的话犹如几只大手扇在了她的脸上,扇的她头晕目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急急忙忙就扯着口罩就冲出了屋子,一路跑出了中文大厦。 跑着跑着泪水就流出了眼眶,眼瞅着自己已经快要登上花旦宝座,却横空出现这种事,都是苏瑾那个贱人毁了她。 陈秋水粗鲁地擦了擦眼泪,公司那边恨透了她,公关部门不出面替她引导舆论方向,还雪藏了自己,她自己出来接私活,却受尽了鄙夷。 看来现在自己得沉寂一段时间,等事情风头过了再来计划以后。 陈秋水压了压鸭舌帽,深吸了口气,向路边走去,准备拦出租车回家。 第52章 我要做巨星 苏妈妈一直都知道自家女儿想做明星,但是没想到她会为了这个梦想狠下心来断掉零食,尤其她是肉食主义者,居然能够连续两三个月一天三餐吃素食餐,并且每天坚持运动。 这种变化让她也不得不侧目而视,但她的确瘦了,并且一天比一天瘦,变瘦了的确是好,不用担心她年纪轻轻的就会得高血压、心脏病等心脑血管疾病。 但是瘦的这么快她又怕她营养不良,带到医院检查却只是有点缺钙缺锌。 既然不影响身体健康,瘦的快点就快点吧。 苏瑾的围脖已经断断续续涨到三十五万了,陈秋水的围脖也断断续续掉到两三万。 本来苏瑾应该趁热打进娱乐圈才对,但是她却碰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容貌变了但浑身透出的那股令她浑身炸毛的感觉却始终没变。 “苏小姐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发展?一流的团队服务,最有资历的金牌经纪人,公司里最好的资源我都仅苏小姐优先,将苏小姐按着国际巨星的方向打造。” 吓得她手里的衣服都掉了! 自从那一天商场外的遇见后,这个人就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苏瑾这样想着就见不远处一身灰色休闲服靠在车边的季诺。 这模样显然在等自己。 苏瑾站在原地,冷着脸看他,“季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的苏瑾是迷茫的小眼神,之后眸中便燃气熊熊烈火,“季诺!” 季诺却痞痞一笑,扯了扯嘴角,“你浑身上下几两肉我还不清楚?” 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苏瑾就想起当初被扣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还被他酱酱酿酿的日子。 顿时苏瑾再也保持不住冷静,一个大步就走向前,通红着脸,“你不要太过分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和你多说,你现在又打什么算盘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因为生气她脸庞上浮起的两团红云衬得眼眸亮晶晶的格外有神,也格外的诱人,季诺哽了哽喉咙,他本就是追着她来的,听到苏毫不留情还带着几分避而不舍的意思,他也不生气,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你要去哪?健身房?我陪你一起。” 苏瑾防备地后退一步,又想起这是现代,他没有软骨香,也没有媚药,应该不会拿自己怎样,况且他只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商不与官斗的道理他应该是懂的。 “不劳你费心,路不远,我自己走。” 刚走没两步余光就瞥见他错开一步走在自己身边。 季诺满脸无辜,“同路。” 顿时将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她在心中再次询问9527,[前几天我问过你,你说季诺不是bug,可前几个世界咬定季诺是bug的也是你,难道是你升级前的分辨率太低搞错了而且他现在变化太大,我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图了。] 苏瑾问9527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到了季诺的脑中,他眼尾微扫,快速地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的苏瑾。 [确定季诺不是bug,通过扫描得知此人对宿主没有恶意,请宿主放心使用。] 苏瑾简直要给系统跪了,什么叫请宿主放心使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没有下限,她连忙切断了与系统交流的脑电波,也不知道在躲避什么,埋着头快步疾走。 身后传来慢悠悠的一声,“你想知道向连去哪了吗?” 苏瑾和向连两世夫妻,若说是心中对对方没有一丝挂怀是不可能的,听他这话的意思,他知道向连的消息?不,向连可能在他的手上,想起他那狠毒的性子,苏瑾不由地脚步一顿。 季诺见她她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停下脚步看向自己。 可他心中却犹如排山倒海,浑身弥漫着浓浓的醋味,可始作俑者还满脸弥重地盯着自己看,“你把他怎么了?” 季诺压下心中的不适,却依旧不甘心地问上一句,“他就这么重要?” 苏瑾心中带着几分凝重,“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们俩之间的事何必牵连外人。” 季诺盯着苏瑾的眼神看,苏瑾大大方方地回视过去。 “你心中认定了我把他怎么样了是吧?” “你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担心他呢,”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你心里担心人家出了什么事,可人家未必把你放在心里,我曾问过他以后的打算,他选择去转世,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的季诺真是又辛酸又庆幸,还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委屈,“我也是你的男人,你怎么就没担心过我?哪次不是逮着我就捅我心窝子。” 苏瑾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脸颊,听到向连没事她就放了心,只是季诺的话这让她怎么接,说是9527没升级分辨率太低错把他当bug了?还是说自己想要积分拿到奖励就捅死他了? 况且当初杀死他的愧疚早已经在他对自己下药的那一刻湮灭的一干二净,只觉得食其骨肉也不能消除自己心头的恨意,偏偏到了下一个任务世界又碰见了他,当时自己又差点任务失败,紧要关头,杀一次是杀,两次也是杀,为什么杀不得三次,况且还能拿奖励和经验。 想到这里苏瑾语气也就带了几分愤然,“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当初做了多少好事,别说捅你心窝,就是将你五马分尸也不能让我心头畅快!” 说完她脸色一甩留下季诺一人愣在原地消化她的话,感情她杀自己还嫌杀得不够痛快?这可真是令人糟心。 他摸了摸额头却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快步追上苏瑾。 在他体内的君越见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苏瑾身后,不由得冷哼一声,季诺,你何必装成这样,越是装的无害,以后露出尾巴就越让人憎恶。 季诺却冷哼一声,并不想和君越搭话,在他看来君越只是吃不着葡萄偏说葡萄酸罢了。 俩人在健身房呆了一天,回去的路上季诺又提了签约的事情,苏瑾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说实话她还是害怕季诺抽疯,再做出什么令她心惊胆战的事情。 季诺只是笑笑并不勉强她还顺路地送她回了家,自己在回去的路上却车速过快追了尾。 一旁的君越嘲笑道:怎么,不装了?满肚子火气没处撒,拿别人的车子撒气? 季诺眼睑微垂,就将君越关进脑海深处。 处理好车祸的事情回到家已经是月上中天,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找了秘书筛选一份好剧本出来打包发给了苏瑾。 在邮箱看到《奸宦为王》这本剧本时,她眼前一亮,她还记得剧情中这本书被翻拍成电视剧后有多火热,就是网文中也是层出不穷的同人。 手指微动就点开了剧本,这本书讲的大概就是一个书香之家的少爷在被抄家入宫为奴后怎样从一个小宦官成为一个把持朝政的大奸臣。 文中唯一说得上是女主的就是男主的青梅竹马,在男主被抄家净身为奴后,毅然决然地决定进宫为妃,在文中的主要作用就是在男主还未成长前保护男主,在男主成长起来后引领剧情的转折顺便领盒饭,男主错失所爱后开始大杀四方,先杀了老皇帝,再杀了弄死小青梅的皇后,灭了皇后一族,扶持年幼皇子即为,开始了他的奸宦一生,全剧终。 看完剧本的苏瑾死死地皱了皱眉头,剧是好剧,可里面的女主她并不喜欢,性子柔弱还圣母,她以后走的风格可不是柔弱的小莲花。 指尖微动就回绝了季诺。 再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凌晨了,心中想着季诺可能已经睡了手机就收到简讯,大意就是明天再给她挑部好的。 苏瑾叹了口气,没有再回他。 那边季诺却打开了奸宦这本书大略地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难道是女主戏份太少? 刚想发简讯给苏瑾说女主角可以加戏份,或者想要什么类型的剧本。 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指尖动了动将手机锁了屏将自己摔在床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天初亮,季诺就开着前一天撞了车头还没拉去修的保时捷去了苏家门口等苏瑾。 一是博取同情,二是他非要将苏瑾养成每日都得见他的习惯,最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才能满意。 在车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才见苏瑾穿着一身漂亮的米色小西装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边聊边走,还似乎想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在车里看不见自己那我出来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你总得看的见吧。 刚出来就见苏瑾目不斜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 第53章 我要做巨星 季诺大步跨到苏瑾面前拦住她的路。 苏瑾顿了一下,绕过季诺,“我下午过去,多谢您还记着我。” “您客气了,嗯,好,再见。” 这边她刚挂了电话,季诺就扯着她手臂,“我那么大活人杵在你面前你就是看不见吗?你能不能正式的看我一眼?” 苏瑾抬头看了季诺一眼,“看了。还有事吗?” 季诺紧了紧手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苏瑾扯了扯手臂,没扯开,“昨天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不想看见你。” 季诺皱着眉:“可是我们一起去了健身房,我还送你回家,我以为你…” 苏瑾扯着嘴角,“季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乖巧?”苏瑾嗤笑一声,“在你眼中我所谓的乖巧都是我装出来,是用来放松你的戒心的。” 季诺拧着眉,“我不知道喜欢你哪点,但是肯定不只是你的乖巧,我想禁锢你得到你占有你,把你藏起来,让你哪里都去不了,吃喝拉撒全靠我帮你才好。” 苏瑾瞪大双眼,后退一步,她知道季诺说的不是假话,之前的那个世界他不就是这样干的?果然一个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变就变的。 “季诺,你太可怕了,你的行为和思想和变态没有一丝差别。” 季诺还拽着她的手臂,“不管你怎么说,去了哪个世界,我都能找到你,你躲着我是没用的。” 苏瑾烦躁地甩了甩手臂,“你给我放开!” 季诺果然松开了握着她手臂的手,“我们认真谈谈?” 苏瑾吸了口气,季诺这个人似乎来头挺大,以往在任务世界中提及剧情或者自己的身份,任务者总要三缄其口,但季诺却能随口谈论还不会被这个世界的管理者抹杀。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杀你几次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三番两次对我做出那种事情,被我杀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既然能各个世界随意穿梭,身份肯定和我相似,并且权限比我高,模样英俊,想倒贴的女人估计也是一抓一大把。” 总而言之就是你辣么优秀,何必吊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 季诺却口拙了起来,在他看来,想要的直接动手抢,使劲手段只要能得到对方过程会怎样他并不关心。 苏瑾这样大喇喇地敞开讲似有将两人关系掰扯清楚,划清距离的意思。 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就因此慌了神,可对季诺这个大变态来说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他直接无视了苏瑾的一串话,“她们想倒贴我做什么?只要不是倒贴给你就成。谁敢来和我争你我非弄残他不可。” 说完眼中眸光一转,“你放心,我身边不会有那些没眼色的上赶着缠着。” 苏瑾简直一腔闷气没地撒,季诺这个人简直油盐不进。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死缠着我也没用。” 季诺却想起刚刚苏瑾和别人打电话的情景,“你今天要去哪?我刚刚看见你在打电话,你和谁打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苏瑾心中更加烦躁了,“你怎么什事情都要管,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底想怎样。” 季诺低头看着因为烦躁气愤却因身高只到自己肩膀位置的而不得不昂着头怒视自己的苏瑾,她这个样子真像一只炸了毛张牙舞爪的幼兽。 忍住想笑的*,“我们难道不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平相处吗?” 苏瑾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和平相处?你在开玩笑吗?不说以前你是怎么囚禁我的,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应该防着你。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约,先走一步。” 季诺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带着几分懊恼,跟在苏瑾身边,正要开口狡辩耳边就捕捉到一声咔嚓声。 他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果然又是一声咔嚓声。 灌木丛后面长的高高的细草微微晃动了一下,季诺将脑袋转过来眼光闪了闪不再理会,漫步跟在苏瑾身边。 苏瑾先是去商场挑了份礼物,季诺强行替她刷了卡。 真是所谓拿人手短,后面苏瑾也不好再摆着冷脸。 两人一起吃了顿午饭,饭后便去了美容院化了妆换了身小礼服,身边的季诺竟然也跟着换了一身黑色西装。 “我觉得你缺一个男伴挡桃花。” 今天是苏瑾外公的六十大寿,作为军区老首长,当天祝寿的人还是很多的,宋家的管家还能想起特意打电话提醒她。十有八,九是之前网上的事弄的太大,老爷子点名要她过去。 默许了季诺的话,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四点了。 俩人紧赶慢赶,趁着在下班高峰期前出了京都三环,晃晃悠悠到了林家。 宋老爷子已经退休在家,整日里除了逗弄曾孙就是和老战友一起下围棋。 苏瑾到宋家时,宋家已经到了不少客人。 因为她模样和以往差别太大,在门外负责接待的侍者竟然没认出来。 将她拦在门口要请帖。 还好是宋家大表哥宋乔眼尖看见了门口似乎有些冲突,赶了过来。 宋乔先是和季诺寒暄了一会,客气了一番后领着苏瑾上了楼。 边走边提醒她,“你那件事情闹的挺大,爷爷奶奶都知道了,虽然奶奶一向反对家里的人出去当明星,说是辱门风,可你这事估摸着奶奶是会同意的,你进去好好说话,别顶撞两个老人家。” 苏瑾点头,轻声开口,“我知道的大哥” 到了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宋乔敲了两下门,声音顿时消失了。 “进来。” 苏瑾看了下宋乔,宋乔点了点头,替她开了门,“爷爷,我把小瑾带过来了。” 随后他又和苏瑾说了声,“进去吧。” 苏瑾垂着眼帘,迈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外公,外婆,大舅,二舅。” 宋老爷子点了点头,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 苏瑾刚坐下就听见宋荣开口,“瑾瑾啊,我们听说你想进娱乐圈?” 苏瑾弯了弯嘴角,腮边乍现一个小梨涡,很是可爱。“对,我觉得我不比别人差,而且我还能做的比别人好。” 宋荣皱眉,“虽然你不姓宋,但你身上流淌着的血脉却与宋家相连。瑾瑾啊,如果你的梦想是想进娱乐圈。那这么努力就无可是非,可是如果你是只想压某人一头,那做这个做舅舅的,也不得不替你爸妈打你一顿。” 苏瑾摇头,“怎么会呢,我从小时起唯一的梦想就是成为明星,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见宋荣还要开口,宋老夫人咳了一声,“既然瑾瑾想做明星,那就让她去吧,她还年轻,这个时候压着她,反而让她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苏瑾甜甜一笑,“谢谢外婆。” 宋老爷子喝了口水,“好了,我们不拦着你,今晚来的客人有很大一部分是著名导演和制作人,你自己把握机会。” 苏瑾眼前一亮,声音都带了几分开心,“谢谢外公。” 她以为喊她过来是为了训斥她或者劝诫她,谁知道竟是趁着大寿给她拉人脉的。 下了楼后就见季诺冷冷地站在一个角落,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周围还围着几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不爽。 苏瑾随手端了杯红酒就走向了另一边,面前就迎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一个人?没有男伴吗?” 苏瑾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男人就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宋朝,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晚有没有空做我的女伴呢。” 苏瑾忍了忍心中的笑意,“三哥,我是苏瑾。” 然后她就见宋朝一张脸微微变了一下,死撑着开口。“我当然知道你是苏瑾。小瑾你也太不经逗了。” 苏瑾举了举手中的红酒,宋朝端起手中的香槟回敬,微微抿了一口,“你一个人?没有男伴?” 苏瑾犹豫了一下,“原本是有的,现在应该是别人的男伴了。” 说着她还回头看了一下季诺,见他还在那里不动弹,心中不由地升起了几分闷气。 “三哥,大姐二姐呢?我怎么没见着她们?” 宋朝撇了撇嘴,“她们的男朋友来了还哪有空顾得上我们这群人,这还没嫁出去呢就一心向着外人。” 苏瑾抿着嘴笑,“我去门口看看,爸爸妈妈这个点差不多该到了。” 宋朝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那边。 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顺势就搂住宋朝的脖子,“怎么样啊,宋三少,看样子是啃到了一块硬骨头?” 宋朝脸色变了变,“你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小姑家的妹妹。” 第54章 我要做巨星 季风吃惊地张着嘴,“就是那个苏瑾?” 随即感叹了一句,“有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胖子都是潜力股。” 宋朝用眼刀子刮了他一眼,“胖也不丑。” 季风闭了嘴就见自己大哥往这边过来,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就见他拐了个方向。 季诺手里拿着香槟,满眼不耐烦地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女人,在他体内的君越哼唧出声, “你还当你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修仙人呢,这是现代,和你那个以实力为尊整天打打杀杀生死皆由天命的时代可不一样,在现代,杀人可是犯法的。” 季诺懒得理他,他现在看见什么都要插上一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嘴头上讽刺一下自己心头才能畅快一样。 眼光随意扫描就看见苏瑾满脸笑容地在和一个男人聊着天,他顿时黑了脸色,当即想快步走过去,却被一个穿着豹纹礼服涂着烈焰口红小麦色皮肤色外国女人拦住了脚步,她讲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季,好久不见。” 说着她将手中的香槟放在了一旁侍者的托盘上,张开双臂就走向季诺想要拥抱他。 季诺一个侧身闪过,心中烦躁这具身体风流成性,冷着脸就要走。 克丽丝扭着腰缠上去,“季,你看见我难道不高兴吗?两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季诺忍了忍,见苏瑾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后便转回了脑袋,还是没忍住,将面前的女人推开,“你熏到我了。” 在克丽丝的错愕下,大步离开走向苏瑾,还没来得及靠近,苏瑾便和对面的男人颔首分开。 季诺憋着满肚子的火气,追着苏瑾过去,一把抓住苏瑾的手腕,顺势搂着苏瑾的肩膀,将人环在了怀抱中。 低着脑袋嗅了嗅苏瑾发顶上香气,心中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他靠在苏瑾耳边低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笑的那么开心,你和他很熟?” 苏瑾皱了皱眉,没挣开他的怀抱,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太过,算是退让一步般的开口,“大舅家的三哥,你可以松开你的手臂吗?” 季诺手臂微微用力,苏瑾便牢牢地靠在他的怀中,远远看去犹如一对亲密的情侣,“你对他可比对我好多了,你什么时候能对我笑笑?” 转眼到了门口,苏瑾随意瞄了一眼,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远远地只能看见陆陆续续过来的人影,之前误认苏瑾的侍者见苏瑾过来,涩着脸,抿着唇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季诺脸色一黑,揽着苏瑾转身便走。 克丽丝在原地有些莫名奇妙嗅着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不浓呀。” 可是抬头季诺已经走远,他走的很快像是在追赶某人,果不其然,见他揽着一个女人,克丽丝心中有些懊恼,转头问向身边的朋友,“那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 金发碧眼的女人摇头,“中国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模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克丽丝没有在追问,“季是我的。” 来参加宴会苏瑾能认识的只有军界的小姐公子,商界对她来说却是两眼一抹黑,只能靠着季诺介绍,两人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坐在一边休息的沙发上,季诺指着一个人,苏瑾就将此人牢牢地记在心里。 在宴会开始前半个小时,苏爸爸苏妈妈赶了过来,和苏瑾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 直到宴会开始,宋老爷子出来说了几句客气话,宋老夫人站在旁边陪着,苏瑾才看见宋家的两位表姐,远远地就见她们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看,冲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苏瑾穿着高跟鞋,灵泉将她的皮肤养的格外细嫩,不过小半天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脚被磨出了细泡,还有可能已经破了。 她将自己的身体重心靠在季诺的怀里,慢慢的挪着步子走过去,季诺早已发现苏瑾的不对劲,见她靠着自己有些步履蹒跚,便将她护的更加小心。 克丽丝却半路堵在苏瑾面前,昂首挺胸,“你的脚受伤了?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 随着她盯着苏瑾的时间越长她的眼睛瞪得就越大,“你是那个苏瑾?” 苏瑾也没想到美国著名武打女星克丽丝也会在这里,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两三年后那么出名。 “我看过你在微博上发的每一条信息,你很有毅力并且你很棒,但是,受伤并不代表你能霸占着帅哥不撒手,或许你可以去医院?” 宋佳和宋沫正等着苏瑾过来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谁知道大半路就被人劫了道儿拦着不让走。 两姐妹对视一眼,和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因为脚掌被磨伤却要强忍着痛楚摆着笑容的苏瑾,莫名其妙被她这么一怼只觉得内心更加不爽了。 原本靠在季诺怀里还有点膈应的她,听克丽丝这么一说,反而将整个人都缩在了季诺的怀里,“季?” 她抬头仰着脸满脸的求知欲,“你们很熟?” 明明知道苏瑾是故意拿自己当枪手,可季诺却只想让她顺心,摆出很诚实的模样,“我不认识她。” 克丽丝瞪大双眼,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一本正经的在当事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季,我们明明早已经坦诚相待,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那个时候你明明说最爱我,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 苏瑾听到这里觉得整个人身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包围着她的阿莎罗男士香水也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咬了咬唇就想站直身体推开季诺,却看见他低着脑袋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盛着说不出的情绪。 他低声解释,“你知道的,那不是我。” 周围的空气似乎流动着青草香。 “瑾瑾怎么了?脚受伤了?” 苏瑾转头看向宋佳,眼前的一片有些发黑,“大姐,二姐。” 季诺微微皱眉,眼中的黑色慢慢消退,恢复了以往的棕黑色,早不来,晚不来。 搂着苏瑾朝宋佳和宋沫点了点头,“我扶她去那边坐会。” 苏瑾整个人有些混混沌沌,心里却还记着宋外公说的话,“我没事,又不是什么水做的。” 克丽丝有些害怕地看了季诺一眼,挪了挪脚步,退出了几人的圈子。苏瑾不知道,可她在旁边看的很清楚,季诺这个人太可怕了。 她喜欢他的性格,潇洒自在,还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态度,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恐怖,为了欺骗一个女孩还动用了催眠,万一催眠失败了,这个女孩不就废了? 想到这里她还偷偷瞄了一眼苏瑾,见她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不由地替她庆幸了一把,见季诺眼神扫了过来,她连忙低下了脑袋,躲过他的视线。 季诺敢对苏瑾催眠,一是心中自信,二是苏瑾魂力强大,精神力也比一般人高上不知道多少倍,小小的催眠对她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但他没想到最后一步眼见就要成功时杀出了两个“宋”咬金! 一只手环着苏瑾的肩膀,一只手摸着苏瑾的额头,苏瑾瞬时脑子清醒了过来。“对了大姐二二姐,你们喊我什么事?” 宋佳宋沫指了指俩人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想介绍给你认识,都是娱乐圈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身份,等会过去你别掉了份儿,今天你才是主角。” 苏瑾抿着唇笑了笑,“我知道了。” 季诺揽着苏瑾过去,那几个人看见季诺时瞬间变了神色,纷纷围了过来,“季总。” 苏瑾抬了抬眉头,突然想起了另一号人物,原剧情里的季风。 季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婚生子季诺,一个是私生子季风。 季诺从十七八岁开始,就开始泡吧泡女人,大学出了国更是冲浪飙车抽烟赌博无所不能。 而乖孩子季风从小到大每一年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家里贴满了奖状堆满了各种奖杯。 在季诺还趴在女人肚皮上时,季风已经进入了季家的公司从职员做起。 在季诺因为酒吧打架被打骨折躺在医院里时,季风已经是公司里的总经理。 后面更不用说了,季父对季诺太过失望,将公司给了季风,留了点股份就把季诺给打发了。 现在季诺附在了这具身体上,那季风呢? 季诺眯了眯眼睛。 季风?当然是在打酱油。 第55章 我要做巨星 几个大约三十多岁画着精致的妆容男女,先是眼尖地看到了自家老板季诺,随后就看见了被他圈在怀中的苏瑾。 在场的几个人收到宋家的请帖时原本是心中一阵狂喜,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那个分量,几人也都是拿过影帝影后的人,钻过的套路比遇到的事情还多,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苏瑾的名声太大了,还没进娱乐圈就已经快赶上一线明星的热度,他们想不认得她都是不可能的。 这次说的好听点请他们来祝寿,实际上是给苏瑾铺路,这人和人的命可真不一样。 莫东沭扯着红唇笑着看向苏瑾,“苏小姐,第一次见面,久仰大名。” 苏瑾站直身体,“莫小姐真人要比屏幕上更加漂亮。” 季诺最烦这种说话不过两句就开始绕圈子,他皱了皱眉头,揽着苏瑾肩膀,透露出自己的不耐,“你们先聊。” 他带着苏瑾就走,苏瑾满脸莫名其妙,“季诺。” 季诺皱着眉头,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在这个号称自由平等和谐的世界,非但不觉得生活有多美好,还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条条框框,到处都是束缚。 “苏瑾,你没必要认识那么多明星,你要红,我可以捧你,季家的公司多的是人脉,就是你要那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来。” 苏瑾木着脸,“天上的星星都是陨石。” 季诺被噎了一下,“今天在场的制片人和导演以及一些红的发紫的明星十有八,九是和季家公司打过交道的,你应该知道季家是娱乐圈的龙头老大,你进了我们公司,你想要的都能唾手可得。” 苏瑾轻轻动了下脚,试图让已经没有知觉的脚掌轻松些。 “你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季诺眼神闪了闪,“帮助原主实现心愿。” 苏瑾敛眉,原来和自己一样。 王虎大老远就看见季家的小伙子怀里揽了个姑娘。 早就听说季家季诺改了性子,男女不沾烟酒不沾,就是连宴会都是统统拒绝,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现在看来也是传闻嘛。 这样想着他就端着酒走了过去。 “季总裁好久不见。” “呦,这是苏小姐?我没认错吧苏小姐。” 季诺和苏瑾同时转头看过去,就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王虎走了过来。 王虎是国际上著名的导演,他最出名的不是拍的片子有多少,而且玩男人。 被他玩过的男明星几乎都是细皮嫩肉的小鲜肉。 但凡他看上的,就没有说得不到的。 季诺和苏瑾同时皱眉,季诺晗了颔首,“王导,好久不见。” 苏瑾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王导。” 随即她就看向季诺,“你们聊,我去那边坐坐。” 留下季诺一人僵着脸和王虎寒暄。 她自己迈着步子就去了斜对角的沙发处。 王虎看着苏瑾的背影,笑了笑,“难怪季总改了性子,这样风姿卓越的美人,放在任何人身上想不动心都难。” 见季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笑了两声,拍了拍季诺的肩膀摇头,“季总想哪去了,我喜欢的是带把的。苏小姐再美丽,在我看来也只是和观赏的人像相等。” 季诺点了点头,懒得和这种人胡扯,手指微弹被他拍过的地方,“您尽兴。” 他手指指了指苏瑾方向,“先走一步。” 王虎脸色有些讪讪,“季总的洁癖真是…” 季诺已经抬脚去了苏瑾那边。 他到了苏瑾面前就沮丧着脸,满脸的委屈指责她,“你怎么把我扔给那个老男人,他对男人有企图之心,你就这么放心把我扔给他?” 苏瑾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微微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去你们公司你给我什么好处。” 季诺瞪大双眼,虽然她这有种打劫的意味,但是他却有种革命即将胜利的喜悦感。 “你要的我都给,公司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就是把公司卖了都行。” 苏瑾抿了抿唇压住唇边的笑意,可腮边的梨涡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这个模样的季诺是不一样的。 仿佛前几世那个专横跋扈,生杀予夺的人不是他一样。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好奇,“你变了很多,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性情?” 自然是他们纠缠的那几世都是他的真性情,可他却不能说,他装模作样,满脸正经的看着苏瑾,“相处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自然会知道,你知道的有时候剧情需要。” 苏瑾果然正了脸色,“你说的对。” 季诺心里差点笑开了花,他恨不得将苏瑾抱起来转上几圈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谁都不准碰。 他攥着拳头,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哽了哽喉咙,“什么时候签约?不,不需要签约,就算你不签约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整个公司都是你的。” 这样的季诺太过可爱,让苏瑾也有些忍不住的想,季诺究竟有多点背,接受的任务都是大变态。 “你之前几世都被我杀了,你任务失败了吗?” 季诺摇头,“没什么影响的,只是被罚电击而已。” 他说到这里就是连君越也忍不了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无耻,但是我没想到你还这么没有下限,如果可以我真想扒开你的面皮看看是什么做的。” 苏瑾却信了他的鬼话,目前季诺透露的信息太过真实,和自己的情况太过相似,况且目前实验室里遇到的最高级的bug也不过也是s级世界中的修魔者,在苏北杀死他后他也不知道世界外的四维空间里有任务者。 况且9527因为升级而变得更加智能化,有9527在,只要是bug都能识别出来。 虽然有些羡慕季晨任务失败只是被电击,而不是直接被抹杀,但是想起自己当初被送到这个实验室时,她就放宽了心,虽然对找出自己的实验室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被当做物品交换的那种心情,她却觉得有些糟心。 自己现在这个实验室,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任务失败后是否安全,但至少这个实验室不会抛弃自己。 她抿唇笑了笑,说了一句和季诺口中一样的话,“抱歉,你也知道的,任务需要。” 十点半宴会结束,苏瑾跟着苏爸爸苏妈妈回了家,季诺自己一人开车回了别墅,一路上君越牙尖利齿一张嘴恨不得吃了季诺。 “你现在是在欺骗她,你根本不是爱她。” “爱一个人是不会伤害她的,你今天做了什么?你对她催眠?” “她现在相信你的鬼话,以后呢,纸包不住火,事情揭穿的那一天你们依旧要刀剑相向,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她。” 季诺却对他的一番话嗤之以鼻,难得好心情地开口,“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随即就将君越关进了脑海深处,不再听他废话影响心情。 刚到家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发简讯问苏瑾到家了没有。 苏瑾早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揉着脑袋,正在等水喝,听见手机铃声回到卧室就看见手机闪着绿灯。 苏瑾拿着手机看着简讯发了会呆,今天俩人都说开了,季诺这个样子似乎是想正式追求她? 手指动了动,还是回了信息过去,报了平安顺势表示明天可以签约。 季诺的简讯飞快地发了过来,表示随时欢迎。 天刚刚亮,季诺就开着新订的一辆兰博基尼奔向了苏家。 他可以不睡觉,可苏瑾不可以,苏瑾附在原主身体里后,魂魄就与原主身体里的机能融为一体。 一夜不睡她就会犯困打迷糊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季诺不一样,他可以一辈子不睡觉,不吃饭,他的魂体很强大,除非心脏受损无法修复,或者自己想要脱离,他几乎可以长生不死。 随着他与自己的两个分…身相遇,接触,他的脑子里记起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说起来他也是个普通人,死后心中执念不散直接进入了一个怪圈,可是那个怪圈一直在排斥他,将他送进了一个轮回点,这边自己刚死那边就在另一个世界苏醒。 他活够了,在一个修仙世界里,他无聊地将自己的神魂割出成了两块,揉捏成了自己的模样,试图代替自己在这轮回点继续轮回,自己想方设法逃出这个怪圈,谁知道,事实却恰恰相反,两个分…身逃出了怪圈,自己却依旧留在了轮回点。 直到遇见了苏瑾,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无形的屏幕或者结界,从他周围打开,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不同,直接将自己弹出了那个世界,掉落的地点却不是黑漆漆的到处飘荡着不知名生物的轮回点。 第56章 我要做巨星 季诺将车子停在苏家门外,坐在车内苏家外等了三个多小时。 前一晚他们两人约好了第二天十点钟见面,可季诺太过心急了,当苏瑾九点半出门的时候就见自家门外停了辆兰博基尼。 而季诺已经打开了车门,很骚包地迈着大长腿走近苏瑾。 “早上好。” 苏瑾看了眼不远处的车子,“你来很久了?” “才等三个小时而已,没有等多久。” 明明是他自己来的太早,却偏偏让她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那你早饭还没吃吧?先去吃早饭再去公司签约吧。” 季诺摇头,他知道苏瑾的饮食很规律,七点钟准时吃早餐。 他自己吃不吃都一样,他现在只想将眼前这个人先绑在自己的公司里才好。 “我不饿,我们先去公司吧。” 身体是季诺的,不是她苏瑾的,况且两人之间即使再怎样亲密过,前一天才缓解的关系还是令苏瑾有些不自在的,她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季诺快步走向另一边替她打开车门一只手放在车顶处防她碰到脑袋。 一路无言,进了公司俩人就直接往电梯处走去,两台电梯,有一台上面贴着硕大的四个字,总裁专属。 苏瑾眼角有些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她连忙转移自己的视线。 季诺却有些得意洋洋,他一只手按着指纹锁,一边解释还带着推销性质,“这台电梯只有我一个人能用,以后你来公司直接乘坐这台电梯就行了。” 苏瑾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俩人乘坐电梯直接上了37层,刚出电梯,季诺就轻咳一声,指尖动了动,抓住了苏瑾的手腕,“跟我来。” 苏瑾下意识挣了一下。 季诺反而握的很紧,“你是新人,进公司我怕有些小明星仗着资历老,会找你麻烦。” 苏瑾果然不动了,毕竟她只想红,让陈秋水身败名裂,麻烦这种事,能避则避。 君越在季诺的脑子里唾骂了一句,“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季诺一路拉着苏瑾在公司里晃荡了一圈,赚足了眼线他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办公室。 给苏瑾倒了杯水,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才打专线电话给秘书,让她打印一式两份的合同拿过来。 没两分钟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 苏瑾转头看去。 就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带着红框眼镜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推开了门。 苏瑾的眼睛却盯在了她的胸部位置。 张秘书却眼神带着几分蔑视扫了一眼苏瑾全身,后又挺了挺e罩杯的胸部,颇为得意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季诺桌子前。 “总裁,这是你让我打印的合同。” 季诺接过两份合同,将其中一份推给了苏瑾,“这是公司里艺人签约的合同,你看看有什么不顺心不满意的,要改的都给改了。” 张秘书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苏瑾。 又看了看如痴汉一样的总裁。 忍了忍,捏着手指没有出声。 一个豆芽菜,对自己有些威胁没什么,总裁玩腻了自然会扔的。 苏瑾也没和他客气,看了下合同上的合约,福利挺不错的,待遇也不差,更没有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她直接在上面签了字,“这样就可以了。” 季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合同看了看,想了想拿起笔添上一句,公司一切资源以乙方苏瑾女士优先。 随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两份合同签完字后,季诺将合同递给了秘书,“拿去记录后记得放入档案。” 张秘书笑了笑,“我知道的总裁。” 见季诺有赶人离开的意思,她拿着合同,一只手抬了抬眼镜,赶在季诺的话头前开口,“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 季诺点了点头。 张秘书踩着高跟鞋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声音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她随手将合同甩给了自己隔间的助理,“拿去录入档案。” 尹瑶瑶也是才毕业没多久来这里实习,见张秘书脸色难看,只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怕自己被喷,也不敢多说,拿着合同翻开就看见了自己女□□字。 苏苏苏苏瑾! 她一双小眼睛射放出了五彩光芒光芒四射闪闪发光还带着bulingbuling的东西。 抄起手机就咔嚓咔嚓地将合同拍了下来,稍稍地ps后就打开围脖就发了一条散发着幸福光泽的爱的图片。 [一只柔软的胖子]:女神签约的公司居然是我正在实习的公司,幸福来的太快简直不敢相信!![/图片] 图片上布满了红色唇印。唯一能看到字的地方就是乙方:苏瑾这几个字。 没一会就有人在下面评论她不厚道,一张图片上除了那几个字全是马赛克。 尹瑶瑶却眯着眼睛笑得格外开心,嘴了轻轻哼了两声小调就住了嘴,打开了文档开始录入合同信息。 苏瑾这边签了约,季诺就点开了放置在办公室的平板电脑,递给了苏瑾,“这是这几个月公司签到影视版权的网文,你选一选,看看哪个喜欢。” 苏瑾接过平板入眼的就有七本小说。 上面还附加了开拍的时间以及估算放映的时间。 前面两本都是职场类型,她直接跳过,一是自己从来没有上过班。对职场完全不懂,二是完全不明白上班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入不了戏拍出来恐怕全是叫骂的。 手指在一部名叫《贵妃醉酒》的小说上停顿了一下,点进去看就是大唐时期的杨贵妃。 苏瑾眼神一亮,看过简介后大概看了看文章内容,看不到一半就跳到了结局去看,看完后便退出了阅读界面。 不是这本书不好,而是和以往开拍的电视剧一样,讲一个女子在皇权下挣扎求生的艰难险阻,然而到了最后结局却是如历史中书写的那样,贵妃依旧死在了马嵬坡。 现在随着生活压力职场压力的趋势成倍增长,人们下班回家无论是看剧还是看小说都是倾向于喜剧结尾而不是悲剧结尾。 说句不好听的,在外面忙了一天,晚上看个电视看个小说只是找个乐子,你最后还来了个悲剧,非要人哭上一场才心满意足。 搁谁身上都会不爽的。 跳过了贵妃就看见了《太平公主》,这两本书可真有意思,同样是大唐时期,一个是在皇权倾轧中朝代没落前的一枝菟丝花,一个是四方来朝八方来贺的王朝最鼎盛时期的一枝霸王花。 点开进去看,她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这本小说。 一下午过去她才将将看完这一本书,她眼睛微眯,透露出一种过瘾的神色。 一直在她旁边观察着她的季诺也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怎么样?” 苏瑾点了点头,“就这本。” 她再点开这本书的树状图,上面写着选角时间,也就是下个月,开拍时间往后推迟一个月。 大约四个月左右就能拍完。 也就是在来年二月份左右上映。 季诺拿过平板,进了文档,上面是最近准备筹拍的电影,上面有一部叫做《快穿》的电影让苏瑾不由地心头一跳。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颗子弹直接射进了她的心脏。 她转头看向季诺,季诺却神色自若地看着她。 她顿时安了心。 点开了简介,果然内容主线如同她所做的那些任务一样,不停地穿越,不停地完成任务。 只是不同的是她是为女配实现愿望,而快穿却是主角陷入黑洞只能靠着不断的穿越而获得保住性命的时间而已。 她耐着性子将这个剧本看完,不用说,剧是好剧,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拍过这个题材,火肯定会火。 但是她却从心底里抵触这个剧本,这就好像自己的生活如同别人写的剧本那样,都是假的,杜撰出来一样。 心情有些郁闷地退出了界面,看了看别的剧本,竟然有些兴致阑珊。 抬头一看天色竟然已经快到黄昏。 她看向季诺,“今天先这样吧。”后又想起他一天没吃饭,就客气了一下,“我请你吃晚饭吧。” 季诺勾了勾唇,“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是你请我吃的第一顿饭,我得记着。” 这话有点调侃人。 苏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这样的季诺,她真不习惯。 难道自己有受虐体质? 想到这里她浑身上下就像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样难受,拿了包包就站起身来,“那走吧。” 季诺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公司比较大,你跟着我走,别转晕了。” 君越在他脑子里冷哼,“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你当苏瑾是白痴?” 果然苏瑾已经错开身子避开他的手,“我记得路。” 第57章 贵妃 苏京琼睁开眼时殿内静悄悄的,床边脚踏上传来守夜宫女的熟睡呼吸声,她就那么静静的睁着妩媚动人的眼睛,也不喊人起来服侍,只盯着床上的帐子看,空洞的吓人。 手无意识地摸在肚子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两次生命,前一天她还笑意盈盈的挑着内织染局1送来的绸缎准备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个肚兜儿老虎鞋,晚上便落了胎。 耳边传来微微的布料摩擦声,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随后脸上便被附上了细长的手掌,脚踏上也传来了动静,细小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从床帐外传来,“娘娘可是醒了?” 京琼微微转头,看着睡在身边的人,也不出声,四目相对。 “退下” 那宫女本就胆小怕事,再加上最近关雎宫上上下下无一不小心翼翼,被这一声威严的帝王声吓的更是浑身颤抖,慢慢的退了下去。 萧承之伸手将那双无神的眼睛捂住,声音干涩带着苦意,“不要这样看着我,琼儿,不要怨我恨我。” 京琼动也不动,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要太后病逝。” 一命抵一命,老东西害了她的孩儿,她便让她早早的去了。 那双捂住她眼睛的手缓缓的移开,“琼儿,她,护了我八年,我不能杀她。” 京琼心口微寒,却仍笑着点头,眸子突然有了色彩一般,灵动了起来,“好,我退一步,她将宫中对牌交出来给我,让她去礼佛。” 萧承之看着那双眼睛心中一窒,险些失神,摸了摸京琼的眼角,点了点头,“先前宫中一切便由你做主,太后年纪大了,宫权早该还给你。只是你如今小产…” 京琼却缓缓将头转正,不再看他,只盯着帐顶看,“我宫中自有能干的侍女。” 萧承之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京琼的侧脸。“我明日便下道旨意,你莫生气。” 直到天亮,萧承之随身伺候的大太监轻步走了进来,弯腰候在床边,“陛下,该起身了。” 萧承之一边为京琼压着被,一边起身,“你好好歇息,不要着了凉,”顿了顿道,“也不要想太多,下了朝我便来陪你。” 京琼看了他一眼,“您该起身了,裴公公该等急了。” 床边的太监连忙退了几步,“奴才不敢。” 萧承之撩开帐子,半个身子露了出来,看了看老老实实的当木头人的裴李,“为朕更衣。” 隔着帐子,京琼依稀可见两人的动作,没一会,萧承之便撩了帐子进来,亲了亲京琼的额头,“你好好休息。睡一会。” 京琼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耳边便清静了,可又没一会儿便又有脚步声响起,皱着眉头,将旁边的锦绣枕头一扔,“滚出去。” 素锦碰的一声双膝砸在地上,“娘娘息怒。” 京琼闭了闭眼睛,“出去罢。” “喏” 素锦也不敢走远,便候在了隔间,京琼有任何召唤她便能快步赶到身边。 没一会京琼便睡着了。再醒时,天色大亮,喉咙微痛,低声唤道“素锦。” 没几步素锦便到了床边,“娘娘要喝些汤水润润嗓子么。” 京琼点了点头,“拿些水来,不要泡什劳子茶叶了。” 素锦将帐子撩起,才转身出去将熬了许久的养身汤端来,“娘娘,这汤不苦,您多喝些。” 京琼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确实不苦,才放心地连着多喝了好几口,“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我睡间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巳时陛下下了朝过来给您颁了道旨意,让您重掌后宫,见您睡着便草草过了流程,可没多久太后那边便传了人来唤陛下…” 京琼手攥着锦被,胸中的戾气怎么也消不下去,贱人… “你传人去唤陛下。” 素锦弓着腰退了出去“是。” 到了偏殿对着十几个候在偏殿的侍者中的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太监吩咐道,“娘娘醒了,长南你快些去请陛下过来。” 长南猛地站了起来,“奴才这便去找。” 他一边行了礼一边快步出了偏殿。 素锦抚了抚衣袖,“打起精神来,都随我进去服侍。” 萧承之急忙赶到关雎宫时便见几个太监脸上掩不住的焦急,见了他双眼泛光,上前行了稽首礼,“陛下…” 萧承之顿了下脚步,又急忙转进了内殿,便见内殿的几个宫女纷纷退了出来,素锦依旧坐在脚踏上,为京琼按着腿,见萧承之走近才站了起了行了礼。 “陛下快劝劝娘娘吧,自昨日起便不曾吃过东西,刚刚醒了只喝了些汤水,这样身子又怎么受得住呢。” 萧承之坐在床榻上看着京琼,“又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不饿?” 苏京琼盯着他看,“阿泽,你去太后宫中做什么?” 萧承之心中一窒,“太后她有些不舒服…” 苏京琼打断他的话,颇有些不耐,“您会医术吗?” 然后笑了一声,“宫中的太医呢?” “原来陛下才是良药,太后见了一面,什么病痛都好了。” 萧承之急急忙忙解释,“母后病重,做儿子的自然要陪在身边服侍,琼儿,你别想太多。” 她闭了闭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是她做的太多,我本该是妻却做了妾,本该有一子绕膝,却无故风寒而亡,我怀胎三月却无因而落。” “您说,我该找谁呢?” “是爱慕您的高茵茵,还是护了您八年的高太后?” 萧承之整个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是我不对,害你受苦。” 明明当初是想让她做这天下间,最得意的女人。 却偏偏,让她受足了苦楚。 四月末,苏京琼坐在石桌边打盹,一个手肘错位惊醒了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 抬头看去,满园春意。 有多美呢,一个院子里,圈着两个小花园,种着鲜花,铺着鹅卵石的石子小路两旁长着些青青小草,几只花蝴蝶在花间飞舞着。 几个衣着统一的女孩手里拿着团扇嬉嬉笑笑地扑着蝴蝶。 这是天庭吗? 她这是死后没下地狱,上了天上人间? 低头看了看穿在身上的衣服,这左一层又一层的,天上穿的衣服不应该都是套装吗? 什么羽纱啥的… 还有这双手,怎么这么小…还肉呼呼的… 心中不好的预感一点点的从心中涌出。 一个玩够了气喘吁吁的女孩跑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团扇,“小姐和奴婢们一起玩耍吧,您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趣呀。” “小姐?奴婢?” 白芷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京琼,“小姐你怎么了?” 京琼扯了扯嘴角,心里也大概知道这不是什么天上人间,而是…穿越。 一个恍惚,京琼晕了过去。 她这么一晕,却是把六个扑蝶的侍女吓的够呛,几个人手里拿着团扇就围了过来,一个去请了大夫,另外几个晃晃悠悠地抬着京琼回了房间。 半夜醒时就见一个侍女坐在脚踏上打着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做了一个梦,前世今生,犹如黄粱一梦。 第6章 .9 这样想着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恨不得将它立刻拍出来。 但是俩人之间涉及的事情太多了,几个世界也都不尽相同,和那些电视剧电影相比,耗费得高出很多倍。 还得慢慢来。 这样想着他就看向那两个导演和制片人。 客气了一番,“多亏你们一直照料苏瑾,她才会进步这么快。” 顺便指挥苏瑾的小助理去买点水分给片场的演员。 苏瑾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季诺越来越会办事了。 她也不出声,陪在一边听着几个人客气。 直到男主走了过来。 季诺的一双眼睛刷地盯在了他的身上。 唐家成长得细皮嫩肉,是最近最受欢迎的小鲜肉。 他在剧中演的是太平公主最喜欢的面首,俩人还有好几次床戏。 在结局里太平公主因涉嫌谋反,被唐玄宗发兵擒获,赐死于家中时,这个面首也跟着殉情了。 当然在拍摄时被改成了太平公主被贬为庶民,而这名面首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季诺心中颇为不爽地盯着唐家成看。“拍完了?” 唐家成一愣,没想到大老板会问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地点头,手指指了指苏瑾。“对,下一场是…苏瑾,我过来提醒一下。” 苏瑾将披在身上的披巾拿下,就要过去。 胸前雪白一片的肌肤却让季诺觉得刺眼极了。 僵着脸,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不冷吗?把披巾披上拍。” 苏瑾有些奇怪地看了季诺一眼,“不冷。” 提着裙子就进了拍摄的屋子。 太平公主生平极受父母兄长尤其是其母武则天的宠爱,在第一任丈夫被武后处死后,武后为了安慰女儿,打破唐公主食封不过三百五十户的惯例,将她的封户破例加到一千二百户。 更甚至在两年后,武后为了保护太平公主,将她嫁给了武攸暨,并且处死了武攸暨的妻子。 武后在太平公主第二次结婚的两个月后正式登基,太平公主因为成为了武家的儿媳而避免了被清算的危险。 现在拍的就是太平公主在第二次婚姻期间,大肆包养男宠,与朝臣通奸,并曾将自己中意的男宠进献给母亲武则天的片段。 苏瑾进了屋子,歪坐在了胡榻上,双腿自然下垂,闭着眼睛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诺跟着两个导演走到摄像机位置,几个摄影师已经就位,见苏瑾已经调整好状态,导演的助手喊了声开始。 就开始拍摄了。 苏瑾手指动了动,摄影机的镜头不由地聚焦在她的手指上。 那双手,纤长细白,涂上一层粉色的凤仙花汁更衬得嫩出水来。 男二号郑州饰演武攸暨大步走了进来,先是对着她行了礼,“公主。” 苏瑾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双眼,眉间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直直逼向武攸暨,“你来做什么?” 郑州心头一跳,努力稳住情绪,“你我如今夫妻一体,理应相互扶持,您也知道阿月只给我留了一个孩子,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将他赶出家门,这是逼他去死呀!” 苏瑾微微一抬眉头,目光带着几分尖锐,“他十几岁的人什么不能做?便是投军也能养活自己,若是个有志气的儿郎便挣个将军回来,一直窝囊地躲在你背后何时才能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武攸暨攥着拳头,好半天才说了句,“臣,知道了。臣告退。” 十几岁的孩子,他不过才十岁呀!将军是说当便能当的吗?去投军就是去送死呀!公主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他咬着牙不敢多说,退出了房门后便直奔书房。 摄像头继续跟拍苏瑾。 苏瑾下了胡榻,唇边带着一抹淡笑,小步走到案前,手指抚过案上一排的竹简,“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身边得力的侍女端着茶点进屋,苏瑾随手拿起一个竹简打开,“去替张郎裁件新衣裳,晚间我带他入宫。” 侍女眉头微动,“是。” “卡。” 杨导拿着喇叭喊了两声: “抓紧时间换戏服!灯光师过来调灯光!!都抓紧时间。” 苏瑾出了屋子,小助理已经回来了,很殷勤地将披巾送到了苏瑾的手上。 同样是男二号扮演张昌宗的张明已经换好了戏服,跟在苏瑾旁边,带着讨好的神色。“苏瑾,你刚刚演的真棒,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太平公主本人呢。” 这句话刚落就见季诺走了过来。 他识趣地打了个招呼然后遁了。 季诺替她将披巾披好,“要换戏服?又是这种袒胸露乳的衣服?我真后悔让你开拍这部剧,我恨不得把你包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见你一根汗毛才好。” 苏瑾推开季诺,他的姿势太过暧昧,她不由地后退一步,“你吃醋了。” 季诺大大方方承认,“我喜欢你,吃醋很正常。” “这部剧拍完了以后拍戏我替你找,这种袒胸露乳的剧统统都不准接。” 明明说情话的是季诺,苏瑾却觉得自己脸色有些发红发热。 她连忙转移话题,“我该去换戏服了,等会再说。” 进了隔间换了一身石榴裙,由于裙摆的贴身程度和垂坠感加强,身形曲线则被勾勒得更加修长优美,裙摆前缘则被高高的履头所挑起。 发髻也散开重挽,两鬓隆起为“云鬓”状,以簪钗、系带固定,并装饰各种华丽钿饰和步摇簪钗。 一个多小时过去才将将把妆容画好。 苏瑾手挽着披帛,路过季诺时微微停顿,“女子之秀美在你眼中就成了袒胸露乳。” 说完叹了口气,扯着披帛进了屋子。 “各就各位!” “!” 苏瑾从屋子里出来,身后的侍女捧着竹简跟在她身后,一路到了公主府外,张昌宗已经候在了门外,见她出来连忙稽首行礼,“公主。” 苏瑾随手一挥,“起吧。” “今日我送君直上云霄,但愿张郎腾达之时心不忘我。” 张昌宗连忙匍匐在地,“公主言重了。” 苏瑾眼角微挑,眼尾露出一抹艳色,“张郎与我同坐一驹吧。” 两人上了车,一路上马车慢慢悠悠驶向了皇宫。 下车时,苏瑾发髻微乱,衣衫也有些不整,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侍女上前替她理了理衣服,整了整发髻,妥当了才退了下去。 带路的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她过来连忙上前见礼,“公主殿下你可来了,陛下早在后殿等着您呢。” 苏瑾挥了挥手,几个侍女捧着竹简跟上,“走吧。” 张昌宗也跟在了苏瑾身后,面上适当地带着几分惶恐,走了近一炷香才到后殿。 他不能跟着公主一起进去,陛下没有传唤,自己只能在外面等着。 殿内苏瑾和老戏骨江晓燕对着戏。 言语间表情间动作间飙戏飙的火花四射。 一场戏下来,就连旁观的季诺也觉得看的过瘾。 第6章 .10 苏京琼睁开眼时殿内静悄悄的,床边脚踏上传来守夜宫女的熟睡呼吸声,她就那么静静的睁着妩媚动人的眼睛,也不喊人起来服侍,只盯着床上的帐子看,空洞的吓人。 手无意识地摸在肚子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两次生命,前一天她还笑意盈盈的挑着内织染局1送来的绸缎准备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个肚兜儿老虎鞋,晚上便落了胎。 耳边传来微微的布料摩擦声,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随后脸上便被附上了细长的手掌,脚踏上也传来了动静,细小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从床帐外传来,“娘娘可是醒了?” 京琼微微转头,看着睡在身边的人,也不出声,四目相对。 “退下” 那宫女本就胆小怕事,再加上最近关雎宫上上下下无一不小心翼翼,被这一声威严的帝王声吓的更是浑身颤抖,慢慢的退了下去。 萧承之伸手将那双无神的眼睛捂住,声音干涩带着苦意,“不要这样看着我,琼儿,不要怨我恨我。” 京琼动也不动,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要太后病逝。” 一命抵一命,老东西害了她的孩儿,她便让她早早的去了。 那双捂住她眼睛的手缓缓的移开,“琼儿,她,护了我八年,我不能杀她。” 京琼心口微寒,却仍笑着点头,眸子突然有了色彩一般,灵动了起来,“好,我退一步,她将宫中对牌交出来给我,让她去礼佛。” 萧承之看着那双眼睛心中一窒,险些失神,摸了摸京琼的眼角,点了点头,“先前宫中一切便由你做主,太后年纪大了,宫权早该还给你。只是你如今小产…” 京琼却缓缓将头转正,不再看他,只盯着帐顶看,“我宫中自有能干的侍女。” 萧承之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京琼的侧脸。“我明日便下道旨意,你莫生气。” 直到天亮,萧承之随身伺候的大太监轻步走了进来,弯腰候在床边,“陛下,该起身了。” 萧承之一边为京琼压着被,一边起身,“你好好歇息,不要着了凉,”顿了顿道,“也不要想太多,下了朝我便来陪你。” 京琼看了他一眼,“您该起身了,裴公公该等急了。” 床边的太监连忙退了几步,“奴才不敢。” 萧承之撩开帐子,半个身子露了出来,看了看老老实实的当木头人的裴李,“为朕更衣。” 隔着帐子,京琼依稀可见两人的动作,没一会,萧承之便撩了帐子进来,亲了亲京琼的额头,“你好好休息。睡一会。” 京琼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耳边便清静了,可又没一会儿便又有脚步声响起,皱着眉头,将旁边的锦绣枕头一扔,“滚出去。” 素锦碰的一声双膝砸在地上,“娘娘息怒。” 京琼闭了闭眼睛,“出去罢。” “喏” 素锦也不敢走远,便候在了隔间,京琼有任何召唤她便能快步赶到身边。 没一会京琼便睡着了。再醒时,天色大亮,喉咙微痛,低声唤道“素锦。” 没几步素锦便到了床边,“娘娘要喝些汤水润润嗓子么。” 京琼点了点头,“拿些水来,不要泡什劳子茶叶了。” 素锦将帐子撩起,才转身出去将熬了许久的养身汤端来,“娘娘,这汤不苦,您多喝些。” 京琼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确实不苦,才放心地连着多喝了好几口,“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我睡间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巳时陛下下了朝过来给您颁了道旨意,让您重掌后宫,见您睡着便草草过了流程,可没多久太后那边便传了人来唤陛下…” 京琼手攥着锦被,胸中的戾气怎么也消不下去,贱人… “你传人去唤陛下。” 素锦弓着腰退了出去“是。” 到了偏殿对着十几个候在偏殿的侍者中的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太监吩咐道,“娘娘醒了,长南你快些去请陛下过来。” 长南猛地站了起来,“奴才这便去找。” 他一边行了礼一边快步出了偏殿。 素锦抚了抚衣袖,“打起精神来,都随我进去服侍。” 萧承之急忙赶到关雎宫时便见几个太监脸上掩不住的焦急,见了他双眼泛光,上前行了稽首礼,“陛下…” 萧承之顿了下脚步,又急忙转进了内殿,便见内殿的几个宫女纷纷退了出来,素锦依旧坐在脚踏上,为京琼按着腿,见萧承之走近才站了起了行了礼。 “陛下快劝劝娘娘吧,自昨日起便不曾吃过东西,刚刚醒了只喝了些汤水,这样身子又怎么受得住呢。” 萧承之坐在床榻上看着京琼,“又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不饿?” 苏京琼盯着他看,“阿泽,你去太后宫中做什么?” 萧承之心中一窒,“太后她有些不舒服…” 苏京琼打断他的话,颇有些不耐,“您会医术吗?” 然后笑了一声,“宫中的太医呢?” “原来陛下才是良药,太后见了一面,什么病痛都好了。” 萧承之急急忙忙解释,“母后病重,做儿子的自然要陪在身边服侍,琼儿,你别想太多。” 她闭了闭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是她做的太多,我本该是妻却做了妾,本该有一子绕膝,却无故风寒而亡,我怀胎三月却无因而落。” “您说,我该找谁呢?” “是爱慕您的高茵茵,还是护了您八年的高太后?” 萧承之整个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是我不对,害你受苦。” 明明当初是想让她做这天下间,最得意的女人。 却偏偏,让她受足了苦楚。 四月末,苏京琼坐在石桌边打盹,一个手肘错位惊醒了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 抬头看去,满园春意。 有多美呢,一个院子里,圈着两个小花园,种着鲜花,铺着鹅卵石的石子小路两旁长着些青青小草,几只花蝴蝶在花间飞舞着。 几个衣着统一的女孩手里拿着团扇嬉嬉笑笑地扑着蝴蝶。 这是… 她这是死而复生? 低头看了看穿在身上的衣服,还有这双手也变小了… 心中的预感一点点的从心中涌出。 一个玩够了气喘吁吁的女孩跑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团扇,“小姐和奴婢们一起玩耍吧,您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趣呀。” 京琼摸着垂在胸前的发丝,“小姐?奴婢?” 垂鬟分肖髻,多是未出室少女的发式。 白芷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京琼,“小姐你怎么了?” 一个恍惚,京琼晕了过去。 她这么一晕,却是把六个扑蝶的侍女吓的够呛,几个人手里拿着团扇就围了过来,一个去请了大夫,另外几个晃晃悠悠地抬着京琼回了房间。 半夜醒时就见一个侍女坐在脚踏上打着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做了一个梦,前世今生,犹如黄粱一梦。 如今究竟是梦还是梦中梦? 她刚准备坐起,坐在脚踏上的侍女就惊醒了,她两三下就爬了起来,“小姐您醒了?您要喝些汤水吗?” 京琼点了点头,那侍女就捧了茶水过来,京琼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不愿再碰。 她喝惯了白开水,突然喝茶只觉得苦涩难喝,再没别的了。 “你叫什么?我似乎是第一次见你。” 京琼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如此稚嫩,13岁呀,她整个人有些恍惚,眼神飘忽不定。 “奴婢素锦,是近日才进府的,一直在夫人身边侍候。您房中的几位姐姐因玩忽职守被夫人罚了,跪在了院子外,便留了奴婢在您身边照顾。” 京琼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原来,素锦幼时长得是这幅模样,唇角不经意泄出一抹微笑。 “您再歇会?才不过寅时三刻,巳时还要出府迎驾两位皇子,可不能无精打采。” 京琼一怔,出府迎驾两位皇子?她突然很想笑,却又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揭了被子就躺在了床上。 素锦替她将被子理了理,才蹑手蹑脚出去唤人给主院的管事姑姑传消息报个平安,复又将蜡烛压了压烛火,坐回了脚踏上继续守着。 京琼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芝兰香味,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越来越清醒,意识越来越清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脚踏传来布料摩擦声和脚步声,没一会就听见了铜盆放在木架上的轻微响动声和盆里晃动的水声。 第6章 .11 苏瑾刚出了电梯门就要往片场那边赶,脑子里突然听见9527的机械声,[五百米内有bug出现。] bug紧接着她就想到了季诺。 苏瑾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之前...] 她顿了一下,之前?她刚刚想说什么,再想详细思索却什么都没有,似乎忘记了什么一样。 [系统你以前有没有说过季诺不是bug] 9527有些迷茫[是bug系统就会检测出。] 苏瑾皱了皱眉,就见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季诺从里面走了出来,明明是一个人,却偏偏让她觉得换了一个芯子。 [昨天的季诺是本人吧,bug也能附在活人身上?不是说bug是土生土长的原著民变异的吗?] 9527在苏瑾的脑海中沉默了好一会,[这要回到实验室问过博士才能知道,也许是bug升级了。] 季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昨晚睡得舒服吗?现在去片场?” 苏瑾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又想干什么?” 季诺眼神微暗,虽然前一晚他就预料到现在这种场面,但真看见苏瑾眼神带着防备,浑身带刺,将自己当成敌人对待,尤其是前一段时间他尝到甜头,在这一刻他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的憋屈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 这话刚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在他体内的君越嗤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蓝瘦香菇?可得了吧,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喜爱一个人首先得学会尊重她,可你怎么做的,昨晚还想将她彻底洗脑,如果不是她体内的系统自启防御模式,现在的苏瑾就是个白痴。” “说得好听,你对她没有恶意,但却没做一件人干的事,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在伤害她!” 季诺冷着脸将君越关进脑海深处。 苏瑾警惕地扫了一眼季诺,或许他对自己没有恶意是真的,但这个人性子阴晴不定太过危险,能远离自然就远离。 “过去的事情你我心里都有数。” 苏瑾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总觉得耳熟,总觉得自己说过一样。 抿了抿唇,换了个方式开口,“不管你对我怀揣着恶意还是爱意,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非常讨厌你。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季诺就见她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容,“否则我会用尽手段杀了你。”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俩人同时住了嘴,转头看去就见李妍妍揉着脑袋走了出来。 刚出电梯一抬头她就看见季诺和苏瑾隔着好一段距离互相对持,气场也有几分严肃,她不由地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 “早...你们这是...” 苏瑾朝李妍妍点头,“早,去片场吗?” 李妍妍看了一眼季诺,“对,不过我刚刚在房间里只叫了杯蜂蜜水,还没有吃早餐,你们先去吧。” 苏瑾早上吃了俩个灵果,全身都暖洋洋的,精力充沛。 听见李妍妍这么说不由地愣了一下,顺水推舟将季诺推给了李妍妍,“季总似乎也没有吃早饭,既然这样你们正好一道去吃饭,我先走,在片场等你们。” 季诺的脸色已经无法用僵硬来形容了。 看也没看不远处的李妍妍一眼,转身就追着苏瑾过去。 李妍妍盯着季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处才收回视线。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自己拎着包包将脖子上的围巾系好又将脖子上挂着的墨镜带好才踩着高跟鞋出了酒店。 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才去片场,她的戏份是下午,没有必要去那么早。 可是她只是公司里的三线小明星,没有苏瑾那么好的家世,也没有好的资源,经纪人同时带了四个明星根本顾不上自己。 这次争取到女二的角色已经让她很惊喜了,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再不好好和前辈们打好关系,那可真是没得救了。 到片场时已经在拍苏瑾的戏份了。 她有些微微出神,入行三年了,第一次遇到苏瑾这样的人。 骨子里透着一股矜持,还带着几分高傲,总觉得自己在高攀她,谈起话来却又极好相处。 她遇到过的人中没一个像她那样肌肤白稚细嫩,简直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嫩上几分,这么好的底子,素颜上镜完全不是问题。 苏瑾正在拍刚即位没几年就被韦后和安乐公主毒死的李显的身后事。 她身边围了一圈身穿官服的官员,坐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的亲信。 “殿下不妨先拟遗诏,立温王为太子,推温王即位?” 苏瑾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内一片静谧,连带着旁观的李妍妍也有些小心翼翼,唯恐呼吸粗重,打断苏瑾思绪。 好一会苏瑾才开口,她的嗓音略微低沉,还带了几分嘶哑,“立温王为太子,韦皇后知政事,相王参谋政事。” 有几位官员露出些许不满,“殿下...” 苏瑾提高声音打断几人要说的话:“韦后势大,隐隐有效仿母亲之行事。” “母亲逝后,这天下依旧是李家的天下。可韦氏愚笨,却又野心勃勃,唯有先稳住她给她些甜头,让哥哥牵制住她,再来商议诛杀韦氏一事。” 屋内静悄悄的,在场的几个演员都有些心里发慌,这气氛怎么这么压抑呢。 苏瑾抚了抚衣袖,站了起来,“散了罢,下午我与婉儿起草遗诏,诸位辛苦了。” 几人顺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殿下言重了。” 李妍妍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她所没有的,带动周围的渲染力。 而苏瑾恰恰运用的炉火纯青。 转头看去就见季诺双眼盯在苏瑾身上,似乎在走神。 江老师的话似乎还在耳边,苏瑾啊,是天生的演员。 可惜她并不热爱演戏。 不爱演戏,又为什么来拍戏呢? 只为了压josie一头? 想到这里李妍妍也不由地低笑一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自己不也是为了赚钱跑来拍戏的吗。 没一会儿就见季诺拿了羽绒服过去,替苏瑾披上。 李妍妍别开眼睛不再去看。 苏瑾冷着脸,将羽绒服披好,她只是以为剧情里的季诺一夜之间被bug季诺附体,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季诺动了手脚。 所以她装作和以往一样披上羽绒服,躲开季诺的手臂,拿着剧本直奔李妍妍身边,“我们对会戏?” 下午就是两人拟旨立太子的戏份,以及单拍上官婉儿被李隆基斩杀的戏份。俩人对了会戏,剧组那边就吆喝着午饭来了。 饭后歇了半个多小时,导演就拿着大喇叭喊开工。 苏瑾和李妍妍一场戏拍完,卸了妆换回衣服就打算开溜,却被季诺堵个正着。 这一天下来,苏瑾简直快要被季诺盯得没脾气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季诺皱着眉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以往做的那些蠢事是我的错,你相信我一次。” 苏瑾捏着袖口,不说季诺别的,想到自己欠下的积分,苏瑾的内心就有些蠢蠢欲动。 但季诺是个怪物,怎么也杀不死。苏瑾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惹不起还杀不死,只能躲着防着。 她后退一步,“以前的事暂且不提,今后的事不是你一张嘴说出一朵花来我就要信的。”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浑身透出的防备,令季诺有些暴躁。 “这样,你把我当做别人,你看看我这一世会不会像前几世那样对你,如果我没有改变,以后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瑾垂着眼帘,乍一听来当然是她求之不来的好事。 可微微细想,万一,说的难听些是狗改不了□□,自己再被囚禁,他再使些手段,自己连这个世界都出不去怎么办?或者他翻脸不认账,一世一世又一世的追着缠着,自己依旧拿他没办法。 可不答应结局也是一样的,还不如先稳住他,这个世界结束后回到实验室看看有什么方法甩掉他。 “可以,希望你说到做到。” 季诺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呼出一口气,“你应该相信我,你现在是回酒店?我送你?”说完他就伸过手来,想替苏瑾拎包。 苏瑾躲开他的手掌,“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季诺点头,也不强迫她,“好,那我送你出去吧。” 苏瑾微微松下一口气。在季诺体内的君越说着风凉话,“亏你活了那么多年,早就说过的话你不信,偏偏要吃到苦头才知道要改变方法,一意孤行,嗤。” 季诺将苏瑾送出片场目送她回了酒店才淡淡开口,“你说的不错,我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只会强迫她,凭什么苏瑾会喜欢我” 君越愣了一下,“你是真的知道错了,打算改性子了?” 季诺眼中划过一抹怪异的神色,“当然。” 第61章 向连 向连第一次遇见苏瑾的时候,是雨后初晴,他一眼就看见了从她体内透出的莹白色的光芒,漂亮极了。 他向来有洁癖,却偏偏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上前替她捡起散落在水洼中的物品。 “谢谢。”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清澈见底,和她体内透出的光芒一样招他喜欢。 向连笑着掏出口袋里的棉帕,将手中的口红眼线笔都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才递给苏瑾,“不客气。” 看了一眼挂在路边的横幅,“你要报名社团?” 苏瑾愣了一下,“对,我想报名旅游社团。” “好巧,我是旅游社社长向连,是大二生。” 苏瑾脸上略微惊讶的挂起一抹笑容,“学长好,我是大一新生,苏瑾。” 在他的有意接近下,俩人相处了几个月,如他所想的那样,确立了情侣关系,两年后互相见了家长。 第三年他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苏瑾。 蜜里调油,两年后她为他生了个儿子,在产房外漫长的等待,现在想想依旧还能体会到那股焦灼心情。 向连随手一挥,身侧的鬼魅魍魉瞬间灰飞烟灭。 婚后第五年他们有了个可爱的小公主,有儿有女,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受苦,偷偷地去做了绝育。 虽然还是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向连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她捶着自己的胸膛,低声埋怨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一直以为人死后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却亲眼看见苏瑾死后一抹白光从体内飘出,虽然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了,却被他记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就在想,还会再见面的。 苟延残喘了三年,没有她陪伴的日子格外的孤独。 他想早点找到她。 在一个明媚的午后,他记得刚睡着,醒来时就已经换了个地方。 古香古色的房屋,他穿着一身马褂,坐在轮椅上,腿上披着毯子。 没有孟婆汤,没有奈何桥。 这就是转世? 或者是穿越? 看了看不健全的身体,是穿越吧。 心里划过一抹失落,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这片时空里。 死后和心中预想的转世不一样,更加不敢去想还能不能有缘再见到她,再续前缘。 金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听过有十三个人家有叫苏瑾的女孩。 详细端详过,却看不见有从体内透出的那抹莹白。 以为从此缘尽了,谁知道新婚之夜他的新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他带来了意外之喜。 陌生的面孔,一举一动却透着熟悉感。 可他却看不见伴着他一世的,在她体内的那抹莹白。 或许不是她吧。 相处时间长了,却越看越像是她。 举手抬足之间,虽然多了几分雍容,但不好意思时会轻挠自己的脸颊,紧张时会捏着袖口或者攥着手指,生气时一双眼睛会不自觉斜睨着对方,透出一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戾气。 他试探性地开口果然见她失态地转身。 果然是她。 她似乎不敢相信,更不敢面对自己,匆忙离开了屋子,直到近中午才回来。 这是近乡情更怯? 见她带着几分迷茫地看着自己,他心就有些抽疼,后面说着说着她眼中更是流出了泪水。 对不起? 她究竟发生过什么?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算起来总归是他没保护好她,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自嘲一笑,现在也一样,没有在她身边陪着她,保护她,就这样将她丢给了那个魔鬼。 应该是他说对不起才对。 这样想着他下手不由地重了几分,环绕在他周身的黑气隐隐散了一层,季诺,季诺,什么他是他的分.身,什么黑洞,都是假的,都是用来迷惑他的。 可他竟然愚蠢的相信了。 他一直都知道苏瑾是特别的,只是没想到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她身份特殊,且还瞒了自己两世,说不失落,不失望是假的。 季诺趁虚而入,强势宣布要得到苏瑾。 他以为自己是附属品,再加上心中消不去的愤然,他决定转世。 转眼却被季诺投到了这个地方。 消散在耳边的话他一直记在脑中,转世?不如与我同化吧。 环顾四周,一眼望去满山全是黑气。 手指动了动,脸色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同化我?季诺,你想的太美了。” “你做梦。” “暴戾贪欲都是我分离出去的,只有收回的道理,哪有被同化的道理。” 说着他扯出一抹笑,眼睛微闭,透明几乎看不见的魂力,以他为中心,呈圆形扩散开来。 黑气接触到魂力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漫山遍野的黑气消失了十之七八。 魂力还在持续地扩散。 向连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以手为刃狠狠地砍了自己手臂一刀,鲜血淋漓的同时他也恢复了几分神智。 天上密布的乌云开始散去,露出透明的禁锢结界。 明明你是我分离出去的,是我不要的贪欲与暴戾,是我一个念头就能碾杀连分.身都说不上的魂片。 想起不知情况懵懂的君越,向连皱了皱眉头,当初他将季诺分离出去,随手扔进了隧道投到下界,可他毕竟和常人不同,控制不住体内的暴戾,随意残杀奴仆,造出太多杀孽和怨债。 他是他分离出去的,做出这些事情他也有一部分责任,只好开出一片空间,将季诺扔进轮回隧道,让他生生世世逃脱不出这个地方,免得他再造冤孽。 至于他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还做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分.身。 向连抬头看着禁锢结界,还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应该感谢季诺才对,如果不是他将他扔进这个地方,他可能永远都解不开自己给自己下的封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永远漂流不知去往何方。 指尖化出一抹利刃,手臂微抬,瞬间挥了出去。 天边传来密密麻麻的破裂声。 咔嚓咔嚓 裂开的地方透出丝丝阳光,照在这个结界里。 在百里外还没有完全消灭的黑气在触碰到阳光时,犹如一抹清风随风飘逝了。 咔嚓咔嚓 破裂的声音还在持续。 向连勾了勾唇角,这结界的强悍与否取决于设下结界的人的能力。 季诺,你果真不过如此。 咔嚓咔嚓咚! 一块结界彻底掉落了下来,落到半空中就彻底消散了。 向连脚尖微动,消失在了原地。 结界还在持续破裂,可漫山遍野却早已空无一人。 第6章 .12 《太平公主》的播放期定在了二月二十八号,也就是二月末,巧的是陈秋水饰演的狠毒女二号终于领了盒饭,男女主终于美满地在一起了,《十三娘》全剧杀青,播放期定在了三月二号。在开播的那一天,网络平台上热闹极了。 弹幕上大都是‘苏瑾什么时候出场?' ‘难道就没有和我一样好奇令josie都羡慕的皮肤是什么样的?’ ‘苏瑾的皮肤1’ ‘苏瑾的皮肤10086’就是苏瑾自己也端了一碟水果拼盘,和苏妈妈坐在电视前等着开播。 季诺出了大价钱和水果台谈好《太平公主》播放的时间定在黄金时间19:00至21:00每晚两集。 同样水果tvapp软件每晚播放两集,会员可以看三集。 刚到七点,片头曲刚开始,水果tvapp上的弹幕就刷屏了整个页面。 ‘那个是苏瑾吗?那个是苏瑾吗?哪个是太平公主?!’ ‘女神云集’ ‘静等苏瑾出场’ 第一集开播前,屏幕上敲出了一行字。 太平公主,生于665年(麟德二年)前后。 随即就打开了篇章,一行士兵骑着骏马飞驰扬起一路尘土。 苏妈妈捏着牙签插起一块哈密瓜,刚送到嘴边就看见自家女儿一身骑装端坐在马背上,板着一张脸,手里拿着弓箭,像模像样。 “以前带你去马场也没见你学的有多认真,拍起电视还挺能唬弄人的。” 嗖—— 就见一根箭钉在了靶上,箭羽微颤。 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好!不愧是朕最得意的女儿!” 苏瑾脸上带着几分囧意,转头看向苏妈妈,却见她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您笑什么...”苏妈妈笑了一会摇了摇头,将手里剩下一半的哈密瓜塞进嘴里,吃完才开口,“你的模样和电视里的样子相差太大了,包子脸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这才是亲妈吗? 苏瑾将脑袋扭开,“电视里和现实的样子怎么可能一样,再说我还没瘦好呢,等我减肥成功了我就是瓜子脸。” 苏妈妈定神端详了苏瑾一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又笑了起来。 苏瑾被她这么调侃通红着脸颊, “我底子又不差,您和爸爸的基因摆在这呢。” 苏妈妈很久没见她这么娇气的模样了,心中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苏瑾眯着眼睛笑,茶几上的手机传来一声滴咚,打开一看,是她的经纪人信哥发了一条带了一串感叹号短讯,‘瑾瑾,看水果tvapp弹幕和围脖!!!!!!!’ 苏妈妈凑过来看,“小信发的?季诺怎么没发信息找你?” 她明明记得前几次自己去探班,都有看见季家小子盯着自己闺女看,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苏瑾扯了扯嘴角,“您说什么呢,我和他不熟,我又不喜欢他,您别胡思乱想了。” 苏妈妈听她这么说,丝毫没有闪闪躲躲害羞不愿意承认的样子,说的应该是心里话,这样想着脸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急忙追着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带个女婿回来,隔壁老张家的女儿比你小两岁,都要准备结婚了。” 苏瑾第一次被催婚表示惊呆了,“妈妈我才二十三哎,再说了我和季氏才签了合同,现在找男朋友会传绯闻的。” 苏妈妈叹了一口气,“也是,但是你可以搞地下恋情嘛。” 这什么和什么呀... 苏瑾打开水果app差点被满屏幕的苏瑾弹幕惊呆,打断苏妈妈的话,“妈妈,你快看。” 苏妈妈看了一眼连忙起身,边走边说,“我去找你爸,让他看看我闺女有多棒。” 苏瑾偷笑一声,退出了软件,打开微博,微博涨涨跌跌近期稳定在40多万,预算是太平首播能破百万,打开却发现才涨到六十多万。 再一看热搜却发现是陈秋水在作怪。 #谁是谁的踏脚石josie# #josie被雪藏# #手撕闺蜜事件# 点进去却发现陈秋水爆出了俩人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所有的亲密照片,还写了一篇文章洗白自己。 苏瑾简直要扶额大笑两声了。 她大概就是将两人的友谊说了一遍,又说不知到为什么在自己红了之后苏瑾就变了,自己只是想让她帮个忙,并没有想那么多利弊关系,她就说出那种话,还放到了网上。 一切如苏瑾所愿,她踩着自己红了,自己则被公司雪藏,声名狼藉。 又隐喻说了季诺和苏瑾私下联络频繁,而自己当初选娱乐公司想进季氏的时候,苏瑾却说季氏不可靠。 苏瑾冷着脸看完,见陈秋水的微博竟然涨到了八十多万还有要大涨得趋势。 蹭热点。 陈秋水好样的!也好,爬的越高,才能跌的更惨。 苏瑾看了下俩人高中大学四年的照片,陈秋水都有很细心的ps过,谁看过都要说一声中国好闺蜜。 可即使ps过,原主脸上的一坨肉还是多的不行,一张大饼脸和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放一起,人都是视觉动物,在看照片的同时,心里就已经开始偏向陈秋水了。 苏瑾还没来得及细想,苏妈妈已经眉眼带笑地回来了,“刚刚还说你爸爸太忙,一直在书房里,谁知道我过去就看见他在看你拍的太平公主。” 苏瑾神色如常将手机锁了屏放回茶几上扯着腮帮子笑,“谁让我是他亲闺女呢。” 太平公主开播第一天收视率就达到了1.88% 几个主演都互相打了电话祝贺,苏瑾和苏妈妈苏爸爸道了晚安上了楼后,躺在床上翻了翻手机,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她和陈秋水的围脖下全是一片叫骂声。 苏瑾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动了动,发了条围脖,“倚得东风势便狂。”顺带附了一张无滤镜翻白眼的自拍照。 没有再去看微博怎么样,洗漱后她换了睡衣就滚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了微博却发现自己的微博…沦陷了… 想象中的掐架有是有,但那一大串的统一回复肌肤真的好好,怎么护理的是怎么回事… 再看热搜时,热搜#谁是谁的踏脚石josie#已经滑倒了第二,第一变成了#苏瑾的肌肤# 不知道陈秋水看到会不会吐血。 苏瑾笑了个仰倒。 起床洗漱后下楼发现家里已经没人了。 桌子上还放着小米粥,苏瑾盛了一勺喝了一口,又去冰箱拿了个苹果切好放在一遍。 喝完一碗小米粥,家政阿姨就到了,在家政阿姨热切的目光下,苏瑾将她的名字写在了她的衣服上。 “啊呀真是麻烦你了呀姑娘,我们家丫头昨晚看了你演得那个公主就一直缠着我让我带她来,非要见到你本人,我被她缠的木得办法哎,就说给她要个签名。” 苏瑾第一次被人要签名,又没有提前设计个字体,好在她会毛笔字,写了个簪花小楷繁体字也看不出美丑。 见家政阿姨开始打扫屋子,苏瑾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刚出家门就看见一辆很骚包的兰博基尼。 季诺关上车门,“你没事吧,昨晚我让公司里的公关部门出面替你…” 苏瑾附上一抹笑容,打断季诺邀功的话“我没事。谢谢季总为我着想。” 季诺点头。 心头却有些火烧火燎。 他逼近一步,苏瑾会后退三步并且对他更加防备。 他后退一步,苏瑾只会跟着后退,井水不犯河水。 想亲近,亲近不了。 君越冷眼旁观,季诺的态度他看在眼里,究竟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时间长了,自然会知晓。 “要去哪?我送你?” 苏瑾摇头,“不了,健身房拐个弯就到了。” 真是软硬不吃。 季诺心头有些暴躁,却强压着,“我也要去健身房,同路,正好一起。” 苏瑾抿着唇瓣,拿着包,心情有些不好地点了点头。 “你每天都要锻炼?” 季诺摇头,“当然不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去健身房,我就去。” 苏瑾无言以对,闭着嘴不再说一句话。 反倒季诺,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反复强调着自己可以为了她怎么样怎么样。 完全不在乎苏瑾是否回应。 到了第二天再去苏家门口等苏瑾出门等了一天都没等到苏瑾,按了门铃半天没有反应时,他才明白,苏瑾不仅拒绝和自己交流,还开始躲避碰见自己了。 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开了车子离开了。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第6章 .13 苏瑾躲在李妍妍家里吃着水果看着泡沫剧。 李妍妍有些无奈,“我求而不得的事情,你却偏偏不屑一顾,得亏我想的开,不然我们有的折腾呢。” 苏瑾摇头,“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么死心塌地缠着我我或许就松动了。” 想起自己遭遇过的那些,即使两人说好和平共处,可每次看见他,那股咄咄逼人的势头,仿佛下一步就会将自己禁锢起来,任务失败不说,想想自己一辈子像个布娃娃一样不能离开房间半步,任由摆布她就浑身战栗,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李妍妍摇头,在她看来,季诺几乎是完美男友的代表,“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李妍妍住的是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屋子,她和苏瑾肩靠肩并排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的盯着电视“还有,你以后再因为这个跑来我这巴掌大的地方,我也不收留你啊。” 苏瑾插起自己面前的水果,“只要你不当间谍,告诉他我在哪就行。” 李妍妍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我正愁着男神不喜欢我呢,怎么会傻兮兮将情敌的消息告诉他。” 苏瑾赞同地点头,“也是。” 她在李妍妍家躲了两天,没事就一起翻着陈秋水的围脖看,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她的围脖。 浪了两天,在苏瑾刚准备回家时,李妍妍家的门铃响了。 刚开了门,季诺就踩着皮鞋走了进来,目光锁定苏瑾,“瑾瑾,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明明是一句问候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偏偏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苏瑾脸色有些难看,“季诺,我去哪是我的事,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 李妍妍看了一眼苏瑾,又看了一眼季诺。 心里有些难受的同时,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季诺眼神从苏瑾身上转移到李妍妍身上,“这几天谢谢你照顾她。” “小事而已。”李妍妍连忙摆手。 季诺点头,看向苏瑾,“我送你回去吧。” 苏瑾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憋屈感,略过他和李妍妍道了别,拿了换身衣物绕过季诺就走人。 出了门,季诺几步追上她,心里知道她生气了,可自己这几天也是一样火气没消,只好将火焰压下,找着话题搭话,“这几天公司的公关部门已经将陈秋水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别担心。” “担心?我担心什么?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抢杀掳掠的事,错也不在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9527觉得自从上个世界结束之后,苏瑾心眼没长多少,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季诺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苏瑾喷了个狗血淋头。 他也不恼,反而附和着开口,“你说得对,别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给你找到了陈秋水做缺德事的证据,回头我发给你看。” 苏瑾抬脚走进电梯,头也不抬,指尖在1字键上按了下,“你指的是王虎的新欢吧?” 季诺的视线从苏瑾葱白的指尖收回,“你知道了?到现在还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你在设大套?” 并没有。 她只是想让陈秋水爬的更高点而已。 随着太平公主的大热,陈秋水先是趁热火了一把。 紧接着两天后播出的《十三娘》,狠厉的角色,精湛的演技,让陈秋水再次重登热搜榜首,隐隐有回升之前火热的状态。 她也开始频繁出入综艺频道,积攒人气。 网上有许多网友开始为她鸣不平。 录音里的话全是苏瑾在说,josie只说了几句而已,说不定是苏瑾下的套呢? 而且josie后面围脖上发表的文章说的也是事实,苏瑾踩着她红了,而josie却被雪藏,究竟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苏瑾任由围脖里的粉丝争论叫骂,就是不出面说清楚。 眼见着陈秋水的粉丝破了两百万,气焰越来越嚣张,说的话也开始颠倒黑白不分是非,而自己的粉丝在五十万徘徊不定。 季诺知道苏瑾心里自有打算,也不敢插手,任由流言蜚语乱传。 直到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问陈秋水,最近过得好吗。 陈秋水低着脑袋,抬头笑了下,笑容中带了点酸涩难耐,眼眶里也满上了一层雾水,“只有想不开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我很好,多谢大家的关心。” 主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言语中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两人还联系吗?这么多年的友情放得下吗?” 陈秋水僵着脸,心里有些埋怨自己的助理,接的这个直话直说访谈节目,问的什么都搞不到手,现场发挥,万一说错话,自己再被苏瑾打脸,那才是真丢人。 沉默了一会,她才开口,说了句很中肯的话“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彼此安好就好。” 见主持人还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她低着头捂着鼻唇,泪水瞬间落下,“抱歉。” 主持人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拿了张纸巾替她擦拭。 她平复半天才面色如常,“抱歉,我好多了。” 主持人笑笑,“好,那我们换个话题,最近生活上过得怎么样?” 她笑着点头,“挺惬意的,我养了只猫,每天在阳台下的躺椅上抱着猫晒太阳。” 主持人点了点头问她,“是这只猫吗?” 大屏幕上出现一只波斯猫,雪白的皮毛碧蓝的眼珠躺在摇椅上无辜地看向大家。 陈秋水惊讶地看向主持人,“是的。” 主持人笑了笑,“看来josie很喜欢养怯生生的小动物嘛” 她这样说着,大屏幕上就出现一个十几岁却面色饥黄的少年,穿着一身洗的掉色还明显大了一号的运动服,脚上的运动鞋已经开了胶,站在包子店门口,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陈秋水上一刻还笑意吟吟,下一刻却大惊失色,差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主持人带着不解看着陈秋水,“josie?” 陈秋水勉强笑笑,“这个孩子,我也是看他可怜,带他去吃了顿饭。” 这的确是实话。 当初在路边看到这个少年,她想到了自己当初刚从乡下出来念初中的自己。 一切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原本只是想帮帮他,询问几句却发现他爸妈都不在世了。 叔叔伯伯不管他,就想自己出来闯闯,谁知道在京都游荡了半个月,钱花完了,却一个工作都没找着。 当时她正春风得意,见这个男孩长得不错,也的确很可怜就决定收养他,认做弟弟,以后培养他出道。 谁知道苏瑾突然变脸,一切都都变了。 主持人笑笑,“这个男孩仔细看模样还是挺不错的,五官都挺漂亮的。”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心里有鬼还是主持人的确是话里有话,陈秋水只觉得屁股下面的沙发都带着针刺,让她坐的十分难受。 “还好,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主持人微笑着换了个话题,“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见主持人不再追问,陈秋水心里松了口气,“溜冰吧。” 直话直说访谈节目是现场直播,苏瑾笑眯眯地窝在吊篮里欣赏陈秋水装模作样的姿态。 评论一排的都是夸赞josie善良,做好事不留名,还有人暗讽苏瑾自己心思恶毒,所以看谁都觉得对方心思不纯。 现在叫骂的越凶猛,后面打脸才会知道疼。 录完直播陈秋水就有些忧心忡忡,总觉得有事发生,装作没懂访谈节目台长的暗示,带着自己花钱请到的助理坐车回去了。 自己在车上梳理了一遍节目上自己说的话,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以及说错话,又回想了下自己带人和王虎见面时的情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追踪偷拍,行事也很隐秘,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但是又想到访谈节目连照片都搞到手了,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手里拿着包手指不由地紧了紧。 到了家后也没心思找助理训斥她乱接节目,和对方挥了挥手,就回了房。 在床上坐了半天,还是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名片,这是那个台长塞给她的,上面有着他的联系方式。 陈秋水吸了口气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一阵铃声才被接起,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喂,哪位?” 陈秋水咬了咬唇,心知是对方故意给自己下面子,只好捧着笑脸出声,“是我josie啊王台长,我们一个小时前还见过面呢。” 手机尾端传来了两声笑声,“是josie啊,刚刚不是说有事回家吗,这么快就忙完了?” 陈秋水勉强笑了一声,“您说什么呢,之前是我不对,年轻不懂事,您...” 她说到这里停顿下,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接话,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开口,“您大人有大量,看我这刚出道没几年还是只小菜鸟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一会她才听见一句“明远路的宫沙酒店,开好房间等我过去。” 第6章 .14 却说雨村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乃是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者。他本系此地人,革后家居,今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他便四下里寻情找门路,忽遇见雨村,故忙道喜。二人见了礼,张如圭便将此信告诉雨村,雨村自是欢喜,忙忙的叙了两句,遂作别各自回家。冷子兴听得此言,便忙献计,令雨村央烦林如海,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雨村领其意,作别回至馆中,忙寻邸报看真确了。 次日,面谋之如海。如海道:”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但请放心。弟已预为筹画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雨村一面打恭,谢不释口,一面又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骤然入都干渎。”如海笑道:”若论舍亲,与尊兄犹系同谱,乃荣公之孙: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雨村听了,心下方信了昨日子兴之言,于是又谢了林如海。如海乃说:”已择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尊兄即同路而往,岂不两便”雨村唯唯听命,心中十分得意。如海遂打点礼物并饯行之事,雨村一一领了。 那女学生黛玉,身体方愈,原不忍弃父而往,无奈他外祖母致意务去,且兼如海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随了奶娘及荣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雨村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有日到了都中,进入神京,雨村先整了衣冠,带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至荣府的门前投了。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即忙请入相会。见雨村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且这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况又系妹丈致意,因此优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不在话下。 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这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况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自上了轿,进入城中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黛玉想道: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却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后面的婆子们已都下了轿,赶上前来。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众婆子步下围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黛玉下轿。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到了。” 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当下地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黛玉方拜见了外祖母。____此即冷子兴所云之史氏太君,贾赦贾政之母也。当下贾母一一指与黛玉:”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黛玉一一拜见过。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众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两个。 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姊妹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黛玉忙起身迎上来见礼,互相厮认过,大家归了坐。丫鬟们斟上茶来。不过说些黛玉之母如何得病,如何请医服药,如何送死发丧。不免贾母又伤感起来,因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独有你母,今日一旦先舍我而去,连面也不能一见,今见了你,我怎不伤心!”说着,搂了黛玉在怀,又呜咽起来。众人忙都宽慰解释,方略略止住。 众人见黛玉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因问:”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黛玉道:”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癫,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贾母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e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说话时,已摆了茶果上来。熙凤亲为捧茶捧果。又见二舅母问他:”月钱放过了不曾”熙凤道:”月钱已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找了这半日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的,想是太太记错了”王夫人道:”有没有,什么要紧。”因又说道:”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 第6章 .15 话说林黛玉与宝玉角口后,也自后悔,但又无去就他之理,因此日夜闷闷,如有所失。紫鹃度其意,乃劝道:”若论前日之事,竟是姑娘太浮躁了些。别人不知宝玉那脾气,难道咱们也不知道的。为那玉也不是闹了一遭两遭了。”黛玉啐道:”你倒来替人派我的不是。我怎么浮躁了”紫鹃笑道:”好好的,为什么又剪了那穗子岂不是宝玉只有三分不是,姑娘倒有七分不是。我看他素日在姑娘身上就好,皆因姑娘小性儿,常要歪派他,才这么样。” 林黛玉正欲答话,只听院外叫门。紫鹃听了一听,笑道:”这是宝玉的声音,想必是来赔不是来了。”林黛玉听了道:”不许开门!”紫鹃道:”姑娘又不是了。这么热天毒日头地下,晒坏了他如何使得呢!”口里说着,便出去开门,果然是宝玉。一面让他进来,一面笑道:”我只当是宝二爷再不上我们这门了,谁知这会子又来了。”宝玉笑道:”你们把极小的事倒说大了。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我便死了,魂也要一日来一百遭。妹妹可大好了”紫鹃道:”身上病好了,只是心里气不大好。”宝玉笑道:”我晓得有什么气。”一面说着,一面进来,只见林黛玉又在床上哭。 那林黛玉本不曾哭,听见宝玉来,由不得伤了心,止不住滚下泪来。宝玉笑着走近床来,道:”妹妹身上可大好了”林黛玉只顾拭泪,并不答应。宝玉因便挨在床沿上坐了,一面笑道:”我知道妹妹不恼我。但只是我不来,叫旁人看着,倒象是咱们又拌了嘴的似的。若等他们来劝咱们,那时节岂不咱们倒觉生分了不如这会子,你要打要骂,凭着你怎么样,千万别不理我。”说着,又把”好妹妹”叫了几万声。林黛玉心里原是再不理宝玉的,这会子见宝玉说别叫人知道他们拌了嘴就生分了似的这一句话,又可见得比人原亲近,因又撑不住哭道:”你也不用哄我。从今以后,我也不敢亲近二爷,二爷也全当我去了。”宝玉听了笑道:”你往那去呢”林黛玉道:”我回家去。”宝玉笑道:”我跟了你去。”林黛玉道:”我死了。”宝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林黛玉一闻此言,登时将脸放下来,问道:”想是你要死了,胡说的是什么!你家倒有几个亲姐姐亲妹妹呢,明儿都死了,你几个身子去作和尚明儿我倒把这话告诉别人去评评。” 宝玉自知这话说的造次了,后悔不来,登时脸上红胀起来,低着头不敢则一声。幸而屋里没人。林黛玉直瞪瞪的瞅了他半天,气的一声儿也说不出来。见宝玉憋的脸上紫胀,便咬着牙用指头狠命的在他额颅上戳了一下,哼了一声,咬牙说道:”你这----”刚说了两个字,便又叹了一口气,仍拿起手帕子来檫眼泪。宝玉心里原有无限的心事,又兼说错了话,正自后悔,又见黛玉戳他一下,要说又说不出来,自叹自泣,因此自己也有所感,不觉滚下泪来。要用帕子揩拭,不想又忘了带来,便用衫袖去檫。林黛玉虽然哭着,却一眼看见了,见他穿着簇新藕合纱衫,竟去拭泪,便一面自己拭着泪,一面回身将枕边搭的一方绡帕子拿起来,向宝玉怀里一摔,一语不发,仍掩面自泣。宝玉见他摔了帕子来,忙接住拭了泪,又挨近前些,伸手拉了林黛玉一只手,笑道:”我的五脏都碎了,你还只是哭。走罢,我同你往老太太跟前去。”林黛玉将手一摔道:”谁同你拉拉扯扯的。一天大似一天的,还这么死皮赖脸的,连个道理也不知道。” 一句没说完,只听喊道:”好了!”宝林二人不防,都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凤姐儿跳了进来,笑道:”老太太在那里抱怨天抱怨地,只叫我来瞧瞧你们好了没有。我说不用瞧,过不了三天,他们自己就好了。老太太骂我,说我懒。我来了,果然应了我的话了。也没见你们两个人有些什么可拌的,三日好了,两日恼了,越大越成了孩子了!有这会子拉着手哭的,昨儿为什么又成了乌眼鸡呢!还不跟我走,到老太太跟前,叫老人家也放些心。”说着拉了林黛玉就走。林黛玉回头叫丫头们,一个也没有。凤姐道:”又叫他们作什么,有我伏侍你呢。”一面说,一面拉了就走。宝玉在后面跟着出了园门。到了贾母跟前,凤姐笑道:”我说他们不用人费心,自己就会好的。老祖宗不信,一定叫我去说合。我及至到那里要说合,谁知两个人倒在一处对赔不是了。对笑对诉,倒象`黄鹰抓住了鹞子的脚',两个都扣了环了,那里还要人去说合。”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 此时宝钗正在这里。那林黛玉只一言不发,挨着贾母坐下。宝玉没甚说的,便向宝钗笑道:”大哥哥好日子,偏生我又不好了,没别的礼送,连个头也不得磕去。大哥哥不知我病,倒象我懒,推故不去的。倘或明儿恼了,姐姐替我分辨分辨。”宝钗笑道:”这也多事。你便要去也不敢惊动,何况身上不好,弟兄们日日一处,要存这个心倒生分了。”宝玉又笑道:”姐姐知道体谅我就好了。”又道:”姐姐怎么不看戏去”宝钗道:”我怕热,看了两出,热的很。要走,客又不散。我少不得推身上不好,就来了。”宝玉听说,自己由不得脸上没意思,只得又搭讪笑道:”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原来也体丰怯热。”宝钗听说,不由的大怒,待要怎样,又不好怎样。回思了一回,脸红起来,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倒象杨妃,只是没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作得杨国忠的!”二人正说着,可巧小丫头靛儿因不见了扇子,和宝钗笑道:”必是宝姑娘藏了我的。好姑娘,赏我罢。”宝钗指他道:”你要仔细!我和你顽过,你再疑我。和你素日嘻皮笑脸的那些姑娘们跟前,你该问他们去。” 说的个靛儿跑了。宝玉自知又把话说造次了,当着许多人,更比才在林黛玉跟前更不好意思,便急回身又同别人搭讪去了。 林黛玉听见宝玉奚落宝钗,心中着实得意,才要搭言也趁势儿取个笑,不想靛儿因找扇子,宝钗又发了两句话,他便改口笑道:”宝姐姐,你听了两出什么戏”宝钗因见林黛玉面上有得意之态,一定是听了宝玉方才奚落之言,遂了他的心愿,忽又见问他这话,便笑道:”我看的是李逵骂了宋江,后来又赔不是。”宝玉便笑道:”姐姐通今博古,□□都知道,怎么连这一出戏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说了这么一串子。这叫<<负荆请罪>>。”宝钗笑道:”原来这叫作<<负荆请罪>>!你们通今博古,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不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一句话还未说完,宝玉林黛玉二人心里有病,听了这话早把脸羞红了。凤姐于这些上虽不通达,但见他三人形景,便知其意,便也笑着问人道:”你们大暑天,谁还吃生姜呢”众人不解其意,便说道:”没有吃生姜。”风姐故意用手摸着腮,诧异道:”既没人吃姜,怎么这么辣辣的”宝玉黛玉二人听见这话,越发不好过了。宝钗再要说话,见宝玉十分讨愧,形景改变,也就不好再说,只得一笑收住。别人总未解得他四个人的言语,因此付之流水。 一时宝钗凤姐去了,林黛玉笑向宝玉道:”你也试着比我利害的人了。谁都象我心拙口笨的,由着人说呢。”宝玉正因宝钗多了心,自己没趣,又见林黛玉来问着他,越发没好气起来。待要说两句,又恐林黛玉多心,说不得忍着气,无精打采一直出来。 谁知目今盛暑之时,又当早饭已过,各处主仆人等多半都因日长神倦之时,宝玉背着手,到一处,一处鸦雀无闻。从贾母这里出来,往西走了穿堂,便是凤姐的院落。到他们院门前,只见院门掩着。知道凤姐素日的规矩,每到天热,午间要歇一个时辰的,进去不便,遂进角门,来到王夫人上房内。只见几个丫头子手里拿着针线,却打盹儿呢。王夫人在里间凉榻上睡着,金钏儿坐在旁边捶腿,也乜斜着眼乱恍。 宝玉轻轻的走到跟前,把他耳上带的坠子一摘,金钏儿睁开眼,见是宝玉。宝玉悄悄的笑道:”就困的这么着”金钏抿嘴一笑,摆手令他出去,仍合上眼,宝玉见了他,就有些恋恋不舍的,悄悄的探头瞧瞧王夫人合着眼,便自己向身边荷包里带的香雪润津丹掏了出来,便向金钏儿口里一送。金钏儿并不睁眼,只管噙了。宝玉上来便拉着手,悄悄的笑道:”我明日和太太讨你,咱们在一处罢。”金钏儿不答。宝玉又道:”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讨。”金钏儿睁开眼,将宝玉一推,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连这句话语难道也不明白我倒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去罢,我只守着你。” 第6章 .16 话说袭人见贾母王夫人等去后,便走来宝玉身边坐下,含泪问他:”怎么就打到这步田地”宝玉叹气说道:”不过为那些事,问他作什么!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坏了那里。”袭人听说,便轻轻的伸手进去,将中衣褪下。宝玉略动一动,便咬着牙叫`嗳哟',袭人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了下来。袭人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宽的僵痕高了起来。袭人咬着牙说道:”我的娘,怎么下这般的狠手!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得到这步地位。幸而没动筋骨,倘或打出个残疾来,可叫人怎么样呢!”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替宝玉盖了。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说毕,递与袭人,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宝玉一面道谢说:”好了。”又让坐。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象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不过挨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想着,只听宝钗问袭人道:”怎么好好的动了气,就打起来了”袭人便把焙茗的话说了出来。宝玉原来还不知道贾环的话,见袭人说出方才知道。因又拉上薛蟠,惟恐宝钗沉心,忙又止住袭人道:”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宝钗听说,便知道是怕他多心,用话相拦袭人,因心中暗暗想道:”打的这个形象,疼还顾不过来,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作工夫,老爷也喜欢了,也不能吃这样亏。但你固然怕我沉心,所以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想毕,因笑道:”你们也不必怨这个,怨那个。据我想,到底宝兄弟素日不正,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就是我哥哥说话不防头,一时说出宝兄弟来,也不是有心调唆:一则也是本来的实话,二则他原不理论这些防嫌小事。袭姑娘从小儿只见宝兄弟这么样细心的人,你何尝见过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有什么口里就说什么的人。”袭人因说出薛蟠来,见宝玉拦他的话,早已明白自己说造次了,恐宝钗没意思,听宝钗如此说,更觉羞愧无言。宝玉又听宝钗这番话,一半是堂皇正大,一半是去己疑心,更觉比先畅快了。方欲说话时,只见宝钗起身说道:”明儿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罢。方才我拿了药来交给袭人,晚上敷上管就好了。”说着便走出门去。袭人赶着送出院外,说:”姑娘倒费心了。改日宝二爷好了,亲自来谢。”宝钗回头笑道:”有什么谢处。你只劝他好生静养,别胡思乱想的就好了。不必惊动老太太,太太众人,倘或吹到老爷耳朵里,虽然彼时不怎么样,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说着,一面去了。 袭人抽身回来,心内着实感激宝钗。进来见宝玉沉思默默似睡非睡的模样,因而退出房外,自去栉沐。宝玉默默的躺在床上,无奈臀上作痛,如针挑刀挖一般,更又热如火炙,略展转时,禁不住”嗳哟”之声。那时天色将晚,因见袭人去了,却有两三个丫鬟伺候,此时并无呼唤之事,因说道:”你们且去梳洗,等我叫时再来。”众人听了,也都退出。 这里宝玉昏昏默默,只见蒋玉菡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宝玉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宝玉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宝玉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宝玉还欲看时,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便”嗳哟”一声,仍就倒下,叹了一声,说道:”你又做什么跑来!虽说太阳落下去,那地上的余气未散,走两趟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利害。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语,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一句话未了,只见院外人说:”二奶奶来了。”林黛玉便知是凤姐来了,连忙立起身说道:”我从后院子去罢,回来再来。”宝玉一把拉住道:”这可奇了,好好的怎么怕起他来。”林黛玉急的跺脚,悄悄的说道:”你瞧瞧我的眼睛,又该他取笑开心呢。”宝玉听说赶忙的放手。黛玉三步两步转过床后,出后院而去。凤姐从前头已进来了,问宝玉:”可好些了想什么吃,叫人往我那里取去。”接着,薛姨妈又来了。一时贾母又打发了人来。至掌灯时分,宝玉只喝了两口汤,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接着,周瑞媳妇,吴新登媳妇,郑好时媳妇这几个有年纪常往来的,听见宝玉捱了打,也都进来。袭人忙迎出来,悄悄的笑道:”婶婶们来迟了一步,二爷才睡着了。”说着,一面带他们到那边房里坐了,倒茶与他们吃。那几个媳妇子都悄悄的坐了一回,向袭人说:”等二爷醒了,你替我们说罢。” 袭人答应了,送他们出去。刚要回来,只见王夫人使个婆子来,口称”太太叫一个跟二爷的人呢。”袭人见说,想了一想,便回身悄悄的告诉晴雯,麝月,檀云,秋纹等说:”太太叫人,你们好生在房里,我去了就来。”说毕,同那婆子一径出了园子,来至上房。王夫人正坐在凉榻上摇着芭蕉扇子,见他来了,说:”不管叫个谁来也罢了。你又丢下他来了,谁伏侍他呢”袭人见说,连忙陪笑回道:”二爷才睡安稳了,那四五个丫头如今也好了,会伏侍二爷了,太太请放心。恐怕太太有什么话吩咐,打发他们来,一时听不明白,倒耽误了。”王夫人道:”也没甚话,白问问他这会子疼的怎么样。”袭人道:”宝姑娘送去的药,我给二爷敷上了,比先好些了。先疼的躺不稳,这会子都睡沉了,可见好些了。”王夫人又问:”吃了什么没有”袭人道:”老太太给的一碗汤,喝了两口,只嚷干喝,要吃酸梅汤。我想着酸梅是个收敛的东西,才刚捱了打,又不许叫喊,自然急的那热毒热血未免不存在心里,倘或吃下这个去激在心里,再弄出大病来,可怎么样呢。因此我劝了半天才没吃,只拿那糖腌的玫瑰卤子和了吃,吃了半碗,又嫌吃絮了,不香甜。”王夫人道:”嗳哟,你不该早来和我说。前儿有人送了两瓶子香露来,原要给他点子的,我怕他胡糟踏了,就没给。既是他嫌那些玫瑰膏子絮烦,把这个拿两瓶子去。一碗水里只用挑一茶匙儿,就香的了不得呢。”说着就唤彩云来,”把前儿的那几瓶香露拿了来。”袭人道:”只拿两瓶来罢,多了也白糟踏。等不够再要,再来取也是一样。”彩云听说,去了半日,果然拿了两瓶来,付与袭人。袭人看时,只见两个玻璃小瓶,却有三寸大小,上面螺丝银盖,鹅黄笺上写着”木樨清露”,那一个写着”玫瑰清露”袭人笑道:”好金贵东西!这么个小瓶子,能有多少”王夫人道:”那是进上的,你没看见鹅黄笺子你好生替他收着,别糟踏了。” 袭人答应着,方要走时,王夫人又叫:”站着,我想起一句话来问你。”袭人忙又回来。王夫人见房内无人,便问道:”我恍惚听见宝玉今儿捱打,是环儿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话。你可听见这个了你要听见,告诉我听听,我也不吵出来教人知道是你说的。”袭人道:”我倒没听见这话,为二爷霸占着戏子,人家来和老爷要,为这个打的。”王夫人摇头说道:”也为这个,还有别的原故。” 第6章 .17 话说薛宝钗道:”到底分个次序,让我写出来。”说着,便令众人拈阄为序。起首恰是李氏,然后按次各各开出。凤姐儿说道:”既是这样说,我也说一句在上头。”众人都笑说道:”更妙了!”宝钗便将稻香老农之上补了一个”凤”字,李纨又将题目讲与他听。凤姐儿想了半日,笑道:”你们别笑话我。我只有一句粗话,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都笑道:”越是粗话越好,你说了只管干正事去罢。”凤姐儿笑道::”我想下雪必刮北风。昨夜听见了一夜的北风,我有了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可使得”众人听了,都相视笑道:”这句虽粗,不见底下的,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不但好,而且留了多少地步与后人。就是这句为首,稻香老农快写上续下去。”凤姐和李婶平儿又吃了两杯酒,自去了。这里李纨便写了: 一夜北风紧, 自己联道: 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 香菱道: 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 探春道: 无心饰萎苕。价高村酿熟, 李绮道: 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 李纹道: 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 岫烟道: 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 湘云道: 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 宝琴道: 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 黛玉道: 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 宝玉道: 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 宝钗道: 谁家碧玉箫鳌愁坤轴陷, 李纨笑道:”我替你们看热酒去罢。”宝钗命宝琴续联,只见湘云站起来道: 龙斗阵云销。野岸回孤棹, 宝琴也站起道: 吟鞭指灞桥。赐裘怜抚戍, 湘云那里肯让人,且别人也不如他敏捷,都看他扬眉挺身的说道: 加絮念征徭。坳垤审夷险,宝钗连声赞好,也便联道: 枝柯怕动摇。皑皑轻趁步, 黛玉忙联道: 翦翦舞随腰。煮芋成新赏, 一面说,一面推宝玉,命他联。宝玉正看宝钗`宝琴`黛玉三人共战湘云,十分有趣,那里还顾得联诗,今见黛玉推他,方联道: 撒盐是旧谣。苇蓑犹泊钓, 湘云笑道:”你快下去,你不中用,倒耽搁了我。”一面只听宝琴联道: 林斧不闻樵。伏象千峰凸, 湘云忙联道: 盘蛇一径遥。花缘经冷聚, 宝钗与众人又忙赞好。探春又联道: 色岂畏霜凋。深院惊寒雀, 湘云正渴了,忙忙的吃茶,已被岫烟/道: 空山泣老n。阶墀随上下, 湘云忙丢了茶杯,忙联道: 池水任浮漂。照耀临清晓, 黛玉联道: 缤纷入永宵。诚忘三尺冷, 湘云忙笑联道: 瑞释九重焦。僵卧谁相问, 宝琴也忙笑联道: 狂游客喜招。天机断缟带, 湘云又忙道: 海市失鲛绡。 林黛玉不容他出,接着便道: 寂寞对台榭, 湘云忙联道: 清贫怀箪瓢。 宝琴也不容情,也忙道: 烹茶冰渐沸, 湘云见这般,自为得趣,又是笑,又忙联道: 煮酒叶难烧。 黛玉也笑道: 没帚山僧扫, 宝琴也笑道: 埋琴稚子挑。 湘云笑的弯了腰,忙念了一句,众人问”到底说的什么”湘云喊道: 石楼闲睡鹤, 黛玉笑的握着胸口,高声嚷道: 锦や暖亲猫。 宝琴也忙笑道: 月窟翻银浪, 湘云忙联道: 霞城隐赤标。 黛玉忙笑道: 沁梅香可嚼, 宝钗笑称好,也忙联道: 淋竹醉堪调。 宝琴也忙道: 或湿鸳鸯带, 湘云忙联道: 时凝翡翠翘。 黛玉又忙道: 无风仍脉脉, 宝琴又忙笑联道: 不雨亦潇潇。 湘云伏着已笑软了。众人看他三人对抢,也都不顾作诗,看着也只是笑。黛玉还推他往下联,又道:”你也有才尽之时。我听听还有什么舌根嚼了!”湘云只伏在宝钗怀里,笑个不住。宝钗推他起来道:”你有本事,把`二萧'的韵全用完了,我才伏你。”湘云起身笑道:”我也不是作诗,竟是抢命呢。”众人笑道:”倒是你说罢。”探春早已料定没有自己联的了,便早写出来,因说:”还没收住呢。”李纨听了,接过来便联了一句道: 欲志今朝乐,李绮收了一句道: 凭诗祝舜尧。 李纨道:”够了,够了。虽没作完了韵,n的字若生扭用了,倒不好了。”说着,大家来细细评论一回,独湘云的多,都笑道:”这都是那块鹿肉的功劳。” 李纨笑道:”逐句评去都还一气,只是宝玉又落了第了。”宝玉笑道:”我原不会联句,只好担待我罢。”李纨笑道:”也没有社社担待你的。又说韵险了,又整误了,又不会联句了,今日必罚你。我才看见栊翠庵的红梅有趣,我要折一枝来插瓶。可厌妙玉为人,我不理他。如今罚你去取一枝来。”众人都道这罚的又雅又有趣。宝玉也乐为,答应着就要走。湘云黛玉一齐说道:”外头冷得很,你且吃杯热酒再去。”湘云早执起壶来,黛玉递了一个大杯,满斟了一杯。湘云笑道:”你吃了我们的酒,你要取不来,加倍罚你。”宝玉忙吃了一杯,冒雪而去。李纨命人好好跟着。黛玉忙拦说:”不必,有了人反不得了。”李纨点头说:”是。”一面命丫鬟将一个美女耸肩瓶拿来,贮了水准备插梅,因又笑道:”回来该咏红梅了。”湘云忙道:”我先作一首。”宝钗忙道:”今日断乎不容你再作了。你都抢了去,别人都闲着,也没趣。回来还罚宝玉,他说不会联句,如今就叫他自己作去。”黛玉笑道:”这话很是。我还有个主意,方才联句不够,莫若拣着联的少的人作红梅。”宝钗笑道:”这话是极。方才邢李三位屈才,且又是客。琴儿和颦儿云儿三个人也抢了许多,我们一概都别作,只让他三个作才是。”李纨因说:”绮儿也不大会作,还是让琴妹妹作罢。”宝钗只得依允,又道:”就用`红梅花'三个字作韵,每人一首七律。邢大妹妹作`红'字,你们李大妹妹作`梅'字,琴儿作`花'字。”李纨道:”饶过宝玉去,我不服。”湘云忙道:”有个好题目命他作。”众人问何题目湘云道:”命他就作`访妙玉乞红梅',岂不有趣”众人听了,都说有趣。 一语未了,只见宝玉笑だだい了一枝红梅进来,众丫鬟忙已接过,插入瓶内。众人都笑称谢。宝玉笑道:”你们如今赏罢,也不知费了我多少精神呢。”说着,探春早又递过一钟暖酒来,众丫鬟走上来接了蓑笠掸雪。各人房中丫鬟都添送衣服来,袭人也遣人送了半旧的狐腋褂来。李纨命人将那蒸的大芋头盛了一盘,又将朱橘`黄橙`橄榄等盛了两盘,命人带与袭人去。湘云且告诉宝玉方才的诗题,又催宝玉快作。宝玉道:”姐姐妹妹们,让我自己用韵罢,别限韵了。”众人都说:”随你作去罢。” 一面说一面大家看梅花。原来这枝梅花只有二尺来高,旁有一横枝纵横而出,约有五六尺长,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各各称赏。谁知邢岫烟`李纹`薛宝琴三人都已吟成,各自写了出来。众人便依”红梅花”三字之序看去,写道是: 咏红梅花得”红”字邢岫烟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 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咏红梅花得”梅”字李纹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 冻脸有痕皆是血,醉心无恨亦成灰。 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 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 咏红梅花得”花”字薛宝琴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众人看了,都笑称赏了一番,又指末一首说更好。宝玉见宝琴年纪最小,才又敏捷,深为奇异。黛玉湘云二人斟了一小杯酒,齐贺宝琴。宝钗笑道:”三首各有各好。你们两个天天捉弄厌了我,如今捉弄他来了。”李纨又问宝玉:”你可有了”宝玉忙道:”我倒有了,才一看见那三首,又吓忘了,等我再想。” 湘云听了,便拿了一支铜火箸击着手炉,笑道:”我击鼓了,若鼓绝不成,又要罚的。”宝玉笑道:”我已有了。”黛玉提起笔来,说道:”你念,我写。”湘云便击了一下笑道:”一鼓绝。”宝玉笑道:”有了,你写吧。”众人听他念道,”酒未开樽句未裁”,黛玉写了,摇头笑道:”起的平平。”湘云又道:”快着!”宝玉笑道:”寻春问腊到蓬莱。”黛玉湘云都点头笑道:”有些意思了。”宝玉又道:”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黛玉写了,又摇头道:”凑巧而已。”湘云忙催二鼓,宝玉又笑道:”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