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威廉 “小少爷，小少爷，您终于醒了，上帝保佑诺曼底，要是您出个什么差错公爵大人一定会非常内疚的。” “嗯...嗯...”江恩朦朦胧胧地想睁开眼睛却被许多粘着的眼泪黏住了，皱一皱眉只觉得脸蛋两侧的泪痕火辣辣的难受，腹中饥饿全身绵软无力。 一双粗糙干瘦的大手轻轻地为江恩擦干双眼和脸颊两侧的泪水，扶着他靠在一张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回转过身朝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女仆喊道： “蒂娜，你去请公爵大人过来看看威廉少爷，凯莉，你去后厨准备些燕麦粥和蔬菜肉汤，快去。” “是，奥斯本管家。”守在门口的两位女仆弯着腰应道，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奥斯本管家回转过身，看到威廉少爷睁开双眼清醒过来，便一脸惊喜地疾步来到天鹅绒床边说道：“威廉少爷，您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嗯？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在哪儿？”江恩只觉得这幅幼小的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周围的景物也变得十分陌生，下意识地发出疑问。 老管家奥斯本以为威廉少爷是想念自己的母亲，轻声安慰道：“威廉少爷，请您不要难过，您的母亲阿莱特将会被嫁给孔特维尔的赫文爵士，以后她会生活的很好，少爷您也可以常常去孔特维尔看她。” “威廉？阿莱特？嗯...”听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江恩下意识地回想着。 “啊......”一股犹如洪流波涛的记忆灌入江恩的脑海中像锤子一样敲击着大脑，害的江恩不由抱头尖叫。 “威廉少爷，您不要紧吧，不要有事啊威廉少爷。”老管家被威廉这一副模样吓得手忙脚乱。 只过一会儿，这股记忆洪流消失不见，江恩茫然地看着装饰华丽的欧式天花板想到：“我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之子威廉，是那个中世纪著名的征服者威廉。愚人节早就过了半个多月，老天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江恩只不过看纪录片时对征服者威廉感兴趣，结果下个王国风云2点开来玩就被带到了这里，成了小时候的征服者威廉。” 眼睛盯着绘制壁画的天花板，胡思乱想的威廉一脸木然的样子让老管家奥斯本以为他是被恶魔上了身，只能在床边干着急地喊着威廉的名字。 踏踏...踏踏...踏踏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甲胄头戴镶宝石金冠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坐到天鹅绒大床边抚着威廉的额头温和地说道：“威廉，你是诺曼底家族的继承人，是我诺曼底公爵罗贝尔的儿子，拿出勇气振作起来。” 感受着温暖的大手，威廉仿佛被浓浓的父爱环绕着，穿越时空来到陌生环境的恐惧逐渐消退，抬头看着眼前的父亲点头回应道：“知道了父亲，我不会再哭泣。” “哈哈哈...这才是我罗贝尔的好儿子。来，这两天饿坏了吧，吃点燕麦粥。”说着罗贝尔将威廉扶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从是女仆凯莉手中接过热腾腾的燕麦粥，舀了一勺吹了吹凉凑过去，眼睛里满是关切。 “嗯。” 威廉听到罗贝尔的关切话语，眼中不禁湿润起来，一言不发，张嘴喝了口热乎的燕麦粥，身体暖洋洋的。 “哈哈哈，威廉，多吃点努力强壮起来，你可是我们诺曼底家族的希望。”看着儿子威廉大口喝燕麦粥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嗯，父亲，我会努力变得强大起来的。”也许是被罗贝尔的父爱感动，也许是恐惧消退后勇气浮现，威廉点点头一副坚强的模样。 江恩，以后就是诺曼底公爵之子威廉，现在被诺曼底公爵罗贝尔深深的父爱感动，下定决心守护父亲，壮大诺曼底家族。 既然来到了欧洲中世纪1029年的诺曼底家族，自己就要守护好自己的父亲母亲，保护好诺曼底家族，在这个混乱的中世纪中凭借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和未来的知识，一定能超过历史上征服者威廉的成就，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在征服法国的战争中死去。 “父亲，我自己来。” 挣扎着坐起身，从父亲罗贝尔手中接过燕麦粥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全部喝个精光。 啪...啪...啪... 罗贝尔见到儿子能坚强地面对母亲格莱特的离去，放下心来开心地拍手鼓起掌来。 放下木碗，威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挺直近1米的身体，对着罗贝尔坚强地说道：“父亲，我要壮大诺曼底家族，为了家族的荣耀，明天我要和你学习武技和军略。” 听到此话罗贝尔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威廉的小肩膀说道：“哈哈哈，我的好儿子，能鼓起勇气面对一切才是诺曼底家族的男子汉，明天就和我到城堡里的竞技场练习剑术，顺便帮你挑一匹好马驹。” “是，父亲。”望着身材魁梧的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威廉的小脸上露出开朗的笑容。 “好了，威廉，这两天你也折腾坏了，今天你就好好地修习好了。威廉，我就先走了。” 说着罗贝尔公爵将威廉扶着躺在床上，小心地为威廉盖上洁白的天鹅绒被子，回转过身与威廉道别。 “好的，再见父亲。”威廉点点头与罗贝尔挥手告别。 ...... 第二日，鲁昂城堡竞技场中，罗贝尔与年仅两岁多一点的威廉相对而立，两人各持一大一小两把木剑各自摆出攻击的架势。 “来威廉，像这样用木剑全力向我攻过来，对就是这。”说着罗贝尔公爵用手中的木剑向威廉比划了一下劈砍的动作。 “呵...啊...”威廉张嘴大吼一声，举起持剑的双手，用尽全力向罗贝尔劈斩过来。 “看好我手上的动作，看好了威廉。”罗贝尔大声提醒道。 啪...啪嗒 只见罗贝尔轻松地用木剑斜着一劈一带将威廉双手握持的木剑挑飞。 “威廉，捡起木剑，再来攻击我，要像这样这样。” 说着罗贝尔公爵用手中的木剑向威廉比划了几个招式。 “是，父亲。”点头回答了罗贝尔，威廉捡起地上的木剑，摆好姿势再次向罗贝尔发动攻击。 就这样，在父子两人一直对练了两个小时的剑术之后，威廉很快地掌握了用剑攻击和防御反击的技巧，受到了罗贝尔的夸奖，父子两人其乐融融。 第2章 伙伴骑兵 1031年春，两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威廉已经成长为一名身高135cm的五岁小男子汉了。 塞纳河的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威廉身着猎装手持骑弓，骑着心爱的安达卢西亚马“卢恩”正兴致勃勃地追逐鹿群，身后猎狗“尖牙”欢快地跑着跟上了主人。 “威廉少爷，威廉少爷，请您等一等。”身后一名同样身着猎装的十一岁少年骑着马跟了上来。 “御，法勒，才出来几天别那么担心，这里是父亲的鲁昂伯爵领，有那个不开眼的毛贼敢招惹我们。”威廉停下卢恩的脚步，转身朝法勒大声道。 这名身高165cm的健壮少年叫法勒的少年全名叫法勒.奥斯本，是老管家奥斯本的小儿子，9岁起便被老管家指派到威廉身边做一个侍从骑士并宣誓效忠，两人这两年的相处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威廉少爷，这些天罗贝尔公爵大人正在莫尔坦伯爵领平定叛乱，您一个人在离开鲁昂城我担心有某些贵族会对您不利啊，少爷。”法勒骑着马来到威廉的身边焦急道。 “哼...这几年贵族的叛乱可真够多呢，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老是揪住前任诺曼底公爵理查德三世离奇的死因和我私生子的身份发动叛乱，这都几年了还没学乖。”威廉恼怒地甩了下马鞭，哼声道。 “威廉少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法勒会永远跟在您身边效忠于您。”说着法勒右手抚胸躬身道。 “法勒，这几年真是多亏你了，你对我的帮助我会永远记住的。”说着威廉拍了拍法勒的肩膀说道。 很显然，作为私生子的威廉并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这几年威廉身边数位老师、守护骑士遭到反对贵族的暗杀，就连威廉自己也数次遇刺，这养成了威廉多疑、冷酷的性格。 曾经有一次威廉在河边闲逛，一个小孩看见威廉便哈哈大笑，威廉问他笑什么，结果他说这里是威廉妈妈生他的地方。 这时威廉只感觉莫名其妙，不清楚这小孩到底在笑什么。 这小孩笑完说威廉是杂种，是个鞋匠的外孙，比他家的狗还低贱。 听到这些威廉哪里还能忍，一发怒把这小孩推倒拳打脚踢好一顿伺候，最后推进了河里。 在威廉小时候，像这样的事嘲笑威廉是杂种的事还有很多。 有时候如果对方是个小孩子，威廉还可以仗着身强力壮欺负他，可大人们如此嘲笑，威廉的反击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伤害。 “威廉少爷，这时我应该做的。威廉少爷，您还是快回去鲁昂城堡吧，这里说不定会遇上那些侮辱您的可恶小鬼。”法勒再次劝道。 “好了回去吧，算他们走运，这些小鬼敢辱骂我是杂种，见到他们我直接见一次打一次，把他们扔到河里。”说着威廉调转“卢恩”的马头，甩了下马鞭向鲁昂城堡疾驰而去。 “威廉少爷，等等我，驾。”说着法勒抽了马屁股一鞭子，向威廉追赶而去。、 “唔...旺...” 身后法勒和猎狗“尖牙”像两只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着威廉返回鲁昂城堡。 ...... 通体白色的鲁昂城堡建立在鲁昂城不远处的山巅之上，俯瞰整个鲁昂城，象征着诺曼底家族至高的王权。 鲁昂城堡是一座由卡昂城采来的白色偏黄的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巨大城堡。 它那巨大巍峨的身姿，尖锐耸立的美丽造型，白色冷峻的外观无不诉说着诺曼底人民对建筑的热爱和天赋。 “驾...驾...御” “卫兵门，快放下吊桥，这是威廉王子殿下。” 听到法勒的呼喊声，守卫们循声看去发现王子威廉和他的侍从法勒正骑马立在门外。 守卫们连忙降下吊桥打开城门，威廉驾着马冲进了城堡里在马厩中拴好了“卢恩”，回转过身对着牧奴和赶过来的女仆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进了主堡内。 解开猎装，威廉有感应似的来到了罗贝尔公爵的书房见到了正端坐其上批阅文件的父亲罗贝尔公爵。 “哈哈，父亲，我就知道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威廉跑着扑到了罗贝尔公爵的怀里，他那张好似坚冰的脸庞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威廉，我也想念你了。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罗贝尔公爵慈祥地抚摸着威廉蓬松的金发说道。 “嗯，这些天我过得很好，父亲，你不是说这次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吗？”威廉点点头回答道。 “呃，哈哈哈，威廉，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只要我能做到都会给你。”罗贝尔公爵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 “父亲，我想要自己组建一支伙伴骑兵，你能帮帮我吗？”威廉抬起头仰望着罗贝尔道。 “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骑兵吗？嗯，这个要求我同意了，不过威廉，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你想组建一支伙伴骑兵吗？”罗贝尔公爵点头同意道。 “一支忠于我的骑兵可以在你出征的时候保护我，同时我也有些想法要在这支骑兵里试验一番。”威廉一脸认真的样子说道。 “好，威廉，能和我说说你准备怎么组建这支骑兵呢？”罗贝尔公爵公爵用赞赏地语气问道。 “首先我想要从忠于我们的骑士家族中挑选少年组建一支120人的骑兵，年龄在十二岁左右；然后我准备训练新的骑兵密集冲锋战术。当然，我有些不一样的装备要从新制造，这一支骑兵与我们的诺曼骑兵会有所不同。”威廉伸出右手的两个手指，胸有成竹地说道。 “既然这样，明天我会召集鲁昂附近所有效忠于我们的骑士家族子弟，让你一个个地挑选。至于装备制造和采购的事情，可以找老管家奥斯本帮忙。”罗贝尔点头同意道。 “太棒啦父亲，那我先去找奥斯本，就先告退了。”威廉一脸兴奋地跑了出去。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罗贝尔摇摇头，脸上却是慈爱的表情。 PS：你的推荐票就是我的动力，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3章 组建骑兵 离开罗贝尔公爵书房的威廉，轻车熟路地在城堡里找到了奥斯本管家。 “奥斯本管家，父亲准许我招募一批120人的骑兵，我需要你帮我定制一批不大一样的兵器盔甲。”威廉正视奥斯本说道。 老管家奥斯本弯腰行礼道：“威廉少爷，一起去鲁昂堡里的铁匠工坊看看吧，城堡里的装备打造和维护一般都靠哪里。” “好吧，奥斯本管家，趁着现在天色还没暗下来，我们快点去看一看。”威廉催促着向铁匠铺走去。 “是，威廉少爷。”说着老管家奥斯本跟了上去。 ...... 叮叮...叮叮...呼呼... 隔着老远威廉就听到敲击铁毡的声音、鼓风的声音、打磨的声音等等不一而足。 两人走进了一座半开放式的工坊院落，蒸腾的热气让威廉有些难受，看着农奴工匠们正忙碌着打制兵器铠甲，威廉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哈劳德，哈劳德，快过来，威廉殿下有事要找你。”老管家大声招呼着一旁监督管理铁匠铺的老铁匠过来。 听到召唤的哈劳德管事连忙在胸前的皮围裙上擦了擦手，跑了过来躬身说道：“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请问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吗？” “哈劳德，看看这份图纸，能造出这种骑兵轻盔甲吗？”说着威廉摊开绘制着盔甲、护喉、护臂、头盔的图纸，指着上面绘制的甲胄说道。 “威廉殿下，能让我看一下图纸吗?”哈劳德见到如此奇特的盔甲，有些见猎心喜。 “给，哈劳德，除了这份盔甲图纸，这里还有一份刀剑和骑枪的图纸给你。”说着威廉拿出另一份武器图纸和之前的盔甲图纸一起递给了哈劳德。 接过两张图纸，哈劳德首先摊开盔甲的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这幅甲胄分为胸甲、背甲、锁子甲、护喉、护臂、头盔组成的，其中胸甲和背甲系由数块条状钢片拼连成龙虾状，再用纵向的皮带和一系列铆钉在背面固定。 头盔的盔体由两块铁板从中接合而成，只不过在平坦的帽檐上接上了可移去的护鼻、护耳和护颈，护耳上还打了一个心形大洞以免影响听觉。 这些盔甲的打造除了胸甲和背甲有些难度之外，没什么特别麻烦的地方。 哈劳德沉吟着点点头，接着摊开另一份武器图纸仔细端详着弯曲的马刀和细长的骑矛这两种诺曼底不是很常见的武器。 只见这杆通体朱红色的骑矛长5.5-6米长，骑矛最前端的矛头为钢制并挂彩旗，矛体采用由球形护手连接的两段式结构，球形护手前的矛体为中空，由松木、枞木或杉木等比较轻而且强度弱的木材制成，一般来说质量为4.5kg左右。 马刀刀身弯曲、双刃，刀身长90cm，刀柄有圆形关节护手和侧面护杆可以在静态格挡的时候保护手指，可调整的拇指环可以快速直接地发起劈砍。 就这样哈劳德静静地看着图纸，威廉也没打扰他什么，毕竟哈劳德已经是鲁昂最好的铁匠了，要是连他也打造不起，估计其他人也没戏。 好一会，哈劳德才收好图纸，抬头对着威廉说道：“威廉殿下，这些装备打造并不困难，就是铁匠工坊里没有相应的原料，工匠们也对打造这些新装备不太熟练，所以时间上会有所延长，打造费用也会比以前的要高一半左右。” “无妨，哈劳德，你看一下120套武器甲具大约什么时候能完成？”威廉爽快地一挥手说道。 “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威廉殿下。” “那你可要抓紧啦，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哈劳德。”说着威廉回转过身向堡内走去。 ...... 第二天，鲁昂堡内广阔的训练场里，鲁昂伯爵领内几乎所有的骑士家族子弟、鲁昂堡内的侍从骑士都聚集在一起，人们叽叽喳喳地互相交谈着，毫无秩序可言。 咚咚...咚咚... 训练场内维护秩序的士兵们齐齐用斧枪的手柄敲击地面，齐声叫喊道：“威廉王子到。” 紧接着练习场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链甲外罩华丽罩袍的少年骑着战马踏步而来。 战马上的威廉举起右手示意安静，顿时卫兵门齐声用兵器狠狠地敲击地面，场面上的骑士子弟们顿时安静下来，双眼纷纷朝着威廉望去。 这时威廉也不怯场，骑着马一脸正色的来到前方的高台上，大声喊道：“我是威廉，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之子。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选出120人组建一支伙伴骑兵，在场的300多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会被淘汰，现在给我立正站好，只要能坚持一个小时，你们就能通过初选。” 顿时，原先勾肩搭背的骑士子弟们直起身子，抬头望着威廉，努力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原先维持秩序的卫兵门走了进来，将密集的人群分散开，以防有人偷奸耍滑。 ...... 太阳毒辣辣地照射着，骑士子弟们已经站立了将近40分钟。 威廉看了眼场上的人们，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瘫倒在地被士兵们拉出训练场。 至于剩下的人情况也不是太好，有的人满头大汗，有的人捉耳挠腮，各有各样。 时间又走过了20分钟，场上还能站着的骑士子弟只剩下稀稀疏疏的160人，他们心中估摸着时间，纷纷抬头目视威廉希望他早点宣布结束。 “好，现在我宣布第一轮选拔结束。”威廉抬手示意，大声说道。 训练场上的骑士子弟们纷纷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原地活动手脚。 站立一个小时的滋味可不好受，就算是21世纪那些吃得营养丰富的大学生也受不了，更何况在这个只有黑面包吃的中世纪。 就是骑士家族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饱肚子的，骑士们的封邑庄园养不活那么多的子女，非长子们除了投效贵族或者做个流浪骑士，没有别的路好走。 威廉看他们休息的差不多，对着台下大声说道：“今天，你们很幸运通过了初选，明天开始你们将进行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三个月后我将对你们进行考核，选出120人组建伙伴骑兵，希望各位努力训练。” 说完，威廉骑上马回转过身，踏着马步出了训练场。 第4章 骑兵初成 1031年秋，距离鲁昂城三十公里外的平原草场上，一支纵队行进中的骑兵正在改变阵型。 不过十几秒，这支120人的骑兵部队已经排列出密集的两列横队，每个骑兵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半米，有的甚至腿挨着腿。 随着司号手吹响军号，这支骑兵纷纷将长达6米的细长骑枪放下，靠在匈牙利式盾牌的凹槽上，慢跑启动。 经过两百米的加速之后，这支骑兵的速度已经可以比拟全速奔跑的游牧骑兵了。 他们挺直骑枪，目标对准前方的木桩一往无前的冲刺。 “砰...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声声撞击声、骑枪折断声响起，地面上的木桩已经面目全非，有的被断裂的矛头整根齐没，有的被刺穿后挑飞出去，有的则被马蹄踩踏成碎片。 冲过木桩的骑兵们纷纷丢弃断裂的骑矛，拔出身边的骑兵刀，回转过身向着另一侧数百个稻草人疾驰而去。 排列着紧密整齐的双列队形，扬起雪亮的骑兵刀，像一股飓风一样肆虐而过，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稻草堆。 “伙伴骑兵万岁，诺曼底万岁。” 威廉在骑兵队列中越众而出，抽中扬起骑兵刀，欢呼一声。 “伙伴骑兵万岁，诺曼底万岁，威廉王子万岁。” 众位骑兵纷纷扬起骑兵刀，齐声欢呼了起来。 没错，这些就是威廉训练近半年的成果，一支120人的中世纪版波兰翼骑兵。 可仔细看伙伴骑兵的装备，你就会发现这些骑兵和17世纪以后的波兰翼骑兵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这些伙伴骑兵的背后没有装备两只巨大的羽翼，经过威廉的实验总结，发现这两只巨大的波兰翼骑兵羽翼除了装饰作用外没有任何效果，甚至还会妨碍到疾驰中骑兵的安全。 其次伙伴骑兵的战马上装备了马甲和罩袍。 这种钢制马甲只装备了战马的正面，用以抵挡长矛的刺击，而罩袍则连接在正面马甲之后，保护着战马的侧面和后侧免受弓箭弩矢的攻击。 最后，这些伙伴骑兵相较17世纪之后的波兰翼骑兵，他们的手持装备增加了盾牌和钉头锤。 这种漆着鲜亮颜色条纹的匈牙利式风格盾牌是用木材制成并蒙上铁皮，呈特殊的非对称形状，一角尖锐并向一边高高扬起，另一侧则有一个半圆形的凹槽用以放置那支近6米的细长骑矛。这种盾牌能很稳当地放置在马鞍之前，用右侧的半圆形凹槽固定住细长的骑矛，同时巨大的防护面积能很好地抵御箭矢和刀剑的攻击。 至于伙伴骑兵携带钉头锤，则是为了对付那些好似铁皮罐头一样的中世纪骑士们。这种钉头锤不但能击破钢铁制成的半价，同时也能造成内脏破裂、肋骨脊柱断裂、体内大出血等二次伤害。 事实上除了这些新的装备实验和改进之外，原先威廉设计好的轻盔甲和骑兵刀在制造的时候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 就说轻盔甲吧，原先17世纪波兰翼骑兵装备的这种轻盔甲的重量比全身板甲轻一半还多，防护能力却没有减少很多，这能让波兰翼骑兵兼有重骑兵的防护、冲击能力和轻骑兵的高速。 现在用中世纪的钢铁制造的轻盔甲重量增加了一半左右才达到原先预想的防御效果，这还是1031年冶金技术不过关的缘故。 自从古罗马灭亡以来，青铜和钢铁的冶金技术在这一千年里接连不断的蛮族入侵中逐渐失传了。 罗马时代青铜剑的硬度大致在300HV左右，而现在中世纪的1031年制造出的最好钢剑的硬度才只有200HV。 1031年和17世纪这可是600年的技术差距啊，现在骑兵普遍装备的铠甲就是一种链甲里塞铁片的板链复合甲，外面加一件羊毛制成的罩袍，可想而知原先设计的轻盔甲变成中型盔甲，原先设计的骑兵弯刀变成了骑兵大砍刀，这也是醉了。 幸好超前时代的金手指也有发挥作用的时候，这就是威廉装备伙伴骑兵的马蹄铁。 马蹄铁的原型马掌在古罗马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又是由于蛮族的入侵，马掌渐渐失传。 直到9世纪时，马蹄铁才被发明出来。 从9世纪到11世纪这一百多年里，马蹄铁并不被骑士们所重视，虽然有所装备但并没有在骑兵中普及开来。 而最早在战争中广泛运用马蹄铁的还是原是空中的征服者威廉一世，也就是威廉他自己。 哈，这可真是奇妙，开金手指开到自己头上了。 收回自己飞散的思绪，回转过身，看着这些平均年龄只有十二岁的骑兵们，回想之前这支骑兵所展现出的超凡冲击力，威廉的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是的，自豪！ 半年前，这支仅仅存在于威廉想象中的翼骑兵，在克服种种困难，改进各种武器装备，整理总结出多达数十张羊皮纸的战法和训练方法后，这支战斗力远远超过中世纪骑士的翼骑兵终于成型。 “收拢队形，向鲁昂堡前进。” 威廉右手一挥，一马当先向鲁昂堡疾驰而去，身后的翼骑兵们紧紧跟随着，数百只马蹄奏响了雷电的狂欢曲。 ......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年仅五岁的威廉挺直近一米四的身高，身后簇拥着队列整齐、鲜衣怒马的伙伴骑兵，齐声踏着富有节奏感的马步缓缓地进入鲁昂堡中。 这一副壮观的景象顿时吸引了诸多贵族、骑士、士兵及其家属的围观。 他们赞叹着，羡慕着，有的发出喝彩声，有的发出惊讶地尖叫。 这就是威廉想要的效果，他要无时不刻地宣示自己作为公爵继承人的存在，展现出自己强大的一面，用来消除自己私生子身份所带来的不利。 当然，这些对于有领地的贵族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当公爵，而威廉私生子的身份更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野望。 城门附近，在威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位衣着华贵的24岁男子在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骑士簇拥下见到了威廉进城的震撼一幕。 第5章 亨利一世 这位披着蓝底金百合披风，头戴镶宝石金冠的年轻人骑在战马上，指着城门附近的威廉说道：“这个小男孩想必就是罗贝尔之子威廉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就能带的一手好兵，听说这些强大的少年骑士都是威廉自己训练出来的，不简单啊不简单呢。” “亨利陛下，这小子就是杂种威廉，不过就是个依靠父亲取得一点小成就后沾沾自喜、没有城府的私生子罢了。”法王亨利一世身后的骑士中走出了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将领，右手抚胸行礼道。 “杜根将军，这回你可看走了眼，威廉那小子傲气显摆的模样是做出来给大家看的，他宁可做个嚣张的二代，也不希望自己是个无人问津的私生子。看那些纪律严明的骑兵们，能训练出这样的骑兵可见威廉的能力不弱啊。”亨利一世回转过身，伸手指了指威廉道。 “是，陛下，您说的很对。现在我们还是去面见诺曼底公爵罗贝尔阁下，向他请求支援吧，要是您的弟弟罗贝尔殿下在太后康丝坦斯殿下的支持下加冕，那就什么迟了，陛下。”杜根右手抚胸躬身道。 “哼，杜根走吧，去见诺曼底公爵。”亨利一世想到了他那可恶的弟弟，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回转过身向诺曼底公爵府上走去。 ...... 威廉率领伙伴骑兵们来到鲁昂堡中的兵营中，回转过身，朝着对面的法勒.奥斯本说道：“法勒，带好我的伙伴骑兵，日常训练可不能拉下，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休伯特爵士。” “是，威廉少爷。”法勒抚胸行礼道。 “这样就拜托你了。”也不等法勒回话，威廉骑马朝着公爵府上疾驰而去。 “御......” 威廉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仆人后，刚迈步走进了公爵府就听见父亲罗贝尔正与另一位陌生人商谈着什么紧要事情。 金色的眼睛滴流一转，威廉来到门前，耳朵紧贴着门上，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罗贝尔公爵阁下，我需要你的帮助，出兵助我夺回法兰西王位。”坐在罗贝尔公爵对面的法王亨利一世说道。 “亨利陛下，如若出兵助你，我可以得到什么？”罗贝尔公爵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罗贝尔阁下，只要你助我重回巴黎夺回王位，我会把巴黎北部的韦克森男爵领赐封给你。”思考一番，亨利一世点头说道。 “若是你再赐封给我一块在维桑的男爵领，我便答应你出兵的请求。”罗贝尔公爵讨价还价道。 “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维桑是瓦卢瓦家族的封地，不过我会把韦克森男爵领赐封给你的儿子威廉。”亨利一世沉吟片刻，轻轻摇头说道。 “我愿出兵，这是一名忠诚的附庸对主人应尽的义务。我准备出兵一万两千兵力，三日后兵发巴黎。”罗贝尔公爵点头答应道。 书房门后的威廉听到这些劲爆的谈话，再也忍不住了，推开房门踏步走进了书房。 “威廉，你怎么会在这？还不快滚出去。”看到威廉走了进来，得知谈话被偷听，罗贝尔大声怒吼道。 “对不起父亲，亨利陛下，偷听你们的谈话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威廉躬身行礼道。 “罗贝尔阁下，你就饶了小威廉这一次吧，我想他这次也是凑巧而已。”亨利一世在一旁劝解道。 “哼，威廉，这次就绕过你这一次。说说，你闯进来是做什么？”罗贝尔公爵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说道。 “父亲，请带我一起出征吧，我也要去。”威廉握拳，一脸坚毅地说道。 “不行，你还小，不能去”罗贝尔公爵大手一挥出声拒绝道。 “我不，我要带着伙伴骑兵和你一起出征。”威廉一脸倔强的表情，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你的任务是守护鲁昂。”罗贝尔公爵依然坚持拒绝。 这时，法国国王亨利陛下走了过来，看见竟然有五岁的孩子愿意为他卖命。 作为一名被母亲赶出巴黎的落魄国王，身边只有忠诚的十二骑士追随着，眼圈有些发红，他摘下手中的戒指，弯腰递给小威廉说道： “拿着它，勇敢的小威廉，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特别大的困难，拿着它到巴黎来找我，到时候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罗贝尔公爵见状，连忙出手阻止道：“陛下不可。” 作为法兰西的国王是不能对任何人弯腰的。 这时，眼疾手快的小威廉伸出手接过了亨利陛下手中的戒指说道：“谢谢陛下，我长大了一定竭诚为您效忠。” “快把戒指交还给陛下。”罗贝尔公爵准头狠狠地瞪了威廉一眼，伸手想从威廉手中夺过戒指。 “哼，我偏不。”说着威廉将双手放在身后，扭了扭身子。 “罗贝尔阁下，就让威廉收下吧。”亨利一世劝解道。 “那就谢谢陛下了。”罗贝尔公爵说。 这边的威廉将戒指收进自己的怀里，抬头望着罗贝尔道：“父亲，我想带着我的伙伴骑兵去罗伯特叔爷爷的埃夫勒伯爵领一趟，今年我还没去过埃夫勒伯爵领一趟呢。” “你！威廉，你给我安分点，老老实实地待在鲁昂等我回来就好。”罗贝尔公爵手指着威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父亲，你就答应我把，老管家奥斯本和休伯特爵士都会陪我一起去的，放心好了父亲。”威廉用力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道。 “罗贝尔阁下，小鹰也要振翅高飞才能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不过是去一趟埃夫勒，就让威廉去吧。”这边亨利一世说道。 “好吧，威廉，我答应你了，下去好好准备去吧。”威廉耐不住亨利陛下的劝说，大手一挥同意道。 “父亲，太谢谢你了。嗯...嘛...”说着威廉高兴地跳了起来，亲吻了父亲罗贝尔的脸颊，转身跑出了书房。 罗贝尔抬手摸了摸左侧湿湿的脸颊，温和地说道：“这孩子，啊哈哈哈哈。” “小威廉，是个很棒的继承人哦。”亨利一世点头称赞道。 “那小子还差得很远呢。”罗贝尔公爵虽然嘴上不饶人，脸上却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自豪的表情。 第6章 出征 走出城堡书房的威廉心中很是兴奋，取过仆人牵来的战马“卢恩”，骑着它快速地来到军营门前，看见众骑兵们正用心地洗刷战马保养兵器，威廉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法勒，法勒，你过来。”威廉四周望了望发现了法勒的身影，大声呼喊着。 听到威廉的召唤，法勒急忙跑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威廉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法勒，你去找休伯特爵士，让他带领40名标枪骑兵到鲁昂城堡兵营集合，你们两人要准备好一个月的辎重和马车，在鲁昂征召200人的辅助兵，三天之后我会率领你们前往埃夫勒伯爵领。” 看到这里你们也许会奇怪怎么会多出40名骑兵出来。事实上，这40名标枪骑兵原本是那通过初选的160人中被淘汰的40名骑士子弟，威廉看他们好歹是骑士之后并得到过现代化的新兵训练至少会比一般的流浪骑士要强得多，所以将他们组织起来组建了这么一支轻骑兵。 标枪骑兵顾名思义就是使用标枪的骑兵，他们共携带一面圆盾，一把骑兵军刀，一袋20支装的轻型标枪，一袋5支装的破甲重标枪。 这些轻骑兵是作为伙伴骑兵的眼睛耳朵存在的，这些天他们在休伯特爵士这位骑士的率领下训练侦查技巧和轻骑兵骑射战法。 “威廉少爷，您怎么突然想去埃夫勒伯爵领呢？竟然还要带上您训练的所有骑兵一同前去。”法勒不解地问道。 “两天前，我受到我叔叔阿道夫.德.诺曼底的来信，他说叔爷爷的埃夫勒公爵中发生了暴乱，阿朗松城哪里有大股商人雇佣的佣兵和农民兵在叛乱，正好我看你们训练地差不多，就打算带你们去哪里打打仗涨涨经验。”威廉双手一摊，耸耸肩坦诚道。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威廉少爷。”法勒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威廉点点头，转身骑马去找奥斯本管家去了。 ...... 三天后的上午，鲁昂堡外的临时军营前。 威廉骑在战马“卢恩”的背上，落后半个马身跟在前方并肩而行的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和法国国王亨利一世的身后。 “万岁...万岁...诺曼底公国万岁...法兰西万岁” “万岁...” 听到这阵阵汹涌有如潮水般的欢呼声，公爵罗贝尔、亨利一世和小威廉调转马头，看着下方密密麻麻聚集的士兵们，向下方众人挥手致意。 三天里，这些被召集起来的军队数量共计8000多人，其中有公爵直属军队3300多人，其余5000余人皆是鲁昂周围召集起来的贵族军队。 威廉大致数了一下，这支军队中有装备板链复合甲、罩袍、重骑枪的诺曼骑士712人，身穿皮甲的诺曼轻枪骑兵、诺曼游骑兵、诺曼标枪骑兵、诺曼弓骑兵等轻骑兵共计1500多人，其余步兵包括诺曼下马骑士600多人、诺曼重步兵2000多人、诺曼轻步兵2600多人、诺曼弓箭手1200多人。 这些军队按照兵种从骑兵到步兵弓箭手依次排列，组成壮观的军阵，铺展开来简直无边无际。 三天前，公爵罗贝尔承诺的出兵12000人并不只是鲁昂这一路8000多人的军队，在另一方的厄堡伯爵领也同样聚集着大约4000人左右的军队。 这两支军队计划一支由公爵罗贝尔亲自率领南下巴黎，另一支由威廉的叔爷爷53岁的老将厄堡伯爵威廉.德.诺曼底率领，打算侧面进攻巴黎与罗贝尔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 诺曼底公爵罗贝尔抬手往下压了压，场下的军队顿时欢呼声小了下来，上前一步高举右手说道：“诺曼底人！一切民族中最勇敢的人！这次进军巴黎，我毫不怀疑我们的勇士将赢得无可争议的胜利。我的勇士们，高举战旗，勇往直前吧！愿你们的荣耀之光，犹如闪电照亮四方！” 哗... “万岁...公爵万岁...诺曼底万岁...” 万岁欢呼声山呼海啸，震撼人心。 一旁的法国国王亨利一世脸色铁青，眼睛转过来瞄了眼诺曼底公爵罗贝尔，旋即脸色恢复正常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 过了许久，待欢呼声渐渐平息，公爵罗贝尔调转马头对着亨利一世道：“亨利陛下，您看我们的勇士斗志高昂，定能取得胜利助您夺回王位。可是，陛下，您想好了怎么结束战争了吗，若是战争僵持，勇士们得不到胜利和赏赐，巴黎很有可能会成为一片废墟。” “罗贝尔公爵阁下，你尽可放心，我打算一边用兵逼迫母后康丝坦斯让步，一边准备以赐封我的弟弟罗贝尔为勃艮第公爵作为条件，让他放弃王位的继承权。同时战后我会支付8万磅银也即160万特里斯金币，作为罗贝尔公爵阁下和军队的赏赐报酬。”亨利一世沉思了片刻，正视威廉回答道。 “亨利陛下，您想的十分周到，我想我们的勇士一定会为国王陛下的慷慨赏赐而感到高兴。”公爵罗贝尔兴奋地点点头说。 公爵罗贝尔调转马头，面对场下的勇士挥了挥手手大声说道：“勇士们，就在刚才，亨利陛下承诺在我们得到胜利之后，拿出多达一百万特里斯金币赏赐给你们。欢呼吧！勇士们，荣耀的胜利，赏赐和战利品正在向你们招手。” 对于罗贝尔公爵私吞报酬赏赐的行为，亨利一世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公爵罗贝尔。 咚咚...咚咚咚... “吼...” 勇士们听到这些话，兴奋地将手中的兵器猛敲地面，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声、吼叫声，连绵不绝。 “勇士们，出发，目标巴黎。” 公爵罗贝尔右手向前一挥，士兵们便迈着步子排成纵队沿着道路向巴黎进发。 这时，威廉打着马来到父亲罗贝尔公爵身边说道：“父亲，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平安归来。” “威廉，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次埃夫勒伯爵领有一场叛乱尚未平定，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卷入战争。这次我写了封信，你带着它交给你的叔爷爷埃夫勒伯爵罗伯特，他会帮助你的。”公爵罗贝尔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纸书信交给了威廉，双手轻轻地拍着威廉的肩膀说道。 威廉接过书信收入怀中，感受到罗贝尔的爱护之情，含着泪激动地抱着父亲罗贝尔，久久不曾分开。 第7章 塞纳河畔 威廉策马来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极目远眺，看着天际边父亲和他的军队消失不见，收起离别的伤感，调转马头向城堡疾驰而去。 一路疾驰，威廉来到军营内，见到了早已准备好出发的法勒、休伯特爵士、老管家奥斯本和伙伴骑兵。 见到威廉已然到来，休伯特爵士上前一步到：“威廉殿下，您的军队已经集结待命，现共计重骑兵120人，轻骑兵40人，征召辎重兵150人，铁匠、马夫、医官计12人，四轮辎重马车32辆，请您检阅。” “休伯特爵士，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训练出这些骑兵。”威廉点点头，微笑道。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耀，威廉殿下。”休伯特右手抚胸行礼道。 这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坚毅的棕发中年骑士就是休伯特爵士，也是威廉的第二位监护人，现在正担任伙伴骑兵的教官和副首领。 别看休伯特讲话很客气随和，其实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当年追随公爵罗贝尔，休伯特可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按说得到了这么大的功劳早该获封男爵，可惜他当年为了击败叛军杀戮贵族战俘和平民，违背了贵族们的道德底线，所以至今休伯特就是只是个骑士而已。 这两年来，休伯特爵士被父亲罗贝尔派来守护威廉，他的暴虐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与他人说话也随和了很多。 “法勒，你率领标枪骑兵作为先锋在前方侦查；奥斯本管家，你去集合辎重马车队和征召兵作为中军跟随，休伯特爵士，你去集合军队，率领伙伴骑兵护卫辎重队。”威廉目视众人，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少爷）”众人躬身行礼，领命后开始集合军队。 不过半个小时，一支近300人的军队排着整齐的队列，分成前中或三部分，缓缓地开出来鲁昂城堡。 “出发，目标埃夫勒。”威廉右手一挥，命令道。 ......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威廉率领的军队在经过半天的行军后已经靠近塞纳河畔。 看着天色将暗，威廉下令众人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就地扎营，将辎重马车首尾相连围成一圈，派出征召兵砍伐树木建造一座3米高的瞭望塔。 调转马头，威廉抬头向塞纳河放眼望去，只见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闪耀着金色光辉的河水静静流淌着，就像一条碧绿的绸带蜿蜒着缠绕着法兰西大地。 塞纳河发源于勃艮第流经巴黎，一直到鲁昂出海，它是法兰西和诺曼底的母亲，带着慈祥的笑容温柔地抚慰着诺曼底和法兰西。 傍晚的夜空，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河面上行驶着星星点点的船只，它们繁忙地穿梭于塞纳河上不辞辛劳运输着货物、捕获着鱼群，为塞纳河两岸的领地带去繁荣和大量税金。 当然，河面宽阔深入内陆的塞纳河不只带来了繁荣昌盛，它同样也会带来灾难。 连通英吉利海峡的塞纳河常常会被入侵劫掠的维京海盗所利用，他们乘着船只成群结队地穿梭于塞纳河，有时捕捉船只抢劫货物，有时集结起来攻击城镇劫掠乡村。 这些维京海盗肆虐着塞纳河两岸，让两岸的领主们不堪受扰，只有诺曼底公爵直属的鲁昂伯爵领受到的攻击少一些，毕竟诺曼底公爵的祖先也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维京海盗首领罗洛。 一百多年前，当时威廉的祖先罗洛率众十余万，纵横北海和地中海，占领了当时的诺曼底公国及周围的广阔领土，法兰西国王无法招架，故而册封罗洛为诺曼底公爵。 这段故事可是诺曼底家族史上的一段传奇，祖先罗洛从一名普通的维京水手成为一名拥有广阔领地的公爵，作为罗洛的后裔诺曼底与维京人有一定的默契。 收回纷乱的思绪，威廉回转过身，看见此时营地中正在吃晚餐，一路走去，营地中中央地骑兵们六七个围在一起，享用丰盛的烤羊、煎牛排、软面包、葡萄酒，他们一边欢笑着交谈一边欣赏着吟游诗人和杂耍小丑的表演。而营地昏暗的角落里，穿着贫寒的征召兵三三两两地低头就着水吃掺杂麦秆杂草的黑面包，就是这种黑面包也不是这些农夫天天能吃得上的。 威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此他无力改变什么，阶级的差距自古就存在，身为统治阶级他的身份决定了自己必须站在骑士贵族一方。 走进最明亮的中央营帐内，休伯特爵士、法勒、奥斯本管家早已坐在各自的餐桌前等待威廉回来用餐。 待威廉在上首就坐，老管家奥斯本向营帐外拍了拍手招呼外面的厨师上菜。 不一会，各自的餐桌上摆满了七八道法式菜肴和一大杯红酒，仔细一瞧有黑胡椒煎牛排、蜜汁红酒焗猪排、鱼子酱牛排拌凉面、时蔬沙拉、烤卡芒贝尔奶酪、腌肉菜汤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显然这是老管家奥斯本吩咐随军厨师精心准备的。 坐于上首的威廉双手紧握胸前，闭眼祷告：“穷人将得食，且获饱沃，寻求上主的人将赞美他；他们的心灵将得永生。荣耀归於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们。” “穷人将得食，且获饱沃......” 休伯特爵士、法勒和奥斯本纷纷随着威廉一同餐前祷告。 这次丰盛的晚餐威廉十分享受和珍惜，在没出鲁昂伯爵领之前威廉他们能就近获得补给，但过了塞纳河向埃夫勒前进后就没有这么多食材采购了。 待众人用完晚餐，威廉转头对法勒吩咐道：“法勒，今晚你辛苦一下，除了安排好值夜轮守的士兵之外，你还要派出轻骑兵向四周侦查，找到船只聚集的村镇，明天我们要征集船只渡河。”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法勒起身躬身道。 “休伯特爵士，营地里的事务就拜托你了。”威廉目光转向另一边的休伯特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起身躬身道。 半夜，营地的灯火渐渐熄灭，威廉和士兵们进入了安稳的睡眠中，这里的夜晚静悄悄无人声，不远处的塞纳河畔木桨划水声、船只靠岸声和低呵声阵阵响起，一双双眼睛闪着幽光露出兴奋地神情。 第8章 维京来袭 凌晨时分，这里的夜空月光照耀着，四周悄无人声。 塞纳河畔，一大一小两艘龙首战舰收起帆，两侧的船桨奋力滑动着，只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划水声。 东南风吹拂着，那艘大一点的龙首战舰的龙首上站立着一名高大强壮的中年维京龙首武士，他头戴两侧牛角装饰的护鼻头盔，身穿全身链甲，背后系着厚实的红色皮毛披风，左手扶着圆盾右手拄着长柄维京战斧，腰间系着一把一米长的维京战剑，他极目远眺目光紧紧的盯着远方岸边闪着微光的山丘，脸上露出了贪婪嗜血的表情。 在他的身后，这艘龙首战舰上载着约莫八十名维京战士，他们身上背着巨大的圆盾和战斧、短矛，身穿护鼻盔和链甲或棉甲，双手扶着一把长桨向前划着。 这时另一艘小一些的龙首战舰也靠了过来，这艘船上一名年轻一些的维京龙首武士跳到大船上来，与大船上的首领龙首武士肩并肩交谈着。 “巴伦德首领，这次我们的目标就是这支杂种威廉的军队吗？看起来不大好对付啊。”这名年轻的龙首武士对着巴伦德说道。 “嗯，吉赛尔伯特，不要太担心了，凭着我们两艘龙首船一百多名能征惯战的维京战士对付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兵简直不要太轻松了。”巴伦德一双大手拍了拍吉赛尔伯特的肩膀说道。 “巴伦德首领，下令攻击吧，这群少爷骑兵没什么经验，扎营也不知道布置篝火梢探，现在打进去说不定他们死的时候还没醒呢。”吉赛尔伯特紧握拳头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道。 “哈哈，你说的没错，这些骑兵只有白天厉害一点，晚上这些瞎眼骑兵就算全部醒来也斗不过我们善于夜战的维京勇士们。吉赛尔伯特，回去指挥作战。”巴伦德仰头哈哈一笑，右手拍着吉赛尔伯特的肩膀说道。 “尊领，巴伦德首领。”吉赛尔伯特躬身回答，接着转身跳回和那艘小一号的龙首战舰上。 看着活跃的吉赛尔伯特，心中期待他的表现，巴伦德微笑着点点头，回转过身超目标山丘营地上一指，大声下令道：“全员听令，全速向前，登陆集结待命。” 巴伦德首领一声令下，船上的维京战士们加速前进，两艘龙首战舰一前一后先后靠岸。 巴伦德和吉赛尔伯特先后从龙首战舰上一跃而下，他们身后跟随着的一百多名维京战士也从船上纷纷跳下并迅速集结成一个形状不大整齐的密集队形。 “全体备战，放轻脚步，缓步前进。”巴伦德右手大手一挥，低声发布命令。 巴伦德身后的维京战士听令后，纷纷从背后拿出橡木大圆盾，手中或持战斧或持短枪，脚步收力轻声轻脚地向着一公里半远的山丘营地前进。 “驾...驾...” 踏踏...踏踏... 河岸边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巴伦德抬头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百米外有三名轻骑兵在向这里靠近，转头向吉赛尔伯特点点头，从腰上取下一把飞斧放在手上掂了掂，瞄准三名骑兵准备投掷而出。 “去！” 巴伦德和吉赛尔伯特两人同时投掷出飞斧，刹那间全部命中，两名轻骑兵瞬间中招倒地。 “敌袭！敌袭！”剩余那名落后几步的轻骑兵调转马头，一边大声呼喊着敌袭一边向山丘营地夺命狂奔。 “哈哈，被发现了，那就强攻吧，战士们点燃火把，全速前进。”巴伦德耸耸肩，右手向前一挥下令道。 踏踏...哗啦哗啦... 顿时，维京战士们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存在，脚步声、甲胄兵器碰撞声阵阵响起并向远方传递着。 山丘营地营门外，那名高声示警的轻骑兵策马奔来，顿时引起了值夜轮守的骑士注意。 铛...铛...铛...铛... “敌袭敌袭” 霎时间营门处的瞭望塔上响起了声声警钟声，几名骑兵有的大声呼喊敌袭，有的骑上马带人去营地外点燃篝火，有的则去中央营帐中向威廉示警。 中央营帐中，威廉、休伯特爵士和老管家奥斯本听到警钟敲响警讯，惊得跳起来，掀起帐幕跑了出来。 此时幸好休息前威廉吩咐过士兵今夜不卸甲，故而营地内的骑兵们很快装备整齐，骑上战马开始集结。 这时法勒骑着马牵着威廉的宝马“卢恩”奔了过来，大声呼喊着：“威廉少爷，河岸有一群一百来名维京海盗正着向营地袭来，请您快些上马。” 威廉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对着法勒和休伯特爵士吩咐道：“法勒，你去集合标枪骑兵，用骑射战法迟滞敌军。休伯特爵士，你去集结伙伴骑兵在山坡上整队待命，我要给那些维京海盗来一次难忘的冲锋。” “是，威廉少爷（殿下）。”说着法勒和休伯特骑马退下集结队伍去了。 “奥斯本管家，你在营地中维持秩序，务必要控制住征召兵，守住营地不让辎重毁坏。”威廉目光转向老管家奥斯本说。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右手抚胸行礼，翻身上马向辎重兵处奔去。 待威廉不紧不慢地发布命令之后，他目视前方塞纳河岸边那道闪着点点火光的黑色阴影，嘴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哈哈，要是一般的骑兵被你们这群维京海盗夜袭很可能就束手无策了。我威廉的骑兵可不一样，没有夜盲症，自从训练开始就一直使用鱼肝油、胡萝卜和猪肝来补充维生素A的，这次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威廉心中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可惜威廉的身边没有一个狗腿子军师凑过来问，主公您为何发笑。 这里是中世纪，可不是三国时代，11世纪的中世纪贵族打仗的时候可没有带个军师辅佐的习惯，大家打仗无非就是个见面一波流，怼得过能赢。 当然也不是说军师或者说参谋就毫无用处，但至少对于没有领地、军队稀少的威廉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威廉收回纷乱的思绪，调转马头向着山坡上正在集结的伙伴骑兵们疾驰而去。 第9章 袭扰战 “御...” 威廉骑着马来到休伯特和伙伴骑兵集结的地方，看着休伯特爵士正指挥着伙伴骑兵做战前热身并检查装备，威廉微笑着点点头。 “休伯特爵士，骑兵们的状态怎么样？”威廉打着马来到休伯特爵士身边问道。 “威廉殿下，骑兵们的状态很不错，他们不畏惧黑夜和敌人，信心十足。”休伯特爵士穿着盔甲手持骑枪盾牌无法行礼，只得点头回到道。 “做的很好休伯特爵士，现在法勒和标枪骑兵怎么样了，敌人到了哪个位置？”威廉转过头去，目视着发出交战声的前方问道。 “威廉殿下，法勒正率领36名标枪骑兵分作两股轮流投掷轻标枪袭扰那支敌人，刚才前线回来了两名标枪骑兵带回了前方那支敌人的信息。”休伯特就是顺着威廉的目光望去，手指着前方交战之地说道。 “既然如此，休伯特爵士，和我说说敌人的情况。”威廉回转过头，目视休伯特爵士问道。 “嗯，威廉殿下，根据前方敌人打出的旗帜判断，他们是北海维京船队中的一支，人数有120人。他们全员都持有大圆盾防护，前三排60人穿着链甲或鳞甲，兵器则五花八门但战斧短枪居多，弓箭手较少。目前他们正摆出盾墙枪阵原地防御轻标枪的投掷，不得动弹。”休伯特爵士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前方的情况。 双方战场就在前方800米处的位置，威廉借住微微月光也只看到两团模糊的黑影在互相对峙着，其中大一些的黑影似乎缩成一团，任凭法勒率领标枪骑兵如何勾引其扰皆不为所动。 威廉望着战场的状况，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既然对方想原地防御骑兵就让他们继续待在哪里好了，让两名轻骑兵归队通知法勒分作三股轮流袭扰对方，务必钉死对方，注意节省体力和标枪，尽量不要出现伤亡。休伯特爵士，请你率领20名伙伴骑兵前往塞纳河岸边，寻找他们的海盗船只并将其烧毁，断掉这群海盗的退路，发现船只着火这些海盗必然军心大乱，我们约定吹号后一起发动冲锋破敌，你的任务是在敌后做大声势扰乱敌军。放心，现在主动权可是在我们这一边的。”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派出了两名轻骑兵向法勒通知作战计划，自己则率领20名伙伴骑兵绕道去塞纳河畔寻找海盗船。 威廉目送休伯特爵士率领部分骑兵离去，回转过身，向对面的骑兵下令道：“骑兵们，现在我们原地修整保存体力马力，监视和牵制敌军，随时准备战斗。” 众人闻言，依令下马，拄着兵器原地稍息。 ...... 战场上，维京海盗团队伍中，吉赛尔伯特一脸忧虑地看着四周那数十名骚扰他们的标枪骑兵，他们分出几波人轮流进攻和休息，时不时地派出骑兵靠近投掷标枪攻击他们。 仅仅只是为了反击标枪骑兵的标枪袭扰，很多维京战士已经擅自投掷出自己的短枪，剩下来还持有短枪的维京战士还不足一半。 凌乱的短枪投掷攻击不能对标枪骑兵造成什么危害，标枪骑兵们利用马匹的冲刺力量获得更远的标枪投掷距离，他们保持安全的距离不进入维京海盗的短枪射程范围时不时投掷轻标枪，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很显然，他们还留有余力，而维京海盗一方则时刻紧张注意这支军队的动向，举起圆盾层层叠叠地组成可靠的盾阵防御对方。 “巴伦德首领，这样想去维京勇士们会被这些轻骑兵拖垮的，何况山坡上还有重骑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巴伦德首领。”吉赛尔伯特从人群中急了过来，靠近巴伦德紧张地说道。 “吉赛尔伯特，不要慌，这些轻骑兵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只要他们敢靠近就一斧子劈碎他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山坡上集结的重骑兵了，要是他们发起冲锋那可就是两败俱伤的，这买卖做得不值当。”巴伦德摇摇头，拍着吉赛尔伯特的肩膀安慰道。 “是，巴伦德首领。那你准备怎么消灭那支卑贱的杂种威廉的重骑兵？”吉赛尔伯特安静下来，问道。 “当然是继续前进，山坡上的重骑兵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想我们发起冲锋，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击溃我们的把握。只要我们向威廉的辎重营地发起攻击，那些骑兵就不得不和我们短兵相接了，没有了冲刺能力的重骑兵怎么可能打败伟大的维京战士，肉搏战里伟大的维京勇士可还从没有输过。”巴伦德右手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辫子胡，略作沉思道。 “是，巴伦德首领，请您下命令吧。”吉赛尔伯特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恭敬地说。 “嗯”巴伦德回转过身，目视前方营地，右手一指大声说道：“维京勇士们，不要担心那些老鼠的投枪，他们攻不破我们的橡木圆盾。全都注意，全速前进，目标敌方辎重营地。” “这些可恶的老鼠，杀死他们” “尊领，巴伦德首领” “是” 维京战士们纷纷大声应呵，敲击盾牌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队列最前方的一名维京战士大声叫道：“巴伦德首领，山丘上的重骑兵分兵了，有一股重骑兵正向我方侧翼移动。” “阿哈哈哈，这个威廉真是愚蠢透顶，要是全部重骑兵聚集在一起那还真不好对付，现在分兵后的威廉哪里能打得过我们。前进，继续前进。”巴伦德闻言向前一看，顿时哈哈大笑。 维京海盗团的众人闻言皆是兴奋异常，仿佛胜利在望，脚步也随之轻快几分。 这边的威廉和法勒发现维京海盗们正向营地全速前进，皆是一惊，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种魄力。 率领标枪骑兵的法勒不再保留骑兵们的体力，下令全体标枪骑兵全力投掷轻标枪来迟滞敌军的速度。 法勒知道这场战争的成败就在于谁能先打掉对方的船只营地，让对方军心动乱。 正在山坡上的威廉同样反映迅速，吩咐管家奥斯本组织征召兵死守营地。别看老管家一副和蔼慈祥的样子，他可是威廉的爷爷老公爵理查二世时代的亲卫骑士，一身本事可没丢掉。 第10章 胜负手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法勒率领着38名标枪骑兵排列着松散的阵型以最大的马速向敌军疾驰这，右手中举着轻标枪随时准备投掷。 “投掷。” 在距敌约摸60米的时候，法勒一声令下39支轻标枪在马力和臂力的带动下向敌军激射而去，密密麻麻的寒光闪烁，在夜空中仿佛是在下流星雨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不幸的是维京战士们的警觉和圆盾盾墙让他们躲过了这次投枪齐射，只有零星的三四个人发出惨叫。这次投枪齐射仅仅让维京海盗团稍稍停止了脚步，不过几分钟便重整队形急速向前。 “呵...呵...呵...” 法勒和众轻骑兵微微喘着粗气，座下的战马也有点气喘吁吁，马鞍边的挂着的投枪袋中已经没有多少轻标枪了。 “不行，用轻标枪无法起任何作用，只是徒耗体力，必须让他们受到损失感到害怕，这样才能迟滞敌军。”法勒微微平复了呼吸，自言自语道。 心中下定决心的法勒从背后抽出重标枪，大声命令道：“弟兄们，为了威廉殿下，抽出重标枪，攻击。” 近四十名骑兵轰然应诺，抽出重标枪，再次驾着战马向维京海盗们全力冲刺。 ...... 视线转到维京海盗团这边，在轻松扛过多次标枪骑兵的投枪攻击之后，维京战士们都十分放松，有的胆大的家伙甚至用武器敲击盾牌发出尖啸的吼叫声。 他们大胆地挑衅着标枪骑兵，神态轻视的看着对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手中举着的橡木圆盾也不像之前那样牢牢紧握。 唿...唿...唿唿... “不好，声音不对，这是重标枪。”第一整列有耳尖的家伙听出了这次投枪的声音与以往不同，高声提醒道。 这次维京海盗们可没那么幸运，不那么紧密的盾墙、没有紧握的大盾、木质的盾牌完全无法防御住重投枪的攻击。 这可是能穿透板甲和链甲的重投枪啊，这三十九支重投枪毫无阻滞地穿透盾牌，穿透链甲和罩袍，在维京海盗团中溅起了朵朵血花。 惨叫声不绝于耳，阵线中十来名维京战士中枪倒地，阵线中空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缺口。 巴伦德首领及时反应过来，阻止了队伍的骚乱，重整阵型并组成紧密的盾阵原地防御。 看着队伍中还剩下的一百出头的维京战士，巴伦德首领心中滴血，紧握双拳满目怒焰，愤怒地望着法勒等人。 “竟然携带着重标枪，这可是价值比肩战剑的大杀器啊，看他们背上还有数支重标枪，只要再来几次投掷重标枪将我们阵型打残，重骑兵再来一次冲锋，我辛辛苦苦拉扯出来的队伍就完了。”此刻巴伦德心中已然惊醒过来，面对处于劣势的局面心中萌生退意。 此刻巴伦德首领和他们的维京海盗团已经处于两难之地，距离目标山丘营地和船只都有不小的距离，不管是无功而返还是硬着头皮进攻，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巴伦德首领，不好了，河边的战舰着火了。”维京海盗团后方的一名士兵发现了河边战舰停靠的地方冒起了巨大火光，高声叫着。 “哇”巴伦德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口鲜血差点止不住要喷出来，身体一晃向后倒去。 “巴伦德首领，你怎么了。我们的龙首战舰被敌人点着了，我们该怎么办。”吉赛尔伯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巴伦德。 巴伦德收摄心神，在吉赛尔伯特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转头对吉赛尔伯特说道：“吉赛尔伯特，我们败了，快去收拾队伍准备撤退。” “败了吗，我们竟然失败了。”吉赛尔伯特听到巴伦德首领的话，不由自主地精神恍惚起来。 “吉赛尔伯特，快去。”巴伦德首领大手锤了他一拳道。 “啊...是，巴伦德首领。”吉赛尔伯特反应过来，转身开始指挥已经乱糟糟的队伍，开始撤退。 可撤退那是那么容易的呢，特别是在后方被袭，有追兵围追堵截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山坡上的威廉早已发现了塞纳河岸边那一束冲天的火光，敏锐地抓住了战机，大手一挥下令司号手吹响号角，伙伴骑兵也开始冲刺。 轰隆...轰隆...轰隆隆... 在号角声和马蹄声的伴奏下，整整一百名伙伴骑兵拍着紧密整齐的双列阵型借助着下坡快速地加速着，队列中的威廉则被忠诚的伙伴骑兵们紧紧的保护着，没有让他冒险到队伍的最前方。 此时距离伙伴骑兵五百米开外的维京海盗团中再次响起了阵阵惨叫声，寒光闪烁的重标枪再度溅起近二十朵血花，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次由法勒率领的标枪骑兵回转马身再次疾驰而来，向维京海盗团一齐投掷出39支重型标枪，对海盗们造成了巨大的杀伤，直接打乱了原本有些混乱的阵型并啃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稳住，稳住，弟兄们，聚集起来组成盾阵，快重整阵型。”维京队伍中的吉赛尔伯特作为船队的副首领威望不足，无法阻止阵型的混乱，只有他直属的三十名战士听从指挥聚集起来。 这时一旁被人搀扶着的巴伦德首领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咳咳，勇敢的维京战士们，拿起勇气不要慌乱，拿起你们的盾牌，肩并肩靠拢，要相信你们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关键时刻还是大首领巴伦德深孚众望，慌乱中的维京战士们听到他的话渐渐止住了骚动，他们开始向首领巴伦德那儿靠拢，手中紧握着大盾和斧、枪鼓起勇气准备迎击。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巴伦德是一位很有能力和威望的首领，可惜他生不逢时遇到了主角威廉，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总是被威廉吊着耍，慢那么一拍。 轰隆隆...轰隆隆隆... 维京海盗团前方两百米之外，数百只马蹄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它就像上帝降下的雷罚震耳欲聋、动人心魄，好不留情地击碎了维京战士刚鼓起的勇气，刚好不容易汇聚成的阵型渐渐有了溃散的迹象。 轰隆隆... 就在这时维京海盗团的身后也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名高大的巨人领着数十名地狱的魔鬼，带着扬起的烟尘向维京战士们的身后冲刺而来。 “魔鬼，魔鬼出现了，我们被地狱的魔鬼包围了。”维京阵型后方的一名战士疯了似得大叫起来。 第11章 大捷 “枪放平，冲刺。” 威廉虽然被伙伴骑士们包围在中间，但并没有因此干扰到威廉指挥骑兵，因为中世纪的重骑兵冲锋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具有震慑人心的美感。 呜...呜... 司号手吹响了沉闷的号角声，伙伴骑兵们收到号令将匈牙利式盾牌放于马鞍之前，顺势将长达六米的细长朱红色长矛搭在匈牙利式盾牌的右侧半圆凹槽上，双腿一夹马肚子，靴子上的马刺刺得马儿们双眼发红全力奔驰。 闪亮的钢制板甲，密集的朱红色骑矛，火红色的红底双狮小旗挂于骑矛上迎风飘扬，右间上的火红披风飞舞着，伙伴骑兵们笔直的墙式阵线、密集的红色骑矛森林，充斥着铁和火的美感，带着让人绝望的死亡阴影，一往无前地发起冲刺。 轰... 砰...啪啪啪... 疾驰的伙伴骑兵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狠狠地撞击在阵型混乱的维京海盗身上，随着撞击声、骑枪入肉声、折断声纷纷响起，前三排穿着链甲的近50名维京海盗被骑枪当场贯穿，剩余的维京海盗不是被撞飞就是被数百只马蹄当场踩扁，场上还能活动的维京海盗只剩下不到三十名。 呜... 轰...砰...啪啪... 剩余的维京海盗们也没有逃离死亡的厄运，休伯特爵士率领的20名伙伴骑兵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道将近20名维京海盗当场扎成肉串。 四面八方全是威廉的骑兵部队，战场上不到8名维京残兵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举手跪地投降了。 “休伯特爵士，把还能活动的维京海盗绑起来带回营地，至于动弹不了的送他们上路，关于这次袭击我要好好地审问他们。”威廉右手一挥，向休伯特爵士下令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吩咐左右骑兵将8名维京海盗用粗麻绳双手绑紧并系在马鞍上，准备将他们用马拖着他们回营地。 “休伯特爵士，塞纳河岸边的那两艘战场怎么样了，不会都烧掉了吧。”威廉驾着马来到休伯特爵士身前问道。 “回禀威廉殿下，河岸边停靠的两艘龙首战舰我只烧毁了一艘小型战舰，至于那艘能运载百人的大型龙首船还留在岸边。”休伯特点点头，抚胸行礼道。 “做得好休伯特爵士，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骑士，待我回到鲁昂，定要向父亲请功赐封男爵。”威廉止不住脸上的微笑，一个劲地夸赞休伯特爵士。 “这是我应该做得，威廉少爷。”休伯特爵士一脸谦虚地摆摆手。 威廉闻言心中对休伯特的信任更深一份，连忙劝道：“好了，别再谦虚了，休伯特爵士。先回营地休息去吧，我会让奥斯本管家准备一顿丰盛的菜肴犒劳你们的。” “是，威廉少爷。”说着休伯特爵士躬身领命，率领着20名伙伴骑兵带着俘虏向山丘营地疾驰而去。 威廉好不理会俘虏被马匹拖行的惨状，回转过身对着来到威廉身边待命的法勒说道：“法勒，这次战斗真是辛苦你啦，要不是你率领标枪骑兵迟滞敌军为我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在最后关头大量杀伤敌军削弱敌人的士气，即便我们最后赢得了战争胜利，损失也会惨重得无法接受。” “不不，威廉少爷，我的功劳没有您说得那么大，这都是我应该做得。”法勒那张长者满脸青春痘的脸上浮现出腼腆的神情。 “法勒，你不要谦虚，等我继承公爵之位，我一定要赐封你为男爵。”威廉满口许诺道。 “威廉少爷，封...封为男爵我可不敢想，那样会招人非议的。”法勒显然被威廉的承诺吓住了，集结巴巴地连摆双手回答道。 “不用紧张，那都是以后的事，法勒你也累了，先率领轻骑兵回营地休息去吧。”威廉拍了拍法勒的肩膀说道。 “是，威廉少爷。”说着法勒躬身行礼，转身带着标枪骑兵返回营地。 威廉目送法勒离开，低头看着战场上满地的维京海盗尸体，瞄着他们身上的装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场战斗打得可真惊险，要是没有烧毁对方的船只，胜负还在两说之见。看来纯粹的骑兵作战效果并不好，需要一些步兵稳固阵线才行。 这些维京海盗大多能征惯战，能在40名标枪骑兵的重标枪攻击下还有再战之力确实不简单，看来他们劫掠过很多地方，不然也不可能半数都披着锁子甲，有二十来把维京战剑。 正好这些装备收集起来修修补补能装备百来名步兵呢，至于士兵嘛就从征召兵中选出好了。 威廉收回思绪，环顾左右，看着一名少年老成的骑兵说道：“杰弗瑞队长吗，你和所在小队的12名伙伴骑兵在此地看管战利品，等待奥斯本管家带领征召兵接替你收拾战场。”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那名少年老成的骑兵出列躬身领命道。 “骑士们，返回营地修整。”威廉调转马头，右手一挥，率领骑士们向山丘营地疾驰而去。 回到山丘营地里，尽管大部分士兵都已经休息去了，但威廉和老管家奥斯本却还在辛苦地忙碌着。 这场战争中我方军队并非没有损失，阵亡的倒是不多，只有两名标枪骑兵在巡逻的时候被维京海盗当场杀死，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受伤没有人失去战斗力。 最严重的的要数标枪骑兵了，其中有数名标枪骑兵全身脱力失去了战斗力，还有十数名标枪骑兵右手麻木数天之内无法使用兵器。 至于伙伴骑兵中则有两人在冲锋中不幸地被维京海盗的尸体绊倒严重摔伤，幸好没有被自家马蹄踩成重伤。 这些伤病患加起来足有二十人需要在四轮辎重车中休息养伤，接受军医的治疗。 算上照顾他们的人手，我军站斗力减少了约莫一成半，如果再加上短时间内无法出动标枪骑兵的话，战斗力只会下降的更快。 “这里已经安全了，必须快些离开这里，这些维京海盗明显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提前知道了我军的行军路线，计划夜袭我军。很可能还有地方援兵出现，明天中午之前必须离开这里。” 如此想着，威廉紧握双拳仿佛下定了决心。 第12章 战利品 叩叩...叩叩... “威廉少爷，威廉少爷。”威廉大帐的木门被敲响，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帐门外传来。 “奥斯本管家，请进来吧。”威廉快步走到帐门前，连忙将有些老迈的奥斯本管家请进屋里，搬出一张椅子请他入座。 “不不，威廉少爷，我还是站着说吧。”奥斯本管家激动地摆着手拒绝道。 “奥斯本管家，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爷爷，晚辈请长辈入座那是理所当然的。”说着威廉二话不说将奥斯本管家按在椅子上。 “这好吧，威廉少爷，您也入座吧。”奥斯本管家勉为其难地就坐，向威廉说道。 威廉点点头，回到之前上首桌案后的椅子上坐定，说道：“奥斯本管家，今天这次战斗我们还有多少人能战斗，有多少伤亡。” “回禀威廉少爷，此次战斗我方战死标枪骑兵两名，伙伴骑兵无人死亡，另外标枪骑兵有5人受到轻伤，14人脱力暂时无法返回战场，伙伴骑兵则有2人摔伤，12人右手冲锋时脱力暂时无法返回战斗。哎，伙伴骑兵们实战的时候不能控制好骑矛被震伤了手，还是经验少的缘故啊。”奥斯本管家从怀中逃出一张淡黄色的羊皮纸，将其摊开说道。 闻言，威廉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双手紧握搭在下巴上，说道：“奥斯本管家，这次损失可有些重啊，虽然没有多少人阵亡，可受伤和脱力的人足足有33人啊，损失的战力直接达到了两层左右。我们可再也经不起像这样的剧烈战斗了。” “的确是如此，威廉少爷，这些伤员除了7人受轻伤的需要一个月修养之外，其余脱力的也需要三天左右的休息才能战斗，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再次遭遇敌人发生战斗啊。”老管家奥斯本郑重地点头回答道。 “是啊，看来我们需要到达最近的一座城市好好休整一番，奥斯本管家，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城市在哪里，离这里有多少距离。”威廉一脸赞同地点头说道。 仿佛是哆啦A梦一般，奥斯本管家再次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认真地看了片刻，在桌案上将其摊开指着塞纳河附近的一处城市说道。 “您看这里，威廉少爷，这座塞纳河边的城市叫勒讷博尔城，距离我们的位置大约有30英里，前往这里大约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奥斯本管家，你能和我说说勒讷博尔城怎样？”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手中所指的位置，露出一脸感兴趣的神色。 “回禀威廉少爷，这座勒讷博尔城市直属于埃夫勒伯爵直辖的港口城市，距离埃夫勒城只50多英里，有人口大约有3万人，主要以港口贸易、渔业和手工业为生。”奥斯本管家点点头，说道。 闻言威廉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哦？这么说来我们距离埃夫勒只有不到100英里了，大约只需要4天的路程就可以抵达埃夫勒城。” “是的，威廉少爷，您是准备直接去埃夫勒城还是先去勒讷博尔城休整一番。”奥斯本管家微微点头，目视威廉问道。 “还是先去勒讷博尔城修整一番，至少要在勒讷博尔停留三天，让脱力的骑兵们恢复战斗力。对了，奥斯本管家，塞纳河上的那艘维京龙首战舰怎么样，你看过了吗？”威廉略作思考，抬头目视奥斯本管家说道。 “威廉殿下，这艘龙首战舰通体用坚固的挪威橡木制造，重约80吨，长约25米，足以运载多达百名战士和装备补给。”奥斯本管家略作回忆道。 “嗯，这艘维京龙头船可是我们用战士的鲜血换来的，可不能随意丢弃，我看可以搭乘这艘维京龙头船并征召一些船只，载着我们的军队和物资一起沿着塞纳河逆流而上到达勒讷博尔港。届时可以先租一个港口泊位停靠，在我们返回之后再带回鲁昂，这艘船我有大用。”威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点头道。 “对了，奥斯本管家，这次战利品收集得怎么样，有多少武器装备。”威廉食指敲击桌面，微微沉思，说道。 闻言，奥斯本管家再次展现了它哆啦A梦的属性，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将其在桌上摊开说道：“威廉少爷，我统计了战场和龙头战舰两处地方，我们一共缴获了全身锁子甲21副、短袖链甲衫36副、棉甲63副、大圆盾186面、维京战剑21把、长柄战斧122柄、手斧61把、短枪130支，这些装备中除了一半甲胄有破损和数十面盾牌残破之外，其余武器和133面盾牌完好无损。这些破损的武器盾牌我已经组织随军铁匠进行修理，至少能修好大部分。” “哈哈，这么说这些武器能把所有的150名征召兵全部装备起来喽。”威廉闻言一脸满意的样子，说道。 “是的，这些装备如果合理安排的话，完全可以武装200名士兵。”奥斯本点头回答道。 “奥斯本管家，这场战斗中我们的征召兵表现的怎么样，我们是否可以把他们武装起来训练成步兵？”早就等着训练步兵的威廉，目视奥斯本问道。 “他们的表现还不错，毕竟这些征召兵是从您在鲁昂的庄园佃农中征召过来的，具有一定的战斗力，忠心可以保证。”奥斯本管家对于他曾经带领过的征召兵不吝赞美之词。 “很好，奥斯本管家，你去将这些缴获的装备武装征召兵，我准备将他们训练成真正的职业步兵。”威廉点头道。 “威廉少爷，您要想让他们成为真正的职业步兵，就要为他们支付军饷，否则的话服役期一过他们便会离开军队。”奥斯本微微摇头，说道。 “这完全合情合理，告诉这些征召兵，只要他们愿意做我的职业步兵，不但每天会得到1芬尼，服役十年退役之后还会得到30亩的土地，成为步兵军官甚至有机会获封骑士。”威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这里要说一下1磅银=20特里斯金币=240芬尼，一磅银等于0.9斤银子，一枚特里斯金币等于0.72两银子，威廉付给征召兵的军饷折合1.8两银子。不过在中世纪还没美洲银矿大开发的年代里，一两银子的购买力至少是十七世纪的好几倍，相当于步兵每人六两银子一个月。 “您给征召兵的条件太好了，完全不用这样，军饷每天半个芬尼就够了，土地只要给那些表现优秀的士兵就可以了。”奥斯本管家一脸心疼的表情，说道。 “好吧，就找你说的办。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去吧。”威廉点点头，说着起身将奥斯本管家送出营帐。 第13章 庆功宴 大约是早晨五点钟的时候，天色还蒙蒙亮，营地里却是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睡了不过三个小时的威廉悠悠转醒，打开营帐木门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便发现法勒、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忙碌的身影，看样子他们都没怎么休息。 这时，辎重马车附近指挥士兵收治伤员的法勒跑了过来，右手抚胸行礼道：“威廉少爷，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什么大碍，法勒，受伤的士兵都得到治疗了吗，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威廉摆了摆手手，摇摇头说道。 “您放心，威廉少爷，伤员们都已经得到随军医生的救治，至于那些脱力的骑兵们只要休息三天就可以随时归队。”法勒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法勒，你做得很好。这场战斗力阵亡了两名标枪骑兵，他们的骨灰我已经让奥斯本管家带回来了，他们的家属也会在我的庄园里得到供养，你就安心好了。”威廉右手拍了拍法勒的肩膀安慰道。 “嘶...威廉少爷，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都会感激您的。”法勒听到威廉的安排，忍不住抽泣道。 “好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去吧，待会儿有一场丰盛的庆功宴，白面包骑士们可以敞开了吃，法勒你们那个功劳最大，皇后吐司面包可以尽情地吃。”说着威廉将法勒拉着回到营帐里休息。 这里威廉就不得不多嘴说一下中世纪面包有哪一些。 中世纪欧洲人吃的面包和现代那种发酵过还加入白糖奶油的松软面包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是近似于压缩饼干的一种无酵饼，又干又硬又磕牙。 典型的中世纪黑面包，一般是用小麦粉混杂大量的麸皮烤制而成——这种做法在中世纪已经算是精品黑面包了，一般骑士们和一些小贵族平时吃的也就是这种面包。 更有一些偷工减料的黑心面包师，居然经常故意在黑面包中掺加木屑、小石头之类的杂物，这种面包就是自由农和农奴们的主食了。 白面包则是用筛子掉麦麸的细面粉，经过发酵后烘焙而成的。在中世纪前期根本没有水力磨坊的时代里，面粉就是用小麦碾成粉制成的，里面含有大量的麦麸。而要获得烘焙白面包的细面粉就要一遍又一遍地用筛子筛掉麦麸，这可是很费功夫的事情，一般骑士贵族没有那么多的农奴给你筛面粉，自然也不能顿顿吃到松软的白面包了。 此外，在中世纪的欧洲，还有一种用精面粉加入鸡蛋、牛奶、蜂蜜和香草，并且用啤酒酵母来代替普通的发面，经过精心发酵之后烘烤制成的“皇后面包”。这种面包口感口味已经和现代的高档奶油面包差不多，甚至更好一些，里面添加的珍贵材料都是纯天然纯手工制作的，比现代工业合成奶油制作的面包要好很多倍。 说到面包，威廉腹中也是馋虫大作，闻到空气中飘散出的香甜面包气味，便不由自主地来到炊事营地。 炊事营地里打这个两米五高，五米宽的棚子，里面放置着两个带着巨大轮子的烤面包炉和一些从辎重马车上搬下来的厨具，边上两个面包师和几个厨师正忙碌着烤制面包，制作菜肴。 空气中飘散出来的香甜面包气味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很显然今天制作的面包里加了很多香甜的好材料。 威廉走到指挥厨师工作的管家奥斯本身边，说道：“奥斯本管家，今天的庆功宴准备了什么菜，有多少白面包，足够骑士们吃吗？” “回威廉少爷，今天我们给士兵们准备了大量的混合少量麸皮的全麦面包，很多个用精细面粉烘焙的白面包和一些精心制作的皇后面包、椒盐卷饼。除此之外，配菜包括红菜汤、红萝卜烧牛肉汤、葱烧野兔浓汤、杏仁煮鳟鱼、烤肉肠、炖羊排、蜜汁煎牛排、生菜水果拼盘、烤苹果香梨等等。”奥斯本管家一路带着威廉参观，指着厨师们烹调的菜肴说道。 “准备得可真丰盛，能在军营里准备出这么多的食物可真不容易啊。对了，奥斯本管家，有准备了什么酒吗，战士们没有酒可不能尽兴啊。”威廉收回目光，对着奥斯本管家说道。 “那是当然的，威廉少爷，我们不但准备了自己带来的大麦酒和葡萄酒，还从附近的村子里采购了些苹果酒、香梨酒等一些果酒，保准战士们能满意。”奥斯本管家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可不要让战士们喝醉了，中午的时候我们还有乘船继续赶路啊。”威廉不放心的提醒道。 “请您放心，威廉少爷，这些酒的酒劲很小，很多都是果酒，不会让人喝醉的。”奥斯本管家一脸自信的笑着说道。 “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奥斯本管家。”说着威廉转身向着休伯特爵士那儿走去。 威廉走到休伯特的跟前说道：“休伯特爵士，你带回来的那8名维京人俘虏审问的怎么样了？” “回禀威廉殿下，我们抓获的8名俘虏除了一名副首领之外，其余的全是些普通维京海盗，至于他们的首领已经在你的冲锋中被干掉了。那名副首领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看到过维京首领见了个从西面陆地上来的蒙面人后就组织了这次袭击，至于其它的内容那名副首领并不清楚。”休伯特就是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这么说来是某些贵族想要利用维京海盗的手来除掉我了，休伯特爵士，你通知骑士和征召兵参加庆功宴，中午之前我们得乘船前往塞纳河上游的勒讷博尔港。”威廉沉吟片刻，抬头目视休伯特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休伯特爵士领命道。 ...... “啊哈哈哈，吃到松软的白面包，我好高兴，这辈子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 “这种全麦面包口感好软，竟然没有木屑，真是太幸福了。” “我喜欢这种苹果酒，它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 ... 宴会的气氛热烈无比，轻快的音乐伴奏着，骑士们。征召兵们各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感叹着食物的美味，有的回忆起战斗的激烈刺激，大家尽兴地享受着这一刻轻松愉悦的气氛。 中央营帐内，威廉除了法勒、休伯特、奥斯本之外，还宴请了诸如杰弗瑞、韦恩、哈里森这三名表现活跃立了大功的骑兵队长们，他们非常有幸地吃到了国王才能享受的美食--皇后吐司面包和椒盐卷饼，心中十分自豪，对威廉的忠诚和感激更深了一分。 第14章 渡河 杰弗瑞队长双手捧着揉乱触感的皇后吐司面包，用手轻轻一捏面包手指便轻移地陷了下去，缓缓松开面包上的手指印渐渐平复。 拿着皇后吐司面包凑近鼻子轻轻地嗅了嗅，香甜每秒的气息萦绕鼻夹，杰弗瑞队长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于天堂一般。 看着杰弗瑞、韦恩、哈里森三位骑兵队长各自捧着皇后吐司面包陶醉的神情，却不舍得下口吃掉的模样，威廉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杰弗瑞队长，韦恩和哈里森队长，你们快点吃面包吧，要是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可别不舍得吃，特别是这种皇后吐司面包放不了几天就会变质。” 纵然是再舍不得吃下这人间美味，可听到威廉的话，杰弗瑞队长等人也不得不张口轻轻地向皇后吐司面包咬下。 牙齿轻轻咬合，皇后吐司面包的一角便被咬了下含在口中，口腔包裹住柔软的面包，蜂蜜香草的甜蜜滋味在舌尖跃动，让杰弗瑞队长不能自己。 杰弗瑞队长轻轻咀嚼着，口中的皇后吐司面包完全没有黑面包的坚硬干涩，仿佛是在口中融化了一般，仅仅数次咀嚼面包便仿佛化为甜蜜汁液不由自主地流入喉咙中。 喉咙轻轻咽下，口中的甜蜜滋味没有完全消散，杰弗瑞几人纷纷闭上双眼一脸陶醉地回味着。 每吃下一口皇后吐司面包，杰弗瑞队长都要反复咀嚼多次，仿佛是要讲面包的甜蜜滋味永远地留在口中，吃完一口后都要反复回味着皇后面包的滋味。 杰弗瑞三人吃面包的这副模样威廉实在是看不下去，转头向法勒、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看去，结果他们三人同样是这幅模样，只不过是回味的时间没杰弗瑞队长他们那么久罢了。 威廉无语地捂脸，扶额苦笑着，心想：“我不是欧洲中世界土著，有些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无法接受，这种吃皇后吐司面包的方式也许是中世纪的习俗吧。” 事实上，皇后吐司面包可以说是中世纪最顶级的食物了，就连国王都舍不得天天吃皇后面包，更不要说是法勒、休伯特、奥斯本这些骑士阶层的人了，他们可能好一年才能吃上一块由大领主赏赐的皇后吐司面包，当然要好好珍惜，细细地品尝。 至于威廉这样不拿皇后吐司面包当回事的，在中世纪绝对属于异类。 威廉单手扶着下巴，右手抓起一只椒盐卷饼，一口咬下，花椒的芳香、盐粒的咸味、香脆的口感让威廉十分享受，不由自主地发出嗯嗯的享受声。 待杰弗瑞三人吃完手中的皇后面包，威廉抬头目视三人说道：“杰弗瑞、韦恩、哈里森，我要组建一支数量为150人的步兵连队，你们有谁愿意做这个步兵连队的连队长啊。” 这时韦恩的表情有些犹豫，很显然他不舍得离开骑兵到步兵去。 这边的另外两人，哈里森显得有些急躁地跃跃欲试，而少年老成的杰弗瑞队长则一副沉稳的模样说：“我的主人威廉殿下，我愿意带领步兵连队。” 威廉双眼反复在两人脸上巡视着，法定决心，说道：“杰弗瑞队长，今后你就是步兵连队的连队长了，现在你的士兵就是那150人的征召兵，武器装备你可以在我们的缴获中随意选取，我想训练好他们应该不难吧，是吧杰弗瑞队长。”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我的主人威廉殿下。”杰弗瑞起身抚胸躬身领命道。 “杰弗瑞队长你一定要在最短时间里做好士兵的训练工作，知道了吗？那你们去忙去吧。”说着威廉起身将他们三人送出了营帐。 威廉返回座位，见法勒三人皆用完面包酒水，目视法勒，说道：“法勒，今天上午在附近征集到多少船只，数量够载着我军渡河吗？” “Mylord，今日清晨我就已经派出30名骑兵征集船只去了，在庆功宴之前他们便已经返回，共征集了15艘货船和渔船，船夫水手七十多人，加上那艘缴获的维京龙头船，早已绰绰有余。”法勒起身抚胸行礼道。 威廉微笑着点点头，环视众人，说道：“法勒、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你们认为我军直接乘船沿着塞纳河逆流而上前往勒讷博尔怎么样？” “威廉殿下，请您和军队还是渡河之后走陆路前往勒讷博尔吧。在船只上我军骑兵无法发挥优势，若是再次遇到维京海盗的袭击，很可能会遭遇失败，走陆路则不同，不论遇到怎样的敌人，我们都有信心打败他们。”休伯特爵士闻言，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看着休伯特一副激动地模样，分析地也这么有理有据，威廉也不载坚持走水路的想法，耸耸肩说道：“休伯特爵士，既然这样，那就听你的安排吧。感谢上帝，有你们在我身边忠诚地辅佐我。” “威廉殿下，这时我们应该做得。”法勒、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三人站了起来，躬身道。 威廉连忙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别这么认真，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在中世纪的欧洲生活了五年，威廉有些时候还真是不大习惯和他们相处。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这天上午骑士们能够敞开了吃细面粉制作的白面包和各种菜色酒水，就连征召兵们也能偶尔沾光分到一两个柔软的白面包。 这场庆功宴注定是许多人难忘的美好回忆。 拔营的速度很迅速，本来这就是个辎重马车临时围成的营地，只要装上辎重套上挽马就可以了。 塞纳河岸边，首先是龙首战船和大型货船将四轮辎重马车和战马挽马运走，而骑兵和征召兵们则乘坐剩余的货船以及渔船一同前往河对岸。 威廉在维京龙首船的船头上，向四周望去，十数搜组成的庞大渡河船队将繁忙的塞纳河拦成两段，周围的船只看见船队打出的红底双狮旗纷纷避让唯恐不及。 早有先行一步的法勒在塞纳河对岸等待着，挥手致意。 第15章 勒讷博尔 第二日正午，威廉帅领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港口城市勒讷博尔城，至于那艘缴获的维京龙首船早已被杰弗瑞队长和他的60名步兵开来这里并停靠在港口的一个泊位上。 威廉率领军队接近了勒讷博尔城，目光沿着城墙向四周观察着。 这座名叫勒讷博尔的港口城市方圆两英里大小，四周包围着由巨石堆砌的五米高城墙，城墙外侧则有一条8米宽的护城河环绕期间。 勒讷博尔城共有三个进出的城门，其中有南北两个城门和一个东侧连通运河的城门。这条运河连通着塞纳河西岸勒讷博尔港和勒讷博尔城的东侧城门，可以说是这座港口城市的生命线。 威廉和他的军队来到勒讷博尔城北侧城门前，早有城市议会的议员率领着城镇民兵在城外迎接。 也许你会奇怪，既然勒讷博尔城是埃夫勒伯爵的直属城市，那为何前来迎接的不是伯爵领的贵族骑士而是所谓的城市议会议员。 像勒讷博尔城这样的城市里生活着从事各类非农产业的工匠、手艺人、小商贩和商人，他们是只有人并非贵族的农奴佃户，拥有自己的商铺、工坊、土地等私有财产和人身自由。 尽管城市居民也间或从事农业生产，但主要以从事手工业和贸易交换活动为生计来源，他们的组织手工业行会和商业公会来管理本行业的各项事务。 随着商人和手工业者实力的不断强大，他们积极参与了城市市政管理，将各自的手工业行会和商业公会组织起来构成城市管理机构——市议会或者市政会，选举出市长或议长来代表他们的利益管理城市。 他们通过组建市议会和市政会夺得城市管理权后，向此地的封建领主效忠，约定每年缴纳一定的年度税金向封建大领主手中换取城市的合法自治和市政管理权。 城市可以说既是封建社会体制的一部分，同是它们又游离于封建统治之外，可以说城市就是封建社会的孤岛和飞地。 像诺曼底的鲁昂、卡昂、埃夫勒、阿朗松，像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等城市，它们的政治权利架构都是这样既从属于封建领主又游离于领主的实际统治之外，只是自治权力有大有小而已。 当然，如果城市的力量超过了它所效忠的封建领主，那么它就会不断地向封建贵族不断地索要更多的权力，仿佛永不满足一样。 就像威廉来到埃夫勒的起因一样，阿朗松城的市议会不满足于他们拥有的自治权力，觉得自己的力量超过了阿朗松男爵，就发动了武装暴动和叛乱来寻求完全的独立，不论是经济还是政治上的。 当然，就目前来说，对于勒讷博尔这个人口只有六千的小型港口城市来说，它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港口贸易和手工业，军事方面只有三百名左右的城镇民兵和数量不等的佣兵，这些数量稀少贪生怕死的军队完全不是埃夫勒伯爵的对手。 可以说勒讷博尔城不论是经济还是军事力量，都远远落后于埃夫勒伯爵，故而在威廉传讯予勒讷博尔的城市议会的时候，他们才会这么热心地出门迎接威廉和他的军队。 “威廉殿下，您终于来了，我们一早就在等着您的出现了呢。”这名身材发福穿着华丽紧身服的富商市议员双手交叠搓动着，一脸谄媚地走了上来说道。 “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冒昧问一句你该怎么称呼。”威廉满满贵族风范，微笑着说。 “真是太荣幸了，威廉殿下竟然问起小的的贱名，小的叫维克多.莫特利，是这座城市里的纺织品商人，添为市议会的市议员。”这位名叫维克多.莫特利的市议员一副受宠若惊的夸张模样，跳起来双手举起高声叫道。 威廉对此有些看不下去，还是硬着头皮，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说道：“哦，原来是市议员阁下啊，感谢你们所做的，以后我也许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维克多.莫特利那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再度出现，演技显得十分浮夸，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得，威廉殿下。请您和您的军队入城吧，我们已经为您和军队准备好了军营和房屋，随时可以入驻。快请进，威廉殿下。” 说着维克多.莫特利指挥城市民兵们蛮横地驱散了城门口正在通行的商旅市民们，清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将威廉和他的军队迎接了进去。 对此威廉口头上向维克多.莫特利议员劝了几句不必如此之类的话，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穿过城门，威廉的视线豁然开朗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河道沟渠环绕着房屋街道，河渠密布、水巷纵横，风光旖旎。 街道两侧多是两层高的红砖青石泥胚房，通常第一层是商铺第二层是住宅的结构。 威廉策马走过一座石拱桥，低头一看，下方河流中穿行着密密麻麻的小舟，他们或是运输人员货物，或是就近停靠交易，繁忙无比。 心中计算着路程，威廉发现不过一英里半不到的距离就已经到达勒讷博尔东门附近的民兵营地。 维克多.莫特利吩咐民兵为威廉打开营门，返回威廉身边一脸恭敬地说道：“威廉殿下，前方就是为你安排的营地，昨天到达的贵方船员士兵也在前方营地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遣人来市议会，我们会第一时间为您服务。” 威廉摆摆手，微笑着说道：“维克多市议员阁下，我们并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只是要采买一些食物和武器补给，请你为我们安排一些。” “愿意为您效劳，威廉殿下。我会马上联系粮食商人和武器商人上面为您服务的。”说着维克多.莫特利右手抚胸躬身道。 威廉和维克多.莫特利情切地交谈了一会儿，迈步走进了勒讷博尔城市议会为威廉准备的营地。 这出营地却实很不错，不但有数百简整齐的房屋，同样还有片不小的训练场，里面有许多制式兵器，很显然这是城市民兵之前所用的营房了。 第16章 步兵组建 一路上威廉和勒讷博尔的市议员维克多.莫特利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仿佛成了好朋友似得，可当两人分开威廉进入营房后，却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确切的说是对中世纪商人们的厌恶。 勒讷博尔市这座从属于埃夫勒伯爵的商人自治城市在对待威廉这位公爵继承人时表现出了相当轻慢无礼的态度。 作为一个公国的王子来到这里，市议长完全没有出现只是派了一位无足轻重的市议员前来迎接，将威廉和他安排在了老旧的城镇民兵营地当中不管不问，完全没有请威廉前往勒讷博尔城议会的意思。 在威廉驻扎在勒讷博尔期间，市议会本应提供周到的服务和充足的装备物资补给，结果只有在威廉主动提起之后派出了几个小商人前来营地出售些物资，而不是义务提供。 一路陪同威廉走来的维克多.莫特利虽然对威廉说了很多恭敬的话仿佛很尊敬威廉的模样，可眼睛雪亮的威廉早就看穿了维克多的夸张演技。 作为一名商人，维克多所说的没有一句真心，对威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付出，没有代表市议会尽任何封臣的义务。 明白这些商人心思的威廉知道他们的打算，他们完全就是一群利益生物，没有任何付出的想法却想从威廉这里得到巨大的利益，没错他们这群商人就是想不劳而获。 果不其然，待威廉指挥军队进驻民兵军营后，市议会派来了一名仆人过来请威廉去参加一场交际酒会。 派遣了一名卑贱的仆人来邀请威廉，这是多么没有诚意的态度啊。 威廉知道届时酒会上那些商人们肯定会提出许多过分的要求，比如各自鲁昂的经商特权、更多的政治特权等，威廉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事实上威廉对于这种花红酒绿、莺莺燕燕的交际酒会完全不感兴趣，在鲁昂生活的这三年里威廉就没怎么参加过，因为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些贵族小姐富家小姐的妆容打扮，太不符合威廉的审美了。 完全剃光的眉毛，额头秃着露出发际线，头发完全藏在硕大的帽子里面，两边还有两个古怪的羊角发，看了这张中世纪贵族女性的脸威廉只感觉毛骨悚然，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 再看看这些贵族女性的服饰，完全包裹着脖子的衣领，束胸收紧女性的胸部让威廉看到了一群太平公主，除了一双手和脸部你完全看不到其他任何露出来的地方。 在中世纪你休想看到多情浪漫、热情奔放的贵族女郎，这群面孔古怪的平胸贵族妹子保守得让人可怕。她们坚持着天主教所规定的欧洲版三从四德，坚持着禁欲主义教条，保守得像贞洁烈妇。 也许你要说现代欧洲可不是这样的，欧洲女性可奔放多了。但要知道，这是新教打败天主教教后的结果，那时候天主教力量弱小地连贩卖黑奴都管不过来，更何况是欧洲女性保不保守的问题呢。 说得有点远了，威廉收回了发散的思绪，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出来后，迈步向兵营中的练兵场走去。 “全体都有，迈步——走！” 杰弗瑞连长对着眼前的一百五十名步兵大声地吼着，作为这些士兵的指挥官，他在士兵们心目中还是蛮有威信的，士兵们对他敬畏有加，在好酒好肉和高额军饷的激励下，对这位新任的杰弗瑞连长的命令不敢怠慢。 “准备——，一、二、一；一、二、一……” 杰弗瑞连长一脸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肃穆，好像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昂首挺胸一脸自豪地喊着口号。 “士兵们，咱们吃谁的饭”杰弗瑞连长朝着士兵们大声吼道。 “咱们吃威廉殿下的饭！”正在练气齐步走的步兵们齐声喊道。 “咱们给谁出力?”杰弗瑞连长再次告诉吼着。 “咱们替威廉殿下出力！”士兵们仿佛是条件反射似的齐声吼道。 一旁的威廉嘴角抽搐着，眼皮不停地颤动，整张脸完全变成了囧字形。 看着杰弗瑞连长一副卖力的样子，威廉也不好意思阻止他，因为当初训练160名伙伴骑兵和标枪骑兵时威廉就是这么做的，重复不断的让他们喊着如此羞人的口号训练。 不过，从效果上来说，杰弗瑞做的还不错，这些步兵已经能够初步遵守军事纪律了。 让中世纪的士兵按照现代的训练方法训练，这是威廉所想出的能最快提升军队战斗力的方法，也就是用这个法子威廉才能训练处一百六十名训练有素的伙伴骑兵和标枪骑兵。 纪律是军队的灵魂，可以让懦夫变成勇士，照着现代军事训练方法训练，中世纪的士兵们可以做得比现代人更好。 虽然士兵们大多不识字，就连有些骑士也不例外，可以说是从零开始训练，但至少威廉和军官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打骂、体罚他们，就是砍下几个逃兵的狗头以正军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淋漓的鲜血逼迫下，在军官的棍棒教导下，才不过训练了两天时间步兵们就能初步排成较为整齐的方阵，齐步走的时候阵型也不会走样。 “做得还算不错，杰弗瑞。” 威廉走了过来，拍手鼓掌，稍稍的赞扬了杰弗瑞连队长，眼神中夹杂着欣慰的表情。 “但这还只是开始，杰弗瑞。我们只是教这支步兵如何遵守纪律，如何行军走路，不过想练成不败之师，还需要给这支军队真正的灵魂。” “威廉殿下，您所言极是。” 杰弗瑞虽然有些不以为意，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自古以来，一支有纪律的军队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支伟大的军队了，亚历山大、凯撒、奥古斯都、查理曼大帝他们之所以伟大就是凭借着手中一支遵守纪律的强大军队。至于如何战斗，中世纪的人们从出生起就已经完全懂得了，根本不用教。 尽管杰弗瑞连队长心中并不认同，但他还是一副赞同的样子答应道，毕竟面前的是他的主人威廉殿下。 第17章 雇佣兵 “杰弗瑞，我们缴获的装备修理好了吧，让士兵们都换上武器装备让我看看他们成军的样子。”威廉想看看杰弗瑞怎么组建步兵的，对着他一脸笑意地说道。 “mylord，威廉殿下，请您稍等片刻。”杰弗瑞右手抚胸向我躬身行礼，回转过身，面对正在练习齐步走的步兵们大声吼道：“士兵们去仓库拿上你们的装备穿上，向后转，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 看着杰弗瑞率领着步兵的身影，威廉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约莫一刻钟过去了，杰弗瑞队长带着士兵们起步走着来到威廉的面前。 一眼望去，只见前方两排总共二十一名手持橡木大圆盾和维京战剑，身穿全身锁子甲和护鼻盔，腰间悬挂着匕首的诺曼剑盾重步兵踏步向前走过，他们神情肃穆手中的大盾仿佛能挡下任何攻击。 在他们的身后是四排总共三十六名双手持长柄维京战斧，身后背着橡木大圆盾，身穿短袖锁子甲、皮毛斗篷，腰间悬挂着匕首的诺曼战斧重步兵踏步向前走过，蕴含着锋利无比的气势仿佛能将一切敌人劈碎当场。 跟在他们身后是六排总数六十三名手持橡木大圆盾和短柄手斧，身穿厚重棉甲的诺曼斧盾轻步兵，他们就是一块浪拍不毁的顽固礁石，将作为这支步兵的中坚存在着。 走在最后的是三派数量为三十人的诺曼标枪轻步兵，他们身后背着五支用缴获的短枪制成的投枪，左手拿着橡木大圆盾，右手拄着长约两米三的短枪，身穿粗麻布衣服向前走过，他们将充当这支步兵的远程射手存在。 “做得真不错，杰弗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将这支步兵组建完成，你的能力可真不赖。”威廉鼓鼓掌，口中不吝赞美说道。 “Mylord，威廉殿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都是您教导有方的结果。”杰弗瑞微笑着右手抚胸躬身，说道。 威廉拍了拍杰弗瑞那弯腰低下的肩膀，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老实人也会拍马屁，啊哈哈哈。杰弗瑞，你就别谦虚了，以后我还会扩大步兵的规模，只要你做的够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威廉殿下。”杰弗瑞微笑着右手抚胸躬身，说道。 观摩了杰弗瑞和步兵的训练，威廉心满意足地向着居室内走去，口中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副愉悦的模样。 这时，一个身穿华丽紧身衣的肥胖身影快步走了过来，高声叫道：“威廉殿下，威廉殿下，我是维克多.莫特利啊，请您稍等一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回转过身，看见维克多那令人厌恶的身影，威廉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说道：“原来是维克多啊，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啊。” “威廉殿下，维克多代表市议会向您道歉，上次唐突地邀请您去参加市议会举办的交际酒会。这次我带着全体市议会议员对您的敬意，向您郑重地发出邀请，请您务必参加我们举办的酒会。”说着维克多弯下那肥胖的身躯向威廉行了一礼。 威廉微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摆摆手，一脸抱歉的表情说道：“维克多市议员阁下，实在是抱歉，这几天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两天赶路有些累了，这次交际酒会我就不去了。” “呃，那真是太遗憾了，威廉殿下，我们的邀请随时有效，请你身体好些的时候去一趟吧。”维克多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有些夸张地弯腰行礼道。 “唉！” 看着维克多.莫特利离开军营的身影，威廉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些商人还真是不死心啊，没有任何付出就想得到，有一点筹码就处心积虑地逼迫，将来要是这些奸商做大了那还得了。 将来自己的子孙如果放任这些无良的商人壮大，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和英国的詹姆斯二世和法国的路易十六一样，被他们组织的暴民和军队送上断头台，伟大的王朝也将走向末路。 届时，也许诸如黑奴贸易、圈地运动羊吃人、东印度公司、鸦片战争、拉灯啊什么的都会出现。 也许对待这些商人就该像天朝一样，没有什么权力，商业被国家（诺曼底王室）垄断，背负着沉重的赋税，脚上拷上铁链子，高喊着万税万税万万税。 收回自己纷乱的思绪，回想着目前军队的状况，威廉右手摸着下巴，想道：“现在我军还有轻骑兵和步兵着两个软肋，轻骑兵数量太少，步兵则训练时间太短还太嫩了，想要短时间内弥补这两个弱点，只要雇佣雇佣兵这一条路了。” 想到了就去做是威廉的优点，威廉招来了奥斯本管家询问道：“奥斯本管家，你知道勒讷博尔城附近有哪些有名气的佣兵吗？” 闻言，奥斯本管家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摊在桌上说道：“Mylord，威廉少爷，勒讷博尔城附近有三支佣兵团，分别是罗德里戈佣兵团、赛尔维亚佣兵团和瑞士长枪佣兵团。” 威廉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追问道：“哦？这座小城竟然有三支佣兵团。奥斯本管家，和我说说他们都是什么情况。” 奥斯本用手指着羊皮纸上的一个名字说道：“Mylord，威廉少爷。先说罗德里格斯佣兵团，这支佣兵团的团长叫罗德里戈.迪亚兹，原先是一名骑士贵族，后来被驱逐出境流亡诺曼底。这支佣兵团就是由罗德里戈的骑士扈从和慕名而来的西班牙人组成的轻骑兵。这支佣兵的要价倒是不高，一共38名轻骑兵，8芬尼每人每天，但要求雇佣者最好是贵族，将来能赐予他贵族爵位，恢复家族荣誉。” “哦！这个叫罗德里戈的要求倒是不过分，如果他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和忠诚的话，我倒不介意封他做骑士，待会儿可以找他过来谈一谈。”威廉沉吟一会儿，说道。 接着奥斯本管家指向另一支佣兵团，说道：“是，威廉殿下。您看这第二支佣兵团赛尔维亚佣兵团是一支由塞尔维亚骑士和重步兵组成的大佣兵团，他们是从赛尔维亚来到法兰西以来参加过很多战争，要价比较高，骑士25芬尼每人每天，步兵6芬尼每人每天。” “嗯，这支佣兵团性价比太低，而且重骑兵和重步兵我军都不缺，我们不需要这支佣兵团。”威廉轻轻的摇头，说道。 奥斯本管家点点头，右手指向最后一直佣兵团道：“是，威廉少爷，最后这支瑞士长枪佣兵团有90名瑞士长枪兵和30名瑞士戟兵，团长是丹尼尔.布勒。他们要求3芬尼每人每天的军饷。” “这支佣兵团也不错，决定了，明天就叫罗德里戈.迪亚兹和丹尼尔.布勒一起来军营商谈一下雇佣的事宜。”威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语速有些急促的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道。 第18章 罗德里戈 第二天上午十时许，正在训练步兵的威廉等到了应邀前来的罗德里戈.迪亚兹和他麾下的38名西班牙标枪轻骑兵。 回转过身，威廉探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板链复合甲和罩袍的重骑士策马走在前列，身后的三十八名西班牙标枪轻骑兵则左手持蒙皮木盾，背上背着标枪，腰上悬挂着骑兵剑，身穿棉甲罩袍策马跟随而上。 威廉现身而出，身后跟随着数十名伙伴骑兵，与罗德里戈相对十步，轻轻一笑，说道：“真是一支强劲的轻骑兵，素问西班牙轻骑骁勇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罗德里戈见威廉现身相见，也不敢托大，与西班牙轻骑兵们一同下马，右手抚胸行礼道：“日安，威廉殿下。” “罗德里戈先生，快请进，我们再细细地详谈。休伯特爵士，带着诸位西班牙轻骑兵们下去休息。”说着，威廉领着罗德里戈进了屋内。 待威廉、奥斯本管家和罗德里戈落座，威廉率先开口说道：“罗德里戈先生，我要雇佣你们这支西班牙标枪轻骑兵，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一二。” 罗德里戈微微躬身，说道：“威廉殿下，我和我的士兵们需要8芬尼每人每天的军饷，能保留自己的战利品，雇佣期间需要贵军提供食宿和武器补给，若是有人轻骑兵阵亡，需要补偿三十枚特里斯金币。” “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威廉微微颔首，说道。 闻言，罗德里戈起身弯腰行礼道：“多谢威廉殿下，我等愿意为您效劳。” “罗德里戈先生，听说你曾经是一位骑士，想要得到贵族爵位。我对你的你的故事很好奇，能和我说说吗？”威廉目视这名略显落魄的青年骑士，一脸好奇的说道。 “嗯...是，威廉殿下。”罗德里戈微微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道。 接着罗德里戈开始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在他的讲述中威廉知晓了他的过去。 罗德里戈这位二十来岁的骑士出身于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布尔戈斯伯爵领的一个男爵家庭中，是家族长子继承人，他从小便勇猛强壮，在年轻人的心中威望很高。 罗德里戈十三岁的时候便参加了国王的军队，在后来数年的与摩尔人和莱昂王国的战争中屡立战功，被国王封为骑士成了一位备受瞩目的新星。 在他十七岁的时候，罗德里戈成功的得到了布尔戈斯伯爵桑乔的女儿希梅纳的青睐并结为未婚夫妻。 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罗德里戈为了家族男爵领地的安全，私自施放了被俘虏的摩尔人王国的王子，受到了叛国的指控。 对此布尔戈斯伯爵桑乔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儿希梅纳嫁给一名叛国者，当面对罗德里戈提出自己不同意将希梅纳嫁给罗德里戈并称他是可耻的叛国者。 也许是一时气愤，也许是为了洗清冤屈，也许是为了报复自己受到的侮辱，罗德里戈向布尔戈斯伯爵提出决斗，两人互相拔剑对峙。 罗德里戈固然是年前力壮，布尔戈斯伯爵桑乔也是卡斯提尔王国的首席武士，两人的剑互相碰撞交击不分胜负。 终究是布尔戈斯伯爵桑乔技高一筹，将罗德里戈打得疲于奔命，将他逼入楼梯之下的角落里。 在这里上帝却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最终的结果却是罗德里戈失手杀了步步逼近的布尔戈斯伯爵桑乔，当场被未婚妻希梅纳看见。 希梅纳因爱生恨，决定为了死去的父亲报复罗德里戈，最终罗德里戈被卡斯提尔国王剥夺一切并驱逐出境。 离开故国，失去一切的罗德里戈召集了一些旧部和西班牙佣兵，组建了罗德里戈佣兵团，专门做法兰西的佣兵生意，渐渐有了不错的名声。 也是威廉凑巧，罗德里戈佣兵团在勒讷博尔城修整，才能雇佣得了他们。 对于罗德里戈曲折离奇的遭遇，威廉也是摇摇头满是唏嘘，目视罗德里戈说道：“罗德里戈，对于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我不可能平白赐封你为骑士贵族。我需要你的忠诚和能力，如果你能效忠于我并立下战功，待我继承诺曼底公国，便赐封你为男爵。” 听到威廉的许诺，罗德里戈心中也是一阵迟疑，毕竟以前也有大贵族许诺过赐封罗德里戈贵族，但他们无一例外在雇佣结束后都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罗德里戈抬头目视威廉，仔细观察着威廉的表情语气是否作伪。 也许是威廉态度诚恳，或许是罗德里戈流浪多年渴望安定，罗德里戈表情有所松动，似乎对威廉的许诺动了心。 威廉称热打铁，语气庄重地说道：“罗德里戈，你是否愿意毫无保留地效忠与我。若你效忠与我，将被赐封为骑士，获封鲁昂城外五百英亩庄园一座。” 罗德里戈心神一颤，单膝下跪道：“我愿意。” 然后罗德里戈将合拢的双说置于威廉的手中，两人拥抱亲吻。 做完这些，罗德里戈以圣徒的遗物作为凭证，对威廉宣示效忠道：“我以我的诚信发誓，从今以后我将忠诚于威廉王子殿下，履行我作为封臣的全部义务，绝不欺骗” 威廉点点头，将腰间的一只口袋解下，取出一根庄园中的小树枝象征一块封土授予罗德里戈。 就此，罗德里戈效忠了威廉，成了威廉麾下的一名骑士。 威廉将单膝跪地的罗德里戈扶起，说道：“罗德里戈，起身吧。带我去见一见你麾下的西班牙轻骑兵。”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罗德里戈起身，说道。 威廉和罗德里戈策马来到训练场，此时场中法勒率领的标枪骑兵和罗德里戈的西班牙标枪骑兵互相对立，气氛紧张。 罗德里戈见此，立即策马来到麾下西班牙标枪轻骑兵面前说道：“骑兵们，请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我罗德里戈已经向威廉殿下宣示效忠了，大家都是同一支军队了，请大家不要内讧。” 威廉呵呵的笑着，策马来到两支标枪轻骑兵面前，说道：“你们要是想分个胜负，就来一场比试定个高低，当然比试的时候要用棉布包着的木标枪，我不准你们任何人受伤。” “威廉殿下，这...”罗德里戈欲言又止，道。 不待罗德里戈出声反对，场下众人已经欢呼了起来，看着笑盈盈的威廉，罗德里戈有些垂头丧气。 第19章 瑞士佣兵 训练场中，威廉的诺曼标枪骑兵和罗德里戈的西班牙标枪骑兵早已换好木质标枪和木剑，双方目光交错，无声对峙着。 两支标枪轻骑兵相隔近一百五十米，各自在法勒和罗德里戈的率领下策马加速，左手持盾护住正面，右手迎风高举棉布包裹着头部的投枪，开始全力冲刺，为了不妨碍骑兵投掷标枪，双方都是散阵队形。 “投掷...” “投掷...” 六十米开外，法勒和罗德里戈几乎同时下令投掷标枪，随着一声令下，一只只木质标枪被投掷而出，互相交错着向另一方去袭去。 咚咚咚...咚咚咚... 两支标枪骑兵几乎同时遭受到对方的标枪袭击，大部分都被各自的木盾抵挡住没有造成伤害，只有少数几名骑兵被标枪打下马发出惨叫声，细细一看倒是诺曼标枪骑兵们损失多上一些。 “密集阵型，持剑冲刺” 不同于罗德里戈那一方回转过身准备再次投掷的西班牙标枪骑兵，法勒率领的诺曼标枪骑兵则果断收拢并排成密集阵型，毫不减速地向对方法器绝命冲刺。 砰砰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打击声阵阵响起，速度缓慢、阵型松散的西班牙轻骑兵好不意外地被威廉的诺曼轻骑打下马来。 纵然罗德里戈和他的佣兵们骁勇善战，双拳也难敌四手，见势不妙罗德里戈果断命令佣兵们认输。 “哈哈哈，罗德里戈，我的轻骑兵战斗力怎么样？”威廉策马上前，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全凭威廉殿下吩咐。”罗德里戈垂下他那高傲的头颅，右手抚胸行礼道。 “这样，罗德里戈，我准备把两支轻骑兵合并为一支，共同训练和作战，待遇同等。而你，罗德里戈，将担任新建轻骑兵连队的连队长，法勒则将担任轻骑兵的副连长，你们两人将各指挥一队轻骑兵护卫我军两翼。希望你们能通力合作。”威廉微笑着目视罗德里戈，眼睛一转，好像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罗德里戈抬起头望着威廉说道：“威廉殿下，请问您的轻骑兵是什么待遇呢？” “哈哈，罗德里戈，你们成为我的直属轻骑兵待遇绝对比做佣兵要好。除了8芬尼每人每天的军饷外，食宿装备抚恤全包，服役满10年就可以获得60英亩的耕地，优秀者退役后更可以做我领地的地方官员。当然，你们直属于我之后，缴获的物资、装备、财富将收归公有，按照军功分配诸位四层，其余归军中开支。”威廉笑着点点头，对罗德里戈回答道。 闻言，罗德里戈与左右低声商议片刻，策马上前，点头说道：“威廉殿下，您的安排很公正，我们接受您的安排。” “罗德里戈，带着你的轻骑兵按照我们的方法训练吧，法勒会教你如何训练他们的。” 威廉让罗德里戈率领轻骑兵适应新的战法，调转马头，向着主屋走去。 甫一进屋，威廉便见到了早就站在此处等待着的丹尼尔.布勒，那一副身材矮小、山民打扮却又精悍的样子让威廉满意地直点头。 “丹尼尔.布勒，让你久等了，快请坐吧。”威廉邀请丹尼尔入座，自己坐于上首，说道。 “多谢，威廉殿下。”说着丹尼尔.布勒躬身行礼，在下首的椅子上就坐。 “丹尼尔，你能自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吗？”威廉伸出右手，示意道。 “是，威廉殿下。我的名字叫丹尼尔.布勒，丹尼尔意思是神之子，布勒意思是住在山上的人，出生于神圣罗马帝国的格劳宾登伯爵领，精通德语英语，会说法语意大利语，已经做了二十年的佣兵了。”丹尼尔挺着胸脯，一板一眼地说道。 “哦，不错不错，名字寓意很好，能力也不错。丹尼尔，说说你的佣兵团怎么样。”威廉微笑着赞美道。 “威廉殿下，我的瑞士长枪佣兵团有90名长枪手和30名长戟兵，都是出身格劳宾登山区的山民，擅长使用长枪和长戟，他们同感无畏，就算面对骑士的冲击也能勇猛向前。”丹尼尔拍着胸脯，露出自豪的表情，说道。 这时的瑞士只是地理名词，并不是国家名，1031年还没有一个叫瑞士的国家。 瑞士人也只是泛指的是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交界的阿尔卑斯山区这一地域生活着的人们。 由于穷山恶东加上两大国交界处的战乱，这里的人们自古以来就不缺乏反抗精神，当然那里还没有独立建国，只是被分成一个个从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伯爵领。 这些瑞士人性格勇敢坚韧，互相之间十分团结，组建的佣兵团也十分敢战，当然他们的名气并没有广泛地传播。 “丹尼尔.布勒，我决定雇佣你们这支瑞士长枪佣兵团，说说你们的要求。”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威廉殿下，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只需支付3芬尼每人每天的工资，提供我们佣兵团的食宿补给，给予我们保留战利品的权利。”丹尼尔.布勒起身说道。 “哦，你们的要求很合理，我答应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放弃佣兵团的身份，成为我的直属军队向我效忠呢？”威廉点点头，接着一脸期待的问道。 早就听说过瑞士佣兵团的威廉，对于招募一支直属于威廉自己的瑞士步兵很是渴望，他非常迫切地想得到他们的效忠，而不是一支效忠于金钱的佣兵团。 “非常抱歉，威廉殿下。我们瑞士人最终的归宿永远是瑞士，虽然我们不会效忠与您，但我们在雇佣期间会绝对忠诚于雇主的。”说着，丹尼尔.布勒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弯腰致歉道。 “不，是我太强人所难了，丹尼尔你不用将刚才的是放在心上。”威廉脸上笑着说道，只是这勉强的笑容微微有点难看。 “多谢您的谅解，威廉殿下。” 这番商谈过后，两人又检阅了这支闻名的瑞士佣兵团，果然是精锐之师。 这支佣兵的精悍稍微弥补了威廉无法让他们效忠的遗憾。 第20章 阴谋乍现 黑夜时分，勒讷博尔城中心的一座二层高带花园的大理石别墅里，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坐着双手放在书桌上撑着下巴沉思，闪烁的烛光照应在他那张鹰鹫的脸庞上。 不一会，威廉的老熟人维克多.莫特利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用手摸了吧不存在的汗水，弯腰恭敬地说道：“议长阁下，威廉殿下并不愿参加我们组织的交际舞会。” “维克多，既然鱼儿不上钩，那就让卫兵们撤下去吧。对了维克多，威廉殿下对我们的态度如何啊。”议长微微转过头去，对着维克多说道。 维克多闻言，立马点头恭敬的回答道，“是，议长阁下。威廉殿下态度上对我还算客气，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我的意思憎恶的情绪。” “哦......看来这位王子对我们感官并不好啊，也许我们和莫尔坦伯爵卡伊的合作是正确的，将威廉擒杀，扶助卡伊殿下登位对我们最为有利。”议长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 “是的，议长阁选，您的决策英明无比。可是，威廉明天即将离开勒讷博尔城前往埃夫勒，我们没有再次出手的机会了。”维克多称赞一句，接着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道。 “放心，维克多。我已经将威廉的军队信息和行进路线通知了卡伊殿下，我想卡伊殿下会知道我们的努力的。”议长闻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道。 “是，议长阁下。” ...... 第二日早上八时许，威廉的士兵们早已休整完毕，收拾好辎重准备出发。 威廉调转马头，环视一周细数一下自己的兵力，有120人的伙伴骑兵，76人的标枪轻骑兵，150人的新建步兵，120人的瑞士雇佣兵，短短三四天时间内，威廉的兵力就从仅有160人骑兵扩大到骑兵步兵齐全的466人近一个营的数量。 威廉微笑着点点头，一脸自豪的表情，下令道：“士兵们，准备出发。法勒、休伯特、奥斯本、罗德里戈、杰弗瑞、丹尼尔，你们各自维持好秩序，带领士兵出城。”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骑在马上的法勒、休伯特等将领抚胸躬身行礼道。 威廉这么急着出城，也不打算通知一下勒讷博尔城的议员维克多，不仅是出于对这群中世纪奸商的偏见，也是威廉从他们的言行眼神中发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猜测他们会谋害威廉自己。 说着维克多，这边威廉还没出城门口，维克多议员从两侧围观的人群中跳了出来，挪动他那肥胖的身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说道，“威廉殿下，为什么这么早离开勒讷博尔，是我们照顾不周吗，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威廉头也不甩地横了维克多一眼，懒得和他交谈，带着明显的意味，右手一挥下令道：“继续出城，加速前进。” 一旁的维克多.莫特利则一脸尴尬地伫立着，发出尴尬地呵呵笑声。 离开了勒讷博尔城，威廉再次踏上了前往埃夫勒的道路，这次威廉的行军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多了近一倍的军队是对威廉组织指挥能力的巨大考验，幸好有诸位将领辅佐，初学咋练的威廉才没搞出乱子。 到了傍晚，威廉率兵扎营，这次威廉吸取了上次被偷袭的经验，不但用预制的木牌扎成坚固木堡营寨，寨外还点燃了数十道篝火，派出十来名轻骑兵交替巡视着方圆数英里外的一切。 篝火旁，法勒靠近了正在烤苹果的威廉，轻声说道，“威廉少爷，没想到这一路上山贼和乱军变得这么活跃了，今天这一路上遇到的小股敌人就不下好几股。” “法勒，你还记得上次打败维京海盗后抓获的那几名俘虏吗？”说罢威廉狠狠地咬了口烤苹果。 “少爷，那几名俘虏不是被处决了吗？难道那次袭击是有人背后指使的不成。”法勒沉吟片刻，一脸疑问，说道。 “嗯，的确是有人指使维京海盗们这么干的。诺曼底家族百年来都与维京交好，除了受人指使我想不出与我们关系良好的维京船队会来袭击我们。”威廉咽下一口熟透的烤苹果肉，转头回答道。 “有人想对付我们，那这一路上岂不是很危险。威廉少爷，您知道是谁了吗？”法勒一脸惊讶地说道。 “哼，除了莫尔坦伯爵卡伊，我想不出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人是我父亲罗贝尔的妹妹之子，父亲是上勃艮第公国的勃艮第伯爵，也是我的大表哥，他宣称自己才是诺曼底公国的合法继承人，不承认我的继承人地位，从小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小时候我经历的好几次暗杀搞不好就是他指使的。”威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恨声说道。 “啊，威廉少爷，竟然是莫尔坦伯爵卡伊，该怎么办。”法勒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听到有大贵族想对付威廉就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威廉右手拍了拍法勒的肩膀，宽慰道，“安心啦，只要卡伊还没有起兵反叛，他就没有办法出兵攻打我们，最多就是只是一些山贼、海盗和叛军来对付我们，所以这几天我们一定要盯紧了，不可以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威廉少爷，请您原谅法勒失态。”法勒脸红羞愧地低下头，说道。 “好了，下去好好做，别让我失望。”威廉拍拍法勒的肩膀说道。 “是，威廉少爷。”说着法勒躬身退下。 待法勒离开，威廉怔怔地看着火堆出神，说实话威廉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莫尔坦伯爵卡伊，这个家伙不但有公国内众多贵族们的支持，国外也有上勃艮第公国作为后盾，连父亲罗贝尔公爵也不敢动他，可以说情势十分恶劣。 “威廉少爷，营地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请您先歇息去吧。”奥斯本管家缓步走了过来，说道。 被奥斯本管家打断思绪的威廉，发出一声惊讶，说道，“啊，奥斯本管家，这里就拜托你了。” 说着威廉整理好心情，与奥斯本管家道别，前往自己的营帐。 第21章 埃夫勒 第二天，威廉和他的军队继续启程前往埃夫勒，这一路上遇到的袭击渐渐多了起来，也许是快到埃夫勒郡守府的缘故，敌人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想最后疯狂一把。 轰...踏踏... 前方扬起了巨大的烟尘，一只正在急速行进的乱军匪徒们集结在一起正向威廉的军队行来。 “哦？这么多的乱匪，只怕有不下三四百人了吧，卡伊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可惜你终究是杀不了我的。”行进在军队队列中，威廉老早就发现了这波敌军，摇摇头感叹道。 说着，威廉向左右将领下令道：“杰弗瑞、丹尼尔，你二人各率步兵和瑞士佣兵左右展开，排成阵列正面迎敌。”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杰弗瑞、丹尼尔两人出列，躬身领命。 “法勒、罗德里戈，你二人各率领轻骑兵骚扰敌军两翼。”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法勒、罗德里戈两人出列，躬身领命。 “休伯特爵士，你率领100名伙伴骑兵向敌人右翼移动，抓住战机随时准备冲击敌军侧后。”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躬身领命道。 随着威廉的一声令下，除了剩下的20名伙伴骑兵守护威廉和辎重外，其余士兵都在将军们的指挥下行动了起来。 两军的步兵正在互相接近，一方是威廉的密集步兵阵列，另一方则是乱哄哄的匪徒乱军，两侧乱军骑兵也开始与我军轻骑兵开始交战。 很显然，战局的天平早已向我军倾斜，法勒和罗德里戈不负众望，顺利击溃乱军骑兵并向敌军步兵侧后包抄。 正面，诺曼步兵的大盾冲击将敌军的攻势抵挡下来，瑞士佣兵林立的长矛长戟连连刺杀，将乱军步兵打得节节败退。 顺利移动到乱军步兵侧后的伙伴骑兵顺势发起墙式冲锋，像一把尖刀切入乱军阵列并将其分割成两段。 残余的步兵无法逃脱步兵和骑兵的围追堵截，皆伏地叩首，双手高举高呼投降。 待我军收拢俘虏和战利品、统计伤亡，威廉惊讶的发现除了诺曼步兵和瑞士雇佣兵中有四五人被投掷武器的攻击而受轻伤外，并无其他人员伤亡。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威廉的军队规模虽然只扩大了一倍左右，但战斗力却直线上升，有了坚固的步兵阵列，威廉的骑兵们可以从容地向敌军的侧后发起冲击，将敌军轻松击溃。 清点了下乱军遗留的武器装备，看了眼奥斯本管家地上来的清单，说道：“奥斯本管家，除了这二十来把战剑，三十来套链甲和全部的盾牌留下来装备我军步兵之外，其它的收集起来卖给埃夫勒的商人。” “是，威廉少爷。那两百多名俘虏怎么处理呢？”奥斯本管家收起羊皮纸，问道。 “嗯，先对这批俘虏执行十一抽杀，编成奴隶兵，派杰弗瑞的诺曼步兵将他们铐上脚链看管起来，作战的时候只发给他们一支短矛充作前锋。”威廉沉吟片刻，毫不在意地挥手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躬身领命。” “收拾队伍，出发。”威廉大声发号施令道。 ...... 经过三天的跋涉，威廉一行近700人的军队终于在上午时分抵达埃夫勒郡守府。 威廉抬头一眼望去，埃夫勒城并没有像鲁昂那样城区和城堡分隔在两处，而是将城堡建造于城镇中心的位置。 方圆四英里的城区被六米高的城墙和护城河包围着，每隔数十米就有一座高耸的箭楼、塔楼，里面开了无数个狭窄的箭孔能让守军将箭雨洒向城下的敌军而不受到回击。 埃夫勒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开有四个城门，厚重的橡木城门坚固不易攻破，只要收起吊桥关上城门，在没有火药武器的年代里是无法攻破的牢固屏障。 这座城市是诺曼底公国和布列塔尼亚、巴黎、安茹的交通要道，商旅繁忙、经济发达、人口繁盛，它被伯爵派遣的贵族官员统治着，却意外地没有自己为是的城市议会，这些商人们最多只是组成商业行会没有篡夺城市权力。 此时，埃夫勒城的北门早已大开，一溜整齐的卫兵们站在城门的两侧，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贵族，穿着华贵的甲胄，微笑着策马来到威廉面前。 来人便是威廉的叔爷爷罗伯特.德.诺曼底的独子--威廉的叔叔阿道夫.德.诺曼底，现年31岁，现任阿朗松男爵，之前叛乱的阿朗松城就是在他的领地里。 “阿道夫叔叔，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来迎接我呢，两年时间不见，您就像是没有变一样。”威廉策马上前，微笑着说道。 “哈哈，威廉，你是我应我邀请过来的，我当然要亲自来迎接你啦。”阿道夫.德.诺曼底哈哈一笑，目光对着威廉端详片刻，感慨着说道：“威廉，这两年你倒是长成了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汉啦，还记得两年前你还是个小不点围着叔叔和叔爷爷跟前转呢，日子可过得真快。” “叔叔，您可别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威廉略显害羞，说道。 “我的小威廉也会害羞呢，好了先不多说了，我先带你安排好你的军队，然后带你去见你的叔爷爷罗伯特，我想他肯定会很高兴的。”阿道夫调笑了威廉一声，说道。 “真的吗？我也好想见到叔爷爷了呢，阿道夫叔叔，我们先进城吧。”威廉兴奋的握着小拳头，说道。 “小威廉，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快点组织你的士兵们进城吧。”阿道夫叔叔微笑着说道。 威廉回转过身，对着休伯特爵士、法勒、奥斯本等六名将领说道：“诸位，随我率领士兵们进城驻扎。”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众位将领轰然应诺道。 “小威廉，你的士兵们可真是精锐啊，要是以前我有这么多精锐的士兵在手，也不会被阿朗松城的叛军打得逃回埃夫勒郡守府了。哎...”一旁的阿道夫叔叔看着威廉麾下的精锐军队，一脸惆怅地感叹道。 “阿道夫叔叔，别难过，我这次来埃夫勒就是要帮助你夺回领地来的。”威廉轻轻地拍着阿道夫叔叔的肩膀说道。 “让你看到我这幅失态的模样，真是失礼啊。好了，叔叔会振作的，进城吧威廉。”说着阿道夫叔叔振作精神，带领威廉和他的军队入城而去。 第22章 罗伯特伯爵 威廉带着士兵们进入埃夫勒城，才发现这座城市并不止有外围这一道城墙，除了广阔的外城区之外，还有一道8米高的内城墙将外城区和平民区分割开来。 进入外城区，这里的房屋大多是颜色灰暗的两层泥胚房甚至是一层平房，三层以上的高达建筑很少见。道路两侧原先的小摊贩早已被清离出去，但杂乱的环境和难闻的味道却难以掩饰。 外城区除了伯爵府派来的少量官员和卫兵收税和维持秩序之外，其它的方面基本上由商人公会、工匠行会甚至是黑涩会管理，这也是中世纪城市的一大特色，贵族们基本上不会供养太多管理地方的官员。 进了内城区，景色就大不相同，空气中飘散着的花瓣带着淡淡的芬芳，数十座白色的三层带花园别墅星罗棋布，中央广场上的喷泉水池边有稚龄的贵族儿童结伴玩耍。 一路走过几条石板铺成的平整街道，威廉和他的将军、伙伴骑兵们便来到了城墙边那座整洁的内城区军营，至于那些可怜的步兵和轻骑兵们便只能被安排在外城区兵营内。 待安顿好所有的士兵和伙伴骑兵们，威廉便带着法勒、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三人跟随阿道夫叔叔前往伯爵宫，至于杰弗瑞队长、罗德里戈骑士、丹尼尔佣兵队长则只能和他们的士兵们一起被安置在外城区兵营中。 “阿道夫叔叔，这里的景色两年来没怎么变化，和我三岁时来的一模一样。”威廉与阿道夫叔叔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 “是啊，你叔爷爷罗伯特已经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了呢，很怀旧不想要改变什么，所以埃夫勒这几年来都没什么变化。”阿道夫叔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望向伯爵宫有些畏惧，可能是这几年没少被叔爷爷罗伯特训斥的缘故。 别看威廉的叔叔阿道夫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个绣花枕头，性格懦弱犹豫，治理不好领地被一群商人组织的叛军赶了出来，与自己的妻子结婚十几年了一无所出，叔爷爷罗伯特这一支可能就要面临绝嗣的危险。 面对无法振作的叔叔阿道夫，叔爷爷罗伯特也是彻底失望了，于是就想着将埃夫勒伯爵领传给威廉继承，这也就是威廉被叔叔阿道夫邀请过来的原因。 两人一路行来不一会便来到了内城区中心的城堡门前，这座建立在内城区中心的山巅之上，占地十亩高约三十三米的巨大城堡便是整个埃夫勒的最高大建筑，高耸的巨大圆形主楼是城堡的主体，仅有一条通道供进出，抬头望去城墙城垛塔楼密布期间，看起来仅需要少量的弓箭手就可以压制城堡下方的敌人。 进入城堡的主楼，方形的内部结构明显和主楼圆润的外观明显不同，设计者在不影响城堡防御的同时想办法让城堡住起来更舒适一些，比如内部利用穹顶和扶墙精心设计出的高大空旷空间，内部众多的壁画挂毯让空旷的空间不显冷清。 来到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书房，威廉见到了他亲爱的叔爷爷罗伯特，这两来看上去苍老许多，长长的头发和满嘴的胡须早已完全花白，秃顶的脑门、瘦弱的身躯，虽然碧蓝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但仍阻挡不住岁月无情的流逝。 “我来了叔爷爷，威廉来看您开来。威廉好想你啊。”说着威廉跑过去扑在叔爷爷罗伯特的怀中，开心的笑着。 “诶，我亲爱的小威廉，啊哈哈哈哈，两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让我来抱抱你。”罗伯特伯爵看着扑到他怀里的小威廉开心地说道，接着想将怀中的威廉抱起来好好亲昵一阵，可惜枯瘦的双臂却怎么也举不起长大了些的威廉。 “哎，还真是老了呢，不服不行啊。小威廉你真是长成一位强壮的男子汉了呢。”罗伯特伯爵微微摇头叹息道，接着目光注视着威廉露出欣慰的表情。 “罗伯特叔爷爷，您一点都不显老，这两年您都没怎么变。”威廉扶着罗伯特伯爵重新坐下，安慰道。 “好了，小威廉，你就别再安慰我了。说说这一路上来都有哪些经历，我可听说你可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啊。”罗伯特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好啊，叔爷爷，我这就讲给你听。”说着威廉将这一路上来发生的事，遭遇的战斗一点一点地讲给罗伯特伯爵。 罗伯特伯爵侧耳倾听者，听到精彩处不时发出赞叹声，听到惊险处不时发出惊呼声，待威廉讲完一段战斗经历，罗伯特伯爵就凭借自己丰富的作战经验慢条斯理地分析着这场战斗的得失经验，借机给威廉讲述一些罗伯特伯爵自己的实战经验。 威廉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赞叹着，或者对不懂的事主动发问，爷孙两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至于站在下方的叔叔阿道夫则被两人丢在哪里，没人搭理。 听完威廉最后一场指挥的战斗，罗伯特伯爵对威廉的镇定自若、指挥从容、战阵娴熟很是欣慰，抬头看了一眼下方不争气的叔叔阿道夫，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叔爷爷，您不要怪罪阿道夫叔叔了，行吗？”威廉一看罗伯特伯爵看着阿道夫叔叔时那张难看的脸色，立刻轻轻摇着罗伯特的手臂劝慰道。 “好好，我的小威廉，我就放过他这一次。这一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做埃夫勒伯爵领的继承人，将来好继承我的伯爵爵位。”罗伯特伯爵看着威廉爱护长辈的模样，一脸欣慰道。 “叔爷爷，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阿道夫叔叔继承呢？”威廉微微歪着头，疑问道。 “还不是你那叔叔阿道夫不争气，不止被一帮商人佣兵赶出了领地，连无法多年生育子嗣的糗事也别人翻了出来嘲笑，真是丢尽了埃夫勒诺曼底家族的脸面。现在我手底下的一帮男爵们都蠢蠢欲动，等着我这一支绝嗣后好篡夺诺曼底家族的埃夫勒伯爵领。”罗伯特伯爵抬头狠狠地看了叔叔阿道夫一眼，恨声说道，后者则脸色悻悻被罗伯特伯爵看得羞愧地低下了头。 “叔爷爷，难道情况危急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威廉皱着眉头发问道。 “哈哈，当然没有，我这把来骨头还能挺几年呢，更何况有了你，我亲爱的小威廉将来继承我的爵位。”罗伯特笑着用长长的花白胡须摩挲这威廉的小脑袋。 第23章 继承人 罗伯特伯爵一脸慈爱地摩挲着威廉的头发，口中说出自己对埃夫勒的安排。 威廉却不能马上接受，不论是处于对叔爷爷罗伯特的尊敬也好，还是因为上辈子天朝养成的谦让习惯也罢，威廉轻轻摇了摇罗伯特伯爵的手，说道：“叔爷爷，您可不能这么做，不管怎么说阿道夫叔叔也是您唯一的儿子，您可不能放弃他啊。” “阿道夫这个脓包，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要是让他继承爵位，以后啊不是家族绝嗣失去埃夫勒，就是被手底下的男爵们掀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威廉你还继承爵位。”说着罗伯特伯爵抬头瞪了阿道夫叔叔一眼，恨声说道：“阿道夫，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阿道夫叔叔辈罗伯特伯爵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背影显得十分狼狈。 “叔爷爷，您就别生阿道夫叔叔的气了，对您的身体也不好。”威廉乖巧的靠在罗伯特伯爵的怀里，安慰道。 “我的小威廉，你就别安慰叔爷爷了，现在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吗。我手底下的男爵贵族们已经团结在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的身边，准备在我死后继承埃夫勒伯爵领，至于你阿道夫叔叔肯定会被他们以无能和无嗣的理由废黜掉的。”罗伯特伯爵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叔爷爷，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威廉有些不信地发问道。 “是啊，小威廉，情况可比你想像的要严重得多。现在阿道夫被那群商人赶出了阿朗松男爵领，阿让唐男爵正组织大军平定叛乱，要是让阿让唐男爵得到阿朗松男爵领让他的领地连成一片，那阿让唐男爵他们的实力可就要压倒我们了，只怕不久之后连我也要被他们架空。”罗伯特伯爵想起近来糟糕的情况，脸色十分难看，叹息道。 “叔爷爷，您就别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您。”威廉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罗伯特伯爵的背部，想让他舒服一点，关系地说道。 “对，我还有你，我亲爱的小威廉，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要把埃夫勒所有能召集的士兵都交给你，然后你率领这些士兵去阿朗松城，在阿让唐男爵里夏尔之前打败叛军占领阿朗松城。”罗伯特伯爵仿佛又恢复了之前饱满的精神，目光灼热的盯着威廉说道： “有了这份功劳啊，我就会赐封你为韦尔农男爵，然后立你为伯爵领的继承人，再把你阿道夫叔叔的阿朗松男爵领也交给你控制，在我死后你得到了埃夫勒伯爵的其它直属领地，这样就能拥有埃夫勒伯爵领的近一半领地，有能力平定阿让唐男爵的叛乱，我诺曼底家族也能长盛不衰了。” “叔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地，我一定会光大诺曼底家族荣耀。”威廉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地看着罗伯特伯爵，说道。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罗伯特伯爵目光柔和的看着威廉，想起自己那落魄无能的儿子，说道：“我的小威廉，以后继承了我的一切，要好好善待你的叔叔阿道夫，知道吗？” “叔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以我的荣誉发誓一定会善待阿道夫叔叔的，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威廉目光坚定迎视着罗伯特伯爵，说道。 “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小威廉，你能这样说，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罗伯特伯爵高兴地笑了起来，双手按住威廉的肩膀，目光灼热地说道： “小威廉，你拿着这枚纹章戒指和诏书去城外兵营，哪里已经召集了2600多名士兵供你调遣，虽然比阿让唐男爵聚集起来的兵力要少一些，但也不会差太多。你快去整训军队，兵法阿朗松城，一定一定要在阿让唐男爵之前击败叛军占领城市。” 说着罗伯特伯爵将戴在手上的纹章戒指和怀里调兵诏书去了下来，将它们递给威廉。 “嗯，叔爷爷，我这就去城外兵营准备，明日就出发阿朗松城。”威廉接过罗伯特伯爵手中的纹章戒指和诏书，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的小威廉，你去吧，虽然我的孩子阿道夫是个没用的家伙，阿朗松男爵领他还是很熟悉的，出征的时候带上他或许会有些用场。”罗伯特松开紧抓着威廉的手，说道。 “我明白了，叔爷爷，我就告退了。”说着威廉向罗伯特伯爵鞠了一躬，回转过身，迈步离开了书房。 看着威廉离去的身影，罗伯特伯爵神情放松，全身靠在椅子上，汗水淋漓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一样。 ...... 威廉迈步走出了城堡，却看见阿道夫叔叔没有离去，伫立在城堡门前等待着威廉。 “威廉，你叔爷爷的身体还好吧，不要紧吗？”阿道夫叔叔看见威廉从城堡里走了出来，马上跟了上去，神色紧张地说道。 威廉见阿道夫叔叔对叔爷爷如此关心，心中觉得这个草包叔叔还是有些有点的，不全是一无是处。 “阿道夫叔叔，叔爷爷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很健康强壮呢。对了阿道夫叔叔，您就不想问问叔爷爷和我说了些什么吗？”威廉微笑着说道。 “父亲的身体安康，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担心自己这样会气坏他的身体。”阿道夫右手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看着小威廉一脸好奇的神情，说道：“不，这些不需要问，几天前你叔爷爷就已经把他的打算和我说过了，我也认为威廉你来继承埃夫勒伯爵领更加合适，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谢谢阿道夫叔叔你的理解，我不会让叔爷爷和你失望地。”威廉昂首挺胸，说道。 “小威廉，你应该马上就要出征阿朗松男爵领了吧，我希望和你一起去，能够帮到你。”阿道夫叔叔一脸诚恳地说道。 “叔叔，谢谢你的帮助，阿朗松男爵领哪里我不怎么熟悉，我需要你在我领兵作战的时候辅佐我。”威廉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叔侄二人交谈了一挥，便一同向城外军营而去。了 第24章 接收军队 威廉和他的叔叔并没有鲁莽地前往城外军营，而是各自回去召集自己的军队，约定在西门外碰面。 据阿道夫叔叔所说，城外集结的两千六百多人的士兵当中只有一千二百人是埃夫勒伯爵的直属士兵，而另外一千四百人则是直属于埃夫勒伯爵的骑士们所率领的骑士和骑士扈从（轻骑兵和步兵）。 这些士兵中那一千二百人还是可以靠埃夫勒伯爵的纹章戒指和诏书收伏的，至于那一千四百人的骑士贵族军队很有可能对威廉的命令采取阳奉阴违、爱听不听、保存实力的态度，要想震慑住这群人就必须带着威廉的军队前去。 当然，阿道夫叔叔也是有直属军队的，那是阿道夫从阿朗松男爵领带过来不足百人的军队，这之中只有14名骑兵，其他的则是一些战力低下的步兵，不值得期待。 威廉策马来到内城区的兵营，招手叫来了法勒说道：“法勒，你速去通知兵营内的伙伴骑兵们向西城门集合，再派两名伙伴骑兵前去外城区兵营，通知他们快些准备前往西城门集合。”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说着法勒躬身行礼，调转马头策马向营房而去。 这时奥斯本管家赶了过来，弯腰行礼，问道，“威廉少爷，您有是你吗吩咐吗 ? ” “奥斯本管家，你能在今天之内采购到足够的粮食和装备补给吗。”威廉点点头，目视奥斯本管家，说道。 “没有问题，威廉少爷，这里的商业比勒讷博尔繁荣不少，有很多铁匠铺出售武器。”奥斯本管家点头回答道。 “很好，明天我就要带领埃夫勒伯爵领的士兵前往阿朗松城剿灭叛军了，你们要辅助我统领好军队。”威廉目光直视奥斯本管家，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说着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骑上战马，策马向外城区商业区而去。 “威廉殿下，您的伙伴骑兵们已经准备好待命，随时准备出发。”带领着伙伴骑兵们集结的休伯特爵士策马来到威廉的身前，躬身复命道。 “休伯特爵士，城外有一批骑士们的军队，你知道怎么驯服他们吧。”威廉点点头，发问道。 “当然，威廉殿下，我会让他们像羔羊一样温顺的。”说着休伯特爵士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不用想，威廉也知道是什么办法，肯定是休伯特爵士想暴力解决他们，没错中世纪的骑士性格就是这么火爆，一言不合就干仗。 “既然如此，那支军队中的骑士们所率领的一千四百人军队就交给你统帅了，休伯特爵士。”威廉拍了拍休伯特爵士的肩膀，点头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躬身行礼道。 两人率领伙伴骑兵们到达埃夫勒城西门时，驻扎在外城军营的诺曼标枪轻骑兵、西班牙标枪轻骑兵、诺曼步兵、瑞士佣兵早已集结待命，诸位将领迎了上来向威廉复命。 “威廉少爷，诺曼标枪轻骑兵38人，西班牙标枪轻骑兵38人，诺曼步兵150人、瑞士佣兵120人现已集结完毕，等待您的指示。”法勒策马越众而出，向威廉躬身领命道。 “很好，诸位将领，率军前往城外军营。”说着威廉右手一挥，发号施令。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众位将领轰然应诺道。 威廉对于自己直辖的近五百人的军队还是很满意地，当然新建立的诺曼步兵除外，他们的作战能力还有所欠缺。 就在埃夫勒城西城门不远处，阿道夫叔叔和他的军队追了上来，威廉一眼看去，除了十四名链甲重骑兵和几名重步兵还有模有样之外，其余的皆不堪一战。 “威廉，你终于来了，我们一起前去兵营，我要提醒你一下，这支军队可不好伺候，你要多加小心。”阿道夫策马来到威廉的跟前，说道。 “放心吧，阿道夫叔叔，我只有办法。”威廉自信地点点头，说道。 威廉和阿道夫刷领军队五百多人来到城外军营之前，却意外地发现此处营门紧闭，门外有一名骑士率领着他的十名骑士扈从阻拦威廉等人的去路。 “来者何人，陌生人禁止进入军营重地。”那名骑士策马来到威廉面前，大声说道。 威廉对这名骑士的行为很是好奇，看一眼大门紧闭的军营，里面却传来了热闹的欢笑声和放荡的女支女高声调笑声，威廉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满脸怒容，大声吼道：“我是埃夫勒伯爵罗伯特任命的这支军队统帅，见到上官还不快行礼。” “我们根本没有接到通知说有新的指挥官上任，现在请出示你们的身份，不然我就只有将你们当敌人驱逐。”这么骑士豪不顾忌威廉，大声说道。 “好！好！好！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埃夫勒伯爵授予我的纹章戒指和诏书，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罗贝尔公爵之子，埃夫勒伯爵的侄孙。”威廉怒火更甚，将两件信物拿出，大声说道。 “骑士，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快快打开营门吧。”一旁的阿道夫看不下去，越众而出说道。 “这 ... ”这名骑士在确认来人身份后，略微迟疑，躬身领命，回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士兵们，快打开营门。” 嘎吱 ... 随着营门打开，威廉和阿道夫的军队五百多人鱼贯而入，映入威廉眼中的是一团乱糟糟的景象，骑士们和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众赌博、调戏女支女、喝酒行乐，在威廉看来这支军队简直和渣滓没什么区别。 “休伯特爵士，你带领士兵们将这些渣滓给我拉出来集合。”威廉满脸怒容，一挥手，对着休伯特爵士下令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刷领近两百名骑兵们一路疾驰，将这些渣滓一样的士兵们拖了过来。 “什么人，什么人竟然敢动我的士兵。”一名四十来岁的老骑士穿着将领的服饰甲胄，不知冲哪里冒了出来，纠结骑士和士兵们与休伯特就是互相对峙着。 “且慢，我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之子威廉，是埃夫勒伯爵新任命的军队指挥官，这是纹章戒指和手印。”威廉和阿道夫率领军队来到这名老骑士身前，拿出两件信物展开来，说道。 老骑士认得这两件信物的真伪，也看见了跟着威廉前来的阿道夫男爵，却耍着无赖道：“我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罗纳德 . 梅尔维尔爵士，你不但擅自闯入军营，还派人侮辱我和我的士兵，我不可能将我们的士兵交给你指挥，我要和你身边的大块头决斗。” “休伯特爵士，给他点颜色瞧瞧。”威廉撇了老骑士一眼，对着休伯特就是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满脸战意地看着老骑士。 第25章 决斗 军营内的决斗场周围两端，泾渭分明地聚集着两拨军队，而那直属于埃夫勒伯爵的军队一千二百人则采取两不相帮的态势，纷纷跑了过来聚集在决斗场周围打算看热闹。 随着激昂的音乐声奏响，两名决斗的骑士策马上前，没有金属矛头的练习用骑士长矛相对而立。 身穿红色罩袍和板链复合甲，头戴马头装饰的头盔，骑上披着白十字相间的红色罩袍战马的骑士是休伯特爵士。 穿着墨绿色罩袍板链复合甲，头戴大翼头盔的老骑士罗纳德则闲庭信步地骑着墨绿色罩袍战马，向休伯特策马而来。 决斗的两方各自走出一名举着旗帜的士兵来到两人中间，其中一名骑士左右看了两人，说道：“你们为何来此。” 老骑士罗纳德和休伯特爵士齐声回答道：“我们为了荣誉而战斗。” “你们会战斗至死！不同情对方，也不接受。”高举旗帜的骑士目视两人，说道。 “我们会的。”休伯特和老骑士罗纳德齐声回答道。 “那么去吧！为了荣誉而战。”高举旗帜的骑士目视两人，说道。 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两人策马一同向着决斗场两侧威廉和罗纳德一方的骑士们平举骑矛致意，随后高举骑矛各自向着长长的决斗场两侧拉开距离。 长长的决斗场两侧各有一个插满五支练习骑矛的武器架，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各自在武器架旁边调转马头，相对而立。 随着威廉一声令下，双方各有一名士兵走到决斗场中间，双手捧着一人高的双手巨剑插于地面上，转身各自退下。 这时，决斗场四周吹响了激昂的军号声。 军号声一停，早已装备整齐的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策马狂奔，左手持着筝型盾，右手放平骑枪，各自对准自己的目标发动冲刺。 啪...啪... 两人的骑矛应声而断，却只是击中了对方的盾牌，擦肩而过。 “威廉少爷，休伯特爵士守下了第一轮。”奥斯本管家靠着威廉的耳边说道。 对此，威廉却是目光盯着赛场上，笑而不语。 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各自策马来到决斗场尽头的武器架前，重新抽出一支长矛，调转马头，返身平枪冲刺。 啪...啪... 两人人的骑矛应声而断，再次击中了对方的盾牌，擦肩而过，而这一次罗纳德爵士明显有些不稳，威廉这一方的士兵们欢呼了起来。 “第二轮了呢，威廉少爷，看起来休伯特爵士占据优势啊。”法勒兴奋地向休伯特爵士挥挥手，回转过身，心情激动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各自策马来到决斗场尽头的武器架前，重新抽出一支长矛，调转马头，返身平枪，展开第三次冲刺。 啪... 而这一次，罗纳德的长矛应声而断，将休伯特爵士刺倒在地，顿时场上的骑士们和他们的士兵爆发出犹如山洪般的喝彩声，而威廉则有些懊恼地用手掩着脸不忍心看。 “哦，不，休伯特爵士被打下马，要输了。”性子毛躁的法勒忍不住发出嚎叫声。 威廉转头横了法勒一眼，说道：“胜负还没决出，法勒，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快坐下，法勒，在威廉少爷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啊。”这时，坐在边上的奥斯本管家看着自己儿子的这幅德行，终于看不下去，出声喝到。 “呵呵...”法勒只好一副悻悻的模样，尴尬的做了下来。 视线转回决斗场上，罗纳德也不犹豫，扔下断裂的骑矛，从武器架上取下连枷甩着抡起圆圈，向休伯特爵士策马奔去。 休伯特爵士也不懊恼，左手持盾右手持剑，面对着罗纳德爵士边战边退。 砰...啪... 在数次遭受到连枷的攻击之后，橡木盾牌再也承受不住裂成两半，而此时休伯特爵士已经退至双手大剑旁，果断丢弃剑盾，拔出双手剑平举待发。 这时，面对策马飞驰而来的罗纳德爵士，休伯特爵士沉着以对，掐准时机对着飞驰而过的马匹来了以及横斩，顿时斩断了罗纳德坐骑的马腿，将他打下马来。 被打下马的罗纳德爵士向前一滚，翻身而起，快速退至双手巨剑旁，抽出巨剑迎战追击而来的休伯特爵士。 叮...叮...铛...叮...叮... 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两人双手举剑左挥右砍，剑与剑互相交击，不分胜负。 终究还是年轻力壮的休伯特爵士体力更胜一筹，罗纳德爵士败相已显，休伯特瞅准机会高举巨剑向下猛地劈砍，将举剑防御的罗纳德爵士逼的背靠决斗场的栏杆才能支撑住。 “你输了，罗纳德爵士，接下来这一剑很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休伯特爵士目视罗纳德，平举巨剑说道。 “哼，小伙子，既然你要得到荣耀，就结果了老子的性命吧。”罗纳德爵士艰难地举着巨剑，一脸倔强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明白罗纳德爵士的决心，也不犹豫，用尽全力甩出一记横斩。 铛...哐... 罗纳德爵士手中的巨剑被休伯特爵士一击斩飞出去，掉落在数米远外。 “罗纳德爵士，你已经没有再战之力，投降吧。”休伯特爵士将巨剑抵住罗纳德爵士的喉咙说道。 罗纳德爵士输的也很干脆，双膝跪地、高举双手，说道：“休伯特，你赢了，你和你的主人将是这支军队的主宰。” 轰... 威廉的军队和部分伯爵直属军队顿时爆发出犹如海啸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而骑士一方的军队则随着罗纳德爵士的认输而做俯首贴命状。 “威廉少爷，赢了，赢了，休伯特爵士赢了。”沉不住气的法勒忍不住在威廉身边手舞足蹈地欢呼起来。 台上在座的各位将领们也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这时，威廉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休伯特爵士，赢得漂亮，我现在任命你为军事副统帅，调拨二十名伙伴骑兵作为你的将领卫队，统领骑士们和他们的军队一千四百人。”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单膝跪下，万年不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说道。 第26章 指挥权 在场的骑士们听到休伯特爵士得到威廉的任命成为贵族骑士军队的统领后，顿时心中的不满爆发出来，在某些有恃无恐的骑士们的带领下冲进了决斗场，将决斗场中的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围在中间。 威廉和他的军队也紧张了起来，在威廉的带领下站在休伯特的身后，皆手按武器，只待威廉一声令下。 骑士们站在罗纳德爵士的身后，与休伯特爵士和威廉他们互相对峙，大声嚷嚷着。 “这名骑士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赢得了决斗，我们的统领是罗纳德爵士，我们不承认那名骑士的统率。” “对，没错，罗纳德爵士，你是我们的统领，我们不接受任何其他人的统率。” “罗纳德爵士，我们会站在你身边的，下令吧，我们与他们干一仗。” ...... 罗纳德身后的骑士们和他们的军队在个别骑士的挑动下沸腾了起来，捋起袖子尊卑干仗。 而威廉的军队虽然人数少，却不大叫大嚷，在军官的号令声中摆出了整齐的战阵，整装待发，只待威廉一声令下便可将对面击溃。 冷静的罗纳德爵士显然看出了己方与威廉冲突时不会有好果子吃，举手示意，大声说道：“安静，诸位骑士请听我说，这场决斗是公正公平的，我罗纳德输给了这位勇敢的休伯特爵士，愿意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这位休伯特爵士。” 说着将腰间那把象征着军队指挥权的骑士剑解下，双手高举递给了休伯特爵士。 场面上一片安静，原本沸腾的骑士们也被罗纳德爵士这一下搞蒙了，没有威望卓著的带头人，他们明白己方不可能打得过威廉，喧嚣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不能交出军队啊，罗纳德爵士。” “罗纳德爵士，我们都是您坚强的后盾，请不要离开我们。” “罗纳德爵士，罗纳德爵士 ... ” 罗纳德爵士身后的几名骑士拉住了他的手臂，语气激动地说道。 不止为何，罗纳德爵士身体内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猛地一震就将拉着他身上的手挣脱开来，将手上华贵的骑士剑递到休伯特爵士的面前，说道：“休伯特爵士，你是一位比我更强大的骑士，在决斗中你胜过了我，理应获得荣誉，请你结果我的指挥剑，接受军队的指挥权。” 休伯特爵士也不客气，双手接过了罗纳德爵士手中的骑士剑，语气诚恳的说道：“罗纳德爵士，我非常敬重你的为人，你是一位正直高贵的骑士，我希望你能担任我的副手辅助我统领骑士们。” “我愿意，休伯特爵士，请你放心我定会全力辅助你统率骑士军队。”罗纳德爵士昂首挺胸，大声承诺道。 “欢迎你加入我们，罗纳德爵士，请过来见一见我的主人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拉着罗纳的走到威廉面前。 “见过威廉殿下，之前多有得罪，望请殿下多多见谅。”罗纳德爵士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低下头诚恳的说道。 “罗纳德爵士，您是一位正直的骑士，之前的冲突完全是一场误会导致的，我原谅你们。”威廉伸出双手将罗纳德爵士扶起，目光柔和，说道。 “多谢您的谅解，威廉殿下。”罗纳德爵士的眼睛微微湿润，说道。 “去吧，罗纳德爵士，和休伯特爵士一起整编好军队，不然啊乱糟糟的可打不好仗。”威廉目视罗纳德爵士和休伯特爵士，点头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右手抚胸，躬身行礼，说道。 说着休伯特爵士带上二十名伙伴骑兵随同，与罗纳德爵士一起向骑士们那边走去。 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望着已经停止骚动的骑士们，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威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威廉回转过身，目视着阿道夫叔叔和奥斯本管家，说道：“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请你们助我集结埃夫勒的直属军队，我要对这支军队进行整编。” “威廉，我承诺过会帮助你的，就一定会做到。”阿道夫叔叔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说道。 目视着阿道夫叔叔和奥斯本管家离开的身影，威廉微笑着点点头，回转过身，对着杰弗瑞步兵连队长说道：“杰弗瑞队长，率领你的一百五十人诺曼步兵，去把营地里的征召农兵集合起来，清点人数，按照十人队、百人队、五百人队、千人队的编制整编起来，那些征召民兵就由你负责统领，整编完成后过来向我汇报。”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威廉殿下。”杰弗瑞队长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诺曼步兵们，目标征召兵营地，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 ... ”杰弗瑞队长小步快跑来到自己率领的诺曼步兵们的面前，说道。 诺曼步兵们听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子，扬起阵阵烟尘，向着征召兵营地行去，一副威武雄壮的模样，就是一旁看着的骑士们都被这股骑士所震撼。 威廉满意地点点头，回转过身，目视着法勒和罗德里戈 . 迪亚兹两人，说道：“罗德里戈骑士、法勒，你二人要助我统领埃夫勒直属军队中的骑兵部队，这些部队都何以划给你们指挥，其中重骑兵有罗德里戈骑士指挥，法勒则指挥轻骑兵，若有事无法决断，将以罗德里戈骑士的意见为主。”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威廉殿下。”听见威廉指派他为骑兵指挥官，罗德里戈爵士一脸兴奋地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法勒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地表情，尽管有些无奈，还是躬身行礼道。 “罗德里戈、法勒，你们要紧密配合，不要让我失望。”威廉点点头，目光瞪了法勒一眼，说道。 被威廉瞪了一眼，法勒收齐了不该有的心思，与罗德里戈齐声说道：“是，威廉少爷（殿下）。” “嗯 ... ”威廉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着佣兵团长丹尼尔 . 布勒说道：“丹尼尔 . 布勒团长，你是我们之中统领步兵经验最丰富的将领，我希望你能辅助我统率步兵，在此期间我会给予你2000特里斯金币的报酬。” “威廉殿下，这恐怕不太合适，我以一名佣兵团长的身份而不是您的臣属来统领您的步兵，这恐怕会遭人非议。”丹尼尔佣兵团长连连摆手，摇摇头说道。 “我相信你，丹尼尔团长，在我心中你的地位和我的臣属们一样。”威廉右手轻轻的拍了拍丹尼尔团长的肩膀，凝视着丹尼尔，说道。 “威廉殿下 ... ”丹尼尔点点头说了半句，眼睛湿润，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27章 军队整编 安排好这一切，威廉好像轻松了不少，带着一百名伙伴骑兵策马慢悠悠地转折，特意让伙伴骑兵们踏着整齐的马步，摆出威武雄壮的姿态，意图震慑住这支桀骜的军队。 踏踏 ... 踏踏 ... 威廉与伙伴骑兵策马缓慢而行，一边转悠着一边观察着营地内的情况。 “这个营地简直就是个帐篷堆啊，除了正面有一块木质大门充当门面之外，其余的地方就是松散的木栅栏一位了事，扎营的功夫太粗钱了。”威廉在营地边缘策马行进，随意指着一处栅栏感叹道。 “是啊，威廉殿下，这种营寨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御力，晚上要是有骑兵偷袭，只要拉掉这些栅栏估计就能马踏联营。”威廉身后的一名伙伴骑兵顺着威廉的话，有感而发，说道。 威廉的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调转马头，指着那名说话的伙伴骑兵，说道：“你说的不错，能说出这番话很了不起，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是，威廉殿下。”队伍中一名身材壮硕却又眉清目秀的骑兵越众而出，说道：“我的名字叫安德鲁 . 勃朗特，出生于鲁昂，是道尔顿 . 勃朗特骑士之子，现任骑兵十人队长。” “哦，原来是勃朗特家族的麒麟儿，你的父亲道尔顿骑士是我父亲罗贝尔公爵的近卫骑兵统领吧，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好好努力，我期待你的表现，安德鲁。”威廉拍了拍安德鲁道尔顿的肩膀，激励道。 “是，威廉殿下。”啪的一声，安德鲁表情激动地向威廉行了个如同教科书一般的捶胸礼，手铠和胸甲的碰撞声带着十分肃穆的气氛。 “不用多礼”威廉摆了摆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装饰着精美银饰的佩剑，递给安德鲁说道：“安德鲁，这把骑士剑赐予给你，好好努力，希望你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威廉殿下，我安德鲁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安德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举双手接过威廉手中的骑士剑，热泪盈眶，说道。 威廉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也不言语，调转马头带领伙伴骑兵们继续前进。 回到队列中的安德鲁不出意外地受到了众骑兵们妒忌羡慕的目光。 一路行来，这个营地简直一团糟，不是卫生不干净易发瘟疫，就是进出防范不严密，小丑、女支女穿行无忌。 威廉带着伙伴骑兵转了一圈，再次回到原地，此时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罗德里戈骑士、法勒和丹尼尔团长早已集结了一千多名士兵在此处等待。 见到威廉率兵策马而来，奥斯本管家策马来到威廉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将其展开，说道：“威廉少爷，一千二百余名埃夫勒伯爵直属士兵在此处集结完毕，加上威廉少爷的其余士兵，这支军团共有一千五百人余，其中包括100名伙伴骑兵，100名重骑兵，198名轻骑兵，300名诺曼弓箭手，120名瑞士佣兵，300名重步兵，400名轻步兵。” “嗯，奥斯本管家，做得非常好。”威廉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环视着罗德里戈骑士、法勒和丹尼尔团长三人说道：“罗德里戈骑士、法勒、丹尼尔团长，你们各自对所率领的士兵都熟悉了吧，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是的，威廉殿下，我等统领士兵时并没有什么难处。”罗德里戈骑士和法勒异口同声地说道。 倒是一旁的丹尼尔 . 布勒团长眉毛轻皱，迈出一步说道：“威廉殿下，我的能力有限，无法同时统领近战步兵和弓箭手，请殿下指派专人指挥那三百名弓箭手。” 也许是出于某些考量，丹尼尔团长将那三百名弓箭手的指挥权交于威廉处置，这倒是给了威廉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因为威廉的夹带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才，奥斯本管家倒是能胜任可威廉却舍不得离开他。 就在这时，威廉身后的伙伴骑兵队列中策马走出了一名骑兵，正是方才被赐予佩剑的安德鲁。 “威廉殿下，请您赐予我一个机会，让我指挥弓箭手为您而战。”安德鲁策马来到威廉的面前，行了个捶胸军礼，说道。 许是处于对安德鲁能力的看好，或许是想拉拢安德鲁的父亲道尔顿骑士，威廉沉吟片刻，微微头说道：“好，安德鲁，既然你有这个信心带好弓箭营，我就任命你为弓箭营指挥官，莫要让我失望。” “谢威廉殿下，定不负殿下的期待。”安德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神情肃穆地行了捶胸礼，郑重地说道。 “快起来吧，安德鲁，去弓箭营带好你的士兵。”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谢威廉殿下。”说着安德鲁上马，向弓箭营而去。 轰隆隆 ... 轰隆隆 ...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 ... ” 老远就传来了杰弗瑞连队长的标志性口号声，威廉放眼望去就发现杰弗瑞连队长正率领诺曼步兵和征召兵向此地走来。 这些士兵除了队列整齐的诺曼步兵还有点看头之外，其他的征召农兵简直是一团糟，不仅无精打采，而且器械不全，简直就是一帮累赘。 “看来我之前想用诺曼步兵带领征召农兵当做一股常备兵使用，果然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威廉右手扶额，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自言自语道。 “威廉殿下，全体一千七百名征召农兵现已带到，请指示。”杰弗瑞连队长站直身体，行了个捶胸礼道。 “好了，杰弗瑞连队长，你率领一百五十名诺曼步兵归队吧，去做丹尼尔 . 布勒团长的副手，负责率领三百名重步兵和一百五十名诺曼步兵。至于这一千七百人的征召农兵就交给奥斯本管家好了，我想他会有手段调教好的。”威廉强做微笑，对着杰弗瑞队长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杰弗瑞队长喊着口号刷领着诺曼步兵归入直属军团之中。 威廉如此安排不仅是出于合理配置战力的考量，还有一些平衡丹尼尔 . 布勒团长的心思，不使其在步兵中一家独大，毕竟他并不是威廉的臣属而是个只忠于金钱的佣兵。 “奥斯本管家，辛苦你一下，这些征召步兵就交给你了。除此之外，你还有带着他们砍伐树木制作预制木排，以做扎营之用，至于其它后勤的事宜也交给你了。”威廉目视奥斯本管家，说道。 “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说道。 第28章 骑士军团 两个小时后，威廉终于将近一千七百人的直属军团整编完毕，各兵种各自编组为十人小队、百人连队和数百人不等的营级部队，其中营级主官和骑兵部队主官由威廉的亲信将领担任，剩下的小队长、连队长则有将领们麾下的军官和愿意效忠威廉的原部队军官担任。 这一番折腾下来，威廉得以完全掌控这支整编后的直属军团。 太阳西斜，这时已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终于前来威廉的营帐复命。 见到休伯特爵士两人进入营帐，威廉一脸期待的神色，说道：“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情况怎么样，骑士们的军队整编完成了吗？” “非常抱歉，威廉殿下，尽管有罗纳德爵士的帮助，我们仅能掌控包含48名骑士在内的九百多人，至于其他27名骑士率领的五百多人不愿接受我们的直接管辖，只愿刷领自己的士兵参展。”休伯特爵士单膝跪地，低头沉声道。 “快起来休伯特爵士。”威廉将跪在地上的休伯特爵士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休伯特爵士，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苛责自己。这些骑士们再自己的庄园领地里作威作福惯了，没有一点作为臣属的自觉。” “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快入座，和我说说这些骑士们的具体情况。”威廉待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就坐后，回到原位，说道。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摊开，说道：“此番整编，就我们掌控的九百多人军队中，伙伴骑兵20人，包含48名骑士在内的重骑兵60人，轻骑兵112人，重步兵218人，轻步兵362人，弓箭手183人，这些部队都已编组成营连队伍，由投效我们的骑士和军官担任主官。” “做得不错，休伯特爵士，能在怎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这么多的部队。休伯特，和我说说这些不愿整编的骑士们的军队战斗力怎么样。”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回威廉殿下的话，这五百名多名士兵都是由28骑士率领的骑士扈从们组成的，这些骑士各自率十到数十名不等的步骑混合小队，平时分散，战时与相熟的骑士结成百十人不等的连队。他们现在由罗纳德爵士率领着，请罗纳德爵士把他们的情况说一说吧。”休伯特爵士站起身来，躬身说道。 “哦 ! 罗纳德爵士，请你和我们讲一讲吧，毕竟你才是这支军队的原指挥官。”威廉目光投向罗纳德爵士，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回禀威廉殿下，这些不愿接受整编的骑士们他们也是忠于埃夫勒伯爵大人的，并不是有心反对您的，只是不愿将跟随自己的扈从们交出来统一指挥。他们有自己那一套作战方式，并不是散兵游勇，战斗的时候会结成大队共同战斗。所以还请您相信他们，不要对他们为难。”罗纳德爵士站起身来，带着请求的目光，躬身说道。 “我相信你们的忠诚，这五百人就作为独立营，交由罗纳德爵士指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威廉目光注视着罗纳德爵士，一脸肃穆，沉声说道。 “是，威廉殿下，我们绝不会背叛您。”罗纳德爵士目视威廉，大声说道。 “嗯，我明白了你们的忠诚，罗纳德爵士，你可以先回去指挥你的独立营了”威廉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罗纳德爵士躬身行礼后，回转过身，走出营帐。 待罗纳德爵士走了之后，威廉微微松了口气，对着留下的休伯特爵士，语气严肃地说道：“休伯特爵士，您要留意好那支500人骑士独立营的动向，我担心会有其他的贵族收买他们，让他们出工不出力甚至是战场上反戈一击。要是你发现了什么异动，我许你临机决断之权，可以在消灭这些骑士们后，强行整编他们的军队。” “威廉殿下，情况应该不至于此吧，有正直的罗纳德爵士统领他们，至少不会发生叛变。”休伯特爵士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情况就是这么严重，现在阿让唐男爵要和我抢夺阿朗松男爵领，无论是什么手段他都不会在乎的。骑士军团这一块我是最不放心的，要是有哪些骑士被阿让唐男爵收买而反叛，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要防患于未燃，就算是已经整编好的九百人骑士军团也不能放松，我准许你使用任何手段。”威廉目光注视着休伯特爵士，一股择人而噬的气势爆发出来，眼中露出凶光，说道。 “嗯，我明白了，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被威廉的气势所摄，喉咙不由地蠕动了下，额头冒汗，声音颤颤地说道。 “明白就好，这才是我最信赖的休伯特爵士。”威廉气势收敛，一脸微笑地拍着休伯特的爵士，说道。 看着变脸速度超快的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只想说这不是我印象中的殿下啊。 “是，威廉殿下，那我就先告退了。”说着休伯特爵士鞠躬行礼，回转过身，迈着急速的脚步走出了营帐。 休伯特爵士离开后，整个营帐安静了下来，威廉双手撑着下巴伏案沉思，心中盘算着自己手中掌控的军力。 似乎除了分给休伯特爵士20名伙伴骑兵之外，原先威廉带过来的士兵并没有分散出去，在整编吸纳埃夫勒伯爵直属军队后，威廉的直属军力膨胀了近四倍，战斗力也支线上升。 就算是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指挥的骑兵军团、骑兵独立营并不怎么可靠，至少壮壮声势，做个高级炮灰还是够得。 没错，威廉就是想将这些骑士和他们的军队当成炮灰消灭掉，这些贵族骑士都是将来威廉统治埃夫勒伯爵领的不稳因素。 除了少数向威廉靠拢效忠的骑士之外，那些被消耗掉的骑士们，他们的骑士采邑庄园会被威廉重新分封给威廉麾下的伙伴骑兵、勇士和军官，让威廉得以牢牢掌控住这片领地。 第29章 后勤准备 静悄悄的帐篷里，威廉将阴暗的心思深深地埋藏在心中，收拾心情，原先阴沉的脸上重新露出微笑。 掀开帐门而出，威廉翻身上马，右手一挥马鞭抽打了下战马，双脚一夹马肚子，策马向辎重营地奔去。 驾驾...御... 威廉刚刚策马来到辎重营地，就见到奥斯本管家忙碌的身影。 只见奥斯本管家忙碌地指挥着一队队整编好的征召兵砍伐树木、制作木排、搬运粮草军械，忙得不亦乐乎。 威廉打马来到奥斯本管家的身前，翻身下马，微笑着说道：“奥斯本管家，辛苦你了。” “威廉殿下，我一点都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奥斯本管家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奥斯本管家。”威廉有些心疼奥斯本管家如此操劳，语气关心的问道。 “威廉殿下，这里的粮草军械倒是很充裕，只是缺少了许多工匠、医生、兽医和马夫，要是少了他们啊，武器装备没得修理、受伤没得医治、马匹牲畜没得照料医治，这样可打不了仗。”奥斯本管家不由地感叹道。 “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吧，虽然现在我不是埃夫勒的领主，不能在这里强制征募工匠医生，但我想阿道夫叔叔能都帮得到我们。”威廉微微沉吟片刻，说道。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要我说啊，埃夫勒伯爵调拨给我们的军队还是不错的，就是啊准备匆忙了点，好些东西啊都没有配齐全的。”奥斯本管家微微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说道。 “哦？还少那些东西，都一起说说吧，我们可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准备了，待会儿我就去找阿道夫叔叔帮忙。”威廉目视奥斯本管家，微笑着说道。 “是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除了缺少工匠医生之外，辎重马车也很是不足，攻城器械更是没有，要知道我们此行攻占阿朗松城，没有攻城器械可不行，最少最少也要招募到足够的木匠能够现场打造。”奥斯本管家右手指着那数十辆四轮马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嗯，这的确是挺要紧的，放心，我会解决的。对了，奥斯本叔叔，这些调拨给你的征召兵战斗力怎么样？”威廉点点头，说道。 “哎，比我之前从鲁昂庄园带出来的那一批可差远了，完全不堪一用啊。恐怕他们只能当做辎重兵使用，连守卫营寨都不行。”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叹息道。 “嗯，奥斯本管家，我这边也人手紧张，不如从征召兵里选出个三百来名身强力壮、好勇斗狠的汉子，把他们组成监工队武装起来，给他们更好的待遇和地位，让他们平时监督征召兵们工作，战时充当督战队，这样就不怕这些征召兵出工不出力了。”威廉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以前看到的电影中美利坚南方种植园主的做法，目视奥斯本管家，说道。 “好，这个办法好，威廉殿下，您真是绝顶聪明，这个方法绝对可以管得住那些懒散的征召兵。”奥斯本管家右手一拍大腿，大声赞叹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奥斯本管家，你先忙把。”说着威廉转过有些羞臊的脸庞，回转过身，翻身上马，策马向阿道夫叔叔的营帐奔去。 阿道夫叔叔和他的士兵的营帐离此并不遥远，不一会儿威廉便来到营地里那一小片营帐之前。 “阿道夫叔叔，阿道夫叔叔，你在吗。”威廉策马来到阿道夫的帐前喊道。 “哦，原来是威廉啊，快进来坐坐。”说着阿道夫叔叔拉着翻身下马的威廉走进了他的营帐。 走进阿道夫叔叔的营帐，只见巨大的营帐内放了两排书架，上面摆满了装订成册的大头部羊皮纸书籍，正前方的书桌上也放满了鹅毛笔、莎草纸、羊皮纸等文具用品。 “呼！”威廉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呼，这些上百本大头部可不便宜，就连威廉自家公爵府的书房里也没那么多书籍，可见他这个阿道夫叔叔有多么喜爱读书了。 只是可惜，在中世纪这个崇尚武力和战功的年代里，博学多才的书生是不受认可的，特别是贵族领主家族里，这很可能会被认为是软弱，倒是历史上被人们广泛称颂的征服者威廉，却是个目不识丁的家伙。 “阿道夫叔叔，你收藏了这么多书籍，想必是个博学的人呢。”威廉转头，看着阿道夫，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这些书可是我花费了领地里大部分的收入才收集起来的呢，看这些美妙的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书籍，每天我和他们相处就觉得身心愉悦。”阿道夫叔叔笑着用手抚过书架上书籍，回转过身，笑着说：“威廉，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对这些书籍感兴趣的。” “啊呵呵呵”威廉一脸尴尬地干笑着，说道：“阿道夫叔叔，我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征募一些工匠、医生、兽医和马夫，我还需要几十辆辎重马车和一些攻城器械。” “威廉，你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征募到这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两天我最多可以帮你征募到十来个木匠，几个铁匠，两三个医生，至于兽医和马夫倒是有七八个。”阿道夫叔叔左右踱步，右手托着下巴沉思道：“至于辎重马车，我最多给你找来十辆，攻城武器的话倒是有两部，你看埃夫勒城头上的那两架扭力弩炮，待会儿我会叫人把它们拆下来给你。” “真的，那谢谢阿道夫叔叔了。”威廉听到有威力强大的扭力弩炮，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阿道夫叔叔，能多给我几个木匠吗，我想无论是操作扭力弩炮，还是就地打造攻城器械都能用得着。” “嗯，那好吧，叔叔答应你就是了。”阿道夫叔叔无奈地耸耸肩，说道。 离开了阿道夫叔叔的营帐，威廉翻身上马前往奥斯本管家的辎重营地而去。 虽然没有足够的辎重马车，但威廉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打造手推独轮车，让那些征召兵推着手推独轮车运输辎重。 第30章 出发 两天后上午，埃夫勒郡守府城外，诺曼底家族的红底双狮旗帜在微风吹拂中迎风招展，三千一百多名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像是在接受检阅，一千七百多名征召兵或赶着马车，或推着手推独轮车整装待发。 军队的最前方，埃夫勒伯爵、阿道夫叔叔和主角威廉正在依依惜别。 “小威廉，你真是厉害，不愧是我诺曼底家族的千里驹。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我紧急召集而来的军队整训完成，果然没让我失望。”埃夫勒伯爵罗伯特拍着威廉的小肩膀，自豪地说道。 “叔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的军队之前占据阿朗松城，不会让您失望的。”威廉右手紧握拳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的小威廉，这次出征你千万要注意安全，若是失败了也没关系，果断带着军队回来，只要你平安无事，叔爷爷也就心满意足了。”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双目饱含深情的望着威廉，说道。 “是，叔爷爷，我一定平安归来，不会让您担心的。”威廉点点头，说道。 “好了，小威廉，出发吧。我已经派遣宫相前往布勒特伊城堡，为你们准备补给了。”埃夫勒伯爵罗伯特也许是不忍心和威廉告别，擦着泪水和阿道夫叔叔交代了几句，回转过身带着卫队策马入城。 “叔爷爷，再见了 ... ”威廉在罗伯特伯爵身后挥手告别，回转过身，右手一挥下令道：“全军出发。” 随着威廉一声令下，旌旗飘扬，整支大军缓缓前进，法勒率领轻骑兵前出侦查，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分别率领骑士军团和骑士独立营作为前军，威廉率领中军和后军紧随其后。 大军一路行来，并没有遭遇到任何敌情，威廉放眼向左右望去，坑坑洼洼的道路两侧是大片的庄园耕地，金黄的麦浪在风中起伏摇摆，穿着贫苦的农奴们正在拿着镰刀收割着小麦。 经过一天的辛苦行军，威廉帅军前进了二十多英里后终于来到了布勒特伊堡。 这座直属于埃夫勒伯爵的布勒特伊堡建于一座高地之上，周围是广阔的平原，一条宽阔蜿蜒的河流环绕着城堡而行，周围仅有一座仅有数米宽的石拱桥连接两岸，仿佛是天然的护城河拱卫着这座城堡。 布勒特伊堡是由一大一小两座城堡组成的，是这片埃夫勒最重要的战略高地，若是法军占据它就能顺势进攻诺曼底，若是英军占据它也能在进攻法国时占据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地位。 不远处，早已等待着威廉的埃夫勒伯爵宫相布拉德 . 图尔斯见到威廉和军队一行的到来，带着随从策马来到威廉的军前，翻身下马在伙伴骑兵的带领下来到威廉的面前。 威廉一语不发，目光端详着这位掌控埃夫勒伯爵宫廷的宫相，年迈却又强壮是威廉对他的第一印象，外表看上去他的头发和胡子已完全花白，紧身贵族服饰包裹着的身躯却显得饱满且富有力量。 “威廉殿下，埃夫勒伯爵早已吩咐我等在此等候您的到来，请您和您的大军进驻布勒特伊城堡。”布拉德宫相躬身行礼，说道。 “布拉德宫相，不必多礼，请上前带路吧。”威廉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威廉殿下，请随我来。”说着布拉德宫相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向前引路。 威廉策马来到布勒特伊堡大门前，终于见到了这座双子城堡，只见城墙曲折的巨大主堡之上延伸出一道天桥沟通小一些的子堡，看上去已经有了一点棱堡的意味。 “威廉殿下，您似乎对这座城堡很是好奇。”宫相布拉德凑了过来，说道。 “是啊，我之前在鲁昂还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城堡呢，竟然是由两座城堡组成的呢。”威廉收回看向城堡的目光，对着布拉德宫相微笑道。 “威廉殿下，这座城堡可是有您的祖先初代诺曼底公爵罗洛建造的呢，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当初那位公爵大人就是在这里集结军队进攻法军，打得国王跪地求饶，将整个诺曼底封给了初代公爵罗洛大人。”布拉德宫相点点头，手指着城堡说道。 “哦 !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啊，看来这座城堡挺重要的呢。”威廉目视布拉德宫相，说道：“那么这座城堡做多可以驻扎多少军队，又能防御住多少敌军呢？” “回禀威廉殿下，这座城堡可驻扎近两千人，曾经遭受到近万名的敌军攻击而不陷落。” “那可真是厉害，布拉德宫相，我们先进驻城堡吧。”说着威廉率领近直属军团、阿道夫部进驻城堡，而骑士军团、骑士独立营和征召兵们则只能在城堡外扎营。 城堡内的会议厅内，威廉坐于上首，左右两侧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布拉德宫相、奥斯本管家、罗德里戈骑士、法勒、安德鲁和杰弗瑞分别按照地位高低就坐。 威廉看着坐于下首的亲信重将，心情不由澎湃激昂起来。 “阿道夫叔叔，能说说阿朗松城的叛军情况如何吗？”威廉转头目视阿道夫叔叔，说道。 “威廉，当初我离开阿朗松城的时候，商人佣兵和农民组成的叛军有大约三千人，而现在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的兵力定会增长迅速，详细情况你还是问一下布拉德宫相吧。”阿道夫叔叔点点头，说道。 “布拉德宫相，说一说有关阿朗松城和叛军的情况吧。”威廉将目光移向布拉德宫相，说道。 “是，威廉殿下，根据线报，阿朗松城现在已经完全被商人和佣兵们控制了，甚至阿朗松男爵领周围的乡村大部分也被他们说占据。现在汇聚的叛军已经超过八千人，其中三千多人分散驻扎在乡村和交通要道，五千人驻扎在阿朗松城内。”布拉德宫相点点头，耐心地娓娓道来。 “布拉德宫相，敌军的战斗力如何，是否有大量的骑兵部队呢？”威廉继续发问道。 “叛军主要是一些商人佣兵和叛乱农民，贪生怕死，战力较为可疑，并没有大量的骑兵部队，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阿朗松城的城防了，如果敌军龟缩于城内还是很难击败的。”布拉德宫相知无不言，说道。 这场军议并没有持续多久，威廉就让大家解散休息去了，只留下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留下来密探。 第31章 前哨战 空旷的城堡会议大厅内只剩下威廉、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还未离开，威廉目光灼灼地看着二人道：“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你们这几天又发现骑士们有什么异动吗？” “威廉殿下，这几天无论是骑士军团还是骑士独立营都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事情，执行命令也没有什么推诿的情况。”休伯特爵士微微摇头，说道。 “威廉殿下，这几天我已经收买了五六个骑士身边的骑士扈从，从他们的汇报来看，骑士军团并无异动，但骑士独立营那边却有骑士们参加秘密集会，至于什么内容目前还无法打听到。”奥斯本管家目视威廉，接着休伯特爵士的话说道。 “哦！这一点需要重点关注，骑士们秘密集会很可能是为了策动叛变，休伯特爵士继续派兵监视骑士独立营，随时准备采取行动，奥斯本管家争取多发展几个耳目，争取得到他们商谈的内容和叛变的证据。”威廉目光冰冷地看着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语气严肃地说道。 “威廉殿下，这有没有可能是个误会，既然他们是效忠于埃夫勒伯爵的骑士贵族，那他们就不大可能会叛变我们的。”休伯特爵士还是不愿相信那些骑士们会策划叛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道。 “休伯特爵士，我这样做并非是多疑，而是他们确实有过集体对抗上官，拒绝整编的前科，而我们的整编只是在他们服役期间将他们的士兵重新编组而已，并不是要吞没他们的士兵，为什么他们要拒绝呢？为什么要秘密集会呢？心中没有鬼他们会这样做？”威廉目光灼灼地盯着休伯特爵士，连连反问道。 “明白了，威廉殿下，我会遵照您的指示去做，但还是请您不要讲骑士独立营的骑士们区别对待，很有可能真的被某些有心人的策动而反叛的。”休伯特爵士一脸真诚的说道。 “休伯特爵士，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威廉微微点头，却并不正面回答休伯特爵士，显然他另有目的。 威廉调转目光，对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奥斯本管家，有没有可能招募或者培养职业的间谍呢，这样用金钱收买对方来获得情报总不是长久之计。” “回威廉殿下，要想培养职业的间谍，不止要大量的金钱，还需要秘密的环境和足够长的时间，对于还没有领地的我们来说，还是太困难了。至于招募的话，这并不可行，他们的忠诚度无法保证。”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说道。 “奥斯本管家，我也不勉强了，等我们什么时候有了领地，你就随时开始间谍的培养吧。至于骑士身边亲近扈从的收买还是要继续。”威廉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黑夜渐渐地笼罩大地，广袤的大地陷入寂静之中，就连阿朗松城也不例外，但在城中的军营中却喧闹一片，一支人数多达数十人的重骑士策马进了军营。 昏暗的烛火照耀下，一面红底白鹰旗军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是上勃艮第公国的旗帜，只有出身于上勃艮第公国的莫尔坦伯爵卡伊 . 德 . 伊夫雷尔的军队才会有这面旗帜。 数名骑士鱼贯而入，灯火明亮了市长官邸，彻夜没有熄灭，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商谈什么。 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阿朗松城军营中那面红底白鹰旗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整座布勒特伊堡已经完全地陷入沉寂，驻扎在城堡外的骑士独立营和骑士军团，他们各自的军官大帐中却是人影幢幢灯火通明。 本应早就休息的威廉此刻在书房中接见了奥斯本管家并密谈到了深夜，看在奥斯本管家离开的身影，威廉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抑制的笑容，莫名地令人心季。 ...... 第二天一大早，威廉就已经率领着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再次踏上了征程。 这一次，威廉的军营里又增加了几辆满载粮食补给和军械的辎重马车，这些物资和马车明显是宫相布拉德准备的。 太阳开始西斜，已经是下午三时许，军队在行进了十多英里之后，即将进入阿朗松境内，威廉马上吹响呼唤前方查探敌情的游骑兵的号角同时命令全军保持警戒。 这时，法勒带着麾下的轻骑侦查归来，策马来到威廉身边，抚胸躬身说道：“威廉少爷，前方道路边发现一座插着叛军三色旗的新建木堡，里面驻扎着叛军约莫800人左右。” “法勒，辛苦你了。”威廉环顾左右，下令道：“传令兵，传令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率军进攻木堡，罗纳德骑士率军作为先锋进攻木堡，休伯特爵士率军紧随其后，奥斯本管家率领工匠们操纵两架弩炮轰击寨门，打开缺口。” “是”充当传令兵的几位伙伴骑兵躬身应诺，策马前去传达军令。 “传令本部军团轻骑兵，分散四周，追击残敌莫使任何一人逃脱，传令杰弗瑞、丹尼尔团长，率领步兵跟随骑士军团和独立营之后，听命行事。” “是”又有几名传令兵策马传令而去。 望着前方的骑士军团和独立营，威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当传令兵将军令传达到前线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手里的时候，顿时两支军队中的骑士们骚动起来。 休伯特的骑士军团那一边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仅仅是表达了些许不满而已，这不但是有休伯特爵士强势弹压的缘故，也有威廉对待这支骑士军团也和直属军团一视同仁的原因。 可看骑士独立营那边就大不一样了，骑士们的不满越来越大，连带着他们的骑士扈从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失去骑士们的支持，被他们看作是威廉走狗的罗纳德爵士弹压不住被骑士们驱逐出去，只好立刻翻身上马，策马来到威廉的身前。 “威廉殿下，骑士独立营那边发生了骚动，我无力弹压，还请威廉殿下帮助我。”罗纳德爵士一脸焦急的表情，紧张地说道。 “罗纳德爵士，我这就派兵弹压，不会伤及无辜的。”威廉拍了拍罗纳德爵士的肩膀，安慰道。 “多谢，威廉殿下。”罗纳德爵士脸色平静下来，躬身谢道。 威廉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伙伴骑兵，说道：“伙伴骑兵们，传来各将军出兵弹压骑兵独立营的骚乱。” “是。”伙伴骑兵中有几人越众而出，躬身应诺道。 威廉看着离去的几名伙伴骑兵，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微笑，很显然这几名离去的骑兵时威廉预先安排好的。 第32章 叛乱 前方骑士独立营的队列中，二十多名骑士正聚集在一起，互相激烈地争辩着。 “骑士们，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位埃夫勒伯爵大人派来的指挥官 -- 杂种威廉的目的就是要将我们的军队全部夺走，他只给我们两条路可以走，不是屈辱地交出士兵而自己则去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重骑兵，就是被那个杂种威廉当做炮灰直到彻底被消灭。如果我们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就必须反抗，立刻反抗。”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骑士，不断地挥舞着拳头，一副脾气火爆的样子，大声吼道。 周围的骑士们听到这么煽动力十足的话，顿时躁动起来，交头接耳大声嚷嚷着。 “是啊，是啊，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我们是埃夫勒伯爵的封臣，完全不用卑贱者威廉的话。” “不能让私生子纪晓姆（威廉的别称）称心如意。” ...... 这时，那名最先作煽动性发言的骑士，转头看了其中一名骑士一眼，点点头，而后者则目视对方，越众而出大声说道： “肯尼斯 . 马修骑士，你说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此时，愤怒的的骑士们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得，纷纷围在那位名叫肯尼斯 . 马修的骑士身边，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肯尼斯，出声询问着对策。 “大家稍安勿躁，在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莫尔坦伯爵卡伊殿下许诺，只要大家在威廉攻打阿朗松城的时候临阵倒戈，攻击威廉的后方阵地，配合阿朗松城的叛军击溃威廉的军队并杀死杂种威廉，大家都可以至少得到两个以上的庄园，杀死威廉者更可以获封男爵。”肯尼斯 . 马修微微点头，环视众人，用诱惑的语气大声说道。 周围的骑士们听到莫尔坦伯爵卡伊的许诺，纷纷出言表示赞同。 “肯尼斯小子，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威廉殿下是罗贝尔公爵之子，埃夫勒伯爵的侄孙，若是我们杀死威廉殿下，不但违背誓言，还会遭受到埃夫勒伯爵大人和罗贝尔公爵大人的报复的。”一名头发微微花白，老成持重的骑士出声道。 此话一出，仿佛是在众骑士们的头上浇了盆冷水，原本场上群情激动的骑士们仿佛都安静了下令，开始思考干下这桩大事的风险。 “肯尼斯小子，这档子事啊我们就别再参合了，如果陷入卡伊伯爵和威廉殿下的争斗之中，我们很有可你能死无葬身之地。对于我们骑士来说，只要等到哪一位获胜，就向他献上忠诚好了，只要能保证我们的利益，一点廉价的忠诚又算的了什么呢。”老骑士拄着骑士剑，狠狠地敲击地面，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自己骑墙派的主张。 这名老骑士稳重的发言，仿佛一把沉重的大锤，敲击着骑士们的心房，场上的骑士们顿时分化出了卡伊伯爵派和骑墙观望派，双方各执一词。 这时，肯尼斯骑士看不下去，咳嗽两声，环视众人大声说道：“骑士们，威廉这么逼迫我们，显然是不容许我们投靠卡伊伯爵甚至是骑墙观望，我们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唯有投靠卡伊伯爵干掉威廉才是唯一的活路。” 说到这，肯尼斯越发激动，颤抖着双手大声说道：“尼尔森骑士，诸位骑士们，卡伊伯爵和阿让唐男爵都已经联络了阿朗松城的叛军，并且会派遣骑士帮助我们打败威廉，这件事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想先一步就是荣耀和领地，向后一步是万丈深渊，为什么不赌上一把。” 说着肯尼斯骑士从怀中取出和卡伊伯爵和阿让唐男爵联络的信件，将它们交给骑士们传阅。 最终，就连态度顽固的尼尔森老骑士都态度动摇，诸位骑士们纷纷点头同意了和卡伊伯爵合作的方案。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扈从匆匆忙忙了跑了过来，一脸慌乱地大声说道：“不好了，肯尼斯骑士大人，威廉殿下的军队正在向我军逼近，他们快要将我们三面合围了。” 这名骑士扈从到来的坏消息传到众骑士的耳中，众人脸上不由地露出慌乱地神色。 不等肯尼斯骑士开口，距离骑士们的军队一箭之外，一名伙伴骑兵手持红底双狮大旗，策马在军前一遍一遍重复地大声喊道：“通告骑士独立营各骑士和士兵，全体放下武器，接受监管，否则半小时后威廉殿下将视尔等为叛逆，将你们尽数歼灭。” 此刻，骑士们皆面若死灰，心生绝望，就这样呆呆的伫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有个别胆怯的骑士竟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流出了恐惧的泪水。 肯尼斯骑士也是脸色难看，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口中的私生子威廉会如此心狠手辣，原先按照肯尼斯骑士的计划是先与威廉虚与委蛇，在最终决战时临阵倒戈给予威廉致命的一击，结果骑士门仅仅是驱逐了他们的指挥官罗纳德骑士就被威廉全体打成了叛逆。 “骑士们，不要惊慌，之前我就与前方木堡里的将领通过气，我们可以进入木堡里和阿朗松的军队一同防守私生子威廉的军队。只要坚守三天，只要三天时间卡伊伯爵大人、里夏尔男爵大人和阿朗松城的援军就能抵达，我们一样可以里外夹击消灭威廉。”肯尼斯骑士摆动双手连连示意，高声许诺道。 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围在肯尼斯的身边，作躬身听命状。 “肯尼斯小子，你们先进木堡吧，我和我的士兵们给你们殿后。”尼尔森老骑士正气凌然，仿佛是无谓的勇士，目视肯尼斯骑士大声说道。 “尼尔森骑士，我们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待我们进入木堡，定会派遣军队接应你的。”肯尼斯用手抹了两把假惺惺的眼泪，貌似感动地说道。 说着肯尼斯骑士率领着众人全速向木堡撤离，背对着尼尔森骑士的肯尼斯脸上露出一脸讥诮的神色。 然而，谁也不知道，方才一脸正气凌然的尼尔森老骑士，脸上竟然露出了和肯尼斯相同的神色。 第33章 翻转 嘎吱 ... 木堡的大门洞开，八名骑兵策马而出，一位虎背熊腰将领模样的骑兵策马来到肯尼斯骑士身前，说道：“肯尼斯，原先我们还想和你们好好做一场戏给杂种纪晓姆看，没想到你会如此狼狈，简直就像是只想要缩回壳里的乌龟。” 一名跟在肯尼斯身边貌似马仔一样的骑士听到这番话，不禁额头经脉暴突，按住剑柄想要和对面无礼之徒，拼命。 “冷静点，科尔。”肯尼斯骑士右手按住科尔骑士握剑的手，目光锐利地盯着这名恶语相向的佣兵团长，沉声说道：“布伦瑞克团长，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杂种纪晓姆的军队已经开始逼近了，如果不信被他逐一消灭，我们最好团结起来坚守到援军抵达为止。” “好吧，你说的对，进木堡吧肯尼斯骑士。”名为布伦瑞克的佣兵团长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显然他对自己的防守能力很有信心。 两人很快放下嫌隙，率领着近五百名士兵开始快速地进入城堡。 所有心情焦急的众人都忽略了主动率军殿后的尼尔森老骑士所率领的三十多名士兵，争先恐后地涌入木堡之中。 这支所谓的殿后部队完全没有要返身与威廉一战的意思，在尼尔森骑士的率领下保持着紧密的阵型，不紧不慢地吊在最后的位置，紧随着缓慢蠕动的入城队伍慢慢前进。 “时机到了，我的士兵们。”尼尔森老骑士见已经接近木堡大门，拔出腰间的骑士剑，大声喊道：“抢占城门，迎接威廉殿下的军队，消灭叛逆，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杀 ... ”三十多名装备精良的士兵犹如离弦之箭，在尼尔森骑士和他的重骑兵带领下一股脑地冲进了木堡。 唰 ... 噗呲 ... 面前的骑士扈从兵被尼尔森骑士一剑斩杀，仿佛是件破布偶一般木然地摔倒在地。 尼尔森老骑士堪称老当益壮的典范，带领着麾下的士兵愈战愈勇，不过几分钟便完全攻占了木堡的城门楼并开始就地防守。 “鸣镝，通知威廉殿下进攻。”尼尔森骑士吩咐了身边的扈从一声，手中的骑士剑却一刻不停地砍杀着曾经的友军同伴。 喊杀声越来越大，尼尔森骑士的背叛和木堡城门的失陷渐渐引发了正在慌忙入城的骑士和骑士扈从的混乱。 策马走在最前方的肯尼斯骑士和布伦瑞克佣兵团长发现了后方军队的混乱并企图将其制止，然而为时已晚，原本就慌乱入城的士兵们再被尼尔森骑士攻击后更是和发疯的野牛一样横冲乱撞，将原本维持秩序的佣兵卷进了滚滚的洪流之中。 ...... 此时，指挥着骑士军团的休伯特爵士听到了木堡门前发出的鸣镝之声，确定是尼尔森骑士得手的信号，右手一挥下令道：“骑兵部队先行抢占城门，步兵们加速跟上，消灭叛军。” 随着休伯特爵士一声令下，紧紧吊在骑士独立营后方三百米左右的近两百名轻重骑兵在休伯特爵士的率领下，策马向洞开的城门加速冲刺，而跟在骑兵们身后的七百多步兵们也在加速向前，企图冲入木堡扩大战果。 “进攻 ... 进攻 ... ” 冲进木堡城门，休伯特爵士狂热的发出命令，一马当先率领着前排数十名重骑兵平枪冲刺，而身后的骑兵们则纷纷抽出骑兵剑或是马刀准备顺势砍杀敌人。 噗呲 ... 噗呲 ... 噗呲 ... 啪 ... 啪 ... 啪 ... 随着骑矛入肉声、折断声不断响起，城门附近毫无准备拥堵在城门附近的敌军被长长的骑矛串成‘羊肉串’。 目测方才的一次骑矛冲刺至少干掉了一百多名士兵，前排三十多根骑矛毫无阻滞的刺入敌军的后背，长长的骑矛至少串着三名死不瞑目的敌军士兵。 三十来名手持骑矛的重骑兵纷纷丢弃了断裂的长矛，拔出腰侧的骑士剑，与身后紧随的骑兵们一起举剑砍杀着。 对着这些被冲散的佣兵团士兵、慌不择路的骑士独立营的叛军士兵们，奔驰而来的骑兵带着无与伦比的惯性力道撞击在他们脆弱的身体上，无数士兵被撞飞、被踩踏至死、被顺手砍杀结果了性命。 面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叛军和曾经的战友们，骑士军团的骑士们毫不留情的挥出战剑将他们送入地狱，甚至不用休伯特爵士催促，这些骑士和骑兵们很主动的向着叛军骑士聚集的地方发起冲刺。 这其实是威廉开出丰厚奖赏的缘故啊，斩杀一名重步兵或是轻骑兵可以获得60英亩耕地，斩杀一名骑士可以获得300英亩耕地，斩杀两名骑士就可以被册封为骑士爵位，而已有骑士爵位的则可以让自己的子嗣兄弟获封骑士爵位。 事实上，单单这些奖赏还不能让这些骑士们对曾经的战友痛下杀手，这些大干快上的骑士们是在用曾经战友的鲜血染红自己贵族的头衔。 战前，威廉曾派人对这些骑士们许诺，若是在对骑士独立营的平叛中表现活跃、拿到投名状，就可以成为威廉的亲信将领，将来等威廉继埃夫勒和诺曼底公国，便有机会受封男爵。 谁不想获得未来主人的信任啊，又有那个骑士贵族不像成为高贵的男爵？ 随着大批步兵的不断涌入，木堡内仅剩不到八百名佣兵和叛军被围堵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嚎叫着、哭泣着，不断有人向我方投降，而阵中的佣兵指挥官和骑士们早已丧失了对军队的控制。 可惜的是，争先恐后投降的士兵并没有得到活下来的机会，已经杀红眼的骑士及士兵们已经不将这些投降的叛军士兵看作是军人了，而是一片片耕地庄园，一个个爵位。 “肯尼斯骑士，快带着骑士和士兵们从东门突围，那里没有大批敌军堵截。”布伦瑞克团长拉着肯尼斯骑士的手臂说：“只要还能活下去，就还有希望，肯尼斯骑士。” “啊哈哈哈哈 ... 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了，纪晓姆已经将我们包围了，我们要全都死在这。”肯尼斯状若疯狂，哈哈大笑，说。 布伦瑞克佣兵团长心中恶念升起，面色一寒，右手缓缓拔出战剑刺向了毫无戒备的肯尼斯骑士的后心。 噗通 ... “呃 ... 呵 ... 呵 ... ”肯尼斯骑士被刺倒在地，艰难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张开嘴想咒骂布伦克瑞团长，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34章 内讧 “都是你逼我的，都是逼我的，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布伦克瑞团长手中紧握着滴血的战剑，面目狰狞地喃喃自语道。 “我杀死你是为了你好，不然你会让大家一起陪葬的。”布伦克瑞佣兵团长的眼神逐渐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蹲下来在肯尼斯骑士的尸体上翻找着，自言自语道：“对，我们必须活下去，我要把你们都献给伟大的威廉殿下，这样我们才能活着，这就是你们生存的意义。” “有了，终于找到了。”布伦克瑞佣兵团长在肯尼斯的遗体上一番摸索之后，终于找到了被肯尼斯贴身收藏的几封密信，一脸惊喜地说道。 不待布伦克瑞团长高兴完，一名亲信将领跑了过来，带着些许哭腔，磕磕巴巴地说道：“布伦克瑞团长，我的手下都死了，团里的兄弟们还活着的只有一半，我们该怎么办，布伦克瑞团长，请您想想办法吧。” 布伦克瑞团长仿佛没有被这个噩耗给压垮，只是将几封信件小心地收进自己的怀里，回转过身，一脸平静地说道：“冷静点，比利，快随我去组织战士们返身攻击这帮叛乱的骑士们，我们要将胜利献给伟大的威廉殿下。” “我明白了，布伦克瑞团长，那些该死的骑士们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名为比利的佣兵头目完全没有询问布伦克瑞为何好攻击原先的盟友，对于背叛、反戈一击之类的事情比利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不过五分钟时间，布伦克瑞佣兵团长就已经组织了近两百名佣兵，他们手持利器，面目狰狞，仿佛是择人而噬的凶兽。 “亲爱的弟兄们，可恶的肯尼斯和骑士们为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灾厄，现在只有杀光他们才能得到救赎，获得威廉殿下的宽恕。”肯尼斯左右转头，环视众人，右手高举战剑，语气激动的说道：“兄弟们，杀啊 ... ” “杀啊 ... ” “杀 ... ” 近两百名佣兵在英勇的布伦克瑞佣兵团长的带领下，高举武器，一边大声喊杀，一边向前方拼死抵御威廉的骑士们全速冲刺。 骑士们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身后的盟友已经背叛了他们，当他们发现喊杀声愈来愈近之时，早已为时已晚，不到两百名多士兵和十三名骑士便成了可悲的夹心饼干。 佣兵们表情兴奋地尽情砍杀着后背遭袭的骑士和他们的士兵，仿佛不杀尽他们就无法得到威廉殿下的宽恕一样。 ...... 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上，两名骑士身着绣着红底白鹰标志的华丽罩袍，策马来到最高处向下观察着战场上的战况。 其中一名较为年前的骑士看战况对骑士独立营叛军不利，率先撑不住气，说道：“乔纳森爵士，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消灭吗？如果我们率领百名骑士冲击威廉的后营，足可让那些骑士们率兵突围而出。” “呵呵 ... 提姆，那些骑士们不过是我用来牵制威廉的棋子之一，这种可有可无的棋子就算是舍弃也完全不可惜，不值得拿宝贵的勃艮第骑士冒险。”领头的乔纳森爵士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挥挥手语气平静地说道。 “乔纳森爵士，难道我们这些天来的谋划就此付之东流了吗，我不甘心。”叫做提姆的年轻骑士，紧握双拳，语气激动地说道。 “好了好了，提姆，杂种纪晓姆无论再怎么蹦跶都逃不出卡伊殿下的布置的天罗地网的。”乔纳森爵士右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说道。 乔纳森爵士带着心情有些失落的提姆骑士，策马向不远处隐藏着的百名骑士疾驰而去，心中不由感叹道：“还是太年轻了。” 视线转回木堡内的战场上，此刻休伯特爵士带着骑士军团将举手跪地投降的近两百名佣兵团团围住，策马向前一步说道：“布伦克瑞团长，你和你的佣兵们虽然临阵反戈一击，但依然要以俘虏的身份被关押，至于能否得到威廉殿下的饶恕，我也无法确定。” “休伯特爵士阁下，请您带着我拜见威廉殿下，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威廉定下，或许他看来之后便会饶恕我等。”布伦瑞克团长跪伏在地，脸色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可以带你去见威廉殿下，但出于威廉殿下的安全考虑你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同时你也不能靠近威廉殿下十米之内。”休伯特爵士低头目视跪伏在地的布伦克瑞团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一切遵照您的吩咐，休伯特爵士阁下，我想威廉殿下一定会对我手中的东西感兴趣的。”布伦瑞克团长语气坚定的说道。 休伯特爵士点点头也不言语，转头吩咐了伙伴骑兵们登记战功、监督军队打扫战场，便策马带上一部分骑士和布伦克瑞团长前往城外威廉军队的阵地复命。 木堡之外，威廉直属军团阵地中，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叹息道：“威廉殿下，虽说您这一次消灭了阴谋叛乱的骑士们和他们的军队，但我方的军力也至少减少了五百多人。若是您昨天晚上便出兵控制这支军队，那样的话我们的损失就会轻得多了。” “奥斯本管家，虽然这次消灭叛军导致我方实力大减，不过在消灭叛乱的骑士后我就能没收那数十个遍布埃夫勒伯爵领的庄园领地了。只要将这些庄园领地分封给立功的伙伴骑兵和忠于我的骑士们，那么我就能掌控埃夫勒伯爵领，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伯爵领继承人。”威廉微微摇头，转头目视奥斯本管家，语气坚定地说道。 “既然您早有安排，那我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贯彻您的意志。”奥斯本管家抬起头，目视着威廉，点头说道：“不过威廉殿下，虽然您宣布那些骑士们为叛逆并消灭他们，但却没有直接的书面证据，我们在接收他们的领地的时候会遇到一些麻烦。” “奥斯本管家，你放心，那些书面证据我们会得到的。”威廉一脸自信的表情，语气轻松的说道。 第35章 布伦瑞克之死 休伯特爵士带着数名伙伴骑兵和二十多名重骑兵奔出木堡，向威廉殿下的本阵疾驰而去。 “布伦瑞克团长，到了威廉殿下面前，你最好将你所知道的任何关于阿朗松城叛军的情况说出了。若是有任何隐瞒，你们将被毫不留情地处死。”队伍中，休伯特爵士目视布伦瑞克团长，脸色严肃，说道。 “休伯特爵士，我明白您的意思，对于威廉殿下的提问我会知无不言的。”双手被紧紧绑住的布伦克瑞团长，艰难地坐在马上，跟在休伯特爵士身边，语气认真地说道。 御 ... 不一会儿，休伯特爵士便来到威廉身前，翻身下马，抚胸躬身，说道：“威廉殿下，您交代的人物以及完成，目前叛军中的26名骑士已完全战死，存活下来的骑士叛军士兵也不足百人，除此之外我们还俘虏了木堡守将布伦瑞克佣兵团长和他手下的两百名佣兵。” “休伯特爵士，辛苦你了，这次你可是给我带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威廉不禁哈哈大笑，目光柔和地目视休伯特爵士，一脸愉悦地说道。 “威廉殿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得。”休伯特爵士微微摇头，谦虚地说道：“威廉殿下，这次我带来了城中守将布伦瑞克佣兵团长，听他所说他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想交于您。” “嗯，让他将东西交给伙伴骑兵转呈给我，至于他个人必须待在二十米开外。”威廉点点头吩咐休伯特爵士，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布伦克瑞团长在经过层层搜查确认没有身藏利器后，被带到了威廉面前十米之外，虽然此刻布伦瑞克双手被牢牢地绑住没有反抗之力，但威廉却并没有冒险接近他。 威廉从伙伴骑士们手中接过转呈的书封信件，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哦！竟然卡伊和阿让唐里夏尔的密信，不错不错，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 “尊敬的威廉殿下，希望殿下能够宽恕我和我手下弟兄们的罪行，能让我们有机会为您而战。”布伦瑞克团长单膝跪地，貌似诚恳地说道。 “想要获得我的宽恕，为我而战，这点东西可不够打动我的。”威廉弹了弹手中的信件，眼中露出不满的神色。抬头目视布伦瑞克，说道。 “威廉殿下，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这几天晚上有近百名穿着红底白鹰罩袍的上勃艮第骑士进出阿朗松城。”布伦瑞克团长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 “哦？卡伊的上勃艮第骑士吗，快和我说说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我要较为确切的数字。”威廉通道布伦瑞克的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大声打断道。 “威廉殿下，这道消息是小人的至交好友从阿朗松城跑过来顺便告诉我的，他估计有一百五十名左右的骑兵，这几天也不确定数量是否会怎讲。”布伦瑞克团长点点头，知无不言地说道。 听到这，威廉微微地松了口气，对于随时可能派兵来的卡伊伯爵，威廉都时刻报持着警惕，在听到仅有一百五十来名骑兵后，威廉微微地松了口气，说道：“告诉我阿朗松城的兵力部署，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威廉殿下，请您先行饶恕我等的罪过，我愿意率领麾下的两百名佣兵为您而战，除此之外在阿朗松城内我也有些关系可以为您得到一些情报。”布伦瑞克或许是想将这些情报当成是要挟威廉的筹码，抬头目视着威廉，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些，威廉不禁皱了皱眉，低着头脸色阴沉地可怕，沉吟了片刻，抬起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点头说道：“布伦瑞克团长，我答应你的请求，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那些情报，我就会饶恕你们并让你们加入军队。” “您是一位仁慈的殿下，我们愿意为您效劳。”布伦瑞克团长站起身来，微笑着躬身行礼道：“据我所知，阿朗松城的叛军已经和卡伊伯爵和里夏尔男爵联合起来了，他们都向阿朗松城派遣了骑士助战，估计有两三百人。现在阿朗松城扩兵地非常厉害，城中至少有八千名士兵，其中像我这样的佣兵有三千多人，市民和农民组成的民兵也有四五千人，至于城外交通要道和城镇的各支军队虽然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军队的规模至少扩大了一倍。” “嗯，布伦瑞克团长，你提供给我们的信息非常有用，我可以给你一个步兵连队长的位置并且让你指挥原来的佣兵。”威廉微笑着点点头，低声许诺道。 “多谢威廉殿下，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布伦瑞克团长的脸上快笑开花来，躬身行礼道。 “去吧，去集结你的军队吧。”威廉摆了摆手右手，说道。 “那我就告辞了，威廉殿下。”说着布伦瑞克团长抚胸躬身行礼道。 看着布伦瑞克团长离去的背影，威廉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阴云密布，目光带着厌恶的神色一语不发。 “去，送他上路。”威廉环视左右，低声吩咐身边的几名诺曼标枪骑兵，说道。 咻咻咻 ... 咻咻咻 ... 左右六名标枪骑兵策马加速，分成两拨向布伦瑞克团长投掷出了标枪。 布伦瑞克团长凭借着多年战场经验锻炼出来的感知能力，察觉到了身后危险临近，立即转身抬起手企图阻挡攻击。 可惜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没有武器随身的布伦瑞克凭着强大的力量先后拨开两支投枪后，不幸被四支投枪先后命中前胸。 噗呲 ... 噗呲 ... 布伦瑞克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不解和仇恨，身体缓缓地向后倒下。 其中一名标枪轻骑兵策马来到布伦瑞克的身边，一番查看确认此人已经身亡后，策马来到威廉身边复命道：“禀威廉殿下，属下幸不辱命，敌人已然伏诛。” 威廉的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之前被布伦瑞克要挟的郁闷一扫而空，朝一旁的轻骑兵挥挥手说道：“嗯，下去吧。” 第36章 封赏 一旁的休伯特爵士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策马走了过来，说道：“威廉殿下，您为何要杀死布伦瑞克团长呢？他已经承诺向您效劳了啊。” “休伯特爵士，你应该知道骑士叛军最后被布伦瑞克团长带人反戈一击，而骑士叛军的头领肯尼斯也是被他背后偷袭至死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投机分子、人渣，完全不值得相信。”威廉目视着休伯特爵士，表情认真地说道：“更何况布伦瑞克竟敢企图用一些情报要挟我答应他的过分要求，这种行为侮辱了我和诺曼底家族的尊严，是绝对不容允许的行为，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他的罪孽。” “威廉殿下，您说的很对，像布伦瑞克这样的人渣死有余辜。”休伯特爵士被威廉的一番说辞说服，点点头说道：“威廉殿下，城堡中有大约一百名骑士叛军士兵和两百多名佣兵被俘虏，您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嗯。就按以前的老办法，将他们编成奴隶营，将他们的脚用绳子串起来防止逃跑。这样上了战场就让他们先冲上去，就算是战场上用不掉也可以卖掉换取金币来赏赐将士们。”威廉右手摸着下巴那一茬短胡须，略微沉吟片刻，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番森然的话。 休伯特爵士对此并没有任何不忍或反对，理所当然的赞同道：“威廉殿下，您说的很对，这些渣滓是罪有应得的。” “休伯特爵士，这次我们的派去的伙伴骑兵有几人斩杀了叛军骑士，立功的骑士军团骑士又有几人呢？”威廉微笑着目视休伯特爵士，说道。 “回威廉殿下，此番参战的五十名伙伴骑兵中有十名骑兵共杀死叛军骑士十四人，至于其他的十二名叛军骑士则被八名骑士所杀。”休伯特爵士躬身，点头道。 “嗯，战果还算不错。”威廉点点头，目视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快去把有功的将士们请到这里来，我要将土地庄园封赏给他们。”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躬身行礼，翻身上马，策马向城堡而去。 收回目光，威廉调转马头，来到奥斯本管家身前，说道：“奥斯本管家，你统计的怎么样，这次我们可以从叛军骑士们手中得到多少个庄园。” “回禀威廉殿下，照此番统计来看，我们预计可以接受叛乱骑士的庄园37座，平均每座庄园都有六百英亩以上，其中12座庄园位于埃夫勒郡守府以西以北方向远离郡守府，在郡守府附近的庄园则有10座，而剩余的15座庄园则位于郡守府东南方向，临近韦尔农男爵领周围。”奥斯本管家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摊开，一板一眼地说道。 “哦！这次收获还蛮不错的，我现在手中已经掌握了他们谋反的直接证据，可以很顺利地将这些庄园接受过来。”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语气激动的说道：“奥斯本管家，这次我们需要封赏出去几个庄园啊，说说看。” “回禀威廉殿下，这次我们将封赏土地11400亩共计十九个庄园，其中三百亩一份的封地26份，60亩一份的封地60份。”奥斯本管家右手指着羊皮纸，说道。 “该把骑士们封在哪里，那可真是难办啊。”威廉沉吟片刻，看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对了，如果有立功的骑士们，愿意将自己获得的庄园封地让给自己家族的杰出子弟，那么将他们吸纳进伙伴骑兵中并授予封地，他们和伙伴骑兵的封地就在靠近韦尔农男爵领附近的庄园中，至于那些想要自己获得封地的骑士们则封在距离郡守府较远的西面北面庄园中，那些立功的骑士扈从获得的军功田也从这些庄园里挑出来。” “威廉殿下，您想得真周到，如果您的亲卫骑兵 -- 伙伴骑兵能够吸纳这些本地的骑士子弟的话，我们就能得到这些骑士家族的支持了。”奥斯本管家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正说着，休伯特爵士已经带着立功的伙伴骑兵、骑士们和骑士扈从来到威廉的面前，休伯特爵士越众而出，躬身说道：“威廉殿下，参加本次战斗的骑士们现已带到。” “休伯特爵士，辛苦你了。”威廉他目光投向了这数十名骑士和士兵们，点点头，大声说道：“骑士们，士兵们，这次我们之所以能歼灭叛军攻占木堡，都是你们奋勇作战作战的结果。为了褒奖你们的荣耀，我将按照各位战功的大小赐封庄园土地和爵位。” 面前的众人听到威廉要封赏他们土地庄园和爵位的时候，纷纷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一道道炽热的目光聚焦在威廉身上。 威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在此之前，我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亲卫骑兵 -- 伙伴骑兵要招收新的成员了，诸位骑士如果家中有杰出的子弟不妨推荐给我。同时若是骑士们你们愿意将这次封赏的土地爵位给予你们族中的杰出子弟，那么当他们加入伙伴骑兵的时候将直接成为十人长军官。” 轰 ... 威廉的提议引发了场下许多骑士们的热烈反响，特别是威廉殿下身边伙伴骑兵十人长的位置，让他们不得不考虑将自己此次封赏的土地爵位让给自己的子侄。 特别是像尼尔森老骑士这样的年长骑士们，对于有利于自己子孙前途的事总是特别的关心。 “首先，这次战斗的首功是属于尼尔森骑士。”威廉摊开手中的羊皮纸，目视尼尔森骑士，说道：“这次你忍辱负重，探听叛军骑士首领的动向，关键时刻占领木堡大门助我军顺利消灭叛军，立下头功，获封600亩骑士庄园一座，若是将庄园交于由你的子孙，则他将获封骑士爵位，加入伙伴骑兵将直接成为三十人长。” 一名年老的骑士有些神情激动地颤抖起来，他不但得授大块的庄园封地，还得到了威廉的承诺，让自己的子嗣成为威廉的亲卫骑兵三十人长，这对弗里曼家族来说简直是极大的机遇和荣耀。 第37章 军议 被点到名的尼尔森老骑士激动地颤抖起来，单膝下跪，宣誓效忠道：“我，尼尔森.弗里曼，以我的荣誉宣誓，我将永远效忠于我主威廉殿下，矢志忠称，不离左右。” 威廉从腰间抽出一把骑士剑，在尼尔森骑士的两肩轻触三次，说道：“面对强敌，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这是你的誓言。” 尼尔森骑士跟着威廉一句一句地念完誓言，这场册封仪式才算完成，正式地成为效忠于威廉的骑士。 “威廉殿下，我愿意将您赐予的庄园和爵位交于我的儿子，请您将他收入您的麾下吧。”尼尔森骑士站起身来，语气诚恳的说道。 “我答应你的请求，尼尔森骑士。”威廉微笑着点头说道。 这场叙功和册封仪式持续了两个小时，威廉最终收获了十一名骑士的效忠，有八名骑士愿意将获封的土地给自己的子嗣，让他们为威廉效忠。而我方的伙伴骑兵也有十二人获封土地庄园。 虽然威廉分出去了二十个庄园，仅有十八个庄园还在手中，但收获了众人的忠诚也是一笔巨大的收获。 这次威廉同样向所有的骑士们表示愿意吸纳他们家族中的杰出子弟参加伙伴骑兵，这一表态得到了骑士们的踊跃响应，预计伙伴骑兵在这次战争后可扩军六十人左右。 夜幕缓缓降临，一堆堆明亮的篝火照耀着临时搭建的营寨，骑士们和士兵们纷纷围坐一团，举杯欢聚，享受着美酒佳肴，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此刻营寨中央大帐中，威廉端坐上首，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法勒、罗德里戈.迪亚兹、杰弗瑞.卡森伯格、安德鲁.道尔顿、丹尼尔.布勒、尼尔森老骑士、罗纳德骑士等将领分别坐于威廉的左右下首位置。 看着济济一堂的将领们，威廉胸中神奇一股豪气，左右目视在座的将领们，威廉点点头率先发言道：“对于这次骑士独立营率众叛乱，我真的感到非常的伤心难过，五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野心勃勃的叛军骑士们带进了地狱。为什么那些叛军骑士们就是这样的野心勃勃，想要勾连阿让唐男爵和阿朗松城叛军发动叛乱呢？背叛他们效忠的埃夫勒伯爵、阴谋叛乱，简直是罪有应得、罪无可恕。”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仅有丹尼尔.布勒和罗纳德骑士仅仅是点点头，未曾开口。 威廉眼神微眯，目视着罗纳德和丹尼尔两人，沉声说道：“罗纳德骑士、丹尼尔.布勒团长，你们似乎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啊，那请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两人在威廉冰冷视线的注视下，纷纷打了个哆嗦，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威廉殿下，您的决策很正确，我等并没有反对您的意思。” “哦！罗纳德骑士、丹尼尔.布勒团长，你们不用害怕，我并不是要批评你们的意思。”威廉缓声细语的安慰道：“你们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可以提出来，那么就先从你开始，罗纳德骑士。” “是，威廉殿下”罗纳德骑士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说道：“威廉殿下，虽然叛乱的骑士们最有应得，但那些士兵们是无辜的，请您仁慈地宽恕他们吧。” “罗纳德骑士，宽恕他们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叛乱骑士的扈从士兵。当然，我可以赦免他们奴隶的身份，让他们作为仆从军跟随骑士军团作战，待遇比征召辎重兵稍低一些。”威廉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说道。 “感谢您的仁慈宽厚，威廉殿下，我们会永远感激您的。”罗纳德骑士向威廉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感动地说道。 “嗯，罗纳德骑士，尼尔森骑士，你二人就归属于休伯特爵士指挥的骑士军团，充当休伯特爵士的副手，分别担任轻骑兵指挥官和步兵指挥官。”威廉微笑着目视在座的罗纳德骑士和尼尔森骑士，点点头开口道。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威廉殿下。”罗纳德骑士和尼尔森骑士纷纷起身躬身回答道。 待两人入座，威廉把目光转向一旁端坐的丹尼尔.布勒说道：“接下来，丹尼尔.布勒团长，你有什么想法就请说出来吧。” “是，威廉殿下。”丹尼尔.布勒团长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威廉殿下，请您也赦免那些被俘虏的佣兵们吧，同为佣兵我明白他们贪生怕死的心态和对金钱的贪婪，所以威廉殿下请您将他们交给我，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将这些佣兵训练成合格的士兵。” “丹尼尔.布勒团长，说实话，我对这些敌方佣兵们很不信任，他们已经有了背叛友军、倒戈相向的前科了，更何况他们的团长已经为他的冒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相信他们会真心为我效力。”威廉微微摇头，语气遗憾地说道。 “威廉殿下，既然如此，那请您将那两百名奴隶佣兵配属给我把，我会让他们用自己的鲜血证明自己的忠诚的。”丹尼尔.布勒团长向威廉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恳求地说道。 “丹尼尔.布勒团长，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将这些奴隶营的士兵交给你指挥，当然这些士兵可不止有两三百人而已，我需要你好好地利用好他们。”威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头同意道。 “感谢您的信任，威廉殿下，我丹尼尔.布勒以我的荣誉起誓，定不负您的托付。”说着丹尼尔.布勒深深地鞠躬，在得到威廉的点头示意后方才入座。 威廉将目光转向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这次战斗你率领的骑士军团功劳最大，理应优先挑选战利品，有什么需要的尽可拿去。” 这个许诺可不轻，哪怕是骑士叛军哪儿能缴获的武器铠甲就有几十副，战马数十匹，更何况是佣兵和木堡中缴获的铠甲武器和物资呢，算上这些只会更多。 “威廉殿下，这...”休伯特起身，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您给予我们的赏赐太多了，我们之所以能够取胜全是取决于您的英明决断啊。” “哈哈，休伯特爵士，你就安心的接受吧。”威廉的脸上笑出花来，谁说中世纪骑士不会马屁的来着的。 第38章 问计 军议上威廉绝口不提莫尔坦伯爵卡伊和阿朗松城叛军联手的事情，只与在座的各将领坦言阿让唐男爵此时已经与阿朗松城同盟的事实。 若是在座的将领们全是威廉的亲信，那此刻将事实全部透露出来也无法，但威廉麾下的将领有的是本土派骑士贵族如罗纳德骑士，有的是雇佣兵团长如丹尼尔.布勒，他们的目的是讨伐阿朗松城的叛军，要是得知自己要加入到威廉和卡伊伯爵的争斗中，很可能会打退堂鼓。 说到卡伊伯爵和阿朗松城联手的时候，威廉微微转头看了眼尼尔森骑士，而对方也朝威廉微笑着点点头。 威廉收回目光，转头环视众人道：“各位将领、骑士们，现在的事态已经很清楚了，阿朗松城和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已经暗中联手起来了，虽然现在阿让唐男爵不会摆明车马地派兵攻击我军，但派遣一些骑士隐藏身份，参与到叛军中一起对我方发动攻击也是很有可能的。” 说到这，威廉顿了顿环视众人，见大家都低头沉思、脸色凝重地默然不语，威廉便继续开口说道：“大家也不要因此而松懈，只要我军无法攻克阿朗松城或是被阿朗松的叛军击败，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就很有可能率领大军与阿朗松的叛军一起夹击我军。”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攻克阿朗松城。”众人闻言，皆齐声应诺道。 威廉见此微笑着点头，转过头去，目视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在座的诸位恐怕只有你的领军经验最丰富，能和我说一说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阿朗松城。” “回威廉殿下，我军仅有两部扭力投石机，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有石头城墙防御的阿朗松城，为今之计仅有两条，一是引诱敌军在开阔地带野战一场，歼灭敌军有生主力，以此逼迫败退的叛军投降，二是增加工程器械，直接击毁城门和城墙，如此我军可以直接攻入阿朗松城。”休伯特爵士也不藏私，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侃侃而谈道。 “嗯，休伯特爵士说得没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这两种方法可以一试，若是都不奏效，我军只好率军撤回布勒特伊堡做好防御阿朗松叛军和里夏尔的准备了。”威廉目视着休伯特爵士，微微点头说道：“休伯特爵士，你先与我们说说该如何引诱敌军与我军出城野战啊？” “威廉殿下，我军可在阿朗松城中散播谣言，说我军在剿灭骑士叛乱中损失惨重，同时我军中的骑士和扈从们与殿下离心离德没有多少士气，只消这么做，阿朗松城的叛军们定然心动，不会放过这次能够出城一句歼灭我军的机会。”休伯特爵士微微沉吟，眼中一亮，献计道。 “休伯特爵士的计策很不错，大家都说说这个办法怎么样，可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威廉环视在座的诸位将领。开口询问道。 “威廉殿下，我军在剿灭叛军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整容士气完好，若是阿朗松城的叛军派遣轻骑兵前来探查，恐怕就不会中计出城作战了。”坐于休伯特爵士一侧的尼尔森骑士站起身来，向威廉大胆地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休伯特爵士见自己的计策被驳斥，原先平淡无波的脸上微微露出怒容，转头过去瞪着眼怒视尼尔森骑士。 “好了好了，休伯特爵士你别动怒，尼尔森骑士也是一番好意，大家就事论事，这条计策虽然不错却也有些瑕疵，尼尔森骑士他也只是提出自己的见解而已，并不是将它全盘否定。”威廉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威廉心中却乐开了花，虽然休伯特爵士是威廉的心腹将领，但底下将领团结一致却也是威廉不乐于见到的，也可以说是威廉的一点帝王心术吧。 在威廉的好声安抚下，两人之间有些紧张地气氛渐渐地缓和和下来，虽然两人余怒未消，但还是坐了下来。 待两人坐定，威廉微笑着环视两人，说道：“尼尔森骑士，我看你定是还有些补充的方法没说出来吧。” “是，威廉殿下，之前休伯特爵士的计策基本可以执行，我就以此为基础补充几点。”尼尔森点头向威廉阐述道：“首先，我军需要撒出大量的轻骑兵阻挠敌方侦查骑兵的靠近，让他们无法探查到我方的具体情况；其次，可将我军部分骑士军团的士兵隐藏到辎重营当中，同时可以适当减少炊烟和烤炉的数量，明面上减少我军战兵的数量，让敌军产生误判。” “哦，这不是减灶计嘛！”威廉右手捶了下自己的左手心，不禁惊呼了起来。 “什么是jian，zao，ji？”众人对威廉情不自禁彪出的一句中文感到迷惑，不禁纷纷开口问道。 “呵呵呵呵...”威廉微微一笑，一口带过道：“我是说尼尔森骑士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应该综合休伯特爵士和尼尔森骑士两位的建议实行，引诱敌军出城作战。” 说着威廉环视众人，接着问道：“大家对两位的计策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这时，一直端坐着的法勒按耐不住表现的欲望，站起身来说道：“威廉殿下，我们可否对阿朗松城的叛军下战书决战呢，只要他们答应出城决战我们完全不用多费受教啦。” 休伯特爵士和尼尔森骑士闻言纷纷转头怒视法勒，就连坐于上说的威廉也右手扶额，对法勒的粗神经不忍直视。 看着气氛有些紧张，威廉出声对法勒打击道：“好了，你坐下吧，法勒，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敌人可是一群贪生怕死、毫无荣誉感的商人、佣兵和农民啊。既然你提出的计策，那就让你找人给阿朗松城的叛军下战书吧。” “呃，怎么这样。”法勒哀叹一声，颓然坐下，低下头好像是羞于见人一般。 对这个活宝法勒，就连他的父亲奥斯本管家也看不下去，瞪了他一眼，抬手对着法勒的脑袋就是一拳。 “呜...呜...”吃了一记暴栗的法勒不禁吃痛地低声抽泣，低着头也不敢反驳。 第39章 攻城器械 看着法勒引发的这场闹剧，威廉右手捂着脸仿佛是不认识他一样，在座的众人也是哈哈大笑，会议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也逐渐消散。 多亏了法勒那与生俱来的以自己出丑为代价活跃气氛的天赋，就连之前气氛闹得比较僵硬的休伯特爵士和尼尔森骑士也相视一笑，尽弃前嫌，对此威廉不得不感叹法勒对于这支队伍的无比重要的作用啊。 “嗯咳...嗯咳...”威廉环视众人，见笑声停歇，微微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这次诱敌出城的计谋并非万无一矢，我们还应该做好强行攻城的准备。” 威廉的话音一落，场上众人的笑容纷纷一阻 滞，气氛逐渐凝重了起来，很显然在座的诸位将领没有做好强行攻城的准备，特别是得知如今阿郎松城中有八千多叛军和数百名阿让唐男爵、卡伊伯爵支援的骑兵。 说实话，威廉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所率领的两千六百多名士兵、一千七百名征召兵、三百名奴隶仆从军要是强行攻打有八九千名装备和战斗力不弱的敌军据守的阿朗松城，十有八九是要败的啊。 “奥斯本管家，我军有多少攻城器械，足够打破阿朗松的城墙吗?”威廉转过头去，目视奥斯本管家，微微点头发问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我军目前仅携带了两部中型扭力投石车，这两部弩炮已经多年未曾修理了，无法连续多次发射石弹，恐怕不能打破阿朗松的城墙。”奥斯本管家连带歉意地说道。 “奥斯本管家我军中该有数十名木匠吧，在战前砍伐树木打造人力投石机最多可以制造多少架？”威廉对此有些不甘心，目视着奥斯本管家说道。 “威廉殿下，我军虽然有近四十名木匠，但除去指挥征召兵操作两架扭力投石机的十名木匠之外，只有二十多名木匠可用，最多在三四天内打造三架人力投石机。”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用歉意的语气说道。 这里说的人力投石机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器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梢（炮梢，架在木架上，一头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头系以许多条绳索，方便人力拉拽）将石弹抛出，射程有一百五十多米，就像是三国演义电视剧里官渡之战中曹操使用的人力投石车。 此时中世纪十一世纪的欧洲并没有出现配重投石机，一般贵族领主攻城所用的攻城器械主要就是攻城冲车、云梯和人力投石机，高级一点的就是传自古罗马时代的扭力弩炮了。 可以说此时的攻城模式主要就是爬墙登城或是围困这两种方式，投石机等攻城器械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恐怖。 听到这个令人沮丧的答案，威廉也是毫无办法，皱着眉头右手食指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 威廉沉思片刻豪无所得，无奈抬头环视众人，见休伯特爵士面容放松、似有所得的样子，便开口向休伯特爵士发问道:“休伯特爵士，你似乎是有什么解决办法，说出来听一听吧。” 此时休伯特爵士却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道：“威廉殿下，我们附近有两座距离阿朗松城只有二十多英里的小城镇，分别是这两座几千人规模的城镇，它们之前便投靠于阿朗松城的叛军，我们只要派遣军队前去征发一些工匠、丁壮和物资，就能马上解决我们缺少工匠和兵员的难题。” 虽然休伯特爵士说得比较隐晦，但威廉和诸位将领都清楚休伯特爵士是建议他们分兵洗劫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这两座小城镇。 威廉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虽然他是中世纪欧洲大贵族出身，按理说对于洗劫城镇和平民之类的事并不会抵触，但威廉的身体中却是一名心地善良的21世纪中国好青年，他可以对敌人的军队毫不留情，但对于无辜的平民百姓却是富有同情心的。 威廉目光环视一周，见诸位将领纷纷蠢蠢欲动，很显然他们对于洗劫毫无防备的城镇非常感兴趣，特别是这两座城镇是属于叛军阵营的，他们无论做任何是都没有人可以指摘。 “诸位骑士、将领们，我们紧迫的时间不容许我们分兵前往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这两座城镇，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进攻、进攻、进攻。”威廉找了个借口否决了这条提议，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众人闻言，见威廉态度如此坚决，便只好按下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情，口中应诺道：“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 见诸位将领如此通情达理，威廉微笑着点点头，目视法勒和罗德里戈两名骑兵统领，说道：“法勒、罗德里戈，你二人各刷领五十名轻骑兵分别前往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这两座城镇，征召木匠、石匠、铁匠、士兵和物资，收罗铁料、硫磺、硝石等物资，可以有限度的给予他们些补偿，切记不可乱来。” “My lord，威廉殿下（威廉少爷），您的命令我的使命。”法勒和罗德里戈两人纷纷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你二人多带马匹蓄力，征召好物资和工匠后立刻返回，不可耽搁。”威廉对两人微微点头，说道：“还有一点，附近的硫磺和硝石都要多多收集带回来。” 两人皆是一脸懵逼状，互相对视一眼，不清楚威廉殿下要这硫磺和硝石有什么用。 “法勒、罗德里戈，你们还不快去！”威廉见他们一副懵懂的样子，顿时大声喝道。 “是，是，威廉殿下（威廉少爷）。”两人被威廉这一声大喝惊醒，顿时跑也似的走出了军帐，召唤各自的轻骑兵准备前往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 熟悉威廉的奥斯本管家发现威廉的安排不同寻常，便发问道：“威廉殿下，您这是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城吗？” “哈哈哈，奥斯本管家、诸位请放心，我已经想好了破城的策略，诸位到时候便可知晓。”威廉哈哈一笑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好奇，想出声询问却被威廉一口堵住。 第40章 敌方动向 阿朗松城，这是一座繁华的商业城市，数米高的城墙和宽达五米的护城河，城内普遍是两三层高的砖石房屋坐落有致，只不过此时由于战争的影响原先热闹的街道和铺面如今萧条了不少，街上也很少见到市民闲逛的身影。 若是论热闹程度，此刻城中的军营绝对是人声鼎沸，这里不仅聚集着数量多达八千人的佣兵、市民和农民组成的民兵，同时城中原先的商人们也都聚集到了这里，手里有俩钱的士兵们正和商人们讨价还价，简直就像是办庙会一般。 毕竟这场叛乱是商人们主导的，目的是为了窃取权力而不是像农民军那样具有破坏性，所以无论是居住区还是街道的秩序都还不错，也没有什么建筑被毁坏。 视线转到城市中心的市政大厅和市长官邸，这里和靠近城墙边的军营完全是两个世界，整洁的地面上铺满了整整齐齐的大理石，两侧树荫环绕、鸟语花香，四周有鲜衣怒马的卫兵整齐地列队在入口两侧守卫着这里的秩序。 衣着华贵的富商议员们来往穿梭于气势恢宏的市政大厅，他们此刻或是紧张，或是兴奋，三三两两地聚集着高声讨论着两天前发生在阿朗松男爵领边界木堡的战事。 “布鲁斯议员，听卡伊伯爵的骑士带回的消息，似乎是威廉的军队完全歼灭了已被策反的骑士们和我们留在木堡的佣兵，一千多人啊，就这么被威廉消灭了。要是威廉率军到来，我们定不会是对手啊。”一名身材发胖的商人议员面带忧色地对着那位英俊挺拔的布鲁斯议员说道。 “不要担心，特里议员，从这几天穿回来的消息来看，威廉在击败被策反的骑士和木堡佣兵的战斗中至少损失了数十名骑兵，近五百名士兵。”布鲁斯议员的脸色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语气略带兴奋地说道：“现在威廉手中还具有战斗力的士兵只有不到两千人了，至于其他两三千人不过是威廉在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两座城镇强行征募的征召兵罢了，这些征召兵毫无战斗力可言，只需要几十名卡伊伯爵的勃艮第骑士就可以将他们冲垮。” “真的是这样吗？听说杂种纪晓姆诡计多端，我们可不要被他给欺骗了。”特里议员虽然语气放松了下来，却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哈哈哈，特里议员，你的消息可真不灵通啊，威廉军队的情况可是乔纳森骑士亲自带领骑兵们查探得来的呢，就连我们的军队也派出很多轻骑兵前去观察，发现威廉军队的营地里果然少了很多营帐和炊烟。”布鲁斯议员哈哈地大声笑着说道。 “呼，我可着实是好几天没说好觉了呢，都是这个可恶的私生子威廉。”特里议员兴奋的捏紧拳头，高声说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们要和其他议员一起说说，大家一起劝说斯坦利.哈林顿市长阁下，让他早些发兵攻打威廉的残军败将，一举将他们歼灭。” “对，没错，特里议员，我们要马上行动起来，联络议员们动议出兵讨伐威廉。”布鲁斯议员也是满脸兴奋地出言赞同道。 两人行动很快，不一会儿就纠结了一帮熟识的议员，喊着讨伐私生子威廉的口号向主席台上的斯考特.里德市长兼议长阁下走去，周围的议员们也被布鲁斯他们厄口号所吸引纷纷跟上队伍，渐渐地布鲁斯议员率领的请愿队伍壮大到数十人的规模。 主席台上，斯考特.里德市长正在与上勃艮第骑士们的统领尼尔森骑士亲密地交谈着，前方传出的讨伐威廉的口号声打断了他们，他转过头望去便见到了布鲁斯他们的请愿队伍。 “布鲁斯议员，你们为何来此啊。”站在主席台上的斯考特市长瞪大双眼看着布鲁斯，大声断喝道。 “斯考特市长阁下，我等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和尼尔森骑士出兵讨伐私生子威廉的。”布鲁斯议员面对斯考特市长的大声喝问，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一脸平静地说道。 顿时，布鲁斯议员队伍中的众人纷纷出言支持布鲁斯，声势颇为浩大。 斯考特市长看着跟随布鲁斯议员起哄的众人，不禁眉头深皱，右手一挥大声说道：“诸位议员，现在敌情还没有查探清楚，无法确定威廉军队的具体兵力和士气，故而暂时无法出动军队。” “斯考特市长阁下，这话可不对了，我们可是都得知了威廉军队损失惨重的消息，更何况他的骑士们发动了叛乱，预计至少损失了五百人以上的军队甚至可能更多，这总是事实吧。”布鲁斯议员不理会斯考特市长的说辞，用煽动性的语气说道：“市长阁下、诸位议员们，现在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仅仅只是我们阿朗松城中的兵力就是威廉军队的三倍，若是现在出兵攻打威廉，定能以绝对的优势一举歼灭威廉的。” 一旁的胖议员特里也出声说道：“斯考特市长阁下，您可不要再犹豫了啊，要是威廉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得到援军，再想打败他们可就有些困难了啊。” 布鲁斯议员和特里议员两人一搭一唱，互相扮着红脸百脸，一边说着此时己方的优势和威廉的绝对劣势，一边说己方的优势很可能会在市长阁下的犹豫中失去。 两人说着煽动性巨大的话，调动了队伍中诸位议员们的情绪，顿时群情激愤大声催促着斯考特市长出兵。 “这...”斯考特市长有些犹豫，转头看着尼尔森骑士，征求意见道：“尼尔森骑士，您看我们是否需要出兵呢？若是出兵，您的骑士们是否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 “斯考特市长阁下，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出兵吧市长阁下，我们没有理由会输。”尼尔森骑士点点头，语气肯定的说道：“上勃艮第骑士们会随军参战的，我会亲手砍下杂种纪晓姆的头颅。” 听到尼尔森骑士的许诺，斯考特市长的目光也逐渐地坚定了起来，转过头去，向布鲁斯等人许诺道：“布鲁斯，诸位议员们，我，斯考特市长，决定即刻出兵讨伐威廉。” 轰... 场下的议员们顿时炸开了锅，举手欢呼了起来，此刻心情激动的众人并未注意到布鲁斯笑得有些诡异。 第41章 结硬寨，打呆仗（上） 经过整整一半天的艰苦行军，威廉所率领的军队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距离阿朗松城数英里外的一座名叫卢村的小村庄前。 此时，这座仅有三百多人生活的小村庄早已鸟无人烟，此处的居民们早已被威廉驱赶出去，因为此处就是威廉所选定的战场了。 威廉策马来到一座高约六十米的丘陵至上，这里可以说是卢村的最高点了，方圆12.96平方公里的卢村最低海拔为123m，最大202米，能在一片平原的卢村找到这么一座高地可不那么容易。 放眼望去，远处的阿朗松城已经可以看得见轮廓了，低头四望看着不远处正在被拆毁的卢村，威廉不由感叹道：“这里就将成为战场了啊，阿朗松的叛军们，这里就将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威廉少爷，您说道不错，阿朗松城的罪人们终将为他们可耻的背叛付出代价的。”跟在威廉身边的奥斯本管家点头赞同道。 “奥斯本管家，这座土木城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完工？”威廉回转过身，对着奥斯本管家说道。 “回威廉少爷的话，只需要两天时间，您要求我们建造的土岗木堡就可以完工了。”奥斯本管家指着一旁忙碌着的数千人军队，说道：“由于我们携带了许多预制木排，同时也用拆除卢村时剩余的木料，所以我们可以节省很多伐木取材的时间，只需要挖掘山坡周围的泥土建造土坯再在这上面安装木排和木料就可以了。” 这座威廉建造的土木结构的城堡就是早期中世纪典型的土岗－城廓式城堡。 典型的土岗－城廓式城堡是先筑起一座高高的土岗，再在其外围掘一道深且宽的壕沟，人造土岗的土坯一般来自挖掘土岗周围壕沟时的余土。土岗两侧和顶部还要用厚实的尖板木条栅栏围起，其间会间隔地修建塔楼，塔楼数量的多少要看领主的财力而定。 短短二百米方圆的土木城堡就建造了大小不下三十座塔楼，这些塔楼威廉会派遣弓箭手和步兵进驻，他们会使用弓箭、简易标枪、石块等攻击试图登城的士兵。 这座木堡的外型也不是中世纪常见的长方形，而是修建成易于防御的圆形和多角形，有点形似与简易的棱堡，当然威廉的时间紧迫只好做出这样简易的形状出来。 “可要注意在土木堡周围挖掘数条明暗壕沟，在里面放置木质的尖刺，在外侧也要布置一些拒马防御骑兵。建造土木城堡的时候也别忘记建造蓄水池，我们可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啊！”威廉右手指着忙碌的工地，目光转向奥斯本管家，说道：“去吧，奥斯本管家，去工地上帮我指挥士兵们建造土堡，速度还要加快，阿朗松城里传信说他们的斯考特市长和卡伊的骑士们正在整顿军队，不要两天的功夫就会开出城来寻求决战了。” “是，威廉少爷，我这就去工地安排工作。”说着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翻身上马，策马向不远处数十米外高地上的木堡工地奔去。 待奥斯本管家渐渐远去，威廉抬头望向阿朗松城，那里有威廉派奥斯本管家收买的两名议员，也就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威廉才能有效地掌握城内的动向。 当然，这两名靠着威廉许诺的好处和特权收买的议员最多只能帮威廉打探消息，煽动议员、将领等工作，至于打开城门之类的危险行动他们是不会做的，至少是在他们没看到威廉胜出之前。 威廉收回了目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调转马头准备前往木堡营地的时候，却见到了休伯特爵士正向威廉缓步策马而来。 “威廉殿下，您还是在开战之前找机会回到埃夫勒郡守府去吧，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教我如何向罗贝尔公爵大人交代啊。”休伯特爵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气恳切地请求道。 “好了，休伯特爵士，你不必在劝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威廉对着休伯特爵士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地说道：“只有我在这儿，这支军队才能拧成一股绳；只有我在这，阿朗松城的叛军和卡伊伯爵的骑兵才会对这座土木城堡发动连续不断的进攻，将他们的兵力全部耗损在这儿。” “威廉殿下，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您平安无恙就好。”休伯特爵士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单膝跪地恳求道：“威廉殿下，您要是不回埃夫勒郡守府的话，我就不起身。” “好了，起来吧，休伯特爵士，这一路上来多亏你和奥斯本管家的帮助，我才能一直走到这里，所以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威廉双手扶着休伯特爵士的双臂，语气坚定的说道：“休伯特爵士，你先起来吧，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要是我军兵败，我便立刻会和大家一同撤离的。” 听到威廉的承诺，休伯特爵士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威廉殿下，战场上您也不要上前线了，我担心有流矢会伤害到您，这个请求威廉殿下请您务必答应我。” 事实上休伯特爵士心中也很清楚，威廉率军一步步来到阿朗松城外即将与叛军展开决战，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无论是诺曼底家族的荣耀，还是罗伯特伯爵、诸位将领和全军的期盼，这些都像是威廉身后的大山压着他只能不断前进，而休伯特爵士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说威廉在战场上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轻易涉险。 “嗯，好，休伯特爵士，我答应你了，前线指挥权我就全权交给你了，我会在木堡主楼中等待你的好消息的。”面对休伯特爵士的深情恳求，威廉只好硬着脖子答应道。 “威廉殿下，您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还请您快些回木堡去吧。”休伯特爵士那张冰山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语气愉悦的说道。 “走吧，休伯特爵士。驾...”说着威廉和休伯特爵士翻身上马，策马向土木城堡营地奔去。 第42章 结硬寨，打呆仗（中） 威廉策马回到木堡的建筑工地，此时已经有一部分主楼和塔楼建造完成，剩下的只有建造外墙、壕沟、塔楼等防御设施了。 这座紧急建造的木堡注定无法容纳威廉的两千六百名士兵和一千七百名埃夫勒征召兵、一千多名强行征募的丁壮。 威廉只好做出选择，让九百多名没有战斗力的埃夫勒征召兵和一千多名丁壮自行前往附近的城镇莫尔塔涅欧佩什躲避。 而剩下的两千六百多名士兵和八百多名有一定战斗力的征召兵将成为驻守木堡的主力，加上一部分的辎重马车和马匹，尽管这座城堡已经建造地足够大了，但还是很拥挤的。 主楼边的工地上，奥斯本管家正和法勒、丹尼尔.布勒一同指挥近三千人的施工队伍，忙碌地搭建着城墙塔楼，用为数不多的铁锹铁镐挖掘着壕沟和陷阱。 策马来到主楼边，休伯特爵士正忙碌地调遣那两千六百多人的士兵们分别进行防守演练，准备守御城堡用的箭矢、标枪、石块。 待休伯特爵士安排完诸多事项，威廉策马来到休伯特爵士的身边，说道：“休伯特爵士，我们的士兵们士气怎么样，有信心守住阿朗松城军队的进攻马？” “威廉殿下，这是毋庸置疑的，凭借坚固的土木城堡我们完全能够抵御住一万多人的进攻，若是能做好安排也能够大量杀伤敌方部队。”休伯特爵士躬身行礼，一脸自信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你打算怎么做才能很好地杀伤叛军？毕竟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啊。”威廉心中有些担忧地说道。 “会威廉殿下，这次我打算先示敌以弱，引诱地方进攻城堡，利用防御工事最大限度杀伤敌军。”休伯特爵士抬头目视威廉，抚胸躬身行礼，说道：“若是敌军损失并不严重，届时则将率领大军一部分士兵出城列阵，引诱敌对的进攻，利用在城下依城而战的优势大量的杀伤敌军，再派出骑兵冲击敌方的侧后使其军队溃散，如此殿下您可以很顺利地率领士兵追击败兵而而去。” “休伯特爵士，你的计策很周到，我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最大程度地杀伤敌军，为我军攻城创造条件。”威廉将这个计策反复思考片刻，抬头目视休伯特爵士，微笑着说道。 “请您放心，威廉殿下。”说着休伯特爵士躬身向威廉鞠了一躬，说道。 告别休伯特爵士，威廉仅率领十名伙伴骑兵进入主楼修整，而其余的骑兵也全都分配给休伯特爵士统一指挥。 我军才安顿下来，前方洒出的轻骑兵梢探回报说有一支百人左右的轻重骑兵向我军袭来。 威廉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忍受不住亲自指挥的欲望，策马向休伯特爵士那儿奔去。 此时，同样收到消息的休伯特爵士当机立断，当即集结了营地里修整的两百名轻骑兵、一百名重骑兵和一百一十名伙伴骑兵，吩咐了罗德里戈骑士和法勒两人率领近三百名轻重骑兵前去拦截袭击而来的地方骑兵。 至于还留在营地中的一百一十名伙伴骑兵和骑士军团的一百七十名轻重骑兵则被休伯特爵士集结起来，充当后手来防备敌方其余骑兵部队的袭击。 “休伯特爵士，情况怎么样了？”威廉策马在休伯特爵士面前停下，神情有些担忧地说道。 “威廉殿下，请您不必担心，我已经派遣罗德里戈骑士和法勒率领三百名轻重骑兵前去拦截敌方那一百名骑兵了，他们是绝不可能击败罗德里戈骑士他们的。”休伯特爵士神情放松，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呼...”威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脸色轻松了起来，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你还真是可靠啊，休伯特爵士。” “威廉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您的夸赞。”休伯特爵士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脸上却难以掩饰自豪的表情。 而此时，八百米之外的战场上，依照着既定的战术，法勒率领着两百名轻骑兵加速向敌方骑兵疾驰而去，准备先行用标枪投掷来扰乱敌方骑兵的阵型，而后方的罗德里戈骑士则不慌不忙的调整好阵型，准备好冲刺的准备。 面对数量众多、来势汹汹的轻重骑兵，阿朗松联军骑兵将领提姆骑士也是眼皮一跳，不敢轻触锋芒，心中不由暗自后悔没有将联军骑兵全数带来。 然而，此刻两方骑兵的速度都已提升到最大，无论那一方转向撤退都会遭受到对方的追击，损失定会惨重无比。 两方骑兵们正全速接近，但大家想象中的骑兵碰撞并没有发生，法勒和另一位骑士各率一路轻骑兵向两侧分开，绕着提姆骑士率领的骑兵们投掷标枪，不断地骚扰地方阵线。 受到标枪攻击的提姆骑士只感到无比地憋屈，他所率领的骑兵中除了十多位上勃艮第骑士之外，其余的全是花架子的雇佣骑兵，他们只是些穿着皮甲链甲的‘骑马步兵’罢了，砍砍步兵还好，真的对上骑兵那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两拨标枪雨后，百名重骑兵已然排着双列阵型，将马速提升至极致开始平枪冲刺。 “骑兵们给我顶住。”提姆骑士兀自带领己方的十几名勃艮第骑士先行一步转向逃跑，口中却不住地喊着让雇佣骑兵顶住之类的话。 贪生怕死的雇佣骑兵们见着自己的将领将自己抛弃自顾自地跑路，便纷纷不顾队形调转马头准备四散逃命。 可惜此刻为时已晚，散乱的雇佣骑兵成了法勒和罗德里戈重点照顾的对象，标枪如雨而下，如林的骑枪作最后的冲刺。 轰... 百名重骑兵挺着骑枪正面撞上了散乱的雇佣骑兵，刹那间雇佣骑兵不是被骑枪刺穿便是被打下马踩踏而死，整整八十余名雇佣骑兵便被威廉的骑兵消灭的一干二净。 “法勒，停止追击，回营地。”罗德里戈骑士阻止了想要继续追击的法勒，高声说道。 纵然是法勒多么地不情愿，他也不敢违抗罗德里戈的命令，毕竟罗德里戈是这支骑兵的主官，威望也比他高得多。 第43章 结硬寨打呆仗（下） 两天前准备骚扰威廉营地的上勃艮第骑士们却再也不肯出现在威廉的面前，只有少数前来骚扰的雇佣轻骑兵被威廉派兵无情地打杀驱逐。 这并不是说上勃艮第骑士们怕了威廉，而是乔纳森骑士不想为这些叛军搭上上勃艮第骑士们宝贵的生命。 事实上，阿朗松城中的骑兵加上两百人的上勃艮第骑士们总计有五六百名骑兵，要是他们齐心协力那还是可以和威廉的骑兵拼一拼的。 两天后，也就是斯考特市长决定出兵的第二天，此时威廉一方建造的城堡已经初现规模，城墙、塔楼等房屋设施皆已完备，而阿朗松城联军这一方则才开始整顿军队、补充物资的工作，距离真正出发讨伐威廉还有好几天的时间。 虽然战场就选择在阿朗松城外数英里之内，联军并不需要多少操心后勤的问题，但佣兵毕竟是佣兵，他们和这些贪生怕死的城市民兵一样毫无军纪可言，没有勇气、荣誉，战斗力完全不值得期待，唯一占据优势的地方可能就是这支军队的数量了。 当然，斯考特市长这两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除了整顿军纪做好出征准备之外，还大量地雇佣了佣兵、市民以扩增军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便扩军至一万一千人。 由于阿朗松城中没有投石车之类的攻城武器，斯考特市长只得打造云梯、攻城锤等器械，使用堆人命的爬墙战术来进攻威廉建造的木堡。 由于是本土作战，斯考特市长认为这场战争的胜负并没有多少悬念，攻打只有两千士兵和一千来征召兵驻守的木堡并没有什么难度，无非是花费多少人命罢了，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雇佣兵啊民兵啊什么的无论死伤多少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妨碍，最多就是花费些金钱从城外征募些士兵罢了。 阿朗松城叛军的这种不紧不慢的态度，无疑给了威廉充足的时间来修建城堡、挖掘壕沟、安装扭力弩炮，准备作战物资，训练城堡防御战术。 待斯考特市长终于决定带领一万一千名士兵出征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决定讨伐威廉四天之后了。 卢村高地木堡内，威廉和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等几位主要将领一同登上了最高的塔楼，极目远眺观察着六百米外聚集的阿朗松城叛军。 都说人到一万，无边无际，这话确实没有说错，数量高达一万以上的叛军团团聚集在木堡的西侧确实是给威廉和他们士兵们以巨大的压力。 虽说威廉对于自己能否守住木堡那是极为自信的，但头一次面对这么庞大的敌军，威廉也头一次遇见，庞大的数量对众人来说也是一股沉重的压力。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诸位不必担心，城堡外的敌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短短几天时间内征募来的士兵能有什么战斗力。”威廉汇回转过身，目视众人，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的城堡可是有三千五百名战斗力强大的士兵守卫，根本不需要害怕他们，只要叛军敢攻打城堡，定叫它们有来无回。”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表情也放松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地样子。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你二人老成持重、战争经验丰富，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你们二人指挥了，请你们务必将对方的兵力消耗在攻城战当中。”威廉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吩咐道。 “Mylord，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少爷）。” 威廉的视线转回战场，此刻阿朗松城叛军中的各佣兵团和民兵队的军官正在为谁先攻击城堡吵得不可开交。 因为如果谁率先发起攻击的话，那么他就会承受到最大的火力攻击，同时由于不清楚那些火力点的位置，遭受到的损失只会更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结果却是为其他人探路，是个正常人也会拒绝接受的。 “好了，不要吵了，兰德尔团长，你就先行率领你的部队攻打木堡。”斯考特市长端坐首位，随意点了一名佣兵团长的名字，说道。 “不，斯考特市长阁下，恕我不能接受您的命令。我要为自己下属的生命负责。”被点到名字的兰德尔佣兵团长连忙站起身，连连摆手拒绝道。 “好了，兰德尔团长，又不是叫你真的肚子攻打城堡，只是叫你去试探一下城堡上的兵力布置和火力点位置。”斯考特市长见自己的建议一上来就被手底下的佣兵否决了，还好斯宝特市长是个擅长隐忍的家伙，带着微笑许诺道：“这样，我给你一千民兵，加上你自己拥有的三百名佣兵，足够你将城堡中的情况试探出来了。只要你成功，我就将你的雇佣费用提高三倍，死伤抚恤也加倍给予。” “斯考特市长，我同意您的条件，但还请您供给我们给我们一笔开拔赏金，用以激励士气。”兰德尔团长微微地点头，请求道。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收回投向兰德尔团长的目光，斯考特市长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团长可千万不要再出现推脱的情况，既然我向你们支付了佣金，那么你们就必须向木堡出发动袭击” “这...”在座的诸位佣兵团长皆迟疑片刻，开口回答道：“是，斯考特市长阁下，我们会遵从您的指令，不敢有任何违抗。” 在压服众多不远听命的佣兵团长后，苏考特市长当即打发了兰德尔团长出发攻打威廉的木堡。 战场上，数量庞大的阿朗松层叛军营地中走出了大约三百名衣甲俱全的士兵和多手中还拿着粪叉的民兵队伍，他们的阵型歪歪扭扭的，在斯考特市长直属骑兵的逼迫下缓步向威廉的城堡逼近。 他们的手中并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哪怕是他们手中连几驾云梯也没有，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就是一次试探而已。 第44章 初探 兰德尔佣兵团长转头朝联军营寨回望了眼，见己方佣兵的后方吊着一队上百人的骑兵，不远不近地跟着。 对此，兰德尔团长只得低头认命，硬着头皮率领着己方六百名佣兵和一千多名新征募的农民征召民兵向五百米开外的巨大木堡攻去，生怕后方充当军法队的骑兵们拿他们开刀。 可即便是如此，兰德尔团长也只是将那一千多名征召农民向前驱赶着，而己方装备和战斗力更强的佣兵则躲在这些炮灰的后面，随时准备在风向不对的时候跑路。 兰德尔团长见身后的骑兵们对于他们的做法没有动作之后，就明白斯考特市长对这些临时征召的农民并不看重，当即下令手下的佣兵们加快行军速度。 前方的农民征召兵们对此也是愤怒异常，自己不但被阿朗松城的叛军拉了壮丁，还被这些佣兵当做了炮灰，当即有几十个刁民串联起来准备发难，只可惜手中仅有粪叉，穿着破布衣裳的农兵们凭借稀少的人数无法对抗全副武装的佣兵。 不一会儿，着几十个企图叛乱的农奴征召兵被佣兵们枭首，并被扔进了前方的人群之中，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这些没有参与叛乱的农奴征召兵对此早已麻木了，在被阿朗松叛军统治时期他们遭受到了比之前更严重的压榨，每天都有人饿死在庄园中，现在他们又要被驱赶着攻击城堡，面对对着他们身后的刀枪，没有退路和希望的农奴们早已对自己悲惨的命运屈服了。 卢村高地木堡的高塔上，威廉看着逼近的征召农奴兵默然无语，心中虽有些不忍，但依旧下定决心说道：“休伯特爵士，敌人的这波攻击可是要用这些农奴炮灰来试探我们的啊，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真正的实力。” “您说的没错，威廉殿下，我已经下令让部分士兵躲在城墙后隐藏起来，尽量表现出我们兵力缺乏的样子。”休伯特爵士点头说道。 正如休伯特爵士安排的那样，木堡的城墙上真的看不见多少士兵，每隔十米才有几名士兵守卫，至于墙边的塔楼顶上更是没有几个士兵存在。 事实上他们都藏在了城墙之下或是塔楼之内，皆紧握武器只待军官们一声令下随时准备上城墙迎敌。 散乱的农奴征召兵很快就来到了长长的四米壕沟之前，看着壕沟内密密麻麻的木枪尖桩皆不敢继续前进。 “怎么回事，这些农奴怎么不动弹了？”兰德尔团长见前方征召兵队伍停了下来，愤怒的大声喊道。 “兰德尔团长，前方出现了一条四米宽的壕沟，里面都是尖锐的木枪，农兵们不敢继续前进。” “哼！进攻，进攻，佣兵们用你们的武器逼迫他们继续前进，我倒要看看是我我们的刀枪硬还是威廉的木枪尖锐。”兰德尔团长怒容更胜，大手一挥下令道。 “是...” 众佣兵皆轰然应诺，手持刀枪对准这些农兵的后背，缓缓地向前逼近。 一时之间，农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壕沟，许多农奴被尖锐的木枪刺穿身体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付出数百人伤亡之后，六百多名农奴征召兵被驱赶着来到木堡的城墙脚下，而他们身后的佣兵们却可以踩着农奴征召兵的尸体毫发无伤地走过壕沟。 面对敌军的靠近，休伯特爵士果断下令城墙上和塔楼上的士兵攻击，一端削尖的木质投枪、就地取来的石块等投掷武器被守卫的士兵们纷纷向城下的农兵投掷而出。 尽管投掷而来的木质投枪和石块并不密集，但好歹有上百把投枪和数十颗石块。 一时之间，农奴征召兵们伤亡惨重，仅仅不过一刻钟，便损失了近两百名农奴征召兵，仅剩下的四百多人早已乱成一团，无论身后的佣兵们怎么驱赶都无济于事。 “兰德尔团长，您要是就这样将农奴征召兵全部耗损在这，斯考特市长不会怪罪下来吧。”一名佣兵将领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回转过身，对着兰德尔团长说道。 “安心啦，我们的市长大人只关心商人、贵族和市民，对于这些卑贱的农奴那是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派出一队士兵随时都可以从附近的庄园中抓出千把农奴来。”兰德尔团长毫不在意地挥手，说道：“进攻，继续进攻。” 很快，在兰德尔的命令下，四散的农奴被堵了回来，在刀枪的逼迫下继续攀爬城墙。 半个小时不到，剩余的四百多名农奴征召兵不是被城堡上投下的木枪、石块杀死，便是死于身后佣兵的刀枪下，眼下还能站着的农奴也只要将将六十来人。 “撤退，撤退，佣兵们。”兰德尔团长见城堡上的士兵将攻击目标对准他们后，便果断下令道。 众佣兵也是如蒙大郝，纷纷转身沿着原先的道路飞奔而下。 待兰德尔率领佣兵回营，一清点人数却惊奇地发现六百多名佣兵只伤亡了各位数而已。 安顿好己方的佣兵，兰德尔便带着几个亲信佣兵前去中央大帐向斯考特市长汇报战况。 城堡中央的主楼上，威廉收回了望向战场的目光，回转过身，对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唉...太惨了，这帮孙子简直不是人。” “威廉殿下，请您不要难过了，只要我们能打赢战争就能从阿朗松叛军手中解救他们。”奥斯本管家也是一脸戚戚，低声安慰道。 “嗯...奥斯本管家，我知道怎么做。”威廉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起来，看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奥斯本管家，派遣我们的征召兵去清理战场吧，把壕沟里和木堡下的尸体全都清理出来，就地焚烧吧。不然敌人就会继续踏着他们的尸体进攻木堡的。” “My lord，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说着奥斯本管家向威廉鞠了一躬，下楼去了。 “斯考特、乔纳森，不要被我逮到。今天这笔血债，我要你们用无尽的痛苦和死亡来偿还。”威廉回转过身，望着农奴兵四处倒毙的战场，紧握双拳自言自语道。 第45章 防御战（上） 阿朗松联军营地内，斯考特市长和乔纳森爵士端坐于上首，听取了兰德尔团长的汇报，皆不由感叹自己丧失了一次进攻的好机会。 “乔纳森爵士，我们应该继续进攻吗？从这次试探看来威廉的军队还是有一点战斗力的，不过数量实在是太少连城墙都没有多少人驻守。”斯考特爵士转过头去，语气客气地商量到。 斯考特市长之所以这么客气完全是由于阿朗松有很多需要依仗他们的地方啊。 虽然阿朗松城已经和莫尔坦伯爵卡伊殿下和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私下里结为同盟了，但谁让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对阿朗松城抱有利用和占有的危险想法呢。 目前阿朗松城和里夏尔男爵两方虽然名义上皆为同盟共抗威廉，但斯考特市长很清楚里夏尔男爵对阿朗松城的占有欲。 没看到阿让唐男爵领正在集结军队吗？若不是为了对付阿朗松城，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 现在斯考特市长唯一能够依靠的盟友就只有莫尔坦伯爵卡伊这一方了。 一方面，卡伊伯爵在商人中的名声很好，不会做出像杂种威廉和里夏尔男爵这样的野蛮贵族那样对阿朗松城充满企图心。 另一方面，卡伊伯爵派遣过来支援的近两百名骑兵不但是斯考特市长压服这些桀骜不驯的佣兵不可或缺的力量；同时卡伊伯爵在阿朗松城的军事存在也能很好地威慑里夏尔男爵。 没看到之前佣兵团长们那一副老实的模样吗？没听到阿让唐男爵驻兵阿朗松男爵领边境，却不敢继续前进的消息吗？ 这就是乔纳森爵士他们这些上勃艮第骑士们的能量。 “不，斯考特市长阁下，现在再派兵攻城已经迟了，想必私生子威廉的军队早已将那些被填平的壕沟和被破坏的陷阱恢复了。”乔纳森爵士微微摇头，带着点遗憾地语气说道：“现在重要的是好好休整，多多打造一些木板、沙袋用来度过壕沟、填平陷阱，制造多一些的云梯登城才是正理。” “您说道对，乔纳森爵士，我们都听您的安排。”斯考特市长微笑着点点头，回应道：“乔纳森骑士，明天您能带领上勃艮第骑士们参加攻城战吗？” “非常抱歉，斯考特市长，我们上勃艮第骑士不擅长攻城战，不会参加明日的攻城，但我们可以派遣骑兵参与对威廉木堡的包围行动。”乔纳森爵士摇头拒绝道。 “请原谅我的莽撞，乔纳森骑爵士。”斯考特市长语气诚恳的向乔纳森爵士道歉，说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您请说，斯考特市长阁下。”乔纳森爵士伸出右手示意道。 “我方的士兵主力是佣兵和市民民兵，我担心他们无法团结一致进攻威廉的木堡。”斯考特市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说道：“故而我希望斯考特爵士您担任前线总指挥官，统一指挥参加攻城的所有士兵。” “哦！我答应你的请求，斯考特市长。”乔纳森爵士右手扶着胡须思岑片刻，回答道:“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做？” “是这样的，乔纳森市长，我希望您在攻打高地木堡是尽量派遣佣兵们前去，我并不在乎他们死伤多少，但还请你使我方的城镇民兵尽量少受伤亡。”斯考特市长语气恳切地请求道。 “我您白了，斯考特市长，就请您将军队安心的交给我吧。”乔纳森爵士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保证道。 实际上斯考特市长正真在乎的是那些由近六千名市民、工匠、富商子弟所组成的阿朗松城城镇民兵，若是他们死伤太多那么斯考特市长的位置就不稳当了。 至于那些贪生怕死、死要钱的佣兵，斯考特市长只想说我管他们去死，他们死伤越多对斯考特市长越有利，甚至于雇佣费用都可以赖掉。 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上午时分。 乔纳森爵士率军而出，打着各红底白鹰上勃艮第旗帜、红蓝白三色阿朗松旗帜和各色佣兵旗帜的庞大军队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列队。 此时，之前在农奴征召兵面前充当肉食者的五千佣兵，现在也被阿朗松城镇明白排列在第一线，充当敢死先锋。 一些意识到己方处境的佣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反抗。 然而，当他们转身准备暴起叛乱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严阵以待的六千人名城镇民兵和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们。 这些只凭一时血勇的佣兵顿时颓然低头，不敢直视对方。 这时，乔纳森骑士率领数百名骑兵呼啸而来，停驻在众佣兵们的面前，环视众人说道:“诸位勇士们，我和斯考特市长之所以派遣你们充当攻城先锋，那是对你们的信任，同时也是对你们忠诚的考验。” 还没等乔纳森爵士说完，面前的众佣兵便穿出一片吹响口哨的嘘声，很显然，这些贪生怕死的佣兵并不信任他的话。 听着佣兵们的嘘声，乔纳森爵士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很声说道:“很遗憾的是，你们之中有个别的渣滓辜负了这份宝贵的信任，这些人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随着乔纳森爵士挥手一声令下，数十名身穿红底白鹰罩袍的上勃艮第骑兵策马越众而出，手中甩着套马绳套向前方的佣兵们套取。 这些不幸被骑兵套住脖子的佣兵们，被上勃艮第骑士一路拖行，不断地发出渗人的惨叫声。 面对上勃艮第骑士的残酷暴行，佣兵们皆敢怒不敢言，很显然他们相对于阿朗松的城镇民兵更害怕这些蛮不讲理的上勃艮第骑士们。 那些被上勃艮第骑士们一路拖行的几十名佣兵渐渐地没了声息，之前渗人的惨叫声已几无可闻。 这时，上勃艮第骑士们拖着死去的佣兵们来到众佣兵的面前，解下套马绳套，策马转身离去。 这些死状凄惨的佣兵无不在警告这众人，不要做徒劳的反抗，不然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第46章 防御战（上） 佣兵们眼中尽是绝望之色，此刻他们被六千多名城镇民兵和上勃艮第骑士驱赶着向高地木堡前进，就像昨天兰德尔团长驱赶那些可怜的农奴征召兵一样。 说好听点是先锋，是先登勇士，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已经沦为别人的炮灰、替死鬼了。 唯一的不同，只不过是他们的准备更加尽量，训练更加有素而已。 他们身上除了一把剑或是一斌匕首之外，其他的武器早已被除去，手中拿着的则是沙袋、木板、云梯等等，为的就是填平壕沟登上城墙。 卢村高地木堡内，一座塔楼上，威廉无语地看着这幅场面，一脸唏嘘，心中不由感叹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也算是替昨天惨死的农奴们报了仇。 “开始了呢，休伯特爵士，不用手下留情，争取将这些佣兵尽数消灭在城下。”威廉转过头去，眼中尽是狠辣之色，说道。 “是，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所能。”休伯特爵士想威廉拒了一躬，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休伯特爵士。”威廉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说道。 “Yesmylord。”说着休伯特爵士行了一礼，下了塔楼向先前城墙而去。 视线转回战场上，此刻普通佣兵们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但佣兵团长和各统领们却并不是如此，事实上他们早在威廉抵达卢村之前就已经和威廉联系上了，只是出于威廉对他们恶劣的态度才没有出现叛变投靠的情况。 这时，几名佣兵统领再次聚在了一起，交头接耳地商议起来。 “杰伊团长，之前派去威廉殿下那儿的信使怎么说，威廉殿下愿意接受我们的投诚？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吗？”兰德尔团长目光转向一边刚走过来的佣兵团长杰伊，说道。 兰德尔团长所属的佣兵团是在场的八个佣兵团中势力最强的，再加上他本人最为年长、威望最大，故而对年龄最轻、实力弱小地杰伊团长说话有些颐指气使的意味。 杰伊耸耸肩，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很遗憾，兰德尔，威廉殿下只就受我们就地倒戈攻击阿朗松城联军，并不接受我们暗自投诚或是进入木堡的条件，否则若是再犹豫，威廉将会当我们是阿朗松的铁杆叛贼将我们予以歼灭。” “什么？这个杂种威廉是要我们死绝啊，简直气人太甚。”兰德尔团长怒火稍平，眼睛不由自主地来回扫视杰伊，忽地面带怒容，右手揪住杰伊的衣领，说道：“说，是不是你和杂种威廉私下里达成了协议，要把我们私下里卖掉。” 这时，一名中年佣兵团长走了过来，用粗壮的手臂分开了两人，语气平静地劝解道：“好了，好了，兰德尔，消停一些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拿下城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点活路。” “咳咳...咳...”杰伊不由地大声咳嗽着，抬头目视中年佣兵团长，说道：“洛克，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摈弃前嫌、齐心协力，共同应对威廉。” “哼！”兰德尔团装双手抱胸，转过头去，哼的一声也不说话，很显然他还余怒未消。 这不过是场闹剧而已，现实的佣兵头领们早已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只有打破高地木堡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不用身后的乔纳森骑士逼迫，佣兵团长和统领们便主动地行动起来，组织佣兵们有条不紊地填平壕沟、架设云梯。 他们身后的乔纳森爵士同样在一刻不停的观察着战场，双目不断巡视着威廉的高地木堡，估算着威廉的兵力部署。 “今天城墙上的士兵明显比昨天多很多嘛，看来我们的杂种威廉也会用一点战术的吗！你说是吧，提姆骑士。”乔纳森爵士转头目光看着自己的亲信提姆，说道。 一旁策马并肩而行的提姆骑士，也一脸微笑地回答道：“是啊，乔纳森爵士，杂种纪晓姆的确是隐藏了势力，就之前几天暴露出来的骑兵数量和战斗力来看，他的军队绝对超过两千人。” “哈哈哈哈...这次进攻我就要把他们的底细探查，看看他们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乔纳森骑士转过头去，对着提姆骑士说道。 “是啊，我们要试探出威廉的全部实力并打开城墙缺口，那可要把这些佣兵命全部填进去啊。”提姆骑士也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回答道。 “提姆骑士，你说说我们要死伤多少人才能攻下木堡？要把这些城镇民兵的命也填进去吗？”乔纳森爵士用考较的语气说道。 “这...我们的地势很不利啊，从下往上仰功可是很费力的，要攻下这座木堡至少要损失六千人以上，这些城镇民兵至少要伤亡三分之一。”说着提姆骑士面带不解，问道：“乔纳森爵士，您不是答应过斯考特市长要保护好这些城镇佣兵吗？” “错，我们的目的是杀死私生子纪晓姆，至于其他的一起都和我们无关，为斯考特保存实力对我们有多少好处？只怕他灭了威廉之后就会脱离卡伊殿下的控制了吧。”乔纳森爵士忽地转头厉声喝道。 “是是，乔纳森爵士，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被乔纳森爵士这么一喝，提姆骑士也清醒过来，连忙应道。 “好，你能明白就好，去吧，指挥城镇民兵准备接着佣兵之后攻城。”乔纳森爵士右手一挥下令道。 “是。” 提姆骑士右手抚胸行礼，策马而去。 这时，狐假虎威的阿朗松城镇民兵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纷纷手持武器押着佣兵们躺过壕沟，向木堡城墙而去。 这些佣兵在死亡的威胁下，也是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只待接近战壕便将手中的沙袋堆满壕沟，将行军速度提升至最大，手持云梯向木堡城墙攻去。 “弓箭手射击...射击...” “投枪、石块准备，投掷...” “那好你们手中的筝型盾，准备好防御敌军箭矢。” “记住了，不能让敌人登上城墙，上来一个给我解决一个。” 城墙上、塔楼内的军队也不再隐藏实力，各级军官们纷纷出言下令道。 第47章 诺曼长弓的首秀 此时，面对不断逼近的佣兵，一支仅有不到四百人的诺曼弓箭手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的手中拿着的是弓臂长达1.69米的紫衫木长弓，其弓弦为麻制，而他们手中拿着的箭矢，其箭头3英寸长2英寸宽，有倒刺，箭杆为白蜡杆，约合45英寸即1.125米长，直径1英寸。 从这些描述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到，中世纪英国闻名世界的英格兰长弓手已经初见成型了，他们的祖先诺曼长弓手除了长弓的弓臂短了点之外已经完全具备了中世纪英格兰长弓手的全部要求。 在威廉的军队中，他们的地位仅次于重骑兵，和轻骑兵、重甲步兵地位相当，高于由佃农所组成的长矛兵和轻步兵。 这些诺曼长弓手大多穿着轻便且颜色鲜艳的棉甲罩袍，而其中有大约80名穿着短袖链甲衫，头戴诺曼底尖顶盔的精锐诺曼长弓手，甚至这一些诺曼精锐长弓手还准备有马匹、盾牌和骑枪，可以随时转场作战、追击残敌，充当龙骑兵的角色。 “诺曼长弓手们，射击，优先选择穿链甲的佣兵作为目标。”站在塔楼上的安德鲁.道尔顿大声地指挥着数座塔楼上的近四百名诺曼长弓手，下令道。 随着安德鲁的一声令下，数座高耸的塔楼上，近四百只长箭被抛射而出，宛如流星坠地一般，刹那间便在城下这群佣兵中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色莲花。 近三百名佣兵在这次齐射中永远地失去了生命，他们身上的棉甲罩袍，甚至是短袖链甲衫都无法抵御激射而来的长箭袭击。 这三百名死伤的佣兵中有不少是穿着链甲的佣兵军官和勇士，他们大多数是被塔楼上的精锐诺曼长弓手射杀的。 城下的佣兵们被强大的长弓火力打蒙，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在没有佣兵军官的组织下，不少佣兵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待在原地。 各支佣兵的首领纷纷出言命令佣兵道：“佣兵们，举起盾牌，稳住，稳住...不要害怕，继续前进。” 还不待佣兵们反映过来，又一波箭雨如暴雨倾盆而下，在佣兵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毫无阻滞的射入佣兵们的身体，箭矢毫不留情地穿透他们的胸腔6英寸。 仿佛是被上帝之手生生抹去一样，又有两三百人彻底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有了两次教训的佣兵纷纷在首领们的组织下聚集起来，手中盯着大盾，身体紧挨着缓慢地向前挪动。 不过六七秒钟的时间，第三波箭雨如期而至，他们很巧妙的瞄准了那些没有举盾组成阵型的佣兵，不出意外地再次取得了近两百人的成果。 如此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诺曼长弓手连续不断地齐射了九次，虽然这些齐射的效果在橡木大盾的防御下效果越来越弱，但加上之前的三次齐射这九次射击共杀死杀伤佣兵就超过了一千多人。 安德鲁见之后的长弓射击已经没有多大的效果，便对诺曼长弓手挥手下令道：“诺曼长弓手，停止射击，原地休息。” 众人皆松了口气，连续不断地用长弓射击九次，就是他们这些受过训练的长弓手也觉得有些吃力。 这时，塔楼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数名埃夫勒征召兵手中提着盐水木桶、松软的白面包和酒水来到长弓手的面前，为这些长弓手们盛上盐水和食物，好让他们尽快地恢复体力。 没有了诺曼长弓手的火力压制，三千七百多名佣兵在付出了两百个生命的代价后，成功地填平壕沟来到了距离高地木堡城墙之外60米处。 此时，没有了诺曼长弓手的威胁，在经过谈过壕沟之后，佣兵们的阵型早已松散了下来，原本手中高举的橡木圆盾也放松了下来。 在木堡的城墙和塔楼上观察战况的休伯特爵士和安德鲁.道尔顿几乎同时捕捉到了这个战机，不约二同地下大了射击的命令。 刹那间，一朵由一千支轻标枪、木质投枪和近四百支长箭所组成的黑云，就这样黑压压地笼罩在了佣兵们的头顶，先后攒射在佣兵们脆弱的身体上，就算是有些佣兵侥幸地举起木遁防御住了标枪的袭击，却也不能抗住长弓手居高临下的长箭直射。 砰砰...砰砰... 啪...啪... 噗呲...噗呲...噗呲... 标枪和长箭击中橡木大盾的声音，盾牌破裂之声，箭矢投枪入肉之声，阵阵传来不绝于耳。 数百名佣兵当即没了声响，又有百名佣兵被箭矢投枪击中没有当场死亡，发出了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声。 此刻，无论佣兵头领们如何呼喊，如何威逼利诱，都无法让被吓蒙的佣兵们重新鼓起勇气继续进攻。 粗粗一统计，此时原先近五千名佣兵，现在只剩下两千七百多人，足足损失了近一千八百人，伤亡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八的程度，要不是他们身后还有六千名城镇民兵和六百名骑兵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他们早就一哄而散逃命去了。 佣兵们身后的乔纳森爵士和提姆骑士对于威廉军中诺曼长弓手的犀利有所惊讶，但却不为所动，反而指挥着城镇民兵继续压迫佣兵们向高地木堡仰攻而去。 没有的任何选择余地的佣兵们在身后道歉的逼迫下，在前方乌云般箭矢的威胁下，只得双手举好橡木盾牌并结成圆阵，努力地保护好位数不多的云梯等攻城器械，向木堡城墙缓慢地移动着。 又是近六波攒射，在投枪和长箭的打击下，已经有三四百名佣兵陆陆续续地倒毙在进攻木堡城墙的路上。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巨大的声响，十多架云梯被佣兵们举着靠在了木堡城墙上，在众佣兵的欢呼声中，佣兵们纷纷举起了盾牌，一个个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着。 这时，城墙上的一千来名士兵发威了，他们不再使用射程较远的投枪，而是举着数磅乃至数十磅重的石块，毫不留情的用力向下砸去。 半途攀爬云梯的佣兵们无法抵御着突如其来的落石攻击，一个个像下饺子似得被石块砸地头破血流，坠地而亡。 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们休息了片刻后，手中也没停歇，各自举着长弓对准没有防备的目标只有射击着。 由于是居高临下的短距离直射，带着巨大能量的长箭能一击将橡木圆盾击碎。 第48章 防御战（下） 战况继续焦灼着，毫无战心的两千多名佣兵攻打城墙上的一千多名威廉军士兵却毫无进展可言，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佣兵被石块、箭矢所杀死，就算是有几个侥幸登上城墙，也被围过来的重步兵乱剑捅死当场。 佣兵们也是再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亡，再也忍受不住城镇民兵的压迫，在爆发的怨气驱使下，一些佣兵首领开始带领己方的佣兵冲击城镇民兵的阵型，而更多的佣兵们则在现实的佣兵首领带领下向着两侧逃窜而去。 身处阿朗松城镇民兵身后的乔纳森爵士再也忍受不住佣兵们的无能和背叛，一挥手大声下令道：“城镇民兵，继续压迫佣兵攻城，转身逃跑或反抗者格杀勿论。提姆骑士，你率领骑兵们堵截逃跑的佣兵，将他们全部杀死在战场上。” 军前尽是一片“是”的应答之声，在各级军官的组织下，城镇民兵表现除了不同于往常的战斗力，以往可以轻松胜过他们的佣兵现在被城镇民兵们像屠杀弱鸡一样轻易地杀死在阵前。 也许是受到上勃艮第骑士们激励的缘故，也许是乔纳森爵士领军能力强大，说难听点也许是他们狐假虎威，胆子壮了许多。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原先油滑的城镇民兵展现了不同一般的战斗了。 至于向着两侧逃窜的佣兵们，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几百名佣兵还没跑出战阵之外多少距离便被迅速赶来的上勃艮第骑士和城镇骑兵一冲而溃，不一会儿便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在后方城镇民兵和上勃艮第骑士的残酷镇压下，还未逃散的两千来名佣兵只得转身继续向木堡城墙攀爬着，顶着盾牌勉强抵御石块、标枪和箭矢的攻击。 木堡的城墙上，休伯特爵士已经亲自披挂上阵，身穿坚固的双层全身板链复合甲，手持鸢形盾牌和双刃阔剑战斗在第一线。 休伯特爵士已经知道斩杀了多少从云梯上攀爬而来的佣兵，原先铮亮的钢剑此刻已经完全被干涸的血液染成红色，左手持着的鸢形盾牌在格挡无数次攻击之后便破损不堪，连上面的红底双狮图案也分辨不清了。 砰... 噗呲... “呵...呵...呃哈...”休伯特爵士再次杀死了一个冲上来的佣兵，大声喘着粗气，说道：“第二十六个了，呵...该死了，没玩没了。” “预备队，预备队，丹尼尔.布勒、杰弗瑞，带着士兵们上来替换这些疲惫的士兵。”休伯特爵士微微平复了呼气，退出了第一线，回转过身向城墙后的丹尼尔和杰弗瑞两人大声命令道。 “是，休伯特爵士。” 收到休伯特爵士的命令，丹尼尔，布勒和杰弗瑞各自率领总数达到一千人的瑞士佣兵团、诺曼轻步兵、诺曼重步兵等步兵快步登上了城墙，指挥着麾下的士兵将原先城墙上的士兵逐步地替换下来，而他们自己则各率领士兵支援第一线而去。 “休伯特爵士，我们来了，还请您下去休息一阵吧，城墙的防御就交给我们吧。”丹尼尔.布勒团长来到休伯特爵士的身旁，双手扶着摇摇欲坠的休伯特爵士，关切地说道。 “是啊，休伯特爵士，您就放心好了，这些佣兵渣滓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登上城墙。”一旁的杰弗瑞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休伯特爵士左右转头看了看两人，微微点头说道：“你二人一定要小心防守，若是遇到了战线吃紧的情况，一定要向我请求支援，知道了吗？” “是，休伯特爵士。”两人纷纷点头答应道。 丹尼尔.布勒和杰弗瑞目视休伯特爵士离开之后，便各自率领士兵向云梯靠着的那段城墙支援而去。 “瑞士长枪兵，摆开枪阵，瑞士长戟兵，杀死爬上来的敌军。”丹尼尔布勒带着自己亲信的瑞士长枪团在云梯之前摆开了瑞士长枪方阵，大声指挥道。 而另一边几架云梯之前，杰弗瑞队长也同样命令诺曼轻重步兵摆开了紧密的方阵，堵住了佣兵们攀爬的云梯。 唰唰...唰唰唰... 噗呲...噗呲...噗呲... 随着瑞士长枪兵的不间断刺激，眨眼见数十名阿朗松佣兵便被刺穿身体，颓然地坠下了城墙。 佣兵们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忽地几十名精锐佣兵翻身上墙，举着橡木大盾攀爬着来到长枪阵前组成几人小盾阵向长枪方阵压迫而去。 仿佛是一物克一物一般，大盾正好可以克制住长枪兵这一兵种，无论是多少次刺激在厚实的橡木大盾面前都是徒劳无功的。 “瑞士长戟兵，用长戟敲破这些乌龟壳。”眼见着战况焦灼，同时面前的几十名精锐佣兵也开始向丹尼尔压迫而来，丹尼尔.布勒便招呼瑞士长戟兵前去攻击登上城墙的敌人。 砰...啪... 那一块橡木圆盾完全抵挡不住威力巨大的瑞士长戟的劈砍，顿时便炸裂开来，顺带着杀死橡木大圆盾身后的士兵。 战场上的天平再次向丹尼尔布勒倾斜而来，原先登上城墙抵挡雇佣兵也在瑞士长戟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不出一个片刻便将他们尽数杀死当场。 渐渐地稳住了战场上的局势，丹尼尔.布勒团长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另一边杰弗瑞的战场，双目中带着点羡慕妒忌的神色。 此刻，杰弗瑞早已用维京战剑和橡木大圆盾组成战阵堵住了缺口并将登上来的敌人们杀死当场，杀敌效率明显比瑞士长枪佣兵团要高出几分。 待杰弗瑞完全干掉胆敢上前的敌人后，也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恰好与转过头来看杰弗瑞的丹尼尔.布勒四目相对数秒钟，激烈的目光之电相互碰撞，浓郁的硝烟味道弥漫在四周。 “哼...”两人似乎有点傲娇的模样转回头去，哼的一声，一言不发。 此刻城墙下，还存在这的佣兵们只有不到七百人的规模，与原先规模巨大的佣兵简直是天朗之别，这还不到一天时间呢！ 而在这些存活的佣兵中只有杰伊团长和他的小团体损失不多，至于原先的兰德尔佣兵团长和他的士兵们早已战死沙场了。 第49章 弓箭较量 疯狂的阿朗松城佣兵终于退却，城上的士兵们将靠在木堡城墙上的云梯全部推倒，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激战了两个多小时，士兵们简直是浑身沐浴着鲜血，手中的武器也有些握不住，有些甚至累得晃晃悠悠地将要倒下。 “喝...喝...呃呵...”丹尼尔.布勒团长浑身已经汗水淋漓，气喘吁吁地说道：“终于，这些该死的叛军不敢再进攻了吗？” 这时休伯特爵士率领士兵上了城墙，来到丹尼尔.布勒和杰弗瑞的身前，两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丹尼尔，杰弗瑞，带着士兵们下去休息吧，受伤的士兵也需要救治，现在这里就交给我来守护。” “不！休伯特爵士，我和我的士兵还能继续战斗。”丹尼尔.布勒有些不甘地说道。 “是啊，休伯特爵士，我们至少还能打上一整天。”一旁的杰弗瑞右手握拳，一脸激动地说道。 “好了，好了，下去吧，这也是威廉殿下的意思。接下来的战斗还长着呢，你们还要休息好来准备下一场战斗。”休伯特爵士双手按住两人，摇摇头说道。 “是，休伯特爵士。”两人心中虽有些不愿，但也不好违抗威廉殿下的意志，只得率领不足一千的士兵下了城墙。 “辅助兵，医生快将伤员搬运到主楼营帐进行救治。”休伯特爵士见两人离去，便组织征召兵和医护人员前来搬运伤员。 在一片“是”的应诺声中，数百名征召兵走上城墙，带着医生搬运伤员、抢救病患，同时也有些征召兵搬运着武器箭矢等补给为城墙上的军队补充物资。 见到他们忙禄的身影，休伯特爵士满意地点点头，回转过身对着麾下的骑士和士兵们下令道：“各自进入战斗岗位，准备迎敌。” “是...” 待一千多士兵都进入战斗岗位后，休伯特爵士才转身登上了一座塔楼开始观察地方的动向。 “这些佣兵都解决了吗？”休伯特爵士目光望着一百五十米之外的敌军阵型，见敌军军阵中的佣兵差不多被消灭干净，只剩下五百人不到，松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些佣兵不是被我军杀死便是被阿朗松城的军队干掉了呢。” 还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休伯特爵士就发现了阿朗松叛军的军阵又开始向着木堡城墙移动。 率先上前的是八百多名手持战弓的弓箭手，似乎是想先行压制住己方的火力，以便阿朗松城叛军得以顺利登城。 “竖起挡箭板，注意躲避箭矢的攻击。长弓手注意压制地方弓箭手。” 当即，休伯特爵士对着城墙上的士兵和塔楼上的弓箭手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是...” 随着众人的一声应诺，士兵们便在骑士军官的指挥下开会竖起挡箭板，将身体隐藏在女墙之后，而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也结束了休息，匆匆地吃了几口食物和盐水，双说拿起长弓和长箭准备射击。 “诺曼长弓手注意，目标敌方弓箭手，齐射、射击。”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指挥官安德鲁.道尔顿决定先发制人，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 “是...” 随着一声令下，一名诺曼长弓手先行向敌方弓箭手射出一箭，作为试射之用。 咻...砰... 这支朱红色的长箭不出意料地深深插进了弓箭手阵前的土地上，摇晃的箭杆带动翎羽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支朱红色的长箭一落地，仿佛是信号一般，近四百名诺曼长弓手纷纷挽起长弓搭上长箭，在安德鲁指挥官的指引下发出了一波整齐的齐射攻击。 嗡... 六座高大的塔楼上冒出了一朵朵黑云，在天空中汇聚成一朵巨大乌黑的雨云，带着嗡嗡的声响仿佛是暴雨一般密集的向阿朗松民兵弓箭手降下。 噗噗...噗噗... 仿佛是戳破脆弱的纸张一般，长而有力的箭矢毫无阻滞地穿透棉甲、链甲将两百来名阿朗松城镇民兵牢牢地钉在地面上，看着仿佛是农田上的麦秆一般。 还幸存的阿朗松民兵弓箭手看着己方士兵被从天而降的巨箭生生夺去了两百多条生命，纷纷面露恐惧不禁退了几步，士气开始动摇起来。 “不要害怕，士兵们！鼓起勇气，还击，还击。”一名城镇民兵指挥光高举长剑，对着麾下的弓箭手大声鼓舞士气道。 似乎是之前诺曼长弓手的齐射太过震撼了，六百来名民兵弓箭手还没从动摇犹豫中回转过来，不敢举起弓箭还击。 噗呲...砰... 这名民兵指挥官见此，脸上挂满阴郁，心中一狠，手中的钢剑直接刺进了一名胆怯的弓箭手胸膛内。 “看到了吗？这就是懦弱的下场！你们若是不还击，就会像这样不名誉地死去。”民兵指挥官抽出钢剑，指着地上的弓箭手尸体，满脸阴狠地说道：“射击，射击。” 被他们的指挥官震慑住的民兵弓箭手们纷纷木然地挽起战弓，准备射击。 嗡... 嗡... 箭啸声同时响起，威廉一方的诺曼长弓手和阿朗松的民兵弓箭手几乎同时射出了箭矢。 这两波箭矢在空中交错而过，各自射向它们的目标。 砰砰砰...砰砰砰... 阿朗松城的民兵弓箭手所射出的六百多支弓箭被塔楼上的女墙和挡箭板阻挡在外，软弱无力的箭矢完全无法穿透挡箭板的防御。 噗呲...噗呲...噗呲... 好似被上帝之手凭空抹去一般，城下一百多米外的阿朗松民兵弓箭手阵线中则再次倒下了一百五六十人。 这下，这名弓箭手指挥官再也阻止不了民兵弓箭手的混乱，徒劳地举起钢剑相威胁，结果却无人搭理。 四百六十名民兵弓箭手们完全丧失了与诺曼长弓手对射的勇气，纷纷回转过身向己方阵营飞奔而去。 嗡...嗡... 噗噗...噗噗噗... 第三波箭雨再次倾泻而下，毫不留情地射进转身逃跑的民兵弓箭手后背，炸开一朵朵妖艳鲜红的血色莲花。 这波箭雨再次夺取了近两百名民兵弓箭手的生命，仅剩的近三百名民兵弓箭手完全丧失了再战的勇气，纷纷丢下了弓箭武器，脱下了棉甲罩袍，逃也似的奔回来己方阵列。 第50章 危局 败退回军阵的三百名城镇民兵弓箭手出乎意料地没有被己方士兵攻击，而是被上勃艮第骑士们处决了十名跑得最快的弓箭手，而后将其重新编组归队了。 “哼，这群懦弱的城镇民兵，真是不堪一用。”乔纳森爵士不屑地看了眼逃回来的三百名弓箭手，抬头看了眼戒备森严的高地木堡，自言自语道：“不过现在每一份战力都是宝贵的呢，可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浪费。” “提姆骑士，该拿出我们的攻城武器了”乔纳森爵士转头看向一旁的提姆骑士，说道：“你来指挥全体城镇民兵攻城。” “是，乔纳森爵士。” 提姆骑士躬身一礼，转身前往城镇民兵军阵而去。 不一会儿，六千多名城镇民兵的阵型便发生了变化，他们从中间分开，一辆巨大的八对轮攻城冲车被里面的数十名士兵推了出来。 这辆攻城冲车长约十米，宽四米，全身由坚韧的橡木、松木制成，外面蒙了大片的牛皮防止地方火攻，内部吊着一根长达十二米的粗大原木作为攻城锤，原木头部还连接着一个巨大的铁质头部。 攻城冲车的巨大体积足以容纳六十多名士兵进入，由他们在里面推动攻城冲车缓慢地向木堡城墙移动着，有坚实的外壳保护着，士兵们完全不用担心箭矢、投枪和落石的伤害。 当然，乔纳森爵士准备的攻城器械还不止一部攻城冲车这么简单。 在攻城冲车出现后，城镇民兵阵列中再次出现了三座十米高的巨大攻城塔和二十多架云梯。 三座攻城塔高十米，长八米，宽五米，其上吊着一条长长的木梯，正前方和两侧被厚重的木板和牛皮保护着，底座有六对巨大的轮子，可以被士兵们推着缓慢地向城堡靠近。 这三座攻城塔比高度仅有七米左右的木堡城墙还要高大，就算是算上高地仰攻所造成的高度差，攻城塔的塔顶还是比木堡城墙两米左右。 这三座攻城塔的出现明显提升了城镇民兵们的士气，士兵们纷纷加快了脚步聚集在攻城塔的周围，举起盾牌防御弓箭、标枪的攻击。 此时，在城墙上负责指挥的休伯特爵士也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牙疼，不止该如何是好。 “传令兵，通知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用火箭攻击攻城塔和攻城冲车，试试能不能讲它们烧毁。”休伯特爵士招来了一名传令兵，耳提面命地说道。 在传令兵离开后，休伯特爵士拍了拍脑门继续沉思着，努力在想如何解决这些攻城器械的办法，很显然，休伯特爵士对于刚才的决定也没什么信心。 塔楼上，诺曼长弓手的指挥官看到这些正在逼近的巨大攻城器械，也同样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休伯特爵士派遣的传令急匆匆地跑了上来，向安德鲁传达了休伯特爵士的命令。 没想出什么办法的安德鲁收到命令后，虽然不认为这个办法怎起什么效果，但还是立即执行了。 “火箭准备，目标攻城塔，射击。” 随着安德鲁一声令下，诺曼长弓手抽出了准备已久的火箭点燃后，搭在长弓上齐射而出。 唿...唿唿... 火箭齐射的声音明显比之前长箭齐射时要沉闷很多。 漫天火雨对着其中一部攻城塔激射而下，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近四百支火箭百年挂在了攻城塔的湿牛皮至上，箭头上的火焰完全没有点燃这座攻城塔便消失不见了。 休伯特爵士、安德鲁.丹尔顿和诸位将领、士兵们对于诺曼长弓手那一波完全没有奏效的火箭感到失落，军队的士气变得有些低迷。 就在众人纷纷低下头时，主塔上的威廉却镇定自若，回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奥斯本管家说道：“奥斯本管家，两具扭力弩炮准备妥当了吗，操纵器械的士兵和工匠是否到位？” “威廉少爷，两部扭力弩炮已然就位，随时可以攻击，操纵他们的士兵和工匠都有很大的富余，石质炮弹也已经备了数百颗之多。”奥斯本管家面色从容，一项一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好，奥斯本管家，击破那些攻城塔和攻城冲车的任务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在它们接近木堡城墙之前击毁它们。”威廉轻轻地点头微笑道。 “是，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威廉少爷。” 说着，奥斯本管家向威廉鞠了一躬，回转过身向着前方城墙边安装有扭力弩炮的塔楼而去。 待奥斯本管家离开后，威廉的脸上也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些许愁容，很显然之前的淡定从容是威廉做给奥斯本管家看得，为的是不让他感到担忧。 其实，威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攻城塔楼和攻城冲车，虽然是中世纪的攻城兵器，但对于同样是中世纪军队的威廉一方来说，这些器械的威胁是致命的。 不过几分钟，就在敌方攻城器械距离城墙不足一百二百米的时候，靠近城墙的两座塔楼上，蒙在扭力弩炮上的黑色毛毡布被掀开，露出了扭力弩炮本身的模样。 这两具弩炮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其前端两侧装有两具扭力弹簧组，利用两束张紧的马鬃、皮绳或动物肌腱产生的扭力作为动力，每个弹簧组带动一只弩臂，弩臂末端连接弓弦，弓弦正中是容纳投射物的编制网袋，由弹簧组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射弹丸或箭矢。 弩炮具有强大的威力，性能良好的弩炮能够将57磅重的石弹抛出300码（1码=0.9144米）开外。 塔楼之上，数名壮汉努力转动着巨大的绞盘将其拉到极限固定，另外几名士兵则合力搬运者57磅重的巨大圆形实弹，将其放置在末端网兜至上。 这时，几名工匠走了过来，在士兵们的配合下，调整好扭力弩炮的设计方位，将其对准中间那一部巨大的攻城塔，随时准备着设计。 奥斯本管家见两座塔楼的扭力弩炮准备得当，便大手一挥，下令道：“弩炮组准备，对准目标，射击。” 第51章 化解 奥斯本管家见两座塔楼的扭力弩炮准备得当，便大手一挥，下令道：“弩炮组准备，对准目标，射击。” 随着奥斯本管家的一声令下，两台扭力弩炮边各有一名手持大锤的士兵了过来，挥开木质大锤对着弩炮尾部的滑块就是一锤。 砰砰... 唿...唿... 被木槌敲击尾部触动了扭力弩炮的机括，两只弩臂在扭力弹簧的带动下猛地拉动凹槽中的石弹向着中间那部攻城塔激射而去。 砰...砰... 轰... 两道57磅重的石质弹丸不分先后命中了中间那座攻城塔楼，像捅破薄弱的纸张一般毫无阻滞地穿透了攻城塔，将其中的内部构造搅得一团乱。 这座攻城塔内部的数根木质支撑柱被石质弹丸击碎，再也无法支撑顶部巨大的重量，连带着攻城塔上的上百名士兵一同倒下。 仅仅这一次扭力弩炮齐射，便彻底摧毁了一座攻城塔，让敌方损失了近两百多名士兵，可谓是战果辉煌。 城墙上、塔楼上的士兵们见到了弩炮击毁攻城塔的这一幕，刹那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跳起来互相拥抱着，欢呼着。 塔楼上的奥斯本管家并没有满足于这个小小的胜利，再次对着两座塔楼上的器械小组下令道：“弩炮祖准备，再填装。” 得到这个命令的弩炮组士兵名在此行动起来，分工合作再次努力转动绞盘，填装石质弹丸，仿佛是经过无数次训练一般。 “瞄准目标，攻城冲车。”奥斯本管家接着下令，道：“射击！” 两组弩炮士兵们再次挥起木槌敲击弩炮末尾的滑块，将对准攻城冲车的石质弹丸发射而出。 唿...唿... 两道石弹犹如彗星坠地一般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动能先后击穿了攻城冲车，将冲车完全击毁倒塌，而内部推动冲车的近百名士兵则或是被石弹打得粉身碎骨，或是被倒塌的攻城锤压成肉酱。 “耶...” “我们要胜利了。” “没了这些攻城器械，看他们怎么登上城墙。” 随着第二部攻城器械再次被扭力弩炮所击毁，威廉一方的士兵们再也不怀疑他们自己一方能赢得胜利，纷纷兴奋地欢呼着、拥抱着。 不过他们高兴得还太早了点，此时两轮弩炮过后，还剩下的两部攻城塔如今已经接近城墙不足八十米了，这点距离仅供扭力弩炮勉强再次发射一轮的。 城墙上休伯特爵士也发现了这一点，当机立断，指挥城墙和塔楼上的士兵们用轻标枪、弓箭向推动攻城塔移动的士兵们射击，试图减缓他们的移动速度。 唿...唿... 随着休伯特绝嗣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一千多名士兵向着两座缓慢靠近的攻城塔楼投掷出了一千多只轻标枪，它们在重力的加速下速度也来越快。 眨眼间，一千多支轻标枪便命中了两座攻城塔以及它们周围的士兵。 可惜的是，这些轻标枪不是被坚固的攻城塔所阻拦，就是被城镇民兵们组成的盾阵抵挡掉。 当然，这次标枪射击也不是没有效果，由于城镇民兵要组织起盾阵防御，所以不得不放慢了攻城塔的移动速度。 若是再这样来几次的话就能拖延时间到两部扭力弩炮发射两次的了。 咻咻...咻咻咻... 就在城镇民兵们放松警惕，解散盾阵准备继续推动攻城塔继续前进时，高地木堡塔楼上再次冒出了一片黑色箭雨从天而降，眨眼间便穿透了攻城塔周围一百多名城镇民兵的身体并将他们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箭雨攻击，近在咫尺的死亡恐惧，一时间让推动攻城塔的士兵们开始混乱其来，让原本就不快的攻城塔楼渐渐地停止了下来。 “好机会，士兵们，继续射击，务必让这些攻城塔不得动弹。”城墙上的休伯特爵士也发现了地方的混乱，兴奋地哈哈大笑，接着下来道。 “是...”众人皆应是道。 一波波的标枪和箭雨仿佛是一刻也不停歇，不断地射进阿朗松联军攻城塔楼附近，让推动攻城塔前进的敌军士兵们无法安心的推动，大大地减缓了两座攻城塔的移动速度。 数分钟后，高地木堡内两座塔楼上，已经完成上弦的两具扭力弩炮已然就位，随之准备再次发射。 “弩炮组注意，目标左侧攻城塔，射击。”奥斯本管家好不犹豫的发出了射击命令。 砰砰... 两枚57磅重的石质球形弹丸不出意料地命中了左侧攻城塔，毫无阻滞的将其穿透而过并将其中的支撑柱打破。 一时间，这座攻城塔开始向前倾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要随时倒塌一般。 “逃命，快逃命啊。” “我可不想死。” “不想被活埋的快离开这儿。” 有了前车之鉴，士兵们果断地逃离攻城塔周围，他们狂奔着、大声呼喊着，仿佛是屁股后面着火了一般。 轰... 这座被两枚巨大的石质球形弹丸穿透的攻城塔，不出意料的倒塌下来，将周围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全部压垮。 饶是周围的士兵们第一时间逃离，还是有近百名攻城塔内的士兵没有来得及逃离，被倒塌的攻城塔结结实实地压成肉酱。 高地木堡内的士兵们虽然面带笑容地欢呼着，手中却是一刻不停，不断地向最后一座攻城塔射出投枪、箭矢。 敌方的将领似乎也也将这座攻城塔当作是最后的希望，数百名手持大盾的城镇民兵被派遣到了攻城塔的周围，结成盾阵为推攻城塔的士兵抵挡标枪箭矢的攻击。 有了友军盾阵大盾严密守护，士兵们再也不用担心箭矢的攻击，得以专心致志地推动攻城塔。 休伯特爵士站在木堡城墙上，看着这最后一部攻城塔前进速度没有被箭矢所阻止，速度不见丝毫减缓，不禁右拳紧握暗自焦急，心中想到： “不到五十米了，要是不能把这座攻城塔摧毁，我方就不得不和地方硬碰硬了啊。这可不是我军的强项啊，之前我军就损失了三百多名宝贵的士兵，要是敌军利用攻城塔和云梯上了城墙，我发仅剩的两千多名士兵可不能保证打得过对方啊。” 第52章 激战 唿...唿... 两道黑影破空而出，是的这是两部扭力弩炮的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射。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两枚石质弹丸宛如两颗流星坠地，不出意料地击中了这最后一座攻城塔。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次齐射没有完全摧毁这座最后的攻城塔。 很遗憾，两颗石质弹丸中有一颗被攻城塔直接弹开，而另一颗虽然射入了塔内，但却没有造成什么毁灭性的破坏，最多就是将塔楼内部的一些木桩和楼梯砸毁，这样的损坏能让下面的敌军士兵减缓登城的速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随着期望的落空，城堡上的众人都失落地低下了头，而城下的阿朗松城镇民兵们则兴奋地欢呼着，连绵不绝。 休伯特爵士看着这样的情形，心中也是微微着急，便顾不得被敌军弓箭射中的危险，登上城墙边上的高台，手中高举骑士剑大声说道：“骑士们、士兵们，不要失落，不要害怕，敌军已无可用之兵，是强弩之末。我们是勇敢无畏的诺曼底，不畏惧一切艰难险阻，我们前进的道路上若是有敌人阻挡我们，就当他们打得粉碎碎骨。上帝保佑我们，威廉殿下与我们同在，万岁，万岁....” 城堡上，原先有些士气低落的士兵们纷纷昂起头颅，在休伯特爵士的鼓舞下，发出自己的呐喊声： “万岁！万岁！” “威廉殿下万岁，诺曼底万岁！” “victory，victory-is-ours！胜利，胜利属于我们！万岁！” 休伯特爵士抬手平息了众人的欢呼，抬手招呼了亲兵抬着两口大箱子上来。 众人都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两口大箱子，互相之间交头接耳。 待两口箱子落地，休伯特爵士走下了高台来到其中一口箱子面前，一脚踹开了箱盖，露出了一片金光闪闪的美妙颜色。 “骑士们，勇士们，这里至少有五万特里斯金币，都是威廉殿下准备赏赐给英勇作战的勇士们的，只要你们杀死一名轻步兵，就能得到两枚特里斯金币，重步兵、轻骑兵翻倍（四枚），杀死敌队指挥官得到十枚金币，杀死骑士更可以直接获得一百枚金币。这些金币足够支付你们的赏赐，若是有多余，威廉殿下也不会收回，直接按战功赏赐给你们。”休伯特特爵士右手持剑指着装满金币的大箱子，满口诱惑地说道：“奋战吧，勇士们，亮闪闪的金币就只等你们来取！” 休伯特爵士的话语刚落，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片欢呼之声。 “勇士们，回去各自的岗位，准备迎敌！”休伯特爵士满意地点点头，右手长剑一指，大声说道。 “是！” 众人皆面带激动，纷纷应诺道。 待我军士兵进入战斗岗位后，休伯特爵士便再次登上塔楼观察着敌方动向。 此时，敌军推着攻城塔，扛着云梯已然接近城墙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尽管我方都尽力向敌军投掷标枪、箭矢，但在敌军有准备的情况下效果不明显，只将将杀死敌军一百来号人。 轰... 啪...啪...啪... 敌军那座仅剩的攻城塔放下吊桥，重重地砸在木堡城墙上，于此同时十多架云梯也随之搭在城墙上，用云梯上的铁质钩子牢牢地钉在城墙上。 “杀...杀...” 率先登上城墙的是攻城塔中的士兵，他们居高临下，仅仅一个冲锋便在城墙上占据了一小块位置，至于那些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兵们则在石块标枪雨中艰难地向上爬着。 “下马骑士们，跟我冲，必须要将这些敌人赶出城墙。”休伯特骑士大手一挥，带领着骑士军团中所有下马步战的骑士们冲向攻城塔。 噗呲... 休伯特爵士的宽刃长剑率先建功，锐利的剑尖无情地刺进了一名重步兵的胸膛内，就连他身上的链甲衫也不能阻挡这把锋利的宝剑。 还不待休伯特爵士拔出宽刃长剑，一名手持战斧的重步兵就举着战斧向休伯特爵士劈砍而来。 砰... 就在休伯特爵士闪避不及之时，他身旁的一名骑士英勇地抵挡在休伯特爵士的身前，用手中的鸢形盾牌抵挡住了这一记必杀一击。 噗呲... 看自己的自信一击被抵挡住，阿朗松民兵重步兵有些愣神，结果被反应过来的休伯特爵士一剑结果了性命。 “劳瑞恩骑士，做得好，多亏你的帮助救了我一名。”休伯特爵士转头看着这名英勇的年轻骑士，微笑着说道。 “休伯特爵士，这时我应该做的。” “不要谦虚，我会亲自为你请功的。”休伯特爵士点点头，转头目视前方，准备继续站头，说道：“战斗吧，劳瑞恩骑士。” 劳瑞恩见休伯特爵士一马当先冲了上去，看着他英勇的身姿，面露崇拜之色。 有了全副武装的近百名下马骑士的加入，那些从攻城塔上下来的精锐士兵被休伯特一方打得是节节败退，在城墙上快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当这些精锐士兵转头想要呼唤援军的时候，却发现攻城塔的楼梯损坏无法让塔下的士兵快速登上支援，只得继续苦苦支撑。 “呼...终于把敌军打退了啊”休伯特爵士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向周围的士兵下了道：“士兵们，向这座攻城塔投掷油罐和火把，我们要把它完全烧毁！” “是！” 众人一收到这一命令，便立刻从守城物质堆放点取出油罐和火把，分发到各个士兵的手中，准备投掷。 轰... 被十多个油罐和火把的攻城塔楼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不断掉落的燃烧木桩砸死压死了数十名周围准备登城的士兵。 毫无疑问，这座被烧毁的攻城塔楼击垮了这些城镇民兵的信心，他们动摇了犹豫了，随着伤亡的加剧，原本正在攀登云梯的士兵们可耻地滑下云梯转身逃跑了。 休伯特爵士一见敌军已经开始溃散逃跑，便决定追击一把来扩大战果，手中扬起钢剑，大声说道：“乘胜追击，弓箭手全力射击。骑士们上马，在城门出口处集合，准备追击残敌。” “是...” 威廉一方的数百名骑兵皆高举武器，纷纷响应道。 第53章 绞杀残敌 城墙上的一千来名守军在休伯特爵士的命令下向正在逃窜的城镇民兵投掷轻标枪，用以杀伤敌军。 而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们则完全不用休伯特的提醒，便在安德鲁.道尔顿的指挥下向着聚集的敌军抛射箭矢。 由于城镇民兵是背对着我方窜的，这些标枪箭矢便毫无阻滞地射入没有防备的后背，仅仅是几轮射击投掷便杀伤了不下五百名城镇民兵。 而塔楼上的诺曼长弓手更是厉害，在安德鲁指挥官的领导下，每每对准那些集结起来准备稳固阵线反击的敌军，往往是一波箭雨就能打消敌军的抵抗意志，将汇聚起来的城镇民兵击溃。 休伯特爵士的动作很快，威廉的动作也不慢，他早早地就将没有参战的三百多名轻重骑兵和一百二十名亲卫伙伴骑兵们集结在门口附近，而在城堡内修整没有在城墙上守卫的近一千名轻重步兵、七百多名征召兵则早已被威廉派遣的奥斯本管家集结在一起，准备随同骑兵出击。 “威廉殿下，您怎么在这。”带着下马骑士来到城门口的休伯特爵士看见披挂整齐的威廉和两千多军队，脸上不禁露出了不解之色。 “休伯特爵士，我在塔楼上早就发现敌方败势已显，就立马组织了军队准备追击残敌，扩大战果啦。”威廉微笑着点点头，回答道。 “呼！”休伯特爵士惊叹道：“威廉殿下，您的军事才能让人惊讶，将来必能取得比您的先祖罗洛公爵大人更伟大的功业。” “好了，你就别再夸我了！”威廉摆了摆手打断了休伯特爵士的夸赞，右手牵过一匹战马，说道：“休伯特爵士，快带着你的骑兵上马吧，我们一起去追击阿朗松叛军。”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也不啰嗦，骑上战马带着手下的骑兵向一旁准备好的马匹走去。 不过几分钟，休伯特爵士就已经带着上百名骑士们上马归队了。 “打开城门，出城追杀残敌。”威廉右手一挥，与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等众将领率领两千多名士兵除了城堡。 率先出城的是威廉手下的两百多名轻骑兵，他们利用超快的马速和威力强大的标枪击溃汇聚的小团敌军，或是分散开来用手中的骑士剑划过这些逃兵的脖子，结束他们可悲的生命。 待威廉率领重骑兵和亲卫伙伴骑兵出城是，城墙边早已被诺曼轻骑兵清出了一大片无人区。 “重骑兵、伙伴骑兵，一起冲击地方阵列，轻骑兵兜住残军让他们向敌军的本阵逃窜，扰乱地方阵列。”威廉右手一挥，指挥着众位骑兵将领，说道。 “是。” 众人皆口称应诺，领命而去。 轰... 重骑兵们在罗纳德爵士和尼尔森骑士的率领下排成两列队形，缓缓地向前启动，向败逃的敌军发起第一波冲刺。 而威廉的伙伴骑兵们在第一波重骑兵启动后，才开始缓慢起步，作为第二波冲击排成双列阵型开始冲刺。 呜呜... 司号手吹响了号角声，在这声号角声中近两百名重骑兵放平了骑枪，将马速提升到最大，向百米开外的城镇民兵们冲刺而去。 噗呲...噗呲... 啪啪啪...啪啪啪... 骑枪入肉声、折断声纷纷响起，由于重骑兵们冲击的是背对着他们、毫无防备的城镇民兵们，故而被杀死的城镇民兵数量也特别惊人。 这将近两百把骑枪至少刺穿了五百名城镇民兵的后背，将他们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 重骑兵们完成了这次冲锋，也特别果断地扔掉了断裂的骑枪，调转马头向着两侧而去。 呜...呜... 号角声再一次响起，一百二十名伙伴骑兵在休伯特爵士的率领放平了长达六米的朱红色骑枪，马速也提升到了极限。 噗呲...噗呲... 啪啪啪...啪啪啪... 沿着重骑兵们让开的通道，一百二十名伙伴骑兵手中的六米长矛毫无阻滞地刺入了城镇民兵的身体，将约莫四百多名城镇民兵杀死当场。 被恐怖的重骑兵轮番追杀，毫无疑问加速了城镇民兵的溃散，他们早已没有了其他念头，只有逃跑，之后向前逃生，逃离这个魔鬼地狱。 由于前方已经没有了成群结队反抗的城镇民兵了，所以这次我方近五百多名轻重骑兵不再使用骑兵长矛冲刺，而是分出数股百人不到的骑兵轮番追杀，利用马速带着骑兵剑轻轻划过城镇民兵的脖子。 还存活着的将将三千名城镇民兵被威廉的骑兵驱赶着向敌方营地前的上勃艮第骑士们倒卷而去。 这时，近两千名军士和征召兵也已出城完毕，在奥斯本管家的刷领下直接攻向了城镇民兵的大营。 见着汹涌而来的城镇民兵溃兵，上勃艮第的乔纳森爵士也无疑阻挡，当即率领两百名上勃艮第骑士调转马头，向着北方逃窜而去。 很显然，这场战败对于上勃艮第骑士的统领乔纳森爵士来说此次联合阿朗松叛军围杀威廉的计划失败了，叛军也即将土崩瓦解，那么尊贵的上勃艮第骑士们就没必要和这群将死之人陪葬了。 乔纳森爵士还没走多远的距离，斯考特市长就从营地里追了上来，拦住乔纳森爵士一行人的去路。 “斯考特，你给我让开，我们现在要回到莫尔坦伯爵卡伊殿下那儿汇报，请你不要阻拦。”乔纳森爵士挑了挑眉头，右手一挥大声说道。 “你们不准离开，都是你将我的军队都葬送了，现在你要跟我回阿朗松城，负起这个责任。”斯考特市长面露狰狞，语气坚决地说道。 “哼！我等高贵的骑士怎么能和市井平民相提并论。”乔纳森爵士不屑地摇摇头，眼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现在不要再阻拦我等，否则的话你们将被撕成碎片。” “好！好！好！”斯考特市长脸色铁青，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右手一挥，说道：“乔纳森，我要你去死！” 话音刚落，斯考特市长身后的六十多名随从骑兵中冒出了二十具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十字弩，也不待乔纳森爵士反应过来便齐齐向他射出二十支弩箭。 咻咻...咻咻... 噗噗...噗噗... 随着弩箭破空声响起，不远处的乔纳森爵士被被二十支弩箭完全射中，眨眼间成了一只死的不能在死刺猬。 乔纳森爵士完全没有料到斯考特市长的疯狂，竟然公开射杀卡伊伯爵殿下的封臣将领，就这样双目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地倒下了战马。 第54章 打扫战场 一时激动下令杀害乔纳森爵士的斯考特市长，脸上也是冷寒淋漓，抬头看了眼满脸仇恨的勃艮第骑士们，便也不管其它，调转马头双脚马刺一夹马肚子，狼狈地向阿朗松城逃窜。 斯考特市长的随从护卫们看见自己的主人丢下他们逃离，也是一脸懵逼，调转马头准备逃窜。 可惜的是，乔纳森爵士的亲信提姆骑士此刻怒火攻心，一行想要为乔纳森爵士报仇雪恨，右手一挥大声说道：“骑士们，和我一起杀了这群叛贼，为乔纳森爵士报仇。” “杀...” 听到提姆骑士的话，众骑士纷纷响应提姆骑士的号召，抽出骑兵剑不由分说地向着斯考特市长的随从骑兵们砍杀而去。 这些贪生怕死的城镇骑兵完全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上勃艮第骑士们的对手，仅仅支持了几分钟便被上勃艮第骑士们杀伤大半，其余的则分散逃亡了。 草草收拾了战场，提姆骑士也不敢多待，抱起了乔纳森爵士的尸体转身上马，带着上勃艮第骑士们向北逃窜而去。 视线回到战场上，威廉正带着五百多名轻重骑兵尽情地追杀叛军士兵，而身后的一些漏网之鱼则由跟来的近两千名士兵、征召兵负责。 之前沉重的压力此刻已经随着这场大捷完全消散了，威廉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地畅快过。 看这眼前的叛军已然完全奔溃，毫无再战之力，威廉也不愿多费力气追杀，便转头吩咐众位将领道：“告诉前方的溃兵，跪地投降不杀，你们要多抓点俘虏，这对我们有用处。” “是，威廉殿下。” 众将领皆点头领命，各自传令本部骑兵四处收降去了。 随着一声声‘跪地投降不杀’的喊声连绵不绝地响起，正亡命逃窜的两千多名城镇民兵和几百名存活下来的佣兵纷纷高举双手跪地。 威廉看着这一幕，微笑着点点头，对着一旁的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这里就拜托你了，这些俘虏士兵就由你来收拢看管，除了我带走的一百名伙伴骑兵，其余包括二十名伙伴骑兵在内的四百来名轻重骑兵都交由你来指挥。” “是，威廉殿下，这里就交给我吧。”休伯特爵士点点头，躬身应诺道。 “嗯...” 威廉点头回应，调转马头，带着一百名伙伴骑兵向着阿朗松叛军营地而去。 阿朗松叛军营地离这里也不远，骑马跑了片刻百年到了营地之前。 此刻，这座占地及其广大的阿朗松叛军营地已经被奥斯本管家率领的近两千名士兵、征召兵所占领，其中留守的几百名叛军也被轻松歼灭。 “奥斯本管家，情况怎么样了？”威廉策马来到奥斯本管家面前，靠口询问道。 “是威廉少爷啊”奥斯本管家听到威廉的召唤，反应过来对着威廉说道：“这座营地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里面的数百名守兵已被完全歼灭，这里储存的粮草军械也没有受到损毁，全都完好地保存着。” “辛苦你了，奥斯本管家。”威廉拍了拍奥斯本管家的臂膀，面带笑容说道：“这次的收获怎么样，有多少粮草军械、武器铠甲？” “回威廉少爷，光是这座营地里的金币粮草、箭矢标枪、武器铠甲就不计其数，至少可以供两千军队的装备用度。”奥斯本管家沉吟片刻，说道：“至于战场上的武器铠甲、随身金银和贵重物品，除了一部分要归骑士和士兵们之外，剩余缴获的完好装备也可以凑足三千套左右。” “嗯。”威廉摸着下巴思考着，说道：“五千士兵的武器、铠甲还有金银粮草，收获很不错，有了这些我们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升呢。” “是啊，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点头回应道：“只不过我们还没有足够的领地方便我们发展实力。” “完全不用担心，奥斯本管家，这一战之后阿朗松男爵领就归属于我们控制了，更何况罗伯特叔爷爷还会再将一块男爵领赐封给我的。”威廉的脸上露出笑容，点头回答道。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闻言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们要是有这两块领地啊，可就有了立足之处了啊。在鲁昂那儿，我们除了五六座面积不大的庄园之外，没有任何能掌控的土地，在哪里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 “是啊，奥斯本管家，我想剿灭这次叛乱之后，阿朗松男爵领大部分土地庄园都变成无主之物了呢。”威廉点点头，面带笑容地回应道：“阿朗松男爵领可是一片拥有大小庄园（大的1500英亩，小的500-600英亩）上百个的大男爵领呢，算上那些公共的无主土地，足足有四百多平方公里（100，000英亩以上）那么大呢。这还不算罗伯特叔爷爷要赐封的男爵领呢，我想无论怎么样也有几十个庄园吧。” 看着威廉一副财迷的模样，奥斯本管家不得不打断道：“威廉少爷，您还是先想好怎么攻取阿朗松城再说吧，不然就可能被阿让唐男爵所趁。” “安心了，安心了，奥斯本管家。”威廉拍了拍奥斯本管家的肩膀，一副自信地说道：“我们在阿朗松城不是有个内应吗，到时候只要让他劝说阿朗松城叛军开城献降不就好了吗。” “事情可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啊，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说道。 “嘿嘿！只要我们率军包围阿朗松城，就不怕他们不就范。”威廉一脸自信地说道：“奥斯本管家，您还是先留下一些士兵在此处看管俘虏和物资，至于其他的士兵先集结起来，今天我要顺势拿下阿朗松城。”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点头说道。 在威廉的指挥下，不出一个小时，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便将俘虏和物资交由三百士兵和五百征召兵看管，集结好了两千多人的军势，准备先行对阿朗松城发起试探性的进攻。 第55章 轻取阿朗松 下午二时许，这时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阿朗松城下，红底双狮旗帜飘扬迎风飘扬着，两千多名步兵和三百多名骑兵齐聚阿朗松城东侧大门前，而另外几个城门威廉则派遣了两百名轻骑兵前去监视并阻拦敌军的逃跑行动。 威廉抬头看着城门楼上的斯考特市长，哈哈大笑，指着斯考特大声说道：“哈哈！斯考特市长！杀死了莫尔坦伯爵卡伊的封城，得罪了自己最大的靠山，竟然还敢抗拒不降，莫不是嫌我威廉的剑不锋利？” 话音刚落，早已安排好的一排士兵用铁皮喇叭对着东城门的士兵们一齐重复威廉的话。 城门楼上的士兵们听到了威廉的喊话，皆面面相觑，面露担忧的神色。 斯考特市长也不死心，直接朝着三百米开外的威廉大声喊道：“杂种威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面对斯考特市长死鸭子嘴硬的回答，威廉态度有些恶劣地劝说道：“斯考特市长，不要硬撑，你们应该清楚自己少少的几百兵力撑不过我一回合的进攻。趁现在你们还有命在，应该早早投降才是，啊哈哈哈！” “杂种纪晓姆，你这个低贱的制鞋匠的外孙，除非你给我做一双靴子，不然我是不会投降你的！” “好！好！好！今天我就要你们全都下地狱。” 威廉被斯考特市长的咒骂气的怒急攻心，后槽牙咬地咯咯响，右手一挥下令。 不一会儿，就有数百名俘虏被带了上来，也许是猜到威廉想要做什么，都哭爹喊娘跪着不走。 威廉的军队对付这些俘虏也很是有些手段，先是狠狠地抓了几个叫的最凶的俘虏，在众俘虏面前将他们处决当场。 然后再是许诺只要他们能打开城门，就能得到赦免，还能成为威廉殿下名下庄园里的佃农，拥有几十亩的份地。 一通威逼利诱下来，这些俘虏们也不哭闹，纷纷接过威廉缴获的短枪，扛着缴获的云梯，面向阿朗松城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进攻。” 随着威廉右手一挥，这数百名俘虏们被一百名诺曼轻步兵驱赶着毫无章法地冲向了阿朗松城。 面对汹涌而来的前战友，城门楼上的城镇民兵们也是一阵犹豫，不止该如何是好。 “射击，射击，士兵们。不能让他们冲上城墙，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城门楼上的斯考特市长不甘地叫嚣着，大声用死亡来威胁士兵作战。 然而斯考特市长的叫嚣并没有什么卵用，城墙上的城镇民兵们仿佛有意识地让顺着云梯冲上来的俘虏占领城门，始终和俘虏兵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接触。 不一会儿，数百名俘虏兵和一百名诺曼轻步兵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城门楼，并将沉重的橡木大门打开，准备迎接威廉入城。 威廉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容易就占领了城门，他还想着也许要牺牲成百上千俘虏的生命呢。 这也只能说是威廉一方乃是人心所向吧。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你们要率先派人占领市政厅、仓库、商行、富商议员的住所等，务必不能让乱军抢走了我们的战利品。”威廉朝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少爷）。”两人皆躬身领命而去。 随着威廉率军进入阿朗松城，原先驻守城池的数百名城镇民兵皆跪地投降，并将斯考特市长捆了起来献给威廉。 看着斯考特这幅落魄的模样，威廉也是一阵唏嘘，感叹着自己如果之前战争失败的话，也许连这个下场都得不到呢。 威廉策马来到斯考特的面前，嘴角一勾，轻笑道：“斯考特，你们当初反叛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落到如此下场吗？” “哼！我当初只恨自己将军队交给上勃艮第的乔纳森，只恨自己没有用尽全力打垮你们。”斯考特面露仇恨之色，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成王败寇，现在你们是失败者，就要接受自己酿下的恶果，尤其是你侮辱了我和诺曼底家族的荣誉，所以你将被吊死在城镇广场上。”威廉微微摇头，笑哈哈地说道。 “您不能这样做，威廉殿下。”听闻威廉要处决自己，斯考特才带着哭腔恳求的原谅道：“求求您放过我把，只要您同意，我会把我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你。我保证！” “斯考特，你是脑袋烧糊涂了吗？叛贼的财富难道我不能自己去取？”威廉摇摇头，拒绝道。 “不，不！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斯考特的请求遭到威廉的拒绝，心生绝望，对着威廉连连咒骂道。 “哼！你就自己享受好最后的一晚上吧。” 威廉也不理会这只败犬的咆哮，带着一百名亲卫骑兵沿着中央街道继续入城。 一路上，威廉看到很多士兵都在各自连队长的带领下抢劫居民和商铺，但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这些行为都是中世纪军队的默许潜规则了，这个时代打破城池哪有不劫掠的呢？ 对此威廉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没有被他发现有杀人强X的恶性事件发生，威廉就统统放过他们。 要知道，威廉的这支军队除了他自己带着的四百多名直属士兵是需要发放军饷的之外，其余的士兵不是骑士们从庄园征召而来的私兵，就是威廉的叔爷爷埃夫勒伯爵的直属士兵，这些也并不需要威廉支付军饷。 这两千名士兵由于没有固定的军饷，所以只好用劫掠的手段来代替。 当然，也不是说威廉的直属军队不洗劫城市，事实上早在进城之前威廉就已经吩咐了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优先洗劫富商的商会居所、仓库等处。 至于他们的劫掠所得则是由威廉亲自发放的，当然是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啦。 对此威廉也不由感叹军队不是直属的坏处了，要不是威廉的军队有大量的直属骑士及军队，这座富庶的城市早就被骑士们搬空了，哪还有威廉的份呢。 第56章 成立财团（上） 夜晚，原先忙碌着搜刮财富的士兵早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被威廉收拢回营。 这些士兵仅仅是跟着威廉草草地刮了层油水、吃了口残根剩饭，每个士兵的怀里至少有数十枚特里斯金币的财富和数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器具。 当然，这些散兵游勇怎么可能和威廉他们集体协作相比呢，这座城市里最大最多的财富都进了威廉的口袋，包括但不限于阿朗松的公库、商人们的商铺和家产、工匠行会的工坊等等。 当然，在威廉心目中他最为看重的是工匠行会的工匠和隶属于商人们的优秀管理人才。 只要掌握了这些在中世纪极为稀缺的人才资源，不论是建立商业帝国也好，帮助威廉管理领地也罢，还是建立一系列军工、民用工坊之类的，那还不是受到擒来。 阿朗松城市中心的市长官邸内，威廉和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爵士这两位心腹之人正在商讨对这些战利品的处置。 当然，也不是只有威廉三人而已，威廉的叔叔阿道夫男爵也就坐于威廉右侧下首的位置，而之前早已暗中投降威廉并在战前计策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布鲁斯.拜伦议员也有幸列席。 奥斯本管家从怀中掏出一份写着密密麻麻法文的羊皮纸，双手将其交给威廉，说道：“威廉殿下，这是清缴阿朗松城叛贼逆党的赃物所得和战场缴获清单，请您过目。” “奥斯本管家，还是你来和我们说一说吧。”虽然威廉也学过一些法语文字，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法文，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是，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接过威廉递回的羊皮纸，点头说道：“此次我们总计缴获的金银货币价值约3万磅银，折合60万特里斯金币。” “呼！” 还没待奥斯本管家说完，休伯特爵士和威廉的叔叔阿道夫男爵纷纷惊呼起来。 听完奥斯本管家的讲述，威廉也是大声惊呼道：“这些财富可是相当于对岸英格兰王国半年的财政收入啊，这群商人可真是富可敌国。” 7世纪。法兰克墨洛温王朝、盎格鲁-萨克森王国，发行特里斯金币。西欧人沿用拜占庭苏勒德斯金币的称谓，日后发展为英国的先令、法国的苏sou。第纳里斯由半斯力克银币发展而来，日后发展为中世纪德涅（denier）。 兑换方面，法兰克墨洛温王朝、盎格鲁-萨克森王国，1磅银=20特里斯金币=240第纳里斯。 币值方面，当时金银比约在1:50。1磅银=270g银=5.4g黄金。即货币价值范围在0.0225g，0.27g黄金之间。 也就是说威廉这一票干得一下子就获得了近五十万两白银的贵金属货币。 还不待威廉和休伯特爵士、阿道夫叔叔收回震惊的面容，奥斯本管家看了眼羊皮纸接着说道：“威廉少爷，这还只是算上直接缴获的金银货币，若是能将这座城市的房产商铺、金银器具、工坊商行等等全部变现的话，这个数字完全可以翻两番。” 听罢，威廉却是摇摇头，说道：“奥斯本管家，这些不动产之类的可不容易出卖变现，还是先留下来再说，我这里也有些用处。对了，之前我让您收拢的工匠行会的工匠、商行的管理人才做得怎么样了？这些宝贵的人才对我来说可是比任何金银财富还要重要。” “回威廉少爷的话，您之前交代的事项已经完成了，阿朗松城中我们共收拢工匠三百五十多名，精通商业算术的商业人才六十多人，这些人已经被很好地安排在了几座圈定好的富商别墅中居住。”奥斯本管家点头回应道。 “这很好，奥斯本管家，有了这些人才加盟，我们获得的商行、工坊、商铺就能源源不断地创造财富了。”威廉面带微笑，点头说道：“不过我们要整合好手中的商业和工业资源，可少不了一个领头的人物啊。” 说着，威廉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布鲁斯议员，开口说道：“布鲁斯议员，这次我们能取得胜利可是要多亏你的协助了呢，最后打开城门擒获阿朗松叛军首领斯考特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说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被威廉点到名字的布鲁斯议员兴奋地站了起来，鞠躬行礼道：“威廉殿下，我别无所求，只想留在您的身边为您这位伟大的征服者效劳。” “你大可不必如此，布鲁斯议员，之前我答应过你的条件和特权都会一一兑现的。”威廉对布鲁斯议员的话心中有些欣喜，口中却如此说道。 “不，威廉殿下，自从遇到了您，我就明白您就是位真正的上帝之子，是天命王者，最终也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征服者。”布鲁斯议员向威廉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抑扬顿挫地说道：“威廉殿下，请您容许我向您效忠。” 事实上，之前躲在角落里的布鲁斯议员并不是什么都没听到，他清楚威廉殿下需要一位熟悉商业的本地人为他整合资源组建商业公司。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一个真正成为贵族的机会，更何况他眼前的威廉是诺曼底公国的继承人，那么跟随威廉的前途就更为光明了。 和将来成为一位真正的大贵族，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相比，龟缩于阿朗松城，靠着一点威廉施舍的商业特权度日，那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嘛。 看着布鲁斯议员一副急着表忠心的模样，威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假装沉吟片刻说道：“布鲁斯议员，这可是见大事啊，你可要考虑清楚。我给你两种选择，一是我会给予你一部分阿朗松道路的运输特权，二是将你的所有财产并入我即将成立的财团，向我效忠。” 布鲁斯听罢，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高举右手发誓道：“威廉殿下，我向上帝起誓，愿意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好，你起来吧，布鲁斯，你宣示向我效忠，我便提拔你为这个即将成立的财团负责人和董事会执行董事，拥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待这个财团正式组建完毕，我会封赏你为骑士贵族。”威廉心怀大慰，伸出右手，微笑着点头同意道。 “是，威廉殿下。”布鲁斯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第57章 成立财团（中） 待布鲁斯就坐，威廉心生考较之意，开口问道：“布鲁斯，你知道什么是财团吗？不要紧张，慢慢想。” “威廉殿下，恕我愚钝，我从未听说过‘财团’二字，您要让我组建商业公司将阿朗松城的所有商业、工业联合起来，想必财团就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商业公司吧。”布鲁斯听到威廉的考较，也是捉耳挠腮地想了半天，却毫无所获，之后硬着头皮回答道。 “你说对了一般，布鲁斯。”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所谓的财团，是我心中最为理想的商业模式。它有两个特点，第一是金融控制，它是由一家或几家银行控制旗下的金融保险、工矿企业、商业公司和交通运输企业等，如此可以通过银行作为扭带将所有的企业有机地联合在一起。” 说着威廉看了布鲁斯一眼，卖着关子说道：“布鲁斯，你能根据第一个特点来猜一猜，作为财团的第二个特点吗？” 这下可考到了布鲁斯，惹得他捉耳挠腮，满脸冒汗。 这时，奥斯本管家有些看不下去，出口阻止了威廉的恶趣味，说道：“威廉少爷，您可别再为难布鲁斯了，能和我们说说您规划中的财团是什么样的吗？” “是啊，小威廉，你说道的财团我也很感兴趣。”坐于威廉右侧下首的阿道夫叔叔也露出一脸感兴趣的神色，说道。 见众人都一脸求知的模样，威廉一脸骄傲的样子，习惯性地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说道：“嗯，这所谓的财团第二个特点嘛，那就是垄断，顾名思义就是财团下属的各个企业在所属的行业中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将整个行业的市场、价格、原料、渠道等等完全控制在手中，如此得以排挤竞争对手，获得超乎想象的利润。” “原来是这样，威廉殿下。您真是个商业天才！”布鲁斯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双眼放光，面露崇拜之色大声称赞道。 “哈哈，原来不喜欢读书的小威廉也有如此大的聪明才智呢！”阿道夫叔叔也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说道。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是偶有所得而已。”威廉略作谦虚，转移话题，说道：“你们和我一同想想这个财团的名字是什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威廉殿下，那不如叫阿朗松财团怎么样？”急于表现的布鲁斯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不怎么好，叫阿朗松财团的话地方性太浓重了，不是我想象中的国际性财团。”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提议被威廉否决的布鲁斯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缓缓地坐下。 “好了，布鲁斯，不要失落，在想一个更加国际化的名字吧。”威廉安慰了布鲁斯一会儿，转头环视众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叫诺曼底财团。”这是休伯特爵士的提议。 “叫法兰西财团如何？”奥斯本管家提议道。 “我倒是觉得上面两个提议都不错，威廉你可以选一个看看。”阿道夫叔叔并没有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稀泥一般地回答道。 “嗯...休伯特爵士，你的提议很不错，那就叫诺曼底财团好了，诺曼底即是我的家族姓氏，也是诺曼底公国之名，它完全可以代表财团是归属于诺曼底家族和公国的。”威廉沉吟片刻，说道。 对于威廉的这个选择，众人都对这个名字比较满意，纷纷出言赞同。 “咳咳，既然财团命名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我要说一下它的内部组成了。”威廉环视众人，咳嗽一声，说道：“其中银行就叫诺曼底银行，至于其它的企业可以分别叫诺曼底矿业公司、诺曼底军事工业公司、诺曼底钢铁和机械公司、诺曼底贸易和零售公司、诺曼底运输物流公司、诺曼底不动产公司、诺曼底雇佣兵公司等等。我会把阿朗松城中所有的商行、工坊、店铺地产、银行、马匹车队、佣兵俘虏和十万特里斯金币作为初始资本注入到财团之中，布鲁斯你可要快些组建好财团。” “请您放心，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布鲁斯议员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阿道夫叔叔，你们就先分别担任财团的董事，其中奥斯本管家任财团的首席财政官（cfo，二把手，决策权与CEO相当，比COO大）、副董事长，享有百分之三的股份，阿道夫叔叔就任财团的首席执行官（ceo，一把手，相当于市委书记）、副董事长，享受百分之四的股份，休伯特担任财团的副董事长，享受百分之二的股份，而我威廉则担任财团的董事长，拥有百分之八十九的股份。”威廉环视众人，说道。 “这可不行，威廉殿下，有道是无用功不受禄，我在财团中不担任任何职务也没有对财团投入任何资本，我没办法就受您赐予我的股份。”休伯特爵士连连摆手，摇头拒绝道。 “您就接受了吧，这些股份不过是对你的忠诚给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酬谢，折合下来也就几万特里斯金币而已。”威廉微微摇头，不予同意，说道。 “威廉少爷，还是也请您将股份收回去吧。”奥斯本管家也同样拒绝道。 “奥斯本管家，您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上，仅仅是这些股份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威廉脸色坚定地拒绝道。 “是，威廉少爷。”面对威廉的强势，奥斯本管家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小威廉，财团的首领应该由你来担任才对，我实在是没什么功劳可言，没有什么理由担任首席执行官的职务并获得股份。”阿道夫叔叔看着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阿道夫叔叔，您就接受吧，既然我们的财团叫诺曼底财团，那么它的主事人就必须是诺曼底家族的人，而我的年纪还小无法担任，那就请您代我掌管这个财团吧。至于百分之四的股权就当做是我对您的酬谢好了。”威廉转过身，握着阿道夫叔叔的双手，语气坚决地说道。 “这...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代管几年财团好了，等到你成年之后我就将职位和股份让给你吧。”面对威廉的坚决要求，阿道夫叔叔也只好妥协，暂时答应道。 第58章 成立财团（下） 谈妥了财团的人事和股权架构之后，威廉环视众人，咳嗽两声，说道：“咳咳，我宣布，诺曼底财团今天成立了。” 很显然，这句话明显是威廉的恶趣味发作，模仿了一句毛爷爷在天安门上说的经典台词。 “咳咳，咳咳...” 过了许久还是听不到热烈的掌声，威廉睁开了眯缝的眼睛，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啪啪啪...啪啪啪... 在熟悉威廉性格的奥斯本管家带头鼓掌下，在座的众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也不怪大家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主要是这个梗中世纪的时候根本没有出现，大家对这句话也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对于这个小尴尬，脸皮厚如城墙的威廉完全将其无视，脸色如常地开口发言道：“之前说道垄断，我们接收了阿朗松男爵领几乎所有的商业、工业、矿业等，事实上形成了对阿朗松男爵领的工商业垄断，但这不代表以后都能继续垄断下去，同时我们也不能仅仅固守阿朗松城就心满意足。” 对于这个提法，在座的众人都打起精神，带着认真的神色侧头倾听者。 “小威廉，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想法了？和我们说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这个财团的一份子啊。”阿道夫叔叔率先开口道。 在座众人皆点头回应，目光中带着期盼的神色。 “我想的办法很直接，那就是利用行政命令的手段来为我们的财团服务。比如说，在阿朗松城，我们可以发布一系列命令和法案--阿朗松男爵领只有诺曼底财团可以开办银行，从事矿产开采等等，严格制定各个行业的准入制度，只有对我们没有威胁同时追随我们那的商人和公司商行才可以从事相关行业。”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开口说道：“如果我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扩大垄断的地区范围，那就需要阿道夫叔叔的帮助了。” “小威廉，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阿道夫叔叔朝着威廉点头说道：“阿朗松男爵领我会直接发布相关的法案，至于埃夫勒郡守府、韦尔农男爵领这两地我也会全力劝说你叔爷爷罗伯特的，我想他会答应的。可是...” 一直与阿道夫叔叔对视的威廉发现了他脸上露出的犹豫表情，摆了摆手说道：“阿道夫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埃夫勒伯爵领并不是我们几人能说了算的，不算反对我们的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就算是中立的利雪堂区的主教、郡守府和各领地中的自治城市为了自身的商业经济利益，也不会同意我们的法案。” “是啊，威廉，要想让诺曼底财团彻底垄断埃夫勒的商业还是太过困难了，就算是在我们控制的地区，如果我们要强制推行这种垄断政策的话，原本就不太稳固的郡守府和韦尔农男爵领很可能将爆发大规模叛乱。”经历过阿朗松城商人叛乱的阿道夫叔叔，太明白这些胆大妄为的商人们的力量了。 “是啊，我的确是太过心急了，还是现在阿朗松男爵领实行吧，至于其它地区我们再从长计议。”威廉对于阿道夫叔叔的话深表赞同地点头说道。 原以为威廉在打过几场辉煌的胜仗之后会膨胀起来，变得刚愎自用，现在威廉还能够虚心接受他人的建议，阿道夫表示心怀大慰。 威廉和阿道夫叔叔两人热烈地讨论了一阵，确定了行政垄断政策、商业准入登记制度、建立强权的工商管理部门等的方法方案，决定在阿朗松男爵领率先试点施行。 结束了和阿道夫叔叔的热烈讨论，威廉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布鲁斯的身上，开口道：“布鲁斯，你有信心整合好阿朗松城的银行业，创建起诺曼底银行？” “是的，威廉殿下，我有信心做到。”布鲁斯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地大声保证道。 “那和我们说说你准备怎么做？”威廉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顺势问道。 “回威廉殿下的话，原先阿朗松城中包括我的银行在内有六家银行，其中规模最大的是斯考特市长的银行。”布鲁斯点头介绍道：“我准备以这座规模最大的银行作为总行，其余五家银行作为分行来组建新的诺曼底银行。” “布鲁斯，你这么做需要的银行业人才可不少啊，哪怕是我们动作比较快速了，也没收拢到几个银行业的专业经理人。”威廉沉吟片刻，微微摇头感叹道。 “请您不必担心，威廉殿下。”布鲁斯拍着胸脯保证道：“原先从事银行业的人才我都很熟悉，只要我亲自请出这些人才，再搭配上我的原有骨干力量，完全可以撑得起诺曼底银行的运转。” “做得不错，布鲁斯，我对你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不要让我失望，布鲁斯！”威廉点头称赞道。 “我定当竭尽所能，尽忠职守，回报威廉殿下的信任。”布鲁斯发誓许愿道。 “好了，就下来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威廉点点头，微笑则吩咐道：“布鲁斯，尽快将诺曼底银行开起来，我会命令所有的骑士和士兵们在诺曼底银行开户，将自己的赏金和战利品(包括金银货币、贵重物品等)存到诺曼底银行里，你要这几天要做好准备专门负责这件事。”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布鲁斯挺身回应道：“殿下，我们需要用低廉的价格收购战力品吗？这么做可是有很大的利润呢。” “真是聪明，布鲁斯！”威廉不吝赞美之词，面露高兴之色说道：“能领会我的空手套白狼之计，能举一反三，你也可以称作是为商业天才了啊！” “不敢当，威廉殿下！”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笑得合不拢嘴的布鲁斯早就暴露了他内心激动的心情。 “去做吧，布鲁斯。”威廉挥挥手，表示请他先行离开。 “布鲁斯告退了。” 说着布鲁斯向威廉躬身行礼，放轻脚步转身离去。 “” 第59章 诺曼底银行 第二天，在原阿朗松城民兵营地修整的近三千名士兵除了需要留守营地的几百人和城内执勤的威廉直属军队四百人之外，其余两千人都一大早地上街去了。 当然，他们上街可不是闲逛，而是三三两两成地前往阿朗松城中的街道、居民区做些敲诈勒索的活计，毕竟谁也不嫌钱多不是。 虽然抢掠行动早在傍晚之前就停止了，不过士兵们都没有满足，两三个小时能抢出个什么毛线，顶多就是刮一层油水罢了。 然而，这些士兵们可分不清勒索和抢劫有什么分别，强索不成就变成自己动手拿了，只留下面脸泪水的市民和一片狼藉的屋舍。 阿朗松的市民们可是到了大霉，先是被叛军将家中的顶梁柱拉了壮丁，后是被破门而入的士兵敲诈勒索。 可当他们心满意足地出门时，都会被早已等待的威廉直属军队逮到，押着士兵们给市民们赔礼道歉并归还一少部分大件家什和钱财，至于其它的除了一部分上供威廉之外，当然是被士兵们私分啦。 不明真相的市民群众见到之前凶恶的士兵被威廉殿下的军队押着向他们道歉，还得到了点回头钱，都心中十分感激威廉殿下的慷慨仗义，纷纷跪地拜伏口中念叨着威廉殿下是‘及时雨’。 这种戏码虽然威廉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可也是点头默许的，毕竟威廉收了钱也不好指手画脚。 在这里威廉仿佛看到了原本一脸慈祥和善的奥斯本管家露出了一丝奸笑的表情。 时间到了上午十点，粗粗刮了遍油水的士兵们陆陆续续回营，接着被各自的连队军官带领着前往市中心的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前排队等候。 这座高大的建筑通体用产自卡昂的石块建造而成，高三层十二米，长宽各十数米，尖耸的屋顶前挂着一个巨大的铜制天平标志，高大的正面被一根根石柱支撑着，门前延伸着长长的台阶，外观上看去像是一座中世纪缩小版的美国白宫。 “诺曼底银行开业啦，威廉殿下所属诺曼底银行正式开业啦，今天开业大酬宾，存一百特里斯金币送三枚特里斯金币啦。” 这座建筑门前不断传出了这样充满诱惑力的揽客声。 “诺曼底银行，诺曼底我知道，但什么是银行？”一名正在排队的矮个士兵右手顶了下前面的一名高壮的士兵说道：“嘿，老兄，知道什么是银行吗，长官们带我们来这有什么事啊。” “哼，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啊！”那名满脸横肉的高壮士兵转过身来，不满地说。 “呵呵...”面对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矮个士兵只得讪讪而笑。 随着身前的队伍缓缓移动，终于这名矮个士兵看到了前方数个由铁栅栏围成的窗口，里面有十多个忙碌的身影正在清点金银货币，透过缝隙里面传出了悦耳的金闪闪小可爱的身影。 不过门前的士兵们可不敢见财起意，乱了秩序，因为前方不远处就有数百名戒备森严的威廉直属军队守护着，他们的眼睛四处巡视着，手中的武器仿佛在说你们要是敢乱动就把你们戳出个窟窿。 “诺曼底银行开业啦，威廉殿下所属诺曼底银行正式开业啦，今天开业大酬宾，存一百特里斯金币送三枚特里斯金币啦。” 这名矮壮的士兵终于看到了这个声音的源头，一名头戴黑色圆帽、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在喋喋不休地喊着。 “嘿，兄弟，能和我说说什么是什么是银行，今天我一回营地就被连队长带过来排队，搞得我稀里糊涂的。”这名矮个士兵叫住了这名中年男子，问道。 “这银行啊，就是帮你们存放金钱和贵重物品的地方。你看要是你的金币、宝贝放在营地里丢了或者被偷了怎么办？如果将它们存在银行里那就完全不用担心丢失，我们会给您一张羊皮纸存单和一个口令，没了它们谁也拿不走你的金币和宝贝。”这名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一脸表情丰富的样子，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力。 这话正好说道了矮个士兵的心坎上，整天担心金币丢失的他一把手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道：“什么？竟然有这种地方，我把钱存放在这里安全吗？” “放心好了，这家诺曼底银行是威廉殿下开设的，你看看这么大的建筑，这么多的威廉殿下近卫守卫着，这些能骗人吗？”这名中年男子挣开了矮个士兵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呼，这我就放心了。”矮个士兵长长地呼出口气，说道：“可是，我这次来地匆忙，没有带上金币咋办？” “安心了，你可以先在窗口那儿开个户头，然后再回营地拿钱过来存，而且如果今天存满一百特里斯金币的话，有三枚特里斯金币赠送哦，多存多送，过了今天可就没这个优惠了。”中年男子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力，像是魔鬼的低吟，缓缓说道：“要是营地里有什么值钱的战利品也可以带过来，你看旁边我们就开着一家寄售行，也是属于威廉殿下的，价钱保证是全诺曼底最公道的。” 听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充满诱惑的声音，这名矮个士兵不禁怦然心动，自己的小心脏也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等到前方这支不长的队伍消失轮到矮个士兵的时候，矮个士兵只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待到矮壮士兵来到铁制窗户跟前，窗户后一名身穿与之前中年男子一样华贵服饰的老者开口说道：“姓名，年龄，哪里人士。” “俺叫汤米，今年19岁，来自埃夫勒的韦尔农。”汤米很是听话地回答道。 “你要设定取钱的口令是什么，说两遍知道吗？”这名老者语气平淡，面无表情，很显然是如此询问了很多人。 “嗯...那就‘仗打完了，回韦尔农娶我心爱的阿曼达’，对就这句‘仗打完了，回韦尔农娶我心爱的阿曼达’”。汤米沉吟片刻，开口道。 这名老者一脸怪异地看了汤米一眼，手中的鹅毛笔却是一刻不停，开口说道：“来，在这两张羊皮纸上分别按两个手印。” 待汤米依他所说按完两个手印后，这名老者开口问道：“要存多少钱，今天开业优惠，存一百金币送三枚，要存的可得赶快了。” “现在我手上没带够钱，我马上回营地取来存到这里。” “给。”老者将其中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纸递给汤米，说道：“那就快去，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汤米只得表情讪讪，转身奔向营地而去。 第60章 分封和领地 不到两天时间，布鲁斯组建的诺曼底银行取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功，总数多达三千五人的骑士和士兵们（包括跟随进城的600名埃夫勒征召兵）选择在诺曼底银行开户存款，士兵们所保有的绝大多数战利品也被诺曼底银行以超低价收购。 粗粗一统计，这几天新增的存款数额超过了2万磅银，约合40万特里斯金币，相当于英格兰王国三分之一的年度财政收入。 当然这40万特里斯金币有一部分并不是实实在在的金银货币存款，而是一些低价收购来的金银器具、宝石饰品等等战利品，对于诺曼底银行来说它并不需要付出真金白银，只需要在存单和存根上面加一个数字就可以了。 细细一清点，诺曼底银行的现金存款足有39万特里斯金币，包括威廉拨付的十万特里斯金币和29万军队存款。 再算算数以千计的战利品，若是通过阿道夫叔叔在埃夫勒的关系和威廉自有的渠道，绝对能将这些战利品短时间内出手并且能卖出一个高价，粗粗估算至少有30万特里斯金币。 看着书桌前一脸恭敬的布鲁斯，威廉弹了弹手中布鲁斯递上来的羊皮纸，面露微笑，说道：“你做的很不错，布鲁斯，有了这些资金我们可以很快地将诺曼底财团手中的商行、矿场、工坊等等盘活，组建各个子公司的事情你可要抓紧了。” “定不负您的期望，威廉殿下。”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布鲁斯，是件好事。”威廉站起身来，踏步来到布鲁斯的身前说道：“跪下，布鲁斯。” 噗通一声，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布鲁斯眨眼间单膝跪地。 “布鲁斯，你是否愿意效忠于我。”威廉右手按剑，目光凝视着布鲁斯说道。 “我愿意，威廉殿下。”布鲁斯抬头看着威廉，一脸激动地大声说道。 “布鲁斯，我赐封你为一名高贵的骑士，并将阿朗松男爵领的达米尼镇附近的一座1000英亩庄园赐予给你。”威廉右手拔出佩剑，将其放置在布鲁斯的左肩上，脸色严肃地说道。 闻言，布鲁斯高举右手，宣誓道：“我，布鲁斯.沃尔特，以我的荣誉和生命宣誓，我将永远效忠于我主威廉殿下，矢志忠称，不离左右。” 威廉的佩剑在布鲁斯.沃尔特的两肩轻触三次，说道：“面对强敌，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这是你的誓言。” 布鲁斯.沃尔特跟着威廉一句一句地念完誓言，这场册封仪式才算完成，正式地成为效忠于威廉的骑士。 待布鲁斯起身，威廉方才坐会原位，开口道：“布鲁斯，除了继续组建财团之外，你还要为我物色一些识文断字、有管理才能的人才，我需要他们为我管理城市和村镇庄园。 当然，若是那些有才能的议员也愿意投效于我，我会仁慈地赦免他们的刑罚，并委任他们为市政官员。” “是，威廉殿下。”布鲁斯一脸惊喜的表情，激动地说道：“我想这些议员们一定会很高兴为您效忠的。” “挑选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决不能让心怀怨望的议员、商人混了进来，知道吗布鲁斯。”威廉脸色郑重，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 布鲁斯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待布鲁斯离去，空旷的书房再次恢复了宁静，威廉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和一卷阿朗松地图，将它们摊开，双手支着下巴沉思起来： “据奥斯本管家的汇报，阿朗松男爵领共有大小庄园（大的1500英亩，小的500-600英亩）一百三十三个，其中需要还给追随阿道夫叔叔而来的十一名骑士共计十二个庄园，将阿道夫叔叔直属的二十三座庄园交还给他，至于那些抛弃阿道夫叔叔的贵族骑士的领地当然是没收啦。 至于剩下的九十八座庄园，需要分封直属军队的军官12人，效忠于我的埃夫勒骑士十一人，加上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罗德里戈、法勒、杰弗瑞、安德鲁这几名将领各需要一座1500英亩的大庄园。 算下来，我还能剩下的庄园只剩下69座，总面积在七万英亩以上（当然是大庄园留下来啦），占庄园总数的一半左右。” 威廉一边想着，一边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用鹅毛笔在阿朗松的地图上圈圈点点。 “还好，除了这69座庄园七万多英亩之外，那些叛乱的商人议员拥有的近五万英亩的土地也属于自己，除去一些中立商人、乡绅、自耕农的两万英亩土地，山林、荒地、沼泽等等公共土地也还有600平方公里。 虽然这600平方公里约十五万英亩的土地中只有不到一半是可供开垦的平地，还需要投入足够的金钱、物资和劳力，但这也是值得的，毕竟有再多的金钱也换不来粮食和人口。” 咚咚咚...咚咚咚... “威廉殿下，我们来了。”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威廉的思绪，威廉放下笔抬起头来，说道：“进来吧，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 门外的三人闻言推开了书房的大门，一齐走了进来向威廉一一问好。 “坐吧，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威廉右手平伸而出，指了指书桌前的三张椅子说道。 三人皆点头应是，一次入座。 “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来看一下我对阿朗松领地的安排吧。”威廉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三人传阅，说道。 “这...不行，小威廉。”阿道夫叔叔看完威廉递来的羊皮纸，摇头拒绝道：“作为背弃领民逃跑的我和我的骑士们，实在是没有脸面接受这些庄园领地，还是请你收回去吧。 更何况，你的叔爷爷罗伯特也说过这个阿朗松男爵领只要打下来就属于你的了，而我作为名义上的领主也不会拥有任何领地。” “阿道夫叔叔，您还是接受了吧，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而作为阿朗松男爵领的领主，就算是名义上的，拥有一些庄园领地也是合情合理的。”威廉摇头以对，拒绝道。 “是啊，阿道夫男爵大人，您就接受了威廉少爷的一番心意吧！”一旁的奥斯本管家也凑过来帮腔道。 “这...唉”阿道夫叔叔看着神情真切的两人，只好叹息一声妥协道：“好吧，我会接受原本属于我的二十三座庄园，至于我麾下骑士们的庄园就请收回去吧，他们的庄园领地我会负责分封的。” 看着阿道夫叔叔坚决的神情，威廉只好无奈点头答应。 第61章 试验田 威廉看着阿道夫叔叔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目光落在另外两人身上，说道：“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这里我给你们留了两个1500英亩的大庄园给你们，虽然不能和你们在鲁昂的庄园相比，但还是请你们接受吧。” “是，威廉少爷（殿下）。”两人纷纷躬身行礼，说道。 “咳咳，嗯。”待三人重新就坐，威廉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阿朗松男爵领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反对我们的贵族势力和商人了，接下来我要尝试一些不同于以往的改革。” 威廉的话立刻吸引了阿道夫叔叔和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的注意，三人纷纷正襟危坐，作侧耳倾听状。 威廉环视众人，点点头，侃侃而谈地说道：“我经过一番研究后，决定将庄园杂乱的租税划分成地租和农税，其中地租收四层--这一收益是属于各自庄园主人的，农税收一层--这一收益则是属于我的。 倘若农奴耕种了庄园的土地则将同时缴纳四层的地租和一层农税，而如果农奴耕种了庄园周围的荒地，则地租和农税五年内减半，即五年内只需缴纳两层地租和半层农税。 至于自由农、商人、工匠、官员士绅所拥有的土地都需要缴纳一层的农税，同样开垦荒地五年内只需缴纳半层的农税。” “威廉殿下，您最好不要这么做，向所有土地征收农税是不道德的，这会招致领地内的反叛啊！”秀比特爵士摇头反对道。 阿道夫叔叔和奥斯本管家也是摇摇头，反对威廉的举措。 中世纪人普遍认为，一个治理良好的国家或者领地不应建立在对臣民征税的基础上。 国王或领主应满足于其领地收入，不能随意向臣民征税，这是中世纪的基本常识。 据斯科蒂亚的考证，类似“国王应靠自己活”的格言自14世纪开始频繁出现，但在此之前相似观念已深入人心。承继于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和道德哲学，中世纪的政治哲学家认为，幸福生活源于人的自足自立、懂得节制，君主或领主作为臣民之楷模更应如此。 在当时人看来，靠自己的领地收入为生，不榨取臣民、损害臣民的利益，是贤明君王或领主应有的德行。 从表述本身的用词“应”也可以看出，这一格言表达了一种道德诉求，是为了限制君王或领主僭越过多的权利而从道德层面提出的要求。 故而在当时中世纪，领主们主要是依靠自己庄园内农奴缴纳的租税、劳役养活手下的军队、官僚的，而不得向领地内的其他贵族、商人、士绅、自由农等拥有土地之人征收农业税。 “怕什么！现在阿朗松男爵领的大部分耕地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至于那些少数不服从的人，完全可以派兵去压服他们。”威廉摇着头，回答道：“而且我负担有保护他们的义务，那么就有向他们征收赋税的权力，这也符合权力义务相等的原则嘛。” 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和休伯特爵士被威廉说得是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威廉的说法好有道理。 “除此之外，我还将制定一些商业税、矿税、关税、财产税、窗户税和遗产税等税种。”威廉顾不得诸人吃惊的神色，继续说道：“不过要想收取这些税收，还必须要先建立一个强大的政府来统治阿朗松男爵领，现在还不急。” “嗯，小威廉，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助你的。” “威廉少爷，您想要怎么做？” “威廉殿下，您的命令我都会遵从。” 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和休伯特爵士虽然都觉得威廉的想法不太现实，但都点头表示赞同，开口说道。 在中世纪由于行政体系的不完善收税是个问题，所以简单粗暴的人头税和过路税方式比较受领主欢迎，相对地税收成本也低。 要想像威廉预想中的那样征收各种税收是不可能实现的，需要组建数量十分庞大的官僚和行政力量，就算勉强征收来的税收也不大可能养活这些官僚，这是极为不划算的。 虽然是这样说，阿道夫三人还会想先看看威廉就下来会怎么做，再作评价。 毕竟这整个阿朗松男爵领是威廉打下来的，想怎么揉捏就看威廉的心情，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也有阿道夫他们为威廉出面收拾。 威廉的目光转向阿道夫，说道：“阿道夫叔叔，我想请您担任阿朗松市的市长，帮助我建立统治整个阿朗松男爵领的市政府机构。” “看来你已经有了些想法，说说看小威廉。”阿道夫面带微笑地说道。 威廉点头阐述道：“我准备将阿朗松男爵领划分为阿朗松城和十一个县，这些县主要是以人口数量较多的大村镇为中心，根据地形划分的。 其中这十一个县中将选出一些绅士组建乡老会与我们派遣的地方官员共同治理，他们拥有监督官员的权责但不能干涉行政司法，而阿朗松城则由阿道夫叔叔组建市政府来管理阿朗松城的市区和郊区。 阿朗松城市政府将分别组建城防局、警察局、工商局、税务局、户籍民政局和法院等机构。 其中军警、税务、工商这几块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需要很多有管理经验的人才了，就以我们手上的人手来说完全不能将其支撑起来啊。”阿道夫微微摇头，说道。 “一方面您可以将埃夫勒的一些人才招揽过来。同时我也赦免了一些有能力的投降官僚议员，让布鲁斯协助我们招募本地官员、职业经理人和商务人才。这样您就完全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人才来管理好阿朗松城了。”威廉目光坚定地回应道。 “这我便放心了！”阿道夫叔叔松了口气，说道：“倒是城防军和警察队伍你打算怎么组建？我们的军队可是不多啊！就算是从头招募也来不及，更何况我们的头上还有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在一旁虎视眈眈。” “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三千多名投降的城镇民兵和五百多名投降的佣兵吗？ 这可是很好的兵力资源啊，只要招募其中战斗力较强的士兵组建城防军，较弱的士兵则组成警察局，就能迅速拉起一支有战斗力得到队伍了。”威廉沉吟片刻，回答道。 .......... 几人一直为如何管理好阿朗松男爵领而商量到了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62章 扩军和大整编 三天后，阿朗松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街道上早已不见了三三两两结伴乱晃的士兵，取而代之的则是身穿黑色皮甲、手持大盾短剑的警察们在街道上四处巡逻，维持秩序。 这些警察是由投降的阿朗松城镇民兵和追随威廉的埃夫勒征召兵所组成的，数量约为三百五十人左右，其中数量占了大半的原城镇民兵大多属于最低级的二级警员，一百多人的原埃夫勒征召兵则担任一二级警司（小队长）、一级警员。 至于他们的各级主官包括警监（局长）、一二级督察（中队长、大队长）则由大战后伤残的骑士、小军官和士兵充任。 虽然目前这支年轻的警察队伍才诞生不到两天，但在威廉不计投入的支持下，很快便组建成型了。 当然，警察的数量不止五百人而已，这五百名警察隶属于新成立的警察局的，除此之外还有隶属于税务局的税警、隶属于工商局的城管大队、隶属于法院的法警、隶属于民政局的户籍警、隶属于城防局的城防联队，粗粗算下来足有一千五百多人的规模。 可以说的新的阿朗松市政府的运转，基本上就是靠隶属于各部门的警察力量展开的。 这一千五百人中，威廉已经把所有符合招兵要求的且愿意投靠威廉的一千二百多名俘虏们都填充了进去，而拥有充当监工经验的三百多名征召兵也被威廉一股脑儿的塞了进来。 他们的主官正是年老的尼尔森骑士，他和五十多名伤残的士兵们都将作为警察们的各级长官，一同指挥警察的训练作战。 一千五百名装备着皮甲、大圆盾和短剑、标枪的警察若是依靠阿朗松城的城墙防守的话，完全可以抵御五千敌军的进攻。 也是在这两天，威廉将除了伙伴骑兵外的四百名骑兵和六百名轻重步兵（主要是罗纳德骑士带领的骑士军团的骑士和士兵）派了出去，前往阿朗松男爵领的各个地区接收领地和庄园、肃清残余的叛军匪徒，而威廉留在阿朗松城的军队包括一千二百名士兵和三百名征召兵则数量太过稀少，让威廉没有安全感可言。 正好法勒带着战前在莫尔塔涅欧佩什小镇避难的九百多名埃夫勒征召兵和一千多名丁壮赶到阿朗松城，缺少兵力的威廉便毫不客气地开始在这些人中招募士兵。 这两千来名丁壮征召兵都是老实肯干的农奴，不像那些投降的城镇民兵一样油滑，是极好的当兵材料。 这时候威廉也不挑食，剔除了一百多名实在是身体瘦弱的丁壮，其余一千九百多人和附近庄园招募的八百名青壮都被威廉编成一个巨大的新兵营，准备对其加以训练。 说一句吐槽的话，之前威廉招降的原城镇民兵实在是太过于油滑了，三千来名原城镇民兵俘虏在训练中没有一个老实的。 当然，这些城镇民兵中也不是没有战斗力强大的，只不过这些士兵全都在攻城和追杀残敌的时候损失得差不多了。 没有办法。威廉只好矮子里面拔高个，挑挑拣拣招募了一千两百多人，至于剩下的一半多人威廉准备将他们打成奴隶，填充由于征召青壮造成的庄园劳动力缺口。 又是过了四天时间，有了休伯特爵士、杰弗里骑士、法勒骑士和一百二十名经历过现代化军训的伙伴骑兵的训练下，正在练习队列的两千七百名新兵和一千名参加轮训的警察已经能够排出像模像样的队形了。 尽管齐步走的时候还是歪歪扭扭的，紧急集合的时候更是一团糟，但威廉也不能要求太高才是，毕竟当初训练白来名士兵和现在一起训练近四千人的庞大队伍，那是截然不同的。 看着齐步走过的新兵队列，威廉右手摸着下巴盘算着：“不算那八百多人的骑士军团和一千五百人的警察队伍，加上这些训练中的新兵，我手头上的直属部队有将近4500人，若是之后再招募士兵的话，像之前那样粗糙的编制就要好好地整编一二了。” 想到这，威廉转过身去，看着身边的阿道夫说道：“阿道夫叔叔，我要建立一支直属于我的庞大军队，不知道那一支一千多人的直属于罗伯特叔爷爷的军队，能否归属于我呢？” “可以哦，威廉，那支军队你就拿去吧，你叔爷爷罗伯特派遣他们来，怕是早就有了将这支军队交给你的意思了吧！”阿道夫叔叔点头赞同道。 “嗯，那就多谢阿道夫叔叔了，到时候回到埃夫勒麻烦你帮我和叔爷爷罗伯特叔爷爷说一说。”威廉笑着感谢，说道。 “没有问题，威廉。” “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给你们看一下我准备组建的直属军方案。”威廉将一卷羊皮纸递给三人传阅，说道。 “7000人编制的常备军？单凭阿朗松一地的财政收入和供养不起啊！”阿道夫接过威廉的手中的羊皮纸，看了看，惊叹道。 闻言凑过来的休伯特爵士，看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也不由地出声置疑道：“不算骑士军团？没有骑士和骑兵的帮助，我们怎么打得了胜仗啊。” “不是的，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这7000人的旅级编制是算上警察和屯田兵的，一般来说这支军队只保留两个团即3000人的步兵和一个半编的骑兵团即500人而已，加上亲卫伙伴骑兵等总共三千七百人左右，我们还能供养得起。 至于骑士军团，在我的预想中他们本来就是临时的编制，只要过了四十天的服役期限，他们就要解散回领地了，所以我们的骑兵力量不能只依靠他们，必须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骑兵力量。 我已经和效忠于我的尼尔森骑士、罗纳德骑士等十二名骑士沟通过了，他们愿意带着各自的扈从骑兵留下来，准备担任新军的各级军官，帮助我们训练骑兵。”威廉抬手往下压了压，语气平静地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第63章 约战 三人将这份羊皮纸查阅了一遍，脸上纷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一个班大约由十名战士；一个排由三个班组成。一个连由三个排组成，加上连长、副连长、各排排长等军官，有的连还配有炊事班，人数大约在120人左右。一个营配有四个连左右，人数大约在500人左右；一个团配有三个营，一个标准团人数事1500人。 两个主力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由警察组成的守备团，一个由征召兵组成的辎重团，以上五个团组成一个旅级别的军队。”威廉见三人面露不解之色，开口介绍起来新军编制。 “威廉，这样编组你可是需要数量众多的军官才能将这支军队搭建起来。”阿道夫开口问道:“而这些军团的主官你该如何安排呢?” “班排级别军官由我军老兵负责担任，连级军官将由我军低级军官担任，效忠于我的骑士将作为营长，部分伙伴骑兵的军官将充当副营长。”威廉早有准备，面对阿道夫叔叔的连番考较，侃侃而谈道:“休伯特爵士（主力步兵团一团）、罗德里戈（骑兵团）、丹尼尔.布勒（主力步兵团二团）、尼尔森骑士（守备团）和杰弗里骑士（辎重团）担任团级及其以上军官，休伯特爵士将直接担任旅长的职位，代我指挥全军。” “威廉，那罗纳德爵士你将如何安排？不管怎样他也是效忠于你的骑士之一，也是一名高级军官，你可要好好地替他安排好位置。”阿道夫提议道。 “罗纳德爵士啊，我准备让他代替休伯特爵士指挥骑士军团。” “这...”阿道夫沉吟片刻，说道：“威廉，骑士军团在四十天服役期后不是就要解散的吗？那之后该如何安排？” 还不待威廉解答阿道夫叔叔的疑问，军营外罗纳德骑士已经率领骑士军团来到营门外。 得知罗纳德骑士率兵返回，威廉面露兴奋之色，带着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等人一同出营，前去迎接罗纳德骑士。 威廉一出营门外，就见到罗纳德爵士翻身下马，单膝跪、脸色激动地说道：“威廉殿下，罗纳德幸不辱命，已将阿朗松男爵领内所有的村镇、庄园接收完毕。” “罗纳德爵士，一路上辛苦了，途中是否遇到了叛军的反抗啊？”威廉貌似关心地问道。 “回威廉殿下，托您的福，一路上所遇的村镇庄园都没有企图反抗的，甚至连散落在外的叛军佣兵听到我们是您的军队，都不做犹豫地投降了。”罗纳德爵士一脸恭敬地陈述道。 “做的不错，罗纳德爵士，我决定任命你为骑士军团的首领，带领他们为我而战。”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说道。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威廉殿下。”罗纳德爵士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礼道。 “起来吧，罗纳德骑士。”威廉用双手将罗纳德爵士扶起，微笑着说道：“来，和我一起去看看我这几天编练的新军。” 说着，威廉领着罗纳德爵士及其手下的骑士军团入营。一路上，威廉耐心地和他讲述着这次编练的新军和他们各自的军官。 当听到自己的老对头休伯特爵士将担任近七千人的旅级军团时，罗纳德爵士胸部起伏不定，脸色涨红。 一旁的威廉也注意到了罗纳德爵士的异样，他也知晓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的矛盾。 自从那一次决斗中输给了休伯特爵士并被剥夺了军队的指挥权，罗纳德爵士就很不服气，认为自己并不比休伯特差多少。 虽然在作战时，作为休伯特爵士在骑兵军团的副手，罗纳德爵士时刻尽忠职守并没有任何推诿的情况，但在军议中时常反驳休伯特爵士的言论，互相之间针锋相对。 在得知休伯特爵士将指挥近十倍于他的军队时，罗纳德发现自己和休伯特爵士的距离越拉越远了，心中焦急和煎药终于让罗纳德爵士爆发了出来。 只见罗纳德爵士策马来到威廉的身前，指着前方正在训练的士兵说道：“我不服气，威廉殿下，我自认领军才能、功绩不输于休伯特爵士。 请您允许我和休伯特爵士比过一场，就比一比谁的领兵本事更强，我相信骑士军团的士兵绝对比休伯特麾下的新军士兵强大数倍。” 面对罗纳德爵士的请求，威廉沉吟片刻，点头答应道：“好，罗纳德爵士，我就给你一天准备时间，挑选出一百名步兵和休伯特爵士麾下同样的一百步兵比一比，谁若是胜利了，谁就能成为新军指挥官，成为我军的首席武士。” 作为一方势力的领导人，威廉很乐意看到手下的将领互相竞争，而不是铁板一块。 “威廉殿下，我麾下的扈从步兵都是百战精锐，若是打败了相同数量的新兵，别人还说我胜之不武呢！ 我的扈从步兵绝对能打败五倍以上的新兵。”罗纳德爵士一脸自信，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那好，我会让休伯特爵士率领三百名士兵与你作战，不过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哦，小心阴沟里翻船。”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威廉殿下，明天您可瞧好了，我明天绝对能干翻他们。” 目送罗纳德爵士离开，威廉策马来到正训练士兵的休伯特爵士身边，将之前罗纳德爵士向他发起挑战的事说了出来。 “请您放心，就算是带领一百名新兵，我也有把握胜过罗纳德爵士麾下的扈从步兵。”休伯特爵士也是自信满满，一脸兴奋地说道。 “不，休伯特爵士。明天的比试至关重要，你绝对不能输。毕竟这些新军士兵也是用了我的练兵方法训练，若是输了我的荣誉就会收到损害。”威廉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样你明天要率领三百名新军士兵出场，里面至少要有几十个老兵撑场面。” “这...”毕竟这场比试关系到威廉的荣誉和脸面，休伯特爵士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沉吟片刻说道：“威廉殿下，从杰弗瑞骑士那儿调来二三十名老兵，再加上一百七八十名新兵，我有绝对的信心打败罗纳德爵士。” “呼...” 听到休伯特爵士的承诺，威廉微微地松了口气，说道：“明天的比试就拜托你了，我希望你是最后的胜利者，是我军最强的首席武士。” “我，休伯特，定不负威廉殿下的期望。”休伯特脸色坚定，躬身行礼道。 第64章 罗纳德VS休伯特 第二日中午，阿朗松城外。 由十六支铜号吹响的激昂的军乐声响彻了这片大地，城外无数普通民众被军乐声吸引，越过一顶顶高大的营帐，跑着围了过来。 可惜的是，这座临时搭建的长400米宽300米的巨大竞技场，四周围栏外最好的位置早已被赶过来围观的士兵们所占据，跑过老凑热闹的市民和农夫只得聚集在士兵们的身后抬头张望。 竞技场一侧搭建了一大两小共计三座观礼台，数级台阶上摆满了座位，巨大的红色顶棚遮挡了毒辣的阳光。 中央的那座巨大观礼台上，威廉就坐于最中间的主位，两侧四周分别坐着奥斯本管家、罗德里戈.迪亚兹、法勒、尼尔森.弗里曼老骑士、杰弗里骑士、安德鲁.道尔顿骑士、布鲁斯.沃尔特等亲信重将。 只见威廉一挥手，十六名军号手整齐地停止吹号，将铜号收起并夹在右臂腋下。 场上，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从各自率领的军队中越众而出，手持骑枪策马来到各自的面前，相视而立。 “休伯特，这次我定要洗刷上次你带给我的耻辱，首席武士之位将是属于我的。”罗纳德爵士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休伯特，恨声说道。 “罗纳德爵士，这是徒劳的挣扎，这次战斗你将再次遭受到可耻的失败。”休伯特爵士风轻云淡地摇摇头，做出一副轻视的模样。 “你...”罗纳德爵士被休伯特爵士一句话激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威廉看台下一名骑士手持红底双狮大旗，策马来到两人的身侧，左右环视二人，说道：“你们为何此时来到此地？” “我们为了首席武士的荣耀和荣誉来此战斗。”两人也不再逞口舌之利，齐声说道。 “你们愿意战斗至死，但对降者既往不咎？” “我们愿意” “去吧！为了首席武士的荣耀和荣誉而战。” 持旗骑士话音刚落，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两人调转马头，策马来到威廉所在看台之前，将手中的骑枪放平致意。 威廉看着台下的两人，微笑着点头说道：“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你二人都是我的亲信重将，你们麾下的士兵也是我最珍惜的，我不想看到你二人和你们麾下的士兵有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因此，我为你们准备了木质长枪、木质诺曼剑，只要你们中有人被这些武器戳到胸口位置，在上面留下白色的印记，那么就算是失去战斗力退场。 努力战斗吧，与那上天赐予你们力量。” “愿上天赐予我力量。”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齐声说道。 在威廉举手示意下，休伯特、罗纳德两人转身策马回到各自的阵前，翻身下马归队。 竞技场上，两支军队相距百米之遥，互相对立着。 其中罗纳德爵士率领的百名扈从步兵，他们头戴尖顶带护鼻诺曼盔，身穿短袖链甲衫，左手抓紧绘制着红底双狮的筝形盾和一根轻标枪，右手握着两米二的木质短矛，左侧腰间还悬挂着木质诺曼剑，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 而与罗纳德一方相对的休伯特爵士一方就没这么装备精良了。 这两百名士兵只有前方二十名诺曼重步兵拥有这与罗纳德爵士相同级别的装备，区别在于这些士兵的盾牌是防护面积较小的维京盾，右手则是手持木质诺曼剑。 维京盾，唯一一种在维京人中广泛使用的防御装备便是盾牌。 维京人使用一种由木头（一般是椴树）制成的圆盾，这种圆盾中间放置把手的部分镀上了金属，既可以用来保护拿盾的手，也方便灵活地运用盾牌。有些盾牌则覆上了牛皮，甚至有的用金属的钉刺和边角加强了一番。 这种盾能覆盖住大部分腿部，圆心中间有一个尖头作为攻击武器撞击敌军。 这些诺曼重步兵身后的则是才训练不过一周的新军士兵。 他们以二十名兵士为一横排，后面排成九人的纵深，前三排身穿短袖链甲衫，后六排穿着皮甲或棉甲罩袍，双手握着六米以上的长矛排成紧密的阵列，竖起的枪林令人望而生畏。 前三排长矛兵将他们的长矛从维京盾之间的空隙和诺曼重步兵的肩上伸出，密集的枪尖使得每一个试图接近阵列的敌军都将受到三把以上长矛和一把诺曼剑的攻击。 后三排兵士的长矛持斜角伸出，最后三排的兵士长矛几近竖直，可以把矛林晃动起来，来抵挡敌人飞来的箭矢。 随着威廉再次挥手示意，军号手再次吹响了激昂的军乐声，罗纳德的一百名扈从步兵开始加速奔跑起来，而休伯特爵士一方的两百名士兵则不紧不慢地前进。 两支军队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60米左右，罗纳德爵士估摸了下距离，没命般地大声下令，呼喝声里上百人的扈从步兵纷拥冲出，对着方阵掷出一轮短矛。 休伯特爵士的方阵里虽然有二十名诺曼重步兵高举维京盾抵挡住了不少投掷而来的短矛，但还是有不少兵士被飞射而来的短矛命中倒下。 不少实战经验不足的新军士兵在遭受到一波投矛后直接愣住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碰到这种情况，作为沙场老将的休伯特爵士也是暗自焦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紧张急躁的情绪，这会让原本就有些心慌的士兵变得更加混乱。 休伯特爵士做着一副很从容淡定的模样，举着右手示意，大声呼喊着命令士兵再次集结，准备迎敌。 受到了休伯特爵士的鼓舞，士兵们很快清醒过来，填补了空缺的战斗位置，他们高举着极长的长矛急速地晃动起来，拨落了不少飞来的短矛投枪。 阳光突然冒出，罗纳德爵士的兵士都迎着明晃晃的太阳，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根本无法用轻标枪瞄准位置再次投射。 休伯特爵士抓住了这个机会，举着宽刃长剑发布了冲锋的命令，休伯特方阵的怒吼声让人丧魂落魄，他们挺着密密麻麻的长矛，无坚不摧地冲了上去。 第65章 决胜和真剑决斗 交战中，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两方各有优势，其中罗纳德一方不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拥有一定的远程投掷能力，可以在接触敌军之前达到瓦解敌方军心、扰乱阵型的目的。 而休伯特爵士的长枪方阵虽然防御战和会战中比较强大，只要被他们缠住就能对敌方造成巨大的杀伤，但是由于长枪兵必须双手持矛不能手持盾牌防御，故而他们机动能力较差，对远程攻击没什么抵抗能力，再加上士兵的素质也比较差，面对持续的远程打击很可能会崩溃。 战场上，决战的双方比的就是谁犯得错误少，谁能合理利用本方优势并规避己方劣势，谁能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战机。 如果有谁做到了这几点，那基本上就可以锁定胜局了。 这一束可以说是胜利女神带给休伯特爵士的刺眼阳光，让罗纳德军晃花了眼，冲锋的脚步一滞，无法再顺势投射出轻标枪。 休伯特爵士很顺利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下令全军冲锋。 为了防止罗纳德军缓过劲来，与他们拉开距离玩放风筝战术，休伯特果断下令让麾下的二十名诺曼重步兵率先冲上去缠住罗纳德他们。 看着冲上来的诺曼重步兵，罗纳德爵士有些焦急，如果被这些剑盾兵给纠缠住，那么待到长枪方阵冲上来，罗纳德麾下的扈从步兵就要瞬间在长矛冲锋下‘尸横遍野’了。 罗纳德爵士又急忙地呼喊着下令，让麾下几个小队轮番后撤，只留下麾下韧性极强的精锐轻步兵准备抵御住诺曼重步兵的进攻。 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三五成群地用标枪、短剑和圆盾，始终与诺曼重步兵保持在肉搏之外的距离与其厮杀，阻滞对方的冲锋速度。 整个战场上，都是精锐轻步兵和诺曼重步兵互相追逐、投掷的身影。 这些诺曼重步兵的指挥官也很果断，留下一支八人小队继续与眼前十多个精锐轻步兵缠斗，而剩下的十二名剑盾兵则在指挥官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继续向罗纳德军发动冲锋。 与这些诺曼重步兵拉开距离的扈从步兵只是草草地整好队形，还没有移动到侧翼对方阵发动冲刺，就被追赶上来的诺曼重步兵一个冲锋撞得结结实实。 勇敢无畏的诺曼重步兵这一次全力冲锋将十多个扈从步兵撞得东倒西歪，他们手中的维京盾上的铁质尖头将数名扈从步兵击昏当场。 看着被纠缠住的扈从步兵，罗纳德也别无他法，只得下令让麾下的士兵尽快消灭他们。 可是这些冲进扈从步兵队形里的诺曼重步兵就像是坚硬的礁石一般，无论浪花怎么拍打他们，都岿然不动。 此时，诺曼重步兵手中的维京盾就是他们最好的伙伴，十二面巨大坚实的盾牌紧挨着结成紧密的盾阵，任凭地方如何攻击，都无法攻击到诺曼重步兵的胸膛等要害部位。 坚韧的诺曼重步兵为随后赶来的长枪方阵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排列着整齐的队形慢跑冲刺而来的长枪方阵展开了队形，将前三排长矛放平，枪尖对准正与诺曼重步兵纠缠的扈从步兵，而后方三排长矛兵则将长矛持斜角伸出，随时准备替补倒下士兵的空缺。 轰... 砰砰砰...砰砰砰... 饶是一部分扈从步兵摆脱了诺曼重步兵的纠缠，对准冲锋而来的长矛兵做出持盾防御的姿态，他们依然被带着巨大动能的长矛所撞倒。 所幸的是，这些在刺杀而来的长矛没有锋利的矛尖，有了盾牌和链甲衫的防御他们只是被击中胸部倒地，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面对接连不断的长矛刺杀，罗纳德爵士率领的五十多名残兵败将仿佛是被潮水一波波冲刷这的砂子城堡，好像是只要再来一波攻击就能将他们打得土崩瓦解。 休伯特爵士麾下的长矛兵数量本来就比罗纳德麾下的士兵多出一倍，此时休伯特一方的数量优势更加明显了。 他们很容易地在攻击扈从步兵时，在两侧分出一部分士兵兜住了罗纳德爵士等人的退路。 武器敲击声、碰撞声逐渐停歇，仅剩的三十来名扈从士兵垂下了右手中的武器，面对对准他们的长矛之林更不敢轻举妄动。 休伯特爵士越众而出，手中长剑指着人群中的罗纳德爵士，说道：“罗纳德爵士，认输吧，你已经输了。” “不，我还没有输！”罗纳尔爵士也同样越众而出，来到休伯特爵士面前，拔出腰间的长剑对准对方，说道：“休伯特爵士，你可敢与我一战。” “你这又何必呢？”休伯特爵士摇摇头，叹息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就算你不认输，我也是胜利者。” “不，这不一样，我只想堂堂正正地打败你。”罗纳德爵士左手提起筝形盾，右手紧握着诺曼剑，做出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双眼睁圆大声喊道：“敢不敢和我一战，休伯特。”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休伯特爵士一手持盾一手拔出战剑，踏步缓慢逼近。 场上两方士兵看着准备决斗的两人，纷纷退后围成一圈方圆数十米的空间，瞪大眼睛注视着这场即将开始的精彩决斗。 “呀！” 看着闲庭信步、不紧不慢逼近的休伯特爵士，罗纳德爵士再也忍受不住，大喊一声举着剑冲刺而来。 砰... 休伯特爵士很轻松地用左手的筝型盾抵挡住了罗纳德爵士的一记劈砍，右手长剑一挑，将罗纳德爵士的长剑拨开并将其逼退。 看着休伯特爵士脸上露出貌似轻视的胜利者的微笑，罗纳德爵士双眼睁圆、双眉倒竖，再也忍受不住在他看来罗纳德轻视的表情，大叫一声再次向休伯特爵士冲刺而来。 这次罗纳德爵士不再是简单地冲刺挥剑，而是将左手中的筝型盾顶在身前，右手将诺曼剑靠着盾牌放平，准备给休伯特爵士来一次盾击将他击倒，再顺势刺出一剑将其击败。 然而休伯特爵士也不会如他所愿，同样摆出了左手持盾右手持剑的姿态，开始向罗纳德发起冲刺。 这注定是两个强大骑士之间的最强碰撞，他们将赌上自己的生命。 第66章 激烈对决 面对挺剑突刺而来的罗纳德，休伯特爵士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同样是左手持剑右手持盾毫不畏惧的向罗纳德爵士冲刺而去。 砰... 铛... 这一击原本带着罗纳德信念的必杀一击被休伯特爵士轻松抵住，左手的盾击被休伯特鸢形盾牌抵挡，有手突刺的长剑也被休伯特挑偏，没有命中对手任何一处。 然而罗纳德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他早知道自己这次突袭对实力强大的休伯特并不会有什么效果。 罗纳德在剑盾被抵住的一瞬间，全身发力，左手的鸢形盾牌逼的休伯特几乎要后退，右手的诺曼剑在罗纳德强壮的右臂推动下将对手的剑慢慢地推向休伯特爵士的脖颈，企图割断对方的喉咙。 呲...呲... 两把X字型十字交错的诺曼剑互相抵住摩擦，发出刺眼的火星，刺耳的摩擦声响彻了整个赛场。 看台上的威廉等人看着使用真剑决斗的两人，纷纷发出一声声惊呼。 就连一向稳重的奥斯本管家也忍不住要叫人阻止休伯特爵士和罗纳德爵士继续进行这样危险的决斗。 倒是看台上的威廉一挥手制止了奥斯本管家，因为他知道两人的恩怨如果不在这次决斗中解决，互相之间比个高低，那么他们很可能将个人恩怨冲突带入到赛场之下，打破之前斗而不破的局面。 赛场上，剑盾被抵住的休伯特爵士也不气恼，对逐渐逼近脖颈的剑锋毫无畏惧，双臂猛地一发力就将罗纳德退了出去，自己也是在反作用力下退后了几步。 之前被罗纳德爵士步步紧逼的休伯特也是火气大增，收住后退的脚步后便举剑追了上去。 铛...铛...铛...铛... 休伯特爵士举着剑向下连连劈砍，逼的罗纳德爵士只得被砍得步步后退，用尽全身的力量持盾防御，就连使用右手中的剑反击对方的功夫都没有。 连连退了四五步，罗纳德爵士也是缓过劲来，手持剑盾交替防御着休伯特的劈刺。 看着对方逐渐缓慢的劈砍突刺，罗纳德眼睛一亮，瞅准机会对着休伯特爵士的胸膛就是一记踏步突刺。 经验老道的休伯特爵士虽然力气用老，但依然不会给罗纳德丝毫的机会，右手挥剑上挑拨开了罗纳德的突刺，左手的鸢形盾牌猛地向前一推就抵住了罗纳德高举的胳膊，让他无法再次挥剑。 “呃...喝...” 罗纳德爵士也不甘示弱，左手鸢形盾牌猛地敲击对方右侧肋骨让对方力气一松，右手中的诺曼剑猛地一发力就顺势向着休伯特爵士的脖颈斩去，逼的休伯特不得不举剑抵住斩来的长剑。 呲...呲... 两把长剑再次十字交叉，互相抵住对方的脖子，双剑交接处冒出丝丝火星，刺耳的摩擦声接连响起。 “啊...呃...” 两人头抵着头，瞪大眼睛盯着对方，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和喘气声，不约而同地互相推开，彼此之间拉开了距离。 铛...铛...砰...砰...叮...叮... 退开的罗纳德爵士根本没有给休伯特爵士喘息的机会，大踏步地追了上去，对着休伯特爵士就是连挥数剑，剑剑都是对着他的要害部位，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急忙抵挡住罗纳德挥剑劈砍的休伯特也是被罗纳德的气势所摄，一时之间休伯特爵士只得手足无措地用剑盾交替抵挡住攻击，被逼的连连后退。 还留有余力的休伯特爵士稳住阵脚后，对着劈砍而来的诺曼剑就是一击，将罗纳德爵士的剑挡开并猛地顺势向下一斩，哐当一声，就将罗纳德手中的剑斩落在地。 把握胜机的休伯特对着罗纳德的头盔就是一记大回身斩击。 铛的一声，休伯特爵士就将罗纳德头上戴着的马头装饰桶型头盔斩落在地。 奥...奥... 无论是围在他们身边的士兵，还是竞技场周围的围观士兵、市民，都纷纷发出喝彩声和欢呼声。 中间主看台上的威廉也是松了口气，至少这场对决休伯特爵士胜了，他的练兵方法，他的识人用人的能力都会得到大家的认可。 威廉两旁的亲信重将除了与罗纳德爵士亲近的尼尔森骑士摇头惋惜之外，都为休伯特爵士的英勇鼓起掌来，发出声声喝彩之声。 场上，在桶型头盔的保护下，罗纳德爵士并未受到什么伤害，抓住休伯特收力的机会扑了上去，左手的鸢形盾牌夹住了休伯特爵士的右腕使其无法挥剑，右手用力勾住对方的脖子，企图将休伯特爵士的脖子扭断。 陷入危局的休伯特爵士十分冷静，果断地丢弃了手中的盾牌，空出的左手伸出，用力抓住了罗纳德爵士的下巴并猛地向一边甩去。 罗纳德爵士的下巴连着脑袋被休伯特甩到了一边，抓住对方脖子的右手也是一松，狼狈的退后几步，与休伯特爵士拉开了距离。 罗纳德爵士也是个果断人，松开左手的鸢形盾牌，将其抓在手里猛地向休伯特爵士投掷过去，企图阻挡休伯特爵士的追击，接着果断转身跑了几步来到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剑旁，猛地拔起巨剑转身就对休伯特爵士双手举剑砍去。 休伯特爵士左手一挥盾牌将投掷而来的鸢形盾牌轻轻磕飞，前进几步欲要乘胜追击，却见拔起巨剑的罗纳德爵士举剑劈砍而来。 砰...砰...砰... 自知不敌的休伯特爵士边战边退，急忙用手中的鸢形盾牌抵挡住了罗纳德爵士的三次巨剑劈斩。 木质蒙皮的单手鸢形盾牌无法抵御住双手巨剑的劈砍，不出几下功夫，这面盾牌便被打得残破不堪，就连一部分盾面都被削去一角。 此时情势真的十分危急，休伯特爵士仿佛是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大浪击翻。 看台上的威廉也是为休伯特爵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在座的亲信重将纷纷发出惊呼，面露担忧之色，与休伯特爵士十分亲近的法勒更是转过头去不忍心看。 赛场上，休伯特爵士为了抵御住罗纳德咄咄逼人的攻击，先后将手中的盾牌和诺曼剑向罗纳德投掷了出去，快步跑到了插在地面上的巨剑旁，双手拔出巨剑，对着罗纳德爵士挥起斩击过去。 铛...叮...叮...铛... 然而匆忙应对的休伯特爵士没有敌过冲刺而来的罗纳德和他挥斩而下的巨剑，只得双手紧握着巨剑高举抵御着罗纳德爵士那连连下劈而来的巨剑。 砰... 被逼到木栅栏边的休伯特爵士，瞅准机会往旁边就是一闪，而无法收力的罗纳德只是斩断了木栅栏，无法转身过去继续攻击。 经验老道的休伯特爵士抓住了战机，高举巨剑对着罗纳德爵士的背部就是一击。 饶是有坚固的背甲防护，罗纳德爵士也被这一击打得扑倒在地，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沫，再也没有力气起身再战。 第67章 首席武士 罗纳德爵士被休伯特用巨剑一记挥砍斩中背部，饶是休伯特爵士手下留情，挥动巨剑时有意识地用巨剑的剑脊对准罗纳德的背部而不是用剑锋，同时罗纳德爵士的背部有一块背甲保护，他依然是被巨剑的重击击伤了内脏，口中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沫，无法起身再战。 “噗，咳咳，休伯特...”罗纳德爵士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身前的休伯特爵士，嘴角留着鲜血，咳嗽着说道：“休伯特，你杀了我吧，作为胜利者你理应获得一切，而我再次失败后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杀了我吧，休伯特，杀了我，杀...咳咳，咳咳咳！” “不，你是一位正直的骑士，我不会杀了你的，罗纳德爵士！”休伯特爵士摇摇头，蹲下身在将罗纳德爵士扶起神靠在栅栏上，说道：“我们都是同伴，作为同伴理应互相扶持而不是互相杀戮！同为威廉殿下麾下的骑士，我们应当尽心竭力为他效忠，而现在威廉殿下需要你，你的士兵需要你，而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好好地活下去！罗纳德爵士。” “咳咳...谢谢你，休伯特，咳咳咳...” 罗纳德爵士忽地猛烈的咳嗽起来，抬头望着看台上正焦急地带着医护兵赶来的威廉，罗纳德爵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生气，只是望着休伯特爵士微微地点头，什么也不说。 不一会儿，围着休伯特、罗纳德两人的士兵被赶来的威廉近卫队分开，威廉领着数名资深医护兵赶到了罗纳德爵士的身前，说道：“医生，立刻紧急救治罗纳德爵士，医护兵，担架将罗纳德爵士送到市长官邸养伤。” 众人齐声应‘是’，数名医生立刻上前将罗纳德爵士的盔甲脱下，用事先准备好的煮沸消毒过的棉布包扎伤口，后面跟过来的医护兵兵则抬着担架跟了过来等候在一旁。 作为穿越者，威廉早在当初遭受道维京船队突袭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使用煮沸的棉布包扎伤口并用担架运送伤员，这才让威廉在那场战斗中没有多少减员。 而在埃夫勒郡守府，威廉通过征募医生，组建了一支包含战地医生十六人，医护兵则有五十多人的庞大战地医疗队伍。 也真是由于有了这支强大的急救力量，所以在一周前以三千多的兵力与上万叛军进行激烈的城堡攻防战后，还能将伤亡减少到三百人以内，而不是整支队伍半残。 可以说这支医疗队是威廉最最心疼的宝贝，他们的地位几乎可以和威廉的近卫伙伴骑兵相提并论。 威廉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看着休伯特爵士，微笑着点头说道：“罗纳德爵士，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你的能力的确不输于休伯特爵士，待你伤好了之后我同样会封你为首席武士并委以重任的。” “威廉殿下...”罗纳德爵士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待罗纳德爵士被医护兵担着担架送往市长官邸后，威廉回转过身，面对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你凭借自己的机智勇敢，取得了这场对决的胜利。”威廉取下自己的佩剑递给休伯特，看着他抑扬顿挫地说道：“鲁昂的休伯特爵士，现在封你为首席武士暨我方的第一武士。用这把剑，你能征服所有的敌人。” 休伯特爵士双手恭敬的接过威廉赐予的佩剑，凑过来亲吻剑柄，站起身来双手将长剑高高举起。 轰... 竞技场内外众人看着休伯特爵士高举长剑的英姿，无不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休伯特，休伯特，休伯特......”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在休伯特爵士麾下士兵们的带领下一齐呼喊着休伯特爵士的名字。 在一阵欢呼声中，奥斯本管家、阿道夫男爵、法勒.奥斯本、罗德里戈.迪亚兹骑士、丹尼尔.布勒、杰弗里骑士、安德鲁.道尔顿骑士、尼尔森骑士纷纷朝休伯特爵士围了上来，出声恭贺了起来。 “恭喜你，休伯特，今后您就是威廉少爷的首席武士了，也是我们的首席大将了呢！”奥斯本管家微笑着，点头恭贺道。 “是啊，真是羡慕小威廉能得到像你这样能力卓著、忠心耿耿的骑士，今天的荣耀是你应得的，休伯特爵士。”阿道夫男爵也是满脸赞赏地看着休伯特，不吝夸赞之词，说道。 “休伯特爵士，早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就看出您的不凡啦，怪不得您以来就得到威廉少爷的信任倚重呢！”这边法勒.奥斯本也是凑了过来，语气夸张地感叹道。 ...... 面对众位贵族、骑士将领的恭贺声，休伯特爵士很是从容地躬身回礼，丝毫没有一点儿骄傲自大的意思。 他就好像是中国的玉，是玉中之王，品德和才能完全匹配地上‘君子’二字。 他和其他众骑士彼此友爱，对信仰的忠诚，对领主的尊敬、对言语的谨慎，战场上的公正与宽容，以及恪守荣誉和谦恭的原则，堪称是贵族骑士的典范。 “嗯咳，今天晚上，为了庆祝休伯特爵士成为首席武士，将在市政广场前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到丰盛的美食！”待众人稍稍安静下来，威廉挥手示意，说道：“连队长以上的军官，无论大小都可以参加在市政大厅举行的庆祝派对，白面包随便吃，各种酒随意喝！” 轰... “万岁，万岁，威廉殿下万岁...” 刚平息下来的众人，纷纷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数千人的欢呼声简直响彻天际，久久不能平息。 待众人的欢呼声平息下来后，威廉才得以在近卫伙伴骑兵的保护下得以从兴奋的士兵之中脱身。 实在是威廉不大适应这种热闹的场面，尽管威廉也擅长演讲和鼓舞士气，但他依然很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思考，整理和反省自己的得失。 第68章 宴会（上） 夜晚，欢快的音乐声从市政广场前传出，回荡在阿朗松城的每条街道和小巷，让整座城市洋溢着欢快热闹的气氛。 点燃篝火的广场前有一支威廉请来的由吟游诗人、竖琴手、鼓手和小丑组成的巡回表演队正忘我地投入自己的表演之中。 篝火前的小丑身穿黄色的紧身滑稽服饰，手舞足蹈不时走出一个高难度的翻滚动作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这时，竖琴手坐于石阶上手持U型小竖琴，双手弹奏出空灵而美妙的音乐。 在竖琴手的伴奏声中，在鼓手敲打着那铿锵又淡然的小鼓声中，穿着宽松的长袍，一边弹奏着圆滑世故的小贝斯，一边忘情的吟唱起来： “我向国王献上一首颂歌， 祈求你能把这小诗接下 利矛如雨 猛击盾牌阵 国王一箭射出 纵身跃入敌军； 在那沙滩之上 在波涛拍岸的海滨， 血迹斑斑 战斗不停…… 猛力向前的战戟 可怖的与盔甲上的火星对抗， 如飞的利箭 射进勇士的心脏； 冰冷的钢刀 对我把一切诉讲， 兵器如风 倒下奥丁神的脊梁。” 广场上侧耳倾听的士兵和市民们并不知道这首歌讲的是什么，只觉得非常激动人心，让人热血沸腾，就不由自主的欢呼了起来。 这首歌是一首由一个名叫埃吉尔的维京吟游诗人创作的赎命诗。 相传聪慧，善战的埃吉尔·斯卡德拉格里姆逊在英格兰北部遭到船难。没想到上岸后又落入他的老对手——血斧王埃里克（-954年）的手中。 他早些年在挪威得罪过这个王。现在埃里克被其弟从挪威赶出来，成为了这里维京人的国王。埃吉尔被判处死刑，血斧王埃里克按惯例给了他一个晚上做准备。 虽然没有武器，但他确信言语就足以拯救自己。因为他不但是名英勇的战士也是一位出色的诗人。一首不凡的诗歌便在一夜之间完成。 第二天，当埃吉尔准备在国王面前行刑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诗作奉上。 国王感到好奇，决定等他将诗吟诵完毕再做定夺。于是一首充满赞美国王在战场上的英勇无敌的诗歌涌入了血斧王的耳中。其中充满令人眩目的隐喻，将国王那颗高傲的心被颂扬之词赞扬的兴奋非常。 埃吉尔的诗歌在赞颂埃里克的宽宏大度中结束。这首诗如同魔法一样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效果。国王告诉他，“饶你一命，作为奖赏”。 埃吉尔的这次成功地保命，有人说其实是一位宫廷顾问为他求情的结果，但是这首诗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至此以后，它作为埃吉尔的“赎头”诗而声名大振。 说道宴会，那就不得不说一说美食和佳肴了。 市政广场前，星星点点地至少支起了上百个篝火，在一个篝火周围至少围坐着数十人，他们在火堆旁边支起了几个烤架，几个不专业的兼职厨师双手不断地翻动烤叉上的各种肉——猪肉、牛肉、羊肉、家禽、野味。 他们还用一个大铁锅准备炖肉和汤，这个铁锅被吊在钩子和铁链上，锅底下是火堆，铁链可以被拉起或放下，以调节温度。 一名业余厨师用一根长柄的带槽沟的汤匙搅动着肉汤，待肉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里面的炖肉也煮的烂熟，这块煮过的肉被一根铁钩提到锅外，这种铁钩是一根边上带有叉头木柄的肉叉。 旁边早已饿极的士兵和市民纷纷端着一种面包做的大盘子，饥肠辘辘地等待着。 这种颜色有些黄褐色的面包是一种全麦面包，它包含了营养丰富的麸皮，当然还少不了中世纪面包里常有的木屑和沙子，面白师傅们只是简单地将它们和成一团简单发酵，就塞进烤炉里烘烤成的。 汤锅和烤架前有几名有威望的士兵为端着面包盘子盛菜的人们，兜上一大勺美味的肉汤，一块拳头大小的烂熟的肉、几大片割下来的烤肉、一勺豌豆、几片洋葱和几瓣大蒜，当然还要一个美味的烤苹果。 等吃完上面盛的菜，正好坚硬的面包盘子被美味的肉汤完全渗透，让这个大盘子状的面包变得柔软且美味多汁。 这样丰盛足料的食物也不是一般士兵和市民能吃得上的，有些穷苦人家更是吃不上面包，每天只能吃些令人作呕的大麦糊糊度日。 盛好食物的人们还可以来上一杯由大麦、小麦和燕麦或是三者一起酿制的啤酒，这些啤酒是之前威廉找到的战利品，他们是由商人们雇佣酒婆使用储存起来的陈粮酿制的，味道喝起来味道吓人，看上去让人讨厌，但好歹是酒不是。 有酒有肉的美妙滋味，还有悦耳的乐曲助兴，在场的所有人觉得简直不要太美妙。 在美酒佳肴的助兴下，原先彼此看不对眼的威廉军士兵和阿朗松城市民之间的关系也逐渐融洽了起来，勾肩搭背一起喝酒唱歌，跳着各种奇怪的地方舞蹈。 市政大厅一侧的宴会厅，被五架巨大的蜡烛吊灯和墙壁两侧的一长溜蜡烛照亮着，长二十五米，宽八米的宴会厅里最前方摆放了一张仅容纳五人左右的长桌，而下方则摆满了两列十八米长的长桌。 威廉和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阿道夫叔叔坐于最上首的一排座位，骑士、大小军官们按照和威廉的亲疏远近以及地位高低各自落座，足足坐满了两列长桌。 见众人坐定，坐于上首的威廉双手紧握胸前，闭眼祷告：“穷人将得食，且获饱沃，寻求上主的人将赞美他；他们的心灵将得永生。荣耀归於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们。” “穷人将得食，且获饱沃......” 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奥斯本及在座众人纷纷随着威廉一同餐前祷告。 待祷告声结束，奥斯本管家摇了摇手上的铜铃，示意门外的仆人上菜。 铃声一结束，餐厅大门打开，排成两列仆人们送来了食物，首先上来的是司膳总管，送上了白面包和黄油，随后是一溜的仆人一次送上了各种肉食、鱼类、蔬菜、果蔬、汤和炖品等等，最后是酒仆及其助手，送上葡萄酒和啤酒。 满满当当的食物直接摆满了长桌，香气四溢，十分诱人。 第69章 宴会（下） 明亮的餐厅内，在座的众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长袍、服饰，特别是在座的四十多位骑士更是衣着光鲜，有几名高级将领身后还披着披风。 坐于主位的威廉更是衣着华贵至极，头戴镶宝石金冠，身穿丝绸制成的蓝色长袍，上面的金线勾勒出绚丽的花纹和诺曼底家徽，腰间围着金边镶宝石腰带，身后披着长长的镶宝石红色披风，左手按剑右手持金质权杖，一副威仪满满的模样。 在中世纪吃饭的时候，客人和主人都不许身穿全套盔甲入席，铁手套、上臂甲、前臂甲和前后胸甲以及头盔都不可以带入饭厅，因为这样的穿戴明显表示自己在防备周围有暗杀，是一种对他人名誉的公然冒犯。 不过武器是可以携带的，一般在座的骑士、军官都带着一把私人餐刀、小刀或匕首来割取食物。 待菜品全部上齐，威廉满意地点点头，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大家举杯，满饮。” 说着威廉率先仰头将这杯葡萄酒喝了个干净。 待威廉喝完第一杯酒后，在坐的骑士、军官们才开始互相敬酒，享用美食。 威廉转过头去，举着斟满酒的杯子，开口说道：“来，休伯特爵士，我们的英雄，干了这杯酒!来，阿道夫叔叔、奥斯本管家，大家一起敬他。” 在威廉的提议下，阿道夫叔叔和奥斯本管家也纷纷举起酒杯，热情地向休伯特爵士敬酒。 “谢威廉殿下，谢阿道夫男爵、奥斯本管家，我这就干了这杯!” 说着，休伯特爵士举起斟满酒的酒杯与威廉三人先后碰杯，一同仰头爽快地一饮而尽。 在中世纪，敬一次酒，双方必须干杯到底，没有现在稍微抿一口的说法。毕竟‘感情深一口闷’嘛，这个道理在中西方都是共通的。 场面上，随着大家互相敬酒，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骑士和军官们尽情地用餐刀从盘子上面割取肉食，或者用勺子、汤匙从炖锅里舀起浓汤和肉块，或者直接用手抓取食物，然后将其放进自己的碟子上进食，这些碟可以是发硬的面包、木头、又或是白腊制造。 不过后世欧洲菜中常用的餐具--餐叉并没有出现，大约在16世纪中世纪末期至近代欧洲才开始流行。 早年欧洲人对餐叉显得颇为不安，这在11世纪的拜占庭公主狄奥多拉身上可见一斑。她下嫁给威尼斯总督多梅尼科.塞尔沃后，吃饭时坚持由一位太监为自己切食物，然后以餐叉剌起食物细嚼，令一众食客感到惊讶。奥斯提亚主教批评她过於骄矜和优雅，举止陈腐。 宴会的气氛逐渐到达了高潮，在场的宾客都胃口大开，平均都吃下了一只鸡、几大块烤肉、数块白面包、好几杯葡萄酒等等。 他们边吃喝边说，热闹地谈论着休伯特爵士决斗场上的英姿，甚至有些人唱起了一些家乡的歌谣。 当然，大声喧哗和吵架闹事都是不允许的，无论责任在谁，客人都应该立即退席。 在所有的宾客中，其中一名体型高大壮硕的骑士一手托着装有猪后腿的大盘子，另一只手用短剑一块块割着吃，不一会儿就能将整条猪腿吃完。 放下只剩骨头的大盘子，这名骑士又举起盛有葡萄酒的木桶，双手抱着木桶举起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几声，不一会儿就被他全部喝完，心满意足地擦擦嘴打了一个饱嗝。 在骑士文化占据主流西方，普遍的观念却是能吃能喝，食量过人才是力量和勇气的象征。有点“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的意思。 故而威廉轻言看见这名骑士如此壮硕且食量惊人，就见猎心喜，看着这名骑士大声说道：“这位骑士，好食量，好酒量啊！来介绍一下你自己。” “威廉殿下，俺叫盖伊，是效忠于埃夫勒伯爵的骑士，现隶属于骑士军团重骑兵营。”盖伊骑士站起身来，左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好好！真是个真豪杰！”威廉起身来到这名骑士的面前，说道：“盖伊骑士，我赐予你这面盾牌，希望你忠诚地为诺曼底家族服务。” “谢，威廉殿下。” 说着盖伊骑士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这面绘制着红底双狮图案的蒙铁皮鸢形盾牌，面露欣喜之色。 奥...奥... 在场的众人都欢呼了起来，纷纷给予这名幸运的骑士以热烈的掌声，直到两人回座后方才停歇。 这些天以来，威廉一直在抓紧机会争取这些骑士军团中骑士们的好感，试图拉拢这些骑士们为威廉效忠。 虽说他们没有公开答应，但也没有反对什么，毕竟在中世纪骑士贵族效忠于多个领主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能有一名伯爵通过效忠于法国国王获得了一个伯国，同时又向西班牙的卡斯提尔国王或是阿拉贡国王效忠，获得了另一块领地。 当宴会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威廉身后的一名侍者走了过来，低头跪地恭敬地将一卷信件递给了威廉。 威廉挥手让侍者退下，手中拿起一卷用埃及进口的莎草纸书写的书信看了起来。 “致威廉.德.诺曼底： 这是我第三次写信给你，在这里我再次重申对阿朗松男爵领的主权，这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你不将阿朗松男爵领的主权完全交给我，下次你将面对的是我带领的军队。 ...... 里夏尔.德.瓦西留” “哼...” 威廉看完这封书信，砰的一声就将这封信随意一卷摔在餐桌上。 “小威廉，发生什么事了吗？”坐于威廉有侧的阿道夫叔叔转过身来，关切地说道。 “这是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给我的信件，无礼地向我索取阿朗松男爵领的主权，还威胁说要是不答应就要率兵攻打我们。”威廉看着阿道夫叔叔，微微摇头，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道。 “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啊，里夏尔男爵不但英勇好战，其所属领地阿让唐男爵领比阿朗松男爵领还要广阔，麾下的士兵更是精锐善战且数量极多。”阿道夫听闻这件事后，也是不无担忧地说道：“与里夏尔男爵交战我们可没有任何胜算啊！” “是啊，和里夏尔打会战，胜了没什么利益，输了就倾家荡产，直接不理他就是，要是有本事可以攻打阿朗松城啊！”威廉点头赞同道。 第70章 长弓法令 由于在宴会上讨论这些着实是有些不合适，威廉和阿道夫小声讨论后，便坐回原位继续与各个将领敬酒，丝毫不变的脸色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随着宴会到达尾声，在坐的宾客也用餐完毕，纷纷起身向威廉表示感谢。 在威廉点头之下，众人纷纷威廉左手抚胸躬身道别。 待宾客走光后，威廉领着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男爵前往书房商讨应对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的对策。 PS： 待众人坐定，威廉将里夏尔男爵寄来的书信递给众人观看，“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这封信给你们传阅。” 待大家传阅完毕，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率先问道：“奥斯本管家，这几天阿朗松男爵领的情况统计地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口、丁壮可供征召？” “回威廉少爷，阿朗松男爵领已经完全统计完毕，由于叛乱和战争的原因，阿朗松男爵领的总人口（不计算军队）只有六万八千人，丁壮不足两万，其中阿朗松城有一万八千人，丁壮七千人左右。”奥斯本管家仿佛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地说道。 “人口这么少？以阿朗松城的规模来看，这座城市可不比埃夫勒郡守府城小多少啊！”威廉微微有些吃惊，感叹道。 “哎，威廉少爷，那都是叛军大量强征市民和农奴的缘故啊，原先这座阿朗松城只有城镇民兵千人不到，而到我们与叛军交战的时候，不算佣兵数量就已经不下七千人了啊。”奥斯本管家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道。 “哼...这些可恶的叛军！”威廉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休伯特爵士连连发问道：“休伯特爵士，我们的7000人旅级军团什么时候能整训完成？缺员什么时候能补足？装备是否齐全？” “威廉殿下，只有一个星期的训练时间，对于新兵来说还是太短了，尽管长矛兵并不需要多长时间训练，但就目前形势来看时间依然是很紧张的。”休伯特爵士转头看着威廉，表情有些无奈，说道：“尽管仅有千人不到的缺额，缴获的和新制造的武器装备也足够用，然而没有足够的长弓手远程支援，我们的新军长矛兵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咚咚...咚咚... 威廉一手托腮，手指敲着左面，这些苦恼地想道：“长弓兵？那可是个金贵玩意，没几年艰苦训练，不是身强力壮的根本做不良长弓手！就连埃夫勒伯爵领也只有三百多名长弓手，想要爆长弓兵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忽地威廉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历史上让英格兰长弓兵的数量大爆发的法令——《长弓法令》。 在脑海中反复思索了一阵，威廉看向三人说道：“眼下能快速增强远程火力的方法有三个，一个是招募一些城镇民兵俘虏和佣兵中的弓箭手并从新武装起来，虽然这些普通弓箭手无论是射出还是威力都不如长弓手，但好歹也两三百个弓箭手不是。” 至于第二个办法嘛，我们只好紧急训练弩手代替了，征召兵只要训练10天就能在城墙上使用十字弓射杀敌军了。 对了，我们照着缴获的那几把十字弓仿照的怎么样了？生产了几具十字弓？” “回威廉殿下，这几天武器工坊已经制作出一百三十具十字弓，预计生产速度最大能达到每天五十具的程度。”奥斯本管家回答道。 听了奥斯本管家的回答，威廉等人的心中都有了谱，至少这两天能多出三百名普通弓箭手和两百名弩手来，这可是个不小的助力啊。 见众人表情放松下来，威廉转头目视阿道夫男爵说道：“阿道夫叔叔，第三个办法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威廉，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阿道夫男爵微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请您以阿朗松男爵的身份发布两个法令，其中一个是《后备军法令》，另一则是《长弓法令》。”威廉点头说道：“这两个法令颁布虽然不能短期内增加士兵和长弓兵数量，但能增加士兵和长弓兵的储备，便于我们招募到足够的士兵。” “哦？《后备军法令》和《长弓法令》？看来威廉你也是早有准备啊！”阿道夫男爵不由地感叹道：“和我们说一说吧，威廉。” 闻言，威廉侃侃而谈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引得三人阵阵赞叹之声。 ...... 第二日，由阿朗松男爵阿道夫和诺曼底继承人威廉联合颁布了影响今后诺曼底王朝数百年的法令《后备军法令》和《长弓法令》，并由威廉麾下的轻骑兵带着这些法令传递给阿朗松男爵领的各处县、乡镇，交由各地的驻守武官、县长联合各级乡老会执行，至于阿朗松城中的法令执行则交由市政府主持。 埃塞镇，属于阿朗松男爵领萨尔特河畔的勒梅勒县，是一个人口不足四百人的市镇，尽管人口稀少但却和阿朗松城一样位于萨尔特河上游的河畔，拥有便利的航运和渔业条件。 今天，一名男爵府上的轻骑兵来到了这个小镇，将怀中的两份法令交给了这里的镇长和驻守武官后，整个小镇就热闹了起来。 先是镇长和武官联合本地的士绅乡老共同商定如何执行这个法令。 此时本地的乡老们全力较小，最多就是威廉任命的官员的传声筒和当地的民意代表罢了，比人大代表还不如。 收到威廉殿下和阿道夫男爵的法令，大家只好听命行事，四处召集小镇居民和各村的联络人，在小镇广场上宣读《后备兵法令》和《长弓法令》。 小镇广场上，被召集的众人互相交头接耳，对这次经济召集议论纷纷。 不一伙儿，镇长、驻守武官和乡老士绅们走了过来，站在小镇广场的高台上，翻出两份写有法令内容的羊皮纸，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PS:求收藏，求推荐，求会员点击，各种求，这周没有上推荐，接下来全靠大家的支持啦！ 加油！fighting！fighting！fighting！ 第71章 反响热烈 小镇广场上聚集了两百来号人，既有小镇上的居民，也有附近村子临时派遣过来负责联络的人员。 这两百号人满满当当地挤在空间不大的小镇广场前，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着，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一会儿，小镇镇长走向广场高台上，转头对着身侧的驻守武官和几名乡老点头示意。 驻守武官和乡老们会意，敲响了一侧的打鼓，同时几名乡兵也开始在人群中维持秩序，吩咐人们安静下来。 “嗯咳...嗯咳...”小镇的镇长咳嗽了两声，待场上众人平静下来后，双手摊开一卷羊皮纸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宣读威廉殿下和男爵大人的法令，大家可要听仔细了。” 听到镇长的话，在场的众人都闭口不言，做侧耳倾听状。 镇长微微点头，开口道：“首先是《后备兵役法令》，威廉殿下和领主大人要求全阿朗松男爵领的所有男丁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冬季军事训练并登记为后备兵......” 还没等埃塞镇的镇长说完，广场上的众人开始大声喧哗起来，高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安静...” 站在镇长身侧的驻守武官带着有如实质的杀气，对着众人大声喝道。 这名驻守武官是一名威廉军伤残老兵，仅仅是一声断喝就将这群人震慑住了。 镇长站在高台上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点点头继续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还有好处没说完呢！威廉殿下和领主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报名参加了后备军并每年接受两个月的冬训，就能得到三个月的口粮并免除庄园里为期三个月的劳役。” 听到这话，场上的众人才开始有些兴奋起来，毕竟只要付出自己原先用来猫冬的两个月时间，就可以获得四个月的口粮并被免除年的庄园劳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待气氛稍稍冷却，镇长继续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除此之外，我们埃塞镇和周围的乡村将挑选出八十名最优秀的后备兵，这些后备兵将组建防卫军。这些防卫军除了春秋两季农忙的时候需要劳作之外，其余时间都需要参加训练，而他们租种的份地将由庄园管事组织劳役帮你们耕种，地租也将减免两层的额度，同时每年还能得到两年份口粮的补助。” 哦...奥... 不少身强力壮的汉子开始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防卫军士兵的位置简直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不但有吃有喝、不用参加劳役，还有人帮他们照料田地，更能减免地租，可以预见的是他们的生活将比其他人好上一大截。 “嗯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镇长又是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的热烈讨论，双手摊开另一份羊皮纸，说道：“这里还有一份法令，叫《长弓法令》，威廉殿下和领主大人要求大家在礼拜日都需要练习长弓来代替其它的娱乐活动，只要通过埃塞镇驻守武官主持的长弓射击考核，就能减免一层地租并且可以叠加。 也就是说，要是有人不但善于使用长弓，通过了长弓射击考核，还被选为防卫军的原，那么他租种庄园份地的地租只需要缴纳一层收成就足够了。” 话语刚落，广场上的众人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兴奋地大声欢呼了起来： “奥...万岁，万岁，威廉殿下万岁。” 大家从没有想过新来的领主威廉殿下会如此仁慈，竟然为他们见面地租，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以前这里的领主不管是征发劳役还是征召士兵都没有什么补偿，每次大家自带干粮为领主服劳役都要脱一层皮。 普通一点的农活还好，但要是遇上了车马劳役这样的差事，农奴就要用自己的车、马，为领主运送一定数量的粮食或其他物品到指定地点，路途远近不一。如果贫农没有车马，那就须肩挑背负完成。 这种劳役又费时又受损，畜力、工具等均有消耗，所以农民甚为痛恨。而且许多庄园还往往规定三至四天的路程才算一个劳动日，那更是一大负担了。至于在庄园之内运输粮食、干草、木料、烧柴等等，则更是农奴劳役中必有的项目了。 除了每周三日的正常劳役（各地区劳役天数不同，但习惯上是三天），还有帮忙。 帮忙主要在两个季节，一是6月份收割干草之时，一时8月1日到9月29日秋收大忙时节。 这时农奴除掉通常每周三日的劳役外，还应为领主帮忙。 帮忙的日期因地而异，帮忙时照例农奴全家出动，只有主妇可以留在家中做家务或为农奴准备饮食。因为帮忙时间劳作辛苦，封建主也施行一些小恩小惠，通常是供给一顿饭吃。吃的还稍好一点，有肉、面包，有时甚至还有酒。 可以说中世纪的农奴比中国地主家的佃户还要辛苦很多倍，仅仅是劳役就是笔很大的负担，家中的农活也不得停歇，不然没有粮食交不起租税。 这样算下来就算是只参加后备军都能得到三个月的口粮和为期三个月的劳役减免，未来自家的负担就能减轻许多。 而更多有自信成为防卫军并通过长弓考核的汉子，有信心过上劳役全免、份地有人帮忙耕种、年年有两年份口粮（一人份）、租税更是只用交两层（一层地租，一层农业税）的美好生活了，心中更是对未来富足的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 “好了，大家想要参加后备军的可以开始向驻守武官报名参加了。” “奥！” 众人欢呼一声，都纷纷朝驻守武官围了上来，开始在驻守武官那儿按手印登记。 至于其它村落的联络人则立刻快步跑着向自家村里赶去，想要将这件大好事通知给村里的大伙。 事实上，这个法令是所有领地、庄园都有效的，威廉为了在全阿朗松境内实施，便给了那三四十个骑士庄园主和阿道夫叔叔一定的粮食和金钱补偿。 要不然这些骑士贵族们利益受损没有补偿的话，迟早是要闹起来的，轻则阻止两个法令的实施，重则反叛都有可能的。 第72章 里夏尔来袭 这三天威廉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是为新军补充装备人手、招募弓箭手，就是督促布鲁斯加快制造弓箭、十字弓、标枪箭矢、刀剑和床弩的制造速度，特别是威廉特别要求制造的床弩更是重中之重。 而其他人也没闲着，休伯特爵士这几天更是一天到晚待在兵营里，一天到晚对这些新兵和防卫军进行训练，常常使用‘爱的大棒’来教育这些犯错误、不遵守军纪的士兵。 当然，高强度的训练如果营养跟不上就会将军队训练跨，因此这些士兵几天来过上了有菜有肉、面包管够的美好生活。 最忙的还要数奥斯本管家了，他不但要组织城里的市民修补城墙，修建箭楼用以安装威力巨大的床弩和扭力弩炮。 同时奥斯本管家还派人前往阿朗松城外的那座卢村高地木堡那儿，重新对木堡进行了加固和增高，并在几座塔楼上安装床弩。 这座城堡十天前曾经在击败阿朗松叛军的战斗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面对来势汹汹的阿让唐男爵的军队，这座高地木堡将充当支持阿朗松防御体系的支柱。 威廉准备在这座距离阿朗松城不足两英里的高地木堡驻守两千名士兵，在里面囤积足够的粮食和军械物资，用来牵制攻城的敌军，和阿朗松城互为犄角、协同防守。 主持阿朗松男爵领政务工作的阿道夫叔叔也在尽心尽力地为威廉征召士兵、征集物资等等，努力让阿朗松城物资和人力充足。 而罗德里戈、丹尼尔布勒、尼尔森骑士、法勒.奥斯本等人也开始逐渐从休伯特爵士手中接过新兵的训练任务，开始以原有骑士、轻重步兵、扈从士兵等老兵为骨干组建各自所属的军队。 尽管这三天威廉他们都忙得连轴转、没得空闲，但看着渐渐成型的旅级军团，一点一点增加的城防力量，给予了威廉更多的信心。 现在威廉可以拍胸脯保证说，阿让唐里夏尔男爵的军队根本无法攻克阿朗松城。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数名轻骑兵驾着马匹疾驰，马蹄一刻不停的行市政官邸而去，急促的马蹄密集地敲击着地面，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 “御...” 这几名轻骑兵在威廉所在的市长官邸下马，在通报得到许可后，一名轻骑兵疾步走了进去。 此时威廉已经将这几天的事情都处理完毕，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捧着从阿道夫叔叔那儿借来的珍贵纸质书籍观看着。 话说威廉看的这本后世不知名的军事著作，虽然有那么一点的军事知识在里面，但这本书完全可以当作是小说来看，而且是相当厚颜无耻的自传体小说。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似乎很紧急的样子。 “进来。” 在威廉允许后，这名轻骑兵才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威廉面前，左手抚胸单膝跪地说道：“威廉殿下，我等探查到阿让唐男爵的大军已经逼近阿朗松城不足六十英里，情况紧急，故而回来禀报。” “嗯，你们是否接近他们仔细探查过一番？说一说阿朗松男爵的军队又多大的规模，骑兵有几人？”威廉的脸上没有一丝焦虑的情绪，追问道。 “回威廉殿下，由于阿让唐男爵军的轻骑兵数量众多，我等被他们拦截在外，无法仔细查探。”说道这里这名轻骑兵语气顿了顿，说道：“据估计，阿郎唐男爵军的数量超过三千人，其中轻重骑兵就超过六百名。” “下去吧。”威廉挥手让轻骑兵退下。 “阿让唐男爵的里夏尔，你可真看得起我啊，多达三千人的战力强大的军队，其中还有超过六百人的骑兵部队，战斗力可比之前阿朗松城叛军那群乌合之众强大多了。”待侦查轻骑兵转身离去后，威廉不由自主地想达：“你是算准我没有这个实力击败你，不敢轻易出城决战吗？” 这边想着威廉召唤一名贴身仆人进来，叫他去请阿道夫男爵、奥斯本管家和休伯特爵士进来商议军情。 不到一刻钟，三人受到威廉的召唤，便不得不丢下手头的事务赶了过来，急匆匆地进来威廉的书房并入座。 “威廉，你找我们来是出了什么事吗？”阿道夫叔叔率先开口发问道，在座的另外令人也会一脸的好奇之色。 “是这样的，阿道夫叔叔、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我们派出去的侦查轻骑兵发现了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的军队距离阿朗松城不到六十英里，最多不要两天的功夫就能摸到阿朗松城的城墙边。”威廉环视众人，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威廉，能和我们说一说这支军队有多少人，特别是有多少骑兵部队？”阿道夫叔叔接着问道。 威廉直接侃侃而谈，将阿让唐男爵军队的情况开始一点一点地讲述全军的数量和骑兵力量的多寡。 “情况还真是紧急啊，威廉，你做好准备了吗？”阿道夫叔叔发问道。 “哈哈，我么早就准备好和阿让唐男爵打一场艰苦的战争，麾下的士兵也早已准备完毕。只等阿朗松城在方收攻城时将里夏尔男爵打得头破血流。”说着，威廉点头向奥斯本管家陈术道，说道：“对了休伯特爵士，我将派遣丹尼尔.布勒团长和杰弗里骑士率领主力步兵团二团和部分征召兵共两千多人，前往卢村高地木堡驻守，他们将分别担任正副团长。 至于其余将领们都好好工作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我相信定能守护好阿朗松城。” “威廉，若是除去丹尼尔和杰弗里的那支军队，还有多少能战的士兵？能打得赢吗？”阿道夫叔叔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道。 “阿朗松城内我们还有大约五千多人的军队（包含骑士军团），尽管有一大半是由新兵组成的，但他们完全可以依靠城墙抵御住阿让唐男爵的进攻。”威廉语气肯定地说道。 有了威廉的保证，大家都纷纷松了口气，互相交流一阵就转身去布置守备城池的事宜去了。 第73章 里夏尔男爵 第二日下午四时许，里夏尔的三千大军已然驻扎在阿朗松城外不足两英里的平原上。 不远处，一支三百人的骑兵队伍在一名年老的贵族带领下登上了一座不高的小山丘。 这名贵族老者约摸五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和胡须都有些花白，额头前的发丝几乎脱落殆尽，露出光亮的脑门，他就是威廉目前的大敌阿让唐男爵里夏尔。 里夏尔男爵是和威廉的叔爷爷同时代的人物，尽管有些衰老的模样，但矮小的身材骑在淡黄色罩袍战马上，身上披挂链甲罩袍，头戴诺曼护鼻尖顶盔，身后披着长长淡黄色披风，看上去依然英气十足，仿佛是个强大的巨人一般。 只见里夏尔男爵越众而出，策马登上山顶，极目远眺近两英里外的阿郎松城，微风吹拂着扬起里夏尔男爵身后的披风，默然不语的他显得别有一番气势。 不一会儿，里夏尔身后一名骑士策马来到他的身边，左手抚胸躬身，一脸恭敬地说道：“男爵大人，山上风大，请您还是早些回营地休息吧！” 这名身材高大的中年骑士有着深邃的眼睛，下巴上长着浓密的胡须，头戴护耳锅盔，内着全身链甲，外罩绘制着德.瓦西家族的黄底红色V字家徽的皮甲，肩部、手臂关节等处都有铁板甲保护，身后同样披着长长的灰色披风，看上去很是威武强壮。 “马丁爵士，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里夏尔男爵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着马丁爵士，说道：“马丁爵士，这座阿朗松城才被威廉攻下来十天，就经营得这般牢固。不简单啊，我们可不能小看了这位威廉殿下！” “是啊，男爵大人，这座城市起码驻扎着四五千人，不远处的高地上还有一座两千人驻守的木堡，这两座城市和堡垒护卫犄角，就算这些士兵大都是新兵，也不容易攻下啊。”马丁爵士不由地点头赞同道。 “马丁爵士，我的首席武士啊。”里夏尔男爵看着马丁爵士，下令道：“这次我们一起去会一会这位威廉殿下。” “这...”马丁爵士有些疑虑，表情犹豫地说道：“男爵大人，我听说这位威廉殿下是个卑贱的私生子，为人多疑冷酷、反复无常，没有身为贵族的荣誉感，我担心他会没有顾忌地扣押您的。” “放心，马丁爵士。”里夏尔男爵摆了摆手说，微微摇头说道：“身为公爵继承人，要是做下这种事，那么所有的贵族都会反对他的。 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我的首席武士。” “谨遵您的命令，男爵大人。”马丁爵士左手抚胸，躬身行礼道：“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要保护您的安全。” 里夏尔男爵点头回应，策马率领着三百名骑兵向着阿朗松城疾驰而去。 ...... “御...”里夏尔男爵和马丁爵士及麾下骑兵在阿朗松城的北城门前勒马，顿时城门楼上的士兵紧张起来，紧握兵器准备战斗。 “城门上的人听着，里夏尔男爵大人再此，要求威廉来此见上一见。”马丁爵士策马而出，仰头对着城门楼上的士兵大声喊道。 城门楼上的士兵面面相觑，立刻有几人转身离开，骑上马，向威廉所在的市长官邸通报而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刻钟，那名前去通报的士兵返回城门楼，探着身子对着下方的众人大声喊道：“下面的人听着，威廉殿下请里夏尔男爵到市中心的议会大厅一见，只能进来三十人。” 城下的马丁爵士似乎是受到的巨大的侮辱似得，脸色涨红，想要破口大骂。 “马丁爵士！”里夏尔男爵右手按住了马丁爵士的肩膀，转头对着城门上的守卫大声说道：“开城们，我们进去。” 嘎吱...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条宽阔的街道，在街道两侧站立着数量众多的长矛兵和弓箭手，似乎是为了防备里夏尔男爵一样。 “进去吧，马丁爵士。”里夏尔一甩缰绳策动马匹，挥手下令前进，说道。 “是，男爵大人。” 马丁爵士指挥着手下的三十名重骑兵跟随而上，进入阿朗松城，而剩余的二百七十名骑兵则在守军士兵的监视下留在城外。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里夏尔男爵一边策马，一边四处张望着观察阿朗松城的守军和城防布置。 只可惜休伯特爵士一路率领着数百名主力一团老兵时刻护卫在里夏尔男爵和他的骑兵周围，让他们无法观察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 嗒嗒嗒嗒嗒嘟...嗒嗒嗒嘚嗒嘟... 宽阔的市政大厅门前两侧，十六名军号手吹响了嘹亮的铜号声，激昂的乐曲声回荡在市政大厅中。 威廉身穿丝绸制成的蓝色长袍线，上面的金线勾勒出绚丽的花纹和诺曼底家徽，头戴镶宝石金冠，腰间围着金边镶宝石腰带，身后披着长长的镶宝石红色披风，左手按剑右手持金质权杖，端坐于上首高台的通体漆金的座位上，一副威仪满满的模样。 威廉的身侧还摆放着一张座椅，端坐着坐着阿道夫男爵，他的身前还伫立着奥斯本管家。 市政大厅的两侧站立着数十名穿着盛装的骑士贵族、各级军官、市政官员，门前内外、大厅四周各处守卫者、着上百名骑兵、重步兵。 待军号声一收，门前的守卫大声喊道：“休伯特爵士觐见。” 休伯特爵士在门前翻身下马，缓步向前来到威廉座位前左手抚胸躬身行礼，说道：“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已到。” “休伯特爵士，归位吧。”威廉微微点头，说道。 待休伯特爵士回转过身，回到威廉右侧下首第一的位置，市政大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一会儿，里夏尔男爵、马丁爵士和一名执旗骑兵便策马来到市政大厅内，而他们身后的几十名骑兵则被门外的守卫阻挡在门外。 里夏尔男爵等人在威廉面前停住马匹，抓着缰绳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市政大厅两侧的骑士贵族、各级军官和市政官员见此，都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第74章 邀战 策马来到威廉面前的里夏尔一行人似乎对威廉等人没有半点尊重，趾高气昂地盯着威廉，一字一句地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不会因为你是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就对你客气，威廉。 我为了阿朗松男爵领的事，写了三次信给你... 但你却始终不回答。 阿朗松男爵领属于我——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德.瓦西。 我前来要求它的主权。” 威廉面含微怒，但却克制住没表现出来，而站在威廉台下的奥斯本管家义正言辞的说道：“阿朗松男爵领一直是属于诺曼底家族的领地，尽管之前为叛军占据，现在威廉殿下已经率兵取得了整个阿朗松男爵领，理应拥有阿朗松男爵领的全部主权。 里夏尔男爵阁下，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阿朗松男爵领的征服者和拥有者威廉殿下，拒绝这项要求。” 里夏尔男爵将手中的一支链甲铁手套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的马丁爵士，坐在马上盯着威廉，也不说话。 马丁爵士接过里夏尔男爵手中的铁手套，转头对着威廉，一字一句肯强有力地说道：“阿让唐男爵男爵里夏尔大人，这天能和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威廉殿下到阿朗松城外的平原决一死战。 他将倾注他所有的武力。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及其后代将永远成为阿朗松男爵领的主人。” 说着马丁爵士狠狠地将手中的铁手套扔在了地上。 做完这些，里夏尔男爵和马丁爵士三人牵着缰绳一夹马腹，调转马头想要离开，而台下的奥斯本管家上前一步弯下腰就要捡起地上的铁手套。 “不要捡。”威廉伸出左手阻止了奥斯本管家，抬头看向里夏尔男爵，一脸正气地说道：“你是效忠于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一位男爵，是从属于诺曼底家族的一员。 一个效忠于诺曼底家族的男爵和一个诺曼底家族的继承人以及他们麾下的骑士互相砍杀。 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让诺曼底家族的敌人高兴的事?” 面对威廉的质问，里夏尔男爵歪着头看向威廉，抬手指了指威廉，反问道：“为什么不让阿朗松男爵领的命运就由一个人的战斗来决定？ 就由你我的首席武士来决定？” “大家都知道你为何选此时来要挟，我麾下的埃夫勒最强的骑士——罗纳德爵士受伤了！”威廉看向里夏尔男爵，丝毫没有畏惧。 “铁手套还躺在那，就派一人出来决斗，否则就放弃阿朗松男爵领！”里夏尔男爵右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 威廉的脸上露出由于之色，他不像让休伯特爵士参加这场危险的决斗，既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也不想答应里夏尔男爵的无理要求，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拒绝里夏尔。 这时，居于威廉右侧下首的休伯特爵士站了出来，大步来到里夏尔男爵的身侧，对着威廉大声说道：“威廉殿下！就让我来接受挑战吧，殿下。” 威廉抬头看向休伯特爵士，不说话，也不作任何表态，显然是不同意休伯特爵士的请求。 战立在市政大厅两侧的将领骑士、军官和市政官员纷纷侧目而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为什么我要将一个男爵领的命运交托在你一个人的手上？”威廉装作好似不信任休伯特爵士能力的样子，希望借此劝说休伯特爵士主动放弃，一脸置疑地说道。 “是我打败了埃夫勒伯爵领的最强骑士——罗纳德爵士，殿下。还有谁比我更合适出战？”休伯特爵士骄傲地挺气胸脯，自信地说道。 “马丁曾在一次战役中杀死了28人，你可知道？”威廉一脸为了休伯特爵士好的表情，问道。 “是的，我知道。”休伯特爵士转头和马丁爵士对视着，向前几步说道：“是的，殿下，我知道。” “你为何要这样冒着生命危险？休伯特爵士。”威廉仍不死心，试图劝说休伯特爵士改变心意，语气关心地问道。 休伯特爵士一脸坚决的看着威廉，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是效忠于您的骑士，同时也是您的监护人之一，我不能看着您的尊严受到侮辱和挑衅。 让我为您运用己身，如果我输了，上帝就会让马丁爵士的枪刺穿我的心脏；如果我必胜，上帝便会为我挡去灾厄！” 在场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纷纷摇头，不希望休伯特爵士参加决一生死的战斗。 站在威廉右侧下首第三个位置的法勒.奥斯本走了上来，凑到威廉的耳边说道：“休伯特爵士是我们中能力最为强大也是对您最忠诚的将领，不能让他死在这场生死决斗中。” “他很强大，威廉。”阿道夫男爵看来威廉一眼，语气肯定地说道。 “一个男爵领啊，是拿一大片领地作为赌注，我们不能答应这个决斗。”法勒转头看了阿道夫男爵一眼，继续在威廉耳边请求道。 “他打败了我们埃夫勒伯爵领最强大的骑士——罗纳德爵士，我知道他的能力。”阿道夫男爵转头看着法勒，语气肯定地说道。 “我们怎知他们会不会在背后或暗中偷袭，又每人看见。 何况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里夏尔男爵是否守信至上。 那可是在城外啊，万一我们赢了之后里夏尔男爵反悔，率兵攻打我们，那就全完了！”法勒扶着威廉座椅的扶手，转头对阿道夫男爵说道。 “不，里夏尔男爵不是那种人，我和父亲罗伯特伯爵都知道他的为人！”阿道夫男爵特意将这些话说得很大声，看着里夏尔男爵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 下方的里夏尔男举听着两人的对话，右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既然我许下了承诺，就会坚决履行它，绝不违背！” 听着两人的争辩，威廉转头看向奥斯本管家，向他征询意见。 “让他出战，威廉少爷。他会拼尽全力一战！”奥斯本管家看了眼休伯特爵士，略作思考，转头和威廉说道。 “休伯特爵士，拿起铁手套吧！”目不斜视地看着休伯特爵士，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休伯特爵士闻言，单膝跪地，伸手将地上的铁手套捡起，抬头望向威廉。 “愿上天赐予你力量！”威廉向休伯特爵士献上祝福。 “愿上天赐予我力量！”休伯特爵士低头看着手中的铁手套回应道。 对于这个结果，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休伯特爵士回转过身，右手举起手中的铁手套示意。 对面的里夏尔男爵等人也不说的，调转马头，策马带着门口的骑兵离开。 第75章 休伯特的板甲 看着里夏尔男爵一行人十分嚣张的离去，尽管威廉对此也有所预料，但并不代表威廉对此可以接受。 在场的众人也是面带怒容，纷纷出口指责里夏尔男爵的嚣张无礼的行径。 “诸位，退下吧。”威廉右手一挥，劝说场上的众人离开，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跟我来，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也许在关键时刻它会救了你的性命。” “是，威廉殿下。” 说着，休伯特爵士躬身行礼，迈开脚步就跟随威廉而去。 没过几步路，两人便来到了便来到了市政大厅的后院，这里除了一些步兵守卫之外，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一来到这座较为隐秘的后院，一副套在木架上的奇特盔甲便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眼睛。 光滑锃亮的胸部板甲，中间有一条凸起的线，看上去这幅胸甲好似鸡胸一般，下方还连接着两块大腿形状的铁板充当胫甲。 除此之外，这幅甲胄还拥有一顶很有范的大翼盔，一片片铁片互相铆接而成的护颈、护肩。 同时它的护臂、护手、护腿和靴子都是由一条条坚硬的铁条镶嵌在皮甲上制作而成的，手腕关节、肩部关节、膝盖关节等处都有铁板甲片保护着并很好地与护臂、护手等连接在一起，里面还有一身包括链甲帽在内的全身链甲，能防御大部分劈砍刺杀攻击的能力。 这整套盔甲正面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防御不到的，除了大幅度活动的时候会露出一丝的空隙之外，其余时间里都能完完全全地遮护住人体的要害部位，内部穿着的全身链甲对人体全身也能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当然身后就没有这么好的防护了，由于技术限制，还无法制造出全身板甲，只好优先照顾正面的防御效果了。 威廉领着休伯特爵士上前来到这幅盔甲跟前，右手轻轻地敲击着鸡胸甲，转头对着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这幅甲胄我叫它板甲，其中这幅防御力最强的鸡胸板甲是防御力最强的，为了制造这幅胸甲，我可是使用了十二个经验老道的铁匠，将最好的铁料一下一下地精炼成钢铁，再敲成铁板，耗时九天才最终打制出来的呢！ 这顶大翼头盔也同样是如此制作的，这顶头盔分为头盔和面罩两部分连接而成，它们都是由两块一大一小两块铁板一下一下地敲击而成的。 其余胫甲、肩部、铁靴子等部位的甲胄则是借鉴了古罗马时代的一些环片甲的技术制造的，完全不影响穿着者的正常活动。 再加上里面穿着的带链甲帽的全身链甲，这些甲胄不见组合起来的话对于穿戴者防御劈砍刺杀箭矢等攻击有绝佳的效果！” “这...”休伯特爵士完全被这幅甲胄惊呆了，作为一名沙场老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幅名为板甲的强大防御力，特别是这幅鸡胸板甲和这顶全包覆式的大翼桶盔，他们的防御力完全超越了现有的链甲，大部分刀枪剑戟的砍杀刺击都无法奏效，甚至连长弓的箭矢在休伯特爵士看来都不一定能穿透鸡胸板甲和大翼桶盔。 敏锐的战场嗅觉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能否让这种板甲装备全军。 “威廉殿下，这幅板条甲能否装备全军，至少是我们的重骑兵部队呢？”休伯特爵士转头看着威廉，开口问道。 威廉摇了摇头，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不行，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其它部件还好说，鸡胸甲和大翼桶盔都是手工打制的，成本太高了，几乎是现在的链甲和诺曼尖顶盔的七八倍不止。” 对于威廉的回到，休伯特爵士也是遗憾地摇摇头，转头盯着这幅板甲，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笑容。 在休伯特爵士看来，只要能制造出这种防御力超强的甲胄，也许只要十多年之后工艺进步了，就能大批量地制造，并装备骑兵部队。 威廉深情地望着休伯特爵士，祝福道:“休伯特爵士，穿上这幅板甲吧，希望您能在这幅坚固板甲的保护下从生死决斗中平安归来。” 休伯特爵士听到威廉的话，不禁热泪盈眶，单膝跪地与威廉互相拥抱，亲吻对方的脸颊。 “休伯特爵士...” 两人彼此松开怀抱，休伯特爵士站起身来，回转过身朝着板甲处走去。 休伯特爵士先是在棉衣外穿上了带链甲帽的全身链甲。 将脚上的两只皮革靴子换下，拿起架子上的两双正面镶嵌着环片甲的皮靴子换上。 取下两只小腿部位的板条甲——皮甲上镶嵌着密集的一指宽铁条，将其贴在小腿上并将一端塞进铁靴子的鞋帮里，随后用连着的几条皮带扣紧。 两条大腿上分别绑好两只带铁制护膝的皮革镶嵌铁条的板条甲护腿部件，休伯特爵士站起来跳了跳，抬抬腿走了几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 低头看了看护膝和小腿板条甲的连接处，休伯特爵士完全看不出来这些地方有什么空隙露出。 在自己的脖子上穿上护颈后，休伯特爵士取下鸡胸甲并穿戴在身上，几下功夫就将鸡胸甲后背和肩部的皮带搭扣扣紧固定住，下方连着的环片甲胫甲与板条甲护腿部件相连，用皮带将胫甲扣紧。 看到休伯特爵士穿着这幅威廉精心设计的板甲，嗯姑且说是板甲吧，威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远处的休伯特爵士对着威廉也是微笑着点头，挥手致意。 穿好躯干和下半身部件的休伯特爵士，转身从盔甲架子上取下两只带着铁制护手肘的板条甲手臂部件，分别用上面的皮带搭扣固定紧。 拿下两只铁护肩，休伯特爵士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这种铁护肩上的大块铁板完全覆盖了双肩的部位，肩膀活动关节的部位正面还有片巴掌大的圆形甲片，而两侧延伸出的环片甲则可以与手臂部件相连，不使手臂部位露出一丝空隙。 穿戴好两只护肩后，休伯特爵士左手敲了敲肩甲，转了转手臂，扭扭肩膀，双手向上举起，如此数次后他完全感觉不到甲胄的阻碍，它们仿佛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拿起剑鞘连着皮带的诺曼剑，双手将其像系腰带一样固定在腰间，而这把诺曼剑则牢牢地被系在左腰。 双手穿上铁手套，休伯特爵士将最后一件装备——大翼桶盔套在穿着链甲帽的头上，合上面甲，扭了扭头。 踏踏...踏踏... 伴随着矫健的脚步声，威廉看着休伯特爵士走了过来，活像是一位高大的铁巨人，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第76章 首席武士间的对决（上） 第三天上午，阿朗松城外不远处的竞技场。 这两天，这座竞技场已经被威廉派人完全改造过了一遍，原先只有一个观礼台的竞技场上又搭建了一座一大二小的大型观礼台，同时四周的栅栏也被威廉新重加固过了一遍，以防止激动的士兵和市民冲进竞技场阻碍决斗的进行。 此时，这座长两百多米，宽数十米的竞技场周围的位置已经被威廉和里夏尔两方共计八百来名骑兵所占满。 至于两人剩下的军队，则按照威廉和里夏尔男爵先前的约定，分别留守远离竞技场的各自城市和营地，不准率领大军靠近对方，否则将视为开战的行为。 这也是为了两人各自的安全考虑，要是有一方输了不服气，有些士兵发生冲突，很可能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红色的观礼台上，分别坐着威廉、阿道夫男爵、奥斯本管家、勉强下地的罗纳德爵士、尼尔森骑士、罗德里戈骑士、法勒.奥斯本、丹尼尔.布勒、杰弗里骑士等重要将领。 而对面黄色的观礼台上，则端坐着里夏尔男爵和他麾下的几名亲信骑士将领。 坐在看台上的威廉抬头向对面望去，眼睛不断地向对面扫过，眼尖的威廉敏锐地发现了有几名骑士的装束和罩袍纹章与里夏尔男爵的纹章罩袍不同。 发现了这点的威廉，果断吩咐了奥斯本管家派人前去打探对方场上的几名看着有些眼熟的骑士。 吩咐完这件事，威廉的脸色恢复如常，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威廉的十八名军号手排成两列，用铜号吹响了激昂的军乐声。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随着军乐声回荡在阿朗松城内城外，竞技场附近的居民甚至是阿朗松城内的市民都纷纷围了过来，各自三五成群的站在离这里栅栏边十米远的阿朗松城一侧的高坡上，努力向前张望着。 尽管五天前，这里就举行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对决，但对于任何人来说这种看热闹的机会那是绝不嫌多的。 在激动人心的军号中，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分别策马向，向着竞技场中央慢步而去。 而威廉和里夏尔男爵看台下也各有一名执旗骑士策马走向竞技场中心位置。 其中马丁爵士头戴带面甲护耳锅盔，内着全身链甲，外罩绘制着德.瓦西家族家徽的皮甲，肩部、手臂和手肘关节等处都有铁板、铁片保护着，右手中举着五米长的骑矛，看上去很是威武强壮。 而对面的休伯特爵士则穿着之前威廉送给他的板甲，外面穿着绘有红底双狮团的罩袍加以遮掩，头戴惹人注目的大翼桶盔，右手举五米骑矛，踏着马步而来。 尽管休伯特爵士的穿着有些奇特，特别是那夸张的大翼桶盔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但由于板甲被红底双狮罩袍严密地遮掩着未露分豪，里夏尔男爵和马丁爵士对休伯特爵士的穿着只是露出一丝好奇，并未大惊小怪。 不一会儿，休伯特爵士等四人在竞技场中心齐聚，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四目相对。 当竞技场上的军乐铜号声停歇，其中一名手持红底双狮旗帜的骑士转头看向决斗中的两人，开口道：“你们为何此时来到此地？” “我们为阿朗松来此战斗!”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一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可愿战斗至死方休？但对降者宽大为怀不咎既往？” “我们愿意！” “去吧！为了阿朗松而战！” 话音方落，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分别在各自的一名执旗骑士的跟随下，调转马头向里夏尔男爵平矛致意。 在里夏尔男爵挥手致意之后，两人又再次调转马头，踏着马步向威廉看台的方向走去。 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再次放下骑矛，向威廉致意。 “休伯特爵士，你是胜过我的骑士，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强大，代替我战胜马丁爵士！”坐在威廉身侧的罗纳德爵士有些激动说道。 “我会的，罗纳德爵士。”休伯特爵士点头回应道。 在威廉的挥手示意下，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各自转身分开，在各自的执旗骑士跟随下，向竞技场两侧策马而去。 就在此时，奥斯本管家返回了观礼台，走到威廉的身侧，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身边确实有一名卡伊伯爵所属的上勃艮第骑士，而栅栏之后也有几名上勃艮第骑士在场。” “哦？里夏尔男爵的军队里有卡伊伯爵的军队吗？怪不得一个大男爵领能拉出三千以上的军队，还有这么多的骑兵，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到奥斯本管家的回报，威廉解开了心中的疑云，瞬间恍然大悟，侧过头去对着奥斯本管家吩咐道： “奥斯本管家，派些人摸到这几个上勃艮第骑士的身边，时刻监视防止他们作乱，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我授权你们可以采取任何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 “是，威廉少爷。” 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转身走下看台而去。 与奥斯本管家商议的事没有任何人听见，嘹亮的铜号吹响了的军乐声完全盖过了两人。 待奥斯本管家走后，威廉就瞬间脸色恢复正常，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竞技场上，分别位于两端的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在各自骑士们的帮助下从武器架上取过新的五米骑矛和鸢形盾。 两人的鸢形盾牌尽管大小材质相同，上面的伏案却不尽相同，马丁爵爵士的鸢形盾牌绘制着黄底V字家徽，而休伯特爵士的鸢形盾牌则绘制着红底双狮的标志。 于此同时，另一组八人的军号队再次吹响了激昂的军乐声。 仿佛是信号一般，威廉右手朝上一举，一名穿着链甲衫的士兵双手抬着双手大剑向前几步，猛地将大剑插在地面上。 对面的看台上，里夏尔男爵同样是右手向上一挥，一名双手举着巨剑的士兵回转过身，向前几部，将大剑插于地面上。 待这两名士兵返回本阵，军号声一停，威廉和里夏尔都看着各自的首席武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挥手下令。 得到命令的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两人第一时间策马加速，放平骑矛并对准对方，开始冲刺而来。 第77章 首席武士间的对决（中） 军号声一收，随着威廉和里夏尔男爵的一声令下，在栅栏外围观的骑士、士兵和市民的欢呼声中，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几乎同事策马疾奔，右手放平骑枪，对着各自的对手疾驰而去。 休伯特爵士双脚猛地一夹马腹，脚后跟的马刺提仔马腹上惊得战马将马速提升到最大。 稳坐在奋力疾驰的战马上，休伯特爵士将左手固定着的鸢形盾顶在前方，右手放平的骑矛微微地调整方向，努力对准马丁爵士的身体。 这里要说一下，休伯特爵士和马丁爵士所用的五米骑矛都是没有铁质枪头的练习长矛，两人用这种长矛互相对冲的目的就是要将对方刺下马。 只要一方被骑矛刺下马后，就算是有能力再战，面对骑马的对手也将处于绝对的弱势。 马蹄声恍若春雷，一时间急促而激烈，两只长枪也在急促的马蹄声中迅速接近。 啪... 随着一声骑枪折断的声音发出，休伯特爵士的骑枪应声而断，而马丁爵士的骑枪则毫无所获地交错而过。 可惜的是，这次攻击被马丁爵士的盾牌所阻挡，仅仅是让马丁爵士稍稍不稳而已。 休伯特爵士也不气馁，策马疾奔，快速地来到插着三支练习骑矛的武器架前，右手抽出一支骑矛，调转马头继续平枪冲刺。 而马丁爵士由于受到了之前被骑矛击中的影响，速度比之休伯特爵士慢了一点，待到他转身的时候，休伯特爵士已然平枪冲刺而来。 在众人热烈的欢呼声中，两人再次互相接近。 场上，马丁就是由于转身匆忙，尽管努力将骑枪端平稳，但已然有些上下摇晃。 而休伯特爵士则沉稳许多，手中的骑枪牢牢对准马丁爵士，调整好方位之后几乎没有抖动。 啪... 随着一声骑矛折断声响起，休伯特爵士的骑枪这次则命中对方的盾牌和肩甲，巨大的冲击力让对方对方摇摇欲坠，好险没有掉下来。 “冲啊！” 坐在观礼台上的威廉见此，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拳举起，大声欢呼起来。 我方看台上的众人也是面露笑容，频频出声欢呼，气氛很是热烈。 倒是对面里夏尔男爵那一方的观礼台上气氛有些凝重，数名骑士更是皱起眉头，不忍心地将头侧到一边。 休伯特爵士再次领先，率先拿起骑矛，转身冲刺，而对面的马丁爵士则明显慢了数拍，面对平枪冲刺而来的休伯特爵士，马丁爵士只好双脚一夹马腹，策马冲刺而去。 尽管马丁爵士已经竭尽全力里稳住身形，但匆忙的转身加速让他身体无法控制地摇晃起来，连带着手中的骑马也剧烈地上下抖动，无法瞄准休伯特爵士。 掌握战机的休伯特爵士端稳骑枪，对着马丁爵士就是一刺。 啪... 休伯特爵士手中骑矛折断，毫无悬念地将命中马丁爵士的胸膛并将他刺下马来，巨大的力道让马丁爵士座下的马鞍连带着战马罩袍也跟着掉落了下来，至于他的坐骑早就跑地没影了。 “哈！”观礼台上的威廉情不自禁地双手握拳举起，大声欢呼了起来。 而威廉身侧的众人也是纷纷站了起来，大声欢呼着，拥抱着。 基本锁定胜局的休伯特爵士并不着急，右手从马鞍上取下一把链枷，用力甩几下抡圆，策马就向倒在地上的马丁爵士甩去。 砰... 趴在地上要艰难起身的马丁爵士，被策马而来的休伯特爵士这一链枷打得结结实实，身体不由自主地翻飞了起来。 “杀了他！”威廉目光紧盯着交战中的两人，口中轻声吐露道。 而对面观礼台上的里夏尔男爵和众骑士纷纷不忍心的别过头去，掩面不忍直视。 里夏尔男爵观礼台的身侧，一名身着链甲和红底白鹰罩袍的骑士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提姆骑士，你想要离开做什么？”发现提姆骑士起身要离去的里夏尔男爵，转头发问道。 “非常抱歉，里夏尔男爵阁下，方才我手下的骑士与威廉一方的士兵发生了冲突，我要前去制止他们！”提姆骑士编造了一个貌似合理的谎言，态度诚恳地躬身说道。 对此，里夏尔男爵只是点点头，挥手让提姆骑士离去，转头继续观看决斗。 休伯特爵士调转马头，再次抡起链枷，甩起手柄上连着的连枷，对着艰难起身的马丁抡去。 砰... 啪... 砰... 马丁就是如此反复被击倒三次，仿佛是汹涌波涛巨浪中的孤舟，四处翻飞，仿佛要随时倾覆一般。 “马丁爵士，投降吧，失去武器的你，只凭借一面鸢形盾牌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休伯特爵士停住战马，对着趴在地上仍在艰难起身的马丁爵士劝说道。 过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的休伯特爵士脸色一寒，语气郑重地说道：“马丁爵士，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不过这一次我就要了结你！” 面对抡着连枷策马冲来的休伯特爵士，趴在地上的马丁爵士却一翻身，双手拿起地上的马鞍绊住了疾驰而来战马的马蹄，将休伯特爵士连人带马绊倒在地。 即将扑到在地的休伯特爵士双手抱头，向前一滚，缓解了大部分冲击力，翻身重新站了起来。 对于垂死挣扎的马丁爵士，休伯特爵士的脸上也是微微一寒，右手抽出腰间的诺曼剑，左手持盾，向艰难起身的马丁爵士劈刺而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休伯特爵士，马丁爵士双手捡起地上一支断裂的骑枪将休伯特爵士推开，又从地上捡起马鞍往休伯特爵士扔去，而自己则转身从掉落的战马罩袍下抽出诺曼剑，手持剑盾准备迎战。 对于马丁爵士这些毫无用处的骚扰，休伯特爵士只是用诺曼剑数次劈砍，就将捅来的断枪劈成数截，左手鸢形盾牌向前一磕，就将飞掷而来的马鞍推向一边。 挡开骚扰攻击的休伯特爵士，面对手持剑盾的马丁爵士，也是不敢托大，摆出战斗的姿态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 第78章 首席武士间的对决（下） 现在场上的形势又变得相对平衡起来，双方都没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优势，同时各持剑盾互相接近，准备近身肉搏。 当然硬要说来的话，还是马丁爵士要弱势一些，毕竟在经受了三四次连枷的攻击，不可能没收到伤害，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很可能是伤及了内脏。 对于马丁爵士的情况，休伯特爵士是很清楚的，他相要赢得决斗，只要全力防守拖着让他精疲力尽、受伤加重后给她致命一击就能取胜。 休伯特爵士暗自摇头，转瞬间就掐灭了这个念头，他想要给这位让人尊敬的马丁爵士一场死而无憾的决斗。 “哈...喝...” 休伯特爵士大吼一声，左手顶着盾，右手高举诺曼剑，快步就向马丁爵士冲来。 砰砰砰...铛...砰...铛... 休伯特爵士这完全是猛打猛冲的打发，似乎是不要命了一样，高举右手的诺曼剑追着马丁爵士连砍数剑，逼得他只好狼狈地用剑盾防御，连连退后不止。 实际上，休伯特爵士这么做，并不是对自己生命的轻视，而是对自己在罩袍下穿着的板甲非常有信心，在决斗前休伯特爵士无论是使用刀枪剑戟还是弓弩等都无法打破这幅板甲的防御，甚至连留下一丝痕迹都不能留下。 马丁爵士在狼狈地连连后退几步，终于稳住身形，顶着鸢形盾牌向前。 砰... 马丁爵士的鸢形盾牌抵挡住了休伯特爵士的一记诺曼剑下劈，而后奋力突进让休伯特爵士无法收回剑，紧绷的右手持着诺曼剑猛地向休伯特爵士的胸膛刺去。 刺啦...叮...呲... 马丁爵士在右手诺曼剑划破罩袍、刺中胸膛的时候，毫无疑问是惊喜异常。 然而罩袍后露出的锃亮板甲和诺曼剑划过板甲发出的点点火花让马丁爵士的笑容彻底凝固，连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休伯特爵士看了眼被划破的罩袍和露出的板甲，有些庆幸，继而恼怒异常，右手诺曼剑猛地将对手的剑往左侧一带，继而高高举起猛地下劈对手的剑身。 叮...哐啷... 休伯特爵士猛地一记下劈就将马丁爵士的诺曼剑打落在地，然后右手收剑，准备直刺对方腹胸。 对面的马丁爵士也是个果断之人，左手摘下鸢形盾牌就往休伯特爵士扔去，或转过身，几步跑到一把插在地上的大剑之前，双手握柄拔剑而出。 铛...铛...砰...砰...叮... 拿着大剑的马丁爵士仿佛是满血复活一般，举着大剑就朝休伯特爵士连连劈砍，打得他狼狈地连连后退。 拿着剑盾对战双手大剑，劣势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休伯特爵士手中的盾牌没过几下功夫就被砍去了一大块，而右手的诺曼剑也拿的不稳当，好似随时要被打落一般。 面对沉重锋利的双手大剑，休伯特爵士也不敢硬接，就算是穿着板甲，也不能肯定是否能承受得住对方大剑的沉重下劈。 休伯特爵士面对此危局也并不紧张，因为他感觉的出来对面的攻击已经越来越弱，很可能是之前连枷的钝击击伤了内脏，无法再承受住剧烈的运动。 退至巨剑旁，休伯特爵士果断朝马丁爵士先后投掷出了诺曼剑和鸢形盾牌，用来阻拦对手的追击，双手拔出巨剑，对着追来的马丁爵士朝斜向上就是一记抡圆横扫。 铛... 休伯特爵士的蓄力一击不出意料地打偏了劈砍而来的巨剑，对方的双手大剑险些把持不止。 高举于马丁爵士头顶的巨剑，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记重重的斩击。 砰...噗通... 看着马丁爵士吐血倒地，休伯特爵士果断地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战机，双手举起大剑，剑尖对准，马丁就是的后背就是一刺。 噗呲... “啊...” 随着剑刺入肉的声音和马丁爵士的惨叫声响起，这场决斗最终以休伯特爵士的胜利和马丁爵士的死亡而告终。 轰... 威廉、阿道夫男爵、丹尼尔.布勒、尼尔森骑士和罗纳德爵士等人纷纷情不自禁地起身欢呼了起来。 我方的将领骑士、士兵和平民们也纷纷举手挥舞，大声为休伯特爵士的胜利而欢呼。 就连另一方从属于里夏尔男爵的骑士们也不禁举手挥舞这，欢呼起来。 一时间整个竞技场上回荡着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而对面的里夏尔男爵则斜靠在座椅上，左手紧紧抓住座椅扶手，右手靠在扶手上攥紧拳头，胸部起伏不定，双眼紧紧地盯着场上浴血的休伯特爵士一言不发。 竞技场上，休伯特爵士艰难地杀死了强大的骑士马丁，全身力气一散，不禁单膝跪地大声喘着粗气。 欢呼声中，休伯特爵士抬起头来望着观礼台上的里夏尔男爵，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双手高举沾满血腥的大剑，大声喊道：“阿朗松属于谁？” 里夏尔男爵紧盯着休伯特爵士，气愤地颤抖着，艰难地一字一字说道：“阿朗松属于威廉...” 得到里夏尔男爵肯定的答复，休伯特爵士才双手拄着大剑，艰难地起身站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转身向威廉的观礼台前走去。 休伯特爵士来到威廉所在的观礼台前，双手高举着染血大剑，大声说道：“上帝赐予我只够的力量，助我击败强敌，威廉殿下。” “我从未看见过有人可以如此勇猛作战，上帝的确与你同在，现在谁能否认阿朗松男爵领不是属于诺曼底家族的？我们都欠你的人情，休伯特爵士！”威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吝赞美地称赞道。 休伯特爵士点头应是，双手将大剑插于地面上，回转过身准备离开竞技场。 就在此时，竞技场外里夏尔男爵的一侧，六名身穿红底白鹰罩袍和链甲的上勃艮第骑士翻过一米三高的栅栏，从背后取出十字弓向休伯特爵士冲来，而其中带头之人真是先前离开的提姆骑士。 “休伯特爵士小心！”观礼台上的威廉一见到这些上勃艮第骑士出现，就高声提醒道。 “丹尼尔、杰弗瑞、尼尔森、法勒，你们快带人前去支援，务必保护休伯特爵士，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是，威廉殿下。” 四位将领纷纷跳下观礼台，召唤骑士们一起冲入了竞技场。 第79章 刺杀 竞技场上，正在接受欢呼的休伯特爵士得到威廉的大声提醒也注意到了这六名闯进来的骑士。 他们穿着红底白鹰罩袍，左手挂着小圆盾，腰间别着诺曼剑和弩箭壶，背后背着一把十字弓，一看就是威廉的老对头莫尔坦伯爵卡伊的骑士，很显然他们来着不善。 此时休伯特爵士手边没有一件武器，剑盾都在决斗中丢失，而之前带过来的双手大剑则插在后方十来米的观礼台前，可谓是手无寸铁。 尽管手中没有半剑兵器，休伯特爵士却并不慌乱，他自信自己的肉体是最强大的武器，就算是手无寸铁也能战胜这六名扑来的上勃艮第骑士。 然而，休伯特爵士眼睛紧盯着他们从背后取下来的十字弓，心中却莫名惴惴。 十字弓是中国弩弓在欧洲的称呼。中国最晚在战国时就已使用弩，著名的庞涓所率大军就是中了孙膑的弩阵埋伏全军覆没。 它可是号称骑士杀手啊，不但射程远而且穿透力大，骑士们的锁子甲对防御十字弓的射击完全无效。 历史上，十字弓出现也就是在11世纪这个时期，也许有人说十字弓最早是从十字军东征时期从中东绿绿哪里引进的。 但作者有理由相信，作为维京诺曼人建立的诺曼底公国，早在百年前就在地中海建立殖民地并称王建国的诺曼人，有机会也由动机从埃及、中东、北非地区获得十字弓并仿造，将这种十分厉害的武器带回诺曼底公国，只是他们的流传范围不是很广，只有少数十字弓被当做偷袭利器而利用起来。 所以，历史上所谓的十字弓在十字军东征的11世纪末之后才出现的史实并不准确，只能说是在十字军东征时期将十字弓发扬光大罢了。 听闻过十字弓大名的休伯特爵士，尽管身上穿的鸠（jiu，第一声，斑斑雎鸠的‘鸠’）胸板甲和大翼头盔能防御住长弓的射击，但没有对鸠胸板甲试验过十字弓弩箭射击的他对鸠胸板甲能否防御住十字弓的射击完全没有底气。 休伯特爵士眼睛扫过四周，发现之前他和马丁两人掉落的盾牌都在这六名勃艮第骑士的身侧，瞬间便放弃了从赛场上捡起盾牌防御弩箭的打算，身体正面朝向这六名上勃艮第骑士，快速向后退。 为了防止自己被六把十字弓集火射击，休伯特爵士右手从后背取下一米六长的红色披风，打算借助披风的掩护撤退。 “喝...啊...” 休伯特爵士一声怒吼，右手拿起取下的红色披风猛地向前方甩去，长一米六，宽一米二的披风在空中展开一道红色的屏障。 这六名以提姆骑士为首的上勃艮第骑士举起手中的十字弓，端起来刚要射击，却见到了一副令人吃惊的一幕——原先休伯特爵士的身影完全被在空中展开的两平米大的红色披风所遮盖，完全寻找不到目标。 而这时，这六人身后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奥斯本管家带着十多名骑士和士兵姗姗来迟。 在遵照威廉的吩咐斩杀数名埋伏在四周的上勃艮第骑士后，奥斯本管家才得以追了出来，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奥斯本管家身后甚至好跟着数十名里夏尔男爵麾下的骑士，他们同样手中高举着刀剑，凶神恶煞地向他们六人冲来。 对于这些里夏尔男爵麾下的骑士们来说，尽管他们的首席武士输了，但这是场光明正大的决斗，绝不容许阴谋和暗杀来玷污这场神圣的决斗，而这些跳出来的打算暗杀休伯特爵士的盟友更是他们所不容许的。 时间已然不多，前有追兵后又堵截的他们只得选择向着披风射出弩箭，只求六支弩箭中有个一两支能够侥幸命中。 咻咻...咻咻...咻咻... 六支弩箭破空而出，先后穿过那道空中展开的薄薄的披风，继续向披风之后的人影射去。 叮...铛... 六支先后射出的弩箭仅有不到两只命中了休伯特爵士的鸠胸板甲，箭头这光滑坚硬的板甲发生碰撞，对坚固的鸠胸板甲完全没有任何损伤，只在上面擦出点点火星。 待空中的披风落地，提姆骑士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损的休伯特爵士和掉落在地上的两只弩箭，完全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能在号称骑士杀手的十字弓齐射下存活。 此时，威廉麾下的骑士、奥斯本管家带领的士兵和里夏尔麾下的骑士已经围了上来，提姆骑士等人完全没有时间再次射出弩箭，而他们的目标休伯特爵士则早已在盾阵的保护下。 原本提姆骑士等人打算在赛场上明目张胆地射杀休伯特爵士，激起威廉等人对里夏尔一方的仇恨，挑动两方的战火，让里夏尔男爵率兵攻击威廉，最好将他就地杀死在这里。 结果显而易见，休伯特爵士在被弩箭射中后竟然在鸠胸甲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威廉一方尽管被激怒但却保持了一定的冷静，以保护休伯特爵士为第一目标，没有将仇恨的对象指向里夏尔一方而是对着在场的六名凶手。 此时他们六名上勃艮第骑士不但要面对被激怒的威廉一方的骑士，还要应对合围上来的里夏尔男爵的骑士们。 此时他们也知道硬拼没有任何的胜算，于是打算向里夏尔男爵一方投降，至少他们还是盟友关系，要是落在威廉一方的手里，那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交出武器的时候，混杂在里夏尔骑士中间的奥斯本管家一行人毫不留情地刺出了手中的长剑，不消片刻便结果了不下四名上勃艮第骑士，只有他们的首领提姆骑士和另一人侥幸存活，顺利地向里夏尔男爵的骑士投降。 此时，威廉和里夏尔男爵两方各数百名骑兵、重步兵和弓箭手纷纷在各自骑士军官的组织下在不大的竞技场内列阵对峙着，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刺激就能让两方开干。 第80章 对峙 竞技场上，威廉和里夏尔男爵双方所属的各上百名骑士、骑兵和两百多名士兵纷纷在各自骑士军官的带领下，聚集在竞技场中央，与对方隔着十数米对峙着，气氛显得尤为紧张。 威廉一方的骑士们纷纷出言要求对方交出那两名被俘虏的凶手——提姆骑士和另一名上勃艮第骑士。 而里夏尔一方的骑士们则寸步不让，声称这两人是他们的俘虏，同时也是他们的友军，这是他们的内部事务，他们有权利处置这两人，威廉一方无权干涉。 听到里夏尔男爵的骑士如此无理蛮横的回答，威廉一方的骑士都气愤不已，纷纷出言坚决要求对方交出凶手，否则的话里夏尔一方就是包庇刺客，甚至是想阴谋杀害休伯特爵士的同谋。 弥漫在威廉军和里夏尔一方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双方之间的话语争执很可能会引发肢体冲突，进而引起新的战争。 要是真的造成这样的后果，那么休伯特爵士艰苦奋战才赢得的生死决斗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威廉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下定决心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的廉当机立断，在麾下亲卫伙伴骑兵的保护下穿过人群，准备前去与里夏尔男爵交涉。 威廉麾下的骑士和士兵见到威廉上前，纷纷安静下来并躬身退开，让开了一条道路。 “里夏尔男爵阁下，请您出来一见！”威廉策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对着里夏尔军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里夏尔男爵策马而出，左手抚胸一脸歉意地说道：“威廉殿下，非常抱歉，竟然造成如此事态，还请您原谅。” “里夏尔男爵阁下，既然如此那可否将您手上的两名凶徒交予我处置呢？”威廉点头回应，微笑着说道。 “非常抱歉，威廉殿下，我与这些骑士有同盟约定，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周全，同时我也会对他们的刺杀行径进行处罚的。”里夏尔男爵微微的摇头，拒绝道。 被里夏尔男爵一方擒获的提姆骑士两人听到里夏尔男爵的发言，眼神中燃起了生存的希望，抬头一脸希冀地望着里夏尔。 在他们看来自己在威廉的手里那是难逃一死，但在交由里夏尔男爵处置那就不一样了，大家毕竟是盟友关系，里夏尔也需要仰赖他们的主人卡伊伯爵。 顶多里夏尔男爵将他们打一顿出出气，最多就是赔点钱，找个替死鬼给威廉一个交代，除非不想要军营里一千多人的同盟军，除非他想要和卡伊伯爵翻脸。 在场的威廉麾下骑士、士兵对于里夏尔男爵的回答，纷纷怒目而视，右手按剑，准备一言不合就开干。 “里夏尔男爵阁下，您这样的行为等同于包庇刺杀骑士的罪犯，是世间所不能容忍的行为，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恐怕会败坏您的名声，大家都会以为您与他们是同谋，要是教廷得知了这件事，恐怕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吧！”威廉抬出贵族议论和教廷，语气中隐含着威胁的意味，让他仔细考虑其中的利弊，说道： “为了包庇这几个凶徒，将自己的名声搭进去那可多不值当啊。要是引来教廷的绝罚啊、开除教藉啊什么的，那可不得了！为了讨好卡伊伯爵，值得吗？说不定您这样做还会连累卡伊伯爵，被他厌恶，倒是后可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听到威廉的话语，里夏尔男爵不禁闭目沉思起来。 里夏尔男爵当然明白这里面隐含的威胁，同样也知晓威廉所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就算开始影响较小，威廉也会推波助澜让这件事成为一件人人皆知的事件，到时候里夏尔的在贵族和教廷中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甚至是开除教藉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连累卡伊伯爵，作为卡伊伯爵的敌人，威廉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给卡伊伯爵泼脏水。 到时候啊，自己可就夹在威廉殿下和卡伊伯爵中间，被两人所厌恶敌视，那真是两头不讨好！ 投鼠忌器之下，里夏尔男爵也不禁犹豫起来，余光瞄了眼提姆骑士两人，眼神逐渐冰冷起来，抬头看着威廉说道：“可以，威廉殿下，这两人我可以交给你们处置，但我要求他们的生死与否必须交由休伯特爵士来裁决！” “我接受，里夏尔男爵阁下，您是个正直、明事理的贵族，我威廉会承你的情!”威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笑着称赞道。 这时，听到威廉和里夏尔男爵两人的对话，提姆骑士心中暗自焦急，不禁挣扎了起来，抬头看着里夏尔男爵大声喊道：“里夏尔男爵大人，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我们，不能将我们交给威廉，这样我和麾下的一千多军队都会感激您的，卡伊殿下也会念您的好！” “不，提姆骑士，你们在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行径之后，就应该遭受到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人能被赦免！”里夏尔男爵目光看向提姆骑士两人，仿佛是看将死之人一般，右手一挥，一脸正气地说道。 “不！您不能这么做！”提姆骑士挣扎着，高声呼道：“您这是不想要我们的一千二百多名骑士和士兵的帮助了嘛？ 您是想要背叛卡伊殿下的信任，舍弃卡伊殿下的友谊，投入私生子威廉的怀抱之中吗？” 面对死亡的威胁，提姆骑士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满口都是对里夏尔男爵赤果果的威胁。 “提姆骑士，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决定将你们交给休伯特爵士处置了，至于你们那一千两百人的军队，我会代你的主人卡伊伯爵保管一段时日，你就安心地上路去吧！”里夏尔男爵转头看向提姆骑士，仿佛是在看一只臭虫一般，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不！这是背叛，这是背叛！是决不能饶恕的背叛！ 卡伊殿下是不会放过您的，绝不！” 提姆骑士面容扭曲，口中尽是威胁的话语，然而这并不能改变里夏尔男爵的决心，这只是败犬的哀嚎一般，完全徒劳无功。 第81章 热络 提姆骑士两人被里夏尔男爵转交给威廉，场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倒是被里夏尔一方的士兵移交到威廉手里的提姆骑士等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也许是知命不久矣，两人口中尽是辱骂的话，一口一个将威廉和里夏尔两人以及它们麾下的骑士将领都骂了个遍，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怒目而视，倒是有一些同仇敌忾的意思。 对于这两个聒噪的将死之人，威廉麾下的士兵完全没人任何客气，直接对他们报以老拳，加下功夫就将他们打成猪头。 遭受到粗暴对待、内心恐惧不已的提姆骑士两人只好哼哼几声，不敢继续在这群蛮不讲理的士兵面前嚣张下去。 威廉和里夏尔男爵却是完全不理会这两个可怜虫的哀嚎，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 “里夏尔男爵阁下，您是个明事理的贵族也是位高贵的骑士，对贵族骑士友爱互助、对信仰的忠诚、对领主的尊敬、对言语的谨慎、战场上的公正与宽容、以及恪守荣誉和谦恭的原则，堪称是贵族骑士的典范。”威廉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之前的嫌隙都消失不见，亲热地大声称赞里夏尔男爵是高贵的贵族和品质崇高的骑士典范。 骑士在当时的主要职责是军人，而军人形象极受社会尊敬，因为军事活动频繁是中世纪特征，在人们观念中，战争属于正常的社会生活状态。在经济领域中，骑士是封建体制组成部分，效忠于领主，并通过宣誓等仪式来加强这种纽带关系。而在社会阶层方面，贵族可以是作战的骑士，但骑士并不一定是贵族。 在中世纪时期，无论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等贵族，甚至是国王都热衷于成为一名骑士，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骑士王亚瑟王了。 传说中的亚瑟王他既是英格兰的国王和统治者，又是一名高贵的骑士。 骑士的封号代表亚瑟王品德高贵又勇敢善战，而亚瑟王的传说之所以能在欧洲和世界广泛地传说，他的骑士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 大多数生活在中世纪的贵族对骑士的荣誉十分看重和向往，许多大领主贵族常常在战斗开始前决定封自己为骑士，甚至有一名红衣主教曾对他的士兵高声喊道：“我是一个主教！我封我自己为骑士！” 因此威廉称赞里夏尔男爵是位品德高尚的骑士，是一种种最高级别的赞美和对里夏尔男爵毕生功绩的认可。 果然，威廉的赞美摸准了里夏尔男爵的痒处，只见他哈哈大笑说：“没想到威廉殿下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想当年啊，我跟着你叔爷爷罗伯特伯爵和你的祖父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德二世陛下东征西讨，打过大大小小数十战才为你们诺曼底家族创下这般好局面，而我才得以受封阿让唐男爵。” 被威廉抓住爽点的里夏尔男爵进入了回忆模式，也许是老人多话的缘故，他总是在讲述自己的过往的经历，并将自己的一些经验教授给威廉。 而一旁的威廉也频频点头应是，不是开口发问，一时间一老一少之间的气氛逐渐融洽了起来。 两人交谈到妙处，不禁一同哈哈大笑了起来。 “里夏尔男爵阁下，您的身上有许多是我这位晚辈要学习的，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向你请教！”威廉作学生状，一脸谦虚地说道。 “不敢当，威廉殿下。没想到您是位如此礼貌友善的人，之前我都对您有些误解了。”里夏尔男爵哈哈一笑，略作谦虚地说道：“威廉殿下，要是您要来阿让唐男爵领来拜访，我亲爱的独生女儿艾格尼丝一定会很高兴的，她已经三岁大了却不喜欢和阿让唐的骑士贵族子弟交朋友，可真是让人担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您的女儿。”威廉的心中也是微微兴奋，貌似有些什么不好的XX控之魂觉醒，脑海中想起自己没什么同龄朋友，周围的成年贵族也对他态度冷淡甚至是厌恶，威廉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我私生子的身份，所以被他们所厌恶吧...唉。” “您不必失落，威廉殿下。您的高尚品质是谁也抹杀不掉的，最终所有的贵族都会认可你的。”里夏尔男爵对着情绪失落的威廉，出言鼓励道。 “谢谢您，里夏尔男爵，我好受多了。”威廉收起悲伤之色，抬头看着里夏尔男爵，感激地说道：“倒是您在这场决斗中损失了一位首席武士马丁爵士，他是为令人尊敬的伟大骑士，对于他的死亡，我感到十分地抱歉。” “不用为马丁爵士的死而感到难过，这场与休伯特爵士的决斗是一场公正的对决，也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精彩的决斗，我想马丁爵士也一定不会后悔死在休伯特爵士的手中。”里夏尔男爵尽管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责备威廉的意思，反而安慰威廉道。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对马丁爵士能有一些补偿！”威廉表情诚恳地说道：“对了，里夏尔男爵阁下，马丁爵士有子嗣后裔吗？” “是有的，马丁爵士尽管才三十七岁，却留有一子名叫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已经是个16岁的小大人了。 他在英格兰的怀特岛长大，从小就开始追逐探险事业，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跟父亲一起登山。 他现在就在我的军中服役，我准备让他继承他父亲再阿让唐的骑士采邑庄园，等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再正式册封他为骑士。”里夏尔男爵点头答复道。 “里夏尔男爵阁下，能否让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为我效力呢？我会正式册封他为骑士并授予他一座庄园采邑，让他成为我的领军将领。”威廉一脸认真地看着里夏尔男爵，语气恳求地说道。 “嗯...好吧，就让他来您这来效力吧，我想同样作为年轻人，肯定会给他更多的机会。”里夏尔男爵沉吟片刻，点头答应道。 “那就多谢了，里夏尔男爵阁下！”威廉点头感激道。 第82章 裁决 威廉和里夏尔男爵热络地交谈着，发现这名年近五旬的老者也是位通情达理的贵族，故而威廉交谈间言语态度上对他很是尊重，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 同样的，里夏尔男爵对威廉的观感也逐渐好了起来，认为他是个有勇有谋、注重情义和亲情、有礼貌的小男子汉，而不再是单方面听信贵族们对威廉的刻薄评价。 出于对威廉的看好，里夏尔男爵甚至想将自己的独生女同时也是自己的老来得女——艾格尼丝.德.瓦西介绍给威廉，就连自己所看好的年轻人——马丁爵士之子费迪南德.格里尔斯都交给了威廉，让他为威廉效忠。 “要是威廉殿下能和艾格尼丝结成婚约，我倒是愿意投身于威廉殿下的阵营，甚至我的阿让唐男爵领也可以交由威廉和艾格尼丝继承！至于现在嘛，我严守中立就好了。”里夏尔男爵双眼打量着意气风发的威廉，心中如此想道。 “里夏尔男爵阁下，多谢您将这两名凶徒交予我们，这世间的正义得到伸张，而这两名凶徒将得到休伯特爵士的公正裁决。”威廉左手一指不远处那两名停止挣扎的凶徒，诚恳地感谢道。 “不用多礼，威廉殿下，还请您让休伯特爵士对他们的罪恶进行审判吧。”里夏尔男爵点头回答道。 “是的，里夏尔男爵阁下，仇恨不能隔夜，罪恶必须得到清洗，正义定要得到伸张！”威廉回转过身，对着身侧的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请您对这两名上勃艮第的卡伊派来的凶徒进行裁决吧，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您！” “谢谢您，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左手抚胸，躬身一礼，说道：“我决定将他们的罪行交给全能全知的主，他们每个人的胸膛上将被我刺上一剑，若是上帝审判他们有罪，那么他们终将死去，若是上帝宣布他们无罪，那么他们承受刺进胸膛的一间后将最终存活下来！” 休伯特爵士的这些话说的十分大声，在场所有的骑士、士兵都纷纷欢呼了起来，而被捉住的两名凶徒则瑟瑟发抖。 “神裁！” “神裁！神裁！” ...... 是的，没错！在场的众人欢呼的神裁正是休伯特爵士决定审判这两名凶徒的方式，将一切交给全能全知的上帝。 神裁法大概起源于何时并不得知，但在公元六世纪第一次见著于法兰克人的法典中，当时的法典已经对神裁做出了具体的规定。例如，在神裁之前，为敬仰上帝，原告与被告应进行晨祷并且宣誓。 当然，在这里由于休伯特爵士和提姆骑士两人地位的不对等，一个是高贵的骑士，而另外两人则是被擒获的凶徒，是俘虏，所以只需要单方面对他们两人进行神裁，让上帝来判决他们的生死就可以了。 不只是在法兰克，日耳曼、不列颠、加泰罗尼亚……处处都可见神裁的痕迹，事实上，当时的神裁不仅仅是用来判定恶魔，杀人，纵火，盗窃，巫术，伪造等等一切罪恶行为，民间均更喜欢神裁而胜于法律。 神裁之所以能够流行，自然有它的事实基础。 当时，在中世纪，有大量人类聚居的地方，如圣城罗马，又或者不落之城君士坦丁，这是仅有的奇迹，是神所眷顾之地，而在其他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还是以村庄为单位聚合。 这也就意味着，村民们对于其他的村民都是知根知底，包括他们的作为与名声。 当村民们难以容忍、或者是想要迫害，当他们想要让某人从世上光明正大的消失，神裁就是绝好的借口。 因为神裁实质上是人裁，有着极大的操作空间，所以一般来说主持神裁的人会拥有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作弊。 有时地位和形势不对等时，甚至是可以单方面对某人进行神裁，而不是对原告和被告双方，就像休伯特爵士所做的那样。 尽管威廉内心深处是希望休伯特爵士能够直接判处他们死亡或是其它，而不是像这样用封建迷信的方式——神裁，让上帝来决定罪犯和案件的结果，但威廉也知道法制社会的道路还很遥远，现在来说用‘神裁’的方式来处理案件还是最广泛的方式，对此威廉也无可奈何。 “好的，休伯特爵士，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威廉稍作沉吟片刻，点头同意道。 休伯特爵士点头应诺，回转过身，从观礼台前拔出插在地面上的双手大剑并将大剑高高举起，再次回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这两名被绑在木桩上的提姆骑士两人走去。 “不！休伯特爵士，请您千万不要这样做，我们可以给您很多财富，甚至是领地我们都可以向卡伊伯爵请求赐予给您。”身体被绑在木桩上的提姆爵士徒劳地挣扎着，满脸惊恐地尖叫着，向休伯特爵士满口许诺道。 “不要逃避，提姆骑士，这不是一名骑士所拥有的美德！祈祷吧！提姆骑士，接受上帝的审判吧！”休伯特爵士一步一步地接近提姆骑士两人，双手平举着大剑对准提姆骑士，面无表情地劝说道。 “不...”提姆骑士涕泗横流，尖叫着不断挣扎，下身裤裆也微微湿润，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接受上帝的审判吧！喝...啊” 随着休伯特爵士的一声怒吼，巨大的双手大剑就被休伯特爵士狠狠地刺入提姆爵士的胸膛。 “呃...” 提姆骑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歪着头，咽下最后一口气。 “上帝已经宣判你有罪，提姆骑士，你那肮脏的灵魂已经堕入无尽的地狱深渊。”说着休伯特爵士回转过身，走向另一名上勃艮第骑士，说道：“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接受上帝的审判吧！” “不...” 这名上勃艮第骑士直接被吓尿了裤子，索性吓得昏过去。 噗... 休伯特爵士双手平举大剑，猛地刺入这名骑士的胸膛。 “呃...” 这名骑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带着他那肮脏的灵魂下了地狱。 “全能全知的主，您是仁慈的，同样也是公正的，您最终决定审判他们有罪，让他们污秽的灵魂堕入地狱之中！”休伯特爵士双手高举大剑，环视四周，大声说道。 轰... 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欢呼起来，为这场公正的神裁而欢呼。 第83章 断绝后路 将提姆骑士交个威廉和休伯特爵士处死之后，怎么处理里夏尔男爵营地内的两百名上勃艮第骑士、三百名正规步兵和七百多名征召兵这个巨大的难题就这样摆在了里夏尔男爵手中。 尽管，里夏尔男爵之前应对提姆骑士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会很顺利地接管卡伊伯爵麾下的一千多名士兵，但却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里夏尔男爵的军队才将将超过卡伊伯爵的上勃艮第军一半的数量，并没有对他们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要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回营地去向上勃艮第骑士们通风报信的话，他们率先发难起来，吃亏的可就是里夏尔男爵一方了。 与里夏尔男爵面对面的威廉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也想出手帮里夏尔男爵一把，这不仅是出于对里夏尔男爵的关心，对威廉自己更是有莫大的帮助。 实际上，要是里夏尔男爵只是将提姆骑士的死归结于他们自己刺杀失败上面，并请求威廉不要将事情的原委透露出去，里夏尔男爵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与卡伊伯爵保持和睦的关系，至少他还能在威廉和卡伊伯爵只见严守中立、左右逢源。 但是，只要里夏尔男爵动了卡伊伯爵的军队，那无论他以何种理由、用何种方式去做，甚至是将这些军队归还给卡伊伯爵，最终都会被卡伊伯爵视作是不可饶恕的背叛行径，到最后只好投入威廉的阵营之中。 “里夏尔男爵阁下，您是否在为您军营里的上勃艮第骑士军担心？担心他们会对您的军队不利？”威廉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明知故问。 “是啊！之前肯定有不少在场的上勃艮第骑士逃离了这里返回营地通风报信去了，要是他们率先动手的话，我的军队措手不及之下很可能会吃大亏的！”里夏尔男爵微微摇头，一脸唏嘘地感叹道。 “那就让我来帮助您吧！这样我会派遣大约八百人的骑士和他们的扈从、一千人的步骑兵、一百人的亲卫骑兵，他们将在休伯特爵士的率领下前去帮助您平定叛乱。”威廉一脸真诚的模样，语气诚恳地说道： “而我也要随您一同前往，正好我也要见识一下您经常夸赞的马丁爵士之子费迪南德.格里尔斯！” “不，这怎么可以劳烦威廉殿下您呢？更何况那儿这么危险，如何能让您亲身犯险呢？”里夏尔男爵轻摇其头，拒绝道。 “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您的帮助，相信我对您的尊敬和帮助都是发自内心的！”威廉目光澄澈地看着里夏尔男举额，一脸真诚的模样，说道。 “这...”里夏尔男爵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得到里夏尔男爵的准许之后，威廉立刻吩咐在场的诸位将领行动了起来，其中尼尔森骑士调来指挥八百人的骑士军团，休伯特爵士指挥一千人的主力一团，法勒率领亲卫伙伴骑兵一百人护卫威廉左右，还叫上了罗德里戈骑士率领的五百名轻重骑兵。 得到威廉下达的指令后，被点到名的各个将领纷纷行动起来，仅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军队都已在阿朗松城下集结完毕，其中包括两千四百人的大军，其中还有八百多人的轻重骑兵。 强大的执行力、数量众多且足够精锐的士兵、庞大的骑兵，这一切都给了里夏尔男爵以莫大的震撼，看到这里他不禁心中庆幸没有听信提姆骑士的鬼话去主动攻打威廉。 “出发！”威廉右手一挥，很有气势地指挥军队向两英里外的里夏尔军营地前进。 近三千人的队伍，其中骑兵的数量甚至达到了千人的规模，这是何等恐怖的军事实力啊，也只有得到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倾力支持，又和里夏尔男爵联合之后，才有这等规模。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行军，威廉和里夏尔男爵终于率兵来到了距离联军营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向下瞭望整座联军营地。 此时联军营地四处冒着浓烟和火光，喊杀声此起彼伏，似乎是由于上勃艮第骑士们的突然袭击让措手不及的里夏尔一方慌乱招架，一时间抵挡不住上勃艮第骑士带领的上前军队的突袭。 骑在战马上，威廉放眼看去，倒是有一队人马忙而不乱，在一名年轻骑士的组织下有序地进行节节抵抗，有效地掩护了友军的后撤，为他们重整队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那名年轻的骑士是谁？竟然有名将之姿？”威廉指着那名年轻骑士开口问道。 “他啊，他就是我所说的马丁爵士之子，费迪南德.格里尔斯！” 说到这，里夏尔男爵脸部的肌肉不禁抽搐着，不知是为了损失的士兵而心痛，还是为了自己亲手将这名优秀的年轻人送给为了而感到后悔。 “我们进攻吧，您的军队貌似支撑不住了呢！” 说着威廉也不顾里夏尔男爵一脸羞臊难堪的表情，挥手对着左右将领下令。 “是！” 众将领纷纷开口应是，以尼尔森骑士和罗德里戈骑士率领的骑兵为先导，里夏尔男爵的骑兵和威廉的亲卫骑兵为第二阵紧随其后，而身后数量庞大的步兵则在休伯特爵士的指挥下展开队形，左右两翼开始向着敌军包抄合围而去。 这场战斗简直是威廉的表演秀，数量是上勃艮第骑士数倍的骑兵在下坡途中加速完成，带着无语伦布的恐怖冲击力直接撞上了敌军的后阵。 几乎在骑兵撞击的一瞬间就有四百人当场被骑矛杀死，而幸存的士兵则发了疯似得向前逃跑，流窜的溃兵彻底冲散了前方上勃艮第骑士的队形，随后被合围上来的威廉军步兵拉下战马、当场杀死，仅有少数眼疾手快投降的骑士和士兵存货了下来。 战火逐渐平息，卡伊伯爵的一千多军队已然被威廉歼灭个干净，被威廉就下的阿让唐军倒是还有一千多人幸存下来。 尽管打了胜仗时间值得高兴的事，但里夏尔男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千多人啊，还包括两百名上勃艮第骑士被威廉给一网打尽，几乎没有几个存活下来的，这也太凶残了吧。 这简直是在断绝里夏尔男爵的后路啊！起码这次事件之后，里夏尔男爵和卡伊伯爵的关系会彻底转为敌对，也许过不了多久里夏尔男爵就不得不加入威廉的阵营中来。 第84章 费迪南德 意识到被威廉一招断绝后路的里夏尔尽管脸色十分难看，但他的心中并没有对威廉的仇恨，反而对威廉的果断和厚黑本色赞叹不已，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也许是他内心深处对着威廉有别样的期许，里夏尔男爵对威廉倒是关心了起来，看向威廉的目光也像是在看女婿一般。 面对里夏尔男爵别样的关心，威廉倒是首先受不了了，率先转移话题道：“里夏尔男爵，快给我引荐那位马丁爵士之子——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吧，这样的少年英雄我是很想马上见一见！” “哦！和我一起来吧，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缓过神来，上前一步带路，说道。 威廉也不作矫情，在亲卫骑兵的保护下，由里夏尔男爵的陪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残破的营地，那儿有一名年轻的骑士正指挥士兵清理营地、照顾伤员。 “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来，快过来！”里夏尔男爵朝着这名少年骑士招了招手，大声呼唤着。 而这名骑士听到里夏尔男爵的召唤，就立刻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很显然他对里夏尔男爵很是尊敬。 干练精神的棕色平头短发、稚嫩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长着一个大鹰钩鼻、嘴角露出的自信笑容，这就是威廉对个名叫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的少年的第一印象。 “费迪南德，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的父亲马丁爵士在生死决斗中牺牲了。”里夏尔男爵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宽慰道：“希望你不要因此而仇恨任何人。” 初闻他尊敬的父亲马丁爵士阵亡的消息，费迪南德却没有大声哭出来，只是眼眶湿润，抬头看着里夏尔男爵说道：“里夏尔男爵大人，父亲对自己的死亡早有准备，这是他作为首席武士最好的归宿，我尊重他的选择！所以我不会因此仇恨任何人，也不会自怨自艾！” 这时，威廉带着休伯特爵士走了过来，开口说道：“真是位坚强的男子汉，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你的父亲听到你所说的话，他会为你而骄傲的！” “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你的父亲马丁爵士是我所见过的最强大最勇敢的骑士，我为他的不幸去世感到十分地抱歉。”威廉身侧的休伯特爵士也走了上来，左手抚胸向费迪南德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两位是...”费迪南德看着一名气质高贵不凡的贵族小孩和一名气势逼人的骑士来到自己的面前，转头向着里夏尔男爵发问道。 “这两位正是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威廉殿下和他的首席武士休伯特爵士，而休伯特爵士也正是和你父亲对决的骑士。”里夏尔男爵指了指威廉和休伯特两人，开口介绍道。 “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费迪南德丝毫不因为面前威廉的贵族地位而谦卑，也不因休伯特爵士的气势而瑟瑟发抖，只是不卑不亢地左手抚胸躬身行礼道。 “嗯！真是个好少年啊！”威廉不禁称赞了一句，目光柔和地看着费迪南德，说道：“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你愿意追随并宣誓效忠于我吗？我会册封你为骑士，让你成为一名统兵将领，同时我还会让休伯特爵士来教导你。” “这...”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有些心动，毕竟自己还是名见习骑士，甚至不是个正式的军官，同时还有击败父亲马丁的强大骑士的教导，然而他还是无法作出背弃里夏尔男爵的决定，抬头看着里夏尔男爵脸上露出征询之色。 “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安心地追随威廉殿下去吧，男子汉就该坚持自己的信念，去追寻自己的道路。去吧，孩子！”里夏尔男爵微笑着鼓励道。 “是，里夏尔男爵大人。”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向里夏尔恭敬地鞠了一躬，回转过身看着威廉，单膝跪地，庄严地宣誓道：“威廉殿下，我向上帝起誓，宣誓向您效忠，不离不弃！” “我接受你的效忠，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威廉抽出左侧腰间的佩剑，在费迪南德的左右肩膀上轻轻拍击三次，庄严地宣布：“我册封你为骑士，赐予五百英亩庄园采邑一座！ 希望你能做到对他人友爱互助、对信仰的忠诚、对领主的尊敬、对言语的谨慎、战场上的公正与宽容、以及恪守荣誉和谦恭的原则。 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费迪南德.格里尔斯骑士！” “是，威廉殿下，您的要求就是我的使命！” 然后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将合拢的双手置于威廉的手中，两人拥抱亲吻。 做完这些，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以圣徒的义务作为凭证，对威廉宣示效忠道：“我以我的诚信发誓，从今以后我将忠诚于威廉王子殿下，履行我作为封臣的全部义务，绝不欺骗！” 威廉点点头，将腰间的一只口袋解下，取出一根阿朗松男爵领的庄园中的小树枝象征一块封土授予费迪南德.格里尔斯。 就此，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效忠了威廉，成了威廉麾下的一名骑士。 对于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成为威廉的一名骑士，里夏尔男爵很是乐见其成，既是为了这孩子的前途着想，也是将他当做是维系与威廉关系的一个重要的纽带。 “好了，费迪南德，你先在我的亲卫伙伴骑兵里做一个副指挥官好了，之后我会对你另有重任！”威廉将单膝跪地的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扶起，微笑着说道： “今后你就在休伯特爵士的身边学习武技和军略，我希望你能传承休伯特爵士的衣钵。” “我定不负您的期望，威廉殿下！”费迪南德重重地点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回转过身，向着休伯特爵士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您是我父亲马丁爵士生前最为敬佩的骑士和最看重的对手，希望您能教导我！” “不用这么多礼，费迪南德！无论是威廉殿下的命令也好，还是为了你的父亲也罢，无论如何我都会倾囊相授！”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里夏尔男爵向威廉等人告辞..... 第85章 商业凋敝 阿朗松城两英里外，里夏尔男爵和他麾下的一千九百多名士兵已经整装待发，而威廉和他麾下的将领、骑士、士兵也出城为里夏尔男爵送别。 “威廉殿下，别再为我送别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吧！”里夏尔男爵微微摇头，劝说道。 “里夏尔男爵阁下，我还真是舍不得您，尽管我们才相识几天，但您确实是除了我的叔爷爷罗伯特之外我最尊敬的老者。”威廉不吝赞美之词，不舍地说道。 “威廉殿下，您要是想见我，就来阿让唐男爵领来找我吧！”里夏尔男爵被威廉吹捧地眉开眼笑，微笑着高声说道。 “是，我一定会去阿让唐看你的！”威廉对着越来越远的里夏尔男爵挥着手，大声喊道。 一直到里夏尔男爵的队伍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威廉才带着众将领和军队返回阿朗松城。 ...... 待安顿好所有的军队营伍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时候在威廉的印象中无论是鲁昂城还是埃夫勒郡守府都是热闹的好时候，无论是酒馆饭店还是XX院那都是热闹无比，就连路边也会有各种售卖饰品杂货的小摊贩。 可是当威廉和休伯特爵士以及一众亲卫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道路两侧的店铺都是一副关门歇业、冷冷清清的模样、 威廉随意找了家酒馆走过去一看，发现门框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大门上也是灰尘满满的，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次营业了。 以前威廉忙着肃清残敌，之后又是忙着整军备战，没有什么时间和经历注意城市里的商业是否已经恢复，现在威廉随意一走结果却发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此凋敝的商业，就算是占据这整个阿朗松城商业资源和埃夫勒销售渠道的诺曼底财团，没有活跃的商业和零售也那也是独木难支。 在威廉看来，这些商铺很可能是诺曼底财团的不动产，然而现在整个诺曼底财团的精力都被威廉逼着投入到银行业、军工业、制造业、采矿业这些金融和重工业的行业之中。 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物力，诺曼底财团都对零售行业、服务行业、短途运输等商业活动都没有积极的投入，将这几个行业发展起来。 当然诺曼底财团这么做也是威廉的想法，毕竟这个财团的创建有一定的模仿中华国企的思路，比如说重视银行金融、军火重工、粮食贸易、基础设施和交通运输等等关乎命脉的商业行业，至于其它零售业、服务业之类的行业威廉是打算开放给阿朗松城所有的市民去做的。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之前威廉和布鲁斯商议的鼓励阿朗松城的市民租赁店铺开店的想法可以说是完全行不通的。 为了进一步了解阿朗松城的商业情况，威廉又在几条街道上走了即便，终于好不容易碰到了两个行人，哦准确地说是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可爱小妹妹和她的母亲。 “来，小妹妹，到大哥哥这里来，我给你糖吃！”威廉一把拦住这对母女，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中的糖块，声音尽量温和地说道。 “别乱拿别人家的东西，知道了吗？丽莎！”这位有点姿色的母亲一把拍掉了小丽莎伸向糖果的小手，朝着小丽莎大声教训道。 而威廉这边也悻悻地收回了右手，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这个时代的小妹妹到是心思淳朴，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给颗糖吃就乖乖听话。倒是无论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母亲的警惕心和对孩子的保护欲都是最强的呢！”威廉如此想道。 “这位夫人，我们是埃夫勒郡守府来的客商，之前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向你们询问一下这里的酒馆旅店怎么走，还有我们向在这里采购一些货物该怎么去。我们在这儿转了一圈，貌似这里的酒馆旅店都关门歇业了，还有好多售卖杂货手工艺品的店铺也不见了呢！”威廉向身边的休伯特爵士使了个眼色，休伯特爵士则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丽莎母亲的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 不知是威廉是否看错，丽莎母亲的脸颊明显浮现除了两朵红晕，看不出来高大帅气的中年骑士休伯特爵士还是个妇女杀手。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是我误会你们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丽莎母亲摆了摆手，一脸歉意地说道：“你们要找这些店铺啊，那可就找对人了，我来给你们带路，和我一起来吧！” 丽莎母亲带着小丽莎、威廉、休伯特爵士和十二名亲卫伙伴骑兵一路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在丽莎母亲的指引下，威廉等人穿过了一条条狭小的小巷，走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后，威廉的视线终于豁然开朗。 “来来来！水果便宜卖啦，新鲜的苹果，新鲜的香梨啦，统统只要一个第纳里斯挑十个。” “半个第纳里斯吃饱，一个第纳里斯吃好，酒水两个第纳里斯一杯，全城最低价啦！” “干净又舒服的套房啦，六个第纳里斯一间，绝对是你想像不到的价格。” ...... 威廉完全没有想到密集而拥挤的居民区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块空地，里面三五成群地摆着摊位售卖着一些食物、棉布衣物、手工艺品等等，当然附近还有一些酒馆、饭店和旅店派人来这路招揽顾客。 丽莎母亲指着这里的摊贩说道：“这里就是阿朗松城的黑市了，几乎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买的到，无论是吃饭住宿，还是采购货物都可以，这里还有一些士兵缴获的战利品在这里售卖。 当然，这里的货主在卖出货物之后，还要向这里的黑帮——沃尔夫兄弟会缴纳两成左右的货值抽成。 尽管他们收钱收的有点狠，但还是会尽心竭力的维护住黑市的秩序，不然这份相当丰厚的抽成就和他们无缘了。” “难道他们不去领主那里租个铺面营业?听说租金很优惠而且要缴纳的可是不多，为什么这里的人不去找他们的领主那儿呢？”威廉满是疑问的口气，发问道。 “这么冷清的店铺还要钱?白送都不要！何况这里的摊位都不要租金，交够两成的保护费就成。交租金和商税哪有这儿划算！”丽莎的母亲哼的一声，表达出对领主的不满声。 在场的威廉众人皆默然不语。 第86章 沃尔夫兄弟 当丽莎母亲说起阿朗松的领主威廉殿下的坏话时，追随着威廉的众人皆义愤填膺，怒目而是。 倒是威廉却毫不介意，他倒是要看一看市民们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哦？这么说阿朗松领主的法令很严苛了，税负也很重？”威廉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道不是，我们只是觉得在黑市做生意比较赚钱而已。这位领主还是不错的，听说是他位从鲁昂来的高贵殿下，就这几天便减免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税负负担，他可真是位仁慈善良的殿下啊。”丽莎母亲一脸感慨地说道。 “哦？领主大人是位仁慈善良之人，那为何要屈从于黑帮的统治，而不是寻求领主大人的帮助减免租金商税？”威廉顺势追问道。 “这...”丽莎母亲一脸迟疑的表情，面带恐惧地看着威廉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说着沃尔夫兄弟会，黑市门口就来了十来个身穿紧身棉布一副的黑帮喽啰在两名首领的率领下走了进来。 这两名首领的面相凶悍，脸上都有道恐怖疤痕，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都非常地相似。 “沃尔夫兄弟！” “是罗文和罗伊两兄弟！” 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原本热闹的黑市瞬间冷清了下来，不少在边缘摆摊的商人选择撤离，而更多的商人选择藏匿现金和珍贵货物。 然而这些商人的举动是徒劳的，没有人能够逃离沃尔夫兄弟的魔爪。 不一会儿，几个意图逃跑的商人被四五名帮众给逮到并被拖到了黑市中央，很显然他们是想要给这些新来的商贩立威。 砰... 沃尔夫兄弟中长相老成些的哥哥罗文走到了三名意图逃跑的商贩跟前，一脚一个将他们全部踢倒在地，回转过身面露狠辣之色，恨声说道：“我们沃尔夫兄弟最为痛恨的就是不交保护费的懦夫，这三个意图逃跑的商贩将受到一次令人难忘的教训。这次我们就收下他们的一只左手，让他们涨涨记性。” 就在罗文抽出腰侧的短斧，高高举起作势下劈的时候，威廉大吼一声站了出来阻止道：“住手！” “是谁？是谁胆敢打扰本大爷处置罪犯的？”罗文收回准备挥下的短斧，回转过身，低头看着小孩模样的威廉，大笑一声说道：“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屁孩。 小的们！还不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亲手把他的屁股打开花，变成通红的猴子屁股。” 在场的十多个黑帮喽啰纷纷抽出腰间的短斧，作势欲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看谁敢！”休伯特爵士一把摘掉了套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了身上的板甲，右手拔出腰间的诺曼剑，大声喝道。 休伯特爵士的声音仿佛是信号一般，威廉麾下跟随着的十二名亲卫伙伴骑兵纷纷摘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亮铮铮的环片甲和链甲衫，拔出腰间的武器准备战斗。 “这是领主大人的亲卫！那这个小孩是...”有些见识的罗文和罗伊两人都是一惊，都惊讶地跳了起来，不敢动弹。 “没错。”威廉上前一步，顺手摘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华贵的服饰并抽出腰间的短剑，大声说道：“我就是阿朗松男爵领的领主，诺曼底公国的继承人，威廉.德.诺曼底。你等几人冒犯了我，还不束手就擒！” 看着不敢动弹、两腿战战的众人，威廉满意地点点头，对于自己的威严有些自豪。 “大哥，这个小孩可能真的是...”弟弟罗伊.沃尔夫凑近哥哥罗文的耳边小声说道。 “哼！正好我们能宰了这个恶魔，为我们死去的弟兄报仇！”沃尔夫兄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看着畏畏缩缩、不成器的弟弟，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帮众说道：“弟兄们，这些不知所谓、冒充领主大人的家伙想要抢我们的地盘，夺走我们的饭碗，我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帮众们纷纷举着短斧回应道。 “随我杀了他们，杀一个给五枚特里斯金币，特别是那个小孩我给一百枚特里斯金币。”罗文.沃尔夫右手短斧一挥，大声说道：“给我杀！” “杀！” 随着这一声喊杀声，十多名举着短斧的帮众在两名沃尔夫头领的带领下向威廉杀来。 “迎敌！” 随着休伯特爵士的这一声号令，众人都纷纷紧握着手中的剑盾，跟随着休伯特爵士发动冲锋，包括威廉也是如此。 双方俯一接触，沃尔夫兄弟会的帮众就像融化的冰雪一般，被杀死几人后快速的溃散，而奋力坚持的沃尔夫兄弟和他们的几名亲信则逐渐被休伯特爵士等人包围了起来。 战场上，威廉尽管被众伙伴骑兵保护着，但也勇敢地试着用短剑抽冷子，幸运地杀死了一名沃尔夫帮众。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场上还能动弹的敌人只剩下沃尔夫兄弟两人，看两人应对威廉一方时表现出来的娴熟战技，他们很可能是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佣兵。 “沃尔夫兄弟，你们还不快快投降，束手就擒，我会考虑饶恕你们。”人群中的威廉对着被包围的沃尔夫兄弟大声呼喊道。 “哼，别痴心妄想了，我的兄弟，我的佣兵团都是被你这个恶魔给毁灭的。我要杀死你，私生子威廉！”罗文.沃尔夫和罗伊.沃尔夫纷纷大声叫嚣道。 “原来是叛军余党，很好！送他们上路！”威廉冷哼一声，挥手下令道。 接到命令的休伯特爵士和十二名亲卫伙伴骑兵一拥而上，十三把诺曼剑直插沃尔夫兄弟的心肺要害。 尽管沃尔夫兄弟武技也算出众，然则双拳难敌四手，不消片刻功夫，两人便被休伯特爵士和众亲卫杀死在当场。 “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看到蛮横的沃尔夫兄弟被消灭，众人纷纷兴奋的欢呼了起来。 待欢呼声逐渐平息之后，威廉走上高台，对着场下的众人大声说道：“这处黑市将被改造成集贸市场，任何人都可以在此处摆摊贩售，不需要缴纳的摊位费，商税仅有货值的一成半。” 还不待威廉说完，在场的众人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一会儿，负责阿朗松城治安的尼尔森骑士带着防卫军姗姗来迟，走上台前向威廉告罪。 看来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时代，负责治安和警察事物的人总是会在事件结束之后才姗姗来迟，而不是正好赶到。 第87章 招商引资和合伙人（第一更） 姗姗来迟的尼尔森骑士驱散了众人，来到威廉的跟前，看到默然不语的威廉感到压力山大，只好恭敬地说道：“威廉殿下，很抱歉...” “好了，解释的话就先到这里吧，我知道这几天我们都在为备战而忙碌着，之前的事我不怪你！”威廉拍了拍尼尔森骑士弯下的肩膀，点头表示理解，说道。 听到威廉的话，尼尔森骑士‘呼’的一声松了口气，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威廉殿下您能理解我的难处！” “尼尔森骑士，话虽如此，今天我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就不得不管这些。”威廉的脸色一正，表情严肃地注视着尼尔森骑士说道：“这两天你要多派人手，一定要将阿朗松城中所有的帮派势力和犯罪团伙都给我清理干净，所有的黑市都要严加整治！” “是，威廉殿下，我一定做好您交代的任务！”尼尔森骑士摸了额头上的汗水，躬身回应道。 “嗯，去吧！三天之内无论完成的如何，都要给我向我回复！”威廉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严峻，盯着尼尔森骑士背后直冒冷汗。 “是，我这就去做。”尼尔森骑士如蒙大郝一般，转身跑也似的带着防卫军而去。 看起来威廉对尼尔森骑士等人的威慑力还是十足的。 威廉回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众人一挥手转身离去，只留下小姑娘丽莎双眼冒着星星望着逐渐消失的威廉等人，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 晚上八时许，市政官邸书房内。 威廉坐于主位，邀请阿道夫男爵、布鲁斯、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几人就坐，微微点头开口道：“阿道夫叔叔、诸位，之前我走访了阿朗松城的商业街区，发现这些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人在租赁商铺经商，而城中的商业却集中在几个狭小居民区内的黑市之中，这是极不合理的，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现状。” 在场的众人闻言，纷纷低头沉思，没有任何人开口接着威廉提出的现状做出什么发言。 “布鲁斯，和我说说我们诺曼底财团手中的商铺、房屋等不动产出租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威廉目光落在布鲁斯的身上，点名叫他回答，说道。 “回禀威廉殿下，我们手上拥有的三条街区，共两百三十处商铺，五百套临街房屋和上千套住宅，到目前为止仅有不到百分之五被出租出去，而其中大部分还是我们诺曼底财团里的兄弟公司租赁的。”身为财团三把手和实际负责人的布鲁斯骑士如数家珍地向威廉汇报，说道。 “我们手中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房产没有租售出去，布鲁斯，说一说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威廉继续追问道。 “这...”布鲁斯骑士抬头看了眼威廉，欲言又止。 “大胆地说出来，布鲁斯，我并不会责怪你什么！”威廉看着布鲁斯，出声鼓励道。 “这大概是由于这次平叛战争中清洗叛乱的商人议员太过的缘故，现在阿朗松和其他地区的商人都不大愿意来我们这里做生意。”布鲁斯一脸表情无奈地说道。 现在阿朗松城的情况也确实是如此，威廉在剿灭叛乱的商人叛军过程中，大量地处死了叛乱商人，没收了他们在阿朗松男爵领中所有的财产，包括金银币、粮食、土地、商铺地产、工矿作坊等等，甚至还搞出了清洗扩大化，大量有所牵连的商人也被清洗。 除了少数有能力而又有布鲁斯担保的商人幸运地被赦免，得以担任市政府官吏之外，其余的大多数人都是人财两失。 威廉如此蛮横的行径无疑导致了许多没有参与叛乱的商人纷纷逃离了阿朗松，就连其它地区的商人也不敢再来到这里经商。 要不是阿道夫男爵从埃夫勒郡守府带来的御用商人与诺曼底财团进行交易，很可能阿朗松城的粮食和食盐都会出现短缺的情况。 想到这里，威廉只得微微地叹了口气，为此时糟糕的状况苦恼着，但却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这样做。 “阿道夫叔叔，您看我们要想振兴阿朗松的商业必须招揽外地的商人来此地经商。您能否将一些埃夫勒郡守府的商人介绍到阿朗松城经商贸易？”威廉转头目视阿道夫男爵，开口请求道。 “威廉，我能做的只有向埃夫勒全境的商人发出邀请，请他们过来经商。可是他们是否会来，我可就说不准了，毕竟我们曾向商人举起过屠刀，他们可不太容易再相信我们。”阿道夫男爵轻摇其头，点头回应道。 “我就不相信有足够利益的情况下，他们会不过来。”威廉紧握双拳，一脸自信地说道：“只要来这里经商，都能获得一个商铺两年的免租期，期间不收任何租金。 其次，在阿朗松城投资经商的商人可以享受到三年免征一半商税的优惠，关税也有一年的减半征收优惠。 最后，只要在阿朗松城注册成立商行公司并投资落地，都可以获得一份我亲自派发的良商证书。凭着它商人们可以享受免征城门税的优惠，享受在阿朗松境内安全和财产受保护的权利，遭受到袭击或不公待遇的时候，能凭着这份证书请求地方官员、法官和驻军的帮助。” 说了这么多，就连布鲁斯都有些心动，威廉自信凭借这些条件足够吸引商人来阿朗松贸易。 “威廉，这些条件是否太好了些！商人们拿着这些条件是否会变得肆无忌惮呢？”阿道夫叔叔有些疑虑，开口问道。 “请您放心，阿道夫叔叔。只要他们拥有的条件，我们诺曼底财团获得的便利和权利只会更多。有庞大的诺曼底财团压在他们头上，这些商人们可不敢造次。”威廉面带自信的微笑，说道。 在场的众人对于威廉的决定都是点头同意，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 “布鲁斯，除了之前所说的之外，我还决定让诺曼底财团走出阿朗松境内，去埃夫勒、去鲁昂、去巴黎甚至是更远的地方经商。”威廉转头看着布鲁斯，说道。 “这...威廉殿下，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在埃夫勒伯爵领一带活动就已经是极限了，如何能去这么远的地方拓展版图？”布鲁斯满脸疑问的表情，发问道。 “这个嘛，就要使用一种叫合伙人制的方法来拓展商业版图了。” 说道这里，威廉稍微地卖了个关子，抬头环视众人，见大家都提起精神认真听自己的发言，威廉满意地点头微笑着开始介绍什么是合伙人制。 第88章 折服（第二更） 坐在威廉左侧末席位置的布鲁斯，始终是最紧张的那一个，之前提出的问题可是把主管市政府工商局和诺曼底财团的布鲁斯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运的是，威廉并没有责备他，而是转而寻找问题的原因，思考片刻就得出三个在布鲁斯看来非常有效的解决方案。 也许大家常说的少年天才，说的就是自己的主人威廉殿下吧！ 听到威廉又再次提出新的要求和新的举措，布鲁斯立马提起精神，手中紧握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再次开始记录。 坐在上首的威廉站起身来，自信地向在座的众人开始讲解起来：“所谓的合伙人制呢，其实我将它分为两大类。其一是内部合伙人，其二是外部合伙人。 其中内部合伙人就是一种比职业经理人更加进阶的职位，他拥有一定的项目自主权，可以获得所负责项目的利润分成以及年终分红，更能获得只有分红权的顶身股。” 说着威廉接着开始解说什么是顶身股。 所谓顶身股是威廉参照晋商的股份制创造出来的，就是在企业的股份构成中，除出资人的银股外，还有职业经理阶层和资深职员持有的人身股。顶身股实际上并不出一文资金，而是凭自己的劳动，因此，有的地方也称其为劳力股。银股是事实上的资本股份，身股则纯粹是收益股份。 顶身股制其实就是股票期权的雏形，这种顶身股制度实质上是一种激励机制。它有利于调动员工的积极性，避免了企业内盗行为，保证了资金的安全。 场下的布鲁斯听到威廉讲解的合伙人制度和顶身股制度，只觉得如获至宝，之前管理诺曼底财团时遇到的人浮于事、财团内盗之类的问题，布鲁斯认为合伙人制和顶身股制能很好地将其解决。 布鲁斯越听越入迷，双眼发亮，手中却一刻也不空闲地将威廉的阐述和解释一句不漏地抄录下来。 在座的众人也是和布鲁斯差不多的状态，对威廉的聪明才智，对他提出的新颖企业管理机制纷纷出声赞叹着。 尽管他们并不是管理商业系统的，但对于威廉提出的两条制度却各有所得，认为这能很好地运用到其它领域。 “这其中其二类的外部合伙人，我将它定义为诺曼底财团的外围势力，将一些可以向外拓展的商业项目和当地的权势阶层合作，将他们吸纳入诺曼底财团的外围成员，并不吝给予所合作项目的股权。” 说道这里，威廉语气顿了顿，环视众人，见大家都表情认真地作倾听状，点点头继续说道：“在这里，我将这些合伙人进行分级，其中负责一个项目的称为初级合伙人，负责一家企业的称为中级合伙人，负责一家产业集团的称为高级合伙人，而最后负责财团运营决策的称为联系合伙人。其中阿道夫叔叔、布鲁斯、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都可以称为是联席合伙人。” 这些新理论，新管理制度是之前众人闻所未闻的，不但是有效管理一个大商业集团的有效管理方式，更对管理领地、城市等方面有不小的启发。 一向喜爱阅读和学习的阿道夫男爵初闻这些理论便如获至宝，也像布鲁斯那样被它们牢牢吸引住，不时点头赞同，手中的鹅毛笔一刻不停地记录着。 坐于威廉右侧第二席的奥斯本管家尽管不熟悉商业事物，对于这些新理论也是一知半解的。 所以此时，看着台上像布道者一样的威廉，看着像虔诚信徒一般的阿道夫男爵和布鲁斯两人专注地记录着威廉所说的每一句话，奥斯本管家真是有些懵逼。 他撇了一眼休伯特爵士一眼，那家伙也是一脸激动的表情，但以自己对休伯特爵士的了解，奥斯本管家觉得，他只怕也是一知半解吧。 尽管如此，但这不妨碍奥斯本管家为自己的小主人威廉殿下骄傲。 侧耳倾听着威廉的合伙人制和顶身股制，若有所得的奥斯本管家也活学会用了一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关系，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可以了。 就像以前奥斯本管家代罗贝尔公爵和威廉殿下管理庄园时一般，有的庄园管事就是喜欢中饱私囊、人浮于事，有时候甚至会干出偷窃主人家粮食拿去贩卖的情况发生，距离鲁昂太远的庄园更是管理混乱、毫无秩序可言。 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对于威廉提出的两条管理制度奥斯本管家能初步理解，并有了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在奥斯本管家看来，距离偏远、掌控能力弱的庄园可以参照外部合伙人的制度，给予庄园管事以一定的土地使用权；而对于有能力掌控的庄园则依照内部合伙人制度和顶身股制度，给予庄园管事以一定的庄园收益分成。 如此一来，可以有效地解决一下庄园管事阳奉阴违、无所作为的事情发生。 终于阐述完自己的理论和管理制度，上首的威廉说得口干舌燥，坐下来喝了口开水，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想要繁荣阿朗松城的商业，不能只依靠外地商人来阿朗松经商，还需要诺曼底财团采取各种灵活的手段在外地开设商站，经营贸易。 特别是粮食、铁器和食盐贸易，这些资源都是我们所缺乏的战略资源，我们不能让这些商人卡了我们的脖子！” “是，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全力。”主管诺曼底财团的布鲁斯站了起来，躬身说道。 “嗯，布鲁斯，坐下吧，我希望这段时间能看到你的成果！” 说着威廉转过头去，对着端坐在右侧下首的阿道夫男爵商议道：“阿道夫叔叔，今天傍晚我已经下令尼尔森骑士带人整顿阿朗松城的黑市，将其改造成集贸市场。请您配合好尼尔森骑士，做好改造黑市，派遣收税官的工作。” “好的，威廉，我会将它做好。”阿道夫男爵点头回应，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威廉，只凭你提出的这两条理论，足以让你成为一位著名的学者啊！” 第89章 秋收和播种（第三更） 时间到了十月初，阿朗松男爵领的广阔农村开始忙碌起来。 上百个庄园、十多万英亩的土地，数万农奴和自耕农开始忙碌着收割春天播种下的大麦和燕麦。 在这里有人可能要问，小麦呢？小麦不需要秋收了吗？ 事实上这里种植的都是秋播夏收的冬小麦，早在夏季五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收割完毕，土地也被农夫们用重型犁铧翻耕了一遍。 在11世纪中世纪西欧的农业以推广三田制为主要进步标志。即将耕地的一部分秋播夏收（小麦和裸麦）、一部分春播秋收（大麦和燕麦），余下的部分休耕，以恢复地力。 三田制的推广以重犁的普及为前提。这种犁装有犁板，能在耕地时开出畦沟，从而解决了春季潮湿土地的排水问题。 尽管这时所使用的重犁大多数还是木质的，包铁片加固的犁铧并不常见，但这已经足够农民将土地粗略地翻耕一遍。 重型犁铧和骡马蓄力的出现有效地帮助了农夫开垦荒地，到了现在11世纪初期，耕地面积比起法兰克帝国时期已经有了很大的扩展，而靠近巴黎地区的埃夫勒更是发展较为迅速的地区。 大麦、燕麦的秋收和冬小麦的播种是中世纪所有庄园主都关心的大事，威廉麾下的骑士领主也纷纷返回自己的庄园采邑，亲自监督农奴秋收播种。 有休伯特爵士在主持新兵训练工作，还有阿道夫男爵辛勤地管理阿朗松的行政事务，在阿朗松城中闲极无聊的威廉，也跟着奥斯本管家前去乡下庄园巡视秋收秋播的进展。 “驾...驾...” 策马奔驰在乡村原野上，呼吸着青草和谷物的芬芳，威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威廉殿下，请您等等我们！”奥斯本管家和他的儿子法勒.奥斯本带着数十名亲卫伙伴骑兵策马奔驰，向着威廉追逐而去。 御... 威廉停下战马，放眼遥望着，只见一座庄园村社已经遥遥在望了。 “奥斯本管家，没想到这座庄园如此巨大，我们策马奔跑了这么久，才刚刚看到村庄的轮廓。”威廉转过头去，对着追上来的奥斯本管家感叹道。 “这是自然的，威廉少爷。这座庄园可是一座拥有1500英亩耕地的大庄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未开垦的平原荒地呢！”奥斯本管家策马来到威廉的身侧，恭敬地回答道。 “哦！这可蛮巨大的。”威廉感叹一声，对着奥斯本管家追问道：“奥斯本管家，和我说说这座庄园的情况吧！”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奥斯本官管家左手抚胸，躬身回答道：“这座庄园现有耕地一千五百六十亩，其中属于您的自有耕地九百英亩，出租给农奴们的份地六百六十英亩，其余可供放牧的草地、荒地数百英亩，为庄园提供木材的领地也有数百英亩。 庄园中有管事一人，仆人数名，农奴有四十户左右，多数农户占有耕地15英亩(90市亩)，少数占有30英亩(180市亩)” “嗯。这座庄园可是我们新得来的，我们还是先进入庄园里好好地瞧一瞧！” 说着威廉便一马当先，策马向庄园村舍奔驰而去，只留下后方众人忙乱地一阵追赶。 踏踏...踏踏... 威廉一行人踏着马步缓步进入庄园村舍，数十间茅草土坯搭建的破旧房屋胡乱地散布者，泥泞不平的道路上到处是牲畜粪便、稻草秸秆等等，这一幕萧条的景象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庄园。 庄园村舍门口，早有庄园的管事带着仆人前来迎接。 “拜见威廉殿下，拜见奥斯本管家，我是庄园管事肖恩.赖特。”这名满头金色短发、憨厚的面相却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身材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带着仆人单膝跪地，恭敬地拜见行礼道。 “起来吧！肖恩管事，带我前去庄园转一转、瞧一瞧。”威廉右手虚抚，示意肖恩管事起来，说道。 “是，威廉殿下，请您随我来。”肖恩管事站起身来，右手摊开向前一指，躬身说道。 “走吧！”威廉点点头，转身对着奥斯本管家等人挥手示意跟上。 威廉等人就在肖恩的指引下向着不远处庄园中心的高地的豪华住所前进。 看着肖恩的壮硕高大的背影，威廉心想只有这么一个强壮的家伙才能镇得住这两百多名农奴吧。 来到庄园高地的豪华住所前，这里的景色和农奴村舍里的景象明显不同。 这座占地广阔的别墅有两层楼高、数十米宽，通体由红褐色砖石搭建而成，周围种植着漂亮园林景观、花草树木，四周还有一人高的围墙保卫着。 “肖恩管事，先带我到耕地里去看看，我要见见你们收割的场面。”到达庄园豪宅门前的威廉转头对着肖恩管事说道。 “这...”肖恩管事有些迟疑地说道：“您的身份如此高贵，怎么好去田地间呢？那里都是些肮脏的农奴！” “肖恩管事，我只是想看一看，难道你想抗命不成？”威廉一脸严肃地高声说道。 肖恩管事被威廉吓得连连躬身，高呼不敢，只好带着威廉前往高地豪宅之后的耕地。 “威廉殿下，这处多达900英亩的耕地是属于您的自留地，这些农奴正被我组织起来为您收割大麦、燕麦，翻耕土地并播种冬小麦。”肖恩管事带着威廉等人来到耕地田垄前，指着这片耕地说道。 威廉顺着肖恩所指的方向望去，见这片整齐划一的耕地有三分之一种植着大麦、燕麦，数十名农奴汉子和农妇正举着镰刀收割着。 而另一侧三分之一的土地上，则有数架由骡马牵引的重型犁铧在农奴的操控下翻耕土地，后方的农妇则从篮子里向土地上随手播撒着小麦种子。 这几架重型犁铧和威廉前世看到的农村牛拉曲辕犁有着明显的不同，前方不但有两个轮子，犁车中间有一把木质犁铧，车架整体也很低，农奴们必须弯腰双手扶着把手才能使用。 至于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面积的耕地则没有种植任何作物，上面倒是种植着一些牧草用以喂养庄园里的牲畜。 看着庄园耕地里农奴们繁忙收割、耕种的景象，威廉对于肖恩管事的工作是较为满意的，转头对着他满意地点头微笑，而后者则非常受用地微笑着躬身行礼。 第90章 肥料和水力磨坊（第一章） 威廉带着奥斯本管家和肖恩等人在耕地里头转悠，看着这里大麦的长势明显比威廉在鲁昂管理的庄园里时要稀疏许多，许多大麦谷物颗粒也较为干瘪。 “肖恩管事，和我说说这里的亩产有多少？”威廉收回了看向种植大麦田地的目光，回转过身，对着身侧的肖恩.赖特管事发问道。 “回威廉殿下，每英亩收获量一般年成在八蒲式耳左右（合每市亩70市斤左右），自有耕地加上地租收成，大约每年有9300蒲式耳（共计244，100公斤，合计244吨），除此之外每年养殖牲畜也有十多头牛羊的收获。”面对威廉的发问，肖恩管事如实地回答道。 如果从播种量看，欧洲中世纪农业的粗放程度就更惊人了。 当时一般收获量最低是播种量的一倍半到两倍，一般是三四倍，最好的年成也不过六倍，至于我国，从云梦秦简的材料看，收获量至少为播种量的十倍或十几倍，而据《汜胜之书》、《齐民要术》记载则已达几十倍乃至上百倍。这样，欧洲中世纪农业再生产所需的种子数量是很大的。 肖恩所说的亩产数据尽管已经超过了一般庄园亩产的及格线，但却远远落后于威廉在鲁昂管理的几座庄园的亩产。 在鲁昂，威廉在使用发酵后的人粪和牲畜粪便后，亩产直接提高了近一倍，达到了十四蒲式耳（合每市亩122.5斤）。 当然，威廉在鲁昂的几座庄园里使用发酵粪便施肥增产的方法被完全封锁了，几乎没有人能带着这个秘密离开威廉在鲁昂的庄园，而好奇的人们只会得到威廉为了防止瘟疫而清理粪便的答案。 因此，威廉转过头来看向肖恩管事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说道：“肖恩管事，我准备在庄园里修建公共厕所和化粪池，所有农奴日常排泄物和牲畜粪便都需要倾倒在化粪池中发酵。 待发酵完毕，可以将这些粪便作为肥料浇灌在耕地里，这样可以使亩产增加近一倍。” 闻言，被威廉盯着一颗心提起的肖恩终于放松下来，对于威廉的这个吩咐稍有疑问道：“威廉殿下，这粪便如何能浇灌到宝贵的粮食作物上呢？这难道不会让粮食变得污秽不能食用。” 面对肖恩的疑问，尽管威廉所说的确是事实，但也没法短时间内向他证明这些，毕竟威廉没有那个功夫将这些庄园管事带到自己在鲁昂的庄园里参观。 “肖恩，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询问奥斯本管家，他会为你解答。但是...”威廉双眼紧盯着肖恩管事，严厉地说道：“但是我的命令你必须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不能推脱，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被威廉这一吓唬，肖恩管事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地单膝下跪，说道：“还请威廉殿下饶恕我愚昧无知，您所要求的事情我定当不折不扣地完成。”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执行我的命令，我保证所造成的后果和责任不需要你来承担。”威廉语气缓和了下来，安抚道。 “是，威廉殿下。”肖恩摸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回应道。 肖恩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一不小心若是惹怒了威廉殿下，那他的小命估计得玩完，因此对于威廉殿下的吩咐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片休耕地要种上大豆，至于牧草就在荒地草场上种植。”路过一片荒地，威廉指着此处对肖恩吩咐道。 “是，是！威廉殿下。”肖恩不及细想，忙不迭地答应道。 威廉这样吩咐也是根据来自后世的经验得来的，并且经过鲁昂几座庄园试验后才大胆推行的。 豆科植物根与根瘤菌共生，形成根瘤。根瘤能将大气中不能被植物直接利用的游离氮转变成可利用的氮素。 根瘤留在土壤中可提高土壤肥力(土壤中通常总是缺氮的)，所以一些豆科植物如大豆、紫云英、三叶草等常作绿肥，也常见将豆科植物与农作物间作轮栽。 当然，威廉会费力气教授这些中世纪的老顽固吗？就是细细地和他们讲述大豆固氮的原理，粪肥里尿素和矿物质对农作物生长的促进作用，估计他们也不愿意听从。 毕竟习惯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你不可能指望威廉几句话就彻底改变中世纪的种植习惯，因此他只好用命令的方式强行要求自家的庄园管事执行。 一路走过大片的耕地，威廉等人来到了一条不宽的河边，这是一条萨尔特河的众多支流之一。 萨尔特河法国西北部河流。源出奥恩(Orne)省佩尔什丘陵地区，向西转西南流，在昂热附近与罗亚尔河和马耶讷(Mayenne)河相汇，形成卢瓦河流入大西洋。 看着这条水流湍急的河流，威廉觉得此处适合修建堤坝、建造水力磨坊，转头向身侧的肖恩吩咐此事。 饶是带着对这一命令的疑问，吃过亏的肖恩也不再置疑，很老实地表示听命行事。 事实上也难怪肖恩不清楚修建磨坊的事，磨坊这一新事物推广实在是太过缓慢了。 公元870年，磨坊开始出现在英国，到了1033年秋，威廉见到过的磨坊也为数不多。 到了12世纪，磨坊才真正遍及整个欧洲，从北部的荷兰、比利时到沿岸的葡萄牙以及地中海的众岛屿上，都能看到磨坊的影子。 这时候这些都是些磨坊主要都是风力磨坊，风力磨坊主要是通过风能来磨小麦生产面粉，有的用于榨油，有些用于排水和灌溉，有的甚至用来锯木。可以想象，磨坊在欧洲人过去的生活中所处地位举足轻重。 但是因为这些风车的运转需要依靠捉摸不透的风，遇上风停的日子，磨坊主就相当于失业，因此威廉便有些看不上这些风力磨坊转而喜好输出平稳的水力磨坊。 当然无论是风力磨坊还是水力磨坊，威廉的手里都有相关的建造图纸，最多就是因地制宜罢了。 威廉交代了奥斯本管家教授肖恩如何搭建水力磨坊，转身便率领亲卫骑兵一同前往庄园豪宅过夜。 第91章 返回埃夫勒城（第二章） 这两天，威廉在这座庄园里体验了两天闲适的田园生活，好好的放松了这一个月来紧绷的神经。 实在是这个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频繁的战争和繁忙的政务政务几乎要把威廉的小心脏搞崩溃。 当然，两天来威廉也只是来庄园里放松的，全阿朗松境内属于威廉所有庄园的管事陆陆续续地接受威廉的召唤聚集到这座庄园。 前天肖恩.赖特所遭受到的，这几十名庄园管事也统统体验了一遍，无论是修建公共厕所收集和使用粪肥，还是在休闲地种植大豆，修建水力或风力磨坊，询问冬训期间农奴的劳役减免情况以及被选为防卫军的农奴份地照料情况等等不一而足。 接连的会议和任务布置，不只这些庄园管事大呼吃不消，就连威廉也有些受不了。 在威廉看来，这些庄园管事必须要有更上层的结构才行，如此才能使得命令得以层层下达，而不是这样接连着开大会。 于是在和奥斯本管家商议之后，威廉果断地任命了十六名1000-1500亩大庄园的管事为副管家暨高级管事，负责统领周围五六座500亩左右的小型庄园，直接向奥斯本管家负责。 尽管处理庄园的事物看起来有些繁杂，其实这些事实际上都是奥斯本管家揽过去做的，而威廉则只是拿个主意而已。 轻松愉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每天一起来，威廉只需要在荒地田埂间溜溜马，在领地里打打猎，一起和法勒、伙伴骑兵们尝尝中世纪的烧烤BBQ，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然则，一名信使送来的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的亲笔信，却打断了这几天恬淡愉悦的生活。 “致亲爱的威廉.德.诺曼底： 我在埃夫勒郡守府听闻了你的战绩，这让我十分欣慰。同时你能过避免和阿让唐男爵里夏尔交战并与他修好，这说明你已经懂得了一位王者真正的权力不是杀戮，而是赐予他人生命，是仁慈和宽恕。 回来吧，孩子！你已经向我证明了自己是一位合格的诺曼底家族继承人！我已经为你准备了盛大的凯旋式和册封仪式，只待你回来。 勿忘，速归！ ...... 罗伯特.德.诺曼底” 仔细阅读完这封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的信件，威廉也不敢怠慢，写了封回信交给信使后，召集奥斯本管家和法勒、亲卫骑兵们，重新踏上了返回阿朗松城的道路。 ...... 急匆匆地返回了阿朗松城，威廉便召集了阿道夫男爵、休伯特爵士等诸位将领，列席市政官邸的会议大厅，开始作出临行前的安排。 “罗纳德爵士，我任命你为阿朗松男爵领的军事总管，统领阿朗松全境的军事力量。 丹尼尔.布勒，你负责率领主力第二团留守阿朗松城，配合好尼尔森骑士率领的城防团守卫阿朗松城。 杰弗瑞骑士，你负责统率阿朗松的所有预备民兵和防卫军，作为罗纳德爵士的副手，协助他守卫阿朗松男爵领。”会议刚开始，威廉却没多少废话，直接点了几人的名，命令罗纳德爵士四人留守阿朗松男爵领。 “是，威廉殿下”X4 四人都纷纷起身，左手抚胸躬身回答道。 特别是罗纳德爵士，被威廉感动地涕泗横流。原本罗纳德自忱不是威廉的亲信重将，没想到他刚刚康复就被授予了如此重要的职务，轰的一声便单膝向威廉下跪，发誓道：“威廉殿下，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定当竭尽所能守卫好阿朗松男爵领，就算是豁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卫阿朗松的周全！” “我明白你的心意，罗纳德爵士，起来吧！”对于罗纳德爵士突然来这么一出，威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有些感动，起身来到罗纳德爵士的面前将他扶起，说道。 待罗纳德爵士平静了些就坐后，威廉坐会座位，继续安排道：“奥斯本管家，辛苦您一下，请您代阿道夫叔叔掌管阿朗松城的市政和广大庄园的农事，这里的大小事务就拜托您了。” “请不要这样说，威廉殿下，这是我的本分！”奥斯本管家起身恭敬地躬身行礼道。 威廉点头回应，转过头去，环视众人说道：“休伯特爵士，你负责带领主力步兵一团1500人和骑士军团800人；罗德里戈，你负责带领带领骑兵团500人；法勒你负责带领亲卫骑兵120人；安德鲁，你负责带领三百人的长弓手，如此共计3220人，明日随我一同率军返回埃夫勒郡守府。”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X5 休伯特爵士等人也同样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威廉点头示意让他们就坐，转头对着阿道夫叔叔说道：“阿道夫叔叔，请您也和我一同返回埃夫勒吧！您应该和我一同接受这份荣耀，我想罗伯特叔爷爷也同样希望见到您的。” “不！威廉，我不应该和你一同回去，这是属于你个人的荣耀，接受它我还不够格。现在阿朗松男爵领还需要我，所以我不能离开！”阿道夫叔叔连连摇头，坚决拒绝道。 “阿道夫叔叔，如果没有您的支持，我不可能做到如今的功业，没有您的帮助我可能都无法整编军、伍获得补给，可以说在座的各位里功劳最大的就属您了。”威廉也是摇头以对，劝说道。 “这...”阿道夫叔叔被威廉说得也是面露犹豫之色。 “威廉殿下说得没错，您的功劳比我们都要大得多！” “是啊，阿道夫男爵阁下，请您跟我们回埃夫勒城吧！” ..... 在威廉带头执行，大家纷纷出言劝解道。 众人的劝解让阿道夫男爵下定了决定，表情坚定地说道：“好！我和你们一同返回埃夫勒城。” 得到阿道夫男爵的回答，威廉和休伯特爵士等人都露出了笑容，而法勒则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交代好了临行前的安排，威廉麾下的将领们纷纷下去做好准备，阿道夫男爵也和奥斯本管家进行一系列的政务交接工作。 第二日，清晨。 在阿朗松城门前拜别奥斯本管家和罗纳德爵士等人后，威廉一行人和他麾下的三千多人的军队一路好好荡荡地向埃夫勒城进发。 第92章 凯旋式（第三章） 威廉率军一路经过莱格勒和莫尔塔涅欧佩什两座市镇，在布勒特伊堡稍作休息后，经过三天的艰苦行军，终于埃夫勒郡守府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踏踏...踏踏... 带领轻骑兵一向前路侦查的法勒返回后策马来到威廉的身前，与其兴奋地说道： “威廉少爷，您看！前方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大人正带人在城门前迎接我们呢！还有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大人、利雪堂区的贝克莱主教，这些尊贵的大人们也在场！” “哦！”威廉对此感到很惊讶，没想到罗伯特叔爷爷会安排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自己，可以说整个埃夫勒伯爵领的贵族和教会人员为了准备这场盛大的凯旋式而齐聚在这里。 “驾...” 威廉策马前出，向前望去，果然埃夫勒郡守府的大门左右整齐的排列着长长的士兵仪仗，而城门前则有罗伯特叔爷爷、里夏尔男爵、贝克莱主教出城迎接。 “休伯特爵士，让步兵齐步走，在仪仗队前踏起正步，罗德里戈骑士，让骑兵踏着马步前进，注意整理好着装，我们要以最漂亮的姿态迎接这场盛大的凯旋式！”威廉策马来到两人的身前，郑重地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X2 两人在马上行了个军礼，右手轻触左肩，高声说道。 “前进！” 随着威廉的一声令下，步兵们排列着原先较为随意的队列顿时在各级军官的指挥调整之下开始逐步变得整齐起来，而骑兵则排列在威廉麾下亲卫骑兵的身后，开始高举长枪踏着马步前进。 嗒...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嗒...嗒... 威廉、阿道夫男爵带着亲卫骑兵刚来到仪仗队之前，安排在两侧的乐手一齐吹响了激昂的乐曲，配合两侧执旗肃立的仪仗队，别有一番威武雄壮的气势。 数十面绣着诺曼底公国红底金色双狮纹章的旗帜迎风飘扬着，除此之外还有数面埃夫勒伯爵、阿让唐男爵以及利雪堂区的旗帜，如此壮观的场面威廉只有在父亲罗贝尔公爵出征的时候见到过。 “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 踏踏踏...踏踏踏... 随着休伯特爵士一声令下，队伍中的鼓手敲响了富有节奏感的鼓点声，威廉身后的骑兵踏着整齐的马步，步兵也跟随着鼓点号令踏着正步前进，整齐划一的抬腿，还有如雷声般的踏步声，让埃夫勒伯爵等人和两侧的仪仗队纷纷侧目而视。 威廉搞出来的这场阵势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之前从没有军队能齐步踏出这么整齐的脚步声，声声恍若惊雷。 策马行在最前方的威廉右手向上一举，向下一挥下令，顿时威廉身后的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整齐口号： “万岁，万岁，威廉殿下，万岁！” “万岁，万岁，威廉殿下万岁，诺曼底家族万岁！” ...... 口号声脸面不绝，像一把巨锤，不断敲击着众人的心房，让人不禁生出一股震撼的感觉，使人情不自禁地认同口号中的话，仿佛其中具有魔力一般。 距离威廉面前不远处的罗伯特伯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威廉这一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表示赞赏。 身边的里夏尔男爵也露出了震撼的表情，威廉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之前里夏尔男爵对他印象，心中也不由自主地靠近威廉一方。 罗伯特伯爵左侧的利雪堂区主教贝克莱，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象征着‘德信的胜利’的洁白祭衣，头戴主教冠冕、脖子上挂着十字架、手上戴着权戒，手中拿着主教权杖，满脸圣洁怜悯的模样。 贝克莱主教看着威廉军这场夸张的正步，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双眼中满是疑惑的表情。 “贝克莱主教阁下，这下您总该相信威廉的能力了吧。这场平定阿朗松叛军的战争可是没有任何掺假的可能啊！我决定对威廉的册封，绝对是合情合理的。”罗伯特伯爵侧过头去对着贝克莱主教说道，接着有向里夏尔男爵征询意见： “是吧？里夏尔男爵阁下。” “是的，罗伯特伯爵大人！这场战争中威廉殿下确实表现出了过人的军事和领导才能。”里夏尔男爵被罗伯特伯爵问询，点头回应道。 “嗯...”贝克莱主教缓缓地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我承认威廉是无可挑剔的人选，他确能胜任！” “贝克莱主教阁下，里夏尔男爵阁下，一起迎接我们的胜利者威廉吧！”罗伯特伯爵提议道。 两人皆点头应是，跟随罗伯特伯爵一同走上前迎接。 威廉见罗伯特叔爷爷，里夏尔男爵和贝克莱主教迎了上来，也不敢托大，与阿道夫叔叔一同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罗伯特叔爷爷，里夏尔男爵，贝克莱主教。”威廉很有礼貌地躬身行礼道。 罗伯特伯爵三人见威廉如此有礼貌，懂得尊重长辈，脸上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 “威廉，这次出征之后你可是成长了不少啊，变得成熟稳重多了。”罗伯特伯爵轻轻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一脸宽慰地说道。 “这都是托您地福，罗伯特叔爷爷！”威廉一脸谦虚地说道，丝毫不见自大的模样。 “好了，别再谦虚了，威廉。”罗伯特伯爵牵着威廉的手，来到贝克莱主教的身前，向威廉介绍道：“这位是主持利雪堂区事务的贝克莱主教阁下，他今天是来主持你的册封仪式的。” “贝克莱主教阁下，很高兴能见到您。”威廉再次向贝克莱主教躬身行礼道。 “威廉殿下，不必多礼，我们先一同进城吧。”贝克莱主教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右手虚扶，说道。 “是啊，威廉，我们进去吧。” 说着罗伯特伯爵牵着威廉的手，扶着威廉上马，然后翻身上马与威廉并肩而行。 罗伯特和威廉几人穿过城门进入了埃夫勒城的主街区，街道两侧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的人群，尽管被卫兵阻挡着无法靠近，但仍不能熄灭他们对威廉的热情，纷纷挥手欢呼着、尖叫着，有人甚至还拿着鲜花洒向空中庆祝。 第93章 受封 威廉被罗伯特伯爵带领着，被众贵族簇拥着，沿着埃夫勒主干街道前进，街道两侧都围满了前来瞻仰威廉的市民们，他们欢呼着向威廉招手，气氛显得十分热烈。 这种场景威廉还是见过不少的，就像是自己的父亲出征返回鲁昂城时全城迎接的盛况。 当然，见识过这种盛况和自己亲身经历那是完全不同的，特别是被他们欢呼的主角是威廉他自己时，这种激动的心情尤为强烈。 面对这些欢呼着的市民，威廉试着向两侧招了招手以作回应，结果迎来的是一阵更大的欢呼声，伴随着被市民们四处抛洒的鲜花。 一路上，威廉发现这条道路上有许多吟游诗人正唱着歌颂威廉的诗词歌曲，尽情地弹奏贝斯，唱啊跳啊。 周围的市民们也跟着吟游诗人弹奏的节拍，和着歌颂威廉的歌词唱了起来。 除此之外，市中心广场里还有许多杂耍团在尽情地表演着，甚至还有戏剧团在公开演出，而演出的节目正是由威廉征服阿朗松的事迹改编而成的。 威廉知道这些都是叔爷爷罗伯特伯爵安排的，是为了提高威廉的名声和威望，对此威廉很是感动，转过头去感激地向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点点头。 罗伯特伯爵见威廉转过头来点头示意，也是点头微笑着，示意威廉不用在意。 一路走过整条街区，穿过贵族区后，威廉一行人终于来到城堡前。 此时，这座城堡上已经挂满了旗帜，有诺曼底公国的红底金色双狮旗、埃夫勒伯爵领的斜红白相间绶带的蓝底金百合旗、诺曼底家族的白底红色骏马旗，除此之外，城堡周围还插着阿让唐男爵的黄底红色V字旗、利雪堂区的红黄白五色条纹旗等等。 这些旗帜无不代表着前来此地的贵族，象征着诺曼底家族的繁荣昌盛。 尽管这不是为了第一次进入这座城堡，但还是被两侧站的满满当当的贵族骑士及女眷、神职人员等等所惊呆了。 威廉没想到一个册封典礼竟然让整个埃夫勒伯爵领的所有一百多名贵族骑士都来参加。 威廉在罗伯特伯爵的带领下刚进场，两侧贵族骑士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到威廉身上，尽管他们已经熟知了威廉的一系列胜利事迹，但面对这位七岁左右的小家伙，大家还是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眼前之人所能做到的。 面对大家的置疑和议论，威廉却仿佛是周围的议论声不存在一般，昂首挺胸的跟随罗伯特伯爵向前走去。 不一会，罗伯特伯爵已然站在装饰豪华的领主座位前肃立，而威廉则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阿让唐男爵和阿道夫男爵作为威廉的担保人站在威廉的身侧，贝克莱主教站在威廉的另一侧带着数名神父教士做着弥撒的准备。 这边罗伯特伯爵点点头，右手一挥宣布册封仪式开始。 作为担保人的阿让唐男爵和阿道夫男爵从教士们手中接过武器和防具，一件一件地递给威廉，每递给威廉一件，就要给予一句祝福的话语。 在教士们圣乐的伴奏声中，贝克莱主教手拄着权杖，右手沾着洁白琉璃杯中的圣水，轻轻地洒向威廉的脸庞，一边说着祝词。 威廉每接过一见盔甲，在骑士侍从们的帮助下穿戴好之后，就需要向贝克莱主教进行忏悔和祈祷。 随着仪式的进行，在贝克莱主教的庄严弥撒仪式中，威廉仿佛也面露虔诚之色，似乎对天主教的信仰更加坚定。 威廉到底是无神论的浅信者，到底对天主教和教会有多少忠诚，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天主教会将弥撒引入册封仪式中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它让天主教会对封建体制和贵族的掌控更深了一层，让许许多多信仰天主教的贵族和骑士对信仰愈加虔诚。 “诺曼底公爵之子，威廉.德.诺曼底请上前来。”罗伯特伯爵坐在领主座椅上，头戴伯爵的铁冠，身穿蓝色呢绒对襟长袍，脖子上戴着珍贵的宝石黄金十字架，两个手的手指上戴着伯爵权戒。 当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对威廉说的时候，大厅内贵族骑士们顿时静悄悄起来，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罗伯特伯爵是否会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将这个年轻的公爵之子册封为男爵和伯爵继承人。 “是的伯爵大人。”威廉连忙走上前来，他单膝跪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罗伯特伯爵。 “诺曼底公爵之子威廉，为了表彰您在攻克阿朗松城和歼灭叛军的英勇卓越表现，我将封你为韦尔农男爵并将头衔名下土地的统治权授予你，同时你威廉大人今后将是埃夫勒伯爵领的继承人以及军事总管，暨下一任埃夫勒伯爵。 今后你将是我的封臣，受到我的保护，任何胆敢违反上帝的法令攻击你的人都会受到我的惩罚。” 说着罗伯特伯爵站起身来，双手平举着一把精美的佩剑，弯腰递给威廉，说道：“用这把剑，你能征服我和诺曼底家族所有的敌人，保卫埃夫勒伯爵领，守护天主教！” 罗伯特伯爵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着，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贵族们听了之后顿时哗然起来。 以威廉征服阿朗松男爵领的功劳，册封一个男爵就算好了，大家却没想到伯爵大人竟然将伯爵领的继承权和军事总管的位置赐给威廉，而不是自己的儿子阿道夫男爵。 “伯爵大人指定的继承人竟然是威廉殿下！” “不会是搞错了吧？按照继承人的顺序，怎么也不是威廉殿下而不是阿道夫男爵。” “毕竟是爷孙两人，也许是关系更好一些，而阿道夫男爵或许是自己放弃了继承权也说不定！” “可七岁的伯爵领军事总管，这年龄也太小了吧！尽管威廉殿下征服了阿朗松男爵领，可也不能服众啊。” 贵族骑士们带着各种表情，用置疑、讽刺、八卦的表情看着威廉，他们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在领主大厅内不断回荡。 而威廉却根本不在意这些，在里夏尔男爵、阿道夫男爵、休伯特爵士等人激动的注视中，威廉从罗伯特伯爵手中接过了佩剑，并亲吻剑柄，抬起头来说道：“伯爵大人，请您允许我将伯爵领军事总管的权力交托给休伯特爵士，待我成年后再旅行它的职责，我相信休伯特爵士的能力和功绩足以胜任伯爵领军事总管的职务！” “我答应你，威廉！”罗伯特伯爵点头同意，转过头去目视休伯特爵士，说道：“休伯特爵士，埃夫勒伯爵领的军事总管一职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履行好自己应尽的职责！” “我定当竭尽所能，伯爵大人！”休伯特爵士在罗伯特伯爵面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 第94章 新领地韦尔农 罗伯特伯爵对于威廉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是赞赏，若是威廉强行戴着埃夫勒军事总管的职务，那便有可能出现不能服众、无法指挥军队的情况。 而将埃夫勒军事总管的职务交托给休伯特爵士那就不一样了，单论他的功劳并不比威廉差多少，且身材高大、成熟稳重又富有领导气质，对威廉又忠心不二，因此休伯特爵士是威廉掌控埃夫勒伯爵领军事的好帮手。 台上，对于威廉提出的将休伯特爵士册封为埃夫勒伯爵领的军事总管的提议，罗伯特伯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立即册封了休伯特爵士为军事总管，统管埃夫勒的军事防务。 台下单膝跪地的威廉见罗伯特伯爵点头答应后，便双手握着赐予的佩剑，站起身来。 嗒...哒哒哒...嗒...嗒嗒...嗒...哒哒哒... 为了庆祝威廉成为一名正式的领主贵族，领主大厅两侧早就安排好的号手们也同时吹响了激昂的乐曲声。 “我的臣子们，数代以来诺曼底家族一支统治着这片土地，尽管有愚蠢的商人在阿朗松挑动暴民、发动叛乱，但却被英勇睿智的威廉男爵所征服。他既是诺曼底家族和诺曼底公国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埃夫勒伯爵的继承人，我希望你们能像效忠我一样忠诚于他。”罗伯特伯爵环视一周，郑重地说道。 “是，伯爵大人。”xN 贵族和骑士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说道。 罗伯特伯爵见到众贵族骑士皆顺服他的命令愿意忠于威廉，点点头走下台来环住威廉的肩膀，亲密地说道：“准备一下去接受你的领地去吧，威廉！你会发现统治不同的地区，需要使用不同的手段。” ...... 第二日，威廉在参加了昨日举行的盛大宴会后，一大早便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率领着麾下两千四百名士兵前往自己的新领地韦尔农，至于八百人的骑士军团则是过了四十天的服役期，已经各自解散，各回各家去了。 不同于威廉实际掌控但却名义上属于阿道夫叔叔的阿朗松男爵领，韦尔农男爵领可以说是威廉正式获得的第一个男爵领地。 和原本地贵族势力几乎消失的阿朗松男爵领不同，韦尔农男爵领的本地贵族势力确实是挺强大的。 威廉朝东南望过去，数十英里外便是韦尔农男爵领。 韦尔农男爵领紧临着塞纳河西岸，位于埃夫勒伯爵领的东南一角，法国巴黎的西北方向上，与香槟公爵的沙特尔伯爵领、巴黎的西北郊区芒特拉若利港口城镇（简称“芒特”，法国巴黎市西北郊塞纳河畔内港）相交，是一个交通便利的战略要地。 韦尔农男爵领不但陆路交通方便，拥有沟通巴黎、沙特尔伯爵领和埃夫勒伯爵领的交通要道，它的水路交通也十分地方便。 它的附近不但有法国西北著名的大河塞纳河，可以借此河道沟通巴黎和诺曼底公国，同时塞纳河的支流厄尔河及其支流伊通河也流经这里。 塞纳河是法国北部大河，它为韦尔农男爵领沟通巴黎和鲁昂，全长776.6公里，包括支流在内的流域总面积为78，700平方公里；它是欧洲有历史意义的大河之一，其排水网络的运输量占法国内河航运量的大部分。自中世纪初期以来，它就一直是巴黎之河；巴黎是在该河一些主要渡口上建立起来的，河流与城市的相互依存关系是紧密而不可分离的。 厄尔河，法国北部河流，它为韦尔农男爵领沟通沙特尔伯爵领，长225公里(140哩)，是塞纳河左岸支流。主要流经农业区和森林地带，途中有布莱斯(Blaise)、阿夫尔(Avre)和伊通等许多支流汇入。从源头向东南流至沙特尔南面，後急转而向北，经沙特尔城市，继而向北流经曼特农(Maintenon)、德勒，经过阿内转向西北，穿厄尔河畔帕西(Pacy-sur-Eure)后流入塞纳河。 伊通河是法国的河流，位于诺曼底地区，属于厄尔河的支流，河道全长132公里，流域面积1300平方公里，它发源于阿朗松男爵领的莫尔塔涅欧佩什地区，流经埃夫勒伯爵领的首府埃夫勒城，最后经韦尔农男爵领的阿基尼流入塞纳河。 著名的伊通河谷说的就是这条伊通河，而埃夫勒城正是建立在伊通河谷地上的，这条河可以说是沟通威廉两块领地——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的重要交通枢纽。 尽管伊通河河流湍急且河面不宽，无法行驶大船，但依旧是威廉这段时期最重要的交通河道，它的重要性几乎与塞纳河相当。 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便捷的水陆交通运输条件，促使了韦尔农男爵领的商业繁荣。 面积仅占埃夫勒伯爵领六分之一多一点的韦尔农男爵领，它所贡献的税金甚至达到了三分之一强，比阿朗松地区都要多一些。 当然，繁荣的商业也促使了城市的发展，特别是一些位于塞纳河附近的港口城市，尽管远远不如勒讷博尔城，但人口规模也有上千人。 除了强大的商业之外，韦尔农的农业条件也十分便利，数条河流交汇带来的充足水源，平坦肥沃的土地，这些都使得韦尔农男爵领的耕地和庄园数量、人口数量并不比阿朗松男爵领少多少，其耕地面积甚至占了平原地区的五分之三强。 然则广阔的耕地和多达上百个的庄园中仅有不到三十六个是属于威廉所有的，仅占到所有耕地面积的百分之三十不到，而其余庄园则是属于骑士贵族所有的，剩余的一些耕地归属于商人、自耕农。 其中，占有土地多达六个庄园近五千英亩的詹森.伯纳德爵士所占有，韦尔农的骑士们基本上是以詹森爵士唯首是瞻。 是的，詹森爵士在韦尔农男爵领的能量的确是十分巨大的，有时候就连罗伯特伯爵的命令他也会选择不听从。 可以说詹森爵士尽管没有男爵头衔，但通过联合本地的骑士贵族和商人们，他确实是得到了韦尔农男爵领的实际统治权。 出发之前，威廉就从叔爷爷罗伯特伯爵口中得知了韦尔农男爵领的现状和詹森爵士的事情，因此为了应对在本地强势的詹森爵士，威廉选择了带领两千四百人的军队前往韦尔农接收领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第95章 下马威 不同于阿朗松男爵领领地中心是阿朗松城的情况，韦尔农男爵的驻地是一座名叫韦尔农堡的土木砖石混合结构的城堡，看样子比威廉在阿朗松城紧急建造的土木城堡要高大和坚固许多。 至于靠近塞纳河边的韦尔农堡四周则是广阔的庄园、农村农舍和耕地，数百米外只有一座两百人左右的小渔村和渔港存在着。 威廉自身由罗伯特伯爵授予的三十六座庄园就分布在韦尔农堡的四周，总耕地面积有三万八千英亩，而本地骑士贵族所拥有的庄园多达七十六座，总耕地面积有六万六千英亩，其余自耕农、商人所拥有的土地大约在三万英亩左右，至于余下的荒地除了属于各自庄园四周的之外，还有450平方公里左右的荒地属于威廉。 实际上由于韦尔农男爵领的地势平坦、水网纵横、土地肥沃，这剩余的荒地平原还是有很大的农业潜力的，只要投入足够的人力物力，就能开辟新的庄园地产。 经过两天的行军，威廉一行人终于率军抵达韦尔农堡外。 “不愧是男爵领的驻地城堡，土木结构外墙包砖石，的确比我在阿朗松城建造的那座临时土木城堡要高大坚固许多。”威廉向前方的韦尔农堡望去，不由自言自语地感叹道，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法勒说道：“让城堡里的人出来迎接他们的主人！” “是，威廉殿下。” 法勒躬身回应，调转马头向韦尔农堡策马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城堡的吊桥便放下，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了一名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身后跟着数名仆人和上百名军士。 这名中年管家来到威廉的身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韦尔农堡的管家克里斯.莫里，前来拜见男爵大人。” “起来吧，克里斯管家。”威廉右手虚扶，面带微笑地说道：“带我麾下的士兵城堡驻扎！” 他的名字威廉早就听罗伯特伯爵提起过，这名管家确是隶属于罗伯特伯爵的，数年来替他管理韦尔农堡及周围的庄园领地。 “遵令，男爵大人。” 克里斯.莫里管家向威廉躬身一礼，回转过身为威廉一行人带路。 待威廉的军队已经全部驻扎在城堡中，已经是傍晚时分，士兵们草草地享用了一顿韦尔农堡精心准备的食物后便回营地休息去了。 夜晚，城堡主楼书房内，此时明亮的烛光照亮了这座房间，威廉和他的亲信重将休伯特爵士正商讨什么。 “休伯特爵士，发给韦尔农男爵领的各骑士贵族的信件是否有收到回音？”此时威廉脸色变得无比郑重严肃，发问道。 “回威廉殿下的话，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也没有任何骑士贵族前来参见，就连效忠于你的各座城镇也没有派遣任何人前来。”休伯特爵士微微摇头，脸色有些无奈地说道。 按照中世纪的传统封建制度，新的男爵贵族继位，那么他领地所属的骑士贵族、城镇市长/议长必须前来男爵的城堡参见男爵大人，并向所属的男爵贵族宣誓效忠。 “是下马威吗？这些骑士贵族甚至是低贱的商人们竟敢不前来参见！”威廉的语气变得怒火冲天，满脸怒容地说道：“他们是不准备效忠于我吗？这是背叛，是绝对无法饶恕的背叛！既然他们不准备效忠于我，就不应该占据贵族头衔和庄园领地，我要将它们全部收回，并给予他们终生难忘的惩罚！” 听着威廉满腔怒火的咆哮，休伯特爵士的双手一把按住了威廉的肩膀，脸色郑重地说道：“威廉殿下，请您冷静下来！我们初来乍到，尽管军力比它们强大，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本地的地头蛇，要是两方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呼...呼...呼...”威廉微微喘息，心情稍稍平复，抬头看着休伯特爵士说道：“好！我就在这座韦尔农城堡等待他们的到来。另外，给我明发书信，就说给他们三天时间前来韦尔农城堡向我宣示效忠，不然我就要宣布他们是叛逆，要收回他们的贵族头衔和庄园领地，并且要出兵攻打他们！” 威廉这么做是有依据的，就像两百年后1200年法兰西卡佩王朝的君主腓力二世全取诺曼底和英国王室在法兰西领地时对英王‘失地王’约翰所做的那样。 法王腓力二世与英王‘失地王’约翰的第一次矛盾爆发于1200年，起因是后者与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的婚姻。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原本是马尔什伯爵于格十世.德.吕济昂的未婚妻，她与约翰的婚姻使吕济昂家族失去了可能的领地嫁妆，于格.德.吕济昂遂请求腓力二世主持公道。 腓力二世为了打击英王约翰，他以领主的身份要求其封臣、阿基坦公爵也是英王约翰到法国应诉。在遭到约翰当然的拒绝后，腓力宣布金雀花家族在法国的所有领地都被法国国王没收。 腓力二世于是挑明了反对英王约翰的立场，于是1203年再次进攻诺曼底；他在摧毁了许多城堡之后，集中兵力攻打加亚尔堡。尽管英国士兵英勇奋战，这座工事还是于1204年3月6日陷落。整个诺曼底随后都落入腓力二世手中。 1206年10月13日，腓力二世与约翰在图阿尔签订和约。这个和约对法国王室压倒性地有利：约翰被迫放弃罗亚尔以北所有原属金雀花王朝的领地，包括诺曼底、阿基坦、安茹和图赖讷。按照条约，约翰应保有普瓦图；但腓力于1207年就又侵入了这一地区。 法王腓力二世仅仅是英王‘失地王’约翰名义上的领主，就可以挑起事端将对方所拥有的领地全部没收，甚至还有借口入侵对方的其它领地。 既然法国国王能用这么牵强的理由都能收回自己名义上封臣的封地，那为什么威廉这个韦尔农男爵领的领主就不能收回那些不向自己效忠的骑士贵族的封地呢？ “这...”休伯特爵士一脸犹豫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之前威廉并没有和任何贵族正式交战过，休伯特爵士不知道这么做会对威廉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不必迟疑，休伯特爵士!就按我说的做吧。”威廉抬头看着他，下定决心道：“这三天时间我们也不能荒废，还还需要对军队勤加操练，毕竟您的主力步兵一团中有近一半是新兵，这些新兵战斗力也不是很高。除此之外，您还要与管家克里斯.莫里交代，让他征召农兵、准备粮草和军械辎重，为我出征做好准备！” “是，威廉殿下。”面对强硬的威廉，休伯特爵士只好点头应是道。 第96章 出征平叛 尽管威廉说是要给这些骑士贵族发出信件声称要给对方三天时间考虑，但事实上威廉派出的信使并没有立即前往各骑士庄园采邑将这封措辞严厉的通牒甚至可以说是宣战书的信件送去，而是在威廉的吩咐下三天之后方才交到对方的手中。 当对方收到这封信件的时候已经是威廉开始出征之时，无论对方是否被威廉的通牒所吓倒并向威廉效忠，他们将面对的必将是威廉率军开来的数千大军。 这种做法尽管有些不道德，猥琐的膏药国也经常这样大军压境的时候才将宣战书交到对方的手中，但这种做法确实十分有效的，能让对方毫无防备地遭受到强有力的突袭。 分散的骑士们在各自的庄园中最多只有他自己一名重骑兵、一到两名骑士扈从，数名步兵或弓手，数十名农奴征召兵。 如此羸弱的兵力，在骑士贵族们没有动员集结的情况下，他们必将遭受到可耻的失败。 可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有超过半数的骑士庄园沦陷，集结起来的骑士们早已无法抵挡威廉的进攻。 ...... 三天后的上午八时许，威廉在韦尔农城堡的广场上召集了军中重将及各级军官、战士们，包括全军统率休伯特爵士、率领骑兵团五百人的罗德里戈.迪亚兹骑士、率领长弓营三百人和弩手营二百人的安德鲁.道尔顿骑士、率领亲卫骑兵的法勒.奥斯本和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以及韦尔农堡的里斯.莫里管家悉数到场。 “嗯哼！” 威廉骑在战马上环视众人，微微咳嗽一声，说道：“诸位，现在韦尔农男爵领的骑士贵族们不愿向我——韦尔农男爵威廉效忠，那些卑贱的商人们更是对我们不加理睬，甚至到目前为止连派遣使者都没有。 然而仁慈的我再一次给予了他们机会，去信劝说这些骑士贵族向他们的领主效忠，宽容地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 现在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三天时间已过，他们已经决定抛弃对他们领主的忠诚并决定发动反叛，这是无法饶恕的罪行。 这不仅仅是背叛了作为韦尔农男爵的我，更是对诺曼底家族、对所有诺曼底人的侮辱和挑衅。 既然他们不愿效忠于我，不尽他们作为封臣的义务，那么我将收回他们所有的封地庄园。 今天，我就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的死亡和鲜血将洗刷我们遭受到的耻辱！” 说完，威廉语气顿了顿，环视众人，见在场的将领、各级军官和勇士们纷纷露出愤怒的神色，对此威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次我们扫平叛乱的骑士贵族之后，我将根据各位战功的多少重新分封新的骑士贵族，并赐予他们庄园采邑。 无论是赏金财富、缴获战利品还是荣耀的骑士贵族头衔，大家都能凭借自己的英勇作战获得。 出发吧！各位勇士们！去获取属于你们自己的荣耀和财富！” 听到威廉如此慷慨的许诺，在场的众人都纷纷举起右手，发出声嘶力竭的欢呼声： “喔！” “必胜！必胜！” “威廉殿下万岁！万岁！” ......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威廉右手一挥下令道：“出发！” “是！” 众人皆高声应是道。 踏踏...踏踏... 随着威廉的一声令下，两千四百人的战兵和六百人的农奴征召兵共计三千多人在威廉和各级将领的带领下开始有序地走出城堡。 其中一马当先的是五百名轻重骑兵和威廉的一百二十名亲卫伙伴骑兵，第二位的是一千五百人的主力步兵一团，它包含了三百名诺曼重步兵、九百名诺曼长矛兵、两百名诺曼弩手、一百名操纵两台扭力弩炮和数台床弩的器械兵。 最后出现的则是三百名诺曼长弓手和六百名农奴征召兵及其辎重马车部队。 如此庞大的军队如果聚集起来对付那些分散在各处的骑士庄园，那就是杀鸡用牛刀了，不但会浪费宝贵的兵力造成不必要的让费，更会减慢肃清叛乱和骑士庄园的速度，容易让骑士们收到消息集结起来。 因此威廉分别命令各军拆分成五支五百人左右的营级部队，分别由休伯特爵士、罗德里戈.迪亚兹骑士、安德鲁.道尔顿骑士、法勒.奥斯本和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率领，分散攻打各处骑士贵族们的庄园采邑。 约定两日后在北方三十英里外的詹森.伯纳德爵士的骑士庄园前集合，最后消灭这些叛乱骑士们的首领。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况，更大的可能是威廉扫平了大半骑士庄园采邑后，部分骑士及其扈从、农奴兵在詹森.伯纳德爵士的号召下集结起来准备与我军对抗，甚至是准备请求其他地区贵族的帮助。 然和威廉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威廉麾下聚集起来的三千大军绝对会像老虎扑食一般消灭掉这些只有几百人的叛军，不会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上午九时许，时间还没过一个小时，第一座骑士庄园就被罗德里戈率领的五百骑兵攻破。 这时一座较小的六百英亩耕地的骑士庄园，在此之前这里的主人——倒霉的凯斯骑士还在阅读刚刚收到的信件，书信上面威廉用颐指气使的语气要求他在三天之内向威廉效忠，否则将被讨灭。 被威廉惹怒的凯斯骑士怒火冲天，愤怒地摔碎了自己心爱的马克杯，刚踏出房门准备召集扈从们准备出兵反抗，结果却被冲上来的五百骑兵杀死在庄园里。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书信上面明明说是给三天时间，为何威廉的军队会如此快速地到来。 被书信前半段挑衅的言语所激怒的凯斯骑士完全没有看书信最后落款的时间正是三天之前，这无疑造成了他的悲剧。 仅仅第一天时间，威廉派出的五支五百人的营级队伍好似五个巨大的龙卷风一般快速地席卷了韦尔农堡四周二十多座庄园，被战火点燃的庄园冒出星星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此时剩余的四十余座骑士庄园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它们的主人还在为收到的通牒书信而愤怒不已，完全没有预料到灾难已经临头，而可能为他们带去消息的各庄园逃散人员则始终无法突破三百多名轻骑兵所组成的密集拦截网。 第97章 战前 第二日，再次出发攻打各处骑士庄园的五支五百人的营级队伍开始缓慢下来。 昨天冲天的火光和几个漏网之鱼让周围的骑士们纷纷警觉起来，他们纷纷召集人手、紧闭庄园准备在庄园木堡中守御。 尽管每个庄园可以组织的兵力并不多，也只有几个骑兵、七八个重步兵、三四十个轻步兵和弓手共计五十余人，但依靠着建筑在高地上的小型土木堡垒的地利优势，这些骑士还是阻挡了威廉一方的脚步。 没有了突袭的机会，爱惜士卒的将领们果断将士兵们撤了下来，拿出分配来的两台床弩对着庄园大门就是一记怒射。 轰...轰... 随着两下巨响，两支床弩箭枪深深地插入木质大门中，身后连着的两根绳索被门外的士兵们齐声用力向外拉扯。 “一二三，拉！” 随着一声声口号响起，床弩箭枪连着的绳索绷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轰’的一声，不一会儿庄园堡垒的大门便被拉倒，大门洞开，早已准备好的重步兵突击队一拥而上冲进了庄园堡垒。 面对蜂拥而入的威廉军士兵，仅有不到数十人的骑士庄园根本无法抵御，见势不妙的骑士们常常会选择向威廉军投降。 然而这些愚蠢的骑士们竟然还要求保留自己的武器、财产和庄园，红着眼睛的威廉军根本没有理会这些败犬的狂吠，直接刀剑相向让他们被战死。 扫荡完庄园的金银浮财后，各自的将领们便带着军队向另一处在庄园进发，而这座被攻占的庄园则交由一小部分士兵和农奴征召兵守御，等待克里斯.莫里管家派人前来接收。 除了各自方向的四路五百人的营级军队之外，威廉所在的中军则有近千人的规模，他们由休伯特爵士率领着押送粮草军械物资一路向北前进，目标正是这些骑士们的头领詹森.伯纳德爵士。 一个上午的行军，中途用扭力弩炮砸开大门并攻占了两座骑士庄园后，威廉明显发现这些骑士们已然警觉起来并召集兵力守御庄园堡垒。 对此威廉也毫不在意，对于到目前为止已经攻占三十多庄园的威廉来说，就算是剩下骑士庄园中的兵力聚集起来，也不过是一千多人的规模，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他们完全不是威廉的对手。 “休伯特爵士，传令各部向我方集合！既然对方开始警觉起来，我们这样分散扫荡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我们聚集起来集中攻打詹森.伯纳德爵士，这些骑士们就是一盘散沙！”威廉策马与休伯特爵士并肩而行，转过头去对休伯特绝海说道。 “是的，威廉殿下，我也是这样想，现在我们不能给对方集合军队的时间，必须一鼓作气干掉对方！”休伯特爵士也是转头看着威廉，点头赞同道。 “似乎我们分出去的四支军队太分散了，只有三支队伍能够在下午三点之前及时赶到，幸好我们的骑兵离这里不远。 我相信凭借着两千大军的兵力优势，这些骑士们的反击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去吧！休伯特爵士，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不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征召士兵并集合起来对付我们！”威廉微笑着点头说道。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右手敲击左肩，对威廉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的说道。 看着告辞离去的休伯特爵士，威廉转头望着前方辽阔的平原，心中不由生出江山谁属的豪情壮志。 ...... 五英里外，詹森.伯纳德爵士的庄园城堡里好不热闹，每时每刻都有骑士们带着麾下的扈从和士兵进入城堡，让这座能驻扎上千人的土木砖石结构的城堡变得拥挤和混乱起来。 这座城堡可以说是除了威廉的韦尔农堡之外，最大的一座城堡了，也只有拥有六座庄园的詹森爵士才有足够的财力修建。 城堡主楼大厅内，聚集起来的二十多位骑士愤怒地叫嚷着，纷纷出言要教训威廉。 “安静！诸位骑士，请安静！”坐于上首的詹森.伯纳德爵士脸色严肃郑重，对着在座的骑士们高声喊道。 听到詹森爵士的话，顿时场面上安静了下来，众骑士纷纷闭口不言，转过头去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詹森爵士。 “我想你们这两天都收到了私生子威廉的通牒了吧！”詹森爵士右手举起一封摊开的信件，说道：“这上面说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结果这封信件一发出杂种威廉就率军进攻了。 看这上面的落款日期是三天之前，他以为通过这种卑鄙的偷袭手段就能打败我们吗？” 场上的众骑士们闻言，纷纷出言大声咒骂威廉的无耻行径道： “杂种威廉，简直和他的女支女母亲一样卑贱无耻！” “是啊，他的作为毫无贵族风范可言，是个卑鄙龌龊的家伙！” “我们要反击，决不能坐以待毙！” “对，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 “好，正是为了对抗卑鄙无耻的杂种威廉，我们聚集在这里。但是...”说着詹森爵士语气顿了顿，说道：“但是，我们的兵力处于绝对的弱势，之前威廉的偷袭已经至少毁灭了半数的庄园，有三十多位骑士已经遇难。 现在我们能集合到此处的骑士预计只有三十位左右，军队不过一千三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农奴征召兵，无法在野战中战胜杂种威廉的军队。” 众人听到詹森爵士所说的话，都垂头丧气，有些甚至面露绝望之色。 “大家请不要担心！”詹森爵士环视众人，自信地大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莫尔坦伯爵卡伊殿下，他会在两周之内派遣他的骑士前来支援。 我们只需要集结兵力守御这座城堡，等到卡伊伯爵大人的援军抵达，到时候就是杂种威廉的死期！ 卡伊伯爵大人承诺韦尔农男爵领的土地庄园他分文不取，之前我们所受到的屈辱和损失都可以从杂种威廉的手中加倍找回，他手里的庄园土地和财产都可以任我们随意割取！” “喔！” 受到詹森爵士的激励和挑动，在场的诸位骑士纷纷举手欢呼了起来。 第98章 血溅韦尔农 除了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继续率领五百人一营的军队继续扫荡残余庄园外，接到威廉命令的罗德里戈.迪亚兹骑士、安德鲁.道尔顿骑士、法勒.奥斯本三人都纷纷率领军队赶往威廉的营地集合。 下午三时许，最先到达的是罗德里戈率领的骑兵团共计五百人，此时威廉的兵力达到了一千多人的规模。 据前方游骑兵回报说各路骑士正率军赶往詹森爵士的城堡，威廉便迫不及待地将数百名骑兵撒出去，前往三英里外詹森爵士的城堡庄园周围进行封锁任务。 而威廉自己则率领近千名士兵继续向前进发，准备在詹森爵士的城堡前高地上扎营对峙。 傍晚，正在詹森爵士城堡前一英里外山头上扎营的威廉军终于等来了姗姗来处的安德鲁和法勒两部。 此时威廉一方的军队数量从新达到了两千四百人的规模，而对面詹森爵士的城堡中仅仅汇聚着一千两百人的军队。 威廉一方庞大的军队毫无疑问给了城堡中的詹森一方的骑士们以很大的压力。 毕竟自家人知晓自家时，城堡内驻守的一千两百名军队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战斗力可疑的征召农兵，而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三十多位骑士、六十多位扈从骑兵，一百多名重步兵，两百人的轻步兵和弓箭手，这些有战斗力的士兵仅占到总兵力的三分之一不到。 詹森城堡的塔楼上，身穿全身链甲衫、头戴诺曼尖顶盔、身后披着米黄色披风、须发斑白的中年骑士——詹森爵士和一众骑士正在高耸的塔楼上向威廉的营地眺望。 “不简单那！这个杂种威廉。”詹森爵士收回眺望的目光，感叹道：“仅用数个小时就在高地上建造了一座木质营寨，四周都是瞭望塔、篝火堆和梢探，我们根本无法偷袭对方的营地。 没想到一个年仅7岁的小杂种竟然有这般高超的军事造诣，不简单啊，不简单那！ 看来我们只好严防死守，耐心等待卡伊伯爵大人的援兵了。” “那可不一定，詹森爵士。”身侧的一名中年骑士凑到詹森爵士的身边，语气轻蔑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之前那几场仗可都是私生子威廉麾下的大将休伯特爵士打下的。 作为私生子的威廉，只不过是一个吉祥物而已，根本没有任何领兵才能。” “可不能小看了我们的威廉殿下啊，不然可是要吃大亏的。”詹森爵士转过身来，多着周围的骑士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那些战争的胜利都是他麾下休伯特爵士取得的，我们也不能小视了他们，毕竟对面也是有能人的。” “是，詹森爵士。”xN 面对詹森爵士的劝说，众人都纷纷收起轻视的心思，语气恭敬地回答道。 詹森爵士见大家都虚心解说，便点点头，转身带领众人下了塔楼。 ...... 第二日，上午时分，詹森爵士的城堡外。 此时城外三百米处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威廉所有的兵力，其中重步兵居于前方、长枪兵居于中军、弩手居于前方两侧、弓箭手居于后阵、轻骑兵分散游曳在四周，而宝贵的重骑兵则在阵后待命。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威廉阵中推出了两台巨大的扭力弩炮和八台床弩，在器械兵和工匠的操纵下开始忙碌地上弦，准备射击。 “法勒！推出俘虏的扈从和士兵，让他们上前喊话，叫这支叛军无条件投降，放下武器接受整编，不然叫他们尸骨无存！”威廉左手一指对面，转过头去对着法勒说道。 “这...”法勒迟疑不定，面带犹豫之色说道：“要是对面的骑士不肯投降，这该如何是好？” “那就让扭力弩炮和床弩射击城门，你派人驱赶这些俘虏给我扛着沙袋填平壕沟！”威廉脸色坚定，没有任何不忍之色，果断地下达了这个命令。 “是，威廉少爷。” 说着法勒行了个军礼，领命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城堡城墙外就推出了上百名俘虏，这些俘虏都是威廉等人在攻破骑士庄园后抓获的骑士扈从、步兵和骑士的子嗣等等。 尽管有人哭着喊着不肯上前，但他们依然被法勒的军队顶着上前，在身后士兵的命令下高喊着让城堡守军投降的话语。 这时，城堡城墙上忽然竖起一面红黄格子大旗，一名须发斑白的老骑士詹森爵士出现在城头，手中挥舞着一张皮子，对着城外的威廉军高声喊道：“私生子威廉，想要我们投降，就给我跪在城下为我做一双靴子，否则绝无可能！” 听到詹森爵士的挑衅和侮辱，威廉就觉得血往脸上涌去，双手握得关节嘎吱嘎吱响。 “你个臭鞋匠的外孙，瞧！这是你的亲戚！来见见它！” 说着詹森爵士将这张牛皮猛地扔下了城墙。 威廉简直被气炸了，再也忍受不住，右手一挥高声下令道：“攻城攻城！弩炮和床弩全力轰击城门，抛石机抛射火弹，让全部的俘虏填平壕沟，长弓手掩护，全军压上！” 轰...轰... 咻...咻...咻... 随着扭力弩炮的球形石蛋和床弩的弩箭不间断地向着城门发射，数颗巨大的火球被抛射进城堡里，六百多名俘虏双手举着大包沙袋在身后督战队的驱使下向城堡下的壕沟蜂拥而去。 城下三百名长弓手和两百名弩手向着城头上的士兵不间断地抛射这箭矢，压制了对方的远程火力，而剩余的一千多名步兵则开始举着二十多架云梯，在士兵们筝型盾的掩护下向城堡的方向前进。 詹森爵士的城堡城高墙厚，詹森爵士一方的士兵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在女墙之后不断地抛洒着箭矢、抛掷石块、倾倒热油。 最先倒霉的是那六百多名被驱赶来填平壕沟的俘虏们，没有任何防护的俘虏们被从天而降的箭矢、石块和热油打得嗷嗷叫，伤亡惨重，纷纷抛下沙袋转身撤退。 城堡上的詹森爵士更是得意了，他命令士兵们跟着他大叫：“杂种威廉，滚出韦尔农，滚出诺曼底！杂种威廉，滚出韦尔农，滚出诺曼底！” 脸色铁青的威廉恨恨地下令将数十个率先逃跑的俘虏绑起来用抛石车直接投掷进城堡里。 随着俘虏们的哭喊声由远及近传来，数名俘虏像流星一般被投石车投掷进了城堡里，‘砰’的一声着地，全身血肉模糊。 接着这数十名俘虏被威廉军依法炮制，一个个地被扔进了城堡里，粉身碎骨。 被这场面惊呆的守军再也坚持不住，纷纷丢下武器跑下了城墙，任凭骑士们如何呼喊都无法阻止，场面上一片混乱。 抓住机会的威廉当即下令全军攻城。 第99章 雪恨 随着全力攻城的命令下达，俘虏们直接被身后的大军推着自己填了壕沟，而身后的大军则踩着填平的地面来到城堡城墙之下。 无人守御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止威廉军将云梯靠上城墙，无数等待已久的士兵们腰间左手举盾，右手扶梯沿着云梯向上攀爬着。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坚固的橡木城门终于坚持不住石弹和巨弩的轰击，轰然倒塌在地。 前线指挥大军的休伯特爵士果断抓住了战机，下令麾下的上百名重步兵先行冲入城门，其余士兵则跟随着蜂拥入。 随着城墙和城门的失守，彻底丧失战心的骑士联军纷纷丢下武器，举手跪地投降。 被溃兵冲散的骑士们甚至来不及躲入城堡的主楼就被随后赶来的威廉军士兵一举擒获。 随着战火逐渐平息，威廉军的士兵完全掌控了这座城堡，二十多位还幸存的骑士们被士兵们俘虏并被带到威廉的面前。 “哈哈哈！”威廉看着这二十多名催头丧气的骑士们，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为何要背叛我？我是埃夫勒伯爵亲自赐封的韦尔农男爵！你们之前叛乱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吧！” 面对威廉的质问和嘲笑，这些骑士们纷纷低下了头颅，一副锤头丧气的模样。 “啊呸！”威廉身侧不远处，全身被绑缚着的詹森爵士向威廉吐了口唾沫，咬牙恨恨地说道：“哼！要我们向你这个卑贱的杂种、低贱的鞋匠外孙效忠，就是对我们莫大的侮辱和嘲弄，我们绝对无法接受！ 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吧！杂种威廉。 身为卑贱杂种的你想要得到我们贵族的认同，是绝对不能加害骑士贵族俘虏并对我们出手的！” “哈哈哈！很哈！很好！”威廉怒极反笑，仰头哈哈大笑这，低头看着詹森爵士面露狰狞地说道：“既然你们说不能对俘虏出手。那好，我会释放你们并给你们每人一件武器，这样你们就是战士而不是俘虏了。 我会给让你们像勇敢无畏的勇士一样战死！” 刚开始詹森爵士等人还以为威廉会放了他们，或是出几个人和他们决斗，纷纷面露欣喜之色，然而当他们听到威廉之后的话语时，皆勃然变色，面露恐惧之色。 威廉看向这些骑士们的冰冷目光仿佛像是看死人一般，策马转身退入军中，右手一挥下令道：“长弓手、弩手对准他们，长枪手、重步兵包围！ 为他们松绑，给他们些武器，让他们像勇士一样光荣战死！” “不！你不能这么做！不然全诺曼底的贵族都不会支持你的，莫尔坦伯爵卡伊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死心的詹森.伯纳德爵士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发出败犬的狂吠。 威廉听到詹森.伯纳德提起卡伊的名字，顿时怒气狂涌，面色冷峻地下令道：“快给他们松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勇敢地去死，别让他们再露出此等丑态，丢了诺曼骑士的脸面！” 麾下众人纷纷应‘是’，数十名诺曼重步兵越众而出，解开了绑在骑士们身上的绳索，在他们面前丢下了二十几把诺曼剑或是手斧等武器后转身离开。 之前还叫嚣的詹森.伯纳德爵士此时对着威廉作五体头地状，带着哭腔说道：“不！威廉！威廉殿下！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向您效忠，发誓永不背叛！” “晚了，之前早干嘛去了！”威廉一脸嫌弃的表情，右手一甩，不耐烦地说道：“快拿起武器，像英勇的骑士一样死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副丑陋的姿态！” 场上的骑士们除了几人拿起武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之外，剩余的二十来人都瘫坐在地露绝望之色，甚至有几人吓得裤裆湿润，散发出羞人的尿骚味。 “射击！”威廉右手高高举起，向下一挥高声下令道。 咻咻咻...咻咻咻... 弩手的弩箭和长弓手的长箭呼啸声响彻一片，朝着场上的二十几名骑士攒射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 无数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场上的骑士们便被密集的箭矢扎成刺猬，侥幸不死的几人也时日无多，无力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最后赶上来的长矛兵用密集的长矛刺击将他们全身扎个透心凉。 倾泻了怒火的威廉面对这些倒毙的骑士，只觉得无趣的很，摆摆手带着麾下的士兵进驻城堡。 此次扫平叛乱的战争即将平息，战利品也统计了出来。 除了一些被士兵们拿去的武器锁子甲之外，另有武器数千件，箭矢数万支，锁子甲数百领，皮甲上千领，粮草物资无算。 当然，韦尔农男爵领还有几个负隅顽抗的骑士庄园没有被清缴干净，这些叛军余孽将交给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率领的五百士兵负责清缴。 第二日清晨，留下了赶来的管家克里斯.莫里负责带领二百名步兵和三百名征召兵守御和修缮城堡、清点缴获的物资后，威廉自己则率领剩余的两千名士卒继续向塞纳河畔的几座城市进发。 包括塞纳河畔西岸的圣瑞斯城、圣皮耶尔加朗城、加永城、瓦德勒伊城和厄尔河畔的帕西城、德勒维尔城、安卡尔维尔城这几座人口上千人的城市之前跟随着叛乱的骑士阴谋叛乱，尽管他们没有打出明确的叛乱旗号，但却对威廉的两次去信都置之不理。 扫灭骑士叛乱的威廉没有理由放过这些卑鄙无耻的商人们。 被骑士贵族们背叛威廉还并不怎么在意，但被这些卑贱的中世纪商人们所无视和背叛，却被威廉视作是莫大的侮辱。 也许是由于从小被贵族们鄙视厌恶，被他们视作卑贱的私生子的缘故，威廉对于任何辱骂他卑贱或是私生子、杂种的词汇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那些低贱的中世纪商人们的侮辱和挑衅呢？ 毕竟中世纪的人们也是有一条鄙视链的，被贵族们鄙视嘲弄威廉要立刻反击过去，而被更卑贱的商人们鄙视，威廉则要他们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第100章 望风而降 威廉率军行进不待两个小时便到达了距离威廉最近的一座城市，这便是三英里外的圣瑞斯城。 圣瑞斯城只是座依靠港口运输、贸易、渔业和手工业为生的小城市，人口不足千人，四周低矮的城墙则完全是土木结构，对于威廉来说几乎是不堪一击。 抬头看着城头上众多慌乱不安的身影，威廉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派出一名使者向前问话道：“威廉殿下率兵前来讨伐叛逆，你等罪人还不束手就擒，或可饶你等一命！” “这...” 城头上的众人，包括市长、市议员、富商等人皆面面相觑，互相之间交投接耳，纷纷露出犹疑不定的神色。 这时还是圣瑞斯的市长——一位须发斑斑的老者有些担当，站出来高声说道：“敢问威廉殿下，我们从未反叛，为何要起兵攻打圣瑞斯城！” “哼！”威廉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右手一挥，抬头高声说道：“数天之前我曾去信于你等，要求你们来韦尔农城堡向我效忠并履行你们应尽的义务，可是你们对我的来信完全是置之不理！ 仁慈的我再次给予了你们机会，在四天前，我再次去信给你们，要求你们在三天之内派遣代表前来效忠。 然而，你们再次无视了我的善意。 这次我将不在给予你们机会了，我将高举惩戒之刃对你们这些叛逆和有罪之人施以应有的惩罚！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无辜之人，也不放过任何叛逆！” 城头上的众人被威廉说得冷汗淋漓，面面相觑，面露心虚的表情。 “威廉殿下，威廉殿下，我等都是受到奸邪小人的蛊惑，一时被魔鬼迷惑了心智，还请原谅我等！ 我们愿意向您效忠，并奉献出价值两百磅银的财物！”圣瑞斯的市长再次高声说道。 “我承诺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但你等圣瑞斯城的执政者们必须无条件交出所有的财产，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在此期间我不会发起进攻，但若是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的军队将会毁灭圣瑞斯城！ 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威廉高声回应道。 “恕我无法答应，威廉殿下！我们并不承认自己有任何罪责，您无权惩治我们！”圣瑞斯的市长脸色坚决地说道。 面对对方的强硬拒绝，威廉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右手高高举起，向下一挥，说道：“扭力弩炮和抛石机射击城门，床弩射击目标那些叛贼，长弓手和弩手上前压制城头，全军进攻！” 随着石弹倾斜而下，顿时并不稳固的土木城墙摇摇欲坠，而被集火攻击的橡木城门更是残破不堪。 犹如树干般粗大的弩枪密集攒射，十多名市政议员和高官便被七八支弩枪穿成血葫芦，剩下的几人和不敢再呆下去，逃也似的跑下了城墙。 失去了指挥的上百名民兵也同样犹如无头苍蝇半乱窜，彻底失去了作战能力。 轰... 随着城门和部分城墙相继垮塌，威廉麾下的步兵从城门和缺口处蜂拥而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占领了这座小城。 作为对这些叛逆妄图反抗的惩戒，威廉下令在广场上绞死了所有剩余的市议员和官员，将叛逆的亲族家眷编为隶农，同时将城中所有的商人的财产全部没收。 尽管威廉对待胆敢反抗的商人和市议员们非常严苛，但对于城市中的市民来说却是秋毫无犯。 将这座城市实行军管并留下几十名步兵维持统治后，威廉便率领两千三百多人的大军继续沿着塞纳河畔西岸北上，一路朝着圣皮耶尔加朗城、加永城、瓦德勒伊城这些塞纳河畔城市进发。 这些城市可没有像圣瑞斯城这样拼死抵抗，在听闻圣瑞斯城的惨状后，城市的市政官员和议员们为了得到威廉的宽恕，纷纷答应威廉的要求，将自己的财产土地尽数交给威廉。 至于城市中的其他商人们则被迫接受了威廉的强行入股，将自己一半以上的财产和商会股份分出了给威廉麾下的诺曼底财团。 面对这堆积如山的金银财物和收获的上万英亩耕地，威廉不得不感叹塞纳河的商业繁荣，心中更是坚定了将诺曼底财团的重型迁移到韦尔农，以便控制塞纳河黄金水道商贸航运的想法。 除了这些缴获的财物之外，威廉最为重视的便是这些城市中的工匠和知识分子了，对待这些人威廉是以礼相待，将他们请去韦尔农城堡。 此外，在这些港口城市中缴获的数百艘船只，威廉地带回了自家韦尔农城堡边上的小渔港。 有了如此多的收获后，威廉对于攻打剩余的几座厄尔河畔的城市，表示兴趣缺缺。 分出一千八百名士兵并将这个任务交给休伯特爵士后，威廉率领剩余的六百名士兵押解着战利品一路返回了韦尔农城堡。 威廉平定叛逆仅用了三天时间，而押送满满数十车战利品和上百艘船只的缴获物资却用了多达五天的时间。 当威廉返回韦尔农堡的时候，休伯特爵士却早已在韦尔农堡门前迎接威廉。 “休伯特爵士，为何您在这里迎接我们，难道厄尔河畔的几座城市都被平定了吗？”威廉策马来到休伯特爵士的身前，一脸疑惑的表情，问道。 “托您的服，威廉殿下，我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分兵扫平了厄尔河畔的帕西城、德勒维尔城、安卡尔维尔城。 这些城市的议员们都不敢对抗我们，愿意奉上一切财产向我们投降了。 至于我们的战利品还在后方由缴获的船只运载着，沿着厄尔河行来。”休伯特爵士满脸笑意地说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也幸亏这些议员们识相，不然有的他们苦头吃。”威廉微微摇头感叹了一句，说道：“休伯特爵士，我军勇士们的战功可曾记录好？我接下来可要依据他们的战功为这些令人尊敬的勇士们册封！” “一切都安排好了，请您放心，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行了个军礼，点头说道：“请您率军进驻城堡吧!” “嗯...”威廉点头回应，策马与休伯特爵士并肩返回韦尔农堡。 第101章 册封典礼 返回韦尔农城堡的威廉立即召集了休伯特爵士和管家克里斯.莫里商讨安排骑士册封仪式的事宜。 “休伯特爵士，战功突出且有资格获封骑士的勇士名单统计好了吗？”威廉问道。 休伯特爵士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恭敬的将其递给威廉，说道：“统计完成了，威廉殿下，请您过目！” “嗯...”威廉对着名单思考了片刻，拿起桌案上的鹅毛笔将十五名威廉印象深刻的青年勇士的名字画圈标记，其中一大半是威廉麾下的亲卫伙伴骑兵，包括安德鲁.道尔顿、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法勒.奥斯本等人。 威廉将羊皮纸交还给休伯特爵士后，说道：“休伯特爵士，这十五人是我要册封的骑士，您还有什么人选要补充的吗？” “威廉殿下，阿多斯，波尔托斯和阿拉密斯三人表现也是非常出色，此三人作为长枪兵的连队长配合相当默契。 阿多斯，为人稳重深沉，善于防守，是个良将之才； 波尔托斯，为人快人快语，胸无城府，但确是个以一当十的猛将，常带人冲入敌阵撕开敌方阵线； 阿拉密斯，为人机敏，善于应变，擅长寻找战机并常常从侧翼击溃敌军。”休伯特爵士接过羊皮纸，在上面圈了三个名字，说道。 “既然您推荐了他们，那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我同意！”威廉点头表示赞同，目视着休伯特爵士，饱含深情地说道：“休伯特爵士，一直以来多亏了您的帮助，若非是您的竭力支持，不成熟的我也许根本无法取得这样的功业！ 为了答谢您的忠诚和功绩，我决定明天骑士册封典礼上正式您为副男爵并给予您八座庄园作为您的封地采邑，而您将作为我的副手替我治理好韦尔农男爵领！” “不！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应做的。”休伯特爵士连忙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请您将副男爵和这些领地庄园收回，您的父亲罗贝尔公爵让我效忠于您，我便要为您披荆斩棘，并不求任何爵位和封地采邑。” “请您千万不要推辞了，休伯特爵士！我有预感，我父亲罗贝尔对巴黎的战争将要结束，近几天我就要启程返回鲁昂。 这片新得的领地刚刚平定叛乱，我的统治还并不稳固，因此我希望您能在我返回鲁昂的期间，代我照看好韦尔农男爵领和阿朗松男爵领！”威廉站了起来，双手扶着休伯特爵士的双肩，目光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答应您就是了。但是...”休伯特爵士点头答应，继而又面露担忧之色，迟疑地说道：“若是我留在这里，那您的安全如何保障呢？那些贵族们定会在此派遣刺客刺杀您的！” “放心！休伯特觉爵士，不是还有奥斯本管家、法勒、罗德里戈、安德鲁和费迪南德以及数百名士兵随身保护我吗？ 我的安全并不需要担心，但您为我守护的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却是我最后的退路，也是我东山再起的资本。 请您千万注意莫要让他人夺取这两块领地，特别是莫尔坦伯爵卡伊，他的动机最大也最有可能这么做。 拜托您了，休伯特爵士！”威廉恭敬的向休伯特爵士一礼，语气郑重地说道。 “是，威廉殿下！就算豁出去我的生命，我也要誓死守卫您的领地！”休伯特爵士站起身来，郑重地承诺道。 听到休伯特爵士肯定的答复，威廉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微微松口气，说道：“休伯特爵士，我相信您！ 请您和这些选中的十八人回去准备，才加明日上午举行的册封大典！” “是，威廉殿下，我这就去准备！”休伯特爵士躬身一礼，回转过身走出了书房。 ...... 正式册封骑士的仪式是神圣而繁琐的，为了体现册封仪式的神圣和庄严，侍从骑士们需要在册封之前进行沐浴，而后通过斋戒、守夜和祷告之后让内心得到净化。 第二日，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安德鲁.道尔顿、法勒.奥斯本以及阿多斯，波尔托斯和阿拉密斯等共计一十八人在休伯特爵士的带领下进入了韦尔农堡的领主大厅。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领主大厅中，两侧站立着包括罗德里戈骑士在内的数十名威廉军中的将领，十名执旗武士手执红底金色双狮大旗立于大厅两侧，让整座领主大厅显得威武雄壮。 嗒...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嗒...嗒... 随着大厅两侧的军号手吹响军号，威廉身穿华丽的丝绸制成的蓝色长袍，头戴镶宝石金冠，上面的金线勾勒出绚丽的花纹和诺曼底家徽，腰间围着金边镶宝石腰带，身后披着长长的镶宝石红色披风，左手扶着金色剑鞘的诺曼剑，威仪满满地走上了台上的领主座位前。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威廉的身侧并没有出现大家想象中的主教、神父，甚至连一个随军牧师都没有。 尽管大家都面露不解之色，低声交谈着，但威廉下首的休伯特爵士却知道这时威廉试图淡化天主教会对威廉旗下贵族的影响。 威廉右手拔出诺曼剑，插在地上手拄剑柄，高声说道：“众人请上前来！” 十八名侍从骑士以安德鲁.道尔顿、法勒.奥斯本为首排成两列纵队踏步向前而来。 “跪下，安德鲁.道尔顿！”威廉低下头目视法勒.奥斯本，庄严地说道。 安德鲁.道尔顿越众而出，在威廉的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 “跟着我说！”威廉微微点头，庄严的说道： “我将友好对待弱者； 我将勇敢面对强者； 我将和做错事的人战斗； 我将为不能战斗者战斗； 我将帮助那些请我帮助的人； 我将不伤害女人； 我将帮助骑士兄弟； 我将忠诚对待朋友； 我将真诚对待爱情！” 安德鲁.道尔顿跟随着威廉所说的誓词一字不漏地宣誓着。 待安德鲁.道尔顿念完誓词，威廉执剑轻触授勋者的双肩三次，从休伯特爵士手中接过一把佩剑递给安德鲁.道尔顿，庄严地说道：“接过诺曼剑，以骑士之名起立！” 安德鲁道尔顿恭敬的接过诺曼剑，站了起来。 第102章 副男爵休伯特 待正式成为一名骑士的安德鲁.道尔顿起立，威廉从腰间取过一袋取自一座庄园的泥土递给安德鲁骑士，说道：“我赐予你一座八百英亩的庄园一座，作为你的骑士采邑，希望你能恪尽职守。” 安德鲁骑士向威廉躬身一礼，双手恭敬地接过这袋泥土，激动地说道：“我定当竭诚奉公，竭尽全力为您奉献我的忠诚！” 威廉点头示意，让安德鲁骑士退下，向着他身后的侍从骑士们说道：“法勒.奥斯本上前来！” ...... 尽管为多达十八人举行册封仪式耗时近一个小时，但威廉却并不觉得疲惫，依然精神奕奕的模样。 随着最后一名骑士的册封仪式举行完毕，威廉轻轻地松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休伯特爵士，抬起右手说道：“诺曼底的休伯特爵士，请上前来！” “是的，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连忙走上前来，他单膝跪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威廉。 在场的众人皆有些讶异，对威廉殿下要册封休伯特爵士的事情并无半点知晓，纷纷面露好奇之色，一双双眼睑向休伯特爵士投射而来。 威廉右手执诺曼剑，在休伯特爵士的双肩轻轻地触碰三次，庄严地说道：“诺曼底鲁昂的休伯特爵士，为了表彰您在攻克阿朗松城和歼灭韦尔农叛军的英勇卓越表现，我将封你为韦尔农男爵领的副男爵，并将头衔名下包括马赛尔堡（韦尔农堡北方，詹森.伯纳德爵士所属的城堡）及周围十座庄园，总计九千英亩土地的统治权授予你，同时你休伯特大人今后将是我的总管，在我不在韦尔农男爵领的时候代我掌管领地的军政事物！ 今后你将是我的封臣，受到我的保护，任何胆敢违反上帝的法令攻击你的人都会受到我的惩罚。” 说着威廉走了过来，双手平举着一把精美的佩剑，弯腰递给休伯特爵士，说道：“用这把剑，你能征服我和诺曼底家族所有的敌人，保卫韦尔农男爵领！” “我会用自己的生命，誓死捍卫您的荣耀，竭尽全力为您效忠。我会用这把剑，消灭您所有的敌人，守护您的领地安全。”休伯特爵士双手接过威廉手中的佩剑，抬起头来郑重地说道。 “起来吧，我的副男爵休伯特！”威廉双手扶着休伯特爵士，说道。 “多谢，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在威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 威廉这次出手也算大方，为了册封十八名骑士和休伯特爵士的副男爵爵位，威廉一共分封出去了二十八座庄园采邑，共计两万两千英亩土地。 此时威廉手中还剩余韦尔农男爵领的耕地还有十万英亩，上百个庄园。 算上威廉在阿朗松男爵领拥有的另外十万英亩土地和在埃夫勒郡守府的数千英亩土地，威廉手中共有耕地二十万多英亩，占据两处男爵领总耕地面积的近四分之三强。 如此算来威廉确实是个确实是个有用大片土地的大地主呢！ 当然，要不是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两地的贵族和商人们先后叛乱，威廉也无法将这么多的土地收到手中。 甚至是威廉将数万英亩五六十个庄园采邑分封给自己麾下的亲信将领、勇士和埃夫勒伯爵领中态度偏向威廉的贵族，威廉手上所占有的耕地面积也有两处男爵领总耕地面积的近四分之三。 威廉的慷慨分封不仅为威廉拉拢了数十名埃夫勒伯爵领的骑士们的效忠，更是将自己的亲信安插进了阿朗松男爵领、韦尔农男爵领以及埃夫勒郡守府的部分地区，从而牢牢地掌握了地方权力。 随着册封典礼的结束，威廉带着十八位新册封的骑士们一同来到城堡内的校场内，在这里将举行盛大的比武庆典。 这座长百米、宽三十余米的校场是威廉为了这次骑士册封之后的庆典而精心准备修缮的，除了一些破损的建筑被修缮之外，威廉还增加了看台、栅栏等等设施。 为了彰显诺曼底家族的风范，威廉甚至花费了五千特里斯金币收购了无数染色的丝绸和布偶用以点缀校场。 “喔！” 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威廉和休伯特爵士、罗德里戈骑士及众多骑士将领在看看台上就坐，而十八名刚被册封的骑士则身穿链甲罩袍，肩部等关节部位都有铁板保护，骑着高头大马进入校场。 看台上的威廉高高地举起右手示意，台下的一名伙伴骑兵策马来到众骑士的身前，高声说道：“第一局，法勒.奥斯本对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请两位到赛道上准备！” 法勒.奥斯本和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两人互相对视着，仿佛两者的双眼中擦出耀眼的火花。 法勒和费迪南德各自策马站在赛道的两侧，在各自骑兵们的帮助下完成头盔的穿戴并取过骑矛，策马在白线外等待。 这座赛道是有百米长，六米宽，中间隔着一米高的木质隔板将法勒.奥斯本和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两人隔开，笔直狭小的赛道使得双方只能举着骑矛策马互相冲刺。 两人相对而立，在赛道隔板两侧互相加速完成，纷纷用右手的练习长矛对准对方，准备用高速对冲的骑矛将对方刺于马下。 “哦哦哦！” 随着两人策马速度越来越快，拉出的身影恍若流星，在场的众人纷纷欢呼了起来，汇聚成一道道排山倒海般的巨浪。 啪... 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手中的骑矛应声而断，准确地命中了法勒的胸膛，打得对方遥遥欲坠，而对方的骑矛却毫无准确性可言，很遗憾地与费迪南德擦肩而过。 法勒.奥斯本和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并不是各轻言放弃的人，两人各自返回赛道的两端，拿起一支新的骑矛翻身便向对方冲去。 “啪...” 法勒.奥斯本毫无悬念地失败了，被费迪南德.格里尔斯骑士手中的骑枪击落在地，而获得胜利的费迪南德则双手高举热情洋溢的欢呼着。 第103章 庆典 取得胜利的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并没有嚣张多久，在接连击败了数名挑战他的骑士后，他很快遇到了一名强劲的对手，那就是安德鲁.道尔顿骑士。 相比于法勒这个奥斯本管家之子，尽管接受过休伯特爵士的教导，但由于才能有限，并没有很出色的武力。 安德鲁.道尔顿可是出身于世代效忠于诺曼底家族的道尔顿家族，他的父亲布鲁斯.道尔顿更是统领威廉的父亲诺曼底公爵罗贝尔的近卫骑兵统领，武力高超、统率力出众。 自小在布鲁斯.道尔顿的教导训练下，安德鲁.道儿顿的武技毫无疑问是年轻一代中最强大的，甚至和休伯特爵士对练的时候也能对拼个十招八招不落下风。 安德鲁.道尔顿实力强大，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也不输于他。 身为阿让唐男爵麾下首席武士马丁爵士之子的费迪南德.格里尔斯自小作为侍从骑士跟随他父亲马丁爵士南征北战，无论是武艺技巧还是实战经验都娴熟无比，在接受休伯特爵士的悉心教导后，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更是将一身本事融汇贯通，实力更上一层楼。 两人相遇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安德鲁和费迪南德两人各自策马刚一上场，在场围观的众人纷纷用灼热的目光来回扫视两人，兴奋地呼喊着两人的名字，就连看台上的威廉和休伯特爵士也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随着赛场边一名士兵挥舞起巨大的红白方格旗，安德鲁和费迪南德两人几乎同时启动战马，双脚连踢马肚，对冲而来的两人仿佛是两颗彗星一般，仿佛拖着长长的残影划过星空。 颠簸的战马上，安德鲁和费迪南德两人几乎同时放平练习骑枪，左手紧握盾牌，随时准备将对方刺倒在地。 啪...啪... 随着两声骑枪折断声响起，两人各自的长矛齐声而断，各自命中了对方的盾牌。 毫不气馁的两人从赛道两边的武器架上取出骑矛，绕过木桩，调转马头重新冲刺而来。 尽管两人的动作步调都和之前保持一致，但细心的威廉还是发觉费迪南德貌似有些心急，双脚不停地急催马腹，手上的骑矛也有些微微晃动。 反观安德鲁则显得从容沉稳许多，座下的战马正在平稳地加速，手中的长矛也端地稳当，矛尖始终对准费迪南德。 “也许是急于获胜的缘故吧！”威廉看着费迪南德略显焦躁的模样，微微摇头轻声感叹道：“为了获得优胜，费迪南德也真是够拼的。” 啪... 果不其然，随着骑枪折断的声音响起，焦躁的费迪南德被安德鲁一枪挑下战马。 “喔！喔！噢！” 在场的众人都高声欢呼了起来，看台上的将领家眷也纷纷害羞地尖叫了起来，看向英姿勃发的安德鲁骑士的目光有些眉目传情的味道。 “本次庆典比武的优胜者是安德鲁骑士，他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请上前来，安德鲁骑士。”威廉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威廉殿下。”安德鲁右手敲击左肩，郑重的向威廉行军礼，说道。 “安德鲁骑士，作为本次庆典比武的胜者，我将这件鸠胸板甲赐予给你，希望它能守护你的周全。”威廉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件鸠胸板甲，上前一步双手将其递给安德鲁，说道。 “感谢您的赐予，威廉殿下！”安德鲁骑士也是个识货的人，他早就羡慕休伯特爵士身上那件坚固的鸠胸板甲了，现在安德鲁双手接过胸甲，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费迪南德骑士，请上前来！”威廉的目光落在了费迪南德的身上，高声说道。 “威廉殿下。”费迪南德收回望向安德鲁的羡慕目光，快步来到威廉的身前，右手敲击左肩，郑重的向威廉行军礼，说道。 “费迪南德骑士，作为本次庆典比武的亚军，你的英勇我们都见识到了。 为了你的活跃表现，我将这顶大翼头盔赐予给你，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再立战功！”威廉从随从手中接过一顶大翼桶盔，上前一步双手将其递给费迪南德，郑重地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恩赐，威廉殿下。”恭敬地从威廉手中接过这顶头盔，看着它威猛的造型和坚固的外型，费迪南德一扫失败的沮丧，面露欣喜之色。 “各位骑士们，为了庆祝你们的册封典礼和这次庆典比武的成功举办，我特意准备了盛大的露天庆功宴会，大家都可以前来参加！”威廉抬起头，环视众人，热情洋溢地说道。 “太棒了！” “威廉殿下万岁！” ...... 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地响起，久久不能平息。 傍晚，城堡的露天空地中，盛大的宴会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 单论菜品而言，就比上次在阿朗松议会大厅外举行的露天宴会要丰盛的多。 不但各类肉食皆有，除了常见的牛肉、羊肉、猪肉之外，还有美味的鲜鱼汤、鸡汤、海鲜拼盘等等。 此外，餐桌上的面包堆得老高，不仅有营养丰富的全麦面包，更有数量众多的柔软香甜的白面包，保证参加宴会的诸人都能吃上几个香甜可口的白面包。 宴会上供应的美酒更是种类丰富，不光是黑麦啤酒，还有各种像苹果酒、香梨酒等等口味独特的果酒，就连价格昂贵的葡萄酒大家也能满上一大杯。 “哈哈哈！”威廉和休伯特男爵并肩而行，向身侧的安德鲁、法勒、费迪南德等人举杯说道：“来，诸位骑士们，今天你们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来干杯！” 叮...叮叮... 众骑士们在威廉的提议下纷纷举杯，碰杯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而后一同仰头‘咕咚咕咚’几下将杯中的葡萄酒喝个干净。 威廉右手拿着餐叉从仆人递过来的盘子中叉起一根烤肉肠，又从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小块皇后面包将这根烤肉肠夹起，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着，哈哈笑着对众人说道：“嗯，味道不错，大家可以尝试一下这种吃法。” 众人闻言都纷纷照着威廉的样子用皇后面包夹着香肠吃了一口，只觉得妙不可言，纷纷出言赞叹着。 第104章 安排 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威廉身侧的休伯特副男爵和十八位骑士，威廉并不愿抢他们的风头，便带着他们走出华丽的营帐准备让他们接受大家的欢呼。 “喔！噢！” 营帐前有两名精壮的士兵正吃着胳膊向周围的士兵们表演叠罗汉，正精彩时他们受到了众人热烈的欢呼声。 不远处士兵们十多个一堆围坐在一起，他们席地而坐，一同分享者美食，而他们的身侧则有几人在烤着大块的牛羊肉，任他们割取享用。 威廉带着身后的骑士们每经过一处，就会停下来让休伯特爵士们和十八位骑士享受周围人的夸赞和祝福。 热闹丰盛的宴会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待众人散去已是晚上九点左右。 ...... 第二日一大早，威廉清醒过来，甩了甩还有些昏沉沉的脑袋，不由地感叹道：“这葡萄酒我喝着就和喝果汁一样，可它的后劲可真是大啊！要节制啊，我还没到可敞开来喝酒的年纪。” 威廉睁开眼睛向外望去，却见休伯特爵士正站在门外，便立即起身走了过去，说道：“休伯特爵士，您怎么在这？” “威廉殿下，昨天您可是喝了不少酒，我就是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您！”休伯特爵士微笑着说道。 “多谢您的关心，现在我没事了，休伯特爵士。”威廉点头说道：“休伯特爵士，和我去看一看我们的战利品吧！”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点头应是道。 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地交谈着，不一会儿便来到城堡的物资仓库。 数十座六米高直径十米的圆柱形尖顶仓库便座落在不远处，高大的仓库和庞大的数量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撼。 这里不仅存储这缴获的战利品，更有大量的粮食、军械等物资，足够威廉麾下驻韦尔农堡的两三千军队尽情使用五年之久。 刚来到仓库区，威廉和休伯特爵士边看见了忙碌的克里斯.莫里管家正指挥城堡中的士兵搬运存储战利品，便来到克里斯管家身前，上前问道：“克里斯管家，战利品已经全部运到了吧，有多少战利品现在统计出来了吗？” 克里斯管家见威廉来到自己身前发问，也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回威廉殿下的话，仓库中共有金银货币二十万特里斯金币（即一万磅银）、金银器具数百件、剑一千一百把、长枪六千柄、大圆盾一千两百面、长弓三百张、短弓六百张、箭矢三万支、锁子甲六百领、皮甲及棉甲一千六百领、诺曼盔六百顶、皮盔八百顶、衣物两千套.....” “嗯，我清楚了！这两天辛苦您了，克里斯管家。”威廉摆摆手，摇头说道：“能和我说说我带回来的工匠和会识字的人他们是否都愿意投靠我们？” “非常抱歉，威廉殿下！这两天已经有一半左右的工匠和识字之人投靠我们，但还有许多人仍在犹豫之中。”克里斯管家微微欠身，遗憾地说道。 “这并不怪你，克里斯管家。”威廉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说道：“再给他们多一些时间吧，这些人我还养得起！ 现在这些投靠过来的工匠立刻给我组织起来建立铁匠坊、造船场等工场，为我们打造各类工具、武器防具和船只。 至于这些识字之人我们要将他们安排到各个城镇去，辅助我们管理这几座投降我们的城市，将这些城市和土地彻底纳入到我们的掌控之中。” “是，威廉殿下！”克里斯管家躬身回应道。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什么时候到达韦尔农城堡？”威廉回转过身，对着休伯特爵士发问道。 “据回信上说，预计今日傍晚时分就能抵达韦尔农堡。”休伯特爵士点头说道。 “待奥斯本管家回来，我便要和他一起启程返回鲁昂堡了。在这期间请您为我照看好阿朗松和韦尔农这两座男爵领地！拜托您了！”威廉脸色郑重地说道。 “请您放心，威廉殿下，我一定做到您交代的事。”休伯特爵士点头郑重承诺道。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威廉松了口气，说道：“休伯特爵士，我们要尽快划分好行政区划，将城镇和乡村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除此之外，之前阿朗松男爵领所推行的法律也要在韦尔农男爵领推行。 像征收农业税的法令，我可以免除当年在我军中带兵服役的骑士的农税，但其余没有服役的年份不得免除。 至于商业税方面，我们要扩大征收关税、交易税、印花税等等，不能让诺大的塞纳河黄金水道和厄尔河水道里的财富拜拜流失掉。 至于《长弓法令》和《后备兵法令》要强制推广下去，涉及为贵族租税损失和农民冬训补偿的事宜也不得吝啬，要慷慨解囊。” 休伯特爵士听着不禁有些头大，在威廉的点头示意下坐于一张桌子旁边开始聚精会神地记录起威廉的安排和命令。 “休伯特爵士，除此之外您最重要的就是练兵，特别是扩大长弓兵、剑盾兵和长戟兵规模，其中训练长弓兵方面我会留下安德鲁.道儿顿骑士来辅助您，剑盾并则有在阿朗松的杰弗瑞骑士来帮助您。 而长戟兵则更是瑞士佣兵团长丹尼尔.布勒他们擅长得到兵种，只要舍得金银币，我相信他会帮助您解决长戟兵的训练问题的。”威廉低头看着休伯特爵士，点头说道。 “这并不难，威廉殿下，为了您的目标，威廉会全力以赴的！”休伯特爵士站起森来，右手行了个军礼，说道。 “这我就放心了！”威廉说道：“现在我们的财政压力还是很大的，除了增加税源之外，还要继续对现有的士兵进行考核，将队伍中没有战斗力的士兵裁撤掉。 我的目标便是将这六七千的军队重新编组好作为单纯的野战力量，而两座领地的守卫则交给卫戍部队和城卫兵，野战军也要轮流派遣部分士兵协助守卫地方。” “是！威廉殿下，我一定做到。”尽管休伯特爵士尽管有些为这些将被裁撤的新兵感到惋惜，但仍然点头表示答应道。 第105章 重返鲁昂 威廉明白这么多的事务交代给休伯特爵士，想要让他将这些事项全部完成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威廉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这些工作交代给休伯特爵士来完成，毕竟万一他能做到自己的要求呢？ 就算是仅做到几件事，威廉也觉得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威廉对于发展领地根本不焦急，毕竟自己年龄还小，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这两天安排好韦尔农领地的各项事务后，威廉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法勒.奥斯本、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安德鲁.道尔顿三人及麾下的一百二十名亲卫伙伴骑兵、一百名长弓手、一百名诺曼重步兵一同背上埃夫勒郡守府与奥斯本管家汇合。 威廉才到埃夫勒郡守府城外，奥斯本管家便早已等待在埃夫勒城门外等待威廉的到来，看到威廉的出现，奥斯本管家便马上迎了上去，向着威廉躬身行礼道： “威廉少爷！” “辛苦你了，奥斯本管家！很抱歉，将整个阿朗松男爵领的事务推给你。”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明显苍老了一些的面庞，不禁双眼婆娑，自责地说道。 “请您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奥斯本管家。”威廉收起了自责的神情，点头说道：“这次我们出来也有一个多月了，我有预感我的父亲即将凯旋而归，我们也该是时候返回鲁昂了。” “您又有预感了吗？您竟然能预知到罗贝尔公爵大人即将凯旋而归，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奥斯本管家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但却并不十分惊讶，很显然他见过威廉的预知能力许多次了，早已是见怪不怪。 威廉从二岁起有个奇异的能力，无论罗贝尔公爵出去多长时间，三天或是一个月，他都能准确预测出罗贝尔公爵哪天回来。 “好了，奥斯本管家。我们先去城堡里和罗伯特叔爷爷道别吧！”威廉推着奥斯本管家，说道。 “是，威廉少爷！罗伯特伯爵早已在城堡里等待您了。”奥斯本管家点头说道。 两人在穿过埃夫勒城截取，走过贵族区大街，在伯爵府宫相的引领下来到城堡内的书房中。 “罗伯特叔爷爷，我来看您来了！”威廉一走进书房就快步跑到罗伯特伯爵的身边，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诶！我的小威廉，你可算回来了，几天没见我可真想念你啊。”罗伯特伯爵一把将威廉抱起，让威廉坐在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下威廉的脸蛋，展颜笑着说道：“怎么样，小威廉，接受领地期间没遇到什么问题吗？进展顺不顺利？” “还算顺利，叔爷爷。有休伯特爵士帮我，就算是有些叛乱也很快平定了。 现在我还未成年，便赐封休伯特爵士为我的副男爵，代我掌管领地。”威廉抬起头，微笑着点头说道。 “你这样做得不错，小威廉！”罗伯特伯爵抚摸着威廉的小脑袋，亲昵地称赞道。 “叔爷爷，我要回鲁昂去了。今天我这次来，就是向您道别的。”威廉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罗伯特伯爵，欲言又止地说道。 “小威廉，今天就要分开了吗？”罗伯特伯爵的眼角流出泪水，双手紧紧地抱住威廉，不舍地说道：“我真是舍不得你走啊，我的小威廉！” “叔爷爷，我也舍不得您。”威廉的脑袋埋在罗伯特伯爵的怀中，语调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可是...我的父亲要出征返回了，我想回鲁昂去看看他。 您也别伤心了，我会常常来埃夫勒看您的。” 说着威廉伸出双手将罗伯特伯爵脸上的泪水擦干。 “小威廉，记得要回来看我，知道了吗？”罗伯特伯爵收起哭腔，脸颊贴着威廉的脑袋，深情地说道。 “您放心吧，叔爷爷，今后我肯定会大部分时间都来埃夫勒的，毕竟我的领地也在这儿！”威廉抬头看着罗伯特伯爵，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尽管威廉和罗伯特伯爵都不舍得对方离开，但威廉还是硬下心来向罗伯特伯爵辞别，转身离去。 离开了埃夫勒城，威廉和奥斯本管家、法勒.奥斯本、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安德鲁.道尔顿几人率着数百名士兵沿着塞纳河一路北上，前往鲁昂城。 再次经过勒讷博尔城的时候，威廉准备和里面的几人打声招呼，却见城门紧闭无人出来迎接，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 对此威廉只是哈哈一笑，转眼将这些小脚色抛在脑后，现在威廉归心似箭，可闲工夫来管他们。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一路行了上百公里的路程，威廉终于能够远远地看见鲁昂城的轮廓。 “嘿...威廉，这里，在这里！”不远处一名穿着华丽衣裙的九岁小女孩儿骑着马出现在了不远处，高兴地笑着向威廉挥手道。 这名小女儿有着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和一张像茱莉亚.罗伯茨那样有些性感的大嘴巴，瓜子脸尖下巴，头戴一顶圆帽，蓬松微卷的黑色长发披肩，身穿蕾丝边高领长袖连衣裙。 “嘿！安妮.弗兰克，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碰到你，哈哈...呵呵...”威廉看着眼前的少女，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道。 名叫安妮.弗兰克的少女是鲁昂城市议长的奥托.弗兰克的小女儿，她是威廉的玩伴，也可以说是威廉的青梅竹马。 出身于犹太人大商人家庭的安妮自小就没有一般贵族家庭出身的女性那样刻板保守，个性自由奔放、青春活泼，机灵古怪的她很喜欢捉弄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威廉。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威廉也很喜欢这个有个性的少女，她让威廉想起了前世的可爱少女们，她青春活泼的气息让常年笼罩在威廉心中的阴云消散了不少。 尽管两人彼此吸引，互相微微有些喜欢着对方，但安妮的父亲鲁昂城市议长奥托.弗兰克却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不仅仅是商人出身的问题，更是由于她的父亲奥托.弗兰克议长带着一批市议员站在了莫尔坦伯爵卡伊的一边，这让威廉很是难做，它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在两人的心间。 “呜！这些天我都在这儿等着你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敷衍我!呜...好伤心...”安妮.弗兰克双手遮住眼眶，一把一把地摸着泪水，仿佛真的是很伤心难过一般，但威廉知道古灵精怪的安妮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哭。 第106章 少女安妮 尽管安妮.弗兰克哭得貌似很伤心的样子，但威廉以自己对这名古灵精怪的少女的了解，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哭泣？ 威廉细心观察，见安妮尽是遮着眼睛，眼角丝毫没有泪水，还不时地移开手看向威廉，他就知道这是安妮在搞怪。 假哭了一阵，安妮见威廉毫无所动，索性放下双手，双手叉腰抬起头来，一声冷哼地说道：“哼！你个臭威廉，有没有同情心啊！看到美丽的女士在伤心的哭泣，你惊人置之不理，你根本就不是个绅士，是个混蛋，混蛋！” “噗呲！”威廉捂住嘴巴，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尽管强忍住笑声，但脸上的笑意却再也无法止住。 “哼！你个死威廉，我再也不理你了！”安妮哼的一声，对着威廉做个鬼脸，转身欲走。 “安妮！”威廉见安妮转身欲走，面容一整不再嬉笑，右手一把抓鱼安妮的手，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说道：“安妮！是我错了，请原来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混蛋！”安妮将脑袋埋在威廉的怀里，一双小手不停的敲打着胸膛，气氛地说道。 安妮的敲打对威廉来说没有半点伤害，面对安妮的抱怨，威廉只是紧紧的抱着安妮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一通发泄过后，安妮的情绪平静下来，不再敲打威廉的胸膛也不再吵闹抱怨。 似乎是由于羞耻于自己的行为，或是感受到威廉在她脸颊上呼出的灼热气息，小脸通红的安妮害羞地缩进了威廉的怀里，浑身瘫软无力，小脑袋贴在威廉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噗通噗通’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怀抱着少女安妮的威廉，胸膛感受着少女身前两座凸起的小山包，鼻尖嗅着少女身体散发出的美妙体香，那是一种迷人的奶香味。 安妮在威廉的怀里微微一扭动，不小心触碰到了威廉的小兄弟，本就有些激动的小威廉竟然石更了。 扑在威廉怀中的安妮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一个坚硬异物顶着，抬起头来看着威廉，一脸疑惑地说道：“威廉，你身上什么东西顶着我了，快点拿开！” “呵呵...呵呵...”威廉一脸讪笑，尴尬地看着安妮，什么也不说。 “呀！”安妮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看着威廉一脸讪讪的表情，瞬间意识到了顶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满脸通红的安妮‘呀’的一声推开了威廉的怀抱，双手抱胸退后了几步。 “安妮，安妮！我不是故意的，这时不可抗力，请你原谅我好吗？”威廉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伸出手来抓住安妮的手臂，一脸诚恳的请求安妮原谅道。 “哼！你走开！”安妮一甩手挥开了威廉的手臂，满脸羞怒的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哼！” 说着安妮头也不回地转身，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看着安妮远去的身影，威廉有些不舍，但他并不是个儿女情长之人，甩甩头挥散了思念安妮的念头，面容一肃再次变成小大人般的模样。 “奥斯本管家，我们回公爵府！”威廉策马来到不远处的奥斯本管家的身前，说道。 奥斯本管家对于之前威廉的糗态装作没有发现的模样，一脸从容地躬身回应道：“是威廉少爷。” 威廉和奥斯本管家一行数百人再度出发，一路进入鲁昂城，穿过热闹的街区，终于来到城中一侧的山丘之前。 这座鲁昂城墙一角靠近通往塞纳河的运河的山丘正是鲁昂堡的所在地。 在这里一般的平民无人胆敢靠近这里，通往城堡的道路蜿蜒缠绕在山腰上仅能容许四人通过。 建筑在高耸山巅之上的鲁昂堡高耸入云，洁白的高大墙面圣洁威武，这就是诺曼底家族的权力中心——鲁昂堡。 威廉一行人进入城堡并安顿好后，威廉回转过身吩咐奥斯本管家道：“奥斯本管家，我有预感我的父亲罗贝尔公爵今晚将返回鲁昂堡，请您为我父亲准备一餐丰盛的晚宴。” “乐意为您效劳，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行礼告退，转身离去。 ..... 夜晚，位于鲁昂城市中心的市长官邸内，书房的蜡烛依旧点亮这，柔和的光线从窗户里透射而出。 巨大的圆盘吊灯上十数支蜡烛燃烧着点亮了这件空旷的书房，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坐在书桌前男主人的脸庞。 这位中年男子身穿紧身华丽服饰，留着斑白的黑发，秃着脑门，长着两只招风耳，鼻间留着一撮小胡子，一脸鹰鹫的模样。 “父亲...”安妮正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安妮的父亲——奥托.弗兰克，鲁昂城市议会的议长，也是一个顽固的卡伊伯爵派系分子。 “安妮！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少和那个杂种威廉接触，不要这个私生子产生交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呢？”奥托.弗兰克右手敲击着桌面，看着身前的安妮，恨铁不成钢地大声说道。 “父亲，威廉并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样！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正直的男子汉，为什么我不可以接触他，和他在一起！”安妮倔强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反驳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安妮！”奥托.弗兰克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们弗兰克家族是卡伊伯爵殿下的支持者，和这个私生子威廉并不是同一路人，你们最终是无法在一起的。” “不！我就不！”安妮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父亲奥托，高声喊道。 啪... 面对久劝不听的安妮，愤怒的奥托弗兰克右手举起，狠狠地给了安妮一巴掌。 在奥托.弗兰克右手巴掌落下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看着安妮双手捂住脸颊委屈的模样，奥托伸出右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安妮，原谅爸爸，我是一时冲动...” 还未等奥托.弗兰克说完，安妮右手捂着脸，抬头委屈地看着奥托，眼眶里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带着哭腔说道：“爸爸，我最讨厌你了！” 还未等奥托解释，安妮就哭着跑出了书房。 第107章 罗贝尔回归 此次罗贝尔公爵带兵出征巴黎十分顺利，总数上万人的诺曼底大军分作一大一小两路，分别由罗贝尔公爵和厄堡伯爵老威廉率领，分作两支箭头夹击巴黎。 占据巴黎的康斯坦丝太后和亨利一世的弟弟拉伯根本无力抵抗奔袭而来的两路诺曼底大军，他们安排在各处城堡分兵驻守的数千军队仅仅为他们争取了几天时间，对战局并没有什么助益。 慌忙应对的康丝坦斯太后和拉伯殿下仅能从各处领地招来不到五千军队驻守巴黎，面对将巴黎团团围困的诺曼底人，两人的显得惊慌失措、应对失据。 康丝坦斯和拉伯的拙劣表现使得倾向于他们的贵族们开始动摇，而亨利一世陛下的适时出现更是让原本倾向于王后殿下和拉伯殿下的他们开始向亨利一世靠拢。 察觉到这个情况的康丝坦斯和拉伯自觉无力抵抗，于是对着城外的亨利高声说道：“亨利，我和你的弟弟拉伯愿意让出巴黎，但你必须给你的弟弟拉伯足够的补偿！” 亨利一世沉吟片刻，心中知晓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不可能为了他强攻巴黎，而被诺曼底士兵分兵扫荡的周围城镇乡村更是让亨利一世心痛，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的条件继续围困巴黎城，很可能整个巴黎岛会被诺曼底人劫掠干净。 巴黎岛可是卡佩王朝的祖地，也是法兰西王权的象征，亨利一世不可能看着巴黎遭受战火的摧毁。 “康丝坦斯母后、我的弟弟拉伯，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只要你们让出巴黎城，不再争夺法兰西的王位，我就会原谅拉伯并赐封他为勃艮第公爵！”亨利一世下定决心，抬头看着两人，高声说道。 亨利一世也是不安好心，勃艮第公国和上勃艮第公国原先都是由德.伊夫雷亚家族的奥顿统治着，而威廉的敌人莫尔坦伯爵卡伊也是出身于这个家族。 但在1026年，随着奥顿.德.伊夫雷亚的逝去，德.伊夫雷亚家族的继承者再也无力掌控法兰西境内的上勃艮第公国，空悬的公爵之位导致了领地内的各大贵族一阵混战和争夺。 原本亨利一世也有心争夺勃艮第公爵的爵位，但康丝坦斯太后和他的弟弟拉伯两人的反叛让他再也无力争夺勃艮第公国。 现在勃艮第公国这个烂泥坑正好可以甩给他的弟弟拉伯，不仅能收回巴黎，更能传扬自己仁慈孝顺的名声。 至于拉伯能否平定勃艮第公国亨利一世才不会在乎，在他心中被混乱的勃艮第公国困住手脚的拉伯是无力再与自己竞争卡佩王朝的王冠了。 尽管康丝坦斯太后和拉伯都知道勃艮第公国是个烂泥坑，但置身于诺曼底人包围中的两人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无奈地答应。 ...... 出征很顺利，康丝坦斯太后同意亨利一世返回巴黎为王，作为交换亨利一世册封他的弟弟拉伯为勃艮第公爵。 可以说这一路上罗贝尔率领的上万大军并没有遇到任何激烈的抵抗，反倒在巴黎抢到了大量的战利品，收获异常丰富。 数天后，罗贝尔公爵率兵返回鲁昂的时候已是深夜。 进入鲁昂堡的罗贝尔公爵本以为威廉还没有返回鲁昂，却发现鲁昂堡公爵府的大门打开了，奥斯本管家拉着威廉的小手站在院子里。 罗贝尔公爵赶紧跳下战马，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赶了过去。 威廉见到父亲罗贝尔到来，也伸开双手，跑了过去。 父子两人深情地拥抱在一起。 “小少爷说您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所以急忙地从埃夫勒那儿赶回了鲁昂，就是为了前来迎接您。”奥斯本说。 “是这样吗？威廉。我好高兴！”罗贝尔公爵将威廉一把抱起，站了起来，高兴的说。 “是啊，父亲，我好想好想见到您！”威廉摇着头，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错!威廉，你近来成熟了不少啊。在巴黎的时候我也听到不少有关你的传闻，真不错！”罗贝尔公爵伸出右手亲昵地抚摸着威廉的脑地，夸赞道。 “这都是休伯特爵士的功劳，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指挥军队作战。 罗伯特叔爷爷也为我做了很多，我们指挥的军队都是他帮我召集的。 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不可能做到这些！”威廉一脸谦虚地说道。 “不骄傲、不自满，你已经是个合格的统率了，威廉。”罗贝尔公爵抚摸着威廉的脑袋，夸赞道：“对了，休伯特爵士怎么没有回来？” “父亲！休伯特爵士已经被我赐封为副男爵，代我照看在埃夫勒的领地。”威廉回答道。 “你做的不错，对休伯特爵士的册封很是公允，凭借他的功劳足以成为一位男爵！”罗贝尔点头夸赞道：“既然休伯特爵士短时间内无法再回到鲁昂，我会为你找一个新的监护人！” “为什么？父亲，我不想要休伯特爵士离开我！”威廉摇摇头，有些倔强地说道。 “傻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休伯特爵士离开你呢？他还是你的监护人之一，而我为你新找的监护人则是会给你更大庇护的一位公爵！”罗贝尔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头说道。 “公爵？他是谁？”威廉的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问道。 “哈哈！是布列塔尼公爵，德.雷恩家族的阿伦二世公爵。我请他做你的监护人，就是为你增强实力，好让你能顺利地继承我的爵位。” 布列塔尼公国和诺曼底公国是两个地位平等的公国，罗贝尔公爵让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做威廉的监护人，其实是让他向威廉效忠。 那么阿伦为何愿意答应罗贝尔的要求，做威廉的监护人并向他效忠呢？ 数年前，阿伦公爵见诺曼底公国叛乱四起，曾率领大军进攻诺曼底公国，结果却败在了罗贝尔公爵手上。 罗贝尔公爵大度地释放了阿伦公爵，条件是要答应罗贝尔公爵为他做一件事。 至于阿伦公爵以什么名义向威廉效忠？ 阿伦公爵在诺曼底公国境内有一些领地，他就以这些领地的名义向威廉效忠。 “真哒？”威廉兴奋地说道。 有了阿伦公爵的帮助，威廉可以平衡莫尔坦公爵卡伊的势力，不需要再担惊受怕了。 在得到罗贝尔公爵肯定的答复之后，威廉简直要兴奋地跳了前。 第108章 两位王子殿下 12月24日傍晚，罗贝尔公爵和他麾下贵族将领、厄堡伯爵老威廉和他的儿子小威廉以及诺曼底地区的绕博大主教和他下属的埃夫勒、巴约、康斯坦斯、阿夫朗什、利雪、塞尔六位主教一同前往费雪大教堂参加圣诞节前夜的弥撒。 厄堡伯爵老威廉是威廉的叔爷爷，现年六十一岁，尽管白发苍苍但却依然身材壮硕、强健有力，是个正直的贵族，对威廉私生子的身份尽管看不过眼，但却不会像其他贵族那样欺负威廉。 而他的儿子小威廉是威廉的表叔，现年二十岁，一头浓密的红发、满嘴络腮胡，是诺曼底公国的第三继承人，他表情鹰鹫地看着威廉，很显然他对威廉充满了敌视。 这些贵族大多数都参加了攻打巴黎的战役，因此这次圣诞节前夜的庆祝活动也可以看作是一场庆功宴。 大大小小上百位贵族、城市议长、主教等人几乎涵盖了所有诺曼底公国的统治阶层。 跟随在父亲身后的威廉尽管依旧要忍受其他贵族异样的目光，但他现在却是底气十足、毫不怯场。 不仅是现在威廉拥有的领地军队给予给他支撑，还有父亲罗贝尔许诺将为他找阿伦公爵为他站台。 威廉跟在罗贝尔公爵身后左右打量，在场的大部分贵族看向威廉的目光是厌恶、或是鄙视、或是仇视，仅有少部分罗贝尔公爵的亲信贵族和一部分埃夫勒伯爵领的贵族不抵触威廉。 四处张望的威廉将目光投向了两名三十岁左右的贵族，他们的模样尽管有些落魄，但高贵的气质仍然让人侧目而视。 两人察觉了威廉的善意目光，纷纷转过头去微笑着点头示意，而对面的威廉也同样点头还礼。 这两人便是英格兰王国韦塞克斯王朝的末裔，流亡于诺曼底的阿尔弗雷德王子和爱德华王子，其中爱德华王子便是后来的英格兰贤明君主——忏悔者爱德华。 1003年，丹麦国王斯温入侵英格兰，同年爱塞烈德逃亡诺曼底，斯温取代他成为英格兰国王。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德将自己的女儿诺曼底的艾玛，也就是征服者威廉的姨母嫁给了他，生下了日后的英国国王忏悔者爱德华，使得盎格鲁-撒克逊诸王与诺曼底家族有了血缘关系，日后征服者威廉对英国的宣称权就从此而来。 爱德华诞生在11世纪初的英格兰，当时正处于丹麦人大肆拓殖掳掠英国时期。在面临抗争、赎买和平等手段依旧无法促使丹麦人停止掳掠的脚步，且害怕臣民的背叛的情况下，时任英国国王的爱塞烈德二世（或译埃瑟尔里德）出逃诺曼底。在爱塞烈德二世流亡诺曼底之前，他已将爱德华母子送往诺曼底。 1014年斯温去世，爱塞烈德重新获得王位。但很快死去，经过一番周转，到了1016年，王位落在斯温的儿子克努特一世手中， 在丹麦国王克努特一世（Cnut the Great）君临英国之后，为防止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德护送英国王子回国复辟。克努特一世向‘好人’理查德公爵的妹妹埃玛王后求婚（即爱德华的母亲），并许诺让这次联姻中所诞生下的子女继承英格兰，诺曼底公爵接受了这个要求。此后，爱德华一直生活在诺曼底公国。 从关系上来讲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位落魄王子是威廉的表叔和男亲戚，因此威廉对他们的态度不像其他贵族那样冷淡。 据威廉前世薄弱的历史知识得知，这位现在落魄的爱德华王子将会在数年后成为英格兰王国的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历史上也正是由于他将威廉选作是继承人的缘故，1066年威廉才有机会和借口问鼎英格兰王国的王位宝座。 不论是出于对落魄亲戚的关心，还是出于烧冷灶、提前做投资的考虑，威廉对待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人还是很不错的，时常去看望两人，对他们的生活也多有关照。 这一来二去，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人和威廉的关系逐渐热络了起来，并与威廉交好。 绕博大主教举行的圣诞节前弥撒很快在庄重的圣乐声中结束，按照传统圣诞节前夜将举行隆重的聚餐，绕博大主教和罗贝尔公爵率先而行带着众贵族前往一侧的餐厅享用丰盛的圣餐。 跟在罗贝尔身后的威廉有意的来到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人的身边，开口说道：“阿尔弗雷德王子、爱德华王子，圣诞节快乐。” “谢谢您，威廉殿下！”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人也纷纷点头还礼道。 “最近你们在诺曼底过得如何，又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的吗？”威廉关心地说道。 “感谢您的关心，我们在诺曼底一切都好，没有人刁难我们。”阿尔弗雷德王子点头回应道。 “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爱德华有些迟疑地说道，结果说到一半被阿尔弗雷德王子瞥了一眼堵住接下来的话语。 威廉知晓他们的担忧，微笑着点头安慰道：“请二位放心，我想随着诺曼底公国的局势逐渐恢复平稳，我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定会助你们返回英格兰夺回王位的。 只是你们现在需要耐心，现在统治英格兰的丹麦人还很强势，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丹麦人内乱的机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举成功！” 得到威廉的安慰和许诺，两人纷纷振作精神，向威廉表示感谢。 与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位王子分开后，威廉追上父亲的脚步，一同步入举行圣诞圣餐的宴会大厅。 仅仅从数十条长桌上摆放的食物上看，至少有上百头猪、三百只鸡和禽类、一百只鹈鹕和六十只鹅、两千多条腌鱼、一磅藏红花（香料在中古欧洲非常珍贵），还不算数之不尽的面包和奶酪。 除了无法计数的啤酒外，餐桌上摆放的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至少有六百加仑。 整座餐厅内用于照明的蜡烛更是不计其数，为了将整座宴会大厅照亮，这里至少布置了三十磅蜡烛。 按照传统，圣诞节前夜的聚餐要吃猪头或是野猪头，就像我们华国过年的时候要吃饺子一般，而吃火鸡的习俗在中世纪早期还没有出现。 第109章 时光荏苒 时光流转，到了1035年一月初，威廉已经成长为一名八岁的小男子汉了，身体也长高不少，变得更加强壮有力。 回到鲁昂的威廉是不自由的、压抑的，生活在鲁昂伯爵领的威廉时常感受到贵族们对他的鄙夷、嘲弄和漠视。 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是可困住翅膀的鸟儿一般无法再振翅高飞。 因此尽管威廉能出鲁昂伯爵领的机会不多，但他仍抓住机会就往自己的领地韦尔农男爵领和阿朗松男爵领跑。 每次威廉回到自己的领地，威廉都为自己领地的变化而感到惊奇，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一路上威廉所见到的乡村都有排着队列的民兵经过，每个星期天男人们更是人人学习长弓技艺。 每次返回韦尔农堡见到休伯特爵士后，都能从他口中了解到领地的变化。 首先原本编制七千人的常备军团被休伯特爵士缩编成了五千一百人，将原先尼尔森骑士的城防团和杰弗瑞骑士的征召防卫军正式剔除了常备军团的序列，同时又对原先主力一团和主力二团进行裁汰老弱和扩充兵源，目前每个主力团各有四个营共两千一百人的规模。 这两个主力步兵团现在不但有诺曼重步兵、诺曼长矛兵、诺曼长戟兵、诺曼轻步兵、诺曼弩手，更有诺曼长弓手、诺曼重骑兵和诺曼轻骑兵，这使得扩充编制后的两个主力团每个都有独立作战的能力。 进展最快速的当属新组建的器械营了，目前拥有三百名技艺精湛的器械兵，共有攻城器械包括两台扭力弩炮、六台抛石车、十二台床弩。 尽管器械营内攻城器械的数量增加不多，但技艺熟练的士兵数量倒是增加了一倍还多，这是威廉手上十分宝贵的财富。 倒是最后的骑兵团扩兵进展不顺，再加上分流给两个主力团的一部分轻重骑兵，导致骑兵团到目前为止仍是半编的规模，轻重骑兵的规模仍然没有超过六百人。 尽管威廉对于招募骑兵开出了十分丰厚的薪金，但由于威廉在平定韦尔农男爵领的战争中杀死骑士的恶名，到现在为止依然没多少骑士来投。 最后威廉不得不求助于他的叔爷爷埃夫勒伯爵罗伯特，让他帮威廉在整个埃夫勒伯爵领中挑出一些骑士子弟，好让威廉亲自组建和训练骑兵。 除此之外，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两处的常备城防团都进行了缩编，裁汰了之前大部分招募来的俘虏士兵，尽管补充了大量的新兵士卒，但两个常备城防团仍是两个不到六百人的架子团。 倒是杰弗瑞骑士掌管的后备兵有了很大的扩充，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两地在册登记的后备兵数量突破了四千五百人的规模，其中常备的后备军数量为一千八百人，善于使用长弓的后备军更是达到了三百八十人的规模。 当然为了整编军队，维持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威廉所付出的金银财富简直堪称金山银海，除了将两地大部分税收填进去之外，就连威廉自己的小金库也缩水了近一小半。 眼睁睁看着自己财富急剧缩水、领地税收入不敷出的威廉甚至一度生出了再度裁军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刚冒出了就被威廉给生生掐灭，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威廉前世就是华国太祖红太阳爷爷的忠实粉丝，“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威廉可是奉为圭臬和真理，更何况现在威廉的处境如此险恶，各大贵族对公爵之位虎视眈眈，威廉就更不能裁撤军队了。 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威廉也是拼了，不但在各个城市设置了税务局，在两处领地连通各处的交通道路上更是设置了数量众多的关卡。 这些税务机关可不是后世像华国那样坐在衙门里等着商人们上门缴税，而是自带军队的强力税务机关。 威廉的税务机关就好似美利坚合众国的国税局一般，拥有调动当地军队的权力来针对抗税的商人地主进行“武装讨税”。 这个堪称怪物的税务部门有自己的武装组织，从刀枪箭矢到皮甲链甲盾牌一应俱全的配备，牢房监狱、税务法庭以及不需要申请就可以直接实行财产冻结、查抄的权力。 短短一年中，威廉领地内的税种从少少的三四个税种发展到了包括进出口关税、农业税、养路税、交易税、增值税、盈利税、投资利得税、印花税和契税、个人所得税、财产税、地产税、财产赠予税、财产继承税等等数十个税种，包含了人们生活交易、生老病死的方方面面。 当然这里面进出口关税是其中的大头，威廉控制的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这两处领地里不但有许许多多陆路交通要道，更有诸如塞纳河、厄尔河、伊通河、萨尔特河等重要的水道枢纽。 威廉只是派出新建的数百水军和上百条船只帮助税务机关收取关税就赚得钵满盆满。 当然这些税收还远远不够，威廉为了应对财政危机，不得不在各个城市设置法庭并在乡村中设置巡回法庭，并给予这些法庭一定的司法独立权。 大家可要知道在中世纪打官司可是要收费的，而且贵的要死，法庭的收入可以说是当时国王贵族的一大收入来源之一。 而威廉为了法庭的审判公正合理，让它的信用不破产，好让人们在他的法庭多多打官司，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司法部门和法庭的司法独立之权，就连威廉也无法更改法官的审判结果。 庞大的军费、官僚薪金和行政支出，压得威廉简直喘不过气来，还好半年后威廉的领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巨大的丰收将威廉的赤字填平。 原来威廉在自己所属的庄园中推广公共厕所的建设、粪肥的使用、豆科植物的种植、金属农具的使用等等，这些举措下去让威廉庄园的亩产直接翻倍，单产每英亩900斤（即每亩一百五十斤）。 单单威廉所拥有的庄园耕地就达到了二十万英亩之巨，收获的粮食更是多达90，000吨，这些粮食除了一部分分给农奴食用、给予后备兵口粮补贴和给予骑士庄园补偿之外，还剩余的粮食依然高达七万六千多吨。 如此巨大的粮食收获，威廉仅仅是卖出了一小半，以当时高企的粮价，就收获了十多万特里斯金币。 威廉自己所属领地的发展并不能掩盖越来越近的阴影。 这一年中厄堡伯爵老威廉去世，而新继位的厄堡伯爵小威廉对身为私生子的威廉充满了仇视，其与威廉争夺公爵之位的意图十分明显。 近来威廉更是发现厄堡伯爵小威廉和莫尔坦伯爵卡伊有合流结盟的趋势，这无疑使得威廉的处境更加恶化了起来。 第110章 罗贝尔朝圣（上） 1035年一月中的某一天夜晚，罗贝尔公爵将威廉招到了自己的书房内，明亮的烛光照耀着两人的脸庞，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父亲！您难道真的要去耶路撒冷朝圣吗？”威廉皱着眉头问道。 对于自己的父亲罗贝尔突然要去圣城耶路撒冷赎罪的决定，威廉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知道历史上正式这次朝圣之旅让自己的父亲失去了生命，同时也让刚刚恢复和平的诺曼底公国再度混乱了起来。 作为21世纪穿越而来的威廉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耶路撒冷圣城的尊敬之情。 那么什么是耶路撒冷圣城呢？ 那是一座无论你是多么贫穷，哪怕是卖唱要饭、摸爬滚打都要去的地方。 就算你是一位富有的贵族富商，如果你没有去过圣城，那么你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就好像是西藏地区那些藏民对于拉萨的感情一般，去过西藏的人都看到过在路上有很多人一步一拜，磕十万个头一路拜到拉萨，这就是对一种对圣城的尊敬之情。 那么为何耶路撒冷城能有圣城之名呢？ 那是因为基督教的耶稣在这里被钉在十字架上，在这里埋葬，同样也是在这里奇迹般地复活。 那么为何人们要道耶路撒冷圣城朝圣呢？ 因为人如果犯了罪，只要来到耶路撒冷圣城就可以赎罪，无论是再大的罪行都可以得到上帝的赦免和原谅。 如果真的罗贝尔公爵要前往耶路撒冷朝圣，那么从诺曼底到耶路撒冷，一路上要穿越德国、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土耳其、叙利亚，路程长达一万多公里，来回耗时至少一年的时间。 以此时中世纪落后的食宿条件和治安状况，长途旅行的人常常会死在半路上。 “这也许是对我以前杀戮过重的一种赎罪吧！继承诺曼底公爵之位以来，我这双手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早已无法洗清自己的罪恶，因此我需要前往耶路撒冷圣城向全能全知的上帝赎罪。”罗贝尔公爵一脸诚恳地说道。 “父亲，您需要赎罪大可不必亲自跑到圣城赎罪，请求绕博大主教甚至是教皇为您向上帝祈祷并为您赎罪都可以啊！ 这前往圣城的路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结束您的生命，要是您有什么不测，恐怕诺曼底公国又将战乱四起，我也无法平安无事！ 您要前往耶路撒冷赎罪，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答应！”威廉面色郑重，态度坚决地说道。 对于罗贝尔给出的理由，威廉相信是有这一种可能，但并不是全部，仅仅是这样的说法无法说服威廉。 看着如此倔强的威廉，罗贝尔见无法说服威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会将我决定前去耶路撒冷朝圣的真正理由告诉你的！” 说着罗贝尔公爵从怀中拿出一张通体金色的圆盘并将其平放在桌面上。 威廉探过头去仔细一瞧，只见这面金色圆盘直径有十二公分，厚度五厘米，通体金色的圆盘上勾勒着复杂的纹理和一些奇怪的文字，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散发出微亮的金色光芒。 “威廉！只要将你的手放在金盘上，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罗贝尔公爵面色郑重地说道。 “是！”威廉看着金光闪烁的金盘，不禁咽了口口水，伸出右手按在金盘上。 嗡嗡...嗡嗡... 就在威廉的右手抚摸在金盘上的一瞬间，静置在桌面上的键盘忽然抖动了起立，打出嗡嗡的声响，金盘上的纹理霎时间投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金色光束，刺得威廉不得不遮住双眼。 过了片刻，好不容易适应了金盘上投射出来的金色光束，睁开双眼的威廉却见到了这令人难忘的一幕。 原先放置在桌面上的金色圆盘居然漂浮在半空中，并自行匀速旋转了起来。 金盘上投射出的金色光束逐渐交汇，居然在半空中显现出像科幻电影一样的全息影像。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参照着上面相似的陆地轮廓，威廉知道这是地球。 上面一幕幕奇异的景象闪过，无论是模样奇特的建筑，还是形形色色奇装异服的人类，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拥有远超21世纪所能达到的文明和科技。 这些景象让威廉简直不敢相信，地球上曾经出现过这样发达高等的文明，对此就连来自21世纪的威廉也颇感震撼，也许在罗贝尔公爵眼里这些景象就是上帝所居住的天堂景象吧。 忽地，金盘上投射出的金色光束一敛，浮空的金盘开始反向旋转起来，金盘上面的光束再次投射而出。 令人吃惊的是半空中的场景再次变化，一名身穿希腊样式服饰，头戴奇异头盔和护颈的中年女子漂浮在半空中，她身上散发出的神圣气质耀眼地让人无法直视。 只见她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威廉，面无表情地说道：“吾名为密涅瓦，地球第一纪元文明的黄金人类。 第三纪元文明，黑铁人类将在一千年后迎来浩劫，所有的人类和文明都将毁灭，无人可以幸存！ 去找到散落在各地的黄金文明圣器，将它们组成守护装置并启动它，第三纪元文明和黑铁人类将免于世界末日的浩劫。 我的孩子啊，身具黄金人类血脉的后裔！ 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具天赋的黑铁人类，我将赐予你黄金的庇佑！” 漂浮在半空中的密涅瓦右手一挥，虚空中飞出一只金色的猫头鹰。 只见它煽动这翅膀，‘唿’的一声冲入了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威廉脑海之中。 “去寻找黄金文明圣器吧，我的后裔，愿你成功！” 半空中空灵的声音还在回响着，但此时密涅瓦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随着密涅瓦的消失，‘哐当’一声，漂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圆盘掉落在桌面上。 威廉凑过去一看，发现金盘上的纹路重新组合后出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数个闪闪发亮的圆点，其中最为明亮的一颗要数耶路撒冷圣城这一处，而其余的十几个圆点却较为昏暗。 第111章 罗贝尔朝圣（下） 威廉双手拿起掉落在桌面上的金色圆盘，双手摩挲着、感受着它的材质和触感，心中不由地想道： “这种细腻光滑的触感，圆弧光滑的轮廓、平直柔滑光亮的上下表面，可以说整个金色圆盘毫无颗粒凸起可言。 坚硬无比的材质，我用手用力一掐竟然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复杂的纹理符号镌刻在上下镜面上，仔细一瞧这些纹理符号里头竟然还包含着其它的回路印刻。 这是使用了多么先进材质，用了超乎想象的加工工艺才能制造出来的宝物啊！ 这种材质就连21世纪最为先进的钛合金材质、石墨烯材料都无法与之相比，就算是21世纪最为先进的光刻机都无法将金盘上的纹理回路镌刻出来。 这种宝物绝对不是现在人类所拥有的技术能够制造出来的。 看来密涅瓦所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第一纪元文明的黄金人类！ 我们第三纪元文明的黑铁人类真的将会遭受到浩劫的冲击，这个地球将会变成世界末日！” “威廉，这下你总该答应我前往耶路撒冷圣城朝圣了吧！”罗贝尔来到威廉的身前，双手按着威廉的肩膀，郑重地说道：“这是上帝的安排，居住在伊甸园里的天使密涅瓦大人将阻止末日审判的众人交给了我们父子俩，我们无法逃避，这是我们的使命！” 在威廉看来，所谓的伊甸园其实就是第一纪元黄金文明所处的世界，而那个所谓的黄金人类密涅瓦或许真有其人，但显现在威廉面前的绝对不是实体，也许将她看作是一段预设好的人工智能程序更为恰当一些。 至于她所说的世界末日和黄金文明圣器，威廉也只能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来对待。 以威廉手上这金盘所蕴含的超先进科技含量来看，或许集合了黄金文明所有的先进科技制造的圣器也许真的有密涅瓦所说的那种威能吧！ “父亲，我明白了您去耶路撒冷朝圣的理由。”威廉抬头看着罗贝尔，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不解地问道：“既然寻找黄金文明圣器需要黄金人类的血脉，难道没有其他人身具黄金人类血脉吗？” 面对威廉的连连发问，罗贝尔面露无奈之色，双手拍了拍威廉的肩膀，无奈地说道：“很遗憾，威廉！我已经拿着这面金盘找诺曼底家族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家族之外的亲族测试过了。 但是很遗憾，没有任何反应！ 据家族文献记载，这面诺曼底家族流传下来的金盘似乎只对诺曼底家族家主一系的子孙起反应，而且每一代人中只有其中一人能使用金盘。 很遗憾，现在诺曼底家族中能做到的只有我们父子两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我代替您前去耶路撒冷朝圣？让我去世界各地寻找黄金文明圣器？”威廉抬起头来，接连反问道。 尽管威廉接受了寻找黄金文明圣器，阻止末日浩劫的使命，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和罗贝尔的分离，在他的预感中也许这次分别之后再也无法和父亲罗贝尔见面了。 “不行！”罗贝尔朝威廉大喝一声，忽地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威廉，大脑袋抵着小脑袋，双眼眼眶中满是泪水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诺曼底家族的希望，我无法让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这个使命就交给我这一代成年人来完成吧! 威廉，你作为我的后代，你的使命就是传承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将诺曼底家族和黄金人类的血脉延续下去！” “父亲，那您为何不等我成年并育有后代之后再前往圣城呢？这样岂不是更加保险？”威廉满脸疑问道。 “不！据金盘上所显示的黄金圣器位置，耶路撒冷圣城这一处的黄金圣器恐怕已经被人找到。 若是我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恐怕我们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在耶路撒冷圣城找到这一处黄金圣器了！”罗贝尔无奈地摇头说道。 “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止您！ 但还是请您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多带一些骑士和护卫，一路上好保证您的安全。 请您务必平安归来！”威廉见无法再说动罗贝尔，只好点头答应道。 “威廉，我的儿子，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尽管作为一个无能的父亲，我无法给你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无法将一个完整的公国交给你，但我会留下阿伦二世公爵和一些亲信贵族替我守护你的！”罗贝尔满脸泪水，一脸愧疚地说道。 “父亲，我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的。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一直等到您平安归来！”威廉伸出双手，轻轻抚这罗贝尔的泪痕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坚强地说道。 “威廉，你竟是如此坚强勇敢，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将诺曼底公国交给你了！”罗贝尔将书桌上的黄金圆盘交给威廉，说道：“拿着！这面诺曼底家族流传下来的黄金圆盘是对上帝赋予诺曼底家族救世使命的一个见证，它将由每一代诺曼底家族的家主持有。 现在我将它交给你，我希望你能将这个使命流传给你的子孙，不要将这个使命遗忘！” “是，父亲，我会做到的！我会将救世的使命传承下去，直到我的子孙后代还有一人，他都将继承这个救世的使命，一代又一代地执行下去！”威廉双手接过这面黄金圆盘，郑重地承诺道。 “威廉，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罗贝尔公爵见威廉郑重地承诺，心怀大慰地说道：“三日之后，我将为你举行诺曼底公爵继承人的册封仪式。 届时我会要求诺曼底公国所有的贵族都向你宣示效忠，包括之前一直对你心怀敌意的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 同时我还会留下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作为诺曼底公国的摄政，在你年幼无法亲政期间为你保驾护航！” “父亲！”面对罗贝尔这番如同交代后事的话语，威廉不禁双眼婆娑，哭着扑进了罗贝尔的怀里。 第112章 册立继承人 三日后，罗贝尔公爵将整个诺曼底公国所有的贵族、主教和教士等大小显贵召集道公爵府。 公爵府会议大厅的两侧站满了来自诺曼底公国的大小显贵，甚至就连喜欢隐秘在幕后的莫尔坦伯爵卡伊也到场。 由于罗贝尔公爵没有结婚，也没有合法的儿子，只有一个私生子威廉。 在场的诸位贵族都是受到罗贝尔公爵召集而来的，他们互相交投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在想罗贝尔公爵会将这个富饶的公国交给谁。 穿着华丽服饰、身披蓝色披风，留着一头柏金色的及肩长发，面容英俊却又有些桀骜鹰鹫的青年莫尔坦伯爵卡伊在众人之间显得淡定从容，仿佛诺曼底公爵的宝座非他莫属一般。 从血脉亲近角度来说，将私生子威廉除外，莫尔坦伯爵卡伊是和罗贝尔公爵血缘关系最为亲近之人。 他的母亲是罗贝尔公爵的妹妹阿德莱丝.德.诺曼底，从血缘关系上讲莫尔坦伯爵卡伊.德.伊夫雷亚是罗贝尔公爵的侄儿，也是威廉的堂兄。 从继承权的角度来说，卡伊伯爵继承了母亲阿德莱丝的莫尔坦伯爵爵位，同时也拥有最高级别的顺位继承权。 在场的贵族大致以四人为核心，其中两人是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这两人都对诺曼底公爵之位觊觎不已，将其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倒是一部分中立的贵族和罗贝尔的亲信贵族团结在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和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身边。 这两方的气势倒也不分上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正在享受着众贵族阿谀奉承的卡伊伯爵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留着一头棕色短发、外貌英俊硬朗的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此时才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要是他支持私生子威廉继承诺曼底公国，那么他莫尔坦伯爵卡伊将陷入不利的局面。 暗自咒骂了一声，卡伊伯爵转过头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嗒...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嗒...嗒... 大厅门前两侧的乐手吹响了嘹亮的乐声，站在公爵王座下方的宫相朝着诸位贵族高声说道：“诺曼底公国的统治者，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殿下！” 不一会儿，盛装打扮、头戴公爵冠冕、手拄权杖的罗贝尔公爵就从公爵座位之后走了出来，来到公爵座位之前坐下，抬头环视众人，说道：“今天我召集诸位贵族、主教前来，就是要决定诺曼底公国的继承人！” 说着罗贝尔公爵语气顿了顿，见诸位贵族都纷纷注视着自己，方才开口继续说道：“这个人，我已经替你们选好了。” 咚...咚...咚... 说完罗贝尔公爵用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三下。 大厅外的威廉听到权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绷着脸，双目紧盯着威廉，一道道犀利的目光带着鄙夷、不屑、仇视等等的意味几乎要把威廉活生生撕碎。 只见威廉身穿罗贝尔公爵为他量身定制的红色大氅、头戴冠冕，昂首阔步地走着，一点也不怯场。 待威廉走上公爵罗贝尔的身前，罗贝尔忽然站了起来，让威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身看着众人郑重地宣布道：“这就是我为你们选定的继承人，威廉.德.诺曼底将继承我的诺曼底公爵之位！” 现场仿佛是一锅烧开的水一般，咕咚咕咚地沸腾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皆议论纷纷、开口反对，只是摄于罗贝尔公爵的威严才不敢站出来出言反驳罗贝尔公爵的决定。 威廉的私生子身份是诸位贵族反对的一大理由，私生子作为非婚生子的产物，严格来说不能算作是人，更谈不上继承权，册立私生子威廉为继承人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咣...咣...咣... 罗贝尔公爵用权杖重重地敲打着大理石地面，环视众人，高声说道：“肃静！肃静！各位大人！我知道你们私底下在说什么，别让我再听到任何议论威廉的话。要是再让我知道那张嘴巴里冒出什么“杂种”、“私生子”之类的话，我就割下他的舌头，给尖牙吃掉。” “尖牙”是罗贝尔公爵的猎犬，两年前罗贝尔将尖牙送给了威廉。 尖牙听见有人在呼唤它的名字，警惕地抬起身子，转头四处望了望，见无事发生，又趴了下去。 果然，在罗贝尔公爵的威慑下，在场的诸位贵族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议论的话来。 “阿伦表兄，你之前不是答应过帮我一见事吗？”罗贝尔公爵将目光投向了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身上，点头说道。 数年前，阿伦公爵见诺曼底公国叛乱四起，曾率领大军进攻诺曼底公国，结果却败在了罗贝尔公爵手上。 罗贝尔公爵大度地释放了阿伦公爵，条件是要答应罗贝尔公爵为他做一件事。 “我说过！”阿伦公爵站了出来，来到罗贝尔公爵的身前，说道。 “这件事就是，在我离开诺曼底公国期间，替我照顾好诺曼底，照顾好威廉。请您向威廉效忠！”罗贝尔公爵微微点头，微笑和说道。 “非常荣幸。” 阿伦公爵上台前，单膝跪地，将双手放在威廉的小手里，说道： “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从现在起，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将站在你的身边，对你诚实并随时准备捍卫您！” “阿伦公爵大人，现在您就是诺曼底公国的摄政了，请您帮我照顾好威廉！”罗贝尔公爵看着站起身来的阿伦公爵，语气诚恳地托付道。 “请您放心，罗贝尔公爵大人，就算是豁出去自己的生命，我也会始终捍卫威廉，守护诺曼底的！”阿伦公爵郑重地承诺道。 “那么拜托您了，阿伦公爵大人。”罗贝尔公爵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说道。 此时，站在台下的莫尔坦伯爵卡伊的脸色难看至极，一双蕴含仇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罗贝尔公爵和阿伦公爵两人，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要插进掌心的肉里，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第113章 效忠仪式 效忠仪式仍在继续进行，尽管在场的贵族们有多么的不情愿，但在罗贝尔公爵的强压之下，诸位贵族只好低下高贵的头颅。 首先上前的是阿克伯爵威廉，他的名字也叫威廉，生于1020年一月，现年16岁，是罗贝尔公爵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威廉的叔叔。 尽管阿克伯爵威廉很小就离开了诺曼底公国并继承了他母亲的伯爵爵位，但不可否认的是按照血缘关系，若是罗贝尔公爵没有合法子嗣，他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一直以来，这位威廉的叔叔阿克伯爵威廉对待威廉的态度却很是友好，性格平和的阿克伯爵威廉对他的兄长也言听计从，这次罗贝尔公爵为了说服他放弃继承权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钱并给了他巨大的好处。 只见阿克伯爵威廉走上台前，在威廉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放在威廉的小手里说道：“我发誓永远站在您这边，对您诚实并在您需要的时候站在你的身边。” 对此威廉照例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待阿克伯爵威廉转身走下台阶，勃艮第伊夫雷亚家族的莫尔坦伯爵卡伊走上前，他是威廉姑姑的儿子，也是威廉的表兄，拥有第二顺位的继承权。 不管是从他那虎视狼顾的鹰鹫面容，还是近几年他对威廉的刺杀和阴谋算计，都表明这是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尽管罗贝尔公爵为了让卡伊伯爵放弃继承权效忠于威廉，赠送给他三十多座在鲁昂的庄园，但他仍旧表现得不甚满意。 只见他单膝跪地准备宣示效忠的时候，忽然恶狠狠地看了威廉一眼，动了动嘴巴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但坐在公爵座位上的威廉却很快地明白了这句的意思——“臭杂种！这件事不算完，等着瞧，迟早要你给我滚下来！” 还不待威廉发作，卡伊伯爵就口中振振有词地宣示道：“在你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我不会置之不理，在不违背正义和自身意志的情况下我会站在你的身边！” 尽管卡伊伯爵的所发的誓言非常模棱两可，但罗贝尔公爵看在卡伊伯爵向威廉宣示效忠的份上，放了他一马。 接下来是诺曼底公国三大伯爵之一的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现在他可是诺曼底家族所果仅存的族老，堪称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罗伯特伯爵走上台前，一双干瘦粗糙的双手放在威廉的小手里，郑重地宣示道：“我宣誓，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您需要，我都会在您的身边全力支持您，永远不离不弃。 在任何时候我都会对您诚实，不作任何隐瞒。” 罗伯特公爵诚挚的誓言感动了威廉，只见威廉站了起来，双手将单膝跪地的罗伯特伯爵扶了起来，爷孙两人神情地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站在一旁的罗贝尔公爵松了口气，对着罗伯特伯爵微笑着点点头，紧握着罗伯特伯爵的双手，郑重地托付道：“威廉就拜托您照顾了，罗伯特伯爵大人！您将同样是诺曼底公国的摄政，照顾好威廉，照顾好诺曼底！” “你放心，罗贝尔，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威廉，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罗伯特伯爵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罗贝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激地说道：“谢谢您，我的儿子威廉就拜托给您了!” 罗伯特伯爵郑重地点头回应，转过身去向台下走去，回到贵族队列之前。 紧接着上来的同样是诺曼底三大伯爵之一的厄堡伯爵小威廉，作为罗贝尔的堂弟和威廉的堂叔，他同样又有继承诺曼底公国的权力和公爵爵位的宣称权。 尽管他不愿放弃问鼎公爵之位的机会，但面对罗贝尔公爵的威逼利诱，加之前几天他接受了罗贝尔公爵赐予的二十多座庄园，厄堡伯爵小威廉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得按耐住内心深处的野心，装作对公爵继承权不在意的模样向威廉宣誓效忠。 厄堡伯爵小威廉的誓言同样是模棱两可的，在誓言中加入了诸如在不违背心意和正义的条件下他将效忠诺曼底真正的公爵之类的条件。 很显然，厄堡伯爵小威廉并不刚放弃争夺诺曼底公爵之位的野心。 罗贝尔公爵在得到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和埃夫勒伯爵的承诺之后，对厄堡伯爵的这点小野心并不放在心上，他自信自己留下的两位摄政能保护好威廉直到他亲政。 最后上台来的是以奥斯本管家、布鲁斯.道尔顿爵士为首的二十多名罗贝尔的亲信贵族骑士。 相交于之前对公爵之位充满野心的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这两位实权大贵族，直属于罗贝尔公爵麾下的小贵族和骑士们对威廉的态度就恭敬许多。 在奥斯本管家和布鲁斯.道尔顿爵士的带领下，纷纷单膝跪地，齐射起誓道： “我，奥斯本，宣誓效忠我主威廉.德.诺曼底，矢志忠诚，不离不弃！” “我，安德鲁.道尔顿，宣誓效忠我主威廉.德.诺曼底，矢志忠诚，不离不弃！” “我，布拉德.安德森，宣誓效忠我主......” “我，奥斯汀.休，宣誓效忠......” ...... 数十人起身宣誓效忠之声仿佛汇聚成一阵阵汹涌的波涛，不停歇地冲刷着反对贵族们的心理防线，让这些贵族们不禁心生动摇了起来。 居于右侧下首第二位的卡伊伯爵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以来，看着团聚在自己周围的反对贵族们动摇地模样，不禁对着罗贝尔公爵暗骂一句“好手段”，转过头去对着这些贵族们连连使眼色。 站在另一侧的厄堡伯爵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将这些心绪动摇的贵族们安抚下来。 而阿克伯爵威廉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仿佛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毕竟他离开诺曼底公国去继承阿克伯爵这么多年，在诺曼底公国贵族中的基础十分浅薄，竞争公爵之位的实力与这两位实权伯爵要相差不少。 第114章 朝圣之路 待效忠仪式结束后，罗贝尔公爵环视众人，开口宣布道：“继承诺曼底公爵之位以来，我这双手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早已无法洗清自己的罪恶，因此我需要前往耶路撒冷圣城向全能全知的上帝赎罪。 在我离去之后，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大人和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大人两位摄政将代替威廉处理诺曼底公国的各项事务，轮流在公爵府执政！ 我将授予他们处置叛逆，厘定罪行，共同决定诺曼底公国对内和对外事务的权力。 卡伊伯爵、小威廉伯爵、诸位大人！你们要听从两位摄政大人的安排，不得违抗，知道了吗？” 随着罗贝尔公爵的一声暴喝，在场的诸位贵族大人皆是一凛，纷纷作俯首帖耳状，出言表示将听从两位摄政的安排。 见诸位贵族如此听从，罗贝尔公爵满意地点点头，右手一挥出言让诸位贵族大人退下。 在场的诸位贵族大人们皆如蒙大郝，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转身离开了公爵府。 册立继承人的仪式结束后，罗贝尔便脱下身上华丽的长袍、金冠、披风和戒指，放下了手中的权杖和宝石金剑，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光着脚走在道路上。 他的身后仅有两名随从和十三名骑士跟随着，带着四名马夫驾着两辆四轮大车一路前行。 这两辆大马车其中一辆装载着食物、补给和钱财，而另一辆马车则载着一口巨大的棺冢。 这是罗贝尔公爵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他知道此次前去耶路撒冷朝圣并寻找黄金文明圣器是一场极度凶险的冒险，在他的预感中自己将死在朝圣的路上或者返回诺曼底的途中。 若是罗贝尔没有找到圣器就在途中死去，这座棺木将用来盛放自己的遗体；若是罗贝尔成功找到了圣器，但却死在了返回诺曼底的途中，那么这座巨大的棺木将装着圣器和他的遗体返回诺曼底。 为了表示自己虔诚的朝圣之心，罗贝尔让身后的两名随从拿着木棍，一路上不时敲打罗贝尔公爵的后背一下。 跟随在罗贝尔身后的威廉看着父亲满是伤痕的背部，心中为罗贝尔感到心疼异常，出手阻止了身后两名仆人继续用木棍敲打罗贝尔的背部，右手轻柔地抚摸着父亲背部的伤痕，关心地说道：“父亲，请你不要继续这样伤害您的身体了，这样您会死在路上的，我绝对不允许您这样做！” 罗贝尔拨开我的双手，转过身去双手按着威廉肩膀，看着他说道：“威廉请你不要阻止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践行自己对上帝虔诚的一种方式！” “可是，可是......”威廉欲言又止地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让自己在取回圣物并返回诺曼底之前倒下的！ 你放心，我保证会平安地回来，我说到做到！”罗贝尔双眼注视着威廉，诚恳地说道。 “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这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威廉深情地说道。 “我向你保证！”罗贝尔右手抚摸着威廉的脸庞，擦去脸颊的泪水，劝道：“回去吧，威廉！都已经出城十英里了，就在此地分开吧！” “不，我不要和你分开，我要和你一起去耶路撒冷！”威廉扭着身躯，哭着说道。 “再见，威廉！你要多多保重！” 罗贝尔松开了怀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在脸颊上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父亲......” 威廉望着罗贝尔公爵离去的背影，哽咽地说道。 “威廉少爷，请您回去公爵府吧！阿伦公爵大人、罗伯特伯爵大人和大家都很担心您！”奥斯本管家为威廉披上一件披风，关心地说道。 “嗯，回去吧，奥斯本管家。”威廉双手擦去脸颊两侧的泪水，露出坚强地面容，说道。 ...... 罗贝尔公爵一路徒步行来，一路将马车上的面包粮食施舍给当地的穷苦之人，而自己则风餐露宿，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生活。 有时罗贝尔公爵见到有平民身患重病，便会停下脚步用自己所学的一点医术为患者治疗疾病。 有时罗贝尔路过的村舍遭遇强盗匪徒的劫掠，就会亲身士卒带着麾下的十三名骑士杀进匪群之中，将乱匪杀散并救下幸存的村民。 有时罗贝尔遇到有村民的屋舍遭遇暴风的袭击而损毁，他便会带着麾下的十三名骑士一同帮助村民们重建家园。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罗贝尔一路施舍救济贫民，一路行善，帮助一路上一切有困难的人们。 在君士坦丁堡停留的时候，罗贝尔特意将自己漂亮的大氅扑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在走的时候却并不收回而是将它故意留在地上。 他给自己的马匹钉马掌的时候，特意将马掌钉松一些，当马掌掉下去的时候，就会有人捡到。 似乎罗贝尔所做的一切都是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分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 每过一处地方，被罗贝尔的善行善心感动的人们都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他，同时各地的艺术家和吟游诗人将罗贝尔公爵的善举谱写成诗词和歌曲，到四方一路传唱。 当他终于到达耶路撒冷圣城的时候，罗贝尔的身上已经一贫如洗，而他携带的一整辆马车上的物资已然空空如也。 要不是一路上其他朝圣者的接济和十三名骑士们的帮助，罗贝尔公爵很可能会饿死在朝圣的路上。 嗡....嗡... 罗贝尔的耳中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转过身去向着声源处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山峰透射出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束。 “那个方向上有听到什么声音吗？”罗贝尔公爵向左右问道。 “回公爵大人，那个方向上并无任何声响！”一名骑士来投回答道。 罗贝尔点头回应，心中确定了生物的所在方位，右手向着拿出山峰一指，说道：“就是那里，前往各各他山！” 各各他(Golgatha)，又称各各他山、髑髅地，是一个罗马治以色列的时期比较偏远的山，位于耶路撒冷西北郊，相传为耶稣死难地。 据《圣经．新约全书》中的四福音书记载，神的儿子主耶稣基督就曾被钉在十字架上，而这十字架就是在这各各他山上。 多年来，“各各他”这个名称和十字架一直是耶稣基督被害的标志。 第115章 梦境（第一更） 六月的深夜，吵闹的蝉叫声扰人清静，公爵府的卧室内，威廉却睡得很熟也很香甜。 嗡...嗡... 忽地，威廉随身所带的金盘从他的怀中飞了出来并悬浮在半空中旋转着，投射出一道道光束并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面金盘正好悬停在威廉的额头上方，投射出的光束逐渐汇聚并聚焦到威廉的额头上。 这时，威廉开始不安地扭起身躯，额头上开始冒出滴滴冷汗，口中念道着：“不，不！父亲。” 威廉只觉得自己从之前的梦乡中被拖入道了另外一个地方，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支猫头鹰，飞过平原大陆、山川沼泽，终于来到了一座古朴沧桑的城市。 从上空俯瞰这座城市，威廉发现这里不但有随处可见的十字架和无数座教堂，更有数座风格迥异的金色穹顶的清真寺。 两个水火不容的教派建筑在这座城市里仿佛有机和谐地融为一体一般。 透过这座城市的景物，威廉知道这座城市就是基督教的圣城——耶路撒冷。 忽地，威廉听到一阵嗡嗡的响声，不远处的一座立着多副巨大十字架的山峰上闪烁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威廉化作的猫头鹰双翼一振，朝着那座山峰飞去。 一路飞跃十字架群，来到大山背阴处的威廉发现了一处洞穴正闪烁着金色的光束，在信号的指引下威廉俯冲而下飞入洞穴之中。 穿过曲折的洞穴密道，威廉发现这是一处占地广阔的地下密室，而那闪烁着金色光芒的信号正好在大门处。 威廉化作的猫头鹰振翅飞入了密室之中，忽然间一幕幕模糊的光影屏幕闪过，当威廉穿过光影，这里发生的一暮暮事件经过在这里闪过。 威廉在这些光影中发现了罗贝尔公爵的身影，只见他将手按在一个巨大的古朴黑色柜子上。 当罗贝尔公爵的手和柜子接触的一瞬间，这座巨大古朴的黑色柜子开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它的黑色外壳开始脱落并显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眼尖的威廉一眼就认出了它的名字——约柜，而同样知晓它名字的罗贝尔公爵也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约柜长113厘米(3.7英尺)，宽68厘米(2.2英尺)，高68厘米(2.2英尺)，是用皂荚木制成的，并铺设了纯金。 安放在约柜上的恩座仅用纯金做成。在两端，安放着两个基路伯在上面展开双翼，遮盖着约柜的盖子——那就是恩座-基路伯面朝恩座。恩座是神赐予恩典给那些因信来到他身边的人的地方。 四个金环安在约柜的每个角上。每一边挂下两个金环，杆子穿过这些金环，这样便于约柜的搬运。 这些干子用皂荚木制成并铺上了金子。用一根杆子伸进一边的二个环里，另一根杆子伸进另一边的二个环里，神确保两个人就能抬起和搬动。 当罗贝尔公爵刚要叫麾下的骑士抬起约柜的时候，密室外传来一阵喊杀声，罗贝尔公爵也不由自主的抽出诺曼剑并走出了密室。 光幕中的景象让威廉惊呆了，只见数十名木思林教徒手持弯刀冲了进来与罗贝尔等人展开大战，危急时刻罗贝尔身先士卒打退了木思林教徒的进攻却不慎被一名木教徒偷袭，身体背部被弯刀贯穿。 见到这一幕的威廉不由的尖叫了起来，但无论威廉怎么呐喊对光幕里的罗贝尔都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深受重伤的罗贝尔咬牙拔出了插在背部的弯刀，在骑士们的搀扶下走进了密室。 让骑士们止步于密室门外后，拖着身躯来到约柜旁扶着约柜的罗贝尔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约柜上的纯金恩座，伸出右手从约柜中拿出一颗如白霜的小圆物——吗哪，它的形状彷佛芫荽子，又好象珍珠，是白色的。 罗贝尔仰头将这颗吗哪一口吞下，只见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并且他也能正常活动走路。 但细心的威廉从罗贝尔那苍白的脸色中看出，他已经元气大伤，时日无多了，仅仅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吗哪圣食维持生机。 双手将约柜上的纯金恩座合上后，罗贝尔招来了两名骑士抬着这座金色的约柜朝外走去。 一路走出密室洞穴，罗贝尔下令这两名骑士，将这座约柜放入马车上棺冢内的暗格里，而这约柜的一切只有这两名参与其中的骑士知晓。 尽管罗贝尔乘坐马车与剩余的九名骑士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路，但一连串的厄运却接连降临在罗贝尔他们的头上。 先是在耶路撒冷城外遭遇木教徒的袭击，尽管罗贝尔等人奋力击退了木教徒的进攻，但仍有包括一名知晓约柜存在的骑士在内的四人阵亡。 摆脱追兵后包括罗贝尔在内的六人又在停留尼西亚城（即伊兹尼克，是土耳其布尔萨省的一座城市，位于伊兹尼克湖的东岸、伊斯坦布尔东南方约90公里处。）外的一座小镇休憩的途中遭遇到了沙匪的袭击。 罗贝尔身先士卒，带着剩余的骑士奋力厮杀，最终十多名沙匪被罗贝尔公爵的武勇和凶悍所摄，悻悻的退却。 此时罗贝尔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在厮杀中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嘴角突然流出鲜血，健壮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父亲，父亲，请您不要离开我！”化作猫头鹰盘旋在上空的威廉尖叫着、呼喊着，但没有任何用处。 这场战斗中，参战的五名骑士又阵亡两人，其中一名是最后知晓约柜存在的一人。 侥幸存活的三名骑士商量一阵后，决定将罗贝尔公爵的尸体装入马车上的棺冢之中，而后三人驾车骑马护送罗贝尔公爵的遗体朝诺曼底前进。 他们在拜占庭登船，载着罗贝尔的棺冢一路跨过半个地中海，最终在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地区登陆。 此时由于疾病等诸多原因，有一名骑士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而剩余的两名骑士也状况不佳，心绪不定。 最终在一个夜晚，一名骑士向另一人暴起发难，将其击倒在地，而后丢下罗贝尔公爵的棺冢，转身策马逃跑了。 仅有一口气在的骑士将罗贝尔的棺冢草草地埋在了一处靠海的小山丘上，上面简单地立了个无字墓碑，便在疾病和重伤的袭击下痛苦地死去。 “不！......”威廉忽的一声大喊，他的意识返回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而原先漂浮在威廉脑袋上的金盘却安然地待在威廉的怀里，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第116章 噩耗传来（第二更） “不要！......”威廉忽的一声大喊，他的意识返回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呼...呼...呼... 威廉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喘着粗气，右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完全虚脱了一般，全身被汗水湿透。 回想起睡梦中所看到的一切，威廉不敢相信这时真的，也不愿意相信父亲罗贝尔已经死去的事实。 然而这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之前在睡梦中闪过的一幕幕仿佛是发生在威廉身边的一样，以至于威廉到现在还是无法将这些场景遗忘。 嘎吱... 奥斯本管家听到威廉房间里的惊呼，焦急地推门而入，看见威廉全身冒汗、浑身湿透、全身无力地靠在靠枕上，急忙跑了过来为威廉擦去汗水，关心地说道： “威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样让我好担心啊！”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威廉抬头看着奥斯本管家，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梦见的可怕梦境告诉奥斯本，郑重地说道：“奥斯本管家，我梦见了一见可怕的事，这件事无比重要，请您务必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威廉少爷，您请说，无论任何时候，我奥斯本都会无条件听从您的命令！”奥斯本管家重重地点头承诺道。 “就在刚才，我在梦境里看尽父亲死了，他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死了，这太可怕了！”威廉双手抓住奥斯本管家的袖子，双眼紧紧地紧着奥斯本，说道：“奥斯本管家，您说这是不是真的？” “威廉少爷，请您不要担心！跟随罗贝尔公爵大人一同前去朝圣的十三名骑士都是对公爵大人忠心耿耿之人，就算是豁出去他们的生命也会保护好公爵大人的！”奥斯本管家轻声安慰道。 尽管听着奥斯本管家的安慰，威廉心中好受了一些，但脑海中罗贝尔死亡的景象接连不断地闪过，威廉还是无法无视这个梦境。 威廉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景象驱散，看着奥斯本管家，脸色无比严肃地说道：“奥斯本管家，你说父亲是不是真的有可能遇害了？ 不然这个梦境和我内心的预感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 记得以前，父亲无论是胜利也好还是回家也好，我都能感应到，你说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 “很抱歉，威廉少爷，确有可能如此，公爵大人有可能遭遇了不幸！ 若是这样，我们要早作准备，不然莫尔坦伯爵、厄堡伯爵以及鲁昂周围的领主贵族们不会让我们平安无事地继续生活在公爵府的！”奥斯本管家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道。 “我们不能放弃希望，也不能束手待毙。 在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我们仍然要继续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但我们可以先将鲁昂堡内存储的金银货币、物资军械和工匠们用船只沿着塞纳河运送到韦尔农。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威廉不是冷静地安排道。 “是，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看着威廉落落大方，不骄不躁的模样，心中颇感欣慰。 ...... 第二天，威廉和奥斯本管家就行动了起来，向代威廉执掌韦尔农男爵领的休伯特爵士发出派船只前来运输物资的指令后，两人便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公爵府的财物。 待休伯特爵士派船来接应的时候，威廉收拾出的金银货币和贵金属器具就高达两百多万特里斯金币，即十万磅银以上，这让威廉不得不感叹诺曼底家族一百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之多。 就是这些金银货币和贵金属器具，赶来的数十条运输船也不发全部运走，只得勉强运走其中的一半，待下次船只再来才能将全部金银运往韦尔农男爵领。 除去金银财富之外，诺曼底家族积累的军械物资更是丰富异常，其储存的兵器有四五万件，链甲、皮甲等有上万领，其余箭矢、粮草等等消耗品足以支撑上万大军三年的剧烈消耗。 这么多的物资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运输完成的，更何况城堡庄园中还有数量众多的工匠、手工艺人和农奴，将这些从属于诺曼底家族的人员全部运往韦尔农，最少需要花费四个月的时间。 在罗贝尔公爵的死讯传来之前，威廉也不想将诺曼底家族在鲁昂的积蓄全部搬光，毕竟在威廉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罗贝尔公爵能平安归来。 然而，三周后不幸的消息传来，罗贝尔公爵的死讯传遍了诺曼底公国。 威廉在接到父亲的死讯后泪水再也止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具被撕碎、最后的希望破灭，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坦然面对。 整整两天，威廉伤心的恸哭之声响彻了整座公爵府，任凭奥斯本管家如何劝说都无法止住，威廉娇嫩的脸蛋儿两侧出现了两道深深的泪痕。 最先接到罗贝尔死讯的鲁昂伯爵领的贵族领主们却没有任何悲戚之色，他们常常聚集在一起高坦阔论，言语之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远在莫尔坦伯爵领卡昂城的卡伊伯爵和厄堡伯爵领厄镇的小威廉伯爵接到罗贝尔公爵的死讯，却并未露出任何伤心之色，反而激动地大声笑了起来。 这几天，卡伊伯爵和小威廉伯爵只见的书信往来十分频繁，各自也开始动作频频，开始储备作战物资、征召士兵、联络各地贵族领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过圣诞节呢！ 远在布列塔尼公国的阿伦二世也同样收到了罗贝尔公爵的死讯，心中为威廉的处境担忧不已，当即下令麾下的两百名骑士以及同等数量的侍从骑兵随他一同赶往鲁昂。 埃夫勒伯爵府上，本就身体不大好的罗伯特伯爵接到了罗贝尔的死讯，顿时昏了过去，尽管有宫廷医生诊治，但以当时薄弱的医术无法阻止罗伯特伯爵病情的加重。 代为主持埃夫勒伯爵领事务的阿道夫男爵再次暴露出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光是安抚领地贵族就让他忙得手忙脚乱，短时间内视无力支援威廉了。 第117章 被赶走的小狮子（上）（第三更） 尽管威廉这两天哭得伤心欲绝、无法视事，但坚强的威廉还是站了起来，他接过了保卫诺曼底家族和公国的重任，用沙哑的声音下令道：“传令鲁昂城所有的贵族、市政官员、商人，为了祭奠罗贝尔公爵的在天之灵，所有人都不许穿戴黑色丧服并向城中教堂为罗贝尔公爵祈祷，所有的宴请、舞乐、庆典都必须停止！” 作为新任公爵，为了向鲁昂城发出了第一道指令，然而受到指令的众贵族和市政官员、富商仿佛没有接到指示一般，反而开始尽情地欢庆宴饮，仿佛罗贝尔公爵的死是一件让他们值得高兴的事一般。 听到这个消息的威廉，怒火中烧的他再次下令让城中所有的贵族、官员前来公爵府，接受威廉的责罚。 结果，诏书手令被贵族、官员们当场撕碎，威廉派去的传令兵也遭到了无情的戏弄。 将威廉的使者顶回去之后，众人仿佛是在庆祝节日一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狂欢，言语之中满是对威廉的污言秽语。 明白自己的命令对鲁昂的贵族官员毫无作用之后，威廉又派遣十多位效忠于自己的骑士带着扈从前去鲁昂城的兵营接管军队，结果却被本地贵族联合军中将领将威廉派去的骑士们都赶了回来。 现在，威廉根本无法向鲁昂城发布命令，没有任何人会听从威廉的指令，就连原本屯驻在鲁昂城中的军队也对威廉的指示置之不理。 “奥斯本管家，你回来了，做得怎么样？”威廉有些焦急地问道。 “威廉少爷，非常抱歉，我派去鲁昂伯爵领前去接管庄园的管事大部分都被当地的贵族赶了回来，原本属于我们的庄园大部分都已经被当地的贵族侵占了！ 现在仅有数十座庄园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奥斯本管家无奈的摇头以对。 作为诺曼底公爵的威廉在继承公爵之位后，也同样继承了包含数百座庄园耕地，这些庄园有一大半集中在鲁昂伯爵领，其它的庄园则分散在莫尔坦伯爵领、厄堡伯爵领和埃夫勒伯爵领三地。 既然鲁昂本地的贵族都敢于侵吞威廉的庄园，那么位于莫尔坦和厄堡的庄园也很有可能被侵吞个干净，或许在埃夫勒的几十座庄园能在罗伯特伯爵的保护下幸免于难。 “可恶！”威廉右手恨恨地的一锤桌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奥斯本管家，阿伦公爵大人和罗伯特叔爷爷来了吗？我已经给他们去信数天了吧，算算路程他们也快到了吧！ 只要有他们在，我还有机会夺回鲁昂伯爵领的控制权，到时候我要好好地清算这些叛逆。” “回威廉殿下，阿伦公爵大人已经带人赶来，但罗伯特伯爵却在接到公爵大人死讯的时候病倒了。”奥斯本管家摇摇头，语气遗憾地说道。 “哎，待我将这里平定，我定要第一时间去探望罗伯特叔爷爷！”威廉感叹一声，看着奥斯本管家，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做好失败的准备。还请你将所有庄园和城堡里的财物和粮食物资都收集到城堡里，另外城堡和庄园里的工匠也要好好收拢，我们要尽快将这些全部转移到韦尔农男爵领，就算是征用商船也在所不惜！ 另外我们还有派兵严加守卫城堡下方的港口，这是我们唯一连通外界的安全通道！” 威廉现在还能控制的鲁昂堡朝向塞纳河的一侧有一处小港口，这里条塞纳河是威廉唯一能掌握的连通韦尔农男爵领的交通要道。 现在叛变的鲁昂本地贵族们尽管没有名目张胆地竖起反旗，出兵攻打鲁昂堡，但却开始率兵占据了鲁昂堡的各个交通要道，准备将鲁昂堡封锁了起来。 “是！威廉殿下，预计再过六天时间，一应物资人员都将转移完成，届时我们撤离的时候，将不会留下任何东西给敌人。”奥斯本管家点头回应道。 “那就拜托你了，奥斯本管家！”威廉点头说道。 交代好物资转运和撤离事项，威廉来到了城堡内的一处兵营，此时这座占地广阔的兵营已经被数十顶营帐挤得满满当当。 在此处集合的不仅有威廉直属的包括伙伴骑兵在内的四百人，更有二十二名亲信骑士和他们麾下八十名扈从骑士，攻计五百人的兵力。 以威廉现在拥有的兵力，瞅准机会突袭鲁昂城的军队一把，也未尝没有胜算，但威廉并不想拿麾下士兵宝贵的生命冒险。 本质上来说，灵魂来自21世纪的威廉是个惜命的人，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威廉来到骑士们的营帐，招来了包括布鲁斯.道尔顿爵士、布拉德.安德森骑士、奥斯汀.休骑士在内的二十三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站在台前高声说道： “我想大家都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由于本地贵族的叛乱，我们已经无法掌控鲁昂的局势，被他们困在鲁昂堡中。 但这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守护好城堡，待物资人员转移到我的领地韦尔农男爵后，我们便会一同离开鲁昂，前往韦尔农男爵领。 只要你们忠诚地效忠于我，就算各位失去了在鲁昂的庄园采邑后，我也会在埃夫勒伯爵领给你们每个人补偿一块等面积的庄园。 你们愿意追随我，永远不离不弃吗？” 威廉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位骑士纷纷出言效忠道： “愿意，我们愿意永远追随您！” “我们曾经向您宣誓效忠，这时无可违背的誓言。” “守护您是罗贝尔公爵对我们的托付，我们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 ...... “现在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收回拳头，将来更好地打出去。 我们尽管暂时撤往埃夫勒，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打回来的。 到时候这些反叛的贵族骑士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们也将得到应得的封赏，也许你们有的会得到庄园赐封，有的甚至可能成为男爵和副男爵。 我在这里对大家的承诺，绝不会食言！”威廉挥着说高声激励道。 “噢噢哦！......” 在场的诸位骑士都激动地举起手欢呼了起来。 第118章 被赶走的小狮子（中）（第一章） 六天后，鲁昂堡中除了一部分供五百驻军使用的粮草、军械外，其余的金钱、物资和人员都已经通过塞纳河水道乘船运往埃夫勒的韦尔农男爵领。 或许是期望赶来的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能震压住卡伊伯爵、小威廉伯爵以及这些蠢蠢欲动的鲁昂本地贵族，威廉一直领兵守卫着鲁昂堡焦急地等待着阿伦公爵的到来。 然而威廉等到的却是带着数百骑兵部队队率先赶来的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而威廉苦苦等待的阿伦公爵却迟迟未至。 “威廉，我们来公爵府参加宫廷会议，快点乖乖地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卡伊伯爵带着人在城堡外高声说道。 随着卡伊伯爵的话音落下，他周围的贵族们纷纷高声叫嚣道： “对！我们只是要来宫廷会议，你凭什么拦着我们进去啊！” “是啊，我们来这儿举行宫廷会议也是为了你好，只要得到我们的承认，你就能成为公爵！” “你个杂种，现在还不是公爵，装什么威严，还不乖乖把门打开！” ...... 城下的一干贵族领主在哄骗利诱不成以后，说话越来越难听，开始出言辱骂逼迫了起来。 城堡上的威廉对此好不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凭你们还无权召开诺曼底公国的宫廷会议，只有诺曼底公国的摄政阿伦公爵到来才有权召开！ 现在谁也不能进来，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厄堡的小威廉伯爵有些沉不住气，就要下令麾下的骑士下马攻打城堡，却被身旁的卡伊伯爵一把拦住，摇头说道：“给我耐心点，就这个小杂种能翻出什么花样？ 等我们后续的大军赶到，那还不是任由我们揉捏！ 我可不想让骑士们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个小杂种的身上。” “是我有些冲动了。”厄堡的小威廉伯爵放下了抬起的右手，表情扭曲恨恨地说道：“就让这个小杂种多逍遥几天吧，到时候看我怎么炮制他。” 第二天，城外的军队已然超过上千人，其中四百多人是两位伯爵带来的骑士，而剩余的士兵则是属于被鲁昂城市议员和商人控制的鲁昂城驻军，形势开始恶化了起来。 威廉苦等了半天，终于在下午三时许等到了率兵而来的阿伦公爵。 看着仅率着二百名骑士的阿伦公爵，威廉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要想凭借阿伦公爵的军队平定贵族叛乱，几乎是不大现实的。 “卡伊伯爵、小威廉伯爵、各位大人，既然大家都要求召开宫廷会议，那就请大家和我一起入内，你们只能带两百名卫兵进入城堡！”阿伦公爵开口提议道。 “恕我不能答应，阿伦公爵阁下。我等是诚心前来公爵府议事的，若是不能让我麾下的士兵们全部进入，我们会感到很不安全！”卡伊伯爵摇头拒绝道。 “既如此，你们只得带三百卫士进入，而我也将带两百骑士入内，如此大家都可安息入内。”阿伦公爵环视众人，又抬头看了看威廉，说道。 卡伊伯爵和威廉都觉得阿伦公爵所提出的方案合理，各自点头答应。 很快，诺曼底大小显贵又齐聚在鲁昂堡的公爵大厅内。 在上次仪式上，诺曼底的大部分贵族都是在罗贝尔公爵的强压下向威廉效忠的。 他们离开公爵府的时候，都愤愤不平，以自己曾跪在一名鞋匠外孙的脚下为终生耻辱。 这次罗贝尔公爵意外身亡，他们每个人都想成为新的公爵，大厅中吵吵嚷嚷的，互相之间争执不下，却将这里的主人威廉遗忘在角落里不闻不问。 还未等阿伦公爵和自己的亲卫士兵到来，威廉再也忍受不住贵族们的忽视，先一步闯了进来，大声说道：“这是我的城堡，你们都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现在不是了！这里将是新公爵的城堡，而你区区一个私生子，这里的事没你的份！”卡伊伯爵面带不屑地说道。 “是---”威廉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等我爸爸回来，一定会把你们都赶走，你们一个个都将接受惩罚！” 近一年没有见过罗贝尔的威廉，在经受了噩梦折磨和噩耗传来的双重折磨，性格变得有些内向孤僻、暴躁易怒且爱发脾气。 威廉还是不愿意相信罗贝尔公爵真的身亡了，有时候他还自欺欺人地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罗贝尔还活着的谎言之中。 “你爸爸要是还能回来，那才是见了鬼了！”贵族们纷纷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威廉被这些贵族们刺激地眉毛倒竖，脸色涨红，拔出腰间的短剑，指着众人大声说道：“不许说我爸爸死了，他还活着，你们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要杀了你们！” 说着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威廉举着短剑朝卡伊伯爵身上砍去。 卡伊伯爵见威廉砍杀过来，嘴角一勾轻蔑地笑着，伸手一把夺过了威廉手中的短剑，夸张地尖叫道：“哎呦！我被他砍中了，我受伤了，我要死了！” 卡伊伯爵一阵夸张的嘲弄，又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抓住威廉手腕的卡伊伯爵见威廉还在挣扎，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转头对着一名亲卫说道：“卫兵！过来，帮我抓住这个狗杂种！” 一个卫兵走上前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威廉的手臂，不让他挣扎。 卡伊伯爵一把抓过一只放在桌上的烛台，凑近威廉的手臂将滚烫的蜡油滴在上面。 “哼！”威廉通哼一声，挣扎着就是不求饶。 这时候，没有人上前阻止，大家看待威廉仿佛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般。 他们都讨厌甚至憎恶威廉，在他们看来一个卑贱的私生子想要夺走他们打打杀杀、出生入死拼搏得来的公国，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住手！”这时阿伦公爵带着奥斯本管家、众骑士和亲卫赶了过来，一脚踢倒了这名卫兵，将救下来的威廉交给奥斯本管家。 “你最好少管这里的事，老老实实地待在布列塔尼！”卡伊伯爵慢慢地接近阿伦公爵说道。 “我是诺曼底公国的摄政，我要求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看是你自己想当公爵吧！我们走了之后，可就没有人阻止得了你了。”卡伊右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着衣服质问道。 “我们都曾经向威廉效忠，他才是公爵！”阿伦公爵坚定地摇头说道。 “是吗？”卡伊轻蔑地一笑，右手从怀里快速地抽出一把匕首，捅进了阿伦公爵的肚子。 “你！...”阿伦公爵难以置信地看着卡伊伯爵，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就这样缓缓地倒下了。 第119章 被赶走的小狮子（下）(第二更) 在场的众人看着倒下的阿伦公爵，纷纷面露恐惧之色，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卡伊伯爵一甩手扔掉了沾满鲜血的匕首，转过身去对着众人大声嚷嚷道：“想要坐上诺曼底公爵的宝座，你们谁是阿伦公爵的对手？ 如果阿伦坐当上了诺曼底公爵，包括我在内，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好过，到最后还不是要被阿伦清算，死的时候恐怕连块墓地都没有。 要是不除掉阿伦，我们谁他妈也别想得到诺曼底！” 诸位贵族大人都纷纷交头接耳，面露赞同之色。 “阿伦公爵大人，您振作一些！”威廉扶起阿伦公爵倒下的身体，带着哭腔，说道。 “威廉，离开鲁昂！”阿伦公爵又冲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快带把孩子送走！” “嗯，我答应您！请您先别说话，让医生给您止血治疗。”威廉招来了一名军医，对着阿伦公爵说道。 这名隶属于威廉麾下医疗队的资深军医熟练地剪开了阿伦的衣裳，用蒸馏过的烈酒清洗伤口，而后取出一卷纱布在阿伦公爵的受创处缠绕得严严实实。 “你是阿伦公爵的骑士吧，请您快将阿伦公爵送回布列塔尼公国吧！”威廉转过头去看着赶过来的布列塔尼骑士，吩咐道。 “是，威廉大人！” 这名骑士招来了几十名骑士，抬着担架上的阿伦公爵，准备离开。 “你们谁也不许走!威廉，今天你必须得将公爵之位交给我们。”卡伊伯爵发现阿伦要被带走，立刻转身过去，伸出右手阻止道。 “卡伊，你不但伤害阿伦公爵，还侮辱了我和我的父亲，简直罪无可恕。今天你和这些叛逆就留在这儿吧！”威廉站起身来，下令麾下士兵进攻，恨声说道。 “嗯，哈哈哈！”卡伊仰头大笑，说道：“就凭你这只野狗？今天我要你们的狗命！” 说着卡伊伯爵和众贵族也纷纷拔剑相向，率领麾下的骑士们发动冲锋。 此时威廉的五百士兵和包括贵族在内的近四百人战作一团。 从小接受训练，经历一次次生死之战晋升为骑士的骑士们绝对不容小觑，尽管双方的武器都是剑盾，而甲胄也都是锁子甲和诺曼盔，但战阵经验老道的骑士们却能凭借数量的战技和娴熟的战阵抵挡住威廉军的进攻，还能不时形成突击小队，杀死杀伤威廉军士兵。 尽管威廉一方有兵力优势，但毕竟大部分士兵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儿，训练时间不长、战斗经验也不丰富，因此面对这战斗力强大的骑士和贵族们，一时之间无法奈何对方。 “布列塔尼的骑士们，为阿伦公爵大人报仇！ 杀！杀！杀！！！”一名布列塔尼公国的贵族带着麾下的近两百位骑士从另一侧杀向了卡伊一方。 有了生力军的帮助，威廉麾下的士兵纷纷振作起精神，士气旺盛。 而另一边卡伊伯爵看着己方遭受到两面夹击，情势十分危机，不得不下令道：“撤退，撤退！各位大人，我们先离开这儿，待我们的大军赶到，威廉还不是要束手就擒，诺曼底公爵的宝座还是我们的！” 卡伊身边的贵族大人们纷纷点头应是，出声表示赞同，转身吩咐麾下的骑士们开始有序地撤退。 尽管威廉不想如此轻易地放过卡伊他们，但看着麾下的伙伴骑兵和骑士们伤亡有些巨大，心疼士卒的威廉挥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追击卡伊等人。 彻底将卡伊等人驱逐出鲁昂堡后，威廉开始让麾下得到医疗队开始收治伤兵，同时也给参战的布列塔尼骑士同等的治疗。 “威廉少爷，战果和伤亡清点出来了，请您过目。”奥斯本管家跑到威廉的身边，将一卷羊皮纸递给威廉，说道：“此战共杀死对方骑士二十二人，俘虏骑士四人，而我方士兵轻伤三十二人，重伤十三人，死一十八人，其中伙伴骑兵重伤和死亡的有一十二人。” “伤亡有些大啊，为了这些叛逆，死伤这么多少士兵，不值当，真不值当！”威廉看着阵亡名单，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气，感叹道：“特别是我的伙伴骑兵，他们可是我辛苦培养出来的军官种子啊。” “威廉少爷，请您不要难过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报仇，夺回属于诺曼底家族的一切。”奥斯本管家安慰道。 “你说得对，奥斯本管家！”威廉点头赞同道：“整理队伍，我们要准备离开了！先让伤员和非战斗人员乘船离开鲁昂堡，前往埃夫勒。 至于剩下的还有战斗力的士兵和布列塔尼的骑士们快些集结起来，今晚我们还有些事要做！” “是，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说道，接着转身告退。 威廉站在城堡的高塔上，望着策马远去的卡伊伯爵一行人，心中充满了忧虑，因为他知道莫尔坦卡伊伯爵和厄堡小威廉伯爵两人已经各自汇聚了数量庞大的军队，他们可能已经踏入鲁昂伯爵领的边境地区。 现在给威廉撤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特别是他不准备乘船离开鲁昂回到埃夫勒，而是准备走陆路前往巴黎。 在威廉的心中，灰溜溜地缩回埃夫勒伯爵领卧薪尝胆是最后的方法，他的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牌，要是那个人能答应帮助威廉，那么这场叛乱就能立马平息，而威廉也能坐稳公爵之位。 “奥托.弗兰克，你们这些市议员们之前侮辱我父亲的罪行只有用你们的鲜血才能洗清，今天晚上就是你们的死期！”威廉向着不远处的鲁昂城眺望着，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在威廉心中，侮辱父亲罗贝尔是比侮辱自己更加严重的罪行，是绝对无可触碰的禁忌。 若不是这些市政官员、议员们在罗贝尔身死之后大肆侮辱他、用金钱腐蚀诺曼底的军队并让卡伊等人进入鲁昂城，威廉也不会对这些人起杀心，最多就是稍作惩戒罢了。 想起奥托.弗兰克的女儿——少女安妮的倩影，威廉甩了甩脑袋，将儿女私情抛诸于脑后，心中满腔的仇恨让威廉下定了决心。 第120章 燃烧的鲁昂 (第三更) 夜晚，鲁昂城中灯火通明，不论是市政官员、富商还是城镇民兵们都聚集在了市政广场前参加为庆祝卡伊伯爵等人的到来而举办的宴会。 尽管卡伊伯爵等人早已在白天的时候就离开了鲁昂城，前往各自军队的集结处，准备率大军攻打鲁昂堡，但城中的人们却依然为卡伊等人的到来而庆贺。 在他们眼中，威廉只是个冢中枯骨，而他们新投靠的主子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奥托.弗兰克议长阁下，支持卡伊伯爵大人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听说那个私生子威廉被卡伊大人像只野狗一样打个半死，正躲在鲁昂堡里瑟瑟发抖呢！”一名丰满的议员举着酒杯凑近奥托，阿谀地说道。 “哈哈，我相信卡伊伯爵大人定将得到诺曼底公爵之位，届时我们就可以获得鲁昂城的全部自治权力，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奥托.弗兰克议长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说道。 还不待奥托.弗兰克说完，广场的地面上便想起了有如滚滚雷霆般的马蹄声，剧烈震动的地面几乎让在场所有的人站立不稳。 呜...呜... 随着一声声号角声响起，排列着密集队形的伙伴骑兵、骑士和布列塔尼骑士放下骑矛，提速冲刺。 “杀啊！杀！...” 随着一阵阵喊杀声响起，三百名骑兵用手中的骑枪将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城镇民兵钉死在地上，一千多只马蹄无情地踏过他们的身体，任凭他们发出垂死的惨叫低吟声。 仅仅是一个冲锋，三百名骑士就将四百多人杀死在当场，而他们却丝毫不减速，放下手中的断矛，拔出诺曼剑对着敌人的头颅毫不留情地砍去。 不远处被这血腥残酷的景象惊呆的市政高官们早已瘫软在地、闭目待死。 这些原先叫嚣着的官员议员们现在不是像只野狗一般全身伏在地上、跪地求饶，就是被吓尿了裤子，手足无措的放声大哭。 领头杀来的威廉看见奥托.弗兰克的声音，双眼中的仇恨之火更盛，丝毫不顾念对方是安妮的父亲，挥手下令将对方尽数灭杀。 尽管这些商人议员丑态尽显，但作为议长的奥托.弗兰克倒是很硬气，丝毫没有因为穷途末路的窘境而感到慌乱，也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随着市政广场上的众人被杀尽，奥托.弗兰克被骑士们团团包围，威廉策马越众而出，目光落在奥托.弗兰克的身上，轻笑一声说道：“奥托.弗兰克，你等阴谋叛乱是否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威廉！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只恨自己大意小觑了你的歹毒心肠。”奥托.弗兰克抬头冲着威廉说道：“我们需要生活在一片自由、阳光的土地之下，我们主宰自己的权力必将由我们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由你、由你们这些贵族施舍而来的。” “这就是你们阴谋叛乱的理由？可笑，真是可笑！ 你们和卡伊伯爵这些贵族勾结合谋，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最终你们也难逃灭亡的命运。 今天我就先行送你上路！”威廉耸了耸肩，噗呲一声笑着说道。 随着威廉右手向下一挥下令，无数把诺曼剑插入了奥托.弗兰克的胸膛。 看着奥托的身躯缓缓倒下，威廉轻轻地摇头，朝着诸位将领吩咐道：“勇士们，前去查抄叛党余孽的财物，你们可以取得其中的四成。出发！” “哦噢！” 在场的骑士们爆发出一声犹如海啸般的欢呼声。 看着骑兵们远去的背影，威廉微微点头，招来了奥斯本管家说道：“奥斯本管家，安妮.弗兰克找到了吗？” “很抱歉，威廉殿下，我们并未找到安妮小姐，当我们攻进弗兰克宅的时候，早已没有任何弗兰克家族成员的踪迹。”奥斯本管家微微摇头，语气遗憾地说道。 “怪不得奥托.弗兰克面对我们的包围，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想必他早已为自己家族成员找好了退路了吧，真是头狡猾的老狐狸！”威廉感叹道。 尽管威廉没有找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安妮.弗兰克，但至少确定了她平安无事，而自己也免去了和她相见的尴尬，不由地松了口气。 清洗叛党余孽和查抄赃物的行动一致进行到半夜，数十家鲁昂市政议员、富商为威廉贡献而来一百多万特里斯金币，约莫七万磅银的资金，这还要出去分给参战士兵们的四成缴获，而其余武器装备、粮食物资等等更是不计其数。 由于时间紧迫，威廉强征了上千人协同搬运较为贵重的金银货币、贵金属器具、宝石、布匹毛皮、诺曼剑和箭矢、链甲等，而剩余的粮食、物资和廉价军械则被威廉一把火烧个干净，一丝一毫都不留给即将到来的叛军。 搬运行动一致持续到了天亮，无数金币和贵重物资才被搬运到了鲁昂堡中。 而威廉最为重视的工匠也搜罗到二百多人，市政管理人才和商业人才也有上百人的规模。 在威廉看来，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金钱可以赚取，物资武器可以生产制造也可以抢夺，但中世纪时期工匠和其他人才则是最为稀缺的，他们一般都被当地领主们圈养在自己的城堡里。 也只有在较为工商业发达的鲁昂城才有可能汇聚如此之多的工匠和人才。 一宿没合眼的威廉不得不和奥斯本管家一同指挥士兵和民壮将缴获的金银物资和人员注意装船。 两百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分批停靠城堡港口，数百名船员和一千多名强征来的民壮 像蚂蚁搬运一般，忙碌个不停。 回到鲁昂堡的威廉来到窗前，望向座落在鲁昂城中高耸的大教堂，威廉的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PS：前面章节已更改，请大家多多收藏，莫要吐槽了，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121章 饶博大主教(第四更，补偿) 鲁昂大主教饶博，也是诺曼底公国的大主教，即诺曼底最高的宗教领袖，统管包括埃夫勒、巴约、康斯坦斯、阿夫朗什、利雪、塞尔在内的六名主教，统辖上万名神父和数千个教堂。 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它的存在曾经让历代诺曼底公爵都忌惮不已，其力量和地位甚至超过了诺曼底公爵。 幸好诺曼底教会的领袖饶博是诺曼底家族的一员，也是威廉的祖叔，辈分比谁都高，没有任何人可以命令他，也没有任何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威廉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带着奥斯本管家来到鲁昂城中心的大教堂，找到了饶博大主教，说明了来意。 “威廉，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维护你在鲁昂的统治。”绕博大主教对着威廉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老了，没有几年好活的了。 我在一天，诺曼底公国的其他贵族不敢轻举妄动，威廉的生命安全和统治不会有问题。 但是我死了之后，那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看着白发苍苍、双手枯瘦如柴的饶博大主教，威廉不禁心中暗自担忧了起来。 “其实你不必担心，威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让你没有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其他贵族也拿你没有办法。”饶博大主教拄着十字权杖，伸出干枯的右手，微笑着说道。 “噢，是什么办法？”威廉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 “我是诺曼底公国的大主教，是执掌诺曼底教会的领袖。其它的事情我或许办不了，但是让你进入教会还是可以的！”饶博大主教缓缓地开口说道。 “不，我不当教士！我的使命是守护诺曼底家族、守护父亲留下的诺曼底公国，我不接受！”威廉态度坚决地摇头说道。 “威廉，不要激动，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饶博大主教伸出右手摇了摇，说道：“你听着，威廉，诺曼底公爵之位只有一个，而争夺公爵之位的失败者不是死在了战场上，就是死在了牢房里。 只要你当了教士，放弃了公爵爵位，自然就没有人再将你当做是敌人！ 诺曼底公国除了鲁昂大主教之外，还有埃夫勒、巴约、康斯坦斯、阿夫朗什、利雪、塞尔在内的六名主教六名主教。 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当上任何一位主教，这样你的一生不但能平安无事，还可以享受无穷无尽的财富、权势和地位！” 当时的主教主管一个城市的宗教、交于和民政事务，有点类似于市长一职，当然主教的权力和油水可要比区区一位市长要大得多。 一名主教不但统管一个伯爵领的教会事务，拥有征收截留什一税的权力，小孩出生、年轻人结婚、老人下葬都归他管，这其中的权力和金钱不可计数，其权势几乎可以与伯爵相提并论。 当然，作为教会人士，是没有合法子嗣的，如果威廉当了主教的话，那么罗贝尔到威廉这一支诺曼底家族的主支就会断绝。 照着饶博大主教的描述，威廉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一个年轻的主教形象的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穿着一身黑袍子，脖子上挂着十字架，腰间系着绳子，手中拿着一本《圣经》。 威廉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低下头用力摇了摇，驱散了这个念头。 父亲罗贝尔将诺曼底公国和诺曼底家族托付给自己，肩负着救世使命的威廉绝不允许自己出家为僧，逃避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不不不！绝对不行！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威廉抬起头来，发问道。 “十个也可以。” “人长大了，是不是会变？”威廉似乎问出了一个貌似很简单的问题。 “这个问题似乎很容易回答。” “那我长大之后，是不是就变得不是杂种、私生子了呢？”威廉貌似天真地问道。 饶博大主教愣住了，沉思许久，方才开口回答道：“孩子，一个人可以有多种选择，可以选择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唯独不能选择的就是什么时间、地点出声，在什么家庭里出生。 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的，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它。” “不，我不接受！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杂种了，是父亲罗贝尔公爵的合法子嗣，任何人说我是杂种、私生子，就是和我为敌！”威廉一脸倔强地说道。 “你不承认，却阻挡不止别人承认。你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越是会变得强大。 你如果承认自己是杂种，那么别人就无法再伤害到你了！”饶博大主教劝说的。 威廉清楚饶博大主教这是劝说自己放弃公爵之位，承认自己没有合法的继承权，安安心心地做个教士过完自己的一生。 “不！这时诡辩，我不会承认！ 我是父亲罗贝尔公爵的合法子嗣，是诺曼底公国的统治者，是公爵。 这是谁也抹杀不掉的！”威廉情绪激动，大声否认道。 “威廉，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成为一名修道士，成为一名主教吗？”饶博大主教再次开口问道。 “成为教士可以让我夺回领地，消灭叛逆，做回公爵吗？” “不能。” “成为教士可以继续领兵作战，杀死我的仇人吗？” “不能。” “那我就不当了！”威廉倔强地回答道。 饶博大主教看着威廉，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将自己劝说的语句全部用尽，仍然无法说服威廉放弃争夺公爵之位。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注定要选择铁和火的人生，他的一生都将伴随着征服和死亡，永远无法停歇。 威廉心中了然，饶博大主教是不会支持自己争夺公爵之位、帮助自己平定叛乱的，只会保护自己的生命不受伤害罢了。 但这对于威廉来说统统不需要，身为男子汉，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不能成为公爵、将侮辱过他的人统统消灭，威廉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拜别饶博大主教后，威廉就转身带着奥斯本管家离开了，他要去寻找一个真正能帮助自己的人。 第122章 告别鲁昂，来到巴黎 从饶博大主教处返回，威廉却没有任何沮丧的神色，脸上不悲不喜，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的气息。 相较之前威廉那有些暴躁、急进的样子，现在的威廉却是沉稳下来、不骄不躁。 如果说之前威廉还心存着依靠监护人阿伦公爵或是饶博大主教的帮助夺回诺曼底公爵之位，但现在威廉已经清楚在这条争夺公爵之位的道路上只有自己是可以依靠的，心中的迷茫和彷徨已然消失不见。 他现在就要离开鲁昂前往巴黎，去请求法王亨利一世册封为诺曼底公爵。 在西欧中世纪时期，公爵是国王册封的，而国王则是上帝册封的，需要加冕。 因此这个时候的威廉只是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没有得到法王亨利一世的册封，就不是真正的诺曼底公爵。 此次前去巴黎，威廉并不期望从法王亨利一世那儿借到士兵，只是需要他的册封得到诺曼底公爵的名号，等到威廉击败了卡伊伯爵和小威廉伯爵两人，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诺曼底公爵了。 与奥斯本管家回到鲁昂堡的公爵府中，威廉却在这儿见到了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两位王子。 “阿尔弗雷德表兄、爱德华表兄！你们怎么在这儿？”威廉来到两人的身前，一脸疑问地说道。 “我们两人是来向你辞行的。今天我和爱德华就要返回英格兰去探望我们的母亲。”阿尔弗雷德点头说道。 “为何要如此急切？似乎之前没听你们提起过。”威廉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是这样的，威廉。”阿尔弗雷德沉吟片刻，转头看了爱德华一眼，朝威廉说道：“我们接到母后的来信，说英格兰、丹麦和挪威三个王国的统治者克努特一世大帝身体病危，已经卧床不起、时日无多了。 我们去英格兰，就是希望能在母亲艾玛王后的帮助下继承英格兰的王位，复兴韦塞克斯王朝！”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祝愿你们能成功。”威廉略微思量片刻，说道：“但请你们要多加小心，据说克努特大帝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斯温、哈罗德和哈德克努特，他们可不一定会眼睁睁看着英格兰的王冠落在你们的头上。” “嗯！我们会小心的。”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点头应道：“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克努特之子挪威国王斯温去世了，空出来的一个王冠定会引来两兄弟的争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在母后艾玛的帮助下，我们不一定会输。” “祝你们马到成功！”威廉微笑着点头说道。 “谢谢！” 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两人与威廉分别后，就率领着自己的扈从，返回英格兰投奔自己母后的问切斯特宫廷。 对于这段历史一点都不了解，无法为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两人提供任何帮助，只能衷心祝愿他们能马到成功、化险为夷。 随着爱德华他们的离去，鲁昂已经没有任何威廉所留恋的人和事物的，也是时候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奥斯本管家，物资和人员的运输进行得如何了？”威廉招来了奥斯本管家，问道。 “回威廉少爷，金钱、物资和人员已经全部装船，随时可以出发！”奥斯本躬身回答道。 “很好，叫他们出发前往埃夫勒的韦尔农男爵领。”威廉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也该出发了！奥斯本管家，战士们准备得怎么样？” “是的，威廉少爷，我们的战士们都能拥有至少两匹战马，物资也准备充分，现在就可以出发。”奥斯本管家回答道。 “集合军队，准备出发！”威廉下令道。 ...... 鲁昂堡外，威廉率领着一百五十名骑兵、二百余名步兵以及一百名长弓手攻击四百五十余人，一路骑着战马带着十多辆四轮辎重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鲁昂城，沿着塞纳河畔东岸一路南下。 威廉一行人还未离开鲁昂城太远，鲁昂堡开始冒出熊熊火光和滚滚浓烟，很快这场大火吞没了鲁昂堡并开始向鲁昂城区蔓延开来。 对于焚毁鲁昂堡，威廉一点都不在意，这既是和以前的自己做一个了断，从此踏上漫漫复仇和征服之路，也是为了不让卡伊伯爵和小威廉伯爵两人得到鲁昂堡。 这次威廉的目标是巴黎，去哪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得诺曼底公爵的头衔，好让自己名正言顺地平定叛乱、全取诺曼底公国。 巴黎，自古就是法兰西地区的中心，从公元六世纪起，巴黎成为法兰西王国的首都，以后历代法兰西的封建王朝均以巴黎为国都。 现在的巴黎位于塞纳河的左岸，其城镇人口还仅有五六万人的规模，还不是后世那个横跨塞纳河两岸，人口数百万的国际化大都会，但其依靠繁荣的塞纳河经济和政治地理优势，依然发展迅猛。 穿过巴黎的街道，威廉注意到巴黎城内的居民似乎生活并不比鲁昂城中要好多少，大部分贫民生活都十分困苦。 当然，威廉并不对此感到惊奇，他知道法兰西的卡佩王室拥有庞大的宫廷官员和军队，这些人几个月之内就足以将巴黎的粮食吃个干净。 所以此时法兰西王室不得不在一年之中四处就食，法王亨利一世很可能带着官员和军队四处巡视领地或是去各个公爵、伯爵的领地蹭饭，哪里粮食丰收了，哪里的水果成熟了，哪里的牛羊牲畜宰杀了，国王就在哪里。 苦逼的法国国王不得不过着流浪一样的生活，哪里有粮食吃，他就在哪里，甚至有位公主嫁给法国国王后过不惯颠沛流离的生活，闹着要和国王离婚。 当然，现在亨利一世的日子还没那么难过，加冕为王才两年多点时间的他身边还没有那么多的贵族官员，也没有数量庞大的军队，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还是可以居住在巴黎的王宫之中的。 穿过巴黎城区，西堤岛上亨利一世的王宫已经在遥遥在望了。 第123章 拜见亨利一世 威廉带着奥斯本管家和麾下的军队来到法王王宫，出示了法王的书信诏书后，很快就见到了亨利一世。 “威廉，我知道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说出来我定会答应你！”亨利一世说道。 “陛下，请您我为诺曼底公爵！”威廉在亨利一世的脚边单膝跪下，请求道。 “我答应你，威廉！”亨利一世痛快地答应道：“记得你六七岁的时候就愿意为我而战，那时候我就答应过你，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助我都会答应！” 威廉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亨利一世竟然会如此简单就答应威廉的请求，愿意册封威廉为诺曼底公爵。 第二天，威廉沐浴完毕后，披上象征着纯洁心灵的白色大氅，外罩象征着鲜血代价的红色长袍，红袍外系着黑色短上衣，身后披着红色披风，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威廉再次来到西堤岛上的法王王宫，此时王宫中已经聚集了上百位贵族，他们都是来参加威廉的册封典礼的。 在诸位贵族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威廉昂首挺胸迈步来到亨利一世的身前，单膝跪地，双手合十放在亨利一世的手中，用诚挚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法兰西的王亨利的臣子。我会以自己的生命、身体和荣耀为您效忠，直到死去！” 亨利一世双手握着威廉的小手，点头说道：“我接受你的附庸，并不遗余力地保护你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任何敌视你的人就是与我为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七代诺曼底公爵！” 说着，亨利从侍从手中接过一顶金冠，将其戴在威廉的头上，又拿过一把权杖和一把带着小草的泥土，将其交给威廉。 这把权杖和一把泥土象征着诺曼底公爵的权柄和土地，而给予威廉这两样东西就是裂土分茅的意思。 接过两件事务后，威廉站了起来，走上前两人互相亲吻对方的脸颊。 待仪式结束，威廉转过身来，看着诸位贵族，仿佛是要接受欢呼一般。 然而贵族们似乎对亨利一世册封这个年幼的私生子而感到不可思议，互相之间议论纷纷，对着威廉指指点点。 亨利一世看不下去，对着在场的贵族官员们大声说道：“你们知道吗？威廉在六七岁的时候就愿意为我而战了，那时候我的处境还十分艰难，由此可见他的这份心意确实如此地纯粹和珍贵。 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将威廉视作是自己的儿子，你们不准对他有任何的不敬！知道了吗？” “谨遵您的命令，陛下。” 面对亨利一世的强势，诸位贵族只得恭敬的行礼道。 二三十岁的亨利一世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所以将威廉看作是自己的子侄一般。 册封仪式结束后，照例是一场丰盛的宴会以及吟游诗人们精彩的表演。 心中挂念这其他事情的威廉无心和巴黎的贵族们交谈，草草地结束了宴会后，便被亨利一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威廉，我知道你的诺曼底公国发生了叛乱，我会宣布庇护你，同时派遣一名使者和你一同返回诺曼底，届时我会在鲁昂城外驻扎一支军队，我想这样就没有任何人敢违抗你的命令、阻止你行使作为公爵的权力了！”亨利一世微笑着说道。 “不！陛下，我现在还不需要回到鲁昂。”威廉倔强地摇头拒绝道。 “哦？为何如此？”亨利一世面露惊讶之色，心中微微恼怒，问道：“难道你不想做真正的诺曼底公爵了吗？” “并非是如此，陛下！”威廉微微摇头，解释道：“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平定诺曼底，清扫叛乱的贵族，而不是在诸多叛逆的包围中做一个名不副实的诺曼底公爵。” “我尊重你的选择，威廉。”亨利一世点头答应道：“巴黎北部的韦克森男爵领是我答应你父亲罗贝尔赐封给你的，作为你父亲助我登上王位的报酬。 之前这片领地是由你父亲代管着，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说着亨利一世将象征着韦克森男爵领的一小袋泥土交给威廉。 原本亨利一世打算将这块领地收回，作为出兵帮助威廉返回鲁昂、压服贵族的报酬，但现在威廉拒绝了这个提议，亨利一世也不好一世将这块领地收回。 “谢谢您，陛下！”威廉单膝跪地，恭敬的结果这袋泥土，说道。 亨利一世册轻易地封威廉为诺曼底公爵，其实是为了利用威廉，因为他不喜欢一个强大、统一的诺曼底公国，也不喜欢一个强大的诺曼底公爵。 而有上勃艮第公国支持的莫尔坦伯爵卡伊.德.伊夫雷亚正是最有可能统一诺曼底公国，成为一名强大诺曼底公爵之人。 为了防止分裂的诺曼底公国再度统一，威胁到亨利一世的统治，他就需要威廉这个不受诺曼底贵族们承认的私生子做公爵，而威廉年幼无知，正好是个容易操控的傀儡工具。 之前威廉拒绝了亨利一世的提议，使他无法直接将威廉操控在手里，这让他微微恼怒，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毕竟威廉还很年幼，他还有很多机会操控和引导威廉。 为何亨利一世非要利用威廉分裂诺曼底公国？ 这不但是诺曼底距离巴黎太近的缘故，同样也是诺曼底公国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这股几乎能摧毁一切的力量他在两年前王位继承之战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所以亨利一世不可能让诺曼底公国再度统一，威胁到他的王权。 毕竟目前亨利一世的卡佩王朝直接领土仅仅占到法兰西全国领土面积的十五分之一，他的力量被各路诸侯包围着无法突破小小地巴黎岛。 换句话说，他这个国王只是个名义上的国王，是个诸侯盟主，无法干涉各路诸侯的内政、司法和军事外交。 现在亨利一世的机会来了，他很有可能通过威廉将诺曼底公国纳入掌控之中。 第124章 重返埃夫勒 拜别法王亨利一世后，威廉没有再作停留，也没有想渡过塞纳河去巴黎北部的韦克森男爵领去看一看的想法，而是直接沿着塞纳河西岸河畔北上，进入埃夫勒伯爵领境内。 这不只是威廉心忧罗伯特伯爵病情的缘故，也是因为威廉感觉得出亨利一世对自己有些不怀好意。 这种莫名的第六感曾经为威廉避过了数次暗杀和灾难，尽管威廉无法从亨利一世的表情中看出来任何东西，但他却对自己的第六感非常自信，亨利一世的恶意确确实实存在着。 而威廉他知道自己新得到的韦克森男爵领并不完全属于自己，除了领地内心向法王的贵族骑士们之外，亨利一世也会借机收回这片就在塞纳河对岸的土地。 韦克森男爵领在威廉看来就好像是三国时期刘备向东吴借的荆州一般，也许将来和国王亨利的纷争就会在这里展开也说不定。 “貌似自己就是个居无定所的刘备，而法王亨利一世就是那东吴的孙权一般，除了曹操没那么强大之外，这局势也和三国时期没什么区别。”威廉自嘲地一笑，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到刘备的角色之中。 沿着塞纳河背上，路过一座较为繁华的港口城市芒特拉若利，经过两日的行军威廉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自家的领地韦尔农男爵领。 此时正值秋季，威廉一路上路过自家的数十座庄园，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片颗粒饱满的大麦田，无数农奴正辛勤地收割大麦、翻耕土地并洒下小麦种子，要不是时间紧迫，威廉说不定会亲自去庄园里收割一把大麦呢。 粮食的丰收无疑给威廉带来了好心情，将之前离开鲁昂的阴郁一扫而空。 抵达韦尔农堡，威廉就见到休伯特爵士出城迎接的队伍，围困只觉的双目有些湿润：“休伯特爵士！” “威廉殿下，您终于平安归来了！ 您知道我有多担心您吗？要不是您来信让我守好领地，我之前恨不得带兵跑过去帮助您。”休伯特爵士翻身下马，与一同下马的威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脸颊。 “我也很想你，休伯特爵士。”威廉松开了怀抱，目光诚挚地看着休伯特爵士，说道：“以后我就待在埃夫勒不走了，再也不和你分开。”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进入城堡。 此时这座韦尔农堡已经和威廉一年前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原先土木结构包砖的墙面已经被换成长条巨石垒砌而成的高大城墙，而城堡的主楼也被推倒重建，宏伟高达的主楼通体由坚固的砖石砌城，不但更加坚固而且占地面积被扩大了一倍有余。 威廉无暇欣赏韦尔农堡的宏伟壮丽，拉着休伯特爵士问道：“休伯特爵士，罗伯特叔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威廉殿下，罗伯特伯爵听闻您平安离开鲁昂后，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尽管还是无法下床离地，不能处理公务，但神智已然清醒了，能正常地余人交流。”休伯特爵士安慰道。 “叔爷爷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不行，我得立刻去埃夫勒城探望他！”威廉站起身来，紧张地说道。 现在罗伯特伯爵可以说是和威廉关系最最亲近的亲人了，绝对不能让他再出意外，不然威廉就要孤身一人了。 “请让我随您一同前去！”休伯特爵士站起身来，说道。 “好，休伯特爵士，我们这就带着骑兵前去埃夫勒。”威廉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说道。 ...... 说起来埃夫勒城距离韦尔农男爵领也并不遥远，也就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威廉带着数百名骑兵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达而来埃夫勒城下。 威廉没做任何停留便穿过了城区和贵族街，进入了城中心的城堡，下了马就往罗伯特伯爵的房间赶去。 “威廉，你可总算回来了！”阿道夫男爵站在罗伯特伯爵卧室门外，见到威廉赶了过来马上迎了上去，抱着他说道：“这几天来你叔爷爷和我都非常担心你的安危，今天见到你平安归来，我们总算可以放心了。” “叔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威廉有些急切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接到你将要回来的消息，你叔爷爷的病情已经好转很多，预计再过个把月就能康复了！”阿道夫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说道。 “呼！”威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神情变得轻松了起来，说道：“阿道夫叔叔，我要去探望罗伯特叔爷爷。” “进去吧。”阿道夫男爵让开身体，说道：“你叔爷爷早就想见到你了。” 嘎吱一声，威廉推开了房门，见到了卧病在床的罗伯特伯爵，此时他比威廉去年见的时候还苍老许多，头发胡须都已全部花白。 “威廉，我好想见到你啊！”罗伯特伯爵侧过脑袋，看着威廉说道。 “叔爷爷，我也好想好想您，现在我见到您真的好开心。”威廉坐在床边，双手握着罗伯特伯爵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对不起，威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帮上忙！”罗伯特伯爵闭上眼睛，自责的说道。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威廉摇了摇头，说道：“要不是还有您，我现在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了。” “对，威廉！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埃夫勒永远是你的家。”罗伯特伯爵睁开眼睛，看着威廉，说道：“对了，能和我说说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吗？” 威廉将自己这近一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却避重就轻地略过自己所受到的苦难，而是着重讲了自己取得的成就和一些快乐的日常。 尽管如此，活了大半辈子的罗伯特伯爵依旧能从威廉的些许话语中想象地出威廉的艰辛。 即便如此，罗伯特伯爵却什么也没说，而是装作是不知道这些艰辛一般，只是点着头听威廉讲述他的经历。 PS：请大家收藏本书，多多投票，谢谢支持！ 第125章 分裂的诺曼底 “威廉，正好你回来了，我可以将埃夫勒伯爵之位传给你!”罗伯特伯爵侧过头来看着威廉，说道。 “叔爷爷，现在我还太年轻，无法接受埃夫勒伯爵的重任，待几年后我长大了些，在交给我把!”威廉摇头拒绝道。 “那好，把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一段时间，我会替你看好埃夫勒直到将它交给你！”罗伯特伯爵郑重地承诺道：“不过，这些天你也可以学着掌管一些伯爵领的事务，将来你也好顺利接班，我会让阿道夫协助你的。” “谢谢您，叔爷爷。”威廉点头感谢道：“您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威廉放轻脚步走出了卧室，就见阿道夫叔叔站在门外，有些神思不属的模样。 “威廉，我父亲好些了吗？之前几天他可一直念叨着你回来呢，就是不肯好好休息，可担心死我了！”阿道夫赶了过来，急切地问道。 “放心好了，阿道夫叔叔，叔爷爷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请您不用担心。”威廉安慰道。 “呼！”阿道夫轻轻地松了口气，拉着威廉的手向前走去，说道：“这几天我可遇到了几个难事，正好你在就请你帮帮忙吧。” 威廉跟着阿道夫来到书房，一脸疑问的神色，说道：“是什么事能难得到你吗？” 待两人各自坐下，阿道夫皱着眉头，说道：“是这样的，在埃夫勒伯爵领的北部，我们的庄园城镇遭到了卡伊伯爵所属叛军的袭击，包括利雪堂区和部分阿让唐男爵领已经沦陷了，若不是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男爵拼死抵御，恐怕我们至少要丢失三分之一的土地。” “有多少军队？是谁指挥的？是卡伊，吗？”威廉听见卡伊伯爵叛军进攻的消息，有些激动的连连发问道。 “不要紧张，威廉。”阿道夫男爵摆了摆手，安慰道：“卡伊伯爵的军队现在正和厄堡伯爵争夺鲁昂，而攻打埃夫勒的则是卡伊麾下的科唐坦男爵，军队数量有三千人左右。 由于他们行军路过利雪堂区的途中突袭了利雪城，猝不及防之下利雪堂区大部和一部分阿让唐的土地被科唐坦男爵所占据。 现在由阿让唐男爵率领的两千人正在埃夫勒北部抵御科唐坦男爵，目前已抵挡住科唐坦男爵的攻势，但却无法将对方赶出埃夫勒。” 科唐坦男爵是莫尔坦伯爵领最北端科唐坦半岛的一个男爵，也是莫尔坦伯爵领中最为强大的实力派之一。 当初卡伊就是在科唐坦男爵的帮助下才坐稳了莫尔坦伯爵的位置。 目前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率兵争夺鲁昂的控制权，其中莫尔坦伯爵控制诺曼底公国的西部，而厄堡伯爵控制了诺曼底东部。 这两人及麾下的男爵贵族们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盘，分兵袭扰和占领土地，放纵士兵四处劫掠粮食、牵走牲畜、强健少女、焚烧房屋，这使得诺曼底彻底陷入了分裂和混乱的状态，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现在也只有埃夫勒伯爵领中南部地区是比较稳定和平的。 “阿道夫叔叔，请您放心，我马上集结军队，前往阿让唐男爵领配合里夏尔男爵赶走科唐坦男爵！”威廉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威廉，这次可真是多亏有你在啊。”阿道夫感叹道：“哎，哪像你阿道夫叔叔我这么挫呢？” “不要自责了，阿道夫叔叔。”威廉安稳道：“我去集结军队去了，请您放心，我保证会将进入埃夫勒伯爵领的敌人全部消灭。” 告别了阿道夫男爵，威廉便和休伯特爵士离开了埃夫勒，一同返回了韦尔农男爵领。 由于阿朗松男爵领的边界也和莫尔坦伯爵领相邻，阿朗松的驻军也面对着莫尔坦的军事压力，因此这次威廉出征并不准备调集阿朗松男爵领的士兵，而是选择召集韦尔农男爵领和韦克森男爵领的军队。 返回韦尔农男爵领，威廉就和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商讨征伐科唐坦男爵的事宜。 “休伯特爵士，除去阿朗松男爵领的驻军之外，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军队可用？”威廉目视休伯特爵士，问道。 “威廉殿下，我们在韦尔农男爵领驻扎有主力一团2100人，骑兵团600人，器械营300人，再加上您的近卫部队伙伴骑兵110人、重步兵200人、长弓手100人以及23名骑士和上百名侍从，总计有3500人的规模。 除此之外，另有城防军600人，防卫军（常备后备兵）1200人，以及数量更多的后备兵。”休伯特爵士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说道。 “好，主力一团留下五百人配合守卫韦尔农，这次我们只带三千正规军和一千征召后备军作战。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前往韦克森男爵领一趟，这次出征可不能让韦克森的骑士们闲着没事做！”威廉略微沉吟片刻，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点头应道。 “奥斯本管家，这次就请您留下来领兵驻守韦尔农堡，接下来您不但要代替休伯特爵士主持秋收播种的事宜，还要负责安置工匠和人员、整理储存从鲁昂运过来的物资。 辛苦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您了！”威廉的目光转向奥斯本管家，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威廉殿下！”奥斯本管家点头应道。 随着命令一个个地下达，这个韦尔农堡都热闹了起来，无数士兵开始集结，堆积如山的物资、粮草和军械开始开始装车，上千名后备兵也被休伯特爵士征召了起来充当运输辎重的后勤士兵。 韦尔农堡边上原先那座小渔港已经扩建成规模巨大的大中型港口，无数商船都会在这里停靠。 此时上百艘排水量数十吨到上百吨不等的船只被休伯特爵士集结了起来，准备运输军队前往韦克森男爵领。 这些船只都是为了根据几年前缴获的维京龙首战船建造的，每艘船只都可以运载数十上百名士兵或是数十吨物资。 倒不是威廉不准备建造克拉克帆船或是盖伦帆船之类的船只，关键是维京龙首船是一种在近海和内河水路都十分强大先进的船只，对于没有海港的威廉来说建造远洋船只并不是那么合适。 第126章 韦克森 韦克森男爵领，位于塞纳河东岸河畔、维桑伯爵领的南部，与韦尔农男爵领临河相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拥有了韦克森和韦尔农两个男爵领的威廉有能力控制塞纳河的黄金水道。 面积足有一千五百平方公里以上的韦克森男爵领，占到它所属的维桑伯爵领二分之一强，相当于埃夫勒伯爵领的四分之一面积。 尽管维桑伯爵领的伯爵是亚眠伯爵的瓦尔瓦家族，但这篇领地却是属于法王的，后来才被亨利一世转给威廉，因此在这篇土地上，忠心于亨利一世的骑士领主势力十分庞大，说实话威廉也没有信心控制这片土地。 幸好威廉从休伯特爵士的口中了解到韦克森男爵领北部地区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面生活着善于射箭和游猎的林间部族，只要获得这些人的效忠，威廉就有把握掌控韦克森。 威廉及麾下的军队庞大军队乘着船沿着塞纳河逆流而上来到了韦克森男爵领靠近巴黎的城市蓬图瓦兹城。 这座名为蓬图瓦兹的城市位于塞纳河的支流瓦兹河畔，城镇人口八千多人，拥有便利的水运交通条件，四周更是大片的平原耕地，基本上韦克森男爵领的骑士们的领地采邑都集中这片地区。 由于蓬图瓦兹城附近的韦克森南部平原骑士庄园十分密集，故而这座城市的市政权力基本是有骑士们把持的，就连它的市长都是一名骑士。 庞大的运兵船队抵达了蓬图瓦兹城的港口外围，顿时引发了一阵骚乱，市民们担心这是敌人要进攻蓬图瓦兹都纷纷跑回家去躲避，幸好城中的军队及时阻止了骚乱的扩散。 蓬图瓦兹的市长和城镇中的市政官员、骑士们得知是他们的领主前来，纷纷出城来到港口前来迎接。 看着威廉忙碌地指挥麾下军队登录的模样，蓬图瓦兹的市长和麾下官员不敢轻视威廉年幼，纷纷上前恭敬地上前拜道：“蓬图瓦兹市长托德.奥尔科特骑士拜见韦克森的领主、诺曼底公爵威廉大人。” “托德骑士，我此番我前来是来接收韦克森男爵领的，请您带着我的手令召集领地内所有的骑士带着他们的扈从、士兵前来蓬图瓦兹集合，并向我宣誓效忠。”威廉拿出一份诏书递给托德骑士，说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公爵大人！”托德骑士收好威廉递来的诏书手令，有些不解地看着威廉，说道：“敢问您为何要骑士们召集军队前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确有要事！莫尔坦的科唐坦男爵领兵入侵埃夫勒伯爵领，霍乱诺曼底，我应埃夫勒伯爵罗伯特之请领兵前去驱逐科唐坦的叛军。 因此我来此征召骑士们随我前去讨伐科唐坦叛军。”威廉也不隐瞒，说道。 “了解了，请您放心，我定当通知所有的骑士前来蓬图瓦兹集合，向您效忠！”托德骑士躬身拜道。 “很好！辛苦你了，托德骑士。”威廉点点头，满意地说道：“这位是特里斯.莫里管家，他将带领我的属官前来接管属于我的庄园领地，代我监管韦克森男爵领。” “威廉殿下！”特里斯.莫里管家走上前来，向威廉和托德骑士分别鞠了一躬，说道：“托德骑士，以后我们都是同僚，还请您多多指教。” “您好，莫里斯管家，我会配合好你的工作。”托德骑士点头回应，转身对威廉说道：“威廉公爵大人，请您和您麾下的士兵进驻城外的军营，我将为您在市政大厅为你举办盛大的欢迎宴会。” “不需要，托德骑士。我将和我的士兵们在一起。”威廉摆了摆手，说道：“请您快些办好我交代的两件是，我需要他们三天之内抵达蓬图瓦兹，否则我将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是，威廉公爵大人，请你放心，我这就去做。”托德骑士躬身告退，说道。 威廉满意的点点头，领这两千五百名士兵和一千征召后备兵前往城外军营驻扎，剩余五百士兵则留守港口，负责守卫船只。 三天一晃而过，韦克森男爵领内的七十四名骑士陆陆续续抵达蓬图瓦兹，前往城外军营拜见威廉并向他宣誓效忠。 七十余名骑士和他们麾下的一百三十名扈从骑兵、五百余名轻重步兵和八百人的征召农兵聚集在一起，显得蔚为壮观。 或许是法王亨利一世交代的缘故，没有任何一名骑士胆敢违抗威廉的命令，全都一副恭顺的模样拜倒在威廉的脚下，向威廉宣誓效忠。 这下威廉可没有办法像平定韦尔农男爵领一般将当地的豪强领主一扫而空，彻底掌握韦克森男爵领。 当然，不能借口清洗当地骑士豪强，并不代表威廉无法掌控韦克森男爵领，不过这需要威廉采用徐徐图之、分化瓦解之策，同时分封安插威廉的亲信并在韦克森的交通要道修建堡垒，扼住这些骑士们的咽喉。 军营大帐内，威廉麾下军队的骑士将领以及十多名韦克森骑士的代表齐聚一堂，数十人聚集在一起让原本宽阔的营帐显得有些拥挤。 安坐于主位的威廉环视众人，开口说道：“梅森.康拉德骑士，我准备将你们韦克森骑士和麾下的士兵进行整编，编成临时的骑士军团，好方便指挥作战。 没有问题吧，梅森骑士？” “一切听从您的吩咐，公爵大人！”梅森骑士站了出来，向威廉躬身一礼，说道：“敢问这支骑士军团将由谁指挥？” “这位布鲁斯.道尔顿爵士、布拉德.安德森骑士、奥斯汀.休骑士以及二十名骑士和他们的扈从骑兵将加入骑士军团，其中布鲁斯.道尔顿爵士将担任骑士军团的首领。”威廉右手伸出，指着队列中的数名骑士，说道。 被威廉点到名字的三名骑士站了出来，躬身向威廉行礼，说道：“谨遵您的吩咐，威廉殿下。” “这位布鲁斯道尔顿爵士原先是我的父亲诺曼底公爵罗贝尔的亲卫骑士长，而其他二十余名骑士也是诺曼底最为强大的亲卫骑士，你们要好好地听从他们的命令。知道了吗？”威廉向着 “是，威廉公爵大人！”韦克森骑士其声应道。 第127章 水战 下令众骑士和军官各自退下整顿军务后，威廉在自己的营帐内召见了特里斯.莫里管家。 “特里斯管家，接管韦克森男爵领还顺利吗？”威廉端坐着，双手支案，看着特里斯管家说道。 “十分顺利，威廉殿下。”特里斯.莫里躬身说道：“韦尔农男爵领共有一百三十座庄园，其中八十座庄园属于本地的骑士所有，您拥有的庄园有五十座，此外韦克森还有大片未开垦的荒地和山林也属于您。 只不过这些荒地和山林都靠近韦克森男爵领北部的广阔森林，哪里时常有游猎部落出没，他们十分排外好战，因此开垦荒地有可能会说道这些部族的影响。 另外您带来的十多名官员也已经安排到了蓬图瓦兹城，他们将负责城内的税收和司法工作，配合您留下来的士兵一同掌握蓬图瓦兹和周边地区。” “很好，特里斯管家，做得很好。”威廉满意地点头说道：“渗透掌控韦克森男爵领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你要负责调查清楚这些骑士们的派系和关系，摸清有哪些骑士是有可能真心投靠我们的。 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我都会满足你！” “威廉殿下，我还需要您留下更多的士兵来维持对韦克森男爵领的掌控。 我们的力量相对于这些骑士领主来说还是太过薄弱了！ 所以我恳请您多留下一些士兵驻守蓬图瓦兹和韦克森南部地区。”特里斯.莫里管家躬身说道。 “现在战事需要，我不可能在蓬图瓦兹和韦克森留下太多的士兵，最多三百名士兵和三百名后备民兵，我会留下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统领这些军队，作为你的副手帮助你。 当然，我们要趁着这些骑士离开领地的机会，在各处交通要道上修建木堡要塞，控制各个庄园只见的交通枢纽。 这样一来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事，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威廉耐心地交代道。 “是，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所能。”特里斯管家躬身告退，说道。 第二日上午，威廉留下了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率领三百名主力一团的士兵和三百名后备民兵协助特里斯莫里管家掌控城堡，便带着两千六百人的直属军团和一千六百人的暂编直属军团士兵陆续登上船只，沿着瓦兹河顺流而下，进入塞纳河继续向着利雪堂区方向前进。 浩浩荡荡的船队一路在塞纳河水道上横冲直撞，引得路过的船只一阵慌乱，连忙向两侧避让。 “威廉殿下，前方就是埃尔伯夫城，再向前就是鲁昂城，我们需要继续前进穿过鲁昂城吗？”休伯特爵士来到旗舰的船头，走到威廉的身边说道。 “不，不需要。我们就在埃尔伯夫的港口登陆，这里距离利雪城也就数十英里的路程，不要一两天的功夫就能抵达。 若是我们继续前进穿过鲁昂城，很可能会遭到卡伊伯爵船队的袭击，这不值得。”威廉摇了摇头，说道。 “是，威廉殿下，我这就传令各船只准备在前方埃尔伯夫靠岸。” 休伯特爵士刚要转身离去，准备指挥船队靠岸，却见前方冒出数十条船只，上面悬挂着莫尔坦伯爵的旗号清晰可见。 “敌袭敌袭！”前方几艘探路的小型龙首船急忙返回船队，高声示警道。 铛铛铛...铛铛铛... 船队中警钟长鸣，每艘船只上的士兵都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数十艘龙首战船在各自小舰队旗舰的带领下排成数排加速前进。 作为维京后裔的诺曼底人，水战啊什么的威廉的士兵根本不憷，特别是驾驶着强大的龙首战船，他们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反观韦克森男爵领的骑士却是都是法兰西的旱鸭子，乘坐的船只也都是不适合水战的运输船，因此一遇到地方的舰队袭来，他们便乱作一团根本无力作战。 威廉看了眼不远处韦克森骑士们的糟糕表现，捂着脸不忍直视，只得下令麾下船只加速前进打掉对方的舰队，至于这些狼狈的韦克森骑士，威廉则完全不管他们。 “命令各战船，床弩准备，使用火箭，集火轰他娘的！”威廉站在旗舰的高台上，瞭望着不远处的敌舰，下令道。 “床弩准备，用火箭！” “床弩准备，用火...” 就在威廉一声令下，各船只上的水手们纷纷大喊着威廉的命令，将其传递到各艘战船上。 收到命令的一艘艘龙首战船纷纷揭开了盖在船首和船尾两处床弩上的毡布，取出包裹着浸润油脂布帛的一米二长巨大弩箭，将其放在轨道上。 已经侧过身来的龙首战船排成一条斜线向着敌方战舰冲刺，上弦完毕的一百多架床弩齐齐对准对方，仿佛盘起身体的眼镜蛇一般引而不发。 “射击！”威廉高声下令道。 “射击！” 一艘艘龙首战船上射击的命令此起彼伏，床弩上的弩箭被点燃，一支支弩箭激射而出，恍若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坠落在敌军船队上。 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粗大的弩箭接连命中敌船，穿透脆弱的船壳牢牢地钉进船舱中。 被穿透的船帆和船舱开始冒出浓浓的黑烟，二十多艘船只逐渐被冲天的火光吞没，在宽阔的塞纳河面上无力地打转。 站在旗舰上，无力望着不远处阵型逐渐溃散的敌方舰队，威廉果断下令道： “切进去，用箭矢射杀敌军，跳帮接战，俘虏敌方战船！” 随着威廉的命令被传递到各艘龙首船船上，原先排成斜线阵型的战船开始分散，它们分散成三到六艘不等的小型分舰队，由一手大型龙首船的带领下快速地在散乱的敌阵中来回穿插，龙首船上的士兵不断地用长弓、弩箭和标枪向敌舰抛洒着箭矢、标枪。 惨叫声此起彼浮地响起，夹板上被箭矢命中的敌军船员纷纷丧命，侥幸不死的敌人也发出渗人的哀嚎，这毫无疑问极大地打击了敌军的士气。 毫无还手之力的敌舰只得放下武器收起船帆，竖起白旗开始陆陆续续地向威廉投降。 第128章 冲出塞纳河 “我们胜利了！” “万岁，万岁！” “公爵大人万岁！” ...... 河面上到处都是我方将士们的欢呼声，他们兴奋地收缴投降的船只，获取船只上丰厚的战利品，而那些被焚毁的战船则被士兵们同撑杆推倒岸边。 数百名侥幸存活的敌军士兵被我军士兵们推了出来，绑缚着四肢丢进了狭窄阴暗的底部船舱之内。 倒是二十多艘韦克森骑士的运输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阵型，这才在威廉派出的战船引导下跟上了队伍。 “威廉殿下，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请你过目。”休伯特爵士将一卷羊皮纸递给威廉，说道：“此番我军功摧毁敌军船只二十六艘，俘虏战船二十八艘，另有十一艘战船逃离。 此外我军共俘虏敌军士兵六百余人，缴获物资粮草和箭矢无数。” “这一战我军损失如何？”威廉一路向着船首走着，转头问道。 “我军损失倒是不大，仅有三艘龙首船在跳帮接战是受到轻伤，简易维修后即可再次投入战斗。 此外，船员士兵死伤不过数十人而已，大部分都是轻伤。”休伯特爵士跟上威廉开口说道：“威廉殿下，我们还需要在埃尔伯夫城登陆吗？” “不，既然我们已经和卡伊伯爵的船队交战，那么我们在埃尔伯夫城的登陆行动就安全了。”威廉顺着蜿蜒的塞纳河水道向前看去，手指着前方说道：“我们直接冲出塞纳河，进入英吉利海峡，在滨海特鲁维尔城登陆。 那里有一条名叫图克河的河流，连通利雪城和滨海特鲁维尔城，只要我们的船队沿着图克河逆流而上，就能直抵利雪城外。” 图克河是法国的河流，河道全长104公里，流域面积1，305平方公里，平均流量每秒13.5立方米，河畔城镇有利雪和滨海特鲁维尔，最终在多维尔和滨海特鲁维尔之间注入英伦海峡。 由于威廉麾下所属的战船多是水路和海路两用的维京龙首战船，因此可以很方便地在近海和河道只见来往纵横。 “对了，我们的韦克森骑士们怎么样了？”威廉接着问道。 “在遭遇敌袭时，韦克森骑士的船队发生混乱，有数条船只发生倾覆，上百人落水而死，仅有二十余人被我军及时救起。”休伯特爵士微微摇头叹息道。 “派遣几条战船给他们伴航，莫要冷落了他们。”威廉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随手吩咐道：“出发吧，冲出塞纳河！”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向威廉行军礼，躬身告退。 四十多艘龙首战船、三十余艘运输船、二十八条被俘虏的船只再次组成浩浩荡荡的船队，一路沿着塞纳河顺流而下。 威廉站在龙首船旗舰的船首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鲁昂城，看着远处圣马洛大教堂的轮廓，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威廉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路过鲁昂，却不能将其夺回，你说我是不是个失败的诺曼底公爵！休伯特爵士。”威廉目不斜视地紧盯着鲁昂，对着休伯特爵士轻声说道。 “威廉殿下，请您不要这样自责，这并不是您的错。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消灭叛逆，夺回诺曼底，无人可以指责您！”休伯特爵士轻声安慰道。 尽管威廉知道这是休伯特爵士的安慰之词，但有他的理解和支持，威廉心中的内疚自责之情消减了不少，望着不远处的鲁昂城，意气风发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我向您承诺，用不了几年，我就能扫灭叛乱夺回诺曼底公国。” “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重重地点头说道。 正在此时，靠近鲁昂城的一侧船队发出一阵骚动声，威廉顺着骚动的方向看去，却见塞纳河东岸一侧的鲁昂城上出现了数千上万打着卡伊伯爵旗号的士兵，而威廉的仇人卡伊正站在城墙的高台上向威廉望去。 威廉转过身去和卡伊对视着，却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愤怒地下令船只登陆攻城，而是就这样平静地盯着卡伊，仿佛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城头上的卡伊被威廉盯得发毛，从随从手中取过一张牛皮，对着威廉大声说道：“杂种威廉，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啊，来打我啊！ 看看，这是你的亲戚，你就和这张牛皮一样卑贱。 来啊，来见见你的亲戚，啊哈哈哈或！” 说着卡伊伯爵将手中的牛皮一把丢下了城头，卡伊及数千士兵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然则，船头上的威廉却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反而让休伯特爵士继续前进，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嘎！...”卡伊见对方没有反应，嘲笑声顿时卡了壳。 原本卡伊想要激怒威廉，诱使他攻打鲁昂城好一举消灭他，没想到威廉如此能忍，让卡伊对威廉不由地高看一眼，愈发重视了起来。 “将敌军俘虏全部推出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威廉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紧接着数百名俘虏被威廉的士兵从船舱里推了出来，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双眼也被黑布条蒙住，一个个地被推到甲板边沿。 “推下去，给他们洗洗澡！”威廉高举着的右手向下一挥，高声下令道。 噗通...噗通...噗通... 仿佛是下饺子一般，数百名俘虏被威廉麾下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推下甲板落入水中，溅起一朵朵两米高的水花。 掉落水中的俘虏们无力地扭动这身躯，可惜四肢被绳索牢牢绑住，只得无力地看着自己沉入幽暗的水底。 “你！”卡伊被威廉的行径气的说不出话来，末了蹦出一句：“你难道没有任何贵族荣誉感可言吗？” “城头上的士兵听着！”威廉完全无视了卡伊的无力发言，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叛军，高声说道：“我与卡伊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后我与卡伊交战，不会放过任何一名俘虏！ 除非你们能改过自新，杀死叛贼卡伊，如此我才能赦免你们的罪过，更会给你们意想不到的丰厚赏赐！ 选择吧，诸位。是默默无闻地死亡还是活下去，做一个有财富有地位的贵族，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一句话说完，威廉也不管这些叛军如何，率领着船队顺流而下冲过鲁昂，向着塞纳河口进发。 城头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更有些人低下头来思索着并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注视着卡伊。 被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的卡伊，转过身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麾下的士兵，尽管没有任何的发现，但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只待时机一到便可生根发芽。 第129章 夜袭利雪城（上） 滨海鲁特维尔城是埃夫勒伯爵领少有的临海港口城市和贸易港口，人口足有五千人之多。 在近代之前，通行于海洋和河流的船只都是木壳船，船底时常面临扇贝和贻贝类的生物腐蚀，因此临海港口一般都要修建于河口附近，就是为了让不适应淡水环境的贝类从船底脱离。 傍晚时分，繁忙的滨海鲁特维尔城港口开始平静下来，马头工人和船员们都前往附近的酒馆餐厅享用食物，而城市中仅有的二百来名城镇民兵也溜了号不知道跑到那里去逍遥去了。 这座城市仿佛从没有经历过袭击一般，最近一次维京海盗侵袭也是在十多年前，它好似毫无防备的少女安然地睡在草地上。 天色渐暗，这里的居民没有想到浩浩荡荡的一百余艘船只正向这座毫无防备的港口城市靠近。 “休伯特爵士，士兵们用过晚餐了吗，都准备好了没有？今天晚上我们可要一举夺下利雪城！”威廉站在船头上，对着身侧的休伯特爵士询问道。 “威廉殿下，我军士兵已经用完晚餐，不但有充足的面包供应，更有肉干和鲜鱼，足够他们一整天的体力消耗。 战士们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好大干一番。”休伯特觉爵士站在威廉的身侧，回答道。 “好，休伯特爵士，请您传令我军将士做好准备，发起登陆，直接冲进港口占领这座城市！”威廉转过头去，看着休伯特爵士下令道。 “是，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向威廉行了个军礼，转身主持登陆作战事宜。 呜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各艘船只上的桨手们奋力地划动船桨推动着船只急速向前，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滨海鲁特维尔的港口前进。 “敌袭，敌袭！” 港口灯塔上一名留守的士兵发现港口外出现了一百多艘船只，不怀好意地冲向了港口，顿时大声疾呼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 示警的钟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整座港口一片混乱，城镇民兵们也手忙脚乱、跌跌撞撞地向着港口处集合。 然而当他们赶到港口时已经为时已晚，一波箭雨从船队中抛洒向港口的士兵并造成了数十名士兵的死伤，数十艘战船不分先后靠上了港口栈桥。 砰砰...砰砰... 到处都是船只靠岸的声音，无数士兵从龙首船上跳下，举着武器沿着港口栈桥一路冲向了毫无防备的滨海鲁特维尔城，呆愣在原地的城镇民兵也被冲刺而来的千余名士兵所淹没。 懦弱的城镇民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胆小的市民也瑟瑟发抖地躲在家中，期待着这些侵略着有一天能够离开。 没有任何兵力防守的市政厅被数百名涌入的我军士兵彻底攻占，市政厅上飘扬着的双狮旗标志着鲁特维尔城被威廉彻底占领。 “让韦克森的骑士军团和我们的骑兵一同下船，在船上他们无法发挥战斗力。 其余士兵重新上船，全军沿着图克河逆流而上，攻打二十五公里外的利雪城！”威廉站在旗舰船头，高声下令道。 “威廉殿下，我们不需要留下人手驻守这座港口城市吗？”休伯特爵士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需要！”威廉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座港口城市没有任何敌方驻军，由此可见敌方对鲁特维尔城并不重视。 只要我们夺下利雪城，击败科唐坦男爵的军队，就能席卷利雪堂区。 再此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分散兵力，驻守这些完全不重要的城市！” “威廉殿下，您说得对，我们立刻出发。”休伯特爵士点头赞同道。 一千五百名不善水性的韦克森骑士军团士兵和六百名威廉麾下的骑兵团士兵陆陆续续下船，同时从运输船中卸下他们的战马、辎重，而与此同时之前上岸的上前名士兵也开始重新登舰。 齐装整员的韦克森骑士军团、骑兵团士兵以及上千名后备民兵开始沿着图克河畔西岸向利雪城一路进发，而乘着战船的两千余名士兵则乘着龙首战船开始逆流而上。 尽管夜晚行军威廉一方只得借助微弱的月光辨别道路，但好在威廉军士兵只要沿着图克河逆流而上即可，不用担心在夜晚迷失方向。 行军途中威廉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一路逆流而上原先宽达四五十米的图克河最窄处仅有十余米之宽，加之河道蜿蜒曲折且威廉对图克河的水文条件也不熟悉，威廉不得不下令放慢了行军速度。 但好在威廉军驾驶的龙首船足够强大，能适应各种不利的河道水文条件这才侥幸没出什么事故，即便如此短短二十五公里的路程威廉军也足足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才赶到利雪城外。 “法勒，探听清楚了吗？利雪城中没有科唐坦男爵和他的士兵驻守吗？”威廉策马立于岸边，对着法勒发问道。 “是的，威廉少爷。利雪城中确实没有科唐坦男爵，科唐坦男爵已经领兵南下与阿让唐男爵里夏尔大人对峙了。”法勒.奥斯本恭敬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你率领全军士兵整队，与骑士军团一同准备攻打利雪城。”威廉转头对着休伯特爵士下令道。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接到威廉的命令，转身离去。 “法勒，你带领我的亲卫步兵，用钩爪登上利雪的城墙，杀死城墙上的守卫，打开城门好让我军进城！”威廉再次下令道。 “是，威廉少爷。”法勒接令而去。 “罗德里戈骑士，你要率领我军骑士团做好准备，只待利雪城门一开，即刻冲入城中击溃敌军士兵！” “是，我的主人，威廉殿下！”罗德里戈骑士躬身领命而去。 待诸位将领领命而去，威廉抬头看着城墙高大的利雪城，自言自语道：“利雪城、科唐坦男爵，你们将是我征服诺曼底的第一步，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PS:请大家多多支持本书，点击加入书架，谢谢！ 第130章 夜袭利雪城（下） 深夜时分，黑暗彻底笼罩了整座利雪城，城中所有的居民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少数在城墙上值夜的士兵也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大胆夜袭利雪城。 “嘿，老哥，有没有口酒喝，这大冷天的可冻死我了！”城门楼上一名年轻的士兵拍了拍老兵的肩膀，轻声说道。 “拿去，别来打扰我！”这名老兵拿出一小瓶黑麦酒递给青年士兵，倒头卷着毛毯就睡，发出呼噜呼噜的大喊声。 “谢谢了，老哥！”年轻士兵拧开塞子，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水，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砰砰...砰砰...砰砰... 一只只黝黑的铁质钩爪被城下的亲卫步兵甩上了城头并牢牢勾住了城墙一角，两百名士兵开始抓着钩爪后的绳索向着城墙攀爬。 “嘿，老哥，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青年士兵听到这些异样的动静，伸手推了推老兵的肩膀，说道。 “不是叫你别吵吗?利雪堂区的军队都被科唐坦男爵大人给打败了，能有什么事发生？”这名老兵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这...”青年士兵迟疑片刻，表情悻悻地离开。 就在这名青年士兵转过身去看向城头的一瞬间，他爬上城头的百余名重步兵给惊呆了，刚要大声呼叫却被飞射而来的一支弩箭结束了生命。 法勒放下手中的十字弓，领着两百名重步兵顶着盾牌高举着钢剑冲向了不远处的城门楼。 城墙和城门楼上稀疏的士兵根本无力抵挡两百名精锐重步兵的猛攻，不一会儿的功夫城门口便被法勒带兵占据。 砰...嘎吱... 看见城门前的吊桥被放下，厚重的橡木大门也被拉开，抓住机会的威廉当机立断下令全军进攻。 呜呜...呜... 全军进攻的号角被吹响，率先冲进利雪城的是罗德里戈骑士率领的六百名轻重骑兵，身后跟着的是骑士军团所属的两百余名骑士和扈从骑兵。 只见这八百余名骑兵恍若飓风过境一般，将所有赶来阻挡的敌军全部击溃，一路直冲利雪城中心的市政厅和兵营。 休伯特爵士率领的步兵也不甘示弱，或是跟随着骑兵从城门处涌入利雪城，或是举着云梯攀爬上城墙接连扫荡城墙上的残余敌军士兵。 “马库斯爵士，私生子威廉的军队已经进城了，他们将要攻占整座利雪城，我们要怎么做？”一名骑士领着麾下的扈从赶到守将马库斯爵士的身前，焦急地问道。 “不要紧张，市政厅已经不能守了，集合全军撤往利雪教堂。 只要能坚守住教堂，等待科唐坦男爵大人的回援，我们就有救了！”马库斯爵士拍着这名骑士的肩膀安慰道。 安抚了麾下骑士们的焦躁担忧情绪后，马库斯爵士率领着残余的十多位骑士及四百多名士兵撤往附近的利雪教堂。 第二天早晨，已经完成全城镇压的威廉等人领兵包围了最后负隅顽抗的利雪教堂。 威廉和休伯特爵士等人策马来到被包围的利雪教堂之前，观察着这座名为教堂实为堡垒的建筑物。 “休伯特爵士，将教堂的饮用水切断，靠着一点井水可解决不了数百名士兵的饮水问题！”威廉准过头去看着休伯特爵士，说道：“您有什么办法能早点攻克这座教堂吗？若是科唐坦男爵率军回援，形势可就不妙了！” “回威廉殿下，若是强行攻打这座坚固的利雪教堂，恐怕我们会伤亡惨重。嗯...”休伯特爵士沉吟片刻，眼中一亮，说道：“不如在教堂入口和四周放烟，逼的他们不得不走出教堂和我们硬拼。” “不错的注意，休伯特爵士，不过这样还是慢了点，不如让投石机投掷火弹和柴草，直接将这座教堂烧了了事。”威廉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可啊，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急忙出声阻止道：“焚毁教堂可是重罪，一个不好可是会被罗马教廷责罚的啊。” “那好吧，就先按你说的做，实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威廉微微点下头说道。 “呼...”休伯特爵士微微松了口气，向威廉郑重的行了个军礼说道：“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 休伯特当即前往阵前，组织士兵将拆下来的茅草木材和门板堆在教堂各个通道入口处，浇上水淋湿，开始焚烧了起来。 滚滚浓烟从湿漉漉的柴草木板堆里冒出，被一旁的士兵用临时制作的大蒲扇或薄木板扇进了教堂里。 不消片刻功夫，密闭的教堂中已经被呛人的浓烟给灌满，无数骑士和士兵只得伏在地上无力地咳嗽着。 “马库斯爵士，这卑鄙的私生子威廉，竟然用这么可耻的手段，咳...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您快想想办法啊！咳咳...”一名骑士找到了马库斯爵士，急切的询问道。 “不能坐以待毙，叫所有骑士和士兵随我突围！”马库斯爵士挥手下令道。 “是！”这名骑士当即领命而去。 教堂外焦急等待着结果的威廉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就当他想要下令投掷火弹和柴草的时候，数百名士兵从教堂里呼喊着冲了出来。 “好！全体将士都有，准备迎敌，长弓手、弩手，先给我好好招呼他们！”威廉高举着右手，高声下令道。 指挥着长弓手和弩手的安德鲁.道尔顿骑士当即下令手下的三百名长弓手和三百名弩手开始施放箭矢弩箭。 “射击！射击！” 咻咻...咻咻... 六百余支箭矢仿佛暴雨一般，无情地落在马库斯率领的骑士和士兵们的身上，上百名士兵被轻易地射倒在地，八名冲锋在前的骑士也遭受到了密集的箭矢攻击，无力地倒在了冲锋路上。 短短百米的路程，安德鲁骑士和麾下的弓弩手就射出了一千五百支长箭和六百支弩矢，密集的火力直接将敌军杀伤大半，仅剩的百余名残兵败将也被一拥而上的诺曼重步兵杀死在当场。 PS：小众书不容易，请大家收藏本书，多多投票多度支持！ 第131章 扶植新主教 歼灭了负隅顽抗的敌军后，威廉和休伯特爵士带着一众亲卫走进了这座高大的利雪教堂。 威廉好奇地在教堂里走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墙壁四周被浓烟熏黑和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损怀。 “呼！...”威廉微微地松了口气，不由感叹道：“上帝保佑，利雪教堂幸运地没有被战火损坏，看来这些叛军还是对上帝和教会保持了一定的尊重，没有彻底丧失良知啊。” “是的，威廉殿下，这都是托您的福，这座教堂才能幸免于难！”休伯特爵士在一旁恭维地说道。 “哈哈，不要拍我马屁了，这可不像你啊，休伯特爵士。”威廉摆了摆手哈哈大笑，说道。 面对威廉的戏谑话语，休伯特爵士只得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呵呵地笑着。 “对了，休伯特爵士，是否找到了利雪堂区的贝克莱主教大人？想当初在我获封韦尔农男爵领和埃夫勒伯爵继承人的仪式上，可是他为我洗礼弥撒并主持仪式的呢！”威廉看着教堂中央巨大的十字架和耶稣受难像，不由感叹道。 “非常抱歉，威廉殿下，我们搜遍全城都没有找到贝克莱主教大人，只找到几名执事和一名神父，其他的神职人员都逃散了。”休伯特爵士摇了摇头，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 东西方教会正式分裂后，罗马教区牧首利奥九世以“教皇”身份成为西方教会的首脑，基督教会遂分裂为希腊教会（正教）和罗马教会（公教）。 最初的天主教教阶制度是规定天主教神职人员的等级和教务管理的制度，是教会法中的一项重要制度。包含教阶和教权两个阶级。 1334年以前的天主教教阶只包含执事（助祭）、神父（司祭）、主教（司牧）三个等级；而教权阶级则包括教皇、枢机主教、总主教、首席主教（一国教会组织之首或首都所在地的主教）、教区主教、助理主教等高等主教。他们作为天主教会的高级圣职人员辅佐教皇统治庞大的教皇国以及罗马教会。 “我们不得不遗憾地接受贝克莱主教和大量神职人员被邪恶的卡伊伯爵和他手下的科唐坦男爵杀害了，他们是地狱来的恶魔，是最最邪恶的魔鬼！”威廉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 “请您不要伤心难过了，这一切都是卡伊伯爵和科唐坦男爵的罪过。”休伯特爵士配合着威廉，安慰道。 “但是，但是我们不能沉浸在伤痛之中，必须向前看！”威廉睁开眼睛，脸色一肃，说道：“我们必须选出新的主教大人，负责主持利雪堂区和埃夫勒的教会事务。” “您说得对，威廉殿下，可是现在我们仅能找到一名神父和几名助祭，这能选出新的主教吗？”休伯特爵士颇有疑虑地说道。 “无妨，我说行就行，只要挑出一人，在我的支持下就能做主教，别忘了我的叔祖父可是诺曼底地区的大主教啊！”威廉转头看着休伯特爵士，劝说道：“当然，任何人想要当主教，必须要和我们合作，答应我的几个条件才行！” 长期以来，教廷同各国世俗领主之间既相互借重，又有尖锐的矛盾与激烈的争斗。 在1075年格列高利以整饬教规、反对教会世俗化、禁止买卖神职和神父婚娶为由，通谕废除世俗君主对教职的叙任权之前，各地区的主教选举常常受到当地世俗领主的操控。 当地教会就像领主的羊圈一般，领主可以随意操控当地主教的选举，让家族中没有继承权的子嗣进入教会并选举为当地的主教，这在当时是十分常见的。 就像历史上的征服者威廉.德.诺曼底所做的一般，他就让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罗伯特当选了诺曼底地区的大主教。 “威廉殿下，请问您要他们答应您什么条件，才会支持谁当选主教？”休伯特爵士不解地问道。 “哈哈，我对这些神父和助祭有三个条件。 首先，为了保护利雪堂区和埃夫勒免受卡伊伯爵叛军的威胁，利雪主教将利雪堂区的世俗统治权全权叫给我，代表教会册封我为利雪男爵。 其次，为了让我招募军队，更好地保护利雪堂区，利雪堂区将教会所有的地产庄园和财富统统移交给我。 最后，关于埃夫勒伯爵领和利雪堂区所征收的什一税，将交由埃夫勒和利雪教会的保护人也就是我保管，所有什一税的开支使用都需要经由我的审批同意。”威廉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娓娓道来。 “这实在是太苛刻了，我想不出有那个教士会同意您提出的这三个条件！”休伯特爵士摇头感叹道。 “呵呵！”威廉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只要有人答应我的条件，愿意和我合作即可，至于其他人是否答应我并不关心！ 就算没有任何人答应，难道我们不能找出一个教士答应吗？ 我不相信有人能抵挡住成为利雪主教的诱惑。” “是，威廉殿下，我这就去和几位教士和神父商讨主教人选的问题。”休伯特爵士心领神会，点头说道。 “去吧，休伯特爵士，就看你的了！”威廉满怀期许地说道。 “定不负您所托，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向威廉行了个军礼，说道。 目送休伯特爵士离开，威廉又前往市政厅处理军务，在接见了十多位战斗英雄并给予他们表彰和奖励后，整理战利品、收治伤员等等庞杂的军务压到威廉的头上，这让他怀念起老管家奥斯本起来。 看着身前稍显只能的法勒，尽管他在领军和处理军务方面有些长进，但在威廉看来法勒不是很成熟，无法替代奥斯本管家的作用。 叩叩叩...叩叩... “威廉殿下”门外响起了休伯特爵士的声音。 “请进，休伯特爵士。” 只见休伯特爵士带着一名身着黑色衣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教士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威廉殿下，这位是哈梅林助祭，他表示愿意答应您的条件，但他想亲自和您谈一谈。” “哦？”威廉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位哈梅林助祭，手指叩叩叩地敲着桌面。 第132章 哈梅林助祭 叩叩叩...叩叩叩... 威廉一脸玩味地看着哈梅林助祭，右手食指敲击桌面，说道：“哈梅林助祭，听说你有事和我商量，不是道是什么事能否说出来听一听？” “尊敬的威廉大人，有些事我需要和您单独谈一谈！”哈梅林助祭恭敬地向威廉鞠了一躬，看着威廉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休伯特爵士是我的监护人，也是我最为信任的人，有什么事你可以在这里说！”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站在一旁的休伯特爵士眼眶湿润，感动地轻声说道：“威廉殿下！” “是，威廉大人。我想请问您的志向是什么？”哈梅林助祭大胆地发问道。 “能提出这样的问题，你还真是有胆魄啊。”威廉微微一笑，感叹着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 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广阔吗？哈梅林助祭。” “大约是欧罗巴大陆，除此之外，大约还有西方无尽的海洋和东方的波斯帝国。”哈梅林助祭点头说道。 “哈哈，我想你肯定忘记了一个伟大的国度，一个盛产精美的丝绸和瓷器、留着黄金和蜜糖的国度——赛里斯。”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赛里斯（拉丁文：Sinae、Serica、Seres），意为丝国、丝国人，是战国至东汉时期古希腊和古罗马地理学家、历史学家对与丝绸相关的国家和民族的称呼，一般认为指当时中国或中国附近地区。拉丁文Seres原意是“有关丝的”，一般被认为是源于中国字“丝”。 “您的志向是征服万里之外的赛里斯帝国吗，这是绝不可能的！ 您现在连诺曼底公国的叛乱都还没有平定呢。”哈梅林助祭满脸惊讶地说道。 “哈梅林助祭，您还真是博闻强识啊。”威廉感叹着，微微摇摇头说道：“可惜你猜错了，我的志向并非是如此。 我需要将自己的触角延伸到赛里斯帝国，不但要赚取源源不断的财富、丝绸和瓷器，获得赛里斯帝国的一切知识和技术，更要将主的福音向赛里斯帝国传播。 哈梅林助祭，你愿意随我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吗？” “我愿意，尊敬的威廉公爵大人！请您允许我追随您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哈梅林助祭神情激动地说道。 “不要激动，哈梅林助祭！”威廉抬起手来，向下按了按，用充满诱惑力的口吻许诺道：“只要你向我效忠，我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叔祖父饶博大主教已经时日无多了，若是你为我尽心竭力地效忠，将来成为诺曼底大主教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威廉的许诺，哈梅林助祭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走到威廉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放在威廉的双手中，宣誓道：“威廉公爵大人，我哈梅林宣誓永远效忠于您，不离不弃！” “很好，我接受你的效忠，哈梅林助祭，你将是利雪堂区的主教大人！”威廉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将哈梅林助祭扶起，说道。 “威廉殿下，您所说的三个条件我向您保证，一定为您办到！”哈梅林助祭许诺道：“但请问您需要举办一场利雪男爵的册封典礼吗？” “不需要，哈梅林助祭！只要你在成为主教后将利雪男爵的头衔、利雪地区的世俗统治权、教区地产和钱财转让以及什一税的管理权以正式的书面文书形式授权给我即可。”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明白了，威廉公爵大人！”哈梅林助祭点头应道。 “休伯特爵士，请你召集利雪城所有的教士和神父，请他们为哈梅林助祭投票，选举他为新的利雪主教。”威廉话风一转，说道：“若是他们不答应的话，就圈禁他们，不让他们吃任何事物，也不许让任何人与他们说话，直到他们答应为止！”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点头答应，说道。 一旁的哈梅林助祭倒是被威廉的冷血狠辣吓了一跳，不禁浑身打着哆嗦，收起了之前不该有的轻视和小心思。 “哈梅林助祭，待你当选主教后，就要向全埃夫勒和诺曼底的教堂和信徒宣布，贝克莱主教和大量教士被卡伊伯爵和科唐坦男爵蓄意加害了，知道了吗？”威廉的目光直视着哈梅林助祭，吩咐说道。 “是，我定当遵照您的吩咐，威廉公爵大人。”哈梅林助祭也是被威廉狠辣的手段吓了一跳，急忙说道。 “嗯，你们去吧，我希望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能称呼你为哈梅林主教大人。而我需要的册封文书、财产移交文书和什一税管理权文书都能交到我的手里！”威廉满意地点点头，右手一挥，说道。 休伯特爵士和哈梅林助两人祭恭敬地告退。 威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这招攫取教会领地的统治权和教会地产、什一税的招数实际上也只有在这个特殊时期才能有效，换做是平常贝克莱主教还安然无恙的时候，威廉才不敢自作主张操控傀儡主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历史上真正大规模剥夺教会领地和教会地产、什一税等等特权，还是要等到数百年后英国国王亨利八世支持新教运动，才能将所有教会的领地、资产和特权收到手中。 返回利雪教堂的休伯特爵士和哈梅林助祭立刻展开了主教选举和拉票行动。 但是当他们听说了威廉的几大极不合理的要求之后，纷纷选择拒不投票，反而要将他们之中唯一的弗兰克思神父选作新的利雪主教。 既然这些修士不好好听话，休伯特爵士就遵照威廉的吩咐将这些神父和助祭全都关了禁闭，断绝了一切食物和水源。 完全没有经历过现代禁闭手段的各位修士们，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担惊受怕、度日如年，又渴又饿，简直要将他们逼疯。 没过一天时间，这些意志不坚定的酒肉和尚就全都举双手投降了。 第二天，当选为新任利雪主教的哈梅林马上拿着三份签字盖章的正式文书交给威廉。 三份正式文书上的内容和威廉所要求的条件分毫不差，这几乎要让威廉笑地合不拢嘴。 第133章 决战上 就在威廉占领利雪城的第三天，阿让唐男爵领和利雪堂区的边境地区，正率军在与里夏尔男爵对峙的科唐坦男爵雷耶克.德.科唐坦收到了令他惊怒异常的消息——利雪城陷落了，更令他愤怒的是攻陷利雪城的正是他所鄙夷的私生子威廉。 惊怒交加的科唐坦男爵雷耶克顾不得和里夏尔男爵对峙，当即率领三千余名士兵向着利雪城全速进发。 利雪城和阿让唐男爵领仅有不到五十公里的路程，快马加鞭之下不到两天科唐坦男爵就领兵来到了利雪城外一公里处名叫圣代西的村庄。 站在一座山坡上，遥望着利雪城头飘扬着的红底金色双狮旗，科唐坦男爵雷耶克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杂种威廉，欺人太甚！竟敢将贝克莱主教的死推到我和卡伊殿下的头上。” 原来科唐坦男爵在行军途中已经得知了威廉命令新任主教哈梅林向外散播的消息——‘科唐坦男爵伙同卡伊伯爵害死贝克莱主教’。 这种扣屎盆子的行为，毫无疑问让科唐坦男爵怒焰更盛，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死威廉。 “贝克莱主教以及和他一同逃走的教士明明就是被当地的利雪堂区骑士杀害的，杂种威廉不择手段地诬陷雷耶克男爵大人，这次抓出他之后定要绞死他！”科唐坦男爵雷耶克身旁一名亲信骑士和着男爵的话语说道。 这名骑士的话语顿时引得周围的骑士们纷纷出言咒骂威廉。 “杀死杂种威廉，杀死杂种威廉！” “绞死他，绞死他！” ...... “好了，有着个力气还不如好好地准备作战，等打败了私生子威廉，有的是机会好好炮制他！”科唐坦男爵抬手一挥，出声阻止道。 “是，男爵大人！”众人皆作伏首状。 “报！男爵大人。”忽地一名科唐坦骑兵策马奔来，翻身下马，双手举起一卷羊皮纸，恭敬的说道：“启禀男爵大人，利雪城中威廉送来约战书，请您过目！” 科唐坦男爵接过羊皮纸，双手将其缓缓摊开，看了片刻将其卷起，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个私生子威廉要与我们明日上午一决胜负，地点就在利雪城下！” “男爵大人，他这时拖延时间，趁他还没在利雪城站稳跟脚，我们不如攻城吧！”一名骑士提议道。 “既然他想和我决战，我就答应他，谅他也不能耍什么花样！”科唐坦男爵自信地说道：“快下去做好准备，集合好骑兵和军士，明日一战就要靠你们的活跃表现了！” “遵命，男爵大人。”周围的骑士们皆领命离去。 “男爵大人，据梢探来报，威廉此次带来的军队可是不少，明日一战我们不一定能赢。 还是返回莫尔坦，等待卡伊伯爵的大军会合后，再与威廉决一死战不迟！”待诸位骑士纷纷离开后，一名老成持重的中年骑士策马走了上来，劝说道。 “韦恩.格罗特爵士，您可是我的冠军骑士啊，对面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可不要未战先怯。 更何况我已经接了威廉的约战书，若是反悔，我可丢不起这个脸。”雷耶克男爵目光凝视着韦恩.格罗特爵士，郑重地说道。 “是，男爵大人，明日我定当竭尽所能，全力应战！”韦恩.格罗特爵士硬着头皮，承诺道。 “好，这才是我的首席武士，明日一战你率领的骑兵可是关键所在，能否冲破敌军的阵型将其击溃，就看你的了！”雷耶克男爵拍着韦恩.格罗特爵士的肩膀，笑着说道。 第二日上午初冬的寒风吹拂大地，威廉率领着两千六百人直属军团和一千六百人的骑士军团跨过利雪城外的图克河，临河列阵、背水一战。 庞大的军阵中，威廉直属的两千六百人被安排在了敌军正面，其中正中间布置着队形紧密长矛兵共八百人，两支一百五十人连队的长戟兵分列两侧，两百名亲卫重步兵站在长矛兵之前。 至于威廉最为看重的两百名弩手和四百名长弓手则被威廉平均分成两支三百人的射手营分别安排在步兵集群的两侧，在他们的前方挖掘了一条插满尖木桩的两米宽壕沟，而在壕沟之后放置着一排排尖锐的据马。 威廉直属的骑兵中除了一百名亲卫伙伴骑兵在阵后贴身保护威廉外，其余包含两百五十名重骑兵的六百人骑兵团被安排在了步兵阵列的左前方集中使用。 至于那些韦克森骑士们所组成的包含三百多名骑兵的骑士军团被威廉安排在了本阵的右侧位置。 对于这些乌合之众，威廉不求他们能杀死多少敌人，只要吸引一些敌军并能坚持到胜利即可。 “男爵大人，威廉麾下的士兵看起来颇为精锐且骑兵的数量众多，单凭我们两千四百余名步兵、三百名重骑兵、三百余名轻骑兵根本无法击败威廉的军队啊！ 还请您先行撤退，返回莫尔坦伯爵领再作计较。”韦恩.格罗特爵士在科唐坦男爵雷耶克身边轻声劝说道。 “无须多言，不打一打，只有上帝能知道谁是胜利者。 你看敌军右侧的士兵不甚精锐且骑兵数量稀少，韦恩爵士，你带着骑士们去冲击敌军右阵！”科唐坦男爵右手执着马鞭，指着左前方的威廉所属骑士军团，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 韦恩爵士只得领命退下，率领着六百名轻重骑兵策马奔向了威廉右阵的骑士军团，身后扬起了一阵烟尘。 指挥着骑士军团的布鲁斯.道尔顿爵士见敌军的骑兵尽数向本方冲来，当即下令己方三百余名骑兵前出本阵，缠住冲刺而来的士兵，而布拉德.安德森骑士、奥斯汀.休骑士两位诺曼底骑士则率领步兵就地防守。 韦克森骑士的头领梅森.康拉德骑士接到布鲁斯.道尔顿爵士的命令后显得颇为迟疑，来到布鲁斯爵士的身前说道：“布鲁斯爵士，我军骑兵数量还是太过稀少了，不如就地防守待援如何？” “威廉殿下赋予我指挥权，你等就要听令行事，否则等待你们的就是绞刑和收回庄园采邑！”布鲁斯爵士态度坚决地说道。 面对布鲁斯的强硬态度，梅森骑士只好表情悻悻地转身领命离开。 第134章 决战中 待梅森.康拉德骑士回到阵中，一众韦克森骑士围了过来，纷纷焦急地询问。 “诸位骑士，我们的领主威廉大人让我们独子抵抗冲来的科唐坦骑士，这是让我们送死。 你们说我们应当怎么做？”梅森.康拉德骑士环顾众人，抑扬顿挫地高声说道。 在场诸位骑士的情绪被梅森骑士调动了起来，纷纷情绪激动地高声说道： “要不是有亨利陛下的吩咐，我们怎么会忍受着耻辱效忠于这个私生子威廉呢？” “大不了反他娘的，我们回去找亚眠-维桑伯爵拉乌尔大人和亨利陛下评评理，相信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对，有亨利陛下和拉乌尔伯爵大人主持公道，那个私生子威廉根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 “但是，梅森骑士，我们要丢下自己的步兵独自返回巴黎吗？”一名骑士沉思片刻，发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左右不过是一些低贱的农奴征召兵和步兵，只要我们带着侍从骑兵返回韦克森，随时都能再拉起一支军队。 走吧，不要在犹豫了，诸位骑士们！”梅森骑士大声疾呼道。 众骑士纷纷点头应是，带着各自的侍从骑兵在梅森骑士的带领下向北逃窜，打算返回滨海维尔特尔城乘船沿着塞纳河返回巴黎。 向着骑士军团冲刺而来的韦恩.格罗特爵士和科唐坦骑士见前出的两百余名轻重骑兵向北逃窜而去，一时之间皆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好机会！敌军逃跑了，一句击溃他们！”韦恩.格罗特爵士右手一挥，高声下令道。 “喔！”众骑士纷纷举起兵器高声吼叫着。 科唐坦骑士再度加速，瞄准逃窜的韦克森骑士一路紧追不舍。 “该死！这些混蛋。”梅森骑士咒骂一声，朝着周围的骑士说道：“加速前进，一定要甩掉他们！” 驾驾...驾驾... 全力加速的韦克森骑士们逐渐将尾随的科唐坦骑兵远远地甩在身后。 “该死！”韦恩.格罗特爵士勒令停止追击，右手拍了拍座下气喘粗粗的战马，高声命令道：“骑士们，既然对方的骑士逃走了，那么他们的步兵阵列定会发生骚乱。回去，冲击他们的步兵，击溃他们！” “是！”众骑士微微喘息，咽下一口唾沫，回应道。 返身冲杀而来的科唐坦骑士们明显较之前疲惫许多，阵型开始散乱，马速也比方才冲刺的时候慢了许多。 “威廉殿下，这些韦克森骑士临阵脱逃，还留下的骑士军团步兵也会崩溃的，我们应该立即支援布鲁斯.道尔顿爵士！”休伯特爵士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必理会他们，我相信布鲁斯.道尔顿爵士会处理好的，我们首要的目标是击败科唐坦男爵。 至于那些叛乱的韦克森骑士，在我们解决科唐坦男爵的军队后，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威廉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 “请您下令吧！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请示道。 “我军长弓手和弩手射击对方骑兵，扰乱敌方骑兵阵型，命罗德里戈骑士率领我方骑兵出击迎敌！”威廉高举右手，下令道。 “是，威廉殿下！” 休伯特向威廉行军礼，转身指挥军队而去。 轰隆隆...轰隆隆... 看着逐渐接近的科唐坦骑兵，每次数千只马蹄敲击地面的响雷声都好似一把巨锤敲击着韦克森步兵脆弱的心脏，本就由于被韦克森骑士们抛弃而开始慌乱的步兵们顿时开始崩溃，纷纷转身向后逃窜。 然而当他们逃跑时，拦在他们身前的却是一条宽阔的图克河，无数最先逃窜的士兵被后方拥挤而来的逃兵推入冰冷的河水中活活淹死。 察觉到无法向后逃跑时，士兵们本能地向威廉的直属军团逃窜而去。 没走几步，他们的长官布鲁斯爵士带着一百余名轻重骑兵挡在他们的身前，而跑得最快的十多个逃兵被无情的枭首并被扔进了人群中。 “士兵们！拿起勇气站起来。威廉殿下的援军马上就能抵达，现在你们的活路只有这一条，那就是杀死科唐坦骑士，为了活下去而战吧！”布鲁斯爵士高举紧握的右手，高声疾呼道。 绝望的士兵们终于鼓起最后的勇气，一千名韦克森步兵开始纷纷转身举起长矛对准冲刺而来的科唐坦骑士。 轰...轰轰...轰轰... 只可惜他们醒悟地太迟，三百名重骑兵仿佛尖刀一般刺入韦克森步兵阵型的中心，而身后的三百名轻骑兵则追随着重骑兵的脚步挥剑砍杀着无力抵抗的韦克森步兵。 咻咻咻...咻咻咻... 然则这些科唐坦骑兵没有高兴太久，无数长箭弩矢如暴雨般落在这些科唐坦骑兵的头顶，威廉的长弓手和弩手完全不顾惜韦克森步兵的性命将手中的箭矢毫不留情地射出。 霎时间，陷入韦克森步兵人群中的科唐坦骑兵无力抵挡和回避，数十名骑兵中箭倒下。 短时间内，十波箭雨和四波弩矢过后，六百名科唐坦骑兵已经损失超过两百名，占到总数的三分之一强，而与他们一同遭受箭矢袭击的韦克森步兵也伤亡过半。 轰隆隆...隆隆隆... 数千只如雷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六百名骑士团的轻重骑兵切入混乱中的科唐坦骑兵，剩余的不到四百名科唐坦骑兵不是被重骑兵的骑枪挑下战马、被马蹄踩死当场，就是被紧随而来的轻骑兵摸了脖子。 一直观察着战场的科唐坦男爵雷耶克发现己方骑兵身陷乱军之中，被无数箭矢攻击，便焦急地下令麾下的步兵向敌军冲锋，企图救回己方宝贵的科唐坦骑士。 然则一切都为时已晚，当科唐坦男爵的步兵距离威廉本阵不到两百米的时候，科唐坦男爵的骑兵早已被罗德里戈率领的骑兵轻松击溃，大部被歼灭，仅有少数逃散。 “好机会，长弓手、弩手全速射击，攻击敌方步兵，步兵严阵以待，传令骑兵绕道侧后兜住敌军，勿使科唐坦男爵其逃脱！”威廉当机立断，下令道。 两百米正好是长弓和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内，七百名长弓手和弩手尽情地向敌军步兵倾泻着箭矢，一千三百名精锐步兵严阵以待，准备抵挡科唐坦步兵的冲击。 第135章 决战下 密集的箭矢如暴雨倾盆般落在两百米外的科唐坦步兵上，除了一些身穿铠甲的精锐士兵外，大部分没有任何防护的征召步兵和农兵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眨眼之间就有三百余人倒下。 幸存的两千余名步兵被凶猛的远程火力吓得敢继续前进，就这样愣在原地任凭科唐坦男爵麾下的亲卫骑兵如何驱赶都不再挪动半步。 然而，还没等科唐坦步兵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紧接着攻击而来，再次夺去了两百多人的生命。 不出几分钟，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箭矢夺取了近千人的生命，科唐坦步兵的溃散之势已然无可阻挡，没有人愿意为科唐坦男爵雷耶克送死。 “诸位骑士随我撤离此处！”科唐坦男爵雷耶克见败局已定，也不再作无谓的挣扎，策马转身带着数十名亲卫骑兵和三百名精锐步兵逃离。 阵地中抓住始终观察着战局的威廉立即下令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紧接着无数诺曼重步兵、诺曼长戟兵和长枪手、诺曼长弓手和弩手都纷纷从壕沟据马间的通道中走出，迈着步子冲向了溃散中的科唐坦步兵。 带着近六百名轻重骑兵绕道科唐坦男爵侧后的罗德里戈骑士也不负众望，当机立断命令麾下骑兵追击逃窜的科唐坦男爵。 “该死，杂种威廉简直阴魂不散，丢下步兵，全军加速撤退！”科唐坦男爵雷耶克见身后的诺曼骑兵紧追不舍，当即下令左右亲卫骑士丢下身后的三百名重步兵，独自撤退。 “法勒！你带着一百名轻骑兵看住这些科唐坦重步兵，我带人继续追击科唐坦男爵！”罗德里戈转头对着身旁的法勒.奥斯本吩咐道。 “是。”尽管法勒立功心切，但还是个明事理的人，仅仅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来。 “所有骑兵丢下多余的装备，全速前进！”罗德里戈丢下手中的筝型盾，环顾左右，高声下令道。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面面筝型盾被骑兵们丢弃，手中仅仅执着骑兵剑的轻重骑兵们将速度提升老大一截，逐渐缩小了与前方科唐坦男爵的距离。 “该死的！”科唐坦男爵雷耶克口中咒骂一声，说道：“安格斯骑士，你带人殿后，若是抵挡不住投降后，我会为你付清赎金！” 安格斯骑士听到自己被自己最警重的男爵大人当作弃子一样丢弃，眼神一暗，看向自己的男爵大人眼神中满是冰冷之色，就差指着科唐坦男爵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不但如此，就连未被点名的骑兵们也心有戚戚、恼怒异常。 尽管骑兵们对科唐坦男爵的决定感到心寒无比，但多年来的主仆之情还是使得他们坚决服从科唐坦男爵的命令，在安格斯骑士的率领下大约三十八名骑兵脱离了队伍，转身朝着罗德里戈冲刺而来。 “标枪轻骑兵第二连队缠住他们，其余人继续追击！”罗德里戈丝毫不理会这些悲壮的科唐坦男爵的亲卫骑兵，吩咐一支百人的轻骑兵连队前去阻拦，而他自己则率领二百五十名重骑兵和一百五十名轻骑兵继续追击。 “该死！”科唐坦男爵雷耶克环顾四周，见左右围上来的诺曼骑兵，咒骂一声，双脚一夹马腹，不顾麾下的亲卫骑兵独自逃离。 这下科唐坦男爵的亲卫骑兵可真是心寒了，索性丢下手中的武器，面对追击而来的诺曼骑兵举起双手投降了。 “驾驾...驾驾...”罗德里戈不断地催促战马，有如离弦之箭一般追上了慌忙逃窜的科唐坦男爵，高举着诺曼剑高声说道：“科唐坦男爵，你的军队都完了，你没有机会了。 现在你若是投降，还有机会活下去，不然我接下来这一剑就会要了你的命！” “哼！”科唐坦男爵仅只是冷哼一声，仿佛不屑于和罗德里戈交谈一般，只是一个劲地策马狂奔。 “中！”罗德里戈座下的爱马猛地提速，手中的长剑朝着科唐坦男爵的后背们的急速刺出。 噗呲... “呃...啊！”科唐坦男爵惨叫一声，不甘地回身看了眼罗德里戈，噗通一声倒下战马。 “御！”罗德里戈翻身跳下战马，将科唐坦男爵的尸体抱上马背，再次策马率领麾下的骑兵向着己方军阵疾驰而去。 “威廉殿下！幸不辱命，我已将科唐坦男爵击杀，请您过目。”罗德里戈领着骑兵归队，独自来到威廉的面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 “好好好！”威廉看着战马上科唐坦男爵的尸体，一脸说了三个好字，接着转头看着罗德里戈说道：“跪下，罗德里戈骑士！” 罗德里戈闻言，好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威廉。 “罗德里戈骑士，我现在册封你为利雪男爵领的副男爵以及十个庄园采邑，代替我守护利雪堂区，你愿意吗？”威廉郑重地看着罗德里戈，说道。 “我愿意，威廉殿下。”罗德里戈将双手合十放在威廉的双手中，庄严地宣誓道：“我宣誓，永远效忠与您，对您诚实，坚决执行您的任何命令，维护您的荣耀和利益，永远不离不弃。” “很好，现在你就是罗德里戈副男爵大人！”威廉双手将罗德里戈扶起，亲吻着对方的脸颊，接着从腰间拿出一袋沾着草木的泥土递给罗德里戈，说道： “这时我为你选的十座庄园采邑，都座落在利雪城附近，耕地面积有八千英亩以上。 希望你能代我好好守护利雪！” “是，威廉殿下！”罗德里戈副男爵伸手接过这袋泥土，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很好，罗德里戈男爵，接来了你要负责在利雪男爵领组建第三步兵团和一支三百人的骑兵营，共计两千四百人的军队。 我会将一部分第二步兵团和骑兵团的军官和士兵留给你作为支撑。”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是，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利雪。” “好了，既然科唐坦男爵的军队已被歼灭，我还需要全区利雪堂区的所有庄园采邑和城市、城堡，此外背叛我的韦克森骑士们也不能放过！”威廉看着休伯特爵士和罗德里戈爵士，开口吩咐道：“休伯特爵士你负责带领步兵全取利雪堂区，罗德里戈爵士你负责追击叛逃的韦克森骑士，无比将其歼灭！”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 两人躬身领命，各自领军而去。 第136章 追亡逐北 短短的三天时间内，休伯特爵士和罗德里戈爵士两人的席卷了整个利雪堂区，上百座庄园被接收、十多座城市纳入统治，另有数座企图抵抗的城市燃起战火、血流成河。 随着威廉控治范围的逐渐扩大，困顿于滨海维鲁特尔城的韦克森骑士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滨海维鲁特尔外的港口上，梅森骑士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港口，摇头叹息道：“三天了，已经三天没有任何船只经过这里，滨海维鲁特尔城估计已经被私生子威廉的船队封锁了吧！” “这个杂种威廉做得可真绝，竟然在数天前就撤走了我们所有的运输船，这是早就在防着我们啊！”一名骑士应和道。 “该离开这里了，我们直接沿着塞纳河往南返回巴黎，不然杂种威廉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想走可就来不及了！”梅森骑士转过身去对着身侧的骑士们劝说道。 “我们都听您的，梅森骑士！”众韦克森骑士们纷纷出声应和道。 七十八名骑士，一百二十余名侍从轻骑兵，共计两百余名轻重骑兵在梅森骑士的带领下集合起来离开了滨海维尔特尔，开始沿着塞纳河向南疾驰而去。 然而没等他们跑出多远，韦克森骑士们就被赶来的罗德里戈和麾下的六百轻重骑兵逮了个正着。 “和我一起上！”罗德里戈也不多做废话，端平骑枪带着麾下骑兵策马冲刺而去。 “拼了，和杂种威廉拼了，不然就是死！”梅森骑士高举右拳，大声疾呼道。 尽管梅森骑士频频鼓舞士气并亲自带头冲锋，但组织松散的韦克森骑士们就精锐的诺曼重骑兵用重骑枪刺下战马，接着被马蹄、马刀杀死。 还幸存的十多名韦克森骑士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立即慌乱地丢下武器盾牌，策马狂奔了起来。 然而在标枪轻骑兵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每过一个呼吸就有一名韦克森骑士被投枪贯穿身体倒地而亡。 “回军利雪城！”在最后一名韦克森骑士授首后，罗德里戈爵士带着马鞍上挂满战利品的诺曼骑兵返身向着利雪方向疾驰。 这三天中，威廉一直待在利雪城中，在法勒和哈梅林主教的协助下处理利雪堂区的各项事务。 不论是派遣管事接受庄园采邑、城市，还是抚恤伤兵、赏赐麾下士卒钱财，都让威廉忙得手忙脚乱。 当然，这之中更重要的是去信通知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和特里斯管家，在叛乱的骑士及家属得到消息之前控制蓬图瓦兹、接收庄园采邑、消灭叛党余孽。 威廉留在韦克森男爵领的三百名正规步兵和三百名后备民兵已经足够控制局势，被抽空兵力的韦克森男爵领根本无力抵抗威廉的统治，而且威廉也相信费迪南德和特里斯管家的能力。 第四日利雪堂区被彻底平定后，威廉在市政厅的会议室中召开了军事会议，包括休伯特爵士、罗德里戈爵士、布鲁斯.道尔顿骑士、安德鲁.道尔顿骑士、法勒.奥斯本等高级军官都纷纷到场参加。 待众人坐定，威廉安坐上首环视众人，说道：“托大家的努力，我们取得了利雪堂区的统治权，歼灭了科唐坦男爵的叛军，消灭了叛乱的韦克森骑士，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这次作战的最大功臣罗德里戈，我已经册封他为副男爵，代我掌控利雪堂区。” 威廉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顿时发出阵阵喝彩和掌声。 “不敢当，这都是威廉殿下指挥有方，我才能取得骄人的战果！”罗德里戈恭维了威廉一句，谦虚地说道。 “好了，不要谦虚，你的功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威廉微笑着点下头说道：“除此之外，安德鲁.道尔顿、布鲁斯.道尔顿、法勒.奥斯本等九人都可以获封庄园采邑一座，另外休伯特爵士也获得利雪地区的五座庄园作为赏赐。” 威廉刚说完赏赐，会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而被威廉点到名字的众人都笑着接受其他人的恭贺。 “好了。接下来我要说说对利雪的安排。”威廉站了起来去，手中拿起一支一米长的木棒，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我们占领了利雪堂区，就意味着我们切断了莫尔坦和鲁昂之间的陆路交通。 也就是说卡伊的叛军想要和莫尔坦联系，就需要通过海军来完成。 接下来卡伊或许会派遣叛军攻打利雪堂区，企图重新打开连通莫尔坦和鲁昂的交通道路。” “但是！...”说到这儿，威廉语气顿了顿，看着聚精会神听讲的众人，满意地点头说道：“但是我不会将全部军队留守在这里，因此这就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首先，罗德里戈爵士，你要迅速将第三团和一个骑兵营共计两千四百名正规军队组建起来。 其次，组建后备民兵，和常备防卫军、城防军，必要的时候征召这些民兵参与守城。 最后，在利雪城附近和一些交通要道建造防御要塞堡垒、屯驻军队用以防守卡伊叛军的进攻！” 罗德里戈爵士立即站了起来，高声说道：“是，威廉殿下，我定当决定所能守护好利雪堂区。” “嗯。”威廉满意地点头微笑，转头看着哈梅林主教说道：“哈梅林主教，利雪堂区的行政和宗教事务就先托付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恢复利雪地区的秩序，组织好生产建设工作！” “这时我的职责，威廉殿下！”哈梅林助祭点头说道。 “布鲁斯.道尔顿爵士，您是我父亲的亲卫骑兵统领，我希望您能和鲁昂的骑士们一同留在利雪堂区，协助罗德里戈爵士防守利雪地区。”威廉的目光落在了布鲁斯.道尔顿骑士的身上，托付道。 “定不负您的所托，威廉殿下！”布鲁斯.道尔顿爵士站起身来，躬身应道。 “好了，利雪的事务我已经安排完毕，接下来我将和休伯特爵士一同率军返回埃夫勒郡守府，切记守卫好利雪堂区！”威廉环视众人，郑重地说道。 在场的众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躬身应是。 第137章 法王诏书 尽管威廉并不准备长久留在这里，但并不代表威廉将马上离开利雪堂区，无论是平定领地收拾庄园采邑，还是训练士卒、修建防御堡垒工事，一大堆军政事务压在威廉的头上让威廉颇感不轻松。 当然威廉不放心离去的原因主要还是对屯兵鲁昂的卡伊伯爵心存提防，担心自己离开利雪堂区后单单罗德里戈副男爵无法抵御住卡伊的进攻。 处理军政事务之余，威廉最关心的就是战利品收缴和教会财产移交的工作，尽管有哈梅林主教在一旁协助，但没有自己亲自监督威廉还是有些不放心。 数量庞大的利雪堂区教会资产经过一周的时间才初步清点完毕，加上先前缴获的物资，此次出征威廉总共收获了十三万磅银（约合260万特里斯金币）、上千套链甲和数倍的皮甲、一千一百余匹战马等等。 这其中除了少部分是从战场缴获的之外，剩余八成以上都是威廉搜刮出来的教会财产。 当然，威廉知道这些资产都是教会本身所拥有的财产，至于其余哈梅林主教和教士们私吞隐藏了多少财富，他也管不着也不想管，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威廉收获最大的当然还是利雪教会所属的大片庄园采邑，除了威廉册封出去的24座庄园万，还有足足90余座庄园采邑（共100，000英亩左右的耕地）剩余。 这些庄园采邑中有一部分是属于守护利雪的教会骑士们的，当然他们逃跑之后威廉就毫不客气地收归自己所有了。 就在威廉见罗德里戈已经初步搭建起第三步兵团和骑兵营准备离开利雪时，一名亨利一世的使者找到了威廉。 这名使者威廉也见过，他就是威廉在巴黎册封的时候为他做向导的马文爵士，因此威廉也不敢怠慢立即在利雪城市政厅中接见了马文爵士。 “日安，尊贵的诺曼底公爵威廉大人。”马文爵士摘下帽子，向威廉屈膝躬身行礼道。 “不知马文爵士特地来利雪找我，是有什么要是传达吗？”威廉坐在主位，好奇地看着马文爵士。 “是这样的，公爵大人，亨利陛下已经诺曼底公国的贵族们颁布诏书宣布要庇护您。 目前，卡伊伯爵和厄堡伯爵小威廉等人已经签署了互不侵犯协议，愿与您在三年之内互不侵犯，这是协议请您过目！”马文爵士双手递过一卷羊皮纸协议，恭敬地说道。 威廉接过羊皮纸并将其摊开，看着上面协议的内容，不时地带哪点头，满意地说道：“非常感谢亨利陛下的帮助，请您为转达对亨利陛下的谢意！” “是，威廉殿下！”马文爵士再次恭敬地向威廉鞠了一躬。 “对了，马文爵士，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就在十天前，共七十八位来自韦克森男爵领的骑士叛变，在战场上临阵脱逃。 目前他们已经受首，而他们的庄园采邑已经被我全部收回了。 毕竟这块领地以前属于亨利陛下，因此我特地和您说一声！”威廉一脸无辜的表情，惋惜地说道。 “不，这不碍事，如何处置封地里的贵族是您的权力和自由。”马文爵士一脸抽搐，表情有些僵硬，仿佛卡了壳一般。 “这我就放心了，毕竟这些骑士们以前还是亨利陛下的封臣，现在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亨利陛下的慷慨大方。”威廉轻轻地松了口气，表情夸张地感慨着，仿佛是在夸赞亨利陛下一般。 见着威廉得了便宜还卖乖，马文爵士脸色铁青，被无赖的威廉气地不轻，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威廉的头上。 送走了亨利陛下的使者，威廉再次等待了三天，待确认卡伊伯爵等人确实没有轻举妄动，更是将边境地区的大量军队撤离后，这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威廉稍稍地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确定利雪堂区不会再遭到卡伊伯爵的袭击，威廉便留下了六百名步兵和一百名轻重骑兵，率领着一千八百余人的正规军队和上前名后备民兵押解着丰厚的战利品往韦尔农男爵领方向赶去。 尽管已经确认了卡伊伯爵不会再明目张胆地攻击威廉，但这谁有说得准呢？ 对此威廉只好再次扩兵，一口气增加两千一百名步兵和三百名轻重骑兵，除此之外组建的常备守卫部队更是规模巨大。 再一次扩军无疑是很耗费财力的，好在威廉还拥有被没收的韦克森骑士贵族财产和教会移交的财富，如此才能支撑地起如此频繁的扩军。 拜别罗德里戈爵士后，威廉就让休伯特爵士先行率领步兵团和三百名轻重骑兵押解着金银币、物资和军械先行一步前往韦尔农，而他自己则带领着两百名轻重骑兵、一百名伙伴骑兵、两百名诺曼重步兵和一百名长弓手往西折向阿让唐男爵领。 阿让唐男爵领就在埃夫勒伯爵领的西北部，其大半边境和莫尔坦伯爵领相邻，因此威廉为了防备莫尔坦伯爵领的军队突袭，必须交好阿让唐男爵里夏尔。 经过两天的行军，还不待进入阿让唐男爵领境内，威廉就遇到了率领军而来的阿让唐男爵里夏尔。 “里夏尔男爵大人，我正想前去阿让唐男爵领去看看您，未曾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见您！” “十分荣幸，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恭敬地说道：“数天前我听说您歼灭了科唐坦男爵的军队，因此我就率兵前来一探究竟。 正好您前来阿让唐男爵领，就与我一同回阿让唐男爵领坐坐吧！” “不胜荣幸，里夏尔男爵大人。” 威廉随同里夏尔男爵一起前往阿让唐城堡，一路上和许许多多阿让唐的骑士们接触，派遣战士与他们切磋战技，两方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 细心观察后，威廉发现阿让唐骑士们确实比以前交手过的韦尔农骑士、韦克森骑士要强很多，就算是和亨利的亲卫骑士相比也相差不远。 面多如此强军，威廉不禁眼热了起来，于是第二天便向里夏尔男爵和诸位骑士表示希望让他们的次子参加自己的骑兵部队。 对此里夏尔男爵和骑士们自然是无所不应，为自己的子嗣争取个好前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呢！ 第138章 赤字 来到阿让唐堡，里夏尔男爵就带着七岁小淑女和六岁的小男孩出来见见威廉。 “威廉殿下，这是我的女儿艾格尼丝，这是我的儿子罗伯特！”里夏尔男爵向威廉介绍着自己的两位子女，自豪地说道。 艾格尼丝显得有些害羞腼腆，一副弱弱的模样躲在里夏尔男爵的身后，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威廉，萌萌哒的样子让威廉不禁升起保护的欲望。 倒是罗伯特虎头虎脑的模样，一点都不怕生。 “还不快和威廉殿下问安！”里夏尔男爵双手推了一把艾格尼丝和罗伯特，板起脸来催促道。 “威廉殿下。”艾格尼丝柔柔地向威廉行礼，微卷的黑色长发披肩，光滑水嫩的肌肤、精致的脸蛋，恰是个美人坯子。 “艾格尼丝，很高兴见到你！”威廉蹲下身，向艾格尼丝打着招呼。 “呀！”只见艾格尼丝小脸羞红，小跑几步躲在里夏尔男爵的身后。 倒是一旁强壮的罗伯特一副啥都不怕的模样，大声说道：“威廉殿下，我听说您不仅是公爵大人，更是一位伟大的将军，我能为您效力吗？” “好！我接受你，就让你做我的贴身侍童，等你长大了些再为我效力。”威廉右手摸着罗伯特的小脑袋，鼓励道。 罗伯特转头看着里夏尔男爵，见对方点头答应后，立即兴奋地喊道：“是，威廉殿下！” “威廉殿下，请您随我一同出席宴会，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一点心意。”里夏尔男爵盛情邀请道。 威廉点头答应，带着麾下的将领一同出席了丰盛的宴会，觥筹交错之间威廉也阿让唐男爵领的骑士们谈得非常投机，更是有数十名骑士说愿意让自己的次子到威廉军中，当然由于年龄问题威廉就是碰碰杯子基本不喝酒。 威廉在阿让唐男爵领呆了三天，原先怕生的艾格尼丝已经亲切地叫着威廉哥哥，双手摇着威廉的胳膊请求威廉接着讲讲《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 果然这种奇幻瑰丽的传说故事很讨女孩子的喜爱嘛，笑！ 三天后，威廉也不得不和里夏尔男爵、艾格尼丝他们依依惜别，带着上百名骑士家族的次子和麾下的军队一起踏上了归途。 ...... “赤字了啊，威廉少爷。这边要扩军，那边要打造装备战船，还得派遣官吏接收地方，今年征收上来的农税、商税以及其它税收都花光了，外带还欠了诺曼底银行一大笔钱呢！”刚回到韦尔农堡，奥斯本管家就拿着厚厚一叠账单，堵着威廉唠叨个没完。 “好了好了，奥斯本管家，再去诺曼底银行借钱不就可以了吗？ 反正都是左手倒右手的，钱都是花在自己身上，根本不要那么紧张啦！”威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说道。 早在威廉创立诺曼底财团和诺曼底银行后，威廉就用自己缴获的资金和战利品先后对其注资近三十万磅银，将自己所占的股份提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左右。 当然，资金充裕的诺曼底银行理所当然地充当了中央银行的角色，一旦领地财政赤字后，银行就会以优惠的利息借钱给威廉所组建的财政部门。 “不行，威廉少爷！这都快三年了，您的各个领地没有一个是财政健康的，就算是您将关税和城市商税都填进去也无法弥补财政赤字啊！ 更何况诺曼底财团是您的私产，可不能无限制地为领地输血。”奥斯本态度坚决，摇着脑袋一口回绝道。 “这样啊，容我想想。”威廉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说道： “奥斯本管家，军队是我们的支柱，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裁减军费开支，这样一来我们就只能增加税收了。” “可是我们的税收已经快有六十种了，税务人员快破前，增加税种只是吃力不讨好罢了。 而我们领地还处在发展阶段，再增加税率的话，原本开始繁荣的商业可能就此遭受到不好的影响。”奥斯本管家摇摇头，对着威廉的提议逐条反驳。 “哈哈，奥斯本管家，我想你是误会了！”威廉微微摇头，右手指着书桌上的地图，说道：“奥斯本管家，你看我的利雪堂区、韦尔农男爵领和韦克森男爵领正好处在塞纳河黄金水道的两侧，且地理位置靠近巴黎，若是船只向从塞纳河同航就必然经过我的领地！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向经过塞纳河水道的船只收取通航税呢？” “可是塞纳河的水道极为繁忙，我们手头上的几十艘龙首战船不可能天天蹲在河面上拦截商船收税吧！”奥斯本管家闭目沉思片刻，微微摇头说道。 “哈哈，我当然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收税方法啦。”威廉哈哈大笑一声，右手指着韦尔农堡下方的一个点，自信地说道：“奥斯本管家，你看这个叫博尼耶尔的城镇靠近塞纳河边上，那里的河中心正好有一处巨大的燕尾洲，西侧河面最宽不过一百米，东侧河面也不过三十米，借助这座巨大的燕尾洲我们可以很方便地建造桥梁。 只要我们能在哪里建造一座连通韦尔农男爵领和韦克森男爵领的浮桥，不但能沟通两个男爵领的练习，更重要的是这座浮桥能有效地拦截塞纳河上的过往船只，只有交了通航税我们才能升起吊桥放他们离开！ 至于一些企图硬闯的缴获就有我麾下的水军龙首战船负责了。” 奥斯本管家被威廉威廉的计划惊得是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想到威廉打算将所有经过塞纳河水道的船只纳入到征税对象中。 “这要是真的成了，只按照百分之十的低税率计算，一年我们至少能收二十多万磅银（即400多万特里斯金币）。 威廉殿下，这笔买卖做得！就算是得罪一些贵族的大承包商也值得做。”奥斯本管家沉吟片刻，右手握拳猛地一挥，下定决心说道。 第139章 建设兵团 很快威廉数量多达八千多人的建设兵团被召集了起来，在各级管事的组织下开始伐木造桥。 这支数量庞大的生产建设兵团是由战争期间俘虏的士兵战俘、叛乱骑士和商人的家族成员等组成，他们来自阿朗松男爵领、韦尔农男爵领、韦克森男爵领和利雪堂区，成分十分复杂。 除了一些有技术和文化的俘虏外其余的战俘奴隶都被集中到了生产建设兵团当中，他们平时分散在威廉所属的领地里负责开垦土地、建设新的庄园、修建道路等工作，而在有重大工程的时候就将他们集中起来同意使用。 可能大家会说为何不征调威廉所属庄园中的农奴来负责这项工程，毕竟威廉有权要求他们每周三天为自己服劳役。 问题是这些这些征调来的农奴你是别想要求他们有任何组织性的。 在古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没有书本上描绘的那么美好，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写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更近似于一个美丽的梦。实际上，有些临近的村庄之间，为了争夺水源以及田地，还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 这并不是很罕见，一直到现在，在华夏地区，有些传统的村落依旧保持着这种世仇的状态。 单单是让这些充满了仇恨的农民们不打起来，就已经耗尽了威廉的心思，更不用说要让他们按时工作了。 特别是按时工作，这才是最要命的。 将农奴从庄园村庄中召集起来并不困难，派些士兵挨个庄园村庄搜捕那些逃避劳役的农民即可。 然而既然是用强制手段让农奴为威廉服役，肯定不会像家里为自己干活那样用心，于是农民在干了一小会儿后就开始叫唤了，吵着要吃饭喝水之类等等，就是拖延这不肯干活。 就好像新中国初期为公家干活的农民时常磨洋工一般，这些农奴更是差劲，毫无时间观念，迟到早退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甚至威廉为了督促农奴按时干活，特地指导石匠制作了简单的计时工具——日晷，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卯用。 看着这些农奴瘦弱的身子骨，威廉很担心要是自己逼得紧了，他们会不会直接倒下。 这样的事情一年半前威廉在重建韦尔农城堡的时候遇到过一次之后，就将召集来的农奴遣散回去，从此威廉再也没有征调农奴来负责建造大型工程了。 于是，威廉想起了自己手里的那些奴隶战俘。将战俘奴隶抽调出来组建生产建设兵团后，果然建造韦尔农堡的速度大大加快了，这才有今天这座坚固宏伟的城堡。 使用奴隶的时候不但不需要小心翼翼地使用它们，甚至有些困难危险的、劳动强度大的工作都可以交给他们来做，至于因此累死一些奴隶，对威廉来说根本不心疼。 韦克森男爵领北部森林茂密，有许许多多巨大的树木，威廉之前造船用的桅杆和龙骨大多就来自于这里。 今天这座森林热闹非凡，三千多人的生产建设兵团被特里斯管家组织起来用简陋的工具砍伐树木，而他们的身边还有费迪南德率领的三百士兵负责监督他们工作并保护他们的安全。 尽管森林中规模最大的几个部落已经被威廉收买了，但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谁也不知道会有那个不开眼的部族冒出来袭击建设兵团的奴隶。 一根根砍伐好的木材被挽马拴着托向不远处的港口，那里停靠着十多艘船只负责将捆扎好的木材顺着塞纳河一路拖向西岸韦尔农堡造船厂。 这些木材在建设兵团奴隶的帮助下拖上岸边，用锯子锯成一块块木板并送进一旁的船厂中。 数百名工匠用这些木板打造成一艘艘巨大的浮舟，这些浮舟将成为这座浮桥的坚实桥墩。 威廉和奥斯本管家策马伫立在博尼瓦尔的巨大河心岛上，放眼望去满眼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无数建设兵团的奴隶用简陋的金属工具一点点搭建着巨大宽阔的浮桥。 威廉右手指着前方一段宽度只有二十八米的狭窄河面说：“奥斯本管家，你看这里将建成一个巨大的收费站，不但会有两个石料建成的桥墩，在桥墩中间将会建造一座巨大的吊桥，所有的船只都将从升起的吊桥下通过。 至于另一边的这条一百多米长浮桥则将完全堵死河心岛另一侧宽阔的河道，让所有的船只都必须从吊桥下经过。 这座面积广阔的河心岛将会驻扎着两百名士兵，更会修建一座港口好方便让负责缉私收税的船只停靠补给。” “您的计划太宏伟了，威廉殿下，百年来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宽阔的塞纳河上造桥。 在河心洲上驻扎士兵更是十分英明的决策，只要河心洲不陷落，我想无论是谁都无法摧毁这座浮桥。”奥斯本管家有些夸张地感叹着。 “好了，奥斯本管家。”威廉组织了奥斯本管家无休止地拍马屁，郑重地吩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让这座浮桥早入建成。” “是，威廉殿下，我奥斯本定不负您的期望！”奥斯本管家郑重地点头回应。 “现在是12月初冬季节了，要千万注意防寒保暖工作，务必不让任何一人冻死冻伤。” 威廉交代了奥斯本管家一些注意工作，便带着亲卫骑兵返回韦尔农堡而去。 返回韦尔农堡，威廉就开始苦逼地处理政务，没有了奥斯本管家负责处理政务，威廉这才感觉到人才捉襟见肘的窘境。 这样的情况不仅发生在政务系统里，军事将领的短缺更是要命，特别是威廉需要将第二团、第三团和骑兵团扩编至满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更是突出。 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威廉的地盘就直接扩大了两倍，增加了韦克森男爵领和利雪堂区，特别是威廉治理领地的方式并不是搞大规模分封自治的方法，那更是需要海量的文官。 军官的短缺那更是不用说，小队（班）和中队（排）级别的军官还可以让老兵担任，一般的连队长也勉强应付，但营级和团级的中高级军官那真是十分短缺，至少有三分之一军官的缺额。 第140章 骑士学院 在威廉的预想中，自己将在领地里建设数座高等学府和军事学院，但就目前来看这是不现实的。 这并不是说威廉没有财力支撑高等学府和军事学院的建设，而是威廉手中太缺少人才了。 现在威廉夹带里的人才基本上都被威廉派了出去，就连自己麾下的亲卫伙伴骑兵也有近一半下放军队做了连队长之类的基层军官，别看威廉麾下的伙伴骑兵好像数量没什么变化，但其中跟随威廉的老人仅仅占到一半不到，而其他的则是来自埃夫勒本地的骑士贵族子弟。 因此在面对如此窘迫的人才困境时，威廉只打算办一所文化知识和军事技能都教授的小型学院，等将来这所骑士学院扩大了之后再进行拆分也不迟。 实际上这所小型骑士学院办起来也不难，也就相当于扩大化的侍从骑士的培训学校。 威廉打算将这座骑士学院分成侍童和侍从两个分院，其中侍童分院主要招收年级幼小的孩童，这些出身贫苦家庭的小孩将在接受威廉和麾下伙伴骑兵的教导，学习文化知识和骑马技艺。 从小培养年幼的贫苦家庭小孩尽管颇费功夫，但能确保他们对威廉的忠诚。 至于侍从分院则将招收埃夫勒本地贵族家庭子弟，他们有条件跟随他们的父亲学习文化知识和武技骑术，因此这些招收过来的骑士子弟将会接受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等贵族将领官员的教导，学习专业的管理知识和军事战法。 当然，侍童分院和侍从分院并不是互相独立的，侍童分院中考核优秀的学员将升入侍从分院，他们的待遇将和那些骑士子弟出身的侍从一样。 等侍从分院的侍从骑士从学院毕业，他们将按照考核成绩分配到军队或是政府部门当中担任小军官和官员，逐步支撑起威廉领地的军队和政府的管理基础。 其中最为优秀的侍从骑士，他们将进入威廉的伙伴骑兵部队，直接接受威廉和其他高级贵族将领的悉心指导，等他们考核优秀后将会担任连队长以上的中级军官。 想到就做是个非常好的品质，特别是对统治着来说。 威廉立即在韦尔农堡的公爵府附近开辟出一座面积巨大的学院，数百名工人被威廉指派的管事组织起来，开始修建规模宏大的校舍、草场和宿舍楼。 同时威廉还向所属的各个领地发布命令，宣布新建的骑士学院将招收贫苦的幼童和少年侍从，要求各地官员组织好骑士学院的学员招收工作。 侍童分院还好说，出身贫苦的幼童到处都有，只要发布命令就能招收得到，但侍从学院的招收工作却让威廉犯了难。 现在威廉领地里的骑士不但数量稀少，而且年龄普遍较为年轻，他们的家族注定没有多少合格的子弟供威廉招收。 为了招收道足够的学员，威廉不得不将侍从学院的招收范围扩大到了埃夫勒周边以及巴黎地区，这些地方骑士庄园猬集，他们家中并不缺少合格的适龄子弟。 尽管新成立的骑士学院招收学院困难，但威廉并不会放宽入学标准，无论是贫苦幼童还是骑士子弟都需要接受考核后方可入学就读。 严格意义来说侍从分院的招收对象并不仅限于骑士子弟，商人、士绅和农民出身的孩子都有机会参加入学选拔，但限于威廉所定的入学标准，没有文化基础和骑术武技功底的平民子弟无法和骑士子弟竞争。 当然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只要等到威廉的侍童升入侍从学院成为一名侍从后，骑士子弟一家独大的情况就会发生改变。 尽管威廉解决了骑士学院招生难的问题，但师资困难的情况也摆在了威廉的面前。 数百名先期招收的侍童还能勉强在威廉和伙伴骑兵们的指导下开战教学工作，但即将到来的上百名侍从却让威廉犯了难，单凭威廉自己一个人可无法教授这些骑士子弟。 作为骑士学院校长的威廉不得不请出休伯特爵士担任副校长，奥斯本管家担任教务长，同时让领地里所有的将领和高级官员每周抽出一到两天的时间前来骑士学院为学生们授课。 这也不是硬性的规定，目前威廉的几块领地除了阿朗松男爵领和韦尔农男爵领外皆是百废待兴的状态，当地很多将领和官员都无法脱开身前来韦尔农堡授课。 当然，就以目前的学员数量来说，现在的师资力量还是足够的，不仅有威廉和麾下的伙伴骑兵，更有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尼尔森骑士、罗纳德爵士等经验丰富的军事将领和政府官员，足以保证一周中每天都能给学院安排足够的课程。 一周过后，在威廉的紧张筹备后，骑士学院终于成型。 侍童分院教室的走廊外，威廉、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一路走着一边望向教室，看着认真教学的伙伴骑兵不时用炭笔在木板上书写着字母文字，而下方的侍童们则在一盘沙子上用木棒跟着练习。 威廉根本无法提供昂贵的羊皮纸和莎草纸给学院们使用，只能用沙盘、炭笔和木堡代替纸张，毕竟仅仅是几百张羊皮纸就需要数百只羊羔，这些花费足以买下一座庄园，而从埃及进口的莎草纸那更是贵的离谱，就连威廉都舍不得天天用莎草纸。 “不错，不错！”威廉点头赞叹道：“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孩子们学习认真努力吗？” “威廉殿下，这些孩子学习都十分刻苦，没有任何人偷懒调皮。他们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对于能加入骑士学院的机会十分珍惜。”休伯特觉爵士点头答道。 “走，去侍童分院的草场，看看他们练习骑术如何。” 威廉等人穿过校舍，来到不远处的宽阔草场，放眼望去许许多多的孩童在伙伴骑兵的组织下练习队列，此外还有一些孩童正坐在木马上练习骑术。 “我非常满意，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骑士学院就交给你们管理了，我希望这里的学员都能为对我有用的人。”威廉郑重地说道。 “定不负您的所托，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齐声应道。 第141章 实力 细数威廉手头上的实力，包括领地、军事、宗教和商业各个方面对占到埃夫勒伯爵领的一半以上，可以说威廉已经完全拥有操控埃夫勒伯爵领的实力。 在领地方面，威廉拥有包括韦尔农男爵领、利雪堂区、韦克森男爵领在内的三块之下领地，并通过阿道夫男爵间接控制了阿朗松男爵领，其领土面积已经超过了埃夫勒伯爵领总面积的五分之三强。 由于几块男爵领中原有的骑士和商人都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大量的庄园土地收归威廉所有，在分封出少量庄园采邑后，威廉手头上的庄园总数已经超过了350个，耕地面积达到了40万英亩以上，占到四块男爵领总耕地面积的四分之三左右。 从领地的人口看，四块男爵领内的人口总数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万人，男性青壮人口过十万，这些人口绝大多数都掌控在威廉的手中，就算是一小部分数属于威廉麾下各贵族骑士的，但威廉也有办法调用。 当然，不能仅仅从领地和耕地面积、人口数量来看待威廉的领地实力，单单就论威廉所属庄园的亩产来看，平均每市亩耕地150斤的单产就超过了其他地区粮食产量的一倍。 依托此时中世纪高企的粮价，仅仅依靠出售庄园里出产的粮食，威廉就能供养得起五千余正规陆军、四十多艘龙首战舰和一千二百余水军、四千常备民兵、六千预备民兵、三百多行政官员。 谈到军事实力，算上即将成立的第三步兵团和一个独立骑兵营，威廉所属的常备陆军将达到七千八百人，加上随时可以动员的四千常备民兵，一万两千人的庞大军队几乎可以匹敌莫尔坦伯爵领、鲁昂伯爵领以及厄堡伯爵领的军事实力之和。 威廉麾下的军事将领统领全军的休伯特爵士，统领近卫部队的安德鲁.道尔顿骑士、法勒奥斯本骑士，统管阿朗松军事的罗纳德爵士、尼尔森骑士、杰弗瑞骑士、丹尼尔团长，统管韦克森男爵领部分驻军的费迪南德骑士，统管利雪堂区的罗德里戈爵士、布鲁斯.道尔顿骑士、布拉德.安德森骑士、奥斯汀.休等。 单论威廉手头上的军事实力，到明年也就是1037年后，威廉就完全不惧莫尔坦伯爵卡伊、厄堡伯爵小威廉以及诺曼底各叛乱贵族的联合。 但威廉迟迟没有全面攻打卡伊等人，就是担心诺曼底公国外的势力参与到叛乱之中，特别是安茹公国和上勃艮第公国这两个国家。 就说上勃艮第公国，这个卡伊所属家族控制的公国，其底蕴和骑士数量就不是威廉所能比拟的。 至于安如公国则是威廉最为担心的势力，这个公国拥有安茹、图尔、旺代和恩曼四块伯爵领，领土面积和军事实力比诺曼底公国最为强盛的时期还要强大。 安如公爵“铁锤”福尔克斯三世是一代英主，就连法王亨利一世陛下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他的继承人若弗鲁瓦也同样是个勇敢且精明狡诈的家伙，其政治和军事能力丝毫不逊于其父安如公爵。 幸好此时现任安如公爵“铁锤”福尔克斯三世已经64岁，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只要威廉耐心等待时机，即便卡伊等人招来了安茹公国的援军也不足为惧。 说到威廉掌控的宗教实力，目前威廉通过扶植新任主教哈梅林掌控了整个利雪堂区以及埃夫勒教会，不但获得了大量教会土地和资产，更控制了什一税的使用权力。 当然，也不是说威廉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些违背天主教会的事，只不过在埃夫勒威廉可以得到一些便利，比如享受豁免什一税征收的权力、以培养信众的名义使用什一税资助威廉的学校等等。 目前态势来看，威廉的扩张已经进入了一个平稳的阶段，和卡伊等诺曼底贵族签订和平协议后无法继续从叛军手中获得领土。 向西向南是强大的安茹公国，向南是香槟公国、巴黎，向东是法王的姻亲亚眠-维桑伯爵，最后向北则是刚刚签订和平条约的诺曼底贵族们。 至少在和平条约签订的三年内，威廉是无法继续获得新的领地，除非他主动撕毁条约进攻莫尔坦伯爵卡伊。 因此，威廉将主要精力放在了领地和商业的发展上。 此时威廉拥有的诺曼底财团已经控制了阿朗松和韦尔农两地的商业，深度渗透了埃夫勒郡守府、阿让唐男爵领的商业，在巴黎地区也有所进展，但在新获得的韦克森男爵领、利雪堂区两地却进展缓慢。 对于已经掌控了塞纳河黄金水道的威廉来说，偏居阿朗松男爵领的诺曼底财团无法适应新的形势变化，威廉不得不将诺曼底财团的总部和各个产业从阿朗松城迁移到韦尔农堡中。 就拿钢铁和军火产业来说，铁矿石还能从阿朗松男爵领、恩曼伯爵领、莫尔坦伯爵领的铁矿产地获得，但炼铁所使用的煤炭却需要从英格兰的南威尔士地区以及佛兰德公国（比利时）的矿区获得。 佛兰德公国（比利时）煤炭资源比较丰富，储量约37亿吨，其中有开采价值的约占一半，多分布在桑布尔-默兹河谷地，全国5个主要煤田中有4个（博里纳日、中央、沙勒罗瓦、列日煤田）分布于此。 威廉为了拉拢佛兰德公国作为助力，主要向煤炭资源丰富的佛兰德公国进口。 煤炭依靠船只经过外海-塞纳河-伊通河水道这条路线千里迢迢地运输到阿朗松，其成本不是一般地巨大。 冶炼好的钢铁、锻造好的成品武器盔甲更是需要经过狭小的伊通河才能运输到宽阔的塞纳河水域，出口到英格兰、法兰西、丹麦等诸多国家，其中的运输成本不是一般地大。 尽管通过大量运用煤炭炼铁、大规模冶炼降低成本，但无谓地将金钱耗费在运输上是威廉所不容许的。 不止是钢铁和武器军火产业，纺织、造船、金融等诸多行业也逐渐从阿朗松城搬迁到了韦尔农男爵领靠近塞纳河附近，以便享受到塞纳河黄金水道的运输便利。 第142章 板甲量产 1036年3月，经过三个月的紧张施工，韦尔农男爵领博尼耶尔镇上建造的浮桥终于完工。 这座浮桥是舟梁合一的形式，将舟体紧密排列成带式。设计之初为保持浮桥轴线位置不致偏移，在上、下游设置了缆索锚碇；为与两岸接通，在两岸设置过渡梁或跳板；为适应水位涨落，两岸还设置了升降码头或升降栈桥。 长一百四十余米、宽八米的巨大浮桥不但可以用于两岸的人员和货物运输，更阻断了塞纳河黄金水道，使得各艘船只不得不缴纳通航税后通过燕尾洲另一侧狭小的三十米水道。 威廉派遣的驻军和税务人员从塞纳河上的船只收取通航税，并从两岸的行人和车辆收取过桥费，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威廉就凭借这座浮桥获得税费九千余磅银，粗粗估算一下一年的税费至少有二十余万磅银。 然而威廉拦截塞纳河水道并征收通航税顿时引起各大商人和贵族承包商公愤，这十几天来每天都有商人纠集船队企图硬闯。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这些企图硬闯的船只被驻守在浮桥两侧的十六艘龙首船一股脑地拦截下来，不但罚没了运载的货物，更扣留了船只和人员，这些商人们可谓是损失惨重。 这些贼心不死的商人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三天前他们雇佣了一支拥有二十余艘龙首船的维京海盗企图消灭驻守在这里的船队。 控制塞纳河水道的威廉早在这些海盗进入塞纳河口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四十艘加装床弩的龙首船在宽阔的河面上守株待兔，使用床弩火箭将维京海盗打得找不着北，二十余艘龙首战船全军覆没并缴获了八艘相对完好的船只。 至此，这些大商人和贵族承包商们再也不敢造次，数天来威廉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企图强闯的船只，也没有任何敌人企图冒犯这里。 小心起见，为了防备再次遭受到敌人的突袭，威廉增派了十四艘龙首船和五百名步兵驻守在这里，使得这里的驻军多达三十艘战船和八百名正规步兵。 一路上，威廉和奥斯本管家带着亲卫一同视察了博尼耶尔的浮桥和燕尾洲。 这时一名官吏跑到奥斯本管家的面前将信件交给他，奥斯本管家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奥斯本管家，发射了什么事？” “威廉少爷，克劳德派来信使说您要求制造的板甲已经可以投入量产，请您返回韦尔农堡的兵工厂去看看。”奥斯本管家恭敬地将信件呈上来，欣喜地说道。 “走！返回韦尔农堡。” 兴奋异常的威廉迫不及待地带着奥斯本管家返回韦尔农堡。 奥斯本管家所提到的克劳德就是效忠于诺曼底家族的工匠主管和大匠师，数年前威廉麾下的伙伴骑兵装备就是由他带领工匠们打造的。 去年威廉撤离鲁昂的时候，一并将数百名诺曼底家族的工匠带来韦尔农堡，也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威廉才能在保留阿朗松钢铁厂的情况下，在韦尔农堡再次新建一座巨大的钢铁厂和兵工厂。 在没有得到克劳德等人的帮助之前，阿朗松的兵工厂仅能制造锁子甲、皮甲、鳞甲等初级甲胄，武器方面能制造诺曼剑、长矛、长弓、十字弩和床弩等，却无法批量制造板甲这种威廉在三年前就研制的装备。 或许是这些工匠技艺不精的关系，拥有上百名铁匠的兵工厂竟然无法批量制造板甲。 “克劳德，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威廉心中如此想着，来到塞纳河畔新建的兵工厂前。 这座兵工厂是和钢铁厂建造在一起的，更准确地说兵工厂是这座巨大的钢铁厂所属的一个独立车间、工厂。 这座钢铁厂用的是20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常用的土高炉设计，使用耐火砖砌城六米高三米直径的巨大高炉，高炉下方燃烧的是优质煤炭炼焦后的焦炭，炉顶有一架巨大的滑轮车运送铁矿石倒入高炉口中，滚烫乌黑的浓烟不时从炉口冒出，灼热的铁水从高炉下方流出来并被铸造成生铁块。 尽管这种土高炉炼铁的方法放在后世是既不环保和节能的，但在当今中世纪确实极为先进的炼铁设备。 使用含磷、硫量稀少的优质煤炭、品味极高的铁矿石，如此炼制出来的生铁质量完全超过了当时人们手工炼制的钢铁。 威廉还未走进兵工厂，克劳德便带着十多名工匠走出来迎接威廉。 “威廉殿下，请您随我一同前往。”克劳德一脸恭敬地说道。 “克劳德，辛苦你了！”威廉看着相比年前愈加苍老的克劳德，拍着他的肩膀点点头，迈步走进兵工厂。 一路穿过林立的厂房，威廉随着克劳德来到规模宏大的锻造车间，这里有六十多位铁匠正拿着规格不一的铁板同铁锤在铁毡上敲击着，胸甲、铁盔、四肢甲片的轮廓正逐渐成型。 “这是？”威廉右手指着这些忙碌的工匠，不禁疑问道。 “威廉殿下，这就是我们量产板甲的车间，这边有已经打制好的成品。请您随我来，殿下。” “嗯！” 威廉顺着克劳德的指引来到车间后的库房中，只见无处打造好的鸠胸甲、头盔和四肢配件被分门别类的安放着，粗粗一数至少有三百套之多。 “做得不错，克劳德！”威廉右手敲着光亮的鸠胸甲，高声称赞着克劳德，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威廉殿下，多亏了您的启发，我们利用齿轮和曲柄连杆结构研究制造出了大型水力锻锤，并在塞纳河边架设了数套水车和水力锻锤。 多亏了这些大型水力锻锤，我们才能将一块块铁锭敲打成平整的铁片，大大节省了工匠的劳动时间。 接下来我们只需将敲打好的铁片，依靠模具敲打城我们需要的形状和弧度，如此就能很方便地制造板甲的各个部件，最后组装成一套套成品板甲！”克劳德自信道。 第143章 列装板甲 听了克劳德的叙述，威廉颇感满意，开口问道：“克劳德，板甲的产量有多少，如果我的部队需要大规模换装板甲你们的产能跟得上吗？” “现在只是试生产一个月，我们就已经能制造骑兵全身板甲120副，步兵全身板甲200副，随着工匠们的熟练程度逐渐提高，产量至少能提升一半。我向您保证，只要您为我提供足够的工匠和铁料，兵工厂至少能为您提供骑兵全身板甲180套，步兵全身板甲300套！”克劳德拍着胸脯说道。 “很好，克劳德！”威廉夸赞一声，说道：“不过我的步兵现在并不需要大量的全身板甲，反而我麾下的长矛兵是需要大量的包含一副鸠胸甲和一顶头盔的半身板甲。 接下来你需要调整好产能，增加半身板甲的产能。 我会为你提供至少五十名数量的铁匠和铁料，希望你能将产能扩大一倍，达到月产1000套板甲以上。你能做到吗，克劳德？” “请您放心，威廉殿下，我保证半年之内打造出7000套以上足够全军换装的板甲！”克劳德自信道。 “我相信你能做到，克劳的。”威廉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说道：“能和我说一说各种板甲的制造成本吗？若是成本太高，那就需要你们继续改进工艺、发明水力机械，降低成本了。” “威廉殿下，制造板甲的成本可比制造链甲要低得多了，由于使用水力锻锤、水力砂轮等等水力机械，骑兵用全身板甲0.8个磅银（与中世纪的英镑等值），约合16个特里斯金币（先令），而步兵用的全身板甲更加便宜，只需要0.6个磅银，约合12个特里斯金币，至于步兵和轻骑兵用的半身甲，那更是能降低道0.45个磅银，约合9个特里斯金币。”克劳德如数家珍道。 威廉完全没想到大规模制造的板甲能有这么便宜仅仅相当于链甲的十分之一不到的价格，要知道现在手工制造的链甲需要8个磅银的资金，相当于一个工匠一年的工资。 现在威廉全军五千多名正规军能装备链甲的只有包含重骑兵、亲卫骑兵、重步兵在内的一千五百余人，其余人等都是穿着镶嵌铁板的皮甲，就是为了凑足这些链甲，威廉几乎将这两年来所有的产能和缴获都用上了。 对此威廉不得不感慨，尽管只是使用了一些简单的水力锻锤和水力砂轮等水力设备，但工业化、规模化生产所带来的极大降低成本的好处已经显现了出来。 拜别了克劳德，威廉当即召集了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前来公爵府议事。 刚走进公爵府的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就看见两副骑兵全身板甲和步兵全身板甲摆在威廉书房内，对此他们颇感好奇。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我想你们都知道克劳德正组织工匠生产板甲的事，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各类板甲已经能大批量生产了。”威廉待休伯特爵士和奥斯本管家落座，便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真是太好了，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兴奋地站了起来，振奋道：“板甲能月产多少套，足够我们的骑兵和重步兵换装吗？” “克劳德向我保证至少能月产一千套，这次我不止是要换装重骑兵和重步兵，就连为长矛兵、长弓手、长戟兵和轻骑兵准备的半身板甲也能在半年内制造完成。”威廉自信地说道。 “威廉少爷，这制造板甲的花费应该是不菲吧，如此大规模换装可是要花费许多金钱的，皆是军费不会再次超支吧？”奥斯本管家颇有忧虑地说道。 “这你可想错了，这次兵工厂大批量制造板甲后，每套板甲的城堡能降低到链甲的十分之一以下，全军换装板甲并不会比现在全军装备的链甲贵多少。”威廉自信道。 “那不如将士兵们装备的和库存的链甲都甩卖出去，这样一来换装板甲的费用就全都有了，说不定还有所富余呢！”奥斯本管家搓了搓双手，双眼放着精光，说道。 “不需要将链甲都甩卖掉，奥斯本管家。这些链甲充当内甲防护薄弱部位还是不错的，重甲骑兵、重步兵等兵种还是很需要这些链甲的。”威廉摆了摆手，拒绝道：“倒是我们新制造的板甲可以卖个高价，比如全身骑兵板甲可以卖个二十磅银一见，半身板甲至少卖十五个磅银。” “这！...”奥斯本管家迟疑片刻，说道：“制造成本如此低廉的板甲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吗？” “绝对值这个加！”威廉自信满满地说道：“至少目前为止制造全身板甲的工艺只有我们一家掌握，这时一种技术垄断，他们想要获得这种防御力比链甲强许多倍的甲胄，那就必须付出双倍的价钱，这和它的制造成本低廉毫无干系。 除了出口大路货的板甲外，我还会制造出一些奢侈品级别的全身板甲，这种板甲将会被蚀刻上许许多多繁复华丽的花纹，镀上金箔使它更显华贵。 他的使用着将是大贵族或国王，用途并不是战争而是用于比武和炫耀，为了匹配使用着的尊贵地位，每一套奢侈品级别的全身板甲将售价100磅银以上。” 听着威廉的叙述，奥斯本管家激动地双眼直冒光，仿佛眼前一大堆磅银和金币向他招手。 “威廉殿下，若是我们的敌人大规模采购和装备板甲，那么我们的骑士和士兵不就没有优势可言了吗？ 甚至如果有人将制造板甲的工艺研究透彻，大规模制造板甲后，我们的敌人也许会变得更为强大！”休伯特爵士颇有忧虑地说道。 “这个问题我早已想过，且说板甲并不是没有任何弱点的，最为致命的一点就是它无法防御钝击伤害。 我军中装备瑞士长戟的长戟兵和装备连枷的重骑兵就是板甲的克星，更何况以后我也会专门派人研制克制板甲的兵器，对于敌人装备板甲的后果我们无需担心。 至于板甲制造工艺流矢的问题，我早已派遣士兵驻守在兵工厂内外，严密保护工匠的安全。 同时，掌握打造板甲工艺的工匠，他们的家人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可以保证至少在几年之内没有人能掌握制造板甲的技术！”威廉自信地保证道。 “呼！...”休伯特爵士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大声赞叹着威廉的英明果决。 第144章 阿普利亚来使 1036年六月，炎炎夏日照耀着诺曼底埃夫勒伯爵领的大地，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上依然繁忙如故。 一支十三人诺曼佣兵带着三辆辎重车踏入了威廉的韦尔农男爵领，领头的两人中有一名二十二岁的青年留着一头棕色头发，容貌英俊伟岸，而另一人是一名留着披肩棕色长发，姿容俏丽的十九岁妙龄少女。 这两人的容貌如此相似，都拥有这棕色卷发和碧蓝的瞳孔，一看就是兄妹两人。 “凯撒.德.欧特维尔，前方就是新任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城堡了，您的哥哥——南意大利的诺曼佣兵首领威廉大人嘱咐您的事情可别忘了！”一名高大的诺曼佣兵队长策马来到凯撒的身前，提亲道。 “知道了，胡格队长！”凯撒点头说道。 凯撒的家族欧特维尔家族是自1035年以后，逐渐征服南意大利的家族。 欧特维尔的坦克雷德是诺曼底公国的一个弱势男爵，他的土地和资源供养不起他与两个妻子生下的12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他的8个儿子先后奔赴意大利”淘金“，第一批是最年长的威廉和德罗戈。在与拜占庭帝国的长期战争中，威廉两兄弟实力坐大。威廉被选为领袖，成为阿普利亚和卡拉布利亚伯爵。威廉死后，德罗戈更成为神罗皇帝的直属封臣。 当然，现在威廉和德罗戈还是两个佣兵首领，并没有被册封为阿普利亚公爵。 这里的凯撒.德.欧特维尔就是后来继汉弗莱公爵之后的第四任阿普利亚公爵罗贝尔.德.欧特维尔。 在奇维塔泰战役中，汉弗莱的弟弟罗贝尔.吉斯卡尔表现极为英勇，三次落马，三次重新上马战斗。 汉弗莱死后，罗贝尔成为欧特维尔家族的领袖，诺曼人征服意大利进入罗贝尔时代。罗贝尔勇武善战，快速扩张家族领地，并与萨勒诺的伦巴第贵族联姻（因此最终得到了萨勒诺），获得教皇认可。 1059年，教皇尼古拉二世封罗贝尔为阿普利亚、卡拉布利亚和西西里公爵，罗贝尔向教皇效忠。同样获封的还有登戈特家族的理查（雷纳夫的侄甥）。 罗贝尔拥有广袤的领地，但半岛领地内仍有拜占庭守军，西西里仍被撒拉逊人占据。 1059年，罗贝尔开始整固领地，消灭拜占庭残余势力，塔兰托、布林迪西和雷吉欧等地相继被收复。 在教皇支持下，1061年罗贝尔与其最年轻的弟弟罗杰一起入侵西西里。拿下西西里首府帕勒莫后，罗贝尔授予罗杰西西里伯爵。 1071年，经过三年围攻，拜占庭在意大利最后的据点巴里被罗贝尔军队占领。 1081年以后，罗贝尔再次与拜占庭开战。罗贝尔率领以1300诺曼骑士为核心的大军，渡海直捣君士坦丁堡，在杜拉佐战役反败而胜，击溃拜占庭皇帝亚历克修斯一世统帅的军队，这是罗贝尔第一次击败“罗马帝国”的皇帝。 罗贝尔与拜占庭交战正酣时，意大利后院起火。罗贝尔的同盟教皇格里高利七世被神罗皇帝亨利四世围困在罗马附近的一个城堡里。 1084年，罗贝尔大军向罗马挺进，亨利四世望风而逃，罗贝尔第二次打败“罗马帝国”的皇帝。救出教皇后，罗贝尔洗劫了罗马城，比灭亡西罗马帝国的西哥特人当年洗劫罗马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1085年返回拜占庭作战的罗贝尔死于感冒。 罗贝尔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和征服者。在诺曼人数极为劣势的情况下，罗贝尔以英明的领导，充沛的激情，勇敢的作战征服了整个南意大利和西西里，无法满足的征服欲望甚至令他入侵拜占庭。 罗贝尔一生在战争中度过，没有整合治理其庞大的公国，他麾下的诺曼贵族桀骜不驯、野心勃勃，后患无穷。 “真是的，也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坦克雷德和哥哥威廉为何如此看重这位威廉公爵，竟然叫我们到他的账下效力！”少女甩了甩袖子，眉头微皱，抱怨道。 “好了，我亲爱的妹妹艾玛，别再抱怨了，也许这位威廉公爵大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总要眼见为实才好。”凯撒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凯撒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些无可奈何，她总是一副鬼精灵的模样，俏皮的面容却又让人无法捉摸，任凭凯撒如何揣测也无法摸透艾玛的心思。 “也许是父亲想分散投资吧，毕竟他还是诺曼底公国科唐坦半岛欧特维尔村的一位小男爵，半年前威廉公爵正面击败了统治科唐坦半岛的雷耶克大男爵，那可是震惊整个诺曼底啊！ 我想父亲坦克雷德让我们为威廉公爵效力，未尝没有看好他的意思。”凯撒补充道。 “哼！我们难道都是父亲他胡来唤去的棋子吗？当年是谁打发我们八个兄弟姐妹去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做佣兵的？现在有用的时候倒是想起我们啦！”艾玛努着嘴，抱怨道。 “当初我们的父亲也是有苦衷的，就凭借欧特维尔村那块比骑士庄园大不了多少的小男爵领，可养不活我们十四个兄弟姐妹，所以父亲不得不狠下心来让我们先后去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去淘金。 好在我们的哥哥威廉和德罗戈已经在意大利站稳了脚跟，我们跟过去才没受多少苦！”凯撒努力辩解道。 “哼！”艾玛俏皮地吐着舌头，扭过头头去，说道：“那个老家伙，就老死在诺曼底吧！” “哎！...”凯撒无奈地叹息道，策马跟了上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胡格佣兵队长看着这对吵闹的兄妹一言不发，他并不是欧特维尔家族的封臣，并么有义务管教他们。 轰隆...隆隆...轰隆... 一阵连串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一支多达三十人的轻骑兵队伍穿着半身板甲出现在凯撒和艾玛的眼前。 “御！”领头的一名骑兵军官策马走上前来，警惕地看着凯撒开口说道：“我是威廉公爵大人麾下轻骑兵中队长，你等是何人？为何接近接近韦尔农堡？” “我们兄妹两人是受父兄所托前来拜访威廉公爵大人的，这是我兄长给威廉公爵大人的一封信，只要公爵大人看了这封信后，他就会接见我们的！”凯撒拿出一封信件，双手递给这名军官，说道。 “你们在这等着，我前去通报公爵大人一声。” 说着轻骑兵中队长留下二十名轻骑兵看守凯撒等人，带着十名轻骑兵策马返回韦尔农堡而去。 第145章 凯撒 此时，威廉正端坐于书桌前耐心地倾听者奥斯本管家的汇报，不时地点头赞同着。 “威廉殿下，多亏了博尼耶尔浮桥的建成，我们每月都能从往返塞纳河的商船中收取一万六千磅银以上的通航税，尽管这几月来扩军、增加官员、采购和更换装备等耗费了大量的金钱，但三个月下来依然有两万磅银的盈余。 可以预计的是，随着利雪和韦克森两地逐步被您纳入掌控，财政盈余将会继续扩大。”奥斯本管家欣喜道。 “嗯！”威廉微微点头，说道：“这是个好消息，奥斯本管家。 说实话，若不是我军各级军官严重短缺，我手上的八千正规野战军团至少能扩充一倍，这样击败卡伊等人全取诺曼底就更有把握了！” 叩叩叩...叩叩叩... 就奥斯本管家要回应威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公爵大人，我是轻骑兵中队长苏尔科夫，有事求见您！” “进来吧，苏尔科夫。” 苏尔科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双手递过一卷信件，躬身说道：“公爵大人，有两位兄妹要前来求见您，这时他们带来的一封书信！” “哦？”威廉拿过羊皮纸书信，摊开来看了起来。 “那不勒斯！”威廉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件上的内容，当读到‘那不勒斯’的时候，威廉的脸色剧变，双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呼呼！...呼呼！...”看完这封信件，威廉急促地喘着气，胸腔起伏不定，转过头来紧盯着苏尔科夫急促地说道：“快将那两兄妹请进来，快去！” “是。”苏尔科夫不禁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转身而去。 “威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发生神马事了吗？平时您是不会这么焦躁的。”奥斯本管家关心道。 “是父亲的棺冢，父亲的棺冢找到了，就在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的阿普利亚！”威廉平静下来，点头应道。 “是老爷，罗贝尔公爵大人吗？这是真的吗？”奥斯本管家情绪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这是在阿普利亚的诺曼人佣兵团首领威廉.德.欧特维尔给我的信件，我需要召见那两位兄妹才能确定。”威廉递过信件，微微摇头说道。 奥斯本管家接过信件，浏览片刻，说道：“这恐怕是真的，这位威廉团长和他的佣兵都是诺曼底人，而且威廉的父亲坦克雷德也是诺曼底公国的一名小贵族，在这件事上是不会撒谎的。” 不一伙儿的功夫，苏尔科夫中队长就领着凯撒和艾玛两兄妹走了进来，转身离去。 “凯撒.德.欧特维尔，艾玛.德.欧特维尔，见过尊贵的威廉公爵大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威廉看着凯撒和艾玛两人，上下打量一阵，见这兄妹二人皆是不凡，微微点头说道：“相比你二人就是欧特维尔家族的两兄妹了吧，说说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们受父亲坦克雷德和兄长威廉所托，除了向您送上那封信件之外，特地前来向您效忠！”凯撒恭敬地说道。 “很好，我接受你们的效忠。”威廉点头答应，说道：“说说你们各有什么特长和优势？” “回禀公爵大人，此前我曾在兄长的佣兵中效力，曾率领一支步骑埋伏于拜占庭军队的侧翼，在最后关头击溃了对方。”凯撒如数家珍地讲述着自己的战绩。 “嗯！看来你不但擅长于谋略，更是个有耐心，善于把握战机之人。 从你的战绩看，你擅长侧翼，把握战机直接撕裂敌军阵型。”威廉微微点头，点评道。 “威廉大人，您真是慧眼如炬！”凯撒称赞道。 “上前来，跪下！”威廉走上前，抽出佩剑，郑重地开口说道：“你愿意效忠于我吗？” “是，威廉公爵大人！”凯撒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我将永远效忠于您，对您永远诚实，在您任何有需要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您的身边，不离不弃！” 威廉手持佩剑，轻轻地在凯撒双剑轻拍三次，说道： “强敌当前，无畏不惧！ 果敢忠义，无愧上帝！ 耿正直言，宁死不诳！ 保护弱者，无怪天理！ 这是你的誓词，牢牢记住！册封为骑士！” 凯撒抬头看着威廉，郑重地宣誓道：“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现在册封你为骑士，并授予你一座韦尔农堡附近的庄园采邑。”威廉从腰间取过一袋代表着庄园采邑所有权的带着草的泥土，将它递给凯撒说道。 “是，威廉殿下。”凯撒伸出双手恭敬地从威廉手中接过这袋泥土，站了起来，说道。 “凯撒，我现在任命你为我的亲卫重步兵统领，待你立下功劳后，我会命你统领独自一支骑兵！”威廉拍了拍凯撒的肩膀，吩咐道。 “多谢您，威廉殿下！”凯撒感激道。 “威廉大人，您还没和我说说您想怎么安排小女子呢！”艾玛眨巴眼睑，笑着说道。 “好了艾玛，和公爵大人好好说话！”凯撒横了艾玛一眼，说道。 “好吧，我亲爱的凯撒哥哥！”艾玛收起她那轻佻的模样，双手提起长裙恭敬地向威廉行礼，说道： “威廉殿下，我兄长大人的佣兵团中诸般军务、外交、财政和间谍网都是我一手帮办的，嘻嘻，我厉害吧！” “既如此，艾玛，你就先在我的麾下做一名庭臣和秘书官，为我处理公文。”威廉安排到。 “遵命，威廉殿下。”艾玛微笑着说道。 “凯撒、艾玛，你们兄长给我的信件我已经收到，明日我将带着亲卫队前往南意大利的阿普利亚，你们将作为我的向导随行！”威廉吩咐道。 “不行，威廉殿下，您千万不能以身涉嫌啊，那里可还是罗马教廷和拜占庭的交战区，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去！”奥斯本管家苦劝道。 “奥斯本管家，我去意已决，您不用再劝阻了！领地里的事就交给您和休伯特爵士一同商量着办。”威廉摇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 第146章 前往那不勒斯 听闻威廉将要前往那不勒斯，休伯特爵士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军务，急匆匆地赶到韦尔农堡前来面见威廉。 “威廉殿下，此去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路途有上前英里，路途艰险无比，还请您收回成命。”休伯特爵士劝阻道。 “我去意已决，您就不要再劝阻我了，休伯特爵士。 这次我必须亲自前去那不勒斯，因为我父亲的棺冢就在那儿，我必须将父亲的遗体迎回诺曼底！”威廉微微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 “可是如果您路上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您可是老公爵罗贝尔大人唯一的子嗣啊，无论如何都不可亲身犯险！”休伯特爵士担心道。 “请您安心，这次我准备带着我的亲卫伙伴骑兵、亲卫重步兵、亲卫成功手共计500人前去，有法勒.奥斯本和安德鲁.道尔顿两人保护我的周全。 同时还有欧特维尔家族的凯撒和艾玛两兄妹作为我的向导，他们会为我指明前往那不勒斯的道理，为我规避危险的！”威廉轻声安慰道。 “威廉殿下，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挠您。但还请您带上一营三百人的骑兵，为您保驾护航！”休伯特爵士提议道。 “好，我答应你！有四百余名骑兵、三百名重步兵、一百五十名长弓手和八百名征召民兵，将近一千七百人的队伍足以威慑任何有敌意的人，保护我的周全。”我点头答应道。 就在这时，奥斯本管家走了进来，躬身汇报道：“威廉殿下，您需要的一万磅银（二十万特里斯金币）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足足五十辆辎重马车的物资和金币都装车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奥斯本管家，辛苦你了。”威廉点头应道。 “威廉殿下，您此次前去是否有其他使命？”休伯特爵士满脸疑问地说道。 “还真瞒不过您，休伯特爵士。”威廉耸耸肩，点头说道：“此次前去那不勒斯，我将在教皇国的罗马停留一段时间，贿赂教宗和枢机主教，将莫尔坦的卡伊伯爵、厄堡的小威廉伯爵等人革除教籍，甚至是绝罚（破门律）。 此外，我也想寻找一位枢机主教作为我的教会代言人，必要的时候我将支持让选举为教宗！” 革除教籍Excommunication，教会制裁的一种形式，即将某人从信徒团契中排除，不许他参加教会的圣礼，剥夺他作为教会成员的权利，但不一定剥夺他现有的教会成员身份。是神职人员和教徒所受的重大处分。 按天主教神学所说，受此处分者死后不能升天。在中世纪欧洲，遭绝罚者无人能同他往来，教皇曾以此对付世俗帝王。 绝罚按不同程度分三种：自我施行的绝罚；教会禁止参与圣事的绝罚——同时神职人员亦不可为其举行圣礼；教会禁止与信徒交往的绝罚——信徒们也要回避之。 破门律是教会的惩罚措施之一，教会开除教徒教籍、废黜教徒和放逐教徒的处罚律令。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格列高利七世于1076年2月22日对亨利四世处以破门律：开除、废黜和放逐亨利四世。 按照破门律，被惩罚者不在一年之内获得教皇的宽恕，他的臣民都要对他的解除效忠宣誓。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就被教皇干了一次，当时亨利年纪还轻，身体好，他穿着麻布做的衣服到雪地里光着脚跪了三天三夜，熬到教皇出来原谅他，度过了难关。可见这个处罚还是很严厉的。 “若是真能如此，卡伊等人惨遭绝罚，他们的领地定然叛乱不断，手下各封臣将领纷纷离心离德。 皆是我们攻打卡伊等人，消灭叛逆的时候将简单许多。”休伯特爵士赞同道： “倒是现任教宗本笃九世陛下幼年登基，可以预见的是他的在位时间还很长，支持另一位枢机主教选举教宗还太早了一些。” “你说得有道理，休伯特爵士。此去拜见教皇能达到目的那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不成，也无妨。”威廉微微点头说道。 “对了，威廉殿下，能否让我见一见您提到的凯撒和艾玛两兄妹？我必须亲自确认他们是否可靠。”休伯特爵士提议道。 “好，休伯特爵士，我这就请他们过来。”威廉点头应道，拍了拍手招来了门外的卫兵请凯撒兄妹觐见。 不一会儿，凯撒兄妹便在卫兵的带领下走了行来，纷纷向威廉恭敬地行礼。 “凯撒，艾玛，这位是我的军事总管休伯特副男爵大人。”威廉向凯撒兄妹介绍道。 “见过休伯特男爵大人！”凯撒和艾玛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休伯特爵士的双眼在凯撒和艾玛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确定他们是诺曼人后，微微点头说道：“凯撒、艾玛，不知你们的父兄是何人？你们从那不勒斯的卡普里亚千里迢迢来此，所为何来？” “休伯特男爵大人，我父亲坦克雷德是诺曼底的一名小男爵，我的兄长威廉是诺曼佣兵的首领。 此次我们兄妹二人奉父兄之名前来诺曼底送信，并效忠于威廉殿下！”凯撒目不斜视地说道。 “凯撒，我知道你们的父亲坦克雷德，从前我和坦克雷德一同在罗贝尔公爵大人麾下效力，我们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战友。 你们的兄长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都是近年来可是在佣兵界的名声可是响亮无比啊。 这两年来，他们率领诺曼人佣兵效力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陛下和拜占庭的军队英勇作战，听说已经被封为南意大利的男爵贵族呢！ 皆是他们想得到伯爵、公爵之位，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们欧特维尔家族，不论男女个个都是英雄了的啊。”休伯特爵士微笑地看着凯撒和艾玛两人，也用赞扬的语气说道。 “当不起您的夸赞，休伯特男爵大人。”凯撒谦虚地说道。 “凯撒，艾玛，威廉殿下一路上的安慰就拜托你们了。”休伯特爵士郑重的拜托道。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护卫威廉殿下的安全！”凯撒、艾玛两人纷纷点头承诺道。 第147章 在路上 有了凯撒兄妹的承诺，休伯特爵士放心不少，轻呼一口气说道：“威廉殿下，请您务必早去早回！尽管我们和卡伊等人暂时签订了和平条约，但谁都知道相信卡伊比相信一条毒蛇还不靠谱。” “请您尽可放心，休伯特爵士。”威廉点头应道：“无论结果如何，我定会在今年之前赶回诺曼底。” “威廉殿下，我这就为您准备卫队和物资。”休伯特爵士点点头，转身离开。 ...... 两天后，一支拥有五百名骑兵、五百名步兵以及八百名常备民兵一路好好荡荡地开除了韦尔农堡。 “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就送到这里吧，一切事务就拜托给你们了！”威廉调转马头，看着休伯特和奥斯本说道。 “请您放心，殿下。”两人异口同声道。 “再见了，休伯特爵士，奥斯本管家！”威廉向着两人挥手道别，调转马头离开。 一千八百名士兵的庞大队伍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因此为了顺利通过各国领地，威廉径直南下巴黎拜见亨利一世并取得诏书后，继续南下准备穿过各个诸侯领地。 离开巴黎后，威廉穿过了香槟公国来到了勃艮第公国境内，准备沿着波旁公国、奥弗涅公国、图卢兹公国一路向南抵达地中海沿岸后向东向南沿着普罗旺斯公国、热那亚共和国、托斯卡纳公国、比萨共和国，最终抵达威廉前往意大利的第一站教皇国的罗马。 尽管此时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陛下只是法兰西的诸侯盟主而不是法兰西的集权君主，但看在亨利一世诏书的份上，一路上各大诸侯都很给面子地让开道路并派遣军队随行保护威廉一行人。 途径“长者”罗贝尔公爵的勃艮第公国境内的时候，威廉望向东侧紧挨着的上勃艮第伯国，不禁眉头紧皱。 尽管此时瑞士地区的上勃艮第公爵的头衔已经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废除，整个上勃艮第公国处于一般散沙的状态，但德.伊夫雷亚家族依然依靠着原上勃艮第公国境内的各大贵族联合统治了上勃艮第公国。 现任德.伊夫雷亚的家主上勃艮第伯爵雷诺.德.伊夫雷亚是莫尔坦伯爵卡伊的父亲，为了帮助他的继承人卡伊，雷诺伯爵曾多次派遣兵力帮助卡伊。 威廉收回看向东方上勃艮第伯国的目光，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若想让奥顿伯爵无法继续帮助卡伊，或许要使上勃艮第陷入战争中，或是让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施压才行！” “威廉殿下，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注意到威廉脸色异样的艾玛策马来到威廉身边，精致的脸庞露出关心的神色，说道。 “不！没什么，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威廉企图蒙混过关，开口说道。 “好拙劣的谎言，威廉殿下！”艾玛皱着眉头，气鼓鼓地说道：“您的自言自语我都听到了，可不要瞒着我，或许我能帮到您！” 面对艾玛的质问，威廉只得将事情的始末告诉艾玛。 这几天来，艾玛的才能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不但军营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联络沿途贵族的工作也被她揽了过去，一副小秘书模样的艾玛工作起来就像个女强人一般。 “唔！...”艾玛来回踱步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威廉，有些兴奋地说道：“有了，威廉殿下，您或许应当派遣间谍前往上勃艮第（神罗瑞士）区散播谣言，说雷诺伯爵企图夺回公爵头衔，向上勃艮第的各伯爵们开战。 同时也要在勃艮第公国（法国）散播谣言，说雷诺伯爵宣称拥有勃艮第公爵的头衔，正在纠结军队企图攻打“长者”罗贝尔公爵，收回伊夫雷亚曾经拥有的公爵之位。 要是这两条计策都能成功的话，上勃艮第伯爵雷诺就要受到上勃艮第公国的伯爵贵族和勃艮第公爵“长者”罗贝尔公爵的压迫和威胁，如此他就无法继续派遣兵力帮助卡伊。” “很棒，艾玛！今后你就是我的间谍总管了，我手上的一些间谍就交给你掌管，这件事就交给你操办！”听着艾玛有理有据的分析，威廉不禁点头赞同道。 “遵命，威廉殿下。”艾玛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说道：“我为您做了这么多，难道不该给小女子一点点奖励吗？” 说着艾玛闭上眼睛，凑近威廉的脸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此时两人的脸庞如此之近，样貌如艾玛.沃特森一般精致的脸庞逐渐贴近威廉，艾玛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威廉的脸上，尽管威廉知道艾玛这是仗着威廉还年幼在调戏自己，但威廉的小心肝还是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原本艾玛只是想调戏威廉并准备嘲弄他一番，却没料到威廉竟然如此大胆，湿热的嘴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两条湿滑小蛇互相缠绕着，肆虐着。 “哼!叫你诱惑我。”如此这般想着，威廉不由加倍努力地蛮干了起来。 “呼！...”好不容易解脱出来的艾玛脸色潮红地看着威廉，丢给威廉一对卫生球，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会使坏，我的小殿下！” 很显然，艾玛并不近年仅十岁的威廉当一回事，权当作是威廉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罢了。 看着正处在十九岁妙龄的艾玛，被艾玛小瞧了的威廉别过头去，策马继续前进，不再理会作怪的艾玛。 “真扫兴，威廉殿下，您这样会娶不到媳妇的！”艾玛看着落荒而逃的威廉，笑着高声说道。 威廉一行人离开法国境内后，便来到了薰衣草的故乡——普罗旺斯公国。 紫色的薰衣草、绿色的葡萄架、白色的骑士庄园，如梦如幻的金色令人陶醉。 从普罗旺斯公国开始一直到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地区都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这时威廉可不敢大意，立即带人前去公爵府上拜访普罗旺斯公爵。 第148章 意大利 威廉很顺利的拜访了普罗旺斯公爵贝尔兰特.德.博索，在出示了身份和法兰西王国亨亨利一世的诏书后，贝尔兰特公爵便很痛快地答应放行并表示为威廉联络沿途的国家和诸侯。 “贝尔兰特公爵真是个正直又勤奋、耐心且温和的贵族，当时我进去求见贝尔兰特公爵的时候他还在努力地和他的庭臣们处理公务，被我叨扰后并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反而友善地招待我。 尽管他贵为公爵，但却并没有在吃穿上讲究奢华的享受，接见我的时候他甚至还穿着朴素的麻布长袍。 我相信在贝尔兰特公爵的领导下，普罗旺斯公国和博索家族定会兴旺发达起来。”威廉离开公爵府后，不由自主地点评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哦，貌似这位普罗旺斯公爵大人是位内向害羞的人物，当时接见我们的时候竟然不敢正眼看我，老是红着脸偷偷瞄着我看。 也许他能处理普罗旺斯公国的国政，也能拥有一些忠心于他的贵族封臣，但他却很可能处理不了封臣之间的关系，无法应对复杂的外交事务。 也许将来普罗旺斯公国会四面受敌也说不定哦！”艾玛的右手食指转动着，笑眯眯地看着威廉，说道。 “在人家背后说坏话可是不道德的，艾玛！”威廉瞪了艾玛一眼，微微摇头说教道。 “好了好了，我败给你了，我正直的公爵大人。”艾玛作举手投降状，一副鬼精灵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即将进入意大利地区，接下来还要经过热那亚共和国、托斯卡纳公国和比萨公国这三个国家，才能抵达教皇国。 我们必须抓紧赶路了，出来快两个月了，不能再浪费时间。”威廉索性不再理会艾玛，径直策马而行。 “怪我喽？”艾玛纤细的食指指着琼鼻，笑嘻嘻地说道。 众人接着启程赶路，跨过普罗旺斯公国和热那亚共和国的边境进入热那亚共和国的时候，凯撒策马来到威廉的身边，说道： “威廉殿下，方才我受到兄长威廉和德罗戈的来信说他们已经在教皇国的罗马等待您的到来。” “嗯。”威廉微微点头，说道：“还有大约半个月左右的路程就能抵达教皇国罗马城，让你的兄长们耐心等待就是。” “是，威廉殿下！” “对了凯撒，意大利地区你应该很熟悉吧，和我讲一讲关于意大利的一些事。”威廉有些好奇地问道。 “好的，威廉殿下。”凯撒点头应道：“意大利地区自从西罗马帝国崩溃之后再也没有统一过，目前意大利的大部分地区，包括北部和中部地区都归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统治，此外在意大利沿海两侧有诸如热那亚共和国、比萨共和国、威尼斯共和国这几个贵族共和国。 除了教皇国之外，罗马南部卡普亚这样的独立城邦诸侯国，更南部的那不勒斯地区则归属于拜占庭统治着。 现在教皇国和神圣罗马帝国联起手来和拜占庭帝国争夺那不勒斯这一地区。 我的兄长威廉和德罗戈所率领的诺曼佣兵就在阿普利亚活动，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陛下和教皇冕下而战。” “很不错，凯撒。和我说说你们的佣兵团有多少规模了，战斗力有几何啊？”威廉开口问道。 “目前欧特维尔家族的佣兵团拥有一千名骨干成员，并能随时召唤多达三千名佣兵参战，目前佣兵团占据着前线的阿普利亚伯爵领，是意大利地区数一数二的佣兵势力两了。”凯撒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 “欧特维尔家族可真是一门英杰啊，不但人才众多，还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地区开创了如此大好的局面。 以后我还要多多倚重你们欧特维尔家族才是。”威廉不吝赞美之词，夸赞道。 “不敢当，威廉殿下。”凯撒谦虚道。 威廉一行人继续前进，当威廉路过热那亚的首府港口时，看着繁忙无比的港口、进进出出的船只，威廉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羡慕的神色。 “凯撒，这座城市的商业如此繁盛，港口吞吐量如此之多，能征收不少赋税啊。”威廉看着繁忙的港口，不由露出了贪婪和羡慕的神色。 “威廉殿下，这是自然的事。热那亚人控制着北意大利、法兰西南部、西班牙地区和北非地区的贸易，可以说是西部地中海取缔最大的贸易势力了。”凯撒解说道。 “凯撒，和我说说这地中海的贸易还控制在谁的手中？”威廉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问道。 “除了热那亚共和国控制的东地中海外，比萨共和国控制着包括罗马在内的中地中海地区贸易，威尼斯共和国则掌控着东地中海的贸易权，意大利东部、匈牙利、拜占庭等地区的对外贸易都被威尼斯商人们所掌控。”凯撒一贯博闻强识，回答道。 “凯撒，你们欧特维尔家族有兴趣做我的意大利地区代理商吗？无论是武器铠甲、羊毛纺织品，还是其他手工业产品在中南部意大利地区的销售，都交由你们负责。 同时我需要的一些商品、书籍、工匠和人才都交由你们帮我收集。 这其中的利益可比做佣兵高许多倍。”威廉微笑地看着凯撒，开口道。 “我们愿意，威廉殿下！”凯撒拍着胸脯承诺道：“只要您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维尔特尔家族都会前来帮助您！” “好！我期待着。”威廉点头回应道。 威廉一行人在热那亚停留两天，采购了大批补给物资后，继续启程往南行进，穿过托斯卡纳公国的卢卡伯爵领，来到比萨城外。 对于这座城市，威廉了解的也不多，对它印象最深刻的也许就是前世著名的比萨斜塔了吧。 出于好奇心，威廉带着一部分伙伴骑兵进入比萨城想要一睹中世纪的比萨斜塔。 然而这注定要让威廉失望了，现在是1036年秋，比萨斜塔最早的开工时间还在1173年8月，比萨斜塔连个影子都没有。 第149章 落荒而逃的本笃九世 怀揣着失落的情绪，威廉离开比萨共和国，一路浩浩荡荡地进入教皇国境内，此时距离罗马城只有一百五十公里不到的距离。 这次威廉顺路前往罗马城的目的就是拜访现任教宗本笃九世，请求他将卡伊等人开出教藉，对他们施以破门律，若能成功，便可使卡伊等人的领地和军队不再听从他的命令，叛乱也会随之而来。 现任教皇本笃九世（1012-1055年），原名奥菲来克托斯（Theophylactus），出身于迪.斯波莱托家族。 这是个声名显赫的家族，从1012年后斯波莱托家族就连续垄断了教皇的位置长达数十年之久，而在这之前从955年到开始到1012年，斯波莱托家族也有三人出任教皇。 这个罗马少年二十岁时就从他的叔父手中接过教皇之位，极度放荡的本笃九世尽管在位四年之久，但他的教皇之位已然不稳固，其放浪形骸、令人发指的作为被处于同时代的改革派僧侣圣彼得达米安尼称其“性嗜背德”，比亚琴察主教本诺怒斥他是“**犯和恶徒”，而之后继任的教皇维克多三世更是指控他“肮脏到每次说起都不由得颤抖”。 他是历史上第一位辞职、唯一一位曾多次加冕，也可能是唯一一位曾出售自己宝座的教皇。 1045年，这位极度放荡的罗马少年为了与情人结婚，以650公斤黄金的价格将职位卖给了自己的教父格里高利六世（后者在不久后也因为丑闻而辞职）。 同年本笃九世再度继位，尽管自此之后他的统治十分短暂，但他依然多次加冕为教皇，并活跃在教廷中。 前往罗马城的路上，威廉听见前方轰隆隆传来的马蹄声，向前望去，却见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穿着白色的教皇法衣长袍，外面披着猩红色的带兜帽短斗篷，骑着马带着数名随从慌不择路地向威廉奔驰而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十三名高大强壮的骑士正驱马追赶这位少年。 尽管威廉不认识来人是谁，但他依然分辨出这位少年有可能是为教廷主教级别的贵人。 “凯撒，你带着我的骑兵救下这个少年和他的随从，至于他身后的追兵就给我全部做掉！”威廉当机立断，招呼他身边凯撒，说道。 “是，威廉殿下。” 凯撒当即带领六十多名骑兵先行出发，准备救下这位少年。 轰隆隆...轰隆隆... “平枪，冲刺！”凯撒领着身侧的骑兵大声命令道。 六十多名骑兵排成紧密的两列队形，放下手中五米长的骑兵长矛，开始向那十三名追兵提速冲刺而去。 “该死的，你们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十三名追兵中的一人朝着凯撒高喊道。 然而凯撒却根本不理会此人的聒噪，径直带人从侧面杀了过去。 “不！”此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朱红色的骑枪刺穿了身躯，而他身边的伙伴也被威廉的骑兵一一杀死。 “这里，在这里！”这名少年见六十名骑兵干掉了追兵，当即对着他们兴奋地挥手道。 吩咐一部分士兵收拾战场，凯撒便领着少年和他的随从来到威廉的身前。 “我是诺曼底公国威廉，请问您是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威廉微笑着开口问道。 “我是教宗本笃九世，方才我被一群暴徒追杀，幸亏得到您的救助，威廉公爵。”本笃九世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年纪轻轻就成为公爵的威廉尽管心中有些惊讶，却没有任何的轻视，感激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得！教皇冕下。”威廉躬身说道：“不知方才追杀而来的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追杀您？” “他们都是听从于西彼连枢机主教的教会骑士，受命前来追杀我。”本笃九世郑重地看向威廉，请求道： “威廉公爵，不知您否能保护我返回罗马？” “非常乐意效劳，教皇冕下！”威廉躬身一礼，说道：“不知罗马城内的情况如何，有多少军队，兵力部署怎么样？” “这次西彼连枢机主教联合一部分枢机主教反乱，将我驱逐出罗马城。此刻恐怕他已经控制了罗马城的教会骑士和军队，甚至还有余力派人追杀。 幸好罗马城的驻军不多，教会骑士和士兵加起来有两千人左右的样子。”本笃九世坦言道。 “两千人的敌军，加上罗马城的高大城墙，就凭借我身后的军队恐怕无法打下罗马啊！”威力沉吟片刻，无奈道。 “不必担心，威廉公爵，罗马城中的教会骑士并不完全听从西彼连的命令，只要我一声令下，教会骑士们就会立刻反正并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皆是只要肃清西彼连一派的势力即可。”本笃九世自信地说道。 “好，教皇冕下，我们即刻启程，助您夺回罗马城！”威廉躬身答应道。 “好！威廉公爵，只要我能安然返回罗马城，届时必有厚报，您也将获得我的友谊。”本笃九世许诺道。 “这时我应做的，教皇冕下，请您前往我的军中休息片刻。”威廉邀请道。 “嗯，威廉公爵，这便交给您了！” 待本笃九世离开，威廉转过身去，看着凯撒，说道：“凯撒，先前说你的兄长此时就在罗马城中吗？” “是的，威廉殿下，我的兄长威廉正领着两百名佣兵在罗马城中等候您的到来。”凯撒点头回答道。 “那么请你联络你的兄长威廉在罗马城中召集好军队，约好信号和事件，一旦我发出信号，你的兄长威廉必须冲击城门的守军并将城门打开。 同时，我希望你的另一位兄长德罗戈能聚集起佣兵前往罗马城外与我回合，共同攻打罗马城。 我愿意与你们分享辅助教皇的荣耀，届时你的兄长们获得册封成为伯爵贵族也不是不可能。”威廉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好的，威廉殿下，我想我的兄长们一定非常愿意为您，为教皇冕下效劳。 他定会遵从您的命令，在罗马城中等待时机。 诺曼佣兵团的士兵们也愿意为了教皇而战。”凯撒兴奋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去吧，莫要让我失望。”威廉点头道。 第150章 艾玛请战 还未等凯撒转身离开，艾玛就凑了过来掩着嘴满脸笑意地说道：“威廉殿下，有教宗冕下在手，这可是奇货可居啊！” “艾玛，不得无礼！”凯撒转身朝着艾玛呵斥道。 还不待凯撒继续说教，威廉便出身阻止道，“艾玛，你来这儿定是有什么事想说，别和我兜圈子了！” “好吧，威廉殿下。嘻...”艾玛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威廉说道：“威廉殿下，能否把联络我的兄长德罗戈、汉弗莱的诺曼佣兵团的人物交给我呢？而凯撒哥哥则去罗马城联络兄长威廉，组织士兵为您打开城门。 如此一来，我和凯撒哥哥分头行动，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免得罗马城内的叛军察觉后有足够的时间动员士兵。” “嗯。”威廉右手拖住下巴，微微沉吟片刻，一脸犹豫地看着艾玛说道：“艾玛，我担心你单独行动会遇到危险，或许会有西彼连枢机主教的叛军骑士在这镀金游荡！” “多谢您的关心，威廉殿下。”艾玛一脸自信地说道：“您可不要小看我哦！威廉殿下，您可别看我是个女子，但我却能一人打赢好几名诺曼佣兵。 更何况我对罗马和南意大利的环境最为熟悉，要想甩掉那些游荡的教会骑士简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了！” “艾玛，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威廉殿下的身边，哪儿都不许去！”凯撒看不过眼，朝着艾玛大声呵斥道。 对艾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凯撒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好累。 “好了，凯撒，你就别再训斥艾玛了，既然她有心做好这件任务，不妨就给她一次机会！”威廉抬起手出身阻止了凯撒。 “这...”凯撒听了威廉的劝解迟疑起来。 “艾玛，既然你主动请缨，我就将联络诺曼佣兵团的人物交付给你！无论是财力物力都随你支取，但你务必在三天之内将一千以上的诺曼佣兵带到罗马城外与我军汇合！”威廉目光注视着艾玛，郑重地说道。 “了解了，威廉殿下，我一定在三日内将至少两千名诺曼佣兵带到罗马城外。否则的话我愿任您处置！”艾玛展颜一笑，看着威廉郑重地承诺道。 对于艾玛最后一句有歧义的话，威廉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微微点头，说道：“凯撒，艾玛，你们两人各带十人骑兵小队出发。” “是，威廉殿下!”凯撒和艾玛齐声应道。 目送凯撒和艾玛离开，威廉吩咐随行的安德鲁.道尔顿负责指挥军队继续前进，调转马头返回队伍中间。 “陛下！”威廉找到了本笃九世陛下，立马上前打招呼。 “原来是威廉公爵阁下。”本笃九世抬头看着威廉回应道，手中确实拿着一副光滑如镜子的鸠胸甲摸个不停，一脸颇感兴趣的模样，说道： “您这幅甲胄真是不错，方才我试过用刀剑和箭矢攻击这幅名叫鸠胸甲的板甲，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幅鸠胸甲是我的领地工匠精心打造的甲胄，仅有我亲卫队才有此装备。若是您喜欢，我可以将这一套全身板甲赠送给您！”威廉慷慨地说道。 “不，威廉阁下，我不能平白接受您的赠与。”本笃九世摇着头，说道：“我希望能从您这儿订购五百套全身板甲用以武装我的教皇卫队，价格什么的一切好说！” 本笃九世这次被西彼连枢机主教赶出罗马，被叛乱的教会骑士四处追杀，仅有十二名忠诚的卫士相随，从未如此落魄的本笃九世深感掌握一支忠诚的军队的重要性。 因此，见着威廉手中有质量如此之好的板甲，不由向威廉提出订购板甲的请求。 “当然没有问题，陛下，正好我的辎重车队中还有两百套全身板甲的库存，只需支付一千磅银即可立即拿走，此外，每月的领地还可提供三百套这样的甲胄，也是二十磅银一套的价格出售。”威廉立即点头答应道。 “很好，威廉阁下，每月三百套全身板甲我全包了，就按照这个价格交货，钱不是问题。”本笃九世豪爽地说道。 威廉当然不会怀疑教廷的财力，毕竟在欧洲大陆上无论是谁都需要向教会缴纳什一税，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 尽管这些税收大半会被当地的教会截留，但上贡的什一税金依旧极为庞大。 “教皇冕下，您是要招募军队吗？我或许可以提供帮助。”看出本笃九世目的的威廉提议道，“南意大利的阿普利亚活跃着一支由诺曼人组成的佣兵团，大约有三千人左右的数量，我手下有两名贵族骑士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此次我们攻打罗马城、消灭叛军的行动就邀请了一千到两千名诺曼佣兵加入，有他们的加入我们的行动将更加顺利。” “阿普利亚的诺曼佣兵团？他们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了，在南意大利的战场上，这支诺曼佣兵团受雇佣于神圣罗马帝国，屡次击败拜占庭的军团。 若是他们愿意向我效忠，我可以将阿普利亚公爵领赐封给他们！”本笃九世听到诺曼佣兵团愿意帮助自己，就忙不迭地慷慨许诺道。 实际上，本笃九世也这个册封也就是个名义而已，实际上阿普利亚地区之前还掌握在拜占庭手中，而现在它的实际控制着就是这支诺曼佣兵团，仅仅是给个公爵的名义就能让实力强大的诺曼佣兵团为他效命，确实是件惠而不费的事。 “我为阿普利亚的诺曼佣兵团感谢您的慷慨。”威廉向教宗本笃九世躬身谢道。 “威廉阁下，我方才思来想去，仅凭借您的一千八百军队和一两千名佣兵恐怕无法攻破罗马城。 尽管驻守在罗马城中的教会骑士和军队并不多，只有来两千余人，但若是西彼连接到消息很容易就能动员上万军队，单凭我们这点人手是无法击败他们的！”本笃九世用担忧的语气说着，开口提议道：“莫不如北上找神圣罗马帝国的康拉德二世陛下帮助？” “请您放心，陛下。”威廉宽慰道：“我们定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助您顺利返回罗马城！” 第151章 积极备战 对于教宗本笃九世的小心思威廉自然是猜个通透，很显然他并不看好威廉所率领的千把军队能攻破罗马城，即便加上诺曼佣兵团的帮助也一样。 相较于年少老成的威廉，本笃九世更加希望得到现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萨利安家族的康拉德二世陛下的帮助。 在1036年，神圣罗马帝国是整个欧洲除了拜占庭帝国外唯二的帝国，它的实力显然是欧洲大陆最为强大的。 萨利安家族的数代君主连续统治了神圣罗马帝国，通过各种不同的手段进行集权统治后，萨利安家族已经掌控了大部分神圣罗马帝国的力量，除非萨利安家族不幸绝嗣这个伟大家族出身的君主很可能造就如查理曼大帝一般的伟业。 本笃九世想要得到康拉德二世皇帝的帮助，除了因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强大之外，也和天主教的教宗选举也同样操控在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兰西王国两国的手中有关。 这两个国家不但拥有教宗选举的否决权，在接下来的数百年中更是数次率军攻破罗马城，接连扶植新的教宗。 大家也许会说在中世纪时期，教宗和教廷就像欧洲大陆的太上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教会权力和封建权力在中世纪时期千百年来的斗争中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并没有那一方拥有绝对的实力压倒对方。 教宗陛下的绝罚和破门律也并不是对任何人都管用，也就只能吓唬吓唬那些弱小国家的君主。 要不是各国君主担心被开除教藉后，手下的封臣大贵族会联手起来造反，同时也会给敌国以开战的借口和理由，他们也不会对教宗和教廷忌惮有加。 “请陛下不必过于担心，有诺曼佣兵的帮助，再加上西彼连主教立足未稳，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把握攻入罗马城。 若是无法克复罗马城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定会迅速撤离罗马，和您一同北上向康拉德二世陛下求助。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卫您的周全！”威廉眼神诚挚地承诺道。 “就拜托您了，威廉阁下。”本笃九世点头应道。 威廉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本笃九世北上去寻求神圣罗马帝国康拉德二世的援助，如此一来威廉的作用就将无足轻重，只能成为皇帝的配角而已。 说是将本笃九世当成奇货可居也不为过，只有将教宗陛下掌握在手中并帮助他返回罗马教廷，威廉才能收获最大的利益。 尽管此次那不勒斯之行的主要目地是迎回父亲罗贝尔公爵的棺冢，并与阿普利亚的诺曼佣兵和欧特维尔家族结成同盟，这次偶遇教宗只能说是一次意外之喜，但威廉并不会感到满足，他总是野心勃勃地不放过任何机会和利益。 扶植教宗的利益何其巨大，得到本笃九世的支持就能让威廉的任何扩张行动都能名正言顺，也能让敌方离心离德。 ...... 告别本笃九世，威廉立即下令安德鲁.道尔顿骑士、法勒等诸位将领领兵继续朝着罗马城前进。 此时，威廉的军队距离罗马的路程仅有百公里，按照之前威廉不紧不慢的速度只需要两天时间即可抵达罗马城下。 为了抓紧时间备战，威廉不得不催促手下的各级将领和士兵加速前进，争取在明天傍晚时分能赶到罗马城下，届时威廉才有充足的时间做好战斗准备。 对于威廉来说，夜袭战是威廉最为拿手的项目，数次胜利都是夜袭建功。 作为一支有充足鱼肝油食用的军队，全军更是无一人患有夜盲症，因此威廉在夜间袭击敌军的时候是很有优势的。 “法勒，安德鲁！”威廉坐在马上，对着一旁的法勒和安德鲁两人召唤到。 “威廉殿下！”“威廉少爷！” 听到威廉的召唤，两人立即来到威廉的面前。 “预计明日傍晚我们就能抵达罗马城，届时我会发起一次夜袭，你二人务必做好准备！”威廉的目光扫视两人，吩咐道：“特别是法勒，你将作为夜袭战中的登城先锋。” “少爷，就像我们以前夜袭打下利雪城那样吗？”法勒微微有些兴奋，激动地搓搓手问道。 “没错，法勒。这次能否在夜袭中打开城门，就要依靠你率领的近卫步兵用钩爪登上城墙，占领城门楼了！”威廉点头回应道。 “少爷您放心，就算是豁出去我的生命也要为您打开城门！”法勒高声嚷道。 “不必这样，我最为关心的还是你们的安危，无路结果如何你们都要带着将士们平安归来！”威廉微微摇头，安慰道。 法勒和安德鲁听着威廉关心的话语，两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安德鲁，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和法勒一起带领骑兵捕杀游荡在附近的教会骑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罗马的守军受到我们的消息。”威廉点头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 “去吧，法勒、安德鲁！”威廉点点头，招呼两人离开。 威廉心中明白自己明日傍晚抵达罗马城下的时候，艾玛请来的诺曼佣兵团不大可能在这之前抵达罗马城。 心疼士卒的威廉为了减少因为强攻罗马城而造成的无谓伤亡，威廉决定在西彼连主教反应过来之前夜袭罗马城。 能成功固然可喜，但若是失败的话，我还有两张王牌没有打出，其中之一就是罗马教宗本笃九世陛下。 尽管年仅二十四岁的本笃九世陛下生性风流且行为荒诞，为其他改革派教士和主教们所看不起，但到底是在位四年的教宗，说他没有任何亲信愿意为他打开罗马城，威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而第二张牌就是这支诺曼佣兵团了，可以说这支骨干上千，能动员士兵超过三千人，家属上万的佣兵团的实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特别是在他们在占领阿普利亚伯爵领后更是拥有了一个立足之地。 这支诺曼佣兵团的首领威廉正率领两百名精锐佣兵在罗马城内，若是能利用得当，即便是威廉夜袭不成功，也能在里应外合之下攻破罗马。 第152章 夜袭罗马 第二日傍晚时分，夜幕降临，威廉一行人借着昏暗的夜色摸到了罗马城的脚下。 “这座罗马城的城墙竟然高达二十米，千年前的罗马人竟然有如此伟力修筑这么巨大的城墙。”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罗马城墙，威廉左右看了看法勒和安德鲁说道： “法勒，你有信心用钩爪和绳索登上罗马城头吗？” “请您放心，我和麾下的两百名将士们都已经跃跃欲试了，无论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法勒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很好！法勒，有如此自信，我祝愿你旗开得胜。”威廉伸出手拍了拍法勒的肩膀赞道。 “安德鲁，你领着骑兵、步兵和弓手们共计一千六百名将士做好准备，只等法勒将罗马城门打开，你们就立即冲进罗马城！”威廉接着转过头去吩咐安德鲁说道。 “是，威廉殿下！”安德鲁肃然单头，目视威廉，开口道：“您是准备现在就进攻罗马城吗？” “不！”威廉微微摇头，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得等到午夜凌晨时分再发动袭击，那时候敌军最为疲惫，定然无法阻挡我军的夜袭。而且我们方才抵达，还未熟悉罗马城的守军布防情况，未能找到罗马城墙的防守薄弱处，若是我们迫不及待的进攻，或许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这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 安德鲁和法勒两人闻言，皆是一脸赞同之色。 “对了，凯撒和艾玛返回了没有？”威廉询问道。 “少爷，凯撒听闻您已经到达罗马城，已经在营地中等候了，而艾玛小姐则还没有音讯。”法勒躬身答道。 “返回营地，我们夜袭罗马城需要凯撒兄弟他们的帮助。” 威廉回转过身，带着法勒和安德鲁等人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罗马城下。 ...... 返回罗马城外不远处山丘背阴侧的营地里，威廉一行人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凯撒。 “凯撒，你是否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威廉快步来到凯撒的面前，大笑着说道：“对了，艾玛呢，怎么她还没有来？” “威廉殿下，我的兄长威廉.德.欧特维尔已将罗马城中的两百余名精锐诺曼佣兵集结在北门附近，只待您一声令下即可突袭罗马城北门。而艾玛啊，她还没赶到罗马城，根据我收到消息看她至少得明天下午时分才能抵达罗马城下。”凯撒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做得很好，有你们的帮助是我的一大幸事！”威廉拍了拍凯撒宽厚的肩膀吩咐道：“这样，你和你的兄长集结士兵在凌晨时分打开城门，听到我的鸣镝响箭后就立即行动！” “谨遵您的吩咐，威廉殿下！”凯撒郑重地向威廉行军礼，点头说道。 “当然，你们行动的时候，我也会派遣一队精锐士兵攀上城墙，与你们一同夹击城门楼上的守军。”威廉微笑着吩咐道。 待送走凯撒后，威廉再次召集了今夜行动的各级军官，开始吩咐今夜夜袭的行动事宜。 这时整座营地里都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攒动的人影，铠甲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尽管威廉麾下军队准备的动静有些大，但由于月光昏暗，价值威廉的营地被一座山丘阻挡，松懈的罗马城守军们根本无法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时间逐渐接近深夜凌晨，所有的士卒都已经吃饱喝足，尽管无法吃上一顿热食，但牛肉干、干奶酪、鱼干和黑麦啤酒却是管饱管够。 精力充沛的一千八百余名士卒趁着漆黑的夜色摸到了罗马城墙下方，这里靠近罗马城北门仅有不到两百米的路程，且此处的城墙是附近最低的一处，仅有十米不到，看这道城墙古朴沧桑的模样，它很可能是公元前古罗马罗马时代建造的。 城墙下方，威廉向城墙上望了一眼，转过头朝着法勒和安德鲁两人点头示意。 法勒和安德鲁两人心领神会，法勒当即率领着两百余名精锐背着剑盾，手持绳索钩爪快步冲向城头，而安德鲁则手持一把紫衫木长弓，右手将一直鸣镝响箭搭上弓弦。 叮叮叮...叮叮叮... 数十把钩爪牢牢的勾住城头，两百余名身穿黑色罩袍的板甲剑盾重步兵沿着绳索攀爬上城头。 安德鲁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法勒等人的登城行动，待他们即将完全登城之际，安德鲁估摸了下时机，立即拉紧弓弦向着天空射出鸣镝响箭。 唳...... 一声尖锐的长啸声响起，在城头上集结完毕的两百名诺曼近卫重步兵和北门附近隐藏着的由凯撒和他的兄长威廉率领的诺曼佣兵闻声立即行动了起来，纷纷拔出武器，放轻脚步快步接近罗马北城门的守军。 这时，北门的守军此刻还茫然无措，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只以为是鹰隼的呼啸声。 或许是罗马城承平已久的关系，数百年来几乎没有人胆敢攻打罗马这处天主教庭驻地。 杀！杀！...杀！... 杀杀！... 喊杀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无论是法勒队还是凯撒队都不再隐藏，纷纷紧握利刃冲向了城门上三百名茫然无措的守军。 四周黑夜中攒动的人影和无处不在的喊杀声让这些守军仿佛置身于包围之中，贵族出身的守将不敢继续待在城头，怯懦的他以搬救兵为名领着自己的十来名亲兵从另一侧逃跑。 又有了将领弹压的守军当即作鸟兽散，茫然无措地四处逃窜，甚至有不少人一头撞上了法勒队和凯撒队的士兵。 市民阶层出身的他们早已丧失了勇气，在无数把利刃的逼迫下果断丢弃了手中的兵器，举起双手，仿佛是一群绵羊一般跪地投降了。 不止是这些来不及逃窜的百余名罗马守军，那些还未跑出多远的士兵见威廉的军队并不宰杀俘虏，竟然也丢下了兵器乖乖地走了过来，向法勒和凯撒等人投降。 这些罗马人骨子里的血性早已在数百年的蛮族征服中被哥特人、匈奴人打得一点不剩，面对强大的敌人，罗马人的表现简直比绵阳还要乖顺。 第153章 进占城区 随着罗马北城门守军的全体投降，法勒和凯撒两人彻底占领了这座城门，并派兵打开了厚重的城门。 随着城门的缓缓开启，安德鲁当即亲自率领近五百名骑兵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冲进了罗马城，而身后剩余的一百余名重步兵、两百名长弓手和八百名常备民兵在威廉的指挥下不紧不慢地沿着城中大道向前开进。 汇合了法勒和凯撒两人的队伍后，不算在前方开路的五百名骑兵，威廉麾下的步兵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人的规模。 “见过威廉殿下！”一名身材高大、身穿链甲和诺曼盔的诺曼武士在凯撒的陪同下来到威廉的身前，躬身拜到。 这名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男子与凯撒的样貌颇为相似，都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和一双蓝宝石色彩的双目。 “想必你就是凯撒的兄长威廉首领吧，很高兴能得到您的帮助！”威廉微笑着点头答谢道。 “这是我的荣幸，威廉殿下！”诺曼佣兵首领威廉.德.欧特维尔点头说道：“听说教宗陛下也在您这儿，不止我是否有荣幸能前往拜见教宗陛下。” “当然可以，威廉首领，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将罗马城中的叛逆西彼连枢机主教等人肃清，迎接教宗陛下复位。 若是您表现出众并立下大功的话，教宗陛下曾经承诺将根据你们立下功劳的多少来册封你们为贵族。”威廉点头应道。 尽管威廉的语气平淡，但在威廉.德.欧特维尔佣兵首领等人眼中却是诱惑力十足，若是他们能得到教皇陛下的册封，那么他们将不在是丧家之犬，而是拥有大片领地的贵族。 听闻威廉的许诺，在场的佣兵们都纷纷激动了起来，摩拳擦掌着准备为教皇陛下清除叛逆，就连之前早就得到消息的凯撒也不禁激动了抬起头，一脸希冀的望着威廉。 “请您和教宗陛下安心，我们诺曼佣兵团定当全力以赴！”诺曼佣兵首领威廉.德.欧特维尔郑重的承诺道。 “那就拜托你们了。”威廉点头应道。 目送诺曼佣兵们离去，威廉再次下令麾下士卒加速前进。 有了麾下五百骑兵在前方开路，沿着宽阔的罗马大道行进的步卒们很顺利地占领了沿街各处要道，用比往常训练快许多倍的行径速度向罗马城中心行进。 尽管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打蒙了罗马城的守军，让组织混乱的士兵们无法抵御侵袭而来的威廉军，但依旧有一部分人开始汇集，在前线奋勇抵抗。 “我军骑兵为何停下？法勒，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威廉见前进的道路受阻，不免稍显焦急地询问道。 “威廉殿下，前方有三百名教会骑士阻挡了安德鲁所率领的骑兵。”法勒快步来到威廉的身边，躬身答道。 “哦！意大利人竟然还有胆量鼓起勇气反抗？”威廉稍显惊讶，对软弱的意大利人胆敢反抗表示惊奇。 实际上这些教会骑士并不是意大利人，而是教廷从德意志地区招募来的骑士，他们平时享受教廷赐予他们的庄园采邑，在战时就要领兵为教廷而战。 “威廉阁下，这些教会骑士都是教廷从德意志地区精心招募来的骑士，理所当然他们武勇过人！”教宗本笃九世听见威廉的感叹，策马来到威廉的身侧，一脸自豪的表情说道。 “原来是教宗陛下。”威廉向本笃九世施了一礼道：“不知这样的教会骑士有多少数量？” “那还真是不少，约莫有六百人朝上的样子，当然在驻守在罗马城中的仅有大约三百人的样子，这些教会骑士每年都有一半的时间分批驻守在罗马城。”本笃九世解释道。 “不知您能否指挥这些教会骑士听令行事？”威廉开口问道。 “这...” 教宗本笃九世的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迟疑片刻解释道：“现在是西彼连枢机主教掌握教廷，他们只会听从西彼连的命令，即便是我也无法指挥得了他们！” 说到无奈之处，本笃九世不禁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心中更加坚定了组建直属教皇卫队的决心。 威廉明白本笃九世的尴尬，也许是年轻放荡的他根本无法掌控住教会骑士，而之前他所说的有亲信部众在罗马城中埋伏也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请您安心，陛下。单凭这些教会骑士还阻挡不了我们！”威廉见气氛不对，马上转移话题说道：“陛下，不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前进，是前往罗马城西北角台伯河西岸的梵蒂冈吗？” 威廉所说的梵蒂冈是罗马城西北角台伯河西岸的一处高地，那里便是天主教廷圣座的所在地，是罗马教会的中心，直接受到教皇的统治。 梵蒂冈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城西北边的梵蒂冈高地上。领土包括圣彼得广场、圣彼得大殿、宗座宫、教宗避暑胜地（冈道尔夫堡）和梵蒂冈博物馆等。 领土大致呈三角形，除位于城东南的圣彼得广场外，三面都有城墙环绕。它地处台伯河右岸，以四周城墙为界，另外，有一条“密道”从著名的圣天使堡通向梵蒂冈城内。 “没错，威廉阁下，请您速速下令，让您麾下的士兵攻打梵蒂冈，并将它夺回！”本笃就是赞同道。 “是，陛下。”威廉点头应是。 待送走本笃九世一行人后，威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令法勒率领麾下的步兵上前。 一千五百名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他们的气势恍若泰山压顶一般，给予正节节抵抗的教会骑士以莫大的压力。 我麾下的士兵不止是常备军会操练队列，就连后备民兵也时常在冬季集训的时候练习队列，因此他们的步调才能协同一致。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近三百名教会骑士再也支持不住，率领着麾下的扈从开始撤退。 威廉哪里肯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他当即下令麾下的骑兵展开追击。 第154章 圣天使城堡 没有接受过夜战且普遍患有夜盲症的教会骑士、扈从和士兵们根本无力招架不断压迫而来的威廉军士兵，只得抛下大部分步兵，带着骑士和其扈从仓皇逃离。 “安德鲁、法勒，你二人分别带两支骑兵追击残敌，务必不使这些教会骑士们逃脱！”威廉抓住战机，果断向安德鲁和法勒两人下令道。 两人皆轰然应“是”，各自转身离去。 看着疾驰而去的两股三百余名骑兵，威廉微笑着点点头，转身招来了凯撒等将领吩咐道:“凯撒，你速带领两百诺曼佣兵和八百士兵前往梵蒂冈城，务必将梵蒂冈各个出入口围住，不使任何人逃离。” “是，威廉殿下，我定会完成任务！”凯撒高声应是，领命转身而去。 待吩咐完各项军务，威廉亲率五百士兵负责扫清罗马城中的抵抗，收集战利品。 别看这些繁杂的战后食物似乎无足轻重，但却是不可或缺的，若是无法将剩余的反抗势力镇压，潜伏在罗马城中的士兵便会牵扯住威廉的大量兵力，如此威廉就无法集中精力攻打梵蒂冈城。 此外，尽管威廉的士兵大部分是领取军饷的职业士兵，但包括民兵在内的士兵都需要战利品作为犒赏，否则士气低落是不可避免的。 经过一整夜的艰苦奋战，威廉已经肃清了绝大部分罗马城区，不但扫平了 四散的溃兵，更是粗粗掠夺了不少战利品，仅仅是收缴上来的金银就价值高达二十万磅银，是当时英格兰政府财政收入的三倍有余，这让威廉不得不感慨罗马城之富裕繁华。 时间已是上午时分，除去两百名士兵负责看管战利品和弹压罗马城之外，威廉一方包括两百名诺曼佣兵在内的一千八百名士兵都集结到了西彼连枢机主教一方最后的堡垒——圣天使城堡之前，与这座规模宏大的城堡隔河相望。 圣天使城堡位于台伯河畔，与梵蒂冈只有几百米之遥。在教皇受到战争威胁时，这里是教皇的避难所。据说它与梵蒂冈之间有一条暗道相通，遇到危险时，教皇可通过这一通道从梵蒂冈进入这座堡垒。 圣天使堡早先是建立在台伯河岸的一座陵墓，由公元2世纪时的罗马皇帝哈德良(Hadrian)皇帝设计并亲自指挥建造，来作为他自己以及其继承者的安息之地。后来，圣天使堡因其坚固的建筑特征而成为了阻止西哥特人和东哥德人入侵的要塞，然后又成为了监狱，最后被改建成罗马教皇宫殿。现在的圣天使堡则是一座国家博物馆，馆内除了收藏有大量雕刻作品、壁画和罗马教皇的住宅家具外，还收藏有珍贵的古代武器。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罗马假日》、《天使与魔鬼》都曾经在天使堡取景，这也让其影响力在世界范围内进一步扩大。 圣天使堡有数条桥可通往老城，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圣天使城堡前面的圣天使桥(PonteSantaAngelo)，被誉为“台伯河上最美丽的桥梁”。 圣天使桥号称罗马最美的桥，桥上有12尊天使雕像，每个天使手上都拿着一种耶稣受刑的刑具。这12尊雕像都出自大师贝尔尼尼。 威廉一行人在台伯河对岸策马观察着这座巨大的军事堡垒，不时对着圣天使堡的城防指指点点，感慨道:“圣天使城堡的主楼可以登高望远，俯瞰罗马城，遥望圣彼得教堂。它的外部造型也不错，外面是砖块圆柱结构，上层有箭孔，里面是方形塔楼，最外层还有五角星的城墙。 这里面至少有包括两百名教会骑士在内的一千三百名士兵驻守着，他们利用这些防御工事至少可以抵挡住五倍敌人的进攻，真不愧是罗马时代起就负责抵御伦巴第人和哥特人的重要军事要塞啊！” “威廉殿下，请您不必担忧，只要明日上午艾玛和三千诺曼到来，我们就能攻破这座堡垒，我就不相信这些软弱得像燕麦粥糊糊那样的意大利人能凭借这座城堡挡得住伟大的诺曼勇士的进攻，就连数百前的罗马人都无法依靠圣天使城堡抵御住伦巴第人。”凯撒策马上前，一脸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到。 “不！”威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让我们诺曼人的鲜血无谓地抛洒在这座圣天使城堡之下。我必须要想想别的办法！” “威廉殿下，若想短时间内打下圣天使城堡，强攻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否则若是战事拖延，很可能会发生我们不想看到的变故。比如康拉德二世陛下......”凯撒依然劝解道。 听到凯撒说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陛下，威廉就是头疼得直想扶额。 战事如果拖延下去，康拉德二世陛下定会领兵前来罗马，将教皇陛下和战争的主导权给夺过去，如此一来扶立教皇的功劳就不属于自己了，而本笃九世陛下所承诺的也许就完全没有了。 这对投入巨大代价的威廉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他必须从教皇陛下那里获得足够的赏赐，负责威廉就无法服众。 反复思索着各种攻城办法，脑海中掠过无数个耳熟能详的战例，威廉试图从这些战例中汲取灵感。 “使用攻城器械攻打圣天使城堡不可行，先不说打造攻城塔等攻城器械耗时颇长，更重要的事这座圣天使桥根本无法容纳庞大的攻城塔通过。 水淹圣天使城堡?那更是无稽之谈，先不说我能否修建拦河大坝阻拦住足够的水，就算是成功了，洪水巨大的破坏力也会将梵蒂冈和罗马城受到巨大损害，这不止会让教宗和罗马的贵族市名厌恶自己，更会给自己的敌人以法柄和借口”威廉揉了揉金色的短发，苦恼地想道。 “这些冷兵器的方法都不可行，看来我只得暴露手中的火药这个大杀器了，只希望不要将火药的秘密泄露才好！”威廉长叹一声，轻声自言自语道。 第155章 诺曼集结 决定选择火药爆破的方式破城后，威廉当即带人搜刮了整座罗马城的硝石、硫磺和木炭，嘱咐随军工匠按照硝石75%、硫磺10%和木炭15%的最佳配比配置黑火药。 尽管从罗马城中搜刮来的硝石、硫磺、木炭的纯度并不高，这些未经提纯过的材料含有许多杂质，但关键是量大份足啊，威廉估摸着至少可以配置出两千磅纯度还算可以的黑火药。 当然，威廉的辎重里也携带了三百磅纯度非常高的颗粒状黑火药，尽管这些颗粒黑火药的威力比那些临时配置的黑火药要高得多，但却不足以炸开圣天使城堡那高耸的城墙。 威廉估摸着若想依靠自己所属的三十余名工匠配置完两千磅黑火药，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这样一来就会给圣天使城堡里的叛军足够的修整时间。 威廉不是不想招募罗马城中的工匠和自己的工匠一同配置黑火药以提高效率，而是为了保护黑火药的秘密不得不如此——用士兵将配置火药的工匠们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甚至威廉为了坚守这一秘密，同样搜刮和采购了许许多多其它的材料，就算是以后有人想破解黑火药的配方和工艺，也会被威廉迷惑而走不少弯路。 第二日傍晚时分，威廉苦苦等待的艾玛和她身后的三千诺曼佣兵终于进入罗马城中与威廉汇合了。 威廉完全没有想到欧特维尔家族的诺曼佣兵团惊人会如此支持自己，竟然将所有的佣兵一股脑儿地派到威廉的身边天后调遣。 在艾玛身后负责率领军队的是凯撒和艾玛的二哥德罗戈和三哥汉弗莱两人，不同于样貌清秀俊朗的凯撒和妩媚迷人的艾玛，他们两人和大哥威廉一样都是一副高大威猛的身材，国字脸，身穿链甲和诺曼盔，除了年龄样貌不一样之外，他们三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比肩凯撒和艾玛两人与他们的三位哥哥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的母亲并不是同一人，样貌上有些许不同也是自然之事。 在数年之前，最为坦克雷德.德.欧特威尔的第二任妻子的长子，凯撒甚至一度姓奎斯卡德，而不是姓德.欧特维尔。 诺曼佣兵的三大首领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齐聚在威廉的身前，身后一帮凶悍的诺曼佣兵齐齐站在他们三人的身后，一股压迫力十足的气势从三名首领和三千名佣兵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要是一般人很可能会人手不住照顾气势的冲击而受到惊吓，但威廉却丝毫不显得慌乱，表情沉稳地看着众人，右手轻抚座下宝马卢恩的脖颈，微微点头，朝着众人高声说道：“伟大的诺曼人，你们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不同于法兰西人的傲慢，你们谦逊好学，不同于日耳曼人的固执，你们灵活机变，不同于意大利人的软弱，你们勇敢团结。 今天，在伟大恢弘的城市——罗马，你们齐聚一堂与我一同奋战，这是我的荣幸和骄傲。 作为诺曼底公爵和所有诺曼人的首领，我将带领你们夺取最伟大的胜利，掠夺最宝贵的财富，获得最荣耀尊崇的地位。 今天我们不仅是为了教皇而战，也不仅是为了作为诺曼底公爵的我而战，更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战！ 我宣布夺取这场胜利之后，罗马城中所有的黄金和美女都任凭你们处置，财富和荣耀都将属于你们，是你们的！都是你们的！” 威廉煽动性的话语激起了诺曼佣兵和威廉军士兵在内的五千人的激昂斗志，面对伸手可取的财富和荣耀，贪欲横生的诺曼人纷纷嚎叫了起立，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大喊着：“万岁，万岁，诺曼底公爵万岁，诺曼人万岁！” 对于威廉的胸怀和气量，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三名诺曼佣兵统领皆心悦诚服，也纷纷跟随众人嚎叫着高呼威廉万岁。 面对五千诺曼人身上的这股慑人的气势，威廉身旁的教宗本笃九世被惊吓地瑟瑟发抖，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模样仿佛随时要坠下马来，幸好威廉扶住了教宗的臂膀好险没让他出丑。 心有余悸的本笃九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威廉，转过头去看着这些雄壮威武的诺曼人，信心十足的本笃九世不由豪气顿生，策马上前一步高声说道：“诺曼人，你们今日为我而战，将获得丰厚的报偿。 圣天使城堡里丰厚的财富就将属于你们，我分文不取！” 有了教宗陛下的背书，威廉的许诺更是诱惑力十足，众人看着身侧的圣天使城堡仿佛在看一块鲜美多汁的牛肉一般。 仿佛被五千头饿狼死死盯住的圣天使城堡守军，在一道道看待猎物一般的目光中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没有任何人可以里外，就连之前敢于抵抗的出身于德意志地区的教会骑士也不由心生退意。 尽管他们是直属于教会的骑士，领有教廷封赏的采邑庄园，但他们却并不愿意为了西彼连枢机主教和这帮虎狼之师硬撼，毕竟西彼连并不是真正的教宗，他能命令教会骑士不过是因为他能掌握教廷大权的缘故。 现在真正的教宗本笃九世领着这群诺曼人归来，定会重新夺回教廷大权，如此一来教会骑士便不需要为了篡位者和失败者卖命。 教会骑士们相信教宗陛下定然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不会为了这点小小的误会处罚他们的，毕竟教会骑士们只是忠于自己的封主——教会罢了，他们是忠于职守的，是无罪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罪大恶极的西彼连主教。 当然，这样的说法不管教宗陛下行不行，反正他们教会骑士是信了。 心中如此想着，原本战力不俗的教会骑士们却缓慢地向后退却，逐渐下了城头。 在欢呼声中一直观察着圣天使城堡的威廉敏锐地发现了教会骑士们的动摇，善于抓住战技的他当即下令麾下士兵准备攻城。 第156章 惊天巨雷 尽管威廉手中的黑火药仅有一千两百磅不到，其中精制颗粒黑火药三百磅，另有九百磅是威廉麾下的工匠现场配置的，仅凭这些黑火药威廉无法预计能否炸开城墙，但威廉依然还是下令攻击，因为此时圣天使城堡中守军动摇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上千诺曼弓箭手率众而出，在安德鲁.道尔顿的率领下对圣天使城堡上的守军进行压制。 密集的箭矢犹如暴雨倾盆，每一波就有上千支箭矢激射而下，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诺曼弓箭手们已经射出了上万支箭矢，将城头上的守军横扫一空。 尽管已然有八百余名守军幸存了下来，但他们已经不敢再待在城头之上了，都纷纷躲在堡垒塔楼内，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此时圣天使城堡的城头上已经看不见任何守军，作为弓箭手指挥官的安德鲁当即下令麾下的诺曼弓箭手分作两百人一批共五批交替射击，以保持活力的持续性，持续压制城头。 威廉抬起头来观看天色，见一轮红日已快要沉入天际，知晓自己今日攻城的机会不多了，必须要一举击破圣天使城堡方可。 “法勒，你速速率领百名亲卫重步兵带着‘巨雷’上前，务必将这道城墙劈开！”威廉转过头去对着法勒.奥斯本下令道。 “是！”法勒领命而去，领着上百名穿着全身板甲、带着巨型塔盾的诺曼重步兵率众而出，在诺曼弓箭手的箭雨掩护下缓步通过圣天使桥。 令在场的众人奇怪的是，这些全副武装的重步兵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甚至连架云梯都没有，而是扛着六副棺冢向着圣天使城堡一路前进。 他们带着的棺冢不是给城堡中的守军送葬，也不是为了举行什么仪式，而是用它们来炸开城堡的城墙。 首先我们要知道黑火药点燃之后并不会发生爆炸，而只是发生爆燃而已，要想将黑火药制成威力巨大的炸弹那就必须将黑火药装入密闭的容器当中，而这六口威廉搜刮来的棺材便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密闭容器。 在八百多年后，太平天国时期的一位名叫杨秀清的名将就常常使用火药棺材炸成的方法攻克了当时清军驻守的许多座坚城，以至于太平军能从偏僻的贵州一隅之地席卷湖南湖北，一路打到南京城下，并夺下金陵城作为首都。 这种方法是如此的管用，以至于在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战士们就常常用装满黑火药的棺材埋进小鬼子的碉堡下，轰的一声就能很轻易地炸开小鬼子的碉堡。 黑火药棺材炸城的办法有诸多优点，一是取材方便，无论是黑火药还是棺冢在东西方都很容易获得；二是操作简便，这种武器只要求操作者能在城下挖个大坑，将装满火药的棺冢塞进去，再点燃火绳引线引爆即可；三是威力巨大，一口巨大的棺材至少能填充两百磅以上的黑火药，想想一下两百磅黑火药在密闭的棺材中爆炸开来是怎样的一个效果，相当于一次战舰主炮的轰击，能很轻易地炸开城墙，让守军坐飞机上天。 躲藏在城堡塔楼内的守军对着城墙下带着六口棺材，用一把把铁铲挖洞的百名重步兵指指点点，纷纷开口嘲笑这些人都是属地鼠地鼠的，他们就是在为自己挖掘坟墓，甚至就连棺材都为自己准备好了。 随着嘲笑声纷纷响起，城堡内守军的士气也开始逐渐恢复，纷纷装着胆子朝外张望。 尽管他们依然不敢离开塔楼的保护，勇敢的面对箭雨袭击，但他们的尝试在他们的指挥官看来已经足够称得上是勇敢了。 缩在龟壳中大声嘲笑的圣天使堡守军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在他们看来诺曼重步兵们可笑的地鼠行为却是为他们带来死亡的使者。 尽管天色已经接近昏暗，但在城墙下方法勒带着百名近卫重步兵依然干得热火朝天，甚至都顾不得擦汗青筋暴突的双手紧握着铁锹将圣天使堡城墙下方的泥土砖石一锹一锹地铲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小时后，法勒等人终于在城墙下方挖掘出一个长宽各四米，深三米的大坑。 六口装满了黑火药的棺冢被塞进了城墙根前的大坑中，严严实实地没有任何空隙。 待拉好导线，撒上引药后，法勒等人纷纷举起踏顿缓步撤离此地，直到三十米外的台伯河边方才停下。 法勒从手下结果火把，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点燃和地面上的引药。 嘶...嘶嘶... 在昏暗的夜色中，明亮的一点火光十分耀眼，只见它似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冲向圣天使堡，发出犹如毒蛇一般可怕的嘶叫声。 无论是圣天使堡内的守军，还是台伯河对岸等待着的诺曼大军对此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对于即将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一幕毫不知情。 “诺曼勇士们，我方才向全能全知的主祈求，祈求他降下一道巨雷劈开阻挡在我们面前的圣天使城堡。 现在上帝回应了我的祈求，一道天罚之雷即将降临在这群可耻的背叛着头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于难。 诸君，请随我一同观看这道上帝降下的天罚之雷是如何惩戒背叛着的！”威廉适时策马越众而出，在众人的身前高举紧握的右拳高声喊道。 嗡... 在场的诺曼战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尽管对威廉的说辞不以为意，但依然踮起脚尖、瞪大眼睛朝前张望着，对于传说中的天罚颇感好奇。 没过多久，台伯河对岸的圣天使堡城墙下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巨大光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耀眼刺目的光芒让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罗马城中，让诺曼人不禁双手捂住耳朵，摇晃的地面险些让在场的众人晃晃悠悠地跌倒在地。 “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天罚巨雷？”站在前排的凯撒清楚的见到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看着冒出浓浓黑烟的城墙上出现一道数十米宽的缺口，无数砖石飞溅而出，饶是一向胆大心细的凯撒也不禁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第157章 横扫圣天使堡 这一道惊天巨雷毫无疑问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无论是圣天使守军一方还是威廉麾下的诺曼士兵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近一顿黑火药集中爆破的威力是无可比拟的，原本高十八米宽六米的高达城墙被炸出了一段二十八米长的缺口，附近三座塔楼被震塌，三百余名守军被当场活埋，另有上百名士兵被爆炸时飞射而出的砖石碎片击伤。 尽管威廉对黑火药炸城的战法胸有成竹，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只是顷刻间便报销了城中一般以上的守军，而剩余的敌军也没有勇气拿起武器抵抗。 “上帝保佑我们，这是上帝赐下的天罚神雷，圣天使城堡中的敌人已经下了地狱，现在去享受胜利的果实吧，圣天使城堡中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们！”威廉适时高举右手，高声下令道。 “喔！” 回过神来的五千诺曼人当即欢呼一声，拿起武器跨步冲向了圣天使城堡，从城墙缺口处蜂拥而入，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这群士气高昂的诺曼人了。 看着攻入城堡的诺曼人，威廉微微点头，转过头去看了眼身侧的教宗本笃九世，只见他此刻正紧闭双眼，手中划着十字喃喃祈祷着，或许在他心中这就是上帝降下的雷罚，是神迹。 威廉转过头去四处张望，见在场的将领都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紧张祈祷着，没有任何人怀疑是威廉动的手脚，这也多亏了威廉选在傍晚时分发起爆破攻城，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在昏暗的光线中看清楚威廉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都相信了威廉的说辞，这真的是威廉祈求上帝降下的神雷。 而目前唯一知晓真相的法勒是不可能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的，因为他不只是与威廉一同长大的亲信，更是威廉的奥斯本管家之子，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背叛威廉。 欧特维尔家族的威廉、德罗戈、汉弗莱和凯撒等人看向威廉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崇拜之色，或许在他们心目中能沟通上帝降下天雷的威廉或许是上帝的使者也说不定。 这一点威廉也同样想到了，他当即命令自己的亲卫伙伴骑兵在罗马城中散播上帝降下雷罚的神迹和威廉是上帝使者的消息，尽管威廉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但也许有一天这颗崇拜的种植能在众人中间生根发芽。 城堡中仅剩的两百名教会骑士和三百名意大利士兵完全被蜂拥而入的诺曼人裹挟，根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当场，无一幸免。 圣天使堡内不但有无数教会储藏地金银财富，更有无数盔甲兵器、艺术品等等，这些财富无一例外地进了诺曼人的口袋里，几乎每个士兵的口袋里都装满了金币，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装有金银器具、银币的大麻袋。 尽管冲入圣天使城堡的诺曼人有五千人之巨，但每个人都依然赚得钵满盆满，收获颇丰。 站在圣天使城外的威廉并没有因为眼红将士们的巨大收益，就做出和士兵们抢夺战利品的事。 倒是威廉身侧的教宗本笃九世的脸上露出一副肉痛的神色，原本在他心中圣天使城堡无论如何都能抵挡诺曼人十天半个月，而他开出的随意掠夺战利品的条件不过是个吊在他们身前的诱饵，好让他们乖乖卖命，哪曾想到上帝竟然降下雷罚帮助诺曼人。 尽管本笃九世很想食言，但他依然还是忍住了，现在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本笃九世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诺曼人的怒火。 饶是本笃九世暗自咬牙切齿，但他依然还是忍住了反悔食言的冲动。 一直在暗中观察本笃九世的威廉不由赞叹一句好心性，不愧是做过几年教宗的人物。 扫荡行动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满载而归的诺曼人倒是很识趣地给威廉上贡了三万磅银，尽管相对于圣天使城堡的储藏，三万磅银只是九牛一毛，但威廉还是微笑着笑纳了，并对他们温言夸赞几句。 不一会儿，一队面色颓丧的败兵被诺曼士兵押了上来，其中就有幸存的三十余名教会骑士。 “教宗陛下，这些俘虏就交由您处置好了，无论是杀了他们还是将他们施放，我们都会听从您的安排。”威廉对着教宗恭敬地说道。 “这如何是好？这些人都是您的俘虏，我怎可越俎代庖代您处置他们呢？”教宗本笃九世微微摇头拒绝道。 威廉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知道这位教宗大人是很想让这些叛徒去死，但却不想脏了自己的双手，只好将他们推给威廉处置。 “既然如此，我就宣布对这些俘虏的处置。”威廉点头应道。 被绑缚双手的俘虏们闻言，都纷纷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威廉，希望威廉能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威廉高举的右手猛地挥下，说道：“将这些罪无可恕的叛教者统统处决！” 威廉麾下的士兵当即不顾这些俘虏的祈求哭闹，将他们拖下去吊死在一旁的绞刑架上。 “法勒，你可在圣天使城堡中找到西彼连主教？”威廉对着侍立在身侧的法勒发问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我军搜遍整座圣天使城堡，但依然没有发现西彼连主教的踪迹。据几名俘虏的交代，昨晚西彼连主教乘船沿着台伯河离开了圣天使城堡，不知他往何处去了。”法勒垂下了头，脸上充满了歉意。 “法勒，不必沮丧，这并不是你的过失！”威廉拍了拍法勒的肩膀温言安慰道：“去吧法勒，将梵蒂冈城中的叛军余孽扫平。” “是，威廉少爷！”在威廉的安慰下法勒恢复了神气，高声应道。 待法勒离开，威廉来到教宗本笃九世的面前解释了西彼连主教已经逃离的事实。 “不需要道歉，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威廉公爵阁下！”教宗本笃九世温言宽慰着。 第158章 封赏和圣徒 威廉率军经过数天的奋战，终于扫平了西彼连主教所领导的叛军，尽管罪魁祸首西彼连只身逃离，但就其结果来说依然是完美的。 在一干枢机主教、意大利地区各教区主教的拥护下，本笃九世再次成为教宗圣座，完全掌控了教会。 当然这少不了威廉的帮助，为此威廉付出了不下五万磅银的资金用以贿赂这个主教大人们，威廉此举也赢得了本笃九世的感激，他当即下令教廷圣人所调查威廉之父罗贝尔的圣迹，准备册封前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为圣人。 在天主教的传统里，封圣有“圣人”和“真福”两个级别，册封一些信徒为圣人，就是隆重地宣布那些信徒曾英勇地修德行，并曾忠於天主的恩宠而生活过。教会藉此承认在他们的圣德之神的能力，并支持信徒们的望德，给他们提供圣人作为模范和代祷者。 “圣人”在天主教而言是指死后灵魂升天、可作教徒表率、应受教徒礼敬的先人，教会对“封圣”即册封“圣人”，有严格的标准要求和程序。 对此威廉也投桃报李，当中宣布他将在埃夫勒建造一座大教堂并以圣伯多禄为保主，这座大教堂威廉也取名为圣伯多禄大教堂。 伯多禄，即西门.彼得，早期基督教领袖人物之一、耶稣十二门徒之一，十二使徒安德烈的哥哥。他是十二使徒之一，原是靠捕鱼而生的，后来跟从了耶稣基督，在耶稣基督升天五旬节降下圣灵后，开始广传福音，先是犹太人，然后是外邦人。后被罗马皇帝尼禄迫害，在罗马殉道而死，死前彼得自己要求倒钉十字架。 有感于威廉的虔诚，本笃九世当即册封威廉的父亲罗贝尔为圣徒——诺曼底公爵虔诚者圣罗贝尔，并立即宣布对莫尔坦伯爵卡伊.德.伊夫雷亚和厄堡伯爵小威廉等人的绝罚和破门律，将这些叛乱的诺曼底贵族革除教籍，相信当这一圣谕传来，卡伊等人定会众叛亲离。 当然，威廉为教宗本笃九世付出这么多并不只是得到这么一些奖赏，教宗同时将诺曼底主教区的权力全权授予了威廉，此后诺曼底地区所有法理领地内的教会事物都将有威廉做主，一般情况下教廷无权干涉。此外，教宗还赏赐了许多诸如圣旗、圣袍之类的物品。 除受赏的威廉外，诺曼佣兵团的三位首领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三人也得到了应有的封赏，其中威廉.德.欧特维尔获得了阿普里亚公爵和阿普利亚伯爵，德罗戈.德.欧特维尔获封福贾伯爵，汉弗莱获封塔兰托伯爵。 至于凯撒.德.欧特维尔尽管是威廉的封臣，但作为劳苦功高的一名功臣，看在威廉面子上教宗册封他为卡坦扎罗伯爵和雷吉奥伯爵。 尽管教宗陛下册封给他们的贵族头衔头级别都很高，但除了阿普利亚伯爵领是欧特维尔家族控制的之外，其余的领地大都掌控在拜占庭帝国和伊斯兰异教徒手中，若想获得与投降想匹配的领地，他们必须奋战到底。 特别是凯撒的卡坦扎罗和雷吉奥两块伯爵领都掌握在穆斯林异教徒手中，他们的大本营就在西西里岛，而在他们身后更有北非教徒的支援，情势十分险恶。 作为凯撒的封主，威廉为了帮助凯撒站稳脚跟，特意给凯撒留下了五万磅银金币和一千套全身板甲，有了这些凯撒可以很从容地供养一支五千人以上的常备军。 “威廉殿下，请您将这些财富和物资收回，我无颜接受这些馈赠。”凯撒摇摇头，脸色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志向和能力并不仅限于一位伯爵，在我的麾下你无法发挥自己所有的才华，因此我希望你能在卡坦扎罗和雷吉奥站稳脚跟，征服西西里，争取成为西西里公爵，作为我的伙伴与我一同并肩作战！”威廉紧握着凯撒的双手，语气诚挚地说道。 “我将永远是您的封臣，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将来若是您有任何需要，我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凯撒点头承诺道。 “我的好兄弟！凯撒。”威廉拍着凯撒的臂膀，敞怀大笑道。 “哈哈！威廉殿下，我想您的志向不至于诺曼底吧？”凯撒笑着发问道。 “我早就看出来你和我一样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呢！”威廉仰头大笑一声，伸出手臂遥指着西北方向说道：“法兰西和英格兰就是我的目标，我要获得法兰西和英格兰的王冠。凯撒，来看看是你先拿下西西里公爵之位，加冕西西里国王，还是我先获得英格兰和法兰西的王冠吧！” “赌注是什么？”凯撒笑着回道。 “嗯...不如就让输得那人将自己的儿子给胜利者调教吧。”威廉略微沉吟，点头说道。 “貌似您才十岁多一点儿吧，您的孩子我还有得等呢！”凯撒爽朗地大笑一声，语气揶揄地说道。 “哼，我回去之后就和一名公主订婚，这样一来定会比你这个老光棍先生下男孩！”威廉斜着眼睛对着凯撒怪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娶到一位公主呢？” “您还是担心担心您自己吧！”凯撒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您看我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大儿子叫罗杰，二儿子叫博希蒙德，三儿子叫盖伊，就是不知道您能准备好了吗？” “当...当然！我当然是早就将自己儿子的名字准备好了。”威廉梗着脖子反驳道：“罗伯特、理查德、亨利、戈德弗雷......我有好几十个男孩儿的名字备选呢！” “威廉殿下，我舅扶您！”凯撒不再和威廉争辩这个话题，耸耸肩，脸色郑重地说道：“我的妹妹艾玛就拜托给您了，希望您能帮她找一个好丈夫，好夫婿。” 尽管威廉是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注意，但他还是知道若是将这话说出来，搞不好会被凯撒个打断腿，这个时候可没有德国骨科，威廉可不敢冒这个险。 “那是自然，她的丈夫将会是国王、公爵，最少也是位公爵继承人。”威廉昂起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159章 未来的利奥九世（求首订，第一更） 本笃九世陛下举行的盛大复位仪式仍在继续，此时正与凯撒愉快地交谈着的威廉却冷不丁地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正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己，这道目光有如实质，仿佛一把把利刃一般扎在威廉的心口上。 当即威廉就转过身去张望，立马发现了这道眼神的主人——一位三十多岁修士打扮的德意志伯爵。 “凯撒，你知道这位伯爵是哪位？他似乎对我有些敌意啊。”威廉过头去，向凯撒发问道。 “您说的这位是神圣罗马帝国上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现在的阿尔萨斯，法国）的一位伯爵，名叫布鲁诺.冯.埃圭斯海姆，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也是一名狂热的克吕尼派僧侣，主张各级教士实行严格的独身制，防止教产转移到俗人手中。 或许是不忒于本笃九世陛下的放荡行径和教廷的腐败作为，他便迁怒于扶助本笃九世陛下重新复位的您。”拥有意大利万事通属性的凯撒眼睛滴流一转，便将此人的信息娓娓道来。 “能做了他吗？”威廉转过头去，凑着凯撒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道。 听到威廉的话语凯撒直摇头，表情无奈地说道：“布鲁诺的父亲，休，是神圣罗马帝国康拉德二世陛下(1024 - 1039)的堂兄弟，而他自己也是皇位继承人、巴伐利亚公爵、施瓦本公爵亨利三世的表兄弟，与康拉德二世陛下和亨利公爵十分亲近。 他不但早早继承了诺德高伯爵的爵位，还在1026年成为主教，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拿骚宫廷为康拉德二世陛下服务，据说他受到了康拉德二世陛下的重用，近乎执掌神圣罗马帝国的宗教事务！” 饶是胆子够大的威廉依旧被这位布鲁诺.冯.埃圭斯海姆伯爵的背景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树立这样一个敌人。 脑海中回想着布鲁诺的背景经历，威廉试图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出他的信息，并判断他的到底是谁。 “难道是未来的教皇利奥九世陛下吗？”想到这，威廉当即被吓得冷汗淋漓，他从未想过自己千辛万苦将本笃九世复位竟然得罪了未来的教皇大人，真是应了《九阴真经》中的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啊。 为了防止误会的继续加深，威廉立即迈步走了过去，来到布鲁诺的身前恭敬地说道：“布鲁诺主教大人，我是诺曼底的威廉，很高兴能见到您！” 布鲁诺看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威廉，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我知道您，诺曼人的公爵威廉，扶助本笃九世重新复位的功臣，好大的功劳啊，我是该向您贺喜吗？” 尽管布鲁诺对着威廉就是一通冷嘲热讽，但面对未来的教皇利奥九世陛下，威廉依然保持恭敬的模样，说道：“我当初也是在半途中遇到了被教会骑士追杀的本笃九世陛下，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我有义务帮助教宗大人。至于教宗大人的为人如何，请恕我这孤陋寡闻的偏远公爵毫不知情。” 听到威廉的解释，原先怒焰冲天的布鲁诺主教开始平静下来，语气略带威胁地说道：“您能保证以后不再帮掺和教廷的事务，不再帮助本笃九世陛下？” 方才已经解释过缘由的威廉听见布鲁诺主教语气中隐含的威胁，威廉也是无法再忍受了，当即反驳道：“我无法给予您任何保证，只要教廷有事相招，且不违反公义道德，我会听从教廷的调遣，无论教宗到底是谁！” 布鲁诺的脸色再次垮了下来，只见他黑着脸，甩了甩宽大的袖子，目光凝视着威廉威胁道：“不准帮助本笃九世，否则就是和神圣罗马帝国为敌，皇帝陛下的怒火不是你这个小小的法兰西公爵所能承受的！” 面对布鲁诺的威胁，威廉毫不示弱，梗着脖子说道：“就怕到时候康拉德陛下做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被教宗本笃九世陛下施以破门律，革除教籍才好！” “你！”被威廉气得七窍生烟的布鲁诺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威廉的鼻子，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得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哼，不可理喻！” 看着布鲁诺的背影，威廉无奈一笑，这下自己和未来教皇利奥九世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等将来本笃九世任期结束后布鲁诺登位的话，威廉有的是苦头吃。 威廉记得本笃九世是1048年7月结束了教皇任期，而这位未来的利奥九世布鲁诺主教则是在1048年8月初继位的，担任了六年的教皇，直到1054年四月他去世的时候方才离开了教皇之位。 或许在十二年后，威廉二十二岁之际，他就要受到由利奥九世陛下所领导的教廷制裁了。 至于布鲁诺主教能否顺利接任教皇之位，对此威廉毫不怀疑，因为布鲁诺可是拥有神圣罗马帝国康拉德二世和未来的皇帝亨利三世的支持，无论怎样他都能当上未来的教皇。 在11世纪初，教皇选举极易受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影响，甚至有的时候若是教廷所选出的教皇不让人满意，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陛下就会扶植一名亲信主教成为新的教皇，并带兵打进罗马城，辅助这位新教皇登位。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动应战，这是威廉的处事准则，尽管距离利奥九世登位还有十二年不到的时间，但居安思危的威廉还是开始思考起应对的办法。 至于妥协的办法威廉却完全没有想过，在他看来像布鲁诺这样高傲且容不下任何腐败污秽的主教要是登上圣座之位，定会对自己施以惩罚的，而且很可能是革除教籍、破门律的处置。 “神圣罗马帝国不是我一个区区法兰西的公爵所能撼动的，只能自己支持一个新任及教皇与未来的利奥九世对抗。”威廉思考片刻，轻声自言自语道。 想到未来的教皇，威廉首先就想到了未来1066年曾经支持历史上的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攻打英格兰，争夺王位的亚历山大二世陛下了。 然而按照历史推算，此时未来的亚历山大二世陛下还是意大利托斯卡纳公国卢卡伯爵领的一名17岁年轻教士，他现在甚至还不是托斯卡纳公国的主教，要让他作为利奥九世的竞争对手还为时尚早。 第160章 物色人选（求首订，第二更） 出于对本笃九世的放荡行径和教会的污秽腐败，未来的利奥九世对帮助本笃九世重新复位的威廉恨屋及乌，在短短的几句言语交锋后便确立了敌对的关系，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为了招架布鲁诺（未来的利奥九世）的报复，威廉不得不在教廷中寻找可以扶植的人选。 然而数日苦苦寻找的结果依然是令人失望的，教廷中的红衣主教以及教宗的候选人大多数都是神圣罗马帝国出身，他们有的是神圣罗马帝国公爵的兄弟，或是皇帝的表亲兄弟，最不济的也是曾经效力于皇帝的德意志主教，由此可见神圣罗马帝国对教会的控制之深。 目前威廉唯一能选择的只有是意大利托斯卡纳大公国出身的主教作为扶植的对象，作为意大利地区最大的实力派，托斯卡纳大公国向来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离心离德。 在威廉看来如果一位有托斯卡纳公爵支持的主教登上教宗之位，那么他便有能力抗衡未来的利奥九世，就像未来登位的亚历山大二世一般。 照着这个目标寻找，威廉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杰拉德.德.勃艮地（公元995年-？？？）一位参加本笃九世复位大典的佛罗伦萨主教，他既是法兰西王国勃艮第公国出身，又是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佛罗伦萨主教，在威廉看来他应该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历史上他也是未来教宗亚历山大二世的前任教宗尼古拉一世，尽管在位时间仅有几年时间，但他对南意大利的诺曼人却极为信任，在看到诺曼人对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摩尔人的强大战斗力后，便用爵位和头衔让诺曼人为他宣誓效忠。每当他与红衣主教们闹翻，他总是能依靠阿普利亚公国的诺曼人扳回局势。 选定目标后，威廉便派了凯撒前去试探杰拉德主教，同时他还遣人前去托斯卡纳公国寻找未来的亚历山大二世卢卡主教作为备选。 经过两日的来回试探，威廉和杰拉德初步达成了默契，约定在罗马城外的一处庄园内见面。 “威廉公爵大人，我可是对您殷切期盼许久啊！”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杰拉德.德.勃艮第主教跨步而出，高声笑着说道，尽管杰拉德主教已经四十一岁了，但他的脚步依旧矫健，笑声依旧爽朗。 “不敢劳驾杰拉德主教您亲自相迎，我这边才是倍感荣幸啊！”威廉微笑着点头道。 两人亲热地把臂交谈，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庄园别墅中。 “威廉公爵大人，听说您这次风卷残云般粉碎了克吕尼派的西彼连红衣主教的叛乱，扶助本笃九世陛下复位，并受到了教宗本笃九世陛下的隆重嘉奖，恭喜恭喜啊。”杰拉德主教笑着恭贺道。 “唉，别提了，这次我这次击败克吕尼派的西彼连红衣主教，可是大大得罪了同为一派的神圣罗马帝国拿骚主教布鲁诺，我与他可是结下了梁子啊。”威廉叹息一声，微微摇头说道。 “克吕尼派的布鲁诺主教，那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啊。”杰拉德主教皱着眉头，担忧道。 “不瞒您说，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扶助您继任教宗之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布鲁诺主教接位。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威廉坦白道。 “不知您将如何帮助我成为教皇呢？”杰拉德主教并不了解威廉，只是知晓威廉是为法兰西北部的一位公爵，听说他的领地里还有叛乱没有平息，对于威廉夸下的海口杰拉德主教并不相信。 很显然威廉也看出杰拉德主教的疑虑，他昂起头颅自信道：“就凭借我手上价值超过二十万磅银的财富，我就敢保证您定能成为教皇！” “哦？”杰拉德坐直了身子，微微向前倾听，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首先我将成立一家慈善基金会，而杰拉德主教您将成为这家基金会的会长，以后我们的工作都将围绕这家慈善基金会展开。 为了提升您在罗马城市民中的威望，您可以代表慈善基金会开展一些诸如免费午餐面包、免费门诊就医、扶助孤寡老人等等的慈善活动。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借用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给支持您的红衣主教捐赠和输送py资金，请他们担任基金会的理事，如此一来您和您的支持者将围绕着慈善基金会形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对于您竞选教皇十分有利。 为了支持您和慈善基金会的活动开展，我将每年提供一万磅银的资金援助，以后每年将逐渐提高。当然您也可以联络各个支持您的贵族为您提供资金，就比如托斯卡纳大公爵。”面对杰拉德主教的置疑，为了语气从容地回答道。 “慈善基金会，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我们所有的贿赂资金都将是慈善资金，是公正的，没有道德瑕疵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 只是您每年一万磅银有些少了，仅凭这些我无法在这几年内就当上教皇!”杰拉德主教兴奋地站起身来，眉飞色舞地赞叹道。 “每年一万磅银已经足够您当选红衣主教，届时我还会追加资金投入，只要您一步步地提升在教廷中的地位和威望，资金的事您不必担心！何况现在本笃九世陛下刚刚复位，此刻站出来挑头竞选教皇将会受到本笃九世陛下的严厉打击。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等到本笃九世陛下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到时候您便可顺应民意当选教皇了！”威廉微笑着安抚道。 “很抱歉，我失态了，威廉公国大人。您对我的支持定会受到满意的回报，布鲁诺主教将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保证不会让他和克吕尼派的僧侣进入教廷，同时我我保证给予您最大的支持和帮助，无论是我登位前还是登位后都始终如一。”杰拉德主教满口许诺道。 “一切就拜托您了，希望您早日登上圣座之位，成为天主教廷的主宰。”威廉笑着恭贺道。 威廉和杰拉德主教宾主尽欢，一直畅谈到了深夜方才离去，由于两人所选的密会之地十分偏僻，这场交谈除了凯撒外无人得知。 第161章 迎回罗贝尔（上）（求首订，第三更） 留下凯撒作为威廉和杰拉德主教的联络人后，威廉便率军和欧特维尔家族的威廉、德罗戈、汉弗莱、艾玛等人率领的诺曼佣兵一同前往意大利南部的阿普利亚伯爵领。 近五千诺曼士兵一路浩浩荡荡地南下，离开罗马，途径卡普阿伯爵领和贝文托总铎区，历经五天的长途跋涉方才抵达欧特维尔家族控制的阿普利亚伯爵领。 满怀着对父亲罗贝尔的思念，威廉早已望眼欲穿，只想率领数百骑兵先行出发，最终还是艾玛阻止了威廉，说道： “威廉殿下，请您还是继续留在军中随同我们一同前往！尽管我们诺曼佣兵团控制了阿普利亚伯爵领的城堡、城镇等重要地区，但在田野乡间还是有许多诸如摩尔人和拜占庭败兵在内的反抗者存在，若是您仅仅率领骑兵前往，很可能会遇上反抗者的袭击。 况且您父亲的坟墓也并不在阿普利亚伯爵领，而是在临近阿普利亚的巴里伯爵领的港口附近，那里诺曼人、摩尔人和拜占庭的势力相互交错，治安状况更是混乱不堪，时常有数百上千人的军队爆发混战。 要前往高里港，您还是应该和我们一同前去！” 就连法勒、安德鲁和欧特维尔兄弟三人也纷纷劝说，架不住艾玛等人的苦苦相劝，威廉最终还是答应与众人同行。 阿普利亚伯爵领的面积并不大，甚至都比埃夫勒伯爵领还小一半，但就是这样欧特维尔三兄弟也不能完全控制这里，一路上摩尔人和意大利人只见的私斗时有发生，甚至连上百人的小型战斗也并不少见，只有几座驻扎着守军的城堡和城镇附近的治安状况才平稳一些。 “凯撒，德罗戈，汉弗莱，我一路上见你们的领地械斗严重，到底是为何，你们不是已经控制了阿普利亚了吗？”威廉看着欧特维尔兄弟三人，开口问道。 “不瞒您说，阿普利亚我们才新占据不久，本地的贵族骑士、乡绅和庄园主并不服从我们的统治，再加上他们的信仰各不相同，因此常常为了信仰、水源甚至是一些口角而发生争斗。 由于我们时常需要接受他人的雇佣，和拜占庭、摩尔人作战，因此我们也没有功夫好好地管理领地。 当然现在比以前是好很多了，有了艾玛的治理，上千人的械斗已经很少见了，现在这些械斗已经仅仅发生于村庄、庄园之内，无法到处蔓延。”诺曼佣兵的大首领威廉.德.欧特维尔一脸无奈地向威廉解释道。 “我给你们支个招！”威廉的嘴角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 “威廉殿下，您就别卖关子了。”艾玛凑了过来，摇了摇威廉的臂膀说道。 “我看你们应该将阿普利亚所有人的武器都收缴上来，只有你们隶属于你们诺曼佣兵团的成员才有资格拥有兵器，如此一来无论爆发出何种规模的骚乱，你们都能很容易平息下来。”威廉笑吟吟地说道。 威廉提出的这个办法便是取自天朝的禁枪令，既然这些暴民是不可控制的，那么只要去下他们的爪牙即可，如此一来无论他们如何嚣张都无法对诺曼佣兵团造成伤害。 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天朝，那里的治安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很少发生暴乱，比人人持枪、天天有枪击事件的米国要好很多。 天朝的民警也十分给力，数十年来就有好几个邪教和皇帝被几个民警简简单单地给镇压了。 听到威廉提到的办法，众人皆是眼前一亮，他们首先想到的却不是用这个办法平息暴乱，而是利用只有诺曼佣兵团才能持有武器的权力来扩充实力，在他们看来诺曼佣兵团才是他们的根基。 “您这个办法真是太厉害了，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呢！”艾玛笑着赞叹道。 “我只是给你们提个建议，但具体如何实施，效果到底如何，我也没办法保证。”威廉微笑着摆了摆手谦虚道。 ...... 威廉一行人抵达阿普利亚的首府坎尼后却并不进入城堡进行修整，而是直接南下数十公里外的巴里伯爵领的巴里港。 巴里港位于意大利东南部，坐落在濒临亚得里亚海的肥沃平原上，是意大利通向巴尔干半岛和东地中海的主要港口。 巴里的意思就是向东方开放，它代表了地中海文化一个非常直接和重要的特征：交换和交流，这里尽管是前线地区，但天主教徒和摩尔人、希腊东派教徒都能融洽地相处。 也许是数百年的战乱让他们已经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尽管在战场上争斗不休，但平时生活中他们总是能够和睦相处。 这座巴里港算是一座无人主宰的自治港口，当拜占庭强大的时候，他们便依附于拜占庭，向他们缴纳赋税，但现在拜占庭在南意大利的实力开始消退，他们的自立倾向也愈加明显起来。 “威廉殿下，您看那座巴里港东南角的一座小山丘下便是您父亲的坟墓。自从我们发现了之后，就一直派兵驻守在这里，负责看护您父亲的棺冢不受到贼人的破坏！”艾玛纤纤玉指指着巴里港东南的一座山丘说道。 “谢谢你们，艾玛，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恐怕再也找不到我父亲的遗体。”威廉郑重地向艾玛等人鞠躬一礼，感激地说道：“为了答谢你们，我将诺曼底出产的钢铁、武器、板甲、纺织品、食盐等等货物在南意大利和希腊地区的销售权都交给你们，我相信凭借这些每年能赚数万磅银不是什么难事。” “威廉殿下，我们的父亲坦克雷德也是诺曼底的贵族，我们同样是诺曼底人，为逝去的老公家看守坟墓是我们应当做的！”威廉.德.欧特维尔微微摇头说道。 “好了，你们就接受吧，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答谢而已，你们的恩情我将铭记于心。”威廉注视着艾玛、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四人，郑重地说道。 第162章 迎回罗贝尔（下） 巴里港外的一处小山丘半腰上，威廉终于见到了梦境中那朦胧而又熟悉的地方，他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父亲罗贝尔的埋骨之地。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威廉亲自拿起铁锹，与法勒等一众亲卫将罗贝尔棺冢上薄薄的一层沙土拨开，巨大而又朴素的橡木棺冢逐渐显露出来。 终于得见日思夜想的父亲，威廉忍不住跑上前去，一把扑在了父亲罗贝尔的棺木上，双眼婆娑，张开双手，细心的将棺木上的沙土一把一把地拨开，尽管威廉早已对父亲的逝去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看见罗贝尔的棺木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想要哭泣。 “威廉殿下，请您不要伤心难过了！当务之急是将公爵大人的棺木运回诺曼底，不能让大人的棺木继续待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了！”艾玛双手环住威廉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你说得对，艾玛，方才我却是失态了。”威廉擦干了眼中的泪水，转过身来对着艾玛说道：“谢谢你的安慰，作为儿子，我确实不能让父亲继续待在这儿。” 挥去了心中的悲伤，威廉当即下令法勒等人将罗贝尔的棺木装上最好的四轮辎重马车，而威廉自己却舍弃了坐骑，徒步扶着罗贝尔的滚木一路向北返回。 现如今在威廉的心目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护送罗贝尔返回诺曼底来得重要。 作为威廉最为亲近之人，罗贝尔陪伴了威廉六年的时光，从初临中世纪的彷徨无助，到被罗贝尔深深的父爱所感动，为了家族为了父亲而努力奋起，一直到最后伤心的离别，威廉对罗贝尔的感情之深是任何话语都无法表述的。 过去陪伴在罗贝尔身旁的一幕幕还清晰可见，但现在威廉却只能徒然面对陷入永眠的父亲。 悲意袭来，在众人面前没有哭泣的威廉，却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低声哭泣，他依然还无法对父亲罗贝尔的死而感到释怀。 收起悲伤的面容，威廉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依然是这么的坚强勇敢，没有被任何打击和困难所打到，只有细心的艾玛和法勒两人注意到了威廉眼神中的悲伤。 法勒没有找到好办法安慰威廉，只好自己扮丑出洋相，试图用自己的丑态来逗乐威廉，好让威廉能够好受一些。 看到法勒的关心和努力，不忍心让他继续为难自己的威廉出手阻住道：“法勒，不要这样做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关心，但这已经够了。” “不！威廉少爷，只要悲痛还留在您的心中，我就会继续这样做的。”法勒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的忠诚，你所做的一切我也深受感动，作为诺曼底家族的一员，罗贝尔的继承者，我不会那么软弱。 所以请你相信我能振作起来，肩负起发扬诺曼底家族的重任！”威廉目光注视着法勒，脸色郑重地说道。 “我相信您，威廉殿下，以后我不会再做这些事了。”法勒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点头应道。 看着法勒离去，不远处艾玛又走了过来，作为比威廉你那张的十八岁少女，艾玛用女性特有的温柔来安慰威廉，只见她来到威廉的身边，双手环住威廉的双肩，左手扶住威廉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伟岸的胸怀上却什么话也不说。 艾玛知道威廉是个坚强勇敢的人，他并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脆弱，但遭遇丧父之痛，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但作为一个高傲的贵族，却威廉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将这份软弱表现出来。 作为女性，艾玛知道任何言语都不能击破他的心房，只好用自己的温柔和胸怀来安慰威廉，将他心中的坚冰化开，抚平他心中的伤痛。 靠在艾玛的柔软的胸膛上，威廉没有任何旖旎的意思，只是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这份温柔，侧耳倾听着她的心跳声。 这一刻，威廉仿佛回到了幼年时代一般，享受着女性的温暖，脑海中不断浮现这母亲的记忆，尽管这些记忆已经相隔十分久远了，但这并不妨碍威廉将艾玛和母亲阿莱特的身影练习起来。 说道威廉的母亲阿莱特，当初在威廉两岁的时候，罗贝尔便将她嫁给了一位名叫郝路安.德.康特威尔的骑士，数年来威廉一支关注着母亲阿莱特的生活情况。 几年来，威廉的母亲阿莱特又陆续给威廉带来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奥多和罗伯特，以及一位妹妹埃玛。 尽管威廉知道母亲非常思念威廉，但迫于身边贵族们的压力，威廉一直没有将她接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照顾她。 心怀愧疚的威廉除了给母亲阿莱特最好的照顾外，他还将自己的兄弟奥多和罗伯特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安排他们在骑士学院学习，以便他们将来进入军队或是政府后威廉好对他们委以重任。 至于威廉的妹妹埃玛，威廉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好伙伴法勒，尽管他们相差有七八岁有余，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以威廉对法勒的看重，她的婚姻将是美满和幸福的。 从艾玛那里得到些许安慰后，威廉挣脱了艾玛的怀抱，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心中的压抑也消散了不少。 “威廉殿下，没想到您这么喜欢这里...”艾玛指了指自己宏伟的胸怀，同调笑的语气说道：“您可是在我这儿呆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呢，要是您有需要，随时欢迎您来找我哦！嘻嘻。” “好了艾玛，这些日子以来，有你的安慰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威廉并没有回应艾玛的调戏，反而向艾玛道谢。 看着威廉一脸坦然的模样，艾玛的脸颊没由来地泛起朵朵红晕，一双妙目迷离地看着威廉。 无论她在心中如何说服自己威廉只是个十岁大的小男孩，但威廉成熟的气质和神态让艾玛不由地将他当做一个成年人来看待，对威廉和自己之间若有若无的丝丝情愫，艾玛却不得不正视它，怎么都无法将它斩断。 第163章 思绪 找到了罗贝尔的棺木，威廉此刻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到诺曼底，好让漂泊在外的父亲罗贝尔能安详地回到诺曼底安眠，不再遭受任何人的打扰。 威廉的前世是个天朝人，他最为看重的就是落叶归根了，父亲罗贝尔的遗体无法在诺曼底安葬，这是威廉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因此威廉在梦境中看到父亲罗贝尔的棺木遗落在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地区，当时还在逃离鲁昂路上的威廉便不顾自身的安危，派遣了数名骑士南下那不勒斯去寻找罗贝尔的棺木所在地。 也幸好这里有诺曼人的佣兵团屯驻在阿普利亚，日此威廉才得以很顺利地将父亲的棺木找回，不然没有像凯撒这样的地头蛇帮助，威廉寻父之旅不知道将面临多少艰难险阻呢。 在威廉的梦境中，父亲在耶路撒冷的各它它山的地宫下发现了基督教的圣物——约柜。 据威廉的了解，这个约柜里放置了上帝与以色列人所立的契约的柜。这份契约，是指由先知摩西在西奈山上从上帝耶和华得来的两块十诫石板。 若是这两块石板出世，掌控它们的威廉将直接拥有基督教义的最终解释权，这可是真正的抢夺天主教廷的饭碗啊，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届时就算威廉和在位的教皇有多好的关系，也无法阻止威廉和罗马教廷的决裂，就算是希腊东正教也不会忍受威廉。 除此之外，约柜中还存放着两样宝物——储存吗哪圣食的金罐和亚伦发芽的杖。 其中盛吗哪的金罐指贵重的金器皿，吗哪是上帝所降之物，是属灵的真道，吃了吗哪圣食后可以延年益寿、强壮身体，甚至能拯救病危重伤之人。 当初罗贝尔在被摩尔人重伤，濒临死亡，在他吃了吗哪圣食之后，当即恢复了生气，就连背后的创口也愈合了，并且能够拿起武器和摩尔人、沙匪作战。 当初要不是罗贝尔身先士卒，透支了吗哪圣食所带来的生气，若是他当初静养一段日子，也许罗贝尔就不会重伤去逝了。 吗哪圣食，无论是皇帝、国王，还是公爵贵族们都渴望得到它，有了吗哪圣食他们便可延长自己的寿命，将自己的统治延续下去，毕竟没有任何统治着嫌自己的活得不够。 而最后的一间宝物，亚伦发芽的杖却是上帝赐予他钦定祭司亚伦的权杖。 耶和华以让亚伦的杖枯木发芽、开花、结杏果，来证明自己的对祭司职务的任命，表明耶稣基督是长远的大祭司，是死而复活的生命之主。 杖代表权柄，在圣经中，杖是依靠，有的杖的权柄是出于神，有的杖是出于人，还有的杖出于魔鬼撒旦，这些权柄是有次序的，而亚伦的权杖则是最高次序的权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 拥有了亚伦的杖，耶和华（上帝）的灵必住在他身上，就是使他有智慧和聪明的灵、谋略和能力的灵、知识和敬畏耶和华的灵。 持着亚伦的杖除了上帝的灵附体并提升自身的能力外，这把权杖还赋予了持有着以公义审判他人的权力。 言语的果子必有言语的审判，这就是亚伦的杖，在神的约柜前存留的启示，耶稣告诉我们生死在舌头的权下，喜爱它的必吃它所接的果子，神的审判不凭眼见不凭耳闻，却要义公义审判世界，这话是实在的，这真理也是如此。 我们既已经看见了这杖的果实就是耶稣基督的彰显，权柄的来到实为了审判，就凭着你的口和你的心来见证，你信吗？你信就活了，照着你口中的话语给你成就奉耶稣基督的名主内平安。 这种依靠言语审判他人的力量具有无上的威能，既可以使人心想事成，也能使他人遭遇不可预知的命运安排。 约柜中的这三样宝物几乎可以使持有这成为上帝的代言人和祭司，地上耶稣，拥有上帝所授予的至高权柄，在历史上这样的权力也只有祭司亚伦和圣灵圣子耶稣才拥有过。 这些令世人垂涎的宝物，威廉却没有力量去保护它们免遭他人的抢夺，当然威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去使用它们。 所以威廉将约柜的秘密牢牢地藏在内心深处，就让它安静地和父亲罗贝尔待在一块儿吧，等到了诺曼底之后威廉就将约柜和父亲的棺木一同埋入深不可见的坟墓之中，不使任何人找到它，一直到威廉拥有守护约柜的能力为止。 是的，威廉的当务之急是将诺曼底公国内的叛乱扫平，将诺曼底的鲁昂、埃夫勒、厄堡、莫尔坦这几块伯爵领全部掌控在手中。 当然，威廉不会忘记属于诺曼底的法理领地维桑伯爵领——这块威廉祖先罗洛开拓出来的领地。 尽管现在维桑伯爵领中的韦克森男爵领掌握在威廉手中，但维桑伯爵的头衔和领地的另一半还掌握在亚眠-维桑伯爵拉乌尔.德.瓦卢瓦手中。 这位拉乌尔伯爵所属的德.瓦卢瓦家族是法兰西王室卡佩家族的旁支，是一个伟大的家族，它的伟大之处不是现在，而是三百年后德.瓦卢瓦家族在卡佩家族绝嗣后统治了法兰西，建立了瓦卢瓦王朝，历史上英法百年战争和圣女贞德的故事就发生在瓦卢瓦王朝时期。 拉乌尔伯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从小在巴黎宫廷长大，与亨利一世关系极为亲密。威廉要想从拉乌尔.德.瓦卢瓦手中夺过维桑伯爵领，将来少不得和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作战。 于此同时他的军事天分也很高，现年仅十六岁刚刚成年的年纪，他便展现除了高人一等的战略天赋，不但作为指挥官追随亨利一世作战的时候表现出色，他更是法兰西军事总管的有力人选。 现如今，威廉和亨利一世的关系还算和睦，但这是利益合作关系，是互相利用关系，两人之间的联合并不稳固，或许在威廉同意诺曼底，或是有实力击败法兰西的实权公爵后，威廉和法王亨利一世的关系就将破裂了吧。 第164章 临近诺曼底 “法勒，还有多久才能抵达埃夫勒？”威廉举起马鞭，指着诺曼底埃夫勒的方向，扭头看向法勒问道。 “威廉少爷，这两天里您都问了这个问题都好几遍了。”法勒策马来到威廉的身前，无奈抱怨道：“我知道您非常关心诺曼底和埃夫勒的情况，但请您别着急，我们从意大利出发，一路走了两个多月，估摸着也快到埃夫勒伯爵领了。” “是的，威廉殿下，您就别再为难法勒勒。”威廉一旁的艾玛也劝说道。 “好了好了，我全都听你们的。”威廉无奈举手做投降状，他对艾玛的劝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威廉一行一千八百余人浩浩荡荡地行进在路上，尽管早已疏通好关系，确保途径各地的领主不会为难威廉，但感官敏锐的威廉还是察觉到了一道道不怀好意的身影。 或许是威廉的辎重马车太多的缘故，威廉和他麾下的军队在攻打罗马城的行动中尽管没有对罗马城造成什么破坏，但金币银币、金银器具和艺术品可是抢了不少。 价值高达三十多万磅银的战利品，如此庞大的数量让威廉搜遍罗马城所有的四轮马车才得以将它们运回，其中有大约十八万磅银属于自己，另外属于其他战士们的战利品对威廉也同样重要，毕竟他们是诺曼底银行的重要储户，早已在罗马城中他们便将战利品存放到诺曼底银行的随军职员手中，为了诺曼底银行着想，威廉必须要保证这些战力品不遭受任何损失。 “慢着！”威廉举起右手，下令道：“法勒，你率领斥候向道路两侧的山坡搜寻，安德鲁，你负责指挥全军，组织全军士兵摆出防御阵型，其余民兵则将辎重马车围成一圈，依靠车城就地防御，我们必须保护好车城内的战利品马车队！” “是，威廉殿下！”法勒和安德鲁来到威廉的身前，面色严肃地向威廉行军礼道。 “威廉殿下，您是发现了什么敌情吗？”安德鲁对威廉的命令有些措手不及，不解地问道。相对于安德鲁的不解，法勒却没有任何疑问，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威廉，无论威廉要求他做任何事。 “这几天来，我察觉到有一股敌意一支注视着我们，今天我特意观察了四周的地形，这里的道路两侧是森林密布的陡峭山坡，在这个适合埋伏作战的地方，却没有任何鸟兽的身影和叫声，这让我不得不起疑心。”威廉并没有因为安德鲁的疑问而感到恼怒，反而认真地向他解释道。 “威廉殿下，我不该有任何迟疑，今后您的任何命令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执行。”安德鲁被威廉的诚意所打动，向威廉发誓道。 “很好，安德鲁，你和你父亲的道尔顿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我诺曼底家族，你也是我的第一批下属，为我立下汗马功劳。 我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我希望你对我也是一样。”威廉微笑着扶起安德鲁，一脸诚挚地说道。 安德鲁被威廉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抓着威廉的双臂眼含热泪。 待送走安德鲁和法勒两人，威廉从怀中拿出一把铜制的短管并将其拉伸成手臂长短的铜管，只见威廉将铜管凑到自己的右眼前，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威廉殿下，这时什么东西，难道您就是用它发现敌情的吗？”艾玛来到威廉的身前，对他手中的器物颇感好奇。 尽管艾玛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叫什么，但聪明的她立马就从威廉的举动中察觉到了它的用途。 “它叫望远镜，是我叫韦尔农堡公爵府里的工匠研发制造的仪器，用于观察远处的景物，对于指挥作战十分有利。 尽管这把望远镜是一把试作品，还有诸多要改善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它发挥其在战争中的极其重要的作用。 只是令人可惜的是，它目前仅有一架，为了制造它我请了八位大工匠，花费了三百磅银，用了半年的时间。望远镜的制造成本还是太高了啊！”威廉收起望远镜，双手将它递给艾玛，说道。 听到威廉的感叹，艾玛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举双手接过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感官敏锐的艾玛，仅是数分钟便发现了这把望远镜能观察远处景物的奥秘。 只见她指着望远镜铜管两端的透明水晶，说道：“威廉殿下，这两片水晶便是望远镜的奥秘吧！” “真不愧是艾玛，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发现望远镜的原理，不简单呐，艾玛！”威廉笑着夸赞道。 “嘻嘻。”被威廉夸赞的艾玛面露欣喜和骄傲之色，笑嘻嘻的凑即威廉的脸庞，冷不防的亲吻了他的脸颊。 还未待威廉反应过来，法勒和安德鲁两人便回到威廉的身前，向他复命。 “威廉殿下！”先开口的是安德鲁，只见他右拳捶胸，点头说道：“事情确实如您所料，一股千人左右的匪徒试图埋伏在山口两侧，准备给我们来一个突袭。 他们在发现了我们派往山上的侦查兵后，便聚集起来强行攻打我们。 不过这些匪徒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我只率领五百步骑就将他们完全击溃，除了百余名匪徒逃窜之外，其余七百余人都被抓获了。” “可从俘虏手中探听道什么消息吗？照理说在法兰西的勃艮第公国境内是不会出现这么大股的强盗。”威廉追问道。 “我和法勒审问过几名匪徒头目，据他们交代似乎是几名操着德语口音的骑士指使的。”安德鲁如实答道。 威廉的脑海中略过数个人影，但依然无法确定躲藏在背后的敌人到底是谁，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上勃艮第的卡伊最有嫌疑，而布鲁诺主教也有动机。 “快些出发吧，我们必须在一周之内赶回埃夫勒，我的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至于那些俘虏，届时就交给奥斯本管家处理，我想矿场会很欢迎他们的。”威廉索性不去管它，看着众人吩咐道。 第165章 灵前继位 1037年1月5日，结束了半年的意大利之旅的威廉终于踏入埃夫勒境内，回到威廉自己的韦尔农男爵领，但回到埃夫勒威廉却并没有轻松起来，弥漫在他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了起来。 前往韦尔农堡的路上，威廉发现无论是贵族骑士、乡间绅士、官员还是商人都没有任何笑容，他们都纷纷面色悲哀，只是默不作声地做着自己的事，往日时常举行的乡间聚会威廉却没有遇到一场。 在这股诡异的气氛中威廉率领军队一路护送罗贝尔的棺木前行，1037年1月7日，威廉终于回到了韦尔农堡，回到城堡的他当即招来了早已等候焦急等候他多时的奥斯本管家和休伯特爵士来询问情况。 “威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呜...”还未等威廉询问相关情况，奥斯本管家见到威廉时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这么悲哀沉重。”威廉向着稍显镇静的休伯特爵士问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我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休伯特爵士迟疑片刻高了，还是将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威廉，道：“您的叔祖父罗伯特伯爵就在五天前去世了，请您节哀。” “这...”初闻这个消息，威廉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将要倒下。 罗伯特伯爵这世上最关心威廉的人，他既是诺曼底家族德高望重的族老，也是威廉在失去父亲罗贝尔之后的精神支柱，威廉无法想象自己在失去罗伯特伯爵之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威廉少爷，请您振作一些。”奥斯本双手扶着威廉的身体，轻声安慰道：“罗伯特伯爵在生前最为想念的就是您，在最后的日子里他非常想见你到您，只可惜您当时不在。威廉殿下，您必须去一趟埃夫勒郡守府，去为罗伯特伯爵送行。” 威廉强自振作精神，抬头看着奥斯本管家说道：“你说得对，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爵士，我必须去埃夫勒郡守府，为叔爷爷罗伯特送行。奥斯本管家，我父亲罗贝尔的棺木就请您为我看管吧，我必须去一趟埃夫勒郡守府。” “您放心好了。”奥斯本管家点头应道。 “休伯特爵士，请您随我一同前去，带上我的军队随同前往。”威廉转头看着休伯特爵士说道。 “您是担心里夏尔男爵？这几年来，他似乎安静了很多，在很多时候也站在我们这边，为何您要担心里夏尔男爵？”休伯特爵士不解地问道。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我依然不得不防，毕竟他也是叔爷爷罗伯特的合法私生子，尽管他不是诺曼底家族的一员，但他依旧拥有埃夫勒伯爵头衔的宣称权。我现在不能冒任何风险，将自己的安慰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威廉依旧摇头坚持道。 “好的，这样我们带领五千常备军随同您前去，至于您手下地一千名疲惫的常备士兵可以先在城堡中休整，八百常备民兵也先解散征召，五千人常备兵足以镇压一切叛乱的发生。”休伯特爵士也不想让威廉冒险，面对威廉的坚持，休伯特爵士点头应道。 艰苦跋涉回来的士兵们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了，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不过数小时的准备，威廉又不顾疲惫的身体，带着休伯特爵士和五千士兵，汇合了驻扎在韦尔农堡的附近的三千常备民兵，沿着新近修建的道路前进。 果不其然，威廉在抵达埃夫勒郡守府的手，便在城外见到了同样领军前来的里夏尔男爵，一千五百名士兵全副武装的模样似乎在讲述这支军队的主人已经为了这个时刻准备多时了。 “里夏尔男爵大人，请您随同我一同前往罗伯特伯爵的灵签祭奠。”面对似有叛心的里夏尔男爵，威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芥蒂，依然平和地说道。 此时威廉并不想在叔祖父罗伯特伯爵的灵前沾上鲜血，因此他克制住冲突的欲望，心平气和地与里夏尔男爵交谈。在威廉看来，拥有埃夫勒继承权的里夏尔男爵在罗伯特伯爵死后，威廉未归之际，想要夺取伯爵之位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威廉就先将它放过，待局势平稳后再来看里夏尔男爵的表现再做决定。 面对威廉带着的数倍于他的军队，里夏尔男爵理智地选择了服软，只见他面色如常，语气恭谨地说道：“我此次来埃夫勒郡守府，为的就是祭奠我地封主罗伯特伯爵。威廉殿下，请允许我陪同您一同前往。” 里夏尔识实务的态度让威廉非常满意，吩咐安德鲁率领军队就地监视城外的里夏尔军队后，威廉便带着休伯特爵士、里夏尔男爵和一干亲卫进了埃夫勒郡守府的城堡。 “威廉，你终于来了，现在还请你继承埃夫勒伯爵之位，这也是父亲的遗愿。”威廉的叔叔阿道夫男爵看到威廉的到来，当即露出欣喜的表情，紧紧抓住威廉的臂膀说道。 “先不急，阿道夫叔叔。”威廉摇了摇头，说道：“我得先去叔爷爷罗伯特的灵前为他祈祷！” “好孩子，不枉父亲如此看中你。”阿道夫男爵开怀道，说着便领着威廉等人来到罗伯特伯爵的灵前。 甫一进入，威廉便见到了罗伯特伯爵的巨大棺木，在它的身侧还有哈梅林主教以及一干教士为罗伯特伯爵祈祷着，在四周，同样还围着埃夫勒伯爵领的大小贵族，他们也齐聚一堂，按照地位高低伫立着共同为罗伯特伯爵祈祷。 在众人的簇拥下，威廉来到罗伯特伯爵的棺前双膝跪地，两手合十紧握着，垂下头真诚地祈祷着罗伯特伯爵能在天堂安享幸福。 待威廉和众人祷告结束，哈梅林主教手中拿着一顶伯爵冠冕，冠冕上有一镀金银圈，上沿饰有8个银球，和阿道夫男爵一同领着众贵族站在问了的面前。 “威廉，作为埃夫勒伯爵的继承人，请你接过伯爵冠冕，继承埃夫勒伯爵的头衔。”阿道夫男爵开口劝道。 第166章 继位伯爵 面对阿道夫男爵等人送上的伯爵冠冕，威廉却摇着头拒绝道：“阿道夫叔叔，哈梅林主教和各位，这顶伯爵冠冕我还不能接受，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顶冠冕还过于沉重了。况且叔祖父罗伯特伯爵还未下葬，我就更不能接受它。” “埃夫勒不能没有伯爵，就像狮群不能不能没有雄狮一般，作为罗伯特伯爵身前挑选的继承人，作为诺曼底的公爵，你要肩负起领导我们的责任和重担。”阿道夫男爵率先开口道。 “威廉殿下，没有人比您更适合领导大家，在座的诸位贵族都会全力支持。”作为埃夫勒伯爵的宫相，斯考特站出来大声说道。 “是啊，是啊，威廉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论是从法理角度，还是从任何角度看，威廉殿下您接任埃夫勒伯爵之位都无可挑剔。” ...... 站在阿道夫身侧的里夏尔男爵转头看了一眼纷纷出声附和的贵族们，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尽管里夏尔男爵之前只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来争夺伯爵之位，想趁着威廉未回到埃夫勒之前在贵族们的支持下继承伯爵之位，但他完全没想到之前鼓励他争夺伯爵之位的贵族们竟然纷纷倒向了威廉。 里夏尔男爵看了一眼阿道夫男爵，心中暗恨，定是他许了什么好处才将这些贵族们拉拢到他的身边。 不少领有数个庄园的爵士在之前是跳的最欢的一排，在罗伯特去世之际，他们串联起来鼓动里夏尔男爵争夺伯爵头衔，但现在他们却表情坚决地站在阿道夫男爵身边，言辞恳切地请求威廉继承伯爵爵位。 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对这些贵族的支持，他颇感欣慰。欣喜之余，威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里夏尔男爵，见他没有跳出来反对，心知大局已定的威廉终于点头答应道：“阿道夫叔叔，哈梅林助祭，斯考特宫相，里夏尔男爵，诸位，我威廉.德.诺曼底就此继承埃夫勒伯爵之位。” 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欣喜的笑容，就连面色不愉的里夏尔你男爵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 待哈梅林主教为威廉戴上伯爵冠冕后，威廉正式成为了新任的埃夫勒伯爵。 作为新任伯爵，威廉却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反而依然坚持守在叔祖父罗伯特伯爵身边，为他祷告祈福。 威廉的孝顺善心着实感动了不少贵族，阿道夫男爵更是当众称赞威廉的纯孝之举，将威廉千里寻父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给众贵族们听。 有了阿道夫男爵、斯考特宫相等人为威廉造势，尽管威廉接位时间短暂，但在埃夫勒和整个诺曼底，没有那个贵族不会夸赞威廉，甚至有人称威廉是诺曼底最孝顺的人。 恰逢此时，教皇的使者也来到了埃夫勒，并当众宣读了教皇陛下对威廉公爵的封赏和册封罗贝尔公爵为圣人的诏书，在诏书的最后教皇的使者更是代表教皇对威廉大加赞扬，称威廉是最为虔诚的贵族。 在接过教皇的谕令后，威廉更是当众宣布他将建造一座圣伯多禄大教堂的伟大计划，用以供奉前任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和前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棺冢。 有了教皇的背书，威廉更加炽手可热了起来，不但在埃夫勒，贵族乡绅都对威廉心悦诚服，在整个诺曼底，大小贵族、士绅和普通民众更是愈发想念罗贝尔老公爵时期的和平繁荣，对威廉的统治愈发期盼起来。 当然，教皇使者的使命不只是这些，宣读和传达教皇陛下将莫尔坦伯爵卡伊、厄堡伯爵小威廉两人革除教籍，施以破门律的谕令，这是他更重要的使命。 作为地主，威廉当然热情地款待了教皇使者，不但将酒窖中珍藏的佳酿取出来供给教皇使者享用，更是特意吩咐了厨师烘焙了最为可口的皇后面包，以及各式精心准备的菜品。 待教皇使者酒足饭饱之际，威廉更是私底下拿出一箱金币送给了他，当然这些区区一万特里斯金币（约五百磅银）对日进斗金的威廉来说并不多，但对于教皇使者来说，这是他这辈子一来最为庞大的馈赠。 此时教廷的权势没有达到中世纪以来的顶峰，但教会成员的贪腐情况并不比四百多年后波吉亚家族担任教皇时期要好，只是没有那时候肆无忌惮地勒索罢了。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教皇使者心满意足之后，当场向威廉表示将努力完成教皇陛下赋予他的使命，将教皇陛下革除卡伊和小威廉两人教藉的事向所有的修道院和贵族们宣布，并保证为威廉宣扬他的高尚事迹。 有了教皇使者的保证，两人宾主尽欢。带着丰富的收获，在威廉的送别下，教皇使者继续踏上旅途。 三日后，威廉终于将埃夫勒伯爵领的大小贵族和自己公爵府的庭臣召集起来，齐聚埃夫勒郡守府，开始宣布自己的新政。 领主大厅内，威廉穿上了公爵长袍、头戴金冠、手持权杖长剑，端坐于上首领主座位，而包括阿朗松男爵阿道夫、阿让唐男爵里夏尔、休伯特副男爵在内的大小贵族以及斯考特宫相、奥斯本管家在内的庭臣济济一堂，按照地位高低肃立于领主大厅两侧。 “阿道夫男爵，里夏尔男爵，休伯特男爵，诸位大人，今天我将你们召集在这里，不但是商讨埃夫勒伯爵领一地的事务，更是决定未来诺曼底公爵府的领导机构，未来我将率统一诺曼底，有幸入选公爵府的诸位将参与决策整个诺曼底公国的各项事务。”威廉环视众人，抑扬顿挫地讲述道。 在场的众贵族闻言，都纷纷激动地脸色涨红，就连想努力保持镇静的里夏尔男爵也露出渴望的神色。 “首先，我先说一下我准备在埃夫勒伯爵领颁布施行的几条新政。”威廉等到贵族们平静下来，方才开口说道，他并不急着宣布入选公爵府领导机构的人选，而是先宣布几条新政，就是为了将其当做一根胡萝卜吊起贵族们的胃口。 第167章 威廉新政 听到威廉的发言，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关乎埃夫勒伯爵领的行政无疑会影响到他们本地贵族的利益，无论是好坏贵族们都要竖起耳朵。 “首先我先声明三个不变原则，首先是庄园土地不变，大家的地产收益不会因为新政而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新政而减轻负担。 其次是爵位传承不变，诸位贵族的爵位将世世代代地延续下去，这一点我将组建新的机构确保它的执行，而我也将对此作出担保。 最后是大家的权力不变，尽管你们的权力会因为新政而出现变动，但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权力将会扩大而不会缩小。”威廉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阐述了威廉自我总结的三大不变原则。 威廉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威廉，期望威廉的新政能带给他们更大的权势。 “首先，新政的第一条，我将埃夫勒和整个诺曼底的行政区划进行划分，从此之后不再按照称呼埃夫勒为伯爵领，而是称为埃夫勒郡，其下辖的阿让唐男爵领、阿朗松男爵领、利雪堂区、埃夫勒郡守府和韦尔农男爵领将划分为大区，从此之后，类似阿让唐男爵领将成为阿让唐大区。 在大区之下，将设置县级别的行政单位，它们将由一座到两座城镇以及二十座以上的庄园、乡村大小的土地组成，大致上一个男爵领大区将被划分为五到八个县。 在县之下，分为数个镇，每个镇包含了五到六个庄园和乡村，这时最基本的行政单位。 每个级别的主官将被称为郡长、区长、县长以及镇长，他们将配置两名副手，以及数名数量不等的下级官员负责分管不同的事务。” 威廉才刚阐述完毕，场下的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因为看上去威廉的新政是在剥夺自己领地的统治权。 “威廉殿下，您这么做是想让我们会乡下庄园里当地主吗？失去领地的统治权，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台下的里夏尔男爵当即跳了出来，充当保守派。 若是其他人，或许还能从新政中攫取一定的利益并扩大自己的权势，但作为埃夫勒伯爵领最大的贵族，其占有的领地占到全埃夫勒伯爵领面积的四分之一强，里夏尔男爵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这简直是在挖掘他的根基。 里夏尔男爵非常清楚威廉新政的真实意图，他就是要打破骑士和领主之间层层效忠的依附关系，最终让所有的骑士都对他威廉一个人效忠，而所谓的行政区划划分，官职封赏和进入公爵府的机会，那都是吊在贵族们头顶上的诱饵。 里夏尔男爵刚一说完，贵族们就炸了锅，尽管他们最多只是骑士或是爵士，但在自己领地里就是唯一的主宰，收走他们的权力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我说过大家的庄园土地不变的原则，说的是你们庄园内的事务我不干涉，而我说的第二条大家的权力不变，说的是埃夫勒的郡长、区长、县长、镇长以及各级政府的官员都将由贵族充任，每个级别的贵族都将担任相应级别的官职，统辖地方的权力将不变甚至扩大。 并且我将按照就地任命的原则，原先领地在哪里，那么我就将它任命为哪里的官员，确保他们全力不会缩小。 等将来我统一诺曼底，或许你们的庄园土地将增加，官职、贵族头衔和统治的地域也将扩大，我施行新政为的是将你们统合起来，将所有的力量拧成一股绳，而不再是各自为政。”威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反对而恼怒，胆儿耐心的为众人解说起来。 威廉提出的这个办法其实是天朝改土归流的翻版，只不过这里的土司被换成了贵族，而流官被换成了各级官员而已，尽管这依然是换汤不换药，但这却给了威廉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他人领地的机会，只要施加手段便可削弱他们的权力。 或许在一代两代之内，贵族们的权力在原先自己的领地中还是非常大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平民和出身低贱的官员也能冒出头来，给僵化的封建统治划开一条口子。 威廉提出的办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毕竟他们大多都是骑士和爵士这些小贵族，他们统治的地域最多就是几个村庄和庄园，他们大多数人除了在战争时期，大都没有机会将自己的统治地域和权利扩大，而现在他们将有机会出任镇长、县长、大区区长等主管及他们的副手，如此来他们的统治权利将从狭小的几处庄园延伸到其它地区和领域。 但就算如此，阿让唐男爵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答应威廉的条件得到的都只是眼前的利益，而最终德.瓦西家族在没有了和骑士们的依附关系后，将最终衰落下去。 威廉坐于上首，将目光投向了里夏尔男爵，见他依然顽固如磐石一般，威廉微微恼怒，他心知里夏尔男爵是新政实行的最大阻碍，假如没有他的支持，威廉根本无法在完全掌控埃夫勒伯爵领。 “里夏尔男爵，请您不要有所顾虑，尽管你们将失去领地的部分治理权，但你们的权力行使范围将扩大无数倍。 之前您只能在阿让唐男爵领行使自己的统治权力，但您在加入我的公爵府后，你的权力行使范围将扩大数倍，覆盖了埃夫勒伯爵领甚至将是整个诺曼底公国。”威廉目光郑重的看着里夏尔男爵，开口许诺道。 政治游戏的精髓在于妥协和交换，既然里夏尔男爵认为自己的利益受损，那么威廉就给予他一定的利益补偿。 只待威廉说完，里夏尔男爵霎时间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讯息。 在他的设想中，拥有自己企图和威廉争夺伯爵之位，威廉定会想方设法地针对自己，而这个新政便是他的手段之一。 但里夏尔男爵没想到的是，威廉的气量竟然如此宽宏，甚至让曾经是敌人的自己加入到公爵府中。 第168章 威廉新政下 威廉见里夏尔男爵一脸心动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继续加码道：“里夏尔男，要是你站在我的身边，愿意支持我，我将任命你为诺曼底公爵府的军事总管，平时负责统领诺曼底所有的骑士，负责征召和训练士兵，在战时，你就是我军队的统率之一，负责统率所有的骑士。” 随着威廉不紧不慢地将条件慢慢讲述出来，里夏尔男爵的内心深处仿佛被无数只猫爪子抓挠着内心，脸上逐渐露出行动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威廉心中不由想道，嘴角勾出一丝弧度，继续说道：“加入公爵府，我不但会给您册封新的庄园地产，甚至在您立下功劳后我也不会吝啬爵位头衔的赏赐，而您的子女也将加入公爵府中，依您的爵位和官职，我可以让您的三名子女在成年后担任大区区长级别或以上的地方官员或是相同级别的军官、或是公爵府官员，以后您大可不必担心您的家族成员今后的前途。” 威廉提出的这种制度实际上就是天朝的萌补制度，大意是在职官员的子女能不用通过立下功劳或是考核，直接当上相应级别官员的制度。 威廉向耐心地解释着萌补制度道：“各位大人，我提出的夏尔男爵的条件也同样适用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同样可以让自己家族的三个子女做官，不过在等级方面会降低半个等级任用，而且将来有晋升的机会，相较其他人，他们将获得到更优先的提拔和任用。” 威廉这一举可谓是神来一笔，他们之所以对威廉的新政有所抵触，不想失去领地的统治权，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未来的权力传承的不确定性，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子女能否继承自己的官职。 威廉讲述完毕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里夏尔男爵和诸位贵族，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如此优厚的条件，威廉不相信有任何人会对它不动心。 要是有人铁了心要反对威廉执行新政，那么此人定是个有狼顾之相的人，是铁了心地要做反动派。 对付这种冥顽不化之辈，威廉也为他们准备了专政的铁拳，绞刑架、矿场和随军女营将很欢迎他们及其家族成员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一般以上的贵族决定支持威廉的行政，毕竟他们只是骑士阶层的小贵族，能来参加这次会议已经是他们莫大的荣幸，在威廉优厚的条件诱惑下，他们那里有理由出言反对呢。 “你们可要早作决定，我给出的各级主官、副手的官职，以及军官的职务都是有限的，在任命官员的时候我将优先考虑我的支持者。”威廉不紧不慢地说道。 支持里夏尔男爵的贵族本就数量较少，在威廉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这些贵族大量倒戈，不到一刻钟时间，围在里夏尔男爵身边的贵族已经不剩下几人了。 里夏尔男爵见大势已去，没有贵族们的支持，他已经没有任何反对的机会了。考虑到威廉的条件也不错，里夏尔男爵最终向威廉服软道：“威廉殿下，我愿意将阿让唐男爵的统治权交出，并将其划分为大区，让您任命的官员管理阿让唐大区。” “很好，里夏尔男爵，你现在就是威廉的信任军事总管了，恭喜你。”威廉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 在威廉有强大的常备军的情况下，作为军事总管的里夏尔男爵实际上却是个民兵武装部长和作训部长的角色，威廉直属的近一万名常备军根本不在里夏尔男爵的管辖范围内，它的指挥官是监护人和亲信休伯特爵士，有了这支常备军，威廉可以轻松面对各种意外。 “里夏尔男爵，现在是冬季，你应当召集所有的骑士和他们的扈从参加冬季集训，我将会把所有的骑士都统一编组并任免一些军官，以方便将来征召的时候能快速形成战斗力。作为这支军队的首领，里夏尔男爵你必须抓好冬季训练的工作，在农闲时期，你也要安排训练事宜。”威廉开口吩咐道。 “这...”里夏尔男爵对威廉给予自己军权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交出领地后竟然能收获日此大礼，当即面露感激之色，顺服地躬身说道：“威廉殿下，我定当竭尽所能训练好骑士和扈从，以回报您对我的信任。” “很好，里夏尔男爵，作为军事方面的首脑之一，你要配合好我的御马者、禁卫军指挥官休伯特副男爵的工作，我希望你们能同心协力，助我统一诺曼底，届时我也不吝赐封你们为伯爵并给予更多的庄园土地。”威廉微笑着点头回应，对于里夏尔男爵的顺服，威廉颇感满意。 “是，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兴奋地高声应道，威廉的承诺让他充满干劲，心中不禁颇深深地为威廉的气度所倾倒。 “诸位大人，在这里我要宣布一项法令，那便是盾牌税制度。”说着威廉望向众人，语气顿了顿说道：“我要求诺曼底所有的骑士都向我直接效忠，听从我的征召和命令。但若是有骑士贵族不响应我的征召参加集训和战争，或是本年度没有征召令发出，我将向这些贵族骑士征收盾牌税，大约是其庄园收成的十分之一。” 威廉的话刚说完，台下的贵族再次爆发出一阵骚动之声，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被任何领主征收过税收，向威廉效忠他们勉强可以答应，但向威廉缴纳盾牌税，他们确实万万不能答应的。 “诸位大人，我想你们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颁布征收盾牌税的法令是为了你们着想，首先我想说的是你们只要响应里夏尔男爵的冬季集训以及各种农忙时节的训练，加入由里夏尔男爵所组建的骑士团，那么你们便是响应了我的征召，可以豁免盾牌税。 而我需要你们为我而战的时候，我也会给予你们一些经济上的补贴，一般以半年一算，每个骑士将获十个磅银，一名轻骑兵将获得三个磅银，一名重步兵或长弓手将获得两个磅银，一名轻步兵将获得一个磅银。 以一个骑士带着自己和一名轻骑兵、三名重步兵、三名弓手和五名轻步兵为例，那么在征召期间，这位骑士在半年内将收到三十磅银的收入。”威廉并不恼怒贵族们的反对，反而嘴角微微一笑，耐心地为他们解说道。 话音刚落，场上贵族们的议论和反对声就刹那间平息下来，一双双灼热的眼睑看向威廉。 这可是快大肥肉啊，假如盾牌税真的如威廉所说的那样，那么作为效忠威廉的骑士贵族，他们的利益并不会受到损害，反而能得到不少的利益，毕竟半年三十磅银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这价钱可比当前雇佣兵的价格相当，在从前他们被领主征召的时候可是自带干粮的，可从来没从领主手中拿到一分钱。 “我一向都是站在你们的一边为你们着想的，这三十磅银的军饷相较于以前可是凭空多出来的好处。但那些不愿意向我效忠，不愿意响应我的征召、为我效力的贵族骑士，我为什么要为他们着想？既然如此，那么那些不忠的贵族骑士被征收盾牌税也是应有之意。 而且我征收的盾牌税我将分文不取，全部用到你们的身上，包括你们的军饷、作训补贴、装备器械采购等等，甚至你们的庄园在遭受到灾害后，我也会播下一些钱财来帮助你们恢复农业生产的。 当然，现在埃夫勒伯爵领的贵族骑士大都效忠于我，盾牌税很可能不能征收到多少，但在我征服诺曼底公国以及其它地区时，大量的不顺从不忠诚的贵族骑士将是盾牌税的征收对象。在此之前，我将用自己私人的资金给你们补贴，用以支付你们战时的军饷、作训补贴、装备采购等等。 对于你们这些忠诚于我的贵族和骑士，我从不吝啬，无论你们能出多少兵力，我都将按照上面的标准支付战时军饷，而在作训的时候，我也会播下一些粮食、实物和资金作为你们训练的补贴。依照每个骑士出十三名士兵的标准，大约每个骑士可以拿到一千磅左右的粮食或是等值的实物和金银币。” 只是参加两个月的冬季训练和农闲时节几周的集训，他们每人便可得到一千磅以上的粮食。这笔账划可是算得很，对于他们来说，征召些士兵参加集训和作战完全没有任何成本可言，自己庄园里农奴多的是，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对于威廉来说，整个埃夫勒才多少个骑士啊，顶天了也才五百名骑士，最多付出一万五千到两万磅银的资金，就可以收获他们的忠诚和六千多能征善战的士兵，这笔账对威廉来说也划算得很。 威廉可是个拥有六十万磅银资产的钻石王老五，不但掌握着庞大的诺曼底财团，手中更拥有塞纳河黄金水道的通航税，这可是笔一年十多万磅银的收入，区区两万磅银，毛毛雨而已。 第169章 军机处五人 作为新上任的埃夫勒伯爵，威廉当然要排队队分果果了，特别是对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阿道夫男爵更是不能吝啬，要慎重对待。 “诸位大人，接下来我要宣布公爵府成员名单以及埃夫勒郡各大区、县、镇的官员人选。”威廉开口道。 包括阿朗松男爵和里夏尔男爵在内的各贵族骑士们都纷纷打起来精神，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聚焦在威廉身上。 “首先是公爵府人选，我的叔叔阿道夫男爵，他劳苦功高，能力出众，理应担任掌玺总管一职。”威廉微笑着看向阿道夫男爵，高声宣布道。 顿时场上的贵族爆发出一阵一阵热议声，大部分贵族无不是对阿道夫男爵面带恭敬地道贺，倒是里夏尔男爵那里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和阿道夫男爵之前就曾经结下过梁子，见自己的仇视的对手赢得了高位，他的脸上莫不是一副妒忌的神色。 掌玺总管，顾名思义就是掌管公爵府印玺的总管，主管公爵府发出的各项命令，是所有官员之首，负责内政和外交事务，拥有指挥其他官员的权力，相当于现如今的首相。 换做任何一人，在得到高位并被人纷纷称赞后就会变得骄傲自大，但阿道夫男爵却没有任何自满的神色，反倒恭敬地向威廉道谢。 威廉看着宠辱不惊的阿道夫男爵，心中不由想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能委以重任的贵族，看来这几年主持阿朗松男爵领和埃夫勒伯爵领的各项事务后，阿道夫叔叔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接下来的财政总管一职将由我的管家奥斯本担任，他从我的父亲担任诺曼底公爵起就操持着诺曼底税收和财政收支，不但经验丰富，且历经两代，劳苦功高，理应受此官职。”威廉看向台下的奥斯本管家宣布道。 奥斯本管家确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官职而高兴，反而为威廉能镇得住这些骄横的贵族而自豪。 “奥斯本，恭喜你成为财政总管，以后我们两人要互相扶助才是。”阿道夫男爵率先来到奥斯本的身边恭贺道。 “奥斯本管家，你做财政总管我是非常服气的，谁若是敢有异议，我就打爆他们的旦旦。”性格火爆的里夏尔男爵也不甘示弱，当即上前来拉拢奥斯本管家。 作为财政总管，掌管领地内所有的税收和财政收支，这可是一项非常重大的权力，无论是阿道夫男爵还是里夏尔男爵，想要在各自的位置上出政绩就离不开财政总管的支持。 同时为了防止奥斯本管家被阿道夫男爵拉拢过去，使对方的实力过大，里夏尔男爵也要立即行动起来试着拉拢奥斯本，至少不能让他倒向另一方。 然而无论两人如何使劲解数拉拢奥斯本管家，对威廉忠心耿耿的奥斯本却岿然不动，面对任何诱惑都面不改色。 安坐在公爵座位的威廉笑着看向阿道夫、里夏尔和奥斯本三人，对奥斯本的忠诚威廉颇为感激和宽慰。 尽管阿道夫男爵和里夏尔男爵的争斗初现端倪，但威廉却并不加以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手下人无论对威廉多少忠心，但权力的平衡确实不可缺少的，自己的手下分作几个看不对眼的不同派系是威廉所乐见的。 在现如今法律不完善的中世纪，想要依靠法律、议会和舆论来约束权力是遥不可及的，威廉只好用权术来平衡手下的权力。 阿道夫男爵和里夏尔男爵见奥斯本并不倒向任何一方，便就此作罢，各自散去，在他们看来只要奥斯本管家部倒向任何一方即可，至于争斗的胜负还有得是机会决出。 待场面平静些，威廉继续宣布道：“最后我要宣布宫廷牧师的人选。” 说到这里，威廉又语气顿了顿，说到：“哈梅林主教，你就是我的宫廷牧师，你要主持好埃夫勒和诺曼底的教会事务，为我处理好与教皇的关系，监督领地内有可能出现的异端，若是出现，你需要当场将其根除。” “定不负您的所托，威廉殿下。”年纪轻轻的哈梅林主教却显得老成稳重，一身主教法袍，手持主教权杖，朝着威廉躬身说道。 “我期待你的表现，哈梅林主教。”威廉满怀欣慰地说道。 实际上威廉的官职安排中还有间谍总管一职，负责监督国内的各个派系，用分化拉拢、暗杀贿赂等手段使任何派系都无法做大，以至于威胁威廉的统治。 当然，除了内部的监督暗杀外，对外的散布谣言、暗杀地方首脑的工作也十分重要。 这是把尖锐的利刃，他对威廉来说无论是对内监督，还是对外活动，都是非常好用的利器。 但如此重要的职位，威廉不在公开场合宣布它的人选，一方面是因为间谍总管的保密性，只有在没有人知道谁是间谍总管的情况下，这把利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另一方面，威廉选择了艾玛.德.欧特维尔担任间谍总管，她是一位女性官员，这在中世纪是很不受人待见的，为了不让她遭到贵族们的非议，威廉选择让她在黑暗中保护她。 “阿道夫男爵、里夏尔男爵、奥斯本管家、哈梅林主教和我的禁卫军指挥官、御马者休伯特男爵，你们五人将组建军机处，对我直接负责，只要和军事相关的内容可以直接找到我，而后我们几人商议通过后即可立即执行，不能有任何拖沓。”威廉看着阿道夫等人，点头说道。 “是，威廉殿下。”阿道夫、里夏尔等五人兴奋地齐声应道。 由不得他们不兴奋，威廉让他们组建军机处，这时将诺曼底的权力由他们独揽啊，在中世纪有什么事是和军事完全无关的呢？他们完全有借口在任何事务上插上一手。 幸好军机处中有奥斯本和休伯特两人完全忠于自己，阿道夫男爵和哈梅林主教也态度倾向于自己，至于里夏尔男爵，尽管他对威廉的态度并不热情，但威廉有办法驾驭他，让他为自己所用。 “诸位大人，埃夫勒的郡长一职暂时由我亲自兼任，其下辖的各个大区、县、镇的官员人选将由我和军机处的阿道夫男爵、里夏尔男爵、休伯特男爵、奥斯本管家、哈梅林主教五人一同商议，最终通过考核决定最终的人选。”威廉环视众人，对着满怀期待的贵族骑士们选不到。 毫无疑问这消息让他们有些失望，但威廉依然用这句话结束了这场昂长的会议，起身领着军机处无人离开了领主大厅，前往公爵府书房议事。 第170章 婚姻大事（为大秦舵主诚意大章） 一场激烈的会议从上午时分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直到此刻威廉和阿道夫男爵、里夏尔等人才勉勉强强对埃夫勒郡各区的首脑及官员的人选达成一致。 尽管威廉拿出来讨论的官员人选大多数都是阿让唐男爵领、埃夫勒郡守府和部分阿朗松男爵领三个大区的行政官员，而其余威廉所控制的地区（包括韦尔农男爵领、利雪堂区、韦克森男爵领和阿朗松男爵领的大部分地区）早已被威廉的亲信官员所占据，即便是如此，阿道夫男爵和里夏尔男爵只见的争斗依旧非常激烈。 在威廉的引导下，阿道夫男爵和里夏尔男爵两人派系的官员安排基本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状态，里夏尔男爵所属的阿让唐男爵领被安排了大量阿道夫男爵派系的官员，而阿道夫男爵所掌管的埃夫勒郡守府和阿朗松男爵领也同样是如此。 威廉有着奥斯本管家、休伯特男爵两人的支持，他想用此方法削弱两人对领地的控制力，即便是阿道夫男爵和里夏尔男爵看出威廉此举的用意，但他们依旧无法阻住，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使得他们无法联合起来反对威廉。 有可能反对威廉的里夏尔男爵在亲近威廉的阿道夫男爵的牵制下不得不遵从威廉的安排，甚至为了不使自己的对手阿道夫男爵做大，里夏尔男爵更是逐步向威廉靠拢以获得威廉的支持。 就目前这样的状态是威廉所期望的作为理想的一种，处于中立和仲裁地位的威廉可以对任何弱势的一方加以扶持，不使任何一派的势力做大，威胁到威廉的统治。 “呼...”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令人头大的家伙，威廉才轻轻地叹息一声，浑身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手抚额头轻轻擦拭着汗水，闭上双眼微眯一会儿。 过了许久，威廉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睁开双眼就看到须发斑白的奥斯本管家正守候在威廉的身旁，细心地为威廉披上了一张棕色的熊皮被子。 “威廉少爷，您醒来了。”奥斯本管家见威廉清醒过来，干净凑到威廉的身边说道。 “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辛苦你了，奥斯本管家，还请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威廉坐起身，拿开身上的熊皮，说道。 “不，威廉殿下，我还是在您的身边，这样我才能安心一些。”奥斯本管家拒接道。 “一直以来，从我记事起，你总是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地照料我，现如今我也快长大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阵。”威廉回忆着往昔的日子，微笑道。 “还是别说这些了，威廉少爷，今天我可是有时要和您商议，休伯特也在这儿等着您！”奥斯本管家摇头道。 奥斯本管家话音刚落，休伯特便抱着几幅油画来到威廉的身边，说道：“威廉殿下，确实如奥斯本管家所说，我们是有重要的事宜和您商议。” “到底是什么事？话说休伯特，你带着的这几幅画是想要做什么？”威廉好奇道。 平时豪爽大气的休伯特反倒扭捏了起来，脸色踌躇，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我来说吧，休伯特。”奥斯本管家接过休伯特手中的三张油画，不紧不慢地用架子支起并展示在威廉的面前，说道：“我们想要和您商量的是您的婚姻大事。作为诺曼底家族的主脉，人丁稀少一直都是我们的一块心病，现在您这一支就只剩下您一人了，我们必须为您找一位合适的妻子为诺曼底家族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即便是如此，你们也不用着急啊，我现在才11岁不到，距离成年可以结婚的年纪还有五六年的光景，完全不用心急。”威廉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行的，威廉殿下，要知道现在国王公爵级别的贵族公主可不好找，要是不早早选好目标和对方立下婚约，难道要您娶一个伯爵之女甚至是更低贱的女子？这样我和休伯特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奥斯本管家发怒道。 威廉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好脾气的奥斯本管家竟然会发怒，当即被他的斥责唬地一愣一愣，急忙摆了摆手答应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奥斯本管家，和我说说你们有哪些人选？” “您看，这三位贵女就是我们为您找来的合适对象。”奥斯本管家指着身后的三幅人物油画说道。 威廉定睛一看，只见油画上的三人都是未成年的女孩儿，最年长的也仅有十岁，而另外两人甚至比威廉小五六岁，都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 “她们是谁？能和我介绍一下吗？”威廉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连忙向威廉介绍了起来：“这位年长一些的名叫比阿特丽斯.德.普瓦图，是上一代阿基坦公爵、普瓦图公爵纪晓姆五世的独女，也是现任阿基坦公爵、普瓦图公爵纪晓姆六世和加斯科涅公爵厄德的妹妹，要是与她成婚了啊，就可以与法兰西王国最境内最强大的诸侯普瓦图家族结为同盟，如此一来您在法兰西王国内的势力将更加强大，诺曼底家族也能更加繁荣昌盛。” “还不错，我好要看过另外两人在做决定。”威廉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朝奥斯本管家说道：“请你继续，奥斯本。” “您请看我为您挑选的另一人选，她就是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之女，名叫玛蒂尔达.范.佛兰德斯，尽管她现如今年仅五岁不到，但佛兰德斯公国可是法兰西境内最为强大的几个诸侯之一，拥有整整七块伯爵领，比诺曼底还要大将近一半以上，更重要的是佛兰德斯公国临近诺曼底，要是有任何紧急情况发生，您可以迅速地从佛兰德斯公国请求援兵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只要我们与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联姻，互相结盟，我们足以应对任何意外情况，即便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企图进攻诺曼底，他也不可能得逞的。”奥斯本管家隆重推荐道。 威廉仔细端详着玛蒂尔达的画像，画像上的她年龄还很有效，不能看出她将来到底是漂亮还是其它，但画像上的玛蒂尔达的确不怎么漂亮，而且身高似乎比另一边不过四岁的女孩儿还要低一头的样子。 “玛蒂尔达，她或许就是自己历史上的妻子，未来的诺曼底公爵夫人，看她的身高的确比同龄人要矮小很多，是个天生的侏儒。貌似她未来将为威廉生育三个儿子，罗伯特、理查德和亨利，这三个儿子一个兔唇，一个懒惰暴食，一个尽管勇敢但却是同性恋。 结果威廉将英格兰王位和诺曼底公爵之位分别传给这三个儿子，结果却让诺曼底家族完全断送在他们的手里，结果一代征服者威廉的霸业终成空，庞大的基业被安如伯爵亨利所继承，建立了新的金雀花王朝，彻底取代了诺曼底王朝。”威廉双眼紧盯着玛蒂尔达的画像，心中回忆着有关玛蒂尔达.范.佛里斯兰的历史，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 威廉不是个迂腐之人，不会因为历史上玛蒂尔达是未来自己的妻子而选择她，更何况威廉联想到未来诺曼底家族悲惨的命运，他便瞬间将玛蒂尔达给否决掉了。 “威廉殿下，请您千万不要选择玛蒂尔达作为您未来妻子的人选，据称她可是个侏儒，并不受自家父母和兄弟的欢迎，要是您与她成婚，恐怕并不能达到与佛兰德斯公爵联姻的预期，更会因为娶了一个侏儒，反而成为贵族们所耻笑的对象。”一旁的休伯特站了出来，皱着眉头大声驳斥道。 “那么您说，威廉少爷的婚约对象应该选择谁？休伯特。”奥斯本管家的双眉倒竖，怒声道。 “威廉殿下，这位希梅纳家族的乌拉卡是我为您挑选的最佳人选，也是您的骑兵指挥官罗德里戈隆重推荐的。 她的父亲是卡斯蒂利亚伯爵费迪南，纳瓦拉国王桑乔三世之子，而他的妻子更是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的妹妹桑察，莱昂的公主和继承人。 乌拉卡的父亲不但是位纳瓦拉王国的王子，母亲更是位莱昂王国的公主和继承人，作为统治西班牙地区希梅纳家族的一员，她拥有如此显赫的声势，是作为您妻子的最佳人选。 只要您俩现在订立婚约，等将来十二年后，您二十二岁，乌拉卡十六岁的时候，您便可与乌拉卡成婚，与希梅纳家族的阿拉贡王国、纳瓦拉王国、莱昂王国、加西亚王国订立盟约，届时这些万国将来都是您最强有力的臂助。”休伯特男爵并没有因为奥斯本的质问而恼怒，反而自信地介绍起自己所挑选的联姻对象。 “嗯，不错，辛苦你们了，休伯特、奥斯本，我非常地感激你们。”威廉看着两人，微笑着点头说道。 “那么您要选择谁？是普瓦图家族的比阿特丽斯，还是佛兰德斯家族的玛蒂尔达。”奥斯本管家率先问道。 “您最应该选择的还是希梅纳家族的乌拉卡，与希梅纳家族联姻，那么您就可以得到那些久经善战的西班牙骑士的效力。”希伯特男爵也不甘示弱，抱着乌拉卡的画像说道。 威廉知道两人所选择的人选一个是法兰西王国境内的大诸侯大贵族之女，企图通过和公爵之女联姻，以达到巩固诺曼底家族在法兰西王国的权势的目的。 而休伯特爵士则主张在法兰西王国之外寻找外援，作为一名军事贵族，他首先考虑到的是联姻对象军事力量的强弱。作为常年与信仰木教的摩尔人作战的西班牙人，他们军队的作战能力普遍比承平许久的法兰西、不列颠等地的贵族要军队要高得多。 至于为何休伯特男爵不在神圣罗马帝国里寻找联姻的对象，一方面法兰西王国与神圣罗马帝国关系不好，时常敌对，威廉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权贵有些过节，另一方面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萨利安家族人丁不旺，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作为威廉的婚约对象，至于帝国下面的一些公爵贵族，不是距离太远，就是休伯特对他们的弱小很看不过眼。 奥斯本管家和休伯特男爵的联姻人选对于企图夺取企图夺取英格兰和法兰西王位的威廉有利有弊，各有各的好处，威廉一时之间很难做出决定。 “还是选择普瓦图家族的比阿特丽斯吧，这个法兰西南部最为强大的家族，只要取得他们的支持，还有什么敌人是不能战胜的呢？”奥斯本在读懂了威廉对玛蒂尔达的些许厌恶情绪后，便立即将推进对象改为比阿特丽斯.德.普瓦图了。 “乌拉卡的父亲费迪南伯爵的旗帜桑查可是莱昂王国的公主和继承人，乌拉卡很有可能成为莱昂王国的公主。即便不是如此，能与希梅纳家族联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休伯特男爵力劝道。 “比阿特里斯.德.普瓦图？似乎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足迹，或许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而希梅纳家族的乌拉卡似乎是西班牙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卡斯提尔和莱昂国王费迪南一世大帝的长女，未来的萨莫拉女伯爵，历史上卡斯提尔国王桑乔和莱昂国王阿方索争夺对方王位的战争中，她站在了莱昂国王阿方索的一方，坚决抵抗桑乔国王的进攻，最后又成因为功绩被阿方索国王册封为莱昂女王，与卡斯提尔和莱昂国王阿方索一同执政，总的来说她是位坚强而有政治智慧的贵族女性。 熙德之歌里乌拉卡的阴谋形象完全不值得相信，根据史料看来，她是位有同情心的女贵族。”威廉闭上双眼，思考着该如何选择比阿特丽斯和乌拉卡两个联姻人选。 尽管乌拉卡的父亲费迪南现在还只是个卡斯提尔伯爵，但他已经拥有和他的宗主一较高下的实力，也就在今年1037年9月4日的塔马伦战役中，费迪南杀死了莱昂国王贝尔穆多，继承了莱昂王国，隔年便加冕为莱昂和卡斯提尔的国王，同时他又占领了葡萄牙，驱逐了那里的摩尔人，建立了加西亚王国。 随着费迪南一世在伊比利亚半岛北部的稳固，在1039年。他声称自己是西班牙的皇帝，史称费迪南一世‘大帝’，而在其后的数十年里，他有先后击败了纳瓦拉王国和阿拉贡王国，真正地统一了西班牙地区所有的基督教王国。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威廉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他要选择这位未来的费迪南一世‘大帝’的长女作为自己的婚约对象。 只见威廉睁开双眼，看着奥斯本和休伯特两人，语气肯定毫无犹豫地说道：“奥斯本，休伯特，我决定选择希梅纳家族的乌拉卡作为自己婚约的对象。” “这...哎”奥斯本管家微微皱眉，叹息一声，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威廉的决定。 “威廉殿下，时间会证明您的选择是正确的。”休伯特爵士自信道。 “嗯，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威廉点头回应，转过头去对着奥斯本管家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奥斯本。” “不，您并没有错，这或许是我的疏忽罢了。”奥斯本管家连忙摇头，否认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威廉道歉，也不会让威廉承认错误，在他的心中威廉永远是正确的，独一无二的。 第171章 战争准备 既然做出了选择，决定选希梅纳家族的乌拉卡作为自己的婚约对象，威廉也不迟疑，当即手书一封书信并联合奥斯本、休伯特草拟了一份盟约，派遣威廉的禁卫军统领休伯特男爵作为使者前往伊比利亚半岛北部的卡斯提尔伯爵领拜见卡斯提尔伯爵费迪南。 第二日，休伯特爵士便带着书信和盟书，率领百名亲卫出发，准备在利雪大区的滨海维鲁特尔港乘船前往伊比利亚的卡斯提尔。 告别休伯特爵士后，威廉便开始了忙碌的战争准备工作。 没错，威廉开始了统一诺曼底的战争准备，从经济角度来说，仅仅依靠埃夫勒伯爵领和塞纳河黄金水道的税收，威廉每年就能收获十多万磅银的财政收入，比以前诺曼底公国的财政收入还要高四倍不止，要知道现英格兰的财政收入也才六到八万磅银，威廉手上的财政收入是英格兰的两倍，足以支撑一场数万人以上的、最为持久的和激烈的战役。 就目前威廉手里的士兵数量来看，三个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独立骑兵营、一个器械营、一个近卫混成团在内的8900名常备兵，此外每个大区驻守这一千名防卫军，六个大区共六千人，常备民兵六千人，后备民兵八千人，还有包括三百骑士在内的五千人的骑士团。 计算下来，林林总总威廉拥兵三万四千人之巨，可出兵数量多达两万人左右，这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在当时一个向英格兰这样大的国家其总兵力数量也不过六万，最多能组织起两万人的大军，这还要看当权国王的威望，若是国王刚继位、能力弱，本地贵族恐怕不会给他提供多少兵力，一万多人已经是最多的了。 在人口区区二十余万的埃夫勒伯爵领和韦克森男爵领组建起多大三万四千的兵力，这几乎是要将领地内所有的男性青壮给抽调一空。 尽管这些兵力中除了8900名常备军事脱离农业劳动之外。剩余的两万五千人主要时间还是在田间地头忙碌着自己的农活，也只有在冬季和农奴闲时期才会被组织起来参加训练。 至于防卫军、常备民兵和后备民兵的叫法不过是前者一年有一半时间脱离农业劳动，而后者则是除了冬季其余时间都在务农，至于骑士团，大约四分之三以上也是农兵，甚至连后备民兵还不如，只有少数骑士和侍从还凑合。 即便只有八千九百人完全脱离了农业生产劳动，但庞大军队数量也几乎快将整个埃夫勒郡的脊梁给压块，若是威廉不能让这股力量施放出去，最后强撑着不裁军的威廉很可能会受到军队的反噬。 当然，威廉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士兵都抽调出来征战沙场，一方面是沿途补给会跟不上，另一方面将兵力抽调一空后埃夫勒便会完全空虚，并且会眼中影响到本地的农业生产，若是地方出一支偏师袭击埃夫勒，无论他能不能成功，威廉都会损失惨重。 因此威廉能征调的兵力也就是包括八千九百人常备军、六千人常备民兵、五千人骑士团在内的两万人，而剩余的防卫军和后备民兵则需要负责维持农业生产，防卫诺曼底的安全。 这几天威廉除了催促阿道夫男爵和奥斯本管家加快物资、粮食的采购和辎重的准备外，就是天天跑到埃夫勒城外的训练场上督促里夏尔男爵整训骑士团，要求他们尽管形成战斗力。 今天，威廉随着克劳德大匠师来到塞纳河畔兵工厂所属的一处武器试验场，在这里威廉终于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配重投石机。 研发配重投石机的项目在威廉从鲁昂来到埃夫勒后，就开始命令克劳德带领工匠着手研发了。 对于这种攻城利器，见不得军队死伤过重的威廉对它的投入可以说是不设上限的，但其结果依旧让威廉失望不已。 尽管制造一台似模似样的投石机并不难，但关键是配重投石机那巨大的体积，沉重的配重，制造和试验它对于中世纪的工匠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面对试验中暴露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威廉都会拿出自己空余的时间，用自己后世堪称庞大的知识来解决这些问题，比如木质关节和部件不牢靠，那就用青铜铸造。 “克劳德，你半年多来你们一共制造了多少台配重投石机？我近期就需要他们。”威廉看着身旁的克劳德，说道。 “十五架，是十五架配重投石机，威廉殿下。”克劳德有些兴奋，面露激动地说道：“每一架都是十八米高，吊杆长十五米，平衡重锤配重为十吨，能将三百磅（月136公斤）重的石弹抛射到三百码（274米）外，它的射程比长弓手还高出一半以上，是现如今人力投石机射程的两倍。” “真是壮观啊，有了此等利器，还有那座城堡能阻挡我呢？就是不知道这么重的投石车，要想移动它们可不容易啊。”威廉在看到场地上一字排开的高高大的配重投石机，感叹道。 “您看，我们在每一架配重投石机上都安装有四个巨大的轮子，它的轴承也是用宝贵的青铜制作的，我可以保证只需要六匹挽马就足以拉得动它。 此外，我还为这种配重投石机设计了可拆卸的结构，沉重的配重和高大的臂杆都是可拆卸的，只要在战场上重新组装即可照常使用。”克劳德自信道。 “很好，克劳德，你可是帮了大忙了，接下来你必须派一些工匠帮助器械营学会操作配重投石机，并负责这十五架配重投石机的修理工作。”威廉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克劳德大声应道。 紧张的备战工作仍在继续，两天后，休伯特男爵一行人终于在他们离开一周后再次回到了诺曼底，为此威廉率领众贵族一同出城迎接休伯特。 “幸不辱命，我为您带来了和卡斯蒂利亚伯爵费迪南缔结的盟约和婚约书。”休伯特如释重负道。 “辛苦你了，休伯特爵士，尽管我理应给你几天假期，但紧迫的备战工作还需要您的帮助和支持。”威廉郑重地拜托道。 “请你放心，威廉殿下，一切就交给我来处理即可。”休伯特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172章 出征(1) 两年前1035年初，整个诺曼底公国，人口繁盛的法兰西北部塞纳河流域，共有七十万以上的人口生活在这里，但经过两年时间战乱的摧毁，埃夫勒伯爵领以外的人口从五十五万余人下降到了不到四十万，而埃夫勒伯爵领的人口却从不到十四万人增长到二十三万人。 这其中有一部分自由农和不远归附叛军的贵族所带来的人口，但这些仅有不到三万人，并且从去年中开始，这种途径获得人口的方式便逐渐断绝，起因便是大量骑士贵族叛逃惹得卡伊等人大怒，直接派军封锁了与埃夫勒伯爵领的边境地区。 威廉对人口获得途径的断绝并不甘心，于是下令休伯特男爵所属的第一团、罗纳德爵士的第二团和罗德里戈的第三团各自率领本部以及一部分骑兵和常备民兵四处出击，在边境地区扫荡地方庄园，拯救被卡伊残酷统治下的诺曼底人民。 仅在1036年这一年中，威廉就在春秋两季谷物收获的时节频繁出击，调动了一半以上的常备军和民兵，扫荡了六十多座庄园，收获农奴和自由民多达五万余人，财帛无算，大麦、黑麦等粮食近百万磅。 在加上威廉坚持不懈地推行鼓励生育的政策，对多生多育者，无分其身份都给予粮食补贴，仅只政策施行一年多点时间，埃夫勒伯爵领的人口自然增长了两万余人。 威廉和卡伊等叛军的实力一直是此消彼长的状态，按说威廉应该再等待时机，一直到自己的实力全面超越卡伊等人为止，但作为诺曼底的公爵，威廉却不忍心见到诺曼底人遭受叛军的残酷统治，他多等待一天，诺曼底就被他们多摧残一分。 尽管威廉和卡伊两人的实力大致相等，但在威廉军事实力超越对方的情况下，威廉还是有信心击败对方的，特别是在威廉灵活运用外交和密谋手段打击对方的情况下，卡伊等人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两天，忙碌着筹备战争的威廉更是受到了几个大好消息，首先是艾玛为威廉带来的两条好消息。 上勃艮第伯爵雷诺.德.伊夫雷亚在艾玛散播的流言引导下，陷入了和上勃艮第公国法理领土范围内各诸侯的战争中，无论他们是否愿意，但此刻上勃艮第伯爵雷诺已经深陷战争泥潭，不可能分出兵力来支持卡伊。 另一条好消息是艾玛在诺曼底境内的间谍活动终于起到了举足轻重的效果，卡伊一方的一名军事指挥官蒂里男爵拉尔夫泰松表示愿意在威廉和卡伊的战争中表示中立，但艾玛从对方的话语分析，拉拢拉尔夫泰松男爵还是大有可为的，只要威廉许诺些许利益即可。 “艾玛，做得很好，请你务必将拉尔夫泰松男爵拉拢过来，只要他承诺站在我这边，让他加入公爵府担任要职也不是不行。”威廉欣慰道。 艾玛在诺曼底的间谍活动是其在威廉的默许下自主开展的，之前威廉并没有对艾玛寄托太多的期望，但没想到艾玛竟然给威廉带来如此巨大的惊喜，若是泰松男爵在双方交战时临阵倒戈，可以想象这对卡伊一方的士气打击将会多巨大。 同样是这一天，哈梅林主教也给威廉带来了好消息，莫尔坦伯爵卡伊和厄堡伯爵小威廉被本笃九世革除教籍、施以破门律的旨意已经传达给诺曼底的各个贵族和修道院，现在卡伊一方贵族离心，正是对方士气的最低点，这着实是个好机会，更重要的是对付被革除教藉的家伙威廉可以无视停战协定直接对其宣战。 战机临近，威廉也不犹豫，当即召集了军机处阿道夫男爵、阿让唐男爵、休伯特男爵、奥斯本管家和哈梅林主教五人一同商议战事安排。 只待五人坐定，威廉便站起身，高声宣布道:“诸位，我已经决定卡伊宣战，起兵扫平这群叛贼，统一诺曼底公国。” “威廉殿下，我们可是一直等待着这一天了。自从两年前我们离开鲁昂，我们就一直期待着您能扫平叛逆，夺回诺曼底，重铸诺曼底家族的辉煌。”休伯特爵士闻言，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兴奋地回道。 “威廉少爷，太好了。”奥斯本管家的脸颊上流淌着泪水，欣慰道：“自从罗贝尔老公爵去世后，我一直对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感到愧疚，今天您决定收复诺曼底，这也算了却我的一个心愿。” “威廉殿下，我们都支持您，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阿道夫男爵、里夏尔男爵和哈梅林主教纷纷高声说道。 “很好，各位，我现在要宣布对你们各自的安排。”威廉环视众人，宣布道：“阿道夫男爵，你代我派遣使者给卡伊送上宣战书，我要向所有人宣布我威廉将要讨伐叛贼的事。在我出征期间，埃夫勒的各项事务就全权托付给你了。” “请您放心，我定不负您所托，威廉殿下。”阿道夫男爵起身承诺道。 “奥斯本管家，一支以来为我筹备军械物资，辛苦你了，待我出征之际，还请你为我留守埃夫勒，作为阿道夫男爵的副手与他一同治理埃夫勒。”威廉微笑着看向奥斯本管家，说道。 “威廉少爷，我一定为您守护好埃夫勒，就算是为此拼上自己的生命。”奥斯本管家郑重地承诺道。 “休伯特男爵，里夏尔男爵，你们将作为我的两位统率，各自率领军队随我出征，这次我能否战胜莫尔坦伯爵卡伊，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威廉看着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郑重地托付道。 “为您而战，是我的荣耀，无论前方有多少敌人，我都会为您扫平一切。”休伯特男爵站起身，高声应道。 “那些叛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凭借我手里的五千骑士团，我就能击败两倍数量的叛军。”里夏尔男爵自信道，在他看来大量装备新式板甲，重新编组训练后的骑士团相交以前可谓是脱胎换骨，他完全有自信取胜。 “哈梅林主教，请你为我联络诺曼底公国境内的各堂区和修道院，我希望他们为我提供物资补给和一部分兵力，拜托你了。”威廉拜托道。 “威廉殿下，我很乐意效劳，我想诺曼底的教会也同样是如此。”哈梅林主教微笑着应道。 “三日后，我将率领主力一团、二团五千人，器械营六百人，骑兵团一千人，近卫团一千二百人，常备民兵六千人，骑士团五千人以及数百名工匠，共计一万九千余人出征，而驻守在利雪堂区的罗德里戈则负责率领主力第三团、骑兵独立营以及各地守军负责防备鲁昂方向可能出现的厄堡伯爵一方的叛军。”威廉最后宣布道。 “是，威廉殿下。”众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期待的神色，纷纷站起身来高声应道。 第173章 瓦尔斯沙丘战役（上） 此次出征威廉并没有向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求援，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求亨利一世国王的援军，那么威廉在诺曼底的权力就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制约，而且威廉也不希望欠下亨利一世的人情。 在威廉的野心中，平定诺曼底只是个开始，征服不列颠则是霸业的起点，而法兰西的王位则是威廉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目前欧洲的形势就是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两强并列，但只要神圣罗马帝国不改变那坑爹的选举继承法和选帝侯制度，那么执行长子继承法的法兰西王国的潜力将远远超过神圣罗马帝国。 拥有宽广无垠的平原耕地、地处欧洲大陆中央、人口繁盛的法兰西，无疑拥有称霸欧洲的基础，这也是历史上自征服者威廉以来历代英格兰君主对法兰西王位念念不忘的主要原因。 本次威廉出兵一万九千人，其中有包含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便达到了七千八百人之巨，这支禁卫军足可匹敌数量多达三倍的贵族军，而其余的包括常备民兵和骑士团在内的军队其战斗力也远超一般贵族军队。 这就是威廉自信的来源，坐拥这支虎贲之师的威廉自信能横扫叛军，席卷诺曼底。 ...... 于此同时，受到威廉使者从来的宣战书的卡伊伯爵怒不可遏，当即纠集了派系阵营里的一干叛乱贵族，包括科唐坦男爵奈杰尔、贝桑男爵拉努夫、阿弗朗什男爵哈默、蒂里男爵拉努夫泰松和普莱西斯男爵格里墨尔等人——召集了一支约25000人的军队。 这支军队分作两支，其中一股从西北方的莫尔坦伯爵领南下，目标对准威廉的军队，为的就是一战击溃和俘虏威廉，而另一支军队则是有蒂里男爵拉努夫泰松率领的五千余人的偏师，他从西南方而来，负责从背后攻击威廉的军队，袭扰对方的运输补给线，使得威廉首尾不能相顾。 作为主角威廉，他则率领着军队从埃夫勒伯爵领的利雪堂区一路向西，目标直接对准卡伊率领的两万叛军，为的就是在会战中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方。 三支军队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份“Y”字的形状，究竟是先遭遇那只叛军，威廉的心中也非常期待着。 行军不过几日，威廉和泰松的军队率先遇上了，轻装上阵的泰松行军速度很快，由于错估了威廉的行军速度，他对这么快就遭遇了威廉的军队感到十分吃惊。 威廉认识泰松男爵，在两年前罗贝尔主持的效忠大典上泰松男爵还跪在地上向威廉宣誓效忠过，他没想到两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是物是人非，本该追随威廉的泰松男爵如今却站在了威廉的对立面。 由于之前威廉通过艾玛和泰松爵士达成的默契，威廉只带了几名亲卫骑兵一个人打马上前去，来到同样单骑上前的泰松男爵面前，说道：“泰松男爵！你曾经向我宣誓效忠，服从我的命令，为什么今天你要和我在战场上作战？” “我曾经的确向您宣誓效忠过，不过，我昨天又向卡伊发誓，要用剑击打在你的身上。”泰松男爵无奈道。 “你有两个誓言，现在你打算遵守哪一个？”威廉反问道。 “这个...”泰松男爵有些为难，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会违反其中一个誓言，而伤害威廉的行为是泰松男爵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出的。 “那么你就两个誓言都遵守，这样你就不会违背任何一个！”威廉说道。 泰松男爵疑惑地看着威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泰松男爵，快过来，用你的剑击打我。”威廉催促道。 泰松男爵瞬间从威廉的话语中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一催马来到威廉的身边，他拔出宝剑，在威廉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两下，对着威廉说道：“威廉殿下，这样一来我就兑现了自己对卡伊的誓言，现在我就是您的封臣了，请允许我为您作战！” “我期待你的表现，泰松男爵，我的公爵府将有你其中的一个位置。”威廉微笑着回应道。 得到威廉肯定的答复，泰松男爵调转马头，对自己的军队高声喊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公爵的人了，为了诺曼底公爵威廉殿下而战！” “喔！...喔！...喔！...” 连绵不绝的欢呼声响彻天际，泰松男爵率领的五千军队无不是高举武器欢呼了起来，他们对卡伊的残暴统治不满已久，早已期盼着威廉能再次统治诺曼底，之前遵照卡伊的命令和威廉作战实际上也是迫不得已，泰松男爵此举可谓是顺应军心，连带着原本低落的士气也高涨了起来。 待欢呼声稍稍平息，威廉对着候在自己身前听命的泰松男爵吩咐道：“泰松男爵，请你领兵从卡伊的背后攻击叛军，打乱他们的阵线，为我军突破叛军阵型制造战机。” “遵照您的吩咐，公爵大人。”泰松男爵恭敬地抚胸说道。 送走泰松男爵和他的军队后，当威廉率军路过莫尔坦伯爵领重镇卡昂的时候，又有许多当地贵族的军队自发加入到威廉的阵营中服从威廉的命令。 这些临时加入的贵族军队足有两千人之巨，尽管他们战力可疑，但威廉依旧不好拒绝他们的效忠，只好将他们安排到里夏尔男爵的骑士团中，相信里夏尔男爵能降服这些贵族。 第二天，威廉的两万余大军和卡伊的两万多叛军在瓦尔斯沙丘的平原相遇，双方从兵力数量上看势均力敌，但如果计算战斗力的话，威廉的军队就远远超过卡伊领导的叛军。 瓦尔斯沙丘平原，它位于莫尔坦伯爵领的东部地区，靠近今天的城镇孔特维尔，威廉的母亲阿莱特和他的丈夫孔特维尔骑士就在这座城镇附近。 威廉和卡伊两人并没有互相派人喊话什么的，反而直接派遣主要是骑兵的先头部队干了起来，既然双方都是生死之敌，那么久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的。 第174章 瓦尔斯沙丘战役（中） 诺曼底西部的莫尔坦伯爵领一直是一块不顺服的地区，自从威廉的祖先——初代诺曼底公爵罗洛征服下诺曼底或西诺曼底以来，他的继承人长剑威廉公爵在933年获得了科唐坦和阿弗朗什两块土地，自此莫尔坦伯爵领被诺曼人彻底统治。 然而莫尔坦地区不顺服的基因从来没有消失，百年来每一个被册封道莫尔坦伯爵领的贵族都获得了一种名为不顺服和叛乱的基因，勃艮第的卡伊、莫尔坦伯爵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历史上威廉为了就近监视不顺服的莫尔坦贵族，他不得不将诺曼底的首府从鲁昂迁移到莫尔坦伯爵领的重镇卡昂。 现在，在瓦尔斯沙丘平原的战场上，叛乱的莫尔坦贵族们在卡伊的带领下肆无忌惮地攻击者他们的公爵，没有丝毫犹豫。 大地在颤抖着、在晃动着，数千匹战马在咆哮着、在踢腾着，由法勒.奥斯本所率领的一千骑兵营轻重骑兵分作数股分头出击，截住冲击而来的莫尔坦贵族骑士们，毫无疑问组织度更高的威廉一方取得了骑战的胜利，而莫尔坦贵族骑士们相较威廉的骑兵却缺乏协调性和领导力，这在他们身后的步兵也是一样的。 法勒率领骑兵追杀一阵后，便率领着一干骑兵营官兵返回威廉本阵。 此战威廉一方的骑兵损失不到三十人，其中当行死亡的更是仅有区区数人，这是当初威廉用全身板甲装备骑兵并采用密集阵型训练才能达到的战果。 反观卡伊伯爵一方的贵族骑士却损失惨重，当场死亡的不下一百五十人，而失去战斗力的更是多达四百人，现在卡伊手中能保持建制和战斗力的骑兵仅有不到八百人。 战争的天平不知不觉间已经偏向了威廉一方。 得到前线骑士们惨败的消息，卡伊怒不可遏，他仿佛是一名输红眼的赌徒，没做多少思考就将手上所有的两万名战斗力可疑的士兵派上战场。 接到卡伊的命令，领兵的各贵族们心思各异，此时他们刚刚遭逢惨败，心中对卡伊的前途并不看好，包括科唐坦男爵奈杰尔、贝桑男爵拉努夫、阿弗朗什男爵哈默和普莱西斯男爵格里墨尔在内的原先坚定地站在卡伊身边的贵族们都保留了势力，只是派遣一些征召兵和轻步兵上前，而自己麾下精锐的重步兵、弓手和骑兵却落在了最后，仿佛再说他们只待战局一个不好就要跑路。 “可恶，这些吃里扒外的贵族，他们以为威廉会放过他们吗？天真！”卡伊愤怒地抽出长剑朝空气挥砍了几下，恨声说道：“传令我的直属骑士和上勃艮第骑士们，叫他们全军押上，务必在威廉的阵线中打开缺口，好一举击溃该死的私生子威廉！” 卡伊还不待传令兵远去便策马来到贵族们的面前，脸色铁青地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现在还保存实力有什么用？能抵挡威廉的军队吗，还是能保证自己领地的安全？ 如果我们这次战役打输了，领地、财富和军队就都是那份杂种威廉的了，不要想着他会宽容地饶恕你们，我非常清楚他的性格，别看他一副亲切有礼的样子，实际上他就是个自私残暴的君主，届时就连你们的身价性命都要失去，被威廉俘虏后就孤苦地老死病死在阴暗的地牢里吧。” 卡伊见贵族们表情有所松动，便看向年轻的科唐坦男爵奈杰尔说道：“奈杰尔男爵，你应该不会忘记威廉是怎么在一年多前世如何杀死你的父亲雷耶克男爵的吧，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曾经发誓过要向威廉复仇？ 还有各位，大家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背叛他的贵族了，要是失败，我们将来不是战死就是死在地牢里。 战斗吧，诸位大人，你们是为了自己而战。” “卡伊殿下说得对，我们不应该保存实力，只有全力投入才有一丝生机。”阿弗朗什男爵率先开口赞同道。 有了阿弗朗什男爵领头，贵族们都纷纷开口赌咒发誓，表示要将自己手中全部的兵力投入战场。 然而还未等卡伊心满意足地离开，战场上的轻步兵和征召兵就在督战队的压迫下率先与威廉的军队接战了。 威廉将下属的两个步兵团、亲卫团以及常备民兵中的两千名长弓手都聚集了起来，并将他们交给安德鲁.道尔顿指挥。 战阵熟稔的安德鲁刚一接手长弓手的权就完全发挥了两千长弓手的强大火力，在战争前线长弓手们以一分钟十五支箭的恐怖射速向缓慢逼近的敌军抛洒着密集的箭雨。 指挥长弓手也是安德鲁的老本行了，分输各支部队的长弓手在安德鲁的指挥下恍若一人，几乎是指哪打哪，每每瞄准的都是敌军密集之处，不过几轮齐射就能将地方的阵型打散。 威廉阵型中早已修整完毕的一千骑兵团士兵早已严阵以待，在威廉的命令下，一千名骑兵在混乱的步兵阵线中横冲直撞，四千只马蹄无情的践踏在脆弱的人体上，一把把利刃划过敌军士兵的脖颈，鲜红的血液沙沙地溅射而出。 对于这一幕幕残酷的景象，法勒和骑兵们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他们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的表情，反而更加卖力地追击着叛军。 “魔鬼，这是魔鬼的军队！”无数步兵被打散冲散，嚎叫着跑向卡伊叛军的本阵，而法勒率领的骑兵也有意识地将这数千白军驱赶道一块儿，准备让这些白军冲击卡伊的阵线。 “休伯特男爵、里夏尔男爵、罗纳德爵士、杰弗里骑士，你们速速率领各自的军队全军压上，顺着骑兵团打开的缺口突破，我要一举击溃卡伊的叛军。 安德鲁，你率领的长弓手要继续给我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将任何聚集在一起的叛军打散。”威廉敏锐地抓住了战机，环视众人吩咐道。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众将都纷纷高声应道，连忙策马指挥各自军队而去。 第175章 瓦尔斯沙丘战役（下） 面对来势汹汹、全军押上的威廉军，卡伊也是发了狠，死命催促联军上前，就连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八百名直属骑士和上勃艮第骑士都排上战场。 然而此时叛军在损失了数量多达八千人的轻步兵和近六百骑士后，其兵力堪堪达到一万二千人，然而莫说是卡伊叛军全盛时期都打不赢威廉的军队，更不要说是现在这群被卡伊催促着才能上战场的残兵败将了。 首先对叛军发动冲击的确是那些被卡伊等人所抛弃的轻步兵和征召兵，数量多达五千人的败军在法勒率领的骑兵逼迫下向卡伊本阵蜂拥而去。 然而满怀希望得到拯救的轻步兵们没有等来友军的帮助，反而是一把把友军的利刃无情捅进轻步兵们的身体里。 然则在卡伊能组织起来抵御的重步兵毕竟是在少数，大约两千人不到，而其余轻步兵和弓手对这些败军的遭遇表示同情，纷纷出工不出力，甚至是脱离战场。 战场上尽管这五千溃军被卡伊的重步兵给堵住，但此时威廉的军队也即将到来，届时两万虎贲之师将依据击垮对方。 “绕后，我们去叛军侧翼。”法勒见正面驱赶溃军无法打开缺口，也不犹豫，当即领着骑兵绕道叛军右侧，准备配合即将到来的军队一同击溃叛军。 此时战斗已经不需要威廉亲自指挥了，毕竟威廉所擅长的并不是这种精细的战术指挥，而是在战略上使用各种外交、经济、地理等方法打击对手。 战场上最为耀眼的是休伯特男爵所率领的禁卫军团，仅有六七千人的禁卫军团却击溃了两倍于自身的敌军，禁卫军团士兵手中的长剑和长矛能很轻易的刺穿敌军重步兵的链甲，至于那些轻步兵更是抵挡不住，而卡伊叛军士兵的诺曼剑、长枪却根本无法刺伤禁卫军团士兵们在板甲保护下的身体。 禁卫军团两翼杰弗里骑士刷领的常备民兵和阿让唐男爵率领的骑士团也毫不示弱，他们从侧翼兜住了大部分敌军，使叛军逃散。 特别是阿让唐男爵所率领的骑士团，其中有三百五十多名重骑兵和四百名轻装侍从骑兵，里夏尔男爵率领的骑兵配合法勒的一千骑兵从叛军侧翼的两个方向上几乎同时发动冲锋，薄弱的叛军侧翼被凶猛的骑兵完全打穿，卡伊所在的本阵几乎要显露在威廉的面前。 卡伊叛军中的贵族们见自己的军队快死伤过半，也顾不得卡伊的威胁，纷纷带着身边仅有的骑士和精锐步兵向西各自逃散。 就在威廉率军将卡伊的叛军向西驱赶的时候卡伊却对着身边的骑士们喊道：“撤退，快撤退，绕道东边，哪里我还有坚固的布里奥讷堡。” 此时卡伊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麾下的贵族了，莫尔坦伯爵领西部的领地也不安全，反倒是鲁昂附近的布里奥讷堡坚固无比，而且卡伊在那里藏兵数千，更有数千兵力能快速地征召起来，只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上万大军再次组建起来也不是难事。 卡伊相信自己只要守住布里奥讷堡，那么他依旧能牢牢占据鲁昂伯爵领，更能和厄堡伯爵小威廉结盟共抗威廉。 专注于战场的威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群丢掉华丽旗帜和罩袍的骑士们，只是吩咐法勒领兵追击，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敌人莫尔坦伯爵卡伊已经悄悄带着几十名骑士在自己的眼前开溜。 此时威廉也带着自己的近卫团加入了战场，在麾下伙伴骑兵的保护下，威廉兴奋地高举长剑刺杀着、锤击着，他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小狮子，撕咬着、冲撞着。 “哈哈哈！”威廉开怀地大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砍杀叛军，享受着战争的乐趣，复仇的快感。 甚至在战斗中威廉被绊下马来，在伙伴骑兵们的帮助下重新上马后，依旧策马驰骋这、战斗者，仿佛是要把这数年来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一般。 一个小时后，叛军彻底奔溃，足足一万两千名士兵被威廉俘虏，其中还包括了来不及逃离的科唐坦男爵奈杰尔和阿弗朗什男爵哈默，至于贝桑男爵拉努夫和普莱西斯男爵格里墨尔等人则早已逃离战场。 “少爷，方才被俘虏的科唐坦男爵奈杰尔和阿弗朗什男爵哈默请求和您见面。”法勒来到威廉的身前，说道。 “把俘虏的贵族都关进地牢，现在想求见我，之前早做什么了？”威廉哂笑一声，说道：“我要把这些叛乱贵族的头衔和领地庄园全都剥夺，到时候我会将这些头衔和庄园赏赐给在这次会战中有功的骑士、贵族。” “是，少爷，这些叛贼确实该受到他们引诱的惩罚。”法勒心悦诚服，恭敬道：“威廉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法勒，你带着我的命令告诉休伯特和里夏尔，让他们领兵继续清扫莫尔坦伯爵领，无比将叛军势力连根拔出，我要一个清净的莫尔坦。”威廉看着法勒，吩咐道：“对了法勒，卡伊抓到了吗？” “很抱歉，少爷，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未能抓获叛军首领莫尔坦伯爵卡伊，据他身边的士兵称卡伊很可能已经逃离这里。”法勒自责道。 “这不是你的错，法勒，去做好我吩咐的事吧。”威廉摇了摇头，安慰道。 尽管威廉说的很轻松，但在威廉的心里依旧是非常惋惜的，原本在他的计划中卡伊应该再这次战争中就被自己俘虏，如此一来威廉便可快速的结束平叛战争，但随着卡伊的逃离，这场战争必定会横生波折，这时威廉所不想见到的。 然而威廉这种惋惜失望的情绪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会给自己的下属以不必有的精神压力，并且卡伊的逃离也是威廉自己的过错，当初他并没有认真对待那些溃军，而是只顾着满足自己的复仇欲望，肆意的追杀溃兵，以至于威廉一时不察让卡伊顺利逃跑。 这几年里，威廉一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迁怒他人，也不为其他的事而轻易发怒，在他的心中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就是夺回诺曼底公国，发展壮大诺曼底家族，至于其它的任何事务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的。 第176章 姗姗来迟的泰松男爵 正当威廉率军追击，准备一鼓作气扫荡莫尔坦伯爵领时，前方却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威廉当即遣人前去探查。 不一会儿，几名游骑兵回返，将消息通过法勒送到威廉的手中。 “威廉殿下，是拉努夫.泰松男爵，他正率领军队堵住逃窜的贵族叛军。”法勒在威廉的面前汇报道。 “竟然在这个时候正巧出现，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我的拉努夫.泰松男爵大人。”威廉双眼微眯，咬牙切齿道。 拉努夫泰松能正好领军堵住逃窜的叛军，说明他方才就待在战场附近，如此他才能恰好抓住机会堵截仓皇逃窜的贵族叛军，至于他之前为何不出现呢，相比是投机心理作祟，他定是在附近观察战场，若是战局僵持，他很可能不会出现，要是威廉赢了，他正好可以领兵堵住叛军的归路，这样一来他泰松男爵也有功劳在身，威廉也不好说他，但要是威廉失败了，指不定泰松男爵会反戈一击。 对于这种三心二意的贵族，威廉是最为讨厌的，他们总是将贵族头衔和领地视作自己的私产，根本不顾念当初他的祖上是蒙受了诺曼底家族的恩情才从一介骑士成为尊贵的男爵贵族。 他们最为希望的便是国家保持混乱的局面了，如此一来他们就有机会攫取领地，扩充自己的实力。 要是自己领主的领地没有出现混乱，他们的权力很可能被领主限制住，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扩充实力，甚至连在自己领地也不能随心所欲，这时他们所绝对不想看到的。 每一次新的领主继位，他们总是要掀起一场叛乱，就是要让领主的权威受损，好方便攫取自己的利益。 威廉只是轻轻冷笑几声，脸色便再次恢复正常，毕竟泰松男爵是战前投靠威廉的大贵族，在没有他谋反的确凿证据之前威廉不能无故逮捕他，反而要将他当做千金市骨的典型例子用以策反更多的贵族。 尽管现在威廉无法动他，但泰松男爵已经被威廉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了，只等机会适当威廉的报复就将接踵而至，泰松男爵也将为今天他的选择而付出代价。 当威廉率军与泰松男爵的军队汇合后，泰松男爵带人押着两名全身绑缚着的贵族来到威廉的跟前，貌似恭敬地说道：“威廉公爵大人，贝桑男爵拉努夫和普莱西斯男爵格里墨尔已经被我捉住，他们所属的骑士也无一人走脱，请您亲自处置他们。” “多亏你了，泰松男爵，这些叛军贵族我自有处置。对了，此战你为何没有及时加入战场，从叛军的侧后发起攻击？”威廉闻言抚慰道，忽地语气冷不丁一转，眼神严厉地喝问起泰松男爵。 “这...”泰松男爵被威廉唬得一愣一愣，方才还闻言细语，不一会儿就厉声呵问，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泰松爵士只得尴尬地打这结巴，磕磕绊绊地说道： “呃，还请威廉殿下宽恕，我的军队仅有百余位骑士以及数百名侍从，其余的士兵只是我临时征召起来的农奴和自耕农，根本无法和您率领的精锐相提并论。 如今我未能及时赶赴战场，也是这些征召兵拖累的缘故，还请您恕罪恕罪。” 看着泰松男爵一副大汗淋漓的紧张模样，威廉展颜一笑，闻言说道：“不要紧张，泰松男爵，方才我询问你为何没有赶赴战场，只是我一时好奇才有此一问，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呼...”泰松男爵轻呼一口气，摸了吧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道：“请您放心，以后我定当为您竭诚效忠，若是有任何违背的情况，我任您处置。” “泰松男爵，你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我对军纪的要求一向很高，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以后你加入了我的麾下定要好好遵守军纪，不得有任何违反，知道了吗？泰松男爵。”威廉笑着温言说道，仿佛之前的喝问和责怪丝毫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泰松男爵如小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保证道。 “你初次加入我的麾下，不知道我对军队又诸多军纪要求，我并不怪你。”威廉拍了拍泰松的臂膀吩咐道：“这样，你先将这些征召兵遣散回各自的庄园村庄，而后你带着你麾下的骑士和扈从加入阿让唐男爵里夏尔的骑士团，我想这对你有好处。” 威廉丝毫没有提之前自己许诺的公爵府重要官职的事情，反而将泰松男爵扔进了里夏尔男爵的骑士团接受调教。 心虚的泰松男爵也没有提起之前的条件，只是频频应是，但无论如何在泰松男爵和威廉心中，一颗不信任的种植已经种下，只待它生根发芽，届时泰松男爵背叛了威廉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送走泰松男爵，威廉便立即召集了麾下的贵族骑士和在战场上立下功劳的军官、勇士。 待众人齐聚在威廉的营帐前，站在高台上的威廉俯视众人，微微点头宣布道：“诸位，我军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消灭了叛军的主力，扫灭莫尔坦伯爵领已经指日可待了！在此我要宣布几件事。” 说着威廉语气顿了顿，见众人皆聚精会神地倾听这，方才继续说道：“首先，反对我的贵族将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包括科唐坦男爵奈杰尔、贝桑男爵拉努夫、阿弗朗什男爵哈默、普莱西斯男爵格里墨尔以及他们麾下的骑士在内的所有参与叛乱的贵族骑士，我宣布剥夺他们的贵族头衔和头衔下的封地庄园，这是他们应得的。 最后，最为重要的是，我宣布所有立下功劳的军官和勇士都有就会获封骑士头衔，得到一个骑士庄园作为采邑领地。 另外我还将册封三十名有功的骑士为爵士，他们将被赐予两个以上的庄园采邑，并获封爵士头衔，他们还将是新领地各级官员的人选，更能晋升高级军官，这是他们为我英勇奋战所有应得的。 现在请他们上前来，待台上接受我的册封，接受大家的欢呼！” “喔喔喔！...”在场的将是们都欢呼雀跃起来，心中期待异常。 “根德的罗宾、加尔的伊恩、法斯特的雅各布......”一百五十余个被威廉点到名字的人都兴奋异常，纷纷迫不及待地站上台前接受欢呼。 第177章 战后册封 每上前一人，威廉都要亲自接受他的效忠，用长剑拍打他的双肩，并给他们一袋象征着庄园采邑的泥土和一份效忠誓书，同时威廉还别出心裁地为他们准备了铜制和铁制的十字勋章，作为他们英勇奋战的象征。 得到威廉的赐予和温言鼓励，新册封的爵士和骑士们都面带感激，恨不得为威廉效死。 这些新册封的骑士大多数是威廉的近卫团和禁卫军出身，至于其他出身的骑士倒着实不多，在威廉看来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直属的军队，当然他们也名副其实，战场上立下功劳最多的也是他们，威廉自然也要在册立骑士的时候多多偏向他们。 待威廉将有功的将士册封为爵士和骑士后，威廉再次看向站立在最前方休伯特等人说道：“休伯特男爵、罗纳德爵士、安德鲁骑士、法勒骑士，请你们上前来。” 威廉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对他们侧目而视，满脸羡慕地看着他们。 待休伯特等人站在威廉的身前，威廉方才点头说道：“休伯特男爵，作为禁卫军统领和我的御马者，你是这场战役里功劳最大之人，之前韦尔农副男爵的爵位已经配不上你了，因此我决定册封你为阿弗朗什男爵。” 休伯特爵士之前的爵位确实是副男爵，这是威廉之前所创立的一个爵位，它高于爵士但低于男爵，是威廉对功劳不够但却是威廉看好之人的一种封赏，现在这区区的韦尔农副男爵的爵位并不足以酬谢他的功劳，因此威廉册封休伯特为正在的男爵。 阿弗朗什男爵领，一块位于莫尔坦西南部的男爵领，它临近安茹公国的恩曼伯爵领和布列塔尼公国的劳真伯爵领，是一个战略要地，威廉将这块土地册封给他是希望休伯特男爵能为威廉镇守西方的门户。 当然，休伯特男爵之前在韦尔农男爵领的十余处庄园威廉并不会收回，它们依然属于休伯特。 尽管休伯特男爵被威廉封在了阿弗朗什男爵领，但阿弗朗什男爵领的土地并不都属于休伯特，在威廉新政之后，一般一名男爵拥有三十座庄园采邑，而其余的土地则分别是威廉的直属庄园、骑士的采邑庄园以及教会修道院的地产。 在阿弗朗什男爵领，骑士们已经直接效忠于威廉，但他们依然会接受休伯特男爵的指挥和领导，一般情况下威廉都通过各地的男爵和爵士来调动骑士们参加战斗。 “作为阿弗朗什的男爵，休伯特你还将兼任阿弗朗什大区的区长和指挥官，率领骑士和士兵为我镇守诺曼底的西方门户重镇！”威廉郑重托付道。 “定不负您的所托，威廉殿下。”休伯特男爵接过威廉的赐予的佩剑，郑重承诺道。 “罗纳德爵士、安德鲁爵士、法勒骑士，杰弗里骑士，你四人在战场上的功劳仅次于休伯特男爵，再此我将册封你们为科唐坦副男爵、贝信副男爵、蒂里副男爵和普莱西斯副男爵并分别获得十个庄园采邑作为封地，为我镇守这几块新征服男爵领地，率领所在男爵领的骑士讨伐不服、镇压叛乱。”威廉看着众人说道。 “愿为您效死，威廉殿下。”众人在得到威廉的册封后，纷纷高声回应道。 倒是站在台下的蒂里男爵拉努夫泰松脸色不大好看，在泰松男爵看来这是威廉在防备他，尽管他确实有些小心思，但没有任何人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不过胳膊拗不过大腿，作为一名新加入威廉麾下的贵族，泰松男爵只得暂时低下头接受威廉的安排。 “可别让我逮到机会了，我的威廉公爵大人。”泰松男爵心中暗自咬牙切齿道。 在莫尔坦伯爵领，并不是所有的骑士都参与叛乱，同时也有一些骑士战场反正后得到威廉的宽恕，在加上一百五十余位威廉新册封的爵士和骑士，科唐坦、贝信、蒂里、阿弗朗什和普莱西斯五块男爵领平均都有百名以上的骑士，除了威廉册封的骑士之外，那些本地的骑士心思各异，确实需要一名高级贵族镇守领地。 而在蒂里男爵领，尽管那里已经有了泰松男爵，但威廉对他并不信任，因此威廉册封了自己最为信任的法勒骑士来监视泰松男爵的一举一动并希望他能为威廉拉拢到当地的骑士，威廉同样也赐予了法勒十多座从蒂里男爵领本地叛乱骑士那里没收来的庄园采邑作为他的封地。 扣除威廉册封出去的近三百座庄园采邑，威廉手上还握着卡昂首府在内的十多座城镇、三百多座庄园、无数矿产以及大片空旷的荒野森林，这些产业分散在整个莫尔坦伯爵领，要是没有可信的人手去镇守领地，威廉就不知道当地胆大包天的贵族们会不会侵吞威廉的庄园产业，这时以前威廉在鲁昂伯爵领所遭遇到过的。 “里夏尔男爵，以你的功劳，我将册封你的一名子嗣为副男爵作为酬谢，庄园领地和头衔你随时可以找我兑现。”威廉看着里夏尔男爵承诺道。 “感谢您的慷慨，威廉殿下。”里夏尔男爵躬身道谢。 这正是里夏尔男爵所需要的，这几年来里夏尔你男爵除了艾格尼丝一女和罗伯特一子之外，还生了一个叫拉道夫的儿子。 这些天他正为儿子的前途发愁呢，二儿子尽管可以萌补官职，但他依旧无法继承爵位，在里夏尔男爵眼里怎么看怎么不放心。 现在倒好，威廉的这个赏赐和承诺正好解决了他的一块心病。 册封典礼结束，威廉和众将士们一同享用了丰盛的庆功宴会，尽管准备得有些匆忙，但在法勒的进行筹备下，这场晚宴丰盛无比，显得诚意满满。 第二日，威廉下令休伯特男爵、罗纳德副男爵和杰弗里副男爵、泰松男爵和法勒副男爵分作分作三支军队沿着西、南、北三个方向沿途扫平莫尔坦伯爵领，而威廉自己则和安德鲁副男爵一同镇守卡昂这座重镇。 第178章 平定莫尔坦 威廉特意留下近卫团统领的安德鲁.道尔顿副男爵，一方面是威廉离不开统兵大将的帮助，单凭威廉十一岁的年纪，他很难直接指挥除近卫团以外的军队，另一方面威廉也是考虑到安德鲁副男爵领地所在的贝信男爵领距离卡昂首府并不远，他可以在帮助威廉处理军务之余顺手率领军队镇压卡昂首府和贝信男爵领的叛乱。 有了年轻却经验丰富，且值得信赖的安德鲁男爵帮助威廉处理军务，威廉可以从容地处理好整顿莫尔坦伯爵领的各项事务中。 威廉坐镇卡昂，首先就去信阿道夫男爵和奥斯本管家，让他们派遣一些政务官员帮助威廉处理政务并搭建其莫尔坦伯爵领的郡级、大区级、县和镇级别的行政框架，以便威廉得以更好地掌握莫尔坦。 目前威廉夹带中的行政官员储备十分丰富，除了自己在骑士学院培养官员之外，威廉还在西欧各地选召有才能的贵族，将他们招揽过来加以人用。 当然，目前除了这些办法之外，任用埃夫勒和莫尔坦本地的贵族官员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办法，尽管任用本地的贵族官员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隐患，但在威廉的事业处于上升期时，他们并不敢给威廉制造麻烦。 莫尔坦伯爵领这个面积几乎是埃夫勒两倍的伯爵领，拥有包括卡昂郡首府、阿弗朗什男、科唐坦、贝信、蒂里、普莱西斯等六块男爵领以及一块教会堂区，广阔的平原耕地以及数量众多的庄园让全盛时期的莫尔坦能动员出至少八百名以上的骑士。 此战尽管威廉消灭了四百名以上的骑士，但由于保持中立、按兵不动而幸存下来的骑士依然高达三百余，他们的立场疏为可疑，同情叛军的骑士贵族依然大有人在，可见威廉的工作并不轻松。 为了更快地掌握莫尔坦的骑士贵族势力，威廉向所有莫尔坦的骑士发布诏令，命令他们前来卡昂向威廉宣誓效忠，包括蒂里男爵泰松麾下的骑士也不例外。 接到威廉的这个命令，泰松男爵很是抗拒，在他看来这是威廉在软刀子割肉，他绝对不能接受。 听到泰松男爵聚众抗命的消息，威廉当即让安德鲁率兵将军营中的泰松男爵逮捕并顺势剥夺了他的贵族头衔和领地，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地牢。 对于原属于泰松男爵麾下的骑士，威廉却并没有对他们施以重惩，因为威廉需要这些训练有素且文化程度较高的骑士，在黑暗的中世纪民众普遍不识字的情况下，这些贵族骑士已是难得的人才，是威廉复兴诺曼底所必须的。 在接受了蒂里男爵领的骑士们效忠后，威廉又向所有的骑士贵族颁布诏令，命令他们只得向威廉自己效忠，任何效忠于其他贵族的行为都是非法的，若有违反，威廉有权剥夺他们的庄园和骑士头衔。 胳膊扭不过大腿，在威廉的强硬要求下，大部分骑士还是顺从的接受了，毕竟他们先前的领主都已经被威廉给抓了起来，就算是他们相向其他大贵族效忠也没有效忠对象。 当然也有一些不识时务之辈站出来公开拒绝，但这毕竟是少数，三十几名零零散散的叛乱骑士很快被威廉新册封的贵族和骑士们率兵轻松镇压了。 在掌握了所有的贵族势力后，威廉又向莫尔坦伯爵领内的十多座城市开刀。 尽管这些城市在威廉击败卡伊伯爵的叛军之后就派遣市长和议员宣誓效忠，并奉上城门钥匙，保证每年的封建税绝不减少，但掌控欲望强烈的威廉不能允许这些自治和半自治城市的存在。 若是威廉接受他们效忠，那么他就无法插手这些城市的内部事务，只能收取相对于庞大的城市税收少的可怜的封建税，甚至威廉不能征调城市的兵力参战。 更重要的是这些堪称封建势力中的孤岛的城市将会孕育可怕的食人怪兽——资本主义，就是这个魔鬼让无数开明的封建君主上了断头台，也是近代历史上黑奴贸易、羊吃人、鸦片战争、英国童工等等无数罪恶的源头，对于前世生活在天朝的威廉来说，无法掌控的资本力量还是将他们毁灭的好。 对于威廉要求全面接管城市的要求，这些市长和议员当然不愿接受威廉的“无理要求”，当即选择反抗。 然而他们太看得起自己手中的力量了，每座城市最多拥千人不到的民兵武装，和威廉手中全副武装的精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而且他们的力量又是那么的分散，互相之间只是个松散的联盟，没有一个声望隆重的人物将他们联合起来。 威廉没有给他们集结士兵的机会，十五架威力恐怖的配重投石机一字摆开，在数十枚石弹的轰击下，薄弱的城墙根本撑不过几分钟就被威廉轻易攻克，少数懦弱的城镇民兵完全无法抵抗蜂拥而入的精锐禁卫军士兵。 随着一面面城墙被轰开，一座座城市被占领，侥幸未遭受攻击的城市顺从地向威廉献上自己的膝盖，宣布愿意接受威廉的安排。 由于暂时缺少官员治理，威廉只得对这些城市实行军管，派遣大量的士兵驻守这些城镇以维持自己的统治。 尽管这拖慢了威廉的军事行动，给了逃走的卡伊伯爵以喘息之机，但威廉并不后悔，因为威廉在这些城市中搜刮了超过五万磅银的资金和没收了无数叛乱者的地产商铺等等资产，这对威廉那堪称庞大的军费来说无不小补。 平息了莫尔坦伯爵领内城市的叛乱，我又将矛头指向了当地教会实力。 当然在处理教会事务的时候威廉不能像对待那些城镇一般简单粗暴，一定要慎重对待，因此威廉按下那颗躁动的心，耐心等待威廉的宫廷牧师哈梅林主教来莫尔坦为他处理教会事务。 威廉相信哈梅林主教能理解自己的意图，帮助威廉分化瓦解当地的教会势力，将莫尔坦的堂区和修道院纳入到威廉的掌控之中。 第179章 国王的调解信 1037年3月22日，三个月匆匆而过，威廉终于在休伯特等亲信重将的帮助下平定了莫尔坦伯爵领的诸多大小叛乱，至此整个莫尔坦伯爵领无人胆敢违抗威廉的命令。 在阿道夫男爵和数百名官员和贵族的帮助下，威廉在莫尔坦地区初步建立起了稳固的统治，郡、大区、县(城市)、镇等各级别的行政机构都已初步建立了起来，无论是城镇还是贵族庄园，抑或是教会堂区，威廉都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向莫尔坦的任何地区，调动起相较于从前数倍以上的人力物力。 留下善于防守的杰弗里副男爵和几乎全部六千名常备民兵后，威廉集结了手上的休伯特男爵率领的七千禁卫军、安德鲁副男爵率领的一千二百近卫团、阿让唐男爵率领的埃夫勒骑士团五千人以及罗纳德副男爵率领的莫尔坦骑士团三千人，共计一万六千人后，征召了八千夫运送辎重，率军向卡伊最后的堡垒布里奥讷堡开进。 威廉为了防止莫尔坦本地的骑士贵族在他出征时作乱，将莫尔坦伯爵领所有的本地骑士以及新册封的骑士和他们的扈从家兵都征召了起来，组建了包括四百余名骑士内的三千莫尔坦骑士团，这些骑士由老贵族罗纳德副男爵所率领，相信他不会辜负威廉的期望。 布里奥讷堡位于鲁昂城二十英里外的塞纳河西岸，临近利雪堂区，作为拱卫鲁昂城的桥头堡，它最早修建于诺曼底公爵的第二任君主‘长剑’威廉公爵时期，经过上百年不断地修建加固，它的防御能力几乎能赶得上被历代诺曼底公爵当做公爵府的鲁昂堡了。 即便这座高大坚固的布里讷奥堡里驻扎着数千卡伊叛军，但威廉依旧有自信攻下它，凭借的就是手中十五架威力巨大的配重投石机。 路过利雪途中，威廉召见了驻守在利雪的罗德里戈爵士并册封这位劳苦功高的将领为利雪的男爵，获得三十座位于利雪的庄园采邑作为封地。 有了罗德里戈率领的禁卫军第三团和一只数量高大五百人的独立骑兵营的加入，威廉手中的兵力再次膨胀了起来。 “罗德里戈，我任命你为禁卫军第二军团的指挥官，以你手中的禁卫军第三团和独立骑兵营为骨架填充新兵，扩充为三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和一个工兵器械营。作为这支军团的指挥官，你将是继休伯特男爵之后第二位独当一面的将领。”威廉看着单膝跪伏在威廉身前的罗德里戈，将它扶起身，说道： “此战过后你的第二军团将正式组建，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不会让您失望的，威廉殿下。”罗德里戈右手锤击胸甲郑重回应道。 还未等威廉率军离开利雪城，朝三十英里外的布里奥讷堡挺进的时候，法兰西国王的信使却送来了亨利一世陛下的调解信件。 在信件中亨利一世称自己为了恢复诺曼底公国的稳定安宁，要求威廉立即停止内战，以现有控制的区域为划分签订停战协议。 接到亨利一世的调解信后，威廉一目十行地将这封信件看完，面无表情地将它收进怀里，仿佛从没有见过这封信件一般，完全没有把亨利一世的调解当回事，反而催促麾下大军加紧行军，直接率军来到了布里奥讷堡城下将其团团围住。 三个月前的瓦尔斯沙丘战役已经传遍了整个法兰西北部，就连法兰西南部的阿基坦以及更远处的莱昂王国也受到了有关于这场战役的消息。 双方势均力敌的兵力部署，但结果却是卡伊一方以惨败而告终，威廉的军队几乎毫发无损，仅有零星不到百人战死。 如此悬殊的战果震撼了所有法兰西的贵族，让他们不得不对诺曼底公爵私生子威廉侧目而视，高看威廉他一眼。 受到刺激最大的当属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了，数年前他可是亲眼见过那支罗贝尔公爵率领的诺曼底军队，这支军队所具有的可怕战斗力让亨利一世记忆犹新，久久不能忘怀。 当亨利一世获悉瓦尔斯沙丘战役的详细经过后，他几乎以为可怕的诺曼人的军队又再次回来了，这让亨利一世感到担忧不已。 一支战无不胜的诺曼人军队已经够可怕的了，要是真的让威廉率领这支军队统一整个诺曼底，那么作为比邻巴黎的庞大公国诺曼底将是他最大的威胁。 为了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亨利一世不但去信威廉，敦促他停止和卡伊等叛乱贵族的战争，更派人联络了卡伊和安茹公爵两方，企图让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威廉。 作为目前实力最为强大的法兰西诸侯六十五岁的安茹公爵福尔克斯三世，是个拥有‘铁锤’称号的强势公爵，他的儿子，十七岁的恩曼伯爵若弗鲁瓦二世也同样继承了他的战争天赋和野心勃勃，对混乱的诺曼底公国早已垂涎已久。 这次有了亨利一世居中牵线，在带路党卡伊伯爵等人的帮助下，安茹公爵福尔克斯有信心吞下诺曼底。 就在安茹公爵福尔克斯和他的独子恩曼伯爵若弗鲁瓦开始紧张备战的时候，积极联络安茹公爵和卡伊伯爵双方一同对抗威廉的亨利一世国王在给威廉一封调解信后就再也没有了动作。 在法王亨利一世看来，无论是安茹公爵和诺曼底公爵，这两个强大的诸侯都是对卡佩家族统治法兰西的最大威胁，现在他成功挑起了安茹公爵和诺曼底的对抗，这对他来说就够了，他只需要站在弱者一边让双方无休无止的争斗下去就够了。 打断威廉统一诺曼底的进程，消耗诺曼底和安茹两架的力量，最好是让他们两败俱伤，这是亨利一世最想看到的结果。 两年前亨利一世还将威廉当做自己的子侄来看待，但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威廉就成了亨利一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不得不让亨利一世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第180章 血战攻城上 布里奥讷堡外，威廉率领两万军队将屹立在一处山丘上的布里奥讷堡堡团团围住，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百年。 在阵前，十五架十八米高的巨大的配重投石机一字排开，六百器械营配合着近千利雪民兵操作着这些恐怖怪兽。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重达十吨的配重铅块被拉起，原先高高竖起的十五米长的吊杆被拉下，一块块打磨好的重达三百磅的巨大石弹被民兵汉子们放进吊杆下方的皮兜上。 “休伯特，你来指挥攻城吧，请你务必在一周内攻下这座布里奥讷堡堡，无论是任何攻城器械还是任何一支军队都任你调遣，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使用‘天雷’，现在使用它正值时机。”威廉郑重的看向休伯特男爵，托付道。 这些天来，威廉自从收到法兰西国王的调解信后就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压抑的天空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对自己的预感十分信任的威廉不得不加快了攻略鲁昂伯爵领的速度。 照理说，要攻下一座地势陡峭、高耸宏伟、守备充足的城堡，没有数年时间的围困根本没有可能，历史上威廉攻打这座布里奥讷堡也用了五年以上的时间，若不是最后勃艮第的卡伊放弃了这座城堡，威廉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的事。 当然，现在情况已经于历史上很不相同，威廉麾下的军队数量比历史同期要多数倍不止，手头上更掌握着配重投石机这种在十二世纪中后期才出现在西欧的攻城利器，同时他还掌握着大量的火药，随时可以用火药炸城的方法轻易攻破在他人看来牢不可破的堡垒。 尽管休伯特男爵的脸上似有难色，但他依然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了解了，威廉殿下，这周内我定要攻破布里奥讷堡。” 休伯特男爵没有跟随威廉参加过那场攻破罗马城的圣天使堡的战斗，并不清楚火药炸城的真正威力，在他看来即便有十五架威力巨大的配重投石机相助，能在一个月内攻破布里讷奥堡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当然，既然休伯特男爵答应了威廉的要求，那他就一定会做到，这其中可能少不了死伤。 “休伯特，我让法勒带领我的近卫团用‘天雷’为你破开城墙，你只要能压制住城堡内的守军即可。”威廉看出休伯特男爵脸上的担忧，温言抚慰道：“即便你无法在一周内攻下布里奥讷堡也不要紧，但请你切记不能让我的军队死伤过重，我有预感将来有一场大战等待着我们，因此我们必须珍惜手中的每一份力量才行。” “您是有什么担忧吗？会是什么呢？”休伯特男爵关心道。 “我也不清楚，但几日前我收到了国王亨利一世陛下的调解信，我预感中的危机很可能来源于此。”威廉无奈地叹了口气，坦白道。 “您是说国王陛下会插手我们的战争，甚至率兵攻打我们吗？”休伯特男爵担忧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此我要快些解决卡伊等叛乱的贵族，平定诺曼底公国，不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威廉点头应道。 “单凭亨利陛下手中巴黎和奥尔良两块伯爵领，不大可能凑出一万以上的精锐军队，怕就怕我们的国王陛下联合其他诸侯围攻我们，如此一来我们我们可就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休伯特男爵分析道。 “我已经做了一些应对措施，就在我收到亨利陛下的调解信那天，我就派遣艾玛带着我的书信和盟约去了勃艮第公国，准备和陛下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联合起来共同防御亨利一世陛下，我想他会答应和我联结盟的，毕竟他垂涎法兰西的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常年受到国外陛下防备的他也需要一个盟友守望相助。”威廉坦言自己所做的准备，自信道。 “如此我就安心许多。”休伯特男爵轻呼一口气，说道。 待休伯特男爵告辞离去，威廉又召唤了法勒，嘱咐他做好用火药炸城的准备后，便回到中军不再干扰休伯特男爵的指挥。 威廉很清楚自己的长短，大规模会战确实不是威廉的长项，无论是瓦尔斯沙丘会战还是以前的威廉所经历的大小战争，负责指挥军队的也主要是休伯特男爵，作为威廉麾下唯一拥有大会战经验的将领，他是威廉最获得胜利的最大依仗。 政务、情报、谋略等等方面威廉都有信心做到最好，凭借的就是威廉前世网络信息时代的庞大信息积累。 然而威廉在前世毕竟没有参加过军队，没有多少指挥作战的经验，战术指挥需要大量的经验、知识和一定的天赋，知晓自己战阵经验短板的威廉这些年来一支在向休伯特男爵请教，但他依然没有到独挡一面的程度，还需要在休伯特男爵的帮助下才能指挥作战。 作为统领他们的领主，独立指挥军队打大会战的能力虽然重要，但这并不是必须的，威廉只需要做好识才用才即可，这就是所谓的将将的帅才。 ...... 随着十多颗带着着长长尾焰的石弹重重地砸向城堡，无数飞散的石块带着熊熊火焰将城堡内所有可燃的事物点燃。 “开始了...”威廉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口中喃喃道。 这些燃烧的石弹是威廉手下的工匠精心制作的火弹，用浸透鱼油的麻布一层层地包裹着石弹，这就是威廉手中的特种燃烧弹。 这种燃烧弹不但有一般石弹的所具有庞大动能，可以轻砸塌城墙，石弹上包裹着的鱼油燃烧着四散飞出，更能点燃它附近所有的可燃物，能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兵器。 只是可惜的是由于鱼油产量低下昂贵，这些燃烧弹并没有生产多少，在威廉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油脂之前，每年区区百颗的产能始终无法扩大。 第181章 血战攻城下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在仅仅五十余颗燃烧弹的攻击下，庞大的布里奥讷堡已经被熊熊火焰所包围，无数布里奥讷堡堡的守军正手忙脚乱地用所有能找到的工具试图扑灭大火，滚滚的热浪和浓烟即便站在远处的威廉也依然能感受到。 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一声声号角响起，数十架攻城塔在持盾士兵的推动下缓慢地向前行进，身后的庞大步兵也没有停下，他们也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攻城塔前进。 咻咻咻... 无数利箭划破长空，恍若暴雨如注，无情地击打在城头，将一名名叛军贯穿，一时惨叫声刺激彼浮地响起。 强大的长弓手在安德鲁男爵的带领下再建功勋，成功地压制了城堡火力，以至于城头上几乎没有任何叛军胆敢出现，他们只能畏畏缩缩地据守在塔楼上，凭借砖石的保护从射击孔中射出软弱无力的箭矢。 在前出的军队身后，十五架配重投石机依然没有停下，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残破的城墙，反倒是那一座座高耸的塔楼成了他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没有什么建筑能抵挡住重达三百磅的石弹，一颗不行那就两颗、三颗，更何况是砖石砌成的塔楼呢。 随着一座座塔楼倒塌，高耸的塔楼再也无法为叛军提供庇护之所，他们只得冒着密集的箭雨上城墙举盾守御，数十架缓缓逼近的攻城塔让他们直冒冷汗。 “该死，可恶的私生子威廉。”在付出大量军队死伤后，卡伊终于带人扑灭了城堡内的大火，当他领兵返回城墙的时候看见一片狼藉的城堡和缓缓逼近的攻城器械，卡伊不禁咒骂一声，右手狠狠的砸向城墙发泄道。 原先在卡伊的预想中，这座高耸坚固的城堡至少能抵御威廉四五年的时间，凭借着城堡内的六千守军和无数粮草军械，卡伊有信心在此长期坚守。 在和安茹公爵秘密联合后，卡伊更是信心十足，在他看来假如安茹入侵诺曼底，威廉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如此一来围困就能解开，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威廉手中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投石机和冒着地狱火焰的石弹，准备不足之下卡伊一时之间只得慌忙应对。 现在他根本没有信心能撑到安茹援军的到来，一旦再次受挫，自己麾下的贵族联军很可能将自己绑起来献给威廉，一想到这种可能，卡伊伯爵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滴滴冷汗。 砰砰砰...轰轰轰... 随着攻城塔楼靠向城墙，一座座吊桥被放下，重重地砸在城头上，无数士兵在里夏尔男爵、罗纳德男爵和各自麾下下马骑士的带领下冲向了城头。 第一个冲锋的并不是威廉麾下的禁卫军团，而是埃夫勒骑士团和莫尔坦骑士团两支部队，至于威廉直属的禁卫军团依然在城下待命，作为预备队他们兴奋地擦拭着手中的兵器，跃跃欲试着。 八百埃夫勒和莫尔坦骑士们在下马后依然发挥了其巨大的战斗力，作为全军的箭头他们轻易地撕开了敌军阵型，仗着身上刚刚换装的坚固的全身板甲，手中的诺曼剑尽情地收割对方的命。 全身板甲对砍杀刺击的防御力完全超过现在主流的链甲，除了一些钉头锤、连枷、长戟等之类的钝器，其余兵器根本不能伤害这些骑士一分一毫。 初次面对这群刀枪不入的敌人，手中没有钝器的叛军根本不能奈何得了对方，丧失继续作战勇气的叛军们开始奔溃四散。 诺曼骑士们身后的扈从和步兵在紧密地跟随着他们的主人，顺着骑士们撕开的缺口处杀进了叛军阵列中。 危急时刻，卡伊伯爵领着自己直属军队加入战场，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再次焦灼了起来，一时之间威廉和卡伊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混战中，大家凭借的就只能是手中的剑和盾，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取巧的办法，现在投石机、弓箭等等远程武器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上万人拥拥挤在狭窄的城头上互相拼杀，作为攻城主将的里夏尔男爵已然浑身是血，尽管他此时已是精疲力竭，但他依然大声呼呵着激励全军将士。 战场焦灼的局势并没有持续多久，上千长弓手登上了攻城塔楼的顶部，依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逐个击杀丝毫没有防备的敌军，而在城堡下方待命中的禁卫军也在休伯特男爵和罗德里戈男爵的率领下加入了战场。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争的天平已经完全向威廉一方倾斜，看不到任何胜利希望的贵族叛军纷纷放弃抵抗，各自逃窜而去，至于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叛军士兵则很光棍地投降了。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威廉在不远处的瞭望塔上一指观察着战局，休伯特男爵对各种攻城器械的数量运用和他那行云流水的指挥艺术，无不让威廉颇感钦佩。 要是没有休伯特男爵的大师级指挥艺术，威廉少不得要拍法勒和那支火药部队上城，运用火药将城堡的城墙炸开，但如此一来威廉的秘密武器火药就会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这件武器也将不在能发挥奇兵的作用。 傍晚时分，天际逐渐昏暗下来，休伯特男爵已经率领军队突如城堡中心，现在城堡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被我军压制，仅剩城堡中最中心的主塔还屹立在那里，没有攻城器械的帮助休伯特男爵很难攻破这里。 “休伯特，恭喜你，竟然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攻破布里奥讷堡。”威廉策马来到休伯特男爵的身边，恭贺道。 “我也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就能攻破城堡，或许是卡伊叛军弱的缘故吧，这些城堡内的守军明显比三月前我们在瓦尔斯沙丘战役中遭遇的卡伊叛军要弱很多，看来这三个月来卡伊依旧没有恢复实力，这才给了我们轻易攻下布里奥讷堡的机会。”休伯特男爵谦虚地解释道。 “这并不奇怪，被开出教藉的卡伊在彻底失败之后，已经没有多少贵族愿意跟随他了，这支守军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召的，并没有多少骑士和扈从。”威廉微微点头赞同道。 第182章 旧的结束和新的开始 威廉策马一路走过历经战火的布里奥讷堡堡，入目的满是战火燃烧的痕迹，倒塌的塔楼、四散的砖石、随处丢弃的兵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和四处倒伏的敌人随处可见，然而对此威廉却连一丝一毫的出动都没有触动，或许生在这个乱世是他们的不幸，但威廉不会怜悯他们，在他们成为战士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没有任何被同情的理由，战争和死亡是他们应有的归宿。 幸运的是这座布里奥讷堡堡里并没有多少平民存在，这让威廉心中多少好受一些，说来也奇怪，对士兵毫无同情心的威廉竟然担心平民的死伤，这着实让周围的人无法理解。 “休伯特，卡伊没有来得及逃走吧。”威廉一见到正指挥军队围困城堡主楼的休伯特男爵，有些焦急地问道。 “当然没有，威廉殿下，您特意嘱托我留意的叛军首领卡伊伯爵在我军团团围困之下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休伯特男爵自信一笑，右手指向主楼塔顶上衣着华贵的狼狈身影，爽朗笑道： “您看，勃艮第的卡伊不就在那儿吗？他逃不掉了。” “做得很好，休伯特，我希望你能在今夜内将城堡主楼攻破，绝对不能让卡伊再有翻盘的机会。”威廉真情认真地嘱咐道。 “这...”休伯特男爵微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有什么困难吗？随时可以和我说，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威廉关心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军的配重投石机是在是再过庞大了，在狭窄的城堡里根本施展不开。 至于其余弩炮之类的攻城器械面对全部用开采自卡昂石的城堡来说根本不会起到多少效果，如今我们只有强攻一途，以卡伊的坚决抵抗来看，我军很可能会死伤惨重。”休伯特男爵无奈道。 “请你安心，休伯特，我会派遣我的火药部队加入攻城战的，相信这座坚固的城堡主楼将会被轻易地攻破。”威廉看着休伯特男爵，自信道：“为了火药武器的保密考虑，你要注意让其余贵族骑士团撤出战场，接下来的作战就由禁卫军手。 先让我和勃艮第的卡伊聊几句！” “勃艮第的卡伊，你已经穷途末路，还不速速自缚手脚，弃械投降！如此我还可饶你不死。”威廉站在主楼下的安全位置，在诸多手持剑盾的诺曼重步兵的保护下，抬头对着勃艮第的卡伊大声喊道。 “我若投降了，你能给我什么？”卡伊弹出脑袋，不耐烦地回应道，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威廉。 “卡伊，你是我的表亲，我是不会杀死你的，只要你投降，一切都可以谈。”威廉无奈耸耸肩，满口许诺道。 然而似乎是威廉的表情太过夸张戏谑的缘故，卡伊对威廉的许诺满是不屑。 “表亲！我呸！”卡伊不屑地朝威廉的放行吐了口唾沫，接着对他身边的侍卫说：“把他真正的表亲拿过来。” 不一会儿，侍卫恭敬的双手递上一大块牛皮。 卡伊接过牛皮，伸出城墙将其摊开，朝威廉晃了晃，挑衅道：“这才是你的表亲，你这个臭鞋匠的外孙，卑贱的杂种，只配和它是亲戚。” “卡伊，你的挑衅有没有新意？翻来覆去只会是这一两样。”威廉的脸上井然无波，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表情，一脸平静地抬头看着卡伊说道：“我的堂兄，为了诺曼底的和平，放弃抵抗吧！我可以饶恕你一命，将你驱逐出诺曼底。” “如果你能当着城上城下所有人的面。喊一声我是杂种，我就打开大门，向你投降。”卡伊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貌似很苛刻的条件。 威廉还是被卡伊气的脸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怎么样，答不答应？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乖乖投降，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鲁昂和莫尔坦的头衔、领地就都将是你的。”卡伊有些得意，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得意地笑着，似乎在说‘看，我抓住了威廉的把柄，他就是个见不得人说的杂种。’ “好，勃艮第的卡伊，我是私生子，是杂种，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好了，我已经做到了你的条件，接下来你该履行自己的诺言，打开门向我投降，交出自己的一切。”威廉恢复了平静，望向嚣张的卡伊大声喊道。 在出征平叛的路上，威廉早就想好了，如果我不承认自己是杂种，如果自己还像之前那样意气用事，他人一句杂种就能将我激怒，那么威廉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很大的把柄，这非常的致命。 如果我心中不怕杂种这两个字，不为自己是私生子而自卑，坦然地面对它，敌人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别人辱骂你的时候，你反骂的越厉害，那么你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有的时候，坦然承认反而是最大的防御和反击的武器。 这时所有的人都投向了卡伊，一道道目光紧盯着卡伊，似乎在等待着他做决定。 “嘎...”卡伊的猖狂笑声戛然而止，他卡壳了，转过头去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苦涩和无奈的表情。 如果他不打开城门，那么他就是个诺曼底和平的破坏者，还是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一个能当众违背自己诺言的人，还有谁会在信任他追随他呢？谁还愿意支持他成为诺曼底的公爵呢？ 无奈之下，勃艮第的卡伊无奈打开了城堡主楼的大门，向威廉投降。他表情忿忿地看向威廉，说道：“威廉，别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你承认了自己是杂种的那一刻起你就输了，诺曼底是不会接受一个杂种的公爵。” 威廉没有生气，面色平静地看着卡伊，因为他是胜利者，可以无视败犬的狂吠。 威廉并没有为难卡伊，没有因为过去的仇恨就违背自己当众许下的诺言，对他的处理方式还是剥夺所有的头衔和领地，派人将他驱逐出境。 抓住了勃艮第的卡伊，报了数年来的仇恨，威廉反倒已经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对事务的处理方式不再由着自己的心情去处理，而是依照它对自己是否有利，能否带来利益来判断。 第183章 厄堡伯爵降服 彻底击败了勃艮第的卡伊后，威廉派遣士兵将卡伊驱逐出境，一直押解着卡伊前往他的家乡上勃艮第伯国。 剥夺了卡伊所拥有的所有领地和贵族头衔后，威廉就迫不及待地领兵越过了塞纳河，朝着鲁昂挺进。 鲁昂城，这座曾经的诺曼底公国首府，在威廉离开这里两年之后又再次回到了威廉的手上，这座城市威廉大军的压迫下很识趣地将自己送到威廉的身前。 鲁昂伯爵领，它尽管和埃夫勒伯爵领面积相当，但繁华程度更甚，人口众多，能征召的兵力更是庞大，若不是当初勃艮第的卡伊占据了鲁昂伯爵领，他也无法在瓦尔斯沙丘战役的时候组织起两万五千大军与威廉相抗衡。 当然，在经历了勃艮第的卡伊两年的连番压榨后，鲁昂伯爵领再也不复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统治时期的盛况了。 即便如此，鲁昂伯爵领的实力依旧不逊色于埃夫勒伯爵领，其政治意义更是埃夫勒和莫尔坦所能比拟的，拥有了鲁昂伯爵领，威廉才能真正称得上是诺曼底公爵，主宰诺曼底。 数天来，威廉依旧和安德鲁副男爵一起率领近卫团和一部分禁卫军驻守鲁昂郡守府，而休伯特男爵、罗德里戈男爵、里夏尔男爵和罗纳德副男爵则被威廉指派出去，分兵四处攻占利勒博讷男爵领、阿夫勒尔男爵领、费康堂区以及中部最大的城市阿尔克等地。 占有这些领地的贵族大多参加了卡伊的叛军，对于卡伊，威廉可以依照诺言放过这位狡诈的表情，但对于这些无亲无故的叛贼，他们就没这些好运气了。 一直到现在，威廉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狼狈地离开鲁昂的，就是这些鲁昂的本地贵族在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去世后，纷纷举起了叛旗，侵占了威廉的庄园，甚至还将勃艮第的卡伊和厄堡的小威廉这两人引进了鲁昂。 对这些叛乱的贵族，威廉懒得去搭理这些人，将他们的求饶统统无视，“现在知道求饶，之前早干嘛去了，两年前你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叫嚣还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里。”，威廉如是想着。 在和威廉的数次作战后，这些叛乱的贵族实力大损，根本无力抵抗威廉的大军，仅只是一周不到的功夫威廉就将这些贵族头衔和领地都收到自己的手中，就连费康堂区，威廉也任命了一名亲近于自己的一位表亲叔父作为新的费康主教。 这位名叫理查的表亲是威廉已故的叔爷爷饶博大主教的长子，现年四十八岁，在威廉在瓦尔斯沙丘战役击败了卡伊后，理查.德.诺曼底司铎就积极向威廉靠拢，成了他的带路党，作为他效忠于自己的酬谢，威廉任命他为费康堂区的主教，成为诺曼底大主教区的两大巨头之一。 威廉手里还有着的包括鲁昂郡首府、利勒博讷男爵领、阿夫勒尔男爵领在内的三块男爵领以及一座大型城市阿尔克等待威廉的处置。 思考片刻，威廉决定将把以城市阿尔克为首的城市交给公爵府的官员统治，同时还准备拿出利勒博讷男爵的贵族头衔和三十座庄园采邑赐封给安德鲁副男爵，作为他一路忠心追随威廉的酬谢，让安德鲁来代威廉治理利勒博讷大区。 考虑到法勒还是不够成熟，无法胜任阿夫勒尔男爵的头衔和阿夫勒尔大区长官的职位，威廉决定将阿夫勒尔男爵领保留下来，和鲁昂郡首府一同作为威廉的直属领地，派遣相依的官员代为治理。 鲁昂伯爵领初定，威廉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召集了所有的军队，在众人的不解声中再次率军攻打厄堡伯爵领。 就在数天前，威廉接到了艾玛送来的情报，一份有关于安茹公爵的紧急军事情报。 据艾玛布置在安茹的间谍发回的情报称，一支万人以上的大军已经秘密地集结了起来，他们的目标正是威廉的诺曼底公国。 近日来，他们征召进队、征发劳役、征集军粮等的行动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这些间谍才得以探知到这支军队的目的。 “一万精锐，两万以上的军队数量，由安茹公爵的独子恩曼伯爵和图尔伯爵若弗鲁瓦指挥，看来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不可避免。”看着这份情报，威廉不由忧虑地轻声自语道。 为了赶在双方正式开展之前能够平定诺曼底，终结这场旷日持久的叛乱，威廉不得不再次领兵出征，这次威廉的目标是最后一位叛军领导人，厄堡伯爵小威廉。 厄堡伯爵领，作为一块从鲁昂伯爵领分出去的小伯爵领，它的面的还不到鲁昂的三分之一，仅有一个名叫欧的郡首府，一座叫福尔的城市和堂区欧马勒，兵力稀少、经济薄弱，是整个诺曼底公国中最弱小的一块伯爵领。 作为厄堡的伯爵小威廉，他的实力自然不如先前拥大伯爵领莫尔坦和鲁昂伯爵领的卡伊，因此在叛军阵营中他只能尊奉卡伊作为派系的领导人，无论厄堡伯爵心中如何的不甘，他依然只得接受这个现实，在卡伊占领鲁昂之后，他更是仿佛认命一般安静下来，不再和卡伊凑在一起上窜下跳。 心中不甘的厄堡伯爵对卡伊抢了他派系领导人位置的事耿耿于怀，因此在瓦尔斯沙丘战役中他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加入卡伊的军队。 也正是因为这次无心之举，让厄堡伯爵躲过了一场足以让他全军覆没的惨败，很好地保存了实力，顽强地据守着厄堡伯爵领。 然而纵使他联合了领地内的所有贵族，凑出了一支六千多人的贵族联军后，面对压迫而来的两万大军，厄堡伯爵依旧没有信心和威廉的军队相抗衡，心中甚是绝望。 在此局面下，厄堡伯爵决定向威廉献出自己的膝盖，带着军队来到威廉的面前向他投降，当着众人的面向威廉宣誓效忠。 由于安茹公爵的威胁日益临近，再加上威廉没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凭借城堡据守的厄堡伯爵的军队，因此威廉不得不接受厄堡伯爵的效忠，给了他一定的自治权力，只要求他带领自己的军队为威廉而战。 在双方使者的频繁沟通之下，这才有了这场厄堡伯爵与威廉的阵前相见和效忠仪式。 第184章 安茹入侵 收伏厄堡伯爵后，诺曼底公国已经被威廉触笔收复，尽管厄堡伯爵领还处于半自治的状态，威廉无法插手厄堡的内部事务，但此时威廉已经可以调动整个诺曼底公国的力量了。 在收复鲁昂伯爵领时，威廉仁慈地宽恕了大批罪行较为轻微的骑士，除了没收勃艮第的卡伊和各个男爵、爵士的领地庄园，威廉对骑士们的庄园采邑秋毫无犯，此举无疑受到了他们的赞许，得到了他们的感激。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威廉下令由利勒博讷男爵安德鲁负责组建鲁昂骑士团，将鲁昂本地所有的骑士组织起来，和他们的扈从、士兵们一起成立一支数量高达五千人的常备兵团。 就像埃夫勒骑士团、莫尔坦骑士团一样，鲁昂骑士团的装备、训练、组织和作战都如出一辙，其中近千名骑士换装了威廉提供的全身板甲，而其余一千多名侍从轻骑和重步兵则换装半身板甲，而剩余的士兵则穿其他门换装下来的装备，威廉可没有那么多钱给这些杂兵更换装备。 骑士团内除了有威廉指定的一名贵族担任骑士团的团长外，另有骑士会这一决策组织负责选出骑士团的各级军官，共同商讨战术决策等等。 总得来说，骑士团这一制度是威廉在飞出了骑士和各级领主层层效忠的制度后，想出的一种调动组织这些效忠于自己的骑士的方法，通过骑士内部自治和骑士会来处理他们骑士之间内部的事务。 此时由于骑士会中大部分骑士都心向威廉，且骑士团和骑士会有地域之分，大区(男爵领)和大区之间，郡(伯爵领)和郡之间各有不同的骑士会组织，他们之间并不是十分和睦，常常会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相互争斗，这就给了威廉操作的机会，如此威廉才得以将他们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骑士会不只是一种军官组织，更是一种地区自治的组织，它最小的级别是镇级别的骑士会，它的成员包括了本地所有的二三十名骑士，往上是大区级别的骑士会和郡级别的骑士会，各级骑士会成员并不固定，但其领导者都是由骑士们投票选举产生的，这也算是一种民主制度的萌芽。 骑士会在负责组织本地的农业生产和军事训练工作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尽管各地的骑士会成立才没多少时间，但这一组织形式已经展现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活力，现在威廉在直属领地之外的地区收缴赋税和调动兵力大多依靠这些大大小小的骑士会组织的帮助，稳定当地局势和镇压叛乱也离不开他们。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和安茹公爵的战争，威廉顺手将厄堡伯爵小威廉和他的六千贵族联军和调入自己的麾下指挥，如此一来兵力空虚的厄堡伯爵领不再有能力爆发大规模叛乱，同时威廉也得到了一支兵力可观的军队，尽管这支军队忠诚度可疑、战斗力不强，但也算是一支比征召兵好一些的炮灰部队。 面对威廉的压迫，厄堡伯爵和他手下的贵族无奈咬牙屈服了，他也没办法，总不可能在威廉的大军面前跳出来说他不服从威廉吧，他的脑子还没秀逗掉。 集合了一万余名禁卫军和近卫团、五千人的埃夫勒骑士团、三千余人的莫尔坦骑士团、五千人的鲁昂骑士团以及厄堡伯爵的六千贵族联军共计三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向西南部莫尔坦伯爵领和安茹公国恩曼的边境阿弗朗什男爵领前进。 在大军度过塞纳河之后，威廉不得不催促军队加速行军，因为他收到了安茹公爵的使者所带来的宣战书。 对方以帮助勃艮第的卡伊成为诺曼底公爵为由向威廉正式宣战，并称威廉区区一名私生子没有资格成为诺曼底公爵。 收到这封挑衅意味浓重的宣战书，威廉且并没有动怒，甚至连一句咒骂的话语都没有，只是收下了对方的宣战书并斥退了安茹的使者。 收到宣战书的那一刻起，威廉却松了口气，仅只是安茹公爵一方，威廉有自信应对，在此之前威廉还担心法王亨利一世或是他的王叔香槟公爵蒂博加入进来，现在好了只是安茹一方单独对威廉宣战，他完全信心将对方击败。 “看来是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牵制了亨利一世陛下的军队。”威廉根据手头上艾玛送来的情报分析道，对急公好义的勃艮第公爵送上十二个点赞。 然而纵使威廉拥有庞大的兵力和良好的外部环境，但时间却并不是站在威廉这边，现在时间已经是四月中，在过两个月左右就是夏收秋播的时间，威廉已经错过春耕播种的时节，庄园耕地里只有少数青壮和健妇忙碌着，即便是请来了一些农奴和平民帮工也无济于事，这一年威廉领地的收成注定不会太好。 既然如此，那么今年下半年的夏收秋播就是威廉所最为看重的，毕竟他也不能看着自己和麾下贵族骑士的领地减产不是。 如果战事拖延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威廉手下的贵族骑士和士兵们可就有意见了，他们不可能放着自家土地庄园抛荒减产而一心一意为威廉效力，这是不可能的，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出现暴乱。 然而即便是威廉拼尽全力加速行军，但坑坑洼洼的路面和庞大的辎重车队依旧眼中拖慢了威廉的行军速度，一天行进个二十英里已经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 看着路面较好的埃夫勒伯爵领也是一副坑坑洼洼的模样，威廉只想扶额扬天长啸，这几年来威廉就没怎么关心过领地的民政事务，他每天处理的就是军事、钢铁、税收金钱和粮食，至于领地的其他民政事务威廉实在是无力顾及，将它们一股脑儿地丢给了阿道夫男爵和奥斯本管家，这下威廉可要咽下自己当初种下的苦果了。 目前镇守莫尔坦的只有杰弗里副男爵和法勒两人，它们尽管有一定的军事天赋和战争经验，但相较于其他老奸巨猾的对手还是太过年轻，威廉对他们实在是不太放心。 尽管法勒和杰弗里两人有六千训练有素的常备民兵和一些本地的征召兵，但民兵的素质毕竟无法和强大的安茹精锐相比，威廉只希望他们能坚守到自己率军抵达。 第185章 约战 诺曼底西部莫尔坦的阿弗朗什男爵领，这块新征服的男爵领是休伯特男爵的封地，作为一块军事重镇，这里也同样拥有一座坚固的城堡——阿弗朗什堡。 就在这座城堡里就驻守了四千余常备民兵、百名骑士和他们所属的一干扈从，以及就地征召的两千征召兵，他们由杰弗里副男爵率领着顽强地坚守这这座高大坚固的城堡。 至于那剩余的近两千常备民兵则法勒副男爵率领着负责拱卫重镇卡昂。 阿弗朗什堡上，杰弗里看着城堡外肆无忌惮地劫掠庄园村庄的安茹士兵，双目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些可耻的敌人全部烧死。 额头青筋暴突，双手捏着城墙的杰弗里骑士却不能领兵出击，将这些士兵驱逐出去，他必须遵从威廉的吩咐，在他领兵抵达之前牢牢守住阿弗朗什，这个诺曼底的西方门户。 “该死，安茹的军队的主力就在城堡外，而我却无法出击将他们击败。”杰弗里猛地重重的锤了城墙，朝着身边的一名骑士问道：“莱利斯骑士，我的副官，威廉殿下的军队已经到了那儿？” “男爵大人，我的长官，威廉殿下的军队已经抵达卡昂城，相信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抵达这里，围困就能解除。”莱利斯骑士说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莱利斯。”杰弗里男爵对着莱利斯笑着说道：“对面的安茹指挥官你知道多少，和我说说。” “城堡外这支近两万人的军队，它的指挥官是恩曼伯爵和图尔的伯爵若弗鲁瓦三世，年长者安茹公爵福尔克斯三世的独子，安茹公爵的继承人，尽管他年仅十七岁但却是个能征善战的将领，是安茹公国的军事总管。”莱利斯骑士介绍道。 “可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几乎和我的领主威廉公爵大人一样优秀，若不是他没有继位公爵，无法调动安茹公爵领所有的力量，恐怕这次进攻而来的军队恐怕就是不只是两万人而已。”杰弗里看着城外有条不紊地围困城堡的安茹军，感叹道。 现任安茹公爵福尔克斯三世已经是六十二岁高龄之人，他一共育有二女一子，其中长女十七岁早夭，二女儿则嫁给了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生有四子二女，其中福尔克斯三世公爵的两位外孙若弗鲁瓦和福尔克斯加入了安茹家族，改姓为德.安茹。 而这位老公爵的独子，也是他的老来得子——若弗鲁瓦三世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册封他为恩曼的伯爵和图尔的伯爵，给他请了最好的贵族交于他成才。 这位若弗鲁瓦三世伯爵也不负他父亲的期望，小小年纪已经跟随他父亲征战沙场，是一位技艺高超的战术指挥官，不但早早地接过了安茹公爵领的军事指挥权，更在今年他父亲年事已高、卧床不起的时候接过了大部分安茹公爵领的权力。 这次入侵诺曼底公国的军事行动就是这位野心勃勃的若弗鲁瓦三世伯爵主导的，当然他的父亲福尔克斯公爵也乐见其成。 这两年来若弗鲁瓦三世伯爵对混乱中的诺曼底公国垂涎不已，若不是国王亨利一世的庇护，恐怕他早就领兵入侵诺曼底了。 这次亨利国王支持他进攻诺曼底，对野心勃勃的若弗鲁瓦可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弃，因此他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纠结起大军，迫不及待地攻入诺曼底的莫尔坦。 领兵围困阿弗朗什堡，劫掠扫荡莫尔坦伯爵领的若弗鲁瓦伯爵并不准备攻下阿弗朗什堡，而是等待着威廉援军的到来，届时他将率领以逸待劳、士气旺盛的安茹军堵截远道而来、精疲力尽的诺曼底军队，这便是他的围点打援之策。 然而若弗鲁瓦伯爵的算盘终究是要落空，收到前线杰弗里副男爵传回来的情报，威廉就知道了对方并不急着攻打阿弗朗什堡，反倒是集结军队在等待着什么。 “围城打援吗？你是准备以逸待劳，轻松地击败一支支千里迢迢前来救援的军队？我不会让你如愿。”威廉如此想着，当即下令全军放慢行军的速度，并在卡昂汇合了法勒的两千民兵，于城外修整两日，补充了大量辎重物资后方才继续行军。 于此同时，威廉还派遣了一名庭臣作为使者，在十多名士兵的保护下向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下战书，准备和他来一场堂堂正正之战。 在生产力不发达的中世纪，没有铁路，没有汽车公路，也没有足够的马匹畜力，威廉根本没办法玩得起当朝太祖爷所用的游击战术，就连帕提亚和蒙古的曼古歹骑射战法、俄罗斯终结拿破仑霸业的冬将军以及各种眼花缭乱的华夏孙子兵法也因为没有足够战略纵深而无法施展。 现在坐拥三万大军的威廉，选择和对方堂堂正正地决战一场，从而速速结束战争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其他的方法不但耗时过长，而且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少，这对于急于返回领地并主持春播秋收的威廉来说是显然不可接受的。 威廉选定的战场就在阿弗朗什男爵领和卡昂之间的广阔的平原地区，这个地方或许是维尔，或许是栋夫龙，抑或是阿弗朗什男爵领境内的某处，作为一个拥有广阔平原的伯爵领，莫尔坦要找一个适合大会战的平原地形可不要太简单了。 数日后，威廉的使者如期将约战书递给了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书信上面满是挑衅的话语几乎让若弗鲁瓦伯爵失去了理智，要不是他身边的贵族和旺代伯爵蒂尔的劝说，他几乎要当场将这名威廉派来的使者斩杀。 心情稍稍平复的若弗鲁瓦在收到约战书后就知道自己围点打援的计划破产了，威廉和他的军队已经有所准备不会轻兵冒进，这场决战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回去告诉私生子威廉，我会在栋夫龙等待他的到来。”若弗鲁瓦伯爵回信一封便将这名使者斥退。 若弗鲁瓦伯爵选择栋夫龙地区作为自己的决战之地自然是他的道理的，作为莫尔坦伯爵领最靠近恩曼伯爵领的城镇，栋夫龙不但远离阿弗朗什，不用担心遭受到阿弗朗什守军的袭击，同时它距离卡昂也不远，若是他胜利了就可以顺势进军卡昂和埃夫勒。 不过万一他失败了也不要紧，他可以很顺利的撤退到恩曼伯爵领，那里的城堡、城镇都可以让他整军再战。 第186章 布置战场 三天后，当威廉收到对方回复的约战书时，威廉已经路过了自己的出生地法莱斯城堡，向西行军而去。 “栋夫龙吗？”威廉念叨着和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约战的地点，脑海中回想道：“方才经过的法莱斯距离栋夫龙有六十英里的路程，按照一日行军二十英里的速度，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栋夫龙，对方如果从阿弗朗什出发前往栋夫龙，也有六十多英里的路程，两者距离相差不多，就看是谁先抵达战场。 先抵达战场的一方有时间在战场进行一番布置，这对赢得战争有利。” “休伯特，你知道栋夫龙那地方吗？”威廉对栋夫龙并不熟悉，军事地理方面的知识还是需要请教休伯特男爵，他可是位跟随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南征北战数年的老将了。 “栋夫龙，这是这次会战地点吗？”休伯特男爵摸着下巴微微沉吟片刻，说道：“那里可是莫尔坦伯爵领距离安茹的恩曼伯爵领最近的地方，距离敌方的重镇马耶讷只有五十英里不到的路程，对方选择这个地方和我们约战对我方并不怎么有利，要是我军最终击败了他们，对方完全可以逃离莫尔坦伯爵领。” “无妨，跑得了神父跑不了教堂和修道院，只要击败了他们，难道恩曼伯爵领还能跑了不成，他如果胆敢再逃走，我就占领整个恩曼伯爵领。”对此威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会逃走，在威廉看来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选择在这里决战是就说明对方害怕了，心怯了，还未开战就想着撤退逃跑。 尽管威廉对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一副轻视的模样，但这是做给在场的所有的军队将领士兵们看的，毕竟没有人知道一场战争是胜是败，即便是威廉一方的兵力比安茹公爵一方超出许多。 现在威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勇敢和自信展现给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对他们说安茹公爵的军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都是胆小鬼，胜利属于你们。 尽管威廉嘴上是这样说，对安茹的军队也是满满的蔑视，但在心理威廉还是对若弗鲁瓦伯爵和安茹的军队重视无比的，每一个战术战略威廉都要和休伯特男爵反复讨论后才能做决定。 一路紧赶慢赶，威廉终于在安茹的两万大军到来之前抵达了栋夫龙城镇附近。 说是城镇，但它就是个破败的小镇子，只有几道泥土和圆木修筑的城墙，而城镇里为数不多的居民青壮也被威廉征召起来伐木，其余的老弱妇孺则被安排到后方的城镇中。 在栋夫龙城镇附近，有一条名叫瓦雷讷的河流(LaVarenne)在城墙边流过，它是法国诺曼底的一条河流，全长40公里(25英里)，是阿克斯河(LaArques)的支流。 瓦雷讷河这条并不宽敞的河流正好处栋夫龙城的西侧，威廉可以利用这条河流滩涂构建狙击阵地，阻碍对方的进攻。 在瓦雷讷河的东西两侧，则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木，尽管这片森林的分布范围并不大，最多只有千米方圆不到，但在战场上威廉和安茹双方的军队都可以利用树木来遮蔽自己，防御对方弓箭的杀伤，这对拥有大量长弓手和诺曼弓箭手的威廉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威廉抵达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对方还没抵达战场之前用斧头砍伐、用大火焚烧等等方法破坏瓦雷讷河西岸的茂密森林，让对方没有遮蔽物可以依靠，如此一来威廉的弓箭手和长弓手就能全力发挥自己的火力优势。 “罗德里戈男爵，你将率领本部禁卫军三千人，包括两千五百人的步兵第三团和五百人的独立骑兵营作为我军的左翼，领导厄堡伯爵的六千贵族联军，共计九千人，在左翼的平原地带挖掘壕沟、布置拒马，为我守住左翼。”威廉站在栋夫龙的高塔上，指着城边左侧南方的一侧说道。 “威廉殿下，我向您保证，我将守好您的左侧，全力作战。”罗德里戈右拳紧握锤击自己的左胸，点头应道。 “厄堡伯爵？”威廉看着身旁微微有些发愣的厄堡伯爵，高声提醒道。 “呃...”厄堡伯爵完全没想到威廉竟然将自己安排在一个男爵的手下听命指挥，尽管心中恼怒不已，但看着威廉严厉的眼神，他只得应承道：“我会竭尽去全力的，威廉公爵大人。” 看到厄堡伯爵的顺从，威廉点点头看向里夏尔男爵说道：“里夏尔男爵，你将率领埃夫勒骑士团、法勒副男爵的莫尔坦骑士团共计八千兵力，负责我军右翼，那里是森林和平原相交的地带，你要灵活利用森林构建阵地。” 比较手下的贵族和将领，老而弥坚、战阵经验丰富的老贵族里夏尔男爵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尽管两人过去有些许龌踞，但这并不妨碍威廉对他的信任。 威廉在得到两人的回应后，看向休伯特爵士吩咐道：“最后是休伯特，你将率领禁卫军第一团和第二团，器械营、骑兵团以及我的近卫团七千八百人，安德鲁副男爵率领的鲁昂骑士团五千人，以及两千常备民兵共计一万五千人作为中军，这将是我军的主力，而我也将和你待在一起。” “威廉殿下，您不应该在战场上冒险，应该待在后方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埃夫勒，要是您有个万一，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休伯特男爵劝说道。 休伯特的担心是有理由的，在中世纪的战争中无论是国王和贵族都要亲临战场，而在战场上箭矢可是不会区分谁是国王还是贵族的，就像黑斯廷战役中英格兰的哈罗德国王就被一只箭矢射中眼眶而死，最终征服者威廉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和英格兰的王位。 “不必在劝说了，休伯特，我会和你们，和我的士兵们待在一起，与你们一共面对，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威廉倔强地说道。 “好吧威廉殿下，既然如此那我只有拼尽全力了。”休伯特男爵无奈应道。 第187章 长弓暴雨上 待各支部队领命而去后，威廉又带人来到栋夫龙城的城墙上，尽管这座城镇只是一座用土木城墙围起来的城市，但作为囤积物资、治疗伤员的后勤基地还是很不错的。 同时，威廉也做好了万一失败，一旦战局不利，威廉的军队可以撤退进栋夫龙进行修整，尽管其防御力完全比不上城堡，但它完全可以作为威廉整顿军队的暂时依靠。 “克劳德，我的配重投石机准备得怎么样了？”威廉下了城墙，找到了城内正紧张整备器械的克劳德，询问道。 “威廉殿下，全部十五架配重投石机都已装配到位，此外我还准备了五百颗重达三百磅的石弹，六十颗火弹以及三十颗爆炸弹。”克劳德如数家珍道。 “很好，我军所有的火药任你支取，我要你再制作更多的爆炸弹，铁砂铁屑不够就用石子沙子，没有铸铁外壳你也可以用大木桶来填装，我要给那些安茹的士兵一个巨大的惊喜。”威廉笑着称赞道。 这次威廉依然把火药武器当做底牌之一，不过自从威廉用火药炸城的方式攻破圣天使城堡后，每次威廉想要使用火药武器破敌，似乎都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让威廉顺利解决自己的敌人，最后威廉只得悻悻地将给他们精心准备的火药收回。 这次威廉依然不死心，想要搞个大新闻，用火药制作的炸弹将他们炸上天。 “威廉殿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在两天之内无论是配重投石机、扭力弩炮，还是石弹、火弹和爆炸弹，我保证将这些都准备完毕。”克劳德向威廉拍着胸脯保证道：“可是，威廉殿下，这些爆炸弹似乎只在您攻破圣天使堡的争斗中使用过，能否对敌方士兵造成杀死还未知，我们需要制作这么多爆炸弹吗？” “好了，克劳德，你就拭目以待吧，我保证这些爆炸弹会给安茹的军队以巨大的杀伤。”威廉并没有生气，因为火药武器并没有在大家的眼前证明过自己的力量，就连圣天使堡的战斗也是威廉告诉大家的。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这些黑乎乎的粉末能有什么巨大的力量，这也是威廉每次战斗都准备了火药武器的原因，他要证明耗资巨大的火药并不是自己的玩具而已，而是一个大杀器。 ...... 两天一晃而过，威廉麾下的三万大军除了禁卫军和各支军队的精锐骑士、骑兵、重步兵和弓箭手、长弓手外，几乎所有的轻步兵、民兵、征召兵都参加了防御工事的修建工作。 如今辛苦终于得来了丰厚的汇报，瓦雷讷河西岸的森林树木已经被威廉砍伐焚烧一空，等到安茹的军队到来，他们将处于一片毫无遮蔽的狂野中，长弓箭矢的狂风暴雨会将他们吹得七零八落。 反倒是威廉这边，依靠着森林、城墙和平原，威廉构筑了一道道曲折的壕沟、胸墙、据马和鹿岩，在茂密树林的遮蔽下，对方的弓箭对威廉可以说是毫无威胁。 此时正值四月下旬，细密的小雨是不是地下着，尽管这给威廉保存火药增加了不少难题，但这些小雨也让原本干涸的瓦雷讷河重新变得湍急了起来，至少现在步兵是无法徒步涉水渡过河的，安茹的军队想要攻击我军只有冒着长弓箭雨铺着浮桥或是用骑兵涉水攻击我军。 1037年4月25日，在威廉精心准备两天后，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终于率军抵达了瓦雷讷河的战场。 威廉和休伯特男爵站在中军里一座用攻城塔改造的指挥塔上，用威廉手中仅有的两把单通望远镜观察着敌情。 一般军队过万，一个人的肉眼就望不到便，密密麻麻的人群会把前方的敌情遮蔽，让军官无法及时得知战场的情况，因此大多是战争中指挥官都要骑在高头大马上，以便于指挥全军，有条件的更是会站在山丘上或是高大的指挥塔上。 “休伯特，若弗鲁瓦伯爵率领的军队似乎不止两万了吧，恐怕有两万五千人以上了，是有新的援军吗？”威廉转头向着休伯特问道。 “您看对面，那是旺代伯爵福尔克的旗帜。”休伯特男爵右手遥指对面的白底狮子旗说道：“安茹一方有五千增援的旺代伯爵贵族军，这场仗我们双方可就势均力敌了。” “无妨，我对你们有信心，更何况我们不是有两千八百名长弓手吗？我想他们会给我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惊喜。”威廉自信道。 这些诺曼长弓手的长弓已经不再是弓臂只有一米五的诺曼长弓也，威廉所属的两千八百名长弓手已经全部换装了用从意大利和西班牙进口的优质紫杉木制造的英格兰长弓，它的弓臂长达2米13，使用的箭矢更是长达90cm，使用破甲能力更强的三棱箭头，对防箭能力薄弱的链甲骑士和重步兵有巨大的杀伤力。 目前在威廉的中军，有大约两千名来自禁卫军的诺曼长弓手，在威廉的左翼，由罗德里戈率领的一部分禁卫军也配置这八百名长弓手。 当然，也不是说威廉的右翼没有诺曼长弓手，只不过这些骑士团所属的弓箭手只不过是一些北欧弓箭手罢了，比一般弓箭手差好一些，但射程依然只有三百余码，杀伤力较普通弓箭手强一些，但和威廉所属的长弓手完全不能相比。 “开始了....”威廉喃喃道。 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双方一声声号角吹响，安茹一方的军功正式开始了，坚守阵地的威廉军也紧握兵器，严阵以待。 相较威廉的宽大阵型，安茹的军队被摆成了三个层次，在第一重是多达四千人的法兰西弓箭手，他们身穿皮甲皮盔抑或是无甲，背着满满一整壶箭，手持一把普通弓箭，以散阵队形缓步前进。 在四千余名法兰西弓箭手的身后是，一万五千余名数量庞大的近战步兵，威廉粗粗估量，其中只是重步兵就有三千余人，装备齐全的轻步兵也有四千，最后剩余大多数的步兵还是多达八千名手持枪盾的无甲征召兵。 在步兵的身后，是多达六千的骑兵部队，按照骑士对侍从骑兵一比二来计算，至少有两千名骑士加入了战场。 这可是两千名重骑兵啊，一名重骑兵在中世纪就相当于一辆疾驰而来的坦克，两千名重骑兵可算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就连威廉手中也没有这么多骑士可以调用。 第188章 长弓暴雨中 正观察战场的威廉见到整整六千人的骑兵大队出现，当即将视线调转过去，调解单通单通望远镜观察着这些骑士们。 骑士们身后的侍从骑兵穿着短袖链甲衫或是皮甲，倒也正常，但视线转到数量多达两千人的骑士上时，威廉敏锐地发现有一支三百人的骑士部队穿着了与他人全身链甲完全不同的全身板甲，在一群链甲骑士中他们就像夜空中的明月一样耀眼。 “这三百套板甲是从我手里高价求购的吧，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可真下得了血本啊。”威廉失笑一声，喃喃自语道：“那个穿着蚀刻着华丽金色纹路的银色板甲的年轻贵族就是这次安茹军的主将若弗鲁瓦伯爵了，这支穿着全身板甲的骑士部队应该就是他的精锐卫队。” 远处正与身边的贵族将领交谈的若弗鲁瓦伯爵似有感应地朝着对岸突兀的攻城塔望去，对着威廉微笑致意。 “还真是个敏锐的家伙呢。”威廉也不失礼数，对若弗鲁瓦点头致意。 当安茹的军队距离瓦雷讷河不足两百码的时候，四千法兰西弓箭手快速前出，快步跑动着直到瓦雷讷和对岸才停下，举弓持剑准备对准威廉的中军射击。 然而他们并未进入射程就发动了攻击，结果大多数箭都没飞进威廉军阵地，数千诺曼长弓手和北欧弓箭手紧接着纷纷开火，一波波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带着令人恐惧的死亡威胁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仅是五波箭矢过后，损失惨重的法兰西弓箭手不顾军令，带着三千不到的残兵败将仓皇撤退。 “该死贱民”安茹的指挥官若弗鲁瓦伯爵发出一声怒吼，望向旺代伯爵福尔克吩咐道：“旺代伯爵，就由你率领步兵强渡河滩，攻击敌方左翼和中军，至于那些弓箭手你也要将他们收拢让他们提供火力支援，而他们的罪行等战争结束后我再和他们算算，只要他们表现出众，我不介意放过他们。” 旺代伯爵并不是一名出色的将领，平时他都在安茹宫廷担任外交工作，但在他的军中只有旺代伯爵地位最高，也只有他才能压制住桀骜不驯的骑士们。 “若弗鲁瓦，我会竭尽全力的，只是对方军阵齐整，单是凭借步兵冲锋，在渡过河滩后实在无法击破对方的阵型。”尽管旺代伯爵福尔克并不怎么自信，但他依旧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作为若弗鲁瓦的支持者，尽管旺代伯爵心中并不看好这场战争的结局，但面对若弗鲁瓦的吩咐，让依旧会答应。 “你不必担心，福尔克伯爵，我会先率领骑士们在你们进攻前涉水渡过河滩，冲击私生子威廉的军阵，我可知道对面没有多少骑士存在，最多不超过一千五百名，加上骑士的话他的骑兵部队更不会超过四千，现在就让这个杂种威廉见识见识我安茹骑士的厉害。”若弗鲁瓦伯爵挥挥手，自信道。 “还请你千万小心，我们还并不知道对面私生子威廉到底准备了什么陷阱，我看还是先试探一番才好。”旺代伯爵谨慎的劝说道。 “区区一个私生子能做得了什么，我看他也不过是一群诺曼底的贵族推出来的招牌，并不值得注意。更何况我和私生子订好了约战书，若是临阵罢战，岂不是让全法兰西的贵族耻笑？”若弗鲁瓦轻蔑的笑道。 既然若弗鲁瓦伯爵态度如此坚决，旺代伯爵富尔克也不好再劝说，只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三千溃败的法兰西弓箭手被收拢起来，再次编组后被安排在步兵阵列的后方为全军提供火力支援。 瓦雷讷河西岸平原，位于河岸两百余码的步兵阵列缓缓移开一个缺口，多达六千人的骑兵部队快速从缺口处前出，草草整队后便策马狂奔，准备渡河后冲击敌军阵列。而他们身后的一万八千名步兵也紧随着骑兵部队再度出击。 “可以开始了，休伯特，让所有的长弓手对准地方骑兵全力射击，不要留有余力。另外命令克劳德的器械营，配重投石机也一共对准地方部队进行轰击，无比扰乱敌方阵型。”威廉朝着休伯特男爵吩咐道。 “是。”休伯特男爵也不废话，当即应了一声后命令身后的传令兵用长短不一的号角和红色的Z字旗传递命令，同时也有数名传令兵各自离去传递命令。 这两套号令系统是威廉和休伯特男爵两人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光是让所有的骑士和军官记住每种号角乐调的含义就花费了威廉不少的时间。 而这面用珍贵的红色染料制作的红底金色Z字旗是威廉依照后世纳尔逊将军的战旗设计的，它更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它代表着必胜和正义，当威廉升起Z字旗的时候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死战不退，不然威廉的近卫团的利刃对那些可耻的逃兵可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在威廉升起Z字旗的鼓舞下，在战鼓声的应援下，无数士兵纷纷鼓起勇气发出阵阵咆哮声，就连战意不高的厄堡贵族联军也被这激动人心的战场气氛带动了起来，神色认真地着手准备迎战，不再应付了事。 第一波涉水冲锋而来的是一千全副武装的重骑士和他们所属的两千侍从骑兵，第二波包括三百全身板甲近卫骑士在内的三千骑兵也开始缓步提速。 骑兵冲锋并不是一股脑儿地一波流，有经验的将领通常会将麾下的骑兵分作数波，利用连绵不绝的冲击来击溃对方。 对威廉甚为轻视的若弗鲁瓦伯爵安排麾下的骑兵分作两拨错开冲锋，就是为了在第一波骑兵打开缺口之后再次冲击从而使敌方奔溃，这是当是中世纪常用的骑兵战法。 尽管安茹的骑兵部队装备精良，但是当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也是骑兵防御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天空中的密集箭雨开始带着呼啸声接近，但他们依旧对自己身上的盾牌链甲十分自信，他们可不是那些穿皮甲甚至是无甲的弓箭手。 第189章 长弓暴雨下 当第一波数千支长箭从天空坠下，猛地在安茹骑士们的身上的时候，无数朵血花恍如红莲绽放一般，妖艳而美丽却伴随着死神的巨镰挥舞。 防刺防箭能力薄弱的链甲衫根本无力阻止长达90cm的箭矢穿透骑士的身体，更不要说那些身穿皮甲的侍从骑兵了。只这一波箭雨下来，就有超过百名骑士当场身亡，倒地受伤的骑士更是超过一百五十人，侍从骑兵的伤亡就更是惨重了，直接有六七百人失去战斗力，其中大半人离开了人世。 只是遭受一波长弓箭雨，第一波出击的骑士就当场损失近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即便是战意高昂的法兰西骑士也不禁混乱起来，纷纷踌躇不前举盾防御。 “该死的，雷蒙德男爵，让骑士们撤回来，我要让穿板甲的近卫队出击，这次我一定要将私生子威廉抓起来好好拷打一番以泻我心头之恨。”若弗鲁瓦伯爵咒骂一声，对着他麾下的一名指挥官雷蒙德男爵下令道。 “是。”雷蒙德接到命令后，也顾不得行礼，当即策马而去，因为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正遭受箭雨袭击的骑士们就多一分危险。 然则当雷蒙德领着前线骑兵退下战场的途中，他们依旧遭受了两波长弓箭雨的袭击，尽管他们竭尽全力举盾防御，但他们依旧遭受了一百五十名骑士的伤亡，和两倍其数量的侍从骑兵的死伤。 等若弗鲁瓦伯爵整顿败兵，清点伤亡的时候，饶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他依旧被超过一半的死伤所震撼。 手里只有一千六百名骑士不到，三千侍从骑兵出头的若弗鲁瓦伯爵顿时急红了眼，他仿佛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一半下令全军压伤，不只是骑兵部队，他身后的一万八千步兵也紧随着发动冲锋。 若弗鲁瓦伯爵这时不给自己留下退路，要是作为前锋的骑兵不退再次溃退，那么溃败的骑兵和就会和生活的步兵撞在一起，导致全军阵型混乱，那么安茹的军队也就距离覆灭不远了。 但在若弗鲁瓦伯爵看来，这次遭受到的伤亡完全是因为己方的骑兵大意的缘故，更何况自己还将三百身穿全身板甲的骑士作为前锋派上场，拥有超强防箭防刺能力的全身板甲是他的自信来源之一。 有了准备之后，安茹的骑兵部队在若弗鲁瓦板甲的带领下以三百板甲近卫队为先导，举起手中的盾牌慢跑涉水而来，而不再是以冲锋姿态涉水渡河。 果然，若弗鲁瓦伯爵的计策奏效了，尽管在渡河途中遭受到了七八波长弓箭雨，但粗粗估算下来他们只损失了两百余名骑士和四百来名侍从轻骑兵，渡河之后抵达威廉阵前的安茹骑兵超过了四千人，其中包括了一千四百余名骑士。 或许是威廉故意放水的缘故吧，在对方骑兵渡河期间并没有遭受到长弓手箭雨的毁灭性打击，甚至连配重投石机也没有出手，为的就是将这股对威廉威胁最大的骑兵部队全都留在这儿。 “休伯特，命令长弓手和弓箭手全力射击，等对方接近阵地的时候让长弓手撤退，我不希望看到他们有任何死伤。 应付安茹骑兵的工作就交给诺曼长戟兵、诺曼长矛手和诺曼剑盾重步兵吧。 另外吩咐克劳德的配重投石机和弩炮也可以射击了，不要保留，用爆炸弹和火弹。”威廉利用对方整队的时机对休伯特吩咐道。 “是。”休伯特男爵当即用号角和旗帜对全军上下传达威廉的命令，此外他还跑下了指挥塔，拿起剑盾骑上战马和身边的骑兵部队一同在步兵身后待命，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咻咻咻...咻咻咻... 还未等两百码外的安茹骑兵全力冲锋，威廉麾下的两千八百名长弓手和分散在各支军队的四千诺曼弓箭纷纷全力射击，密密麻麻的箭雨交错着笼罩在安茹骑兵们的头顶，无论他们用手中的盾牌朝那个方向抵挡，总有箭矢射中他们。 “冲锋，冲锋，只要击溃对方的弓箭部队，私生子威廉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若弗鲁瓦伯爵大呼一声，当即率领麾下的三百骑全身板甲骑兵带头冲锋。 身穿最为精良的若弗鲁瓦伯爵当然不害怕威廉的长弓手，他已经测试过这幅板甲的防御力，对方的箭矢在面对这幅板甲的时候是完全无力的。 “为了若弗鲁瓦，为了安茹！”他身后的骑士们在若弗鲁瓦伯爵身先士卒的鼓舞下纷纷策马跟随着他们的伯爵朝着威廉的阵地冲锋而去。 安茹公国有欧洲最精锐的重骑兵，安茹骑士都是精英，他们战斗力都很强，在若弗鲁瓦伯爵的鼓舞下，甚至有几次也冲到诺曼底军队的面前。 他们用骑枪刺杀着，拔出骑士剑咆哮着、怒吼着，但他们却依旧无法对诺曼底军造成任何巨大的伤害。 飞驰的战马被一排排壕沟据马所阻挡，即便他们侥幸越过这些障碍，但失去速度的骑士却连一个重步兵都不如，无数把长矛阻挡了他们继续前进的脚步。 停下战马的骑士们不甘地怒吼着，纷纷被围上来的长戟兵用长戟上的钩子将战马上的骑士勾了下来，用长戟上的斧刃和锥子凿开他们的头盔和盾牌，最后用长戟上的枪头刺穿被链甲保护的身体。 装备了骑枪的骑兵虽然增强了冲锋威力但是却降低了肉搏能力，这让他们面对长戟兵的攻击时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下马骑士则相反，下马骑士不但擅长冲锋和肉搏，而且战斗力比骑兵更强。 这些侥幸翻身下马存活下来的骑士正准备拿起剑盾战斗的时候，他们却被诺曼重装步兵和下马骑士团团围住，而且还有地形优势及一些擅长对付骑兵的诺曼长矛兵不时向孤零零的骑士刺杀着。 安茹骑士就算侥幸冲上来，在冒着箭雨、无地形优势和无法完成冲锋的情况下，当然只能被诺曼底步兵一个个剁成肉酱，除了中军之外，威廉军队的两翼也是一样的情况，没有任何骑士可以幸免于难。 第190章 意想不到的收获 战局已经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双方爆发了激烈的肉搏战，不但是冲进威廉阵地的骑士在和威廉麾下的步兵坐着殊死搏斗，随后旺代伯爵福尔克伯爵也率领着数千重步兵加入了战场，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上万名轻步兵和征召兵。 下午时分，无论是若弗鲁瓦伯爵所率领的安茹一方，还是威廉麾下的诺曼底大军都已经精疲力尽，当然就目前战场局势看，是威廉全面占优的。 威廉知道这支损失过半的安茹骑兵已经处在了奔溃的边缘，要不是安茹骑兵身后还有大批的步兵堵住他们的退路，他们早就打马撤退了，他们可是骑士啊，尊贵的贵族骑士，可不能像卑微的重步兵和征召兵那样死去。 “休伯特，这场战役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命令两翼合围，所有骑兵冲击对方的侧翼，配重投石机轰击敌方军阵中心，步兵前压把他们全部赶进河里喂鱼！”威廉乘坐在战马上，右手一挥，对着身侧的休伯特下令道。 “是。”休伯特男爵依旧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威廉的命令，让威廉独立思考和指挥，以锻炼他的指挥作战能力。 不一会儿吗，在号角和旗帜的传达下，多达三万的诺曼底大军彻底动了起来，率先发威的是布置在阵地后方的十五架配重投石机。 呼呼呼...呼呼呼... 随着一声声呼啸声响彻战场，一颗颗冒着丝丝烟雾的黑色铸铁弹丸飞过诺曼底军队的头顶，最后狠狠的砸在安茹军阵的中心。 丝丝丝...轰轰轰轰... 随着染血的铁球上发出的丝丝声停歇，一颗颗铁球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席卷的气浪将附近十多米的士兵吹飞，四处飞洒的铁屑和蛋壳破片一刻不停地收割着方圆数十米内所有的活物，没有任何人能在它的百米范围内毫发无损。 仅仅是十五颗炸弹中的十一颗爆炸开来，其造成的杀伤甚至达到了方才数小时奋战的战果一半以上，高达两千多人。 从未见过的武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残缺破碎的友军遗体，瞬间造成的巨大死伤，这一切的一切瞬间让安茹的军队完全奔溃，根本不需要威廉让两翼的骑兵冲击地方侧翼。 “好机会，全军出击，务必将他们全部俘虏。”威廉兴奋的高声叫着，大笑着，在场的所有人也为即将到手的胜利而感到兴奋异常。 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号角的伴随下，多达三万人的庞大军队将仅剩的万余名残军败将像撵兔子一般杀死、俘虏。即便是跑得最快的骑士也不能幸免，尽管他们想要反抗一番，但面对气势汹汹的诺曼底人，这些安茹骑士还是非常识趣地投降了。 这并不是他们贪生怕死，而是作为贵族的一员，哪怕是最为低阶的骑士，他们在被俘虏后也不会受到伤害，只要付给对方足够的赎金就可以重获自由。 无数安茹军士兵慌不择路地逃窜，除了大部分溃兵向后逃跑之外，另有一些企图从两侧逃离的士兵被威廉麾下的骑兵全部赶了回去，来回冲杀的诺曼骑兵直让溃兵们喊妈妈。 “福尔克伯爵，怎么回事，为什么前面的低贱的步兵停住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后就是穷凶极恶的诺曼人吗？”安茹溃兵中，若弗鲁瓦伯爵对着身旁的旺代伯爵福尔克说道。 “我们身后可是有一条不宽阔的瓦雷讷河，这条河阻挡了前方步兵逃跑的道路。”旺代伯爵福尔克右手指着前方的瓦雷讷和说道。 “可恶，这个卑贱的杂种威廉连这个也算计到了吗？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若弗鲁瓦伯爵恨恨地向空中抽了一马鞭，转头朝着身边的雷蒙德男举下令道：“不必管这些步兵的死活，叫所有骑士冲杀前方的溃兵，我们必须涉水渡河逃离这里，至于这些士兵就全手留给杂种威廉收拾吧，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功夫管我们了。” “是，伯爵大人。”雷蒙德男爵没有丝毫地由于，在他看来这些由人渣、佣兵、自由民和农奴组成的步兵完全不值得付出丝毫的同情，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为他们的主人效死。 在雷蒙德男爵的带领下，聚集在若弗鲁瓦伯爵身边的八百名不到的骑士和千余侍从骑兵如狼似虎般向前方的溃兵发起致命的冲锋。 溃败的安茹士兵没有是在敌人手里，反倒被骑士们的利刃砍倒刺死，被沉重的马蹄踩死踩伤，被凶恶的骑士赶紧湍急的河流里淹死。 “富尔克伯爵，雷蒙德男爵，我们快走。”若弗鲁瓦伯爵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诺曼步兵，焦急地催促着身边的将领快些离开。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一身华丽的盔甲，聚集在身边的贵族和骑士就仿佛夜空中的圆月一般那样亮眼，那样吸引人，只不过吸引的是所有想要立下大功的诺曼人的双眼。 “哈哈，这是上帝要我立下这份大功啊！快，快，鲁昂的骑士们随我来，冲击前面的骑士，抓住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率领着鲁昂骑士团冲杀敌军的利勒博讷男爵安德鲁看见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距离自己仅有百米不到，当即高声对着身侧的七百余名骑士高声叫道： “只要抓住了他，无论是爵士、副男爵，甚至是男爵，都是你们伸手可及之物，威廉殿下不会忘记有功的贵族的！” “喔！喔！吼！”鲁昂的骑士们兴奋地嚎叫着，不顾整日战斗的疲惫，奋力策马冲向了正准备逃离的若弗鲁瓦男爵。 不只是安德鲁男爵，就连法勒的率领的莫尔坦骑士团、休伯特率领的禁卫军团和左翼的罗德里戈也都看到了若弗鲁瓦伯爵的身影。 但他们距离若弗鲁瓦伯爵最近的也有一百五十余米的路程，即便是紧赶慢赶也始终是落后安德鲁一头，至于用弓箭或是弩箭结束若弗鲁瓦伯爵的生命，他们完全没想过，早在开战之前威廉就吩咐了所有的将领，此战务必生擒对方，万不得已之下才允许射杀。 “安茹的指挥官，若弗鲁瓦伯爵被我利勒博讷的安德鲁抓获了！”随着一声大喝响起，若弗鲁瓦伯爵被抓获，几乎所有的安茹军士兵，无论是贵族还是步兵都无奈放下武器向威廉投降。 第191章 奇货可居 打扫战场是每个胜利者的特权，这无论是对威廉还是他麾下的军队都是极为重要的，通过缴获敌人的甲胄武器、战马辎重、俘虏奴隶和金银财富，大家都可以大发一笔，特别是那些普通士兵和低级将领更是极为重要的。 威廉策马和休伯特一行人策马缓步踏过一片狼藉的战场，看着此处无数个忙碌的身影说道：“休伯特，我要求将应属于战士和将领的那一份战利品按照大家军功的多少分配，就按照每个连队为单位统计战功，最后由他们连队中的军官自己商议决定后交到我们这里批准分配。” “这个办法很公平，挺不错的，我看以后也可以这样执行，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因为争抢战利品而爆发冲突了。”休伯特男爵咧嘴赞叹道。 “这个办法我需要你配合我把它执行下去，我要增强军队的凝聚力，让每个士兵都把自己的连队、营和军团当做自己的家。”威廉看着休伯特拜托道。 “我永远都会站在您的身边，支持您，守护您。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为你全力以赴。”休伯特诚挚地说道。 “多谢你，休伯特。”威廉感动地双眼微微湿润，当即转移话题说道：“休伯特我军能收回多少箭矢，特别是那些长弓兵所专用的长箭，为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敌人，无论多少我都不嫌少。” “上帝保佑，威廉殿下，我们射出的八万支长箭能收回五万余支，另外能收回两万多个箭头，只要插上新的箭镞就能再次多出两万支箭。另外我们缴获了六万支普通箭矢，加上战场回收的五万支箭，我们手中普通的箭矢甚至还有不少盈余。”休伯特感叹道。 “如此甚好，我军还要进军安茹公国的恩曼伯爵领，我的最低目标就是夺取恩曼伯爵领，将来很可能还会有一场大战。”威廉松了口气，对着休伯特男爵说：“对了，我们最后似乎俘虏了不少贵族，都有那些？” “我正要告诉您一件大好消息呢，就在这一战中，我们捉住了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和数百名骑士，俘虏的安茹士兵更是多达上万人呢！只有旺代伯爵福尔克斯和他麾下的少数骑士逃离。 相比之下，我军在此战中以只死伤了二十余位骑士和不到三百名士兵的轻微代价歼敌上万，俘虏士兵万余人，骑士六百余，男爵以上贵族五人，其中还有一名伯爵，可谓是战果辉煌啊！”休伯特男爵欣喜道。 “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哪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勇士，对那些牺牲的贵族和士兵，他们的应得的战利品和抚恤都不得缺少，同时他们的家族和家人还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即便他之前只是个农奴出身的步兵。 至于那些受伤的士兵们还应该依照他们受伤程度的高低，给予他们足够的补偿，以后我们招募政府的低级官吏应该优先考虑他们。”威廉并未对这场辉煌的胜利有任何自满之语，反而先嘱咐休伯特男爵要做好抚恤死伤的工作。 “您可真是仁慈，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位贵族能像您这样珍惜每一个士兵的生命，无论高低贵贱。”休伯特赞叹道。 “对了，休伯特，方才俘虏的若弗鲁瓦伯爵呢，他可是安茹公爵‘长者’福尔克斯三世的唯一儿子和继承人，要是能利用好他的话，或许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例如一块伯爵领。”威廉将话题引回正题，说道。 “请随我来，威廉殿下，方才在大战中安德鲁男爵俘虏了。他可算是立下了头等功劳呢，就连我也忍不住羡慕他呢！”休伯特男爵笑着说道。 “那待会儿我可要给安德鲁足够配得上他功劳的赏赐。”威廉哈哈大笑着说道。 ...... 军营外围，有一座巨大的战俘营被威廉麾下的士兵搭建了起来，而在它的不远处则有一处小一些的营地，里面的帐篷营寨和威廉的军营配置相差无几，这就是威廉用来安置被俘虏的贵族的战俘营。 毕竟这些贵族和平民、农奴是不一样的，是可以用来勒索赎金，就其价值来说他们远超过身份卑微的平民，自然他们理应享有更好的待遇。 其中最大的一顶军帐则安置了五位被俘虏的男爵以上贵族，包括了若弗鲁瓦伯爵在内。 “去腾出一间营帐，我要和若弗鲁瓦伯爵见一见。”威廉对着门前管理的战俘营的军官吩咐道。 “是。”这名军官向威廉行军礼后，果断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对此威廉甚为满意。 一间巨大的营帐内，出了威廉、休伯特男爵、安德鲁男爵和若弗鲁瓦伯爵再无其他人，威廉坐于上首，休伯特和安德鲁坐在威廉的两侧，而若弗鲁瓦伯爵则坐在他的对面。 威廉的双眼自己观察者这位若弗鲁瓦伯爵，从他的穿着和外表看，若弗鲁瓦伯爵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反倒是得到了威廉的礼遇。 蓬松顺滑的金棕色中发，炯炯有神的碧蓝双眼，下巴上微微有些胡茬，尽管他有着一副人高马大的强壮身材，但他略显稚嫩的面容依旧表明他是个年青的贵族。 在威廉观察他的同时，若弗鲁瓦伯爵也在观察着威廉，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模样，大气的风范和自信的笑容，身边对他唯命是从的贵族，即便是极为高傲的若弗鲁瓦伯爵也不得不承认私生子威廉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若弗鲁瓦伯爵，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是个令人尊敬的贵族和指挥官，当时在战场上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年轻。”威廉微笑着客套着。 “我可不想和你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尊敬的诺曼底公爵威廉，你打碎了我的骄傲，也让我解释了你这个对手。”若弗鲁瓦伯爵丝毫不怯，举手投足间仍是充满了贵族风范。 第192章 威逼利诱 两人只是稍稍客套片刻，不拒俗礼、愤世嫉俗的两人便将各自和善的面具撕开。 “私生子威廉，你要多少赎金才能释放我和我的军队？多少你可以说个数，但其他的无力要求你就不要妄想我会答应！”若弗鲁瓦给你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冲着威廉高声说道。 若弗鲁瓦伯爵一口一个私生子威廉说得那叫一个顺流，似乎他企图利用唇舌之利胜过威廉，来洗刷自己在战场上的耻辱。 威廉并未恼怒，毕竟若弗鲁瓦伯爵所说的是事实，任何一名贵族跳到威廉的面前指着威廉的鼻子骂他是私生子，威廉也不感到意外。 威廉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若弗鲁瓦伯爵，似乎是在看一条可怜虫，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看来威廉要给它一些善意的提醒。 “噗呲！...”威廉似乎憋了很久，终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若弗鲁瓦伯爵哈哈大笑道：“若弗鲁瓦伯爵，看来你好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什么？难道你好敢杀死我不成？好，那就来啊，要是你敢如此对待我，届时法兰西所有的贵族都会敌视你这个不守规矩的私生子。 到时候你可要做好遭受到法兰西国王和各家诸侯围攻诺曼底的准备了，你的爵位和领土，甚至是你的生命都将会因为你杀死我而失去。”若弗鲁瓦伯爵有恃无恐地指着威廉高声叫道。 “呵呵。”威廉呵呵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说道：“你想错了，若弗鲁瓦伯爵，我并不会对你怎么样，只不过我会请你在这里做客一段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三年，也许是永远。” “你想要囚禁我吗？”若弗鲁瓦伯爵一脸惊讶，继而愤怒的高声说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要看是是不是愿意答应我的要求，愿意配合我了。”威廉一脸玩味地看着若弗鲁瓦伯爵，轻笑道：“若弗鲁瓦伯爵，尽管你是安茹公爵福尔克斯三世的唯一儿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我记得你似乎好有两个外甥，一个叫福尔克斯，一个叫若弗鲁瓦，他们是你姐姐的儿子，是继你之后的第二和第三顺位继承人。 要是我将你囚禁在这儿，以你父亲六十多岁的高龄很可能会一命呜呼，到时候啊本属于你的安茹公爵头衔和安茹公国的领地就将是你的两个外甥的了，而你的恩曼伯爵领和图尔伯爵领也将会被我和你的外甥们瓜分。 或许你将一无所有，成为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不！你不能这么做。”若弗鲁瓦伯爵一脸惊恐的高声叫了起来，愤怒地用双拳敲击桌面，抬头看着威廉说道：“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只要你答应施放我和我的士兵，我可以答应你条件，只要你别太过分。” “我要恩曼伯爵领。”威廉靠口道。 “这不行，恩曼伯爵领是我最重要的领地，是安茹的法理领土，我不可能将恩曼给你，绝不可能。”若弗鲁瓦伯爵仿佛是一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炸毛，站了起来挥手高声拒绝道。 “既然你拒绝了我，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地牢里吧，至于你的恩曼伯爵领最终也会被我占领，福尔克斯公爵根本没有办法招架我麾下大军，他会承认恩曼伯爵领归属于我。 也许我可以选择支持你的两个外甥做安茹公爵，到时候你的恩曼伯爵领和图尔伯爵领都会被你的外甥送给我。而你，若弗鲁瓦，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孤独地在地牢里老死病死。”威廉双眼微眯，眼神严厉地看着若弗鲁瓦伯爵，威胁道。 尽管威廉是这样说，但他对上述这两个方法并没有多少信心，而且它们都有耗时过长的致命缺陷，要是再一般时节还好，但在处境越来越微妙的现在，威廉实在拖不起。 若弗鲁瓦伯爵听到威廉的威胁，仿佛听到了恶魔的低语，想象着自己以后的悲惨境遇，当即面带惊恐地看着威廉，焦急地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把恩曼伯爵的头衔和恩曼伯爵领都交给你，快将我和我的士兵释放。” 见到若弗鲁瓦伯爵终于向威廉屈服，威廉的心中松了口气，面色如常地摆了摆手说道：“先不急，我需要你致信你的父亲——安茹公爵福尔克斯，让我们两方重新恢复和平，在这个前提下我接受了你的恩曼伯爵领后才会将你释放。” “你这是要反悔吗？私生子威廉，果然你是个不可信的人。”若弗鲁瓦右手指着威廉的鼻子大声叫骂道。 “我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话语，既然你们彻底失败了，没有再战之力，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恩曼伯爵领，我们双方将战争拖延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要是战争继续下去，实力大损的安茹公国会被其他不怀好意的诸侯入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着想。”威廉一副为你着想的表情，正色道。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我可以向我的父亲福尔克斯公爵写一封书信，劝说他和你恢复和平，同时我也会将我的恩曼伯爵交给你。”若弗鲁瓦伯爵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应道：“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威廉公爵阁下。” “我会的，若弗鲁瓦伯爵。”威廉微微点头，面色郑重的说道：“接下来我会进军恩曼伯爵领，你要帮助我接收恩曼，请你切记不要耍任何花招，否则的话你就会见到很多你不想发生的事。” ...... 威廉一行人离开了贵族战俘营地，策马返回军营的时候，安德鲁男爵策马来到威廉的身边面带不解地说道：“威廉殿下，为什么您不直接进军安茹公国，直接占领安茹，将安茹公爵的头衔夺下来不好吗？” “你知道这次安茹的入侵是谁挑起的吗？”威廉看向安德鲁，无奈道：“是我的亨利国王陛下啊。他见我即将统一诺曼底，会威胁他的统治，于是联络了安茹公爵入侵诺曼底。 我现在不能将与安茹的战争拖延下去，不然的话等国王亨利一世摆平他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腾出手来后，诺曼底或许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战火。 因此我必须尽管结束战场战争，不给国王亨利一世以任何可乘之机。” 第193章 步步紧逼 第二日，威廉留下法勒的两千常备民兵，吩咐他和驻守在阿弗朗什男爵领的杰弗里副男爵一同看管上万名安茹公国的俘虏，便率领三万大军南下恩曼伯爵领，准备接受自己新的领地。 威廉将军队分作三股，分别由里夏尔男爵、罗德里戈男爵以及威廉和休伯特男爵率领，为了抵御可能遇到的本地贵族反抗，每股军队各有万人左右的规模。 事实上证明威廉的小心谨慎并没有错，如果威廉依仗着若弗鲁瓦投降后将恩曼伯爵交给威廉而麻痹大意的话，那么恩曼伯爵领的大小男爵、爵士会很愿意教教你什么叫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什么是贵族封臣（叛贼）。 当然，即便当地的贵族再抵触威廉的统治，但当若弗鲁瓦伯爵将恩曼伯爵领交给威廉的时候，从大义名分上说他们的行为就可以称得上是叛乱了，威廉可以名正言顺地剥夺他们的领地和头衔。 因此他们在发动叛乱的时候总是会犹豫再三，有一些害怕威廉军威的贵族会退缩，甚至会投靠威廉，这对威廉清扫恩曼伯爵领是极为有利的。 有了若弗鲁瓦伯爵的配合以及少数本地爵士的投靠，无论是恩曼的郡首府勒芒男爵领，还是博蒙男爵领、马耶讷男爵领、埃夫龙堂区和拉瓦勒市都无法抵挡威廉的进军，任何企图反抗的贵族都被威廉无情地剥夺了贵族头衔和领地。 当然，有些不死心的叛逆者纠集起军队准备和威廉缠斗，但失去了领地的贵族们根本无法供养一支军队，而面对威廉开出的充满诱惑力的条件和递过来的一把把血淋淋的钢刀，大部分意志不坚定的贵族选择了向威廉屈服，献上自己的膝盖和忠诚。 大度的威廉当然会宽恕这些投靠的爵士、骑士们了，这给还在犹豫当中的骑士贵族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为了在给这些犹豫不决的人再推一把，威廉再次向这些还在顽抗的贵族宣布只有这些叛乱的男爵贵族、市长和堂区主教是不可饶恕的，只要能杀死或者捉住他们，所有人都可以使其活下来并得到丰厚的赏赐。 尽管威廉的条件包藏祸心，也没有人当即响应，但在叛军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植。 作为叛军领导人的男爵贵族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一道道怀疑的视线投向自己身边的骑士们，而受到怀疑的骑士贵族们也对自己的领主起了防备，以至于这支恩曼贵族叛军的作战能力直线下降。 在没有任何援军救援他们的情况下，威廉围剿他们变得越发从容起来。 就在威廉派兵接收恩曼伯爵领，扫荡恩曼贵族叛军的时候，安茹公爵府，年过六旬的安茹公爵‘长者’福尔克斯三世公爵接到旺代伯爵带来的不幸消息，顿时瘫软在地上，原本患有的轻微疾病此时变得更加严重了。 旺代伯爵见安茹公爵颓然到底，忙不迭地将他扶起，自责地说：“都是我的错，公爵大人，当初要是我能再劝说若弗鲁瓦小心谨慎一些的话，现在也不会让他身陷战败被俘的陷境。” “不是你的错，旺代伯爵。”安茹公爵福尔克斯勉强靠在床边抬头看着旺代伯爵说道：“我知道若弗鲁瓦的性格，就算是你苦心孤诣地劝说他小心谨慎，高傲的他也并不会将你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赎回若弗鲁瓦，无论是用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请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使者出使诺曼底公爵威廉，我保证将若弗鲁瓦和他的军队安然带回来。”旺代伯爵郑重地点头应道。 “拜托你了，旺代伯爵。”安茹公爵右手放在旺代伯爵的臂膀上，托付道。 待旺代伯爵离开，安茹公爵就不顾病体，强自振作精神开始集结领地里的军队。 然而之前若弗鲁瓦伯爵带走的两万五千军队已经是安茹绝大部分的军事力量了，特别是领地里的骑士几乎被抽调一空，根本不能召集到足够多的骑士和军队。 在中世纪，骑士数量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强大与否，至于那些由雇佣兵、自由民和征召农奴组成的步兵，战斗力十分可疑，根本不能作数。 因此安茹公爵所属的骑士大部分被威廉一锅端了之后，甚至不能组建起一万以上的部队，其中骑士的数量更是少得可怜。 栋夫龙一战，可以说威廉直接将安茹公国的脊梁打断，十年之内在新的一代骑士长成之前，安茹公爵的力量完全没办法恢复如初。 就在安茹公爵怀着绝望的心情焦急等待着旺代伯爵消息的时候，威廉的使者带着若弗鲁瓦的书信和威廉的使命前来公爵府拜访安茹公爵。 得到自己儿子的消息，安茹公爵就立即放弃了手头上所有的事务，急急忙忙地接见了这名威廉的使者。 收到若弗鲁瓦的亲笔书信，安茹公爵心中的巨石总算落地，能给他书写信件说明他依然安然无恙地存活着，并没有大碍。 至于威廉所提出的恢复和平，获得恩曼伯爵领的头衔和领地的要求以及赔偿大量金银的要求，安茹公爵对此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向战败这提出要求是正当的，合理合法的。 但福尔克斯公爵并不准备立即答应威廉条件，反倒开始和前来的使者讨价还价了起来，完全看不出他当初心急如焚的模样。要是他一口答应的话威廉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咬着若弗鲁瓦伯爵不放。 然而威廉派来的使者却是个尽忠职守、倔强的人，无论安茹公爵如何讨价还价，他不会答应安茹公爵的任何无礼要求，无论安茹公爵用什么方法，这名使者始终紧咬着威廉给出的条件不松口。 现在时间容不得安茹公爵拖延，他已经接到了威廉全面入侵恩曼伯爵领的消息，本地贵族纠结起来的反抗也即将被平息。 面对来势汹汹的三万诺曼底大军，无力抵挡的安茹公爵最终选择了屈服。 第194章 满载而归 数千辆载重马车载着堆积如山的物资、财货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行进着，在他们的周围是整整两万诺曼底大军，一支跟随着这支庞大的车队行进。 蜿蜒数英里的队伍仿佛一条长蛇，密密麻麻的人影又仿佛是蚁群搬迁一般黑压压的一片。 细看这数千辆载重马车并不都是原先威廉的所带来的辎重马车，还包括了威廉从战场上缴获的辎重马车，有从领地里征召来的货运马车，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安茹公爵赔偿来的各类马车。 “威廉殿下，这次可是大丰收啊，没想到那位安茹公爵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儿子若弗鲁瓦伯爵，不但答应了您所有的领地要求，承认了您对恩曼伯爵领合理合法的所有权，还赔偿您二十万磅银的赔偿金，这可是安茹公爵八年的财政收入，他可真大方啊。”休伯特男爵爽朗地笑着，看向身旁的威廉说道。 “这时自然地，不过是二十万磅银而已，以安茹公爵数百年来的积累，拿出这些金银和物资并不困难，更何况还有领地里的农奴可以压榨不是。 这次我最大的收获倒不是这些财货金银，削弱安茹公国的实力，拓展诺曼底公国的领地才是最为重要的。 此战粉碎了亨利国王的阴谋，打消了安茹的野心，以安茹公国的惨状，相信可以震慑大多数心怀不轨的诸侯，为我们赢得宝贵的发展时间。毕竟我才同意诺曼底公国，在公国内的统治并不稳固，领地里依然潜藏着反抗势力。”威廉即便是在压制自己的兴奋，也不由自主地面露欣喜之色。 “是啊，这下我们诺曼底公国周围的形势可是一片大好啊，西边的布列塔尼公国阿莱恩二世公爵在被勃艮第的卡伊刺伤后一直卧病在床无法理事，他的儿子孔南尚且年幼，无法执掌政务，他的兄弟尤德斯伯爵却对布列塔尼亚公爵之位虎视眈眈。 看来几年甚至十年之内，布列塔尼公国是无法团结起来，威胁我们诺曼底公国的。 在我们的东部是弗兰德斯公国，新任公爵鲍德温五世一直致力于从法兰西王国中独立出来。像我们这样和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不对付的诸侯定是他优先拉拢的对象，我们或许可以和鲍德温五世公国签订盟约，商定共同对抗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亨利一世国王。 最后在我们正南方，是亨利一世国王和他的王叔香槟公爵蒂博。 亨利一世陛下一支致力于削弱法兰西诸侯的势力，复兴起来的诺曼底公国定是他第一打击的对象，即便是他的弟弟拥有法兰西继承权和宣称权的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虎踞勃艮第，对法兰西王位虎视眈眈，亨利陛下也不会改变它的目标。距离巴黎最近的诺曼底公国，它的军事实力又是这么的强大，那么它对亨利国王的威胁也就越大。 倒是他的王叔香槟公爵蒂博是个很复杂的人，他一方面帮助亨利一世陛下共同对抗勃艮第公爵，阻住他抢夺法兰西王位。另一方面，香槟公爵蒂博的领地被亨利的领地巴黎和奥尔良分割开来，两人有着很深的领地纠纷。 一边是香槟公爵蒂博想要夺取亨利一世陛下直属封臣桑斯伯爵和兰斯大主教的伯爵领和总铎区，另一边是亨利一世陛下对紧邻着巴黎和奥尔良的两块伯爵领沙特尔伯爵领和布卢瓦伯爵领十分渴望，但是这两块伯爵领确实属于香槟公国。 两人的领地矛盾此时只是暂时由于亨利一世陛下很好地隐藏了自己对香槟公国领地的野心，因此他们才没有因为领地的争端而爆发争端。 因此我们只要在两人之间散播谣言，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双方相信对方想要争夺自己的领地。 如此一来亨利一世陛下和香槟公爵相争，再加上勃艮第公爵一同反对亨利一世陛下，我诺曼底南方便可安全无忧了。 至于最后的安茹公国如今已经被您打得只剩一口气在，依我看实力大损的安茹公国未来定不会对我诺曼底公国造成任何的威胁。 甚至将来现任安茹公爵福尔克斯去世的话，若弗鲁瓦伯爵和他的两个外甥便会互相争夺安茹公爵的头衔，不再有经历顾及道我们身上。”休伯特男爵展现了他一贯冷静的大脑和理智的分析，言语中颇有大局观，对国际局势了如指掌，真不愧是威廉最为信赖的人。 “休伯特，你说的很好，我很赞同你的观点，等我们回到诺曼底就开始着手分化瓦解敌人的联合，让他们互相争斗，联合所有的能联合的诸侯，增强己方的势力。”威廉笑着赞同道。 “对了，你认为我诺曼底公国将来的拓展方向是哪里，哪一些领地是我们可以吞并的呢？”威廉紧接着开口问道。 “应该有三个方向可供选择，其一是鲁昂南部的维桑伯爵领，一块诺曼底公国的法理领土，因为您在这块伯爵领拥有韦克森男爵领并在此地驻扎兵力，所以您可以很轻易地将维桑伯爵领夺取。 但这样一来您就要面对亨利一世国王和亚眠-维桑伯爵拉乌尔以及各路诸侯的攻击，这并不划算。 第二个方向是安茹公国，在您的打击之下，安茹公国在未来十年中都无法恢复实力，是个软柿子，但却要注意安茹和亨利一世国王、勃艮第公爵的联盟，只有等它内乱、失去了勃艮第公爵支持之后，我们才能有所行动。 最后一个方向就是布列塔尼公国，您表叔和诺曼底的摄政、布列塔尼公爵阿莱恩二世大人，他目前已经重伤不治，严重到无法处理政务。 现在布列塔尼公国的事务都由他的弟弟尤德斯伯爵掌管，而他的儿子孔南却还年幼，恐怕只要一场变故，布列塔尼公国就有一场争夺公爵头衔的继承战争。 作为阿莱恩二世公爵的男亲戚，您拥有布列塔尼的宣称权，完全可以趁机介入这场继承战争，趁机夺取布列塔尼公国。”休伯特男爵只是闭着眼睛想了片刻，就说出了三个可以扩张的方向。 “休伯特，你似乎忘记了北边的英格兰，这可是个很好的扩张方向啊。”威廉嘴角轻轻一笑，伸出右手指着北边的英吉利海峡说道。 “英格兰？”休伯特男爵对威廉的话很是迷惑，现在统治英格兰王国的可不是什么弱鸡，而是北欧帝国——挪威、丹麦、英格兰的克努特大帝的儿子，克努特林家族的哈拉尔一世陛下啊，只要他愿意就随时能邀请统一家族的挪威王国和丹麦王国的大批援军。 第195章 英格兰局势 威廉对休伯特如此回答并不感到奇怪，在这个维京人最后的辉煌时代里，两年前的克努特大帝建立了一个面积广阔的北海帝国，它包含了挪威、丹麦和英格兰，人口达到六百万人以上，其面积更是当时众多欧洲国家中最大的，统合了三股军事实力的北海帝国更是超越了法兰西，仅次于神圣罗马帝国。 尽管在1035年克努特大帝去世之后，他的北海帝国分崩离析，英格兰、丹麦和挪威分别由他的三个儿子哈拉尔一世、克努特二世和斯温二世所继承。 三人之间由于各自王位的继承权问题关系一向不睦，互相之间还交战过。 但这三位君主毕竟都出自克努特林家族，是克努特大帝的子孙，只要有别的国家和家族入侵，他们就会团结一致共同对抗外地。 三个国家联合起来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因此在克努特大帝余威的震慑下，没有任何人敢打英格兰的注意。 当然，作为和维京人同出一源的诺曼人确实对英格兰垂涎已久了，在威廉的祖父统治时期，克努特大帝为了打消诺曼底人对英格兰的入侵欲望，取了威廉的姑奶奶艾玛作为自己的王后。 甚至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也曾经对征服英格兰起过念头，但由于他英年早逝，死在了朝圣途中，这场征服英格兰的行动还没开始准备便不了了之了。 熟知这段历史的威廉却知道，五年之内，英格兰、丹麦和挪威都将会从克努特林家族的手中滑落，克努特大帝的北欧帝国霸业终将不复存在。 最终继承英格兰王位的人真是威廉的表哥，现年35岁的埃塞克斯王朝的爱德华王子，他将于1042年继承英格兰的王位，史称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 “不用过于担心，我也并不是将英格兰当做是近期的目标”威廉摆了摆手示意休伯特爵士安心，微微摇头说道： “就目前来说挪威人在英格兰的统治还是很稳固的，但克努特林王朝的统治并不是没有隐忧。 其一是克努特林王朝的三个国王英格兰国王哈拉尔一世、丹麦国王‘强壮者’克努特和挪威国王斯温二世三人都没有合法子嗣，三人之间互相是对方的继承人，这定然会爆发王位继承战争。 要是他们在这期间有个万一，这几为国王不幸去世的话，那么克努特大帝建立起来的北海帝国就将分崩离析，克努特林王朝也将绝嗣。 第二，丹麦和挪威两个王国都有大量的不服从王权的部族存在，他们主导王国的政治事务，掌控大部分军事力量，甚至能决定王位的归属，一位王位继承人想要继承挪威或是丹麦的王位，就必须得到本地诸侯部落的支持，经由部落会议选举后决定新国王的人选。 克努特林王朝的国王们如果不能解决和臣服各自国内的部族势力的话，这两国就始终不能集中精力对外扩张。 最后，说道英格兰王国，尽管这个国家也是封建分封制度的国家，但由当地诸侯、大贵族组建的贤人会议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它同样可以决定王国事务和继承王位的人选。 英格兰由于这种制度的存在，它始终无法将国内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每次作战能派出的兵力可能只有两万人不到。 我们要击败英格兰的国王军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镇压英格兰本地实力雄厚的贵族领主们。这不但要强大的军事实力，更需要一个理由，让他们选择服从我的统治向我宣誓效忠的理由和借口。 或许未来的某个时机，我会得到英格兰王位的宣称权的。” “可是，可是...”休伯特男爵依然认为英格兰还是太过强大，不该将其作为目标，但当他想要出言反对的时候却找不到理由，因为他听完威廉的解说之后只觉得威廉讲的好有道理，似乎夺取英格兰也并不是那么的困难。 “休伯特，你还记不记得我的两位表兄威塞克斯家族的阿尔弗雷德王子和爱德华王子？”威廉笑着发问道。 “是的，我还记得在两年前诺曼底叛乱蜂起的时候离开了诺曼底，受他们母亲的邀请前往英格兰王国了。您提起他们是有什么打算吗？”休伯特男爵不解地问道。 “自从他们两位王子离开诺曼底前往英格兰后，两人就遭遇了一位邪恶伯爵的暗害，其中大王子阿尔弗雷德不幸于去年的1036年去世了。”威廉摇头叹息道。 “是怎么回事呢？威廉殿下，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是都平安无事的。”休伯特男爵问道。 威廉耐心向休伯特男爵地述说道：“当初阿尔弗雷德王子和爱德华王子的母亲艾玛王后邀请他们两人前往英格兰，是为了对付英格兰王国实力最大的本地贵族威塞克斯伯爵厄尔.戈德温。 然而艾玛王后的企图被戈德温伯爵发现，他先下手为强，率先对先一步抵达英格兰的阿尔弗雷德王子下手。 戈德温伯爵先是假装是他的盟友欺骗了阿尔弗雷德，随后又将他的眼睛刺瞎使其双目失明，这样一来阿尔弗雷德王子就失去了继承王位的资格。阿尔弗雷德王子在被戈德温伯爵交给了哈拉尔一世国王后，就不幸去世了。 随后来到英格兰王国的爱德华王子被戈德温伯爵的残酷行径所震惊，仓皇逃离英格兰并来到了诺曼底向我求助，但当时诺曼底公国的叛乱四起，我根本没有力量为爱德华王子提供任何的帮助，因此爱德华随后来到了弗兰德斯公国，向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求助。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英格兰王国的流亡王子还是其它国家和诸侯的流亡继承人他都会收留并提供帮助，似乎是唯恐不乱一般，像个搅屎棍。” 这位威塞克斯的厄尔.戈德温伯爵就是未来的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的父亲，威廉命中注定的对手之一。 第196章 忙碌的夏季 1037年6月初，历经大半年的征战，威廉终于率军返回了埃夫勒伯爵领，然而这并不代表威廉可以停下来休息片刻。 为了稳定新占领的恩曼伯爵领、莫尔坦伯爵领、鲁昂伯爵领这几块直属于威廉自己的领地，他任命了罗德里戈男爵为恩曼郡的军事指挥官和执政官，全权掌管恩曼伯爵领的所有军事和政治事务，率领禁卫第一军团的第三步兵团2500人和骑兵独立营500人作为支柱，配合本地的骑士和民兵以防备南方安茹伯爵领。 作为威廉最为信赖的两大将领之一，罗德里戈男爵将以第三步兵团和骑兵独立营3000人为骨干，组建新的禁卫军第二军团，而法勒副男爵和杰弗里副男爵将作为他的副手协助他统领第二军团。 这支军团将包括两个步兵营5000人和一个骑兵团1000人，以及新建的长弓团1500人，这支正规军的总兵力将达到7500人的规模。 长弓兵作为一个非常强力的兵种，在威廉近半年的战争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它曾经击溃过勃艮第的卡伊的先头步兵，也曾经大量杀伤了冲锋而来的安茹骑士，极大地杀伤威廉敌军的精锐兵力，对敌方造成了极大的士气打击。 因此威廉决定在新建的禁卫军第二军团中设立一个由长弓手组建的独立步兵团，其名曰长弓团，定员一千五百人。 罗德里戈男爵和他率领的禁卫军第二团，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防备安茹公国而已，作为诺曼底两大军事统率之一，他负责了包括莫尔坦和恩曼两块伯爵领在内的下诺曼底的防务，统率两地的骑士和民兵窥视安茹公国和布列塔尼公国。 在这两个公国成为威廉的目标之后，威廉就给罗德里戈男爵布置了防备和窥视两个公国的任务，将来他也将作为威廉夺取两地的先锋。 作为威廉最为信赖的将领，休伯特男爵，他所率领的禁卫军第一军团在分离了罗德里戈男爵所属的兵力之后，实力直接下降了三分之一还多。 为了不让两位大将手下的兵权失衡，威廉决定将禁卫军第一军团扩充为三个步兵团7500人，长弓团2000人，骑兵团1500人，器械团1000人，共计12000人之巨。 最后威廉直属的近卫团则被扩充为禁卫教导旅，含一个步兵团2500人，一个骑兵团1000人以及一个长弓营600人，共计4100人。 算下来，威廉直属的正规军兵力将达到 23600人的规模，如此庞大的兵力即便是诺曼底公国全盛时期，它能出动的兵力也绝不会超过两万。 当然，为了这次大扩军，威廉可是准备将所有安茹公国赔付的战争赔款和赎金作为扩军的军费，这可是一笔高达二十万磅银的巨额资金，要知道此时英格兰的财政收入也才八万磅银不到。 威廉对军事的调整除了对禁卫军进行扩军之外，他还将麾下的各支骑士团和民兵部队散回各自的领地。 例如莫尔坦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和埃夫勒骑士团这些地方性质的骑士团除了保留一部分轮值骑士之外，其余的骑士们都结束了兵役各自返回自己的庄园，六千埃夫勒伯爵领的民兵部队也被威廉遣散回乡，除了常备军之外，威廉手里几乎没有别的兵力了。 至于最后的厄堡伯爵率领的贵族联军被威廉留了下来，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挟大胜之势直接宣布接受厄堡伯爵领所有骑士和男爵的效忠，要求他们解除对其他任何领主的效忠依附关系，只准向威廉效忠。 威廉此举是直接剥夺厄堡伯爵对手下骑士的掌控权，没有了麾下骑士的效忠，拥有一个伯爵头衔和几十座庄园的厄堡伯爵骑士就是个空头伯爵罢了。 这当然引起了厄堡伯爵和几位地方实力派男爵们的强烈不满，甚至有几次他们都要准备起兵反抗，但看着驻扎在他们身旁可怕的禁卫军，诸位贵族们和厄堡伯爵不禁瑟瑟发抖地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趁着厄堡伯爵领诸贵族降服的契机，威廉将骑士贵族联军中的大约六百余位骑士组建为厄堡骑士团，直接听命于威廉，并任命鲁昂骑士团长安德鲁男爵兼任厄堡骑士团团长的职务。 作为一位冉冉升起的将领，他在这几场战役中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威廉的信任和赞许，同时为了酬谢他俘虏若弗鲁瓦伯爵的功劳，威廉任命他统率鲁昂和厄堡两地的骑士团，成为一位统率上诺曼底的军事力量的指挥官。 如此重要的职务被威廉授予了安德鲁，使得他直接从一位团级将领一跃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军事指挥官，与休伯特、罗德里戈一同并成为诺曼底三巨头。 将厄堡伯爵领的权力收回之后，威廉也不再强留厄堡伯爵等人，于是就请厄堡伯爵等人各自返回自己的领地。 威廉返回埃夫勒伯爵领的公爵府，并不是只有处理军务而已，还有许多政务等着威廉来处理，特别是农业生产问题尤为重要。 由于战争原因包括埃夫勒在内的广大诺曼底地区都错过了黑麦、大麦等春播作物的播种时机，可以预见的是今年的粮食产量定然会大受影响。 因此从夏季五月初开始的冬小麦收割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威廉不但遣散了所有的骑士团和民兵部队，让他们趁着小麦夏收未过，返回各自的庄园土地抢收冬小麦。 此外，威廉还带头在田间地头忙碌着，和自己的禁卫军一起挽起袖子，拿着同缴获的兵器打造成的长柄镰刀收割着沉甸甸的麦子。 待到忙碌的收获季节结束，威廉才松了口气，幸好去年秋季播种下去的冬小麦未受影响，不然威廉的领地可能真的会出现粮食短缺的危机。 再过几个月，更是黑麦、燕麦的秋收工作以及冬小麦播种的时节，依照诺曼底庞大的平原耕地面积，这无疑是非常忙碌的。 夏收工作尽管非常辛苦，但威廉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沉甸甸的麦蕙和装满麦子的粮仓让所有诺曼底人觉得今年的辛苦是值得的，未来的生活是幸福和有期盼的。 第197章 皇家寺庙和圣伯多禄大教堂 在被焚毁的原诺曼底公爵府鲁昂堡附近的圣艾尼昂山脚下，威廉不顾毒辣的烈日和休伯特男爵、阿道夫男爵、哈梅林主教、奥斯本管家以及安德鲁男爵一同参观了正在忙碌施工中的圣伯多禄大教堂。 作为诺曼底一直一来的首府，威廉在夺回鲁昂伯爵领后，就开始着手将诺曼底的政治中心从埃夫勒伯爵领迁移到鲁昂伯爵领和鲁昂城。 这座正在兴建的圣伯多禄大教堂和圣艾妮昂山上的皇家寺庙象征着威廉统治的回归，因为这这座大教堂和皇家寺庙不仅是一座教堂而已，在大教堂身后的圣艾妮昂山上还供奉着前公爵罗贝尔和前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遗骨。 这座大教堂已经成为威廉的宗庙，他除了将自己父亲和叔爷爷的遗骨迁移到皇家寺庙外，还宣布自己以及他的子孙在死后，自己的遗骨都将被供奉在这座皇家寺庙之中。 圣艾妮昂山顶，这座高大的皇家寺庙在威廉不惜工本之下，仅仅耗时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建造完毕。 高十二米，长三十六米，宽二十八米的皇家寺庙大量运用了开采自卡昂的大理石和其它珍贵石材，使用了数十根大理石柱来撑起高大的顶部。 走进皇家寺庙，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存放有前诺曼底公爵罗贝尔遗骨的巨大坟墓。 在一个巨大的雪花纹路大理石底座上，一个只巨大的光滑细腻的雪白色大理石棺冢放置在底座最中央，它有八英尺长，四英尺高，上面用光滑的纯黑色大理石盖子覆盖着。 罗贝尔公爵的坟墓用在佛兰德斯公国织成的珍贵丝绸织物盖住，上面织有罗贝尔加冕成诺曼底公爵和他全副武装的图案，此外在罗贝尔公爵的两边，还有他身生前的封臣将领代表以及他下属的军队。 在中央图案的四周，绣着的则是罗贝尔一生的功绩，他所经历的一场场征战，从1027年接任诺曼底公爵开始，到平定诺曼底贵族叛乱，击败了布列塔尼公爵阿莱恩二世的侵略军并降服阿莱恩公爵，率领诺曼底的军队扶助亨利一世返回巴黎并登上法兰西国王之位，孤身一人在朝圣旅途上的种种善举等等。 在这幅图案的上方则是红底金色双狮图案的盾徽，象征着坟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在墓前，一座高五米的巨大十字架就竖立在罗贝尔公爵的墓前，它既高大又庄严，同时鎏金的外表让这座十字架凸显出其雍容华贵和高贵的姿态。 在罗贝尔墓的两侧还伫立着两头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威武雄狮，它们有一人高，无论是外型还是神态都像极了，特别是雄狮脑袋边上毛发都清晰可见。 这座公爵墓里，原先和罗贝尔待在一块儿的圣物约柜已经被威廉率先一步转移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场所，因此威廉并不担心约柜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在公爵墓的旁边，是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德.诺曼底的坟墓，作为威廉的叔爷爷、诺曼底家族的族老以及埃夫勒伯爵，他生前是诺曼底公国最有威望之人，同时为威廉复兴诺曼底提供了最重要的帮助。 因此尽管罗伯特伯爵的爵位并不是公爵，但他的坟墓却和罗贝尔公爵是一个规格的，只不过是上面盖着的丝绸织物绣着不同的图案花纹，上面讲述了他一生的光辉事迹，见证了他荣耀的一生。 “休伯特、阿道夫男爵、哈梅林主教、安德鲁男爵还有奥斯本管家，我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在离开诺曼底并去世两年后，终于能安葬于鲁昂的这座皇家寺庙之中，有了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的陪伴，我的父亲再天堂也不会孤单。”威廉看着众人，双眼湿润地说道：“现在，和我一起为罗贝尔公爵和罗伯特伯爵祈祷吧。” 接着威廉率先跪下，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着：“主耶稣，我们感谢你！你爱我们不离不弃，你爱我们流血舍命。 主耶稣，我们感谢你！我们是一群不可爱的人，你却如此的爱我们，每一次困难你都帮助，每一次软弱你都宽恕，每一次跌倒你都扶持。 主耶稣，我们感谢你！感谢你的救赎，感谢你的宽容，感谢你的慈爱，感谢你的怜悯。奉主名祈求，阿们！” 首先要明确一点，当人去世之后，其结局既已定了，任何人或事物（包括天使与魔鬼）都无法改变其命运。所以，我们在坟墓前的祷告，不是为死去的人，而是为活着的人。可以是我们的亲友，也可以是坟墓中其他的人，又或者是自己。祷告内容由心而出，没有固定模式。 威廉身后的休伯特男爵、阿道夫男爵等人也跟随着威廉祈祷道：“主耶稣，感谢你！因为你曾经应许我们，追求就得着，寻找就寻见，叩门就开门，你的应许从不改变，你的慈爱万代长存。 主耶稣，我们感谢你！因为你用慈爱的双手扶持我们，用温暖的怀抱保护我们，伤心时，有安慰；患难时，有帮助；病痛时，有医治。 我们这些蒙爱的儿女感恩不尽，奉主名祈祷。阿们！” 待众人都祈祷完毕，威廉在哈梅林主教的带领下走下圣艾妮昂山，来到山脚下正忙碌建设着的圣伯多禄大教堂。 这座圣伯多禄大教堂将作为诺曼底教会的驻地而存在，它的主人将是效忠于威廉的哈梅林主教，他将成为新一任的诺曼底教区大主教，主持诺曼底所有的教会事务。 由于在教会改革之前，罗马教廷的权威没有办法延伸到各个诸侯王国中的地区教会，所以哈梅林主教听命于威廉，那么威廉就能控制诺曼底公国所有的教会事务，包括什一税和信徒捐赠的使用。 尽管哈梅林主教还十分年轻，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主教，但他却是跟随威廉最久的教会人士，以他的能力和资历，完全可以胜任诺曼底大主教的职务。 “哈梅林主教，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哈梅林大主教了，恭喜你。”威廉微笑着对哈梅林主教说道。 “这一切都是您赐予我的，我将为您献上我的全部忠诚。”哈梅林主教在威廉面前大表忠心。 “作为诺曼底的大主教，你对整合诺曼底地区所有的堂区领地有计划吗？各伯爵领的教会事务可是纷繁复杂得很啊，就连我看了也头疼。”威廉询问道。 “托您的福，那些新安定的地区都是被您征服过的，当地的教会并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因此我可以将顺从我们的教士神父吸收到我们一方，罢免不服从我们的主教和神父并任命新的主教人选。”哈梅林主教自信道。 “做得很好，哈梅林主教，这样我可以很放心地将诺曼底教会托付给你。”威廉拍着哈梅林主教的臂膀说道。 第198章 重要的1037年（为盟主加更NO.1） 1037年，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份，在这一年爆发了多场战争，但同时又诞生了一位伟大的王者，一位伟大的皇帝。 这一年威廉击败了以勃艮第的卡伊为首的诺曼底贵族叛军，收复了诺曼底公国全境，于此同时他还击败了强大的安茹公国并夺取了南方的恩曼伯爵领，挫败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分裂诺曼底公国的阴谋。 同样是在这一年，1037年9月4日，卡斯蒂利亚伯爵费迪南，威廉最尊敬的准岳父大人，在这一天的塔马伦战役中，斐迪南伯爵杀死了他的宗主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夺取了莱昂国王的王位，称卡斯提尔和莱昂的国王费迪南一世。 这场战争起先是由费迪南的宗主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率先发动的，为了从卡斯蒂利亚和他妹婿费迪南手中取回席亚河和皮苏埃加河之间的争议领土。 卡斯提尔的费迪南当然不会屈服，作为纳瓦拉国王桑乔三世的儿子和卡斯提尔的伯爵，他得到了纳瓦拉王国和卡斯提尔周边众多贵族的支持，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联军与贝尔穆多三世国王对抗。 作为被上帝的灵加护的命中注定的王者，费迪南伯爵以劣势的兵力成功击败了贝尔穆多三世的军队，夺得了这场塔马伦战役的最终胜利。 反观作为悲剧性角色的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在撤退途中不幸坠马，他身边的骑士也在仓皇撤退途中根本来不及救援他，最终遭受到步兵的长矛或长枪刺杀而死亡。 卡斯提尔伯爵费迪南因为自己的妻子桑查是莱昂王国的继承人，因此他在战胜并杀死贝尔穆多三世国王后，成功加冕为莱昂国王。 于此同时，他还将卡斯提尔伯爵领以及莱昂东部众多领地合并为卡斯提尔王国，将卡斯提尔国王的王冠戴在自己的头上，并以卡斯提尔国王为自己的主头衔，称卡斯提尔和莱昂国王费迪南一世。 这个时候威廉的岳父大人费迪南一世国王也才仅仅27岁的年纪，年纪轻轻就能建立如此伟大的功业，可以称得上是受到上帝加护的位面之子了。 要知道历史上的征服者威廉在他39岁时候才起兵跨过英吉利海峡，夺取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英格兰王国的王冠，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压迫英格兰王国的贵族服从他的统治，相较之下费迪南一世夺取莱昂的王位并称自己是西班牙皇帝的过程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第二年，也就是明年的1038年，费迪南一世夺取了由叛乱贵族占据的加利西亚，并从摩尔人异教徒手中夺取了葡萄牙，他将加利西亚和葡萄牙合并为加利西亚王国。 从此费迪南一世的头顶上就戴上了三顶王冠，分别是卡斯提尔国王、莱昂国王和加利西亚国王，完全统治了伊比利亚半岛北部的基督教王国，其统治疆域几乎超过了两百年前全盛时期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 阿斯图里亚斯王国（Kingdom of Asturias）是西哥特王国灭亡后在伊比利亚半岛兴起的第一个基督教王国，它的王室是西哥特王国的后裔。阿斯图里亚斯后来分裂成莱昂和卡斯蒂利亚等几个部分。 在统治了三个王国之后，1039年，费迪南一世开始声称自己是西班牙的皇帝，尽管此举引起了神圣罗马帝国亨利三世和教宗的不满，原因是隐射性的宣称自己是全基督教世界的领导者，以及篡夺罗马帝国，但他们对强大的费迪南一世皇帝毫无办法，直到他们去世也奈何不了费迪南。 为了向卡斯提尔和莱昂国王费迪南一世陛下表示祝贺，联络双方的感情，巩固诺曼底和卡斯提尔的同盟，威廉派遣自己的掌玺总管和叔叔阿道夫男爵携带足足一千套骑兵板甲前往卡斯提尔的布尔戈斯向费迪南一世国王祝贺。 除了对外售价三万磅银的一千套骑兵板甲外，为了向费迪南和他的军队学习西班牙的战争经验和骑兵战法，威廉还向卡斯提尔王国派遣了一支三十人的留学生队伍，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德.康特维尔和罗伯特.德.康特维尔也在其中，他们大多是骑士学院的学生，是威廉未来的军官种子。 当然，威廉不会忘记为自己未来的媳妇乌拉卡和刚年满一岁的小舅子——未来的卡斯提尔国王桑乔带去他们喜爱的礼物，两匹温顺和高贵的纯血小马驹。 视线转回同样是在这诺曼底公国北方的英格兰，也同样是在1037年的秋季，英格兰国王‘兔足王’哈拉尔一世和丹麦国王‘强壮者’哈德克努特二世联合起来进攻挪威王国，两人共同发起了和挪威王国的战争，为的是争夺挪威王国的王位。 这场战争的起因是他的弟弟挪威国王斯温二世在两年前去世后，挪威王国本地的部落贵族大人们选举了英格林家族的马格努斯当选挪威国王，当时马格努斯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而已。 由于现任挪威国王马格努斯只不过是个被部落贵族们推出来的傀儡，并不能掌控挪威王国的力量，因此被克努特林家族的两位国王抓住了机会。 在为战争准备了一年后，英格兰国王哈拉尔和丹麦国王哈德克努特一同向挪威宣战，他们分别从西方从南方跨海登陆挪威，直击对方的首都奥斯陆。 不过威廉并不看好两位克努特林家族的国王，不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各自西怀鬼胎，双方的联盟并不团结，同是挪威寒冷的天气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的士兵可比不上土生土长的挪威人适应这种酷寒的气候。 这种寒冷的气候是所有军队的天敌，它不止会给士兵带来冻伤，造成大量非战斗减员，同时酷寒的天气会使铁质的刀剑变得更加脆弱且没有韧性，通常一把没有油脂涂抹的剑在劈砍一两次之后就会断裂成两截。 反观挪威一方，尽管他们的统治者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但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他们会团结起来，拿出所有的力量面对入侵。 当然，英格兰王国和丹麦王国陷入和挪威的战争对威廉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这说明对方没有经历针对诺曼底公国，毕竟他们都是劫掠成性维京人，当他们听说了诺曼底的富庶之后很可能会来这里劫掠一把。 第199章 币制改革上（为盟主加更NO.2） 无论是扩充军队还是修建道路和灌溉水渠都需要大笔大笔的金钱，到1038年中，威廉已经花出去了超过十万磅银的资金。 尽管大笔大笔的金银币从威廉自己的金库里消失着实让他非常心疼，但威廉并不后悔这么做，扩充军队是为了增强诺曼底的军事实力，修建道路和农业设施则是为了发展诺曼底的经济，这一切都是为了威廉的目标而采取的行动。 到了今年1038年中，威廉所属的包括禁卫军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和近卫旅在内的两万四千名常备兵都已经扩充训练完毕，只要威廉一声令下，这支如狼似虎的军队将成为威廉手中的利刃，击败威廉的任何敌人，夺取对方的领地。 一条条碾压而成的宽阔道路沟通了诺曼底公国的各个城镇和要塞城堡，忙碌的商旅车队飞驰在道路上，一枚枚黄橙橙的可爱金币经由诺曼底税吏的手中流入威廉的金库。 眼前错综负载的农业灌溉沟渠是我招收战争难民修建的，去年长达半年的战争造成了大量的战争难民，这给了威廉很大的便利，他可以用很低廉的价格招收难民来修建道路、农业沟渠，修缮城堡城镇，建造圣伯多禄大教堂，而威廉所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些黑面包而已。 但此时欣欣向荣的诺曼底并不能驱散威廉心中的快，他双手分别拿起一枚银币和一枚金币，紧紧皱着的眉头始终不能舒展。 给威廉带来不快的源头真是这两枚金银币上印有的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的图案。 看这两枚金银币的成色，含金含银量很高，很明显是在这一两年之内铸造的，它们能在诺曼底公国境内流通，说明亨利一世过完铸造的金币和银币很受诺曼底人的欢迎，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此时威廉的诺曼底公国中流通的钱币主要是八世纪加洛林王朝和查理曼大帝时期铸造的芬尼银币和迪纳里银币，这两种银币的币值相等，1芬尼=1迪纳里银币=1.08g银=0.022g黄金，这种小面额银币是普通诺曼底人最为常用货币。 除此之外，另有特里斯金币这种常用金币，1枚特里斯金币=20芬尼=21.6g白银=0.44g黄金，12枚特里斯金币可以兑换1磅重的白银，这里并没有磅银金币，而是一种白银重量的称呼。 这一年来，威廉一支寻求诺曼底公国的独立地位，自去年开始威廉就撤销了所有关于法兰西王国的旗帜和标识，大肆鼓吹大诺曼底主义，称诺曼底人比法兰西人优秀，不应该屈居于法兰西人的统治之下。 于此同时，威廉也将驻巴黎的使者找回，并且从此之后不再前往巴黎朝见亨利一世，不再响应国王的征召令，不再派遣一兵一卒，让诺曼底公国从事实上成为一个独立于法兰西的诸侯国。 但流入诺曼底公国境内的亨利国王铸造的金币和银币却让威廉忧心忡忡，或许这些钱币很不起眼，但如果诺曼底人常年使用印着法王亨利一世头像的钱币，那么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在诺曼底人心中的存在将很难被抹去，威廉的独立计划也将难产。 此外，听任法国金银币在诺曼底境内流通将会造成更大的危机，法兰西国王亨利作为钱币的发行者将控制诺曼底公国的经济，只要采取一些经济手段就能让诺曼底公国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对抗亨利国王。 面对可能爆发的危机，威廉并不慌乱，当即召集了休伯特男爵、阿道夫男爵和奥斯本管家商讨应对策略。 ...... “休伯特，阿道夫，奥斯本，你们看着两枚金银币，这就是我召集你们到来的原因。”威廉将一枚金币和一枚银币放置在桌面上，环视众人说道。 作为财政总管的奥斯本拿起这两枚金银币仔细观察片刻，抬头看着威廉说道：“威廉少爷，这枚金币除了上面的头像和纹路不同于我们通用的特里斯金币外，其重量完全和特里斯金币相等，含金量和成色更高。而这枚银币也同样印有亨利陛下的头衔，与芬尼银币等重。 看来这两枚金银币都是我们的国王陛下亨利一世铸造发行的。您这是也想铸造属于我们诺曼底的钱币吗？” 作为最了解威廉，最亲近威廉的奥斯本管家，他听到威廉的话语之后就猜到了自家主人的意图。 “对，没错，奥斯本，你手中的金币我称之为法郎，银币称为丁生，它们凭借其良好的成色和法兰西王国的背书将会流通于整个西欧，这将会给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带来巨大的影响力，这是我绝对不容许的，我们必须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威廉微微点头，说道：“我诺曼底公国作为法兰西王国最为强大的诸侯，理应拥有和它地位相匹配的货币，无论是现有的金币和银币我们都要铸造一套，让它通行整个法兰西和欧罗巴。” 威廉并没有将自己所想的担忧说出来，尽管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时之选的精英，但没有后世金融知识的他们也不会猜透任凭这种金银币流通的危害，因此威廉只能用这种说法来说服对方。 “我支持你，威廉。为了扩大诺曼底公国的国际影响力，我们也需要一套属于自己的货币。”阿道夫男爵点头赞同道。 “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会永远遵从您的意志，威廉殿下。”休伯特男爵郑重地应道。 “很好，有大家帮助我，何愁诺曼底家族不兴盛？”威廉开怀地笑着，高声说道：“你们看，这是我托克劳德铸造的三种钱币，他们分别是和1芬尼等值的‘便士’银币，和1特里斯金币等值的‘先令’银币，以及和1磅银等值的‘金威廉’金币。” 说着威廉从腰间解下一只口袋，抬手抖了抖，三枚大小不一的金银币从口袋里掉落出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身影响起。 “这些钱币无论它们的材质和币值是什么，正面都是我的上半身头像，背面是诺曼底的双狮盾徽和一圈橄榄枝环绕着钱币的侧边，在背面的中心是钱币的价值标识，例如这枚和一磅银等值的‘金路易’，它北面的价值标识就是一磅银。”威廉指着这三枚金银币解说道。 第200章 币制改革下 休伯特男爵、阿道夫男爵和奥斯本管家分别拿过一枚钱币仔细观察着，不时拿着桌上的两枚法郎金币和丁生银币对比着。 “威廉少爷，这枚便士银币的外观竟然如此齐整圆润，上面的纹路图案清晰可见，没有任何不规整的地方，但即便是铸造最精细的金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外型圆润光滑，字迹模糊、外型不规则扭曲等情况那也是非常常见的。这枚银币是如何做到的呢？”奥斯本管家心怀疑问道。 “这三枚便士、先令和金威廉钱币，它们并不是熔铸金银之后用模具铸造而成的，而是用了水力机械直接在模具上冲压铸造而成的，因此它们的外型才会这么完美。 这样精美的外型和花纹可是我用来推广这套金银币的利器，现在市场上流通的所有货币都没有我这套金银币那样精美，我相信只要这套金银币流通起来，一定能将市面上其他所有的金银币都驱逐出去。”威廉自信道。 金银币铸造的第一步是熔铸、轧制条板。首先将熔融的贵金属通过连续浇铸机铸成所需规格的板坯，再用机械铣削表面，去除杂质，然后在作业环境要求极为严格的条件下对板坯进行冷轧。 为了保证轧制后的板材表面光洁，不影响以后成品压印质量，必须保证在整个加工过程中都保持清洁，板材表面不允许有划伤、凹坑、腐蚀等缺陷存在。热处理退火后，再在专用的水力精轧机上轧出厚度公差极小的镜面光亮的条片。 精轧后的贵金属条片即可进行冲裁坯饼，又称落料。它是利用冲模在水力冲压机上把金属板(带)材进行分离的一种冲压工艺。 冲裁出来的坯饼，必须保证获得最小毛刺和最佳边缘，并避免任何污染、划道、抓痕，然后将坯饼在保护环境中进行光亮退火，以降低坯饼的表面硬度。 退火时要严格按照热处理工艺规程执行，以控制金属材料的晶粒大小和避免坯饼表面的氧化，否则金属硬币表面就不易得到应有的镜面光洁度。 坯饼经光亮退火后进行抛光，抛光可根据不同要求采取布轮抛光、机械抛光，坯饼表面采用特殊的清洁剂进行清洗干燥，这时的坯饼已变成镜面的和干净的了。把镜面、光亮的完美坯饼，严格按照规定的数量放在清洁的带盖盛器中准备压印。 要铸造出工艺精湛、充满艺术魅力的金银活币，必须要先设计制作出合格的压印模具。在造币生产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技术就是模具的设计和制作。 所有纪念币都包含正、背两个图案面的设计。图案的设计是造币模具制作的第一道工序，是美术艺术在贵金属货币上的体现。 金银币上图案的设计要能够充分体现概括性、民族性、单一性的和谐统一，同时要考虑到中世纪所能达到的制模工艺和压印工艺的可行性。 “它们的含金量和含银量是和北面标注的是一样的吗，要是这样的话加上铸造成本，我们可是要亏本的，而且铸造越多我们就亏本得越厉害。”阿道夫男爵拿着手中的‘金威廉’金币，看向威廉问道。 威廉接过阿道夫递过来的‘金威廉金币’，右手举着它朝三人晃了晃，自信地说道：“当然不是了，阿道夫叔叔，你们手里的金银币的重量和上面所标注重量并不是相等的，同时它们的含金量、含银量也并不是接近百分之百的，这些金银币里都掺有一定含量的铜、锡、铅等贱金属。 其中‘金路易’的含金量最高，达到91.6%，又称22k纯金币，比市面上所有的金币含金量都高，因此它的外观是最精致和成色最完美的。 但与此相对的是，‘金威廉’的重量并不是上面标注的5.28g黄金和其等值的一磅重白银，它的重量只有4.5g，因此每铸造一枚‘金路易’我们可以获得20%的盈利。 至于‘先令’银币，这种常用货币重21.6g，与背面所标注的重量相等，但其含银量却只有73%，其它的成分则是主要是铜以及少量的锡、铅，这种成分银铜合金不但色泽光亮，而且坚硬耐磨，不像纯银那样柔软。 最后是‘便士’银币，它重1.08g，含银量仅有66%，其余则掺杂着铜、锡、铅等贱金属。 因此我有自信依靠铸造金银货币取得令人难以想象的盈利，更何况我所使用的水力冲压铸造钱币的技术让我能用更少的人工和原料成本以及更高的效率制造金银货币，这是其它国家所无法企及的。” “如此我就安心了，铸造金威廉、先令和便士不但能扩大的我诺曼底的影响力，还能对公爵府的财政有所益处，我们应该立即将它们发行推广开来。”阿道夫男爵兴奋地紧握右拳，语气振奋地说道。 一旁的奥斯本管家也紧随着阿道夫男爵的话，说道：“威廉少爷，我为您掌管的诺曼底银行可以为您发行这套金银币。 我们的诺曼底银行已经在诺曼底、佛兰德斯、巴黎和布列塔尼等地开办了大量的分行，目前正拟定计划进军卡斯提尔王国、莱昂王国、加利西亚王国以及法兰西的阿基坦公国、普瓦图公国、加斯科涅公国、香槟公国和勃艮第公国。 还有我诺曼底财团麾下的各支商队，他们在销售商品的时候完全可以用这些诺曼底金银币进行结算。 要知道我们出产的全身板甲和半身板甲以及各类武器装备在广大的欧罗巴可是硬通货，您打下的几场大胜仗可是为我们的武器甲胄打了个大大的广告啊。 只要您能铸造出足够的金威廉、先令和便士，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金银币推广出去。” “你做得很好，奥斯本管家，发行金威廉、先令和便士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威廉颇感欣慰地说道：“至于你所担心的铸造量不足的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以我手中价值百万磅银的金银货币和各类金银块，利用水力机械的高效率，我完全有信心铸造出足够的金银货币。 目前年产百万枚金银币以上的铸币场正在塞纳河边兴建，在未来的三个月内，我手中的金银币就能开始大规模铸造。” 饶是在众人面前信心满满，但威廉依然不会掉以轻心。每天有空的时候威廉就会去克劳德那儿监督铸币场的工程进展，夜晚处理完政务，他也抽空和奥斯本管家讨论货币的发行事。 第201章 盐铁之利上（为盟主加更NO.4） 之前和奥斯本管家交谈后，经他提起诺曼底财团的状况，威廉发现自己许久不关心除了军事政务之外的事情，于是就和奥斯本找了个日子一同前往诺曼底财团在埃夫勒伯爵领的几个工厂视察。 威廉的第一站就是设立在塞纳河边韦尔农堡附近的钢铁厂、兵工厂、机械厂以及正在兴建的铸币厂，这一片钢铁、机械和军事工业聚集的区域是威廉最重要的钢铁、甲胄、兵器和各种机械的生产研发中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中世纪的工业革命之花，即便是任何一块伯爵领也比不上这里的工厂来得重要。 这一片钢铁工业聚集的工厂区威廉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这片工厂区的兴建，到新技术的研发和运用，都有威廉主导的功劳。 要说这片工厂区和中世纪普遍存在的铁匠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产业聚集、大规模的资金投入、大规模雇佣工匠、分工细致和以水力机械位首的新技术大量运用了。 仅仅是这片工业区，年生产生铁8万吨，年产粗钢1.8万吨，就在去年，这片工业区就给我提供了八千套板甲，三万把剑、戟、枪等武器、三千把十字弩以及三十万支箭矢。 此外，还有六千套外贸版的全身板甲、五万件武器提供给诺曼底财团以供出口，创造了十万磅银的收益。 当然，这片工厂区也是一个真正的吞金兽，为了研发和投入新的冶炼技术，研发从威廉脑袋中崩出来的新奇武器和机械，以及扩充新的产能厂区，一年十万磅银的盈利根本不够花销，威廉反倒每年要倒贴数万磅银。 但即便是如此，威廉也毫不吝惜，像威廉面前的坐落于新厂区的炼铁高炉就是他重金研发建造的产物。 高达九米的庞大炉体，在炉口上方源源不断的铁矿石被水力驱动的传动带从下方运送到高炉口中投入高炉，而在高炉两侧，还有建设有炼焦炉、热风炉、加热炉、锅炉等附属设施，没有大量的资金投入，这种钢铁奇迹根本不能在黑暗的中世纪盛开。 接下来，威廉又和奥斯本管家巡视了兵工厂和机械厂，这两家雇工上千人的大工厂已经广泛地采用了各种水力机械，像水力锻锤、水力砂轮、水力磨床、水力车削机床等设备接连不断地被这里的工匠‘发明’出来。 除此之外，11世纪中世纪锻时期锻造兵器甲胄时并未采用的淬火、退火工艺也在兵工厂和机械厂中广泛采用，那一人高的淬火炉就是威廉工业进步的证明。 淬火和退火工艺的作用是使得刀剑甲胄更具有韧性，使其在劈砍中不易折断，而其他国家和地区未采用淬火工艺的情况下，他们所锻造的兵器非常容易折断，所以这些工匠为了增加刀剑的使用寿命，通产采用的办法就是增加刀剑的厚度，使得这些刀剑变成重达十多斤的大剑、大刀。 像历史上征服者威廉的画像里，他手中拿着的就是一把厚重的大刀，作为一名国王，他手中的兵器定然是最为精良的，但就算是身为国王的他依然只能拿着一把厚重笨拙的大刀，由此可见中世纪其他的骑士手中拿着的是何等厚重的武器了。 相较之下，威廉的兵工厂普遍采用了淬火工艺，他们制造的刀剑普遍比其他国家和地区出产的兵器要坚韧锋利且不易折断，一把诺曼底生产的单手剑的重量也普遍比其他老式刀剑要轻一倍以上。 因此诺曼底财团的商会出售的刀剑才能受各国诸侯的热烈欢迎，这些诸侯从未见过如此锋利坚韧且轻巧的兵器，纷纷拿出重金向威廉的诺曼底商会求购。 然而，相对于诺曼底发达的钢铁和军事工业相比，它的轻工业和手工业并不出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使用初级的水力纺纱机、纺织机生产的廉价麻布和棉布。 这些质量较差但却廉价异常的麻布和棉布在各国还是有很大的市场的，通常农奴和自由农奴大都很乐意采购诺曼底生产的廉价机织布。 不过要想改变诺曼底轻重工业不平衡的局面，可不能急在一时。 参观完埃夫勒伯爵领塞纳河边的钢铁基地和纺织工厂，威廉和奥斯本管家乘船沿着塞纳河北上，历经近两百公里的路程，终于在塞纳河的出海口，一座名叫翁弗勒尔(Honfleur)的港口城镇登陆。 这里诺曼底地区算是离巴黎最近的海滩了，距离巴黎的直线距离不过200公里，这座翁弗勒尔(Honfleur)的港口就座落在此处。 一座小小的港口城镇，周边港口泊位停满了大小贸易船只和渔船，忙碌攒动的人群中接连响起的高声叫卖声。 相较于忙碌烦躁的港口区，始建于10世纪的木质教堂依旧安静庄严地坐落在小镇中心，在这里祈祷的人们可以在忙碌之余寻求一片心灵的栖息地。 好不容易有清闲来到海边的城镇游玩，威廉特意要求城镇里的官员找来这里最好的厨师，为自己、奥斯本管家和跟随而来的近卫团士兵们烹调上一桌桌丰盛的海鲜大餐。 各种生蚝在大西洋的滋润下茁壮生长了一整年，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绽放。此外，还有新鲜的鳟鱼，肥美的法国深海贝，用黄油香煎，分分秒满足你的味蕾。 当然，还有不得不提的淡菜，在法国，淡菜与奶油是一对绝妙的搭配，只要再撒点盐便可出锅。所以在座翁弗勒尔(Honfleur)的街边，你随处可见人们的桌子上总是摆着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便是冬季特产奶油淡菜。 威廉最喜爱的就是这道深海贝拌奶油淡菜，再配上柠檬汁或者调和的醋汁，可以将海的精华通通吃进来。 最后威廉还要告诉大家，千万不要小瞧这深海贝，那醇香厚实的味道，绝对让人难以忘怀，最后记得去蘸着碗底的汤汁，淡菜的味道与淡淡的奶香相得益彰。 这一天威廉忘记了工作，在翁弗勒尔(Honfleur)的大街小巷中流连，在本地官员的盛情邀请下尝遍这里的海鲜美食，观赏着本地独有的舞蹈和戏剧。 威廉在这里度过一日后，第二天，他才和奥斯本管家以及自己的近卫团士兵一同前往此行的目的地——海港盐场。 第202章 盐铁之利中（为盟主加更NO.5） 此时西欧正处于从中世纪蒙昧时代，生活在巫术与魔法尚未分清界限的时代里的民众，不会将巫术看成一种单纯的想象，而是视作生存的有效法则。 辛苦耕种庄稼却收获甚微，尽心喂养的牲畜莫名死去，突发的病痛。他对他遇到的灾害、受到的损失、经历的痛苦，不是看成敌人施行魔法，就看成精灵泄恨、生气或作祟。它们老是在他面前纠缠，使他困倦，它们不分日夜地搅扰他，使他愤怒，他真是说不出来地渴望摆脱它们，有时逼得他没有办法，忍无可忍，凶狠地转过脸来，反对他的迫害者，极力把它们这一整批都从他的土地上赶走。就在当时民众赶走这些困扰他们的恶魔的各种仪式中，有一种特殊的物质频繁出现——盐。 在很多地区的文化中，盐被认为是圣洁的象征，具有驱邪、祛病、减灾的作用。在朝鲜的阴历五月，少女们要用凤仙花加上盐和白矾，捣碎后将指甲染红，借此驱邪；泰国的产妇分娩三天之后，要请巫医为她祛火毒，其方法是巫医口念符咒，将白米和盐粒入口嚼碎，喷于产妇背部；在埃及，人们非常相信毒眼之说，即有些人的眼睛具有恶毒的特异功能，被这种眼看过的人或牲畜，要么重病、要么受伤、要么死去。解毒的方法是在头巾上缝个小袋，内装盐末，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或牲畜的角上。婴儿出生后，产婆等人便把盐或盐与黑色谷粒的混合物撒在各间房屋，使孩子和母亲免遭毒眼之害。 无论中外，盐在历史中可谓地位特殊。它上可以通过税收等方式联系国家的经济命脉，下可以完全渗透进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同时还与工业技术发展息息相关。 盐渗透进社会生活，最初是作为重要且必需的食品。人类最早食用盐的时间已不可考，但从远古时代开始，人与牲畜就有舔食岩盐的习惯。可以确定的是，自人类诞生以来，其生活就与盐息息相关。对盐的需求不断推动着盐业技术的发展。在上古时代，除直接食用外，人类发现盐还可用于保存食物。最初该技术被大量运用于肉类食品制作。自中世纪中期开始，盐腌蔬菜逐渐流行，无论是军队还是普通民众对腌肉都有很大的需求。到中世纪后期至近代早期，可供农民食用的肉明显增多，但腌肉仍扮演着主要角色。 早在西罗马帝国时期，盐已经成为重要的经济因素，此时人们对盐保存食物的作用也有明确认识。 在罗马，除了直接食用外，盐也被用来保存肉类以及作为腌鱼和鱼酱的原料。 盐是罗马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拉丁文sal同时是薪水（salary）及士兵（soldier）的字根，两者均是以盐作为支付。 制盐场是罗马帝国主要的建筑物之一，目前已有超过六十个以上的制盐场被辨认出来，盐以及像腌肉及鱼等盐制品变成罗马帝国内最重要的商品。 那么这些盐场到了11世纪中世纪都被谁占有了呢？制盐业大部分控制在修士手中，在庄园制度的时期，几乎没有一个盐井不被某一寺院全部或部分地占有了的。 德意志巴伐利亚的赖哼哈尔盐场，洛林的马萨尔盐场在罗马时代即已赢利可观，蛮族入侵时代依旧如此，这两座经济效益甚佳的盐场后来都在修道院的控制之下。 修道院和教会除了控制盐业的生产之外，在食盐的交易环节中也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因为教堂是城乡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公共活动场所， 中世纪的集市和市场最早是在教堂前的广场上开办的，这是因为每到礼拜日或宗教节日，人们都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而且教堂前严禁武力争斗和抢劫等行为，可以保证较为安全地进行交易活动。 这一传统延续至今，西欧各地许多教堂前的广场每到周六都有集市。另一方面，教会和修道院从事贸易活动与世俗商人相比具有更为有利的条件，它们以宗教为招牌享有陆路和水路通行税的豁免权，可以贩运不同地区的农业和手工业产品，使市场的物品更丰富。君王们都把建立市场和集市的特权首先赋予教会和修道院。 由此，修道院就从生产和销售两方面掌控了盐业经济。有理由推断，即使隐修运动在14世纪以后逐渐转向并走向衰落，但在中世纪向近代早期过渡的阶段，这样的情况依然大量存在。 在这个意义上，盐与宗教机构紧密联系。这为其后盐的象征意义被纳入宗教体系提供了可能性。 作为从北欧多神教转信基督教的诺曼底人，他们都是基督教的浅信徒，实际上他们和天朝人一样都是宗教和神对他们有利的时候会很狂热和虔诚，但当信仰对他们毫无用处的时候，诺曼底人会将它弃之如蔽。 因此，诺曼底地区的基督教氛围从来都不浓厚，相交其他地区诺曼底的教会实力也弱小很多，以至于历任诺曼底公爵都可以肆意操纵教会事务，将诺曼底的教会当做一见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例如上一任的诺曼底大主教就是威廉的叔祖父，诺曼底家族的绕博，在历史上的征服者威廉执政诺曼底时期，威廉的同父异母弟弟奥多.德.康特威尔就被威廉任命为诺曼底的大主教。 再加上，罗马帝国时代的诺曼底是一片荒凉的偏远地区，没有任何盐场建立在这里，因此诺曼底当地的盐业并不发达，主要来源是一部分产自本地的盐井，一部分进口自德意志巴伐利亚的赖哼哈尔盐场和洛林的马萨尔盐场，大部分则进口自布列塔尼公国的晒盐场。 布列塔尼的海盐，它和产其他地区海盐和井盐都不一样。如果说其他地方还需要发展才能够赚钱，那么不列塔尼的贵族就好像是今天的沙特王公一样，即使是躺在床上都能赚钱，不列塔尼的海盐就犹如现代经过工业处理之后的差不多，或许还要更好，因此一直都是富有贵族的追逐品。 威廉和诺曼底的贵族、军官和官员大多吃的也是产自不列塔尼的高档食盐，即便是布列塔尼的低档食盐也比产自诺曼底本地的井盐味道要好很多，因此诺曼底商人、士绅、士兵和富余的自由农等中层人士也大多愿意吃布列塔尼的中低档食盐，只有那些贫苦的农奴和自由农才不得不选择诺曼底的井盐。 但现在威廉已经将不列塔尼公国当做是自己的攻略目标，这意味着诺曼底和不列塔尼的食盐贸易随时会断绝，为此威廉不得不早做准备，这座翁弗勒尔(Honfleur)的海港盐场就会其中之一。 第203章 盐铁之利下（为盟主加更NO.6） 翁弗勒尔的海港盐场是威廉在去年回师诺曼底之后开始着手建造的，当初威廉选择建造这座盐场的目的是为了防备诺曼底和布列塔尼战争爆发时诺曼底的食盐来源断绝，因此威廉在选址的时候特别考虑了盐场的防御能力，最终选择了翁弗勒尔附近的一处内湾建造这座海港盐场。 两侧周边的山岩像两条臂弯一般环抱着这座盐场并将它遮蔽起来，这里的沙滩十分广阔，建造盐场的空间十分充足，同时早晚一次涌进内湾的潮水给这里带来了充足的海水，这些无疑给威廉建造盐场带来了巨大的便利。 建造在这里的晒盐场主要有两大部分组成，其一是蒸发池，它利用自然的潮水将海水引入蒸发池中，经过日晒阵发水分到一点程度的时候，再将含有高浓度盐分的海水通过沟渠导入结晶池中，继续日晒，这样海水就会成为誓言的饱和溶液，再晒就是析出食盐来。 这时候得到的晶体就是粗盐，剩余的液体则被称为母液，是现代工业中重要的工业原料，但以中世纪的化工水平，威廉根本无法利用这些母液，只得很可惜地将它们排放到海湾里。 然而翁弗勒尔的海港盐场地处北欧地区，英吉利海峡由于纬度较高而盐度最低，因此经由晒盐工序得到的粗盐，其纯度和含盐量是很低的，因此需要再经过蒸煮工序将粗盐提纯，得到质量更好的食盐。 在这座晒盐场的后方，有数十口陶制的大锅被放置在巨大的灶台上，在灶台内燃烧的是产自英格兰纽卡斯地区、南威尔士地区以及弗兰德斯公国的优质煤炭，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粗盐溶解而成的高浓度的盐水煮沸。 由于氯化钠的溶解度在沸水和常温时是差不多的，而要除掉的杂质在沸水中的溶解度要大得多，这导致了一点，用浓缩盐水煮开锅的时候，氯化钠将优先结晶出来，大部分杂质却还在母液中。 威廉和奥斯本管家一路从一片片白色结晶闪烁的盐田间走过，视察了煮盐工厂，手中抓过一把蒸煮结晶后的细盐，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细腻，威廉就觉得自己非常满足。 在威廉看来，这些雪白的食盐不但能劫夺诺曼底的食盐来源问题，更是威廉手中又一个源源不断的巨大财源，明白古代盐铁暴利的威廉当然清楚抓住食盐的生产和贸易能给自己带来令人难以想象的利润。 那些修道院和教堂在普通民众还只能吃得上掺杂沙子木屑的黑面包时，珍贵的白面包已经成了这些教士们的日常食物了，他们所谓的圣餐有的时候甚至比威廉吃得还精致。 这些修道院之所以能支撑得起教士们奢侈的生活，主要还是凭借他们所掌握的产业，信徒们的捐赠和一些圣物、赎罪券的贩售只是其中的补充罢了，而这之中最为重要的财源就是食盐的生产和贸易了。 不过在诺曼底，情况就有所不同了，经历了两场大战，诺曼底教会的大量资产被威廉所没收，其人事任命和财政收支被威廉所掌控，因此这些主教和神父在威廉面前牛不起来。 “这座海港盐场足以提供整个诺曼底公国76万人所需的食盐，此外还有大量多余可以出口到波罗的海沿岸的国家，那里的海水盐分更低，日晒不足，故而盐价更高，我们将食盐贩售到哪里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威廉站在海港盐场的灯塔上，看着内湾盐场上忙碌的人群，自豪地感慨道。 “威廉少爷，食盐的利润可是很丰厚啊，我们只是将大部分细盐和粗盐低价贩售到诺曼底公国以驱逐布列塔尼公国的食盐，就获得了不下三万磅银的利润。 如果我们今年能将这里的海港盐场的产能扩充完毕，并向英格兰、波罗的海贩售的话，我能保证今年食盐贸易的利润能至少翻上两番。”奥斯本管家跟随在威廉的身后，接着威廉的话说道。 “哎...”威廉忽地轻声叹口气。 “威廉少爷，您为何叹气？” “或许是我贪心不足了吧，原本在盐场选址的时候，还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加适合建设盐场。 在诺曼底西部莫尔坦和布列塔尼之间有一片广袤的沙滩，沙滩中央有一个岩石小岛，涨潮的时候经常会受到潮水的冲击。 如果再哪里建造盐场的话，它可以无限制地扩充产能，而不是像这座海港盐场一般最多只能扩充一倍而已。”威廉转过身来，对着奥斯本管家解释道。 威廉所说的地方就是法兰西著名的历史文化遗产圣米歇尔山及其海湾。 沙滩中央有一个岩石小岛，岛上矗立着被誉为“西方奇迹”的一座哥特式本笃会修道院，专为纪念天使长圣米歇尔而建，修道院周围则是一个村落。这座修道院建于11至16世纪之间，是非凡的技术和艺术杰作，完美地适应了周围独特的自然环境。 当然，现在这座基督教文明最重要的修道院还没有开始修建，这座奇迹现在威廉是无法看到了。 “请您安心，我们的新式战船已经在塞纳河口的勒阿弗尔造船厂开工建造了，它的强大是无与伦比的，只要有足够的战船，我们的舰队可以轻易地驱逐布列塔尼公国的船队，这片海湾我们就可以将其轻易占据。 当时我站在这艘巨大的战船上轻眼目睹它的一侧十座弩炮一齐轰击的可怕威势，至今我还印象深刻。”奥斯本管家安慰道。 “你说的没错，我诺曼底最重要的还是军事实力，只要击败对手，击败不列塔尼公国，不只是这片滩涂，就算是他们最为珍贵的盐场甚至是领土也可以任我们夺取。”威廉微笑着点头应道：“接下来我们可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攻略布列塔尼公国上，这关系到我的一系列战略。只要我们能占据不列塔尼公国，就能以此地为跳板进攻威尔士和爱尔兰，在不列颠群岛上扎下根基，静待机会夺取英格兰王国。” 这是威廉首次在休伯特男爵外透露自己的目标战略，在他的心中，布列塔尼公国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取的，是排在第一位的目标。 第204章 末日审判书（为盟主加更NO.7） 夜晚，用过一顿简朴的晚餐，威廉却依然无法休息，他要忙着处理这几天自己巡视领地以来积存下来的政务。 迎着烛光，威廉拿起一封纸质的书册阅读起来，上面说的是今年刚统计出来的人口普查数据和全公国土地调查情况的汇编。目的在于了解王田及国王的直接封臣的地产情况，以便收取租税，加强财政管理，并确定封臣的封建义务。 威廉右手抚摸着去年才新建造的造纸厂用树皮生产的黄纸，问着黄纸上树木的清香，看着书册上一条条详尽的数据，威廉的心情变得愉悦无比。 自从去年威廉采用树皮造纸并建造造纸厂以来，整个诺曼底公国包括威廉在内都告别了臭烘烘的牛皮纸和油腻腻的绵羊皮纸了，其价格便宜和易于携带的优点使得众人很快地接受了这种带有树木清香的黄纸。 这种廉价的带着树木清香的黄纸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成为了继甲胄武器、食盐和棉麻布之后的第四样拳头产品，他们经由诺曼底财团庞大的销售渠道出现在法兰西、英格兰、伊比利亚、意大利、神圣罗马帝国等国的贵族书桌上和修道院的修士手中。 这些人对纸张的需求毫无疑问是没有极限的，尽管这些廉价的纸张在奸商们层层加价后已经不便宜了，但他们依旧觉得相较于羊皮纸来说，使用黄纸很实惠。 就在去年的1037年秋天，威廉命令阿道夫男爵对诺曼底全境进行广泛的土地调查和人口，把全国划分为5个郡，每个郡包括若干大区，按郡、大区、县、乡镇的系统了解情况。 调查内容包括当地的人口数量和地产归属情况，每个庄园的面积、工具和牲畜数量，各类农民人数，以及草地、牧场、森林、鱼塘的面积，该地产的价值等。 最终经过威廉和阿道夫男爵等人一年多的努力，调查结果汇总整理，编定成册，威廉将以此为依据在和平时征收赋税，在战时征召士兵。 当然，威廉此举毫无疑问受到了众贵族的抵制，无论是新旧贵族都是如此，他们将这份书册称为《末日审判书》以表达自己对威廉调查贵族地产的地处。 整个诺曼底公国包括新征服的恩曼伯爵领在内其人口数量已经达到了八十九万，青壮人口达到二十五万，其中85%以上是农民。其中人口数量最多的当属埃夫勒伯爵领，拥有多达二十五万人口，青壮年男性更有八万有余。 埃夫勒伯爵领之所以能拥有这么多的人口，多年的和平时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当然威廉在塞纳河畔韦尔农堡建造的多家工厂所吸收的劳动力也功不可没，仅是炼钢厂、兵工厂和机械厂这几家钢铁行业的工厂就吸纳了不下五千人，他们的家属更是超过了三万人，是整个诺曼底地区最为庞大的工人群体。 人口排名第二位的则是鲁昂伯爵领，作为诺曼底首府，尽管它历经战乱，但作为诺曼底政治和经济中心的鲁昂依旧吸引了诸多人口，其人口数量多达二十一万，主要是以农业人口为主。 另外三个新征服的伯爵领，它们的人口数量分别是莫尔坦伯爵领17万，恩曼伯爵领15万，厄堡伯爵领11万，这三块领地的人口数量将将和诺曼底的核心区域埃夫勒、鲁昂的人口数量相当，但青壮人口数量却远远不及。 或许是战争的影响吧，去年诺曼底爆发的两场战争分别都是在莫尔坦伯爵领和恩曼伯爵领爆发的，大量的士兵和普通民众的死伤让这两地的人口和青壮数量大大减少，一年半过去了，但战争所造成的创伤依然没有被抚平。 威廉将目光瞄向庄园地产统计这一栏，上面按照归属着的不同划分为王领土地，封臣骑士领地、商人、绅士和自由农占据的土地。 其中威廉占有的王领土地和封臣贵族的土地最多，占到了总耕地数量的90%以上，教会地产占有百分之6，富商绅士占有百分之3.2，而自由农却只占到百分之0.8不到，可以说封建制度在诺曼底公国达到了一个顶峰，几乎所有的耕地都由威廉和他的封臣所掌握，教会地产在被威廉大量没收后其耕地占比更是降低到个位数。 诺曼底公国一百五十多万英亩的耕地面被威廉直接占有九十余万英亩，剩余的六十多英亩被威廉手下的封臣和骑士们所瓜分。 这份被贵族们称为是《末日审判书》的调查书册中详细记载了每一位贵族的庄园采邑中各类农民的认输，以及草场、牧场、森林和鱼塘的面积，该地产的价值等。 众多贵族在威廉的这份《末日审判书》面前简直无所遁形，自家的产业完全暴露在威廉的眼前，这也是贵族们强烈抵触调查的原因，像天朝时代，官员们不也对财产公开强雷抗拒吗，能将金钱转移到国外而不受到管制是他们最希望的事。 然而即便是贵族们做再多的努力，面对威廉派出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调查员，调查内容又极细致，使被调查者如履薄冰，好像在接受上帝使者的末日审判一样，毫无还手之力，除非他们决定起兵反抗威廉的统治，但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威廉的统治牢固无比，手中掌握的军队足以将诺曼底的贵族统统灭杀。 这本调查书册之所以被命名为‘末日审判书’，这个名字意指它所记录的情况不容否认，犹如末日审判一样。 用鹅毛笔在这份《末日审判书》上画上一些标注后，威廉轻呼一口气，合上书册感叹道：“人口数量还是太少了，诺曼底公国相当于半个浙江省的面积，竟然只有不到九十万的人口，这点人口连后世一个县级市都不如啊。 八十九万人口，二十五万青壮，能爆出四万兵力就已经是极限了，面对将来可能的大战，这点兵力还远远不够。” 第205章 凯撒的消息 就在威廉仍在埋头于案牍的时候，艾玛走了进来，向威廉一礼道：“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是先歇息去吧，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只有张弛有度才是持久之道。” “好吧，你说的挺有道理，我挺你的就是了艾玛。”威廉生了省懒腰，扭了扭发酸的脖子，看向艾玛说道：“艾玛，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告诉我吗？最好是好消息，我可不想在睡觉前听到任何不好的信息。” “那是当然的啦，威廉殿下。”艾玛迈着盈盈的步子来到威廉的身后，一双芊芊巧手在威廉酸涩的肩膀上揉捏按摩起来。 “嗯...”艾玛的按摩技术还真是不错，威廉只觉得浑身舒畅，之前身体的疲乏减轻了不少，浑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噗呲...”艾玛捂着小嘴轻轻一笑，说道:“威廉殿下，您好些了吗？我还要给你汇报好消息呢，是关于我兄长凯撒的。” “嗯，不要，我的肩膀还酸得很，快再给我捏捏。”威廉仗着自己年纪小，索性耍无赖道。 “威...廉...殿...下...”艾玛摇着银牙，一双妙目瞪了威廉一眼，对着威廉无赖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好了好了，艾玛，你快说，我听着就是。”看着即将爆发的艾玛，威廉也不敢充大佬，当即举双手投降道。 艾玛知道威廉这幅无赖的模样指挥在他最亲近的人面前显露出来，因此她对威廉的口花花并不感到生气。当然如果艾玛不阻止他的话，威廉就会得寸进尺起来，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名目张胆地占艾玛的便宜。 见威廉收起他那副无赖的模样，艾玛微微松口气道：“是这样的，威廉殿下，我的兄长凯撒已经从摩尔人手中占领了卡扎罗坦伯爵领和雷吉奥伯爵领，并且得到了威尼斯人的支持，在雷吉奥伯爵领靠近塔兰托湾的齐亚尼港开设了商贸港口，专门从事和威尼斯人、摩尔人之间的丝绸、香料贸易。” “我果然没有看错凯撒，他果然是个有才华的贵族，想当初两年前我只不过留给他三万磅银外加一千套板甲罢了，竟然能这么快就占领了这两块领地。”威廉颇为欣慰地感慨着，抬头看着艾玛调笑道： “你说凯撒和威尼斯人勾搭上了？竟然能从事堪称暴利的丝绸和香料贸易，不简单呐，现在凯撒也变成土豪了呢。或许我也要向你的哥哥借点钱花花。” “好了，威廉殿下，我哥哥那点成就哪能和您比啊。这么大的诺曼底公国被您治理得蒸蒸日上，周边的诸侯都畏惧您的兵威，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敬，这可是您父亲罗贝尔公爵都没有做到的。”艾玛谦虚道。 “对了，艾玛，你和我说这些是你哥哥凯撒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吗？”威廉开口问道。 “是的，凯撒确实有事情要拜托您。”艾玛点头应道：“您记得当初您支援给凯撒的那一千套板甲吗？现在凯撒已经将军队扩充到了八千人的规模，那一千套板甲根本不够使用，此外他还要更多的刀剑和弓弩，他可以用金币、丝绸和香料支付货款。” “没问题，我会开辟诺曼底到南意大利雷吉奥伯爵领的齐亚尼港的航线，一年至少能供货三千套板甲和数倍的刀剑弓弩，我只要凯撒用丝绸支付即可。”威廉也不矫情，当即点头答应道。 现在凯撒可是个土豪了呢，手握丝绸和香料两样硬通货，那说话的口气可真是壕得不行，仿佛再说无论威廉运来什么他都能吃下。 “那真是谢谢您了，威廉殿下。”艾玛展颜一笑，对着威廉称谢道。 艾玛知道威廉的板甲产量有限，由于工匠数量的限制，一年有个两三万套的产能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除了要供给诺曼底公国的军队使用外，能有一万来套出口已经是很好的了，现在威廉一下子拿出三千套的份额，这礼物可不轻啊。 “不用道谢，我和凯撒两人亲如兄弟，他能取得更高的成就，我也会为他高兴的。”威廉摆了摆手，说道：“对了，艾玛，凯撒现在需要这么多的板甲和军械，他是要攻略西西里岛吗？” “确实是这样的，威廉殿下。目前凯撒已经在西西里岛的莫西拿伯爵领中拿下一块男爵领地作为攻略西西里岛的桥头堡。 只要军械和粮食充足，凯撒完全有能力攻略西西里岛全境。”艾玛点头回答道。 “那凯撒岂不是要做西西里国王了吗。一统西西里岛，隔着海峡观望意大利的亚平宁半岛局势，处于可进可退的有利态势，这是个很好的战略啊。”威廉只是心中微微一琢磨就将凯撒的战略想个通透，对此威廉也不禁感慨道： “看来我也要加把劲努力了，不然要是凯撒当上了西西里国王的话，我就要输了和凯撒只见的赌约。” “是什么赌约，能说来听听吗？”艾玛一脸好奇地问道。 “呵呵...呵呵...”威廉尴尬地笑了笑，立即转移话题道：“对了，艾玛。我拜托你联络布列塔尼公国的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这些天进展怎么样了？” 这位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是现任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的弟弟，是布列塔尼公国的第二继承人，对公爵之位怀有野心，特别是现在阿伦二世公爵重伤不能理事且继承人年幼的情况下，威廉就不相信尤德斯伯爵不动心。 “这位尤德斯伯爵可是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尽管他现在蠢蠢欲动，但阿伦公爵没有去世之前他是不会行动的。尤德斯伯爵还狮子大开口，要求我们率先攻打不列塔尼公国，以便给他制造机会。”艾玛无奈摇头说道。 “这不可能。”威廉当即气愤地锤了下桌子，看着艾玛说道：“艾玛，看来我们应该给他来点谣言，逼迫这位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不得不行动起来，起兵争夺布列塔尼的公爵头衔。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介入到这场战争中，夺取整个布列塔尼公国。” “我明白了，威廉殿下。我会给这位尤德斯伯爵一点颜色瞧瞧。”艾玛紧握拳头，同样气愤道。 第206章 好消息不断 时光流逝，又翻过一年来到了1039年3月初，此时威廉已经是位12岁的大人了，在几十年前的理查公爵时代里，十一二岁的诺曼人就要乘坐战舰去参加自己的第一场狩猎，狩猎那些居住在海边的可怜虫。 当然，早在罗贝尔公爵统治时期，这一野蛮的传统早就在威廉的劝说之下废止了，改为参加一场为期两周的军训并通过考核后获得威廉所授予的铁质奖章一枚。 这半年来威廉除了关注自己领地的发展和军队的训练之外，做得最多的就是奔走于各个诸侯之间，串联周边的贵族以共同抗衡来自国王亨利一世的威胁。 亨利一世国王在与他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战争中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优势，迫使他向自己屈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如果亨利一世摆平了自己不安分的弟弟，那么国王陛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毫无疑问强大的诺曼底公国首当其冲，而尾大不掉的大诸侯佛兰德斯公国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亨利一世的目标。 双方面对国王陛下的威胁，自然要抱团取暖了，于是威廉就以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年仅8岁的罗伯特.德.康特威尔和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的妹妹年仅4岁的朱迪斯.范.弗兰德斯蒂结婚约，双方以此为条件皆为同盟共抗国王亨利一世的威胁。 罗伯特和朱迪斯两人的婚约早在去年的9月就定下来了，但诺曼底公国和弗兰德斯公国双方的结盟却不可以这么轻率，即便是威廉和年轻的鲍德温五世公爵大体谈好了盟约框架，但有关于盟约的履行条件、双方的出兵义务等方面依然没有谈妥。 一直至去年12月份的圣诞节前夕，大家才签署了一份双方大体都满意的盟约。 根据这份盟约规定，诺曼底公国和弗兰德斯公国的任何一方在受到国王亨利一世的攻击时，另一方必须出兵攻打亨利国王，出兵义务上没有限制，直至于击败国王陛下或与他缔结和平条约位置。 当然，如果威廉主动攻打某个诸侯的时候，弗兰德斯公国也负有出兵义务，但其出兵上限为5000人，并且理应向弗兰德斯提供出兵、赏金和补给。 对于佛兰德斯公国来说，威廉对他们负有的出兵义务也是相同的。 在和弗兰德斯公国缔结盟约的那一刻起，威廉一直紧张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了强大的弗兰德斯公国作为盟友，威廉面对强大的亨利一世国王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结束了弗兰德斯公国的诸事，威廉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目标不列塔尼公国。 经过威廉和他的间谍总管艾玛的不懈努力，通过散播谣言和威逼利诱等手段迫使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下定决心起兵夺取布列塔尼公爵的头衔。 此外，威廉为了让布列塔尼公国更乱上几分，他给尤德斯伯爵找了个帮手——布罗雷克伯爵乔塞林.德.罗翰，只不过这位伯爵之所以和尤德斯伯爵一同反叛布列塔尼的阿伦二世公国，为的是从布列塔尼公国中独立出来而不是将尤德斯伯爵扶上公爵的宝座。 他们两人的领地正好在布列塔尼公国的正中间，只要两人联起手来就可以瞬间截断公国东西方领地的联系，削弱公爵手中掌控的力量，届时他们只需面对东方的首府劳真伯爵领和南特伯爵即可。 面对公国境内两位实权伯爵的联手叛乱，布列塔尼公爵府上一时间手忙脚乱，阿伦公爵的弟弟伊文内斯宫相对此毫无办法。 伊文内斯.德.恩雷宫相自知自己不是一位擅长军事的将领，因此他不得不求助于卧病在床的现任公爵阿伦二世。 卧病在床的阿伦二世公爵收到了 伊文内斯宫相的求助，不得不强撑起身子，下令召集封臣的军队，领兵和尤德斯伯爵、乔塞林伯爵两方的叛军作战。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透支了阿伦公爵身体中所剩不多的元气，一直伤重未愈的身体每况愈下，接近衰竭。 只不过阿伦公爵一支不放心自己还年幼的独子孔南，他不觉得如果自己失败了，夺取公爵之位的尤德斯伯爵还能留自己的儿子孔南一命。 布列塔尼公爵的军队和尤德斯一方叛军的战争旷日持久，一支持续了持续了小半年时间，仅凭借劳真和南特两块伯爵领的军队，阿伦二世公爵根本无力击败尤德斯伯爵和乔塞林伯爵的叛军，而能决定双方胜负的科内夫伯爵和莱昂伯爵却一支在待在各自公国西侧的领地观望，仿佛看不见这场内战一般对双方的拉拢视而不见。 失去了希望的阿伦公爵想起了自己的表侄子诺曼底公爵威廉，这位大名鼎鼎的诺曼底公爵‘幼狮’威廉，只有得到他的帮助才可以平息领地内尤德斯伯爵的叛乱。 只不过当阿伦公爵的求援使者来到诺曼底公国鲁昂的时候，威廉却正好前往埃夫勒伯爵领视察领地去了。 又是数天过去，布列塔尼的求援使者在鲁昂的公爵府中久等威廉未归的，不得不脸色灰败地返回布列塔尼，将这一情况告诉阿伦公爵。 收到这个消息，阿伦公爵立即明白了威廉一直躲着自己的使者不见的原因，联想到这两年来威廉在下诺曼底一直增派军队，他就知道威廉也和尤德斯一样觊觎布列塔尼公国。 要是在五年前他还身强力壮的时候，阿伦公爵有信心镇压公国境内的任何叛乱，打消其他人对布列塔尼的任何觊觎之心。 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油尽灯枯的他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他根本守护不住自己拥有的公爵头衔和领地，甚至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年仅6岁的幼子孔南。 不得已在自己的弟弟伊文内斯宫相的劝说下，阿伦公爵以将自己的不列塔尼公爵头衔交由威廉继承和保证自己的幼子继承劳真伯爵的头衔和领地作为条件，向威廉求援。 收到阿伦公爵的正式求援书信和条件，威廉大喜过望，当即答应了布列塔尼使者的求援请求，表示将马上率兵为阿伦公爵平定叛乱。 “这几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多亏了艾玛买通了伊文内斯宫相，有了他的劝说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不列塔尼公国。” 第207章 进军布列塔尼 即将继承布列塔尼公国，这是威廉今年收到的最大的一个好消息，也顾不得兴奋，当即动员了莫尔坦骑士团和恩曼骑士团共包括五百名骑士在内的六千兵力，以及罗德里戈率领的禁卫军团七千五百人和近卫旅五千人，共计18500人的庞大兵力向莫尔坦伯爵领的阿弗朗什堡集结。 而镇守鲁昂的休伯特男爵和安德鲁男爵率领禁卫军第一团12000人以及数千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的士兵，负责防备国王亨利一世可能发动的突袭。 在威廉看来，对付区区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和布罗雷克伯爵乔塞林，动用一般的主力部队已经足够应付这些叛贼了，对威廉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地方亨利一世的威胁，毕竟相对于还未到手的布列塔尼公国，还是自己的老家诺曼底重要。 除了即将继承布列塔尼公国的好消息之外，威廉也有着一些隐忧，就在这一年的1039年1月7日，萨利安家族的巴伐利亚公爵亨利四世成为新的神圣罗马帝国奥古斯都。 这位亨利.萨利安凯撒侍卫支持克吕尼派僧侣的皇帝，将来必定会和与克吕尼派僧侣不对付的威廉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 此外，亨利一世国王结束了和勃艮第公国长达两年的战争，带着辉煌的胜利返回巴黎，威廉不知道这位自信心膨胀的国王会做些什么冲动的事。 当然，即便是这些不好的消息接连传来也不能稍稍消减威廉愉悦的心情，布列塔尼公国可是有六块伯爵领的大公国啊，尽管布列塔尼的军事实力不强，但如果能一举吞下布列塔尼，能极大地增强威廉手中的实力。 阿伦公爵催促威廉进军布列塔尼公国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书信上的话语也一次比一次焦急，但威廉汇合了下诺曼底的军队后就驻兵在阿弗朗什堡不再动弹，任凭阿伦公爵如何催促，威廉就是不再进军。 威廉的打算很明显，他并不相信阿伦公爵的许诺，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手中能掌握住的东西。 或许当时情势危急的情况下，阿伦公爵将布列塔尼公爵传给威廉以保存自己的独子和家族是真心的，但当威廉为他平定布列塔尼的叛乱时，阿伦公爵或是布列塔尼的贵族又会反悔当初他们的决定，将威廉的表弟孔南扶上公爵之位。 因此，威廉驻兵在阿弗朗什堡是在等待这顶布列塔尼公爵的冠冕瓜熟蒂落，等到威廉得到了布列塔尼公爵的头衔再名正言顺地进军诺曼底。 威廉并没有等待多久，焦急等待着威廉进军的阿伦公爵面对步步紧逼的尤德斯伯爵叛军，面对驻兵不前的威廉，终于咽下了他最后的一口气，丢下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布列塔尼公国回归主的怀抱。 接到了阿伦公爵的死讯，威廉当即向所有人公布了阿伦公爵亲笔签章的书信，依照他的遗愿，威廉宣布接任布列塔尼公爵之位，在哈梅林大主教的帮助下带上金色的公爵冠冕。 手握布列塔尼公爵头衔的威廉当即率领多达一万八千人的诺曼底大军从莫尔坦的阿弗朗什堡进军劳真伯爵领的布列塔尼首府恩雷。 进入布列塔尼境内，威廉并没有急着进军多蒙尼亚伯爵领和布列塔尼叛军硬碰硬，反倒是在众人的惊愕中占据了原本应该归属于威廉表弟孔南的劳真伯爵领。 而威廉的这位年仅六岁的表弟孔南被威廉以教育儿童和保护阿伦公爵子嗣的名义将他带到诺曼底公国的鲁昂堡，在哪里孔南伯爵将接受休伯特男爵的教育。 在未来的十多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里，这位孔南伯爵将不可能再回到布列塔尼公国，他将被威廉软禁在鲁昂，而他所拥有的劳真伯爵领也将归威廉所有。 布列塔尼公国的首府恩雷堡，威廉举行了盛大的效忠仪式，在哈梅林大主教的见证下，威廉接受了包括南特伯爵在内的布列塔尼贵族的效忠。 可以说除了西部两位观望中的科内夫伯爵和莱昂伯爵，以及叛乱中的布罗雷克和多蒙尼亚伯爵，威廉已经掌控可布列塔尼东部地区的精华部分，只等他扫平这场叛乱，再压服观望中的两位西部伯爵，布列塔尼公爵就将落入威廉的掌控之中。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无聊透顶的战争，威廉决定和尤德斯伯爵的叛军约定一场决战，以速速解决这两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三日后，多蒙尼亚城堡前，威廉所率领的诺曼底大军将尤德斯伯爵和乔塞林伯爵以及他们的军队团团围困在城堡内，城外攻城塔林立，配重投石机一字摆开，巨大的攻城冲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慢地移动着。 “两个可恶的胆小鬼，竟敢不接受我的约战书，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进了多蒙尼亚城堡。”威廉看着高大的城堡上人头攒动的声影，恨声道。 “公爵大人，这是给您一网打尽的机会啊，这些布列塔尼人的叛逆、贵族的耻辱，就该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南特伯爵像一个狗腿组一般凑到威廉的身前，面带讨好的笑容奉承道。 “南特伯爵，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我的公爵府中将会有你的一个位置。”威廉拍了拍他弯下的肩膀，微笑着许诺道：“现在你先带领你的军队做好准备，等我的攻城器械轰开了多蒙尼亚堡的城墙，你将率领布列塔尼贵族军打头阵。” “....”南特伯爵一阵无语，他原先还以为年轻的诺曼底公爵威廉是个非常好哄骗的小鬼，只要奉上一些无足轻重的奉承话，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年幼的公爵竟然是一条毒蛇，转眼间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将他充做登城先锋。 “嗯？”威廉见他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一双眼神严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说道：“南特伯爵，你是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吗？那好，我会派遣我麾下的禁卫军在你身后支援的，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是是，公爵大人，一切都遵照您的吩咐去做。”南特伯爵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转身一溜烟地跑开，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事务。 “称作毒蛇都已经是对您的赞美了，我的公爵大人。”南特伯爵心中如是想道。 第208章 各怀鬼胎 “箭矢和大型石弹太贵了，让南特和恩雷的贵族联军推着云梯先上，现在是他们向我表现忠诚的时候。”威廉对着侍立在一旁的法勒说道：“法勒，你带领三千莫尔坦骑士团士兵，跟在他们身后督战，我授权你处置战场逃兵的权力，就连贵族也不能逃过你的处置。”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威廉少爷。”法勒阴测测的笑着，躬身告退。 “罗德里戈男爵，科内夫伯爵和莱昂伯爵的军队到了没有，战场上只有南特伯爵一个人表现活跃，那就显得他太过孤单了。”威廉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对着罗德里戈男爵说道。 “很遗憾，威廉殿下。”罗德里戈男爵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道：“这两位伯在您加冕为布列塔尼公爵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表示要效忠于您，但到目前为止两位伯根本不愿带着各自的军队加入战争，甚至不愿亲自来到您的面前向您效忠，这两位伯爵恐怕是在打着些不为人知的主意。” “既然这两位伯爵不来，那就让他们永远都不用来好了。”威廉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说道：“罗德里戈，我会将这两人和尤德斯伯爵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将科内夫伯爵和莱昂伯爵打成叛逆。等我们剿灭了尤德斯伯爵和乔塞林伯爵两人，就是他们的末日。” “明白了。”罗德里戈男爵点头应道：“就是不知对这位南特伯爵大人，您要如何处置他呢？” “呵呵...”威廉不怀好意地呵呵笑着，说道：“接下来就要看这位南特伯爵大人的表现了，我的麾下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封臣，不需要眼中只有自己的私利而没有君主的封臣。 如果南特伯爵无法在这场战争中证明自己并不是这两类封臣的话，无法证明他对我的忠诚的话，那么他和尤德斯伯爵阴谋串联反叛的证据将会公之于众，他的下场也自不必说。” 多蒙尼亚的尤德斯伯爵在被威廉威逼利诱之下起兵叛乱后，也顺势在威廉的帮助下串联了不少布列塔尼公国的贵族，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帮助和参与了这场叛乱，特别是在那时候阿伦公爵油尽灯枯之际，这些伯爵贵族们更是争先恐后地联络尤德斯伯爵。 威廉在布列塔尼公国境内的贵族身边安插了不少暗探，很容易地截获了他们暗通曲款的书信。 作为他们的封君，威廉有权利利用手头上的黑材料抓捕他们并剥夺他们的领地和头衔，只不过他还是愿意给这些贵族们一些改正的机会。 然而，这些贵族似乎并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或者说他们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些。 此时威廉已经建立了直属于自己的常备军并采用文官政府治理领地，并不依赖这些贵族封臣，因此威廉可以毫不犹豫地处置这些心怀鬼胎的贵族封臣而不用太过顾忌其他贵族的看法。 ...... 战场上，恩雷伯爵领和南特伯爵领两地的贵族联军多达六千人，其中骑士的数量达到了五百人的规模。 他们被法勒男爵所率领的三千莫尔坦骑士团用刀剑驱赶着，三人一组举着高大的云梯缓慢向多蒙尼亚堡移动，他们手中除了上百架云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攻城武器。 方才出现在战场上的，包裹着羊角锤的攻城冲车、攻城塔、扭力弩炮和配重投石机都没有任何动静，它们都沉寂下来，静静地待在原地，没有给正在攻城中的贵族联军一星半点的支援。 “该死的，这个杂种威廉是要将我们手里的力量全都消灭在和尤德斯伯爵的攻城战中啊。”贵族联军的攻城队伍中，南特伯爵转过头去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法勒以及他身后三千莫尔坦骑士团士兵，不禁恨声说道。 “伯爵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难带真的听凭诺曼底公爵的摆布，将手中的实力全部消耗光？”南特伯爵身边聚集的贵族们纷纷向他求助道。 “你们先别慌，且先听我说完。”南特伯爵双手向下压了压，环视众人说道：“我已经和多蒙尼亚城堡里的尤德斯伯爵取得了联系，只待今天晚上诺曼底公爵的军队放松了警惕，我们就可以和尤德斯伯爵的军队里应外合突袭诺曼人的营盘，将诺曼人彻底击败。 只要我们驱逐了诺曼人，那么以后就可以主宰属于我们自己的布列塔尼公国。现在我们只要摆出一副努力作战的样子即可，城堡里的尤德斯伯爵会配合我们的。” 充满诱惑力的话语犹如魔鬼的低语一般，让贵族们心中的野心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浑然不顾及自己和威廉只见巨大的军事实力差距，即便是他们这些七千多贵族联军和五千余人的尤德斯伯爵叛军联手，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如狼似虎的诺曼底公国大军。 攻城战正式开始了，扛着云梯的贵族联军只是受到了微弱的箭矢打击就将云梯架到城堡外墙上，数百名士兵率众而出开始沿着云梯攀爬着，在这之中他们依然没有手打太大的损失，只有几个倒霉鬼不小心滑下了云梯把腿摔断。 场面上看似激烈一场，但贵族联军和尤德斯伯爵双方战斗中倒下的尸体却不多见，道了半个小时后双方的损失依然维持在个位数。 举着单筒望远镜的威廉在攻城战还没开始多久就发现了两支军队的异常。 只见威廉额头上青筋暴突，右手捏着拳头恨声说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这些家伙竟然敢和城堡内的叛军暗通曲款，该死，他们都该死。” 说着威廉转过头去，对着侍立在威廉身旁的罗德里戈男爵说道：“罗德里戈，你带人直接攻击布列塔尼贵族联军的侧后，将他们都赶进多蒙尼亚的城堡里，我会指挥配重投石机和扭力弩炮等攻城武器轰击城墙，我让他们知道诺曼底公爵是不可以被冒犯的。” “遵命，我的主人。”罗德里戈没哟丝毫犹豫，点头应是。 第209章 血肉磨盘 威廉之所以对待这些有异心的贵族，手段如此粗暴，主要是他心情不好所至。 导致威廉心情烦躁的源头是昨天艾玛送来的一份有关于安茹的情报。 当时威廉收到这份情报的时候兼职是暴跳如雷，直接将书桌上的珍贵的纸张和蜡烛都推翻在地。 不过已经学会隐藏自己情绪的威廉并不会将自己的愤怒表露出来，因为这会让追随自己的贵族将领和士兵们的心情都会受到影响，直接影响军队的士气。 然而今天威廉看到南特伯爵等人和尤德斯伯爵叛军早就暗通曲款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在自己面前演戏，威廉积聚在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直接将南特伯爵等人当做是叛军对待。 “可恶的若弗鲁瓦伯爵，现在我应给称呼你为安茹公爵若弗鲁瓦三世大人了，真不愧是我的一生之敌。”威廉心中恨恨地想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忍到现在，一支隐瞒着安茹公爵福尔克斯的死讯并秘不发丧，等到我率军攻打布列塔尼的时候才正式接任安茹公爵，以至于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干涉安茹公国的继承，拜拜浪费了一个攫取安茹公国的大好机会。 更可恨的是他若弗鲁瓦公爵竟然和亨利一世陛下明目张胆地结为同盟，这完完全全是针对我而来的。” 在原本威廉的设想中，安茹公爵的两方势力若弗鲁瓦伯爵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支持的两位若弗鲁瓦的小外甥将成为两方对立的势力，他们之间应当互相均势或是你死我活地斗争，无论是什么结果对威廉都是有利的。 但是由于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在与国王亨利一世的战争中战败了，实力大损的他根本无力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扶上安茹公爵的宝座。 没有了勃艮第公国的支持，若弗鲁瓦伯爵的姐姐，勃艮第公爵的妻子也收起了爪牙，伏在若弗鲁瓦伯爵的面前摇尾乞怜，静待时机。 当时威廉关心过安茹公国的情况，但那时候正处于处理布列塔尼事务的紧要关头，尤德斯伯爵即将策反成功，因此怀着对半残的安茹公国的轻视，威廉直接将其抛在脑后。 但无论如何，威廉也没想到若弗鲁瓦伯爵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得到他想要的安茹公国，不给威廉任何插手的机会，这无疑让威廉对若弗鲁瓦咬牙切齿。 现在威廉的两个大敌安茹公爵和亨利国王联手起来针对自己，这如何能让威廉安心地待在布列塔尼公国呢？ 因此为了加快平叛的速度尽快返回诺曼底公国，威廉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而不是继续和这些贵族虚与委蛇。 ...... 率先发威的是威廉和克劳德指挥的十五台配重投石机和十多台扭力投石机、扭力弩炮。 一颗颗石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穿透密密麻麻的人群，带起一片片‘雪’雾和残‘枝’，犁出一道道深深的田埂和沟渠，最终狠狠的撞击在站满贵族联军和叛军的城墙上。 轰的一声，霎时间原先完好的城墙被啃掉一大块，无数贵族联军和叛军士兵尖叫着掉下了十多米高的城墙，无数碎裂的砖石带着‘雪’水纷纷落在地面上并掀起一阵阵烟尘。 只这一轮石弹射击，贵族联军和叛军就损失了近一千五百人，几乎占到了两军总数的八分之一强，如此惨重的损失足可以让一般的贵族军队崩溃，而事实上也真是如此。 面对接连不断飞射而来的巨石以及天空上密集的长弓箭矢，贵族联军毫无疑问崩溃了。 崩溃似乎是一场瘟疫，它的传染性极强，尖叫着四散奔逃的贵族联军将守御城墙的尤德斯叛军阵型冲散，使得他们也处在了奔溃的边缘。 最终完全击垮他们的是诺曼底骑士，他们分别由罗德里戈和法勒率领着，各自从两翼发动冲击。 每一把朱红色的超长骑枪贯穿了数名敌人的身体，扬起的马蹄重重地将被撞倒在地的敌人踩成肉泥，跟随在骑士和骑兵们身后的步兵则举起枪戟，无情的收割着残余的敌军士兵。 解决了城堡外的贵族联军，罗德里戈率领军队以骑兵为先导，从被投石机轰塌的城墙缺口处蜂拥而入，任凭坚守城堡的尤德斯伯爵叛军如何抵挡，都无力抵御如狼似虎的诺曼人。 待在城堡主楼里的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得知城堡被攻破的消息，当即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尖叫着慌乱地收拾起财物，准备从城堡中的密道逃生。 尽管威廉的诺曼骑兵已经攻入城堡主楼，但贪婪的尤德斯伯爵已然在储藏室里收拾自己的财宝金币，他根本舍不得这些自己十多年来搜刮的财富，没有了领地，如果再没有了钱财，他将一无所有。 “抓住了，抓住叛军首领多蒙尼亚伯爵了。”一位年轻的骑士军官一手提着面色灰白的尤德斯伯爵，转身朝着身后高声喊道。 看他尤德斯伯爵蜷缩着的猥琐佝偻的身躯，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是为尊贵的伯爵大人。 “肖恩.康格里夫骑士，做得好，你立了大功了，我会为你向威廉殿下请功的。”罗德里戈男爵跑着年轻骑士的肩膀赞扬道。 “男爵大人。”肖恩.康格里夫骑士一副受宠若惊的抚养，一脸恭敬地说道。 肖恩.康格里夫骑士最为敬重的人物就是罗德里戈男爵了，在短短的数年时间里，他从一介落魄骑士和佣兵头领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骑士和军团长。 听说威廉公爵大人还有意册封他为尊贵的伯爵，目前还在为罗德里戈男爵大人挑选封地，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 罗德里戈男爵微笑着拍了拍带了你在原地的肖恩.康格里夫骑士的肩膀，转头吩咐左右士兵严加看管被俘虏的尤德斯伯爵，便领着众人继续搜寻另一位叛乱的贵族南特伯爵而去。 ...... 收拾战利品和战俘的工作一直持续道傍晚十分，但此时罗德里戈男爵翻遍城堡所有的地方都无法找到南特伯爵的踪迹，无奈之下罗德里戈只得向威廉复名。 第210章 托付 “罗德，你来了。”威廉微笑着看向走进营帐的罗德里戈说道：“情况怎么样了，叛军的首领多蒙尼亚伯爵和南特伯爵抓住了吗？” “是，威廉殿下，我正要向你汇报此事。”罗德里戈向威廉微微欠身，面带歉意道：“很抱歉，尽管我们已经将南特伯爵和尤德斯伯爵的军队全部歼灭，并且抓获了叛乱的领导者多蒙尼亚伯爵尤德斯，但道目前为止依然无法找到南特伯爵的踪影。”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即便是我和休伯特一同领兵也无法比你做得更好，所以请你不要自责。接下来的作战我还需要依靠你的鼎力相助。”威廉温言抚慰道。 “威廉殿下。”罗德里戈双眼微微湿润，喃喃道。 “好了罗德，我要拜托你件事。”威廉看向罗德里戈，表情严肃地说道。 “您请说。”罗德里戈面色一肃，点头应道。 “现在布列塔尼公国的关键战役已经结束，多蒙尼亚堡也被攻破，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叛军的布罗雷克伯爵乔塞林，以及以科内夫伯爵霍耶尔和莱昂伯爵莫尔旺为首的本地贵族势力。 我们必须将这些对抗我方的贵族全部清除，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潜在的叛乱火种，至于恩雷、南特和多蒙尼亚三块伯爵领的反抗势力已经不足为虑了。 因此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持久而枯燥的平叛战争，现在我要将攻略布列塔尼公国的战争托付给你。”威廉阐述了一遍现在布列塔尼公国的战争局势，看向罗德里戈托付道。 “您是要离开这里，返回诺曼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罗德里戈抬头看向威廉，面带不解之色疑问道。 “是有些不好的消息，以至于我不得不返回诺曼底。”威廉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和罗德里戈坦白道： “安茹公国的若弗鲁瓦伯爵趁着我们陷入布列塔尼公国的战争继承了安茹公爵的头衔和领地，更可恶的是他竟敢明目张胆地和敌视我们的亨利一世国王结盟，现在外部情况如此恶劣以至于我不得不返回诺曼底，以做出有效的应对。” “情况真的危机到了这个程度？以至于连休伯特男爵都应付不了吗？”听着威廉的话语，罗德里戈男爵也立即紧张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很遗憾，的确是如此，休伯特、阿道夫和奥斯本已经给我送来好几封书信了，现在的局面不是他们能处理得了的。”威廉叹口气，表情微微无奈道：“我们面对的敌对势力有亨利一世国王的国王军，若弗鲁瓦公爵的安茹军以及香槟公爵的军队，他们最多能出动三万以上的军队，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危机。” “那么您的盟友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大人呢？如果有了他的帮助，那么至少能为我们分担一部分压力。”罗德里戈建议道。 “鲍德温公爵是我们的盟友没错，但我们也不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即便是鲍德温公爵全力相助，最多也只能为我们分担一万人的敌军，最终我们需要面对的敌军依然超过了两万人以上的规模，要是再加上其他虎视眈眈的贵族诸侯，将来我们所面临的形势很可能会更加严峻。”威廉微微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说道。 “这...”即便是敏锐如罗德里戈这样的战略天才，也无法立即想出丝毫有效的注意，最终他只得向威廉劝说道： “威廉殿下，那不如先布列塔尼的贵族缔结和平条约，承认他们的独立，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我们能控制恩雷、南特和多蒙尼亚这三块伯爵领。只要我和您率军回归诺曼底，那么面对亨利国王的威胁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行，我不能放弃布列塔尼公国，征服布列塔尼是目前我最为重要的战略目标，这对我未来能否征服英格兰，夺取英格兰王国的王冠至关重要。”威廉摇了摇头，语气激动地说道。 威廉对英格兰王冠的觊觎已经被他的亲信贵族将领所熟知，因此当他提起英格兰的王位时，原本还要建议威廉撤军的罗德里戈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罗德里戈，我可以相信你吗？”威廉双眼紧盯着罗德里戈，语气郑重地说道。 “威廉殿下，我的主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赐予的，要是没有您的看重，我现在或许还是一介雇佣兵头领罢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尊贵的男爵贵族。 只要您有需要，无论是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遵从您的任何命令。”罗德里戈单膝跪在威廉的面前，垂下头颅，右手抚胸，语气激动地说道。 “好，罗德里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位完美骑士。”威廉站起身走到罗德里戈的面前，接着抽出自己的佩剑放在罗德里戈的右肩说道：“罗德里戈，我册封你为多蒙尼亚的伯爵并将头衔名下的领地赐予给你，这块领地你可以自己做主，可以用来册封给手下的男爵和骑士，供养一支只属于你的军队用来为我作战。我只要求你手下的男爵和骑士也向我宣誓效忠，在我的征召令下他们同样要召集士兵为我而战，听从我的命令。 罗德里戈，你接受吗？” “我接受，威廉殿下。”罗德里戈抬起头来看着威廉，郑重地点头说道：“我和我的家族、子孙都将世世代代为您献上所有的忠诚，直到永远。” 威廉的长剑在罗德里戈的肩膀上左右拍击三次，将书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银色伯爵冠冕待在罗德里戈的头顶，接着伸出双手将罗德里戈扶起。 “现在我可以称你作罗德里戈伯爵大人了，多蒙尼亚伯爵的头衔和领地是属于你的，作为我的封臣，任何对你企图不利的人都会是我的敌人，我将永远庇护你和你家族。”威廉脸上的坚冰眨眼间融化，温暖如春的笑容展现，笑着看向罗德里戈伯爵说道。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的主人。”罗德里戈在威廉的搀扶下起身，点头应道。 第211章 深夜挑‘豆’ 威廉将多蒙尼亚伯爵的头衔和领地赐予罗德里戈是有实际考量的，并不是一时兴起。 就目前来说，一区区一座骑士学院培养出的官员和骑士已经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再支撑起另一个面积庞大的公国了，威廉最多能控制恩雷伯爵领和南特伯爵领两块紧临下诺曼底的莫尔坦和恩曼的领地，至于剩下的莱昂、科内夫、多蒙尼亚和布罗雷克这四块伯爵领威廉已经无力掌控了。 更何况这些地区的贵族并不死心，不满威廉统治的布列塔尼本地贵族定然会串联起来发动叛乱来反对威廉的统治。 要是威廉一定要将这四块伯爵领直辖的话，那么庞大的行政人员、巨大的行政开支以及规模巨大的驻军数量是比不可少的，但现在威廉面对国王亨利一世的威胁，不可能在这些地区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和时间，这是得不偿失的。 除了多蒙尼亚伯爵领已经被威廉册封给罗德里戈之外，另外三块伯爵领的人选威廉也早已决定好了，其中休伯特男爵将被册封为布罗雷克伯爵，阿道夫男爵将被册封为莱昂伯爵，里夏尔男爵将被册封为科内夫男爵，他们几人将为威廉镇守布列塔尼公国。 至于他们原先所拥有的男爵头衔和庄园采邑将被威廉收回，用以作为其他新册封骑士的采邑或是直接由威廉所有并交由奥斯本管家统一管理。 这样一来威廉不但能多出四位亲近自己的伯爵和四块属地，还能让他们帮助威廉管理布列塔尼、镇压当地的叛乱，好让自己能有时间消化剩下的恩雷和南特这两块直属伯爵领。 除此之外，收回他们在诺曼底公国的领地也能让威廉能更好的掌握诺曼底，颁布命令和法令的时候不再受到贵族们的掣肘，特别是作为保守派的阿让唐男爵里夏尔。 ...... 第二日，威廉给罗德里戈伯爵留下了莫尔坦骑士团、恩曼骑士团以及禁卫军第二军团共计一万三千五百人，负责扫平整个布列塔尼公国并兼顾下诺曼底地区的防御工作。 在和罗德里戈依依告别后，威廉带着自己直属的近卫旅5000人启程返回诺曼底。 和威廉随行的除了禁卫军的各级将领和克劳德之外，还有交卸了莫尔坦骑士团团长一职的法勒，他将重新返回威廉麾下的近卫旅并担任威廉的近卫旅指挥官一职，至于莫尔坦骑士团的团长一职威廉则指定了一名忠诚于自己的爵士——弗兰克.布鲁莫爵士担任。 这些年来法勒就好像是革/命的一块砖，威廉要他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现在他终于回到了威廉的麾下，回到了威廉的身边，他心中喜悦的心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然而威廉一行人即将离开布列塔尼公国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不幸的怀消息（幸运的好消息），比威廉先行一步离开布列塔尼返回鲁昂的表弟恩雷伯爵孔南遭到布列塔尼叛军的袭击，不幸遇害了。 收到这个消息，威廉当场痛哭流涕，哭着说自己对不起阿伦公爵的托付，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表弟，只是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时候心理暗叫一声做得好。 围在威廉身边的布列塔尼本地贵族和法勒等人当即劝说威廉不要伤心，要为不幸遇害的阿伦公爵之子孔南伯爵报仇。 威廉摸了几把眼泪，当即向众人宣布了孔南伯爵遇害的消息，并将凶手是布列塔尼叛军的‘事实’告诉众人。 他一边述说着布列塔尼叛军不可原谅的罪行，一边表明自己和叛军不共戴天的决心，声称要和叛军作战到底。 “诸位大人，要不是诺曼底情势危急，我一定不会离开诺曼底，定要誓死和这些叛军作战到底。 不过我已经留下了多蒙尼亚伯爵罗德里戈和多达13500人的军队，我对罗德里戈伯爵有信心，相信他能我可怜的表弟孔南伯爵报仇。”威廉向众人表态道。 所有人，包括了效忠于威廉的布列塔尼贵族和诺曼底的贵族将领们，他们都相信了威廉的说辞，并起身表示要和叛军斗争到底。 看着一个个愤怒的布列塔尼本地贵族，威廉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脸上的微笑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恩雷伯爵孔南的意外死亡让显赫一时的德.恩雷家族绝嗣，早已去世的上一任布列塔尼公爵阿伦二世已经没有任何合法的继承人了。 威廉有鉴于此，将无人继承的恩雷伯爵领收回，和南特伯爵领一同作为自己的直辖领地。 离开恩雷伯爵领前往诺曼底的一路上，没有任何不列塔尼贵族关心孔南的死因是否可疑，在他们看来孔南伯爵是个失败者，不值得他们关注，只有他们的封主威廉公爵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 夜晚，鲁昂公爵府，回到鲁昂的威廉不得不面对这焦头烂额的局面，在处理了一系列军政事务后，威廉听取了休伯特、阿道夫和奥斯本有关于此时周边形势的汇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时分，威廉不得不请休伯特三人先行离开，等到明天再商讨对策。 嘎吱... 披着斗篷的艾玛推门而入，掀开兜帽，露出俏丽的脸庞，笑盈盈地一礼，说道：“威廉殿下。” “艾玛，好久不见，这段时间的几件事你做得很好。你的兄长们和凯撒近来还好？你的父亲坦克雷德男爵身体怎么样了，他可是六十岁高龄了，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威廉不吝赞美之词，好好地夸赞了艾玛一番，看着艾玛关心道。 “回陛下，凯撒和我的兄长们还是老样子，都在为新的战争做准备，在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萨拉森人是当不知他们的。父亲坦克雷德的身体也依然很强壮，他还声称要加入您的军队为您效力。”艾玛感受到威廉的挂心，不由面带欣喜道。 “这样么，那很好，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威廉点头回应，看向艾玛问道：“对了，你对亨利陛下最近迎娶的王后了解多少？” “目前了解不多，请殿下给我时间。”艾玛面带歉意地遗憾道。 “这件事非常重要，给我密切注意这个女人的情况，她背后的家族网务必要调查清楚身体状况，尤其若有怀上子嗣的动静，要优先于任何事情向我汇报。明白了吗，艾玛？”威廉郑重地嘱咐道。 威廉并不想让亨利一世陛下的合法子嗣出身，如果亨利陛下有了儿子，那么他不太稳固的地位就将稳固下来，对他若即若离的贵族诸侯们就会团结在他的身边，就连一直觊觎法兰西王位的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也将不得不蛰伏爪牙。 更为重要的是，威廉知道亨利一世陛下未来的儿子和继承人就是未来的腓力一世国王，号称奥古斯都，一位非常有作为的国王，他的主要功绩扩大了卡佩王朝的直属领地，平定了法兰西诸侯，为将来强盛的法兰西王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这样的一个人物威廉有些忌惮，他不像留下这个可能出现的威胁，也不想将这个威胁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完全明白了，殿下。”艾玛点头应道。 “虽然用不着我多说，我交代你事情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不光是不允许透露给家人，就连我亲信的贵族将领也不能让他们听到一点风声。”威廉提醒道。 “是的，我已经全部理解了。”艾玛点头应是。 “哦？你理解了什么，倒是说说看。”威廉对艾玛的回答颇感兴趣，问道。 “我已经和殿下建造了一个二人世界，没有第三个人再能闯进来，殿下将会守口如瓶，我也会守口如瓶。”艾玛笑着看向威廉，用挑逗的语气说道。 “听上去有一种偷情的感觉？”艾玛的话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威廉似乎察觉到了话语中的挑逗意味。 “我喜欢刺激的事情。”面对威廉的提问，艾玛索性大方地承认了。 “这可不是一个未婚女子应该说的话。”威廉瞪了艾玛一眼，说道。 “在您的面前，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您专属的暗夜间谍，在晚上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您，我的殿下。”艾玛脸色微红，挑逗道。 “搜嘎Soga，那就一起来做坏事吧...”原本威廉是想这样说，不过心中仅有的理智还是阻住了威廉说出这句话。 面对这个惹人怜爱的妖精，威廉对她毫无办法，只得快步逃离这里，留下了站在原地捂嘴偷笑的艾玛。 第212章 阿基坦 “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现在法兰西王国的态势已经很明了了。 法兰西这个传自查理曼大帝的伟大王国，因为我们的国王亨利一世陛下的一意孤行而分裂成两方，将原本强盛繁荣的法兰西带入无尽的战争深渊。 其中亨利一世陛下、香槟公爵、安茹公爵、桑斯大主教和以亚眠-维桑伯爵戈捷为首的一干直属于国王的伯爵封臣组建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反诺曼底派系，他们的势力范围几乎涵盖了大部分北法兰西。 而与之相对的，我拥有的诺曼底公国、布列塔尼公国和盟友佛兰德斯公国是反对国王亨利暴政的另一方，尽管我们势力弱小，但面对残暴的统治，诺曼底人是不会屈服的。”公爵府会议大厅内，威廉坐于上首，率先发言。 阿道夫男爵、休伯特男爵、里夏尔男爵已经这罗德里戈一样被册封为伯爵，他们的封地在布列塔尼公国的布罗雷克、科内夫和莱昂。 尽管休伯特等人的封地和伯爵头衔是在布列塔尼公国，但他们仍然将诺曼底公国的利益作为第一考虑的对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封地在布列塔尼而放松各自在诺曼底的工作。 阿道夫伯爵闻言，面露赞同之色说：“威廉，你说的没错，我们的力量仍然非常弱小。目前我们大约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军队被牵制在了布列塔尼公国，在罗德里戈伯爵没有平定布列塔尼公国之前，我们不可能将所有的力量都聚集起来用以对抗国王亨利的派系。 我想亨利一世陛下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组建派系向我方施压，未尝不是看出此时诺曼底的虚弱，小半兵力被牵制在布列塔尼战场上的诺曼底无法正面抵御国王亨利的军队。” “阿道夫伯爵，你是掌管外交事务和内政事务的掌玺总管，面对现今如此危急的局面，我相信你肯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威廉看向阿道夫伯爵，虚心询问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整兵备武、联合尽可能多的盟友这两个办法。军事方面我并不是我熟知的领域，我相信有休伯特伯爵主持诺曼底的军事，这方面我们大可放心。”阿道夫男爵看向休伯特男爵，微微点头致意，接着看向威廉说道： “至于联合其他诸侯并组建派系联盟，这正是我所擅长的方面。 现如今法兰西境内仍旧保持中立并未加入亨利陛下的反诺曼底同盟的诸侯，也只有阿基坦公爵和普瓦图公爵纪晓姆七世了。 至于加斯科涅公爵和图卢兹公爵两个诸侯一直都是以阿基坦公爵马首是瞻，绝不会违背阿基坦公爵的命令。” “阿基坦和普瓦图的公爵纪晓姆七世吗，我记得他是法兰西南方最大的诸侯，其势力范围甚至达到了整个法兰西领土的一半。 作为一为有野心加冕为阿基坦国王，恢复阿基坦王国和普瓦图家族的荣光，从法兰西王国独立出去的大诸侯，纪晓姆公爵一直和采取打压诸侯的国王亨利陛下很不对付，对来自巴黎的命令置之不理。 这样看来，我们要想拉拢阿基坦公爵还是很有希望的。”威廉的脑海中回想起阿基坦和普瓦图家族的相关信息，看向众人解说道。 “拉拢阿基坦公爵加入我方派系的任务就交给我，威廉。”阿道夫站起身，郑重的说。 “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的叔叔阿道夫，只要能达到目的，诺曼底公国的一切力量都可以任凭你来调配。”说着威廉取下一枚戒指递给阿道夫，说道：“这是我的权戒，你凭借它可以调动军队和间谍力量，这是我对你的最大支持。” “威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阿道夫男爵双手接过威廉递来的权戒，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无妨，此番前往阿基坦的波多尔，就算是无法将阿基坦一方拉入我们的阵营也没关系，那么只要让他们保持中立即可。 如果他们因为一时利欲熏心加入了亨利一世的阵营，就算将他们搅个天翻地覆，也不能让他们出动一兵一卒来帮助国王亨利。”威廉摆了摆手，示意阿道夫伯爵放轻松。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威廉。”阿道夫对着威廉点头应道：“看似庞然大物一般的阿基坦公国和普瓦图家族并不是没有弱点，没有子嗣和继承人就是他们最大的危机。 只要我联络当地的一些意欲夺取阿基坦、普瓦图或是加斯科涅公国的伯爵，届时遍地爆发的叛乱就足以让普瓦图家族和阿基坦公爵手忙脚乱了。 只是希望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不要最终做出任何不明智的决定，不然到时候阿基坦公国将会面临一场场生灵涂炭的叛乱。” “不要过火了，我的叔叔，阿道夫伯爵。在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希望，绝对不能率先动手。”威廉摇摇头，劝说道。 得到威廉的默许，阿道夫知道他并不是反对自己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只是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和恶名，当即点头应是。 得到阿道夫伯爵的正面回应，威廉再次看向众人说：“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基坦公国一方的身上，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也是我们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可是，威廉殿下。在去年的战争中罗贝尔公爵被国王亨利陛下所击败，目前他已经没有实力对亨利国王陛下造成什么威胁了，我们还需要拉拢他加入阵营吗？”休伯特对威廉的提议很是不解，在他看来没有强大军事实力的勃艮第公国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休伯特，作为国王亨利陛下的亲弟弟，勃艮第公爵在法兰西的诸侯和宫廷中依然有广泛的支持者，只要能让他恢复一定的实力，那么作为为国王亨利陛下的心腹大患之一，勃艮第公爵定能牵制大量的国王军队。”威廉并不这么看，实力不只是包含军事实力这么简单，血统、盟友和支持者等等也是其中之一。 第213章 分头行动 尽管拉拢阿基坦公国和勃艮第公国加入诺曼底一方对威廉能否取得胜利非常很重要，但他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这两个大诸侯的身上。 毕竟威廉和他们并不是姻亲，也没有任何同盟关系或是其它的联系，他们的选择并不是威廉所能决定的。 除了拉拢法兰西境内的诸侯加入阵营之外，威廉决定从法兰西王国之外寻找盟友，卡斯提尔、莱昂、加利西亚的国王和伊比利亚的西班牙人的皇帝费迪南一世，以及亲近威廉的教皇本笃九世陛下，两者是威廉能争取到的两个最大的帮手。 要想争取到教皇本笃九世陛下的支持，革除亨利一世的教藉并对他施以破门律的惩罚，着绝不是靠威廉和本笃九世的情谊就能简单做到的。 近年来，本笃九世为了扩充那支直属于自己的教皇卫队，投入了相当不菲的金钱，用重金从威廉这里购买了数千套优质的板甲武器，这支战斗力强悍的教皇卫队像一只吞金兽一般不断地吞噬着教廷的金库和本笃九世私人金库里的金币。 然而现在本笃九世陛下要面对的危机不只是这些，新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陛下开始对布鲁诺主教和克吕尼派的僧侣大力支持，不断蚕食本笃九世在教廷的权力。 甚至有传闻称这位萨利安家族的亨利三世陛下有意进军罗马，平定不服从他统治的意大利贵族，扶植亲近于自己的布鲁诺主教登上圣座之位。 面对堪称庞然大物的神圣罗马帝国和亨利三世皇帝陛下的咄咄逼人的威胁，本笃九世不得不大肆招募军队、用金钱和利益拉拢意大利地区的贵族们，一同反抗亨利皇帝的威胁。 如此一来，本笃九世对金钱的渴求越发强烈起来，因为要想对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那可需要海量的金币，这可不是十来万磅银能打的住的。 “威廉殿下，您需要给教宗陛下多少金币呢？我们手里的金钱可只剩下七十来万磅银了，为了面对将来可能的大战，我们必须要留下足够多的金钱才行。”听完威廉要拉拢教皇本笃九世的注意，作为财政总管的奥斯本管家摇着头说道。 “我和本笃九世陛下是互相依靠的盟友，他不能失去我的支持，特别是现如今神罗的亨利皇帝越来越咄咄逼人的情况下，他就更加重视诺曼底公国的支持。 当然，我们也不能小气，既然无法给出太多的金币，那就从武备库房中拿出五千套外贸版的全身板甲和一万把诺曼剑送给我们的教皇大人，至于金币也给他送去三万磅银。 我想有了这些价值二十万磅银的礼物，教宗冕下会答应我的要求，将亨利陛下革除教藉。”威廉自信道。 这批礼物里价值看上去最多的五千套板甲和一万把诺曼剑，它们的成本造价只有其售价的十分之一到十五分之一左右，在加上三万磅银的金币，这批礼物的价值量并不大。 五千套板甲甩出去，威廉一点都不心疼，先不说这种外贸版的全身板甲，它的做工和防御力都比正版货低一个等级，更何况威廉的仓库中还储藏这一万多套的各类板甲以及数倍的刀剑兵器和长弓、箭矢，他一点都不担心武器板甲缺少的问题。 “哈梅林大主教，前往梵蒂冈面见教宗的任务就交代给你了，我的另一个盟友杰拉德主教也会帮助你的。”威廉看向奥斯本管家，拜托道。 之前待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哈梅林主教这时站了起来，向威廉躬身回应道：“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威廉殿下。” “嗯。”威廉点头回应，看向众人继续说道：“除了教皇冕下给予的支持之外，我还要向我的岳父，卡斯提尔、莱昂、加利西亚的国王和伊比利亚的西班牙人的皇帝费迪南一世求助。 作为统治伊比利亚半岛所有基督教国家的皇帝，拥有堪称庞大的军队，在和摩尔人的交战中磨练的卡斯提尔骑士是他们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只要得到费迪南一世的帮助，我诺曼底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前往卡斯提尔王国的布尔戈斯才行。” 相较于威廉平稳扩张，这两年来费迪南一世的扩张可谓是狂飙突进，仅在他加冕卡斯提尔和莱昂国王的一年后，他就四处出击，夺取了加利西亚和葡萄牙的全部领土并加冕为加利西亚的国王，同时他还夺取了莱昂南部的萨拉曼卡酋长国，设立了萨拉曼卡伯爵领作为直辖。 然后又过去了一年，费迪南一世率兵东进，击败了大酋长国萨拉戈萨的军队，迫使其向卡斯提尔王国臣服并缴纳大量的贡金。 于此同时，费迪南一世还击败了纳瓦拉王国桑乔和阿拉贡王国拉米罗的联军，吞并了纳瓦拉王国的大量领土，并迫使两国不得不臣服。 到了现在1039年初夏的时候，费迪南一世已经初步统治了伊比利亚半岛上所有的基督教国家，并给周围的摩尔人以巨大的打击。 挟着巨大的威望，费迪南国王加冕为伊比利亚的西班牙人的皇帝，并公开在书信和诏书中使用这一头衔称号。 此时的他可谓是春风得意，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成就了如此伟业，目前在欧洲大陆上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和他相提并论了。 “威廉少爷，您不能亲身犯险，诺曼底公国还离不开您，整个诺曼底公国的运转都不能缺少您作为中心。”奥斯本管家摇头劝说道。 “是啊，威廉殿下，现在正值战争降临前夕，一切重大事务都需要您来拿主意，现在可没有任何余裕给您前往卡斯提尔王国。”休伯特伯爵也紧接着奥斯本管家的话劝说道。 “威廉，他们说的都对，为了这件事就离开诺曼底，并不值得。至于联络我们的盟友费迪南一世陛下的任务，就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吧。”阿道夫伯爵最后发言道。 威廉沉吟片刻，知道诺曼底公国确实不能缺少自己，因此他也从善如流答应了众人的请求，放弃前往卡斯提尔王国的想法。 第214章 第一次反法兰西战争——战争阴云 这场即将爆发的针对诺曼底公国和威廉的战争，威廉将它称为是第一次反法兰西战争，因为合适历史上第一次法兰西王国境内所有的诺曼人、低地荷兰人和布列塔尼人团结起来反对法兰西人残暴统治的战争。 如果阿基坦、普瓦图、加斯科涅和图卢兹这四个公国的奥克人也加入威廉一方的话，那么这场反法兰西战争的名号就真正名副其实了。 这场会议之后的数天里，弥漫在法兰西的战争阴云更加了起来，根据间谍线报所报，这一周来巴黎、奥尔良、布卢瓦、沙特尔等地的粮食、铁料等战争物资被大量收购，一时之间这些物资的价格被拉高到了两倍以上的程度，此外一座座庄园的农奴被征召了来，在一位位骑士的率领下向巴黎集结。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法王亨利一世联络了如此之多的盟友，付出了如此巨大的财力物力，他们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放弃对诺曼底公国的战争，他们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必须从诺曼底和它的盟友哪里得到补偿甚至是更多的利益。 面对战争危机的日益临近，威廉也没有坐以待毙，这些天来威廉将国内还未被征召的埃夫勒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给召集了起来，对他们进行编组和合战训练，并为他们提供一点的板甲和武器补充。 这支总数达到一万两千多人的庞大军队，含有骑士一千两百余名，侍从骑兵两千余名，重步兵两千三百余人，弓手一千三百人，以及轻步兵和征召兵五千五百余人。 尽管这支由骑士们和他们的侍从、家兵和征召农奴的所组成的军队完全比不上完全脱产的职业化常备军团，但依靠常年的合战训练、严密的骑士会组织以及大批列装板甲等先进武器甲胄，其组织度、纪律性和着甲率大大超出了一般贵族骑士征召的军队所能达到的极限，其战斗力，面对国王亨利一世的精锐国王军也有一拼之力。 除此之外，威廉还将鲁昂和埃夫勒两地的八千余民兵都组织了起来，精选其中强壮者和善战的勇士，将其改编为禁卫军第三军团。 在抽调了一部分贵族将领和一部分骑士学院的毕业生加入其中以充当各支部队的将领后，这支军队从外表、装备和整容上看去和主力的第一军团别无二致，不过威廉却知道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第一军团的地步，甚至连罗德里戈伯率领的第二军团也比不上。 这支人数新建的第三军团仅有少少的六千人余，包含有两个步兵团五千人、一个长弓团一千人以及一支一百二十人的骑兵连，没有任何成规模的骑兵部队，也不具备独立作战的能力。 他们将由威廉最为信赖的法勒.奥斯本男爵率领，跟随在禁卫军第一军团的身后充当后援和补充。 除了骑士团和新组建的第三军团之外，威廉手中最自信的主力当属禁卫军第一军团，包含有三个步兵团7500人，一个长弓团2000人，一个骑兵团1500人，一个器械团1000人，共计12000人之巨。 他们将由威廉和休伯特伯爵直接率领，用以面对南方巴黎方向的精锐国王军和他的盟友。 对战场的划分，威廉也做出了详细的安排，其中威廉和休伯特伯爵率领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和埃夫勒骑士团，共计两万两千人的庞大军队将被用以对付亨利国王的精锐国王军。 在西部的下诺曼底地区和布列塔尼，罗德里戈所率领的第二军团和莫尔坦、恩曼的骑士团，这支一万三千五百人的军队将负责对付安茹公爵若弗鲁瓦率领的安茹公国军。 最后是安德鲁男爵所率领的鲁昂骑士团、厄堡骑士团，这支军队只有少少的八千余人，他们将负责防御和监视诺曼底佛东部的敌人，并在有余力的情况下配合佛兰德斯公国的军队作战。 总数量多达四万四千余人的庞大军队是威廉所能动员的极限，以近百万人口的诺曼底供养44000的军队，其军民比利二十分之一，平均二十人就要供养一名士兵，这种恐怖的军民比利也只有古罗马和东方的秦国能达到。 当然，动员如此之多的军队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随着一只只军队被征召和武装起来，威廉金库内的金币和残酷内的物资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直教人好心痛好心痛，即便是以诺曼底公国和诺曼底财团手中堪称庞大的财力，也不可能让这只军队长时间作战。 目前威廉手中的金币足够军队和政府长达五年以上的花销，但令人忧虑的是诺曼底的物资却不可能供应得上军队的长期作战，向外国购买也不一定能及时将战争物资补充到位。 威廉和他的国王亨利一世，两人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不可能长时间供养军队而不发动战争，现在双方之间的战争只差一根导火索、一丝火星就可以引爆。 ...... “威廉殿下，您的心情似乎变差了，需要我留下来安慰您吗？”艾玛妩媚一笑，看向威廉语气诱惑地说道。 “不用了，艾玛，你还是继续给我汇报情况，我要知道亨利一世陛下和巴黎的一切。”现在可不是和艾玛互相调笑的时候，威廉的心中之剩下战争、战争、战争，要是输了，那么自己将一无所有。 “明白了，殿下。这些情报您要从哪里听起？”艾玛收起了脸上妩媚的表情，表情一肃说道。 “那就从之前我拜托你查找的新皇后的家族背景说起。” “我们的这位新皇后名叫安娜.留里克，是统治广大斯拉夫地区的雅罗斯拉夫.留里克大公的小女儿，年仅十六岁。 雅罗斯拉夫.留里克大公可不简单，他拥有诺夫哥罗德大公国、梁赞公国、基辅大公国、斯摩棱克大公国、基辅罗斯公国、沃里尼亚大公国、图罗夫大公国等等诸多公国领地和头衔，尽管他并未获得国王的头衔，但以他的功绩和实力确实一位实实在在的大帝级别的人物。 要不是这位雅罗斯拉夫大公距离我们太远了，不发派兵支援国王亨利一世，不然的话我们就将毫无胜利的希望。”艾玛面色一肃，解释道。 “上帝保佑诺曼底。”威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诚心向上帝祈祷着。 威廉可是知道俄罗斯和斯拉夫人的厉害，就连强大的拿破仑和希特勒都被无穷无尽的灰色牲口击败，滚滚的钢铁洪流连美利坚帝国都畏惧无比，威廉心中对和雅罗斯拉夫手中的灰色牲口正面对上而感到庆幸无比。 第215章 第一次反法兰西战争——反叛的厄堡伯爵 “国王陛下、安茹公爵和香槟公爵的兵力情况我早已清楚了，现在和我说说阿基坦公国和普瓦图家族的动向，他们一共调集了多少军队来对付我们。”威廉说道阿基坦，即便是沉稳如他也不得不火冒三丈，咒骂一句鼠目寸光。 威廉的国王亨利一世将波旁公爵的头衔赐予阿基坦和普瓦图的公爵纪晓姆七世，并将两个在波旁公爵的法理领土境内的直属封臣转封给阿基坦公爵，他以此为条件邀请阿基坦公爵加入自己的派系，和他一同参加对诺曼底的战争。 阿基坦公爵和他的封臣看到了眼前的利益，眼中紧盯着国王亨利一世陛下施舍来的一定波旁公爵头衔和两个伯爵封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国王亨利的阵营。 反而对带着诚意而来的阿道夫伯爵反应冷淡，甚至在加入国王派系后，阿基坦公爵立即驱逐了阿道夫伯爵和他的随从卫队。 不得已之下，阿道夫伯爵值得一路南下，途径加斯科涅公国，前往卡斯提尔王国的布尔戈斯，向威廉的岳父西班牙皇帝、卡斯提尔国王、莱昂国王和加利西亚国王费迪南一世求助，希望借用西班牙的兵力来牵制阿基坦公爵一系的兵力。 尽管阿基坦公爵并未加入威廉一方，但威廉早就将其当做是自己的潜在盟友，因此当威廉听到阿基坦公爵的公然背叛的消息，他自然是愤怒无比的。 “回威廉殿下，不到一万两千人，大部分是普瓦图公国境内的贵族军，阿基坦公爵直属的精锐并没有参加战争。 由于您的叔叔阿道夫伯爵的活动，我们成功鼓动了德.加斯科涅家族的达克斯伯爵、阿让伯爵和马桑伯爵贝纳特起兵反对普瓦图家族的统治。 作为现任加斯科涅公爵的厄德.德.普瓦图，阿基坦公爵的弟弟，不得不逃离领地可怜兮兮地向阿基坦公爵求救。 此时阿基坦公爵想必是率领它的直属军队和封臣联军进攻加斯科涅，试图恢复普瓦图家族对加斯科涅公国的统治，因此强大的阿基坦根本没有办法拿出所有的精力来参加这场针对诺曼底的战争。 迫于国王亨利一世陛下的压力，阿基坦公爵只得派出普瓦图公国的贵族封臣军队参战。”艾玛的记忆力超群，尽管她手中根本没有任何稿纸，但她依旧能对手中的情报倒背如流，面对威廉的提问毫无怯场。 “做得好，我的叔叔阿道夫伯爵，只他一人就能抵得上万余兵力。”威廉听到这个好消息，兴奋地夸赞道。 “对了，阿道夫伯爵还有还有什么好笑西传来？”威廉期待道。 “确实是个大好消息，威廉殿下。您的岳父费迪南一世陛下已经决定出兵帮助您，并亲自率领一支两万多人的军队越过比利牛斯山脉，从亨利国王的后方进攻。 别看这支军队只有两万多人，但其中的卡斯提尔骑士却有三千六百余人，轻重骑兵总数多达八千，其余一万三千余步兵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可都是历经无数大战存活下来的精锐老兵。”艾玛面露喜悦之色说，她是为威廉得到一直强援而高兴。 这两天威廉一支在为应对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而操劳着，他憔悴劳累的模样着实让艾玛心疼，因此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向威廉汇报情况。 “太棒了，真不愧是我的岳父大人，还真是给力，费迪南一世的‘大帝’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威廉当即兴奋地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地高声叫道。 “这几年我给岳父费迪南一世和老婆、两个小舅子年年送礼物送祝福和问候，果然收获了丰厚的回报。 岳父大人也真够意思，二话不说就给我送来了两万多援军，更有强大的卡斯提尔骑士，果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女婿。 等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答谢他。”威廉心中不由想着。 “谢谢你，艾玛，多亏了有你从旁辅助我，我才有希望获得胜利，这是我的幸运。”威廉看向艾玛，感激地说道。 “这是我应做的，我并不图什么回报。”艾玛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威廉殿下，您也不要掉以轻心，亨利一世国王陛下的军队还是很强大的，我们的力量暂时还较为弱小，不能大意。更何况诺曼底公国境内也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哦？艾玛，你说的是谁，竟敢在这时候背叛我？”威廉跳了跳眉头，说道。 “是您的堂叔，厄堡伯爵小威廉，在自己的领地深沟高垒，修筑了大量的城堡和防御据点，并从自己的领地庄园中征召了大量的士兵，同时还大力笼络了一批厄堡伯爵领本地的骑士，他很可能会发动叛乱。 另外根据情报显示，半个月前，厄堡伯爵曾经前往巴黎和亨利一世陛下秘密会晤，两人商讨了很久，知道第二天下午才离开。 我猜测厄堡伯爵很可能已经和亨利一世陛下联合了起来，准备发动叛乱。”艾玛面容严肃的说道。 “该死，当初我就不该留下厄堡伯爵威廉这条狗命，应该直接将他处死。”威廉恨声说道。 “您要怎么处理厄堡伯爵，是您轻率大军扫平厄堡伯爵领吗？”艾玛开口问道。 “不，我不能离开埃夫勒，这里是直面巴黎的前线，如果没有我坐镇的话，亨利陛下很可能会趁机攻打这里。”威廉摇了摇头，沉吟片刻，说道：“单凭鲁昂骑士团和军心不稳的厄堡骑士团，安德鲁平定厄堡伯爵的叛乱，更无法守卫诺曼底东部，我必须给他增派援军。” 当即威廉就招来了里夏尔伯爵，命他率领强大的埃夫勒骑士团前往支援安德鲁的部队，和他一起守卫诺曼底东部。 ...... 三天后，还未等里夏尔伯爵率领埃夫勒骑士团抵达安德鲁在鲁昂的驻地，厄堡伯爵就宣布不再向威廉效忠，并声称自己是新的诺曼底公爵。 而同一时间，亨利一世也宣布册封厄堡伯爵为新的诺曼底公爵，他将出兵帮助厄堡伯爵登上诺曼底公爵之位，将威廉俘虏，或这驱逐。 厄堡伯爵的叛乱无疑给了亨利一世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向威廉开战。 第216章 战争爆发 1039年5月12日，国王亨利一世的这份宣言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对威廉来说诺曼底公爵的头衔和公国领地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它不止是一份财产和权利，更是威廉对家乡、对父亲罗贝尔的一种寄托，失去了诺曼底威廉就会成为无根的浮萍，因此国王亨利一世的这份宣言威廉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尽管如此，威廉依旧没有放弃努力，派出了一名贵族使者前去巴黎拜见亨利一世，请求他不要和厄堡伯爵结盟，不要入侵诺曼底。 但令人遗憾的是，亨利一世拒绝了，没有任何犹豫，他说：“你赶快回到诺曼底，去告诉威廉，准备迎战吧！”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威廉正式发布了战争动员令，命令各领地内集结号的军队开往前线，同时动员各地庄园农奴为征召兵，让他们为威廉的军队运输粮食辎重。 威廉将军队分作三个方面军，其中东侧直面厄堡伯爵的方面军由里夏尔伯爵率领，安德鲁男爵作为副将，负责守卫诺曼底东部防线。 威廉不求东部方面军能做出什么成绩，毕竟这支军队只是有鲁昂、埃夫勒和厄堡三地的骑士所组建的骑士团，并不是一支职业化的军队。 于此同时，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是有亚眠-维桑伯爵戈捷和他的弟弟拉乌尔所率领的国王直属封臣的军队，其中包括了亚眠-维桑伯爵、维曼杜克伯爵、兰斯大主教、桑斯伯爵、贝里伯爵等诸多贵族所组成的军队，共计一万八千余人，包含法兰西骑士和重骑兵三千三百人、重步兵五千六百余人，是一股及其庞大的军队。 他们的目标是支援厄堡伯爵的反叛行动，在他的带领下顺势攻入诺曼底的中心腹地鲁昂，最低目标也是吸引威廉的注意力，为中路的巴黎国王军制造战机。 为了增加胜算，威廉当即联系了自己的盟友佛兰德斯公国，要求鲍德温五世公爵立即出兵支援我方。 只不过根据威廉所收到的回复看，鲍德温五世公爵明显有些私心，他率领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驻扎在首府布鲁日，根本没有任何进军的意思。 很显然，鲍德温五世公爵想要来个隔岸观火，看威廉和亨利一世国王双反拼个两败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鲍德温五世如此做的原因威廉也很清楚，说到底还是威廉和诺曼底的扩张太过迅速的缘故，以至于引起了鲍德温公爵的忌惮。 诺曼底公国现在拥有法兰西的西北部广大区域，经济繁盛，同时威廉手里还掌握着一支最为善战的诺曼人所组建的军队，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庞大的领地、巨额财富结合起来，不止是亨利一世感受到了诺曼底的威胁，鲍德温五世也同样是如此。 至于同样对佛兰德斯公国颇具威胁的亨利一世国王，鲍德温五世却不怎么担心，他们低地荷兰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百年了，有哪一位佛兰德斯公爵没有和他的国王作战过？又有那一次佛兰德斯公国遭受到过失败呢？最终佛兰德斯还不是安然无恙。 在诺曼底的西路，罗德里戈伯爵已经率领他的第二军团和莫尔坦骑士团返回莫尔坦伯爵领的阿弗朗什堡，他将面对的是安茹公爵若弗鲁瓦所率领的安茹公国军，共一万五千人。 安茹公国的军队在两年前的战争中损失了近千人的骑士，尽管这两年恢复得很不错，但骑士的数量也没有恢复当年最为电声的士气，这一万五千人中骑士最多也只有一千三百人，重步兵三千八百人，剩下的多是战斗力羸弱的征召步兵。 在尚未结束的布列塔尼公国战场上，恩曼骑士团被罗德里戈留下来巩固已经占领的多蒙尼亚和布罗雷克伯爵领两地，负责清理布列塔尼公国的零星叛乱，而仅剩的莱昂伯爵和科内夫伯爵两方则在其主力被歼灭后只能缩在各自的城堡中，要不是攻克城堡太耗时间且目前情势紧急，他们根本不能存活到现在。 对由罗德里戈伯爵掌控的东部战场，威廉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安茹公国一方根本无法击败能战善战的罗德里戈伯爵。 只不过要是阿基坦公爵所派出的普瓦图公国贵族联军加入了东部战场的话，一场艰苦的战役将不可避免。 威廉最为担心的是由法兰西王国亨利一世率领的精锐国王军和他的封臣联军，以及香槟公爵蒂博所率领的香槟公爵军。 这支军队堪称庞大，其中最有战斗力的当属国王直属的精锐国王军了，它由巴黎和奥尔良本地的骑士、雇佣骑士和雇佣兵、侍从骑士和骑士后裔、以及法兰西各地自愿加入法王麾下的骑士所组成，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强大的个人战斗力，善于应付马战和步战，可以说它是除了威廉的禁卫军团之外最为强大的军队。 这支高达一万五千人的精锐国王军由亨利一世的亲信将领杜根将军率领，拥有超过五千数量的骑士和重骑兵、五千重步兵、两千轻装步兵和三千热那亚弩手。 特别是那三千热那亚弩手是亨利一世用来对付威廉的诺曼长弓手而特意准备的，在两年前和安茹的栋夫龙战役中，长弓手的表现堪称经验，倒毙在长弓手之下的骑士和重步兵更是不计其数，因此亨利一世对诺曼底的长弓手甚为忌惮。 除开战斗力强大的精锐国王军，香槟公爵所率领的香槟公国军同样不容小视，尽管他只拿出了区区一万两千人参加战斗，但其中包含的一千八百名骑士依然颇具威胁。 至于最后一万名从亨利一世贵族封臣、城市封臣哪里招募来的一万来人，是这支联军中战斗力最差的，没有任何骑士和重骑兵，仅有的三百骑兵也是商人们的商队护卫骑手。 这支征召兵是由巴黎的市长率领的，他们将充当辎重兵和炮灰的角色，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而最后他们还不得不接受送死的人物，但他们却不敢在亨利过昂和他的军队面前有任何的反抗，仿佛是接受了命运一般。 战争开始了，作为联军的盟主，亨利一世国王率领多达三万七千人的联军沿着塞纳河西岸河畔向诺曼底的腹地埃夫勒伯爵领挺近。 对于这块诺曼底公国最为富庶的伯爵领，亨利一世早就垂涎已久，因此他选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埃夫勒。 第217章 前哨站 亨利国王中路的军力就有三万七千余人，就算扣除掉那些滥竽充数的征召兵，其精锐树木也有两万五千人左右。 而威廉这边由于之前他将最强的埃夫勒骑士团和老将里夏尔伯爵派去东部厄堡前线支援安德鲁的东部方面军，此时威廉手中只有只有禁卫军第一军团以及新组建的第三军团士兵，共有一万九千人，看上去精锐的数量倒也相差无几，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这支新组建的第三军团实际上就是一直穿着铠甲的民兵部队，尽管战斗力有所加强，但其战斗力却连同等数目的第一军团士兵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支第三军团的作用实际上就是一直补充兵，用来补充第一军团的战损，同时威廉也有以战代练的想法，用血和火的战争锤炼这支部队。 面对数倍的敌人，威廉却没有丝毫怯战的意味，他如果投降的话，那他就是“杂种威廉”，甚至都不配叫威廉，因为威廉保护不了自己的所有，自己的公国，自己的家人、伙伴和臣民。 “我降不了，也输不起。我必须战，必须赢。”威廉如是想道。 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威廉和休伯特伯爵一同站在士兵们的面前，胸中一股激荡之情不由地涌出，他有自信能够击败比自己多出数倍的敌人。 威廉没有强迫所有自己的士兵都跟自己去冒险，因为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博，就连威廉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或者回来，他策马来到士兵们的跟前说道：“承认我是公爵的，爱我的，跟我走。” 说完，威廉一踢马肚，第一个冲了出去。 没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弃威廉，即便是遇到多达的困难，他们都会和威廉一同面对。 所有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的士兵都出发了，无数辆辎重马车缀在队伍后面，高大的配重投石机、扭力弩炮等攻城器械也在马匹和牲畜的牵引下跟随着队伍缓慢前进。 威廉的原本的计划是中路突破，用强大的兵力击败他的国王亨利一世，然而尽管威廉率领的中路军兵力因为要支援东路军而大为减少，而对面亨利一世的军队数量却远超过威廉的预计，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计划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击败了东路的贵族联军，或是安茹公国的军队，如果没有解决亨利一世的话，这场战争是不会停止的。 而且时间并不站在威廉这一边，拥有大部分法兰西诸侯支持的亨利一世，其战争潜力要远远超过诺曼底，这就相当于是诺曼底要和整个法兰西对抗一般，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打一场为期数年的长期战争，威廉实在是没有任何底气，即便是胜利了，也会将诺曼底拖垮。 现在，摆在威廉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用最快击败亨利一世的军队，最好是能俘虏或是杀死亨利一世，如此一来法兰西联军就没有了主心骨，威廉便能很轻易地逐一击败对方。 ...... 在埃夫勒、沙特尔和巴黎交界的诺曼底边境，亨利一世所率领的庞大中路军就好像蝗虫一般在诺曼底南部肆虐开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这支庞大的军队。 他们想杀就杀，想烧就烧，喝着酒唱着流氓歌曲，很轻松地就占领了博尼瓦尔城。 白天他们洗劫了这座城市，并派兵沿着浮桥攻占了塞纳河中心的河中岛要塞，夺走了一部分还未转移的通航税金，最后用大火烧毁了这座巨大的浮桥。 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守军和舰队早就在开战的时候就撤走了，索幸没有多少人员伤亡，只是可惜了这座威廉辛苦建造起来的浮桥。 到了晚上，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抢了一大袋银币以及很多其他有价值的财货，但现在他们依然还是非常活跃，接着他们又带着刀剑踹开居民家的门并掳走了大批妇女，他们抱着女人，喝的烂醉如泥，沉沉的睡去。 手底下的士兵们是这个模样，上头的贵族将领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烂醉如泥，直挺挺地睡在花白白的肚皮上。 傍晚时分，威廉率军接近了这座城市，然而他并没有率军攻击这些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士兵，反倒是命令士兵潜伏在城市另一侧的山丘上，他要等到深夜十分突袭这支法军，无比将他们一举歼灭。 威廉绝对有这个自信能在夜袭中取得胜利，数百您来诺曼人和他的祖先维京人就非常擅长夜袭、偷袭等战法，在威廉的精心训练之下，他们夜袭的战术更为熟练，因此他对自己麾下的禁卫军团非常自信。 “休伯特伯爵，诸位，对面这支军队只是一支万人左右的杂兵，大部分都是一些农奴、市民、商人、强盗，几乎什么人都有，但就是没有多少精锐，最多也就两三百名骑士。 他们的将领是亨利一世的堂弟昂都和巴黎的市长查理，这两人一个个都是草包。 现在这群人已经放松了警惕，在城里呼呼地睡大觉，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我们取得胜利了。 勇士们，出发！”威廉策马在士兵们的面前大声鼓气道。 “喔！” 黑夜阻挡不了诺曼人犀利的眼睛，在夜幕中他们依旧能凭借着星星点点的星光看清前路。 他们以骑兵为先导，重步兵、轻步兵依旧结成阵列并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向着洞开的博尼瓦尔城冲去。 尽管有一些法国士兵清醒过来试图提醒他们的战友，但很可惜的是现在为时已晚了，就算他们全都清醒过来，但将体力和精力都用在了抢劫和女人上面的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诺曼军队如狼似虎一般杀向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法国士兵，就像野狼冲进羊群一样，专咬喉咙，一口一个，纷纷毙命。 人群中，这支法军的主将昂都在自己的护卫拼死保护下向南突围而去，倒是巴黎的市长查理被法勒俘虏了，对此威廉颇为遗憾，但转瞬间就将它跑到了脑后，对于这些无足轻重的人物，完全不值得威廉留意。 收拢了队伍，威廉没敢在这里停留，两夜率领全部人马押着俘虏，返回了驻地。 天亮之后，亨利一世所率领的大军就到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博尼瓦尔城，亨利一世愤怒地用马鞭抽打这他的堂弟昂都，直到将他打得哭喊着跪地求饶才稍稍解气。 第218章 不按常理出牌 亨利一世的大军到来，多达两万六千余人的法军满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他们在博尼瓦尔城外靠近山丘树林的一片平原上就地砍伐树木，搭建营房，准备在此处安营扎寨。 忙碌了许久，亨利一世麾下的法军终于将营地基本搭建完成了，当然这里只有那些尊贵的骑士军官老爷们和他们的亲信侍从才能享有舒适宽敞的帐篷，而那些地位低下的佣兵、步兵们运气好的能挤在狭窄的用木头、树枝、树叶和破布搭建的营房中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那些不幸的家伙就只能席地而睡了。 中央的营帐中，亨利一世坐于上首，对着跪伏在他身前的昂都命令道：“昂都，拿着我这封约战书，交给私生子威廉，约定明天上午开战，一决生死。” 接着亨利一世又抓过头去对着坐在他身边的香槟公爵蒂博商量道：“香槟公爵，明日我们就要和私生子威廉一决胜负了，我希望明天你能和我一同并肩作战。” 香槟公爵蒂博从辈分上来说他是亨利一世的堂叔，同时作为法兰西最年长的公爵诸侯，无论是他的显赫战功还是巨大的威望，都足以让诸侯领主们信服，因此亨利一世不得不在作战中时不时地征求香槟公爵的一间。 “陛下，明天我会和您并肩作战，一同打到诺曼人的军队。”香槟公爵并没有折亨利一世面子的想法，顺势点头同意道。 “我们有两万六千人的庞大军队，比杂种威廉一方整整多出了一半，精锐的骑士数量更是远远超过对方。 明天一战，我有信心一战击溃威廉的军队，捉住令人讨厌的私生子威廉，如此我们便可顺势进军诺曼底，到时候整个诺曼底的利益就都是你我二人的，我保证这片富饶的土地有你的一半。”亨利一世自信地说。 亨利一世的慷慨条件让香槟公爵蒂博十分行动，当初他许诺给自己的条件已经足够丰厚，亨利一世许诺给自己的诺曼底公国的土地算是意外之喜，他当然不会拒绝，没有人嫌自己的土地不够多。 在得到香槟公爵肯定的答复后，亨利一世微微松了口气，没有香槟公爵的帮助，仅凭借自己手中那一万五千人的精锐，他没有多少信心击败威廉的诺曼底军队。 只有得到香槟公爵所属的那支多达一万一千多人的军队帮助后，亨利一世才有勇气与素有威名的诺曼人决战，用绝对优势的数量碾压诺曼人。 只是令他感到可惜的是，那支有巴黎市长查理和他的堂弟昂都指挥的杂牌军在昨天的诺曼人夜袭中被大半歼灭了，仅有少数逃出来回到了亨利一世的麾下，其余活下来的士兵不是逃走就是被威廉给俘虏了。 这多达一万两千人的杂牌军就算不能击败威廉的精锐，但在战场上充当炮灰，消耗威廉麾下诺曼人的体力和箭矢库存还是很有用的，只可惜这一切都给他无能的堂弟昂都给搞砸了。 想到这个只会睡在女人肚皮上，除了抢劫其它什么都不会的家伙，亨利一世就气不打一出来，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猛地朝他踢了一脚，高声说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昂都捂着肚子，灰头土脸地滚出了营房。 ...... 诺曼底军队的驻地，威廉接见了前来递交战书的昂都，不过这时候他可不是之前在亨利一世面前卑微的模样，而是趾高气昂地站在威廉的面前，说着一大堆肮脏的话。 威廉周围的贵族骑士们都怒不可遏，纷纷拔剑出鞘，只要威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可恶的国王使者给剁成肉酱。 看着四周一把把闪着幽幽寒光的利剑，昂都对自己冲动之举甚为后悔，连忙向威廉赔小心道。 对于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威廉对他的话没怎么在意，就算是再恶毒的言语威廉也听过无数遍了，因此他只是笑了笑，摆摆手朝昂都说道：“亨利陛下的宣战书呢？拿出来交给我，你就好滚回你的主人哪里。” “是是是，公爵大人。”昂都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威廉没有计较自己的无礼，连忙躬着身子双手将亨利一世的约战书递给威廉，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威廉收下用莎草纸书写的战书，还未等昂都再说出一句话，就挥手命卫兵将昂都拖了出去。 “少爷，亨利国王其人太甚，惊叹派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来侮辱您，明天约战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要亨利一世和法兰西人知道我们诺曼人不是可以轻易侮辱的！”法勒奥斯本再也忍受不住，站出来愤怒地说道。 还未等威廉有所回应，场下的诸位贵族骑士们就纷纷出言咒骂道： “没错，我们要让这些懦弱的法兰西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我们强大的诺曼人会踢爆这些法兰西小娘炮的屁股。” “哈哈，踢爆法兰西娘炮的旦旦。” “啊，哈哈哈...” ...... “很好，你们的勇敢和自信，让我非常高兴。一百年前我诺曼人只凭借几千人、几十条船就能纵横塞纳河和诺曼底，逼的法兰西人只能缩在巴黎的城堡中瑟瑟发抖，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将大片土地割让给我们。 今后我也会像我的祖先罗洛公爵一样，带领你们去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夺取大片土地和财富，这一切我都要和你们分享。”威廉站起身，面带笑容地看着众人，语气兴奋地说道。 还未等威廉把话说完，场上的贵族将领们纷纷举手欢呼了起来。 手下的贵族将领们没有因为亨利一世的庞大军队所吓倒，始终保持昂扬的斗志，威廉对此由衷地感到欣喜，他对明天的决战有了充足的信心。 待众人的欢呼声稍稍停歇，威廉对着休伯特和法勒吩咐道：“休伯特，法勒，今晚你们各自带着本部精锐和骑兵前往法军背后的小山，在那里的一片小树林中休息，等到半夜时分，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个难忘的惊喜。” “是。”两人对威廉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纷纷躬身应道。 第219章 夜袭 半夜时分，法军驻地背后小山的树林里，没有人知道这里竟然有一支多达五千人的精锐步骑躲藏在这里，他们从傍晚开始一直蹲守到半夜，尽管他们都才从浅浅的睡眠中醒来，但却没有任何迷糊迟钝的样子，反倒是兴奋异常，因为异常大战即将来临。 除了这批包含有一千骑兵在内的五千精锐埋伏在这里之外，在法军驻地的四周，多达一万三千人的诺曼军主力正悄悄的摸到营地的四周，只待法勒所率领的夜袭部队一发动，他们就会撕碎面前的法兰西人。 至于威廉自己亲自率领的近卫旅，之前一直被威廉暗中隐藏了起来，让亨利一世只以为他手中只有一万两千名精锐和六千民兵部队，现在最终决战时刻，这支强大的军队终于重见天日。 不过威廉的近卫旅却没有加入战场的一世，反而是跟在前线士兵的身后，一直保持着作战阵型，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营地里的法军士兵，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打鼾声此起彼伏，放屁声接二连三，军营里臭气缭绕，就好像是一个大猪圈。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刚结束艰苦的行军就投入到忙碌的伐木和建造营地的工作中，因此他们一到晚上就倒头就睡，无论军营外发出什么动静都无法吵醒他们。 突然，在寂静的夜晚，军营的周围响起了一阵阵长长的哀嚎声。 “呜...呜...呜呜呜呜...” 哀嚎声搅得睡熟的法军士兵一阵烦躁，他们翻了翻身，站起身骂骂咧咧道：“操！是谁在哭丧呢！要是被我逮到，非得好好折磨他一番不可。” 然而过了许久，营地外的哀嚎声依然没有停止，这简直他妈的没法睡了，法军士兵个个怒气冲冲，准备抄家伙在了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博尼瓦尔的法国人全都被威廉公爵的人给杀死了。”，小丑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又细又尖，在宁静的夜晚特别有穿透力，就像是有人在刮他们的耳膜。 法军营地里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了营地外小丑们的哀嚎，当听到这里的法国人都被杀死的时候，他们不由自主地露出恐惧的神色，生怕那些凶神恶煞的诺曼人真的来了。 “野狗在咬我的肠子，乌鸦在啄我的眼珠子。”小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疼痛和恐惧。 小丑们的话语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不明真相的法国人真的以为诺曼底人杀进来了，周围的战友都死了，他们不可避免地骚动了起来，甚至负责率领他们的军官们出面弹压也阻止不了骚乱的蔓延。 藏在树林中的法勒敬佩地看着小丑们，暗自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兄弟，装的够像。 “亨利陛下死了！亨利陛下死了！到处都是诺曼人，他，他们杀过来了，我们法国人赶快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就是信号，在威廉的示意之下，掌旗官一挥大旗，诺曼士兵大声喊了起来，高声喊着‘亨利陛下死了！’‘我们法国人快逃吧！’之类的话，随着喊声冲向亨利一世的营寨。 随着喊杀声在营地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法军答应里没有人敢睡觉了。所有人都在慌忙地找衣服，穿鞋子，甚至有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就去抢别人的一副，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找不到，也顾不得其他，干脆光着脚跑了。 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的国王亨利陛下已经死了这一‘事实’，既然他们的主人已经死了，那法兰西人就不愿意再和这些凶神恶煞的诺曼人拼命。 “我是法兰西的国王亨利，我在这里，士兵们快镇静下来。”法王亨利一世察觉到骚乱的发生，当即也不顾的穿戴盔甲，连忙跑出了营帐，在找到了一匹战马后，连忙策马在人群中高声呼喊着试图将骚乱平息并将士兵重新集结起来。 但遗憾的是，无论他怎么高声呼喊，都无法让骚乱中的士兵们平静下来，甚至连自己也都稳不住了。 没办法，不是自己太窝囊，实在是敌人太厉害了，亨利一世只想说：“跑吧，快快离开这里。” 作为国王，还没有子嗣的他绝对不能被诺曼人杀死在这里，不然统治法兰西王一百多年的卡佩家族就要绝嗣了，继位法王的就将是那个他可恨的弟弟罗贝尔.德.勃艮第，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只是在刹那间，亨利一世就相通了这一切，当即也顾不得麾下的士兵和他的盟友香槟公爵蒂博，带着一支匆忙集结起来的不到千人的亲卫骑兵跑出了营寨。 率先冲入法军营地中的是早已埋伏了一夜的法勒和他率领的五千精锐步骑兵，他们以一千五百名骑兵作为先导率先冲入营地，这些骑兵一手举着火把随手点燃易燃的营帐，右手用骑兵剑划过任何企图抵抗的法军士兵的脖子，就这样一路深入营地将几乎所有可以点燃的地方都一一点燃。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多达三千五百人的精锐诺曼重步兵，他们按照所属的建制各自结成阵列，举盾持剑，拿着长戟杀向任何聚集起来试图抵抗的法军士兵。 在营地外围出，有休伯特伯爵指挥的一万两千名士兵结成阵型向营地中心缓慢逼近，他们就像一只展翅的仙鹤一般，以骑兵为箭头，以步兵为两翼，以长弓手为鹤尾，将所有企图逃跑的士兵像营地中心，向塞纳河边驱赶。 已经处于奔溃状态的法军士兵根本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去组织休伯特伯爵的军队，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在身后的诺曼人和炽热的火焰驱赶下，他们只得向塞纳河边跑去。 指挥着近卫旅的威廉一直没有加入到战场中，反倒是率军快速行进到塞纳河边，为的就是阻拦那些企图逃跑的法兰西贵族，特别是他的国王亨利一世，只要抓住了他，或者是直接杀死他，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第220章 歼灭 在塞纳河边，威廉率军等待着突围而出的亨利一世自投罗网，他自信凭借自己一手调教的五千精锐近卫旅步骑，足以抓获逃窜的亨利一世。 坐在战马上，威廉举起望远镜就着点点星光朝着远处望去，果然发现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逃出了法军营地，想必这支部队就是亨利一世的亲卫骑兵，他肯定就在其中。 “掌旗官，打起我的旗帜，骑士们、士兵们，随我一同消灭这支骑兵，法王亨利就在这群骑兵中间，任何俘虏或杀死亨利一世的人，都可以获得男爵的贵族头衔和相应的封地。”威廉收起单筒望远镜，对着左右高声喊道。 听到威廉的许诺，无论是贵族骑士，还是普通士兵，大家都脸色涨红，兴奋地大声呼喊着在休伯特伯爵的率领下冲向这支法军骑兵。 自从威廉继位以来，他从未食言，也从未违背自己的任何诺言，同时威廉对待战士们特别地慷慨，从他继位这几年来，有超过一千人因为立下战功而被册封为骑士，同时还有六十余位爵士和十多位副男爵，八位男爵和四位伯爵，如此大规模的册封在当时的法兰西是不可想象的。 即便是阶级最低的贵族骑士爵，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很多骑士家族出身的或是从小被领主培养的侍从，按说他们应该最容易得到骑士的头衔，但还是有很多人终其一生只能当一个侍从骑士，由此可见从一个非贵族晋升为最低级的骑士有多难了。 但是在威廉这里，却并没有这么困难，只要你能立下和骑士爵位相匹配的战功，那么你就能获封骑士的爵位和头衔。 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名高贵的男爵甚至是伯爵的话，那么你只要立下更多的战功，直到威廉满意为止即可。 因此，法兰西、德意志、英格兰、卡斯提尔、北欧诸国等地的勇士和骑士们纷纷投效威廉的麾下，以求获得一个贵族头衔和领地，从此晋升为高贵的贵族。 当然，和其它的地方相比，在威廉这里，身为贵族有诸多的限制，骑士需要直接向威廉效忠并随时准备遵从威廉的征召，不能拒绝，没有时间限制和条件。 而作为男爵和伯爵，他们甚至不能拥有忠于自己的骑士和贵族，不能拥有领地的统治权、税收权和军事权，这些权利都是属于威廉所有的，通常被威廉派遣来的官员所掌握着。 但即便是如此，身为贵族，他们依旧有诸多的特权和庄园地产，同时诺曼底公国的官员也基本上都被贵族所垄断了。 相比于过去能在自己领地里为所欲为的贵族，威廉手下的贵族封臣多了一些约束，失去了一部分权力，但同时他们手中的权力并没有任何减小，这也是当初威廉为了收回统治权、军权和税收权所付出的代价。 ...... “快！杜根将军，给我找一些船，我带着军队过河，我要离开这里！”已经先一步来到塞纳河边的亨利一世对着他的亲信将领杜根焦急地说道。 “陛下，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船，只能运走几十个人，就是由足够的船，后面还有凶神恶煞的诺曼人，他们不会给我们时间运输军队的，这点时间又能把几个人运送到对岸去呢？”杜根将军面对亨利一世的要求，无奈摇头说道。 “我不管，我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亨利一世跪倒在地，大哭了起来。 在亨利一世的侧后方，喊杀声不断地从后方传来，杜根将军往后一看，见到一面面醒目的红底金色双狮旗帜，知道是威廉公爵亲自率领军队追来了，不能在此地久留。 现在情况紧急，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给亨利一世犹豫了，于是杜根将军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亨利一世的胳膊顺势将他扛起，带着三十几名亲卫骑士乘坐两条船只渡过了塞纳河。 被亨利一世和杜根将军抛弃在塞纳河岸便的骑士和重骑兵们已经知道自己被他们的主君亨利一世给抛弃了，脸上都纷纷露出绝望之色。 面对来势汹汹的一千五百人的近卫旅骑兵部队，这支近千人的骑兵部队没有多做犹豫就很光棍地向威廉投降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为谁而战，没有了效忠的对象，和威廉作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威廉看着这群投降的骑士，接着又看向远处乘船逃离的亨利一世，他的心中着实的遗憾万分的，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责怪任何人，反倒是放下了对俘虏亨利一世的执念。 在分出一部分步兵负责看守俘虏后，威廉当即又率领全部的骑兵和部分步兵返回追击溃散的法军士兵而去。 威廉的军队追逐着溃散的法军士兵，见到就杀，杀完再追，一支从塞纳河的河畔杀到营地中央，又从营地中央杀到塞纳河边。 仓皇逃窜的法军士兵根本无力阻止威廉的追杀，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驱赶到塞纳河的河畔。 身后是恐怖的诺曼人，身前是汹涌的塞纳河水，面对毫无退路的绝境，在身后的诺曼人驱赶之下，法军士兵只得涉水渡河，当然更多的是被他们的同伴给推进塞纳河里。 这时候天过黎明，塞纳河的河水暴涨，汹涌的河水把水里的法军士兵急速冲向下游。 法军的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他们根本无力抵挡杀气腾腾的威廉军队，鲜血把河水染红，尸体壅塞了河面。 亨利一世在对岸看着自己的士兵就像羔羊一样被人屠杀，急得捶胸顿足，心中对自己当初的但却后悔无比，那时候威廉夜袭之时，要是自己能组织一部分骑士和士兵反击威廉的进攻，或许还有机会重整旗鼓，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亨利一世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他不但丢掉了自己仅有的一万五千精锐，还将支持自己的盟友香槟公爵蒂博也丢下了，没有了这支强大的联军，他要如何实现‘六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野心呢？ 第221章 俘虏香槟公爵 威廉在河边抓获了大量法军俘虏，其中既有像香槟公爵一样的高级贵族，也有像男爵、骑士这样的中低级贵族，处理这些高级俘虏的政策一向都是索要一大笔赎金，然后放任，至于那些地位低下的普通士兵则没有人理睬，更不会有人为他们支付赎金。 对待那些高级俘虏，威廉还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不是仅仅为了一点赎金。 至于如何处理这些普通法军俘虏，威廉却想了个滑稽的办法，他命令这些俘虏在伊普河上修一座桥，等桥修好了，威廉就会给予他们自由。 还别说，威廉的这个举措得到了全体俘虏的热烈拥护。 只不过威廉从没有打算将这数量多达上万人的俘虏放回去，他打算将所有人都留在诺曼底。 一万多名法军士兵就是一万多个青壮男性劳动力，无论是用他们建设领地、开垦农田庄园，还是招募一部分俘虏为士兵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在这之中唯一没有的就是将他们放回去。 等这些人回去了之后，谁知道会不会重新被亨利一世征召为军队，再次和威廉作对？他可没那么傻，损己利人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而相对的失去了三万七千多名青壮男性的亨利一世一方，在新一代的少年重新成长起来之前，是没有力量再向威廉挑战了。 威廉这样做至少可以争取五六年时间的和平。 不过又有又有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威廉的面前，要想完全吸纳这一万多人并将它们完全融入道诺曼底的体系中是十分困难的。 其中一个方法是将他们招进军队，用军队这个铁和血的熔炉同化他们，然而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威廉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军队，无论是骑士团还是禁卫军团都会受到裁撤。 在具体操作中骑士团只会保留军官和轮值骑士，相当于现在的架子师；而第二和第三军团将只保留骑兵、部分精锐长弓手和步兵精锐，其规模将缩小一半，相当于是现在的半编师；只有最强大的第一军团和直属于威廉的近卫旅不会被裁撤，相当于现在中央军的满编师主力部队。 等到裁军结束，威廉手上军队的规模将控制在两万五千人左右，而那些裁撤下来的军队将作为民兵部队存在，忙时务农，闲时训练，当战争爆发时可以很快地征召他们将半编时的第二第三军团和架子师的各地骑士团填满。 既然在俘虏中招兵不可行，那么就只有采用军屯这一种方法了，这是威廉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将这些俘虏消化掉且没有副作用的方法。 法军俘虏们将按照百人为一村，五百人为一镇，两千人为一县，万人为一大区进行编组，在头几年进行开荒耕种，等开垦了大片农田之后，可以和威廉签订租约，每个人都有权承包十英亩的土地并由二十英亩的开垦权。 如果他们租借了威廉手中的农具的话，每年收获的粮食要上缴六层作为租金，而那些不租用农具的屯丁只要缴纳五层粮食即可。 组织俘虏垦荒屯田对威廉来说是有益无害的，反正他手中的荒地多的是，整个公国所有的公共土地和荒地都是属于威廉所有的，他只需要投入一些粮食和工具，就能源源不断地收获粮食。 最重要的是当威廉遇到战争的时候，他可以很容易地征召屯田军参战，这些常年过着集体生活，参加军事训练的屯田军，其战斗力要比一般民兵要高得多。 当然，这些屯田军和农奴是不同的，尽管他们一样要上缴粮食收获，但屯团军是自由的，没有人身约束，不会有庄园主强迫他们服劳役，不会被当做货物一样售卖。 同时，当他们手中有一定的积蓄的时候，屯丁们可以按照市价从威廉手中赎买自己耕种土地的所有权，如此一来屯丁们就成了有土地的自耕农，成了诺曼底公国的中产阶层。 减少农奴比例，增加中产阶层和自由农的数量将是威廉未来所要执行的目标，而组织农奴屯田开荒和承包土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法勒，辛苦一下，你负责带着你的第三军团看守俘虏。”威廉看着来到自己身前的法勒，开口说道。 “是，威廉少爷。”法勒点头应是，一丝不苟地执行这威廉的命令。 接着威廉又来到休伯特伯爵的身边，问道：“休伯特伯爵，此战我们俘虏了很多贵族，都和我说说有哪一些？” “回威廉殿下，我们俘虏的爵位最高的贵族是香槟公爵艾蒂安，在他之下他的臣德勒市长亨利和布列讷男爵戈捷，此外还有亨利一世的堂弟昂都等人，共有公爵一位，男爵三位，市长两位，以及骑士三千余人。”休伯特伯爵对此了如指掌，向着威廉一一列举道。 “哦？为何没有伯爵级别的贵族俘虏？”威廉有些好奇，开口问道。 “这支法军中亨利一世纸带了自己的直属精锐和巴黎、奥尔良两块直辖地上的男爵封臣参战，至于他的伯爵封臣则被派往诺曼底东线，前去支援厄堡伯爵的叛乱去了。 倒是这位香槟公爵，手下完全没有伯爵级别的封臣，香槟公国所包含的三块伯爵领全都归属于他直辖，因此他的军队中只有男爵级别的贵族。”休伯特伯爵对法军的情况倒背如流，没做任何停顿就像威廉回答道。 “很好，我们先来看一看我们这位香槟公爵艾蒂安大人吧。”威廉看向休伯特伯爵说道。 ...... 两人走进一座宽敞的营帐，香槟公爵艾蒂安正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好似他早就料到威廉会来一样。 第一眼看到香槟公爵艾蒂安时，威廉只觉得他好年轻，不过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已经是法兰西年纪最大、威望最高的公爵诸侯了，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过威廉想想也是，这几年来接任的公爵诸侯都是年轻的一代了，像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安茹公爵若弗鲁瓦、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加斯科涅公爵厄德，以及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这些公爵诸侯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刚接过父辈手中的公爵头衔和领地没几年，都是一副野心勃勃地想要大施拳脚的模样，因此才会被亨利一世用利益串联起来发起一场旨在瓜分诺曼底的战争。 当然，没有参战的图卢兹公爵庞斯比香槟公爵大个几岁，不过他地处法兰西最南部的地区，没有参加战争，也没有什么影响力，因此大家都将这位公爵给忽略了。 威廉和香槟公爵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老一少双眼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第222章 压服 威廉进来这间营帐已经许久了，但他依旧和香槟公爵矮点互相对视着，双方都没有任何一人率先开口。 “他可真沉得住气，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他吗？”威廉心中想到，来拿上不由露出一丝不耐烦。 当然，威廉是不可能真的杀死他的，在中世纪的欧洲大陆，特别是天主教国家里，贵族是不能被处死的。 就算是他和你敌对被俘虏，抑或是起兵叛变失败被俘虏，威廉也不能杀害他，最多就是将其关进地牢里自生自灭，否则的话所有信奉天主教的贵族都会敌视威廉。 对付香槟公爵的办法，威廉手上只有两种，一是关进地牢里并将他囚禁，或是将它软禁在环境良好的居所，不让他有机会逃脱。 第二种处理方法就是将他释放，这种方法有两种处理方式，其一是要求赎金，根据对方的地位高低和赋予程度来索要赎金，其二是无条件施放，这样一来能获得他本人和诸多贵族的好感，不过只是这么一点虚无缥缈的好处可不是威廉想要的。 作为法兰西中心，最靠近巴黎的香槟公国，其繁荣程度不是其他偏远的公国所能比拟的，依靠着大片平原的农业优势和临近塞纳河与巴黎的交通、商业优势，香槟公国的富余程度是排在巴黎、奥尔良之后的第二位，紧随其后的是威廉拥有的诺曼底公国。 此外，香槟公爵拥有整个公国所有的领土，没有任何伯爵级别以上的封臣，这意味着他能将香槟公国的绝大部分税金、地产和财富都收入自己的囊中，这也是其他公爵诸侯所不能比拟的，即便是对领地掌控严密的威廉也不能和香槟公爵相提并论，这不厄堡伯爵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动了叛乱吗？ 不过，就算香槟公爵能出得起十万磅银的巨额赎金，威廉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香槟公爵。 在他自己的盘算中，除了金钱，威廉更看重的是能得到香槟公爵繁荣友谊和同盟，毕竟现在威廉手中还我有六十多万磅银的资金和诺曼底财团这样一台赚钱机器。 在这场战争之后，威廉和亨利一世肯定能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平，它可能是五六年，也可能是七八年，但可以肯定的是，亨利一世定然不会甘心失败，他会卷土重来。 这时候，拥有几个盟友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如果有香槟公爵作为威廉的盟友，再加上仇视亨利一世的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届时即便亨利一世想出兵讨伐威廉，也拿不出多少兵力，因为他必须要分兵防备威廉的盟友。 此外，盟友的作用不单是军事作用这么简单，在外交方面，在法兰西举世皆敌的威廉从此就有了帮手，能通过和盟友结成派系，共同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经济方面，通过和盟友只见的交流和开放，诺曼底公国和财团都能获得巨大的好处，特别是诺曼底财团更会因为得到盟友的巨大市场而受益无穷。 和香槟公爵对视许久，还是年轻气盛的威廉最先绷不住，对着香槟公爵开口道：“艾蒂安公爵阁下，难道您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吗？为何还能在这里安坐。” “威廉公爵阁下，既然您能到这儿来看望我，就说明我还有些用处，而且你这么急着来找我，相比是要和我商议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吧。 拥有如此重要价值的我，难道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吗？”香槟公爵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从容自信地说道。 “失算了，我不该这么急着来找香槟公爵的。该死！暴露了我的意图，被他抓住了法柄，这样我将处于被动的不利局面。”尽管威廉瞬间明白了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用居高临下的态势，用从容不迫的姿态来面对香槟公爵。 “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没有摆正你自己的态度，这非常不好。”威廉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哦？愿闻其详。”香槟公爵好奇道，他非常好奇这位神奇的少年公爵能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屈服。 “你可不要后悔，艾蒂安公爵阁下。”威廉对香槟公爵的这幅从容的嘴脸非常不爽，在他看来失败者就应该有失败着的样子，而不是摆出一副从容的臭脸给自己看。 “呵...呵...”香槟公爵轻笑一声，笑着看向威廉一言不发，似乎在说让威廉说下去，他可一点头不怕。 香槟公爵可不知道‘呵呵’这两字的巨大杀伤力，尽管他的语气中只是略带一丝嘲讽的意味，但‘呵呵’两字却让威廉认为着是香槟公爵在挑衅自己。 被彻底激怒的威廉面带寒霜，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想要和我合作，那么你就回不去了，就这样老死病死在地牢里好了，至于你的香槟公爵头衔和领地，我将从你的家族成员中挑选一位作为我扶持的对象，我看你的弟弟蒂博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只要能得到我的扶持，任何一个香槟家族的人都能当上新的香槟公爵，他们肯定会很乐意用我合作......” 威廉的话还没说到一半，香槟公爵在也不能保持之前从容镇定的姿态，带着恐惧和愤怒的情绪高声喊道：“您不能这么做，威廉公爵大人，我是正统的香槟公爵，而其他人如果登上香槟公爵的位置一定会有很多人不负，那是后整个香槟公爵将会一片混乱。 混乱的香槟公国是没办法拿出力量来帮助您的，这不符合您的利益，我想以您的智慧不会看不到这些。” “哦？这么说你已经愿意答应和我合作了？”威廉一脸玩味地看着香槟公爵，戏谑道。 “是，我愿意和您合作，只要别让我失去公爵头衔和权力，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和您合作。”香槟公爵垂下了头，一副毫无精神的模样，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第223章 名为同盟，实为依附 “说吧，到底有什么条件才肯放我会去。”香槟公爵满脸苦涩道。 “和我结盟，成为我的盟友！”威廉用和善的语气说。 香槟公爵瞪大眼睛，一脸不信地看着威廉，问道：“这恐怕不是您想要的吧，我知道自己的价值和处境，要想获得只有可不止要付出这点价码。” “确实是如此，我要和你结为盟友，但同时要有一些附加条件。”威廉微笑着点头应是，说道。 香槟公爵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前凝重的脸色反而放松了下来，抬头看着威廉静等着威廉说出他的条件。 “等我们结为盟友并签订盟约之后，我就会将你放回香槟公国，但你必须答应我的几个条件。 第一是，你的掌玺总管、军事总管和财政总管必须由我所排出的诺曼贵族担任，而您旗下的直属军队和三个伯爵领的军事力量也将由我派出的将领为您负责训练和指挥。 这些诺曼贵族将会成为我们双方之间的沟通桥梁，它会很好地维持你我两者之间的同盟关系。”威廉露出一副令香槟公爵厌恶的笑容，说着的话恍若恶魔的低语。 “这不可能！我绝对不能接受，你这是要将我的香槟公国变成你诺曼底的附庸吗？这我绝对不能接受。”香槟公爵右手用力猛地锤了下桌子，抬头看向威廉凶狠地喊道。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因为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你做主，国王亨利一世已经失败了，他根本没有战胜我的希望，至于他的盟友和封城根本不足为惧，到了最后，亨利一世肯定会屈服的。 届时战败的香槟公国将虚弱无比，且孤孤单单的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盟友，根本没办法守住自己的领地。 面对诺曼底，面对法兰西国王亨利，面对安茹公爵和其他诸侯，香槟公国最终还是逃不过被瓜分被灭亡的命运。 现在有一个保住香槟公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那就是屈服和依附于我，接受我的保护，这样一来香槟公国才能在战后群狼环视的环境中幸存下来。 更何况，就算你不答应，我另外扶植的一个香槟公爵也会很乐意接受我的庇护的。”威廉自信从容地述说着，一点也不担心香槟公爵会不答应自己的条件。 “不要再说了，请您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威廉公爵阁下，您好有什么条件，请都说出来吧，我都接受。”香槟公爵哭丧着脸，急忙出声阻止威廉继续述说下去。 “好，您能识得大体，我非常高兴。”威廉笑着对香槟公爵高声赞扬一声，也不顾他的那张臭脸，继续述说道：“我的第二项是一个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的条件在你我双方结盟之后，我们将互相免除对方商品的进出口关税并开放所有的边境关卡给对方，这样一来双方领地里的商人就会争夺，我们就能收到更多的商业税收了。” 威廉给香槟爵提出的这个条件也是不安好心，双方的关税一旦免除，各自的关卡完全开放的话，最终受益的还是威廉的诺曼底公国和财团。 相比于手工业薄弱的香槟公国，威廉手中的工厂已经大量普及了水力机械，其生产效率不是那些单个的手工业者可比的，甚至诺曼底公国境内的其他作坊也开始采用水力、风力驱动机械并雇佣工人进行生产。 这种高效率的生产力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量的诺曼底商品像野猪一般蛮横地冲入香槟公国，将本地所有的手工业全部摧毁，掏空香槟公国的国库和民众的钱包。 到了最后，香槟公国将没有能力生产任何一件武器盔甲，所有的军工产品都要受到诺曼底的控制，甚至因为被诺曼底的工业品掏空了钱包，香槟公爵最终无法组织起大规模的军队，只能依靠诺曼底的贷款度日。 这就是威廉想要的，将香槟公国变为诺曼底的殖民地，而不是一个盟友或是一个附庸。 “这...”香槟公爵犹豫了起来，他拿不定注意到底是不是应该答应，因为威廉提出的这个条件确实看上去像他所说的那样诱人，是对双方有利的，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这个条件似乎包藏祸心。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香槟公爵微微摇头暗自叹息一声，抬起头习惯性地要和威廉争辩一番，想要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可是当香槟公爵看到威廉严厉的眼神的时候，他想起了之前威廉威胁自己的话语，生怕这些事情都真的成真了，于是他只得向向威廉屈服，点头答应道：“好，威廉答应你的条件，开放通商关卡，互相免除对方的关税，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们能取得共识，这真的很不容易，这说明我们之间的产生了友谊，诺曼底和香槟的同盟开始变得坚固起来，我为此而感到高兴。”威廉无耻地颠倒着黑白，说着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惹得香槟公爵直翻白眼。 “好了，威廉公爵阁下，这下您总该释放我了吧。”香槟公爵双眼紧盯着威廉，期盼道。 “我会释放你的，不过这得等诺曼底和香槟双方的同盟条约签署之后才行，最早得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 不过为了保证双方忠实地履行盟约，我希望您能将自己的弟弟蒂博交给我，让他担任我的庭臣。 这样一来有了您的弟弟蒂博作为担保，我们双方就有了互相信任的基础，而不必担心对方背叛自己。”威廉依然没有满足，接着提出自己的条件。 只要有了香槟公爵的弟弟蒂博在手里，威廉随时可以支持他成为新的香槟公爵，这样一来香槟公爵就有了把柄在威廉的手上，这足以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欺人太甚，唯独这件事我绝对不能答应。”香槟公爵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看向威廉，仿佛要择人而噬。 “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只要我进军香槟，那么你的一些就将全部失去，你是选择成为尊贵的公爵，还是被人嘲笑的落魄贵族，彻底失去所有的头衔和领地？”威廉眯着眼睛威胁道。 不用威廉多说，视权力犹如生命的香槟公爵最终选择了屈服，只要这份同盟条约落实，香槟公国最终将会成为诺曼底的附庸和殖民地。 第224章 东进 香槟公爵服软，威廉也顿时松了口气，实际上之前威廉的说辞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实现，他只是利用了香槟公爵想要脱困的急切心理吓唬他罢了。 因此，在两人达成盟约协议后，威廉当即让人起草了一份一式三份的盟约，上面详细地记录了之前威廉和香槟公爵达成的条款。 在随军而来的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的见证下，威廉和香槟公爵正式签署了这份盟约，三分盟约由威廉、香槟公爵和哈梅林大主教各自保留一份。 盟约签署完毕，尽管香槟公爵不可能马上被释放，但威廉却立即命人给香槟公爵腾出一顶更大更舒适的营帐专门给他居住，而其余香槟公国的俘虏也受到了更好的待遇，起码看管他们的诺曼人不会再那么的粗暴。 同时，在威廉向所用的战俘公布了这份盟约之后，香槟公国所属的战俘不再反抗诺曼人的看管，甚至会主动配合诺曼士兵的命令，这是由于他们看到了生还希望的缘故，有了这份盟约的约束，他们相信诺曼人不会再伤害他们了。 与之相对的是，战俘营中的其他法兰西人战俘却对香槟公国的战俘怒目而视，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是背叛自己的叛徒，是诺曼人的走狗，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或许是出于嫉妒心理的缘故，或是他们想要发泄自己对诺曼人的恐惧和愤怒，将自己的失败转嫁道香槟人的背叛上面，因此法兰西战俘和香槟公国的战俘就彼此对立了起来，两者之间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而且是数十上百人性质的群架。 通常在这些冲突中，诺曼人都会偏向于香槟公国的战俘，参与冲突的他们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反而会得到宝贵的肉食作为奖赏，倒是那些法兰西战俘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们将会被判处一年到数年不等的劳役。 就这样在威廉的操作下，一万三千多人的战俘营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派，其中人数较少的香槟一方是出于地位更高的上层，能享受到诺曼人的优待，而数量更多的法兰西战俘则出于被诺曼人和香槟人联合压迫的一方，几乎所有的劳役和重活都有他们来操持。 看情势发展的差不多，威廉当即宣布从香槟人中挑选出两千民兵，专门负责看管战俘和运输辎重。 威廉下达的这条命令受到了所有香槟人的欢迎，几乎所有满足招募条件的战俘都参与了应征。 这批从多达近四千名香槟战俘中挑选出来的民兵，他们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同时因为可以欺压平时作威作福的法兰西人，他们干得特别卖力，以至于威廉的民兵队长都抱怨说香槟人都快抢了他们的活计。 当威廉处理好这些军务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足足花费了威廉一整天的时间，或许亨利一世已经逃回巴黎也说不定。 不过威廉却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亨利一世的主力精锐已经被歼灭，而他的其他各路盟友都被威廉和他的同盟军所牵制住了，他不过是个冢中枯骨，翻不起什么大浪。 等集合好军队，威廉就下令全军向东线的厄堡伯爵领前进，哪里有叛乱的首祸者和诺曼底的宣称者厄堡伯爵，他是威廉必须要解决的敌人，不然要是他逃到别处去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被有心人当作是攻打诺曼底公国的借口，就像这次亨利一世攻打诺曼底一样。 至于西线战场，威廉却毫不担心，他相信即便是面对安茹公国军和普瓦图公国的贵族联军联手进攻，罗德里戈伯爵也能凭借手下精锐的第二军团和两个骑士团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要知道常年训练的常备军可不是那些贵族征召军和一波流的骑士所能比拟的，其精锐程度远远超过他们，通常情况下威廉的常备军团能在面对双倍敌军敌军的情况下战而胜之，其阵地防守能力更是出众，没有数倍的兵力根本攻不破罗德里戈的阵地。 因此威廉对罗德里戈伯爵主持的西线是一点都不担心，倒是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所支持的东线让威廉非常担心。 倒不是说哪里的军队不强大，拥有埃夫勒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共一万四千人的兵力，面对不过两万多人的贵族联军，凭借常年的训练和先进的武器装备，要想挡住他们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令威廉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是，那就是将帅不合的问题，安德鲁和里夏尔两人一个年轻气盛，而另一个顽固强硬，两人的唯一性格共同点那就是骄傲。 有这样鲜明的性格差异，威廉很担心两人会起什么冲突而导致被对方瞅着什么空子趁虚而入，特别是在两人各自都率领一支旗鼓相当的骑士团时，他们的冲突将会被放大数倍，以至于影响战局。 ...... 就在威廉率军动进的时候，他的盟友和亲爱的准岳父大人费迪南一世陛下正率军越过比利牛斯山脉，进入到法兰西的加斯科涅公国境内，在哪里他遭遇到了率军平叛的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的军队。 两支军队在加斯科涅公国的平原上相遇，单从两支军队的数量来看，费迪南一世和阿基坦公爵的军队势均力敌，但阿基坦公爵的军队多是贵族骑士和征召兵所组成的，战斗力较弱，而对面费迪南一世的军队则大多是由善战的精锐骑士、重步兵和弓手所组成的，历经数百年和摩尔人征战的他们拥有更强大的战士和更优秀的战术。 因此这一战，费迪南一世胜的毫无悬念，他亲自率领西班牙骑士一击将羸弱的阿基坦公国军击溃，而后顺势追击，最终俘虏了对方数位伯爵贵族。 享受了胜利的果实，在阿基坦公国饱掠三日后，费迪南一世也没忘记自己的准女婿威廉，当即点起大军向北进发，准备去踹那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的屁股。 只不过这个时候费迪南一世还不知道威廉胜利的消息，因此他依旧下令麾下的军队向着巴黎加速前进。 第225章 轻取 当天下午，威廉就率军踏上了自己的河对岸的领地韦克森男爵领的土地，负责镇守此地的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副男爵听闻威廉的到来，也顾不得劳累，当即来到军前拜见威廉。 “费迪南德，我知道这些天来你很不容易，辛苦你了。”威廉看着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费迪南德，温言慰问道。 这块韦克森男爵领着实不好守卫，它是一块孤悬在外的一块飞地，有着塞纳河的阻隔，威廉的援军无法迅速地支援这里，而作为维桑伯爵的戈捷，他可以很轻易地调集军队将这里包围，在威廉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这块本属于维桑伯爵领的领地夺取。 韦克森男爵领的处境是如此的恶劣，可以想象得出费迪南德是多么地不容易，为了守卫这里付出了多少鲜血和努力。 “有您的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费迪南德感受到了威廉的关心，内心感动非常。 “费迪南德，能和我说说维桑-亚眠伯爵领和厄堡伯爵领这一片地区的形势吗？我需要知道最新的战况。”威廉稍显急切地问道。 “回威廉殿下，由于您取得了博尼瓦尔战役的胜利，歼灭了亨利一世的大量精锐，因此原本信心十足的法兰西贵族联军士气低落，这几日来他们一支固守在维桑和厄堡边境的默地默，那里有一座他们临时修建起来的木堡。 现在我军东线已经转防守为进攻，我军在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的率领下已经包围了默地默城堡，只等您的援军到来我们就可以攻下默地默堡，彻底歼灭他们。 此外根据情报显示，厄堡伯爵也和他们一同被困在默地默的城堡里。”费迪南德果然知道不少最新的战场情报，他向威廉详细解释着战局。 “好样的，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做得非常棒。”忽地威廉话风一转，说道：“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带兵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吗？” “里夏尔伯爵和安德礼男爵两人配合地非常好，一个经验丰富且富有经验和谋略，一个敢战有冲劲，他们互相发挥了各自的优势，联合起来将维桑-亚眠伯爵所率领的贵族联军给击退。”费迪南德.格里尔斯表情变扭地说着谎话，生怕威廉怪罪两人。 “哈哈，费迪南德，你不用给他们遮掩，我知道两人的秉性，肯定是起了冲突，不过还好，从结果上看没有影响到占据，我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威廉摇了摇头，哈哈大笑。 “费迪南德可真是个诚实的人，都已经二十三岁了，还学不会说谎话。”威廉对着样诚实的将领有着几分的偏爱，亲热地和费迪南德交谈，频频夸奖对方。 在汇合了费迪南德亲自率领的一千军队后，威廉再次指挥全军向着塞纳河上游的默地默前进。 ...... 第三日，威廉率军抵达了己方位于默地默的营地，下令召见了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两人。 “里夏尔伯爵，安德鲁男爵，你们能团结一心，共同抵抗住法兰西贵族联军的进攻，甚至还能在我取得博尼瓦尔战役后将贵族联军和厄堡伯爵的军队围困在默地默城，你们表现得非常棒，此战过后我定要重重的奖赏你们。”威廉不吝赞美之词，在众将领的面前高声赞扬道。 心中有愧的两人各自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连呼不敢当。 威廉笑眯眯地看着里夏尔和安德鲁两人，直到两人被威廉看得发毛，他才笑呵呵地轻轻揭过此事，说道：“里夏尔伯爵，安德鲁男爵，这场攻打默地默城堡的战役就全权交由你们指挥，和我说一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和需要，只要能攻克默地默，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回威廉殿下，我们的兵力稍显不足，一万四千余人的兵力不足以攻克由两万三千人驻守的城堡，没有攻城器械和投石机，没有精锐的重步兵和长弓手，仅凭借不甚精锐的征召兵和民兵，即便敌方士气低落，只要对方坚守不出，我们那他们也毫无办法。”里夏尔伯爵站起身，向威廉述说着自己所面临的困难。 里夏尔伯爵尽管在威廉的政府中扮演这保守派的角色，但在战争中却依然是那么的一丝不苟，愿意为了威廉而战。 威廉很乐意对这位老将委以重任，用他丰富的经验来弥补威廉手下诸多年轻将领们的经验不足的缺陷。 “很好，里夏尔伯爵，我会命休伯特伯爵率领第一军团前去支援你们的，此外还有十五架配重投石机和十多架攻城塔，这了这些，你能在今天之内攻下默地默木堡吗？”威廉点头应允道。 “请您放心，今天傍晚之前，我定然能攻克默地默堡。”里夏尔伯爵郑重地躬身应诺道。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威廉向着里夏尔伯爵微笑着回应道，接着看向安德鲁男爵嘱咐道：“安德鲁男爵，我希望你能全力配合里夏尔伯爵作战。” “谨遵您的命令，我的君主。”安德鲁男爵躬身应是。 待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转身离开，威廉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壶新酿制的葡萄酒自饮自斟，安坐在营帐中等待着他们的好消息。 此时这场攻城战已经正式开始了，在营帐外，配重投石机抛射石弹的声音，长弓箭雨尖锐的呼啸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响彻一片，没有一刻的停息。 有好几次，威廉想要冲出去观察敌情，甚至是亲自指挥作战，只见他站起身来回走踱着步走动这，多了许久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回到自己打的座位上安坐下来。 既然威廉已经将这场战役的指挥权托给里夏尔伯爵的手上，那就不应该再对法指手画脚，这既是对里夏尔伯爵的不信任，也是对自己和大家的不尊重。 不止过了多久，喊杀声终于停歇，一名亲卫走进了营帐，向威廉汇报道：“报！公爵大人，里夏尔伯爵已经率军攻克了默地默城堡，所有敌人没有一人逃脱。” “好！”威廉右手一锤座位上的扶手，站起身兴奋地高声道。 第226章 处置 默地默城堡被攻破，威廉也顾不得矜持，当即率领自己的近卫旅来到了战火熄灭不就的城堡。 “敢在我的配重投石机的轰击下依然坚守在防御力薄弱的木堡中，而没有率军突围，胆子不小啊。”威廉看着一段段被三百磅重的巨大石弹砸坏的土木结构城墙，不禁感慨道。 实际上，威廉不清楚的是，他们那里是不想突围，而是休伯特率领的第一军团太过强大了，他们数次突围的尝试都因为休伯特伯爵和第一军团的堵截而失败，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士气就完全奔溃了，这才给了里夏尔伯爵轻易突入城堡的机会。要不然，这一场攻城战可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呢。 威廉来此的第一件事就是过问军队伤亡的情况，在他心中无论是俘虏也好，缴获战果也罢，都没有自己麾下的士兵生命重要。 “里夏尔伯爵，我军伤亡如何？”威廉找到了正在处理战后事务的里夏尔伯爵，开口问道。 “回威廉殿下，有了您给予的帮助，在善战的第一军团配合下，我们仅仅付出了六十人死亡、三百名士兵受伤的代价轻易地攻克了默地默堡，此战可谓是大胜啊。”里夏尔伯表情兴奋地回到道。 “呼...”威廉听到里夏尔伯爵的回答，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朝着他和身边的休伯特伯爵、安德鲁男爵说道：“诸位，我们走，去伤兵营看看这些为我奋战而受伤的士兵们。” 每次战争结束，威廉都会亲自前往伤兵营去探望这些勇敢的伤兵，为他们送上关心和帮助。 来到伤兵营，威廉当即派出自己麾下最好的医疗队为他们治疗伤势，并嘱咐他们不要珍惜药材，只要能治好他们就不要吝啬。 “威廉公爵大人，我...”一名埃夫勒骑士团所属的士兵见到威廉的到来，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想要站起身来拜见威廉。 “给我躺好，士兵，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行礼，现在一切要以治好你们的伤势为第一要务。”威廉连忙跑过去，将这名士兵重新扶着躺回病床上，对他温和地说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腊肠，公...爵大人，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父亲还在吃腊肠，所以就叫我腊肠。”老实巴交的伤兵磕磕巴巴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话说完。 “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你是个了不起的勇士。腊...肠，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麦当劳怎嘛样？”威廉很奇怪这名士兵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当即给他起了个和食物相关的又好听的名字。 “多谢公爵大人。”腊肠，呃不是，麦当劳感动得热泪盈眶，想必被叫了二十几年腊肠，就连他自己心里也不爽了吧。 接着，威廉有耐心地询问了这位麦当劳大叔有什么困难，并当场给予解决，在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威廉又走向另外一名伤兵，对他不厌其烦地闻言安慰。 对待这些伤兵，威廉做的可不止于此，除了完善的医疗之外，伤兵们还可以得到一块免费多达十英亩的土地，其中优秀者更会被威廉征召为本地行政和军事官员，或是民兵队长等。 威廉的种种善举赢得了所有士兵们的拥戴，特别是那些伤兵们的誓死效忠，因此他在军队里拥有巨大的威望和掌控力。 离开伤兵营，威廉便召集了继位重要将领举行小规模的军议。 “里夏尔伯爵，此战我们一共俘虏了那些贵族，能和我们说一说吗？”威廉抬起手，邀请里夏尔伯爵率先发言。 “会威廉殿下，此战我们俘虏了包括亚眠-维桑伯爵戈捷和他的弟弟拉乌尔、桑斯伯爵和厄堡伯爵，只是可惜的是桑斯大主教和维曼杜瓦伯爵厄德.加洛林早在我们合围攻城之前就连夜溜出去了。”里夏尔伯爵如实汇报着俘虏贵族的情况。 “无妨，桑斯大主教在法兰西王国拥有特殊的崇高地位，他还有一块面积巨大的总铎区，要是我们真的抓住了他，反而会感到为难，他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让他溜了也正好丢掉这个麻烦。 至于维曼杜瓦伯爵，那不过是个加洛林王朝的末裔，在法兰西已经没有人再会为了加洛林这个高贵的姓氏而战了。 关键的是亚眠-维桑伯爵戈捷和他的弟弟拉乌尔，以及厄堡伯爵这三人，只要他们没有走脱就好。”威廉摆了摆手，对着面带歉意的里夏尔伯爵宽慰道。 “那么您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呢？”里夏尔伯爵开口问道。 “厄堡伯爵是我诺曼底公国的叛徒，他背叛了诺曼底、我和大家，这场大战就是由他的背叛而引发的，因此我将给予他绞刑，收回他的贵族头衔和封地以示惩戒。 至于亚眠-维桑伯爵戈捷和他的弟弟拉乌尔，我不准备将他们施放，也不向他们索要赎金，我会将他们带回诺曼底囚禁起来。 因为亚眠和维桑两块伯爵领是我们最好吞并的目标，而在它们的下方则是兰斯总铎区和巴黎，不是可以轻易吞并的目标，加洛林家族的最后领地维曼杜瓦也不行，这三块领地在我没有绝对的领地之前都不能吞并，只能留待最后。 最后，那些无关紧要的贵族俘虏我会在战争结束之后索要赎金的。” 说着威廉看向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和费迪南德三人，吩咐道：“里夏尔伯爵，安德鲁男爵，费迪南德男爵，你三人速速率军全面攻占亚眠伯爵领和维桑伯爵领。 至于处理战俘和缴获、安置伤员等之多杂事，我会通知奥斯本管家前来为你们处理的，你们就安心的率兵前去吧。” “是，威廉殿下。”场下的三人纷纷出列，站在威廉的面前躬身拜道。 在解决了中路和东路的敌人之后，威廉决定立即率兵南下，准备合围巴黎，至于西线的安茹公国军，威廉决定交由罗德里戈伯爵负责应付，他相信罗德里戈的能力能应付好这一切。 “休伯特伯爵，可以出发了，这次我们的目标是巴黎。”威廉站起身，伸出右手指向巴黎的方向，对着休伯特伯爵说道。 “巴黎吗？诺曼底人的梦想要实现了。”休伯特喃喃念道一声，朝着威廉躬身应道：“是，我的主君。” 第227章 合围巴黎 就在威廉率军向巴黎前进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来，主持西路战场的罗德里戈伯爵凭借弱势的兵力分别击溃了安茹公爵的军队和普瓦图公国的联合军，现在他正打算向安茹公国进发，试图夺取安茹公爵所属的安茹伯爵领。 对于罗德里戈伯爵的这项决定，威廉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一步一步蚕食消化安茹公国是威廉在两年前就指定的战略目标，罗德里戈伯爵的行动正好和威廉的目标契合。 只要威廉能夺得安茹伯爵领，那么安茹公爵若弗鲁瓦就只能逃亡他的领地图尔伯爵领，如此一来仅凭借两块伯爵领，他若弗鲁瓦公爵就更不可能战胜诺曼底了。 对待安茹公国这样一个迟早要到手的公爵领，威廉不能心急，要一步步地侵吞蚕食，将夺下来的土地完完全全消化了，将所有的敌对贵族统统解决掉。 这样一来威廉才能真正得到整个安茹公国，而不是夺取一个遍布敌对贵族势力的公国。 同一时间，在巴黎和奥尔良的南方，费迪南一世所率领的两万五千大军正路过波旁伯爵领和布尔日伯爵领的边境，距离巴黎只有五百英里不到的路城，依照三十英里一天的行军速度，费迪南一世的西班牙大军只需要二十天不到的功夫就能抵达巴黎。 “我的好女婿，竟然战胜了他的国王亨利一世，将法兰西国王和他的盟友大的落花流水，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费迪南一世拿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感叹道。 “这是您的眼光要，老早就选中了这么一个有能力又年轻的公爵做女婿。”布拉萨干伯爵蒙多立马凑了上来恭维道。 作为西班牙少有的伯爵封城，布拉萨干伯爵蒙多一直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时常凑着机会讨好奉承费迪南一世，在这里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心好累。” 如今庞大的西班牙三王国，大部分的领土都归属于费迪南一世所直辖，只有他布拉萨干伯爵、阿斯托加伯爵奥多尼奥以及一干葡萄牙的伯爵是费迪南一世的封臣，在面对实力强大的费迪南一世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谨慎对待、奉承恭维。 这不阿斯托加伯爵奥多尼奥也凑了上来对费迪南一世奉承了起来。 “好了，你们快回去各自领兵，我们要加速前进，必须在两周之内抵达巴黎，不然我们就要缺席这场盛宴了，我的女婿可要等不及了。”费迪南一世只是哈哈一笑，挥挥说下令道。 “是，我的主君。”众人皆躬身告退。 等着一干贵族走离开后，费迪南一世一双眼睛紧盯着布拉萨干伯爵的后背，试图看出点什么，因为这两天他老是收到有关于布拉萨干伯爵大肆收购武器的情报，这明显不合理，这肯定布拉萨干伯爵在酝酿阴谋和叛乱。 ...... 八天后，威廉就率军抵达了巴黎城外，只见他和休伯特伯各自举起一架铜质的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巴黎城的城防。 “威廉殿下，这巴黎城的城墙可是高大坚固地很啊，上面似乎还有不少士兵驻守这，巴黎城可不好攻打啊。”休伯特收起单筒望远镜，转过头去看向威廉说道。 “不过是一群冢中枯骨罢了，法王亨利一世的精锐已经被打光了，城墙上站的不过是一些临时征召来的民兵，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我的目标可不止是这里，那边不远处的西堤岛是我更重要的目标，我的敌人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就在西堤岛上的城堡皇宫里。”威廉右手指向不远处塞纳河中心的小岛和岛上的那座伟岸的城堡宫殿说道。 “可是...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将西堤岛和巴黎城完全包围，最多只能选择一边包围，而另一边则派兵监视。”休伯特伯爵颇感为难道。 “无妨，我们先派兵包围西堤岛，我的水军和龙头战舰编队会前来协助我们的，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将亨利一世俘虏，逼迫他答应我们的条件。 至于这座巴黎城，我承认它很诱人，但现在我还无法夺走巴黎，因此它对我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只需派兵监视即可。 更何况我已经收到了消息，我的岳父费迪南一世陛下正率军路过奥尔良，他的两万五千大军即将到达巴黎，届时我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威廉向休伯特伯详细解释着。 得到威廉有理有据的答复，休伯特伯爵颇感欣慰，历经数次大战之后，威廉已经成了一名极具战略指挥才能的将军，无论是对局势的准确判断，还是战略指挥上的高超造诣，威廉都表现得很优秀。 接着，休伯特伯爵就按照威廉的吩咐率领第一军团包围了西堤岛，配合着赶来的塞纳河舰队联合封锁西堤岛。 而负责监视巴黎城的是法勒所率领的第三军团，他在博尼瓦尔城向赶来的奥斯本管家交卸了战俘后，就急忙赶来巴黎和威廉汇合了，此时他正好有用武之地。 第三军团尽管人数偏少且不够精锐，但对付这些巴黎城的民兵部队也足够了，六千常备军足以碾压数倍的民兵部队，即便这支部队是刚组建起来的。 数天来，威廉和休伯特伯爵率军包围西堤岛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干等着，而是忙碌地指挥部队砍伐树木建造通行于西堤岛的浮桥。 有了这座浮桥的话，我可以很容易地进军西堤岛，将大量的兵力运送到西堤岛上，而不是沿着狭窄的西堤前往。 威廉和他的军队忙碌着，西堤岛上的法军也不清闲，他们在发现了威廉间建造浮桥之后，就将这浮桥视作是最大的威胁，两日之内他们派兵数次准备焚烧这座刚建造大半的浮桥。 不过威廉却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威廉的军队数次抵御了西堤岛上法军发起的数次突袭，将对方的军队无情地粉碎。 随着时间多的推移，原先安坐的亨利一世也不得不走出皇宫，向城堡内的各个伯爵和派系点亲口帮助。 第228章 法兰西是威廉的 围困西提岛的行动还在继续，有了上百手龙首战舰的加入，威廉有把握不放走包括亨利一世在内的任何一人。 傍晚时分，在休伯特伯爵的陪同下视察完前线的情况，威廉就急匆匆地返回自己的营帐，和休伯特男爵商讨起他刚拿到手的两份军事情报。 威廉内心中很希望都是好消息，然而很不幸的是它们都是坏消息，坏的让人忧心。 “休伯特伯爵，我有两件事情要和您商讨一二。”威廉看向休伯特，率先开口道。 “您请说！”休伯特伯爵点头应道。 “首先是我们的盟友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这个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按兵不动的叛徒，现在却率兵抢占我们的理应获得的领土——亚眠伯爵领的一大部分。” 威廉的话刚说完，休伯特伯爵就愤怒的站了起来，气愤道：“这个龌龊的小偷，可耻的胆小鬼，卑鄙的叛徒，威廉殿下，您应该立即反击，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把弗兰德斯公国伸出来的爪子斩断。” “我已经命人传令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叫他们不要犹豫，给我狠狠地教训那些低地佬。不过...”威廉的语气微微一顿，说道：“不过这支佛兰德斯公国军的兵力数量高达两万多人，他们由老将布洛涅伯爵所率领，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仅凭借里夏尔伯爵他们手上的兵力，我对他们击退佛兰德斯的入侵并不抱期望。” “那我们应该怎做，我都听您的安排。”休伯特伯爵也是脸色沉重，很现任他对东路军能否击败弗兰德斯的军队并不抱期望，更何况像佛兰德斯公国这样的大诸侯国，他们的军队并不止这些，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次召集一支同样数量的军队参战。 “先不说这个，我再和您说说另一个坏消息。”说道这里，威廉的脸上比方才更加凝重了，他脸色阴沉地看向休伯特伯爵说道：“今天我从艾玛那里得到消息，称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已经蠢蠢欲动了，在他的宫廷里到处都是要求亨利三世出兵法兰西王国，夺回法兰西国王的王冠和法兰克帝国的荣耀。 就连亨利三世，身为德意志王国的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想通过夺占法兰西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和威望。 现在我们和亨利一世的战争让法兰西王国的实力陷入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它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而法兰西王国广阔而肥沃的平原、富饶而繁荣的城市就好像是一大罐美味的蜂蜜一般，不断地吸引着觊觎者们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法兰西。” 说着威廉语气顿了顿，忽然右手紧紧握拳，高高举起，狠狠地敲打在桌面上，紧接着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指着东方，愤怒地说道：“法兰西王国是我的，法兰西国王的王冠是我的，他们谁都不能抢走！” “您是天选王者，法兰西王国注定的王者，没有人可以替代您。只要您一声吩咐，所有的诺曼人都会站在您的身边，为了您而战斗。”受到威廉激昂雄心的感染，休伯特伯爵也表情激动地站了起来了，高声附和道。 夺取法兰西王国一直是诺曼人心中的一种执念，当初威廉的祖先罗洛定居在塞纳河边的鲁昂后就迫不及待地出兵占据了塞纳河周边广大的地区，就是被法兰西王国肥沃温暖的平原耕地和富庶的城市所吸引，毫无疑问这对来自终年酷寒的挪威的诺曼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欲望一支深深地铭刻在所有诺曼人的基因里，随着一代代的繁衍，占有法兰西的欲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一直随着诺曼人独有的文化和语言流传下来，一直影响到威廉的野心和目标。 威廉右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休伯特伯座下，自己回到原位上，语气低沉地说道：“我有自知之明，仅凭借现在我们诺曼人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 更何况盯着法兰西王国这块肥肉的野兽可不止这一头，除了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以及阴险的佛兰德斯公国之外，我的岳父，西班牙皇帝费迪南一世也盯上了法兰西的那块临近卡斯提尔王国部分的加斯科涅公国和阿基坦公国。 同时也不排除英格兰和丹麦的国王克努特二世对法兰西和诺曼底的觊觎。 面对这样群狼环伺的局面，休伯特伯爵，你将准备怎么做呢？” 不过，很显然，威廉没有问对人，这种复杂的外交事务更应该咨询阿道夫伯爵才对。 休伯特伯爵很显然被威廉的话说得蒙圈，根本没办法想出如何在群狼环伺之下保住法兰西王国不被其他人夺走。 “威廉殿下，请恕我愚钝，无法想出保全整个法兰西王国的办法。”说着休伯特伯爵语气顿了顿，犹豫片刻，说道：“那不如我们先抢占北部法兰西的精华部分，至于南部和东部的一些领土我们可以暂时地让出，只要您得到了领地，就有机会将这些领地都夺回来。” “不，我不会这么做。”威廉好不犹豫地拒绝了休伯特伯爵的建议，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如果只夺取部分北法兰西的领土，而其它地区被神圣罗马帝国和其它的国家和诸侯所占据的话，那么我们就会陷入被神圣罗马帝国等敌对势力半包围的危险境地，无法继续在欧洲大陆上的扩张，战略上将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但如果仍然保留法兰西王国，那么它将成为我们隔绝神圣罗马帝国和其他各个国家的屏障，为我们发展实力争取宝贵的时间，这毫无疑问是对我们有利的。 保住法兰西王国的完整，不过是将我们应得的土地暂时寄存在亨利一世那里，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再次发动战争将它夺过来。” “您是要放过亨利一世吗？”休伯特伯爵被威廉的话给说服了，暂时放过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让它成为诺曼底的屏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第229章 你们谁都不要抢 面对休伯特伯爵的疑问，威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对，没错，我要和亨利一世和谈。现在我诺曼底吞不下整个法兰西，将亨利一世彻底击败对我们没有好处，得利的只能是其它国家和诸侯。” “我支持您的决定，威廉殿下。”休伯特伯爵点头应道：“那您准备怎么做？是在停战后继续做亨利一世的诸侯封臣吗？” “不，我诺曼底公国将会独立，成为一个独立于法兰西王国的国家”威廉摇了摇头，说道：“在吞并了亚眠、维桑、安茹这三块伯爵领以及之前获得的布列塔尼公国之后，诺曼底公国已经占据了法兰西北部的广大地区，有了独立建国的基础，届时诺曼底或许会成为王国也说不定。 当然，这需要教宗陛下同意才行，凭借我和教宗陛下的关系，请求他为我加冕为诺曼国王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听到诺曼底将独立建国，并升格为王国，休伯特伯爵想想就非常激动，当即大声表示对威廉的支持：“您定是已经有了周全的策略，作为您的臣属，我们都会支持您。” 确实，对力量日渐强盛的诺曼底来说，只是一个附属于法兰西的公国并不能满足诺曼人的野心，特别是在他们战胜法兰西王国的联军之后，将诺曼底升格为王国才能配得上诺曼人的骄人实力。 “现在首要事项是先和亨利一世谈判，与他签订和平条约，从法兰西独立出来，将目前占领的领地完全拿到手再说。 如此一来，西班牙的费迪南一世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和法兰西作战了，也没有理由强行吞并加斯科涅公国，同样的佛兰德斯公国也是如此，在停战之后他们也将不得不撤军。 尽管他们双方会有所怨言，但只要补偿到位，无论是费迪南一世还是鲍德温五世，他们都没有理由抱怨什么。”威廉自信道。 “那就是解决了两个针对法兰西王国的觊觎者，但神圣罗马帝国将如何面对，他们夺取法兰西的欲望很是强烈啊。”休伯特伯爵频频点头，回应道。 “那就将他们的目标转移，让亨利三世世皇帝把进军罗马当做是首要目标来对待。 自从萨克森公爵‘捕鸟者’亨利开创东法兰克王国和萨克森王朝以来，他的三位子孙奥托大帝、奥托二世和奥托三世相继在罗马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即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一百多年来，进军罗马这座伟大的城市并由教皇冕下为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已经成了所有想要有作为的君主都想要做的事。 正好，这位亨利三世陛下在登基之后一直没有在罗马加冕为皇帝，他的正统性一直遭受到置疑，因此只要派人在他的耳边吹吹风，就可以激起他对进军罗马的欲望。如此一来，法兰西最大的危机就可以解除。”威廉凭借自己强大的分析能力，从各种情报和史料中分析出了一套详细的解决方案。 威廉表达清晰，条理清楚，解释合情合理，直让休伯特伯爵信服，很少有人拥有这种战略眼光，至少在他见过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人能在这方面和威廉相提并论。 “这不会对教宗陛下造成什么困扰吗？如果神圣罗马帝国大举南下，本笃九世陛下将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休伯特伯爵知道现任教宗本笃九世是威廉的盟友，因此他对教宗冕下的处境颇为担心。 “哈哈，这正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威廉开怀一笑，微笑着看向休伯特，说道：“面对神圣罗马帝国的压力，我的教宗陛下肯定会想起他的可靠盟友诺曼底的。 到时候可就不是我求他了，而是他要向我求助的时候了。为了争取我诺曼底的支持，他不会不答应我的要求，亲自为我主持加冕仪式。” 原来事情的发展都已经在威廉的计算之中，无论是他深远的战略眼光，还是他的自信从容，都深深地折服了休伯特。 ...... 第二日，围攻西堤岛的作战已经持续了三天的时间，随着费迪南一世的西班牙大军的临近，留给威廉的时间不多了。 他也不犹豫，当即派出使者邀请亨利一世进行和平谈判。 在数轮的来回磋商之后，停战合约的基本框架已经按照威廉的预想谈妥了，只差一些详细的内容需要威廉的使者和对方来回磋商。 威廉当即邀请亨利一世出城和他当面谈一谈，没有丝毫退路的亨利一世同意了，不过他要求在城堡和威廉营地间的空地上谈判，而不是在威廉得到营地里。 对此威廉同意了，他还慷慨地允许对方携带不超过五十人的卫队随行护送。 西堤岛上，互相对峙着的法兰西人和诺曼人之间的空地上，威廉和亨利一世各自带着百十人的卫队在此地相遇。 “亨利陛下” “威廉公爵阁下” 威廉和亨利一世互相停住战马，隔着十步的距离互相对视着，特别是亨利一世，他在威廉年轻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似乎是要看出这位击败他的年轻公爵有什么特别之处。 “唉...”亨利一世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摇着头，感叹着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比他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可强多了，单单是这份淡定从容就不是罗贝尔年轻时候所能比拟的。 曾经他还将威廉视作是自己的子侄，为他提供了诸多帮助和庇护，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随着诺曼底公国的即将统一和威廉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军事实力，亨利一世开始对威廉忌惮了起来，于是乎这才有了他当年出面调停威廉和勃艮第的卡伊停战一事。 随着他对威廉防备的升级，最终导致了和威廉关系的破裂并爆发了战争。 不过亨利一世并不后悔这么做，他只恨自己没有及早发现威廉的野心，没有在当初威廉即将统一诺曼底的时候就及时亲自出面攻打威廉，以至于威廉慢慢做大并成长到足以威胁到亨利一世的统治。 事实证明，亨利一世的预感没有错，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人确实强大无比，他们轻易地击败了自己的联军，夺取了数块领地，差点颠覆了卡佩王朝的统治。 “威廉公爵阁下，我已经答应和您签署停战协定，承认您合法占有亚眠、维桑和安茹三地，承认您和诺曼底公国的独立地位。不知您邀请我前来，是要商讨何事？”亨利一世率先开口问道。 第230章 威廉的提议 在亨利一世感慨的时候，威廉同样有着不一样的滋味。 数年前，威廉才刚刚继任诺曼底公爵就遭到也以勃艮第的卡伊和厄堡伯爵为首的贵族叛乱，不得不狼狈地离开鲁昂。 当时威廉真的很无助，没有贵族可以帮助自己，就连他的叔祖父饶博大主教也没有帮助威廉平叛的意思，那时候他是多么的痛苦和孤单。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两盏明灯照亮了威廉未来的路，一个是他的叔爷爷罗伯特伯爵。另一个就是他面前的亨利一世。 当时亨利一世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接纳了威廉，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他是合法的诺曼底公爵。 尽管亨利一世对威廉的帮助含有一定的利用因素，但他对威廉的关爱和温暖确是实实在在的，在后来威廉平叛的战争中亨利一世也提出要出兵帮助他平定叛乱，这都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要是威廉愿意按照历史的轨迹去做，那么他将在七年之后的1047年20岁成年之时，在亨利一世倾力出兵万余精锐的帮助下在瓦尔斯沙丘战役中击败卡伊的两万五千叛军联军。 如果威廉愿意满满积蓄实力，而不是这么的锋芒毕露的话，或许两人的密切关系会保持得更久一些。 但就是由于威廉的对亨利一世的戒备、防范，以及他内心深处逐渐膨胀起来的野心，他断然拒绝了亨利一世出兵帮助威廉的请求，从此两人之间就有了嫌隙，不复从前那么亲密。 到了最后，威廉单凭自己的力量组建了一支强大的诺曼人军队，以强大的实力横扫了卡伊的两万五千军队，再加上威廉时常表露出自己要做国王的野心，这毫无疑问引起了亨利一世的忌惮，因此威廉的诺曼底平叛统一战争成了这场法兰西和诺曼底战争的源头。 时至今日，威廉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也不后悔自己没有遵照原来的历史行事，要是事事都按照历史的安排做事而不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和野心的话，那威廉和咸鱼，和傀儡木偶有什么区别。 “亨利陛下，我此次邀请您前来一见，是想要帮助您，以偿还数年前您对我的庇护和恩惠。”威廉看着从回忆中醒来的亨利一世，表情尊敬地说道。 “您请说，威廉公爵阁下。”亨利一世对威廉要给自己什么帮助倒是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实际上心里确实不以为然，并不相信这位野心勃勃的少年公爵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不知您是否关注了法兰西王国周边的国际形势？”威廉笑眯眯地看向亨利一世，买了个关子，语气顿了顿，说道：“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已经蠢蠢欲动了，在他的宫廷里到处都是要求亨利三世出兵法兰西王国，夺回法兰西国王的王冠和法兰克帝国的荣耀。 就连他亨利一世，身为德意志王国的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想通过夺占法兰西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和威望。 现在你我之间的战争让法兰西王国的实力陷入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它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而法兰西王国广阔而肥沃的平原、富饶而繁荣的城市就好像是一大罐美味的蜂蜜一般，不断地吸引着觊觎者们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法兰西。 这些人中除了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三世，还包含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英格兰和丹麦国王‘强壮者’克努特二世，以及我的岳父费迪南一世皇帝。” 威廉的话引起了亨利一世的忧虑，专心于和诺曼底战争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关心周边的形势，他没想到现在法兰西的形势已经严峻到了这种程度。 至于威廉所的话是不是真的，亨利一世愿意相信它的真实性，因为威廉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情来欺骗自己，只要他稍微派出一些人手收集情报并加以验证就能识破其中任何的谎言。 “请您继续，威廉公爵阁下。”亨利一世装作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貌似冷静地看向威廉说道，但他抖动的眉毛和颤动的手指已经出卖了他的紧张情绪。 “我可以为您解决几个环视在法兰西王国周边的饿狼，为您抵挡一些法兰西的敌人，但这需要您和我正式结盟，并付出一些不损害领土完整的利益。”威廉笑眯眯地看着亨利一世，语气诱惑地提议道。 “单凭你诺曼底，如何能抵挡包括神圣罗马帝国在内的诸多强国诸侯呢？”亨利一世一脸不信地反驳道。 然而当亨利一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间接地承认了自己对威廉所提供的情报的认可，承认自己对法兰西周边局势的担忧，只是对威廉实力和手段的不信任，自然而然地反驳着威廉的话。 “那我就证明给您看，我可以为您解决西班牙的威胁，并让费迪南一世也成为帮助你我二人的助力，不过这就需要你付出足够的利益来满足费迪南皇帝了。 不能是领地的话，那是就只能是金钱、粮食和物资。”威廉自信道。 “可是...”亨利一世颇为犹豫地迟疑片刻，方才表情窘迫地说道：“为了凑齐足以击败你的精锐部队，我雇佣了大量的精锐佣兵，招收了无数法兰西骑士，征召的骑士和士兵更是不计其数，这让我耗费了大量的金币和粮食。 后来在被您击败后，我有付出了大量的金钱来赎回战俘和贵族，现在我的手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金钱、粮食和物资提供给即将到来的费迪南一世皇帝了。” 亨利一世这么干脆地同意与威廉和谈，并答应了威廉的条件，有一部分因素就是威廉的岳父费迪南一世和他的军队已经临近巴黎，他没有把握抵挡住双方的联手攻击。 “这么说您愿意和我结盟了？”威廉表情微微动容，目光灼热地注视着亨利一世，说道。 “没错，只要你能够帮助法兰西解决目前的困境，我愿意和你皆为互相平等的同盟，同时在不损失领地的条件下答应你的一些条件。”既然威廉已经猜透了亨利一世的心思，他索性坦然承认自己的意愿。 第231章 结盟法兰西 “亨利陛下，您能识得大体，这让我十分佩服，我相信在经过彼此之间的合作和沟通之后，我们能摒弃前嫌，恢复相互之间的信任，共同面对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威廉豪不吝啬地夸赞道。 “我也同样是如此，威廉公爵阁下。”尽管亨利一世心中说着买买皮，并早已下定决心定要在下次战争中解决威廉，但在法兰西王国危急的外部处境下，亨利一世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威廉的同盟请求:“我愿意和您皆为同盟，共同对抗我们之间共同的敌人。就是不知道您要提出什么条件才肯为我法兰西渡过难关？” “实际上我要求的并不多，甚至有的条件将会帮助您，就比如说我要给予您数万磅银的贷款，年息两分，还款金额十年，这些资金将被用于赠送给费迪南一世陛下，让他退出这场战争，并让他帮助您和法兰西王国。”威廉提出了第一个条件是为法兰西王国提供贷款，以敦促西班牙和费迪南一世退出战争，貌似是为了替亨利一世着想，但却并非是如此。 这十万磅银只不过是名义上借贷给亨利一世，实际上确实威廉给费迪南一世出兵帮助威廉的酬谢，没有得到任何金币的亨利一世反而需要在这十年间还给威廉本息共计三十万的巨额资金，有这笔沉重的债务压在亨利一世的身上，他就别想安安静静地恢复实力了。 “您所给出的贷款利率还算公允，我愿意接受，就是不知道有什么附加要求？”亨利一世尽管心中觉得有些不妥，想着可能是威廉和费迪南一世翁婿两人互相合谋欺骗他，但面临大兵压境的西班牙军队以及包围着巴黎和西堤宫的诺曼底士兵却让亨利一世不得不接受威廉的条件。 “在还款期限之内，法兰西王国与他国贸易的关税将被诺曼底派人建立海关和税收机构监管，由诺曼人负责收取关税，用以支付给我方应还贷款的本息，直到您还清本息为止我方才会撤出。”威廉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我同意与诺曼底结盟，我也相信您能将费迪南一世劝回领地，不过您要如何防范其他人对法兰西王冠的觊觎？”亨利一世并不懂得关税的重要性，因为法兰西王室的税收大部分来自于他的直属领地，以及他的封臣每年上贡的年金，关税目前占比并不多。 “法兰西北方英格兰王国和丹麦王国克努特二世，佛兰德斯公国鲍德温一世，防御这两人的威胁就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威廉微微点头，拿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那好，我知道了，威廉。那就是不知道您将如何面对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这可是欧洲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天主教国家。”亨利一世双眼闪烁，似乎是想试图从威廉手中套出他的情报和解决办法。 “我自有主张，我可以保证转移神圣罗马帝国和皇帝亨利三世的视线，让他们无暇顾及到法兰西。不过这需要您在我拟定的同盟条约上签约。”威廉拍着胸脯高声说道。 “很好，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现在就可以缔结盟约。”亨利一世点头应是，说道。 威廉双手递上了一份有着十二页详细条款和说明的盟约，这份盟约早有拟定好了，它的轴选定了的犀牛轴的材质，给这份盟约增添了不少华贵的气息。 这些盟约上的条款是威廉所制定的，其目的在于削弱法兰西王国的经济能力，让对方成为诺曼底产品的倾销地，以便削弱对方的战斗能力。 在亨利一世确认无误后，一式三份的盟约就被威廉和亨利一世签署完毕，一份是威廉的，一份属于亨利一世，最后一份着则是交由兰斯大主教和他的教会保管，最终双方将按照盟约中的约束规定，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共同对抗神圣罗马帝国等国家诸侯。 “这下您可以说了吧，威廉公爵阁下。”亨利一世看向威廉，有些焦急地问道。 “嗯，我诺曼底除了要抵御佛兰德斯公国和英格兰王国的威胁之外，在转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方面，我自有手段。”威廉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看着亨利一世略含期待的眼神，方才继续说道： “那就是将他们的目标转移，让亨利三世世皇帝把进军罗马当做是首要目标来对待。 自从创建萨克森公爵‘捕鸟者’亨利开创东法兰克王国和萨克森王朝以来，他的三位子孙奥托大帝、奥托二世和奥托三世相继在罗马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即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两百年来，进军罗马这座伟大的城市并由教皇冕下为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已经成了所有想要有作为的君主都想要做的事。 正好，这位亨利三世陛下在登基之后一直没有在罗马加冕为皇帝，他的正统性一直遭受到置疑，因此只要派人在他的耳边吹吹风，就可以激起他对进军罗马的欲望。 如此一来，法兰西最大的危机就可以解除。” “可是，教宗陛下手中的实力并没有亨利三世那么强大，教宗陛下和意大利地区恐怕没办法在亨利三世手中撑多久。”亨利一世担忧道。 “这当然需要我诺曼底和您的法兰西，以及费迪南一世的西班牙三方共同支持教宗陛下了。 有了我们三方的支持，教宗陛下依靠手中的直属卫队和意大利诸侯的支持，至少可以抵挡住亨利三世的进攻。 更何况教宗陛下是我的亲密友人，他会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助我们的，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再联络一些愿意为了教宗陛下而战的王国，共同结为反对神圣罗马帝国的同盟，到时候击败神圣罗马帝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的事了。”威廉详细地阐述道。 “这套方案很不错，至少能让战火燃烧在法兰西王国意外的地区。”亨利一世赞同地点头应道。 实际上威廉并没有安什么好心，除了佛兰德斯公国是威廉必须要攻击的之外，神圣罗马帝国啊什么的还是留给法兰西和其他王国去吧，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顾及到威廉了。 而威廉则只负责出售各类武器和装备，而不是出兵为了别人而流血，诺曼人的鲜血只会为了诺曼人而流。 第232章 貌合神离的同盟 1039年11月，这场声势浩大的反诺曼底战争终于随着亨利一世低头，付出了十多万磅银的赎金和赔偿，承认威廉对维桑伯爵领、亚眠伯爵领和安茹伯爵领等广大领地的所有权，并从法兰西独立出来而结束。 这一战，以亨利一世为首的法兰西一方可谓是损失惨重，首先中陆军的亨利一世和香槟公爵联军被打得个全军覆没，要不是威廉允许他们将被俘虏的士兵和贵族赎回，他们甚至不能组织起一支五千人规模的军队。 其次是东路军，这支由亨利一世的封臣亚眠维桑伯爵戈捷所率领的两万贵族联军被威廉围歼在维桑伯爵领的默地默堡中，除了像兰斯大主教和维曼杜瓦伯爵厄德.加洛林等少数贵族逃脱之外，其余人都被威廉一网成擒。 随后，威廉就下令里夏尔伯爵的东路军进占亚眠伯爵领和维桑伯爵领，至于维曼杜瓦伯爵领和兰斯总铎区，威廉出于兰斯大主教和厄德.加洛林伯爵的特殊地位，以及桑斯伯爵领太过遥远的缘故，故而没有出兵占领。 最后是西路军，罗德里戈伯爵率领着第二军团和两支骑士团击败了卷土重来的安茹公爵若弗鲁瓦的军队，继而占领了安茹公爵最终要的领地安茹伯爵领。 若不是出于布列塔尼战场还未结束以及威廉需要进一步巩固领地的考虑，他甚至可以直接命令罗德里戈伯爵率兵将安茹公国灭亡。 当然，即便是安茹公国依旧奄奄一息地残存这，威廉也一点都不担心不着急，在他看来安茹公国就是他的囊肿之物，等他将领地消化好了随时都可以将寄存在若弗鲁瓦公爵的领地给夺过来。 威廉和亨利一世两人商讨完联盟的细节，也没有再聊任何东西，当即率兵返回各自的城堡和营地而去。 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恨不是一纸盟约和停战协定可以化解的，这场战争亨利一世一方损失了三万以上的兵力，而威廉也损失了一千多精锐的士兵，惨烈的战争让双方都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是一样。 在盟约达成之后，威廉依旧没有撤兵，他需要等待自己的岳父费迪南一世的到来，只有这样他才能联合费迪南一世向亨利一世施压，迫使他不得不遵从威廉所提出的种种条件。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借款协议和关税代理协议这一条，只要亨利一世能依照双方的约定严格执行约定好的十多个条款，那么整个法兰西地区都将无法阻挡诺曼底财团和诺曼底公国的工业品的汹涌流入。 在大量廉价商品的冲刷下，在大量金钱利益的趋势下，亨利一世他们将面对的是大量手工业者破产、贵族骑士破产、经济作物增加和粮食作物减少等问题，法兰西王国将不可避免地沦为威廉的商品倾销地、廉价的原料来源地和经济殖民地。 以亨利一世领地的经济状况和财力，他根本没办法偿还本息加起来多达三十万磅银的十年期债务，最终法兰西王国的对外贸易关卡和关税将掌握在威廉的手上。 然而，威廉和亨利一世所签订的盟友说到底是城下之盟，是在威廉的大军围城压迫下以及法兰西王国恶劣的外部形势下迫不得已的决定，因此为了保证条约的执行，威廉必须联合他的岳父费迪南一世陛下才行。 在费迪南一世的大军到来之前，威廉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和他商讨一系列包括出兵费补偿、盟约等等事项，争取在他到来之前和威廉有一定的默契。 ...... 九天后，费迪南一世的两万余大军到来，威廉亲自领着众贵族将领和卫队前来与费迪南一世见面，倒是亨利一世倒像是成了鼹鼠一般，完全躲在了城堡里，似乎是根本不想见到威廉和费迪南一世翁婿两人。 再次见到费迪南一世，已经二十二岁的他有着一头褐色的卷发和短须，炯炯有神的谁色瞳孔，面容年轻俊朗，整体容貌有些像摩尔人，也有罗马人和哥特人的特征。 这是很自然的，西班牙地区可是有着大量的罗马人后裔，尽管他们已经被摩尔人和哥特人同化了，但他们的外貌依旧被继承了下来。 费迪南一世头戴王冠，身着华丽长袍，身后披着金色披风，哈哈大笑一声快步走到威廉的面前，双手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微笑道：“威廉，你这一战做得不错，竟然在没有我的帮助下直接击败了亨利一世和他的盟友，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应该叫你作威廉国王了。” 费迪南一世年轻地过分，性格也很跳脱，尽管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三国的国王和西班牙的皇帝，在外人面前也表现得非常稳重得体，但在威廉的面前，他的跳脱性格暴露无遗。 “托您的福，要不是您千里前来支援的话，我的国王亨利一世不会这么快就屈服，我还要好好地谢谢您。”威廉笑着感谢道：“对了，我给您的礼物，您收到了吗？” “那可真是不错的收获，十万磅银的金币，从我做卡斯提尔伯爵开始，一直到现在成了三国国王和西班牙皇帝，我就没见过这么多前。 每天我最讨厌人的就是我的财政总管，他总是跑来和我说，‘陛下，快停止战争吧，您的国库空了，您的粮仓也空了，您的财政赤字了，我们没钱了’，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说实话，没有一天我是不用操心财政问题的，和摩尔人的常年战争都快将卡斯提尔的财政给托垮了，这笔十万磅银的巨额金币可是帮了大忙呢！” “哈哈，这钱虽说是我出的，可这帐可就要算到亨利一世的头上。”威廉对着费迪南一世挤眉弄眼道：“他为了筹集资金，可是欠了我本息三十万磅银的债务，只要他还在继续还钱，他就别想有足够的钱组织军队来攻打我。” “还是你有办法，威廉，无论如何你都是赚了。”费迪南一世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承诺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敢保证它法兰西的国王亨利一世就不会赖账，不然我就要他尝尝卡斯提尔骑士的厉害。” “那可就多谢您了，到时候收上来的债务有您的两成收益，就当做是给您的酬劳吧。”威廉笑着感谢道。 “够意思，威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可是一项总额多达六万磅银的收益，它对卡斯提尔的作用可大了去了，难怪费迪南一世非常高兴。 第223章 费迪南 威廉和费迪南一世愉快地会晤，翁婿二人把臂同游，在费迪南一世的带领下检阅他的西班牙军队。 西班牙的军队和威廉的军队相比依然是属于中世纪时代的贵族征召军，每一支部队都归属于各自的贵族所指挥，它们举着不尽相同的贵族旗帜，穿着不同的盔甲、罩袍和盾牌。 上面所绘制的纹章图案也各有不同，有的是以动物为图案的，如狮子、马、鱼、鹰、乌鸦等，有的是以幻想类的生物为主体的，如狮鹫、恶龙等等，还有建筑物的，像城堡、高塔、帐篷的，另外好有一些其它的一些诸如植物、纹路和十字架等等。 这些纹章威廉是一个都不懂，带着前世的记忆，威廉对这种繁复的纹章并不太过于重视，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它，就连他自家的纹章威廉也只保留了红底金色双狮旗，其它的纹章早被威廉扔到那里去不知道了。 倒是威廉身旁的费迪南一世对此很有些研究，他对自家的纹章是了如执掌，那一面旗帜代表的是那个伯爵或是男爵贵族的，这个贵族是从属于谁的，又和其他的贵族有什么关系，他都一清二楚。 没办法，因为费迪南一世的军队都是由这些大至伯爵，小至骑士的贵族所组成的，他们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纹章，如果费迪南一世无法分辨它们的话，他根本就没办法在战场上指挥这些军队。 和费迪南一世并肩而行的威廉，听着他的讲述纹章学的知识，威廉只觉得好生佩服，他没想到一个国王竟然能对这门学问了如执掌，好学的威廉当即向费迪南一世请教。 有了共同的话题，翁婿两人相谈甚欢，讲到高兴处，时不时地发出高声的笑声。 “费迪南，您的卡斯提尔骑士可真够精锐，每个都生龙活虎的模样，他们坐下的坐骑也很是神骏健壮。”威廉看向费迪南一世称赞道。 “那是自然，我们卡斯提尔人常年都在和伊比利亚半岛的摩尔人奋战，几乎是几天一小打，半年一大打，没有一天是没有战争的，我们卡斯提尔人都必须时刻报持自己的强大，要不然我们早就被数量众多的摩尔人给击败了呢！”费迪南一世自豪地说道。 “不知道能否从您这里借来一些骑士贵族和军官，好让加强自己的骑兵部队。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我手下的骑士数量才刚刚破一千五百人，可堪一用的重骑兵怎么也没突破两千，倒是中装和轻装骑兵较多，但却无法和重骑兵的强大威力相比。 在我的军队中就有卡斯提尔人在为我效力，我麾下的多蒙尼亚伯爵罗德里戈就是其中之一。”威廉看费迪南一世今天非常高兴，当即向他提出请求道。 “什么借不借的，我直接将三百名精锐的卡斯提尔骑士转封给你就是了，到时候他们就是你的臣属了，你可以用他们来训练你的重骑兵部队。”费迪南一世大手一挥，语气豪爽地说道。 三百名骑士确实是很不错，几乎相当于威廉手下骑士的五分之一，其战斗力更是强大无比，就是比威廉手下强大的诺曼骑士也要更加强悍一些。 “那就多谢您了，费迪南。”威廉摆手称谢道：“我这里有个生意要和您谈谈，对您有很大的好处。” “哦？是什么，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有赚钱的生意好做，我最喜欢了。”费迪南一世笑着说道。 “我想购买战马和努力，就是你们手上拥有的西班牙马和异教徒摩尔人的奴隶，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我可以用金币、武器、板甲、纸张、布匹和食盐向你交换这些东西。”威廉提议道。 西班牙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在史前的时候就在伊利比亚半岛生息，这在25000年前的洞穴壁画可以窥探到。 西班牙马、阿拉伯马和柏布马对世界养马业具有深远影响的三大马种.西班牙马并非热血马，但却比其他马种更接近热血马。 19世纪以前，西班牙马曾是欧洲第一马种，而且文艺复兴学院古典马术所使用的马，在维也纳的西班牙骑术学校就是以西班牙马命名的。最著名的白色利皮扎马就是16世纪由西班牙出口到斯洛文尼亚利皮卡的马直接衍生出来的。 西班牙马曾经对相关类型的马均有过重要影响，还是美洲大多数马的血统基础。 安达卢西亚马是西班牙马的后裔，而且是世界最优秀的马种之一。 “安达卢西亚马”一名来自西班牙南部的一个名叫“安达卢西亚”的省，那里有培育该马的种马场。 同是一种马，在西班牙，这种马叫“纯西班牙种马”；在西班牙以外，却以“安达卢西亚马”的名字而闻名于世；在葡萄牙，这种马叫“卢西塔诺马”，或者说该马是安达卢西亚马的葡萄牙版本。 但也存在另外一种观点，就是卢西塔诺马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品种，是安达卢西亚马和葡萄牙本地母马杂交而育成的。 因此，对这种战马十分垂涎的威廉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购买西班牙战马的要求。 “没问题，我手上多余的战马和马匹都可以出售给你，俘虏的摩尔人奴隶也都可以卖给你，你只要提供足够的武器板甲和食盐就可以了。 特别是你的武器和板甲，那可真是坚固无比，几乎没有任何武器能劈断诺曼底生产的刀剑，也没有任何箭矢刀剑能伤到穿着板甲的骑士，我手下的贵族骑士最喜欢这两样东西了。”费迪南一世大说一挥，豪爽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要买摩尔人的俘虏奴隶要做什么，买这么多的异教徒影响可不太好，教廷很可能会出面阻止的。” “我买这些奴隶是为了开采领地里的铁矿，要知道打造这么多的铠甲兵器可是需要大量的铁料，不能自己开采铁矿根本无法供应整个西班牙需要的武器板甲。 至于教廷是否会出面干涉，这您完全不用担心，现任教宗本笃九世陛下是我的亲密盟友，有他在，不会有人出面干涉我购买摩尔人异教徒奴隶的事。”威廉自信地说道。 “呼，这就好。没想到威廉你竟然这么有能耐，竟然能和教宗陛下结为盟友，那可真不简单呐。”费迪南一世感慨道。 第224章 联合阅兵 “对了，费迪南，我的未婚妻乌拉卡也该有七八岁的年纪了吧，我想接她到诺曼底来接受我的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和奥斯本管家的教育，培养她做一个有才干的女贵族。”威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费迪南一世说道。 “这...”费迪南一世心中颇为犹豫，对威廉的这个提议取舍不定，一方面他不想让自己疼爱的女儿离开自己，另一方面威廉又是自己最看重的盟友和准女婿，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拒绝，因此他的心中十分犹豫。 威廉见费迪南一世犹豫不决的样子，当即继续劝说道：“费迪南，我手下的休伯特伯爵是整个法兰西最有名的将领，阿道夫伯爵和奥斯本管家也是非常杰出的掌玺总管和财政总管，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教育，相信乌拉卡一定能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女贵族。” 听到威廉的话，费迪南一世颇为意动，犹豫片刻方才看向威廉说道：“不是我不愿让乌拉卡到诺曼底来接受更好的教育，是在是我的妻子桑查已经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我的女儿需要陪伴在她母亲的身边，实在是走不开。” “费迪南，那恭喜你了，我想你很快就会迎来一个儿子的降生，他肯定会是个健康的男孩。”既然乌拉卡的母亲怀孕了导致她不能离开，威廉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当即向费迪南一世恭贺道。 “哈哈哈，承你吉言，威廉。等我的妻子顺利生产之后，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将乌拉卡送来诺曼底接受休伯特伯爵和阿道夫伯爵的教育。”费迪南一世显得很高兴，当即应允了威廉之前的要求。 “那就多谢你了，费迪南，我们两家以后还要多多互相扶持才好，只要你那边有需要，我可以借款给你十万磅银的额度，可以用马匹、奴隶、战利品、西班牙绵羊、铁矿石和煤炭等等来偿还，无论多少我都会收购，保证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同时我保证这边的武器盔甲和其它商品将优先供应卡斯提尔和莱昂，保证量大质优。”威廉也是眉开眼笑的样子，许诺了费迪南一世一些好处。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呢，有威廉你在，我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你有需要，无论你面对的敌人是谁，我和麾下的卡斯提尔骑士都会站在你身边，倾尽全力帮助你的。”费迪南一世越看自己的准女婿越顺眼，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费迪南。”威廉向费迪南恭敬地答谢答谢一声，说道：“这里我就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我想和你的军队一同举办一场联合阅兵，就在这座西堤城堡前，邀请亨利一世前来观看。” “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震慑住亨利一世对吧，很不错的方法，我接受了，就按你说的办。”费迪南点头同意道。 两人商议已定，就互相告别对方，各自返回军队的驻地开始组织精锐的军队参加联合阅兵。 作为这场阅兵的主办方，威廉负责指挥民兵壮丁建设好观礼台，并派去使者邀请了亨利一世前来观礼。 收到了威廉使者所带来的阅官观礼的邀请，尽管亨利一世知道这是威廉在向自己示威，是在向他展示诺曼底和卡斯提尔联盟的强大和牢固紧密，但作为法兰西的国王，他亨利一世却不能在他人面前表露出胆怯之意，因为他知道对于惨败于威廉后的他来说，这顶法兰西国王的王冠所给予的威慑是他最后的依仗，他不能有任何怯懦。 “回去告诉威廉，明天中午我会准时到达。”亨利一世不卑不亢的向威廉的使者恢复道。 在听完使者的汇报之后，威廉也不得不对亨利一世赞叹一声好胆色，心中却对他的警惕更甚一分，下定决心在下一次的战争中给予对方以毁灭性的打击。 ...... 嗒...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嗒...嗒... 威廉、休伯特伯爵带着近卫骑兵刚如场，安排在巨大观礼台两侧的数十名乐手一齐用铜号吹响了激昂的乐曲，配合两侧执旗肃立的仪仗队，数十面绣着诺曼底公国红底金色双狮纹章的旗帜迎风飘扬着，看上去别有一番威武雄壮的气势。 在威廉之后紧随而来是费迪南一世所属的卡斯提尔亲卫骑士，相对于昨天威廉见到的贵族骑士来说更为精锐，看来威廉的岳父大人还藏着一手。 前排二十名高大近卫骑士各自手持着红底金色城堡旗帜昂首挺胸地策马行进，风吹开了红色的旗帜，迎风咧咧地招展着。 等到威廉和费迪南一世麾下的各贵族和近卫骑士进入观礼台后，亨利一世的队伍才姗姗来迟。 这支队伍仅有三十余位骑士组成，相对于威廉和费迪南一世两人的亲卫队伍，无论是队伍规模、装备精良程度，还是骑士们的精气神角度来说，亨利一世的亲卫骑兵显得极为寒酸，除了他们手中持有的蓝底金百合旗帜还彰显这法兰西王室卡佩家族的威仪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在众人的眼中丢个干净。 感受到一道道刺目的眼神，亨利一世反倒是镇定的很，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保住卡佩家族对法兰西的统治，而后向威廉复仇，至于其它的一切鄙夷或是其它的视线他都毫不关心。 坐在观礼台上的威廉一支注视着亨利一世，也注意到了亨利一世镇定自若的神态，心中不由地将他当做自己的大敌来对待。 待所有的贵族都已然坐定，由威廉和费迪南一世联合举办的大阅兵正式开始。 只见坐在观礼台中央的威廉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顿时原先停下的数十名军号手们再次吹响了激昂的军乐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富有节奏感的鼓声响起，率先出场的是威廉所属的五百名近卫重骑兵，他们穿着着坚固的全身板甲，手中高举着六米长的朱红色骑枪，左手一边拿着骑兵用筝型盾，一边手指缰绳，踏着整齐的马步向观礼台前走来。 上午时分从东方照耀而来的阳关照射在光滑的板甲镜面上，这让威廉的这支近卫骑兵好似从太阳中走来一般，熠熠生辉。 第225章 令人震撼 高大强壮的诺曼大马，闪闪发亮的全身板甲和马铠，高高举起的朱红色骑枪，以及整齐的骑兵队列，由着一些所组成的亲卫骑兵着实让在场的众人震撼了一把，就连之前老神在在的费迪南一世也不由地为威廉麾下近卫骑士的精锐而震撼，更不要说坐在一旁的亨利一世了。 在战争中，亨利一世的军队在夜袭中被威廉一举歼灭大半，而在随后围攻西堤堡的战争中，威廉麾下的精锐骑士和重骑兵更没有了出场的机会，因此即便是亨利一世与威廉交手数次，他也依然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威廉麾下大名鼎鼎的近卫骑士，现在他有了这个机会能近距离地观察他们，怎么可能不全身心投入。 亨利一世的目光直接被这支精锐近卫骑士所吸引，无论从哪个角度和自己的近卫骑士比较，威廉的近卫骑士都比自己得太多了，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率领三倍数量的重骑兵能否在正面冲锋中击败这支近卫骑士。 不止是亨利一世这么想，就连费迪南一世也是一样。 之前费迪南一世还在威廉的面前夸下海口称自己的卡斯提尔骑士是最强大的，足以做诺曼骑士的老师，但从现在看来，他是在是显得有些自大了，就这些威廉展示出来的近卫骑兵来说，他们的战斗力已经比卡斯提尔骑士强大上不止一筹了。 接着费迪南一世又将目光投向周围还未如场的诺曼骑兵，他发现除了这支近卫骑兵之外，还有数千骑兵和这支近卫骑兵穿着相通的装备，除了精锐程度少有不同之外，其它包括武器装备、纪律性和精气神方面都毫不孙色。 “看来我要和那些去威廉那里的骑士们好好地说一说，让他们不要那么自大，不然和诺曼骑士们发生了冲突，可不好收场。”费迪南一世不由地心中想道。 就在费迪南一世和亨利一世被精锐的近卫骑士摄取心神的时候，威廉的嘴角露出了一世微不可察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参加阅兵的所有人都知道诺曼底的强大，知道诺曼底是不可挑战的，是不可轻辱的。 没过多久，近卫骑士就已经快到威廉所在的观礼台前，只见他高高举起右手，向前猛地一会下，率领这支近卫骑兵的法勒当即会议，下令全军冲刺。 呜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响彻一片，在号角声的伴随下，近卫骑兵开始策马慢跑了起来，并开始加速。 轰隆隆隆...轰隆隆... 轰鸣的马蹄声像雷声一般响彻天地，一阵阵地传达到四方，像是在宣示他们的到来，又像是在宣告他们的威武雄壮。 马蹄声是这样的整齐而又急促，完全不像卡斯提尔骑士或是法兰西骑士那样杂论无章，简直像是一场美妙的交响音乐会一般。 到了观礼台前不到百米的时候，这支近卫骑兵已经加速到了最大值，在呜呜的号角声中所有的骑士都放下了六米长的朱红色骑枪，三排骑枪组成了一道整整齐齐的枪阵，骑枪前段上的一小面红底双狮旗在迎风飘扬着，煞是美丽。 这时一种规则和平衡的美，是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美感，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力量面前保持镇定。 在场的贵族看向近卫骑兵眼神中莫不是泛着渴望的神色，他们知道这只骑兵除了训练有素之外，他们身上的武器板甲也是他们强大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没有能力训练精锐骑兵的他们顿时将目标放在了他们身上穿着的全身板甲、马铠和骑枪、刀剑上，希望同过购买这些先进的装备来武装出一支较为精锐的骑兵。 在这之中，除了一早和威廉商定好的费迪南一世，包括亨利一世在内所有的王公贵族莫不是希望从威廉这里买来这些看起来坚固无比的骑兵板甲和马铠。 对于那些舔着脸凑过来的贵族们，威廉直接将他们打发给休伯特伯爵去处理了，他并不喜欢和这些表情虚伪的法兰西贵族们接触，倒是亨利一世按耐住了渴望的神情，只是派了一些他的直属贵族过来和威廉商讨购买板甲的事宜，这着实让威廉有些惊讶。 在观礼台的外的数百米外，近卫骑兵完成了转向，期间阵型丝毫不乱，在经过短时间的整队后，再次向着观礼台从此而来。 一支注视着这支近卫骑兵的贵族们可是被他们着实惊艳了，无论是装备也好，还是纪律性和精锐程度也罢，他们完全不逊色于东罗马帝国的铁甲圣骑兵，甚至还犹有过之。 等这支近卫骑兵下了场，接下来如场的是威廉的轻骑兵部队。 这支骑兵穿着半身板甲，手持马刀、盾牌和标枪，是一支以标枪为远程武器的轻骑兵。 在管理台上的贵族们看来，这支骑兵除了装备精良之外，完全没有任何惊艳的地方，他们最多就是感叹一声诺曼底的财大气粗，竟然连轻骑兵都能穿上一身板甲。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对这些看上去不怎么强的轻骑兵报以轻视的态度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吃大亏，诺曼轻骑兵的标枪和骑兵刀会教他们怎么做人。 倒是和威廉训练诺曼轻骑兵的方法如出一辙的费迪南一世看出了这支骑兵的强大之处，锐利的标枪和骑兵剑是攻无不克的矛，半身板甲是无所不当的盾，这两者的组合是极为恐怖的。 曾经费迪南一世也尝试过用进口来的半身板甲来武装自己的轻骑兵，并同他们和摩尔人的轻骑兵作战，结果是这支人数较少的轻骑兵直接将两倍于其数量的摩尔人轻骑兵给杀得大败。 一千轻骑兵匆匆走过，随后而来的是威廉的重甲长戟兵、半身甲长矛手和重甲剑盾兵所组成的方阵，林立的长矛，闪烁着寒光的长戟斧刃，以及锐利的诺曼长剑，无不在告诉这人们这支军队的装备精良之处。 随着轰轰轰的整齐脚步声响起，这支军队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走过了观礼台，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贵族们傻呆呆地看着这支步兵。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骑士才是重要的战力，而他们麾下的步兵则大多是征召来的农奴，好一些的也只是一些雇佣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步兵团，这完全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外。 第236章 压轴好戏 在阅兵的最后，作为压轴的好戏，威廉麾下的诺曼长弓手在万众期待中终于登场了。 这支长弓兵团有上千人之多，是威廉专门从自己麾下的近卫旅和第一军团的精锐长弓手中甄选出来的，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射箭好手，能在二百码外用长弓准确地命中人形标靶，如果使用长弓进行急速射击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做到十中六发的高明中率，在实战中命中率也不会低于十中四五。 凭借这么高的命中率，极高的射速和远超普通弓箭的射程，这支长弓手将会成为所有人的噩梦，这一点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战绩证明了这一点。 在两年多前和安茹公国在栋夫龙的战役中，威廉就是利用了长弓手的密集箭雨抛射，配合着长毛兵长戟兵的步兵阵线抵挡住了两千名安茹骑士和两倍的侍从骑兵的冲击，一举击溃了包括热那亚弩手、雇佣兵和骑士在内的安茹公国军，杀死杀伤超过一半以上。 这场战阵可以说是诺曼长弓兵在欧洲大陆战争史上的初啼，它俯一出现，就以令人极为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引得无数人对诺曼长弓兵既畏惧又渴望。 不过在这场战争之后，诺曼长弓兵又被威廉给藏了起来，无论贵族们如何寻找，也无法找到诺曼长弓兵的踪迹抑或是一星半点的消息，因为这些精锐长弓手都在各自密闭的训练营里集训，他们只能找到一些民兵长弓手的残缺训练方法。 心有不甘的贵族们也只能依照着这种残缺的民兵长弓手的训练方法开始训练属于自己的长弓兵。 不过由于他们所使用的长弓是用榆木、榛木、白蜡木或橡木等材质坚硬的木材所制成的，加上没有先进的驯弓技术，反而采用简单易行的炭烤工艺，导致了他们制作出来的长弓没有很好的弹性和张力，弯曲无法和威廉的紫衫木长弓相提并论，甚至连诺曼民兵长弓手所使用的橡木长弓也比不上。 诺曼底的匠人不用火烤的方式驯弓，因为火烤容易降低弓背的弹性；在弯曲弓背时匠人使用专门的托架，以多次弯折到位的方式弯曲弓身，避免弓背折断或是失去张力。 弓背的弧线是否流畅均匀是评判一张弓的好坏的最重要的标准，为此制弓匠需要对弯折度和拉力进行多次微调。 当达到适合的满弓开度，弓背表面平整、两端对称、形成均匀弧线时，驯弓过程就完成了。由于长弓的拉重较大，仅仅在弓背的两段刻出木质弦槽可能无法承受拉力，所以一般长弓两端会套上牛角或其他材质的基座再加工出弦槽，这也是诺曼兰长弓的一个突出特征。 制作诺曼长弓选用的木材最好的选择是坚硬而富有弹性的优质紫杉木，因为紫杉木材数量有限，榆木、榛木、白蜡木或橡木等材质坚硬的木材也是常见的制弓材料。 倒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诺曼长弓的材质是紫衫木，而是他们根本得不到这种珍贵的木材，它们都被威廉给垄断了。 紫杉木材数量有限，主要来源是地中海沿岸地区，包括西班牙、意大利、希腊克里特岛等地。一般认为其中西班牙卡斯蒂利亚的紫杉木质量较为优良。 而这些紫衫木的产地都是威廉的盟友，像费迪南一世的西班牙，意大利南部的由欧特维尔家族掌控的阿普利亚公国和凯撒的西西里北部地区，以及伸手教宗影响下的意大利地区，在这些地区威廉都通过盟友的关系建立了木材仓储商站，垄断了几乎所有出产紫衫木的森林，并以威尼斯为中据点贮存和海运优质木料。 至于出产少量紫衫木的希腊则在东罗马帝国的控制之下，不会有人将这种关键性的战略物资出口到其它西欧国家。 现在威廉已经完成了对紫衫木资源的垄断，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将诺曼长弓手亮出来，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 这支精锐诺曼长弓手头戴轻便的带锁子甲护颈的护鼻头盔，身穿轻便的半身胸甲而其它的部位则由皮甲保护，一条皮带系着腰间，在皮带前方挂着一把单手服或是单手剑，在腰后的皮带上则系着满满一壶的长箭。 他们的双手穿着皮制的手套和护腕，用来保护自己的双手在急速射箭的过程中不被弓弦割伤。 最吸引众人眼球的还是他们受伤拿着的红褐色的紫衫木长弓，长弓成品总长一般为5英尺7英寸到6英尺2英寸（约1.7-1.9米）之间，少部分长达7英尺。 制做如此巨大的弓，所用的木料通常来自树干中部靠近树心的部分，被制弓匠称为“腹部”的靠近树心部分的芯材柔韧性高而耐压，与之相对，被称为“背部”的靠近树皮部分的边材材质抗拉性能较好，分别可以满足弓背内侧和外侧的弹性与硬度要求。 这么巨大的弓身足以占到人的大半高度，不是身体高大的人根本无法使用这种威力巨大的兵器。 单是如此精良的装备就已经非常惹人眼球了，他们所配备的武器装备足以武装一名骑士，然而这些装备却被威廉用来武装长弓手，这不得不让众人感叹威廉的财大气粗。 除此之外，不止是装备精良，这些诺曼长弓手无论是纪律还是精锐程度都和方才走过的近卫骑士有的一拼，整齐的散阵队列和步伐都让人无可挑剔。 安坐在管理台上的威廉看着众贵族一副惊讶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心想之后还有让你们更加惊讶的呢。 等诺曼长弓手们来到观礼台前，威廉高举起右手向下狠狠地挥下，负责指挥长弓手的骑士当即会意，用鼓声和铜号声向周围的长弓手下达了转向的命令。 在观礼台前方的三百码外，有排排整齐的人型标靶，这些标靶就是这次诺曼长弓手的射击目标。 “射击！射击！射击！” 随着一声声射击指令发出，上千名弯弓搭箭的诺曼长弓手顿时松开了弓弦，数不清的长箭从长弓手阵列中冒出，并在天空中汇聚出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无数长箭越过三百码的距离从天空中急速坠下，它们仿佛是长了眼睑一般，准确无误地扎进脆弱的木质标靶中，将其击倒并牢牢地钉在地上，一时之间木屑飞溅，倒地声、穿刺声、箭杆抖动声不绝于耳。 第237章 回击佛兰德斯 观礼台上的贵族们看见远处的纷纷倒伏的木质人型标靶，不由地发出阵阵惊呼声、赞叹声。 然而还未等他们回过味来，一阵接一阵的狂风暴雨席卷了整片大地，无数竖立着的人型表达在密集的箭雨中被洞穿、被射倒，就像是狂风席卷过大地一般，只留下一片狼藉。 十六波箭雨过后，这阵急促而又猛烈的箭雨总算是停歇了下来，观礼台上的众贵族们却依然还沉浸在之前长弓激射的余韵之中，无法自拔，即便是之前保持着镇定的费迪南一世和亨利一世两位君主也同样是如此。 威廉转头来回扫视着看台上贵族们的表情，对他们脸上的惊讶神情，威廉感到十分满意，特别是亨利一世的那副惊讶的嘴脸，让威廉感到尤为满足。 “看来被我这一番威慑，这些年来不用再担心有哪些不开眼的法兰西贵族赶来挑衅我了，即便是亨利一世，他敢和我过招吗？要是他再来的话，我就把他从国王的位置上撸下来。”威廉心中如此想道。 接着威廉顺势一挥手，整整一千名长弓手在稍稍整队之后便排着整齐的队形，收兵回营，至于那处标靶上的长箭，自有民兵会来处理。 “威廉，你这诺曼长弓兵能否给我一些作为教官，好让我也训练一些长弓兵。至于那些犀利的长弓和长箭也卖给我一些，这么厉害的武器我手下的工匠可造不出来。”费迪南一世回过神来，转身对着威廉说道。 “这没有问题，我会派遣三十名有经验的精锐长弓手给你做教官，这些人足以为你训练处一千名熟练的长弓兵。此外长弓手所用的诺曼长弓，每年我也会卖给你六百套，我保证货物质量优质且价格公道。”威廉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不能多来带你长弓吗？就这么带点长弓可远远不够用的，要知道我手下的军队可是要和摩尔人作战的，算上耗损，这一年六百张长弓可武装不了多少长弓兵啊。”费迪南一世并不满意，他希望威廉能多卖他一些长弓。 “这可不行，这种犀利的紫衫木长弓产量本来就低，除了用来满足我军队的日常消耗所需外，每年能匀出六百张长弓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 要知道制弓木料通常只能选取自树干中部靠近树心的部分，被制弓匠称为“腹部”的靠近树心部分的芯材柔韧性高而耐压，与之相对，被称为“背部”的靠近树皮部分的边材材质抗拉性能较好，只有这两种部位的木材才可以满足弓背内侧和外侧的弹性与硬度要求。 制作紫衫木诺曼长弓的要求如此严格，一支于就连我手下的工匠也没办法在木料有限的情况下生产更多的紫衫木长弓。 当然，用榆木、榛木、白蜡木或橡木等材质坚硬的木材也能制作诺曼长弓，只不过它们的性能完全比不上紫衫木长弓来得犀利。 通常我用来训练长弓手的诺曼长弓也是用这种次一等的长弓，只有在战争时期，我才会给手下的长弓手们配发更好的紫衫木长弓。”威廉并没有因为费迪南一世的催促而恼怒，反而耐心地向他解释道。 实际上，垄断了欧洲大部分紫衫木资源的威廉可以生产出更多的紫衫木长弓，只不过在威廉有意的控制之下，紫衫木的采伐量较低，无法供应工匠们大批量生产紫衫木长弓，因此这种紫衫木长弓显得尤为珍贵，它的价格甚至能抵得上一套全身板甲的对外售价。 威廉有意控制着紫衫木长弓的采伐量，就是为了限制其他贵族也有样学样山寨一个长弓手来，至少让他们想组建长弓兵也没有足够的紫衫木长弓可以使用。 当然，威廉自己的话是没有这种限制的，在鲁昂的皇家兵器库和在卡昂的白塔兵器库里，无数从各地转运道威尼斯集中，而后通过海运进口来的紫衫木就被妥善地存放在这里。 只要威廉愿意，他随时可以在短时间内生产出数千张紫衫木长弓，如果给他更多时间的话，他完全可以制作出数万张紫衫木长弓。 “好吧，既然你也有难处，我就不再为难你了，六百张紫衫木长弓也足够我武装出一支六百人的长弓部队了。那次一等的长弓既然产量很大，那就多卖给我一些，好让我用来训练长弓手或是武装其他的部队。”听到威廉述说着自己的困难，费迪南一世也非常体谅威廉的难处，无奈点头答应道。 “多谢你的体谅，费迪南。”威廉点头称谢。 等威廉和费迪南一世商讨完毕后，管理台上大小贵族都凑了过来，纷纷开口询问能否从威廉这里购买到这种犀利的紫衫木长弓，这里面不但有香槟公爵和国王的亲信贵族，更有其他的一些伯爵及以下的贵族。 对于这些迟早要成为威廉敌人的贵族们，威廉可不会将紫衫木长弓买飞他们，最多只有那些用榆木、榛木、白蜡木或橡木等材质坚硬的木材制作的次等长弓会少量卖给他们一些。 因此威廉直接回绝了他们的请求，将他们打发给休伯特伯爵来处理。 这场盛大的联合阅兵既然已经达到了预期的震慑效果，让亨利一世和他手下的贵族不敢轻举妄动，威廉也就不再在巴黎多做停留，告别了费迪南一世，威廉才再次和休伯特伯爵一同率领所有的士兵离开巴黎。 在临行之前，威廉还派遣了一位使者作为诺曼底公国在法兰西王国的一位驻法大使，并在巴黎城内修建了一座像小型堡垒一样的大使馆，里面甚至布置了一个营的步兵，以及更多的其它人员，甚至还包括了从事谍报工作的情报人员。 当然，威廉的这个举动亨利一世里理所当然地要反对，但他想到威廉犀利的兵锋，当即威廉服了软，表示同意威廉的决定。 威廉此次离开巴黎向北行军，他的目标是正在和佛兰德斯的趁火打劫者交战，将这些以布洛涅伯爵为首的佛兰德斯公国军打回去。 第238章 再咬下一口肉 “安茹公爵若弗鲁瓦还没有死心吗？依旧维持着军队想要和我对抗吗？”在行军途中，威廉接到了手中的这封战报，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 “威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跟随在威廉身旁的法勒凑过来关心道。 “只是一件小事，不用担心。”威廉挥了挥手，将手中的战报收起，对着法勒说道：“只不过是安茹公爵若弗鲁瓦依旧不甘心失败，在他的国王亨利一世投降之后，他依旧集结着手中仅有的数千兵力在图尔伯爵领抵抗，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要不派几个好手，给安茹公爵来个痛快的。只要他死了，没有这个强硬的公爵，仅剩那么点兵力的安茹公爵军根本没有勇气和您对抗的。”法勒笑眯眯地朝着威廉建议道。 “这办法确实不错，不过这是最后的办法，我先让罗德里戈伯爵率军攻打旺代伯爵领，只要将这块小小的领地拿下，我军就可以和安茹公国和阿基坦公国的军队隔着卢瓦尔河对峙，这有利于我军的防御。”威廉摇着头看向法勒说道，末了却给了法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威廉少爷，您教训的是，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熟知威廉脾性的法勒早已知道他眼神暗示中所要表达的一世，当即会意地眨眼回应道。 此时大局已定，亨利一世已经屈服，阿基坦公国被费迪南一世的军队完全重创，没有了再战之力，根据威廉收到的消息，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已经决定向威廉屈服。 现在只剩下两个战场还未解决，不过这两处的敌人并不强大，其中西路战场中，无论是负隅顽抗的安茹公爵若弗鲁瓦，还是布列塔尼公国里的两个伯爵，他们都已经是冢中枯骨了，只需要耗费些时间清理就毫无问题。 至于东路战场方面，倒是需要威廉慎重地对待一些，不管怎么说弗兰德斯公国至少也是个拥有7块伯爵领的大公国，其拥有的军事实力仅仅比十年期罗贝尔公爵统治时期的诺曼底公国稍差一些，当然现在威廉的诺曼底公国的军事实力是远超过佛兰德斯公国。 “休伯特伯爵，想来再过几日就要到达亚眠伯爵领的前线了吧，能和我说说佛兰德斯公国军的将领是谁？”威廉找来了休伯特伯爵，向他询问道。 这个问题丝毫没有难倒熟稔军事的休伯特伯爵，只见他从容地回答道：“这支佛兰德斯公国军的统率是布洛涅家族的厄斯塔什伯爵，而他的封地就是布洛涅伯爵领。 这位博洛涅伯爵已经36岁了，是个能征惯战的老将了，曾经多次打退了维京人的入侵。” “倒也算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休伯特伯爵，这次你要给我好好地打好这一仗，将佛兰德斯公国打疼打残，让他们再也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行事。 接下来我的目标是夺取布洛涅伯爵领，这块面积广阔的伯爵领和厄堡伯爵领和亚眠伯爵领接壤，可以作为诺曼底的屏障和壁垒，我必须要得到它。”威廉朝着休伯特伯爵嘱咐道。 “您放心，我有自信将佛兰德斯公国的两万军队击败。”休伯特伯爵向威廉点头保证，接着又不由担忧道：“不过要是您强行夺取布洛涅伯爵领的话，恐怕会惹人非议，毕竟这只是一场边境战争，我诺曼底和佛兰德斯双方并没有互相宣战，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占领布洛涅伯爵领。” “我不是被那些贵族们称作是‘私生子’吗？既然如此，那么我做出来的出格举动就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只是个没有教养的‘私生子’罢了。”威廉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自轻，在我们心目中您都是最高贵的，是罗贝尔公爵大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休伯特伯爵连忙劝说道。 “好了，这不过是我的自嘲罢了，我就是我，我不被这些无力的贵族们的话语给影响的。”威廉摆了摆手，示意休伯特伯爵安心道。 待休伯特伯爵心情平复下来，威廉又和他讨论了军情和战术，直到夜晚安营扎寨，两人才作罢。 历经半个多月的长途行军，威廉终于率军抵达了亚眠伯爵领的前线，此时里夏尔伯爵和安德鲁男爵、费迪南德男爵三人依旧在前线对峙着，无法推进一步。 在听取了里夏尔伯爵的汇报之后，威廉也更加详细地了解了前线的战况。 “这么说你们三人率领的埃夫勒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共计一万四千多人的军队，不能击败两万多人的佛兰德斯公国军了？”威廉的脸上面露不解之色，问道。 在他的预想中，骑士团的成员每年都有一大部分时间被用来集中训练的，无论是纪律也好还是组织能力也罢，他们应该超过佛兰德斯公国军才是。 更何况他们还配备了数千套板甲，加上里夏尔伯爵等几位优秀的将领，这么多有利的因素加起来，他们依旧无法胜过佛兰德斯公国的贵族联军，这让威廉不由地思考起来来骑士团制度的合理性，现在每个伯爵领存在一个骑士团是否真的合理。 这个骑士团的制度看上去是将领地里所有骑士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能快速地组建军队，但究其根本来说骑士团也不过是一支更加强大的民兵武装，无论威廉再怎么武装也无法改变其非常备军和征召兵的性质。 “威廉少爷，威廉少爷...” 威廉的耳边传来了法勒的呼唤声，他当即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抬头看着面带惶恐之色的里夏尔伯爵等人，安慰道：“这并不是你们的错，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一世，方才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罢了。” 威廉停顿片刻，方才看向众人说道：“明天主持进攻佛兰德斯公国军的战斗就全权交由休伯特伯爵来指挥，你们三人各自率领的骑士团就听从他的安排，配合好休伯特伯爵即可。” “是，威廉殿下。”听到威廉的安排，三人方才如蒙大郝一般，恭敬地齐声说道。 第239章 占领布洛涅 在威廉的命令下，诺曼底的战争机器再次发动了起来，数万大军在休伯特伯爵的率领下好好荡荡地向对方的营地开进。 不过当威廉寻求和布洛涅伯爵决战的时候，作为佛兰德斯军统率的布洛涅伯爵却在威廉率军抵达的时候就开始撤退了，之前林立的旗帜和整齐的营房都是他用来迷惑威廉的假象。 尽管威廉对大意放跑对方非常恼火，但俗话说跑得了神父跑不了教堂和修道院，无论他怎么撤退，布洛涅伯爵都无法舍弃自己的领地布洛涅伯爵领，要是他真的狠心舍弃了布洛涅伯爵领，那正好可以让威廉轻松占领这里。 威廉的大军继续前进，他麾下的第一军团和近卫旅行动很快，已经快追上了仓皇撤退的布洛涅伯爵，而相对而言不甚精锐的第三军团和各支骑士团则落在了后面，只得紧赶慢赶地缀在了威廉的身后。 转身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骑士团和第三军团，威廉心中不由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整顿下军队，裁撤掉一些不甚精锐的军队。 毕竟现在威廉他的军队数量已经够多的了，足足有五万人的规模，而其中的精锐数量却不足一半，第一军团和近卫旅，以及一部分的第二军团可以算作是精锐之外，其它的军队都只能算作是二级部队或是民兵。 现在还是追击布洛涅伯爵撤退的军队才是头等大事，毕竟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在快速撤退中、被追击中还能保持队形和战斗力的，只要他们威廉并没有等待身后的三支骑士团和第三军队，转而命令他们派遣各自麾下的骑兵追上来，至于其余的步兵则在身后满满追赶即可。 随着和佛兰德斯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统率布洛涅伯爵就越来越召集，他不得不强迫其他的贵族负责阻挡威廉的追击，以便争取足够的时间让自己麾下的军队逃离。 面对布洛涅伯爵的命令，其他的贵族当然不肯干了，他们并不是布洛涅伯爵的从属而是地位相当的贵族，他们聚集起来听从布洛涅伯爵的命令，这只是由于他们的封君佛兰德斯公爵的命令罢了。 如果布洛涅伯爵胆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们会当即跳出来反对布洛涅伯爵，甚至有的脾气火爆的就会率领自己的军队和布洛涅伯爵火并。 现在，由于布洛涅伯爵的命令，整支军队已经四分五裂了，他们有的就不听从布洛涅伯爵的命令，有的擅自离开队伍向着四面逃离，更有的就直接攻击布洛涅伯爵的直属军队。 面对这种情况，布洛涅伯爵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只得先让自己的军队先撤走，这可是他的重要本钱，可不能轻易地丢在这里，至于其他贵族的军队，他根本不想管也懒得管。 看着眼前的敌军崩解，威廉非常振奋地命令除了近卫骑兵团之外的骑兵全力追击，力争将前方的贵族联军击溃，至于威廉手下的大部分军队依旧瞄准这布洛涅伯爵追击而去。 “该死的，这个杂种威廉，怎么追得这么紧。”布洛涅伯爵转头看着步步紧逼而来的诺曼人，不由咒骂道。 “骑士们、士兵们，前方就是布洛涅城堡，是这附近最为坚固的城堡了，只要能够抵达那里，我们就安全了，没有人能攻克这座坚固的城堡。”布洛涅伯爵对着手下的骑士和士兵高声鼓舞道。 听到布洛涅伯爵的鼓舞声，他手下的士兵当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加勤快起来。 然而不论他们跑得多快，也只是一时的振奋罢了，根本不能持久，相较于依旧很遥远的布洛涅堡，大部分人在最初的振奋之后看见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越来越近的诺曼人，这毫无疑问让他们更加绝望。 此时无论布洛涅伯爵怎么鼓舞士气，整支军队的行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就在布洛涅伯爵干着急的时候，威廉麾下的骑兵开始在他的军队周围回旋，或用投枪投掷，或用套索套取倒霉蛋，或是忽地切入阵型的边角，将其打散。 布洛涅伯爵也不甘示弱，他当即派出自己麾下的骑士和骑兵反击，但没过一会儿他就见到了他手下狼狈不堪的骑士们回来复命。 此刻他只想扶额哀叹，不是自己不给力，是在是诺曼人是在是太强大了，自己的骑士竟然被分散的诺曼骑兵给轻易击败了。 他现在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底牌存在了，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先带着麾下的骑兵先跑路再说。 然而威廉却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手下的近卫骑兵已经出动了，这支最精锐的骑兵在一开始就在养精蓄锐，一直到对方山穷水尽之时才被威廉了派出来，用来给对方以致命的一击。 闪烁着刺眼阳光的板甲，平举的骑枪，整齐的步伐和阵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一切都让布洛涅伯爵和他手下的士兵绝望无比。 他们自认完全不是这只骑兵的对手，因此在对方接近的时候就主动让开了道路，纷纷伏地投降，只有少数不幸的倒霉蛋被骑枪刺穿身体，被马蹄践踏而死。 一路冲过敌军阵型，将对方打得溃不成军之后，近卫骑兵们本以为他们将会面对较为精锐的骑士部队，但早在他们冲进阵线之前，布洛涅伯爵就已经带着自己仅剩的几百骑兵率先逃离。 收到这份战报，威廉也不失落，现在他的目标已经达到而来，他顺利地击溃了佛兰德斯公国的军队。 在短时间内佛兰德斯公国已经没办法再纠结起一支大军前来和威廉对抗，鲍德温公爵最后的一条路也只有向威廉投降，没有其它的路可以选择。 草草打扫了一番战场后，威廉就下令全军分兵攻占布洛涅伯爵领，其首府是有威廉自己负责攻打，而其余的男爵领和堂区、城市则有他手下的将领负责。 相对于拥有庞大军队的威廉来说，占领一个伯爵领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 第240章 燃烧的佛兰德斯 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也就是威廉才刚刚占领布洛涅伯爵领三天不到的样子，佛兰德斯公爵就派遣了使者前来求和。 “公爵大人，我的主人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公爵大人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并恳请您率兵退出佛兰德斯公国。”这名留着一头圆帽式头发，脸庞瘦削的使者恭敬地向威廉请求道。 “为了表示佛兰德斯公爵大人对您的歉意，他愿意将他最喜爱的三匹骏马、一辆公爵车撵和一顶为您量身定制的金色冠冕送给您。”说着他拿出一份礼单，恭敬地高举过头顶，迈着步子缓步走着，想要将它呈给威廉。 安坐在王座上的威廉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命令大殿中的卫兵将他阻拦在外，哂笑道：“这就是鲍德温公爵的诚意？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威廉不屑地挥了挥手，瞪大双眼紧紧地逼视着这名使者，大声呵斥道：“这难道就是鲍德温公爵的诚意？难道他趁火打劫，趁机入侵诺曼底公国的领土，不宣而战擅自攻打我军，这件事难道就仅仅凭借着这点华而不实的礼物和一点微不足道的歉意就能轻轻揭过？不，绝不！” 威廉右手猛地重重锤了下椅背，环视众人，对着在场的诸位贵族将领说道：“诺曼人的尊严绝对不能被侮辱，诺曼人的领地绝对不能被践踏，诺曼人的鲜血绝对不能白流。 勇士们，现在是时候进军布鲁日，报仇雪恨了。 现在佛兰德斯公国的主力军队已经被消灭，这个富饶的公国已经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力量了，它就像是敞开衣襟的柔弱少女，可以任由我们蹂躏。 进军佛兰德斯，进军布鲁日，我们会将鲍德温公爵抓起来带回诺曼底，将佛兰德斯公国所有的财富和领地全都夺走，这些财富都是我会和你们共享。” “喔！...喔！...喔！...” “喔！...喔！...” 在场的诸位贵族将领们纷纷高举起各自手中的长剑，发出连绵不绝的欢呼声，他们眼中闪烁着的赤裸裸的欲望让这名佛兰德斯的使者感到心悸。 噗通... 佛兰德斯的使者噗通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右手指着威廉和在场的诸位贵族，喃喃道：“你...你...你...” “回去告诉鲍德温，别在这白费心机了，想要获得我们的谅解，就拿出真正的诚意来。 如果他在我军抵达布鲁日之前还拿出足够的诚意，那么就让他等待着诺曼人的怒火降临吧！”威廉挥手呵斥道，接着就下令殿内的卫兵将这名使者拖出去。 “不，您不能这么做，佛兰德斯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侵略，任何企图侵略佛兰德斯的人都会遭受到失败，请您三思而行啊.....”眼看着两面诺曼卫兵要将自己拖走，这名佛兰德斯公国的使者扭动着身躯向威廉高声叫道。 “聒噪！拖出去。”威廉对着这个认不清现实的人尤为讨厌，右手们的一挥大声下令道。 “呜...呜呜呜...” 这名佛兰德斯的使者被诺曼卫兵捂住了嘴巴，想说什么污言秽语也不发说出口，只得无奈地挣扎着被拖出了大殿之外。 终于等到大殿清净了，威廉站起身来右手高举着指向前方，下令道：“目标布鲁日，进军！” “喔！” “诺曼底公国万岁！威廉公爵大人万岁！” “伟大的诺曼人万岁，佛兰德斯公国的财富都是我们的！” “嗷嗷嗷...嗷嗷嗷...” 欢呼声，嚎叫声连绵不绝，他们都很兴奋，这可是一个公国的财富，那是不能用任何数量来衡量的，更何况是想来以富庶而著称的佛兰德斯公国，他们能抢到的财富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尽管他们强到的财富要分润给威廉一大半，但就是那到手的一小半战利品就已经足够他们和自己的家人大手大脚花销几辈子了。 劫掠是诺曼人的拿手本行，是他们的天性，要知道他们诺曼人可是维京人的后裔。 在当年维京人的时代里，诺曼人在威廉的祖先罗洛的带领下纵横北海，劫掠了包括英格兰、法兰西、低地荷兰等广大地区，最终当时的法兰西国王查理将塞纳河流域广大的地区赐封给了罗洛作为诺曼人的栖身之地。 这就是诺曼人和诺曼底公国的由来，因此诺曼人骨子里蕴藏着的冒险和暴虐的天性。 现在这种狂暴的基因被威廉给激发了出来，威廉的军队一改之前威廉对法兰西秋毫不犯的做法，对沿途的城市、庄园和村庄进行无差别的劫掠。 他们抢走全部的金银财宝，拿走所有的粮食和牲畜，以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他们却在威廉的控制之下没有滥杀任何一人。 在抢走所有可以抢走的东西之后，威廉命令士兵们将所有的佛兰德斯人都从城市、庄园和村庄里赶出来，一把火烧掉他们栖身的城市和庄园、村庄，随后将这些居民、农奴向着布鲁日的方向驱赶着。 在短短的数日之内，战火就已经席卷了整个佛兰德斯公国全境，除了布鲁日伯爵领和偏远的泽兰伯爵领被威廉特意放过之外，其余的像阿图瓦、纪尼、伊普伦和根德伯爵领都遭遇了威廉的诺曼大军的轮番洗劫。 整整三万诺曼人盘踞在布鲁日伯爵领的边境，数十上百万的佛兰德斯人被威廉驱赶着涌向布鲁日，这让困守在斯勒伊斯城堡里的鲍德温公爵亚历山大。 仅凭借他手中不到七千人的直属兵力，不要说应付威廉的诺曼底大军了，就连城堡外聚集着的十多万难民他都没有把握将他们稳住，更不用说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万记的难民正蜂拥而来。 绝望了，是的，鲍德温公爵他绝望了，因为他发现难民里已经有一波人在组织难民攻打城堡，这批人越聚越多，在三天之内已经多达数万人了。 就在鲍德温公爵苦苦支撑的时候，他的城堡里爆发了令人恐惧的瘟疫，这两天来不断有人被死神的镰刀收割走卑微的生命。 鲍德温公爵没有考虑多久，他就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向威廉无条件投降，答应他所有的条件。 第241章 威廉的条件 布鲁日伯爵领边境外，诺曼底军营内，威廉接见了前来商议投降事宜的贵族——米德尔堡男爵昂热贝尔，鲍德温公爵的堂兄弟。 “鲍德温公爵真的愿意答应我的任何条件？”威廉眯着眼睛说道。 “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主定会遵从。”昂热贝尔男爵像小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道，生怕威廉不答应似的。 “将包括布鲁日伯爵领、伊普伦伯爵领靠近沿海的一半、纪尼伯爵领、布洛涅伯爵领和阿图瓦伯爵领的北半部分全都让给我。”威廉指着桌面上的一张佛兰德斯公国地图说道。 威廉所画出的这片区域是佛兰德斯公国的沿海部分，也是佛兰德斯最富饶、工商业最发达的地区，同时在威廉的有意操作之下，这片沿海地区遭受到诺曼人的劫掠最轻，可以很快地恢复当地的经济。 特别是位于纪尼伯爵领的加莱港，这座法兰西境内最靠近英格兰王国的港口城市，威廉对它可谓是秋毫无犯，只是派兵占领，并没有对城内的居民有任何冒犯。 加莱位于法国北部-加莱海峡大区，加来海峡大区位于法国北部，北与比利时接壤，与英国隔海相望。 它地处欧洲轴心，辐射欧洲五国首都，距巴黎235.85公里，距伦敦151.34公里，距布鲁塞尔175.38公里，距阿姆斯特丹262.48公里，距杜赛尔多夫344.95公里。 同时加莱为法国北部港口城市，临加莱海峡（法文La Manche，多佛尔海峡），与英国多佛尔港相距30余公里，在天气晴朗时，在加莱的海滩即可望见英国。 由于加莱的独特地理条件，它被威廉选作是将来登陆英格兰的最佳港口之一，只需一日不到的航程即可抵达英格兰，是它特有的优势。 不过除了威廉索要的半边佛兰德斯公国之外，他留给鲍德温公爵的另一半土地则遭受到了诺曼人的残酷劫掠，那里可以说除了一片废墟，除了数十万嗷嗷待哺的难民之外，一无所有。 当然，威廉还大发慈悲地将泽兰伯爵领的泽兰群岛留给了鲍德温公爵，这也算是一块还算不错的领地，并且没有遭受到威廉的劫掠。 不过威廉也没安什么好心，因为这块泽兰群岛的伯爵领是佛兰德斯和荷兰的争议领土，之前在佛兰德斯公国强盛的时候荷兰公爵不会捋鲍德温公爵的虎须，但现在佛兰德斯公国已经岌岌可危，那么荷兰公爵会采取什么手段那可就说不定了。 “好，我的主人佛兰德斯公爵大人答应您的要求，现在您可以出兵为我们摆平城堡外的暴民了吧！”昂热贝尔立即点头答应，向着威廉请求道。 “你不会认为我千辛万苦地进军佛兰德斯不会只提出这点要求吧？”威廉看向这名贵族的目光像看待一个傻子一般。 昂热贝尔男爵表情讪讪地回答道：“您请说，公爵大人。” “第一，聚集在布鲁日伯爵领的难民我要挑选走一半，也就是三十六万人的数量，他们将是我的农奴，为我耕种庄园里的土地。 第二，鲍德温公爵要依附于诺曼底，完全听从诺曼底的号令，同时还需要上缴五万磅银的贡金作为我保护佛兰德斯公国所需的军费。 今年的第一期贡金就先支付十万磅银，用来抵扣我军的军费和物资消耗。”威廉再次向昂热贝尔男爵提出了两个条件。 “这...”昂热贝尔男爵被威廉的巨大胃口给惊呆了，他没想到威廉除了索要佛兰德斯公国大半精华领土之外，竟然还要巨额的贡金。 “到底答应还是不应？”威廉逼问道。 “您能否减免一些贡金的金额。”昂热贝尔男爵右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请求道：“失去了大半领土的佛兰德斯公国着实负担不起这么巨额的贡金。” “贡金的数额不能改变，但我可以允许鲍德温公爵赊欠一笔五万磅银的贡金，期限是两年，利息是两分利。”威廉态度坚定，仍旧拒绝了昂热贝尔男爵的请求。 1%是俗称的一厘，一分的分和几分之几的分一个意思。2分利如果是年利率的话，五万磅银一年得偿还利息一万磅银，年利率的话一年就是20%，两年就是就是40%。 “我答应，我答应您的要求”昂热贝尔男爵咽了口唾沫，喉咙动了动，当即答应道，他生怕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威廉会将自己撕碎。 “回去等我的消息去吧。”威廉挥手斥退了昂热贝尔男爵。 等昂热贝尔男爵离开威廉的大帐后，休伯特伯爵就走到威廉的身边，说道：“威廉殿下，难道您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佛兰德斯公国？佛兰德斯公国可是块好地方啊，不但煤炭、铁矿石等资源极为丰富，手工业、纺织业和商业极为发达，一年征收来的税收可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威廉殿下，我们可不能放弃这个吞并佛兰德斯公国的机会啊。” “不，我们还没有做好吞并佛兰德斯公国的准备，就是这一大片沿海的领地也是我们所能掌控的极限了，再多我就得册封给独立的伯爵封臣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威廉摇着头解释道：“更何况如果我们直接吞下了整个佛兰德斯公国，那么我们就会直接和荷兰公国以及神圣罗马帝国为敌，直面着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这不是我所想要的。” 威廉的这番解释非常有道理，休伯特伯爵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无奈赞同威廉的话。 说实话，按照休伯特伯爵和诸多诺曼底贵族们的意思，应该将佛兰德斯公国全境都占领了才是，像这样婆婆妈妈地一点点占领消化土地完全不符合诺曼人侵略如火的性格，要不是威廉威望高的话，这群骄兵悍将早就独走了。 斯勒伊斯堡，昂热贝尔男爵将威廉的三个条件带给了鲍德温公爵，当他知道这三个条件的内容时，即便是他再忍耐，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自己的火气，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在地上泄愤。 然而这无济于事，在昂热贝尔男爵的劝说下，鲍德温公爵终于冷静下来，思索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屈服，他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暴民吊死的公爵。 第242章 反对 很快，没过几天功夫，昂热贝尔男爵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营地，再次求见威廉。 “威廉公爵大人，我家公爵鲍德温五世答应了您的条件，还请您速速出兵救援斯勒伊斯堡，那里已经被数十万暴民给包围了，他们随时可能攻破斯勒伊斯堡。”昂热贝尔男爵焦急地请求道。 现在情势由不得他不焦急，因为斯勒伊斯堡外面的暴民越聚越多，每天被几个野心家蛊惑来攻打斯勒伊斯堡的暴民也越来越多，加上城堡内爆发了可怕的瘟疫，鲍德温公爵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威廉看着昂热贝尔男爵一副焦急又忐忑不安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半响才回答道：“很好，鲍德温五世公爵深明大义，我甚欣慰，拿来！” 说着威廉伸出右手，伸向了向昂热贝尔男爵。 “呃，什么？”昂热贝尔男爵一脸懵逼，不解地问道。 威廉双眼微眯，他只待这个家伙一定是在装傻充楞，他只得挑明道：“之前你带回去的条约呢？上面该有鲍德温公爵的亲笔签名和签章吧，交出来给我！” “呃...啊哈...”昂热贝尔男爵像卡了壳的公鸭嗓子，放出难听的干笑声，紧接着谄媚地向威廉说道：“带着呢，我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忘记呢？” “拿来！”威廉再次催促道。 “是是是，公爵大人。”昂热贝尔一脸肉痛的模样，将怀中的条约文书交给威廉。 威廉摊开羊皮纸，仔细喊着合约上有无错漏，特别是上面鲍德温公爵的亲笔签名和签章是否有错误。 在确认无误之后，威廉方才收起合约文书，看着谄媚的昂热贝尔男爵，说道：“我决定出兵，帮助鲍德温公爵解除围困，同时我也会开始自行收取我应得的那份，希望到时候鲍德温公爵能保持克制，不要起了冲突白白害了性命才好。” 收到威廉的警告，昂热贝尔男爵连忙点头应是：“公爵大人，我们绝对不会和您的部下起冲突的，相信这也是鲍德温公爵大人不愿意看到的。” 威廉觉得和此人说话毫无意义，既然已经拿到了鲍德温公爵亲笔签章的条约文书，他就当即命令卫兵将昂热贝尔请出去，并招来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安德鲁男爵和费迪南德男爵和法勒等将领来到威廉的营帐议事。 “威廉殿下，您真的决定要帮助鲍德温公爵解除危机吗？现在可是占据佛兰德斯公国全境的大好机会啊，错过了这次，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来吞并佛兰德斯公国了。”休伯特伯爵率先劝说道。 “休伯特伯爵说的没错，现在您的优势这么明显，您确实应该顺势吞并佛兰德斯公国。”就连身为保守派的里夏尔伯爵也站在了休伯特伯爵的身边，向威廉劝说道。 威廉看向休伯特伯爵和里夏尔伯爵，接着又看向安德鲁男爵、费迪南德男爵和法勒男爵，见他们都是一两期盼的神情，他不得不向他们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可知道我们这次劫掠佛兰德斯收获了多少财富，又造成了多少难民？”威廉看向众人，反问道：“是价值六十多万磅银的财富，我想你们也分到了数千到上万磅银不等的收获了吧。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如果要就收了整个佛兰德斯公国，那么八十多万难民要谁去救济，要谁去养活？ 和神圣罗马帝国接壤之后，你们想过没有要怎么和这个大帝国相处？你们准备好了吗。” 在场的诸位贵族被威廉的一番话说得是哑口无言，之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一个个地都缩着脑袋不吭声。 威廉的话确实是说中了他们的心声，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非常不愿意用诺曼人的金钱和粮食白白养活那些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佛兰德斯人，即便是要救济一些，也要找那些老实肯干且对他们没有怨恨的青壮收作自家庄园的农奴。 他们更是知道现在佛兰德斯人有多么的恨诺曼人，只要看一下任何一个佛兰德斯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们恨不得将诺曼人撕得粉碎，如果他们有能力的话。 特别是威廉提到的神圣罗马帝国，尽管作为曾经法兰西王国一员的诺曼人都曾出口鄙视过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神圣罗马帝国，但要是让他们直接面对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他们绝对不愿意。 诺曼人勇敢善战，热爱冒险，但不代表他们愿意干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作为熟练的猎手，他们对待猎物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他们却不愿意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面对强敌。 “请您吩咐，威廉殿下，我等愿意听从您的命令。”休伯特伯爵率先跪下，向威廉说道。 “请您下令吧，我等愿意听从。”在场的所有贵族纷纷单膝跪地，高声说道。 “都起来吧。”威廉右手虚扶，双眼严厉的扫视着众人，说道：“我希望不要在发生这种事，我的命令必须严格地执行下去，不得有任何违背，否则的话我将好不犹豫地惩罚你们，知道了吗？” “是，威廉殿下。”众人皆点头如捣蒜，纷纷应是，在威廉的同意之下方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威廉对此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看向镇定自若的休伯特伯爵，朝他使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次行动其实威廉早就和休伯特伯爵串通好了，为的就是在贵族们的面前再次确定自己的权威，压服这些桀骜不驯的贵族们。 事实上这些贵族能接受威廉是私生子事实，在他的旗帜下为威廉而战已经算是较为顺服了，一直以来威廉都用利益和手段对他们进行分化瓦解，分封一些直属于威廉的新兴贵族骑士来给他们掺沙子。 同时由于威廉能战无不胜，因此才能驱使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威廉作战，但当威廉违背他们意志的时候，贵族们就会联合起来跳反，就像这次一样。 威廉此举就是要在众人的心中种下一颗顺服的种子，在他们面对威廉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要选择臣服。 第243章 野心家和异端 没工夫一一处罚那些带头的贵族，威廉只是将他们都一个个地记在自己的小黑本上，等着将来一起算算总账，对于这些带头跳反的贵族，威廉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他们。 召集了所有的军队，威廉就率军向布鲁日伯爵领的斯勒伊斯堡进发了，率先一步而行的依然是精锐的第一军团和威廉直属的近卫旅团共一万八千人，而最为第二梯队的第三军团和三个骑士团，也是一万八千来人，他们慢慢地跟在威廉的身后作为第一梯队的后援。 不是威廉不想放慢速度，将所有的军队都集合起来一同行军，而是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斯勒伊斯堡就会被攻破，这名倒霉的公爵就会被暴民无情的吊死在街头，或许他会不幸感染了瘟疫而死。 威廉必须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赶到斯勒伊斯堡，将那群暴民击败，不然鲍德温五世成了第一个被暴民吊死的公爵，威廉的脸上也不好看，在贵族间的风评也会变得奇臭无比。 更何况威廉才刚刚和对方签订和合约，可不能让他死去，要不然继承佛兰德斯公爵的人不是范.佛兰德斯家族的人，拒不承认威廉和鲍德温公爵所签订的条约，那么威廉可就尴尬了。 到时候难道要威廉再打一次佛兰德斯公国吗，他可不愿意像美国被拖在越南战场一般被和佛兰德斯公国的战争纠缠住诺曼底的精力。 威廉一路紧赶慢赶，历经五天的急速行军，方才接近了斯勒伊斯堡。 放眼望去，斯勒伊斯堡周围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无数破衣烂衫的难民围聚在斯勒伊斯堡就是不肯离开。 在这些难民中间，有一群衣着更好的难民在人群中间巡视着，他们更加强壮，手中拿着武器颐指气使的模样，想来这些人就是那个野心家麾下的喽啰了吧。 或许这些人数量众多，而且有无数的炮灰可以供他们驱使，但鲍德温五世害怕他们，威廉可不怕。 在草草地休息一番之后，威廉开始指挥全军布置战场，所有的攻城器械例如配重投石机、扭力弩炮和床弩等都被威廉聚集了起来，集中到了中间，准备给这些难民一个惊喜。 至于其余的精锐步兵则开始拿起手中的特制天朝式兵工铲开始挖掘壕沟布置拒马和尖刺，用来阻击敌人。 最后的骑兵和长弓手则待在后方养精蓄锐，接下来可是有一场不甚激烈但却非常耗时间的战斗需要他们，能否将这些难民全部抓获就靠骑兵的努力了。 就在威廉的军队摆开阵型，加紧修建防御工事的时候，之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攻打斯勒伊斯堡的野心家才注意到了布置在他们身侧的诺曼大军。 这个野心家名叫西蒙.德.贝利巴斯特，原先是位佛兰德斯公国的一名小贵族，他在家族衰落后就成了一名失去头衔和领地的落魄贵族后裔。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侥幸投靠了清洁派异端，依靠着自己的能力爬到了一方首领的位置，凭借着清洁派的力量他再次站稳了脚跟并牢牢扎根在佛兰德斯公国境内慢慢地发展着，积蓄着力量。 说道基督教异端，清洁派可是榜上有名，它又译作纯洁派或纯净派。常泛指受摩尼教影响而相信善恶二元论和坚持禁欲的各教派。是教父时代的几个小教派，中世纪流传于欧洲地中海沿岸各国的基督教异端教派之一，也是一种宗教政治运动。亦音译称“卡特里派”或“卡沙尔派”。 清洁派原本起源于巴尔干半岛一带，其前身本来是罗马帝国晚期中的摩尼教。当时西方的摩尼教并没有全然消失。因东西方世界的接触，包括东罗马帝国皇帝将保罗派与波各米勒派从保加利亚地区逐出，这两派就迁往西方传去，又因着十字军兴起，使在西方还未消失的摩尼教再度兴起，并且与这些传入西方的派别融合，产生清洁派，影响延伸到的地方包括巴尔干半岛、意大利北部及法国南部。 清洁派否认耶稣的神性，只视之为最高的受造者，他们认为耶稣来到这世上就是要带离他们脱离这物质的世界，解放他们脱离这可悲的循环，启示他们得救的真理。 而基督是赐生命的灵，他在这尘世中只是一个形相，基督不是为女人所生，所以没有人的成分，其肉身不具实体，所以既没有死亡，也无升天。因此清洁派反对基督道成肉身和复活的教义。 甚至连圣灵也只是受造者，只是众灵（包括天使和人的灵魂）之首。 这在基督教中绝对是属于异端的存在，否认耶稣和三位一体的神性，提倡非一神论，这绝对是异端中的异端。 现在清洁派正在步入的全盛时期，这个基督教异端派别正四处出击，到处发展分支部门，而西蒙统领的这个分会就是他们新近发展出来的法兰西北部分会之一。 原先他还要继续忍耐，但威廉和诺曼人的入侵让他看到了机会，心中野心之火久瞬间燃烧了起来。 西蒙带领着自己麾下的清洁派牧师和信徒们潜伏在难民的中间，利用自己所擅长的蛊惑人心的能力将一大批仇恨诺曼人，仇恨贵族的难民聚拢在自己的周围。 凭借这些人，西蒙组建了属于自己和清洁派的护教军，通过他们来控制这数十万难民的行动。 然而西蒙成业难民，败也难民，他能做到这一步是借助了难民的力量，但也真是由于他将自己的护教军分散在数十万难民中间，以至于他在察觉到了威廉的威胁之后无法及时地反应过来并加以应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廉进行战前准备。 时间不过三个小时，攻城器械都已经装配到位，特别是那些威力巨大的配重投石机更是已经填装了重达三百磅重的巨大石弹，只待威廉一声令下就可以这群密集的难民打出十五条血胡同。 第244章 横扫上 威廉已经抵达斯勒伊斯堡外的战场多时，现在无论是壕沟据马还是最重要的攻城器械部队都已经配备到位，他不打算再给西蒙更多的时间准备，既然是异端，那还是将他们彻底消灭的好。 “休伯特伯爵，可以开始进攻了，让配重投石机率先投掷石弹，接着扭力弩炮和床弩依次发射，形成梯次火力覆盖，我就不信在这么多重的火力射击之下这些难民部队能顶得住而不崩溃。”威廉看向自己身侧的休伯特伯爵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休伯特伯爵并未多言，当即转身离去。 指挥规模如此巨大的战斗，威廉还是需要依靠经验老道的休伯特伯爵协助，他所属的第一军团更是威廉军中最重要的战斗力组成部分，同时作为威廉呃监护人之一，一向中心耿耿的他深受威廉的信任，这是其它诸如里夏尔伯爵、罗德里戈伯爵等将领所比不了的。 待休伯特伯爵走后，威廉有招来了安德鲁男爵，他现在被威廉临时任命为军中的长弓兵主将，负责统合第一军团和近卫旅团中的长弓手，作为这次战斗的主角之一，长弓兵一向被威廉寄予厚望。 “威廉殿下，请您吩咐。”安德鲁男爵走到威廉的身前，右手轻轻锤击胸甲右侧，说道。 “安德路，这次战斗，我要你指挥长弓手将所有胆敢接近我军阵地的暴民全部击溃，你能做到吗？这次战斗恐怕要持续很长的时间，你需要注意好长弓手的体力消耗和箭矢储量，不能随意挥霍，必须要给我军步兵提供足够的火力援护。”威廉看向安德鲁男爵，点头说道。 “请您放心，这群暴民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只需一轮齐射即可将他们轻易击溃。”安德鲁挺直胸脯，自信道。 “可不要轻敌，这群暴民中据说有一只清洁派的异教徒，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而且数量也位数不少，有他们在足以多我军造成威胁。”威廉面色郑重，看着骄傲的安德鲁提醒道。 “是，您教训的是，我一定注意。”安德鲁连忙点头应道，再也不复之前骄傲的模样。 “安德鲁，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如果你这次表现出色，我可以册封你为一个伯爵，一个伯爵头衔和上百座庄园就将属于你。”威廉给了安德鲁男爵一个胡萝卜，用来鼓励他奋勇作战。 现在威廉手下的伯爵除了布列塔尼公国所册封的四个实权伯爵之外，接下来威廉要册封的伯爵都只有贵族头衔和庄园地产，并没有伯爵领的统治权和军权，这也是威廉一直以来新政改革的重点。 即便是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阿道夫伯爵和罗德里戈伯爵这四人所拥有的实权伯爵和完整的伯爵领统治权力，威廉也会筹划着将这些满满收回。 之前威廉册封这四个实权伯爵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那时候他的威望还不够高，手头上可靠的官员数量还不够多，同时哪里还有两个顽强抵抗的伯爵，因此对于新近征服的布列塔尼公国威廉只直辖了最为富庶的恩雷伯爵领和南特伯爵领，而其余四块伯爵领则被册封给自己最为信任的四个贵族。 当然，现在威廉的情况确实已经大不相同了，他以劣势的兵力击败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所组织的联军，逼迫了自己的封君亨利一世低头并承认诺曼底的独立和占领，这无疑极大地提高了威廉在军中和贵族之间的力量。 现在凭借着战胜亨利一世而取得的巨大威望，即便是吞并了和整个诺曼底公国几乎相当的领地，威廉也有信心将其治理好，不会有任何不顺服的贵族跳出来反对自己。 在接见了安德鲁男爵之后，威廉又招来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法勒.奥斯本，每当威廉有需要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他，现在他已经卸任了骑士团的统领，负责统领军中所有的骑兵，这可是他所擅长的。 作为和威廉从小一同长大的同伴，以及威廉最信任的奥斯本管家的儿子，他完全不需要威廉多说就已经从威廉的表情和话语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可谓是心有灵犀。 威廉相信他会按照自己的战略意图去做的，从他跟随自己开始，及没有违背自己的时候。 ...... 第一波暴民开始在部分清洁派护教军的督阵下向着威廉的阵地冲了过来，其数量有三万人以上的规模，那可真数不少呢。 不过威廉却并没有命令自己的配重投石机瞄准这些人，因为他知道面对此处聚集起来的数十万难民，即便击溃了这批暴民武装，对方也能再度纠集起另一支更加庞大的部队，这根本没玩没了。 更重要的是，威廉要是权力对付眼前的三万暴民，这无疑会给对方留下聚拢军队的时间，这场战争拖得越长，对威廉越是不利。 “射击！射击！射击！”伴随着军官们的一声声呼和声传来，十五部蓄势待发的配重投石机开始齐射。 唿唿...唿唿唿...唿唿... 一台台配重投石机的炮梢高高翘起，一块块如磨盘大小的球形石弹越过威廉军阵地的头顶，他们快得犹如流星越过眼前的三万暴民武装，直接向更后方的流民聚集的中心处激射而去。 声势浩大的石弹齐射，三万暴民武装即便是知道他们这次瞄准的目标不是自己，但他们前进的速度也不由一滞，纷纷踌躇着不敢继续向前。 砰...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石弹落地声响起，它们直接冲入流民最为密集的中心区域，高速滚动着的石弹将前方所有的血肉之躯尽皆碾碎，带起了一片残肢断臂，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住它们继续向前滚动。 这群流民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投石机，这十五台投石机直接在难民队伍中间打出了十五条血肉胡同，所过之处无人能幸免于难。 之前这些流民能依仗着自己庞大的数量维持自己的勇气，但面对配重投石机的攻击，他们开始崩溃了，即便是以西蒙为首的清洁派异端竭力维持，也无法控制住局势。 第245章 横扫下 “继续射击，长弓手火力全开，骑兵出击，步兵随后跟上，一举击溃他们。”威廉之前还以为要有一场艰苦的战斗要打，他甚至挖掘好了壕沟布置好了防御工事，准备打一场艰苦的防御战，但当他观察到了第一次配重投石机齐射后的战果，威廉就知道这群流民已经快要奔溃了，他已经锁定了胜机。 威廉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命令麾下的士兵全军出击，他要将这群流民武装一举歼灭在这里。 整整一万八千余人的精锐诺曼军队在威廉的命令下犹如一台紧密的机械，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 率先攻击的是器械团的配重投石机、扭力弩炮和床弩，密集而有梯次的火力覆盖直接将对方的阵型打成筛子，并将其破坏殆尽。 等火力覆盖过去之后，除了配重投石机还在投掷磨盘大的石弹外，其余的器械都以及停止了攻击，接上来就该长弓手上场了。 只见数千名长弓手在壕沟据马之前弯弓执箭，将目标对准前方最近的暴民武装来了一轮急速射击，十五六轮密集的箭雨眨眼只见被全部射出，威廉正对面的流民武装已经么有多少人能够完好无损的站起来抵抗。 接着部署在全军两翼的三千多骑兵部队开始出击，将近乎溃散的暴民武装完全冲垮，并顺势将他们赶向那些还未崩溃的暴民武装。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威廉的步兵也从预设好的通道中越过壕沟和防御工事，快步冲向了密集的流民集群，他们依靠着长弓手的掩护和骑兵部队的帮助，将一群又一群纠结起来的暴民尽皆击溃，利用着逃窜的流民将对方的阵型完全冲乱。 现在庞大的数量已经不能为流民武装提供足够的保护了，反倒成了他们的阻碍，胡乱逃窜溃兵不但搅乱了他们的阵型，更阻碍了他们逃跑的通道。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的流民部队非常光棍地向威廉投降了，他既没有荣耀和荣誉感，也没有法律和誓言的约束，在他们看来投降并不是一见可耻的事，能留得一条性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要管这些人，叫他们让开通道，跪地投降的可以活命，还站着的任何人会被视为抵抗，杀死他们。 全军继续追击，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抓住那个异端教派的首领和同伙。”威廉对着身边的将领命令道，接着他有看向安德鲁男爵说道：“至于这些流民俘虏，安德鲁，你负责”带领部分步兵、长弓手和骑兵将这些流民俘虏都聚集起来看押，这些人我留着还有些用处。” “是。”尽管安德鲁男爵心中十分不原，在他的心中自己应该是一军的先锋活跃在战场上，而不是在战后负责收拢俘虏的活计，这可不是他该干的事，但他依旧接受了威廉的安排。 威廉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意图，他能够信任的将领并不多，而其中能担当大任的将领除了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罗德里戈伯爵等少数几人之外，也只有安德鲁最合威廉的心意了。 无论是他的指挥能力还是他稳重的性格，在不是其他年轻将领可以媲美的，即便是进步巨大的法勒也比不过。 因此威廉在深思熟虑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将负责收拢俘虏和流民的重要任务交给安德鲁男爵。 追击还在继续，一万四千多人的追击部队中有多大两千多人的骑兵部队，威廉以重骑兵部队为先导，冲杀这任何企图聚集起来的敌人，用轻骑兵兜住那些企图逃窜的流民，最后是以营和连队为单位的步兵接连冲杀，将一团团暴民武装杀溃杀败。 通常情况下，这些暴民都会很识趣地跪地举手投降，即便他们是多么地憎恨诺曼人。 不过威廉的目标可不是他们，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那群清洁派异教徒和他们的护教军，这群人也是逃窜的人群中唯一能保持组织结构的。 威廉对这群清洁派异端揪着不放是有缘由的，在他看来，这群清洁派异教徒的思想极为危险，他们就好像是天朝的白莲教一般，以反对贵族和政府，传播自己的异端信仰为己任。 这群异端就是一群不稳定的因素，只要给他们一点就，就会组织起异端教徒叛乱，就像这次流民围攻斯勒伊斯堡一般。 在威廉熟知的历史中，数百年后的法国大革命中，这群包括胡格诺教派和詹森教派在内的基督教异端就在这场旨在反对国王的暴乱中扮演者不光彩的角色。 这些异端教派的信徒主要为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他们和意图暴乱的自由派、投石党人以及心怀不轨的贵族勾结了起来，将他们的国王路易十六一家送上了断头台，同时也给法兰西人民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大清洗和恐怖统治笼罩了革命后的法兰西，随后反法战争也随之爆发。 在威廉看来，这场革命算不上是一场有进步意义的运动，看看随后上台的雅各宾派的恐怖行径就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货色了。 同时威廉也极为同情这位被暴民和异端送上断头台的末代国王路易十六，这位国王是一位崇祯式的人物，他没有像他的先祖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一般奢靡，情妇成群，平时生活中甚是朴素，他是一位有雄心有作为的国王。 这位国王只因为权力支持美国的独立战争而花光了国库的积储，让法国政府陷入到财政危机当中，这才被异端、自由派、资产阶级和野心贵族抓住了机会，联合起来推翻了路易十六。 路易十六完全没有过错，相较于波旁王朝前几任的君主来说，他可以算是一位英明仁慈的君主了，但他唯一所犯下的错误就是宽恕了这群异端，停止了对他们的迫害，恢复了异端教派的信仰自由。 这毫无疑问是对这些异端的仁慈和恩赐，然而事实证明了这些异端教派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都是一群脑后反骨的家伙，他们亲手将这位仁慈的国王和他的家人送上了断头台，也亲手断送了法兰西的欧洲霸权。 可以说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特别是威廉现在是一名大贵族大诸侯，在看待法国大革命中异端教派时心中对他们甚是厌恶。 第246章 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 “抓住他，快！”率兵追击在最前方的威廉发现了清洁派异端头目的西蒙.德.贝利巴斯特的身影，这个威廉所痛恨的异端头目被一群骑兵和教士围在身边，非常显眼，因此威廉一眼就认出了他。 “杀！”听到威廉的命令，他手下的骑士们纷纷毫不犹豫地策马奔驰，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目标杀去。 “瓦雷特，快带人挡住这些骑士。”在人群中被簇拥着逃窜的西蒙对着他身边的骑兵队长焦急地说道。 “不，西蒙，诺曼骑士凶悍无比，数量又多，我们根本无法与之匹敌。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我们安全逃离，可以试一试。”瓦雷特骑兵首领是一个长者一嘴大胡子的壮汉，看起来像是个莽撞冲动的人，不过他并不愚蠢，不会傻到和强大的诺曼骑士们硬拼。 更何况在瓦雷特首领在清洁派中的地位仅比西蒙牧首低一点而已，两人之间互不统属，是合作的关系，因此当他被西蒙用命令的语气催促的时候，心中甚是不悦，当下拒绝了西蒙的要求。 “您有什么办法，快说说看。”西蒙现在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没多细想，焦急的问道。 “我们兵分两路，让敌人摸不清头脑，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不然大家都得死。”瓦雷特骑兵首领看向西蒙，面色凝重。 “什么？这...”西蒙一时之间也被瓦雷特给搞蒙了，不过他也是个果断的人，心知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当即点头回答道：“好，我们现在就分作两路逃走，然后在普罗旺斯集合。” 两人商定完毕，立即分作两路，各自率领自己的随从和骑兵逃走，这两路中人数众多的一路是瓦雷特骑兵队长一行人，而另一路轻装上路的便是西蒙等人了。 追击而来的诺曼骑士们看见目标分作两路逃离，当即也分作两路追击，他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数量更多的一路是西蒙，因此更多的骑士选择朝这一路追赶，为的就是抢在众人之前抓住西蒙这个异端首脑。 ...... “该死的，被他们耍了。”负责追击瓦雷特骑兵首领的这一路倒是在追逐战中捉住了不少异端信徒和骑兵，然而他们却怎么都没有发现西蒙的踪影，就连这支骑兵的首领瓦雷特也没有找到，他早就在半路上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半路上独子逃离。 接到法勒传来的汇报，威廉只觉得非常惋惜，西蒙这支鸭子都快要煮熟了，竟然还让它飞走，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清洁派首领西蒙逃跑之后肯定会隐藏在佛兰德斯公国境内暗中进行活动，这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民众被他给蛊惑了发动暴乱。 “威廉少爷，这都是我的过错，请您责罚我把。”法勒自责道。 “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了，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希望下次你能好好努力，弥补今天的过失。”威廉宽慰道。 就在威廉即将放弃追击，准备率兵回营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消息，一个大好消息。 “什么？清洁派的首脑西蒙被捉住了？快带我见见是谁捉住了他，我好好地奖赏他。”威廉听到前方骑士传来的消息，兴奋地对法勒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威廉少爷。我这就把他给您带过来。”法勒也是兴奋异常，一扫之前的低落的情绪，回应道。 不一伙儿，两个顶盔掼甲、威猛雄壮的骑士被法勒逮到了威廉的身前，说道：“这两位就是今天捉住清洁派首脑西蒙的大功臣，来德意志地区勃兰登堡公国索伦家族的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兄弟。” 两兄弟样貌非常地相似，都长得英俊周正，留着一头柏金色的微卷及肩长发，嘴唇上方留着两撇小胡子，这是他们不同于其他人最为明显的特征。 年长一些的是奥尔伯特.索伦，他恭敬的向威廉行礼，好不紧张地述说着自己擒获西蒙的经过，讲得很是吸引人。 倒是年轻一些梅菲斯特.索伦，这名年轻一些的骑士相较于他那稳重的兄长，性格更加活泼一些。 听着两人述说着各自的经历和表现，威廉满意地点头赞赏道：“你二人捉住了异端祸首西蒙，表现出众，我要册封你们为爵士，将你们调遣到我麾下的近卫骑兵团担任连队长。 等你们立下更多的功勋，我不会吝啬赏赐。” 这两个德意志骑士威廉对他们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些年来威廉面对自身骑士数量的不足，陆陆续续向广大的德意志地区招募了两百多名德意志骑士和落魄贵族。 这些来到诺曼底的德意志骑士战争经验丰富，个人武技和马战能力出众，有效地补充了威廉骑兵部队不足的窘境。 他们很快凭借着自己的出众的能力和自身的努力在威廉的军中有了一席之地，接连被威廉册封为骑士，得到威廉授予的庄园地产，而其中最为出众的就是眼前的这两位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兄弟，他两人之前就已经是骑兵里的中队长了，各自统领三十来位骑士，现在他们更进一步，成了威廉直属近卫骑兵团的连队长，这可不是简单的升职那么简单，这代表威廉要重用他们，对他们委以重任。 这几年来威廉一直将自己直辖的近卫旅当做是中世纪版的黄埔军校，在这支部队中表现出色的军官通常会被威廉提升一级后下派到各支军团中担任军官，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加强自己对军队的控制力。 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兄弟听到威廉的的话，都很是兴奋，他们知道去近卫旅担任军官意味着什么，只要他们能在近卫骑兵团连队长的位置上干得不错，出来担任一个骑兵营长或是步兵团长，受封尊贵的男爵那绝对是跑不了的，之前几年已经有许许多多高级军官就是从这条路子升上来的。 第247章 流民安置和瘟疫 抓获了清洁派的首领西蒙和一干骨干后，威廉对法勒吩咐了一声，令他负责审讯这些异端教徒头目，争取找到其组织所在地，一举摧毁清洁派。 “法勒，准备好绞刑架，等审讯完之后，直接将他们吊死在斯勒伊斯堡前，我要用他们的死亡去震慑住那些潜在的异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是，威廉少爷，今日之内，我定能找到潜伏起来的清洁派异端将他们连根拔除。”法勒拍着胸脯保证道。 将审问异端的事务交给法勒后，威廉就率军和赶过来的休伯特伯爵汇合，准备返回斯勒伊斯堡接受自己的战果。 此时，斯勒伊斯堡，威廉的军队正忙碌地收拢战俘和流民，六十多万人的庞大数量让人心惊胆战，万一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发生大规模骚乱，这可不是威廉手下区区一万八千名士兵能够镇压得了的。 “休伯特伯爵，先将难民和俘虏中的青壮男性和老弱妇孺区分开，分别集中起来看管，这样一来有他们的家人在，那些青壮流民就不敢轻举妄动。”威廉和休伯特伯爵在营地里策马并肩而行，说道。 “是，威廉殿下，我一定遵照您的命令。请问您还有还有什么吩咐？”休伯特点头回应道。 “据消息称这里爆发了瘟疫，我军一定要做好防备瘟疫的准备，一旦发现任何人出现可疑病症，要立即将其隔离，不能让瘟疫到处传播。 此外，我军要远离此地驻扎，不能让我麾下宝贵的士兵在瘟疫中白白死去，派一队人马去斯勒伊斯堡，让鲍德温公爵的人马负责看管这些俘虏流民，我们负责从旁监督，不和流民作直接的接触。 等流民检疫完成后，我们再从中挑选健康强壮、有家人的完整户，将他们迁移到诺曼底的控制区，做我们手下的农奴。”威廉沉吟片刻，朝着休伯特伯爵吩咐道。 这已经是威廉所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因为斯勒伊斯堡已经爆发了恐怖的瘟疫，他担心自己的士兵也沾染上，因此威廉不允许自己的士兵和这些未经检疫的流民作直接接触。 威廉心疼自己士兵的生命，倒是对利用鲍德温五世的人马来看管难民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完全不担心他们是否会染上瘟疫。 因为在威廉看来，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个个传染源，在这瘟疫爆发的斯勒伊斯堡中，他很难确定鲍德温五世的军队是够沾染上了瘟疫，索性直接利用他们来看管难民，若是发现这些人有任何染上瘟疫的迹象，直接隔离了就是。 ...... 当威廉派来的使者带着他的要求来到斯勒伊斯堡，鲍德温五世和他手下的贵族们对威廉的无理要求皆气愤难平。 之前他们在守城战中为了防备难民武装攻城，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更何况城堡内还爆发了规模不小的瘟疫，已经有大量的士兵病倒了。 然而威廉的命令确实要求他们出城堡负责看管那些难民，明知道这里已经爆发了瘟疫，竟然还要求他们不能离开这里，还要和那些可能沾染了瘟疫的流民待在一块儿，这简直是想要了他们的性命。 “劳伦斯爵士，威廉公爵阁下的要求确实不合情理，还请他看在我军双方已经缔结条约的份上放过我们和手下的士兵，让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坐于上首的鲍德温公爵没有任何底气反抗威廉的决定，但他还是试图改变威廉的心意，求他放过自己。 “公爵大人已经下了命令，那就不可能更改，还请鲍德温公爵大人多多见谅。”威廉的使者劳伦斯爵士态度强硬，直接反驳了对方的要求，说道：“当然，公爵大人也不是不讲清理，他给您留下了足够的补给和物资，足够你们和流民半个月的消耗。 只要您能在半个月内帮助公爵大人处理好流民问题，帮助我军甄别流民和俘虏，相信公爵大人定会给您足够的补偿的，这点还请您放心。 此外，我军就驻扎在斯勒伊斯堡八英里之外，如果您遇到了什么问题和困难，我军随时可以赶过来支援，请您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劳伦斯爵士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暗含着威胁的意味，鲍德温公爵听得出他的一世，只要他们不认真完成威廉所布置下来的任务，到时候赶来的诺曼大军可就不是来支援他们了，而是来惩戒他们的。 “好，请劳伦斯爵士回复威廉公爵，我答应他的要求，对流民的处置就交给我吧。”鲍德温公爵没有再作任何的试探，叹了口气，颓然应道。 “鲍德温公爵大人，您的深明大义我主定会铭记在心的。同时公爵大人考虑到瘟疫可能对您和您的贵族们的生命安全带来威胁，你们可以一同前往公爵大人的营地躲避，只限于男爵和男爵以上的贵族。”劳伦斯爵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点头回应道。 “当真？”鲍德温公爵和他手下的贵族都有些兴奋，不禁开口询问劳伦斯爵士。 “确实是这样，威廉公爵大人不希望看到有任何贵族丧命于恐怖瘟疫之中，你们可以留下亲信的贵族和骑士负责处置流民事宜，其余人可以到我军营地躲避，那里有最好的医疗环境和食宿条件，绝对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当然，威廉公爵大人所交代下来的流民安置事务也不能放松，必须留下一位有分量的贵族来主持。”劳伦斯爵士点头承认道。 “请劳伦斯爵士稍等片刻，待我收拾停当，就即刻动身前往威廉公爵的营地。”鲍德温公爵迫不及待地回应道，他是在是不想继续带着这个鬼地方了。 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哪怕是一秒钟也不愿意，但依照着威廉的意思，他可以让贵族们前往军营内躲避，但必须要留下一个有分量的贵族来主持流民事宜。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甚至是全脚相加，最终失去了领地又和其他贵族关系不睦的纪尼伯爵尤斯塔斯.德吉尼斯被鲍德温公爵留下来负责留守斯勒伊斯堡。 第248章 歇兵罢战 威廉和强颜欢笑的佛兰德斯公爵及本地贵族们宴饮三日后，八英里外的斯勒伊斯堡堡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大约有一万来名健康没有患上瘟疫的工匠、商人、士绅们被优先挑选出来，并被带到了威廉的营地。 这些人中有威廉所急需的纺织工匠、女工、铁匠、木匠、石匠等等，此外士绅和商人也可以为威廉所用，作为威廉的下属政府和商会中的雇员。 当然这其中最令威廉欣喜的就是多达三千多名的纺织工匠和女工了，因为佛兰德斯公国的纺织和呢绒产业最为发达，出产的丝织品和呢绒备受贵族们的青睐，就连威廉给罗贝尔公爵下葬用的布料也是来自于佛兰德斯公国出产的高档丝织品。 有了这些纺织工匠，威廉下属的诺曼底财团终于可以告别只能生产廉价棉布的历史了，从此威廉的纺织企业也可以生产高档的丝织品、布匹和呢绒，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利润可是丰厚的很。 更重要的是威廉拿下了这批共计可以说是直接摧毁了佛兰德斯公国优势的纺织产业，更打断了佛兰德斯公国的重达经济来源和崛起之路，这对威廉加强对佛兰德斯公国的控制尤为重要。 当然除了这些金贵的工匠和商人士绅之外，还有大约近六万健康的、有家庭完整户的难民也被优先挑选出来，他们将成为威廉所有的农奴，为威廉耕种新征服地区多来的庄园耕地，作为报偿，他们将得到一块足以温饱的份地和一间遮风挡雨的居所。 在三天之内冒着患上瘟疫的危险，从六十多万难民中挑选出合适的作为威廉的农奴，这毫无疑问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在这期间，有将近六百多患上了瘟疫，其中更有三百多人在瘟疫的折磨中死去，这个数字还在继续扩大中。 当然，远离瘟疫传播区域的诺曼士兵们只是负责监督佛兰德斯公国士兵们的工作，并没有亲临一线，只有个别士兵患上了瘟疫，且在隔离和治疗之后，有足足三分之二的患者已经痊愈。 至于那些可怜的佛兰德斯人威廉并不关心，反而继续催促他们加快甄别难民的速度，加紧隔离患上瘟疫的难民。 “休伯特伯爵，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监督难民的安置工作，切记不能让士兵接触到瘟疫，一些都要有佛兰德斯公国的士兵负责处理。 我就先率领近卫旅、法勒的第三军团、埃夫勒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以及那些已经甄别好的七万难民先行返回鲁昂。”威廉注视着休伯特伯爵吩咐道。 “这里就交给我吧，威廉殿下，我一定会将佛兰德斯公国的所有事物都处理好的。”休伯特伯爵郑重的点头，躬身应道。 “很好，休伯特，等你处理完佛兰德斯公国的事务之后，就率领第一军团的士兵常驻厄堡伯爵领，负责镇守诺曼底公国的中路和东路，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威廉接着细细嘱咐道。 “谨遵您的意志，威廉殿下。” 得到休伯特伯爵肯定的答复，威廉也就放心了，他最为担心的就是中路和东路两个方向的威胁了，特别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的复仇以及神圣罗马帝国亨利三世的插手了，至于其他方面的威胁，威廉却毫不担心，他有自信仅凭借这一路方面军就可以镇压一些。 就在威廉即将要启程离开佛兰德斯公国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令他颇感振奋的消息，安茹公爵若弗鲁瓦屈服了，他亲自从图尔伯爵领的城堡中走出，向罗德里戈伯爵投降了。 尽管威廉派出的刺客没有干掉若弗鲁瓦公爵，但这个消息足以令他兴奋异常。 随着若弗鲁瓦伯爵的投降，这场持续时间长达近一年的反法兰西战争终于步入完结，所有的大战都已经停止，加上早已经和威廉缔结和平条约的阿基坦公国，在法兰西境内已经没有任何一场战争存在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威廉能够放松，事实上布列塔尼公国西部的两个伯爵依旧顽强的抵抗着，不肯投降交出领地，而佛兰德斯公国这边还有近六十万难民需要安置，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大乱。 不过在外部环境稳定的情况下，这两个问题都可以算作是诺曼底自身的问题，可以容许威廉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他们。 威廉稍稍计算一下自己所拥有的领地，他的领地比两年前他战胜安茹公国入侵的时候直接扩大了近四倍大小，在东部、南部和西部都有大片的新近征服的领地需要他去处理。 他不但拥有诺曼底公国全境的鲁昂、厄堡、埃夫勒和莫尔坦，安茹公国的恩曼、安茹和旺代，布列塔尼公国的雷恩、南特、多蒙尼亚、布罗林克、科内夫和莱昂，瓦卢瓦公国的亚眠和维桑，以及佛兰德斯公的布洛涅、纪尼、布鲁日以及阿图瓦、伊普伦两地的北部地区，共计19块大小不一的伯爵领，其中光威廉直属的伯爵领就达到了15块之多。 为了处理好新征服地区的统治问题，威廉必须尽管赶回诺曼底公国的鲁昂伯爵领，和阿道夫等人一同商议处理办法。 ...... 威廉率领庞大的队伍一路行进，多达十万人的数量让威廉几乎快无所适从了，他从未管理过这么庞大的人群。 说真的他真的有点后悔自己将这么多人一股脑儿地带回来。 幸好，奥斯本管家听说了威廉的窘境，当即快马加鞭赶到了布洛涅伯爵领，专门为他处理好这些人员安置的问题，有了他的帮助，威廉觉得轻松很多。 奥斯本管家处理这些难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从自己带过来的管事和仆从中挑选人手负责带领一部分难民前往各自需要负责的庄园，每个庄园管事几乎都要负责安置多达两百名难民，只是三四百座庄园的管事安排了出去，就直接将威廉带来的六万多难民瓜分一空。 这样一来，那些多达一万人规模的工匠们就容易管得多，能很轻易地被收拾服帖。 第249章 第戎的少女 回到鲁昂的这几日，威廉简直是忙坏了，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文，不是这里要派遣某某贵族官员就任某个新征服地区的行政长官，就是这里或是那里又发生了贵族叛乱时间，抑或是某个地区要威廉前去巡视和安抚一番，用以震慑住新征服地区那些蠢蠢欲动的贵族们。 好不容易享用完美味丰盛的早餐，奥斯本管家和阿道夫伯爵又会捧着一大堆纸质公文要求威廉来处理，这时候威廉真的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创办了好几家大型造纸厂，让廉价的纸张取代了昂贵的羊皮纸和埃及进口的莎草纸。 要是没有廉价纸张的话，以奥斯本管家抠门的个性，他会捧着一大堆羊皮纸过来吗，他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心里，然后才和威廉慢慢的地商讨。 要是他像现在这样把公文都写在羊皮纸上的话，那还不得心疼死他啊，要知道一张羊皮纸就要用掉一只羔羊，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管家，之前征召起来的各支骑士团都已经遣散回去了吗？”威廉看向阿道夫三人询问道。 “是的，威廉殿下，包括埃夫勒骑士团、鲁昂骑士团在内的五支骑士团都已经被遣散回各自的伯爵领了，此外我还特意交代各地的骑士要安排好轮值骑士，不能放松训练。”主管骑士团事务的里夏尔伯爵回答道。 “做得很好，里夏尔伯爵，只不过将西线布列塔尼公国战场上的莫尔坦骑士团和恩曼骑士团解散，是否会让罗德里戈伯爵的兵力不足，以至于影响到平定叛乱的进度？”威廉赞扬一声，接着询问道。 “您完全不用担心，那群叛党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的实力在之前的战争中已经被极大地削弱，相信凭借罗德里戈伯爵手中强大的第二军团，足以应付那两个势单力孤的叛乱伯爵了。”里夏尔伯爵自信道。 “这样一来我就放心很多。”威廉松了口气，环视众人，说道：“接下来我决定改革骑士团的制度，让骑士团更加纯粹，更有战斗力。” “您准备怎么做？”里夏尔伯爵好奇道。 其余两人都是一两好奇的神色，看向威廉，期待着。 “我准备让每个伯爵领的骑士都单独编组为一个重骑兵营和一个轻骑兵营，其中骑士本人被选入重骑兵营，而轻骑兵营则由其侍从担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增减，但今后不允许他们再和各自的征召兵、步兵和弓手一同混编起来作战了。 他们将是我军中专职的骑兵，不应该由于顾虑到步兵而丢掉骑兵的优势，那就是机动能力。”威廉看向众人，特别是里夏尔伯爵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难道高贵的骑士就连低贱的农奴都不能征募了吗？”里夏尔伯爵哭着连，出身反驳道。 作为各地骑士团部队的领导者，里夏尔伯爵不能接受之声权力的降低，削减骑士团的步兵，让其成为纯骑兵部队，这就是在削减他手中的权力。 “并非是如此，只不过今后骑士们被要求提供的征召兵和士兵将被统一编组起立，成立民兵部队，当需要他们独立成军作战的时候，他们将统领民兵部队和敌人作战，但当敌人精悍无比、不是一般精锐所能撼动的时候，那就需要他们作为纯粹的骑兵部队来配和威廉的常备军作战。”威廉详细地届时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我还是不能够接受，我想其他的骑士也不能容许自己的军队脱离各自的掌控。”里夏日伯爵遥遥头道。 这下可就难到了威廉，里夏尔伯爵的强硬态度让威廉很是下不了台。 “里夏尔伯爵，还请您别再难为威廉殿下了。不如这样，先将骑士团的改革放在这些新征服的领地中，而原先的骑士团则保持原样怎么样。 如此一来这段时间里，我们既可以观察这一政策是否是有利的，也可以让骑士在此期间的利益不受损。”阿道夫伯爵看不下去，立刻出声劝阻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方才是我情绪过于激动了，我为我的莽撞而道歉。”里夏尔伯爵妥协了，面对强硬的威廉，他最终还是屈服于威廉的脚下。 “无妨，里夏日伯爵，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难处，就按照阿道夫男爵的选择去做吧。”威廉微笑着点头回应道，这样的结果也在威廉的预料之内，他也并不想将军事改革一步到位，谁也不知他提出来的改革计划是否对诺曼底有利，因此他决定接受阿道夫伯爵的建议，将新征服的地区当做是小白鼠和试验田。 结束了严肃的谈话，威廉等人也放松了下来，各自坐在位置上谈论着近些天来发生的奇闻要事。 “最近这两天倒是发生了一件趣闻，听说勃艮第公国第戎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个法兰西农村女孩声称在她十六岁生日的那一日，在村后的大树下遇见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从而得到“上帝的启示”，要求她这世间真正的天选之王，天命王者，辅佐他统治法兰西，平定这个乱世。”奥斯本管家轻笑着说出了一个他感觉有意思的新闻。 “这怎么和圣女贞德的故事有点相似，奇怪，太奇怪了，难道在十一世纪里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圣女存在吗？”威廉心中不解地想着，看向奥斯本说道： “能和我说说她的情况吗？我对她很有兴趣，她后来怎么样了？” “哦！这个十六岁女孩名叫珍妮.德.达克，出生于法国勃艮第公国第戎和香槟公国特鲁瓦边界一个叫做栋雷米的农村，父亲为雅克.德.达克，母亲为伊莎贝拉.德.达克。她的双亲拥有大约50英亩的土地，并经营一座农场，同时她的父亲也担任了村庄里不太重要的官员职务，负责收集税金并领导看守村庄的工作。 就在几天前，她跟随了勃艮第公爵的骑士前去第戎的宫廷面罗贝尔公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失望地离开了，并在倾慕于她的骑士护送下前往巴黎觐见法王亨利一世。”奥斯本如实地回答道，他自有一套继承自诺曼底家族的情报体系，因此想得到这样的秘闻并不难。 “快，奥斯本管家，快派人在这个叫珍妮的女孩觐见法王之前将她带过来，我准许你利用一切手段。”威廉急忙嘱咐奥斯本管家说道。 这个名叫珍妮.德.达克的少女和后世的圣女贞德的经历太过于相似了，威廉怀疑珍妮很可能就是圣女贞德本人，因此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他也不能让亨利一世得到珍妮这个疑似的圣女贞德。 “是，威廉少爷，我这就去做。”尽管奥斯本管家不知道威廉为何会如此紧张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十六岁农家少女，但对于威廉的命令，他却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即便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也是一样。 看着奥斯本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威廉浑身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心中由衷希望这个珍妮少女不是圣女贞德，但又希望她是贞德，并要她为自己效力，这是一种何等矛盾的心理啊。 第250章 珍妮的吸引 威廉嘱咐完奥斯本管家去寻找疑似贞德——第戎的少女珍妮.达克后，也不会再这里干等着，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处理，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给各位将是们的赏赐和册封。 这一战中参战的贵族有休伯特伯爵、罗德里戈、里夏尔伯爵和阿道夫伯爵四人，他们或是担任一方主帅，或是在外交上取得了重达的成果，这些都需要威廉给予足够的赏赐，可以是庄园田产，也可以是商业地产或是职位权力的提升，这些威廉都需要好好地思量一番。 不过在男爵级别一下的贵族将领赏赐上，威廉早就已经和休伯特等几人商议好了，其中安德鲁男爵将被授予阿图瓦伯爵的头衔，他的领地将是威廉从佛兰德斯公国切割下来的北半部分阿图瓦伯爵领，这块伯爵领紧邻着亚眠、布洛涅，同时又和佛兰德斯公爵的领地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土相邻，是威廉用来抵御来自东方威胁的前线。 因此威廉给安德鲁册封了实权伯爵，也即拥有领地内的税收权、人事任命权和军权，拥有直属于自己的骑士家臣等，这种实权伯爵和其他国家诸侯的伯爵封臣没什么两样，但其权利又受到了威廉的约束，必须严格遵从威廉所制定的法律，直接听命于威廉而不得有逾越。 除了一个实权伯爵之外，跟随威廉出战的几个男爵和副男爵也得到了提升，像法勒.奥斯本、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杰弗里等数名威廉的亲信贵族被提升为子爵一级。 他们尽管功劳并不比安德鲁差多少，但由于缺少名声和威望，同时年纪也比安德鲁要小一些，威廉担心他们不能服众，因此先暂时将他们提升为子爵一级，等以后他们为威望和功勋足以服众之后，威廉会择机将他们都册封为伯爵，当然是否是实权伯爵这要看情况而定。 子爵这一爵位是威廉新近提出来的一个爵位等级，它一般高于男爵，低于伯爵。 英文的子爵viscount来自古法文的visconte(现代法文为vicomte)。而这一词来自中世纪拉丁文vicecomitem，即vicecomes的宾格，vicecomes本意为“副(vice)侍从(comes)”，而“侍从”(comes)则在中世纪也发展成爵位(一般译作伯爵)。同源的爵位称号还有法文vicomte和意大利文visconte等，因此子爵也可以称作是副伯爵。 一般来说，在威廉统治的诺曼底，一名子爵拥有拥有三十座庄园，是一般男爵的三倍左右，和某些大男爵的直辖庄园数目相当，是一般伯爵所辖庄园数目的三分之一左右。 除此之外，向一些爵士和副男爵在此战中也因为功勋得到了提升，像劳伦斯爵士由于谈判得力，被威廉提升为男爵，另有多达十一名爵士和副男爵被提升为男爵。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骑士一级，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又产生以六百多位骑士贵族，以及三十余位爵士和副男爵。 这些新晋的贵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大都来自于威廉麾下的近卫旅和第一、第二军团，或是有当过威廉侍从的经历，他们都是受到威廉关注的亲信军官，深受威廉的信任，在指挥作战方面有一定的独到之处和建树。 加上威廉之前数年来所册封的贵族和骑士，这些被威廉所信任的新晋贵族的数量首此超过了老贵族的数量，这让威廉对领地的掌控又深了一层。 受封者的名单已经确定并通告众人，不过现在还不是册封他们的时候，因为威廉要和哈梅林大主教一同举办一场盛大庄重的仪式和庆典，在鲁昂大教堂的庄严气氛中，这种册封仪式更加能感染人心，让受封着对威廉更加忠诚。 就在威廉忙碌着和哈梅林大主教准备册封典礼的时候，他所期盼的第戎少女珍妮.达克已经被奥斯本管家带来，就在公爵府的会客厅中等候。 听到这个消息，威廉当即放下手头上的事务，和哈梅林大主教交代一番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前往公爵府会客厅去接见这位农家少女珍妮。 进入会客厅的威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下方的珍妮，戴着一头金色的秀发，拥有美丽的容貌和优雅的气度，同时她身上又透露出一般女子所没有的刚健气质和男子气概，尽管她的脸上有少许晒伤，身上也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女大半，但这依旧不能遮挡住她的魅力，她就像是太阳一般耀眼，只在一瞬间就迷住了威廉。 “嗯咳。”奥斯本管家来到威廉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咳嗽一声，提醒道。 奥斯本的一声咳嗽让威廉清醒过来，他抬头仔细看了看珍妮的表情，只见她的脸上有些许不悦，相比是奥斯本管家为了请她过来诺曼底，用了什么手段惹得她不愉快了吧。 “想必你就是珍妮.达克女士，请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请你过来，我向你道歉。”威廉一脸诚恳地说道。 珍妮的脸上怒气稍减，一双妙目注视着威廉，说道：“我聆听到了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带来的上帝神谕，令我在这世间寻找能真正统治法兰西王国的王者，那个天命王者。找到他，并辅佐他，是我的使命和义务。” 珍妮的声音温柔清晰，很有女人味，她的身材匀称丰满，1米64的身高比这个时候的女性要高出一些，金色的秀发和圣洁的气质让她原本就美丽的姿容增色不少。 相较于她的俏丽姿容，她身上的男子气概让威廉有些着迷，女人味和男子气概，这两种对立的事务却和谐地并存在珍妮身上，使得她对威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威廉微微有些着迷，愣了半响，方才醒悟过来，伸出手礼貌地说道：“珍妮女士，请你就坐，我这里为你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失礼。” “叫我珍妮就可以了，公爵大人，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诺曼底，那就先在这儿呆下来，希望那个上帝选中的天命王者就是您，威廉公爵阁下。”珍妮点头应是，从容应对道。 第251章 珍妮的爱好 待两人就坐，珍妮再次开口问道：“威廉公爵大人，您将怎么安排我？” “那么请问你想要什么，珍妮？”威廉语气情切地问道。 “我想要做一支军队的指挥官，拥有一支军队的指挥权。”珍妮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坦率地说道。 “这不可能，至少现在还不行，因为你没有效忠于我，我不可能将我最重要的士兵托付给你。 我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先做一名女仆，充当我的军事顾问，在此期间我会考察你的军事才能。 如果你的才能让我满意，同时你又愿意效忠于我，我会册封你为骑士，让你成为一名军事统率，率领我的军队为我作战。”威廉摇了摇头，双眼注视着珍妮，说道。 威廉不可能一见面就将最重要的军权托付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即便这个人很可能是这个时代的贞德。 尽管珍妮对威廉的回答有些失落，但她并没有放弃，她想在威廉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足以胜任一名军事统率。 叮...铃铃... 侍立在威廉身旁的奥斯本管家摇了摇手中的铜铃，吩咐门外的仆人们可以开始上菜。 随着大门打开，两派共二十人的仆人各自捧着珍馐美食、瓜果蔬菜、白面包和各种美味的酒类依次来到威廉和珍妮的桌前，将一盘盘美食分门别类地放置好，布置好餐具、蜡烛和装饰物后，方才在一名侍者的领头下缓缓退下。 “这道是卡芒贝尔奶酪，是产自我诺曼底公国埃夫勒伯爵领卡芒贝尔村的美味奶酪，你可以一定要好好地尝尝。”威廉向珍妮隆重地推荐了这道美食。 “这是黑胡椒煎牛排，用上了最鲜嫩部位的牛肉和珍贵的黑胡椒制作的美味料理。 这道是黑松露煎鹅肝，拥有有丰富的营养元素和特殊功效，是补血养生的理想食品，配上波尔多干红或甜白葡萄酒都不错，就着法国柠檬果馅饼味道更佳。 上面的黑松露片可是非常珍贵的食材，也是我最近才寻找到的，我想其他地方应该还没有出现过。” 还未等威廉介绍完，一道道香气四溢的美味菜品已经晃花了珍妮的眼睛，不经意间抹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珍妮不禁面色涨红，面露羞愧之色，很显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不论你是怎样获得了上帝的天启，你终究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女啊。”威廉心中如此想到。 “我们开始用餐吧。”威廉开口道。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威廉有些吃惊，原先他以为珍妮是个吃货，见到这么多的美食会放纵地大吃一番，但珍妮却吃得很少，每样都浅尝辄止，就连她根本没有接触到过的高级食材和香料她都没有多吃一口，她还限制自己喝酒，要不是威廉的盛情邀请，她对多最抿几口苹果酒罢了。 这着实令威廉对珍妮刮目相看，一个能限制自己欲望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能获得成功，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少女来说，想要克制自己尽情享用美食的欲望，这是多么的难得啊。 “我很好奇，为何你吃的这么少？”威廉忍耐许久，等珍妮用完，方才开口问道。 “暴食是基督教不可饶恕的七宗罪之一，上帝说，犯下七宗罪，是不可饶恕的，是要入地狱的。暴饮暴食会强化人的低等性情，造成良心麻痹，为害不小。”珍妮双手合十，金币双眼，虔诚地说道。 “你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是上帝忠诚的羔羊，我敬佩你。”威廉站起身，伸出右手邀请道： “今天是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接下来你就要作为我的女仆为我工作，我会送给你两件礼物，保证你会满意。” “多谢您的赠与，威廉公爵大人，但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并未付出任何东西，这是不公平的，也不合理的。”安妮倔强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那这样，我将两样东西暂时借给你，等你当上了骑士之后，用金钱或是战利品将它们赎买回去。”威廉哪见过这样倔强的人，被赠与礼物竟然不接受，无奈只得妥协，想了个变通的法子。 珍妮考虑片刻，最终还是点头表示愿意接受威廉的馈赠。 “随我来，珍妮。”威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拉着珍妮的手向公爵府外走去。 ‘呀...’珍妮被威廉这一下突然袭击搞得有些蒙了，等回过味来方才发出一声惊讶声。 珍妮是个很洁身自好的女孩，除了家中的父母，还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有过身体接触，因此她的反应并不奇怪。 “到了，珍妮，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威廉左手一指前方，转过头看向珍妮，说道。 “威廉公爵大人，还不快放手。”珍妮俏脸涨红，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对威廉催促道。 “啊，哈哈哈，这是一时激动，难免忙中出错，是我失礼了。”尽管心中有着些许遗憾，威廉还是松开了珍妮有些肉肉的小手，一脸歉意地说道。 珍妮笑着接受了威廉的道歉，在他的指引下，珍妮终于看见了两件摆在校场上的礼物，是一件军官式样的骑兵用全身板甲，一面盾牌和一把精钢长剑，在这套装备的一旁还拴着一匹健壮神骏的棕色安达卢西亚战马。 珍妮看着神骏的战马和漂亮的盔甲，不禁有些着迷，她走上前用双手抚摸着冰冷光滑的板甲，又走到棕色安达卢西亚战马前抚摸着它的面颊和脑袋。 威廉知道历史上的贞德喜欢漂亮的盔甲和战马，因此他给珍妮准备了这两样礼物，就是要投其所好，同时也有试一试她和历史上的贞德爱好是否相同。 现在测试的结果很明显了，珍妮的样貌性格，以及爱好都和历史上的贞德完全一样。 威廉看到珍妮的动作，刚要提醒她这匹战马不喜欢别人摸它的马面，可还未等他出身提醒，却进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只见这匹战马笑眯眯地嘶鸣一声，伸出舌头亲热地舔着珍妮的手，好似在讨好她一般，这让威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第252章 爱和忠诚上 威廉送给珍妮的礼物很合她的心意，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住不住，连连称谢。 珍妮本来就很爱笑，现在她笑地非常诚挚而纯粹，令人愉悦。 接受了威廉的礼物，原先对威廉安排她做女仆的做法很不满的她现在稍稍对威廉另眼相看，觉得对方还是挺善解人意的，于是就决定在威廉身边做一段时间的女仆。 当然，威廉可不会真的拿珍妮当做女仆来使唤，这只是一个用来将珍妮留在身边的理由。 这几天来，威廉无论是处理公务也好，还是巡视领地也罢，都带着珍妮到处走到处看，一刻也不离开。 有时威廉遇到问题或是不懂的地方，他会拿来询问珍妮，原先以为作为一名农家少女的珍妮应该懂得不多，他拿来问题询问珍妮也只是一时兴起，谁想珍妮没多作思考就能答得出来，甚至能举一反三，提出更多不同的答案和方法。 这种异常丰富的常识和超强的思维能力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农家少女身上的，生活在一个闭塞的村庄中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么多东西。 接下来，威廉又带着珍妮参观自己的军队，询问了她许许多多的军事方面的问题和看法，但她依旧和先前一样，无论威廉说什么，她都能够跟得上，都能回答得上来，且全部都是毫无错漏的，这可就有些恐怖了。 这下子，威廉有些相信珍妮确实是受到了上帝的天启，是被选中的圣女，负有非常重要的使命。 “威廉公爵大人，早就听闻您麾下的诺曼战士们精锐无比，未尝一败，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珍妮笑着夸赞道。 “谢谢你的夸赞，我们诺曼人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善战最优秀的民族，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威廉接受了珍妮的赞美，开怀道。 没有人不喜欢他人的赞美，特别是当被他人夸赞自己最为得意的地方时，更是如此。 “不过您的军队有些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出来？”珍妮抿了抿嘴，犹豫片刻，看着威廉的眼睛说道。 “哦？是什么，珍妮。”威廉对珍妮能找到自己的军队有什么缺点颇感好奇，在他看来这支拥有严明的纪律、过人的勇气和优异的装备，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部队了，他实在不能找到有哪些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威廉公爵大人，您有没有发觉您的军队没有信仰，没有灵魂，他们都是为了金钱、战利品和赏赐而战的，实际上他们的士气并不高昂，只是连战连胜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和怯懦，一旦遭遇了失败，他们就会怀疑自己，这样的军队是没有韧性的，是非常危险的。”珍妮一脸郑重地看着威廉，抑扬顿挫地说道。 “嗯...”威廉仔细思量一番，发觉确实如珍妮所言，这支军队和他理想中的有灵魂有韧性的军队还差得太远，他们都是为了金钱和爵位而战，最多是为了一点民族荣誉感罢了。 “确实如你所说，我的军队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威廉没有任何做作扭捏，坦然承认道：“那么既然你能发现这个问题，那么你肯定有自信有办法解决它，对吗？” “这时自然，威廉公爵大人，要想让您的军队拥有信仰和坚强的意志，以及无所畏惧的勇气，您需要任命教士作为军队的牧师。 在平时神父牧师们讲解圣经，负责对军人进行训导、教育和知道，安抚战士们的心灵；在争斗前，他们主持集体祈祷，进行集体圣餐仪式，这能让士兵和军官感动，让他们有一种神圣感和使命感。”珍妮侃侃而谈道。 “珍妮讲的是很有道理，这就好像是锤头党的政委一样，负责士兵们的思想工作和内务，这可是苏联和天朝赖以制胜的法宝之一啊。”威廉照着珍妮的话这么一番思量，确实有些道理，可以考虑执行她的建议。 但是威廉的心中也有着一番顾虑，大量启用教士神父等神职人员担任军队的重要职务，这会不会增强教会的权力，这可不是威廉所希望看到的。 这里威廉也毫不隐瞒地向珍妮说出自己的顾虑。 “威廉公爵大人，关于这一点，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注意到您已经完全掌握这诺曼底公国的教会，自己领地里的主教和教士们都是由您来任命的，即便是教廷和教宗陛下的权力和威望有多大，也不可能对您的军队造成任何的影响。”珍妮轻摇其头，劝说道。 “嗯，确实是如此，现在诺曼底公国以及那些新征服的地区，当地的教会和堂区都已经完全被我掌控了，不论是教会财产还是人事任命的权力都归属于我，我可以很容易地操纵当地的教会。”威廉略作沉吟片刻，看向珍妮点头说道。 就在威廉用目光注视着珍妮的时候，忽地在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惊人的想法映入威廉的脑海中： “既然珍妮是真正的圣女，那不如就让教廷承认了珍妮是真正的圣女，让她成为诺曼底教会的精神偶像和领袖，以此来淡化教廷和教皇对自家教会的影响力。 说不定我的诺曼底教会能不再局限于诺曼底公国以及我的势力范围之内，甚至可以扩展到法兰西的其他地区，这对威廉进一步征服法兰西非常有利。” 这个想法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威廉伸出双手抓住珍妮的双臂，目光灼热地紧盯着她。 “公爵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珍妮被威廉抓的有些疼，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一双妙目楚楚可怜的看着威廉。 “哦，不，是我失态了。很抱歉，珍妮，我为我的鲁莽举动向你道歉。”威廉对自己的冲动颇感内疚，他不应该这么粗鲁地对待女性，也不该这么急切。 “这没什么的，公爵大人，之前我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珍妮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摆了摆手说道。 “以后叫我威廉就可以了，再称呼我为公爵大人就太过于生分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威廉诚恳地说道。 “我们是朋友，威廉。”珍妮的笑容发自内心，让人迷醉。 第253章 爱和忠诚中 得到了珍妮的肯定答复，威廉也展颜一笑，两人的关系终于亲近了不少，不再那么生硬而疏远着，这着实让威廉激动又兴奋。 “珍妮，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邀请你参加一场我诺曼底的庆功宴会，你将成为我的女伴陪同我出席。”威廉伸出双手将珍妮的双手拿起，目光诚挚但却同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好，我答应您还不成吗？威廉。还不快放开！”一向有着男子气概的珍妮难得扭捏了起来，着实让威廉感到惊艳。 “好好好，珍妮，你一定要准时参加宴会，地点就在公爵府的宴会厅，时间在傍晚五点左右，为了做好准备，在这之前要提前半小时抵达。来，珍妮，跟我回公爵府，为了衬托你的美丽，我要送给你一套礼服。”威廉微笑着说道。 “这怎么能行，您赐予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是无法报答您。您要送我的礼服想必是很贵重的吧，这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珍妮连连摆手拒绝道，因为如果接受了这些，那就是违背了自己一直以来接受的主的教诲。 “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暂时借你穿一晚总是可以的吧，这并不违背你的原则。”威廉脑筋一转，就想出了变通的法子，温言劝说道。 “这...”珍妮犹豫了，看着一脸期盼的威廉，出声祈求道：“威廉，请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你就接受吧，珍妮，只是将礼服借你穿上一晚上，这并不碍什么事，即便是上帝也不会责备你的。 请你答应我吧，不要让我失望，珍妮！”威廉目光诚挚地看着珍妮，再次恳求道。 “好，我答应你，威廉。今晚的宴会，我穿着你借我的礼服参加。”珍妮终于点头答应了威廉的请求，说道。 “来，珍妮，我们这就和你一起去试试那件礼服合不合身。”威廉表情极为激动，兴奋地拉着珍妮的手就往公爵府快步走去。 嘎吱... 威廉带着珍妮来到一间单独的卧室里，里面的陈设都是崭新的，柔软舒适的大床，柔顺温暖的被子和枕头，四周还摆放着许许多多女性使用的物品，最醒目的是床边衣架上挂着的一间漂亮的红色束胸晚礼服，它是用技艺最高超的佛兰德斯纺织工匠精心纺织的丝织品剪裁缝制而成的，金银色的坠饰点缀其中，一颗蓝色的宝石镶嵌在胸部的位置，让这件礼服显得高贵又迷人。 “啊！”看到这件礼服，珍妮右手捂着小嘴，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表情愕然地看着威廉说道：“这是在是太珍贵了，我担心我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它。” 这件礼服的珍贵和华丽程度着实超出了珍妮的想象，自己将要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去参加宴会，即便是她只是借来穿一天，她也不能接受。 “珍妮，在我的心中，你是最高贵纯洁的，现在没有哪个女性能比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没有女性能比你更加高贵，更适合这件礼服，你就穿上吧。”威廉表情诚挚地说道。 “谢谢你，威廉。我会接受这件礼服的。”珍妮微笑着点头应道。 当珍妮走向这件漂亮的礼服的时候，她愣住了，因为她完全没办法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自信穿上这么复杂的礼服。 威廉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嘴角勾出一丝弧度，装作是无辜的模样说道：“珍妮，我也不知道原来宴会用的礼服一个人穿不了，要不我还是去让奥斯本管家叫几个女仆过来帮忙吧。” “这...还是不用麻烦了吧！”性格善良的珍妮不禁出口婉拒道。 “要不我帮你把这件礼服穿上吧，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那就必须要我亲自解决，这才是男子汉应有的气概。”威廉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挺直身子，说道。 “这...这不大方便吧。”珍妮有些犹豫，因为自小除了父母之外，她没有被任何人看过自己的身体。 “安心吧，珍妮，我还未成年，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事，你就当做是你家的一个弟弟帮你穿衣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体，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况且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就当做是你我两人的秘密好了，我会把它深深地埋在心里，永远都不会说出去的。”威廉表情诚恳地劝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哦，不然我可跟你没完。”珍妮举起紧握的粉拳，一双妙目紧盯着威廉，威胁道。 “好好，我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威廉作投降状，开口催促道：“快开始吧，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宴会马上就会开始了，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准备一番呢，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嗯...”珍妮此刻心中很是茫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威廉的无理要求，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就是了。 “你稍等，威廉。”珍妮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到床后，刺啦一声拉起了一层勃勃的丝制帷幔，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威廉双眼紧紧盯着薄薄的帷幔之后曼妙的身影，看着她满满褪下自己的衣衫，显露出丰满的双峰和美丽的腿，她身体玲珑的曲线让威廉十分着迷。 “可以开始了，威廉...帮我穿上礼服吧...”珍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颤抖和停顿的痕迹，很显然她现在非常紧张，并没有将威廉当做是个年幼的小伙子看待。 “知道了珍妮，我一定会很快的结束了，你不会等太久的。”说着威廉拿起衣架上的礼服向帷幔之后的珍妮走去。 “就在这里吧，威廉，不要过来了。听着我的指令，在帷幔之后帮助我穿好礼服就可以了。”珍妮颤颤巍巍地制止了威廉继续前进。 威廉不能拒绝珍妮的请求，因此他停下脚步将礼服递给珍妮，让他感到可惜的是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见到珍妮美丽的**和腿了。 然而珍妮这么做也只是多此一举，威廉隔着薄薄的丝制帷幔依旧能看到安妮丰满的酥胸和美丽的大腿，朦朦胧胧的美景让这件卧室平添几分粉红色的气息。 第253章 盛大宴会 “威廉，摸够了没有，还不把你的手拿开。”饶是珍妮心地善良，也不会对威廉仗着自己年纪小，大肆占自己的便宜无动于衷。 “珍妮，我刚才为你穿衣服的时候太过于投入了，没听清，我真不知道要做什么，劳烦你再说一遍。”威廉一副无赖的模样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刚才他确实是因为太过于沉迷其中而没有听清珍妮的话，不过不过片刻他就秒懂了，但他开始装作不知道。 啪...啪... 珍妮挥起手啪啪两下打掉了赖在自己的两处浑圆上不走的手掌，左手捂住自己的胸部转身看着威廉，右手举起捏紧的拳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珍妮知道威廉本性不坏，之前的行为可能只是一种恶作剧（误），要不是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珍妮早就啪啪的在他脸上赏他两个巴掌。 “嘶...好疼。”威廉摸了摸两只手背红肿发疼的手掌，他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不该这么随心所欲，当即诚恳地向珍妮道歉道： “珍妮，我做得很过火，很过分，我为我的冒失行为向你道歉。” “威廉，你给我记住就好，要是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到时候疼的可就不只是你的两只手背。”珍妮狠狠地瞪了威廉一眼，算是暂且放过了威廉。 到底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并没有怀威廉是否用心不良，只是当威廉是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孩子，本性并不坏。 见珍妮原谅了自己，威廉松了口气，或许是出于心虚，他和珍妮约定好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之后，就连忙推开门溜了出去。 “威廉少爷，您在这儿啊，我可找了您好久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作为今天的主角，您可不能穿着一身便服参加宴会。”威廉刚走出门不远就被快步走来的奥斯本管家给叫住了，只见他停下来喘了口气，向威廉劝说道。 “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一下。奥斯本管家，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自信道。 拜别奥斯本管家，威廉就返回自己的一间卧室中，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华贵服饰和金色的公爵冠冕，拿上佩剑和权杖后便迈向宴会大厅。 威廉的卧室不止一间，他也从来没有在固定在哪一间卧室里睡觉过，每天到了晚上，他都会亲自从三十余间卧室中挑选出一间就寝。 他之所以睡个觉都要这么地麻烦，为的就是要躲避频繁的刺杀，让敌方的刺客摸不清威廉真正的居所，这毫无疑问会极大的保护威廉的生命生命安全。 有人或许会说，作为主角怎么可以像个鼹鼠一样东躲西藏呢？他应该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向所有的敌人宣告，来啊，来杀我啊，我就在这儿。 但威廉的心理年龄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从小时候起到现在遭遇到的无数次暗杀让威廉懂得了如何保护自己，而不是逞强好胜，这不只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更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就像数年前，威廉小时候和他亲密的两位老师和监护人，就是由于威廉的疏忽大意，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轻言目睹了这一幕的威廉自此之后就对任何来自暗处的危险警惕异常，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疏漏。 现在诺曼底家族的公爵一系主脉已经只剩下威廉这一人了，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诺曼底家族将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甚至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这由不得他不小心。 “珍妮，你可真漂亮，这身礼服非常合身。”威廉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身穿礼服的珍妮，毫不犹豫地夸赞道。 之前威廉在卧室中只顾着占珍妮的便宜，他完全没有任何功夫好好看看珍妮穿上礼服的姿态。 惊艳，是的，他被珍妮美丽的身姿给着实惊艳到了，原本就不俗的姿容和独有的气质，在这件礼服的衬托下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这样一个曼妙少女落落大方站在威廉的面前，整个气质浑然天成，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这让威廉不得不心中赞叹一声。 见珍妮欣然接受了威廉的赞美，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介怀，仿佛是真的原谅了威廉，这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威廉，今天的打扮也很是庄重得体，华贵中显露出威仪的姿态，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珍妮也是笑着点评道。 威廉的身高本就超过珍妮一些，再加上常年锻炼所练就的强壮身躯，配上华贵庄严的公爵礼服和金色冠冕，让威廉在他人看来有一种成熟大人的感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好了，我们不多说了，宴会就要开始了。珍妮，今天你作为我的女伴将受到所有人的瞩目，你准备好了吗？”威廉和珍妮四目相对，温声细语道。 “放心，威廉，我可是上帝选召的人，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可不会被这点压力给吓着。”珍妮开朗地笑了起来。 “来，珍妮。”威廉一把抓过珍妮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右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际，推开宴会厅的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宽阔的宴会厅已经高朋满座，八条二十米长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丰盛的美食酒水，两侧都已经坐满了威廉所属的贵族们，足足有五百余名大小贵族入席。 在威廉和珍妮同时出现的一刻，瞬间就吸引了所有贵族的目光，他们看着这对金童玉女不禁发出阵阵惊呼和赞叹的声音，纷纷围威廉和珍妮喝彩。 然而就在威廉他们享受贵族们的欢呼的时候，有一道视线特别刺眼，那是一股浓浓的妒忌和愤怒地情绪。 威廉顺着这道视线望过去，果然发现了它的主人，威廉的间谍总管艾玛。 “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威廉不禁右手扶额，心中感叹道：“艾玛，你可不要和珍妮起什么冲突才好，不然这会让我很难做的。” 艾玛的怨恨和嫉妒让威廉颇感为难，不过威廉不能不顾及珍妮的情绪，丢下她去安抚艾玛，只得硬着头皮走向了公爵座位上。 第254章 爱和忠诚下 宽阔明亮的宴会厅内，在座的众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长袍、服饰，特别是在座的三十多位伯爵、男爵和副男爵级别的高级贵族们更是衣着光鲜，身后还披着华丽披风。 威廉身上的衣着更是华贵至极，头戴金色的公爵冠冕，身穿佛兰德斯公爵精心纺织的丝绸制成的蓝色长袍，上面的金线勾勒出绚丽的花纹和诺曼底家徽，腰间围着金边镶宝石腰带，身后披着长长的镶宝石红色披风。 他左手按剑，右手持金质权杖，行走顾盼间尽是一副威仪满满的模样。 威廉走到最前方的一排座位前，邀请珍妮在他的身边就坐后，方才在最中央的最为上入座。 在威廉的作为，还围坐着像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休伯特伯爵等五位伯爵封臣以及像奥斯本管家、法勒、费迪南德等亲信贵族，他们就好像是众星拱月一般环绕在威廉的四周，无不是彰显着诺曼底家族的威势和强大。 珍妮端坐在威廉的身旁，就好像是威廉的妻子、诺曼底家族的主母一般，然而心思单纯的她对此毫无自觉，依然安之若素，但这在他人看来却别有一番沉稳大气的感觉。 “可恶，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村小姑娘，竟敢和我抢威廉殿下，还天天围在他身边转，今天更是坐在威廉殿下的身边，她是想当诺曼底的公爵夫人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我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等你吃尽苦头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是身份尊卑，什么是非分之想。”坐在威廉下方一侧的艾玛暗自握紧去拳头，咬牙切齿地想到。 艾玛这股有如实质一般的怨念和妒忌让威廉如坐针毡，心中不由想道：“可不要出什么事，待会儿我要好好地安慰艾玛一番，不然凭借她手上的间谍资源，珍妮很容易吃亏。 哎，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很难选择谁，我可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尽管威廉的心中是如此的担忧和急切，但他依旧和平常一样保持着沉稳庄严的模样，举起酒杯看向众人说道：“各位，大家举杯，满饮。” 说着威廉率先仰头将这杯葡萄酒喝了个干净。 待威廉喝完第一杯酒后，在坐的贵族、骑士、军官们才开始互相敬酒，享用美食。 威廉转过头去，举着斟满酒的杯子，看向休伯特伯爵开口说道：“来，休伯特爵士，我们的英雄，干了这杯酒!阿道夫叔叔、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管家，诸位，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在威廉的提议下，阿道夫叔叔、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管家等人也纷纷举起酒杯，热情地向休伯特爵士敬酒。 “谢威廉殿下，谢阿道夫男爵，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管家，谢谢诸位，我这就干了这杯!” 说着，休伯特爵士举起斟满酒的酒杯与威廉等人先后碰杯，一同仰头爽快地一饮而尽。 盛大的宴会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正式开始了，再宴会庭的中央，一支威廉请来的由吟游诗人、竖琴手、鼓手和小丑组成的巡回表演队正忘我地投入自己的表演之中。 篝火前的小丑身穿黄色的紧身滑稽服饰，手舞足蹈不时走出一个高难度的翻滚动作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这时，竖琴手坐于石阶上手持U型小竖琴，双手弹奏出空灵而美妙的音乐。 在竖琴手的伴奏声中，在鼓手敲打着那铿锵又淡然的小鼓声中，穿着宽松的长袍，一边弹奏着圆滑世故的小贝斯，一边忘情的吟唱着脍炙人口的诗词曲调。 席间，威廉派侍从下去给了这支巡回表演队一笔丰厚的赏赐，这让他们更加卖力的表演了起来。 待这支表演队下场，作为贯例，数位贵族轮番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有的是和众人比谁吃得多吃得快，他能一口气吃下整猪腿，有的是表演腾空和跳高，他能一下子跳起两米多高，这很不容易。 当下，威廉当中宣布赐给这些人以珍贵的赏赐，有的是一把精心制作的名剑，有的是一把华丽的全身板甲，都是和兵器铠甲有关的赏赐，但它们无一不精美无一不珍贵。 宴会结束，威廉告别众人之后本想去找艾玛好好地谈谈，解开她的心结，消解她心中的妒忌和怨念，但他没想到珍妮却没走，依然跟着自己回到了他的书房中。 “珍妮，你跟过来定是有什么事，现在就和我说说吧。”威廉看见珍妮也跟着来到了书房，站起身来到珍妮的身前，问道。 “威廉，多谢你的关心和照顾，这些天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珍妮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感谢道。 “这没什么，你不用想我道谢。”威廉摇了摇头说道。 “威廉殿下。”珍妮单膝跪在威廉的身前，语气郑重地说道：“威廉殿下，我愿向您宣誓效忠，献上我的爱和忠诚，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不离不弃。” “好，我接受你的效忠，珍妮。我册封你为骑士头衔和庄园采邑，并赐名为珍妮.德.达克。”威廉拔出腰间的长剑，在珍妮的肩膀上左右拍了三次，说道： “珍妮.德.达克。现在你就是效忠于我的封臣，最为你的君主，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族不受到任何敌意和侵害，任何与你为敌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起来吧，珍妮！” “是，我的君主，威廉殿下。”珍妮点头应道，站起身，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 “珍妮，既然你已经是我的骑士了，我将会把一支军队交给你来指挥。那是一支人数多达七千余人的骑士团，也即鲁昂和厄堡的骑士团，这支部队战斗力不强，但其中的贵族和骑士们脾气倒是不小，你要好好地驯服他们，训练好他们，这支军队我有大用。”威廉看向珍妮，郑重地托付道。 “不会让您失望的，威廉殿下。”珍妮学者其他贵族的样子向威廉正式地行了个军礼，回应道。 第255章 烈焰红唇 “珍妮，你是怎么想到要向我效忠的呢？要知道还在几天前你还不愿意，能和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吗？”威廉有些不解地问道。 “威廉殿下，我跟着您也有一段时间了，跟着您看了很多，也了解到了更多。 相较于其他的法兰西诸侯，和勃艮第公爵以及香槟公爵比起来，您更有实力统治法兰西王国。 不止是如此，您比其他人更加忍耐和克制，沉着而冷静，不会因为愤怒而发兵攻打其他诸侯，不会因为胜利和国王的功绩而骄傲自满，您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暴食不贪婪，这样的您是不会被任何人打到的。 最重要的是，您对所有的法兰西人、佛兰德斯人、布列塔尼人和诺曼人都一视同仁。 这些天在鲁昂，我就碰到过很多不是诺曼人的平民，他们或是法兰西人，布列塔尼人，或是其他，不论他们来自哪个民族，都没有由于出身民族的不同而遭受到歧视和欺压，他们的生活和平而安稳，甚至比第戎和巴黎的法兰西人更优渥。 因此，我相信只要您统一了法兰西王国，不论是王国境内的法兰西人、诺曼人、布列塔尼人、佛兰德斯人，还是奥克人，他们都能再您的统治之下和平共处。”珍妮的双眼泛着亮光，越说越激动。 “我向你保证，我发誓，不会因为自己出身于诺曼人而偏袒他们，也不会因为战争或是其他的缘由而迁怒其他人，我会做到一视同仁，不歧视不偏袒任何民族。”威廉郑重地向真的保证道。 “您不必如此，威廉殿下，我相信您。”珍妮目光真诚的看着威廉，说道。 “珍妮，我们是朋友对吗？叫我威廉好吗，称呼我为殿下的话就太过于疏远了。”威廉抓着珍妮的双臂，说道。 “我答应你，威廉，可以放开我了吗？”珍妮微微颔首，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威廉说道。 “咳...对了珍妮，我还给你安排了个帮手，我的亲信将领，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他将作为你的副将帮助你统领鲁昂骑士团和厄堡骑士团。 这两支骑士团一支桀骜不驯，一支则刚刚在战争中遭受到了重创，一大部分贵族骑士跟随了某个叛徒背弃了我，尽管我为了恢复它投入和很多努力，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我希望你能将这支军队重新组织起来，组建出一支新的军队。 在这期间无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威廉语气关心的向珍妮解说道。 “请您相信我，威廉。之前在我的家乡，我也曾经和当地的骑士军官们学期军事技能，别看我初出茅庐，可我的领兵能力可是不弱的。”珍妮自信道。 “好了，我相信你，珍妮，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些。”威廉双眼注视着珍妮，说道： “珍妮，你之前不是说你曾经聆听到了上帝的声音吗？正好我和教宗陛下有些关系，我可以请求他册封你为圣人，如此一来其他贵族就会对你尊重有加，而不是一直揪着你的出身不放。”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圣人，只不过是一个听到了神的叹息的平庸女人罢了。”珍妮摇头否认道。 珍妮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除了被上帝赋予的使命之外，她所要求的并不多，并没有任何的野心，因此她拒绝了威廉的帮助。 “不，珍妮，册封你为圣人，这对你完成上帝所赋予的使命有很大的帮助，这能号召所有虔诚的信徒都团聚在你的身边，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实现这个神圣的使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威廉并不轻言放弃，再次劝说道。 “这...”珍妮犹豫了，无语无求的她只有这个上帝赋予的神圣使命是不能放弃的，任何对它有帮助的事，珍妮都要去尝试一番。 “好，我答应你，威廉。”珍妮思索一番终于还是向威廉点头应道。 送走了珍妮，威廉又跑去了跑到了城堡的露台花园中去寻找艾玛，之前她的妒忌和怨恨情绪可真的令人担心啊。 城堡的露台花园是这座公爵府城堡中景色最好的地方，这里不但种植者各种花草树木，放养了许许多多美丽的灵鹊和翠鸟，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城堡的最高处，来这里的人可以在鸟语花香的环境中欣赏远处的美景。 “艾玛，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了，快和我回屋去。”威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石阶上的艾玛，马上快步赶过去将她扶起，温言关心道。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这里的空气很好，待在这里我很放松，可以不用想其它令人烦恼的事。”艾玛撇过头去好似不想看到威廉一般，和威廉怄气道。 威廉当然知道她在烦恼这什么，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庞，他的心中莫名有些心疼。 “是我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不该疏远你的，我没想到这会让你感到不安和焦虑，全是我的错。”威廉伸出手来轻轻地擦干艾玛眼眶边上浅浅的泪痕，语气充满了歉意和后悔。 “带我回卧室，我就考虑原谅你。”艾玛抓着威廉的臂膀，轻声说道。 “好。”威廉二话不说，伸出手搀扶着艾玛的身体，走下了楼梯，一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艾玛的卧室。 威廉推开门就搀扶着艾玛回到床上，想让她躺在床上好好地歇息一番，然而就在威廉要松手的时候，艾玛的粉臂勾住威廉的脖子，一把将他拉进她的床上。 “艾玛，你这是要作什么？”威廉有些惊慌失措，不解地问道。 艾玛却并没有马上回答威廉，身躯一翻将威廉压在自己的身下，一双长腿缠住威廉的身体不放，红唇贴在他的耳边吐出湿热的气息：“威廉，你知道我已经几岁了吗？一直忙于战争和政事的你恐怕都不记得我和你待在一块儿多久了吧。” “呃...”威廉想要说些什么，却意外的卡了壳。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等不及了，我已经是个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我担心自己的美貌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担心会有更年轻美貌的女子讨得您的欢心，我真的没办法再等下去了。”说着艾玛扶着威廉的脸庞，烈焰般的红唇微张，缓缓地吻了下去。 第256章 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 （一段意境描写被略去，可以去qq群参与讨论，征服者威廉大帝群637458220） “晚安，艾玛。”威廉轻抚她的棕色秀发，轻吻她的额头，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 第二日，威廉和艾玛清醒后就各自分开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选择将这件事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可能艾玛也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了吧。”威廉心中不由地想道。 威廉是已经有婚约的人了，对象是小他六岁，年仅八岁的西班牙卡斯提尔的公主乌拉卡，因此他和艾玛的这段关系注定不能够曝光，只能隐藏在彼此的心间。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人能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来，最多只是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是亲近了不少。 “奥斯本管家，今天你叫大家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威廉坐在公爵府大厅的最上方的位置上，看向奥斯本管家询问道。 “是的，威廉少爷，确实是有件十分迫切的军情要请您和诸位大人们商议。”奥斯本管家站了起来，看向威廉和围坐在他身边两侧的贵族将领们，语气顿了顿，说道：“威廉少爷，布列塔尼战场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这不可能，罗德里戈伯爵和他所率领的第二军团是仅次于第一军团的精锐，同时还有恩曼骑士团和莫尔坦骑士团的共同协助，其兵力数量更是多达一万七千多人，是两个苟延残喘的叛乱伯爵所属兵力的三倍。 照理来说，布列塔尼战场的局势不可能发生什么变化。”里夏尔伯爵激动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看向奥斯本管家，说道。 “里夏尔伯爵，稍安勿躁，请先安坐下来，我们先听奥斯本管家把话说完，等他阐述完情报之后，我们在作评论。”坐于上首的威廉并没有被这个消息给影响到，他转过去朝里夏尔伯爵摆了摆手，劝说道。 “很抱歉，威廉殿下，诸位，我失态了。”里夏尔伯爵并不是个固执的人，在他认识到自己的失礼后，也不犹豫，当即向威廉和诸位躬身表示歉意。 “无妨，我们不会介意的，请您先安坐吧。”威廉伸出右手，请里夏尔伯爵坐下，接着看向奥斯本官家说道： “继续，奥斯本管家。” “是，威廉少爷。就在您刚结束和佛兰德斯公国的战争不久，莱昂伯爵和科内夫伯爵就从爱尔兰和威尔士搬来两万救兵，他们侵略如火，无所顾忌，一时之间罗德里戈伯爵无法招架，只能凭借劣势的兵力依靠城堡抵御住对方的进攻。”奥斯本管家如实回答道。 “威尔士和爱尔兰两地都只有一些零散的小公国、伯国，根本没有统一的国家存在，他们是怎么想到要入侵我诺曼底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诺曼底此时击败了西欧最强大的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吗？他们竟敢在此时捋虎须，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为何？”威廉对这个情报感到疑惑不解，他是在是想不通爱尔兰和威尔士两地的诸侯国有什么理由和诺曼底为敌。 “回威廉少爷的话，参与到进攻的军队主要由四方所组成的，包括威尔士的德赫巴思公爵马勒杜斯和格温内思公爵布莱登以及独立伯爵格拉摩根伯爵卡杜根所组建的威尔士联军一万两千人，爱尔兰北部的康诺特公爵艾德和南部的芒斯特公爵穆尔奇德所组建的爱尔兰联军九千余人，双方的兵力加起来有两万一千多人的规模。”奥斯本管家先向威廉和诸位贵族们介绍了此次所面对的敌军情况，在得到威廉的点头示意后，他接着继续介绍道： “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诸侯之所以联合起来救援两个布列塔尼公国的叛乱伯爵，为的就是组织您威廉少爷统一布列塔尼公国。” “哼，我诺曼底统一布列塔尼公国，这有他们什么鸟事？”威廉嗯哼一声，右手猛锤椅背，爆了声粗口，恨声说道。 “这是有一定的缘由的，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继续介绍道： “布列塔尼人除法兰西的原住民族（高卢人）外，还有当初从英格兰渡海而来的凯尔特人（Celts）的后裔，其数量大约有三十万人左右，占到布列塔尼公国总人口数量的一半以上。。 约有三十万布列塔尼人还在说着由地区土语演变而来的方言，这种语言与不列颠的爱尔兰和威尔士语很接近。 布列塔尼人、威尔士人和爱尔兰人实际上都是凯尔特人的一支，他们都拥有这共同的语言——古老的凯尔特语和文字，以及相同的文化。 因此，布列塔尼的文化中有着割不断的“英国血统”，这也是布列塔尼曾被冠以“小不列颠”之名，而这也是英格兰被称作“大不列颠”的源始。这样的渊源，导致布列塔尼历来与凯尔特人和不列颠人纠缠不清。 也真是由于这个缘故，出于对唇亡齿寒的担忧，出于对我诺曼人的恐惧和戒备，爱尔兰和威尔士的公国、伯国等诸侯势力联合了起来，一同对抗我诺曼底想要阻止我们对布列塔尼公国的完全统治。” “既然这些人想要战争，那我就给他们战争！所有胆敢挑衅诺曼人威严的人都罪无可恕，进军布列塔尼，杀死他们。”威廉站起身来，看向身前的诸位贵族们高声说道。 “进军布列塔尼，杀死他们！” “喔！杀死他们，杀死爱尔兰人，杀死威尔士人。” “威廉公爵大人万岁，万岁！” ...... 大厅内的贵族们被威廉激昂的话语所感染，纷纷举起有拳高声欢呼起来。 等场上的欢呼声渐渐散去，威廉看向休伯特等将领吩咐道：“这次进军布列塔尼，我不会带上所有的军队。为了防备亨利一世，休伯特伯爵的第一军团留下，我将率领法勒和近卫旅、安德鲁和第三军团、珍妮.德.达克和鲁昂—厄堡骑士团一同前往支援，有了这些援军，已经足够将对方击败。” 说到休伯特等人的名字时，众人还没有任何异议，但当威廉说道珍妮.德.达克成为一军主将的时候，贵族们尽皆哗然一片，他们实在想不到威廉竟然会安排一个不知名的农家少女出身的骑士作为一军统率，这让他们很不服气，纷纷对出列的珍妮侧目而视。 第257章 圣剑杜兰达尔 面对贵族们的置疑，威廉早就心理有数，毕竟这个时候的珍妮.德.达克才刚被他册封为骑士，之前还只是个农家少女，并不被贵族们所接纳。 同时，在她还未被教廷承认并册封为圣人之前，珍妮的名声和威望也不足以让这些骄傲的贵族将领服从于她的指挥，因此面对威廉的安排，贵族们强烈反对，特别是那些隶属于鲁昂-厄堡骑士团的贵族军官们。 此时，公爵府大厅上已经吵成了一团，一派是反对威廉这一任命的贵族，一派是忠于威廉支持他的贵族，他们针对威廉任命珍妮就任鲁昂-厄堡骑士团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威廉微微偏过头去，对侍立在自己身边的法勒吩咐道：“记下来，谁赞成，谁反对，我都要一清二楚。” 等法勒悄悄离开后，威廉见场上的争论已经快要升级成骂战的趋势，知道不能再等，站起身用右手握着的金色权杖敲击地面三下，喝到：“都给我闭嘴。” 嘶... 顿时场上的贵族们纷纷闭嘴，之前的争吵仿佛未曾出现一般，他们可是知道威廉发怒的后果，没有人想要触这个眉头。 “我任命珍妮.德.达克骑士作为鲁昂-厄堡骑士团的统率，谁赞成，谁反对？”威廉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所过之处贵族们尽皆退避，纷纷低下了头颅不敢和威廉对视。 “珍妮.德.达克骑士，请上前来。”威廉看向珍妮说道。 “威廉殿下。”珍妮右手抚胸，向威廉躬身一礼道。 威廉微微点头，从腰间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华丽长剑，上前递给珍妮说道：“我将这把圣剑杜兰达尔赐予给你，它象征着我的权威，你可以凭借它惩戒鲁昂-厄堡骑士团中任何不服从的贵族，我希望你能用这把剑，你能征服所有的敌人。” 这把剑极其华丽，通体金色的剑身和华贵繁复的花纹，剑柄和剑身上镶嵌着熟客精心打磨的蓝宝石和水晶，散发着澄澈的神圣光芒。 杜兰达尔(Durandal)：欧洲3大圣剑之一，《罗兰之歌》中登场的名剑，罗兰的佩剑。 其来源一说为天使让罗兰将此剑献予查理曼大帝(King Charlemagne)，一说由罗兰打倒巨人尤特门达斯(Jutmundus)所得并献予查理曼大帝，最后均为由查理曼将此剑授予罗兰。在查理曼的相关传说中受到各种形式的描写，成为了象征骑士罗兰之勇武的存在。 相传此剑剑柄由黄金铸成，其中镶嵌着圣彼得的牙、圣巴西流的血、圣丹尼斯的头发和一片圣母玛利亚的衣服碎片等一系列的圣遗物，并有大量水晶作为装饰，剑刃闪闪发光，可以说是一把极尽华美之气的神圣武器。 由此成为了一件极高的神圣兵器，因此这把剑也有着“天使之剑”的别名。而宝剑本身也是锋利无比，无坚不摧。持有者可以受到上帝和天使的庇护，Durandal有恒久不变之意，因为曾经砍断近3千米的大理石也被称为砍断大理石。 它又称恒常之剑，剑身无法损毁，意味着“不灭之刃”。 这把剑是威廉从亨利一世那里索要来的，据说是卡佩王朝的开国君主罗贝尔一世从当时的加洛林王朝末代统治者手中夺来的圣剑，此前它一直被亨利一世随身携带。 这把剑如此珍贵，威廉没多少犹豫就将它赐予珍妮，由此可见威廉对她的重视。 在场的贵族们无不是用羡慕妒忌的目光注视着单膝跪地的珍妮.德.达克，即便是和威廉有了亲密关系的艾玛也不例外，心中更是将珍妮当做自己的大敌。 “是，威廉殿下，定不负您的期待。”珍妮.德.达克双手恭敬的接过威廉赐予的圣剑杜兰达尔，凑过来亲吻剑柄，站起身来双手将长剑高高举起。 威廉看着珍妮手持圣剑杜兰达尔，挺拔的身躯穿着华丽的全身板甲，金色的秀发盘在头上，好一个美丽威武的女骑士。 至此，场上的贵族们不再敢当着威廉的面反对珍妮，有了威廉为珍妮撑腰，他们可不敢再招惹珍妮。 “珍妮，这次是你的初阵，在组装军队、行军布阵方面可能有些不足，我将手下的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以及两支近卫骑兵连队和他们的指挥官奥尔伯特.索伦、梅菲斯特.索伦派给你，他们将作为你的军事副官辅助你指挥作战。”威廉并不否认珍妮确实有过人的军事天赋，但毕竟没有任何战争经验，因此他必须派一些经验丰富的将领辅助她。 而作为一军主将的珍妮，在威廉看来能发挥出激励全军士气的作用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指挥军队作战，那还是交给威廉派遣来的将领好了。 “多谢您，威廉殿下。”珍妮向威廉点头称谢道。 “这次一点要好好地表现，至少要让那些骄傲的贵族都承认你才行，我对你的活跃很是祈祷哦。”威廉亲热地拉着珍妮的手离开了公爵府大厅，他身后的贵族们也随着威廉的离开而各自散去。 ...... 珍妮是个经历充沛地女骑士，他在得到了威廉赐予的鲁昂-厄堡骑士团指挥权后，就立即找来了威廉配属给他的副官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和索伦兄弟奥尔伯特、梅菲斯特两人。 “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大人，奥尔伯特骑士、梅菲斯特骑士，为了支援布列塔尼战场，我珍妮.德.达克即将带着威廉殿下的诏令前去鲁昂和厄堡两地召集骑士组建骑士团，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珍妮语气诚恳地拜托道。 “既然是威廉殿下的命令，我自然是莫不尊从”费迪南德男爵点头应是，看向珍妮郑重地说道：“珍妮.德.达克骑士，不要辜负威廉殿下的期待才好。” “请您放心，我会用自己的努力，回应威廉殿下的期待。”珍妮展颜一笑道。 “珍妮.德.达克骑士，我们兄弟两人也会遵从你的命令，请你尽可放心。”奥尔伯特.索伦也跟着回应道。 “哈哈，珍妮骑士，我们什么时候进军布列塔尼？我都等不及了呢！”梅菲斯特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兴奋地说道。 “现在就可以开始召集军队了，尽管威廉殿下并没有给我们时间的期限，但我们还是要尽管将鲁昂-厄堡骑士团组建起来才行。”珍妮也是郑重的点头回应道。 第258章 过人的军事天赋 威廉除了给珍妮赐予了一把圣剑杜兰达尔之外，还得到了一面御赐的诺曼底家族旗帜。 这面旗帜是佛兰德斯工匠用最好的丝织品精心缝制而成的，在它的正面绘制着诺曼底家族的红底双狮徽章，背面旗子的图案是三位一体和“天国之王军团”的句子，其华丽程度不是一般的军旗可以比拟的。 威廉制作这面旗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珍妮更好地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代表着威廉权威的圣剑杜兰达尔和代表着诺曼底家族的旗帜是威廉能给予珍妮最大的帮助，他相信有了这两件宝物，所有效忠于威廉的贵族骑士都会听从珍妮的命令。 至于珍妮那把随着配戴的所谓的圣凯瑟琳之剑，威廉并不以为意，这把古朴的长剑尽管珍妮自吹说是圣凯瑟琳亲自赐予给他的，但在威廉看来这把剑不过是珍妮侥幸在她家乡的凯瑟琳教堂中找到的一把长剑罢了。 就这样，珍妮身穿全身板甲骑在纯白色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右手拿着圣剑杜兰达尔，左手高举着威廉赐予的红底双狮盾徽军旗，在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索伦两兄弟以及数百骑兵的陪伴下拜访了鲁昂-厄堡骑士团的驻地。 这支骑士团此前在威廉对亨利一世和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遗憾的是威廉并不想继续扩大骑士团的规模和军事实力，因此在战争之后鲁昂-厄堡骑士团就一直处于半解散的状态，除了一些留守轮值的骑士，骑士团中的其他成员还在各自的庄园中。 这些鲁昂-骑士团的成员肯定是非常不满的，特别是现在威廉又将之前的骑士团首领安德鲁伯爵调走，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选派出新的首领，这让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有分量的贵族首领为他们在威廉面前主张骑士团的利益。 珍妮在鲁昂-厄堡骑士团的总部理所当然的收到了所有贵族骑士的冷遇，既没有贵族骑士前来迎接，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听从他们的命令。 面对这样困难的局势，珍妮并没有依靠着威廉赐予的圣剑和旗帜，以及配属给她的贵族将领和骑兵来压服鲁昂-厄堡骑士团，而是选择去说服他人。 依靠着自己的优雅刚健的气质，过人的常识和军事天赋，以及她对上帝的虔诚，珍妮说服了骑士团总部所有的贵族骑士军官，用自己的魅力和虔诚征服了在场的所有贵族，让他们愿意听从珍妮的命令。 而后，珍妮也不停留，当即马不停蹄地前往骑士团成员所在的庄园采邑，去拜访哪里的贵族骑士。 有了骑士团高层的帮助，这次珍妮的拜访之行很是顺利，每一个见到珍妮的人都倾慕于她的出众美貌和独有的气质魅力，纷纷表示愿意为她而战。 在短短的一周之内，珍妮就将半解散状态的鲁昂-厄堡骑士团重新组建了起来，比新组建的第三军团军队征集速度还要快上很多，这着实让一直注视着珍妮的威廉惊讶不已。 第二日，威廉的桌案上就出现了珍妮的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珍妮所请求的物资和武器目录：五千套绘制着诺曼底家族红底金色双狮纹章的罩衫和三千面盾牌，三十面军旗和一支军乐队、鼓手，六部配重投石机、十部扭力弩炮和二十架床弩以及配属的器械兵，此外她还需要从仓库中挑选一些缴获的兵器来武装骑士团的普通士兵。 对此与珍妮的请求，威廉能够理解，因为自从战争结束后，他就逐渐减少了对骑士团的支持，这导致了鲁昂-厄堡骑士团除了骑士和一部分侍从骑士还保有着板甲、战马和武器之外，其余从骑士庄园中征召的士兵根本没有得到任何一件武器下发下来，他们依旧拿着简陋的单手钉锤、长枪和木质盾牌作战，装备十分简陋。 珍妮的要求合情合理，给骑士团的所有士兵都配发统一的服装，装备上足够的武器装备，这有利于提升骑士团的士气和战斗力，运用鼓手、军乐队和标志鲜明的旗帜有利于战场指挥，威廉当然欣然允准珍妮的要求，同时还给珍妮下拨了不少钱粮补给。 最后威廉还注意到珍妮的装备请求中包含了数十架攻城器械，其中方便移动的扭力弩炮和床弩站了大多数，看来珍妮依旧对炮兵之类的投射兵器有很高的天赋，要是现在威廉有大炮的话，他相信珍妮一定会选择配属大炮而不是缓慢的攻城器械。 珍妮的动作很快，在威廉下拨的物资还未抵达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组装这支军队。 首先她将这支军队依照禁卫军团的军事编制编组为一个小型军团，其中包括一个骑兵团1000人，两个步兵团共4000人，一个长弓团800人，以及器械兵营、辎重兵营和工兵营等兵种共1400人。 珍妮的这项措施极大地改善了之前骑士团指挥上的不便和互不统属的问题，可以很方便地根据各自部队的番号和旗帜来指挥他们作战。 而后，珍妮依据鲁昂-厄堡骑士团中贵族骑士的爵位高低和能力将他们分配为各支部队的军官，擅长步兵指挥的被任命为步兵指挥官，擅长指挥骑兵的被配属到骑兵部队中。 等珍妮将鲁昂-厄堡骑士团组装完毕，她终于等到了威廉下拨的武器、装备、钱粮等物资抵达鲁昂-厄堡骑士团的营地。 珍妮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将这些物资装备配属给各支军队，所有的士兵至少都穿着者统一的军服罩衫，拿着还算不错的武器装备，这让原先士气较为低落的士兵们颇为振奋振奋。 此外，还有配重投石机、扭力弩炮和床弩，鼓手和军乐队等则被珍妮划拨为自己直辖，并迅速组建了攻城器械营和军乐队，极大地加强了鲁昂-厄堡骑士团的实力，使其不再只是二线部队，而是一支能够独立承担攻城野战任务的部队。 珍妮这个年轻的姑娘尽管心思非常的单纯，但在军事上，指挥长矛、组装军队、指挥军事行动、指挥攻城器械部队方面，她都是最有技巧的。 珍妮的这些能力在组建骑士团的过程中一一展现了出来，这让每一个人感到惊讶，她可以在战争方面如此聪明和明智，好像她是一个拥有二十年或是三十年经验的将领一般，特别是在使用配重投石机等器械中她是最熟练的。 第259章 造势和封圣 这几天来，威廉并不是在鲁昂的公爵府中干等着珍妮组装好军队开赴前线，并期待着她能创造奇迹，这样的做法是不负责任的，将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毫无军事经验的农家少女上面，即便是威廉在怎么相信珍妮就是真正的贞德，也不可能这样做。 因此，威廉早就将安德鲁伯爵所率领的第三军团派出去，作为威廉给予罗德里戈伯爵的第一批援军，他相信有了这批六千多武器精良、有一定战争经验的老兵，罗德里戈伯爵能稳住阵线，和地方对峙。 至于其它诸如征募士兵、调拨军队和物资等军事相关的事宜都有威廉的军事总管休伯特伯爵来处理，相关政务则有阿道夫伯爵和奥斯本管家两人共同处置，基本不用威廉太过于操心。 这几天来，威廉一直在忙碌着一件事，那就是给珍妮造势，将她在家乡的圣凯瑟琳教堂后的大树下遇见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从而得到“上帝的启示”，要求她带兵为上帝选中的天命王者夺取法兰西，帮助他加冕为法兰西国王的事迹散播到了整个诺曼底，并经由诺曼底财团和商会的手散播到了整个法兰西地区。 而在珍妮遇见神迹的故事中，威廉成了这个故事的主角，他是上帝选中的法兰西天命之王，是珍妮全力辅助的对象。 通过对珍妮遇见神迹故事的散播，珍妮的能沟通上帝的能力被广为人知，威廉作为上帝所选中的天命王者，也逐渐被大家所接受，特别是在诺曼底公国所统治的地区。 当然，作为现如今法兰西的国王亨利一世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流言在他的统治范围内传播的，他当即派出了军队，四处搜捕这则流言的传播着。 被亨利一世抓捕到的人中有许多是诺曼人，这让他尤为愤怒，对威廉的戒备更甚，尽管他想杀了这群诺曼人了事，但目前元气大伤的他确实不愿意再招惹威廉了。 最终，在威廉的警告和要求之下，他只好施放了所有的诺曼人，并对散播这则消息的人明面上视而不见，至于背地里他是否暗中横加阻挠，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没过几天的功夫，珍妮就发现了周围的士兵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是带着一种狂热的崇拜情绪。 她每到一处，都有大量的士兵和闻讯而来的村民赶过来围着她，试图用手抚摸她使用的战马和盔甲，低下头来亲吻她的脚尖，在他们看来亲近能和上帝沟通的珍妮等于接近了上帝，能使他们超脱地狱，死后升入天堂。 同时还有许多人拿着家中的最珍贵的器物希望珍妮能抚摸它们，在他们看来被珍妮使用过的器物相当于被开光过了一样，有了神圣的力量和灵性。 甚至就连珍妮在暂时落脚在村民家中时，她所使用过的器物都被村民们和随行的士兵们争抢。 珍妮是如此的受欢迎的，以至于每一天都有一大批仰慕她的人围在她的身边转悠，愿意听从她的命令，其中也不乏男爵级别的高级贵族，虔诚的基督徒蓬图瓦兹男爵费迪南德就是其中的一位。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亲近珍妮的人绝大多数是地位较低的平民、士兵和低级骑士，大部分高级贵族和军官对珍妮抱有疑虑，他们不相信一个农家少女是否真的得到了上帝的启示，而不是她产生了幻觉。 在贵族圈子里没有丝毫根基的珍妮并不受贵族们的欢迎，他们将珍妮这个神神叨叨的女骑士看作是一个异类，对她敬而远之，更有甚者某些贵族认为珍妮所感知和行事的是撒旦，对这个巫女尤为讨厌。 珍妮开始被大家膜拜亲近的时候还是比较害怕的，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大家的崇拜被珍妮认作是大家都受到了上帝的感召而试图接近她，这更加坚定她心中的信念——她相信自己真的是上帝的使者，她是正义的，注定要遵照上帝的指引，打败邪恶的法兰西诸侯，辅助威廉加冕法兰西国王。 威廉为珍妮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她被封为圣徒，这可是他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珍妮不是圣徒的话，谁会相信珍妮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珍妮没有被教廷承认，威廉又怎么让她替代教廷在诺曼底和法兰西中的影响力，让她成为这个国家的精神支柱呢? 到时候恐怕珍妮就会想历史上贞德的遭遇一样，万一战败失陷的话，就会被敌方利用教会宣布她是恶毒的巫女，这是威廉绝对不允许的。 事情的发展已经如威廉所料，进展地很是顺利，在诺曼底公国的境内，已经有大部分民众和部分贵族接受了珍妮，膜拜她，敬重她是圣人。 被众人膜拜是珍妮封圣的第一步，因为在天主教的教义中圣徒不是被教廷“封”出来的，而只是被教廷“承认”的，他们的神圣属性来自于上帝。 这个概念非常重要，因为在中世纪天主教中“封圣”可以被理解为一个“自下而上”的过程，是先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拜某一个人物，然后经过一系列程序这个人物最终被罗马教廷认可为一个圣徒。圣徒的“群众性”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他神圣性的具体体现。 当然，被众人膜拜这事实珍妮封圣的第一步，还需要通过当地教区主教认定，并递交罗马教廷审核，等教廷派遣神圣礼仪部（圣礼部）的教士和牧师前来调查通过才行。 该部门工作职责为收集各教区所递交的列品请愿书，并向各教区派驻列品调查专员，他们有时也被成为“魔鬼辩护者”，负责查明关于即将被列圣品者生前的言行与灵迹真实性。 这类调查极其谨慎，因此列品调查员通常会对灵迹事件提出反驳（甚至首先认定灵迹为欺骗），以此从反面推论灵迹真实性，并寻找灵迹事件中违背信仰的漏洞。他们调查的结果将直接影响甚至终止列品进度；因此“魔鬼辩护者”是一种讽刺的称呼，信众期待某人列品，而他们却“全力阻止”，因此，在教会艺术中，他们的形象也通常相似魔鬼。 第二关当地教会的承认非常简单，被威廉完全掌控的诺曼底教会依照着他的指示认定了珍妮的神圣性，并递交及教会审核。 尽管威廉和仙人教宗本笃九世关系不一般，但他却知道想让珍妮被册封为圣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先不说心思难测的教宗本笃九世，还有那些反对威廉的克吕尼派修士的阻挠，这些都是珍妮封圣的阻碍，急不得的。 第260章 第一批随军牧师 “哈梅林大主教，我需要的第一批随军牧师已经挑选好了吗？我对他们可是有很大的期待啊。”威廉和哈梅林大主教并肩而行，一同在宏伟壮丽的鲁昂大教堂中漫步。 “威廉殿下，您交代的事我可不敢耽搁，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一共六十名虔诚牧师和神父，他们的经验丰富都非常丰富，绝对能满足您的要求。”哈梅林大主教笑着点头应道。 “我对他们的要求可不止于此，这些随军牧师尽管在军队中并不编入作战人员，并不直接参与战斗，但会学习一些必要的急救技巧，在需要时协助军医进行救助义务。 同时在战斗时或结束后为受伤或阵亡战士进行祈祷及安葬礼仪，并为有心理问题的战士进行开解和辅导，引导其思想走向。 所以他们必须和战士们关系融洽，能鼓舞士兵们的勇气。 在箭矢纷飞的激烈的战斗中，这些随军的牧师要不断在战场上穿梭，为受伤和濒死的士兵们减轻痛苦和恐惧。 我会给他们配上专门的盔甲和牧师制服，一把最常见的苦路苦像十字架，一把浅紫色的军官佩剑，以及不逊于中级骑士贵族军官的待遇。”威廉转过头看向哈梅林大主教，出声嘱咐道。 “关于这一点，还请您放心，我为您挑选的牧师绝对没有人体。”哈梅林大主教自豪地说道：“威廉殿下，请您这边来，您要的六十名教士已经在教堂大厅中集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威廉笑了一声，带着身后的近卫军侍卫们，在哈梅林主教的带领下前往鲁昂大教堂的大厅。 教堂大厅中，六十名随军牧师都已经穿上了威廉下发的挺拔的随军牧师制服，脖子上挂着银色十字架，胸前别着威廉特制的勋章，肩部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带，显得十分庄严肃穆又有着一丝军人的威武气息。 当然，除了这一身常服之外，威廉还给他们配备以一套在祷告、弥撒、节日巡游等重要场合所穿着的白色牧师服装。 这套白色牧师服和主教的服装很是相近，只不过没有主教祭服那样华丽罢了，这也显示出威廉对他们的看重。 在威廉的心目中，这些随军牧师就是一个个主教种子，只要他们能表现优秀，就有机会被他提拔为尊贵的主教大人，而这也是这些牧师神父积极参加威廉组建的随军牧师的原因所在。 威廉走过每一个随军牧师，亲切的接见了每一个人，给他们送上鼓励和祝福，这着实令他们感动非常。 看到这一幕，威廉心中十分满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群诺曼人战士在随军牧师的祈祷声伴随下，高喊着祷词“以上帝的名义而战，我们无罪。”勇敢无畏地冲向敌人的阵地。 这群随军牧师简直就像是一群道士一般，在战士们的身后加蓝加血，给他们加持勇气光环，作用绝对是巨大的。 “哈梅林主教，您还要再准备第二批随军牧师，单单六十名随军牧师根本不能满足我军的需求，下一批至少要扩大一倍以上。 另外，一些有天赋的、虔诚和忠诚的年轻教士也可以挑选出来一些，他们将作为随军牧师的助手辅助他们的工作，用以老带新的方式尽快组建一支强大的随军牧师队伍。”威廉转过头对着哈梅林主教说道。 “威廉殿下，您的吩咐我一定照办，可您能否宽限一些时日，目前我诺曼底的教士数量十分紧缺，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教士了。”哈梅林主教面露难色，向威廉请求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征调有经验的牧师可以缓一缓，但抽调年轻有天赋的教士充当随军牧师的助手不能停下来，他们是我们的希望所在。”既然哈梅林主教确实有困难，威廉也不好强人所难，沉吟片刻回应道。 “感谢您的体谅，威廉殿下，我一点会按照您的吩咐办好这件事。”哈梅林主教轻呼一口气，回应道。 “为了应对新征服地区对主教和教士神父的巨大需求，以及这次征募随军牧师的需要，我将在鲁昂开办一所神学院，专门用来培训年轻的教士和年幼的牧童，这样一来诺曼底大主教区就有足够的人才储备。 这所神学院的院长就有你哈梅林大主教来担任，以后我诺曼底公国所有的牧首都要将从这里走出去。”对于哈梅林主教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威廉也做出了回应，给了他一个巨大的甜枣。 威廉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毕竟哈梅林大主教也才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主教，底下人也有很多人不服，如果让他担任神学院的院长，毫无疑问会增强他的权势和地位。 威廉返回公爵府后，当天傍晚，他就收到了令人愉悦的战报，第三军团援军抵达，罗德里戈伯爵率军反攻。 爱尔兰人和威尔士人入侵布列塔尼的联军相较于精锐善战的诺曼人来说不是什么强大的敌人，期初他们只是利用了出其不意的袭击和庞大的数量优势将罗德里戈逼退。 但随着罗德里戈伯爵在多蒙尼亚堡站稳脚跟，依靠着城堡的防御优势重整旗鼓之后，他打了个漂亮的守城战，击退了气势汹汹的联军，击杀和俘虏敌方军队过千人。 紧接着，威廉派来支援罗德里戈伯爵的第三军团和安德鲁伯爵也抵达了前线战场，双方在多蒙尼亚堡顺利会师。 这样一来，原先兵力处于劣势的威廉一方现在却颠倒了过来，再加上之前的一场胜利，让双方的士气有了明显的差距，威廉的军队士气要明显比新败的联军士气高涨许多。 罗德里戈伯爵明白他们现在终于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于是他和第三军团的统率安德礼伯爵沟通一番后，当即率领第二军团、第一军团以及骑士团中的精锐骑兵共一万八千余人发起猛烈的反攻，直接将战线推进到了莱昂伯爵领、科内夫伯爵的边境。 第261章 珍妮接受挑战 当威廉收到前线的捷报时，威廉知道和威尔士、爱尔兰诸侯的战争即将取得胜利，留给珍妮表现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因此威廉立即将准备完毕并在军营待命的珍妮派往前线。 “珍妮，希望你能率军赶到前线，来得及参加最后的决战，并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骄人的战绩。”威廉心中为珍妮祝福道。 时不我待，珍妮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因此她一接到威廉的命令，就立即下令全军朝着数百英里外的布列塔尼战场全速前进。 为了提高行军速度，威廉为珍妮的军队提供了上百艘大型柯克船作为运输舰，同时派遣同样数量的龙首战舰护航。 根据威廉乐观的预计，在鲁昂的塞纳河内河港口上船的鲁昂-厄堡骑士团最多只要八天的时间就能在前线战场上登陆。 一群群海鸟在船队上空盘旋着，鸣叫着，略带咸腥味的清凉海风略过珍妮的鼻尖和发丝，站在船头的珍妮不禁生出双臂，闭上双眼，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出生在法兰西王国内陆地区的她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广阔的海洋。 珍妮的精神非常好，踏着甲板上的脚步很是稳当，丝毫没有一个从未出海的农家少女应有的样子，这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珍妮.德.达克骑士，费迪南德男爵请您前去议事，共同商讨之后的军事部署。”年轻一些的索伦兄弟梅菲斯特来到珍妮的身前，正式地行了个军礼，恭敬地说道。 “梅菲斯特爵士，叫我珍妮就可以了，虽然我是威廉殿下任命的指挥官，但你完全不必如此拘谨。”珍妮的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珍妮总是爱笑，她的脸是快乐的，对待每一个人她都是温和有礼的。 “是，珍妮指挥官。”梅菲斯特爵士的脸颊有些滚烫，转过头去不敢和珍妮对视，啪的一声立正，梗着脖子说道。 “跟我来吧，我可不想让费迪南德男爵久等了，让别人觉得我失礼。”珍妮摇了摇头，看向梅菲斯特爵士点头说道。 珍妮、费迪南德以及诸位贵族们所乘坐的这艘柯克船是船队中最庞大的一艘，它不但能运载多达五百名士兵及其装备物资，同时还配备了十二架重型床弩作为自卫兵器，在船只的后方是高大的尾楼，这里是贵族军官们的居所和军议大厅的所在。 “费迪南德男爵，诸位大人。”珍妮推开们，在梅菲斯特爵士的引领下走进了军议大厅。 说是军议大厅，骑士就是一件较为宽敞的房间，有军事地图和桌椅，灯光视野比较好而已，条件很是简陋。 珍妮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是热烈，或是狂热，或是厌恶，不论如何他们的目光都始终没有离开珍妮一步。 “我们的指挥官，珍妮.德.达克骑士，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讨进军布列塔尼战场后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珍妮骑士，你作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和见解。”费迪南德男爵对珍妮的态度很是亲近，他是珍妮的支持者，是军队中支持珍妮的一方。 “费迪南德男爵阁下，还请您和我说说之前大家商讨的办法，我再发表意见。”珍妮并不擅专，而是将这个问题交还给了费迪南德男爵。 “是这样的，珍妮骑士，我和各位大人们商议过了，打算在前线的后方，即布列塔尼公国恩雷伯爵领的港口圣马洛登陆，我军将在此处修整一番之后再赶往前线支援罗德里戈伯爵的行动。”费迪南德男爵引着珍妮来到一副军事地图前，右手指着圣马洛的位置上的。 珍妮定睛一看，果然这个叫圣马洛的港口的确是这附近最好的港口和登陆点了，在此处登陆并休整一番，确实是很稳妥的方案。 不过珍妮却并不认同他们的想法，只见它看向众人开口道：“我不认同这个方案，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呆板了，即便我们顺利地赶到了前线，也不能对战局起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 还有你们带兵打仗是在是太死板太教条了，没有任何的激情，这样的军队士气是很难高涨的。 接下来的军事行动都将由我来指挥，我将举起威廉殿下赐给我的旗帜，冲在第一线，引领我的士兵。” 所有人都被珍妮的这一番话惊呆了，这些贵族从来都没有正视过珍妮的军事才能，即便是支持珍妮的费迪南德男爵也只是将珍妮当做是一个能激励军队士气的人，而不是一个军事指挥官。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军事经验的农家少女，一个侥幸被威廉殿下看重的神神叨叨家伙竟然敢质疑他们的决定，这简直是对他们莫大的侮辱，这绝对不可以接受。 顿时，场上的贵族纷纷对珍妮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了起来。 “珍妮.德.达克，我是本森.德.拉瓦勒爵士，你侮辱了我们的尊严和军事才能，我要和你决斗，用鲜血洗刷耻辱。”一个身材魁梧的诺曼贵族站出来，脱下一只铁手套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右手拔出腰间的长剑，看向珍妮说道： “捡我的铁手套，和我决斗，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 本森爵士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择人而噬，但处在他对面的珍妮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本森.德.拉瓦勒爵士，我们之间的决斗毫无意义，不要意气用事，本僧爵士。” “你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决斗？”本森爵士咬牙切齿地看着珍妮，说道。 “我要你们顺从我，听从我的指挥，如果我赢了这场决斗，你们能做到吗？”珍妮毫无惧色，带着自信的笑容看向本森爵士和他身后的贵族们说道。 本森爵士自觉无法擅专，转身和贵族们交谈一番后方才转过身来看着珍妮，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向我们道歉，从此之后只能听从我们的决定，不得置疑；若是你赢了，我们就听从你的指挥。 接受吧，珍妮.德.达克骑士！” 本森爵士有这个自信，他是这里个人战斗能力最为强大的贵族，要不是他加入威廉的麾下时间较短，他早就是男爵级别的贵族了。 “我接受，本森爵士，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珍妮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支铁手套，高高举起，自信道。 现在即便是费迪南德男爵前去阻止他们两人也来不及，在珍妮捡起铁手套的一刻，这场决斗就已经不可避免了，这是贵族们约定俗称的铁则，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第262章 进击的珍妮 两人各自准备片刻，来到甲板上宽阔处，这里就将是他们的决斗场地，长九米宽三米的决斗场地足够他们施展了。 锵...锵... 对峙的两人各自拔出自己的长剑，右手握持指向对方，身穿全身板甲的两人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众多贵族的目光被珍妮手中的长剑所吸引，因为她手中的剑是威廉随身佩戴的圣剑杜兰达尔，侍奉法兰克王国查理曼大帝的十二骑士之首英雄圣骑士罗兰所配的圣剑，一把无物不削，无物不断的圣剑。 圣剑杜兰达尔和著名的亚瑟王圣剑EX-calibur一样同为片手剑，剑柄由黄金铸成，其中镶嵌着圣彼得的牙、圣巴西流的血、圣丹尼斯的头发和一片圣母玛利亚的衣服碎片等一系列的圣遗物，并有大量水晶作为装饰，剑刃闪闪发光，可以说是一把极尽华美奢侈之气的神圣武器。 贵族们知道威廉殿下将这把圣剑赐予了珍妮，但当这把圣剑出鞘时，它绚丽夺目的光芒，让他们不禁心驰神往。 “珍妮骑士，本森爵士。”作为本次决斗的裁判和见证人，费迪南德男爵也被圣剑杜兰达尔的光芒所摄，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向两人提醒道。 “哼！不过是仗着威廉殿下的恩宠，我才不会输给你这个幸进的村姑。”本森爵士清醒过来，不禁握了握手中的精钢长剑，冷哼一声说道。 “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才能和力量。”珍妮的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从容道。 “你们愿意战斗至死，但对降者既往不咎？”费迪南德男爵看向两人，询问道。 “我们愿意”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去吧！为了你们的荣誉而战。”费迪南德男爵高举的右手挥下，而后转身离开。 费迪南德男爵的话音刚落，本森爵士就双手执剑踏步就像珍妮冲击而去。 对于圣剑杜兰达尔的为名本森爵士还是非常清楚的，因此他并不想给珍妮多余的反应时间，他要直截了当地击败对方。 泚...锵... 面对如蛇吐信，刺杀而来的锋利长剑，珍妮只是右手握着的圣剑一挥，将对方的剑劈开，再顺势右脚将对方的脚步一绊，哐当一声，本森爵士就摔倒在了地上。 珍妮身上所穿着的全身板甲和链甲制成的内甲加起来至少有几十斤重，再加上她手中拿着的圣剑杜兰达尔，起重量根本不是一个才刚满16岁的农家少女所能承受的，然而方才她表现出来的敏捷的身体动作和娴熟的战斗技能，让人既惊讶又疑惑，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农家少女所能做到的事。 本森爵士站起身，再次持剑企图再战，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农家少女所击败，这会让他很难堪。 “本森爵士，难道你还要再战斗吗？看看你手中的剑吧，你已经没有能够战斗的武器了。”珍妮微微摇了摇头，开口劝说道。 本森被珍妮这么一说，刚要反驳，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手中的精钢长剑。 此时这把诺曼底公国用最好的钢铁材料锻造而成的军官用剑，此时它的剑刃和剑尖已经被完全销掉，成了一根光秃秃的铁尺。 不论是决斗场上的本森爵士还是围在四周观看的贵族们，他们都张大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们根本想不到珍妮手中的圣剑杜兰达尔只是和本森骑士手中的剑对碰一回，就将一把在精钢长剑给销掉了剑尖和剑刃。 哐当一声，本森爵士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单膝跪地，心悦诚服道：“珍妮.德.达克骑士，您是胜利者，有权利享受胜利，我作为失败者，我的生命也将任由您处置。” “快起来，本森爵士，我们都是互相扶持的同僚，不是吗？接下来的战斗，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珍妮走上前，伸出双手将本森爵士扶起，诚恳地说道。 “珍妮骑士，我的指挥官，我们愿意听从您的命令。”本森爵士双目含泪，感动地点头应道：“请下令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听从。” “喔！！！”无论是原本就支持珍妮的费迪南德男爵和索伦兄弟，还是之前和珍妮冲突的贵族们，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场上的气氛尤为热烈。 “费迪南德男爵，诸位大人，我军要向布列塔尼公国的最西端，莱昂伯爵领的布雷斯特港前进。 这次我们要从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的后方进攻，踹他们的屁股，不能让他们逃脱。”珍妮高举手中的圣剑，用激昂的话语鼓舞道。 所有的贵族将领和士兵们都很是兴奋，他们从未想过有如此激进但却有十分合理的战略，对立下军功的渴望压过了对战争的恐惧，再加上对珍妮的崇拜，他们纷纷出声统一珍妮的决定。 ...... 傍晚十分，珍妮和她麾下的七千多士兵在布雷斯特港口登陆并顺势攻占了这座不大的港口城镇。 珍妮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等所有的士兵和辎重、武器和战马运上岸，草草修整一番后，珍妮不顾疲惫就率军连夜赶路。 这次她的目标是莫尔莱城，这座中型城市囤积着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大部分的粮草辎重，只要攻占了这里，将这些粮食烧毁，那么还处在前线的联军部队就将陷入饿肚子的困境，他们将最终步战而溃，这就是她为这一战而制定的战略。 尽管珍妮有很好的战术才能和战略天赋，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高举着威廉赐下的红底金色双狮战旗冲在第一线，用她至死不渝的信仰和勇敢激励着自己麾下士兵的士气。 可不要小看士气，士兵在士气高涨情况下，行军速度极快，超乎任何有经验的指挥官估计，而且能够克服平时无法逾越的地形阻碍。 说白了珍妮打胜仗的秘诀就是在不吃饭、不休息的情况下长期连续作战，她率领的军队有宗教狂热加护，能克服疲劳，而敌军就受不鸟了。 在珍妮之前，诺曼底军队的战术是防守、反击、慢节奏的，在贞德带领之下，诺曼底军队是进攻、快速、连续作战。 相反，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之前面对的是谨慎、沉稳的对手，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互有胜负；突然对手变脸，来得又快又猛，还从他们的后方薄弱处进攻，这样结果可想而知。 珍妮就是凭借着这个战术，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强行军超过七十公里，一路击溃了所有企图阻拦他们的敌军，径直攻占了莫尔莱城，一把火烧掉了联军所有的粮草辎重。 此时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士兵的脸上是绝望的，他们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 第263章 根本停不下来 顺利攻占莫尔莱城，烧毁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大部分辎重之后，珍妮只在莫尔莱城休息不到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动员军队继续向双方对峙的前线阵地拉尼永城进军。 这次珍妮主持的突袭莫尔莱城的军事行动可以说是取得了骄人的战果，不但在布雷斯特港口缴获了一大批联军遗留下来的船只，更是莫尔莱城烧毁了敌方联军一大批粮草辎重。 没有了补给的爱尔兰人和威尔士人根本不能继续留在布列塔尼，他们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灰头土脸地乘船离开布列塔尼。 在前线拉尼永城附近，他们还保留着大量的船只，再加上两个本地叛乱伯爵的支持，这些敌军有足够的船只渡海逃离。 但是这样的结果可不是珍妮想要的，她突袭的莫尔莱城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一举歼灭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在他们反映过来之前全够留在这里。 珍妮率领的七千多大军行军速度很快，他们的战意和士气十分高昂，这不只是因为珍妮高举着旗帜身先士卒的缘故，更是由于之前的一战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没有了粮草辎重的敌军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砧板上肥美的鲜肉，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去。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他们能一句击溃他们，就能得到这场战役的第一等军功，这些军功至少能给他们这些低级贵族军官在爵位等级上和军衔官职上再升上一级，而主持此战的珍妮、费迪南德男爵、索伦兄弟四人也能有不小的提升，这对他们来说可是颇为巨大的诱惑。 因此全军上下七千来号人不管自己是多么的困倦，多么地饥饿和劳累，他们都坚持了下来，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速进军。 他们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了莫尔莱城，烧毁了敌军粮草辎重导致地方军心混乱，最后却让罗德里戈伯爵的第一军团、第三军团和莫尔坦-恩曼骑士团捡了便宜，那他们可就要抱憾终身了。 珍妮在向前线行军的时候也并不是门头赶路，她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派出了几只小股骑兵，让他们率先出发，前去敌方的因此散播莫尔莱城中的辎重被烧毁的事实，用以扰乱敌方的军心。 她知道己方的行军速度可是比那些溃逃的败兵要快上很多，很可能他们还没有收到这则消息，她就已经率军赶到了，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无法一鼓作气地击溃对方。 当然，珍妮的担忧是完全多余的，昨天晚上莫尔莱城的大火即便是在距离此地40多公里外的拉尼永城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地方联军很快就能知道己方辎重粮草被烧毁的噩耗。 四十公里的距离对于一般的封建军队来说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走完，即便是对于训练有素的诺曼人来说，也需要一整天的强行军才行。 但现在珍妮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却凭借着勇气、自信和对胜利的渴望，只用了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在当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的后方。 这支大军俯一出现，联军营地里无论是贵族们还是普通士兵们，都已经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们储藏物资和粮草的后方城镇莫尔莱城已经被这支军队给攻陷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大火就是他们的物资燃烧而引起的。 “完蛋了，完蛋了，我们被夹击了！” “哦不，我们的粮食和物资全完了，要饿肚子了，可怎么打仗。” “走吧走吧，趁着海边还有船只，我们还是赶紧乘船撤退吧！” 无论是贵族们还是普通士兵们，都发出一声声消极的的话语，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信心，现在的他们只想着尽管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心中绝望的他们根本无心作战，顿时营地里里就爆发出一阵骚乱，无数士兵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营地里乱窜，即便是试图阻止士兵骚动的贵族们也对此无可奈何。 联军营地里的情形早就被珍妮用威廉赐下的单筒望远镜看在眼里，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下令全军进攻。 而在另一边，和联军对峙的罗德里戈伯爵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对军事极为敏锐的他立即抓住了战机，开始动员士兵开始进攻。 现在如果从天空上方看下来的话，位于联军两侧的一大一小两支军队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几乎同时发动了攻势。 不过到底还是罗德里戈伯爵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因为他们要从对峙的状态转为全军进攻的态势，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更何况他们的军队数量更多，统率起来也更加麻烦。 倒是珍妮的军队没有这种麻烦，首先是他们都在行军途中，距离联军营地也很近，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动员军队发动进攻，只需要吹响冲锋号即可，更重要的是全军七千多号人出于对珍妮的崇拜、对战功的渴望和对胜利的执着，所有人都是齐心协力的，根本不需要珍妮操什么心思。 珍妮永远是冲在第一线的，只见她左手高举着红底金色双狮旗，右手拿着圣剑杜兰达尔，顶盔掼甲地骑乘在一匹纯白色的战马上，率领着军中上千名骑士和骑兵二话不说径直冲向了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的营地。 爱尔兰人和威尔士人根本不善于营建坚固的营寨，之前他们还能靠着善战的威尔士弓箭手、凯尔特高地剑士、勇气及人数优势和罗德里戈伯爵的军队对峙着。 但是当联军的组织完全混乱的时候，这些简陋的防御工事根本无法阻挡气势汹汹的上千骑兵冲锋。 珍妮和围在她身边的骑兵径直冲垮了不高的栅栏，在联军的营地里横冲直撞，不断用骑兵长矛和长剑，用战马的铁蹄杀死所有他们遇到的敌人，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敢站出来阻住珍妮他们。 在珍妮的身后，紧随而来的是多达六千余人的步兵，他们结着阵型，踏着富有节奏感的步子冲进了联军营地，将骑兵后方的漏网之鱼逐一打尽。 第264章 剑拔弩张 珍妮的军队有如神助一般，她只用了区区七千多兵力就直接打穿了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庞大的营地，一路杀死杀败的军队无数，战果可谓是辉煌无比。 珍妮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战果，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率领全军再次冲杀了起来。 这次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已经没办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了，几乎所有的敌军在接触到珍妮的那一刻就干净利落地跪地举手投降了，丝毫没有再战的欲望。 “费迪南德男爵，请您率领骑兵部队追上前方那群向海岸边逃窜的骑士，他们很可能是这群联军的首脑任务，或许有公爵存在，如果我么能俘虏了他们，肯定能在我们原有的军功簿上再狠狠地填上一笔。”珍妮转过头看向身边得到费迪南德男爵说道。 “明白了，我的指挥官，我一定将那些逃跑的贵族一网打尽。倒是您，如果没有骑兵护卫的话，我真的很担心您的安全，威廉殿下曾经嘱咐过我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您的安全。”费迪南德男爵的姿态放得很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爵位头衔比珍妮高而骄傲，反倒是以珍妮马首是瞻。 “这点您就安心好了，我会和我的士兵们待在一块儿。费迪南德男爵，还请您快些追击吧，不然可赶不上了。”珍妮笑着点头回应道。 “那您可要小心，珍妮骑士。” 说着费迪南德男爵调转马头，对着身边的骑士和骑兵们高声下令道：“骑士们，诸位，向前追击，目标是前方那支逃跑的骑兵部队，哪里很可能有伯爵以上的高级贵族孙在，只要俘虏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将会得到威廉殿下的重赏。杀！！！” “喔！！！杀！！！” 所有的诺曼骑兵都兴奋地嚎叫着，他们策马奔腾，在费迪南德男爵和索伦兄弟三人的带领下，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那支向海岸边逃窜的骑兵部队。 目送费迪南德男爵离开，珍妮带着数十名亲卫和身后的六千步兵汇合。 因为营地里已经没有任何有组织的军队反抗了，到处都是垂头丧气的溃兵，所以这次她要做的已经不是再击溃敌军了，而是收拢溃兵俘虏，并收拾战利品，这些可都是他们战功的证据，有了这些珍妮才好在威廉和贵族们面前说话。 珍妮的动作很快，罗德里戈伯爵的动作也不慢，他见到联军被珍妮的军队击溃后，当即命令一部分骑兵前去堵截溃兵，而他自己则率军从营地正面冲了进去。 罗德里戈伯爵和他麾下军队收拢溃兵俘虏和战利品的行为毫无疑问被珍妮麾下的贵族军官和士兵们看作是抢夺功劳和战利品的行为，而罗德里戈伯爵的士兵却正好相反，他们认为珍妮的军队才是在抢夺他们的功劳。 矛盾越积越多，终于忍受不住怒火的他们很快就和罗德里戈伯爵的军队发生了肢体冲突。 幸好，无论是珍妮还是罗德里戈，两人都是非常冷静的军事统率，丝毫没有被情绪激动的士兵们给影响到。 察觉到冲突的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率领各自的卫队将正扭打在一起的士兵分隔开，以避免冲突的升级。 “罗德里戈伯爵。”珍妮笑着和罗德里戈打着招呼，仿佛之前双方的冲突都不存在一般。 “珍妮骑士，我们双方有些矛盾，因此我就在这里和你沟通一下。 我军和敌方联军对峙多时，他们即将被我军击溃，要不是有我们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你们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突破敌方营地的，我想你们不能否认我军的作用吧。 珍妮骑士，这次我军要在战利品和俘虏上占大头，您没有什么意见吧。”罗德里戈伯爵语气平和地商量道。 “这并不合理，罗德里戈伯爵。”珍妮摇了摇头，否定道。 听到珍妮的话，所有在场的罗德里戈一方的贵族们都对珍妮和他的军队怒目而视，而珍妮一方也用眼神还击，场上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好了，别激动，诸位，我们且看看她怎么说。”罗德里戈伯爵朝身后的贵族们吩咐一番，看向珍妮说道： “珍妮，你对自己的话有什么说法吗？如果不能满足我军的要求，我麾下的将士们可不答应。” “这一战是我军烧毁了敌方联军储藏物资粮草的莫尔莱城，直接动摇了对方的士气军心，最后也是我军发动了冲锋，直接击溃了他们。毫无疑问我军是此战的胜利者，理应得到应有的报偿，优先挑选战利品和俘虏是我们应有的权力。”珍妮在除了军事以外的其他方面，心思单纯，并不懂得任何妥协，因此她没做任何犹豫就直接怼了回去。 “珍妮骑士，我才是布列塔尼战场上的最高指挥官，就连你也应该听从我的指挥，我要求你立刻让出足够的战利品和俘虏。”罗德里戈伯爵脾气也不小，就差指着珍妮的鼻子骂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在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即将爆发冲突的时候，费迪南德男爵已经率军回来了，他们身后押着的一群衣着光鲜的贵族和骑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眼光老辣的罗德里戈伯爵马上认出了费迪南男爵身后押着的贵族俘虏才是最为鲜美的大鱼，而不是这些俘虏败兵和破铜烂铁一般的战利品。 除了挖矿之外毫无用处的溃兵俘虏，不能使用的破烂刀剑，这些东西的价值完全不能和贵族俘虏相比，只要能够勒索到赎金，他们就能获得丰厚的赎金分成，甚至还能得到威廉殿下给予的一份额外奖励。 “珍妮骑士，这些贵族俘虏我也要分一半。”罗德里戈伯爵看先贵族俘虏的目光充满了炽热，转过头看向珍妮说道。 “这不可能，他们都是我的将士们辛苦拼杀而获得的，我不可能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交给你。”珍妮没有给罗德里戈伯爵任何的情面，依旧拒绝道。 不远处的费迪南德男爵也察觉到了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游走于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之间充当起和事老。 第265章 威廉裁决 费迪南德男爵上前一步将双方分开后，转过头去看向珍妮和罗德里戈两人以及他们身后的贵族们，劝说道：“罗德里戈伯爵，珍妮指挥官，诸位大人，我们都是威廉殿下的臣属，实在是不应该生冲突的，如果我们今天的事情传到威廉殿下耳朵里的话，恐怕他会对我们很失望的。” 当罗德里戈伯爵和他麾下的贵族听到费迪南德男爵提起威廉的时候，顿时他们就闭上嘴巴，退后一步不再和珍妮他们争执，而珍妮一方也松了口气，毕竟他们的兵力和精锐程度都处于劣势，要是一个不好爆发了冲突，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 “那你说该怎么做，费迪南德男爵，既然是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和解，那你肯定有什么解决我们双方之间冲突的办法，可以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罗德里戈伯爵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他也知道和友军发生冲突时非常严重的事，因此他也在努力保持克制，不让冲突进一步升级，只不过之前双方都骂出了火气，最终还是差点爆发冲突。 费迪南德男爵是个诚实、公正而又有原则的贵族，罗德里戈相信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即便珍妮他们和他归属于一支军队也是一样的。 “罗德里戈伯爵，珍妮，诸位，我们应该搁置争议，暂时先将这里的俘虏和战利品全部收拢起来集中看管，而后派兵追击溃逃的残余敌军，这才是我们应当做的最要紧的事。 至于这些战利品和俘虏的归属，以及战功的评定，应该交由威廉殿下来做最终的裁决。”费迪南德男爵向众人陈述自己的处置方案，凯凯而谈道： “在此之前，不论我们有多少不同的意见，我们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发生肢体冲突。 你们看看这样还是团结一致的诺曼人吗，我想威廉殿下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难过的。” 说道最后，费迪南德男爵痛心疾首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脸上都露出了羞愧不已的神色。 “费迪南德男爵，我答应你，先暂时将战利品处置的事情搁置，交由威廉殿下来处置。”罗德里戈伯爵点头答应道。 “那您呢？珍妮指挥官。”费迪南德对着罗德里戈伯爵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珍妮说道。 “我也同意，费迪南德男爵，处理俘虏和战利品的事确实不应该由我们私下里处置，您的提议非常符合我们的心意。”珍妮有了台阶下，当然从谏如流地答应道。 在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双双答应之后，他们身后的贵族们也纷纷点头同意了费迪南德伯爵的处置方案。 “诸位，我想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带回了什么。”费迪南德男爵看向众人高声说道：“是一个两个公爵和三个伯爵，分别是康诺特公爵艾德一世和德赫巴思公爵马勒杜斯二世，以及格拉摩根伯爵卡杜根、德斯蒙德伯爵穆雷德奇和佩菲德乌兰伯爵埃德温三人。 这些人可都是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称霸一方的大诸侯，如果威廉殿下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相信凭借俘虏这几个公爵和伯爵贵族的功劳，我们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赏赐，完全不用担心功劳不够分。” 此次入侵布列塔尼公国的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也就是由德赫巴思公爵马勒杜斯二世、波伊斯公爵布莱登、芒斯特公爵穆尔奇德一世和康诺特公爵艾德一世这四个大诸侯领头，在加上一些其他的伯爵诸侯参与的，两个公爵和三个伯爵，这已经是所有参加乱军的高级贵族中的一半左右了。 在以往的战争中，要想在他们各自骑士的保护下俘虏尊贵的公爵和伯爵可是不容易的，也就是珍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之后，这几个公爵和伯爵的骑士们被乱兵给冲散了，仅凭借少量的骑士根本不能完场援护他们安全逃离的人物，最终还是被费迪南德伯爵轻易地给俘虏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费迪南德男爵，这下子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我相信你的爵位头衔和领地肯定会提升老大一截，在这里我就先恭喜你了。”罗德里戈伯爵语气亲热地说道。 “不敢当，那完全是托威廉殿下的福。”费迪南德轻笑着谦虚道。 在罗德里戈伯爵的恭维之下，费迪南德笑地很是开心，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热络的交谈中拉进不少。 倒是珍妮，这个除了军事之外，对其余的事情并不怎么精通的少女，见事情已经解决，就向费迪南德男爵诚恳地道谢一声，而后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在费迪南德男爵的撮合下弭平了些许纠葛，双方握起手来精诚一致地合作，分兵追击残余的败兵。 只不过令人可惜的是，之前他们两人没有在击败敌军的第一时间内就对败兵展开疯狂追击，这导致了至少还有六千人左右的士兵乘船顺利逃回了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最终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只抓获了不到三千名溃兵俘虏。 ...... 诺曼底公国鲁昂公爵府内，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两人的战报以及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一齐被信使送上了威廉的案头。 珍妮的活跃表现和惊人的军事天赋令威廉欣喜不已，在她天马行空一般的突袭下，他们击溃了爱尔兰和威尔士联军，毙俘敌军超过一万四千人，俘虏男爵以上的贵族超过二十人，其中公爵两人，伯爵三人，缴获的物资更是不计其数，要不是珍妮焚烧而来储藏在莫尔莱城的粮草辎重，他们还能收获更多。 但是接下来的费迪南德男爵写给威廉的一份书信却让威廉高兴不起来，珍妮和罗德里戈伯爵为了争夺战利品和俘虏差点打了起来，幸好有费迪南德男爵的劝阻，这才没有演变城流血事件。 这可是件非常严重的恶性事件，要是其他贵族将领也有样学样，不惜使用武力来和其他部队争夺功劳和战利品的话，那诺曼底公国的军队还怎么打仗啊。 威廉慎重地考虑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在战后对他们施以严惩，定要杜绝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 第266章 舰队出动 布列塔尼公国的战事已经平息，最后两个叛乱的莱昂伯爵和科内夫伯都已经在战争中死去，两块伯爵领已经完全纳入威廉的掌控之中，因此威廉完全可以不必顾忌两人是否会反抗，他完全可以立即下发惩戒的命令。 当然，威廉却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会令将士们寒心，他要将珍妮和罗德里戈两人以及各自麾下的军队召回鲁昂，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对他们的奖励和惩戒。 随着布列塔尼战场的硝烟平息，威廉又将目光投向了威尔士和爱尔兰地区，到现在为止这两地的诸侯完全没有像威廉低头的意思，似乎是想凭借着英吉利海峡作为依靠死撑着。 他们这样的态度让威廉很是气愤，他决定派出舰队好好地教训他们一番，顺便在威尔士夺取一块领地作为将来他进军英格兰的前进基地。 威廉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在书桌后的大地图上，伸出右手在威尔士的德赫巴思公国点了点，最终手指移动到了格拉摩根伯爵领的位置，这里就是威廉所挑选的领地之一，它将是他和他的诺曼大军将来进军不列颠的前进基地之一。 接着威廉的手指又指向了爱尔兰岛东侧的一块伯爵领——都柏林，这个将来在爱尔兰鼎鼎大名的地方，此时还只是一块附从于康诺特公爵艾德的独立伯爵领，重要性并不凸显，但这并不妨碍威廉将它选作是要夺取的目标之一。 要夺取这两块地区，不用上一些武力手段，是不可能让爱尔兰和威尔士这两地的贵族屈服的，最终还是要用铁和血的征服来夺取领地。 “奥斯本管家，奥斯本管家！”威廉朝着门外喊了两声，说道。 “威廉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奥斯本管家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抚胸躬身说道。 “帮我叫北海舰队的指挥官德克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威廉点头说道。 “是，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躬身退下，说道。 北海舰队是威廉新近组建的一支新式舰队，这支舰队相较于使用老式龙首战舰和柯克船的本土舰队来说，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它普遍装备了全风帆的战舰，并且以远程武器消灭敌方战舰作为目标而不是用跳帮战术消灭敌方水手，这是两者之间的最大不同。 这种全风帆战舰威廉称作是盖伦船，是威廉依照着历史上盖伦船的样子‘发明’出来的船型，它早在威廉统一诺曼底的时候就开始研制，并在两年前威廉攻打布列塔尼公国的时候开始陆陆续续下水的。 首先盖伦船使用了风帆作为动力取代了原先桨帆并用的龙首战舰和柯克船，从而增加了舰队的最大航程，增强了舰队的远航能力。 盖伦船在威廉的设计下有两种型号，分为二桅和四桅的，其中二桅小型盖伦船的风帆是由首斜桅的前三角帆和中部主桅杆的横帆和后三角帆所组成的，这种小型盖伦船大多是作为私掠或者小型海盗船存在的，同时也担任这北海舰队中护卫舰和驱逐舰的角色。 真正的风帆战列舰统称为“三桅杆战舰”也是不严谨的，因为其首部斜向前伸出的那根，也应该算作桅杆，是为首斜桅，所以真正的较为常见的风帆战列舰，都是首斜桅加船身上的三根桅杆，前桅、主桅和后桅，一共四根桅杆所组成的。 在这四条桅杆中主要起到推进动力的是前桅和主桅杆，一般安置三条到4条不等的横桁，由下到上横桁的宽度依次递减，帆面也根据这些不同宽度的横桁而变化。 通常，前桅如果是三根横桁且风帆全部打开的话，那么主桅的最下方那根最宽的横桁上的帆布以收起为主，因为这时候的风都集中在前桅杆下横桁之上，如果打开主桅下横桁帆那么风力会被遮挡阻滞。 当然如果顺风条件特别好，而且这时候船只确实需要以最大航速前行，那么全帆装就会全部打开，这还包括前桅杆和主桅杆中部横桁上另行加装的二级横桁上的附加横帆。 至于后桅杆则主要起到配合舵机调整风向以起到调整航向的作用，所以一般设置一面上横帆再加上下方的斜三角帆。 这种拥有四根桅杆的盖伦船型就是威廉所设计的大型盖伦船，它在北海舰队中主要充当的就是炮台的角色。 相交于仅有一百五十吨排水量的二桅轻型单层甲板盖伦船，这种大型盖伦船普遍排水量在三百吨到四百吨之间，分作双层甲板布局，上层甲板左右各安放有八台可以大角度转向的大型床弩，在下层甲板上，更是三心病狂地安放了二十二台中型床弩，这样一来一艘大型盖伦船就拥有了四十台床弩，一侧的齐射火力更是达到了二十台。 原本威廉打算采用发射石弹的扭力弩炮既罗马弩炮作为火力输出的，但是由于其造价高昂，制造工艺复杂，不能发射更大的石弹，射击速度太慢，以及这种弩炮的弹道平直，无法抛射，和一般的床弩没有任何优势等原因，威廉选择放弃了罗马弩炮作为舰载武器，而是选择了成本更加低廉的三弓床弩。 三弓床弩所发射的巨大弩箭足以击穿目前为止任何一种战船，其威力不必成本高昂的罗马弩炮要小，操作更加简单方便，射击间隔更短。 ...... 不一会儿，奥斯本管家带着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将领来到威廉的面前。 “威廉殿下。”这个年轻的海军将领目光灼热地看着威廉，他知道将有一场战争等着自己，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见的。 “北海舰队的指挥官德克，我吩咐你来此，是要你带领北海舰队袭击爱尔兰和威尔士的沿海地区。 无论你采用什么办法，我要求你将敌方的海军势力消灭，并夺取威尔士地区德赫巴思公国的格拉摩根伯爵领和爱尔兰东部的都柏林伯爵领。德克指挥官，你能做到吗？”威廉站了起来，双眼注视着德克说道。 这位年轻的海军指挥官德克是个出身于平民家庭的荷兰人，他是在威廉继承埃夫勒伯爵领的时候加入威廉麾下的，曾经率领龙首战舰击破了勃艮第卡伊的舰队，后来更是在无数战役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这位德克指挥官已经凭借着自身的战功升任为北海舰队指挥官一职，获得威廉所册封的爵士头衔，他年纪轻轻就取得高位，这已经实属难得了。 “我能做到，我向您发誓，任何船只都不能下海，沿岸的土地都没有人居住，都柏林和格拉摩根，我定会为您夺下来。”北海舰队指挥官德克爵士向威廉郑重的保证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威廉对他伸出几分好感。 “出击吧，为了胜利。”威廉微笑着下令道。 第267章 威尔士的战火 得到威廉的命令后，德克舰队指挥官就率领北海舰队全体官兵五千余人、四艘300-400吨的大型盖伦船、十二艘120吨的小型盖伦船以及十多艘老式龙首战舰和柯克船，开始在鲁昂伯爵领的勒阿弗尔港集结。 勒阿弗尔，法国北部海滨城市，是现在上诺曼底大区滨海塞纳省的一个副省会城市，是整个诺曼底地区人口最多的市镇，同时也是该地区即继鲁昂和卡昂之后的第三大城市。 勒阿弗尔市区位于法国五大水系之一的塞纳河的入海口北侧，濒临英吉利海峡，是法国第二大港口（仅次于马赛），也是距离法国首都巴黎最近的大型港口，以其作为“巴黎外港”的重要的航运地位而著称，在法国经济中具有独特的地位。 出于勒阿弗尔极佳的地理位置优势的考虑，威廉将这座港口城镇作为整个诺曼底除了鲁昂城之外最先发展的城市。 威廉为了发展勒阿弗尔城可是投入了无数的金钱物资、人员和大量的心血，这才让勒阿弗尔港成为整个北海地区最大最繁忙的港口城市，其港口吞吐量几乎占到了整个欧洲地区的五分之一，排在整个法兰西王国第一位，且还在继续快速增长之中。 历经三年多的发展，勒阿弗尔已经不需要威廉继续提供物资支持了，每年反倒能为威廉提供多达两万三千磅银的税金，这可是一笔极为庞大的数字，相当于对面英格兰王国中央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强。 此时的勒阿弗尔一片繁忙，比先前忙碌的景象要高上几倍不止，无数商船和货船运载着补给和物资被搬运工、奴隶们搬上了船舱内，直到船舱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些商船都是隶属于诺曼底财团下属商会的商人们的，这些商人和商会的关系类似于挂靠和投资的关系，他们的生意中被诺曼底财团占有了一部分比例不小的股权，同时还要上缴两成盈利作为挂靠费，在紧急情况下诺曼底财团可以命令他们。 当然，即便是这样苛刻的条件，整个诺曼底乃至全法兰西的商人们对加入诺曼底商会也是趋之若鹜的，因为只要加入了财团，就能享受到整个诺曼底公国和财团所提供的便利和支持，以及最重要的安全保障。 现在就是诺曼底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在一道道命令下达之后，无数商人们收到了诺曼底财团的订单，将无数物资和补给运送到了勒阿弗尔港。 勒阿弗尔港采用了先进的畜力吊床机械，装船效率比其它的港口快三倍不止，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的物资和补给都已经装船完毕，士兵和船员也都已经就位，就等着德克船长下达出发的命令。 “出发！”德克船长威风凛凛地站在旗舰罗贝尔号的船头，戴着佩有羽饰的三角冒，右手高举着弯曲修长的海兵刀，向前一指，高声下令道。 伴随着命令的下达，叮叮当当的钟声响起，十多艘巨大的盖伦船升起宽达的软帆，在牵引船的拉扯下纷纷驶出了勒阿弗尔港，和他们一同出发的还有三十来艘龙首战船和柯克船作为补充。 这支庞大无比的舰队一路向着西北驶去，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威廉口中的诅咒之地格拉摩根伯爵领，他们就是为了夺取这片土地而来的。 诅咒之地格拉摩根的说法，德克船长纵横北海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只是在威廉所举办的一场酒宴上一时兴起提起过一次，自此之后德克船长就记住了格拉摩根这个地方，他现在就要去哪里一探究竟。 ...... 公元1041年初春季节，格拉摩根的地面上依旧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着，尽管这里有着数条暖流流经这里，但寒冷的冬季依旧让这里添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色棉袄。 在格拉摩根伯爵领的港口城市巴里港，一个原本很热闹的小型贸易港和捕鱼港，现在这里却是一片死寂，完全被凝重的气氛所笼罩着，没有丝毫的欢声笑语，这里唯一能听到些许声响的就是地处于城镇中心的教堂了。 这个港口城镇的所有居民几乎都聚集在教堂里，他们在神父的引领下向上帝祈祷着，祈祷着自家的男人能早日归来，祈祷着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 在场的居民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年轻力壮的男性可是不多见的，因为早在数月前他们就已经被这里的领主格拉摩根伯爵卡杜根拉去参加军队，至今他们还未回来，这让巴里港的居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他们道现在为止依旧没有收到自己的领主战败被俘虏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他们家的顶梁柱被杀死被俘虏的噩耗，他们现在依旧能凭借着祈祷得到些许心理上的安慰。 夜晚时分，巴里修道院的僧侣正在带着他们虔诚的信众做晚间冥想，却被一副令人惊讶的画面打断。 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了一片凶狠的火龙，他们在巴里港城镇中心的修道院上空盘旋这，然后以迅捷无比的速度，好似流星雨坠地一般，无数燃烧着火焰的巨大弩枪无情地刺穿脆弱的房屋，将无数房屋砸塌，弩枪上面火焰沾染了任何可燃的物质，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座港口城市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巴里港的城镇中心地带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并向四周蔓延开来，它刺破了黑暗的夜空，在上空沈腾起滚滚浓烟和热浪。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大火已经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它已经开始想着德克船长特意留手的港口区蔓延开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熊熊的火焰到处乱窜。 “看来这里已经不适合作为登陆地点了，是我做得太过火了吗？”站在旗舰船楼上的德克船长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火情，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出发，我们去德赫巴思公国的米尔福德港，直接杀入这个公国的最核心地带，我们要彻底搅乱威尔士。”德克船长收起单筒望远镜，高声下令道。 第268章 志向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坐镇鲁昂的威廉收到了德克船长发来的一份又一份令人惊喜的战报。 在这一个月的战争中，德克船长先是率领北海舰队夜袭了一座格拉摩根伯爵领的中小型港口城镇巴里港，将其焚烧一空。 而后他又率领舰队袭击了德赫巴思公国德维得伯爵领的重要港口米尔福德港。 有了上次夜袭巴里港的经验教训，这次德克船长也再次发挥了诺曼人夜袭的优势，只发射了少量的火箭弩枪作为火力掩护，直接在米尔福德港登陆，并径直占领了这里。 在抢掠完米尔福德港之后，德克船长亲自带领一支多达一千二百人的陆战对，快速奔袭了15公里外的德赫巴思公国的首府迪内弗尔堡。 这时的迪内弗尔堡正处于空虚状态，由于他们的公爵马勒杜斯二世被俘虏的噩耗传来，城堡内的守军完全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根本无心应战。 他们仅仅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会儿之后，就直接放弃了这里，率军向后方撤退。 占领了迪内弗尔堡之后，德克船长并没有坚守这里的意思，反而是在掠夺一番之后直接烧毁了这座迪内弗尔堡，而后率军撤离。 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战果，德克船长丝毫不自满，接着马不停蹄地袭击了德赫巴思公国所有的沿海港口城镇，包括纽波特、滕比、拉内利、斯旺西、卡马森、加迪夫、巴里等重要的城镇。 尽管威廉不知道他们缴获了多少财富和物资，但依靠着往返勒阿弗尔和威尔士的商船运载物资数量，威廉可以推测出德克船长定然是收获不小，至少也有价值三万磅银的金钱和物资。 德克船长在德赫巴思公国肆无忌惮的袭扰战终于惹怒了威尔士和爱尔兰所有诸侯贵族们的怒火，他们组建了一支拥有战船上百艘、船只数百的庞大舰队，准备一举歼灭令人厌恶和恐惧的诺曼人舰队。 德克船长送来的战报就到这里为止了，接下来即将爆发的一场大海战其结果如何，威廉也不得而知，只得翘首期盼这德克船长能够获得胜利。 说实在的，威廉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不知道自己将盖伦船上的火炮替换成床弩之后是否能发挥出他预想中的效果来，因此他心中也是紧张不安的。 尽管威廉的心牵挂着这场将爆发的大海战，但他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珍妮和罗德里戈两人身上，因为他们两人已经彻底肃清和平定了布列塔尼公国，此时他们已经率兵返回了诺曼底的鲁昂城。 处于对罗德里戈伯爵、安德鲁伯爵、珍妮和费迪南德男爵等一干贵族的重视，威廉亲自带着休伯特伯爵和一干贵族出城迎接他们的归来。 威廉为了给这些归来的英雄们一场难忘的惊喜，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凯旋式。 无数鲁昂城的居民们被召集起来参加这场狂欢，数支吟游诗人所组成的联合表演团为他们倾情演绎各自谱写的凯旋诗歌，天空中甚至还飘洒这威廉精心准备的花瓣雨。 毫无疑问，威廉的举动感动了在场所有的贵族，他们内心中无不是对罗德里戈和珍妮等人感到羡慕妒忌。 接下来举办的照例是一场盛大的册封大典，在这场平定布列塔尼公国的战争中，有一人被册封为子爵，三人被册封为男爵，剩下的副男爵、爵士和骑士等贵族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些幸运儿中，功勋卓著的费迪南德男爵被威廉册封为莫尔坦的瑟堡子爵，索伦兄弟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人被册封为男爵贵族，至于本次战争的最大功臣珍妮骑士由于贵族们的强烈反对和她所犯下的错误，威廉只得册封她为莫尔坦的阿弗朗什男爵。 罗德里戈伯爵和安德鲁伯爵两人也获得了一定的庄园采邑，但是并不多，这是威廉对他们两人在这场冲突中的不作为和带头行为的惩戒，本来他们应该再获得一大片肥沃的耕地才是。 除了册封大典和夸功大会之外，接下来照例是一场丰盛的庆功宴会。 宴会的主角当然毫无疑问是在这场战争中奇袭莫尔莱城，捣毁敌方辎重粮草，最终击败对方联军的珍妮男爵了。 尽管有许许多多贵族对珍妮这个被威廉所宠幸的乡下姑娘妒忌不已，但在这个场合下，他们也不好发作，只得配合着一干威廉的亲信贵族将领向珍妮祝贺、敬酒。 倒是好似被大家冷落在一旁的罗德伯爵好似一个没事人一般，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他知道自己只要能继续被威廉所信任，这点被削减的赏赐根本无关紧要，他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肯定会得到威廉的重用，这是威廉和他早就沟通好的，也是他被威廉当做立威对象的补偿。 夜晚，威廉结束了宴会之后就在近卫军侍卫的伴随下返回了书房，继续伏在桌案上处理政事。 尽管之前的宴会气氛十分的热烈，但威廉却并没有喝下多少酒水，他的大脑依旧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这让他能够有足够的精神继续处理政务。 珍妮和威廉一样，她也是个很有节制的人，在宴会上尽管有许多人都向她敬酒，但实际上她真正喝下去的酒水并不多，在离开宴会厅的时候珍妮依旧能够保持清醒的状态。 时间已经快到九点钟，就在威廉想要下去休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咚咚的窍门声响起，一声很好听的女声传来：“威廉殿下，我是珍妮，您还在这儿吗？我方便进来吗？” “请进，珍妮。”威廉朝着门外的珍妮说道。 得到威廉的许可后，珍妮推开了房门，向威廉行了一礼说道：“威廉殿下，我这个时候前来，是想要询问您几个问题。” “请说，珍妮。”威廉点头应道。 “威廉殿下，您知道我是获得上帝的启示，前来辅佐您成为法兰西国王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知道您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过了现任法王亨利一世，您完全可以进军法兰西，进军巴黎，进军兰斯，在法兰西王室的加冕地兰斯大教堂加冕为法兰西国王。 我想要知道您的志向是什么，为和您拥有足够的实力，却还不统一法兰西，加冕为法兰西国王。”珍妮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呼出，说道。 第269章 威廉心中的诺曼王国 珍妮所说的进军巴黎，进军兰斯总铎区，在法兰西教区的驻地兰斯大教堂加冕为法兰西国王，这确实是威廉梦寐以求的。 自从威廉取得了诺曼底公国开始，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威廉就对法兰西国王的王位日思夜想，他最想要的国王头衔就是法兰西国王之位。 在威廉看来，他从来不认为卡佩王朝和亨利一世的统治具有合法性，因为卡佩王朝的先祖厄德和罗贝尔一世这两位君主都是篡位着，他们的统治时间也很短，没过几年加洛林王朝就复辟了。 而卡佩王朝正恒的开创者雨果.卡佩也同样是一个真正的篡位者，他篡夺了自己的国王加洛林家族的路易五世的王位，并从此开创了法兰西的卡佩王朝，直到现在为止，卡佩王朝也才历经了三个君主，分别是雨果、罗贝尔二世和亨利一世。 威廉极度看不起这个和天朝历史上司马懿的家族一样都是篡位者的王朝，这个才只历经短短五十四年历史的王朝根本不值得威廉尊重，再加上威廉穿越者的骄傲，因此他对夺取法兰西国王的王位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然而威廉统治诺曼底公国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再加上他南征北战，征服和占领了原先三倍以上的领土，因此他想先暂时蛰伏一阵子，等威廉真正消化和掌握了所有领地之后，他才会向法兰西进军。 威廉并不着急，在他看来法兰西王国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既然他可以打败亨利一世一次，就可以打败让第二次。 “珍妮，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希望尽快完成上帝托付给你的使命，但这是急不来的。”威廉微微摇头，感叹一声，看向珍妮说道： “珍妮，我这里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半年多前的战争中我夺取了布列塔尼公国、亚眠-维桑、安茹-旺代以及半个佛兰德斯公国，这些土地几乎是整个诺曼底公国原先面积的三倍大小。 在这些土地上生活着荷兰人、法兰西人、布列塔尼人等和诺曼人文化、语言和生活习惯不尽相同的民族，要想融合这些民族，彻底统治这些新征服的地区可是需要花费很大的经历和时间的。 在此之前我可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的话，领地上的叛乱很可能会是一片叛乱，要是那时候我正在和亨利一世交战，那可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儿了。” “那...好，威廉殿下，我会耐心等待您能真正整合好诺曼底的那一刻。”珍妮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她没有任何颓丧的样子，点头应道。 “还是我的珍妮通情达理，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手下的贵族将领们已经询问我无数遍了，我也向他们解释了无数遍。 这些贵族将领的脑子里想的统统都是战争和战功，爵位头衔和领地庄园，根本不为他们的领主考虑，完全不体会我的苦衷和困难。”威廉的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笑着看向珍妮说道。 “威廉殿下，我永远都是支持您的。”珍妮抬头看向威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威廉殿下，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什么办法能加速融合各民族，更加快速地掌控新征服领地吗？” “怎么没想过呢？不论是软的还是硬的我都试过，可这些地方依旧还是有那么一拨人意图反抗我的统治。 就像这次布列塔尼公国的叛乱一样，这两个本地伯爵完全不会屈服，不但发动了叛乱，更引来了其他国家的军队，真是罪不可恕。”威廉无奈地摇头感叹道。 “那您有没有想过建立起一个新的王国呢？您用诺曼底公爵的身份统治数个公国大小的领土，确实不大合适。”珍妮沉吟片刻，抬头向威廉提议道。 “哦！这个建议倒是挺不错的，确实这半年来我一直都没有什么空闲，要用统治一个公国的政府和机构来帮助我统治这么广阔的土地，确实是太难了。 我正好可以利用成立新王国的机会彻底改造现在的政府机构，使它能够成为一个高效强有力的政府。”威廉听到珍妮的话，瞬间福至心灵，立即把握住了珍妮话语中的信息，举一反三道。 “威廉殿下，我出的主意不错吧，您恰好可以利用成立王国的机会彻底将诺曼底新征服的领地再重新梳理一遍，这样更加有助于您强化对领地的统治。 而且您成立了新王国之后，这并不影响你夺取法兰西国王的王位，因为一个人的头上戴着两顶甚至是数顶王冠都是没有问题的，是合理合法的。”珍妮抬起头，微微翘起鼻子，骄傲地说道。 “那我们来说说这个新王国的名称吧，珍妮，你来提出自己的想法吧。”威廉没有在意珍妮的些许骄傲，继续深入的交谈了起来。 “那不如叫法兰克尼亚王国吧。”珍妮竖起食指，笑着提议道。 “法兰克尼亚王国的名字好是好，但却并不合适。 到现在为止我们现在才占有法兰西王国领地的四分之一不到，和历史上的法兰克王国相差太远了，新建立的王国叫法兰克尼亚王国，这样就显得我太过于自大了。 更何况法兰克尼亚这个名字已经是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公国了，它是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萨利安家族的亨利三世陛下，我想要成为法兰克尼亚国王的话，首先要过的就是神圣罗马帝国这一关。 法兰克尼亚王国这个名字除了会吸引仇恨之外，我还会被人嘲笑是个自大狂傲的人，因此法兰克尼亚王国的称呼并不合适。”威廉摇了摇头，解释道： “胡说珍妮，你到底有多么迷恋法兰西和法兰克这几个名字啊？” “那绝对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名字很好听，作为一个伟大国家的称呼很合适。”珍妮打着哈哈，否认道：“那么威廉殿下，您觉得什么名字合适呢？” “我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我想诺曼王国就很合适这个即将成立的新王国。”威廉胸有成竹道。 第270章 伪造宣称权 听到诺曼王国的名称，珍妮先是一愣，紧接着她的秀眉就是一皱，看向威廉说道：“威廉殿下，您为您的新王国起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的吗？” 威廉看到珍妮皱着眉头，知道她并不喜欢诺曼王国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太具有特色了，几乎可以说它的意思就是一个独属于诺曼人的王国，没有丝毫包容性。 对于‘诺曼王国’的这个缺陷，威廉当然也知道，但他依旧选择采用了这个名称作为新王国的称呼。 因为威廉要稳住诺曼人和诺曼底这块基本盘，这样他才能来谈其他事，而且他也不相信在现在中世纪11世纪的时候，现在的贵族和民众真的有这样大的民族独立性。 无论是诺曼人、布列塔尼人、荷兰人，还是法兰西人，他们的区别最多也就是生活文化的不同，在其他方面真的差别很小，很小，威廉相信他有能力将他们的文化同化为新的诺曼人文化。 说真的，不论是当地的贵族还是平民，他们对于民族啊、文化啊什么的并不是非常在意，他们依旧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很容易就被转化为诺曼人的文化，只要它足够先进且处于主导地位就可以了。 威廉也知道哪些叛乱的贵族说实话根本就不在意民族和国家，他们只在意自己的贵族头衔和领地，在乎自身的权力。 叛乱的贵族们时常拿着民族和文化来说事，这也不过是他们糊弄平民的手段罢了，这就是一个借口。 “珍妮，你似乎很不喜欢‘诺曼王国’这个名字吗？”威廉看着珍妮，温言细语道。 “不，没有的事，这个名字很合适，我非常地喜欢。”珍妮连忙摇了摇头，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来，似乎之前的皱眉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那就好，珍妮。”威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名字表示赞同，但他依旧还是松了口气，说道： “你放心，珍妮，这个诺曼公国的称呼只会适用于现在我所拥有的地区，至于其余的部分，在我夺取了法兰西国王之位后，我还是将会采用法兰西王国的称呼。” 威廉似乎看出了珍妮的顾虑，开口安慰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珍妮可是非常控法兰西/法兰克的，每次她看到绘制有金百合标志的旗帜时，就会变得莫名激动和兴奋。就连珍妮她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当然，已经效忠于威廉的珍妮不会因为自己喜欢金百合标志就会想着向亨利一世效忠，她是忠诚于威廉的，因此她现在所想的就是鼓动威廉发兵夺取法兰西王国，将金百合的标志从卡佩王朝手中夺过来，作为诺曼底家族的标志，这也是珍妮劝说威廉和法兰西开战的原因之一。 “好，威廉殿下，我知道您有心了。”珍妮再次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送走珍妮之后，威廉伏在桌案上，心中也在思索着该如何取得法兰西王国的王位。 现在法兰西王国的局势是三强并立的局面，亨利一世国王、勃艮第公爵和阿基坦公爵三方鼎足而立，至于香槟公爵则被威廉给控制住了，没有加入他们任何一方，倒是佛兰德斯公爵并不死心，开始脱离威廉的控制，向亨利一世靠拢。 在这三方实力之中，当属亨利一世国王的力量最为雄厚，凭借着巴黎、奥尔良以及桑斯伯爵领三块土地以及三个伯爵级别封臣的支持，亨利一世即便是被威廉的债务压身，但他依旧保留着一支多达万人的军队，只不过其精锐程度不如之前的那一支。 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原先在三方势力中是出于最为弱势的地位，不过这一年来在威廉的扶持之下，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力量有了很大的增长，其军队数量即将要超过亨利一世。 此外阿基坦公爵拥有三个公国，分别是普瓦图公国、阿基坦公国以及波旁公国，另外加斯科涅公国也是普瓦图家族所统治的，理所当然地站在阿基坦公爵的一边，这样算起来，阿基坦公爵拥有这三方势力中最为广阔的领土。 不过这么广阔的领土却不能转化为实力，上次战争中阿基坦公爵的主力被西班牙卡斯提尔的费迪南一世陛下给歼灭，至今仍未恢复，这使得曾经强盛一时的阿基坦公国跌落到了第三位。 用一句话来概括法兰西王国局势的话，那就是诸侯混战、三国鼎立。 亨利一世国王、勃艮第公国和阿基坦公爵三方在和威廉的战争结束之后依旧在连续不断地发动着战争，他们似乎不约而同地将目标对准法兰西国内实力弱小的伯爵贵族，想要夺取他们的领地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只不过，在夺取领地的过程中，阿基坦公爵和勃艮第公爵两人做得比较粗暴，惹得各自公国境内的诸侯贵族十分警惕，倒是亨利一世这个阴险的家伙做得很是隐蔽，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将桑斯伯爵暗杀，最后得到了整个桑斯伯爵领。 这三方都在做着战争准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实力还会进一步地增长。 威廉可不想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因此他对于成立诺曼王国，整合所有的领地，而后对法兰西开战并夺取法兰西王位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要想夺取法兰西国王的头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想要和亨利一世开战，最为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正当合理的借口，不然威廉很可能会被所有的贵族所针对。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凭空出现了，因此威廉要开始着手伪造对法兰西王国的宣称权，以便他在宣战法兰西王国并取得胜利之后，就能顺势夺走亨利一世头顶上的王冠，将其戴在自己的头顶上。 不过伪造宣称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是，这可不是刻一个萝卜章那样简单，要让这份宣称权变得有理有据，让贵族们都信服，它需要非常繁琐的工作，因此这就需要非常高超的外交技巧了，而威廉的叔叔阿道夫正好能胜任这项工作。 第270章 伟大的诺曼底家族上 既然威廉心中下定决心要建立诺曼王国，没有他手下诸多贵族的支持，那是行不通的。 因此第二天，威廉就招来了他的一干亲信贵族前来公爵府大殿中议事，与会人员包括了阿道夫伯爵、休伯特伯爵、奥斯本管家、里夏尔伯爵、罗德里戈伯爵、安德鲁伯爵、法勒子爵、费迪南德子爵、珍妮男爵等诸多贵族，他们依照着地位高低和与威廉的亲疏关系分列于大殿的两侧。 这座华丽的大殿威廉没有使用过太多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用来举办重大会议、庆典和典礼等重大事项，一般的时候威廉还是喜欢使用会议厅来召开会议来商讨政事。 尽管威廉使用的次数不多，但他对这座大殿的重视程度依旧不低，每年投入到装饰和维护的费用就多达六千磅银，就好比今天的公爵府大殿中多了一些异常华贵的装饰以及绘制在诺曼底公爵王座背后的庞大壁画。 这幅壁画的主体是诺曼底家族的家族，它从威廉的先祖罗洛公爵开始，一直到第二代的诺曼底公爵、布列塔尼公爵‘长剑’威廉，接着顺延到第三代的理查德公爵。 在这最初的三代诺曼底公爵中，诺曼底家族族人丁不旺，都是一脉单传地延续了下来，但这三人无一不是为诺曼底家族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首先是威廉的祖先罗洛公爵，罗洛或Gaange Rolf(古斯堪的那维亚语:Hrolfr;法国:Rollon;公元846 -公元930年），维京人成为法国诺曼底第一个统治者。 他有时被称为诺曼第公爵。他的斯堪的纳维亚名字Rolf被延长到Gaange Rolf，因为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变得太重，不能携带一匹马，因此他不得不步行(在年长的丹麦挪威语中是“gaa”)。 罗洛成为了北欧人中的杰出人物，他们在塞纳河流域的法兰克土地上获得了永久的立足点。 加洛林家族的查理三世，西法西克的国王，把他们割让在塞纳河的河口和现在的鲁昂市，以换取罗波同意结束他的侵略，并为法兰克人提供保护，以抵御未来的维京海盗袭击。 在918年的《宪章》中，罗洛首次被记录为维京定居者的领袖，他继续统治诺曼底地区，直到928年。 他的儿子威廉‘长剑’继承了他的父亲诺曼底公爵的领地，因此罗洛的后代和他的追随者被称为诺曼人。 这位二代目诺曼底公爵‘长剑’威廉在祖先罗洛公爵的基础上征服了埃夫勒伯爵领的西部和整个莫尔坦伯爵领，将诺曼底公国的面积扩大了近两倍。 同时这位‘长剑’威廉公爵还做过布列塔尼公国的公爵，在当时，诺曼底家族的声威不比威廉这个时候差多少。 等诺曼底公爵的位置传到了第三代理查德一世Richard I( 932年8月28日- 996年9月20日)，他是个比‘长剑’威廉更加伟大的公爵，也被称为“无畏者”、“无所畏惧”。 理查德一世公爵从942年到996年期间统治了诺曼底，时间长达24年，在位期间，他最重大的成就是将封建主义引入诺曼底并将其扩大，最终在他统治结束的时候，最重要的诺曼地主在封建统治下占有他们的土地，使得诺曼人真正地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 理查德委托圣昆廷写了“德·莫里巴斯”，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关于诺曼底第一批公爵的习俗和事迹，如此诺曼人才真正地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拥有自己的文化习俗和传统。 著书立说，这在古今中外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三代目理查德一世足可被称为伟大。 这位三代目‘无畏者’理查德一世公爵有着和威廉相似的经历。 942年，理查德的父亲去世，法国国王路易四世在弗兰德斯公爵阿努尔夫一世的影响下，把他带进了法兰克领土，并将他置于庞蒂克伯爵的监护之下。 然后国王就食言了，并夺取了诺曼底公爵领地的土地。然后他把公爵领地分成两半，把它的土地交给了卡佩家族的巴黎伯爵雨果。 国王路易四世之后又把理查德关进了拉顿，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得到了父辈的友人奥斯蒙德等人的帮助，从的监狱里逃了出来。 在公元946年，他14岁的时候，理查德与诺曼和北欧海盗的领导人在法国和丹麦国王哈罗德的手下联合起来，他们组成了联军战胜了西法兰克国王路易四世并将他成功俘虏了。 理查德将路易四世作为人质扣留下来，直到路易国王认出理查德是公爵，并将诺曼底归还给他。 作为双方和好的条件，理查德同意“推荐”他自己和巴黎伯爵雨果.卡佩建立一个永久的联盟，并向他的女儿艾玛承诺，她将作为诺曼底公爵理查德的新娘。 然而法兰西国王路易四世并不甘心失败，次年947年，他与佛兰德斯公爵阿努尔夫一世联合起来，他们说服了奥托一世，神圣罗马皇帝攻击理查德和巴黎伯爵雨果.卡佩。 在理查德公爵的指挥下，奥托、阿努尔夫和路易四世的联合军队被从鲁昂的城门驱赶出来，逃往亚眠，并在947年被断然击败。 一段和平时期，路易斯四世死于954年，13岁的洛泰尔成为国王。 这位中年的巴黎伯爵雨果.卡佩在955年任命理查德为他15岁的儿子雨果.卡佩的监护人。 在962年，蒂博一世，布尔日、布卢瓦和沙特尔的伯爵，他试图再次入侵鲁昂，这个理查德的据点，但他的军队被诺曼人在理查德的命令下迅速击溃，并被迫在越过塞纳河之前撤退。 法兰西国王洛泰尔担心，理查德的报复可能会破坏法兰西王国大部分地区的稳定，因此他介入以阻止两国之间的进一步战争。 最终由于诺曼底公爵理查德的帮助，他的外甥雨果.卡佩于公元987年的成为了法兰西的国王，说起来威廉和亨利一世也是有亲戚关系的。 在他去世前的30年里，理查德一直专注于诺曼底本身，更少地参与了法兰西的政治和琐碎的战争。 为了彻底巩固诺曼底的扩张，他稳定了法兰西王国，统一了诺曼人，并将他的父亲和祖父留给他的诺曼底公国改造成法兰西最具凝聚力和强大的公国。 纵观理查德公爵的一生，他足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伟大的公爵，配得上他‘无畏者’的称号，是威廉所崇拜和效仿的榜样。 第272章 伟大的诺曼底家族下 这位伟大的第三代诺曼底公爵理查德一世一生中共生育了四子三女，其中长子为威廉的叔爷爷埃夫勒伯爵罗伯特，次子是被称为‘好人’的诺曼底公爵理查德二世，三子威廉和四子戈弗雷则被先后册封为厄堡伯爵。 理查德一世通过册封自己的儿子为各地伯爵，以此来加强诺曼底家族对诺曼底公国的统治，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理查德公爵去世50年后，他长子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帮助落魄的威廉重新成为了诺曼底的公爵，由此可见他的目光是何其的深远。 威廉的叔爷爷，埃夫勒伯爵罗伯特并没有成为诺曼底公爵，这其实是有一些缘故的。 当时威廉的叔爷爷罗伯特曾经非常虔诚于上帝和基督教，不顾理查德公爵的反对做了教士，甚至成为了主教，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诺曼底公爵的继承权。 当然，最后罗伯特还是被理查德公爵和他的兄弟劝回，放弃继续做教士的决定，被理查德册封为埃夫勒伯爵。 理查德一世的四个儿子都各有所成，他的三个女儿也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加了个好人家。 除了大女儿贝娅特丽克斯处于对上帝的虔诚而保持独身，终生不嫁之外，二女儿海德薇格嫁给了当时的布列塔尼公爵戈弗雷.德.恩雷，三女儿艾玛.德.诺曼底的一生更是一个传奇，因为她先后嫁给了两位英格兰国王，同时她的两个儿子也先后成为了英格兰国王，这是个注定要青史留名的伟大女性。 诺曼底的爱玛(985年- 1052年6月3日)是英国、丹麦和挪威的女王。她是诺曼底公爵理查一世的女儿，也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冈诺拉的女儿。 艾玛.德.诺曼底先后和英格兰国王威塞克斯家族的埃塞雷德二世‘无准备者’(1002 - 1016)，以及挪威和丹麦国王克努特大帝(1017 - 1035)结婚。 通过这两段婚姻，她成为了英格兰王后，以及丹麦和挪威的王后。 同时她是也三个儿子的母亲，爱德华‘忏悔者’，阿尔弗雷德王子和克努特二世，她还有两个女儿，英国的戈德吉夫和丹麦的贡希尔妲。 艾玛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在她的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她就不断扩散着自己的影响力。 甚至在她丈夫的死后，爱玛仍然留在公众的视线中，并继续积极参与政治活动。 1035年阿尔弗雷德王子和爱德华王子之所以前往英格兰，就是应了艾玛的邀请前去对付邪恶伯爵戈德温。 而在这之后，在她的成功运作之下，她的两个儿子克努特二世和‘忏悔者’爱德华先后成为了英格兰的国王。 她是历史的中心人物，是11世纪早期英国政治历史的重要来源，正如凯瑟琳·卡尔科夫所指出的，艾玛是中世纪最具视觉形象的女王之一。 话题回归诺曼底家族的第四代公爵，‘好人’理查德二世(978年8月23日- 8月28日- 1026年8月28日)，被称为‘好人’，是理查德一世的次子和继承人，无所畏惧的贡诺拉之子。 理查德在996年继承了他的父亲诺曼底公爵的身份。在他统治的前五年，他的统治时期，他的摄政王是他的兄长埃夫勒伯爵罗伯特，他在理查德统治的初期，行使权力并镇压农民起义。 理查德有很深的宗教兴趣，他发现他与法国国王罗贝尔二世有很多共同之处，他在军事上帮助了法国的勃艮第公爵。 同时他还和布列塔尼建立了一个婚姻联盟，他娶了布列塔尼赶公爵戈弗雷.德.雷恩的妹妹朱迪斯，而他的妹妹阿莲诺拉则被他嫁给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四世。 因此要说起来的话，威廉和布列塔尼公爵、佛兰德斯公爵那都是有亲戚关系的，他认为自己可以拿着这个来做些文章，用来让两个公国的民众接受他的统治。 在1000 - 1001年，理查德二世在莫尔坦伯爵领的科唐坦半岛击退了英格兰国王埃塞雷德二世(Ethelred II)所领导所率领的军队。 英格兰国王埃塞雷德二世曾经已经下达命令，要把理查德抓获，绑在一起，带到英国，但是英国人并没有为诺曼骑兵的快速反应做好准备，他们完全被打败了，而埃塞雷德二世也被俘虏了。 在这之后，理查德慷慨地施放了埃塞雷德二世，并通过他的妹妹艾玛.德.诺曼底与英格兰国王埃塞雷德二世的联姻来改善与英格兰的关系。 这段婚姻意义重大，因为它后来给了他的孙子，征服者威廉，这是他继承英国王位的基础。 在1013年，瑞典人入侵英国时，改善的关系被证明是有益的，艾玛和她的两个儿子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逃到诺曼底，之后不久，她的丈夫英格兰国王埃塞雷德二世也跟着她逃到了诺曼底。 在埃塞雷德二世死后不久，艾玛被迫嫁给了新的英格兰国王克努特大帝，而理查德也被迫承认新政权，因为他的妹妹再次成为王后。 在他统治期间，理查德与北欧海盗有过接触。他雇佣了维京雇佣兵，并与在前往英国的瑞典国王奥拉夫签订了一项条约。 在之后的几年，理查二世委托他的办事员和忏悔者，圣昆廷的杜多，把他的祖先描绘成道德正直的基督教领袖，尽管他们的领主和邻近的君主国背信弃义，他们还是创建了诺曼底。 显然是一项旨在使诺曼人定居合法化的宣传工作，尽管它包含了许多历史上不可靠的传说，但作为他父亲和祖父、理查德一世和威廉一世的统治，它基本上是可靠的。 在1025年和1026年，理查德更是证实了他的曾祖父罗洛在鲁昂赠送给圣欧恩的礼物。 1026年8月28日，第四代诺曼底公爵死了，他的大儿子理查德三世，威廉的叔父，成了诺曼底的第五代公爵。 理查德三世(1006.1.2 - 1027.2.3)是理查德二世的长子，死于1027年。理查德短暂的统治持续了不到一年，它以他兄弟的反抗开始，以未知的原因结束了他的死亡。 当理查德二世于1026年8月去世时，他的长子理查德三世成为了诺曼底公爵。在他的统治开始后不久，他的兄弟罗贝尔，不满于他的统治，在诺曼底边界上的西蒙斯，反抗他的兄弟。 罗贝尔包围了法莱斯镇，但很快就被理查德的脚后跟抓住了，然后他就逼迫罗贝尔宣誓效忠，而后释放了他。 当理查德解散了他的军队，回到鲁昂时，他突然去世了(有些人怀疑地说这是罗贝尔暗杀了他)。 最后公国被传给了他的弟弟‘华贵者’罗贝尔一世，威廉的父亲，第六代诺曼底公爵。 这本书所讲述的这一切故事的开端，就是从第六代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和他的私生子威廉开始的。 第273章 登基和加冕 背对着身后高达近二十米的庞大诺曼底家族树壁画，威廉在众人面前讲述这诺曼底家族的历史。 在这里，威廉话风一转，看向众人说道：“我诺曼底家族的历史不比法兰西王室卡佩家族要短，甚至更加辉煌和传奇。 现在我诺曼底家族的声威已经远超过法兰西王室卡佩家族，占有法兰西北部的广大地区，军事力量更是冠绝法兰西和西欧罗巴。 因此，我，威廉.德.诺曼底决定创建诺曼王国，登基加冕为诺曼国王。 诸位大人，你们是够愿意支持我，成为这个伟大王国的一员。” “威廉殿下，您建立诺曼王国，这是我们全体诺曼人都期盼已久的事，我们都愿意全力支持您。”威廉的话音刚落，休伯特伯爵就立即回答道，表情很是兴奋激动。 “是啊，威廉少爷，我们可都盼着有这么一天啦。”奥斯本管家不禁热泪盈眶，情绪激动的说道。 除了休伯特和奥斯本两人之外，其余在场的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在休伯特伯爵的领头下单膝跪地，大声表忠心，齐声山呼万岁。 “很好，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奥斯本管家，诸位大人，我已经决定在今年年底的公元1042年1月1日登基为诺曼国王，创建诺曼王国，并邀请教宗陛下前来诺曼底为我举行加冕仪式。”威廉微笑着点头，看向众人高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登基，又称即位或登极，是围绕着第一次坐上御座而举行的就职仪式，御座在某些场合可视为权力的象征，无论是世俗权力还是宗教权力。同样的，即位仪式也可以发生在教堂或国家中，中国皇帝的登基就是坐上龙椅。 西方中世纪时期基本是宗教国度，教皇是至尊无上，包括国王也要受大主教的节制，所以西方的国王如要得到世人的承认就一定得是教皇为其加冕方可。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登基是主动，新国王宣布自己是老大，不管你们认不认可，而加冕是被动，是教皇承认新国王是一国之君，最起码是名义国王。 就好像是现代已故泰国国王1946年登基，1950年加冕；英国女王1952年登基，1953年加冕，登基时间和加冕的时间不一致，这种现象是非常普遍的，特别是由于战争或是其他因素影响的时候。 例如历史上贞德的君主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就是在1422年登基继位，宣布自己是法兰西国王，但由于英格兰的侵略，他失去了兰斯，使得他没有希望加冕为法兰西国王。 最终他还是在贞德的帮助下于1429年7月17如在历代法国国王加冕之地兰斯大教堂加冕。 “那可要加紧准备才行，您的登基仪式可不能马虎，此外还要为教宗陛下做好迎接工作，在您登基之后，一场加冕典礼是绝对不可以疏忽的。这可是关系到我诺曼底的荣耀和颜面。”奥斯本管家有些急切地说道。 现在时间已经是1041年秋季了，距离威廉计划登基为诺曼国王的时间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由不得奥斯本管家不着急。 “登基仪式和加冕仪式的准备工作就交给你了，奥斯本管家，我相信你一定会办的漂漂亮亮。”威廉笑着点头，他对奥斯本管家的能力很是信任，因为这些年来的宴会、庆典和重大仪式都是由他来主持准备的，迄今为止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 “诸位大人，我创建诺曼王国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统治这些新获得的领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要对将来整个王国的行政区划、政府结构、军队数量以及人事安排作出调整，以便更好地统治诺曼王国。”威廉接着转过头去，看向众人，说道。 “威廉殿下，那么您的计划是什么？可否告诉我们。”坐在威廉左侧下首位置的阿道夫伯爵站起身，看向威廉问道。 作为将来现在诺曼底公国的掌玺总管，以及将来诺曼王国的高层，阿道夫伯爵非常关心威廉将会对他和一干贵族将会有什么样的安排。 “阿道夫伯爵，诸位大人，你们尽可以安心，现在我诺曼底公国的政府机构已经相对完善了，毕竟我们统治了如此庞大的土地都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我也不会对它作出太大的改变。 因此大家的职务和地位都不会被削减，反而会因为政府部门地位的提升和相应部门的增加而增强。 同时为了增强新王国的统治力量，我还要在贵族中选派有能力且品性良好的贵族作为新政府的官员。 你们可以让自己家族中的年才俊做好准备了，我会在登基仪式举行之前举办一场官员录用考试，以这种方式在贵族和贵族子弟中挑选人才。”威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耐心抚慰道。 实际上，威廉要做的事并没有他向贵族们所说的那样简单。 现如今在诺曼底公国的政府部门机构和军队中依然有大量的旧贵族存在，这些旧贵族曾经跟随过勃艮第的卡伊反抗过威廉的统治，或是对威廉冷漠以对，但又在平叛战争的最后关头选择向威廉投降，将他们廉价的忠诚献给威廉。 当时由于安茹公国的入侵，威廉急于平定诺曼底，以便他率军和安茹的若弗鲁瓦决战，因此他赦免了大量罪行不重的贵族，包括后来和法王亨利一世勾结起来的厄堡伯爵。 有了这些旧贵族的搅和，威廉的改革和加强王权的举措一支都是小心翼翼的，是充满妥协和交换的，因为他要稳住这些旧贵族，不让他们在威廉出征的时候捣乱。 当然威廉也不是没有对这些旧贵族进行反制，为了付付这些旧贵族，威廉将大量叛乱贵族的土地和财产收回手中后，把这些领地庄园册封给了他所信赖的手下。 像休伯特伯爵、安德鲁伯爵、罗德里戈伯爵等人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除了册封新贵族之外，威廉手下还有一批忠诚于威廉的旧贵族，像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等人就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能力，对威廉的统治起了极大的帮助。 同时，威廉还利用他们来统领那些心思各异的旧贵族，让他们组建了保守派、中立派、激进派等派系，用以分化瓦解旧贵族。 目前来说，威廉手下新册封的新贵族数量已经超过了老贵族的一方，但他们所掌握的政府权力依旧没有彻底压倒对方，现在建立诺曼王国，增设政府机构，扩充编制，就是威廉增强新贵族权力，给旧贵族掺沙子的绝佳时机。 第274章 政府机构和首脑 安抚好一干贵族们的情绪，威廉便叫他们都退下，单独召集了阿道夫伯爵、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罗德里戈伯爵、安德鲁伯爵、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和奥斯本管家七人参加接下来的最高决策会议。 这个最高决策会议是由当初的军机处演化而来的，因为这个会议所决定的事务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军事方面，因此威廉就将它称作是最高决策会议。 这个会议的与会人员至少是伯爵级别以上的贵族、大主教和政府部门的首脑，他们在平时地位显赫，备受威廉的信赖，因此他们也具备了参加这场最高决策会议的资格。 这场决策会议旷日持久，时间到了半夜时分，威廉和他的封臣贵族才商量好了一个大致的改革框架，对增设和改组政府机构、整编军队以及人员调动等事项达成初步的一致，要想将这些事情都商讨完毕，还需要再举行数次这样的决策会议。 未来诺曼王国的政府机构将由首相来统率，而原掌玺总管、威廉的叔叔，阿道夫伯爵将被威廉任命为尊贵的首相，他将代替威廉行事管理政府的权力。 在首相之下，威廉设立陆军大臣和陆军部，威廉所信赖的休伯特伯爵将担任这个职务并领导新组建的陆军部。 陆军大臣，内阁政府中陆军最高领导机关陆军部的首脑，简称“陆相”，地位仅次于首相一职。 作为陆军大臣，休伯特伯爵的主要职责是主管政府国防政策、部队动员、国防预算、武器研制、军事情报等，对有关军政问题可以与首相、参谋总长并列上奏威廉，也可单独上奏威廉。 此外，威廉还设立了参谋总长一职，他是未来诺曼王国参谋本部的首脑，其主要职责是辅佐威廉指挥陆军，并代表威廉下达作战命令。 这一重要职务将有战争经验丰富的里夏尔伯爵担任，他将辞去先前埃夫勒骑士团团长的职务，担任此要职。 参谋本部被威廉划分为总务科、教育科、作战科、编制动员科、战略和历史科、通讯和运输科、军情科，以及由骑士学院的军事部分改组而来的陆军大学、陆军野战士官学院、陆军器械和工程学院等直属机构。 由此可见，这个参谋本部的权力和地位可以说是无比显赫，仅仅比陆军部低一筹罢了。 在这里，威廉特意给陆军部和参谋本部都设立了军事情报机构，为的就是平衡两者的权力，加强威廉对军权的控制。 原本在威廉的设想中应该还存在海军大臣这一职务，使得三个军事机构能成为三足鼎立的局面，但由于海军设立时间太短，且海军中没有足够分量的贵族将领和战绩，说话分量太轻，因此威廉就将海军事务托付给了休伯特伯爵所掌管的陆军部，在陆军部之下设立海军科。 在未来诺曼王国的权力排序中，财政部是第三重要的部门，财政部长的权力仅次于陆军大臣，被尊称为‘财相’。 财政大臣的主要职责是制定一年一度的“财政预算案”，为各政府部门制定支出上限，负责领地内的税收工作，是整个政府的财神爷。 由于财政大臣负责为各政府部门制定支出上限，所以能对各部门起一定的影响力。至于影响力的多寡，往往要看那一位财政大臣本人是否坚强有力、在贵族圈内是否享有一定的地位，以及他与威廉、首相的关系等等。 作为威廉最为信赖的人，奥斯本管家理所当然地被他任命为财政大臣，凭借和威廉最亲密的关系以及他的威望，他拥有足以媲美首相的权力。 在财政大臣之后，威廉新设立的外交大臣和外交部权责也十分的重大，它继承了原先掌玺总管的大部分权力，是诺曼王国负责对外关系事务的最高机关。 外交部是负责诺曼王国对外关系的行政机关，包括对外政策、派驻使节、通商航海及缔结条约的事项，并且做为驻外单位与国内政府沟通的桥梁，负责情报收集分析、旅外侨民照顾及保护和文化宣传等事务。 这一职务非常重要，它担负着的重要职责让威廉不敢轻易决定其人选。 此时威廉的夹带里也没有多少合适的外交人才，他的贵族封臣大多数都是军伍出身，对军事方面很是擅长，但外交方面却是苦手。 最后还是阿道夫伯爵为威廉推荐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佛兰德斯公国地区纪尼伯爵领的库洛涅神父吉格斯，一个平民出身的堂区主教。 威廉对吉格斯神父这个人并不熟悉，但他还是表示会对他考察一阵子，最后依照他的成绩来判定他是否能胜任外交大臣的职务。 在威廉的政府机构中，法务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被威廉寄予厚望，是他加强王权的关键所在。 法务部是维持基本法制、制定法律、维护国民权利、统一处理与国家利害有关的诉讼的行政机关。 诺曼王国法务部主要主管的事项包括司法制度、民事行政（国籍、户籍、登记、供托）、刑事民事法的立案、检察、修正、与国家利害有关的诉讼出入国管理、公安调查等。 在中央，法务部设立有秘书科、司法法制科、民事科、刑事科、出入境管理科、检察科和法制审议会。 在地方上，法务部设立有地方法院、巡回法院、公共安全局、监狱和拘留所等机构，用来维系地方公正，保障公共秩序和国民人身财产安全。 这一职务，威廉挑选了一位性格正直的饱学之士兰斯林.德.埃夫龙爵士担任法务大臣一职。 这位兰斯林爵士原先就是威廉手下的一名法官，先后担任埃夫龙法官和鲁昂法官的职务，在任职期间表现优异，被威廉所欣赏。 此外，此人也是仪表堂堂，金色的卷发和长须被梳理地格外清爽，与他人交谈时总是彬彬有礼，说出的话也十分富有哲理，令人信服。 最后哈梅林大主教理所当然地被威廉任命为宗教大臣一职，负责管理诺曼王国境内所有的宗教事务。 这样算下来，威廉他们初步制定下来的职位和部门就有首相和内阁，陆军大臣和陆军部，参谋总长和参谋本部，财政大臣和财政部，外交大臣和外交部，法务大臣和法务部以及宗教大臣和宗教管理部。 在威廉看来，这七大首脑和七个重要部门足以支撑起威廉对诺曼王国的集权统治，至于以后是否要增加部门机构，这得视情况而定。 第275章 军事改革 在组建诺曼王国的准备中，军事方面的改革和措施尤为重要，因此在接下来的几次会议中，威廉就直截了当地向众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你二位是未来诺曼王国里主管军事的最高政府官员，我要求你们配合我继续改革军队，裁撤和精简军队，建立有效的民兵队伍。” “威廉殿下，请您详细说说您的要求。”休伯特伯爵开口问道。 “是这样，我将首先对常备军进行改革，未来我国的常备军将分为近卫旅5000人，禁卫军第一军团12500人，这两支部队将被归类为甲种军团，他们将得到最好的装备。物资、训练和人员补充，是这个国家的精锐所在。 此外，另有两支乙种军团，他们分别是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每支军团将定员八千人，至于缺额人手将从各地的骑士团中选拔。 这三支军团的领导者将分别是第一军团的休伯特伯爵，第二军团的罗德里戈伯爵，以及第三军团的安德鲁伯爵，它们将分别守卫诺曼王国的中部、西部和东部地区。”威廉向休伯特和里夏尔叙述这自己的军事改革方案。 “威廉殿下，我用以您的整军方案，我诺曼王国供养33500人的庞大常备军已经足够足够了，再多的话无论是财政还是人员物资，诺曼底都会吃不消的。”休伯特伯爵没有思考多久就直接同意了威廉的方案，坐在秀休伯特伯爵身旁的里夏尔男爵也同样是如此。 “除常备军改革之外，我还将精简骑士团，将其改组为纯骑兵，每个伯爵领建设有一个三百到五百名骑士编制的骑士团，一个公爵领中建立一个包含四到六个骑士团、两千名左右骑士在内的大骑士团。 除诺曼底公国之外，布列塔尼公国、安茹和亚眠-维桑，以及半个佛兰德斯，这三个地区都将建立骑士团。 如此一来，将来的诺曼王国将拥有六七千名骑士，包含侍从骑兵在内，骑兵的部队将超过万人的规模。 当然，这是我极限征召的情况，一般的大战骑士团中有一半人手上场就足以应付。”紧接着，威廉又将他对骑士团的改革方案耐心地讲述出来。 说着，威廉又转头看向里夏尔伯爵，因为他之前就提出过相似的改革方案，结果再里夏尔伯爵等人的坚决反对之下不了了之。 不过现在的情形大为不同了，此时威廉的权威和权力已经远远超过当时，因此他完全可以不用很在意里夏尔伯爵的反对。 “威...呃...”作为保守派的里夏尔伯爵刚想出声反驳，就被威廉双眼盯得心虚，毕竟他才刚刚得到了参谋总长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负责统领参谋本部，他可不想惹得威廉不高兴，因此他很明智地闭紧嘴巴，将刚要说出去的话吞了回去。 “既然大家都统一，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改革和重组骑士团的工作就交个珍妮.德.达克女男爵牵头负责，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兄弟负责从旁协助。 珍妮在这次对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对组装和训练军队颇很是擅长，我相信她能做好这项工作，成为骑士团的首脑。”威廉总结道。 接着威廉看向众人，发现里夏尔伯爵西湖有话要说，当即点头说道：“里夏尔伯爵，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威廉知道里夏尔男爵尽管人是固执了一点，同时也颇为守旧，但却是个中世纪贵族的典范，他的所做所为都是在为威廉着想的，只不过他看问题的角度常常和威廉相左，因此他老是顶撞威廉。 对此威廉却浑不在意，只要里夏尔伯爵终于自己，为他着想，那么威廉就不会对他无礼的言行斤斤计较，毕竟里夏尔伯爵丰富的经验是威廉所必须依仗的。 “是这样的，威廉殿下，您要是将各支骑士团下属的步兵裁撤掉的话，那么您的领地要考什么防守呢？ 是依靠我们贵族庄园里的征召兵，还是您的常备军团？您的常备军团可是需要担负起主动进攻的职责，不能完全接过各领地的防御任务。”里夏尔伯爵一口气说完，轻呼一口气，仿佛是不吐不快的模样。 “这个方面您可以完全安心，我决定在全国范围内组建民兵部队，配合当地的骑士团一同负责防御领地的众任。 这方面的事情将交给费迪南德子爵去执行，他将是未来诺曼王国的民兵部队总指挥官，负责指挥和安排全国范围内的所有民兵部队。 费迪南德子爵曾经是您的已故首席武士马丁爵士的儿子，这几年中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取得了比其父亲更加辉煌的成就。 我想以您对费迪南德子爵的了解，他足以胜任这份工作。”威廉对里夏尔伯爵的担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难烦的神色，反而耐心地向他解释道。 实际上在威廉的预想中是想要建立一种像19-20世纪普鲁士王国和德意志帝国那样的全民义务兵役制度的，但是由于中世纪的生产力限制以及人口素质等客观因素，威廉在脑海中思考一番就将全民义务兵役制度给pass掉了。 现在想要实现全民义务兵役时机还不是很成熟，至少在三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内是无法实现的。 最后，威廉考虑再三，只得用普遍建立民兵制度的方法来替代全民兵役制度，将其当做是这一制度实施的前奏和准备。 此外，普遍建立民兵制度，也能有效地扼制贵族骑士在地方上的权力，有了民兵配合政府管理地方，这些贵族骑士就不能再继续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下去，这对威廉进一步收回地方权力由很大的帮助，能让他和政府的权力触及到更深层次的地方上。 这也是威廉对建立民兵制度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 “费迪南德那小子啊，有他在的话，我还是可以放心的，威廉殿下，我支持您的决定。”里夏尔伯爵的脸上露出怀念之色，感叹道。 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得到了里夏尔伯爵这个保守派首领的支持，他要推行这些军事改革措施可以说是已经没有多少阻碍了。 就在威廉和他的亲信贵族们商讨建立诺曼王国相关事宜的时候，一封西西里传来的书信领威廉眉飞色舞了起来。 第276章 凯撒的加入 “威廉少爷，您怎么如此高兴，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奥斯本管家看见威廉双手抓着一封书信，一副喜笑颜开的目光，不禁出声询问道。 “阿道夫伯爵，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奥斯本管家，诸位，这是方才艾玛送来的一封书信。”威廉将手上的信件摊开在桌面上，笑着看向众人说道：“我的朋友凯撒.德.欧特维尔已经驱逐了西西里岛大部分地区的萨拉森异教徒，占据了西西里岛的巴勒姆和锡拉库萨两块领地，并设立了伯爵领。 再加上他原有的西西里岛的墨西拿伯爵领，以及那不勒斯南部的雷吉奥、卡扎罗坦两块伯爵领，凯撒已经拥有了足足五块伯爵领的广阔领地。 此外，他的哥哥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德.欧特维尔也驱逐了拜占庭和萨拉森人的势力，占领了那不勒斯的广大区域。 如果再加上卡普阿伯爵的话，可以说，整个南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地区基本上都被我诺曼人给占据了。” “这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我们诺曼人在征服中又取得了一个骄人的成绩。 可是西西里和那不勒斯距离诺曼底有数千公里远，凯撒和他的家族取得的功勋和领地根本不能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影响啊。”里夏尔伯爵面露不解之色，不禁询问道。 不只是里夏尔伯爵，就连同其他人也是这样一般的表群，他们对凯撒的成功着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这你们可就想错了，凯撒在得知我们将要建立诺曼王国之后，决定加入我们诺曼王国，向我效忠，成为我们的一员。 同时他还在劝说他的兄长阿普利亚公爵也加入我们诺曼王国。 只要他能成功，威廉们诺曼王国就能在富饶的地中海拥有广阔的领土，届时我们如果借此取得地中海的贸易霸权的话，那么我们所收获的可就是如山如海一般的金币。 其中的利益我想你们应该懂得的吧，到时候无论是政府各部门开支，还是军费预算也好，都会非常充裕，你们完全可以大施拳脚。”威廉轻摇其头，看向众人，笑着说道。 在场的诸位贵族大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威廉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威廉，那可真是太好了呢！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在实力上得到增长，更能在经济利益上收获不菲的好处，而且如果再我们成立诺曼王国的时候有他们加入的话，诺曼王国的声势将会更加浩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道夫伯爵，凭借对国际形势和外交方面可是很有研究的，他一下子就了解了凯撒和他的欧特维尔家族所掌控的南意大利如果能加入诺曼底，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额好处。 “威廉殿下，您将准备册封凯撒什么爵位呢？即便只是他带着西西里和那不勒斯南部的五块领地加入，他的功劳也是非常巨大的。”休伯特伯爵开口询问道。 “这完全不是问题。”威廉颇为自信地摆了摆手，向众人说道：“既然诺曼底将升格为诺曼王国，那么我完全可以册封凯撒为公爵，他可以成为我手下第一个拥有公爵头衔的贵族。 我看他所拥有的领地分别在西西里岛和那不勒斯南端，因此我准备册封他为西西里公爵和卡拉布里亚公爵，分别管辖墨西拿、巴勒姆、锡拉库萨和雷吉奥、拉扎罗坦地区。” “确实，那不勒斯南部和西西里距离我们诺曼底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册封凯撒为西西里公爵和卡拉布里亚公爵，让他在当地完全自治是最好的办法。”阿道夫伯爵也是点头赞同道。 “那么阿普利亚公爵，您是准备如何对待呢？”休伯特伯爵接着询问道。 “不要着急，诸位，能否说服阿普利亚公爵加入我们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我们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威廉轻摇其头，抬手安抚道。 会议结束之后，威廉有招来了艾玛，准备和他商讨凯撒的事情。 相较于之前艾玛憔悴易怒的神态，现在的她可谓是雍容花费、美丽大方，原本就俏丽的容颜重新焕发出靓丽的光彩。 或许是和威廉有了亲密关系的缘故，或许是他的兄长即将加入新成立的诺曼王国，将给她更大的帮助，此时的她笑地更加自信从容。 艾玛刚走进威廉的书房，见到威廉正安坐在书桌后笑着看向她，她也不拘束，当即像蝴蝶一般惦着脚步走到威廉的身边，弯下腰伸出双臂，从他的身后抱住威廉，声音婉转动听地说： “威廉，这段时间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我那儿了呢，你看我人都憔悴不少，都是你害的。” “哪有的事，我的艾玛依旧是容光焕发，是最美丽的。 这些天为了准备建立诺曼王国，我是确实忙得脚不着地，一时之间疏忽了，没有好好的关心你，是在抱歉。 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一定常常去你那儿。”威廉作举手投降状，辩解道。 听到威廉关心的话语，艾玛心中一暖，轻轻地坐在威廉的怀里，双臂环抱着威廉的脖子，脑袋枕在威廉的胸膛上，右手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说道：“你知道就好，没良心的臭威廉。” 艾玛身上的香气和珍妮身上高洁的白百合香气不同，那是一缕活泼热情的玫瑰花香，特别是艾玛常常用玫瑰和各色花瓣沐浴之后，这股诱人的香气更是吸引人。 威廉连忙收摄住自己心神，不让心猿意马的自己在艾玛面前露出糗态，转移话题道：“对了，艾玛。这次我找你来是想要问一问你，凯撒那边的情况，到底为何会想着要加入诺曼底所建立的新王国？” 艾玛抬起头看向威廉说道：“那还不是现任教宗本笃九世陛下，自从他当上了教宗之后，在克吕尼派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压力下，训练了一支多达上万人的精锐教皇卫队，几乎人人着甲，而且穿的还都是你这儿卖出去的板甲。 现在这位教宗陛下按耐不住心理的寂寞，想要收回诺曼人占据的卡普阿和阿普利阿公爵领的贝内文托。 这些日子一来，本笃九世和他的教皇卫队可是动作频频呢。 我哥哥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单独一人可对付不了精锐的教皇卫队，因此我们就希望能加入你的新王国中，期望能得到你的庇护。” “这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诺曼骑士是最强大的，如果情况紧急，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派一支常备军团给你们撑腰。”威廉拍着胸脯向艾玛保证道。 第277章 不安分的教皇 威廉嘴上是和艾玛说要派遣常备军团去支援欧特维尔家族的西西里和阿普路亚，但现在威廉和诺曼底所处的情形却不容许他轻举妄动，他必须三思而后行。 自从威廉击败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之后，他的敌人却没有放弃和威廉作对，这一年来他们潜伏在暗处，打磨着爪牙，吞并四周的领地以扩张实力，联络所有能联络的盟友。 即便他们做了这么多，以亨利一世为首的一群人，他们的军事实力依旧比不过威廉，无奈之下，他们甚至还派出刺客前来刺杀威廉和他麾下的贵族重臣。 幸好威廉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和麾下重臣的人参安全问题，不但自己有大批的侍卫贴身保护着，每日的饮食都有专人制作并试吃，每日就寝的时候威廉都会在三十多间房间中挑选出一间休息，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 威廉敢自信地说，即便是亨利一世把他国库和私人金库里的金币都用来请刺客暗杀威廉，他也敢保证没有任何刺客能接近他，没有任何人能伤他一根毫毛。 真正令人担心的是，亨利一世将目标对准威廉手下的贵族将领和官员们，他们可都是威廉心中的无价之宝，诺曼底的强大可以说大半都是由这些忠于他的贵族们支撑起来的，没有他们，威廉的统治那就是空中楼阁。 因此，在威廉的关照下，即便他们的保安力量不如威廉，男爵以上的贵族每人都有十名左右的亲卫士兵随身保护，而子爵和伯爵这样的高级贵族的人身安全那就更加被威廉所重视了。 像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等伯爵以及珍妮子爵、法勒奥斯本子爵等子爵，他们的贴身护卫人数都有一支半支连队那么多，有的甚至超过一整支连队。 除此之外，威廉为了保证他们的饮食安全，防止有任何贵族遭受到毒药的威胁，他们的饮食也有专人为他们料理，都是威廉派遣过去的宫廷厨师或是学徒，他们都是威廉可以信赖的人。 这些宫廷御厨可都是由奥斯本管家亲自培训的，且都有他们掌管着，至于奥斯本管家要让这些厨师偷偷传些情报啊什么的，那也是可行的。 ...... 拜别艾玛后，威廉就招来了奥斯本管家，向他询问起有关于教宗陛下的相关新报。 作为辅助四代公爵掌管宫廷的老臣，奥斯本管家不但明面上掌管着诺曼底和公爵府的财政大权，手里还捏着一支直接向威廉负责的情报机构。 这支情报机构名叫是从三代目理查德公爵时代起就开始组建的，传到今天已经有近七十余年的历史了，它的触角和底蕴可不是艾玛和休伯特两人的情报机构所能比拟的，在威廉向其注入了庞大的资源之后，一度沉寂的公爵私人间谍再次活跃了起来，焕发了新的活力。 “奥斯本管家，你知道教宗本笃九世陛下为何如此地反常？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有什么举动？”威廉脸色凝重，看向面前的奥斯本管家问道。 “威廉少爷，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称，最近本笃九世陛下迷上了一位意大利少女，他们两人常常约会，感情很是亲密。 这个意大利少女可是不简单，她似乎是在利用本笃九世对她的迷恋，激起他的雄心壮志和征服欲望。 这一年来，本笃九世陛下的反常举动，一方面是由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亨利三世陛下陷入到了巴伐利亚公爵的继承战争之中，无法对教廷施加影响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本笃九世陛下手中实力的快速增长，使他骄傲起来，伸出一些不该有的欲望和想法，这位意大利少女的影响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奥斯本管家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执掌，向威廉娓娓道来：“这些情报是听闻凯撒伯爵送来的书信之后，我才特意命人收集整理出来的。” “辛苦你了，奥斯本管家。”威廉一脸欣慰地看向奥斯本说道：“那么我们有什么反制的措施吗，可以派遣常备兵团介入道战争中吗，你可以说出来让我参详参详。” “是，威廉少爷。在我看来，派遣常备军团卷入罗马教廷和意大利诸侯的旋涡当中是不可取的，这必然会牵扯住我诺曼底的精力，让我们无力抵御那些不怀好意的敌人。 向亨利一世国王他们可是一直等待着时机，只要我们一露出破绽或是颓势，他们就会想鳄鱼一样猛扑过来，争相撕咬诺曼底的领土和利益。”奥斯本管家摇着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么凯撒伯爵的出兵请求怎么处理，他和他的家族即将带着南意大利和西西里带入未来的诺曼王国，我们可不能对此置之不理。”威廉看着奥斯本管家，询问道。 “我们的常备军和贵族军队是绝对不能动的，但是您可以招募一支庞大的雇佣军，命您的贵族将领率领他们前去支援阿普路亚和西西里。”奥斯本管家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向威廉推荐道： “瑞士地区的山民是勇猛善战的同时也是性价比最好的雇佣兵，这些瑞士人都出身于贫困的山区，只要一点金钱就可以招募到一大批雇佣兵。 这些瑞士雇佣兵以乡村和家人组建连队，其纪律性和团结程度可不是一般佣兵可以比拟的，我想您之前也体会过瑞士佣兵的骁勇善战了吧。 当初您扫平阿朗松叛乱的时候，丹尼尔团长和他的雇佣兵可是出了大力气呢!” “嗯，这样的雇佣兵确实需要多多招募。”威廉点了下头，吩咐道： “这样，奥斯本管家，你和在瑞士格劳宾登的丹尼尔团长联系一下，叫他帮助我们招募一批规模庞大的瑞士雇佣兵，价格好说。 此外，我看西班牙的雇佣兵，意大利和热那亚的雇佣弩兵等等也可以招募一些，像骑兵方面可是卡斯提尔人的强项，再加上和意大利、热那亚雇佣弩兵和士兵的掩护，然后将他们结成战阵，这样完全可以和教皇的军队一拼了。” “是，威廉殿下，招募雇佣兵的工作就叫给我好了。”奥斯本管家点头承诺，而后右手抚胸，躬身退下。 第278章 轻慢无礼 就在威廉改组军队和政府进行地如火如荼的时候，奥斯本管家也开始在鲁昂、瑞士地区、卡斯提尔等地招募雇佣兵，当然他是以和萨拉森人作战为理由进行招募的，他可不敢当众说这是为了和教宗陛下作战。 诺曼底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无路是战士、农民、工匠还是商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大家都对他们的领主威廉感到满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教皇的使者打破了诺曼底的安宁，他带着教皇的旨意直接求见威廉。 “伯纳多神父，你此次前来诺曼底可是为教宗陛下带来了什么旨意？”威廉坐在宝座上，在贵族们的簇拥下，在公爵府大厅中召见了教廷使者伯纳多。 “是这样的，有关于您的两个请求，前来诺曼底为您加冕为国王和册封珍妮女士为圣女这两件事，教宗陛下有了答复，他特意命我向您解释。”伯纳多神父在诸多诺曼贵族的凝视之下好不畏惧，慢条细理地说道。 “不妨直说，伯纳多神父。”威廉伸出手来，说道。 “关于加冕您为诺曼国王，教宗陛下同意了，但您需要亲自前往罗马接受教宗陛下为您举办的加冕仪式。 同时您麾下的珍妮.德.达克女男爵没有确凿的灵迹，不得册封为圣人和真福，但教宗陛下体谅您的难处，将她列为可敬者（Venerable）。”伯纳多神父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 天主教会在列品的程序中，分为四个阶段，这是从选拔直到列入圣人品的全部过程或阶段，分别是天主之忠仆（Servant of God）、可敬者（Venerable）、真福品（Blessed）和圣人品（Saint）。 其中可敬者（Venerable）是当拥有足够的证据时，信众可以向教宗宣扬对于被调查者的美德。并在教会批准的情况下，通过在本地教区印制绘有该可敬者照片的祈祷卡片，并鼓励教区民寻求可敬者的代祷来求恩。当准许印刷求恩卡片时，候选人已经进入可敬者的行列。 而真福品（Blessed）也被称为“宣福”，这一阶段是在表明，可敬者的灵魂在天主的光荣中是“值得相信的”。 如果被宣福者是殉道致命，只需要教宗做出殉道的认证，并审查确定关于候选人的信德与爱德的行为，即可被册封真福。但如果可敬者不是殉道者，而是精修，则必须向普世教会证明一个关于候选人的灵迹（不得少于一个）。 当具备以上的灵迹，教会会在仔细审核后，由册封圣人部核准，教宗批准后，在梵蒂冈的宣福弥撒中公开诵念真福者的事迹，并将候选人列入真福品名单。 从此时起，候选人的画像或照片，可以被区域性公开敬礼，并且按教会传统可以增加脑后的光圈，并制作圣人像摆放于教堂中。 在威廉的预想中，珍妮不能被册封为圣人品，至少能得个真福品吧，结果教廷却给了威廉一个打耳光子，直接将珍妮册封为第二等的可敬者，这简直就是对威廉的侮辱。 至于教宗陛下不前来诺曼底为威廉加冕，这更是和他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将威廉当成猴耍。 看来威廉的教宗陛下只是将威廉当做是利用对象，是他可以随意指使的下属，而不是地位相当的合作伙伴，言语中对威廉很是不尊重，似乎对他提出要求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伯纳多神父轻慢的态度顿时激怒了威廉和他麾下的贵族们，要不是威廉的阻止，他们早就拔出剑将这个可恶的神父好好教训一顿了。 “这就是教宗陛下所要说的吗？那你可以离开这里，但会罗马了。”威廉右手一指门外，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实在的，威廉的心中也十分恼火，一直以来他对本笃九世的支持可谓是不遗余力，无论是采购武器板甲也好，给予资金物资也罢，甚至是派遣贵族教官，威廉无不答应，但他没想到他的教宗陛下就是这样回报给他，这令他出离愤怒了，能忍住不发作已经是威廉作最大的努力了。 “威廉公爵大人，您可要好自为之。”伯纳德神父给了威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转身离去。 “威廉殿下，教廷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应该予以坚决的反击。” “对，我们必须要狠狠地回击，不能让那个罗马的假僧侣看轻了。” “进军罗马，进军梵蒂冈...” 不知是谁带的头，在场的贵族们都出离愤怒了，纷纷向威廉进言道。 “安静...”威廉右手拄着的权杖连续敲击地面三次，大喝一声，总算将场上的贵族震慑住，等场面上恢复了平静，威廉才环视众人说道： “教廷对待我诺曼底的态度如此轻慢，我也非常气愤，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和教廷作对我们必须小心翼翼才行，特别是我们的四周还有许多不怀好意者在窥视者诺曼底，我们不能给他们以任何可趁之机。” “是，威廉殿下，是我们莽撞了。”带头起哄之人被威廉说服了，和众人一同向威廉俯首说道。 “不过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奥斯本管家。”威廉看向奥斯本管家，吩咐道：“你负责招募雇佣兵的事宜要加紧进行，务必要多多招募，这些雇佣兵我要派去罗马帮助凯撒和他的家族，好好地给教宗陛下添点麻烦。” “谨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爷。”奥斯本管家起身出列，躬身说道。 “哈梅林主教，接下来加冕和登基仪式都将在鲁昂举办，而你将负责为我主持加冕仪式。 阿道夫伯爵，负责联络各地国王诸侯前来观礼，承认我诺曼王国的任务就交托给您了，请你务必达成这项任务。”威廉接着又看向哈梅林主教、阿道夫伯爵嘱咐道。 “是，威廉殿下。”两人双起身，来到威廉的面前躬身领命道。 “哈梅林主教，我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威廉再次看向哈梅林主教说道：“你要在全诺曼底和法兰西宣扬珍妮.德.达克的事迹，让她成为事实上的圣女，接受左右基督徒的瞻仰。” “威廉殿下，您这是要和教廷决裂他？本笃九世陛下可不是个愿意服软的人。”哈梅林主教颇有忧虑道。 “无妨，我自有分寸，你照着我的吩咐做九世。”威廉轻摇其头，摆了摆手，说道。 第279章 瑞士佣兵 如火如荼的雇佣兵招募正在举行，威廉要大量招募雇佣兵的消息早已在奥斯本管家的散播下众人皆知，整个欧罗巴的基督徒都蠢蠢欲动，想要在威廉的麾下获得名望和头衔领地。 诺曼底公爵威廉击败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联军的骄人战绩早已在他人的口耳相传之下传遍了整个欧罗巴，无论是从爱尔兰、苏格兰、英格兰一直到遥远的东方契丹，他的名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年仅十四岁不到的年轻公爵，以劣势兵力击败了他的君主，强大的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他和麾下诺曼人赖以成名的夜袭作战也广为人知。 当然，最为著名的还是威廉的慷慨大度，他宽容地释放了他的俘虏香槟公爵，与曾经的敌人亨利一世国王和阿基坦公爵握手言和。 最吸引大家注意力的还是，威廉在短短四五年间就册封了五位伯爵，十多位子爵和男爵，骑士和爵士等低等贵族更是多达千人以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贵族头衔和封地。 特别是在这些受封的上千名贵族中，有许许多多平民出身的勇士因为他们的勇敢善战，而受到威廉的嘉奖，成为荣耀的贵族。 对这样慷慨的领主，私生子、平民、没继承的贵族次子，甚至是小贵族，他们都心动了。 这次他们在威廉的号召下从世界各地汇聚起来，结伴前往诺曼底。 当然，报名人数最多的还是威廉的诺曼底公国，诺曼人的天性中仍保留了其海盗祖先维京人的许多特质，他们表现一种极度不安鲁莽的气质、近乎愚勇的好战精神以及与无耻不忠俱来的诡计多端。 诺曼人在随後扩张至欧洲其他地区的行动中，创下惊人冒险作战的纪录，常常仅以一小撮人征服数倍的敌人。无与伦比的快速越野渡海能力、野蛮暴力的使用以及对金钱有过早的使用观与价值感等均是诺曼人的特质。 性喜冒险的诺曼人定居诺曼底後，在欧洲发动了数次重大的领土扩张战役。其中最重要的是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入侵英国，他征服英国後即成为英国国王，此役今称作诺曼征服(Norman Conquest)。 11世纪初期诺曼冒险家也开始略为延伸地随便移动，他们至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担任当地贵族的佣兵，与阿拉伯人和拜占庭人作战。当移居此地的诺曼人越来越多时，他们自旧雇主处为自己得到一些小公国。其中最著名的诺曼冒险家是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诸子，他们于1050年代统治意大利南部卡拉布里亚和阿普利亚地区，并在其后数十年间统治了西西里。 12世纪初期坦克雷德之孙罗杰二世合并上述地区，成立西西里王国，该王国至12世纪末的统治者基本上均保留了诺曼人的性格。 尽管威廉的常备军中吸收了大量诺曼人的勇士精锐，但天性喜爱冒险，充满征服欲望的诺曼人依然对战争乐此不疲，许许多多当地的骑士贵族都希望加入到这支佣兵中，发起一场远征，以夺取财富和土地。 然而威廉却并不想让这些诺曼人去意大利作战，他们可都是威廉的基本盘，是他最终要的兵员，要是这些骁勇善战的诺曼人都去了意大利或是地中海其他地区去冒险，那威廉就没有多少士兵可以征召了，这样他的统治还能稳固吗？ 面对这一情况，威廉马上颁布了一向法令，勒令所有的诺曼人不得参加任何远征和冒险，只得参加他的军队，用战功换取世袭领地庄园。 威廉的法令被他严格推行后，果然许多蠢蠢欲动的诺曼人打消了这次远征意大利的打算。 为了安抚诺曼人，威廉开始发放私掠证书，允许他们乘船劫掠西班牙的摩尔人异教徒、爱尔兰和威尔士的敌人，他们可以获得威廉提供的廉价的补给、装备、销赃渠道和武力保护，相对的他们要将一半的收获献给威廉，并在必要的时候听候威廉的征召，为他而战。 这是威廉所想出来的一个法子，用意之一是打开一个口子以便诺曼人倾泻他们的征服欲望，不然憋得久了很可能会生出什么乱子的。 除此之外，这个法子还可以增强己方的军事实力和战力储备，袭扰敌方领地，削弱他们的战争潜力，让他们顾此失彼。 几天下来，雇佣兵倒是招募了不下两千人，但人数依旧远远不够，而且威廉所希望招募的瑞士雇佣兵却没多少，于是他招来了负责招募佣兵奥斯本管家询问道： “奥斯本管家，为何瑞士人来应征雇佣兵的数量很少，才区区几百人。那边丹尼尔团长是怎么回复的，他能带人过来吗？” “威廉少爷，您也知道那里的情况，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陛下正在和埃兹佐恩家族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卢森堡家族的巴伐利亚公爵亨利七世争夺巴伐利亚公爵领，他们三方几乎将德意志地区和神圣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雇佣兵都雇佣了，那些有经验的瑞士雇佣兵根本剩不下来多少人。 倒是丹尼尔团长，他没有接受这三方的雇佣，依照和我们的约定，他会在一个月内带着五百经验丰富的瑞士佣兵为您作战。”奥斯本管家无奈摇着头，解释道。 “那么我们直接招募瑞士山民如何？”威廉仍旧不死心，接着询问道。 “这貌似不可行，那些有战斗力的瑞士人大都被雇佣光了，其余的也都在各自领主的手里。 现在您能雇佣到的也就是那些没有经验的瑞士山民，要想训练他们成军，要投入的时间精力和物资可是海量的，完全是得不偿失。”奥斯本管家依旧是摇了摇头，语气颇为遗憾道。 “那就多雇佣一些西班牙人和英格兰人，可以给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我的表哥爱德华写封信，请他们帮助招募雇佣兵，他们肯定会愿意帮忙的。 另外意大利本地的雇佣兵也要招募一些，尽管这些意大利佣兵战斗力不强，但胜在本土作战，熟悉地形，在当地由关系，这对我们进入亚平宁半岛作战有利。”威廉想了想，看向奥斯本管家，建议道。 “是，威廉少爷，我马上遵照您的吩咐去做。”奥斯本管家躬身应道。 第280章 伦巴第佣兵 在远方的土地上，一个流亡者登上了一条商船，他身后就是富庶的北意大利亚平宁半岛——伦巴第公国。流亡骑士的侍从有些不解：“我们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莫里斯大人。” “伦巴第公国已经容不下我了，我的父亲两年前娶了德.曼恩家族的加尔桑德，今年她给我父亲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一个正统的公爵继承人，而不是我这个卑贱的私生子。 就连我的母亲格林多恩.维尔夫，维罗纳公爵圭尔夫.维尔夫的妹妹，也在今年因病去世了。 现在无论是在伦巴第，还是在维罗纳，没有人会欢迎我，在意我，摆在我面前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参加战争，获得贵族头衔和领地，这样一来我才能风风光光地回到伦巴第和维罗纳。”莫里斯.韦尔夫打开了话匣子，仿佛不吐不快的模样。 流亡骑士的侍从有些不解：“那我们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诺曼底公国，莫里斯大人。 去那里的话还要将大半个月的时间，那不如返回意大利，去罗马吧，听说那里教皇陛下正在招募军队，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 骑士的表情有些疲惫，简单地答道：“巴塞罗那公爵和卡斯提尔国王已经拒绝了我的剑，如果不是诺曼底，那就是法兰西，甚至是萨拉戈萨。 至于罗马，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侍从瞪大了双眼：“摩尔人，您不是开玩笑吧，大人？” “我就知道你会不愿意，所以就别再抱怨了，我们就去诺曼底，去法兰西。”骑士看着天空的候鸟，忍不住长叹一声，想起了那些意大利贵族们对自己无情的嘲弄，以及西班牙贵族轻视的眼神。 “或许也只有同为私生子的诺曼底公爵，会不计较我私生子的身份接纳我了吧。”莫里斯.韦尔夫心中不由地想道。 没过多久，一名船长模样打扮的中年男性走了过来，神态恭敬地说道： “骑士大人，您看这里是比斯开湾，旁边是加斯科涅公国和阿基坦公国，您要在这里停留吗？” “不，你直接带我们道诺曼底，杰克船长，你放心，不会少你金币的，等到了诺曼底，我还会给你很多奖赏。”莫里斯.韦尔夫摇头拒绝道。 “骑士大人，那请您做好，我们会直接航向诺曼底鲁昂的勒阿弗尔港。”杰克船长迎头应道，躬身告退。 杰克船长离开后，莫里斯.韦尔夫转身返回船舱，他要和他的随从以及和他抱有相通目的的雇佣兵待在一块儿，这群数量多达近百人的雇佣兵将是他献给威廉的见面礼，能否打动威廉就要看他的能力和这些意大利佣兵了。 ...... 意大利骑士莫里斯.韦尔夫和上百名意大利雇佣兵顺利抵达了诺曼底的鲁昂港口城市阿弗勒尔港。 “哇！这里可真是繁华，简直和热那亚港有的一拼，没想到这么繁华的港口竟然能保持得这么整洁。”莫里斯的侍从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感慨道。 “莫要大惊小怪，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前往鲁昂城，面见诺曼底公爵，只有见到他，我们才有用武之地。”莫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等他的侍从闭上嘴巴，莫里斯一边向马童扔去一枚钱币，一边将他最心爱的伙伴“雷”交给了对方，嘱咐道：“孩子，给我们的马找一些最好的燕麦，这是给你的。” 这匹莫里斯从西班牙带来的安达卢西亚骏马的英姿已经为他赢得了一路不少人的艳羡，只是最贪婪的匪徒也不敢对这个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的武士生出任何歹意。 港口区的一家廉价酒馆里，这里的廉价啤酒味让他有些皱眉，不过他还是找了一个座位，然后便要了一盘羊腿，附近的一群诺曼人正在大声聊天。 “又要打仗了啊，公爵大人这个月来招募的雇佣兵只怕有几千人的规模了吧。” “哎，只可惜和我们诺曼人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公爵大人竟然不允许我们诺曼人成为佣兵，加入这场伟大的远征。” “是啊，真是可惜，那可是罗马啊，世界上最富饶的城市，就算我们只是在哪儿顺手赚上一把，就能得到足够吃喝好几年的金币。” “听说现任教皇陛下和公爵大人的关系不错，怎么要到了打起来的地步？” “那是凯撒大人向公爵求援，他可是公爵大人的好友，为了获得援助，他可是要加入我们诺曼底，我们怎么可能不帮忙呢。再怎么说，他欧特维尔家族也是我们诺曼人，可不能由着他们给教廷欺负了。” “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做准备，听说公爵大人要发放劳什子私掠许可证书，可以组建舰队合法抢劫。 哈哈，老子早就想干他一泡了，去罗马，去罗马。” “罗马，罗马！” “这些人说了什么？他们要攻打罗马！”莫里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要回家乡作战，而且还是和教廷打仗。 “那个杰克船长教了我一些法语，我大概已经听懂了，他们的目标确实是罗马，是为了帮助阿普利亚的欧特维尔家族。”他的随从伊恩.赖特回应道。 “我们可得快些赶去鲁昂，我可不想错过这场伟大的远征。”莫里斯站起身，对着他的随从伊恩.赖特说道：“伊恩，和我一起叫上我的士兵和意大利佣兵，我们要马上面见公爵。” ...... 伦巴第骑士莫里斯.韦尔夫没有在鲁昂见到威廉，他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离开鲁昂，带着自己的军队巡视领地去了。 好在招募雇佣兵的工作仍旧在继续，到处都有雇佣兵涌进这座城市，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负责招募佣兵的奥斯本管家。 “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之子，莫里斯.韦尔夫，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任命你为意大利佣兵团长，并给你两千把武器和盾牌、三百套锁子甲和六百套皮甲，以及其它物资给养，你可以招募意大利佣兵填充。” “是，奥斯本管家，不知我何时才能见到公爵大人。” “你且耐心等待，诺曼底控制的领地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巡视完的，再此之前你要训练好你的佣兵团，作为此次出征罗马的前锋。”奥斯本管家摆了摆手，耐心嘱咐道。 第281章 罗马军团（1） “莫里斯团长，奥斯本管家拜托我们兄弟两人陪同你挑选武器装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们说。 接下来远征罗马的行动我们兄弟二人也要与你们同行，届时我们将带领一支百人规模的骑兵连队作为你们佣兵团的掩护。”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兄弟两人带着莫里斯.韦尔夫前往军械库，语气亲切地说道。 “只要有足够的盾牌、标枪和剑，就没有问题，此外我还需要一些弓箭或是弩，用来武装远程步兵。”莫里斯微笑着点头回应，说道。 “完全没有问题，莫里斯团长，那座军械库里存放着的装备可是有上万套之多，无论是盾牌、长剑甚至是锁子甲和皮甲，都是不缺的。”梅菲斯特.索伦拍着胸脯自信道。 奥斯本管家给这些雇佣兵准备的武器装备都是从威廉历次战争中缴获的，刀剑、长枪、战斧、盾牌、锁子甲、皮甲、亚麻布罩衫等等武器装备应有尽有。 对于已经拥有了制造全身板甲、精钢长剑等武器装备的威廉来说，这些武器装备已经不适合装备自己的军队。 尽管威廉和奥斯本管家向外出售了一部分，但由于其数量还是太过于庞大，依旧有两万多套各类武器以及六千多套甲胄没有被售卖出去，这次用来武装雇佣兵正好是废物利用。 当然，这些分配给雇佣兵的铠甲装备并不是免费的，这些东西还是值不少钱的，特别是锁子甲和长箭，可以算是较为金贵的装备，因此一向节俭的奥斯本管家将威廉计划免费送给雇佣兵的装备折算成预付的雇佣费用之一。 “到了，莫里斯团长，这就是军械库。”奥尔伯特.索伦右手指着前方的连排高大仓库说道。 “嘶...”莫里斯.韦尔夫顺着奥尔伯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饶是出身于繁华的伦巴第公国，他也被这么多高大的连排仓库给震撼到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三位大人，不好意思，请您出示证件。”在仓库围墙之外，一名中年仓库管事带着几个说为来到三人的面前，态度恭敬地说道。 “给，凯尔大叔，这是奥斯本管家的手令，带我们进去吧。”梅菲斯特.索伦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令书信，伸手递给名叫凯尔的仓库管事查看。 “核对正确，奥尔伯特男爵，梅菲斯特男爵，莫里斯团长，三位请随我来。”凯尔双手将手令书信交还给梅菲斯特，恭敬地说道。 “可真是严格呐，凯尔大叔，明明我们都来过好多次了，这么熟，竟然还要检查手令才给放行。”梅菲斯特收起手令书信，摇着头说道。 “这是威廉殿下规定的，任何人都不得违反。”凯尔表情认真地说道。 三人和凯尔交谈一番后，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储藏缴获铠甲兵器的一号仓库。 “莫里斯团长，这是法兰西王国出产的刀、枪、剑、戟、斧、矛，无论是什么武器都应有尽有，按照奥斯本管家的吩咐，您可以在这里面挑选2000套武器。”凯尔右手指着前方一排排的武器架说道。 “凯尔大叔，我需要2000面盾牌以及配套的长剑和标枪，此外可用于破甲的战斧、长戟和钉头锤也给我一些，最后我还需要一些弓箭或是弩。”莫里斯.韦尔夫也不客气，当即提出了诸多要求。 “莫里斯团长，盾牌我推进您用这种结实的蒙皮木盾，最中间还有一颗铜钉，可以用来盾击杀伤，只是这种盾牌的数量比较稀少，仅有六百余面，其余的都是橡木盾牌。 至于长剑的话更是紧缺，这里库存的长剑也只有八百余把，剩下的多是长枪、战斧、单手斧、枪矛等，另有一万支轻标枪和八百支重标枪，您可以挑选一些其它兵器作为备选。 另外这里还有一些法兰西战弓适合您，这种弓箭可以射击两百码的距离，射出的箭矢力道也足，有三百余把之多。”凯尔摇着头，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请您为我挑选六百面蒙皮盾牌，一千四百面橡木盾牌，八百把长剑，八百把长矛，一千一百把单手斧，一百把双手战斧、一万支轻标枪和八百支重标枪，以及三百把法兰西战功和配套的箭矢。”莫里斯沉吟片刻，他知道自己作为雇佣军不可能获得最好的现役装备，没做任何犹豫就答应道。 “莫里斯团长，您请看，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三百三十套锁子甲，六百套皮甲以及两千套罩衫，他们都是属于您的。”凯尔大叔接着带领莫里斯参观了储藏铠甲的地区，右手指着架子上的铠甲说道。 “嗯，很好，凯尔大叔，请您快些为我将武器装备准备齐全，接下来我需要马上用到它们，拜托了。”莫里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向面前的凯尔拜托道。 “不用这么拘礼，既然是奥斯本管家拜托的事，我一定保证给您办好。” 拜别凯尔大叔后，三人就离开了军械库储藏区，继续向校场前进。 “奥尔伯特男爵，梅菲斯特男爵，请问我的士兵在哪儿？”莫里斯团长走了这么久，连个佣兵的影子也看不到，他对此颇为疑惑。 “都在校场呢，还包括原本跟随你来的一百来名意大利佣兵和你的几个随从。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莫里斯，那儿可没有多少你的意大利老乡，他们多是西班牙人、不列颠人、德意志人和瑞士佣兵，而且大多数都已经组建了各自的佣兵团，不大可能会加入你的队伍。 之前奥斯本管家给你两千人的编制，那是要你自己去招人填充的，而且最好是招募伦巴第人或是意大利人。”奥尔伯特.索伦男爵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右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佣兵营地，说道。 “奥斯本管家可真是强人所难，这里根本就只有几百个意大利佣兵和冒险者，要想填满2000人编制的佣兵团，可是一件难事儿。”梅菲斯特男爵也是跟着发起了牢骚。 “谢谢你们，奥尔伯特男爵，梅菲斯特男爵，我有自信在我的家乡伦巴第招募到足够的人手，在哪里我还是有一些威望和号召力的。”莫里斯.韦尔夫自信道。 第282章 罗马军团（2） 正如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两兄弟所说，此时聚集在校场上的雇佣兵大约有六七千人的规模，这些人按照各自所属和佣兵团和地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泾渭分明的团体。 莫里斯.韦尔夫扫视一周，果然他在这里没有发现多少伦巴第人和意大利人。 这里来的最多的是一群西班牙人，数量大约有两千余人，他们大都穿着链甲、皮甲和罩衫，大半骑着战马，看上去精神奕奕的模样，很厚战斗力。 此外英格兰人和瑞士人、日耳曼人的数量也都超过了千人的规模，他们也都自顾自地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丝毫没有受到莫里斯.韦尔夫这个外来着的干扰。 “主人，我是您的侍从伊恩.赖特，我们在这儿。”正当莫里斯.韦尔夫要收回眼神的时候，他的侍从伊恩.赖特走了出来，向着莫里斯挥起手高声喊道。 跟着伊恩.赖特来的还有三百多名意大利佣兵，这些人似乎就是这里全部的意大利人了。 “伊恩.赖特，你做得很好，帮我介绍一下他们。”莫里斯.韦尔夫微笑着看向伊恩.赖特说道。 伊恩.赖特刚要回答，一支宽厚的手掌拦住了他，一名有着明显伦巴第人样貌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说道： “莫里斯.韦尔夫，伦巴第公爵之子，维罗纳公国的骑士，我是伊吉诺.德拉马克，我知道你的名字和才能，我们全体意大利人愿意接受你的指导，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财富和荣耀。” “我向你保证，伊吉诺.德拉马克，这次远征罗马的荣耀终将属于我们伦巴第人和意大利人。”莫里斯.韦尔夫昂起头，自信地笑起来，铿锵有力地保证道。 “我们会拭目以待的。”伊吉诺.德拉马克点头回应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来自亚平宁半岛的意大利人和伦巴第人共有三百六十二人，其中有链甲骑兵十一人，圆盾轻骑兵二十三人，重步兵八十人，弩手三十三人，剩余的都是拿着标枪盾牌的轻步兵。” “这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有三百六十二名勇敢无畏的勇士。 这次我被任命为意大利佣兵团长，负责招募两千名意大利地区的雇佣兵，这是公爵大人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辜负。”莫里斯.韦尔夫语气顿了顿，看向伊吉诺.德拉马克嘱托道： “今天我们收拾一番就南下伦巴第公国，在那里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相信很快就能招募到合适的佣兵。 伊吉诺.德拉马克，请你带着十名骑兵随我出发，即可前往伦巴第。” “我们这就去准备，今天下午我和十名骑兵就会随你出发。”伊吉诺.德拉马克点头应道。 就在莫里斯和他的意大利佣兵热络交谈的时候，一名身穿短袖链甲衫，外罩皮革凯，身后披着长长的披风，肌肉蟠虬、体格强壮的青年汉子大跨步地走了过来，左手还不是拍着挂在腰间的长剑，似乎是要挑事。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莫里斯.韦尔夫抬手一挥，右手指着这名金色短发的汉子大声喝道。 “我是瑟奥武夫，来自英格兰的白金汉，是英格兰佣兵团的首领。 今天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试试你的斤量，看看你能不能对得起两千人编制的装备、佣金。”瑟奥武夫拔出长剑，抬起手指着莫里斯.韦尔夫说道： “我要和你决斗，如果我赢了，那么你那两千套武器装备就都属于我。” “要是你输了呢？我要你和你的佣兵听从我的命令和指挥。”莫里斯.韦尔夫脸色郑重，一双黑色的瞳孔紧盯着对方，沉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我，我就是你的部下。”瑟奥武夫摆起了战斗姿势，一手举剑，一手持盾，高声说道。 “莫里斯，你可千万别冲动，这个叫瑟奥武夫的人可是名传不列颠的勇士。 曾经他是个白金汉男爵的一个牧羊倌，那时候他还有个美丽的妻子，不过一个异端教派清洁派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毁了。 他们掀起了一场暴乱，无数人丧身于此，就连他的妻子也没有幸免，在不堪受辱之后自杀了。 最后瑟奥武夫依靠自己的武勇和名望纠结起一帮塞恩地主和民兵，帮助当地的白金汉男爵驱逐了清洁派异端，抓获了异端头目格罗神父，他因此而受到了嘉奖。 不过不知怎么的，他没有留在英格兰，而是带着数百名英格兰佣兵来到诺曼底应招。 所以说，这个瑟奥武夫可是个真正的勇士，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给他鲁莽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可是个很聪明的战士。”就在莫里斯.韦尔夫刚要答应的时候，伊吉诺.德拉马克伸出手来阻止莫里斯，耐心提醒道。 “放心吧，伊吉诺，即便他是闻名英格兰的勇士，我依旧有信心击败他。”莫里斯.韦尔夫转头给了伊吉诺一个灿烂的微笑，跨出一步同样拿起剑和盾，摆开了战斗姿势，高声说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两人即将上演的精彩对决瞬间传遍了整座佣兵营地，数千人都忍不住好奇心，纷纷过来围观。 “杀了他，杀了他，瑟奥武夫，叫这个娘炮的意大利老好好瞧瞧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厉害。”瑟奥武夫的英格兰同乡叫了起来，高声叫喊着，不但英格兰人大声叫嚷，就连周围的人也大声起哄了起来。 “今天我要你们知道，勇敢的伦巴第人和意大利人是不同的。”莫里斯脸色平静，高声回击道。 伦巴第人（亦译伦巴底人、伦巴德人，拉丁语/意大利语 Langobardus，复数为Langobardi）是日耳曼人的一支，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今日瑞典南部。 经过约4个世纪的民族迁徙，伦巴第人最后到达并占据了亚平宁半岛（今日意大利）的北部，568～774年期间在意大利统治的一个王国。 可以说伦巴第人从根源上来讲是日耳曼人的一支，和意大利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但学习了罗马人的长处，还保留着很多传统和成就，特别是在军事、艺术、语言和法律方面的。 场上的气氛热烈异常，双方各自手持剑盾对峙着，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底部，甚至只要一片树叶落地，双方激烈的战斗就会打响。 第283章 瑟奥武夫 “不列颠的‘无骨者’瑟奥武夫，这次决斗的约定你不会食言吧？”两人对峙之中，莫里斯.韦尔夫双眼紧盯着对方，说道。 “那是自然，我定会信守承诺，整个英格兰谁不知道我瑟奥武夫‘无骨者’的大名。”说着瑟奥武夫双眼一厉，高声喝到：“注意了，莫里斯.韦尔夫。” 伴随着这声大喝传来，瑟奥武夫恍若一把利剑，闪烁着幽幽寒光，只在一刹那剑就快步冲刺到了莫里斯.韦尔夫的身前不远处，挺剑直刺。 “卑鄙的家伙！”莫里斯.韦尔夫的随从伊恩.赖特捏紧双拳，愤怒的咒骂道。 “不要打扰到他们，你的主人他没有危险，不会有事的。”伊吉诺.德拉马克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伊恩.赖特的肩膀，温言安慰道。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瑟奥武夫，莫里斯.韦尔夫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或是慌张，依旧是那么地沉着冷静，只见他微微侧过身来，举起左手拿着的蒙皮盾牌护住自己的上半身，右手长剑平举贴着盾牌侧面准备直刺对方。 砰...踏踏踏... 瑟奥武夫的长剑被莫里斯.韦尔夫侥幸挡住，但他依旧被长剑上所传来的巨大力道逼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 “好大的力道啊，瑟奥武夫。”莫里斯被逼退，落了下风，脸上却不见任何沮丧之色，反而高声大笑一声，说道。 “你也不差，莫里斯.韦尔夫，我承认你是个勇敢的战士，不过要赢过我还差得很远。”瑟奥武夫也是从容地笑着说道。 “看好了，接下来一招我就要击败你。喝啊！”瑟奥武夫再次举剑冲刺，这次他改刺为劈，为的就是利用自己强大的体格和臂力打破对方的盾牌防御，用强大的实力碾压对方。 莫里斯.韦尔夫也是不甘示弱，左手顶着盾牌，右手平举长剑，身如长虹，向着瑟奥武夫迈步冲刺。 此刻在较场上，无论是底层佣兵也好，还是佣兵首领、贵族军官也罢，他们都紧张万分，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这一精彩的对决，期待着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两个强大的武士进行真刀真剑的决斗，这在诺曼底可是一件几年难得一见的大事。 因为在威廉统治诺曼底不久后，他发现比武大会和决斗场上，死伤的骑士数量甚至比战争中折损的骑士还多，这对威廉是十分不利的，因此他果断地停止了诺曼底范围内所有的骑士大会，禁止诺曼底的骑士们私自决斗。 到现在为止，只有在少数重大场合，威廉才会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比武大会，但即便是如此，威廉为了减少骑士们的不必要损失，大量地使用了木质武器，减少了比武大会的危险性，使得比武大会徒具观赏性，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当然，威廉的规定只限于诺曼人，并不把其他国家和民族的人包括在内，所以莫里斯.韦尔夫和瑟奥武夫两人的决斗是合理合法的，所有人都可以放纵自己爱看热闹的好奇心，围观这场决斗。 砰... 撞击声再次传来，瑟奥武夫的长剑被他狠狠地砍在莫里斯的蒙皮盾牌上，巨大的力道使得他手中的长剑直接砍近这面盾牌里。 不过瑟奥武夫也是强弩之末，由于他的长剑被莫里斯的盾牌卡住，一时半会儿拔出迟来，顿时就被莫里斯抓住了战机，早已蓄势待发的长剑从盾牌一侧如蛇吐信一般快速刺向瑟奥武夫的心脏。 莫里斯的长剑快若闪电，眨眼间就要刺中对方，只可惜的是瑟奥武夫左手甩出一面圆盾，将危险的长剑磕偏，险而又险地度过了危机。 原来瑟奥武夫早已察觉到自己身处的不利局面，当机立断，松开了手中紧握的长剑，左手拿着圆盾往莫里斯的长剑一甩，瞬间一面圆盾脱手而出，将莫里斯的长剑磕偏。 莫里斯.韦尔夫发动的致命一击被瑟奥武夫轻易化解掉，但他并不懊恼，右手举着长剑指向对方，高声说道：“瑟奥武夫，你已经失去了手中仅有的武器。认输吧！瑟奥武夫，你可以和我一同参加这场伟大的远征，相信我们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哈哈哈哈...”瑟奥武夫仰头大笑一声，看向莫里斯.韦尔夫说道：“谁说我手中没有武器了，看我的身后，他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他们的武器就是我的武器。 给我一把双手斧，我的兄弟。”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就有一把长柄双手战斧抛了过来。 啪...嗡嗡嗡... “哈哈哈哈...”瑟奥武夫啪的一声握住了这把长柄战斧，双手握持挥舞着，发出嗡嗡的风声。 “卑鄙的家伙，可恶，伊吉诺大人，我们必须组织他。”伊恩.赖特咬牙切齿道。 “慢着，伊恩.赖特，就让你的主人堂堂正正地击败瑟奥武夫，只要这样他才能唐瑟奥武夫和他身后的英格兰勇士们信服。”伊吉诺伸出手臂挡在了伊恩.赖特的面前，劝说道。 “这...”伊恩.赖特面色踌躇，看向场上摆开战斗架势的莫里斯，心中祈祷着：“主人，您可一定要取得胜利啊。” “喝啊！！！”瑟奥武夫率先发起了进攻，只见他大喝一声，双手高举着战斧快步前进，而后猛地向莫里斯劈砍，意图当他劈碎。 瑟奥武夫来势汹汹，莫里斯.韦尔夫知道自己不能凭借单薄的蒙皮木盾硬抗势大力沉的战俘劈砍，因此他果断向对方掷出了手中的盾牌。 砰...哐当... 瑟奥武夫的战俘好不意外地将莫里斯扔出的盾牌劈碎，他的长柄双手战斧在地面上深深凿除一条痕迹。 “胆小的家伙，有种来正面硬上我呀。”瑟奥武夫挑衅道。 “还没完呢！”说着莫里斯趁着对方还没有收回力道的实际，右手的长剑如蛇吐信，直指对方的脖颈。 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的触感、锐利的剑刃和闪烁着寒光的长剑，瑟奥武夫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被对方一不小心划破了喉咙，那可就真不值得了。 瑟奥武夫勇敢无畏，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莽夫，因此他非常干净利落地投降了。 第284章 南下募兵 “你赢了，莫里斯.韦尔夫。我承认你和其他意大利人不一样，你们伦巴第人是好样的。”瑟奥武夫松开了手中的长柄战斧，态度诚恳地说道。 听到瑟奥武夫服软，莫里斯松开了抵在对方脖颈上的利刃，看着他询问道：“瑟奥武夫，依照我们的约定，我赢得了这次决斗的胜利，你和你的英格兰佣兵将加入到我的佣兵团中。” “我没打算反悔，莫里斯.韦尔夫团长，我将会和我的手足兄弟加入你的队伍，最为同一支佣兵团和你一起参加这场伟大的远征。”瑟奥武夫态度诚恳地点头应道。 “喔，胜利了，主人胜利了。”伊恩.赖特兴奋地高声叫了起来，欢呼着跑向了决斗场。 伊恩.赖特的欢呼声瞬间引爆了场上的气氛，无数观战的佣兵否纷纷欢呼了起来，他们围着莫里斯.韦尔夫，用双手将他高高举起，欢呼了起来。 今天的主角毫无疑问是莫里斯.韦尔夫，他用自己高超的武艺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欢呼声。 “莫里斯，恭喜你，赢得了这场决斗的胜利，你竟然赢了这个号称是‘无骨者’的英格兰勇士瑟奥武夫，我可真是替你捏了把汗。”伊吉诺.德拉马克笑着来到莫里斯的身边，恭贺道。 “瑟奥武夫确实是个强大的对手，也是个值得钦佩的勇士，今天我能胜过他，着的都是上帝庇佑的结果。”莫里斯.韦尔夫完全没有因为朋友的夸赞而自满，反倒是谦虚了起来。 就在莫里斯和他的朋友伊吉诺.德拉马克正说的性起时，瑟奥武夫带着他手下两百来名英格兰佣兵来到莫里斯等人的面前，说的：“莫里斯.韦尔夫，这是我的手足兄弟，也是最精锐的英格兰佣兵，他们足有两百三十人之多。 依照我们的约定，我和我的兄弟们从今天起将会听从你的指挥和命令。” “欢迎加入，瑟奥武夫，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你的兄弟也同样是我的兄弟。欢迎你们！”莫里斯.韦尔夫和瑟奥武夫亲切地互相拥抱着，张开双臂，笑着说道。 “兄弟！兄弟！兄弟！...” 此刻，所有人都举起手，欢呼了起来，正如他们所言，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是手足兄弟了。 “瑟奥武夫、伊吉诺.德拉马克，算上两百三十名英格兰勇士，我们手头上一共也就将将六百名佣兵，这和奥斯本管家交代给我招募两千名雇佣兵的任务相差甚远，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想想办法才行。”莫里斯.韦尔夫看向两人，脸色郑重地说道。 “那很简单，莫里斯，对岸的英格兰还有很多勇士愿意参加这次佣兵招募，你可以将他们收为己用。”瑟奥武夫建议到。 “是啊，我们不止可以在英格兰、德意志和西班牙地区招募，法兰西的雇佣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伊吉诺.德拉马克也同样点头赞同道。 “这不可行。”莫里斯摇了摇头，看向两人说道：“瑟奥武夫，伊吉诺，奥斯本管家拜托我要招募到足够多的意大利本土佣兵，他们将作为这次远征的先锋，利用本土作战的优势为这次远征扫平障碍，这就是我被任命为意大利佣兵团长的理由。” “太好了！我们竟然要做这次远征的先锋，那可真是令人兴奋。”瑟奥武夫兴奋地叫了起来，眉飞色舞道。 “莫里斯，这可是一千五百人的缺额，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募到合格的意大利雇佣兵，可不容易啊。”伊吉诺.德拉马克倒是没那么乐观，眉宇之间颇有些担忧的神色。 “关于这一点，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有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募集道一千五百人的数额。”莫里斯.韦尔夫自信地笑了起来，说道。 “是啊，是啊，我家主人可是伦巴第公爵的儿子，他的母亲更是维罗纳公爵的妹妹，在意大利北部地区可是很有影响力的呢，要想招募到一千五百名佣兵，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伊恩.赖特挺着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骄傲地说道。 “是真的吗？”两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不禁向莫里斯询问起来。 “这完全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你们可不要听伊恩.赖特胡说八道。”莫里斯耸了耸肩，摆着手说道： “我不过是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德.埃斯特的私生子，你们注意到我的姓氏了吗？ 我并不是德.埃斯特家族的成员，而是和我母亲格林多温是韦尔夫家族的一员。 我自小在我舅舅维罗纳公爵圭尔夫.韦尔夫的教导下长大，而我的父亲并不想承认我，他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儿，一个真正的继承人。 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因此我不得不来到诺曼底，为的就是获得荣耀和贵族爵位，让我的父亲好好看看，他的私生子到底是多么的优秀。” 韦尔夫不禁吐露出自己的身世，脸上也布满了哀伤的表情。 “对不起，是我们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伊吉诺.德拉马克面带歉意地说道。 瑟奥武夫也同样深表歉意，向莫里斯赔罪。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伊吉诺.德拉马克，瑟奥武夫，你们没有错，不需要向我道歉。”莫里斯摇头说道。 “你能振作精神就好，你可是我们意大利佣兵团的首领，可不能被打倒。”伊吉诺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臂膀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等不及了。”瑟奥武夫表情有些激动地询问道。 “我们先准备两天的时间，接下来带着一部分骑兵南下伦巴第公国和维罗纳公国，在那里我还有一些关系亲近的贵族，有他们的帮助，我相信我们能很快招募到合适的人手。”莫里斯.韦尔夫看向两人，点头吩咐道。 第二日，莫里斯.韦尔夫向奥斯本管家辞行。 “这么说你要前往伦巴第公国去招募意大利佣兵？”奥斯本管家有些疑惑，耐心询问道。 “是的，我们要想招募到足够多的佣兵，必须前往意大利地区一趟才行。”莫里斯语气郑重地回应道。 “好，我答应你。”奥斯本管家沉吟片刻，点头说道：“我会派索伦兄弟之一的梅菲斯特.索伦带领一支骑兵连队随同你前往伦巴第，希望你旅途顺利。” “是，我保证顺利归来。”莫里斯.韦尔夫郑重地高声保证道。 第285章 盖朗德盐之花上 奥斯本管家主持的佣兵招募如火如荼，威廉也在罗德里戈伯爵的陪同下巡视布列塔尼公国，这个威廉从他的表叔阿伦三世公爵那里继承而来的公国。 尽管由于威廉在夺取布列塔尼时采用了一些较为过激的手段，大力打压本地贵族，因此布列塔尼在被征服的过程中爆发了大规模暴乱，其参与的贵族人数多达数百人，包含了五个伯爵，十多位男爵以及更多的骑士贵族。 这场平叛战争持续了几乎两年的时间，它从布列塔尼公国叛乱开始，经历了威廉和法王亨利一世的战争，一直到最后这些贵族还引来了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联军，索幸无论是本地贵族叛乱还是他们引来的援军，都不是威廉的对手，他们都被威廉一一平定。 然而持续两年的战争给了这个公国非常严重的伤害，除了威廉直辖的首府雷恩伯爵领和南特伯爵领之外，其余的诸多领地，像多蒙尼亚、布罗林克、莱昂和科内夫等地都受到了战火的严重摧残，数不清的平民百姓流离失所，无数农奴逃出了各自的庄园。 给布列塔尼人带来最深重伤害的倒不是威廉的军队，他一支强调要恪守军纪，不得无序劫掠，因此即便是有扫荡和劫掠的情况，在威廉麾下贵族军官的控制之下，布列塔尼人也能保障基本的生命和维持生活的财物。 但那些叛乱的贵族以及他们引来的威尔士和爱尔兰联军就没有这么好的军纪了，他们的军队还依旧是旧式的贵族征召军，没有一个统一的归属，即便是有贵族想要收敛一番，他们手下的贵族骑士也不敢。 通常他们路过一个地方，都会将附近的城镇、乡村和庄园都劫掠一番，拿走居民家里最后一袋粮食，前奏所有的牛和牲畜，其它强X和屠X的行为更是随处可见，根本没有人来阻止，就连本地的叛乱贵族和骑士们也是参与者之一。 最后当威廉真正平定这里的时候，他得到的只有一篇狼藉的废墟残骸以及嗷嗷待哺的饿殍。 不得已之下，威廉将多蒙尼亚、布罗林克、科内夫和莱昂这四块伯爵领的地产大部分册封给了罗德里戈、休伯特、阿道夫和里夏尔四人，只在当地保留受损较轻的庄园地产、中型以上的城镇以及沿海周围的港口和海湾地区。 然而获封领地的这几人中，除了罗德里戈伯爵将经营的重型完全倾斜到布列塔尼的封地之外，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和里夏尔伯爵都将各自在埃夫勒、鲁昂和莫尔坦的地产看得比这里还重要，毕竟那些地区都是威廉精心经营的地盘，其富庶程度可不是这片经受战火摧残的地区所能比拟的。 为了恢复布列塔尼地区的生产和秩序，威廉投入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并命令这里的领主大力救助灾民，收容逃散的农奴，剿除强盗流匪。 与此同时，威廉还大力开办盐场、发展捕鱼业、采矿伐木业，大力开垦土地，以求吸纳大量的人口就业，让他们获得安身立命之所。 历经近一年多的治理，布列塔尼公国的中西部地区才平复了战争的伤痛，各个城镇开始有一些繁荣的气息。 这次罗德里戈伯爵陪同威廉巡视布列塔尼公国，为的就是检验着一年多来威廉苦心经营布列塔尼的成果。 “罗德里戈大人，这一趟下来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整个布列塔尼公国已经没有流离失所的难民，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许许多多城镇也恢复了繁荣，看来我选择你来为我主持布列塔尼的工作是正确的，我要好好嘉奖你一番。”威廉和罗德里戈伯爵策马并肩而行，看着周围神态从容的农夫和堆积如山的干草垛，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看向罗德里戈夸赞道。 “威廉殿下，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和其他大人们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布列塔尼公国也正是在大家的努力下才能重建起来的。”罗德里戈伯爵完全没有任何居功自傲的神情，依然十分谦逊。 “听说你时常念叨着要统领一支纯粹的骑兵部队，是这样吗？”威廉冷不丁地问道。 “确实是这样，我诺曼底的骑士和骑兵都被分散在了各支军队中，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支专业的骑兵部队，用来担负骑兵对决的任务。 即便是新改革的骑士团也不能担当这个重任，它们成立时间还是太短，无论是训练、组织度还是装备都很沉问题，到目前为止加入骑士团的骑士总数还不到四千人，大多数还是我诺曼底的骑士，缺额很大。”罗德里戈伯爵毫不避讳地将自家的想法说了出来。 “确实，我麾下的贵族将领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有能力带出一支真正‘铁骑兵’了，不过我们不能着急，现在诺曼底周围的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等到局势平复之后，我再抽调人手为你组建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就叫做‘铁骑兵’。”威廉欣然允准，许诺道。 得到威廉的允准和许诺，罗德里戈伯爵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他还是喜欢像以前一样带领骑兵，而不是做着驻守领地之类的枯燥工作。 “罗德里戈大人，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盖朗德镇，一个盛产全欧洲最好食盐的地方，能和我说说那里的情况吗？”威廉安抚好罗德里戈伯爵，就开始询问他最为关心的布列塔尼盐业的情况。 盖朗德（Guérande）镇，位于法国西北部的布列塔尼公国的南特伯爵领，临近卢瓦尔河出海口，和南特伯爵领的首府南特有卢瓦尔和相连，是欧洲最北边的海盐场，已有2000余年的制盐历史。 布列塔尼公国所出产的精盐大多数都是出产于靠近南部的沿海地区，而其中盖朗德地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当地所出产的食盐被称赞是‘盖朗德盐之花’。 ‘盖朗德盐之花’和摩德纳传统的巴萨米克醋、贝隆生蚝、布雷斯鸡、伊比利亚生火腿、罗克福尔蓝霉乳酪、阿尔巴白松露、佩里戈尔黑松露，是大家所公认的八大顶级食材，这些分布于欧洲大陆的传奇食材，都是在极独特的自然环境下历经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淬炼得来，它们将独特口感与珍奇味道融于一身，更因为带着原产土地的精神与历史的深度而弥足珍贵。 第286章 盖朗德盐之花下 一片没有调味，仅煎得半熟的生鹅肝，上面若撒几颗粗盐，软腴的鹅肝衬托硬脆的盐，咬碎之后咸味才慢慢地释放出来。 品尝过这样的料理，你会发现，盐也可以是一道菜的主角，那么抢风头。产自法国布列塔尼盖朗德湿地的“盐之花”，正是所有食用盐中最特别的一种，是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传统技艺交织而成的传奇食盐，是盐中的劳斯莱斯。 盖朗德湿地是欧洲极北的千年海盐场，仅有夏季才能晒盐。有如迷宫般的迂回盐池，配合风和太阳，在特殊的温度和海水浓度下，在盐水表面结晶成漂浮于水面的盖朗德盐之花。 这是一种纯白洁净、特别细致的天然海盐，有着更细致、更洁白、几近半透明的颜色，带有一点儿海水的气息，添加在热腾腾的食物上还会散发紫罗兰般的香气。 中世纪时，这里本是一座贸易往来频繁的海港，后来由于海水的逐渐淤积，使它失去了作为海港的功能，1000年多年前，盖朗德城建在一个50多米的悬崖上，到17世纪海港完全淤塞时，悬崖已经变成了平缓的低坡。 1489年，刚登基不久的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为了逃避法王查理八世的逼婚，来到了盖朗德。虽然后来她还是嫁给了查理八世，但为了感谢盖朗德城的庇护，特别给予了免除盐税和盐场免除税捐的优惠，摆脱了沉重的赋税，盐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盖朗德有北大西洋暖流经过，强风的气候很适合利于产盐时水分的蒸发。盖朗德地势较平，海水很容易被引入城市附近的盐田中进行晾晒。 也因此，盖朗德产出的海盐为浅灰色，在20世纪60年代，偏爱雪白色盐的法国人更多地选择了地中海盐和岩盐，随着法国顶级厨师们对于盖朗德盐的推崇，现在，它已经被视为盐中极品。 盖朗德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秋冬季节降水丰富，因此产盐季节主要集中在雨水丰富的夏季。 在夏季炎热的午后，盐池中的水温可以高达37°C，水分蒸发迅速，在适度的湿气和微风条件下，盐田表面会积聚出白色半透明的盐花晶体，盐农需要迅速用山榉木制成的长柄盐耙捞起盐花，入夜后盐花会被露水侵袭或者沉入盐池底部变成浅灰色的海盐。 收集起来的盐花放入藤篮或者木轮车里，待水分自然滴干，装入透气的小麻袋里，以前由于产量稀少，每50平方公尺才能结晶出500克的盐之花，一般只是自家留用或者出售给附近的居民，鲜有被盐商收购。 由于盐花漂浮在水面不易收集，这项细致的工作从前通常由少女来完成，出售后赚取后的钱存起来作为购买嫁妆之用，所以“盐之花”也被形象地称为“新娘之盐”。 “盐之花”实则是快速集聚的氯化钠，这种精致的片状晶体凝结为中空的倒金字塔形状的小盐粒，没有接触到盐田底部，使其中不含有浅灰色海盐中的沉积粒子，呈现出漂亮的雪白色。 “盐之花”最受推崇的，是它的味道层次非常丰富，其他地区产的海盐远远无法匹敌，盐之花咸而不苦，味道缓缓展开。尤其是在味道细致的料理中，能更加凸显出食材的本味，使味道更加澄澈干净而柔和平衡。 这是由于汽水界面本就是香气分子和其他脂质集中的地方，因此“盐之花”中含有微量藻类和其他物质，被美食家形容为“迷人的紫罗兰香味”。 “盐之花”制作十分耗费人力且产量极少，价格昂贵，一般不作为烹调用盐。在部分高档西餐厅，服务员端上一小篮面包，配上一小碟特级初榨橄榄油，一点点盐之花，这种吃法，可以说是最能品尝到其本味。 “盐之花”通常是直接撒上菜品表面，如鹅肝、芦笋、牛排、海鱼等等。甚至是许多餐厅鹅肝的标配，煎得表面微微焦黄，里面却柔软的鹅肝，撒上盐之花，咬起来细碎的声响和轻盈的颗粒感，是一定要尝试的美味。 盖朗德的“盐之花”是上佳的美味，以前威廉小时候也只是在重大的庆典和宴会中才有幸吃到过用“盐之花”调味的食物，就连他的父亲罗贝尔公爵本人也不会奢侈地天天使用“盐之花”烹饪美食。 到了1039年威廉占领布列塔尼公国的南特伯爵领之后，这种顶级的调味品才真正地落在了威廉的手中，成了他的禁脔。 自此之后，威廉几乎每餐必吃使用盖朗德的“盐之花”调味的料理，在威廉培训的厨师烹调之下，每道料理都有一种极致的口感和美味，这可不是中世纪的黑暗料理所能比拟的，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很快的，与威廉亲近的休伯特伯爵、罗德里戈伯爵、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和奥斯本管家等人也在尝到用盖朗德“盐之花”调味的美味料理之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同样享受到盖朗德“盐之花”美妙的还有威廉麾下的亲卫骑士以及各级贵族，因为威廉时常和贵族们以及他的亲卫骑士一同享受食物，这在威廉看来可以巩固与他们的情感关系，团结诺曼底的贵族。 当然，即便盖朗德的“盐之花”数量十分有限，但威廉也不藏私，非常大方地将“盐之花”赐给手下的贵族将领。 于是食用“盐之花”的风气就被威廉给带了起来，无数贵族骑士都以食用“盐之花”为荣，甚至“盐之花”被教士们视为是上帝的恩赐，拥有强大的魔力和灵能，是驱邪做弥撒和祷告的必备品。 很快，盖朗德“盐之花”的名声传遍了广大欧洲地区，无论是法兰西、英格兰、西班牙，还是神圣罗马帝国，所有的贵族都对“盐之花”趋之若鹜，随之而来的还有对“盐之花”庞大的庞大需求。 为此，威廉甚至招募和雇佣了两万战争流民，在盖朗德地区大面积地开辟盐场，专门用来生产“盐之花”。 也因此，威廉在生产和销售“盐之花”中获利颇丰，每年都有数万磅银的收入，而且还随着年年递增的产量和无穷无尽的需求而不断增长着。 第287章 布列塔尼的五大盛景 好不容易来到布列塔尼一趟，威廉自然要好好游览一番，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形，好好地在这个被誉为魔幻之地的布列塔尼畅游一番。 威廉和罗德里戈伯爵所在的盖朗德盐场就是其中之一，好似梯田一般错落有致的蒸发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白色的海盐结晶好似一层雪白的羽绒被一般覆盖在盐池上，这让威廉好似进入了一个纯白的新世界。 威廉来到盐池便，从白色境界上方拾起一朵蓬松的烟花，闭上眼睛感受着手掌上美妙的触感，轻呼一声说道：“罗德里戈大人，作为赐予你的奖赏，盖朗德盐场的收益有你两成的股份，大致有七八千磅银的数额。” “威廉殿下，它是在还是太过于贵重了，七千多磅银的收益已经抵得上我的多蒙尼亚伯爵领地产收益了，而我也没有做出什么配得上这份馈赠的功劳，因此请允许我拒绝。”罗德里戈伯爵摇头拒绝道。 “你还真是不坦率呢，罗德。你就接受吧，在我看来你的功勋已经足够配得起它了。 难道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吝啬的君主吗？”威廉笑着看向罗德里戈，语气诚恳地说道： “而且罗德，你也完全不用拒绝他，你只需要为我尽忠职守即可，这就是你能回报我的方式。” “威廉殿下，我接受这份赏赐。”罗德里戈最后退却不过，只好接受了威廉的这份馈赠。 见到罗德里戈终于接受了之后，威廉轻呼一口气，说道：“罗德里戈大人，你在布列塔尼这么久了，可要给我好好地介绍几个好玩的地方，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好不容易以可以把诺曼底的政务丢给阿道夫他们，这次可要好好地畅游一番布列塔尼。” “说道布列塔尼的名胜景点，首推的是圣米歇尔山。 古时这里是凯尔特人祭神的地方。公元8世纪，圣米歇尔神父在岛上最高处修建一座小教堂城堡，奉献给天使长米歇尔，成为朝圣中心，故称米歇尔山。 公元708年的一夜，在圣米歇尔山附近修行的红衣主教奥贝，连续3天梦见天使米歇尔手指沙滩上的一座小山，示意他在此修建教堂。 正是这场梦人们整整忙活了8个世纪，无数的教士和劳工们将一块块沉重的花冈岩运过流沙，一步步拉上山顶，造就了这个奇迹。公元969年在岛顶上建造了本笃会隐修院。”罗德里戈伯爵开始向威廉介绍起了布列塔尼的名胜古迹，首推的就是布列塔尼和诺曼底交界处的圣米歇尔山。 “哦，这个地方我知道，几年前我进军布列塔尼公国的时候还遥望过那里，只可惜的是自此之后我就没有去那里游览过。 很好，就选择那里作为我们的目标之一，还有呢，罗德。”威廉笑着点头道，这次说什么他也要到圣米歇尔山好好地看看。。 这个宗教圣地威廉怎么可能没有关注呢，实际上自从他掌控了布列塔尼之后，两年来他通过哈梅林大主教之手用各种手段终于掌控了圣米歇尔山，在威廉和诺曼底教会的支持下，这座初具规模的圣地如今是更加宏伟壮丽。 “威廉殿下，我们去圣米歇尔山游览，还可以顺道参观圣马洛和迪南古城这两个地方看看，这两处都在圣米歇尔山附近，我想它们不会让您失望的。”罗德里戈接着继续介绍着布列塔尼地区的景点。 在罗德里戈伯爵的描述中，圣马洛曾曾经是著名的海盗城，和圣米歇尔山相隔不远，过去是法国西海岸最重要的要塞，那里最著名的景观则是保存相当完整的用于抵抗维京海盗的城墙。 此外海岸不远处有两个小潮汐岛，退潮时和海岸相连，涨潮时便成为孤岛。日暮时分看潮水逐渐上涌淹没通路，那是很有趣的。另外，海边刚刚捞起的牡蛎，加上几滴鲜柠檬汁子，简直是人间美味！ 迪南古城位于圣马洛古城附近的斯兰大峡谷中，是法国最美的小城，可算是布列塔尼美丽小城的典范，宁静而优雅，不管窗口错落摆放的花木，还是墙上的涂鸦，都充满了当地居民对生活的热爱。 城内保存了众多加洛林时代和更久远年代的古迹，教堂，修道院，城堡，石桥，很适合沿着蜿蜒的石子小路散步，此外威廉也听说那里的炸鱼很不错，他可要好好地尝尝。 威廉游览布列塔尼的另一个乐趣就是发掘当地的特色美食，只要是当地的特色料理，他都要尝试一遍。 “听说那附近还有玫瑰海岸和卡纳克巨石阵，反正都是顺路，这两个地方我也要好好地看看。”威廉提议道。 玫瑰海岸不是因为这里开满了玫瑰，而是因为这里的花岗岩的颜色呈玫瑰红色而得名。位于雷恩(Rennes)和布雷斯特(Brest)两个城市中间，在布列塔尼北部靠近拉尼永市。 这里海滩上布满了大块的形状各异的花岗岩石。虽然没有柔软细腻的沙滩，但是玫瑰色的花岗岩迎着海风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更加独特的魅力。 玫瑰海岸海岸线总长1100公里，常年受海水侵蚀，也应着潮起潮落的变化，构成了形态各异的岩礁，使得这条海岸线有着别具一格的风味。 碧海蓝天，青草红岩，加上各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岩石，绝对不失为一个浪漫指数极高的海岸。 卡纳克巨石阵是一片石器时代的遗址，是世界上最大的史前石阵，由各种石阵，支石墓和独石构成，笔直排列，显得庄重神秘。传说这些石阵都是巫师梅林石化了的罗马军队。 这里有将近4000多块花岗岩组成的巨型史前石阵，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了。这些石阵排列有序，有梯形、环形和其他行列排布，还有史前时代的岩冢，展示着史前人类的文明。 除了巨石建筑群，这里的海滩也是非常有名，相比布列塔尼其他的海滩，这里的沙滩更加细腻柔软。来这里不仅可以享受到海滨度假的愉快还能去探索史前文明，真是一举两得。 威廉和罗德里戈伯爵在圣米歇尔山附近的几处景点畅快地游览一番，乘兴而归，即将前往玫瑰海岸游览的时候，一封信使送来的信件让威廉不得不结束对布列塔尼公国的巡视，马不停蹄地赶回鲁昂。 第288章 遥望英格兰 1041年深秋，威廉从布置在英格兰的线报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克努特大帝的子孙，英格兰和丹麦的国王‘强壮者’哈德克努特已经时日无多，于是邀请他的同母异父的忏悔者爱德华作为他的继承人，从诺曼底回到英格兰。 从奥斯本管家给威廉送来的情报分析，这位英格兰国王哈德克努特很可能在他成为英格兰国王之前，曾遭受过多次疾病的折磨，他可能患有肺结核，他可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哈德克努特邀请忏悔者爱德华返回英格兰，继承他的英格兰王位，很可能是受到了母亲艾玛.德.诺曼底的影响，她希望通过确保自己的一个儿子继承另一个儿子来保住自己的权力，因为哈德克努特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终于要到了收回的季节，我这些年来给爱德华王子持续不断的投资终于要获得丰厚的回报，果然历史不会改变，只要我不去拨动它。”威廉暗自捏紧拳头，心中不由地想到。 一直以来，作为一个流亡的前威克塞斯王朝的王子，他的命运一直都是坎坷动荡的。 在他的童年时代，英格兰是维京海盗袭击和入侵的目标，在斯威恩.福克比尔德和他的儿子斯温.克努特夺取王位后的1013年，艾玛逃到诺曼底，紧随其后的是爱德华王子和阿尔佛雷德王子，然后是他们的父亲‘无准备者’埃塞雷德国王。 斯温死于1014年2月，威克塞斯王朝复辟，‘无准备者’埃塞雷德再次获得王位，但到了1016年4月，他们的父亲去世了，威克塞斯王朝的王位被爱德华王子的同父异母兄长埃德蒙.艾恩赛德继承，而后他们团结起来对抗斯温的儿子，克努特。 然而不幸再次降临到了爱德华王子的头上，埃德蒙于1016年11月去世，而克努特成为无可争议的国王。 于是不得已之下，爱德华又和他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去了诺曼底公国寻求他们的舅舅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德二世的庇佑。 在1017年，克努特大帝为了保持和诺曼人的和平，维护两者之间的关系，他向理查德二世求娶了爱德华的母亲艾玛为为妻子。 同年，在克努特大帝的最后一位幸存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埃德温被处死后，他向诺曼底公爵理查德二世和他的妻子艾玛许诺，将爱德华作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英格兰王位继承人。 然而克努特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他的王位最后都由他的儿子继承，爱德华王子在流放中度过了25年的时间。 这25年来爱德华王子一直生活在诺曼底公国，很少回到英格兰甚至是没有，他对诺曼底的事物更加熟悉，也更加喜爱这里。 诺曼人也将爱德华王子看作是自己人，八年前也即1034年，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曾经试图入侵英格兰，将爱德华王子扶上英格兰的王位上，但不幸的是运输船队却偏离了通往泽西岛的路线，最终这场远征不了了之。 当然，在这场远征中爱德华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还得到了一些萨克逊人的支持，特别是斯蒂干德，他是后来成为爱德华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尤米格斯的诺曼修道院院长。 1035年的时候，克努特去世了，这是爱德华王子最可能成为英格兰王位的时候，但很可惜的是他得到不母亲艾玛的支持，他那雄心勃勃的母亲艾玛更感兴趣的是支持她和克努特大帝的儿子哈德克努特继承王位。 在这之后，1036年，爱德华和他的兄弟阿尔弗雷德受他们母亲艾玛的邀请对付权势越来越高涨的戈德温父子，他们告别威廉，单独来到了英国。 不幸再次降临到了爱德华兄弟的身上，阿尔佛雷德被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抓住了，他把红辣椒逼入阿尔佛雷德的眼帘使其致盲，然后把他交给哈罗德，使他无法继承王位。阿尔弗雷德在他受伤后不久就去世了。 爱德华王子害怕受到厄尔.戈德温的毒手，慌忙逃回了诺曼底公国。 当时威廉正在埃夫勒伯爵领蛰伏，准备着击败勃艮第卡伊的叛军，平定诺曼底，他暂时无力出兵帮助爱德华复位。 无奈之下，爱德华王子又前往佛兰德斯公国，去寻求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的庇护。 在这之后的几年里，威廉和他的军队平定了诺曼底，击败了安茹公爵的军队，夺取了布列塔尼，而后又击败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的庞大联军，占领了半个佛兰德斯和诺曼底周边的大量领地，一时之间威廉变得声威赫赫起来。 也就是在这两年中，爱德华王子返回了诺曼底，前往鲁昂去寻求威廉的帮助。 威廉当然欣然允之，派遣了许多诺曼人贵族帮助爱德华王子，在他身边为他效力。 同时，威廉还帮助爱德华拉拢收买一大批英格兰的贵族，牵头联络艾玛王后，这才有了这次机会，爱德华王子登上英格兰王位，复辟威克塞斯王朝的机会。 到目前为止，事情的进展都在威廉的掌控之中，爱德华王子非常信任围绕在他周围的诺曼人，希望他们能前往英格兰辅佐他，反倒是对英格兰本地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非常不信任，特别是英格兰的实力派贵族威克塞斯伯爵厄尔.戈德温。 爱德华王子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数年前他们前往英格兰的时候，他的哥哥阿尔佛雷德被威克塞斯伯爵戈德温残忍杀害的事，因此他一支憎恨着威克塞斯伯爵戈德温，憎恨着整个戈德温家族，包括他未来的王后，戈德温家族的女儿，哈罗德的妹妹，朱迪丝.戈德温。 这大概就是历史上‘忏悔者’爱德华和他的王后朱迪丝.戈德温始终没有生育子嗣的原因，他一见到王后朱迪丝，就会令他想起他惨死的哥哥阿尔弗雷德，想起令人厌恶的戈德温家族。 然而王后朱迪丝.戈德温真的非常爱她的丈夫爱德华，在她得知真相之后，甚至不惜和他的父亲威克塞斯伯爵戈德温和兄长哈罗德反目，可这依旧无法挽回爱德华的心，自始至终他从没有和朱迪丝亲热过。 爱德华王子和戈德温家族的矛盾对威廉和诺曼底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这意味着爱德华王子只能够信任他身边的诺曼人，而不是以戈德温家族为首的萨克逊贵族。 最终，爱德华只能重用和册封诺曼人贵族来制衡戈德温家族，而这又会引发爱德华和戈德温家族的矛盾和割裂，最终导致内战的爆发，而这就是威廉的所等待的机会。 到时候只要爱德华和戈德温家族的战争爆发，而爱德华处于劣势的时候，威廉就可以挥师北上，渡海远征英格兰，而后掌控爱德华国王和他的宫廷。 最后威廉将成为爱德华钦定的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而当爱德华去世的时候，威廉就将被英格兰的贤人议会选为新的国王。 这就是威廉制定的计划，一个处心积虑夺取英格兰王位的计划，它能让威廉名正言顺地加冕英格兰的王位。 第289章 再会爱德华 威廉紧赶慢赶，终于在爱德华王子乘船前往英格兰之前赶到了鲁昂。 此时，爱德华王子也在鲁昂的公爵府城堡中等待着威廉的到来，他不会在和威廉会面之前离开诺曼底，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只有威廉和诺曼人是可以依靠的，初次之外，无论是英格兰本地贵族，还是他的母亲，都不可以相信。 数年前，戈德温伯爵残忍害死他哥哥阿尔弗雷德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至今他依旧不敢忘记它。 “威廉，你来了，能在离开这里之前，见到你我很高兴。”爱德华王子见到威廉进来，笑着张开怀抱走向威廉，说到。 “爱德华表哥，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会面。” 说着威廉也同样走上前去，张开怀抱，和爱德华王子拥抱在一起。 爱德华王子是公元1001年出生的，现在已是40岁的人了，和年仅14岁威廉相比整整大了一辈，看上去两人好像是一对父子一般。 然而，爱德华王子看待威廉却是将他看做是自己表弟，是和他同一辈的，而不会因为威廉年纪小而看轻他。 他这位表弟能独自战胜叛军，击败安茹公爵，打败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威廉一次又一次地给带来了惊喜，也让他对威廉刮目相看。 随着威廉实力的日渐强盛，爱德华王子逐渐将复兴威克塞斯王朝的希望寄托在了威廉的身上，而威廉也没有让他失望，这不在威廉的帮助下，自己即将作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返回英格兰，这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爱德华表哥，你这次前往英格兰，身边可不能缺少了人手，不然邪恶的伯爵戈德温和其他贵族想要暗害你的时候，单凭你自己可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威廉松开了双手，离开了爱德华的怀抱，看着他提议道: “我会将威廉·马特利他们转封给你，让他们成为你的封臣，成为你的力量。”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威廉。威廉·马特利爵士和其他诺曼贵族骑士们可都是非常有才能得贵族，你能割爱将他们让给我，我真的非常感激。”爱德华双目含泪，感动地向威廉道谢。 威廉·马特利爵士和其他五十几名骑士、爵士本来就是威廉精心挑选出来的能力较强的低级贵族，他们对威廉的忠诚好饿对诺曼底的热爱是无可辩驳的，因此威廉才会选中他们，让他们成为爱德华王子的臣属。 威廉不需要他们担负诸如传递情报的危险任务，他只要求他们做一件事，那就是忠于爱德华，在英格兰站稳脚跟，而后顺从爱德华的意愿和以威克塞斯伯爵戈德温为首的大贵族势力做斗争。 这就是威廉想要看到的，等到越来越多的诺曼人依靠这爱德华的信任而获得头衔和领地，取得更高的权势和地位，这必然会引发戈德温家族和本地贵族势力的不满，激化矛盾，最终演变成战争。 威廉看着爱德华，见他似乎对于和戈德温家族争斗还缺乏决心，于是威廉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爱德华表哥，听说戈德温家族似乎对你回到英格兰并继承王位，很是支持，他们联络两人许多贤人议会的贵族一起支持你。”威廉冷不丁的提起这件事。 “这都是戈德温家族的阴谋，是卑鄙无耻的阴谋，他们一个个的都怀着叵测的居心。”不知怎的，原先语气平和的爱德华王子忽然爆发了，只见他青筋暴突，语气愤恨的说到。 “这是怎么回事，爱德华表哥?”威廉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询问道。 “作为支持我的条件，我要娶戈德温家族的女儿朱迪丝为妻子，将来她要成为英格兰的王后。 这是个阴谋，戈德温家族定是企图通过和我联姻，意图夺取英格兰的王位。 或许等我和朱迪丝有了子嗣之后，我就会像我的哥哥那样惨死在戈德温的手下，他们会将我的儿子推上英格兰的王位，大肆撺掇权利，最后取代伟大的威克塞斯王朝。”爱德华揣测着戈德温家族的阴谋，向威廉吐露道。 听到爱德华的叙述，威廉这才算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或许这就是忏悔者爱德华终身无嗣的原因。 “听说戈德温家族的哈罗德是个比他的父亲威克塞斯伯爵戈德温更加心狠手辣、更有能力的贵族。 或许哈罗德会以你妻族的身份，撺掇英格兰的王位。”威廉不经意间吐露了自己的揣测。 “可恶，戈德温家族尽然有着这样的险恶用心，我绝对不能饶恕。”爱德华王子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紧要牙齿，恨声道，言语中似乎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威廉见他已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抓住它的臂膀，劝说道:“爱德华表哥，你现在还需要忍耐一段时间，目前戈德温家族占据了英格兰南部最富庶的广大领地，其势力是英格兰最强的，而我作为诺曼底公爵，无法插手，因此爱德华，你还需要积蓄实力，直到时机成熟。” “这可如何是好，戈德温家族恐怕不会给我足够的时间积蓄实力。”爱德华面露无奈之色，叹了口气，说道。 “你放心，爱德华表哥，我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的，相信只要有我牵制着戈德温家族，他们不敢乱来。 无论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等到你那边准备好，我会出兵助你击败戈德温家族。”威廉耐心安慰道。 “谢谢你威廉，我爱德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爱德华紧紧抓着威廉的手臂，表情诚挚的说道: “威廉，只要你能帮助我击败戈德温家族，你就是我的继承人，未来将继承我的英格兰国王之位。” 面对爱德华的许诺，威廉嗓子眼都几乎要跳起来，不过他还是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好生劝说道:“爱德华表哥，未来要继承你的王国的，将是你的子嗣，怎么能是我呢，这不合适。” 威廉知道现在时机并不合适，要是答应了爱德华，很可能会被爱德华猜忌，他必须要耐心等待。 第290章 皇家顾问斯蒂甘德 面对威廉的拒绝，爱德华王子完全不以为意，认为这是威廉习惯性的谦虚，毕竟他是个众所周知的谦逊的公爵，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功绩而在众人面前炫耀，也没有任何骄傲的姿态。 “威廉，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和戈德温家族的朱迪丝生育子女的，这样一来我的王位将被传给我的旁系亲属。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担心自己没有向戈德温家族完成复仇之前就留下遗憾去世了，而我的继承人却是个怂包，任由戈德温摆布，无法完成对戈德温的复仇，这将是我最担心的事。”爱德华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威廉的臂膀，双眼紧盯着威廉说: “威廉，在我的亲属当中，也只有你最有能力，拥有足够的力量代替我向戈德温家族复仇。 接受吧，威廉！你会成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 “爱德华，我答应你成为你的继承人，助你完成对戈德温家族的复仇，不死不休。 只要你和妻子生下合法的男性继承人，我就会将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交还给你，我保证，我向上帝发誓一定做到答应你的事。”面对爱德华的诚挚恳求，只好先暂时答应道。 爱德华原先恍如坚冰一般的凝重脸膀终于化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下有了威廉的保证，他对戈德温家族的复仇终于有了保证，没有了后顾之忧。 并且从威廉的话语中，爱德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威廉只会将英格兰的王位继承权暂时保管着，作为双方友谊和同盟的见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终王位继承权还是还给他的子嗣。 爱德华的笑容更盛，看向威廉说道:“威廉，等我登上了英格兰的王位，我就会立即宣布你成为我的继承人，并敦促英格兰的贤人议会承认你的合法性。 威廉，你就接受吧，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好，我接受就是，爱德华。”在爱德华的步步紧逼之下，威廉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接受了，其实他心理早就乐开了花。 为了回报爱德华，威廉决定帮助他组建卫队，以增强他的实力，于是他就向爱德华提议道：“爱德华表兄，为了护卫你的安全，你可以在诺曼底组建一支两百人护卫队，我领地里的诺曼贵族、骑士和善战的诺曼勇士都可以任你挑选，此外我还会为你提供两千磅银的资金、两百套武器和板甲，两百匹战马和四百匹驮马。 我希望这些能作为你保护自己的依仗和战胜敌人的利剑，为你而战。” “威廉，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何地。”爱德华感激地看着威廉，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 爱德华王子在威廉的陪伴下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迎接他的使者，英格兰王室的皇家顾问，艾玛王后的亲信和亲密友人，斯蒂甘德神父。 斯蒂甘德神父是历史上在威廉发动诺曼征服英国时的一位盎格鲁-撒克逊人教士，他后来成为坎特伯雷大主教，英格兰教区的牧首，主掌一国的教会事务。 他的出生日期不详，但到1020年，他成为皇家牧师和顾问。 后来他在1043年被‘忏悔者’爱德华任命为埃尔姆姆主教，后来更成为了温彻斯特主教和坎特伯雷大主教。 他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和诺曼-英国王室成员的顾问，先后为六位国王服务，可以说是英格兰宫廷的一颗长青树。 公元1020年，他在阿什林顿皇家基金会担任牧师，后来又担任顾问。在克努特大帝的儿子哈拉尔·哈莱福特和哈德克努特的统治时期，他继续担任顾问。 在克努特大帝的统治时期，人们对他的生活知之甚少，但他必须在皇家法庭上有一席之地，因为他偶尔会看到特许状。 在哈德克努特死后，他成为了克努特的遗孀、哈德克努特的母亲、诺曼底的爱玛的顾问，同时他也是哈德克努特的继任者忏悔者爱德华的顾问。 相传他可能是艾玛的牧师，有可能她是她的顾问之一，而克努特还活着，而他的地位则归功于艾玛的影响和支持。 当克努特大帝的继子‘忏悔者’爱德华接替哈德克努特的时候，他甚至成为了英格兰的主要管理者。 当时的僧侣教士和作家们指责斯蒂甘德和他的同党勒索钱财，并从教堂里获得土地，当然，这是事实。在爱德华的统治时期，他在法庭上是一个有影响力的顾问，利用他的职位来增加他自己的财富以及他的朋友和家人的财富。 到了1066年，斯蒂甘德的财产比国王哈罗德.戈德温的财产更丰富。 在1043年，爱德华任命了斯蒂甘德为埃尔姆罕主教，这可能是艾玛的建议，同时这也是爱德华的第一次主教任命。四年后，他被任命为温彻斯特主教，然后在1052年他又被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和温彻斯特主教。 后来公元1066年，在爱德华国王去世的时候，坎特伯雷大主斯蒂甘德为哈罗德.戈德温加冕为英格兰国王。 但不甘寂寞的斯蒂甘德邀请他的亲密友人诺曼底公爵威廉夺取英格兰，是威廉征服英格兰的一大臂助。 当然，他之后的遭遇是较为凄惨的，在1070年，几位教皇将温彻斯特主教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和他的多元主义思想与他的多元主义联系在一起，并以此为由将他废黜，他那巨额的财产和个人财富被征服者威廉没收，而后又被囚禁在温彻斯特，在那里他直到死后也没有重获自由。 出现在威廉面前的皇家顾问斯蒂甘德神父还没有历经后来数十年的风风雨雨，现在他才四十七岁，只比爱德华大不过六岁。 这不是威廉第一次和斯蒂甘德神父接触，早在两年前，威廉就已经和他有过书信来往，也算是他的朋友之一，这次是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一个站着的神态紧张的中年男人，手臂伸出，穿着牧师的长袍，这就是威廉看他的第一印象，说实话不好也不怀。 第291章 馈赠 “斯蒂甘德神父，欢迎你的到来。”威廉上前一步，笑着欢迎这位艾玛王后派来的皇家顾问。 “威廉公爵大人，感谢您和您对爱德华王子的帮助。”斯蒂甘德神父恭谨有礼地说道。 “斯蒂甘德神父。”爱德华走上前来和斯蒂甘德神父碰面，点头问候道。 “爱德华王子，此番我前来诺曼底，是受了英格兰国王哈德克努特陛下和您的母后艾玛王后的嘱托，前来迎接您返回英格兰。”斯蒂甘德神父向爱德华王子解释起了他此行前来诺曼底的目的。 关于这些，威廉和爱德华王子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因此他们并不感到惊讶。 “斯蒂甘德神父，你一路来舟车劳顿，我已经在鲁昂公爵府中备好了晚宴，为你接风洗尘。”威廉拉着斯蒂甘德神父的臂膀亲切地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斯蒂甘德神父从善如流，答应了威廉的邀请。 邀请他参加宴会，为的是拉近彼此的感情，当然威廉所做的不只是这些，此外他还准备了一千磅银的礼金和许多珍玩宝物作为送给斯蒂甘德神父的礼物。 他相信金钱的力量能沟通上帝，能赎清所有的罪孽，能让灵魂升入天堂，他相信金钱的力量能收买任何的人，能办到许许多多权威和军队无法办到的事，只要人还活在这世上，就会需要金钱。 威廉从他的情报渠道了解到这位斯蒂甘德神父是个贪婪的人，对于金钱他从不拒绝，时常利用手中的权利搜刮金钱。 不过斯蒂甘德神父却对上帝很是虔诚，特别是对教堂和修道院，他非常慷慨，时常资助教士们修建新的修道院。 此时，斯蒂甘德神父的穿着相交于其他教士而言似乎很是朴素，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非常富有的教士。 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威廉对穿着朴素、不配饰金银的斯蒂甘德神父很是有些好感。 鲁昂的宴会非常成功，尝够了英格兰黑暗料理的斯蒂甘德神父对这些美味的诺曼底料理非常喜爱，特写是他见到了许多用了黑胡椒、肉桂等珍贵香料调味的食物以及数之不尽的雪糖甜点，这一切足以说明诺曼底的富有。 在私人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几个仆人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来到宴会厅，将它放下而后退去。 威廉起身走向前，伸出手将箱盖掀开，霎时间整个房间都被金色的光芒给占满没了，无论是爱德华王子还是斯蒂甘德神父都被这箱子里的金币晃得睁不开眼睛。 “斯蒂甘德神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里面有有一千枚金币，价值一千磅银，这些都是属于你的。”威廉右手指着箱子里的金币，看向斯蒂甘德神父，说道。 “威廉公爵大人，请您说出您的要求，我一定照办。要是您不说出自己的要求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这些馈赠。”斯蒂甘德神父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这位以贪婪而闻名诺曼底公爵，他手上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威廉闻言，摇着头轻笑道：“斯蒂甘德神父，我这是希望你能竭尽所能帮助我的爱德华表哥，全力辅佐他，这就是我的全部的要求。 坐在威廉身旁的爱德华王子被威廉诚挚的话语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喃喃说道：“威廉，谢谢你。” “威廉公爵大人，您完全不必破费，我身为哈德克努特和王后陛下的皇家顾问，于亲于理，我都要全力辅佐爱德华王子殿下，关于这点您完全不必担忧。”斯蒂甘德神父摆了摆手拒绝道。 “将这些都拿去把，我是诺曼底公爵，我送出地礼物从来都没有收回地道理。更何况，斯蒂甘德神父，你辅佐爱德华王子，为他做事，也需要一些活动经费。”威廉抓住斯蒂甘德神父的手，恳切道。 “我就接受您的礼物，威廉公爵大人，同时我也会遵守对您的承诺。”斯蒂甘德神父向威廉点头应道，接着又想爱德华王子躬身说道：“爱德华王子殿下，我将成为您的顾问，为您服务。” “斯蒂甘德神父，只要我登上英格兰王位，我就会册封你为一地的主教。”爱德华王子扶起斯蒂甘德神父，许诺道。 威廉三人宾主尽欢，各自散去之后，斯蒂甘德神父又私下里找到了威廉，她知道威廉之前在爱德华王子面前所说的话并不完全，肯定有什么事不能当众交代。 斯蒂甘德神父和威廉亲密交谈了许久才分开，没有人知道他们讲了什么，或许这要等许久才会揭开。 ...... 与此同时，莫里斯.韦尔夫和伊吉诺.德拉马克、瑟奥武夫三人也带着六百米意大利和英格兰佣兵来到了莫里斯的家乡伦巴第公国，和他们随行的还有梅菲斯特.索伦和他的一支骑兵连队。 在威廉的计划中，他们将在北意大利地区招募佣兵，至少组建起2000人以上的军队，这支军队将作为威廉第一批派往凯撒那里的援军，紧随他们之后的将是更加庞大的第二批多达8000多人的佣兵。 不过这支佣兵由于人员组成较为复杂，需要更多的时间训练，他们至少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出发。 “莫里斯，这里是你的家乡，你准备怎么开始？”梅菲斯特男爵策马来到莫里斯.韦尔夫的身边，开口询问道。 “我准备兵分三路，分别在热那亚、伦巴第和维罗纳三地招募佣兵。其中热那亚共和国那里可以招募到不错的弩手、水手和船队，这一方面佣兵的招募就由梅菲斯特男爵您来负责吧。”莫里斯胸有成竹地说道。 “没有问题，我会带人前往热那亚招募佣兵，那么伦巴第和热那亚呢，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们担负的任务可是不轻，作为第一批派往阿普利亚公国的援军，至少不能少于两千兵力。”梅菲斯特男爵点头应承，接着开口询问起来。 “关于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回亲自前往伦巴第公爵和维罗纳公爵的宫廷，拜访我的父亲伦巴第公爵和舅舅维罗纳公爵，去寻求他们的支持，等我归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来一个惊喜。”莫里斯自信道。 第291章 高贵的韦尔夫家族 莫里斯.韦尔夫的第一个目标却不是他父亲的伦巴第公国，而是位于伦巴第东侧的由他舅舅圭尔夫.韦尔夫所统治的维罗纳公国。 就亲缘关系而言，莫里斯.韦尔夫和他的舅舅圭尔夫.韦尔夫更加亲近，因为他是被他舅舅所承认的韦尔夫家族的一员，是他舅舅韦尔夫家族领地的继承人。 然而韦尔夫家族的情况却并不乐观，现在这个曾经古老辉煌的家族现在只剩下两个成员了，其一是他的舅舅维罗纳公爵圭尔夫.韦尔夫，另一个就是他自己。 现在韦尔夫家族落魄至此，家族人丁凋零，家族仅有的领地也只剩下维罗纳公国，但莫里斯依旧没有忘记韦尔夫家族曾经强盛辉煌的历史。 根据家族的传统，这些韦尔夫家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艾迪康王子(公元469年)，他是匈奴王阿提拉的密友，他的儿子奥多亚塞是476年的意大利国王。 然而，早期的祖先可能是法兰克的贵族鲁斯达尔(公元790年以前)，苏德高伯爵哈德拉德和加洛林王朝的阿勒曼尼亚国王佩宾等人，有文献记载的最古老的成员是 韦尔夫家族和加洛林王朝关系密切，这个家族成员有过两个加洛林王朝的皇后，其中姐姐朱迪斯.韦尔夫嫁给了虔诚的法兰西国王路易一世.加洛林（公元778.1.1-公元840.6.20），而妹妹荷马.韦尔夫则嫁给了日耳曼王国的国王路德维希.加洛林（公元806.1.1-公元876.1.29）。 其中法兰西国王路易一世和朱迪斯.韦尔夫所生育的子嗣就是历史上加洛林王朝的英主，法兰西国王秃头查理，这位国王和洛林国王洛泰尔一世.加洛林，阿基坦国王丕平.加洛林、日耳曼国王路德维希.加洛林。 这位雄心勃勃的法兰西国王秃头查理击败了他的几个兄弟，成了继查理曼大帝之后第二位青史留名的大帝。 在这里我们注意到，朱迪斯的妹妹荷马嫁给了自己儿子秃头查理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路德维希.加洛林，其中有多少故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荷马.韦尔夫和日耳曼国王路德维希.加洛林所生育的三个儿子也分别成了三位国王，分别是意大利国王卡罗曼.加洛林，洛林国王路德维希.加洛林和日耳曼国王卡尔‘胖子’.加洛林。 身为加洛林王朝的王后一组，韦尔夫家族可谓是荣耀加身，作为两位王后的弟弟和加洛林王朝的外戚，施维茨伯爵康拉德.韦尔夫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其中他偏爱的康拉德二世，继承了他大部分领地，被日耳曼国王路德维希册封为上勃艮第公爵，他的二儿子雨果则继承了他在法兰西的领地，被秃头查理册封为安茹公爵，而为他不喜的大儿子圭尔夫则继承了在他在施瓦本公国的领地，成了乌海姆和布赖斯高伯爵。 至于他的两个女儿，其中二女儿保持独身，大女儿嫁给了卡佩家族的安茹公爵‘强者’罗贝尔，生育的两个儿子厄德.卡佩和罗贝尔.卡佩更是先后成为了法兰西王国的国王，为卡佩王朝的建立奠定了坚实基础。 康拉德伯爵所传下来的这三支中，二儿子雨果无嗣而亡，这一支传承断绝，三子康拉德二世继承了他父亲在巴黎伯爵的地位，并在勃艮第省恢复了他的祖父的遗产，成为上勃艮第公爵。 他留下了一个独生子鲁道夫.韦尔夫继承了他的上勃艮第公国。 在公元888年，鲁道夫，维尔夫继承了他表叔日耳曼国王卡尔‘胖子’.加洛林的勃艮第王国皇家王冠，在圣.莫里斯.伦.瓦莱的修道院加冕为勃艮第国王，在德意志帝国的一般饮食中，他终于被各国承认了自己的独立地位。 他的儿子鲁道夫二世(Rudolph II)继承了这个新成立的国家，其中包括瑞士的法国或西部地区，上勃艮第、日内瓦、萨沃伊、多芬、普罗旺斯、以及莱茵河与阿尔卑斯山之间的国家，被称为勃艮第王国。 鲁道夫二世曾两次企图征服意大利，最后他成功了，获得了意大利王国的王冠，并在意大利王国统治了三年的时间。 他的儿子和继任者康拉德三世在位56年，从937年到993年，享受着神圣罗马帝国萨克森王朝皇帝的友谊和支持。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一世和他的妹妹阿德莱德结了婚，她是奥托二世的母亲，奥托三世的祖母。 康拉德三世时候，勃艮第王国被他的儿子鲁道夫三世继承，当鲁道夫三世(Rudolph III)在1032年没有孩子的时候死去的时候，这支分支在雄性的队伍中灭绝了。 勃艮第国王鲁道夫三世是勃艮第王朝韦尔夫家族的最后一名成员，他于1032年去世，他的勃艮第王国王位被交给了他的他的侄孙康拉德.萨利安，而后他在1024年被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被称为萨利安家族的康拉德一世。 当然，莫里斯.韦尔夫并不是归属于勃艮第王国的这一支，而是那个他的祖先康拉德伯爵所不讨喜的大儿子圭尔夫伯爵的一脉。 这一支韦尔夫家族一支都是一脉单传，数百年来他们都是施维茨伯爵，坚守着祖先传下来的领地，一直到后来，莫里斯.韦尔夫的舅舅圭尔夫.韦尔夫才被他的亲戚，现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册封为维罗纳公爵，到现在也才没几年的时间。 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韦尔夫家族现在已经凋零至此，失去了曾经所拥有的勃艮第王国的王冠，失去了意大利王国的王冠，家族的男性成员只剩下他的舅舅维罗纳公爵圭尔夫.韦尔夫和背负着‘私生子’之名的莫里斯.韦尔夫。 尽管他是舅舅圭尔夫.韦尔夫的唯一亲属，但这个看上去十分鲜美可口的维罗纳公国却不是莫里斯这个身为私生子的他所能继承的。 如果圭尔夫.韦尔夫无嗣而亡的话，维罗纳公国肯定会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给收回，然而被册封给他的封臣，完全没有他的份。 当然，作为韦尔夫家族的一员，他能从他舅舅那里继承到他祖先的领地，一块小小的男爵领，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为了得到他应得的维罗纳公国和勃艮第公国，莫里斯.韦尔夫必须得到更强的力量，获得更多的声望和支持，帮助他夺取两个公国。 第293章 圭尔夫公爵 维罗纳公国的首府维罗纳城位于意大利北部阿迪杰河畔、威尼斯西65英里，是一座融远古文化和现代文明为一体的古城，拥有悠久的历史，旖旎的风光和美丽的传说，是莎士比亚剧作中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乡，历来是意大利的著名胜地。 在古代，这里是罗马的殖民地，有许多罗马史迹，包括公元1世纪的阿莱纳圆形大剧场，其规模仅次于罗马的科洛塞奥斗技场和卡普亚的圆形剧场、现作为作为歌剧演出场地；还有建于同时期的罗马剧场、50多座不同时代与风格的教堂、24座王公贵族的宫殿、3座戈特式大钟楼、数10座城堡、以及大大小小建筑别具一格的王公陵墓。 同时维罗纳还具有重要的军事地位，在欧洲发展史上的每一个重要阶段都是一座具有战略意义的防御要塞。 维罗纳北靠阿尔卑斯山，西临经济重镇米兰，东接水城威尼斯，南通首都罗马，自古就是一个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塞，同时也是意大利和欧洲铁路、公路相连通的主要枢纽，因此有意大利的门户之称。 因此维罗纳也被称为“意大利之门”，它的象征是著名石雕“狮门”，这是一做高约20米，宽8米的古罗马式拱门，耸立在古老的卡佩罗街头，尽管经过了好几个世纪，它上面的群狮依然栩栩如生。 莫里斯·韦尔夫一行人来到了维罗纳城，顺利地见到了他的舅舅圭尔夫·韦尔夫公爵。 维罗纳公爵才不过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身着华丽丝绸袍服，外貌英俊坚毅，行走之间举手投足有着颇为吸引人的韵味，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然而当维罗纳公爵来到大家的面前时，他有些苍白的面容着实有些令人担忧。 “莫里斯，你终于回来维罗纳公国，之前你离开维罗纳公国，一去就是半年时间，可让我好担心啊。”维罗纳公爵圭尔夫·韦尔夫和莫里斯互相拥抱着，关心道: “要知道，自从你的母亲去世之后，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下我可不会放你离开维罗纳。” “圭尔夫舅舅，很抱歉，我已经是诺曼底公爵所属的佣兵团长。这次我前来维罗纳公国是为了在维罗纳和伦巴地招募佣兵，而后我将前往阿普利亚公爵那里参战。 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圭尔夫舅舅。”莫里斯·韦尔夫摇着头拒绝道。 “难道留在这里不好吗，我可以将我的贵族头衔和领地让你继承，难道你还需要从事佣兵这么危险的职业吗。 你要知道我们可是韦尔夫最后的两个成员了，你是韦尔夫家族的希望，可不能有什么事。”维罗纳公爵圭尔夫·韦尔夫面带不解，询问道。 尽管维罗纳公爵耐心挽留，但莫里斯·韦尔夫去意已决，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改变的，他依旧耐心解释道: “圭尔夫舅舅，您知道我私生子的身份，以贵族们对我的态度，我不可能继承维罗纳公爵之位，即便是我侥幸继承维罗纳公国，亨利三世陛下也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子成为维罗纳公爵。 现在我所效力的诺曼底公爵威廉和我一样是个私生子，但却创下了伟大的功业，我要效仿他，在战争中获得荣耀来洗刷我身上私生子的污名。 而后积蓄势力，扫平障碍，继承维罗纳公爵，从我父亲手中夺回我应得的伦巴第公国。” “可恶，那个小偷，卑贱的恶贼，他不但抛弃了你母亲，最后害死了她，还娶了别人，将伦巴地公国的继承权从你手中夺走，不能原谅，我绝对和伦巴地公爵势不两立。”圭尔夫公爵听到莫里斯提到他那无情的父亲伦巴地公爵，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亚平宁半岛，被朋友和家人背叛是非常习以为常的事情，特别是贵族们，在他们眼中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背叛和阴谋是家常便饭。 当初伦巴地公爵欺骗了莫里斯的母亲，在她生下来莫里斯·韦尔夫之后，残忍的将他们母子俩抛弃，而后娶了另一个大贵族家族的女儿，生下了一个正统继承人，这样冰冷的做法，实在太令人伤感了。 “圭尔夫舅舅，像我父亲那样的人不值得动怒，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单凭我们的实力还无法对抗强大的伦巴地公国，所欲我们必须要忍耐，竭力维持和伦巴地的和平。 相信我，圭尔夫舅舅，我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荣耀和财富，增强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才是我们能取得成功的时机。”莫里斯双手紧握着圭尔夫，劝说道。 “好，我答应你就是，接下来我会全力帮助你招募士兵，为你提供物资以及一切帮助。”圭尔夫沉默片刻，才点头应道。 “圭尔夫舅舅，谢谢你。”莫里斯·韦尔夫鞠躬感谢道。 “对了，莫里斯，你身后的几位勇士是谁，能给我介绍一下吗?”圭尔夫公爵心情恢复了平静，这才注意点跟在莫里斯身后的几个佣兵将领。 “圭尔夫舅舅，这两位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是‘无骨者’瑟奥武夫，是英格兰赫赫有名的英雄，也是跟随我来的英格兰佣兵的首领。 这位是伊吉诺·德拉马克，意大利人，是个令人钦佩的勇士，不但勇敢善战，而且颇有谋略，遇事冷静沉着，是意大利佣兵的首领。”莫里斯·韦尔夫向维罗纳公爵圭尔夫介绍了起来。 圭尔夫公爵对这两人的映像很不错，他很满意自己的外甥能得带两位勇士的相助，对他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瑟奥武夫，伊吉诺·德拉马克，我这个不成器的外甥就拜托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好好地帮助他，我们韦尔夫家族会记住你们的恩情。”圭尔夫公爵诚恳的拜托道。 “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和莫里斯情同手足，帮助自家兄弟那是应该的，我们不会贪图任何回报。”伊吉诺·德拉马克摇着头说道。 “是啊，维罗纳公爵，我们绝对不会离开莫里斯，这点请您放心。”瑟奥武夫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294章 莫里斯的婚事 实际上圭尔夫公爵作为韦尔夫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继承了韦尔夫家族在意大利的所有领地和头衔，实力还是不弱的，此外他还拥有卡林西亚公爵的头衔，拥有诸多地产、庄园和城堡。 只不过他在维罗纳公国和卡林西亚公国的掌控力还不强，当地的多是居心叵测的伯爵贵族、强大的阿奎莱亚大主教拉温治以及各个独立的意大利城邦，而他真正能掌控的领地也只有瑞士格劳宾登附近的家族领地施维茨伯爵领，以及维罗纳城和一些零散四处的城堡庄园罢了。 可以说，身为卡林西亚公爵和维罗纳公爵的圭尔夫.韦尔夫过得很是憋屈，他根本无法在自己的领地里行事自己作为君主的权威。 维罗纳伯爵领的冯.扎林根家族，曼图亚的冯.波美恩家族，特雷维索伯爵领的迪.特雷维索家族，施泰尔马克伯爵领的奥塔克伦家族等都是在当地统治数十上百年时间的大家族，某些家族的统治时间甚至能追述到加洛林时代后期，这不是圭尔夫公爵这个新来的公爵所能掌控得了的。 此外，卡林西亚公国和维罗纳公国的宗教势力也十分强大，这里阿奎莱亚总铎区实力雄厚，领地面积甚至占到了卡林西亚公国和维罗纳公国两地面的之和的三分之一左右，这块总铎区的历史甚至可以追述到数百年前加洛林王朝秃头查理统治的时代。 而主宰阿奎莱亚总铎区的拉温治大主教其实力和声势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卡林西亚和维罗纳公爵，背靠着教皇的支持，隐隐有着两地领袖的模样。 此外，圭尔夫.韦尔夫公爵和统治巴伐利亚公国、卢森堡公国和下洛林公国的冯.卢森堡家族关系不睦，和巴伐利亚公国的边境交界处，局势也非常地紧张，特别是在神圣罗马帝国亨利三世和卢森堡家族进行争夺巴伐利亚公国的战争时，局势更是尤为紧张。 在这样的局势下，圭尔夫.韦尔夫公爵很难下定决心和强大的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二世硬拼，即便他对他的妹妹始乱终弃，抛妻弃子，即便是他依旧占有维罗纳公爵的法理领土帕多瓦伯爵领，圭尔夫公爵依旧没有勇气和伦巴第公爵开战， 早就看出了这一点的莫里斯.韦尔夫没有寻求他舅舅的帮助向他父亲伦巴第公爵开战，而是选择隐忍下来，积蓄实力，意图依靠自己的力量夺取伦巴第公国。 说起伦巴第公爵和米兰的侯爵，德埃斯特家族的阿尔伯特埃佐二世，和威廉倒是有一些渊源。 伦巴第公爵的第二任妻子加尔桑德是威廉所有的曼恩伯爵领曾经的统治者德.曼恩家族的女继承人，拥有曼恩伯爵领的继承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伦巴第公爵会试图为了他的儿子乌戈试图获得曼恩伯爵领。 ...... 安顿好瑟奥武夫和伊吉诺等人，告别众人后，第二天莫里斯.韦尔夫找到了他的舅舅。 “莫里斯，你前来找我有什么事？”圭尔夫公爵有些不解地问道。 “圭尔夫舅舅，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过两天我将前往伦巴第公国招募佣兵，留下伊吉诺.德拉马克为我负责在维罗纳和卡林西亚招募佣兵的工作。”莫里斯脸色郑重，沉默一会儿，说道。 “为何要去那个卑鄙者的公国，难道有维罗纳和卡林西亚的两个公国的支持，不能让你招募到足够多的士兵吗？”圭尔夫公爵颇为不解，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莫里斯，说道。 “圭尔夫舅舅，您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参加阿普利亚公国和罗马教廷间的战争，因此强大的伦巴第人士兵是必需的，为此我必须出发前往伦巴第公国一趟。”莫里斯.韦尔夫耐心地解释道。 “这并不是你前往伦巴第公国的理由吧，在卡林西亚公国和维罗纳公国，你可以招募到意大利人和日耳曼人佣兵，在阿奎莱亚总铎区也有为数不少的伦巴第人，只要我们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得到他们。”圭尔夫.韦尔夫公爵看向莫里斯沉声道：“我想你是还忘不了你的父亲，那个卑鄙的混蛋，伦巴第公爵吧。” “圭尔夫舅舅...” “好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只要你决定的事，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不过我要你在离开之前答应我一件事。”圭尔夫公爵看着莫里斯如此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您请说，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圭尔夫舅舅。”莫里斯心中一喜，当即答应道。 “是这样的，我和奥托.冯.诺德海姆商量过，让你和他的女儿伊斯兰德结婚，在你离开之前，你必须和伊斯兰德举行订婚仪式。 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位奥托.冯.诺德海姆在萨克森公国是个颇具影响力的贵族，是亨利三世陛下的宠臣，深受亨利陛下的信任，和他联姻有助于我们拉近和亨利陛下的关系，这对我们韦尔夫家族是有利的。”圭尔夫公爵脸色郑重地看着莫里斯，说道。 如果历史没有变的话，在1056年撒利家族的亨利三世皇帝死后，他的遗孀，皇太后艾格尼丝，为了拉拢这个颇具影响力的萨克森贵族，任命奥托为巴伐利亚公爵，而后在1061年亨利四世的母亲，皇太后艾格尼丝为了获得他的支持，任命他为年轻的国王亨利四世的摄政。 然而第二年(1062)，当皇太后艾格尼丝把摄政的权力交给她的密友主教奥格斯堡的亨利二世时，巴伐利亚公爵奥托二世帮助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抓住控制亨利四世皇帝和他的摄政，发动了所谓的政变。 后来，这位巴伐利亚公爵奥托二世不出意外地被亨利四世皇帝清算了，他的巴伐利亚公爵的爵位头衔和领地被皇帝收回，而后他的女婿韦尔夫家族的莫里斯被册封为新的巴伐利亚公爵。 当然，现在莫里斯.韦尔夫并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的事，因此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他心里是颇为抗拒的，但为了他亲爱的舅舅圭尔夫，莫里斯还是答应了这桩婚事。 “莫里斯，我很高兴你能同意，只要你和伊斯兰德.冯.诺德海姆结婚，我就会让你先行继承韦尔夫家族在施瓦本公国的家族领地，施维茨伯爵领和阿尔特夫多男爵领。这样一来，韦尔夫家族的荣耀就能在你的身上继承下去。”圭尔夫公爵开怀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那么您呢，我的舅舅，你什么时候结婚，你总该优先为自己考虑？” 莫里斯突然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一时之加紧两人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凝固，两人相顾不言。 第295章 订婚 “那么您呢，我的舅舅，你什么时候结婚，你总该优先为自己考虑？”莫里斯突然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一时之加紧两人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凝固，两人相顾不言。 “莫里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替我操心，我自己会处理好一切。”圭尔夫公爵语气生硬地沉声呵斥一声，说道。 “对不起，圭尔夫舅舅，我向你道歉。”莫里斯·韦尔夫从来没有见过他舅舅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当即没有任何犹豫服软道: “我这也是一时冲动，但我也是为了韦尔夫家族考虑，毕竟自从其他家族支系绝嗣之后，韦尔夫家族现在就剩下你我两人了。” 听到莫里斯·韦尔夫的一番话，圭尔夫公爵也是满脸忧虑和为难的表情，很显然他有某些难言之隐。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整个意大利和日耳曼，根本没有适龄的公主或是出身高贵的女性。作为韦尔夫家族的后裔，我不能接受和一个出身卑贱的女性结婚。”圭尔夫公爵无奈叹口气解释道。 然而莫里斯·韦尔夫并不相信这些，毕竟他能够为他找到一个贵族女子和他结婚，他不肯能没有能力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莫里斯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舅舅，你知道我们这次要南下阿普利亚公国，受诺曼底公爵威廉的雇佣前去支援欧特维尔家族和罗马教廷的战争。你这边能给我什么建议吗?” “这边我们的皇帝亨利三世真在和卢森堡家族争夺巴伐利亚公国，一年半载是不会结束的，他无力对罗马教廷保持威胁，也无法给蠢蠢欲动的教廷足够的压力，因此压力大减的教廷很可能会派出他们的精锐教皇卫队。 我听说这种教皇卫队是诺曼底公爵威廉派人帮忙训练的，他们的武器装备也采购自诺曼底，很多都是非常珍贵的全身板甲，你的雇主诺曼底公爵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你要千万小心这支教皇卫队，在意大利地区和只有阿普利亚公爵的精锐部队才有能力与之一较高下，所以当你遇到这支军队的时候，你务必撤出战场，以保存生命为第一要务。”圭尔夫公爵对此颇为熟稔，向莫里斯·韦尔夫善意地解释道。 “是，我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拿生命去冒险。”莫里斯·韦尔夫站起身，向圭尔夫公爵告别。 “别忘记三日后来这里，你要见一见你的未婚妻伊斯兰德，然后在维罗纳大教堂订立婚约，这样我才会放你离开。”圭尔夫公爵不忘提醒道。 “我会准守和你的约定，绝对不会忘记，三日后我将准时抵达。”莫里斯点头应道。 …… 刚回到驻扎营地，莫里斯·韦尔夫就召集瑟奥武夫、伊吉诺.德拉马克和他的亲信侍从伊恩.赖特等人商讨招募佣兵的事宜。 “瑟奥武夫、伊吉诺.德拉马克，几天之后我将和我的侍从伊恩.赖特前往伦巴第公国，在当地招募伦巴第佣兵，至于在维罗纳公国和卡林西亚公国招募佣兵的工作就拜托给你们了。”莫里斯看向众人拜托道。 “难道是你的舅舅圭尔夫公爵大人已经被你说服力？那可太好了。”瑟奥武夫有些兴奋，哈哈笑着说道。 “是的，瑟奥武夫，我的舅舅圭尔夫公爵已经决定全力支持我们招募佣兵，不论是意大利人、日耳曼人还是伦巴第人，只要你们觉得合适都可以招募进来。 除了诺曼底公爵大人给予我们的三千磅银经费以及两千套装备之外，我的舅舅也会在经费和物资上支持我们的，关于这点你们完全不用担忧。 不过我们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招募佣兵的工作必须尽管落实，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有三周的时间可供我们准备了，必须尽快开往阿普利亚才行。”莫里斯点头叙述道。 “你就放心地交给我们处理好了，莫里斯。”伊吉诺.德拉马克点头应道。 伊吉诺.德拉马克依旧是很沉稳的模样，遇事沉着冷静，富有责任心，是个值得托付大事的人。 “那就拜托你们了，伊吉诺，瑟奥武夫。”莫里斯展颜笑了起来，说道。 三日后，依照和圭尔夫公爵的约定，莫里斯.韦尔夫如约出现在了维罗纳大教堂，参加和伊斯兰德的订婚仪式。 中世纪结个婚也不容易，当两个家族相互确定内部的姻亲关系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结婚的第一步——订婚。 同我们今天一样，订婚仪式主要的就是要交换信物，一般来说戒指。 订婚仪式的举行不是简简单单地说向别人宣布说我要娶你为妻就成了，它更代表着一种权利，双方对彼此的忠诚和守护，订婚的约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是可以随便中止的。 订婚的两个人不是像今天要到婚姻登记处登记，而是要到当地教堂的神职人员处登记。 当时的教会在这方面确实也扮演着类似政府机关的职能，神职人员既作为现实见证婚姻的作证人，同时也代表了上帝的祝福者。 另一方面，二人既然在上帝面前许下誓言，就不会轻易在后期的生活中违反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教会始终是婚姻誓言的见证者和捍卫者。 莫里斯.韦尔夫和伊斯兰德.冯.诺德海姆二人在圭尔夫公爵、奥托.冯.诺德海姆以及各自亲友的带领下，相伴到教堂去。 莫里斯.韦尔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未婚妻，皮肤白皙，柔顺的黑色长发，碧蓝深邃的眼睛，身材也十分匀称，确实是个不错的美人。 此时，在教堂的门下，本堂神职人员早已身穿襟带和白色的法衣在门廊下迎接，神职人员身上所穿法衣的法衣是有讲究的，白色代表着纯洁和洁净。 之后，教堂的神职人员对要订婚的二人进行身份验证，记录他们二人具体的个人信息，随后，问他们一些问题，还是要再次确认二人是自愿结婚的：“莫里斯.韦尔夫，如果神圣教会同意，你发誓答应和伊斯兰德.冯.诺德海姆结婚吗？” 莫里斯.韦尔夫回答：“我保证。” 而后神职人员也要再次向他的未婚妻伊斯兰德.冯.诺德海姆询问一遍。 当二人结婚的意志不在动摇，神职人员便会用拉丁语祝福他们二人说：“我以圣父圣子圣神的名义为你们订婚，阿门。” 祝福之后，未婚夫妻便会交换戒指。莫里斯.韦尔夫从手指上摘下戒指，戴到他的未婚妻的手上并说：“凭借这枚金戒指你就明白了，我归你所有——我永远忠诚的爱。”相应地，他的未婚妻也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戒指以同样的口吻，戴到莫里斯.韦尔夫的手上。 第296章 米兰 这样的订婚仪式一完成，并不标志着二人可以立即马上结婚。这样的订婚其实只是结婚的第一重保证，那么第二重保证是什么？那就是订婚之后为期40天的“结婚预告期”。 40天的数目是一个特别的含义，也是一个象征。基督教会中，耶稣曾经在旷野中经受魔鬼40天的诱惑，因而，将这含义引申出去，也即是要人们效法耶稣经受40天的考验。 在40天的结婚预告期中，二人以及各自的家族会多次宣布计划联姻，以此来让一些隐藏的不符合教会规定的事情透露出来，比如二人是属于教会禁止的近亲，或者是二人中有一人先前有婚约却并未解除等等。这些措施一方面是使结婚的关系更加透明化，另一方面，也是使结婚的性质更加纯正化，避免违反规范之外的婚姻。 另外，即使二人已经订婚，在结婚预告期内，也是禁止未婚夫妻二人同室而居的。 这些举措在今天看来，也依然是保障婚姻的有力措施。至少二人对彼此可以更加敞开，对以前并未注意的问题能够提出来，对对方隐藏的事情可以公开化，这实质上是将婚姻当做神圣的事情来对待。 我们今天的婚姻太浮躁，对待结婚的态度不够认真，有多少人打着解放人性的口号去释放自己的欲望，而将该有的责任抛却的一干二净？当我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和承担相应的义务后，我们才敢有胆量去提所谓的解放人性，否则那就是放荡。 只有莫里斯.韦尔夫和他的未婚妻伊斯兰德经过40天的结婚考验，接下来的才是修成正果的最后一步——结婚。 婚前的这40天原本是给莫里斯和伊斯兰德这对新人互相熟悉对方用的，然而背负着使命的莫里斯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了，陪伴他的未婚妻两天后，他就向伊斯兰德辞行。 伊斯兰德很明事理，嘱托莫里斯保重身体后，就一路目送着莫里斯离开，自始至终她没有闹过任何脾气，也没有说过任何抱怨的话。 告别瑟奥武夫和伊吉诺等人，莫里斯带着他的侍从和一队亲卫离开这维罗纳城，一路向西前往伦巴第公国的首府米兰。 米兰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部，波河平原上，是意大利地区的第二大城市，拥有2000多年历史，在古罗马时期被称为米迪欧兰尼恩。 这座城市的历史最早可能追述到公元前600年左右凯尔特人在米兰地区定居的时期。 公元前222年罗马共和国占领该地。逐渐成为意大利的商业贸易大城，西元3世纪时，被罗马皇帝正式划入财产之下，并成为了基督教的推广中心，是西方文明在起步时的重要地区。4世纪内，在圣安布罗斯在这里做主教和狄奥多西一世为罗马皇帝时，米兰曾短时间成为西罗马帝国首都，当时米兰是欧洲第二大城市，居民约30万人。 西元774年，查理曼大帝曾短暂征服米兰。直到西元962年，米兰才又回到意大利人的手上。11世纪时米兰重获其重要性，成为意大利其它城市的首领，实际上从神圣罗马帝国获得了独立。 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就是莫里斯.韦尔夫的生父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二世，他又被被称为是米兰的侯爵，由此可见米兰这座城市的地位和重要性。 米兰这座城市莫里斯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地熟悉，因为他小时候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那时候莫里斯.韦尔夫的生父伦巴第公爵还没有结婚，当时他只有莫里斯一个儿子，尽管是个私生子，但他曾经动过承认莫里斯为合法继承人的心思，并将莫里斯当做是自己的继承人加以培养，直到两年前他的弟弟乌戈出生了。 乌戈.德.埃斯特，伦巴第公爵的合法继承人，当他出生的时候，可谓是集万千荣耀于一身，很快就将莫里斯的生父伦巴第公爵给夺走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伦巴第公爵对莫里斯.韦尔夫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他甚至非常厌恶莫里斯，希望他滚得远远的，因为莫里斯对他的儿子乌戈始终是个威胁，他不希望自己的合法继承人遭受到他人的挑战。 或许是受到了他人的挑拨，或许是其它原因，伦巴第公爵将莫里斯赶出了伦巴第宫廷，将他驱逐出境。 随后的日子里，莫里斯.韦尔夫来到维罗纳投靠了他的舅舅圭尔夫公爵，过了一段平稳恬淡的日子。 但不甘寂寞，心有不甘的莫里斯告别圭尔夫公爵后离开了意大利，前往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诸国，寻求他的荣耀。 历经一些列的拒绝之后，莫里斯这才辗转来到了诺曼底，成了威廉手下的一名佣兵首领。 再次回到米兰，莫里斯只觉得这里似乎变得更加繁华了，街上的人流和摊贩多了不少，周边也新修建了很多建筑物，这让莫里斯看去很是新奇。 这次莫里斯前来米兰，可没有时间和心情在这里游玩，没有在街边做任何停留，一路轻车熟路地前往伦巴第公爵的城堡宫殿。 然而满怀希望能见到他父亲一面的莫里斯.韦尔夫被城堡的守卫直接拦在外面，任凭他说什么，就是不让他进去。 门前的这两个守卫莫里斯还认得到，看他们也一脸为难的模样，他就知道是伦巴第公爵不想见到他。 莫里斯此刻已经对伦巴第公爵彻底死心了，他没有再为难城堡的守卫，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米兰城。 尽管没有见到伦巴第公爵，但这并不影响莫里斯.韦尔夫在伦巴第招募佣兵，在伦巴第公国生活的几年里，他还是有些名号的，特别是在佣兵和盗贼中名声很是响亮。 在他竖起招兵没多久，就有数百名闻讯而来的老练伦巴第佣兵前来投奔莫里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更多的伦巴第人加入了莫里斯的队伍。 要知道这些即便是伦巴第公国这样的富庶之地，依旧有很多人依旧在贫困中挣扎，而其中有很多人选择了成为一名佣兵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因此在兵员方面莫里斯是不缺的，而且由于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武器和防具，尽管简陋，但他们不缺少武器，缺乏的是训练和团队协作能力。 第297章 风起拿波里 无论是在热那亚的梅菲斯特男爵，还是在维罗纳的瑟奥武夫和伊吉诺，已经在伦巴第的莫里斯，他们各自招募佣兵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只用了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就招募到了超过两千五百人的佣兵。 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北意大利佣兵，他们有一千三百余人，不同于那些懦弱的罗马人和南意大利人，这些北北意大利佣兵可谓是身经百战，有些人甚至还参加过反抗萨利安家族康拉德二世皇帝的战争，和皇帝麾下的德意志骑士作战。 这一千三百名北意大利佣兵被威廉当做是军队的中坚，他们的纪律性、战斗能力和斗志都很不错，至少在莫里斯看来，在一般贵族军队中他们可以说算作是精锐。 然后莫里斯他们招募的伦巴第人佣兵也不少，这些人都是勇敢的勇士，善擅长使用剑盾，敢打敢冲，被莫里斯当做突击队使用。 作为整支雇佣兵团的火力掩护，热那亚雇佣弩手必不可少，可惜的是他们性价比太低，价格昂贵，莫里斯下了血本也才招募到了三百六十来名热那亚雇佣弩手。 幸运的是无论是意大利佣兵还是伦巴地人，他们都擅长使用标枪透支作为远程支援，再加上标枪投掷器的使用，足以为军队进攻提供火力掩护。 标枪投掷器是和投石器同期出现的，由木柄或兽角柄做成，靠在标枪的末端，可把标枪投到一百来米远，要比用手直接投时远二，三倍.后来罗马军队借助一种能增加推力的皮带，使投掷距离还要远。 但投掷武器在欧，亚古代不太受重视，仅装备于轻武装步兵，只是重武装步兵方阵的辅助部队。 最后的一两百人则是莫里斯他们精心挑选的壮汉，他们可能来自德意志地区，大都抄着口音浓重的意大利语，这些壮汉大都孔武有力，是莫里斯专门给瑟奥武夫招募来的，作为突击队前锋。 招募齐佣兵，莫里斯立马将携带来的装备依照兵种的不同下发下去，将他们武装起来。 这些佣兵手里大都有些武器防具，但对于能得到质量不错的武器、链甲和皮甲等，他们还是非常兴奋的，要知道搞到武器装备可不容易，不只是昂贵，而且没多少地方购买。 最令他们惊喜的是，他们中的幸运儿有幸得到锁子甲这种珍贵的甲胄，这着实令他们异常兴奋，即便那些获得锁子甲的佣兵要付出几个月的军饷，他们也非常愿意。 等莫里斯将所有三千佣兵集中到热那亚的时候，他们只剩下八天时间可供他们准备。 莫里斯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一面让自己的侍从伊恩·赖特雇佣船只、采购物资，准备渡海前往阿普利亚公国，另一方面，莫里斯也在抓紧时间组装军队，训练军队。 这么多的佣兵当然不可能由莫里斯一个人指挥，他的朋友伊吉诺·德拉马克被任命为意大利佣兵的指挥官，瑟奥武夫负责指挥不列颠佣兵和日耳曼人，而后热那亚雇佣弩手被分配给了梅菲斯特男爵，至于他自己则负责指挥伦巴地人。 这几天来，每日集训莫里斯都会准时出现在士兵们的面前，和他们一同参加训练，由于时间紧迫，莫里斯只能着重训练这些佣兵的纪律性，而不是他们的独立作战能力。 然而对于这些散漫得到佣兵来说，叫他们遵守军纪无异于让他们蹲监狱，因此训练才开始没两天就在叫苦叫累，甚至有些人还胆敢违抗莫里斯的命令。 梅菲斯特男爵见到此情形，眉头一皱，还没等莫里斯下令，就率领诺曼骑兵冲入那支叫嚣的最凶的雇佣兵，任凭数百只铁蹄踩踏他们的身体，顿时佣兵们惨叫连连，场面血腥不堪，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这些如狼似虎的诺曼骑兵将队伍中的带头着和首领军官拖了出来，依照罪行的轻重处死或是当众处以鞭刑。 数十名佣兵的死伤换来的是他们对诺曼人的畏惧和服从，有了梅菲斯特男爵和他的诺曼骑士给莫里斯撑腰，没有人胆敢在违抗莫里斯的命令。 或许有说莫里斯和诺曼人凶狠残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威廉催得这么紧，莫里斯已经承受了很多的压力，更何况恶人也有诺曼人来做，他也乐得利用他们来镇压骚乱。 当然，在这些佣兵看来，莫里斯和诺曼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魔鬼，是令他们恐惧的魔鬼。 在诺曼人棍棒的逼迫下，这些佣兵的军纪终于有了很大的改观，同时莫里斯让同乡同籍的士兵编组在同一支队伍里，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军队的凝聚力和韧性。 毕竟诺曼人的刀剑可不是假的，要是有人逃跑，可就得全队受罚，这样一来队伍里所有的士兵都会互相监督对方，即便有人企图逃跑，这些同乡的士兵为了避免受到惩罚，也会组织士兵逃跑。 八天后早晨，早已结束集训的意大利佣兵团在休息一天后，在繁忙的热那亚港逐一登船。 到了下午两点，所有的物资和人员都已经装卸完毕，在莫里斯的指挥下，他们一行人乘船离开了热那亚港，一路向南航线，目标直指意大利南部的阿普利亚公国。 莫里斯等人航行了十多天，终于在拿波里这个港口城市下船登陆，码头上的装卸工人和农奴也纷纷赶来帮忙。 拿波里(Napoli)，又译那不勒斯，意大利城市，建于公元前七世纪，希腊人称她为“新的城市”，它位于意大利西南端那不勒斯湾的北部，是意大利第二大港，也是世界上的美港之一。 由于气候温和，罗马帝国的奥古斯都大帝、提贝留斯及尼禄大帝都曾来此地避寒。意大利有一句美丽的谚语：「见到拿波里，死而无憾。」因此有人说拿波里是乐园中的乐园。 拿波里是意大利最美丽的港口，意大利人曾说：“朝至拿波里，夕死可矣”。民风相当活泼而强悍，街道也很脏乱嘈杂。 第298章 贝内文托会师 拿波里归属于尼亚波利斯伯爵领，这里的统治者是斯巴达诺斯家族的约安尼斯伯爵，一个有着悠久家族历史的希腊贵族，这个家族已经统治了尼亚波利斯三个多世纪了，现在他们的统治依旧十分稳固。 这次莫里斯和梅菲斯特他们之所以受到了帮助而不是被这里的守卫攻击，也是托了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和萨诺莱公爵盖伊马尔.迪.萨诺莱的福，如果没有两大公爵的施压的话，约安尼斯伯爵是不会帮助莫里斯他们的。 并且现在的局势也容不得尼亚波利斯伯爵在诺曼人和教廷之间左右摇摆，因为他的领地被强大的阿普利亚公爵和萨诺莱公爵的领地所包围着，和教廷属地没有直接的陆地联系，很容易被在他们看来侵略成性的诺曼人的袭击。 萨诺莱公爵之所以会帮助诺曼人和莫里斯的佣兵团，除了诺曼人的大手笔贿赂之外，和萨诺莱公爵同为伦巴第人的莫里斯也是帮了大忙，要不是他的引荐，诺曼人要想打动萨诺莱公爵帮忙，至少是中立，那可得花费更多的金钱。 莫里斯下了船，站在高处上抬头望去，维苏威火山举目可及，山顶上还修筑着修道院、拿波里的主教堂及城堡。 再向远处眺望，莫里斯还可以见到二十公里外的庞贝古城，这座从古罗马时代建造的古代城市，在今天依旧保存地较为完好。 莫里斯将目光从远方收回，可以看到一个古朴宏伟的城堡，蛋城『奥沃堡』，据说古代一位拉丁诗人是具有强大法力的男巫，他将一个魔蛋藏在整个城堡的支撑点上，声称如果魔蛋破碎了城堡就会下沉，从而导致整个拿波里的毁灭。 在古代这里一定是军事要塞，据说古代曾是罗马将军的别墅，又是罗马皇帝流放处。 莫里斯一行人在清洁美丽的桑塔露琪亚湾--拿波里的富人居住区下塔，他的士兵也驻扎在不远处，他们可以不用忍受拿波里居民住宅的拥挤与狭窄，杂乱无章。 拿波里的脏乱差即便是在中世纪也很有名，本地的执政官上台前曾许诺治理，但收效甚微。墙上乱涂乱画，街上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建筑年久失修，斑驳陆离。 很多人从非洲、罗马尼亚王国等地偷渡过来。他们没有生活来源，而意大利人淘汰的衣服物品及生活用具被随意丢弃，罗马尼亚人捡来就地摆摊出售，黑人则三五成群的在街上闲逛，这些人也是造成拿波里脏乱差的重要原因，增加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现在他们完全不用忍受这些，可以舒适地在美丽清净的富人区修整一番，恢复些精神。 莫里斯等人没有在拿波里修整多久，一天后，他们收拾行装再度出发，朝着战场贝内文托总铎区行进。 这是一块新近设立的总铎区，这里曾经的领主潘多夫.迪.卡普阿不幸去世之后，就被诺曼人从迪.卡普阿家族手中夺走了。 当时诺曼人的这种手段引来了教廷的非议和不满，在教廷的调解之下，贝内文托被阿普利亚公爵设立为总铎区，其总铎区主教由阿普利亚公爵和教廷统一商定。 然而没过多久，教廷再次不满了，他们想将这块总铎区夺过来成为教廷的属邦。 当时作为贝内文托主教的乌尔德利特早已不满诺曼人的统治很久了，作为意大利人，他对广大的意大利土地被诺曼人所用纸表示不满，视其为奇耻大辱。 在教廷的有心串联之下，教廷和贝内文托走到了一起，为了让贝内文托脱离阿普利亚公国并加入罗马属邦，他们一同阿普利亚公爵宣战，于是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到现在为止，战场战争一直局限于贝内文托总铎区附近，教廷和阿普利亚双方都不想扩大战争，双方很有默契地将战争范围缩小道贝内文托一带，而不是将战火烧到各自的核心领地，这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好处，指挥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作为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同父异母的弟弟，南方的实力派，卡扎罗坦地区和西西里地区的掌控者凯撒.德.欧特维尔，他是这场战争的指挥官。 这两天凯撒的眉头就始终没有舒展过，不光是因为威廉许诺的援军迟迟不到，更加重要的是教廷将自身的精锐教皇卫队派出来来了一半还多。 参与过教皇卫队组建的凯撒可是很清楚地知道这支多达上千人的教皇为队是多么的恐怖，教皇卫队身上所穿着的装备包括了全身板甲、锁子甲和刀剑长戟等武器准备都是从诺曼底进口的，因此他们的装备完全不比手下的威廉骑士稍差。 再加上这支军队所严格执行战场效率，阿普利亚公爵和凯撒也只有各自的亲卫队以及各自贵族的百战精锐才能与之抗衡。 教廷正是因为手中握着这支强大教皇卫队，他们这才突然暴发了起来，再加上神圣罗马帝国给予他们的压力大减，这才敢于向强大的诺曼人宣战。 现在凯撒依靠着自身高超的指挥作战能力和军事能力凭借依靠着劣势的兵力和对面打成平手，但随着教皇卫队的加入，战争的天平很可能向教廷的方向倒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凯撒再次向阿普利亚公爵，他的哥哥威廉请求援兵。 这次凯撒的运气不错，他如愿请来了阿普利亚公爵本人和他亲自率领的精锐骑士，于此同时，威廉派遣来的第一批援军也抵达了拿波里港，距离贝内文托主教区还有六十来公里的路程。 从各种信息的汇总来看，威廉派来的援军大多是一些佣兵，战斗力还算过的去，但在这之中最令人惊喜的是梅菲斯特男爵和他带领的上百名诺曼骑士。 在凯撒的心中，三千佣兵甚至还不如这一百诺曼骑士，作为曾经的诺曼人冒险者，他很清楚诺曼骑士的力量，足以摧毁十倍或是更多的敌军。 五天后，凯撒终于和威廉的意大利佣兵团首领莫里斯.韦尔夫在贝内文托顺利会师。 第299章 请战 “梅菲斯特男爵，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诺曼骑兵加入到我的骑兵战斗序列之中，我可以给你骑兵的指挥权。 莫里斯.韦尔夫，你将率领你的意大利佣兵团协助理查德.德.亨古爵士防守我军右翼。”很显然凯撒并不信任莫里斯.韦尔夫的意大利佣兵团，反倒是愿意对梅菲斯特男爵和诺曼骑士委以重任，即便前者的兵力是后者的三十倍，但在凯撒的心中，一百名诺曼骑士足以摧毁这支七拼八凑的佣兵团。 凯撒话语中提到的理查德.德.亨古爵士是一个诺曼骑士，来自诺曼底东部的迪耶普，一年前跟随他的父亲阿斯克莱丁.德.亨古以及两个兄弟小阿斯克莱丁、莱努尔夫，和是四十名诺曼骑士一道来到意大利。 理查德.德.亨古是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他年轻开放的面容和精湛的骑术成功打动了阿普利亚公爵的弟弟德罗戈和汉弗莱的注意。 随后理查德向汉弗莱.德.欧特维尔效忠，成了一名爵士，汉弗莱的两个哥哥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和德罗戈也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并委以重任。 随后他又娶了凯撒的妹妹福莱桑迪亚.德.欧特维尔为妻子，与欧特维尔家族联姻，备受凯撒的信任。 历史上理查德.德.亨古卷入了欧特维尔家族的内部斗争中，尽管他曾经被汉弗莱的哥哥德罗戈公爵逮捕过，但最后他还是成功地获得了一大片土地。 1053年，在奇维塔特之战，他率领右翼对阵教皇的伦巴第人军队。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率军迂回伦巴第的军队，在他们长途跋涉之后协助汉弗莱和凯撒击溃了他们，最终一场和教皇战争中以诺曼人的决定性的胜利而告终。 随后理查德.地.亨古又在战后护送投降诺曼人的教皇利奥九世返回罗马，并在罗马守护教皇，直到利奥九世在1054年去世前不久。 由于在1054-1056年期间，教皇利奥没有直接后继，教廷陷入争权夺利之中无法自拔，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九世也离开了君士坦丁堡，卷入了帝国的内部冲突之中，亨利三世皇帝也离开了他的继承人，去世了，这无疑给了诺曼人在意大利南部自由扩张的机会。 理查德一直不断寻求领土扩张，通过战争反对他的伦巴第邻居，卡普阿的公爵，潘多夫VI.迪.卡普阿和他的儿子与继承人，潘多夫二世。 他率军击退了卡普阿的军队，占领了卡普阿公国的大部分领地，直到卡普阿公爵潘多夫VI在1057年去世时，他立即率军将卡普阿城团团围住，而后他将卡普阿公爵这个高贵的头衔(1058)从潘多夫公爵的弟弟兰多尔夫八世手中夺了过来，成为了新的卡普阿公爵。 但卡普阿这座关键的城市在伦巴第手中至少四年多，直到1062年5月12日才被理查德攻陷。 此刻坐在凯撒右手边的理查德.德亨古爵士很显然是凯撒的亲信重将，英俊的面容，身材修长匀称，嘴上含着自信从容的笑容，让人频频侧目。 “伯爵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请您让我作为先锋出战。”莫里斯.韦尔夫受不了凯撒投来轻视的目光，站起身，情绪激动地说道。 “伯爵大人，我梅菲斯特.索伦以我的名誉担保，莫里斯.韦尔夫是个强大的骑士，他所带领的佣兵团并不弱。”梅菲斯特男爵也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名誉为莫里斯担保。 莫里斯听到梅菲斯特的话，转过头像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好，既然是梅菲斯特男爵这么说，我就相信你和意大利佣兵的实力，我会将我军左翼交给你，希望你能克敌制胜，不要辜负我的期待，莫里斯.韦尔夫。”凯撒没有考虑多久，还是选择相信梅菲斯特男爵的眼光。 “我会取得胜利的，我发誓。”莫里斯郑重地点头道。 “梅菲斯特男爵，现在你能否同意我的邀请，加入我的骑兵序列之中？”凯撒转头看向梅菲斯特男爵，再次向他发出邀请。 然而凯撒并没有得到它想要的答案，只见他摇着头回应道：“威廉殿下曾经嘱咐过我，要求我做好统率援军的工作，莫里斯这里的三千意大利佣兵还只是第一批，接下来还有七千多人的援军即将抵达，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梅菲斯特男爵。”凯撒微微点头，心中暗叫一声可惜，点头说道。 梅菲斯特男爵所统率的这支诺曼骑兵可是出自威廉的亲卫骑兵团，无论是装备、纪律性还是人员军事素养方面都是一等一的，早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凯撒就已经将注意打到这支精锐骑兵上面。 原先在凯撒的算计中，他是想将威廉派来的这支诺曼骑兵给全部吞下去，无论是用爵位头衔也好，还是土地金钱也罢，只要他们被凯撒吸收到自己的部队中，他总有办法将他们留下来。 只可惜这个二愣子梅菲斯特男爵竟然没有一口答应，凯撒提出的条件可是将己方的大队骑兵交给他率领。 这可是给梅菲斯特男爵送战功来的，凭借大队骑兵的帮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在战场上扬名，而他所付出的不过是将威廉的亲卫骑兵连卖给凯撒。 只要凯撒和梅菲斯特操作得当，即便是这支骑兵都留在阿普利亚，留在他的麾下，威廉也不会多说什么，他很清楚威廉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给威廉足够的利益就够了。 “这个二愣子。”凯撒暗骂一声，开始接着布置作战任务。 ...... 就在莫里斯率军抵达贝内文托前线营地没多久，现任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德.欧特维尔也率军赶到了贝内文托，和凯撒汇合。 “威廉兄长，您这次前来怎么只带了一千诺曼骑士啊，这样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凯撒站在阿普利亚公爵的身旁，担忧地说道。 “无妨，我相信有一千强大的诺曼骑士护卫我，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我。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吗？凯撒，这次指挥作战的工作就全权交托给你了。”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对他弟弟凯撒的劝告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 第300章 铁臂威廉 作为凯撒的兄长，第一任的阿普利亚公爵，人称‘铁臂’的威廉，他的命运已经和历史上的他完全不同了。 历史上‘铁臂’威廉在1042年初才成为阿普利亚公爵，但在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干预下，他在1036年末参加了帮助教皇本笃九世的战争，获得了阿普利亚公爵的头衔，在随后的日子里大力招收佣兵和诺曼人，夺取了意大利南部大片的土地。 可以说在威廉的帮助下，欧特维尔家族的发迹时间至少比历史上提起了五年时间。 历史上的阿普利亚公爵威廉一世(1010 - 1046)，被称为‘铁臂’威廉，是一个诺曼冒险家，他是欧特维尔家族财富的创始人。 在11世纪上半叶，作为坦克雷德的12个儿子之一，他带着他的弟弟德罗戈(Drogo)前往意大利南部的梅佐乔尔诺(公元1035年)，他在拉努夫及那里的诺曼人的帮助下，在意大利南部站稳脚跟。 在1038年到1040年之间，他和其他诺曼人与伦巴第人一起作为拜占庭帝国对撒拉逊人的雇佣军，在西西里作战。 正是在那里，他在锡拉丘兹围攻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杀死了锡拉丘兹的埃米尔，赢得了他的绰号“铁臂”。 当拜占庭将军乔治·马尼克斯公开羞辱萨莱诺领袖阿尔杜安时，这对伦巴第夫妇退出了竞选活动，并与诺曼人和瓦兰吉人守卫队一同撤退。 在曼尼克斯被召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意大利的新一代，迈克尔·杜凯诺斯，被任命为阿马尔菲共和国的统治者。 然而，阿马尔菲共和国很快就加入了其他阿普利亚的伦巴第人，反抗拜占庭统治，他们得到了威廉和诺曼人的支持。 接着，拜占庭人做出了反击，他们设法收买了起义的名义领袖本尼韦托的潘多夫三世的兄弟安特努夫。 在1042年9月，诺曼人选举了他们自己的领袖，而忽略了原来的首领阿尔杜恩。起义最初的是伦巴第人，但后来这支军队在性格和领导人上已经变成了诺曼人。 威廉被诺曼人选为他们叛逃后的伯爵。他和其他领导人，包括德罗戈和彼得在内，都曾向萨勒诺王子请愿，请求他们承认他们的战利品。他们以赎买的方式接收了阿普利亚周围的土地，并宣布‘铁臂’威廉为“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公爵”。 相较于历史上的坎坷艰辛，有了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帮助，‘铁臂’威廉和欧特维尔家族很快就度过了创业时的艰辛，同时征服意大利南部土地的进程加快了很多，在和意大利南部的萨拉森人战争中，他同样获得了‘铁臂’的外号。 到目前为止欧特维尔家族的版图几乎和1066年凯撒当阿普利亚公爵的时期差不多大小了，只差阿普利亚伯爵领旁边的福贾伯爵领还被君士坦丁九世亲手掌握着，像一根钉子一样牢牢地扎进欧特维尔家族的领地里，如芒刺在背。 所向披靡的征服和令人震撼的丰功伟绩让‘铁臂’威廉有些迷失了自我，逐渐养成了骄傲自大的性格，他对战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谨慎了。 这次‘铁臂’威廉公爵亲自刷领一千骑兵亲身前往前线，不是担任一军的主帅，而是将自己当做是一名骑兵将领，这或许是他的骄傲自大作祟的结果。 或许在‘铁臂’威廉看来，那些僧侣根本不会领兵打仗，那些被吹嘘的教皇卫队根本就是虚有其表，完全不足畏惧，只需要他亲自率军冲锋，就能一举击溃他们。 看着骄傲自大的兄长，凯撒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要是他的兄长‘铁臂’威廉有个万一的话，欧特维尔家族很可能会陷入到无休止的家族内部斗争之中，无论是德罗戈、汉弗莱还是凯撒本人都会出手抢夺阿普利亚公爵的宝座。 即便凯撒心中有着些许忧虑，但他已经提醒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些许野望吧，让他不再劝说‘铁臂’威廉。 随着大军的汇聚，此时阿普利亚一方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一万六千多人的规模，其中包含有威廉派来的三千多援军，‘铁臂’威廉的一千骑士，八千来名贵族征召军，凯撒直属的精锐步骑四千多人。 其中真正有战斗力的恐怕也只有凯撒的精锐步骑、铁臂威廉的一千诺曼骑士以及梅菲斯特男爵的一百诺曼骑兵。 而且‘铁臂’威廉手下的一千诺曼骑士也多是一些诺曼人冒险者、佣兵出身，论起这些人的精锐程度完全不能和真正的诺曼骑士相提并论。 倒是威廉大力支持的凯撒手中掌握这一些真正的诺曼贵族骑士，同时他还使用了威廉传授的练兵方法来训练军队，再加上其完备的武器装备，这支凯撒手下的精锐步骑战力惊人。 ...... “什么？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二世也加入了教廷的一方，前方联军营地中出现了大批的伦巴第公国军队。”‘铁臂’威廉收到了前线发来的战报，唿的一声站了起来，失声道。 “兄长，不必焦虑，对面伦巴第人的援军不会很多，至少在短时间内伦巴第人不会组织起大规模的军队支援教廷。 我们只要快点打败他们，锁定胜局，这样一来伦巴第人就会投鼠忌器，我们便能获得胜利。”凯撒开口安慰道。 “你说的对，凯撒，是我失态了。”‘铁臂’威廉在凯撒的劝说下做了下来，看着凯撒说道：“你说的没错，凯撒，我们必须抓紧机会一举击溃他们，不能再让教廷接着联络其他的盟友加入这场战争了，在这方面他们有着先天的优势。” 等众人安坐下来，接着军议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两名贵族将领，他们和‘铁臂’威廉有着同样的红发碧眼，面容也颇为相似，一旁的贵族都纷纷给这两人让开了通道。 “威廉兄长，我们听说前线吃紧，就带着塔兰托和莱切的贵族军队前来支援您了。”其中较为年长的德罗戈.德.欧特维尔率先开口说道。 “是啊，兄长，我们这次可是带着三千援军，我们兄弟两人可是期待着能在这场战争中好好活跃一番。”汉弗莱很是兴奋，笑着说道。 “你们怎么不听从我的吩咐守卫领地，防备萨拉森人、伦巴第人和本地叛乱者呢，要是万一领地有失，看我要如何惩罚你们。”‘铁臂’威廉冷哼一声，指着他们说道。 然而作为两人兄长的‘铁臂’威廉根本狠不下心来惩罚他的两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只是稍稍训斥一番就让他们入列。 第301章 德罗戈和汉弗莱 贝内文托，意大利南部城市，在沃尔图诺河上游贝内文托盆地中，西南距那不勒斯60公里是贝内文托省省会和主教区。 由萨莱诺人建立，曾为罗马军用大道上的重镇，在公元571年时成为伦巴第公国的首府，11世纪初贝内文托受拜占廷统治，后来落入诺曼人之手，最后并入教皇区。 贝内文托城和它所在的贝内文托总铎区位于亚平宁山脉的盆地丘陵之中，是连接罗马和南意大利的重要通道，其重要意义不言自明，因此它无论是对教廷还是对诺曼人，都是无比重要的。 教廷的军队拥有贝内文托总铎区的乌尔德利特主教帮助，在这里作战拥有主场优势，此前他们凭借着更多的军队数量、装备优势等对诺曼人始终保持着进攻的态势，也就是这些天他们安静了下来。 但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无论是教廷一方还是诺曼人，他们都在尽其所能地积蓄实力，力求一举击溃对方。 本身拥有强大实力的教廷，在加上有伦巴第人撑腰，此时他们在战场上的进攻态势显得更加咄咄逼人，每天他们都会派出军队进攻。 当然，汇合了大批军队的诺曼人也毫不示弱，在‘铁臂’威廉和凯撒的指挥下毫不犹豫地派出军队加以还击，将他们击退。 无论教廷的军队如何发起进攻，他们都动摇不了诺曼人建立在丘陵上的营盘。 然而，这些战争不过是一系列的前哨站，是教廷对诺曼人的试探，他们并没有派出自己的精锐教皇卫队，至多就是一些教会骑士所率领的步骑，没什么厉害的角色。 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中，莫里斯.韦尔夫的意大利佣兵团和梅菲斯特男爵的诺曼骑兵连互相配合默契，一举击溃了敌方总数超过三千人的军队，毙俘数百人，可谓是打活跃啊。 “哥哥，凯撒，请让我们带着带着诺曼骑兵出战吧，我们保证冲破敌军的阵列，将教皇陛下活捉过来。” 和‘铁臂’威廉关系最为亲近的两个弟弟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非常羡慕莫里斯.韦尔夫和梅菲斯特男爵两人在战场上所获得的荣耀，因此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铁臂威廉请战。 实际上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是将莫里斯和梅菲斯特两人当做是凯撒一方的，他们迫切希望自己也能战争中获得功绩、名声和威望，对于凯撒一方的莫里斯.韦尔夫，他们尤为警惕。 “你们哪里也不能去，就待在这里，我们所驻扎营地所在的丘陵有着地利的优势，即便教廷的军队超过我们，我们也有办法取得胜利，因此我不允许你么去哪里冒险。”凯撒站起身，态度坚决地摇头劝说道。 “我看你是想要独吞战功吧，凯撒，我们兄弟两人可不怕你。”德罗戈心怀恶意地揣测着威廉的心思，右手指着他挑衅地说道。 “就是，凯撒，你这几天都在派那个伦巴第人佣兵出战，你这是要从我们手中抢夺功劳吗？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汉弗莱捏紧拳头，朝他示威，恨声说道。 “你们要搞清楚，这里我是指挥官，你们听从我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胆敢违抗命令的都会受到处罚，没有人可以例外。 要是你们再顶撞我，我就将你们拘禁起来直到战争结束，你们难道以为我会怕你不成？”凯撒右手狠狠的敲打着桌案，双眼微末，右手指着两人高声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停消停，我们几人都是兄弟，都是欧特维尔家族的一分子不是吗？我们不应该将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争吵上。”‘铁臂’威廉不愧是拥有铁臂之名的男人，他只用两只大手就将剑拔弩张的凯撒和他的两个弟弟分开，迫使他们坐回原位，方才看向三人说道。 “大哥...”德罗戈和汉弗莱依然心有不甘，但在‘铁臂’威廉的阻止下没有再纠缠下去。 “凯撒，既然德罗戈和汉弗莱求战心切，明天就让他们两人也出战好了，毕竟他们也是欧特维尔家族的成员和优秀将领，怎么能让他们困守在军营之中呢？”‘铁臂’威廉耐心地向凯撒请求道。 ‘铁臂’威廉之所以事事迁就凯撒，除了他高超的战争指挥天赋和能力之外，他手中掌握的强大实力和丰沛财力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铁臂’威廉对他的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凯撒没有一丁点的好办法，凯撒不但实力强横，拥有卡扎罗坦、雷吉奥、墨西拿、巴勒姆、锡拉库萨五块伯爵领，几乎和其他所有欧特维尔家族所掌控的力量还要强大，特别是凯撒还拥有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帮助和友谊，没有人愿意招惹凯撒，就连‘铁臂’威廉也不例外。 强横的实力可以让凯撒横行无忌，但‘铁臂’威廉毕竟是他所敬爱的哥哥，不管怎样他也要听从他的建议。 “德罗戈，汉弗莱，你们明天可以率领各自领地所在的贵族军队迎接教廷军队的挑战，但宝贵的诺曼骑士我不会给你们任何一人，这些宝贵的战力将留到我军决战的时候才能使用，用不着你们操心。”凯撒看向两人，命令道。 凯撒看着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迟迟未做回应，双眼中蕴含着怒火，哼的一声，说道：“难道你们要我说第二遍吗？德罗戈，汉弗莱。” “好，我接受，明天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力量，凯撒。”德罗戈看也不看凯撒的那张脸，带着弟弟汉弗莱转身离去。 “我要让你后悔对我们的轻视。”汉弗莱跟在德罗戈的身后，心有不甘地叫了起来。 “凯撒，你别在意，德罗戈和汉弗莱我会管教好的，不会让你为难。”‘铁臂’威廉好声劝说道。 “兄长，这点请你放心，我完全没有在意，完全没有，我也不会出手对付他们的，毕竟他们两人还是我的哥哥。”凯撒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第302章 战起 第二日，德罗戈和汉弗莱各自带着莱切伯爵领和塔兰托伯爵领的贵族联军共计三千多人走出丘陵上的营地，前出五公里后开始寻找教廷的军队。 这些贵族联军都来自他们的领地莱切伯爵领和塔兰托伯爵领，他们大多是诺曼人佣兵和冒险者，在他们投效欧特维尔家族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贵族骑士老爷。 多达三千多人军规看上去松松垮垮，没有任何队形可言，然而要是有人因此而轻视他们的话，可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这支军队的组成人员大多数是诺曼底的冒险者和佣兵，他们天生就带着放荡不羁和野心勃勃的性格，别看他们行军时候一副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模样，要是有人试图攻击他们的话，这些人能很快的集中起来，压制绝大多数的暴乱，打击敌人。 在战场上寻找了一会儿，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支教皇的军队，而且人数不少。 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最终结果还是诺曼人赢得了胜利，大约有三百余人被俘虏或是被歼灭，而其余败兵则四散奔逃，他们根本来不及追击。 之前几天的较量，敌我双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互相派出小股部队进行交战，互相试探对方的实力，在这些较量中理所当然的是诺曼人一方获得了胜利。 然而他们似乎改变了主意，在这场战斗之后，德罗戈等人再也没有遇见任何一支落单的教皇卫队士兵，这让德罗戈和汉弗莱两兄弟觉得有些不正常，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德罗戈，我们该回去了吧，这附近似乎安静过了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任何小股部队的袭击。”汉弗莱较为谨慎，他发觉不对后立即向德罗戈劝说道。 “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是我们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的话，恐怕会被凯撒那个家伙嘲笑，说我们是懦弱的软蛋。”德罗戈挥了挥手，阻止了汉弗莱的继续劝说，摇头说道： “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忘前方派出了大量的侦查骑兵和斥候，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倒是后我们再决定去留也不迟，我们后方的营地就在五公里外，我们完全有时间安全返回营地。” 听到德罗戈的解释，汉弗莱安心许多，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这下才敢和他继续前进。 就在德罗戈和汉弗莱的军队接着前进的时候，不远处烟尘开始弥漫，嘈杂的脚步声响彻一片，无数士兵开始想着诺曼人的丘陵营地前进，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是攻克那里。 这么大的动静，德罗戈和汉弗莱也同样察觉到了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罗戈，他们疯了吗，教廷竟然将所有的军队都带出来，准备发起总攻，难道他们不担心自己的老巢被断掉吗？”汉弗莱满脸惊讶，看向德罗戈询问道。 “全军都聚集在这里的欧特维尔家族难道还有机会偷袭对方的老巢吗，我们必须做好一决生死的准备。”德罗戈右手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道： “汉弗莱，我们必须组织教廷军队继续前进，至少要拖延他们前进的虚度，此外我还要向后方发出信使，向哥哥威廉和那个凯撒说明情况。” 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欧特维尔家族就算是内斗的再凶狠，也不会再外敌入侵的时候闹起来，所有的家族成员都会选择放弃仇怨，联起手来以应对危机，这就是欧特维尔家族能延续数百年的主要原因。 “德罗戈，你是阿普利亚公爵的继承人，还是让我代替你留在这里负责拦截教廷的军队。”汉弗莱没有被庞大数量的敌军所吓倒，反倒主动站出来断后。 “汉弗莱，谢谢你，就让我们兄弟两人一起来会一会教廷军队的厉害。”德罗戈抓着汉弗莱的双说，带着诚挚的表情说道。 在起伏不定的山地丘陵上，德罗戈和汉弗莱率领的三千余贵族军和教廷的盟友伦巴第人缠斗了起来，他们厮杀着，交错着，战况尤为激烈。 德罗戈他们的奋战成功地延缓了教廷军队的前进速度，在自身伤亡数百人后，成功地和敌军脱离了接触。 德罗戈、汉弗莱和两千余的诺曼人军队开始且战且退，和教廷的军队拉开了距离。 对面教廷的军队很显然不想放过眼前唾手可得的战果，派出了大量的骑兵前出追击。 “稳住，稳住，全军防御阵型，围成枪阵。”德罗戈和汉弗莱高声叫喊着，试图将军队组织起来以防御骑兵的突袭。 然而这支前出的骑兵中不但含有那些普通的贵族骑兵，更有三百余精锐的教皇卫队骑兵参战，他们以这三百教皇卫队骑兵为箭头，一举将防御阵型的一个阵脚击溃，原本完善的防御阵型露出了缺口。 此时情况十分的危急，我军再次损失了近三百人，防御阵型也破落不堪，而造成这个的罪魁祸首，教会骑兵们则开始转向，再次朝着被打开的缺口冲来。 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感觉自己仿佛是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浪花倾覆，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就在他们心生绝望之际，一千余名精锐诺曼骑士和骑兵用难以目视的超高速度一头撞上了这支失去速度优势的教会骑兵，无数长枪、长剑和马蹄成了收割生命的镰刀，生生将上千名骑兵削去一小般。 “撤退，撤退！”教会骑士们举起手高声叫喊着，带着麾下骑兵仓皇逃离了这里。 “德罗戈，汉弗莱，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教会骑兵硬抗，我简直是对你们刮目相看。”凯撒拿下头盔上的铁面具，露出那张英俊的脸庞，笑着看向两人说道。 两人并未理会凯撒，只是哼的一声就转头过去和‘铁臂’威廉聊了起来。 “德罗戈，汉弗莱，很抱歉我们来晚了，我们快些回营地里修整一番，接下来的大战先你可以不用参加。”‘铁臂’威廉劝说道。 “这可不行，兄长，我们的努力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一战而准备的吗？”德罗戈摇头拒绝道。 第303章 分裂 “兄长，德罗戈，汉弗莱，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是要速速返回营地重整旗鼓，和教廷的军队决战。”凯撒对德罗戈、汉弗莱两人的喋喋不休实在看不下去，当即劝说道。 “撤退做什么，我们现在也拥有三千六百多兵力，对付这支前出的骑兵绰绰有余，我们要留在这里把这支骑兵歼灭。”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听到凯撒的话，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坚决反对撤退。 “兄长，那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凯撒没有理会叫嚣的两人，转向他的兄长‘铁臂’威廉询问道。 “德罗戈和汉弗莱说的有道理，我看还是留下来打上一仗，看看有没有机会取得战果。”‘铁臂’威廉还是跟家相信自己的两个亲兄弟而不是听从他同父异母弟弟凯撒的意见。 “既然这样，那我便先回去组织军队前来接应，要是你们这边取胜了，我们便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要是失败了，大家也好有个退路。”凯撒也不勉强，既然他的几个兄弟不肯撤退，他也不会强行阻拦。 “你想要逃跑吗，凯撒，你这个懦夫。”德罗戈看着上马欲走的凯撒，只觉得心情烦躁，怒火中烧，拔出长剑指着对方怒喝道。 “哼，蠢货。”凯撒也不理会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他必须赶回去带着军队前来，至少不能让留在这里的兄长‘铁臂’威廉陷入困境。 “凯撒...”‘铁臂’威廉伸出手来试图劝说凯撒消消气，但却被德罗戈和汉弗莱两兄弟阻止了。 “大哥，不要理会这个傲慢的家伙，凯撒自从获得了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支持之后就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人，我看他肯定是想背叛我们...”汉弗莱拉住‘铁臂’威廉的胳膊，说着凯撒的坏话。 “够了，德罗戈，汉弗莱，你们不准再说凯撒的坏话，不然我可不会再给你们留情面。”‘铁臂’威廉右手一甩将汉弗莱的胳膊打掉，阴着脸怒喝道，他希望自家兄弟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因为一些事情闹得大家不开心，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家兄弟攻讦对方，背后说坏话。 被‘铁臂’威廉这么一训斥，德罗戈和汉弗莱也消停了下来，沉默片刻，转移话题道：“大哥，前面那支骑兵似乎不动了，他们在等待和后方的军队汇合，我们必须在他们成功会师之前击败对方，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接下来战争中取得优势。” “是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对面的骑兵只有一千不到，我们这里的骑兵和诺曼骑士加起来至少有一千二百人，在加上两千来步兵辅助，我们完全有能力击败对方。”汉弗莱也劝说道。 在他们看来，一支军队最重要的莫过于骑士，只要歼灭教会的骑士，他们基本能锁定胜局，至于那些数量庞大的步兵，他们和其他贵族一样都很看不上眼，并不认为那些步兵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起到什么作用。 “那好，德罗戈，汉弗莱，你们速去组织军队发起进攻，我会带着一千诺曼骑士发起冲击。”‘铁臂’威廉翻身上马，命令道。 德罗戈和汉弗莱两兄弟都很是兴奋，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返回军阵中指挥军队向前方停马歇息的教会骑兵们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说什么也要大干一番，干净利落地击败对手，让那个瞧不起他们的凯撒低下他高昂的头颅。 “全军出击！” “全军出击！” 德罗戈和汉弗莱意气风发地骑乘在骏马上，右手高举下令道。 率先出击的是位于德罗戈和汉弗莱后方的一千余诺曼骑士，他们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超过了前方缓慢移动的大队步兵，在‘铁臂’威廉的指挥下，一路慢跑稍稍整队一番后，便展开了三列冲击阵型，其中还有几支骑兵队熟练地组成了楔形阵，好似一把把锥子一般欲要凿穿对方。 落在他们后方的德罗戈和汉弗莱也不甘示弱，抓紧催促麾下的贵族联军加速前进。 不过到底是贵族联军，由于互不统属和征召兵较多的关系，到现在他们还是一团乱糟糟的样子，前进速度很是缓慢。 “德罗戈你快看，对面的骑兵动了，他们好像在向后转向，他们要跑了！”汉弗莱抬头向远处张望，看着对面骑兵的动静，发现不对后立即向自己身旁的德罗戈喊道。 “我知道了，汉弗莱。”德罗戈随口赢了一局，策马来到阵前鼓舞士气，催促着部队加速前进。 这些教会骑兵似乎有意避开冲击而来的诺曼骑兵，利用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和追击而来的诺曼人保持着距离。 “这些教会骑士似乎是想引诱自己到某个地方，难道是想设伏，不好，我得小心一些才行。”‘铁臂’威廉有着敏锐的战场嗅觉，他很快就发现了对面教会骑士有些不对劲。 “全军停止前进，等待后方大队。”‘铁臂’威廉右手高举，对着诺曼骑士们下令道。 前方诺曼骑士们的情况被德罗戈和汉弗莱获知，当即带着两百名诺曼骑士前出，和前方一千诺曼骑士们汇合。 “大哥，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德罗戈有些不解，面带疑惑地询问道。 “你们看，前面的教会骑士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有意引诱我们，很可能是想在前方某处设伏。”‘铁臂’威廉右手指向前方正缓慢撤退的教会骑士们，有些担忧道。 “有些可担心的，难道就凭那些懦弱的教会骑士能击败勇敢精悍的诺曼骑士吗？这怎么可能！”德罗戈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是啊，大哥，你这也太小心了，就先让小弟带人前去查探一番。”汉弗莱也同样摇着头说道，同样是一脸轻视的模样。 “你们可不要冲动...”还未等‘铁臂’威廉说完，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就带着两百来名诺曼骑士先行追击，他们自信凭借两百名精锐的诺曼骑士，足以击溃十倍的敌军。 第304章 逆战 此时德罗戈和汉弗莱所属的两百来名诺曼骑士早已经越众而出，‘铁臂’威廉即便是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该死！”‘铁臂’威廉暗骂一声，也顾不得身后缓慢跟上的大队步兵，命令道：“加速前进，无比追上德罗戈和汉弗莱！” “是！”众人皆轰然应命，在‘铁臂’威廉的率领下向着教会骑士逃走的放向策马狂奔。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妒火中烧的德罗戈和汉弗莱满怀着对凯撒的妒忌，对战功的渴求，此时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无法正确判断战场形势。 正当他们追得兴起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教会骑士正不紧不慢地转向过来，稍稍整队一番后，拿着武器正指向他们。 如今已经冷静下来的德罗戈和汉弗莱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逃跑的教会骑士竟然还能保持旺盛的战斗意志和严整的队形，还有勇气面对追兵，这要是放在一般的败兵上面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早有预谋。 “二哥，为什么要停下来，这些弱小的教会骑士完全不是我们诺曼人的对手。” “汉弗莱，我们先等一等，在和大哥的大队骑兵汇合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德罗戈抓住汉弗莱的胳膊阻止道。 “好，我就听你的。”汉弗莱和德罗戈的关系很是要好，再加上他们有个要共同对付的家伙凯撒，因此他对德罗戈的话很是听从。 对面的教会骑士似乎一点儿都不焦急，只是在数百米外和他们对峙着，直到‘铁臂’威廉带着一千教会骑士出现。 “德罗戈，汉弗莱，这里恐怕有伏兵，我们快些撤退，和凯撒汇合。”‘铁臂’威廉来到德罗戈和汉弗莱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们的手臂，劝说道。 德罗戈和汉弗莱的心中也有这种担忧，听着他们大哥的劝说本要答应撤退，但当听到大哥说起凯撒的时候，他们却态度坚决地摇头拒绝，说：“无论怎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只要一次就好，这些教会骑士的德性我们一清二楚，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击溃他们。” “好，我答应你们。但如果战况不利，我们必须立即撤退，不得有任何犹豫，明白吗？”‘铁臂’威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不愿拿宝贵的诺曼骑士冒险的，但奈何他的两个弟弟执意一试，那他也只有无奈答应了。 一千两百余诺曼骑士再次发动和冲锋，带着排山蹈海的骑士向不远处的教会骑士发起冲击，而对面的教会骑士却再次撤退，丝毫没有应战的意思。 “可恶，胆小鬼，有种别跑！”汉弗莱怒不可遏，他已经对这些怯懦的家伙出离愤怒了。 “加速前进，不要让他们溜了。”德罗戈也高声催促着麾下骑士，下令加速追击。 然而就在他们还未冲出三百米距离的时候，前方无数骑士被陡然拉起的木排据马给绊倒了，瞬间就造成了上百人的死伤，还有很多骑士失去了战马。 教会的后手还未结束，在四周的树林中忽然冒出了无数披坚执锐的精锐步兵，他们身穿半身板甲，大都拿着长枪、长戟和钉头锤，很显然这些步兵是为了对付诺曼骑士而专门准备的。 在重装步兵的四周，好有许许多多的弩手拿着弩箭对准被困在陷阱中的骑士射出弩矢，挨个将他们点名。 而在诺曼骑士们的两侧和后方，原先消失的教会骑士再次出现，此时他们人数比之前更多，约有两千六百多骑，呈扇形包围的态势向诺曼骑士们冲刺而来。 教会军的招数一重接着一重，好似连绵不绝一般，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德罗戈，汉弗莱，召集骑士，我们向后方突围！”‘铁臂’威廉心中很是焦急，现在聚集在这里的诺曼骑士已经是他阿普利亚公国的精华所在，要是所有的诺曼骑士都折损在这里的话，欧特维尔家族的霸业也将不复存在了。 “是，大哥！”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很是愧疚，他们知道是自己的愚蠢导致己方被教会军围困，要是他们的大哥有什么闪失，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三人召集诺曼骑兵，粗粗一清点，此时一千两百余诺曼骑兵此刻还保持着完整战力的只有一千出头罢了，尽管他们三人都心痛地滴血，但还是忍着悲痛率军突围。 “快追上他们，他们要跑！” “抓住阿普利亚公爵，爵位和土地都任你们挑选。” “快，杀了这些诺曼人！” “在哪里，带着金冠的是阿普利亚公爵威廉！” ...... 诺曼骑士后方不断传来喊杀声，在他们的四周也有教会骑士不断发动冲击，这领他们很是不安。 被骑士们保护着的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当听到有敌人认出自己的时候，很果断地将自己头顶上镶嵌宝石的尽管冷掉，抓紧缰绳策马狂奔。 “披着华丽披风的家伙是阿普利亚公爵，弓弩手快瞄准他射击！” 不远处又传来了喊杀声，听着敌方指挥官的描述，‘铁臂’威廉知道自己依然被盯着，不能让他们瞄准自己，不然他恐怕会被敌军射杀，于是他很果断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风，随意愣在了地上。 咻咻...咻咻咻... 可是‘铁臂’威廉的反应还是太迟了些，依然有无数箭矢瞄准了他的方位射击。 砰砰...叮叮...当当... ‘铁臂’威廉所在的位置不断传来了箭矢钉在盾牌上的声响，撞击在全身板甲上的叮当声，他四周的骑士用盾牌和身体保护了他们的公爵，不断有骑士被箭矢命中甲胄的缝隙或是战马，而后掉落下来。 “哪里走！” 在‘铁臂’威廉所在位置的右侧不远处，一名骁勇骑士爆发出一声怒喝声，带着一连队骑兵对着他所在的位置不管不顾地直接冲来。 “大哥小心！” “大哥你先走，让我来抵挡。” 跟在‘铁臂’威廉身后的德罗戈和汉弗莱忙不迭地出声提醒道。 可惜都太迟了，这名勇猛的骁将带着骑兵连队在诺曼骑士中横冲直撞，挥舞着连枷将‘铁臂’威廉击倒在地。 第305章 战争主教 随着‘铁臂’威廉落马，众人不禁爆发出一阵惊呼，瞬间失了神，手上反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可是诺曼骑士愣神，已经冲入诺曼骑士队列中的教会骑士们可不会，不止是之前那个骁将所率领的骑兵连队，还有越来越多的教会骑士从诺曼骑士阵型的缺口处蜂拥而出。 “快！救回公爵大人。”德罗戈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企图指挥诺曼骑士们反击，将被打下马的大哥‘铁臂’威廉就下来。 然而他反应还是太迟了些，无数教会骑士很快就将诺曼骑士的阵型分割成两半，他们和阿普利亚公爵威廉的联系已经被切断，放眼望去后方全是教会骑兵。 “阿普利亚公爵的威廉被我贝内文托男爵兰多尔夫.迪.卡普阿俘虏了，诺曼骑士们还不速速投降免死！”那个名为兰多夫.迪.卡普阿的贝内文托男爵就是那时冲入诺曼骑士的阵列并将‘铁臂’威廉击倒的年轻骁将。 此人是前贝内文托公爵潘多夫三世.迪.卡普阿之子，是贝内文托理所应当的继承人，不过这一切都被诺曼人的侵略给摧毁了，索幸在教廷的帮助下他还保留了唯一的领地贝内文托男爵领。 怀着对诺曼人的仇恨，在教廷要对诺曼人动武的时候，他就第一个加入进来，凭借着他的贵族身份和显赫家世，再加上他的勇猛善战，很快就成了教会骑士的首领之一，统领数百名精锐的骑士。 只见他此时左手扶着放在自己马鞍上的阿普利亚公爵，右手挥舞着夺来的欧特维尔家族的旗帜，对着他四周的诺曼骑士高声喝道。 听到自家公爵被俘虏的消息，大部分诺曼骑士都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开始策马逃离战场。 封建军队就是这样，胜负的关键就是他们的君主，如果他们的君主失陷敌手或是阵亡的话，即便他们原先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军队也会随之奔溃，因为他们的君主已经不在了，他们没有继续再战斗下去的理由。 “汉弗莱，我们还有希望吧大哥就回来，快和我去组织骑士再战。”被诺曼骑士们裹挟着撤退的德罗戈依旧没有放弃希望，他对着自己身边的弟弟汉弗莱开口说。 “来不及了，我们失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先安全撤离这里。”汉弗莱却没有理会德罗戈的劝说，一副强拉硬拽的模样将他带走。 兰多尔夫.迪.卡普阿男爵见诺曼骑士狼狈退走，便吩咐麾下骑士上马追击，而他自己则带着亲卫和他的俘虏——尊贵的公爵大人一同返回本阵。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幸不辱命，我已将阿普利亚公爵，欧特维尔家族的威廉擒获，特来此复命。 只是可惜的是欧特维尔家族的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在诺曼人的护卫下逃走了，我未曾将他们抓获。”兰多尔夫.迪.卡普阿男爵丹迪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在兰多尔夫的身前，一名穿着主教长袍的中年教士翻身下马，将兰多尔夫虚扶而起，面带笑容点头说道：“兰多尔夫男爵，快快请起，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这次你以一人之力在诺曼人中俘虏了阿普利亚公爵欧特维尔家族的威廉，这可是立下了大功啊，将来定会成为教廷属邦的伯爵大人。 至于那逃走的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你完全不用在意，或许等他们回到阿普利亚公国，就会和凯撒争权夺利，日此一来我们就将不战而胜了。” “承你吉言，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兰多尔夫男爵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是教廷属邦奥尔维耶托伯爵领的纳尔尼枢机主教，现年仅34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号称是‘战争主教’的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那可是名不虚传，他不但是教廷的军事总管，掌管教廷的军事力量，更是教皇卫队的统领，可谓是位高权重。 他翻身上马时展露出的矫健的身姿和强壮的体魄，身上教士长袍下露出全身板甲所闪烁的银光，无不说明他不但是个枢机主教，而且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骑士。 这次击溃诺曼骑士的战役就是由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亲自指挥的，无论是行军布阵，计谋策略，还是应变能力，都堪称是战略天才，在整个意大利，几乎没有可以和他比肩的将领，或许欧特维尔家族的凯撒可以算作是一个。 “兰多尔夫男爵，让我见一见我们的老对手，阿普利亚公爵威廉。”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伸出右手开口说道。 “是，枢机主教大人，我这就将阿普利亚公爵威廉给您带来。”兰多尔夫男爵躬身应道。 “不，威廉好歹也是阿普利亚公爵，是个诸侯君主，我们得给他足够的尊重，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他。”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还是您想得周全，是我疏忽了。”兰多尔夫男爵赔笑道。 在兰多尔夫男爵的指引下，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见到了阿普利亚公爵威廉，此时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在战斗中兰多尔夫的连枷击中了阿普利亚公爵的胸膛，钝器的巨大伤害直接将胸甲保护下的脏腑震碎，躺在帐篷内的阿普利亚公爵还不时咳出血沫。 “兰多尔夫男爵，快去请最好的医生给阿普利亚公爵医治，绝对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死去。”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唿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朝向兰多尔夫男爵吩咐道。 “是，枢机主教大人，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做。”兰多尔夫男爵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是阿普利亚公爵在被俘虏之后，死在了教廷的手上，那么教廷可就会背负上污名，从此和诺曼人将不死不休，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坐在阿普利亚公爵的身边，温言安抚着重伤的威廉，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就这样他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傍晚时分，兰多尔夫才从军医中找到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前来为阿普利亚公爵威廉治疗。 第306章 果决 医生很快赶来，是一位主管外伤的教士和一位懂得药草学的修道院嬷嬷，兰多尔夫男爵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将这两人都带来了。 “快让他们给阿普利亚公爵治伤。”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马上起身，吩咐道。 “是。”两人很快就位，分别从各自的箱子中拿出他们的医疗工具，染血的锯子、锥子、铲子、斧头、小刀、烙铁等外科工具，五颜六色的药材和膏药，他们拿出来的东西令人不寒而栗，但对于中世纪的人们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枢机主教大人，男爵大人，阿普利亚公爵的病情严重，需要先用尿诊术检查病情，再使用放血治疗，如果病情还没有好转，那就需要用到催吐和**、烙铁灼烧皮肤、水洗创口等手段。”这名教士在为阿普利亚公爵检查一番后，就如数家珍地提出了自己的一套诊治方案。 那个年代的“尿检”和现在不是一个概念，一般来说拿一个尿瓶，装有病人的尿液，举着放在阳光下面，通过观察一下尿液的色泽、浓度和气味，顶多再蘸点尿液舔一下，然后根据“体液平衡”理论，来进行诊断。 然后“放血疗法”，其实也是根据“体液平衡”学说来的。所有的疾病就是“体液不平衡”，那么调节“体液比例”，就通过放血来处理。这种放血疗法并不是简单地把血管切开就完了，而是要根据病人的年龄、症状、季节、气候和所在的地方，来决定放多少血，从什么部位放血，以及放血的方式——究竟是用刀切开血管，还是拿水蛭吸血。 当然，最扯的是，某些民间医生放学还要和星相学扯到一起，观今日星位如何？是否适宜切**血管放血之类的，甚至有些极端的放血措施需要截肢才行。 其实这时代医生还有两招就是：催吐和**。不过这两招比较特殊，保留时间特别长，一直保留到中世纪末期，甚至到文艺复兴后，甚至到17世纪中期都有人在玩这个。 一般来说，就是借用早期或者罗马时代残存的草药典籍，来用药汤灌**，进行治疗。催吐，也是利用早期草药学知识，加上大量不同种类香料进行配比的药汤，就是要把你搞吐。 当然，还有烙铁来灼烧皮肤，水洗创口啊等等。 这种经院医学和萨勒诺的医学已经算得上是比较完备的治疗手段，在医药学还不发达的中世纪已经算是很先进的医疗方式，被广大中世纪欧洲人所接受。 除了那些外科创口处理方法之外，早期的经院医学侧重于所谓的“修身疗法”，也就是说所谓的“精神治疗”，也就是在教会收容所里忏悔，祈祷，由神职人员做一些仪式，给你颂点圣言，甚至圣油或淋上几滴圣水，或者取一抔泥土涂一涂之类的。 不过这些中世纪时期简陋的医疗手段到底能对重伤的阿普利亚公爵威廉能有多大的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 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带着仅剩的三百余名诺曼骑士一路狂奔，终于遇到了带着援军而来的凯撒，此时他们只觉得欲哭无泪。 之前出发的时候他们是有着多少豪情壮志，带着一千二百多位强大的诺曼骑士欲要横扫对方，结果被两千五百多名教会骑士和无数的步兵围追堵截，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三百来位诺曼骑士还完好，剩下诺曼骑士可能大半都被被俘虏了吧，毕竟他们慌忙逃窜是不可能逃得过教会骑士的舍命追击。 “德罗戈，汉弗莱，你们怎么会这样，兄长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块儿。”凯撒带着亲卫策马上前，看着狼狈的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询问道。 其实凯撒早已有了猜测，不过为了印证它，他还是出口向他们询问此事。 “都是你害的，凯撒，要不是你撤退说什么带援兵，大哥也不会被教会俘虏，诺曼骑士也不会损失殆尽。”汉弗莱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道。 “对，都是你，凯撒，是你害了大哥，害了大伙，我要和你拼了！”德罗戈也反应过来，拔出剑就要杀死凯撒。 凯撒那会给这两个蠢货机会，随手一挥剑就将他们的武器挨个打落在地，他身旁的大队亲卫早就看着他们，一见他们动手就只见拔剑相向，将对方的武器卸掉后并制住了对方。 “德罗戈，汉弗莱，原来是你们两人不听从我的劝告，利欲熏心，鼓动兄长冲进了敌人的陷阱中，却还不知悔改。 你们几人都逃脱不了罪责，我要将你们的领地和头衔没收，而后等待你们的是永无止境的监禁，用你们的忏悔和泪水来为自己赎罪吧！”凯撒右手将长剑收回剑鞘，面无表情地宣判道。 “你这是污蔑，凯撒，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我是塔兰托的伯爵，是阿普利亚公爵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公爵大人，你不能这么做！”德罗戈不顾身旁抓住他的诺曼骑士，奋力挣扎了起来，高声骂道。 “凯撒，你会后悔的，等大哥回来了，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汉弗莱也和德罗戈一样心中惴惴，但看想去却是一点都不虚对方。 “聒噪，全都给我带走！”凯撒右手一挥，高声命令道。 “是！”众骑士纷纷领命，将德罗戈和汉弗莱待下去囚禁起来。 凯撒遥望着远处教会军营地的灯火，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兄长‘铁臂’威廉的失陷而感到难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早已经破裂了，维系他们关系的纽带也只是家族和血缘罢了。 “凯撒，或许不久之后您就是尊贵的阿普利亚公爵大人了呢！”跟在凯撒身旁的理查德.德.亨古笑着恭贺道。 “闭嘴！” 理查德的马匹似乎排在了马蹄子上，凯撒训斥了他一顿，调转马头离开，不再理会他。 尽管阿普利亚公爵威廉的失陷对凯撒个人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多年的感情依旧让他感到异常难过。 46 第307章 最后一战上 随着凯撒的兄长阿普利亚公爵威廉重伤被俘，生死未卜，这场围绕着争夺贝内文托的战争已经是毫无意义，他的当务之急是要返回阿普利亚公国，去接收那些在他看来理应得到的贵族头衔和领地，包括阿普利亚公国在内。 只要凯撒将整个公国完全掌握在手中，即便是他的兄长能安然返回，他依然能够掌握着整个公国至高无上的权力，因此率军返回阿普利亚公国对凯撒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然而凯撒却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这么理性和无情地思考问题，和他兄长威廉的感情可不是假的，他不能将‘铁臂’威廉丢在敌军战俘营不管不顾。 况且整个阿普路亚公国大多数诺曼人还是效忠于凯撒的兄长威廉的，他们不会舍弃自家的公爵，也看不起临阵退缩的软蛋，不去营救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就会失去人心。 欧特维尔家族的成员可不止‘铁臂’威廉、德罗戈、汉弗莱和凯撒几人，远的不说，就说和‘铁臂’威廉同父同母的兄弟就有长子赛洛.德.欧特维尔，论继承顺序他是最优先的，要不是凯撒实力强大，且对方还滞留在诺曼底，凯撒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获得阿普利亚公国。 此外，和凯撒一母同胞的兄长杰弗里.德.欧特维尔也不是很安分，似乎想要获得阿普利亚公国，在诺曼人中上窜下跳，不过所幸他的实力不够，和凯撒相比还差得很远。 倒是凯撒的几个弟弟，要不是实力不济，或是年纪幼小，要不就是远在诺曼底，根本无力和凯撒争夺阿普利亚。 此外，凯撒不可能在撤退的时候放任这么庞大的军队在身后而不管不顾，那样的话是在是太危险了，在撤退中我军随时有可能暴露在敌军的火力中。 因此于情于理，凯撒都要试一试，率领军队和敌军作战，将对手击败并营救出阿普利亚公爵。 “诸位，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兄长阿普利亚公爵威廉大人不幸在战斗中被教会的骑士俘虏了，至今还没有音讯。”军营大帐内，凯撒表情严肃，看向众人，郑重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在场的众贵族们纷纷起身，七嘴八舌地问道。 “好了，都安静，我会解释给你们听。”凯撒右手朝下摇了摇，等场面平静下来之后，他才解释道： “我的兄长公爵大人带着一千余名诺曼骑士汇合德罗戈和汉弗莱的军队，照理说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但恰巧是这两个人急功冒进，将公爵大人带进了陷阱之中，被早已埋伏的教会骑士团团团围住。最终历经一番激战，两公爵大人都失陷在那里，最后只剩下德罗戈和汉弗莱，以及三百来位诺曼骑士侥幸逃生。” 凯撒没有对此时，对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作任何的评价，但场上的贵族却纷纷将矛头指向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 “伯爵大人，照这么说来。德罗戈和汉弗莱是公爵大人失陷敌阵的罪魁祸首，我们必须和他见上一面才好确认。” “德罗戈和汉弗莱两人是够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对于他们的罪行，我会给予他最公正的审判，绝不会冤枉好人，同样也不放过任何一名有罪之人。”凯撒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接下来我要和你们一同率领攻打教会的军队，将我们的公爵大人抢回来，你们愿意追谁我吗？” “我们愿意，伯爵大人！” “凯撒，我们会追随您夺回威廉公爵大人。” “这次我们要给教会一次难忘的教训！” ...... 凯撒看着眼前赌咒发誓的贵族们，嘴角不禁露出了些许微笑，他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贵族是倾向于他一方的，但至少由于阿普利亚公爵被俘虏，这些诺曼贵族将团结到他的麾下为了击败教廷军队而并肩作战。 “好！这次我们将全军出动，明日就是决战之时！”凯撒右手握拳高举，高声振奋道。 “喔！喔！喔！...” 欢呼声连绵不绝，一时之间整个营帐内斗充斥着令人振奋的欢呼声。 待众人的欢呼声稍稍平息，凯撒嘱咐道：“我的兄长，杰弗里，明日你将率领右翼兵团负责右翼的战事，莫要让我失望。” 杰弗里.德.欧特维尔(大约1020 - 1071年)，他是诺曼的军事领袖，他和凯撒同样是他们父亲坦克雷德第二任妻子福莱桑迪亚的儿子，比凯撒大8岁左右，是凯撒一母同胞的哥哥。 在威廉的影响下，欧特维尔家族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南意大利地区进行冒险，杰弗里也是在两年前才来到诺曼底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南意大利的大片土地都已经被凯撒他们四人给瓜分地差不多，因此作为凯撒的亲哥哥却只能获得一块可怜巴巴的男爵领，这令他很是不忒。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军事将领，他一支在诺曼人的军中扩张着自己的影响力，同时在领地征服方面，他也在向着贝内文托和教皇领地的方向拓展着，这也是阿普利亚公爵和教廷爆发战争的一个原因之一。 “我需要贝内文托作为我的领地，我将是贝内文托伯爵。”杰弗里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可以，我答应你，杰弗里，只要夺回我们的兄长，阿普利亚公爵威廉，你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凯撒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杰弗里的要求，并么有因为他的直接而恼怒。 作为诺曼人的军事将领，杰弗里的军事才能是非常优秀的，甚至可以说是杰出的军事将领，在南意大利的诺曼人中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他媲美。 为了击败教会的军队，凯撒必须要借助杰弗里的力量，即便他知道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个野心勃勃诺曼贵族。 等杰弗里回到座位，凯撒又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说：“理查德.德.亨古，莫里斯.韦尔夫，你二人将率领各自所属部队负责左翼，随时听候命令出击。” “是，伯爵大人。”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下来，他们都算是凯撒这一系中的一员，和他的亲密程度不是其他人所能比的。 46 第308章 最后一战中 “伯爵大人，可够让我意大利佣兵团能拥有自由穿插战场的权力，我军并不是正规兵团，并不擅长正面作战，只有在运动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意大利佣兵团的首领莫里斯.韦尔夫出列，躬身说道。 “我诺曼骑士损失巨大，现在我们手中的每一份力量都是十分宝贵的，如果左翼失去了你们作为支撑的话，恐怕单凭理查德.德.亨古爵士恐怕无法有效抵挡教廷军队的进攻。”凯撒态度诚恳地说道： “梅菲斯特男爵，我想您也会赞同我的看法的，对吗？” 作为威廉派驻道意大利佣兵团的贵族将领，梅菲斯哥特男爵在意大利佣兵团中有着比肩莫里斯.韦尔夫的巨大影响力，佣兵团中的事务如果没有梅菲斯特男爵的允准，那是不可能通过的。 “您说的很正确，我们会遵从您的要求。”梅菲斯特男爵点头应道。 在来之前，威廉就已经交代了他，要全力帮助凯撒，因此梅菲斯特男爵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我也愿意接受您的命令。”既然梅菲斯特男爵答应了，莫里斯.韦尔夫也不强求，无非就是少一些功劳和战利品罢了。 凯撒又和贵族们商讨了许久，商定好明日的作战方案，方才离开营帐，不过他依旧没有休息，因为这一战关系到他的成败和欧特维尔家族的兴衰，不可不慎. 第二日，诺曼人的营地。 “快快快！” “把武器都分发下去，盾牌呢？这里还少三十面盾牌。” “快把这些大家伙组装好，待会儿可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面包还没好吗？我们需要肉和酒水，我的士兵可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诶，来嘞，黑棍面包，牛肉汤，熏肉和咸鱼，还有好喝的红菜汤，另外黑麦啤酒管够勒。” ...... 营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每个人手头上都有着各自的事情可做，无论是骑士也好，步兵也罢，甚至是辎重兵、厨师、牧童、兽医等非常忙碌，多达一万五千人的军队拔营出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而在数英里外的教廷军营地里也同样充斥着忙碌的身影，无数人也在做着拔营出战的准备。 这座营地明显要比诺曼人的军营要广阔很多，至少有两万人以上的士兵，里面储存的物资也要比诺曼人那边要吩咐一些，果然不愧是富甲天下的教廷，有足够的金钱来采购物资，武装足够的士兵。 “兰多尔夫男爵，这是最后的一战，上帝保佑我们，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阿门。”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看向兰多尔夫.迪.卡普阿说道。 “这是自然的，尊贵的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敌方的指导者阿普利亚公爵‘铁臂’威廉已经被我们俘虏，至今重伤不醒。 那些诺曼人想要和我们在前方平原处决战，那不过是被一时的仇恨给冲昏了头脑罢了，等他们认清了现实，就会知道他们和教廷的力量差距到底有多大。 到时候这些高傲的诺曼人还不是会低下他们那高昂的头颅，向教廷献上忠诚。”兰多尔夫男爵自信道。 “确实，我方拥有两万五千人的规模，而对方只有一万五千，兵力差距明显，而且我方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这些差距不是一时血勇所能抹平的。”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也是点头赞同着兰多尔夫男爵的观点，下一刻却摇了摇头劝说道： “不过兰多尔夫男爵，你可不要小看了诺曼人的武勇，他们可是这世上最为强大的战士，几乎整个欧罗巴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拜占庭、那不勒斯、西西里、罗马、伊比利亚、法兰西、不列颠，每一处都有诺曼人，他们就像是永无止境探险者，为了财富和土地他们可以与任何敌人作战。” “我会注意就是，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您完全不必担心，我会率领及骑士们将这些诺曼人一举击毁。”兰多尔夫右手握拳高高举起，语气兴奋的说道。 “我期待你的表现，兰多尔夫男爵，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将是贝内文托伯爵兰多尔夫.迪.卡普阿。”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笑着点头说道。 “承您吉言。”兰多尔夫男爵笑着和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挥手道别，策马转身而去。 在兰多尔夫离开之后，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之色，他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或许这时一种预感也说不定。 时间临近上午十点，诺曼人和教廷双方的军队早已出发，他们各自向着约定好的战场前进着，战在丘陵山峰中看去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无数披坚执锐的战士充塞了天际。 “敌军距此两公里，人数两万五千，骑兵三千骑。”一名身后背着红色小旗的侦查轻骑兵翻身下马，向凯撒等人汇报着前线的情况。 “再探！”凯撒右手一挥，命令道：“传令全军，再次前进五百米，全军展开阵型，修建拒马工事，准备应战。” 在凯撒的指挥下，全军上下一万五千余人再次前进了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并在此处依靠着周遭的树林和小山丘修建起防御工事。 由于凯撒的直属军队有着威廉总结起来的防御作战经验，因此他们早已预备好了预制木排和拒马等，只需要将他们简单搭建一番就可以建起坚固的拒马、围栏和防御哨塔。 凯撒的直属军队对防御作战这一套倒是很熟悉，做的是轻车熟路，倒是那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诺曼贵族军并不喜欢这种龟缩的阵型，他们更喜欢冲锋和破阵，将敌军的勇气全部击碎。 索幸的是，凯撒早已将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安排到了两翼的位置，分别由杰弗里.德.欧特维尔、理查德.德.亨古、莫里斯.韦尔夫和梅菲斯特.索伦所率领，他们将配合中军那好似磐石般的阵型，作为两把利刃和敌军进行搏斗，护卫中军的安全。 46 第309章 最后一战下 凯撒站在一架高大的战车上，右手拔出战剑向前一指：“诺曼底人！一切民族中最勇敢的人！我毫不怀疑你们的勇气，也不怀疑你们必将取得胜利，任何意外或障碍，都不能阻止你们努力赢得胜利。 或许现在需要我来激励你们，但你们的勇气与生俱来，无需靠人鼓动。 我的勇士们啊！一个屡战屡败、对军事一无所知、连勇气没有的民族竟在你们面前抛头露面，这岂不叫人羞愧吗？那些残杀你们的同胞的罗马人竟然还活着，这岂不令人诧异吗？我的勇士们，现在正值时机，高举战旗，勇往直前吧！愿你们的荣耀之光，犹如闪电照亮四方！” “喔！凯撒大人万岁！凯撒大人万岁！” “万岁！万岁！” ...... 凯撒所乘坐的巨大战车上有一座高达八米的指挥塔，他和他的侍卫就站在指挥塔的顶端，可以方便他观察前方的战事进展，如果他要发布命令可以直接向战车下方的传令兵高喊，让他们将凯撒的命令传给全军各支部队。 这种指挥战车也算是威廉的发明之一，在此之前，指挥官们通常都是乘坐在高头大马上才能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观察到前方的战况，这会给将领们带来很大的不便。 但移动方便又高耸的指挥车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再加上凯撒从威廉那里淘换来一支单筒望远镜，他可以很清楚地观察敌情，甚至连敌方的指挥官的面容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敌人来了，全员准备，防御作战，骑兵部队做好出击准备！”凯撒将长剑收茹剑鞘，右手一挥高声命令道。 “是，凯撒大人。”周围的将士们轰然应是。 数名传令兵策马将凯撒的命令传递给四周，苍凉的号角声、沉闷的鼓声和激昂的铜号声响起，招展的旗帜挥舞着，无不昭示着战争即将到来。 诺曼军的中路由凯撒亲自指挥着，一件展开了防御阵型，无数据马和斜插在地面上的尖锐树干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最前线，前方还有一条宽四米深两米的壕沟蜿蜒曲折地横亘在据马的前方，这道由防御工事所组成的防线可以非常有效地抵御骑兵的正面攻击。 在防御工事之后，是摆开散阵的诺曼长弓手和十字弓弩手，他们依靠着据马工事可以随心所欲地向前方投射火力，而不用担心骑兵的冲击，至少前方的防御工事能给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撤退，可保他们的生命无忧。 这一千六百余名弓弩手可以说是占据了整支军队中的大部分弓弩手，其中有诺曼长弓手、热那亚雇佣弩手、雇佣弓箭手等，成分颇为复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发挥，因为他们有一个杰出的指挥官——沃克林.德.温切斯特，一个凯撒所信赖的诺曼人将领。 “敌人已经进入长弓手的射程之内，指挥官，是否射击？”全放观测手已经估测出了敌军的大致距离，大声询问道。 他们队伍中的长弓手射程比十字弓弩兵、雇佣弓箭手的射程要远不止一筹。 “长弓手开始慢速射击，保持节奏。”沃克林.德.温切斯特命令道。 他知道长弓手尽管有着射程远、射速快和威力巨大的优势，但他们也有着很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在急速射十五到二十轮之后就无法继续射击。 现在敌军才刚刚进入长弓手的射程范围之内，无论是命中率还是箭矢杀伤威力都不强，他必须让长弓手们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尽管在沃克林.德.温切斯特的命令下，长弓手们纷纷保持慢速射击的状态，但在军官的指令下他们依旧射出一道道连绵不断的箭雨。 正面进攻的意大利人和伦巴第人步兵可从未见识过诺曼人的长弓射击，只当他们是普通弓箭，因此他们纷纷倒了大霉，当场就有三百余人被几波箭雨钉死在地面上，更有数百人负伤。 “举盾，举盾防御，龟甲阵！”意大利人和伦巴第人没有丢失掉从罗马时代传下来的军事技能，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用起了龟甲阵防御从天而降的长弓箭矢。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部队都能很好地运用龟甲阵，也只有最精锐的部队才能够纯属地使用，大部分军队还是顶着盾牌来护住头部和躯干。 敌军中路主力的精锐使用了龟甲阵型，毫无疑问拖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让之前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这就是沃克林.德.温切斯特和凯撒想要看到的结果。 “给这些乌龟开个洞，命令器械部队不用留手，所有投石机和床弩急速射击！”凯撒右手一挥，高声命令道。 在军阵的中心，早已准备好的六台配重投石机和十二台扭力投石机都已经就位，他们都填装好了石弹，就等着凯撒的命令了。 “发射！” “发射！” 砰砰...砰砰...唿唿...唿唿... 随着射击命令的下达，无数木槌敲击机括的声音传来，配重投石机那长长的吊杆瞬间竖起，囊兜中的巨石被抛射而出，在他们周围的扭力投石机也不甘示弱，无数小一些的石块也纷纷倾泻而出。 这些巨石飞过诺曼人的头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正缓慢移动的中路敌军头顶。 他们密集的阵型和缓慢的速度正好给了这些巨石发挥的机会，特别是那六块重达三百磅的磨盘大巨石，从各个不同方向穿透了敌军阵列，辇出了一条条血肉胡同，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存活。 那些十二块小一些的石弹看上去声势不大，但造成的伤害也不一般，被这些石块命中的敌军士兵纷纷倒毙，无人幸免。 只是这一轮石弹投射，就造成了近六百余人的惨重伤亡，更恐怖的是对他们士气的严重打击，他们的眼中首次出现了犹豫和胆怯。 “还没完呢！床弩射击，全军急速射击，不要珍惜体力！”沃克林.德.温切斯特身先士卒，战斗在第一线，他早就知晓了敌情，当即抓住战机命令布置在前线的二十余台床弩和全体射手射击，在敌军阵型散乱的时候给予他们最大的杀伤。 2246 第310章 战争主教的反击 在沃克林.德.温切斯特的指挥下，所有人都开始全力射击，长弓箭矢、十字弓的弩矢普通弓箭以及威力绝大的床弩弩枪不由分说地向着敌军残破的阵型攒射而去。 那些被配重投石机的巨大威力所震撼到的中路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狂风暴雨般的箭矢和弩箭席卷而过，他们不是被粗大的弩枪串成糖葫芦，就是被箭矢和弩箭命中而亡或是丧失战斗力，一时之间中路军蒙受了巨大的伤亡。 还未接触敌军就被对方的远程火力教训了一顿，搞得自己损失惨重、灰头土脸，任谁都会心里不爽，战争主教施维茨伍夫就是其中火气最大的一个。 “前线的弓箭手和弩手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给步兵提供火力掩护，反击，快给我反击。”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对着周围的主教和贵族们怒吼道。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谁胆敢违抗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命令，也没有人愿意辩解什么，低着头生怕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的怒火会将领到自己的头上。 “呼...呼呼...”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怒气，命令道：“兰多尔夫.迪.卡普阿，你率领所有的教会骑士，绕道敌军左翼，那里是敌军大都是雇佣兵之流，是防御薄弱点，你要速速击溃他们，配合中路军顺势击败诺曼人的中军，将凯撒一举擒获。” “谨遵您的命令，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兰多尔夫.迪.卡普阿男爵躬身领命。 “奥尔维耶托伯爵，你是我教廷属邦的军事总管，你速速带领本部人马前去支援中路军并接过其指挥权，你们两人要同心协力，共同击破诺曼人。”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转头看向另一名顶盔掼甲的贵族命令道。 “是，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 奥尔维耶托伯爵名叫扎克伯格.奥尔西尼，是位出色的意大利人将领，他也是教廷属邦的军事总管，在军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当然，扎克伯格伯爵大人的地位还是差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那么一筹，且主教大人备受教宗陛下的信任，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听从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命令。 待两人领命离去，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又再次传令道：“爱德华多团长，你是我军左翼的将领，我要你率领本部的星光佣兵团3750人和其余左翼部队共计六千余人对这你对面诺曼人的右翼部队发起猛烈的进攻，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 这次作战之后，雇佣费用提升一倍如何？战利品也可以多给你一份。” 爱德华多团长刚听到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给自己安排的人物，他内心中是拒绝的，作为意大利本土最大的佣兵团，星光佣兵团，这可是他最大的本钱，可不能轻掷。 然而当他听到雇佣费用和战利品可以多出一倍的时候，他心动了，忙不迭地答应道：“我保证遵照您的吩咐，将诺曼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教廷不会忘记你和你的星光佣兵团，如果我们击败了诺曼人，届时教廷或许会给你爵位和领地的赏赐。”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许诺道。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大人，您所说的话就是代表了教廷的意思，我相信您会兑现承诺。”爱德华多团长恭敬的说道。 “去吧！”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点头回应，挥手让爱德华多团长退下后，他转过头接着观察着战场，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在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指挥下，教廷军全体都发动了排山蹈海的猛烈攻击，一时之间让原本有些悠哉的诺曼人无所适从。 最先发动攻击的兰多尔夫男爵所率领的教会骑士，两千五百多名拥有强大战斗力的教会骑士以一往无前的骑士冲向了诺曼人的左翼。 上万只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阵阵雷鸣声和他们所扬起的滚滚烟尘令位于左翼位置的意大利佣兵团有些畏惧，他们瑟缩着颤抖着，甚至有人将身体缩在盾牌里，不敢抬头张望。 倒是理查德.德.亨古和梅菲斯特.索伦这两位男爵和他们所率领的诺曼人对此没有丝毫畏惧，他们勇敢地站了出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如果有谁没勇气打这一仗，就随他掉队，我们发给他通行证并且把沿途所需的旅费放进他的钱袋。 我们不愿跟这样一个人死在一块儿，他竟然害怕跟咱们大伙儿一起死。 我们，是一支兄弟的队伍，大伙都是来自意大利和伦巴第的兄弟，今天他跟我一起流着血，他就是我的好兄弟。”莫里斯.韦尔夫策马上前，用真诚的话语鼓舞这麾下意大利佣兵团的士气。 在场意大利佣兵团成员被莫里斯.韦尔夫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确实是想丢下自己的兄弟、老乡和战友独子逃跑的想法，此时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在是太过于懦弱了，他们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今天你们脚下的这块战场，已经许诺给予我以如此辉煌的胜利。你们不要让我为与胜利擦肩而过而懊丧，请速速把敌军主将的首级提来见我！让敌人的财富填满你们的钱袋，让敌人的骷髅装饰你们的胸膛吧！愿上帝和你们在一起！我莫里斯.韦尔夫和你们在一起！我本人将首先向敌人射击。如果有谁胆敢在阿提拉作战的时候犹豫观望，他就将第一个丧失自己的生命！”莫里斯.韦尔夫高举着长剑，策马在军前来回奔腾，用激动人心的话语说着战前演讲。 莫里斯成功了，他成功地让勇气回归意大利佣兵团，让意大利和伦巴第佣兵们又有了勇气拿起剑，和敌人做殊死搏斗。 “战斗开始了，枪盾兵上前，展开方阵！伦巴第剑盾兵站在前排把盾牌竖起，热那亚人，拿起你们的十字弩，在方阵四周游击，用弩箭将失去速度的骑兵射杀！”莫里斯娴熟地指挥着麾下佣兵，开始布置起防御骑兵的阵型。 率领诺曼骑士和军队的理查德.德.亨古和梅菲斯特.索伦对莫里斯.韦尔夫的表现感到尤为惊艳，原先在他们心中早已不期待意大利佣兵团的表现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看轻了莫里斯的能力。 46 第311章 惊艳表现 意大利兵团被莫里斯.韦尔夫的战前演讲鼓起了勇气，现在意大利佣兵团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们拿起手中的枪盾、剑和弓弩组成了一个坚固的巨大方阵。 是的，只有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方阵，尽管意大利佣兵团被莫里斯鼓起了勇气，但他们依旧缺乏足够的训练，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建数个能互相掩护的方阵，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于此同时，理查德.德.亨古和梅菲斯特.索伦对着莫里斯.韦尔夫招手示意，道：“莫里斯团长，这里就给我们了。” 他们原本并不期待这些意大利佣兵团的表现，但莫里斯.韦尔夫的表现着实令他们惊艳，现在他们已经是一道可以依靠的城墙，能让他们得以专心致志地对付来犯的及教会骑兵。 就在诺曼人左翼的大战一触即发之时，诺曼人的右翼也被星光佣兵团和数千意大利人疯狂进攻着，负责右翼的杰弗里.德.欧特维尔却并不紧张，他很清楚这些佣兵是些什么货色，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使劲进攻一次，但一旦伤亡增加，他们就会退缩，犹豫不决以至于拖累整体。 现在杰弗里只要坚守住这一波，等到对面的星光佣兵团退却了，就是他们反击的时候。 然则在意大利鼎鼎大名星光佣兵团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纵横意大利这么多年闯下如此之大的名声，也有自己的骄傲，不容许他人轻侮。 更何况他们的雇主是意大利的主宰者教廷，也是他们的庇护者，如果教廷对他们失望的话，星光佣兵团很可能在罗马没有立足之地，因此他们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他们疯了吗，还是被那群臭和尚给蛊惑了，灌了迷魂汤？”杰弗里.德.欧特维尔完全不理解那些星光佣兵团的士兵为何如此勇敢而坚韧，作为诺曼人和一个伪信徒，他也只有将原因归咎于那群罗马教士们的头上。 “骑士，集结起来，随我冲击！”杰弗里高举右手，高声命令道。 随后，右翼所有的两百余名诺曼骑士都被集结起来，他们顶盔掼甲、披坚执锐，只待杰弗里一声令下就会发动无畏的冲锋。 坐镇于中路军阵中的凯撒并没有因为己方两翼遭受到敌军猛攻而有任何的忧虑，他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指挥车的高台上，向着全军发布者一条条命令。 凯撒本能地察觉到己方的两翼遭受猛攻有些不对劲，照理来说不该是如此。 “教会的骑士们都在哪里？他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真正的攻击方向。”凯撒向四周询问道。 “凯撒大人，教会骑士已经出现在我军左翼的位置。”一名侦查骑兵单膝跪地，汇报道。 “右翼是诱饵吗？”凯撒拉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右翼的状况，发现果然向右翼猛攻的士兵装备并不齐整，甚至有些杂乱无章，他们竖着的旗帜也是星光佣兵团的旗帜。 凯撒再次观察着左翼的占据，也确实发现了教会骑士的踪迹，足有两千余教会骑士正和诺曼骑士以及意大利佣兵团们厮杀着，其中莫里斯的意大利佣兵团和梅菲斯特的近卫骑兵连的表现堪称惊艳。 近卫骑兵连是直属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最精锐诺曼骑士部队，不但其兵员是优中选优，装备和训练更是一等一的，他们的精气神更是了得，在面对多达数十倍的教会骑士时，他们依旧毫不畏惧地发动冲锋。 他们的勇敢无畏一时之间竟然震慑住了教会骑士，以至于仅有百人的近卫骑兵连竟然能和教会骑士打成平手，不分胜负。 倒是莫里斯的表现令人诧异，实际上凯撒一直都在注视着莫里斯和他的意大利佣兵团，原本在他的预想中身为贵族将领的莫里斯无论如何出色，他都不可能让一直涣散的意大利佣兵团成功顶住教会骑士的冲击，然而他真的成功做到了，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喜呢？ 然而莫里斯.韦尔夫并么有他人想象的那样轻松，实际上他快要撑不住了，上千名的好似坦克一般的重骑兵以最大的速度撞上意大利佣兵团，只是在一瞬间就将前排的三百多人当场杀死，而后被踩踏和撞伤的佣兵更是不计其数。 原本只是被莫里斯.韦尔夫鼓舞起勇气的意大利佣兵能面对上千骑士的冲锋而不奔溃就已经很不错了，但随着他们遭说到巨大的伤亡，听闻战友的哀嚎声，他们不禁退缩了，甚至连长矛都有些握不住。 就在莫里斯.韦尔夫的意大利佣兵团即将奔溃的时候，梅菲斯特和理查德的三百余名诺曼骑士从教会骑士的侧翼发起了冲锋，成功地吸引了教会骑士的注意力。 “第二大队的骑士，转向，转向，勇敢的骑士们，快随我杀死这些诺曼人，那些可怜的意大利佣兵就交给第一大队负责了，我们随时可以将他们收拾掉。”兰多尔夫勒马停驻，高举右手发号施令道。 随着大批教会骑士被赶来救援的诺曼骑士吸引走之后，莫里斯.韦尔夫和他的意大利佣兵终于可以长舒了一口气，说真的就连莫里斯都有了要放弃的念头，幸好梅菲斯特他们救援及时。 不过莫里斯他们还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第一大队的近八百名骑士仍旧对意大利佣兵团虎视眈眈，第三大队的八百余名骑士甚至开始绕道意大利佣兵团的侧后，情况又开始紧迫了起来。 一群堪称残兵败将的意大利佣兵团此刻能战斗的士兵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还有战斗力，剩下的要不就是当场战死，好不就是重伤无力再战。 而对面的教会骑士却依旧保持着大部分完好的战斗力，只有少数十余名骑士在冲锋的过程中不幸身亡。 情势已经危急到了如此的程度，这已经不是单凭左翼那薄弱的兵力可以抵御的了的。 就在他即将心生绝望之际，一支装备精良，人数多达一千八百人的诺曼骑士部队在轰鸣的马蹄声伴随中抵达了战场。 46 第312章 凯撒的精锐骑士 这群抵达的左翼战场的骑士和他所见到的一般诺曼骑士有很大的不同，那些其他诺曼贵族的骑士身上穿着的大多还是链甲衫和带护鼻头盔，拿着盾牌和长枪，座下所乘坐的战马也大多没有披挂甲胄或是罩袍。 倒是这些赶来救援的诺曼骑士，他们身上的装备和梅菲斯特所率领的诺曼近卫骑士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身银光闪闪的全身板甲，手中拿着长长的朱红色骑枪，左手是筝型盾，座下的战马也是全副武装，马头上装备这钢制的护架，马匹全身还披着厚实的罩袍，可以抵御箭矢和刀剑的伤害。 “早就听闻诺曼底公爵威廉和西西里的凯撒关系很是亲密，他们亲如兄弟，果不其然，这种珍贵的板甲竟然能被凯撒大人大批量装备自己麾下的骑士，这不只是要财大气粗，还要和诺曼底公爵关系要好才行。 就好像我们意大利佣兵团就根本没有一套这样的装备。”莫里斯.韦尔夫的目光早就被这群好似从天而降的诺曼骑士们给牢牢吸引住了，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 “所有骑士注意，目标教会骑士，全军冲锋！”一名身穿华丽板甲的骑士拔出长剑，右手高举命令道。 “是，格罗尔德男爵！”众人纷纷高声领命道。 这位名叫格罗尔德.德.欧麦尔的诺曼人贵族是凯撒的亲信将领，年仅28岁，同时他也是凯撒的军事总管，负责凯撒领地里的军事事务，因此他对诺曼骑士所下达的命令没有人敢不遵从，纷纷恭敬地领命。 多达一千八百名诺曼骑士很快就在慢跑中整理好了战斗队形，摆开阵势开始冲刺，足以见得他们是多么的训练有素。 呜...呜... “枪放平！枪放平！枪放平！...”随着号角声传来，急速奔驰中的诺曼骑士们纷纷将朱红色的骑枪放平，闪烁着寒光的锐利枪头密集的令人不寒而栗。 当前，两千五百余名教会骑士已经分成三个部分，其中第一大队和第三大队的教会骑士分别居于意大利佣兵团的前锋和侧后，而第二佣兵团则被梅菲斯特.索伦的近卫骑兵给吸引走了，他们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合兵一处。 人数居于劣势的教会骑士第三大队根本没有勇气和气势汹汹而来的诺曼骑士们硬拼，只得灰溜溜的企图退走。 然而已经开始全力冲刺的诺曼骑士们真的可能放这群教会骑士们溜走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群教会骑士在贪婪的诺曼人眼中可全身都是宝贝，无论是他们身上的装备还是随身携带的财物都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要是能将这些教会骑士都给俘虏了，还能勒索非常丰厚的赎金，要知道这些教会骑士可不是那不勒斯和南意大利的乡村穷骑士，也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异教徒萨拉森人，他们可都是教皇陛下麾下的教会骑士，封地采邑可都在富庶的罗马，怎么可能没有足够的金钱呢？ “杀！...”诺曼骑士迎面冲杀而来，密密麻麻的骑枪将怯懦的教会骑士挨个刺穿，他们追逐着四处奔逃的教会骑士，将他们一个个都打落马下，稍有反抗就被无情的刺杀当场。 “转向，诺曼骑士们，我们的敌人还没有完全被干掉，那里至少还有和我们同等数量的教会骑士，这下子战利品和赎金可够我们大发一笔了！”格罗尔德男爵右手长剑一指，指向意大利佣兵前方的八百名教会骑士以及不远处正在和梅菲斯特男爵他们颤抖的八百余名教会骑士，高声说道。 “喔！万岁！”诺曼骑士们纷纷欢呼了起来，在格罗尔德男爵的率领之下绕过意大利佣兵，向着不远处的教会骑士第一大队奔驰而去。 “莫里斯.韦尔夫，收容战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格罗尔德男爵在策马路过莫里斯.韦尔夫的时候，挥手朝他吩咐道。 “好，交给我吧，格罗尔德男爵！”莫里斯.韦尔夫点头应道。 “溜了溜了，溜了溜了...” 尽管这些教会骑士口中没有这么说，但他们的行动无不是在阐述着这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策马转身逃离。 “可恶，溜得好快，这些教会骑士都是胆小鬼！”格罗尔德男爵右手甩了下马鞭，恨声道。 “格罗尔德男爵大人，您看那边还有七百来名教会骑士在和我们的骑士在缠斗，我们是不是去那儿。”一名骑士提议道。 “当然，这可成熟的果实我可不会让它再跑掉，一点要将它拿到手。另外那批跑掉的教会骑士也要追赶，至少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地返回。”格罗尔德点了点头，对着这名军官模样的骑士说道：“雅各布.斯彭德爵士，你带领你的所属部队负责追击逃跑的教会骑兵。” “遵命，格罗尔德男爵大人。”雅各布.斯彭德爵士躬身应道。 不一会儿，奔驰中的诺曼骑士们分出了五百骑兵开始追击那逃离此地的教会骑士第一大队，而多达一千三百人的诺曼骑士则开始转向，径直向着和梅菲斯特缠斗不休的兰多尔夫男爵他们冲去。 早在这支精锐的诺曼骑士出现之时，兰多尔夫男爵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当时他并未在意，因为他自信自己能很快解决和自己缠斗的梅菲斯特和近卫诺曼骑士，但事情却没有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教会骑士的第三大队被歼灭，第一大队临阵逃窜，仅剩下第二大队还在勉力支撑，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令他感到无比的绝望。 “撤退，撤退！”兰多尔夫男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率军撤退，等重整旗鼓之后再来和这些诺曼骑士一较高低，现在的局势还是太过不利了，他着实没有信心战胜对方。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看我来阻止你。”梅菲斯特男爵不由分说就高举着战剑向着兰多尔夫男爵杀来。 “就凭你吗，四处乱窜的鼹鼠!”兰多尔夫男爵也不甘示弱，策马举剑迎上。 叮...锵... 双方的长剑互相交击着，冒出星星火花...... 66 第313章 愈演愈烈 “朽木，蠢材。”教廷军阵中，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咬牙暗骂道，尽管他恨极了兰多尔夫男爵，但他依然还是决定出兵救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教会骑士被诺曼人消灭。 “以上帝恩宠加身的勇士们： 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看见你们的眼中闪耀着血色的光芒！我看见你们森长的兵刃指向不远的战场！基督教会的荣誉将你们引向彼方，那里，秋天的风把大地吹成金黄。看，成群的战俘在那里摇晃，他们项上的头颅正等待你们将之一扫而光！他们脆弱的身躯正等待用血来融去你们长剑上的冰霜！ 上帝为之骄傲的勇士们！我知道你们战无不胜，我知道你们攻无不摧。请记住，你们是伟大的基督教神圣战士，你们成长在主的怀抱，你们的勇气来自上帝，你们的力量由上帝赐予。 是上帝，是基督，使你们君临天下的梦想成为可能。因此，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上帝荣耀的延续，你们所行的一切征战，都是为了基督的威权在世间的扩张！ 对你们而言，这世界就是一座祭坛，你们的崇拜就是不间断的战争！让那些不敬畏上帝的人成为你们最好的祭礼！ 看，就在你们横行的这片大地，漂浮着的朽木带来了一群蝼蚁，一群不敬畏上帝的蝼蚁。然而，正因为他们还不曾遭遇真正的勇猛，因此，他们竟敢在你们面前陈兵列阵！ 不！在上帝的无尽权威之下，有什么勇猛值得夸耀！我们不过是真正勤于收割的农夫，收割吧！让作物倒下！收割吧！把成群的敌人放倒在深旷的原野上！ 现在，握紧你们干渴的兵器，让那片供神之野在你们的怒火中震颤！”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策马而出，在精锐无比的教皇卫队面前用激动人心的语气进行战前演说。 肃立在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面前的教皇卫队骑士们纷纷脸色涨红，很显然他们被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言语所鼓动，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伪信徒诺曼人给撕得粉碎，看来教廷对自家精锐的洗脑力度还是挺强大的。 “教皇卫队的骑士们，随我前去支援教会骑士！”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调转马头，高举长剑朝着诺曼人左翼的位置策马冲去，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口中还高喊道：“主的旨意！主的旨意！...” 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这一声高喊，仿佛是信号一般，全体八百余名教皇卫队骑士策马奔腾，口中不断高喊着： “主的旨意！主的旨意！...” “主的旨意！主的旨意！...” “主的旨意！主的旨意！...” 此时教皇卫队的骑士们就好像是狂战士一般，他们已经完全被激发起了对信仰的狂热，不惧生死。 在战场上有强烈表现欲望的可不只是教皇卫队的骑士们，此次教廷派来的教皇卫队足足头三千人之多，善于的人大都是下马骑士或是重步兵，战斗能力很是强悍。 这些重步兵和下马骑士教廷也是下了血本培养的，战斗能力和装备训练完全不输于教会骑士，甚至他们还没人配备了一匹乘马，以便他们能快速抵达战场，他们除了无策马冲锋之外和其他教会骑士别无二致。 因此此时在诺曼人的眼中，教廷可真是财大气粗，竟然又派出了三千名精锐的骑兵，甚至他们身上的装备也和凯撒的精锐诺曼骑士一样都是一身板甲。 “哈哈，梅菲斯特.索伦，看吧，我们教廷的援军就要来了，那是我们最精锐的教皇卫队，可是足足头三千人之众，我看你们还能怎么抵挡。”兰多尔夫.迪.卡普阿嚣张地哈哈大笑，挥剑将梅菲斯特的长剑挡开，策马拉开了距离。 “那又怎样，今天我必要将你擒获，这次你逃不出去！”梅菲斯特.索伦再次策马欺身而上，挥剑向兰多尔夫刺杀而来。 “哼，难缠的家伙！”兰多尔夫男爵碎了一口，挡开梅菲斯特的长剑，向左右骑士命令道：“撤退，全体撤退，施维茨伍夫大主教带着教皇卫队前来接应，我们不要和这些诺曼人纠缠，快些撤退。” 说着兰多尔夫男爵一马当先，带着侍从们开始打马转向撤退。 “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梅菲斯特.索伦右手一挥，高声命令的：“诺曼骑士们，随我追击！” “是！”跟随在他身后的上百名诺曼近卫骑兵齐声应道。 不只是梅菲斯特男爵所属的诺曼近卫骑士，在他身旁和他并肩作战的理查德.德.亨古也带着剩下的两百余位诺曼骑士对着兰多尔夫他们发起了追击。 于此同时，不远处赶来这里的格罗尔德男爵也带着一千两百名诺曼骑士对逃窜的兰多尔夫开始了追击。 倒是另一边追击教会骑士第一大队的600名诺曼骑士策马返回，和格罗尔德男爵汇合。 “让我们冲垮这些意大利人，压碎这些伦巴第人！在这敌军主力所在的核心地带，我们最容易迅速地赢得战争的胜利。 当我们的第一把骑枪折断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就必然会开始动摇，敌军阵形的骨架就支撑不住它的躯干了。这便是你们运用你们的勇气，发泄你们熟悉的怒火之时！ 诺曼人，我格罗尔德.德.欧麦尔请求你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来！谁要是受伤了，就要用敌人的死亡来回击！谁要是还没有挂彩，就要用敌人的血肉填饱自己的饥肠！胜利者是永远不会被敌人击中要害的，那些战死者在和平时期反正也一样会死。 今天你们脚下的这块战场，已经许诺给予我以如此辉煌的胜利。你们不要让我为与胜利擦肩而过而懊丧，请速速把敌军主将的首级提来见我！” “喔！喔！喔！...”诺曼骑士们纷纷高举着长剑，高声欢呼了起来。 “让我们建功立业吧！全军冲锋！”格罗尔德.德.欧麦尔挥剑指向前方，高声喝到。 在格罗尔德.德.欧麦尔的带领下，近一千八百名诺曼骑士发起了全力冲刺，即便是面对数量众多，看上去十分精锐的教皇卫队，他们也好不畏惧。201. 第314章 愈演愈烈下 无论是诺曼人一方，还是教廷一方，双方的骑士各自都抱有着坚定的信念，没有人可以轻侮。 也真是因为日此，彼此双方之间谁也不会向谁低头，两者之间必须决出胜负。 双方正在急速接近，没几分钟的功夫，诺曼人和教皇卫队已经可以彼此之间看轻互相的脸庞，只差百来米的功夫，一场令人震撼的骑士对决即将上演。 格罗尔德.德.欧麦尔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除了这八百名教皇卫队骑士冲锋之外，剩余的那些人为何都在不远处停下战马呢。 不过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只要他阻挡了诺曼人的脚步，他们都会被诺曼人给消灭，没有人可以幸免，即便是教廷也是一样。 跟在教皇卫队身后的两千两百名重步兵快速翻身下马，他们拿出剑盾、钉头锤和长戟，而后结成阵列开始向不远处的诺曼骑士稳步推进。 呜...呜呜呜呜.... 激昂的号角声吹响，一千八百名诺曼骑士和对面八百名教皇卫队骑士各自将马速提升到最大，将骑枪端成平直，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 轰...轰轰...轰轰轰... 随着一阵阵惊天巨响传来，一名名庄重骑士带着无匹的势能互相对撞着，无数把骑枪折断，近两百名骑士瞬间落马，无数骑士也被这一下给撞得头晕脑晃。 不过骑士可没有那么容易失去，即便是之前那些身穿链甲的教会骑士实际上在战斗中也没有多少人战死，更多的是受伤被俘，更何况现在无论是诺曼人还是教会骑士都穿着防御力更加强大的全身板甲，至少除了钝器之外，一般的刀剑已经无法伤到他们了。 叮...铛...叮叮... 无论双方如何挥砍，诺曼人和教皇卫队都无法给予对方以致命的伤害，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没过多久，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在教皇卫队骑士的后方，教皇卫队的重步兵也跟了上来，二话不说径直发起了冲锋，加入这场混战之中。 他们之中有的高举着长戟将骑在马上的诺曼人骑士拉下马，而后握着盾牌和钉头锤的重步兵们一锤一锤朝着倒地骑士的脑袋和胸膛使劲锤击着，看上去这支重步兵分工明确，配合很是娴熟。 饶是那些诺曼骑士勇猛无比，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失去了坐骑之后，面对克制他们的长戟和钉头锤，他们也无可奈何。 “撤退！摆脱这些重步兵的纠缠！”格罗尔德.德.欧麦尔察觉到了诺曼骑士的窘境，果断下令撤退，他不能让诺曼骑士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骑士们，缠住那些诺曼人！”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高声命令道。 尽管此时八百来名教皇卫队骑士在激战中已经只剩下不到七百名骑士，但他们的战意依旧十分高涨，他们也看得出来此时诺曼骑士们正试图撤退，这是个好机会，意图建功立业的他们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然而，上帝似乎并没有庇佑他们，梅菲斯特男爵和理查德.德.亨古男爵所率领的三百余名诺曼骑士从教皇卫队骑士的侧后发起了冲刺，猝不及防之下，一时之间教皇卫队骑士人仰马翻，根本没办法追击。 梅菲斯特和理查德中途折返，给了教皇卫队这么一招，可以说是一记晴天霹雳。 “好样的梅菲斯特，理查德！”格罗尔德.德.欧麦尔赞叹一声，吩咐左右命令道： “诺曼骑士们，速速整理队形，分作三波从三个方向往复冲击，这次我们一定要击溃他们！” “是！”众人纷纷高声应和道。 教皇卫队的士兵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诺曼骑士溜走，非常不甘心，于是他们就将仍在和他们缠斗的梅菲斯特和理查德等人当做是新的目标，是出气筒。 然而，早有准备的梅菲斯特和理查两人面对教皇卫队的反扑丝毫不慌乱，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从容撤走。 当然，这也是教皇卫队的骑士们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速度，在和重步兵混在在一起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骑士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冲击力，因此他们根本无力阻止梅菲斯特和理查德和他们脱离接触。 此时格罗尔德.德.欧麦尔和梅菲斯特、理查德等人已经撤离到了安全的距离，见到了梅菲斯特和理查德两人后便亲切地和他们交谈起来：“理查德男爵，做得漂亮！梅菲斯特男爵，早就听闻在威廉公爵大人的麾下有着异常出色的表现，果然名不虚传。” “这都是梅菲斯特男爵阁下的功劳，如果没有他带领精锐的诺曼近卫骑士战斗在第一线，恐怕我们之前就会被兰多尔夫男爵给击败了。”理查德.德.亨古没有居功自傲，反倒是将功劳推给了梅菲斯特，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他的勇武很是信服和推崇。 “这都是大家的英勇作战的结果，我不能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诺曼近卫骑士非常英勇，理查德男爵和他的诺曼骑士也不差，都不愧是诺曼人勇士。”梅菲斯特轻摇其头，说道。 “好了，暂且先放在一边，事后自然有凯撒大人作最后的评判。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先击溃这支教皇卫队！”格罗尔德.德.欧麦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道： “梅菲斯特，理查德，你们分别加入我诺曼骑士的队伍，和他们一起向教皇卫队发起第二波和第三波冲锋，而第一波将由我来带领。” “就让我来当第一波冲锋的前锋吧！格罗尔德.德.欧麦尔男爵。”梅菲斯特提议道。 “照我说的做，明白吗？梅菲斯特！”格罗尔德.德.欧麦尔摇着头拒绝道。 “是，我的遵令。”梅菲斯特和理查德躬身应道。 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们墨迹，在稍稍整顿一番后，分配了给子得到任务，一千七百余名诺曼骑士再次驾着战马向有些混乱的教皇卫队再次发起冲刺。 和之前的一波流冲锋有些不同，这次诺曼骑士分作三波，他们将以连绵不绝的冲击击溃教皇卫队。 22. 第315章 胜负 “突击！突击！”格罗尔德.德.欧麦尔高喊着带头冲锋，满山遍野间似乎都被奔驰的诺曼骑士给占据着。 诺曼人高喊着“以上帝的名义而战，我们无罪。”，他们没有丝毫畏惧之心。 近了，近了，诺曼骑士的骑枪依然放下，这是他们仅有的两只骑枪中最后一支，因此这次冲锋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突击，不成功便成仁。 此刻，教皇卫队无论是骑士还是步兵都还没有完全布置好阵型，他们混杂着，推搡着，争吵着，以至于失去了宝贵的应对时间，现在他们根本无力抵御诺曼骑士的冲击。 “稳住，稳住，教皇卫队的骑士们，士兵们，你们是上帝的神圣战士，面对基督的敌人，不能有任何畏惧之心。 拿起武器面相敌军，勇敢地和他们作战，上帝会使你们的灵魂升入天堂。”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策马在阵中高喊着，呼和着，幸好他威望甚重，加上教会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教皇卫队的骑士和士兵们终于振作精神。 然而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终究无法力挽狂澜，他麾下的教皇卫队也不是古时候的斯巴达勇士，他们对诺曼人可是充满了恐惧。 面对骑士汹汹而来的诺曼骑士，那些教皇卫队的步兵们率先坚持不住了，毕竟无论他们的训练再充足，装备再好，也改变不了意大利人懦弱的本性，一旦战事不顺，就有可能发生营啸甚至是全军奔溃，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教皇卫队的骑士们没有四散奔逃，倒不是说他们比步兵有着更多的勇气，更加坚强，而是那些他们已经和步兵混杂在了一起，根本无力从滚滚的步兵洪流中脱身而出，更何况从容撤退呢。 马蹄声、撞击声、骑枪折断声、刀剑声、切割声，无数声音汇聚着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或许教皇卫队凭借着不错的装备、训练以及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的鼓励，可以抗住诺曼人的第一波冲击，但在随后梅菲斯特男爵和理查德男爵所率领诺曼骑士又发起了第二和第三波冲击，连绵不绝的冲击令教皇卫队的士兵感到绝望，最终大崩溃已经不可避免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站在指挥车上的凯撒挥手下令道：“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全军突击！全军突击！” 凯撒的命令被传令兵和军官们一遍遍地传达了下去，而后被他麾下的士兵毫无保留地执行。 在战鼓声和号角声的伴随下，中军的诺曼重步兵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他们搬开据马而后从预留的通道中越过壕沟，踏过尸山血海，将手中的刀剑枪戟刺向敌军士兵的要害。 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和后方，轻步兵和弓弩手伺机而动，用标枪、弩箭、长弓箭矢或是其它武器收割着敌人的生命，阵列整齐的重步兵方阵就是他们的城墙，足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令他们得以安心地作战。 诺曼人来势汹汹，他们的强大可是让奥尔维耶托伯爵扎克伯格.奥尔西尼影响深刻，之前他领着一万五千人以上军队往复冲击仅有八千人左右的诺曼人阵列，但无论他怎么实为，诺曼人依旧岿然不动，甚至还给他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以至于诺曼人阵前是一片的尸山血海，有数千人倒毙或是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现在奥尔维耶托伯爵扎克伯格.奥尔西尼手上掌握的兵力已经不足万人，面对多达七千余人的诺曼人方阵，他根本无可奈何。 “伯爵大人，撤退吧，这样被诺曼人一边倒的屠杀根本毫无意义！”奥尔维耶托伯爵名身旁的一名贵族军官劝说道。 “我明白了，迪伦·莫尔爵士。”奥尔维耶托伯爵从善如流，转向他身旁的贵族将领吩咐道：“格雷西姆.迪.蒂沃利男爵，请您带着所有的骑士和侍从随我撤退，剩下殿后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步兵、佣兵和征召兵来做吧，这是最要紧的事项！拜托了。” 奥尔维耶托伯爵和其他贵族领主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珍视从属于自己的骑士贵族，对待佣兵、征召兵之流却视如草芥，或许在他们看来，数量众多的步兵是个拖累，不但会拖累他们撤退，更能给那些诺曼人造成麻烦，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价值。 “是，奥尔维耶托伯爵大人。”蒂沃利男爵没有任何异议，躬身应道。 尽管中路军的骑士被兰多尔夫他们带走了不少，但还是许多教廷属邦的骑士存在，这些人大都是以奥尔维耶托伯爵马首是瞻，是他手中不可或缺的力量，绝对不可以失去。 无独有尔，在诺曼人右翼奋战的星光佣兵团一早就察觉到了战局的变化，不知不觉间便运动到了战场的边缘地带，在得到他们的爱德华多团长命令之后，星光佣兵团立即抛弃了他们的战友而后撤退。 他们的撤退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连沙场老将杰弗里.德.欧特维尔都追之不及，原先他还想要在战场上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风头竟然被凯撒和他的几个手下给抢去了。 此时他怒火中烧，然而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只好将怒气发泄道了那些教廷军队的身上。 此时胜局已定，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诺曼人的一方，教廷的军队已然全线崩溃，他们奔逃着、追逐着，似乎在他们身后追赶他们的不是诺曼人的军队而是一群可怕的魔鬼。 “沃克林.德.温切斯特，你带着步兵继续追击那些逃窜的步兵，我要带着骑士追击那些贵族，不能让他们安然返回教廷属邦。”凯撒下了指挥车，翻身上马，召集了麾下的近卫骑士们，对着沃克林.德.温切斯特说道。 “这太危险了，您绝对不可以冒这个险。”沃克林.德.温切斯特拒绝道。 “安心，我会与格罗尔德.德.欧麦尔汇合的，有他们的保护，你尽可安心。”凯撒摆了摆手示意沃克林.德.温切斯特放松，笑着说道。 . 第316章 威廉的后手 教廷的军队彻底失败了，满山遍野中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溃军，就连那些教会骑士也不例外，兰多尔夫男爵也被溃军所裹挟，以至于无法脱身而出。 格罗尔德.德.欧麦尔所率领的诺曼骑士占到了阿普利亚骑士的绝大多数，因此他们理所应当地担负起了追击溃兵的众人。 其中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兰多尔夫.迪.卡普阿男爵、奥尔维耶托伯爵扎克伯格.奥尔西尼等人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要将他们俘虏教廷的权威将遭受到极大的折损，以后将再也无力对付阿普利亚公国。 “梅菲斯特男爵，你率领一部诺曼骑士前去追击中路的敌人，理查德，你和我一同追击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和兰多尔夫他们，我们无比要将他们抓获。”格罗尔德.德.欧麦尔吩咐道。 “是，格罗尔德男爵。”两人皆领命道。 格罗尔德.德.欧麦尔的这个命令合情合理，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率军给子发起了追击。 追击溃兵持续了整整两天的时候，俘虏的士兵超过了两万的规模，甚至连他们原本的营地都装不下，以至于诺曼人不得不派人连夜将他们押送到后方。 被除去了武器和盔甲的俘虏根本无力抵抗，秩序一两个骑士配上一小队步兵，就可以押送数百名俘虏。 或许是出于中世纪欧罗巴的习俗，他们没有屠杀俘虏的习惯，因此这些教廷军队的俘虏们没有任何紧张担忧，很顺从地听从诺曼人的命令。 出去一万八千余名普通士兵之外，这两万名俘虏之中还有一千八百余名骑士贵族，这些人才是重中之重，也只有贵族骑士才会受到重视。 “格罗尔德男爵，梅菲斯特男爵，你二人可是立下了大功，竟然分别擒获了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和奥尔维耶托伯爵扎克伯格.奥尔西尼，这两人可是教廷属邦军中的重要人物，分量可是不小。”凯撒很是兴奋，抓住施维茨伍夫枢机主教和奥尔维耶托伯爵扎克伯格.奥尔西尼足以代表着战争的结束，他们只需进军罗马即可夺取战争的果实。 “你们是此次作战的大功臣，理应得到应有的赏赐，我决定册封你们为尊贵的伯爵并得到领地的赏赐，梅菲斯特男爵，你的意见呢？是否接受呢？” “凯撒大人，我是诺曼底公爵的封臣，如果要转封到您的麾下，必须要征得威廉殿下的同意才行，很抱歉。”梅菲斯特男爵躬身道。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关于这件事我会和威廉他说清楚的，梅菲斯特男爵，你就先在我这里给我效力，等战争结束之后，我正好要去诺曼底参加威廉的登基仪式，届时我再等你做最后的决定。”凯撒摇了摇头，稍显遗憾道。 “感谢您的体谅和理解，凯撒大人。”梅菲斯特男爵躬身再拜道。 凯撒暂且放过了梅菲斯特.索伦，转过身看向他身前已经集结好的诺曼贵族骑士和士兵们高声说道： “诸君，士兵们： 士兵们，你们已在这里同敌人无数次交锋，你们定将战胜，否则便是死亡；命运使你们不得不投身战斗，它现在又站在你们面前。 如果你们战胜，你们就能得到即使从上帝那儿都不敢指望得到的最大报酬。我们只要依靠勇敢去占领罗马，我们就会得到足够的补偿；罗马人通过多次胜利的战斗所取得和积聚起来的财富，连同这些财富的主人，都将属于你们。 在上帝的庇护下，赶快拿起武器去赢得这笔丰厚的报酬吧。 占领罗马，驱逐伪教皇！” “占领罗马！驱逐伪教皇！” “占领罗马！驱逐伪教皇！” “占领罗马！驱逐伪教皇！” 欢呼声连绵不绝，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无论是诺曼人贵族和冒险者、阿普利亚本地的意大利人、热那亚人抑或是其他，凯撒的军队已经被他完全鼓动了起来，带着对罗马城财富的向往，他们已经无所畏惧。 就在凯撒率军向罗马城进军的时候，梵蒂冈的教宗本笃九世此刻已经收到了前线战败的消息，他仅有的威望也随着这场战争的失败也丧失殆尽。 “他强奸、谋杀和其他可怕的暴力行为和**。他的生活作为一个教皇如此卑鄙，违背道德，如此恶劣的，我不敢去想。” “好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伪装的牧师，占领了圣彼得的圣座，宗教的神圣都被他的傲慢亵渎了。” 战争失败之后，本笃九世等来的不是各位主教团结一致对抗来犯的诺曼人，而是无休止的派系斗争，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本笃九世，他被自责和很多邪恶**和谋杀有关，甚至被传为是第一个同性恋教皇。 这些反对者和流言似乎是在同一天出现的，毫无征兆且无迹可寻，很显然这是被有心人所认为操纵的，但心情烦躁的本笃九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不到一天的功夫，有关于本笃九世的恶毒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梵蒂冈和罗马，人们甚至将战败的罪责归咎到了本笃九世的身上。 此刻，本笃九世没有任何朋友和支持者，他是孤独的，也因此他的性格越来越差，暴躁易怒，同时花钱越来越挥霍无度，引得所有人的不满。 本笃九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维持他的地位的能力，并希望和他热恋的罗马少女结婚，在那位罗马少女的劝说之下，本尼迪克特决定退位。 他先咨询他的叔父，虔诚的牧师约翰尼斯.格拉齐亚诺关于辞职的可能性，他愿意放弃教皇的御座和权柄，选举他的教父为新任教皇，如果他将偿还他的贿选费用。 约翰尼斯.格拉齐亚诺渴望摆脱这样一个不值得托付的罗马教廷教皇，于是他付给本笃九世1500磅黄金，决定接受教皇之位，也就是历史上的格列高利六世。 历史上格里高利六世期间，重用希尔德布兰，此人后来大有作为，后格里高利六世因三教皇对立和买卖神职而被德皇亨利三世罢免。 约翰尼斯能得到教宗的宝座，自然是少不了威廉的暗中运作，他们两人早已联合了起来，要不是他安插在罗马城中的间谍暗中运作，反对本笃九世的声势不可能造的如此之大，或许那位罗马少女也被威廉的间谍利用起来劝说本笃九世放弃教皇之位。1 第317章 罗马 罗马城位于地中海中部亚平宁半岛的拉丁平原上。 拉丁平原上有条台伯河，罗马城就在台伯河左岸的小山上，距海岸约百余千米，在早期铁器时代已形成农业村落。 后有拉丁人的一支来此建立据点，随着经济发展，人口增加，遂建立城市。 当时为公元前7世纪，比神话传说中罗慕洛建城的时间稍晚。城市建立，罗马国家亦告形成，先后经历共和国和帝国两时期。 从公元前5世纪～前3世纪，罗马已由一小城邦而统一意大利全境。后又征服地中海西部和东部广大地区，拥有今西班牙、法国、希腊、叙利亚、埃及和北非各地，建成古代最大的奴隶制帝国。 直到公元476年罗马帝国才告结束。在此近千年间，罗马城一直是地中海地区的大城市，最繁盛时人口逾百万，为古代世界最大的都城。 罗马古城包括帕拉蒂诺、、埃斯奎利诺、维米纳莱、奎里那莱、西里欧、阿文提诺(Collis 七个山丘，史称七丘之城。南北长约6200米，东西宽约3500米，城墙跨河依山曲折起伏，整体呈不规则状，像一只蹲伏的雄狮。 当然，现在罗马城有部分罗马古城的建筑塌陷和损坏，也有都有修建着华丽的中世纪建筑物，像他们一旁的教堂一般华丽而庄重。 当凯撒率军抵达罗马城下的时候，原本他所期待的顽强抵抗却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城中守军将城门打开并将城门钥匙献给凯撒。 这着实令凯撒摸不着头脑，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原先和他们作对的本笃九世被梵蒂冈的教士们赶走了，接替他的是新任教皇格列高利六世。 “就结果来说还算满意，但总是令人火大，威廉那个家伙。”凯撒带着麾下的军队进入罗马城，教廷很顺从地将城门打开，并奉上足够的金银，足够赏赐他手下的将士们。 虽说凯撒很想在罗马城大战一番，让人们好好地传颂他凯撒.德.欧特维尔攻克罗马的伟业，然而这一切都被多手多脚的威廉给破坏了，但他也不好发作。 毕竟和他做对的教皇本笃九世已经退位，接替他的是凯撒和威廉一方的格里高利六世，算是自己人，再加上教廷也奉上了足够的利益，答应放弃贝内文托伯爵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这会显得他贪得无厌。 简单地说就是凯撒原本向在罗马城装一波比，亲手攻克罗马，把教皇赶下台而后扶植新的教皇，亲手摘取胜利的果实。 然而这是威廉所不允许的，他很清楚凯撒的野心不至于此，若是让他真的办成了废立教皇的事，说不定以凯撒野心勃勃的性格，说不定会滋生出威廉所不容许的野心。 因此，无论是教皇也好，凯撒也罢，必须在威廉的控制范围之内，他绝对不允许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奥斯本管家，你怎么会在这儿？”凯撒表情有些惊讶，瞪大眼睑，难以置信道。 “哎，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是一个劳碌命，威廉少爷听说你前线紧急，就催我带着剩下的八千佣兵南下罗马，前来支援你来了。”奥斯本管家摇着头叹息道。 “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劳烦您呢，您可是诺曼底公国的大管家，这点小事威廉派遣任何一个贵族都可以做到。”凯撒一脸的不幸，他知道奥斯本管家是威廉最信任的人，同时他还掌握着一支极其可怕的情报力量，恐怕这些天所发生的诸多变故都是他搞的鬼。 “还真被你说中了呢，凯撒，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请教宗陛下前去诺曼底为威廉少爷举行加冕仪式，原本我是想着求见本笃九世陛下的，没想到居然有现任教皇就成了格里高利六世，变化无常啊！”奥斯本管家笑着说道。 凯撒根本看不清奥斯本管家到底怀有什么目的，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听着奥斯本管家接着讲下去，说认真的凯撒还是很尊重和敬佩他的。 “正是不好意思啊，凯撒，人一年级大的话就很容易絮絮叨叨个没完，很抱歉。”奥斯本管家自嘲道。 “完全没有的事，奥斯本管家。你说的话很有哲理，不愧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长者。”凯撒恭维道。 “哪有的事，凯撒，不就不要恭维我吧！”奥斯本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对了，凯撒，我这次来罗马为的就是寻找你，这次能够再见到了你，这可真是一张缘分吧，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和你商谈。”奥斯本管家谦虚道。 “你请说，奥斯本管家。”一位老者的托付凯撒自然是要答应的，特别是这位老者的地位不低。 “是这样的，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即将元旦的时节，我的主人威廉想要邀请您参加他的登基仪式和加冕大典。我这里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答应了，奥斯本管家，我肯定会前去观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请您直说。”凯撒伸出手来说道。 “是这样的，之前你之前的约定是否作数，阿普利亚公国是否愿意并入几件成立的诺曼王国？”奥斯本管家终于吐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之前凯撒向威廉请求援住的时候，可是答应过威廉会当他的封臣，让南意大利的版图归入道即将成立的诺曼王国之中。 “这件事情我会和威廉亲自谈谈，到底我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凯撒蜿蜒谢绝道。 “翅膀硬了就想学会单飞，得到了威廉少爷的恩惠，在解决困境之后就像这讨价还价，甚至是赖账，真当我们拿你没有办法嘛？狼子野心的家伙。”奥斯本管家心中不由想道，然而奥斯本管家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出来，依旧是那么地和蔼可亲：“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凯撒，在今年年底之前，你可千万要准时赶到诺曼底鲁昂的公爵府，准备参加我家少爷的登基仪式和加冕典礼。” “奥斯本管家，请您安心好了，我定会准时抵达，届时我将和教皇陛下随行的。”凯撒点头应道。 1 第318章 新鲜出炉的阿普利亚公爵 “理查德，我的大哥阿普利亚公爵威廉还没有任何消息吗？”凯撒告别奥斯本管家，招来了自己的心腹理查德.德.亨古询问道。 “很遗憾，凯撒大人，您的兄长威廉公爵大人至今下落不明，有人曾经看到过兰多尔夫男爵在撤离之前将威廉公爵大人带走了，他当时深受重伤，病情也没有得到好转，被兰多尔夫男爵仓皇之下带走，恐怕是凶多吉少，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理查德.德.亨古表情遗憾地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熟知的情报讲述了出来。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我方贵族和士兵们只知道威廉公爵大人失踪的消息，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公爵大人已经不幸去世了。”理查德.德.亨古如实回答道。 “那好，理查德，我会派人宣扬我的兄长威廉公爵不幸重伤去世的消息，其遗体也被教廷的叛贼所夺走，至今下落不明。 你要务必使诺曼人都相信威廉公爵是被罗马教廷阴谋暗害，以至于至今连尸首都无处可寻。”凯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毫无波动，似乎对于利用他兄长威廉的死亡没有丝毫的动摇。 “您为何要激化和教廷的矛盾？若是我们和教廷保持友好的关系，我们完全可以去征服西西里和北非的萨拉森人，南意大利的拜占庭人，甚至是占领君士坦丁堡。”理查德.德.亨古不解道。 “因为我需要罗马，需要将教皇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的目标可不止一个阿普利亚公爵。”凯撒站了起来，双手捏紧，有些歇斯底里道。 “您是要和教会为敌？这恐怕不大合适，毕竟教会在西欧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若是彻底惹怒了他们，恐怕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场战役就能解决得了的。”理查德.德.亨古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劝阻凯撒放弃这看上去非常疯狂的野心。 “你害怕了吗，我的理查德.德.亨古男爵？千年前身为蛮族的伦巴第人入侵了西罗马帝国，占领了当时的首都罗马，统治了整个意大利地区，建立了伦巴第王国。 既然那时候身为满足的伦巴第人敢于挑战堪称庞然大物的西罗马帝国，那为何我们诺曼人没有勇气接受这个挑战呢？”凯撒笑着对理查德说道。 尽管凯撒的言语中带着笑容，但在理查德男爵看来这无异于恶魔的微笑，令人恐惧。 “当然没有，我们能战胜他们一次，就能战胜他们第二次。”理查德男爵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他怕自己触了凯撒的眉头，会遭到重惩。 “那就好，理查德男爵，你是我的心腹，待我得到阿普利亚公爵之时，你就是莱切的伯爵。”凯撒拍了拍理查德男爵得到肩膀，表情欣慰道：“记住了我的目标，那就是罗马和意大利，教廷和教宗，只要握着这两样东西的话，跟随我的诺曼人将获得无上的权柄和荣耀，财富和领地也将随之而来。” “我知道了，凯撒大人。那您尊卑如何去做，现在我们和教廷的战争还未结束，我们的实力也远未能超越教廷，恐怕短时间内无力再次掀起战争。”理查德.德.亨古询问道。 “当然我不会鲁莽行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接手欧特维尔家族的领地，接任阿普利亚公爵，让教皇陛下承认我们，如此一来我的地位和权柄将稳固无比。 同时为了积蓄实力，我将展示蛰伏于我的好友诺曼底公爵威廉的羽翼之下，从他那里获得物资、财政和人员的支持，特别是提供我们足够的诺曼人冒险者和贵族，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发展壮大。 等到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只是，可以选择联合诺曼底公爵威廉向教廷宣战，若是他不愿意也可用计谋将他拖下水，等我大势已成，得到了意大利大部之时，我等即可从诺曼王国中独立出来，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意大利王国。”这是凯撒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吐露自己的野心和计划，说完之后，他只觉得心情舒爽很多，嘴角也勾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看上去倒也有那么几分可行性，即便是谨慎的理查德男爵也不由地点头赞同起来：“确实，这个计划可行性很高，然而诺曼底公爵威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皆不是庸手，若是照着这个计划执行，那您肯定要正面对上这两人，届时您将准备怎么做？” “那个时候的问题等那个时候再做考虑吧，要是瞻前顾后的话，可是会一事无成的哦！理查德。”凯撒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很快，在凯撒和理查德两人的暗中操作下，阿普利亚公爵威廉的死讯很开就在军营中传开，无论是杰弗里.德.欧特维尔还是其它贵族，都群情激愤，数次向凯撒情愿要求承办凶手。 同时凯撒也以诺曼人的愤怒向格里高利六世和教廷施压，在和平谈判中除了教廷先前答应凯撒的一些条件之外，还要求教皇承认凯撒为新的阿普利亚公爵，赔偿更多的金钱，给予更多的土地和更大只有和权力，简单的说就是领地里的主教叙任权和教会自主权，不受教廷的掌控。 面对随时可能暴动的诺曼人，即便格里高利六世有着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支持，但远水解不了近火，或许即便他亲自赶来，也处理不了这档子事儿，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答应了凯撒的要求。 凯撒获得了所有他想要的一切，作为新任的阿普利亚公爵，他头戴金冠，身着华丽袍服和披风，手持权杖和宝剑，看上却确实是一个威仪满满的公爵大人。 作为新任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取得了大多数诺曼人的支持，即便是贝内文托伯爵杰弗里.德.欧特维尔等人的反对，也无法阻止凯撒执掌阿普利亚公国的权柄，他的两个被囚禁起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无力阻止，甚至于连自保都做不到，其生死还要看凯撒的心情。 . 第319章 莫里斯的价值上 奥斯本管家没有兴趣再欣赏凯撒的表演，现在这个新鲜出炉的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已经被奥斯本管家当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拿了威廉和诺曼底的好处却不知回报。 更丧心病狂的是，他竟然妄图夺取教廷的权柄和领地，这是他绝不容许的，好不容易在威廉和奥斯本管家的运作下将不听话的本笃九世掀下御座，将愿意精诚合作的格里高利六世扶上教皇圣座之位，绝对不能让凯撒搅和了。 对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间谍低声嘱咐一番后，奥斯本管家径直带着随从前往莫里斯.韦尔夫和意大利佣兵的营地。 “好惨啊，看着情形至少有近千名伤员。”奥斯本管家看着营地里忙碌的身影，他们不是帮助搬运伤员，就是帮忙配置草药，抑或是协助医生控制住病人，到处都是血污，令人感到不适。 “士兵，过来。”奥斯本管家朝着一名巡逻的佣兵招了招手。 “小的见过奥斯本管家。”这名士兵诚惶诚恐道。 “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管家大人，我们意大利佣兵团在先前战役中遭受到了教会骑士的攻击，损失惨重，有五百余名勇敢的佣兵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还有三百余位重伤，六百余位尽管伤势较轻，但依旧需要长时间的修养，可以说是伤亡过半。 为了安慰佣兵，照顾伤员，莫里斯大人始终在病房里照看伤员，他已经一脸两天没有合过眼了。”巡逻士兵表情很是悲伤，插着泪说说道。 “带我去见你们的团长莫里斯，我会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奥斯本拍了拍他的胳膊，露出和蔼的笑容。 “谢谢您，奥斯本管家。”巡逻士兵激动地向奥斯本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激动道。 意大利佣兵营地内，奥斯本管家在一间临时搭建的病房中见到了意大利莫里斯.韦尔夫，只见他面容敲碎，嘴角苍白没有多少血色，但依旧挨个的走在病床间，不时向伤兵嘘寒问暖。 “莫里斯.韦尔夫。”奥斯本管家来到莫里斯的身前，向他打了声招呼。 “奥斯本管家。”莫里斯.韦尔夫却恭敬地向奥斯本管家鞠躬道。 他莫里斯.韦尔夫之所以能发迹，能初来乍到之时就能独当一面，执掌一军，靠的就是奥斯本管家的青睐和提携，因此莫里斯非常感念他的知遇之恩，对他很是敬重。 “好了，你我之间不必多礼，莫里斯。”奥斯本管家扶起莫里斯.韦尔夫，露出慈祥的笑容：“真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我早已听闻你的辉煌战绩，没让我和威廉少爷失望。” “奥斯本管家，我还不够成熟，这次战役让我知道也很多以前不知晓的事物，这世间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我学会。”莫里斯.韦尔夫谦虚道。 “真是成熟了不少呢，莫里斯。”奥斯本管家对待莫里斯.韦尔夫就好像是看待自家的子侄辈一般，他所取得的成就令他感到欣慰。 “对了，听说你这里遇到了很多困难，食物补给和医疗物资十分短缺，医生和人手也不够，我能帮助你，莫里斯。” “谢谢您，奥斯本管家，谢谢您。”莫里斯双眼含泪，深深的向奥斯本管家鞠了一躬。 “我视你如我的子侄，有什么困难难道不可以向我求助的吗？给自家子侄提供帮助，难道要索取任何回报吗？”奥斯本管家摇了摇头，反问道。 奥斯本管家的话着实令莫里斯.韦尔夫感动非常，实际上莫里斯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细腻的人，曾经他遭受到过他父亲的背叛和伤害之后封闭了自己的心灵，只有在见到他的舅舅圭尔夫公爵的时候才会展颜欢笑，现在他的亲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一支照顾她的奥斯本管家。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去吧，这里就交给我，等我的好消息吧。”奥斯本管家面容慈祥地说道。 送走莫里斯.韦尔夫之后，奥斯本管家便连夜拜访了教皇陛下和教廷各主教，向他们请求帮助，包括各种物资补给、医疗药品和多达三百余人的医生和善于治疗的教士。 畏惧诺曼人的教廷和教皇自然对奥斯本管家的要求莫不应允，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将奥斯本管家要求获得的东西大致凑齐了。 等医生和教士们差不多到期，奥斯本管家也不再等待，径直带着他们前往意大利佣兵的营地。 当奥斯本管家带着这三百余人的医生教士和物资药品抵达意大利佣兵团的伤兵营地之后，整座营地顿时轰动了，每个士兵无不是噙着感动的泪水，那些早已歇息的士兵也从营帐中冲了出来，高声欢呼了起来。 有了这批物资和药品，以及三百余名医生和教士，那些伤员们终于可以得到良好的治疗，康复的几率提高了不少，至少有大半的人能活下来。 特别是那些教士们的加入，在他的祈祷中，伤员们缓解了紧张和忧虑的情绪，这毫无疑问对治疗非常有利。 “莫里斯，你好有什么需要可以直说，我都会帮助你的。”奥斯本管家开口询问道。 “已经足够了，有了您带来的这些医生教士和药品物资，足以支持我的士兵康复，甚至还有剩余。”莫里斯摇头拒绝道。 “我知道你这里也不容易，我会想办法提前将剩余的雇佣费用结清，给你加倍的赏赐和奖金，这样一来你会想的士兵也会感到满意了吧，另外士兵的丧葬费用和伤残士兵的赡养费我也会出钱给他们补足。”奥斯本管家双手紧握着莫里斯的手，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这...”莫里斯由于了片刻，还是拒绝道：“奥斯本管家，我们还是在返回诺曼底之后再结清费用吧，另外丧葬费用和伤残士兵赡养费都由佣兵团拨付，您不用操心。” “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此外，等你率军返回诺曼底的时候，威廉殿下也会赐予你足够丰厚的赏赐，同时我已经向威廉少爷推荐你为一支军队的指挥官，允许你将意大利佣兵编入其中，享受正规军队的待遇。”奥斯本管家按住莫里斯的肩膀，不容拒绝道。 第320章 莫里斯的价值下 威廉麾下常备军的待遇可是非常的不错，可谓是欧罗巴诸国一流的水准，相当于各国王、诸侯的卫队和精锐部队，甚至更高一些。 就连不属于常备军序列的各地骑士团、民兵部队，他们的待遇也异常丰厚，即便是一个民兵部队普通士兵的位置也让足够外地人为此争破头。 听到奥斯本管家的许诺，不只是莫里斯麾下的诸位将士们，就连他本人也是眼前一亮，双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奥斯本管家，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莫里斯.韦尔夫带着他的士兵一齐鞠躬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现在也有些晚了，该回去好好休息。”奥斯本管家扶起莫里斯.韦尔夫，挥手告别道。 “不错的人选，不愧是我选定的人。”奥斯本管家背过身去，嘴角露出了一世微笑。 凯撒的野心和独走让威廉和奥斯本感到异常担忧，它不是这个时候才出现的，当凯撒企图争夺阿普利亚公爵之位的时候，威廉就知道凯撒的野心勃勃是没有人能限制住他的，因此他必须找人来制衡凯撒在意大利地区的扩张。 莫里斯.韦尔夫就是奥斯本管家选中的最佳人选，莫里斯的事情被奥斯本管家上报给威廉之后，威廉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奥斯本管家的建议，将莫里斯.韦尔夫作为新的扶植对象。 说起他们两人的能力，莫里斯.韦尔夫丝毫不必凯撒.地.欧特维尔差，他能凭借战前演讲鼓起一群佣兵的勇气，带兵挡住教会骑士的冲击，这足以说明莫里斯的军事才能。 同时，莫里斯.韦尔夫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看看他身边的将领就知道了，伊吉诺.德拉马克，瑟奥武夫，那都是一时之选的人物，相信单凭人格魅力这一点，莫里斯也能在这乱世之中闯下一片天地。 说起他们两人的品行，凯撒无疑是个野心勃勃、精力旺盛的典型诺曼人贵族，他心中始终忘不了征服、掠夺、统治和领地，这样的人是威廉所无力控制的，换了谁都一样。 相较而言，莫里斯.韦尔夫身为伦巴第人，尽管性格中少了很多侵略性的因子，但也更容易安于现状。 再加上莫里斯和奥斯本管家的关系牵绊着，威廉也能更加信任莫里斯.韦尔夫，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 比较起莫里斯和凯撒两人的出身，莫里斯所在的韦尔夫家族是一个古老而辉煌的家族，前文已经介绍过，这个家族曾经拥有过勃艮第王国和意大利王国的王冠，和加洛林家族紧密通婚，即便是现在韦尔夫家族没落了，但圭尔夫.韦尔夫依旧是维罗纳和卡林西亚的公爵，在意大利北部和施瓦本公国有着大片领地。 说起他的父亲，统治伦巴第公国的埃斯特家族的阿尔伯特埃佐二世，又是一个强力的实力派公爵。 尽管莫里斯.韦尔夫是阿尔伯特埃佐二世公爵的私生子，但若是伦巴第公爵去世，莫里斯便有了对伦巴第公国的宣称权。 在威廉的支持下，莫里斯.韦尔夫说不定能夺取包括伦巴第公国、维罗纳公国和卡林西亚公国的大片领地，头戴三顶公爵冠冕，其实力足以和以后实力膨胀的凯撒相抗衡。 依照着威廉对历史的了解，他的妻子伊斯兰德.冯.诺德海姆的父亲奥托.冯.诺德海姆是未来的巴伐利亚公爵。 要是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奥托.冯.诺德海姆背叛亨利四世之后，被剥夺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头衔和领地，最后这顶巴伐利亚公爵的冠冕落在了莫里斯.韦尔夫的头上，他凭借着自己是奥托.冯.诺德海姆的女婿身份，受封为新的巴伐利亚公爵。 莫里斯.韦尔夫历史上的成就是如此的不凡，和历史上的凯撒.德.欧特维尔有的一拼，有着名将收集癖好的威廉对这样一个前途光明的贵族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该将莫里斯.韦尔夫册封到那个地方呢？要想扶植其莫里斯和凯撒对抗，一个伯爵的位置可是不能少。 说道册封莫里斯.韦尔夫为伯爵，给立下同等功劳的梅菲斯特.索伦册封伯爵也必不可少，不然定会有人将我不公平、偏心。”威廉放下手中奥斯本管家传来的情报，转身看着背后挂着的领地地图，轻声念道。 威廉的食指慢慢从布列塔尼公国一路滑道安茹公国境内，接着跳到维桑和亚眠，接着又指向了威廉占据的一半佛兰德斯公国地区。 威廉考虑良久之后，依然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先前的决定，他是在是舍不得将法兰西境内的任何土地再分封出去了，这些土地都十分的肥沃，人口繁盛、经济发达，是王霸之基，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领地中出现一个诸侯，一个在未来不可控制的诸侯。 尽管威廉在上述地区分封的伯爵贵族已经多达五个之多，但他们都是威廉的亲信重臣，在各自领地中只有有限的权力，且受到威廉的辖制，无法为所欲为。 因此他们是贵族，而不是诸侯，没有独立性质，不具备任何的威胁，因此威廉才能放心地将他们纷纷到自己核心领地的周边。 但莫里斯.韦尔夫却不一样，他未来注定会成为一个拥有独立自主权的诸侯，一个强大的南德意志和北意大利的强大诸侯，这是威廉给莫里斯规划好的道路，威廉可不希望自己的核心领地中被莫里斯嵌进去一只碍眼的钉子。 威廉将手指向北方，那块不列颠岛上，看着地图上涂着红色颜料，插着红底金色双狮小旗的两块伯爵领，他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对，是都柏林和格拉摩根！这两块领地地处穷乡僻壤的爱尔兰和威尔士，即便是我将来统治英格兰，也不会成为我的核心领地，于其在这两地花费巨额军费维持一支军队防御，还不如将这两地册封给莫里斯.韦尔夫和梅菲斯特.索伦。”威廉一拍手掌，兴奋道： “对就是这样，韦尔夫.莫里斯是格拉摩根伯爵，梅菲斯特.索伦是都柏林伯爵。” 第321章 加冕一 1042年1月1日，威廉在鲁昂如期举行了登基仪式，在仪式上威廉身披统率披风，在王座前发表了登基仪式的演说： “诺曼底公国的大人们，我很感激大家的坦诚直言和赞美之词。 你们以及所有的贵族已成为诺曼底的心脏与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作为诺曼贵族，你们继承了先辈们在法律与决策上赋予的每份职责。贵族始终是国家与我们生活中不可动摇的基石。 历史连接着君主与贵族，见证着一个时代走向另一个时代。 因此，在这样一个平常而不平凡的时代，特立独行总是惹人眼球，而我也幸运地成为诺曼王国的的首位君主。 时至今日，我仍然为你们曾经和我并肩作战，赢得一次次胜利而感到荣幸之至。 你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历经过曾经勃艮第的卡伊所统治的那黑暗的岁月，其中一些人可能还记得1035年的情形。 自我立志夺回诺曼底以来，我已经和阿道夫伯爵、休伯特伯爵、里夏尔伯爵以及诸位贵族愉快地合作共事了七年。 在这些日子里，你们是令人尊敬的长者，你们的经验给予我一个有力的指导，这是我成功的先决条件。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所创建的诺曼王国将迎来新的历史篇章，那将是一段宏伟而辉煌的诗篇，我，诺曼人的国王威廉一世，将与诸位共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威廉的演讲结束，掌声由稀疏到热烈，在场的诸位贵族们纷纷鼓起掌来，用掌声和欢呼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乐手们奏起了轻快而愉悦的乐章，在音乐的伴奏下，威廉在王座上坐下，微微点头，举起右手对贵族挥手致意。 接下来威廉还需要走上城堡的高台上，接受前来观礼的士绅百姓的欢呼。 城中已经是一片欢乐的海洋，诺曼人将威廉登基的日子当做是一个狂欢节，他们可以在这天放松自己而不用担心有卫兵前来管束。 “真是遗憾呐，奥斯本管家竟然错过了我的登基仪式。”威廉稍显遗憾道。 “请您不用在意，我的陛下，奥斯本管家会和教宗陛下一同前来诺曼底，届时就是您的加冕仪式，那才是真正的大餐，现在不过是一场开胃菜。”休伯特伯爵安慰道。 “确实如此，我的登基仪式说实话，也只有我们诺曼底的贵族前来参加，就连那些新征服地区的贵族也有很多不愿意前来，这说明我们的这场登基仪式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根本得不到其他国家和诸侯。”威廉自嘲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您是当之无愧的诺曼国王，我们诺曼人都是您的坚强后盾，要是任何人敢对您有任何的不敬，我们诺曼人的刀剑就会指向对方。”休伯特伯爵连忙劝道。 “你说的没错，休伯特，接下来的加冕典礼才是正戏，有了教皇格里高利六世亲自前来为我举行加冕典礼，我的诺曼王国和王位就能得到世人的承认，这至关重要。”威廉眉头舒展，笑着点头应道。 “对了，哈梅林大主教，我的加冕仪式准备好了吗，教皇陛下可是随时都会到来，到时候一定要在所有观礼的各国贵族面前展现出诺曼王国的风采。”威廉侧过头去，对着哈梅林大主教询问道。 “早已准备妥当了，我的陛下，无论是场地布置，还是为你加冕时所准备的宝物都已然准备妥当，只等教皇陛下到来，即可举行加冕仪式。”哈梅林大主教点头应道。 国王加冕时的象征物有镶嵌着宝石的金色王冠，左侧是鹰形的圣油瓶和涂圣油用的勺子，右侧是宝球，下面的剑为圣剑，象征保护信仰与人民，带鸽子的权杖象征仁慈，带钻石的权杖象征权力，鸽子权杖鸽子下边的是手镯，左边剑柄下的是马刺，中间的是指环。 王权象征物件——王冠、权杖、宝剑、马刺、手镯和指环——通过它们的设计、制造材料及其起源，都可揭示出加冕仪式的历史和意义。 王冠是王权的主要象征物。盎格鲁-撒克逊人和诺曼人使用不同的拉丁词汇描述不同类型的王冠——stemma、corona、diadema——全部是从古代世界的头部装饰物词汇中借用的。罗马人将王冠视作胜利的一种象征，他们的皇帝在加冕后，就成为世界的胜利者。Stemma和corona，来源于花冠或花环，在皇帝就职时被作为喜庆装饰物戴在头顶。 关于中世纪后期和文艺复兴时期以前英格兰国王所戴王冠准确细节的记述是非常少的。对国王在加冕礼上所戴王冠的最早的细节性记述始自征服者威廉在1066年的仪式。 可以肯定的是，英格兰国王在其风格样式的选择上受到拜占庭皇帝的影响。通常认为忏悔者爱德华是第一位戴上帝国的stemma或一种闭合式王冠的英格兰国王，这曾被公元6世纪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采用。爱德华在1051年委派一位叫斯皮尔汉沃克的修士（同时也是一位金匠师傅）制作一顶同类型的王冠。根据描述，圣爱德华王冠是一个带有四个花状图案的圆环，可能还配有四个小十字架，在这中间搭着双拱。王冠以金银丝细工饰品装饰，配有珍贵的宝石和圆形的掐丝珐琅。 在中世纪，象征的重要性也体现在王家冠冕的黄金宝石上。公元856年，在威塞克斯国王埃塞伍尔夫妻子朱迪丝的加冕礼上所用的，就是一顶“精神瑰宝”的王冠。王后在加冕礼致辞时请求上帝将王冠置于她的头顶，这样“黄金的光彩和宝石的各种色彩所体现的象征意义将以这种方式永放光芒”。 为威廉所准备的诺曼王冠是皇帝风格的加冕礼王冠，它带有十二种类型的宝石，是由一位拜占庭石匠制作，材质则来自黎凡特，这是出于象征意义而选取的。 王冠上所镶嵌的宝石的类型与上帝命令摩西嵌入亚伦（Aaron）胸前装饰物里的十二种类型相符合。 在中世纪，人们认为这些宝石既具有神秘性，又是实际的财富。 例如，蓝宝石是宝石之王，象征着宽容，又由于其湛蓝的颜色，因而由教会人士佩戴；紫水晶象征完美，肉红玉髓代表荣誉的高度；贵橄榄石体现的是美德；绿宝石代表七重恩典（也是喜爱军事的保护者）；翡翠体现了忠诚的美德；绿玉髓象征完美的宽容；缠丝玛瑙体现了完全的忠诚（也是谦和与纯洁的保护者）；玉髓象征着心地单纯的美德（也是事业胜利的给予者）；黄晶代表沉思，红锆石则代表灵性的生命。 红宝石被认为具有其他所有宝石的美德，引起对佩戴它的主人的尊敬和爱戴，它成为制作君主加冕礼指环的传统宝石。 威廉的这顶王冠上就镶嵌着一圈各色宝石，其中最大的一颗足有鸡蛋大小，是一个非常纯净美丽的红宝石。 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这顶王冠都可以冠绝整个欧罗巴，也只有拜占庭帝国的皇冠可以与之媲美。 第322章 加冕二 加洛林王朝起源于今日法国中部的日耳曼民族之法兰克人部落，在当时混乱不安的时代，只要有能力就极有可能出头。 丕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本身有能力并得到军队的支持，于是推翻了部落中旧王，自行任命自己是新王。 而就在此时罗马帝国的边境出现了外族人即伦巴底人的入侵，当时罗马教会的教皇就想出了一个彼此互利的点子：就是请丕平与罗马帝国的军队一同出兵攻打伦巴底人，若打胜仗则罗马教皇就会公开为丕平王进行加冕仪式，立他作王。 没想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丕平竟然打胜仗了，并且把所占领的伦巴底人的领土的一部份送给了罗马教皇，当作是一份大礼，其作用是：使其罗马城周围有一个安全且缓冲的保护，使敌人不容易入侵，这就是历史上的‘丕平献土’。 所以之后欧洲的一些土王因着丕平的例子，开始了一个新的认知：只要王能获得罗马教皇的加冕，则就算当初是自立为王，此时也具有合法性了，同时也让百姓们可以信服、有实质的权柄来指挥所属的百姓和领土。 这就是历代欧洲君主加冕的由来，特别是对威廉这样的自立为王的君主来说，他急需通过罗马教皇为他举行加冕仪式，以此来使自己的王位具有合法性，获得各国诸侯的承认，使贵族和百姓信服。 威廉的加冕典礼中，需要用到的器物除了王冠之外，还有权杖、宝球和宝剑。 权杖分为节杖和权棍。节杖是王权发出命令的象征，也提醒统治者正义的重要性，君主必须被授予这一物品以获得上天的王冠。在中世纪，权杖和王冠一道成为王室的两种主要象征物。 公元848年，西法兰克国王大胆查理在奥尔良的祝圣是权杖作为一种加冕礼饰物第一次出现在记载中。在876年，当他加冕为皇帝不久后，查理使用了权杖和一根长棍作为象征物。 权棍或权棒被认为来自牧羊人的棍或柄杖，象征国王统治具有田园式的一面。古埃及人和近东人民最先使用它作为王权的象征。罗马人运用的较晚，权棍代表地方行政官职。 节仗和权棍太过繁琐了，在威廉的建议下，哈梅林主教将节仗和权棍合二为一，称为权杖，它由黄金制成，配有宝石和珍珠，顶端有十字架。 宝球这一古代帝王象征物表明罗马遍布整个世界的统治，代表基督的权威（十字架）君临整个世界（球）。在公元4世纪，狄奥多西一世皇帝增添了一个十字架，因而赋予宝球以基督教意义。 在西方，宝球作为纯粹的图像符号开始于11世纪，当时被教皇本笃八世提供给萨克森皇帝亨利二世的加冕礼（1014年）。但是，直至亨利六世的加冕礼才有切实的证据表明，宝球确实被用于皇帝的加冕礼。据说，亨利从教皇那里接受象征物受到很大质疑，因为接受宝球就表明，皇帝的世俗权力来自于教会，而非直接来自上帝。 在英格兰，直到作为一种图像符号被引入数个世纪后，人们才将宝球作为一种实际的王权象征物加以使用。 忏悔者爱德华的第一封印上使用了宝球图案，从而使其成为一种王家象征，当中描绘着忏悔者爱德华左手手持一个不带十字架的宝球。哈罗德追随爱德华的脚步：贝叶挂毯中展现出他威严地坐着，手拿一个带有十字架的宝球。征服者威廉被展现为拿着一个节杖宝球，这是一种专为英国君主所用的宝球形制（节杖宝球的明显特征是十字架插在宝球的杆状物上，而非直接插在球体上）。 宝剑象征着君主的权威以及在战争中的领导角色，它被引入到加冕仪式中，可能是早期教会通常将异教习俗基督教化的一个例证。教会参与授予仪式是在823年加洛林皇帝洛塔尔的加冕礼上，当时洛塔尔佩戴着教皇授予的一把宝剑。 加冕仪式上的宝剑具有两种象征性职能，分别是捍卫教会和保护人民，授予宝剑象征着将王国交给国王治理。 宝剑即被认为是王权最有效的象征物之一，与王冠和节杖同等重要，端着或捧着国王的宝剑，是重要人物承认其依附性和隶属性的方式。 加冕的仪式已经大致确定在1042年的6月2日举行，在这之前，威廉必须要向各国君主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前来观礼。 威廉的准岳父西班牙皇帝和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是必须要邀请的对象，此外新加冕为英格兰国王的爱德华，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也是重要的邀请对象。 尽管威廉和亨利一世的关系不睦，甚至是有很深的仇恨，但教皇陛下即将到来，同时作为一国之君的体面，亨利一世即便多么仇视威廉，也不得不前来参加威廉的加冕典礼。 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加洛林家族的正统末裔和维曼杜瓦伯爵厄德.加洛林、兰斯大主教、香槟公爵蒂博.德.布洛瓦、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德.勃艮第、阿基坦和普瓦图公爵纪晓姆七世.德.普瓦图、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等法兰西诸侯，以及英格兰的威克塞斯伯爵厄尔.戈德温和其子哈罗德.戈德温，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公爵拉蒙.德.巴塞罗那，阿拉贡的国王拉米罗.希梅纳，纳瓦拉的国王加西亚五世，西班牙的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等等。 这些邀请观礼的人员名单是威廉和贵族们深思熟虑的结果，其涵盖了法兰西各家诸侯、英格兰的大贵族、西班牙的国王和公爵以及意大利的大诸侯，都是和威廉有着密切关系或是有着各种纠葛的诸侯贵族。 威廉唯独没有邀请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贵族参加他的加冕，一是他觉得自己和德意志诸侯关系并不密切，且互相之间关系较远，影响不到对方，因此没有准备邀请对方。 不过后来阿道夫伯爵劝阻了威廉，他希望威廉也能一视同仁，邀请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和诸侯一同前来观礼。 在斟酌一番后，荷兰公国的公爵德克四世.赫鲁费因、上洛林公爵戈德弗里德三世、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比隆格等十多位德意志大贵族被列入威廉的邀请之列。 不过说到底，这些被威廉所邀请的诸侯贵族和各国君主是否会亲自前来，亦或是派遣使者前来观礼，甚至是直接拒绝，威廉都无法确认。 第323章 抢亲上 “戴完这顶新王冠后。.....我的头可能受了伤，这东西太重了”威廉拿着哈梅林大主教递上来的王冠，仔细端详一阵后，就很随意地将其戴在自己的头上。 “陛下，这顶王冠可是要在加冕典礼上才能正式戴在您的头顶，现在可不方便随意使用。”哈梅林大主教连忙伸出手阻止道。 “哈哈哈...”威廉哈哈大笑一声，摆了摆手阻止道：“不要紧张哈梅林卿，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是在试试这顶王冠，并没有把它带出去的意思。 这两天你可能是太紧张了，哈梅林卿，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说着威廉将这顶价值六万磅银，专门为加冕典礼定制的新王冠摘下来，双手递给哈梅林大主教。 哈梅林大主教双手接到王冠，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心中的巨石才终于落下，这顶王冠的价值可是和一个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相当，要是它有任何的损坏，谁也担当不起。 “对了，休伯特伯爵，哈梅林卿，你们说只有我一个人接受加冕的荣耀是不是太过单调了一些，我希望我的未婚妻乌拉卡能作为我的婚约者和未婚妻，我未来的王后，和我一同出席加冕仪式。”威廉貌似随意地笑着提议道。 熟知威廉性格的休伯特伯爵知道尽管威廉说话时态度很是随意，但看他的眼神休伯特就已经知道威廉已经下定决心。 “陛下，那么这次邀请乌拉卡公主的任务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休伯特伯爵主动为威廉分忧，在他看来这是他作为威廉的直属封臣应尽的职责。 “不，休伯特伯爵，诺曼底的事务还离不开你，可不能为了我的私事影响到公务，这可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应有的榜样。 这次我决定亲自前往卡斯提尔王国的布尔戈斯王宫，迎接我的未婚妻乌拉卡。”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摇头拒绝道。 “陛下，您已经贵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鲁莽行事，这件事能否先交由我来处理，至少也要知会费迪南一世陛下并得到答复后，我们才能做出决定是否前往西班牙。”哈梅林大主机哦啊板着一张脸，高声斥责着威廉，几乎是要吼了出来。 说实话，威廉还没见过哈梅林大主教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他也是被震住了，哈哈干笑两声，点头应允道：“那就交给你来处理，哈梅林卿，请你务必将乌拉卡请到诺曼底。” 待哈梅林大主教转身离开后，休伯特伯爵才凑过来询问起来：“陛下，您为何一定要求卡斯提尔的公主乌拉卡殿下参加您的加冕典礼？在我看来，您没有任何需要这么做的理由。” “那当然是为了强化诺曼王国和西班牙皇室的联系，向众人再次强调这个联盟是多么地牢不可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威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休伯特伯爵，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诺曼王国周边的外交环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周边的法兰西诸侯贵族都是我们要扫平的对象，亨利一世和他的封臣们也很清楚这一点，战争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同时我们诺曼王国也和神圣罗马帝国有着很深的矛盾，不论是罗马教廷和教皇的问题，还以是佛兰德斯公国和神圣罗马帝国诸侯的领地争端问题，抑或是意大利的诸侯问题，都有可能引发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战争。 为此加强和西班牙皇帝和卡斯提尔、莱昂、加利西亚的国王费迪南一世的同盟事十分必要的。” “即便是如此，您也大可不必亲自出马，完全可以派遣一名贵族代表您前往西班牙。”休伯特伯爵很是不解，他没办法理解威廉非要前往西班牙的理由。 “我前往西班牙的首都布尔戈斯，与费迪南一世亲自会面，这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在会面中我也可加深自己和费迪南一世的感情。 更何况我已经听闻了乌拉卡公主不远嫁给我的消息，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如果我不亲自前去，那个闹变扭的乌拉卡公主恐怕恐怕永远都不会解开误会，也不会前来鲁昂。”威廉的脸上挂着些许无奈的表情，侧过头去向休伯特伯爵解释道。 “请您安心等待，我相信乌拉卡公主能善解人意，体谅您的难处，费迪南陛下也很愿意帮助您。”休伯特伯爵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安慰道。 然而事情并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不出威廉的预料，乌拉卡公主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甚至说出不想嫁给威廉的话，据她所说，她之所以拒绝的理由就是心高气傲的她不想嫁给一个私生子，即便威廉即将加冕为国王。 威廉对这桩婚事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一种能很快统一法兰西的期望，他为此一支处以极度兴奋的状态，尽管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然而，听到结果，威廉沉默了，也出离愤怒了。 “杂种！杂种！杂种威胁了我的生命，夺走而来我的财富，现在杂种要组织我的婚姻。 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杂种已经成了我摆脱不了的恶梦，魔咒。” 威廉并没有沉浸在愤怒中，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平静到令人畏惧。 威廉是个行动派，习惯用自己的行动得到想要的一切，下定决心后，他便带着自己的近卫出发了，休伯特伯爵根本无力阻止倔强的威廉。 布尔戈斯（Burgos）是西班牙北部的一个城市、布尔戈斯省省会，它建于公元884年，10世纪成为教区，11世纪成为卡斯蒂利亚王国首都，城中有建于中世纪的宏丽哥特式大教堂和钟楼等。 布尔戈斯是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重要商业中心，羊毛贸易的集散地，周围农业发达，有冶金、酿酒、制鞋、毛纺等手工业。它是圣地亚哥朝圣之路上重要的文化中心，也是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都城。 乌拉卡走出圣胡安修道院的大门，正准备带着侍女和侍卫们回家。 七八名衣着华丽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肩宽背厚，在往脸上看，英俊帅气，稍显稚嫩的脸庞却有着不同常人的成熟气质，他的眼光中充满着热量。 第324章 抢亲下 “你们是什么人！”乌拉卡没有感到害怕，这里是卡斯蒂利亚的首都布尔戈斯，她是西班牙皇帝和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费迪南一世的大女儿。 “我是诺曼底的威廉，你一定是乌拉卡小姐吧。”来人走了出来，回答道。 “就是那个私生子啊。”乌拉卡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说。 威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无论哪个男人提到这个词都会受到迎面重重的一击。 “我是以诺曼底公爵和未来诺曼国王的身份，正式向你求婚，并邀请你和我一同前往鲁昂，随我出席我的加冕典礼，你将作为我的未婚妻和未来诺曼国王的王后，于我一同分享这份荣耀。”威廉故意加重了公爵和国王这四个字。 “公爵大人，还有我未来的国王陛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 “如果我和你结婚的话，生出来的是不是私生子？” 威廉一怔，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乌拉卡胸前的领口，再稍一使劲把她拎了起来。 之前乌拉卡的话语威廉可以把它当做是童言无忌，毕竟在他看来才只有十岁的乌拉卡又懂得什么呢。 但当威廉见到乌拉卡本人的时候，短短的几句交谈，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这个卡斯提尔的公主是个成熟而有主见的人，因此在她再次说出威廉是‘杂种’的时候，威廉真的愤怒了。 乌拉卡的侍卫抽出长剑，准备救出自己的主人，然而威廉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吓得不敢动了。 “乌拉卡，今天你会为你的话而后悔的。”威廉一松手，乌拉卡也掉在地上，她踉踉跄跄，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的泥。 当时的道路可没有现在这么好，大都是黄土沙石路面。 任何人都有看热闹的陋习，就连布尔戈斯的卡斯提尔人也不利外，他们在听到这里的动静后就早早地过来围观。 围观的众人看到乌拉卡的糗态，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乌拉卡满脸通红，她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泥水污渍，抡起手臂要和威廉拼命。 可是乌拉卡哪里是威廉的对手，年仅十岁，身高一米三的乌拉卡，哪里是威廉的对手。 在身高一米八，15岁的威廉面前，乌拉卡的确像是一个孩子。 威廉一伸手，抓住了乌拉卡的胳膊，拉着她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扛起，也不管她如何叫喊，来到自己的马前，很显然威廉是要将乌拉卡直接带走。 乌拉卡的侍卫向上前，可是威廉的侍卫却拔剑拦住了他们，人高马大的诺曼人人数众多，少数几个西班牙侍卫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被放倒在地。 威廉把乌拉卡扶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 “放开我，你快把我放开！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乌拉卡一支在挣扎着，叫喊着，她对威廉的强掳行为非常愤怒，这一点都不绅士。 “驾！”威廉完全不理会乌拉卡的叫骂，一踹马肚，飞奔起来。 看样子，威廉是打算把乌拉卡抢回家，抢回诺曼底，关起来，逼她结婚，这有点像恶魔关押公主。 在欧洲，抢亲是一项传统项目，古已有之，比如特洛伊木马的故事，就是因为抢美女海伦引起的，比如未来的白富美阿基坦的埃莉诺，这个拥有阿基坦和普瓦捷的女公爵和年轻的寡妇就是被未来的金雀花王朝开创者诺曼底公爵和安茹的伯爵亨利二世给抢走了，从此法兰西的大半领地归属于英格兰，这就是历史上英法百年战争的发端。 为了扩张实力，夺取领地，年龄的差距和容貌的好坏根本不是问题，当时阿基坦的埃莉诺才刚刚和她的君主法国国王路易七世离婚，结果这才没过几天，就在返回阿基坦的路上被亨利二世给抢走了，当时两人的年纪相差可是有十岁以上。 十九岁的少年公爵与三十岁的成熟王后之间相当来电，两人眉来眼去，完全当路易七世不存在。 当时法国国王路易七世因认定埃莉诺无法生育儿子而痛下决心离婚，结果却因此丢掉了整个阿奎丹公国，路易七世顿时成了整个欧洲的笑柄。 因为埃莉诺王后只给路易七世生了个女儿，这个孩子在三岁时夭折，但埃莉诺此后却一连为亨利二世生下了四子三女，这无疑是对路易七世的极大侮辱。 在放倒所有的侍卫之后，威廉的侍卫也上了马，他们边跑边想：“国王陛下果然是罗贝尔亲生的，看来，这次又要搞出个私生子了。” 早早有人把威廉抢走乌拉卡公主的消息报给给费迪南一世。 “这个威廉正式个疯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绑架我的女儿！”费迪南一世怒吼着冲出了城堡，带着军队很快就追上了地形不熟的威廉，吧他们围在当中。 “威廉！放下我的女儿！我可以保障你安全离开。”女儿在威廉手里，诺曼底又是他最重要的盟友，费迪南一世左右为难，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动武。 威廉扫视一圈，对方不下五百人，而自己这边汇合了一部分近卫骑士后也不过两百人不到，理智告诉他不要妄想着安然无恙地突围而出，他的脑筋飞速的转着。 “威廉，如果你承认自己是名骑士的话，就放了的女儿，我们一对一决斗，怎么样？”费迪南一世接着说。 费迪南一世看上去很是愤怒，但威廉却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利用这场决斗成全他们俩的婚事，令乌拉卡无话可说。 毕竟威廉早已经是他认定的女婿，西班牙和诺曼底的联盟也十分稳固，而这件事的起因只是乌拉卡在闹变扭，只要用这场决斗堵住乌拉卡的的嘴巴，她就没办法再任性下去。 威廉翻身下马，把乌拉卡抱下来，“小姐你可以回到你父亲那里。” 乌拉卡提着裙子，一路小跑，来到费迪南一世的身边。 看着乌拉卡狼狈的样子，费迪南一世生气地说，“女儿，你等着，看我怎么为你报仇！” 第325章 乌拉卡 温言安慰好自己的大女儿乌拉卡，费迪南一世转过身，面色严肃地看着威廉，右手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而后指向威廉说道： “威廉，乌拉卡是我心爱的女儿，是卡斯提尔的长公主，就是国王欺负我女儿，我也要揍他。 拔剑吧，威廉，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和我公正地较量一番。” 费迪南一世是1017年出生的，也才26岁的年纪，现在的他正是身体最为强壮的时候，和正在发育身体的威廉相比，他无论在体能、身体素质还是经验方面对有很大的优势。 看着自信的费迪南一世，威廉并不怯战，同样拔出腰间的长剑，与费迪南一世对峙着，决斗一触即发。 “父亲，住手吧。”乌拉卡公主提着裙子跑到威廉和费迪南一世之间，抬起双手阻止道。 “什么？难带你要放过这个臭小子，他之前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忘记了吗？即便是国王和皇帝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也不会善罢甘休，非要揍扁他不可。”费迪南一世满脸惊讶，他不敢相信自己身前的女儿是不是他的乌拉卡。 “我愿意嫁给他！”乌拉卡低着头小声说道。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女儿，你再说什么？”费迪南一世扣了扣自己的耳朵，难道我的耳屎太多了，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乌拉卡，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却一无所获。 “我愿意嫁给威廉！”乌拉卡抬起头，红着脸，用稍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说完，乌拉卡不顾费迪南一世惊愕的表情，又回到威廉的身边，说：“威廉，你刚才向我求婚了吗？” 威廉点了点头，这毫无疑问，确信无疑。 “那你一定要娶我，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婚约者。” 听到这话，威廉也露出了和费迪南一世同样惊愕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耳屎多了，出现了幻听，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让我未来的丈夫杀了你！”说完，乌拉卡就跑回费迪南一世的身边，上马走了。 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出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拦住你，强硬地搂着你的腰，要求你嫁给他。 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遇到这样的好事，特别是这个人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年轻有为的帅气国王和公爵。 当然，也不是每个霸道总裁都能用这样的猛招，收获少女的倾慕，在这之前先不妨照一下镜子，看一下自己的钱包，要不是威廉年少有为，高大英俊，乌拉卡也不会吃威廉的这一套。 可以说，征服女人，是男人征服世界的试金石。 乌拉卡离开后，费迪南一世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多余，没想到自己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女儿乌拉卡竟然喜欢上了威廉，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他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微微抽搐。 “都收起武器，还围在这里干什么，威廉是我们卡斯提尔人的女婿。”费迪南一世举起手高声命令自己麾下的骑士收起武器，撤销包围圈。 “费迪南，真的很抱歉，我的一时冲动很可能会酿成非常可怕的后果，今天要不是上帝保佑，乌拉卡公主心地善良，原本是亲密盟友的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就要在这里无谓的流血。”威廉走上前，向费迪南一世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向他道歉。 “这次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我的女儿乌拉卡一时口快，用言语伤到了你，我也替乌拉卡向你道歉。这样我们边就扯平了，威廉。”费迪南一世笑着接受了威廉的道歉。 “费迪南，我这次来布尔戈斯，便是要邀请你和乌拉卡出席我的加冕一世，我将在鲁昂的大交堂中由教皇陛下为我加冕为王。”威廉得到了费迪南的原谅，展颜一笑，开口向他发出出席加冕仪式的邀请。 “我答应你，威廉。”费迪南一世点了点头，抚掌笑着感慨道。“你可不简单呐，要知道当年的查理曼大帝加冕为法兰克国王，也是在罗马城中就受教皇陛下的加冕，迄今为止历任教皇都没有离开罗马前往他人领地为其加冕的先例，你这可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看来你和现任教皇陛下的关系可是不一般，恭喜你了，威廉！” “我和教皇陛下也算是互相扶持的盟友，邀请他来为我加冕，我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算是非常值得的。”威廉如实回答。 “不错，教皇陛下亲自举行的加冕典礼最具有权威性，足以让所有欧罗巴信仰基督教的领主认可你王位的合法性。”费迪南一世点了点头，点评道。 “对了，威廉，你千辛万苦到此，不妨在卡斯提尔歇息一段时间，好好在此地游览一番。”费迪南一世邀请道。 “抱歉了，费迪南，这次出来的有些急了，诺曼底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实在是没办法再逗留了。” 威廉有些遗憾，他也想在卡斯提尔多待一会儿，但他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有好些事情没交代好，自己又是刚成立诺曼王国，一大堆事情甩给休伯特伯爵和阿道夫叔叔来处理，心理有些内疚。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挽留你了，但至少今晚能在布尔戈斯宫里歇息一万，天色有些昏暗了也不好走不是，明天再出发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我的妻子桑查也很想见见你呢!”费迪南一世也不再强求，退而求其次，希望威廉能在自己的宫殿中留宿一晚。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晚，威廉应费迪南一世的邀请出席了一场晚宴，他和费迪南一家很是熟悉，交谈间很是热络。 费迪南一世的妻子桑查对威廉也很是热情，她看向威廉的表情就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那是越看越满意，不时对威廉嘘寒问暖，搞得威廉有些不知所措。 威廉也在宴会上见到了他的两个小舅子，年仅7岁、虎头虎脑的大王子桑乔和年仅4岁、样貌清秀的二王子是阿方索，至于三王子加西亚还年幼，这次宴会他没有出席。 威廉似乎有吸引孩子的独特天赋，他的两个小舅子整天围着他转悠，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第326章 加冕三 1042年6月23日，诺曼国王、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在鲁昂城的鲁昂大教堂内举行加冕仪式。 室外空中的阴云和室内昏暗的色彩与前来参加加冕仪式的人们鲜艳华丽的礼服、制服、珠宝饰物形成鲜明对比。 当日上午8时，鲁昂大教堂里已挤满了准备在这里逗留一天的贵族和教士们，大街上也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需要等上几个小时，为的只是诺曼皇家的队伍经过时能看上一眼。 大街上到处都是举着长矛的士兵，他们横着长矛开始分开大街上的人群，将街道清空，迎接威廉的到来。 不一会儿，大街后方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乐器吹奏声和战马的马蹄整齐敲击地面的声音，顿时场面上原本安静的人群骚动了起来，他们欢呼着，抛洒这鲜花，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盛大的日子而庆祝。 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威廉的近卫骑士团，他们分作前后左右四股，将处在中间的威廉和一辆马车保护在中间。 威廉身着盛装，披着的精美繁缛，有很多层丝带和对称的雄狮图案的长袍，以及他作战胜利的徽章都象征其无限的权力和无量的功绩。 威廉身上所披的红色王权斗篷，是彩绣加冕斗篷，加冕时穿的长袍是加冕长袍，它厚重、质感华丽、自然垂落，上面有精巧的花草纹样和小蜜蜂，它们表示人民的拥戴和帝王权力的凝聚。 威廉的加冕长袍和服饰是由知名的佛兰德斯纺织大师哈特奈尔主持设计，他曾为佛兰德斯国王鲍德温五世和法国国王亨利一世设计过加冕长袍和服饰，是深受佛兰德斯公爵倚重的大师，现在哈特奈尔大师是威廉的臣子，包括诺曼底王室重要成员参加加冕典礼的礼服在内也都由他一手包办，显示诺曼底王室对他的重视。 威廉身后的华贵描金四轮马车上，乘坐的是他的母亲阿莱特，他的未婚妻乌拉卡两人，加冕为国王的荣耀他要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一同分享。 在他的身旁和身后是他的是威廉的封臣和臣子，包括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里夏尔伯爵等人，还有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和罗伯特两人也随同威廉出席。 威廉乘坐在战马上，挥着手回应着人们的欢呼声，直到高耸的鲁昂大教堂映入眼帘。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殿下，加冕仪式开始了。” 威廉打开身后的车门，引着乌拉卡和母亲阿莱特走下车，执起她们的手走向鲁昂大教堂。 偌大的礼堂，教皇格里高利六世陛下、哈梅林大主教和其他主教级别的教士在加冕台上已经等待多时了，两旁的侍从分别端着崭新的国王王冠和王后王冠，而其余地方都是前来观礼的贵族。 这些观礼台上，最为重量级的人物当属西班牙的莱昂、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两人，依照他们地位的高地，依次还有威克塞斯公爵厄尔.戈德温和他的儿子哈罗德、香槟公爵蒂博、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阿普利亚公爵凯撒、斯蒂甘德主教这几人，其余的皆是那些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诸侯的贵族使者，他们并没有出席威廉的加冕仪式，而是选择派遣使者前来观礼。 对此威廉并不在意，只要他有着西班牙和英格兰两个王国作为他的盟友，那就足以震慑住那些意图不轨者。 哈梅林大主教开始吟诵起每一位国王加冕之时都需要朗诵的赐福之词。 吟诵进入尾声，站在加冕台左侧的教士们簇拥着王冠走了过来。 国王的王冠被放置在一张用红色天鹅绒铺垫的托盘，由一位主教级别的教士举着，他的身边，另跟随着两位主教级别的教士。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哈梅林大主教的身旁，而后跪下。 王冠的骨架由黄金打造而成，外部使用着红色的天鹅绒装饰。露在天鹅绒外的黄金骨架之上，镶嵌着数百枚体积相同的各色宝石。王冠的前方，钻石排列成十字架的形状。王冠的顶部，则镶嵌着比普通宝石要大许多的红宝石。 哈梅林大主教吟诵完了赐福词，而后便缓慢地用双手从身旁的托盘拾起了王冠，走了几步跪地躬身将王冠双手递给坐在御座上的教皇格里高利六世。 威廉走上前，在教皇格里高利六世身前单膝跪地亲吻他手上的权戒，教皇从哈梅林大主教手中接过沉重的王冠，亲手为威廉戴上，而后又依次授予威廉节仗和宝球，加冕完成。 “国王陛下万岁……” 先是佩剑贵族，而后是穿袍贵族，最后，只剩下部分上年纪的王公和高台上的教士们，全部都高呼了起来。 数声高呼过后，威廉抬起双手，做手势安抚下了众人。 他凑近哈梅林大主教的耳边，轻声说：“下面开始为王后进行加冕。” 尽管威廉和乌拉卡还未结婚，这并不合适，但他依旧坚持要求这么做。 “是，陛下。”哈梅林大主教不敢违抗，唯唯诺诺地应允之后，便来到未来的王后乌拉卡.希梅纳身前，正面对着她，却又犹豫地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国王。 威廉一直以锐利如雄鹰般的眼神盯着哈梅林大主教，即使他回过头来亦是没有改变。 哈梅林大主教见到威廉的眼神，心中惊惧不已，不由自主地转向乌拉卡.希梅纳，声音颤抖着吟诵起了赐福辞。 如之前一样，临近尾声时，边上的另外三位主教级别的教士，护卫着王后王冠走了上来。 王后王冠与国王王冠大不一样。 王后王冠珠宝装饰更为多姿多彩，除了白色透明的白色钻石外，还有若干蓝色的钻石，另外还配合上了红色的宝石和金银饰品若干，而在众多珠宝，最为耀眼、最为夺目的，便是镶嵌在王冠正前方的蓝钻。蓝钻的上方是一块银制十字架，它就如十字架的基座一般。 这顶王后王冠其绚丽程度超越了王冠上的其他珠宝，而在一圈红色宝石、白色钻石的点缀下，它显得更为璀璨。 若是说国王王冠的重点是国王的权威，那么王后王冠展现的便是王后的高贵、美貌。 哈梅林大主教朝国王看了一眼，见他一动不动，便犹豫着从托盘取来了王后王冠再次跪地躬身用双手递给御座上的教皇格里高利六世。 教皇陛下为乌拉卡.希梅纳戴上王冠后，众人同样高呼，“王后万岁！” 礼成之后，威廉执起乌拉卡的手离开了加冕台，站在另一侧的王座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台之上一同俯览众生。 第327章 巡游（盟主加更第一更） 根据流程，在鲁昂大教堂的加冕仪式后，威廉和乌拉卡将乘坐开放式的花车巡遍鲁昂的各条道路，然后在傍晚时分到王宫即原公爵府，举行庆祝舞会。 为了保护即将到来的国王和王后的安全，鲁昂各条街道岗哨遍布，但这些岗哨挡不住热情的诺曼人，几乎所有穿着甲胄的岗哨，都被淹没于衣衫褴褛的平民间。 参照法兰西王国的传统，也是为了庆祝新国王加冕，这一日鲁昂城将进入了狂欢一刻。 烟火已经在城内的各大广场准备完毕，狂欢用的彩带、乐器也已经分发到了普通市民手中，节日必不可少的葡萄酒、水果酒和大麦酒也已经准备就绪。上百桶采购自普罗旺斯、波尔图的葡萄酒，分乘数十辆木板马车入城，街头拐角处随处可见堆在马车上的葡萄酒桶和啤酒桶。 威廉和乌拉卡.希梅纳在鲁昂大教堂前走上了游行用的王室马车。 描金的华贵马车由四匹高大雄俊的白马牵引着，车体完全开放式设计，去除了四周的车厢壁，只以四根方柱支撑着顶棚。 车上并排摆放着两张王座，两张王座无论在材料还是装饰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在椅背部分。左边的那张椅背顶部如同国际象棋的“王”，这是威廉的王座。右边的那张椅背顶部如同国际象棋的“王后”，这是乌拉卡.希梅纳的座椅。两张王座皆涂着白色的涂料，其上分别铺着绘有国王、王后徽章的天鹅绒毯。 除去王座，马车的其他部分亦是装饰豪华。 马车的顶棚如同东方建筑的坡屋顶，其屋顶的顶端，有一铜制圆球，其表面被镀金。马车的四根方柱被彩色的丝绸包裹，顶棚以下的类似屋檐之处，亦有五颜色的彩绸装饰。 马车虽是豪华，但它只是巡游队伍的一部分。除了国王和王后外，巡游队伍还有其他王室成员。 紧跟着国王马车的是威廉的母亲阿莱特所乘坐的彩车。相比国王的彩车，她的车去除了顶棚部分，但却在车上摆满了色彩各异的鲜花。 在母亲阿莱特之后，是威廉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德.康特威尔和罗伯特.德.康特威尔的马车。 他们作为和阿道夫伯爵一样威廉最信任的男亲戚，不同于有着继承权的叔叔阿克伯爵泰龙和叛逆者厄堡伯爵小威廉，以及他的表兄第勃艮第的卡伊，他们没有继承诺曼底的权力，威廉可以很放心的将权力交托给他。 才十三四岁的他们，二弟奥多被威廉指定为巴约主教的继任者，三第罗伯特则被他册封为曼恩伯爵领的勒芒男爵。 除了华丽的花车外，威廉对巡游的安全亦很重视。 护卫着国王巡游车队的防卫由三部分组成。 走在最前面的是刚从皇家军事学院毕业，世代贵族出身的年轻贵族骑士。他们整齐地骑着白马，穿着铮亮的全身板甲，外罩绘制着红底金色双狮纹章的罩袍，手持挂着华丽旗帜的骑枪和筝型盾，佩戴着精美的刀柄镀金的骑兵刀。 皇家军事学院原系骑士学院改组而来，负责教授贵族子弟骑士武艺、指挥战术、地理测绘等，是威廉用来培养各级军官的军事院校，其学员囊括了所有的贵族子弟，不论是伯爵家族的子孙，还是世袭骑士家的子弟，都有机会进入骑士学院，唯一的入学评判标准便是一年一度的入学测试。 这是威廉特意要求的地方，在贵族内部，威廉尽量做到尽可能的公平公正，让所有位于贵族序列的人拥有相同的机会。 自然，不同等级的贵族依照贵族等级的高低有着不尽相同的加分政策，伯爵家族的子弟甚至能免试入学，并直接升入精英班级，这也是威廉为了照顾大多数低级贵族而不得不妥协的地方。 等这些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毕业后，依照其在校表现和测验成绩，有的能直接被任命为像步兵营指挥官、骑兵连队长这样的中级军官，也有的会被纳入威廉的近卫骑兵旅中进行进一步的加强训练。 跟在贵族骑兵之后的是从近卫军团重装步兵旅挑选出的五百步兵，再跟着的是从第一军团所属诺曼重步兵旅挑选出的五百步兵，作为队伍后卫和左右侧翼的是精锐的近卫骑兵。 三辆花车被近卫军团重装步兵旅簇拥着，第一军团所属诺曼重步兵旅则保护着获准参与游行的一众诺曼贵族和参加巡游的外国诸侯贵族，近卫骑兵分列在队伍左右两翼和后卫，则是保险的作法。 阵势宏伟的巡游队伍，完全能够显露诺曼底王室的威仪，然而，这种威仪的背后是巨额的开销。 这一次加冕仪式的总开销超过十万磅银，其有近一半是花费在巡游队伍上，光是这三辆华贵的花车就花费了不下一万磅银，更不要说威廉还要给每一位参加的人必须先购买军服、战刀，并租用马匹，特别是那些军事学院的学员，他们自身的财力可不能负担得起这么高的开销，威廉需要为他们补贴大半的装备费。 总体而言，威廉在这一次加冕仪式赚的花销极为庞大，可这场看似规模宏大的仪式，实际上并没有对王室财政造成任何影响，以威廉的巨额年收入，他完全可以负担得起这次加冕仪式的全部开销。 花车开动，队伍开始行进，这时威廉趁着无人注意，轻声在乌拉卡.希梅纳耳边问：“乌拉卡，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我并没有什么，陛下。”乌拉卡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了往日自信和智珠在握神态，语气显得非常恭敬，用词也太过正经，这反而引起了威廉的疑惑。 “你在害怕什么吗？”路易敏锐的直觉感受到了乌拉卡.希梅纳声音隐藏着的畏惧之意。 “并没有，陛下。”乌拉卡.希梅纳十分镇定地回答，可她的内心却在颤抖。 她无时无刻都在回想刚才在鲁昂大教堂的一幕，回想起戴着王后冠冕站在王座前接受贵族们效忠的一幕，她得出了一个令其十分惶恐的结论。 “威廉可以将王后王冠送到我的头顶，也自然可以将它从我的头顶摘下，我和威廉两人毕竟只是未婚夫妻，并没有结婚，我的王后地位并没有任何的保障。” 乌拉卡这是在自欺欺人，威廉不可能舍弃和卡斯提尔人的联盟，自然也不可能舍弃乌拉卡，但却不能阻止她往这方面想。 第338章 舞会 “你瞒不了我，你一定是在害怕什么。”威廉语气肯定地说。 “不，陛下。”乌拉卡.希梅纳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揶揄地说，“我真的没有。” “既然你不想说的话，我也勉强不了你，不过，请你记住，我们将是一心同体的夫妻，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商量，于我一起分担。”威廉亲昵地凑在乌拉卡的耳边语气温和地说。 乌拉卡.希梅纳往常的镇定睿智在这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处，因为事情发展得太过突然，从加冕仪式刚开始到现在，一切都不按照预定的剧本展开，所以，她才会对威廉产生误解，并且在内心无端遐想起来，甚至因那误解后产生的恐惧，不敢主动询问，解开误会。 威廉的嘴唇几乎贴着乌拉卡的脸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毫无遗漏地刺激着她的耳坠，威廉的左手也是紧紧地握着乌拉卡有些冰凉的小手，右手温和的抚慰着她的肩膀的背部。 “今天晚上的舞会，如果你不舒服，可以不用勉强，我们早一点退场，怎么样？” “谢谢您，陛下，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累而已，现在休息一阵，已经好多了。”听着威廉关心的话语，乌拉卡顿时放松下来，或许她之前的担忧和恐惧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那我就放心了，乌拉卡，这样我们先回王宫里休息一阵，晚点再出席舞会。”威廉松了口气，笑着握起乌拉卡的双手，说道：“还有，乌拉卡，叫我威廉，知道吗！” “威廉...” “还有，因为你之前的房间太过简陋了，不符合我未来王后的身份，我把它让给了珍妮，所以，回去之后，你只能和我睡一个房间了。”威廉声音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却不容拒绝。乌拉卡听后吃了一惊，不置可否。 “如果你嫌拥挤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威廉话风一转轻声说。 由于心的一点纠结没有解开，她只有谨言慎行，因此将反驳的话语吞回了肚，点头回应着威廉的要求。 舞会举行的地点不在传统的领主大厅，而是最新扩建的一座名叫镜厅的音乐厅，由于镶嵌了众多的玻璃而得名。 当然限于此时的技术限制，这些玻璃的质量并不怎么好就是了，人们不能透过这些花花绿绿的碎花玻璃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但透过玻璃窗户照射过来的月光依旧令众人啧啧称奇。 “参加舞会的有什么人？”威廉一边对着试衣镜在仆人的帮助下穿着礼服，一边询问身旁的奥斯本管家。 根据舞会的相关条例他是倒数最后一个出场的，这场舞会是非常正式的，但威廉却并没有强制要求所有人参加，许多经济拮据的贵族都已经离开，而剩下的都是手头比较宽松的人，毕竟这是诺曼王国的新国王第一次举办的正式舞会，一个人如果将一套衣服穿两次那是十分丢脸的。 一旁伺候的奥斯本管家恭敬地说：“西班牙的莱昂、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两位陛下，还有威克塞斯公爵厄尔.戈德温和他的儿子哈罗德、香槟公爵蒂博、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阿普利亚公爵凯撒、斯蒂甘德主教，以及法兰西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诸侯派来的贵族使者们。” 出场的人不出威廉的意料，是西欧诸国中最有势力的一批人。 “去通知王后，我们要出发了”威廉吩咐了一声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为了显示自己对诸位贵宾的重视，他需要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出场。 “是的殿下”奥斯本管家行了一个礼就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威廉也离开了房间，虽说不可能直接在镜厅门口会合，可也不可能让乌拉卡来一次自己的房间。 威廉来到了镜厅附近的王家专用休息室，这是供给诺曼底家族专用的休息房间，是一种特权的象征，他就要在这里等到乌拉卡的到来。 等了半响，威廉终于赶在乌拉卡.希梅纳进入镜厅之前在镜厅的门口找到了她以及与她在一起的珍妮.德.达克，看他们的模样，似乎两人已经成了一对知心的朋友。 乌拉卡.希梅纳和珍妮.德.达克一齐向威廉行了屈膝礼。 “免礼”说着威廉扶起了乌拉卡.希梅纳，随后又扶起了珍妮.德.达克。 珍妮的姿容并不比高贵美丽的乌拉卡差多少，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二八年华的珍妮相较于乌拉卡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美丽。 威廉扶起珍妮的时候，只见她闪烁着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令他不自主地为其吸引。 威廉屈身将嘴贴在了她的手背上，虽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吻手礼但他吻得十分用力，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珍妮的爱慕之情。 “非常感谢国王陛下。”珍妮有些为难，皱着秀眉失神道。 “陛下，时间该到了，我们应该要进去了”乌拉卡.希梅纳虽然保持着微笑，可是言语却有几分酸味，她会出言提醒也是因为看见威廉的嘴久久贴在珍妮.德.达克的手背上。 “是舞会的时间要到了”威廉晃过神来松开珍妮.德.达克的手，慢慢直起身转向对乌拉卡.希梅纳说：“我们进去吧。” 威廉尴尬地看了看乌拉卡.希梅纳，而她却有意识地低下了头故意不想与他面对面似的。 “好了我们进去。”乌拉卡.希梅纳转过身来，反握住了威廉的手，同时也招呼了一声身后的珍妮.德.达克，不等威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给了两旁看门的侍从以暗示，侍从们也很敬业地打开了镜厅的大门。 “都......” 一声被拉长的庄重的长号声后，看门侍从向内喊话：“国王陛下到，卡斯提尔公主到！。” 随后镜厅之中，除了斐迪南一世和‘忏悔者’爱德华、威克塞斯公爵厄尔.戈德温和他的儿子哈罗德、香槟公爵蒂博、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阿普利亚公爵凯撒、斯蒂甘德主教外的所有贵族都自动分列成两队恭候在两旁。 在众人注视之中，进入镜厅对于威廉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而且同样的场合他在巴黎和鲁昂也经历了很多，所以他十分的从容即使是在看到各国诸侯和那帮贵族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神情。 第329章 舞会下 威廉虽然表面上可以装着毫不在意，可是他的心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特别是意识到珍妮.德.达克一直跟在后面的时候。 在众人眼中，或许和威廉形影不离的珍妮于他有着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但很遗憾，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一年来不论威廉如何靠近珍妮，她总是试图躲着自己，浑身散发出拒绝的讯息。 路易和他的未婚妻乌拉卡.希梅纳一起来到了费迪南一世和‘忏悔者’爱德华的身前在，几人相互行了礼后，威廉先是友好地对着脸僵硬的‘忏悔者’爱德华说：“恭喜你，我的表兄，也成了英格兰国王，向着你的理想又迈进了一大步。 对了，你身边的这位便是朱迪斯.戈德温王后吧，真是个温柔漂亮的美人，表兄你可是有福了。” “谢谢你，威廉，诺曼人和盎格鲁萨克逊人永远是互相扶持的盟友。”爱德华国王笑着和威廉握手，但对自己身旁的王后朱迪丝却只字不提，似乎她不存在一般，看来两人的关系有着很大的问题。 熟知爱德华国王和戈德温家族恩怨的威廉，很清楚爱德华为何要这样对待朱迪丝王后，尽管于心不忍，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威廉也不好多嘴。 这边威廉的未来王后乌拉卡和爱德华国王的王后朱迪丝友好地攀谈了起来：“欢迎来到诺曼底，我想你是第一次到诺曼底吧，我相信你会喜欢上鲁昂的。” 乌拉卡.希梅纳对这位刚入主英格兰宫廷的朱迪丝王后献上了祝福。 “是的，鲁昂确实是个美丽的城市，它比繁华的巴黎更胜几分。”朱迪丝王后也是微笑着回答乌拉卡。 “祝你和朱迪丝王后未来美满幸福，祝福你们一定会很美满，也会很快生下男孩，英格兰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威廉场面上的话一定要做足，因为这里有着戈德温家族的人，也有着其他各国诸侯的贵族，威廉不能引起他人的仇视，也不能让别人看轻了他和诺曼底王室。 “谢谢你，威廉，我也祝福你和弟妹幸福美满，等过几年你的孩子出生，我可以做他们的教父。”爱德华国王很是情热地和威廉交谈着，但却将话题转移到了威廉的身上，很显然他并不想多加谈论自己王后的问题。 “威廉，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在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初创之国大施拳脚，不像我，在英格兰，威廉的权威处处受到戈德温家族和被他们所控制的贤人议会的阻挠，在广大的英格兰，那些伯爵、郡长和塞恩们都不听从我的命令。”爱德华语气颇为遗憾，摇了摇头说道，很显然他受够了傀儡一般的生活。 “爱德华表哥，你是伟大的阿尔弗雷德大王的子孙，在英格兰依旧拥有戈德温家族难以匹敌的威望，我想即便是英格兰南部的贵族和戈德温家族搅合在一起，但在英格兰北部和中部的广大地区，包括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在内的广大贵族，定会在阿尔弗雷德大王和白龙的旗帜下团结起来，为您而战的。” 威廉的自信给了爱德华国王以莫大的鼓舞，他不在自怨自艾，仿佛从新早会而来希望。 爱德华和威廉交谈没多久，威廉的未来岳父费迪南一世就插了进来，向威廉表示祝贺：“恭喜你，威廉，你终于成为一名伟大的王者。” “谢谢您，费迪南陛下，我的征途才刚刚才是，我的成就依旧还称不上是伟大。” 威廉始终是个谦虚的人，他不会因为费迪南一世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反倒是越发谦逊起来。 费迪南一世看着威廉谦逊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对待威廉的态度也越来越热络起来。 “父亲。”乌拉卡来到费迪南一世的身前，向他屈膝一礼道。 “乌拉卡，今天你表现得很好，我很欣慰。”费迪南一世欣喜地勾起嘴角，笑着说道。 ...... 舞会开始了，和乌卡拉坐在王位上的威廉用着权杖猛地敲了敲地面，然后命令道：“现在音乐，歌舞。” 优雅的音乐响了起来舞会也算是进入了高潮。 朱迪丝王后在这时拉着爱德华国王来到了最央当众先跳了起来，在外人开来两人是新婚燕尔，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但在爱德华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对朱迪丝王后的迷恋，这种情况也只有威廉和戈德温父子等少数几人才知晓。 这对人跳起来的时候，其他诸侯贵族和贵妇们也纷纷在舞池中跳着舞蹈。 尽管爱德华国王和朱迪斯王后舞步熟练，但更多的贵族们却将目光投向了安坐在王位上的国王威廉和乌拉卡.希梅纳这一对男般女配的俊俏新人。 他们窃窃私语着，没有人能分辨得清这些人说的是好是坏，但他们对国王和乌拉卡能共舞一曲的期盼确实一致的。 这时，威廉突然被乌拉卡.希梅纳拉着走下了王座，尽管她年纪还小，但舞姿确实不差，威廉也就和乌拉卡.希梅纳跳了起来。 镜厅之中原本还成双成对在跳舞的男男女女们一起停了下来，身体围成一个圈目光注视着大厅正央的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是男的俊朗不凡女的风姿可人十分的养眼，乍眼一看他们聚在一起可说是天造地设相称的一对，在其他人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出众。 一曲完毕，威廉似乎意犹未尽一般，走向了珍妮.德.达克的身前，伸出手向她发出邀请：“珍妮，能与我共舞一曲吗？” 尽管少女心中有着万分的不愿意，但心地善良的她却不忍心当众拒绝威廉的请求，只得点头答应。 场上的贵族们顿时燃起了八卦之火，没想到前一刻还好似非常恩爱的国王和未来王后非常亲密地跳舞，结果不过片刻的功夫，国王又邀请了一位漂亮的女贵族共舞一曲，这里面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坐在王后之位上的乌拉卡.希梅纳贝齿轻咬，妒忌的火焰几乎要从她的双眼中喷薄而出。 无明业火便迅升起三千丈，她见到威廉和珍妮.德.达克正兴致勃勃地共舞着，特别是这个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不输于她，而威廉还一脸快乐。 第330章 妒忌 不知是什么给了乌拉卡.希梅纳巨大的勇气，她离开了王座，慢慢走上前去。 围观的贵族们原本都将注意力放在中央舞池中的那一对男女身上，突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一阵寒意，心骇之下不由的自动退开了两步让出了一条小道。 乌拉卡.希梅纳一步步慢慢走上前穿过人群，怒气逼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正是这股气势让原本最爱八卦的贵妇们也不得不闭嘴了。 镜厅的原本热烈的气氛随着乌拉卡.希梅纳的进入已经急转直下，而随着乐队也慑于从乌拉卡.希梅纳身上四散而出的冰寒气势而被迫停下演奏，温度一下就到达了冰点，那一对原先还兴致正浓地跳着舞的男女也在音乐停下后停下了舞步，松开了彼此的手。 “珍妮，威廉不是你的，请你离开。”乌拉卡.希梅纳以高傲的姿态凝视着身前的珍妮.德.达克，说出冰冷的话语，完全看不出来之前两人还是一对情同姐妹的闺蜜。 接下来，乌拉卡.希梅纳的反应不出威廉所料，她强硬的拉开了和威廉牵在一起的细手，有如乳燕投怀一般紧紧地扑进了威廉的怀里，一双手牢牢的箍紧威廉的腰际，不容他离开半步。 珍妮.德.达克只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明明是威廉单方面地追求自己，她已经想尽办法逃离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但最后受伤的却是她自己，她只觉得非常委屈，以至于她捂着泪水哭泣着逃离镜厅。 “珍妮！”威廉伸出手试图挽留对方，但他没想到自己怀中的乌拉卡.希梅纳是这么的难缠，被她牢牢箍住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 威廉感受到了来自怀的乌拉卡.希梅纳的反抗，随即加了一把力死死地捏在她的细腰上以此来惩罚并警告她，最后她终于停止了反抗，只能用倔强不服输的眼神盯着威廉。 这一番交锋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一闪而过，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看见了国王和未来的王后互相拥抱着，而珍妮.德.达克女子爵委屈逃开的情景。 威廉拥着乌拉卡，看向众人说：“诸位大人，我和我的未婚妻需要先回去了，我想你们可以理解。” 在得到了贵族们的回应后，威廉的拥着乌拉卡便往外走，挡路的贵族们再次识相地让开了一条道任，由着他们的国王强行带走他的未婚妻，卡斯提尔的公主乌拉卡。 国王和他的未婚妻离开了镜厅，但他们对于其他贵族来说只是说却是如释重负一般，他们离开后音乐再度响起，舞会继续，贵族们又开始聊天跳舞。 在场的人只有两个人有着其他的情绪，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他的妻子桑查，只见他青筋暴突，一双手紧紧的捏着副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个臭小子，竟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就在费迪南一世就要爆发的时候，他的妻子桑查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柔声劝说道：“费迪南，不要动怒，威廉或许是一时糊涂，也许是年轻气盛，我们之后再好好地劝劝他好了。” “哼！”费迪南一世只是哼的一声，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还是他的妻子桑查的劝说有效果，平时他最听从的就是他妻子桑查的话。 珍妮.德.达克难受极了，她逃出了镜厅，他甚至想逃出鲁昂甚至逃离诺曼王国这个国家，她会如此难受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心中一个水远不能说的痛苦秘密，她爱上了诺曼王国国王威廉。 这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珍妮.德.达克背负着上帝和米迦勒赋予她的使命，不能因为一己私情而松懈，但她还是不自觉地陷进去了。 当她看着威廉和乌卡拉相拥的时候，内心的撕裂之痛令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也令她对乌拉卡嫉妒又羡慕，这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威廉待在一块儿，而她却不能。 ...... 威廉起初是拥着乌拉卡.希梅纳离开镜厅的，但在折断表演之后，她就立即变了脸，改温柔的拥抱为粗鲁。 啪... 一记壁咚，威廉双手将乌拉卡牢牢地抵在墙壁上，由与乌拉卡和威廉的年龄力量差距，她根本挣脱不开威廉的臂膀，一时之间只能僵在那里。 侍女们听到这里的动静，纷纷赶了过来，结果被威廉一句话狠狠地赶了出去。 “你弄疼我了，威廉，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伤害了我？”乌卡拉右手抚着刚才被威廉捏得疼痛的左臂，带着哭腔委屈地质问道。 面对乌拉卡.希梅纳的质问，威廉沉默了，也无话可说，之前他见到乌拉卡伤害到了珍妮，有些上火并作出了冲动的事，心中甚是后悔。 “乌拉卡，你原谅我好吗？”威廉凑近乌拉卡的脸庞，低声说道。 “别过来，你这个花心的家伙。”乌拉卡梗着脖子大声喝道：“威廉，我只是在提醒你，你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丈夫。” “你是来命令我对婚姻忠诚吗？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人能改变，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还请你在这之前三思而行，优先考虑我的感受，不要让其他人受到伤害。”威廉蛮狠、强硬地展现着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和权力。 “你在外面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天是珍妮.德.达克，明天又会是谁呢？是艾玛.德.欧特维尔吗？”乌拉卡也硬气了起来，她凄惨一笑，说道。 威廉此时只觉得非常头疼，他没想到乌拉卡竟然是妒忌的化身，她会妒忌任何和威廉有接触的女性，只允许他待在乌拉卡的身旁。 看着乌卡拉的哭泣，威廉只觉得心疼，他说话的气势也立即降了大半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很抱歉，乌拉卡，我并没有说不爱你，相反我爱你，很爱你。” “那就不允许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其他女人交往！” “好，我答应你，乌拉卡。”带着一丝歉疚，威廉温柔地抚慰着乌拉卡，用手传递着自己的爱。 第331章 目标和殖民地上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个乌拉卡.希梅纳小醋坛子，威廉又得应付过来追问的准岳父费迪南一世和准岳母桑查，好不容易将两人劝回去，从苦海中脱离，此时威廉已经精疲力尽了。 加冕典礼和舞会结束后，威廉也没安排什么其他节目，大部分贵族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去，只有和威廉有着亲密的盟友关系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二世和西班牙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两人多停留了一阵，最后也因为各自国家的事务而不得不离去。 闲下来的威廉此时非常满足，他实现了诺曼人和诺曼底家族的夙愿，极大的扩展了诺曼人的实力范围，并将一定王冠戴在自己的头顶上，如此丰功伟绩足以让绝大多数领主感到自豪。 但心怀世界的威廉却并不感到满足，他知道自己所统治的地区尽管也算是西欧和法兰西的精华部分，但和那些强国相比依旧过于渺小了，因此现在还不是自满的时候， 安静下来，威廉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诺曼王国所统治的面积，它紧临北海，囊括了整个英吉利海峡的南半部分，从布列塔尼公国、安茹公国、诺曼底公国、亚眠-维桑，一直到最东边的半个佛兰德斯公国，几乎占据了法兰西王国的十分之一大小，整个法兰西北部都是威廉的领地，是最肥沃的领地。 然而现在威廉想要继续从法兰西王国中肢解和夺取领地，甚至是从卡佩王朝中夺取法兰西王冠，着实有些困难，因为他的敌人已经结成了同盟，不只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还有佛兰德斯公爵、香槟公爵、阿基坦公爵、图卢兹公爵，唯一没有加入的或许也就是勃艮第公爵。 但只要威廉一发动对法兰西王国的战争，感受到威胁的勃艮第公爵或许会和亨利一世摒弃前嫌，他们将联合起来共同队伍里自己。 这是因为威廉手中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庞大的领土面积和雄厚的综合实力，骁勇精锐的诺曼人，这些都让威廉看上去很是有威胁性。 假如威廉对法兰西的国王和诸侯逼迫太甚的话，或许他们会舍弃一些利益，和更加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联合起来也说不定，这可不是威廉想要的。 现在威廉必须要等待，耐心等待时机，等到法兰西王国内部发生内乱而无暇顾及威廉的时候，那时他才有机会插上一脚，从法兰西王国身上再挖下一大块肥肉。 威廉如此小心翼翼，这倒不是说他打不过法兰西的诸侯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即便他们统统联合起来，他依然有自信击败他们，但战胜他们的代价却是诺曼人的大量死伤，这是威廉所不想见到的，他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夺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硬拼。 既然诺曼王国南方的法兰西王宫不是目前所攻略的目标，威廉只好将目光转到其他的方向。 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算是一个可以进取的方向，那里除了费迪南一世所占据的北部地区之外，依然有超多三分之二的面积被摩尔人掌控者，对付异教徒，威廉不用操心开战借口和外交的问题，只需要专心致志对付异教徒并发动圣战即可。 作为摩尔人所经营统治的地区，中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上有着完善的农业水利设施，有着繁华的文明和无数的财富，只要夺取了哪里，至少是不会让诺曼人亏本的，而且会大赚特赚。 矿产资源方面西班牙主要矿产储量：煤88亿吨，铁19亿吨，黄铁矿5亿吨，铜400万吨，锌190万吨，汞70万吨。 森林资源方面西班牙森林总面积1500万公顷，森林覆盖率30%，软木产量和出口量居世界第二。 如此肥地，一向贪婪的威廉怎么会不垂涎三尺？ 尽管攻略伊比利亚半岛有和费迪南一世抢食吃的嫌疑，但在国家利益面前却不容许威廉退缩，即便将来会和卡斯提尔人发生冲突也再所不惜。 除了西班牙的攻略方向外，威廉又将目标瞄准了不列颠群岛上的爱尔兰和威尔士两地。 先说爱尔兰地区，这里没有一个强大的王国将爱尔兰岛的全部势力统合起来，整个爱尔兰岛上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伯国和公国，例如德斯蒙德伯国、暮姆公国、康诺特公国等，当然这些诸侯国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所谓的伯爵或是公爵，他们都在自家地盘上自称是国王，也即是所谓的德斯蒙德国王、康诺特国王等。 这十来个大小不同的小诸侯国将爱尔兰分割殆尽，他们互相之间各有仇怨，互相征伐不休，使得爱尔兰到目前为止依旧是完全分裂的状态。 这种情况要一直到英格兰的诺曼王朝和金雀花王朝对爱尔兰岛的征服之后才会完结。 现在是威廉征服爱尔兰的最佳时机，就在一年前，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联军入侵了布列塔尼，被威廉一句歼灭之后，他们损失了大部分的军事力量，现在他们正处于虚弱的状态。 上次威廉派遣了一支舰队就能在爱尔兰和威尔士横行无忌，从容地占领了格拉摩根伯爵领和都柏林两地，由此可见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虚弱。 爱尔兰虚弱不堪，威尔士也是半斤八两，小小的威尔士半岛上分裂成德赫巴思公国和格温内斯公国两个国家，两家的关系也同样不怎么和谐，这就给了威廉各个击破的机会。 说道为何威廉要夺取爱尔兰，除了对领土和征服的渴求之外，自然资源和市场的迫切需求也是重要原因。 爱尔兰以泥炭的出口业而被著称为“泥炭王国”，拥有了丰富的泥炭资源，其首都都柏林爱尔兰语的词意就是“黑色的池塘”。 为什么是黑色的池塘呢？原来都柏林位于爱尔兰岛的东岸，坐落于利菲河河口，在这一带的地底下蕴藏着丰富的泥炭资源，乌黑的利菲河河水将利菲河口的海水都能染黑。 泥炭可是宝贝，它含有大量的腐殖质，是优良的有机肥。这样的泥炭可以吸收7至10倍于自身的水分，有助于土壤的改良，可以培养出硕大而好吃的蘑菇和漂亮的园艺作物，也有助于农作物的增产增收。 第332章 目标和殖民地下 泥炭的作用还不止这些，在都柏林，冬天没有暖气，人们在每一个房间都置一个壁炉，壁炉的燃料就是泥炭，不仅没有污染，而且还有巨大的清香气味。爱尔兰人还将泥炭用作发电燃料，每年都要开采400多万吨泥炭供十多个电站做燃料，其发电量占总发电量的25%。 除了最特殊的泥炭资源外，爱尔兰资源爱尔兰主要矿产资源有天然气、泥煤、铜、铅、石墨、锌、银、重晶石、石膏、石灰石、白云石等，他们都是有重要工业价值的矿产资源，特别是泥煤、铅、锌是威廉所急需的，开采当地的银矿也是不错的选择。 爱尔兰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最冷月气温平均4℃~7℃，最热月平均气温为12℃~15℃。雨量充足，年平均降雨量超过100英寸，如此温湿的气候条件，使爱尔兰的土地上到处长满了青草。 俗语讲，“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精明的爱尔兰人当然要走“靠草吃草”的路了，因此，牧草业和畜牧业成了爱尔兰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 在相对于适合农业种植的诺曼底和法兰西北部地区，爱尔兰岛更适合发展畜牧业，作为威廉的养马场和养殖场存在，足以为诺曼底的畜牧业、皮革业、呢绒纺织业等提供充足的原料来源。 在威尔士地区，矿产资源也一场吩咐，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它异常丰富的煤矿资源，就是威廉和诺曼王国所采购的煤矿也有大半来自于南威尔士的矿场。 除了自然资源之外，威尔士和爱尔兰的地理位置和地缘优势也是威廉选择优先征服这里的原因。 要知道威廉对英格兰和法兰西的王位那是垂涎三尺，他迫切希望能得到一顶大国的王冠。 而当法兰西王国的王冠短时间内无法得到的时候，威廉就将目标瞄准了英格兰的王位。 威尔士和爱尔兰作为临近英格兰的地区，它可以作为威廉征服英格兰时的落脚点和登陆点，对威廉征服英格兰有着巨大的助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威廉食指敲击着左面，脑海中思索着征服威尔士和爱尔兰两地的人选，其中也包含了格拉摩根伯爵莫里斯.韦尔夫和都柏林伯爵梅菲斯特.索伦。 盘算着手头上的人选，作为两地伯爵的莫里斯.韦尔夫和梅菲斯特索伦两人无疑是较为合适的人选，既是当地的诸侯，又有着非常优秀的军事政治能力。 然而莫里斯.韦尔夫这个人威廉却对他另有安排，他将作为威廉在北意大利地区埋下的一颗重要棋子而存在着，如果他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威廉便可夺取北意大利地区，包括伦巴第、维罗纳和卡林西亚等公国，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出兵夺取。 因此，莫里斯.韦尔夫作为如此重要的人物，绝对不可能让他在蛮荒的爱尔兰地区冒险，若是在战争中不幸死去的话，威廉便失去了牵制凯撒.德.欧特维尔的重要棋子。 说道凯撒，威廉不由地想起了几天前他前来面见自己的一幕，当时威廉刚刚加冕为诺曼国王。 “凯撒，我的好兄弟，见到你我很高兴。”威廉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并没有因为他的一系列异动而有什么不满，似乎依旧将凯撒当做是自己的好兄弟一般。 “威廉！”凯撒脸上带着笑意，热情地和威廉拥抱在一块儿。 “威廉，这次来我是要履行和你的诺言，带着阿普利亚公国附庸于诺曼王国，成为你在意大利和地中海的支点。”凯撒松开了和威廉的怀抱，说道。 “我很高兴，凯撒，我很高兴你能履行和我的诺言，当时我只是在帮助我的朋友，完全没有要求回报的意思。 这样，你有什么要求的话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合情合理即可。”威廉开怀一笑，说道。 “是这样的，首先我希望你能给予我和阿普利亚公国完全的自主权力，包括开战和外交权，作为交换，我会支付一部分费用同时会支持你在地中海的战略，将西西里岛西部的一块土地让给你，作为诺曼王国在地中海的支点。”凯撒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我可以答应你，阿普利亚公国毕竟是你们欧特维尔家族的几个兄弟凭借自己的本事开创的，即便是没有我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依旧能大臣这样的功业，最多也不过是晚几年罢了。 还有什么要求吗，一起说出来吧。”威廉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凯撒的请求。 “是这样的，由于和教廷、萨拉森人、意大利人以及拜占庭人的战争频繁，诺曼人死伤惨重，因此我急需诺曼人加入我的阿普利亚公国，否则这个国家很可能会在四面围攻中被敌人所瓦解，这也是我最为担忧的事。 听说你这边已经禁止了诺曼人的个人冒险行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废止这个禁令，让诺曼人自由地加入到对意大利和拜占庭的冒险活动中。” 正戏来了，凯撒的这项要求便是他前来拜访威廉的最重要目的，没有足够的诺曼人补充他的军队，作为诺曼人领主他用以寡临众的方式通知南意大利，这是很不安稳的。 如果那些意大利本地贵族看到了诺曼人的虚弱，他们很可能跳出来发动叛乱，而疲于奔命的凯撒很可能会给那些敌人以可乘之机。 “嗯...”威廉沉吟了起来，他不可能将才刚发布没多久的政令随意撤销，这是朝令夕改，是眼中损害他权威的行为。 此外，控制诺曼人的私人冒险行为也是威廉为了杜绝诺曼王国的持续失血而采取的办法，因为如果那些勇敢善战的诺曼人都出去冒险的话，那还有足够的人手让威廉组建军队吗？ 更何况，威廉自己的心中也有着殖民的心思，将个人的冒险活动和殖民行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让殖民的收益归于王室和国家，而不是那些极个别的野心家。 就好像这位失去控制的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一样，威廉已经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之前下达的政令我是不会修改的，但我可以特列为你组织诺曼人前往南意大利，参加你的冒险和战争。”威廉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回答道。 威廉希望通过有组织的冒险行为，逐步渗透阿普利亚公国，至少能在当地建立一定的影响力。 第333章 爱尔兰曾经的辉煌上 威廉同意集中派遣一定数量的诺曼人前往南意大利去，却不同意诺曼人私下里的冒险行为，为的就是防止诺曼人被凯撒分化瓦解后成为他增强实力的养料。 至少在威廉看来，统一而有组织的诺曼人不会被凯撒那么容易分化瓦解。 在接下来的商谈中，凯撒又向威廉提出了诸多要求，请求援助的钱粮也十分巨大，但他能给威廉的东西却少的可怜，无非一些声势上的支持和几个港口、几片小块的土地，这一点代价可支付不起凯撒的全部要求。 既然威廉已经察觉到了凯撒的野心，知道对方心存异志，自然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权力支持对方，因此威廉一推三四五，将凯撒的大部分要求都推个干净，只允准了对方少部分钱粮的支援请求。 威廉的如此对待凯撒，自然是让他很不高兴的，原本他期望通过曾经的感情和花言巧语让威廉心甘情愿地支持自己，然而他失算了，威廉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给出的实惠少的可怜，虚头巴脑的东西倒是挺多，但在外人看来却指不出什么毛病。 特别是威廉还特意册封凯撒为阿普利亚、卡扎布里亚和西西里公爵，授予他这三块领地，威廉以此为契机将原先庞大的阿普利亚公国分割为三块大小不一的公爵领。 依照着此时常用的男性优先均分继承法，这三块公爵领将被分割给凯撒将来的三个不同的子孙或是他的男亲戚，如此一来原先堪称庞然大物的阿普利亚公国便不再是雄踞南意大利的诸侯强国，而是意大利地区诸多诸侯中的一家而已，便不再具有威胁性，而这便是威廉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凯撒在之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和威廉说过什么话，当加冕仪式结束之后，就气呼呼地带着队伍返回了南意大利。 反正威廉已经将阿普利亚公爵、卡扎布里亚公爵和西西里公爵三顶头衔都甩给凯撒的时候，别人都对凯撒的恩宠而艳羡不已，但唯独他自己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知道这时威廉分化瓦解阿普利亚公国的计策。 然而面对自家封臣的期盼，他不能拒绝，要是他拒绝或是销毁这两个多出来的公爵头衔，他便是和诸多诺曼贵族们作对，手底下的贵族们都将不再服从他的统治，因此他只得接受威廉的册封，一位史无前例的顶着三顶公爵头衔的公爵。 凯撒负气而走，但威廉却并不担心，他想要的东西已经从凯撒哪里拿到了，对他的需求并不紧迫，而凯撒却依旧需要诺曼王国和威廉的帮助，他已经离不开威廉了，因此他有自信拴住凯撒不让其独走。 加冕仪式结束，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威廉却又马不停蹄地召集了他麾下的诸多重臣和他一同商讨正度爱尔兰和威尔士的方略。 前文已经提到，威廉的扩张方向最近和最便捷有利的便是爱尔兰和威尔士，其余诸如法兰西、英格兰、荷兰和德意志等地都不是扩张的合适地方。 在强调一番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的重要性后，威廉便请奥斯本管家为大家介绍爱尔兰的历史和形势。 “陛下，诸位大人，请容许我向诸位介绍爱尔兰的一些情况。” 奥斯本是负责内外事务情报收集的一把手，他的权限还在间谍总管艾玛之上，因此他对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的形势那是了如执掌。 爱尔兰历史起始于公元前6600年前后，最后一次冰川期结束后人类开始在爱尔兰岛定居开始，约前300年当地的人从青铜器时代过渡到铁器时代。可能与此同时随着凯尔特人向爱尔兰的迁徙凯尔特语来到爱尔兰，后来凯尔特语与当地人的语言混合后形成了爱尔兰语。 约公元前300年凯尔特人将铁器带到爱尔兰，爱尔兰进入铁器时代，凯尔特人是从前8世纪到前1世纪在多次迁徙中来到爱尔兰的。 约公元前150年左右凯尔特文化已经在爱尔兰占支配地位，他们将爱尔兰分为至少五个王国。虽然这些王国之间不断争战，但他们还是达到了相当高的文明。这些王国中最有权势的是德鲁伊教僧侣，这些僧侣集中了教师、医生、诗人、神的代表和法律和历史的记载者的作用。 罗马帝国占领英格兰后爱尔兰的贵族有时袭击英格兰进行抢劫。罗马人称爱尔兰为希伯尼亚（Hibernia）。托勒密于公元100年精确地描写了爱尔兰的地理和部落，爱尔兰从未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但罗马的影响往往超出它的疆域。 传统说圣派翠克是于432年到达爱尔兰的，他对爱尔兰的基督化（约450年到500年）结束了凯尔特文化时期，他保留了爱尔兰特有的部落和社会结构，将原有的法律纪录下来，只有当原有的法律与基督教的教义相反的情况下才改变它们。 传说他还引入了拉丁字母，爱尔兰的僧侣用拉丁字母保存了部分凯尔特人的口头文学，此后爱尔兰进入有文字书写的历史时期。 随着新的信仰的普及传统的德鲁伊教垮台了，爱尔兰的学者在修道院中学习拉丁语和基督教神学，修道院在爱尔兰非常繁华。从爱尔兰到英格兰和欧洲大陆的传道士宣传爱尔兰的学风，从欧洲各地吸引了许多学者到爱尔兰来。 这些修道院非常出色，而且它们与世隔绝，为将拉丁语的许多知识保存下来起了很大的作用。为书画插图的艺术、金属加工、雕刻在爱尔兰获得巨大发展。 但政治上的不统一和维京人的入侵（从795年开始）结束了这个时期。维京人来自挪威，在殖民了奥克尼群岛和设得兰群岛后他们来到爱尔兰，在开始的袭击过后他们开始在爱尔兰建立固定的居民点。这些居民点后来成为爱尔兰最早的城市的起点。都柏林、韦克斯福德、沃特福德等城市就是这样开始的。 最早企图在爱尔兰建立一个自己的王国的维京人叫脱格斯特（Thorgest），他的王国位于今天的奥斯特、康诺特和米斯三个郡，这个王国从831年一直维持到845年，845年脱格斯特被米斯国王马拉奇杀了。 第334章 爱尔兰曾经的辉煌下 维京人的威胁、采纳新的武器技术、城市的建立和航海贸易的发展给爱尔兰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维京人并未能够在爱尔兰长时间立足，但他们的文化和语言在爱尔兰留下了足迹。 当时爱尔兰王国的居民点中很多都是原来的爱尔兰人和维京人混合而成的，当时许多爱尔兰的国王的名字是维京人的名字，一些地名也包含维京名字的因素，今天许多爱尔兰海岸的城市还反应了维京城市的结构。 接下来的一百多年里，维京人并没有协调他们的进攻，而爱尔兰人的防御也是不一致的，爱尔兰内部也不断发生权利斗争，这些内部的派别有时与维京人联盟，最后东北的塔拉家族占优势，他们也屈服了在爱尔兰定居的维京人。 10世纪末布莱恩·博茹基本统一了爱尔兰，1014年他还击败了维京人，他被称为是爱尔兰王布莱恩·博茹，一个最有可能统一爱尔兰，建立一个集权统治国家的英明君主。 布莱恩·博茹（A.C. 941–1014年4月23日）是爱尔兰的国王，结束了爱尔兰的王权统治的高度分散，在爱尔兰建立起了集权统治。 在他父亲的成果的基础上，特别是他的哥哥的功绩上，布莱恩.博茹自己做了芒斯特国王，然后征服了伦斯特，最终成为爱尔兰国王，他是柯西王朝的创始人。 在500000人的人口，爱尔兰有超过150个国王，更大或更小的领域。 当时布莱恩·博茹发家时只是一个芒斯特王国的一个子王国，相当于一块伯爵领大小的土地，他南征北战，用十年的时间夺取了德斯蒙德王国，统一了整个芒斯特王国全境。 而后布莱恩·博茹又率军吞并了都柏林以及周边的诸多小王国，如此一来，他百年控制了爱尔兰中部和南部的大部分地区，整个香浓河南岸的土地被布莱恩·博茹掌控在手中。 然而布莱恩明确表示，他的野心并没有被997年的妥协所满足，在公元1000年，他率领芒斯特-都柏林联军，对阵北方的高级国王，康诺特的国王，这是一场关于谁将控制整个爱尔兰的斗争重新开始了。 由于北部联军的领地被香农河隔开，这使得布莱恩的海军力量能自由攻击康诺特和其盟友两侧海岸，以至于地方顾此失彼。 这场战争的胜负无人知晓，但根据编年史记载，在公元1002年，康诺特国王把他的头衔交给了布莱恩，尽管他们并没有说这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发生，但这足以说明布莱恩·博茹他成功了，击败了北方的诸多强敌。 后世的历史学家提供了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布莱恩挑战了高级国王康诺特国王，在米斯省的塔拉山上进行了一场战斗中，高级国王康诺特国王要求一个月的休战，这样他就能调动他的力量，布莱恩同意他的要求。 在最后期限到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召集那些名义上他的下属的地区统治者，他被迫把他的头衔让给了布莱恩。 鉴于布莱恩的参战风格，有人对这种解释表示怀疑。如果他发现他的对手处于不利地位，他很有可能会充分利用它，而不是让他的敌人有时间去挑战，此外，考虑到马勒·塞切奈尔和布莱恩之间的斗争的长度和强度，似乎不太可能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国王会放弃他的头衔。 人们普遍认为，在1002年，布莱恩成为了爱尔兰的新国王名副其实的至高王。不像以前有过这个头衔的人，布莱恩想要成为至高的国王。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需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唯一一个尚未承认其权威的省份——阿尔斯特省的地方统治者。 阿尔斯特的地理位置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有三种主要的路线，入侵的军队可以进入该省，这三种方式都有利于防御者。布莱恩首先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绕过这些防守的“瓶颈”，然后他不得不制服那些极端独立的地区国王阿尔斯特。 为了实现他的目标，布莱恩花了10年的时间进行竞选活动，考虑到他可以并确实呼吁爱尔兰其他国家的军队加入到战争中，这表明了阿尔斯特国王的强大。布莱恩再一次在陆地和海上的协调使用，使得他获得胜利。 虽然阿尔斯特的统治者可以使布莱恩的军队的前进停止，但他们不能阻止他的舰队攻击他们王国的海岸。当布赖恩进入阿尔斯特省时，他系统地击败了所有反抗他的地区统治者，迫使他们承认他是他们的霸王。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布莱恩采取了另一种手段来巩固他的控制，不仅仅是在阿尔斯特省，而是整个爱尔兰。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爱尔兰教会的中心不是主教教区主教和大主教教区的主教，而是由强大的阿布人领导的修道院，他们是皇家王朝的成员，他们的修道院居住在那里。其中最重要的修道院是阿尔马，位于阿尔斯特省。 据历史记载，在公元1005年，布莱恩向这个修道院捐赠了22盎司黄金，并宣称阿尔马是爱尔兰的宗教之都，其他所有的修道院都应该把他们收集的资金送到那里。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因为阿尔马修道院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只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因为布莱恩仍然是最高的国王。 因此，为了支持布莱恩所有的财富和权力，这符合阿尔马的利益。 有趣的是，布莱恩并没有在《阿尔马的书》中提到“阿德·里”，即“高贵的国王”，而是说他是“苏格兰的皇帝”。 虽然只是猜测，有人建议，布莱恩和爱尔兰教会在一起寻求建立一种新形式的王权在爱尔兰，一个是仿效统治权的争夺所带来的英国和法国，在这没有那些较小的区域国王，而是只有一个国王(或皇帝)对所有诸侯贵族统治的集权国家。 只可惜的是，公元1014年复活节星期五，克朗塔夫会战中，布莱恩·博茹率军英勇击退维京入侵。但由于博茹本人和嫡系血脉全部于此役阵亡，导致王室后继无人，各地区部落首领又纷纷而起为自己攫取权力，以至于爱尔兰的混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布莱恩·博茹的子孙至今还统治了芒斯特公国，依然还拥有这巨大的影响力，只要对方振臂一呼，在诺曼人的威胁下，爱尔兰人依旧会团结起来对付诺曼人的入侵，就像百年前他们对付维京人一样。 这着实令在场的众人有些担忧，不止是他们，就连威廉听了也是皱眉不已。 第335章 主将人选 听完奥斯本管家的介绍，威廉和在座的诸位贵族对爱尔兰岛的情况都有了大概的了解，现在爱尔兰岛没有同一的政权，小小的爱尔兰岛上有数十上百个小王国，再加上之前他们的联军刚刚被威廉重创，如此机遇怎可错过！ “诸位大人，你们之中可有自信担任征服爱尔兰主将？大家不妨直言，若是有不错的方略，我便会将爱尔兰征服战争的指挥权和荣耀赐予他。”威廉端坐在上首，率先开口发问。 威廉一开口，场面上的气氛很是热烈，在座的诺曼贵族纷纷起身发言，请求威廉任命他们为征服爱尔兰的指挥官。 然而这些发言的贵族们所提出的方案大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蛮干方式，根本任何的深思熟虑和善后方案。 “诸位，还有人需要发言的吗？”威廉环顾一周，看向梅菲斯特.索伦和奥尔伯特索伦兄弟说的：“梅菲斯特.索伦，你是爱尔兰岛上都柏林的伯爵，你的封地是我诺曼底前进爱尔兰最重要的前进基督，你来说说有什么方案可取。” “啊...回禀陛下...”梅菲斯特伯爵之前似乎只思考问题，威廉喊之后方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我方才思考可一遍我军和爱尔兰双方的优势和劣势。 首先我军的优势还是非常巨大的，庞大的军队数量、充足的军费开支、足够的物资部及和人员补充，以及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 再加上我军和爱尔兰诸侯的军队在纪律上优势明显的，若是在正面战场上，我军和对方对垒，正面硬抗，那尽将取得辉煌的胜利哦。” 说完我军的优势，梅菲斯特伯爵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然而我军大多数部队擅长的是平原会战，而爱尔兰岛多是山地，和那些生活在山林的爱尔兰土著相比，在这方面我们是居于劣势的。 若是对方不按照常理出牌，不与我方进行会战，而是采取坚壁清野的持久战和山地游击战的方式，我方的优势将受到极大的削弱，即便是我们战胜了对方，也极有可能会遭受到极大的损失。” “梅菲斯特伯爵，讲得很有道理。”威廉点头赞同一声，接着又看向在座的各位贵族将领，提问道：“有谁知道持久战和游击战这两种战法是什么？” 持久战和游击战的提法是威廉告诉给他们的，什么是持久战，什么是游击战，他都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了自己亲信的贵族将领，但此时威廉看向场上的贵族将领们，没有一个人能耐答得出来。 过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人能答得上来，威廉摇了摇头，看向索伦兄弟两人，见奥尔伯特似乎有意表现一番，于是他便给了他这个机会。 “奥尔伯特男爵，你来向大家解释一遍什么是游击战，什么是持久战。”威廉微笑着鼓励道。 “是，陛下。”奥尔伯特恭敬地躬身一礼道。 持续时间较长的作战。相对于速决战而言。有战略的持久战和战役、战斗的持久战。战争中正义的一方，在敌强己弱的情况下，通常在战略上采用持久战的方针，通过长期的作战，逐步削弱敌人，转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最后赢得战争的胜利。战役、战斗的持久战，通常是在特定的情况和需要下进行。 历来兵家一般多忌旷日持久的战争，主张速战速决，但也有的主张以持久战疲惫、消耗对方，尔后击败之。持久战历史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反对国内外敌人斗争中的一个重要的战略指导方针。 在军事战役中持久战的进行需要有充足的食物与坚固的防御才可保证持久战的成功。 有些持久战利用《缓兵之计》如《三国演义》中定军山黄忠与夏侯渊一战，黄忠与法正躲入山中，使夏侯渊认为自己已将黄忠围住，守在烈日下想以持久战制胜，但黄忠与法正则躲在阴凉处坐着等待夏侯渊全军疲倦。最后夏侯渊的将士疲劳不堪，黄忠一举消灭夏侯渊。 游是走，击是打，字面理解为游动攻击。游而不击是逃跑主义，击而不游是拼命主义，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五项基本原则的作战方式，叫做游击战。 游击战是非正规作战。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速决性，并能广泛动员群众投入战争。 在奥尔伯特男爵的解释下，在座的诸位贵族也认识到了持久战和游击战这两种战术的可怕，若是诺曼王国的精锐被困在了爱尔兰战场上，很可能会给诺曼人的敌人以可乘之机。 “正如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所说，我诺曼人的力量决不能被敌方用持久战和游击战之类的战术拖在爱尔兰的战场上。”威廉环视一周，总结道：“既然梅菲斯特伯爵有自己的想法，不妨和大家分享一下。” “是，陛下。”梅菲斯特伯爵站起身，向威廉和在座的贵族分别鞠了一躬，说道：“我的方略便概括起来便是两路侵袭，稳扎稳打。” 威廉听到这话，露出了感兴趣地神色，鼓励道：“不错，请继续。” “我方对爱尔兰的凯尔特人有一项绝大的优势，那边是我们的北海舰队已经将爱尔兰和威尔士的海上力量给清扫一空，在海面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挡我们的存在。 这样一来，我方可以在爱尔兰岛的东西两侧分别展开袭击和登陆作战，或是沿着香浓河逆流而上，袭击敌方重镇，一次让爱尔兰人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而后，我军主力可登陆和集结于都柏林伯爵领，集结修整完毕后，一路由东向西，直插芒斯特王国，而后背上康诺特王国，只要将这两个最大的势力扫平，爱尔兰即可一战而定。” “说得好，梅菲斯特.索伦伯爵。”威廉带头鼓起掌来，叫好：“这次征服爱尔兰的战争就由你梅菲斯特.索伦伯爵和你的兄弟奥尔伯特.索伦男爵共同住处，你位主帅，务必旗开得胜。” 第336章 威尔士的雄主 既然选定了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和一对索伦兄弟作为征服爱尔兰的主将，威廉就大方地将这件事交个给他们两人来处理，不再指手画脚。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可不止是一个爱尔兰而已，威尔士也要包括在内，现在这两家的实力受损，正式我诺曼王国大力进取的大好时机。”威廉语气顿了顿，环视众人，说道： “奥斯本管家，请你先和我们介绍一下威尔士地区两个国家的情况，格温内斯和德赫巴思。” “是，陛下。”奥斯本管家早已做好准备，胸有成竹地面对贵族们投来的目光。 “现在威尔士地区的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幅度的变化，原先威尔士地区被封为德赫巴思王国和格温内思王国这一南一北两个王国，但在您集中打击南部的德赫巴思王国，占领对方的格拉摩根伯爵领后，德赫巴思王国的力量急剧衰落。 面对格温内思王国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的大举入侵，此时的德赫巴思国王丢失了德维得伯爵领和他的首都，只得在靠近英格兰王国的格温特伯爵领依靠麦西亚公爵的支持而苟延残喘地或者。 现在情势十分危急，格温内思王国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即将统一威尔士王国，他的目标定会瞄准我方所占据的格拉摩根伯爵领，我们不能等对方整合好力量之后才行动。” “你说得句句在理，奥斯本管家。”威廉听得很认真，对奥斯本管家的分析表示赞同：“和我说说这个格温内思王国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到底是何人，为何能在战败后如此果决，利用这个机会统一威尔士王国。” “是，陛下。”奥斯本管家开始讲述格鲁菲兹.瑟余利的生平事迹。 在他的讲述下，威廉才终于回想起来这个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威尔士国王，一个统治了威尔士王国长达7年的雄主。 格鲁菲兹.瑟余利是格温内思国王瑟维林.瑟余利的儿子，这位国王能够统治格温内思郡和波伊斯郡。 格温内思国王瑟维林.瑟余利于1023年去世，阿伯弗劳王朝的一员，格温内思郡的雅格.阿伯弗劳成为统治者，开始他在波伊斯的崛起。 1039年格温内思和波伊斯国王，(1039 - 1055)雅格.阿伯弗劳被杀，据说是死于自己的男宠，于是他的儿子卡南.ap.雅格，在都柏林被迫流亡。 格鲁菲兹.瑟余利趁此机会恢复了波伊斯王国，将权力扩展到了格温内思王国和佩菲兰乌德郡。 获得权力后不久，他惊讶地发现来自麦西亚公国的军队来到了格温内思王国附近，他毫不畏惧率军完全击败它，并杀死了麦西亚伯爵埃德温的哥哥，粉碎了敌人的入侵，一举震慑了他所有的敌人。 然后格鲁菲兹.瑟余利袭击了德维得，重现了他父亲的统治，并在战役中击败海维尔·阿瑟埃德温和他的妻子。 格鲁菲兹.瑟余利似乎已经能够推翻海维尔·阿瑟埃德温，1044年海维尔·阿瑟埃德温返回河口，带着丹麦舰队试图收回他的王国，但是随后在一次近距离格斗中还是被格鲁菲兹.瑟余利给杀死了。 德赫巴思的格鲁菲德·阿普·罗德里抵挡住了格鲁菲兹.瑟余利的进攻，杀了他140个的人。 战争无果，格鲁菲兹便致力于扩展威尔士的边境，在1052战胜了一只维京-撒克逊的联合部队。 在1055年，格鲁菲兹.瑟余利在战斗上杀死了他的对手格鲁菲德·阿普·罗德里，并且完成了对德赫巴思的再征服，然后和埃尔夫加，麦西亚公爵的利奥弗里克的儿子结为了盟友。 埃尔夫加被东盎格利亚的哈罗德·戈德温森及其兄弟剥夺了原本的领地，格鲁菲兹.瑟余利大王和埃尔夫加进军到赫里福德，在1055年10月24日，歼灭了“无准备者”埃塞尔雷德的外孙，“胆小鬼”拉尔夫的诺曼风格军队，随后格鲁菲兹.瑟余利抢了城后又毁了城堡。 埃尔夫加签了和平协议取回了领地，但随后东盎格利亚就在Longtown修建了工事，加固了赫里福德，准备反攻。 此时格鲁菲兹.瑟余利已经拿下了格拉摩根和格温特等沿着英格兰边境的广大地区，1056年他在格拉斯伯里又歼灭了一只英格兰军队。 现在他是一个真正的威尔士之王，宣称对全威尔士的主权，并且得到了盎格鲁-撒克逊蛮子的承认。 历史学家囧大卫认为格鲁菲兹.瑟余利是“唯一统治过整个威尔士的威尔士王”，从1057年至1063年利维林战死，全威尔士都承认他为威尔士之王，在这短暂的七年里，威尔士空前绝后地处在一个人的统治之下。 格鲁菲兹.瑟余利和忏悔者爱德华签定了一项协议，但盟友埃尔夫加在1062年的死使得他更加易受攻击。 哈罗德·戈德温森在1062年底得到国王的批准，突袭了格鲁菲兹在罗德兰的驻地，几乎生擒了格鲁菲兹，除了格鲁菲兹乘坐逃走的那条船，威尔士其他的船只都被摧毁了。 在1063年春天，哈罗德的兄弟托斯提格（后来打斯坦福桥那个？）率领陆军侵入了北威尔士，与此同时哈罗德也率领一支舰队到达了南威尔士，两只军队最终合流了。 格鲁菲兹.瑟余利不得不前往斯诺多尼亚避难，根据《Bruty Tywysogion》（一部威尔士编年史）的说法，在8月5日他被自己人杀害了。 根据阿尔斯特编年史的说法，卡南·ap·雅格，就是前面提到1039年老爹被杀，自己逃都柏林那位，在1064年杀死了格鲁菲德格鲁菲兹。 格鲁菲兹在将威尔士统一于自己统治之下的过程中制造了太多敌人，根据沃尔特·马普，一位中世纪拉丁语作家的说法，威尔士人自毁长城之义。 格鲁菲兹的头颅和船首像被送给了哈罗德。 哈罗德娶了格鲁菲兹的遗孀，尽管她将在三年后再次守寡。格鲁菲兹的领地按照传统疆界四分五裂，马斯拉法尔家的布莱登和他的兄弟里瓦伦在和哈罗德签定协议后获得了格温内思和波伊斯。 因此，当哈罗德在黑斯廷斯战死后，诺曼人到达威尔士边境时面对的是传统的几个小国而非一个统一的威尔士。 格鲁菲兹的两个儿子马拉杜德和伊德瓦尔在1069年的Mechain战役中与马斯拉法尔家作战，尽管击毙了里瓦伦，最后还是被击败了，他们一人死于战场一人死于示众。格鲁菲德还有一名女儿，他的外孙女最终嫁给了诺曼征服者。 第337章 对威尔士策略 “我想大家都清楚征服威尔士的棘手和紧迫，格温内思王国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趁着我诺曼王国重创德赫巴思王国的机会，趁机南下德维得，意图夺取德赫巴思王国，统一威尔士。 众所周知，格鲁菲兹.瑟余利和他的王国对诺曼人抱有敌意，要是让他得逞了，我们将面对的是一个统一的威尔士王国的威胁，这是我诺曼王国所绝对不容许的。 因此，这次征服威尔士王国那是势在必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格鲁菲兹.瑟余利和他的势力铲除了。”威廉等奥斯本管家介绍完格鲁菲兹.瑟余利和威尔士的情况，作最后的总结： “诸位，有谁能自告奋勇，担当这次征讨格鲁菲兹.瑟余利和威尔士王国战争的主帅？” 有了上次的经验，在座的诸位贵族将领们不再闹哄哄地抢着发言，而是抓耳挠腮地考虑着征服威尔士王国的方案，他们知道就算是自己抢先回答，如果不能令威廉满意的话，也无法担任征服威尔士的统率。 威廉见许久都没有人主动发言，便点了多蒙尼亚伯爵罗德里戈的名字，说：“这次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所有的军队和物资给养都将从布列塔尼公国的城市和港口出发。 作为当地的领主，又是诺曼王国的重将，罗德里戈伯爵，你有何见解？” 威廉对罗德里戈期望很高，同样的，对方也用自己的功绩来回应对威廉的对他的期望。 “回陛下，此时当务之急是阻止格鲁菲兹.瑟余利占领德维得郡，消灭德赫巴思王国。 为此，我们应当先令北海舰队袭扰对方的沿岸城镇和补给线，延缓对方攻打德赫巴思的进程，以为我方调集军队提供时间。”罗德里戈伯爵开始讲述了自己的方略，他讲得是头头是道，令威廉不禁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其次，我诺曼王国的精锐应顺序集结，乘船渡海，而后背上只插敌军的老巢格温内思郡，搅乱他的后背，使其首位不能相顾......” 还未等罗德里戈伯爵说完，场上妒忌这个西班牙人的贵族们便纷纷站出来打断罗德里戈伯爵的讲话，说道： “陛下，罗德里戈伯爵负责镇守布列塔尼，防御来自阿基坦公国的袭击，身上的担子可是不小，不可轻动。 这次征服威尔士的任务就交给我们自己诺曼人来处理就好了。” 说起诺曼人的时候，那些挑事的诺曼贵族们分明是再指责威廉偏袒这个西班牙人，对诺曼人不够重视。 “够了！无故打断罗德里戈伯爵的讲话，成何体统啊。”威廉虎目扫过，在场的贵族们无不是战战兢兢，都被他的一声大吼给震慑住了。 “很抱歉，陛下，是我们失态了。”闹事的贵族们自觉理亏，就纷纷向威廉躬身道歉道。 “好了，这些我也不计较什么，但你们要记住，一定要遵守地位高低的准则，罗德里戈身为伯爵，爵位头衔等级比你们高，理应受到尊重。”威廉向他们警告一声，让他们滚远一点。 “罗德里戈伯爵，不要在意这些，请你继续！”威廉笑着伸出手，说道。 “这...”罗德里戈伯爵被双双妒忌的眼睛紧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但看到威廉的笑容和安慰后，他放松了下来，说道： “袭扰最终还是无法击败格鲁菲兹.瑟余利的，最终还是需要一场决战来决定胜负。 但在决战之前，我们应当利用手头上所有的有利条件，为决战创造时机。”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罗德里戈伯爵” “陛下，您与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陛下缔结过盟约，您可以邀请英格兰王国加入到征服威尔士的战争中。 英格兰的军队可以从赫里福德郡和格洛斯特郡两地进入威尔士境内，他们上可以进攻波伊斯郡，下可以进攻德维得，无论如何都可以吸引格鲁菲兹.瑟余利的注意力，为我方取得战争的胜利创造战机。 听闻英格兰的麦西亚公爵对威尔士的土地那是垂涎三尺，我想这位公爵定会全力以赴的进攻威尔士，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啪啪啪...啪啪啪... “不错，不错，罗德里戈伯爵，单只这一条就足以抵得上一万以上的兵力。”威廉拍着手鼓起掌来，赞扬道：“还有什么补充的吗？罗德。” “在威尔士地区，我诺曼王国占据了格拉摩根伯爵领，尽管才占据不久，但其中的港口设施还算完善，我军完全可以在格拉摩根伯爵领集结兵力，而后与对方决一死战。 到时候可就需要格拉摩根伯爵莫里斯.韦尔夫的帮助，我希望他也能成为征服威尔士的指挥官。”罗德里戈点了点头，抛出了自己的请求。 “莫里斯.韦尔夫可是我用来平衡意大利的重要棋子，可不能折损在战场上。”威廉如此想着，看向罗德里戈说道：“格拉摩根伯爵领作为前进基地和物资储藏基地，它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而作为它的领主，格拉摩根伯爵也有着艰巨的重任。 因此莫里斯.韦尔夫不能和你们一同指挥军队和敌军决战，他应当拒守在格拉摩根的各座城堡里，负责看护我军的粮草军械，为我的军队提供退路和保障。” “还是您深思熟虑，是我考虑不周了，陛下。”罗德里戈伯爵摇头叹道：“陛下，您可否再派遣一些贵族将领担任这次征服威尔士王国的指挥官，我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项艰巨的人物。” 罗德里戈伯爵很是谦虚，他也希望自己能和诺曼人和睦相处，因此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将这次参加威尔士征服的机会让给了威廉麾下的诺曼人，以此来堵住其他人的大嘴巴。 “我很高兴你能识得大体。”威廉笑着说：“这里我有几个人选供你选择，有威廉.马特利爵士，哈丁.德.盖尔、德罗戈.德.布勒威尔、威廉.德.瓦伦等几人，他们将担任你的副手和下属，希望你能好好地带带他们。” “原来是几位年轻有为的贵族，我定会悉心教导他们的。”罗德里戈应承道。 第338章 誓师出征 1042年7月12日，鲁昂城外锣鼓喧天，一队队装备精良的部队列阵以待，不过他们不是为了攻打那座名叫巴黎的近在咫尺的城市，而是准备开拔远征威尔士和爱尔兰。 三军阵势之前建有一座离地五六米占地十几个平方米的木制高台一群身着华丽礼服的贵族正站在上面，他们是接到了诺曼国王威廉的命令式邀请前来阅军的。 台下是一支三万人的部队，骑兵、步兵、器械兵精神抖撤地排列为整齐的队形，在一片寂静之下于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锐不可当的英气。 台上的贵族们大多都非常年轻且自信勇敢，都是威廉册封的所谓‘新贵族’，他们依靠着自己的军功和威廉的赏识，从落魄贵族后裔甚至是平民走向了高位贵族，成了人上之人，因此他们对威廉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 当然，其中也有大致一般的贵族是传承上百年的所谓‘旧贵族’，他们大多是酒肉席上的常客，何时见过这等威武的阵容，不少胆怯之徒已经瑟瑟发抖起来了。 军阵已经布置好了半个小时，但是国王威廉却才刚刚乘坐马车，从城中古堡来到城门口，他不是迟到而是准时出席。 马车在离军阵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威廉从车上走下，同时旁边的侍从牵来了一匹白马。 “真是有你的，居然以这种方法来威吓那些旧贵族。”乌拉卡.希梅纳娇笑着在侍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我怎么威吓他们了？”威廉故作疑惑地问。 “军队在半个小时之前开始集结，所以你现在到来是恰到时间，可是那此贵族根本没有必要也在半个小时之前到来，你完全可以让他们在十分钟之前到达聚集。你放着他们面对三万人的军团，不就是想要让他们从心里面屈服吗？”她神情自若地回答说。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嘛。”威廉看着她微微一笑，以默认了这一事实。 “这也没有办法，如果没有格温内思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进攻德赫巴思王国的话，事情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威廉转瞬便担忧起来。 “不用担心，英勇的诺曼人是常胜不败的，他们装备精良、勇敢善战、纪律严谨，他们的将领也富有指挥艺术，相信在罗德里戈伯爵的率领下，不会有人能击败他们的。 想来经过这一系列战争之后，征服了越来越多的土地，册封了越来越多的‘新贵族’，这些守旧得的‘旧贵族’即便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了吧。”乌拉卡.希梅纳自信地说。 “有时候还是要小心谨慎一此为好。”威廉看了看她，以柔和的语气叮嘱道：“答应我千万不要逞强。” “你是在担心我吗？身为费迪南的女儿，我的身体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虚弱。”她甜甜一笑，脑袋埋在威廉的怀里，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胸膛。 威廉靠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细腰，温柔地将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离开之后凝视着她的双目说：“别傻了，这两天你有些水土不服，如果一发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说，我会带着你回王宫歇息的。” “我走了！” 一句简单地道别后他便拍马离去了。 威廉策马奔到了军阵之前，同时原本寂静一片的空间也被军乐队的鼓声给打破了。 远征军三万余人的指挥官为罗德里戈伯伯爵，副指挥官为梅菲斯特.索伦、奥尔伯特.索伦、莫里斯.韦尔夫和威廉.马特利四人，其余的贵将领更是数不胜数，他们齐聚一堂所爆发出来的气势震慑住了所有的人，令在场的众人都深深地震撼了。 兵力多达三万两千人的远征军被分为爱尔兰军团和威尔士军团两支，每支军团麾下有四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以及一个长弓团、一个独立器械营、一个辎重工兵团共一万六千余人。 这是威廉将会派往爱尔兰和威尔士战场的主要军队，而远征军除了这支集结起来的爱尔兰军团和威尔士军团外，还有一部分动员起来的骑士团和民兵部队。 威廉由西向东骑着马在军阵之前用轻快步小跑了一遍，已达成阅兵的效果。虽然没有像演戏一般地喊“一声士兵们辛苦了”，而是一直保持着安静气氛但就是在这安静之中，这才令威廉感受到了面前这是一支不怒自威、充满着战斗力的虎狼之师，这令他很满意。 威廉随后又骑马跑回了贵族们所在的高台前，背对着高台上的贵族，面对军阵喊道：“诺曼王国的勇士们，我们将要去爱尔兰和威尔士逛一圈，征服他们，夺取财富和领地，你们愿意追随我而去吗？” 他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喊出来，在没有扩音器的年代他也知道这种喊话的效果并不好。但是万幸的是，士兵们十分给脸一直保持着安静，而他们身后的森林又起到了回声的作用，结果让威廉的声音显得十分宏亮。 紧接着军阵上空就响彻起震耳欲聋地喊声：“是！愿意。”虽然不是很整齐，而且因为距离的原因而非是同时响起，却足以撼山动地。 贵族台上的那些‘旧贵族’已经有几个腿软而站不稳了，而那此同样被叫来的教士们则纷纷紧握胸前的十字架，口中喃喃有词念叨着。 “呲”的一声，威廉拔出乎腰间的佩剑并指向天空，下一秒钟步兵们相继在长官的指挥下将自己的武器举起。 “哗”的一下，威廉挥剑砍下，立即咚咚咚的武器敲打地面声一排排地响起。 这就是这段时间远征军训练后的成果，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配合默契的精锐之师。 武器敲击地面的回音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散去后，威廉高声喊道：“现在全体向右转，出发！” 随即士兵们便按照着他的命令，向右转后，按照编制单位出发了。 威廉看着这支军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他又偷偷打量了一番身后的‘旧贵族’们，只见到他们一个个是惊慌失措，大汗淋漓。但是他并不以此得意，因为再弱的免子若是拥有了数量优势也会泛滥成灾。 第339章 派系斗争 大军开拔完全离去后，贵族们才纷纷下台离去。 他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两股势力，一股是以‘新贵族’为主夹杂着部分锐意进取的‘旧贵族’的激进派，另一股是完全由‘旧贵族’所组成的保守派。 此时，这两派贵族的表情截然不同，保守派的‘旧贵族’们踉踉跄跄地下了台阶，他们是惊恐不安的、担忧的，对威廉实力的不断增长表示非常担忧，他们担心威廉会继续压缩他们的利益，用它们的血肉来喂养那些被称为‘新贵族’的破落户和白眼狼。 ‘新贵族’的改革派倒是异常地激动，因为他们的权力和财富都是来自于威廉，若是没有威廉为他们撑腰的话，底蕴深厚的‘旧贵族’们就会联合起来将他们掀翻，他们有这个实力。 因此，威廉和‘新贵族’的利益是一致的，威廉的实力越是增长迅速，他们的利益越是稳固。 随着‘新贵族’一派实力的不断增张，他们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旧贵族的利益，不只是政治利益，还有经济利益都遭受到了‘新贵族’的打压，颇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意思。 俗话说多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因为利益纠葛，‘旧贵族’保守派和‘新贵族’改革派已经是势不两立了，他们互相之间斗得是你死我活，并且对对方阵营中的重要成员和骨干展开疯狂的挖角行动。 双方的斗争如火如荼，两者之间已经容不下任何一名企图做骑墙派的贵族，那些不甘心加入任何一方的贵族不是被针对，就是被疏远，他们的未来将寸步难行。 威廉对于这种斗争向来是乐见其成了，对于立志于改革，建立理想国度的威廉来说，打压保守的‘旧贵族’对他有利。 但一件事情不能从单方面的角度看，有‘ 旧贵族’保守派给‘新贵族’激进派做靶子，他们就不会整天想着搞事情，搞事情，威廉也能安静地稳坐钓鱼台。 不然要是让其中一方压倒另一方的话，那得胜的一派或许会像而战日本军国主义势力那样独走，成为一头不受控制的怪兽，亦或许会将矛头指向威廉，到时候他可就尴尬了，因此威廉在关键时候也会对弱势的一方帮上一把，就好像之前威廉将里夏尔伯爵划入保守派一系中一样。 看着面前水火不容的新旧贵族，威廉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贵族这种地方上的土皇帝一向不被威廉所喜，但身在中世纪，他就得遵守中世纪的规则，统治一个国家也不能离开贵族的支持，故而无奈之下他只得使用分化拉拢之策，建立了新贵族的改革派一系，和原先那些不听话的旧贵族争斗。 新贵族就是威廉手中的一条狼狗，就是专门用来撕咬那些不听话的旧贵族的，不过这头狼狗有了一丝不听话的意思，倒不是说他们会反对威廉，以他们对威廉的崇拜和感激，他们倒不会反叛。 只不过从最近的一些事情来看，这些‘新贵族’也染上了一些毛病，比如独走就是他们的专门固有技能。这些年来，威廉和亨利一世停战之后，这些‘新贵族’激进派就好几次擅自跳起双方的边界争端，数次侵入法兰西王国境内，意图跳起双方之间的战争，要不是威廉和亨利一世足够克制的话，一场大战大概是无可避免了吧。 为了转移激进派‘新贵族’的视线，威廉蓄意挑起了对威尔士和爱尔兰两地的征服。结果他成功了，无论是‘旧贵族’也好，新贵族也罢，他们都被这场伟大的征服战争所吸引。 只要在这场战争中表现活跃，无论是旧贵族还是新贵族都能从中受益，战利品财富也好，领地贵族头衔也罢，只要赢得胜利并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这些东西都将唾手可得。 里夏尔伯爵看着这些新贵族摩拳擦掌的时候，他不由地担忧了起来，近些年来他们‘旧贵族’保守派已经好几年没出过几个像样的新锐天才，相较于‘新贵族’改革派的人才辈出来说，‘旧贵族’保守派就显得人才凋零。 即便是本阵营中的‘旧贵族’出了几个不得了的天才人物，但也有很大的几率这些天才会被‘新贵族’所吸纳，成为敌对阵营中的一员，期间发生的父子反目更是数不胜数。 实在是‘新贵族’改革派太过于吸引人了，不但有威廉的支持，还有非常吸引人的行动纲领和目标，由威廉为他们编纂的行动纲领在这个单调枯燥的时代里对那些有志青年有着异常的吸引力。 更加关键的是，跟着‘新贵族’改革派有肉吃啊，这也是中所周知的事情，威廉对忠于他的‘新贵族’激进派的袒护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近几年来的贵族册封那都是由新贵族一系占了大头，而‘旧贵族’一系只占了寥寥几个位置。 ‘新贵族’激进派是条好狗，但毕竟有着反噬主人的危险，因此威廉必须给它拴上一条牢固的铁链子，套上项圈，将掌控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无论是‘新贵族’还是‘旧贵族’之间，王党势力在各自的内部悄然发展着，他们以各种名目的派系、社团、沙龙、兴趣会等形式存在着，以效忠威廉和诺曼底家族威目标，是对他最为忠心和虔诚的一批人。 不只是王党派，新贵族和旧贵族之间的各种派系都是威廉所扶持的对象，他打算这只要有一派倒下，无论是新贵族还是旧贵族，他都可以从容地扶植起另一派来，使得贵族间的势力重新得到平衡。 威廉此举似乎是在玩火自焚，是有意在挑起党争，汉末的党锢之祸、唐朝的牛李党争和明末的东林阉党之争都是很好的例子，来自于21世纪天朝的威廉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 但为了加强集权统治，即便他知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但他依旧不得不使用它，更何况他也有自信应付这一切的后果，因为他自信自己有着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 第340章 税制改革 想了一会儿爱尔兰和威尔士的战事后，威廉再又看起了桌上的税务报告。 上个月会议让身为财政大臣的奥斯本管家去寻找人才，他倒是寻找了一堆数学不错且有管账经验和能力的管账人员。不过连他自己都说，这堆人不过是用来救急的，只能够计算一堆数字，不可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而现在威廉在看的这份只有数据没有自我见解的报告，便是他们的杰作。 眼看着税务改革的筹措都过了快一个月，威廉也有些着急了，不过，他还是有着一丝希望在的。 奥斯本管家在找来那堆管账人员后，十分自信地说已经找到了两个人才，只是他们现在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一个是卡昂的市长弗雷利，一个是荷兰的银行家罗道夫。为了能够招他们来，奥斯本管家准备亲自上门拜访，只是他已经去了一周，结果一个消息也没有。 “陛下。”法勒.奥斯本推开门，悄悄从外面伸进来了半个身，“我的父亲奥斯本带着一个据说是卡昂市长的男人候在门外，请求接见。” “快，快让他们进来。”威廉强行止住情绪，虽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后，在法勒.奥斯本的指示下，只见到奥斯本管家和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有着诺曼人金发碧眼特征的男人先后走了进来。 “请问他是谁？”他们行礼之后，威廉便询问起来。 “殿下，这位是来自莫尔坦伯爵领卡昂市的市长弗雷利。”奥斯本管家随即介绍了身边之人，不仅仅是名字，还特意说了他在卡昂市担任市长时对一些税务项目进行废除和调整的事情。 这倒是正好对准了威廉现在的需求，他需要的除了是一个经济专家外，还需要是一个有志进行改革的人，而改革的第一项肯定是税务。 “市长先生，既然你现在担任了卡昂的市长，那么你应该对国家现有的税务系统一定颇有了解了，那么可否先对此说明一边，再提出自己的看法呢？”威廉兴致勃勃，他对这位市长的测试已经开始了。 “是，陛下”弗雷利市长恭敬地说，“现在的税收若是依照纳税人对象不同的话，可以分为对象为农民的农业税和对象为商人的商业税” “农业税包含了交给领主的年贡、租用农具的杂税、交给国王陛下的人头税和租税、交给教会的什一税等。 另外，为了证明土地为贵族领主所有，所以农民每隔三十年或是换领主的时候，将会交一次三十年税至于在土地买卖以及在继承人继承土地的时候，也要缴纳一定比例的钱给领主。 商业税并没有那么繁多，但因为诺曼王国自您执政以来长期以来长期执行的重商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因此往往会向因为政策致富的工厂主、商人征收重税，以及在各伯爵领间及边境关卡征收条目繁多的通行税” “前者的制定者一方面为国王陛下和王国财政官，另一方面就是教会，它属于固定法令，各个地方和各个贵族都无法改变。 至于后者中边境的关税是国王直接制定，至于各省区的通行税和要求工厂主、商人缴纳的税收，那就是由各地方分开制定的。” 威廉听着弗雷利市长说完停下，他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弗雷利市长，他会意地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说：“这种收税制度有着严重的弊端。 先是农业方面一方面固定的税收太多且太杂，另一方面各地方有时候还会多一些类似用来修路之类的杂税，这样一来就算是丰收之年，农民也没能够得到多少剩余资产。 至于商业一方面，边境税、通行税等苛捐杂税，乍眼一看似乎是对商人进行压榨，但实际上最后却会转嫁给普通人，因为商人会将商品的价格定在高出原有价值许多之上。 如此下去，一方面平民没有钱来购买商品，另一方面贵族需要用高出商品价值数倍的价格来购买商品长此下来，贵族们只得大规模向高利贷商人和犹太商人们举借，而他们用来还款的方式就是增税，这样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增税、涨价、举借，接着再是从增税开始的一轮循环最后，只有在最底层的平民最受打压，平民积累怨气之后，总有一天会爆出来。” 威廉对他说的深有感触，其实任何制度都未必完美，一个有缺陷的制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这个制度的缺陷变成一个循环。 幸好，这个问题在诺曼王国并不严重，压榨国内的农民和商人并不是威廉唯一的选择，他可以选择征服其他国家，将问题转嫁到其他人的头上，通过殖民统治使得国内各阶层受益。 威廉这边的情况还算轻的，一方面是因为诺曼王国的教会软弱无力，因为没有教会的干预，政府能征收到更多的税收，不会因为连年的战争而拖垮征服财政。 “其实去年诺曼王国的国家财政收入已经达到十五万三千磅银，可是农民实际上缴纳的税款总额以及各地方的通行税却不只这个数。”杜尔哥说，“农民的缴税之中，有一大半是给了教会和领主，他们拿去的占成六成，而剩余的四成才往上缴纳，而这四成到了国王陛下手中的也仅仅是其的八成，剩下的一部分则被各级官员给贪污了漂没了。 如果要节流的话，一方面是从教会和领主手拿钱，另一方面是解决贪污问题。” 贪污的问题是个大问题，相比起制度上给予教会和领主的钱相比，它的严重性是在内部，虽然它的数额可能较少，但这也应该是建立在基础不大的情况下，若是真的将教会和领主的钱也一并送交上去，那么谁能够保证他们抽取的会与以前一样？ “没错，不仅仅是国家，就算是富庶的佛兰德斯也是这样，大部分的钱都在教会和领主手，反而是我的收入却少很多。”威廉对这个情况很是不满，特别是在新征服地区还有许多不安分的‘旧贵族’在蚕食着他的利益，这更令他感到愤怒。 第341章 增税和减税 诺曼王国的实际收入若真按照四成的比例来推算，那么真正的税收应该是三十五万至四十万磅银之间，而那消失的二十多万磅银恐怕就是进入了贵族领主和教会手，只是因为他们数量太多，所以显不出富来。 当然，弗雷利市长的话也并不完全正确，由于诺曼王国国家新创，在历经了数次战争之后，扫平了原先叛乱的诺曼贵族和其他新征服地区的本地贵族之后，有大量的领地收归到了威廉的手中。 即便是后来威廉又分封出去了许多，但留存在他手中的领地总数依旧占到全国耕地面积总数的一半以上，山林、公共用地、荒地和矿产也绝大部分都属于威廉所有。 因此，那部分所谓的被贵族和教会吞掉的二十来万磅银的收入中，有着一半以上收入也即十多万磅银是归威廉所有的，再加上开矿、工场和手工业以及贸易等收入，加起来威廉的私人金库年收入比诺曼王国的财政收入要多出至少两倍以上。 占有了如此之多的领地，可以说威廉就是诺曼王国最大的封建主，他的利益是和贵族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不可能通过任何有害于贵族封建主利益的法律，除非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执行最后措施的时候，威廉才会将一些替罪羊推出来给民众泄愤。 “税制改革要循序渐进，贵族和教会的利益不能轻动，他们是诺曼王国的基石，不得损害他们的利益。”威廉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话语已经完全表明了他的态度，要以不损害贵族和教会利益的前提下进行改革，只要不影响诺曼王国和稳定，可以拿其他阶层开刀。 弗雷利市长也秒懂了威廉的意图，既要维护普通民众的利益，平息他们的怨气，又要以不损害贵族和教会利益作为考量，那他也只有拿商人们开刀，那些富而不仁、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巨额财产的奸商才是税制改革最好的操作对象。 “如果陛下您决心改革的话，那么先应该从减除苛捐杂税，像道路的通行税这就完全没有必要，而后是建立一套税收体系，将税集起来，然后统一地分给各地的贵族和教会，而不是在途中就被他们抽去。”弗雷利市长一脸严肃，脸上既有期待又有担忧不安，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改革方案。 说实话，这个改革方案实际上损害了贵族和教会的某些不正当利益，将他们的灰色收入夺过来收归国有，他心中很是不安。 “通行税当然可以废除，特别是各伯爵领、公爵领之间的通行税，那简直是莫名其妙。”即使是不考虑通行税带来的物价上涨，威廉对此也深恶痛绝，因为他曾经也在巡视领地期间见识过通行税对普通民众造成的困扰。 虽然他管不了诺曼王国控制区以外的地区，但只要这诺曼王国境内没有烦人的通行税的话，那么就足够了，因为他的第一目的是笼络诺曼王国的百万平民。 “陛下，在减免通行税之后，如果将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两倍左右，那么损失便可以降到最低限度。”弗雷利市长建议道。 “增加关税，那么如果商旅们因此而不来的话，那怎么办？舍弃了大部分通行税，关税又减少的话，税制改革无疑将受挫。”威廉疑惑地问，用考较的眼神看着弗雷利市长。 “陛下，以前商旅们不从诺曼底通过，而是绕道巴黎亦或是走海路运输，是担忧在诺曼王国境内繁多的通行税，所以宁可缴两次关税从其他国家通关，也不愿意缴纳不知道多少的通行税。 但是，若是免除了通行税，即使只有诺曼底和佛兰德斯两个地区的通行税，这样一来商人所需缴纳的通行税数额就少了许多，对于商人来说是少了许多成本。而通过计算，在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两倍的情况下，商人们都不会有怨言。”弗雷利市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心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不过是一个念头、灵感，在未知具体数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采取措施。如今在弗雷利市长这个专业人士的说明下，他算是解除了心的疑虑。 “那么贵族和教会应该怎么办？”威廉已经放松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对弗雷利市长感到满意了。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弗雷利市长对贵族和教会有什么办法，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区区的财政专家能够去碰的领域了。 “这，如我刚才所说，可以通过一起收缴的方式来减少贵族和教会对地方的统治以及财产上的自由，但是...但是...”弗雷利市长已经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和意气风，说话吞吞吐吐，显得顾虑极多。 “你是害怕贵族用剑砍你的脖，或是教士握着十字架向上帝诅咒你？”威廉面带微笑地说出来弗雷利市长心所想，接着又说，“农业方面和贵族、教士息息相关，但还好这里不是法兰西，诺曼王国的贵族、教士实力并没有太强，你的计划可以很好的执行下去。” 法兰西王国和巴黎的贵族威廉是见识过的，奢华远远超过其他地区的贵族，这些贵族都是靠着借债来度日的，诺曼王国的贵族也或多或少沾染上了奢华的习性，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为将来考虑。 除了某些勤俭的贵族，这帮诺曼贵族又有几个是没有债务的，若是威廉将他们的灰色收入和正当收入的分配权把持在手，便等于是将他们的生命也掌控在了手。 “你的办法总体而言都很好，你来到我这里，想来也应该听奥斯本说过了。”威廉很干脆的直接说，“我需要一个财政官，以进行经济改革，你愿意来担任这个职务吗？” “陛下，若是在这之前我还有所犹豫的话，但在今天见过您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为您效力了。”弗雷利市长鞠着躬，恭敬地说：“只是以我的才能和经验只是局限于一地，现在的我还无法与财政大臣奥斯本大人相提并论，因此还请您收回成命。” “你之前是在怀疑我的改革决心吗？”威廉双眼注视着他，逼迫道。 “不，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对自己缺乏信心，是您误解了。”弗雷利市长连忙摆着手解释道。 “哈哈哈……”威廉爽朗地笑了笑，严肃地说，“在我的眼，你也已经有了帮助我改革的能力，但是，我只能够给你一周的时间来适应和了解具体情况。一周之后，我要看见你做出行动来！” “恕我多问一句，现在我的身份是？” “财政部下属税务厅的最高负责人，归于财政大臣奥斯本所辖，直接向我负责税务改革事宜，有直接向我上书面见的权力。我给你凌驾于凌驾于诺曼王国所有政府机构的财政税收权力，所有关于税收和财政的事务你都可以自由掌控，不用担心权力的合法性。”威廉用着充满威严的口吻授予了他巨大的权力。 第342章 改革之风 诺曼王国的权力架构和其他权力分散的封建式王国不同，它的行政体系和行政架构完全是金字塔型或是栋梁结构的木房一般的统治架构。 当初威廉掌控诺曼底公国之后，就逐渐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将地方上的行政权力从贵族手中收过来，而后建立了一套官僚体制对领地加以管理。 为了防止出现权力过于分散，威廉采用的是将权力完全集在手的统治模式，也就是直接控制第一手人的方式。 顶峰自然是威廉，横梁是地方官，但撑起整座房屋的立柱则是直接听命于威廉的各位大臣们包括了首相阿道夫伯爵、陆军大臣休伯特伯爵、参谋总长里夏尔伯爵、财政大臣奥斯本管家、外交大臣吉格斯主教、法务大臣兰斯林和宗教大臣哈梅林大主教，以及隐藏在暗处负责对贵族分化拉拢、收集情报的间谍总管艾玛.德.欧特维尔。 这些人自上而下，不单单是威廉和地方官的连接，同时也是各项工作的首席负责人，直接掌控地方和资源，而后单独成一个体系，而他们能够行使权力的基础，就来自于威廉的绝对权威。 其实，威廉在诺曼王国所实行的统治模式就是以一种绝对君主制的模式在统治着整个王国。 虽然这种绝对权威体制有着许许多多众所周知的弊端，但是集权独裁统治的优点也是不容忽视的，他虽不想进行高压统治，不过这样统治模式也是最有效率的，特别是对整体规划来说。 在这一模式下，军队和军权也成为威廉贯彻自己意志的基石和保障。 为了将军权完全掌控在威廉的手，他在政府机构中设立了一个参谋本部，在军队的各级部队中分别设立了随军参谋。 原先调度权直接掌控在威廉手中，但是指挥、部署的权力却在各级指挥官的手里，军队的指挥、部署和日常调动完全是部队军官和他的顾问商讨一番后作出的决定。 但现在，参谋部建立之后，各级参谋军官名义上对调度拥有建议权，多情况下是在隶属于参谋部的专业人士的商讨下提出建议，由最后拥有大权的参谋总长里夏尔伯爵或是威廉签名同意后才执行。 同时，直接掌控军队的将军也不再拥有部署的权力，在和平时期，哪一个团部署在营地左翼，哪一个团部署在营地右翼，现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握在了参谋部的手，即便是在战争时期，军官们也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参谋官来贯彻自己的命令。 因此参谋总部这一部门的建立，实际上就是为了进一步控制军权。 乍眼一看或许很公平，上下都有权力损失，但实际上，威廉因为对下有着绝对权威，而且对调度的最终批准权，所以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的权力损失；相反，因为指挥官不再直接拥有部署的权力，所以他们对于自己的军队的掌控也就松了一些。 现在的参谋本部是由参谋总长里夏尔伯爵负责，实际上威廉也精简了这个部门的机构设置，减少了原本应该赋予它的权力，这也是为了防止出现以军权动政变之类的事情发生，历史上日本陆军的几次独走和反乱都离不开权力巨大的大本营的影子，任何部门权力过重对威廉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将军都可以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了，那么财政大臣又何必需要再拥有直接接触钱的机会呢？ 在这种想法下，威廉干脆将财政大臣的权限一分为二，财政大臣奥斯本管家掌握的是财政预算和设立税收等财政制度的权力，至于原先在财政大臣之下，负责金钱收入支出的库房管理职务，则被提高，并直接隶属于威廉之下。 库房管理的职务便交由了奥斯本管家推荐的另一个财政专家，来自荷兰的银行家罗道夫，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对信仰保持着狂热的追求。 但是，奥斯本管家推荐他的理由不仅仅在于他的专业能力和宗教信仰，而在于他的履历除了银行家的身份外，他也算是一个金融家，曾经有过执掌过荷兰公国的财政大权，并成功帮助荷兰公爵获得了令人羡慕的巨额财富。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和弗雷利市长完全不同的人，弗雷利市长是一个传统的财政专家，是提倡自然经济的重农主义的拥护者，而罗道夫则是一个新的金融银行体系的受益者，是重商主义的拥护者。 两人都才干十足，任何一人都足以胜任一个国家的财政大臣这样的重要职务，不过毕竟两人都是平民出身，加上没有国王诸侯的信任，想出头那是千难万难的。 即便是担任过荷兰公爵财政总管并立下汉马功劳的罗道夫，最后也别一个远不如他的贵族顶替掉了财政总管的位置，不甘心失败的他这才会被威廉和奥斯本管家邀请到诺曼王国担任要职。 不愿意放过人才的威廉，在为长远谋划之后，便任命了罗道夫为库房总管同样的，在财政事务上，他也有非常重要的建议权，按照他的建议，路易将原先在诺曼底实行的二十五分之一税也干脆免除了。 和原先的农业税、商业税差不多，二十五分之一税是对一切形式的财产收入进行征收税款，这原本是为了弥补两年前诺曼底公国和法兰西王国的战争所引发的财政问题而进行征收的，在战争结束之后却没有被废除，而是保留了下来。 但是长久下来却阻碍了诺曼王国的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在本就税收繁多的情况下，再征收这一项税目，实际上就是过度压榨，对商人和手工业者压榨过重，就连农民也颇有怨言。 如果威廉压榨过重，商人和资本就会流失到其他国家，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在诺曼王国投资，这对刚刚萌芽的商业和工业资本是非常不利的。 在制度和统治结构确立之后，威廉也不再窝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每天批阅件了，多数情况下，他都会以狩猎为名，走访诺曼王国各处的乡间小村体察民情，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直接接触，以便他不被手下的官员所蒙蔽。 第343章 爱尔兰的泥潭 弗雷利市长离开后，奥斯本管家并未离开，他向威廉递交了这些天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和他通过情报系统所获得的一些情报。 威廉翻动着一叠装订好的书册，快速阅读着上面的信息，接着抬头看向奥斯本管家说：“奥斯本管家，依照上面的战报来看，爱尔兰战场的情势可不容乐观啊。” “陛下，正是如此，爱尔兰战场上，梅菲斯特伯爵和奥尔伯特男爵确实遇到了些许挫折，无力从据点都柏林伯爵领突破南北任何一个方向，即便是有着北海舰队的频繁骚扰，数次突如香浓河，吸引敌方的注意力，也无力改变大局。”奥斯本管家一脸遗憾道。 “究竟是何原因造成这个局面，记得上次他们发给我的战报上说他们已经突破了暮姆王国也即芒斯特公国的防线，形势一片大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威廉右手握拳，咚咚两声敲了桌案，看向奥斯本管家询问道：“奥斯本管家，能和我说一说详细的情况吗？” “回陛下，两周前，确实如您所说，整个爱尔兰地区都没有任何一方能匹敌我们的军队，即便是芒斯特公爵和康诺特公爵以及一干各个小郡国都联合起来，企图在香浓和畔聚集我方的军势力，但依旧遭受到挫败，他们在保存了大部分实力之后选择退守道各自的领地城堡中。 但就在此时，情况发生了逆转，不知为何，诺斯-盖尔人的国王伊瓦尔.克洛温率军攻击我军后方据点都柏林伯爵领，为了保证我军后勤补给的安全，梅菲斯特伯爵不得不率军撤回都柏林。 爱尔兰地区的一干诸侯也像闻到鱼腥味的野猫一样带着修整完毕的联军进攻都柏林。 此时，我方毫无疑问处于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若不是我军实力强大，加之梅菲斯特伯爵和贵族将领们勇敢善战，面对数倍的敌军，换做是其他的军队也难以言胜。” 听完奥斯本管家的讲述，威廉总算知道了他的爱尔兰远征军所面临的困境，被爱尔兰本地诸侯联军和诺斯盖尔人夹击的窘境。 “那些可恶的维京人，一个个都是可恶的搅屎棍。”威廉咬牙切齿道：“奥斯本管家，说说这些卑鄙的维京人是怎么和爱尔兰的凯尔特人勾结在一起的？” “这一点就要从诺斯-盖尔人的起源和历史说起，现在统治爱尔兰地区的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凯尔特人了，在历经维京狂潮后凯尔特人和维京人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凯尔特人和维京人联合统治爱尔兰的局面。 就像诺斯-盖尔人的国王伊瓦尔.古洛温的祖父奥拉夫-夸兰.伊瓦尔就是当年的都柏林伯爵，统领爱尔兰东部维京人的首领。 诺斯-盖尔人背后突袭我方，不单单是爱尔兰人许诺的种种好处以及收回都柏林等古洛温家族旧领的承诺，恐怕也和我诺曼王国占据古洛温家族旧领都柏林伯爵领有关。”奥斯本管家不但对这些情报了如执掌，同时也是个博学之人，张口就是威廉所不了解的历史典故。 诺斯-盖尔人(Norse-Gaels，“外国人盖尔人”)是一个混合盖尔语和北欧血统和文化的族群，就像诺曼人一样是维京人的一个分支，他们从挪威地区迁徙到了苏格兰、爱尔兰地区定居。 他们出现在维京时代，在爱尔兰和苏格兰定居的维京人采用了盖尔文化，并与盖尔人通婚。从9世纪到12世纪，挪威-盖尔人统治了爱尔兰海和苏格兰海域的大部分地区。 挪威人于795年在爱尔兰第一次被记录下来，当时他们洗劫了Lambay岛。零星的袭击一直持续到832年，之后他们开始在全国各地建立防御工事。在整个10世纪，诺尔斯的突袭行动一直在继续，但对他们的抵抗却增加了。挪威在都柏林、沃特福德、韦克斯福德、科克和利默里克建立了独立王国。这些王国并没有在后来的诺曼入侵中幸存下来，但城镇继续发展和繁荣。 他们建立了小岛王国(包括赫布里底群岛和马恩岛)、都柏林王国、加洛韦的贵族(以他们的名字命名)，并统治着约克王国，其中最强大的北盖尔王朝是伊瓦伊尔的伊姆。 随着时间的推移，诺斯-盖尔人作为一个独特的群体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然而，他们留下了持久的影响，尤其是在马恩岛也即萌岛和外赫布里底群岛，那里大多数的地名都是北欧盖尔语。一些苏格兰氏族的姓氏有诺斯-盖里克的词根，如氏族麦克唐纳、氏族麦克道格尔族、氏族Ruaidhri和氏族麦克劳德家族。被称为“加洛格拉斯”(galloglaigh)的精英雇佣兵从这些诺斯-盖里克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爱尔兰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甚至在今天，许多与盖尔多姆有关的姓氏都是古老的北欧血统，尤其是在赫布里底斯和马恩岛。一些古老的北欧文字也影响了现代苏格兰英语和苏格兰盖尔语，比如挪威谷仓(丹麦，挪威，瑞典)的bairn(孩子)。 “确实，诺斯-盖尔人很是难缠，他们不像那些挪威的维京冒险者那样剽掠一番就撤离，而是拥有稳固的领地，苏格兰沿海的领地和诸多岛屿，爱尔兰岛上的部分沿海地区，这些地方都是他们的领地。 有了稳固的领地和后方据点，这意味着他们拥有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和兵员补充，本地作战的诺斯-盖尔人确实是一个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大敌。”即便是高傲如威廉这般，也不得不承认诺斯-盖尔人不好对付。 “难道需要加派援军，派遣第一军团的主力部队前去支援爱尔兰的远征军团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威廉打消了，在诺曼王国的主力有一半的数量出征在外时，第一军团和其他主力部队就成了稳固诺曼王国的基石，不可以轻举妄动，不然给威廉的敌人亨利一世和其他法兰西诸侯找到机会的话，恐怕他将失去的不只是爱尔兰征服战争的失败，而是整个诺曼王国。 “奥斯本管家，威尔士战场的情况如何？我急需了解那里的情况。” 第344章 威尔士的战局 依照原定的战略计划，多达一万六千人的威尔士军团早已在三周之前就已经分别乘上了上百艘柯克帆船、十艘专门建造的运兵船和十艘北海舰队的盖伦战舰。 盖伦战舰和新建的运兵船都是相同的盖伦船型，战舰拆去炮台以及抽空杂物后，便可以作为运兵船来使用，每一艘船除去必要的水手外，可以搭载数百名。 但是，这样的改造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改造后的战舰几乎无法再发挥出难以匹敌的强大战斗力，失去了弩炮和投石机的战舰就好像是失去爪牙的老虎一般，根本无力威慑多如牛毛的维京人海盗。 当时威廉和罗德里戈伯爵商讨一番后，决定不拆卸更改任何一首战舰，转而征用商船来补充运力的不足。尽管使用商船运载兵员和物资，在速度上是慢了很多，但有了强大的战舰护送，安全性无疑会提高很多。 威尔士远征军团在罗德里戈伯爵的率领下，从鲁昂伯爵领的勒阿弗尔港口出发，穿过多佛海峡，一路途径塞纳河海峡，并在海峡群岛海域停留，在布列塔尼公国装运了一批物资和三千余兵员后，多达两万人的船队再次出发。 他们绕过英格兰康沃尔公国的兰兹角海域，一路北上进入了圣乔治海峡，最终抵达了目的地格拉摩根伯爵领。 有了老将罗德里戈伯爵出马，威尔士战场自然是稳如狗，一万九千余大军和随军物资在格拉摩根伯爵领装卸完成后，北海舰队的护航编队便直接启程北上，开始执行他们原定的沿海袭扰任务。 罗德里戈伯爵早在出发前就已经认清楚了威尔士的形势，当前格温内思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和他的军队猛攻如潮，一时之间打得德赫巴思王国无力招架，只得龟缩于首府迪内弗尔城堡之中。 然而，罗德里戈却知道才刚刚复国的格鲁菲兹国王没有多少底蕴，在布列塔尼公国被诺曼人击败后，格温内思王国已经拼凑不出六千人以上的军队。 目前格鲁菲兹国王所率领的军队尽管数量超过了八千人，但其中格温内思王国的军队却只有不到四千人，剩余的军队大多是各地招来的雇佣兵和维京冒险者充数。 这样的一支军队先前还好，如果格鲁菲兹国王很带给军队持续不断的胜利，打惯了顺风仗的佣兵和维京人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力气，但若是格鲁菲兹早遇到了挫败，哪怕是一场小的不起眼的战斗，这支军队的士气恐怕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降。 他自岑己方拥有近两万人的军队，足足是对方的两倍以上，他完全可以用泰山压顶的气势直接碾压对手。 事实上，罗德里戈伯爵也是这么做的，他不管敌人是格鲁菲兹的格温内思王国还是处于劣势的德赫巴思王国，只要是他路途上所遇到的敌人，都统统将其消灭。 短短的两周时间内，罗德里戈伯就完全占领了德赫巴思王国的德维得伯爵领，同时另一处格温特伯爵领也落入诺曼王国的手中。 只可惜的是，这个号称是威尔士王国新一代雄主的格鲁菲兹.瑟余利国王跑得比兔子还快，当他听到诺曼人登陆格拉摩根的消息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探听清楚诺曼人的数量和战斗力后，格鲁菲兹.瑟余利国王很明智地选择了撤退，抛下那些拖累的佣兵和冒险者，带着格温内思王国的军队和部分维京人撤退到格温内思境内，晚来一步的罗德里戈伯爵很遗憾没有将格鲁菲兹.瑟余利的军队击溃，也没有抓获格鲁菲兹。 “麻烦了...”罗德里戈伯爵看着前方威尔士北部那无穷无尽的茂密森林和起伏层叠的丘陵山地，只要格鲁菲兹不是笨蛋的话，他就会利用起威尔士特有的地理优势和诺曼人进行永无休止的缠斗。 而两天后，爱尔兰战场上诺曼王国所处的困境也让罗德里戈伯爵苦恼不已，他很清楚，自己所主持的威尔士战场和梅菲斯特伯爵的爱尔兰战场是两场遥相呼应、互相支持的战争，若是任何一场战争失利的话，另一方也不可能取胜。 就像现在这样，若是梅菲斯特伯爵已然无力挽回局势，爱尔兰战场遭受到可耻的失败的话，和威尔士的两个王国利益一致的爱尔兰人将会再次聚集起来，跨过圣乔治海峡加入到威尔士的战场上。 甚至就连诺斯-盖尔人也会抓住机会，瞅准诺曼人的颓势趁机加入战争，以捞取好处。 要知道诺曼人的强大和富余是出了名的，特别是诺曼人富得流油的传说更是在维京人穷亲戚之间广为流传，在他们看来只要从诺曼人手中捞取少少的一部分好处，就足以满足族人的胃口。 这几日，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罗德里戈伯爵派出去攻打格温内思伯爵领的部队被格鲁菲兹所率领的军队利用地形优势在行军途中埋伏，一举吞掉了多达三百多人的先头部队。 谨慎的前线指挥官不敢托大，只得率军返回，他生怕自己的一时失误导致整支军队的全军覆没。 倒是有一人在这场争斗中表现异常出色，那就是德.蓬蒂厄家族的年轻俊杰盖朗德.德.蓬蒂厄，当时处于先锋队伍前列的他敏锐地发觉了周边的一样，并果断向全军发出示警幸好，使得全军能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迎战。 而后，在己方部队被格鲁菲兹的部队突袭时，他沉着冷静地指挥他的连队果断突围，尽管折损近半，但依旧从重重包围之中突围而出，甚至还顺手带着两支半残的连队突围而出。 盖朗德.德.蓬蒂厄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罗德里戈伯爵的表彰，甚至被惜才的罗德里戈看重，要求他向罗德里戈效忠。 此时只是一名普普通通骑士的盖朗德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许久都没有回应，罗德里戈伯爵却没有认为这是对他的冒犯，反而向他许诺会将它推荐给威廉。 此时，恩曼伯爵领的骑士，法兰西人盖朗德.德.蓬蒂厄理才年仅18岁。 罗德里戈伯爵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威廉高超的外交手段为这场战争奠定了胜局——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派了麦西亚公爵率军支援威尔士战场，和诺曼人两面夹击格温内思王国。 第345章 哈罗德.戈德温的助攻 尽管威廉和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的关系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威廉可以无偿要求对方帮助自己。 为了促使爱德华国王和他的贵族封臣出兵威尔士，威廉将靠近英格兰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的波伊斯伯爵领让给英格兰王国。 波伊斯郡是威尔士地区海拔最高的郡国，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不但易守难攻，而且农业条件也不差，相当于威尔士王国的关中地区一般，可以顺着地势毫无阻滞地进攻周边各个郡国，也能从容防守来自各个方向的进攻。 威廉将这么一块地理位置重要的郡国让给了英格兰，足以令爱德华国王和他的封臣们放心诺曼人在威尔士的存在，而不用担忧诺曼人是否会损害到英格兰的利益。 这次出兵的阵容不只是麦西亚公爵一方，单靠他麦西亚公爵进攻波伊斯郡，最多只能吸引一部分格鲁菲兹国王的部分兵力，但面对无穷无尽的山峦和茂密的森林，短时间内麦西亚公爵的军队无力突破波伊斯郡的防线。 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运载士兵从威尔士北境王国格温内思的沿岸地区登陆，占领格温内思王国的沿岸和平原丘陵地区，而后配合麦西亚公爵的军队合围压缩，将格鲁菲兹王国的军队围困在山林之中。 然而，目前的形势却不容许威廉和罗德里戈采取这样的方法，梅菲斯特伯爵率领的爱尔兰远征军可是被困在都柏林伯爵领，只能勉强抵御爱尔兰诸侯联军和诺斯-盖尔人的联合突袭，维持一个不败的均势。 但罗德里戈伯爵却知道，如果梅菲斯特伯爵依旧无法在战场上取得突破的话，这支一万六千余人的爱尔兰远征军可就会陷入极端不利的窘境，物资匮乏、疾病、饥饿、士气低落等情况都会接踵而至，在漫长的围困中，意识不坚定的士兵甚至会丧失自信并将恐慌的情绪传染给其他人。 现在他必须面临一个抉择，那就是坚持对格温内思王国的进攻，放弃支援都柏林的军队，还是战士放弃攻略北境王国格温内思，放弃辛苦得来的成果转而派出主力部队前去支援爱尔兰战场，这无疑是一个困难的决定。 幸好，哈罗德.戈德温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带着威克塞斯的温切斯特郡、多塞特、萨默塞特郡的骑士和精锐部队奉命前来支援诺曼人。 作为剑桥郡、萨福克郡和埃塞克斯郡的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也带了自己领地的一部分军队加入这场战争，戈德温家族的援军总数超过了八千人，这还只是他们的三分之一不到的军队罢了，由此可见戈德温家族的可怕实力。 哈罗德.戈德温森(公元1022 - 1066年10月14日)，通常被称为哈罗德二世，是最后一个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从1066年1月6日成为英格兰国王，直到他死在黑斯廷斯战役在10月14日，在这诺曼入侵英格兰的战斗期间，由征服者威廉诺曼征服英格兰。他的死标志着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统治的结束。 哈罗德是一个强大的伯爵和著名的盎格鲁-撒克逊家族成员。历史上在1066年1月，忏悔者爱德华去世，哈罗德召集了贤人议会并成功被选为英格兰国王，他是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为王的。 9月下旬，他在斯坦福桥战役中成功地击退了挪威的入侵者挪威国王哈拉尔德。大约是在两个星期之后，他的军队才急匆匆地返回英格兰南部，与征服者威廉在黑斯廷斯交战。 说起来要不是哈罗德在斯坦福桥战役中损失了大量的精锐，威廉和诺曼人即便是再强大，也没有把握击败哈罗德的皇家卫士。 作为戈德温家族的次子，哈罗德.戈德温森有一位哥哥名叫斯温.戈德温，一位姐姐王后朱迪丝，以及五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由此可见，戈德温家族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家族，不但人丁兴旺，而且在广大的英格兰南部拥有大量的地产，温切斯特郡、多赛特郡、萨默赛特郡、苏克赛斯郡、萨利郡、肯特郡、牛津郡、威尔特敏郡和诺福克郡等地都是他们的控制范围。 由于哈德克努特去世时，戈德温家族作为国王拥立者，帮助忏悔者爱德华获得英国王位。而后新国王又和戈德温的女儿伊迪丝结婚，因此厄尔.戈德温和戈德温家族达到了他的权力的最顶峰。 哈罗德.戈德温是次子，照理来说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跃，被他父亲当做是继承人来对待。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那愚蠢的大哥，斯温.戈德温，这个戈德温的长子不承认自己是个的戈德温家族的一员，反倒是宣称自己是克努特大帝的私生子，拥有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对王位觊觎无比。 最后这个愚蠢的斯温最终被流放，在途中被匪徒绑架，而后生死不明。 说来也是巧合，作为威廉未来注定的敌人，哈罗德.戈德温竟然帮助了威廉这个未来大敌，命运着实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实际上，现在威廉并没有表现出对英格兰王位的渴求，一直是作为爱德华国王的表兄弟而存在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威廉和戈德温家族的关系还算不错，诺曼王国的诸多商品借由戈德温家族之手销往英格兰，给戈德温家族带来了诸多不可计数的利益。 因此，在戈德温家族看来，诺曼国王威廉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威胁性，特别是在威廉作为英格兰国王继承人还未确定的情况下。 作为英格兰南部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戈德温家族对威廉的援助并不是无偿的，他付出了足足八万磅银的现金和更多的商业利益，以及格温特伯爵领的三分之一大小的领地。 在威廉看来，这些利益的付出是无关紧要的，不过是波伊斯伯爵领和靠近英格兰的三分之一格温特伯爵领，付出这点代价能得到英格兰王国的大力支持，这完全是值得的。 这些微不足道的领地，不过是暂时寄放在英格兰王国哪里，早已将英格兰王国的王位视为囊中之物的他完全不将这点损失放在心上，至少在战后他还能拥有威尔士王国最为富庶的沿海和平原地区。 第346章 围魏救赵 哈罗德.戈德温的援军八千多援军从萨默塞特郡的港口乘船出发后，并没有前往诺曼人所控制的德赫巴思王国，而是绕过德维得，径直北上格温内思，很显然哈罗德想给格鲁菲兹.瑟余利国王一个背刺。 威廉相信每个人物都有他克制的人，也有他的天敌，就好比哈罗德.戈德温此人，他就是格鲁菲兹.瑟余利和哈拉尔德的克星，而威廉他则是哈罗德.戈德温的天敌。 有了哈罗德.戈德温的加入，诺曼人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威尔士战场会发生任何的变故，腾出手来的罗德里戈伯爵开始调遣士兵前去支援都柏林的梅菲斯特伯爵等人。 此次前往爱尔兰岛的援军共有一万人出头的规模，全是威尔士远征军团的精锐，而剩下来的六千威尔士远征军和三千布列塔尼公国的民兵部队则负责驻守在德赫巴思王国，防御格鲁菲兹国王对德赫巴思王国的袭击。 梅菲斯特伯爵的一万六千名爱尔兰远征军处于爱尔兰诸侯联军和诺斯-盖尔人的包围之中，相对的，他们也将爱尔兰诸侯和诺斯-盖尔人的主力给吸引了过去。 毫无疑问，空虚的爱尔兰诸侯领地是罗德里戈伯爵最好的袭击目标，他完全可以从南到北逐个扫荡爱尔兰诸侯的领地，将敌方的战争潜力完全破坏，又能达到吸引敌军回援的目的。 届时，以逸待劳的罗德里戈伯爵完全可以将返回领地的诸侯军队逐个击破，都柏林的围困也就自然而然的被解除了。 计划实行地异常顺利，罗德里戈伯的舰队在爱尔兰最南端的德斯蒙德伯爵领登陆，而后一路由南向北进发，侵入暮姆王国也即芒斯特公国。 战争可不是请客吃饭，诺曼人完全舍弃了原先在在法兰西境内那一副温情脉脉的面具，将自己原先所具有的暴力本性暴露出来。 他们一路烧杀，不知摧毁了少城镇，焚毁了多少乡村，从德斯蒙德到暮姆王国的塔德胡汉伯爵领和乌姆胡汉伯爵领，爱尔兰南部的大片领地被烧成白地，无数爱尔兰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诺曼人毫无顾忌，因为威廉给了他们这么做的权限，在诺曼人看来，爱尔兰这个穷乡僻壤只适合当做殖民地，而不适合将其当做本土来看待，和被诺曼人所珍视的法兰西王国土地是不同的。 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劫掠破坏和劫掠会造成什么后果，这只是征服所带来的些许伤痛罢了，只要爱尔兰人臣服，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事实上，1066年到1068年，诺曼人在征服英格兰的过程中，英格兰南部的大片领地被烧为白地，更加严重的是英格兰北部几乎都被诺曼人烧毁，没有地区可以幸免于难。 这也是为了震慑敌人而采取的必要措施，是无可避免的，毕竟面对满怀敌视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包围之下，诺曼人只好出此下策。 扫荡完暮姆王国，罗德里戈伯爵又领着军队沿着香浓河北上，准备进攻康诺特王国。 只要解决掉康诺特王国，再加上之前被扫荡过的暮姆王国，两个爱尔兰最强大的王国消灭，爱尔兰诸侯联军就将步战而溃，分崩离析了。 在都柏林伯爵领和诺斯-盖尔人一同围困诺曼人的爱尔兰联军接到了罗德里戈伯爵在暮姆王国的令人发指的暴行，盛怒之下，各国诸侯不顾诺斯盖尔人和他人的反对，毅然率军向各自的领地撤退。 撤退的队伍中，最为焦急的当属康诺特国王艾德.瓦.康桥贝尔和暮姆国王唐恩切德两人，诺曼人正在他们的领地里肆虐着，每一天他们的心中都在滴血。 领地可是诸侯贵族的根基，心中牵挂着自家领地的他们催促着各自的军队加速前进，逐渐脱离了爱尔兰联军的队伍。 康诺特国王和暮姆国王也不是傻瓜，他们清楚自己的实力比不上精锐的诺曼人，之前在都柏林的围攻战中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一万五六千诺曼人竟然在正面战场上击退了近三万大军的前后围攻，诺曼人的战斗力不得不令人畏惧。 康诺特国王是爱尔兰北方的盟主，他联络了自己的马仔布里芬伯爵、埃尔加拉伯爵、乌赖德伯爵、蒂尔奥根和蒂尔康奈伯爵，连同暮姆国王的小弟德斯蒙德伯爵、奥斯莱齐伯爵、莱金伯爵和希尔达拉伯爵，共一万三千余人的兵力，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着香浓河畔开进，依照着情报显示，诺曼人目前就停留在那里修整。 区区一万三千名爱尔兰诸侯联军怎么可能是一万名精锐的诺曼人的对手，先不说他们的武器装备如何差劲，就从他们的指挥效率来看，这支诸侯联军是远远不及大半是常备军的诺曼远征军团的。 爱尔兰人和其他中世纪的军队一样，依旧保持着封建军队的传统特色，能作为依靠的也就是领主的骑士和封臣。 通常一名骑士能够提供一支12人的小部队，其中包括他和他的侍从，通常是2-3名侍从，穷的就1名侍从，他们装备精良，能够担任中世纪的主角--重骑兵。 骑士的军队是他下辖封地耕种的农民，这些农民必须自备必须的装备，通常是一杆长矛和一面盾牌，当然，并不是说让这个农民一个人承担，通常情况下每个村庄混选取几名战士担任兵役，并且由村里人支付其装备。如果村庄富裕，他们除了长矛和盾牌之外，可能会有一套棉甲，有的运气好还能有个简单的头盔，并且给自己装备一把日常战斗两用的尖刀。 此外，你手下的伯爵男爵们的也会响应你的征召，他们的军队构成和骑士老爷们差不多，但是他们到底是大点的贵族，特别是伯爵老爷们，所以在数目上肯定会比较多。 除了这些采邑部队，来自城市的市民，如果你和他们足够关系好的话，他们也会愿意担任你的士兵，而不是交钱了事。富裕的市民阶层装备比较精良，能够武装一套还可以的盔甲，通常他们担任弩手，毕竟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命比较值钱，也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购买一把足够上战场的弩和足够的弩矢。如果是特别富裕的商人阶层，他们可能是某个富商的小儿子做着骑士大梦，或者纯粹是想找刺激的公子爷，他们甚至能武装的和骑士一样，当然你要是真把它们当骑士用，你就是和他们一样的菜鸟，但是作为堪堪一用的骑兵还是很有价值的。 可惜的是，爱尔兰这个穷乡僻壤也只有穷困潦倒的骑士和侍从、野心勃勃的诸侯军队和拿着粪叉的农民，这样的配备那里是武装到牙齿的诺曼人的对手？ 第347章 冢中枯骨 贵族们心头焦急，但他们手下的广大农奴出身的士兵可不会，他们利益可和他们的贵族老爷没有多少搭噶，即便贵族老爷们战败了，他们也可以在诺曼人手下继续做农奴，毕竟诺曼人领主老爷们也需要农奴仆人给他们干活不是。 在民族主义还没有发端的中世纪，贵族领主们更本别妄想用所谓的民族大义忽悠普通民众给他们拼命，在普通民众看来他们平民、农奴和贵族老爷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自然也不会相信所谓的民族大义。 爱尔兰的各诸侯国王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们手下的骑士们，依靠着誓言、采邑领地、情感和利益关系结合起来的领主和骑士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但可惜的是，爱尔兰贵族手下的骑士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少少的三千来人，分散在各诸侯手上的骑士多则上千，少则一百出头，和训练有素的诺曼骑士和常备兵相比，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远不如。 爱尔兰贵族们越是焦急，越是容易出问题，不是这里被诺曼人的骑兵队突袭，就是哪一座兵营因为贵族骑士虐待士兵而发生骚乱，他们越是组织，这些事情越是频繁地发生，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在诺曼骑士的骚扰战术下，爱尔兰联军的士气降至冰点，可谓是将无斗志兵无战心，此时正是全军出动的最佳时机。 ...... 康诺特王国和暮姆王国交界处，香浓河畔，一支堪称庞大的军队正沿着香浓河畔顺流而下，行军队伍蜿蜿蜒蜒好似一条长蛇，士兵们行走时扬起的大片烟尘升腾而上，似乎要将这天上毒辣的太阳给遮蔽起来。 队伍两侧，到处都是骄横跋扈、策马挥鞭的爱尔兰骑士，他们高声催促着，不时将手中的马鞭对着普通士兵抽打过去，队伍中不时响起的惨叫声似乎能让这些爱尔兰骑士心情愉悦一般。 依照他们手头上的情报，诺曼人还在康诺特王国肆虐着，没有人认为诺曼人能在短时间内移动到他们的附近，因此无论是爱尔兰各诸侯还是他们手下的封臣骑士都很是放松，丝毫没有察觉到诺曼人的主力已经移动到爱尔兰联军的附近。 “敌袭！敌袭！是诺曼人来了，是诺曼人来了！” 凄厉的呼号声示警声响彻一边，四面八方都是凄厉的嚎叫声和马蹄声，骑兵奔驰扬起的烟尘到处都是。 被包围了，他们被诺曼人包围了，身处在行军队伍中的爱尔兰联军士兵绝望了，被魔鬼一般的诺曼人包围，哪里还有生路可言？就连一向自信满满的爱尔兰骑士也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诺曼骑士们可不会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时间，他们排着整齐而密集的队列，放平骑枪，瞄准爱尔兰联军长蛇一般队列的腹部位置直冲而去，他们的目标就是阶段爱尔兰联军的前后联系，将其分割成数断而后逐个消灭。 事实上，诺曼人的骑兵主力只有一侧，那两千余名诺曼骑兵是被罗德里戈伯爵集中起来使用的，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诺曼骑兵最强的威力。 至于那些爱尔兰联军士兵所见到的四面八方的烟尘和马蹄声，实际上都是罗德里戈伯爵所使用的障眼法，他只是用百来名骑兵拖着树枝树干就很轻易地制造起吓人的骑士，令对方以为自己身处在诺曼人的包围之中。 诺曼人的骑兵好似一把见到，毫无阻滞的切进柔软的黄油之中，很轻易地将其分割成两半，随后跟上来的大队步兵又配合着诺曼骑兵对着爱尔兰联军实行分割包围。 此时，爱尔兰联军前方和左右四周都是诺曼人的骑士和精锐步兵，后方则是波涛汹涌的香浓河，根本没有生路可言，除了暮姆国王和康诺特国王，以及他们麾下的贵族骑士，其余各诸侯军队都已经开始向诺曼人弃械投降。 “这是很明智的选择，不是吗？”罗德里戈伯爵右手指向那些放弃抵抗的爱尔兰联军贵族和士兵，转头对着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说。 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是罗德里戈伯爵很看好的一名贵族，尽管他才只是一名非常年轻的骑士，在立下战功之后火线提拔为副营长的职位，但这并不妨碍罗德里戈对他的青睐。 “您说的没错，无论是比拼国力，还是比拼军礼，无论是爱尔兰还是威尔士都不是我诺曼王国的对手，即便是他们联合起来也是一样。 陛下指派我们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只是小试牛刀而已，我们未来的舞台将是法兰西王国。”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称赞道。 “哈哈哈哈...有志气，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有志青年。”罗德里戈伯爵拍了拍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的肩膀，笑容可掬地说道： “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你考虑地怎么样？愿意效忠于我，成为我封臣吗？若是你答应，我册封你为男爵，并在多蒙尼亚伯爵领中挑出一块领地作为你的封地。而且，以后若是你表现出色，我也会将你推荐给威廉陛下，怎么样？” “我答应您，要是小子再拒绝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了。罗德里戈大人，我盖朗德.德.蓬蒂厄向您发誓效忠于您。” 说着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单膝跪地，向罗德里戈伯爵献上了忠诚。 收获了一名得力下属，罗德里戈伯爵很是开心，他笑着说道：“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你去带人将那群顽抗爱尔兰残兵歼灭，务必将康诺特国王和暮姆国王抓获，生死不论。” 罗德里戈伯爵这时在给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立功的机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顽抗的残兵就是一群冢中枯骨，是一块特别诱人的肥肉，其中的康诺特国王和暮姆国王更是一场诱人，只要擒获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成为高贵的男爵甚至是伯爵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盖朗德.德.蓬蒂厄骑士自然知晓这是罗德里戈伯爵在给他立功的机会，欣然同意道：“谨遵您的命令，我的主人，罗德里戈大人。” 第348章 蓬蒂厄 蓬蒂厄家族也是个源远流长的家族，有着两百年的家族历史，最早能追述到9世纪上半叶的加洛林王朝时期，其开创者为希尔高.德.蓬蒂厄，一个法兰西小贵族。 希尔高.德.蓬蒂厄的儿子埃露因.德.蓬蒂厄甚至在866年成为了厄堡和鲁昂的伯爵，这也是蓬蒂厄家族所到达的最强盛的时期。 在这之后，蓬蒂厄家族就开始走下坡路，纵观蓬蒂厄家族的家族史，近一百五十年来，蓬蒂厄家族一支是一脉单传，一直穿到第八代的时候，盖朗德.德.蓬蒂厄的祖父盖朗德才生下三个男孩。 自此之后，蓬蒂厄家族为了家族的发展，三个家族成员各奔东西，其中盖朗德.德.蓬蒂厄的父亲雨果留在了法兰西的曼恩伯爵领，另外两个兄弟则前往上勃艮第公国碰碰运气，最后他们都成为了苏德高伯爵的封臣。 令人担忧的是，盖朗德.德.蓬蒂厄的两个叔父都没有结婚，也没有传下后代，幸运的是，盖朗德.德.蓬蒂厄这一支倒是一脉单传地传承了下来，他是这个家族的独生子，背负着蓬蒂厄家族振兴的希望。 蓬蒂厄家族传到现在，还算过的去，他的父亲在曼恩伯爵领和厄堡伯爵领各拥有一块男爵领大小的领地，还拥有伯爵的头衔，被大家称为是蓬蒂厄伯爵，当然这是虚的，没有人会承认他的父亲是一个真正的伯爵，最多就是一个落魄的男爵贵族。 诺曼征服的历史上有这样的一段记载：“威廉同时声称当他1052年在伦敦访问爱德华时，后者许诺给他王位。在丹麦人占领英格兰期间，爱德华流亡诺曼底，一生中许多时间在此度过。威廉援救了在蓬蒂厄伯爵领地遭遇海难的哈罗德，并且他们一起击败了布列塔尼公爵科南二世。” 这里的蓬蒂厄伯爵领地就是一块蓬蒂厄家族在厄堡伯爵领中的男爵领地，就属于他--盖朗德.德.蓬蒂厄。 盖朗德.德.蓬蒂厄历史上表现也非常出色，在威廉平叛期间，蓬蒂厄家族和威廉结为了盟友，作为扭带威廉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嫁给了当时的蓬蒂厄伯爵也就是他--盖朗德.德.蓬蒂厄。 阿德莱德.德.诺曼底是诺曼底公爵罗伯特的一个私生女儿，出生于的公元1029年1月2日。 阿德莱德的第一次婚姻是和盖朗德.德.蓬蒂厄结婚，当时蓬蒂厄的伯爵可能会给威廉公爵一个强大的上诺曼底的盟友。 但在1049年的兰斯市议会上，当威廉公爵和佛兰德斯家族的玛蒂尔达的婚姻以血缘关系被禁止的时候，阿德莱德嫁给盖朗德.德.蓬蒂厄伯爵的婚姻被宣布是无效的。这其中少不了厄斯塔什伯爵从中作梗。 1049年，威廉又给阿德莱德安排了另一桩婚姻，这一次她的结婚对象是布洛涅伯爵厄斯塔什的小儿子朗贝尔.德.布洛涅，旨在诺曼底和布洛涅建立了一个新的婚姻联盟。 不幸的是，朗贝尔.德.布洛涅于1054年在里尔被杀，帮助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对抗亨利三世皇帝的时候不幸被害。 现在阿德莱德又一次成了寡妇，她住在欧马勒，很可能是她的第一任丈夫盖朗德.德.蓬蒂厄伯爵的一部分领地。 作为一名遗孀，阿德莱德开始了半宗教的退休生活，并与奥奇的教会进行了接触，并赠送了许多礼物。 在1060年，她再次被召唤去建立另一个婚姻联盟，这次是给一个年轻的男子，香槟公爵厄德二世，一个窝囊废，最后被他的叔叔蒂博夺取香槟公国的可怜虫。这似乎是一种令人失望的事情，因为他只出现在一个征服者的宪章中，在英国没有得到任何土地，而他的妻子在她自己的权利上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在1082年，威廉王子和玛蒂尔达王后给了圣三一修道院，在科托姆城的勒霍姆镇，为他的妹妹阿巴玛拉伯爵(奥曼)提供了终身租赁。 在1086年，正如阿德莱德在《末日审判书》中所写的那样，在《末日审判书》中，她被证明在萨福克郡和埃塞克斯都有大量的财产，在英国为数不多的贵族妇女中，她被认为是一名十分有地位的人。 在她去世后，她的第三任丈夫，也就是后来被剥夺继承权的香槟公爵，在她死后依旧过上了奢华无度的贵族生活。 阿德莱德在1090年去世之前就将她大部分财产传给了他们的儿子斯蒂芬。 当然，在本书中，现任香槟公爵蒂博从他的哥哥艾蒂安二世手中夺取了香槟公爵的爵位，自然，艾蒂安二世的儿子厄德二世也无法继承爵位。 在阿德莱德的第一段婚姻中，盖朗德.德.蓬蒂厄和阿德莱德.德.诺曼底生育有一子，名为居伊.德.蓬蒂厄，另有一女继承了她母亲的名字，名为阿德莱德.德.蓬蒂厄。 只是后来天妒英才，盖朗德.德.蓬蒂厄和阿德莱德.德.诺曼底的婚姻被宣布无效，改嫁他人，而他也在1053年10月死去，当时年仅27岁，他的死因很可能是受不了和阿德莱德.德.诺曼底的离婚，忧郁而死的。 ...... 在战场上，盖朗德.德.蓬蒂厄表现很是活跃，他拒绝了罗德里戈伯爵加派援兵的提议，自领本部骑兵连队汇合部分愿意追随他的部分骑兵共两百人不到，在稍稍整队后就想着负隅顽抗的爱尔兰残兵发起冲刺。 盖朗德的运气出奇的好，当他带着骑兵发动冲锋的时候，爱尔兰残兵中似乎爆发了冲突，主张投降的贵族和主张顽抗的贵族带着各自的士兵打了起来，这无疑给了盖朗德.德.蓬蒂厄一个绝好的机会。 军队在绝境之中爆发内乱，这是很正常的时，因为不是每支军队都像项羽所带领的江东子弟兵一般能破釜沉舟，将胜负翻转过来，他们的将领也不是项羽这种盖世名将。 在大多数的时候，绝望的残兵通常会自行瓦解，而这也是罗德里戈伯爵让盖朗德.德.蓬蒂厄担负起收尾一战任务的原因，他要让盖朗德在这一战中立下足够的功勋。 盖朗德.德.蓬蒂厄向来是好运常伴的，勇猛的诺曼骑士给了他无与伦比的信心，他们一往无前的冲刺，无所畏惧地奋战，终于成功地击溃了驻守在香浓河畔的上千残兵，而后一路掩杀并成功俘虏了康诺特国王和暮姆国王。 第349章 亨利一世蠢蠢欲动上 爱尔兰和威尔士战场大局已定，爱尔兰地区的大部分贵族诸侯被杀被俘，威尔士地区只剩下格温内思王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随着一封封胜利的战报传来，特别是香浓河畔的大捷传来时，即便是一向沉静的威廉也不禁高声欢呼了起来。 而另一边，诺斯-盖尔人的嗅觉则很是敏锐，在爱尔兰军队撤离都柏林的时候他们也相继撤退，而当爱尔兰战场上诺曼人决战胜利的消息传来时，诺斯-盖尔人就很快派出了求和使者，向威廉祈求和平。 这群诺斯-盖尔人就像是一群投机者和赌徒一般，在看到有利可图时便会蜂拥而至，但当他们嗅到危险时，跑得可比耗子还快。 面对诺斯-盖尔人的求和使者，威廉自然不会轻易地赐予诺斯盖尔人和平，若是他们不付出一些代价的话，到时候哪知道会有什么阿猫阿狗会跳出来不自量力地挑衅诺曼人呢？即便是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决定性的影响，但也异常烦人，要是一个不注意，也很可能会被他们带进阴沟里。 “想要获得我的宽恕，将马恩岛让给我。”威廉如是说道。 马恩岛（英语：IsleofMan，马恩岛语：EllanVannin，简称“Mann”）位于英格兰与爱尔兰间的海上岛屿，而从更精确的地理角度来看，马恩岛正地处于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和爱尔兰共和国的中心点。 马恩岛是英国王权属地，严格来说在法律上并不是英国的一部分。该岛的自治政府历史悠久，早在10世纪就已经有自己的国会，首府为道格拉斯（Douglas）。在部分场合，马恩岛与不列颠岛、爱尔兰岛合称为英伦三岛。 马恩岛又译萌岛，马恩岛的“man”并非英语，而是凯尔特语，是英国不列颠群岛岛屿，1828年起为英王领地。 马恩岛是一个呈东北西南走向的长圆形小岛，南北长48公里，宽46公里，面积572平方公里，中部山地最高点620米，南北为低地，萨尔比河是主要河流，适合种植谷物、蔬菜、芜菁、马铃薯，有乳牛、羊、猪、家禽畜牧业。 它的形状和在海中的摆放方位很象加勒比海的多巴哥岛，只不过它比多巴哥岛的面积要大一倍。 岛上地形基本以丘陵为主，很少成片的平原，临海处会有些低缓地带，最高处为Snaefell峰，海拔620米。当地语言fell即山峰之意。这一点也证明当地有本土语言和文字。 因海拔高度不同，植物分布也由低及高呈现各异。海岸低地和缓的丘地多草地，草地由荆棘类植物或垒砌的石片隔断，应该是界标或放养牛羊的隔断吗，上行至海拔200米左右时，会见到一片片的松柏林，似乎是私家人工林。再高一些，绿色的草地就绝迹了，被连绵不绝的赭红色的欧石楠类植物覆盖，羊只稀疏地散布在山坡上艰难地寻找着可食用的草类，山顶多数时候淹没在云雾中。 马恩岛又称为男人岛。传说最先开发荒岛的都是男人，他们最先生活在北欧大陆上，一年半载才能回家与妻儿老小欢聚一次。直等到把岛开垦得差不多了，才将妻子儿女等接到岛上共同生活。“男人岛”的名字记载着男人的艰辛，让后代的女人们永远不要忘记男性祖先们在这片土地上撒下的辛勤汗水。 马恩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万年前。岛上原先居住的是凯尔特人和诺曼人的后代。马恩岛在1266年以前名义上一直由挪威行使主权，到1765年最终才直接由王国政府管辖。 综上所述，马恩岛它地处于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的中心点，只要控制了马恩岛，并在岛上建立军事基地并驻军，派驻舰队，就可以威慑和控制不列颠群岛各国的海域，有了这么一个战略要地存在，诺曼人便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态势。 对于马恩岛，威廉是势在必得，任凭诺斯-盖尔人说破了嘴皮子也不松口。 “既然诺斯-盖尔人毫无诚意可言，那便回去应战吧。听说你们诺斯-盖尔人也是维京人的一支，那我道要好好看看是我诺曼人强，还是你们诺斯-盖尔人。”威廉看着在台下喋喋不休的诺斯-盖尔人使者，带着些许厌烦的情绪说。 “左右卫兵，将诺斯-盖尔人的使者请出去。”威廉挥了挥手，正准备赶人，那名诺斯-盖尔人的使者却软了下来，连忙一口答应先前威廉所提出的条件，将马恩岛让给威廉，笑呵呵地给他陪笑脸。 爱尔兰和威尔士战场获胜的消息，威廉并没有将其到处宣扬，反倒是第一时间隐瞒了起来，在外界依然还是流传着诺曼人被围困在都柏林，诺曼人的主力被格鲁菲兹大王击败的流言，特别是法兰西地区更为严重。 威廉这时要试探一番，看看法兰西王国有谁还敢和他作对，若是有人存心跳出来找威廉的麻烦，他不介意用泰山压顶之势将其彻底粉碎。 目光转向鲁昂南方上百公里外的巴黎，威廉眼睛微眯，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弧度，他倒要看看法王亨利一世在被他击败两年之后是否有勇气和他作战。 一切没有出乎威廉的意料，巴黎和法兰西的动向开始诡异起来，巴黎和各家诸侯的使者忙着到处串联，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亨利一世国王也结束了领地的巡视，躲在王宫里十多天了都不出来。 在巴黎城中，无论是铁器还是粮食，亦或是棉布和药品等物资的价格都开始翻着滚往上涨，很显然是有买主大手笔收购战争物资，在巴黎有能力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 此人在被威廉击败后，一直对威廉心怀怨恨，视堂堂的法兰西王国竟然被手下的一个诸侯打得体无完肤为奇耻大辱，若是被他逮到机会，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除了已经确定对威廉怀有敌意并开始展开行动的亨利一世之外，佛兰德斯公爵、香槟公爵和勃艮第公爵的行动就显得异常诡异了。 第350章 亨利一世蠢蠢欲动下 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和香槟公爵蒂博这两人蠢蠢欲动倒是可以理解，一个是被威廉彻底击败并强行夺走了大半个佛兰德斯公国，一个是被威廉当作是一个傀儡操纵着，公国境内到处都是诺曼人的声音，无论是诺曼人的官员还是诺曼人在沙特尔和布卢瓦的驻军都是香槟公爵异常厌恶的。 倒是勃艮第公爵罗伯特.德.勃艮第，法兰西王国亨利一世的亲弟弟，法兰西王国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威廉想不到他要和自己作对的理由。 威廉在心中回顾了一番他脑海中的勃艮第公爵罗伯特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罗伯特一世的勃艮第(公元1011年-1076年3月21日)，被称为“长者”和“泰-哈迪”，是从1032年起被册封为勃艮第公爵。 罗伯特是法国国王罗伯特二世的儿子，法国亨利一世的兄弟。1025年，在他的大哥休·马格努斯去世后，他和亨利背叛了他们的父亲罗贝尔二世国王并打败了他，迫使他回到巴黎。 1031年，他的父亲罗贝尔二世国王去世后，在他母亲康斯坦莎王太后的支持下，罗伯特参加了一场反对他兄弟亨利一世的叛乱。 最终当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帮助亨利一世国王重返巴黎，罗伯特得到勃艮第公国(1032)的时候，和平才得以实现。 在他的统治时期，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控制权的强盗贵族，他经常掠夺的财产，尤其是教会的财产，他攫取了欧坦教区的收入和第戎的酒，他在欧塞尔那里盗窃了圣日耳曼修道院。 在1048年，他和他的妻子爱莉离婚，随后用他自己的双手暗杀了她的弟弟乔萨然和她的父亲，他的公公，他的岳父达马斯一世.德.塞缪。 同年，朗格尔主教阿杜安，拒绝奉献教堂的圣南希，以避免“暴露于公爵的暴力”而发动叛乱，在这场战争中，他的第一个儿子休(Hugh)年轻时就在战场上阵亡。 总得来说，勃艮第公爵‘长者’罗贝尔是个冷酷无情的强盗贵族，他对财富、领地和头衔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为此他可以多去教会的财富，可以杀害自己的大舅子和岳父，可以和自己的妻子离婚，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大儿子送上战场害死。 考虑到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性格以及他手头上的一系列情报，威廉可以确信亨利一世付出和许诺了大量的利益将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拉到自己所组建的反诺曼人阵营之中，至于亨利一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 威廉心中暗叫一声，和法王亨利一世有着夺位之仇的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是他手中一颗用来牵制亨利一世的非常好用的棋子，只要薄粉底公爵对法兰西王位念念不忘，威廉就有把握挑起他和亨利一世之间的矛盾。 然而当威廉听到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和他的仇视对象亨利一世合流的时候，他真的想拎着勃艮第公爵的耳朵说一声“鼠目寸光！愚蠢透顶！”。 当然，即便是勃艮第公爵倒向了亨利一世的一方，威廉也并不在意，他手中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力抗法兰西诸侯的联合进攻，上次大战中威廉堂堂正正打赢了，这次也没有输的道理。 更何况，对付那个鼠目寸光的勃艮第公爵，威廉也未尝不能付出更大的代价拉拢对方加入自己的阵营，只不过威廉觉得不值得罢了。 除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香槟公爵蒂博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之外，另有桑斯伯爵、布尔日伯爵和前安茹公爵现图尔的伯爵若弗鲁瓦等贵族也加入到了亨利一世的阵营之中。 另外，维曼杜瓦伯爵和兰斯大主教并未加入到亨利一世所组建的反诺曼人派系之中，他们一个是没有理由和威廉作对，一个是受到了教廷和教皇的指示，告诉他们不准和威廉为敌，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都在上次战争中被威廉给打怕了。 威廉将视线转向南方，拥有阿基坦公国、普瓦图公国和加斯科涅公国的普瓦图家族，以及法兰西最南端的图卢兹公国完全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打算，他们似乎打算全程打酱油了。 在上次大战中，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被西班牙皇帝和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揍得惨不忍睹，生活不能自理，这次他面对亨利一世的邀请，即便是对威廉和费迪南一世心怀怨恨，他也不敢再和威廉作对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阿基坦公爵的真实写照，即便是他对联合围殴威廉非常动心，但他也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后果，上次他可是连费迪南一世一方都打不过，要是面对威廉和费迪南一世两面夹击的话，那还不立马打出GG吗？ 更何况，他非常清楚，无论是威廉还是费迪南一世，两人都对阿基坦、普瓦图和加斯科涅有野心，若是他再次失败，威廉和费迪南一世可不会再向上次那样轻易地放过他，三个公爵领至少会丢掉普瓦图和加斯科涅两地。 紧邻着阿基坦公国和加斯科涅公国的图卢兹公爵也同样畏惧着威廉和费迪南一世两人，尽管他没有参加过上次大战，但亲眼目睹阿基坦公爵惨状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失败后能幸免于难。 “亨利一世只是联合北法兰西的诸侯，想找我的麻烦，那完全是自寻死路！”威廉心中自信道。 威廉时刻关注着亨利一世和法兰西诸侯的动向，同时也命令诺曼王国境内的常备军和民兵、骑士团等开始紧急集结，同时命令远在爱尔兰和威尔士的罗德里戈伯爵调遣部分远征军开始返回诺曼王国。 就这样，在威廉的指示下，诺曼王国的战争机器开始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 可是当威廉有些紧张地期待着亨利一世带着法兰西诸侯杀过来的时候，他却突然接到一个令他搓手不及的消息： 作为反诺曼王国派系的领袖法王亨利一世他...... 第351章 亨利一世的筹码 时间已至半夜，所有人都理应休息的时候，亨利一世却依旧清醒着，他看着眼前摊开来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红色和蓝色标记的区块，心情异常振奋。 他手指划过地图，古老的羊皮纸上绘制着法兰西王国全境的地图，上面红色的一方是威廉的诺曼王国，它包括了诺曼底公国全境、布列塔尼公国全境、大部分安茹公国、大半的佛兰德斯公国以及亚眠-维桑伯爵领。 这个巨大的新王国一场扎眼，它好似一条盘踞在法兰西头顶上的聚拢，佛兰德斯公国是它的尾巴，亚眠-维桑是它强有力的后肢和利爪，埃夫勒是它的腹胸，诺曼底公国是它的躯干，安茹是它的前爪，布列塔尼公国是它的脖颈和头颅。 这条聚拢将四条利爪对准法兰西王国的首都巴黎，亚眠-维桑和安茹-旺代两处都屯驻了大量的诺曼人军队，而夹在他们中间的巴黎却好似巨龙手中的玩物一般，生死存亡皆由它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亨利一世双眼微眯，看向地图上涂着蓝色的位置，目光中又绽放出几分自信的神采。 地图之上，巴黎、奥尔良、桑斯、布尔日、香槟公国、佛兰德斯公国、勃艮第公国以及图尔伯爵领，其囊括的势力范围包含了大半个法兰西，是法兰西王国的中心位置。 从地图上看，此次他纠结起来的派系势力已经和诺曼王国实力相当，就底蕴和潜力上看，甚至还有所超出，毕竟他手中所指的这些地区都是法兰西王国的核心位置，而诺曼王国所占据的地区除了诺曼底公国还算强盛之外，布列塔尼公国算是偏僻之地，佛兰德斯公国和安茹公国久经战乱，这些地区都无法给予诺曼王国提供兵员和金钱，甚至还会牵扯住诺曼人的精力。 更多的领地意味着诺曼人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招募更多的官员进行打理，还要派驻军队以维持治安。 看看这两年诺曼人的动作就知道了，且不论诺曼王国的财政收入增长多少，但只要看诺曼人的军队在这几年中并没有扩编多少，从此亨利一世就可以看出，诺曼人并没有消化掉这些新占领的领地。 这时候，本就是诺曼人非常虚弱的时候，外人看诺曼人是非常强大的，是战无不胜的，占有着北法兰西大片的领地，但这些领地却并没有给诺曼人提供什么帮助，反而拖累了他们。 ‘外强中干’就是亨利一世赋予诺曼人最好的形容词。 不过，即便是实力恢复又联合了诸多贵族诸侯的他也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威廉手中所掌握着的三大军团主力和诺曼底的骑士团是他一直忌惮的对象。 只要威廉按兵不动，依旧将军团主力驻扎在诺曼底，亨利一世就奈何不了对方。 现在倒好，这个‘鼠目寸光’威廉竟然为了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的不毛之地，轻率地将第二和第三军团派遣出去，留在诺曼王国驻守的只有最强的第一军团和诺曼底的骑士。 更让人惊喜的是，爱尔兰战场上传来了诺曼人失利的消息，爱尔兰远征军团被爱尔兰人和诺斯-盖尔人围困在了都柏林，而威尔士那边诺曼人也陷入和僵持阶段，迟迟无法突破。 对此，亨利一世只想指着威廉的鼻子大笑一声，‘愚蠢，蠢货！’，他要好好地嘲笑威廉一番以发泄他这几年来所积蓄的怨气。 心中盘算着这次反诺曼王国派系可用的兵力，他这个占有巴黎、奥尔良和桑斯三块富庶伯爵领的国王可以出兵一万两千余，他的直属封城布尔日伯爵、图尔伯爵可以出兵六千余，香槟公爵出兵八千，勃艮第公爵出兵七千，佛兰德斯公爵出兵五千，加起来有38000余人。 和先前那场煌煌‘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攻打诺曼底公国的战争相比，此次预计出兵的军队数量少了一半还多，但亨利一世的心中相比以往却更加自信，他自岑以两倍的军力，面对诺曼人的主力第一军团足以战而胜之。 至于能否彻底占领诺曼王国，将威廉和诺曼人彻底抹除，亨利一世却是不敢奢望凭借手中三万八千余兵力就能彻底消灭对方，此次作战他的目标并没有定的太高，只要消灭诺曼人的主力第一军团，拿回亚眠-维桑伯爵领和安茹、佛兰德斯等地就足够了，甚至只需要夺回亚眠-维桑亨利一世就会收手。 这不是亨利一世胆小怕事，实在是他被诺曼人给打怕了，他从来不认为凭借自己的军队能歼灭多达一万八千余兵力的第一军团，能给予这支精锐重创就是很好的战果。 若是威廉将其他战场的士兵调遣回国，恐怕战场形势会立即发生逆转，再加上他需要全民借兵的诺曼人，和对方打一场持久战无疑是下下之策。 历经两年的准备，粮草物资皆已准备完毕，战士们枕戈待旦，附庸和盟友们也擦拭好手中的兵刃随时准备加入战争，亨利一世可以确信自己手中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再加上爱尔兰战场上传来的诺曼人被困的消息，现在无疑是他出兵诺曼底的最佳时机。 然而，他心中装着的也不全是好消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威望卓著的兰斯大主教以及维曼杜瓦伯爵加洛林家族的厄德。 先是兰斯大主教接到教皇格里高利六世的谕令，命令他不准加入针对诺曼人的任何一方势力和派系，不准参与对诺曼人的战争。 兰斯大主教和兰斯总铎区在法兰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它不但能影响到整个法兰西王国的宗教界，更对法兰西贵族诸侯有着深刻的影响力。 公元498年圣诞节，圣雷米主教在兰斯主持了法兰克第一个国王克罗维的受洗仪式，自此之后这里就成为历代法兰西国王加冕、证明法国王室合法权力的圣地，先后有25位国王在此加冕，都是由兰斯大主教亲自主持的。惟一例外的是，自封为皇帝的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加冕。为纪念圣雷米主教为克罗维受洗。 兰斯大教堂在法国历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其重要程度绝不亚于巴黎圣母院。这里曾经是法国第一位国王Clovis克洛维接受洗礼的地方，而从1027 年开始一直到法国大革命，这里也是几乎每个法国国王举行他们加冕仪式的地方。其中最有名的一次莫过于，1429年圣女贞德护送查理七世来这里加冕。 此外，历代担任兰斯大主教之人也不一般，大多数的时候兰斯大主教都由加洛林家族的人来担任，甚至在999年的时候，兰斯大主教希尔维斯特一世还被选为尊贵的教皇。 第352章 一惊一乍 在法兰西王国，加洛林家族的影响力无论何时都不能小觑，作为统治法兰西王国数百年的古老家族，有着谁都无可比拟的历史底蕴。 作为加洛林家族最后的一支，维曼杜瓦伯爵厄德.加洛林在法兰西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卡佩王朝的先祖就是凭借着和加洛林王朝联姻这才有机会登上法兰西王国的位置，安茹公爵一系、香槟公爵一系等法兰西诸侯也都和加洛林家族有过联姻的关系。 可以说，法兰西王朝的诸侯和国王们身上都留着加洛林家族的血脉，他们也是以此为自豪的，时常标榜自己是加洛林王朝的后裔。 在法兰西和欧罗巴大陆，加洛林家族就代表着正统，地位上相当于是周天子一般。 对于这样一个有着广泛影响力的家族，亨利一世自然要对维曼杜瓦伯爵厄德.加洛林加以防备，这些年来他针对维曼杜瓦伯爵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为的就是让加洛林家族绝嗣，以防任何一个野心家打着加洛林王朝的名号来夺取法兰西王国。 不过现在是对付诺曼人的关键时刻，亨利一世放松了对加洛林家族的打压，转而开始拉拢起厄德.加洛林。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诺曼人早已抓紧拉拢维曼杜瓦伯爵和加洛林家族，且随着亨利一世对加洛林家族的逼迫，维曼杜瓦伯爵和加洛林家族开始倒向威廉的一方。 拉拢加洛林家族和维曼杜瓦伯爵的工作是由首相阿道夫伯爵亲自主持的，起初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加洛林家族帮助威廉伪造对法兰西王国的宣称权，证明威廉对法兰西王国有着合法的通知权力，现在能拉拢到影响力颇大的厄德伯爵倒向威廉一方，这对他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 对加洛林家族的背离，亨利一世尽管很是气愤，但却并不在意，和诺曼人的战争还是要靠手里的实力决定的，那加洛林家族手中的大义名分也只有在实力者和胜利者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更令亨利一世烦心的还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此前它为了拉拢对方加入到自己的派系中，曾向对方许诺在这次针对诺曼人的战争结束后，他将会修改继承法，立勃艮第公爵为法兰西王位的继承人，而不是她的儿子腓力。 他很清楚，也只有他头顶上的王冠才能对勃艮第公爵构成致命的吸引力，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加入到对诺曼人的战争之中。 原本在亨利一世的计划中，他打算再击败了诺曼人之后，挟大胜之威逼迫勃艮第公爵放弃对法兰西王国的继承权和宣称权，甚至在他心中也有着利用这场战争削弱法兰西诸侯实力的目的，特别是他这个最不放心的弟弟勃艮第公爵。 然而依照他手下密探传来的情报显示，勃艮第公爵所派出的6000余兵力并不是他的主力部队，而是一些和勃艮第公爵不对付的贵族所属的征召兵。 勃艮第公爵手里真正的主力部队依旧盘踞在勃艮第公国和第戎，甚至还在持续不断的征召士兵和附庸。 从罗贝尔的一举一动中，亨利一世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心怀叵测，似乎打算再战争之中浑水摸鱼，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出兵夺取法兰西王国，这无疑是亨利一世最为担忧的一点。 从祖宗基业和家族传承角度讲，亨利一世最大的敌人实际上不应该是没有对法兰西王位表露野心的威廉，而应该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只要对方有着充足的实力，他就可以凭借自己手中对法兰西王国的强宣称发动叛乱并夺取法兰西王位。 亨利一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他，放松了对勃艮第公爵的警惕之心，现在他依旧是如此。 尽管亨利一世对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有着深深的忧虑，但自负的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自信自己击败过对方一次，就可以再次将其击败，彻底粉碎他的野心。 “不够，不够，这远远不够！”亨利一世敲击着桌面，皱着眉头喃喃道。 三万八千兵力依旧不大保险，诺曼人可是号称拥有以一敌十的实力，特别是即将面对可怕的第一军团，用两倍的兵力作战依旧不是很有把握，他还需要更多的兵力。 再次地，亨利一世将目光转向了在法兰西拥有最广阔领地的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以及那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图卢兹公爵，只需要拉拢阿基坦公爵加入自己这一方，至少让他出兵牵制住安茹一带的驻军，那么这次对诺曼人的真正就稳了。 ...... 忙碌了几天，亨利一世自觉时机成熟之际，他的密探从鲁昂的宫廷中探听出了一个令他惊悚的情报。 诺曼人已经在爱尔兰战场上取得大声，歼灭了爱尔兰诸侯的主力，威尔士战场上也因为英格兰王国的加入而取得优势，诺曼人不日将征服威尔士和爱尔兰。 这个大胜的消息，诺曼国王威廉却选择隐瞒不报，反而是加紧召集军队，并将名将罗德里戈伯爵从爱尔兰战场上调回诺曼底，随着他返回诺曼底的还有一个人数多达一万六千人的整编军团。 这个消息无疑令亨利一世惊恐万分，原来威廉早已对亨利一世的行动有所预判，他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一般等着亨利一世这个猎物撞上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联想到这个恐怖的情形，亨利一世就开始畏畏缩缩起来，他现实派遣密探再次前往鲁昂、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探查情况，以确认这则消息是否属实。 同时，他还派人知会了自己的盟友先停止战争准备，他自己也停止了收购战争物资和招募士兵的行动。 一切都要看他的密探发回的情报而定，若是情况属实，之情的情报是一个威廉准备好的陷阱的话，亨利一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跳进去。 然而，战争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不是他亨利一世一个人说停就能停的...... 第353章 若弗鲁瓦要拖所有人下水 不过数日，亨利一世就凭借自己埋在鲁昂多年的暗探印证了这则消息，他意识到自己恐怕低估了威廉的实力，自己手上的实力根本不能和威廉相提并论，要是不认清现实硬要攻打诺曼王国的话，卡佩王朝的基业恐怕就会在他手中丧失殆尽。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亨利一世立即派出使者前往各盟友领地通知他们放弃本次行动。 安茹公爵若弗鲁瓦的领地也是他最后一块伯爵领图尔伯爵领，这里距离巴黎和奥尔良算是比较近的，交通也很是方便，只要从巴黎一路南下，而后在奥尔良的卢瓦尔河登船一路顺流而下即可抵达图尔伯爵领。 因此安茹公爵若弗鲁瓦算是最先得到亨利一世传讯的一批。 “要我放弃向威廉复仇？”若弗鲁瓦双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书信，低沉的话语仿佛是恶魔在低吟，脑袋上暴突的青筋更是让他恶魔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说起来的话，这位若弗鲁瓦公爵被威廉整的这么惨，偌大一个安茹公国被威廉强占了曼恩伯爵领、安茹伯爵领和旺代伯爵领，只留下小小的一个图尔伯爵领。 他这个顶着安茹公爵头衔的诸侯，本应受到法兰西各国诸侯领主和国王的尊重，但现在却成了他们嘲笑的对象，被他们冠以‘无准备者’的侮辱性绰号，这简直就是他们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能。 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贵族被他们像这样嘲弄，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若弗鲁瓦公爵是个自尊心极强的自负的家伙，他更是不能忍受自己背负着这样耻辱的骂名。 他要向威廉复仇，他要夺回自己应有的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洗刷自己的污名，让安茹家族重新获得荣耀，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家族名声和荣耀更加重要的呢？ 原先，若弗鲁瓦公爵受到亨利一世的邀请对付威廉，和自己的抱负不谋而合，因此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并开始积极准备战争，到目前为止他征召起来的士兵都快超过八千人，已经是图尔伯爵领所能支撑的极限了。 现在若弗鲁瓦公爵已经做好了进攻诺曼人的准备，然而，亨利一世想用一个虚假的情报和一个无端的猜测就想将他打发了，这怎么可能？ 神情阴郁的若弗鲁瓦公爵双眼中忽然爆射出灼热的光芒，站起身捏紧拳头，在自己的作为前来回踱步。 他考虑了一番后决定自己先动手，他要率军度过卢瓦尔河，攻打诺曼人重兵驻扎的安茹伯爵领。 若弗鲁瓦公爵很清楚现在的局势，无论是诺曼人还是法兰西一方都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他们紧绷着弦，只要一根燃烧的导火索，只要战端一开，他不信诺曼人会忍气吞声，不将和他是盟友关系的法兰西国王和诸侯当做目标。 战争会迎来仇恨，也会令人冲昏头脑，战争开始之后，就不是他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能够阻止的了的，到时候诺曼人和法兰西的全面战争还是会如他所愿爆发。 这也是他所期望的，因为只有通过战争，他才能夺回领地和荣耀，复兴家族，这才是他日思夜想的事物。 想到这，若弗鲁瓦公爵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已故的安茹公爵福尔克斯三世，那时候的安茹家族是如何的强大和令人神往啊，安茹公国的实力足以南压阿基坦，北进诺曼底，占据了卢瓦尔河流域最为富饶的土地，是法兰西王国最为强大的诸侯。 “父亲.......” 若弗鲁瓦公爵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是他在两次战争中败给了威廉，亲手葬送了安茹家族的基业，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让他旧病复发而死。 安茹公爵富尔克三世(公元970 - 1040;古法语:Foulque Nerra)是一个很早以前的安茹公爵，也是第一个伟大的中世纪城堡的建造者，他构造的堡垒估计有100多个，和他修建的修道院一起依旧存在于法国卢瓦尔河谷并保存到了现在。 他的生活总是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战争，在他的扩展之下，安茹公国的边境和布列塔尼、香槟的布洛瓦、普瓦图和阿基坦接壤着。 富尔克的第一场对布列塔尼战役的胜利是在992年6月，他在那里他设法击败布列塔尼公爵孔南。孔南公爵对安茹的领土野心由来已久，七年之后，他计划埋伏在富尔克三十加冕的途中，以激怒这位虔诚的公爵。 富尔克和他的手下挫败的伏击，在这个过程中杀死了孔南的儿子，阿兰。 992年富尔克三世将孔南围困在南特的城堡，最终孔南在战斗中被杀，他的继任者是戈弗雷公爵，布列塔尼公国由富尔克三世公爵摄政，那时戈弗雷公爵还是个孩子。 富尔克三世是个天生的骑士和一个可怕的战士，有着敏感的军事战略。他和香槟公爵厄德·布卢瓦有着许多领土和联盟的冲突，他们最大的战役发生在1016年7月在蓬勒瓦战役。 1016年，法国的安茹伯爵富尔克·勒雷尚，把在蓬勒瓦的富尔克·内拉对奥杜·布卢瓦的胜利归之为蒙神之恩的结果，于是他曾经四次前往耶路撒冷朝圣，这就是他的生活。他还有两个妻子和三个孩子。 于994年，富尔克完成了他的第一个城堡兰吉亚斯，位于卢瓦尔河以东104公里。像许多建筑一样，它始于一个木制的塔，并最终取而代之的是石头结构，强化与外墙，配备一个厚壁塔称为城堡主楼。 富尔克缓慢持续建造更多的高楼包围之旅:Montbazon，蒙特莎，Mirebeau，Montrichard，尼斯，甚至1016年建造的Montboyau塔，就竖立在卢瓦尔河畔。 “城堡的建设为目的的扩展一个统治者的权力是富尔克·内拉的战略。”这就是他的建造诸多城堡的原因。 富尔克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建造、扩建或赋予一些修道院和修道院。尽管他从未学过如何书写文字，但他赋予了学校收入，为贫困学生提供免费教育和资助。富尔克也进行了四次到耶路撒冷朝圣。 回顾着自己父亲光辉的国王，再对比一级落魄的窘境，若弗鲁瓦公爵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自小以福尔克斯三世为榜样的他绝对不容许自己这样下去。 唯一实现他愿望的办法只有战争。 第354章 威廉的骑士情结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作着最后准备的时候，威廉却在一旁摸鱼，在别人看来有些不务正业。 不！更确切的说是在珍妮.德.达克的陪同下视察诺曼王国的骑士团骑士。 尽管珍妮在那次舞会之后就不再对威廉假以辞色，但他还是愿意时常呆在珍妮的身边，无论是雄俊威武的骑士，还是身姿曼妙的女骑士珍妮都是他所向往的。 威廉有一种骑士情结，年少时常把自己幻想成骑士，用骑士的标准要求自己，这些标准与中国的侠客精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所以威廉喜欢《魔戒三部曲》胜于《哈利波特系列》，看动画《罗德岛战记》能看得热些沸腾，喜欢《勇敢的心》、《亚瑟王》、《斯巴达300勇士》等电影，他认为这样的一种情结，很多时候加强了本人的大男子主义情绪。 骑士的正面形象、骑士的正义精神至今如同许多古老的宗教教义一样对活在当代的人们仍有积极的教化意义。大抵每个男同胞都会有这样类似的骑士情结，都曾渴望成为一位正义仁爱、英勇善战、风度翩翩的骑士，亦或许每个女性都曾期待过身边出现一位自己的骑士。 在威廉的想象中骑士的形象应是站在孤高的峰顶，任由风左右着已破损的衣衫，拍一拍满是土灰的铠甲，抬起沾满血渍的脸，微笑，凝望远方。 然而事实上并非是如此，在中世纪，野蛮的强盗骑士还是占据着绝大多数，他们没有骑士精神，徒有骑士的封号和采邑，对待他人也习惯采用暴力的手段。 威廉尤其对骑士精神推崇备至，中世纪骑士精神是指中世纪骑士贵族阶层所应具有的道德品质，即英勇、慷慨、谦逊、荣誉至上以及正义感等。在中世纪骑士精神形成过程中，战争、比武、宗教、典雅爱情思想以及宫廷文化等诸多因素共同培育和催生了骑士精神。 中世纪骑士享有很浓厚的宗教情感，往往把战争的胜负归之于上帝的倾向，为此，他们竭力通过各种方式祈求上帝的掖助以求克制内心的恐惧，展现和培育自我的英勇，赢得战争的胜利。 中世纪是一个信仰的时代。在中世纪人们的视野中，超自然的神力——万能的上帝不仅主宰了自然界的万事万物，而且也同样操纵着人世间的命运——祸福兴亡胜败。对于以战争为职业的武士阶层来讲，更关注与他们命运休戚相关的战争世界乾坤的定夺，他们相信战争的胜负是由上帝决定的。 在西班牙的史诗《熙德之歌》中，一再宣讲熙德得到上帝的赞助而每每致胜，“保佑熙德的是造物主，他是天上的主公，在他的庇护下，熙德把穆尔维埃德罗占领。” 把胜利归之于上帝的这种宗教情结并非为西班牙的骑士所独有，法国的骑士在这方面的意识也毫不逊色。1016年，法国的安茹伯爵富尔克·勒雷尚，把在蓬勒瓦的富尔克·内拉对奥杜·布卢瓦的胜利归之为蒙神之恩的结果。 骑士有八大美德：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 谦卑（Humility）：彬彬有礼，尊敬他人，谦虚谨慎，这就是骑士日常生活中的待人之道。骑士有其骄傲的一面，因其荣耀与地位，但骑士不等同于其他贵族的地方之一就是他同时还有谦卑的一面。谦逊的态度不仅仅是面对年轻貌美的女士和身份显赫的贵族，在对待平民时，骑士也绝不会恶言相向。骑士尊敬所有善意的人，他的礼貌几乎是与生俱来。这便是骑士谦卑的写照:在面对所有未怀恶意的人时，都谦和有礼。 荣誉（Honor）：荣誉从何而来？荣誉对骑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为荣誉而战！甚至不惜牺牲一切！这是骑士恪守的信条。 一名候补骑士想要成为正式的骑士，需要经过很多严格的考验，那不仅仅是需要高明的骑术，还需要有杰出的统率力、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一个显眼的标志性成绩。 荣誉来自神祉和人们的认可。神祉赐予合格者以骑士的荣耀称号，但日后的言行举止能否不辱没骑士团的荣光，还需要看是否坚持信仰，一如既往地为神为人民而战。骑士称号不是具有坚定信仰者的终点，而是他们的起点。 牺牲（Sacrifice）：骑士，你是否具有这样的勇气，在需要你付出代价来成全大多数人利益时，你敢于牺牲么？也许是牺牲物质利益，也许是牺牲生命。你必须具备这样的勇气和魄力，才是一名称职的骑士。 有时候，那些忠诚于教会和骑士团的骑士们未免有些可怜。他们信仰的神祉无疑在享受着他们的牺牲。如果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从全局来说，牺牲当然是值得的。但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政治利益有时候会造成个人和历史的遗恨。 毫无疑问，怯懦者不配冠以骑士的荣耀头衔。没有勇气的人根本就无法通过骑士的测试。骑士必备的品德之一就是勇敢，无所畏惧地向邪恶宣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弱小，你决不能退缩。 怜悯（Compassion）：同情弱者，骑士要有一颗博大包容的心。骑士肩负着除恶锄奸伸张正义的使命，骑士虽然是效忠于领主或王室，但正义才应该是他们行为的准则。 对于勇于牺牲的对手，骑士内心里充满了尊敬之情，这导致他们敢于违抗王令。中国也有英雄惜英雄的说法，在迫于局势不得已成为对手的两人当中，可能友谊大于仇恨。 诚实（Honesty）：无论在何处，诚实都是值得称赞的美德。作为骑士，诚实也是一种必须的品质。因为骑士在欧洲贵族阶级里，是最低的一级，一名骑士要想有不错的人际关系，就要有很好的信誉，这必然要求他诚实不欺诈。骑士，要想得到别人的信任，就得诚实。坦然面对自己的灵魂，要经得起神的审问。 精神（Spirituality）：一名骑士，身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他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心，而这就是精神，八大美德中的精神就是指精神力，一名骑士需要有强大的精神力，来面对一切！ 公正（Justice）：公正无私，严守法律，按章办事。 在历史上，因为骑士的阶级本质，他们不可能完全执行公正。中世纪的欧洲，毕竟是君权神授的年代，君王的意志就是神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骑士只不过是君王的附属罢了。 当然，所有年代都有些“叛逆者”存在。据说中世纪有一名日尔曼骑士不满于国家法律的不公正判决——一名无辜者被判决死刑，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行刑日劫走了死刑犯。我们很容易想像到这名勇敢的骑士为恪守公正最后付出了何种代价。 第355章 宪骑兵和封建骑士 聚集在鲁昂的这支骑士团是诺曼骑士的精锐所在，这支骑士团全部由诺曼骑士所组成，他们获得威廉所赐予的骑士头衔和采邑封地，在自己的地产庄园中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 作为义务，他们需要自备武器铠甲和战马，包括骑士他自己在内吗，一名骑士须提供一名重骑兵，两名轻骑兵和三名弓箭手，以及八名步兵，共十三人的兵役，其中一名骑士和他的两名侍从轻骑兵会被编入所属地区的骑士团组织，而他所提供的步兵和弓箭手则会加入地方民兵团统一指挥。威廉称这样的骑士为封建骑士。 骑士为上级领主服役的期限一般为40天。一旦战争爆发，超期服役的情况时有发生，骑士服役期限则延长为60天，甚至更多。无疑，骑士服役期限的短暂对中世纪的战争艺术有极大的限制作用。因为这既不利于骑士部队的长期整合训练，也不利于组织长期战役和进行战略设计。 为了应付长期作战的需要，威廉便推出了独具特色的骑士团和骑士会制度。 骑士团和骑士会将领地里的骑士们聚集起来，定期给予集中训练，如此能避免骑士部队的大兵团指挥问题，能省去集结和训练的时间。 中世纪的政治概念是：财产和社会势力授给人们统治的权利。行政服务和占有土地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土地财产决定了政治。因此，领有一处土地并垄断战争艺术的骑士，被纳入了土地占有权体系和政府管理体系，骑士的社会角色一身兼三，即：军人、地主和行政司法人员。而涉及骑士后两者的权利义务逐渐汇集成法律规范，内化入骑士制度中，通过骑士会制度来集中行使他们的权力。 骑士采邑法规的确立在给骑士以经济力量的同时，也赋予了骑士以政治力量，从而使骑士具有一定的行政司法权，然而在地方和领地里拥有大量权力的骑士们会给王国的行政带来困扰，妨碍威廉贯彻他的王权。 骑士团和骑士会制度便是威廉用来规范骑士们权力和义务的制度，是他们一个参与王国政治的途径，因为骑士会不只是一个骑士的结社组织，更是一个能像威廉直接呈请的组织和配合地方政府管理领地的组织，它更像是后世议会的雏形代表着下级贵族和骑士们的利益，有着广泛的行政、司法权力，各地骑士会所传达的骑士们的诉求，威廉都会慎重对待。 为了延长骑士们的服役期间，威廉会在超过40天的服役期限后，给予骑士们足够的经济补偿。 若有骑士无法提供足够的兵役，不能响应威廉的征召，则可以钱代役，即盾牌钱。历史上英国施行盾牌钱较早，十二世纪时法国、德国已广泛采用，十二、三世纪时各地也都推行盾牌钱制。 骑士若不能履行服役义务，则予以惩罚。这种惩罚有两种：一是被处以罚金，直至剥夺采邑。二是任何一个骑士都要向其领主或国王宣誓履约，骑士如果违反他的誓言，不仅有损自己的身份，而且对于基督教骑士而言，这将使他冒着丧失灵魂得救的危险。这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惩罚。 然则尽管威廉分封了大量的土地给诺曼人，使得诺曼王国有着足足六千多名诺曼骑士，但分散在三支军团、各地骑士团中依旧显得不足。 但要让威廉继续分割自己的地产庄园以册封更多的骑士，他确实不愿意的，在他看来封建骑士制度适合于其他封建诸侯，但却不适于战争频繁的诺曼王国，他急需一种常备兵力以应付日益增长的战争。 ‘宪骑兵’这种后世法兰西王国大行其道的骑兵兵种便应运而生。 宪骑兵，小名叫敕令骑士，外号馅饼骑士，英文名Gendarmes，没有knight一字，跟骑士毛线关系都没有！ 宪骑兵发源于15世纪末，1812年及之后还存在，寿命够长的，其最辉煌时期是15世纪末到16世纪中叶。 所谓宪骑兵（Gendarme），是贵族出生的重装骑兵，主要在欧洲历史的中世纪晚期到现代早期之间服务于法兰西军队。 和十五世纪的多数君主一样，日益增长的战争迫使法王试图保持一支职业化的常备军应对挑战，特别是来自延绵不断的百年战争的威胁。越来越激烈的战斗和长时间的战争使古老的封建兵役制度渐渐瓦解，如今士兵们为了佣金和战利品进入军营，而不是出于完成封建义务的目的。然后，维持这样一支庞大佣军的费用和补给是难以承受的，而且他们的忠诚在敌人的贿赂面前十分廉价。 这一时期骑士老爷们依旧像古老的契约那样从军——每年40天的服役义务，但对法王来说他们的危害胜于作用。除了在战场上恶劣的纪律和糟糕的表现外，不少无地的骑士在和平时期依旧拒绝解散保持战事建制，向法王索要军饷，甚至干脆变成强盗危害当地治安。 被重重问题困扰的法王最终决定改革，建立一支规模适度，听从指挥，能长期服役的部队。1439年，查理七世在奥尔良决定组建一支这样的部队，来应对阿马尼亚克战败后力量的空虚。他颁布法令设立有固定建制、常驻、并且按照规定编制组织的常备军。在这些军事单位中服役的人员会签订持续服役一年或更长时间的合同。第一条这样的法令是由查尔斯七世国王于1439年在奥尔良大议会签署，意在建立一支军队的骨干以击溃阿马尼亚克的毁灭性侵袭。 连队中的重装骑兵几乎完全是出身高贵之人，他们在较早的封建军队中会以骑士身份服役。在很多方面，他们仍然与骑士极其相像——身披全身板甲，乘马作战，手持重型骑枪冲锋。 必须强调，在百年战争期间，骑士，以及稍晚些时候的宪骑兵，在步战中同样优秀，这是那一时期的传统，是对英国军队中大量长弓手发射的致密箭雨的回应。就实例来说，宪骑兵只是单纯的重骑兵，因此并非所有成员都是骑士，尽管如此，他们与骑士相当的地位，以及大多数人是，或者有资格成为骑士的事实，令人相信称他们为宪骑士会更为准确。 宪骑兵作为王权的产物，绝对效忠于法王。为了加强这一纽带，部队指挥官一般由法王信任的高层贵族担任，而普通士兵的审核也极为严格，通常是品行良好，忠诚的下层贵族青年通过上层贵族的推荐和保证进入部队服役，而一些桀骜不驯的贵族家庭一般会被拒之门外。此外，士兵多数时候不被允许在家乡服役。 在十六世纪早期，宪骑兵以精良的装备，视死如归的勇气和严明的纪律成为全欧最恐怖的骑兵，彻底洗刷了百年战争中法国骑士的颓势。他们通常排成两列或三列——最大程度地接触面，向敌人发动摧枯拉朽的冲锋。 宪骑兵有如此之多的优势，以至于威廉在建立常备军和三大军团时就大力组建了数十支宪骑兵连队，后来更是划归各自军团中组成常备骑兵团或是近卫骑兵团，这就是威廉常备军三大军团中骑兵的主要构成。 至于那些封建骑士，除了少部分加入宪骑兵和步兵中担任指挥官和各级军官之外，大部分封建骑士都加入了骑士团组织，也就是威廉所见到的这支诺曼骑士团——汇聚了各地精锐的诺曼骑士的骑士团。 第356章 流亡者爱德华 年　　诺曼王国，威廉所聚集的兵力不过四万人不到，包括近卫军团六千人，第一军团一万八千人，诺曼骑士团五千三百人，诺曼民兵一万人出头的兵力，被他召回的罗德里戈伯爵和爱尔兰远征军一万六千余人依旧还在南下的途中，预计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抵达鲁昂。 仅凭借手里的这四万人不到的军队，对付亨利一世的联军还是绰绰有余的，依照情报来看，对面能召集的兵力和他麾下诸侯盟友的兵力也不过是这个数，不会超过六万人。 然则，只要战争一开，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有可能出现，最令威廉担心得到便是神圣罗马帝国会加入到他和亨利一世的战争之中，即便只是一些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加入到战争之中，也会给威廉以巨大的压力，毕竟两线作战，无论是兵力还是物质都会出现紧张，同时还会消耗他大量的精力。 凭借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和荷兰公国、下洛林公国以及低地诸侯之间的关系，让这几家诸侯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若是威廉逼迫亨利一世太甚，对方很可能在付出巨大利益的情况下向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求助，届时威廉可就要面对法兰西诸侯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双重压力了。 现在还不是攻略法兰西王国的最佳时机，他很清楚这一点，不但是诺曼王国的军队还在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的途中，即便是战争结束，消化这些新征服的领地也依旧会牵扯住诺曼人极大的精力，更重要的是除诺曼底公国外那些新征服的领地依旧还未被完全消化，本地贵族势力的反乱此起彼伏，尽管这一年下来叛乱事件开始减少，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正如他的敌人亨利一世分析的那样，布列塔尼公国、安茹、佛兰德斯和亚眠维桑这些新征服的领地还无法为威廉提供大量的兵员和税金，这些领地征召的士兵和征收的税金还不如威廉投入的多，消化这些领地至少还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像诺曼底公国一样如指臂使。 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挑战，威廉需要联络他的盟友，西班牙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 在上次舞会之后，费迪南一世看见威廉对自家女儿不好而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在有他未来的丈母娘桑查的劝解，加上他的未婚妻乌拉卡的劝说，费迪南一世看在威廉诚心道歉的份上才绕过他。 为了弥补双方的关系，威廉又向费迪拿一世提供了大笔的资助，不只是金银物资，武器装备更是不少，加上他收买桑乔和阿方索两个小舅子从中劝说，这才巩固了双方的关系。 威廉可以从西班牙的盟友那里得到出兵援助，但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卡斯提尔王国距离诺曼王国还是太远了些。费迪南一世可以威胁法兰西王国的侧后，令阿基坦公爵和图卢兹公爵不敢轻举妄动，但却不能解救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纵观诺曼王国周边的势力，能出兵帮到他的也只有英格兰国王，他的表兄‘忏悔者’爱德华。 为了和英格兰王国缔结更加牢固的联盟，威廉向英格兰派遣使者，准备将自己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嫁给‘忏悔者’爱德华的侄子，他大哥前英格兰国王‘铁骨’爱德蒙的儿子爱德华.艾德林.威克塞斯。 他准备以自己的妹妹和威克塞斯王朝的仅剩的另一个家族成员的婚姻为纽带，和英格兰王国结成更加牢固的联盟。 流亡者爱德华，1016年生，1057年8月末去世，原名爱德华·艾德林，是刚勇王埃德蒙二世与艾尔基丝之子。因其父亲被卡纽特大王击溃，爱德华几乎在流亡中度过了一生。 在1016年丹麦人征服英格兰之后，刚勇王埃德蒙二世才有了儿子爱德华·艾德林，据说只有几个月大，就被送到瑞典宫廷。 据说是克努特有指示瑞典国王谋杀还是婴儿的爱德华·艾德林，相反这个男孩被秘密派遣到基辅，当时的诺夫哥罗德大公雅罗斯拉夫那里。 在那里流亡几十年后，成年的爱德华·艾德林娶了雅罗斯拉夫的妹妹阿加沙.弗拉基米尔.留里克，获得了留里克家族的支持。 1046年，他又前往匈牙利，得到了匈牙利国王对他的支持。 1056年，在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时，忏悔者爱德华将他召回英格兰，并让他成为他的继承人。爱德华在撒克逊王室中最后一次提出了无可争议的继承权。爱德华的存在的消息是在一个古老的盎格鲁-撒克逊君主政体，经过长期的丹麦统治恢复后，正走向灾难的时候出现的。忏悔者爱德华个人虔诚，但在政治上很脆弱，没有孩子，无法有效地抵抗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Godwin)强大而雄心勃勃的儿子们的稳步前进。 威廉王子，诺曼底公爵，也注意到了王位继承问题。流亡的爱德华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了，他得到了国王和王国议会的批准，他提出了一种摆脱僵局的方法，这是对戈温森和威廉的一种对抗，也是一种不容易受到挑战的合法性。 1054年，国王爱德华将伍斯特主教埃尔德雷德派遣到匈牙利的宫廷，与匈牙利国王进行谈判，以换取流亡的爱德华归来。埃尔德雷德最初并没有成功，在1056年，很可能进行了进一步的谈判。 爱德华·艾德林终于在1057年和他的妻子和孩子来到了英格兰，但在4月19日的几天内却意外死亡，他被安葬在圣保罗大教堂。 威廉很清楚这段历史，一支关注着威克塞斯王室的他早就将目光瞄准了威克塞斯王朝除忏悔者爱德华外最后一个家族成员爱德华·艾德林，一个有着英格兰王位继承权的威克塞斯王室成员，威克塞斯王朝上一任英格兰国王爱德蒙‘铁骨’的唯一子嗣，在忏悔者爱德华不能生育的情况下，爱德华·艾德林成了威廉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为了从诺夫哥罗德大公雅罗斯拉夫手中换回爱德华·艾德林，威廉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357章 死神之镰上 幸1043年2月初春时分，安茹公爵若弗鲁瓦带兵袭击了诺曼王国南部重镇绍莱堡，幸好驻守在此处的是威廉麾下的老将里夏尔伯爵，他带着麾下的骑士团和民兵部队将出现在绍莱堡的安茹军击溃。随即，里夏尔伯爵向威廉通报了此事。 得知法兰西王国单方面动手之后，威廉便下令诺曼王国全部集结好的兵力开往前线，其中主力部队是威廉和休伯特伯爵、珍妮子爵所率领的近卫军团、第一军团以及诺曼骑士团和部分民兵部队，共计三万三千余人。 另一路则由里夏尔伯爵率领，含各支骑士团和地方民兵部队，负责守卫安茹伯爵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进行反击。 对于这一路军队，威廉比不寄予太多的期望，没有正规军序列的加入，这支军队数量又太少，终究还是要依靠中路军进行中央突破。 威廉要以最快的速度进攻巴黎，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只要占领了巴黎，并捉住始作俑者亨利一世，这场战争就宣告胜利。 诺曼人大军集结并开往前线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法兰西王国，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亨利一世。 尽管他对安茹公爵的擅自行动很是气愤，但在诺曼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亨利一世不能对他有任何处罚，只得小小警告一番而后派遣使者向各路诸侯求援。 在巴黎，亨利一世有自己麾下的一万两千名士兵和六千名直属封臣的军队，想要对抗来势汹汹的诺曼人，那是痴心妄想，但若是利用高大的巴黎城城墙和城堡坚守待援的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鲁昂距离巴黎只有一百多公里，两百公里不到的距离，有着水军优势的诺曼人利用运输船只搭载着近卫军团和第一军团率先爱抵达巴黎城外，试图抢占巴黎城。 巴黎这座城市在两年前的战争之中被威廉的配重投石机打得残破不堪，无数城墙倒塌，一段段十多米长的缺口到处都是。 即便是亨利一世全力修补巴黎城的城墙，也无力将巴黎城的城防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果不其然，亨利一世早已准备放弃巴黎这座城市，他的兵力完全龟缩在了默伦堡、莫城堡以及蒙福尔拉莫里这几座城堡之中，特别是默伦堡作为亨利一世选出的首府，有着更加高大和深厚的城墙，塔楼、城墙和垛墙等防御设施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的，防御力不是一般城堡的矮墙可以相提并论的。 至于那法兰西王国巴黎的西堤宫早已被亨利一世夺去了首府的位置，临近塞纳河的西堤宫在强大的诺曼水军面前，犹如小孩一般羸弱不堪，倒是建立在丘陵山巅上的默伦堡在防御力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故而亨利一世在两年前战败后就将首府从西堤宫迁移到了默伦。 巴黎城、圣坦尼堂区、贡比涅，巴黎的一座座城市和修道院堂区沦陷，只剩下几块男爵领和几座城堡算是难啃的骨头，但也不足为虑，配重投石机会好好的教他们怎么做人。 战争进展的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从安茹公爵袭击绍莱堡开始，到威廉占领巴黎城为止，也才不过一周的时间，据他手中的情报显示，除了香槟公爵、安茹公爵两人出动了兵力之外，佛兰德斯公爵和勃艮第公爵都按兵不动，这似乎是一个惊喜。 然而威廉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看似莫名奇妙的担忧，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随着战争的不断进展，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了起来。 莫城堡，威廉亲自指挥了着部队在二十多台配重投石机的配合下成功地攻入城堡中，消灭城堡中的驻军五千余，抓获负责指挥此处据点的男爵贵族一人。 像这样的城堡，巴黎地区还有三处以上，每座城堡中驻扎着四五千人，包含国王的直属兵力、当地的征召兵、雇佣兵以及贵族附庸的军队，其中作为首府的默伦城堡驻军最多抵抗也最为顽强，威廉很明智地选择围而不攻，派出军队攻占巴黎地区的其他城堡以削弱亨利一世手中的实力。 威廉此举还有另一个好处，那便是用一座座城堡失陷的消息令对方绝望，削弱敌方的士气和战斗力，只要他能击败来援的香槟公国军，士气降到冰点的默伦堡恐怕会不攻自破。 ...... 正当威廉的战事进行的异常顺利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黑死病在佛兰德斯公国的布鲁日伯爵领爆发了，并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南方的诺曼底和广大法国地区扩散开来。 据说，这些黑死病的病例最早出现于佛兰德斯公爵所属的泽兰伯爵领，那里沼泽密布，病菌滋生，会爆发黑死病也并不出奇。 除了心怀鬼胎的勃艮第公爵，佛兰德斯公爵不出兵救援亨利一世恐怕也有黑死病的影响。 过去两千年里，三场大规模的鼠疫给世界带来了任何一场战乱或传染病都无法比拟的空前绝后的社会和经济动荡。 威廉记得第一场鼠疫（542到543年间）发生在还是东罗马帝国都城的君士坦丁堡，它打破了查士丁尼一世恢复帝国统一的梦想。 而第二场鼠疫肇始于1346年。截至到1352年鼠疫消退，它让中古时代的欧洲和中东的人口在极短时间内从一亿减少到八千万。这场被后世称作“黑死病（Black Death）”、“大灭绝（Great Dying）”或“大瘟疫（Great Pestilence）”的浩劫给从公元前5000年开始的地球人口长期增长的进程横切了一刀，其造成的人口损失要一百五十年才得以恢复。 原来这第二场大瘟疫是由第一场瘟疫（查士丁尼瘟疫）中残留下来的微生物源引起的。这些微生物源由西向东传播，在局部地区被保存下来，寄生在野鼠、旱獭和黑鼠等生活在中亚广大高原上的啮齿类动物身上。感染上瘟疫的老鼠们跟随沙漠旅行商队，沿着贯穿亚洲和地中海的丝绸之路，从中亚里海被带到了克里米亚半岛。在克里米亚，它们登上货船，从一个港口到另一个港口，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把瘟疫撒播到污秽肮脏、人口聚居的城市。 现在是1043年春，这场爆发的黑死病未被历史所记载着，或许是局域性的黑死病爆发，也或许是威廉来到中世纪后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导致黑死病提前爆发出来也说不定。 第358章 死神之镰下 例不止是佛兰德斯地区的布鲁日伯爵领，似乎只要是繁忙的港口城市，就会出现鼠疫病例，从布列塔尼到诺曼底，一直到佛兰德斯，诺曼王国漫长的海岸线上各处港口中都出现了黑死病爆发的情况。 诺曼底公国的港口城市还好一些，政府凭借着强大的执行力将鼠疫控制在港区之外，早已将携带者病原体的船只和港区隔离开。随后，在各级官员的指挥下用石灰消毒，所有港区活动的人员也被要求接受检疫，发现一例立即隔离。 但在那些新征服的地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威廉和诺曼王国政府对这些地区控制力度薄弱，根本无力组织起这样庞大的人力无力进行救援，黑死病开始以很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威廉无法坐视自己的领地被黑死病肆虐，他很快就带走了自己的近卫军团，将对付亨利一世的战事交托给了休伯特伯爵。为了减轻休伯特伯爵的压力，威廉又派遣使者练习他的两个盟友英格兰和西班牙卡斯提尔，让他们出动士兵和舰队负责牵制亨利一世和他的盟友。 交代好一切，威廉和珍妮.德.达克回到了鲁昂，开始指挥诺曼王国的力量进行防疫救灾工作。 城里人每天和大黑老鼠生活在一起是司空见惯的事；不仅如此，在往来于城市的货船上人和老鼠也是近距离接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这些黑鼠是瘟疫最易侵袭的对象，当它们死后，船上的人类就自然成了下一个侵袭目标。到处都是病倒的平民，贵族也有不少不幸患上了黑死病。 鼻血是死亡的前兆；男人和女人先是在大腿内侧和腋下生出无名的肿块，有的像苹果和鸡蛋一样大……肿块从这两处地方蔓延到全身；然后出现黑色斑点，尤其是手臂和大腿上，密密麻麻；几乎所有出现症状的人三日内必死，侥幸活着的人聚集到安全的房子里，把自己关起来，小心翼翼地苟活。 瘟疫拥有极强的传染性，主要有四种传播途径，一为鼠蚤叮咬，经鼠蚤传播，鼠蚤叮咬是主要的传播途径，啮齿动物→蚤→人的传播是腺鼠疫的主要传播方式；一为呼吸道感染，经呼吸道飞沫传播，通过呼吸、谈话、咳嗽等，借飞沫形成“人→人”的方式传播，并可造成人间鼠疫的大流行；一为皮肤感染，经皮肤传播，剥食患病啮齿动物的皮、肉或直接接触患者的脓血或痰，经皮肤伤口而感染；一为消化道感染，人吃了未彻底煮熟的染菌肉而感染。 在医疗条件简陋和医学科技不发达的中世纪，唯一安全的措施是与病者完全隔绝。病者固然是传染源，但人们并不明白真正的罪魁是他们身上的微生物；知识的匮乏使当时简陋的公共卫生措施如扬汤止沸一般无效。 即便还是在威廉掌控力度最强的诺曼底，他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来控制黑死病的蔓延。 依照他手头上的情报分析，这场黑死病的来源恐怕是来往诺曼底和阿普利亚、东罗马和阿拉伯地区的商船携带而来的，为此通往布列塔尼、安茹和佛兰德斯的道路被封锁，人口密集的城市被全城戒严，每发现一人患有黑死病，就会被迅速隔离，而后他所在的位置也会被严格监控，所在的居民也都会被严格严查是否患有黑死病。 除了严格的隔离措施手段之外，威廉使用的最大一项措施便是在各处城市之中广建公共澡堂，迫使城市居民每周固定几次在公共澡堂洗澡。于此同时，城市的市政部门也紧急出动，他们排查城市之中所有可能潜藏着疫情的污染源，而后将其迅速清出。 “隔离”政策在诺曼王国的各处港口被推而广之，却无法阻挡瘟疫的大举入侵，原来老鼠们是沿着拴船的绳索上的岸。由士兵们组成的防疫封锁线严格限制着人们在城里的活动路线和范围，某种程度上控制了瘟疫的传播。 然而，有成员染病的家庭常常被困在房子里不得外出，导致原本健康的家庭成员也被殃及，因此死者数目有增无减。相比之下，更有效的措施包括焚烧死者的病衣和被褥，将死者掩埋并喷洒碱液。可悲的是，公众对疾病的无知致使不少外乡人成了散播瘟疫的替罪羔羊，这之中最骇人听闻的莫过于对犹太人的怪罪和大规模迫害。 珍妮是她自己要求跟着威廉回到诺曼底的，前线有着休伯特伯爵坐镇并无大碍，出身于平民的她更关心的是平民百姓的死活。她一回到诺曼底，就不辞辛劳地带着自己的追随者们前往佛兰德斯的布鲁日伯爵领——这个黑死病爆发的源头救助被黑死病肆虐的平民。 “父亲抛弃儿女，妻子抛弃丈夫，瘟疫好像能通过呼吸和视线传递一样。他们就这么死了，没有人埋葬他们，因为根本找不到人，友情和金钱都不好使了。尸体都被堆积到几个大土坑里，我就亲手埋了我的五个孩子。死人太多了……那些半掩的尸体被饿狗从土里拽出来，撕碎……” 各地组织起了卫生机构，这些机构为了有效地防疫不惜采取践踏公民权力的措施。病者被视为敌人，与健康人隔离。他们被安置到远离市区的病房中，经常和老鼠锁在一起，没有人照看，也没有食物，只有自生自灭，人死之后就被草草掩埋，生前的衣物被焚烧。 布鲁日这样一个有五万人口的城市每天大约死掉五百人，而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僧侣的死亡率最高。这些神的仆人面对黑死病如此不堪一击，无疑让教会在人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使教廷的权威受损。 就在这时，来自第戎的少女，被称作诺曼人圣女的珍妮.德.达克来到了布鲁日，随同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追随者们，威廉派来的近卫骑兵以及各种救援物资、人手和药材。 第359章 灭鼠 可曾经导致人口增长缓慢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当时低下的生产力，低效的收割，和随时可能发生的饥荒。在威廉主导下，新的农作物的引进，风力资源和水力资源的开发，马轭和铧式犁等技术的应用，都大大刺激了农业的发展。 诺曼王国新发行的货币的使用取代了原始的易货贸易，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和城镇的形成，人口也随之增长并聚集。 但农业生产却跟不上人口增长，加上悬殊的贫富差距，使得这些年里各地的饥荒频仍，结果就是贫穷与饥饿包围着每一个拥挤肮脏的城镇。 城里人每天和大黑老鼠生活在一起是司空见惯的事；不仅如此，在往来于城市的货船上人和老鼠也是近距离接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这些黑鼠是瘟疫最易侵袭的对象，当它们死后，船上的人类就自然成了下一个侵袭目标。 这样的情况不只是诺曼底出现，在富庶的佛兰德斯和安茹，这样的情况更加严重。这些地区本就十分繁华，贸易发达、人口密集、城镇人口也非常之多，再加上这些年诺曼王国商业经济的发展，大量的人口涌入城市之中导致了城市的拥挤和混乱不堪。 然而这些城市大多是出于自治的状态，除了个别大城市被威廉派来的官员管理之外，大多数城市都还是由贵族、商人和士绅地主所组成的城市议会负责，他们没有像诺曼底公国的城市那样有着强大的执行力，面对黑死病的死亡之镰毫无抵抗能力。 但至此为止，它的魔爪还未能捕获一位高级别的教士和贵族，这是因为这些人采取了当时针对瘟疫最为有效的战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大批买不起交通工具的贫民被迫留在疫区等死之时，他们则乘坐着华丽的马车，来往于各个著名而洁净的温泉疗养地之间。唯一没有爆发大规模瘟疫的诺曼底公国就成了他们的理想地。 诺曼底公国在威廉返回之后，就在他的主持下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灭鼠行动。 第三次大规模鼠疫在中国华南爆发后，巴斯德派遣助手--瑞士出生的法国殖民地医疗队成员亚历山大?耶尔辛（Alexandre Yersin，1863 – 1943）到香港采集并分离瘟疫的病菌。耶尔辛抵达香港后，只被安排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工作，他带来的所有实验器材和实验动物都放在那里。 初他不得参观停尸房，经过上下打点之后，他才被允许在停尸房逗留几分钟。这几分钟里，耶尔辛检查了一个刚刚死去的水手，他用无菌针挑破了尸体大腿内侧的肿块，提取了一些液体。然后，他在显微镜下观察了这个液体取样，并把它接种到带来的豚鼠身上，又把剩下的液体样本寄回巴黎巴斯德研究院。 1894年6月24日，耶尔辛写信给巴斯德，汇报液体中的细菌为杆状菌，在革兰氏测试中呈阴性，他最后断言，“毫无疑问这就是导致瘟疫的微生物！”几天后，接种病菌的豚鼠都死了，耶尔辛在它们身上分离出了同样的细菌。耶尔辛始终好奇香港大街上、医院里和走廊里大量的死老鼠是从何而来，他在对这些死老鼠做同样的处理后发现它们身上的细菌和水手身上的细菌是一样的，由此他判断这个细菌同时可以感染人类和鼠类。 大约这个时候，罗伯特?科赫也确信华南的瘟疫是由微生物造成的，于是他派遣了日本同事北里柴三郎（Shibasaburo Kitasato，1853 – 1931）和一大批助手和器材去调查这件事。北里柴三郎从一个水手的手指上提取了一个细菌样本，但观察后却发现它属于革兰氏阳性，而且柴三郎未能证明他的细菌能够在人类和动物身上引发同样的疾病。命运也许对柴三郎开了个玩笑，致使他提取的病菌恰恰不是他要找的鼠疫菌。至此，导致鼠疫的革兰氏阴性杆状菌以它的发现者耶尔辛的名字所命名— Yersinia pestis。 北里柴三郎，日本细菌学家。履历无比炫目：师从发现了结核杆菌的德国科赫教授，世界首位分离出破伤风杆菌（1889），将免血清免疫的方法应用于白喉和破伤风的治疗，开启了血清学领域。回国后自建细菌研究所，指导志贺发现了志贺杆菌（1898），后在如今日本的首相摇篮，庆应义塾，创办了医学部，己也加授男爵。 而在他履历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来自于1894年，第三次鼠疫爆发之后，分离出了鼠疫的致病原——鼠疫杆菌。在当时的医学界，在对鼠疫杆菌进行了初步研究后，以北里柴三郎为首的科学家们普遍认知是鼠疫是由鼠传染给人的，而人与人之间不会传染。因此，对抗鼠疫的方法也非常简单：灭鼠！ 灭鼠的方法主要有四种，其一为物理器械灭鼠：这种方法效果好，简单易行，对人、畜安全，常用的鼠夹、碗扣、缸捕等；其二为人工灭鼠：在墙、门窗完好的仓库、房屋内灭鼠，在鼠出洞活动期间轻开仓门，猛跑到鼠的洞口，迅速堵住归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打算让它隐蔽的东西甩在墙角，当人们追捕时，它就会隐蔽其中。 最为有效的还是使用硫磺熏蒸灭鼠，运用于消灭屋顶上的老鼠及室内害虫。硫磺经燃烧后，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气体，具有辛辣的刺激性气味，老鼠吸入后，使咽喉水肿、痉挛、呼吸麻痹，窒息而死。 上述这些方法适用于室内和粮仓灭鼠，但用于室外灭鼠的话，最为使用的办法还是使用老鼠药，经口毒物或胃肠道毒物，能通过鼠口进入胃肠道，发挥作用直接将其杀死，配合粘鼠板、老鼠夹子、笼子等整套工具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 几次规模空前的灭鼠行动之后，老鼠们似乎也觉得诺曼人不好惹，诺曼底这个地方有些邪乎，他们成群结队地离开了这里而后跑向更加温暖舒适的法兰西王国。 第360章 休战 外除了老鼠、田鼠、土拨鼠等啮齿类哺乳动物会传播鼠疫外，传染还可能发生在与野外动物有过接触的牲畜和家庭宠物身上，这些牲畜和家庭宠物同样可以把跳蚤传播到人身上。 为此，威廉下令所有的家畜和家庭宠物都必须定期接受消毒和检查，包括但不限于牛、羊、马、猪等家畜以及狗、猫等家庭宠物，一旦发现这些动物身上有跳蚤或是有任何异常病症，立即处理焚烧。 此外，毛皮也有可能携带者跳蚤或是鼠疫病菌，为此诺曼底公国禁止了毛皮的使用和毛皮商人的进入。 学过生物的同学都知道，传染的三大要素是：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 易感人群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不是外星人，都是鼠疫的易感人群。在威廉的支持下，首相阿道夫伯爵开始对诺曼底公国进行全面布控，尤其是城市内所有的公共设施，旅馆、饭店、商店，均全面消毒，对病人和家属实行严格的隔离，对有可能接触病人者，必须呆在家里自行隔离。 为了控制疫情，威廉将诺曼底公国划分为四个区域，隔离监控。开始训练大量医务人员取代警察进行疫情监测，同时，调动了数百名军队及警察封锁隔离区，尤其严禁毛皮商人进入。最重要的是，威廉果断撤职了一些无能的医官和隔离区官员，有了刀把子在官员们身后逼迫，由不得他们不用心。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杀伐决断之下，渐渐稳住了人心。但是面对鼠疫，仅仅有雷霆手段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千金妙方。 尽管诺曼底公国的每座城市已经隔离，但是城中死尸无数，卫生状况极差，处处危险，步步惊心。威廉汲取了足够的教训，开始设计了棉纱做成的简易口罩。这种口罩简单易戴，价格低廉，他调动了大量人力物力，确保口罩源源不断地供应给市民。这种口罩，后世被称作“威廉口罩”。 口罩解决了传播途径问题，那么最后，就到了解决传染源的时候了。 其时老鼠、田鼠、土拨鼠等啮齿类动物已不多，真正威胁最大的传染源，是那些死尸。由于死亡人数过多，且初春木材紧缺，大量死者无法下葬，随意抛在街道中，威廉当机立断要求全面实行火葬。 医务总监马里伦道夫医生经过认真考察，他立即在各座城市和聚居地推行火葬的做法，开始焚烧病尸。同时，也对疫情严重地区患者接触过的家具、生活用品等一并焚烧。焚烧过后，全城死亡人数急速下降，感染者也越来越少。 诺曼王国的土葬改革拉开大幕，其时诺曼刚刚经过建国，新的秩序才刚刚建立，但基督教的丧葬礼仪早已深入人心，入土为安的土葬方式，是儒家、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传统方式，就在这种情况下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火葬，必然会产生了无数阻力，在基层，火葬和计生成为了官民对抗的焦点，全国各地每天都爆发着流血事件。 尽管威廉用雷霆手段将冲突平息，但火葬和土葬之争依旧延绵十余年。 72天后，深夜，所有防疫人员聚集在防疫总部内，就像《环太平洋》的基地一样，透过窗户仰头观看鲁昂大教堂那高耸的钟塔，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他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24小时内，诺曼底无一例死亡，无一例感染，之后数日，均无感染及死亡。 威廉宣布，解除对诺曼底公国境内城市的全面隔离，并亲率防疫人员走进鲁昂居民区看望市民。百姓走上街头欢庆，喜极而泣，劫后余生，恍若隔世。 此次诺曼底的黑死病流行，共吞噬6万余条生命，其中鲁昂城为7200余人。在此次防疫行动中，参与工作人员三千余名，312人殉职。是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了鼠疫，用自己的生命为后来者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研究资料。 诺曼底的鼠疫结束了，但威廉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诺曼王国可不止有诺曼底公国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富庶的佛兰德斯和亚眠-维桑，还是地理位置重要的布列塔尼和安茹，这些地区都是威廉所不能放弃了。 鼠疫可不会只肆虐诺曼王国，诺曼王国政府下令调动全部舰队封港，外来船必须在海峡群岛接受全面检疫和消毒并观察一周后才能进唯一开放的港口莫尔坦伯爵领的最北端的瑟堡港入港交易，其余船只一律以击沉。 一艘这样的商船被迫沿着海岸线孤独地寻找能够容纳自己的港口，最终浪漫与宽容气息浓厚的阿基坦公国波多尔港接受了它，也同时把黑死病这头恶狼引入了法兰西的家门口，从诺曼底南下的鼠群也将黑死病传入法兰西王国境内。 由于整个诺曼王国都开始采取紧急隔离措施，阻止法兰西王国和其他国家居民入境，因此有一次一位居住在诺曼王国的法兰西人到兰斯城去看亲戚，当时天下着大雨，城里的人不放他进去，他只好淋着雨在外面边哭边恳求。到了天黑时分，他的亲戚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打开了城门，带他回家过夜。次日早上，那位亲戚上街去……几天之后，兰斯城里就没有活人了。 几周之内，巴黎、奥尔良、兰斯、沙特尔、布尔日、布卢瓦、桑斯、特鲁瓦、第戎……鼠疫所到之处，食品匮乏，物价飞涨，道德败坏，家庭破裂，教会崩溃，政府瓦解，完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景象。 随着鼠疫疫情越来越严重，就连在巴黎作战的诺曼王国的军队也在徐徐后撤，准备撤离这块是非之地。 就此，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因为这次黑死病肆虐，双方就此达成事实上的停战状态，谁也不敢在恐怖的黑死病肆虐之时作战，敌我双方都没有任何的战斗欲望，各自纷纷撤出了兵力。 到这年年底时，黑死病的疫区几乎已经遍及整个欧洲大陆，除了被海峡阻挡的不列颠群岛和斯堪地纳维亚半岛以外，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幸免于难。而且，就连这两块风水宝地的沦陷显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1044年春天，沉睡许久的黑死病突然从加莱进入海峡群岛，惊恐万状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失去了他平时在战场上的冷静，听从御医的建议，下令禁止全国人民捕鱼。但这被证明毫无效果：黑死病以空前的速度长驱直入大不列颠，截止到五月份为止，伦敦原有的五万居民只剩下了三万，直到两百多年后的13世纪才恢复原先的数目。 第361章 珍.德.达克在布鲁日 ，此时布鲁日的情景异常恐怖，因为这种恶疾是借助呼吸道传染的，故当人们交谈时，即从一人传染至另一人。所有患者皆感觉剧痛难忍，有的人浑身颤抖；结果臂部及股部皆会呈现豆核状脓疱，它们感染并贯穿至体内，至使患者猛烈吐血。此种可怖症状医治无效，持续三日后即告死亡，不仅与患者交谈可招致死神，就是从患者那里买到、接触到、拿到任何东西，都能受传染而死。 面对突如其来的瘟疫，人们无法解释，更无法治疗。为了寻求寄托，人们便纷纷来到教堂，期望得到神灵的保护和安慰。在牧师的带领下，他们一起祷告，祈求上天阻止这种瘟疫的蔓延。但是他的祈祷没有任何结果，相反，死者越来越多，人们日夜不停地掩埋着送来的死者，仪式变得非常简短。为了阻止瘟疫的扩散，死者的房子被封闭，没有人敢踏进它们一步。然而瘟疫却仍如洪水猛兽，又扭头向周围的乡村扩散，没有人能够躲过此劫。 每天黄昏，就有人推着独轮车，手里摇着铃到处喊：“收死尸了，收死尸了”，于是家家户户就把死者的尸体抬出来，搬上车，推到城外焚烧。人们甚至已无心将死者送入教堂，为死者举行葬礼，而实际上许多牧师也已命丧黄泉。 “受害者发病那一天，水泡和疖子出现在胳膊、大腿和脖子上。他们非常虚弱，备受折磨，只能倚靠在床上。不久，疖子变成核桃那么大，然后变成鸡蛋或鹅蛋大小，那种感觉痛彻心肺。病症会持续三天，到了第四天，又一个孤魂升入了天国”勇敢的珍妮.德.达克继续如实记述着这幕悲剧，这些天来到布鲁日，她已经见到了太多的死亡，尽管她不顾生命危险竭尽全力挽回他们的生命，但依旧无能为力。 “仁慈的上帝啊，请求你平息你的怒气，请不要以这种方式来毁掉世间所有的人，不要让正义与邪恶一起受到责难”珍妮.德.达克向上帝虔诚地祈求这，她深深地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自责。 面对这场可怕的瘟疫，人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们仿佛在见证世界末日的来临，上帝在惩罚地球上的一切罪恶。每天有成百上千人死去，绝大多数人开始相信，地狱正在降临人间。 由于恐惧深入人心，兄弟姐妹之间、叔侄之间、夫妻之间互相抛弃，甚至更有甚者，父母丢弃孩子而不加照料。人们纷纷抛弃病人，丢掉家产，以期保全自己。 更有的人结成小社区，过一种与外界全然隔绝的生活。他们把自己关在没有病人的房子里，有节制地吃着最好的食物，喝着最好的葡萄酒，回避同任何人的接触，隔绝任何关于死亡与疾病的消息和讨论。还有些人正好相反。他们认为及时行乐有利于抵御黑死病。 于是，从酒馆到酒馆，他们饮酒放歌，寻欢作乐，不舍昼夜，有时他们也闯进别人的房子，寻找愉悦感官的刺激。由于当时许多人舍家弃产，他们的这种行为得到纵容。结果，许多房舍成了公共财产，这些人使用别人的物品，仿佛在使用自己的一样。 行政官吏与司法人员几乎消失，因为像其他人一样，他们非死即病，或干脆把自己和家庭封闭起来，疏于职守。不过情况最常见的是，大批人离弃他们的城市、家园、居所、亲戚、财产，只身逃到国外或至少逃到乡下。 整个诺大的布鲁日城早已没有了贵族、主教和主持政务的官员，甚至连牧师都消失不见了，有办法离开的早已经逃离疫区，没办法离开的牧师都不敢走出房间半步，生怕自己染上黑死病。 “为死者举行祷告，我除了做这些之外别无他法。”珍妮怀着这样的心情挨家挨户前去拜访还滞留在布鲁日城中的牧师。 迈克作为少数幸存的牧师之一，被珍妮的虔诚所深深打动，他不顾患上鼠疫的风险，在珍妮的带领下冒死为死者举行宗教仪式。但这种仪式已不是单为某一个死者而作，而是面对着成堆的尸体。 除了死者，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珍妮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威廉派来的骑士和本地牧师们开始着手重组布鲁日的秩序。 食品匮乏，物价飞涨，道德败坏，家庭破裂，教会崩溃，政府瓦解，即便是最擅长行政的贵族也会觉得棘手，但珍妮却做到了。 她冒着生命风险，身上只穿着白色不路口的长袖教士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戴着几个追随者只身前往一个又一个封闭的社区孤岛，说服他们接受她的帮助和指导。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能用自己的虔诚、温柔感化这些居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令他们心服口服。 但也有少部分佛兰德斯人，他们依旧记着两年前诺曼人对佛兰德斯的侵略和对佛兰德斯人所做的种种暴行，那时候有太多的人因为这场战争而无家可归，尽管在战争结束后难民们都得到了救济，但佛兰德斯人和诺曼人之间的伤痕恐怕永远都无法抹平吧。 或许在他们看来，即便珍妮的行为可敬可佩，但身为诺曼王国贵族的一员，她也是个为虎作伥的贵族，她的行为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面对佛兰德斯人的排斥，珍妮并没有气馁，她用坚持不懈的关怀来慢慢化开佛兰德斯人心中的坚冰，只要他们有了难处，珍妮便会出现在他们身边为他们解决困难，即便是面对种种刁难也无怨无悔。 人心也是肉长的，即使佛兰德斯人有多么怨恨诺曼人，但在珍妮的关怀之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她的身边，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追随者，为她极尽所能地提供帮助。 所幸珍妮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布鲁日城隔离三个多月后，鼠疫终于有了消退的趋势，每日的死亡人数正在缓慢减少着，物价平稳、食物供给不再匮乏，秩序也得到了恢复，这都是珍妮努力的结果。 布鲁日的居民被珍妮感动，他们心悦诚服的尊奉珍妮为圣女，称呼她为圣女珍.德.达克。 第362章 欧洲的末日 在蹂躏诺曼王国的同时，黑死病没有放过欧洲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将其魔爪伸向了欧洲的近邻——中东和北非地区。到1043年，它又兵分三路，扫荡了西班牙、希腊、意大利、法国、叙利亚、埃及和巴勒斯坦等地区。 西路：由一位从巴勒斯坦返回圣地亚哥的朝圣者带入伊比利亚半岛，在西班牙东部和中部的巴塞罗那、阿拉贡、纳瓦拉和卡斯提尔为祸尤烈，仅在巴塞罗那，就死了30000多人。而威名显赫的阿拉贡国王拉米洛.希梅纳也死于瘟疫。 西北路：经波尔多北上，进入法兰西北部平原区，从诺曼王国南下进入法兰西北部和中部核心地带，弗兰德城邦人口为之下降了五分之一，最为严重的是布鲁日直接死亡了超过一半的人口，加上逃散的居民，还留在城中的不超过六千人。 东北路：经奥地利传入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埃尔福特死了11000人，明斯特死了10000人，美因茨死了5000人，都相当于它们当时总市民数的三分之一以上。 更可怕的是，可能是由于人口密度逐步上升的缘故，瘟疫在欧洲的传播速度竟越来越快。到1043年底时，整个欧洲大陆无一幸免。这时，只有被英吉利海峡阻挡的不列颠群岛和斯堪地纳维亚半岛能够暂时苟且偷安。 不过到1044年春天，黑死病又突然从诺曼王国的加莱地区进入英格兰王国的肯特郡。听到报告后，惊恐万状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听从御医的建议，下令禁止全国人民捕鱼并企图封锁肯特郡和周边地区。 但即便如此，仍无法阻挡瘟疫的入侵。很快，黑死病以空前的速度长驱直入大不列颠，并迅速蔓延到英国全境，甚至至最小的村落也不能幸免。在英国农村，劳力大量减少，有的庄园里的佃农甚至全部死光。而城市里因人口稠密情况更加恶劣。到5月份，伦敦原有的5万居民只剩下了3万，直到13世纪才恢复原先的数目。 当1046年疫情得到控制之时，英伦三岛和爱尔兰已经损失了它们总人口的40％左右，这远远高于它们在百年来维京人入侵英格兰战争中的总损失。 一向安全的北欧也不例外，1045年5月，一艘英格兰的商船远渡重洋，把黑死病带到了斯堪地纳维亚半岛的挪威王国、瑞典和丹麦，随后散布到了欧洲东部的德意志和波兰北部，甚至欧洲最东端的诺夫哥罗德大公国也遭到了袭击。 就这样，欧洲几乎所有角落都被黑死病一网打尽，而瘟疫所到之处，不分阶层、无论贵贱，没有人能逃避死亡的威胁。关于这种残酷的现象，数字是触目心惊的证据。在法国马赛，有48000人死于瘟疫的传染；在佩皮尼昂，全城仅有的9名医生只有一位幸存下来；阿维尼翁的情况更糟，城中有6000所住宅被瘟疫弄得人死屋空；巴黎的一座教堂在9个月中办理的384份遗嘱，比瘟疫爆发之前增加了40倍。 1044年底，黑死病传播到德国和奥地利腹地后，立即就有成千上万的生命被吞噬。维也纳曾经在一天当中死亡826人，神圣罗马帝国的神职人员当中也有三分之一被夺去了生命，许多教堂和修道院因此无法维持。 欧洲几乎所有角落都被黑死病一网打尽，而瘟疫所到之处，不分阶层、无论贵贱，没有人能逃避死亡的威胁。 经过一系列瘟疫的打击，欧洲的人口大量死亡。至于具体死亡数字，因为缺乏准确的统计而无法计算，但就法兰西玩过的情况看，欧洲人口被黑死病吞噬了近三分之一，至少有千万人以上的规模。而即使在11世纪以后的300年间，黑死病也一直没有绝迹，其所造成的恐怖只有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才可比拟。 黑死病带给社会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两个字：瘫痪，贸易停滞、通货膨胀、日用品价格暴涨，正打得不可开交的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两国不得不于1044年初商议停火，原因是没有足够的健全男人补充军队，西班牙和英格兰的盟友也被黑死病祸害的不轻，这仗根本没办法打下去。 欧洲的社会和经济秩序亦随着这场瘟疫发生了变化。 在中世纪，领主们的土地由他们的农奴来耕种。农奴们携家眷居住在由芦苇、草皮和泥土搭建的茅屋所组成的小小村落里。通常，茅屋有两间，一间住人，一间养牲畜；房屋里的地面铺上树叶和干草，房屋中间用石头垒出一个点篝火的平台。 因为没有窗户或烟囱，生火产生的浓烟通过房顶的孔洞或者敞开的门释放出去。屋里的家具就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几个凳子，一个储物箱，和几张大木板拼凑出来的床铺。每个茅屋旁边都有半英亩自留地，外加鸡圈和猪圈，附近的小河里还养着鸭和鹅，人和牲畜的粪便被用作肥料；大型耕地动物如马和牛由全村的农户分享使用，这基本上就是中世纪欧洲农村的面貌了。 这种中世纪的村落大多围绕着一大片土地而修建，土地属领主拥有，由农奴们负责开垦耕作，领主们住在具备防御功能的大型庄园里。农奴们为领主艰辛奔波，自己的衣食毫无定数，每年税务的多寡有时只在领主一时的兴致而决定，领主们主宰着这些可怜的不识字的农民们的司法权，主宰者他们的命运。 这种封建庄园制度随着金钱取代劳力服务而慢慢解体，特别是在经济发达的诺曼底尤为明显。具体到实际中，就是金钱取代劳力赋税，农奴们还付给领主们一定数量的地租。 但是由于相当数量的农民泯灭于黑死病中，领主们如果不想让他们的土地荒废，只有两个选择：花高价钱雇佣劳力，或者把土地出租给邻村或城镇里生存下来的农民。 因为劳动力的缺少，领主们意识到没有了劳动力他们就半点收入都没有，为此他们又想出了个新法子：土地仍由他们拥有，但现在他们雇佣专职的管家来管理土地并征收赋税，这样一来，缴税的农民们就成了领主土地上的佃农。 随着疾病和死亡进一步消耗着劳动力资源，佃农们不得不招募人手来帮助工作，这些人来自没有土地的流民和城镇中活下来的人。就这样，领主们的土地由佃农和无业流民耕作，久而久之，封建庄园制度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第363章 威廉的成人礼 1043年1月15日，这一天是威廉16岁的生日，也是他正式成年的日子。 尽管受到了黑死病和战争的影响，诺曼王国的气氛是压抑和阴郁的，死神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诺曼人的头顶挥之不去，但威廉的成人礼却给了这片黑白萧瑟的景象增添一抹绚丽的色彩。 对于自己的成年礼，威廉并没有大操大办，但也没有十分低调，他需要利用这次举办成年礼的机会提振一下被黑死病摧残的民心士气，因此他邀请了诺曼底公国境内男爵级别以上的贵族和主教及以上的宗教人员参加。 王座上，威廉接受了各贵族的屈膝礼后，宣布舞会的正式开始。 成人礼在英文中叫做debutante，这个词最早来源于法国。工业革命以前，欧洲的上流社会、贵族世家的女孩子在成年以前，基本上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异性的，她们不去公立学校上学，家长为她们请了私人教师。女孩子到一定的年龄，就要穿上礼服、盛装打扮，参加成人礼舞会，同时也标志着她们正式进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圈。 威廉所举办的成人礼，倒不如说是一场社交舞会，是专门给诺曼王国贵族的年轻少年少女举办的贵族舞会，他很希望这些年轻的诺曼贵族能在舞会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这个舞会只在诺曼宫廷内部举办，对于参与者的挑选是十分严格的，只在少数几个贵族家庭挑选，对象是刚过完16岁、外型出众、有学识的女孩子，通过舞会，把她们正式介绍给王室和官员们。参加舞会的少女装束也体现出了诺曼皇室一贯的庄严和优雅——她们必须穿白色长袍、戴手套、束发冠统一装束，才能走进舞会现场。 尽管威廉已经和卡斯提尔的公主未婚妻乌拉卡.希梅纳定下了婚约，但诺曼贵族们依旧不知疲倦地将自己姿色出众的女儿推荐给威廉，似乎毫不在意威廉已经有了未婚妻一般。 威廉微微有些意动，但看着身旁阴沉着脸的乌拉卡，他马上识趣地将这些邀请推脱的一干二净。 为威廉和这些刚刚成年的少男少女们举办的舞会，威廉破例让它延长至夜里10点钟。 成年礼对于威廉来说并无多大影响，和那些从父辈手中接过权力的贵族不同，他的权力不需要通通过摄政移交到自己的手中，是用自己的双手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他的爵位是通过血和火的考验的。 早在威廉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己主持政务，按照自己的意志治理领地和推行改革，而不是躲在监护人和摄政的羽翼下，因此这次成人礼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 1043年这一年中，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之间的战争早已停止，攻入巴黎的诺曼人也逐渐撤了回来。这不是因为威廉怕了亨利一世，实在是巴黎的黑死病疫情太过于严重了，甚至比诺曼底公国的疫情还要严重许多，威廉生怕自己的军队没有被敌人打到，却被鼠疫瘟疫给击败。 因此威廉当机立断，不顾好战的诺曼贵族的反对，放弃了有利的战局优势，将军队组建撤回了诺曼王国。 尽管威廉的决定令许多人不解，但后来法兰西王国和巴黎的黑死病横行证明了他的决定并没有错，若是他的军队继续留在巴黎攻打亨利一世的城堡，恐怕最后诺曼人也会因为黑死病的肆虐而被迫撤走吧。 威廉的明智之举挽救了至少数千上万条诺曼人的生命，也因此他收获了军队和贵族们的感激。 相对的，留在巴黎的亨利一世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黑死病不但夺走了无数平民的生命，它还将魔爪伸向了亨利一世的贵族和军队，只在一周之内就有三千多名士兵被鼠疫夺走了生命，平均每日死亡人数超过四百人。 后来即便是亨利一世效仿威廉的做法果断采取严格而有效的隔离措施，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挽回他麾下将是们的生命。 恐怕这次黑死病过后，亨利一世麾下的军队能保留下来一半的数量，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相对而言，威廉这里的情况要好很多，由于提早撤退的缘故，再加上及时而有效的隔离，充足的医疗和药物供给，军中诺曼人的死亡人数要低很多，至今为止死亡人数才刚刚一千出头，是法兰西王国军人死亡人数的六分之一左右。 此消彼长之下，威廉相信再过几年，凭借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也足以横扫法兰西王国，将法兰西王位夺过来戴在自己的头顶上。 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不好多，英格兰和西班牙也不见得能好多少，和诺曼底交流频繁的英格兰和西半夜也随后爆发了黑死病。 卡斯提尔王国那里因为和摩尔人接触较多得到关系，他并不反对洗澡，卫生习惯相对较好一些，再加上炎热干燥的气候不适宜老鼠的生存，因此卡斯提尔人的黑死病疫情相较于其他地区来说要轻得多。 即便如此，卡斯提尔王国、莱昂王国和加利西亚王国三地的疫情也相当严重，费迪南一世应付黑死病的侵袭就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余力出兵帮助威廉呢？ 鼠疫疫情更加严重的英格兰王国更是如此，特别是英格兰南部的威克塞斯、肯特、德文、东盎格利亚等地，受到鼠疫的侵袭更加严重。 谁叫这些地区和诺曼王国、法兰西王国交流密切，只隔着一条狭窄的英吉利海峡，最窄三四十公里的距离根本阻挡不住鼠疫入侵英格兰。 威廉估计这些天下来，英格兰南部领地的人口数量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大片城市和村庄成了荒无人烟的鬼蜮。 在这场黑死病的灾难中，威克塞斯公爵厄尔.戈德温和戈德温家族受到的损失最大，谁叫戈德温家族占据了威克塞斯、牛津、德文、肯特、东盎格利亚等诸多英格兰南部领地，有着大量的地产庄园，自然他们的实力在这次黑死病灾难中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第364章 爱德华和戈德温 这些天，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的心情不怀，甚至可以说是不错，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入侵英格兰的黑死病所打击到，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戈德温公爵的势力在英格兰国内根深叶茂，盘根错节。其长子斯温据有牛津、贝克斯、格洛斯特郡等地，次子哈罗德以东盎格利亚伯爵兼领埃塞克斯。 据他了解，在英格兰只手遮天的戈德温家族领地因为黑死病横行的缘故，戈德温的地产大半被废弃，剩下的也只能在黑死病的笼罩下堪堪自保，根本无力给戈德温家族提供多少财力和兵力。 相对于凄惨的戈德温家族，爱德华作为英格兰国王也不好过，他手里仅有的一块领地密德塞克斯郡和伦敦城也受到了黑死病的极大破坏，死亡人数甚至超过而来两万人，造成的经济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但好消息是，英格兰中部和北部的赫塞威家族的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广大的英格兰北部贵族们实力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而这些英格兰北部的贵族大多是支持威克塞斯家族，支持他爱德华的，只要他打出阿尔弗雷德大帝和威克塞斯家族的旗号，他们就会团结在身为白龙后裔的爱德华国王麾下与戈德温家族为敌。 更重要的是，爱德华这些年在威廉的支持下，招募了众多诺曼贵族和教士，以诺曼人为骨干组建了一支听命于他的直属军团，这才是他信心满满的原因。 照理说，身为英格兰国王的爱德华应给凝神静气，先等黑死病的风头过去之后，再采取行动才是上策，这样一来不但戈德温家族的领地和实力会受到最大的损害，爱德华手中的实力也能得到增强。 但‘忏悔者’爱德华却再也忍受不住了，这一切都是来自于戈德温家族的逼迫，他仅能控制的密德塞克斯郡被戈德温家族的领地团团包围着，他的政令不经过戈德温家族的统一根本就无法实行。 他就好像是戈德温家族树立的傀儡一般，所做所说处处受到戈德温的限制，甚至就连他的私生活都要受到戈德温家族的干扰。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爱德华的大舅子哈罗德.戈德温森老是来催促他和王后朱迪丝诞下子嗣，好延续威克塞斯家族的血脉。但爱德华却知道，戈德温家族根本就不安好心，他们利用完他还不够，还想继续操纵他的子孙后代和威克塞斯家族，这如何能够原谅。 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威克塞斯、肯特、东盎格利亚这些英格兰南部领地都收到了黑死病的肆虐，戈德温家族的实力已经降至冰点，只要他能得到威廉的支持，就能力挽狂澜，将戈德温家族连根拔起。 为了向威廉和诺曼人寻求帮助，他努力向诺曼人靠拢。统治期间，由于爱德华非常青睐诺曼人，因此在英国宫廷中充满了许多的诺曼人。而诺曼人的语言，习俗等也很快得就在王国里流行开来。在英国人当中，学习法语蔚然成风。大臣们竞相模仿法国的服饰、游艺等，律师也在他们的诉讼和文件中使用法语等。 凭借着爱德华的信任，诺曼人掌握了王国的很多公共事务，这激起了英国人，尤其是大臣哥德文伯爵的嫉妒和不满。 威克塞斯公爵厄尔.戈德温与国王之间的矛盾早已势如水火，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爱德华决定先一步秘密集结大军，同时派出秘密使节前往诺曼底联络威廉，向他请求援兵。 此外，爱德华还想出了一招，他命令戈德温的次子、他的内弟哈罗德.戈德温森前往诺曼底，再次确认威廉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如此一来他不但能支开哈罗德.戈德温森，更能争取到威廉的支持，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哈罗德的野心不亚于自己的父亲哥德文伯爵，尤其是在各方面上尤胜于乃父。在哈罗德入掌枢机之后，恭谦敬上，大为缓和了国王与哥德文家族之间的宿怨。然而，在表面恭谦敬上的脸面之下，是不动声色的逐渐增加他在王国之中的权威。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爱德华对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忌惮比对他父亲厄尔.戈德温更甚，若能在发动之前支开哈罗德，他将戈德温连根拔起的成功率将提高许多。 接到爱德华国王的命令，哈罗德.戈德温森并未多想便接受了这个命令，启程前往诺曼底拜访诺曼国王威廉。然而他并不知道爱德华和威廉早已有了秘密沟通，只等他抵达诺曼底就会被威廉囚禁。 计算着哈罗德.戈德温启程的时间，等他离开英格兰抵达诺曼底的时候，爱德华国王先一步动手了，他下令自己的军队解决戈德温在伦敦和密德赛克斯郡的势力，随后兵发威克塞斯郡，为的就是直接捣毁戈德温家族的中枢，将戈德温家族成员一网成擒。 起初，爱德华国王的军队进展神速，他们一路向西击败了牛津郡的戈德温军队，而后南下直扑威克塞斯郡。 被爱德华国王突然袭击，厄尔.戈德温被搞蒙了，原先在他看来一个懦弱的傀儡国王怎么可能有胆子和戈德温家族唱反调，然而现实却打了他重重的一巴掌，爱德华竟然率军攻打戈德温家族，这令他怒不可遏。 不过现在戈德温家族的力量还分散在各个领地之中，将兵力集结起来需要充足的时间，于是厄尔.戈德温率军边战边退，他的大儿子斯温和三子托斯蒂格有着过人的军事天赋，成功地将来势汹汹的国王军阻挡在威克塞斯郡内，而厄尔.戈德温则开始在多赛特郡、萨默赛特郡、德文郡、维尔特敏郡、格洛斯特郡、肯特郡、萨里郡、苏塞克斯郡、埃塞克斯郡和东盎格利亚等地募集军队。 不幸的消息接连传来，原来哈罗德.戈德温森接到了内线消息，他并没有按照爱德华的预想前往诺曼底，而是乘船前往东盎格利亚和埃塞克斯郡纠结军队准备反扑。 局势瞬间逆转，占尽先机优势的爱德华国王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第365章 目标英格兰 1044年初，在实际停战近一年后，历经数论磋商，威廉和亨利一世终于达成了停战协议，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恢复了和平。 在具体停战条款上，威廉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也没有从法兰西王国割下任何一块领地，这场战争开始地太过于仓促，而后又因为黑死病的袭击而被迫中止，以至于参战双方都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触。 受制于黑死病的侵扰，威廉在将军队撤回诺曼底后便失去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亨利一世利用这段停战的时间将自己手头上的军队和盟友的军队纠结起来并布置在前线地带，隐隐和诺曼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这种难熬的对峙僵持局面持续了半年以上，双方都投鼠忌器，法兰西一方畏惧于诺曼人惊人的战斗力，诺曼人则畏惧法兰西王国横行的黑死病，他们不畏惧战死沙场却不希望自己的生命被病魔凭空夺去。 为了维持对峙的局面，可是需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的，既然无法打开局面，威廉便索性结束掉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派遣使者和亨利一世商谈停战和平条约。 亨利一世是1008年8月4日出生，现在是1044年初，他已经36岁了，而作为他的对手威廉却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足足比亨利一世小了二十岁。 只要威廉有足够的耐心，他完全可以用漫长的岁月将亨利一世拖垮，他相信等到他三十岁的时候，亨利一世五十岁左右，面对年迈的亨利一世威廉有足够的信心彻底击败对方。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英格兰王国的变局，他要在这场爱德华和戈德温家族的战争中捞取足够的利益，只要操作得当，夺取英格兰的王位都不是什么奢望。 相对而言，遭受到黑死病肆虐的法兰西王国就显得有些鸡肋，威廉要占领法兰西王国首先就得面对敌视自己的亨利一世以及诸多法兰西诸侯，要想解决掉他们可得花费更多的功夫。 现在，威廉也从英格兰的诺曼人那里提前起得到了爱德华国王要对戈德温家族提前动手的消息。 说实话，威廉并不是很看好爱德华国王能取得胜利，毕竟双方实力太过于悬殊了，据有英格兰王国最为富庶的广大南部各郡的戈德温家族是当之无愧的英格兰王国的霸主，即便是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力量加起来也才堪堪和戈德温家族相当。 到目前为止爱德华国王进展顺利，这不过是沾了突然袭击的光，再加上黑死病对戈德温家族领地力量的削弱，这才给了爱德华国王一个消灭戈德温家族的机会。 随后果不其然，威廉收到了爱德华派来的联络使者送来的密信，上面共记载了两件事，一是如他所料的向自己请求援兵，二是告诉自己哈罗德.戈德温森被爱德华派来了诺曼底，与威廉合谋除掉哈罗德。 对于爱德华国王出兵的请求，威廉倒是不怎么感兴趣，现在还不是他登场的最佳时机，过早地加入英格兰的内战只会受到戈德温家族的竭力反抗，即便战胜了对方，得利的也只能是爱德华国王而不是他威廉。 心中对英格兰王位有着无限渴望的威廉，他不希望爱德华和威塞克斯家族的力量过于强大，也不希望戈德温家族的势力被爱德华削弱地太过厉害，或是被连根拔起。 他需要戈德温家族和爱德华国王像历史上的那样，利用戈德温家族打击威塞克斯家族和爱德华国王的威望，同时又利用爱德华国王和追随他的贵族领主削弱戈德温家族的实力，这是他心中想要的最为理想的结果。 等到双方都精疲力尽的时候，威廉再插上一脚，从戈德温家族和爱德华手中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对出兵英格兰的请求威廉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对第二个要求合谋对付哈罗德的要求，威廉倒是欣然应允。 哈罗德.戈德温森作为威廉未来诺曼征服战争里的宿命之敌，自然是要早些除去比较好，因此他早就派兵在哈罗德.戈德温森预定登陆的地点蹲守，准备等对方一登录就将其一举擒获。 在等待的期间内，威廉也没有闲着，他除了应对黑死病的反复侵袭之外，做得最多等待就是将被解散的军队重新集结起来待命，他要在局势出现变化的时候能立即出兵英格兰。 对哈罗德.戈德温森翘首以盼地在诺曼底沿岸等了整整两周的时间都见不到哈罗德的半个人影，查探一番后威廉才知道哈罗德.戈德温森在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后就立即北上东盎格利亚公国，征召士兵准备讨伐英格兰国王爱德华。 东盎格利亚的诺福克郡、萨福克郡和埃塞克斯郡是哈罗德.戈德温森的领地，它紧邻着英格兰王国的首都密德赛克斯郡和伦敦，是拱卫首都的重要支撑。 东盎格利亚，又译东盎格里亚、东英吉利（英语：EastAnglia），盎格鲁人在5世纪末叶建立的盎格鲁-撒克逊王国，它的领土范围大体相当于现在英国的诺福克郡和萨福克郡，盎格鲁人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和北德地区。 这个王国的早期历史很模糊，不过该王国大块领土地处沼泽地带之中，使得它处于一个比较有利的防御位置，这个因素让东盎格利亚王国在6世纪末叶成为盎格鲁-撒克逊诸王国中的一个强国。 东盎格利亚王国的国王雷德沃尔德（Raedwald）（他大约死于公元627年）接替肯特的埃特尔伯特成为南英格兰的霸主，雷德沃尔德曾帮助埃德温击败了诺森布里亚王国的国王埃特尔弗里特，并让埃德温登上诺森布里亚王国的王位。但东盎格利亚王国的主导地位却随着麦西亚王国的崛起而削弱。 公元650年以后，东盎格利亚王国长期沦为麦西亚王国的附庸国。 公元825年，东盎格利亚人在韦塞克斯王爱格伯特的援助下发动了对麦西亚王国的起义，尽管他们随后摆脱了麦西亚的统治，但又沦为韦塞克斯的附庸国。 更坏的事情接踵而来，865年——866年冬季，入侵英格兰的丹麦人在东盎格利亚王国境内过冬，869年，丹麦人重临故地，这一次他们可不再是短暂停留，他们征服了整个东盎格利亚王国，丹麦人摧毁了王国境内的修道院，并谋杀了东盎格利亚人的年轻国王——圣徒爱德蒙。 9世纪70年代时，韦塞克斯的阿佛列大帝击败了丹麦人，迫使丹麦人在英格兰东部的丹麦法区居住时，东盎格利亚通过韦塞克斯和丹麦人于886年的和约成为丹麦法区的一个部分。不过丹麦法区的丹麦人不久以后又故态重萌，不仅帮助维京人侵略韦塞克斯，还不断地侵扰该王国。 最终韦塞克斯国王长者爱德华在917年最终征服了丹麦法区，统一了英格兰，从那以后，东盎格利亚就成为英格兰一个伯爵领地了。 哈罗德从东盎格利亚的三块伯爵领征募了六千余兵力，和威克塞斯的厄尔.戈德温的军队形成了掎角之势，对密德赛克斯和伦敦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第366章 飓风 一　　戈德温家族集结了一万三千六百余兵力，其中哈罗德.戈德温森的东盎格利亚六千人，厄尔.戈德温和他的两个儿子斯温、托斯蒂格则率领威克塞斯的七千六百余兵力，这还只是戈德温家族在遭受到黑死病侵袭之后仓促集结起来的兵力，若是在戈德温家族全盛时期，他们能集结起两万人以上的兵力。 两支各自向忏悔者爱德华的所在伦敦和密德赛克斯郡开进，其中威克塞斯的军队在牛津郡的首府雷丁遭遇了撤退途中的忏悔者爱德华直属的王室军团。 不出意料，仓促撤退的三千七百余残兵被数量多达两倍的戈德温军所击溃，除了少数诺曼贵族骑士和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得以逃脱之外，其余人等皆落入戈德温家族的手中。 忏悔者爱德华苦心孤诣筹措出来的直属军团就这样完蛋大吉，可以预料到没有了直属军团作为支撑的忏悔者爱德华将来肯定不会好受，没有军权的他将逃脱不了被掌控的命运。 最先抵达伦敦的是哈罗德.戈德温森的东盎格利亚军团，他突入密德塞克斯军，率先包围了爱德华国王的所在伦敦，随后和赶来的威克塞斯军团一同合围伦敦城。 爱德华国王见势不妙，一边急招诺森伯兰公爵和墨西亚公爵发兵勤王，一边以议和争取时间，稳住戈德温公爵。 从战场形势上看，似乎戈德温家族胜券在握，拥兵上万的戈德温家族包围了伦敦城和爱德华国王的所在，只需轻轻轻轻一推，威克塞斯王朝的统治就将土崩瓦解。 威克塞斯伯爵厄尔.戈德温从未将爱德华放在眼里，一个干大事而惜身的懦夫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 诺曼底，威廉得到了戈德温家族的军队将伦敦团团围住的消息，知晓了忏悔者爱德华被困的情况，他明白现在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在爱德华国王的力量被戈德温家族消灭之后，威廉只需击败戈德温家族并夺取他们在英格兰王国广大的领地，他就可以取代戈德温家族成为英格兰国王最大的实力派，控制着忏悔者爱德华以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勒阿弗尔港，诺曼王国最大的港口城市和贸易港，现在再次聚集了无数盖伦军舰、运输船、龙首船、柯克船以及各种各样的商船，总数多达五百余艘，这些船只都是威廉为了运输军队登陆英格兰王国而征募的。 多达一万八千人的庞大兵力正有条不紊地登上盖伦运输船的甲板，无数物资被畜力吊机装上商船和柯克船上，在港口外侧还有无数盖伦战舰和龙首战舰在英吉利海峡巡航，驱逐任何可以船只。 首批登陆英格兰王国的兵力只有一万八千人，这不是威廉手中没有足够的船只运送兵员和物资，而是他手里真的没有多少兵力可以调配了。 扣除掉镇压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的兵力，他还要保留足够的兵力镇守诺曼底公国和诺曼王国各处要塞城堡，用以防备心怀叵测的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老将休伯特伯爵则率领第一军团看家，罗德里戈伯爵负责镇守爱尔兰和威尔士，这样算下来威廉能够动用的兵力不足两万人，这一万八千兵力已经是他的极限，其中包含威廉的近卫军团、里夏尔伯爵的骑士团和常备民兵部队。 这支部队算不得精锐，常备军团只有不到八千人，剩下的多是骑士团的骑士和侍从，以及各地召集而来的常备民兵部队。 不过威廉有自信，即便是战斗力最弱的常备民兵部队也比戈德温家族军队的普通士兵要强悍很多，再加上最为精锐的近卫军团作为这支军队的支柱，占据人数优势的诺曼远征军足以击败戈德温家族。 威廉已经将戈德温家族看作是冢中枯骨，他习惯性地在脑海中预演了一番战后的情形——威廉控制英格兰南部，入掌枢机掌控王国权力，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则会团结本地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威廉对抗，他真正要重视的是以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为代表的盎格鲁萨克逊本地贵族。 1044年5月15日，就在威廉准备渡海出发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在了英吉利海峡的海面上，原先平静的海面受到飓风的影响而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天空中挂着凛冽的狂风，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急速坠落。 在这样的天气里，想要乘船度过英吉利海峡是不可可能的事，无奈之下威廉只好暂时推迟了出发的时间，命令大军在勒阿弗尔港修整待命。 14天后，1044年5月29日，被飓风耽搁了行程的威廉趁着风力减弱的机会下令全军渡海登陆。 威廉并没有选择肯特郡的多佛港作为军队的登陆地点，而是选择了英格兰南岸肯特郡的村庄佩文西登陆，在登陆期间威廉很幸运地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威廉是第一批走下战船登陆海岸的，当他登上沙滩后不小心面朝下摔倒，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无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为了不在其军队面前出丑，他双手捧沙站起来喊到“我现在拥有了英国的土地！” 此情此景和千年前凯撒征服不列颠的故事相似，他身旁的贵族马上反应过来称赞威廉是当世之凯撒，在他们的描述下诺曼人将在威廉的带领下征服英格兰，立下和威廉凯撒那样的丰功伟绩。 “威廉！凯撒！” “威廉！凯撒！” “威廉！凯撒！” 欢呼着此起彼伏，知道威廉命令各军继续抓紧时间登陆，欢呼声才组建减弱下来。 当听到威廉军队登陆的消息之后，刚歼灭忏悔者爱德华的军队并包围伦敦的戈德温伯爵，急忙召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军队，留下必要的军队继续围困伦敦，然后派他最自信的儿子哈罗德南下御敌。哈罗德在黑斯廷斯至伦敦的道路上布置了他的军队，具体地点是在距黑斯廷斯六英里的森拉克山丘。他的后方是安德里达森林，前方是一个山谷。 第367章 黑斯廷斯上 一　　1044年6月1日，英格兰南岸肯特郡的佩文西登陆场，诺曼王国的远征军团人员和随身装备、军马等物资已然装卸完毕，威廉正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开始安营扎寨。 “陛下，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里夏尔伯爵策马上前，和威廉并肩而行，开口询问道。 “那么里夏尔伯爵，你的建议是什么？或许会给我一些不错的启发。”威廉并未立即回答，反倒是看向里夏尔伯爵反问道。 “回陛下，我军应立即占领多弗港及周边地区，修建防御用的军事城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英格兰站稳脚跟，不然单单我军携带的物资就无法装卸上岸，这会极大的影响我军的战斗力。”里夏尔伯爵侃侃而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多佛港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要将一万八千大军的军械粮草物资都装运上岸，确实需要一个优良的港口。而且，我军若要在英格兰王国持续作战的话，确实需要一个可以沟通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港口，以保证我军的补给不会短缺。”威廉略作沉吟吗，点了点头，但说到一半却又摇头说道： “多佛港确实需要占领，为了防止后来者效仿我从多佛港登陆，我也要占领多佛港并在那里择地修建城堡，但并不是现在。 我军的登陆场佩文西和多佛港至少有一天的路程，现在局势瞬息万变，不可浪费任何的时间。” 说着威廉伸出右手指向东方向几公里外的黑斯廷斯，说道：“距离此地六公里外的黑斯廷斯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黑斯廷斯，又名滨临多佛尔海峡。城建于海滨有起伏的林地上。东海岸有海拔122米的悬崖。人口7.4万(1981)。面积30平方公里。从十九世纪起发展为著名的游览城市，是夏季避暑胜地。黑斯廷斯的得名来自于1066年10月在诺曼底的一场战役，当时，国王哈罗德和威廉公爵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从此此地变因这场著名的战役而闻名于世。但在这场战役之前黑斯廷斯已经是一个繁荣的渔港了。 黑斯廷斯港完全能够容纳威廉的运输船队装卸人员和物资，港口条件并不比多佛港差多少，但胜在距离登陆场佩文西较近，威廉可以在一天之内移动到黑斯廷斯并且还有余裕修建城堡工事。 “安德鲁伯爵，你以为呢？”威廉又转向了安德鲁伯爵，看着这位前近卫旅统率和现佣兵和民兵指挥官询问道。 “您的决定英明无比，我的陛下。”安德鲁伯爵心悦诚服地躬身拜到。 “很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全军出发前往黑斯廷斯，而后建立堡寨并装卸物资。” “是...”“是...” 两人抚胸行礼，回应道。 随后他率军转移至佩文西以东数英里外的黑斯廷斯。这一举动也反映出威廉的军事素养：黑斯廷斯能提供更佳的船只停泊地，为诺曼军队确保最短的回国路线。 黑斯廷斯附近的一座罗马城堡遗址，在加固后将成为掩护诺曼军队的坚实壁垒。 黑斯廷斯本身则是南部道路的终点，是哈罗德军队南下的必经之路。诺曼军队正好能够以逸待劳。 这三点优势是威廉选择黑斯廷斯作为船只停泊地的重要原因。 诺曼人是从上午八点左右开始拔营前往黑斯廷斯的，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我军终于抵达了黑斯廷斯。 威廉观察了一下军队的情况，见自家军队正有条不紊地整理队形，只是稍稍整队就恢复了以往整齐的模样，心中对诺曼人的精锐感到颇为满意。 随后，大军被分作两部分，一路由里夏尔伯爵率领，负责加固不远处的一座罗马城堡遗址，在罗马城堡的基础上快速加固建造出一座坚固的堡垒，并在城堡内驻扎军队，它将会成为掩护诺曼军队的坚实壁垒。 另一支部队则有安德鲁伯爵所率领，包含了大部分民兵部队，他的任务是协助运输船装卸货物，有着充足后勤经验的安德鲁伯爵能够轻松地胜任这份工作。 凭借着黑斯廷斯地利的优势，诺曼军队正好能够以逸待劳，但这并不能让威廉满意。他十分清楚，自己手下这支部队若是离开诺曼底太久的话，恐怕他的敌人会对诺曼王国起不好的心思，若无法速战速决，战局将对防御方哈罗德更为有利。 更重要的是，威廉担心自己若无法速胜，等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告将的军队赶到伦敦和忏悔者爱德华汇合，即便是威廉击败了哈罗德的军团甚至是消灭了戈德温家族，也没有办法从有着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两大公国支持的爱德华那里讨到便宜，更不要说如何执行他心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 于是，威廉决定采取措施逼迫哈罗德尽快出战。为达成这一目标，诺曼军队摧毁了黑斯廷斯附近的二十余处村庄，并对周围的居民大加压迫。 果不其然，诺曼军队登陆并在黑斯廷斯附近劫掠的消息令哈罗德极为不安。当哈罗德6月1日获得消息后，他便立刻从伦敦南下迎击威廉。 比起速战速决，哈罗德当时还有更好的选择。他完全可以在伦敦暂作休整，等待各地援军前来集结，并在英格兰南部地区采取坚壁清野战术。当年的阿尔弗雷德大帝，就利用堡垒体系反击维京入侵者。 然而，哈罗德并没有采取这一战术的条件和能力，此时英格兰的堡垒防御体系彻底废弛，地方部队守备薄弱，没有什么威望的哈罗德也无法指挥地方领主进行协调作战。 或许哈罗德的父亲厄尔.戈德温负责率领军队，在指挥地方领主和地方守备部队方方面有着一定的优势，但也仅此而已，本地盎格利萨克孙人可是非常痛恨戈德温家族的，看待他们和看待盎格鲁萨克逊奸差不多，在他们看来戈德温家族能取得如今辉煌的成就，都是依靠向丹麦人出卖英格兰的利益而得来的。 另外，威廉对英格兰南部地区的破坏，也将极大影响当地居民的忠诚度。因此，哈罗德正如威廉所期望的那样选择了速战速决。 原本哈罗德毫无疑问做出了错误的决策，他并不需要和诺曼人速战速决，只需耐心等待自家兵力逐渐汇聚便可在兵力数量上超过对方，更何况诺曼人是异地作战，无论是后勤方面还是地理方面都收到极大的限制，甚至有可能出现疾病减员和水土不服的情况，拖得越久对哈罗德越有利。 第368章 黑斯廷斯下 一　　哈罗德的决策也与他对当前局势的分析有关。根据简单的情报，诺曼军队的规模不如北方诸侯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看起来威胁大，况且南下的戈德温军也可以得到哈罗德的两位兄弟——吉尔斯伯爵和利奥夫温伯爵的支援，这也有助于减少兵力劣势。更重要的是，此前戈德温军已在牛津的雷丁之战中击败了忏悔者爱德华的军队并围困了伦敦城、士气正旺，因此哈罗德也对戈德温军的战斗力怀有信心。 6月2日，哈罗德率领本部东盎格利亚军团六千人和部分威克塞斯军团和牛津军团的部队六千余人，共计约一万两千人的军队，开始以每日40英里的速度南下。他们在6月6日在萨利郡的朗伯斯和肯特郡伯爵利奥夫温和萨里、苏塞克斯的伯爵吉尔斯的四千余援军会合。 如此一来拥兵一万七千余人的哈罗德.戈德温森已经和登陆的威廉实力相当了，再加上是本土作战，有着地利优势，因此总得来说哈罗德认为自己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6月12日，哈罗德率军前往黑斯廷斯，踌躇满志地要与威廉决一死战。 面对强敌的撒克逊人一直有偷袭这个好习惯。 6月13日，哈罗德率领英军来到黑斯廷斯以北数英里外的森拉克山宿营。哈罗德希望在第二天清晨时乘马突袭诺曼营地，以便先声夺人。 然而，威廉的侦查部队在13日当晚便发现了哈罗德的企图。威廉闻讯后，也立刻采取了反制行动。他率军趁夜色悄悄离开原来的营地，来到英军营地南方的一座小山上布阵。这样，诺曼人便可以利用地势居高临下发起冲锋，一举击溃英军的防线。 14日拂晓时，哈罗德才发现自己的战术已被识破，丧失了主动权。于是，只得被迫进行一场违背意愿的防御战。由于英军的马匹保存在阵地后方数百米之外，此时已无暇乘马。他便命令全军进入战场，排成狭长的盾墙防御阵线。 待布阵完毕后，哈罗德坐镇中军指挥，并严令全军不得轻举妄动。对他而言，首要的战略目标是防止己方阵线的正面被突破。同时还必须保护两翼不受诺曼骑兵的迂回攻击，尽可能将威廉拖入持久战的泥潭。 威廉毫不费力地就集结起一支约18000人的军队，他们云集在威廉旗下，这也使得威廉的军队在数量占据上风。 而对面戈德温家族的军队则在军队数量略显劣势，在军队质量上更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除了兵力优势之外，威廉的合成军队在质量上也高于哈罗德由纯步兵组成的军队，拥有规模庞大的骑兵和弓箭手，以及数量众多的重步兵、长枪兵和轻步兵，且都是来自布列塔尼、安茹、佛兰德斯和诺曼底等地的职业军人。即便是战斗力最弱的民兵部队，也因为常年定期训练而有着较强的战斗能力和纪律性。 尽管哈罗德手下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和使用双手战斧的维京佣兵有着极强的战斗力。但他们的人数仅有1500人左右，而且刚刚经历了和爱德华国王的一系列战争、尚未得到休整。 组成英格兰军队主体的大量民军虽然作战勇敢，但缺乏纪律和训练，也没有抗击骑兵的武器和必要的护甲。北方诸侯的拒绝参战，也让哈罗德的全军没有了骑兵，连弓箭手都极少。 相较而言，威廉的军队由全副武装的职业军队和雇佣军、常备民兵组成。这支军队里的步兵、骑兵和远射兵种，配置均衡，除了只戴头盔的弓弩手之外，重步兵和重骑兵都身着板甲、锁子甲或鳞甲，并头戴铁盔。 和大部分人使用圆盾的英格兰步兵不同，诺曼步兵和骑兵使用的是防护面积更大的鸢形盾。诺曼士兵的近战武器与英格兰人相差无几，只是没有使用笨重的维京战斧。可以说，从军队规模和构成来看，哈罗德在尚未开战时就已处于下风。 6月14日早晨，威廉将他的军队在英军阵前展开，诺曼军队的军队数量与英军相仿，军团包括了威廉自己的诺曼军团，骑士军团、常备民兵、雇佣军和来自法国、西班牙的职业军人与冒险家，甚至还有来自意大利的诺曼海盗。 自信满满的威廉也开始了他的部署：左翼为里夏尔伯爵率领的诺曼骑士团和部分常备民兵五千人，中军是由威廉亲自率领的诺曼人近卫军团八千人，右翼则由安德鲁伯率领的诺曼骑士团另一部、雇佣兵和民兵部队五千人。 每一翼的部队又按照典型的罗马式战术分为三线：第一线为弓弩手，第二线为全副武装的重步兵，重骑兵则放在第三线。 威廉的计划则是先利用弓弩手齐射打乱对方阵型，随后发挥骑兵的优势迅速突破防线，直取哈罗德所在的中军，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威廉对自家的长弓手极为自信，数次大战之中诺曼长弓手都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绝对是战场的主力军，瓢泼大雨般的箭雨绝对是敌军的噩梦。 他更是自信诺曼骑士是欧洲最为强大的骑兵，无论是封建骑士还是军团直属的宪骑兵，都拥有者冠绝欧洲的装备和纪律，勇气和战斗力更是不缺。 如果说长弓手和骑兵是威廉手中的利剑的话，那么诺曼重步兵和长枪兵、轻步兵所组成得到阵列就是他手中坚固无比的盾牌，是战场抗线的不二之选。 左中右三个军团每个军团包括了步兵，骑兵和弓兵，并有弩兵。战斗开始时弓兵和弩兵站在战阵的最前列。 1044年6月14日九时，战斗正式打响。威廉先指挥弓弩手对英军阵地放箭，随后便率领近战部队向前推进。 “安德鲁，你带领弓箭手和弩兵的经验丰富，我命你率领前排长弓手和弩兵对英军阵地放箭，进行火力压制。要确保扰乱敌军的阵型，打散英军的盾墙，它将是我们进攻的最大阻碍。”威廉招来了安德鲁伯爵，命令道。 第369章 决战黑斯廷斯上 一　　在黑斯廷斯附近的森拉克岗上哈罗德率军占领了阵地，他将军队摆成紧密的方阵，正面埋设了尖桩栅栏，丘岗后面斜坡陡峭，诺曼人难以进攻。 刚一开战，威廉就处于地形不利的处境，他必须沿着丘岗的山坡向上仰攻才行，这无疑加大了威廉作战的难度。 一向爱惜士兵的威廉不喜欢拿麾下士兵的生命去冒险，他决心先用己方在射程和威力上占据优势的诺曼长弓手试探一番对手的强度然后再做决定。 战斗开始了，弓兵和弩兵站在战阵的最前列，他们由安德鲁伯爵率领着开始向前推进，威廉麾下封建骑士也离开了本阵，他们在远射兵团的四周游荡着以保护脆弱的长弓兵和弩兵，担负起护卫远射兵团的重任。 “传令本阵向前推进” “传令封建骑士和宪骑兵做好准备，等敌军阵型被长弓手动摇，命令下达，你们须立即出击冲散敌军阵型。” ....... 随着一系列命令的下达，威廉的本阵亦是开始向前运动，始终保持着和远射兵团不远的距离，确保己方军队能迅速支援远射兵团，或是等对方打开缺口后立即出击扩大战果。 威廉的计划是先利用弓弩手齐射打乱对方阵型。随后发挥骑兵的优势迅速突破防线，直取哈罗德所在的中军，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威廉先命安德鲁伯爵指挥弓弩手对英军阵地放箭，随后便率领近战部队向前推进。 一阵阵长弓箭雨如瓢泼大雨般从天空径直射向哈罗德军阵地，整个战场上充斥着利箭的呼啸声和弓弦的震颤声，其它诸如呐喊声、脚步声、呼和声都被这惊心动魄的长弓急速射击所掩盖。 威廉骑乘在高大的战马上，从侍从手中接过铜制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敌情，他发现哈罗德军的士兵用手中的大型圆盾组成了一道盾墙，尽管依旧有不少哈罗德军士兵被长弓杀死，但坚固的盾墙依旧很好地保护了麾下士兵免受长弓箭雨的巨大伤害。 传自古罗马时代遗留下来的盾墙和步兵阵列给了威廉不小的麻烦，他见麾下的长弓和弩手不能建功，也不气恼，便率领近战部队向前推进。 “安德鲁，你先回你的右翼兵团，随我一同推进。”威廉叫来无功而返的安德鲁伯爵，吩咐道。 “是，陛下。”安德鲁的脸上带着稍许愧色，得到威廉的命令后才恢复正常，振奋地回应道。 威廉微笑着点头看着安德鲁伯爵，他毕竟还是个年轻的贵族，受到打击后心态有些不稳很正常，只要开解一下就好了。 还是老将里夏尔伯爵镇定自若，他是威廉麾下年纪最大和经验最丰富的贵族将领了，威廉很多时候都要仪仗他，在威廉心中里夏尔伯爵和休伯特伯爵在军事上的地位是不分上下的。 里夏尔伯爵是骑兵老将，威廉将它招来吩咐道：“里夏尔伯爵，我将中军麾下的宪骑兵托付给你，你要在我军步兵和哈罗德军缠斗在一起后，从两翼和侧后找准时机突破对方阵列。” “我定不负您的期望，陛下。”里夏尔伯爵郑重点头。 “阿尔克市长赛洛林、利勒博讷男爵威廉.德.利勒博讷、圣波尔男爵雨果.德.圣波尔、盖朗德.德.蓬蒂厄男爵、威廉.马特利男爵...... 诸位大人，此战务必得胜归来！” 威廉一连点了七八个名字，都是他麾下宪骑兵和封建骑兵的贵族指挥官。 “诺曼必胜！诺曼必胜！”他麾下的众多将领用欢呼来回应威廉的期望。 接着他有看向了站在他跟前的两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伙子。 “罗伯特、奥多，今天是你们两人的初阵，你们要好好表现。虽然刚加入军队就是一场大战有些难为你们了，但我还是对你们保有很大的期望，毕竟你们是我的兄弟不是吗？” 眼前的两人真是威廉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年长一些的叫奥多.德.康特维尔，年轻一些的叫罗伯特.德.康特维尔，他们都是威廉重点培养的对象。 巴约的主教奥多.德.康特维尔（法语：OdondeBayeux），亦作孔特维尔的厄德（法语：OdondeConteville）（1036年─1097年2月），诺曼底巴约主教和英格兰肯特伯爵，也是征服者威廉同母异父的兄弟，在英格兰一度权倾一时，仅次于国王。 奥多是征服者威廉的母亲法莱斯的莱乌和孔特维尔子爵埃尔温的儿子，莫尔坦伯爵罗贝尔是他的弟弟。关于他的出生日期有些不太确定，一些历史学家提出他的出生年份早至1030年，所以当威廉于1049年封他为巴约主教时应是19岁而不是14岁。 尽管奥多被任命为罗马公教会的神职人员，但他还是以军人和政治家的身份最为人所知。奥多积极参加对不列颠的军事活动，他为入侵英格兰提供船只并出现在黑斯廷斯战役中，或许他在黑斯廷斯并没有真正指挥战斗，而是在后方鼓舞军队。他和威廉、他的权杖运送者、一群仆人和他的家族成员在一起。 1067年，奥多成为肯特伯爵，很多年以来都是一个可信赖的王室大臣。当某些情况下威廉不在时（返回诺曼底），奥多是英格兰实际上的摄政者，有时他领导王室军队镇压叛乱（例如三伯爵叛乱）。然而他明确的势力范围并不确定。有时在一些其他情况下他也陪同威廉返回诺曼底。 在这段时间里，奥多在英格兰得到了巨大的地产，范围仅次于国王：他在23个郡拥有土地，主要在东南部和东盎格利亚。 1076年，因为诈骗克朗（Crown）和坎特伯雷主教区一案，一个来自各方高级人士所组成的委员会，在肯特的PenendenHeath对厄德进行了持续三天的审判。当审判结束时，奥多被迫退还了许多财产，他的财产被重新分配。 1082年，因为计划一个对意大利的军事远征，奥多突然失宠并被囚禁。他的动机并不能确定，后来编写这段历史的编年史家认为奥多想让自己成为教皇，但同一时代并没有明显的证据。在接下来的5年中奥多被囚禁，他的英国地产与肯特伯爵爵位被国王收回，但并没有被免去巴约主教的职位。 1087年，奥多一世临终之时，在兄弟莫尔坦伯爵罗贝尔勉强的说服之下释放了厄德。国王死后，奥多恢复了伯爵身份并很快组织了一场支持威廉的长子罗贝尔·柯索斯的叛乱。 1088年叛乱失败后，威廉·鲁夫斯不顾支持者的反对，允许厄德离开了王国。后来，厄德呆在诺曼底在罗贝尔处任职。 奥多参加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在诺曼底公爵前往巴勒斯坦的队伍中任职，但在1097年2月，在途中的巴勒莫逝世。 第370章 决战黑斯廷斯中 一　　在威廉的一生中，他同母异父兄弟巴约的厄德和莫尔坦伯爵罗贝尔的忠诚，两人在他的一生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熟知这段历史的威廉非常看重奥多.德.孔特维尔和罗伯特.德.孔特维尔两兄弟，对他们保有极大的期望。 “我们会用实际行动回应您的期待。”奥多和罗伯特神情激动地回答。 “我很期待。”威廉微笑着点头致意。 就在威廉将要下令总攻开始的时候，他的御用吟游诗人和骑士，爱乌·泰勒佛，请求其主人威廉让他第一个冲锋。 威廉同意了他的请求，泰勒佛孤身冲向英军，挥舞着他的剑和骑枪并高唱着古版的罗兰之歌。 泰勒佛的主动请战非常符合威廉的心意，无论他是胜是败，都能激起诺曼人的斗志。 泰勒佛没有辜负威廉的期望，他英勇地冲进了哈罗德军的阵型，用骑枪击毙了一名全副武装的英军士兵，随后又用骑士剑砍杀了两名盎格鲁萨克逊民兵。然后当他调转马头准备返回本阵的时候，他不幸被包围他的英军士兵拉下马来，随后不幸阵亡了。 威廉捂着额头，不忍直视，怀着满腔的怒火高声下令道：“全军出击，为了胜利！” “为了胜利！冲啊！” 接下来诺曼步兵和骑兵一同进行了冲锋，步兵由威廉本人和费迪南德子爵率领着，骑兵则分作两股，一支包含宪骑兵的大部骑兵由里夏尔伯爵率领从左翼前出，右翼则的骑兵则由安德鲁伯爵率领准备绕后攻击。 在前锋线上，步兵和骑兵与防守的英军正面交锋了，首先接触的是左翼的封建骑士，宪骑兵依然被里夏尔伯爵保留着作为撒手锏使用。 但是由于英军使用威力强大的丹麦长斧，这一轮骑兵攻击只留下了一堆被砍倒的战马和尸体。英军的盾墙仍然坚不可摧，英军士兵开始高喊“神圣的十字”和“滚出去，滚出去”。 当威廉率领着步兵接近英军盾墙时，装备精良手持鸢形盾的诺曼步兵遭到英军步兵以标枪、长矛和战斧等混合武器的攻击，诺曼步兵也用密集的枪林和长剑、战斧还击，中军的战况一时之间焦灼了起来。 随后，右翼安德鲁率领的军团与英军盾墙接触。由于对英军威力强大的防守没有经验和没有准备，且右翼军队大多是由战斗力不强的雇佣军、意大利的诺曼海盗、民兵和征召兵所组成，封建骑士们又在安德鲁的率领下离开右翼步兵企图绕后，因此这些士兵没有支撑多久迅速溃退了。 英军的左翼，可能是由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兄弟苏塞克斯和萨里的伯爵吉尔斯所率领，此人非常年轻但指挥艺术确实不差，英军的左翼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冲出了阵型，下山进行追击。 安德鲁伯爵看见自己的右翼军团被英军赶下山坡，并被对方一路追击至山坡下的平原地带，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绕后冲击的机会，率领千余名诺曼骑士策马回返。 在山岗上英军能凭借坚固的盾墙和诺曼人打得有声有色，甚至能击败右翼这群乌合之众，但是在平地上，没有盾墙的保护的情况下，此部分英军很快被迅速赶来的诺曼骑兵杀散，哈罗德的弟弟吉尔斯伯爵也狼狈地逃回了本阵。 哈罗德军在战斗开始后始终保持着阵线正面未被突破，他们用标枪、长矛和战斧等混合武器的还击，给了前线的诺曼重步兵不小的伤害，尽管有着盔甲的保护这些伤害并不致命，但依旧会影响到士兵的战斗力。 威廉对中军步兵迟迟不能突破有些气恼，随即再次组织起士兵发起第二波进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然而，这时安德鲁的右翼骑兵和步兵突然向后撤退，这也引发了中军部署于右翼附近的诺曼辅助部队的动摇。 混乱之中，诺曼一边一度传出了威廉阵亡的消息。更要命的是，英军左翼的部分士兵在吉尔斯伯爵的率领下也脱离阵线，开始追击后退的诺曼步兵。 千钧一发之际，威廉立刻换了战马、脱下头盔，他挥舞着红底金色双狮旗，开始鼓舞全军士气。 威廉重整了阵型，在费迪南德子爵率军殿后之下缓缓地和山岗上的哈罗德军脱离了接触。 随即，他又率领中军的近卫骑兵，配合赶来的安德鲁伯爵的封建骑士对脱离阵线的英军步兵发起反击，而后迅速将其分割包围。 随着威廉后撤，里夏尔伯爵也率军和英军右翼脱离了接触，缓缓后撤而后再次在威廉中军的左翼集结。 “哈罗德军的盾墙不易攻破，强攻对我军伤亡很大，里夏尔伯爵，安德鲁伯爵，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威廉并未怪罪安德鲁的失败，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一句，开口问道。 “我们可先撤回营地，等我们带着床弩、弩炮和配重投石机前来，定能用石弹和弩枪击垮英军的盾墙，连坚固的城墙都挡不住配重投石机的石弹轰击，血肉之躯怎能抵挡？”里夏尔伯爵提出了一个非常稳妥的建议，他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士兵伤亡惨重，尽管命中率不高且移动缓慢、维护使用不方便，但借用攻城器械来打开缺口在他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 “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再等下去，我必须在爱德华国王获得北方诸侯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的援兵之前击溃戈德温的军队，并率军抵达伦敦。否则我军的奋战将会付之东流，无法获得与之相匹配的利益。”威廉想了想，还是否决了里夏尔伯爵的提议。 “陛下，方才我左翼步兵溃退的时候，哈罗德军的右翼部队哈罗德的兄弟吉尔斯的带领下，冲出了阵型，下山进行追击。或许我军可命令诺曼骑兵重复使用“诈败”战术反复引诱山岗上的英军前来追击。 只要对方下了山岗，放弃了他们的优势--盾墙和紧密的阵型，我军即可轻易击溃对方。”安德鲁伯爵依照着自己的经历，总结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好主意，安德鲁，这次‘诈败’作战就由你来执行，宪骑兵部队就先转交给你来指挥，莫要令我失望！” 安德鲁的办法有理有据，且利于速胜，值得一试，威廉决定采用他的办法。 第371章 决战黑斯廷斯下 一　　威廉再次重整战线，恢复了先前三线的阵型布局：每一翼的部队又按照典型的罗马式战术分为三线，第一线为弓弩手，第二线为全副武装的重步兵，重骑兵则放在第三线。 作为‘诈败’战术的提议者，安德鲁伯爵所在的右翼军团得到了威廉给予的一个宪骑兵营600人和一个重步兵营800人，如此强大的怎元阵容足以稳住较为羸弱的右翼部队。 扣除掉增援右翼的骑兵，威廉所在中军的宪骑兵和近卫骑兵的数量依旧超过两千骑，这股聚集起来的强大骑兵足以在关键时刻成为压垮英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的主角是诺曼人占据优势的骑兵部队，威廉开始命令诺曼骑兵重复使用“诈败”战术，全军共五千余骑分作三个批次依次出动，每次出动的骑兵数量不超过一千五百人，留足了足够的有生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威廉的左路、中路和右翼都有骑兵出击，他们嚎叫着举着武器冲向山岗上英军坚实的盾墙，就在他们快接近英军阵线之时，他们认出了手中的标枪长矛等投掷武器，而后停驻在对方标枪、飞斧射出范围之外对英军嬉笑怒骂，极尽所能地侮辱对方。 这轮标枪投掷由于有了骑兵奔驰的速度加成，无论是力道还是射程都超过对方老大一截，只这千余支标枪就造成了近百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名精锐的死伤，不幸被流矢命中而死的盎格鲁萨克逊民兵也超过百人。 尽管死伤人数不多，但哈罗德军中堪称中流砥柱的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不超过2000人，近百名精锐的死伤足以令哈罗德心痛无比。 更令人愤怒的是，对面一波标枪投掷造成了英军大量杀伤后竟然还不撤走，在己方射程之外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戈德温家族，更有某些艺高人胆大的诺曼骑士策马接近英军的阵线，对坚守在山岗上的英军各种挑衅。 这还不够，这批诺曼人骑兵部队离去之后，又来了一波诺曼骑兵，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精锐的死伤大为减少，但也有数十人的规模，再这样被动防御下去，迟早要被诺曼人拖死。 本就野性十足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纷纷擅自离开了山岗阵线，下山追击扬长而去的诺曼骑兵。 这时，早已等候多时的诺曼骑兵从侧后出击，绕道下山追击的英军后侧对其实施冲锋和分割包围。 失去了盾墙的保护，这些盎格鲁萨克逊人失去了他们最大的依仗，他们恍若幼童一般被魁梧的诺曼大汉任意揉虐，只消一刻钟的功夫，大部分追击下山的英军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此时，因为部分英军被诺曼骑兵所引诱，山岗上的盾墙出现了不少空隙，威廉敏锐地抓住了战机下令前线的长弓手和弩手对准盾墙的空隙位置攒射。 果不其然，失去了盾墙的保护，内部阵线更多的是羸弱的盎格鲁萨克逊民兵，他们对飞射而来的长弓箭矢和弩矢毫无抵御能力，只是三轮箭雨的功夫，就有上千名英军倒下。 哈罗德见势不妙，急忙命令各军团重整阵型，加固前线盾墙，这才好不容易抵御住了诺曼人的远射军团的箭矢。 威廉见远射军团的箭雨被重新组织起来的盾墙抵御住，已然见效不大，便再次命令麾下各军再度实施诈败战术。 有了上次的经验，哈罗德和他麾下的英军并没有被辱骂和嘲弄惹得恼羞成怒，擅自下山追击，他们继续坚守在山岗上准备坚守到明天援军的到来再与威廉一战。 无功而返的安德鲁伯爵并没有气馁，既然挑衅没有效果，那就用骑兵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而后诈败而回，他就不信会没有盎格鲁萨克逊贵族能够忍住击败诺曼骑士的诱惑，他相信对方定会有人再次擅自追击。 在这一天中，诺曼骑兵在英军防守阵线前多次进行了攻击和溃退的表演。每次英军都会有一部分士兵追击看起来正在溃败的敌人，但每次都被诺曼骑兵回头歼灭。 威廉故伎重施，连续两次以诈败战术诱使英军前来追赶，不断消耗英军的有生力量，对下山追击的大股英军部队他又率领中军的骑兵，对脱离阵线的英军步兵发起反击，将其分割包围。 每当有英军脱离山岗阵地，盾墙就会出现缺口，这时就是远射军团的长弓手和弩手门的表演时间了，数论攒射后山岗上的英军也遭受了重达损失。 诺曼人用骑士与弓箭手将对手玩的团团转，极大地打击了哈罗德军的士气。 对面学乖了不再受诺曼骑兵的诈败引诱，威廉遂下令诺曼军停止了攻击并重新集结，开始率军正面全力攻击英军盾墙，每次攻击都让盾墙弱了一分，并留下了大量的英军和诺曼军士兵的尸体。 到下午3-4点，双方已经在黑斯廷斯苦战了7个小时，依然未分胜负。 此时，英军的防线已经几乎要崩溃了，诺曼底军队的步兵和骑兵的多次冲锋已经令英军防线极其薄弱，现在英军的防线已经充满了战斗力较低的农民军。 尽管英军遭受了重大损失，但哈罗德的主力仍然在山上保持不动。 但是威廉开始担心，如果夜晚来临，那么他自己同样疲惫的军团必须休整，也许必须回到船上，那时他们将成为英国海军的猎物，而对方也会得到援军和时间休整，若再一次开战他不确信自己能再次拥有像现在这样巨大的优势。 “若英军继续保持防线，将战斗拖至深夜或次日，这会极大影响自己的速决战略。”威廉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才不过四点钟，天色却已经显得有些昏暗，看来今天的夜晚会很快将领，他必需抓紧时间。 为此诺曼军准备进行孤注一掷的最终冲锋，威廉命令其弓兵和弩兵再次站到了前列，这次弓兵调整了射击角度，大部分弓箭落到了后方农民军的头顶，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这一调整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给脱离阵线的英军造成极大损伤，迫使英军竖起盾墙保持静止。 第372章 哈罗德之死 重新夺取主动权后，诺曼人继续交替采用弓箭射击和骑兵突击两种方式，给被动防御的英军造成了极大打击。 一边是以连续的运动和不停的冲锋来达到目的，另一边则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最终英格兰人渐渐不支，诺曼人刀劈剑砍、万箭齐发。被砍倒的英格兰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超过幸存者的数量。那些仅受轻伤的人却由于阵型过于拥挤的缘故被卡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决战的关键时刻，哈罗德面部中箭，他疼痛地嚎叫了起来，颓然向后倒去，根本无法指挥部队。 哈罗德的两位兄弟，吉尔斯伯爵和利奥夫温伯爵此前已战死，现在，群龙无首的民兵纷纷逃离战场。 诺曼骑兵发起第四次冲击，诺曼军的最后冲锋冲垮了英军左翼和右翼的防线，并开始向英军中心移动。英军防线开始动摇，盾墙防线已经有多处被诺曼士兵突破。大部分征召兵在听到了英王倒地的消息后便开始从战场上溃散。 英军的正规军，得到了主帅哈罗德·戈德温森已死的消息，开始慢慢从战场撤退。诺曼军终于占领了山头，并开始追击英军逃兵。 紧随其后的的诺曼军占领了山头，开始追击逃兵。而哈罗德的亲卫队“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在余温尚熄的哈罗德周围围成的一个圆圈，顽强的抵抗着冲上山头的诺曼人。 诺曼骑士越聚越多，一个有一个亲卫被砍倒在地，在最后一名亲卫被砍倒后，无人保护的哈罗德被一拥而上的诺曼士兵杀死并惨遭分尸。 双方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英格兰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这样，黑斯廷斯之战以威廉的完胜告终。 只有一小部分英军成功退入了森林，一些诺曼士兵追击英军进入了森林，但在黑暗中被伏击并歼灭。 后世军事学家阿彻琼斯对威廉的胜利总结如下：他成功地将轻型步兵和重型骑兵的性质合成起来。他运用弓箭手进攻英国人的重型步兵，而毫不畏惧英国人会向其冲锋，将他们赶出战场。当英国人确实打乱队伍时，其结果展示了有镫稳定的重型骑兵对非列队步兵的决定性优势，诺曼骑士的墙式冲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通过巧妙运用这些能力不同的武器系统，诺曼国王彻底赢得了理所当然的战术胜利。这一胜利是在他对指挥和后勤、精明的战略，以及支援爱德华国王的大义等因素的卓越组织能力的支持下取得的。 黑斯廷斯战役也是一个运用联合作战理论的好例子，盎格鲁-撒克逊人常用的盾墙战术是罗马帝国征服时期的遗留物，在盾强的缝隙中架起长枪，能够有效的额抵御骑兵的冲击，同时也拥有强悍的进攻能力。 而诺曼弓箭手，骑兵和步兵的联合攻势让英格兰军队完全丧失了对战场的控制权，只有步兵的英格兰军队不得不只顾防守而无法根据命令发挥出有效的战术。 诚然，威廉出色的军事才能与得当的军事策略，让他在全军即将崩溃时采取的成功应变，最终确保了诺曼人的胜利。但英军主帅哈罗德的意外身亡或许应被视为转折性的事件。 毕竟在当天的很长时间内英军的防御阵线都未被打破，反倒是诺曼军队曾经发生右翼部队溃退的情况。而诺曼重骑兵对英格兰重步兵的正面冲锋也收效甚微，这也体现了重步兵对重骑兵的防御优势。 此外，在哈罗德指挥下英军步兵长时间保持队列齐整，基本成功地贯彻了战前的防御战略。假如没有这一意外事件发生，即使威廉最终获胜，他也将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从这一角度来说，威廉的胜利有着一定的运气成分。 不过，哈罗德战前准备的不足和战时调度的失误也给了威廉可乘之机。具体来说主要有三点： 此前与爱德华的国王军在牛津郡和伦敦的两次交战让他损失了大量的骑兵部队和精锐，导致他在黑斯廷斯战前无法获得战力上的优势。 他对敌情的错误判断以及仓促鲁莽的进军则增大了军队的作战负担，极大地影响了军队的状态。 作战时缺乏应变能力，从而被拖入到威廉习惯的作战模式之中。 当然，我们不应将战败的责任完全归咎于哈罗德。从根本上说，黑斯廷斯之战的失败其实在1044年前就已注定。盎格鲁-撒克逊末期缺乏有能力的统治者，权势日盛的地方贵族频繁内战，严重地削弱了王国的力量。由此导致原有的征兵制度和地方防御体系彻底失效。 英格兰军队体制存也在的既有弊端。他们的旧有体制显然足以对付军事水平更为低下的威尔士人和苏格兰人，但当对手变为更强大的丹麦人和诺曼人时便往往败多胜少。在与维京人的战争中，英格兰人也曾采取某些革新举措。比如借鉴欧洲大陆对抗维京人的经验，修筑堡垒、组建海军、引入维京战斧这一新式武器等等。但这并不能掩盖英格兰在军事发展上长期滞后于欧洲大陆的事实。 因此，黑斯廷斯之战表面上反映的是威廉在战略战术上的胜利，其更为深层的原因在于职业军队对征召民兵的完胜！ 威廉在刚刚占领的土地上休息了一晚上，然后开始了他的诺曼征服工作，他首先派遣一支偏师占领肯特郡的多弗尔港，从而保障了自己海上交通线的安全，毕竟只有黑斯廷斯一个小小的渔港是不够的，后续的物资和援军都需要从多弗尔港这个条件优良的港口转运。 他的军队主力在黑斯廷斯进行了抓紧时间休整，同时等待着英格兰的领主来向他表示服从。 三天后，当他认识到了没有人会来表示服从的时候，他开始抓紧时间向伦敦进军。 此时，围困伦敦的威克塞斯伯爵厄尔.戈德温和他的儿子斯温.戈德温森、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等几个儿子们率领的军队只有不到5000人，其中大多数还是从领地里临时征召来的民兵，精锐数量并不多，面对北方诸侯的威胁和南部登陆英格兰的威廉，他们只有期待着哈罗德率领的大军能取得胜利，他们并不知道...... 第373章 威廉不能总是一帆风顺 安德鲁占领了多弗尔港并派兵驻守，在确保退路安全后，威廉汇合了带兵回返的安德鲁，率领一万六千人的部队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北上开始向着伦敦进发。 六月的天异常炎热，诺曼人受到了酷暑、疟疾和痢疾的多重打击，许多没有在战场上死去的勇士却在病痛的折磨下病倒了。 为了顾及这数百名病患，威廉不得不派遣部分军队护送病患原路返回多弗尔港修养。 就这样，威廉的军队在分出去2000人驻守多弗尔港以及病患和护送部队离去后，他手里的部队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左右，尽管面对戈德温家族的残余势力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面对即将南下的以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为首的北方诸侯的军队，诺曼人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幸好时间还站在威廉这边，北方诸侯即便接到了爱德华国王送出的勤王命令，召集军队和准备物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他至少还能有两周的时间达成他的预期目标。 疾病不会分辨一个人是贵族还是平民，不会管它是士兵还是军官，尽管威廉的生活条件比普通士兵要好很多，但他依旧不幸地染上了痢疾。 夏季是痢疾的高发期：夏季是痢疾的高发季节。这是因为夏季气温较高，有利于痢疾杆菌的繁殖。再加上苍蝇可作为痢疾的重要传播媒介，很容易引起痢疾的流行。平时，人的胃液里有胃酸，可以把吞进胃里的病菌杀死。但在热天出汗多时，使体内的水和盐分大量损失，以致制造胃酸的原料减少，加上喝水比较多，胃酸又被冲淡，所以杀菌能力减弱，吃下去的病菌就容易到肠道里去。 另外，夏天人们爱吃生冷蔬菜、瓜果，又不注意消毒，这就增加痢疾杆菌进入人体的机会。 痢疾杆菌污染水源可引起暴发流行。若病人与带菌者的粪便处理不当，水源保护不好，被粪便污染的天然水、井水、河水未经消毒饮用，常是引起菌痢暴发的根源。 饮用不洁净的泰晤士河水，很可能是诺曼人痢疾爆发的重要原因。 威廉意识到了这点，他不顾病体，命令全军将士们不得喝生水，饮用水须煮沸再饮用，不吃腐烂变质的食物，对垃圾粪便进行焚烧填埋等无害化处理，盛放食物的餐具也要按时煮沸消毒，预防病从口入。 对待病患，威廉也不吝惜药材，并下令军中医卫营的医生悉心照料。 几天后，诺曼人军中的痢疾、疟疾等病症终于得到了遏制，许多病患也从病痛中走了出来，身体康复，军中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也得到了恢复。 这些天来，威廉的身体恶寒、发热，体温常在39℃以上，并有头痛、乏力、呕吐、腹痛和里急后重，着实令人心疼。 经验老道的里夏尔伯爵从周围农庄里找来了马苋菜、大蒜、葱等抗痢疾的菜蔬，配合着小麦粉熬制成糊糊状的蒜泥马苋菜粥才帮威廉度过了难关。 威廉的身体逐渐恢复，其他患病士兵在服用了蒜泥马苋菜粥后也恢复了健康，伦敦城已然近在咫尺。 厄尔.戈德温的军队撤出了对伦敦城的包围，他们聚集在伦敦城以西的位置，面对来势汹汹的诺曼人似乎有些犹疑不定的意思。 戈德温公爵麾下的贵族早已知晓哈罗德.戈德温森和麾下大军全军覆灭的消息，然则面对擒获英王爱德华的诱惑，他选择留下来继续作战。 在进行了几次不成功的抵抗之后，剩下的领主们开始内讧，对是去是留争论不休。 强势的戈德温公爵很快制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他决定率军向西撤退，没有了军队，他还有威克塞斯，还有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和诺斯-盖尔人的友谊，同时他还是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的姻亲，只要给他时间他完全有能力组建起一支庞大的舰队和规模巨大的军队卷土重来，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一时的得失。 威廉的军队分三个纵队跨越了泰晤士河，他声称铲平戈德温家族，这时聚集在伦敦城西的戈德温家族军队却悄然撤走了，威廉根本无暇顾及，或者说是毫不在意，他的最终目标就是伦敦城，就是他的表兄爱德华国王陛下。 赶走了戈德温家族的残余兵力，威廉派人进入伦敦城中，要求他打开城门放诺曼人进城休整。 伦敦州长艾瑟格不敢擅专，也不敢得罪城外来势汹汹的诺曼人，他立马进宫向爱德华国王陛下禀报了此事。 “陛下，城外诺曼国王威廉陛下要求进城与您相会，只是......”伦敦州长艾瑟格一脸为难的样子，向爱德华国王躬身禀报。 “有何事不妨直说！”爱德华抬头看向他，询问道。 “城外聚集了一万五千名诺曼大军，威廉陛下要求率全军进城休整。”艾瑟格无奈说出了实情。 “emm...威廉劳苦功高，出兵助我击败了戈德温家族，对英格兰王国有大功，理应得到应有的待遇和奖赏。 就请威廉陛下和他的军队先将就着在城外扎营，我将为他麾下的诺曼军团提供丰厚的金银财物、充足的补给还有广阔的地产。 艾瑟格，你去城外将我的话告诉威廉，等北方的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抵达伦敦，我们再召开一场盛大的凯旋仪式以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爱德华的话尽管冠冕堂皇，但话里话外却透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仿佛城外的威廉不是他曾经关系很好的表弟，而是像戈德温家族之流的人物。 很明显，他不想让威廉率军进城，至少不是现在，至少得等到北方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勤王军队抵达伦敦后才行。 或许是常年笼罩在戈德温家族的阴影之下，或许是十多年来的流亡生涯，或许是他的迫害妄想症作祟，英王爱德华非常缺乏安全感，他总是对权力强大的诸侯抱有怀疑和戒备的心态，即便威廉是个外国君主，即便他是自己的堂弟。 向来缺乏安全感的爱德华国王决定拒绝让威廉进城。 第374章 掌控爱德华 得到伦敦州长艾瑟格带回的爱德华国王的回话，无论是诺曼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觉得自己被英格兰国王和英格兰人给羞辱了，他们拼死拼活为了英格兰人的爱德华国王击败了戈德温家族的军队，最终得到的确实这样一个结果，换做是谁都不能容忍。 就连对爱德华国王有着深厚情谊的威廉也被爱德华的冷漠的话语给深深伤害了，他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一脸尴尬的伦敦州长艾瑟格。 “陛下，英格兰人欺人太甚，我们诺曼人何曾遭受过如此屈辱，这份耻辱只有用英格兰人的鲜血才能洗清，请您下令攻城吧！”安德鲁伯爵最先按耐不住，神色激动地走上前劝说道。 “陛下，看来我们必须让爱德华国王和他的臣子们认清现实，现在的刀把子到底是在谁的手上，到底是谁在主宰他们的命运。”老成持重的里夏尔伯爵也是满腔怒火，压抑着胸中怒火沉声道。 有了里夏尔伯就和安德鲁伯爵两大贵族将领开头，威廉麾下的诸多诺曼贵族纷纷向他情愿攻打伦敦。 在众人的连番劝说之下，威廉终于下定决心，放下和爱德华国王的兄弟情谊，决定率军攻打伦敦城。 在攻城之前，威廉还需要征募劳力砍伐树木搭建攻城塔、云梯、攻城冲车等攻城武器，搭建配重投石机、弩炮等攻城器械，这些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更何况强攻伦敦城定会造成不小的伤亡，因此他决定对伦敦城进行一番恐吓，或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诺曼人一边在忙碌地打造攻城器械，一边则在伦敦城墙外扬言要攻打伦敦城，报复爱德华国王和英格兰人对诺曼人的侮辱。 当爱德华和他的臣子们听到这个令人惊骇至极的消息时，他们的脸上纷纷流露出恐惧的神色，身体也不断颤抖着，好似如坠冰窖一般。 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诺曼人的凶名太甚了，这些好战的诺曼人和法兰西王国作战，和爱尔兰人与威尔士人作战，这些战役没有不取胜的，与他们作对的对手都遭受到悲惨的结局。 距离现在最近的便是发生于黑斯廷斯的诺曼人和戈德温家族之间的战役，在这场战争之中，一万七千人的庞大兵力被诺曼人横扫一空，绝大部分军队被歼灭，仅有少数士兵利用夜色和森林的掩护才逃出诺曼骑兵的追踪。 前车之鉴莫过于此啊，英王爱德华和他的贵族臣子们怎能不心惊胆战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消解诺曼人的愤怒和怨气，打消他们攻打伦敦城的决定。 英王爱德华一连派出了六波使者，威廉就是不肯接见，最后就连伦敦州长艾瑟格再次出马也不顶用。 最后威廉只丢出一句话“让爱德华亲自出城，和我见面。” 逼迫战术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伦敦州长艾瑟格得到威廉的回话后，明显有些动摇，对威廉的提议很是心动，只是让爱德华国王出城和威廉见上一面就能化解兵祸，确实非常划算。 艾瑟格并没有猜透威廉的话语中所隐藏着的另一层目的，他是要让英王爱德华自投罗网。 收到威廉的要求，爱德华很是心动，但他心中也有着很深的顾虑，他担心万一威廉反悔囚禁自己，他便追悔莫及了。 在深思熟虑一番后，他决定拖上一拖，争取等到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北方联军抵达伦敦后再出城和威廉相见，这样他才有底气。 一连两天，威廉都没有得到爱德华国王的回复，心知对方可能依旧在犹豫不决之中，于是他决定再次对爱德华和伦敦城中的贵族施加压力。 “克劳德，你的器械营操纵配重投石机先给伦敦城墙来两波石弹，和伦敦城打声招呼。”威廉招来了克劳德大匠师，命令道。 “是！” 克劳德此前是诺曼底家族的御用工匠头领，现在贵为诺曼王国首席大匠师，不但掌管着诺曼王国的军工生产，在战时他也是攻城器械部队的指挥官，诺曼王国里没有任何一人操纵攻城器械的经验能和他相提并论。 即便只是威吓性投掷石弹，威廉也不会手下留情，二十二台配重投石机全力开火，二十二道黑影转瞬而至。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城墙坍塌、塔楼倒塌、房屋垮塌，到处都是砖石瓦砾，石弹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狼藉，脆弱的城墙甚至坍塌成数段，很显然伦敦城的城防根本不能抵御住这种攻城器械持续不断地轰击。 两轮共四十四颗磨盘大的石弹轰击后，英格兰人的态度明显软化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顺服，威廉再次提出的要求很快就被爱德华答应了下来，甚至连入城休整的要求也同样一口答应。 第二日，伦敦州长艾瑟格，英王爱德华出城对威廉表示了顺服，他们被威廉的诺曼侍卫夹在中间，被挟持着跟随威廉进入英格兰王室宫殿。 进入伦敦城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人反抗，但这些不长眼的家伙都被诺曼人给当场杀死了，这些血的教训无不是在告诫英格兰人反抗诺曼人的后果。 “我的表兄，我为你击败了戈德温家族，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我将会成为你的继承人，继承你的英格兰王国。是这样吧？”威廉毫不客气的坐在爱德华的王座上，眯着眼睛紧盯着身前的爱德华国王。 “是这样没错，我会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向贤人议会推进你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形势比人气，爱德华国王选择向威廉低头。 “不过今天的这件事令我很不开心，也让我觉得很不安，我对你的承诺抱有怀疑，因此我决定先取走我应得的一部分。”威廉话锋一转，语气低沉地缓缓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爱德华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唾液，开口问道。 “我要你将东盎格利亚的诺福克郡、萨福克郡，埃塞克斯的埃塞克斯郡、贝德福德郡、北安普顿郡，赫塞威的牛津郡、威尔特敏郡，肯特的肯特郡、萨里郡、苏塞克斯郡，威克塞斯的威克塞斯郡、多赛特郡、萨默塞特郡，以及德文郡、波伊斯郡、部分格温特郡都授予给我。 这些领地本就是原先戈德温家族的领地，现在我击败了戈德温家族，理所当然地据有这些领地和权力。 因此我要求获得和这些土地相匹配的权力——进入贤人议会，依照我拥有领地的数量为我安排相应的席位。” “你！！！......”爱德华被威廉的胃口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第374章 麦西亚公爵 威廉所提出的条件无论如何爱德华都不可能答应，这意味着他前脚赶走了强势的戈德温家族，后脚跟却引来了更强大的饿狼威廉和他的诺曼人。 “很抱歉威廉，威塞克斯我要保留，那里是我祖先阿尔弗雷德大帝和威塞克斯王朝的故地，我要取回威塞克斯公爵领，牛津作为伦敦和密德赛克斯郡的屏障，我也无法赐予你。 你可以从东盎格利亚公国或是肯特郡及其周边地区挑选领地......” 还未等爱德华国王说完，威廉就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说：“爱德华表兄，你貌似没有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你除了头顶上的王冠和阿尔弗雷德大帝的传承之外，你的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我亲爱的爱德华表兄，你现在要做的以及能做的，只有顺从我并答应我所提出的全部条件。” “你这是想篡夺英格兰的王位！英格兰是威塞克斯王朝的英格兰，是阿尔弗雷德大帝后裔的英格兰，威廉你没有资格从我手中夺走英格兰的王冠。 威塞克斯王朝的后裔只有我一人而已，没有任何一人比我更有资格承受英格兰的王位。 即便你侥幸篡夺，我盎格鲁萨克逊人也不会顺从你，听从你的统治，到时候你夺得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承认的空头衔，面对的将是和我盎格鲁萨克逊人之间无情无尽的战争。”爱德华有他的自傲，作为阿尔弗雷德大帝和白龙的子孙，他向来看不起诺曼人，也看不起身为私生子的威廉，或许从前他和威廉的亲近都是故意而为之的吧。 “谁说威塞克斯家族只留下你一人了？我妹妹阿德莱德的丈夫‘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威塞克斯可是你哥哥，前国王‘铁骨’爱德蒙之子，是正统的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后裔。 我的选择有很多，并不是只有通过你才能实现我的目标，因此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威廉走上，逼视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直让对方踉踉跄跄后退数步。 “......” 此时，英王爱德华已经被威廉的话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从前他未曾正视的“流亡者”爱德华竟然成了威廉手中的一张王牌，一张足以替代掉自己的王牌。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那些戈德温家族领地都转交个你，授予你相对应的土地状书。 你要进入贤人议会的要求我也答应，不过这得等到北境诸侯到达伦敦后才能做决定，贤人议会不是单凭我就能做主的。” 爱德华依旧没有放弃希望，他暂时答应威廉的要求是希望拖延时间，至少要坚持到麦西亚公爵、赫威赛家族的‘年长者’李奥弗里克.赫威赛以及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抵达伦敦。 赫威赛家族的‘年长者’李奥弗里克.赫威赛是北方最为强大的一个贵族诸侯，赫塞威家族的声势也不逊于当年全盛时期的戈德温家族，当初英王爱德华真是依靠着麦西亚公爵的支持才能在戈德温家族的逼迫中安然无恙，这足以彰显赫塞威家族的实力。 在北方，所有伯爵、郡长都以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马首是瞻，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在麦西亚公爵面前更像是一个马仔小弟。 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生于968年1月1日，卒于1057年10月30日，是利奥夫温.赫威赛之子，曾为赫威赛郡的郡长。 1013年，‘无准备者’埃塞雷德国王授予了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北安普顿郡的土地。 随后在挪威人斯温的入侵中，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哥哥诺斯曼被克努特杀死，他继承了他哥哥诺斯曼在麦西亚公爵的头衔和领地。 成为麦西亚公爵让他最强大的诸侯之一，仅次于雄心勃勃的威塞克斯公爵戈德温。 他与克努特的第一任妻子有一定的亲缘关系，这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他是第一个支持她的儿子哈拉尔一世.克努特林继承英格兰王位。 克努特的儿子诺曼底的艾玛，克努特于1035年去世。 然而，哈拉尔一世于1040年逝世，由他哥哥哈德克努特继承英格兰王位，这位国王不受英格兰人的欢迎，因为他在他短暂的统治期间通过实施重税。 1041年，他的两个税务官员丧生在伍斯特愤怒的当地人手中，哈德克努特国王很愤怒，他下令麾下的维京人掠夺和烧毁麦西亚公爵和他麾下的其他伯爵。这个命令是对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严峻考验，对伍斯特的教堂、城市以及他的人民也同样是如此。 此后一年中，李奥弗里克.赫威赛一直在反抗者哈德克努特的暴行，未曾让其得逞，直到哈德克努特在1042年突然去世，他的继任者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爱德华忏悔者。 自此，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忠诚地支持爱德华国王。1051年，当爱德华国王受到厄尔·戈德温的威胁时，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斯沃德.诺森比亚聚集大军开往伦敦勤王。 李奥弗里克建议爱德华，战斗将是愚蠢的，因为会有贵族两边的重要成员，这些人的损失，应该很多死在战场上。 于是爱德华听从了李奥弗里克的建议，将其他敌人驱逐出英国，放他们离开，最后解决问题的是不那么血腥的手段:戈德温伯爵和他的家人都被禁止了一段时间。 此后，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力量达到了其鼎盛时期。但一直到1055年，麦西亚李奥弗里克的儿子阿夫加是非法的，这是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所叙述的。 李奥弗里克.赫威赛死于1057年10月30日，他在考文垂葬他的儿子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威赛成功继承了他的麦西亚公爵头衔和领地。 从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出作为一个能够抗衡戈德温家族的强大诸侯，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力量不容小觑，再加上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等诸侯的支持，其实力甚至隐隐超过了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人。 第376章 建造伦敦塔 爱德华既然已经答应了威廉的条件，同意将戈德温家族的领地，包括威塞克斯在内的广大英格兰南部领地授予威廉，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他便起身命令卫兵看护好爱德华，而后转身离开。 威廉和爱德华的友谊破裂了，让一点儿也不想和爱德华多待片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最重要的事项便是应对南下的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的北方诸侯联军。 不同于大多由纯步兵构成的戈德温军，北方诸侯联军常年和维京人、苏格兰人交战，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同时也保有着数量庞大的骑兵。 可以说，除了装备和训练上的优势，无论是兵种构成上，还是军队数量上，威廉和诺曼人都不占优势，若是真的打上一场，双方的胜率大致是五五开的样子，这是威廉绝对不想见到的结果。 伦敦城的城防或许在面对威廉的攻城器械时软弱无力，但面对相对而言装备简陋的北方诸侯联军，伦敦城的城墙和城防工事依旧有着很大的作用。 故此，威廉首先要做的便是夺取周围的几座城堡作为防御支点，组织居民修缮城墙建造工事。 事情进行地很是顺利，伦敦城周边的西敏堡和托特纳姆堡已经被威廉所占领，并由安德鲁伯爵率军驻守，依靠坚固的城堡防御住上万敌军不是什么难事。 伦敦城的城墙也在威廉和里夏尔伯爵的指导下逐渐修复完善，先前被威廉砸开的缺口早已修筑起新的城墙，且是更加坚固的包砖、石块建造的城墙，拥有更强的防御力。 这天，威廉刚返回军营就听到了法勒.奥斯本急匆匆地走进营帐向他汇报： “陛下，法勒.奥斯本向您请罪！爱德华国王今天早些时候试图在贵族和宫中侍从的帮助下逃离伦敦，万幸的是他在离开宫殿之前就被我们的侍卫拦截，他依旧控制在我们的手中。” “你起来吧，法勒。念你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次也没酿成大错，我就先饶过你，但你要在今后牢牢控制住爱德华国王，他是我们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若有差池，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偿还你的过失。”威廉皱着眉头，绕过了法勒奥斯本，末了不忘警告他一番。 “陛下，我定会牢牢看好爱德华国王，若有闪失我自会提头来见。”法勒.奥斯本赌咒发誓道。 “好了，我相信你会做好的。”威廉摆了摆手，说道：“先暂时将爱德华转移到我军的军营中，就近看管起来。我不知道爱德华的宫殿中暗藏了多少他的势力，那里已经不安全了，转移到军营中看管才能万无一失。” “是，陛下！” 看着法勒.奥斯本躬身离去，威廉陷入沉思之中，他发觉自己对伦敦城的掌控力度还不够强，至少威塞克斯王朝的力量还渗透在伦敦城的每个角落中，必须进行一场大清洗才能将威塞克斯家族的力量连根拔起。 不过当务之急是在伦敦城中建造出一座独属于诺曼人的城堡，它将是诺曼人统治伦敦和英格兰的象征，是一座只由诺曼人居住的城堡。它不但有着重要的军事意义和政治意义，同时这座城堡还具有关押高级贵族囚犯的功能，监禁爱德华国王就是它的最大作用。 威廉参照历史，决定将这座他要建造的城堡命名为伦敦塔。 伦敦塔的历史始于1066年忏悔者爱德华去世，其姐夫哈罗德被加冕，但时任诺曼底公爵的威廉声称自己作为远亲也曾被许诺为王位继承人。 威廉在黑斯廷斯战役中打败了英国国王哈罗德，之后派出了先遣部队到伦敦建造一个堡垒并为他的凯旋入城做准备。 在他于1066年圣诞节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后，在伦敦市区建造了几个据点为防范庞大而激烈的人群变化。考古证据表明其中一个据点位于罗马城墙的东南角，即未来伦敦塔的遗址。 这些早期防御工事被一座巨大的白塔替代，以宣告新诺尔曼君主的强大力量。还不清楚征服者的白塔建造工作开始或完成的具体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建设第一阶段的工作是在11世纪70年代起步。由于要修建围绕高塔的墙许多郡的劳工被征调往伦敦并辛劳工作，最终白塔于1100年完成。 伦敦塔的故事在中世纪继续着，由于作为和平时期的权力中心和危机时避难所，中世纪的国王们不断更新和扩张塔的防御工事。 到约1350年，一系列的独立建筑活动保证了该塔转化为令人生畏的要塞。这些建筑工程在狮心王理查一世统治时期开始，理查一世离开英格兰后将塔留给他的总理William Longchamp，这个人为要塞扩建了一倍规模的防御工事。 国王爱德华一世（1272-1307）在1275至1285之间花了很多钱，填了护城河又建造了另一圈城墙来封闭现存他父亲建造的，以及又挖了新的护城河，将塔改造成英格兰最强大的同心防御城堡。尽管打造舒适，他很少呆在塔中的皇室住所，在其统治时期该塔被投入其他军事或储存用途，经常作为一个监狱以及爱德华存储官方文件和贵重物品的保险库。英国皇家造币厂的主要分支机构亦成立于此，并作为城堡历史上的重要用途之一直到19世纪。 征服者威廉命令人建造白塔以保卫诺曼人免受那些住在伦敦市的人的袭击并保卫伦敦免受其他人的攻击。较早时的要塞（包括罗马的那个）都是用木建造的，不过，威廉命令他的下属用他从法国运回来的大石来重建那座塔。 狮心王理查修建了围绕城墙的护城河，并把泰晤士河水引入。护城河的修建一直不太成功，直到亨利三世引用了一种荷兰护城河修建技术。后来护城河水于1830年被抽干，在河底的废物中发现了人类骨骸。 伦敦塔是由威廉一世为镇压当地人和保卫伦敦城，于1087年开始动工兴建的，历时二十年，堪称英国中世纪的经典城堡。十三世纪时，后人在其外围增建了十三座塔楼，形成一圈环拱的卫城，使伦敦塔既是一座坚固的兵营城堡，又是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还有天文台、监狱、教堂、刑场、动物园、小码头等小建筑。 伦敦塔最重要、最古老的建筑是位于要塞中心的诺曼底塔楼，它是整个建筑群的主体，因其是用乳白色的石块建成，史称白塔。白塔系主人居住与守备部队进驻之所，最为坚固，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征服者威廉日益巩固和扩大的权力。楼高三十二点六米，共分三层，墙体厚度不一，从三至四米到四至六米，双层墙壁，窗户口很小，门窗之间用白石相隔，其顶部呈雉堞状，塔楼四角耸出四座高塔，三方一圆，在角隅设有螺旋楼梯，通达顶层。 伦敦塔在英国王宫中的意义非常重大，作为一个防卫森严的堡垒和宫殿，英国数代国王都在此居住，国王加冕前住伦敦塔便成了一种惯例。伦敦塔还是一座著名的监狱，英国历史上不少王公贵族和政界名人都曾被关押在这里。此外，古老的伦敦塔在历史上还充任过造币馆、观象台、动物园等。 后来这里成为宫廷阴谋和王室斗争的地方。英王爱德华四世的两个幼子，爱德华之前的国王及堂兄与弟弟，亨利八世的两个王后，先后被囚禁在这里并被处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伦敦塔成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狱”。 第377章 威慑北境诸侯 为了在短时间内开辟出一片完全由诺曼人开辟出一片完全由诺曼人掌控的城区，威廉修建的要塞城堡必须尽可能地利用原有的建筑物，特别是带有防御性质的城堡建筑最佳。 伦敦城的罗马城墙东南角，一座由克劳狄乌斯用来保护伦迪尼乌姆（Londinium）的罗马城堡映入威廉的眼帘。 尽管这座罗马城堡十分古旧，外观看上去也非常残破、饱经风霜，但看上去还保留着完好的建筑结构，只要进行一番修缮就能发挥它原本要塞的作用。 “就是这里，我们建造的城堡将在这座罗马城堡遗址上建造。”威廉带着克劳德，指着这座罗马城堡遗迹边走边说。 “陛下，确实利用这座罗马城堡遗迹建造要塞确实能节省很多时间，着真是英明之举。”克劳德赞同道。 “那就拜托你了，等战争结束，这座城堡将来要用诺曼底卡昂石再次修建一番，城堡的中央我要修建一座高耸的高塔，命名为伦敦塔，这也是这座城堡的名字。”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筑成的事情交给克劳德后便转身离去。 返回营地，威廉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北境诸侯的勤王大军上，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达勒姆主教艾德万...... 可以说几乎所有北境诸侯的军队都响应了‘忏悔者’爱德华的勤王号召，在麦西亚公爵的旗帜下组建了一支多达两万人的勤王大军。 这支军队正聚集在麦西亚的莱斯特郡，只待所有贵族军队都集结完毕，这支北境诸侯的军队便会立即启程南下伦敦勤王。 威廉自然不会畏惧区区北境诸侯的联军，诺曼人从来不畏惧战争，也不拒绝战争，但在威廉看来，这场即将爆发的和英格兰北境诸侯的战争是毫无利益可言的。 首先，威廉的三个目标已经达成或是即将达成，戈德温家族的领地已经是威廉的囊中之物，忏悔者爱德华被他掌控在手，自己英格兰王位继承人的地位即将被确认，和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等人作战威廉无法得到任何领土。 不是说威廉不能继续占领北境诸侯的领地，而是他在吃下戈德温家族的广大英格兰南部领地后，他已经吃撑了，至少在威廉和诺曼人完全消化掉威塞克斯等英格兰南部领地后才能继续行动。 而且毕竟现在威廉还不是英格兰国王，他无法毫无理由地手走对方诸侯领主的领地，他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名义这么做，要是亚硬要如此，他的名声将在贵族圈中臭不可闻，不只是盎格鲁萨克逊的贵族，甚至也包括西欧的贵族也会因此而讨厌威廉。 因此，讨伐北境王国的时机还未成熟，他没有理由和对方进行一场旷世大战。 至于说这场战争能削弱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两大北境诸侯，这点作用还不能成为威廉和对方开战的理由，李奥弗里克已经老了，他已经是个76岁高龄的贵族，他随时可能逝世。 只要这个强大的诸侯倒下，他的继任者——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塞威不足为惧，这点时间威廉还是等得起的。 威廉相信在自己和北境诸侯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他今后完全有能力消灭对方，因此完全不必急在一时。 想要逼迫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退兵，于北境诸侯达成和平，威廉的手中必须由着足以威慑到对方的军事力量。 但此时威廉手中却只有作为支柱的八千近卫军团，以及由部分诺曼封建骑士、民兵、佣兵、法兰西人和诺曼人的冒险者所组成的杂牌军团，在面对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和众多骑兵的北境诸侯联军时，威廉并不占据绝对的优势，只能说仗着准备和训练纪律的优势打成平手。 思索着，忽然一道灵光闪现，威廉想到了一个典故“董卓进京”，或许董卓所用的计策能起到奇效也说不定。 《后汉书·董卓传》谓董卓进京之初，虽然抢先一步进京，将少帝、太后挟持在手，占据了政治上的优势，但另据《三国志·董卓传》注引《九州春秋》：“卓初入洛阳，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不为远近所服，”又知他在军事上并不具备压倒丁原的实力。董卓急于发表丁原为执金吾，着意加以安抚，反而暴露出他对丁原及并州兵的戒备、畏惧之心。 丁原拥兵自重，对董卓构成肘腋之患。而董卓能否顺利铲除丁原，关键又在吕布。那么，吕布何以会背叛丁原而投靠董卓呢？如上所述，董卓进京时兵力有限，丁原凭藉并州之兵，足以与之抗衡。董卓采取欺骗手法：“率四五日，辄夜遣兵出四城门，明日陈旌鼓而入，宣言云西兵复入至洛中。人不觉，谓卓兵不可胜数。”吕布等并州将大概也被迷惑，一时慑服于凉州大军的威力。 既然历史上的董卓能用此计成功，威廉又何妨一试呢？对他来说即便是这个计策失败了，也不过是他的诺曼大军和北境诸侯的军队大战一场罢了，他并不畏惧，只不过是不希望打任何无谓的战争罢了。 到了夜晚，威廉派兵从伦敦城的四处城门利用黑夜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开出伦敦城，第二天白天又旗帜鲜明地打出旗号，大张旗鼓地率军从伦敦城的各个城门进入，做出一副有大批后续军队来援的假象。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天天都是这般热闹的景象，每天都有数千增援部队进城驻扎，入城仪式被他搞得格外声势浩大。 同时，威廉也派人到处在伦敦和北方诸郡宣扬自己从诺曼王国接受了两万多精锐的增援部队。 而实际上，自家人知自家事，伦敦城中根本没有任何增援部队抵达，还是那一万五千的兵力，除了部分抵达的千把援军和康复的患病士兵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增援部队。 一时之间，威廉的这波骚操作搞得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等人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第378章 召开贤人会议 莱斯特郡距离伦敦城和密德塞克斯郡其实不远，只隔着北安普顿郡和贝德福德郡两郡之地，直线距离不到两百公里远，若是北境诸侯联军全力南下伦敦城的话，或许用不了三四天就能抵达伦敦城外了吧。 初闻威廉从诺曼王国得到两万援军的消息，即便是最为沉稳的‘长者’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也不禁心中一慌，更不要说那些还很年轻的其他北境诸侯，斯沃德.诺森比亚年长一些35岁，更年轻的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他是斯沃德公爵的女婿，今年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年轻人。 “诸位大人，大家先不要惊慌！”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发话了，他的威望和镇定自若的神态令在场的众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双眼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他。 “嗯咳......”李奥弗里克轻咳一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畏惧强大的诺曼人，他们的战斗力在欧罗巴大陆上也是首屈一指的，他们有着比维京人更豪华的装备，有着维京人所没有的纪律团结，更有着远超维京人的勇气、狡诈和个人战斗能力。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确实应该慎重对待。 不过，我想诸位的态度都太过激了一些，驻扎在伦敦的诺曼国王威廉得到援军增援后并未立即北上与我军作战，想是他并没有和我们战斗的欲望，我们有希望和威廉达成和平，用谈判的方式解决争端。” “难道要我们臣服在那个私生子威廉的脚下吗？那我宁愿和诺曼人一战。”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站了起来，高声叫道。 “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李奥弗里克公爵暗自摇头。 “我们自然要输人不输阵，至少要打出北境诸侯的气势来，不能让诺曼人看扁了，只有这样我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才能得到有利的条件。”李奥弗里克解释道。 “我们听您的安排就是，麦西亚公爵大人。”北境诸侯纷纷应答道。 随后，北境诸侯组建的勤王军队如潮水而来，他们抵达了伦敦城外，此时伦敦城中旌旗密布、人影幢幢，看上去确实有那么三四万人驻扎在伦敦城中。 看着城墙上精锐的诺曼人，北境诸侯们都不禁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安心，我军也有两万人之众，且骑兵众多，即便是不敌那诺曼人的虎狼之师，但凭借地利优势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自身的安慰。 接下来我要派出使者进城和威廉进行谈判磋商，诸君且安心等待。” 李奥弗里克安慰了众人几句，便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入城和威廉谈判。 谈判进行的很是顺利，威廉心知自己的计策蒙骗不了北境诸侯多久，对方也想早点通过谈判结束战争，因此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并签订了和平条约。 最终，双方达成和约，避免了这场内战的爆发。 在合约中爱德华国王没收了戈德温家族所有的封地以及官职，并将这些领地和官职转封给威廉，王后埃迪莎也被送进瓦尔维尔修道院中，一度声势显赫的戈德温家族，似乎已经被连根拔起。威廉也凭借着从戈德温家族手中夺取的封地和官职入掌枢机，任命了诺曼人担任诸多重要的职位，掌控了英格兰王国的朝政。 虽然作为让步威廉须送人质与国王作保，似乎国王一方占据着上风，但其实王室的权威大受损害，甚至可以说扫地已尽。 趁着英格兰贵族和主教们齐聚伦敦的机会，威廉提议英王爱德华召开贤人会议以确认他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 贤人会议（英语：Witenagemot，简写为Witan，古英语：witenagemōt）是盎格鲁-撒克逊时期英格兰的一个重要政治机构，是一种由国王主持召开的、会期不定、人数不等的高层会议，与会者主要有被称为“贤者”或“智者”的高级教士和世俗贵族，包括国王的近臣、王族宠幸和地方长官等。 它产生于7世纪以前，取代了年代更早的欧洲大陆的日耳曼人条顿部落的“马克大会”或民众大会，以适应当时盎格鲁-撒克逊社会的发展变化，直到11世纪还在发挥作用。 在古日耳曼部落，有召唤公社民众见证一块土地所有权转授的传统，一般认为这是英格兰的贤人会议的渊源。无论在6世纪前盎格鲁-撒克逊部落中民众大会的作用和地位如何变迁，600年前后基督教的传入将不可避免地影响英格兰社会架构。此后，王权与教权相互交织、密不可分。同时神职人员和世俗贵族占有大量地产，是当时社会相当利益的攸关者，决策权和司法权落入这些上层阶级手中。 第一次有记载的贤人会议发生在约600年，当时由肯特国王艾特尔伯赫特主持颁布了一系列法令。然而，据信在这以前贤人会议就已经出现了。 英格兰的七国时代的贤人会议是由各国君主亲自召集，会期、会址和规模各不相同。盎格鲁-撒克逊时代晚期，召开过贤人会议的城镇有六十多个。当时各国无固定的首都，国王游幸驻跸处很多，以至庄园或围场都可用来开会，所以其会址是无法计数的。 9世纪到11世纪，伦敦成为召开会议最多的城市，圣诞节、复活节、显圣节等宗教节日是理想的会期。考古资料显示，较好的贤人会议大厅有130—150平方米，配备有厨房、休息室和资料室等。 在931年3月召开的贤人会议中，有坎特伯雷和约克两个大主教、威尔士的两个国王、17个主教、5个修道院长、15个地方官和59个塞恩，共101人。934年的温彻斯特贤人会议中，有大主教和主教19人，修道院长4人，威尔士贵族4人，地方官14人和52个塞恩，共81人。 当时交通不便，加之其他原因，个别人接到国王诏令后没有出席，有时会受到惩罚。这表明，出席贤人会议不但是一种荣誉和权利，还是一种义务。 贤人会议成员属显赫人物，职权范围广泛。 首先，参与国家内外的重大决策，有权废黜或拥立国王。例如757年，韦塞克斯的希格伯特因违反习惯法被夺去王位；774年，诺森布里亚国王阿尔莱德因行为不轨被废，另选塞尔莱德为王。 第二，贤人会议享有司法权，有权审理各种案件，其判决是集体决议的结果，国王也无权变更。此外，贤人会议为国王提供建议和信息，当时交通落后，历代国王常到各地游历、并在不同地方召集贤人会议，以了解更多的当地情况。 贤人会议天生具有代表氏族贵族的利益来遏制王权膨胀的性质，是早期英国贵族与王权斗争的主要形式，并且事实上使得国王暂时没有获得其在11世纪后期才拥有的地位和威望。即便著名国王的艾尔弗雷德也不得不经常召开贤人会议听取贵族们的意见。 诺曼征服后，威廉一世急切的举行充满君权神授色彩的涂油加冕典礼，以向世人表示“通过涂油加冕典礼，‘蛮族’政权的国王们不再仅仅是日耳曼原始部落的军事首领，不再是可以随意被贵族组成的‘贤人会议’束缚、废黜、甚至处死的部落领袖，而是代表上帝行使国家政治统治权威的神圣尊严的基督教国王了”。 第379章 塞恩和骑士 这次参与贤人会议的人员除了上述北境诸侯外，还包括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神父、约克大主教艾德里德、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达勒姆主教艾德万等宗教界人士19人，此外另有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康沃尔伯爵卡达尔.里瓦尔.佘诺等6人，在这之下，是负责管理地方的行政官员郡长、法院院长等十余名重要官员。 郡区制是英国重要的地方政治制度，郡的长官郡长，是中世纪国王地方的代理人。 起初，郡长只是方伯管理郡庭的行政代理，到了12世纪，郡长的权力迅速增长，主持郡内军事、财政和司法等一切大小事务。从13世纪以后，郡长的权力逐渐被转移到其他职官的手里，并受到王权的严格控制而衰落。 在英格兰，长期以来由于国王的蓄意打压贵族以及平民院势力。真正有封建含义的世袭贵族被限制在一个较小范围内。一般称为“50世家”，且由于英格兰王朝的特殊性，即史学家们所谓“英格兰从未形成一种血统贵族制度”，贵族之幼子既是平民，即便王室的幼子业务例外（英国制定法规定王室的次子和所有的女儿出身既是平民，除非他们能从国王处获得贵族封号，否则只是在礼仪上有优先权而已。 即便是英格兰，贵族头衔，很多也是来自过去世袭的职务。如“公爵”来自军事统帅，“伯爵”来自郡的军政长官（法兰克语的comte）。子爵则来自历史上郡长头衔（viscount，Vice-comte）。 我们注意到，与会人员中人数最多的要数“塞恩”这一阶层，人数多达六十三人，这还是黑斯廷斯战役后诸多“塞恩”贵族阵亡后的结果，否则这场决定英格兰命运的贤人会议将会有更多的“塞恩”参加。 在盎格鲁萨克逊时代的末期，英格兰的封建制度已经开始形成，国王—公爵、伯爵(方伯)—塞恩(世俗贵族)—宗教贵族(大主教、高级主教)-刻尔(自由民)—维兰(农奴)—奴隶的六级等级制度已经在英格兰建立了起来。 英格兰在诺曼征服之前，随着七国时代的到来，封建制度已经开始逐渐萌芽发展。各郡(county)的郡长和大土地所有者“塞恩”，承担着各种政治义务和军事义务。但是总体上说，和欧洲大陆相比，英格兰的封建制度还很落后，保留了大量日耳曼和凯尔特原始部落的传统，专制体制也不强，贵族和塞恩们按照很多原始民主的传统和国王一起议政。 诺曼征服前，英国社会中的“塞恩”已是为王负有军役的武士阶层，以服役为条件接受封赐土地，约五“海德”大小的土地即600英亩，不服从义务则土地被没收。体现人身依附关系的个人效忠、服役都有证据可以找到。从经济生活、人身关系来看，实际上这些中小封建主与后来的骑士已经相差无几了。 但把塞恩视作骑士，是不严密的。塞恩并不完全是封建附庸，其土地封赐与当时流行的土地承租纠缠在一起，土地并非全部封赐，也有继承自氏族，其服役类型也并不一定是军役。 在丹麦王朝时期，原有的英格兰体制还是很有用的，克努特的统治也很大程度上依靠地方上的郡长和塞恩维持，不过相比于诺曼的封建体系，英格兰的郡长-塞恩制度就要差些了，至少在军事方面，诺曼人的军事体制是比英格兰人更为优越的。 这些“塞恩”服军役并没有与服骑兵役结合，他们习惯于撤克逊时期军队步战方式，从作战特点上说，当时的英格兰军队作战方式很原始，主要依靠日耳曼人的老传统——战斧兵和盾墙(shield wall)。主要靠勇武，没有重骑兵，也没有工程器械。远程部队主要是简单的弓箭和投枪，杀伤力有限。而且经常出现弓矢用尽后冲到阵前去捡回来的有趣场面，至于盔甲一类，一般都是自备。 11纪晚期的贝叶挂毯明确描绘了持枪冲击的诺曼骑士形象，冲击战术利用人和马的质量、速度，给敌人造成强大的打击，是中世纪骑兵战术的一大进步。这种战术的革新也造成骑兵本身的变化。 首先是装备方面：长枪取代短矛和标枪成为重要的武器，而为了保证长枪在冲击中保持足够的强度和杀伤力，其结构、用料、制作工艺一直在不断改进，成本也不断提高。 轻型的皮甲由于防护性能的不足被锁甲完全取代。而锁甲本身也在不断改进，首先是增加防护面积，由过去的锁甲短上衣，逐渐发展出带有长袖、兜帽、长下摆的形式。 由于冲击中，骑士的下肢尤其容易受到刀剑、冲撞的伤害，锁甲长裤也出现了。为了保护手部，骑士们还开始配备锁甲手套。锁甲的质量也在加强，制作锁甲的铁环更加小，锁甲编织方式，关键部位由一套四发展为一套六。这些改进使得这时的锁甲更为细密，防护力更强，但相对的是，铠甲的重量、制作成本大为提高。 日耳曼式的圆盾也被防护面积更大，更适于马上作战的鸢形盾取代。而由于骑士防护水平提高，装备重量大为增加，以及冲击战术对速度和冲击力的要求。 骑士的马匹也被要求更强壮，具备更强的负重能力、爆发力、耐力，因此，配备合格马匹的成本的也增加了。 总之，冲击战术的变革，使得骑士装备更精良，也更昂贵。 不仅是装备，新战术对骑士的训练也提出的新的要求。要身负60多磅重量的装备有效发挥新的战术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骑士自身就需要经过长期锻炼的强壮体魄和坚韧耐力。还必须能够架持长枪驱使坐驾准确冲刺目标，在冲击中掌握承受化解反冲击力的技巧。 冲击战术的成功发挥，除了个人的战术素养之外，还有赖于整个骑兵分队的配合秩序，为了不在冲击中阻挡友邻骑士的视线和冲击路线，在接触敌人时避免本队的混乱，骑士问相互配合，保持合理的队形，整体控制速度、方向非常重要。 相较于历史上的诺曼骑士，威廉对麾下骑士的准备革新更加注重，他们普遍装备了更加先进的全身板甲和更长更轻便的专用骑枪，这使得威廉麾下的诺曼骑士在对战以塞恩和民兵所组成的英格兰军队时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第380章 确立继承权 威廉被确立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确有其依据，首先基本上早期英格兰的继承制度是混合型的，不过还都以血亲继承为主。我之前做过一点探索，父子和兄弟间的继承是最常见的两种类型。但在选定王位继承人的时候御前会议和教会的影响也很大，国王还做不到随心所欲地指定继承人。 由于威塞克斯王朝濒临绝嗣，其家族成员仅有‘忏悔者’爱德华的侄子“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一人而已，而他本人却没有任何子嗣，因此作为爱德华国王的堂辈表兄弟，威廉也拥有英格兰王国的继承权。 无论是从名望还是实力上看，寄人篱下的“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和已经贵为诺曼国王的威廉相提并论，更何况“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此时已经被威廉掌控在手中，娶了他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为妻，无论怎么看“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都没有实力和胆魄与威廉争夺英格兰王位。 在现任会议上，北境诸侯提议册立上一任威塞克斯王朝的国王“铁骨”爱德蒙之子“流亡者”爱德华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在英格兰贵族看来，一个强势的国王毫无疑问会损害到他们的权势和利益，而孑然一身的“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怎么也比实力强大的诺曼国王威廉要好对付的多。 甚至他们有机会将“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操控在手中，像他们手中的傀儡一样，可以通过册立一位傀儡国王来扩大他们的权势和利益。 威廉当即就否决了对方别有用心的提议，并拿出“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亲手所写的放弃英格兰王位继承权的文书，以此证明自己是英格兰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在威廉出示的文书面前，所有想要反驳的英格兰贵族皆哑口无言。 威廉坚持主张自己对英格兰王位有继承权，从血统上来说，这一主张的来源只能是历史上诺曼底公爵家族与英格兰西塞克斯王室唯一的一次联姻：埃玛（Emma of Normandy）嫁给了英格兰国王“寡闻者”埃塞尔烈德（Ethelred II the Unready）。 很多资料都说他和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Edward the Confessor）是表兄弟，但根据另一些资料显示，实际上跟爱德华是表兄弟关系的应该是他的父亲“恶魔”罗伯特（Duke Robert the Devil），因为埃玛乃是罗伯特的父亲理查二世（Richard II of Normandy）的妹妹，他们的父亲是“无畏者”理查（Richard I the Fearless of Normandy）。 如此，则威廉只不过是埃玛的侄孙，“忏悔者”爱德华的表侄而已，表侄能有什么继承权呢？而相对的，被他杀死的哈罗德二世，很多资料认为其继承王位的底气不足，然而其母吉莎是挪威国王斯韦恩的侄孙女（或侄外孙女），亦即斯韦恩之子克努特大王的堂侄女（或表侄女），以西方女性有继承权的观点来看，他至少有跟威廉一样的继承权，因为克努特大王也是正式加冕过的、为全英格兰所承认的君主；甚至从吉莎是王室家族的一员而威廉并非如此来看，在众人眼里哈罗德还比威廉要更名正言顺一些。 由此可得，哈罗德的兄弟，尚存的戈德温家族成员斯温.戈德温、托斯蒂格.戈德温等人都有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至少从合法性来说是和威廉不相上下的。 自然，作为失败者，戈德温家族的成员已经失去了继承王位的资格，再加上之前戈德温家族的强势得罪了诸多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他们也不愿意举荐这个令人厌恶的戈德温家族成员继承英格兰的王位。 气氛一时之间就僵持住了，以北境方伯为首的英格兰本地贵族们既无法提出比威廉更合适的王位继承人，又不愿意承认威廉的继承权。 “诸位大人，曾经爱德华陛下流亡诺曼底之时，他曾经向我许诺，只要我帮助他铲除戈德温家族，他就册立我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 诸位请看，这是当时爱德华陛下亲笔所写的文书，上面有陛下的签章，你们若是有疑问，可以上前查看文书以确认我所说的话是否属实。”威廉决定拿出撒手锏之一，一份爱德华当时亲手所写的文书作为他继承英格兰王位的证据。 “确实是爱德华陛下亲笔所写的，上面明确地记载了当时爱德华陛下向诺曼国王陛下许诺英格兰王位继承权之事，诺曼国王陛下所说之事确实属实。”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神父在众人面前大声宣布着查验结果，确实如威廉所说，爱德华向威廉许诺过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 斯蒂甘德神父的站队给了众人狠狠的一击，他可是英格兰仅有的两位大主教之一，他站在威廉的一边意味着，威廉掌控了英格兰强大的教会近一半的力量。 看到李奥弗里克等人心神摇曳的模样，威廉决定再加一把火，他请出了自己从格里高利六世那里取得的圣十字旗帜，这表明他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有着罗马教廷的支持。 在这面圣十字旗帜之下，英格兰王国的教会实力彻底站在了威廉的一边，再加上威廉和英格兰的诺曼人贵族所拥有的票数，在贤人会议上他的支持者已经接近一半。 教廷的支持是威廉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它可以无视威廉私生子的身份，让威廉具有英格兰王位的合法继承权。 在英格兰王国的历史里，教会改革某程度也影响了继承权，比如说埃塞斯坦按当时罗马教会的观点是私生子，而他哥哥才是合法继承人(好在他哥哥死得正是时候)，同样的，埃德加早期也是一个反王。埃德加个人因政治原因多次结婚/离婚，使继承问题更复杂，殉教者爱德华事件大概也是因此而起。 然而这些都无关紧要，上述两人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反王，但这都不妨碍到他们继承英格兰的王位，只因为他们有了教廷的支持，些许阻碍都可以忽视。 威廉的情况也同样是如此，在威廉诸多手段施为之下，先是康沃尔伯爵倒戈，其后是诺森布里亚公爵等人，唯一还负隅顽抗的也只有老顽固麦西亚公爵在内的少数几人罢了。 第381章 担任摄政 经此一役，威廉通过具有后世议会性质的贤人会议确立了自己英格兰王位继承人的地位，此时他便是无可争议的未来英格兰国王，威塞克斯公爵威廉。 在英格兰，威廉是爱德华国王的封臣，他以英格兰王国威塞克斯公爵的名义统治者包括东盎格利亚、肯特、赫威赛等诸多公爵领地和郡，在广大的英格兰南部拥有超乎想象的地产庄园。 在整个英格兰王国，也只有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才能和身为威塞克斯公爵的威廉实力相当，这还是单单指威塞克斯公国一地的实力，没有将威廉在诺曼王国等地的实力计算在内。 召开一次贤人会议可不容易，贤人会议发挥着类似于诺曼底公爵的宫廷会议的作用，贤人会议由王国教俗贵族构成，诸如王室成员、方伯、主教、塞恩，决定战争与和平、征税、法律颁布等重大问题，甚至可以选举、废黜国王。 另外，国王的王廷也在诺曼征服前夕发展成为管理王国的中央机构，王廷成员本是国王信任的私家臣仆，后来发展成为国王理政的左膀右臂，负责处理文书、掌管财政税收等，并跟随国王在国境内四处巡游。 为了达到诺曼人掌控英格兰中枢的目的，威廉提出由自己担任英格兰的摄政官一职，并推荐了里夏尔伯爵位军事总长兼警务总长。 摄政官：这一职务事实上代行王权，出现在英格兰王国早期。那一时期英国国王还有一个更主要的身份即法兰克的公爵，因此国王们事实上长期呆在法兰西执政，而留下一个摄政官在英格兰代国王统治。事实上直到失地约翰（johnthelackland）丢失了法兰西的大多数领地，此后的英格兰诸王才被迫满足于直接统治英国。 摄政官一职，最后一次出现在英格兰历史中，是在亨利三世时期。很微妙的是亨利三世虽然冲龄继位，但他本人，是诺曼征服后英格兰第一个光凭自己的世袭身份即可的继位的国王（从征服王到约翰一世，获得英格兰统治权多少需要依靠当时国会的承认）。 因此从亨利三世以后，“国王从来没有年幼到失去统治能力”成为英格兰的信条，从而使得为年幼的国王设置“摄政官”成为一种“大逆不道”（暗示国王无力统治国家）。 军事总长，顾名思义，是统率英格兰王国全境军事力量的统率，拥有调遣方伯、塞恩和民兵的权力。 警务总长。这一职务很微妙，如果不加lord，事实上是指国王在各郡和百户区任命的警长（constable）。“警务总长”的翻译因此而得名。但是事实上，lordconstable是个军事职务，主要职责是战争时期和世袭的王室大元帅一起统帅英格兰王国的军队。 威廉的提议自然受到了盎格鲁萨克逊贵族的激烈反对，特别是当他提出要求诺曼王国的阿道夫伯爵兼任英格兰王国的掌玺总管之时，盎格鲁萨克逊贵族更是沸反盈天，反对声此起彼伏。 掌玺大臣这个职务今天看来并不重要，但是历史上却是一个要职，封建时代，国玺被视为一个国家政权象征，1642年查理一世从伦敦出逃，带走国玺，差点使得国会无法运作，而詹姆斯二世出逃时，则故意将国玺投入泰晤士河以阻挠国会执政。英格兰议会的定制法规定，国会召集必然是由国王的诏命，而如果国王死亡或者因某原因无法表达意见，那么大法官可以在召集令下加盖国玺，可以被视为国王亲命（也就是说如果国王不在，大法官和掌玺大臣两人联手可以代表国王召集议会，这是这种情况下唯一召开议会而延续英格兰政治传统的方式）。 在这里，贤人会议便是后世议会的雏形，它的作用大同小异，甚至其权利犹有过之，由诺曼人担任掌玺总管意味着威廉能够掌控贤人会议，这是盎格鲁萨克逊贵族所不能容忍的。 威廉所提出的要求阿道夫伯爵担任掌玺总管的要求不过是一个被他拿出来的交换条件罢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实力没有处于优势的情况下能够完全掌控英格兰王国的中枢，他只要获得军事总长和摄政一职即可。 有着摄政的职务，威廉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爱德华国王的名义对英格兰王国的诸侯发号施令。 盎格鲁萨克逊贵族气势汹汹，站在威廉身边的诺曼贵族的气势也不弱，他们都是爱德华国王统治英格兰期间所册封的贵族骑士，在英格兰南部已经扎根了数年之久，历经潜心发展后，在英格兰的诺曼贵族们的实力也不弱。 双方的气氛越闹越僵，双方的争斗似乎一触即发之时，爱尔兰的神父们在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和约克主教艾德里德携手打断了互相之间的紧张气氛。只见斯蒂甘德神父看向双方开口建议道： “大家不妨各退一步，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总能找到双方都能得利的平衡点。” 斯蒂甘德神父和约克主教联袂而来，即便是威廉也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更何况是其它英格兰贵族呢？ 威廉和麦西亚公爵双方各退一步，他放弃了索要掌玺总管职务的要求，在付出一定的利益让步后，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两个重要职位摄政和军事总长，至此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英格兰王国的军事力量。 为了更好地履行英格兰摄政一职，更好地掌控英格兰王国，威廉必须对英格兰王国的政治事务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英格兰王国的中央由贤人会议和管理王国的中央机构——王廷所组成。 贤人会议前文已经提过，而国王的王廷也在诺曼征服前夕发展成为管理王国的中央机构，王廷成员本是国王信任的私家臣仆，后来发展成为国王理政的左膀右臂，负责处理文书、掌管财政税收等，并跟随国王在国境内四处巡游。 它的成员包括了王室总管、军事总长、王室司库、元帅、摄政官、总督、大法官、警务总长、财政大臣、枢密院长、政务秘书、掌玺大臣所组成。 其中最为重要的当属掌玺大臣和摄政官，相当于议长和首相，这两个职务在特殊时期能够利用职权代行英格兰国王的权力，可以说是权力重大。 第382章 再谈改革 贵为摄政，代行王权，威廉自然要干出一番成绩来以使各诸侯贵族心悦诚服才行。 依据威廉的经验，中央机构的改革容易触及到盎格鲁萨克逊贵族那根脆弱的神经，容易引发诺曼人和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对抗，但地方事务的改革就不必顾忌这一点了，特别是改革的事实区域是在威廉的领地范围里时，自然没有人会表示反对，甚至还有些兴灾惹祸的家伙暗地里抱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 中世纪欧洲王权普遍孱弱，海盗起家的诺曼人在911年能够霸占西法兰克的诺曼底便是最好例证。 诺曼人征服英格兰的11世纪中叶，在法国“有着许许多多几乎互不熟悉、各自独立的小国家和小君主”，“一切民族的统一和政治的统一都从我们的土地上消失了”。 诺曼人本属原始部落状态，以烧杀抢掠为生，在诺曼底定居以后，开始进入农耕并仿照法兰克王国建立封建制度，诺曼底公爵(Duke of Normandy)开始分封教俗贵族、骑士，皈依基督教并广设教堂，封建制度的附属品——地方割据在诺曼底也时有发生。 只是到了威廉执掌诺曼底公国时，他凭借其卓越的政治才能，才将诺曼底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使诺曼底成为西欧封建制度发展最成熟的地区之一。 诺曼底已经建立起初步的行政管理体系，在中央有威廉的宫廷会议(curia)，在地方有威廉直接派驻的子爵(vicomte)和各级地方官员。子爵已经具有公职人员的性质而不仅仅是威廉的土地代管人，他们负责统帅威廉的士兵镇守城堡、征管威廉领地的税收并负责保证辖区的公正和平。 威廉的宫廷会议制度同法国卡佩王朝的制度如出一辙，该会议由一些公爵亲信、大贵族、大主教以及子爵组成。 因为宫廷会议制度草创初成，故而尚未形成固定的制度，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和召开规律，成员没有明确的职务和头衔，所处理的事务包括裁决领主间的矛盾、贵族和教会之间管辖权争议、修道院对土地的占有权、圣骨迁移乃至发兵英格兰讨伐戈德温家族等等。 显然宫廷会议的司法职能非常突出，虽然专业法官此时尚未出现，但是通常由高级教士或子爵处理司法事务，因为相对来说，他们对法律更加熟悉，宫廷会议的官员和贵族还经常四处巡视威廉的领地。 强大的王权，成熟的行政司法体系，这些先进的制度是威廉克敌制胜的无上法宝，面对王权羸弱的卡佩王朝，齐心协力的诺曼人总能战而胜之。 说起来，威廉的军事才能相较于他的政治才能来说还是弱上一筹，他指挥军队时需要诸多将领从旁辅佐，依靠的更多是装备、纪律训练和兵员素质等硬件优势，而指挥艺术方面威廉自认和古今名将相比还是远远不如的。 不过，执政施政方面，他还是有很大的自信，从执政诺曼底公国以来，他将一个叛乱频发、离散纷乱、割据势力多如牛毛的诺曼底公爵发展成为一个政通人和、王权强盛的诺曼王国，确实可以自夸一番。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黑死病拖慢了诺曼王国的发展进程，最迟这两年里诺曼王国就可以彻底消化两年前所占据的领地。 在斯蒂甘德大主教的帮助下，威廉找到了丰富的文献记载，都是有关于英格兰政治制度和地方制度的材料，在博闻强识的斯蒂甘德神父的解说下，威廉逐渐了解了英格兰地方的政治生态。 地方由方伯和郡长管理，方伯本是国王任命的管理郡的官员，多由国王亲信贵族担任，是一郡的首长，总理军事、行政、司法等各项事务，本不属于世袭职位，但在11世纪已经演变成足以和国王分庭抗礼的地方大员——伯爵(earl)，其人数开始减少，势力范围也不再局限于一个郡。 在诸多方伯之中，前威塞克斯公爵戈德温和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三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三名方伯以伯爵致命行公爵之实，统治的方位包含了不止一个郡也即伯爵领，特别是戈德温家族和麦西亚公爵两人的统治范围甚至涵盖了数个公爵领。 领地的伯爵往往是本郡最有势力的领主，因此有巨大影响力，如北部的麦西亚，诺森布里亚等地，伯爵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几乎和王权相当。 因此国王为了分贵族的权势，即任命郡长，最初是负责郡的治安工作和主持郡法庭。因此郡长成为地方上王权的代表，有着巨大的势力。国王为了担心郡长势力过大，甚至规定郡长任期只有一年！而如果国王去世，郡长必须自动下台。 郡长是国王派遣处理郡务的“管家”(reeve)，他并不像方伯那样被授予地产，最初只负责管理王室领地以及国王在郡的司法收入和税收，主持郡法庭是他的主要职能，在威廉率军进军英格兰前夕，郡长成为郡的主要长官。 “英格兰王国的政治制度确有可取之处，就是王权太过弱小，贵族诸侯通过所谓的贤人会议干涉王位的更迭传续，这要是在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等地，这种事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来现在的英格兰国王还没有脱离古罗马时代的那种军事和部落联盟领袖的角色，没有成为上帝授予君权的神圣国王。 不只是中央，在地方上也是弊病丛生。军事上来说塞恩的制度有些不合时宜，单从黑斯廷斯战役的结果看，占有着骑士数倍地产庄园的塞恩，在战力上却远远不及同样数量的诺曼骑士，如此看来改革军事那是势在必行了。” 诺曼骑士包含有三种人：以骑士身份接受封地的贵族，领有封地维持生活和军事义务的普通骑士，没有封地靠领主豢养的家内骑士。 单说那些以领有封地维持生活和军事义务的普通骑士，他们的小块封地仍在庄园的整个生产耕作系统中，骑士只须享有这块封地的地租，无需自己为生济劳动。 《末日审判书》较详细地记录了十一世纪末英国骑士领有土地的状况。在《末日审判书》中，提到骑士领有土地情况，其平均领有地的面积约为一又二分之一海德，即一百八十英亩，大约每年产出３０先令到２磅。 诺曼骑士们只拥有一个塞恩三分之一左右的领地，但他们所迸发出的强大战斗力确实英格兰塞恩的数倍大小，相较而言，诺曼骑士拥有极强的性价比。 此外，册封诺曼骑士来取代遍布英格兰诸郡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塞恩，可以更好的巩固诺曼人在英格兰王国的影响力，通过基层的渗透来逐步掌控整个王国。 第383章 软刀子 改革威塞克斯公国等诸郡的军事政治，对于威廉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这和他在布列塔尼公国、安茹公国、亚眠维桑和佛兰德斯公国等地实施的政策如出一辙。 大体上，可分为三大要点，其一是收回本地贵族的领地，将这些地产庄园册封给他手下的诺曼人。具体在威廉的威塞克斯领地中，就是收回那些不想他效忠的贵族塞恩的地产庄园，将这些地产册封给诺曼骑士，遍布领地的诺曼骑士将是他统治威塞克斯公国的基石。 当然，不同于诺曼人在那些武力征服地区的做法，在威塞克斯公国，威廉的吃相要好看一些，他只收回那些不想他效忠的贵族塞恩的头衔和领地，至于那些向他效忠的贵族，威廉则暂且放过。毕竟这里是英格兰，威廉还需要顾及到广大盎格鲁萨克逊贵族的意见，不能无缘无故地收回封臣的领地，他可不想将自己搞的与世皆敌。 第二是建立民兵武装和骑士团，以领地里册封的诺曼骑士和贵族为核心，建立起骑士团和民兵团，这些武装由威廉的亲信贵族统率，驻守在领地的各个关键节点位置，负责守卫领地并及时扑灭叛乱。 第三是广建堡垒城堡，在威塞克斯公国的交通要道和地势险要之处建立城堡，以遍布领地的城堡为依托，驻扎骑士团和民兵团，用以压服地方。 毕竟威廉算是他国领主，统治威塞克斯公国的方式是以少数的诺曼人贵族骑士来统治占据多数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这是一种以寡临众的统治模式。 在几周前的黑斯廷斯战役中，有上万人在战争中被诺曼人杀死或是被俘虏，着上万人的背后可是有着上万个家庭，数万乃至于十万盎格鲁萨克逊人，面对广大乡间诸多对诺曼人抱有敌意的英格兰人，由不得威廉和诺曼人不小心行事。 这不，就在威廉接收戈德温家族在英格兰南部的广大领地时，就爆发了数起冲突，最大的一起就发生于戈德温家族的老巢威塞克斯郡的南安普敦城。 这座城市的统治者是戈德温家族的封臣，或许是出于对戈德温家族的忠诚，或许是出于对诺曼人的恐惧，他们闭门不出，拒绝交出城门钥匙并向威廉效忠，反倒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南安普敦城的这幅样子威廉见得多了，因为在广大英格兰，诺曼人的风评并不是很好，他们被传为是恶魔的化身，是魔鬼之子，在英格兰人眼中诺曼人和挪威人、丹麦人差不多，因此威廉的军队所过之处有许许多多的城市、城堡负隅顽抗，不愿向威廉效忠。 对付这些顽固不化之辈，威廉的手段只有铁和火，率军将这些城堡和城市攻破，而后作为反抗威廉和诺曼人的代价，威廉将反抗的贵族和官员抓起来当众处死，并将攻破的城市城堡烧成白地，以此来警告众人反抗诺曼人的代价。 南安普顿城自然也逃不过毁灭的命运，反抗的贵族官员被处死，市民被迁移后集中安置，城市被焚烧一空。 在广大的威塞克斯公爵领，这座南安普顿城已经是最后一处大规模的城市了，和南安普顿城遭受到同样命运的还有十多座大小不一的城市和男爵领，由此可见戈德温家族的根基深厚，即便是戈德温家族的领地和头衔被威廉夺去了，但依旧有这么多的贵族塞恩愿意效忠于厄尔.戈德温。 主要城市和城堡的反抗已被平息，但接下来的战场却转向了威塞克斯公国的广大乡村之中，这些地区有的是敌视诺曼人和效忠戈德温家族的贵族塞恩们，要想肃清这些怀有敌意者，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只有依靠大规模册封诺曼贵族骑士才能彻底安定领地。 威塞克斯公国被威廉接受，大体安定下来后，他便着手公国内部的政治改革，大体上照搬诺曼底公国的政治措施，收回贵族的统治权、税收权和司法权等权利，派驻贵族官员在各个郡建立有效的政府机构代表威廉统治领地。 统合威塞克斯公爵领并对其进行强力统治并不难，依靠着诺曼王国强大的实力，威廉完全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 但接下来要依靠着他摄政官的身份在广大英格兰王国，特别是北境诸侯的领地中扩张自己的影响力，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可以采取的策略必须有大义支持，不能令英格兰贵族有借口反对，同时这个措施必须足够的隐蔽，不能引起他们的警惕，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将威廉的影响力扎根在方伯贵族的领地中。 可以满足上述条件的措施，似乎只有重建民军最为合适，至于理由嘛那就是为了抵抗随时可能入侵的维京人，想来那些贵族们不会拒绝。 郡长是地方上王权的代表，有着巨大的势力，威廉通过重建各郡的民军，任命专门的郡尉统帅，从而剥夺了郡长的军权。 在传统封建制中，理论上伯爵是一郡的军事统帅，战事需要带领一郡士兵作战，但是在英格兰，实施上存在至少两种兵制：骑士役的贵族军制（伯爵统帅的郡骑士和雇佣军武装），王国的民军制。 前者是根据封建土地保有也即骑士役保有，领主对国王尽义务，后者则是根据王国的法律，所有的自由民（包括部分富裕的维兰、农奴）都要自备武器参加保卫国家的战争。因此根据武装法在各郡集结的军队是属于民军，原则上是国王所有而非属于贵族提供，郡尉就是根据武装法召集的民军的统帅。 郡尉一般是由伯爵担任，但是事实上英格兰的伯爵们似乎不屑于担任这个“卑微的职务”。民兵的军官和士兵身份都很低，并非骑士，并且事实上郡尉还要监管“constable（警长）”和各庄园的巡逻捕盗事务，在庄园承担巡逻职责的壮丁身份是农奴，和农奴为伍是他们所避之不及的。 贵族躲避郡尉职务时，威廉却试图用郡尉控制的民军来分薄贵族在地方的军事势力之势力。 第384章 戈德温卷土重来 为了抵御丹麦人的入侵，重建名军十分正当且合理合法，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找不到理由反对这一法令的实施，因此在接下来召开的御前会议上，由威廉所提出的这一法令很快就被半数以上贵族、教会主教投票通过了。 负责执行重建民军任务的是担任英格兰军事总长和警务总长的里夏尔伯爵，在操作中自然是将各地的郡尉职务授予自己任命的臣下们。 也不是没有贵族意识不到威廉的险恶用心，像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塞威尽管猜不透威廉的具体意图，但依靠着敏锐的自觉，他本能地发觉这一法令的蹊跷之处，思索一番后决定在领地里抵制威廉下达的重建民军的法令，阻挠郡尉的行动。 然则像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这样的智者并不是很多，其他人并没有猜透威廉的用意，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他们最多也就是消极对待重建民军的法令。 除了重建民军和任命郡尉这一招外，威廉还有一个歪招可以在不经意间夺取贵族们的司法权力。 在御前会议上，作为英格兰王国的摄政，代表爱德华国王行使王权的威廉提出了一个法令——为了辅助司法官审判案件，在广大诸郡中设立验尸官一职。 验尸官在英格兰不止是仵作那么简单，事实上他兼任法官，司法官，是王权在地方的第二代表，英国法规定如果郡长不在或者因某种原因无法履行职责（譬如徇私枉法），验尸官是其当然的替代人。 同样，英国法也规定，庄园法院可以处死小偷杀人犯等，但处死犯人是验尸官必须在场（防止庄园法庭违法杀人）。在英格兰，起诉一个人有三个主要途径，其中之一就是由验尸官法庭提出指控，也就是说验尸官法庭承担预审法庭的职责，于此的地位和大陪审团以及王国检察官相当。 然而尽管这一职务是如此的重要，但英格兰贵族们却瞧不起这个职务，视其为贱业。 这就给了威廉操作的机会，既然贵族们不愿意担任验尸官的职务，威廉就可以用摄政的身份任命自己的下属担任各郡验尸官。 贵族们在猜测威廉的目的，威廉也在观察着贵族们的态度，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因为要承担防御北方苏格兰人和沿海丹麦人的重任，需要麦西亚公爵和其他贵族的支持，因此这位诺森布里亚公爵向来和麦西亚公爵关系紧密。 威廉早已悉知了这一点，于是他向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暗中许诺，只要他支持自己的法令，自己就会在诺森布里亚遭受苏格兰人或丹麦人进攻的时候出兵支援，这一条件足够换取诺森布里亚向他靠拢。 倒是对于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威廉就没有多少对付他的招式，曾经唯一对麦西亚构成威胁的威尔士的格温内思和德赫巴思两国被威廉联合英格兰消灭，麦西亚公国的侧翼威胁被剪除。 至于来自丹麦人的威胁，麦西亚公国并不是直面战场的第一线，李奥弗里克公爵完全可以好整以暇，在经过充足的准备后出兵，诺森布里亚公国就是麦西亚公国最好的屏障。 不过麦西亚公爵并不是没有什么弱点，相较于狡猾如狐的长者李奥弗里克公爵，他的儿子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塞威确是一个冲动莽夫，相较于精明狡诈的李奥弗里克公爵，他的儿子要容易对付的多。 此时，这位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塞威已经年逾77岁了，算是半截入土之人，只要有个闪失他就会蒙主宠召，届时就是威廉对付麦西亚公国的良机。 ...... 御前会议结束，威廉接受领地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本想有段空闲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驻守在威塞克斯公爵领沿海诸郡的骑士们发来了警讯——厄尔.戈德温和他的儿子斯温、托斯蒂格率领一支庞大的舰队不断袭扰英格兰南部沿海诸郡。 原来戈德温父子逃亡出国后，没过多久，哥德文伯爵再次集结了一支实力可观的舰队，兵发怀特岛。 在怀特岛，伯爵与其子斯温从爱尔兰带来的一只军队以及托斯蒂格从诺斯盖尔人带来的军队会师。 由于英格兰海军羸弱的关系，叛军掌握了整个英国的制海权，封锁了英国南海岸的各个港口，而此时的诺曼北海舰队却正好返回诺曼底休整，没有遭遇到戈德温的舰队。 面对戈德温家族的威胁，威廉立即做出了因为，一面向诺曼底的北海舰队下令，命令他们出动攻击戈德温家族的舰队，阻止对方登陆英格兰。 同时，威廉加紧收拢军队，将之前为了接受领地而撒出去的军队收拢起来，以应对戈德温家族的军队。 在英格兰南部，特别是威塞克斯公爵领，由于由于哥德文家族长期统治着南方各郡，他们的党羽众多，尽管诸多大城市和城堡被威廉肃清，但依旧有很多乡间贵族依旧心向戈德温，只要给他机会，对方定会跳出来捣乱。 为了防止这一情况的发生，威廉加紧肃清威塞克斯公国贵族的进程，只要被诺曼人怀疑到某些贵族和戈德温家族有勾连，这些贵族就会被威廉收回头衔和领地，若有反抗则抓捕处死。对付这些潜在的敌人，威廉可没有什么温情可讲。 戈德温公爵没有给威廉多少反应的时间，他的党羽众多，很快就得到了南方各郡贵族塞恩的响应，他们率军在泰晤士河口登陆，而后进军泰晤士河，兵临伦敦城下。 这是伦敦城今年来第二次被围困，而且是同一人所为，毫无疑问，历经两次和戈德温家族的战争后，爱德华国王和威塞克斯王室的权威定会大受损害，甚至可以说是威严扫地，这将是威廉的机遇。 很快，威廉集结好了军队，除了留下三千军队镇守地方外，威廉拥有包括近卫军团在内的一万四千余人，相较于戈德温家族的一万兵力，威廉的军队处于的绝对优势地位。 第385章 火速救援 驻守在伦敦城的是由威廉最为信赖的菲兹.奥斯本所率领的三千军队，包括近三百位诺曼骑士，七百余诺曼职业士兵以及两千本地民军。 若是没有戈德温家族卷土重来进攻伦敦城的话，菲兹.奥斯本凭借着三千兵力足以应付大部分突发状况，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戈德温家族，菲兹.奥斯本实在没有信心坚守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在众多的诺曼人贵族将领中，他算是个中庸之辈，能力不上不下，但凭借着服侍威廉十多年所获得的信任，他总是能担任要职，像伙伴骑兵统率、近卫军统领、第三军团指挥官等职务他都担任过。 菲兹.奥斯本就好像是万金油一般，他什么都会一点，军事能力也还算不错但不出众，但却不坚韧、不自信，若是一般情况还好，但要是面对巨大的压力，他很有可能会被压垮。 远在威塞克斯郡的威廉很清楚他的性格，中庸守成就是他最好的注解，由他负责坚守伦敦城防御戈德温家族军队的进攻，能坚守伦敦城不失就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很清楚这一点的威廉加快了集结军队的速度，他必须快些赶到伦敦城救援，如若不然，爱德华国王被戈德温家族掳走的话，威廉统治英格兰王国的仪仗就将失去，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里夏尔伯爵大人，我军已经有多少部队集结到位了？”威廉有些急切地先身旁的里夏尔伯爵询问道。 “回陛下，您的近卫军团八千名战士早已集结待命，但要想将散布在威塞克斯诸郡的诺曼骑士们集结到位着实要不少时间，到目前为止前来军营报道的诺曼骑士仅有两千二百余名，民军三千人，共一万三千二百余兵力。”里夏尔伯爵如数家珍道。 “不必再等了，我们先率领这一万三千人赶往伦敦城，其余还未集结到位的诺曼骑士则命令他们固守城堡领地，防止有任何心向戈德温家族的贵族塞恩跳出来作乱。 这一点特别要注意，我们诺曼人在威塞克斯诸郡的统治还不牢固，敌视我们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大有人在，现在戈德温家族卷土重来，这些叛党定不会放过这个造反的就会。”威廉摇了摇头，挥手拒绝道，同时还不忘叮嘱一番。 “谨遵您的命令，陛下”里夏尔伯爵深以为然，赞同道： “上次我们在黑斯廷斯消灭了戈德温家族的主力部队，这次袭击伦敦城的部队定然没有赏赐那样精锐，鱼龙混杂且数量不多，依靠我们手头上的部队已经足以消灭对方。 陛下，这次支援伦敦城的作战任务不如就交由我来执行吧，我只需率领部分近卫军团和全部的骑士、民军就足以将戈德温家族的军队驱逐出境。” “里夏尔伯爵，我这次出征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消灭戈德温家族这个隐患，若是只有您率领不到万人的部队支援伦敦城，可就达不到我想要达成的目标。”威廉微微摇头，解释道： “里夏尔伯爵，时间可不等人，我们快些集结部队出发！” “是，陛下！”里夏尔伯爵被威廉说服了，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立即执行了威廉的命令。 ...... 伦敦城外，戈德温家族的军队正气势汹汹地度过泰晤士河，他们距离伦敦城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只需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伦敦城外并展开围城作战。 这支厄尔.戈德温公爵所组建的军队有一万人之巨，包含有戈德温家族直属的军队两千人，心向戈德温家族的贵族封臣附庸的军队一千人，姻亲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所提供的军队一千人和一百二十艘运输船，剩下的军队大多是斯温.戈德温森和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从爱尔兰和诺斯盖尔人那里招募来的维京人冒险者和佣兵，以及那里的贵族所提供的部队。 其中，爱尔兰地区的维京人占到了这些维京冒险者和佣兵人数的一半以上。 爱尔兰和威尔士早已被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人征服了两年，照理来说戈德温家族不大可能从爱尔兰招募到如此之多的不低。 但由于诺曼人忙着镇压爱尔兰岛上此起彼伏的叛乱，驻守在爱尔兰岛上的罗德里戈伯爵根本无暇顾及聚居于爱尔兰东侧的维京人。 这些维京人聚居区由于向来不服管教，仗着自身强大的武力在各自的聚居地为所欲为，诺曼人因为要镇压爱尔兰人的叛乱，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些维京人，因此威廉对维京人采取绥靖政策，在丹麦法区，只要这些维京人不招惹是非，他就不来理睬他们。 现在确是威廉吃到苦头的时候，正是因为威廉没有管束好爱尔兰岛上的维京人，致使戈德温家族得以在爱尔兰岛上招募到大批维京人参战。 这一情况传到威廉哪里，他不得不反思自己在爱尔兰岛上所采取的治理措施是否合理，是否需要变革。或许在这场战争之后，爱尔兰岛上的政治形势就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这次戈德温家族领兵的主将是厄尔.戈德温家族的次子，斯温.戈德温森和已故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弟弟，他凭借着从诺斯盖尔人那里请求来的精锐维京战士而受到他父亲的重用，被任命为军队的主帅。 托斯蒂格的母亲是丹麦酋长托尔吉尔·斯普罗克林的女儿，也正是凭借着这一层的关系，他才能从维京人和诺斯盖尔人哪里招募到足够的军队，请求到大批的精锐援军。 同时，托斯蒂格的妻子朱迪丝是现任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的妹妹，前任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四世子女，凭借着这一层关系，戈德温家族才从佛兰德斯公爵那里请求道一千援兵和大批船只的支援。 要不是佛兰德斯公爵在上次和威廉的战争中被割走了大半领地，否则以他对威廉的仇恨，哪怕是给威廉添堵，他也不会只支援少少的一千兵力。 第386章 神兵天降 1044年12月末，就在威廉率领大军离去后不久，一由35艘维京长船所组成的突袭舰队载着一千四百名维京士兵突袭了威塞克斯郡的南安普顿城。 这支维京人军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是为了通过袭扰威塞克斯沿海诸郡来吸引诺曼人的注意力，以减轻伦敦城方面戈德温家族的压力。 然则，令这些维京人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来到曾经富庶的南安普顿城时，这里已经被焚烧成一排废墟，过去繁华的城市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无奈之下，维京人只能暂时先放弃这里，转而去袭击温切斯特城堡。 温切斯特城堡作为威廉在威塞克斯诸郡的首府和治所，其地位和作用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为此威廉更是投入重金在原先温切斯特堡的基础之上用诺曼底的石料进行加固修建。 现在摆在维京人眼前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座土木砖石结构的城堡了，而是一座由诺曼骑士和民军所驻守的石质城墙所构造的堡垒。 维京人是乘坐长船而来的，来时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他们所凭借的就是依靠维京长船的机动性发动突来袭击，很多没有任何准备的城堡和城市都会被维京人轻易攻破。 然而他们却打错了算盘，驻守在这里的指挥官可是诺曼名将安德鲁伯爵，他麾下的诺曼骑士和民军部队也数量众多，先前他没有触动反而任凭维京人在威塞克斯郡肆虐，为的就是将维京人吸引到腹地。 远离了维京人所倚重的维京长船，他们就失去了自豪的机动能力，一千四百名维京士兵在安德鲁伯爵率领的铁骑之下分崩离弃，几乎所有的维京战士皆被诺曼人消灭，没有多少维京人能逃离这里。 由于误判战场形势的缘故，在与驻守于温切斯特据点的安德鲁伯爵和诺曼骑士们的作战中，维京首领伊瓦尔与手下一千四百名士兵一同战死，只有极少数人死里逃生，诺曼人获得了胜利。 这一战只是维京人袭击英格兰的开端，此后数十年中，依旧有无数维京人驾驶者维京长船组成舰队，前赴后继地对威塞克斯诸郡发起冒险和掠夺。 ...... 伦敦城外，戈德温家族的军队再次从伦敦城的城墙上不敢退下，这已经是这些天里第三次发动进攻，这次是他们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有两百名维京战士成功地登上了伦敦城的城墙，只差一步就可以打开伦敦城的防御缺口。 只可惜的是，由于维京人和其他军队衔接不到位，等他们占据一段城墙后，后续的部队盟友及时跟上对城墙据点进行巩固，结果两百余名维京人被赶来的百名诺曼骑士和百余名诺曼职业士兵给击溃，随后被赶下了城墙。 “最后的机会已经失去，我们是时候要离开了，父亲大人，兄长大人。”叹息一声，全军统率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对着他的父亲厄尔.戈德温和哥哥斯温.戈德温森劝说道。 “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能够逼迫伦敦城中的爱德华国王陛下赦免我们戈德温家族，和我们缔结和平条约并先前收回的领地领地交还给我们。只有这样，我戈德温家族才能在英格兰王国有立足之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诺曼人赶走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抓住这个机会我戈德温家族才有未来。”戈德温家族的家主厄尔.戈德温摇头拒绝道。 “父亲，您难道不知道威廉的诺曼大军已经在泰晤士河对岸的不远处了吗？最多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最早可能是明天，诺曼人的军队就会抵达伦敦城下，届时无论我们决定采取什么行动都迟了。”托斯蒂格苦口婆心地群说道。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就听我的话今天再攻打一次伦敦城，以我对爱德华国王陛下的了解，他可不像诺曼人那样坚强，只要我们再加把劲，爱德华国王就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到时候我戈德温家族就能再次站在英格兰的舞台上。” “大哥，你也劝劝父亲。”托斯蒂格剑厄尔戈德温顽固不化，只好向他的大哥斯温.戈德温森求助。 “既然父亲坚持，那又何妨一试？况且我们有维京长船在手，我们就能从容地穿梭泰晤士河与北海，如此我方就立于不败之地，即便不敌于威廉的诺曼大军，我们也可以从容撤走。”斯温.戈德温森笑着摇头说道。 “那好，父亲，大哥，我们再打一次伦敦城，但要是不成功的话，明日一早我们就得乘坐维京长船撤离英格兰。”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无奈叹息一声，说道。 托斯蒂格抓紧时间率军攻城，他将手中几乎全部的部队都压了上去，近一万人同时发动进攻，这给了驻守在伦敦城的两千六百余名守军以极大的压力。 就在伦敦城遥遥欲坠之时，戈德温军团的后方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一片，战马奔驰所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原来威廉抛弃了行军缓慢的步兵、民军和辎重部队，近率领两千近卫骑兵，两千诺曼骑士以及部分骑马步兵先行一步，一人三马彻夜奔驰，终于在今天下午时分涉水度过了泰晤士河，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了戈德温家族军团的背后。 尽管威廉和他的骑兵们都很是疲惫，但战前的兴奋却足以将一身的疲惫带走，他们兴奋地握紧缰绳，稍稍整队一番就对着戈德温家族军队的背后发动突袭。 由于此时，戈德温家族军团早已全数压伤，在背后根本没有多好预备部队防守侧后，因此疾驰而来的数千诺曼骑兵好似利刃切入黄油一般，将敌军分割成两半。 第一战诺曼骑兵突袭得手获得胜利，随后，威廉有几种主力摧毁了戈德温家族的主力阵线，将敌军全线击溃。 整个这一天里，诺曼人的骑兵队伍不断追逐敌人，以磨得锋利的刀剑狠狠地从背后砍杀亡命之徒。诺曼人对于跟戈德温一起乘船破浪来到此地的任何人，一概不辞苦战，他们之来是注定要被打败的。 包括托斯蒂格.戈德温和斯温.戈德温在内的五个戈德温家族成员死在那个战场上，他们死于刀剑之下，还有跟随厄尔.戈德温的7名维京首领，以及无数的水兵、维京人和苏格兰人丧生。 戈德温家族的家主厄尔.戈德温被逼得落荒而逃，他带着一小股人逃到了他的船头，船只破水急行，厄尔，戈德温在淡褐色的滔滔水面上离此而去，逃脱性命。 第387章 核心领地 战后，厄尔.戈德温和他唯一的儿子阿尔夫加.戈德温森带着小股残余兵力乘船仓皇逃离，至于那些长矛下幸存的可怜的北欧人，乘坐他们打上钉子的船出航，前往丁海，横渡那深深的海洋，向都柏林前进，灰心丧气地返回爱尔兰和苏格兰沿海群岛。 威廉来不及清点战后俘虏和战利品收获，将其交给了军中随行文职官员后，就马上急切地带着里夏尔伯爵和军队开进伦敦城。 他着实非常担心英王爱德华的安慰，若是对方有任何的不测，其后果自不必说，届时一场波及英格兰王国的王位继承战争那是少不了的。 威廉麾下的诺曼士兵很是兴奋，他们因这次战争而欢欣鼓舞，撇下的是那羽毛黝黑的东西、那嘴上带钩的黑鸦，去分享那些尸体，还有那长着暗褐色羽毛、白尾巴的老鹰，那贪吃好斗的隼，去享用死尸的腐肉，以及那灰色的野兽、森林里的狼。 根据书本和我们的古圣先贤所告诉我们的，自从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渡过宽阔的大海，自东方来到这里，侵入不列颠，而那些自豪的攻击者、那些热衷于荣誉的武士征服不列颠人，赢得一个国家以来，在这之前，这个岛上还从来没有过一次凭着刀锋剑刃杀死过更多的战士。 现在诺曼人也将享受到这个荣耀，征服英格兰的荣耀和财富将和他们共享，这是威廉亲口许诺给他们的，他们也自然愿意相信威廉的话，对能在英格兰获得贵族头衔和领地保有期待。 王宫中，威廉带着侍卫找到了英王爱德华，这位国王在威廉面前似乎还在瑟瑟发抖，对方才戈德温家族联合维京海盗攻打伦敦城的事还心有余悸。 “爱德华，难道你不惭愧吗？我诺曼人在为你和英格兰王国浴血奋战的时候，你竟然企图和戈德温家族私下里和解，和他们签订和平条约，试图将赐予我和诺曼人的领地收回交还给戈德温家族，这是对我和诺曼人的极大侮辱。” 威廉早已从法勒.奥斯本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在这两天的围成作战中，被威廉困在王宫中的爱德华国王试图私下出卖威廉和诺曼人的利益，与戈德温家族和解。 爱德华国王的这点用意自然早已被威廉之识破，他麾下的法勒.奥斯本当即立断将爱德华国王软禁起来，彻底断绝掉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络，自然他不能知道后续事情的发展。 “威廉表弟，你误会我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诺曼人着想啊，能用少许让步换就你能换来和平和一个强大的盟友，难道不值得吗？”爱德华国王尽管心中惭愧，但他依旧后者脸皮睁眼说瞎话。 “你是要用戈德温家族的手来削弱我诺曼人的实力吧，这是何等卑劣的手段。”威廉直言不讳地将爱德华虚伪的面具揭下，质问道。 “我从未想过对威廉表弟做任何不利的事，和戈德温家族和解完全是出于公心，毕竟伦敦城被攻破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爱德华摇头矢口否认道。 “难道你忘记了先前你对戈德温家族的仇恨了吗，你的王后朱迪丝不是被你亲手送进了修道院里去了吗？现在你却想要和解？”威廉气极反笑，爱德华和他讲公心，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看着爱德华理屈词穷的模样，威廉哂然一笑，也不理会他，转身向法勒.奥斯本吩咐道：“法勒，你将爱德华陛下转移到新修葺好的伦敦塔城堡中，莫要让他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是，陛下。”法勒.奥斯本抚胸躬身领命道。 爱德华国王很显然从威廉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他企图囚禁自己的意图，但无论他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威廉早已转身离开王宫。 ...... 威塞克斯郡温切斯特城堡内，威廉召开了御前会议，不过这次的会议将和以往的会议截然不同，可以说诺曼王国几乎所有重要的贵族都将参加这次御前会议。 这已经是威廉这个月来第二次召开会议了。 然而上次召开的会议并没有任何重要的结果，更多的只是和军事相关的总结，而在会议之后威廉也只册封了少数男爵、子爵、男爵和诺曼骑士等小贵族，但伯爵和公爵这些大贵族却没有诞生，这次威廉却打算将给自己麾下的诺曼贵族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毕竟他们为威廉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为的可是贵族头衔和领地，威廉没有在英格兰南部领地册封伯爵和公爵这样的大贵族，已经引起了诺曼贵族们的不小意见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他在平息诺曼贵族们的愤怒至于，也能顺便解决掉爱尔兰和威尔士的事务。 “休伯特伯爵、阿道夫伯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伯爵、莫里斯.韦尔夫伯爵、梅菲斯特.索伦伯爵还未到吗？”威廉看向法勒.奥斯本开口询问道。 “回陛下，您的命令在半月前就已经送到了诺曼底、爱尔兰和威尔士，依照约定的时间，他们应该在今天的这个时候抵达伦敦城。”法勒.奥斯本如实回答道。 “派人前去接应他们，他们可是今天的主角，我不希望他们缺席。”威廉转向法勒.奥斯本叮嘱道。 “是，陛下。”法勒.奥斯本躬身回应后，立即起身离开。 没过一刻钟的时间，休伯特、阿道夫、罗德里戈、莫里斯和梅菲斯特三人终于急匆匆地走进营帐，在威廉点头示意后就坐。 “里夏尔伯爵、罗德里戈伯爵、安德鲁伯爵、莫里斯伯爵、梅菲斯特伯爵，阿尔克市长赛洛林、利勒博讷男爵威廉.德.利勒博讷、圣波尔男爵雨果.德.圣波尔、盖朗德.德.蓬蒂厄男爵、威廉.马特利男爵......以及诸位的大人们. 今天我召开这次御前会议，是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在这里，威廉语气顿了顿，环视众人一番，见在座的诸位都全神贯注地听自己的发言，才继续说： “我决定将诺曼底公国、威塞克斯公国、布列塔尼公国以及诺曼底东侧的亚眠、维桑、布洛涅这些伯爵领作为我的核心领地，上述这些土地将全部属于我。 而其他地区则将会被我册封出去，包括爱尔兰地区、威尔士地区、安茹公国、佛兰德斯公国将被我册封给所有有功之臣，在座诸位的封地也将会有所变动。” 众人都被威廉的发言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威廉召集众人赶来温切斯特城堡竟然是为了宣布这么重要的事项。 第388章 册封七大公爵 “法勒，快将地图呈上来。”威廉向侍立在自己身侧的法勒吩咐道。 “是，陛下。” 不一会儿，一卷长一米的厚重地图被两面诺曼武士小心翼翼地搬到长桌前，而后缓缓摊开。 威廉从法勒手中接过一支金色权杖，伸出权杖在爱尔兰和威尔士两个地方点了点，说道：“诸位大人，相比你们都很清楚，当初我诺曼王国为了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投入了近三万军队，包含主力的第二和第三军团，以及大量的骑士团和民军部队。 而在这之后，为了镇压爱尔兰人和威尔士人此起彼伏的叛乱，我们又不得不将罗德里戈伯爵的第二军团留下来驻守爱尔兰和威尔士两地，这无疑牵制了我诺曼王国大量的有生力量。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加上黑死病的侵袭，我们或许能在一年多前和亨利一世的大战中胜过对手，攫取丰厚的利益而不是虎头蛇尾一般地结束战争。” “陛下，您说的在理，爱尔兰人和威尔士人桀骜不驯，确实牵制了我们太多的力量了，现在我们的敌人很多，不论是英格兰的北境诸侯，还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和他的诸侯封臣们，都对我们抱有敌意。 因此我们不能将宝贵的战力浪费在这些毫无价值的土地上了，英格兰和法兰西才是我诺曼人梦寐以求的膏腴之地。”休伯特伯爵起身发言道。 休伯特.德.斯塔福德，原先是一位跟随上代诺曼底公爵罗贝尔的一位爵士，后来担任威廉的监护人，追随威廉出生入死，帮助他夺回了诺曼底公共并成就了法兰西霸权。 休伯特.德.斯塔福德在数次大战中担当统率一职，经验丰富、能力杰出，是当之无愧的诺曼元帅。 凭借着辅佐威廉的功劳和历次战争立下的战功，休伯特.德.斯塔福德被威廉授予了瓦讷伯爵，领有布列塔尼的瓦讷伯爵领。 同时，他还被威廉任命为陆军大臣，统率诺曼王国的三大军团和所有的陆军，是诺曼王国的军事总管、王室元帅。 休伯特伯爵赞同威廉，其他人也不由的应和起来。 “诸位大人，我首先要宣布对爱尔兰和威尔士的处置，你们看这里，我将爱尔兰岛分作四大公爵领，包含南部的芒斯特公爵领、东部的伦斯特公爵领、西部的康诺特公爵领和北部的阿尔斯特公爵领。” “首先是爱尔兰南部的芒斯特公爵领，我册封原庞蒂埃尔夫伯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册封为芒斯特公爵，领有北芒斯特伯爵领、奥德蒙伯爵领和德斯蒙德伯爵三地，而罗德里戈大人原先的领有的庞蒂埃尔夫伯爵领将被我收回。” “而后是爱尔兰东部的伦斯特公爵领，我册封原都柏林伯爵梅菲斯特.索伦为伦斯特公爵，领有都柏林、伦斯特、奥索鲁尼和基尔德尔四块伯爵领。” “接着是爱尔兰西部的康诺特公爵领，我册封盖朗德.德.蓬蒂厄男爵为康诺特公爵，领有康诺特伯爵领和比热弗涅伯爵领。” “最后是爱尔兰北部的阿尔斯特公爵领，我册封里夏尔伯爵为阿尔斯特公爵，领有蒂龙、蒂尔康奈、阿尔斯特和奥里尔四块伯爵领，为我镇守爱尔兰岛北境，防范诺斯盖尔人的侵袭。原先领有的布列塔尼的科内夫伯爵领将被我收回。” “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大人、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大人、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大人和康诺特公爵厄德.德.蓬蒂厄大人，你们几人和接下来的几位要册封的公爵将在坎特伯雷大教堂里举行册封仪式，在这里我先将你们的头衔和领地确定下来。” 先后站出来的私人立即单膝跪地，俯首道：“一切皆听从您的安排，我的陛下。” 威廉微笑着点头示意，站在台下的法勒.奥斯本代替自己宣布道：“诸位大人请回到原位，请保持安静。” 等领主大厅里重新恢复平静后，威廉再次用权杖指向地图上威尔士的位置说：“格拉摩根伯爵莫里斯.韦尔夫大人，莱昂伯爵阿道夫.德.诺曼底大人和奥尔伯特.索伦子爵，请上前来。” “陛下！”三人单膝跪地，俯首齐声道。 “威尔士两个王国德赫巴思和格温内思王国尽管已经被我们消灭吞并，但形势依旧不容乐观，格鲁菲兹.瑟余利大王依旧在逃，他正带着负隅顽抗的威尔士人反抗我诺曼人的统治，只要此人一次不除，我诺曼人就一日不得安宁。 因此，这次我将威尔士册封给你们是对你们寄予厚望，期望你们用心经营领地，发展军备，将格鲁菲兹.瑟余利和那些顽抗的威尔士人尽数消灭。”威廉在宣布之前不忘叮嘱道。 “不会辜负您的期待，陛下。”三人齐声应道。 “好，我期待着你们的表现！”威廉微笑着点头，右手的权杖再次指向地图上威尔士地区的位置。 此时威尔士地区已经被划分成三个部分，其中包含有西南部的靠近圣乔治海峡的德赫巴思公国，东部临近麦西亚的波伊斯公国以及北部的格温内思公国，威廉将原先威尔士的南北两个王国分成了三块公爵领，以便三个公爵互相牵制，不使任何一人做大。 “阿道夫伯爵，我册封你为波伊斯公爵，领有波伊斯公爵领，包含波伊斯伯爵领和格温特伯爵领，负责为我监视麦西亚公爵的动向，同时负责统率威尔士的另外两位公爵围剿格鲁菲兹.瑟余利。 而你原先领有的布列塔尼的莱昂伯爵领将被我收回。”威廉首先看向自己的叔叔和首相阿道夫.德.诺曼底说道。 接着，威廉又看向台下的另外两人说：“莫里斯.韦尔夫伯爵，我册封你为德赫巴思公爵，领有德赫巴思公爵领，包含有德赫巴思伯爵领和格拉摩根伯爵领，负责围剿格鲁菲兹.瑟余利的同时，防御维京人和诺斯盖尔人的袭击。” “奥尔伯特.索伦子爵，你是我的格温内思公爵，领有格温内思公爵领，包含有格温内思和佩菲兰乌德两块伯爵领。 你是威尔士北部直面维京人威胁的公爵，理应担负起防御维京人的重任。” 除了册封威尔士和爱尔兰两地的七大公爵之外，还有休伯特伯爵和安德鲁伯爵两位功勋卓著的贵族没有被威廉册封，他们早已有了安排，威廉为他们准备了两块在法兰西王国也是非常富庶的公爵领作为他们的封地，以此嘉奖他们的功绩。 第389章 安茹公爵和比利时公爵 安排好爱尔兰和威尔士两地的册封事宜，宣布册封七位新的公爵之后，终于到了这次御前会议的重头戏。 “诸位大人，休伯特伯爵大人的功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忠诚，在我最落魄的时期不离不弃地追随我；他勇敢，在历次大战中他总是身先士卒；他虔诚，每年他都将自己领地大半的收入捐建修道院，资助诺曼底的贫苦牧师信徒。 对他的一切努力和付出，我要给予他相称的嘉奖。 休伯特伯爵大人，请上前来。”威廉笑着看向休伯特伯爵，伸出手邀请道。 “陛下！”休伯特伯爵目不斜视，不疾不徐地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威廉王座台下停下脚步，身姿挺拔地站着向威廉行礼道。 “休伯特伯爵，我将把安茹公爵的头衔和安茹公爵领赐予你，包括安茹伯爵领和图尔伯爵领两块领地。” “陛下，这......”威廉还未把话说完，休伯特伯爵急忙要出声拒绝。 “休伯特，你不要推辞，我希望你能揭下安茹公爵的头衔和领地，为我守护好诺曼底王国。 说起来册封你为安茹公爵也是亏待你了，原先曼恩伯爵领已经划归到诺曼底公爵领的名下，而归属于安茹公爵头衔名下的图尔伯爵领还在德.安茹家族手中，归于法兰西王国统辖，因为和平条约的缘故，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将图尔伯爵领夺过来赐给你。 不过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将图尔伯爵领夺过来赐给你的。”威廉摆了摆手，郑重地点了点头，面带歉意地说。 “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能侥幸获封安茹公爵，为您镇守诺曼王国南部边境，我已经很知足了。”休伯特伯爵被威廉的诚恳话语所打动，态度软化了许多，似乎接受了威廉的册封。 “休伯特，你愿意成为我的安茹公爵吗？”威廉再次正式开口询问道。 “我愿意，陛下，我发誓我和我的家族将永远效忠于您和您的继承人，不离不弃，直到永远。”休伯特伯爵单膝跪地，郑重道。 “好，休伯特，你就是我的安茹公爵了，我也将永远庇护你和你的家族，任何与你为敌的人都将是我的敌人。”威廉展颜一笑，上前几步，扶着休伯特公爵的肩膀说：“快起来吧，我的安茹公爵休伯特大人。” “谢陛下。”休伯特公爵站了起来，于威廉相视一笑，说道。 “休伯特大人，这次你返回安茹公爵领后，要好好地将你的军队整饬一番，到时候我们和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再次开战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西路军统率，率领着你的安茹公国军一路向东攻入沙特尔、布卢瓦和奥尔良，最后和我军在巴黎汇合，我期待着你届时的表现。”威廉笑着叮嘱道。 “您放心地交给我好了！”休伯特公爵拍着胸脯保证道，接着他看着威廉小心翼翼地提议： “陛下，您能否给予我完全的自治权力，安茹公国尽管依靠着卢瓦尔河的便利领地非常富庶，但若是没有足够的军权、财权和自治权力，我也无力凭借安茹公爵领组织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 “休伯特，我诺曼王国的规矩不能偏废，整个王国所有的公爵领和伯爵领都需要建立起直接听命于宫廷的政府，贵族领地的税收、司法、行政和军事事务都要接受我和宫廷大臣的领导，不得擅自行事。 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大人、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大人、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大人和康诺特公爵厄德.德.蓬蒂厄大人、德赫巴思公爵莫里斯.韦尔夫大人、波伊斯公爵阿道夫大人、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索伦大人，还有在座的诸位大人。 在诺曼王国成立之初，我就与你们立下了约定，你们的领地要接受中央政府和宫廷的统治指导，不得像法兰王国的诸侯那样混乱，这会导致诺曼王国的分崩离析。 当然，你们的地产和各自领地的各项权力我不会侵占，但必须和王国的法律政策保持一致，行政和军队要统治接受我的指导，这才是我们诺曼人能团结一致，战胜无数敌人的利器。”威廉环视众人，语气郑重地告诫道。 “您教训的是，陛下，是我鲁莽了。”休伯特公爵低下头，表情有些羞愧地说。 “不用在意，休伯特，我知道你是出于公心，是为了我和诺曼王国考虑，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还有尽管你无法在领地实施自治权力，但我会让安茹的王室官员全力配合你，尽全力帮助你组装军队，提升战备，无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我都会满足你的要求。”威廉微笑着说。 在诺曼王国，威廉的王权比法兰西王国以及其他西欧诸国都要强大，不但要求手下封臣的封臣也要效忠于他，同时还要求在封臣的领地里派驻官员、修建城堡和驻扎军队，可以说诺曼王国的封臣除了有贵族头衔、地产和一些领地的自主权力之外，其它的都要听从威廉的安排。 这些贵族都好像是威廉手下的地方军事长官一般，和唐朝的节度使有些类似，统率一地的军事力量，同时对地方官府有节制和任命权力，也有一些财政权力，但必须接受威廉和中央政府的领导，不得像法兰西诸侯和神圣罗马帝国诸侯那样割据一方，这是威廉的诺曼王国和其他国家的最大不同。 自然，威廉这样的做法让土生土长的贵族们很不适应，他们总是想着从威廉手中拿到更多的权力，像对威廉忠心耿耿的休伯特公爵也同样不由自主地向威廉提出了这个请求。 不是他不对威廉忠诚，而是他身为贵族领主，自然会把屁股坐到领主们的一边，向威廉索要权力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休伯特公爵返回原位，威廉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安德鲁.道尔顿伯爵说：“安德鲁伯爵，请上前来！” 不一会儿，安德鲁便神情激动地站在威廉的身前，看上去似乎是因为激动的缘故而颤抖着。 “安德鲁伯爵，我册封你为比利时的伯爵，获封比利时公爵领，领有布鲁日伯爵领、部分伊普伦伯爵领、纪尼伯爵领和部分阿图瓦伯爵，除了布洛涅伯爵之外，我将我拥有的所有佛兰德斯公国的领地都赐给你。 我希望你能担负起守卫诺曼王国东部边境安全的重任。”威廉用权杖在佛兰德斯公国的沿海部分领地画了个圈，指着这半个佛兰德斯公国，对安德鲁伯爵说道。 第390章 温切斯特 新鲜出炉的比利时公爵安德鲁.道尔顿是威廉所册封的几个最年轻的公爵之一，和康诺特公爵厄德.德.蓬蒂厄、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索伦同为年轻一代的贵族领主。 和这三人不同的是，安德鲁.道尔顿凭借着威廉的信赖和过往的功绩，被威廉册封在了被他视为本土的佛兰德斯公国，这块公爵领的富庶程度和安茹公爵的安茹公国相当，都是早已被开发完善的熟地。 佛兰德斯是西欧的一个历史地名，泛指古代尼德兰南部地区，位于西欧低地西南部、北海沿岸，包括今比利时的东佛兰德省和西佛兰德省、法国的加来海峡省和北方省、荷兰的泽兰省。 佛兰德斯曾是中古欧洲的一个重要的封建诸侯国家，通常是法兰西王国的封邑，大约是现在的法国东北一角（北部省）到比利时大半，也包括了尼德兰西兰省的南部。现在比利时仍有两个省区以法兰德斯为名，分别为东法兰德斯/东佛莱芒、西法兰德斯/西佛莱芒。 佛兰德斯伯国曾在中古初期为法兰西王国强大的诸侯之一，在其极盛期，领土几乎囊括了整个比利时与东北法兰西，后逐渐为法兰西国王所压服，其领土也逐渐缩小。中古盛期以后，法兰德斯伯国相继画分出海诺伯国、阿图瓦公国等地，这两地现在也是比利时与法国的行政区划之一。 11世纪的时候，佛兰德斯发展成欧洲最富有的地区，开始了它的黄金时代。他们从英国进口羊毛，纺成面料卖给欧洲大陆，繁荣的纺织贸易使法兰德斯很多城市变得富有，拥有了权力。 即使佛兰德斯公国先被诺曼人征服，而后又遭遇到黑死病的侵袭，但作为欧洲最富有的地区，其底蕴也不是其他领地所能比拟的，即便是依靠着卢瓦尔河富庶起来的安茹公国也要稍逊一筹。 获得的如此富有的领地，即便是同样被分封在法兰西的安茹公爵休伯特也不禁露出羡慕的表情，更何况是其它人呢？这些没有吃到肉的贵族眼珠子都红了，他们莫不是对安德鲁赤裸裸地羡慕妒忌。 安德鲁.道尔顿出身于威廉父辈罗贝尔公爵的近卫军统领的道尔顿家族，他的父辈祖辈都世世代代效忠于诺曼底家族，因此安德鲁.道尔顿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这十年里安德鲁.道尔顿和他的家族对威廉忠诚，他都看在眼里。 安德鲁先后参加了平定埃夫勒叛乱的阿朗松战役，统一诺曼底的瓦尔斯沙丘战役，与安茹公国的栋夫龙战役，参加了对法兰西王国的战争并独立主持了最后的默地默战役，随后在诸多大小战争以及最近的黑斯廷斯战役、伦敦战役中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和休伯特伯爵一样，获封公爵是当之无愧的。 相较于比利时公国和安茹公国的富有，爱尔兰和威尔士的七个公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其中威尔士的德赫巴思、波伊斯和格温内思三个公爵领还好一些，起码不是部落生地，在这三个公国中威尔士人已经发展出了完善的封建制度，其文明和富裕程度远超爱尔兰的几个公国。 在爱尔兰，情况又有所不同，芒斯特公国、伦斯特公国、康诺特公国和阿尔斯特公国这是个公国的文明和富庶情况也有所不同。 其中，最为富庶的要数爱尔兰南部的芒斯特公国，它在和布列塔尼人的文明交流中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文明和封建制相对完善，已经和威尔士、英格兰等地相当。 排第二位的是梅菲斯特.索伦的伦斯特公国，除了维京人聚居的都柏林伯爵还保留着部落制之外，其余三块伯爵领的文明都不错，有着完善的封建制度。 然而剩下的康诺特公国和阿尔斯特公国就相对要差一些，领地里还广泛存在着落后的部落制，只有少数城堡和城市、教堂能感受到些许文明的气息。 特别是阿尔斯特公国，因为要面临着北部诺斯盖尔人和苏格兰人的威胁，相对其他公国来说形势要更加严峻一些。 ...... 御前会议结束后，聚集在温切斯特的诺曼贵族也相继离去，好不容易有些空闲的威廉在近卫军骑兵的护卫之下开始巡视自己新获得的威塞克斯公国诸郡。 威廉所在的温切斯特城古时为撒克逊韦塞克斯王国首府和学术中心，曾与伦敦竞高低，城内有11世纪的大教堂，内有很多威塞克斯王朝的皇家墓穴。 众所周知，现在英格兰的首都是伦敦。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在英格兰王国时代人们将首都迁往伦敦之前，温切斯特曾是英格兰的首都。 最初，温切斯特是罗马人的军事重镇，后来成为当时英格兰最强大的韦塞克斯王国的中心。9世纪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大王，这位传奇英雄统一了割据英格兰的7个王国，驱逐了盘踞在英格兰的维京人，将国家从危机中拯救出来，最终诞生了真正意义的英格兰。 温切斯特城中最著名的建筑要数温切斯特大教堂了，它是英格兰最大的教堂之一，位于威塞克斯郡的温彻斯特，也是全欧洲拥有最长中殿的教堂，长约一百六十米。 这座教堂内供奉著圣三一、圣彼得、圣保罗及圣斯威辛，而它亦是温彻斯特的主教座堂及温彻斯特主教辖区的中心。 这座大教堂的原址为一座在642年时建立，名为“奥尔特敏斯特”的教堂。公元971年时，这儿成为了修道士们的安身之所。而公元九世纪的温彻斯特主教圣斯威辛就是葬在附近。 不过这座有着四百多年历史的温切斯特大教堂在历经岁月的洗礼、饱经风霜后，已然是残破不堪。 看着这座在诉说着曾经辉煌的古老教廷，威廉对着麾下的众臣说：“这是一座供奉著圣三一、圣彼得、圣保罗、圣斯威辛以及威塞克斯王朝诸位国王墓穴的教堂，我们不能令它荒废下去，为了表达我对英格兰威塞克斯王朝阿尔弗雷德大帝以及先代君主的尊重和敬意，我将从私人金库中拨付资金在在旧教堂的原址上重新兴建一座新教堂。” 历史上的1066年，法国的诺曼人入侵，尽管征服者威廉王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已经举行了加冕仪式，却不得不在温切斯特再次举行，可见当时这座城市还没有失去作为英格兰中心地区的荣耀。 第391章 双头鹰 威廉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将威塞克斯郡的首府温切斯特当做是自己在英格兰王国的统治中心，此温切斯特为核心，辐射自己所属的英格兰南部诸多领地。 就目前来说，威廉手里有两座城市适合当作自己的统治中心，一座是他所在的温切斯特，而另一座便是它所占据的伦敦城。 伦敦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平原上，跨泰晤士河，地理位置优越，历史悠久，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是理想的首都。 伦敦城的历史可以追述到公元一世纪，罗马人在皇帝克劳狄的领导下正式在公元43年征服了这个后来成为英国的地方。他们在泰晤士河畔建筑了一个聚居点，取名为“伦底纽姆”。后来，罗马人在此修筑城墙，并且在城墙包围的地区逐步建立一个具规模的城市。 虽然“伦底纽姆”Londinium看来像是拉丁文的名字，但有学者认为，此字源于本来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凯尔特人所用的语言，意思可能是荒野地方，或者河流流经的地方。 在《罗马书》中有关伦敦的记载是从公元50年，伦敦（London）这一名字是来自凯尔特语的Londinium。凯尔特人在公元43年入侵英国，之后他们修建了一座跨越泰晤士河的桥梁，此后他们发现这里有利的地理位置又修建了一座港口。公元50年前后，罗马商人又在桥边兴建了一个城镇，伦敦由此而诞生。 公元61年，布迪卡女王带领民众反抗罗马人的统治，她所领导的军队进军到伦敦。伦敦在战火中被毁，战乱后伦敦又被布迪卡女王重建。城中的富人们用石头和砖瓦来建造房屋，而大多数的穷人们只能住木屋。 2世纪后叶，在伦敦修建了6米高的环伦敦石城墙，此时的伦敦人口已经增长到英国当时最大的城镇。 公元407年，随着最后一批罗马军队撤离了英国，伦敦城镇也开始衰落，大批居民离城而走，住在城墙内的居民也仅剩少数的渔民和农民。伦敦也失去了城市的功能。但不久伦敦就又重新发展起来，在伦敦文特哥登的城墙外科出现了一座新城。新城不大，人口也仅有10，000人左右。 842年和851年，丹麦人两次入侵英国，抢劫和烧毁了大多数的城镇。侵略军占领了包括伦敦在内英国北部和东部领土。 878年，丹麦人被阿尔弗烈德大帝所击败，英国的国土被分为两部分，丹麦人拿走了英格兰的东部领土，包括伦敦。而阿尔弗烈德大帝则保持住了南部和西部地区的土地。 通过和平谈判，阿尔弗烈德大帝于886年重新收复伦敦，他重新修整了破败的旧罗马城的城墙。为了得到保护，居住在罗马城以外的伦敦人在阿尔弗烈德大帝统治时期又从新搬回到城里来居住。 994年，伦敦人击退了丹麦人并迫使他们撤离此地。 到了11世纪，这里成了英格兰的首都，历史忏悔者爱德华和戈德温家族的斗争，诺曼征服里威廉和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王位争夺，以及后世后世的百年战争都围绕着伦敦城来进行。 尽管将伦敦城作为威廉在英格兰的首都和统治中心，有着诸多的优势和便利条件，但定都在伦敦也有着诸多的麻烦。 在伦敦，那里不仅有诸多怀有敌意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市民，有心怀鬼胎的投机者、阴谋家和刺客，有蠢蠢欲动的英格兰贵族诸侯，更有不死心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 而伦敦城中真正能令威廉和诺曼人安心的地方就是伦敦塔城堡和附近被诺曼人控制起来的城区，只有在这片用城堡守护的地方，他和诺曼人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 可以说，现在的伦敦城就是一座极其危险的火药库，只需一粒火星就能将其点燃，造成毁灭性的后果，而如果靠近的话，威廉也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对待伦敦城，威廉采取的措施是隔离，用修建围墙和城堡的方式人为地将诺曼人和英格兰人分隔开，以便他们能获得安全的环境。 威廉不可能采取一场恐怖的大清洗将所有有敌意的英格兰人处理掉，要是他这样做的话，无疑会激怒英格兰人，不利于威廉在英格兰王国立足，而且还会给敌视他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以借口，让对方撕毁才签订不久的和平条约。 这是威廉所不想看到的，因为他要想在英格兰站稳脚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接受领地、整顿军队和防务，巩固他在英格兰南部的领地。 相较于暗流涌动的伦敦城，威廉更加青睐温切斯特，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同时也是韦塞克斯和英格兰王国的古都。 威廉将温切斯特城作为自己在英格兰和不列颠地区的首都和统治中心，除了考虑到温切斯特所拥有的不输于伦敦城的历史底蕴和政治地位外，它的地理位置也是威廉选择它的中要原因。 温切斯特它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汉普郡、南唐斯丘陵(SouthDowns)地带边缘，是后世汉普郡的郡治。 这座城市距离威塞克斯郡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南安普敦只有不到20公里的路程，能很方便地利用南安普敦的港口和英吉利海峡对面的诺曼底鲁昂的勒阿弗尔港沟通。 因此将威廉在英格兰的统治中心选定在威塞克斯的温切斯特城，可以很方便地将诺曼底和英格兰南部领地联系起来，将两者联结成为一个联系紧密的整体。 除了能便利地联络诺曼底之外，温切斯特还是整个英格兰南部领地的中心，距离牛津、肯特、维尔特敏等英格兰南部诸郡的距离都相差不大，同时温切斯特还拥有数条至今留存下来的罗马大道，利用这些交通要道，威廉可以方便地沟通各郡，将力量延伸向四方，把威塞克斯公国牢牢地掌握在手。 选定威塞克斯的温切斯特城作为北方英格兰领地的首都之时，威廉就已经有了详细的考虑，未来以温切斯特为中心的威塞克斯公国等英格兰南部领地将是威廉征服英格兰的根据地，而只隔着一条海峡的诺曼底的鲁昂则是威廉的另一个首都，为了守护诺曼骑王国和夺取法兰西而设立的都城。 在威廉的预想中，他的领地将囊括英吉利海峡两岸，其中以鲁昂为首都的法兰西北部地区和以温切斯特为中心的英格兰南部领地，它们就是诺曼王国双头鹰的两颗鹰首，目光始终注视着法兰西和英格兰。 第392章 新南安普敦和朴茨茅斯 想要沟通诺曼底的鲁昂和威塞克斯的温切斯特，必须有足够便捷的海港才行。诺曼底和鲁昂威廉并不担心，鲁昂附近就有诺曼底最大的港口勒阿弗尔港，利用塞纳河黄金水道船只可以直接从鲁昂城顺流而下抵达勒阿弗尔港。 倒是英格兰南部用来沟通威塞克斯郡温切斯特的港口城市倒是需要好好地考量一番，选择的标准不但要求港口条件优越，同时还要求距离温切斯特不远，以便减少陆路运输所带来的麻烦。 从这两个条件来考量，首先威廉的登陆地点肯特郡的多弗尔港就被他排除在外。 首先是距离远，多弗尔港和温切斯特的直线距离有一百多公里，实际距离因为此时落后的交通条件只会更加漫长。 其次，多弗尔港的防御能力也非常差，威廉能从多弗尔港和附近港口登陆，那么这意味着其他人包括维京人、法兰西人都可以从这里登陆，因此要是威廉选择多弗尔港作为他的目标，那么就必须派驻更多的兵力驻扎在多弗尔港，这是非常不实际的。 排出了多弗尔港后，威廉还有两个港口城市作为备选，其一是就是朴茨茅斯港。 英国朴茨茅斯港，位于伦敦西南100多公里处，西接商港南安普敦，南濒英吉利海峡，市区坐落在波特锡岛上，南有怀特岛作天然屏障，北与英伦主岛仅一水之隔。 港区海域长6公里有余，宽3公里，能容纳航母级别的巨舰停泊，港内全年气候温和、风平浪静，易于锚泊和防守。 重要的地理位置和适宜的地理环境，使朴茨茅斯港在后世充当英国皇家海军最大、最重要的军事基地达近500年之久。 在21世纪，朴茨茅斯港设有英国海军总指挥部、舰只维修设备以及宿舍和医院等，设施堪称完备。英国近60%的主力水面舰艇长期锚泊于此，包括13艘“23型”护卫舰中的6艘，以及刚刚服役的舰队中坚——全部6艘“45型”驱逐舰。英军新建的2艘伊丽莎白女王级航母也将以此地为母港。 历史上有不少青史留名的战舰，如皇家海军的缔造者英王亨利八世的坐舰“玛丽罗斯”号，赢得特拉法尔加大海战、奠定“日不落”帝国基业的一代名将纳尔逊的旗舰“胜利”号，以及维多利亚女王最心爱的“勇士”号，均保存在此供人参观。二战期间，这里又成为举世闻名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和诺曼底登陆战的策划和指挥基地。 如此优越的条件足以充当诺曼王国北海舰队的母港，在朴茨茅斯修建军事港口并停驻舰队定能护卫英格兰王国海疆的安全，免遭维京人的威胁。 因此，尽管朴茨茅斯港的地理条件并不差，港口条件优越，距离温切斯特也仅有20公里左右，南方还有怀特岛作为港口的防御支撑，安全方面也不用担心，但威廉却觉得拥有如此优越条件的朴茨茅斯港作为商业港口是在是太过于浪费了，成为军事港口更加合适一些。 威廉手中第二个备选方案是南安普顿，一个距离朴茨茅斯港不远的港口城市。 南安普顿是英格兰南岸的城市与大海港，地处英国南岸中心，滨英吉利海峡中的索伦特峡，在泰斯特与伊钦两河口湾之间，港阔水深，有怀特岛为屏障。 中世纪时南安普顿就是重要港口，它涨潮时间长，船只日有7小时可以进港，为英国重要的远洋贸易港，也是英国主要的客运港。 南安普顿与温彻斯特距离不远，直线距离只有20公里不到，且有非常丰富的河流水系沟通温切斯特城和威塞克斯郡，单论交通运输条件来说，南安普顿港比朴茨茅斯更加优越。 此外，南安普顿城还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南安普敦在石器时代已有人居住。罗马帝国在43年攻陷英格兰后，在西南岸建城「Clausentum」（今南安普敦的Bitterne Manor），作为罗马人重要的贸易港。 英格兰在410年脱离罗马帝国管治，Clausentum的罗马人也撤走了，盎格鲁萨克逊人接手了这里并建立了南安普敦城。 由此可见，南安普敦城的历史底蕴并不比温切斯特城差多少。 深厚的历史底蕴带给南安普敦的是发达的造船业，同时它还是被中国人所熟知的著名的五月花号与泰坦尼克号的起航地。 南安普顿市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这个保留着中世纪城墙的城市在漫长的海运史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从五月花的起航到泰坦尼克那一去不归的旅程。纵观历史，可以说南安普顿是“通往世界的大门”，它现在依然是重要的国际海运港。 然则，南安普敦城在不久之前因为反抗威廉的统治而被诺曼人当做是杀鸡儆猴的对象，将这座港口城市摧毁。 尽管没有伤害多少人的生命，大多是市民都被保护起来迁往别处居住，且诺曼人也有意地避开了重要的港区，只是将市政官邸、市政厅以及居民区这些地方烧毁罢了，但想要将南安普顿城恢复道以前繁荣的模样，依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以及更多的时间。 和朴茨茅斯相比，南安普顿城需要更多的投入才能在废墟中重建起来，但威廉的目光十分长远，他并未计较这一时的投入，在他看来，这些投入终究会为他和诺曼王朝带来数倍的回报。 很快，威廉就行动了起来，他下令在南安普顿城的旧址上新建一座新的南安普顿城，同时扩建港区码头，以为将来做准备。 于此同时，为了新南安普顿港的安全考虑，威廉决定在紧邻着新南安普顿港和朴茨茅斯港的怀特岛上建造城堡和灯塔，并驻扎军队，以此来护卫新南安普顿和朴茨茅斯港的安全。 怀特岛，大不列颠岛南岸岛屿，南临英伦海峡，北临索伦特海峡，面积380平方公里。 怀特岛正好将南安普顿港和朴茨茅斯港包裹在狭小的索伦特海峡，历史上怀特岛曾经被维京人占据着，是维京人入侵英格兰的前进基地，不久前这里被戈德温家族的舰队所占据，一时之间竟然英格兰周边海域的制海权竟被戈德温家族夺去，由此可见怀特岛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第393章 阿德莱德 1045年初春，威廉在英格兰的温切斯特城堡度过了圣诞节，新的一年来临，他在享受几日空隙时光后，又不得不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分封有功贵族，接收整合英格兰南部的领地，主持改革事宜，组建英格兰民军部队，缓和于盎格鲁萨克逊贵族间的关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威廉亲自过问，且大多数都是英格兰地区的事务，这使得威廉无法脱开身返回诺曼底。 威廉无法回鲁昂于家人团聚，他的母亲阿莱特和未婚妻乌拉卡对此颇有怨言，圣诞节是基督教节日中最重要的，相当于中国的春节，圣诞节不能和家人团聚，无论如何和不能原谅。 不过，他的母亲阿莱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在威廉将他们接到温切斯特堡团聚后，她们也自然而然地放下了。 和阿莱特、乌拉卡两人一同前来温切斯特的是威廉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和她的丈夫爱德华.爱德蒙森.威塞克斯，威塞克斯王朝除忏悔者爱德华之外的最后一位王室成员。 爱德华.爱德蒙森对待威廉很是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拘谨，长年的流亡生涯让他养成了懦弱的性格，要不然他也不会顺从地将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让渡给威廉。 来到诺曼底的这两年来，爱德华.爱德蒙森的态度令威廉满意，他从未表现出要和威廉争夺英格兰王位的意图，在和威廉的妹妹结婚后，更是对威廉异常恭顺。 因此，威廉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为他专门举办了一场宴会，并邀请了诸多诺曼贵族一同参加。 爱德华.爱德蒙森这个妹夫，威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他性格懦弱，不善军事，但处理外交事务方面很有一手，为人处事圆滑，很擅长调和贵族间的关系。 倒是威廉的妹妹阿德莱德令他非常头疼，据他观察，阿德莱德似乎对罗德里戈公爵青眼有加，在宴会上她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德里戈公爵，脸上挂着微笑。 “难道阿德莱德她看上了罗德？罗德是有妇之夫，而且他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小罗德里戈，他们要是在一起，这可是一桩丑闻。”威廉暗自咬牙，揣度道。 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确实比阿德莱德的丈夫爱德华.爱德蒙森强不知道多少倍，他不但是诺曼王国最重要的军事贵族之一，贵为芒斯特公爵和三大军团中第二军团的首领，而且罗德里戈公爵比爱德华，爱德蒙森更加年轻帅气。 尽管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罗德里戈二十六岁，爱德华.爱德蒙森二十八岁，但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圆满，自然是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但另一个确是在二十多年的流亡生涯摧残中度过了自己的前半生，整个人显得有些苍老而抑郁。 最重要的是，阿德莱德的丈夫不争气，在诺曼王国没有立下一星半点的战功，威廉也没有赐予给他任何的贵族头衔和领地，这令身为妻子的阿德莱德在鲁昂的宫廷贵妇圈子里很没有面子。 身形虚荣的她自然将目光瞄准了诺曼王国里那些年轻有为的贵族。 新鲜出炉的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不但年轻有为，位高权重，而且年轻帅气富有魅力，再加上他身上带着的一点西班牙人的异域风情，集合了上述优点的罗德里戈成了阿德莱德的目标。 对这件事儿，威廉也能理解，他知道自己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在对自己的丈夫失望透顶后，富有少女心的她被魅力十足的罗德里戈公爵俘获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阿德莱德之所以会这样痴迷于罗德里戈，威廉也也要担一半的责任，要不是他当初做主把妹妹嫁给爱德华.爱德蒙森以换取他放弃王位继承权，阿德莱德也不会如此。 宴会上，威廉对阿德莱德猛使眼色，但对方却丝毫不加理睬，反倒是借着机会和罗德里戈坐到了一块儿，并和罗德相谈甚欢，看上去颇有些合拍。 随后宴会结束之时，阿德莱德恋恋不舍地向走到罗德的跟前，对他发出约会的邀请。 “抱歉！”威廉及时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之间，不顾阿德莱德的反对，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 “威廉，你这是做什么？”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阿德莱德挣脱了威廉的手，尖叫着质问道。 “阿德莱德，我的妹妹，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威廉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沉声道：“你是不是喜欢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 “是又怎么样，我喜欢罗德里戈，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关你什么事？”阿德莱德眉头紧皱，反问道。 “你要清楚，你是英格兰王子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妻子，是我诺曼国王的妹妹，我不容许你做出离经叛道的事，绝不容许！ 而且罗德里戈是有家室的人，他有妻子和儿子，你不准掺和进去破坏他的家庭。”威廉有数一挥，语气坚决地说。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难道这你也要阻止？”阿德莱德满脸怒容，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分呗，高声反问道：“威廉，你总是这样仗着自己是我的兄长就随意操纵我的人生，当初把我丢在巴黎，接着又把我嫁给一个懦弱的流亡者，现在又要阻止我得到爱情，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威廉沉默了，确实在这件事上，他做得很不地道，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英格兰王位，将自己的唯一的妹妹嫁给了威塞克斯王朝的流亡者，他丝毫没有为妹妹的终身幸福考虑过。 “你确定要追求罗德里戈？”威廉再次发问道。 “我喜欢罗德，想要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阿德莱德表情坚决地点头道。 “唉......我会向教皇陛下申请让你们离婚，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我的妹妹。”威廉叹了口气，心怀愧疚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帮妹妹最后一把。 在中世纪，欧洲的离婚率极低，一年之中，最多也只有两三对夫妻离婚。那时候的人们认为离婚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提出离婚的。 所以，贵族间离婚一传出来就是一桩丑闻，特别两人还是威廉的妹妹和英格兰的王子。 为了妹妹阿德莱德着想，威廉也是背负了巨大的压力，他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激化和盎格鲁萨克逊贵族间的矛盾，原本逐渐缓和的关系会重新激化，还有可能引发战争。 甚至爱德华.爱德蒙森也会站出来在北境贵族的支持下争夺英格兰王位，毕竟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是很懦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忍受屈辱。 第394章 三教皇对立 关于婚姻问题，教会法坚持一夫一妻制和婚姻不解除主义两大原则，禁止离婚。而现实生活中，难以确保一切婚姻均幸福美满，教会法创设出婚姻无效宣告、未完成婚、别居制度等，以救济不幸的夫妻。 威廉能做的只有请求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宣布阿德莱德.德.诺曼底和爱德华.爱德蒙森.威塞克斯两人的婚姻无效，以此让自己的妹妹摆脱这桩不幸的婚姻。 “阿德莱德，我答应你，让你和爱德华离婚，但你要记住我的话，不能在教皇的谕令下达之前，和罗德里戈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我不想再闹出任何丑闻。”威廉双眼紧盯着阿德莱德，告诫道。 “我会遵守和你的约定，也希望你能完成我的心愿。”阿德莱德点头答应，转身施施然离去。 阿德莱德和爱德华.爱德蒙森要离婚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晓，但她和罗德里戈之间的亲密却在宴会上被很多人看到了，顿时宫廷中流传着诸多关于她和罗德里戈的流言蜚语，令威廉不胜其扰。 “法勒，传令下去，任何人胆敢散播任何对诺曼底王室的流言，一律处死。”威廉叫来了担任王室总管的法勒，吩咐道。 “是，陛下，我知道该怎么做。”法勒躬身抚胸说道。 “嗯，我需要你尽快平息流言。”威廉不忘叮嘱一句，看先法勒交代道：“另外，我之前交代你做得事怎么样了，教皇陛下那里有什么回应吗？” 威廉说的自然是阿德莱德和丈夫爱德华.爱德蒙森离婚的事，这件事在没有结果之前必须保持秘密的状态，不然这件事情闹大的话，整个欧洲的贵族都会看威廉的笑话。 “已经接到消息，教皇陛下同意了您的请求，同时他还派遣教皇秘书和教廷司铎希尔布德兰枢机主教来主持此事。”法勒如实答道。 “这件事很奇怪，既然教皇陛下同意了此事，那只需要派遣一名主教前来诺曼底宣布谕令即可，何必要让教皇陛下最信任的希尔布德兰枢机主教大人前来？”威廉敏锐地发觉了其中的异常之处。“法勒，给我调查一下罗马教廷那边到底发生了何时，为何教皇陛下会如此兴师动众。” “是，陛下。”法勒.奥斯本领命退去。 没过两天，威廉就通过奥斯本管家执掌的情报网罗获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罗马人推选主教萨比纳的约翰（？-1046年3月3日）为教皇，称西尔维斯特三世。 而本尼狄克九世在将教皇之位以1500磅黄金的价格出售给他的叔父，教廷总司铎格拉齐亚诺也即格里高利六世后，不久他又反悔了，他企图返回罗马夺回教皇之位。 1045年初，本尼狄克九世和西尔维斯特三世相继返回罗马，并都宣称自己是合法教皇，不承认格列高利六世。三个教皇同时出现在罗马，史称三教皇对立，他们要求皇帝亨利三世裁决。 格里高利六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不和，他试图通过改革教廷来增强教会的权威，其中最重要的举措便是德意志地区主教的叙任权之争。 为了达到目的，格里高利六世拒绝为罗马人民的国王即德意志国王亨利三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国王，以迫使对方屈服，同意将德意志教区的主教叙任权交还给教廷。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是历史上法兰克尼亚王朝最强大的君主，是皇帝康拉德二世之子，1028年即已加冕为其父的共同执政者，之后1026年～1041年获得巴伐利亚公爵头衔，而之后的1038年他又获得士瓦本公爵头衔，1039年他被选举为罗马人民的国王即德意志国王。 他于1041年臣服波希米亚人，随后几年，亨利三世又解决了波希米亚公爵弗拉季斯拉夫一世与波兰大公卡西米尔一世之间的争端，并使长期侵扰德国的匈牙利人定居下来，且驯服了桀骜不驯的洛林公爵。 这样一个雄心勃勃、年轻有为、骄傲自大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听从教皇的谕令，这位亨利三世陛下向来以他父亲康拉德二世皇帝和历代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为榜样，渴望进军罗马，在罗马城接受教皇的加冕，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如此一来，教皇和亨利三世不可避免地对立起来。 而这时，1045年初本尼狄克九世和另一个退位教皇西尔维斯特三世都返回罗马，并都宣称自己是合法教皇，不承认格列高利六世。三个教皇同时出现在罗马，史称三教皇对立。他们要求皇帝亨利三世裁决。 这样一个打击格里高利六世的机会，亨利三世怎么可能不把它抓在手里，他不顾寒冬紧急召集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准备进军罗马。 这位皇帝打的旗号是应邀在苏特里宗教会议仲裁三位教皇的纷争，这理由冠冕堂皇，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诸侯贵族没有人有理由反对亨利三世率军远征意大利，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意大利发动远征。 教廷的力量在上一次和阿普利亚的战争中耗损颇多，根本无力聚集起足够的军队抵御南下的亨利三世，甚至这支号称是绝对效忠于教皇的教皇卫队也开始三心二意起来，毕竟这支部队的建立者就是另一位对立教皇本尼狄克九世。 格里高利六世手里没有足够可靠的军队来保护自己，不得已他只有向威廉和意大利南部的诺曼人求助。 是的，格里高利六世不止向威廉求助，他还向盘踞在阿普利亚和西西里的诺曼人首领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求援。 在他看来，威廉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亨利三世的军队即将越过阿尔卑斯山，南下意大利，目前能出动军队帮助他的也只有这位凯撒.德.欧特维尔公爵大人了。 格里高利六世不止看重凯撒.德.欧特维尔，名动欧罗巴的诺曼国王威廉一世也是他极力争取的对象，至少他参与进来后，能在德意志低地地区牵制住神圣罗马帝国的注意力，同时能为他在即将举行的苏特里宗教会议上壮壮声势。 第395章 历史的修正力 出现这样的情况威廉也很无奈啊，自以为熟知了历史便可将其任意操纵，但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乎意料。 照理说，上一任教皇本笃九世和威廉关系良好，理应互相扶持才是，但出人意料的是，本笃九世在威廉的支持下实力膨胀后就和阿普利亚的诺曼人掐了起来。 当时，威廉也察觉到了本笃九世已经有了别的心思，他不可能再和自己亲密无间，于是威廉便做了两手准备，趁机扶植新的教皇。 之后事情的发展也令人惊讶，威廉只是授权奥斯本管家全权操纵罗马的事务，结果奥斯本管家利用各种有利条件因势利导之下，成功地将威廉选定的教皇候选人扶上了教宗的御座。 这位教皇便是现任教皇格里高利六世陛下，一位对教廷工作进行一些改革，大有作为的教皇。 威廉和格里高利六世关系密切，他为教皇提供各种军事和经济援助，充当他的世俗贵族盟友，作为交换教皇则给予威廉政治和宗家上的支持，这次威廉能被贤人会议立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格里高利六世的支持功不可没。 然则，格里高利六世的教皇之位还没坐稳几年，他的两位挑战者——托斯特拉尼家族的教皇本尼迪克九世和另一个退位教皇西尔维斯特三世纷纷跳了出来，并都宣称自己是合法教皇，不承认格列高利六世。 而在北方的德意志地区，鹰服诸侯的康拉德三世之子，德意志国王亨利三世则对罗马虎视眈眈，他日思夜想地就是重现他父亲康拉德三世和历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伟业，进军罗马并加冕为皇帝。 同时，雄心勃勃地想要大干一番的格里高利六世最想做的就是从诸侯国王手中收回主教的叙任权。 于是，格里高利六世和亨利三世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矛盾。 历史上的三教皇对立时间发生于1046末年，而现在这个历史时间却提起了阵阵一年多的时间发生。 尽管威廉为了避免三教皇对立的历史事件发生，为此他做了诸多的努力，但依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果然，历史大势不是单凭他个人能够改变的，或许威廉已经将这个历史事件改变了不少，但凭借他手中的实力和名望，还不能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相比，他能做的依旧少之又少。 两周后，威廉终于等来了教皇派来的特使希尔布德兰，教皇秘书和教廷司铎，教皇陛下曾经共事过的同时和最信任的人。 格里高利六世派出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威廉不想掺和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实际上，威廉并不看好格里高利六世的前途，和那位神圣罗马帝国法兰克尼亚王朝最强大的皇帝亨利三世对上，再加上有两位拖后腿的对立教皇，格里高利六世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谈得上对威廉有多少帮助呢？ 因此，威廉已经决定舍弃掉格里高利六世，再从教廷的枢机主教中选择一位作为新的扶植对象。 “尊敬的所有诺曼人的国王威廉一世陛下，司铎希尔德布兰改革您教皇陛下诚挚的问候。”希尔德布兰贵为教皇秘书和司铎，年纪不大却身居高位，深受教皇的信任，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自大的情绪，面对威廉反倒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着实令我了十分惊讶。 “日安，希尔德布兰司铎大人，也请您代我转达我对教皇陛下的问候。”威廉出于礼节，微笑着回应道。 礼节性的交流之后，威廉只字不提询问阿德莱德和流亡者爱德华离婚之事，没有也要主动帮助教廷的一世，很显然威廉是想作壁上观，不想对他的盟友格里高利六世伸出援助之手。 “威廉一世陛下，有关于您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和英格兰王子流亡者爱德华离婚之事，教宗陛下已经同意了，这是陛下下发的谕旨，我将当众宣布阿德莱德和爱德华王子的婚姻无效。”希尔德布兰见威廉毫无救援的意图，他只好不按照常理出牌，决定将这道谕旨公之于众，而不是配合威廉。 只要希尔德布兰当众宣读这份谕旨，诺曼底王室就会收到指责，要是威廉不答应出兵，那么他的威望就会极大地受损。 果不其然，威廉选择了妥协，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想闹大，让诺曼底家族成为欧洲的笑柄。 “希尔德布兰司铎，我会派出一万名战士前往意大利援助你们，同时还会派出舰队袭扰亨利三世以减轻你们的军事压力。” 威廉可没说这一万军队是正规军团还是雇佣兵和民兵，他可不想要诺曼人为了他人而战，至于说是答应派出舰队，可没说要登陆攻打神圣罗马帝国的沿海领地，他依旧想要和亨利三世保持和平。 “如此就多谢您了，陛下。我会亲自主持阿德莱德公主和爱德华王子的离婚事宜。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差错。”希尔德布兰恭敬地抚胸躬身道：“不知您准备什么时候派出军队支援，教皇陛下现在可是在焦急地等待着您的支援。” “放心，希尔德布兰司铎，只要你做好你该做的，我就会立即派出军队随你返回罗马。”威廉点头承诺道。 一万人的部队可不是个小数目，要让精锐的诺曼人精锐前往罗马送死，威廉可不愿意，这支部队威廉只能选择招募一只雇佣军来顶替。 威廉的部队中原本就有数量不小的雇佣军存在，他们都是上次远征罗马后未曾解散离去的几千佣兵，他们都和威廉签订了终身雇佣合同，成为了威廉的终身佣兵。 只要威廉在终身佣兵中选出一支佣兵团，并以此作为骨干组建一支援军，他就可以向对方交差了。 第二日，温切斯特大教堂里，教皇秘书和司铎希尔德布兰拿着教皇的谕令召集了全城的宗教人士、诺曼贵族和阿德莱德、流亡者爱德华这对夫妇...... 第396章 叛逆的爱德华.爱德蒙森 废除这段婚姻可不容易，仪式需要威廉在温切斯特大教堂里公开举行，处于各方贵族的见证下由正规教士统一主持，同时需要正当的理由或是教皇的谕旨才能获准两人的婚姻废除。 当然国王要决定自己的婚姻存亡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丈夫的权势远远大于妻子，即使妻子不同意离婚，教会也会满足丈夫的要求；反过来也一样，妻子提出离婚但作为国王的丈夫不同意，那么这个婚还是离不了。御前会议有权对王室婚姻提出异议，国王也有权否决御前会议的意见。 然而尽管阿德莱德是威廉的妹妹，诺曼王国的公主，但流亡者爱德华.爱德蒙森的身份也不一般，他是威塞克斯王朝的唯二成员，是上一任威塞克斯王朝出身的英格兰国王铁骨爱德蒙之子，也算是地位显赫。同时，爱德华.爱德蒙森也有着英格兰贵族的支持，想要废除这段婚姻也不容易。 不过，现在有了教皇格里高利六世的批准，有教皇秘书和司铎希尔德布兰手持教皇谕旨主持此事，自然会变得容易很多。 仪式正在继续进行，希尔德布兰向各位贵族宣读了教皇陛下的谕旨，要求废除阿德莱德和流亡者爱德华的婚姻。 希尔德布兰所说的话，每一词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切割着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心脏，他的表情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和愤怒。 “我不同意离婚，阿德莱德是我的妻子，你们没有正当理由废除我的婚姻。”爱德华.爱德蒙森站了出来反对教皇的决定。 爱德华.爱德蒙森说得确实是实情，阿德莱德和他离婚的真正理由着实难以启齿，威廉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废除这段婚姻。 任何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威廉的强势和爱德华.爱德蒙森的遭遇引起了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部分诺曼贵族的同情，他们也不同意威廉这样毫无理由地废除折断婚姻。 在诺曼人看来，这段婚姻是连接诺曼人和盎格鲁人的桥梁，是他们在英格兰站稳脚跟的基石，废除折断婚姻意味着诺曼人将遭受到盎格鲁人的敌视，这可能意味着新的战争。 盎格鲁人则更多的是因为感到屈辱而愤怒，他们不堪忍受威廉如此对待他们的王子爱德华.爱德蒙森，于是站出来反对威廉。 中世纪解除婚姻还有几个方法，比如性悟能（主要指男性）。1476年，爱德华四世的一位情妇就以这个为理由同她的丈夫离了婚，虽然证明性无能是个非常羞辱的过程。 尽管爱德华.爱德蒙森确实有这个歉意，结婚两年却没有任何子嗣，但威廉却不能拿对方性悟能当做是废除这段婚姻的理由，因为这意味着彻底得罪所有的英格兰人，包括贵族和平民。 此外，强迫结婚在理论上也可以成为离婚的理由。证明婚姻乃是被迫缔结很困难，但是阿德莱德绝对有能力以纯熟的演技说服教会相信她和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婚姻是出于被迫结成，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在阿德莱德陈述完离婚的理由后，威廉也站出来说：“这段婚姻确实违背了阿德莱德她本身的意愿，她是被迫的。” “依照威廉一世陛下和阿德莱德公主的陈述，这段婚姻实数强迫，我代表教皇陛下宣布这段婚姻无效！”希尔德布兰当众宣布道。 爱德华.爱德蒙森的脸色铁青，可以想象得到被妻子抛弃是何等的屈辱，他没有等仪式结束就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摘下了手上的婚戒，将其随意丢在了地上。 温切斯特大教堂的众人组建散去，威廉招来了法勒.奥斯本嘱咐道：“法勒，你去派人盯着爱德华.爱德蒙森，我担心他会因为情绪过激而做出什么危害到我们的事。” “明白了，陛下，我会亲自带人盯紧他，要是他有任何不轨的行动，我将立即阻止他。”法勒.奥斯本躬身应道。 “我准许你采用任何手段，任何措施，我绝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威廉再三叮嘱道：“去吧！” “是，陛下。”法勒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去。 尽管威廉反复叮嘱了法勒要监视爱德华.爱德蒙森，但萦绕在他心中的阴云始终无法散去，或许这是上帝在告诉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 一连三天时间，在法勒.奥斯本的严密监视之下，爱德华.爱德蒙森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似乎还在沉湎于消沉之中。 爱德华.爱德蒙森表现正常，负责监视这里的情报人员无疑放松了警惕，他们毕竟不是后世职业的克勒波或是fbl出身，爱德华.爱德蒙森只是用很简单的伪装就期盼和这里的监视者。 第四天，爱德华.爱德蒙森决定前往皇家猎场狩猎，理由是用打猎来舒缓心情，同时他还邀请了威塞克斯公国的诸多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一同参加，似乎是想要搞城一次盛大的狩猎聚会。 这次狩猎来的太过于突然，诸多贵族和爱德华.爱德蒙森一同出猎，随行的人员包括他们自己就超过了三百人，只有几十个监视者的法勒根本无力继续执行监视爱德华.爱德蒙森的任务，无奈之下，他只有亲自前往王宫求见威廉，请求他的帮助。 然而，当法勒.奥斯本离开后，猎场里突然发生了集体惊马的事件，爱德华.爱德蒙森被受惊的马匹掀翻在地。 好不容易猎场恢复了秩序，原本应该待在人群中间的爱德华.爱德蒙森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和他形体相似的仆人穿着他的衣物骑在战马上以迷惑监视者。 数小时后，监视着依旧没有发现这一情况，直到法勒.奥斯本带人赶回猎场，这才发现爱德华.爱德蒙森已经溜之大吉。 “所有人上马，快随我向北追赶，必须在爱德华.爱德蒙森离开威塞克斯之前将他带回来！”法勒.奥斯本焦急地命令道。 他还未等所有人都上马，就焦急地带着部分准备完毕的士兵向北策马追赶而去。 第397章 对立派系 自去年贤人会议结束后，英格兰北方诸侯就以麦西亚公爵为首领组建了一支和威廉对立的派系。 包括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康沃尔伯爵卡达克.佘诺、什罗普伯爵阿尔弗里克.阿德里克.埃弗格森、班堡和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等诸多贵族、男爵、塞恩参加，宗教人士方面还有麦西亚公国的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和诺森布里亚的达勒姆主教艾德万。 几乎所有英格兰的贵族都参加了反对诺曼人的阵营，看上去阵容鼎盛、实力强劲，他们之所以积蓄实力、引而不发，一方面是阵营中的某些贵族没有下定决心和威廉一战，毕竟诺曼人的战斗力着实令人恐惧，到目前为止威廉和他的诺曼人未尝败绩，这令他们感到心忧不已。 而另一方面，以李奥弗里克公爵为首的北境诸侯缺少一个能团结大多数人的旗号，威塞克斯王朝的两位成员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和爱德华.爱德蒙森两人都被威廉所掌控，他们无法名正言顺的攻击威廉，也无法利用威塞克斯王朝的名望获取支持，这是他们的忧虑之处。 现在，威廉却出了昏招，他将亲手将手里的王牌——威塞克斯王朝的唯二成员爱德华.爱德蒙森舍弃，并用强制离婚来羞辱他，这毫无疑问极大地伤害了盎格鲁萨克逊人的感情，无数同情爱德华.爱德蒙森遭遇的贵族为他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借此爱德华王子才能从威廉的严密监视中逃出来。 爱德华.爱德蒙森尽管并不勇敢，但也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样怯懦，他不但是个游历大半个欧洲的博学学者，也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家，他在流亡期间曾经在诺夫哥罗德大公雅罗斯拉夫手下效力，总得来说，他在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之中算是能力不错的一位。 但为何他在威廉的手下表现地这么平凡？一方面是威廉用财富美食和舒适的生活腐蚀了他的意志，而另一方面威廉也惧怕英格兰的贵族会打着爱德华.爱德蒙森的旗号反对自己。 因此威廉尽管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了爱德华王子，但却没有任何想要重用的意思，不但没有赐予他贵族头衔和领地，也没有任命他任何的官职。 或许在威廉看来，爱德华.爱德蒙森的作用根本无足轻重，他的唯一作用就是作为防止爱德华国王变卦的备用手段，若是对方不愿将威廉册立为继承人，他就可以扶植爱德华.爱德蒙森做英格兰国王，凭借着自己是和爱德华王子妻兄的关系，威廉可以以此继承英格兰王位。 但现在，这一切手段都用不着了，威廉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驱逐了戈德温家族，被册立为英格兰的王位继承人并将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掌控在手中，这样一来爱德华.爱德蒙森王子的作用就无知轻重了。 或许是接连而来的一连串胜利使得威廉骄傲自大起来，他看不上这个貌似已经毫无用处的妹夫，对盎格鲁萨克逊人会如何想也不甚在意，最后威廉做出了帮助妹妹阿德莱德和他的丈夫爱德华王子离婚的决定。 此时，威廉是极为后悔的，他原本预计的是即便自己迫使爱德华王子和自己的妹妹离婚，以他貌似懦弱的性格也不会有什么反抗过激的行为。 况且爱德华王子还会被严密监禁起来，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任何差错，至于是否会引来英格兰人的敌视，威廉却不怎么在意，或许他早就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到底有谁会不自量力地跳出来和他对抗吧。 结果却是威廉却意外地看走了眼，这位爱德华.爱德蒙森表现出来的懦弱其实是他戴在脸上的假面，用来保护自己免遭迫害的手段，也是他流亡这么多年所养成的本能。 爱德华王子实际上是个妒忌心非常强的人，他早已发觉了自己的妻子对罗德里戈公爵的迷恋，但他依旧装作不知情。 然而，威廉冷漠无情的夺走了爱德华的妻子，迫使他离婚，无疑深深地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于是他掀开面具，决定冒死一搏逃离这个牢笼，前往麦西亚公爵那里寻求帮助。 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到来对于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来说就和久旱逢甘霖一般，他急需一面团结派系的旗帜和与威廉开战的借口，现在他都得到了。 有着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加入，李奥弗里克公爵完全有把握说服那些没有下定决心开战的贵族加入他们。 “爱德华王子殿下。”李奥弗里克公爵得知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到来，立即带人迎了上去。 “麦西亚公爵大人，我希望你能借给我力量，助我向威廉复仇，以报复他对我的极尽羞辱。”爱德华.爱德蒙森快步走到李奥弗里克公爵的身前，弯腰躬身，语气恳切地请求道。 “快起来，爱德华王子殿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为你向私生子威廉复仇。”李奥弗里克公爵立马双手扶起了弯腰鞠躬的爱德华王子，语气坚定道。 “李奥弗里克公爵大人，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您尽可直说，我会竭尽所能。”爱德华知道对方帮助自己复仇，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他既然决定踏上复仇的道路，就不会顾惜任何东西。 “其里面详谈，爱德华王子殿下。”麦西亚公爵微笑着拉着爱德华.爱德蒙森的手臂，快步走进了沃里克城堡。 “爱德华王子殿下，我们同情您的遭遇，也愿意为您向威廉复仇，不过他手中掌握这国王爱德华陛下，我们对威廉开战着实是投鼠忌器。”李奥弗里克公爵先将困难诉说一番，语气顿了顿，才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要是我们为您复仇和威廉开战，这就意味着要和国王爱德华陛下敌对，将陛下至于危险的境地，尽管陛下不会怪罪我们，但和国王陛下敌对在道义上却是说不过去......” 爱德华王子很快秒懂了李奥弗里克公爵的意图，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398章 战争阴云 “李奥弗里克公爵大人，斯沃德公爵大人，诸位大人们，我——威塞克斯王朝唯一的正统继承人、‘铁骨’爱德蒙国王之子、爱德华.爱德蒙森，威塞克斯发誓，要将私生子威廉驱逐出英格兰，将王兄爱德华陛下从威廉的手中营救出来，并继承英格兰的王位。”爱德华.爱德蒙森站了起来，庄严宣布道。 爱德华王子拥有英格兰王位的强宣称，他可以合理合法地借用北境诸侯的力量从威廉和英王爱德华手中夺回英格兰的王冠。 爱德华.爱德蒙森能这样说，包括李奥弗里克公爵在内的诸位贵族都很是欣慰，对他们支持的这位英格兰王位的继承者很是期待。 至于被威廉掌控在手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说实话北境诸侯并不怎么感冒，这位在诺曼底长大的英格兰国王在为期间重用诺曼人以巩固权势，极大的损害了在座的诸位贵族大人们的利益，因此他们是反对这位国王陛下的。 不过当时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戈德温家族，因此不会对这位威塞克斯王朝的君主有什么一件，反倒是为了打击戈德温家族的势力，会应邀帮助他。 但现在，北境诸侯早已对这位造成威廉入侵英格兰的国王爱德华深恶痛绝，尽管他们知道爱德华国王也是受害者，但依旧无法再和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于是，贵族们决定换以为新的英格兰国王，眼前的这位铁骨爱德蒙之子爱德华.爱德蒙森就是他们最佳的人选，他们有这个权力通过贤人会议罢免国王。 “爱德华王子殿下，我们北境贵族决定支持您担任英格兰国王，我们将率领军队南下和威廉决一死战。”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代表众人向爱德华.爱德蒙森郑重承诺道。 “谢谢您，李奥弗里克公爵大人，谢谢诶你们，各位大人们。我在这里承诺，等将来打败了威廉，我会将威廉的领地都拿出来分封给诸位，除了牛津郡我寸土不取。”爱德华当即承诺道。 “爱德华殿下，不知道您能否答应我一个私人的请求？”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试着问道。 “您请说，我自然无不应允！”爱德华.爱德蒙森点头应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孙女名叫埃尔德吉丝，年方十岁，我希望她能和您订婚，成为您未来的王后。”李奥弗里克公爵神情微微忐忑，开口提议道。 爱德华.爱德蒙森很清楚对方的心理，如果自己没有和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的孙女、赫塞威家族的埃尔德吉丝结婚，李奥弗里克公爵和北境诸侯们不大可能全力帮助自己，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赫威赛家族在英格兰王国声名显赫，其实力直逼最鼎盛时期的戈德温家族，不但占有麦西亚公国，还据有北部的兰开斯特公国，再加上北境诸侯的追随，无论是实力还是名望上，他都和盘踞在英格兰南部的诺曼国王威廉相当，甚至在英格兰他还有着更多的优势。 只有依靠赫威赛家族，爱德华.爱德蒙森才能完成复仇。 “我答应您，李奥弗里克公爵大人，我会在近日之内和您的孙女举行订婚仪式。”爱德华.爱德蒙森未作丝毫犹豫，点头同意了麦西亚公爵的提议。 “您答应和我孙女订婚，真是太好了我，这下我就能了却心中的一桩心事。她向来很高傲，我为她找了好几个年轻有为的贵族让她认识，她都不满意，说不是王者她不嫁，我很为她担心呢。”李奥弗里克公爵欣慰道。 这时候的贵族女子都要早早地找好婚约对象，合适的贵族青年可不好找，像爱德华.爱德蒙森即将在他们的支持下登上英格兰的王位，这样的单身贵族可稀罕地紧。 埃尔德吉丝(公元1036年-)在现代英语中又名伊迪丝，是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儿子阿夫加的女儿，母亲是埃尔吉芙，出身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贵族家庭。 历史上，埃尔德吉丝是威尔士的统治者格温内思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的妻子，后来她丈夫在和哈罗德.戈德温的战斗中死去后，她就成了和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妻子和王后。 她的两个兄弟也不一般，埃德温和莫卡就是后来的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两人联合统治了英格兰的半壁江山，是历史上征服者威廉征服英格兰的最大阻碍。 果然，在爱德华.爱德蒙森答应和麦西亚公爵的孙女订立婚约后，在座的北境诸侯都将他当做是自己人，对待他的态度亲近了不少。 在场与会的北境诸侯有不少还在犹豫不决之中，但有了爱德华.爱德蒙森的加入，在他这面旗帜的号召下，北境诸侯陆陆续续加入了李奥弗里克公爵所阻止的派系之中。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李奥弗里克公爵的力量与日俱增，他所组建的派系能掌控的军队已经超过四万，除了必须要留下防守领地的军队，能带走南下的军队能超过三万人，这已经超过了威廉在英格兰的驻军数量。 ...... 就在李奥弗里克公爵积极准备南下的时候，威廉也没有闲着，他早已从情报系统中得到了爱德华王子北上和李奥弗里克公爵合流的消息，他知道有了爱德华王子的加入，这场战争已经为时不远了。 面对军队数量堪称庞大的北境诸侯联军，即便威廉麾下的诺曼人再英勇善战，他也不由地感受到了些许压力，单凭他驻扎在英格兰的军队可对付不了北境诸侯联军。 所幸威廉在年前就已经将爱尔兰和威尔士的领地都册封了出去，这样一来威廉的第二和第三军团就不再需要承担起镇压爱尔兰和威尔士的重任，他们可以从爱尔兰和威尔士撤离出来加入到威廉麾下的序列之中。 近卫军团、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加起来也有着三万余人的规模，再加上诺曼人所拥有的装备和训练优势，以及诺曼人强大的战斗力，威廉有自信面对一切挑战。 第399章 ‘无情者’哈拉尔 铁衣寒光刺目，入目之处到处都是人马攒动，他们从北境各郡汇聚而来，目标便是麦西亚公爵的首都沃里克郡。 这些军队不止有盎格鲁萨克逊人塞恩、维兰、市民和农奴所组成的民军，更有约克郡丹麦法区的维京人、诺森布里亚和洛锡安的苏格兰人，他们被李奥弗里克公爵的许诺所吸引，为了财富和荣耀，为了贵族头衔和领地而战。 维京人、挪威人、苏格兰人，这些北方来的勇士更加骁勇善战，丝毫不比威廉麾下的诺曼武士差多少。 更令威廉感到威胁的是，不同于在黑斯廷斯战役中所面对的戈德温家族军队，北境诸侯联军中有着数量众多的骑士。 这些骑士或许装备方面稍差，大多数都只准备着链甲铁盔，但他们的骑术和战斗力却丝毫不差，在与苏格兰人、维京人的战斗中，北境诸侯练成了不输于诺曼人的骑兵。 想要和上次黑斯廷斯战役那样利用骑兵和长弓手的优势用运动战消耗对手，那是不可能的事了，对方有了大量的骑兵足以抵消掉威廉的骑兵优势。 与牛津郡一线之隔的麦西亚首都沃里克郡正大力集结着军队，威廉在英格兰的首府威塞克斯郡也有大批大批的军队从新南安普顿港和朴茨茅斯港登陆，而后北上在牛津郡的雷丁堡汇合。 牛津郡的雷丁堡、白金汉堡和牛津城三地就是威廉所选定的主战场，他命人在这三地依据本地原有的城堡构筑防御工事。 同时威廉也命人在维尔特敏郡、牛津郡和北安普顿郡这三处和麦西亚公国、诺森布里亚公国相邻的郡开始坚壁清野。 所有前线的村庄和城镇都被诺曼人强行废弃，粮食和各类军事物资被装运带走，取水的水井被填埋，草场和森林烧光，可能被用来防御或是驻扎的城镇和村庄被焚毁，愿意南下的盎格鲁人被南下迁移安置，而不愿南下的英格兰人则被拘役驱逐出领地，以防这些民众被南下的北境诸侯作为民壮利用。 他要确保南下的北境诸侯联军在前线的维尔特敏郡、牛津郡和北安普顿郡三地找不到任何的物资补给，战马得不到草料，不能征召任何民壮，甚至连寻找干净的水源都困难，他要拖延北境诸侯联军的南下速度，要让他们寸步难行。 威廉之所以这么做，那是为了争取时间，在英格兰他驻扎的军队只有近卫军团、雇佣兵和民军，第二和第三军团以及威廉麾下的公爵们所提供的军队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牛津郡，没有一周的时间是无法将军队召集完毕的。 最先抵达的是驻扎在佛兰德斯地区比利时公国的第三军团，他们由比利时公爵安德鲁率领下已经先期乘船抵达了威塞克斯郡。 而由罗德里戈伯爵担当主帅的第二军团则驻扎在威尔士的德维得伯爵领，他们的任务是负责镇守威尔士和爱尔兰地区，此时他们已经乘船在赶来的途中，要想抵达威塞克斯郡，需要绕过康沃尔，途径圣乔治海峡、兰兹角和索伦特海峡才能抵达威塞克斯郡的新南安普顿港。 如此算来，一周时间已经是非常紧迫了，而对面不远处的麦西亚公国沃里克郡和莱斯特郡则不断地汇聚着大军，这给了威廉巨大的压力，在各部援军抵达之前，他可不会感到轻松。 ...... 牛津郡，雷丁堡 “法勒，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威廉双目紧盯着跪伏在地的法勒奥斯本，开口问道。 “陛下，放走爱德华.爱德蒙森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无论是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法勒.奥斯本的认错态度很良好，他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取得威廉的原谅，毕竟这次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甚至引起了诺曼人和北境诸侯的战争。 “法勒，我免去你宫廷总管的职责，同时收回你在埃夫勒的地产庄园，你给我去罗德里戈公爵麾下好好锻炼一番，等你做出了一番成绩，弥补了你的过失，你才能回到宫廷中任职。”威廉微微摇头，咬着牙狠心宣布道。 实际上威廉对法勒.奥斯本的惩罚相较于他所造成的后果，还是很轻微的，只是剥夺而来他在宫廷中的职务和在埃夫勒的地产庄园，他还可以到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中任职，只要能在这次和北境诸侯的战争中表现出色，他还是能再次获得威廉的信任和重用。 “下去吧。”威廉挥手令他退下。 “让罗素.德.巴约勒子爵进来。”威廉坐回原位，朝侍立在一旁的卫士说道。 “是。”两名卫兵领命离去，不一会儿一位将领打扮的诺曼贵族便在两名卫士的引领下来到威廉的面前。 “巴约勒的罗素，前来觐见。”来人长得面目白皙俊俏，有着诺曼人金发碧眼的面孔，嘴唇留着一撮八字胡，从穿着打扮上看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将领。 “罗素子爵，你急切的前来求见我，是有何要事？”威廉看向单膝跪伏在地的罗素.德.巴约勒询问道。 此人是威廉麾下负责英格兰地区情报机构的负责人，手下有一支精锐的情报部队，直接向威廉负责。 “陛下，依照我布置在诺森布里亚的约克郡的眼线所发回的消息，爱德华.爱德蒙森向挪威和丹麦国王马格努斯.英格林求援，对方的使者正在约克城中与爱德华.爱德蒙森商谈联盟和出兵。”罗素.德.巴约勒子爵如实汇报道。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加入战争，这意味着这场战争的走向要脱离威廉的掌控了。 “罗素.德.巴约勒子爵，你可知道马格努斯国王派来的使者是谁，可否派人将其刺杀，破坏双方的结盟，至少要让他们互相猜忌，好拖延一段时间。”威廉沉吟片刻，询问道。 “挪威和丹麦国王派来的主事者是挪威的特伦格拉德公爵‘无情者’哈拉尔.英格林，马格努斯国王的堂辈表叔，也是这次援军的主帅。” “哦？‘无情者’哈拉尔，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是......”‘无情者’哈拉尔.英格林的名字引起了威廉的兴趣，他思索着自语道。 第400章 ‘无情者’哈拉尔下 挪威那片蛮荒之地，威廉除了对克努特大帝的历史和他的继任者们较为关注之外，其他的那些名为公爵实为部落首领的挪威贵族，威廉却并没有多少注意。 不过英格林家族的成员，哈拉尔的名字和‘无情者’的外号，这些却成功地勾起了威廉的兴趣，也让他回忆起了某些历史故事。 ‘无情者’哈拉尔.英格林和历史上的威廉诺曼征服有关，是这场著名的历史事件中的三个主角之一，威廉能回忆起关于他的故事，也是因为和自己有关而特意留意过的。 哈拉尔三世，又称哈拉尔·哈德拉达，意即“无情者哈拉尔”，1046年－1066年在位，挪威国王、军事家、征服者。1015年出生，是金发王哈拉尔德的后裔、挪威东部酋长西居尔·索之子，被人称为“最后一个北欧海盗”，他的逝世也代表着北欧海盗时代的结束。 1030年，15岁的他参加了由同父异母兄弟奥拉夫·哈拉尔德松（奥拉夫二世）发起的“斯蒂克莱斯塔战役”，结果被丹麦人击败，奥拉夫战死。 溃败后，哈拉尔率手下残部南渡波罗的海逃往俄国，投奔基辅大公雅罗斯拉夫一世·弗拉基米罗维奇（智者）。 他身材高大，满头金黄发须，英俊挺拔，他很快就博得大公的青睐，并委以重任，让他以雇佣兵身份领兵参加与波兰人的作战，且战无不胜。作为奖赏，大公将女儿伊丽莎白许配他为妻。 几年后，哈拉尔作为挪威武士的首领，又应邀前往拜占庭帝国统治下的地中海地区，参加米海尔四世的军队，转战于西西里岛和保加利亚。 他在作战时很讲究计谋和智取，以独创的“盾牌战”、“放鸟火攻”。 据说他率军攻打西西里岛上的一座城池，久攻不下时，他发现城中的小鸟每天会飞到周围的乡村去觅食，善于观察又爱动脑子的哈拉尔命令手下抓来许多这样的鸟，把冷杉木的薄片捆在它们的背部，图上混合着蜡和硫磺的易燃物，然后点燃冷杉木的薄片，放飞这些小鸟。 这些小鸟回巢引燃屋檐，全城迅速燃烧起来，哈拉尔乘机攻入城市。 同时，哈拉尔还擅长“诈死入城”，据说他和他的勇士们曾围攻西西里岛上的一座有防御的城池。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西西里岛的居居固守城池，并无失败的迹象，但是，他们也全然不知哈拉尔的行踪，据有人说哈拉尔看上去病入膏肓，自进入帐逢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不久，一些围城的士兵来到城下，声称他们伟大的首领已经死去，他们惟一的心愿就是让首领安息在城里。这座城市的居民相信，重要人物的葬礼将为这个地方带来巨大的财富。 于是，他们满怀热忱地同意了这一请求。到了那天，当地的牧师身着华丽的长袍，引导着扩送灵柩的人们，庄严肃穆地走向城门。 突然间，哈拉尔的士兵们高举灵柩，冲向这座城市，刹那间战斗开始了。如果不是财迷心窍，城中的居民或许会更警惕一些。当然他们如果更为了解哈拉尔，他们也不会愚蠢到向他敞开自己的城门。 因为哈拉尔不仅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事领袖，同时还是一个狡诈的，满腹诡计的欺骗家）等战术，攻克了许多坚固的要塞，战果累累，不久就被提升为瓦兰吉卫队的首领。 但由于他为人狡诈多变，以致他周围的朋友和皇室庇护者们后来都对他心存置疑。 瓦兰吉卫队也称北欧卫队，是一支拜占庭帝国的皇家近卫重装步兵部队，主要由迁入南俄草原的北欧诸民族组成。 “瓦兰吉”是这支部队成员的自称，而这个词源自古挪威语的Var，意思是“誓言”，用来代指宣誓效忠于他人，遵守领主的规定，并平分获得的利润的团体。此后拜占庭人把所有的北欧人都泛称为“瓦兰吉”。 1045年，哈拉尔得知当年设计取代他的兄长奥拉夫已被废黜，其侄子马格努斯·奥拉夫松为新任挪威国王，遂返回君士坦丁堡。途中，他先到瑞典，与伊丽莎白的堂兄结盟，召集了一支军队，迫使侄子同意与他分享权力，号称哈拉尔三世。 1047年，他与马格努斯对丹麦发起军事远征，结果侄子战死，他便成为挪威唯一的统治者。由于此时他对一些挪威酋长进行粗暴的压制，以致他的军事行动未能得到有力的支持。 哈拉尔统治时期，由于各种征服、协约和联姻，使挪威与丹麦、瑞典、英格兰和诺曼底的统治家族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复杂，也为他欲图扩张王权的野心不断滋长。 1062年的大海战中，他打败了丹麦国王斯温·沃尔夫森，并迫使其签署“确保两国古老边界线”的协约。后来，他又开始在奥克尼、设得兰与赫布里底等岛屿上开拓殖民地。 1066年1月，英格兰国王爱德华（忏悔者）去世后，哈罗德·葛温森继位为王，称哈罗德二世。王兄威廉公爵(“征服者”威廉)对此心存不满，遂与哈拉尔组成联军，发起了一场王位争夺战争“诺曼底征服战”。他率领500艘船的舰队攻打英格兰，同年9月25日，在斯坦福德桥一役中，他为英军打败，并战死沙场，从而宣告了其北欧侵略扩张的终结。 此时的“无情者”哈拉尔贵为特伦格拉德公爵和挪威的共同执政者，相当于拜占庭的奥古斯都和凯撒那样的关系，虽然他的侄子丹麦国王马格努斯还戴着挪威的王冠，但实际上挪威的实际掌权着就是这位“无情者”哈拉尔。 记得历史上“无情者”哈拉尔对英格兰发动的征服，想来他对英格兰王国的王冠和土地非常感兴趣，这次他来约克和北境诸侯商定盟约，定是他主动请缨而来的。 或许是北境诸侯向“无情者”哈拉尔许诺了威廉所属的某些郡的领地和头衔，他才会迫不及待的现身英格兰，亲自和对方谈判。 威廉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除去自己未来大敌的机会，他立即对着面前的罗素.德.巴约勒子爵吩咐道：“罗素，你速去点上精兵强将，务必将‘无情者’哈拉尔杀死在约克城中。” 他这是要令罗素.德.巴约勒子爵亲自带人刺杀‘无情者’哈拉尔，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除去一个未来大敌，更能促使英格兰北境诸侯和挪威人的关系破裂。 第401章 三位教皇的命运上 此时，由于英格兰王国北境诸侯支持爱德华.爱德蒙森宣称王位的派系形成，且不断加紧募集军队并往南方集结，而作为这个派系的敌人，威廉也在加紧为即将到来的战争作着最后的准备，一时之间英格兰王国的局势异常紧张，战争似乎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为了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威廉调集了手下颇为精锐的第二和第三军团、诺曼骑士、民军和各公爵、伯爵等贵族封臣的军队，他们也在威廉的督促下不断汇集到威塞克斯郡并北上牛津郡的战场。 粗粗一估摸，汇集到英格兰王国的军队超过三万人，甚至有可能达到四万人，而其中作为中流砥柱的有威廉的近卫军团、罗德里戈的第二军团所部和安德鲁的第三军团所部，共三支军团两万五千余人。 剩余的那些不甚精锐的诺曼骑士、征召兵和贵族所提供的军队也有万人以上的规模，这些战斗力较差的军队除了能在战场上辅助主力军团作战之外，也能负责守卫城堡。 实际上，只要留给威廉足够的时间，威廉能够动员出更多的民兵、封建骑士和贵族征召军，但北境诸侯源源不断地汇聚兵力给威廉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没办在再慢慢悠悠地征募军队，万一北方联军突然南下，而我军没有准备完毕，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近日来，威廉压根没有搭理过滞留在威塞克斯郡温切斯特宫廷的教皇秘书和司铎希尔德布兰，或许是战争日益临近威廉无暇他顾，亦或许是威廉对他没有处理好妹妹阿德莱德和爱德华.爱德蒙森离婚事件的迁怒，致使威廉不得不亲自上阵得罪了爱德华王子和英格兰贵族，他不止没有再召见过希尔德布兰司铎，甚至连之前承诺过的招募雇佣军派去意大利支援教皇的事也没有兑现。 在温切斯特宫廷苦求无果的希尔德布兰没有再逗留，他立即收拾行装乘船返回罗马。 威廉的这幅姿态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他的态度，他要放弃格里高利六世教皇，不再支持对方。 ...... 欧罗巴大陆的另一端，与寒冷的北海气候相反，意大利的罗马始终保持着温暖适宜的气温。 罗马城梵蒂冈，这里即将举行决定格里高利六世教皇和其他两位对立教皇命运的重要会议——苏特里宗教会议。 格里高利六世、本尼狄克九世、西尔维斯特三世这三位教皇到底谁才是梵蒂冈真正的主人，谁将最终坐上教宗御座之位，只有这位还未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才能决定。 三位教皇的生死命运被一位强大的世俗君主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三世所掌控，教廷的威望大损，不能自主，造成如此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教皇的腐败造成了这一切。 教皇的腐败在于权利极大，而责任极小，双方严重不对等。 教皇作为基督教在人间的最高领袖，应当给教徒们以身作则。然而，中世纪教皇的荒淫却出了名，教会和贵族勾结起来，限制王权，谋求国家分裂，民众生活在苦难中。 从管理学的角度来看，罗马教皇的行为无所顾忌，是由于责、权、利不匹配造成的。 我们都知道古代中国的皇帝权力比教皇还要大，享受的福利更多，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说的话是“金口玉言”，别人要是愚弄皇帝就是欺君之罪，动不动要杀头。 中国皇帝的权力虽大，但是皇帝毕竟是国家的总负责人，治理好国家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国家出了问题，皇帝是要总负责的，所谓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发生个天灾都能归咎到皇帝身上，得发个罪己诏，就是向万民写份检讨反省一下自己，要是激起民变保不住江山，不仅自己命没了，往往会被诛九族，连祖宗八辈的坟墓都有可能被刨，因此，皇帝有体恤民生的基本动机。 欺君之罪之所以责罚定得这么重，也是防止官员瞒报误报下面的情况，误导皇帝做出错误的判断。在一定程度上，皇帝这个职位也算是责、权、利相匹配，很多皇帝也是在勤勤恳恳地治理国家，历史上的昏君往往是因为上下信息传达不畅，中间利益集团架空皇帝，欺上瞒下弄权导致的，要说真是自己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的帝王很少很少。 皇帝是权力极大，责任也极大，现代政客权力虽小，但是责任几乎没有。而教皇则是另一种极端。 按照基督教会的说法，人类都是迷途的羔羊，教皇就是替上帝放牧的牧羊人。 既然是羔羊，自然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这是不是有点“监守自盗”的意思啊，而唯一能对教皇形成制约的唯有上帝的责罚。 但从来也没见过仁慈的上帝责罚过谁啊？就算发生天灾，身为宗教最高领袖的教皇自然知道所谓的责罚根本不存在，于是教皇出来安（qi）慰（pian）羔羊们说，这是教徒们信仰不够虔诚惹怒了上帝，大家赶紧速速交钱赎罪。 于是，本就遭了灾苦难缠身的平民还得再被盘剥一通。民众被盘剥得太狠了，需要出来收拾烂摊子的是领主和国王，跟教会没半毛钱关系。 就这样，教皇获得了无上权利，却没有相应的责任进行制约。 “绝对的权力”未必会导致绝对的腐败。 打个比方，可以认为，我们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处置权力，但是大多数人不会去随意处置，例如不会无底线的纵欲，不会去吸毒，也不会故意自残，因为我们需要对这些行为的结果负责。 但是如果有一种方法，让自己纵欲，后果让别人承担，估计很少有人能把持住了吧？ 因此，“不需要承担后果的权力“才会导致绝对的腐败，而且这个权力越大，腐败越重。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封建王朝的官僚或者宦官集团腐败起来无底线的原因。 捞到是自己的，只要欺上瞒下弄好了就基本不需要承担后果，那还不拼命捞？捞够了卸任享福去了，哪管下面洪水滔天！ 罗马教皇这个职位，其所要承担的责任和享受到的权利无关，而权力又极大（现代教皇没什么权力，反而要受公众舆论的监督，通常比较洁身自好），教皇就迅速堕落为罪恶的代言人。 历代教皇中的大多数都是视财如命，疯狂敛财，而一些教皇更是成为“很黄很暴力”的代表。 这就相当于上帝这个董事长，请了教皇这个职业经理人当CEO，这个CEO职位一旦任命终身有效，薪水随他自己高兴随便发，却对教皇没有任何绩效考核，也没有任何处罚措施。这还不爽死了，赶紧捞钱要紧！除了捞钱还要欺男霸女，哦不是，是拯救一下迷途的羔羊们！ 第402章 三位教皇的命运下 到了公元十一世纪，教皇的荒淫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本笃九世，即本尼狄克九世，12岁就被人扶到教皇之位，过起了没羞没臊荒淫无耻的快乐生活。 在他当腻教皇后，以650公斤黄金的价格将职位卖给了自己的教父格里高利六世，后者即位之后大肆买卖教职，已将自己花的钱变本加厉捞回来。 过了几年本笃九世居然又反悔了，又想重登帝位，1045年初，本笃九世、格里高利六世以及已经退位的西尔维斯特三世都自称是教皇，史称“三教皇对立”，这三个人开始互揭老底，互相撕逼。 三人撕逼开始后，罗马教廷的种种肮脏勾当和丑恶行径暴露在世人面前，让人大开眼界目瞪口呆。 处于同时代的改革派修士圣彼得达米安尼称其“性嗜背德”，比亚琴察主教本诺怒斥他是“**犯和恶徒”，而之后继任的教皇维克多三世更是指控他“肮脏到每次说起都不由得颤抖”。 正是教皇与教会的荒淫腐朽，给了世俗王权得以伸张的机会，神圣罗马帝国的亨利三世于1045年初夏率军开进罗马，召开了苏特里宗教会议。 这位亨利三世皇帝陛下雄心勃勃，他准备从教廷手中夺取包括主教叙任权在内的诸多权力，加强自身的王权，为此他要废黜了包括本笃九世在内的三个教皇，另立了日耳曼血统的改革派教皇克雷芒二世。 这位皇帝不知道的是，真是他废立教皇的行为揭开了教权和王权之间相互争夺序幕，并构成了此后欧洲历史的主线，神圣罗马帝国和罗马教廷你争我夺数百年之久，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停歇，而那时候神圣罗马帝国国力大衰，失去了整合诸侯成为一个集权国家的大好时机，至于罗马教廷也失去了他往日的权威，新教和东正教接连出现但却无能为力。 苏特里宗教会上，亨利三世头戴华贵的王冠，身着白色鎏金长袍，肩上披着红色披风，左手握剑，目不斜视的踏步走上前，身后跟着伦巴第公爵、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巴伐利亚公爵、萨克森公爵、施瓦本公爵、波西米亚公爵、勃兰登堡公爵等诸多世俗贵族。 看着眼前三位荒淫无道、买卖圣职、敛财无度的教皇，亨利三世只想说，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别逼我出剑！ 他很清楚罗马教廷就是罗马帝国死去后留在世间的幽魂，它在西罗马帝国灭亡后将罗马的政治结构、治理方式、法律吸收进来，还保留了许许多多帝国宫廷的仪式，罗马教廷不仅对内管理宗教事务，还对外管理俗世事务。 这样一来，教会在俗世中的各项权力，就与亨利三世的权力产生了冲突，他和教会必然会围绕到底谁说了算这个问题展开博弈。 从教会的角度，自然不希望有强大的王权出现，因为王权强大起来，必然会排斥处处插手的教会。对教会来说最有利的情况就是管辖范围内所有王国都很小，那么令出一门的罗马教廷就可以把他们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 如此一来，欧陆霸主神圣罗马帝国就成了教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神圣罗马帝国内部有大大小小的领主，大到公爵，小至伯爵男爵，这些领主也不希望萨利安王室的王权强大起来，因为领主都是地方割据势力的代表，王权一旦强大，必然会清扫割据势力，谋求更大的王权。 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下，教会就与领主、贵族们勾结起来，反对王权，反对专制，若是同时面对贵族和教会的分裂势力，即便是号称法兰克尼亚王朝最强大的君主亨利三世皇帝也双拳难敌四手，统一的阻力太大，往往是有心杀贼但无力回天。 然而，现在上帝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三个教皇在罗马教廷互相撕逼，互相牵制，无力顾及到亨利三世，他正好可以乘此机会以仲裁者的身份攫取利益，废立教皇并打击教廷权威。 教皇格里高利六世，为了自由的城市塔斯库勒姆和本尼迪克特九世的可耻的生活方式，支付了本尼迪克特大笔的钱以换取他辞职。无论动机，交易买卖圣职都是违规行为，其中任何一个的合法性问题的有效性可能会破坏亨利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于是亨利国王带着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皇冠和恢复教会秩序的双重目的，他统帅大军，在世俗贵族和教会主教的伴随下，跨过了阿尔卑斯山，南下直抵罗马城。 为了达到目的，亨利三世干净利索地认定格里高利六世犯有购买神职罪，予以废黜，同时他也不承认本尼狄克九世和西尔维斯特三世为教皇，宣布西尔维斯特冒充教皇而予以监禁，指控本尼狄克九世生性残暴、荒淫无度、胡做非为、排斥异己，也予以废黜。 就此，三位教皇被亨利三世废除，他们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谁将成为教皇御座的新主人呢，这还要看亨利三世的决定。 萨克森人主教班贝格的苏伊德吉正是亨利三世提出的教皇继任者，他提名苏伊德吉为新的教皇，并要求枢机主教团和理事会选举他。 这位苏伊德吉主教是亨利三世的直辖领地法兰克尼亚公国下属巴姆贝格伯爵领的班贝格主教，亨利三世的心腹，此次南下意大利，就是苏伊德吉主教一路跟随亨利三世同行。 很快，枢机主教团和理事会就选举苏伊德吉主教为新的教皇，称克雷芒二世教皇。 毫无疑问，克雷芒二世在这次争斗中凭借着亨利三世的信任，攫取了难以想象的利益，成了新的教皇。 而作为失败者，那三位被废黜的教皇格里高利六世、本尼狄克九世和西尔维特三世则被亨利三世驱逐出境。 格里高利六世不甘心失败，他决定南下阿普利亚公国，向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求助，请他发兵攻打罗马城，帮助他夺回教皇之位，即便罗马城要遭遇战火也在所不惜。 第403章 遭遇瓦兰吉卫队 罗马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因为中世纪通讯方式落后的关系，讯息传递只能依靠人马车船，因此直到七月初的时候，威廉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废黜三位教皇并另立克雷芒二世的消息，他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正集结大军的北境诸侯上。 和威廉在诺曼王国和威塞克斯公国所实行的集权统治不同，北境诸侯派系是一个迫于威廉的压力而结成的诸侯联盟，因此他们的军队动员能力和速度根本没办法和威廉相提并论的，即便他们提前近半个月进行动员，但依旧有小半军队没有集结完毕，聚集在麦西亚公国的沃里克郡和莱斯特郡的军队只有三万人不到。 而此时，除了后续的封建骑士、民军和雇佣兵还未到位之外，威廉所属的近卫军团、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已经集结到位。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威廉的军队数量和对方相差不大，尽管近卫军和第二第三军团的大半所部加起来尽管比沃里克和莱斯特的北境之后联军的数量要少一些，但其精锐程度和装备却是远胜北境诸侯。 被动防御作战可不是威廉的性格，他准备主动出击，对集结在沃里克和莱斯特的北境诸侯联军进行打击。 先前威廉采取守势是担忧对方先期集结起来的大股骑兵和部队会南下侵扰威塞克斯公国，因此他就命令在牛津、维尔特敏郡和北安普顿郡坚壁清野、构筑防线。 然而，威廉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没有趁着他还没有将军队集结到位的机会先行南下，而是接着在沃里克郡和莱斯特郡集结军队并和威廉的军团互相对峙着。 对于这个情况，威廉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在等待挪威和丹麦国王马格努斯.英格林和挪威的执政‘无情者’哈拉尔的军队，要是有了强悍的维京人加入到战争中，威廉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想到‘无情者’哈拉尔，威廉就派人招来了数日不见的罗素子爵。 不一会儿，罗素子爵就进入营帐中，身上帮着绷带，颤颤巍巍的走到威廉的面前，想要单膝跪地行礼。 “且先免礼，你有伤在身，应当好好修养才是，我来给你安排座椅坐下。”威廉阻止了罗素子爵，吩咐卫兵一声，看着他说。 待罗素子爵就坐，威廉便开口发问道：“情况到底如何，三天前你带着残部重伤返回，要不是我的军医救治及时，你可能就会蒙主宠召了。” “陛下，太惨了，我带去约克城自信暗杀‘无情者’哈拉尔的十二名刺客只有三人活着回来，其他几人他们都被哈拉尔的护卫给杀死了。”罗素子爵强忍着悲伤，语气哽咽地诉说道。 “你带去约克城的可是我军中千里挑一的百战精锐，擅长隐藏和暗杀，还配备了轻便板甲、鳞甲和萃毒弩箭、吹箭等一系列精良装备，在有备之下暗杀无备的哈拉尔.英格林，为何会遭受到失败，你们在那里遇见了什么？”威廉心中带着种种疑问，开口向罗素子爵询问道。 “那天，我们伪装潜入约克城中，获取了‘无情者’哈拉尔的行动路线后，在他必经之路上埋伏，准备取他狗命。 谁想我们竟然在遇到了哈拉尔的侍卫——瓦兰吉卫队，当时我们毫无心理准备就对上了精锐无比的瓦兰吉卫队，麾下的同伴一个个被残杀，要不是有夜色掩护，我和另外三人甚至有可能逃不回来了。”罗素子爵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面带恐惧地说着。 瓦兰吉卫队的前身是东迁的维京人，约在8世纪时，居住在北欧斯堪地纳维亚半岛的原住民维京人开始向欧洲各地迁徙，并袭扰、掠夺各地的沿海城镇。其中一支进入东欧，即现在的俄罗斯境内，并一路南下直到黑海沿岸。 在9世纪，维京人的一支击败了当地的斯拉夫领主，建立了基辅罗斯公国。虽然在罗斯境内，但他们的北欧血统有别于当地的斯拉夫人，文化也截然不同。虽然最后被斯拉夫人同化，但瓦兰吉卫队仍然保存了鲜明的北欧特点。 拜占庭第1次接触罗斯人是在838年，双方通过黑海进行贸易。尔后，在860年罗斯人攻打君士坦丁堡，但在高墙下无果而终，双方订立了和平条约，其中一条规定拜占庭可以征募罗斯人作为拜占庭兵士。 但双方都各怀心思，907年、911年、945年，罗斯人屡次与拜占庭作战，双方各有胜负，屡屡签约，屡屡爽约。 在967年，拜占庭为了进攻保加利亚，用1万5千磅黄金买通基辅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从背后攻击保加利亚人，罗斯人大获全胜并夺取了保加利亚东部。 但在971年，基辅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进攻拜占庭帝国的色雷斯地区，拜占庭皇帝约翰1世率4万部队击败了罗斯人，并摧毁了保加利亚首都普利斯拉夫，俘获保加利亚国王鲍里斯2世，并将罗斯部队包围在德里斯特拉堡垒。7月，罗斯人投降，签订合约，同意在必要时像拜占庭人提供军事支持。 这一时期，罗斯兵士开始作为临时部队加入拜占庭的陆军，乃至是海军作战中。但是拜占庭此时还没有常备的罗斯佣兵军团。 在约翰一世暴病而死后，拜占庭堕入了巴尔达斯·斯科莱鲁的叛乱，虽然在刚刚被释放的巴尔达斯·福卡斯的指挥下，继任的巴西尔二世击败了斯科莱鲁，但986年，斯科莱鲁趁巴西尔二世在保加利亚战败的机会返回拜占庭继续叛乱，次年，福卡斯也自立为帝。 988年初，巴尔达斯·福卡斯领导的叛军逼近君士坦丁堡，准备从海路和陆路对其发动攻击，巴西尔二世向俄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求援。 此时的弗拉基米尔正希望有一种宗教可以帮助他信仰复杂的国民统1思想，曾去过君士坦丁堡的他深深为东正教堂的雄伟所震动，因此同意了巴西尔二世的要求。 988年春季，一支6000人的罗斯军队进入拜占庭。989年4月13日，3方在阿比杜斯交兵，巴尔达斯·福卡斯阵亡，叛军被击败。而那支来自罗斯的由瓦兰吉人组成的军队则留在了拜占庭帝国，巴西尔2世将他们编制成一个永备的佣兵军团，担负皇宫护卫，瓦兰吉卫队就此建立。 在瓦兰吉卫队建立的10世纪末11世纪初正是拜占庭军事实力复兴的顶点。 而在巴西尔2世的带领下，这支作战极为凶悍的重装步兵部队和拜占庭的皇家近卫重骑兵一同作战，而不是像之前，靠军区训练不足、设备较差的农兵作为步兵主力作战。 在这一时期（988年-1025年），拜占庭进行了一系列的对外战争，入侵保加利亚、进攻法蒂玛王朝、攻击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平定尼基弗鲁斯·福卡斯的叛乱等等。其中很多作战是在山区，骑兵没法展开的地段。但由于瓦兰吉卫队的加入，拜占庭依托这支强大的步兵部队成功的击败了在这些地段的部队，比如消灭在山区死守的保加利亚人。 直到今天，瓦兰吉卫队依然和铁甲圣骑兵一同贵为拜占庭帝国的两大禁卫军，并发挥着愈来愈重要的作用。 瓦兰吉卫队威廉早已听说过这支拜占庭精锐部队的鼎鼎大名，这支部队会出现在‘无情者’哈拉尔的身边，着实令威廉好生惊讶。 但细细想来，‘无情者’哈拉尔曾在瓦兰吉卫队中服役，为拜占庭帝国的皇帝陛下效力，并曾贵为瓦兰吉卫队的统领，历经数十战，后来更是率领瓦兰吉卫队发动叛乱。如此一来，‘无情者’哈拉尔身边有瓦兰吉卫队随身保护，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这支瓦兰吉卫队的数量，他很清楚若是瓦兰吉数量众多，这支部队将成为诺曼人的大敌。 第404章 盟友 “罗素子爵，你可探听清楚了，‘无情者’哈拉尔身边的瓦兰吉卫队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威廉面色严肃地询问道。 “当时我们在晚上行刺‘无情者’哈拉尔，当时天色昏暗，我们无法分辨清楚瓦兰吉卫队的具体数量，不过从当时战斗的声势来看，他身边至少跟随着三十名瓦兰吉卫队的士兵。”罗素子爵微微摇头，揣测道。 “情况我已经很清楚了，你可以先下去好好修养一阵，放心你的功劳我会记在心上。”威廉亲切地扶起了罗素子爵，微笑着说。 “谢陛下。”罗素子爵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答谢道。 威廉微笑着命令卫兵护送罗素子爵后，方才坐回原位，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虽然罗素子爵发现的瓦兰吉卫队数量不多，但这并不表明曾为瓦兰吉卫队统领的‘无情者’哈拉尔没有更多的精锐瓦兰吉卫队，有了善战的维京人和精锐的瓦兰吉卫队加入战争，将会给这场战争平添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既然对方请了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作为外援，外加瓦兰吉卫队这个不确定因素，威廉也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为了在挪威和丹麦的援军抵达英格兰之前击败对手，奠定胜局，威廉决定明日就率军向沃里克和莱斯特的北境诸侯联军发起进攻，在对方集结完毕之前各个击破。 此外，既然北境诸侯联军联络了挪威和丹麦的援军，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向自己唯一的盟友西班牙的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求援。 在国际上，威廉只有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尔西亚国王费迪南一世这一个盟友，他是威廉的岳父和亲密伙伴，定不会拒绝威廉的出兵请求，但除了费迪南一世之外，他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其他有分量的盟友。 放眼望去，有分量的国家例如英格兰王国，威廉正和这个国家的诸侯进行王位争夺战争，挪威和丹麦王国也是威廉的敌人，法兰西王国的国王亨利一世和诸侯也对威廉非常敌视。 至于其他国家，因为威廉曾经支持过荒淫无道的本尼狄克九世和买卖圣职的格里高利六世两任教皇，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亨利三世自然不会对他抱有好感，更不会正眼瞧威廉这位诺曼国王一眼。 贵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他是法兰克尼亚王朝最强大的君主，在帝国境内拥有诸多领地，压服不从诸侯，废立教皇，他的功绩足以让他鄙视还在英吉利海峡转悠的威廉。 像波兰王国、匈牙利王国、克罗地亚王国、罗斯诸国等东欧国家强则强已，但距离威廉的领地太过遥远，根本无法派出军队对威廉进行有效的支援。 意大利地区的凯撒.德.欧特维尔别有二志，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罗马城和教会，根本不会派兵支援，威廉也没有指望他能派出一兵一卒。 细数这些国家，唯一能对这场战争又帮助的，除了西班牙之外，也只有瑞典王国了。 要是能和瑞典王国结盟，促使对方出兵丹麦和挪威王国，这样一来至少能牵制住‘无情者’哈拉尔的挪威军和马格努斯的丹麦军队。 但威廉细想一番，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瑞典国王不可能冒着被挪威王国和丹麦王国夹击的危险出兵帮助威廉，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巨大利益，瑞典国王甚至连陈兵边境声援一番都不会做。 最重要的是，威廉和诺曼底家族与瑞典国王没有任何姻亲关系，没有联姻威廉和瑞典不肯能缔结盟约。 中世纪的欧洲实行的是分封制度，封建主对封土和财产拥有支配权，能够通过联姻关系继承或转让，在动荡不安的时代，王室联姻则成为联盟与反联盟的主要形式，但是，这种关系又十分脆弱，同盟关系会随着同盟的关系的瓦解而瓦解，从而引起国际格局的一系列变化。 即便是到了中世纪中晚期，欧洲民族国家开始形成的时期，王朝之间的联姻适应了加强中央集权、反对封建分裂的社会发展要求。这时期欧洲出现了一些君主联合国家，尽管保留着不同的民族文化特性和严重的分歧，但这些国家由于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如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卡尔马联盟、波兰和立陶宛联盟、匈牙利和捷克联盟，西班牙的卡斯提和阿拉冈的联盟等，这些联盟的重要基础便是婚姻关系，它成为向民族国家过渡的中间环节。 欧洲的国际关系逐渐形成一张网络，婚姻外交被广泛地运用于国际关系之中。 争战多年的冤家对头常常会以政治联姻的方式来实现和解，亲戚关系也常常被当成寻找盟友、分化敌人的一种手段，国王的女继承人更是成为各国的王公贵族竞相追逐的对象，成为他们成就王业的纽带，各国王公贵族为此而不择手段，诉诸战争亦在所不惜。 尽管，威廉对联姻的重要性知之甚深，也希望通过联姻和欧洲各国家缔结盟约，使得新建的诺曼王国摆脱孤立无援的处境，令欧洲各国承认诺曼王国，但现实确实诺曼底家族人丁不旺，威廉这一支只剩下他和他的那个不省心的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 阿德莱德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威廉可不放心让她和其他国家的王子联姻，万一阿德莱德给对方戴了原谅色的帽子，原本是盟友的两国很可能会变成仇敌。 而另外两个支系中，厄堡伯爵的这一系则因为在数年前发动叛乱而被威廉全员监禁，包括厄堡伯爵和他的两个兄弟都被威廉囚禁在鲁昂的监狱中不见天日。 最后的一支是与威廉同名的叔叔，上代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的弟弟，然而这位威廉的叔叔却似乎是个独身主义者，至今也没有婚配，更没有子嗣。 面对如此境地，威廉也只有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取其他国家的盟友，他和西班牙的卡斯提尔王国的盟约就是以他和卡斯提尔公主乌拉卡的婚姻作为前提的。 第405章 奔袭沃里克 第二日清晨，威廉留下部分第二、第三军团士兵和部分民军防守牛津郡的雷丁、白金汉和牛津三处城堡，安排好后路，就立即率领两万五千余军队奔袭沃里克郡。 麦西亚的首府沃里克和距离威廉的屯兵重地雷丁堡只有百公里不到的路程，若是操作得当，威廉可以在晚上抵达沃里克城堡。 依靠着威廉所部没有普遍没有夜盲症的优势，他可以尝试着借着夜色的掩护发动偷袭。 一路行来，威廉率军所经过的城镇和村庄都空无一人，这些居民在战争开始前就被威廉迁移到了别处安置，物资补给也被威廉的士兵隐藏了起来。 如此彻底的坚壁清野或许会对南下的北境诸侯联军带来不小的麻烦，但对于熟知物资藏匿地点和水源地的诺曼人来说，在行军途中取得物资补给不过是轻车熟路罢了。 到了下午时分，威廉一行终于来到了牛津郡和沃里克郡的边境，作为这条边境的重要标志物，埃文河就横亘在威廉的面前。 埃文河是英格兰河流，穿过莱斯特郡、北安普敦郡、沃里克郡、伍斯特郡和格洛斯特郡。它又被称为上艾芬、沃里克郡艾芬和莎士比亚艾芬，因大文豪威廉·莎士比亚生于雅芳河畔斯特拉特福得名，全长154公里。 也幸好，这里是埃文河的上游，河水并不湍急，只需小心一些就可以涉水而过，附近也有一些桥梁横跨两岸，只不过这些桥梁都有麦西亚士兵驻守，想要从这些桥梁通过少不得发生战斗，这无疑会打草惊蛇，拖延我军的行军速度。 “法勒，你率领轻骑兵先行涉水渡河，向前方侦查敌情。”威廉向侍立在自己身侧的法勒.奥斯本命令道。 “遵令，陛下。”法勒.奥斯本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立即领命而去，举手投足只见颇有一番大将风范。 法勒.奥斯本，威廉的财政总管奥斯本管家之子，原宫廷总管，因为犯下大错，被威廉贬谪到了第二军团罗德里戈公爵麾下任职，担任骑兵营帐一职。 说实话，法勒尽管指挥天分不高，但却是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跟随在威廉身边近十年，身经百战并带领过数支部队屡立战功，以他的履历，担任一支军团的指挥官也是绰绰有余了。 身为第二军团的罗德里戈公爵也很清楚法勒的才能，也知道任命他为骑兵营的营长确实是屈才了，但这也是威廉的意思，他也无可奈何，只有等威廉气消了之后，法勒才有机会重新起复。 “看来法勒.奥斯本并未失去威廉陛下的信任，只要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色，有很到的可能会重新被陛下重用，甚至会取得更高的成就和职务也说不定。”策马跟随在威廉身旁的罗德里戈公爵看着这一幕，如是想道。 “罗德，安德鲁，你们下去做好战斗准备吧，接下来我军要进入沃里克郡境内，随时可能和北境诸侯的军队遭遇。”威廉看向罗德里戈和安德鲁两人，亲切地命令道。 “是，陛下。”两人躬身领命而去。 这次威廉麾下的阵容可比他当初登陆英格兰并和哈罗德.戈德温森在黑斯廷斯大战的时候要强很多，不但有稳重的老将里夏尔公爵，更有诺曼王国最强的两大将领之一芒斯特的罗德里戈公爵大人，此外比利时公爵安德鲁.道尔顿也是诺曼王国最杰出的年青一代将领，有这三大贵族将领辅佐威廉，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毫无悬念了。 果不其然，等威廉率军渡过埃文河后，带领轻骑兵向前侦查的法勒发现了北方骑兵的踪迹。 法勒曾这些骑兵大战一场，战而胜之并歼灭上百名骑兵，但出现在前方的飞方骑兵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威廉的周围，不论威廉麾下的骑士如何驱赶都无济于事。 “看来沃里克堡的麦西亚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他们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拖延我军的行军速度。”威廉在听完法勒.奥斯本的汇报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陛下，需要我们派出各部骑兵将歼灭吗？”安德鲁听完威廉的总结，出声提议道。 “不需要，安德鲁，这些北方骑兵的数量肯定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只是远远地吊着，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拖延我军的行军时间，分散我军的注意力。 我偏不如他们所愿，我们只需派出部分骑兵将他们驱散即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些抵达沃里克，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且放过。”威廉轻轻地摇头否决了安德鲁的提议，解释道。 “您说的是，陛下。”安德鲁一脸悻悻地退下。 “陛下，沃里克既是麦西亚公国的首府重镇，也是麦西亚公爵的行在，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轻易放弃沃里克。 我们想要和敌方决战，只需直趋沃里克即可，对于其他不重要的敌人尽可以无视，等我们解决了沃里克和莱斯特两地的北境联军主力，再来对付他们也不迟。”罗德里戈早已读懂了威廉的意图，出身附和道。 “不愧是罗德里戈，我们此次率军北上，为的就是要在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登陆英格兰之前尽可能地消灭北境诸侯的有生力量，因此像沃里克、莱斯特、德比、约克这几座重兵驻扎的城镇、堡垒就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为了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杀伤更多的敌军，我们可以放弃任何城市、城堡，只需找准敌军主力的所在打即可，即便是我军占领了沃里克，我也不会分出一兵一卒来驻守。”威廉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向两人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战略意图。 “不愧是陛下，您总是能制定出毫无错漏的战略，依照着您的战略执行，想来这场战争我们是赢定了。”来着哈哈一笑，高声赞叹道。 “是里夏尔大人，你过奖了，诸位大人都是当世名将，要是没有你们的辅佐，我怎能战胜我的敌人？”威廉谦虚一笑，互相吹捧了起来。 第406章 考文垂战役 距离沃里克越来越近，威廉和诸位将领也愈发紧张起来，尽管威廉和诺曼贵族们都有足够的信心击败对手，但战争总是有许许多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这些不确定因素都有可能改变战争的走向，因此无论如何威廉都不能大意。 为了进一步探查敌情，威廉不但把法勒派了出去，麾下禁卫军所属的骑兵部队也随同前去侦查。 没过一会儿，前方法勒就急匆匆地返回，策马来到威廉的身边，而后翻身下马向威廉汇报道： “陛下，前方发现敌军主力部队。” “法勒，快告诉我具体情况，你速速说来。”威廉催促道。 “是，陛下。前方有两万军队汇集在不远处的考文垂，那是一座以修道院为中心建造的城镇，敌军正这座城镇修建防御工事。”法勒立即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向威廉汇报道。 考文垂是一座千年古城，历史记载始于1016年。 1043年，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夫妇在此地建立一座修道院，围绕着修道院逐渐兴起一座城市，这就是考文垂。 考文垂最著名的居民莫过于传说中为了抗议她的丈夫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强加于市民的高税收而裸体骑马游街的戈黛娃夫人了。根据传说，在她所到之处市民们被强令转过脸去不准观看，但是有一个人因没有照办而被刺瞎双眼，而且他还成为英语短语“偷看徒”（PeepingTom）的起源。 这座城市才兴起两年的时间，但其繁荣程度却已经远远超过沃里克郡的其他城镇，因为这里不但是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的夫人戈黛娃夫人的私人领地，也是麦西亚公爵除了沃里克堡之外的另一个常驻之地。 而城中的那座修道院，更是不计工本地用巨石垒砌而成的，以防御著称于麦西亚，与其说是一座修道院，倒不如说它是一座防御能力极为强大的军事堡垒。 对于这座考文垂城的相关情况，威廉也有所耳闻，想到考文垂城中那座修道院城堡，威廉就觉得脑仁有些疼痛。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法勒。”威廉挥手让法勒.奥斯本退下，而后又招来了攻城器械部队的指挥官克劳德大匠。 “克劳德，你的器械营要做好准备了，攻城器械都要给我快速整备到位，我军要准备强攻考文垂。”威廉目光投向克劳德大将，嘱咐道。 “回陛下，我军携带的三十八架配重投石机，以及数百架攻城武器，都已经整备完毕，只需在空地上展开就可开始轰击考文垂。”克劳德大将自信道。 “辛苦你了，克劳德，这次战争结束后，我会册封你为子爵以酬谢你的功劳。”威廉心怀大慰，对克劳德许诺道。 “谢陛下！”克劳德噗通一声叩首答谢道。 克劳德因为出身低贱，即便得到威廉的重用，到现在他也还只是个低级爵士，现在威廉要册封他为子爵，这可是超过男爵，仅次于伯爵的中高级贵族，这意味着他的德.蓝巴德家族将跻身诺曼上流社会。 “克劳德，你的儿子拉努尔夫也有十三岁了吧，我可以让他加入到我的少年卫队中。”威廉看克劳德劳苦功高，也希望给他足够的赏赐。 “陛下......”克劳德.德.蓝巴德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那可是威廉直属的少年卫队啊，这支队伍里的少年一个个可都是未来的高级军官种子，只要肯努力，将来至少是各一个团长的前程。 “好了，克劳德，你下去准备吧。”威廉笑着挥手令他退下。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下午三点之前抵达考文垂城。”威廉高举右手，命令道。 “是！”威廉的身旁一阵应和声，数十名传令兵分散而出，将威廉的命令传达给各支部队，军队中的司号手和鼓手也用鼓声和铜号声将加速前进的命令传向四方。 威廉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三点之前抵达了考文垂城外。 “陛下，您看这座考文垂城的城防完备，城内更有坚固的石质修道院城堡，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可不容易。”里夏尔伯爵举起马鞭，遥指考文垂城说道。 “是啊，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必须赶在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登陆英格兰之前消灭北境诸侯的主力部队，否则战局很可能会进入僵持阶段，这对我们极为不利。”威廉点头回应道。 “那该如何是好？不拔除这座考文垂城，不消灭城内的麦西亚人，我们就无法继续北上进军约克郡。”里夏尔伯爵满腹疑问，看向威廉询问道。 “无妨，对此我早有准备，我有十足的信心能在今日之内攻破考文垂城，你们只需耐心等待我精心准备的秘密武器就是。”威廉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自信道：“更何况李奥弗里克公爵和麦西亚人将主力骑兵都集中到了考文垂城中，城外只有千余轻骑不足为惧，这是何等的不智。 我军只需攻破考文垂，就可消灭麦西亚人的主力骑兵部队，剪除掉对我军最有威胁的一支北方骑兵。” “是，陛下，我这就下去准备。”里夏尔公爵尽管心中依旧是满腹疑惑，他不清楚威廉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能够再一天之内攻破坚固的考文垂城和修道院，但作为威廉所信赖的贵族，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威廉的命令。 威廉所说的秘密武器自然是他隐藏数年的火药武器——炸药桶。 火药这一穿越利器早在威廉统一诺曼底之前就已经被威廉指导工匠和炼金师发明了出来，不过出于保密的考虑，火药武器除了在攻打梵蒂冈的圣天使城堡时秘密使用过一次外，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经过这几年的研究，火药武器有了新的突破，威廉的秘密火药工厂已经可以大批量制造颗粒状火药，位于埃夫勒伯爵领的军工厂也能铸造最初级的火炮。 只不过这种火炮的射程着实令人忧虑，在威廉看来这种有效射程不过两百米、重达一吨的六磅加农炮根本没有实用价值，至少得重量减少至500kg以下，有效射程达到500米才有意义。 而限制威廉大规模发展火药武器的另一个因素，还是欧洲大陆硝石的匮乏，除了厕所土法硝土制硝这种速度缓慢的办法之外，我没有其他获取硝石的途径，或许只能等到他探索出前往印度的航线后，这个问题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 第407章 爆破攻城 威廉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距离天黑只有两个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想要依靠着威力巨大的配重投石机砸破城墙和城堡，也十分困难。 尽管配重投石机的石弹重量和射程是普通人力投石机和扭力投石机的数倍，但要想砸毁城防，至少需要两天以上的时间，更何况城内的士兵也不是死物，李奥弗里克公爵麾下的贵族将领看到配重投石机的威力，定会派出骑兵前来破坏，以干扰我军攻城的进度。 如此一来，强行攻破考文垂城所需要的时间有可能延长至一周，耗费如此之多的时间仅仅攻破考文垂城一地，这对威廉来说极为不利。 “罗杰.德.蒙哥马利，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你二人率领重步兵持盾掩护爆破部队攻城，无比不能让爆破部队受到损伤。”威廉招来了麾下的两名男爵，吩咐道。 罗杰.德.蒙哥马利和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两人都是出身于诺曼底公国大贵族出身，当初威廉在统一诺曼底的战争中，德.蒙哥马利和德.阿弗朗什两个老牌贵族家族率先投效威廉的账下，并在随后的战争中为威廉鞍前马后。 这两个家族一共出了三名男爵和两名子爵，算是诺曼底公国的一支豪门显贵，而其中罗杰.德.蒙哥马利和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两人都是一表人才的年轻俊彦。 说起来，理查德.德.阿弗朗什还是威廉的妹婿，他和威廉同母异父的妹妹，15岁的艾玛.德.康特威尔订立了婚约，这是艾玛的父亲赫路安.德.康特威尔早年定下的，威廉也没有反对。 这次威廉亲自点了罗杰和理查德两人的将，其实是给他们立功的机会，中世纪的石质城墙根本抵挡不止火药爆破的威力，只需在城墙上炸开一个缺口，保护爆破部队并且离缺口最近的罗杰和理查德就能第一个冲进考文垂中，届时我军胜利后，两人就是首功之臣。 “陛下，感谢您赐予我们两人出战的机会，我等定当竭尽所能。”罗杰和理查德两人单膝跪地叩首道。 “快些下去准备，率领所部出发。”威廉挥手令两人退下，再出声招来了爆破部队的指挥官和近卫军的将领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前来。 “鲍德温.德.布里奥讷，叩见陛下。”金发碧眼的年轻贵族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躬身行礼道。 鲍德温男爵出身于厄堡伯爵领的布里奥讷家族，是厄堡伯爵当地的一个大贵族家族。 鲍德温男爵的父亲吉尔伯特.德.布里奥讷曾经在罗贝尔公爵时期被册封为厄堡伯爵，只是后来他父亲吉尔伯特伯爵早逝，厄堡伯爵的头衔和领地也被罗贝尔公爵收回并册封给威廉的表叔，反叛者厄堡伯爵小威廉，此后德.布里奥讷才衰落下去，从伯爵跌落为男爵贵族，直到被威廉重新启用后，德.布里奥讷家族才恢复了往日的声势。 说起来，鲍德温.德.布里奥讷和威廉还有一定的亲戚关系，他的祖父厄堡伯爵戈弗雷.德.布里奥讷是威廉的曾祖父诺曼底公爵‘无畏者’理查德的私生子，深究起来，威廉和鲍德温男爵也流着相同的血脉。 或许是出于些许亲戚关系的缘故，威廉对鲍德温男爵这位年轻贵族另眼相看，年纪轻轻就被威廉册封为男爵，并被任命为爆破部队这样一支王牌部队的指挥官。 在威廉的心目中，鲍德温男爵可是未来的火器部队的军官种子，在地位上和那些高级军官并没有什么两样。 “鲍德温男爵，这次攻城的主角就是你的爆破部队，本次作战务必将城墙破坏，一战功成！”威廉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得到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的回应后，威廉就令他下去准备，他可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必须在天黑之前攻破考文垂外部城墙和内部修道院城堡两大难关，任务可是艰巨地很。 ...... 半个小时后，已经先期整备完毕的十多台配重投石机开始发出它们的怒吼声，十多颗磨盘大的巨石被投石机的炮梢甩向空中，飞过三百多米的距离而后重重地砸在站满士兵的城墙上。 坚固的城墙被磨盘大的石弹砸除一个巨大的凹坑，墙体剧烈晃动，无数石块也随之掉落下来。 站立在城墙上的麦西亚士兵们被滚动的石弹念过，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侥幸没有被波及到的麦西亚士兵此时也不好过，有很多士兵因为城墙的剧烈晃动而摔死摔伤，更多的士兵则是当场被吓傻，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要不是他们身后的贵族不断逼迫，他们才不愿意待在随时可能遭受投石机轰击的城墙上。 麦西亚人还是首次遇见威力如此巨大的投石机，他们都惊呆了，面对长弓兵、弩兵和床弩的攒射，一时之间忘记了防御和躲避，城墙上的士兵损失惨重。 趁着这个机会，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和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两人率领一个重步兵团，拿着宽厚的筝型盾护卫者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的爆破部队开始前进。 在考文垂城中的守军看来，正在逐步逼近的这支诺曼重步兵很是奇怪，他们没有扛着云梯准备攻城，而是拿着护身用的宽大筝型盾护着身躯缓步前进。 尽管，这支两千余人的重步兵部队因为没有携带攻城云梯而没有表现出多少威胁，但城中指挥作战的麦西亚贵族们依旧无法大意，他们也不可能放任这支部队随意靠近城墙，于是他们决定用城上的弓箭手试着逼退诺曼人。 然而从城墙上落下来的密集箭矢根本上百不到重步兵们的一根汗毛，且步云他拥有最为精良的护身板甲，对箭矢有着非常良好的防御能力，就是他们受中国的那面筝型盾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 有了诺曼重步兵团的一路护送，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率领的爆破部队终于接近了城墙之下。 在诺曼重兵的护卫之下，这些爆破部队出人意料的开始在城墙脚下挖掘了起来，这领宗人很是疑惑不绝。 始终注视着战场变化威廉发现考文垂城的士兵并未出来阻止爆破部队的掘进，他们注定要为自己的大翼付出代价。 第408章 势如破竹 爆破攻城原本更加安全的做法是在地方的箭矢射程之外挖掘坑道，借助坑道的掩护逐渐接近城墙底下，等城墙底下塞满黑火药后，准备好引线，用放崩法轰塌城墙。 历史上这种攻城方法再明末农民起义的时候已经非常普遍了。 郑成功在1652年攻打漳州清守城的时候用过这种战法，并成功攻占该城。 同时代的李定国和高一功也曾经使用过这个炸药破城的方法攻打长沙城，只是很可惜的是，他们并未成功，失败的原因可能是火药量不足和爆破布局不合理所造成的。 不过一切对威廉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他这次带来的火药可是很充足的，足有二十余吨之多，至于爆破布局的问题则更不用担心，考文垂城上的麦西亚士兵因为第一次遇到爆破攻城战法，完全没有出城阻止的意思，因此爆破部队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被投石机砸出的缺口处埋设炸药。 准备好引线，罗杰.德.蒙哥马利和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两人护送着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的爆破部队缓缓向后退去，直至退至安全距离才停止下来，而后安排出麾下轻骑兵将准备完毕的消息传达给威廉。 “全军立即准备战斗，等我发令就立即冲进考文垂城。”威廉一受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就立即向各部传令道。 各部将领都一头雾水，他们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冲进这样一座防御完备的城市，难道考文垂城有他们的奸细会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吗。 尽管他们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但依旧会听从威廉的安排，开始命令麾下士兵准备战斗。 随着威廉一声令下，一面颜色鲜艳的大红旗在强壮的旗手挥舞下迎风展开，这就是威廉给考文垂城下爆破部队的信号。 得到信号，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他命令麾下爆破组点燃引线，而后退开。 鲍德温吩咐下属副官将爆破部队带回本阵，而他自己则率领卫队准备和罗杰、理查德两人一同突入考文垂城，这样不可多得的立功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 此时，在后方观战的威廉也是紧张了起来，等会能不能破城，就看这几十名爆破组士兵的能不能得手了。 一根根火绳也已经是被点燃，并快速烧向火药堆放的位置。 这火药堆放的位置并不是空地，而是城门和附近城墙脚下的一个个缺口。 此前诺曼人的投石机对城门位置和附近的城墙进行了密集的轰击，不仅仅把城门楼以及城门给打了个稀巴烂，而且还在城门处打出了好几个巨大的缺口。 而这些缺口就是威廉准备爆破的位置。 毕竟想要把城墙炸出缺口来，其难度并不小，直接把黑火药放在城墙脚下用处不大，最好的就是挖地道攻城，但是诺曼人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去挖地道，所以直接选择在城墙的几个固有缺口位置挖掘坑道并填塞黑火药，这样虽然效果会差一些，但这样做速度更快，能节省更多的时间，要炸毁这考文垂城的城墙还是问题不大的。 毕竟考文垂城虽然被李奥弗里克公爵所重视，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修建，但毕竟时日尚短，没有罗马城那样十几米厚的城墙。 再者威廉可是派出了数十人在多个缺口位置安放了炸药，进行多点的同时爆破，如此能够有效的保证爆破效果。 还没等那些进行爆破的士兵跑回来，数百米的考文垂城的城墙上就是传来了数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也是腾起了耸高的烟尘。 “成功了！”威廉不禁欢呼了起来。 虽然爆破的位置还有大量烟尘弥漫，但是威廉已经清楚的看见了城墙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就是现在：“传令全军，立即发起进攻，攻占缺口位置！” 诺曼人迅速行动了起来，最先攻占缺口位置的是先前护卫爆破部队的罗杰和理查德的重步兵团以及鲍德温男爵的卫队，他们跑步前进直接冲向了那个缺口，于此同时诺曼长弓手们则继续着他们火力压制的任务，向城墙上不断抛射着箭矢。 重步兵团冲入考文垂城后，随后跟着冲进去的是罗德里戈的第二军团，而后是第三军团，至于威廉的近卫军团则负责压阵，负责处理任何突发状况。 原本考文垂城里的麦西亚人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对攻入城中的诺曼人进行反击，但是这个时候诺曼人发现城头上的敌军似乎出现了巨大的骚乱，那段被炸毁的城墙不说，上头的敌军肯定是死光了，而周边百米距离城墙上的麦西亚士兵似乎也是被炸愣了。 而当他们看见诺曼人大军朝着缺口冲了过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是乱套了。 有些人在贵族军官的带领下向缺口位置涌去，试图堵住这个缺口，而也有的人则是直接转身就跑，试图离开城墙这个人间地狱。 而逃跑这种事有了第一个人带头，那么就会有第二个，如果军队的基层贵族军官没能及时阻止这种势头，那么很快就会蔓延到整条战线上。 所以接下来冲入城中的第二军团的士兵们就看见了很壮观的场面，整个南城墙上数以千计的麦西亚士兵们争先恐后的逃离城墙，甚至不少人还大声叫喊着什么城破了，逃命之类的话。 他们没有在诺曼人猛烈的投石机轰击以及长弓压制的打击下崩溃，反而是在城墙被爆破后，近卫重步兵团和第二军团发起冲锋短短五分钟时间内不到，就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站在城堡高塔上，李奥弗里克公爵望着已经完全崩溃逃跑的己方士兵，露出了绝望之色。 此时，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则开口道：“公爵大人，考文垂已经不能坚守了，诺曼人拥有这种可怕的能瞬间破坏城墙的魔鬼武器，这座修道院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必须在诺曼人包围修道院之前，将军队撤出来。” “你说得对，伍尔夫斯坦主教。在沃里克，在莱斯特、在德比，我们还有很多集结起来的军队，在约克，诺森布里亚公爵也集结了军队，只要我们能撤离考文垂城，就还有希望取得最后的胜利！”李奥弗里克公爵振作精神，出身向身边面露恐惧的贵族们鼓舞道。 第409章 掷弹骑兵的首秀 李奥弗里克公爵领兵从考文垂修道院中仓皇撤出，带着他的封臣、男爵、塞恩和精锐部队共五千余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撤向不远处二十公里不到的沃里克堡。 考文垂城中的一万五千余麦西亚人士兵大多是李奥弗里克公爵从各地征募而来的民军，这些民军部队主要由维兰、农奴甚至是奴隶所组成的，并不精锐，甚至可以说是炮灰一样的存在。 因此，李奥弗里克公爵舍弃掉他们并不心疼，在他和他的封臣们看来，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再拉出一直这样规模的民军部队。 当然，这一万五千人中，也有许多塞恩贵族和千余名顶在前线的精锐士兵，只不过此时情况紧急，尽管非常心痛，但李奥弗里克公爵还是强忍着心痛舍弃掉他们。 也正是这支由多达一万五千名麦西亚人所组成的军队成了阻拦威廉追击李奥弗里克公爵的绊脚石。 威廉早在进入考文垂城中，就催促着前方的士兵加紧进攻，争取攻破考文垂修道院并活捉李奥弗里克公爵。 但事与愿违，李奥弗里克公爵很果断地撤离了坚固的修道院，往沃里克堡逃去。 对此威廉很是焦急，他命令前线军队：“传令第二军团，追击麦西亚公爵的部队，这时我们最优先的目标，第三军团和其余诸部则继续在考文垂城中肃清残敌！” 威廉清楚或许现在命令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发起追击也有些来不及了，但抱着一丝希望，他还是下达了这个命令。 “里夏尔大人，您和我一同率领骑兵追击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和他的部队，至少应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逃离。” 现在威廉麾下的军队也只有自己直属的近卫军团还未进入考文垂城，想要追上麦西亚公爵和他的军队，也只有他所部近卫军团所属的骑兵部队了。 很快，城中响起了一阵阵降者免死的呼喊声，大多数麦西亚人都很识趣地跪地投降以求得威廉的宽恕，当然也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匪徒试图挑战威廉的权威，于是这些人很快就被诺曼人用刀枪将他们杀死。 沃里克城堡中，此时还驻扎着两千八百余名精锐和数千民军，如果再加上李奥弗里克公爵能带着他的部队全部转移这座到坚城，凭借着八千人的进退和五千余紧急征募的民军部队，不是不可能反败为胜的，但肯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果想要获得胜利，肯定还需要继续转移才行。 李奥弗里克公爵的计划是用理智的撤退，用时间换空间的方式，将威廉的军队拖垮，这就是用时间换空间的战略策略。 要是这个战略成功的话，让李奥弗里克公爵等到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前来支援的话，或许这场战争的结果就会逆转也说不定。 然而，现实却是李奥弗里克公爵的军队被威廉和里夏尔所率领的骑兵部队追上了。 诺曼骑兵发挥出自己机动力、训练纪律和装备上的优势，频频结成大小不一的小型骑兵队伍对正在行进中的麦西亚人展开无穷无尽的突击。 他们就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一般静静地围绕在麦西亚人周边，死死地咬住对方，时不时地将麦西亚人的阵型啃下一两口来。 诺曼人本就在夜战中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再加上是追击新败的麦西亚人残军，李奥弗里克公爵的残余精锐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要不是沃里克堡近在眼前，恐怕他们就会立即崩溃也说不定。 “还没解决吗？”威廉看着缩成一团，好似刺猬一般的麦西亚人，眉宇微微皱起，轻声说：“看来得给他们来点猛料了。” “传令掷弹骑兵上前，将他们炸个稀巴烂！”威廉高声命令道。 掷弹骑兵顾名思义就是投掷手榴弹的骑兵，是威廉结合龙骑兵和掷弹兵的特点，使用铁壳木柄式手榴弹的骑兵，能够充当骑兵也可以像掷弹兵那样下马投掷手榴弹。 和后世的掷弹兵一样，掷弹骑兵也是需要从步兵当中挑选臂力过人的士兵，因为他们所使用的铁壳木柄手榴弹尽管经过数次改进，但依旧非常沉重且体积重量类似小型炮弹，只有那些臂力过人的士兵才有办法投掷。 好在经过威廉的指导改进，加装了空心木柄作为辅助投掷和保护引线的装置，减少了体积和装药两，这才制作出能方便掷弹兵投掷的手榴弹。 不过即便是如此，掷弹骑兵也不能像后世抗战神剧的主人公那样帅气的骑着马用力一甩就将手榴弹投掷到百米之外，他们在战斗中依旧需要在己方战线的前面向敌方投掷手榴弹。 这时候的中世纪军队的弓箭火力不强，他们对付穿上半身板甲的掷弹骑兵没什么办法，再加上骑马的机动优势，至少对步兵阵列来说，这些掷弹骑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支无解的骑兵，他们能用杀伤力强大的手榴弹杀死对手破坏阵型，而步兵却没办法追击这些骑马的掷弹兵。 一百名身着华丽制服，外罩半身胸甲和头盔的掷弹骑兵从威廉的近卫骑兵阵列中快速前出，这还是掷弹骑兵的第一次表演，此前威廉一直将掷弹骑兵雪藏着当做是一张压箱底的王牌。 此时，战场上的双方此时都将目光投向了这支穿着华丽半身板甲的掷弹骑兵，他们或许都很奇怪威廉为何会对这支小股骑兵如此郑重其事。 掷弹骑兵们一手拿着充当照明和火源的火把，另一手紧握缰绳策马快速前进，直到敌军阵前才停下来。 在众人的惊愕中，掷弹骑兵翻身下马，从腰间和武装带上摘下一个手榴弹，摘下铁壳木柄手榴弹的木柄下端上的软木塞，露出中空木柄里的一条引线。 点燃引线，掷弹骑兵们猛地上前奔跑，而后借着速度用力甩出手中的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 黑夜中，敌军阵线中发出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和明亮的火光，因为阵型密集，每次爆炸都会带走十多名麦西亚步兵的生命或是数名精锐的麦西亚骑兵。 遭遇到不知名武器的袭击，麦西亚人很快就奔溃了，他们狼奔北逐，不是死在诺曼骑士的剑下，就是被无数马蹄踩成肉泥。 第410章 席卷麦西亚 太阳光刺破黑暗，黎明初现，发生在沃里克堡六公里外的这场追击战最终以威廉的大获全胜宣告终结。 此时威廉需要清点战果，他最需要知道的是李奥弗里克公爵到底是死是活。 “陛下，我们已经搜遍了战场，但还是一无所获。”里夏尔.德.瓦西公爵轻轻叹息一声，向威廉禀报道。 “有没有审问过俘虏，特别是那些贵族塞恩们，他们肯定知道李奥弗里克的消息。”威廉询问道。 “我们已经提审过俘虏，据他们的供述称，李奥弗里克公爵早已带着精锐骑兵与他们离开，先行一步返回了沃里克城堡中。 而他们为了鼓励士气，故意挑选了一名和李奥弗里克公爵模样相仿的老兵冒充麦西亚公爵。”里夏尔公爵如实汇报道。 “真是毒辣，竟然将自己麾下的士兵当做诱饵。难道这些自私的贵族塞恩们没有任何一件吗，被当作弃子就心甘情愿吗？”威廉不甘地冷哼一声，接着问道。 “要是他们知道这件事，自然是不会愿意的，这件事都是李奥弗里克公爵的两个亲信宫廷官员一手操作的，而其他人则毫不知情。 也就是在集体审问的时候，有一个宫廷官员禁不止刑罚当众招认，与俘虏们当场对质止之后，这才确认了这则消息。”里夏尔公爵也是颇为可惜地摇头感叹道。 “既然知道李奥弗里克他已经逃回了沃里克城堡，就该速速发兵，至少得逮住他们不让对方再溜出我的手掌心。”威廉振作精神，对里夏尔公爵吩咐道。 “是，陛下！”两人没有计较礼数，现在是战争时期，里夏尔公爵只是微微欠身，向威廉行了个军礼，说道。 随后，近卫骑兵丢下满地的战利品和俘虏，之留下少部分人手看管，就再次向沃里克城堡进发。 ...... 沃里克城堡最初由“征服者威廉”于1068年依河而建，有防御工事。相传阿尔弗烈德大王的女儿和征服者威廉都曾在此筑过堡垒要塞。 不过现在才是1045年夏末，沃里克城堡却并未如历史记载一般在二十多年后由威廉自己修建。 看来这历史真的不能当真，有时候还要从现实总找到答案。 沃里克城堡位于伦敦西北方向约157公里，离莎翁出生地斯特拉福不到10公里。 14世纪时，古堡进行改建，石墙代替木栅栏，又增修许多角塔。塔内均有石梯直达塔顶，以便瞭望。 17到18世纪，堡内装修成豪门贵族舒适的庄园宅邸。这里有城堡丘（CastleHill）和圆塔（RoundTower），而且有人居住。 自1088年的亨利伯爵，到居住在城堡的盖伊伯爵，一共有42位伯爵曾住在WarwickCastle，包括圣女贞德的行刑人第十三代伯爵。因此，华威城堡集雄伟和豪华于—身。 和记载的历史稍有不同的是，这座沃里克城堡修建于阿尔弗里大帝时代，是阿尔弗里大帝的女儿埃尔芙丝莉丝修建的，她是佛兰德斯公爵的妻子，而这座沃里克城堡也是阿尔弗里大帝给她的嫁妆。 历经两百年的变迁，这座又辗转落到了赫威赛家族之手。 沃里克城堡位于英格兰的沃里克郡的埃文河拐角处的一个悬崖上，它拥有者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可以俯瞰着这个世界，因此赫威赛家族将沃里克城堡作为麦西亚的首府和宫廷所在地。 威廉看着位于埃文河拐角处的一个悬崖上的沃里克堡，眉宇不禁微微皱起，转向里夏尔公爵询问道：“里夏尔公爵大人，这座沃里克堡中有多少军队驻守，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是否还留在沃里克堡中？” “回陛下，沃里克堡中驻守这大约三千五百余名士兵，守将则是一名极度仇恨我们诺曼人的英格兰贵族，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弃守的。”里夏尔公爵语气顿了顿，再次说： “至于李奥弗里克公爵，他在黎明前就已经率领八百骑兵北上兰开斯特去了。” “看来这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还真是死而不僵啊，经历了这么多次失败，竟然还有一支部队追随者他。”威廉感叹一声，接着说：“我们先暂且放下沃里克堡，你率领部分骑兵监视沃里克堡，而我则率领骑兵袭取周边城镇，就近获得补给物资。至于攻打沃里克堡的任务就等到后续部队和投石机抵达止之后再做决定。” 很快地，第二天，威廉麾下的其余军队开始陆陆续续地从考文垂抵达沃里克城堡外。 再次利用爆破攻城的方法，威廉很轻易地袭取了沃里克堡，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寥寥数吨火药和沃里克堡的一个大缺口需要修补。 威廉的火药储量足够丰富，如果这里火药用完的话，威廉完全可以联系诺曼底公国将黑火药运送过来而不用担心后勤消耗。 “里夏尔公爵，诸位大人，我们已经消灭了麦西亚人的军队主力，接下来我们应当率先出兵消灭对手。 莱斯特郡和德比郡这两处聚集着麦西亚公爵留下的部分士兵，我们应当立即出兵消灭对手。 至于麦西亚公国的其他地区则不足为惧，只需我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将所获得的土地大半赐予你们这些有功之臣”威廉兴奋地高声鼓舞道。 在场的诸位贵族大人们都很是兴奋，只要击败了麦西亚人，就可以在麦西亚诸郡挑选一块土地作为自己的封地。 ...... 很快，威廉麾下的联军就再次行动了起来，两万五千大军分作两路，全歼了位于莱斯特郡和德比郡的麦西亚军队。 而后，威廉也不着急扫平麦西亚公爵领，也没有再派兵的意图，而是向东北方向的约克郡方向开进，他要在维京人抵达英格兰之前，攻克约克城，令他们在英格兰没有立足之处。 至于那缩在兰开斯特的李奥弗里克公爵，威廉却并不想理会他，只需战争胜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终究麦西亚公爵之位会被威廉夺走，他不过是具冢中枯骨罢了。 北海，上百条维京长船正在北海海面乘风破浪而来，一条船上可以搭载四十来个维京人士兵和他的装备，上百条维京长船恐怕将运载着三万人以上的维京人...... 第411章 兵进约克郡 威廉击败了麦西亚的李奥弗里克公爵，并将他驱赶到麦西亚北部的兰开斯特地区，接下来下一个目标就是约克郡的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 斯沃德.诺森比亚此人虽然在北境诸侯联盟中是属于唯二的实力派，却在很多场合听从李奥弗里克公爵，附其尾冀，尊奉其为北境诸侯的盟主，看上去并不是个强势的人，但威廉在仔细查找过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的历史资料后，发现他并不是向他表现的那样懦弱，反倒是一个强人公爵。 斯沃德.诺森比亚出身于是斯堪的维亚纳地区，是挪威王国的维京人，1016年克努特大帝入侵英格兰王国并夺取王位的时候，他就跟随在克努特大帝的身边为之效力。 和斯沃德一样的从斯堪的维亚纳人不断来到英格兰后，他们聚居在约克郡和诺森布里亚地区，并成为了克努特大帝统治英格兰的基本盘。 但随着克努特大帝统治重心的南移，他没有精力再亲自统治诺森布里亚的维京人。 于是在1033年，斯沃德被克努特大帝任命为约克的总督和聚居在约克和诺森比亚的维京人的首领，控制了诺森布里亚的南部地区，也就是现在的约克郡，代表克努特大帝的副手管理诺森布里亚地区。 1040年，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斯沃德.诺森比亚和在诺森布里亚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的班堡伯爵埃德雷德的女儿、苏格兰国王邓肯的遗孀埃尔芙雷德结婚。 通过和班堡家族的联姻，斯沃德.诺森比亚巩固了自己在诺森布里亚公国的地位。 然而，在1041年，斯沃德地位稳固之后，他在野心的驱使下杀死了埃德雷德的弟弟和继任者，自己的叔丈人，埃多夫.班堡，并用自己是班堡家族女婿的身份夺取了诺森布里亚公国。 斯沃德用尽自己的权力支持克努特大帝的继任者，哈德克努特和爱德华，换来了两任国王承认他为诺森布里亚公爵，并将自己的权力延伸至南方，控制可北安普顿郡和亨廷顿。 要是没有威廉的出现，到了1050年，斯沃德试图控制坎伯兰伯爵领，并反对苏格兰的统治者麦克白，或许在他的野心中，也未尝没有以前任国王邓肯遗孀埃尔芙雷德丈夫的身份夺取苏格兰王位的想法。 1054年，斯沃德.诺森比亚的长子奥斯本，死于斯沃德和苏格兰国王麦克白的战争中。 《麦克白》一书中有记载：“这个时候伯爵斯沃德带着一支伟大的军队进入苏格兰，包括舰队和地面部队。与苏格兰人争战，把苏格兰国王麦克白杀死，夺取所有最好的土地，并把那里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在战争中，他的儿子奥斯本被杀，以及他的妹妹的儿子斯沃德，和他的侍卫，还有国王的侍卫，当天正是睡眠的时间(7月27日)。” 这场战役是在苏格兰北部，福斯德，被称为“睡眠的七战役”或“邓斯纳恩战役”。 结合手中的史料和威廉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一个野心勃勃的狡诈诸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面对这样的对手，威廉可不会抱以轻心，他集合了手中所有的军队，放弃了攻占的沃里克郡、莱斯特郡和德比郡的城堡、城镇，准备集中全力来对付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 威廉从莱斯特出发，沿着特伦特河前进，这条河流发源于德比郡，流经莱斯特郡、林肯郡，和发源于约克郡的乌斯河一同汇入北海，利用这条连通莱斯特郡和约克郡的大河，威廉可以很轻松地转运物资补给，这对于严重依赖物资供给的诺曼人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自然，在通航之前，威廉还要派出战船肃清航道，以他手中的海军力量，仅仅派出数量众多的龙首战船就将诺森比亚的舰队击溃，在短时间内就掌控了航道。 沿着河道，威廉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击，直趋约克城下。 和李奥弗里克公爵的策略稍有不同的是，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没有离开自己首府约克城，他企图依靠着约克城的强大防御力抵御侵入约克郡的诺曼人，企图拖延时间。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时间并不在威廉这边，要是威廉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约克城的话，他可就要面对登陆的维京人援军。 即便是强如诺曼人大军，威廉面对久攻不克的约克城和在约克郡海岸登陆的维京人，他也不得不含恨退去。 然而，或许是威廉率军来得太过迅速的缘故，斯沃德.诺森比亚在采用这个龟缩策略的时候，可能没有听过威廉一日攻克考文垂城的战例，也没有知晓威廉在沃里克郡、莱斯特郡和德比郡的骄人战绩，没有任何城堡和城市能抵挡住火药炸城和配重投石机的双重攻势。 看着眼前宏伟的约克城墙，罗马时代遗留下的宏伟建筑，威廉或许能理解到斯沃德.诺森比亚为何能如此自信能抵挡住诺曼人的进攻，确实宏伟如约克城墙确实不是一般中世纪军队能够轻易攻克的。 约克的城墙是整个英格兰古城墙中保留最完整、最长的。城墙最早修建于古罗马君士坦丁大帝统治时期，在约克大教堂外，还专门建有君士坦丁大帝雕像，记录那个时代的历史。 之后约克城墙被来自丹麦的维京人重新加固，他们在这里改变了原来的海盗生活方式，安顿下来，将约克发展成一个商贸重镇，取名约克，如今约克依然有很多维京时代的建筑，和记录维京人历史的约克博物馆。 现在保留下来的大部分约克城墙是12世纪到14世纪重建的。细心的人会发现城墙壁上有很多铜针，它们是当地的考古学家和工程师为了准确测定修复工程的位置而安插的。 约克城墙是一座由罗马人建造的长达5公里的正方形城墙，共有四个城门通向古城中心，围绕约克古城一周，作为防御外敌的屏障。 城墙以约克大教堂为中心，绕城墙一圈大约需要2个小时。 看着气势磅礴的约克城墙，威廉熟知它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去，尽管不忍心破坏约克城墙这从罗马时代保留下来的古迹，但为了战争的胜利，威廉只能狠下心肠下令全军攻城。 第412章 维京狂潮 就在威廉准备对约克城发动全面进攻之际，约克郡的海岸线上出现了无数战船，这些船只鼓着红白相间的大帆，似乎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直接冲上了一段平缓的沙滩。 若是有心人在这里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支舰队至少有七百多艘船只，运载着三万人以上的维京战士登陆。 他们之所以如此急切，直接在冲滩登陆而不是花费时间寻找可以安全登陆的港口，为的就是在尽早踏上英格兰的土地。 这伙维京人大多是来自于挪威，也有少部分来自于丹麦，他们似乎对土地极为渴求，看着肥沃的土地，有些维京人甚至开始不顾‘无情者’哈拉尔的命令开始跑马圈地起来。 维京人各支的掠夺方向虽然有所重叠，大体上还是依据地理位置划分出势力范围的，峡湾中的挪威人渴望土地，他们一方面向冰岛开拓殖民地，一方面向南绕过设得兰群岛和奥克尼群岛以及苏格兰，进攻爱尔兰。 瑞典人越过波罗的海到俄罗斯掠夺白银和奴隶，在斯拉夫人腹地建立要塞，进行贸易，并最终建立罗斯。 丹麦人位于最南端，他们对英吉利海峡两岸的富饶土地垂涎三尺，只是这里早就有强大势力存在，他们的企图不大容易实现而已。 维京人对英格兰的侵略早已有之，他们对英格兰的土地也极为渴求，现在踏上英格兰的约克郡，他们怎能抑制住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呢？即便是这支军队的统率‘无情者’哈拉尔也无力阻止，毕竟这支军队并不是他个人的，而是由挪威八个大部落的军队组成的联军，哈拉尔正是其中最强大的部落首领，正因为如此，他成了这支军队的总帅。 挪威人最早对英格兰的入侵发生在793年，距今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793年6月的一天，英格兰北海沿岸的林第斯法恩岛靠上了几艘样子其他的船，一伙金发垂腰，碧眼长毛的家伙冲上岸来，他们袭击了修道院，屠杀了很多修士，把剩下的人掠为奴隶，他们抢走一切财物，尤其是喜欢金银珠宝这些闪光的东西，整个基督教世界都震惊了，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时代的开始，在之后的三百年里这样的袭击不断上演，来自北方的恐怖阴云将覆盖整个欧洲沿海，北方的金发巨人们将让所有欧洲人颤抖。 对于这场灾难三个世纪后的英国修士达拉莫的西门描述道：这些北方来的异教徒乘船来到不列颠，像蜇人的大黄蜂，又像可怕的狼群迅速散布到每个角落，他们到了林第斯法恩的教堂，在疯狂劫掠时将所有的东西都糟蹋殆尽。 他们肮脏的脚印玷污了圣地，他们在神坛下使劲地挖掘，抢走了教堂里的所有财宝，他们杀死了一些教士，又绑走了一些，被他们掠走的教友，往往被迫赤身裸体，受尽屈辱，有一些则淹死在海里。 “人们远行，只为了寻找黄金。”维京人的这个墓志铭真是直白，不过他们并不是只喜欢黄金，白银、珠宝、锦缎、丝绸，凡是闪光华美的东西他们都喜欢，维京人非常喜欢华丽的东西，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普通百姓的家庭用品也尽可能的装饰的绚丽多彩，即使是绕线盘这样的小东西他们也要不耐其烦的装饰上繁复的花纹，他们掠夺金银不是为了花天酒地，钱币、珠宝、十字架都会被熔铸成艺术品，或者说是实用品，所有的东西都有实用价值，只是它们看起来更像艺术品。 一个典型的维京人应该是这样：身穿红色上衣，外披灰色的毛皮斗篷，头戴一顶熊皮帽，右手总是扶在剑柄上。剑柄华贵非凡，上面总是镀金嵌银，用乌银制成的图案点缀在银线分割成的区域中。 对欧洲人来说维京不是陌生人，早在公元前1500年，他们就泛舟渡过北海，到达爱尔兰和当地人贸易，伊特鲁里亚斯人的贸易伙伴也包括维京人，那时候维京人在他们北方的城镇中接待这些外国商人。 这些伊特鲁里亚斯人、罗马人向维京人打开了外面富庶世界的大门，他们萌发了掠夺的野心，只是汹涌的北海阻碍他们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现。 维京人的浆船虽然早就带着他们横渡本国的峡湾，也能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偶尔让越过汪洋，只是这种天气对北海来说太稀有了。 到了8世纪，维京长船的建造终于让他们拥有了对抗风浪的能力，它坚固、轻捷、吃水浅、耐风浪、适于在海岸登陆，还能深入内河，成为维京人对外掠夺和商贸的最好工具。 维京人不是最早的海盗，但是他们是名气最大的海盗，因为他们和其他海盗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劫掠的主要对象不是船而是陆地。初期，海盗们只是小队人马，他们只能袭击沿海浅近的目标，采用的多是速来速走，危害还不是很大，但是不久之后丹麦、挪威、瑞典的国王和军事首领们开始组织起规模庞大、组织严密、高效强大的海盗队伍，对外扩张和索取贡金。 830年挪威人把目光对准了因为分裂成诸多小国而势单力薄的不列颠，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爱尔兰，他们控制了爱尔兰大部分地区，建立都柏林等一些城镇，丹麦人紧随其后，和他们展开激烈的争夺，挪威军事首领奥拉夫在853年最终击败丹麦，统治都柏林王国，直到871年。 聚居在爱尔兰地区的维京人正是威廉最头痛的，他肮脏而不守规则，肆意妄为，经常劫掠附近的城镇，甚至连威廉的军资车队也不放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威廉放弃了对爱尔兰的直接统治，转而册封自己麾下的四个贵族为公爵，分别镇守爱尔兰的四个方向。 在英格兰丹麦人和挪威人轮番上阵，其中有些人非常残暴，例如无骨者（断骨者）伊瓦尔，他在866年和古特伦等人一起率领大批战士登陆英格兰，他们打败东盎格鲁王国，把俘虏的国王埃蒙德绑在树上乱箭射死，某些文献中说国王当时就像个海胆，丹麦人把俘虏英格兰人的剥皮，把人皮钉在教堂门上。直到阿尔弗雷德大帝（英国人这么叫）威塞克斯国王出现，他把入侵者赶出了英格兰南部，驱逐到东北部的丹麦法施行地，也就是约克郡和诺森布里亚北部。 阿尔弗莱德之前的统治者为了求得暂时的和平往往都支付丹麦人大量贡品，称为丹麦金，它使得当地势力愈加穷困薄弱，阿尔弗雷德不愿意那样做，他召集军队抵抗进逼威塞克斯德古特伦，最终迫使其接受协议，从而使自己获得了对本国和邻国麦西亚的统治权，作为赔偿，丹麦人控制英格兰北部和东部的大片土地，从泰晤士河口到爱尔兰海，斜跨英格兰，占地面积为25000平方英里。 丹麦人吃了憋，又瞄上了刚刚分裂的法兰克王国。 885年11月24日，巴黎人一早醒来，就发现最可怕的噩梦又降临了，满载士兵的长船在塞纳河上一眼看不到头，法国僧侣富留瑞的阿布记载道：超过四万的敌军，一群野蛮的敌人，一共使用了700多艘船运载，从下游扼住了巴黎的喉咙，人数之多以至于巴黎人完全看不到河水，只能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杆。这些野兽让父亲、孩子和母亲鲜血飞溅…… 886年11月，慢动作的查理终于率军抵达巴黎，双方展开了一次大战，查理的军队损失惨重，他被迫同意为维京人开放通向上游的河道，巴黎人一年的英勇抵抗化为乌有。同时查理还要支付700磅白银作为送别费，西格弗雷德也作出让步，他将在春天到来后撤退。巴黎人被激怒了，他们无法忍受自己努力被这个懦弱的家伙葬送，于是在他们的支持下，查理被废黜，卡佩家族的厄德伯爵接替了他的王位，开启了卡佩家族统治法兰西的发端。 西格弗雷德的部分军事首领在法兰克接受了基督教，于是他们就从维京人转变成了诺曼人。 新的西法兰克国王厄德.卡佩把诺曼底的罗洛割让给诺曼人，罗洛是征服该地的诺曼人首领，他不是丹麦人，而是挪威人，在他的国家里人们称他“工头罗夫”，或者“步行者罗夫”。他肚子很大，据说“没有一匹马可以载得动他”。他虽然是挪威人，却参加了丹麦人的远征，这在维京人中很常见，他们毕竟是同一种语言和文化，国家的观念仍然很淡泊，军事首领们在另一国统治者手下战斗并不少见。 罗夫虽然有个不能骑马的大肚子，却非常热衷于掠夺，他年轻的心理燃烧着对于抢掠的渴望。他不顾国王的禁令出去做了一次“斯特兰赫格”——一次到远方海岸的劫掠。哈拉尔德无法容忍对他权威的冒犯，他召集了一次司法会议，宣布罗夫违背了法律，罗夫的母亲向国王求情，乞求他宽恕自己的儿子，并警告罗夫，如果他不屈服就会成为国王饲养的野兽的食物。 罗夫聪明的选择了溜走，跑到远离哈拉尔德的地方，在那里他的嗜好可以尽情享受，于是他跑到了法兰克，参加了丹麦人的军队，他为自己争取了一块伯爵领地，这里被称为诺曼底。 911年，昏庸者查理成为法兰克国王，他做出让步，将诺曼底划给罗夫作为采邑，法兰克人称他为罗洛，作为封臣罗洛也发誓信仰基督，并对法兰克国王效忠，抵抗北欧海盗对法兰克的侵袭，同时娶了一位法兰克贵族妇女，归化到法兰克文化之中。 关于维京人的历史，威廉的脑海中有着清晰的印象，不止是因为维京人的声名显赫，更是因为威廉和诺曼人的祖先正是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他对这段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 第413章 风云汇聚 攻城的准备进行到了最后关头，将士们也都修整完毕，正准备下令攻打约克城的威廉收到了维京人大举登陆的消息。 这则消息确凿无疑，它是从威廉安排再约克郡附近海域的巡逻船只传回来的，有数艘巡逻船都亲眼目睹了庞大的维京舰队登陆的情景，那情形威廉即便是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地出是何等地雄伟。 据情报判断，来援的维京人有三万以上，而约克城中的守军也有两万多人，此外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还可以征召更多的士兵，如此一来，只率领两万四千余人前来的威廉就不占据优势了。 维京人近在咫尺，就再数十公里外的约克郡沿海岸边，随时可能攻打威廉，因此他知此时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撤回牛津郡，等待己方援军抵达。 威廉抬头一望，见约克城的城墙上守军一阵骚动，继而欢呼了起来，想必他们定是知道了维京人率军来援的消息。 此时，想要像先前那样一日之内攻破约克城那是已经不可能的了，即便威廉再次用火药炸开城墙，城中的因为维京人来援而士气大振的守军也不会因此而溃散，他们会坚守在城中等待援军抵达。 要是诺曼人的主力陷入约克城中，而后方却出现维京人的军队，那情形光是想象就很是危险。 “里夏尔大人，罗德里戈大人还有安德鲁，我要告诉你们一则不好的消息，维京人已经在约克郡的海岸登陆了，至少有七百艘战舰和三万以上的军队。”威廉招来了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和安德鲁公爵三位将领，面色郑重地说道。 “竟然是维京人，而且还有多达三万以上的兵力，我军定然不能力敌，应当快些撤回牛津郡才是。”里夏日公爵听闻这则消息，被吓了一跳，当即向威廉建议道。 倒是年轻气盛的比利时公爵安德鲁.道尔顿斗志昂然地发言道：“陛下，我们应当趁着维京人立足未稳之际，利用我军的骑兵优势突袭对方营地，只要能维京人以巨大的伤亡，震慑住对方，那么胜利就还将是属于我们的。” “那么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大人，您怎么看？”威廉看向不置一词的罗德里戈公爵，开口询问道。 “我赞同里夏尔公爵大人的意见，稳妥起见，我军应当先行撤退，等后续援军抵达之后再和对方决一死战。当然，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遵从您的命令。”罗德里戈公爵看向威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诸位大人，我决定率军撤回牛津郡的雷丁堡，等待援军汇聚后再与之决战。 依照目前的形势，我军如果继续和北境诸侯和维京人的联军作战，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诺曼人。 只有将力量收回去，重新继续力量后，才能爆发出最强的一击，因此撤退并不可耻，这么做为了击败北境诸侯和维京人，取得最后的胜利。”威廉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用激昂的语气说。 “是，陛下，我毫无异议。”安德鲁躬身回答道。 “好，诸位大人，快率军拔营撤退吧，不要让维京人抓住我们的尾巴，还有安德鲁和罗德里戈，你们要派出骑兵断后，防止约克城中的诺森布里亚公爵派出骑兵追击。”威廉微微点头，安排到。 “是，陛下。”三人躬身回应道。 ...... 威廉麾下的诺曼人动作很迅速，只花了几个小时，还没到中午，他们就已经将攻城器械和物资重新装车，开始撤退。 幸好威廉控制了连通约克郡、林肯郡和莱斯特郡的乌斯河和特伦特河流域，他可以用船只运输物资和人员，这样比走陆路要快很多。 骑在战马上，威廉一直留意着身后的约克城，留意着诺森布里亚公爵是否会派出骑兵追击。 果不其然，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果然派出了他自信的骑兵追击我军。 诺森布里亚公国是北境诸侯联盟中骑兵的主要提供者，拥有数量众多的骑兵部队，在此前的作战中斯沃德.诺森比亚公国一支企图保存实力，但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也不再吝惜手头上宝贵的骑兵，一股脑儿地将约克城中聚集起来的六七千名诺森布里亚骑士和骑兵都撒了出去。 幸好，威廉早有准备，他特意留下了骑兵殿后，他的近卫骑兵、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所属骑兵，加起来共有八千余人，数量上和追击而来的诺森布里亚骑兵相比稍占优势，但战斗力上却犹有过之，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士气，都远远超过对方。 双方只一照面，气势汹汹追击而来的诺森布里亚骑兵就被威廉的诺曼骑兵当头一棒，差点就被击溃，留下了上千具尸体悻悻而去。 遭受到如此重创，诺森布里亚骑兵不敢再肆意追击，只是远远地缀在诺曼人的后面，直到威廉和他的军队离开约克郡。 威廉沿着特伦特河返回麦西亚公国的莱斯特郡，他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一路率军南下，途径沃里克郡返回了牛津郡的雷丁堡。 不是威廉不想坚守被他拿下的沃里克郡、德比郡和莱斯特郡三地，而是他手头上的兵力实在是不允许他继续分散驻扎了在这些新占领的郡。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意思大家应该都明白吧？坚持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将来什么都还会有，而假如只晓得占城掠地，却把人都拼光了，最后什么都剩不下。 这是个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威廉自然也明白，只有消灭当前大敌北境诸侯联军和难缠的维京人，他才能真正地得到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两个公国，真正地统合英格兰的力量。 回到牛津郡雷丁堡，威廉汇合了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的后续兵力，威塞克斯本地民军部队和数千雇佣兵，他手头上的兵力膨胀到了三万四千人之巨，不过与北境诸侯和维京人的兵力相比还是有较大的差距。 于是威廉再次下达了动员令，命令他手下的爱尔兰四大公爵、威尔士三大公爵以及安茹公爵、比利时公爵派出军队前来支援，同时他的直属领地诺曼底公国、布列塔尼公国、亚眠-维桑以及威塞克斯公国里还有二十余位男爵和子爵，每一位男爵、子爵都能提供五百到一千的兵力，这些封臣军队加起来的话，该有30000人左右。 这样一来威廉手下的军队数量就能和敌军相差不大，但想要胜过对方却依旧不够。 第414章 多事之秋 “是否将镇守诺曼底的最强军团第一军团调过来。” 关于这个问题，威廉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暂且令第一军团固守领地不动，毕竟诺曼底公共才是他的基本盘，不能有任何闪失。 以他手下的三万四千兵力，再加上动员的封臣军队，在英格兰诺曼王国将汇聚六万兵力，这么多军队即便是在欧洲霸主神圣罗马帝国也是首屈一指的。 而且若是继续召集更多的军队，先不说以诺曼王国和诺曼人的底子能否撑得住，以英格兰王国这糟糕的路况，更多的军队意味着更多的麻烦和更多的损耗，很可能会出现大量的非战斗减员，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实际上，对付狡诈的维京人，哪怕召集再多的军队也没任何用处，维京人数不占优势时是不会正面出击的，而是选择突袭，甚至冷不防的搞一下都够受的。 只有陆海军并用才能真正解决维京人的威胁，因此威廉下令北海舰队的指挥官德克.范.奥斯特尔泽莱率领舰队出击，击沉维京人的长船，令维京人失去他们来去无踪的依仗，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德克.范.奥斯特尔泽莱是威廉在五年前发现的一位海军人才，他的两个表弟，范.奥斯特尔泽莱家族的弗里德里克和热尔博也是一时俊杰，两人各自担任一支分舰队的指挥官。 威廉期待着这位经验丰富的荷兰人海军将领能给他带来胜利。 ....... 比斯开湾，无数卡斯提尔人士兵正走进船舱，他们是费迪南一世派去支援威廉的援军。 费迪南一世作为威廉的老丈人和盟友，威廉向他求援，他自然是答应。 他马上召集了一支两万两千余人的强大兵力，派出自己自信的统率波尔图加公爵努诺二世、比斯开伯爵埃内科.德.哈罗率领，这支部队可是和摩尔人百战余生锻炼出来的精锐部队，他自信这支军队可以帮助威廉改变困局。 费迪南一世仅用了三周不到的时间就召集了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其实并不是因为威廉求援的缘故，实际上这支军队原本他是准备发动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阿拉贡圣战，夺取萨拉戈萨而准备的。 当威廉的求援使者抵达布尔戈斯并代表威廉提出求援的时候，费迪南一世就放弃攻打布尔戈斯.埃米尔国的想法，转而将这支召集好的军队用于对威廉的支援之中。 费迪南一世之所以这么爽快，除了威廉和他的姻亲关系和盟约之外，诺曼王国对卡斯提尔人的经济和军事支持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无论是西班牙伊比利亚半岛上的矿产资源、木材资源、摩尔人奴隶，还是诸如安达卢西亚战马、美利奴绵羊之类的牲畜都是诺曼王国常年大量进口的商品，希梅纳王室和卡斯提尔人依靠着向诺曼王国出口这些商品获取暴利。 同时，为了加强军备，费迪南一世和卡斯提尔贵族们纷纷向威廉订购武器板甲和长弓之类的军械物资，因为诺曼王国出产的板甲有着强大的防御力，刀剑更是坚不可摧，长弓的射程甚至能和投石机相媲美，所以每年他们都会从诺曼王国大量进口军械物资。 随着威廉和乌拉卡.希梅纳成为未婚夫妻，诺曼王国和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的联系日益紧密起来，双方已经是不可分割的盟友。 作为卡斯提尔人的未来女婿，威廉遇到了困境向费迪南一世和卡斯提尔人求援，他们自然乐意出手帮忙。 ...... 与卡斯提尔王国相隔不远的法兰西王国，这里发生了一场令人震惊的剧变——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德.勃艮第‘长者’被敌对派系所拥立，发动叛乱以夺取法兰西的王位。 作为现国王亨利一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拥有法兰西王国的强宣称，甚至在1033年的时候还一度在康丝坦斯太后的帮助下占据巴黎，将亨利一世驱逐到诺曼底，要不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帮助亨利一世返回巴黎，他很可能成为新的法兰西国王。 曾经距离王位如此之近，但又被他哥哥赶了下来，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自然不甘心，甚至在得到勃艮第公国后还发动了一次叛乱，只可惜很快被平息。 而这次曾经给法兰西王国以巨大压力的威廉和诺曼人将注意力转向了英格兰，据情报所示，威廉正深陷于和英格兰本地贵族的战争之中，甚至连维京人也参与了进来，想来威廉在这几年之内都无法结束这场艰苦的战争。 威廉给法兰西王国施加的压力大大减轻，这些法兰西诸侯首先想到的不是团结在亨利一世的周围，趁着威廉无暇他顾的机会给诺曼王国来那么一下，而是拥立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发动叛乱。 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法兰西的各家诸侯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亨利一世所带来的威胁。 近几年来，为了加强王权和集权统治，亨利一世先是密谋收回了桑斯伯爵领，而后又从布尔日伯爵吉勒.德.布尔日手中收回了布尔日伯爵领。 在此前，亨利一世只拥有巴黎和奥尔良两块伯爵领，被法兰西诸侯困在小小的法兰西岛上，因为这一点，亨利以世甚至被其他国王取笑为法兰西岛国王。 但亨利一世在收回了桑斯伯爵领和布尔日伯爵领后，他手中直辖的领地扩大了一倍还多，直辖力量成倍地增长，这给法兰西诸侯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他们担心卡佩王室再继续增长下去的话，会将手伸向他们的领地，借口将他们手中的领地收回，这是法兰西诸侯所绝对不容许的。 特别是香槟公爵蒂博对此极为不满，原本他就对亨利一世将兰斯总铎区从香槟公国中独立出去极为不满，而后亨利一世又收回了香槟公国的法理领地桑斯伯爵领，而不是将桑斯伯爵转封给他，这简直是对他的严重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以，香槟公爵蒂博.德.布洛瓦发起了支持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夺取法兰西王位的派系，随后诸多法兰西诸侯加入其中，包括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除了维曼杜瓦伯爵未曾加入之外，几乎所有的法兰西诸侯都加入其中。 他们以支持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夺取王位为名，行削弱卡佩王室的力量和王权为实，发动了叛乱。 而在这之中，法兰西诸侯的心思各异，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野心勃勃地想加冕为阿基坦国王，图卢兹公爵想学习诺曼王国从法兰西王国中独立出来，香槟公爵想夺取桑斯和兰斯，进而觊觎奥尔良，而佛兰德斯公爵则想吞并维曼杜瓦伯爵领。 法兰西诸侯们怀抱着不同的目的，以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一世为旗号，他们发动了叛乱，这下子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可就麻爪了，放眼望去法兰西王国到处都是叛乱的诸侯，没有任何人站在亨利一世这边。 第415章 第二回合 拥兵三万四千余兵力，即将抵达战场的封臣附庸军和威塞克斯本地民军也多达三万人以上，也就是说威廉单单派往英格兰王国内战中的兵力就超过六万人，其中常备兵多达两万五千人，精锐数目占到一半左右。 但手握着六万兵力的威廉在面对维京人和北境诸侯联合时，也不会一股脑儿地将这六万军队派往一个方向。 这不只是因为一旦某个方向军队数量过多就补给困难，容易因为疾病、恶劣天气等因素造成损耗，更是由于包括威廉在内，诺曼王国的将领没有能力指挥如此庞大的兵团，一旦超过将领本身能力的限制，很可能会出现指挥混乱的情况，最终导致败北。 历史上的明朝明英宗的土木堡之围，为何会败于瓦剌人之手，就是军队在一个方向上堆积过多，导致指挥不灵的情况。 这样的战利在历史上还有很多，东西方都有这样的例子可寻，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实际上，我们常听说的有数万甚至十多万人参加的战役，并不是将所有的军队堆积到一起，而是分作数支兵团，分兵协同作战。 威廉这边因为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无情者’哈拉尔所率领的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这支高达三万的维京军团是他的心腹大患，因此威廉决定将近卫军团、第二和第三军团这三支常备军团都留在手中，以对付这支维京人。 威廉这一路有三万三千人之众，包括了两万五千人的三支常备军、一支由威廉领地里直属男爵、子爵和骑士所组建的骑士团以及从诺曼王国调来的部分常备民兵、本地的盎格鲁人民军所组成。 而另外一支三万人的军团则是由威廉麾下的封臣附庸的军队所组成，包含八大公爵、威塞克斯的诺曼人男爵子爵等封臣附庸所提供的军队、雇佣兵、威塞克斯公国的民军等。 有这样的军队构成的兵团，威廉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他没有要求这支军队能够克敌制胜，但至少能发挥出牵制麦西亚公爵的残兵败将、吸引诺森布里亚公爵的注意力以及驻守城堡的作用，能减轻威廉肩膀上不小的压力。 这样一支军队，威廉必须派出一名德高望众的人前去统辖，他必须有远超那些桀骜不驯的诺曼贵族的威望，有强大的军事指挥才能，只有如此才统辖这些来自各地的封臣军，发挥出这支军队应有的作用。 纵观威廉账下的贵族将领，罗德里戈是第二军团的主将，安德鲁是第三军团的主将，这两人因为要指挥各自的军团，根本脱不开身，也只有里夏尔.德.瓦西公爵才最符合威廉的要求，是最适合的人选。 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本身就是诺曼王国最顶级的贵族——八大公爵之一，就诺曼王国政府官职而论，他是威廉的参谋总长，总领参谋本部，负责调遣兵力和制定作战计划。 同时，在平均年龄非常年轻的诺曼贵族之中，里夏尔.德.瓦西是最年长的一人，他是986年1月1日出生，到今年1045年夏末，正好是60岁，比中生代的休伯特公爵40岁、阿道夫公爵46岁要整整大一轮，封罔论那些年轻的贵族封臣了。 依靠着地位头衔、威望和年纪辈分，里夏尔.德.瓦西就能压服所有不服从的贵族封臣，再加上他的高超指挥能力，更是能让所有人信服。 “里夏尔大人。”威廉看到门前的里夏尔.德.瓦西，立即站了起来迎接。 “陛下，您不必如此，我收到您的召唤，前来应答，这是我的本分。”里夏尔公爵摇了摇头，摆手拒绝道。 “嗯，里夏尔大人，请坐。”威廉请里夏尔公爵坐下，而后开口道：“里夏尔大人，想来您也知道，我的封臣和附庸的军队即将抵达威塞克斯，我希望你能帮我指挥这支部队，成为这支兵团的指挥官。” “我遵从您的命令，陛下。”里夏尔公爵点头应道：“您好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威廉站起身，拿起指挥棒，伸出手指着背后的英格兰地图向里夏尔公爵详细解说道：“您的这支兵团将作为我的西路军，负责麦西亚公国的战场。 您将率军从牛津出发，一路扫平麦西亚南部诸郡，包括格洛斯特军、赫里福德郡、伍斯特郡、沃里克郡、莱斯特郡、舒兹伯利郡和德比郡，至于北方的切斯特军和兰开斯特军就先暂且放在一边，等我们解决掉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亚人再论。 等您在麦西亚公国南部扫荡完毕后，应当前往德比郡，和我一道夹击约克郡。 而我则将从牛津郡出发，途径贝德福德郡、北安普顿郡后，占领林肯郡，直接背上约克郡。 我们两支兵团将组成钳子一般夹击对手，作战的时机我会依照情况通知您。” “我确实明白了，陛下，我会遵照您的吩咐作战。”里夏尔公爵并无异议，点头回应道。 实际上，威廉为了对付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亚人，准备的手段可不止这两支军团的夹击，他联系到的两万余人的西班牙援军也将在北海舰队的护送下在约克郡的沿海登陆，于约克郡南部的威廉所部和西部的里夏尔所部形成三面夹击之势。 威廉会根据战场形势，决定西班牙的军队到底是在约克郡沿海登陆配合两支兵团进攻，还是在约克郡北部的达勒姆郡和诺森伯兰郡登陆，以三面包围的态势逐渐缩小包围圈，困死对手。 失去了里夏尔公爵的辅佐，威廉指挥军队的时候定然有诸多不便的地方，于是又从罗德里戈公爵麾下调回了法勒.奥斯本，任命他为自己的副官。 此外，在上次战争中表现出色的罗杰.德.蒙哥马利、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和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三人也被威廉任命为指挥官，他们几人将各率领一支禁卫军团所属的旅团，和法勒.奥斯本一样成为威廉的副官。 如此安排下去后，威廉才能松一口气，他才不至于担心因为指挥着能力和威望欠缺而导致军令不行的情况发生。 威廉这边的战争第一回合结束，即将开始更加激烈的第二回合，欧洲南部的意大利也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这些事情有许多是和威廉相关联的。 第416章 意大利剧变 意大利罗马城，萨利安王朝的亨利三世陛下驱逐了格里高利六世、本尼狄克九世、西尔维斯特三世这三位教皇，将自己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巴姆贝格主教扶上了教皇宝座，称克雷芒二世。 驱逐了三位敌对教皇，坐上了教皇御座的克雷芒二世和亨利三世一同开启了瓜分权力的盛宴。 依照两人的约定，亨利三世如愿获得了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德意志地区的主教叙任权等诸多权力，进一步加强了王权。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加冕亨利三世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在此之前，亨利三世的正式称号还是罗马人民的国王、法兰克尼亚公爵和施瓦本公爵，他并未加冕，因此并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他的皇冠并不被大家承认。 但在教宗克雷芒二世亲自为亨利三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后，那情况就将截然不同了。 原先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们都将摄于神罗皇帝的威严而老实下来，包括降而复叛的萨克森人、桀骜不驯的洛林公爵、野心勃勃的巴伐利亚公爵和天高皇帝远的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 他这几年来才新降服的波西米亚人也会摄于皇帝的威严而乖乖地为他拒守德意志地区的边境，防御波兰人和匈牙利人的侵袭。 常年来，波希米亚公爵弗拉季斯拉夫一世与波兰大公卡西米尔一世之间纷争不断，匈牙利人也时常侵入德意志地区为所欲为，加冕为皇帝的亨利三世正好可以用皇帝的威严调解波西米亚公爵和波兰大公之间的矛盾，震慑那些畏威而不怀德的匈牙利人。 亨利三世得到了自己想要一切，扶植了一位德意志教皇，加冕为神圣罗马皇帝并获得主教叙任权等权利，继续待在罗马城已经毫无意义。 加冕仪式后不久，亨利三世就离开了罗马城，率军回返。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为的就是利用加冕神罗皇帝的威势，展开进一步的收权行动。 亨利三世皇帝先是出面调解了波希米亚公爵弗拉季斯拉夫一世与波兰大公卡西米尔一世之间纷争，并出兵慑服了桀骜不驯的匈牙利人。 而后，亨利三世将巴伐利亚公国从卢森堡家族手中收回，巴伐利亚公爵的头衔赐予了原施瓦本的埃兹佐恩家族的库诺，同时又出面在原施瓦本公爵奥托二世死后，收回了埃兹佐恩家族的施瓦本公爵的头衔，将其赐予了冯巴本堡的奥托三世。 亨利三世此举不但消解了卢森堡家族的领地和权势，通过转封埃兹佐恩家族将和自己不对付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二世一系的权势收回，扶植了埃兹佐恩家族中的另一支投靠他的家族成员。 在意大利，亨利三世为了加强对北意大利的控制力，他从韦尔夫家族的圭尔夫公爵手中收回了维罗纳公爵和卡林西亚公爵的头衔和领地，作为自己的直辖领地。 亨利三世此举大大地出乎了威廉的意料之外，原本他还想等圭尔夫公爵去世后，让莫里斯.韦尔夫继承维罗纳公国和卡林西亚公国，但现在无疑威廉的盘算落空了。 失去了维罗纳和卡林西亚两个公国的继承权，莫里斯.韦尔夫不再拥有和凯撒.德.欧特维尔分庭抗礼的资本，即便他是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私生子，拥有伦巴第公国的强宣称，威廉也无能为力，他不可能为了莫里斯.韦尔夫去不自量力地挑战神圣罗马帝国。 或许只有一条路可以行得通，那就是依靠着莫里斯，韦尔夫自己的力量，威廉不插手其中，以自己的力量夺回伦巴第公国。 像这样，通过收回、转封和册封神圣罗马帝国内的公爵，亨利三世极大地加强了王权和集权统治，萨利安王朝的声威愈发显赫了起来。 然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离开却让一直蛰伏在阿普利亚的凯撒.德.欧特维尔公爵看到了从中取利的机会，正好他手中有流亡于阿普利亚公国坎尼宫廷的前任教皇格里高利六世。 这位格里高利六世在登上教皇之位后本想要大有作为，结果却事与愿违，遭到亨利三世的当头一棒，用他买卖圣职为借口将他驱逐。 当初他可是为了从荒淫无道的本尼狄克九世手中拯救罗马，这才筹措了五百磅的黄金从本尼狄克九世手中将教皇之位赎回，他所做的一切自认为都是怀着一片公心，是为了教廷的利益，迎合所有人的诉求。 但现在格里高利六世却被亨利三世以这样自认为拙劣的借口给罢黜教皇之位，他极度不甘心，因此他逃到了意大利最有权势的诸侯之一——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的宫廷中，请求他出兵帮助他恢复教皇之位。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对是否恢复教皇之位似乎好不关心，他和麾下的诺曼人只在意财富和土地。 为此，他暗自咬牙，忍着心痛许诺他可以随意取走罗马城中的财富，并向凯撒许诺，只要他帮助自己登上教皇之位，就亲加冕凯撒为西西里国王。 对于格里高利六世的空口许诺，凯撒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他的信条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靠别人赐予，罗马城的财富和西西里国王的王冠，他自己会用自己的力量获得而不需要依赖他人。 在表明上，凯撒貌似恭敬地说是是是，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亨利三世的离去给了凯撒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攻克罗马城并夺走它所有财富的机会。 他立即召集了早已集结完毕的军队，包括诺曼骑士、贵族和由本地人所组成的步兵，率军向罗马城开进。 在意大利南部的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凯撒实行的是以寡领众的高压统治，他麾下的军队泾渭分明地分为两类，一类是诺曼人，他们大都是贵族、骑士，而另一类本地阿普利亚人则大都是步兵和射手。 尽管这样的军队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依靠着无人能敌的诺曼骑士一次次地冲破敌军阵线，凯撒迄今为止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战役。 第417章 燃烧的罗马 意大利的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正谋划着如何从这次对立教皇之争中捞取好处。 记得上次他率军进入罗马城，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他的脑海中对罗马城的富有繁华依旧记忆犹新。 本性贪婪的凯撒对罗马城的财富可是垂涎三尺，上次要不是有威廉派来的奥斯本管家和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前来阻止的话，他和他麾下的诺曼人早就忍不住将罗马城洗劫一空了。 想到不久即将洗劫罗马城的情景，即便凯撒再如何稳重成熟，也情不自禁地露出渴望的神情。 凯撒和他麾下的诺曼人丝毫没有因为渴望洗劫罗马城的财富这个亵渎的想法而感到可耻，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对财富和土地的渴望就向上帝忏悔。 对财富和土地的渴望是深深根植在诺曼人灵魂上的民族特性，这也是为何诺曼人会千里迢迢地从诺曼底冒险来到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地区的原因。 要是不能从这场伟大的冒险中获取令人羡慕的财富和领地的话，那他们诺曼人为何要冒险来到意大利？在威廉麾下做事不是更加方便吗？ 而且威廉这边对人才的渴求未必就比阿普利亚公爵凯撒来的小，所提供的条件和晋升通道未必就比凯撒所提供的来得少，但这些天生有着冒险性格的诺曼人依旧不辞辛劳的来打意大利，为的就是从这场远征冒险中夺取财富和领地，其中最吸引人的无疑就是罗马城中无可计数的天量财富了。 对罗马城财富的渴望，是所有诺曼人的共同意志，要是凯撒违背了他，即便是他归位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公爵，他麾下的诺曼人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他，并另外拥立一位公爵。 德.欧特维尔家族人丁兴旺，就只凯撒的父亲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这一支，就先后剩余了十五个兄弟，其中已经成年的男性成员就达到了十二人之多，即便是除去早已去世的前任公爵威廉.德.欧特维尔和被凯撒囚禁的汉弗莱和德罗戈两人，还剩下的可能对凯撒造成威胁的家族成员也有九人之多。 因此，即便是凯撒不愿意攻打罗马，他麾下的贵族封臣们也不会答应，若是凯撒违背了诺曼人的共同意志，他手下的诺曼贵族就会联合起来拥立另一位德.欧特维尔家族的成员为新的公爵。 这样的情况是凯撒所绝对不允许的。 更何况，凯撒本人也是对罗马城的财富渴望已久，为何要克制它呢？为何要违背本心而不去追求它呢？ 于是，凯撒和诺曼人怀着对罗马城财富的渴望，尽起大军向罗马城开进。 凯撒的‘倾力相助’无疑令格里高利六世很是兴奋，似乎他已经开到了自己在诺曼人的帮助下重新登上教皇御座的未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凯撒和诺曼人心中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扶持格里高利六世复位的想法。 帮助格里高利六世复位教皇，就是在打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脸面，就是在挑衅亨利三世，和他作恶对，这么做无疑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为了格里高利六世的几句空口白牙的凭空许诺，冒着被神罗皇帝亨利三世针对的危险，扶持格里高利六世复位，这样风险大收益小的生意诺曼人怎么可能去做。 ...... 罗马城下，两万诺曼大军已然集结待命，包括威廉赠与的配重投石机在内的各式攻城器械都已经准备完毕，只待凯撒命令一下达，诺曼人就可以即可展开攻城作战。 凯撒举起数年前从威廉哪里顺来的铜制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起来。 他发现城头上早已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有教会骑士和征召兵，有意大利雇佣兵和热那亚雇佣弩手，甚至还出现了不少从德意志地区来的骑士。 现任教皇克雷芒二世是一位德意志的主教，重用德意志人是理所当然的时，这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奇怪的是，城墙上竟然没有出现教会的王牌部队教皇卫队。 这支部队没有出现，要不是被教会藏起来了作为杀手锏使用，要不就是因为某些变故为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被打散编组到各自部队当中。 很显然，第二种情况最有可能。 克雷芒二世初登教皇之位，首先要做的就是洗去前任教皇的烙印，而其中教皇卫队这支教廷精锐就是其中最大最深刻的印记。 这支教皇卫队由本尼狄克九世所组建，而后经过格里高利六世的重用，已经有些尾大不掉的样子，这支军队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 上次本尼狄克九世想夺回教皇之位的时候，教皇卫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当初要不是有亨利三世镇场子，恐怕本尼狄克九世就要成功了，也就没有他克雷芒二世什么事情了。 因此，对于这支堪称精锐的教皇卫队，克雷芒二世极为忌惮，先后进行而几次大清洗，替换掉了军中好些重要军官。 但克雷芒二世依旧觉得不保险，在他看来来自德意志同乡的骑士都比这些教皇卫队来得靠谱。 因此，他逐步削减了教皇卫队的军费开支，而后逐步将这支精锐拆散后分别并入各支部队中。 此时，在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教皇卫队的踪影，克雷芒二世也没有了可以和诺曼骑士相抗衡的仪仗，他的命运只有败亡一途。 战场上，德意志骑士完全不顶事，被诺曼人轻易挑衅一番后就不顾而过地出城迎击，结果却被诺曼人好一通欺凌，他们用长枪大马狠狠地教德意志骑士怎么做人。 等残存的德意志骑士灰溜溜的回到罗马城中，城中的守军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场失败的影响，教廷的军队士气十分低迷。 瞅准时机，凯撒下令全军攻城，在配重投石机的轰击掩护下，诺曼人借着攻城冲车的掩护登上了罗马城头并站稳了脚跟，开始大肆杀戮。 正在这时，凯撒在罗马城中早已布置下的一枚棋子——一支雇佣兵忽然临阵反水了，他们直接打开了城门放诺曼人入城。 这场和罗马教廷的战争毫无难度，和两年前的战争相比，这个克雷芒二世简直就是个军事白痴。 诺曼人顺利入城，他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洗劫罗马城的财富，无论是城中贵族富商的庄园、府邸、仓库和货站，还是普通市民的居所都不放过，可以说是荤素不忌。 在所有的胜利果实中，最为肥美的自然要给凯撒来享用，教廷在梵蒂冈聚敛数百年的财富终于向他敞开了大门。 第418章 锁定胜机 攻陷罗马后，凯撒下令洗劫了罗马城，这次洗劫对罗马城造成的破坏比灭亡西罗马帝国的西哥特人当年洗劫罗马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当凯撒率军扬长而去的时候，罗马城已是一片废墟，就连梵蒂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教皇甚至连称作的车撵都找不到一架。 当时没有人能够清楚凯撒到底从罗马城中洗劫了多少财富，但从罗马城的受害程度和带回阿普利亚的车辆数量看，定然收获颇丰。 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前教皇格里高利六世被凯撒送给了克雷芒二世以换取原谅，并用自己想他效忠以换取教廷的支持，如此就轻易地化解了诺曼人和教廷之间的矛盾，至少暂时是这样。 凯撒满载而归，他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拜占庭帝国的残余势力，塔兰托、布林迪西和雷吉欧等地，这些地方有大量的地盘被拜占庭人占据着，先前他没有鲁莽地挑衅拜占庭帝国，但现在罗马城中的天量财富给了他自信。 ...... 英格兰王国，牛津郡雷丁堡。 威廉再次集结了六万大军，分作两路攻打北境诸侯联军和维京人，这次他有足够的信心击败对手。 威廉自信的根源自然是他所总结的‘三胜’和‘三败’。 器械精良、军资充足，此为一胜。 诺曼王国的冶金和军工技术早已超出欧洲一个世代，能够出产同低碳钢制造的板甲和刀剑，而同期的英格兰和维京人的冶金水准甚至要落后于欧洲大陆的平均水平。 单单是武器和盔甲质量上的比拼，威廉一方就已经超出对方不止一筹。 此外，就着甲率和武器配备数量上开，诺曼人也是远胜于对手，不但一般骑士有一身防御不错的全身板甲，就连普通侍从骑士和轻骑兵也有一身半身胸甲或是链甲护身，步兵更是普遍拥有半身护胸板甲和铁盔，轻步兵也有一身皮甲保护。 而对面英格兰人和维京人中，只有贵族和勇士才有这样的装备。 训练充足、军纪如铁，此为二胜。 和英格兰人、维京人的封建征召部队不同的是，此时汇聚在威廉麾下的常备军占到了六万大军总数的一般左右。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比利，一个普通常备军的士兵或许在单体战斗能力上比不过数量的骑士，和维京人也是半斤八两，但依靠着紧密严整的阵型和铁一般的几率，依靠着军中的配合，同样数量的常备军足以消灭同样数量的维京人和英格兰骑士。 威廉预估对面英格兰骑士和维京人精锐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五，而他麾下的常备军却超过了两万五千人，还有更加强大的诺曼骑士，这场战斗简直是稳操胜券。 天时地利，得道多助，此为三胜。 能加入这场战争中，影响胜负的有三个国家，包括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和西班牙。 法兰西王国因为国内诸侯组建拥立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派系，发动了叛乱，此时亨利一世和国内的诸侯正斗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有空闲干涉的诺曼王国和英格兰北境诸侯、维京人的战争呢。 神圣罗马帝国不但没有借口干涉，亨利三世皇帝的视线更会被意大利地区的纷乱和国内诸侯叛乱所吸引，他没有心思出兵干涉。 至于西班牙三国，那更是威廉的盟友，西班牙的莱昂、卡斯提尔和加西亚三国国王费迪南一世是威廉的未来岳父，他早已答应出兵帮助威廉，相比西班牙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于威廉和诺曼人的三胜相比，北境诸侯和维京人一方的三败也显而易见。 兵力分散、装备落后、训练差劲、士气低落，此为一败。 名为同盟，实为互相利用，北境诸侯和维京人只见互相只见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恨，他们不会真正相信对方。 甚至连北境诸侯内部，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斯沃德.诺森比亚两人之间也各有盘算。 他们无法真正地联合在一起，这就给了威廉各个击破的机会。 此外，这个英格兰北境诸侯和维京人之间的联盟内部也是隐患重重。 先说北境诸侯内部，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两人实际上并不对付，尽管他们在外人看来相处很是和谐，但实际上确实互相地方着对方。 这也是为何，麦西亚的军队大都聚集在了沃里克郡、莱斯特郡和德比郡三地，而诺森布里亚公国的军队则全部集中在了约克郡。 当时威廉北上攻打麦西亚诸郡的时候，诺森布里亚公爵没有丝毫要帮助麦西亚公爵的意思。 当初要是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派出他自豪的诺森布里亚骑兵支援李奥弗里克公爵的话，威廉也不可能轻易取胜了。 不说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两国之间的矛盾，单说麦西亚公爵和他的后继者。 此时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已经念过77岁了，在中世纪，这样的高领已经是最长寿的贵族了，要是换做其他贵族，他们早就应该蒙主宠召了吧。 换句话说，李奥弗里克公爵随时都有可能去世，更不要说他经历了这次失败后能否挺得过来，这都还是个问题。 麦西亚公爵的继任者是李奥弗里克公爵的儿子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威赛，今年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是个年轻且毫无威望的平庸继承人。 阿夫加.赫威赛既没有过人一等的战绩，也没有任何吸引人的才能和魅力，在麦西亚公国没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与他。 等李奥弗里克公爵去世后，阿夫加，赫威赛根本不是威廉的对手，他只有败亡一途。 而诺森布里亚公国内部，也隐藏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和他的女婿诺森比亚伯爵奥索夫.班堡之间的矛盾一场尖锐。 毕竟斯沃德公爵是用暗杀奥索夫叔叔的方式从班堡家族手中夺取了诺森布里亚公国。 只要威廉从中挑拨，不怕班堡家族不和斯沃德公爵作对。 至于维京人内部，‘无情者’哈拉尔和挪威与丹麦国王马格努斯.英格林之前也有着诸多矛盾。 若是按照历史的发展，马格努斯很可能会去世，挪威和丹麦两顶王国将面对没有继承人的窘境，届时对这两地那王国非常渴望的‘无情者’哈拉尔会置之不理吗？他会放弃两顶王国而选择和威廉在英格兰打生打死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第419章 激战维京 威廉和里夏尔公爵在麦西亚的沃里克分开后，就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向北进发。 里夏尔伯爵这一路是从沃里克郡开始出发，一路北上，途径德比郡、切斯特郡，最终抵达兰开斯特军，击败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最后的万余残兵败将。 要是有机会的话，这支多达近三万人的部队将就从约克郡和麦西亚诸郡的交界处突如约克郡，和威廉所部形成夹击之势。 而另一支主力部队则由威廉率领着，包含了所有的精锐常备军团和大量封建骑士、精锐雇佣兵等。 威廉将率领这支部队从沃里克郡开始，向东进入莱斯特郡，而后沿着特伦特河进入林肯郡，接着沿着特伦和河和乌斯河流域直接朝着约克城进发。 他试图通过步步逼近的策略逼迫诺森布里亚的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和自己交战。 只有在决战中，威廉才能利用自家军队甲胄精良、训练有素的优势，用最小的代价，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 威廉并非是不喜欢攻城，而是在攻城战中，诺曼人的优势会被坚固的城墙所抵消，双方会陷入消耗人命的战争泥潭之中，这是他所极其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当时威廉之所以撤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古罗马时代君士坦丁大帝时期所修筑的约克城墙实在是太过高大和坚固，即便是威廉手中拥有诸多攻城器械和火药武器，但面对厚达近十米的约克城墙，他也没有在短时间内攻克。 而那时候，维京人已经登陆约克郡沿岸，距离约克城不远，他不愿冒着被维京人突袭的风险攻城。 而现在情况确实不同了，想来诺恩布里亚人和维京人联合起来后，他们的胆气会雄壮许多，很可能会有勇气成群结队地南下和威廉决一死战。 这是威廉所迫切希望看到的，他有自信仅仅凭借三万四千人的兵力即便对方五万维京和诺森布里亚联军。 ...... 果然不出威廉的预料，他在进入林肯郡后就遭遇了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人的联合部队。 不过稍稍令威廉有些惊讶的就是，这支多达四万五千余人的维-诺联军竟然没有在林肯郡的郡首府林肯城等待着威廉的到来，反倒是前出30公里后驻扎在格兰瑟姆小镇上。 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亚人的这一手确实高明，他们盘踞在威廉北上的毕竟之路格兰瑟姆镇上，逼的威廉不得不与之决战。 不过这对于威廉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格兰瑟姆镇始建于数百年前的萨克逊时代，是丹麦人把它变成了一个重要的地区中心。 十二世纪的时候，大北路被改道，正好从小镇穿过，从此地图上便有了格兰瑟姆的名字。交通运输一直是该镇的支柱。 十八世纪的时候，为了把焦炭、煤和石头运进格兰瑟姆，并把玉米、麦芽、面粉和羊毛运出去，还开凿了一条运河。 但是，格兰瑟姆真正的大发展还是在１８５０年修建了铁路之后。 镇上最雄伟的建筑，那就是圣伍尔夫拉姆教堂的尖顶，从镇子的各个方面都能看到它。但是对我们来说，最具特色和最有意义的建筑还是建于维多利亚时代的金碧辉煌的市政厅，以及耸立在它前面的伊萨克·牛顿爵士的塑像，它是格兰瑟姆镇出的最有名的人物。 向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英格兰中部小镇，却诞生了后世两位英国最伟大的人物，一位是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一位是伟大的自然科学家牛顿。 格兰瑟姆之所以人杰地灵，就是因为这里的精英教育感觉英格兰的缘故。 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艾萨克·牛顿的母校格兰瑟姆市国王学校。 英国林肯郡格兰瑟姆市国王学校是男生寄宿学校，它不仅是英国17世纪著名物理学家艾萨克·牛顿的母校，并且该校其中80名学生最近接受了一次集体智商测试，结果显示竟有32名学生的智商超过了148，达到了加入“门萨顶级智商俱乐部”的严格标准，而其中8名学生的智商更是高达160和161，已经和爱因斯坦或斯蒂芬·霍金的智商不相上下！ 国王学校也因此被英国媒体形容为“拥有最多天才的学校”。 不过这座格兰瑟姆小镇在11世纪依旧很不显眼，尽管它占据了林肯郡交通要道的地理优势，但却似乎被人遗忘了一般，并没有得到长足的发展。 而今天，这座格兰瑟姆小镇将遭受到可怕的战火，至于能否幸免于难，只能看上帝的旨意。 战场就在格兰瑟姆镇不远处的郊外展开，双方各自展开了部队，不过由于威廉麾下的军队组织度更高一些，尽管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亚人早有准备，但依旧比诺曼人慢上半拍的样子。 双方首先开始较量的是诺曼人和诺森布里亚人的骑兵部队。 在战场上，威廉看不到多少维京人的骑兵，因为从海上运送战马极为不便，身为海盗维京人很少有骑兵存在，仅有少数上百名登陆约克郡后用当地的战马组建的侦查骑兵。 不过这会儿，这点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 双方骑兵看上去数量相差不多，都有八千人左右的规模，不过在骑兵质量和装备上，诺曼人却远胜过诺森布里亚的骑兵。 双方骑兵刚一接触，诺曼骑士就好似一把把尖刀一般毫无阻滞地切入诺森布里亚骑兵的阵线之中，将他们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块状。 诺森布里亚骑士手中低劣的铁质武器根本不能伤害到钢制板甲保护下的诺曼骑士，而他们身上的锁子甲却常常被骑枪和利剑给捅穿。 紧密的墙式推进更是无人能当，每次接敌，诺森布里亚骑士都必须面对数把武器向他刺来，根本无力招架。 在诺曼骑士面前，诺森布里亚骑士好似幼小的孩童一般，被诺曼骑士很轻易地掀翻在地。 很快，敌方本阵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诺森布里亚骑士闻声而退。 然而诺曼人似乎并不想放过这块即将到手的肥肉，他们放开了速度策马奔腾，跟在诺森布里阿骑士的身后紧追不舍。 由于诺曼骑士座下的战马大都是神骏的安达卢西亚战马或是有着阿拉伯马血统的诺曼战马，它们的爆发力和耐力都强于英格兰本地战马。 很快，仓皇撤退的诺森布里亚骑士就被诺曼骑士缠住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诺曼骑士杀死，却不能拜托这群魔鬼。 第420章 诺曼骑士VS瓦兰吉卫队 诺曼骑士们似乎并不着急将遭受重创的诺森布里亚骑士们完全歼灭，他们好似在玩猫鼠游戏一般，慢慢地将诺森布里亚骑士逼到墙角，欣赏他们挣扎反抗的样子。 作为这支骑兵的统率，罗德里戈公爵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微笑，他目光转向诺森布里亚骑士后方的维-诺联军本阵，露出期待的神情。 很显然，罗德里戈公爵是将这支诺森布里亚骑士当做诱饵，他要用这条香饵引出更有价值的目标。 不出所料，维-诺联军本阵似乎出现了一阵骚动，而后一支人数多达两千六百人的重步兵出现在了罗德里戈的视野之中。 这支军队大多数士兵的装备都是拜占庭式，有着长长下摆的链甲衫，头上戴着带链甲护颈的护鼻盔，小臂和小腿有板条甲片保护着，腰间还悬挂着拜占庭式长剑。 不过最吸引人瞩目的是每一位战士手中的盾牌上的纹饰是一只乌鸦——一种带有北欧异教风格的符号。 同时还有许多人手中拿着北欧式的战斧，这种罗斯人的斧刃上下不对称，这种不对称的斧头最终发展成为了俄罗斯人标志性的武器，月刃斧。 很显然，这支前来前来救援的士兵就是威廉特别提醒过罗德里戈公爵要特别注意的瓦兰吉卫队。 罗德里戈还注意到，除了这支前出的瓦兰吉卫队之外，还有一只一千五百余人的轻步兵也跟随着瓦兰吉卫队共同出击。 这支轻步兵的士兵很显然有着罗斯人的样貌特征，大鼻子和白中透红的皮肤，他们装备着头盔、亚麻衬衫、条纹“灯笼裤”，还有一件轻便的短袖链甲衫，手中的武器也和瓦兰吉卫队相近。 他们大约是‘无情者’哈拉尔在回到挪威后，从罗斯人招募来的雇佣兵。 从这支部队的装备来看，很明显，‘无情者’哈拉尔是想复制出一支瓦兰吉卫队。 瓦兰吉卫队和罗斯雇佣兵加起来也才四千出头的样子，而罗德里戈公爵手中所掌握的骑兵却高达八千人，是对面的两倍之多，他似乎稳操胜券。 似乎是因为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罗德里戈公爵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轻视之意，他并不认为瓦兰吉卫队真的有威廉所说的那样，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战斗力，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最强者，还要在真刀真枪打过一场之后才能见分晓。 “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你带着两千诺曼骑士急促追击这些诺森布里亚骑士，无比将他们一举歼灭！”罗德里戈公爵看向威廉所属近卫骑士的指挥官，命令道。 “遵命，公爵大人。”罗杰男爵没有异议，向罗德里戈行了个军礼，回应道。 “诸位大人们，前方出现的这支军队就是陛下所说的瓦兰吉卫队。 今天我们就要和他们干一场，看看到底是谁才是这世上最强的！”罗德里戈公爵高举长剑，策马在阵前高呼道。 罗德里戈的战前演讲，成功地激起了诺曼人的好胜心理，他们历经无数次大战，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能抵挡住他们的军队，法兰西人不行，威塞克斯人、麦西亚人和诺森布里亚人也不行。 尽管诺曼人最后改信了基督教、采用法语、定居诺曼底后数十年间放弃其海上骚扰行动而改采法兰克式骑兵战术，他们仍保留了其海盗祖先维京人的许多特质。他们表现出一种极度不安鲁莽的气质、近乎愚勇的好战精神以及与无耻不忠俱来的诡计多端。 诺曼人在随後扩张至欧洲其他地区的行动中，创下惊人冒险作战的纪录，常常仅以一小撮人征服数倍的敌人。无与伦比的快速越野渡海能力、野蛮暴力的使用以及对金钱有过早的使用观与价值感等均是诺曼人的特质。 诺曼人有着尼采式的狂妄勇气，这也是诺曼人的民族特性。 诺曼的骑兵攻击是极其可怕的，此后整整四个世纪之内，欧洲没有哪支步兵是他们的对手。 这要归结于一系列军事技术上的革新与改进。 诺曼人的马鞍用木头制成，并且加高了前桥，虽然不如以往皮革的舒适，但使骑士坐的更加稳固，马鞍下有两条宽肚带，一条束在坐骑前胸，一条捆住腹部，两个皮制的马镫坠在马鞍下。 诺曼的骑兵在欧洲最早使用马镫，使他们可以在马上站直身体，用两臂和躯体加紧长矛，借着战马的速度和重量来冲击敌人，在那以前的骑兵虽然也用长矛，但多半是靠肩膀来挥动，力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有这些使诺曼骑兵一时所向无敌。 历史上阿普利亚公爵罗贝尔.德.欧特维尔率领夹枪冲锋的诺曼骑士击败了阿克莱修斯.穆宁科大帝麾下更有纪律、盔甲也更精良的拜占庭铁架圣骑兵。 夹枪冲锋的优势在于能更省力的拿更重的骑枪。全力冲锋时这么重的枪，速度又更快，动能很大，就算不握持，仅仅扔出去也能把对面撞翻。 瓦兰吉卫队已经出现在了诺曼骑士的视野中，两者相距仅有三百米之遥，诺曼骑士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不敢相信瓦兰吉卫队的行军速度竟然这么快。 收起些许惊讶，诺曼骑士们在罗德里戈的带领下开始加快马速，夹起骑枪全力冲刺起来。 诺曼人没有使用他们对阵骑兵惯用的墙式冲锋，而是采用了夹枪冲锋的战术。 夹枪冲锋是全力冲刺，速度很快，因此阵型难免散乱，诺曼人想用长达五米的骑枪率先将瓦兰吉卫队的阵型捅穿，只要破坏了他们的阵型，无论是什么样精锐的步兵，诺曼人也无所畏惧。 然而，面对诺曼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全力冲刺，瓦兰吉卫队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他们依旧排列着紧密的阵型顶着大圆盾和诺曼人勇敢地对冲。 轰轰轰轰......砰砰砰...... 撞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不时有瓦兰吉卫队的士兵被骑枪贯穿或是被战马撞飞，但也有很多诺曼骑士被瓦兰吉卫队打落下马。 一时之间，战局陷入僵持，双方打得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诺曼人表示这帮瓦兰吉人也是一群牲口，居然能硬抗诺曼骑士的冲锋，然后再发动反冲锋，简直难以置信！ 第421章 全歼瓦兰吉卫队 “厄德.德.蓬蒂厄公爵、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诸位大人，你们各自率领本部骑兵逐步与瓦兰吉卫队脱离接触，跟着我向后撤退。”罗德里戈点了几人的名字，命令道。 厄德.德.蓬蒂厄虽然贵为康诺特公爵，和罗德里戈.德.维瓦尔同样是被册封在爱尔兰，但在诺曼王国军中的地位却并不一致。 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是威廉起家之时就追随威廉的老将，不但战争经验吩咐，且威望卓著，是王国内排名前三的统率，仅次于安茹公爵休伯特.德.斯塔福德，和爱尔兰的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并列第二第三的位置，是日后接替老将里夏尔公爵的不二人选。 要不是王国内部有许多诺曼贵族对罗德里戈这个西班牙人保佑妒忌之心，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和休伯特伯爵竞争军事总管一职。 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三人也被威廉临时从近卫军中调来转入罗德里戈公爵麾下听候调遣，威廉这时给这些新秀立功表现的机会。 众人皆纷纷应诺，没有人对罗德里戈公爵的命令提出异议，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命令贯彻下去。 这就是罗德里戈公爵在诺曼王国军中的威望，换做是同样被册封为公爵却没有立下多少军功，依靠着家族上位的厄德.德.蓬蒂厄公爵，他下达的命令就不会有这么好使了。 原本焦灼的战场上，诺曼骑士和瓦兰吉卫队打得难解难分，甚至瓦兰吉人在诺曼骑士失去速度和冲击力优势后，利用紧密的阵型和娴熟的战技不时进行反击，对诺曼人造成不小的杀伤。 就在这时，撤退的命令下达，诺曼骑士和瓦兰吉卫队脱离了接触，并从马鞍边上的口袋里取出飞斧短标枪之类的投掷武器，瞄准追击而来的瓦兰吉人进行投掷，以阻碍对方追击我军。 脱离接触后，诺曼骑士并没有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快速返回本阵，反而是和瓦兰吉卫队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边站边退。 很显然，罗德里戈是要设计引诱瓦兰吉卫队，使其和后方本阵的维京人脱节，以便他能彻底歼灭瓦兰吉卫队这支精锐。 果不其然，随着战斗的继续，只顾追击敌人的瓦兰吉卫队一时间脱离了他们与大部队的联系，将毫无防护的侧翼暴露给随时准备战斗的诺曼骑士。 “诺曼骑士们，全军左右绕后，准备，夹枪冲刺！” 罗德里戈转头看着身后和主力部队脱离的瓦兰吉卫队，见他们已经将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窘境，侧后方的软肋也暴露了出来，他当机立断，命令麾下所有诺曼骑士开始冲刺。 在罗德里戈公爵的命令下，他麾下六千名诺曼骑士分作三股，其中中路两千人由他亲自率领，负责吸引瓦兰吉卫队的注意力，而另外两路则各有两千余人，这两路诺曼骑兵分别有厄德.德.蓬蒂厄公爵和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等几人分别率领着。 他们与罗德里戈公爵的队伍分开，撒开马蹄蓝带瓦兰吉卫队的侧后位置，似乎只要罗德里戈公爵的命令一下达，全军就会开始冲刺。 “全军冲刺，夹枪冲锋！”罗德里戈公爵右手一挥，高声命令道。 “冲啊，杀死他们......” “陛下万岁，诺曼人必胜！” 喊着诸如此类的口号，诺曼人对瓦兰吉卫队发起了去全力冲刺。 轰隆隆......轰隆隆隆...... 随着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传来，瓦兰吉卫队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瓦兰吉卫队全军开始向着军旗位置靠拢，肩并肩，左手持盾顶在身前。 他们核实要结成最简单的圆阵，来防御骑兵的突袭。 之所以选择使用圆阵这一极为简单的阵型，不只是因为它对抵抗骑兵有着不错的效果加成，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极为简单的阵型，使用起来极为简便，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就可以很快地组成圆阵。 然而，此时瓦兰吉卫队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们小看了诺曼骑士的速度，在他们还未结成圆阵之前就已经快速逼近了瓦兰吉卫队。 敏锐的诺曼人察觉到瓦兰吉卫队的阵型中有一丝不协调之处，罗德里厄也很快地发现了这一点。 “这是罗斯雇佣兵吗？和瓦兰吉卫队同出一源的兵种，但说到底不是瓦兰吉卫队，不可能和他们配合一致。 这就是瓦兰吉卫队的致命弱点和软肋！”罗德里戈眼睛里散发出一道精光，快速分析道。 “诸位大人，随我突击！” 罗德里戈高喊一声，放下骑枪一马当先地率先发起冲刺，他身后的诺曼骑士也紧随其后，他们以罗德里戈公爵为矛头组成一个巨大的倒三角契形阵。 罗德里戈和他麾下的诺曼骑士像一把锥子一样又狠又快地刺入瓦兰吉人和罗斯雇佣兵的连接处，将瓦兰吉卫队狠狠地凿除一个巨大的缺口来。 随后，他身后跟着的诺曼骑士们则看准机会，蜂拥犹入，将这个缺口逐渐扩大，不一会儿，瓦兰吉卫队就被分割开来。 主要是打出缺口，但需要后续兵力配合，比如步兵，或者其余接应兵种，意图是扩大缺口中央突破，这是一种强攻策略，如果对方主线较弱可以采用这个办法。否则使用正面牵制，两侧迂回的战略较为合适，最后合围地方主线。 需要提醒的是，在中央突破前需要你留意对方的两翼配置，比如中2中，有些派系喜欢把弓骑放在两翼，而有些弓骑是很危险的，比如瓦达瑞泰弓骑兵或者马穆鲁克弓骑，蒙古重弓骑这类，当你中央突破的兵力不足时，极可能遭到敌人两翼的包抄，未能突破反而被围。这就需要先削弱或者消灭敌人侧翼，再进行中央突破。 实际上上面那种阵型用的最神是汉尼拔。 不过罗德里戈公爵这里并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因为很快由厄德.德.蓬蒂厄和罗杰.德.蒙哥马利等人率领的两只骑兵分别从瓦兰吉卫队的左右侧后软肋出刺了进去。 三把尖刀好似切割黄油一般，将瓦兰吉卫队分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小块。 第422章 四散的联军 占据已定，与大部队脱离，孤立无援的瓦兰吉卫队在诺曼骑士的夹枪冲锋之下被分割成无数小股部队，在他们身边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诺曼骑士。 瓦兰吉卫队的负隅顽抗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在侧后的罗斯佣兵奔溃之后，瓦兰吉卫队也开始不可抑制地崩溃了。 分割、包围然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诺曼人反复地运用了这一战术，将瓦兰吉卫队消灭在滚滚骑兵洪流之中。 远在后方维京人本阵的‘无情者’哈拉尔看着这一幕，他简直要奔溃了。 作为挪威王国的共同执政者和继承人，哈拉尔维持他手中权柄的最重要的依仗毫无疑问就是瓦兰吉卫队和特伦德拉格部落的支持。 强大无敌的瓦兰吉卫队和挪威八大部落中最强大的特伦德拉格部落就好像是他的两只手和两条腿，威廉歼灭了瓦兰吉卫队就好比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从此他将成为‘残疾人士。、 失去了瓦良格卫队这样的精锐部队，哈拉尔还能否得到挪威人的支持，这还很难说。 “哈拉尔大人，失去了瓦兰吉卫队，这并不代表我们失败了，我们手中还有近四万大军，和诺曼人数量相当，我们还有机会获得胜利。”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试图鼓励失落的哈拉尔，让他重新振作起来，鼓起勇气为他卖命，但很显然斯沃德打错了算盘。 “不必再说了，诺森布里亚公爵，要不是为了救援你的骑兵，我的瓦兰吉卫队也不对被诺曼骑兵歼灭。 要我们维京人为你和盎格鲁萨克逊人流血，想都别想！ 我们维京人想要的土地和财富，我们会自己去取。”‘无情者’哈拉尔右手一甩，恨声说。 “可是我这边也是损失巨大啊，诺森布里亚骑士损失大半，只有寥寥一千多人侥幸返回......” 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还待解释，‘无情者’哈拉尔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留下了一个背影，果断离去。 趁着诺曼人还未全军压上的机会，维京人果断撤离格兰瑟姆，全军急速撤回约克郡。 “天助我也！”威廉收回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感叹道。 这简直是上帝对威廉的恩赐，他只是歼灭了瓦兰吉卫队，就直接促使诺森布里亚人和维京人之间脆弱的联盟崩溃，他现在只需面对失去大部分骑兵的诺森布里亚人即可。 “好机会，全军出击！”威廉没有错过战机，果断下令道。 不只是阵前的诺曼骑兵，还有威廉麾下三个军团的步兵和弓手们，多达三万余人的庞大军团彻底展露了它的锋芒。 诺曼人以八千诺曼骑士为箭头，从脆弱的诺森布里亚阵线中凿开数个巨大的缺口，随后是一波波箭雨覆盖，大队步兵紧随其后，跟着诺曼骑士打开的缺口蜂拥而入，将多达一万四千余人的诺森布里亚人完全分割消灭。 由于威廉一方拥有绝对的骑兵优势，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根本没有机会逃脱，他才率领仅剩的千余骑兵顺便突围，就被紧随而来的诺曼骑士围追堵截，他们根本没有可以突围的放向。 “奥索夫.班堡，我的女婿，你率领本部骑兵作为前锋，为我打开撤退通道。”斯沃德.诺森比亚看见来人是自己的女婿诺森比亚伯爵奥索夫.班堡，急切地命令道。 “是，我的公爵大人！！！！......”奥索夫.班堡面色如常地接近斯沃德公爵，一边回应一边似乎要向他行礼，突然之间奥索夫.班堡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猛地朝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的腹部接连捅了四下。 噗噗噗噗!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有奥索夫.班堡伯爵手中的利刃捅进斯沃德公爵身体的声音! 噗通！ 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缓缓道下战马。 “斯沃德，你当初杀死我叔叔埃多夫的时候，从我班堡家族手中强行夺走诺森布里亚公国的时候，强娶我姑姑埃尔芙雷德的时候，逼迫我和你的女儿结婚的时候，是否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奥索夫.班堡伯爵看着倒下的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喃喃自语道。 众人没有想到看似珠联璧合的诺森布里亚公国两大家族，班堡家族和诺森比亚家族之间竟然有如此之大的仇怨，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失去了效忠的对象，不知道该什么。 “诸位大人们，全体诺森布里亚人，要想从诺曼人手中活下去，只有放下武器向诺曼人投降这一条路！ 大家不要听从诺森比亚家族的蛊惑，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心和威廉为敌。”奥索夫.班堡高声劝说道。 班堡家族尽管已经失去了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头衔，但在诺森布里亚人中依然有着巨大的威望，作为班堡家族的后继者，奥索夫.班堡的话天然具有信服力。 “我们听您的，伯爵大人！” “是啊，这都是诺森比亚家族的阴谋，为了一己之私将诺森布里亚拖入战火！” “威廉公爵大人是我们英格兰的摄政，向他投降并不可耻！” ...... 没有人关心倒在地上的公爵，在场的诺森布里亚人纷纷出声附和道。 “诸位，快随我向诺曼人投降，我已经和诺曼国王威廉陛下有了联络，他不会为难我们的！”奥索夫.班堡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确实如他所说，威廉曾经向他许诺过某些条件，促使他反水。 当然，当初威廉派出秘密使者联络奥索夫.班堡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他对奥索夫的期望也就仅仅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情报而已。 奥索夫.班堡伯爵的话让追随他的诺森布里亚人心中有了底，只要和威廉有了联络，他们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 “陛下，没有全歼维京人可真是可惜了啊，那些逃回去的维京人可有两万五千人以上，要是他们对我们突然来一下的话，可有的我们受的了。”法勒.奥斯本向威廉抱怨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他手下率领的近卫军团步兵根本没出多少力，战争就结束了，搞得他成了诺曼骑兵的陪衬一般。 第423章 千金买骨 “奥索夫.班堡，诺森比亚的伯爵，抬起头来，说出你想要什么和你能付出的！”威廉郑重的看着跪伏在他面前的年轻伯爵，高声说。 诺森比亚伯爵奥索夫.班堡确有其利用价值，他值得威廉专门抽出时间召见他，听他陈述自己的想法和要求。 班堡家族作为诺森布里亚公国的本地大家族，世代扎根于诺森布里亚，从不列颠七王国世代的诺森布里亚王国时代开始，就是这个国家的实际主宰者。 于此同时，班堡家族和苏格兰王室是姻亲关系，还在苏格兰王国的洛锡安公国拥有特维奥特戴尔伯爵的头衔和领地。 可以说，班堡家族的权势横跨苏格兰和英格兰两大王国，深深扎根于不列颠的北部地区。 奥索夫.班堡的祖父乌特雷德.班堡和大伯爱德雷德.班堡都是拥有诺森布里亚公国的头衔，他的父亲埃多夫.班堡还是诺森布里亚公国的正统继承人。 可以说奥索夫.班堡作为埃多夫.班堡之子，就是这个古老大家族的继任者。 当初要不是斯沃德.诺森比亚这个挪威人借助英格兰国王克努特大帝的威势，利用卑鄙的阴谋手段夺走了诺森布里亚公国，班堡家族还会继续强盛下去。 当然，现在班堡家族衰落了，但也不能阻碍这个家族借助深厚的底蕴重拾辉煌，而现在奥索夫班堡向威廉效忠真是奥索夫带领班堡家族重现辉煌的第一步。 “尊敬的全体诺曼人的国王陛下，英格兰的摄政，威塞克斯和诺曼底的公爵，布列塔尼、安茹和弗兰德斯的征服者，我奥索夫.班堡向上帝起誓，向您献上忠诚并永远效忠于您，供您驱策。”奥索夫.班堡跪伏在威廉面前，举起并拢手指得到右手，庄严起誓道。 威廉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奥索夫.班堡的效忠真可谓是一场及时雨，非常地及时，他可以利用班堡家族在诺森布里亚和英格兰北境的影响力，安抚那些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塞恩，令他们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诺森比亚伯爵奥索夫.班堡和班堡家族确实是威廉值得花费千金购买的马骨。 “奥索夫.班堡，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愿意向我效忠？”威廉再次开口询问道。 “是的陛下，我愿将我的忠诚毫无保留地献给您！”奥索夫.班堡抬起头看向威廉，郑重地说。 “奥索夫.班堡，我接受你的效忠，我赐予你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头衔，直辖诺森布里亚伯爵领，有属地达勒姆总铎区，同时我还会支持你夺回诺森布里亚公国的法理领地坎伯兰。”威廉拔出手中的宽刃长剑，在奥索夫.班堡的两肩轻轻拍打两次，郑重地说道： “现在你就是我的诺森布里亚公爵，为我守卫诺森布里亚和苏格兰的边境防线，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谢陛下！”奥索夫.班堡激动地无以复加，当即五体投地，表示自己彻底诚服于威廉。 夺回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头衔，这意味着班堡家族将重拾辉煌。 威廉看着激动的奥索夫.班堡，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作为威廉的对手，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拥有的领地可不至于此，除了奥索夫.班堡的诺森布里亚伯爵领地和艾德万主教的达勒姆总铎区，他还拥有约克郡、林肯郡这两块非常肥沃的直辖领地以及靠近兰开斯特郡和达勒姆总铎区的威斯特摩兰郡，此外还有北安普顿郡的北部领地。 也就是说，斯沃德.诺森比亚所有的约克郡、林肯郡、威斯特摩兰郡和北安普顿郡北部这四块直辖领地将划归威廉所有。 而作为新鲜出炉的新任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却只有一块直辖领地，还是他原先所有的领地诺森比亚伯爵领，而威廉配属给他的达勒姆总铎区却不能给他增加任何助力。 达勒姆总铎区不会向奥索夫提供更何兵力和贡金，而且要是艾德万主教和奥索夫意见想坐的话，达勒姆总铎区会成为阻碍奥索夫的巨石。 因此，在新划定的诺森布里亚公国内部他的实力并没有增加一丝一毫。 至于威廉所说的，为奥索夫.班堡从苏格兰王国的洛锡安公爵手中索回坎伯兰伯爵领，这只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承诺，就连威廉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够兑现。 奥索夫.班堡很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很识趣地没有像威廉索要约克郡、林肯郡和威斯特摩兰郡这几块领地里的任何一块，在威廉面前他似乎已经满足于威廉所赐予的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头衔，对于没有得到任何得到领地增加实惠并咩有感到任何的不满。 现在奥索夫的身家性命和班堡家族的未来都掌握在威廉的手中，他怎会违背威廉的意图，不识趣地说出半个不字呢？ “陛下，请您允许我率领诺森布里亚骑士为您作战，我知晓维京人船队的停泊位置，我将率军将维京人的长船全部烧毁。”奥索夫.班堡非常急切地向威廉提议道。 他非常渴望在威廉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渴望得到威廉的信任和重用，希望得到威廉的帮助收回坎伯兰伯爵领，将诺森布里亚公爵的领地扩大，和班堡家族的领地特维奥特戴尔连成一片。 为此，他必须获得获得军功，获得威廉和诺曼人的承认，为此他背叛曾经的盟友也在所不惜。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是约克郡的诺森布里亚人不识趣的话，他甚至可以用剑斩杀自己的同胞。 “奥索夫公爵，你和诺森布里亚骑士在经历了一场大战后想必是十分疲惫了吧，也有很多伤员急需治疗，你们先下去修整一番吧。 你只需将维京人船队的停靠位置告诉这位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即可。”威廉笑着摆了摆手，否决了奥索夫的这个提议。 “是，陛下。”奥索夫.班堡尽管心有不甘，但对威廉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只得咬牙告退。 “奥索夫，你和班堡家族就是我竖起来的一面招安北境诸侯和贵族塞恩的旗帜，可别有任何非分之想。”威廉看着奥索夫.班堡离去的背影，轻声默念道。 第424章 挪威及丹麦国王去世 诸事已定，威廉在确认了维京人船队的停泊地点后，立即派出了罗德里戈和六千余骑兵出发，前往该地捣毁维京船队。 而威廉自己则率领本部人马和两千余骑沿着特伦特河和乌斯河继续北上约克郡。 这次有了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的帮助，威廉没有遇到任何成规模的抵抗，所过之处他和诺曼人没有受到诺森布里亚人的抵制。 “或许这就是班堡家族的影响力吧。”威廉看到这一幕，颇有些感慨，但心中却对班堡家族和奥索夫.班堡越发警惕起来。 威廉双眼微眯，用不可察觉的目光扫了一眼奥索夫，心中下定决心等他掌控了英格兰，继承英格兰的王位后，定要找机会将诺森布里亚公爵的头衔和领地收回，将班堡家族彻底从英格兰驱逐出去。 威廉麾下的军队行军速度很快，因为没有遭到抵抗的缘故，他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抵达了约克郡城下。 五天行进两百多公里，这样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速的了，要不是沿途的贵族、塞恩们不停前来向威廉效忠的话，威廉和诺曼人的行军速度只会比这个更快。 饶是如此，威廉也超过了先前他花费八天时间从林肯郡抵达约克城下的记录了，没有了本地贵族的骚扰，确实方便很多。 “陛下。” 不远处，罗德里戈公爵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急匆匆地率领骑兵从约克城中出现，出城迎接威廉。 “哦？约克城攻下了吗，罗德里戈。”威廉有些好奇地发问道。 上次威廉兵临约克城下的时候，厚达近十米的约克城墙和城头上士气高昂的诺森布里亚人给了他非诚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印象中，约克城不可能像这样被轻易而快速地被罗德里戈公爵麾下的骑兵攻占。 “回陛下，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击败了维京人的瓦兰吉卫队后，维京人就抛下了诺森布里亚军匆匆返回了约克郡。 随后，维京人乘着约克郡郡长松懈之际，攻入约克城中将这里洗劫一空，要不是我们救援及时的话，恐怕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罗德里戈公爵颇为感慨道。 “这么说维京人都撤走了吗？罗德里戈，你是否找到了维京人船队的所在位置并将其摧毁？”威廉语气中带着丝丝急切，开口询问道。 在他的心中，维京人船队是否被摧毁比约克城的存亡来说更加重要，因为维京长船是维京人可以神出鬼没的关键所在，只要将所有的维京长船全部摧毁的话，维京人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 “很抱歉，陛下。”罗德里戈低下了头，情绪有些失落，说道：“两天前我们日夜奔袭，快吗加鞭赶到了维京人舰队得到停泊地点，布里德灵顿港，但当我们率军抵达之时，维京人大部分军队已经驾驶长船离开了港口，我军只来得及拦截了二十余艘维京长船，俘虏的维京人才将将超过一千人。 后来我们掉头前往约克城，在这里发现了还留在约克城中为非作歹的维京人，于是我们就解决了维京人并顺手占领了约克城。” “还真是曲折呢。”威廉感叹喊一声，看向罗德里戈公爵安慰道：“罗德里戈，你不必自责，我们谁都想不到维京人竟然这么果断就撤退了。您还是来说说你有什么收获，为何维京人如此匆忙地撤离约克郡。” “是，陛下。”罗德里戈在威廉安慰一番后，情绪平和下来，开始解说道:“我通过审讯维京人首领和贵族，发现了维京人和哈拉尔撤退的真正理由。 挪威及丹麦国王马格努斯病危，他随时都有可能去世，哈拉尔急匆匆地率军撤离约克郡肯定与此有关。” “丹麦和挪威国王马格努斯吗......”威廉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开始思索了起来。 马格努斯.奥拉夫松(1024年~1047年10月25日)，被称为‘善良王’马格努斯，他从1035年继位挪威国王和从1042年继位丹麦国王直至1047年逝世。 马格努斯.奥拉夫松.英格林是挪威国王奥拉夫二世的私生子，但在1028年的时候，他父亲退位，与母亲一同逃于丹麦。 1035年他回到挪威，在11岁的加冕成为国王，1042年，他加冕为丹麦国王。 马格努斯在挪威和丹麦两国的统治一支持续直到1047年，直到他在不清楚的情况下离奇死亡。 在他死后，他的王国分裂为哈拉尔.英格林的挪威王国和斯温二世.伊里温的丹麦王国。 历史上圣奥拉夫王朝的马格努斯国王在1047年10月离奇死去，但或许是因为威廉的缘故，马格努斯在1045年九月就离奇死亡了，他的死讯传到‘无情者’哈拉尔手中的时候，正好是他和威廉决战之前。 也难怪‘无情者’哈拉尔和维京人没有继续作战下去的意志。 哈拉尔.英格林在损失了瓦兰吉卫队后，他很明显还有再战之力，却非常坚定地临阵脱逃了，很显然他对马格努斯的离奇死亡的关心要远远超过这场战争。 说到哈拉尔.英格林撤走的缘由，就不得不说一说另一个关键人物，著名的丹麦伊里温王朝开创者，丹麦国王斯温二世。 斯文二世（Sweyn II，约1019年－1074年4月28日）是1047年到1074年的丹麦国王。 斯文二世的父亲是乌尔夫.芒索，所以他应为斯温.乌尔夫森，但他的母亲爱斯特丽.克努特林是英格兰、丹麦及挪威国王克努特大帝姐姐的女儿，所以他选择了爱斯特丽森作为自己的名字之一。 斯文在哈德克努特（克努特大帝之子）担任丹麦国王时被封为贵族，并加入丹麦与挪威的战争，但他们被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一世的军队击败。 当哈德克努特在1042年去逝时，马格努斯宣布兼领丹麦王位，并封斯文作为日德兰半岛的贵族。 自1043年起，斯文开始与马格努斯对抗，但被打败，并且逃跑到瑞典。 斯文和马格努斯之间的战争持续到1045年，直到马格努斯被流放的叔叔哈拉德·哈德拉达回到挪威。 哈拉德和斯文两股势力合流，迫使马格努斯宣布与哈拉德分享挪威王位。 1047年马格努斯死亡，在他临终时说：他的王国将被划分，哈拉德得到挪威王位，而斯文是丹麦国王。 哈拉德不情愿丹麦被斯文二世拥有，开始攻击斯文二世，战争一直持续到1064年，哈拉德才停止了对丹麦的攻击。 在哈拉德之后被哈罗德·葛温森打败并且在斯坦福德桥战斗中被杀死，斯文二世将他的注意力转到了他的叔叔克努特大帝曾经统治的英格兰。 他与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皇室后裔贵族埃德加一起，于1069年攻击威廉国王。 然而，在占领了约克以后，斯文二世从威廉那里接受了报酬后抛弃埃德加，埃德加被流放到苏格兰。 “看来哈拉尔.英格林是怀疑马格努斯国王的离奇死亡和斯温有关，他急匆匆地率军离去是为了和斯温争夺挪威和丹麦的王位。 上帝眷顾我诺曼王国，想来哈拉尔和斯温的战争将会持续很长时间，他们在十年之内都不会有经历侵略英格兰王国。”威廉心中有了猜测，尽管这些还都需要验证，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第425章 终局上 夺下了约克郡，降服了原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后，可以说北境诸侯中最强的两方之一诺森布里亚公国已经被威廉解决，即便是有某些贵族塞恩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影响大局。 在约克城修整一番后，威廉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负隅顽抗的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 在上次考文垂战役后，威廉接连击败了麦西亚各郡守军，扫平了沃里克郡、莱斯特郡和德比郡。 后来，里夏尔公爵所率的另一组军团更是将格洛斯特军、赫里福德军、伍斯特郡这几个麦西亚南部的几个郡夺走。 如果再加上之前威廉夺走的沃里克郡等三郡的话，诺曼人就占据了麦西亚公国的三分之二领地，而且是最为精华的麦西亚南部地区。 此时，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公爵只能龟缩在兰开斯特的城堡中，根本无力抵抗诺曼人的再次进攻。 现在，还未被威廉收复的只有李奥弗里克公爵直辖的兰开斯特郡和伍斯特郡，以及舒兹伯利伯爵埃德里克.阿尔弗里克森.埃弗格森所拥有的舒兹伯利伯爵领了。 舒兹伯利伯爵埃德里克此人是盎格鲁萨克逊人大贵族家庭出身，确实天生叛逆的性格，很小的时候就纠结着一帮人雄踞山林，打家劫舍。 后来埃德里克提出了劫富济贫的口号，声称要做一名义贼，于是埃德里克盗贼团的实力越发壮大起来，整个舒兹伯利郡和赫里福德郡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最后，还是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公爵用了恩威并施的策略收服了埃德里克和他的盗贼团，因为埃德里克是本地大贵族出身，因此他被李奥弗里克公爵册封为舒兹伯利伯爵。 历史上，埃德里克伯爵曾经数次率领盎格鲁.萨克逊人起义反抗征服者威廉的统治。 后来，埃德里克伯爵与威廉妥协，加入了威廉征服苏格兰的战争中。 只是后来，埃德里克伯爵故态复萌，又数次发动起义，他一直活跃到1076年，最后被威廉俘虏并绞死。 历史上的罗宾汉传说就是根据埃德里克伯爵的故事演绎而成的。 考虑到舒兹伯利郡和赫里福德郡的地理位置，临近威尔士的波伊斯郡，有着威尔士茂密的森林和群山，再加上埃德里克伯爵麾下的盗贼团，怪不得历史上舒兹伯利伯爵埃德里克能和征服者威廉纠缠近十年之久。 考虑到这些，威廉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值得令威廉高兴一番，根据他部署在兰开斯特宫廷的密探获得的消息，威廉最忠实的敌人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被病魔缠身、卧床不起，已然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也难怪李奥弗里克公爵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毕竟他已经是七十七岁高龄了，身体早已经不如以往，即便他是一位长寿的贵族，但在遭受到一场大败之后，大起大落之下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损害。 现在，麦西亚公爵不能视事，以及命不久矣，而他的继承人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威赛确实个平庸之人，根本无法挑起大梁，和威廉对抗。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麦西亚的大小贵族心思各异，他们不会追随一位骄傲自大、胆怯懦弱和专断的继承人。 现在已经有一些麦西亚的贵族塞恩秘密投靠了威廉，尽管这些麦西亚贵族塞恩只是一小部分，但对威廉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利用这些投靠的贵族，威廉可以轻取兰开斯特。 ...... 第三日，威廉再次召集了麾下的军团出发，在利兹堡汇合了等候多时的里夏尔公爵，总计六万人的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向兰开斯特开进。 曼切斯特、沃灵顿、利物浦、布莱克本、布雷斯顿...... 一座有一座城镇和城堡被诺曼大军攻破，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胆敢正面抵抗庞大的诺曼人军队。 兰开斯特这个名字是以‘Lan’和‘caster’两个部分组成，意为“吕讷河上的罗马城堡”。开斯特是由古英语词汇“caster”演变而成，意为“罗马人的城堡”。而兰则是取名自河流吕讷河（River Lune）。 兰卡斯特市是兰开夏郡最北部的城市，位于3英里（4.8公里）的内陆莫克姆湾。该市坐落在月牙河（River Lune）和兰卡斯特运河（Lancaster Canal）沿岸。 兰开斯特市就是以市内最大的城镇兰卡斯特命名。兰卡斯特市亦覆盖包括莫克姆、希舍姆和康福斯等城镇和一些偏远村庄、农场和农村腹地在内的一个更大的区域。 兰开斯特城下，威廉率军将兰开斯特团团位置，诸多攻城器械都已经完全整备完毕并在阵地之前展开，只待威廉一声令下，诺曼人就会对兰开斯特城发动排山倒海的攻势。 “法勒，你去联络兰开斯特城中投靠我们的贵，命他们在我军进攻之前，在兰开斯特城中制造混乱，扰乱敌军的注意力。”威廉招来了法勒.奥斯本，命令道： “想要免去被收回领地，夺走贵族头衔的命运，这些贵族就必须出力，不然那些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会认为我们诺曼人是好欺负的。” “是，陛下。”法勒点头表示记住后，躬身告退。 此时，威廉已经让法勒官复原职，再次任命他为宫廷总管，甚至因为之前在战争中立下的功劳，威廉甚至许诺他成为伯爵。 威廉没有等待多久，果不其然，兰开斯特城中爆发了一场小规模骚乱，只不过规模非常小，对兰开斯特城中守军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此刻，兰开斯特城下，威廉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咬牙暗恨到：“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在最后关头竟然还想着保存实力，首鼠两端。” “里夏尔公爵，你来主持对兰开斯特的攻城作战，我只要看到兰开斯特城的毁灭即可。”威廉转头看向里夏尔公爵，命令道。 “那城中的贵族该如何处置，先前暗中投靠我们的贵族该如何安排？”里夏尔公爵询问道。 “就让他们和兰开斯特城一同毁灭吧，我们诺曼人容不下这些首鼠两端、心怀叵测的懦夫。”威廉冷哼一阵，吩咐道。 “是陛下，遵照您的吩咐就让他们毁灭好了。”里夏尔公爵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容，说道。 第426章 终局下 晚间时分，诺曼人顺利攻陷了兰开斯特城，将李奥弗里克公爵的继承人阿夫加.李奥弗里克森.赫威赛以及一干聚集在兰开斯特宫廷内的麦西亚贵族俘虏了。 对付这些贵族，诺曼人没有说下留情，不论他们是否秘密投靠了威廉，都统统剥夺了贵族头衔、领地和财产后丢入地牢之中看押起来，从此不见天日。 自古刑不上大夫，威廉不可能像中国古代王朝那样将俘虏的官员当众斩首示众，因为这样做的话会严重损害道贵族在普通民众心中的地位，会让他们产生出一种原来贵族也不过是如此啊之类的想法，这对威廉的统治极为不利。 同时斩杀贵族，也会激起其他贵族的愤怒，是对贵族们的挑衅，为了不激怒他们，威廉只能按下杀心，将这些被俘虏的贵族投入地牢之中。 想来以地牢那糟糕的环境，被投入地牢中的贵族们身体都会受到严重的损害，没有任何人能在地牢中长久活下去。 当然，因为威廉的吩咐，里夏尔公爵对付那些顽抗的贵族没有留手，有数十上百位贵族和塞恩被杀，被俘的贵族只有区区三十多位。 “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在哪儿，找到了吗？还有‘流亡者’爱德华王子在哪儿，这两人必须给我找到。”威廉得知他们俘虏的只有李奥弗里克的继承人阿夫加.赫威赛，立即向侍立在他身旁的法勒吩咐道。 “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麦西亚公爵，只不过他早已去世多日，此前没有任何任何消息传出，想来是阿夫加和麦西亚贵族们封锁了这个消息。 至于‘流亡者’爱德华王子殿下，他早在数日前麦西亚公爵去世之时就乘船离开了兰开斯特，不知所踪。”法勒.奥斯本向威廉如实汇报道。 “挑起和我诺曼人战争的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已经死去，他的继承人也被我俘虏了，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们夺走了整个麦西亚公国和林肯、约克、威斯特摩兰等郡，降服了班堡家族和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 现在整个英格兰王国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匹敌我诺曼人的贵族了，这个国家已经被我们掌控在手。”威廉哈哈大笑一声，对着面前的诸位贵族们高声宣布道。 尽管有些遗憾，拥有英格兰王位宣称权的‘流亡者’爱德华不知所踪，这场战争还是以威廉和诺曼人大获全胜收场。 至于那‘流亡者’爱德华能去哪里，威廉稍微想想就知道是哪些地方，法兰西王国、挪威、丹麦和瑞典这几个国家。 但此时，法兰西、挪威和丹麦都深陷战争，根本无力支持爱德华，只有瑞典这个弱小的北欧国家有余力插上一手，但要他出头和威廉对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万岁，万岁......” “胜利，胜利，胜利......victory！victory！victory！” 在场的诺曼贵族们无论大小，都用高声欢呼来抒发自己的兴奋和愉悦。 “诸位大人们，现在我要宣布对你们的封赏。”威廉笑着看大厅中的众人，开口说： “先前我曾经向你们承诺过准备，这场战争中，我所获得的土地要有一半赐予这场战争中的有功之臣。 现在我要兑现我的诺言！” 威廉的话音刚落，场下的诺曼贵族们再次欢呼了起来。 “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你们三人请上前来。”威廉看向站在大厅两侧的三人，微微点头说道。 “陛下。”三人越众而出，走上前，单膝跪地叩首道。 “你们三人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众，我现册封罗杰.德.蒙哥马利男爵为舒兹伯利伯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为切斯特伯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男爵为兰开斯特伯爵。”威廉一下就册封了三个伯爵，可不是一般地大方，而且看上去还有人将获得伯爵的头衔和领地。 “陛下，我向上帝起誓，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永远效忠于您，随时站在你的身边。”三人将手按在圣经上，庄严地齐声宣誓道。 “记住你们的誓言，我的伯爵大人们。你们的家族将受到我的庇佑，任何与你们为敌之人也将是我的敌人。”威廉抽出宽刃长剑，分别在三人肩上拍打三次，说道。 礼毕，威廉再次宣布了册封的人选，这次威廉又册封了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子爵为威斯特摩兰伯爵。 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子爵也算是威廉手下的一员老将了，尽管非常年轻，但却经历了大小数次战役，要不是威廉需要留下部分将领镇守诺曼底公国，这次最出彩的贵族将领说不定就是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子爵了。 这次威廉没有忘记费迪南德的功劳，册封他为威斯特摩兰的伯爵。 威廉将兰开斯特郡、切斯特郡、舒兹伯利郡和威斯特摩兰郡这四个北方的郡册封出去，为的就是防范来自于苏格兰王国的威胁，顺带监视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的异动。 特别是威斯特摩兰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和，他身上的担子特别重，因为威斯特摩兰郡紧临苏格兰王国的坎伯兰，又和诺森布里亚公爵的诺森比亚郡相邻，因此他同时担负着监视苏格兰和奥索夫.班堡公爵两大重任。 至于兰开斯特伯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切斯特伯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和舒兹伯利伯爵罗杰.德.蒙哥马利则是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伯爵的支撑，三人都由费迪南德统辖。 作为曾经里夏尔公爵首席武士马丁爵士的儿子，威廉相信费迪南德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算下来，威廉还保留在手里的由从诺森布里亚那里夺来的约克郡和林肯郡，以及麦西亚的沃里克郡、德比郡、莱斯特郡、赫里福德郡和格洛斯特郡。 由于伍斯特郡是英格兰教会所辖的总铎区，威廉暂时不能和教会撕破脸皮，因此他将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和伍斯特郡暂且放过。 至于那还在负隅顽抗的舒兹伯利郡和埃德里克伯爵，威廉和诺曼贵族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诺曼人率军攻打舒兹伯利郡，这块领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427章 罗宾汉式的伯爵 北境诸侯两大巨头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一个病逝一个被他的仇家杀害，随着这两人的逝去，对威廉威胁最大的两个英格兰诸侯被除去，加之诺森布里亚伯爵奥索夫.班堡的效忠，威廉终于平定了敌对的北境诸侯联盟。 随后，威廉又册封了威斯特摩兰、兰开斯特、切斯特和舒兹伯利是个伯爵，以巩固诺曼人在英格兰北境的统治地位，并监视威廉新册封的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和苏格兰王国。 然而，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譬如被威廉夺走伯爵头衔的原舒兹伯利伯爵埃德里克.埃弗格森至今仍旧逍遥法外。 埃德里克.埃弗格森除了舒兹伯利的身份之外，更是当地盗贼团的首领，手下有数千盗贼供他驱使。 这些盗贼活跃在舒兹伯利郡和赫里福德郡，以及临近两郡的威尔士地区波伊斯郡等群山森林之中。 这股盗贼在这着些郡拥有广泛的民间基础，盖因其向来劫富济贫，打劫过路商人并救济困难民众，顺带着拉人入伙。 同时，埃德里克还最先打出了驱逐诺曼人侵略者的口号，获得了麦西亚西部不满诺曼人统治的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广泛支持。 对于这股反抗势力，威廉起先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命令他的外甥，舒兹伯利伯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率领威克塞斯民军前去剿灭，为了以防万一，威廉还给他配属了一支三百人规模的诺曼骑士。 至于为何威廉没有率令全军以泰山压顶的态势攻打埃德里克，那是因为他手下的三万余贵族封臣的军队已经大都解散了，剩下的三万常备军和民军也各有任务。 更重要的是舒兹伯利和赫里福德两地都是多山地形，诺曼骑士和大部队施展不开，再多的兵力到了群山丛林之中，那也是陪埃德里克捉迷藏罢了。 这次威廉单单派自己的外甥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前去剿灭埃德里克，也是有着一番考较的意思在内。 交代好一切，威廉又率领麾下三万余常备军开始在麦西亚公国和诺森布里亚公国两地巡视自己新获得的领地，镇压不服从的盎格鲁贵族和塞恩们。 面对诺曼人的煌煌军威，英格兰北境各郡没有贵族塞恩胆敢反抗威廉的统治。 每到一地，威廉都要召集当地的贵族塞恩们前来觐见，若是有任何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前来，亦或是贵族们有任何态度上的不恭顺，威廉就会以心怀怨望、意图谋反为由将他们抓捕，剥夺领地财产后将他们投入地牢之中。 一圈转下来，已经有数十位大小贵族塞恩触了威廉的眉头，被关进地牢之中，一时之间威廉的地牢人满为患。 直到没有人胆敢反抗或是表现出怨恨为止，接受了所有贵族的效忠后，威廉才心满意足的率军南下自己的首府威塞克斯郡。 为了控制北境各郡，威廉留下了比利时公爵安德鲁.道尔顿和他麾下的第三军团驻守约克城中。 为此，威廉任命安德鲁为约克郡的总督，统辖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两地的民军，有权调遣英格兰北境的封臣部队。 然而，就在威廉率军南下，途径沃里克郡的时候，他却收到了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伯爵在舒兹伯利郡受阻的消息。 埃德里克.埃弗格森的盗贼团利用地形优势，在山间和森林中与理查德率领的部队缠斗。 由于双方兵力相差不大，理查德面对拥有地形优势的埃德里克盗贼团迟迟无法取得胜利，反倒在几次作战中被对方的弓手屡次埋伏，损失了不少兵力。 最后，理查德只好退到舒兹伯利郡的平原地带，利用城堡和骑兵勉强和埃德里克的盗贼团打个平手。 能否剿灭这支盗贼团，威廉倒是并不怎么担心，但令人忧虑的是埃德里克的盗贼团是否会侵扰其他几个临近的郡。 像周围的切斯特郡、德比郡、赫里福德郡、伍斯特郡这些郡都才遭遇战火，诺曼人在这些地区的统治还不稳固，要是埃德里克率领盗贼团攻打这些郡的话，这些郡很可能会被他攻占。 真要是那样的话，威廉的脸面可就要丢个干净了。 “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男爵。”威廉看向一旁有些默默无闻的将领，点了杰弗里的将。 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男爵曾经是威廉手下的练兵大将，很早的时候就跟随在威廉身边效力，只不过后来他运起很不好，因为要负责镇守领地的缘故没有赶上几次大战，所以数年前被册封为男爵后就没有再提升过爵位。 这次威廉率军进入英格兰，就让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男爵加入自己的近卫军中，但一支旅团的指挥官。 在黑斯廷斯和与北境诸侯的连番大战中，尽管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男爵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但他稳扎稳打的战斗风格令威廉印象深刻，曾经数次战斗中他和他的部队都充当一线的中流砥柱。 威廉正是看中了杰弗里男爵稳扎稳打的战斗风格，才特意点了他的将。 “陛下。”杰弗里跪伏在威廉的面前，叩首道。 “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男爵，你在数次大战中屡立战功，我册封你为赫里福德伯爵，领有赫里福德郡。”威廉抽出长剑在杰弗里的肩膀上轻拍三次，微笑着看向杰弗里，宣布道： “你带着你本部的近卫军团所属重步兵团前去支援舒兹伯利伯爵理查德，威廉另外给你配属一支五百人的诺曼骑士部队。 你要配合舒兹伯利伯爵理查德剿灭埃德里克和他的盗贼团。” “陛下，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赫里福德伯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兴奋的回应道。 待杰弗里伯爵退下，威廉有招来了法勒.奥斯本，吩咐道： “法勒，你带人前去伍斯特郡，秘密调查伍尔夫斯坦主教。 我怀疑埃德里克能横行舒兹伯利和赫里福德等郡，和伍尔夫斯坦主教的支持脱不了干系。 你务必要抓住他和埃德里克互相勾结的确凿的证据，明白吗？” “知道了，陛下。”法勒秒懂了威廉的意思，他这是要向这位碍眼的伍尔夫斯坦主教下手，趁机收回伍斯特郡。 第428章 忧郁的忏悔者爱德华 {"msg":"加密出错","success":false} 第429章 黄袍加身 威廉的烦恼他自己不方便亲手解决，他手下的封臣却会为他代劳。 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已经成了威廉迈向英格兰王位的绊脚石，但他却不可以亲手将爱德华杀死。 要是威廉真的亲自动手的话，那么他就会背负上弑君的罪名，成为欧洲各国千夫所指的对象。 在中世纪欧洲，弑君者是为人所不齿的，向历史上的弑君者，比如狮心王弟弟的反叛，还有俄国的戈东诺夫杀了傀儡沙皇，最后都是被唾骂，被认为是逆臣。 威廉作为爱德华的封臣和摄政，以及王位继承人，要是沾染上弑君的罪名，保准不论国内国外，立即有人跳出来和威廉作对，觊觎英格兰王位之人也会串联起来攻打威廉。 历史上，欧洲的弑君者并不像其他地区那样多，主要原因是两个，一个是在西方政治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宽容原则，还有一个就是王室血缘问题。 以最典型的失地王约翰为例，由于加税和当时经济环境并不景气，遭致从贵族、教会到平民的一致反对，并被围攻，然后的事大伙都知道，被强迫签订了《大宪章》。 我们可以发现，这孙子并没有被推翻换人甚至杀掉，而是弄到谈判桌上签条约，这是一种宽容原则。 以致后来约翰王撕毁了《大宪章》然后又被逮起来签了个条约。你看，思维方式他们和我们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同的。 再者，血缘的重要性超越想象，非王室血脉不可能有资格推翻王室，这也是封建制的一大特点一个等级的问题，只能由与他同等级的审判。 当然，威廉倒是不用顾及到以上两点，诺曼人作为英格兰王国实际上的征服者，对付敌人并不需要宽容，再加上威廉又击败和驱逐了所有英格兰的王位继承者，他能在爱德华去世后继承英格兰的王位。 但在具体操作上却要更加谨慎才行，不能让其他贵族抓道把柄。 威廉还没有对爱德华国王动杀心，他手下的贵族却开始采取行动了。 威廉的军事情报指挥官罗素.德.克雷蓬子爵和伦敦市长丹克雷德合谋，决定制造一场意外事故，将忏悔者爱德华暗杀。 为了制造出和诺曼人无关的假象，负责看管‘忏悔者’爱德华的罗素子爵邀请了爱德华国王和伦敦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一起在附近的新猎场举办一场盛大的游猎活动。 为了摆脱爱德华的死亡和诺曼人的关系，罗素子爵找来了一名盎格鲁萨克逊贵族赫里沃德.韦克爵士。 赫里沃德爵士是一名擅长弓箭射术的诺森布里亚公国的塞恩贵族，因为参加了斯沃德.诺森比亚公爵反抗威廉的战争，失败后被俘。 在战争中被俘虏的不只是他自己个人，还有他唯一的儿子萨姆森.韦克。 为了救出他的儿子，赫里沃德爵士考虑再三后最终答应了罗素子爵的条件，在这场游猎中用弓箭击杀忏悔者爱德华国王。 剧本按照罗素子爵和伦敦市长丹克雷德两人商议好的剧本进行着。 游猎活动进行到了一半，一头雄鹿恰好经过爱德华国王的身边。 这头雄鹿成功地引起了爱德华的兴趣，恰巧在这时，赫里沃德爵士邀请国王与他共同狩猎这头雄鹿。 爱德华因为赫里沃德爵士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的身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脱离了陪伴在他身旁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和诺曼人贵族们，与赫里沃德爵士一同深入猎场中狩猎雄鹿。 出发前，军士长为爱德华和赫里沃德爵士准备了八支箭，其中爱德华取走了五支，赫里沃德爵士则分到了三支箭。 爱德华和赫里沃德爵士远离了人群，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曾经出现他们身边的雄鹿。 两人几乎同时弯弓搭箭，瞄准眼前的雄鹿射出了箭矢。 噗...呲... 两声声调明显不同的声音响起，哦上帝，爱德华国王的箭矢射中了那头雄鹿，但赫里沃德爵士的箭矢却正好射中了爱德华国王的胸膛。 爱德华国王感受到了胸膛处的剧痛，以及身体力量的流逝，慌忙间他伸出手来将射进他胸膛里的箭折断。 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加速了爱德华国王的死亡，当赫里沃德爵士上前将爱德华抱起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尽管是被迫的，但干下这弑君的勾当，赫里沃德爵士也不敢返回狩猎营地，他翻身上马急匆匆地向新森林猎场外逃窜，从此不知所踪。 当爱德华国王被随后赶来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诺曼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罗素子爵安排好的人手立即跳了出来，当场指证是和爱德华通行的赫里沃德爵士杀死了国王，证据就是插在爱德华国王胸膛上的箭和他手中折断的箭杆。 当时两人临走前拿走的箭矢都是特制的，与其他人不同，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分辨出是谁暗害了爱德华国王。 罗素子爵将爱德华国王的遗体送回了伦敦塔中安置，并将这件事告知了威廉后，他派出密探将赫里沃德爵士弑君的消息传遍整个英格兰。 不久，由罗素子爵和伦敦市长丹克雷德共同签发的通缉令传遍了英格兰，正式通缉弑君者赫里沃德爵士。 当威廉收到这则令人吃惊的消息时，已经是刺杀发生后的两天之后了，他想做什么都晚了，只能按照罗素子爵他们商定的剧本行动。 “爱德华死于新森林，死于随行贵族的箭下，这和历史上征服者威廉的继任者威廉.胡佛的死因几乎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上帝的安排。”威廉放下了初闻消息的惊愕，心中不由想道。 尽管心中很是不爽，威廉也不得不承认，罗素子爵他们的这次自作主张确实将他通往英格兰王位的搬家时搬开，且在明面上和诺曼人没有任何关系，都是盎格鲁萨克逊人内部的事。 事不宜迟，威廉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召集了温切斯特城中的诺曼贵族和部队，急切地向伦敦城进发。 当威廉抵达伦敦的时候，诸多诺曼贵族封臣和英格兰教会主教们都已经在伦敦城外迎接威廉的到来。 这其中包括了比利时公爵和约克的总督安德鲁.道尔顿公爵、威斯特摩兰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舒兹伯利伯爵罗杰.德.蒙哥马利、切斯特伯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兰开斯特伯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赫里福德伯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罗素.德.克雷蓬子爵等诺曼贵族封臣以及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神等一众教会人士。 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是一场黄袍加身的戏码。 第430章 加冕英格兰国王上 1045年12月25日圣诞节，威斯敏斯特教堂作为英格兰国王传统的加冕地点，再次迎来了一位新的英格兰君主威廉.德.诺曼底。 威斯敏斯特教堂可以说是英国的象征之一。建成后承办了国王加冕，皇家婚礼、国葬等重大仪式。历任君主，以及一些伟人都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通称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它更通俗的名字是西敏寺，坐落在伦敦泰晤士河北岸，原是一座天主教本笃会隐修院，始建于公元960年，1045年进行了扩建，1065年建成，1220年至1517年进行了重建。 威斯敏斯特的本义是西部大教堂的意思，由于这座教堂在伦敦城的西部，便得此名。 曾有过一座自东撒克逊王塞伯特在公元7世纪建造后便长期矗立的教堂。威斯敏斯特教堂在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现址上，当时，它本应建在托尼岛，该岛已经消失，因为泰晤士河道变窄后它与岸地融为一体。 这座教堂的建立似乎是遵循圣伯多禄的指教，据说他曾在首位主教梅里图斯领行的封圣典礼上现身。 这座老教堂建有中心塔楼、交成十字横线的两侧耳堂和铅板屋顶。 威斯敏斯特教堂是由“忏悔者”爱德华（1042—1066年在位）扩建的，并于1065年建成。亨利三世为了纪念爱德华，发誓建立一座哥特式更加威严的教堂，致使原来的结构所剩无几。 从13世纪到16世纪，英格兰的国王们个个为其设计献力，结果把它弄成了各种风格的大杂烩。如此观察，它与今日的英国王室倒是相配——他们也是出自大量不同的祖源，而长久以来都将威斯敏斯特教堂作为“教区本堂”来举办婚丧仪式和加冕典礼。 英王“忏悔者”爱德华应教宗利奥九世之请求，将威斯敏斯特教堂敬献于圣伯多禄。 来自法兰西诺曼底的威廉一世(征服者)，是首位加冕的国王。 经过黑斯廷斯战役，他击败了英王哈罗德二世。他的加冕典礼于1066年的圣诞日举行，英格兰本地居民拥聚门前欢呼庆贺，神经质的诺曼人错误理解了这一场面，威廉在整个典礼过程中惶惶惟恐丧命。 加冕结束，诺曼士兵对人群发动攻击，还焚烧了周围的一些房屋，这种举动对始终不得安稳的英法关系来说，自然毫无改善。 自此之后，王室的加冕礼即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举行，包括伊丽莎白女王在内的英国历朝历代君王，除了爱德华五世和爱德华八世两位外，无不是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登基，坐上王位，即便百年之后，也都长眠寺内。 ....... 威廉身着盛装在贵族们和主教的陪伴下抵达了威斯敏斯特教堂时，教堂内传出了气势恢宏的管风琴宗教乐曲。 管风琴音量洪大，气势雄伟，音色优美、庄重，并有多样化对比、能模仿管弦乐器效果，能演奏丰富的和声，被莫扎特成为乐器之王和乐器之神。 中世纪的欧洲（特别是意大利），几乎每个小镇的教堂中都拥有或大或小的管风琴，每到宗教节日，都能听到悠扬的乐曲飘散在整个小镇。能够在著名的大教堂中担任管风琴师，也是音乐家们引以为豪的荣誉。 一个中型教堂内安装的管风琴大约有1200根音管、16枚音栓(不同音调)、两套键盘和1层脚踏板，而当时制造它则需要两年时间，后在装配时，还要根据演奏地点的室内声学特性来调节音响效果。 维斯特敏特教堂的管风琴更是极为巨大，它直接占据了整整一面高大十多米的墙壁，数千根长短不一的音管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起伏之间仿佛波浪一般。 教堂的管风琴不只是巨大宏伟，更是一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上面雕刻着颇具宗教意义的浮世绘，三座三大天使拉斐尔、加百列和米迦勒的雕像分列左右，这些雕刻使得管风琴颇具庄严肃穆的韵味。 这家庞大的管风琴有三层手键盘和一个脚踏板，20个风箱，更是需要十名技艺精湛的琴师来操纵，只有如此才能弹奏出庄严肃穆的乐曲。 威廉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教堂，走向前方圣殿上的加冕椅，在另一侧，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已经手捧王冠侍候再旁。 威廉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两人，主持加冕仪式的竟然是约克大主教，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来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两人之间有着一番激烈的争斗，最终的胜者是埃尔德雷德大主教。 加冕礼被分为“宗教”和“世俗”两部分，宗教的部分主要是傅油礼，即傅油祝圣仪式。 传统英国国王加冕礼中许多具有天主教象征意义的仪式则被威廉取消，只保留傅油礼是因为英国国王的神圣性更多来自于此仪式而非加冕本身。 傅油礼是加冕礼中最重要的部分，所谓，傅油祝圣，‘祝圣’是上帝定下的一种给人或物作上上帝标记（使人或物成为圣物或归于天主名下）或传授神权的方式，你祝圣过的，都成了至圣之物，......。 而，傅油是圣油，是经祝圣过的橄榄油。 傅油祝圣是天主教非常神圣的宗教仪式。 拿破仑加冕的时候就采用傅油祝圣的仪式来获得神圣性以及他的皇位的合法性。 维斯特敏特教堂的唱诗班牧童们、圣咏团和教士信徒们唱起了圣歌。 威廉登上教堂最深处的宝座。之后，在圣职人员的引领下，他来到祭台，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为其行傅油礼。 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手中的王冠由身旁的主教代持，他手捧十字架来到威廉的面前，身后跟随着数十名捧着被祝福过的圣油以及其它器具的辅礼人员。 依照顺序约克大主教从辅礼人员手中接过祝圣油瓶，咏唱经文后，为威廉涂油。 傅油祝圣仪式的流程颇为凡在，不但圣油种类有三种，分为坚振圣油、病人圣油和圣洗圣油，每涂抹一种圣油，必须在前后和途中咏唱不同的经文，三种圣油意味着这一过程要持续三次。 这对于威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折磨，他没有从这个仪式中感受到任何神圣的色彩，对他来说只有折磨和痛苦。 不过为了自己王位的神圣性和合法性，威廉坚持到了涂油结束。 宗教方面的仪式结束后，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加冕戴冠仪式...... 第431章 加冕英格兰国王下 欧洲各国君主加冕时的涂油礼古已有之，涂油礼在7世纪西班牙西哥特王国中已经采用，8世纪加洛林王朝的缔造者矮子丕子也采用之，而800年查理曼在罗马加冕为皇帝时的涂油更为著名。 加冕时举行涂油礼这样具有宗教意义的仪式，除了习俗的认可外，王室家族的神性更被基督教会的认可所加强。 王权神授的理论在早期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的著作中都有反映，他们认为国王是上帝在世间的代表，是教会的保护者。 为确保这种神性为人民所承认，故在国王登基仪式上有突出的表现。教皇及大主教学习古代希伯来人国王的宗教仪式--涂油来为西欧各国国王加冕，这就是著名的涂油礼。 涂油的一般仪式是以圣油涂撒在国王光光的前额、前胸、后背及身体的其他部位。 圣油是植物油与一些香料混合而成，橄榄油是其中的重要成分，地中海周围盛产之。 涂油礼的神圣性表现在此后国王的登基都必须进行，而且只有国王才能进行之。 在封建割据时期，王权尽管衰落，各地的大公国的首脑在权势、实力上有时超过国王，他们因此也进行一些诸如接受手杖、加冕等仪式，但他们惟独不敢行使这种涂油礼。 国王在涂油之后代表已非凡人之躯。 这个习俗来自犹太人的宗教习俗，圣经里把君主叫做“受膏者”或者叫“受傅者”就是这个缘由。 由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实施涂油礼，意味着威廉自此之后领受了来自上帝的任务，是上帝委派的管理英格兰世俗社会的王。 威廉一世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涂油加冕将被视为真正地君权神授，王的正统性将无人能撼动。 因此，威廉在整个仪式中显得格外虔诚和谦恭。他首先手按圣经福音书，发誓道：“遵照公正与法律，恪尽职守，保护教会和我的子民，特别是寡妇和孤儿，不受来自内外敌人的侵犯。” 接着，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将金马刺和宝剑交付一名贵族代表，他将完成授予威廉“王国第一骑士”的仪式。 随着马刺被扣于鞋上，威廉即拥有了骑士的身份。 在大弥撒和祷告之后，约克大主教取出圣膏油瓶中的膏油分别涂抹在威廉的双肩、前胸、后背以及双手。 此时，诺曼王国首相，威廉的叔叔阿道夫.德.诺曼底公爵走上前来，为威廉披上王室的礼袍，并将其他象征王权的礼器——权杖、徽戒和公正之手传交在威廉的手中。 威廉身披王袍，手上戴着徽戒和公正之手，拿着权杖，缓步走上主祭坛，随后威廉跪于教堂的主祭坛前，约克大主教再将圣膏油涂抹于威廉的头上。 这时，6名世俗贵族代表与6名教会代表一起将英格兰国王的冠冕高高举起，并一起置于威廉的头顶，至此威廉成为了真正的英格兰国王，即威廉一世。 6名世俗贵族代表有固定要求，需要威望卓著的大贵族担任，此时能满足上述要求的有安茹公爵休伯特.德.斯塔福德、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德.维瓦尔、波伊斯公爵阿道夫.德.诺曼底、比利时公爵安德鲁.道尔顿、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和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 此外名教会代表也是固定的，分别是加冕时时任的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达勒姆主教艾德万以及巴约主教亨伯特。 这六名教会代表中，威廉特意选了两名来自诺曼底的主教加入，以平衡英格兰的教会势力。 完成戴冠加冕仪式，新鲜出炉的国王威廉一世马上坐在了木制的宝座之上，世俗贵族代表一起将宝座和国王高高举起，所有的教会代表在一片观礼人群的欢呼声中向国王宣誓效忠。 威廉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所举行的加冕典礼，其发展实际经过了一个不算短的过程。 在816年以前，国王的加冕礼只是简单地在国王的额头上涂抹膏油，然后佩戴冠冕和手持权杖，并在教堂上向上帝宣誓。 由于骑士制度的逐步发展，佩剑、马刺和国王徽戒才逐渐加入国王加冕礼中。此外，威廉之后不仅需要对上帝宣誓还要立誓剿灭教会反对的异教徒。 需要说明的一点，威廉的王后乌拉卡.希梅纳的加冕礼原则上也应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完成，但事实上王后无法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和威廉一同接受加冕礼，原因主要是威廉在加冕时尚未婚娶。 当威廉日后结婚后，皇后乌卡卡的加冕礼通常改在伦敦近郊的圣保罗修道院中举行。除圣膏油瓶外，国王加冕仪式中的大部分礼器通常都被保存在圣保罗修道院中。 加冕仪式不只是涂油和戴冠，还包括加冕游行。从广义上说，威廉的加冕典礼不仅是指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里举行的戴上王冠的仪式，还应当包括加冕之前在伦敦城的游行。 威廉将自己的加冕游行看做是一场宣传运动，他的加冕游行包含娱乐表演和宫廷宴会等活动，以展现国王和他的臣民如何运用戏剧盛会互相交流。 在舆论引导和宣传下，威廉被塑造成深受臣民爱戴的君主，他通过加冕游行和盛会表演这样一种宣传手段使自己的地位得到认同，使权力得以合法化。 与威廉一同参加加冕游行的除了诺曼底和英格兰的世俗贵族和教会代表，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观礼使节。 在这之中，最为尊贵的当属西班牙的波尔图加公爵蒙多二世和比斯开伯爵埃内科.德.哈罗，这两人都是西班牙的卡斯提尔、莱昂和加西亚国王费迪南一世派来的援军指挥官。 这支人数多达两万余人规模的西班牙援军部队在他们登上英格兰威塞克斯郡的土地上时，战争就已经大体结束了，他们内有多少用武之地。 尽管如此，威廉依旧隆重邀请波尔图加公爵和比斯开伯爵，以及其它西班牙贵族们参加他的加冕典礼，以示威廉对卡斯提尔人的重视，对盟友的尊重。 第432章 废除贤人会议和嫡长子继承法 国王加冕的传统作为一种政治仪式，在英国自古有之，并一直延续到今日。 据盎格鲁一撒克逊编年史的记载，英国国王的加冕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973年埃德加国王的加冕。 英国国王加冕传统英国中世纪国王的加冕仪式来自于日耳曼传统和基督教传统的结合。 从基督教传统来看，随着基督教的传播，教会需要王权的保护和支持以便使基督教得到更为广泛的信众，而王权也需要宗教仪式的神化以加强其权力的合法性，借以巩固统治。 因此，王权与教权开始逐步合作，互相利用。 直到8世纪中叶到9世纪，教会才开始在国王的即位仪式中扮演重要角色，由教皇或主教为国王施以涂油礼并戴上象征着王权的王冠，国王的加冕仪式因此带有君权神授的含义。 英王的加冕典礼，包括加冕程序、加冕誓词、授予国王的加冕象征物等传统都在传承中历经变化和创新。 到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伊丽莎白一世时期，加冕仪式的程序已经相当完整，其内容十分丰富，包括加冕游行、加冕涂油礼、加冕礼之后的晚宴、马上比武大会和随后的各种宴会这一系列活动。 加冕仪式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仍是建立在以往加冕传统的基础之上。 威廉为了让自己的加冕仪式更加完美，自然是加入了后世许多没有在加冕仪式中的程序，包括加冕游行、加冕之后的晚宴和马上比武大会等一系列活动。 威廉旨在通过加冕游行等活动与臣民接触，宣传政治决策，以此来施加政治影响，展示国王权威。 ...... 加冕仪式正式结束后，威廉开始行使他身为英格兰国王的权力。 然而当威廉真正当上国王之后，他才能切身体会到贤人会议对他的掣肘，对王权的妨碍。 公元5至7世纪，盎格鲁一撒克逊人趁罗马帝国崩溃之机征服了大不列颠岛的中部和南部，在英格兰建立起大小七个王国，这些王国的国王与贵族代表组成“贤人会议”，共同治理国家。 以后，诺曼王朝（1066－1154年）在贤人会议的基础上建立起了“大会议”制度。 那时，一般情况下，王室的费用，无论是用于私人还是公务，都要从国王的收入中支付。 而国王征收封建捐税实际上是受限制的，其数量不得超过习惯所许可的限度。 如遇紧急情况比如战争需要额外的财源时，国王就得寻求封建贵族们的大笔捐赠，其渠道就是“大会议”。 贤人会议天生具有代表氏族贵族的利益来遏制王权膨胀的性质，是早期英国贵族与王权斗争的主要形式，并且事实上使得国王暂时没有获得其在11世纪后期才拥有的地位和威望。 此时，贤人会议的主要职能就是根据世袭的原则选举王位继承人，辅助国王决定王国及其他内外大事。 威廉对此极为厌恶，因为贵族们可以通过现任会议这个渠道决定王国内外大事，干涉威廉行事他的权力，决定英格兰王国的继承人。 特别是贤人会议有权选举王位继承人这一点上，威廉是绝不容许的，因为这可能会导致英格兰国王的王冠从诺曼底王朝手中滑落。 以贵族们的尿性，他们定会选举一位符合他们心意的贵族作为英格兰王国的继承人，而不是威廉未来的儿子们。 威廉一世之所以急切的举行充满君权神授色彩的涂油加冕典礼，以向世人表示“通过涂油加冕典礼，‘蛮族’政权的国王们不再仅仅是日耳曼原始部落的军事首领，不再是可以随意被贵族组成的‘贤人会议’束缚、废黜、甚至处死的部落领袖，而是代表上帝行使国家政治统治权威的神圣尊严的基督教国王了”。 然而贤人会议对威廉和诺曼底王朝的威胁依旧存在，毕竟他总有衰老的一天，他不可能总是保持着强大。 为了防止王冠旁落这样的未来成为现实，威廉决定趁着英格兰本地贵族力量被极度削弱的现在，废除贤人会议这个制度。 也幸好，在经历了和戈德温家族的战争以及和北境诸侯的战争后，以威塞克斯公爵戈德温、麦西亚公爵李奥弗里克.赫威赛和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为首的英格兰大贵族们都已经被威廉剪除干净。 目前还幸存的英格兰贵族只有臣服于威廉的新任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蛰伏爪牙的康沃尔伯爵戈德温.康沃尔，以及一些宗教封臣和贵族塞恩们了。 这些贵族，威廉还不放在眼里，他们现在还不会成为他的阻碍，但要是他放任贤人会议继续存在下去的话，诺曼贵族们迟早也会加入到贤人会议中，利用这个工具妨碍自己行使王权。 机不可失，威廉当即宣布废除贤人会议，取消了贵族通过贤人会议干涉王国内部大小事务的权力和选举废除国王的权力，以保证英格兰王位只能传给威廉的子孙后代。 为了确保王位的传承稳定，威廉起草了一部关于王位的继承法案——《英格兰王室嫡长子继承法》。 嫡长子继承法是指嫡长子继承所有地产、财产、爵位，其余庶子成年后各某出路，这种有失公正的嫡长子继承制为诺曼底王朝的延续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英国继承法规定王位由国王长子继承，如果国王长子死亡则由其后嗣继承，只有在一些罕见的情况下——如疾病、死亡或弃权，其他兄弟姐妹们才能继承王位。 嫡长子继承法不但能确保王位的稳定传续，更会给王室庶子带来极大压力，促使他们不断进取，以谋生路。 这种嫡长子继承制使得诺曼底王室的地产、财产越来越大，从而有利于加强王权，有利于实行集权统治，但该继承法并非完美，它使得人情冷漠，亲情疏远，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不过为了避免兄弟之间骨头相残，为了争夺王位而互相开战，将英格兰卷入战火之中，嫡长子还是非常由必要的。 为了进一步加强王权，威廉想到了历史上著名的索尔兹伯里盟誓，这又是威廉的一手得意之作。 第433章 烽火 1045年12月25日圣诞节，诺曼人的国王‘私生子’威廉正式加冕为英格兰国王，称威廉一世，开启了英格兰诺曼底王朝。 然而，非威塞克斯王室成员成为国王引起了臣民的不满，特别是这位新国王还是一个外国人，一个他们鄙视的‘非婚生子’、‘杂种’，他们感觉受到了侮辱。 特别是在威廉加冕为王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长长的彗星，心怀不满的臣民们普遍认为这是一个亵渎圣灵的暴发户即将倒霉下台的征兆。 英格兰王国的臣民，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都一致认为：“一个法国的野杂种带了一队武装的土匪登陆，违背当地人民的意志而自立为英格兰国王，我们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个人的出身是卑贱不堪的。” “只不过是某一伙不逞之徒中的作恶多端的魁首罢了，他那残忍的行径或出名的阴险手段为他赢得了盗匪头领的称呼。 由于势力的增加和掠夺范围的扩大，他吓倒了手无寸铁的善良人民，逼得他们时常贡献财物来换取他们的安全。” 或许在他们看来，黑斯廷斯战役中不幸被杀的哈罗德——这个邪恶伯爵戈德温的继承人，也比他们的新国王‘私生子’威廉来得更值得尊敬。 黑斯廷斯战役最后的混战中，哈罗德中箭身亡，戈德温的旗标被任意践踏，英军终于全线崩溃。诡计、勇敢和运气使威廉赢得了这次决定他和英格兰命运的轮盘赌，而失败者哈罗德.戈德温森和他的禁卫军的英勇精神则被后人所传颂，他的名字成为不列颠不屈精神的一种象征。 所有人都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他们认为威廉和诺曼人窃据英格兰不过是一时运起，他们终究要返回法兰西，终究要被击败，英格兰的主人还是他们。 最初，英格兰人被威廉的强势和诺曼人的强大给吓住了，但更为惊恐的是身为英格兰国王的威廉本人。 作为征服者本人，此时还有大片国土没有被征服，之前的两场战争只是消灭了明面上的大贵族公爵和伯爵，但叛乱者依旧存在，且潜伏在阴影之下，更加难以令人察觉。 英格兰人的不满、恶意和怨恨正在积聚，据说就在威廉加冕之际，欢呼声使教堂外的诺曼底侍卫误以为发生了骚乱，他们在惊慌之中放火烧了周围的民房，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加剧了英格兰人对威廉和诺曼人更加愤怒。 生活在众多反抗者中的入侵者们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之中，毕竟威廉手下的诺曼人征服者相对于多达两百多万的本地人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当然这之中并不包括威廉。 威廉当然也理解英格兰王国的诺曼人的感受，这是一种人尽敌国的处境，他们修建的坚固城堡并不能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因为在城堡外的广大乡村，都是对诺曼人怀揣敌意的英格兰人。 饶是英格兰王国的处境如此危险，威廉也不得不率军返回诺曼底，因为诺曼底是威廉和所有诺曼人的根基，是他们共同的家园，不容有半点闪失。 新年了，征战经年的诺曼人在取得胜利后，也分外想念家乡的风景人物，渴望与留在诺曼底的家人团聚，希望将自己收获的荣耀、财富和战利品与家乡的人们分享。 众意难违，威廉答应众人立即率军返回诺曼底。 威廉心中也有些想念诺曼底，同时法兰西的剧变也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了，他返回诺曼底可以更加方便地插手这次法兰西剧变。 加冕典礼后，威廉回到了诺曼底，把英格兰交给了他的叔叔、诺曼王国的首相阿道夫.德.诺曼底管理。 阿道夫首相既是诺曼底的家族成员，是威廉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诺曼王国仅有的九大公爵之一，在诺曼人中素有威望，是帮助威廉统辖留在英格兰王国的诺曼人的最好人选。 然而，阿道夫首相毕竟没有威廉对英格兰的巨大威慑力，他的存在无法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的英格兰人。 且随着诺曼人的主力部队和大部分贵族返回诺曼底，诺曼人对英格兰人的威慑力大减，先前还潜伏在水底的叛乱分子开始名目张胆地活动了起来。 英格兰各地的贵族塞恩们不愿意接受这位来自异国君主的统治，暴动此起彼伏地发生，并开始愈演愈烈起来。 起先只是萨默塞特郡的英格兰渔民反抗诺曼人统治者的征税行为，后来演变成了遍布萨默塞特郡的普遍抗税活动，他们开始使用武力对付诺曼人。 “赶走侵略者，夺回家园。”他们喊起口号举起旗帜，用这样的理由将自己的叛乱包装成一场正义的战争，吸引了绝大多数对诺曼人心怀不满的英格兰人加入其中。 萨默塞特军、多塞特郡、德文郡、康沃尔郡、威尔特郡、格洛斯特郡、牛津郡、贝德福德郡、密德赛克斯郡、埃塞克斯郡、肯特郡...... 就连威廉的大本营威塞克斯郡都爆发了大规模叛乱，情况已经向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了。 不得已，拉道夫.德.诺曼底不得不急忙将英格兰王国的情况向威廉汇报，请求威廉返回英格兰，最不济也要派出援军协助他平定叛乱。 当拉道夫首相的求援使者抵达鲁昂宫廷的时候，威廉还正在研究如何插手法兰西王国的内战，从中捞取好处。 此时，法兰西王国已经打成一锅粥，亨利一世在度过最艰辛的时光后，将佛兰德斯公爵拉入到己方阵营之中，勉强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和香槟公爵蒂博的阵营达成均势。 亨利一世和勃艮第公爵双方的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算是威廉率军返回诺曼底也没有阻止这场战争，他们都在互相拉拢作壁上观的阿基坦公爵和图卢兹公爵，为自己一番添上最重要的砝码。 现在正是插手法兰西内战并蚕食法兰西领地的最佳时机，但拉道夫的求援和英格兰王国爆发的大规模叛乱却使得威廉不得不收起进攻法兰西的心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英格兰。 威廉才刚刚戴上英格兰的王冠不久，可不能让那些叛逆将他从王座上干下去，否则的话他和诺曼底家族都将成为欧洲贵族的耻笑对象，这是威廉绝对不能容忍的。 1046年2月3日，威廉率领休伯特公爵的第一军团返回英格兰，而罗德里戈的第二军团和安德鲁的第三军团则被威廉留在诺曼底修整，并担负起守卫诺曼底领地安全的重任。 第434章 燎原 这次威廉再次登陆英格兰的土地，带来的可不只是会带来征服和死亡的军队，还有大量诺曼贵族、教士、官员、法官和商会代表。 威廉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英格兰的叛乱者，彻底平定英格兰王国。 回到威塞克斯郡的温切斯特宫廷，威廉立即召见了拉道夫首相前来商议对策。 “拉道夫首相，情况怎么样，和我详细说明一切。”威廉双眼紧盯着拉道夫首相，开口询问道。 说实话，威廉对拉道夫首相在英格兰的表现相当失望，从前他总能处理好诺曼底的大小事务，在外交方面也非常声场，同时他也有些军事方面的才能，并不是彻彻底底的文官。 真是因为这些原因，再加上素有威望，威廉这才选择他留守英格兰，在他不在的时候，帮助他管理领地。 但遍地烽烟的英格兰王国已经用事实说明了一切，拉道夫首相适合守成，并不适合成为一名开拓进取的首相，看来威廉要好好考虑另外设立一名首相，为他管理英格兰。 “是这样的，陛下。”拉道夫跪伏在地，对威廉行臣服礼，声音有些低沉地解说道：“事情的起因是萨默塞特郡的英格兰渔民反抗诺曼人统治者的征税行为，而后......” 咚...咚... 威廉猛地敲打了两下桌面，看向拉道夫高声问道：“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谁是我的敌人，他们在哪里，该如何解决他们。 你现在只需要回到我的这三个问题，其他的我一概不听！” “陛下。”拉道夫首相面露惭愧之色，语气顿了顿，组织了一番语言后向威廉解释道：“现在英格兰已经到处都是叛乱者掀起的焚火。 在这些叛乱中，势力最强大的有三方，康沃尔伯爵戈德温.康沃尔是其一，第二是原舒兹伯利伯爵埃德里克.埃弗格森和原威尔士格温内思国王格鲁菲兹.瑟余利的联盟，第三方是戈德温家族的余孽，托斯蒂格.戈德温森。 这三方叛乱着中，康沃尔伯爵最难攻破，因为这些年来他的领地没有经历过战争，城堡内储藏着足够他坚守数年的粮食，除非采取强攻的办法，否则我军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取得围城战的胜利。 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两人的叛军联合是最难缠的，他们盘踞在舒兹伯利郡、赫里福德郡和波伊斯郡的森林群山之间，并不时攻打周边各郡，但当我率军讨灭他们的时候，敌军却躲进森林群山之中。 为了守卫英格兰南部核心领地的安全，我只能率军撤回威塞克斯郡。 最后也是威胁最大的当属戈德温家族的余孽，托斯蒂格.戈德温森。” “哦？又是一个戈德温森，和我说说为何托斯蒂格对我们威胁最大？”威廉对托斯蒂格.戈德温森颇感兴趣，但却没有问起康沃尔公爵和埃德里克、格鲁菲兹几人的情况。 似乎在威廉看来，除了阴魂不散的戈德温家族，其他两方都是土鸡瓦狗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康沃尔公爵戈德温.康沃尔是个干大事而惜身的家伙，不过是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偏僻伯爵罢了。 据威廉所知，康沃尔公爵起兵叛乱的时候，在这三家中他的条件是最好的，但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夺取德文郡，进而席卷威塞克斯公国，侵占已经乱作一团的多塞特和萨默塞特郡，而是选择龟缩在康沃尔的城堡之中，最多只是派出麾下的骑士掳掠一番后遁走。 有足够的实力，却没有相匹配的野心，康沃尔伯爵戈德温.康沃尔不足为惧。 至于那活跃于威尔士和麦西亚西部的埃德里克.埃弗格森和格鲁菲兹.瑟余利进取有余，却目光短浅，没有长远的规划。 他们发动叛乱算是最早的两个，其中埃德里克.埃弗格森在去年威廉和北境诸侯的战争中就起兵反抗威廉，到现在还都没有屈服。 而格鲁菲兹则更是在三年前威廉征服威尔士的时候就和威廉作对了，他躲进威尔士的群山森林之间，仗着地利的优势与威廉的封臣们对抗了三年之久。 直到英格兰掀起大规模叛乱，被他找到了机会，格鲁菲兹这才从威尔士的群山中走出来，和埃德里克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威廉。 只不过，这两人一直依靠着麦西亚西部和威尔士的群山森林作为掩护，毫无目的地四处出击，他们只在威廉的领地里劫掠一番后，但在遇到诺曼人的军队后，他们就又缩了回去，根本没有占领土地的意图。 也亏得这两人和诺曼人对抗了这么久，却没有胆量和威廉正面作战。 这些鼠目寸光之辈，不管他们是多么的顽强，打出了多么吸引力的旗号，纠结了多少叛党，对威廉的威胁却无限接近于零。 对威廉来说，威胁最大的还是戈德温家族的余孽——托斯蒂格.戈德温森。 托斯蒂格在他的父亲厄尔.戈德温在被驱逐出英格兰王国后就不知所踪，很有可能已经客死他乡了，而作为戈德温家族仅有的成年男性家族成员，他接受了他父亲厄尔.戈德温留下的家族遗产。 包括戈德温家族的财富、政治力量和关系、残余部队等等。 依靠着这些力量，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才能在短时间内在东盎格利亚和埃塞克斯等地拉起一支庞大的叛军。 当时威廉接收戈德温家族在英格兰王国南部广大领地的时候，因为他初来乍到，为了尽快在英格兰王国站稳脚跟，他没有在威塞克斯公国诸郡以及其它原戈德温家族的领地进行彻底的清洗。 到目前为止，依旧有许许多多盎格鲁萨克逊贵族怀念旧主，怀念戈德温家族的统治，所以当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和他的舰队在诺福克郡登陆的时候，英格兰南部诸郡对诺曼人不满的英格兰人纷纷响应托斯蒂格，加入到戈德温叛军中的英格兰人更是数不胜数。 要不是威廉很快率军返回英格兰，恐怕托斯蒂格就会在英格兰南部贵族的用户下将诺曼人赶下海了吧。 第435章 攘外必先安内 “拉道夫手下，你代我召集各位大人们，我要举行军事会议商定平叛策略，凡是男爵级别以上从贵族都要参加。”威廉看向拉道夫.德.诺曼底，温言吩咐道。 尽管拉道夫首相在英格兰的表现着实令威廉失望，但他依旧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叔叔，曾经有恩于他。 当初威廉幼年时丧父，被迫离开了鲁昂，流亡巴黎宫廷求助法王亨利一世，是他的叔爷爷和叔叔拉道夫给了他帮助，是拉道夫叔叔让出了本属于自己的埃夫勒伯爵的继承权。 正是依靠着埃夫勒伯爵领这块根据地，威廉才能在数年之内纠结起大军平定诺曼底的叛乱，将自己的敌人勃艮第的卡伊卡伊.德.伊夫雷亚击败并将他驱逐出境。 要是没有拉道夫的帮助，威廉可能要和历史上的私生子威廉一样，得等到自己成年之后，依靠着法王亨利一世的帮助才能击败勃艮第的卡伊，诺曼底公国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强盛无敌，未曾出现在历史上的诺曼王国也不可能建立起来。 可以说，拉道夫是威廉最大的恩人，他的恩情就是自己一辈子也偿还不完。 “是，陛下，请您稍等，我立即召集大人们。”拉道夫听到威廉温和的语气，就知道他原谅了自己的过失，心中轻轻地松了口气。 拉道夫首相态度谦逊地向威廉行礼后，转身告退。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有恩于威廉就恃宠而骄、野心膨胀，在威廉面前他依旧保持着谦恭的姿态，这令威廉十分满意。至于他小小的权力欲望，威廉是可以容忍的。 看着拉道夫首相离去的背影，威廉忽然想起他年过45岁却依旧未曾娶妻，想到历史上曾经英年早逝，威廉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看来我得给拉道夫叔叔尽快介绍一门亲事才行，至少要让叔爷爷罗伯特这一脉流传下去。”威廉喃喃道。 威廉知道拉道夫是个虔诚的基督徒，非常洁身自好，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和任何一位贵妇传出绯闻，这是他继位赞赏的地方，但现在拉道夫的虔诚却让他向着独身主义的深渊前进，这是威廉不想看到的。 独身主义指推崇、信仰、坚持没有家庭或不跟家属一起生活的思想，一般针对成年人而言，儿童和不能自理者不在此列，拉道夫的独身主义倾向和他的狂热虔诚信仰有关。 有一种由宗教教义引出的独身行为，由于宗教强调精神，并且把不道德的性行为称之为“罪”，如佛教所谓“淫戒”，又如基督纯粹的原旨教义，教会虔修人员应该独身，以教会为家，以上帝是爱。 但是，即使用天堂的承诺或者地狱的恐怖，禁欲主义的宗教信条也难以束缚人的欲念，广泛流传的绿鹅的故事就说明了这一点。据统计，僧侣、神职人员的寿命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禁欲有可能使他们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只有少数所谓悟道之圣徒，才会从独身之中感到解脱的快乐和超凡的自由。 独身主义与宗教徒的独身，相同之处乃在于出于精神信仰，保持精神对肉体欲念的超越，不同之处在于，独身主义不压制生理欲望，而是由于明白了生理欲望的发生机制，通过遗忘并最终谋求利用生物技术切除生理欲望的基因。 虔修教徒为了信仰而舍弃性的快乐，这多少体现了当时那些先知蒙昧的一厢情愿的空想，当然这只是非信徒的理解。独身主义则是由于发现这种生理快乐的非人性而断然拒斥，是为了人的自由和出于人的自觉。 想来历史上拉道夫.德.诺曼底的英年早逝也和他的独身主义倾向有很直接的关系。 将这件是请记挂在欣赏，威廉再次思考起如何剿灭英格兰叛军的策略。 虽然在拉道夫面前威廉表现地非常骄傲，丝毫没有将叛军中最为强大的三方放在眼里，但实际上他却对这些三方最强大的叛军极为重视。 现在康沃尔伯爵、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之所以没有对威廉产生威胁，这是因为他们分别居于英格兰的西部半岛、麦西亚和威尔士和边境以及东盎格利亚与林肯郡，这三个地方互不相邻，距离遥远，正好被威廉的直辖领地分隔开来。 这样一来，这三方无法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威廉，他们对诺曼人的威胁就非常有限了。 尽管如此，剿灭他们三方也非常困难，他们不是有着地利优势，就是物资充足且拥有城堡作为依靠，还有向托斯蒂格那样有着庞大的舰队，进可攻退可守。 思虑良久，威廉想出的策略就是集中全力，逐个击破，将自己的兵力都集中起来，先对付较为容易的一方，而后再将矛头指向另一方。 只要威廉行动迅速，完全可以在他们反映过来之前将他们各个击破。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好好地对自己直辖领地威塞克斯公国诸郡上多如牛毛的小股叛军进行清理。 这些小股叛军多是由伯爵以下的男爵、塞恩等低级贵族所领导的，因为没有威望卓著的领导者，他们呈现出一盘散沙的状态，对威廉没有任何威胁。 但威廉却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将他们暂且放过，因为这些叛军会互相之间吞噬合并，最终组成足以威胁到他地叛军势力。 同时遍布领地各处的小股叛军也会威胁到领地的安全，牵制住诺曼人的力量，使得诺曼人不得不将大量的军队驻扎在领地中，以免受侵扰。 威廉这次召集各贵族将领前来军议，特别是着重邀请了英格兰的诺曼男爵贵族参加，就是为了和他们商讨该如何清理这些直辖领地上的小股叛军。 ...... 这次与会的贵族阵容非常庞大，包括七位公爵和六位伯爵在内的三十余位封臣，其中英格兰本地的男爵就有十八人，跟随威廉而来的诺曼王国的男爵也有八人之多。 这些贵族都是威廉的直属封臣，他们下辖的封城并没有算在内。 第436章 攘外必先安内下 威廉坐在王宫大殿的王座上，在他的下方，大厅两侧，贵族封臣们分别按照爵位高低和职位排成两列。 站在最前方的是拉道夫首相和休伯特公爵，威廉麾下的贵族封臣隐隐以两人为首各自站立在两人之后。 要不是里夏尔公爵因为要负责守卫诺曼底，没有和威廉一同前来英格兰，他们三人定要为了谁站在第一位先争斗一番。 威廉的目光接着往前探去，他直辖的男爵们分别以白金汉男爵兰斯林.白金汉和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德.康特维尔为首，分列两侧。 白金汉男爵是威廉的民军总管，负责统辖英格兰王国直辖领地的民军部队，手上拥有的兵力不下于一个常备主力兵团。 因为白金汉男爵责任重大，威望卓著的关系，册封在英格兰王国的男爵们都愿意以他为首。 罗伯特.德.康特维尔是威廉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征服英格兰的战争结束后，威廉册封了原阿弗朗什男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为伯爵后，就将原属于他的阿弗朗什男爵领册封给了自己的弟弟罗伯特。 至于威廉的另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德.康特维尔，威廉则任命他为巴约的主教，他希望奥多成为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的继任者。 威廉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帮助自己掌控英格兰和诺曼底的世俗贵族和基督教会。 因为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和威廉的亲缘关系，在诺曼王国，除了比利时公爵安德鲁和安茹公爵休伯特两大公爵之外，没有比他更加尊贵的了。 因此，英格兰王国之外的男爵们都以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为首，甚至有几位册封在英吉利海峡沿岸的男爵也是如此。 “诸位大人们，我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与你们商讨剿灭叛贼的事宜......” 或许是王国初立，诺曼人没有形成完善的宫廷规矩的关系，威廉在这场会议上没有顾忌到多少繁文缛节，直接提纲挈领地提出了这场会议的议题。 “休伯特大人，您有何见解不妨与我们分享。”威廉看下首的休伯特公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他心中定然制定了相关的策略。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或许休伯特公爵的策略对威廉有些启发也说不定。 “陛下，想要剿灭英格兰的叛乱，首先就得消灭最强的三支叛军，分别是康沃尔伯爵戈德温.康沃尔、舒兹伯利郡的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以及东盎格利亚的托斯蒂格.戈德温森。 这三支叛军分别位于英格兰王国的东、西、北三个角，互相之间联系并不密切，我军可先行击破距离威塞克斯郡最近的康沃尔伯爵，依靠强大的攻城器械和火药武器，我军定可取胜。 至于舒兹伯利郡的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可以让威斯特摩兰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联合其他几位伯爵一同围剿他们，相信以他们的能力足以剿灭这些藏头露尾之辈。 在消灭康沃尔伯爵后，我军当立即向东盎格利亚进军，攻打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托斯蒂格.戈德温森。” 休伯特伯爵所提出的策略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令在场的众人信服，也和威廉的想法不谋而合。 “休伯特大人，您的策略我很欣赏，决定采纳。”威廉笑着对休伯特公爵点头说： “不知道您准备如何剿灭威塞克斯公国诸郡的小股叛军？不消灭他们，我的直辖领地就不得安宁，军事物资的运输安全也无法保障。” “回陛下，对付这些多如牛毛的小股叛军，用您的精锐常备军前去征缴无疑是杀鸡用牛刀，不但好费时间，且会引起那三支叛军的警惕。 我向您推进一位足以担负起剿灭威塞克斯诸郡叛军的人选，他就是白金汉男爵兰斯林.德.白金汉大人。”休伯特公爵自信道。 “哦？白金汉男爵兰斯林大人，他是我的民军总管吧，我知道他的能力，但仅仅依靠薄弱的民军部队，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剿灭直辖领地内的叛军。”威廉顺着休伯特公爵的目光看向了白金汉男爵，对休伯特公爵说道。 由于威廉获得威塞克斯公国诸郡以及其它英格兰南部直辖领地的时间才一年不到，他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民军部队完全组建起来。 更不用说威塞克斯诸郡到处都是对诺曼人怀有敌意的英格兰人，这就导致了威廉在本地征召民兵异常困难。 因此，到现在为止，威塞克斯公国的民军部队连半编都备有达到，只有像威塞克斯郡、牛津郡、肯特郡、密德赛克斯郡等重点郡组建起了满员的民军，其他诸郡民军部队根本无法组建起来。 “陛下，请您相信我，我白金汉男爵兰斯林愿意向上帝起誓，定能剿灭威塞克斯诸郡的叛军。”白金汉男爵兰斯林跨步越众而出，走上前在威廉面前跪伏行礼，眼神坚定地看着威廉，说道。 在威廉领导下的诺曼王国和英格兰王国，诺曼人极其注重军功，只要立下了足够的军功，就可以得到威廉的赏识，被册封为伯爵和公爵这样的高级贵族。 现在就有一个赚取军功的机会摆在白金汉男爵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好，白金汉男爵，我就将剿灭威塞克斯诸郡叛军的任务交托给你。”威廉微微点了点头，说：“你会想的民军部队数量有限，战力不强，我将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在内的八位男爵和他们麾下的部队配属给你指挥。 相信有了他们的帮助，剿灭叛军的行动就更有把握。” “多谢陛下。”白金汉男爵尽管不大情愿有其他贵族分润自己的军功，但面对威廉的好意，他也不敢拒绝，只得叩首答应。 “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 威廉点了自己的弟弟罗伯特的名字，随后罗伯特立即跪伏在威廉的面前，听候命令。 “罗伯特，你这次参加剿灭叛军的作战，要好好听从白金汉男爵的命令，多多向他请教，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威廉让自己的弟弟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参加这次没有什么难度的平叛作战，自然是有着提携他的意思在内。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威廉考虑到诺曼底家族人丁单薄，时常担心麾下的封臣会有异心想取而代之，故而特意提拔家族内部的成员，和威廉最亲近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也算在内。 第437章 王弟罗伯特 “果然还是诺曼呼鼻盔舒服。”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在阵前将全包覆式头盔的面罩放下，感受着头盔给他带来的些许不适感和局促感，不由心生感慨道。 作为一位新鲜出炉的男爵，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德.康特维尔才15岁的年纪，实际上他却已经征战沙场好几年了。 罗伯特在12岁的时候就和他的哥哥奥多加入了威廉的近卫骑兵部队，随后不久就被册封为骑士，被授予采邑和头衔。 随后，他赶上了和法兰西王国第二次战争的末班车，尽管这场战争因为黑死病的肆虐而有些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但也给了他非常大的帮助。 此后，罗伯特接着征战沙场，无论平定领地内的叛乱这，还是参加黑斯廷斯战役和与北境诸侯的战争，这些经历都帮助罗伯特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贵族将领。 尽管此时他才15岁就已经取得了如此之大的成就，相对于其他诺曼贵族子弟来说已经是其他人仰望的对象，是所有诺曼年轻一辈的翘楚，但罗伯特依旧没有任何自满，他仍旧严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为的就是不辜负威廉的期望。 “博蒙男爵大人，请您率领骑士们随我绕道敌军左翼，我们要让这些叛贼为自己的反叛而后悔终生。”罗伯特男爵向身旁的另一位男爵请求道。 这位博蒙男爵名叫阿莫利.德.博蒙，是威廉继位诺曼底公国后才册封的新贵族，同时也是罗伯特男爵的友人和左膀右臂。 “嗯，知道了。” 博蒙男爵尽管寡言少语，但却是个很可靠的军事将领，他的军事能力在诺曼王国的所有贵族中也可以排到前十。 只不过由于博蒙男爵不善言辞，性格过于顽固耿直，诚实而不善于说话婉转，得罪了不少妒忌他的同僚，因此几年来都得不到晋升的机会。 博蒙男爵的能力，威廉自然也看在眼里，他不会相信手下贵族们的一面之词，因此他特意将博蒙男爵任命为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的副手，让他能得到更多的立功机会。 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以罗伯特男爵和博蒙男爵阿莫利为首的数位诺曼王国男爵们率领各自麾下的骑士们，跟随着罗伯特和阿莫利冲向了不远处有些混乱的叛军侧翼。 三百位诺曼骑士加上五百余名侍从骑兵，这股骑兵即便是在其他国家也是一支非常可观的骑兵力量，由那些缺少骑兵的英格兰本地贵族塞恩们所组建的叛军根本抵挡不止诺曼骑兵的冲击。 很快，这支人数多达六千人的叛军左翼崩溃了，随后是中路，最后这支叛军全线崩溃。 罗伯特男爵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以几乎零伤亡的代价就击溃了这支叛军部队。 在罗伯特男爵身后不远处，白金汉男爵所率领的英格兰民兵姗姗来迟，他们根本来不及歇息，就在白金汉男爵的催促下对溃散的叛军乱兵发起追击。 “兰斯林男爵大人，这个阿弗朗什男爵罗伯特根本没有身为副手的自觉，这些天来他依仗着诺曼骑士已经抢了我们不知道多少功劳了，大家都对这个毛头小子不满很久了。”白金汉男爵兰斯林身旁的一位男爵看着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功劳被罗伯特他们抢走，不由抱怨道。 “斯温顿男爵，请您稍安勿躁，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总有他吃苦头的时候。”白金汉男爵兰斯林对罗伯特男爵这个突然跳出来抢走他功劳的家伙咬牙切齿。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罗伯特男爵很明显挡了白金汉男爵升官发财的康庄大道，将这场平叛战争的大部分功劳抢走了。 像这次对阵六千叛军，已经是他们平叛一来所遇到的最大一股叛军部队了，很可能以后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再遇到大股叛军。 独立击溃了六千叛军的罗伯特伯爵等人的功劳自然是独占鳌头，但相对来说，以白金汉男爵为首的英格兰男爵们的功劳就属垫底了，远远不及这些拥有三百诺曼骑士的诺曼王国男爵们。 尽管罗伯特男爵是陛下的亲兄弟，明面上的排挤手段不能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暗地里对罗伯特男爵使绊子。 “兰斯林男爵大人。”罗伯特率军返回，见到兰斯林等人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抢了对方的功劳。 “罗伯特男爵大人，我的副手，这次平叛作战，您有诺曼骑士的帮助，头等功臣已经是非你莫属了啊。”兰斯林男爵阴阳怪气的说道。 “兰斯林大人，击败这股叛军后，我想威塞克斯公国境内已经没有多少成规模的叛军部队了，更多的是流窜于各地的小股叛军。我们不如分开各自行动，这样效率或许会更高一些”罗伯特一把按住身旁博蒙男爵的手臂，微笑着看向白金汉男爵兰斯林，仿佛没有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惹怒。 “那正好，我正有此意。” 白金汉男爵恨不得罗伯特这个瘟神早点滚远一些，开口回答道。 就此罗伯特男爵等人和白金汉男爵率领的英格兰民军分开，各自言和不同的方向进军。 “罗伯特，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去？我们都听你的。”博蒙男爵开口询问道。 “当然是一路向东，前往埃塞克斯和东盎格利亚，我们一路上正好可以顺手将沿途诸郡的叛贼剿灭。 等我们抵达了伦敦，正好可以加入陛下的大军中，那里才是我们的用武之地。”罗伯特自信道。 军议结束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早在几周前，威廉就已经亲率大军对康沃尔伯爵的领地发动突然袭击。 由于威廉和诺曼大军来得非常突然，康沃尔伯爵毫无准备，就直接被威廉的军队困在了廷塔杰尔的城堡之中。 用数十架配重投石机和火药武器，威廉在短短数天内就攻破了廷塔杰尔城堡，并将康沃尔伯爵俘虏。 随后，两周不到的时间内，威廉又分兵四处，席卷了整个康沃尔郡和德文郡西部，将康沃尔伯爵的残兵一扫而空。 消灭了康沃尔公爵，威廉接着有率军向东盎格利亚进军，试图和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决一死战。 已经快两周的时间过去了，东盎格利亚前线没有传来威廉大胜的消息，他肯定遇到了什么困难，罗伯特心中挂念这自己的兄长，希望帮助到他，于是他向博蒙男爵提议进军东盎格利亚，前往战争前线寻找立功的机会。 第438章 索尔兹伯里盟誓上 反诺曼人的起义年年不断，战火几乎烧遍了英格兰全境。 威廉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反抗最激烈的东部东盎格利亚诸郡镇压叛乱，军队所到之处村庄被烧毁，人民被屠杀殆尽，以至于十年之后这里仍然无人居住。 东盎格利亚曾经是哈罗德.戈德温森的领地，由于这里不是威廉的统治重型，加之又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因此东盎格利亚诸郡的亲戈德温分子在英格兰王国是最多的，即便是威塞克斯公国诸郡也大有不如。 为了彻底清洗戈德温家族的在英格兰王国的影响力，威廉用他的军队在英格兰王国掀起了一场针对亲戈德温家族贵族的大清洗。 任何被怀疑和戈德温有关联的贵族都被威廉收回了头衔、领地和财产，随后被以此为理由处死。 威廉的残暴引起了英格兰贵族们的激烈反抗，大量原先还在犹豫或者说是骑墙观光的贵族们投入到了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的麾下。 然而，这些愚蠢的贵族们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根本不敢和威廉的军队硬碰硬，每当威廉率军抵达之时，托斯蒂格就率军退入北海，丝毫不顾及那些投效他麾下的英格兰贵族塞恩们。 战斗欲望无处发泄的诺曼人就将这些可悲的叛乱贵族们当做开刀的对象。 这期间或许诺曼人的手段残暴了些，有一些平民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战争之中而丧命，但威廉针对英格兰贵族的侵袭却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威廉下令没收了英格兰贵族的土地和财产，使他们丧失了反抗新的统治者的能力。 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威廉逐步任用跟随他渡海而来的诺曼贵族，将这些从叛乱贵族们收回的领地册封给诺曼贵族们。 威廉将欧洲大陆的封建制引入英格兰，威廉宣称：国王是一切土地唯一的和最终的所有者，并且把这种名义上的占有变成了事实上的占有。 他将全国所有的森林和矿产都收归王室所有，同时英格兰南部大部分肥沃的可耕地以及约克、麦西亚等地的大片可耕地都留给自己，这些可耕地占到了全英格兰王国可耕地的二分之一左右，粮食产量甚至能占到三分之二以上。 至于剩下来的那些贫瘠的、边边角角的领地。或是不太重要的领地，威廉则将其分给了自己的手下，也有部分被他捐献给了当地教会和修道院。 从威廉一世手中直接获得土地的直属封臣有1200人，这些人又将土地分封下去，这些不同等级的封臣，后人将他们统称为贵族。 领受土地者都要承担各种义务，其中主要的一项就是按土地面积提供相应数量的骑兵，为国王服役。 王室占有大量土地，是稳定、壮大王权的重要基础，因此英格兰较早出现了强有力的中央政权，社会比较安定。 层层分封，形成了以土地为纽带，以国王为最高领主的封建等级关系，培植了一大批忠于国王的新贵族。这一举措加速了英格兰封建制度的发展和确立过程。 威廉还组建了最初的中央行政机构王堂，以取代被他废除贤人会议。 虽然威廉并不十分尊重王堂的意见，但王堂还是有一定的权限。 宫廷内部，威廉设立了秘书厅，负责起草重要的文件，国王的印玺和文件的收发均由总监掌管。 财政沿袭旧制，收入主要来自王室领地、各地方上缴的款项和罚金等。在地方上继续利用原有的区、郡行政机构，协助中央分配、征收赋税，调查和审理案件等。 全面实行诺曼王国的行政体制和官僚制度倒是不着急，现在威廉的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国内动荡的局势，尽快平定叛乱，因此他不愿意改变太多，以免进一步激起英格兰人的反抗。 军事方面，威廉组建了第四军团作为常驻英格兰王国的常备军，满员一万两千人，这支军团将由里夏尔公爵统率。 除了服役骑士外，威廉还保留了由农民组成的民军，作为补充兵力。 司法方面，王室法庭是最高司法机构，审判时采取陪审员制度，这一切都有利于威廉对整个英格兰的控制。 随着一系列政治改革措施的实行，威廉对英格兰王国的控制力度进一步加强，现在除了东盎格利亚和麦西亚西部临近威尔士的几个郡，英格兰王国大体上已经恢复了和平，各区、郡的叛乱都已经平息下来。 近两年下来，威廉用优势的陆军和北海舰队与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作战，但对方是在是太滑不溜手了，只要一听到诺曼人的陆军或是舰队接近的消息，托斯蒂格便会马上率领舰队杨帆远洋，躲入茫茫北海之中。 1047年夏，威廉再也没有听到从东盎格利亚海岸传来的警讯，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的军队再也没有出现。 托斯蒂格的舰队在近两年的激烈战争中被威廉消耗大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的残兵败将躲入北海之中，自此消失无踪。 这支军队很可能因为接连不断的失败而分崩离析了也说不定。 这两年来，威廉麾下又多了是个伯爵，一个是肯特伯爵奥多.德.康特威尔，一个是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德.康特威尔，这两人都是威廉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他最亲近的人。 他们获得威廉赐予的伯爵头衔和领地，自然是有着和伯爵相匹配的战功。 罗伯特不用说，他的表现已经获得了大部分诺曼贵族的认同，被册封为诺福克伯爵。 奥多则是后来才加入到平叛战争中的，他放弃了巴约主教的位置，加入到威廉的麾下效力，在东盎格利亚战场上屡立奇功，在肯特郡重创托斯蒂格的舰队，因此被册封为肯特伯爵。 剩下的两位伯爵则是萨福克伯爵罗素.德.巴约勒和罗杰.德.博蒙特。 罗素.德.巴约勒伯爵的功劳不必赘述，他不但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更是他的军事情报总管，在数次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尽管威廉用了两年的时间平定叛乱，托斯蒂格不知所踪，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都被处死，但是，威廉对当地英格兰人的恐惧依然存在，他夜不能寐，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富有创意的巩固王权的新方法。 在西欧大陆的封建采邑制的特点是，“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而威廉想要在英国推行的是，所有各级封臣，全部是国王的附庸，贵族和骑士们对封地，只有占有权和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第439章 索尔兹伯里盟誓下 平叛战争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一直到1047年夏季八月末的时候才彻底结束。 在这两年中，威廉英勇的轻率诺曼人征服者平定了英格兰王国的大规模叛乱，击败了托斯蒂格.戈德温的舰队，消灭了康沃尔伯爵以及埃德里克和老对手格鲁菲兹.瑟余利。 然而战争结束后，威廉却深感自己力量的不足，他发现诺曼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矛盾很深，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只有团结一致，依靠强大的王权来保障征服者的既得利益。 原本欧洲大陆封建制度——“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即附庸只需要对直接赐予他土地的领主效忠，而对领主的领主则不需要效忠，已经完全不适用于诺曼人了。 当时的欧洲各级领主只效忠于其直接的上级领主，而不必向其他贵族效忠，从而出现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局面，因此欧洲很多国家长期处于分裂割据的状况下。 这种松散的封建制度将极大地分散诺曼人的力量，让原本强大的诺曼人征服者分散到英格兰王国的广阔领地之中，这样的封建制度削减了诺曼人对英格兰人的威慑力。 这个时候，威廉设想中的新的封建制度——“我的附庸的附庸还是我的附庸”，命令各级封建主向他宣誓效忠，反对国王的一切敌人。 威廉一世如此行事也是出于维护政权长治久安，毕竟诺曼贵族势单力薄，大家抱团拱卫国王才是正道。 在威廉的设想中，国王将土地分封给贵族，作为对国王的回报，贵族们必须向国王宣誓效忠，并根据自己领地的大小，向国王缴纳税金，提供骑士及其装备。 威廉可以凭借贵族封臣们提供的骑士、装备和税金再组建一支常备军团。 依靠新组建的由里夏尔公爵所统率的第四军团，再加上这支封建军团，足以镇压一切英格兰叛乱者。 1047年夏末，九月初，威廉在索尔兹伯里镇召集了英格兰王国的各级领主封臣们，小到骑士，达到公爵伯爵，包括爱尔兰和威尔士贵族以及诺曼王国贵族在内的所有贵族。 威廉之所以在这座小镇召集贵族，实际上也是效仿征服者威廉的在索尔兹伯里镇和英格兰贵族们立下《索尔兹伯里誓约》这一事迹。 效仿历史人物的事迹是威廉的一大乐趣之一，尽管没有人懂得欣赏威廉的一点小小乐趣，但不妨碍他以此为乐。 威廉在英格兰南部的索尔兹伯里召开宣誓效忠大会，强逼到会的各级封建主向他宣誓效忠，反对国王的一切敌人。 看着这些封臣脱帽下跪，把双手放在自己合拢的手掌中宣誓效忠时，他们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因为从这时起，他们除了要向自己的领主效忠尽义务外，还要向国王效忠，尽附庸的义务。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各级封臣都要向威廉效忠，他们全部是国王的附庸，骑士们对封地，只有占有权和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 此乃历史上有名的“索尔兹伯里盟誓”，这是威廉巩固王权的又一得以之作。 其内容的实质是，英国的各级封臣，无论是哪一级，除了宣誓效忠上一级领主之外，首先要向国王效忠。就这样，威廉大大加强了对王国的直接管理，加强了王权。 这时的英格兰和诺曼联合王国，是西欧王权最为集中的国家，加强王权是形势所迫，也是威廉的愿望。 但了解封建制度的读者也都知道，这实则是一条双向契约。国王和贵族之间的从属关系，从一开始就带有双向契约的性质。 这是一种基于权利义务关系之上的契约关系，正如12世纪末一篇法学论文的总结：“主公与臣属之间应该有一种相互的忠诚义务，除敬重之外，封臣对主公应尽的臣服并不比主公对封臣所持的领主权更多”。 即使王权再大，封君也有义务保护封臣的生命及财产安全，一旦封君滥权，封臣也有权利不再效忠于封君。 虽然没有成文的法律，但是天长日久，国王和贵族之间的契约关系就变成了约定俗成。 按照契约的规定，双方各自履行义务、享受自己的权力，这逐渐成为英国社会普遍认同的一种规则。 这种契约关系虽然是人格化的和不平等的，但是它所包含的契约精神却是后来的《大宪章》、议会政治和习惯法体系产生的基础。 全靠贵族们对国王宣誓效忠肯定不够，国王也得给贵族们一些甜头才行。 为此，威廉设立了御前会议这一机构，在处理重大政务和战争的时候，他会召开御前会议以听取贵族们的意见，列席御前会议的自然也是那些大贵族。 不过，威廉设立的这种制度也是极其矛盾的，一边是与贵族不断妥协的传统，一边又是极易培养王权专制的沃土。 像征服者威廉和长腿的爱德华这样的明君尚可深明大义，懂得克制，而庸主当政，像‘失地王’约翰，王权难免会不断膨胀，这时王权与贵族的矛盾就凸现出来了。 为了防止百年之后，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产生，威廉不得不做一些后备手段，以防备万一遇到庸主当政，王权旁落，被迫签订屈辱的《大宪章》这样的情况发生。 虽然在后世看来，《大宪章》所代表的契约精神是进步的，但实际上《大宪章》的实质内容确实将掠夺平民的利益，将利益分给贵族和教会，是一个残害民众的条约，是反动贵族联合教会势力逼迫同情平民的国王所签订的屈辱条约。 “或许我日后应当将自己的几个王国分别传给几个子孙，万一某个王国诺曼底王朝君主失去了权力，另一个王国的诺曼底王朝君主可以夺回另一个王国的王冠，将权力从贵族手中夺回。” 威廉将这种情况推演一番，但又想到了历史上自己的岳父费迪南一世去世后，自己的三个大舅子桑乔二世、阿方索和加尔西亚三兄弟自相残杀的故事，他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子孙后代身上。 “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威廉摇了摇头，暂且放下，现在还不需要威廉操心这些，毕竟英格兰王国的王权强盛，根本不需要担心贵族们的反噬。 第440章 末日审判书 在迫使他的手下向他宣誓效忠的同时，一件意外的事情使威廉作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英格兰和诺曼联合王国遭遇了罕见的财政危机，是的，是王国的财政困难，难以支出庞大的军费开支和行政开支，以及国王的年金。 这几年来，威廉率领诺曼人连年征战，尽管连连取胜，并为威廉获得了英格兰王国和一顶王冠，但实际上，英格兰王国并不能给威廉带来任何的帮助，甚至在很多时候还是威廉的拖累。 像这场英格兰大叛乱一样，英格兰王国非但没有给威廉提供兵员和税收，反倒将诺曼人拖在了远离欧洲大陆的不列颠。 那时候正是法兰西王国内战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威廉正想率军介入到这场法兰西内战中，但英格兰王国发生的大叛乱却打乱了威廉的计划。 为了保住才戴上不久的王冠，威廉不得不率领近卫军团和第一军团返回英格兰，亲自率军平定叛乱。 威廉为了供应军队所需，不得不在在诺曼王国施加重税。 尽管诺曼王国在威廉清查贵族土地和财产后，税收大增，但要供应威廉连年征战，国家财政也开始捉襟见肘，不得不向诺曼底银行借款度日。 现在威廉又要进一步扩充军队，建立第四军团和由封臣提供骑士、装备和部分资金的第五军团，诺曼王国的财政更是支撑不住了。 威廉却是很富有，诺曼底财团富甲天下，诺曼底银行金库中储藏的金币甚至足以支付英格兰和诺曼王国八年的财政支出。 但诺曼底财团和银行中的资金，威廉却不想动用，因为这是他留给子孙后代的另一个法宝，是一顶统治经济商界的王冠，它的重要性并不比威廉手中任何一顶王冠来的差。 为了搜刮资金，在同一年，威廉组织了一个调查委员会，派员分赴各地调查各级封建主的土地占有、劳动力分布及财产状况，从而确定土地税额和附庸对领主的封建义务，以保证和增加王室的收入。 威廉下令对全英国的土地人口财产等情况进行“搜山检海”般的详细调查，他派出的调查员调查得非常仔细，他们几乎踏遍了英格兰全境的每一个城市和村庄，对所有各级封臣及自由人的土地财产、收入数额进行详细的核对与查证。 其详细和严厉程度令英国人感到窒息，仿佛末日来临，于是调查记录被称为《末日审判书》。 《末日审判书》的正式名称在十二世纪后称为《土地赋役调查书》，这是英国中世纪最早的经济档案。 不管英国人愿意不愿意，这次赋役调查，明确告诉英国人，他们所生活的所有土地，都是属于国王的，不是他们个人的。 同年底完成调查，然后汇编成册，称《土地赋役调查簿》。通过这次调查，威廉对整个王国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 调查详细地显示了英国的社会情况。其中的一些数据是，当时英国人口为一百五十余万，其中95%为乡村人口，贵族的人口一万多，其中绝大部分是诺曼人，他们占据了英国的绝大部分土地，原先的盎格鲁萨克森军事贵族们消失殆尽。 在诺曼征服前，除了王室直属和教会的领地外，全英国的土地分散在两千户各级领主的名下。而到了1047年秋，威廉彻底平定英格兰叛乱的时候，全国范围内只剩下大约两百名大地主，诺曼贵族毫无疑问地占据绝大多数（本土贵族只有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一人，而且其领地收入也少得可怜）。 调查也显示出，诺曼征服战争使英国出现了农奴化的自由租佃农，这也大大不同于英吉利朝时代。 城市有80个，最大城市伦敦，人口一万五千人，第二大城为温切斯特，人口也超过万人，第三大城为约克，人口在六千到八千的城镇有约克、诺里奇、林肯、沃里克等。 调查还显示，1047年英国地租总收入为86000英镑，其中五分之二属于160家诺曼贵族，二分之一归威廉王族，其余的属于五十个高级教士。 原来的盎格鲁萨克森人，平民就不用说了，连原来的贵族，他们的土地也统统被诺曼人夺去，占为己有。 调查也显示了诺曼征服战争对英国的破坏情况，《末日审判书》显示，有八百多个地方成为荒地。 调查也显示出，诺曼征服战争使英国出现了农奴化的自由租佃农，这也大大不同于威塞克斯王朝时代。 仅仅英格兰王国为威廉和诺曼底王室提供的收入就超过了四万五千英镑，再加上诺曼王国的收入，光是从王室领地地租和税收获得的收入就超过了九万英镑的规模。 这还不算威廉从诺曼底财团中抽取的利润，要是加上这些，威廉的收入恐怕要超过二十万英镑。 当然，威廉在决定财政支出的时候，通常会把王室领地的地租和商业收入剔除在外，用来支付军事和行政开支的都来自于封臣所贡献的税金、农业税收、商业税收、关税和罚金等。 这也是威廉所设计的国家财政收入和王室收入互相分离的制度，一个国家的财政支出需要依靠税收来支撑，而不是依靠君主的私人收入。 威廉手中庞大的资金可以暂时借给王国作为财政支出使用，但需要足够的抵押品，这些抵押品甚至可以包括税收权力。 既然国家都是威廉和诺曼底家族的，为何他要玩这种左手倒右手的戏码呢？ 来自于后世的威廉已经见多了王朝被灭的例子，有太多的国王彻底失去了他的王冠，像历史上的诺曼底王朝就仅仅历经了三代君主就被金雀花王朝所取代，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家族能永远保持对诺曼王国和英格兰王国的统治。 没有不灭的王朝，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威廉留下庞大的资产，用向政府借款的方式控制一个王国的货币、金融和财政，就像美联储那样成为国家背后的国王，这也是他留给后世子孙的一个依靠吧。 第441章 王权高于教权上 在威廉下令实施土地清查令，编撰《末日审判书》的时候，却有一伙人强烈抵制了威廉下达的清查土地和资产的命令。 英格兰教会宣布他们的君主是罗马的教皇克雷芒二世，而不是他们在加冕仪式上宣誓效忠的威廉，声称威廉无权对教会发号施令。 威廉和英格兰教会的矛盾由来已久，盖因他一直试图将英格兰教会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而英格兰教会却非常抗拒威廉的控制。 威廉手中把持着主教的叙任权，也就是指定主教继任者的权力更是令他们如鲠在喉。 主教叙任权是指授予主教和修道院长以封地和职权的权力。通常以两种物品作为象征：权戒象征宗教权，权标象征世俗权。 在神圣罗马帝国，11世纪中叶以前，主教由皇帝任命，皇帝授予主教权戒和权标，主教向皇帝效忠并提供赋税和服役。 11世纪中叶以后，教会势力增强，教皇格列高利七世要求教会摆脱世俗权力的控制，力主主教和修道院长应由教皇任命，从而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之间爆发争夺主教叙任权的斗争。 由于英格兰远离罗马教廷，教皇对英格兰教会的控制力非常薄弱，再加上英格兰的王权强盛，且威廉又是个强势的君主，因此英格兰教会一支都把持在威廉的手中，他们向国王宣誓效忠并提供赋税和服役。 但威廉的清查行动无疑动了主教们的奶酪，如果说在威廉清查之前，主教们每人只需提供寥寥一百多英镑和一两百名民兵的话，那么在土地清查完毕之后，助教们需要提供的赋税和士兵甚至要翻三倍以上。 这次英格兰教会抗拒威廉的清查行为，就是他们联合起来对威廉的一次反击。 要说英格兰的主教们没有受到罗马教廷和教皇克雷芒二世的支持，威廉是绝对不相信的，没有教皇的支持，他们不可能有勇气反抗他和诺曼人。 威廉将教会的反击视为一种对他权威的挑衅行为，于是他向各总铎区、堂区和修道院的主教们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前来温切斯特觐见，接受威廉对他们违背自己效忠誓言的惩罚。 另一方面，威廉也做好了使用武力的准备，若是他们再次抗拒他的命令，他就会率领他麾下的军团攻打主教们的领地。 在英格兰王国，当地主教们拥有大量的领地，不但拥有伍斯特郡和达勒姆郡作为总铎区，在每个郡中都拥有大片领地，这些主教们拥有的领地加起来甚至达到了威廉王室直领的一半。 威廉对领地有一种极度渴求的欲望，对英格兰教会占有的大量土地垂涎已久，同时威廉又是一个控制欲望极为强大的君主，他不能容许他的领地中有任何不受他控制的不稳定因素。 在他看来，英格兰教会就是最大不稳定因素，他们不受威廉的控制，随时可能获得教皇和罗马教廷的帮助对抗他们的君主，这不就相当于21世纪的分裂势力和外国干涉吗，这种受到外国支持的分裂势力即便在天朝也是不能容忍的。 中世纪时期，西欧世俗政权与教会是并存的两大政治力量，二者时而勾结、合作，时而冲突。 封建制度确立之初，教会依附并支持世俗政权， 10 世纪开始，教会的实力不断增强，借政治混乱的有利时机，教皇开始与世俗君主展开了争夺西欧最高统治权的斗争。 各国君主为了实现中央集权，仍想把教会视为统治工具“上帝之城”与“世俗之城”间，因此展开了长期的政治冲突，这场斗争贯穿了封建社会的始终。 在英格兰，教权和世俗权力的斗争也由来已久，封建君主和教会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既有合作，又时常发生冲突和对抗。 中世纪前期的英国封建王权，脱胎于带有日耳曼部落原始军事民主制遗风的盎格鲁撒克逊的“蛮族”王权，随着基督教的传播与社会封建化的拓展而逐渐形成。英国封建王权自 9--10世纪开始孕育，最终确立于1066年的“诺曼征服”，并在12世纪进一步强化。 在基督教的神权政治文化传统中，蕴含着浓厚的“王权神授”的神权政治理念。基督教的王权神授理念，在中世纪初期的西欧社会开始得以广泛而深入地传播。 其时，王国间的兼并战争与民族、部族间的冲突此起彼伏，阶级的分化与对抗日益加深。在剧烈动荡的社会环境中，“蛮族”王权与教会为求得生存发展，密切配合，相互为援，竭力构建“神命”王权支配的统治秩序，由此而鼓吹提倡王权神授的说教。 随着基督教神权政治文化传统的不断积淀，由王权与教会策划的国王涂油加冕典礼应运而生。自基督教6世纪末传入后，英格兰也逐渐受到其神权政治文化传统的浸染，国王涂油加冕典礼随之产生并流行开来。 教会的神权政治文化传统，有力地促使原始孱弱的“蛮族”王权向神圣的“基督教王权”转化。 这一中世纪初期西欧政治史上的重大历史变革，在当时的英格兰最为显著，由此而为英国封建王权的兴起开辟了道路。 随着教会王权神授理念的传播与国王涂油加冕典礼的实施，英格兰王权孱弱的局面渐趋消失。 通过该典礼，国王成为“承蒙上帝恩典”来统治国家的“神命之王”，任何人都须服从他，反对国王就是反对上帝，就要受到神的严惩。 随着国王的神化，英国王权自9世纪开始强化。国王的公共政治权威逐步树立，并得到了法律的确认与保护。 王国的重大法权亦归王掌握，其具有普遍公法效力的有关“王之和平”的规定，将损害王国安定之罪行收归王家法庭审理，国家的地方行政制度分郡制，也相继建立。 此外，国王还组建了包括封建臣属服役部队、地方民团和雇佣军在内的王国武装力量。 可以说，正是借助于教会神权政治文化传统的推动，英格兰的“蛮族”国王才得以不断突破日耳曼原始军事民主制习惯的桎梏，初步树立起君主的神圣权威与尊严，创建了雏形的国家体制。 这样，就为“诺曼征服”后英国封建王权的确立，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历史上的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对英格兰发动的“诺曼征服”，威廉获得一国之君和封建宗主的双重政治身份与地位，构建起强大的封建王权。 随后教会的神权政治文化传统在英国封建王权的巩固和发展上，同样发挥了重要推动作用。 第442章 王权高于教权下 在“诺曼征服”过程中，为在英国建立神圣的王权，威廉在忏悔者爱德华时候迫不及待地在1045年圣诞节让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在西敏寺为他按旧制涂油加冕。 涂油加冕典礼将威廉从一个外来军事征服首领和尚有封臣身份的诺曼国王和威塞克斯公爵，转化成神圣合法的英格兰王国君主。 从此，威廉就以神命的英王威廉一世的身份君临王国。 此后，经过王权与教会的精心设计，国王的涂油加冕典礼渐趋完善，成为英王国的一项隆重的宗教--政治礼仪制度。同时也正是因为这种仪式才使贵族们的离心因素得以减轻。 涂油加冕仪式以特有的神权政治的象征意义展示，国王是神命的一国之君，任何人都须服从其权威，否则就要受到国王从而也是上帝的惩罚。 通过这一典礼，国王的封建宗主形象大为淡化，并可借托神意突破封建习惯的限制，进一步拓展其作为国家最高公共政治权威的君权，遏止封建离心因素的滋长。 可以说，在教会神权政治文化传统的长期熏陶下，威廉的后继者们，英王作为神命的最高公共政治权威的形象，逐步在王国中牢固地树立起来，得到了社会各阶层的普遍认同与广泛崇拜。 就教会而言，为获得庇荫，它致力于神化和辅佐王权。 但教会毕竟是一个以教皇为神权领袖、具有特定神权机构与制度的国际性宗教组织，它的神权政治的理想目标，乃是要建立一个既能庇荫教会、又不干预教务的神命王权。 因此，它既支持王权又欲限制王权，意在摆脱王权对教权的束缚。 罗马教廷神权的膨胀及其对英国政治的不断干预，成为此时英国教、俗权力矛盾的催化剂。 此前的教皇虽然已是西欧公认的宗教领袖，但实际上各国教会多由本国王权控制。 教皇克雷芒二世就利用克吕尼改革运动来强化神权权威。 在这一过程中，罗马教廷的神学家竭力阐发神权政治文化传统中教、俗权对立的固有内涵，提出了有别于传统的新神权主义的政治学说，否定王权直接源于上帝的“神授”原则，并依据“灵魂”统治权高于“肉体”统治权的信条，鼓吹教皇权为上帝所授，王权为教皇所授，教皇有权废黜君主。 当威廉初闻这条由罗马教廷的神学家所提出的政治学说之时，威廉就对罗马教皇和教会提高了警惕。 也真是因为威廉心怀芥蒂，他才会对英格兰的主教们联合反抗自己的命令如此敏感，反应异常激烈。 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教会的意图，他们的反抗是否意味着教会想要夺取英格兰王国的最高权力，意图将他变成教会的傀儡。 使用武力消灭英格兰教会是最后也是最愚蠢的手段，盖因威廉一旦出兵将教会的领地和资产彻底收为己有，他将受到国内外势力的敌视。 到时候对抗威廉的可不只有英格兰教会的主教们，还有罗马教廷和教皇克雷芒二世，以及对英格兰王国虎视眈眈的挪威和丹麦王国，对威廉极度敌视的法兰西等国家。 因此，是否采取武力手段直接消灭对方，威廉定要慎重考虑，慎之又慎。 当然，武力消灭英格兰教会这样的过激手段固然不可取，但杀鸡儆猴还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 威廉已经将伍斯特主教当做了他首先开刀的目标，因为他手中已经掌握了伍斯特主教勾结埃德里克和格鲁菲兹叛军，以及康沃尔伯爵等叛逆的确凿证据。 此外，威廉的目标不只是教会的土地和资产，还有教职任命、授予权、司法权以及什一税这四点上。 威廉不满足于指定主教继承人的叙任权，他试图直接掌控对英格兰教会各主教、祭司神父的教职任命和授予权。 中世纪司法权与封建权益密不可分，在教职任命、授予权的争夺过程中，必然伴随着司法权之争。 此前，英格兰王国的教会既无司法权独立的观念，也未建立独立的教会法庭，但主教拥有司法审判的权力，他们在郡和百户区的法庭审判犯罪的教士和他们认定的异端。 威廉继位英王后，他立即颁布教、俗案件分审的政令，让主教另设宗教法庭来审理涉及“灵魂”(信仰与教务)的案件。 这一举措旨在清除主教干预地方司法的隐患，而非让其享有独立的司法权。 相反，拥有一国之君和封建宗主之双重政治身份与地位的威廉，在操持教职选任、授予权的同时，也从两条渠道掌握了对教士的司法权。 其一，将任何刑事大案视为破坏“王之和平”及特权的案件，划归为“王座之诉”的案列，罪犯无论属俗属教，一律收归王廷审理。 其二，将任何教、俗封臣的民事诉讼和反叛案件，按封建法原则也收归兼作最高封君法庭的王廷审理。 此外威廉还规定，未经国王批准，教会不得按宗教法将王之臣属开除教籍，教士不得求诉罗马教廷。 威廉派往各地主教的使节陆续返回，各地主教纷纷拒绝了威廉要求他们到温切斯特觐见请罪的要求。 作为反制措施，威廉在伦敦召开了王廷会议，通过《克拉伦敦宪章》，明文规定，教士所犯的刑事要案先由王廷审理，然后再送教会法庭受审，并由王廷法官陪审，如审出有罪，则交给王廷判决惩处；教士诉讼不得投往罗马教廷，而应上诉到大主教，若获不公之裁决，可求诉于国王；任何教士封臣都须履行对王的封建义务，恪守封建法律；没有国王同意，教士不得出国，教职空缺的主教区与修道院的收入归王室所有，教职选任、授予由国王操持等等。 显然，威廉并非仅仅注重扼制教会司法权，而是欲以此为契机，通过重大立法来毕其功于一役，从根本上消除教权日趋膨胀的严重态势。 伍斯特主教因涉嫌参与贵族反叛而被威廉抓捕，送上王廷审判，但他声称自己是教士，只接受宗教法庭审处，并要求上诉到教廷，被威廉拒绝。 威廉称：“我们并非以你主教的资格来审判你，而是以你占有封地这一条件来审判你”，这就是他审判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的依据。 伍斯特主教严厉谴责《克拉伦敦宪章》这份文件侵犯教会权益，称其惩处犯罪教士等条款是违背教会法的“双重惩罚”。罗马教皇此时更推波助澜，声援伍斯特主教。 为此，国王下令将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作为叛逆封臣审讯，伍斯特主教到王廷后竭力辩争，声称俗权无权审判主教，他只能让教皇以教会法律来审判。 伍斯特主教鼓吹教权自主，触怒了威廉和他麾下的贵族们，不久后他就被义愤填膺的国王内府骑士擅自杀害，当他知道这则不幸的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 伍斯特主教之死为教会赢得了崇高的道义形象，在英国乃至西欧都激起崇拜与颂扬这位“殉道者”的宗教情绪狂潮。 第443章 收回什一税 伍斯特主教之死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重重压力扑面而来，特别是罗马教皇派出的使节对威廉发出诘问，领他颇感压力。 不过威廉却没有像教会势力和同情教会的国内外贵族势力屈服，他知道克雷芒二世这位教皇已经即将迎来他最后的时刻，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克雷芒二世命不久矣。 历史上克雷芒二世去世后，本尼狄克九世再次复位，接着不到一年时间，他又被达马苏二世赶出了罗马。 这位达马苏二世教宗是德国巴伐利亚人，原名波普。 公元1048年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提名而当选的罗马主教，公元1048年7月17日，登上圣伯多禄教廷宝座，成为天主教历史上的第一五一任教宗，也是德国籍的第三位教宗。 达马苏二世在担任教宗前是皮特（Brixen）的主教。 公元1047年克雷芒二世逝世后，本笃九世再出现罗马登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不满本笃九世的做法，于公元1048年将之再次逐出罗马，另选达马苏二世接任。 达马苏二世出任教宗时，强邀退隐修道而又才德兼备的托斯卡纳人，希尔德布兰德（日后的圣额我略七世教宗1073~1085）出来协助。 公元1048年8月9日，达马苏二世教宗上任三周多就仓促地告别人间，传言他是对亨利三世不够忠诚，导致被人毒害，不过死于疟疾的可能性更大。 他的继任者是利奥九世，也是威廉的老对手布鲁诺主教。 教皇克雷芒二世与继任的教皇达马苏斯二世都很短命，在位不久就去世。 亨利便指派自己的表兄弟、土尔主教为教皇，是为利奥九世。也是教皇史上第4位，也是和他的两个前任一样的德国人。 利奥九世在位五年(公元1049一1054年)，是克吕尼运动的强力支持者，正因为他有改革的热诚，才被皇帝指派为教皇。 利奥九世是一个狂热的克吕尼派僧侣，他在任教皇时期，教权得到进一步增强。 他下令改组教廷，高级神职人员均由克吕尼派僧侣担任，要求各级教士实行严格的独身制，防止教产转移到俗人手中，宣布所有教产都属于教皇，应向罗马教廷纳税。 尽管两年后利奥九世这位强硬的教皇就要登上圣伯多禄的御座，开始实施一系列对威廉不利的改革措施，但至少在1047年末到1049年8月这两年间，罗马教廷是无暇顾及到英格兰的事务。 未来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教皇之位连续更迭三次，更有神罗皇帝再次率军南下罗马，罗马教廷根本无暇他顾。 心中早有定计的威廉对于教皇使节的诘问采取了拖延策略，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对方。 果不其然，1047年11月18日，从罗马传来了教宗克雷芒二世于1047年10月9日不幸逝世的消息。 教皇使节无暇再和威廉纠缠，告别威廉，立即启程返回罗马。 没有了教皇的压力和干涉，威廉可以腾出手来好好地料理英格兰本地教会。 继废除了伍斯特总铎区，收回了伍斯特主教和伍斯特郡教会的丰厚资产，将伍斯特郡收归直辖后，威廉又再接再厉，将达勒姆总铎区的主教艾德万送上了王廷审判。 尽管上次审判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时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以至于国内外舆论沸腾，他的意外死亡让威廉备受压力，但这次威廉和诺曼贵族可是打起了精神，确保这次审判不再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审判很是顺利，威廉再次以勾结叛乱贵族为由废除了达勒姆主教埃德万和达勒姆总铎区，将当地的教会资产收归王室所有。 埃德万郡靠近诺森布里亚公爵的领地诺森伯兰郡，是威廉直辖领地约克郡的北方门户，其重要性无可替代。 但此时威廉却无暇顾及这块偏远的领地，于是他就册封麾下诺曼贵族罗杰.德.博蒙特为达勒姆伯爵，将达勒姆郡授予他。 在剥夺了英格兰教会拥有的伍斯特和达勒姆两郡后，威廉又将目标瞄准了什一税。 至于英格兰教会的两大首脑——约克主教埃尔德雷德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威廉却暂时放过，现在还不是向英格兰教会发起最后进攻的实际，他要一步步蚕食英格兰教会的实力，等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后再毕功于一役。 什一税是源起于旧约时代，由欧洲基督教会向居民征收的一种主要用于神职人员薪俸和教堂日常经费以及赈济的宗教捐税，这种捐税要求信徒要按照教会当局的规定或法律的要求，捐纳本人收入的十分之一供宗教事业之用。 由征收什一税而建立的制度亦称什一税制，简称什一税。 公元6世纪教会利用《圣经》中有农牧产品十分之一属于上帝的说法，开始鼓吹征收什一税。 当时的欧洲教会法即予以确认，自8世纪以来又获得世俗法律的支持。 公元779年，法兰克王国查理大帝开始明确规定，缴纳什一税是每一个法兰克王国居民的义务之后，西欧各国纷纷效仿，而远离欧洲大陆的英格兰则到10世纪才规定必须缴纳什一税。 什一税是加在土地总产品上的税，并且正象农产品税一样，完全是落在消费者身上的。 但是它与地租税不同，因为它能影响地租税所影响不到的土地，会提高地租税所不能改变的农产品价格。 因为最劣等的土地和最上等的土地都要支付什一税，并且恰好与它们所生产的产量成比例，所以什一税是一种均等的税。 可以说什一税是全国范围内所有国民都需要被教会征收的一种普及税，在威廉统治的英格兰王国和诺曼你王国，还没有任何一种税拥有如此广泛的征税对象和庞大的税金。 因此，威廉对什一税早已垂涎已久。 就在威廉从教会手中收回达勒姆郡后，威廉随即召集御前会议讨论宗教改革问题，他决定不再向罗马教会上缴税收，而将什一税的征收权力纳入自己囊中，同时任命自己的亲信的利雪神父赫尔曼为坎特伯雷大主教。 第444章 颁布《至尊法案 威廉不但从英格兰教会手中收回什一税，更向坎特伯雷大主教下手，不但废除了斯蒂甘德神父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之位，更以贪腐和勾结叛乱贵族的名义将斯蒂甘德神父送上了王廷审判。 斯蒂甘德神父在就任坎特伯雷大主教期间聚敛了令人称羡的财富，就连威廉都对它们垂涎三尺，这次威廉对付斯蒂甘德神父就是奔着他手中的巨额财富去的。 王廷法院是威廉手中对付教会的利器，很快斯蒂甘德神父就被审判有罪，剥夺了坎特伯雷大主教的教职，随后威廉将他的财产都收归王室所有。 因为斯蒂甘德神父的家族也同样因为参与了斯蒂甘德的疯狂敛财而身家不菲，威廉也同样罗织罪名将斯蒂甘德神父家族全都剥夺了财产后送进了监狱中。 约克大主教是英格兰教会的首脑，他曾为威廉举办加冕典礼，在英格兰贵族和教士中威望卓著。 为了反对威廉的残暴统治，约克大主教以未作许诺为由，坚决抵制国王收回什一税的要求，反对威廉罢免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决定，要求归还一切教会资产。 为此，他派出自己最信任的费内斯神父布尔吉尔德前往罗马向教皇申诉，控诉威廉的累累罪行。 同时作为应对，约克大主教不顾王廷任命的新任坎特伯雷大主教，擅自选举盎格鲁萨克逊人教士埃德里克为坎特伯雷大主教。 威廉愤怒至极，约克大主教带头和自己屡屡作对，这是对他权威的严重挑衅。 作为报复，1048年春，威廉下令征调牧师和教士封臣的部分收入充公，又遭到主教们的反抗。 不久，国王又要教士比照俗人交其动产及收入的1/13资助王室，约克大主教予以抵制，但终不堪王之威逼而离英流亡。 随着冲突升级，威廉不顾教会的反对，将因任职者病故、出逃而教职空缺的主教区、修道院的财产、收入纷纷收归王室。 据不完全估计，仅见诸王室账簿的源于教会的收入，在1045年威廉加冕英格兰国王时为400镑，但仅仅在威廉对英格兰教会进行改革后的1047年最后一个季度，王室收入中源于教会的收入就已经已达5700镑，预计未来1048年全年这笔教会收入则能激增至24000镑。 1048年8月，教皇的干涉如期而至，新任教皇克达马苏二世派使节申斥威廉的残暴行进，任命埃德里克为坎特伯雷大主教，不承认威廉任命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赫尔曼，同时教皇还任命逃亡罗马的约克大主教为红衣大主教。 实际上，此时的教、俗权冲突，在很大程度上是英国封建王权与罗马教廷争夺英国教会统治权的交锋，英国教会贵族在矛盾激化时基本上未与国王正面对抗。 1048年8月9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表兄弟、诺德高伯爵和德意志主教布鲁诺在亨利三世的帮助下登上了圣伯多禄的御座，继任教皇，称利奥九世。 和两个前任一样的德国人，利奥九世在位五年(公元1049一1054年)，是克吕尼运动的强力支持者，正因为他有改革的热诚，才被皇帝指派为教皇。 他下令改组教廷，高级神职人员均由克吕尼派僧侣担任，要求各级教士实行严格的独身制，防止教产转移到俗人手中，宣布所有教产都属于教皇，应向罗马教廷纳税。 作为一位狂热的克吕尼派僧侣，威廉强行收回教会财产、废除教区、征收什一税和任免教职的行径自然受到了利奥九世的敌视。 1048年，教皇利奥九世颁布“禁教令”，禁止在英举行有关宗教仪礼后，一些英国主教即逃往苏格兰和欧洲大陆，使民众正常的宗教生活颇受影响。 不过，英国的教务活动并未完全停止，此时威廉还“选举”出齐彻斯特、埃克塞特、林肯、利克菲尔德等4个教区的新主教。 同时，作为威廉的亲信，萨瑟克主教希尔维斯特、阿宾登主教弗朗特、圣保罗主教怀蒙特等诺曼人主教们都是威廉王的重要朝臣，他们频繁参与国政。 随后威廉频繁废除各郡盎格鲁萨克逊人主教，同时任命诺曼人教士为各地主教神父，掌管各郡堂区修道院。 随着威廉宗教改革的不断深入，英格兰王国境内大部分教区主教、堂区和修道院都已经被威廉任命的诺曼人主教、教士们所控制，原本由英格兰教会征收的什一税也源源不断地汇入威廉的王室金库中。 1048年10月，教皇见威廉屡教不改，宣布将威廉开除教籍，要求威廉向教皇称臣纳贡，归还所掠教产，让约克大主教回英任职，赔偿英教会在冲突期间所受的损失。 因为威廉宗教法上成为任何信徒都不得接触的人，所以许多忠于他的主教只好离开英国，但也有许多主教和教士们不顾教皇的命令，依然效忠于威廉。 而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威廉新近任命的诺曼人主教和教士，离开的几乎都是盎格鲁萨克逊人。 威廉是诺曼人的王，他和全体诺曼人是利益共同体，他们之间紧密关系不是远在罗马的教皇所下达的一个区区破门律，简简单单地将威廉革除教藉就能离间的。 另一边，受够了教会的限制和剥削，威廉这次是铁定了心要和罗马教廷死磕到底。 1048年11月，英格兰御前会议通过了《至尊法案》，宣布国王是英格兰教会独一无二、至尊无上的首脑，并将与罗马教皇断绝一切往来。 《至尊法案》的颁布意味着威廉不仅是世俗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宗教上的最高统治者，英国所有教会不再听罗马教皇的指挥。 与罗马教廷决裂后的英国教会称“安立甘教”，又称“圣公会”，具有国教的地位。 威廉进行宗教改革的根本目的是抑制教权，加强王权，不仅对教义没有进行多少更改，就连他本人也没有宣布放弃天主教信仰，改革后的英国国教安立甘教保留了主教制等天主教传统。 随后威廉先后制定了“十条教规”，简化了天主教仪式，发布了“十七条指令”，国教化和国家机构化了英格兰国会，废除了修道院制度，没收了修道院土地，杀掉了许多反对者。 从此英格兰的教会与罗马教皇脱离关系，英国国教会成立。 第445章 苏格兰南侵 威廉被开除教藉，其他国家还没有任何动作，英格兰北方的苏格兰王国却率先开始行动了起来。 英格兰王国和威廉因为被开除教籍而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缪瑞伯看到了机会，在他看来，威廉被开除教藉后，国内贵族定然争相起兵反叛，这是他入侵英格兰王国的大好时机。 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是历史上的著名暴君，曾经著名诗人莎士比亚所著四大悲剧之一《麦克白》就是以麦克佩斯.缪瑞伯国王为原型。 《麦克白》讲述了苏格兰国王邓肯的表弟麦克白将军，为国王平叛和抵御入侵立功归来，路遇三个女巫。 女巫对他说了一些预言和隐语，说他将进爵为王，但他并无子嗣能继承王位，反而是同僚班柯将军的后代要做王。 麦克白是有野心的英雄，他在夫人的怂恿下谋杀邓肯，做了国王。 为掩人耳目和防止他人夺位，他一步步害死了邓肯的侍卫，害死了班柯，害死了贵族麦克德夫的妻子和小孩。 恐惧和猜疑使麦克白心里越来越有鬼，也越来越冷酷。麦克白夫人神经失常而自杀，对他也是一大刺激。 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麦克白面对邓肯之子和他请来的英格兰援军的围攻，落得袅首的下场。 真实历史也和莎士比亚的悲剧《麦克白》中描述的差不多。 苏格兰地区有三个家族统治过麦克埃尔平、缪瑞伯、以及敦克尔德，缪瑞伯家族的麦克佩斯在谋杀了苏格兰国王邓肯，取代了敦克尔德王朝，成为新的苏格兰国王。 可以说，麦克佩斯国王和敦克尔德家族有着血海深仇，他后来的死亡也是由于邓肯的子孙复仇所至。 然而，作为邓肯国王遗孀艾尔芙雷德的家族，班堡家族却和麦克佩斯没有多大的仇恨，在苏格兰王国，班堡家族依然拥有特维奥特戴尔伯爵领。 依靠着特维奥特戴尔伯爵格斯帕特里奇伯爵的帮助，麦克佩斯国王策反了同是班堡家族的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 奥索夫班堡背叛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满威廉的宗教改革措施和土地清查令。 同时威廉强行收回他麾下封臣达勒姆主教的达勒姆总铎区，册封罗杰.德.博蒙特为达勒姆伯爵，这一举动令他察觉到了威廉对他的恶意和防备。 现在，英格兰王国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绝大多数贵族的领地、爵位和财产被威廉剥夺，他们被迫流亡北方的苏格兰王国。 奥索夫公爵知道等威廉收拾完英格兰教会和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教士后，定会腾出手来对付他。 面对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的许诺和威廉的恶意，奥索夫.班堡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威廉，带着苏格兰大军翻越哈德良长城，直趋约克郡。 哈德良长城（Hadrians Wall），位于英国的不列颠岛上，是罗马帝国在占领不列颠时修建的，从建成后到弃守，它一直是罗马帝国的西北边界。 哈德良长城包括城墙、瞭望塔、里堡和城堡等，完整地代表了罗马帝国时代的戍边系统。哈德良长城与安敦尼长城、日耳曼长城（德国长城）共同组成了古罗马长城体系。 尽管后来罗马人放弃了哈德良长城，但这座宏伟的长城依旧是英格兰防御苏格兰人南侵的最重要的屏障。 因为奥索夫.班堡公爵的背叛，麦克佩斯国王率大军轻易的越过了哈德良长城，直趋约克城下。 幸好主持北方诸郡和约克城防务的是威廉麾下宿将罗德里戈公爵，他自从被威廉任命为约克总督后就一直率军驻守在约克城中，担负起监视苏格兰人和维京人的重任。 尽管奥索夫.班堡的背叛让罗德里戈公爵十分被动，但他依旧依靠高大的约克城墙抵御住了苏格兰人的进攻。 当这则消息传到威廉眼前时，他正在准备自己的婚礼。 是的，威廉正在准备自己和卡斯提尔公主乌拉卡的婚礼，就等明年一月一日乌卡拉.希梅纳年满16周岁，他就会和乌拉卡正式结婚。 威廉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要和乌拉卡完婚，是为了巩固和西班牙卡斯提尔人联盟的需要，此时正是威廉被教皇革除教藉的时候，即便是盟友也不敢冒着得罪教皇的危险帮助威廉。 当然，西班牙的皇帝，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其他国家的君主不一样，他是一个自称西班牙皇帝并为自己加冕的君主，自从他加冕西班牙皇帝的一刻起，他就已经得罪了罗马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威廉记得有好几次，罗马教皇和神罗皇帝要求斐迪南一世自行除去皇帝头衔，但都被他强硬拒绝，因此他和罗马、神罗的关系搞得很僵。 这就是威廉的机会，只要他和乌拉卡成婚，成为卡斯提尔人真正的女婿，费迪南一世就不会顾及教皇的威胁帮助威廉。 另外，威廉确是也老大不小了，到了明年1049年初的时候，他就年满22周岁了。 到了23岁都还没结婚生子，这令他的叔叔拉道夫公爵和奥斯本管家非常在意，威廉可是诺曼底家族主脉的最后的一人，他最重要的人物不止开疆拓土，也不是征服，而是为人丁不旺的诺曼底家族开枝散叶。 正是因为拉道夫和奥斯本两人的不断催促，威廉才会下定决心乘早结婚。 要不然以威廉晚婚晚育的观念，他才不会现在就和一个高中生一般大的乌拉卡结婚。 就在威廉等人紧张筹备着婚礼的时候，罗德里戈公爵的信使带着警讯抵达温切斯特的宫廷。 “休伯特，你速率领第一军团北上，迎击南侵的苏格兰人。”威廉坐在王座上，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休伯特公爵命令道。 “陛下，那您的安全该如何守卫，没有第一军团守护在您的身边，我非常担心您的安慰。”休伯特公爵面带忧虑之色，问道。 “安心，休伯特，我身边有近卫军团守卫，不会有任何问题。”威廉摆了摆手，郑重地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和他的军队赶出英格兰，你要和罗德里戈通力合作将苏格兰人击败。” “是，陛下。” 听了威廉的话，休伯特公爵稍稍安心，等威廉交代完毕后，他便立即躬身告退。 第446章 对立和统一 此时威廉的未婚妻乌拉卡.希梅纳早已在数月前就已经返回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的布尔戈斯宫廷。 依照传统，结婚前双方要进行长达40天的结婚预告，未婚夫妇在此期间不得同室而居，也不能互相见面。 40天的数目是一个特别的含义，也是一个象征。 基督教会中，耶稣曾经在旷野中经受魔鬼40天的诱惑，因而，将这含义引申出去，也即是要人们效法耶稣经受40天的考验。 在40天的结婚预告期中，二人以及各自的家族会多次宣布计划联姻，以此来让一些隐藏的不符合教会规定的事情透露出来，比如二人是属于教会禁止的近亲，或者是二人中有一人先前有婚约却并未解除等等。 这些措施一方面是使结婚的关系更加透明化，另一方面，也是使结婚的性质更加纯正化，避免违反规范之外的婚姻。 因为威廉极为重视这场婚礼，需要长时间的准备，乌卡拉.希梅纳不得不提前数月离开诺曼底，返回卡斯提尔的布尔戈斯宫廷，同时她也担负起了加强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的重任。 作为将要结婚的22岁男子汉，威廉也逐渐收敛起残暴无情的脾性，在改革英格兰教会的时候，采用的手段柔和了许多。 同时，苏格兰王国南侵的消息也让威廉生出和罗马教皇和解的心思，他不想在结婚的时候还背负着一个革除教籍的污名，被欧洲各国所孤立。 不过威廉却并不能首先提出和解，因为这会让他失去主动权，首先提出和解的一方难免在气势上弱上一些。 于是威廉派遣秘密使节前往罗马，和他的盟友杰拉尔德枢机主教联络，请求他居中调和，促成威廉和罗马教皇和解。 为了提高成功率，威廉也邀请了希尔德布兰红衣主教进行游说。 希尔德布兰曾经在教皇格里高列六世在位期间被委以重任，被任命为司铎和教皇秘书，后来格里高利六世被罢黜后，希尔德布兰就在托斯卡纳的修道院中归隐。 后来利奥九世极为教皇，他亲自延请隐士希尔德布兰出山，担任红衣主教。 希尔德布兰能力出众，辅助教皇利奥九世执行克吕尼派改革，深得教皇信任，因此威廉特意请他剧中说和。 自西罗马帝国崩溃以来，基督教一直都以构建和维护神命的君主政治统治秩序为其神圣天职，因为社会的动荡与分裂，也意味着教会的受害乃至毁灭。 英格兰教会经历了数次英格兰内战以及威廉的打压后，已经成了威廉手中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完全被威廉掌控，成了他的附庸，随后又被改组为圣公会这一以威廉为首脑的英格兰教会组织。 要不是数次战争对教会的伤害，英格兰教会也不会沦落至此，由此可见战争对教会的伤害了。 正如史家所指出的，“对教会而尽管罗马教廷此时不断干言，没有什么比公共秩序解体和地方权势者的无政府主义更有害”。 涉各国的内政，但教廷意旨在将各国教、俗权纳入其大一统的神权支配轨道，而不希望看到教、俗权冲突导致王权瓦解、政治分裂割据的局面。 在这场威廉和教廷的冲突中，英国教会既是发起者，更是受害者，但这并未使它改变其维护神命王权的传统。 早在威廉与伍斯特主教冲突时，不少英国主教就纷纷呼吁双方以大局为重，化干戈为玉帛。 利西尤斯主教强调，“没有教会，国王不能获得拯救，没有国王保护，教会不能享有和平”。 而鲁昂大主教在给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信中声称，教、俗权应精诚团结。 因为英国教会和执政者因其本能需要而联系在一起，以至于一方从另一方获得巨大力量。 显然双方都深寓着教、俗权共同根本利益的真谛，那就是国王需要教会来神化和强化王权，参与王国的复杂政务，而教会则需要王权的庇护和封赐，以求生存和发展。 此外，由于英王国偏于海峡一隅，教廷权力的渗透毕竟有限，而王权对教职选任的长期控制，确保了国王的忠顺臣属垄断了大多数高级教职，从而赋予了英国教会对王权的政治依附性格。 所有这些，都决定了在英国封建王权与教会“二元统一、对立”的关系中，两者时有的权益冲突始终服从于双方政治联合这一大局。 也正因为如此，英国教会即便在与王权抗争时，也远未偏离维护国王权威、反对分裂割据的的基本立场。 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和威廉抗衡时，大多数主教仍站在王权一边。 而在这次教、俗权力冲突中，英国的主教多未卷入与约翰王的正面对抗。 他们虽反对王权的苛暴之政，并与某些谋反的世俗贵族汇合，但并未情绪化地卷入武装反抗的斗争，而是力图将反叛势力聚集起来，疏导到和平谈判与政治妥协的轨道之中，以图建立一种既保有国王的神圣权威又可限制其专断权力的“有限君权”的政治体制。 不过他们的目的是威廉所不能容忍的，在失败后教会就遭到了接踵而至的打击，以至被威廉完全掌控。 夺取英格兰教会控制权后，威廉急需和教皇和解，以换取欧洲各国的承认，这才是他要求谈判的原因。 希尔德布兰红衣主教为了消除威廉和教皇间的矛盾，他劝说教皇利奥九世摒弃前嫌，同时他还在国王和教皇之间奔走呼号，化解矛盾，最终促成了这次谈判。 1049年1月初，威廉过完二十三岁生日后，希尔德布兰红衣主教作为教皇的使者如期抵达英格兰，他受到了威廉的热烈欢迎。 双方在1049年1月进行谈判，谈判中，与会人员除了国王的代表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和坎特伯雷大主教之外，还有跟着希尔德布兰返回的约克主教埃尔德雷德和3位主教。 威廉和希尔德布兰商定，他归还埃尔德雷德和三位主教的教职，再次任命埃尔德雷德为约克主教。 其次，威廉将归还部分教会资产，将被捕入狱的数名主教无罪释放。 最后，威廉还承认凯撒.德.欧特维尔的独立地位，从此阿普利亚公爵不再是威廉的臣属。 这一点是威廉加上的最大砝码，他知道利奥九世一支在拉拢阿普利亚的诺曼人，且凯撒和阿普利亚的诺曼人也不受威廉的控制，他也乐得与凯撒解除君臣关系。 作为交换条件，教皇免除了对威廉革除教籍的出发，宣布不再干涉英格兰的教会事务。 双方合约签订，为期近两年的王权和教权尖锐对立局面终于迎来了完结，双方再次和谐统一。 第447章 温莎城堡上 双方达成了令各自都较为满意的协定后，威廉亲自送别希尔德布兰红衣主教离去。 这份在伦敦签署的协定对于威廉来说是利大于弊，他所损失的不过是一部分教会资产和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这个野心勃勃的封城罢了。 且不说他归还的这部分教会资产和他没收的教会资产相比非常少，将这点资产归还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和三位主教对威廉影响并不大。 就是再次任命埃尔德雷德为约克大主教也印象不了威廉掌控英格兰教会的大局。 此时整个英格兰教会在威廉的改革之下已经焕然一新，原先敌视他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主教和神父教士们都已经被替换成了诺曼人主教和神父，就是埃尔德雷德想再次反对威廉，他也无人可用。 至于失去阿普利亚公国这块名义上的属地，失去野心勃勃的封城凯撒.德.欧特维尔，对威廉损失并不大。 这些年来，凯撒对威廉帮助极小，每次战争都没有依照君臣义务提供兵力和物资、资金，但他却依旧享受到威廉的庇护。 每年他都能从诺曼王国进口大量的军械物资和紧俏商品，吸引大量的诺曼人冒险者前往意大利的阿普利亚。 可以说这些年阿普利亚公国就是依靠着从诺曼王国源源不断地吸取养分，这才发展壮大的。 对于威廉来说，凯撒.德.欧特维尔这个封城就是一条吸血蚂蟥，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至于原先阿普利亚公国作为威廉在地中海的战略支撑点和贸易枢纽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微不足道了。 离心离德的凯撒根本不可能为威廉提供任何有效的支撑，就连他开设在阿普利亚的港口商站也被凯撒有意限制住了，成了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能用这点代价就能结束和教廷的纷争，恢复教藉，这一点代价对于威廉来说很值得。 目前，威廉的战略重心不在地中海，而是北海和英吉利海峡，也就是法兰西、西班牙、荷兰、丹麦和挪威等国，这才是威廉真正要夺取的目标。 而地中海地区对威廉来说更多的则是一块利润丰厚的市场而已。 早在威廉和凯撒离心后，他就开始筹划与热那亚共和国、比萨共和国以及威尼斯共和国等地中海贸易大国开通直航贸易。 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威廉已经和热那亚共和国签订了直航和贸易条约，专门在南安普敦开辟了一块港口区域用于地中海直航贸易。 热那亚共和国，意大利西北部城市共和国。中心城市热那亚原为罗马帝国自治市，中古初期先后被东哥特王国、拜占廷帝国、伦巴德王国及法兰克王国占领。1100年建立市议会，标志着独立共和国的形成。 热那亚经济的基础是对外贸易。 从十一世纪开始，热那亚就是地中海地区重要的海上强国之一。 热那亚市场远渗到中国，并与当时的中国政府建立了贸易联系。 十四世纪，共和国总督掌握热那亚政权，各贵族共同管理热那亚市，这些贵族一直与国外政府进行金融投资。 1528年安德里亚·多里亚和西班牙国王查尔斯五世联合开创了所谓的“热那亚黄金盛世”。 热那亚共和国是西班牙贸易的主导者之一，在巴塞罗那公国的地中海沿岸建立了多个贸易商站和港口，不但垄断了西班牙对地中海的贸易，也为巴塞罗那公爵提供了大量的税金，这些税金正式支撑巴塞罗那公国在伊比利亚半岛立足的根本。 由于威廉和西班牙卡斯提尔人的联姻和联盟关系，诺曼人主导了西班牙和北欧诸国的贸易，这次和热那亚人签订合约，可谓是强强联合，彻底摆脱了地中海贸易对阿普利亚公国的依赖。 不过由于热那亚共和国与比萨共和国之间的竞争关系，在这份平等的贸易协定中约定威廉不能与比萨共和国贸易。 对于这一点，威廉欣然接受，因为他知道热那亚的重要贸易遍布地中海和黑海，它的主要对手是比萨。 最终热那亚打败了比萨共和国，在13世纪晚期从它手中夺取了科西嘉岛。 知晓历史的他自然要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在商定协约时，威廉以此作为交换，与热那亚人签订了同盟条约，获得了在地中海的战略支撑。 至于地中海的另一巨头，主导拜占庭帝国和法蒂玛王朝等国贸易的威尼斯共和国，这几年来威廉都派遣使者与对方联系，但成效不大。 依照威廉的情报机构所知，这很可能是凯撒在从中作梗，毕竟凯撒的阿普利亚公国就是威尼斯共和国的重要盟友和贸易伙伴。 ...... 暂时结束了和教皇的争斗，威廉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婚事，因为婚礼举行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就算是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的南侵也不能阻拦威廉举办婚礼。 婚礼的操办、宾客的邀请等事务自然有威廉的叔叔拉道夫首相和奥斯本管家操心，主持婚礼的也是鲁昂大主教哈梅林，威廉并不需要插手其中，他最关心的还是邀请各国宾客前来观礼，以及他新修建的宫殿温莎城堡。 温莎城堡，修建于泰晤士河南岸小山丘上，英格兰东南部区域伯克郡温莎-梅登黑德皇家自治市温莎镇，距伦敦近郊约40公里，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也是后世英国著名的伊顿公学所在地。 城堡是欧洲中世纪的产物，据西方历史记载，在1066年至1400年间，欧洲贵族为争夺土地、粮食、牲畜、人口而不断爆发战争，密集的战争导致贵族们开始大肆修建城堡来守卫自己的领地。 像威廉在伦敦修建的伦敦塔城堡，这种用于用于战争防御的城堡本是坚固而封闭，不适于居住的。 但温莎城堡却和这些城堡不同，作为将来威廉和王后的寝宫和王室私宅，威廉特意请来了欧洲最著名的建筑师和能工巧匠，在他的指导设计之下，用独具特色的哥特式风格修建，城堡高大坚固的城墙、此起彼伏的建筑、精美雕琢的镂空窗户令温莎城堡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第448章 温莎城堡下 温莎城堡内分为上区、中区和下区三部分。 上区主要为王室私宅，包括国王和女王的餐厅、画室、舞厅、觐见厅、客厅、圣乔治堂等，里面收藏了许多皇家名画和珍宝。 几乎欧洲的每一处古建筑物都珍藏着这些物品，但都不如温莎城堡从收藏的名画珍宝来得珍贵，这可是威廉搜罗了大半个欧洲才收集到的珍宝和艺术品，它们就是无价之宝，就连威廉自己也已经无法再用语言来形容它们的珍贵。 乌拉卡皇后非常喜欢的各种玩偶和各个房间的缩小版的模型，这些模型制作工艺非常精巧、细致，小到连放在桌子上的烛台，盘碟刀叉都一应俱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餐桌椅的精致雕花，卧床的帷幔雕刻的栩栩如生。 看着这些惟妙惟肖的模型，给人的感觉像是走进了童话世界，令人陷入无限遐想之中…… 为了制作这些玩偶和模型威廉可是费尽了心思，他特意令工匠制作的，为的就是讨乌拉卡的欢心，给她准备一个巨大的惊喜。 上区王室私宅的每一个房间，这里的会客厅、卧室、起居间……无处不彰显着皇家的富丽堂皇。 与欧洲所有宫殿一样，每一间房子里都布置有当世著名画家的油画，天花板上描绘着一幅幅天神，丰收的吉祥图等等。 在城堡的中区，城堡中央的高岗上建造有一座高耸的巨大圆塔。 这座圆塔是以防御外敌入侵为目的而建造的，是这座温莎城堡最坚固的地方，也是城堡最后的防御。 这座高达二十八米的高耸圆塔上，威廉特意安装了数家大小不一的配重投石机和床弩，且预留了未来安装火炮的炮位，再加上数不清得到射击孔，温莎城堡中央圆塔自身的火力足以抵御住数千人的同时进攻。 此外，威廉还在其上增建了巍峨的冠顶部分，使之成为了温莎城堡内最高的建筑。 登上塔顶，可以观看到整个温莎镇和城堡内的美景。 走下圆塔，来到下区。 西面的“下区”，是指从泰晤士河登岸进入温莎堡的入口处，这里有座著名的教堂——圣乔治教堂。 这座哥特式的教堂，威廉投入了不少心血，其建筑艺术成就仅次于伦敦市区的威斯敏斯特教堂。 历史上的温莎城堡还流传着一段千古流传和备受争议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爱情故事。 据说在20世纪初，英王爱德华八世即位后，邂逅了一位美国的有夫之妇辛普森夫人。 爱德华八世被她的独特美貌和高雅气质所吸引，为了这位梦中情人，痴情的爱德华八世竟然选择了放弃大英帝国的江山。 后来两位秘密结婚，成为了英国王室最遭非议的一对伴侣。退位后的爱德华八世失去了一切王权，只落得了一个个温莎公爵的虚名。 温莎公爵与爱人在温莎城堡厮守数月后，双双前往法国定居，直至终老。 这段“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风流逸事，不但使古堡声名远播，也为温莎平添了几分缠绵浪漫的气氛。 温莎城堡拥有如此吸引人的浪漫爱情故事，这也是威廉选择在修建温莎城堡作为他和王后寝宫和官邸的重要原因。 后世的温莎城堡的历史可以回溯到威廉一世时期，城堡的地板面积大约有45，000平方米。 与伦敦的白金汉宫、爱丁堡的荷里路德宫一样，温莎城堡也是英国君主主要的行政官邸。 征服者威廉一世为防止英国人民的反抗，在伦敦周围郊区，建造了9座相隔32公里左右的大型城堡，组成了一道可以互相支援的碉堡防线。 温莎古堡是9座城堡中最大的一座，坐落在泰晤士河边一个山头上，建于1070年，迄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从1070年至1086年间，威廉一世从克鲁沃庄园租借到温莎城堡的所在地，在这里建造了第一座城堡，也就是温莎城堡的原型。 当时防卫城堡是木质的栅栏，而不是后世看到的厚重石墙。并不清楚威廉一世是如何设计城堡的结构，而且也没有任何早期的建筑被保存下来，不过知道它纯粹是一个军事基地。 在威廉一世之后，温莎城堡被继续使用，而且也被多次扩建或改建。 威廉一世的后继者威廉二世也将城堡扩大与翻新，不过威廉二世的弟弟亨利一世才是第一位居住在温莎城堡的国王。 亨利一世因为统治权力仍不稳固，而且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把温莎城堡当成官邸，并且于1110年在城堡庆祝五旬节。而他与布拉班特公国阿德里西亚的婚礼（亨利一世的第二次婚礼）于1121年也在温莎城堡举行。 温莎保存下来中最早的建筑可以追溯到亨利二世（于1154年登基）时期，他建造石墙来取代围绕在城堡四周的木造栅栏，并在温莎城堡中央的不规则山丘上建造了第一个石造碉堡。 后来历经近千年的历史变迁，有许多英国的国王与王后对城堡的建造与扩展有直接的影响，是他们的要塞、住所与行政官邸，有时甚至是监狱。 城堡的历史也和英国的君主体制有相当密切的关连，跟随着温莎城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当时统治的英国君主。 在和平时期时，温莎城堡会扩建许多巨大且华丽的房间；在战争时期，城堡则会加强防卫，这个模式直到现在仍然不变。 ...... 为了修建温莎城堡，威廉已然投入了三万英镑的资金，这些资金除了部分来自于税收之外，大部分还是威廉四人金库所出。 毕竟现在国事艰难，尽管威廉没收了大量的教会资产，将什一税的收取权力收归己有，令国家税收大大增加，但国家财政依旧不宽裕，因为要支撑起扩军和战争的需要，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 为了不妨碍政府的正常运转，威廉并没有大量抽取国库税金，反倒是大量动用了王室内库资金，用来修建温莎城堡。 一个月后，威廉将和乌拉卡.希梅纳在温莎堡举行婚礼。 第449章 我盛大的婚礼上 1049年3月11日，威廉精心准备的婚礼终于在新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如期举行。 威廉选择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举行婚礼，而不是在新建的温莎城堡举行，这时因为温莎城堡下区的圣乔治礼拜堂还未建设完毕的缘故。 即便是温莎城堡的圣乔治礼拜堂建设完毕，他也没有时间找到足够的神父和牧师、教士为他举行婚礼。 在整个英格兰，唯一能配得上英格兰、诺曼国王威廉一世和西班牙卡斯提尔长公主乌拉卡.希梅纳的婚礼的地方，也只有这座曾经举行过加冕仪式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了。 更何况这场婚礼，不但有众多诺曼贵族参加，更有女方的西班牙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和王后桑查、三位卡斯提尔王子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和威廉的小姨子艾薇拉.希梅纳，以及诸多西班牙贵族到处。 光是这双方参加婚礼的人就超过了三百人，更有纳瓦拉国王加西亚五世、阿拉贡国王拉米罗、热那亚的总督安萨尔多.多利亚、巴塞罗那公爵拉蒙贝登维尔.德.巴塞罗那、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德.普瓦图、加斯科涅公爵贝娜特二世.德.加斯科涅、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荷兰公爵弗洛里斯.赫鲁费因等国王诸侯方伯参加此次婚礼。 另外，教皇利奥九世、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丹麦国王斯温二世、瑞典国王‘长者’爱德蒙、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德.卢森堡、阿普利亚公爵凯撒.德.欧特维尔、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博尼法乔.迪.卡萨诺、萨克森公爵等君主也都派来了贵族和外交使节前来观礼。 这些亲自到场参加婚礼的君主中，像纳瓦拉国王加西亚五世、阿拉贡国王拉米罗两人都是希梅纳家族的一员，和乌拉卡是同一家族的关系。 这两位国王都是作为女方的亲属参加婚礼的。 不过这两位君主貌似看上去不大高兴，似乎并不愿意看到西班牙的费迪南一世和英格兰、诺曼王国的威廉一世缔结联姻结盟的关系。 在伊比利亚半岛上，费迪南一世已经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要是他再和威廉这位强势的大国君主结盟的话，那么纳瓦拉和阿拉贡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作为同是野心勃勃的君主，他们也有自己的野心报复，但却惨遭费迪南大帝的压制，只能龟缩于比利牛斯山脉一侧，无法进一步扩张。 因为在纳瓦拉和阿拉贡王国的难免，就是费迪拿大帝的附庸国萨拉戈萨埃米尔国，一旦他们对萨拉戈萨发动圣战，费迪南一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现在，这两国的君主只能抱团取暖，才能在费迪南大帝的阴影下求得生存。 面对强势的征服者和费迪南大帝的未来女婿威廉一世的婚礼邀请，两位国王没有任何理由和胆气拒绝。 热那亚的总督安萨尔多.多利亚、巴塞罗那公爵拉蒙贝登维尔.德.巴塞罗那两人参加威廉的婚礼，更多的是想要和威廉缔结盟约。 由于地中海贸易的逐渐升温，英格兰和诺曼王国、巴塞罗那公国和热那亚共和国三方的关系也逐渐密切了起来。 巴塞罗那公爵出于军事安全考虑，决定和威廉、热那亚三方缔结同盟条约，以加强三方的联系。 阿基坦公爵纪晓姆七世.德.普瓦图、加斯科涅公爵贝娜特二世.德.加斯科涅、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荷兰公爵弗洛里斯.赫鲁费因等国王诸侯亲自前来，更多的是对这位新近崛起的强大君主的好奇，他们想亲眼看看这位先后击败法兰西、英格兰，征服爱尔兰和威尔士的君主。 而剩下的那些不能亲自参加，却也派出使节的国王诸侯们也大都是出于对威廉的尊重。 这说明了身为诺曼国王和英格兰国王的威廉已经被广大欧洲国家所承认和接受，不再是一个被人耻笑是沐猴而冠的君主。 不过，这些派出使节参加婚礼的君主们，对待威廉的态度也有所不同，像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对威廉的态度是敌视又谨慎的，并不想轻启战端。 教皇利奥九世对威廉也没有任何好感，看待他和以他为首脑的圣公会为异端，只不过克吕尼改革形势较为严峻，加上希尔德布兰从中说和，他才和威廉达成和平。 而像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丹麦国王斯温二世、瑞典国王‘长者’爱德蒙着三位君主更多的是拉拢为主，他们有的深陷王位争夺战不可自拔，有的则受到国内大贵族的挑战，因此需要威廉的支持。 另外，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博尼法乔.迪.卡萨诺则是威廉特意拉拢对象之一。 作为意大利最重要的诸侯，托斯卡纳公爵和迪.卡萨诺家族都是威廉地中海战略的重要棋子，要是双方达成盟友，不但能用来制衡实力日益膨胀的阿普利亚公国，也能在关键时刻插神圣罗马帝国一刀。 像历史上的卡莎诺城堡事件就是托斯卡纳女爵交玛蒂尔达和教皇一手主导的。 外交任务自然会有专门负责外交事务的外交大臣和首相负责，威廉对于各方的诉求并不轻易表态。 威廉和乌拉卡的这场皇家婚礼，是迄今为止最受期待和最受关注的婚礼之一，光是参加的国王诸侯君主就超过十人，应邀来伦敦观礼的外国皇室人员、政府代表、外交使节多达1000人，可谓是盛况空前。 3月11日日上午，就有数千名诺曼人和英格兰人在街边占好了位置，夜以继日地连续等候，沿途建筑物的窗口边，也站满了观礼的人们。 在王家车队行经的伦敦塔到威斯敏斯特教堂长达3．2公里的街道上，早就聚集了观礼和看热闹的人群，估计达上万人之多。 这场世纪婚礼是在一片欢呼声中进行的。 仪式上，卡斯提尔国王费迪南一世夫妇、英格兰、诺曼国王威廉一世、卡斯提尔公主乌拉卡和她的几个弟弟妹妹乘坐传统装饰的的王家马车，由骑着高头骏马、身穿红色武士服装和板甲的王室卫队护送。 第450章 我盛大的婚礼中 威廉和乌卡拉这对新人搭乘一辆华贵的皇家马车，内层由诺曼近卫骑兵方阵护卫，外层由诺曼骑士开路，经过伦敦几条主要街道，接受沿途上万市民的祝福。 乌拉卡穿着精美的象牙色丝质拖地长裙礼服，裙摆长达8米，婚纱上面绣有精致的花朵刺绣，缀有1万颗小珍珠，仅仅是这件婚纱就花费了六千英镑的巨额费用制作。 王后的婚纱采用了从万里之外的中国大宋朝进口的较为昂贵的白色织锦，上面镶缀着各种珍珠、银饰和宝石。 由于宋朝丝绸极为昂贵和稀少，威廉不得不花费重金，提前两年时间才从威尼斯商人手中购得十多匹丝绸锦缎用来制作婚纱。 这件华贵的婚纱不但开启了婚纱这一白色结婚礼服的先河，更是开启了中国化的先河。 婚礼穿戴婚纱的习俗看似历史短暂，不过一百余年，然而嫁衣由来已久，可追溯到四千年前的古埃及时期。 根据遗留下来的象形文字记载，古埃及宫廷贵族新娘传统穿着白色亚麻质地的多层细褶薄纱裙，前胸袒露，袖到肘部，胸、腰部位由线绳系在**以下，下身着钟形衣裙。嫁衣整体紧身合体，褶裥装饰层次分明，被认为现代婚纱礼服的雏形。 因当时衣物多以亚麻纺线织布，而亚麻染色困难，故颜色上白色为主，其他颜色如黄、蓝、绿、红则小面积使用。 公元前9世纪的古罗马，在文化礼仪上进入成熟繁盛阶段。 宗教渗透人们生活的每一个方面，各司神灵的形象描摹在重要仪式中随处可见。 彼时白色象征欢庆喜乐，人们时常在节庆场合穿戴白色衣饰，婚礼作为人生最重要的典礼之一也不例外。 婚礼上，新娘身着一件由父母赠送的崭新白色丢尼加礼袍，以此象征新娘的纯洁，丢尼加礼袍上系有一个只能由新郎解开的大力神赫拉克斯结。 整套婚纱中最重要的元素是头纱，古称Nuhere，为面纱的术语，同义于结婚。 到了中世纪前期和中期，婚纱变得更加保守，没有后世的长长的拖裙，没有华贵的配饰，新娘的婚纱变得更加庄重肃穆。 不过威廉为乌拉卡专门定制的婚纱中却加入了14世纪才出现的拖裙以及16世纪才出现的紧身衣和裙撑。 婚纱带有裙拖的紧身柯特哈蒂裙，蕾丝装饰背部和前身，拥有长而贴体的袖子，膨大的裙子开一条裂缝，露出里面也带有裙拖的衬裙。 紧身衣和裙撑利用填充物来创造立体效果，强调女性身材的几何形态，令腰肢更为纤细，整体曲线明显。 华贵繁复的婚纱不仅增加了服装面料的多样性，使用了刺绣、纹样、镶嵌珠宝等诸多装饰，带动了各国王室宫廷的潮流时尚，引得各国贵妇争相效仿。 新娘的蕾丝头纱据说由佛兰德斯修女手工织就，新娘的头冠是费迪南一世夫妇赠送的礼物，与之相配的珍珠钻石耳环，由意大利著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同时，它也可以做为项链。 街道两边是欢呼声声的观礼人群，除了追随马车的近卫骑兵团，大约有1200名卫兵分布在游行路线上，另外有数十支连队集结在邻近街道待命。 伦敦城有大约两万五余人口，仅仅这一天为了维持秩序就出动了半个军团的士兵，首都伦敦外的港口被封闭，进出道路也被严密守卫，为的就是要保证婚礼的安全进行。 这场婚礼总花费约为五万英镑，仅婚礼上的巨大蛋糕有27个，更不要说其他花费，但威廉认为这是值得的，能像欧洲各国展现诺曼王朝的王家典范。 亲朋好友、外国皇室人员、政府代表、外交使节都身穿盛装，头戴花冠或者金银饰冠，年轻的姑娘们秀发飘逸，这代表着贞洁，有的也有盖着薄纱的，各自都把自己装扮的十足的漂亮，来衬托着美好日子的喜庆。 威廉和乌拉卡这对新婚夫妇在费迪南夫妇和叔叔拉道夫.德.诺曼底、教父教母以及朋友的陪伴下来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这一天，是更加神圣的日子。 11点整，新郎新娘一行人从正门——西门步入教堂，号手吹响小号，教堂里响起嘹亮的号声，乌拉卡迎来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首先由招待引导新娘的母亲桑查王后进入会场，并由招待通知哈梅林大主教婚礼已经可以开始进行了。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圣殿两侧早已站满了参加婚礼的外国皇室人员、政府代表、外交使节，最前方是他最尊贵的嘉宾——各国国王和诸侯君主们以及他们的家眷。 新郎威廉和男傧相在主教的陪同下，由圣坛旁边的房间进入，然后站在圣坛前面。 当婚礼行列进场音乐响起时，在女傧、花童、捧戒指儿童、拿蜡烛儿童前导下，新娘乌拉卡穿著礼服，由她的护送者——她的父亲费迪南一世的陪同进入会场。 威廉和乌卡拉面相圣坛，在教堂内由鲁昂大主教哈梅林为两人举行婚配弥撒。 “在这个特别的时刻里，我们众亲戚、朋友聚集在上帝面前，是为了见证新郎威廉.德.诺曼底、新娘乌拉卡.希梅纳在上帝面前，在神圣婚约中，结合成为一体。” “正如同圣经所说：「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劳力。」 圣经也说到：「在你一切事上认定祂，祂必要指引你的路。」” “新郎威廉.德.诺曼底和新娘乌拉卡.希梅纳你们已经表明你们的心愿，愿意共同进入这神圣的婚约，也没有人证明你们不配进入这神圣的婚约。 如果你们知道在你们之间尚有拦阻你们进入婚约的因素，我在上帝及众人面前希望你们大胆表明出来……” 鲁昂大主教哈梅林向威廉和乌拉卡、以及众人庄严地宣告道。 每一件事情都有个开始。 一旦新郎新娘、会众和婚礼相关人员进入会场，由主持婚礼的哈梅林大主教宣告婚礼开始。 通常，这也是个询问会众是否有法律因素，拦阻婚礼的进行？依照以往的经验，通常都没有什么人会提出拦阻婚礼进行的因素。 第451章 我盛大的婚礼下 宣告完毕，接着是以祷告祈求上帝赐福今日的婚礼。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我们聚集在这里，在上帝和见证人的注视下，参加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幸福婚礼。 任何人如果有任何正当的理由证明他们不可结婚，请现在就说出来，否侧请永远保持沉默。” “威廉.德.诺曼底，你愿意娶这位女士为你的合法妻子，与她共同生活，一起享受婚姻的幸福吗？ 你愿意爱她，抚慰她，并忠于她，无论她健康还是患病，你愿意舍弃其他人的诱惑，在有生之年，只忠于她一个人，与她白头偕老吗？” 鲁昂大主教手捧圣经，神态庄严地向威廉询问道。 在英美等西方国家，在婚礼仪式上，新娘和新郎有独特的婚礼证词，与中国传统的结婚仪式大不一样，一般是由神父问新郎及新娘。 “我愿意。Yes，I do！”威廉点头回应道。 得到威廉肯定的回复，鲁昂大主教又看向乌拉卡询问道： “你愿否以此男人为你合法之丈夫，与你共同生活在圣洁之婚姻中？ 你愿否在病中、在平时心爱他、护佑他、照料他、尊敬他，并摒弃一切，唯他是赖，共度生活？” “我愿意。Yes，I do！”乌拉卡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回应道。 婚姻是以身相许的承诺，在这个承诺中，两个人付出自己、也找到自己。 在婚姻中，两人彼此分享、共同成长，世间没有其它关系能够与婚姻相比拟。 婚姻的承诺是身体、心灵，一生一世、天长地久的承诺。 “我现在宣布你们两人为夫妇并希望你们两人幸福。”鲁昂大主教大声向众人宣布道。 在这个婚礼中，新郎新娘愿意在神、在人面前表明他们愿意共结连理的心愿。 因此，他们盼望在他们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中，获得属灵的赐服。 对基督徒而言，这样的祷告更形重要。面对不同的信仰、文化，借着这个祷告也表示对新郎新娘不同文化的尊重。 “仁慈恩惠的上帝： 主起初造人的时候，就是造一男一女， 求主施恩于今天到主面前祈求赐福的这二人， 叫他们成婚以后， 互相尊敬，互相帮助，彼此相爱， 和睦同居，恩爱长久，白头偕老。 求主保佑他们，使他们平安健康，生活幸福， 今世照着主的旨意度日，来世得享永生。 这都是靠着主耶稣基督的名祈求。阿们！”鲁昂大主教庄严地为威廉的婚礼进行婚礼祷告，为这对新人献上祝福。 在隆重的婚配祝福声中，威廉和乌拉卡二人再次进行交换戒指。 这次的意义又不一样，戒指戴在手指上，有一种说法是因为手指上的血管直通心脏，这表示双方二人的心同意这桩婚姻。 弥撒礼仪中，威廉和乌卡拉夫妻二人分享同一个祝圣过的圣餐面饼，饮同一杯祝圣过的葡萄酒，这表示二人在基督内合二为一。 随后，丈夫陪同妻子来到圣母玛利亚的祭坛上，妻子会在祭坛上拿起手工纺纱杆，纺一会儿线，这也是为人妻子身份的象征。 祭坛上的蜡烛与蜡烛台是由新人准备的。 三根蜡烛，通常是白色的，也可以选择别的颜色。 三根蜡烛摆在这一对新人面前，中间那根蜡烛称为「婚姻之烛」或「合一之烛」，这根蜡烛比旁边两根「家庭之烛」大些。 如果，蜡烛是在婚礼开始时才带进来的，那么要先摆好中间的蜡烛，只有带旁边的两根家庭之烛进来。 在点燃蜡烛之时，可以演奏一段音乐，或是由诗班、个人献诗，或者是全体会众唱诗歌，其实都可以。 婚礼程序中，点燃蜡烛的程序分成两部分，第一部份是点燃家庭之烛，第二部份点燃中间的婚姻之烛。 第二部份是在完成誓约及婚姻宣告后，才点燃的。 弥撒结束之后，夫妇二人由朋友们和神职人员送到教堂门口，他们接下来要去公墓上为双方已忘的亲人们祈祷，这暗含着他们的婚姻，需要整个家族的人在场。 公墓祈祷完之后，开始了狂欢的活动。 新婚夫妇的朋友们会将一把谷粒撒到年轻夫妇的身上，同时口中说到：“多生，多生。” 这个寓意十分美好，孩子的降生对他们来说更是上帝的祝福。 这个习俗在盎格鲁-萨克逊地区是保障多生孩子的神奇仪式，在其他地区，则根据习俗的不同各有差异。 有的是撒雪，有的撒木屑，有的撒小碎纸片，各色各样。 当然，美酒和盛宴肯定有的，甚至喝到极致时，大家会一起舞蹈，唱歌，西方人的这种兴致至今保留到今天各种的庆祝活动当中。 教堂的仪式结束，威廉和乌拉卡两人再次登上马车，在近卫骑兵的护卫下前往伦敦城外的温莎城堡。 下午两点，婚礼马车抵达了温莎城堡，新郎新娘和双方亲人将参加只有他们参加的家庭派对。 作为威廉的叔叔和首相，拉道夫.德.诺曼底主持的婚礼招待会结束后，按照英格兰的婚俗传统，婆家人——费迪南一世和桑查王后将在温莎城堡大厅中举办舞会，19点还有一个正式的婚宴。 新婚夫妇不应该出现在舞会上，那会非常有失体面，他们应出发去度蜜月。 夜幕降临之后，威廉和乌拉卡这对夫妻马上就要“圆房”。 这个时候，神职人员会带着侍童，要进行最后大家祝福，神职人员用随身携带的圣水和乳香，祝福婚床。 这不禁让威廉想起了高考学子逢考必拜的跟风，其实，说拜观音也好，拜孔子也罢，他们自己心里应该明白这没有多大的作用，无非是自己给自己找一种安慰，或者是心里残存的侥幸，倘若真的“中奖”了呢？ ............ 乌拉卡毕竟还是娇弱的少女，昨夜不堪承受，到了上午还是不能恢复。 原本预定的蜜月旅行和宴会，威廉就将这些推后再说。 对这位新婚妻子，威廉十分满意，也很是疼惜，不但花费巨资操办这场婚礼，更十分贴心地放下手头上的政务，陪伴在她身边。 第452章 国王的一天 早晨起来，威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王后乌拉卡一起接受大臣贵族们的觐见。 在中世纪欧洲，早朝虽然没有，不过欧洲宫廷却有一个特殊的仪式，起床觐见以及就寝觐见。 起床前的接见为小起床觐见，起床梳洗后的接见为大起床觐见，只有亲属和极少数的王公大臣才能享有这样的特权，侍奉国王王后更衣洗漱。 早上7点整，寝宫总管起床了，这个人是威廉的心腹，时刻跟随国王，夜间也在国王寝宫里面休息，随时等候威廉的传唤。 他领着一队仆人进来，熄灭灯火、拉起窗帘、收起总管的睡床，动作悄无声息。 工作完成时已过了半个小时，“陛下，是时候该起床了。” 寝宫总管轻声唤醒国王。 帷幕拉开，起床仪式开始，医生、亲信和朝臣们依次进入国王的房间。 医生检查御体后，国王起床，他一边接见一批又一批的觐见者，一边梳洗打扮，这一切都是完全展露在觐见者面前的。 接见完毕后，差不多是9点多，国王穿着睡衣、拖鞋用早餐，早餐后由最尊贵的贵族服侍穿衣，这一过程中国王无需离开他的椅子。 过缓慢又繁琐的程序后，国王终于换好衣服了，他身上穿着齐膝紧身衣，这种衣服将下身紧紧地包裹住，上身则挂满了各种饰物，显得异常华丽。 穿戴整齐后，国王开始做祷告。 祷告结束后便是办公时间了。 国王在办公室里工作，外面则站满了翘首以待的人，他们或准备觐见国王，或期望得到国王的接见。 下午1点钟时，国王结束办公，从两排弯腰行礼的人群中穿过。 人们严格遵循礼仪，又想让国王注意到自己，因此会贿赂侍从将他安排在前排。 威廉停下脚步略微寒暄两句，更多的时候是径直走向寝宫，因为午膳时间到了。 威廉通常独自在寝宫里用午膳。 宫廷礼仪十分严格，除了王室成员，任何人皆不允许与国王同桌用餐。 国王的午膳盛大隆重，具有很强的仪式性，食物必须经过许多人的手才能到达国王的嘴里。 如果国王想喝一杯酒，也不能亲自动手拿。 司酒官首先高呼一声：“为国王敬酒！”然后行一屈膝礼，走到酒柜前，接过管酒员递过的金盘。 金盘上面放着带盖的酒杯和两个纯水晶酒瓶，一个瓶里装的是酒，一个是水（国王只喝掺水的酒）。 司酒官回来时，后面跟着膳食总管和一位助手。他们向国王深深鞠躬，然后将酒和水倒进银杯里，确定没有问题。 接着司酒官又向国王行一屈膝礼，之后把酒杯盖打开，并呈上水晶杯，国王自己动手倒酒兑水。 司酒官又行一屈膝礼，把空盘递给助手，再由助手送回酒柜。上菜程序的繁琐程度与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顿饭花了如此之长的时间，想吃什么都无法立即吃到，这样的折磨不是让人倒尽胃口就是成为大胃王。 威廉则是后者，他惊人的食量是众所周知的。 曾经有人记录下了他一顿饭的分量：四盘汤、一份带沙拉的野味、两片火腿、一大块原味加蒜的羊肉、几个煮鸡蛋、一大盘糕点和一些水果。 午膳后是下午的活动，有时国王可能只想在花园中悠闲地散散步，有时则饶有趣味地与名媛、贵妇们出游。 不过打猎才是威廉最喜欢的活动，每周至少三次，女人和打猎似乎是所有诺曼人的共同喜好。 欧洲中世纪的国王首要的任务是处理军队事务，必要的时候需要亲自带领军队作战。 中世纪的时候，欧洲各国国王上战场的是比较多的。比如英国安茹王朝的狮心王查理一世，在10年国王生涯中，几乎全部时间都花在戎马弓刀之上，他参与过包含十字军东征之内的许多战争，而他的军事表现也使他成为中世纪最杰出的军事指挥官之一。 非战争时期，这些国王们则热衷于打猎这种准军事的游戏。 在中世纪之前，形式化的休闲狩猎就是贵族们一种重要的娱乐手段。 古代亚述国王喜欢在皇家猎场上捕杀狮子，在罗马法中，财产权利包括打猎的权利，法兰克梅罗文加王朝和加洛林王朝的君主们认为整个王国都是他们的财产，而且同时控制着面积巨大的皇家狩猎场。 在梅罗文加王朝贵族圣休伯特的传记中，叙述了为什么狩猎是一项如此让人痴迷的活动。 法国卡洛林王朝的查理大帝十分喜欢打猎，直到他72岁去世。 中世纪的领主骑士们喜欢狩猎，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从物质方面，狩猎可以获得鲜美的野味和动物的皮毛，丰富骑士们的生活。 从精神方面，狩猎可以增强骑士的战斗意识，培养战斗精神，许多骑士甚至将战争也看做是一种更大规模的狩猎。 不过，可能能主要的原因，还是狩猎本身就足够有趣，对于当时骑士们的生活，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狩猎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有一定规模领地的领主，大都会拥有自己的狩猎场。 以中世纪英格兰的情况为例，在诺曼征服之后，新任国王为了保护特定的森林动物以及国王的狩猎权而圈定了特定地域，作为王室的私有财产。 征服者威廉为鹿准备了大片的林区并施行严格的法律。无论杀鹿者是谁，都可能受到剜眼的处罚。 此时，威廉一世时，在英格兰的不同地区有68个王室森林区、13个猎苑以及781座园林。 在和平时期，率领手下的骑士、侍从和宫廷的其他成员，到草木繁茂的猎场狩猎，对领主们来说，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狩猎中，猎鹰一直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许多热衷狩猎的领主们，都将猎鹰视作是一门艺术。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狩猎中，猎鹰一直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许多热衷狩猎的领主们，都将猎鹰视作是一门艺术。 下午归来至晚上七点之前的这段时间，国王会处理一些政务，然后到他的情妇那里去坐一坐。晚上7点，一天的重头戏就要拉开帷幕了。 “寝宫之夜”每周三次，是由威廉亲自主持的盛大晚会，晚7时到晚10时进行。 他广发请柬邀请当时的名流、贵族以及贵妇、名媛。 晚会的娱乐项目多种多样，有撞球、赌博，有时还会有演出。 但那些贵族小姐们最期待的则是跳舞，她们可以在舞池里与中意的绅士们翩翩起舞，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被国王邀舞。 夜渐渐深了，喧闹了一天的温莎宫廷终于安静下来了。 贵族们打着呵欠回到了房间，国王也入睡了。除了寝宫里的灯外，华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只剩下卫士厅的王宫卫兵们警惕地四处巡逻。 第453章 邓肯国王之子 婚礼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威廉可以享受轻松的夫妻蜜月生活，他还要着手应对来自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缪瑞伯的威胁。 这位麦克佩斯国王是一位卑劣的弑君者和篡位者，他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君主——苏格兰国王邓肯一世.敦克尔德，自己取而代之。 对于这位开创敦克尔德王朝的平庸君主，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麦克白》的悲剧主人公邓肯国王，威廉着实了解不多，但他有着十分强大的情报机构，可以收集他想要的信息，更何况是一位刚死去不久的苏格兰国王的生平事迹呢。 邓肯一世（1001年－1040年），苏格兰国王（1034年-1040年），他是克里南之子，他的母亲是马尔科姆二世的女儿。 1034年11月25日他的祖父马尔科姆二世去世，他接替了祖父做王。他可能是马尔科姆的指定继承人，因为他继承王位是没有人反对他。 根据富尔顿的约翰的叙述，邓肯可能在1018年或在1034年被祖父确立为继承人，并将斯特拉斯克莱德王国作为邓肯封地。现代历史学家对这一观点持怀疑态度。 邓肯早期的统治很安定，麦克白在这期间被邓肯封为马里公爵。 公爵在当时可能和伯爵没什么差别，但是仍然有“战争的领导者“的罗马精神。 把这件事和“法兰克公爵“以及英格兰威塞克斯的戈德温被称为威塞克斯公爵公联系起来，这表明，麦克白可能是位幕后操纵者. 在1039年，邓肯率领一支苏格兰军队围剿达勒姆，这场远征以灾难结束了。 第二年邓肯为讨伐在马里的麦克白率军北攻马里公爵领。 邓肯在那里战死，麦克白则在1040年8月14日以王室的后裔继任阿尔巴国王，即苏格兰国王。 邓肯普遍被认为埋葬在埃尔金附近可能后来被迁往伊俄纳岛。 邓肯一世这个历史人物之所以出名，主要是由于莎士比亚的悲剧《麦克白》。 不过在戏剧中，麦克白是谋权篡位的反面角色，而他在战场上战胜的邓肯一世则成了垂垂老矣的国王。 事实上，邓肯死时才39岁，仅比麦克白大了四岁。 威廉之所以关心一位早已死去多年的苏格兰国王，那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苏格兰王子马尔科姆.敦克尔德和唐纳德.敦克尔德前来英格兰的温切斯特宫廷避难，他们向威廉请求帮助。 此时正值篡位者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缪瑞伯入侵英格兰王国之际，因此威廉才特别关心前苏格兰国王邓肯一世和他的子嗣，他试图从中找出某些可以用来对付苏格兰王国和篡位者麦克佩斯。 马尔科姆二世，邓肯的外公和马尔科姆的曾祖父去世，马尔科姆的父亲邓肯在1034年晚些时候成为国王。 马尔科姆的母亲是诺森布里亚公爵斯沃德.诺森比亚的侄女，诺森布里亚伯爵埃德雷德.班堡的女儿。 邓肯的统治并不成功，1040年8月15日他在马里和麦克白的战斗中被杀。 邓肯死的时候还非常年轻，1045年马尔科姆和他的兄弟唐纳德，以及马尔科姆的家人试图推翻麦克白，但结果却是彻底的失败，马尔科姆的祖父克里南.敦刻尔德在这场反叛中被杀。 随后，马尔科姆的妈妈埃尔德雷德.班堡带着她的两个儿子来到英格兰的宫廷，向麦克白家族的敌人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请求援助。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起因经过，不过当时威廉正在处理英格兰王国的叛乱，接着又和罗马教廷和教皇对上了，他根本没有时间打理一个年轻的前苏格兰国王遗孀和两个流亡王子。 这位班堡家族的女儿，苏格兰国王邓肯的遗孀在等待两年后，逐渐失去了耐心，她以自己和诺曼底家族结婚为条件，向威廉请求帮助自己的儿子马尔科姆夺回苏格兰的王位。 这位美丽的苏格兰王后现在才24岁不到，正是女性最富有魅力的时候，当时要不是威廉早已有了婚约，说不定他很可能忍不住诱惑，娶了这位年轻的寡妇。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结婚了，他就只能很可惜地放弃这位年轻美丽的邓肯国王大的遗孀。 “倒是可以让我的叔叔拉道夫和埃尔芙雷德王后结婚，两人正好合适。”威廉如此想到。 威廉的叔叔和首相拉道夫.德.诺曼底的婚姻正式他所头疼的家族事务之一，他总是以没有合适的贵妇为借口拒绝结婚，到现在还是保持着单身的状态，这令他十分担心。 正好，苏格兰国王的遗孀有意和诺曼底家族联姻，威廉就想到了自己的叔叔，他打算撮合两人的婚事。 至于她的请求，威廉表示可以接受，正好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发兵侵略英格兰，他可以利用马尔科姆王子以及前苏格兰国王邓肯一世的影响力，在苏格兰王国扶植起一支反抗势力，用来侧面牵制麦克佩斯国王。 威廉从来没有想过帮助马尔科姆夺回苏格兰王位，他只是威廉手中的一颗用来扰乱苏格兰王国的棋子，至于他能否像历史上的那样夺回苏格兰王位，这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据历史记载，马尔科姆死于1093年11月13日，是苏格兰国王，他是邓肯一世长子。马尔科姆在位长达35年。 1040年，其父被麦克白所杀后，曾在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宫中避难数年。 1054年，马尔科姆返回苏格兰，夺得苏格兰南部。 1057年，马尔科姆在隆发南与诺森伯里亚伯爵西沃德一起击毙麦麦克白，次年处死麦克白的继子卢拉奇后即位。 1072年，马尔科姆承认英王威廉的宗主地位，娶了流亡的英格兰公主玛格丽特（即后来的圣玛格丽特）为第二个妻子，但很快就不履行他的封建义务。 马尔科姆三世打了一连串队英格兰王国的进攻，他的目标很可能是争夺诺森比亚，但是这些战争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曾5次侵袭英格兰，最后一次入侵时被红脸威廉二世的军队杀死。 他最大的贡献就是把邓凯尔德王朝安稳的维持了35年。 虽然他是“邓凯尔德王朝的复辟者“但和他的后裔相比没有什么突出的功绩，他最小的儿子大卫一世却做了很多影响深远的事。 马尔科姆三世的第二任妻子是威塞克斯家族的玛格丽特，后来行宣福礼，是苏格兰唯一的皇家圣人。 马尔科姆三世也是个虔诚的教徒，他修建了邓弗姆林修道院，成为当时苏格兰主要的宗教场所，推动了教会的改革。 在他死后几百年人们给他的绰号叫坎莫尔，“大头王“，根据记载得知他的脖子很长。 从这里，威廉可以看出马尔科姆王子不是一个愿意听从他指示的傀儡，后来历史上他曾经为了夺取诺森布里亚公国五次入侵英格兰，这不得不让威廉对马尔科姆王子起了防备之心。 第454章 留一手 威廉决定帮助马尔科姆夺回王位，但却不是无偿的，他和马尔科姆、艾尔芙雷德.班堡王后以及敦克尔德家族约定，一旦马尔科姆夺回苏格兰王位，他必须将坎伯兰、洛锡安、邓巴和特维奥特戴尔四块靠近诺森伯兰郡的伯爵领割让给威廉。 同时，威廉还要求马尔科姆王子夺回王位后，苏格兰王国须臣服于他，尊奉英格兰王国和诺曼王国为宗主国。 威廉向马尔科姆王子索要这四块伯爵领是有他的依据的，首先坎伯兰伯爵领是诺森布里亚公爵的法理领土，威廉有权以此为由夺回坎伯兰。 而洛锡安、邓巴和特维奥特戴尔这三块伯爵领曾经是历史上英格兰七王国世代的诺森布里亚王国的领地。 由于诺森布里亚王国是英格兰王国的一部分，威廉以此为由索要这三块伯爵领也是合情合理的。 诺森布里亚（英语：Northumbria），是盎格鲁人建立的盎格鲁-撒克逊王国，它最初由两个独立小王国组成，这两个小王国以迪斯河为界。 其中的一个独立小王国是伯尔尼西亚，它的领土范围包括今天的东苏格兰、英格兰的伯维克、罗克斯堡、东诺森布里亚以及达勒姆地区。 另外一个独立小王国是德拉，它的领土范围包括今天英格兰的约克郡的北部和东部地区，这两个王国都是盎格鲁人在公元500年左右时建立的。 现存的一些稀少的史料记载着6世纪中叶时，伯尔尼西亚的国王为埃达，德拉的国王为埃里（或埃勒）。 伯尔尼西亚的国王埃特尔弗里特（在位期间593年－616年）将两个小王国合并为诺森布里亚王国，并为统一后的王国增加了苏格兰以及威尔士领地，不过埃特尔弗里特被德拉的爱德温打败，并被取而代之。 爱德温于627年接受了基督教，并在英格兰建立了诺森布里亚的霸权，可惜好景不常，在632年，爱德温被威尔士的格温尼德王国的国王卡德瓦尔隆杀死，这个王国是和麦西亚国王彭达结盟以反对诺森布里亚的。 经过一年的混乱后，诺森布里亚的王位由伯尔尼西亚的奥斯瓦尔德获得，奥斯瓦尔德请来圣埃丹进行凯尔特基督教的传教工作，不过，奥斯瓦尔德也被麦西亚的彭达杀死了。 继承奥斯瓦尔德为王的相继是奥西乌（在位期间641年－670年）以及埃克格里菲斯（在位期间670年－685年），在这个时期中，诺森布里亚的国力逐渐衰微，相反的是，麦西亚王国却国势蒸蒸日上。 不过，奥西乌在宗教方面还是有所建树的，他在惠特比宗教会议上确立了罗马基督教会对凯尔特基督教会的领导权。 7世纪晚叶以及8世纪时期，诺森布里亚王国在政治上长期处于倾轧、争吵、不和，不过该王国的教会、艺术、学术、文学却处于一个黄金时代。 867年，入侵的丹麦人在诺森布里亚王国的首都约克获得了胜利，他们占领了王国的南部地区，诺森布里亚的盎格鲁人只能够控制迪斯河以北，福斯湾以南的一个小王国。 丹麦的克努特大帝征服整个英格兰后，在诺森布里亚设置了丹麦人伯爵，这些丹麦人伯爵中，以死于1055年的斯沃德为最具实力。 但是诺森布里亚人却在1065年将斯沃德的继承人托斯蒂格驱逐，托斯蒂格的位置被麦西亚伯爵埃德温的弟弟摩卡尔取代，1066年，托斯蒂格在挪威的哈拉尔德的陪同下，重返诺森布里亚，并在福尔福德战役中打败了摩卡尔和爱德温。 这时，刚刚获得英格兰王位的哈罗德二世迅速赶往北方，击败了托斯蒂格和哈拉尔德。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诺曼底公爵威廉抓住了哈罗德来回征战，疲于奔命的弱点，在英格兰南部的黑斯廷斯击败了哈罗德，结束了盎格鲁-撒克逊时代。 现在威廉提早二十年夺取了英格兰王国，诺森布里亚公爵也不再是戈德温家族的托斯蒂格.戈德温和麦西亚的莫卡尔，而是与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勾结在一起反抗威廉的奥索夫.班堡。 想来奥索夫.班堡和麦克佩斯勾结，这是邓肯国王的遗孀埃尔芙雷德没有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投奔同一家族的侄子诺森布里亚公爵奥索夫.班堡的重要原因。 威廉打算派出一支雇佣军帮助马尔科姆和他的仇人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对抗。 不过这一支雇佣军数量并不会很多，其中包括两百名作为中流砥柱的诺曼骑士，数百名诺曼勇士、常备军士兵和冒险者，以及五千名从威廉的领地招募的雇佣兵。 由于马尔科姆王子还年幼，他才年仅11岁，威廉决定派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作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同时也是马尔科姆的摄政，一旦马尔科姆夺回苏格兰王位，威廉可以逐步将苏格兰王国诺曼化，以方便他未来征服苏格兰。 这支多达六千人的军队将从斯特拉斯克莱德公爵马尔科姆二世.苏拉达克雷德的领地加洛韦伯爵领的港口登陆，从侧面威胁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的军队。 威廉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登陆，那是因为斯特拉斯克莱德公爵曾经是邓肯国王的追随者，曾密谋反抗过篡位者麦克佩斯，他也是马尔科姆王子和敦克尔德家族的支持者之一。 六千大军在加洛韦登陆，又有斯特拉斯克莱德公爵的帮助，威廉相信就算马尔科姆王子没有夺回王位，他也能在苏格兰南部站稳脚跟，和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形成南北对立的态势。 这样的情况是威廉最想看到的，因为现在威廉根本没有余力再吞并苏格兰王国。 刚刚征服英格兰王国的诺曼人还没有完全消化英格兰这个庞大的王国，这里依旧有许许多多反抗者潜伏其中，威廉绝对不能小心大意。 就算威廉用残酷的手段震慑住了英格兰人，杀死了对大多数胆敢反抗他的叛乱者，但他相信只要他和诺曼人露出疲态，与苏格拉王国的军队僵持，届时英格兰王国定然会再次爆发大规模叛乱。 因此，威廉打算用最小的代价，利用马尔科姆王子在苏格兰王国内部制造叛乱，而不是冒着国内爆发叛乱的危险出兵苏格兰王国。 万一马尔科姆王子真的夺回了苏格兰王位的话，威廉也想好了对策，他决定将马尔科姆王子的弟弟唐纳德.敦克尔德王子留在英格兰宫廷。 如果马尔科姆夺回王位，他的弟弟唐纳德就是威廉制衡他的杀手锏。 只要马尔科姆有任何不臣之心，威廉就可以故技重施，支持唐纳德王子夺取苏格兰，将苏格兰王国搅得叛乱四起。 趁着这个时机，威廉正好可以吞并苏格兰王国。 第455章 威廉的财政难题 中世纪各国的税收状况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其一为自由贡献时期。这种自由贡纳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税收，却是税收的起源，像立陶宛、基辅罗斯、东欧草原汗国等大多数部落制的国家采用的是这种自由贡纳的税收制度。 自由贡纳的进阶是就是承诺时期，每当国有大事，如对外战争，新王发展即位或公主出嫁时，常要举征临时税，以应急需。 这种临时税常常需要得到贵族、僧侣和自由民所组成的税收状况议会的承诺，并不带有多大的强制性。 承诺时期的税收制度已经相较于自由纳贡时期有了相当大的进步，11世纪的法兰西以及西欧诸国的税收制度大体都处于这一时期。 这一制度在财政体系上最大的特点就是：“国王靠自己活”，整个王国的收入被分散到各个领主手中，国王的收入也主要来自于自己的领地，除了特殊情况，他无权向其附庸和臣民征收赋税。 第三个时期叫做专制征税时期。 中央集权与常备军制度确立后，军权扩张，费用膨胀，君主实行专断权力专断征税，使纳税成为人民的法律义务，税收的强制性才得以确立。 诺曼王国和英格兰王国因为威廉的强大王权之下进行了多次改革，王国的财政征税制度正处在第二个时期承诺时期，并向第三个时期专制征税时期开始转变。 此时，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财政税收收入主要来自于王室领地的租税、城市缴纳的商业税收以及各种通行税和关税等。 其中通行税和关税是如果需要在威廉麾下封臣领地收取的是时候，同城需要和贵族和城镇分享利益。 在威廉经营日久的诺曼底，情况更好一些，他已经可以依靠庞大的行政机构和官僚队伍向各地直接收取税收，而不用向当地贵族和城镇分享权力。 但在其他地区，特别是新征服的英格兰王国，处于稳定地方的需要，威廉向这些新册封的贵族们让渡了诸多权力，包括军事权、行政权和税收的权力，特别是靠近前线的边境伯爵更是权力巨大。 但现在威廉已经消灭了英格兰国内的叛乱贵族以及反对他的教会势力，南侵英格兰的苏格兰人也被休伯特公爵、罗德里戈公爵以及费迪南德伯爵等贵族联手赶出了哈德良长城之外，国内外的威胁已经基本解决。 威廉开始思考如何从英格兰贵族手中收回他们的权力，特别是军事、行政和税收权力。 想要在英格兰王国实现专制征税制度，使纳税成为人民的法律义务，确立税收的强制性，就必须依靠强大的行政机构和庞大的官僚体系。 越来越完善的行政机构，是君主征服有效形式公共权力的前提，也是政府行为稳定、连续的基础。 为了维护和扩大自己的权力，威廉必须保证军队和行政机构的持续存在和稳定运行，这就直接导致了军费开支和行政开支迅速增加，战争时期尤其如此。 这就是威廉为何急于从清查贵族的土地财产，编纂《末日审判书》作为收税的依据，接着又着手收回教会的财产和领地的原因，这是为了弥补财政缺口的需要。 然而税收财源的增长却总是跟不上财政开支的迅速增加，特别是威廉举办了继位奢侈的豪华婚礼后，财政更是拮据。 “王室典范”这是威廉最近才提出的提法，就是用诺曼底王室的奢侈、繁复的礼节和高贵的时尚来征服各国王室，用这种王室文化手段潜移默化地改变各国君主和贵族对诺曼底王室的认知。 现在各国的君主和贵族看待威廉和诺曼底王室依旧是“私生子”和“强盗头子，诺曼底王室仍然没有获得欧洲贵族的广泛承认。 为了获得各国的认同，“王室典范”是十分必要的，即便花费巨额的资金也必须执行下去。 国王的财源日益减少，必然带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开始力求扩大自己的直辖领地范围，并通过对良好的管理增加领地的产出。 威廉收回英格兰教会手中的伍斯特郡和达勒姆郡，以及各郡中的诸多堂区和修道院土地，就是扩张领地的体现。 现在威廉还没有收回贵族领地的想法，一方面他还掌握着大部分富庶肥沃的领地，贵们的领地大多位于边境和偏僻地区，收回这些领地用处不大。 另一方面，威廉还需要这些诺曼贵族稳定他在英格兰的统治，他们是他统治英格兰的继承，不可轻举妄动。 倒是对自治城市的渗透，威廉从来也没有停止过。 此前，这些自治城市通过向威廉缴纳年承包税或人口财政税来换取他们的自治权和免税权，但威廉绝不会容忍这样的独立势力存在于自己的领地之中。 威廉经常会利用城镇财政失效、腐败以及寡头政治为由，激起城镇的社会冲入突，进一步加强中央对城市内政的干涉。 只要被他盯上的城镇露出些许破绽，派驻行政官员和征税官、接管城镇民兵、取缔城镇议会等等措施便会接踵而至。 随着这几年，威廉的势力增长，城镇阶段也正在结束，这些城镇组建变为国王所有，国家的封建割据局面也开始向中央集权转变。 威廉领地的不断扩大而带来的传统收入也随之怎家，但同时势力的不断扩张也给征服开支带来越来越大的压力。 威廉为了将更多的领地置于他的直接控制之下，采取了战争、收买等方法，这些都需要巨额的收入支持。 而为了管理这些新获得的领地，有效新的行政官员，官僚体系也会随之膨胀，这当然有增加了征服的开支。 这时一个解不开的矛盾和难题，威廉的欲望没有止境，这个矛盾就五大解决。 接了缓解这一窘境，威廉频繁的要求教会提供捐赠，并且开始向教会征税，收回教会的土地和财政，由此激化了威廉和教会的矛盾。 第456章 不得已的“苛政” 威廉对教会征税并收回教会的财产、权力，这自然引起了威廉和罗马教皇激烈的教俗斗争。 为此，威廉曾经被教皇利奥九世革除教藉，这为他招来了苏格兰人的南侵。 幸好，威廉及时向教皇利奥九世服软，付出不少代价后才恢复教藉，于教皇恢复和平。 不过只要威廉没有停止对英格兰教会的控制和索取，这个矛盾就不会消失，等利奥九世腾出手来，他定会再次将威廉作为目标进行打击。 ...... 威廉这两年执行的政策多少有些不得人心，被贵族、教士、商人和士绅们视为“苛政”。 由于战争的频繁，威廉常常需要征调其附庸贵族的军队加入到战争中，但很多时候因为各种因素，他不可能将王国内所有的封臣都征调来。 更何况，威廉向来轻视附庸贵族的征召军，认为他们远不如自己的常备军强大，和不方便调遣和指挥。 因此威廉要求附庸贵族在亲自带领封建队伍服役或者用金钱赎免服役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这样就将封建军役改为了付款，威廉称之为盾牌钱。 此外，威廉还对一切买卖征收战争税，每交易一磅金额的货物就要抽取一便士的战争税，当时一磅等于40便士。 威廉将在自己领地上征收的通行税扩展到了他统治下的英格兰王国和诺曼王国，对进出王国的商品进行征税。 羊毛和棉的纺织品、武器以及粮食、酒类是最主要的进出口商品，威廉除了在主要交通要道设置税卡和在港口直接征收关税外，还通过高价出售进出口许可证的方式对进出口商品进行控制，而这一方式又极大地扩充了其关税收入。 不过总的来说，因为英格兰王国进出口关税管理十分杂乱，税收官员贪腐严重，威廉从中获得的税收也十分有限。 改革税务体系需要循序渐进，威廉手中没有那么多专业的税务官员，加之缺少足够的监督，这导致了贪腐横行。 为此他不得不专门开设税务法庭，每年进行审判的税务官员不下六十余位，没收的赃物高达三万英镑。 同时，威廉也在伦敦和温切斯特分别开办了两所行政和税务学院，并在鲁昂设立了一座大学，专门用来培养税务官员和行政人才。 威廉还开始普遍征收营业税，他对商业近乎灾难性的征税和他的一系列鼓励商业的政策几乎是同步进行的。 他提高了原有商品税和关税，征收新的营业税，为此还不断扩充税务稽查员、公证人和检查人员。 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商业被行政管理网罗所束缚，就像种花家那样，只有听从国王和政府指挥的商人才能在这个国家做生意。 同时，大量的利润丰厚的行业被王室财团诺曼底财团所垄断，伦巴第人、意大利人和犹太人的商业遭受大巨大的打击。 与之相对应的却是诺曼人的商业活动受到了威廉和政府的支持，只要是诺曼人所有的商行，都可以获得税收和行政上的优待。 这些外国商人在威廉看来毫无益处，他们不能为王国捐纳资金，不愿响应威廉捐献的号召，却总是趴在王国身上吸血，将一枚枚英镑金币从王国手中拿手，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相较于这些外国人，威廉更相信被他所掌控的本国商人们，这些商人同时也是本国贵族的代言人，他们大多都是为诺曼贵族们服务的，自身的生意大半都归属于诺曼贵族所有。 因此，威廉对本国商人们另眼相看，甚至和他们一起吞食他国商人的财产。 威廉对他国商人商业和城镇集市的横征暴敛，伦巴第人、犹太人和意大利人被沉重的赋税所压垮，他们更加愿意走海路把东方商品转运至鲁昂和威塞克斯出售后就离去，而不愿在英格兰进行投资。 只有那些像威廉输诚的外国商人们才能获得平等的对待。 另外，威廉还试图建立直接税体系，包括财产税、遗产税、所得税、烟囱税、窗户税、结婚税等，但受到了民众的坚决抵制，执行难度很大。 例如在今年1049年二月的时候，他开始征收一种商品的销售税，这引起了鲁昂的骚动，进而各城镇也纷纷抵制，最终威廉只得暂时不征收这种销售税。 威廉在税收上的“苛政”多少有些迫不得已，算算从他执掌诺曼底公国以来，十年间经历的大战就多达五次之多，国内更是数次掀起叛乱。 不断的战争使得他不断寻找财源，甚至将罪恶的手伸向教会的金库，且一次又一次的通过迫害犹太人来征收摊派税。 仅仅在去年1048年，威廉就从犹太人哪里得到了44000英镑。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威廉的做法似乎只是对诸多世纪以来封建贵族和庄园主们实践的延续。 所不一样的是，这些收入变成了由王室征收，成为整个王室领地上的普遍行为。 但正是这一点，使其收入机制成为一种新的、全国性的，更加权威和近代异议的税收政策。 总的来说，威廉的权力不断扩张，使得他在他的时代通过建立起领先各国的各种财政政策，极大地扩大自己打的收入，进而又强化王权。 虽然王室收入的增长依旧跟不上开支需求的急剧膨胀，行政收入在政府收入中没有达到很大的比重，且威廉的直接税体系也难以贯彻和执行，但至少为后来的改革奠定了基础。 威廉相信随着王权的进一步集中和财政管理、税收体制的发展，直接税体制最终将在王国境内全面铺开。 此时，主要构成政府税收收入的除了土地租税之外，还有商品交易税、人头税、盐税和关税，这四大税种并成为英格兰四大税种。 由于税务人员和行政官员的缺乏，除了诺曼底、威塞克斯和约克等直辖领地的大城市和港口外，广大乡村和附庸贵族领地里的税收还是依靠包税制来解决。 通常威廉将盐的专卖权授予王室财团，再由诺曼底财团的金融家和商人们负责分配、转送和专卖。 每年这些金融家和商人们都需要向皇室预付一笔相当于盐税的贷款，等盐被出售万后再偿还这些贷款。 事实上英格兰间接税基本上也都采用这种方法执行。 第457章 五港同盟 威廉一直致力于将自治城市收归王室所有，取缔议会和市政府，派驻官员管理并直接收取税收。 但有几座特殊的港口城市却例外，不但被威廉授在诸港内行事统一的执法权，更给予有别于其他城市的自治权和特殊地位，这几座港口城市所组成的自治联盟联盟就是五港同盟。 五港同盟是11-16世纪英国历史上东南肯特郡和萨塞克斯郡沿海的几个港市所组成的自治联盟。 最早作为核心的五港包括黑斯廷斯、罗姆尼、海斯、多佛、和桑威奇，另外两座“古镇”拉伊和温奇尔西，以及8-23座“肢体”村镇。虽然同盟的港口数量多于五座，但五港同盟的名称一直延续。 五港同盟的确切起源一直为学术界所争论而尚无定论。一些史学家认为五城同盟早在1066年根据一份已佚的赦许书正式确立，并且在诺曼征服之前已颇具雏形，而有些史学家却认为这一同盟直到13世纪才存在。 11世纪时鲱鱼业是英格兰东南沿海居民共同的重要经济支柱，肯特地区的渔民到北海捕获鲱鱼后常会到诺福克的大雅茅斯晒网和腌鱼，即后来称为Don and Strond的特许权。 久而久之，雅茅斯晒网和腌鱼的地方形成鲱鱼集市，每年9月渔汛后的收获都在此地出售。该市场是当时西欧重要的渔业集市之一，吸引大量来自伦敦、法兰西、佛莱芒地区的商人。 五港人与当地渔民在争夺集市管辖权的过程中，逐渐自发地组织起管理和仲裁，这可能是五港同盟的雏形。 中世纪英格兰时常受到来自北海和英吉利海峡对岸的骚扰，英格兰国王向全国征收“丹麦金”以换取和平并维持专门的海军。 11世纪忏悔者爱德华时这一政策难以为继，爱德华选择了东南五港为英格兰提供海防，五港人为王权提供海防服务以换取城市特权。 一开始特权是分别授予各个独立的港口城市，12世纪谢普威法庭设立并被授予在诸港内行使统一的司法权，五港开始作为整体进入英国历史，到13世纪五港同盟作为一个整体的联合与自治逐渐成熟。 核心港口和古镇负担繁重的运输任务，同时也需要帮助邻接的“肢体”村镇。如果这些村镇被分配到的兵役和船只不足时，核心港口则要将其补足。 同盟最盛时“肢体”村镇一度达到23座，从西福德到埃塞克斯的布赖特灵西都曾是同盟成员。 古镇拉伊和温奇尔西本来是黑斯廷斯的“肢体”村镇，但由于黑斯廷斯港口淤塞需要两个古镇的帮助和支持，最终拉伊和温奇尔西获得五大首港同样的地位。 一年一度的鲱鱼集市开始时，大雅茅斯地区接受五港同盟指定的法警维持秩序和法律。同盟向雅茅斯派遣治理官员，并拥有鲱鱼的定价权和往来贸易船只的关税权。 这一传统一直持续到17世纪，并成为当地诺福克渔民与五港人产生龌龊的原因之一。 金雀花王朝时期，五港同盟由于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得到了王权的大力扶持。 作为对其海防职责的回报，亨利二世豁免五港的税收和全英格兰的通行费，并给予他们自治权通行费征收权，治内和外逃的刑事民事司法权。 谢普威法庭是五港同盟最早的仲裁机构，成立于1150年，法庭由五港总督主持。这个机构同时也作为国王和五港人的双向中介，向五港人传达国王的命令，并代表五港人向国王上奏，这些功能后来由设立在多佛的法庭所继承。16世纪后谢普威法庭的主要功能成为五港总督宣誓就职的地方。 由于这些特权极大而管理较为松散，走私生意在当地变得盛行。而由于关税独立，羊毛出口和酒类进口的贸易使同盟诸港获利颇丰。 1215年五港同盟和伦敦作为英格兰城市的代表被写入《大宪章》，同盟的特权得到了法律上的肯定和保障。 根据1155年亨利二世的一份赦许书，五港作为整体每年必须向国王和他的军队提供20艘船的15天徭役，每艘船包括21名海员和1名男童。港口须平时维护这些船只，服役期间用于海战或跨海峡军事运输。 13世纪王权编制的《港口末日书》将数目增加到57艘船和每船24名海员。爱德华三世时期帆船的吨位逐渐增大，海员的数量增加到34人。同盟的海上实力得到极大的扩展，不但成为英格兰东南海防的支柱，同时在西欧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装。 五港同盟在13世纪从王室获得统一的盟旗和盟徽，五港同盟舰队被授予“五港王家海军”称号。国王指定最高司令和四名副官节制舰队，但同时独立于其他舰队而不受海军元帅指挥。 1147年五港舰队曾南下支援葡萄牙人抵抗摩尔人，受到葡萄牙国王阿方索高度赞扬。 1208、1216年两次击退来自法兰西、佛莱芒、神圣罗马军队的侵略，让英格兰避免了另一次来自大陆的征服。 五港舰队在受到国王和贵族们的赞扬和感谢，并决定以后英格兰对内对外的停战协定都将送与五港同盟征求意见。 爱德华一世时期，同盟舰队又积极参与国王对苏格兰和威尔士的征服，立下功勋。同盟的声誉和权势如日中天。 相比起在国王和宫廷会议上的卓越声誉，五港同盟在英吉利海峡两岸的港口和沿岸眼中的形象则可谓蛮横跋扈，并且由于其海盗行为而声名狼藉。 1242年同盟的船只在亨利三世的唆使下洗劫了法兰西布列塔尼和诺曼底沿岸。 1314-1315年对加斯科尼商船劫掠可以说是后来英国私掠行为的滥觞。 1321年温奇尔西的水手竟然洗劫了本国的南安普顿，烧毁了该城的17艘船只，同盟还要求英格兰其它港口的船只在经过其七大港时必须降旗以示对同盟的尊敬，否则就严加惩罚。 14世纪后五港同盟失去了垄断地位，到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入侵前夕，其作用已经不复重要。 中世纪末，由于港湾淤塞以及其他港口的竞争，同盟日趋衰败，现仅有多佛尔仍为重要港口，1855年各港口大部分特权被取消，仅保留海事法庭管辖权，五港同盟的最高长官是兼任多佛尔城堡总管的的港务长官，驻节地为沃尔默城堡。 第458章 五港市经济特区 东南肯特郡和萨塞克斯郡沿海黑斯廷斯、罗姆尼、海斯、多佛、和桑威奇，以及拉伊和温奇尔西这几座授予执法权和自治权的港口城市所组建的五港同盟，它的职责是向专为王室提供战船和水手，同时负责守护英格兰沿海的海上安全。 五港同盟的总督还被威廉授予同盟男爵的头衔，同时他还授予同盟男爵为英格兰国王和王后捧持御盖的荣誉，而且还在享有在加冕晚宴上享有与国王并肩同席的殊荣。 在威廉和五港同盟签订的《五港同盟特令状》中规定，同盟拥有在国王加冕典礼的相关权利，拥有组建同盟城市议会的权利，拥有参加王室御前会议的出席权，同盟拥有对雅茅斯鲱鱼集市的管理权，有权处理同盟成员相关的法律纠纷，拥有选举官吏并管理城市的权利等等。 与之相对应的，威廉要求五港同盟提供海军服务，包括每年提供80艘战舰，每艘战舰上配置的船员补得少于80人，服役期不得少于30天，同时同盟还需担负起防卫海疆、抵御丹麦人入侵的职责，这是他们应尽的职责，是从威廉手中获得特权所付出的代价。 五港同盟的舰队和威廉直辖的王室北海舰队不同，这支舰队仍然是一支临时征召的封建舰队，这支舰队没有重达数百吨的盖伦巨舰，倒是武装商船、柯克船和维京长船更多一些。由此可以看出，这支舰队的职责是运输和近海防御，而不是进攻。 但不能就此否认这支舰队的作用，依靠着繁荣的五港同盟，同盟舰队完全可以征召商船入伍，舰队的战船数量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数百艘之多，而这时的北海舰队却只有二十二艘大小盖伦战舰和三十余艘维京长船和柯克船。 尽管在战斗力上，五港同盟舰队和皇家北海舰队不可同日而语，但依旧是王国重要的海上力量，在对付欧洲诸国海军的时候表现可不差，不输皇家北海舰队半分。 威廉之所以组建五港同盟，这还是财政赤字闹的，由于王国政府两年赤字，无法担负起庞大的造舰费用和舰队养护开销，致使皇家北海舰队一直无法获得新战舰补充，反倒近几年舰队规模一直被削减。 不得已，威廉只能要求东南沿海港口城市提供战船和水手，组建五港同盟舰队作为皇家北海舰队的补充。 五港同盟的前身五港市实际上早已存在，它早在忏悔者爱德华一世执政时期就已经建立，它的作用就是防御丹麦人的入侵，而威廉所做的则是和五港市重新商定协约并建立五港同盟，增加五港同盟提供的战舰和水手数量。 五港市的兴起离不开英格兰东南地区独特的地理、经济、政治和社会环境。 在地理位置方面，英格兰东南地区和大陆的弗兰德斯、法兰西北部仅仅隔着一道狭窄的英吉利海峡，两岸频繁的物质文化交流为该地区的经济繁荣与文化昌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交通运输方面，该地区平缓的海岸线与宽阔的沿海滩地造就了许多优良的港口，为来往商船停靠提供了便利，使该地区成为英格兰和大陆贸易交流的重要枢纽。 在农牧生产方面，沿海肥沃的沼泽平原和河口洲盛产粮食，是英格兰著名的粮仓。在靠近内陆的地区，自然条件则的适宜于畜牧业的发展，从而造就了当地发达的羊毛生产和出口业。 大量的羊毛通过东南沿海组港口出口到弗兰德斯，为英格兰换回了丰厚的利润。此外，北海丰富的渔业资源，也带动了沿海港口渔业贸易的发展，在诺福克郡的雅茅斯地区组建形成了大型的国际鲱鱼集市。 教会在东南地区社会经济发展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在历代统治者的扶植下，教会发展成为该地区最大的封建领主。 在11世纪，教会地产已经占到肯特郡全部土地的三分之一，教会领主在该地区开垦荒地，吸引移民，大力发展农牧业，创造出繁荣的庄园经济。 同时，包括五港市在内的东南地区港口城市大都为教会所有，在教会领主的庇护和鼓励下，这些城市的经济、文化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在文化方面，该地区的坎特伯雷即是英格兰的宗教圣城，优势英格兰的文化中心，在它的影响下，东南沿海地区伦敦和温切斯特等城市出现了繁荣的地域文化，而已南安普顿、桑威奇等沿海港口则利用交通之便，成为大陆文化传入英格兰的重要中转站。 当然，在威廉的宗教改革后，包括肯特郡的教会地产和资产在内的教会财产都已经收归王室所有，五港同盟的主体五港市当然也是属于威廉的。 在威廉的设想中，五港同盟的作用更多的是一个吸引贸易和投资的经济特区，五港舰队的重要性反倒排在经济作用之后。 就像种花家的深圳、上海等经济特区一样，一定程度的自治权力能繁荣当地的经济，增加王室税收，和这些好处相比，失去些许城市管理权对威廉来说微不足道。 五港同盟被授予诸多特权和自治权力，威廉却丝毫不担心它会反噬自己，盖因五港同盟的主体五港市就是威廉所有的，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废除五港同盟并将授予它的特权收回。 当然，现在还不是收回的时候，等五港同盟的各港市发展成熟、瓜熟蒂落之后，那时候才是将五港同盟的特群收回、将五港市纳入直辖的最佳时机。 肯特郡和萨塞克斯郡的重要性无与伦比，随着东南地区社会、经济的繁荣吸引了大量人口迁入该地，这两郡的人口密度已经排在英格兰首位，经济总量更是名列前茅。 到了1300年，该地区的人口密度更是达到了每平方英里111人，与隔海相望的佛兰德斯和法兰西北部地区相差不多。 到了中世纪后期，整个东南沿海地区的土地面积虽然只占到英格兰的21%，但其人口却占到全口总人口的26%，其财富总量也占到全国总量的30%，这表明东南地区已经成为英格兰社会经济的重心。 相信在威廉的倾力扶持下，这一进程将加快数倍，或许在十多年后，东南沿海地区将成为英格兰最为富庶的地区，那时候五港同盟才真正地瓜熟蒂落，成为可以被采摘的鲜美果实。 第459章 组建东印度公司 1049年6月中旬，威廉继组建五港同盟后，又成了东印度公司，旨在探索东方航线并垄断印度贸易。 这家公司不是由威廉独资控股的公司，而是一家股份制的公司，它由王室、诺曼底财团、诺曼贵族领主以及一群有创业心和有影响力的商人所组成，总共有276个股东，资金为八万英镑。 其中诺曼底王室以一家皇家造船厂、一支分舰队、20年印度贸易垄断权和两万磅银资金占有50%的股份，诺曼底财团以两万磅银资金、一万磅银贷款和一支贸易船队占有30%的股份，剩下的20%股份则大多由颇具影响力的大贵族领主们瓜分，而那些有创业心和有影响力的商人们则以合计一万磅银的资金占有不到6%的股份。 这些有创业心和有影响力的商人们花费了巨大的资金却仅能占据极少的股份，他们却没有丝毫不满，反倒对自己的果断感到庆幸不已。 因为这家英格兰东印度公司正式成立后，就被威廉授予了印度和东方贸易的独家垄断授权，为期20年。 那可是印度，传说中充满黄金和蜂蜜的神奇国度，还有东方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都是中世纪贵族和富人们所向往的。 垄断东方贸易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黄金，那黄橙橙的小可爱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除了贸易垄断权之外，威廉还授予它还获得了协助统治和军事职能，可以组建舰队和军队，可以在建立海外殖民地政府并由东印度公司统治。 威廉授予英格兰东印度公司诸多特权，由此可见他对印度和东方贸易的重视，因为印度和东方贸易不仅能为威廉带来珍贵的丝绸、瓷器、茶叶、大米、棉花、黄麻、蔗糖、香料等珍贵货物，更能为他获得制作火药所必需的硝石。 印度拥有当时最好的硝资源，集中在东部，也就是孟加拉地区，被当地的民团和土王所掌握，这也是后来莫卧儿军在进攻该地区时频频吃鳖的原因之一。 在中世纪的欧洲，硝石资源极度匮乏，即便是极度重视硝石的威廉也只能采取广建公厕，用硝土制作硝石的办法，而这也是威廉迟迟不在军中推广火药武器的重要原因。 迄今为止，威廉唯一在军中装备的火药武器，或许就是近卫军中那两百名掷弹骑兵所携带的数百枚黑火药手榴弹而已。 当然，除了远在天边的印度盛产硝石之外，天方世界也出产硝石。 历史上，在欧洲，硝资源也是一个重要的外交筹码，比如萨阿迪王朝派往尼德兰的使节就向莫里斯亲王强调联省共和国能够在摩洛哥获得“无穷无尽的硝资源”，以此换取荷兰海上力量的支持。 后来荷兰人发现这句话其实是被大大地夸张了，摩洛哥人所供给的硝远远少于他们所约定的产量。 连17世纪最精明的商人之国都被忽悠，可见这个资源有多珍贵了。 不过在当时，胆敢冒着得罪教廷的危险和天方的摩尔人贸易的国家几乎没有，想从天方世界获取硝石着实不容易。 但威廉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他秘密派出船队前往北非的天方诸国、蒂玛王朝以及塞尔柱王朝，在当地沿岸秘密设立商站，于当地势力合作以收集硝石。 由于这项贸易是秘密进行的，不能公开派出大规模船队往返运输，因此每年威廉从天方贸易中获得的硝石较少，无法支撑其一直火器军团的需要。 这也是为何威廉要组建东印度公司的原因，不但是渴望印度贸易丰厚利润的缘故，更是他对硝石资源的渴求。 至于后世生产硝石的智利，考虑到广阔的沙漠、缺水的恶劣环境、缺少劳动力等不利因素，威廉暂时不将智利的硝石纳入考虑之中。 除了贸易和寻找硝石的任务之外，威廉更赋予了东印度公司建立印度殖民地，寻找鸦片、棉花、甘蔗、香料等农作物和原料，特别是棉花，诺曼王国对其极为渴求。 诺曼底的水力工业发展较早，其中使用水力纺织机械的棉纺织业发展极为迅速，不止是诺曼底财团大力投资棉纺织业，诺曼贵族、商人和士绅也因为眼红棉纺织业的丰厚利润，相继对其进行投资。 几年下来，诺曼底已经代替了佛兰德斯公国成为了新的纺织中心，这里不但集中了无数棉纺织工厂、作坊，呢绒纺织业也极为兴盛。 发达的棉纺织业需要更多的原料，但诺曼王国，乃至于英格兰、法兰西诸国都没有足够的棉花供应。 尽管威廉已经大力发展棉花种植业，但限于棉种品种较差、单产和品质皆有待提高、种植面积小，近年来曾经蓬勃发展的棉纺织业开始出现停滞增长的势头。 威廉对此情况极为担忧，他先后采取了多种激励政策鼓励贵族在庄园内扩大棉花种植面积，但一开始效果并不明显，他思前想后，最终将目光投向了盛产棉花的印度。 印度是世界上植棉历史最悠久的国家，早期曾是世界最主要的棉纺织品出口国。 印度棉田面积占世界棉田总面积23%左右。棉区主要分布在旁遮普邦、哈亚那邦、拉覃斯坦邦，以及德干高原西北部的一些地区。 其中，以旁遮普邦的棉田面积最大，约占全国棉田的一半。旁遮普、拉覃斯坦等邦棉田，地处亚热带干旱、半干旱地，主要依靠灌溉，土壤多为干旱土、盐碱土、冲积土等类型，土壤pH较高。德干高原西北部的棉田土壤为黑绵土，质地相对较粘，保肥保水性较好，土壤较肥沃。 一直以来，印度都是棉花和棉布的主要出口地区，直到18世纪末英国机器纺织工业兴起，精美的机器棉纺织品才将印度手工棉纺织排挤出市场，印度转而成为原棉供应国。 ....... 英格兰东印度公司很快组建了起来，它以伦敦和温切斯特为总部，以多弗港和南安普敦港为贸易船队和舰队的母港，未来探索印度航线的船队将从这两座港口出发。 第460章 新生命的孕育 最初的英国东印度公司更像是一种联合体，也更像是一种赌注和冒险，在出发进行航海前，需要运送贸易品的人会进行集资，集资够了置办船只和货物，然后进行出海到印度，再转向东亚的其他地方，等回来时先将成本进行归还，然后再按出资比例分配利润。 远洋航行有极大的危险，更何况是去探索未知的航线，那其中的风险就更大了，就连对探索印度航线有着充足信心的威廉也颇有忧虑。 因此，威廉并没有选择独资建立东印度公司，而是选择和国内的贵族、商人们合股，以分担风险、共享利益。 在英格兰东印度公司中，王室、王室财团和贵族们是这家公司的拥有者，而只占据少了股份的商人们更像是这家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他们负责操持东印度公司的运营工作。 考虑到历史上的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贪污走私成风，使公司总收入锐减，威廉觉得有必要派出要员在公司里坐镇监督。 理查德.德.克雷尔是诺曼底财团的董事和高管之一，专门负责财团的英格兰事务，他也是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的弟弟。威廉对理查德的能力非常信任，他指派理查德担任东印度公司的总裁一职。 ...... 1049年9月，威廉仍在召见贵族，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前来向他汇报前线战事，随后便告退离去，但他刚一离开，国王侍女苏姗便走了进来。 威廉见苏姗匆匆忙忙，便好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姗少有的结舌答道：“陛下，王后陛下在回来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急救。” “晕倒了？”威廉内心一怔，忙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姗道：“王后陛下今天早晨八点离开，刚才，也就是快傍晚的时候才和安茹公爵夫人回来。” “这可是有八九个小时啊！”威廉只道是其玩乐过度，故而愤然骂了一句，“早就让她适度游猎，她就是不听。” 说着，他便起身向乌拉卡王后的房间走去。 出身于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希梅纳王室的乌拉卡最喜欢的就是和贵妇们一起外出郊游和狩猎，在旷野森林中猎取猎物。 狩猎可不只是男性贵族的特权，诺曼贵妇都对狩猎有着特殊的喜好。 狩猎在英国具有悠久的历史，其作为一种上流社会的娱乐活动，数百年来经久不衰。 每年春秋季节，贵族狩猎者们便云集在英国各地的乡村，享受狩猎的乐趣。他们身穿红色的猎装，头戴黑色毡帽，跨上高大的骏马，在成群猎犬的簇拥下，策马扬鞭从乡土秋雾之中奔驰而来；在乡间丛林踏着祖先的足迹，追逐狐狸、兔子、麋鹿等猎物，感受在狩猎的乐趣和刺激。 1066年，法国诺曼底公爵征服了英格兰，诺曼人的打猎传统也随之带到英国。当时，猎杀鹿和野猪是王室与上宾的专享特权。此后，这项特权逐渐被授予贵族和地主，英国的狩猎文化也逐渐兴起风行开来。 狩猎的起初，主要是王室带领上宾们在皇家森林里打猎，猎物以鹿和野猪为主。16世纪，英格兰的农场主发现狐狸对农田的危害严重，一些农场主开始用猎犬捕杀狐狸。与此同时，人们喜爱的狩猎对象鹿的数量逐渐减少，猎杀狐狸带来的追逐乐趣，使之成为理想的猎物。 17世纪末至18世纪初，有组织的猎狐活动逐渐成为深受英国上流社会喜爱的休闲活动。猎狐被视为英国一项古老的传统，形成一种绅士文化在世袭传承。 今天英国绅士们最大的嗜好仍然是狩猎、射击和垂钓。 威廉并未进入王后的房间，因为在他到时所有的无关之人都出来了。他找到宫廷医生米伦医生，问道：“王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米伦医生面色怪异地答道：“王后陛下是太劳累了，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威廉松了口气，一幅早已料知的神情。 米伦医生迟疑一下，突又言道：“陛下，王后陛下晕倒还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威廉皱眉问道，“她是得了什么病吗？” 米伦医生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可否单独……” 威廉也觉察出了不妙，于是便与米伦医生走出了房间。在无人的走廊上，他严正问道：“出了什么事？” 米伦医生谨慎地向四周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才轻声答道：“王后陛下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一次晕倒虽是因为太过劳累，可多半是因为怀孕导致了她体力、精力下降。” 乌拉卡王后之前晕倒可说是有惊无险，在米伦医生的及时救治之下并无大碍。 威廉入到妻子的卧室之时，只见妻子乌拉卡王后正坐躺在床上，背靠床背，津津有味地吃着茶点。 威廉板着脸走到了床边，冷冷问道：“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吗？” 乌拉卡王后这时已经停下了动作，听着丈夫的训斥，她忍不住落泪了。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原本要好好地对乌拉卡训斥一番的威廉此时也心软了下来，他坐在乌拉卡王后的床边，温柔地**着她的秀发，说： “米伦医生已经为你诊治过了，好在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以后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游玩。” “陛下，是真的吗？我们有了孩子！”乌拉卡王后激动地抱住威廉，喜极而泣。 “是的，米伦医生已经确认了，是我们两人的孩子。”威廉抱住乌拉卡，温柔道。 “陛下，我要向您道歉。为了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不会再举行任何游猎、宴会和牌局。”乌拉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向威廉保证道。 “我相信你，乌拉卡。”威廉点了点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好好休息吧乌拉卡。” 乌拉卡王后就成功地怀上了孩子，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连王后的娘家——卡斯提尔的布尔戈斯宫也因此欢欣鼓舞。 第461章 西班牙的王冠上 王后乌拉卡.希梅纳怀了威廉的孩子，作为丈夫，威廉很高兴自己终于后继有人了。 不管乌拉卡怀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孩子出生就意味着自己的英格兰和诺曼王国两顶王冠有了正统的继承人。 在此之前，威廉心中始终有某些忧虑，担忧自己的王冠会被那些流落外在的诺曼底家族成员们，甚至是其它家族所继承。 那些流落在外的诺曼底家族成员大多是厄堡伯爵一系或是威廉的叔伯，是威廉的堂辈表亲，他们和威廉是敌对关系，威廉担心他们会被自己的敌人利用来毁灭诺曼底王朝。 但现在，即将有了孩子的威廉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即便乌拉卡生出的是一位公主，威廉也可以做主让一位诺曼贵族入赘，让自己的女儿继承自己的王冠。 当然，威廉最希望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早日出生，一位健康的王子将延续诺曼底王朝的霸业。 同时，作为乌拉卡.希梅纳的丈夫，威廉对自己的盟友西班牙的卡斯提尔王国、莱昂王国、加西亚王国三国抱有企图心，他试图通过自己的妻子夺取这三顶王冠。 乌拉卡.希梅纳作为西班牙费迪南大帝的长公主，拥有排在三个弟弟——桑乔、阿方索和加尔西亚之后的第二顺位继承权，只要她的三个弟弟爆发王位继承战争，作为她的丈夫，威廉就有权发动战争夺取这三顶王冠。 对于这一点，因为担心影响卡斯提尔人和诺曼人之间的关系，威廉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就连自己的妻子乌拉卡他也没有吐露半分。 这些天一来，威廉将手头上的政务都推给了首相拉道夫公爵，对苏格兰的战争和大多是军务也交给了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三人处置，他拿出了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刚怀孕的妻子乌拉卡。 而其他空余时间，威廉则用来研究西班牙的历史，他试图浩瀚的历史文献中找出对自己夺取西班牙有用的东西。 ...... 西班牙的基督教诸王国的历史最早应追述到公元718年。 公元718年的西班牙，七年前开始横扫半岛的摩尔人大军经过一段时间的武力征服和外交劝降，基本上控制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建立了阿拉伯帝国的“阿尔·安达卢斯”行省。行省总督的目光已经开始投向了比利牛斯山脉另一侧的法兰克王国。 如果说阿拉伯人的控制力在地方上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一个字：“山“。这个见惯了阿拉伯沙漠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游牧民族，最感到头疼的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深藏其间的彪悍山民。 跟随阿拉伯人来到伊比利亚冒险的北非柏柏尔人倒是非常熟悉崎岖的地形，因此常常被阿拉伯人安置在伊比利亚的山区继续放羊，但作为二等公民的他们，对于压在他们头上的阿拉伯人常常心怀不满。 在这个大背景下，西班牙北部阿斯图里亚斯山区悄悄的兴起了一支基督教小国，后世统称阿斯图里亚斯王国。 这个国家的首任统治者佩拉约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版本，内容多有矛盾，但我们可以确认的只有一点就是他是前代西哥特王国的一名贵族。 722年他在山区拉起了一支队伍造反。据基督教方史料称，他的游击队在“科瓦东加战役”中决定性的击败了前来镇压的***军队，在新月照耀的伊比利亚首次重新升起了十字大旗。 而***方史料对此人和此战完全没有记载，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至多是一场西班牙版本的“平型关大捷”，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 开国之主佩拉约除了科瓦东加之战外，也就没什么事迹了，他的儿子，二世主法费拉（737-739年在位）留给我们唯一的事迹就是他在外出狩猎时被熊拍死了...... 西班牙王国的先祖们筚路蓝缕开创基业之不易，可见一斑。 幸好在此时***政权的眼里，这个山沟沟里的游击队政权说实在的和一伙山贼没什么区别，埃米尔们的野心已经完全落在了比利牛斯山另一边的法国。 当铁锤查理在图尔最终阻止了新月的攻势时（732年），阿斯图里亚斯的山大王们还可以悠哉游哉的在山中闲逛。 法费拉之后，佩拉约一系男丁断绝。佩拉约的女婿，“坎塔布里亚公爵”彼得之子阿方索继位，成为西班牙历史上十多个叫“阿方索”的君主中的第一位（739-757），开创了中世西班牙的第一个有名头的王朝“阿方索王朝”（又称“阿斯图尔王朝”）。 阿方索一世的时代，正是***安达卢斯政权从行省变成独立的后倭马亚王朝的过渡期，其间还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柏柏尔人起义（740-743年）。 以南方安达卢西亚地区为中心的***政权暂时失去了对北方边区的控制力，趁着这个机会，阿方索一世展开了基督教方对***方的第一次反攻。 754年，游击队的战士们从山上杀下来占领了重镇莱昂。 另一方面，阿方索一世又向西对距离***统治中心最远的加利西亚地区展开攻伐。 到757年他撒手西归之时，西班牙的整个北部海岸，除了巴斯克地区以外基本都成为了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地盘。 显然，西班牙后代的统治者们有充分的理由不厌其烦的把自己的继承人命名为“阿方索”，因为光复运动的第一位真正旗手可以说正是阿方索一世。 阿方索一世为国家打开的良好局面为他的继任者们积蓄实力并且......展开内斗提供了充裕的时间和空间。 很遗憾，这种一缺乏外部压力就开始进行内部倾轧的套路将在整个八百年光复运动中周而复始的循环。“光复”作为一个民族主义术语对于一个中世封建君主来说可能根本就毫无意义。 阿方索一世之子弗鲁埃拉一世（Fruela I，757-768）延续老爸的政策，不去碰南方的杜罗河谷无人区，而主要向西继续进攻加利西亚，在东边，他和巴斯克人也开始了接触。 然而弗鲁埃拉一世死于一场宫廷政变，接下来的四代君主上位的手段虽然因为缺乏记载无法一窥究竟，但无疑都是很不正常的。 其间弗鲁埃拉一世的嫡子阿方索逃亡巴斯克娘家的阿拉瓦避难，苦等了二十三年才回到阿斯图里亚斯继承了王位（阿方索二世，791-842），可以称为西班牙的公子重耳。 阿方索二世是西班牙王权主世系（阿斯图里亚斯-莱昂-卡斯蒂亚-西班牙一脉）诸王中在位时间最长的国王（51年），有限的记载留给我们对他的印象基本上是一个比较软弱的君主。 老婆都没娶，子嗣当然就别提了。这也注定了阿方索二世死后的新一轮王位争夺，经过各种势力的武斗和妥协后，得到加利西亚派支持的一位王子拉米罗最终获胜登基成为拉米罗一世（842-850）。 拉米罗一世的爷爷是王朝开创者阿方索一世的弟弟，也就是说本朝和宋朝类似，帝系从长房转移到了次房。 拉米罗一世以及他的儿子奥多尼奥一世（850-866）在位期间，贵族叛乱和内部斗争缓慢而痛苦的平息下来，尤其是在后者治下，国家终于开始有余力去看看山下的花花世界了。 据记载，正是在这个时期，“杜罗河谷无人区”里被遗弃了一个世纪的各主要城镇终于迎来了北方山区的基督教移民，在山上游击了一个世纪的山大王们终于下山了！ 第462章 西班牙的王冠下 卡斯提尔、莱昂和加西亚三个偌大的王国此前都由阿斯图尔王朝的德.坎布里亚家族统治着，而后来西班牙的统治者希梅纳家族此时还仅仅统治着偏远的纳瓦拉王国。 据历史记载一个叫希梅诺的有力贵族崛起进入了权力中心，他可能出身于阿里斯塔家族的支系。905年左右，西梅诺的孙子桑乔取代阿里斯塔朝的第三位君主佛彤·加塞斯称王（桑乔一世c.905-925），开创了纳瓦拉王国的第二王朝：以其爷爷名字命名的希梅纳王朝。 桑乔一世即位不久战争就在曾经唇齿相依的纳瓦拉和卡西家族之间爆发了。 907年，当时一度中兴卡西家族的领袖卢布·伊本·穆罕穆德率军进攻潘普洛纳，桑乔一世使出巴斯克人的看家本领：山间埋伏，一举击败来犯之敌。 卢布本人阵亡，卡西家从此开始彻底衰落，慢慢淡出历史舞台，这就导致上镇暂时失去了绝对的领导力量，躲在山里也是一百多年的纳瓦拉王国也要学着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样子，探一探山下的世界了。 此时，由图吉比家族掌控的上镇中心萨拉戈萨及其周边的埃布罗河中游平原还是桑乔一世不敢妄动的强大力量，但是溯河而上进入埃布罗河上游河谷，这片土地夹在潘普洛纳和莱昂王国下属的卡斯蒂亚之间，成为了两个新结盟的基督教政权首选的进攻目标。 907年之后，在莱昂王奥多尼奥的配合下，桑乔一世年复一年地向这里发动进攻，虽然中间也曾遭到过洪奎拉谷战败这样的挫折，但是总体上保持缓慢扩张的势头。 924年纳瓦拉王国终于淘得了她建国以来的第一桶金，占领了河谷重镇纳赫拉。 桑乔一世任内另外一个重要的事件就是他把女儿桑恰嫁给了莱昂王奥多尼奥二世，第一次和莱昂王国联姻，他死后自己另外一个女儿乌拉卡又嫁给了奥多尼奥的儿子军事天才拉米罗二世。 从此纳瓦拉习得了联姻这第二项看家本领，开启了一百年后床上得天下的胜利之路。 925年桑乔一世病逝。他的嫡子加西亚一世（931-970）年幼，先后由其叔夫和母亲担任摄政，其中后者便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帮助莱昂王“胖子”桑乔复位的托达王太后，这段相对脆弱的权力过渡时期内纳瓦拉奉行务实政策，主动向强盛的科尔多瓦靠拢。 王国的实际统治者托达太后不仅政策务实，而且眼光也独到，卡斯蒂亚伯爵费尔南被关押期间，很可能就是因为她看到了卡斯蒂亚未来崛起的前景，不仅没有为难费尔南，反而和他的家族也建立了联姻关系。 从此纳瓦拉的影响力渗透到卡斯蒂亚内部，联姻这个利器还被托达太后利用在了纳瓦拉向另一个方向的扩张上。 940年，加西亚一世迎娶了纳瓦拉东边名义上的藩属阿拉贡伯爵加林多二世（893-922）的女儿。加林多二世没有子嗣，因此加西亚一世和他的阿拉贡王后生下的嫡子桑乔二世（970-994）继承了阿拉贡伯爵的位子，并在他即纳瓦拉王位之后将阿拉贡和纳瓦拉合并。 这样通过不停的求和与联姻，到11世纪初，纳瓦拉王国不仅在圣战风暴中存活下来，她的血脉在多个其它基督教政权内部生根发芽。 公元1004年，桑乔三世（1004-1035）继承其父加西亚二世成为纳瓦拉的新国王，人称“大帝”，是将纳瓦拉的传统联姻权术发挥到极致的中世纪数一数二的阴谋家。在他上位之前，其先人已经为他张好了一面巨大的罗网，他自己更是频出奇招最终成为这个时代伊比利亚半岛最成功的君主。 1011年，刚刚成年的桑乔三世和精心挑选的新娘穆尼娅多娜成婚。这位新娘身上背着两片土地的潜在继承权，首先她是时任卡斯蒂亚伯爵桑乔·加西亚的女儿，排在她的弟弟加西亚·桑切斯（1017-1028）之后列第二继承顺位，其次她的曾外祖父，也就是卡斯蒂亚伯爵桑乔·加西亚的外祖父，乃利巴戈萨伯爵拉蒙二世（955-970）。 如今桑乔三世的宏伟计划就是左右开弓先东后西把这两片土地吃进。 1028年，年少的莱昂新王贝尔穆多三世刚刚即位，为了争取卡斯蒂亚的支持双方决定结为姻亲，刚刚成年的加西亚·桑切斯前往莱昂准备迎娶贝尔穆多的姐姐桑恰。 桑乔三世作为新郎倌的姐夫“自告奋勇”派兵“护送”，结果在莱昂城内，嘴唇上才刚长出茸毛的加西亚遭到暗杀，桑乔三世表示很悲痛很遗憾，并且冷静地指出自己的老婆现在是卡斯蒂亚伯爵继承第一顺位了。 在和纳瓦拉王室多次联姻之后，卡斯蒂亚伯爵领内有不少贵族早已和纳瓦拉关系暧昧，因此桑乔三世在基本没有阻力的情况下，推举了自己的幼子费尔南多继任卡斯蒂亚伯爵，卡斯蒂亚的实际控制权也落入了桑乔手里。 1032年，费尔南多继续其前任加西亚·桑切斯伯爵未竟的事业，把莱昂公主桑恰娶回了家，当然这一切都是由其老爸桑乔促成的。 到目前为止，桑乔三世的领土扩张没有一次是在战场上实现的，但他的纳瓦尔王国却一跃从基督教政权中最弱小的一个变成了第一强权，面积像吹气球一样扩大了四到五倍。 1033年，桑乔三世代表儿子费尔南多要求莱昂王贝尔穆多三世割地给卡斯蒂亚，遭到断然拒绝，总是作为幕后黑手存在的纳瓦拉国王这一次决定走上台面真刀真枪地干一票过过瘾。 不过权谋家的强迫症还是促使他在开打以前就早早打点好了莱昂王国的贵族伯爵们，结果真打起来的时候贝尔穆多三世发现手下贵族竟然没有几个响应动员跟随自己的，大多叛逃至纳瓦拉一方，贝尔穆多只能循着祖先们的脚印，向西翻越崇山，躲到了加利西亚。 桑乔三世在没有遭到多少抵抗的情况下入主莱昂，至此桑乔三世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在当年留下的宪章中，桑乔三世骄傲地称自己为：“国王桑乔·加塞斯，阿拉贡、卡斯蒂亚和莱昂的统治者，威加萨莫拉到巴塞罗那，以及加斯科尼全土。” 也许桑乔三世本人对自己建立的“帝国”未来的前景也早有清醒的认识，他亲手安排了自己死后国土的分割。 1035年桑乔三世病逝，按照早已作好的安排，他的国土由他的四个儿子分享：长子加西亚（1035-1054）得到纳瓦拉本部，继续称纳瓦拉国王，次子冈萨罗（1035-1043）得到了最东端的利巴戈萨和索布拉贝伯爵领，私生子拉米罗（1035-1063）得到了阿拉贡，幼子费尔南多继续统治卡斯蒂亚，但不得不将卡斯蒂亚北部部分土地以及阿拉瓦地区让给长兄并入纳瓦拉。 桑乔三世死后，短暂拼凑起来的纳瓦拉“帝国”由四位王子瓜分。其中实力最强的两位当属继承纳瓦拉本土的长子加西亚三世（1035-1054）和继承卡斯蒂亚的幼子（费尔南多一世（1037-1065）。 1035年桑乔三世死后，龟缩在加利西亚一隅的前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趁机杀回了莱昂，重夺了王位。身为卡斯蒂亚伯爵——莱昂的传统附庸，费尔南多选择暂时隐忍承认了贝尔穆多的宗主地位，然而贝尔穆多继续施压，试图把割给卡斯蒂亚的坎波斯地区也收回来，这就遭到了费尔南多的迎头痛击。 公元1037年9月4日爆发的塔马龙之战中，在长兄加西亚的纳瓦拉援军的帮助下，费尔南多决定性地击败了贝尔穆多，后者在一次重骑兵冲锋中落马阵亡。从阿方索一世开始，传承了将近三百年的阿方索-阿斯图雷王朝的最后一名君主就以这样惨烈的结局为这个王朝的历史画上了句号。 1038年希梅纳四兄弟在莱昂齐集一堂，拥立费尔南多成为莱昂国王。费尔南多更是以卡斯蒂亚伯爵的身份取得了莱昂王位，自他开始，卡斯提尔正式从伯爵领被提升为和莱昂平起平坐的王国，费尔南多的头衔从此成为了莱昂-卡斯蒂亚之王，他就是威廉的岳父，和他的爸爸桑乔三世一样被称为“大帝”的伟大君主。 第463章 寻找熙德 西班牙诸国向来有用妻子的王位继承权力夺取王位的传统，远的不说，近的像威廉的岳父西班牙的费迪南一世大帝，他就是用自己的妻子桑查的莱昂-阿里是图里亚斯王国公主长公主和贝尔穆多三世国王姐姐的身份，对自己的君主莱昂国王贝尔穆多三世宣战，最终战而胜之并夺取了王位。 不止是西班牙，其他西欧诸国历史上也都有用妻子王位宣称权夺取王位的事迹。 依照这个思路，威廉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在斐迪南一世大帝去世之后，用妻子的王位宣称权向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尔西亚宣战，夺取这三顶王冠。 以威廉现在的实力，对付自己的三个乳臭未干的小舅子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威廉并不打算近期动手，一方面他没有自信胜过历史上声名赫赫的斐迪南一世大帝，他不愿打无准备之仗，另一方面，威廉也不愿意失去卡斯提尔人这个强大的盟友，如果威廉硬来的话，他很可能会遭到卡斯提尔人的厌恶。 现在威廉并不着急，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布局，用利益拉拢卡斯提尔贵族，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卡斯提尔王国的萨莫拉伯爵领是威廉的妻子乌拉卡王后的领地，也是斐迪南一世给自己女儿的嫁妆，作为她的丈夫，威廉早已派出了自己的贵族和官僚团队接管了萨莫拉的城堡和领地，将其完全掌握。 萨莫拉伯爵领是威廉在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的前沿基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他不但在此地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广建城堡、设立商站，更以此为据点派出间谍拉拢分化卡斯提尔贵族。 威廉派出的间谍还肩负着另一个重大使命，那就是寻找西班牙的救世主和英雄，后世鼎鼎大名的“熙德”，罗德里戈.德.维瓦尔是熙德的名字，一个和威廉麾下罗德里戈公爵有着相同名字的人。 诺曼间谍们苦苦搜寻却一无所获，他们找到了熙德的父亲迭戈.德.维瓦尔，但却没有找到熙德本人。 根据间谍传来的情报，迭戈.德.维瓦尔倒是有一个儿子，名叫冈萨洛.德.维瓦尔，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威廉怀疑冈萨洛就是熙德。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威廉命令萨莫拉的诺曼贵族拉拢迭戈.德.维瓦尔，争取令他们前来英格兰向他效力。 迭戈.德.维瓦尔只是一个在布尔戈斯伯爵领有着一片小块领地的男爵，他在布尔戈斯宫廷中并不受到重视，因此拉拢迭戈父亲并不是很难。 威廉已经得到了消息，迭戈父子已经有意向前来英格兰为他效力，只不过因为顾虑他的君主斐迪南一世而犹豫不决罢了。 对此威廉只是轻轻一笑，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有些难办，但对于身为斐迪南一世女婿的威廉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他立即去信斐迪南一世，向其讨要一些卡斯提尔贵族为他效力，帮助他训练骑兵，其中就包括迭戈父子。 威廉确实需要卡斯提尔人帮助他训练骑兵，特别是轻骑兵，盖因诺曼人的骑兵大多是在正面战场冲锋陷阵的重骑兵，而诺曼人的轻骑兵并不强势，他们的骑兵还都是模仿西班牙的轻骑兵训练而来的，且数量不多。 西班牙的轻骑兵是西欧最强的轻骑兵，和摩尔人的多年混战中，培养出一大批职业军官。他们是能聚能散的离合之兵，不见利不动，不见利不战，可分可合，千骑分张可盈百里，行军迅速，暗合兵贵神速之道。 在领地狭小的时候，在没有足够轻骑兵腾挪空间的情况下，重骑兵确实是可以发挥一锤定音的重要力量，但现在威廉已经是英格兰和诺曼王国两个国家的君主，领地包括英格兰、威尔士、爱尔兰和诺曼底等地，辽阔的国土使得威廉对轻骑兵的需求越来越迫切。 ...... “我的陛下，您的臣子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前来拜见。”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单膝跪服在威廉的身前，恭敬地说道。 “伯爵大人，你辛苦了，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威廉面带微笑看着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问道。 费迪南德伯爵是威廉指派去帮助前苏格兰国王邓肯之子马尔科姆王子夺回王位的，他目前正率领一支人数多达六千余人的雇佣军团与苏格兰人奋战，这次他返回温切斯特宫廷觐见威廉，定有什么好消息带给他。 “回禀陛下，我方自从五月初登陆苏格兰的加洛韦伯爵领并站稳脚跟后，便与休伯特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的军团一同夹击麦克佩斯的军队。 此战中，我军击败了麦克佩斯，并将他驱赶到了苏格兰的阿尔班尼高地。 随后我军乘势夺取了洛锡安、邓巴、坎伯兰等郡，与麦克佩斯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费迪南德伯爵向威廉陈述道： “陛下，我军接下来应当如何行动，还请您指示。” 威廉看见费迪南德伯爵向自己恭敬地叩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最喜欢的就是像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这样遵守臣子本分、清楚自己位置的贵族封臣了。 “做得很好，费迪南德伯爵，等战争结束后我定要好好的嘉奖你。”威廉先是对费迪南德夸奖一番，随后吩咐道：“不过接来下你们需要和苏格兰的麦克佩斯国王保持对峙的局面，不得擅自出击。” “陛下，这是为何，还请您明示。”费迪南德伯爵再度叩首问道。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马尔科姆王子夺取王位，苏格兰王国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无论是麦克佩斯还是马尔科姆都是我们的对手，因此我们不可能帮助马尔科姆。 现在双方南北对峙是最好的局面，无论是那一方取得优势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威廉摇头解释道。 分裂苏格兰王国只是威廉征服苏格兰王国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继续挑起麦克佩斯和马尔科姆王子之间的矛盾，务必要令苏格兰王国混战不断，消耗苏格兰的实力。 在此期间，威廉的军队将轮流参战，用以战代练的方式训练新组建的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军团。 第464章 王子降生！ 1050年4月29日深夜，温莎城堡里忽然钟声大作，休伯特的妻子安茹公爵夫人首先冲进了王后的房间，其他贵妇随后也都带着激动的神色赶来，乌拉卡王后的产前阵痛开始了。 威廉听闻城堡的钟声敲响，带着焦急的神情，他立即快步赶往了温莎城堡上区的王后房间，脚步很是慌乱。 “陛下，王后陛下要开始临盆了！”王后的贴身侍女苏珊快步来到威廉的前，焦急地说。 “快带我前去。” 妻子乌拉卡临盆的日期比预产期提前了近半个月，威廉担心乌拉卡有早产的危险，因此他此时非常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乌拉卡的身边。 “是，陛下。”苏珊向威廉鞠躬行礼道。 不一会儿，威廉和苏珊步入乌拉卡王后的房间，只见乌拉卡王后满头大汗地惨叫起来，令威廉很是揪心。 “米伦医生，王后的情况怎么样了？”威廉碰见了忙碌的米伦医生，焦急地询问道。 “陛下，王后的因为提前临盆，有早产的危险。”宫廷御医米伦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面露担忧之色，说道。 “米伦医生，你要竭尽全力救治王后，若是王后有个万一，你们都将没有容身之处。”威廉双手按住米伦御医的肩膀凝视着对方，沉声说道。 “陛下，请您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米伦医生仿佛下定决心，坚定地回到道。 不一会儿，宫廷御医走出王后的房间大声向人们宣布，王后巳开始临盆。 几分钟后，一大帮诺曼贵族先后进入王后的产房，按照各自的贵族等级在王后产床四周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未能在前排就座的贵族们则站到了后排的凳子上，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漏过王后临盆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举动威廉虽然不情愿但并未出手阻止，因为按照法兰西王国的古老习俗，一个王后的分娩决非个人私事，相反，自远古时代以来，其痛苦的临产过程必须在各位贵族大臣和夫人的注视下，在宫廷贵族的监督下进行。 届时全体王室成员和亲贵大臣们都有权来到产房，观看王后分娩的全过程。不用说，这一特权很是野蛮，而且不太卫生，但谁也不会放弃的。 房内窗户紧闭，五十来人呼出的热气及米醋和煤油散发的气味，使得房内空气异常浑浊，但谁也没有站起来，走去打开一扇窗户，他们始终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分娩的王后身上，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幕。 威廉注意到聚集在产房内的贵族人数是在太多了，这会给王后带来更大的精神压力，不利于王后分娩。 于是他向奥斯本管家和王后的贴身侍女苏珊吩咐道：“奥斯本管家，你去将无关之人和伯爵以下的贵族都赶出房间，苏珊你去将产房的窗户打开，给这里通风。” “是，陛下。”奥斯本管家和苏珊躬身说道。 随后，遵照威廉的吩咐，奥斯本管家将二十余位低级贵族赶出了产房，苏珊也将产房的窗户打开通风，产房内的难闻气味散去不少。 “乌拉卡，我的王后，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坚持！”威廉坐在产床便，双手握着乌拉卡的手鼓励道。 “陛下......”乌拉卡转过头回应了一声，紧接着又发出一阵惨叫声，令威廉着实焦急。 围在乌拉卡王后身边的助产士们经验非常丰富，她们说着鼓励的话尽量使分娩容易些，同时为了缓解生产过程中的疼痛，助产士在王后腹部放一块暖和的布。 实际上除了这些，在医学里酒精、鸦片这些药物也能缓解疼痛，但助产士们却并没有使用它们。 在当时，分娩时的阵痛被大家认为是生产中必然发生的，是上帝给所有女人自夏娃时代就必须承受的惩罚。当时，任何对阵痛的缓解都被认为是对上帝的反对，特别是使用药物是不能被众人接受的，因为上帝要听到女人分娩时忏悔的叫声来得到惩罚的满足。 威廉当然也知道这一传统，在分娩中助产士不能使用任何药物要减轻王后的痛苦，但乌拉卡的惨叫声让他决定打破这个规矩，他下令助产士们使用酒精为乌拉卡减轻痛苦，至于鸦片则还远在印度，他手上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乌拉卡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经受了难言痛苦，一直延续七个小时，幸好有威廉在身旁支持，她才能忍受剧痛坚持了下来。 时间到了上午十时半，乌拉卡王后终于生下了一个孩子。 “是男孩！”助产士们发出兴奋的叫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一个男孩。 “我的儿子！”威廉站起身，看向助产士手中抱着的婴儿，小婴儿皱巴巴的模样有些难看，但却领威廉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威廉还未来得及高兴，这时产房内突然传来了宫廷御医米伦的尖叫声：“快打开窗户，快拿点热水来，我要给王后放点血！” 乌拉卡王后刚刚昏过去了，宫廷御医和助产士们一阵手忙脚乱，他们正在抢救王后的生命。 威廉看着这一幕心中异常焦急，他想要做些什么但又无能为力，只能祈祷王后能够度过难关。 王后得救了，王后睁开了双眼，她得救了。 这是乌拉卡王后的第一胎，虽说有惊无险、母子平安，但初为人母的乌拉卡.希梅纳还是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假如宫廷御医抢救不及时的话，抑或是因为人群慌乱而导致了什么差错的话，很可能王后就会离威廉而去。 威廉很是后怕，他知道来自法兰克皇室的这种可笑的陪产传统——来自法兰西的诺曼人继承了这一传统差点害死了乌拉卡，要不是她身体强壮的话，可能她真的挺不过这一关。 “我定要废除这个差点害死母子俩的陪产制度。”威廉暗自下定决定道。 “我们的孩子，理查德！”威廉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对乌拉卡王后温柔地说。 英格兰王国和诺曼王国的贵族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翘首以盼的的王子，理查德.德.诺曼底，一个真正的继承人。 第465章 强壮的小理查 “我的孩子，你的名字就是理查德.德.诺曼底，是我的继承人，你将继承我的一切！”威廉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着自己刚出世的儿子，对着理查德也是对着众人说道。 威廉给自己的继承人起名为理查德，是对他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Richard，理查德在古德文中意谓着“掌理大权的统治者”，通常拥有这个名字的人通常给人两种印象，一个是英俊强壮，擅长运动的男孩，另一个是严肃且敬业乐群的的男人，是强加于身的领导者和强有力的统治者。 从这个名字的寓意中可以看出，威廉不但期望理查德能健康茁壮地成长，成为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更期望他能成为一位强而有力的统治者，一位有作为的君王。 同时，威廉将自己的儿子起名为理查德，还寄宿制另一重含义。 诺曼底家族中，拥有理查德这名字的有三人，一人为威廉的大伯，罗贝尔的前任诺曼底公爵理查三世，他只统治了诺曼底几个月就离世，并没有留下过多的记载。 另一人为威廉的祖父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二世，他是一位有作为的公爵，曾经试图用试图透过联姻的方式改善与英格兰的关系，将自己的妹妹艾玛嫁给了当时的英格兰国王“无准备者”埃塞雷德。 艾玛.德.诺曼底是威廉的姑奶奶，忏悔者爱德华的母亲，通过这一层关系，威廉从忏悔者爱德华手中继承了王位。 威廉将自己的儿子起名为理查德，就是为了纪念此事，以此证明自己继承英格兰王位的正当性和合法性。 诺曼底家族还有一人也名叫理查德，他就是威廉的曾祖父，诺曼底公爵“无畏者” 理查一世。 “无畏者”理查一世是第二代公爵“长剑”威廉一世的儿子，由于当时他父亲威廉一世遇刺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结果他的诺曼底公国被法王路易四世所夺取，连同他自己也被其囚禁于拉昂的一个堡垒中。 不过后来他成功的从拉昂城堡中逃脱，并和法王路易四世的敌人雨果.卡佩结成同盟，在雨果.卡佩的支持下，他夺回了诺曼底，他甚至在956年雨果.卡佩去世时成为小雨果.卡佩的监护人。 当年在987年卡佩王朝取代加洛林王朝之时，他是雨果.卡佩的最重要的支持者，要是没有理查一世的支持，雨果.卡佩能否击败自己的君主那还是两说的事。 从一介被剥夺公爵头衔和领地的囚徒，到声名赫赫的诺曼底公爵，“无畏者”理查一世的一身可谓是跌宕起伏，他从未被困难和挫折压垮，即便是面对再大的困难也不服输，百折不挠地努力去克服。 威廉因为自己和曾祖父理查一世有着相似的遭遇，都是在幼年时遭遇背叛和挫折，但最终都夺回了本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公爵爵位，并在此基础上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威廉崇敬自己的曾祖父理查一世百折不挠、勇于挑战的精神，这也是他对儿子理查德的期望，他希望理查德能像理查一世一样百折不挠，拥有过人的勇气。 “陛下，真是一个强壮的孩子！”奥斯本管家来到威廉的身边，看着他手上的理查德，笑着说道。 “奥斯本，怎么看得出理查德是个强壮的孩子？”威廉好奇的问道，语气中透露出惊喜愉悦的心情。 做父母最担心的是宝宝身体虚弱，抵抗力差常常生病，在听到自己的儿子理查德身体强壮后，威廉也是异常开心。 不过当威廉对着自己的儿子细细打量一番后，他还是分辨不出理查德是否强壮，因为他对奥斯本的说法很是好奇。 “陛下，难道您忘了，当初您出身的时候我就在您的旁边，当时您的模样就和小理查一样都是这么强壮。” 说着奥斯本管家一指小理查德的大腿和脚趾，看向威廉解释道： “陛下您看，小理查的脚趾很短，在运动的时候更加灵活；他的鼻翼宽，说明说明宝宝的呼吸道好，能呼吸到足量的空气，抗病能力也乐器；他的大腿粗，说明他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也会更长寿；他的耳廓面积大，说明他听力好，是有福气的表现。” 听着奥斯本管家的解释，威廉的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着小理查说：“孩子，你可要健康地成长。” “陛下，王后醒了！”这时一直守护在乌拉卡王后身边的女仆苏珊忽然叫了起来。 听到苏珊的叫声，威廉立即抱着小理查来到乌拉卡王后的床边，说：“乌拉卡，我的王后，这是我们的孩子理查德，是个强壮的宝宝。” 说着威廉将理查德递给了躺在产床上的乌拉卡王后。 “我们的孩子，小理查。”乌拉卡小心翼翼地接过理查德，用手温柔地**着。 看着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乌拉卡王后，威廉小心翼翼地推开，吩咐左右道：“各位大人请先离开产房，乌拉卡王后需要休息。” 因为聚集在产房中的贵族还是很多的缘故，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威廉不容许自己的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处在这个环境中，要不是乌拉卡身体虚弱不能移动，他早就让乌拉卡王后转移到更加安静整洁的卧室之中。 “是，陛下。”贵族们叩首后纷纷离去。 众人既然已经亲眼目睹了王后乌拉卡生产的全过程，他们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滞留在产房之中。 “休伯特公爵，罗德里戈公爵，拉道夫公爵还有奥斯本，你们几位随我来。”威廉点了几人的名字，向左右吩咐了几句，随后带着四人离开了产房。 “陛下。”四人对着坐于上首的威廉躬身道。 “各位请就坐！”威廉伸出手请四人一一就坐后，开口道：“我的儿子理查德出生，他是我的继承人，你们几位都是小理查的长辈，我希望你们能全心全意地教育和辅佐他。” “陛下，这是我们应做的。”众人齐声应道。 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我的叔叔，拉道夫首相，您将是小理查的......” “” 第466章 约克亲王 “我的叔叔，拉道夫首相，您是我诺曼底家族中的长者，我希望你能成为小理查的教父和监护人。”威廉向拉道夫首相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理查德出生数周后，依照基督教的传统他将接受婴儿洗礼，这代表小理查接受基督教的信仰，而教父的职责则是在小理查受洗之时赐予赐以教名，并保证承担其宗教教育的职责。 教父是天主教会行洗礼时为受洗者设置的男性监护人和保护人，他是孩子的第二个父亲，通常需要当地有威望有权威的人来充当孩子的教父，此时身为王国首相和威廉长辈的拉道夫公爵再合适不过了。 “荣幸之至，我的陛下。”拉道夫站起身，躬身回应道：“陛下，我愿成为小理查的教父，但我依旧对能否担负起这个重大的职责惶恐不安，我希望能让休伯特大人、罗德里戈大人一同成为小理查的监护人。” “拉道夫首相，我正有此意。”威廉对拉道夫首相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休伯特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开口询问道：“休伯特大人，罗德里戈大人，你们可愿成为理查德的监护人？” “我们愿意，陛下！”两人齐声应道。 “很好，诸位，我要宣布一件事，这件事也和你们有关。”威廉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后，微笑着点头说：“我将把约克郡、达勒姆郡、诺森伯兰郡和林肯郡这四郡分封给我的儿子理查德作为王子领，册封他为约克亲王（公爵）。” 给继承人册封王子领的传统古已有之，例如加洛林王朝时代的西法兰克王国，其强大的君主西法兰克国王和法兰克帝国皇帝“秃头”查理，他就将法兰西南部的阿基坦王国册封给了自己的继承人——长子路易“结巴”。 阿基坦王国作为加洛林王朝西法兰克王国的分国和王子领，这是法兰克帝国传下来的传统了，历任加洛林王朝的君主都做过阿基坦的国王。 英格兰王国也有册封继承人王子领的传统，威尔士亲王就是后世历代王太子头衔，历史上1301年自英格兰征服威尔士后，每一代王储都会被冠以威尔士亲王的称号，可以说威尔士亲王就是王储的代名词。 不过威廉这里却有所不同，他早早地征服了威尔士和爱尔兰，这两地早已被威廉册封给了有功之臣，不可能再册封给自己的儿子。 尽管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依旧时常爆发叛乱，但由于有数位公爵坐镇，没有出过什么乱子。倒是英格兰北部的约克郡和诺森布里亚公国等诸郡时常爆发叛乱，最大的一起就是奥索夫.班堡联合苏格兰发动的叛乱。 威廉对这些英格兰北方领地鞭长莫及，加上面对苏格兰王国和丹麦人、挪威人的威胁，他对这些北方诸郡感到十分忧虑。 册封王储理查德为约克公爵，代替威廉统治北部诸郡，统领北部边境的伯爵们，这是威廉深思熟虑的结果。 一方面，威廉可以让成年后的理查德代替自己执掌英格兰的北方领地，统辖诸侯，将王权深入到威廉鞭长莫及的英格兰北部领地。因为理查德是威廉继承人的缘故，册封理查德为约克公爵并不会损失威廉的任何直辖领地，毕竟理查德是英格兰的王储，肉还是烂在锅里。 另一方面，威廉也希望理查德能在环境复杂的约克公国和英格兰北方诸郡中锻炼自己的执政能力，拉出一套理查德自己的班底，至少等他继承王位的时候，可以有亲信的贵族任用，有直属的部队作为依仗。 “陛下，英格兰北部诸郡，除了林肯郡还一些之外，像约克郡、达勒姆郡和诺森伯兰郡等郡的情况都十分复杂，乡村中还潜藏着诸多敌视我们的英格兰人。 因此，让还不满月的王储殿下担任约克公爵一职并不合适，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首先出声反对的是约克郡和英格兰北部的总督罗德里戈公爵，他站起身，语气激动地说道。 威廉知道罗德里戈公爵也是出于一片公心，册封一个刚出生的王储为公爵确实有些骇人，他笑着抬手示意众人放松，开口道： “罗德里戈大人，诸位大人们，小理查在成年之前不会约克亲自执掌约克公国，这些领地依旧和我的直辖领地一样由政府官员们管理。 在这期间，罗德里戈大人，您将是小理查的摄政，代替他管理约克公国和北部诸郡的事务。 罗德里戈大人，您要尽兴辅佐小理查，教导他如何率领军队，如何处理政务，如何处理好和贵族间的关系，这些都是你为约克公国摄政的职责。” 威廉的安排令众人心悦诚服，他们不能从中挑出任何的毛病，都认为这合情合理。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罗德里戈公爵郑重地跪伏在威廉的面前，说道。 “休伯特公爵，罗德里戈公爵，拉道夫首相，理查德的事情就请你们多费心思了。”威廉拜托道。 “是，陛下。”众人皆纷纷应是道。 安排好一切，三人退出书房，而奥斯本管家则被威廉单独留了下来，似乎有些东西要单独交代。 “奥斯本，你追随我多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交代你。”威廉看向奥斯本开口道。 “陛下，您尽管吩咐。”奥斯本一如既往地保持恭敬的态度。 “奥斯本，我的敌人有很多，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中潜伏着的，无不对我虎视眈眈，而小理查又是我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是我唯一的弱点，我必须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你知道吗？ 我不希望小理查也和我一样，经历无数次暗杀，担惊受怕地度过童年！”威廉凝视着奥斯本，沉声道。 威廉的忧虑是从乌拉卡怀孕之后就有的，他担心自己的敌人会不择手段暗杀小理查。 “陛下，我会带人贴身保护好王储理查德的殿下，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他的安全，我发誓！”奥斯本苍老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坚毅而强大的气息，他向威廉发誓道。 第467章 女大三抱金砖 休伯特公爵等人离去后，威廉紧接着又召见了诸多他信任的贵族封臣，要求他们像效忠自己一样忠于自己的继承人理查德。 在这些贵族之中，威廉最信任的还是自己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德.康特维尔和罗伯特德.康特维尔两人，他们都已经被威廉册封为伯爵，跻身诺曼贵族的上流序列，因此对威廉非常感激。 威廉特意召见了两人，嘱咐一番后任命二人分别为约克亲王理查德的军事总管和掌玺总管，和摄政罗德里戈公爵一道辅佐小理查。他任命自己的两个弟弟担任约克公国的要职，就是为了分薄身为摄政的罗德里戈公爵的权力。 尽管罗德里戈公爵向来忠于职守，但威廉为了防止他在约克公国一家独大后滋生野心，他将约克公国最重要的军事和内政外交权力托付给了自己的两个弟弟执掌。 安排好一切，威廉终于可以舒口气，说实话在孩子出生前，两世为人的威廉都还没有当过父亲，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父亲，因此他特别紧张，初为人父的威廉总想着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儿子。 无论是监护人的安排，还是册封领地和未来的前途，威廉都为小理查做了详细的规划，为的就是让儿子健康地成长。 “该给小理查定一门亲事！”威廉如此想道。 想到就做，关于小理查的事情威廉都是将其当做最重要的事来办，于是他再次找来了奥斯本管家，向他咨询为小理查定亲的事宜。 或许有人会认为威廉这时小题大作，小理查还这么年幼，等他长大后再讨论婚姻也不迟，但初为人父的威廉总想为儿子做的更多，为他考虑更多。 “参见陛下。”奥斯本跪伏在威廉的面前，出声道。 “奥斯本，我要为小理查定一门亲事，你有什么可以推荐的人选？”威廉请奥斯本免礼后，开口询问道。 威廉和乌拉卡的婚姻就是在奥斯本管家牵针引线下缔结的，因此他找到了奥斯本管家和他商议小理查的未来结婚对象。 “回陛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陛下有育有五位女儿，其中四女阿德尔海德.萨利安和幺女尤塔.萨利安才年仅四岁，与小理查年龄相差不大，身份又极为高贵，是最佳的人选。”奥斯本推荐道。 “阿德尔海德和尤塔公主吗？”威廉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作为十字军之王的玩家，威廉自然也知道这两位公主的事迹，阿德尔海德公主在1066年威廉剧本中是亨利四世的皇位继承人，本应是位白富美，但不料这位自身条件极佳的公主确实位独身主义着，根本不可能剩余后代，因此威廉没考虑多久就将阿德尔海德公主pass。 倒是神罗帝国的小公主尤塔，萨利安不错，历史上尤塔公主是匈牙利的女王，匈牙利国王所罗门.阿帕德的王后。 尤塔公主曾经是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的而未来儿媳，与法国王子腓力订立婚约，只是在皇帝亨利三世在1051年和1052年对匈牙利发动了两次失败的战役后，在教皇利奥九世的安排下签订了和平协议，作为新联盟的一部分，尤塔公主在雷根斯堡的巴伐利亚法院与匈牙利国王的儿子和继承人所罗门王子订婚。 不过尤塔公主和所罗门国王的婚姻并不成功，两人只育有一女索菲亚公主，且王后的风流韵事从未停歇。 后来所罗门国王和他的堂兄弟争夺王位失败后，尤塔公主逃回了德意志，最终嫁给了一个佩切涅格部落的首领为妻。 想到这些，威廉摇了摇头，也同样否决了尤塔公主成为他的未来儿媳，单单是尤塔公主的风流成性他就无法接受。 “陛下，和神圣罗马帝国联姻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的敌人始终是法兰西王国，与神罗帝国缔结联姻盟约有助于我们攻略法兰西。”奥斯本管家看威廉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于是上前规劝道。 “奥斯本，你的建议确实不错，和神罗帝国联姻并缔结盟约确实是我们最佳的选择，但我并不需要为了征服法兰西而牺牲小理查的婚姻。”威廉有他的考虑和坚持，因此他摇了摇头拒绝道。 听到威廉的回答，奥斯本暗自摇了摇头，他的这个主人有时候确实太过于固执了，有些时候威廉的某些坚持在他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威廉已经下定决心，他也不好忤逆自己主人的意愿。 “陛下，我这里还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向您推荐，想必这几人中定有一位适合成为小理查的未婚妻。”奥斯本再次开口道： “阿拉贡王国的二公主乌拉卡和三公主恩特年龄相仿，身份高贵是合适的人选；普罗旺斯公爵的长女阿德莱德.勃索尼德、托斯卡纳公爵的长女玛蒂尔达.迪.卡诺萨，以及挪威和丹麦的公主们都非常合适。” “奥斯本，为何你推荐的人选年纪都比我的儿子小理查大上三四岁？”威廉这里有句话不得不吐槽，于是脱口而出道。 “陛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年龄相仿的公主们也就这几位罢了，没有小理查年纪相同的公主。”奥斯本悻悻地笑着，对威廉的吐槽颇有些不好意思。 “奥斯本，我并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惊讶罢了。”威廉摆了摆手解释道。 “呼...”奥斯本松了口气，开口询问道：“陛下，您可有选定了人选？” “奥斯本，你推荐的人选都不错，我需要再细细考虑一番，过两天我再和你商量。”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陛下，我就先告退了。”说着奥斯本躬身离开。 “挪威和丹麦都是我的敌人，且这两国的公主都是挪威国王哈拉尔和单面国王斯温二世的私生子，在身份地位上也不符合小理查的身份，不合适。”威廉心中思索了一番，首先就将丹麦和挪威的公主们排除在外。 紧接着，威廉有将阿拉贡的两位公主剔除出去，在他看来西班牙的卡斯提尔、莱昂和乌拉卡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而阿拉贡王国、纳瓦拉王国和巴塞隆纳公国迟早是他统一西班牙路上的绊脚石，因此他并不愿和阿拉贡王国联姻。 这样算下来只剩下两个合适的人选，普罗旺斯的长公主和托斯卡纳的长公主两人而已。 第468章 小理查订婚 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勃索尼德的长女阿德莱德.勃索尼德和托斯卡纳公爵博尼法乔的长女玛蒂尔达.迪.卡诺萨勃索尼德是两个合适的人选。 作为十字军之王的资深玩家，威廉对这两人再熟悉不过，普罗旺斯的阿德莱德在1066年剧本中是他弟弟贝尔兰特二世公爵的继承人，也是图卢兹公爵继承人雷蒙德.德.图卢兹的妻子。历史上雷蒙德.德.图卢兹之所以能成为身兼图卢兹公爵和普罗旺斯公爵两大公爵，就是因为他的妻子是普罗旺斯公爵的继承人。 从这方面考虑，要是小理查和普罗旺斯的阿德莱德订立婚约，威廉可以通过阿德莱德夺取普罗旺斯公爵领。 普罗旺斯是此时最富庶和最广阔的公爵领之一，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因为靠近地中海，临近意大利和法兰西的缘故，向来是法兰西进军意大利的必经之路。 历史上数位法兰西的君主都曾经以普罗旺斯公国为跳板进军意大利，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他正是以普罗旺斯为跳板攻略意大利王国。 夺取普罗旺斯公国意义重大，这并不值得威廉拿自己孩子理查德的婚姻作为代价，更何况其中的变数太大，万一事情没有按照历史发展，那理查德和普罗旺斯的阿德莱德订立婚约就毫无意义。 排除普罗旺斯的阿德莱德，就只有托斯卡纳的玛蒂尔达最合威廉的心意。 玩过十字军之王2的玩家都知道，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的玛蒂尔达女公爵和阿基坦的安丝.德.普瓦图并称两大白富美，1066年开局的时候拥有两个公国、六块直辖领和两块属地，论富庶程度位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是最富有的，论领地广阔玛蒂尔达拥有的领地能和阿基坦公爵有的一拼。 历史上这位卡诺萨的玛蒂尔达女公爵为教皇格列高利七世的密友，曾支持他与皇帝亨利四世之间的对抗。 就是在她的卡诺萨城堡里，神罗帝国的亨利四世皇帝亲自向格列高利赤足悔罪。亨利四世第二次被绝罚后，她断断续续与亨利皇帝作战，有时还亲自披挂上阵率军反对亨利皇帝，直到亨利四世去世，她甚至还资助教皇的军事行动，并怂恿亨利皇帝的儿子康拉德叛变对抗他的父亲。 从此可以看出，玛蒂尔达女公爵是一个颇有手腕的强大统治者，是当时最为富有的女人，一位当世美仑美奂、品位不凡、智慧超群的女性。 作为理查德的未来妻子，玛蒂尔达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现在才不过1050年4月末，玛蒂尔达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弟弟费代里戈.迪.卡萨诺，是托斯卡纳公爵的继承人，而身为长女的玛蒂尔达却只是第二继承人，因此玛蒂尔达在托斯卡纳公爵的家族中并不受到重视。 相比托斯卡纳公爵博法乔尼很愿意用长女的婚姻和当世强大的征服者威廉缔结盟约，这有主意他在稳固他在神罗帝国诸侯中的地位。 但要是过了这个时间点，到了1052年5月托斯卡纳公爵博法乔尼去世之后，让小理查和玛蒂尔达订婚就会非常困难。 历史上在1052年他们的父亲去世后，玛蒂尔达的弟弟费代里戈继承了家族的土地和头衔，托斯卡纳公国在他们母亲的摄政下，而身为托斯卡纳公国继承人的玛蒂尔达则成为了她母亲的眼中钉。 为了维护孩子们的利益和她自己的利益，她的母亲未必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强国君主的继承人，她会害怕威廉支持玛蒂尔达夺取托斯卡纳公国。 因此，现在就是让小理查和玛蒂尔达订立婚约的最佳时机，事不宜迟威廉立即找来了拉道夫首相和奥斯本管家，和他们商议小理查的婚约。 “参见陛下。”拉道夫首相和奥斯本管家一同应招前来觐见。 “奥斯本，我已经考虑好了，托斯卡纳的玛蒂尔达是我的儿子小理查最好的订婚对象，你代我写一封订婚书信送给托斯卡纳公爵。”威廉向奥斯本管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接着看向拉道夫首相说：“拉道夫首相，你当立即派出使节带着我的订婚书信出使托斯卡纳公国和托斯卡纳的玛蒂尔达订立婚约。” “是，陛下。”两人齐声应道。 “陛下，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拉道夫首相开口道。 “哦！拉道夫首相，请说。”威廉原本交代完此事后想让两人退下，但听到拉道夫的话，他猛地提起了兴趣，拉道夫首相口中的好消息定不会那么简单。 “是这样的陛下，您交代我伪造法兰西王国宣称权的人物已经办妥了，很抱歉我用了数年的时间才办妥您交代的任务。”拉道夫首相面带愧色地说道。 “惊喜！那可真是太好了。”威廉惊喜地站了起来，这个消息无疑是他最期望听到的。 “拉道夫首相，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威廉追问道。 “是这样的陛下，我首先和加洛林的正统后继者——维曼杜瓦伯爵埃贝尔.加洛林达成了协议，他愿意支持您成为法兰西国王。 同时他也从加洛林家族中的资料库中拿出了一份当初的文书，上面记载着您的怎祖父理查一世公爵和小雨果.卡佩当时的协议——小雨果.卡佩以册立理查一世公爵为法兰西王位继承人为代价，换取了诺曼底的支持。 相信凭借这份文书，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夺取法兰西的王冠！ 此外，这数年来我来找来了其他文件佐证这份协议的真实性，相信就算是教宗陛下亲自前来也没办法辩驳这份协议的真实性。”拉道夫公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年代久远的古朴文书，将其呈上威廉的面前说道。 威廉也同样小心翼翼的拿起正文书，仔细翻阅一番后，缓缓点头道：“拉道夫首相，这份文书确凿无疑，但仅凭这些还不够，我还需要法兰西王国贵族们的支持，只有众望所归我才能成为真正的法兰西国王。” 第469章 对法兰西方略 此时威廉问起这个问题并没有难住拉道夫首相，只见他上前一步说道：“回禀陛下，目前法兰西王国上下早已厌倦了亨利一世国王的无能统治，此前法兰西各诸侯群起叛乱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急需一位强大的君主来统治他他们。” “拉道夫首相，您就被说这些奉承的话了，那些诸侯们的德行我还不清楚吗？和我说说到底有那些法兰西贵族倒向了我们这一方。”威廉对拉道夫首相的这计马匹不为所动，轻轻一笑置之，说道。 “陛下，法兰西王国的情况确实和我说的一样，诸侯们大都厌倦了亨利一世的统治，只不过长年内战令法兰西诸侯们也大感吃不消了，最终于去年亨利一世和诸侯们达成了协议，无条件和平。 然而双方的矛盾不会就此消除，不满于亨利一世的香槟公爵蒂博.德.布洛瓦、勃艮第公爵罗伯特罗贝尔.德.勃艮第、波旁伯爵阿尔尚博.德.波旁、奥弗涅伯爵纪晓姆.德.奥弗涅这四位诸侯愿意加入我方，支持您成为新的法兰西国王。”拉道夫首相向威廉陈述道。 “哦？这四个诸侯没有那么简单地支持我吧，和我说说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威廉接着追问道。 能成为一地方伯的诸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们只会遵从利益的趋势行事，没有足够的利益根本就无法让他们做任何事。 “是的陛下，香槟公爵蒂博提出您夺得法拉西王位后将兰斯总铎区转封给他，并将亨利一世的直辖领地桑斯伯爵领也授予他，他声称这两地都是他香槟公国的法理领土，理应获得这两块领地。 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也提出他对亨利一世直辖领地布尔日伯爵领的要求，您需要将布尔日伯爵领授予他。 波旁伯爵想获得波旁公爵的头衔，奥弗涅伯爵想要获得奥弗涅公爵的头衔，这两位都想从阿基坦公国中独立出来，他们需要您的支持。”拉道夫首相点了点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诸侯都提出了他们的条件，只有满足他们，诸侯们才会站在我这边。”威廉右手摸着无须的下巴，点头赞同道：“波旁伯爵和奥弗涅伯爵的条件可以考虑，从阿基坦公国中独立出来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坏事，授予他们公爵头衔也可以接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领地方面的损失。 但香槟公爵蒂博的胃口也太大了些，兰斯总铎区是法兰西国王的加冕之地，如果将兰斯总铎区授予给香槟公爵，难道我加冕的时候还要到他的领地里举行加冕一世吗？ 香槟公爵已经有了三块直辖领地，再给他一块直辖领地桑斯伯爵领和一块属地兰斯总铎区的话，这个为巴黎呈包围之势的诸侯迟早要生出不臣之心。 拉道夫首相，去恢复香槟公爵蒂博，他可以用沙特尔伯爵领交换桑斯伯爵领，作为补偿我可以授予他布尔日伯爵领和布洛瓦伯爵领相连的南半部分。用一块被诺曼底和巴黎包夹的飞地沙特尔换取桑斯和布尔日的一半，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报偿。 至于勃艮第公爵，他可以获得布尔日伯爵领靠近勃艮第公国的北半部分，同时我也支持他夺取德.伊夫雷亚家族的勃艮第伯爵领。”威廉思量一番，对拉道夫首相回复道。 “陛下，您考虑地非常周全，若是全盘答应了这些诸侯的要求，巴黎和奥尔良将成为真正的法兰西岛，一座被法兰西诸侯包夹的孤岛。 将布尔日伯爵领作为支付两个公爵的酬劳，同时用桑斯伯爵领换取靠近巴黎、奥尔良和诺曼底的沙特尔伯爵领，我们也不吃亏。”拉道夫点头赞同道：“只不过这四位要是知道了您的要求，很可能会出现反复。” “无妨，我可以授予你贿赂他们的权利，有金币开道，想必这些穷困的公爵伯爵们不会不答应的。”威廉摆了摆手笑着说：“对了，除了这四位之外佛兰德斯公爵、图尔伯爵、阿基坦公爵和图卢兹公爵这四位呢，他们的意向如何？” “陛下，图尔伯爵若弗鲁瓦三世还未成年，一切事物都由他母亲勃艮第公爵夫人埃芒加德.德.安茹主持。因为您夺取了安茹公爵的头衔和大部分领地，安茹家族上下都十分仇视您，图尔伯爵将站在亨利一世的一方。 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也是如此，他始终想要从我诺曼王国手中夺回领地，因此不会加入我们一方。 而阿基坦公爵则提出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他要求您在加冕法兰西国王后，授予他阿基坦王国的王冠并将图卢兹公国转封他。 图卢兹公爵则对我们的联络没有丝毫回应，既不加入也不反对。”拉道夫首相回答道。 “也就是说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和图尔伯爵将反对我们，而野心勃勃的阿基坦公爵则也有可能加入到亨利一世的一方，在我们答应了波旁伯爵和奥弗涅伯爵的独立请求后，这个可能性还不小。”威廉想了想，而后总结道。 “确实是如此，陛下，不过阿基坦公爵还可以拉拢一番，只要与他虚与委蛇，不让他反对您，等您夺取法兰西王位之后再慢慢炮制他也不迟。”拉道夫首相赞同地点了点头，建议道。 “无妨，我可以召唤西班牙的盟友斐迪南一世陛下参战，如此便可拖住阿基坦公爵和图卢兹公爵，无需与他虚与委蛇，为日后内战埋下隐患。”威廉微微摇头拒绝道。 阿基坦公国实在是太大了，自从威廉八世成为加斯科尼与阿基坦公爵后，阿基坦公国就形成了多国共戴一君的体制，它的领土是当时法兰西各诸侯中最大的，领土包括整个西南法国。 因此在威廉看来，最佳的选择就是在此战之后将阿基坦公国一分为三，分为普瓦图公国、阿基坦公国和加斯科涅公国，同时让波旁、奥弗涅、马尔什和利穆赞这几块不属于阿基坦公国法理领土的伯国独立出去，削弱阿基坦公国的实力。 第470章 天伦之乐 在和拉道夫首相的商议中，威廉对法兰西的方略逐渐成型——联合香槟公爵、勃艮第公爵、维曼杜瓦伯爵、波旁伯爵和奥弗涅伯爵，拉拢马尔什伯爵和利穆赞伯爵，消灭法王亨利一世、佛兰德斯公爵和图尔伯爵，震慑阿基坦公爵和图卢兹公爵，阴谋将阿基坦公国一分为三并将波旁、奥弗涅、马尔什和利穆赞四个伯国独立出去。 威廉预计他夺取法兰西王位后，他将增加巴黎、奥尔良、沙特尔、图尔和佛兰德斯的根德、泽兰、伊普伦南部和阿图瓦南部共八块直辖领地，以及维曼杜瓦伯爵、兰斯大主教这两个伯爵封臣。 在他的计划中，佛兰德斯的四块领地将册封给此战中的有功之臣，其中最大的一位将成为新的佛兰德斯公爵，这是威廉吊在诺曼人面前的一块胡萝卜，是驱使他们奋勇作战的香饵。 讨论完对法兰西王国的方略后，威廉再次吩咐道：“拉道夫首相，我们对法兰西王国的战争即将展开，和苏格兰王国的战争就尽快结束吧，和麦克佩斯国王签订和平条约，我愿放弃支持邓肯之子马尔科姆王子为条件，以现有的占领地为分界，洛锡安以南的洛锡安、邓巴、特奥维特戴尔和坎伯兰四块伯爵领归我所有，双方恢复和平状态。” “陛下，马尔科姆王子可是我们手中的一张对付苏格兰王国的王牌，怎可轻易放弃？”拉道夫首相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无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夺取法兰西的王冠，至于苏格兰王国我们可以以后慢慢炮制，就算放弃一个马尔科姆王子，我手中还有他的弟弟唐纳德王子，而且我诺曼人征服苏格兰还需要理由吗？没有理由伪造一个就是了。”威廉对拉道夫首相的忧虑不以为杵，摆了摆手轻笑道。 “我明白了，陛下。”拉道夫首相听了威廉的解释还是点头答应道。 “拉道夫首相，接下来的战争准备可就要拜托给你了，这场战争可以说是未来几年最大且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不容有失，您可迟一点发动对法兰西的战争也要准备充分！”威廉在拉道夫首相临走前特意嘱咐道。 “是，陛下，请您都安心交给我来办吧。”拉道夫首相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拉道夫首相在政务和外交上还是极为擅长的，在军事后勤上也很有一手，对法兰西的战争准备托付给他，还是令人放心的。 一整天接连处理了这么多的政务，结束之后威廉打算去乌拉卡王后的房间好好看看自己的妻子乌拉卡王后和儿子小理查。 早上，在处理完了一些琐碎事务后，威廉便起身前往王后的房间。 米伦医生在早上的时候便来报告过王后和小理查的情况，“一切正常”这句话才能够令威廉安心处理完政务。 米伦医生医术超群，颇得威廉的赞赏，再加上他救治王后有功，所以他已经决定册封他为贵族，授予他贵族头衔和领地，因为他没有立下战功，威廉只能授予他副男爵级别的贵族头衔。 这次王后有惊无险地生产令威廉意识到发展医学的重要性，因此他决定在伦敦建立一座医学院，任命米伦医生为医学院的院长，负责教授和研究医学。 威廉来到王后的房间，孩子也在。 王后乌拉卡衣衫不整，而小理查则刚刚被安茹公爵夫人从她手中抱走，看到这些威廉联想到此时王后定是在为小理查哺乳，他好像错过了什么，心中有些失落。 “乌拉卡！”威廉温柔地轻呼一声，随即坐到了王后的床沿边上。 “威廉！” 威廉和乌拉卡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没有任何示意，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人皆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同时两人都面带喜色，虽然双方都没有多少言语，但两双眼睛却似乎在传递着彼此内心中不为人知的、无法言喻的爱意。 “小理查很健康，你辛苦了。”威廉轻抚着乌拉卡额前的秀发，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 “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累。”乌拉卡点了点头，面带喜悦地轻声说。 “乌拉卡，你知道吗，我已经准备册封小理查为约克亲王，未来他将统治包含约克郡、林肯郡、达勒姆郡和诺森伯兰郡等英格兰北方诸郡的约克亲王。 而且我还给他定了们亲事，订婚的对象是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的长女玛蒂尔达.迪.卡萨诺，是个不错的姑娘。”威廉轻抚着乌拉卡乌黑的秀发，柔和一笑，站起身从安茹公爵夫人手中抱过孩子，说：“乌拉卡，看我们的孩子这么强壮，将来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国王。” “你的嘴巴还真是甜。”乌拉卡王后微微一笑，右手掩着嘴轻着，接着又眉头紧锁起来。 没有母亲更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了，威廉为孩子做了这么多，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乌拉卡既感到欣喜，又令她倍感压力。 威廉见到王后这个样子，也猜出了其中的原因，她一定是担心自己教育不好小理查，担心日后小理查不能达到威廉的期望。 “乌拉卡，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我已经让拉道夫首相担任小理查的教父，休伯特公爵担任小理查的监护人，罗德里戈公爵担任他的公国摄政，我的两个弟弟奥多和罗伯特也会全力辅佐他的，更何况还有我这个父亲不是，我会将孩子留在身边亲自教育他的，你安心就是。”威廉温和地轻声说。 “谢谢你，威廉，谢谢你为小理查做得一切。”乌拉卡双眼朦胧，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这些天你要好好歇息，不能太过操劳了，小理查就交给安茹公爵夫人和母亲来照看好了。”威廉让安茹公爵夫人抱过小理查，伸出手轻抚她的手背叮嘱道。 威廉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睡去后方才离开。 生下小理查的这一个月里，乌拉卡的性情已经有了一定变化，为了照顾小理查，她将无忧无虑的玩乐丢在一边。接着，她很快发现，同孩子在一起所得到的欢乐竟比她过去追求的乐趣要更为充实，更富有情趣…… 第471章 不容错过的时机 一个月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这些天威廉和乌拉卡、小理查共享天伦之乐，不亦乐乎。 当然，威廉并没有彻底放下手头上的政务，他一直为征服法兰西的战争做着准备。 威廉之所以如此急迫地发动战争而不是再等几年，实际上这是他分析国际局势后所作出的决定。 先看看这欧洲大陆到底有哪些敌人会出手阻止威廉征服法兰西，其中挪威和丹麦那肯定是榜上有名的，他们都对英格兰的土地垂涎三尺，同时又对当时击败他们的诺曼人恨之入骨，因此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诺曼人征服法兰西，继续扩充他们的领地范围和实力。 其次最有能力也有最有可能反对威廉征服法兰西的国家则是神圣罗马帝国。 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向来自诩为法兰克帝国和加洛林王朝的正统后继者，亨利三世皇帝定不会愿意看到威廉成功地征服英格兰。 如果亨利三世没有陷入战争，当威廉出兵南下法兰西的时候，他定会以荷兰的领地争端为借口介入道威廉对法兰西的战争中，这是他万分不想看到的结果。 因此，威廉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深陷战争泥潭的机会。 而这时，时刻关注着神圣罗马帝国动向的威廉发现了一个对他极为有利的事——基辅罗斯大公雅罗斯拉夫将安德烈一世扶上匈牙利王位引起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不满。 神圣罗马帝国的拿骚宫廷中到处流传着亨利三世对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的不满，威廉只要打听一番就可以知道这件事。 匈牙利王国向来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攻略对象，亨利三世早已视其为囊中之物，数年前匈牙利陷入内讧之中，国王彼得和安德烈、列万特三人争夺王位，其中国王彼得和国王彼得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结成同盟。 然而当时，正是亨利三世进军罗马的关键时刻，接着他麾下的波西米亚公爵不稳急需他出兵压服，因此他错过了介入匈牙利王国内乱的最佳时机。 而作为匈牙利王位争夺着的安德烈却得到了基辅罗斯大公“智者”雅罗斯拉夫的支持，他娶了一位雅罗斯拉夫大公的女儿阿纳西塔西娅·雅罗斯拉芙娜作为王后，与基辅罗斯结为同盟。 基辅罗斯的雅罗斯拉夫大公将安德烈一世扶上匈牙利王位，这意味着雅罗斯拉夫大公将势力延伸到了被亨利三世视为禁脔的匈牙利王国，同时因为基辅罗斯大公曾经与神圣罗马帝国结盟，在战争中共同反对波兰，雅罗斯拉夫大公的插手令胜利三世感受到了背叛。 为了惩戒基辅罗斯大公的背叛，夺取匈牙利王国，亨利三世正积极准备着对匈牙利王国的战争，预计过不了多久，这场真正就会全面爆发了吧，届时亨利三世根本无暇顾及到诺曼人对法兰西的战争。 就在这一个月内，依据威廉在拿骚宫廷中得到的消息，尽管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许诺向皇帝亨利三世臣服，但神圣罗马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边界战争还是在两国之间爆发。 于此同时，在波兰巩固了统治的卡齐米日公爵对西里西亚提出要求，被皇帝亨利三世拒绝，但他凭借和基辅罗斯的雅罗斯拉夫大公、匈牙利的安德烈一世国王的姻亲关系而采取武力夺取了西里西亚。 一场由亨利三世主导的对匈牙利王国的战争和波兰的卡齐米日大公夺取西里西亚的战争足以完全吸引皇帝亨利三世的注意力，让他的军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数字历史的威廉知道，神圣罗马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这场战争将持续两年的时间，直到1052年在教皇利奥九世的斡旋下，皇帝亨利三世才和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停战。 这场战争的输家是神罗皇帝亨利三世，他输掉了这场真正，因此达成和平协议后，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并没有遵守，反而在边境不断挑选，并和巴伐利亚公爵不断勾连试图在神罗帝国内部挑起内乱。 作为对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挑衅的回击，亨利三世将和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有着姻亲关系的巴伐利亚公爵库诺.埃兹佐恩以叛国罪和与累根斯堡主教争斗为由，剥夺其公国。 库诺.埃兹佐恩随即逃亡匈牙利，并挑动匈牙利人入侵巴伐利亚公国边区，此后亨利三世不得不将精力投入到和匈牙利王国的争斗中，直到亨利三世去世时，两国的关系都没有恢复正常。 可以说，神圣罗马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爆发了战争后的这数年间，皇帝亨利三世都没有精力插手威廉对法兰西王国的战争中，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同时也令威廉开始感觉紧迫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尽管神罗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争斗绵延数年，但两国真正交战还是在1050年到1052年这两年时间内，只有在这两年时间内，亨利三世才完全没有插手的可能。 为了加快战争的准备，威廉不得不催促拉道夫首相加快推进苏格兰王国的和平谈判，加强拉拢法兰西诸侯的力度，同时他也开始集结自己麾下的五个军团，并开始征召麾下诸侯的军队参战。 首先传来好消息的是苏格兰王国方向，苏格兰麦克佩斯国王和威廉达成了和平协议，以放弃支持马尔科姆王子并将其交给麦克佩斯国王为代价，换取了洛锡安公国的四个伯爵领和为期十年的和平协议。 威廉的这个决定自然引起了敦克尔德家族和拉道夫公爵的新婚夫人埃尔芙雷德.班堡的不满，不过这些并不能令他改变主意，且拉道夫公爵深明大义，他也非常支持威廉的决定，敦克尔德家族的不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然而接下来的这个月里，威廉收到的坏消息却接踵而至。 首先是香槟公爵不满于威廉所提出的苛刻条件，单方面断绝了和威廉的谈判，紧接着香槟公爵又被亨利一世所拉拢，以获得兰斯总铎区为条件加入了亨利一世麾下。 同时威廉对法兰西王国的野心也被国王亨利一世所悉知，这使得对方提高了警惕之心并开始募集军队以防范诺曼人的进攻。 第472章 暗战 既然威廉对法兰西王国的野心和战争已经暴露，他就不再遮遮掩掩了，他大举征召士兵和船只准备大举南下。 目前，除了负责镇守英格兰王国的第一军团留守外，其余的像老牌军团第二和第三军团，以及新建的第四和第五军团，这四支军团都将被威廉用于南下征服法兰西的战争中。 于此同时，不只是威廉直辖领地的各个港口正在不断募集用于运送士兵和物资的船只，五港同盟、诺曼底商会也被他要求提供大批船队，预计参加此战的战船有三百余艘，运输船和商船更会多达上千艘之多。 威廉不只是在国内加紧筹备战争，和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现在做的一样，他也在四处拉拢盟友加入他的一方。 不只是威廉的传统盟友西班牙的卡斯提尔王国，还有法兰西的各个诸侯都是威廉拉拢的对象，这几家能影响战争局势的法兰西诸侯更是威廉和亨利一世争夺的焦点。 目前，威廉已经拉拢到的法兰西诸侯有维曼杜瓦伯爵埃贝尔.加洛林、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德.勃艮第、波旁伯爵阿尔尚博.德.波旁、奥弗涅伯爵纪晓姆.德.奥弗涅和原加斯科涅公爵贝特娜二世.德.加斯科涅。 其中勃艮第公爵罗贝尔也是胃口不小，他要求获得整个布尔日伯爵令并册封他为贝里公爵，威廉不愿失去他的支持，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说实话，威廉期初并没有对拉拢法兰西诸侯抱有多少期望，他的目的只是想搅乱法兰西王国的局势，使亨利一世自顾不暇。 倒是原加斯科涅公爵，现达克斯伯爵、阿让伯爵和马桑伯爵贝特娜二世.德.加斯科涅的加入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从贝特娜二世伯爵的姓氏德.加斯科涅就可以看出，贝特娜二世所在的家族辉煌的历史。 加斯科涅公国历来都是德.加斯科涅家族的领地，早在三百年前的768年，德.加斯科涅家族就控制了加斯科涅公国并担任加斯科涅公爵，诺普一世是首任加斯科涅公爵。 此后三百年时间里，加斯科涅公爵的头衔和领地一支都是德.加斯科涅家族的所有物，直到普瓦图家族的厄德公爵和现任阿基坦公爵的威廉八世先后用阴谋篡夺之下，德.加斯科涅家族才失去了加斯科涅公国。 但即便如此，贝特娜二世依旧在加斯科涅公国拥有大片领地，包括了达克斯、阿让和马桑这三块最肥沃的伯爵领，同时他还在加斯科涅公国的贵族中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只要他率军骑兵反抗阿基坦公爵的统治，阿基坦公爵就没有办法出兵支援亨利一世，除非他愿意失去整个加斯科涅公国。 野心勃勃的威廉和贝特娜二世两人一拍即和，威廉以支持他成为加斯科涅公爵为条件换取他的支持。 威廉分裂阿基坦公国的决心从没有动摇过，为此他试图通过寻找阿基坦公国和普瓦图公国的宣称者，通过支持他们取代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来分裂阿基坦公国。 然而普瓦图家族人丁稀少，由于前任公爵威廉七世早丧，并未留下男性继承人，因此在世的成员成员中除了其弟威廉八世之外，仅有两位女性成员在世，分别是威廉五世之女比阿特丽斯.德.普瓦图和威廉七世之女安丝.德.普瓦图。 威廉不可能支持一个女性成为公爵，因此他只能从阿基坦公爵的封臣中寻找，其中马尔什和佩里戈尔的伯爵阿尔达贝特就是很好的人选。 阿尔达贝特出身于显赫的德.拉马尔凯家族，吕西昂伯爵雨果是他的外甥，图卢兹公爵是他的姐夫，有了这层关系，加上他法兰西人的身份，野心勃勃的阿尔达贝特伯爵愿意与威廉一同对付阿基坦公爵。 在法兰西王国的诸侯争夺中，亨利一世和威廉可以说是不分胜负，威廉获得了勃艮第公爵和数位伯爵的支持，亨利一世也获得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香槟公爵蒂博、兰斯大主教和图尔伯爵等人的支持。 同时，威廉听说亨利一世为了拉拢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参战，他打算在战后将阿基坦国王的头衔授予他，这是威廉所绝不容许的，因为如果这件事发生的话，威廉即便成功夺取了法兰西王位，他得到的也只是半个法兰西王国而已。 不只是法兰西的诸侯们，法国周边的各个诸侯君主都是威廉和亨利一世争相拉拢的对象。 下洛林公国、荷兰公国、卢森堡公国、上洛林公国、勃艮第伯国、萨伏伊公国、普罗旺斯公国、热那亚共和国这些国家诸侯都收到了威廉和亨利一世的争相拉拢。 目前已经确认加入威廉一方的有热那亚共和国，热那亚共和国的总督安萨尔多.多利亚愿意为威廉提供雇佣兵和船只的支持，以此换取更多的贸易特权。 因为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的妻子是原布洛涅伯爵厄斯塔什的女儿，与威廉有杀父之仇和剥夺家族领地的仇恨，因此在其妻子的劝说下，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和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两家诸侯已经确认加入亨利一世的一方。 荷兰公爵和勃艮第伯爵因为得到亨利一世的领地许诺，故而答应加入亨利一世的一方。 可以说除了上洛林公爵和普罗旺斯公爵之外，其余法兰西王国周边的各家诸侯大都加入了亨利一世的一边。 对此，威廉不得不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和他父亲同时代的人物，能在诸侯林立的法兰西王国屹立不倒，亨利一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君主。 亨利一世发挥了他在外交和阴谋方面的才能，不但拉拢了法兰西周边大多数诸侯并和威廉争夺法兰西诸侯，更将目标瞄准了对英格兰保有野心的丹麦人和挪威人。 此时丹麦人和挪威人之间因为他们的君主斯温二世和哈拉尔国王争夺王位而爆发战争，但持续数年的战争依旧使双方精疲力尽，亨利一世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大力拉拢两国，意图和两者缔结同盟条约。 威廉自然不愿法王亨利一世成功，他派出了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前往丹麦和挪威，意图散步谣言，挑起两国新一轮的争端，同时他还有另一项任务，那就是刺杀法兰西的使者，破坏对方的计划。 第473章 鲁昂盛宴 亨利一世善于阴谋和外交，拉拢了大量的国内外盟友，但威廉却一点也不怵，对法王亨利一世拉拢的盟友视若无物。 因为威廉知道亨利一世拉拢的盟友心思不起，他们大多是被亨利一世所开出的利益所吸引加入到他的阵营中，每家诸侯都有各自的盘算，他们不可能合兵一处与南下的诺曼大军对抗。 像香槟公爵蒂博，此人只是被亨利一世所许诺的兰斯总铎区和桑斯伯爵领所吸引，与他一同反对威廉，但当对抗威廉的风险超过收益后，他就会想威廉跪地求饶了。 不过威廉却并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对方，他已经打算好了，为了将巴黎和奥尔良周边最大的诸侯除去，为了保护巴黎的安全，他要将香槟公爵的领地统统剥夺，收归己有。 各家诸侯各有盘算，这就给了威廉各个击破的机会，只要亨利一世无法将派系内诸侯和盟友的军队集结到位，亨利一世手中的力量无法与诺曼人相抗衡。 此时亨利一世正和威廉全力争夺挪威和丹麦人加入己方阵营，但却威廉知道挪威和丹麦人不可能加入到自己的一方，他们迟迟不下定决心，一方面是待价而沽，另一方面则是畏惧于诺曼人惊人的战斗力，令他们迟迟不肯下定决心。 因此，威廉派往挪威和丹麦王国的情报总管罗素.德.布勒维尔的主要任务还是在两国国内散播谣言，其目的还是为了挑起国内富有野心的诸侯反对其君主的统治，使其自顾不暇，拖延两国加入战争的时间。 战争准备即将完成，威廉便留下休伯特公爵和他的第一军团留守英格兰王国，由英格兰诺曼贵族组建的第五军团配合留守，国内政务则交由拉道夫首相处理，而他则准备率领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和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和精锐的近卫军团南下鲁昂集结。 此次他准备出兵三万五千余人，其中职业士兵超过一半，骑士数量达到了四千人之多，可谓是前所未有，这还没有算上威廉麾下的封臣们为他提供的军队。 正是拥有强大的军队和精诚团结的诺曼贵族们，威廉才有信心击败亨利一世。 尽管如此，但威廉依旧放不下留在英格兰温莎堡的乌拉卡王后和小理查，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威廉将人数多达三千的近卫军团一部留在了英格兰的温莎城堡并将其交由他的两个弟弟奥多和罗伯特指挥。 要知道威廉麾下的近卫军团成员大多是都是职业士兵和骑士贵族，其战斗力是其他常备军团的两倍以上，更不要说其他诸侯军，因此有他信任的两个弟弟和三千近卫军守护小理查和王后，威廉很是放心。 船只已经在多弗尔港、黑斯廷斯港、南安普敦港、诺福克港和朴茨茅斯港等处集结完毕，将各支军团装运完毕后陆陆续续地往诺曼底驶去。 率先抵达鲁昂勒阿弗尔港的是威廉的近卫军团和第二军团，他们和驻扎在诺曼底的第三军团是这次战争中毋庸置疑的主力部队。 再次踏上诺曼底这片土地，威廉感慨颇多，这五年间威廉为了争夺英格兰的王冠，加强王权和削弱教权，他不得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英格兰，这和历史上的征服者威廉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于历史上征服者威廉对英格兰王国的轻视，将其丢给其弟奥多治理，来自于后世的威廉更加看中英格兰王国和不列颠群岛的潜力，特别是未来开启大航海时代时所能爆发出的海上力量。 此时，威廉已经制造出了适用于航海的船只并开通了地中海航线，只要他愿意将精力从欧陆争霸中收回，集中精力发展航海事业，一个大航海的时代就会提前数百年来临。 返回鲁昂堡，威廉第一件事便是召集贵族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诺曼底王室本来就有喜好美食的习惯，威廉最日常的饮食动辄2至5道，每道至少20盘食物，更不要说各种仪式上的消耗，仅在去年，威廉就举办过两次大型宴会，其他宴会更是多不胜数。 这次在鲁昂举行的宴会不止邀请了诺曼贵族们赴宴，更有威廉的盟友西班牙卡斯提尔的贵族以及法兰西诸侯们的使者出席。与其说这是一场宴会，倒不如说是一场联络盟友和鼓动士气的动员会更适合一些。 为了举办这场宴会，奥斯本管家采购了大量的食材，包括牛肉、小牛肉、羊腿、烟熏肉、阉鸡肉、木鸡肉、动鹭肉、小野兔、云雀舌、浆果与杏仁等数十种食材，外加800只鸡蛋、90碟黄油、80只栗子面包、300片杏仁软糖等。 为了展现诺曼人的强大声势，威廉特意嘱咐奥斯本管家搞得排场大一些，并让他准备了108道菜肴，好让参加宴会的贵族们都能一一尝遍美味。 这场宴会中，最珍贵的菜肴当属用七鳃鳗制作的几道菜肴，包括英式炖七鳃鳗、法式波尔多七鳃鳗、西班牙的七鳃鳗烩饭、金黄油亮的蒲烧七鳃鳗等等，照顾了所有出席宴会的贵族们的口味。 中世纪时期，最会做菜的法国人一支将七鳃鳗当做是美味佳肴，名著《基督山伯爵》中就曾经出现过这道名菜，在当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吃到的，只有高级贵族才能享用。 后来，诺曼人也接受了法国人的饮食习惯并将吃七鳃鳗的喜好传到了英格兰王国，历史上的1135年秋天，英王亨利一世就曾因嗜吃七鳃鳗而狂吃海喝，最终暴饮暴食而死。 这些用七鳃鳗制作的美食当然要先由威廉率先品尝，不过他很有节制，即便是遇见七鳃鳗这样难得的美味，他也仅仅浅尝则之，将这些菜肴让给了其他贵族。 威廉的此举无疑赢得了贵族们的好感，众人皆称赞威廉是慷慨之人。 宴会结束后，威廉带着近卫单独前往鲁昂大教堂附近的圣三一修道院中看望珍妮.德.达克。 第474章 宣战 此时威廉深夜拜访珍妮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因为她已经卸任了军职，成了英格兰和诺曼王国教会的精神领袖，她是教会亲自册封的圣女，掌管王国中所有的女性修道院，在英格兰和诺曼教会中也有大量的追随者存在。 威廉此举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遭人非议，不过为了战争的胜利，为了邀请她出山担任指挥官，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话说他深夜拜访要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曾经他也对珍妮有着深深的爱慕之情，不过自从他与乌拉卡结婚后，他就将其掩藏在心中，与珍妮也始终保持着君臣关系。 或许是珍妮猜出了威廉的小心思，当他抵达圣三一教堂的时候却发现教堂大门紧闭，珍妮根本不愿与他相见。 很显然，威廉吃了一记闭门羹，他明白了珍妮不愿插手俗务的意思，心中暗叹一声便带人返回鲁昂城堡。 ...... 就在威廉在诺曼底集结部队之时，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前任香槟公爵，年仅11岁的厄德二世得到了沙特尔和布洛瓦伯爵领的贵族和城市贵族们的拥戴，在沙特尔发动了反对香槟公爵蒂博的叛乱。 前香槟公爵厄德二世是艾蒂安二世之子，于1047年继承香槟公爵的头衔，但随后不久香槟公国就被他的叔叔蒂博所篡夺。 年幼的厄德二世逃亡诺曼底向威廉寻求帮助，当时威廉与蒂博公爵发生了领土争执，而厄德二世的到来令威廉看到了对付蒂博公爵的好机会。 于是威廉欣然接纳了厄德二世，将年长厄德十岁的公主阿德莱德.德.诺曼底许配给了他，并将其安置在靠近沙特尔的埃夫勒伯爵领居住。 没想到的是，厄德二世在一干贵族和城市贵族的拥戴下成了他们反抗蒂博公爵暴政的旗帜，香槟公国掀起了叛乱的烽烟。 那些封建贵族大多是艾蒂安二世的亲信，有些甚至已经被蒂博公爵剥夺了头衔和领地，他们不满于蒂博公爵的统治而聚集到厄德二世的麾下。 而那些城市贵族则更多的是为了反抗香槟公爵蒂博的横征暴敛，因为香槟公爵为了与威廉作对，不得不维持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无疑会消耗掉不少钱财。 由于他不得向贵族征收赋税，于是他不得不将城市作为压榨的对象。 但此时香槟公国的各大城市也不好过，因为来自诺曼底的商品大量涌入以及诺曼资本的侵蚀，许多曾经显赫一时的商人破产了，以至于人人自危。 为了获得更宽松的经商环境以及更多的城市自治权力，城市贵族们站到了厄德二世的身边，发动了叛乱。 这件事要说没有威廉的参与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发动，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也来得这么凑巧。 香槟公爵自顾不暇，这对威廉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于是他从埃夫勒当地的骑士团前去支援，而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惹恼了法王亨利一世和香槟公爵蒂博，他们也针锋相对的派出兵力围剿沙特尔和布洛瓦的叛乱。 沙特尔伯爵领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它正好夹在诺曼底公国的埃夫勒、恩曼和亨利一世的首府巴黎之间，只要威廉控制了沙特尔，他就可以直接从侧翼威胁巴黎而不需要从鲁昂南下，不需要面对城堡林立的正面防线。 “既然他要战，那便战。”威廉如是说道。 他立即公开了自己对法兰西王位的宣称权并向亨利一世宣战，随后亲率大军南下。 威廉将他的军队分作三路，其中一路为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和诺曼王国的地方部队，共一万两千余人，他们将从埃夫勒出发抵达沙特尔战场，从侧翼威胁巴黎。 而威廉亲自率领的这一路则是包含了近卫军团、第二军团和第五军团共三万余人，这支主力部队也将从埃夫勒出发，他们将直趋法兰西的首都巴黎。 还有一路则是安德鲁公爵率领的第三军团和他比利时公国的军队，这一路有一万五千余人，他的主要任务是消灭苟延残喘的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之后则是和威廉一同夹击巴黎。 现在挡在威廉面前的是芒特拉若利，一座法国巴黎市西北郊塞纳河畔的港口城市，简称芒特，不过此时这里早就被亨利一世改造成抵挡诺曼人进攻的前沿阵地，他在此地建造了芒特城堡以及数个附属堡垒。 亨利一世在经历了两次和诺曼人的战争后，他痛定思痛，决定将巴黎全面要塞化，不但在巴黎城中广建城堡，更在数个战略要点建造坚固的石质城堡，而其中芒特城堡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威廉并不想逐个攻破这些挡在他面前的城堡，天知道亨利一世丧心病狂地建造了多少座城堡，而要攻破这些城堡又要浪费多少时间，损失多少兵力。 但现在，威廉骑虎难下，他必须尽快打开局面，占领巴黎，只有如此他才能令那些法兰西诸侯们站在他这边。 因此威廉将希望寄托在了里夏尔公爵所率领的第四军团，这支军团也是常年驻扎在诺曼底的常备军团，其战斗力尽管弱于三大军团，但也相差不多。 威廉相信在老将里夏尔公爵的率领之下，定能夺取沙特尔伯爵领，创造辉煌的战果。 ...... 随着战争的正式爆发，此前威廉和亨利一世所拉拢的诸侯也相继加入了战争，先是法兰西诸侯们分别支持威廉和亨利一世，各自战作一团。 站在威廉这边的诸侯隐隐以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为首，与他们对抗的则是亨利一世一方的香槟公爵蒂博、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等。 若论出兵人数，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是其中最多的，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这支由征召兵拼凑起来的军队根本不是武装到牙齿的第三军团的对手。 在安德鲁公爵率军进攻之下，佛兰德斯的军队在克特雷特被击败，随后仓皇逃亡根德。 而另一边，里夏尔公爵却早遇到了香槟公爵蒂博亲自率领的大军。 第475章 名将的碰撞 爱尔兰的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和香槟公爵蒂博.德.布洛瓦两人都是当世之名将，这次两人在沙特尔伯爵领相遇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里夏尔公爵是威廉麾下贵族将领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他出身于986年，此时已经是一位64岁高龄的贵族将领了，按理说他应该享享清福，和儿孙享受天伦之乐才是，但无论威廉怎么劝说，他依旧还是活跃在战场上，率军为威廉而战。 里夏尔公爵早在威廉的祖父“好人”理查二世时代就活跃在诺曼底军中，数十年来历经无数战争积累下来的经验令里夏尔公爵成为威廉麾下经验最丰富的将领，就连诺曼名将休伯特公爵也不得不在里夏尔公爵面前尊他为前辈。 于此同时，里夏尔公爵也拥有诺曼底家族的血脉，他是威廉的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的长子，只不过后来他因故离开了诺曼底家族并改姓德.瓦西，而失去了埃夫勒伯爵的继承权，但他的高贵血脉是无可否认的，因此诺曼贵族们都非常尊敬里夏尔公爵。 威廉正是出于上述这些方面的考虑，才任命里夏尔公爵担任一路方面军的统率。 作为里夏尔公爵对手的香槟公爵蒂博则是法兰西王国诸侯中最擅长军事作战的一位，在军事指挥方面并不弱于里夏尔公爵。 尽管里夏尔公爵率领诺曼军团来势汹汹，但香槟公爵也拥有对方所不具备的几个优势，其一是本土作战，沙特尔伯爵领是他的直辖领地，当地的庄园城镇都可以为他的军队提供补给物资和兵员。 第二则是香槟公爵蒂博的年龄优势，他此时才38岁，比里夏尔公爵整整小了一轮，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要是他将战争拖成了持久战，威廉可真的要担心年事已高的里夏尔公爵的身体能否支撑得住。 不过这些优势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显得不怎么很重要，尽管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但无论是兵员素质、训练组织度、士气，还是武器铠甲方面的装备优势，诺曼人都远远超过香槟公爵蒂博的军队。 尽管第四军团才刚组建两年时间，在磨合方面和老牌军团相比还有些差距，但毕竟这支军团是一支常备军团，拥有大量的骑士和职业士兵，和主要由少量精锐骑士、附庸军和征召兵所组成的香槟军有着天壤之别。 ...... 法兰西沙特尔伯爵领的沙特尔城外，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与香槟公爵的军队相遇了。 沙特尔城位于巴黎西南71公里处，位于法国厄尔——卢瓦尔省沙特尔市的山丘上，在厄尔河左岸，博斯的中部。 在后世，沙特尔城是一座小河环绕的幽静小城，拥有像沙特尔教堂这样的大量中世纪古建筑，不过在11世纪，拥有超过一万五千人口的沙特尔城已经算是一座难得的大城市了。 这里有一座在法兰西非常著名的沙特尔教堂，两百年前，查理曼大帝曾将一个特殊的圣物——圣母的衬衣作为礼物送给这个教堂，这更是大大地提高了沙特尔教堂的声誉。这个圣物被保存在一个珍贵的圣盒内，成为教堂的镇山之宝，只有在非常特殊的场合才得以示人。 尽管沙特尔教堂历经了几次破坏和重建，这个圣母玛利亚的圣地一直迎接着四面八方的朝圣者来此宣告他们的忠诚。 1020年，这座沙特尔教堂一度被焚毁，后又被重建，现在这座教堂又面临着被毁灭的危险。 香槟公爵蒂博拥有地利的优势，他知道自己的劣势，香槟公国的军队素质比不上能征善战的诺曼人，因此他率军选择退入沙特尔城中，以坚固的沙特尔教堂为据点和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对抗。 里夏尔公爵见香槟公国军不与他正面决战反而缓缓退入沙特尔城中，他哪里肯依，要是真的让他们凭城坚守，他可没办法完成威廉交代下来的任务，在没有击败这支军队之情，他无法从侧翼进攻巴黎。 “杰弗里.德.曼特维尔伯爵、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你们二位立即率领本部骑兵追击，务必组织香槟公国的军队进驻沙特尔城，将其拦截在城外。”里夏尔公爵发布命令道。 “遵令，里夏尔公爵大人。”两人迈步而出，各自领命道。 随后，两人便率领第四军团所属的一千五百骑兵和六百封建骑兵对香槟公国军展开截击。 经验丰富的里夏尔公爵从来都不会将胜负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他通常会做几手准备以应对战场上的突发状况。 尽管香槟公爵没有选择与他决战，反而退入沙特尔城中坚守，这令他微微惊讶，但并没有超出他的预计，他早在战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制定了相应的战术。 “奈杰尔、亨伯特，你二人速速带着民兵砍伐树木、组装攻城器械，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伯爵，你速去率领步兵在沙特尔城外扎营，并做好攻城准备。 这一战我们恐怕要强行攻下沙特尔城了。”里夏尔公爵接着命令道。 “是。”众人齐声应是道。 里夏尔公爵面无表情的王者山坡上的沙特尔城，眼眶中深邃的双眼透露出一丝忧虑的情绪。 他看着沙特尔城的地势，知道他们想要攻下位于山丘上的沙特尔城，那可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在这之后恐怕第四军团就会减员近半，失去进军巴黎的能力，这可不符合威廉的战略目标，这也是他暗自忧虑的原因。 “大人，您的望远镜已经支好了。”里夏尔公爵的副官前来汇报道。 “快带我前去。” 说着里夏尔公爵带着一干军官前光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上，在山丘顶部一架一人高的望远镜被三脚架支撑着立在哪里。 和手持望远镜不同的是，这家望远镜能观察到更远处的敌情，在整个第四军团中仅有这一架存在。 在小山丘上，里夏尔公爵观察到了前线的战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伯爵和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两人的骑兵被香槟公爵麾下的骑士们所阻挡，双方混战在一起，不分胜负。 “回去做好攻城准备吧。”里夏尔公爵看到他们的骑兵被香槟的骑士纠缠住，他就知道杰弗里和鲍德温两位伯爵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标，接下来必须做好攻城的准备。 第476章 一鼓作气 杰弗里和鲍德温两位伯爵取得了胜利，毙俘地方骑士过百位，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他们现在却在里夏尔公爵面前请罪，请求他的原谅。 诺曼人固然是桀骜不驯，但他们更加尊重上级，尊敬威望卓著的里夏尔公爵，因此他们没有完成对方的嘱托就很自觉的向里夏尔公爵请罪。 “二位请起吧，接下来的战斗还需要两位全力以赴。”里夏尔公爵并没有计较这些，现在是战前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愿与麾下的将领闹矛盾。 对于两人的失败，里夏尔公爵并没有多少失落的情绪，事实上在他看来，无论香槟公爵蒂博如何应对，在强大的诺曼人面前，他的失败早已注定了，无非就是击败他所付出的代价多寡罢了。 “诸位大人们，香槟公爵犯了个大错，他以为凭借沙特尔城的城防和地利优势可以阻挡我们，那可就大错特错，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阻挡我们诺曼人的进攻，眼前这座沙特尔城也不例外。 诸君，随我进攻沙特尔城，击败香槟公爵，而后进军巴黎！”里夏尔公爵骑着安达卢西亚战马，在军前发表战前演说，鼓舞道。 “必胜！必胜！必胜！” 众人听着里夏尔公爵的演说，皆热血沸腾起来，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欢呼了起来。 事实上正如里夏尔公爵所说，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够抵挡住诺曼人的进攻，即便是城高墙厚的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城也不例外，无非就是付出的代价多寡罢了。 环顾整个欧洲，没有比诺曼人更加擅长攻城作战了，威廉所发明的配重投石机和火药炸城法更是极大地加强了诺曼人的攻城能力，使得他们能够以极小的代价攻下原先难以攻克的城堡和城市。 “公爵大人，各攻城器械都已整备完毕，请您指示。”亨伯特来到里夏尔公爵身前，躬身汇报道。 “很好，现在才是中午时分，用过午餐后，我们一鼓作气攻下沙特尔城！俘虏香槟公爵蒂博！”里夏尔公爵看着众人，一挥手高声宣布道。 “喔！喔！喔！”众人再次欢呼了起来。 很快厨师们用餐车送来了食物，诺曼人在刚扎好的营帐中享用美味的午餐。 诺曼人军中的伙食基本上是一日三餐的。其中午餐占50%，晚餐占33%，早餐占13%，这遵照了诺曼人的生活习惯--以午餐为日常用餐的中心。 和这时的其他军队相比，诺曼人军中的饮食是极为丰富的，不但有半块不掺木屑的黑面面包、大锅煮出来的杂烩浓汤、150克肉食或者奶酪以及一杯黑麦啤酒作为饮料。黑麦啤酒和其他酒精类饮料，是诺曼人部队经常需要的，只要可能的情况下，士兵们都会喝它。 当然，军官的伙食那更是丰富，不能吃到松软的白面包，更能享用美味的菜肴和酒水。 威廉对军队的伙食极为重视，同时他也知道这一块是贪腐的重灾区，若任由军需官贪墨则会严重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因此无论是军费的使用支出还是物资采购和使用，都会由贵族军官当场监督执行。 诺曼人用完午餐，大军开始在沙特尔城下集结待命。 这场攻城战照例是配重投石机率先声，十二块磨盘大的球形石弹砸在并不坚固的沙特尔城城墙上，顿时在城墙上打开了数个缺口，无数碎石哗哗地滚落下来。 “配重投石机集中轰击缺口处，其余投石车和床弩覆盖城墙，长弓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守军，攻城塔和云梯上前，全军开始攻城作战。”里夏尔公爵不断发布着命令，而后他的传令官将他的命令传达到每支部队手中。 诺曼大军就像一头庞大而狰狞的怪兽，缓步接近沙特尔城，这令城头上的香槟公国军恐惧万分。 沙特尔城中的香槟公爵蒂博也是别无法他，他根本没想到诺曼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对沙特人城发动进攻，仓促之下他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击措施。 守城并不是简单地将军队拉进城中就可以的，还需要充分的时间准备防守器械、布置安排兵力，但诺曼人的进攻打乱了他的部署，加上其强大的投石机和长弓火力，毫无准备的香槟公国军根本别想在城头上立足。 “撤回来，将军队撤到沙特尔教堂中。”香槟公爵蒂博命令道。 继续坚守残破的城墙已经毫无意义，依靠坚固的教堂坚守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的亨利陛下啊，我这里最多只能给您争取一周的时间，要是您无法在一周内击败威廉的话，我只能率军返回到特鲁瓦了。”香槟公爵蒂博心中念道。 此前，他与亨利一世达成了协议，他将负责巴黎西部的防御，为其击败威廉争取时间，但现在看来面对诺曼人强有力的攻势，他麾下的军队很可能连一周都支撑不住。 此时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为了些许利益就和威廉翻脸，断绝了和诺曼人和解的后路，这是何等的愚蠢可笑，没有站在胜利者的一边就是他所犯下的最大错误。 下午三时许，里夏尔公爵终于率领第四军团攻破了沙特尔城的城墙，率军向城市中心的沙特尔教堂挺进。 不过在攻破城墙后，里夏尔公爵反倒不再急着进攻，而是开始稳扎稳打地肃清城中的敌人，将包围圈逐渐扎紧。 一栋被诺曼人占领的高大建筑物上，里夏尔公爵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市中心的沙特尔教堂。 和此时的其他教堂一样，沙特尔教堂除了拥有教堂的一切职能之外，它还是一座用砖石砌成的坚固堡垒。 因为配重投石机一时之间无法在城中展开的缘故，攻打沙特尔教堂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公爵大人，用火油......”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上前提议道，但他还为说完就被里夏尔公爵阻止了。 里夏尔公爵知道他的意思，但用火油焚烧教堂可是一件得罪人的事，要是被罗马教廷知道了，敌视威廉的教皇不知道会降下什么样的惩罚呢。 “诸位，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香槟公爵蒂博只是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多久，无需用上最后的手段。”里夏尔公爵摇了摇头拒绝道。 第477章 希腊火 “公爵大人，我们的这次攻击再次被击退，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就算再过三天也攻不下沙特尔教堂，请您还是使用最后得的手段吧。”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带着士兵从前线退下，来到里夏尔公爵的面前请求道。 “那么你的意见呢？杰弗里.德.曼特维尔伯爵。”里夏尔公爵并没有急于表态，他看向默不作声的杰弗里伯爵，想听听他的意见。 “回公爵大人的话，我们最大的任务是从侧翼进攻巴黎，而香槟公爵蒂博的军队则是挡在我们面前的最大的绊脚石。 我们首要的目标是完成威廉陛下所交代的任务，而不是顾及道教会的感受。”杰弗里伯爵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可见他是深入思考过的。 “好，那么我们就使用火油焚烧沙特尔教堂，但你们切记要做好防火措施，隔离带要提前修建好，防止火灾蔓延到沙特尔城的其他地区。”里夏尔公爵点了点头，最终决定同意他们的建议，说道。 “我等定会小心谨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两人齐声应道。 “亨伯特爵士，你率领骑兵提前布置在城外，一旦香槟公爵突围而出，你要立即对其展开追击，务必将其俘虏。”鲍德温伯爵和杰弗里伯爵离去后，里夏尔公爵又对自己的副官亨伯特爵士交代道。 “是，公爵大人。”亨伯特爵士不禁面露喜色，里夏尔公爵这可是将俘虏香槟公爵的功劳送给自己啊，凭借此战所立下的功劳，他获得一个子爵的头衔不难，甚至伯爵之位也不是遥不可及。 战斗又开始了，沙特尔教堂内的香槟公爵蒂博看着涌来诺曼步兵，心中充满了不屑，因为他已经率领麾下士兵击退过诺曼人三次攻势，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然而没过多久，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诺曼人在沙特尔教堂前的150米外停了下来，随后数十台小型扭力投石车和床弩被退了出来，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诺曼人妄想用这些威力羸弱的小型投石车攻破教堂的防御？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香槟公爵哈哈一笑，右手指着下方数十台小心投石车和床弩说道。 “是啊是啊，公爵大人，诺曼人的脑子肯定是秀逗掉了。”“他们的主帅肯定是个傻瓜。”香槟公爵的话立即引来了一阵附和之声。 然而他们没有高兴多久，教堂外的诺曼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火油弹并将其放置在小心扭力投石车的网兜里，在每个投石车的身旁还站立着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 其他贵族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曾经前往罗马和君士坦丁游历的香槟公爵蒂博很快就发现了诺曼人到底在摆弄什么东西。 “是希腊火，诺曼人要抛掷希腊火将这里焚毁！”香槟公爵蒂博忽然尖叫了起来，高声说道。 希腊火是拜占庭帝国所发明的一种可以在水上燃烧的液态燃烧剂，为早期热兵器，主要应用于海战中，“希腊火”或“罗马火”只是阿拉伯人对这种恐怖武器的称呼，而拜占庭人自己则称之为“海洋之火”、“流动之火”、“液体火焰”、“人造之火”等等。 希腊火曾多次为拜占庭帝国的军事胜利作出颇大的贡献，因此它的名气颇大，即便欧洲贵族们没有见过希腊火的真面目，但也听说过它的威名和无上威力。 “是恶魔的火焰，是来自地狱之火！”“诺曼人要把我们烧死在这儿，他们是恶魔，是堕落的魔鬼！” 香槟公爵身边的贵族立即表情惊恐地咒骂了起来，他们只能用咒骂诺曼人的方式来稍稍舒缓自己心中的惊恐。 “诸位，诸位！各位大人们，不要惊慌，他们还没有发起进攻，我们还有时间，得快些带着骑士们从教堂突围。”香槟公爵竭尽全力安抚着麾下的贵族们，试图亡羊补牢。 “是啊，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儿，必须突围出去。”“留在这儿就是等死，公爵大人，我们一共突围。” 他们也意识到咒骂诺曼人根本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离开这里。 很快香槟公爵和他麾下的贵族们就纠结起部分骑士策马突围，而就在这时，教堂外的小型投石车和床弩也开始发威，一颗颗篮球大小的火油弹被点燃后狠狠的砸向沙特尔教堂，破裂的弹片带着溅射而出的火油飞得到处都是，随后火焰开始沿着火油熊熊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滚滚的浓烟已经包围了整座教堂，冲天三丈的火焰卷起滚滚热浪席卷而来，令百米开外的诺曼人也大感吃不消。 就在这时，诺曼人包围圈中出现了骚乱，原来香槟公爵率领其麾下的贵族和骑士们突围而出，他们突破了诺曼人布置的两道防线后冲出了沙特尔城。 香槟公爵有些欲哭无泪地望着身后跟随他的贵族和骑士们，他此前可是拥有大小贵族数百人，骑士近两千的，兵力逾一万五千的强大诸侯，但此时跟随他突围的只有眼前这少少的三百人不到，可以说他将香槟公国的大部分实力都折损之这里，即便他安然无恙地返回特鲁瓦伯爵领，他也没有再战之力。 离开沙特尔城后，香槟公爵见身后没有追兵，心中好受了些，他和他身边的贵族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但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多久，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支人数多达五百人的诺曼骑兵，且在四周也出现了诺曼骑兵，很显然他们被包围了。 诺曼骑士们似乎没有想要立即消灭他们，而是逐渐缩小包围圈，将其压缩在方圆不到狭小空间中。 “香槟公爵蒂博，你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好不快束手就擒！”亨伯特爵士高声喝道：“你们最好不要妄想突围，不然我们手中的剑可不会顾及到你们的贵族身份。” 跟在香槟公爵身边的贵族们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来拿主意向诺曼人投降。 “呼，我们可以向你们投降，但我要求我和我的贵族们应当得到尊重和优待。”香槟公爵轻呼一声，看着亨伯特爵士高声说道。 “我答应你们，身为贵族理应获得优待。还请你们放下武器下马受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亨伯特高声回应道。 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发出，无数兵器被扔在地上，贵族们很自觉地下马向诺曼人投降。 第478章 决战凡尔赛 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威廉终于强行攻下了芒特拉若利的城堡，尽管损失了上千名士兵着实令人心痛，但他现在更加需要珍惜的是时间。 只有在亨利一世没有将他的盟友集结到位之前击败他，威廉才能以更小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于此同时，威廉也收到了东西两路胜利的消息，其中由安德鲁公爵所率领的东路军击败了佛兰德斯公爵的军队，他正率军全力追击并攻占沿途城堡和城镇，而由里夏尔公爵所率领的西路军则获得了辉煌的胜利。 里夏尔公爵击败了强大的香槟公爵蒂博，并在此战中将其俘虏了，这可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消息了，这意味着巴黎附近已经没有任何强大的诸侯能够出手阻挡他进军巴黎了。 为了提振军中士气，威廉将这两则捷报通传军中。果然，在收到了这两则捷报后，军中的士气迅速提升直巅峰，所有人都意识到胜利正在向他们招手。 1050年5月26日上午十时，威廉一路率领全军南下，终于在巴黎城外西南15公里处的凡尔赛遭遇了亨利一世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 凡尔赛是后世法国巴黎的卫星城市，也是伊夫林省省会，曾是法兰西波旁王朝的行政中心，位于巴黎西南郊外15千米处，是一座艺术城市，著名的凡尔赛宫更是法兰西艺术的明珠。凡尔赛宫位于法国巴黎西南郊伊夫林省省会凡尔赛镇，它作为法兰西宫廷长达107年之久。 不过在此时，凡尔赛镇并没有壮观精美的宫殿和花园，它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镇罢了，周围也是一些小村落。 威廉之所以选择进军凡尔赛，则是为了和从沙特尔伯爵领赶来的里夏尔公爵汇合，他准备以四万五千余人的庞大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巴黎攻陷，将亨利一世的信心完全摧毁。 很显然，亨利一世也从威廉不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为了阻止威廉和里夏尔公爵所部顺利会师，他亲自率领两万大军前来与威廉决一死战。 和前几次的战争相比，亨利一世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怎强，此前他只有巴黎和奥尔良两块伯爵领，被诸侯们层层包围在巴黎这片孤岛之中，法兰西国王也被戏称为法兰西岛国王。 但随着亨利一世和威廉争斗的不断加剧，佛兰德斯公爵、香槟公爵、瓦卢瓦公爵相继被卷入战争之中，他们不是被威廉夺取领地，就是实力受到重创，亨利一世趁此机会夺取了桑斯伯爵领和布尔日伯爵领两块之下领地，实力得到了成倍的增长。 真是因为如此，亨利一世才能拉扯出两万大军前来决战，甚至还能有余力修建城堡并布置守卫部队。 然而亨利一世手中的两万大军在诺曼人面前依旧不够看，威廉手中所掌握的近三万大军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战斗力上毕竟，都远远超过亨利一世的军队，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胜过威廉的信心。 不过威廉倒是能猜出一二，这些天接连不断的捷报对亨利一世来说确实噩耗连连，他能感受到诺曼人的三支大军正对巴黎形成包围，他不能承受失去巴黎的代价，为了守卫巴黎，他不得不在威廉汇合西路军之前击败他。 因为是在平原上决战，凡尔赛小镇又没办法作为凭借，因此双方的军地在旷野上依次展开，阵型布置中规中矩，最多就是诺曼人的阵型比法兰西人的要更加宽大和深厚许多。 此战，威廉打算以诺曼长弓方阵为核心，采用长弓和骑兵互相配合的常规打法击溃亨利一世的军队。 这套战法可是收到过黑斯廷斯战役的检验的，当初哈罗德.戈德温森就是摆在这套战法之下。 阵前，诺曼长弓方阵前方依旧布置了数道据马并竖起削减的木桩，以防御法兰西骑兵突袭我方长弓方阵。 在诺曼长弓方阵身后则是由诺曼重步兵所组成的数十个密集方阵，在方阵的空隙中穿插着手持踏张弩的弩手和身穿皮甲手持剑盾的轻步兵。 这种步兵方阵旨在以重步兵方阵和长枪方阵为核心，以密集的阵型阻挡住敌军的冲击，以方阵为城墙，让弩手和轻步兵能从容收割敌军。 这套步兵方阵实际上是威廉从西班牙方阵中改良而来的，只可惜的是他没有搞出大口径火绳枪，不然其威力能更上一层楼。 不过威廉也没有生搬硬套，他不要求在进攻的事业也摆出这样的阵型，只需他们维持阵型即可。 在步兵方阵的的身后和两侧则布置着大量的骑兵，他们随时准备在关键时刻发动冲锋。 那些高级贵族的全身板甲自然是从诺曼底高价采购而来的，但那些相对贫穷的骑士们就没有这个财力了，他们身上装备的依旧是家族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链甲和铁盔。 众所周知，尽管骑士们穿着的链甲一般是是双层相连的，双层质密的链甲提供更好的防护，但与缝隙多的鳞甲一样，链甲的抗刺击、弓箭能力弱。 更何况长弓手所射出的长箭拥有堪比弩箭的威力，一战前没有多少客套好讲，威廉和亨利一世都视对方为死敌，因此他们都没有留手，各自用处了自己最强的杀招。 诺曼人前方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显然率先发动进攻的是亨利一世引以为傲的法兰西骑士们，数量多达四千五百人的法兰西骑士在亨利一世看来已经足以摧毁诺曼人的阵型。 然而令亨利一世没想到的是，法兰西的骑士们在进入诺曼长弓手的200码射程后就遭遇到暴雨般的箭雨，除了少数穿着全身板甲的高级贵族之外，那些身穿链甲衫，头戴铁盔的法兰西骑士们都遭了秧，纷纷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般链甲衫根本放不住。而且即便有的骑士侥幸不是，他座下的战马也没办法在密集的箭雨下存活。 仅仅是十轮连续不断的箭雨覆盖，冲刺而来的法兰西骑士就有上千人落马，失去了战斗力，受伤挂彩的更是不知繁几。 “反击的时刻到了，骑士们出击！”威廉高声发布着命令，命令麾下的骑士给法兰西骑士们以沉重的最后一击。 第479章 大胜 四千余法兰西骑士们先是被诺曼长弓手的箭雨洗礼一波，随后又被强大的诺曼骑士的冲锋凿穿。 一战下来，四千法兰西骑士还保留着战斗力的只剩下两千骑不到，这侥幸逃脱的两千法兰西骑士被不到六百名诺曼骑士追逐着，尽管他们拥有更多的兵力数量，却不敢回头与诺曼人一战。 当侥幸逃生的法兰西骑士们逃回亨利一世的本阵之后，亨利一世粗粗清点了法兰西骑士的人数，发现回到他阵中的骑士只剩下六百人不到。 同样的，诺曼人阵中，威廉也在清点战果，此战中被诺曼人杀死的法兰西骑士只有不到两百人，而俘虏的骑士则高达两千三百人，其余大多是趁着混乱四处逃散，有的则顺利返回亨利一世的本阵，有的则不知所踪。 之所以伤亡如此之低一方面是因为骑士普遍穿着链甲，能给与骑士们以足够的保护，另一方面则是威廉特意吩咐他们这么做的。 俘虏的贵族和骑士能用来索要赎金，这可是战争的一大进项。 不过威廉看重的却不是这些，他更希望能从这些被俘虏的骑士中招募到愿意为诺曼人服务的贵族骑士。 骑士是欧洲中世纪时受过正式的军事训练的骑兵，拥有从领主那里授予的封地并向领主效忠，为自己效忠的领主作战并提供服役，他们不但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职业军人，更是骑士是中世纪欧洲保护基督教教会利益和维护封建秩序的忠诚卫士。 基督教世界的君主们统治中世纪欧洲各国的政治基础就是骑士，没有了骑士效忠于领主，那么这个领主就没办法对自己的领地实行统治。 威廉想要统治法兰西王国就必须获得骑士们的支持，至少要有一些带路党，同时法兰西骑士至少也是强大的职业士兵，威廉对他们也是垂涎三尺，要是能得到法兰西骑士们的效忠，威廉手中的骑兵实力至少能增涨三分之一。 不过战争还未结束，这些事情可以押后再议，威廉再次将目光转向战场上，他发现对面的亨利一世国王自从自己的法兰西骑士们被击败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情况有些诡异。 “难道亨利一世的骑士被重创后就偃旗息鼓了吗？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尝试一遍。”威廉心中想道，这是个好机会，只要操作得当就能顺利击溃法兰西的军队。 为了保险起见，威廉决定派出一支军队前去试探，他看了一眼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见他老神在在，一副从容不破得当模样，心中暗下决定，看向罗杰.德.蒙哥马利说道。 “罗杰伯爵，你率领本部骑兵前去侦查，若时机适当则应先回军向我汇报此事。” “是陛下！”罗杰伯爵躬身告退。 罗杰伯爵的年纪并不比休伯特伯爵小多少，他是1012年生人，现年39岁，也同样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只不过他加入威廉的麾下有些晚了，他并被并没有获得威廉太多的重视，以至于他成了错失了成为王国重臣的机会。 罗杰伯爵带着本部上千名骑士在亨利一世的阵前不断挑衅，试图用羞辱的话语来引得对方前来进攻。 然而亨利一世国王的军队士兵比诺曼人的军队更加顽强，但无论罗杰伯爵怎么挑衅，对方都对此置之不理。 终于，罗杰伯爵在法兰西国王的军阵发现了他一支在等待的机会，亨利一世的直属部队，包括他指数分成的军队以及其它附庸和诸侯所提供的援兵，双方在部队衔接反面都有一定的弱点，只不过情况不同而已。 罗杰伯爵并没有立即向亨利一世国王发起进攻，而是率军返回了威廉的本阵，向他陈述自己发现的战机。 罗杰伯爵的举动令威廉感觉很舒服，他不像其他诺曼贵族那样桀骜不逊，始终保持谦逊有礼的姿态。 听完罗杰伯爵的讲述，威廉决定对亨利一世发起最后的攻击，俗话说“山不就我，我去山。”，既然亨利一世在威廉的面前磨磨蹭蹭，那就别怪任何人了。 很快地，威廉便率领全军全军跨过壕沟向亨利一世的军队前进，尽管他麾下的军队在战斗力和人数上群面超过了对方，但他依旧不敢大意，因此全军进军速度相对缓慢一些，且始终保持着严整的阵型。 于此同时，威廉麾下的诺曼骑士们则绕过缓慢前进的中央步兵阵线，试图对亨利一世实行包围。 这回攻守易势，威廉不再是防守者，是进攻方，而亨利一世的军队则是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诺曼大军的进攻。 诺曼长弓手抵达200码的射程后，便开始弯弓搭箭，对亨利一世的军阵进行急速射击，以杀伤和压制敌方。 随后出击的则是由诺曼重步兵以及少量弩兵和轻步兵所组成的数十个大阵，在长弓手的火力掩护下来到敌方阵前不到百米的距离。 “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再次响起，数十个步兵方阵在保持自身阵型不变的情况下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砰砰砰...砰砰砰... 到处都是铠甲、盾牌和兵器的撞击声，诺曼步兵和法兰西主力步兵正进行猛烈的交战，在他们的身旁还跟随着弩手和轻步兵，他们不时用弩箭、标枪和利剑夺走敌人的生命。 于此同时，敌军两侧的骑兵也迂回到位，开始对敌军的侧后展开冲锋。 法军的侧翼和后翼想来都是对方全军最为薄弱的环节之一，若是在激烈交战中被身后的敌人大砍大杀，想必就算是最强的军队也会奔溃。 战斗进行到中盘，亨利一世失败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了，他麾下的王牌法兰西骑士遭到重创，他已经没有任何信心晚会失败的命运。 于是他逃走了，是的，亨利一世抛下了他的军队，带着近千名法兰西骑士冲出包围圈，策马向巴黎冲去。 失去了主心骨的法兰西大军则开始土崩瓦解，被效忠之人背叛使得他们已经没有了作战能力。 第480章 背叛 亨利一世带着骑士逃回巴黎城，威廉不是不想尽起大军趁着对方新败占领巴黎城，但现在他却被收拢俘虏的事情困住了手脚。 他手中的俘虏确实是太多了，足足有一万八千余人，单是为了看管这些俘虏，威廉就要安排一支两千人的军队看管他们。 威廉很希望能丢下俘虏率军追击，但这些俘虏优势他手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且有许多高级贵族，在没有榨干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些有价值的俘虏。 一连等待了三天时间，威廉终于等到了里夏尔公爵的军队前来顺利会师，期间拉道夫首相组织起民兵为他押送俘虏和缴获物资，这无疑减轻了威廉的压力。 威廉和里夏尔两军汇合，他手中的兵力一下子膨胀到了四万多人，精锐士兵占到近一半，诺曼骑士和贵族将领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稍稍整顿一番，威廉又率领全军直扑巴黎城，他不准备给亨利一世反扑的机会。 ...... 亨利一世兵败回巴黎宫廷后，他很是后悔自己轻举妄动，对方竟然率军脱离了他辛苦修建好的城堡防御体系向巴黎直扑而来，使得亨利国王不得不尽起大军反击。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亨利一世决定再次召集军队和盟友，和威廉决一死战。 首先抵达的是兰斯大主教热尔伟用教会资产拉扯起来的一支军地，因为威廉和教会不睦的缘故，教会到处搜刮财物，并用大量的教会资产武装起真么一支造价高昂的军队。 这次兰斯大主教热尔伟竭尽全力拼凑出了一万三千人的庞大军队，在听闻威廉一世入侵巴黎的时候就率军开拔了，军费中不止有教会资产支撑，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的尊重。 于此同时，亨利一世决心拉拢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中，他许诺罗贝尔成为他的王位继承人，日后继承法兰西的王位和领地。 不管亨利一世还是罗贝尔公爵，他们都是出自卡佩家族的子孙，不论他们怎么争斗，这场战争的胜利都将属于卡佩家族。 但要是王位被威廉篡夺就不一样了，卡佩家族的领地和王冠将被彻底夺走，这是亨利一世无论如何都支持不了的。 很快，亨利一世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取得了联系，将他以王位继承权为条件和罗贝尔公爵取得同盟，并想他请求帮助。 此时，勃艮第公过已经成功地占领了布尔日伯爵领，但威廉许诺给他的只有半块布尔日伯爵领，而剩下的另一半则将被交给另外一个人。 然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曾经向威廉询问能否将剩下的这半块赐予他，但威廉却不接受，这无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威廉和罗贝尔的影响。 遭到拒绝的勃艮第公爵自然与威廉日渐疏离，最后跟在亨利一世的劝说下，在他的条件诱惑下，勃艮第公爵决定加入到亨利一世的派系中。 勃艮第公爵的背叛对威廉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亨利一世一方有了勃艮第公爵的加入，至少能得到一万一千余兵力的支持，再加上兰斯大主教和教会的支持，以及各家组抽的支持，他的麾下军队数量再次恢复并瞬间超过了三万人的规模。 尽管三万人的军队规模对于威廉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支互不统属的混乱军队对于威廉开说并没有任何需要提防的价值。 对于勃艮第公爵的背叛，威廉没有任何忧虑，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即便这会给他的敌任提供军队也是这样。 威廉早已将勃艮第公国当做是必须铲除的一员，将收回勃艮第公国的土地当作是最重要的事项之一。 勃艮第地区位于法国东部，与德意志地区和瑞士接壤，它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不仅是进入神圣罗马帝国的要冲而且是入侵瑞士的踏脚板，乃兵家必争之地。 勃艮第公国地势平坦、土壤肥沃，适合种植农作物和葡萄，像后世的著名的勃艮第红酒就产自于勃艮第公国。 对于勃艮第公国这片地区，威廉着实非常眼馋，不论是从巴黎的安全角度考虑，还是未来进军神罗帝国的战略考虑，夺取勃艮第都极为重要。 ...... 汇聚了四万大军，威廉率军直扑首府巴黎城，一路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前进的了，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被守军放弃的城堡和城镇，威廉很轻松的就接手了十多座座城堡和城镇。 不久前的凡尔赛战役中，威廉已经打垮了亨利一世麾下士兵的勇气，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勇气胆敢对抗诺曼人的进军。 不过一天的功夫，第二天上午，威廉就率军抵达了十五公里外的巴黎城外。 四万军队堪称庞大，但巴黎城再怎么大也不足以让四万大军同时展开对巴黎城的进攻，只能将军队分为两拨，连续不断的攻城。 这次攻城威廉没有使用火油弹的一世，但他看着眼前城墙上有些战战兢兢的士兵们，他不禁莞尔而笑。 攻城战并没有什么难度，但威廉却并不着急，他要利用巴黎作为诱饵引诱其他贵族前来救援，用围点打援的战法消灭对手。 威廉用两万人围困巴黎，而剩下的两万人则由威廉亲自率领去夺取整个巴黎，将桀骜不驯打得贵族们剪除。 时间有过了数日，和亨利一世结成盟友的勃艮第公爵并未遵照他们的盟约向对方提供兵力支援，亨利一世在苦苦支撑着，巴黎城中的气氛则越来越古怪了起来。 “没有人前来支援亨利一世吗？看来他这个国王做人还真是恶劣。”威廉不由的想道：“看来得快些结束掉巴黎的战事了，巴黎城今天必定陷落。” 攻城战正式开启，毫无疑问威廉再次获得了胜利，城内的某些势力为了讨好威廉，和威廉的间谍合作之下双方互相之间取得了信任和理解。 亨利一世国王还是没有被抓住，他在临行前根本没有穿着国王的袍服，而是换上了平民的装束前再次逃亡兰斯总铎区。 第481章 打下容易统治难 “十八年时光匆匆而过，当年我流亡巴黎寻求亨利一世陛下帮助的那一幕，我还清楚地记得。 当初我是多么地落魄，所有贵族都因为我是私生子而反对我，因为我的父亲去世而明目张胆地发动反叛，那个时候只有你们愿意支持我，也只有亨利一世陛下愿意支持我担任诺曼底公爵并支持我扫平叛乱。”威廉走在巴黎西堤宫的城墙上，右手**着上面的砖石感慨道：“没想到十八年过去了，我与亨利一世陛下竟然数次因为种种原因而刀兵相向，更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成了巴黎的主人，如此奇特的命运，那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说着威廉闭上双眼向上帝祈祷了起来，身旁的众人不敢打扰他，也在跟着向上帝祈祷着。 “陛下，您是巴黎的主人，这确凿无疑，而且您还将是法兰西的主人，带着我诺曼人统治法兰西王国，实现我诺曼人的夙愿。”里夏尔公爵高声称赞道。 “是啊，我诺曼人能否统治法兰西，就看这次战争的胜负如何了。现在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是法兰西王国的诸侯们了，周边国家和诸侯都有可能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我们不能给亨利一世任何翻盘的机会，必须速战速决。”威廉没有任何谦虚，也没有否认，而是大方务实地承认道：“对了里夏尔公爵，驻守各地的骑士和部队是否安排妥当，我可是知道我们新占领的沙特尔、奥尔良、巴黎和布洛瓦这四块领地可是不怎么太平呢，不只是当地的贵族，还有教会实力都非常敌视我们，想要在这些地区建立牢固的统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可不想看到我们军队刚离开巴黎，后面就到处是叛乱的烽烟。” “回陛下的话，我们在当地留下了三百位骑士和两千名民兵，计划修建四十座中型城堡和二百座小型堡垒，用以镇压当地不从势力。”里夏尔公爵如实汇报道。 “做的不错，安排合理得当，不过我们也不能为了绥靖地方而一味地纵容当地贵族，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选择一些当地贵族充当出头鸟，来几次杀鸡儆猴，他们就会安分了。”威廉对里夏尔公爵交代道。 法兰西王国不是孤悬海外的英格兰王国，法兰西和其他国家交流十分紧密，法兰西的贵族们也和其他国家的贵族有着复杂的关系存在，因此威廉借口他们加入亨利一世的阵营反对他而大开杀戒。 因为以中世纪的价值观来说，这些法兰西的贵族骑士们只是履行了他们作为封臣的义务而和威廉作战，本身没有任何罪行，反倒会得到大家的称赞。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除非他们主动发起对威廉的叛乱，否则再怎么也清算不到他们的头上。 威廉自然也是希望能将心怀叵测的法兰西小贵族和骑士替换成诺曼人的男爵、爵士和骑士，用来巩固他对领地的统治，要是他们胆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跳出来反对威廉，他正好拿他们开刀。 “对了，里夏尔大人，安德鲁他不是已经彻底击败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了吗，那么他的第三军团何时能南下与我军汇合？”威廉开口接着询问道。 “回禀陛下，安德鲁公爵正率军南下，余地五日后就能抵达巴黎，不过他陛下留下一半的军队留守以防备叛乱和邻国诸侯的窥视，能与我们汇合的军队数量只有八千人不到。”里夏尔公爵如数家珍道，他不但是第四军团的指挥官，更是王国的参谋长，是威廉的助手，自然要负责帮助威廉处理相关军务。 “嗯，传我的命令，令安德鲁南下后直接进军兰斯和特鲁瓦，配合我军消灭兰斯大主教和香槟公爵的残余势力，他们也是时候该退出舞台了。”威廉点了点头，对里夏日公爵命令道。 “是陛下。”里夏尔公爵躬身应道：“我们何时进军兰斯，没有杀死或是俘虏法王亨利一世，这场战争就不会完结。” “那就明日拔营，速速进军兰斯，放着亨利一世不管，也不知道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威廉点头说道。 确实，威廉对亨利一世的长袖善舞颇为忌惮，一旦他引来了其他国家和诸侯参战，这场战争定然会失去控制，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众人离去后，威廉仍旧在研究接下来的战略安排，目前诺曼人已经占领了巴黎及其周边的沙特尔、布洛瓦和奥尔良，以及佛兰德斯公国全境地区。 若是再加上此前诺曼人所占据的法兰西北部领地，可以说法兰西的精华部分除了兰斯、桑斯和特鲁瓦，布尔日、图尔和勃艮第公国这些地区外，其精华地区已经被威廉完全占据，亨利一世和他的诸侯盟友们只能缩在东部苟延残喘。 至于南方的阿基坦公国则暂时不用理会，因为此前威廉的谋划，加斯科涅公国的大领主贝特娜二世.德.加斯科涅和阿基坦的伯爵们纷纷起兵叛乱，使得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没有余力北上支援亨利一世。 况且还拥有西班牙这个盟友帮助威廉牵制阿基坦和图卢兹，他们不会成为威廉夺取法兰西王位的阻碍。 等威廉处理完公务并任命了新占领地区的行政和军事长官后，已经是夜晚八时许，这个时候其他贵族们早已入睡，但他依旧勤于政务，在其他国王诸侯将大量的时间用于玩乐的时候，威廉却比所有人都勤奋，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不知疲倦，或许这就是威廉能如彗星一般崛起的原因之一。 放下手上的公务，威廉拿出几封从英格兰寄来的书信，这是王后寄来的，最近的一封是昨天收到的，上面的字迹依旧娟秀漂亮，比威廉的字迹要好看许多。 威廉仔细反复地阅读信件，上面记载着王后乌拉卡对他的浓浓思念，令他 不禁眼眶微微湿润： “很抱歉，乌拉卡，我不能陪伴在你和小理查的身边......” 第482章 王者之城兰斯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难成大器！”这就是威廉对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的评价，他就是一个中世纪的袁绍。 罗贝尔.卡佩给威廉的印象是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习惯听别人的意见，自己却没有决断，而当面临一些重大事情时，要么推诿要么因循守旧、毫无创新。这样的性格，也许不会有大错，但可能也注定难有大作为。 此前威廉曾经两度与亨利一世交战，规模都不小，且在两次对法兰西的战争中威廉都曾经联络过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起兵反叛，但畏首畏尾的勃艮第公爵却迟迟不肯答应，以至于措施良机。 而这次战争中勃艮第公爵与威廉联手对抗亨利一世，但却因为些许利益的分析就转投亨利一世的阵营中，丝毫没有考虑到到底谁强谁弱，这是何等的不智。 如此一个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难成大器之人，威廉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他在转换阵营后丝毫不顾及亨利一世的危机，因为私人恩怨而困守领地，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支援兰斯的亨利一世，这更令威廉瞧不起。 一个利令智昏、短视而没有主见的人迟早会被他消灭，威廉有这个自信。 现在威廉的目标是占据兰斯，杀死或是俘虏法王亨利一世，并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法兰西国王，因为法兰西历史上的所有国王都在兰斯大教堂进行加冕，所以威廉对兰斯极为重视。 兰斯是法兰西的宗教中心，是历任法兰西国王呃加冕地，被称作是王者之城。 兰斯城的历史可以追述到公元4世纪初，当时基督教称为了罗马帝国的国教，作为西罗马帝国的重要城市之一，兰斯自然也修建了教堂——圣尼凯斯教堂，这也是兰斯大教堂的前身。 历史上首位在兰斯加冕为法兰西国王的是法兰克人领袖克洛维一世，公元496年的12月25日，克洛维一世放弃了日耳曼人所信奉的亚流教派，在兰斯的圣尼凯斯教堂正式皈依罗马天主教，并加冕成为法兰克王国的第一任国王。 这一历史事件具有极其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从克洛维一世之后的一千多年时间里，兰斯成了各法兰西君主的加冕之地。 威廉手中有确切文献资料的只有亨利一世于1027年在兰斯加冕为王的记录——年仅19岁的亨利一世为纪念首任法拉西国王克洛维一世，在兰斯大教堂举行加冕仪式，而此前历代法兰西君主加冕的记录大多是口耳相传，并没有确切的记录。 威廉派出几乎所有的部队兵分三路，分别从巴黎、奥尔良-桑斯和亚眠三个方向围攻兰斯，这足以说明威廉对兰斯的重视。 不过这些天来，威廉进军并不是非常顺利，因为他在英格兰发起宗教改革并没收教会资产的缘故，法兰西教会非常敌视威廉，视他为“敌基督”，唯恐他借口没收法兰西教会的资产。 因此，在兰斯总铎区这个由当地教会统治的领地，各地主教们纷纷响应兰斯大主教热尔伟和法王亨利一世的号召，自费组建大量军队阻挠威廉的进军。 这些军队或许并不强大，但胜在数量多且熟悉地形，有当地民众的支持，他们不敢与威廉决战，但骚扰运输车队和偷袭确实一把好手，为了消灭威廉，他们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既然已经和法拉西教会撕破了脸皮，威廉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每到一处，威廉都会将当地的教会连根拔起，收回教会资产后任命诺曼人为当地的主教。 而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丝毫不能阻挡威廉进军的脚步。 至于说威廉的行为是否会引起罗马教廷和利奥九世的不满，是否会再次被开革教藉，对此威廉表示无所谓，无论是否被开革教藉，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英格兰和诺曼人之王，是未来的法兰西国王，尊贵无比的大国君主，这不是利奥九世一个开除教籍的谕令就可以改变的。 与其对教会妥协后被其得寸进尺，还不如趁着战争时期名正言顺地削弱法兰西的教会势力。 ...... 兰斯城下，威廉在五天内已经对其发起了不下三次进攻，但都无功而返，兰斯城内抵抗的决心比他预想中还要坚决。 到了第六天，威廉汇合和南下的安德鲁所部八千人，他手头上的兵力也增加到了四万五千人，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天，威廉见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在兰斯的城墙上，兰斯大主教热尔伟当场册封了五百名英勇的勇士为骑士，这五百位骑士被兰斯大主教热尔伟称为是基督的神圣骑士，以此激励城内军队的士气。 册封仪式后，兰斯城内守军自然士气大振，数次凭借勇气将占领几处城墙的诺曼人赶下城墙。 在威廉看来，这不过是一时血勇罢了，只要他们认清自己和诺曼人悬殊的实力差距，这点被激发的勇气就会消磨殆尽。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威廉还是命令这几天攻城时主要还是以投石机和长弓手为主，没有合适的战机不要派出步兵登城。 攻城战进行到第九日，威廉终于用数十台配重投石机在兰斯城的城墙上砸出了一段宽达十数米的缺口。 随后威廉当机立断，以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为先导，全军蜂拥而入。 城墙既已失守，城内守军士气大跌，在诺曼人的疯狂进攻之下节节后退，少部分退入兰斯大教堂之中，而其余大部分则四处溃散，被诺曼人顺利歼灭。 城内的兰斯大教堂也是异常坚固，通体用巨石堆砌而成，即便是用配重投石机轰击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更何况威廉并不想破坏兰斯大教堂，毕竟这里将来会是他加冕法兰西国王的加冕之地，他可不想兰斯大教堂受到任何损坏。 但威廉又不愿强行攻城，于是他命令里夏尔公爵负责切断兰斯大教堂的水源，将其团团围困。 他就不信了，没有水源供给，兰斯大教堂内的守军能支持多久，就算教堂内建有蓄水池，但又能供应几天时间呢？ 第483章 “刘跑跑”亨利一世 一周后，兰斯大教堂的大门终于洞开，教堂内的热尔伟大主教因为缺水而不得不向威廉投降。 看着诺曼士兵蜂拥而入，威廉右手握着马鞭向前一指，对着罗德里戈公爵说道：“罗德大人，请你务必带人抓住亨利一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依照手头上的情报，威廉可以确定亨利一世确实是在兰斯城中，而且他可以确信对方在威廉围困兰斯城后依然活跃在兰斯城中。 “是，陛下，我定会将亨利一世抓获，送到您的面前。”罗德里戈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随后，罗德里戈公爵带着第二军团所部和随军民兵对兰斯城展开地毯式的搜寻，于此同时他还联合里夏尔公爵、安德鲁公爵一道封锁了兰斯城的内外出入口，确保在此期间亨利一世不会趁乱逃脱。 然而在随后的几天中，无论是罗德里戈公爵，还是里夏尔等人，都没有给威廉带来任何的好消息，亨利一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这绝不可能，亨利一世可不是一个人，他的那个年轻的王后安娜.留里克和年幼的儿子腓力王子可都在兰斯呢，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威廉对着面前的罗德里戈和里夏尔两人说道。 “陛下，可否让我等审问兰斯大主教、夏隆主教和司铎神父等人，他们定然知道些什么，或许能从他们口中找到亨利一世的去向。”里夏尔公爵开口建议道。 “emmm......”威廉沉吟起来，他在思考此事的利弊，毫无疑问，提审兰斯大主教和一干主教神父们定会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引起罗马教廷和教皇的不满，很可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威廉接着又看向了罗德里戈公爵，他发现罗德有些着急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他不希望威廉这么做，作为一位狂热信仰基督教的西班牙人，罗德里戈是不想再看到威廉和教会再次爆发冲突了。 倒是里夏尔和安德鲁两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把惹怒教会的后果放在心上，这也合乎情理，他们都是诺曼人，从来都不是天主教的虔诚信徒，对教会的谕令也丝毫不理会。 “里夏尔大人，诸位大人们，这件事还是交由我来处理，你们还是快快回去整顿军队，三日后，我将率军南下特鲁瓦和桑斯，彻底荡平香槟公国，与勃艮第公爵交战，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威廉微微摇头，向众人命令道。 “是陛下。”众人纷纷领命告退离去。 威廉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搜捕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就是为了尽早结束战争，避免其他国家和诸侯借口参战。 在兰斯浪费了仅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威廉寻找亨利一世的踪迹了，他必须赶在其他国家和诸侯参战之前征服法兰西王国，至少要占据初阿基坦和图卢兹意外的法兰西中部和北部。 既然里夏尔和罗德里戈等人已经搜遍了兰斯都找不到亨利一世的踪迹，那么很显然，亨利一世在威廉对兰斯发起进攻前就离开了，至于他的去向威廉也有几分猜测。 亨利一世能取得地方无非就是勃艮第公爵的第戎宫廷、阿基坦公爵的波尔多宫廷、神罗皇帝的拿骚宫廷、丹麦国王的西兰岛这四处。 其中亨利一世逃亡勃艮第公爵和阿基坦公爵的可能性较小，因为他与其同父异母的弟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一直不对付，逃亡第戎有被害的风险，而逃亡阿基坦公国则无济于事，威廉八世公爵此时正忙着应对公国内部叛乱以及来自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的威胁，哪里有余力帮助亨利一世。 剩下的两个可能中，逃亡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拿骚宫廷可能性最大，威廉记得两年前法王亨利一世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曾在兰斯会盟，达成过某些协议，想必要是没有和匈牙利的战争，亨利三世定会出兵帮助他对付威廉的吧。 至于前往丹麦的可能性也不小，丹麦和挪威两国向来对英格兰的土地垂涎三尺，他们的国王斯温二世和哈拉尔也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些，威廉只能感叹亨利一世和三国时代的刘备刘跑跑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都长袖善舞，喜爱结交壮士，他本人也很会来事，野心勃勃不甘寂寞。 同时亨利一世同样具备坚韧不拔的精神，这十年间他被威廉击败过三次，并从他手中夺走了大量的土地，甚至连巴黎都被夺走，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从巴黎到兰斯，接着又从兰斯逃亡他地，他依旧坚持和威廉作对。 历史上的亨利一世也同样十分难缠，他曾经两次入侵诺曼底，被威廉击败后又接着卷土重来，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和诺曼人争斗的一生，直到他去世，他依旧没有放弃，将与诺曼人的争斗延续到了下一代腓力一世的身上。 饶是威廉已经放弃了继续搜寻亨利一世的希望，但他依旧向兰斯大主教热尔博等人询问法王亨利的去向。 原本他已经不抱期望了，但没想到他的常识得到了不错的收获。 和敌视威廉的法兰西教会不同，兰斯总铎区的沙蒂永男爵居伊.德.沙蒂永向威廉透露了亨利一世及其家人的去向。 “果然是去了神罗皇帝的拿骚宫廷请求援助去了，看来我还是得早做准备才行，就算他请求不到亨利一世的全力相助，哪怕是获得了某些神罗帝国诸侯们的帮助而加入战争，那也异常麻烦。”威廉心中思索道。 “陛下，除了亨利陛下带着王子腓力去了神罗宫廷之外，安娜王后陛下还留在兰斯的女性修道院中。”居伊.德.沙蒂永表情谄媚地说道：“安娜王后可是位不可多得的年轻貌美的美人儿呢！” “知道了，沙蒂永男爵，你的事情我会仔细考虑的，不会亏待于你，下去吧。”威廉面无表情地点头说道。 对于这个谄媚之徒，威廉并不想多费唇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挥手斥退了沙蒂永男爵居伊。 第484章 安娜王后 对于亨利一世的王后，“智者”雅罗斯拉夫的女儿安娜.留里克的艳名，威廉早有所闻，不少人对这个年纪还不到19岁的年轻王后垂涎三尺，不过其中并不包括威廉。 因为威廉和亨利一世关系不睦的缘故，他并未见过安娜王后，也没有见过她的美貌姿容，自然也没有对她的仰慕之情。 不过出于好奇心理，威廉还是前往兰斯大教堂附近的女性修道院中见一见这位素有艳名的王后陛下。 安娜夫人名叫安娜.雅罗斯拉夫娜.留里克，她是基辅罗斯大公雅罗斯拉夫一世的小女儿，1049年嫁给法国国王亨利一世，与历史相比安娜提前两年时间成为了法兰西的王后，生育有王子腓力、王子雨果和公主埃玛，历史上长子腓力一世登基时年幼，安娜以母后身份摄政。 了解这段历史的威廉不由地想到了安娜王后的父亲，被称为“智者”的基辅罗斯大公雅罗斯拉夫。 “智者”雅罗斯拉夫通过联姻将东南西北欧全部被联系在一起，成了当时欧洲的老丈人和岳父，提升了他和基辅罗斯的影响力。 看看智者雅罗斯拉夫的联姻就知道了，雅罗斯拉夫与许多欧洲王室联姻，从而扩大了罗斯的国际影响。 这些姻亲关系包括：雅罗斯拉夫本人与瑞典国王奥拉夫.芒索的女儿英亚德尔结婚；雅罗斯拉夫的妹妹玛丽亚与波兰国王“重建者”卡齐米日一世结婚；雅罗斯拉夫之子弗谢沃洛德一世·雅罗斯拉维奇与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九世的女儿安娜斯塔西娅结婚。 雅罗斯拉夫的女儿们也在其父的安排下，与几位在他的宫廷中避难的外国王子结婚：耶利扎维塔嫁给了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阿纳斯塔西娅嫁给了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安娜嫁给了法国国王亨利一世；阿加莎嫁给了英格兰王位继承人流亡者爱德华。 阿加莎是埃德加·埃思林的母亲，后者是征服者威廉征服英格兰之前的最后一个盎格鲁-撒克逊国王，但未能加冕。 对此，威廉不得不佩服雅罗斯拉夫大公的惊人外交智慧，通过一系列的联姻手段将留里克家族的血脉融入到西欧各国王室的血统中，加强了基辅罗斯和各国的联系，他当得起“智者”的称号。 同时，雅罗斯拉夫强大的生育能力也是威廉所向往的，这位“智者”雅罗斯拉夫大公育有六子三女，他还有九个兄弟和三个姐妹，对于留里克家族的强大生育能力，威廉只能感到无比的佩服和羡慕，因为诺曼底家族人丁单薄的缘故，他对这种人丁兴旺的家族特别向往。 不过，雅罗斯拉夫的多子多孙也为基辅罗斯大公国的毁灭埋下了伏笔，由于雅罗斯拉夫的领地被他的儿孙们继承，分裂成数个互不统属的大公国。 这些大公国并不团结，这给了蒙古人入侵东欧草原，征服基辅罗斯大公国买下了伏笔。 ...... 威廉在女性修道院中见到了这位安娜王后陛下，长发披肩的金红色秀发，清秀美丽的五官和微红的白皙肤色，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便是意志强大的威廉也不禁晃花了眼。 此时威廉只想快些离开此地，他可不想被安娜王后魅惑住而多生事端，却不料安娜王后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笑着向威廉走来。 “威廉陛下。”安娜王后微微屈膝，微笑道。 “安娜王后陛下。这些天让您受惊了，我这里向您赔罪。不止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威廉出于礼节，没有失礼的避开安娜王后，面带微笑回应道。 “感谢威廉陛下的关系，妾身这里一切安好，就是待在这狭小的修道院里太过憋闷了，我能和您一起去您的府上坐坐吗？”安娜王后眉头微皱，露出一丝哀怨之色。 “不胜荣幸，安娜王后陛下。”也不知怎么的，威廉似乎是闺蜜了心窍一般，情不自禁地答应了安娜王后的请求。 就在这时，跟在威廉身后的法勒.奥斯本出声提醒道：“陛下，您明日就要拔营离开兰斯，今天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呢。” “哦哦哦！”威廉被法勒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他面带歉意地说：“安娜夫人，我这边确实多有不便，明日就将离开兰斯，还请您多多包涵。” “威廉陛下，这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该强人所难的。”安娜夫人好似受了委屈一般，缀泣道。 “安娜夫人，我这就给您安排到巴黎居住，您待在兰斯确实不合适。另外等战争巨结束，我也会常来看您。”威廉见美人落泪，急忙安慰道。 “谢陛下。”安娜夫人立即喜笑颜开，屈膝道：“那可说定了。” 告别安娜王后，威廉松了口气，对着身旁的法勒.奥斯本心有余悸道：“安娜王后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厉害，我从未见过向她这样媚骨天成的女人。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差点就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陛下，您不用太过担忧，安娜夫人是您的俘虏，您有权力处置她，不过现在还是离她远一些比较好，等彻底击败了法王亨利一世再做安排不迟。”法勒摆了摆手，回应道。 “你说得对法勒，对付这个女人，可不能太过心急，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威廉想起安娜王后的倩影，不由嘴角勾出一丝微笑。 安娜王后在历史上的风评可不怎么样，历史上1060年亨利一世去世之后，安娜王后就立即与瓦卢瓦公爵、亚眠-维桑伯爵拉乌尔.德.瓦卢瓦-亚眠-维桑结婚，要是两人没有事先勾搭成J，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考虑到亨利一世和安娜王后有二十四年的年龄差距，亨利一世几乎都可以做安娜王后的父亲了，这也怪不得安娜王后在剩余两子一女后，与拉乌尔公爵结婚。 安顿好安娜王后，第二日，威廉又马不停蹄的率军南下进攻香槟公国最后的领地特鲁瓦和桑斯伯爵领，同时他也将目标瞄准了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 而就在这时，法兰西王国周边的外交态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485章 告别兰斯城，威廉率军共四万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地南下香槟的特鲁瓦伯爵领，意图将香槟公国和勃艮第公国一句荡平。 因为此次面对的敌人都在兰斯的南部，为了将敌军一举击破，威廉决定暂不分兵，他要与敌人举行一场决定胜负的会战后再分兵夺取领地，这才是上佳之策。 不过当威廉信心满满地率军进入香槟最后的领地特鲁瓦伯爵领之时，他受到了香槟公爵和勃艮第公爵的联合抵制，他们依靠着特鲁瓦城堡、布列讷城堡等城堡要塞防御诺曼人的进攻。 尽管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是个不得人心的强盗贵族，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没有了香槟公国为他吸引诺曼人的注意力，他的勃艮第公国就会遭到诺曼人的毒手。 故而即便他在不情愿，也不得不派出兵力支援香槟公爵蒂博。 威廉曾数次派出使者要求勃艮第公爵和香槟公爵与他决一雌雄，但每次都毫无结果，显然对方似乎铁了心地要和诺曼人打一场艰苦持久的战争，试图用以拖待变的方式赢得胜利。 威廉顿兵于特鲁瓦城堡之下，久攻不克，因此他不得不分兵，派出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作为偏师穿过桑斯伯爵领南下勃艮第的欧塞尔伯爵领，同时他还派出了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所部和部分民兵部队，命他绕过敌军主力南下勃艮第公国首府第戎伯爵领，迫使其不得不率军会员。 威廉的这一计策效果出人意料地有效，勃艮第公爵见他分出两支偏师南下勃艮第公国，不禁为自己的领地安全担忧起来。 勃艮第公爵现在手上的兵力已经大半集中于特鲁瓦伯爵领，而留守第戎的部队则很是弱小，根本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诺曼人全力进攻。 由于与担忧领地的安全，勃艮第公爵不得不率军离开了特鲁瓦伯爵领，急切地南下第戎。 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动作完全在威廉的预料之内，虽然他麾下的重骑兵和步兵们因为要围困特鲁瓦城堡不得离开，但他早已命令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率领一千重骑士和两千轻骑兵在其撤退的途中埋伏，只待其一出现就对勃艮第公爵的军队进行追击。 失去了勃艮第公爵所属的一万八千余援军，香槟公爵蒂博只能依靠着六千残兵和坚固的特鲁瓦城堡苦苦支撑。 “全军攻城！”威廉知道对面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失去援军的香槟公国军士气低落，真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很快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和长弓手用绵延不绝的火力覆盖了整座特鲁瓦城堡，城下无数诺曼步兵正推着十多架沉重的攻城塔缓缓靠近城堡的城墙。 特鲁瓦城堡城墙上的守军躲在垛墙后探头望着缓缓逼近的攻城塔，不是发出悲鸣和尖叫声。 失去了勇气的香槟公国军根本抵挡不住数倍诺曼大军的进攻，即便他们有坚固的特鲁瓦城堡作为依靠也无济于事。 下午三时，特鲁瓦城堡高破，香槟公爵蒂博也在城堡的主塔内被法勒.奥斯本擒获，一位强大的诸侯香槟公爵蒂博就此退出了舞台。 “参见陛下，罗杰.德.蒙哥马利前来觐见。”身穿盔甲，一身戎装的罗杰伯爵单膝跪地行礼道。 “罗杰大人，请起，你负责追击勃艮第公爵的人物执行地如何？结果怎样？”威廉右手虚扶，看向罗杰伯爵发问道。 “陛下，我正要和您汇报此事。”罗杰伯爵听到威廉的话却依旧不起身，他低下头面带歉意地说：“很抱歉陛下，您交代给我的没有完成，还请您恕罪。” “先和我说说到底如何！”没想到罗杰伯爵意外地固执不懂变通呢，也可以说是值得信赖吧，他能主动向威廉请罪实属难得，威廉对此颇为欣慰，因此他没有怪罪罗杰伯爵的意思。 “是这样的陛下，勃艮第公爵公爵麾下封臣夏洛来和沙隆伯爵蒂博.德.塞缪和其子雨果.德.塞缪带着勃艮第的骑士狙击我军骑兵，以至于我们无法在击溃一支勃艮第的步兵后趁势掩杀。 特别是雨果.德.塞缪十分厉害，他带着率领的骑兵曾数次凿除我军轻骑兵，要不是我军重骑随后赶到，恐怕我军轻骑兵将损失惨重。”罗杰伯爵如实回答道。 罗杰伯爵的话引起了威廉的兴趣，特别是他口中称赞的杰出奖励雨果.德.塞缪令他特别关注。 能力杰出的将领威廉向来是不嫌多的，特别是这位备受罗杰伯爵称赞，仅能击败我军轻骑兵的雨果更是令威廉好奇。 要知道威廉麾下的轻骑兵尽管比不上西班牙轻骑，但其作战能力也远超一般侍从骑士，和一般骑士的战力相差无几，而雨果.德.塞缪仅能以劣势兵力出其不意地重创轻骑兵，由此可见其能力出众。 “嗯，勃艮第公爵麾下有这样杰出的将领，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合乎情理，我并没有怪罪你。罗杰伯爵，你现在还是率领骑兵归队吧，我们接下来可要进军勃艮第的第戎，与里夏尔公爵和安德鲁公爵顺利会师。”威廉眉头舒展，笑着扶起罗杰伯爵说道。 “是，陛下。”罗杰伯爵如释重负，躬身离开。 “法勒！”威廉呼唤道。 “陛下，我在这儿。”侍候在威廉身旁的法勒.奥斯本上前一步道。 “法勒，你派人前去劝说雨果.德.塞缪此人效忠于我，若是不成则可将其刺杀。”威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陛下。”法勒知道他的主人又想招揽这些能力出众的将领了，雨果的能力越强大，威廉越是喜欢，因此他并未多言，躬身告退。 ...... 1050年十月末，对法兰西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五个月的时间，威廉继击败了香槟公爵后又继续进军勃艮第的首府第戎。 然而在勃艮第公国，威廉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无数法兰西贵族们纷纷召集兵力和他作战。 他们不愿意看到诺曼人成为法兰西的国王，而拥有卡佩家族血统的罗贝尔公爵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就在威廉与勃艮第公国的贵族们激烈交战的时候，丹麦和挪威的两个国王斯温二世和哈拉尔四世先后对威廉宣战，他们摒弃前嫌，首次联合起来派出军队进军法兰西。 第486章 挪威和丹麦参战 挪威王国和丹麦王国两国参战早就在威廉的预料之中，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四世和丹麦国王斯温二世都是野心勃勃之辈，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都对威廉的领地垂涎三尺，不论是英格兰、法兰西还是诺曼底都是他们垂涎的目标。 或许在他们看来，诺曼人不过是当初挪威和丹麦维京人的一个分支，现在却凭借些许侥幸统治了英格兰和法兰西北部，那么换做是他们难道不更应该据有这些领地吗？ 一个私生子又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广阔的领地？ 可以说尽管挪威和丹麦人曾经被威廉驱逐出英格兰，但他们却并不承认是被诺曼人击败而撤军的，而是因为国内王位更迭，他们的统率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不得不率军返回。 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如此，当初威廉和北境诸侯的战争中，要不是哈拉尔为了争夺王位，带着维京大军急匆匆地离开英格兰，威廉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战争实力强大的北境诸侯。 不过要说诺曼人比不上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威廉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在他心中一个诺曼人至少能顶两三个诺曼人。 和这则消息一同抵达的是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他是威廉派去鼓动内乱的间谍首领，也只有他能知道两国出兵的详细情况。 “陛下，罗素.德.布勒威尔前来觐见。”罗素伯爵跪伏在威廉的身前说道。 “罗素伯爵，你可知道这次挪威和丹麦出兵的具体情况，他们的军队数量和构成，以及他们的目标是哪里？”威廉看向罗素伯爵询问道。 “据我调查，此次两国对我诺曼人宣战，其中出兵最多的当属挪威的哈拉尔四世，他出兵两万三千人和一千五百艘大小维京长船，可以说是倾巢而动。 倒是实力更强的丹麦国王斯温二世，他的出兵数量要少很多，仅有一万两千人和近千条维京长船。”罗素伯爵先威廉陈述说道。 “哦？看来斯温二世是打着如果哈拉尔四世战败，就用国内剩余的兵力步兵挪威，夺取挪威王国的打算啊。” 关于这一点，威廉是一下就看出来了，倒是哈拉尔四世的决心领他侧目，他竟敢将国内大部分兵力抽调出来用于和威廉的站着，难道他不怕失败吗？或许哈拉尔四世从没有想过自己失败之后会怎样吧。 “罗素伯爵，你知道他们的登陆地点在哪儿吗？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迎战准备才行。”威廉接着追问道。 “陛下，我手中的情报有限，只能判断出他们的登陆地点将是佛兰德斯地区，但具体登陆地点却不得而知。”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摇了摇头说。 “好了，罗素伯爵，你先下去吧，这些日子里你要继续给我盯着挪威和丹麦军的一举一动。”威廉吩咐道。 “是陛下，我告退了。” “佛兰德斯公国吗？那里的比利时公国是安德鲁公爵的封地，只有半个第三军团七千人驻扎确实不足以应付挪威和丹麦的联合部队。”威廉思索道。 一想到敌方将有超过三万五千人登陆佛兰德斯地区，而驻守在哪里的驻军却只有少少的七千人不到，更何况在下洛林公爵和荷兰公爵等神罗诸侯也对佛兰德斯虎视眈眈，情况不容乐观啊。 “法勒，你去把安德鲁公爵招来，我有要是吩咐他。”威廉对着侍立在身旁的法勒.奥斯本吩咐道。 “是，陛下。”法勒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法勒便领着比利时公爵安德鲁前来觐见。 “参见陛下。”安德鲁躬身下拜道。 “安德鲁，这次挪威和丹麦对我诺曼人宣战，此时你知道了吧。”威廉开口问道。 “是的，陛下。”安德鲁点头回应道。 “你可能不知道，他们这次的登陆地点将是你的比利时公国，佛兰德斯地区将是最先遭到维京人进攻的地区。”威廉微微摇头坦言道。 安德鲁公爵闻言颇有些无奈，他得到了威廉册封，获得佛兰德斯沿海的富饶领地才没几年功夫，没想到竟然要遭受到战争的荼毒，心中不禁有些悲伤。 “安德鲁，你不用担忧，我会全力支持你抵御挪威和丹麦人的进攻。 这样你先带着第三军团所部先行返回佛兰德斯，我再将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派到佛兰德斯，和你一同守卫比利时公国。 两个军团两万五千余人，再加上一些民兵的话，依靠城堡工事守卫领地那是绰绰有余的。”威廉摆了摆手安慰道。 “谢陛下。”听了威廉的这话，安德鲁才感觉好受了些，叩首拜谢道。 “所以你安心和里夏尔公爵返回领地就是，等我解决了勃艮第公爵，就即可率军背上佛兰德斯支援你，在此之前你可一定要坚守住，有信心吗？”威廉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请您尽可放心，我安德鲁向上帝起誓，无论如何也要守住佛兰德斯沿海，守卫诺曼王国。”安德鲁公爵郑重承诺道。 “你有信心就好，安德鲁，下去准备吧。”威廉笑着说道。 安排好应对挪威和丹麦人侵略军的事宜，威廉只觉得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是非常担心挪威和丹麦人的进攻，维京人的勇敢狡诈可完全不逊色于诺曼人，就算是威廉亲自率军应对也会非常吃力。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击败勃艮第公爵，将法兰西王国基本平定再说，只有这样威廉才能抽出手来专心应对挪威和丹麦的侵略。 三日后，第戎城下，威廉率领近卫军团、安德鲁公爵的第二军团和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共三万人正式对第戎城发起进攻。 无数磨盘大的巨石、手臂粗的弩箭、一米长的长箭等等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砸在第戎城的城墙上。 号角吹响，城下的诺曼步兵正推着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塔和攻城冲车向城墙开进。 于此同时，威廉也做好了用火药炸开城墙的准备，为了尽快结束战争，他准备将绝大多数火药储备都投入其中，争取一次性成功破城。 第487章 加莱登陆战上 “已经确定了吗，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比利时公国首府布尔日的斯勒伊斯堡中，安德鲁公爵向罗素伯爵询问道。 “情报已经证实无误，挪威和丹麦的联军将在纪尼伯爵领的加莱登陆，预定时间将在十天之后，确切时间未定。”罗素.德.布勒威尔是威廉麾下专门负责丹麦和挪威方面情报的间谍首领，对这方面的消息他是了如指掌。 加莱本来是一渔村，附近多水道和内湾，997年法兰德斯伯爵改善建设加莱，使之成为贸易港口。 到了1043年，威廉看重加莱的地理优势——位于法国北部，地处欧洲轴心，辐射欧洲五国首都，与英国隔海相望，花费巨资在加莱建设港口并建造了加莱城堡以保护港口的安全。 到了现在，加莱作为一座皇家港口城市已经不逊色于诺曼底公国的大型港口城市勒阿弗尔港，地位毫不逊色。 “那么具体登陆部队数量和船只数量呢？丹麦和挪威联军是否会分兵在不同的地点登陆？”安德鲁公爵追问道。 安德鲁公爵相信了罗素.德.布勒威尔的情报，他知道加莱是这附近港口设施最完善的港口城市，挪威和丹麦的联军数量多达三万五千余，想要登陆佛兰德斯就必须寻找条件优越的港口，加莱是这些港口中最合适的一个。 不过只知道具体登陆地点没有用，只有知道更多的信息，安德鲁才可以做出正确的决策。 “据我所知，丹麦和挪威联军数量高达三万五千余人，其中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拥兵两万两千人，丹麦国王斯温二世拥兵一万三千余人，共拥有大小维京长船近三千艘，战力不可小觑。 不过我无法得知对方主将的决定，他们们是否会分兵在不同的地点登陆，我无法确定。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留下足够的后备兵力。”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微微摇头解释道。 以维京人来去如风的作战风格，他们全部在加莱港登陆并不现实，且等到对方在加莱城堡受挫后，定会乘船迅速转移他地，另选登陆地点。 而此时要是安德鲁公爵这便没有足够的后背兵力，他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不错的策略，罗素伯爵，我决定带着本部第三军团、民兵团和附庸们共一万八千余人前往加莱防守，阻止其在加莱抢滩登陆。”安德鲁公爵思索一番后，看着罗素伯爵说道。 “里夏尔公爵，您能否率领第四军团驻守布尔日，作为我军的预备队，防止维京人在其他地区登陆。”安德鲁公爵看向一语不发的里夏尔公爵，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尽管威廉临行前交代他们要以安德鲁公爵为首，但他却不敢在里夏尔公爵面前托大。 不论是年龄也好——里夏尔公爵几乎能当安德鲁公爵的爷爷，还是从威望和军功角度看——里夏尔公爵追随三代诺曼底公爵，功勋卓著，因此他面对里夏尔公爵总是小心翼翼地模样，不敢有任何放肆。 “啪...啪...啪啪...”里夏尔公爵笑着拍着手说：“安德鲁大人，不错的策略，就算是我也无法制定出更好的计策，我统一你的办法，就按照你的要求执行。” “谢谢，里夏尔大人。”安德鲁公爵笑了起来，被德高望重的里夏尔公爵承认，他心中很是欣慰，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报偿。 这些年来，他从威廉身边的一介近卫骑士成为诺曼底最有实力的公爵之一，他确实备受他人的讥讽嘲弄，很多诺曼贵族们认为他只是个依靠威廉的恩宠获得公爵头衔的幸进之臣。 为了洗刷这个污名，证明自己确实配得上威廉的看重，安德鲁始终坚持不懈地努力，不论是黑斯廷斯战役、北境诸侯战争，还是法兰西王位战争，他始终追随在威廉的少年，率军冲在第一线，没有任何怨言。 这次他首次率军面对挪威和丹麦两个大国的庞大联军部队，说实话，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战争将在他的领地里进行，若是失败，他的领地将化为一片焦土，曾经繁华的比利时公国将化作炼狱，可想而知安德鲁公爵的压力有多大。 安德鲁这些日子的表现，里夏尔公爵也都看在眼里，他的坚强勇敢、沉着冷静、出处事公正这些难能可贵的品质是他最欣赏的地方，安德鲁公爵确实是年青一代诺曼贵族中最杰出的一位。 或许是带着栽培后辈的心态，里夏尔公爵通常并不干扰安德鲁的决策，尽量让他独立思考，独立解决问题，通过潜移默化的手段教授他军事方面的技艺。 “不过安德鲁，你这边只有包含一个军团在内的一万八千人，面对多达三万五千余人的挪威和丹麦联军，我担心你仅凭着对方一般的兵力守不住加莱。”里夏尔公爵担忧道。 他的担忧确实很有道理，维京人的战斗力非同一般，他们和在法兰西遇到的封建军队可不一样，大部分都是职业战士，是佣兵、海盗、猎手等等，届时骁勇敢战的勇士。 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再加上兵力上的劣势，里夏尔公爵很担心他会失败，为了保险起见，他开口提醒对方注意。 “谢谢您的好意，里夏尔公爵大人，加莱港可是有威廉陛下修建的坚固六星芒城堡作为依靠，凭借这种最新式的城堡，我坚信能够防御住数倍于己的敌军。 更何况要是我带去的兵力过多，挪威和丹麦人恐怕不会轻易选择在加莱登陆，到时候这场战争又要平添变数了。”安德鲁公爵摇了摇头拒绝了里夏尔公爵的好意，说道。 六星芒城堡实际上就是威廉主持设计的棱堡，拥有一座主城堡和六座相连的子堡组成，驻军可以利用不规则的扭曲城墙和结构向棱堡下的敌军进行无死角射击，充分发挥火力优势。 尽管在冷兵器时代这个优势并不太过于吐出，但依靠着诺曼长弓手的强大威力，这种六星芒城堡依旧有着很大的优势。 不过因为成本太高的原因，威廉只在诺曼底的鲁昂、勒阿弗尔、埃夫勒和卡昂，以及布列塔尼的雷恩和佛兰德斯的加莱这几处修建棱堡，至于伦敦和约克等地的棱堡则正在修建当中。 第488章 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1050年11月，安德鲁公爵率军进驻加莱的城堡中，开始着手准备守城的事宜。 同时为了减少战争给加莱所带来的损失，安德鲁命令所有船只离开加莱港，同时将所有可以利用的物资和人员都撤离港区，并安置在加莱城堡和后方的安全地带。 安德鲁相信这将是一场极为惨烈的守城战，他将坚守加莱城堡中面对无数维京人的进攻，可以想象得到未来的情景，那是何等令人绝望的一幕。 为了激励麾下将士们的士气，安德鲁公爵特意为全军准备了一场大型的宴会。 ...... 战争如期而至，十一日后，1050年11月末，挪威和丹麦的联军舰队终于出现在了海平面上，站在瞭望塔上，安德鲁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方千帆竞发的壮观景象。 只是粗粗瞄了一眼，安德鲁就可以确信挪威和丹麦人确实率领全军而来，多达两千八百余艘的维京长船说明了一切。 对于这一点，安德鲁既感到行为，也非常恐惧，他从未和维京人正面交手过，因此位于未知的敌人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你可以率领我军骑兵率先出击，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际将见他们赶下海。”安德鲁公爵对着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命令道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是安德鲁手下唯一的伯爵封臣，封地就在纪尼伯爵领，他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将领，当初安德鲁邀请还是一位男爵的威廉.德.克雷蓬可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包括一个伯爵头衔和一块伯爵领。 “是，安德鲁公爵大人，这些维京人别想那么容易登陆。”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点头应是，随即转身离去。 说实话，安德鲁公爵并没有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对他寄予厚望，他只是希望能够借着对方立足未稳自己给其沉重的打击，以及降低敌军的士气，这对守城作战有好处。 “热尔博伯爵的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到了什么位置，通知他们从维京人的后方发起袭击，破坏他们的船只，损毁敌军的辎重。”安德鲁公爵接着命令道。 这场战争可不只是他安德鲁一个人的事情，包括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都是这场战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作为这场战争的指挥官，安德鲁公爵被威廉授予了足够的权限，其中就包括了指挥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的权力。 很快，维京人的第一只登陆部队和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两千骑兵交手了，厮杀声响彻一片。 由于维京人刚刚登陆，他们没有来得及组织起阵型，因此这支不到三千人的先头部队被诺曼骑士们的投枪、骑矛和长剑杀伤大半，没过多久就被击溃。 要不是随后赶来的更多登陆部队支援，这支三千人的先头部队恐怕会被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给吃干净吧。 吸取了这次教训，维京人没有再贸然派出登陆部队登陆，而是用船队上的弓手和床弩掩护登陆部队登陆，且先期登陆的部队更多，阵型也更加完整，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剑无机可乘，只能悻悻的率军返回加莱城堡中。 他的决策很明智，知道事不可为，保全宝贵的骑兵才是上策。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登陆加莱港的维京人已经超过两万人，大半都已经登陆，只有少部分士兵和船员依旧留守船只。 下午时分，挪威和丹麦的三万余大军已然集结待命，他们面对眼前形状古怪的加莱城堡并不畏惧，在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率领下，开始向加莱城堡缓慢前进，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而在加莱城堡上，安德鲁公爵正在发表战前演说： “各位大人们！各位勇士们！ 我的兄弟们！ 我们的英勇无畏的诺曼人们！ 我接受了威廉陛下的委托，负责指挥和挪威、丹麦人的战争。我国已经同最凶恶而阴险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斗，但我坚信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敌人一定会被击溃，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敌人是残酷无情的，他们的目的是要侵占我们用自己的鲜血开拓出来的土地，掠夺我们用自己的劳动获得的粮食和财富，他们的目的是要帮助法王亨利一世恢复他邪恶的统治，把我们变成挪威和丹麦人的奴隶。 诺曼王国虽地大物博，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我们必须拿出对敌人毫不留情的气概，怨天尤人的人和怕死鬼、惊惶失措分子和逃兵在我们的队伍中毫无容身之地！我们诺曼人在斗争中无所畏惧，并且奋不顾身地投入和挪威、丹麦侵略者的正义战争中。 伟大的威廉陛下曾经说过，诺曼人的基本品质应当是在斗争中勇敢、大胆、不知畏惧，必须使这种优良品质成为这个军团、全体诺曼人都具有的品德。 全体诺曼人都应当捍卫每一寸诺曼国土，应当为保卫我国的城市和乡村，直至战斗到最后一滴血，应当表现出我诺曼人所固有的勇敢、主动和机智，用我们的一切力量来粉碎敌人！ 我的同胞们，诺曼王国和威廉陛下万岁！诺曼人，万岁！” 安德鲁公爵激昂的演说，丰富的肢体语言，感染了所有驻守在加莱城堡中的诺曼人，他同样兴奋的高呼万岁。 战前动员结束，诺曼人正处于士气最为旺盛的状态，安德鲁公爵相信要是挪威和丹麦人不自量力地率军攻打加莱城堡，定会失败而归。 果不其然，第一批攻城的维京人受到了城堡中诺曼长弓手的猛烈打击，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城下的维京人。 因为挪威和丹麦人是第一次接触到棱堡这种结构奇怪的城堡，面对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尽是，他们立马慌了神，不知道该将手中的盾牌举向哪里。 然而任凭他们怎么防御，始终有件事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射中毫无防备的维京人，而从城墙上沦落而下的石块和滚木又给正在登城的维京人以巨大的伤亡。 最终这场攻城战以维京人的失败，丢下了上千具尸体而草草收场。 海面上，悬挂着红底金色双狮旗的庞大舰队突然出现在海面上，他们正向停靠在加莱港的维京舰队急速驶去。 第489章 夜战 维京人的初次试探以先头部队的损失惨重而失败告终，此前足足五千余名维京勇士进攻加莱城堡，返回营地的却只有不到四千人，损失足足一千多名维京勇士。 尽管看起来死去的维京人相对于庞大的挪威和丹麦联军来说不值一提，但此番损失的一千人中有很多却是这支联军中勇敢的维京勇士，这样勇敢无畏的士兵在联军中也是不多见的。 付出如此巨大的损失，却没有占据加莱城堡的任何一段城墙，这令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肉疼无比，同时开始思考强攻加莱城堡到底值不值。 同时这次失败还带来了另一个后果，那就是挪威和丹麦的间隙越来越大。 这次损失的大多是挪威国王麾下的部队，而丹麦人却只占少数，因此挪威人纷纷指着丹麦人意图保存实力，却让挪威人送死，他们要求丹麦人作为前锋对加莱城堡发起进攻。 对于挪威人的提议，丹麦人自然不会同意，闹到最后双方不欢而散，互相看不顺眼的挪威人和丹麦人选择了分开扎营。 傍晚时分，加莱城堡的城头上，安德鲁公爵手持铜制单筒望远镜站在高处，向着颜面望去，看见海面上闪烁着的灯火信号，喃喃道：“终于开始了吗？” “公爵大人，你看海面上闪烁的富有节奏的灯光信号，那就是热尔博伯爵所率领的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他们来了！”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在安德鲁公爵的身边兴奋地说。 “罗素伯爵，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热尔博伯爵能带着舰队重创维京人的联合舰队，我就有把握将这些维京人留在加莱。”安德鲁公爵爽朗地笑了起来，高声说。 维京人之所以令安德鲁公爵如此头疼，除了庞大的兵力数量和精锐的维京人之外，他们规模庞大的舰队赋予其强大的行动力也是安德鲁公爵最为担忧的地方，他担心如果维京人在加莱城下受挫，很可能会再次乘船前往别处登陆。 不说其他地方没有像加莱城堡这样坚固的城堡，就算有坚固的防御设施，安德鲁公爵麾下军团的行军速度也不可能快过速度极快的维京长船。 如此一来，战争的主动权就将操持在维京人的手上，拥有海上优势的维京人可以在英吉利海峡的任何一个地方登陆，而诺曼人却只能被动防守。 由此可以看出，这场海战的胜负对安德鲁公爵，对诺曼人的重要性，消灭了维京人的舰队，诺曼人便可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保持优势。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等热尔博伯爵率领舰队袭击维京人舰队的时候，维京人的营地必将大乱，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立即率领第一军团精锐步骑准备出城接战，等地方营地发生骚乱就立即出击，袭击地方营地和辎重，将他们的辎重全部烧毁！”安德鲁公爵看向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果断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纪尼伯爵威廉郑重应是道。 此次安德鲁公爵派出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带着精锐步骑出城，打算趁乱袭击挪威和丹麦的营地，将他们营地里的物资辎重全部烧毁，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至于杀伤多少维京人，安德鲁却并不在乎，只有烧毁敌军辎重才能左右战争的胜负。 历史上曾经试图征服日本的蒙古人就是败在恶劣天气和物资不足之下，而中物资不足是最重要的原因。 只要挪威和丹麦人失去了船只和大部分辎重，他们还能再支撑几日？ 最终他们只能陷入既无法退入海上躲避，又无法在陆地上立足的两难境地，到最后他们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短时间内攻下加莱城堡，以此获得补给物资，而这正是安德鲁的最终目的所在。 没过多久，加莱港区维京人舰队的停靠位置冒起了数丛明亮的火焰，而在更远处的海面上，伴随着明亮的点点火花，呼啸声不断响起。 熟悉诺曼王国海军装备的安德鲁公爵知道这是北海舰队的床弩和投石机在发威了，他们正在向港区内的维京舰队投射火油弹和弩箭，以此焚烧港区内停靠的维京长船。 不得不说不愧是维京人，他们立即发现了诺曼海军的意图，急忙驾驶者船只离开港区，而后三五成群地向不远处的诺曼海军驶去。 越来越多的维京人反应过来，驾着船冲向北海舰队，不过他们的反击毫无效果，一次投入的兵力只有少少的数十艘，连北海舰队的边都没摸到就被数量占优的五港同盟舰队的战船给拦截下来。 尽管此时诺曼海军占据优势，但近三千艘维京长船依旧是极为庞大的数量，而此时诺曼海军也不过三百艘出头而已，若是维京人反应过来，利用其数量优势进行反击，说不定会被翻盘也说不定。 “上帝保佑，愿热尔博伯爵成功歼灭维京舰队。”安德鲁公爵祈祷着，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祈祷完毕，安德鲁公爵继续观察着加莱城堡外的战况，此时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已经率领两千精锐诺曼骑士和三千精锐步兵开出加莱城堡，趁着夜色的掩护快速接近挪威和丹麦人的营地。 由于挪威人和丹麦人营地是分开的缘故，威廉.德.克雷蓬伯爵不可能同时袭击两个营地，他只能选取其中一个进行攻击，他选择的目标就是正前方的挪威营地。 先行抵达营地外的是诺曼人的骑士，他们用套索套住营地栅栏，而后用战马将碍事的栅栏拉倒，随后早已准备好的诺曼骑士们便沿着开辟好的缺口冲入营地之中。 由于此时所有维京人的注意力都被港区的海战所吸引，就连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也亲自带人前去主持战事，因此挪威人的营地防备极为松懈，他们根本没有及时对突如营地中的诺曼骑士进行阻拦。 诺曼骑士们一路烧杀，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被火焰吞噬的营帐，到处都是倒毙的维京人，鲜血在地面上肆意流淌着。 第490章 大发神威的希腊火 海面上，北海舰队的旗舰中，身为舰队提督的热尔博.范.奥斯特尔泽莱伯爵正焦急地跺着步子来回走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地，一位军官来到热尔博伯爵的身前，向他行了军礼后，立即汇报道：“提督大人，希腊火已经全部抛洒在海面上，所有准备都已完毕，请您指示。” “菲利普舰长，风向没有发生变化吧。”热尔博伯爵再次确认道。 “一切正常，风向为西北风，依旧和先前预测的一样。”菲利普舰长点头应道。 “好，命令所有战舰向海面发射火矢，我要让维京人的长船都葬身海底。另外菲利普舰长，你那边也要做好准备，随时听候命令出击，今晚你的喷火船船队可是无可替代的主角！”热尔博伯爵拍着菲利普舰长的肩膀，命令道。 “是！”众人纷纷应是，随后将热尔博伯爵的命令传达到整支舰队。 ...... 而此时，在诺曼人的突然袭击过后，挪威和丹麦人已经反映了过来，随后亲自赶来指挥战斗的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更是立即组织起舰队着手进行反击。 尽管在诺曼人的袭击下，他们损失了不下两百手维京长船，但还有更多的船只依旧保存着完好的战力，仅仅是片刻功夫，应哈拉尔四世的命令集结起来的维京长船就有八百余艘之多。 “全军突击，随我将卑鄙无耻的诺曼人统统撕碎。”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大声命令道，话语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无论是维京人还是诺曼人都能听得出来。 随后八百余艘战力完好的维京长船驶出加莱港口，全军起锚直扑诺曼舰队，途中不断有维京战船加入到舰队之中，很快维京舰队就膨胀至上千艘之多。 不过庞大的舰队数量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指挥的混乱，并影响了舰队的行进速度，不过哈拉尔四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离开港区浅海，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还不是他们维京人驰骋的天地，这些蹩手蹩脚的诺曼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忽地，前方的维京战船前哨传来消息，称诺曼人出动小船在不远处海域活动，向海中泼洒着什么。 哈拉尔四世不为所动，他认为这是基督军队所谓的“圣水”，然而他忽然发现风向偏西北，海风带着海水和希腊火涌进阿拉伯舰队的船头。 “海水中有油脂！快撤退！”哈拉尔四世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先前出现的小船在海面上泼洒的并不是什么基督教的“圣水”，而是易燃的油脂。 但此时已为时已晚，百米外的诺曼舰队万箭齐发，诺曼士兵们向海面上发射火矢，长弓、弩箭带着火焰坠入充满油脂的海面中，火箭点燃了海面的油脂，更引燃了维京舰队的木质舰体，先头舰队全部葬身火海。 “快撤退，快撤退！” 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不断高声下令后撤，却发现从诺曼人舰队中驶出大量单桅桨帆船，这些小帆船不断向乱成一团的维京舰队喷出令人恐惧的明亮“火龙”，距离之远、威力之大震惊了哈拉尔四世和所有维京人。 火焰似乎受到了诺曼人的操控，不断有维京长船被海面上的火焰点燃，更有几条单桅桨帆船在维京舰队间示意喷射着“火龙”，希腊火所过之处，维京长船尽皆被点燃，没有任何人能幸免于难。 大量希腊火燃烧所产生的滚滚浓烟与毒气使大量维京人水手倒毙，爆炸与浓烟更让维京舰队乱作一团，相互碰撞沉没。 那一条条明亮的火龙，和被诺曼人倾倒在海面上的油脂，正是大名鼎鼎的“希腊火”，是曾经被拜占庭帝国数次用于击败阿拉伯人的秘密武器，更是帝国千年国运的依仗。 不过说实话，希腊火的成分并不复杂，主要由石油和易燃物质所组成，威廉只是指明了一个方向，下令在皇宫内秘密制造这种研究这种物质，就很顺利地将希腊火的配方破解出来。随后工匠们又发明了一种能够喷射这种物质的武器——将大量配置后的希腊火装入木桶，运用虹吸原理将希腊火引燃后从青铜制成的管子中喷射而出。 英格兰王国石油资源丰富，仅仅是在英格兰南部地区就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油田，且在威廉新征服的苏格兰地区，还有规模更大更易开采的油田，这使得诺曼人大量制作希腊火成为可能。 可以说这次海战是诺曼人首次使用希腊火，即便是威廉也没有使用希腊火的经验，因此这次战斗中使用希腊火的战术，也是热尔博伯爵依照拜占庭人使用希腊火的文献而制定的。 不过话说，即便是发明了希腊火的威廉也没有想到它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他更多的是将其当成是扰乱敌军战舰阵型和攻城的手段之一。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热尔博伯爵，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随后命令全军以喷火船船队为先导，五港同盟随后跟进消灭落单的幸存维京战剑，而北海舰队的主力战舰则负责火力压制以及作为预备队使用。 诺曼舰队以劣势的舰队数量却压制维京舰队节节后退，他们根本不敢和诺曼人硬碰硬，生怕被火龙喷射出的不灭火焰烧死。 维京舰队被热尔博伯爵的舰队逼回加莱港中动弹不得，大半维京长船不是被希腊火烧光，就是在撤退途中被击沉，而剩下的维京长船则因为维京人没有战斗意志而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见是不可为，只得带人撤回岸上，至于港内的船只他只能忍痛舍弃，面对无解的希腊火，即便是野心勃勃的君主也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然而就在哈拉尔四世准备率军回营的时候，他身后的挪威营地升起了熊熊烈焰，惨叫声不断响起。 “那是我们的营地，我们的营地被诺曼人袭击了！”哈拉尔四世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过枭雄毕竟是枭雄，哈拉尔四世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果断下令全军回营救援营地，至少要将损失减少道最低的程度。 第491章 胜利的曙光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之时，热尔博伯爵命令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与维京人脱离接触，缓缓向后退去。 说实话，舍弃上百艘完好的维京长船就这样离去，即便是下达这个命令的热尔博伯爵也感到十分地肉痛，但他必须这么做。 尽管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以劣势兵力战胜了维京舰队，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热尔博伯爵很清楚他们战胜维京人的依仗是借助黑夜出其不意地偷袭和希腊火的恐怖威力。 然而现在黑夜即将过去，黎明来临之际，他们就会失去黑夜的掩护，况且一夜激战后舰队的希腊火储备已经见底，根本不可能再次组织起新的攻势，因此留在加莱港海面上继续和维京人周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见好就收才是正理。 而在加莱港的维京人营地里，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看着化作一片废墟的挪威营地，他简直欲哭无泪。 不只是他留在营地里的五千士兵在诺曼人的夜袭中被杀伤大半，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粮食、物资补给等辎重都被诺曼骑士给烧毁了，要是哈拉尔四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粮食和药物的话，不但伤员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是幸存下来的一万六千挪威军士兵也将遭受饥饿之苦。 不得已，哈拉尔四世不得不向受损较轻的丹麦人寻求资助，请求对方给予他们粮食补给以免遭饥饿和寒冷。 不过高傲的哈拉尔四世受不了斯温二世国王的冷嘲热讽，且哈拉尔认为斯温国王在此战中有保存实力的嫌疑，再加上两者之间的新仇旧恨，因此他们的会面近持续一刻钟就不欢而散了。 哈拉尔四世失望而归，他只要到了少量粮食补给，即便再加上维京长船上未被卸下的补给，他的军队也无法维持多久了。 就在哈拉尔四世带人返回营地的时候，忽地，他看到了诺曼人的舰队无视维京舰队的阻拦，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他只觉得胸中气闷，心口一甜，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晕倒在地。 很快，哈拉尔四世晕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挪威和丹麦联军，也同样传到了加莱城堡的安德鲁等人的耳中。 ...... 加莱城堡的领主大厅内，安德鲁公爵、纪尼的威廉.德.克雷蓬伯爵，以及他麾下的男爵们正聚在一起，就刚刚传来的这则消息激烈地讨论着。 “公爵大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我们可得抓住时机全军出击，一句击溃维京人，把他们赶下海！”根特市长特斯丁首先倡议道。 根特是比利时和布尔日的一座大城市，而身为根特城主的特斯丁市长不但是比利时公国的军事总管，更掌握着比利时公国大部分城市的征召兵和雇佣军，在比利时公国中有很大的话语权。 因此当特斯丁市长倡议乘机攻打维京人的时候，领主大厅中大小贵族们纷纷响应，附和着特斯丁市长。 不过作为威廉麾下比利时公国的公爵，安德鲁可不会因为他手底下人的倡议而更改自己的战略，他不置可否地看着特斯丁市长一眼，转头对着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询问道： “纪尼伯爵，你这边有什么不一样得到看法吗？和我们说说，或许大家会有不一样的思路。” “公爵大人，我并不赞同特斯丁市长的观点，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先不说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吐血昏倒的消息是否属实，但至少现在挪威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仍然有强大的战斗力。 更何况不远处的丹麦人在做完的战斗中并未受到多少损失，战力保存完好，若是我军放弃加莱城堡而草率锤击的话，丹麦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丝毫没有理会特斯丁市长那愤怒的眼神，神态自若地说道。 纪尼伯爵威廉的话说完，顿时大厅中的男爵、勋爵和骑士们纷纷出声附和他的观点。 现在场中俨然形成了两股对立的派别，一方是以特斯丁市长为首的各城市市长、佣兵首领和民兵队长们，另一方则是以纪尼伯爵为首的男爵、勋爵和骑士等封建贵族。 由于比利时公国位于佛兰德斯地区，经济发达、城市众多，因此城市贵族和封建贵族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压服不了谁。 安德鲁公爵并未出声表明自己的观点，他接着看向貌似中立的主教、教士们，开口询问道：“鲁萨德主教，你这边有什么看法吗？” 安德鲁公爵询问之人是布尔日的达梅堂区主教鲁萨德神父，也是比利时的主教，主持公国教会事务，同时他也是一支军队的指挥官，是一位战争神父，负责率领他从比利时教会各修道院招募来的军队。 真是因为鲁萨德主教掌握权力，安德鲁公爵才会如此尊重他的意见。 “回公爵大人，我赞同纪尼伯爵大人的观点，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并为最终的胜利做好准备。”鲁萨德主教沉吟片刻，看着安德说。 听完鲁萨德主教的话，安德鲁公爵微微点头，看向众人说道：“诸位大人们，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像纪尼伯爵威廉大人和鲁萨德主教大人的话就很是在理，他们已经说清楚了不能出兵的理由，我的观点也同样是如此，我们需要耐心等待时机，等维京人山穷水尽后再对其发起最后一集。” 安德鲁公爵一锤定音，终结了这场激烈的辩论。这是他从自己的君主威廉陛下那里学来的手段，通常不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让麾下的封臣尽情讨论后他再作最后的裁决，有理由据能够使人信服。 当然，耐心等待时机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他令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派出密探前往挪威的营地查探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吐血昏厥过去是否属实，同时他还不断召集士兵，去信驻守布尔日的里夏尔公爵，联络他尽快赶来与他汇合。 最重要的还是要封锁维京人的海上补给线，只要他们无法从海路取得补给，这支盘踞在加莱港的维京人军队将不战自溃。 第492章 神罗入场 挪威人因为国王哈拉尔四世的昏厥而困守港区营地，丹麦人同样坚守营地按兵不动，而诺曼人则为了等待时机，也是同样坚守加莱城堡，不愿主动挑起战斗，一时之间诺曼人和维京人之间形成了互相对峙的局面，谁也奈何不了谁。 无论是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还是诺曼人，他们都是善于战斗的狡猾猎手，双方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三天后，挪威人似乎发生了一阵骚动，原来本应昏厥不能视事的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忽然现身军营，开始指挥军队拔营。 “果然哈拉尔四世的突然晕厥是在演戏，他的目的是为了引诱我军出城袭击挪威人的营地，他肯定已经在营地中埋伏了大量的兵力，只等着我们跳进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安德鲁公爵对照先前罗素伯爵发回的情报，看着城外正在拔营的挪威人，点头道。 听完安德鲁公爵的话，特斯丁市政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但他并没有发作，只是阴沉着了恶狠狠地看着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很显然他俩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互为仇敌的程度。 倒是当事人纪尼伯爵威廉却好似无所谓一般，完全无视了特斯丁市长那凶恶的眼神，看向安德鲁公爵说： “公爵大人，挪威人正在拔营，他们恐怕是想离开加莱港前往他出，若是放任他们轻易离开，恐怕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无妨，纪尼伯爵大人，这一点根本无需担忧，挪威人的举动无非是在虚张声势，他们的意图依旧是引诱我军离开加莱城堡，主动出击。”安德鲁公爵摆了摆手，微微摇头，右手一指加莱港区说道： “你看，加莱港区停泊的近两千艘维京长船根本没有张帆起航的迹象，维京长船上也没有多少水手在做起航的准备。 因此我可以肯定，哈拉尔四世定是在设计引诱我们上当。” 说完，安德鲁公爵将手中的铜制单筒望远镜递给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 “果然如您所说，挪威人拔营离去是假，引诱我军上当是真，哈拉尔四世果真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用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一番后，缓缓点头赞同道。 “对了，罗素伯爵，里夏尔公爵的军队到了那里，还有你这边有收到威廉陛下的回信吗？”安德鲁公爵结果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递回的望远镜，看向一旁的罗素.德.布勒威尔伯爵说的。 “公爵阁下，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已经抵达伊普伦伯爵领的卡塞尔堡，最快只需两日的功夫即可抵达加莱城堡。 至于威廉陛下的回信，目前尚未收到，据我说知，陛下恐怕正与勃艮第的贵族们交战，一时之间无法联系上吧。”罗素伯爵微微躬身，说道。 尽管安德鲁贵为比利时公爵，但罗素.德.布勒威尔也是威廉麾下的直属封臣，贵为伯爵，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臣属关系，因此罗素伯爵并不需要向对方臣服礼，只需以同僚的关系相处即可。 “看来我们还需静观其变，只有等里夏尔公爵抵达加莱城堡，那时候才是反击的最佳时机。”安德鲁公爵点头微笑道。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不过里夏尔公爵却并未如期抵达加莱城堡，对方的使者给安德鲁公爵带来了他未能如期抵达加莱城堡的缘由。 “兰伯特男爵，你说的可是真的？”安德鲁看着来人，听到兰伯特男爵带来的骇人听闻的消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询问道。 “公爵大人，确实是如此，里夏尔公爵大人因为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以及弗洛里斯.赫鲁费因的联合入侵，为了抵御他们的进攻，里夏日公爵大人不得不率军返回布尔日的斯勒伊斯堡构筑防线。”兰伯特.德.阿让唐男爵点点头，说道。 “该死的，果真是如此。”安德鲁公爵暗骂一声，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神圣罗马帝国的三个诸侯——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联合入侵佛兰德斯地区，这是他获封比利时公爵一来所面对的最大危机。 “罗素伯爵，还请你尽快告知威廉陛下这里的状况，神圣罗马帝国的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联合入侵佛兰德斯地区，再加上盘踞在加莱港的维京人，我和里夏尔公爵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继续陛下派兵支援！”安德鲁公爵看向罗素伯爵说道。 “是，公爵阁下，我这就去。”罗素伯爵回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去。 ...... 只相隔不到一天的时间，通过完善的信鸽驿站系统，远在法兰西勃艮第公国战场的威廉也同样收到了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联合入侵的消息。 几乎在威廉收到消息的同时，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也抵达了威廉在勃艮第公国的驻地，向威廉正式递交了宣战书。 虽然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联合对诺曼王国宣战早已在威廉的预料之内，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竟然来得这么突然，竟然在挪威人入侵的同时，一同联合起来发动了入侵。 熟知这段历史的威廉知道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以及弗洛里斯.赫鲁费因这三人的情况，同时他也对着三人进行过一番研究，他们之间的联合确有其依据。 其中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是兄弟关系，他们同为卢森堡家族的一员，他们之间联合起来并不奇怪。 而荷兰弗洛里斯.赫鲁费因和卢森堡家族也有亲戚关系，他的祖母露提卡.冯.卢森堡正是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和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的姑姑，赫鲁费因家族和冯.卢森堡早已通过联姻达成了紧密的联盟。 此次他们出兵诺曼王国的弗兰德斯地区，一方面是得到了亨利三世的授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荷兰公爵与诺曼王国有着领土的争端，威廉新征服的佛兰德斯公国与荷兰公国在泽兰伯爵领和根德伯爵领的归属上存在争议，而威廉通过征服佛兰德斯公国，也获得了下洛林公国埃诺伯爵领的宣称权。 因此这三方联合起来并不奇怪，但他们趁着这个关键时期宣战，定是有逃亡神罗帝国拿骚宫廷的法王亨利一世在其中串联的缘故。 第493章 全面动员上 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两兄弟和荷兰公爵弗洛里斯.赫鲁费因打着为他们的外甥（表兄弟）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夺回佛兰德斯公国为旗号，率领两万三千多联军士兵进军佛兰德斯的根德伯爵领，直趋里夏尔公爵防守的布尔日伯爵领。 由于有着为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夺回领地作为旗号，整个佛兰德斯公国境内的佛兰德斯人纷纷响应，自备兵器和兵马前往根德的联军答应中听候佛兰德斯公爵的命令。 而统治这里的诺曼人面对举世皆敌的局面，只能龟缩在他们的城堡中坚守，不只是新征服的佛兰德斯公国，在比利时公国的某些地区，这样的现象也非常普遍。 由此可见，诺曼人在统治佛兰德斯公国的这八年里是多么的失败，竟然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这片领地消化。 不过考虑到八年前诺曼人在佛兰德斯公国所做下的罪行，给这里的人们带来的沉重伤痛，佛兰德斯地区叛乱蜂起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诺曼人的传统敌人有三个，分别是安茹、法兰西和佛兰德斯，作为诺曼人的传统敌人之一，当时征服佛兰德斯公国沿海地区的时候，诺曼人真的没有手下留情，不少城镇和村庄被烧为白地，无数城堡被夷为平地，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工匠被带走，如此深仇大恨，并不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抹平的。 更何况那时候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依旧统治者阿图瓦伯爵领和伊普伦伯爵领南部，根德伯爵领和泽兰伯爵领，与安德鲁公爵的比利时公国相邻，他的存在就是一杆旗帜，一面提醒诺曼人和佛兰德斯人仇恨的旗帜。 现在里夏尔公爵镇守的比利时公国的首府布尔日伯爵领岌岌可危，而安德鲁公爵的军队则依旧困守在加莱城堡中与维京人僵持着，面对两面夹攻，比利时公国岌岌可危，诺曼王国的东部领地陷入危机之中。 尽管佛兰德斯和勃艮第相距近五百余公里，但依靠着便利的水运和信鸽系统，威廉及时地了解到了佛兰德斯地区的窘境。 现在对勃艮第公国的战争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但佛兰德斯地区又陷入危急之中，威廉必须对两者进行取舍，他是在拿不定注意，只得召开宫廷会议听取麾下封臣贵族们的意见后再做决定。 “情况就如森图尔男爵所说的一样，佛兰德斯公国受到了神圣罗马帝国诸侯联军的入侵，再加上盘踞在加莱的维京人，安德鲁公爵和里夏尔公爵陷入到前后夹击的危机之中，我们必须尽快商定出一个对策来，诸位大人们都可以畅所欲言。”威廉坐在王座之上，看向台下左右站立的大小诺曼贵族们，开口说道。 首先站出来发言的是第五军团的指挥官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他是威廉的重要支持者之一，当时诺曼底叛乱蜂起，愿意支持威廉的大多是那些法兰西化的诺曼贵族，包括布里奥讷、博蒙特、蒙哥马利、蓬蒂厄等这几家诺曼贵族们的支持者。 借助这几家贵族们的支持，威廉才能在战胜勃艮第的卡伊.德.伊夫雷亚后，在诺曼底快速建立起稳固的统治。 而诺曼人的精华地区，居住着大多数诺曼人的科唐坦和莫尔坦地区则大都反对威廉的统治，他们宁愿支持一个与罗贝尔公爵又血缘关系的子侄当诺曼底公爵，也不远支持一个私生子。 这其中科唐坦的奈杰尔、贝桑的拉努夫、蒂里的拉尔夫泰松、普莱西斯的格黎墨尔等人就是当时最反对威廉的诺曼贵族，他们同时也是威廉的对手卡伊.德.伊夫雷亚的支持者。 当然，最后威廉在瓦尔斯沙丘战役中击败了卡伊和诺曼贵族的叛军，消灭了大量反对他的诺曼贵族，将夺来的土地册封给了支持自己的诺曼贵族骑士们。 因此，作为诺曼王国中最重要的贵族之一，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出列发表他的看法，顿时吸引了威廉和其他诺曼贵族的注意。 “陛下，维京人和神罗帝国的军队侵入诺曼王国的西部，严重威胁到我们的根本领地诺曼底公国的安全。 万一安德鲁公爵和里夏尔公爵战败，诺曼底公国就将遭受战火，这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陛下，请您率军返回诺曼底，前往佛兰德斯支援安德鲁和里夏尔大人，将敌人消灭在诺曼底公国之外。”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神情坚定的看向威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尽管贵为伯爵，在英格兰王国领有一个郡作为封地，但他和蒙哥马利家族在诺曼底公国依旧拥有大量的地产，这是他们的根本所在，每年的产出和收益远超过英格兰荒凉的领地。 因此，以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为首，博蒙特、蓬蒂厄、布里奥讷、勒布龙、克雷蓬这几家贵族纷纷表态要率军返回诺曼底，与维京人和神罗诸侯联军作战，至于勃艮第公国战场则暂时放弃。 看着场上诺曼贵族们纷纷附和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意见，威廉也有所心动，他和诺曼贵族们的想法一样，诺曼底公国是他所有领地的精华所在，绝不容有失，至于勃艮第公国则可以等他击败了侵略者后，再设法炮制。 就在威廉即将做出决定之时，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出列上前，说道：“陛下，放弃勃艮第公国战场的成果殊为可惜，我们已经占领了欧塞尔和第戎中北部，攻占了第戎城，消灭了勃艮第公爵的主力部队，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彻底占有勃艮第公国。 但若是我们半途撤军的话，这些用我们的鲜血征服的领地将全部失去，如此一来我们的辛苦也将付之东流。” “罗德里戈大人，你说的在理，但诺曼底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如何取舍着实叫人为难。 你既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自然也该有解决的办法，快和我说说。” 威廉也是左右为难，一方面诺曼底是重要无比，但勃艮第公国的战果也是他不忍舍弃的。 第494章 全面动员下 “陛下，请您将勃艮第公国战场交给我，我向您保证，定会征服勃艮第公国，将勃艮第公爵的头衔和领地献给您。”罗德里戈公爵躬身一礼，向威廉请求道。 当罗德里戈公爵的话说完，场上的诺曼贵族们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他们纷纷对罗德里戈公爵怒目而视，要不是有威廉在场，双方早就打起来了也说不定。 在诺曼贵族们看来，罗德里戈公爵这个西班牙人不过是个幸进之徒，他原本不过是一介卡斯提尔的落魄贵族，在获得了威廉的信任之后才去的公爵之位，因此诺曼贵族们对罗德里戈公爵妒忌极了，恨不得代替他成为威廉信赖的军团指挥官和芒斯特公爵。 因此，当罗德里戈公爵提出和他们不同意见的时候，诺曼贵族们纷纷出身反对。 诺曼本地贵族和威廉册封的外国贵族是诺曼王国中国的两个对立的派别，其中外国贵族较为弱势，罗德里戈公爵则是这个派别的首脑。 “都给我安静下来，在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威廉大喝一声，场面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原先对罗德里戈公爵指指点点的诺曼贵族们不敢再吱声。 “罗德里戈大人，第二军团是我诺曼王国仅次于第一军团的主力部队，若是将第二军团安排在勃艮第公国战场的话，我回军诺曼底，支援佛兰德斯的行动将没有充足的兵力可以使用。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威廉摇了摇头，思量再三，仍旧无法答应罗德里戈的请求。 “陛下，您只需将第三军团的一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团配属给我，在加上那六千余诺曼民兵团和六百名诺曼骑士，我只需这一万两千兵力，就可彻底击败勃艮第公爵，将胜利献给您。”罗德里戈公爵的脸上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抬头看向威廉说道。 “那好，罗德里戈大人，我可以将第三军团的一个步兵旅，六千诺曼民兵和六百诺曼骑士配属给你，但第三军团的骑兵团却不能给你，你能接受吗？”威廉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说道。 “陛下，我愿意接受，请您将勃艮第公国战场交给我吧！”罗德里戈公爵并没有和威廉讨价还价，尽管他手中没有任何一个强大的骑兵团，但对付那些残兵败将，有这六百诺曼骑士已经足够了。 “那好，罗德里戈大人，勃艮第公国战场就交给你来主持。”威廉点了点头郑重承诺道：“对了罗德里戈大人，第三军团的指挥官你有人选吗？” “回禀陛下，罗杰.德.博蒙特子爵是我推荐的人选，他是我的副将，我清楚他的能力足以胜任第三军团代理指挥官一职。”罗德里戈公爵推荐道。 罗德里戈的话说完，罗杰.德.博蒙特子爵便应声出列，跪伏在威廉的面前高呼陛下。 威廉知道此人，他是自己新册封的赫里福德子爵，一个年仅三十岁的年轻贵族，是已故翁弗罗伊.德.博蒙特之子，诺曼贵族中博蒙特家族的继承人。 “罗杰.德.博蒙特子爵是吗，你愿意担负起指挥第二军团的重任吗？”威廉看向来人，开口询问道。 “我愿意，陛下！我将指挥二军军团，为您而战。”罗杰.德.博蒙特子爵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好，好一个博蒙特，颇有你父亲翁弗罗伊当年的风范，继承了博蒙特之名的你是足以担当此重任。”威廉抬起右手虚扶，示意两人起身，高声赞叹道。 “谢陛下。”金发碧眼的罗杰.德.博蒙特子爵连忙称谢道。 “罗德里戈公爵，你快去点起兵马南下第戎城。 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罗杰.德.博蒙特子爵、法勒.奥斯本子爵，你等三人速速率领第二和第四军团，以及近卫军团所部，随我北上诺曼底，前往支援佛兰德斯公国。”威廉连连发布命令道。 “遵令，陛下。”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罗杰.德.博蒙特子爵、法勒.奥斯本子爵三人出列，躬身应道。 “鲁道夫.德.瓦伦男爵，你带着我的命令前往诺曼底、布列塔尼、安茹和瓦卢瓦，将我领地内的民兵和诺曼骑士都动员起来，而后在鲁昂集结待命。 理查德.德.克雷尔男爵，你速待这我的命令前往伦敦，将我的命令交给休伯特公爵，不得有误！ ......” 威廉接连下了数道命令，很显然他是要全国动员了，不只是他麾下的几大常备军团，英格兰的守军，还有他的公爵、伯爵封臣们也将带着他们的征召兵加入战争中，这将是一场全面大战。 或许有人会认为威廉此举是小题大作，动员全国八万余军队甚至更多的士兵，这将是何等艰巨的任务，想要击败入侵的神罗诸侯联军和维京人，根本不需要动员封臣部队。 但威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神罗的诸侯既然得到了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授意联合入侵诺曼王国，且神罗也向他正式宣战，那么一旦威廉战胜了神罗的诸侯联军，亨利三世很可能会结束和匈牙利的战争，集结神罗帝国的全部力量进攻诺曼王国，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面对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庞然大物，面对神罗皇帝亨利三世这个萨利安王朝最强大的皇帝，这个远比先前萨克森系鲁道夫家族的几位奥托皇帝更加强大的君主，即便是强如诺曼人也不敢轻易与之为敌。 神罗西北部的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三国的入侵很可能是神罗全面入侵的前兆，等威廉击败了维京人和这三家诸侯的联军后，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恐怕就是亨利三世的神罗大军了吧。 强大的萨克森公国、上洛林公国、施瓦本公国、巴伐利亚公国、勃兰登堡公国、波西米亚公国、普罗旺斯公国、卡林西亚公国等诸侯强番都将成为威廉的敌人，这等于是和大半个欧洲为敌，这如何不然威廉忧心忡忡。 更何况在现任罗马教皇是亨利三世亲手扶上御座的利奥九世，若是教皇再次对威廉施以绝罚和开出教藉的话，他将会更加被动。 不管是为了夺取法兰西王国也好，为了击败神罗帝国和挪威、丹麦的维京人也罢，全面动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第495章 最后的维京人上 “威斯特摩兰的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兰开斯特的鲍德温.德.布里奥讷，切斯特伯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赫里福德的杰弗里.德.曼特维尔，萨福克的罗素.德.巴约勒，舒兹伯利的......拜见陛下！ 我等听候您的指示。”诺曼王国各伯爵、男爵等大小贵族此刻正聚集在威廉的双狮旗下，跪伏拜道。 这是第一批抵达鲁昂的诺曼贵族，三前，威廉率军抵达鲁昂的时候，罗杰.德.蒙哥马利、罗素.德.巴约勒、鲍德温.德.布里奥讷这三位在军中效力的伯爵们的军队早已集结在鲁昂等候威廉的检阅。 随后则是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诺曼贵族们，他们则在两天内带着他们的士兵乘船抵达鲁昂，尽管每个封臣贵族带来的士兵数量不多，少则数百人，多则上千人，但这些士兵大都是精锐部队，主要有诺曼骑士和职业士兵所组成。 这些伯爵和男爵们的兵力加起来足有六千余人之多，他们的到来极大地弥补了威廉兵力的不足。 要知道威廉麾下的禁卫军团并不满编，且留下了五千多人负责守卫温莎城堡的王宫重地，而作为主力的第二军团则留下了一个步兵旅，在加上威廉的大部分常备民兵也留给了罗德里戈公爵，他手头上的兵力只有禁卫军团七千人，第二军团八万人，第五军团八千人，以及部分征召民兵和封建骑士，共计两万五千人左右。 不过这些部队大部分并不在鲁昂，其中罗杰.德.博蒙特指挥的第二军团和罗杰.德.蒙哥马利的第五军团这一万六千人已经被威廉派去支援被维京人围困的加莱城堡，而威廉自己在率领近卫军团负责坐镇鲁昂，等待他的封臣贵族们的军队抵达，他要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罗素伯爵，你在佛兰德斯战场表现活跃，我要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如何？”威廉坐于鲁昂王宫的王座上，看向罗素伯爵询问道。 “禀陛下，自从神罗的下洛林、荷兰和卢森堡三家诸侯加入战争后，原本击败了维京人舰队的安德鲁公爵不得不放弃彻底击败挪威、丹麦人的机会，继续坚守加莱城堡中与维京人僵持。 而原本失去辎重和大半舰队的维京人则因为获得了神罗诸侯联军的支持，得到了急需的粮食和物资补给，以及船只的补充，恢复了战斗力并将安德鲁公爵围困与加莱城堡中。 若不是我军牢牢掌控着制海权，恐怕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里夏尔公爵面对来势汹汹的低地地区诸侯联军，也不得不退入布入日的斯勒伊斯堡和布鲁日城中坚守。 目前除了斯勒伊斯堡和布鲁日城，卡塞尔堡和伊普尔城这些重要的据点和大城市待，其余城镇大都被神罗诸侯联军和佛兰德斯的叛军所占据，特别是根德伯爵领已经被全面占领，成了敌方的大本营。”罗素伯爵面色沉重，他不敢隐瞒，向威廉陈述道。 “没想到佛兰德斯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不只是维京人，还有神罗的三家诸侯联军，只靠第三和第四军团能在遭受两面夹攻之下稳住局势，已经实属难得了。”威廉感叹一声，他并没有怪罪安德鲁和里夏尔两人的意思，他也很体谅他们的难处，确实面对两三倍的敌人能勉力支撑已经很不错了。 “陛下，您派去的援军定能打破僵局，将维京人和神罗诸侯击败。”罗素伯爵笑着说。 “嗯，我麾下的常备军团可是最强大得到军队，这一点我确信无疑，但我对佛兰德斯战场的预测依旧是不容乐观，即便我们击败了维京人，击败了神罗的下洛林、荷兰和卢森堡的联军，接下来恐怕还要面对庞大的神罗帝国。 因此为防万一，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威廉点了点头，但心中又有些忧虑。 “陛下，请您允许我带队前往神罗帝国查探情报，为您监视神罗皇帝和诸侯的一举一动！”罗素伯爵郑重道。 “罗素伯爵，拜托你了。”威廉点头应道，尽管他不愿意自己麾下的忠诚前往神罗帝国冒险，但对方一力坚持，威廉也不好阻拦他。 待罗素伯爵退下，威廉又看向威斯特摩兰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和赫里福德伯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命令道：“费迪南德，杰弗里，你二人负责将这六千人组建为一支军团，我授予你二人第六军团的正副指挥官职务。” “是，陛下。”两人躬身拜道。 相对于那些布里奥讷、博蒙特、蒙哥马利这些诺曼大贵族家族来说，威廉更愿意相信跟随自己十多年的亲信重臣——费迪南德和杰弗里，这两人从他起兵时就追随他左右，为他征战四方，颇受威廉的信赖。 一切安排完毕，威廉令众人退下，却独独留下了法勒.奥斯本商谈要事。 “法勒，你这边有从你父亲那里受到什么消息吗，特别是王后和小理查。”威廉抬头看了眼侍立在身旁的法勒问道。 法勒.奥斯本子爵是威廉的管家和财政大臣奥斯本之子，也是威廉的宫廷总管和情报负责人之一，同时他也是威廉在近卫军团的副手，可谓是位高权重，颇受信赖。 不过身居高位、备受信赖的法勒.奥斯本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倨傲的姿态，始终以威廉的仆人自称，对待任何贵族都谦恭有礼。 当然，没有任何贵族胆敢小看法勒，所有人都知道他依靠威廉的信赖获得了他人难以想象的权势，甚至可以影响威廉的决策，是个招惹不起的家伙。 “陛下，我父亲发来的情报上说，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一切安好，英格兰王国也大体平静，有休伯特大人坐镇英格兰王国，没有哪个跳梁小丑胆敢冒犯您的威严。”法勒恭敬的回答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法勒，你要时刻给我汇报王后和小理查的近况，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差池！”威廉特意叮嘱道。 “是陛下，我父亲和休伯特大人时刻守护在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身边，当不会任何问题。”法勒郑重地点头应道。 威廉单独留下法勒，并没有立即询问军情，反倒是对王后和小理查的安全十分关注，可见他们在威廉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第496章 最后的维京人下 威廉征召了英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的贵族封臣，但却独独没有动用五支常备军团中最强大的第一军团，即便面对和神罗帝国全面战争的可能，威廉也没有动用第一军团的心思。 作为威廉手中的王牌，只有拿在手中才是它最大的作用，驻守在英格兰不但能威慑蠢蠢欲动的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和盎格鲁萨克森人，更能震慑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同时它更是保护王后和王子的最后一道屏障。 万一威廉这里出了意外，休伯特公爵、奥斯本和他的两个兄弟将会拥护小理查继位，威廉留下的第一军团和五千近卫军更是平灭叛乱，稳固诺曼底王朝延续的保障。 因此，没有到最后的关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威廉是不会冒险动用第一军团参战的。 不过现在威廉手上的兵力倒也足够了，四个常备军团，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贵族征召兵，威尔士和爱尔兰的贵族征召兵，以及各地的封建骑士和民兵团，这些军队若是全部集结到位的话，他将坐拥六万以上的庞大兵力。 尽管威廉兵力众多，但要面对法兰西、挪威、丹麦和神罗帝国四个主要敌人，要应付勃艮第和佛兰德斯两个战场，甚至更多的战场，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在这几家敌人中，威廉最重视的还是神罗帝国这个庞然大物，至于挪威和丹麦人，还是早些让他们退场。 就在威廉接见英格兰封臣贵族的第二天，由舒兹伯利伯爵罗杰.德.蒙哥马利和斯塔福德子爵罗杰.德.博蒙特所率领的援军终于抵达了加莱城堡附近。 在此之前，两人早已和城堡内的安德鲁公爵取得了联系，他们商定对城堡外的维京人发起决战。 为了防止维京人战败后利用战舰逃窜他地，热尔博伯爵也应邀率领联合舰队参战，在加莱港区外对维京人进行封锁。 下午一时，安德鲁公爵率领一万五千余人从加莱城堡中蜂拥而出，在城下列阵，而抵达加莱城堡附近的罗杰.德.蒙哥马利则将军队布置在了安德鲁的左翼，对维京人形成包夹之势。 而他的敌人，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所率领的挪威和丹麦联军则率领两万六千余维京人走出营地，在诺曼人面前列阵决战。 说实话，哈拉尔四世本来并不想这样早早与诺曼人决战，他已经同神罗帝国诸侯们取得了联系，未来将有跟过的诸侯参战，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 但随着诺曼人的封锁日益加剧，挪威人和丹麦人获得补给的难度与日剧增，先前从荷兰和下洛林取得的少量补给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要是不能打破封锁，困于加莱港的维京大军将面对断粮的危险。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扫荡附近的城镇和村落，在当地就食，然而他们见到的不是鸟无人烟的城镇，就是被废弃的村落，维京人搜寻了方圆数十公里的地区也没有找到任何补给。 面对这一窘境，与诺曼人决一死战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要是诺曼人还龟缩在加莱城堡中，哈拉尔四世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既然对方要求出城决战，那就成全他们好了，野战维京人根本没怕过，哪怕面对的敌人是负有盛名的诺曼人。 说实在的，哈拉尔四世和他麾下的贵族们根本瞧不起诺曼人，他们不认可诺曼人这些年闯下的赫赫为名，认为他们只是一时侥幸罢了，当他们面对强大的维京人的时候，就会原形毕露。 幸存轻视和侥幸心理的哈拉尔四世和他麾下的贵族们答应而来安德鲁决战的要求，与当天下午一时，在加莱城下决一雌雄。 没有试探，也没有阵前斗将，决战在双方接触的一刻起就立即打响了。 首先发声的是诺曼人引以为豪的长弓手们，数千长弓手纷纷拉起弓弦，搭箭瞄准就射，一层层箭雨覆盖在维京人的头顶，遮天蔽日。 早已熟知诺曼人这一套的维京人举起了准备好的大型圆盾，互相之间结成了紧密的盾阵原地防御。 几轮箭雨过后，仅有两三百个倒霉鬼中招倒地，其他维京人则借助盾阵幸免于难。 诺曼人引以为豪的长弓箭雨失去了作用，安德鲁公爵立即阻止麾下长弓手的急速射击，转而命令其进行散射阻敌。 双方步兵缓缓靠近，随着号角吹响，踏步冲锋的诺曼步兵和维京步兵撞在了一起，盾与盾相抵，剑与剑相交，双方混战在了一块儿。 不过相对来说，诺曼人还是有一定的优势，因为熟悉战争的缘故，他们或是三五成群地组建起小型战阵，集中对付那些落单的维京人，或是围在枪阵的周围，以枪阵为掩护向敌军发起进攻。 而居于后阵的安德鲁公爵则命令早已准备多时的长弓手们再次急速射击，这次他们的目标则是维京人的后阵薄弱处，为此长弓手们特意将射击角度抬高，以便箭矢能从高空中落下，命中后阵的维京步兵。 由于维京人正和诺曼步兵混战在一块儿，他们根本无法像先前那样快速地组织起盾阵防御，随着箭雨不断落下，顿时后阵的维京人遭了秧，上千名维京勇士中箭倒地，更多的人也受了箭伤。 后方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极大地影响了维京人的士气，阵前的维京人阵线开始松动，毕竟谁也不想被从天而降的箭雨杀死，像懦夫一样悲惨地失去。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大人，请你速速率领骑兵出击，从侧翼冲击维京人的阵线，一句击溃敌军。”安德鲁知道胜利的时机即将到来，他立即命令威廉.德.克雷蓬伯爵主动出击。 “是。”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微微躬身，转身退下。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罗杰.德.蒙哥马利也率领骑兵出击，他们绕道从敌军右翼发起冲击。 因为维京人缺少骑兵的缘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诺曼人的骑兵大摇大摆地绕道，威胁他们的侧后。 第497章 最后的维京人续 海面上，加莱港外，热尔博伯爵身为舰队提督正指挥着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一同封锁加莱港，截断维京人乘船逃离的可能。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太过于轻松了，维京人舰队在上次大战中被击败后就失去了大部分作战能力，剩下的维京长船也不敢再在诺曼人面前露头，因此热尔博伯爵要完成了个作战任务只需派出舰队在加莱港外巡视即可。 “难道自己就甘心在这场决战中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吗？”热尔博伯爵如此问着自己，很显然他并不甘心，他也渴望立下旷古烁今的功勋，被威廉陛下看重册封为佛兰德斯公爵。 作为一个出身于佛兰德斯地区的荷兰人，他最想要获得的领地正式他的故乡弗兰德斯公国，而不是在他看来荒凉的英格兰王国康沃尔郡。 确实在海上贸易有大爆发之前，康沃尔郡除了不适合种植作物的荒滩盐碱地外，可供耕作的土地稀少，领民数量也不多，领地收入还比不上诺曼王国随意一块男爵领的年金收入。 故而他特别怀念经济繁荣、城镇富庶、土地肥沃的佛兰德斯，在家上衣锦还乡的心理作祟，热尔博伯爵比其他任何人都渴望获封佛兰德斯公爵，即便这个佛兰德斯公国的领地只有原先的一半不到。 “菲利普，我的军队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可要大干一场！”热尔博伯爵招来了自己的亲信菲利普，急切地询问道。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包括您的私人军队和想要我们一同建功立业的水手们在内，共有三千三百余人已经集结待命，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将率军在维京人的背后东路，给他们致命的一击。”菲利普自信地笑道。 “很好，我们马上准备出发，而后在预定地点登陆，这我定要一句擒获包括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在内的所有贵族，只有这样，佛兰德斯公国才会是我的囊中之物。”热尔博伯爵双眼炙热地看着菲利普，右手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许诺道：“这次只要能成功，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伯爵大人了，菲利普。” “是，我的大人。”菲利普得到自家大人的许诺，立即兴奋地回答道。 看着菲利普离去的身影，热尔博伯爵又召见了另一个亲信雅各布，让他负责代为指挥北海舰队，配合五港同盟舰队一共负责封锁加莱港。 交代完毕，热尔博边境便和菲利普一道率领船队从舰队中脱离，在战舰的护卫下于预定地点登陆。 由于维京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决战之地激烈的战斗所吸引，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身后竟然出现了一支三千三百多人的奇兵。 热尔博伯登陆后并没有立即向维京人的身后发起冲锋，而是在一座山丘北面隐藏起来，等待最后胜利的一刻到来。 ...... 随着挪威和丹麦联军与诺曼人混战在一块儿，再加上天空中不断抛射而来的箭雨，以及两侧不断逼近的诺曼骑兵，维京人的处境岌岌可危，他们和诺曼人的对决正处于劣势之中。 “我的瓦兰吉卫队，随我出击！”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不能再做事不理，如果放任诺曼人肆无忌惮地进攻的话，他将遭受到可耻的失败，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趁着现在维京人的伤亡还不大的时候，哈拉尔四世决定放手一搏，派出自己最自信的瓦兰吉卫队出场。 瓦兰吉卫队这支强大的军队曾经在英格兰北境诸侯叛乱中出现过，诺曼人也和这支精锐交过手，可以说是不分胜负。 这次哈拉尔四世派出瓦兰吉卫队，就是要依靠其强大的战斗力打破僵局，击垮诺曼人正面步兵阵列，从而彻底击败对方。 至于两侧绕后的骑兵，哈拉尔四世却并没有多少忧虑，他自信只要凭借维京人的武勇，诺曼人的骑兵根本不能击破他的阵型。 他并非不知道诺曼骑兵的强大，但已经孤注一掷的他不愿再考虑这些。 果不其然，随着瓦兰吉卫队这张王牌的打出，仅仅是三千余精锐的瓦兰吉士兵加入战场，原先骚动的维京人阵线开始稳固了下来，在瓦兰吉为敌的带领下开始向诺曼人中部发起进攻。 当然，随着瓦兰吉卫队一同前来的还有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本人和他的王旗，正式有他亲自上阵，这才鼓起了维京人的勇气，令他们重整旗鼓。 诺曼人这边因为瓦兰吉卫队的加入以及挪威王旗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在瓦兰吉卫队和维京人的疯狂进攻之下，诺曼步兵阵线开始节节后退。 战争的天平又开始向着维京人这一方倾斜，面对这一危急局面，身为主将的安德鲁公爵不得不亲自率领麾下预备队前往支援。 此刻无论是维京人人还是诺曼人都已经将各自手中的王牌打出，最终胜利就近属于谁，只能看上帝的意志决定了。 ..... 下午三时，诺曼人和维京人已经交战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无论是诺曼人还是维京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即便是最强大的战士此刻也处于脱力的状态。 战场持续焦灼，最终谁将取得胜利，取决于那一方有新的生力军加入。 不远处，在维京人的侧翼和身后传来了恍若雷鸣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这对于苦战已久的安德鲁公爵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因为他知道这时诺曼骑士们在侧后对维京人发起了全面冲刺，精疲力尽的维京人不可能抵挡住强大的诺曼骑士的全力冲锋。 不过令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从维京人身后传来的喊杀声不是他布置的诺曼骑士，到底是谁在维京人身后发起进攻，这令他很是好奇。 金戈铁马，金鼓旌旗，诺曼骑士们以密集队形作战，并分成若干个小方阵，组织冲锋，以便充分发挥长矛冲锋的威力。 诺曼骑士的基本作战单位是骑兵方阵，它由三排构成，每排由50-60名骑士或扈从组成。 他们的排列如此密集，以至于扔一只手套在他们的头盔上，一英里不能落地。 诺曼人的骑兵战法是后世中世纪骑士最典型的作战方式，他们持稳长矛，催马奔驰向敌人冲击，这种作战方式借助马的冲击力，给予敌人致命打击，极具威力。 第498章 最后的维京人再续 诺曼骑士能够在战场上数量地运用密集阵型，离不开集体活动和集体性的训练，其中各种比武演习和狩猎活动都是诺曼骑士训练的重要内容。 比武演习时，除了两人的单独较量外，小到骑兵小队见的演练，大道骑兵团之间的对抗，诺曼骑士们都被严格地要求运用密集阵型进行比武。 狩猎活动也不只是贵族骑士间的消遣娱乐活动，它更有助于培养诺曼骑士们的共同协调、团队协作、步调一致的合作精神。 每一次围猎，每一次出击，对于每一位诺曼骑士来说都是难得的锻炼和学习机会。 尽管无论是比武大会还是狩猎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每年因此伤残的骑士也不少，暴力事件也时有发生，但由于威廉对比武大会和狩猎的鼓励，以及丰厚的奖励措施，诺曼骑士们对这两项活动趋之若鹜。 正式在严格训练之下，诺曼骑士才能数量地运用密集阵型一次又一次地击溃数倍于己的敌军，上演一幕幕令人难以置信的辉煌奇迹，为诺曼人闯下赫赫为名。 这一次也不例外，诺曼骑士们运用突破战术，以密集的队形一次又一次地轮番冲击两翼的维京阵列。 相较于其他西欧国家的骑士而言，诺曼骑士更加强调从侧翼对敌军进行打击，同时他们在对付密集的步兵时也有一套很完善的作战方案。 两翼的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和威廉.德.克雷蓬伯爵面对坚如磐石的维京人步兵阵列，不约而同地派出了轻装骑兵前去引诱维京人主动出击，而后他们再派出重装骑兵一同夹击，将其歼灭。 有的时候，除了直截了当的波浪式冲锋，诺曼骑士们在面对强敌之时还会采用佯装撤退、诱敌深入等战法，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出色战果。 在诺曼骑士的连番打击之下，维京人的两翼阵线像冰雪消融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灭，被击溃。 两翼被诺曼骑士轻松击溃，维京人士气大降，即便有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亲自鼓舞士气也无济于事，逐渐有大队维京人士兵开始脱离战场向后撤退。 最先后撤的是丹麦人的部队，这些丹麦人和挪威人尽管都是维京人的一支，但他们之间可是有着很深的矛盾，为了保存实力，在丹麦贵族的授意之下，丹麦人不顾危机的局势，放弃了阵地后撤。 不过成为压块维京人最后一棵稻草的则是从他们身后袭来的热尔博伯爵所率领的三千三百余士兵。 热尔博伯爵的这三千三百名士兵中尽管没有任何骑兵，但长弓手和弩手的比例却特别的高。 毕竟在海战中能有效杀伤敌军的武器还是长弓手和弩手所射出的箭矢，因此水手们装备了大量的远程武器，包括长弓、弩和标枪。 无数长箭、弩矢和标枪从维京人的身后激射而来，几乎是直射的方式径直贯穿了防御力薄弱的背部，被箭矢命中的维京人无不是瞪大了眼睑，满脸惊愕地缓缓倒下。 仅仅是一分钟时间，一千五百余名长弓手、弩手和投枪手投射出了上万支箭矢，给予维京人数以千计的重大杀伤。 特别是他们所瞄准的地方是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和瓦兰吉卫队的所在地，瓦兰吉卫队的重创引起了维京人的溃散，而最后挪威王旗的轰然倒地更使得维京人开始雪崩式地崩溃。 不知是那个幸运儿侥幸将挪威王旗射倒了，从箭矢的轨迹上看，应该是热尔博伯爵麾下的长弓手所为。 热尔博伯爵见挪威王旗轰然倒地，他当机立断，大声喊着：“挪威国王战死了，挪威国王被杀死了！” “挪威国王战死了，挪威国王被杀死了！” 热尔博伯爵麾下得到士兵也跟着他一边遍遍地大声喊着，一面追随者热尔博伯爵的脚步杀入挪威国王所在之处。 不只是热尔博伯爵的士兵，还有其他诺曼人都开始大声呼喊着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死讯，他们试图以此扰乱维京人的战斗意志，促使其加速溃败。 这下子，不只是维京人的两翼，中央最坚固的阵线也开始崩溃，唯一还坚守的只剩下所剩不多的瓦兰吉卫队和挪威国王的国王近卫战斗团了。 照理来说，身为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亲信部队，瓦兰吉卫队和国王近卫战斗团此时应该护卫着挪威国王逃出此地才是，但他们却始终围成一个圆形阵地，坚守着这处阵地，似乎是在护卫者什么重要的事物。 “定是挪威国王被重伤或是被杀死了，快随我突击，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挪威国王抢到手。”热尔博伯爵首先察觉了异常，他率先反应过来，带着麾下勇士对瓦兰吉卫队径直突击而去。 不只是热尔博伯爵，像安德鲁公爵、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罗杰.德.博蒙特等人都对此眼红不已，只要是有野心的诺曼贵族都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功劳，不论是生俘挪威国王，还是抢到其尸首，这份功劳足以让一名低级贵族被册封为伯爵，让一位伯爵升格为公爵。 众多诺曼贵族红着眼睛将岌岌可危的挪威国王当做了争夺的目标，他们纷纷带着各自麾下的主力围攻中央阵地的瓦兰吉卫队和国王近卫团。 面对四面八方的团团围攻，仅剩千余的瓦兰吉卫队和三百来名国王近卫士兵却向北巨浪拍打的礁石，始终没有动摇。 不只是围攻的诺曼人非常急切，坚守在这里的瓦兰吉卫队和国王近卫也焦急一场，因为他们的国王哈拉尔四世被一支长箭命中了背部。 这支从背后射来的卑鄙箭矢穿过了国王近卫们的重重护卫，正巧命中了哈拉尔四世的背部，他身上穿着的甲胄和其他维京人一样都是防箭能力薄弱的双层锁子甲。 这种锁子甲连正面防御长弓箭矢都力有不逮，更何况是从背后防御薄弱处射入呢。 这支卑鄙的箭矢正好射穿了哈拉尔四世的肺叶，痛苦和灼烧感让哈拉尔国王痛的昏厥了过去，口中还不断吐着鲜血和碎末，要是不能及时医治的话，他的生命就将被死神带走。 第499章 决斗上 瓦兰吉卫队和国王近卫所组成的肉体城墙终究有着极限，在诺曼人的疯狂进攻之下，瓦兰吉卫队的圆阵被破开了数道缺口，无数诺曼人从缺口处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入。 冲在最前列的是那些勇敢的诺曼贵族们，他们在各自骑士的护卫下带头冲击，试图抢在其他人前面俘虏或者击杀挪威国王，夺得这泼天的功劳，究竟鹿死谁手，马上就将见分晓。 “挪威国王被我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俘虏了！” 随着一声大喝声传来，原先蜂拥而至的人流猛地一滞，不只是诺曼贵族，就连普通的诺曼战士们都流露出对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深深羡慕，和无法夺得这泼天功劳的遗憾。 然而当其他人都放弃了争夺的时候，热尔博伯爵却依旧带着他的人马挤了进去。 他不甘心，他不甘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原本唾手可得的功劳竟然被他人夺取，早已将俘获挪威国王的功劳视为己有的热尔博伯爵不甘失败，他要前去看个究竟。 “慢着！” 就在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检查他的战果之时，一声大喝在他的身后传来，他猛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北海舰队提督、康沃尔伯爵热尔博.范.奥斯特尔泽莱。 见来人是热尔博伯爵，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满脸欣喜的脸庞马上变得阴沉无比，他不只是对这个外国人贵族本能地感到厌恶，更是对他可能虎口夺食而戒备不已。 “热尔博大人，你到此地有何贵干！”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生硬无比地回了一句，配上阴沉的脸色，就差明说叫他滚蛋。 “克雷蓬伯爵，我是来收获我本应得的战果！你手上的挪威国王是我用长弓杀死的，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俘虏，挪威国王早已经被我杀死了。” 热尔博伯爵瞧见挪威国王背部插着一支箭矢，奄奄一息的模样，原本阴翳的脸庞瞬间激动了起来，对着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理直气壮地说道。 “热尔博，你满口胡言乱语，挪威国王明显还活着，他不过是受了箭伤罢了，我这就叫军医给他医治。”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梗着脖子驳斥道。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直呼其名，显然是愤怒至极，俘虏挪威国王明显是他的战果，眼前这个热尔博伯爵竟然口口声声挪威国王早已被他杀死，是他的战果，这份颠倒黑白的本事，他威廉.德.克雷蓬伯爵还从未见到过。 “慢着，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是在等你的封君安德鲁公爵来为你撑腰？ 你要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给我立即让开，否则大家闹将起来，被威廉陛下知道的话，大家可都要因为你的无耻而吃挂落。”热尔博伯爵反咬一口，口中的卑鄙的话语好似毒蛇吐信，不断喷出。 “热尔博，你竟敢厚颜无耻地试图抢夺我的功劳，竟敢用卑鄙话语污蔑我，令我的名誉受到侮辱，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今天我威廉.德.克雷蓬就要赌上我的名誉和生命，向你发起决斗，在上帝的面前将你这卑鄙之人杀死在这儿。”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宽刃长剑，抬手直指热尔博伯爵说道。 “捡起铁手套，接受我的决斗吧！身为诺曼王国的贵族，不应是个胆小无耻的懦夫。” 说着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将一只铁手套猛地掷于地上。 在中世纪欧洲，决斗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贵族骑士因为名誉受到侮辱，要决斗，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扔在对方的脚底下就就开始决斗，如果你不敢捡起这个铁手套，就会被人嘲笑。 对于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所发出的决斗，热尔博伯爵却是左右为难，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方面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身手很难胜过这个在诺曼王国都负有盛名的贵族，要不然安德鲁公爵也不会以一个伯国邀请对方当自己的封臣。 但另一方面，热尔博伯爵要是当面拒绝和对方决斗的话，他敢保证他懦夫和卑鄙之徒的名头不用第二天就会传遍整个诺曼军中，甚至全国上下都会对他感到厌恶，到时候他热尔博伯爵就无法继续在诺曼王国中立足了。 正当他试图用自己的话语将这场决斗圆过去的时候，安德鲁公爵带着他的骑士们来到两人的面前。 安德鲁公爵听到消息后就立即赶了过来，就是为了给他的封臣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撑腰，以免他受委屈。 “热尔博伯爵，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说起来也是你的过错，不该污蔑克雷蓬伯爵的名誉，他向你发起挑战是合情合理的，我作为这里地位最高的贵族，将充当你们两人决斗的见证人和裁判。 热尔博伯爵，捡起地上的铁手套吧，接受克雷蓬伯爵的决斗，像一个真正的诺曼贵族异样。” 安德鲁公爵一脸正气地说道，貌似在维护正义一般，实际上他是在为自己麾下的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撑腰，要是让克雷蓬伯爵单独面对这个狡诈的佛兰德斯人，他难免会吃亏。 “决斗！决斗！决斗！......” 场上的气氛被点燃，围在他们两人周围的大小诺曼贵族们无不是高声呐喊者，要求两人立即开始决斗。 要说什么是最吸引诺曼人眼球并且血脉喷张，很多人一定会说当然是诺曼贵族骑士之间的决斗。 贵族和骑士们为奖品、声誉和站立着的女士目光，堵上各自的生命，穿着完整的盔甲，用货真价实的战场兵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这样的热血的决斗无疑会让诺曼人兴奋异常。 更何况在现在，威廉颁布了禁止私自比武的命令之后，诺曼人之间的决斗和骑士比武少了很多，无论是贵族还是民间都对威廉的这项命令并不买账，尤其在诺曼王国，依旧非常盛行比武和决斗。 这次在安德鲁公爵的背书下，这场难得一见的两位伯爵之间的决斗即将开始，这如何不让在场所有的诺曼贵族感到兴奋呢。 第500章 决斗下 热尔博伯爵勉强地笑了笑，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上前俯首捡起了地上的铁手套，苦笑道：“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我接受你的决斗！” “那就快些开始！我手中的长剑已经饥渴难耐了，恨不得立即饱饮你这卑鄙无耻之徒的鲜血！”威廉.德.克雷蓬长剑一挥，自信地笑了起来，开口催促道。 “所有人都让开，再给他们准备两匹战马和两套相通的武器和盔甲。”安德鲁公爵左右吩咐道。 接着他有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向热尔博伯爵，说道：“这是场公平的决斗，我不会让任何不公平的事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发生。” 很快，诺曼人给热尔博伯爵和克雷蓬伯爵两人让出了空间，形成了一个长百米，宽三十米的椭圆形竞技场。 而在这期间，原本主持这场决斗的安德鲁公爵却忽然消失在了人群中，等他再次出现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之时，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很显然，安德鲁公爵顺手将挪威国王藏了起来，并安排了两个技术最好的军医给他医治，他的箭伤可拖不了多久，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哈拉尔四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也说不定。 当然，要说安德鲁公爵没有分润这份俘虏挪威国王功劳的心思，那绝对是骗人的，尽管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获得另一顶公爵头衔，但凭借这份功劳获得更多的领地也是件很不错的事。 激昂的军乐声吹响，热尔博伯爵和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在各自骑士的帮助下穿上了相同的骑士全身板甲，别上长剑，翻身上马，接过侍从递来的骑兵长矛，策马缓步靠近。 两人见面，已经将对方视作仇敌的两人没有任何话可说，他们之间的仇恨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 在安德鲁公爵的带领下两人宣读完誓言后，便各自调转马头拉开数十米的距离。 随后安德鲁公爵正式宣布道：“我宣布，决斗开始！” 顿时场上的激昂的铜号声一收，热尔博伯爵和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几乎同时启动了战马，放平骑枪，伏低了身子，瞄准对方发起了冲锋。 “喔！喔！喔！！！” 场上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 在欢呼声的伴随下，两人迅速接近，啪的一声，两人手中的骑兵长矛几乎同时折断，热尔博伯爵恍惚着摇摇欲坠，而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却好似游刃有余一般，缓缓地调转马头向热尔博伯爵追击而去。 面对高举长剑追击而来的威廉.德.克雷伯爵，热尔博伯爵也不怯场，他从马鞍上抽出一把钉头锤，对着接近的威廉.德.克雷蓬伯爵迎面抽打而去。 “砰！！！...”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哪会让他轻易得手，他伏低了身子，左手高举盾牌，将身体的正面都保护在盾牌之下。 在盾牌的保护下，威廉.德.克雷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同时他借着对方力道用尽的机会对准热尔博伯爵的面罩的缝隙，迎面就是一剑。 “刺啦！...” 面对愈来愈近的剑尖，热尔博伯爵侧过头去，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他的头盔上一阵火花闪过，热尔博伯爵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这一剑。 “铛！...” 热尔博伯爵右手用钉头锤将威廉.德.克雷蓬的长剑挡开，同时用左手的盾牌护住面门，很显然他对威廉.德.克雷蓬的这一剑心有余悸，不敢大意。 双方的战马几乎并肩而行，而它们的主人则用盾牌和武器互相砍杀刺击着，一时之间不分胜负。 场上几乎所有诺曼人都一位两位伯爵实力相当，双方达成了平手，不分胜负，但自家人知自家事，热尔博伯爵只是为了抵挡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疯狂进攻就已经精疲力尽了，那里还有余力进行反击。 忽地，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猛地欺身而上，顶着盾牌对准热尔博伯爵狠狠地撞去，同时他手中的剑也贴着盾牌边缘向对方的要害刺去。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来势汹汹，热尔博伯爵只来得及用盾牌挡下对方的盾击，不料恍惚间他竟被对方用长剑刺下战马。 噗通一声，热尔博伯爵掉下了战马，要不是他身上穿着防御力惊人的全身板甲，刚才那一下，他要不是被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长剑刺死，就是摔下战马后重伤不起。 饶是如此，热尔博伯爵也是被猛烈的震荡搞的头晕目眩，一时之间无法起身。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马鞍边上抽出钉头锤，朝着对方奔驰而去。 “砰！...噗通！...”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朝着地上艰难起身的热尔博伯爵爵士一击猛烈的锤击，战马纵身而过，在他身后则是翻滚落地的热尔博伯爵。 热尔博伯爵再次艰难起身，不过他这次却丢下了手上所有的武器，慌不择路地向他面前的部队逃去。 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即将取得这场决斗的胜利，马上就能手刃仇敌，他哪里肯放任热尔博伯爵逃得性命。 不顾对方惊恐的眼神和求饶的话，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策马对准热尔博伯爵又是一击。 “噗！...” 热尔博伯爵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弥散在空中，而他的身体也随着这计锤击缓缓到底，再也无法起身。 为了确认对方确实已经死去，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翻身下马，缓缓地向热尔博伯爵靠近。 或许在威廉.德.克雷蓬伯爵的心中，热尔博伯爵早已没有了反抗之力，因此大意之下，他丢下了碍事的盾牌和钉头锤，手中只拿着一柄宽刃长剑向热尔博伯爵走去。 就在他俯身试图确认对方生死之际，热尔博伯爵忽地暴起反击，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出手中的短剑。 面对热尔博伯爵的致命一击，艺高人胆大的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并不畏惧，他快速侧过身子，对方的短剑只在他的胸板甲上划出一道刺耳夺目的火花。 随后，威廉.德.克雷蓬伯爵一脚绊倒了热尔博伯爵，并对准他的面门一剑刺瞎。 鲜血飞溅，惨叫声响起，随后戛然而止...... 第501章 处置 “喔！喔！喔！......” 欢呼声此起彼伏，诺曼人为他们的胜利者——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热情地欢呼喝彩着，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永不停歇。 而倒在血泊中的热尔博伯爵却少有人问津，除了他的亲信菲利普急忙跑过去收敛遗体外，其余诺曼贵族仿佛对热尔博伯爵的惨状视而不见。 在他们看来，热尔博伯爵不过是一个凭借威廉的宠幸而侥幸获得高位的外国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佛兰德斯人，而弗兰德斯人又是诺曼人传统的敌人，因此诺曼贵族们便更加敌视这个试图抢走他们功劳的外国人。 这次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的胜利可谓是大快人心，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这样做是否会对自己的威廉陛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心灰意懒的菲利普带着热尔博伯爵和三千军队回到北海舰队中，同时热尔博伯爵在决斗中身亡的消息也在舰队中扩散开来。 北海舰队中除了部分诺曼人外，其余大部分都是从佛兰德斯、荷兰、丹麦等地招募来的水手，里面有很多军官更是热尔博伯爵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听闻热尔博伯爵的死讯后，无不是对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咬牙切齿，纷纷表示不愿再参加战争。 很快，北海舰队有大量的舰船擅自返回了朴茨茅斯母港，即便有忠于职守的德克舰长劝说，北海舰队也有大半的船只擅自脱离舰队。 北海舰队的混乱导致了诺曼人好不容易获得的战果丢失了大半，原本他们可以轻易拦截住逃离加莱港的丹麦大军和挪威残兵，但混乱的北海舰队已经没有任何战斗的欲望了，罔论执行拦截任务。 事后，安德鲁公爵得到汇报，得知此事后，他也是追悔莫及，至少有一万三千人乘船逃离加莱，而这些维京人原本都应该是他们的俘虏才对，但现在却又将成为非常难缠的敌人，和他们作对。 这一加一减之下，诺曼人可谓是损失巨大，要是威廉追究下来，安德鲁公爵和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可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他的担忧便成了现实，威廉听闻热尔博伯爵决斗中被杀，而导致放跑维京人的消息，也不顾的等待后续的封臣援军，心急火燎地带着近卫军团和他的伯爵男爵们赶了过来。 “安德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你的解释！”威廉表情严肃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安德鲁，沉声道。 “陛下，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即将获得胜利并包围了哈拉尔四世之后，我麾下的封臣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带人俘获了奄奄一息的挪威国王。 但随后赶到的热尔博伯爵却坚称挪威国王已经被他射杀，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认为热尔博伯爵在侮辱自己，于是便摔下铁手套向对方发起生死决斗。”安德鲁公爵面带歉意，一脸遗憾道。 “我不是已经颁布过法令，严令禁止王国的贵族骑士之间私自决斗吗？ 我可是听说当初可是你为这场决斗背书，并担当决斗的裁判的啊。 作为这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作为我信赖的臣子，难道你连我的命令也不遵从吗？”威廉连声质问道。 面对威廉的连连质问，安德鲁公爵羞愧地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在说任何讨饶的话。 “安德鲁，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呢，叫他来此见我，我既不会遗漏你们的功劳，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过你们，接下来我要当众宣布对你们的奖惩，你们没有异议吧。”威廉叹了口气，说道。 “是，陛下。”安德鲁公爵回应一声，而后默默地转身离开，背影萧索憔悴。 尽管威廉知道安德鲁也是情非得已，诺曼贵族和他册封的外国贵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次双方因为争夺俘获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泼天功劳而争斗起来，即便安德鲁公爵出面组织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安德鲁也是为了自己的下属和诺曼贵族同僚们争取利益，威廉没有办法对他横加指责，但因此造成的放跑维京人的严重后果确实要他们一手承担下来的。 趁着安德鲁离开的间隙，威廉看向侍立在一旁的法勒.奥斯本询问道：“法勒，热尔博伯爵家族中可还有直系成员，我要让他的康沃尔伯爵头衔传续给他的后代，不能让我麾下的封臣流血又流泪。” “回陛下，热尔博伯爵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才年仅三岁大的小热尔博，另一个是还没满月的弗里德里克，除此之外，热尔博伯爵家中没有其他人。”法勒躬身回答道。 “好，你这就带着我的册封文书给热尔博家中送去，我要册封他的儿子下热尔博为新的康沃尔伯爵。 同时作为对已故热尔博伯爵所立下功劳的酬谢，他的小儿子弗里德里克，我将册封他为阿图瓦伯爵，领有除比利时公国之外，阿图瓦伯爵领南部的领地。 康沃尔伯爵领和阿图瓦伯爵领将暂时交由我宫廷内的政府官员负责主持打理，直到他们成年之后再交由他们掌管。 鉴于他们没有其他亲近的亲人，小热尔博和弗里德里克将由王后乌拉卡亲自抚养，等年满六周岁后再由休伯特伯爵亲自充当监护人。 我希望热尔博伯爵的两个儿子能在休伯特伯爵的教育下都能成长为真正的诺曼人。”威廉对着法勒.奥斯本吩咐道。 “是，陛下，我马上做好您交代的事。”法勒.奥斯本用鹅毛笔记下威廉交代的时，躬身应道。 “对了，你再从我的金库中提取一千磅银金币，作为热尔博伯爵的丧葬费用和他两个儿子的抚养费。”威廉又吩咐道。 法勒有些动容，久久没有动笔，很显然威廉说的数字实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一千磅银在这个时候可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惊人财富，历史上征服者威廉的三儿子亨利就继承了威廉国库中的五千磅银吗，这在当时可是一笔极为庞大的数字，五千磅银足以买下一个公国大小的领地。 因此，在得知热尔博伯爵的家族将获得一千磅银的抚恤后，法勒才会这么惊讶。 “法勒，我的命令你没听到吗？”威廉微微有些不耐烦，问道。 “是，陛下，我马上就去做。”法勒立即起身，躬身告退道。 “去吧，快把这件事办妥，我不能让我手下的臣子寒心。”威廉不忘嘱咐一句道。 第502章 处置下 威廉当面吩咐的话虽然大义凛然，但他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这次事件给威廉提了个醒，诺曼贵族尽管已经都臣服于威廉，对他的命令莫不尊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乖宝宝，他们可是诺曼人，独走之类的事情可是家常便饭，就是一言不合发动叛乱，威廉也不会感到惊讶。 为了防止这样的恶心事件发生，为了防止诺曼贵族这样肆无忌惮地违背他的命令，威廉决定继续加强王权，将诺曼贵族手中的权利逐步收回。而其中，收回封臣贵族们各自领地的统治权、税收权和招募士兵的权利，就是威廉接下来要做的。 在他的设想中，未来诺曼贵族将是像德意志帝国容克贵族那样的军事贵族群体，不再拥有领地的统治权、税收权和军事权，不再直接统治领地，而是将这些权利交给政府，也就是威廉的手中。 若是这个设想能够实现的话，威廉将直接统治整个王国的所有地区，在各地建立各级政府以对其实行直接统治，而诺曼贵族们则将仅有威廉赐予的地产收益和贵族头衔，不再拥有对领地的统治权，他们将生活在像鲁昂、伦敦、巴黎和温切斯特这样的大城市中，为城市的发展提供助力。 而小热尔博.范.奥斯特尔泽莱的康沃尔伯爵领和弗里德里克.范.奥斯特尔泽莱的阿图瓦伯爵领则将成为威廉推行这一政策的试点对象，在两人未成年之前的这十几年里，威廉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两地的统治权紧紧地抓在手里。 等他们两人成年之后，即便他们要求获得这两地的统治权，也不可能越过威廉组建的各级政府，随心所欲地对领地进行直接统治，必须经过威廉的政府官员才能使用他们的权力。 这样一来，贵族们的权力将被威廉逐渐限制和剥夺，慢慢地朝着容克贵族的方向演变。 不过威廉并不准备立即着手强行推进这项政策，他还很年轻，完全不需要激进地推行这项政策，他有足够的时间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将贵族的权力收拢过来。 ...... 没过多久，安德鲁公爵就带着一干贵族来到大殿之上，那个非常显眼的梳着山羊胡的年轻诺曼贵族恐怕就是当事人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了吧。 “叩见陛下。”在安德鲁公爵的率领下，一干诺曼贵族跪伏在威廉的面前，齐声高呼道。 “热尔博伯爵因私下决斗而被杀死，导致维京人败兵大部逃离这件事，我相信安德鲁公爵都已经和你们讲过它的严重性了吧。”威廉环视一周，看着面前的诺曼贵族们没有任何反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要宣布对你们的所立下功劳的奖励和对你们的惩罚。我既不会遗漏你们所立下的功劳，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在这件事上放过你们，接下来我要宣布对你们的奖惩，你们有异议吗。”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听凭您的处置。”安德鲁公爵率先拜伏道。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听凭您的处置。”随后在他身后的一干诺曼贵族们也跟着高声说道。 “好！首先是安德鲁公爵，你指挥大军击败了维京人联军，功勋卓著，我将泽兰伯爵领赐予给你，作为你的直辖领地。 同时作为对你的惩罚，你的封臣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将转给我，成为我的直属封城。 我这样安排你可有疑议？”威廉看向安德鲁公爵，宣布道。 “陛下，您得到安排完全合理，我接受您的安排，没有任何疑议。”安德鲁公爵点头应道。 接受了威廉的安排后，安德鲁公爵将保有直辖领地布鲁日伯爵领、泽兰伯爵领、上伊普伦伯爵领（伊普伦伯爵领的北部沿海地区）和阿图瓦伯爵领北部地一块男爵领，共四块领地组成他的比利时公国。 而剩下的下伊普伦伯爵领和根德伯爵领也有它的主人了。 “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威廉看向安德鲁公爵侧后的纪尼伯爵说道：“因为你挑起和热尔博伯爵的私下决斗，并杀死了他，导致了北海舰队未能及时阻拦逃窜的一万三千多维京人，你可认罪。” “陛下，我一时冲动铸下大错，还请恕罪。”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叩首道。 “很好，威廉.德.克雷蓬，因为你的罪过，我剥夺你纪尼伯爵的头衔和名下的领地。 但同时因为你俘虏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的功劳，我册封你为根德伯爵，领有根德伯爵领。 此外，你还需每年为热尔博伯爵的两个孩子提供两百磅银的抚养金，直到两人成年为止。 我这样安排，你可有疑议。”威廉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威廉.德.克雷蓬，说道。 “是，陛下，我没有异议，愿意接受您的安排。”威廉.德.克雷蓬脸色变幻数次，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威廉的安排。 威廉借此收回了纪尼伯爵领和他最为看重的加莱港，这个距离英格兰的多弗尔港最近的港口。 为了防止有其他心怀不轨的封臣诸侯，或是其他国家利用这个条件优越的港口跨海登陆英格兰，纪尼伯爵领和加莱港必须由他亲自掌握。 威廉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罗杰.德.博蒙特子爵说道：“罗杰.德.博蒙特子爵，你这次在战争中表现杰出，我册封你为下伊普伦的伯爵，领有下伊普伦伯爵领。” “谢陛下！”罗杰.德.博蒙特立即兴奋地高呼起来，叩首拜谢道。 威廉对佛兰德斯所有的领地都有了新的安排，其中纪尼伯爵领和加莱港将收归王室直辖，阿图瓦伯爵领册封给热尔博伯爵的次子弗里德里克.范.奥斯特尔泽莱，下伊普伦伯爵领册封给罗杰.德.博蒙特子爵，根德伯爵领册封给原纪尼伯爵威廉.德.克雷蓬，泽兰伯爵领将授予比利时公爵安德鲁作为直辖领地。 尽管威廉将佛兰德斯的领地都安排完毕，但他在战前所许诺的佛兰德斯公爵头衔却并未兑现。 现在他也在为这件事情而头疼这，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罗杰.德.克雷蓬伯爵是最合适的，但现在这几人中都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资格和威望担任佛兰德斯公爵，他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押后再说。 第503章 分拆北海舰队 作为导致热尔博伯爵不幸被杀的两人，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和安德鲁公爵，尽管威廉想要重重地惩戒两人，但奈何现在正值战争的关键时期，威廉不能为了公平正义而令拥护他的诺曼贵族们寒心，因此他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特别是安德鲁公爵，作为威廉所信赖的贵族封臣，他仅仅失去了一个封臣——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和一块属地纪尼伯爵领。同时为了补偿他，威廉又将泽兰伯爵领赐予了他。 泽兰伯爵领自然比不得商贸发达的纪尼伯爵领，它只是一个莱茵河出海口的群岛罢了，却因为其重要的地理位置，而被很多人觊觎，是法兰西和神罗帝国之间的争议领地。 至于在决斗中杀死热尔博伯爵的威廉.德.克雷蓬伯爵则被威廉收回了富庶的纪尼伯爵头衔和领地，但因为其在战争中的杰出功勋，而被授予了根德伯爵的头衔和名下的领地。 尽管根德伯爵领的领土面积上要比纪尼伯爵领大上数倍，但目前根德伯爵领还在下洛林、荷兰和卢森堡联军的手中，因此威廉此时授予他根德伯爵的头衔实际上就是一个没有领地的头衔，只有等他夺回根德，克雷蓬伯爵才能获得实实在在的领地。 根德伯爵领同样是法兰西和神罗帝国的争议领地，受到下洛林、荷兰等诸侯的觊觎。 威廉将克雷蓬伯爵册封为根德伯爵，其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他杰出的指挥才能作为诺曼王国抵挡神罗入侵的第一道屏障。 尽管威廉依旧认为自己做得不够的，但诺曼贵族们却认为威廉足以称得上仁义，是道德的典范，莫不对威廉交口称赞。 威廉不但公正地惩戒了克雷蓬伯爵和安德鲁公爵两人，更阿图瓦赐给了热尔博伯爵的遗孤，并让王后将热尔博伯爵的两个孩子收养。 威廉悉心地为效忠于自己的封臣安排后事，这让诺曼王国上下对此感动不已，以己度人，要是他们站在威廉的角度上看问题，他们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贵族做这么多。 这件事就这样暂时揭过，但它所造成的影响还需要威廉亲自出手平息。 因为热尔博伯爵不幸遇害，北海舰队失去了他们的舰队提督，一时之间处于非常混乱的状态，除了归属于德克舰长的分舰队外，其余舰船都已经擅自返回朴茨茅斯港，并拒绝配合安德鲁公爵再次出战。 很显然，这次事件给诺曼王国的陆军和海军系统造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一道几乎无可挽回的裂痕，这着实令威廉感到头疼。 没有海军的倾力配合，威廉如何能击败维京人，如何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取得优势呢？ 因此他必须做些什么，改变这一窘迫的局面。 “下去吧。”威廉微微晃了晃脑袋，停下思绪，看向台下的贵族们说道。 跪伏在地的贵族们如蒙大郝，纷纷告退离去。 “法勒，你去吧德克.德.圣波尔招来。”威廉对侍立在身旁的法勒.奥斯本吩咐道。 “是，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法勒不忘问一句道。 “嗯，你把伦道夫.德.盖尔子爵和罗伯特.勒布龙男爵也一同招来。”威廉想了想，还是点了两个贵族的名字。 “是，陛下。”法勒转身告退。 威廉之所以让德克.德.圣波尔、伦道夫.德.盖尔子爵和罗伯特.勒布龙男爵这三人一同前来觐见，为的就是将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重新拆分重组，而这四人就是这几支新舰队的指挥官。 伦道夫.德.盖尔子爵生于1011年，现年40岁，是出身于英格兰萨福克郡的贵族，拥有布列塔尼人的血统，他曾是忏悔者爱德华国王的斯泰尔，相当于爱德华国王统治下的大陆治安官。 后来威廉征服英格兰的时候，伦道夫.德.盖尔投靠了威廉，依靠着在英格兰平叛战争中的杰出表现获得了威廉的青睐，受封林恩子爵，封地是诺福克的林恩城。 此后，伦道夫.德.盖尔子爵被威廉任命为警备部长，两年前他又卸下官职，被威廉任命为五港同盟舰队的提督，在本次大战中也有非常出色的表现。 罗伯特.勒布龙男爵是已故纪尼伯爵尤斯塔斯.德.吉尼斯的兄弟，纪尼伯爵鲁道夫之子，是一位金发碧眼的诺曼贵族，年仅26岁。 1036年，其父纪尼伯爵鲁道夫去世，他的头衔被长子尤斯塔斯.德.吉尼斯继承，而作为次子，因为没有继承权，不得不前来诺曼底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 当时正值诺曼底贵族叛乱时期，威廉也不得不蛰伏爪牙在埃夫勒修养生息，罗伯特.勒布龙当时作为诺曼佣兵加入了威廉麾下，后因功获封骑士。 后来在与法兰西和佛兰德斯的战争中，罗伯特.勒布龙表现出众，被威廉册封为男爵。 威廉特意召见罗伯特.勒布龙，准备任命他为舰队指挥官，就是考虑到他出身纪尼伯爵的家族，不但是英勇善战的诺曼贵族，擅长陆战和骑战，更是个水上好受，在指挥舰队方面也有卓越的才能。 德克.德.圣波尔爵士是布洛涅伯爵领圣波尔男爵罗歇.德.圣波尔的私生子，法兰西人，也是威廉麾下北海舰队分舰队的指挥官，掌管北海舰队三分之一的海上力量。 现在他是北海舰队中唯一的一位高级军官，在北海舰队混乱之际，将舰队重新组建起来，汇聚在勒阿弗尔港待命，可谓是功劳不小。 照理说威廉应该顺势任命他为北海舰队的提督，然而这次的事件给威廉提了个醒，不能将宝贵的舰队单单交托给一个人率领。 再加上德克.德.圣波尔爵士才年仅27岁，这样年轻的年纪，威廉实在不放心将整支北海舰队都托付给他。 不一会儿，法勒领着德克.德.圣波尔爵士、伦道夫.德.盖尔子爵和罗伯特.勒布龙男爵前来觐见。 “参见陛下。”三人跪伏在地，叩首拜道。 “诸位大人，起身吧。”威廉点了点，说道。 等三人起身后，威廉继续道：“诸位，你们也知道，我的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因为上次的事件而混乱不堪，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 诸位可愿意为我分忧，担负起统率舰队的职责！” “为陛下分忧解难，是我等的无上荣幸！”三人纷纷躬身应道。 第504章 所到之处，敌人尽皆辟易 “很好，诸位大人，我很高兴你们愿意为我分忧。”威廉在听到三人肯定的回复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这次事件后，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混乱不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这说明我们的海军急需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因此我决定将北海舰队和五港同盟舰队进行进行重组后，拆分成三支舰队，分别是负责北海洋面的北海舰队，负责英格兰海峡的海峡舰队，以及负责大西洋海域的大西洋舰队。 这三支舰队将由你们三人出任舰队提督，其中伦道夫.德.盖尔子爵将担任大西洋舰队提督一职，德克.德.圣波尔爵士爵士将担任海峡舰队提督一职，罗伯特.勒布龙男爵将担任北海监督提督一职。 你们可有疑问？”威廉看向三人，说出了对他们的安排。 “我等毫无异议。”三人再次单膝贵族，叩首道。 “你们速去勒阿弗尔港和朴茨茅斯港，将我的舰队速速收拢起来，重新编组完毕，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舰队恢复战力，这场战争还需要你们的活跃表现。”威廉出声命令道。 “是，陛下，我等告退了。”三人领了威廉的命令后，纷纷告退离开。 “陛下，刚刚接到消息，先前围困布鲁日城的下洛林、荷兰和卢森堡的诸侯联军已经全部撤离了布鲁日伯爵领，退回根德伯爵领的城堡中据守。 而佛兰德斯的叛军和鲍德温五世也向南退往埃诺伯爵领。”法勒等三人离去后，向威廉禀报道。 “看来他们是收到了我们击败了维京人的消息，也知道光靠自身是无法击败我们的，只能暂时撤退。还算他们有自知之明。”威廉接过法勒送来的情报，翻看一番，微微点头道。 “陛下，我们是否应立即进军根德，将胆敢冒犯我们的神罗诸侯们彻底击败，再进军埃诺，将佛兰德斯公国的余孽一网成擒。”法勒提议道。 现在，佛兰德斯地区除了根德伯爵领之外，其余抵御都已经被威廉麾下的几支军团轻松收复，只要再击败神罗诸侯们，并进军埃诺将佛兰德斯公爵擒获，这场战争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提议不错。”威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情报，开口询问道：“法勒，神罗帝国的其他诸侯可有加入战争的迹象。” “回禀陛下，就目前来说，除了下洛林、荷兰和卢森堡这三家诸侯之外，其他几家先前有意向加入战争中的神罗诸侯都收起了爪牙，没了动静。 他们该是被您击败维京人的气势所吓倒了吧，不敢在冒犯您。”法勒笑着说。 威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有预感，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结束，法王亨利一世和神罗皇帝、诸侯们肯定在酝酿着什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你要加紧对拿骚宫廷、神罗诸侯情报的探查力度，我要获得更加及时详细的情报。” “是，陛下。”法勒.奥斯本微微有些失落，点了点头道。 “不过你的话确实有道理，现在是我们收复根德伯爵领，夺取埃诺伯爵领的大好机会。”威廉摆了摆手，赞同道。 埃诺伯爵领正好位于佛兰德斯公国和瓦卢瓦公国的包夹中，从佛兰德斯南下就可以直抵埃诺伯爵领。 可以说它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有了埃诺伯爵领，威廉的领地布洛涅、亚眠、巴黎等地将免受神罗帝国的直接威胁。 埃诺的女伯爵里希尔德是埃诺伯爵赫尔曼的遗孀，两人同属于雷基那尔家族，1050年初的时候，埃诺伯爵赫尔曼逝世，埃诺伯爵的头衔和庞大的领地遗产留给了他的妻子里希尔德。 当时威廉还未和法兰西爆发战争，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为了谋夺埃诺伯爵和雷基那尔家族的庞大家产，他让自己的长子鲍德温.范.弗兰德斯娶了年长十岁的寡妇。 后来，随着鲍德温公爵被威廉击败，他不得不带着家族和麾下贵族逃亡埃诺伯爵领，准备在此地重整旗鼓。 可以说，随着这桩婚姻缔结，埃诺伯爵领也成了范.佛兰德斯家族的领地之一。 作为佛兰德斯的征服者，威廉自认为他有权利获得埃诺伯爵领。 ...... 很快，威廉就将麾下的近卫军团、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五大常备军团，以及临时组建的由英格兰封臣附庸所组成的第六军团召集起来，浩浩荡荡向东部的根德伯爵领开去。 尽管近卫军团、第二军团这两个主力军团都分出了大量的部队去负责执行其它的任务，但在布尔日城外，汇聚起来的军队数量依旧超过了四万人。一路上还有更多的民兵和封臣附庸正源源不断地赶来，威廉麾下的军队数量将只会越来越多。 1051年1月末，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威廉的麾下的军队兵分数路，迅速占领了根德伯爵领的重镇根特城、克特雷特城以及图尔森等地，除了敌人最后的据点奥德纳尔德城堡之外，区域地区都已经被诺曼人收复。 据情报所示，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的联军正往布拉特邦撤退，准备与鲍德温五世的军队汇合。 而留守在奥德纳尔德堡的守军则是他们留在这里负责断后的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 作为根德伯爵领的首府，奥德纳尔德堡城高墙厚，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 为了不浪费宝贵的时间，威廉决定留下罗杰.德.蒙哥马利的第五军团配合后续赶来的民兵团负责围困奥德纳尔德堡。 而他自己则率领剩余的部队南下布拉特邦伯爵领，寻找敌军主力部队决战。 布拉特邦和埃诺的地形平坦，目之所及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正适合诺曼骑士们的发挥。 威廉令安德鲁公爵、根德的克雷蓬伯爵和罗杰.德.博蒙特伯爵率领共五千轻重骑兵先行出发追击南下撤退的敌军，阻滞敌方行进的速度。 五千轻重骑兵中，重骑兵的数量高达两千人，剩余的则大多是由中装骑兵、轻骑兵和骑士的侍从所组成，是重骑兵的辅助部队。 南下的骑兵很顺利地在莱茵河支流边缘，黑森林附近找到了下洛林和卢森堡公国联军的踪迹，至于荷兰的军队，似乎早在之前就已经乘船返回了荷兰公国。 第505章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五千诺曼骑兵一路南下，终于好不容易追踪到下洛林和卢森堡联军的踪迹，然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和湍急的马斯河。 面对即将躲入森林逃离的下洛林领军，安德鲁公爵却始终没有下达渡河追击的命令。 临行前，威廉曾叮嘱他逢林莫入，以保存诺曼骑兵实力为上，不能将宝贵的兵力轻掷浪抛，他不能承受得起麾下骑士重创的风险。 安德鲁公爵始终牢记威廉的叮嘱，面对茫茫无际的黑森林，他并未下令深入丛林追击。 这片黑森林很是著名，即便安德鲁公爵没有来过这里，也知道它的大名。 黑森林，又称条顿森林，位于德国西南部的巴登-符腾堡州和德国西部的莱茵河谷地区，由于在南北长160公里东西长60公里连绵起伏的山区内，密布着大片的森林，由于森林树木茂密，远看一片黑压压的，因此得名。 眼前这片茂密的森林就属于莱茵河谷地带黑森林的一部分。 只是面前这黑森林边缘地带，安德鲁公爵就已经无法看清楚茂密森林遮挡下的情形，更何况是森林深处呢。 要是他贸然率军进入黑森林追击敌军，结果很可能是被熟悉地形的卢森堡和下洛林联军伏击重创。 更何况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那湍急的马斯河，它是莱茵河的支流，发源于法国朗格勒高原海拔456米的普伊，向北流经比利时和荷兰注入北海，全长950公里。 马斯河的上游叫默兹河，河流从发源地向北，流经阿登高地，在比利时境内，左岸有桑布尔河，右岸有莱斯河、乌尔特河等流入，最终马斯河汇入莱茵河下游，最终流入北海。 要想在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等地进一步攻城掠地的话，控制马斯河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然而目前威廉麾下的舰队还处在混乱状态，想要使其恢复战斗力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召集民间船只组建内河舰队也将花费很多的时间。 因此，诺曼人能攻略的地区只有埃诺伯爵领、布拉特邦伯爵领的平原地带，以及莱茵下游和河口地带。 “全军回转！”安德鲁公爵也不留恋，立即率军离开。 第二日，安德鲁公爵的五千骑兵在布鲁塞尔城和威廉率领的大军汇合。 布鲁塞尔位于塞纳河畔，北部是低平的弗兰德平原，南部是略有起伏的布拉邦特台地。 后世的布鲁塞尔是比利时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也是欧洲联盟的主要行政机构所在地。 就是现在，黑暗的11世纪中世纪时期，布鲁塞尔城也是一座极为重要的城市，它的地理位置特殊，众多政治力量都想把它据为己有，为此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争夺。 对于这样一座重要的城市，威廉早在进军布拉特邦伯爵领的时候就将其纳入到必须攻占的目标之一。 同样有幸被威廉选定为目标的还有安特卫普城，以及它所在的洛恩伯爵领、布雷达伯爵领等莱茵河左岸领地。 这片富饶的莱茵河下游领地，不止拥有便利的水系航运条件，更兼土地肥沃、城镇富庶，完全不逊色于富饶的佛兰德斯公国，威廉早已对其垂涎三尺了。 见到安德鲁公爵到来，威廉马上笑着带人迎上，热情问道：“安德鲁，情况怎么样，可有追到下洛林和卢森堡的军队？” “很抱歉，陛下，当我们追踪到敌军的踪迹时，他们已经借着乌斯河退入黑森林中，最后我只得率军返回，向您汇报此事。”安德鲁公爵低着头，面带愧色道。 “你做得很好，安德鲁，你能记得我对你的叮嘱，做到逢林莫入，我很欣慰。”威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 “真的吗，陛下，您不责备我？”安德鲁公爵的表情不似作伪，惊喜道。 “当然了，安德鲁，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不错，我怎么会责备你呢！”威廉笑着安慰道：“接下来可有重要的人物要托付给你呢！” “陛下，您请说！”安德鲁公爵躬身应道。 “你这边的危机可以说已经基本解除了，维京人的已经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而神罗的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三家诸侯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接下来我要将精力集中在征服法兰西王国上面，至于这边我会给你留下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和我的封臣部队共一万五千余人，再加上你原有的第三军团主力，近三万大军足以守卫我诺曼王国东大门了。”威廉与安德鲁公爵肩并肩，笑着说。 “陛下，请您放心，就算拼上我的生命，我也会誓死守护诺曼王国。”安德鲁公爵郑重道：“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是这样，你接下来可以要进军埃诺伯爵领，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和他的同党余孽彻底一网打尽。 若是条件允许，你还可以视情况占领埃诺伯爵领、布拉特邦伯爵领、洛恩和布雷达等乌斯河北岸、莱茵河下游左岸领地，布鲁塞尔城和安特卫普城这几处战略要地需要重点注意。 当然，要是敌军来攻，你还是要以全军为上，以保存实力为首要目标，不得轻掷浪抛，必要时可以放弃已经攻占的领地，退守根德和布鲁日的城堡要塞。”威廉特意交代道。 对于威廉来说，征服法兰西王国，夺取王位，乘早结束这场战争，将力量抽调出来，用于应对神罗帝国的进攻才是正理。 要是贪图神罗帝国的领地，而将法兰西王国放在一边，威廉就很可能同时失去两者。 莱茵河下游肥沃的土地虽然诱惑力十足，但对威廉来说并不是必需的，法兰西王国的王冠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想要得到的，他不可能为了些许遥不可及的领地而放弃那触手可及的法兰西王位。 正所谓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与其贪图神罗帝国的领地，不如将法兰西王国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叮嘱好一切，威廉便率领近卫军团、罗杰.德.博蒙特的第二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返回诺曼底，准备在鲁昂汇合赶来的封城援军部队，而后南下勃艮第战场与罗德里戈公爵汇合。 第506章 教皇再干涉 历经近一年的征战，威廉终于在1051年3月末率军返回鲁昂。 这一年的征战中，他击败了法王亨利一世、香槟公爵蒂博、兰斯大主教热尔伟、勃艮第公爵罗伯特、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以及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的三位公爵。 此时他已经占据了包括勃艮第公国北部在内的法兰西北部地区，大半个法兰西纳入到他的统治之中，同时莱茵河流域左岸领地也在他的进攻范围之内，随时可以将其占领。 而这时，威廉最要紧的不是率军南下勃艮第公国，与罗德里戈公爵汇合，而是尽快和挪威、丹麦王国达成和平协议，迫使两国退出战争。 只要迫使丹麦王国和挪威王国结束这场真正，接下来威廉面对敌人将只有两个，一个是半残的法兰西王国，而另一个则是深陷和匈牙利王国战争中的神罗帝国。 只要免去维京人的骚扰，仅仅面对这两个敌人，威廉还是有充足的信心取得胜利的。 现在他手中有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在手，不怕对方不服软。 至于丹麦人，尽管他们在此战中保留了大半实力，但相比这场战争给他们也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吧，想必他们定不会愿意为了他人和诺曼人死拼到底的。 和两国谈判的任务，威廉将其交给了擅长外交事务的拉道夫首相负责，相信拉道夫首相会给威廉带来他想要的结果。 去信英格兰的拉道夫首相后，威廉有便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法兰西王国的局势上。 目前在勃艮第公国战场上，罗德里戈公爵进展神速，他已经占领了勃艮第公国北部的欧塞尔、讷韦尔和第戎这三块伯爵领，同时还分兵袭占了对方放弃的布尔日伯爵领。 现在勃艮第公国只能和他的封臣们龟缩在夏洛莱、马孔和达隆等地，要不是对方有夏洛莱和达隆伯爵雨果.德.塞缪一力支撑的话，恐怕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早已被罗德里戈公爵轻易擒杀了吧。 这位雨果.德.塞缪伯爵的威名，这一年来威廉早已是如雷贯耳，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忠诚得到了威廉的欣赏，他曾数次招揽雨果伯爵，但都无疾而终。 不过在这次取得和维京人的胜利后，威廉却有信心让雨果伯爵效忠于他，彻底平定勃艮第公国。 放眼整个法兰西王国，似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对威廉造成足够威胁的诸侯。 在法兰西南部的阿基坦公国，被夺取了加斯科涅公国的马桑、阿让和达克斯伯爵贝特娜.德.加斯科涅正和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的军队打得不可开交。 在加斯科涅公国，贝特娜伯爵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在诺曼人大举南下的大背景下，威廉八世公爵不可能集中全力对付他。 同时作为加斯科涅公国最古老的家族，曾经公爵头衔的持有者，贝特娜伯爵获得了加斯科涅公国诸多贵族家族的支持。 借此，贝特娜伯爵才能和威廉八世不分胜负。 阿基坦公国的麻烦还不至于此，奥弗涅、马尔什和波旁的伯爵们为了独立而发动反叛。 其中佩里戈尔和马尔什伯爵阿尔达贝特的野心最大，他不但联络了自己的姐夫吕西昂伯爵雨果加入他这一方，更联络了他的姐夫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入侵阿基坦。 可以说法兰西南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此时正是威廉大举南下的最佳时机，不容错过。 此番南下，威廉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击败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占领阿图瓦、普瓦图、圣日东和波多尔这四块法兰西南部最富庶的沿海领地。 南下途中，想必和威廉暗中勾连的伯爵们定会非常欢迎他的到来，唯一可虑者还是野心勃勃的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 尽管对方是以应邀帮助自己外甥的名义进攻阿基坦公国的，但他对阿基坦公国的野心确实昭然若揭，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因此，威廉和图卢兹公爵注定是不可化解的仇敌，除非对方放弃了对阿基坦公国的野心。 威尔士的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索伦、德赫巴思公爵莫里斯.韦尔夫和爱尔兰的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和康诺特公爵厄德.德.蓬蒂厄，这四人率领援军在威廉出发前赶到了鲁昂，及时与威廉的南下大军汇合。 对于他们的及时感到，威廉感到十分欣慰，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南下勃艮第的准备，但这批一万余援军的家族，领他对这场战争的把握更多了几分。 这批援军的加入，对威廉来书是个大好消息，但上帝不可能让他一直幸运下去。 当威廉率军抵达兰斯的时候，教皇的使节正好抵达了兰斯城，带着教皇的谕令要求面见威廉。 教皇利奥九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排出使者前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教皇利奥九世在谕令中要求威廉施放兰斯大主教热尔伟和一干法兰西教士们，同时要求他归还战争中没收的教会资产，并赔偿损失。 威廉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即便是利奥九世贵为教皇，他也不可能答应对方的无理要求。 更何况在威廉看来，教皇利奥九世对威廉的要求，是对他的威严的严重挑衅，是在干涉诺曼王国的内政，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威廉没有理会对方的要求，径直率军南下，即便教皇使节的措辞愈来愈强硬，威廉也没有任何松口的一世。 最终，教皇使者甩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之类的狠话，狼狈离去。 “陛下，这样对待教皇使节是否太过火了一些，教皇陛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更加严厉的措施将会接踵而至。”法勒.奥斯本的脸上满是担忧，向威廉提醒道。 “无妨，利奥九世本就是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扶植起来的德意志人教皇，他和我们作对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次他派出使者前来是对我们的试探，要是我对他有任何软弱、妥协，那利奥九世的手段才会毫无顾忌地试出来。 反正左右不过是开出教藉罢了，难道你们会因为这个离我而去吗？”威廉摇了摇头，解释道。 “当然不会，陛下，我们永远终于您，追随您，不离不弃。”法勒.奥斯本和一干贵族们纷纷发誓道。 第50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教皇逼迫甚急，意图再次控制英格兰、诺曼底和法兰西的教会，试图干涉王国内政，这对于控制欲望极为强烈的威廉来说是绝不容许的。 对付罗马教廷，威廉并没有多少反制手段，一方面是教皇有神罗帝国的支持，面对这个庞大的帝国，威廉是绝不想与其进行全面战争的，因为这样一来会极大地消耗诺曼王国的实力，使得威廉的敌人取得可乘之机。 故而，威廉将进军罗马，废立教皇这一选项排出掉，就算他要效法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做法，现在也不是最佳的时机，至少要等到萨利安王朝的亨利皇帝去世后再作考虑。 而另一方面，威廉能投射道亚平宁半岛上的力量也很有限，在和西西里国王凯撒解除君臣关系之前，他还能通过凯撒和诺曼人的力量对教廷施加影响，但现在却不行了。 这里凯撒自从和威廉解除君臣关系后，先后夺取了拜占庭帝国的莱切和卡坦扎罗，随后他有南下全取西西里全境。 最终与去年1050年9月，在罗马加冕为西西里国王，由教皇利奥九世亲自为其加冕。 自从威廉和凯撒解除君臣关系后，威廉就失去了地中海的立足之地，想要向罗马派出兵力，非得绕过伊比利亚半岛，横渡半个地中海才行，这对于威廉来说实在是很不方便。 而原先他准备让莫里斯.韦尔夫继承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国的计划也因为亨利三世大举南下罗马，废立教皇而破产了。 莫里斯的叔叔圭尔夫.韦尔夫公爵被皇帝夺走了领地，威廉的计划自然也无从谈起。 至于莫里斯.韦尔夫本人想要继承阿佐二世的伦巴第公国，那更是有些异想天开。 韦尔夫三世的妹妹库尼贡德嫁给了意大利埃斯特家族的阿佐二世。 埃斯特家族也是意大利的豪族之一，从阿佐二世的曾祖父开始，他家就是米兰的统治者。 阿佐二世和库尼贡德的联姻使韦尔夫家族士瓦本支在士瓦本的财产落入埃斯特家族手中，两人有一个孩子叫莫里斯.韦尔夫，阿佐和第二任妻子也有一个孩子叫富尔克。 但韦尔夫家族已经衰落至此，阿佐二世更是位强人公爵，莫里斯不可能取代他的弟弟称为伦巴第和米兰的继承人。 既然之前在意大利取得领地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么威廉就要从新考虑新的方案，至少要在意大利和罗马附近取得领地，以此作为立足之地，继而威胁罗马教廷，不使其肆意妄为。 环顾整个意大利，孤悬海外但却直面罗马的科西嘉岛和撒丁岛是极为理想的目标。 目前，科西嘉岛是威廉的亲家，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博法乔尼.迪.卡诺萨的领地，他的女儿玛蒂尔达正是威廉的儿子小理查的未婚妻。 有这层关系在，威廉倒是不好下手直接将科西嘉岛占领。 倒是可以试试从亲家公博法乔尼公爵那里购买一些撒丁岛的领地，或者直接将撒丁岛全部购买下来。 这个时候撒丁岛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样子，就是后世也不见得这里有多么的发达，想来购买撒丁岛的花费不会超过五千磅银。 除了撒丁岛之外，还选定了一处目标，那就是比萨共和国所有的撒丁岛，也即萨丁尼亚地区。 撒丁岛，也即萨丁尼亚，是意大利西地中海诸岛中面积仅次于西西里岛的第二大岛。 它位于意大利半岛海岸以西200公里，北距法国的科西嘉岛12公里，南距非洲海岸200公里，首府是卡利亚里。 从撒丁岛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就可以看出，萨丁尼亚作为沟通东地中海，连接法国南部沿海、意大利和北非的战略要地，地理位置极为优越，而这也是威廉选择它作为诺曼人渗透意大利的落脚点的原因。 控制撒丁岛的是比萨共和国的意大利人，岛上有两个伯爵，分别是阿尔伯雷亚伯爵马里诺亚和卡里利亚伯爵托克托里。 威廉的盟友热那亚共和国是比萨共和国的敌人和主要竞争对手，而他和比萨共共和国根本没有多少联系，就连贸易也极少，因此将来他夺取撒丁岛的时候无需估计多。 甚至威廉可以联合盟友热那亚共和国一同进攻比萨共和国，有热那亚共和国的帮助，想必夺取撒丁岛会简单很多。 不过这些都只是威廉对将来进军意大利所做出的计划，现在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 然而近来教皇对威廉威胁日益加大，他急需一种对教皇利奥九世极为有效的反制措施。 威廉将自己关在营帐内，不准任何人入内，准备在幽静的环境中，从脑海中搜寻对反制教皇有用的记忆。 忽地，一个信息映入威廉的脑海之中，要是历史没有发生变化的话，三年后的1054年将发生一件对基督教影响深远的大事件——1054年大分裂时间。 公元1054年发生了基督教历史上最大的分裂，即天主教与东正教的分离，或称之为西方教会与东方教会的分裂。 当时罗马东帝国，拜占廷帝国的国势日益衰落，借此机会，罗马教会意图继续谋求居整个基督教世界首席的地位以及夺取意大利南部教会控制权。 事件的起因是1053年时，君士坦丁堡牧首马格尔．赛鲁拉留斯把君士坦丁堡的拉丁礼教堂全数关闭，因其拒绝使用希腊礼拜仪式。 这无疑热闹了敏感的罗马天主教会，教皇维笃二世借题发挥，将君士坦丁堡牧首马格尔开除教藉。 1054年7月14日，罗马教会枢机主教宏伯特与君士坦丁堡牧首马格尔谈判，但罗马教皇显然毫无诚意，双方谈判破裂，罗马教皇和君士坦丁堡牧首互相将对方逐出教会，这标志着基督教正式分裂为罗马公教（天主教）和希腊正教（东正教）。 无疑，这场分裂的影响是空前巨大的，不仅形成了日后基督教两大派系天主教和东正教对立分裂的格局，同时也造成了其背后两大政治势力西欧诸国和拜占庭、俄罗斯等国的长期对峙局面。 两三年后即将发生的这一历史时间无疑将会极大地吸引罗马教会的注意力，将教廷的精力牵扯到和东正教对峙中。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罗马教会和东方希腊正教的矛盾由来已久，两派在谁居教会首席地位的问题的争斗更是愈演愈烈。 利用两派间的矛盾，不是没有威廉操作的空间。 只要操作得当，天主教会大分裂的事件将会提前两三年也说不定。 第508章 国际象棋对决 宗教方面的事务，自然是要让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来负责了。 威廉指示哈梅林主教派出教士前往君士坦丁堡和东方希腊正统派的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马格尔．赛鲁拉留斯接触，转达威廉对他的支持。 等双方达成一致，结为同盟后，威廉便会支持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带着东方希腊正统派和拉丁罗马教会决裂。 不过威廉并不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马格尔身上，他向罗马派出了他最信任的间谍拉努尔夫，令他进入罗马教廷对枢机主教和主教们进行腐蚀拉拢，并大肆散播流言，挑起罗马教廷对东方希腊正教的敌视情绪。 从成本上来说，玩弄人心的恶毒谣言无疑是成本最低廉的，也是最有效的。 自然威廉不会只想罗马派出间谍散播谣言，君士坦丁堡的牧首区也是他的另一个目标。 只要成功挑起罗马教廷和君士坦丁堡东方希腊正统派之间的矛盾，威廉身上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那个坐在圣伯多禄御座上的教皇利奥九世想必也会安分许多。 等威廉将一切安排完毕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率领大军南下抵达勃艮第公国的第戎城。 第戎城外，罗德里戈公爵早已带着大小贵族军官在城外迎接威廉的到来。 因为此时军队普遍军纪较差的关系，为了避免麾下士兵祸害第戎城，威廉便听从罗德里戈公爵的建议，和他一同在城外的军营驻扎。 “罗德里戈，勃艮第战场的情况如何，你给我说说最新的战况。”威廉侧过头去，看着身旁落后一步的罗德里戈公爵问道。 “回禀陛下，托您的福，勃艮第公国全境已经基本平定，两个月前，我军与夏洛莱伯爵雨果.德.塞缪所率领的勃艮第公国军，于夏洛来的沙罗勒展开决战。 我军以优势兵力成功击破敌军，攻破了沙罗勒城堡，俘虏了包括勃艮第公爵罗贝尔.卡佩、夏洛来伯爵雨果.德.塞缪在内的十多位贵族。 在随后的一个月间，我军横扫了夏洛来、沙隆和马孔这三处伯爵领，只可惜的是马孔伯爵若弗鲁瓦.德.伊夫雷亚趁乱逃亡勃艮第伯爵领。” 罗德里戈公爵向威廉详细地讲述了这几月来的战况，谈到马孔伯爵逃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遗憾。 “又是伊夫雷亚家族吗，我迟早要和他们算一算总账。”威廉恨声道。 威廉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特别是在对待敌人的时候，他可是极其记仇的。 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记得曾经卡伊.德.伊夫雷亚对威廉所做的一切，他对自己的侮辱，对他发起的反叛，他依旧记忆犹新。 不过，现在还不是分心的时候，尽管威廉和卡伊、伊夫雷亚家族有深仇大恨，但这十多年来所经历的的磨难早已教会了威廉如何懂得克制仇恨，不叫仇恨冲昏了大脑。 对于威廉来说，征服法兰西王国，加冕法王才是最重要的事项，而向伊夫雷亚家族和卡伊复仇这件事，应该排在最后才是合理的。 “罗德，夏洛来伯爵雨果可愿效忠于我？” 威廉首先关心的倒不是勃艮第公爵雨果.德.塞缪，而是被他俘虏的雨果伯爵，这足以见得他的爱才之心有多么的急切了。 “陛下，夏洛来伯爵原本是不愿向您效忠的，不过近日来他的态度有所软化，就在两天前，他提出要和您下一局国际象棋，一次定输赢，要是您赢了，他就向您效忠。”罗德里戈公爵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夏洛来伯爵雨果的做法，威廉倒是可以理解的，一般来说，有才能的人都有些自负，恃才傲物之人也不是没有，他被威廉麾下的罗德里戈公爵以优势兵力击败，心中定然不服，想在棋局上扳回一局。 国际象棋，又称欧洲象棋或西洋棋，是一种二人对弈的战略棋盘游戏，在所有棋盘游戏中，国际象棋是一种把战略战术和纯技术融为一体的理想游戏。 11世纪的时候，国际象棋已经遍及欧洲各国，伸手国王和贵族们的欢迎，当时的人们将国际象棋列为骑士教育的七艺之一，是贵族骑士必须掌握的技艺。 威廉也是国际象棋的爱好者之一，毕竟中世纪的娱乐活动实数不多，能够消磨时间，又能在娱乐中锻炼自己的战略意识和指挥技艺的也只有国际象棋这一种而已。 为了支持国际象棋运动在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发展，威廉每年都会在温切斯特举办国际象棋大赛，欢迎欧洲各地的棋手参加。 每年威廉花费在举办国际象棋大赛上的费用就超过了一千英镑，大赛冠军的将近更是高达五百磅银，这在当时是极其庞大的费用，由此可见威廉对国际象棋的喜爱和重视。 对于夏洛来伯爵雨果的这个请求，威廉欣然应允，不过他还是不忘叮嘱罗德里戈伯爵道： “罗德，你要特别注意不要让雨果伯爵带着利器入场，同时还要做好我的安全保卫工作。” “陛下，您是不是过虑了，夏洛来伯爵雨果此人我与他接触过，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对您不利的吧。”罗德里戈公爵微微皱眉道。 “这只是有备无患罢了，毕竟他心思未定，也没有向我宣誓效忠，我不可能将生命安全交给一个曾经和自己敌对的人。”威廉摇了摇头，依旧坚持着：“下去准备吧，罗德。” “是，陛下。”罗德里戈公爵想了想，最后还是遵从威廉的吩咐行事。 对于罗德里戈公爵的疑惑，威廉并未放在心上，这几年来试图在他举办的国际象棋大赛上刺杀他的刺客不是没有过，幸好上帝保佑，这些意图不轨的刺客都被早早识破，这才没有机会伤害到他。 第二日第戎城外，威廉和夏洛来伯爵雨果的对弈如期举行，这次他要用最凌厉的进攻重挫对方的信心，要他知道自己的失败并不应给归咎于时运不济，而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足。 这次国际象棋对决，威廉下属的贵族封臣们早早聚集在场地上，围在威廉的身边观看着这场对决，很显然，他们也是国际象棋的爱好者。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威廉对国际象棋的热爱早已在全国刮起了国际象棋的风潮，就连邻国西班牙和法兰西，热爱国际象棋的贵族也不在少数。 第509章 真人象棋对决 “罗德里戈，你为我找来30个人分别扮演国际象棋的棋子，要和雨果伯爵大人来一场真人象棋对决！” 双方国际象棋对决前，威廉灵光闪现，抓到了一个有趣的点了，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微笑着对罗德里戈公爵吩咐道。 “是，陛下，我这就下去准备。”罗德里戈公爵欠了欠身，询问道：“冒昧问一句，陛下，您为何想要和雨果伯爵进行这样的真人象棋对决？” “那当然是因为这个点了非常有趣啦，你们不觉得只能在在一个很小的棋盘内，观看我和雨果伯爵的象棋对决，那样很无趣吗？ 如果是真人象棋的话，大家都能参与进来，同时也负有观赏性。”威廉笑着回答道。 威廉口中的棋盘实际上并不小，而且在台下还竖着一面实时更新战况的棋盘，在棋盘边上还并配有两个解说员负责为在场的贵族们解说战况。 不过在威廉眼中，这样很无趣就是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一场象棋对决，自然要玩个尽兴。 “我明白了，陛下，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罗德里戈躬身告退。 由于威廉临时起意，事先没有任何准备，30位扮演棋子的贵族骑士可不好找，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罗德里戈公爵才凑齐了人数。 不过即便是这样，扮演王后的人选依旧未曾找到，只能临时找来威廉的两个侍女扮演。 当扮演者纷纷入场之时，威廉和雨果伯爵也已经装扮完毕，分别站在临时绘制的方格棋盘两侧的高台上。 威廉的着装自然还是他的王冠和华服披风，而另一边的雨果伯爵则是普通的贵族服饰，他只是个伯爵和俘虏，在等级森严的中世纪是没有资格佩戴王冠的，就算是角色扮演也不可能。 看着台下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服饰的三十个贵族骑士所扮演的棋子，他们觉着各自站在棋盘上，这情景让威廉想起了一款不错的真人国际象棋游戏——战斗象棋：游戏之王。 威廉的这个真人国际象棋的点子就出自这个他曾经玩过的游戏。 “第四个步兵，前出两步。”威廉站在高台上，发号施令道。 随着威廉的命令下达，从左往右第四个士兵向前走了两步，停留在黑色的格子上站立。 威廉执棋完毕，对面的雨果伯爵也快速下达了指令，命令己方左侧的一名骑士前出一步。 “还不错，雨果伯爵似乎很适应这个真人国际象棋的游戏，明明是第一次接触，但还是玩的很六，不愧是在法兰西素有名望的国际象棋高手。”威廉轻笑道。 随着棋局不断进行，威廉和雨果伯爵的棋子已经互相厮杀在了一起，双方不断有棋子落败下场。 当然，双方的棋子并不是真正地进行厮杀，而是依照双方的命令交换位置之后，被吃掉的棋子自动下场离开，进攻方的棋子则占据被吃掉棋子的位置。 诺曼贵族们大都非常热爱国际象棋游戏，每次威廉所举办的温切斯特象棋大赛，他们都会准时参加，但像现在这样热闹的真人象棋对决，可着实不多见。 因此，每当有双方一个棋子下场的时候，围观的诺曼贵族们都会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很显然他们非常喜爱这个真人象棋的游戏。 雨果伯爵的棋风非常激进迅速，在开局的时候就突入我方阵地，但威廉依靠稳健的打法一次次地挫败了对方的攻势。 棋到中盘，场上的局势已经明显对威廉有利，而雨果伯爵这边则只能用最后仅剩的棋子负隅顽抗。 在最后的对决中，威廉的棋子将雨果伯爵的棋子逐一击杀，最后仅剩他最后一人下场，无奈之下雨果伯爵只好投子认输。 “恭喜陛下轻松获胜。”罗德里戈公爵走上前，恭贺到。 “嗯，雨果伯爵的实力还是挺强的，不愧是法兰西王国有名的棋手，这次和他交手很是尽兴。”威廉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对了，雨果伯爵呢。” “陛下，他已经过来了。”罗德里戈点头道。 “哦？他是准备遵守约定，向我效忠吗。”威廉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问道。 “是的，陛下，他已经输了这场对决，自然要遵从和您的约定，向您效忠，他没有别的选择。”罗德里戈公爵点头轻笑道。 威廉顺着罗德里戈公爵的目光看向来人，此人正是和他对决的夏洛来和沙隆伯爵雨果.德.塞缪。 雨果伯爵神色变幻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在威廉和诺曼贵族们的注视下，终于跪伏在地，向威廉宣誓道： “威廉陛下，这次象棋对决我输得心服口服，您的实力确实远远超过我。 依照和您的约定，我将向您献上我的忠诚，宣誓效忠于您。” “雨果伯爵，我接受你的效忠，现在我册封你为夏洛来和沙隆的伯爵，并赐予你头衔名下的领地和地产。”威廉右手抽出长剑，在对方的肩膀上拍击三次，道：“你是我的臣子，你和你的家族也将受到我的庇佑，任何胆敢加害于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陛下，我愿誓死追随您，永不离弃。”雨果伯爵心悦诚服道。 雨果伯爵向宣誓效忠并没有任何不快，甚至还有些欣喜，他不但名正言顺地转换了效忠的对象，更没有损失一丝一毫的领地，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原本在他的预想中，威廉至少会从他身上剥夺一个伯爵头衔和领地，但令人没想到的事威廉竟然将他的领地原原本本地册封给他，这着实是意外之喜。 更何况，诺曼和英格兰的国王“征服者”威廉一世是当世有名的明君，效忠于他明显比跟着勃艮第公爵罗贝尔要强很多，前途更是一片光明。想来以他的能力，获封公爵也不是不可能。 “雨果伯爵，这次对决很精彩，你不愧是法兰西王国有名的棋手，我很尽兴。”威廉扶起雨果伯爵，轻笑道。 “陛下，您才是当世最强的象棋棋手，我实在是自愧不如。”雨果伯爵摇了摇头，羞愧道。 “不过是一场对决罢了，不能说明什么，下次我们再下一局，好好切磋一番就是。”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第510章 教皇的反击 获得了夏洛来和沙隆伯爵雨果.德.塞缪的效忠，勃艮第战场上那此起彼伏的反抗终于在雨果伯爵的安抚下平息下来。 有了雨果伯爵充当千金买马骨的对象，大部分勃艮第的贵族们纷纷向威廉宣誓效忠，奉上自己的忠诚和膝盖。 平定勃艮第战场后，威廉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阿基坦公国，他要南下波旁，与波旁伯爵、奥弗涅伯爵等人汇合后，一路往东进军圣日东、普瓦捷和波尔多等地。 在威廉临行前，雨果伯爵带着他的士兵和勃艮第贵族们贡献的征召兵加入了威廉的南下队伍中。 这支部队说实话还是很有战斗力的，要不然也不会和罗德里戈公爵缠斗这么久，数量也不少，足足有五六千人之多，骑士数量更有八九百名，对威廉来说无不小补。 ...... 威廉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南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他的脚步，因为这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法王亨利一世和挪威王哈拉尔四世的例子已经足以警醒那些自不量力的家伙，打消他们的野心。 不过威廉的南下大军行军速度并不快，一方面是他麾下军队数量实在太多，这么多军队所依靠的补给却只能用车队来运输，效率比便利的海运、河运要低了数个等级。 为了凑足补给，威廉不得不在盘桓数日，就近搜罗补给辎重。 好在这里大多贵族都已经向威廉靠拢，依靠他们贡献的粮食补给，足以支撑他三个多月的用度。 同时，一路上还有许多法兰西贵族自带干粮加入威廉的麾下，充当带路党，为王前驱。 为了接见和安排这些加入的法兰西贵族，着实花费了威廉不少的时间。 最终，到了1051年五月初，威廉才率军抵达了圣日东伯爵领的桑特城堡，与阿基坦公爵的首府波尔多隔河相望。 挡在威廉面前的是宽达3到10公里，长75公里的吉伦特河，它是法国西南部加龙河与多尔多涅河汇合后的名称，是法国最大最长的三角湾，可以直通海船。 吉伦特河往上，则是加龙河，它位于欧洲西南部，是穿越法国和西班牙的一条河流，也是法国西南部最重要河流，法国五大河流之一。 加龙河发源于西班牙中部比利牛斯山，河流西北走向，流经图卢兹、阿让、佩里戈尔、波尔多和圣日东，沿吉伦特河口湾流入大西洋。除72公里长的吉伦特河口湾，加龙河全长575公里。 虽然眼前的长长的加龙河和宽广的吉伦特湾却抵挡不住威廉前进的脚步，谁叫威廉手下有大量的战舰战船可以掌控比斯开湾和加龙河的控制权，又有无数运输船和商船为他运输士兵和辎重物资呢！ 从一开始的时候，拥有优势兵力的威廉就已经锁定了胜局。 不过威廉并未急着渡河进攻波尔多，在夺取了圣日东的桑特城堡后，他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北上夺取普瓦捷和图阿尔伯爵领，另一路则在南部将圣日东和昂古莱姆伯爵领占领。 行军打仗切记焦躁，现在威廉还未在此地站稳脚跟，要是急切的南下波尔多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背后的敌人会不会来切断他的后路。 况且占领普瓦捷、图阿尔、圣日东和昂古莱姆，打通威廉和安茹、诺曼底之间的联系，这对于他取得补给和兵员补充十分有利。 除了上述安排之外，威廉还令他麾下的夏洛来伯爵雨果充当先锋，带着阿基坦的贵族部队南下，为威廉南下打开道路。 威廉不急着南下，可以优哉游哉地逐个占领阿基坦的各个伯爵领，而他的对手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逐渐强大而无能为力。 他的对手们憋了许久，终于出早了，教皇利奥九世以诺曼国王威廉擅自没收教会资产的残暴行径和私自篡改教会经典为由，再次将威廉革除教籍。 对于教皇的这一手，威廉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从他赶走教皇使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教皇利奥九世的手段可还没使尽，他亲自出面在奥地利的维也纳召开和会，说服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和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达成和平协议，以便让神罗皇帝亨利一世将主力投入到和诺曼人的战争中。 亨利三世的军队实际上早已经处于劣势地位，不是说他的军队被击败，而是他那庞大的军队和数量极多的德意志骑士在匈牙利草原上根本不是来去无踪的马尔扎骑兵的对手。 广阔的匈牙利平原是马尔扎人天生的战场，马尔扎人骑兵是极其适应草原战场的轻骑兵，他们熟悉这里的一切。 面对那庞大的神罗大军，马尔扎人骑兵就好像是一只敏捷而锐利的苍鹰一般，翱翔在草原的天空之上。 它忽地从云层俯冲而下，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每次出击总能从神罗帝国这支笨拙的大象身上咬下大块肉或是抓伤它的要害部位。 亨利三世不堪其扰，又在匈牙利草原上迷失了方向，拿神出鬼没的马尔扎人骑兵没有任何的办法。 要是没有教皇利奥九世出面说和的话，恐怕亨利三世的神罗大军将会像历史上的那样，在匈牙利遭遇到惨痛的失败。 最终，在教皇亨利一世的压力下，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和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达成了和平协议，结束了这场在教皇看来毫无意义的战争。 不过无论是亨利三世也好，安德烈一世也罢，他们对于这个结果都很不服气，安德烈一世认为自己明明已经即将击败亨利三世，获得最终的胜利，却意外被教皇利奥九世压着和对方达成和平。 在他看来，这意味着马尔扎人的血白流了，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可想而知，安德烈一世和马尔扎人定会在神罗帝国边境搞事情。 而亨利皇帝则是放不下面子，在他看来和一个“野蛮人酋长”达成无条件和平是一件可耻的事，他深以为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解决了诺曼人后，再度和匈牙利开战。 不过究其结果来说，利奥九世的调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成功地将亨利三世和神罗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诺曼人身上，这下子诺曼人可不会好过了。 第511章 抉择 “果然不出所料，教宗陛下为了对付我们诺曼人，可真是拼尽了全力。”威廉将罗素.德.巴约勒伯爵递来的情报详细阅读一番后，随意的掷于地上，撇了撇嘴不屑道。 “诸位大人，现在教宗利奥九世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和我们作对到底，他不但将我开除了教籍，更亲自出面调停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和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的战争，唆使亨利三世皇帝调转枪头对付我们。 教宗陛下和我们之间的敌对已经不可挽回，从现在开始，诸位大人就不要再对教宗陛下，对罗马教廷抱有任何期待和幻想了。 我和教宗陛下之间，自由其中一人倒下，这场战争才算完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反抗罗马教会和教宗陛下的压迫，亲手打出一片真正属于我们的澄澈净蓝的世界！” 威廉坐在圣日东桑特城堡的领主大厅内的王座上，看着站立在领主大厅内两侧的贵族们，慷慨激昂地演说着。 他一边慷慨演说着，一边用余光大量着在城贵族们的反应。 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威廉可以看出贵族们对于和教皇决裂一事的态度如何。 威廉的话刚说完，贵族们便议论纷纷起来，很显然他们也被教皇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 他们的威廉陛下是要他们从自己的国王和宗教领袖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这样的抉择无疑是非常令人为难的，不过这对于诺曼人来说却并非是却并非如此。 诺曼人本身就是一百多年前丹麦和少量挪威来的维京人在法兰西王国北部的诺曼底定居后形成的民族。 在定居的过程中他们抛弃了原先的北欧多神教信仰，效仿他们的首领诺曼底公爵罗洛皈依天主教，并通过迎娶法兰西贵族女子和当地的法兰西人达成了联合。 可以说诺曼人就是以定居在北欧维京人为主导的，联合当地的法兰西人所形成的民族。 然而，诺曼人皈依天主教，放弃维京海盗的生活方式，改变部落制度，成为诺曼底的贵族，但这并不意味着诺曼人会改变他们的性格。 天主教从未改变诺曼人的性格，可以说所有诺曼人都是浅信徒或是伪信徒，都是实用主义者。 当信仰天主教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他们能皈依天主教，但当自己的切身利益因为信仰天主教和遵从教皇谕令而受到损害的时候，他们也不妨抛弃自己的信仰，重新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 很快，诺曼人便做出了选择，他们在里夏尔公爵的带头下纷纷跪伏在地，表示与教廷决裂的态度，和对威廉的忠诚。 不过，在诺曼人之后，像罗德里戈公爵这样的外国人贵族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们没有像诺曼人那样在威廉一声令下后，就立于抛弃了他们的信仰和教皇利奥九世，选择忠于威廉。 一直以来，他们所受的教育一支都在告诫他们，贵族骑士的准则就是要用手中的剑守护教会，听从教皇的谕令，不得违背。 因此当他们的君主和教皇起了矛盾争执，要求他们在两者之间选其一的时候，就会特别矛盾。 当他们选择效忠于教会之时，就会违背他们当初向威廉效忠时所立下的誓言，而当他们选择追随威廉，违背教皇的意志和教会作战的时候，这又会违背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守护教会的誓言。 威廉也看到了他们的难处，不过他并未说话，之时静静地看着罗德里戈公爵这几人，等待着他们做出抉择。 最终，罗德里戈等人还是跪伏在地，叩首道：“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不管怎样，我们都愿追随您。” “很好诸位，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忠诚，等这场大战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自豪，因为他们选择站在了胜利者这边。”威廉微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常言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英格兰王国、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的教会既然和罗马教廷脱离，没有了领导者，那么身为英格兰和诺曼国王，以及法兰西的征服者的我，理所应当地背负起这个责任。 从今往后，我威廉.德.诺曼底将成为王国教会的最高领袖，王国境内所有的大主教、主教、司铎神父，以及各总铎区、堂区和修道院都要听从我的命令，不得违背。” 威廉的话音刚落，在场的贵族们都纷纷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威廉竟然会做得如此决绝，自己担任王国教会的教宗，执掌王国教会。 不过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在数年前英格兰大叛乱的时候，威廉也曾经因为教皇的干涉，一怒之下颁布了《至尊法案》，自任王国教会的宗主，并免去五大主教和其他主教神父的职务。 只不过后来威廉和教皇达成了和解，这部《至尊法案》就暂时搁置，英格兰和诺曼王国的教会表面上还是尊奉罗马教皇的谕令。 然而当威廉和教皇利奥九世决裂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揭开了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决定将王国的教会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当然，想要达到彻底掌控教会的目的，并不是获得贵族们的支持就可以的了，威廉还要将几个心向罗马教廷的大主教和主教们免职下狱，夺走他们的资产。 特别是这几年老是和威廉作对的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是首先要出去的目标之一。 在此之前，威廉已经去信留守英格兰的休伯特、拉道夫和奥斯本等人，命他们即可按照威廉所罗列的名单，将上面所列的约克大主教等人尽数抓捕看押，等候他回到英格兰再一一审判裁决。 至于那些教士们的财产和教会资产，自然是被奥斯本管家收归皇室所有。 不只是英格兰，还有诺曼底、法兰西等地都掀起了清算教会的浪潮，负责这一方面事务的正是威廉的亲信法勒.奥斯本。 因为法兰西教会势力极为强大的缘故，故而清算法兰西教会当是重中之重。 第512章 四面皆敌 “诸位大人们，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我们和教会决裂之后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神圣罗马帝国，一个雄踞欧洲，随时能征召四五万兵力，全面动员时兵力能过十万的霸主级国家，这是我们即将面对的最可怕的敌人。 除此之外，北到苏格兰、挪威、丹麦和瑞典，南至巴塞罗那、阿拉贡和纳瓦拉，西到克罗地亚、匈牙利、杜克里亚、波兰，甚至诺曼人的王国西西里王国也将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盟友卡斯提尔人也不方便参与到反对教皇的战争中。 可以说这次我们将四面皆敌，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威廉面色凝重地说道。 虽然威廉所描述的四面皆敌、无人相助的情景非常可怕，令人恐惧，但没有任何贵族在威廉面前露出胆怯的神情，诺曼贵族们更是群情激愤，誓要和教皇死拼到底。 “陛下，您说该怎么做，我们都听您的。”里夏尔公爵站出来，开口道。 “是啊，陛下，我们都听您的，绝不二话。”在里夏尔公爵之后，诺曼贵族们纷纷站了出来，说道。 “很好，诸位大人的决心，我切实感受到了。”威廉开怀大笑起来，欣慰地点头道。 接着威廉站了起来，伸出手命令道：“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赶在神罗帝国将主力部队调整到位，军队征召完毕只玩，用最快的速度消灭阿基坦公国和图卢兹公国。 而后，我们将收缩兵力，与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大军决一死战，一战定胜负。 诸位大人，快些下去准备去吧，我们马上就将拔营渡河南下，直趋波尔多城。” “是，陛下！”众人高声应和着，随后转身告退。 ...... 威廉麾下的诺曼大军即可率军南下，他们乘船南下，五万大军直抵波尔多城下。 公元前300年左右，波尔多由凯尔特人建立起来，被称之为“Burdigala”，意思就是“居住在低洼的地方”。 早在公元前60年，波尔多就被罗马人统治这，当时它就已经是一个繁华的港口，名叫布迪加拉，与西班牙和不列颠联系颇多。 罗马帝国时期，波尔多城就是阿基塔尼亚省的省会，该省疆域极其广大，从比利牛斯山到卢瓦尔河都是它的范围。 以至于后来戴克里先皇帝以其广大为由将阿基塔尼亚省一分为三，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了波尔多城作为高卢南部中心城镇的地位。 罗马帝国衰落后，欧洲政局动荡，三百多年前阿卜杜勒·拉赫曼的军队在击败了厄德公爵后洗劫了波尔多。随后，波尔多再次遭到了厄运，它又被维京海盗光顾了，被洗劫一空。 直到100年前，阿基坦的诸位公爵将首府设立在波尔多，将其置于直辖之下，波尔多才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繁荣和和平。 这一百多年来，位于加龙河口的河港城市波尔多城再次兴旺发达了起来，其繁荣程度甚至不逊色于巴黎，和诺曼底有的一拼。 不过现在，波尔多城再次遭遇了战火，作为维京人的后裔，如狼似虎的诺曼人在波尔多城外击溃了阻拦他们的阿基坦公国军，随后轻而易举的攻占了波尔多城。 作为阿基坦公国的首府，不论是波尔多的城市还是城堡，威廉搜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的身影，倒是在波尔多城堡中擒获了大批法兰西贵族。 诺曼人并未在波尔多停留太久，第二日，在短暂的修正后，他们又再次南下。 不过这次，威廉将麾下的军队分作三股，令他们配合贝特娜伯爵清扫阿基坦公爵的领地后，在图卢兹公爵的边境汇合。 有了当地大贵族马桑、阿让和达克斯伯爵贝特娜的配合，威廉的进军速度极快，他们很快就击败了阿基坦公爵最后的军队，将阿基坦整个纳入到威廉的统治之下。 只是令他感到可惜的是，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在威廉南下之际，利用加龙河水道率军退回了图卢兹公国严防死守。 这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一闻到不妙的味道就急忙逃回了他的图卢兹公国，像一个刺猬一样缩起身子，将身上的尖刺对准诺曼人。 要是在平时，威廉有的是办法炮制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但现在正值威廉和教皇决裂，面临神圣罗马帝国的巨大军事压力，威廉不得不选择和图卢兹公爵妥协。 不过在此之前，必要的军事压迫是必不可少的，同时两人之间的谈判也迅速展开。 在威廉的率军压迫之下，数日后，图卢兹公爵和威廉终于达成了协议，他以保证他的领地和头衔不变为条件，向威廉宣誓效忠。 《图卢兹协定》的达成意味着诺曼人和法兰西王国的战争已经基本平定，从此威廉占据了整个法兰西王国全境。 原本这时，威廉本应当在教皇的主持下，或是兰斯大主教的主持下举行加冕典礼，加冕为法兰西国王，令自己名正言顺地统治法兰西王国。 不过现在威廉和教皇决裂了，兰斯大主教热尔伟也被威廉囚禁，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为威廉主持加冕仪式。 这样的情况令威廉想到了拿破仑加冕法兰西帝国皇帝的情形，那时候他也是举世皆敌，与罗马教廷敌对，以至于没有人愿意为他加冕为帝。 最终，拿破仑选择自己为自己加冕，他将王冠戴在了自己和王后约瑟芬的头上。 威廉这边的情形也极其相似，同样没有人愿意为他加冕，无论是教皇还是兰斯大主教都是他的敌人。 不过现在威廉已经自立为王国教会的至尊领袖，他为自己加冕也能说得过去，就是不能得到欧洲各国的承认罢了。 “为自己加冕法兰西国王”这样的想法一致萦绕在威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为此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为自己加冕的想法。 依照历史来看，利奥九世已经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历史上三年后的1054年四月去世，随后教廷将再度陷入道混乱之中，届时威廉操作教皇为自己加冕就容易许多。 第513章 合纵连横上 和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达成妥协，将图卢兹公国纳入半途，初步平定了法兰西王国全境，威廉也没有在波尔多多做停留，在波尔多留下必要的三千守军后，便率领全军北返诺曼底。 这一战有些可惜的是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德.普瓦图不见了踪迹，除了普瓦图家族的人比阿特丽斯公主之外，其余诸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根据威廉的情报系统为他提供的最新情报显示，阿基坦公爵可能沿着加龙河南下，逃亡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那儿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威廉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要要求图卢兹公爵将阿基坦公爵交出来。 威廉在征服法兰西王国的时候，最讨厌的一点就是这些法兰西贵族与其他贵族家族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即便他攻下了对方的领地，他也可以带着家人逃走，向他的亲家、亲戚求助。 就拿阿基坦公爵威廉八世的普瓦图家族来说，这个家族从加洛林王朝时代起，数百年来一直都是这片地区的统治者。 这个家族通过和法兰西的王室卡佩王朝、上洛林公爵的沙瓦唐家族，图卢兹公爵的德.图卢兹家族、普罗旺斯公爵的勃索尼德家族、勃艮第伯国的伊夫雷亚家族等家族联姻，构建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 一旦普瓦图家族遭遇危机，阿基坦公爵便可向这些联姻的家族请求援助，这便是普瓦图家族数百年来都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其实不只是普瓦图家族，安茹公爵的德.安茹家族、香槟公爵的德.布洛瓦家族、佛兰德斯公爵的范.佛兰德斯家族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卡佩王室更是把联姻发挥到了极致的程度。 就连威廉所在的诺曼底家族，也不同程度地受益于家族联姻，他继承英格兰王国的王冠，其法理依据就是他的祖父理查二世的妹妹艾玛.德.诺曼底是英王“无准备者”埃塞尔雷德和克努特大帝的王后。 此外，威廉的姑姑阿莲诺拉是前代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四世的妻子，诺曼底家族世代与布列塔尼公爵的德.雷恩家族联姻，祖先罗洛公爵的妹妹也曾嫁入普瓦图家族。 这些联姻给了威廉统治这些公国最好的法理依据，他通过这些联姻，能有效地降低当地贵族的抵触心理，将他对这些领地的统治合法化。 说了这么多，威廉征服法兰西王国，将大部分法国贵族连根拔起，实际上不止是得罪了法兰西诸侯本身，更是将和他们密切亲戚关系的神罗诸侯都得罪了个遍。 在利益的驱使之下，神罗的诸侯们都在积极准备着战争，试图从威廉手中的法兰西王国身上切下一大块肉。 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即对法兰西王国发动战争，这完全是摄于诺曼人战无不胜的赫赫威名。 想想英格兰王国，想想卡佩家族和法兰西诸侯，以及最近被击败的挪威国王所率领的维京大军，无数和诺曼人敌对的势力被覆灭，他们的领地、头衔和财产都成了威廉和诺曼人的所有物。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神罗诸侯都不敢大意，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准备等待着亨利三世皇帝陛下带着他的军队归来，而后汇聚在萨利安凯撒的旗帜下向法兰西进军。 神罗诸侯们的心思，威廉当然了如指掌，因为神罗帝国这个庞然大物，威廉对它进行过详细的研究，各国诸侯的所思所想我，他稍微想一想就能知晓一二。 神圣罗马帝国内部的矛盾从来都围绕着世俗权力和教权，以及皇帝和德意志诸侯、选帝候之间的矛盾展开。 世俗权力和教权之间的矛盾主要问题还是德意志的宗教力量太强，皇权和教权争斗不休，就连教宗自己只能依靠部分伦巴第贵族，有时候甚至是西西里的诺曼人，但德意志的大主教们却能够轻易地争取到南德意志许多贵族的支持。 而另一个令他们所困扰的皇帝和帝国诸侯、选帝侯之间的矛盾，这在神罗帝国内部也只能算得上是次要矛盾，比皇权和教权激烈争斗所带来的威胁要小得多。 然而这两个神罗帝国内部最主要的矛盾，却在教皇利奥九世出面调解之下暂时化解了。 为了对付诺曼人这个大敌，教皇利奥九世出面平息了皇权和教权的争端，同时向神罗各诸侯下达谕令，要求他们放下争执，团结一致，共同对抗诺曼人。 大敌当前，神罗帝国这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凝聚一起，往一处使劲。 面对这样的局面，威廉还是头一次感觉到棘手，他曾数次派出间谍秘密联络和皇帝亨利三世关系不睦的诸侯，试图让他们出面反对皇帝，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强大的萨利安王朝亨利三世皇帝和教皇利奥九世两人紧密合作，令神罗帝国短暂地团结在一起，这样的局面令威廉担忧不已。 坏消息还不至于此，威廉和挪威、丹麦两国之间的谈判也因为教皇利奥九世的插手宣告破裂。 挪威王国重新选出了“无情者”哈拉尔四世的儿子，特伦格拉德公爵马格努斯二世继任挪威国王。 由于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体弱多病，他的弟弟和继承人东国公爵奥拉夫.英格林担当王国的摄政、掌玺总管和统率的职责。 挪威王国选出新王，这意味着威廉手中的重要筹码——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失去了作用，双方的谈判几经周折，最终宣告破裂。 挪威王国和丹麦王国这两个威廉的重要敌人，在教皇利奥九世的唆使之下，再次准备和他为敌。 威廉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教皇到底许诺了这两国国王什么条件，无非就是任由他们瓜分英格兰和诺曼底，并承诺为他们加冕为王。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个国家在教皇的威逼利诱之下准备向威廉宣战，他够争取到的盟友已经所剩不多。 唯一能够切实争取到的盟友只有卡斯提尔王国一家，而西西里王国的凯撒、瑞典的埃德蒙.芒索、匈牙利的安德烈一世依旧在威廉和教皇之间左右摇摆着。 第514章 合纵连横下 此刻，瑞典国王“长者”埃德蒙.芒索正面对诺曼人和教皇的拉拢而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决定加入其中任何一方。 一方面，作为一位开化的维京人国王，他皈依了基督教就是为了想获得欧洲诸国的承认，用上帝的权威巩固芒索家族的王冠，不使其旁落他人。 教皇利奥就是所开出的条件有两个，一是许诺他参与瓜分英格兰、爱尔兰和诺曼底，二是许诺在战后亲自为他加冕为瑞典国王，宣布他是唯一合法的、神授的君主。 其中这最后一条对于埃德蒙国王来说吸引力最大。 盖因此时瑞典国王埃德蒙.芒索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地稳固，他的女婿——西哥特兰公爵斯腾克尔家族的斯腾希尔公爵是王位的有利竞争者。 埃德蒙国王是从他已故的哥哥奥拉夫手中接过了瑞典的王冠，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是47岁高龄，年纪不小，被称为“长者”。 他一共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和次子英年早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而三子却是个腼腆怯懦的家伙，和他已故的两个儿子相比，实在是很不争气。 最令他痛心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却违背了他的意志，背弃了天主教信仰，转而信仰日耳曼多神教，信仰了古老的奥丁和雷神托尔。 从他的哥哥奥拉夫开始，瑞典王国的国王和贵族们已经大都皈依了天主教信仰，一个信仰日耳曼多神教的异教徒是不可能获得他们的支持，继承瑞典王位的。 而这个时候，他的女婿，瑞典南部的大贵族首领西哥特兰公爵斯腾希尔.斯腾克尔获得了瑞典贵族们的支持，成了瑞典王位的有力竞争者。 面对王位旁落的危险，原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芒索家族的族地乌普兰留给他唯一的儿子。 不过，现在教皇利奥九世的许诺令他看到了转机，只要获得了教皇陛下的认可，被教皇亲自加冕，在天主教的支持下，瑞典的王冠顶能顺利传位给他唯一的儿子埃里克。 再加上瑞典国内上下贵族对征服英格兰和法兰西的土地也是跃跃欲试，看着旁边的挪威和丹麦两国大口喝酒吃肉心痒难耐，故而在利奥九世的许诺之下，有一大批贵族要求他向威廉宣战。 征服的欲望和对温暖肥沃的土地的渴望，不只是瑞典贵族拥有，就连他埃德蒙国王也对此无比渴望。 但和瑞典王国的世仇挪威和丹麦合作，在情感上也是不能接受的。 埃德蒙国王很清楚，与国力强大的挪威和丹麦两国相比，在两国夹缝中生存的瑞典无疑是最弱小的一个，和挪威、丹麦两国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以想象的到，一旦他们获得了胜利，最后最大份额的战利品最终将会被挪威和丹麦两国联手瓜分，而最弱小的瑞典只能获得一些他们丢弃的残渣罢了。 最终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是，挪威和丹麦越来越强大，而瑞典却依旧在两国的夹缝中艰难求生，或许最后被其中一国灭亡也说不定。 一旦瑞典加入了挪威和丹麦的阵营中，无论埃德蒙国王如何推演，他最终得出的结果都是瑞典王国将会因为他们的选择而遭遇灾难性的后果。 而这时，诺曼人的国王威廉派出了他的使者萨福克伯爵罗素.德.巴约勒出使瑞典王国，前来游说埃德蒙一世加入到诺曼人的一方。 诺曼人给他带来的条件是支持埃德蒙国王从丹麦王国手中夺取瑞典南部的沿海领地 ——斯堪讷公国，支持他从挪威王国手中夺取东国。 甚至罗素伯爵还提出，威廉愿意支持他夺取挪威王国的王冠，让瑞典彻底统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彻底统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这是历代瑞典王国国王日思夜想都像达成的最终目标。 诺曼人提出条件，很显然获得了爱德蒙国王的认同，他内心中统一斯堪的纳维亚的野望也被罗素伯爵激发了出来。 罗素伯爵所做的不止于此，他一边向瑞典人派人四处讲述他们被挪威和丹麦人欺侮的屈辱历史，激发起他们对挪威和丹麦人的仇恨，同时他还到处散播谣言，称挪威和丹麦人计划在战争中联手坑害瑞典人，意图瓜分瑞典王国的领地。 罗素伯爵挑拨离间的计划成功了，曾经屈辱的回忆被唤醒，瑞典人好似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般，对挪威和丹麦人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现在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就连原先那些鼓噪着要征服阳光下土地的贵族们也纷纷在这股浪潮中偃旗息鼓。 不过最终决定瑞典人是否加入到诺曼人阵营中的还是瑞典国王“长者”埃德蒙的决定。 在游说瑞典国王埃德蒙和瑞典贵族们的同时，罗素伯爵也没有忘记威廉的吩咐，威廉.德.瓦伦男爵前往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游说那里的部落酋长们从侧翼进攻丹麦王国，威胁神圣罗马帝国的勃兰登堡。 威廉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除了摩尔人之外，他对信仰北欧泛灵教和斯拉夫多神教的波美拉尼亚部落酋长们还是十分宽容的。 前世他就是一个无信仰的国人，而这一世，威廉也受此影响而对信仰抱着宽容的态度，除非是威胁了他的统治，否则他都不会采取强制措施对付教会和教士们。 波美拉尼亚，是中欧一个历史地域名称，现在位于德国和波兰北部，处于波罗的海南岸，主要河流包括维斯瓦河、奥德河和雷克尼茨河。 10世纪后期，波兰大公梅什科一世曾征服了波美拉尼亚，但到了1038年，波兰发生非基督教徒起义，波美拉尼亚地区独立，并分裂成两个信仰斯拉夫泛灵教的部落酋长国——梅克伦堡部落和波美拉尼亚部落。 其中梅克伦堡部落位于波美拉尼亚地区西部，紧邻着丹麦王国的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坦因地区，与丹麦王国的首都西兰岛隔海相望。 梅克伦堡凭借着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能直接威胁到丹麦人的领地安全。 而位于波美拉尼亚东部的波美拉尼亚部落，它的首府什青切直接紧邻着勃兰登堡公爵的首府勃兰登堡伯国。 若是能游说两国成功加入诺曼人的一方，至少能拖住丹麦人和勃兰登堡公国的一大部分兵力，不使其全力对付威廉。 第515章 东欧北欧 想要拉拢瑞典人和波美拉尼亚人，光凭一些凭空的许诺自然是不够的，金钱开道才是真理。 光是为了分化拉拢瑞典人和波美拉尼亚人，威廉就位负责北欧地区情报事务的罗素.德.巴约勒伯爵准备了六千英镑，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瑞典和波美尼亚两国可能再过十年都无法积攒起如此庞大的财富。 财帛可以动人心，亦可通神，罗素伯爵在金币开道之下，非常轻易地就获得了梅克伦堡obotritia部落的酋长康益拓.威兹拉维的友谊。 野心勃勃，征服欲望强烈的康益拓酋长在得到了威廉的许诺和好处后，便答应加入我方阵营中，南下进攻勃兰登堡公国。 倒是波美拉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兹.波美拉斯基确实个没有多少野心，安于现状之人。 现年42岁的泽莫米斯尔酋长是一个和蔼可亲，善于交际的君主，但在军事方面却并不擅长，和年轻的康益拓酋长完全不能相比。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没有年轻人那样的冲劲和野心，特别害怕失去这，失去那，因此无论罗素伯爵如何劝说，波美拉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始终不愿掺和到威廉和神罗帝国的战争中。 尤其是波美拉尼亚酋长国还要直接面对波兰王国的威胁，泽莫米斯尔酋长更是不愿冒着被波兰人吞并的威胁加入战争中。 尽管波美拉尼亚部落没有加入到战争中实数可惜，但能够拉拢到梅克伦堡的obotritia部落已经是意外之喜。 这个梅克伦堡的obotritia部落可不弱，梅克伦堡地区在十多年前还是一个强大的公国，只是1038年的时候爆发了多神教起义，这才变成了如今的梅克伦堡的obotritia部落。 因此，梅克伦堡的obotritia部落不但保留着前线梅克伦堡公国时代留下来的建筑、经济和军事生产力，还有着部落制度之下的全民皆兵兵役制度，极限动员之下可以征召近万兵力。 梅克伦堡obotritia部落最强大的一点就是，康益拓酋长拥有一支战斗力极为强大的近卫军，其战斗力完全不输于德意志骑士们。 可以说，有了梅克伦堡的obotritia部落的加入，至少能为威廉牵扯住神罗帝国数千兵力，令强大的勃兰登堡公国无法参加战争。 搞定波美拉尼亚地区的梅克伦堡obotritia部落后，罗素伯爵依旧没有得到瑞典人的肯定答复，很显然对方仍在犹豫不决之中，说不好听点的，那就是在待价而沽，等诺曼人和教皇的最终出价再决定加入那一方。 令瑞典人保持中立，尽管达不到威廉的预期，但罗素伯爵可没有时间在瑞典人身上干耗，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拉拢波兰人加入到这场战争中，威胁神罗帝国的波西米亚王国、迈森公国和勃兰登堡公国。 现任波兰国王是著名的“重建者”卡齐米日国王，从1034年一直到他的死，直到他去世，他一直都是波兰的国王。 卡齐米日国王之所以被人尊奉为“重建者”，那是因为他一手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波兰王国，挫败了他同父异母弟弟贝斯普利姆和奥托的叛乱，击败了神罗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的军队，夺回了卢萨蒂亚地区。 同时他还击败了蹂躏波兰的波西米亚人，由此可以看出，卡齐米日国王是一个非常有作为的君主。 波兰人和神罗帝国、波西米亚王国速来是仇敌，威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命令罗素伯爵前往波兰王国的克拉克夫，前去面见卡齐米日国王，与之缔结对抗神罗帝国的盟约。 和在瑞典人那里所受到的冷遇完全不同的是，罗素伯爵在克拉克夫受到了卡齐米日国王的热烈欢迎。 卡齐米日国王听闻罗素伯爵的到来，亲自遣人出城迎接，并排除他的近卫军一路护送至王宫。 卡齐米日国王立即非常正式地在王宫内召见了罗素伯爵，获得了他递上的威廉亲笔书信和盟友。 对于威廉的结盟要求，卡齐米日国王欣然应允，与罗素伯爵商讨了一番同盟条件和义务后，双方便立即签订了针对神罗帝国的盟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 很显然，波兰人非常渴望对世仇神罗帝国和波西米亚人展开报复，但他们势单力孤，完全没有信心获得战争的胜利。 而这次诺曼人和神罗帝国即将开始一场惊天动地的旷日大战，这无疑给了波兰人一个绝佳的机会，和诺曼人结成同盟，合作对抗神罗帝国，正合波兰人的心意。 诺曼人和波兰人的同盟缔结后，在克拉克夫的王宫内，卡齐米日国王不但大摆宴席，热情地招待了诺曼人的使者罗素伯爵，并想他介绍了他的贵族封臣，公爵和伯爵们。 卡齐米日国王更非常自豪地向罗素伯爵容重地介绍了他的继承人和长子波列斯夫二世。 一个强壮的王子，卓越的将领和统率，慷慨大度之人，这是罗素伯爵对这位波兰王国继承人的第一印象。 对于眼前的这位波兰王子，罗素伯爵对他有很大的好感，作为诺曼人，他非常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像这样慷慨之人正是他青睐的对象。 宴会上，罗素伯爵与波列斯夫二世互赠礼物，详谈甚欢。 要是威廉在克拉克夫王宫中见到这位波列斯夫二世王子的话，他定会想起这位王子就是后世的传奇帝王波兰国王“无畏者”波列斯夫二世。 波兰国王“无畏者”波列斯夫二世被称为以慷慨、大胆和残酷著称，这绰号在当时是对一位君主最好的称赞。 波列斯夫二世被认为是波兰王国最有能力的统治者之一。 1075年他重新建立的教区格涅兹诺和建立P?ock的教区，并在莫吉尔诺建立本笃会修道院。 波兰国王波列斯夫二世也是第一个自己生产的本国货币数量，大到足以取代外国硬币的波兰君主。 在克拉科夫和他建立了皇家铸币厂进行货币改革，这给皇家金库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所有这些努力都对国家的经济和文化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尽管威廉没有特意交代，但这并不妨碍罗素伯爵交好波列斯夫二世王子，与他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第516章 诺曼人不打诺曼人 此时在意大利南部的阿普利亚坎尼宫廷中，和瑞典国王爱德蒙一样，新鲜出炉的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正为加入威廉还是教皇这一方而苦恼着。 当初，凯撒因为诺曼人冒险者和移民的问题与威廉吵翻，随后又因为他自身的野心与威廉彻底闹翻，最终为了西西里的王冠倒向了教皇利奥九世这一方。 最终，他的野心终于得到了报偿，去年1050年秋的时候，在罗马，教皇利奥九世亲自为加冕为西西里国王，令他得以名正言顺地统治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地区。 要知道这个时候真正有王冠的国家可是屈指可数的，细细数来只有英格兰、苏格兰、法兰西、卡斯提尔三国、挪威、丹麦、瑞典和波兰等少少十三顶王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王国。 就连曾经土地辽阔、实力强大的智者雅罗斯拉夫也未曾被教皇加冕为斯拉夫国王，他仍旧只是基辅罗斯大公，在欧洲诸国严重，他只是一个蛮族大酋长罢了。 其他的诸如威廉所有的诺曼国王头衔也是不被欧洲诸国和教皇所承认的，他的正式头衔应给是英格兰国王和诺曼底公爵。 在他人眼中，威廉不过是个私生子和强盗首领罢了，即便他做出了如此伟业，也根本不被他人所承认。 正是这种对私生子的轻视和歧视，才是导致战争接连不断爆发的根本原因，没有任何人愿意忍受他人的轻视和嘲弄。 不过，和威廉闹翻过了这么久之后，凯撒又起了和威廉重归于好的心思。 自从他从教皇利奥九世那里获得了宝贵的西西里王冠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想要从教皇那里获得的东西了，当然罗马城除外。 但教皇利奥九世在为凯撒加冕之后，视西西里为他的可供驱使的马仔，变本加厉地指使他做这做那。 诺曼人天生就是崇尚自由的，同时也是最重视利益的，他们可以为了在诺曼底定居抛弃北欧多神教信仰，凯撒可以为了西西里王冠与威廉闹翻，当然也可以为了更多的利益选择和威廉和好。 当然，凯撒渴望和威廉和好的更重要原因还是他想要从威廉那里获得更多的诺曼人冒险者，他需要更多的诺曼人加入他的麾下，以稳固诺曼人在西西里王国的统治。 诺曼人在西西里王国的统治可以说是一种以寡临众的模式，凯撒以少数诺曼人为根基，统治者人数多达数十倍的意大利人。 虽然此时他的统治还算稳固，但这都是依靠着诺曼人的强大战斗力和赫赫为名才镇压得住意大利人。 然而，这样以寡临众的统治模式始终是不健康的，依靠着数千诺曼人冒险者，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控整个西西里王国，而西西里王国境内此起彼伏的叛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相信当诺曼人为名不再，或是他们战斗力下降，腐化堕落的时候，他和诺曼人的统治将受到极大地挑战。 正是抱着这样的担忧，凯撒才试图和威廉重回于好，试图从威廉那里获得更多的诺曼人贵族和冒险者以扩大他的统治基础。 凯撒的父亲坦克雷德本是莫尔坦的贵族，后由三个兄长带着他前往西西里冒险，历经无数磨难才获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在此期间，大致有三批诺曼人加入到他的麾下，一部分是欧特维尔家族从莫尔坦带来的诺曼人，另一部分则是十多年前那场叛乱中被清洗的诺曼贵族，他们多是莫尔坦和科唐坦的守旧派诺曼贵族，被威廉流放至阿普利亚。 最后一部分自然是那些在威廉麾下不如意，试图前往西西里冒险的诺曼人冒险者。 自从前两部分诺曼人来源彻底断绝了之后，最后一部分自愿前来西西里冒险的诺曼人成了他最重要的兵力来源。 然而，最后这些诺曼人也在威廉的禁令之下逐渐减少，以至于枯竭的境地，他急需诺曼人冒险者的到来，以补充他在历次大战中损失的诺曼人。 不过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是凯撒想要获得诺曼人冒险者的心理表现的太过于迫切的话，这会使得他付出更多的代价，甚至威廉还会因为他太过于急切反而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为了更好地达到目的，凯撒要在教皇和威廉两人之间好好地拿捏一番，以获得更好的条件和好处。 话说，教皇利奥九世所提出的条件也是蛮有吸引力的，将贝内文托总铎区纳入到自己的统治之下，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套件。 相较于教皇利奥九世的出价来说，威廉所提供的交换条件就有些缺乏吸引力了。 不过是区区数千磅银金币和优惠的贸易条件而已，和教皇利奥九世的出价相差太多了。 为了让威廉和教皇亮出底线，提高报价，凯撒故作摇摆的姿态，不时向教皇表示靠拢的态度。 负责处事西西里的是沃尔特.吉法德爵士，一个狡猾的老无赖，是外交部有名的外交官员，备受威廉的信赖。 这次他背负着威廉托付给他的使命，负责拉拢凯撒和西西里加入到威廉的阵营中。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西西里国王凯撒竟然是如此的难缠，对方像是存心在戏弄他一般，不断地向教皇抛媚眼，却有不和他断绝来往，时不时的表达些许亲近的意思。 凯撒的一路，沃尔特爵士也非常清楚，无非就是想提供报价，获得更多的好处罢了，而他想要获得的东西——解除禁止诺曼人冒险者前往意大利冒险的禁令，这是他的陛下所不能答应的。 沃尔特爵士想了想，决定采取两手准备，首先他将这边的情况和凯撒的意图写成书信寄给威廉，随后他又开始实施他原本制定好的计策。 第二日中午十分，正是西西里王国的各处酒馆最为繁忙的时候，诺曼人更是这些地方的常客，作为西西里王国最富裕的群体，他们的消费能力最高，是酒馆老板最欢迎的对象。 酒馆内，有几个身形隐秘的诺曼人频频出入酒馆等场所，不时与其他诺曼人交谈，散播着他们早已准备好的谣言——他们的国王凯撒将准备带着他们和威廉的诺曼人作战。 同时还有人义正言辞地站出来，表示诺曼人不打诺曼人，不能为了教皇而自相残杀。 很快的，这些话在整个西西里王国迅速传开，甚至许多诺曼贵族也都相信了，纷纷前往西西里宫廷劝说凯撒回心转意。 第517章 谁是盟友谁是敌人 鲁昂王宫，在威廉的桌案上正摆放着几分由法勒.奥斯本刚刚呈上来的盟约和情报，这些正是威廉这些天来连横和纵的成果。 这几份盟约中，威廉最先打开翻看的自然是和他最重要的盟友卡斯提人之间的盟约。 相较于其他几份盟约来说，这份和卡斯提人的盟约是最先达成的。 原本因为威廉和乌拉卡.希梅纳之间的婚姻，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就有着姻亲盟约，但这种盟约在威廉看来并不保险，没有约定具体的出兵义务，在面对教皇利奥九世和神罗帝国这两个强敌的时候，他不敢保证他的岳父斐迪南一世是否会出兵帮助他。 因此威廉特意让王后回家省亲的时候，派出使者与斐迪南一世重新缔结更加牢固的盟约，具体规定双方所负有的出兵义务。 有着乌拉卡从中前线搭桥，威廉很快就与斐迪南一世缔结了新的盟约，结成了更加牢固的同盟。 盟约中规定，缔结盟约的双方之中的任何一方受到进攻，另一方需向敌方宣战，并出兵两万人，具体来说就是在与教皇和神罗皇帝的战争中，卡斯提尔人负有出兵两万兵力的义务。 这个盟约和以前那种松散的没有硬性规定的姻亲同盟要苛刻许多，但威廉却并不担心斐迪南一世不答应。 实际上，斐迪南一世和教皇利奥九世、神罗皇帝亨利三世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甚至双方之间隐隐有些敌对。 斐迪南一世在统一了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三国后，又夺取了纳瓦拉的大片领地，并使其臣服。 接着他又对周边的埃米尔国发动圣战，夺取了萨拉曼卡、瓦伊多利德等周边的领地，并使包括萨拉戈萨、昆卡在内的埃米尔国臣服。 可以说，在斐迪南一世的统治之下，卡斯提尔人取得了极其最辉煌的成就，成了伊比利亚半岛的霸主，统领整个半岛的基督教国家，威慑南部的埃米尔诸国。 最后，费迪南一世加冕自己为西班牙的皇帝。 起先他本是在国内的文书中使用皇帝的称号，并未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加冕，但后来他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后，便为自己加冕为西班牙皇帝。 斐迪南一世加冕为西班牙皇帝，其意旨在统辖伊比利亚诸多基督教王国，共同对抗南部的摩尔人埃米尔国，并没有与神罗帝国和教皇对抗的意思。 然而他加冕皇帝的这一举动仍然得罪了教皇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无论斐迪南一世如何辩解，在他们看来欧洲皇帝的头衔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斐迪南一世加冕为帝是要和他们别苗头，野心勃勃的要取而代之。 斐迪南一世数次派人前往罗马教廷和拿骚宫廷辩解，但没有丝毫效果，数次下来，他也息了和好的心思。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威廉是他的女婿，斐迪南一世才没有顾忌威廉被教皇开除教籍，与他重新签订更加紧密牢固的盟约。 可以说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的这个同盟未尝没有互相取暖的意思，威廉需要卡斯提尔人为他提供帮助，斐迪南一世也需要诺曼人的经济援助和军事支持以对抗南部的摩尔人。 放下这份盟约，威廉有拿起剩下的几份盟约翻看了起来。 威廉手上拿着的是罗素伯爵送来的三分盟约，分别是和瑞典王国、梅克伦堡部落酋长国和波兰王国的盟书。 相对于和卡斯提尔人之间的盟约，这些盟约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瑞典人因为顾及到和丹麦人、挪威人的实力差距颇大，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其宣战，因此与罗素伯爵达成了这份秘密盟约，只有在适当的实际才能公开。 剩下的波兰王国和梅克伦堡部落酋长国倒是没有像瑞典人那样遮遮掩掩，但他们在先期最多也只能出兵数千人。 这点兵力最多也只能为威廉牵制住神罗帝国的勃兰登堡公国、波西米亚王国的部分兵力，作用并不是很大。 很显然，他们是存了观望的心思，想要等到威廉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分出胜负之后，再下场收取胜利果实。 不过他们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只要这三国卷入了战场战争中，威廉就有把握在他的操作之下让他们竭尽全力下场参战。 “法勒，这是沃尔特.吉法德爵士送来的情报，你看看吧。”威廉掂了掂手上的情报书信，看向安安静静地侍立在身旁的法勒.奥斯本说道。 “陛下，凯撒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千万不能答应他。”法勒接过威廉递来的情报，仔细阅读一番后，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 “法勒，你冷静些，和我说说你的想法，我要听听你的意见。”威廉摇了摇头，出声道。 “很抱歉，陛下，我失态了。”法勒垂下头，赔罪道：“陛下，凯撒要求的解除诺曼人前往意大利冒险的禁令，这是要趴在我们诺曼人身上吸血。 我们诺曼人只有八十余万，为了支撑起英格兰、诺曼和法兰西的统治，以及征召多达六万的士兵，我们诺曼人已经力不从心了，无法再征募更多的士兵。 要是同意凯撒的要求，开放禁令，恐怕我们诺曼人中的勇士都将会被凯撒拉到西西里，以至于最后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员可用，甚至无法支撑其英、法两国的统治。” 听到法勒的一番话，威廉微微点头赞同，确实如他所言，诺曼人的数量还是太过于稀少了。 十年期，诺曼人只有少少的五十余万左右，那时候威廉就已经明白了诺曼人的短板在于人数稀少，为此他下达了鼓励生育的法令政策，给予生育多个孩子的家庭予以补助和税收上的优惠。 十年以来，尽管历经了黑死病的肆虐以及各种疾病的侵扰，在威廉颁布的鼓励生育政策之下，诺曼人的人口数量还是出现了一波高增长，达到了八十余万之多。 然而，这区区八十余万人口和英格兰王国的两百万人、法兰西王国的五百余万相比，还是有些少的可怜。 从这方面看来，威廉所遇到的处境和凯撒是一样的，都是面临着以寡领众的尴尬处境。 幸好，中世纪时期民族意识不强，没有出现民族独立倾向，诺曼人还有与英格兰人、法兰西人融合同化的机会。 第518章 “这一点我自然能想得到，一旦开放禁令，对我统治不满的诺曼人，不如意的诺曼人定会前往以及野心勃勃的诺曼人定会被凯撒的优厚条件所吸引，成群结队地前往意大利冒险。 即便是我的常备军中也会出现前往意大利冒险的诺曼人。”威廉摇了摇头，说：“不过现在我们最紧迫的还是击败教皇和神罗皇帝的联军，只有取得胜利我们才能再谈其他。” 威廉也深知开放禁令的危害，但和教皇、神罗皇帝的决战却关系到诺曼人的生死存亡，威廉不得不慎重对待。 两害相较取其轻，一个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一个是以对他统治有害的条件换取西西里的支持，威廉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况且，他既可以开放禁止诺曼人前往意大利冒险的禁令，也可以再次实施这一禁令，只要他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即便威廉翻脸无情，凯撒也无话可讲。 “陛下，您的决定英明无比，我等佩服。”法勒被威廉说服，躬身拜道。 法勒理解威廉的处境，面对四面八方的围攻，面临关系到诺曼人生死存亡之战，由不得威廉慎重对待。 “对了法勒，你带着我的命令给欧特维尔家族的罗杰，让他到我的近卫军中效力，担任我的骑兵团指挥官，我期待他的活跃表现。”威廉忽地想起了什么，对着法勒吩咐道。 罗杰.德.欧特维尔作为凯撒一母同胞的弟弟，其父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的年纪最小的儿子，他被威廉留在了诺曼人，继承了其父坦克雷德在莫尔坦的男爵头衔和领地。 威廉当初将罗杰.德.欧特维尔留在诺曼底，未尝没有留作人质的目的，当然也有些许爱才之心作祟。 熟知这段历史的威廉很清楚罗杰.德.欧特维尔在历史上的成就，也正因为他爱才心切，这才决定重用罗杰。 罗杰在历史上和凯撒号称是欧特维尔家族的双星，1057年前往意大利，帮助其兄罗伯特·圭斯卡德自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卡拉布里亚。 1061年罗伯特与其最年轻的弟弟罗杰一起入侵西西里，拿下西西里首府帕勒莫后，罗贝尔授予罗杰西西里伯爵，统治整个西西里岛。 罗杰的战功不如其兄长罗贝尔，但他是一个更有些的统治者和政治家，在他的统治之下，西西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严重的叛乱，在宗教和民族宽容的政策之下，撒拉逊人、拜占庭人、伦巴第人等都能够和平相处。 正是在他的杰出统治下，建立了集权统治，西西里这才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成为了地中海最重要的贸易和商业中心。 作为后世西西里王国的奠基人，罗杰.德.欧特维尔为他的儿子西西里国王罗杰二世留下了堪称宝贵的财富，这才能领罗杰二世建立起当时最强的欧洲强国——西西里王国。 威廉对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保有很大的期望，他任命为其近卫军团的骑兵团指挥官，正是要重用他。 不过其中有没有将罗杰当做是对付凯撒的杀手锏就不得而知了， 就理论上来说，一旦凯撒这一支绝嗣，罗杰是有机会继承西西里国王的头衔，当然这得少不了威廉的支持就是了。 ...... 法勒退下后，威廉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大撂等待处理的文件，不禁感到有些头大。 “看来我还缺少一个专业的秘书班底，负责为我减轻政务压力。”威廉摇了摇头，决定放下这处理不完的政务，前往城堡外的军营检阅军队。 “小沃尔特，你随我去军营。”威廉转头吩咐一位侍候在身旁的诺曼骑士说。 “是，陛下。”小沃尔特.吉法德躬身说道。 小沃尔特.吉法德是沃尔特.吉法德爵士的儿子，现年21岁，是一个潜力不错的骑士，能担当威廉的贴身侍从，至少说明他的能力是不错的。 威廉从小就有招募侍从的习惯，每年他都会从贵族封臣的家族中招募年龄在12至18岁的贵族子弟充做侍从。 这些贵族子弟将在被编入威廉的近卫军团中服役三年，三年后则将被分配到各个军团中担任要职或是去地方上担任地方官。 威廉通过招募侍从，加强了自身对军队和政府的控制，自始至终，最重要的军队都没有脱离威廉的掌控。 像小沃尔特.吉法德这样能够有幸贴身侍候在威廉身旁的侍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除了小沃尔特.吉法德之外，还有威廉的贴身侍从还有还有像休伯特公爵的长子德罗戈.德.斯塔福德和次子尤斯塔奇.德.斯塔福德、里夏尔公爵的长子威廉.德.瓦西、罗德里戈公爵的长子小罗德里戈.德.维瓦尔等人。 这些侍从都是威廉所看重的好苗子，不但聘请最博学的教士负责他的文化教育，还命他的贵族封臣们轮流担任他们的军事教官，负责培养他们的军事能力，甚至还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有才能的人负责传授他们各种技艺。 可以说，威廉为了培养他们是费劲了心血，好在他的功夫没有白费，像休伯特公爵的长子德罗戈.德.斯塔福德、罗德里戈公爵的长子小罗德里戈和小沃尔特.吉法德等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在军中，他们担任要职，是军队的中坚，在政府中他们又是最有文化的中高级官员，是王国中最有活力的一群，也是威廉最看好的对象。 近卫军团和几支常备军团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军团都是他一直首先关注的对象，物资、训练、军费从未短缺过，因此这些军团的战斗力是有保障的，不需要威廉关心。 那些由封臣附庸的征召兵所组成的军队却有些不如人意。 倒不是说这些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差，这些封臣附庸的军队至少还是能胜过同等数量的他国军队的。 但和威廉麾下的近卫军团和常备军团相比相比，他们的战斗力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为了提升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威廉可是命令麾下常备军团派出军官为他们进行军事训练，但效果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 第519章 最后的准备 放下公务，威廉带着贴身侍从和近卫士兵策马前往城外的军营检阅军队。 因为战争的日益临近，这些天来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前往军营检查军队的训练情况，并随即抽出一部分部队检阅。 在接受检阅的部队中，必然会包含威廉的侍从卫队，这支完全有贵族继承人和家族成员所组成的贴身近卫仅有三百人不到。 他们是整个诺曼王国最优秀的年轻贵族子弟，每一个成为威廉贴身侍从的年轻人莫不是一时俊杰，备受关注。 这支三百人不到的侍从卫队平时在威廉身边接受诺曼王国乃至全欧洲最好的教育和军事训练。 在作战时，他们会跟随在威廉的身旁通过观摩战争获得经验，时机成熟的时候，威廉还会让他们下到部队带兵出击，以增长临阵指挥能力。 一般来说，威廉不会将这支侍从卫队投入到危险的战场之中，毕竟他们不是诺曼贵族的继承人，就是杰出的贵族子弟，是诺曼人的未来，可不能让他们轻易遭受损失。 当然，像21岁的小沃尔特.吉法德这样的已经从侍从卫队毕业的年轻贵族将会被威廉委以重任，被他任命为一支军队的指挥官，独当一面。 小沃尔特.吉法德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学长前辈了，担任威廉的贴身侍从官，是王家卫队的指挥官，负责威廉的人身安全。 先前提到的罗杰.的.欧特维尔和他一样，也是同一批毕业的，被威廉所看重而担任要近卫军团骑兵团指挥官一职。 向他们这样从侍从卫队里脱颖而出，被威廉委以重任的还有很多。 像财政总管奥斯本管家的副手，年仅20岁的鲍维斯，因为他的敏锐和博学被威廉看重，加之他的财政能力和管理能力极其优秀，被威廉授予温切斯特的圣斯维森堂区主教和财政官，担当奥斯本管家财政方面的副手，负责税务方面的工作。 当然，最受威廉关注的还是那些公爵、伯爵继承人的成长，在这些贵族继承人中，威廉的表亲、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的长子继承人威廉.德.瓦西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该说不愧是威廉的堂叔里夏尔.德.瓦西的长子，威廉.德.瓦西完全继承了其父杰出的军事才能。 才年仅12岁的威廉.德.瓦西才接受了不到半年的军事训练和文化教育，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军事天赋，他临危不惧、英勇无畏、待人温和的品格备受他人称赞，尽管有些冲动易怒，但瑕不掩瑜，作为军事指挥官来说确实极为优秀。 况且他才年仅12岁，以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军事天赋来看，他的未来非常值得期待。 和他同样优秀的还有的芒斯特公爵的长子小罗德里戈、林恩子爵的长子哈丁.德.盖尔、斯蒂芬、杰拉德等人，都是一时俊杰。 检阅完侍从卫队，威廉最后开口道：“罗杰.德.欧特维尔出列！” “陛下。”被点到名的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一脸惊喜的表情，昂首阔步地走到威廉的面前，跪伏在地高呼道。 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刚刚从法勒.奥斯本那里得到了自己将要受到威廉重用的消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兑现了。 “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我现在任命你为近卫军团第三骑兵团的指挥官，你可愿担当起这份接受。”威廉笑着说。 “陛下，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愿将用自己的一片忠诚回报您对我的信任。”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躬身拜到。 相比于远在意大利，贵为西西里国王的兄长凯撒，罗杰自小就在诺曼底的科唐坦长大，对诺曼底和威廉的感情更深。 在继承了父亲坦克雷德的领地和头衔后，罗杰更是没有接受凯撒的邀请，拒绝离开诺曼底前往西西里冒险。 并不是说前往西西里对罗杰没有半点吸引力，况且他的兄长凯撒更是许诺赐封他为伯爵。 但一方面，罗杰不知道这个承诺将合适兑现，而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已经在凯撒已经有了长子博希蒙德的情况下，自己继承西西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有追随在威廉的身旁才有那一丝一毫的机会。 也真是因为日此，罗杰才会放弃了前往西西里的机会，从此获得了威廉的信任，成为诺曼王国一颗冉冉兴起的新星。 “罗杰，这是我给你的任命文书和指挥剑，希望你能在这场大战中好好表现，我对你的活跃表现很是期待。”威廉从小沃尔特.吉法德手中接过一份任命状和一把极其精致的银色长剑，将其郑重的赐给罗杰。 随后他拍了派罗杰的肩膀说道：“去吧，罗杰，去接受你的部队去吧。” “谢陛下。”罗杰双眼微微湿润，他噙着感动的泪水，像对待宝物一样收起任命状和银色指挥剑后，恭敬地躬身退去。 “小沃尔特，随我去第六和第七军团。”威廉对着小沃尔特微微招手，吩咐道。 结束了近卫军团的检阅，在小沃尔特爵士和一大队近卫骑兵的护送下，威廉终于抵达了第六和第七军团的军营。 和近卫军团以及第一到第五军团有所不同的是，这两支军团都是由威廉麾下的封臣贵族所提供的贵族征召兵临时组建的军团。 这两支军团只是为了方便指挥而临时组建的，不是常设编制，当战争结束后，贵族征召兵将解散回乡。 尽管同为贵族征召兵组成的军团，但他们又有所不同，其中第一军团大多是由诺曼王国和英格兰王国的诺曼人贵族所组建的。 这些诺曼贵族原本在诺曼底和周边地区就有着大量的封地和地产，在威廉征服英格兰王国后，又接受了他的册封在英格兰获得了大量的领地。 可以说这支又诺曼人所组建的第六军团在战斗力上还是不弱的，比同时期的封建军队要优秀得多，只是在战术配合方面还有待加强。 和第六军团相比，第七军团则是由爱尔兰、威尔士的公爵们所提供的部队组建而成的，这些封臣贵族有大半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成分极其复杂。 也因此，这支军团的战斗力较为可疑，只有其中那几支由诺曼人组建的营伍还保存着较为完好的战斗力。 第520章 莱茵河左岸烽烟 “第六和七军团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特别是第七军团，战术配合极差，虽说比一般封建部队要好些，但也强的有限。 这样的军团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拖累。”威廉在结束了对第六和第七军团的检阅后，便招来了这两支军团的主官训斥道。 “陛下您说的是，我们定当勤加训练，熟悉战术配合，努力提升战力。”身为第六军团的军团长，费迪南德伯爵一脸歉意地说道。 被威廉着重点名的第七军团指挥官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索伦也同样向威廉赌咒发誓。 威廉也理解他们的难处，毕竟这些部队都是贵族的私人部队，他们出于封臣的义务向威廉提供部队，用这些部队临时合成一支军团必定会遇到一些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谁也避免不了。 他也心知自己对他们要求太过严格了，用温和的语气说：“你们得尽快组建起一支敢战的部队，即便这支部队仅有数百上千人，也比现在又用的多。至于其他的部队，我会让他们充当后备部队。” “陛下，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向您保证，半个月后定会做出像样的成绩。”梅菲斯特公爵高声保证道。 “我拭目以待。”威廉没说什么，他只看最后的结果是否能令他满意。 一直忙到下午三时许，威廉的工作却还未结束，他还要和各军团的主官商讨应对神罗联军的策略。 目前，威廉麾下兵力包括近卫军团、五支常备军团、两支临时军团和民兵部队。 其中威廉麾下最强的主力五大常备并不全都在鲁昂城集结，其中第一军团目前已经应威廉的命令驻扎在肯特郡的多弗尔港，只待威廉一声令下，他们就将乘船南下加莱港与威廉汇合，或是直接支援莱茵战场。 此外，威廉麾下的第三军团和第五军团则由安德鲁公爵率领着，在佛兰德斯实施积极的防御策略，也即利用对外战争将战火留在国外的土地上。 目前，包括埃诺伯爵领、布拉特邦伯爵领以及布鲁塞尔、安特卫普等重镇都已经诺曼人的掌控中，可以说莱茵河以西，马斯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大部分都已经归诺曼人所有。 这次威廉所选定的战场就是在莱茵河流域以及两侧的平原作为主战场。 威廉选定莱茵河作为主战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考虑。 其一是莱茵河流域河网纵横，河道宽阔，适宜通行船只，这对于拥有大量战船和各类型船只的诺曼王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诺曼王国的海军可不止有专门负责海上作战的盖伦型船只，它还拥有大量的适宜近海和内河作战的维京长船和柯克船，同时诺曼王国还能随时征召大量的渔民入伍，充实内河舰队，能很快地以职业海军舰队为中心形成战斗力。 其二是，莱茵河平原地形开阔，适宜大部队作战，因为一旦诺曼人和神罗帝国展开决战，届时定是一场参战兵力多达十多万的大型战役，没有广阔的空间是无法展开如此之多的兵力的。 第三是，莱茵河流域土地肥沃、城镇富庶，威廉极易从这片领地里获得补给和物资。 统率数万大军和数量更加庞大的神罗大军作战，威廉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证作战所需的补给和物资。 历史上，古今中外，有多少战争就是输在一个补给问题上的，常常很多军队在遭遇失败后依旧保留着强大的战斗力，只要操作得当，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但一旦粮草补给被烧毁的话，军心士气恐怕会土崩瓦解。 这也是为何，在中国战场是，古今中外的将领们都喜欢突袭敌军粮道和辎重的原因。 莱茵河流域平原上诺曼人所占据的埃诺、布拉特邦、布雷达和洛恩几处领地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下洛林公爵的属地，从敌人的地盘上就近获得补给，总好过将补给千里迢迢地从英格兰、诺曼底运来要强得多。 原地就食不止能减轻补给和财政压力，更能削弱敌军的战争潜力，故而有《孙子兵法》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秆一石，当吾二十石”的说法。 威廉打得也是这个盘算，他从未想着利用这场战争一举占据莱茵河平原洛林地区的广阔领地，吃下了整个法兰西王国已经令诺曼人吃撑了，要是再毫无顾忌地吃下莱茵河地区的话，恐怕诺曼人真的会因为消化不良而出现问题的吧。 反正，他还很年轻，时间站在他这一边，他有足够的时间等着他的强敌亨利三世皇帝去世，或许那时候完成了消化的诺曼人就有能力吞下整儿莱茵河流域、上下洛林以及勃艮第、普罗旺斯等地。 在此之前，让战争在莱茵河流域开打，令战火破坏这里的城镇的乡村，削弱神罗帝国的战争潜力，对于威廉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威廉选择此处作为战场最后的原因，便是莱茵河流域是神罗帝国攻打诺曼人核心领地诺曼底公国的必经之地。 七八万士兵行军打仗所需要的物资可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天文数字，想要用车队运输或是依靠民夫肩挑手抗来运输是不现实的。 这时候的主要运输手段还是海运和水运，像历史上西欧诸多所组建的三次十字军东征就是依靠着海运将庞大的兵员和物资运输到了遥远的耶路撒冷，保证了战争的顺利进行。 因此，靠近北海，拥有便利的水运条件的莱茵河流域是诺曼人和神罗帝国双方的必争之地，谁能完全控制莱茵河，谁就能进军D对方的腹心之地——诺曼底和拿骚。 目前，控制了莱茵河左岸下游地区的诺曼人有着极大的优势，威廉只需发挥出诺曼人的水上优势，利用舰队协助防守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没有水上优势，即便神罗帝国的军队再强，数量再庞大，难道他们能在诺曼人舰队眼皮子顺利乘船渡河不成。 第521章 决战的先声 1052年元旦刚过，人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但无论是之前的圣诞节还是元旦，诺曼王国的人们完全没有庆祝节日的气氛，整个王国上下都沉浸在了战争的狂热之中。 渴望冒险和征服的诺曼人、法兰西人、英格兰人纷纷汇聚在了威廉的红底金色双狮旗下，上万人支援加入威廉的麾下对诺曼人来说绝对是一记强心记。 现在大军已然汇聚完毕，器械齐整、粮草齐备，只待威廉命令下达，即可全军开赴战场，饮马莱茵河。 从安插在神罗帝国内部的间谍发回的情报看，亨利三世皇帝和他的封臣们在经过近半年的准备后，终于在拿骚聚集了八万大军。 这还是神圣罗马帝国首次八万大军齐聚皇帝麾下，堪称空前绝后。 加入皇帝麾下的不止有先前和威廉作对的荷兰公爵弗里洛事.赫鲁费因、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和卢森堡公爵吉斯伯特.冯.卢森堡这三方，神圣罗马帝国最大的诸侯萨克森公爵伯恩哈特.比隆格也将参加战争。 此外，参战的诸候还包括了迈森公爵、勃兰登堡公爵、波西米亚国王、施瓦本公爵、上洛林公爵、卡林西亚公爵、维罗纳公爵、萨伏伊公爵、伦巴第公爵和普罗旺斯公爵等。 其中原本最为重要的巴伐利亚公爵库诺.埃兹佐恩缺席战争，因为他的公爵头衔和领地已经被亨利三世皇帝以勾结巴伐利亚，背叛帝国之名义收回皇室所有。 因此，此时的广阔的巴伐利亚公爵已经是亨利三世皇帝的私人领地，借此他才能征召出如此庞大军队。要不然光靠他原有的法兰克尼亚公国和道芬公爵这两处领地，以及神罗帝国诸侯所提供的有限兵力，他哪里有可能聚集起堪称庞大的八万大军。 要知道每家诸侯对皇帝的义务都是有限的，每家诸侯最多只会提供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以及四十天的服役期限，除非是像下洛林公爵和荷兰公爵这样直面诺曼人威胁的诸侯，否则他们不可能倾其所有来，率领所有的兵力来帮助亨利三世皇帝和诺曼人作战。 当然，想要获得神罗诸侯们更多的兵力支持也不是不可能，但这需要亨利三世皇帝给予他们更多的权力和领地才行。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亨利三世哪里会舍得将宝贵的领地册封给这些贪婪的诸侯们呢。 因此这场战争中神罗帝国尽管实力雄厚，但却因为王权弱小、诸侯林立而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实力。 而相对于神罗帝国来说，尽管诺曼人实力相对弱小，但却因为王国内部王权强势，以及威廉拥有的直辖领地超过半数，贵族势力不强的原因，可以征召更多的士兵入伍。 这也就是为何，实力相对弱小的诺曼人可以在军事力量上与神罗帝国相比不落下风的原因。 当然，神罗帝国的军队可不止汇聚在拿骚的这支八万大军，在意大利和罗马，伦巴第人、意大利人和德意志人正源源不断地汇聚在教皇的圣伯多禄旗帜下，准备从侧翼威胁威廉。 这些教皇的支持者中，当属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和比萨共和国、威尼斯共和国最为卖力。 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本就是教皇利奥九世的支持者，他除了将部分兵力派往拿骚作为对亨利三世皇帝的封臣义务之外，伦巴第公国的其余军队都被他拿来支持教皇利奥九世对诺曼人的战争。 至于威廉的亲家，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博法乔尼则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一方面他顾及长女玛蒂尔达和威廉的长子理查德的婚约，另一方面则是他衰老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度带兵出征了。 不过他的妻子，前任上洛林公爵之女贝娅特丽克丝.维热里什却有些兴致勃勃，她试图利用这场战争复兴维热里什家族，打算在教皇的帮助下夺回家族领地上洛林公爵领。 现在因为博法乔尼公爵病重的缘故，整个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国已经被贝娅特丽克丝.维热里什公爵夫人所掌控，在她的支持下，托斯卡纳也为教皇提供了数千兵力。 ...... 1052年初春，八万大军的第一路，由上洛林公爵所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汇合了下令洛林公爵和卢森堡公爵的数千军队，从莱茵河顺流而下直抵诺曼人占领的安特为普。 接下来即将抵达战场的还有萨克森公爵所率领的第二路和最后亨利三世皇帝所率领的庞大中路军。 此时，诺曼人留在莱茵河左岸的只有比利时公爵安德鲁的第三军团和罗杰.德.猛哥马利的第五军团，以及一些征召兵和雇佣兵等。 上洛林公爵的这一路两万三千也大军将在荷兰公爵弗洛里斯.赫鲁费因的侧翼支援下将留守在这里的诺曼人一举歼灭，全面收复被诺曼人占据的莱茵河左岸领地。 这次有着科隆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烈日主教、特里尔主教等宗教诸侯的帮助，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有充足的自信歼灭这支诺曼人偏师。 此次和诺曼人开战，德意志的宗教诸侯可谓是竭尽全力，他们在教皇利奥九世的要求下，不止提供了两万余军队，更为亨利皇帝提供不下十万磅银的巨额资金作为军费使用。 光是第一路上洛林公爵的这支军队就有超过五千人是由各地主教们提供的，此外这笔巨额的军费，上洛林公爵也分到了超过两万磅银。 科隆大主教和美因茨大主教等人之所以如此卖力，一方面是因为教皇的号召，德意志出身的教皇利奥九世在神罗帝国的各大主教、主教以及贵族诸侯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更何况，科隆大主教和美因茨大主教等人的前途命运更是直接受到教皇的掌控，教皇有令，他们不得不听从。 而另一方面，威廉先前对教会的频繁出手更是热闹了他们，不论是没收教会资产，还是插手教会神职人员任命都是极其令人讨厌的。 最后威廉更是宣布王国内教会以他自己为尊，此举被科隆大主教等人视作是异端。 在他们眼中，异端比异教徒还要可恨，为了产出异端，他们哪有不出力的道理。 第522章 休伯特请战 “休伯特、里夏尔、罗德里戈还有法勒，这前线发来的战报你们看一下。”威廉将他收到的一封战报递给几人传阅。 待他们传阅翻看的完毕，威廉开口道：“诸位大人怎么看？” “陛下，来袭者是上洛林公爵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此人得到了科隆大主教和美因茨大主教的支持，又有下洛林公爵、卢森堡公爵、荷兰公爵、勃艮第伯爵等人出兵相助，兵力数量迅速从一万多人扩增到两万三千余人。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安德鲁公爵安排驻守在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的兵力，恐怕这几座重要城镇和城堡有丢失的危险。”休伯特公爵首先站起身，说道。 休伯特伯爵应威廉命令，已经带着他的第一军团主力乘船南下抵达鲁昂，而原先防守英格兰的任务则交由管家奥斯本.德.克雷蓬和威廉的两个兄弟奥多和罗伯特负责。 有着威廉特意留下的五千近卫军团士兵，以及英格兰本地民军部队，想来可以镇压任何叛乱，即便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率军南下，他们也能支撑到威廉率军回援。 当然，英格兰毕竟是威廉头顶上最重要的一顶王冠，他不可能将它交托给外人手里。 在临行前，威廉乌拉卡王后为英格兰的女王和英格兰的摄政，命他代替自己掌控英格兰王国。 “安特卫普、布鲁塞尔和布雷达堡是我们在莱茵河左岸布拉特邦伯国、布雷达伯爵、洛恩伯国等地的战略支撑点，我们不能承受得起失去这几座城镇和城堡的代价。 失去了安特卫普，等于失去了我们在莱茵河下游河畔的立足之地，着对于我们和神罗帝国的决战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威廉摇了摇头，郑重道： “休伯特，你有什么对策不妨说来听听。” “陛下，您胸有成竹，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我这点拙作怎可能与您相比。”休伯特伯爵笑着恭维一番，见威廉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便立即调转口风，说道： “陛下，我们应对神罗帝国的最佳方式就是将他们拦截在莱茵河右岸以外，只要我们牢牢占据莱茵河左岸领地，我诺曼人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要是我们全军而出，也不可取，我们的敌人可不止神罗帝国，还有我们的教皇陛下、丹麦国王斯温二世、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克罗地亚国王斯蒂芬二世、杜克里亚公爵沃伊斯拉夫、比萨总督和威尼斯总督等。 这些敌人可能从英格兰登陆，也可能在诺曼底和弗兰德斯附近登陆，也有可能在法兰西南部的图卢兹公国登陆。 我们要留下足够的兵力谨防敌军袭击我们的根本之地诺曼底和英格兰。” 休伯特伯爵说得十分在理，引得在场的众人频频点头称赞。 “陛下，请您允许我率领第一军团前往莱茵河战场，担负起指挥莱茵河战场的职责。”休伯特伯爵向威廉请愿道。 “原则上，我统一你的请求，但目前负责莱茵河战场的是安德鲁公爵，此时由你取代他成为莱茵河战场的统率，是否会引发你们二人的矛盾？”威廉微微皱眉，担忧道。 “陛下，请你不必忧虑，安德鲁是我的老部下了，我与他早已有了沟通，他愿意支持我成为莱茵河的总指挥官。”休伯特公爵笑着说。 “如此，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你即刻率领第一军团出发，前往支援莱茵河畔的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歼灭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和下洛林公爵的军队。”威廉点了点头，命令道。 “法勒，你将有关的情报速速交给休伯特公爵，特别是这路军队的主帅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的情报。”威廉接着又向法勒吩咐道。 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的情报威廉自然也有收集，不只是他，为了准备这次战争，神罗帝国的所有诸侯威廉都收集过相关的情报。 格哈德.沙瓦唐(1030年4月14日-1070年)，又名杰拉德.沙瓦唐，也被称为“杰拉德大帝”，是萨利安王朝的贵族。 从1047年到1048年，他是梅茨和查特诺瓦伯爵，当他的兄弟公爵阿德伯特在他成为上洛林公爵的时候，把他们交给了他。 第二年，在阿德伯特的死后，格哈德成为了公爵，他的职位一直到他死为止，被称为阿尔萨斯的杰拉德。 格哈德.沙瓦唐的妻子海薇德.德.那慕尔的家乡是法兰西的弗兰德斯公国，也因此格哈德被称为是弗兰德斯的杰拉德。 格哈德是洛林伯爵格哈德的次子，1047年的时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和他合谋，没收了戈特弗里德三世.维热里什的上洛林和下洛林公国。 这两个公国中，下洛林公国被亨利三世赐予了卢森堡家族的弗里德里希，而上洛林公国则被赐予了沙瓦唐家族的阿德尔伯特。 随着其兄阿德尔伯特.沙瓦唐被戈特弗里德三世杀害，格哈德.沙瓦唐继承了上洛林公国。 可以说，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和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冯.卢森堡之所以能够配合地如此默契，就是他们在亨利三世没收戈特弗里德三世.维热里什的阴谋中并肩作战过，同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原洛林公爵戈特弗里德三世.维热里什。 1048年，他继承了上洛林公爵的时候，戈特弗里德三世仍旧没有屈服，他得到了上洛林公国内许多贵族的支持，因为他们不想要一个强有力的公爵统治他们，最后格哈德被上洛林的贵族们囚禁。 幸运的是，格哈德得到了他的主教们的支持，尤其是他的主教，伊吉什-达格斯堡的布鲁诺，也就是现在的教皇利奥九世。 在利奥九世的帮助下，格哈德在1049年获得了解救，随即平定了贵族叛乱，将戈特弗里德三世驱逐出境。 格哈德和他的哥哥一样，终其一生，始终忠于神圣罗马帝国和皇帝亨利三世。正是因为格哈德的忠诚，亨利三世才会将宝贵的军队交托给他，并任命他为第一路指挥官，担当这场决战的先锋大将。 第523章 再次增援 坐镇鲁昂的威廉对前线战事非常关心，每天他都要阅读一遍前线发来的战报，恨不得带着军队飞跃弗兰德斯，前往莱茵河畔与神罗帝国决一雌雄。 不过他知道，自己此时所处的形势是有多么的恶劣，稍有不慎，近二十年来创下的基业，诺曼底价值的辉煌就会被敌人毁灭的一干二净。 在没有得到地方确切的动向情报之前，威廉最好还是先按兵不动，因为他不知道敌人到底会出现在哪里，主动权目前还依旧握在敌人的手里。 他们可能在莱茵河与威廉决一死战，可能率军登陆英格兰或是诺曼底，偷袭我诺曼人的腹心之地，或者进军法兰西，联络法兰西的叛逆夹击诺曼底，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威廉手里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以防万一。 从前线发来的最新战报来看，由于休伯特伯爵及时带兵驰援，目前上洛林公爵吉哈德、下洛林公爵弗里德里希等的联军目前已经撤围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他们正率据守在尤利希的城堡中，等待着后续大军的到来。 尤利希城堡城高墙厚，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陪都，扳回劣势的休伯特和安德鲁两人率军包围了包围了尤利希城，但却一时之间无法攻克。 此时莱茵河左岸诺曼人的军队有三万三千人，后续部队仍在不断聚集，而神圣罗马帝国方面则有两万五千余人，和诺曼人相差不大，他们据守在尤利希的几座城堡之中，构建起稳固的防御体系。 休伯特和安德鲁两人派出部队试探地进攻了两次，见敌军准备充足，短时间内无法攻克尤利希城堡呃，便撤出了尤利希，回到布鲁塞尔与上洛林公爵格哈德对峙。 “招罗德里戈公爵、居伊.德.蓬蒂厄公爵和梅菲斯特.索伦公爵前来觐见。”威廉对侍立在身旁的侍从小沃尔特.吉法德吩咐道。 “遵命。”小沃尔特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小沃尔特带着罗德里戈公爵、居伊.德.蓬蒂厄公爵和梅菲斯特公爵前来觐见。 居伊.德.蓬蒂厄公爵和梅菲斯特公爵分别是是威廉册封在爱尔兰的康诺特公爵和伦斯特公爵，他们为爱尔兰贵族联军的正副指挥官，负责率领由爱尔兰贵族联军所组建的临时第七军团所部。 “三位请起吧。”威廉抬起手，说道。 “谢陛下。”三人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 “三位可知我今日招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威廉笑着说。 “陛下，是否是因为前线的战事发生了变化，需要我们前去支援。”罗德里戈公爵前出一步，躬身拜道。 “未曾。”威廉摇了摇头说：“休伯特伯爵已经带着第一军团和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汇合，他们共同逼退了上洛林公爵吉哈德的军队，解除了布鲁塞尔和安特卫普的包围。 但对方似乎早有预谋似的，在得知我方援军抵达的是时候，就率军撤退到尤利希城堡之中据守不出。 目前，战争的态势好似被一片迷雾所笼罩着，谁也无法看清。 为了应对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带着主力前来的可能，我需要你们带着第二军团和第七军团移动到比利时公国的布鲁日，随之准备支援前线的休伯特公爵等人。” “遵命，陛下。”三人异口同声道。 “对了，梅菲斯特公爵，你和兄长德赫巴思公爵的奥尔伯特.索伦都是出身于神罗帝国施瓦本公国境内黑欣根的德意志贵族，对神罗帝国方面的情况想必比较熟悉。 这次和神罗帝国之间的战争，我需要你们竭尽全力，帮助我击败神罗帝国。”威廉看向梅菲斯特公爵，开口道。 “陛下，拿起武器为您作战，这是我作为您的臣子应尽的义务。 即便是粉身碎骨，我和我的兄长也会报答您对我们知遇之恩。”梅菲斯特公爵叩首拜道。 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人原先不过是施瓦本公国索伦伯爵布尔夏德一世的次子和三子，由于没有继承权，兄弟两人不得不带人投奔威廉的麾下。 而索伦家族也不是什么非常高贵家族，其爵位最高者也不过是施瓦本公爵麾下的一位伯爵，统治着施瓦本公国境内的黑欣根附近，领地在今上内卡河、施瓦本山和上多瑙河之间。 他们有幸得到了威廉的赏识，从一介没有继承权的索伦伯爵家次子和三子一跃成为了高贵的公爵，这在他们看来是天大的恩赐。 他们知道，努力不一定会带来回报，有很多向他们这样的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好一点的投效与领主的麾下成为一名小贵族或是骑士，时运不济的则会成为一名流浪骑士呃，或是落草为寇，或是落魄终身。 能成为伯爵那绝对是邀天之幸，更罔论是更加高贵的公爵呢。 怀着感激之心，梅菲斯特公爵自然愿意为威廉效死。 “嗯，一会儿我会让奥尔伯特公爵随你们一同前往比利时的布鲁日，你们一切行动都要以罗德里戈公爵为主。”威廉最后吩咐道。 “遵命陛下。”梅菲斯特等人再次应道。 “你们先退下，罗德里戈公爵留下。”威廉挥手令其余两人退去，却独留罗德里厄公爵留下。 待两人退去，威廉方才开口道：“罗德，你们可能是我派往莱茵河战场最火的一支军队了，第一、二、三、五、七五支军团以及封建骑士和民兵共计五万六千余人，这是我能够派出的最后力量。 剩下的近卫军团和第四、第六军团将作为最后的后备兵力，用以应对挪威、丹麦、教廷等敌人的突袭。 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再出兵支援你们，这场决战，你们只能依靠着五万六千余兵力来面对将近八万人的神罗帝国联军。” 罗德里戈公爵沉默半响，心中下定决心，躬身道：“陛下，请您安心坐镇鲁昂，我们会将胜利的捷报带给您。 即便神罗帝国的军队是我方一倍还多，那又怎样，我自信诺曼人能赢得这场胜利。” “罗德，祝你们旗开得胜！”威廉点头鼓舞道。 第524章 包围网 1052年2月末开始，就在威廉派出了大部分主力部队前往莱茵河战场后不久，神罗帝国、维京人和教廷好似有着默契一般，纷纷行动了起来。 先是神罗帝国的六万大军由皇帝亨利三世和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比隆格等人率领着，从拿骚出发，通过美因茨大主教国和法尔兹伯国越过莱茵河的上游，随后沿着莱茵河一路北上直抵尤利希伯国的城堡，与是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等人汇合。 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这一举动着实出乎威廉和休伯特伯爵的意料，原先他们预计从尤利希公国最近的科隆大主教国直抵尤利希城下。 为此，威廉麾下的舰队都已经在莱茵河附近层层布防，就等着亨利三世皇帝的大军渡河的时候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谁料亨利三世竟然会为了躲避诺曼人的舰队而饶远路从诺曼人无法控制的莱茵河上流支流渡过莱茵河，而后背上抵达尤利希。 很显然，亨利三世的这个策略令威廉辛辛苦苦布置在莱茵河中的舰队失去了作用，接下来决定胜负的只有双方大军硬碰硬的决一死战。 于此同时，似乎是为了策应神罗帝国大军的行动一般，维京人和教廷的军队几乎同时从多个方向进攻威廉。 教廷的军队首先越过西地中海，在图卢兹公国的地中海沿岸登陆。 这批登陆的军队包括了教廷属邦的六千人、比萨共和国的三千人、威尼斯共和国的两千三百余人、伦巴第公国的五千人、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国的三千余人，克罗地亚王国四千余人，共计有两万人以上。 几乎是在教皇大军登陆的同时，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德.图卢兹发动叛乱。 为了对付威廉，图卢兹公爵与教廷结盟，并提供了近万军队。 这片近三万大军目前还盘踞在图卢兹公爵的纳伯讷伯国，预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沿着加龙河一路北上，进而夺取波尔多，甚至整个阿基坦公国。 可想而知，要是没有人阻止的话，这批军队将在占领阿基坦公国后北上巴黎，进而进攻威廉的核心领地诺曼底。 而另一支敌人则是丹麦和挪威的维京人，他们再次从北海渡海而来，随即在约克郡登陆。 首批登陆的维京人大军就有一万四千余人，由丹麦国王斯温二世亲自率领着，而后续还有上万兵力将源源不断地抵达英格兰王国。 远在英格兰北方的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也同时对威廉再次宣战，带着仅剩的八千余苏格兰高地士兵像哈德良长城进发。 此时，威廉的处境极其危险，北有丹麦、挪威和苏格兰，南有教廷属邦、比萨共和国、威尼斯共和国、伦巴第公国、托斯卡纳公国、克罗地亚王国等。 而威廉的最大敌人，神圣罗马帝国更是倾巢而出，纠集八万大军与诺曼人决一雌雄。 这是已经不是此一次诺曼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诺曼人曾经过的危机比这还大，甚至威廉的曾曾祖父理查一世公爵也曾击退过神罗帝国皇帝亲自率领的军队。 但这还是首次，诺曼人面对整个欧洲的夹击，在教皇利奥九世的串联之下，几乎整个欧洲都在和威廉交战。 这场战争的规模完全不下于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甚至犹有过之。 英格兰王国的形势似乎岌岌可危，面对丹麦、挪威和苏格兰三方的联合进攻，留守在伦敦的五千近卫军士兵和数千民兵根本无法抵挡。 领兵的丹麦国王斯温二世智计百出、诡计多端，挪威王国的继承人奥拉夫王子耐心冷静、慷慨大方、富有魅力，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凶狠残暴，这三人没有一个是可以轻易对付的，更罔论他们联合在一起，这更是难上加难。 但无论怎样，无论有多么的艰难，威廉仍旧要率军北上英格兰，击败这些野心勃勃的维京人和趁火打劫的苏格兰人。 即便面对失去法兰西王国的危险，威廉也要带兵返回英格兰，因为他的王后乌拉卡和王子理查德就在英格兰的温莎城堡中。 为了自己妻子儿子，威廉力排众议，带着近卫军团所部、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以及在诺曼底临时征召的封建骑士、民兵，和一些来自法兰西的雇佣兵，共一万八千余人，从勒阿弗尔港乘船出发，直抵苏塞克斯的黑斯廷斯港。 从黑斯廷斯港出发，只需三天时间左右就可以抵达伦敦城，时间还绰绰有余。 临行前，威廉不忘对留下一些安排。 “法勒，你来负责留守巴黎和诺曼底，我留给你的部队已经不多了，我授权你从诺曼底和法兰西王国中招募士兵，组建一支新的军团，你就是这支新建军团的指挥官。 你要用尽一切办法，抵挡自教廷联军的进攻，至少也要想办法拖住他们地行动，直到威廉击败了维京人和苏格兰人为止。”威廉郑重地对法勒嘱托道。 “遵命，陛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守护巴黎和诺曼底。”法勒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那就拜托你了，法勒。”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阿道夫首相，你代我去信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西西里的凯撒.德.欧特维尔、瑞典的爱德蒙.芒索、梅克伦堡的康益拓、波兰的卡齐米日一世，要求他们尽快履行盟友的义务，对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宣战。 特别是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和西西里的凯撒，他们是拖住教廷联军的关键，定要令他们尽快出兵。 我授权你先斩后奏，答应对方的条件。”威廉最后对着阿道夫首相交代道。 “遵命，陛下。”阿道夫首相躬身作答。 阿道夫.德.诺曼底作为王国的首相，他早已从英格兰来到鲁昂，为威廉征召士兵和收集战争物资和资金，外交方面的事务也是由他一手管理的。 也只有阿道夫首相这个重量级人物出面，才有可能说服威廉的盟友履行先前和定下的盟约。 “出发，目标英格兰！”威廉告别阿道夫和法勒等人，乘船驶离鲁昂的勒阿弗尔港。 第525章 斯坦福桥战役上 “陛下，此处距离伦敦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您不必担心王后和王子的安危，丹麦和挪威的联军目前还远在约克郡。”里夏尔公爵看着稍显焦躁的威廉，出身安慰道。 威廉和里夏尔他们已经率领近卫军团所部六千余人和第四军团一万人、以及数千民军和佣兵乘船登陆了黑斯廷斯港。 “呼...”威廉摇了摇头，看向里夏尔公爵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担忧莱茵河战场的情况，哪里才是决定我们诺曼人命运的战役，不能亲自在那里指挥作战，以至于我关心则乱罢了。” “陛下，休伯特公爵成熟稳重，罗德里戈公爵智计跌出，安德鲁公爵勇冠三军，无不是一时之选，有他们三位在，我们都不会失败。”里夏尔公爵安慰道。 “嗯...”威廉微微点头，转移话题道：“对了，里夏尔大人，丹麦和挪威人已经入侵了约克郡，我们必须赶在他们站稳脚跟之前把他们赶下海。 请你带着第四军团主力随我轻装前行，而民兵和佣兵，以及辎重器械等都留在黑斯廷斯吧。” 现在最重要的时间，速度是最紧要的，只有在丹麦和挪威人在约克郡站稳脚跟前，威廉才有把握快速击败对手，以便支援别处战场，而不至于被拖成持久战。 “陛下，您的六千近卫军团加上我第四军团可用的不到八千人的机动兵力，这区区一万四千人不到的部队是无法胜过盘踞在约克郡的丹麦人的。 您是否应当前往伦敦，汇合那里的近卫军团所部五千人，再北上约克郡？”里夏尔公爵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建议道。 “无妨，我就是要在丹麦和挪威人反应过来之前突袭他们，给予他们重创，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目前盘踞在约克郡的丹麦人和挪威人联军已经超过两万人，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抵达。 为今之计，也还有除此下策，我们才能取得胜利。”威廉坚持道。 里夏尔公爵见威廉如此坚持，只得暗自叹息一声，放弃了劝说的想法，说道：“陛下，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下去准备，我们随后就出发。” ...... 不过半小时，威廉麾下的近卫军团所部六千人和里夏尔公爵麾下第四军团所部六千八百余人轻装北上，而善于的数千军队则被威廉留在了黑斯廷斯港负责看守船只和物资。 一万两千八百余人的庞大军队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在威廉的率领下用最快的速度急速行军。 威廉和里夏尔他们日夜不停的一起快速向北行军，在2天内，他的队伍就从黑斯廷斯港抵达了伦敦，一共进行了110多公里的路程。 伦敦仅在眼前，威廉却过门而不入，继续带着他的近卫军团以及尽其所能召集来的第四军团士兵，日夜兼程向北行军。 伦敦距离约克郡一共有185英里，合计298公里的路程，原本威廉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才能抵达，但日夜兼程之下，威廉仅仅用了四天时间就抵达了约克郡。 短短的六天时间里，威廉和他的军队就走过了400多公里的路程，这是何等的奇迹，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丹麦国王斯温二世早已知道威廉率军返回英格兰的消息，原本他还以为威廉此时依旧在伦敦召集军队，没想到诺曼人竟然好似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1052年3月9日，威廉在得知对丹麦和挪威人在斯坦福桥交接从约克郡搜刮来的人质和给养的情报后，他立即下令穿越约克郡，于第二日丹麦和挪威人呢约定交接的地点对他们发动突袭。 直到诺曼人出现在维京人入侵者的视野，入侵者才发现敌军已在眼前。 战斗在一处名叫斯坦福桥的地方开打，这里名叫斯坦福桥，却并没有任何桥梁，而是一处德文特河的河滩。 斯坦福桥的英文名称，由单词石头stone、涉水ford、桥bridge衍生出来的，即被水漫过的石头stoneford与桥梁bridge。 在村庄的位置，在河床上有一个露出河床的岩石，曾经有水流过形成一个迷你瀑布。在枯水季节人们可以很容易的从这一处步行或骑马涉水过河。 战局一开是就对丹麦和挪威人极为不利，他们的军队因为威廉的突然袭击而被分割成了两股，少部分人留在了德文特河西岸，而主力部队则留在了斯坦福桥东岸。 由于事先没有想到诺曼人的部队会突然出现在德文特河西岸的斯坦福桥，有很多丹麦和挪威人士兵为了图个轻松，将沉重的盔甲留在了船里。 威廉突然从德文特河西岸出现，丹麦和挪威人根本没有半点时间列阵迎击，再加上很多士兵没有盔甲的保护，威廉带着诺曼人很快就击溃了西岸的丹麦和挪威人部队。 等到对岸的丹麦和挪威人反应过来，丹麦国王斯温二世带着主力准备渡过斯坦福桥前来支援的时候，威廉麾下的诺曼人已经彻底击溃了西岸的维京人部队，不是被杀就是狼狈地逃过河。 德文特河西岸的这三千余维京人被杀一千二百余人，当场被俘的多达六百余人，剩下的皆慌忙从斯坦福桥慌忙逃往德文特河东岸。 见千余维京人士兵慌忙逃往德文特河东岸，威廉自然不能眼睁睁干看着，他立即下令麾下的骑兵涉水追击。 忽地，在通往德文特河东岸的必经之路斯坦福桥之上，一名身穿重型链甲和铁盔，手持战斧的丹麦巨人站在桥上，身旁跟着白来名丹麦士兵挡在了诺曼人的面前。 只见他高高扬起巨斧，面对冲刺而来的诺曼骑士凛然不惧，瞅准时机对着那名诺曼骑士狠狠的劈下。 随着“噗呲”一声斧刃入肉的声音传来，诺曼骑士的肩膀上被砍出了一大个豁口，鲜血不可抑制地喷射而出，摇摇晃晃地栽倒在河床上。 当场劈死一名诺曼骑士，这名丹麦巨人的巨斧趋势不见，顺带着将诺曼骑士座下的悍马砍成两截，鲜血从战马断裂的脖颈喷射而出，染红了整片天空。 “吾乃阿斯比熊.芒索，乌尔夫之子，斯温陛下之弟，谁敢从我面前过去，他就会和此人一个下场！”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高高地扬起巨斧，高声断喝道。 诺曼骑士的惨状就在眼前，看着宛如战神在世一般的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诺曼骑士一时之间被他的气势所摄，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第526章 斯坦福桥战役下 诺曼骑士的惨状就在眼前，看着宛如战神在世一般的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诺曼骑士一时之间被他的气势所摄，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在诺曼骑士们的身后，威廉也注意到了眼前威武的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看着眼前诺曼骑士的惨状，他的心中不禁一揪，眉头微皱。 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状若疯狂，手中巨斧一刻不停地挥砍着，每一斧子下去，都会伴随着一名诺曼人士兵的惨叫和鲜血。 在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的身边，有一百名精锐的国王近卫军士兵在时刻不停地保护着他，不使其受到诺曼人的围攻。 就这样，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同手中的双手战斧杀死了近四十名诺曼人士兵，其中包含三名可怜的诺曼骑士。 “传令，命前面的诺曼骑士停止追击，返回本阵待命。”威廉接连下令道：“全体都有，列阵，竖起长矛缓步前进！” 在狭窄的斯坦福桥河床上，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和一百名王国近卫不是诺曼人的散兵所能匹敌的，不能再这样让麾下的士兵送死。 对付这样的敌人，只有用紧密的长矛方阵配合诺曼长弓才能一举击溃。 “就让你们看看，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和纪律严明的军队匹敌的！”威廉自信地笑道。 严密的长矛方阵缓慢逼近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和他身边一百名国王近卫，锋利的长矛丛林、亮锃锃的矛尖令人恐惧。 缓步逼近的长矛方阵给了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巨大的压力，同时方阵两侧还不时飞射出威力巨大的长弓箭矢，将他身边的国王近卫逐个射杀。 为了打破僵局，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主动迎了上去，扬起巨斧对准长矛阵就是狠狠地劈砍。 无奈他面对的长矛实在再多，数十支长矛有的集结在一起抵挡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的前进，有的则好似毒蛇吐信一般从暗处刺杀对方的要害。 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没有办法突入诺曼人的长矛阵列，在僵持了片刻，砍断数根长矛后，不幸被一名诺曼人士兵用长矛刺中可脚踝。 随即，诺曼长矛阵轰冒出十多名手持剑盾的士兵，他们一拥而上，对准栽倒在地的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挥砍而去。 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身后的王国近卫就远不及，最后他被诺曼人围杀在了斯坦福桥上。 诺曼人追杀了一阵，百名王国近卫被杀死数十人后逃回了丹麦和挪威人的本阵。 不管怎样，斯温国王的弟弟，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用自己的生命抵挡了诺曼人的进攻，使其进攻受阻。 丹麦人和挪威人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们急忙列阵。 在诺曼人通过斯坦福桥，度过德文特河抵达东岸之前，他们组成了一道紧密厚实的盾墙，用以抵御威廉和诺曼人的进攻。 威廉不忘命人收敛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的尸首，随即带着军队一拥过河。 诺曼人毫无阻滞的度过斯坦福桥河床后，在德文特河东岸边组成了一道比丹麦和挪威人军队稍窄的阵线，随后发动了冲锋。 因为诺曼人的突然袭击，有很多丹麦和挪威人士兵将身上的盔甲放在了船里，至少有一小半士兵没有披甲，这对丹麦和挪威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劣势。 特别是在诺曼人拥有犀利的诺曼长弓的情况下，他们在争斗中所受到的损失将急剧增加。 尽管丹麦和维京人处于极其不利的局面，但面对来势汹汹的诺曼人，他们仍旧在丹麦国王斯温二世和挪威王子奥拉夫的组织下组成紧密的盾阵，与冲锋而来的诺曼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盾与盾撞在一起、矛与剑互相交击着，仅是这一轮冲锋，诺曼人就令丹麦和挪威联军损失了不下六百余人，而己方则依靠着甲胄精良的优势只有少少不足百人倒下。 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占据对维京人越来越不利。 因为甲胄不全的关系，尽管维京人依靠着勇气和诺曼人奋力厮杀着，但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长弓箭矢和盾牌间不断刺出的长矛和长剑夺走了很多维京人的生命。 双方激战数个小时，依靠一时血勇而和诺曼人势均力敌的丹麦和挪威人终于开始显露出败像。 不知何时，丹麦和维京人的盾阵出现了数个缺口，他们无法再继续依靠着盾阵和诺曼人作战。 里夏尔公爵乘此机会带着士兵趁势突破了对方的盾墙防御，无数诺曼人士兵从对方盾阵的缺口处蜂拥而入，与丹麦和维京人混战在一块儿。 诺曼人士兵互相之间结成了无数个紧密的小型战争，他们三三两两地结成阵列，将混战中的丹麦和维京人逐个消灭。 “骑士们，随我冲锋！”威廉扬起手臂高声下令道。 丹麦和维京人联军败像已显，威廉敏锐地抓住了战技，下令麾下的骑兵从两侧绕后，对敌军的侧翼进行合围。 两翼的骑兵分别由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和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率领着，对准丹麦和维京人薄弱的侧翼发起突袭。 此刻，诺曼人的骑兵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们从侧后不时发起冲锋，缺少骑兵的维京人根本无力反击。 而且，他们为了抵挡里夏尔公爵所率领的诺曼人步兵就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能力对诺曼人骑士进行反击，寥寥少许标枪箭矢对诺曼人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数千精锐的诺曼骑士对准维京人羸弱的侧翼和后阵肆意冲杀，不但杀伤了无数士兵，动摇了丹麦和维京人的军心士气，更牵扯了他们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现在顾头不顾尾，哪里还有精力组织防御。 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诺曼人已经对丹麦和挪威人完成了合围，现在他们不过是威廉砧板上的一块待宰的肥肉而已。 优势在诺曼人这边，他们也不再用一命搏命的方式冲杀丹麦和维京人的阵线，而是结成紧密的阵型，竖起盾阵不断推进，逐渐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于此同时，诺曼长弓手们依旧一刻不停地向丹麦和维京人的头顶抛射着箭矢，对其造成巨大的杀伤。 忽地，一声惨叫传出，丹麦和挪威人的阵线不可抑制地骚动起来...... 第527章 斯坦福桥战役终 伴随着这一声惨叫，战场上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将目光投向丹麦王室的伊里温王旗之下，那里有一个高大强壮的声音正缓缓倒下，而他附近的丹麦贵族和国王近卫们则好似没头鸟一般乱作一团。 威廉看到这个情况，他立即意识到那丹麦伊里温王旗之下的身影定是丹麦国王斯温二世，对方很可能身中流矢，生死不知。 他神情激动，左右顾盼，高声喝到：“丹麦的国王斯温二世死了，他中箭死了！” 由不得他不激动，一旦丹麦国王斯温二世确实中箭而亡，他麾下的丹麦大军将会立即溃散，而丹麦的盟友挪威人也将动摇，这是个绝佳的战机，不容错过。 西欧中世纪的战争中，无论国王还是贵族，都会与手下骑士同仇敌忾、并肩战斗，少有例外。 国王们身先士卒，固然能激励士气，特别是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可一旦身先士卒投入到战斗中，他们就会对所在战斗地点以外的己方部队失去掌控能力和影响，从而失去了对整场战役的驾驭把控能能力，这大概就是国王们身先士卒以至于最后失败的原因所在了。 更何况如果国王或皇帝们被俘、阵亡，那更将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政治损失，整个王国将陷入动乱之中。 像1066年的黑斯廷斯战役中英王哈罗德被威廉杀死导致战役失败，1066年的斯坦福桥战役中挪威王哈拉尔四世被哈罗德杀死导致战役失败，1176年的莱尼亚诺战役中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被从后方突破的两队骑兵突袭，腓特烈的护卫队被歼灭，皇帝本人也摔下马，身负重伤以至于战役失败，1199年狮心王理查在平定阿基坦叛乱时中箭而亡，这些国王阵亡而导致失败的战役一样。 在这些战役中的皇帝和国王们莫不是身先士卒、英勇战斗在第一线的位置，而不是位于后方相对安全的指挥地点指挥作战，但身先士卒的皇帝和国王们所在的一方最后都输掉了战役。 实际上，不只是威廉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场的所有诺曼人都清楚这一点，他们面前陷入骚动和慌乱中的丹麦和挪威人莫不是在证明这这点。 在威廉的高喝声的提醒下，诺曼人纷纷放开嗓子和威廉一同大喊：“丹麦王斯温二世时刻，他被箭射死了！” 所有的诺曼人一边高呼着胜利，一边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了阵线动摇的丹麦和维京联军。 因为丹麦王斯温二世的意外倒下，陷入道骚乱中的丹麦和挪威人根本无力阻止诺曼人的进攻，他们的阵线被撕开好几条口子，无数诺曼人士兵从这些口子中蜂拥而入，将他们肆意撕扯成数块大小不一的阵线。 不只是丹麦人的军队开始瓦解，就连他们的盟友挪威人的军队也在诺曼人的兵锋之下开始崩溃，丹麦和挪威人的联军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战争依旧持续着，尽管丹麦人的阵线大部分已经土崩瓦解了，但还是有许多英勇善战的勇士在奋勇抵挡诺曼人的进攻，特别是伊里温王旗之下丹麦国王斯温二世所在地，他的国王近卫和一部分丹麦勇士共计不到两千人依旧顽强地结阵坚守着。 丹麦人坚持守护自己的国王，这令威廉想到了几年前他与戈德温家族的哈罗德在黑斯廷斯大战时候的情形，那时候也是这样，哈罗德的近卫和精锐战斗团始终竖起紧密的盾墙守卫在哈罗德倒下的位置，直到这些近卫全部战士，诺曼人才得以获得哈罗德的遗体。 威廉敬佩这些丹麦人的勇气和忠诚，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就对敌人手下留情，他很清楚，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放过敌人终将会伤害到自己。 斯坦福桥战役的战斗从上午时分威廉突袭德文特河西岸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傍晚时分，威廉和诺曼人终于锁定了胜局，他们距离丹麦国王的王旗所在地仅有咫尺之遥。 就在战争即将结束之际，在约克的港口外负责看守船只的斯科讷伯爵托尔吉尔斯.阿拉克带着丹麦人仅剩的两千人赶来增援。 斯科讷伯爵托尔吉尔斯不求自己的加入能逆转这场战役的胜负，他只求自己能够解救自己的君主斯温国王，即便他能得到的只是一具国王的遗体，但也好过斯温国王被诺曼人得到。 只可惜的是，斯科讷伯爵托尔吉尔斯和他的两千军队因为长途跋涉，这支军队中的一些士兵已经在长途跋涉中死去，他率军抵达战场的时候，麾下的士兵已经只有不到一千八百人了。 尽管他们因为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但为了解救自己的国王，他们依旧毅然决然地全副武装投入战斗。 斯科讷伯爵托尔吉尔斯的顽强反击令诺曼人的攻势为之一顿，他们确实阻挡了诺曼人疯狂的进攻势头，并快速穿插到了伊里温王旗所在的位置。 但很遗憾，他们很快因为寡不敌众而败，就连斯科讷伯爵托尔吉尔斯也当场被诺曼人斩杀。 至此，丹麦人所有的可战之兵已经被诺曼人尽数歼灭，他们的国王，气若游丝，还有一丝气息尚存的斯温二世国王被诺曼人俘获。 于此同时，他们的盟友，挪威王子奥拉夫则在最后关头背弃了丹麦人，带着仅剩的残兵败将向着舰队停泊的港口防线逃亡。 对此，威廉早已准备好了一支军队以备不时之需，他立即派出了一支保留着完好战斗力的骑兵团，命罗杰.德.欧特维尔率兵追击。 数千慌乱逃窜的挪威人根本不是上前诺曼骑士的对手，他们被诺曼人骑士们切割包围，一路上不断被歼灭，最终他们的君主挪威王子奥拉夫被罗杰.德.欧特维尔俘虏，并被带到威廉的面前。 不过威廉没有时间处理这事，他正派兵四处追击溃散的丹麦人和挪威人，就连返回的罗杰.德.欧特维尔也被他派了出去追歼残敌。 诺曼人对丹麦人和挪威人站看疯狂的追击，无数溃兵被斩杀俘虏，还有许多丹麦人和挪威人在逃跑的时候溺死在河里。 第528章 辉煌胜利 斯坦福桥这片方圆不足千米的狭小之地堆积了无数丹麦和挪威人的尸骨，鲜血浸透了大地，以至于德文特河的河水被染成了鲜血一般的鲜红色，久久无法褪去。 诺曼人正在战场上打扫着战利品，搜罗幸存者充做俘虏，这是胜利者应有的权利。 无论是战场上搜罗的链甲武器，还是金银饰品，多能让每一个诺曼勇士都能从中大发一笔。 斯坦福桥上堆积的累累尸骨并没有让威廉感到任何不适，他已经来到中世纪二十余年了，历经无数磨难、战争、阴谋和死亡的他早已对生死看的很淡。 “恭喜陛下，我们取得了辉煌胜利！ 两万丹麦和挪威联军尽数被歼灭，丹麦国王斯温二世当场战死，挪威王子奥拉夫和一众丹麦、挪威贵族被俘。 我军大胜，我诺曼人的武功定将传遍整个欧罗巴！”里夏尔公爵笑着恭贺道。 “同喜！”威廉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点头应道：“里夏尔大人，将斯温二世的遗体好生安葬，丹麦人和挪威人的遗体也要尽数埋葬，不可令其曝尸荒野。” “陛下仁慈，对待残忍的敌人，您依旧能宽容对待，我深感佩服。”里夏尔公爵躬身拜到。 “这没什么，里夏尔大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战后爆发瘟疫，当然他们的英勇顽强令人敬佩，值得我们去尊重他们。”威廉摆了摆手说道： “对了，里夏尔大人，前方汇报说挪威的奥拉夫王子被俘，我要见一见他，还有那些俘虏的贵族也一并带来。” “陛下，我这就给你将奥拉夫王子和一干俘虏的丹麦和挪威贵族给您带来。”里夏尔公爵躬身告退。 挪威的奥拉夫王子，威廉是知道的，此人是已故前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四世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另一人是他的兄弟挪威国王马格努斯。 依照他所知的历史，原本马格努斯和奥拉夫两人还问成年，但不知为何，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奥拉夫王子却已经是个刚刚成年的壮汉了。 或许是威廉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带来的影响吧，他们的父亲挪威国王哈拉尔四世是1015年生人，马格努斯和奥拉夫两人的出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过威廉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奥拉夫王子稍显只能的面容有些惊讶，以至于胡思乱想起来罢了。 “还不快给奥拉夫王子松绑！”威廉面带微笑看着被诺曼人士兵押解而来的奥拉夫王子，对着左右吩咐道。 一般诺曼人不会这样对待俘虏，奥拉夫被绑起来定是有什么缘由，可能是他激烈反抗造成的吧。 不过威廉并不追究这些，他大度地让手下给奥拉夫王子松绑，丝毫不担心他获得自由之后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要是在众多贵族将领和近卫士兵的守卫下还能对自己造成伤害，他真的要好好地惩处他们了。 “威廉国王陛下，我挪威王国的继承人奥拉夫.英格林见过陛下，多谢您的宽宏大量。”奥拉夫王子站起身，不失礼数地躬身谢道。 “不用谢，奥拉夫王子，是我们招待不周，以至于你受苦了。”威廉微微摇头，笑着说：“我这边正要回军诺曼底，顺便请你去鲁昂做客，感受一番诺曼底的风情人物。” 威廉口中的意思明显是要把他扣留在诺曼底充当人质，这下奥拉夫王子可就再也保持不住一脸淡定从容的表情，焦急地说：“威廉陛下，请您宽宏大量，施放我和我手下的贵族们返回挪威王国。 我愿向上帝起誓，永远不再侵犯英格兰，不再和您有任何敌对。” 威廉听了这话，依旧摇了摇头，说：“奥拉夫王子殿下，您的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因为这样做是对不起我诺曼人在斯坦福桥流下的鲜血，我不能让他们的鲜血白流。” 聪慧如奥拉夫王子自然听出了威廉话语中的潜台词，并不是不可以将他和一干挪威贵族们施放，但这需要他付出足够的代价补偿。 在威廉身旁的里夏尔公爵自然也听出了威廉的潜台词，他立即走到威廉的身前劝说道：“陛下，请您三思而行，挪威人是我诺曼人的大敌，他们始终对英格兰和诺曼底虎视眈眈，这些年下来他们数次侵略我诺曼王国，这些年死伤的人手和损失的财产不计其数，您可不能忘记啊!” 面对里夏尔公爵的规劝，威廉未作任何表态，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确实回忆起了这些年来野心勃勃的挪威人对诺曼王国所犯下的罪行，他们数次侵略对诺曼人造成了多少大的伤害。 这下子，奥拉夫王子可是急了眼，眼见着威廉有松口放他们回挪威王国的意思，结果被里夏尔公爵这么一劝说他，威廉就完全没有了施放他们的意思。 奥拉夫王子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从容的态度，激动地上前劝说道：“威廉陛下，请您相信我，相信我的誓言，还要我还活着，我将永远不和您为敌，发誓再也不踏上英格兰和诺曼王国半步，同时还会组织挪威王国中任何想要和你作对的人，即便豁出性命我也会竭力组织到底。” 威廉虽然没有回话，但他脸上些许意动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意图，奥拉夫王子嘴角一勾，加码道：“威廉陛下，我愿向你提供五万磅银作为我和挪威贵族、士兵的赎金。” “我不缺金钱，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换取自身和挪威贵族自由的，请一并说来！”威廉摇了摇头，拒绝道。 “威廉陛下，除了这些以外，我还会带着我的军队追随您而战，不论是南下法兰西还是前往神罗帝国，我都愿意听从你的命令。”奥拉夫王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说道。 “可以，但你能为我提供多少士兵？”威廉尤嫌不足，问道。 “威廉陛下，除了在您手里的六千八百余挪威人之外，我还会随后向您提供五千士兵，这是我最后能为您提供的了。”奥拉夫一脸肉痛地说。 威廉听了奥拉夫的话，沉吟半响，最终点头答应道：“奥拉夫王子殿下，我同意您提出的交换条件，施放您和挪威贵族回国！” “多谢威廉陛下！”奥拉夫兴奋地躬身拜谢道。 事实上威廉早有施放奥拉夫王子回国的意思，让他活着回到挪威可比把他扣留在诺曼底有用处的多，至少他回到国内能使得挪威王国保持分裂的态势，不使其统一在其兄挪威国王马格努苏之手。 第529章 僵持 原本威廉就有施放挪威王子奥拉夫.英格林返回挪威的想法，他只是装作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年轻的奥拉夫王子就为他奉上了五万磅银的赎金和六千挪威军队，这着实是意外之喜。 奥拉夫王子本就是挪威王国的副王，他和他的哥哥马格努斯二世联合统治着挪威王国，他所拥有的领地数量完全不下于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的直辖领地。 自古王家无亲情，这是无论东西方都通用的道理，有这样强势的弟弟，一个和他平起平坐的继承人，马格努斯二世能不担心他的弟弟奥拉夫王子会篡夺王位吗？ 但凡一个正常国王都希望将自己的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马格努斯二世自然对奥拉夫王子看不过眼。 因此，关系冷淡甚至是隐隐敌对的兄弟两人将挪威国王分割成了东西两半，奥拉夫王子居东，马格努斯二世居西。 威廉施放奥拉夫王子回国，正是有这个考虑，要是他将奥拉夫王子一直看押起来的话，最终得利的只能是他的对手马格努斯二世和挪威人，这会让他彻底统一挪威王国。 而相对的，奥拉夫王子也知道这个道理，对自家兄弟非常了解的他哪里不知道，只要他被威廉扣押在鲁昂，他的领地、头衔和继承人的身份就会被马格努斯二世以战败和重重罗织的罪名为由剥夺的一干二净。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头衔和领地，为了争夺王位，奥拉夫王子可以付出任何东西，甚至可以和击败他的威廉合作，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爽快答应这些条件的原因。 威廉和奥拉夫王子两人相谈甚欢，他忽地灵光一闪，笑着对奥拉夫王子说：“奥拉夫王子殿下，你看前面就是你的军队，他们在这一战中损失有点大，已经不足五千人的，且士气低落，我看不如就由你来负责率领这些挪威士兵为我效力。 至于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陛下那边，就由我派遣使者前去解释一二即可。” 威廉的话刚说完，奥拉夫王子的笑容一僵，嘴角微颤，干笑着说：“威廉陛下，我c常听闻您是各信守诺言的君王，您这是要食言吗？” “当然不是，请你稍安勿躁。”威廉笑着按住了奥拉夫王子的肩膀，说：“奥拉夫王子殿下，我并不是要毁诺，只是这些挪威士兵现在根本不能称之为战士，而只是一些俘虏士兵，他们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 同时你的能力我也非常欣赏，能在那样的战局下能使军队保持战斗力，很不错。 我也希望能通过和你一起并肩来加深你我之间的友谊，我保证只要你为我作战，我便会支持你成为挪威国王。” 听了威廉的解释和许诺，奥拉夫王子的表情立即阴转晴，笑着对威廉热情地说：“威廉陛下，不胜荣幸，我会追随您的左右。” “太好了，那可真是帮了大忙！”威廉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奥拉夫王子殿下，你快去整顿你的部队，接下来还有许多胜利等着我们去夺取。” “遵命，威廉陛下。”奥拉夫王子心满意足地走了，能得到威廉的亲口许诺，他夺取挪威王冠的成功率又大了几分。 有奥拉夫王子和他的五千挪威士兵的加入，他对取得胜利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陛下，奥拉夫王子和挪威人能信任吗，希望他们不是潜藏着的毒蛇。” 先前跟在威廉和奥拉夫王子身后一言不发的里夏尔公爵这时走到威廉的身边，劝说道。 “无妨，奥拉夫王子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我有信心利用他的野心令他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命。 至于那些挪威士兵和贵族们，那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罢了，无需畏惧。 更何况，我会命令挪威人在扎营的时候就近驻扎在营地之外，就近看管，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威廉摇了摇头，像里夏尔公爵解释道。 “希望如此。”里夏尔公爵听了威廉的解释，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再和威廉争辩。 “对了，里夏尔大人，先前我吩咐你负责搜集关于苏格兰的情况，目前战况如何了？”威廉转移话题道。 “陛下，苏格兰人不过六千之众，而驻守在哈德良长城的士兵就超过三千，凭借坚固的城墙和防御工事，苏格兰人休想突破哈德良长城。 目前，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在听闻您在斯坦福桥战役后大胜的消息后，已经率军退回苏格兰高地上。”里夏尔公爵躬身应道。 “看来苏格兰人已经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麦克佩斯国王那单薄的兵力已经无法对我诺曼人构成威胁了。 接下来我们将率军南下，返回鲁昂，前往神罗帝国的莱茵河战场，支援休伯特、罗德里戈和安德鲁他们。”威廉点了点头，吩咐道。 “遵命，陛下。”里夏尔公爵躬身告退。 ...... 威廉修整不顾两天的功夫，将战场粗粗打扫一遍，把丹麦和挪威人的统一埋葬后，便立即率领全军南下。 在解决了英格兰方面的战事后，威廉已经不再需要那么急迫了，更何况从前线发来的情报来看，无论是莱茵河战场还是法兰西的阿基坦战场斗已经陷入了僵局，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 莱茵河战场上，休伯特公爵等人在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带着大军抵达尤利希的时候，就果断下令全军回缩，利用原有的城堡和城镇节节抵抗，同时命令麾下的骑兵骚扰敌军后路。 罗德里戈公爵作为西班牙人，非常擅长大迂回大纵深的骑兵战法，他带着麾下的轻重骑兵不时穿插骚扰，给神罗帝国联军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以至于对方不得不派出笨拙的重骑兵和羸弱的骑士侍从时刻保护军队两翼和侧后。 莱茵河战场陷入僵持，在法兰西的阿基坦战场上，教皇利奥九世组建的两万余联军也同样久久无法攻克仅有三千守军驻守的波尔多城。 不是他们不给力，而是他们的敌人太多了，卡斯提尔王国、西西里王国等国忽地联起手来对付教廷，领教皇利奥九世措手不及。 不得已之下，教皇利奥九世和他的盟友们不得不调回一部分士兵用以防守本土领地，而剩下的士兵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忧心忡忡，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第530章 聚少离多 这种僵持的局面是在诺曼人勉力支撑的情况下才达成的，并不能维持长时间的僵持局面，一旦有些许意外发生，容易会打破僵局，使得诺曼人陷入到不利的境地。 对于这一点威廉十分清楚，特别是莱茵河战场这边，休伯特等人率领五万出头的军队面对八万以上的神罗大军，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莱茵河战场急需威廉前去支援。 倒是阿基坦公国那边的战事，并不令人担忧，有强大的卡斯提尔王国的加入，至少能够保证诺曼人能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威廉准备就地利用约克港口便停靠着的数百艘维京船只用来运送他麾下这一万八千余士兵，当然也包括了奥拉夫王子的挪威军队在内。 而那些辎重物资以及战利品，威廉则要求麾下士兵留在约克城中，等待战争结束后再行收取。 威廉和他的军队从约克的港口乘船南下，于此同时他还派出几艘快船先行南下前往苏塞克斯的黑斯廷斯港口，命令驻扎在哪里的数千部队乘船与威廉南下的舰队在伦敦泰晤士河口汇合。 这次威廉并不准备在伦敦城多座停留，而是准备在汇合了另一支舰队后，径直前往莱茵河口泽兰伯国，在那里集结完毕后南下支援休伯特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他们。 威廉一行人一路顺风顺水，没过几天，他们便顺利抵达伦敦城外泰晤士河口处，和另一支舰队汇合。 看着逐渐远去的伦敦城，威廉鼻子微酸，双眼迷蒙，他想起了居住在伦敦城外温莎城堡的妻子乌拉卡王后和快满两岁的儿子理查德。 这两年，威廉为了征服法拉西王国，为了应对教皇和神罗帝国的威胁，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和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团聚。 记得上次和乌拉卡、小理查见面的时候是在去年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之久，可能小理查都认不得他这个父亲了呢。 和妻子儿子聚少离多，令威廉感到内疚不已，泪水快要流到眼眶，有被他暗自阻止了。 作为一个王者，一个孤独而又强大的国王，他必须时刻报持自身的强大、旺盛的野心和征服欲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手下的贵族们视作是软弱无能的君主。 早在很多年前，威廉就已经不再流泪，不止为何，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里夏尔公爵似乎有事找他，看见威廉在暗自流泪，不解地问道。 “没事，就是海风有些大，吹眯了眼睛。”威廉不经意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脸色一正，微微摇头道。 “陛下，您是在想念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吗？”里夏尔公爵看着威廉原先所望的方向，立即明白了威廉为何会这样。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英格兰，却不去和她们见上一面，怪对不去她们的。”威廉叹息一声，说。 “陛下，您就别难过了，只要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那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家人团聚。”里夏尔公爵试着安慰威廉道。 “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里夏尔公爵，我们一同共勉。”威廉笑了起来，坚定地说。 ...... 威廉麾下的舰队缓缓驶离泰晤士口，一路越过多弗尔海峡，途径瓦登海，仅用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泽兰伯国的港口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泽兰，又名西兰，它是后世尼德兰王国的的一个省份，主要由岛屿组成。 泽兰位于莱茵河河口处，北连荷兰公国，南连布拉特邦伯国，西面靠海，南面与佛兰德斯的布尔日接壤，包括群岛和河口三角洲在内，都是它的区划范围。 在1299年以前，泽兰伯国一直是荷兰公爵与佛兰德斯公爵所争夺的争议地区，双方都宣称对泽兰的所有权利，最后荷兰获得了在泽兰伯爵的支配权。 泽兰伯国地理位置优越，在河口两岸和莱茵河三角洲上有无数天然港口可以利用，威廉抵达泽兰伯国后便立即下令全军在莱茵河左岸靠近布尔日的河口登陆。 多达两万人的庞大军队登陆自然不可能瞒过神圣罗马帝国的梢探，不过威廉也不准备隐瞒，他就是要让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知道，他威廉.德.诺曼底来了，给他带来失败的人来了。 想来当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接到威廉登陆的消息是，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一场大战将一触即发。 这就是威廉想要的效果，正面决战，一战定输赢，他和诺曼人还从来没怕过。 威廉麾下的骑兵数量和神罗帝国相比，数量不相上下，但装备、训练和素质上却远远超过对方，在这方面威廉占有较大的优势。 而在步兵方面，威廉麾下的士兵尽管在数量上相对来说少了一些，但精良的装备、充足的训练和高昂的士气足以弥补这一差距。 在远程兵种和器械上，威廉则远远超过对手，他麾下的诺曼长弓手们完全可以与后世的英格兰长弓手们比肩，远远超过对手数倍，一旦开战，诺曼长弓手们将会给神罗帝国一个惊喜。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威廉都没有可能输掉这场战争，只是兵力劣势而已，完全不影响他取得最后的胜利。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和休伯特公爵等人的军队汇合，双方集结起来，然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一战定胜负。 休伯特公爵等人的主力目前已经退守至布雷达伯国的安特卫普和布拉特邦伯国的布鲁塞尔一线，他们已经不能在继续后退，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诺曼王国的领地了，退后半步意味着神罗帝国的兵锋将直接威胁佛兰德斯，甚至威胁到诺曼底。 正好，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这两座城镇距离威廉所在的泽兰伯国不远，只有百公里里不到的距离，只需加把劲，威廉完全可以在两日之内抵达布鲁塞尔。 相较于不大重要的安特卫普来说，布鲁塞尔是诺曼人的驻兵重地，这里驻扎着休伯特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和安德鲁公爵等人的大部分兵力，足足五万人驻扎在这座城市和周围的城堡中。 诺曼人以此为基础建立了坚固的防御体系，成了他们防御神罗帝国联军最重要的依仗。 第531章 空营计 “陛下，据前方侦骑来报说，神罗帝国的军队前锋已经抵达莱茵河口地区的布雷达和洛恩之间，在安特卫普附近，神罗帝国的军队已经距离泽兰不远了。”在泽兰伯国登陆后，里夏尔公爵迈着焦急的步子来到威廉的身边，说道。 “看来我们的行动暴露了，亨利三世在我们登陆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他正率军赶来打算阻止我们与布鲁塞尔城的休伯特公爵汇合。”威廉听到这给消息，暗自咬牙，紧握右拳摇头道。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若无法与休伯特公爵他们的五万大军汇合，我们便会被神罗联军所孤立包围。”里夏尔公爵稍显急切地询问道。 神罗帝国的联军先锋距离泽兰伯国只有数十公里的距离，而他们要想南下布拉特邦与休伯特公爵汇合，至少要行进近百公里的路程。 不论他们采取何种路径南下，与神罗帝国联军的先锋遭遇是不可避免的。 “陛下，不如去信布鲁塞尔城的休伯特公爵他们，请他派出援军接应我们。”里夏尔公爵见威廉沉思不语，开口提议道。 “不可，里夏尔大人。”威廉听到里夏尔公爵的提议，立即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我们探知到的只是神罗帝国联军的前锋，不足大约有一万八千余人，但我们依旧不知道神罗帝国联军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若是休伯特公爵从布鲁塞尔抽到军队前来接应的话，亨利三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夺取布鲁塞尔的机会，他会趁着布鲁塞尔空虚之际大举进攻，这是我所不想看到的。” “那该如何是好，陛下！”里夏尔公爵再次问道。 “我有计策可迷惑对手，或可如此这般行事。”威廉思索之间或有所得，笑着将自己的想法告知里夏尔公爵。 “陛下，对手真的会上当吗？来人可是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当世名将，恐怕不会轻易上当。”里夏尔半信半疑道。 “无妨，里夏尔大人，你下去准备就是，即便计策失败，大不了我们大战一场，我诺曼人难道还会输给区区上洛林公爵不成？”威廉自信道。 “遵命，陛下。”里夏尔公爵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对策，只能选择相信威廉的计策。 说起来威廉的计划也简单，他准备派出骑兵骚扰神罗联军的前锋，做出一副拼命阻挡他们继续前进的姿态。 而在泽兰伯国的莱茵河口营地中，威廉则准备在营地中广竖旗帜，留下少部分民兵和征召兵装作声势浩大模样以迷惑对手。 至于他所率领的主力部队则向西绕道诺曼王国境内的根德伯国，从此处一路南下布鲁塞尔城。 根德河口的空营声势浩大和骑兵拼死拖延的假象，定会让上洛林公爵误以为威廉打算就地坚守等待布鲁塞尔派出援军前来救援。 到时候只要在派出信使时“不小心”让上洛林公爵截获威廉向布鲁塞尔求援的情报，对方就会放缓进军的势头，转而准备拦截这支子虚乌有的援军。 这一计策，威廉给它起名叫做空营计，和《三国志·赵云传》中赵云所施展的空营计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赵云所施展的空营计是本来很空虚又仍然表示空虚，使敌人反而误认为我方暗中作了准备，而威廉的计策则是本来很空虚却装作军队早已在营地中集结待命的姿态。 这一谋略的关键，就在于利用假象来迷惑和欺骗对手，因此留下来负责营地伪装和拦截敌军的两个将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能否迷惑住对手就得看两人是否得力。 采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是一种妙算，一种智慧，一种胆略。 试想一些，在面对强敌之时，兵力本来空虚又仍然表示出很充实的样子，指挥官要是没有一点勇气和胆量，是绝不敢冒此风险的。 所以说，只有同时具备智慧的头脑和胆量，才有可能达到获得成功。 而在复杂、激烈的战争中，指挥官的视野被战火所迷蒙，向上洛林公爵这样只具有普通胆略的将军，大多是追求保险系数较大的决策，忌讳风险决策。 正是如此，上洛林公爵格哈德尽管被众人称赞为名将，却就创造不出什么辉煌的战绩，和威廉麾下的将领相比显的非常平庸。 威廉也正是利用了上洛林公爵谨慎的性格，他的这招空营计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负责率领骑兵拦截上洛林公爵的是罗杰.德.欧特维尔，他的能力在威廉麾下的将领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尤其在指挥骑兵方面，更是少有人能和它比肩。 另一位负责营地伪装的则是威廉的亲信小沃尔特.吉法德爵士，此前他是威廉麾下的一个步兵指挥官，能力出众又颇受威廉的信赖，由他指挥留在营地里的民兵和征召兵最为合适。 夜色降临，一切准备停当，威廉对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和吉法德男爵交代完任务后，便和里夏尔公爵一道趁着夜色的掩护率军出营。 因为诺曼人生活富裕，时常能吃上渔获海产，所以他们并不缺乏维生素A，没有士兵患上中世纪常见的夜盲症，在星光璀璨的夜色中他们才能如鱼得水。 夜晚，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士兵尽管行动上不受影响，但却携带不了多少辎重，营地里的物资只能吩咐小沃尔特.吉法德爵士和舰队指挥官伦道夫.德.盖尔子爵一同将先行卸下的物资再次装船起运。 ...... 作为神罗联军前锋第一路军的统帅，上洛林公爵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尽管神罗帝国倾国之力能召集八万以上的军队，但面对极限兵力仅有六七万的诺曼人却显得有些畏手畏脚。 从诺曼人历史上的战绩看，他们尤其善于以少胜多，面对两倍以上的敌人他们都能战而胜之。 何况双方兵力的差距并不是不可弥补，以诺曼人的强大战斗力，他非常担心自己这支前锋完成不了亨利三世陛下所交代的人物。 自己手中只有区区一万八千余人，但是重任落在自己头上，自己也只能想尽办法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务。 第532章 空营计下 “就我们现在所知的情报，诺曼国王威廉的军队已经登陆泽兰伯国的莱茵河口，这支军队仅有区区两万余人，其中有五千余人是刚刚投降的挪威降兵，战力不高，士气不旺，敌我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并不是特别大。 此时对手仍未完成集结，我们可以抢先一步抵达泽兰伯国，趁着他们尚未准备完毕之际，先行吃掉这支诺曼人的登陆部队，然后在掉头南下，配合皇帝陛下的军队攻下布鲁塞尔......” 上洛林公爵正给手下介绍着战争计划，这时，传令官走进帐中打断了他：“公爵大人，前方梢探来报，前方出现一支大约千余诺曼骑兵正在拦截我军游骑。 此外，莱茵河口处诺曼人的营地里旌旗齐整，全军戒备森严。” “什么？诺曼人已经登陆完毕，还完成了集结，正等着和我们决一死战啊！”上洛林公爵惊讶地合不拢嘴。 “现在怎么办？”卢森堡公爵出声问道。 “集结完毕的诺曼人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击败的了，再等等吧，至少等到我军更多的增援抵达再说。”上洛林公爵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 虽然上洛林公爵打算等待援军，但他并不准备坐以待毙，因为这样会显得他很无能，至少要消灭眼前这只诺曼骑兵才行。 “法尔兹伯爵亨利大人，我命你带领我军骑兵将前方的诺曼骑兵击溃！”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对着手下的封臣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恩佐命令道。 “遵命，我的公爵大人。”法尔兹伯爵亨利嘴角露出一丝疯狂的笑意。 作为法尔兹的伯爵，亨利.埃兹恩佐有几个绰号，“狂徒”、“疯狂的疯子”，生性残暴好杀，有些许精神错乱的倾向。 他在1048年的时候娶了未来教皇斯德旺的妹妹，和前下洛林公爵的维热里事家族联姻。 借着这层关系，再加上埃兹恩佐家族的强势，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恩佐成了上洛林公爵的副手，负责统率最重要的骑兵部队。 法尔兹伯爵亨利接到了上洛林公爵的命令后，便迫不及待地率领八百余骑士和一千五百余侍从骑兵和雇佣骑士所组成的骑兵出击。 面对来势汹汹的神罗骑兵，兵力处于劣势的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果断率领骑兵向后撤退，与神罗骑兵拉开了距离。 罗杰.德.欧特维尔并不是畏惧了身后追击而来的神罗骑兵，事实上他有自信与之一战，但他接到的任务是拖延住这支军队，而不是拿着手下骑兵的生命开玩笑，因此他果断下令撤退。 撤退途中，罗杰男爵不断利用麾下处于优势的轻骑兵不断投射箭矢和标枪，给神罗骑兵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双方你追我赶，不分胜负，但最终还是诺曼人技高一筹，利用安达卢西亚马的速度优势成功地击溃了一支三百余人的骑兵队，便吓得对手不敢继续追击。 罗杰男爵摆脱了神罗骑兵的追击后就一直吊在神罗前锋军团的四周，不时在他们的周边晃悠一圈。 遭逢失败的法尔兹伯爵亨利沮丧地返回营地，进入营帐却见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和一众贵族们正围着一封精致的书信交谈着，不时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公爵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法尔兹伯爵不解地问道。 “法尔兹伯爵，是这样，我军骑兵刚刚截获了一小队北上的骑兵，最重要的是我们缴获了一份书信。”上洛林公爵拿起桌案上的一封精美书信满满拆开，然后递给了法尔兹伯爵说：“你看了便知。” 法兰西的文字，大贵族出身的亨利伯爵还是认得到的，他上下浏览了一番，抬起头惊喜地望着上洛林公爵说：“公爵大人，这是天赐良机，上帝眷顾我们，我们将取得辉煌胜利！” “是的，亨利伯爵大人，上帝保佑，鼓固守在布鲁塞尔的诺曼人这次为了救援他们的国王威廉，打算派出一支多达一万三千人的援军前来接应。 要是能够消灭这支援军，胜利就将是属于我们的了，我想皇帝陛下定然不会吝啬头衔和领地的赏赐！”上洛林公爵也兴奋地站了起来，高声说着。 上洛林公爵的激昂发言感染了身边的贵族们，他们同样用欢呼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好了诸位大人，要想吃掉这条大鱼，光靠我们可不够，更何况我们还得盯着泽兰伯国的诺曼国王威廉，我们得向皇帝陛下请求军队援助。”上洛林公爵抚掌道。 “公爵大人，不过是区区一万三千人的诺曼军团，我们可是拥有一万八千多人，兵精粮足，足以一口吞下这块肥肉，哪里用得着和其他人分享呢？”法尔兹伯爵忽地开口说道。 “公爵大人，法尔兹伯爵说的很有道理啊！” “是啊，公爵大人，这块肥肉可是我们先发现打得，为什么要和其他人分享？” “请您下命令吧，公爵大人！” 法尔兹伯爵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贵族们便纷纷应和道。 法尔兹伯爵亨利和一众贵族们的话令上洛林公爵犹豫了，说实在的，他也不想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只是出于完成皇帝陛下任务的考虑，他手头上的兵力确实有些不足。 法尔兹伯爵看出了上洛林公爵犹豫的原因，他接着劝说道：“公爵大人，其实您完全不需要忧虑，只要我们守在布拉特邦的布鲁塞尔和泽兰的必经之路上，完全可以兼顾两者，不但能消灭这支诺曼援军，更能迫使诺曼国王威廉按兵不动。” 上洛林公爵沉吟片刻，点头应道：“亨利伯爵，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等着诺曼人自投罗网。” 众人计议已定，当即向西前进二十余公里，正好卡在布拉特邦的布鲁塞尔和泽兰伯国的交通要道上等待着子虚乌有的诺曼援军到来。 数十公里外的根德伯国和埃诺伯国的交界处，临近布拉特邦，时刻关注着战场动向的威廉收到了上洛林公爵军团的情报，一份令让惊喜异常的情报，上洛林公爵在他的精心设计之下终于中了他的空营之计。 第533章 气急败坏 三天了，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和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佐恩等人已经在布鲁塞尔援军的必经之路上等了将近三天的时间，距离信中所言的诺曼人增援时间也越来越近，然而这些天以来，莫说是诺曼人的增援部队了，就连一个梢探游骑都没见着，就是再笨拙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于此同时，往常一支吊在他们周围的诺曼骑兵今天起也不见了踪影。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不好了！”忽地，一名亲卫一边高呼着一边走进营帐。 “发生了何事！”上洛林公爵立即开口询问此人。 “公爵大人，先前与我们纠缠的千余诺曼骑兵今天早上起就失去了踪迹，我们特意派出骑兵前去查看，发现......”这名士兵说道一般，见上洛林公爵和法尔兹伯爵两位大人都死死地盯着自己，顿时说出口的话卡了壳。 “发生了什么？快说！”这名亲卫的话似乎证实了这两天来上洛林公爵心中的不详预感，他立即盯着此人问道。 “吞...”这名亲卫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公爵大人，今天当我们靠近诺曼人营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士兵的踪影。” “混蛋！”上洛林公爵腾的一下站起身，将桌案上摆着军事地图等物件摔在了地上，恨声说：“私生子！贱种！强盗头子！” 上洛林公爵口中不断咒骂着威廉，心中还不解气，拿起桌案上的威廉伪造的救援信看也不看就是个粉碎。 锵... 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佐恩拔出他手中的剑，对着面前的桌案狠狠的斩过去，好似这桌案就是威廉的头颅一般，刷的一下，一张完好的桌案瞬间被他砍成两半，木屑飞溅。 “公爵大人，诺曼人定是昨夜趁着夜色溜了，他们定然跑不远，我们须得马上追击！”法尔兹伯爵亨利收起剑，看向上洛林公爵说道。 “亨利伯爵大人，你说的不错，不能轻易地放过胆敢欺骗我们的私生子威廉！ 全军立即拔营向泽兰伯国进发，权力追击诺曼人！”上洛林公爵点了点头，赞同道。 说完，上洛林公爵看向法尔兹伯爵亨利命令道：“亨利伯爵，你是我军的骑兵统率，就由你先行一步领兵出发。” “遵命，公爵大人！”法尔兹伯爵亨利站起身，领命而去。 ....... 泽拉伯爵莱茵河口沿岸，诺曼人的营地。 此处早已是人去楼空，遵照威廉的吩咐，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和小沃尔特.吉法德爵士在营地里的辎重物资装卸完毕后，于昨天傍晚时分乘坐停靠在岸边的船只离开。 至于这座营地，为了迷惑对手以争取时间，他们并未将其挪走，而是仍旧留在原地。 现在这座营地又迎来了新的客人——先行追击而来的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佐恩。 “异端！私生子！卑鄙的贱种！......”一无所获的法尔兹伯爵亨利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威廉，穷尽他的所有的词汇也无法形容此刻他心中的愤怒。 “将这里全都烧了！”似乎咒骂威廉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怒火，看着空空荡荡的诺曼人营地，他瞬间觉得这里碍眼无比。 “遵命，伯爵大人。” 一众士兵奉命举着火把四散而去。 很快，这座空无一人的营地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并席卷了整个营地，相信很快就会被大火所吞噬。 “高斯温男爵，有发现诺曼人的踪迹吗？”法尔兹伯爵看不远处策马而来的年轻贵族询问道。 “回禀公爵大人，在营地的西侧我们发现了大批军队离去的踪迹，想必他们定是往西侧的根德伯爵去了。”施塔莱克男爵高斯温.冯.施塔莱克恭敬地回答道。 “高斯温男爵，速去集结骑士们，我们往西追击！这次说真么也要把诺曼人给我逮住。”法尔兹伯爵亨利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施塔莱克男爵高斯温躬身离去。 随后，法尔兹伯爵立即领着他麾下的两千余骑兵向威廉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临行前他还不忘派出骑兵带着消息告知上洛林公爵。 然而，威廉此时早已走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追不上威廉的踪影，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徒劳而返。 想到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和法尔兹伯爵亨利两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威廉便不由自主地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陛下，您为何事而发笑？”里夏尔公爵策马走了过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和法尔兹伯爵亨利两人见到自己被戏耍而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就没由来的感到他们的模样非常可笑。 你也想象一下吧，我的里夏尔公爵大人。”威廉忍住笑意，对着里夏尔公爵笑着说。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可笑了，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气急败坏地像皇家动物园里的狒狒一样，红着屁股上窜下跳，那可这是太可笑了！”里夏尔公爵联想到他在威廉建立的伦敦皇家动物园里所见到的狒狒，立即笑出声来。 “那可不，啊哈哈哈，这比喻很贴切，他们就是一群恼羞成怒的红屁股狒狒！”威廉再也忍不住笑意，顿时爆笑出声。 在威廉身边的贵族们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立即忍不住发出阵阵爆笑声。 很快，全军上下两万余士兵也都听说了此事，纷纷笑出声来。 随军的吟游诗人们甚至还当场遍排了一首诗歌，用来嘲弄上洛林公爵等人的愚蠢和赞扬威廉的机智勇敢，相比这则故事将会在吟游诗人的口中传遍整个欧洲大陆，成为贵族们口中日常谈笑的谈资。 或许到时候，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和法尔兹伯爵亨利等人会因为听到别人在谈论他们的笑话，而和人拼命也说不定呢。 “里夏尔大人，前面就是布鲁塞尔城了吧。”威廉看向里夏尔公爵问道。 “是的，陛下，我们已经离开了根德伯国，途径埃诺伯国，进入到了布拉特邦伯国境内，预计今日下午时分就可以抵达布鲁塞尔城下。”里夏尔公爵点头回答道。 “看来和神罗皇帝的决战已经不远了......”威廉望向天际，感慨道。 第534章 顺利会师 “里夏尔大人，我军刚登陆就被神罗帝国的上洛林公爵发现，这其中透露着些许不寻常，你知道是为何吗？”威廉和里夏尔公爵并肩而行呃，随口一问道。 “很抱歉陛下，其中缘由我也十分纳闷，照理说我军并没有任何神罗帝国的间谍潜伏者，他们到底是从何种渠道获知了我们的踪迹，关于这一点我也十分纳闷。”里夏尔公爵摇了摇头说。 “确实，神罗帝国的间谍怎么可能逃过我的间谍总管的眼睛，他们不可能从这里获取我们的行动计划。”威廉点了点头，笑着说：“不过你可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泽兰伯国。” “为何是泽兰伯国泄露了我们的情报？陛下。”里夏尔公爵不解地问。 “因为泽兰伯国曾是荷兰公国的领地，后来在被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所夺取，这里就成了历代荷兰公爵誓要夺回的领地。 因此，荷兰公爵在泽兰伯国布下了诸多眼线和间谍也不奇怪，更何况荷兰公爵麾下也有一支数量众多的舰队，或许他们能在海上提前探知到我们的踪迹也说不定。”威廉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尽管这只是威廉的猜测，并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些，但里夏尔公爵却觉得这非常合理，荷兰公爵弗洛里斯.赫鲁费因处心积虑的参加神罗皇帝和威廉的战争，不久是为了从威廉手中夺回泽兰伯国吗。 荷兰人时刻关注着泽兰伯国和这片海域，能察觉到威廉和诺曼人的踪迹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陛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所实施的计策可能就有备荷兰人发现的危险。”里夏尔公爵忽地想到了什么，对威廉说。 “是啊，我也正为此时而感到后怕，当初要不是我在登陆后就驱逐了周边所有的居民，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就会被荷兰人所发现，我们的计策也将落空。”威廉感叹一声，说。 对于此时，威廉也后怕不已，要是他所施展的空营计被荷兰人的间谍探查到的话，获知情报的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将会立即对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大军展开追击，到时候他可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和里夏尔公爵闲聊了。 就在威廉和里夏尔公爵交谈的空档，不远处一名年轻的贵族在威廉近卫的引领下前来觐见。 “参见陛下，休伯特之子，德罗戈.德.斯塔福德前来觐见。”一名年轻的贵族来到威廉的身前，单膝跪下说。 “原来是休伯特公爵的麒麟儿，德罗戈，没想到休伯特把你派来了，快起来。”威廉瞬间认出了来人，他就是安茹公爵休伯特.德.斯塔福德的长子，年仅20岁就被其父册封为图尔伯爵的年轻俊杰。 德罗戈.德.斯塔福德曾经做过威廉的近卫侍从，数年来一支追随者威廉的左右，也就在最近这两年，他被欺负休伯特公爵召回安茹公国委以重任。 因此威廉对德罗戈.德.斯塔福德非常亲切，笑着扶起他，说：“德罗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我父亲在听到您率军赶来的消息，就立即命我带着两千骑兵前来接应。 只是我父亲需要驻守布鲁塞尔城，无法亲自出城迎接，很抱歉陛下。”德罗戈站起身，面带歉意地说。 “战事要紧，我能体谅休伯特的难处，更何况我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吗？”威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 “陛下，您是最伟大和最完美的君主......”德罗戈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在他最崇拜的威廉陛下面前用他所会的所有词汇称赞威廉。 “好了，德罗戈，快带我去布鲁塞尔！”威廉摇了摇头，打断了德罗戈的话，笑着说。 “遵命，陛下！”德罗戈郑重地顿首应道。 待德罗戈告退后，威廉看向一旁的里夏尔公爵笑着说：“里夏尔大人，你看休伯特公爵的长子继承人德罗戈伯爵怎样？” “一个不错的年轻人，优秀的军事将领，就是稍微有些毛毛躁躁。”里夏尔公爵很是中肯地评价道。 “年轻人嘛，又有几个不是毛毛躁躁的呢，只要结了婚，就能定下性子了。”威廉微微摇头，笑着说：“德罗戈还是个年轻有为的伯爵贵族呢，我这里为他做个媒可好？” “陛下，您请说......”里夏尔公爵眉头一挑，心想怎么威廉把话绕到他的身上来了。 “你的长女艾格尼丝已经二十岁了，还未许配人家，我看休伯特的长子继承人德罗戈就不错，我希望你能让艾格尼丝嫁给德罗戈，你和休伯特两家缔结姻亲。”威廉笑着当起了媒人月老，主动给德罗戈做媒。 曾经里夏尔公爵有意让威廉和艾格尼丝结婚，但后来威廉崛起速度太快，他甚至早早地和斐迪南一世的长女乌拉卡缔结了婚约，这个念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她的女儿似乎还对威廉念念不忘，尽管她从未承认过自己在乎威廉，时常将诺曼王国的年轻人和威廉相较。 但诺曼王国的年轻人哪里能和他的陛下威廉相提并论呢，以威廉为择偶标准，艾格尼丝注定是找不到理想的夫婿的。 然而这一点，威廉并不知晓，他心里只是将艾格尼丝当作妹妹来看待，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存在。 他也知道艾格尼丝似乎拒绝了很多人的追求，已经二十岁了却依旧没有找到好人家，他对此非常担心。 因此，当年轻有为的休伯特公爵之子德罗戈出现在威廉的面前时，他就自然想促成艾格尼丝和德罗戈之间的婚事，同时也能消除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之间的矛盾。 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休伯特公爵如彗星一般崛起，备受威廉的重用而一跃成为诺曼王国的第一人，这令里夏尔公爵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原本更为年长，又出身诺曼底家族的他，本应是诺曼王国的第一人，却没想到被一个籍籍无名的休伯特给超越了，这令他脸上无光。 后来他也时常在朝堂会议上和休伯特作对，尽管两人一心为公，但私下里却没有多少来往。 威廉为了修复两人的关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陛下，还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里夏尔公爵一脸为难地说。 第535章 目标上洛林公爵 既然里夏尔公爵说自己要好好地考虑一番威廉的提议，他便没有再说什么，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这桩婚事能否成功，这就得看里夏尔公爵本人的意愿，威廉也不好强迫什么。 布鲁塞尔城距此本就不远，在德罗戈.德.斯塔福德的指引下，威廉和他的军队很快在下午时分抵达了布鲁塞尔城下。 布鲁塞尔城，这座城市威廉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座城市在威廉离开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至于让威廉一下子有些认不出来。 在布鲁塞尔城的四周，新建了数座大小不一的城堡作为掩护，大的能驻兵五千以上，而小的则只能驻兵五百左右，这些大小不一的城堡构成了布鲁塞尔城最外围的防御。 同时，布鲁塞尔的城墙也在安德鲁公爵和休伯特公爵的主持下加固了数尺厚，更用砖石重新修葺一遍，使得布鲁塞尔的城墙显得极为牢固。 再加上林立的塔楼和黑压压的驻军，威廉可以想象地到布鲁塞尔城的防御力是何等的强大。 “陛下，家父前来迎接您了。”德罗戈.德.斯塔福德来到威廉的面前躬身说道。 “休伯特大人有心了。”威廉笑着点了点头说。 不一会儿，休伯特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和安德鲁公爵等诺曼贵族一个不拉地齐齐出城迎接威廉的到来。 “恭迎陛下！”休伯特公爵等人齐齐跪伏在地，高声说道。 “诸位大人免礼，请起身。”威廉抬起手双示意休伯特等勉力起身，说：“战事要紧，我们还是快些入城。” “谢陛下。” 随后在一众诺曼贵族的簇拥下，威廉和里夏尔公爵率领全军进驻布鲁塞尔城中。 威廉带来的军队自有专人负责安排，他正在城中的城堡内召开军议，和休伯特公爵等商讨接下来战时的走向和安排。 “休伯特公爵，请你为我讲述一番这里的战况。”军议刚开始，威廉起了个头说。 “是，陛下。”休伯特公爵站起身，躬身应道：“目前神罗帝国的联军有八万六千人，其中主力部队六万八千余人由神罗皇帝亲自率领着驻扎在布拉特邦南部的烈日大主教国，和布鲁塞尔城隔着马斯河与我军对峙着。 而另一支一万八千人的偏师目前则在布雷达伯国和泽兰伯国境内，由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率领着，他的目的是从侧翼对布鲁塞尔城实施包夹。 当然，上洛林公爵被睿智的陛下所戏耍，目前正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泽兰伯国乱窜。” 休伯特公爵详细介绍了目前敌军的情况，末了还捕捉痕迹地拍了威廉一记马匹，让威廉颇为受用。 “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诸位大人们，大家仅用不到五万的军队就挡住了神罗帝国多达八万六千人的军队，为我歼灭挪威和丹麦人的侵略者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我在这里要感谢诸位大人们，为你们的勇敢忠诚致敬！”威廉站起身，高声夸赞道。 “陛下，这是我们应做的本分。”休伯特公爵摇了摇头，谦虚道。 “好，我们先不说这些，接下来和神罗帝国的战争，诸位有何建议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可就此商讨一二。”威廉提议道。 “陛下，对于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对于敌，击溃其十个军团不如歼灭其一个军团。 神罗帝国的主力目前远在百公里外的马斯河南岸，而另一支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所率领的偏师则近在咫尺，我军可先行北上将这支一万八千人的偏师尽数歼灭，以缩小敌我两军的战力对比。”里夏尔公爵踏步出列，来到威廉的身前躬身说道。 他可见不得自己的竞争对手休伯特公爵在威廉面前大显身手，他要向威廉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输于休伯特公爵。 “里夏尔公爵的提议很是中肯，诸位以为如何？”威廉听完里夏尔公爵的提议，微微点头赞同，上洛林公爵的军团情况，威廉和里夏尔公爵是最有发言权的，这个建议确实深得他的心意。 “陛下，我等皆无异议。”出乎意料的是，休伯特公爵却没有和往常一样与里夏尔公爵互相唱反调，反倒出声赞同对方的观点。 有了休伯特公爵开头，安德鲁公爵等一众诺曼贵族们纷纷出声附和里夏尔公爵的观点。 “既然如此，我们就照此行动，诸位谁愿意担当行动的指挥官？”威廉看向众人询问道。 “陛下，这个建议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理应由我来执行，请您任命我率军攻打上洛林公爵。”里夏尔公爵主动请缨道。 然而，在战功面前，没有任何一个诺曼人愿意互相谦让的，就连性格温和的休伯特公爵也站了出来说：“陛下，您和里夏尔公爵才刚刚获得了斯坦福桥战役辉煌胜利，又急忙带兵前来，定是舟车劳顿，师老兵疲，应当好好休整一番才是正理。 陛下，请您允许我带着第一军团北上，为您彻底歼灭上洛林公爵的军队。” 不只是休伯特公爵站出来，就连安德鲁公爵、罗德里戈公爵等人也纷纷出声请求威廉任命他们为这次北上的主帅。 威廉并不急于开口，大家乐于竞争，他也乐见其成。 “诸位大人们，里夏尔公爵大人曾于我一同指挥军队对阵上洛林公爵，熟悉敌情，我意属他担任此战的指挥官一职。 不过，休伯特公爵所提出的问题也非常有道理，第四军团师老兵疲，确实需要修整一番。 那就由里夏尔公爵率领第四军团所部作为主力，由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协同配合，共同歼灭上洛林公爵吉哈德.沙瓦唐的军团。”威廉看向众人说出了他最终的安排。 “我等皆无异议。”众人纷纷顿首道。 威廉安排休伯特公爵一派的安德鲁公爵参与此战，担任副职，也算给休伯特公爵一个交代。 同时此举也能平衡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两派的势力，在竞争中，里夏尔公爵明显局与劣势地位，即便休伯特等人皆忠于威廉，但他依旧有些担心一家独大的情况发生。 第536章 进击的诺曼骑士 威廉利用空营计故布疑阵好生戏耍了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和法尔兹伯爵亨利一番，令他们颜面大失。 怀着满腔怒火，上洛林公爵派出军队在泽兰伯国和根德伯国间搜寻威廉的踪迹，誓要将他拿获好好地羞辱一番，但他们所做的一切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威廉早已率军南下与休伯特公爵在布鲁塞尔城顺利会师。 遍寻无果的上洛林公爵和法尔兹伯爵两人只得将怒火撒到依旧都留在泽兰的罗杰.德.欧特维尔和他的一千余骑兵身上。 原本依照威廉的命令，罗杰.德.欧特维尔本应在完成拖延敌军的任务后，就该乘船沿着联姻和南下，通过莱茵河的支流马斯河抵达布鲁塞尔城下与威廉汇合。 但这次，罗杰.德.欧特维尔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退走，他野心勃勃的想要立下泼天战功，好让他从区区一介男爵一跃成为尊贵的伯爵乃至于公爵。 他很清楚，只要获得足够的战功，他这些许独走的行为都将会被原谅，甚至能凭借战功而荣获册封。 不只是罗杰.德.欧特维尔想要在临走前大捞一笔，他麾下的骑士贵族们也摩拳擦掌这想要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增添一笔耀眼的功绩。 利用诺曼人的水上优势，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和他麾下的一千骑兵好似一条盘着身体的毒蛇一般，瞅准空档就对着敌军的弱点狠狠地咬下。 数次一般登陆破袭，罗杰男爵和他的千余骑兵不但毙俘敌军上千，其中杀死的神罗骑士多达六十余位，获得了极其耀眼的战果，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拖住了上洛林公爵的脚步，将他们纠缠在了泽兰伯国境内，为里夏尔公爵和安德鲁公爵北上进军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特别是在收到威廉送来的要求他全力拖住上洛林公爵的命令后，罗杰.德.欧特维尔更是积极主动出击，搅得对手不得安宁。 上洛林公爵和法尔兹伯爵等人莫不是对罗杰.德.欧特维尔的这支骑兵咬牙切齿，要不是罗杰男爵有诺曼海军相助，上洛林公爵真的会全军一拥而上，将罗杰男爵和他的诺曼骑兵生吞活剥。 不过这次，罗杰男爵似乎没有再像往常一般咬了对手一口之后就立即脱离，而是始终吊着对手，做出一副若即若离的姿态。 “可算让我抓到你了，这次你插翅也难逃！” 法尔兹伯爵带着骑兵将罗杰男爵和他麾下的骑兵堵在了泽兰伯国的米海尔德堡内，在他的身后则是赶来支援的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的军团。 “故布疑阵让我观望，让我松懈，然后趁机逃脱，可真是漂亮的计划。 可惜到此为止了，诺曼人，你们要为你的挑衅付出代价。 我要一点一点的将你们对我的侮辱全都回报回来，这次就从这支滑不留手的诺曼骑兵开始。”沙瓦唐公爵看着被困在城堡中的诺曼骑兵，得意地想到。 然而事情真的会如上洛林公爵所预料的那样发生吗。 这时，一长串马的嘶鸣声从军队后方传来。 “是哪个混蛋骑士带着骑兵躲到军队后面去了？我要好好地惩罚那些不遵从命令打得家伙。”上洛林公爵这般想着，回过头去。 然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到自己的身后早已列阵完毕，一字排开的两千名诺曼骑士。 这些诺曼骑士旌旗招展、盔甲俱全，人和战马的盔甲上都绣着诺曼王国的红底金色双狮国徽。 在他们的身后，更是数不清的长枪、长剑、盾牌以及令他影响深刻的诺曼长弓。 激昂的号角吹响，骑士们夹枪，冲锋。 伴随着雷鸣一般的马蹄声，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诺曼骑士由远及近快速接近毫无准备的上洛林公爵军团的薄弱后阵。 在上洛林公爵军团的后阵，大多说可都是些战斗力薄弱征召兵，这时面对凶神恶煞、势不可挡的诺曼骑士们，这些征召兵早就吓傻了，不顾上洛林骑士的阻拦，纷纷慌乱逃窜着。 后阵征召兵的突然奔溃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对诺曼人的恐惧好似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一般，很快就传遍了全军上下。 面对突然出现在后方的诺曼骑士，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不可力敌，最想做的便是逃命，从诺曼人手中逃得一条性命再说。 发动冲锋的诺曼骑士和上洛林军团后阵俯一接触，就好似利刃切进黄油一般，非常顺利地将上洛林军团分割成两半。 而唯一能抵挡后阵诺曼骑士进攻的上洛林骑士们，现在却被城堡中突然出击的罗杰.德.欧特维尔和他的一千骑兵纠缠住了，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脱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后方的大军不断被诺曼骑士们凿穿、冲杀、击溃。 “公爵大人，军队根本无法集结起来和诺曼人作战，不如先向诺曼人求和吧。”上洛林公爵身旁的梅斯伯爵戈德弗里德.冯.梅斯建议道。 梅斯伯爵的建议还算委婉了些，他身旁的特里尔大主教的话更是露骨：“公爵阁下，您还是早些向诺曼人投降吧，这样至少能绕过一条性命。” “你作为特里尔大主教的节操呢？”上洛林公爵很想这样质问特里尔大主教，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诺曼人马上就要接近他们了。 “公爵阁下。我们的军队已经彻底溃散了，法尔兹伯爵亨利的骑兵也被诺曼人纠缠住，一时之间无法赶来救援，诺曼人正在向我们冲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特里尔主教再接再厉劝说道。 哪怕投降威廉，特里尔主教也不担心他秋后算账，只要他向威廉靠拢，害怕自己受到牵连吗。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生存和死亡并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在侥幸求生和卑微地死去之间，上洛林公爵和一干贵族们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前者，向诺曼人投降。 在上洛林公爵的命令下，全军放下了武器，正式向诺曼人投降。 第537章 赏赐不过夜 上洛林公爵、特里尔大主教和法尔兹伯爵等一干神罗帝国贵族束手就擒，其余士兵也顺势放下武器，向诺曼人跪地举手投降，没有一个骑士和士兵胆敢反抗诺曼人。 “粗鲁的诺曼人，我是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我要求受到应有的对待。”上洛林公爵用力推开两名试图用擒拿住他的诺曼人士兵，高声叫嚷着。 “不得无礼！”里夏尔公爵听闻上洛林公爵的叫喊，立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出声阻止道。 里夏尔公爵是老派贵族，最注重的就是贵族的权利和礼节，即便面对敌方的贵族，也要求麾下贵族和士兵不能失了礼数。 两名试图擒拿上洛林公爵的诺曼人士兵立即听令放开了他的身体，默默退开。 “上洛林公爵阁下，您受苦了，我是威廉陛下麾下阿尔斯特公爵里夏尔.德.瓦西，我代麾下无礼的士兵向您致歉。”里夏尔公爵一脸歉意地来到上洛林公爵的面前，致歉道。 “没想到诺曼人中也有像您这样通情达理、出身高贵的贵族，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之人，就原谅了他们的无礼。”上洛林公爵吝啬稍霁，看着里夏尔公爵说：“还请里夏尔公爵阁下快些带我面见您的君主，威廉国王陛下吧。” “如您所愿，公爵阁下。”里夏尔公爵点了点头，应承道。 有了里夏尔公爵的警告，诺曼人粗鲁对待敌方贵族的事件少了很多，大多数神罗贵族都得到了应有的对待，美食和干净的住宿都不缺少。 不过里夏尔公爵的举动引起了随他而来的安德鲁公爵的不满，受威廉的影响，再加上他出身并不高贵，只是骑士家族出身，对敌方贵族并不是特别看重。 他见里夏尔公爵将宝贵的美食和干净的营帐分给了神罗帝国的俘虏们，就气不打一出来。 当然，安德鲁公爵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何况他身后的布鲁塞尔城中还有他的陛下威廉，他自然不会为了此事和里夏尔公爵闹将起来。 只是归去的途中，安德鲁公爵就再也没有和里夏尔说过任何话。 ...... “陛下，不辱使命！我军已顺利歼灭了上洛林公爵格哈德的军团，俘虏了包括上洛林公爵格哈德.沙瓦唐、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佐恩、特里尔大主教尤杜在内的数十位高级贵族，低级贵族和骑士更是数不胜数。”里夏尔公爵单膝跪在威廉的身前，向威廉简单汇报着此战的情况。 “里夏尔公爵、安德鲁公爵，你们二位可是此战的大功臣，请都起来。”威廉伸出双手虚扶，示意两人起来说话。 “谢陛下。”两人齐声应道。 “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威廉看向一旁跪着的罗杰说道：“你这次作为前线将领，竟然不听从命令，擅做主张滞留在泽兰伯国，这是极其严重的抗命行为，你可知罪？” “陛下，臣知错了，请您原谅。”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听了威廉的责问，很自觉地乖乖认错。 罗杰男爵知道威廉公正的性格，既不会放过任何过错，也不会漏过他立下的功绩，以他在此战中发挥的作用，至少也能增加一大批领地。 果不其然，威廉话锋一转说：“念你还是初犯，加上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暂且绕过你，下次不得再犯，如若不然，便数罪并罚，清楚了吗？” “遵命，陛下。”罗杰.德.欧特维尔男爵低下了头，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但至于他是否听进去了威廉的警告，还不得而知。 “不过，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过失而忽略你在此战中的出色表现，扼杀你的功劳。”威廉公正无私地说：“此战中，你发挥出色，利用我军水上的优势频频出击骚扰上洛林军团，拖住了敌军的行动，为此战大胜创造了宝贵的战机。 在最后决战中，你更是牢牢吸引住了上洛林军屯的注意力，使得我诺曼骑士能轻易从上洛林军团后阵击溃敌军，最后更是果断出击，抓获了法尔兹伯爵亨利.埃兹佐恩，功劳甚大。 我决定在册封你为埃诺的伯爵，汝可愿意。” “谢陛下，臣愿意。”罗杰.德.欧特维尔兴奋地说。 经过自身的努力，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尊贵的伯爵，加入诺曼王国高级贵族的行列。 更令他兴奋的是，他的领地竟然是在富庶的埃诺，而不是偏僻的爱尔兰、苏格兰等地，这着实令他兴奋异常。 埃诺伯国的富庶，他罗杰早有听闻，尽管比不上诺曼底和弗兰德斯，但也是整个欧罗巴数一数二的富饶之地，仅次于意大利、诺曼底和弗兰德斯。 要知道当初诺曼人进军埃诺的时候，盘踞此地的前弗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竟然依靠着埃诺伯国的支持，招募了六千多军队和雇佣兵。 这可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在诸侯林立的欧洲，足以平灭其他弱小一些的公国。 占领埃诺后，诺曼人甚至从埃诺宫廷中搜刮除了超过两万磅银的现金和数之不尽的财富，由此可见埃诺伯国的富庶。 举行册封仪式后，接过威廉赐予的一袋象征着埃诺伯国封地的泥土，他便正式成为了埃诺伯爵罗杰.德.欧特维尔。 俗话说“案无积卷，事不过夜”，桌子上没有堆积的卷宗，事情不会等到过夜再去处理，赏赐将士这样重大的事项更是不能隔夜，否则会极大的影响军心士气。 拿着早已拟好的册封名单，威廉将有功之臣一一宣读，并宣布对他们的赏赐。 其中功劳最大的里夏尔公爵获得了布拉特邦伯国的赐封，他总算能够告别寒冷贫瘠的爱尔兰北部的阿尔斯特公国，获得富庶温暖的布拉特邦伯国。威廉的赏赐正合他的心意。 其次是排名第二位的安德鲁公爵，他获得了布雷达伯国的增封。 这可是一块富庶程度和地理位置重要性质丝毫不逊色于布尔日伯国的领地，更重要的是这块领地和他的旧领是连在一块儿的，能极大地增强自身的实力。 接下来则多时子爵、男爵和爵士骑士之类的册封，威廉便将其交给小沃尔特.吉法德代为宣读。 第538章 对垒马斯河 湍急的马斯河在时隔一年后，再次成为了战场。 今天这条发源于法兰西的香槟和阿登高原，流经凡尔登、比利时，最终从莱茵河汇入北海的宽阔大河，再次汇聚了无数士兵。 在马斯河的南岸，驻扎着神罗帝国的七万大军，由皇帝亨利三世亲自率领着，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为辅佐，与对岸的诺曼人在马斯河对垒着。 那场酣畅淋漓的决战两天后，皇帝亨利三世也收到了上洛林公爵全军覆灭的消息，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噩耗，这意味着他直接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 要不是有着下洛林公爵和萨克森公爵的兵力补充，皇帝亨利三世能拥有的军队恐怕不会超过七万人。 不过即便是日此，在面对人数少于自身的诺曼人时，亨利三世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因为诺曼人的强大战斗力不止吓坏了一干神罗帝国贵族，就连号称萨利安王朝最强皇帝的亨利三世也不敢再有任何冲动之举。 眼前马斯河对岸的诺曼人士兵还不是全部，这里只聚集了诺曼人的第二、三、四、五等军团共四万余人马，而最为精锐的近卫军团和第一军团却失踪未曾见到踪影。 他心中猜测威廉是将这支决定性的力量藏起来了，就等着他带兵度过马斯河后，从身后某处窜出来一拥而上，给他致命的一击。 这不是他的幻想，而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未来，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行事。 不只是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在观察着诺曼人的东向，就连威廉也策着马，和麾下贵族一同来到一座小山丘上，用及其珍贵吸收的望远镜观察敌情。 “看来亨利三世是打定主意不过河啊。”威廉放下望远镜，无奈摇了摇头感慨道：“只要皇帝亨利三世不带着他的神罗帝国军队过河，我们确实拿他没辙。” “陛下，我愿带领一支骑兵乘船从敌军的后方尤利希登陆，破袭敌军粮道和后路，断绝敌军的补给线。 这样一来，以神罗帝国的物资储量，他们肯定支持不了多久就会乖乖投降。 就请您允许我出击吧！”罗杰.德.欧特维尔出列，迈了几步来到休伯特公爵的身旁，在威廉的面前跪下躬身说。 罗杰.德.欧特维尔的能力确实被威廉所看好，且他的悟性不错，成长速度极快，但他的性格领威廉十分担心，生怕再次独走。 “你能否克制住自己不再自作主张，我能相信你吗？”威廉一脸怀疑地问。 “陛下，我愿向上帝起誓，若有违背，悉听处置。”罗杰.伯爵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最终向威廉气势道。 “好，这次破袭敌军侧后的人物就交由你，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来负责。”威廉向众人宣布了此战的安排： “伦道夫.德.盖尔，你负责率领舰队和罗杰伯爵随行出发。 德克，你负责肃清马斯河航道，搜罗船只准备渡河。 休伯特公爵，你为此战的总指挥，全权负责指挥作战，有权调动任何一支部队，包括我的近卫军团。 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安德鲁公爵，你等三人给为一翼，作为休伯公爵的副手率领各自的军团尊卑作战。 诸位可曾挺清楚了？” “遵命，陛下。”众人纷纷应道。 “嗯。”威廉微微点头，接着看向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说：“此战你为最关键的一环，只有你成功吸引住神罗帝国军队的注意力，调开其部分兵力，我军才会发起渡河登陆。 你有信心完成这项重大的使命吗？” “陛下，我能，我有信心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不负您的期待。”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郑重地看着威廉回答道。 “有信心就好，但切记浪战，见好就收，若是没有机会，就立即率军返回，切记！”威廉不忘叮嘱道。 “是，陛下。”罗杰伯爵再次应道。 一切安排完毕，各贵族将领分头行动，威廉就只能和亨利三世的神罗大军僵持在马斯河两岸，互相奈何不了谁。 宽阔的马斯河给了敌我双方最好的掩护，在兵力数量相差不到的前提下，谁先渡河，注定谁最吃亏。 盖因最先渡河的一方将遭受到对手的强力打击，冒着被半渡而击的风险强行渡河，无论怎样都是得不偿失的。 不过在兵力上占据优势的前提下，倒是可以一试，特别是在威廉拥有水上兵力优势的前提下。 为了掩护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的行动，威廉派出他的舰队载着士兵四处发起一击脱离的强袭，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此等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威廉成功地用此法牢牢吸引住了敌军的注意力，令对方不得不派出大量兵力驻扎在河岸边，时刻关注着诺曼人的动向。 亨利三世也不是个省油的主，他麾下的诸侯们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他们很快就识破了威廉的计谋，派出骑兵在马斯河畔四处巡视，当一地出现诺曼人士兵的踪迹后，立即联络其余人对其进行合围。 果不其然，亨利三世在采用这一对策后，诺曼人的骚扰得到了有效的扼制，至少能让他多睡一个安稳觉。 双方你来我往持续了两周之久，每当一方出招，另一方马上能够相出办法破解，两军斗的好不热闹。 不过这也就是热闹而已，这两个星期以来，无论是威廉还是亨利三世一方，都没有遭受过百人以上的而损失，累计损失也没有超过千人的规模。 现在威廉还在等待着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终于，威廉的期盼终于得以实现，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成功地在伦道夫.德.盖伦的帮助下，对尤利希伯国展开进攻，成功地断绝了神罗帝国的粮道并烧到了无数屯粮营地。 只是可惜的是，大部分物资都存在城堡中，仅凭借他手中的三千骑兵，根本不能攻下驻守着六千人的坚固城堡。 靠着舰队的优势，罗杰伯爵甚至对神罗帝国的拿骚展开进攻，试图一举拿下空虚的拿骚，以名震世界。 第539章 黎明 “报！陛下，神罗帝国的军营里，有一支大约六千人的军队打着迈森公爵的旗号往东去了。” 忽地，一名骑士在近卫士兵的带领下走进了中央营帐，跪地高呼道。 “知道了，下去吧。”威廉脸色未动，挥手令其退下，转身看向账内左右众人说：“诸位大人们，看来我们的埃诺伯爵罗杰成功了，他率领骑兵成功地将神罗联军的后路切断，使得他们不得不分兵东向尤利希。 诸位大人以为接下来该如何作战？” “陛下，既然罗杰伯爵大人已经成功地吸引了神罗联军的注意力，我军当一鼓作气渡河南下，趁着我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与神罗帝国军一决胜负！”安德鲁公爵率先出列发言道。 “恩...不错。”威廉微微点头，看向众人说：“诸位还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老臣认为战机还不成熟，神罗帝国军未见慌乱，保不成是敌军的诱敌之计，我们应当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直到战机出现。”里夏尔公爵迈步出列，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安德鲁公爵，开口说。 “嗯，里夏尔大人真乃老成谋国之言，迈森公爵率军东去，此时我军在战力上稍占优势，但并不能保证我军能取胜。”威廉微微点头，说：“安德鲁大人和里夏尔大人的话皆言之有理，诸位还有何看法？” 威廉的话音刚落，休伯特公爵出列发言道：“陛下，我意属安德鲁大人的看法，此乃天赐良机，万不可错失。” 威廉看了一眼休伯特公爵一眼，要不是他表情如常，威廉还真的以为他是为了维护自己阵营里的安德鲁公爵而支持他的看法。 “罗德里戈公爵呢？请说说你的看法。”现在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有些针锋相对的趋势，威廉需要征询保持中立的罗德里戈公爵的意见。 “陛下，请您允许我担当渡河的先锋。”罗德里戈公爵显然是支持休伯特公爵和安德鲁公爵的观点，认为宜当速胜。 “你...”里夏尔公爵有些气不过，瞪了罗德里戈公爵一眼，却没说什么。 威廉麾下大多数发迹的新贵族都与休伯特公爵等人交好，与身为老派贵族代表的里夏尔公爵有些不对付，罗德里戈公爵等人的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很好，既然战机出现了，我们还畏缩不前做什么？ 罗德里戈大人，我命你为全军先锋，于黎明时分率先渡河开辟登陆场。 休伯特大人，我命你率领全军紧随其后渡河，务必在马斯河南岸站稳脚跟。 里夏尔大人，诸位大人们，此战关系到我诺曼人的生死存亡，王国兴废，在此一战，请诸君无比拿出全力！”威廉激昂道。 “是，陛下！”众人纷纷高声应道。 在威廉的命令下，全体诺曼人都开始行动了起来，紧张的进行着决战的最后准备。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威廉特意嘱咐麾下的贵族将领们，命他们小心谨慎，莫要弄出大动静，同时还派出骑兵四处清理神罗帝国的侦察骑兵，以防敌军窥视。 在威廉的精心布置下，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等人并未发现诺曼人的异常，只是依照往常那样派出骑兵四处巡视，以防诺曼人的小股部队登陆偷袭。 这几周来，诺曼人的频繁袭扰令神罗帝国军精神焦虑的同时，也对今天诺曼人的动静习以为常，认为他们不过是在进行新的一波偷袭骚扰罢了。 不止是普通士兵，就连他们的皇帝亨利三世和麾下诸侯们也同样是这么认为，他们的麻痹大意注定会为他们带来不可挽回的苦果。 夜半至黎明时分，诺曼重骑集结、船只影影重重，全军推进至马斯河北岸河畔，让马斯河畔的夜晚不再寂静、让下洛林公国的黎明不再萧飒、让神罗帝国的天空不再沉默。 临近黎明，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和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已全部踏上数百艘早已准备好的船只上，伴随着些许船桨摇橹的声响，全军上下两万五千余人开始逐步度过宽阔的马斯河。 最先抵达河畔的是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他们在神罗帝国营地右侧的马斯河畔登陆，随即从船上卸下早已预备好的预制栅栏和木桩，开始紧张地构筑营地。 这一战的关键便是罗德里戈公爵能否在神罗帝国反应过来之前构筑起坚固的木堡营地。 只有依靠着坚固的木堡营地，诺曼人全军上下六万八千余人才能顺利登陆马斯河南岸，并在此站稳脚跟。 至于说为何威廉不命令罗德里戈公爵乘着黎明的掩护，突袭神罗帝国军的军营，一方面威廉并无把握能利用突袭一举击溃神罗大军，一旦失败，后果则是罗德里戈的第二军团将陷入神罗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这样的风险在威廉看来是不值得的，他不愿让麾下任何一支军团蒙受损失，也损失不起，他手里的这七万大军已经是诺曼人的极限战力，若是损失产中，恐怕诺曼人不会比长平之战后的赵国好受。 当然，威廉也有自信能够在正面对垒中胜过对方，他对自己麾下的贵族和士兵有信心，自然也不用冒险偷袭。 随着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顺利登陆，紧随其后的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休伯特公爵的第一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和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等军团也随之乘船逐步渡过马斯河抵达南岸营地。 有了这批生力军的加入，马斯河南岸的营地构建迅速加快，几座高大的小型木堡已经初见成型。 尽管这些小型木堡不能容纳哪怕一支军团的士兵，但其高大的城墙依旧能让驻守在上面的诺曼长弓手获得强大的杀伤加成。 利用这些木堡最为掩护，即便神罗大军反应过来，他们也不可能突破利用木堡、壕沟和拒马所组成的诺曼人营地。 黎明即将消散，大部分诺曼人军团依然登陆完毕，他们也不再小心翼翼，不再遮遮掩掩，大张旗鼓地挖掘壕沟构筑起防御阵地。 第540章 最后的决战 警报声、号角声、兵器铠甲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贵族军官的吼叫声响彻了整个神罗帝国军大营。 黎明将尽，他们发现在自己的右侧马斯河岸边出现了多达四五万人的诺曼人大军，并且他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看这架势诺曼人是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太迟了，我们发现的太迟了，即便我们早已准备完毕，也不可能将诺曼人击败。”亨利三世站在营地里的瞭望高塔上，望着右前方的诺曼人阵地，摇了摇头说。 “不，陛下，我们还有机会，请您允许我率军突袭诺曼人的营地，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将他们彻底击溃。”亨利三世身旁的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比隆格请命道。 “萨克森公爵大人，你看诺曼人在马斯河畔构建的那些木堡和壕沟据马，他们定是做好了应对突袭的准备，要是我军贸然撞上去的话，只会被他们的防御工事撞得头破血流。”亨利三世摇了摇头道。 “陛下，您说的是。”萨克森公爵点头赞同道：“陛下，是否该将迈森公爵的军队追回，多一分兵力多一分胜算。” 显然，即便是强大的萨克森公爵也不禁为此战的前景感到担忧，毕竟诺曼人的战无不胜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不，来不及了，迈森公爵已经走了三天，而对面那诺曼人恐怕在上午的时候就会发起决战吧，你看待会儿他们就会送来约战书。”皇帝亨利三世无奈摇头道。 果不其然，诺曼人的使者教士博希蒙德为威廉送来了约战书。 看着诺曼人使者博希蒙德教士离去的背影，萨克森公爵问道：“陛下，和我军在中午决战定是诺曼人的诡计，我军准备仓促，无疑是处于劣势的。” “我军准备仓促，难道诺曼人不仓促吗，他们还要接收对岸陆续渡河而来的部队和物资，敌我双方在这一点上至少是对等的。 答应他们约战的请求，至少能让诺曼人从那该死的营地里走出来，和我们堂堂正正地决一雌雄。 我正愁诺曼人缩在营地里和我军对耗，他们和我军决战，正遂了我的心意。”皇帝亨利三世解释道。 确实，在后路补给被切断的情况下，若是诺曼人打定主意和他们对耗，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而不是诺曼人。 ...... 上午八点时分，作为最后的渡河部队，威廉和他的近卫军团此时也抵达了马斯河南岸营地。 算上先前抵达的几支军团，诺曼人聚集在马斯河南岸的军队已经超过六万人的规模，只有大约五千人还留守在马斯河北岸附近看守船只和部分物资。 “陛下，您真的决定要在今日中午与神罗帝国大军决一死战吗？”里夏尔公爵走上前来询问道。 里夏尔公爵万分不愿意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和神罗帝国大军决战，在他看来真正的战机还远未到来，稳扎稳打方是上策。 “里夏尔大人，我军士气正高昂，正好一鼓作气击溃对手。”威廉微笑着说：“更何况，神罗帝国联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强大，他们的那七万大军只有少部分德意志骑士和职业士兵、雇佣兵有能够匹敌我诺曼人的战斗力，而剩下的士兵则是不堪一击的征召兵和民兵。 而我军六万多人中有大半是经历了充足训练、装备精良、英勇善战的常备军战士，骑士数量也旗鼓相当，我想不出有什么能够失败的地方。” 里夏尔公爵想了想，也觉得威廉的话有理，可能是自己太过保守了吧。 说服了里夏尔公爵后，威廉便再次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备战当众，距离约定决战的使劲可只剩下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了。 他选定决战的时间是吃过正午时分，真是太老非常毒辣的时候，如果双方士兵朝天上看，根本睁不开眼。 而正午时分对诺曼人来说却非常有利，首先诺曼人大军中有近万人擅长远程抛射的诺曼长弓手，如果神罗帝国士兵因为太阳光直射的缘故无法观察长弓抛射的时机的话，那么神罗帝国军将很难防御住诺曼长弓手的箭雨抛射。 而时刻举着盾牌担心着天空中不时落下的箭雨，又要面对正面和侧面袭来的诺曼步骑大军，这无疑会耗费敌人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未战他们就比诺曼人要弱几分。 而另一点，诺曼人的盔甲是如镜面板光亮的板甲，胸部板甲在正午阳光的直射下会反射出刺眼的光线，这无疑将影响神罗帝国军士兵的视线，对作战影响极大。 而诺曼人这边却丝毫不受影响，因为神罗帝国军这边大多士兵还穿着皮甲和锁子甲，外面还套着罩袍，根本不会反射出此言的光线影响到诺曼人的视线。 这一加一减之下，足以抵消掉神罗帝国军的兵力优势，让威廉在决战时占据上风。 ...... 临近中午，提前用过午餐的诺曼人和神罗帝国大军正式踏入约定好的决战之地。 决战之地是马斯河南岸河畔，威廉一方背靠着马斯河与南方迎面而来的神罗帝国联军决一雌雄。 尽管马斯河南岸河畔的地质较为松软，不适宜骑兵激动运用，不过因为背靠着马斯河以及何种战舰的掩护，诺曼人不需要担心被神罗帝国军绕道侧后，只需专心于正面作战即可。 正面最前方是全军最强大的拿着剑盾的诺曼重步兵，在他们的身后和两侧则是穿着半身胸甲的诺曼长枪兵，他们互相依靠着结成阵型，能发挥出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战斗力。 在各个阵型的间隙，则安插着使用踏张弩的弩手，他们负责近距离的远程火力掩护，在混战中趁其不备杀伤敌军士兵。 在这之后则是穿着皮甲、老式锁子甲和棉甲的民兵、佣兵、征召兵和贵族附庸士兵等，这些士兵主要是充当前方主力的补充，一旦前方有事，则需要他们迅速填补阵型的空隙。 诺曼人引以为傲的长弓手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被布置在全军阵前，借着据马和壕沟尖桩的掩护正向逐渐接近的神罗大军倾泻着箭雨。 第541章 骑兵对决 威廉麾下的步兵和远射兵种早已准备好了和敌军决一死战的准备，不过首先和神罗大军接触的则是诺曼人的骑兵，现在还没到步兵发挥作用的时候。 诺曼人的骑兵大致有六千余人，其中常备骑兵占了大半，他们大多是归属于近卫军团和各自军团所属的骑兵部队，主要由低级贵族、骑士和落魄骑士后代等组成，经由严格的训练后组成的强有力的骑兵军团。 这部分常备骑兵和其余那些封建骑士不同的是，他们更加注重于团队协作，使用整齐划一的骑兵长矛和骑兵刀，身上的盔甲和座下的战马也是由威廉统一配属的。 迎面而来的军团常备骑兵结成豆腐块一样的整齐方阵，慢跑着放下朱红色的骑兵长矛，随后逐步加速到最大。 整齐林立，闪烁着寒光的数千根骑兵长矛指着神罗骑士们，在他们的身后和两侧则是由封建骑士和他们的侍从所组成的骑兵团，他们的人物主要便是负责收割人头和扩大战果。 不要小看这些诺曼封建骑士，尽管他们没有军团骑兵的训练有素、整齐划一，但却绝对不缺乏勇气和战斗力，他们战绩也是无可挑剔的，曾击败过瓦兰吉卫队、英格兰龙旗兵团、拜占庭铁甲圣骑兵等诸多强大的部队。 作为诺曼骑士对手的，是数量更多的，一支多达九千人规模的神罗骑士团。 面对比自身多一半的神罗骑士团，身为第一军团所属骑兵连长杰拉德却并不畏惧，他勇敢地放下长枪，紧握盾牌，心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杰拉德骑兵连长才年仅18岁不到，却已经官至骑兵连长这样的中级军团，可谓是前途无量。 他出身于恩曼伯国的一个诺曼人骑士家庭，少年是就以勇敢和不屈闻名整个恩曼伯国。 成年后，他继承了其父在恩曼伯国的骑士头衔和领地，带着他的侍从投效安茹公爵休伯特的第一军团麾下。 因其骑术娴熟、英勇无畏，且在诺曼底薄有勇名，杰拉德被迅速提拔为骑兵中队长一职，负责率领或许三十来个军团常备骑兵。 随后，他被休伯特公爵配属给威廉的麾下，担任威廉的近卫骑兵中队长一职。 众所周知的是，威廉特别喜欢提拔有能力的年轻俊杰，不论出身只要有能力和忠诚，便可得到重用。 休伯特公爵让杰拉德追随威廉，也是对他的爱护，希望他能搏一个好前程。 杰拉德骑士果然不负众望，在斯坦福桥战役中，他率领他的骑兵小队协同大队击溃了德文特河西岸的维京人。 随后更是配合步兵杀死了丹麦国王的弟弟，丹麦巨人阿斯比熊.芒索。 因其功勋卓著，被威廉火线提拔为近卫骑兵连队长一职，代替战死的前连队长负责统率上百名骑士。 同时，他还获得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贵族头衔，成了一名副男爵，拥有英格兰北安普顿郡的五个庄园，共一千三百英亩的耕地。 杰拉德的际遇令人称羡，不过他也不是唯一获得威廉赏识的诺曼人。 威廉从1035年执政埃夫勒开始，他夺回诺曼底，征服布列塔尼、安茹和弗兰德斯，夺取英格兰王国和爱尔兰、威尔士，十多年来大小数十战，因功被提拔的高级贵族就多达数十名，获封头衔和领地的贵族更是多达数千人，杰拉德的成功并不是太过突出。 目前诺曼王国中最耀眼的新星还是王国第一人，安茹公爵休伯特.德.斯塔福德，他追随威廉左右十余年，从一介低级爵士一跃成为尊贵的安茹公爵，他的际遇堪称空前绝后。 杰拉德正是以休伯特公爵为目标而努力奋斗着。 眼前的神罗骑士越来越近，他们的骑枪似乎都快戳到杰拉德的眼前，不过他并不畏惧，对领地和头衔的渴望战胜了心中些许恐惧。 杰拉德攥紧手中的朱红色骑兵长矛，对准眼前的神罗骑士的面门就是轻轻一送。 血花四溅，惨叫声传来，杰拉德感到手中的朱红色骑兵长矛猛地一顿，啪的一声断裂城两截。 他看了一眼那名被他杀死的神罗骑士，一米长的红色矛头整根没入对方的脑袋，鲜血如注，身体缓缓倒下。 杰拉德没有任何闲暇观察对手的死状，随即丢弃了半截三米多长的骑枪，从腰间拔出一把刃长90cm的新制骑兵军刀，右手平举对准来人便是一刺。 杰拉德手中的这把新制骑兵军刀刃长90cm，刀身背厚刃薄，两侧各刻有两条血槽，除了刀刃前端微微弯曲之外，中部和端都十分笔直。 这把新制骑兵军刀不但可劈可砍，更坚韧分裂，刀身两侧的血槽更是给骑兵军刀带来了极大的杀伤加成，一旦被这把骑兵军刀刺中砍伤，非死即残。 而以此时中世纪黑暗落后的医疗条件，被骑兵军刀砍伤的敌人也难逃一死。 噗呲一声，刀刃入肉声传来，杰拉德和一名神罗骑士错身而过，他手中的新制骑兵军刀在划过一名骑士的脖颈。 在高速奔驰的战马带动下，他手中的骑兵军刀轻易地破开了保护着脖颈的双层链甲，随之一道血箭飙射而出，那名神罗骑士瘫软栽倒在地。 当然，像杰拉德副男爵这样勇冠三军的诺曼贵族还是不少的，但更多的诺曼骑士能力较为平庸，他们依靠着紧密的骑兵阵列，肩并肩，用以多打少的方式肆意砍杀面前的神罗骑士们。 倒不是说这些诺曼骑士比不上眼前的神罗骑士们，他们的战斗力平均都比德意志骑士要高上许多，但他们不会仗着自身战斗力强大而脱离队伍，不像德意志人那样争好斗。 因为数次大战已经证明了，这种密集的骑兵战阵能够发挥出自身数倍的战斗力，且能极大地减轻自身的伤亡。 诺曼人想来都是聪明好学，善于变通的种族，既然这种紧密的骑兵战阵有诸多优势，那为何要弃之不用？ 以杰拉德副男爵等强大的诺曼骑士为先导，诺曼骑兵结成紧密的战阵，顺利地切进了神罗骑士团中，将其分割击溃。 第542章 争锋对决 神罗骑兵一部千余人被击溃，而身下保留着完好战力的骑兵依旧高达七八千人，照理说以他们的骑兵数量，在重整旗鼓后依旧有再战一场的实力。 然而，或许是被诺曼人的勇猛吓破了胆子，神罗骑士们皆不敢轻触诺曼骑士的锋芒，诺曼人所过之处，神罗骑士纷纷退避三尺。 就在诺曼骑士肆意冲杀之际，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派出了他的上千近卫骑士来援。 好在神罗骑士也不是什么软蛋，只是一时之间被诺曼人的气势所摄而暂时慌乱罢了，在上千近卫骑士来援的鼓舞下，神罗骑士重新振作士气，倒也能和诺曼骑士们暂时斗个旗鼓相当。 战局僵持，无论是诺曼骑士还是神罗骑士都暂时讨不了便宜，双方伤亡又了逐渐扩大的趋势。 威廉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各自命令麾下骑兵抛下对手返回本阵。 此战威廉麾下的诺曼骑士击溃神罗骑士一千六百余人，杀死杀伤更是多达近千人之多，可谓战果辉煌。 当然，他们为此也付出了伤亡一百三十余位诺曼骑士的代价，这些伤亡大多还是出现在僵持阶段，刚开始对冲的时候因为有着紧密的骑兵战阵保护，伤亡的诺曼骑士倒是不多。 好在大多数伤兵在诺曼人医生的悉心治疗下，大都能很快痊愈，不过那些神罗骑士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大多数伤患的生命恐怕都会痛苦地被伤兵带走。 诺曼骑士和神罗骑士一比十的悬殊交换比，足以堪称辉煌，然而即便是如此，威廉也直觉得心痛，像这样大的损失，除了刚开始那几年，这些年来他还未曾遭遇过。 为此，他不得不感慨一声，不愧是强大的神罗帝国骑士。 伤亡惨重的神罗骑士败绩而归，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到底是何心情，威廉不得而知，但对方紧着派出了大队步兵全军压上的态势来看，亨利三世定是恼羞成怒了。 诺曼人的骑士名声赫赫，神罗骑士不敢轻错其锋芒，但诺曼人的步兵却名声不显，在历次大战中，他们的战绩大都被诺曼骑士和长弓手所掩盖了。 想来，对方派出了大部分步兵，定是没把威廉麾下的步兵放在眼里。 当然，为了防止诺曼骑士和长弓手的攻击，亨利三世不但派出了大部分神罗骑士时刻掩护着步兵两侧，更命麾下步兵多备木盾，以保护自身不受长弓箭矢的杀伤。 对此，威廉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亨利三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他以为让步兵拿着盾牌，诺曼长弓手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吗？ “传令诺曼长弓手，更换重箭，准备抛射。”威廉挥手下令道。 诺曼长弓手常用的箭有三种，40至50克的轻箭、70至90克的中型箭和120至150克的重箭。 其中轻箭，当然在现在的箭来说不算轻，主要用于提高射程和威胁有缓冲的鳞甲锁甲等，中型箭和轻箭的作用相仿，抛射一般防御力不大的目标。 而重箭的主要作用是反板甲和反盾牌，它的射程比不过轻箭，箭矢飞行的速度也较慢，但其破甲能力确实远远超出轻箭。 用重箭，弓的能量转换效率更高，一个诺曼长弓用40至50克的轻箭，也许能量转换效率只有80%。如果使用120至150克的重箭能量转换效率也许会超过85%。 同时，箭速越快风阻造成的能量损失就越大，箭速较慢的重箭在这里反而成了它的优势，较慢箭速的重箭损失的能量比轻箭要少很多。 重箭最初携带的动能大，飞行过程中损失的能力又小，自然其破甲能力比轻箭要高很多。 不过诺曼长弓并不是搭配重箭的最佳弓箭，高速弓搭配着重箭使用才是最佳的选择，能让重箭拥有更高的箭速。 就像历史上蒙古骑兵使用复合反曲弓发射出能杀死西欧骑士的重箭那样，复合反曲弓搭配重箭才能发挥出重箭的最佳效能。 骑乘东欧战马，穿着皮甲，手持反曲复合弓的弓箭骑兵，威廉早已开始布局训练了。 然而似乎诺曼人和法兰西人一样有着重骑兵的情结，对貌似猥琐的弓箭轻骑兵并不感冒，所以到目前为止，仅有两三百名弓箭轻骑兵被组建起来，根本无法形成规模。 好在，诺曼长弓搭配着重箭已经足以对付这些拿着木质轻盾的神罗步兵。 当神罗帝国步兵迈入诺曼长弓手两百码的射程内，长弓手们纷纷拿起重箭，张弓搭箭，抬手就射。 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黑压压的箭雨纷纷坠下，顿时密集的人群中展开一朵朵鲜红色的血花，惨叫声此起彼伏。 神罗帝国步兵原先密集的阵列好似被荒古猛兽一口啃食了一般，中间露出一大批缺口，无数士兵的尸首倒毙在地。 天空中不断坠下的重箭能很轻易地破开盾牌和链甲的防御，就连那些军官身上所穿着的进口全身板甲也不能防御住重箭的攒射。 亨利三世一看这样下去，己方的步兵没有和诺曼人缠斗在一起，恐怕就被诺曼长弓手的箭矢给活活射的奔溃。 于是他果断下令全军步兵散开阵型，撤去盾牌，试图用加速冲锋来抵销诺曼长弓手带来的威胁。 威廉这边，诺曼长弓手忙得不亦乐乎，他手下的诺曼骑士也不没有空闲下来，他们是不是地从两侧出击威胁神罗步兵的两翼和侧后，同时拦截试图袭击的神罗骑士。 敌军距离诺曼人前沿阵地已经不足五十码，诺曼长弓手们最后射出一轮箭雨后，便转身撤离，躲到诺曼步兵的身后，准备对准神罗大军的后翼抛射箭矢。 接手他们的空位的是诺曼重步兵、长枪、剑盾轻步兵和弩手所组成的步兵方阵。 一个个诺曼步兵方阵就好像是一座座驻满士兵的城堡一般，林立的长枪阵就是那一座座城堡，诺曼轻重步兵和弩手们依靠着长枪阵的保护，在阵列的间隙用弩矢和利剑杀伤对手。 对于这种取自于西班牙大方阵，并经过战火检验的步兵战争，威廉对此非常由信心，自信能够做到以一敌十，彻底击溃对手。 第543章 大胜上 近万长弓手给了神罗步兵以巨大的杀伤，威廉粗粗顾及，十轮箭雨下来，至少倒下了数千士兵，身上挂彩的更是数不胜数。 照理说，这些神罗步兵伤亡了近十分之一后，应该理智的退却才是，毕竟古代封建军队，伤亡十分之一已经算是重创，伤亡三分之一以上还不退却，那绝对算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 不过，神罗步兵的情况有些不同，他们正被身后的神罗骑士们追赶着、逼迫着前进，后方的这些由神罗骑士所组成的督战队对付那些意图逃跑的步兵便是直接处决在众人面前。 面对残酷的镇压，神罗步兵不得不硬着头皮全军压上。 尽管这些步兵在诸侯们看来并不值什么价钱，他们最很重要的最宝贵的战斗力还是那些金贵的神罗骑士们，但他们毕竟都是各自诸侯的私人财产不是，哪里会这么糟蹋。 不过面对强势的萨利安王朝最强君主亨利三世皇帝的威逼利诱，神罗诸侯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逼迫着麾下步兵送死。 散阵冲锋的神罗步兵自然不是精锐的诺曼常备步兵的对手，林立的长矛疯狂地刺杀着一切靠近他们的敌人，护甲薄弱的诸侯步兵只消用长矛轻轻一刺，就能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在长矛阵下方，一队队诺曼轻步兵手持圆盾，右手拿着短剑在长矛杆下方游走这，他们蹲着身子，右手用短剑趁着对方不注意，刺杀偷袭，频频得手。 诺曼重步兵分布在长矛方阵的两侧，用坚固的筝型盾保护着长矛阵的侧翼，一旦有事便可立即就近支援，稳住己方阵脚。 游走在方阵四周和外围的弩手们手持踏张弩，对准神罗步兵发射着致命的弩矢，其中更有些精锐弩手拥着特制的精准十字弩狙杀步兵军官。 许是长时间无法打开诺曼人缺口的缘故，亨利三世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自己掩藏已久的底牌。 人群中，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重步兵队伍冒了出来，他们手持筝型盾，右手持长剑或是钉头锤，他们大都穿有双层重型链甲和铁盔保护身体，前排更是装备这重金进口自诺曼底的全身板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原先蜂拥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路，好让这支数量多达两千人的精锐重步兵通过。 威廉见对方竟然掩藏着这么一支精锐，却没有一点畏惧的意思，只是心中不由有些惊讶罢了。 “休伯特大人，对这支精锐重步兵，你知道什么吗？”威廉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休伯特公爵问道。 “陛下，据我所知，这是神罗皇帝参照我军的常备兵团训练而成的下马骑士，其兵员主要由稍低一阶的下马骑士所组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并不逊色于我军精锐的军团重步兵。”休伯特公爵右手向前一指说： “您看，这支下马骑士只是对方攻击的先导和前奏，他们的身后还有着更多重装步兵紧随其后，他们定是想用这支精锐的下马骑士来打开我军战阵的缺口。” “那你不担心吗，休伯特大人。这支神罗下马骑士要是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可不大妙呢！”威廉面色如常，笑着问。 “陛下，您都不担心，我还担心什么呢？”休伯特公爵笑着回答道：“凭借这些半吊子货色，怎么可能是我军诺曼军团重步兵的对手。” 正如休伯特公爵所言，这支看着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英勇无畏的两千下马骑士其实根本就是虚有其表的半吊子货色，他们根本就没有学到诺曼军团重步兵的作战精髓。 这些下马骑士更多的还是喜欢好勇斗狠，发扬个人英雄主义，而不是依靠着纪律和灵活的战术战胜对手，故而休伯特公爵评价说这支下马骑士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刚开始的时候，下马骑士还能在军官的督促下记着遵守纪律，肩并肩、盾挨盾并力向前。 但随着混战开始，除了诺曼人的军团方阵还能保持较为完好的阵型之外，神罗下马骑士的阵型早已崩散的不成样子了。 历经威廉十多年来的总结和改良，诺曼军团方阵这种有别于以往诺曼人战法的方阵才终于发展成型。 脱胎于后世西班牙大方阵的诺曼军团方阵，和它的原型一样，都擅长阵地战和防御战，同时进攻也不弱。 由长矛步兵、剑盾轻步兵、诺曼军团重步兵和弩手所组成的诺曼军团方阵能对自己的对手实施多方面的密集打击。 敌人即便抗住了密集的长矛阵刺杀，也难逃长矛下方游走的剑盾轻步兵的袭击。 同时在长矛方阵的两侧，诺曼军团重步兵的作用不但是保护长矛兵的卫士，更是进攻的主力，他们最重要的作用还是陷阵破敌。 和西班牙方阵相同的是，游走在方阵四周的诺曼弩手是整个方阵杀伤的主力，他们手中的弩箭足以对身穿链甲的骑士造成威胁。 一般对于近战步兵十分难缠的骑士，对于诺曼弩手拉说只需要一支弩箭就可以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在诺曼常备军团中，一般一个诺曼大方阵就是一个步兵团，一个军团通常由四到五个诺曼大方阵所组成，而前线的诺曼常备军团又何止五个呢。 这些神罗下马骑士们对付一支合成度极高的诺曼大方阵都力有不逮，更何况是同时面对数个诺曼大方针齐心协力的进攻呢。 两千余神罗下马骑士的方阵很快就在数个诺曼大方阵的进攻中败下阵来，死伤五六百人后，下马骑士们纷纷退却，无论各级军团如何咒骂，他们都不敢再与诺曼人正面对决。 失去了这支生力军，神罗帝国的步兵便不可抑制地走向了崩溃。 于此同时，威廉适时命令麾下的长弓手抛射箭矢，射杀神罗步兵方阵后方负责督战的神罗骑士。 无数重箭划过天际后坠下，眨眼间就有两百多名神罗骑士当场倒下。 负责督战的神罗骑士畏惧于诺曼长弓的犀利攻击，纷纷退避三舍，夹着尾巴逃出了诺曼长弓手的射程范围。 这下子，没有了督战队监督的神罗帝国步兵们的溃散开始逐渐变得不可抑制起来。 第544章 大胜下 神罗大军的骑士被我军诺曼骑士缠住，而对方的步兵则开始迅速奔溃，这场战争的天平已经向我方倾斜，威廉马上就就能取得胜利。 “休伯特大人，我命你速速带兵追击溃兵。”威廉对着休伯特公爵下令道。 “遵命，陛下。”休伯特公爵接到命令，便急忙转身告退。 “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杰弗里.德.曼特维尔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伯爵，你等三人速速率领我近卫骑兵，从溃兵的两翼包抄追击，无比将这些神罗士兵一网成擒。”威廉紧接着又对着眼前的几人命令道。 “遵命，陛下！”三人一口同声地说。 随后，鲍德温、杰弗里和费迪南德三位伯爵各自率领着一千左右的近卫骑兵，从本阵出击，迅速包抄溃散的神罗步兵。 在诺曼人的左右追赶之下，数万神罗溃兵被迫逃往皇帝亨利三世的本阵。 用溃兵冲击敌军的阵列，这已经是诺曼人百试不爽的战术方法了。 在溃兵面前，无论是对么顽强的军队，也无法阻挡倾泻而下的洪流波涛，对面的亨利三世本阵也是如此。 此刻，亨利三世的本阵仅有他所属的近卫军和近卫骑兵保护着，而其余士兵和骑士大都已经被他投入到战场之中，面对来势汹汹的神罗溃兵，他根本抵挡不住。 “陛下，我们还是先走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科隆大主教安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是啊，陛下，我军败局已定，现在最重要的是尽量保存实力，以待日后再与诺曼人决一雌雄，我们不能将兵力轻投浪掷啊。”紧接着，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也心情急切地劝说了起来。 不只是他们两人，亨利三世身边的贵族们无不表示要留用己身，先行撤退，留待日后再战。 “好，诸位大人，我同意撤兵便是了。” 亨利三世点头同意了，这让在场的众人都如释重负，缓缓地吐了口气。 “所有人立即撤退，特别是骑士们，应当立即和诺曼人脱离接触，放弃和对方缠斗，和我军一同汇合。”亨利三世高声命令道。 “遵命，伟大的罗马人的王，我的皇帝陛下。”众人无不单膝跪地，高声称赞道。 亨利三世等人的动作还算迅速，不小片刻，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带着方才和诺曼人颤抖着的神罗骑士也迅速脱离了接触，策马狂奔起来。 实际上诺曼人的追击速度并不慢，但由于这片多达数万人的神罗溃兵拖累着，诺曼骑兵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这也导致了大量的神罗骑士瞅准空档逃脱了诺曼人的追击。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威廉只是轻叹一口气，并没有多少失望，因为此战中他已消灭了神罗帝国近三分之一以上的骑士以及绝大多数的步兵。 多达近八万人的损失，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弥补的过来的，即便亨利三世顺利地带走了几千神罗骑士，也无法再对威廉造成威胁。 “跪地投降不杀！缴械投降不杀！” “举起手来，跪地投降不杀！” 无数类似的喊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近六万神罗溃兵纷纷哐当一声丢下手中的兵器，膝盖一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有的像哈巴狗一样瑟缩着伏低了身子，有的则遵照诺曼的要求高举双手，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收拢俘虏的工作自然是交由威廉麾下的民兵和附庸士兵来完成，而其他常备军团士兵和骑士则负责从旁监督。 威廉没有理会这一大片跪地投降的俘虏，他领着数千汇聚过来的诺曼骑士踏入了被神罗帝国大军遗弃的营地。 看着，这个占地广阔的营帐，以及堆满物资的仓库，威廉只觉地骄傲自豪，他终于战胜了欧洲最强大的君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成了世界之王。 现在正是他和麾下的诺曼人收取战利品的时候，每个参战的士兵，无论他是诺曼人、法兰西人、英格兰人还是布列塔尼人等等，都能收获一份属于自己的丰厚战利品。 当然其中大多数战利品是属于威廉和他的封臣贵族们的，光是神罗营地里堆积的粮食和军械，就足有威廉麾下大军使用上大半年的时间，能有效地减轻我军后勤压力。 同时，诺曼人缴获的无数兵器和甲胄也是具有极大的价值。 尽管这些锁子甲、皮甲等旧式甲胄在诺曼王国的常备军团中早已被淘汰，但在广大的民兵和附庸贵族军队中，还是被广泛装备和使用者。 在广大的欧洲，这些甲胄和兵器依旧能够卖得上不错的价钱，因此那些收获了甲胄和兵器的诺曼人无不是喜笑颜开，获得一件成品锁子甲及时这一战中最好的战利品了。 收拢俘虏，清点死伤，救治伤残士兵，分封功臣，这千头万绪的琐事并不比战前紧张的准备要少多少，面对这些烦躁的琐事，威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裂了一般。 好在，威廉身边的近卫侍从们大都学时过人，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文化教育，帮助他处理这些军务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威廉现在主要做的还是商定赏赐的名单和册封新晋贵族的人选等等，其他的工作并不需要他亲自参与，他只需将事情交给手下办理，他看一看结果即可。 “陛下，老臣里夏尔.德.瓦西前来觐见。”里夏尔公爵来到威廉的营帐中，单膝跪地说。 “是里夏尔大人啊，快轻起来说话。”威廉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跪在地上的里夏尔公爵，立即出声说。 “谢陛下。”里夏尔公爵站起身，对着威廉说：“陛下，您为何不乘胜追击，敌军新败，我军只需再加把劲就能彻底消灭亨利三世的军队。” “里夏尔大人，我们先不急着说这些，我问你个问题。以我们的实力，能都将神罗帝国整个吞下？”威廉摆了摆手说。 “不能。”里夏尔公爵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依旧如实回答道：“以我们的实力，夺占莱茵河西岸的领地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恐怕就无法掌握。” “你说的很对，里夏尔大人。”威廉点了点头赞同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将这些地区彻底化为我们的合法领地，将它们从神罗帝国的版图中彻底割走。” 第545章 后勤压力 “陛下，你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推翻萨利安王朝，扶植一位合您心意的神罗皇帝出来？ 萨利安王朝的亨利三世确实太过强势了一些，陛下您和他之间是不可能和解的，但若是换一个懦弱些的神罗皇帝，说不定就能达到您的目的。”里夏尔公爵提议道。 里夏尔公爵的这个提议令威廉差点眉开眼笑，直呼一声：“这个提议真棒，里夏尔公爵，我怎么没想到呢！” 威廉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按住里夏尔公爵的肩膀激动的说。 原先他计划在决战之后，便夺占莱茵河西岸，包括上洛林公国即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下洛林公国即凡尔登和比利时地区、卢森堡等地。 这些领地和威廉的法兰西王国领地相连，易于控制，同时也拥有广阔的盛产粮食的莱茵河平原、煤铁资源丰富的阿尔萨斯上洛林地区，森林和自然资源也十分的丰富，可谓王霸之地。 对于想要发展工业，发明和推广蒸汽机，引导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威廉来说，上洛林公国丰富的煤铁资源是极为重要且不可舍弃的。 同时，上下洛林对威廉来说也有极其重要好的政治意义。 历史上，包含上下洛林地区的洛林王国正是查理曼大帝以及加洛林王朝诸国君主的核心领地，历史意义也极为重大。 拥有了洛林王国的法理领地全境，再加上原先占有的法兰西王国，威廉或许可以给自己添上两顶王冠和一顶耀眼夺目的皇冠——分别是法兰西国王、洛林国王和最重要的法兰克尼亚皇帝。 当然，作为诺曼人的君主，威廉和他麾下的诺曼人对领地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消化不良而暂时停止对神罗帝国的征服？ 依照常理来说，大不了威廉把他占领的领地都一口吞下，自己消化不了就先丢给自己的贵族封臣治理，封他抽出空来在好好地把这些领地一一收回，这也是非常可行的方法。 而威廉之所以没有这么做，那是因为他麾下的六万五千余大军遇到了补给上的困难，再加上财政拮据，士兵疲惫，他已经不可能再和神罗帝国打一场持续十年的征服战争了。 威廉派到神罗帝国战场的部队共有八万人的规模，除了在马斯河南岸的七万人之外，另有一万余人分兵驻守在先前占领的布拉特邦、布雷达、埃诺和洛恩等地。 即便因为决战损失了四千余人后，威廉麾下的军队也高达六万五千余人，如此庞大的军队数量已经使得莱茵河西岸的富庶领地变得一片焦土，领地里的民众都民不聊生，再也拿不出一丁点的粮食了。 不只是在莱茵河西岸、马斯河北岸的布拉特邦等地，就连马斯河南岸的列日、凡尔登、卢森堡、上洛林等地的民众也都因为八万神罗帝国大军的征缴粮食而穷苦不堪，手里根本拿不出多少余粮来。 双方多达十五万大军在此地长时间作战，对于洛林地区的民众来说不啻于世界末日。 因为中世纪时期，西欧各国都不曾建立过军队的后勤组织，没有恰当的补给方法。 就拿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来说，出征打仗的粮草，完全靠掠夺来供应和补给，威廉这边也差不多。 在威廉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开战前，两国的贵族骑士们各自大致上做了近一年的准备，通过增加税种、提高税率，变卖财产，对自己领地掠夺强征等手段自筹了作战的物资。 尽管如此，这些物资依旧不能满足战争需要，盖因此战敌我双方首次投入的兵力就超过五万人以上，这绝对是空前绝后的，没有人会想到这么多的军队会消耗如此巨大的粮食物资。 不只是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没有想到，就连威廉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只是按照以往的需求准备物资而已，因此战争开始后，双方主要的补给方式还是沿途掠夺。 如果单纯和理想的角度来看，好像就地补给都是一种明显失败的后勤方式，似乎理想中的后勤状况应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借助国内物资仓库中储存准备充分的粮草和物资，通过陆路和水路辎重携带和运输。 但这种理想状态下的战争补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在铁路出现以前，大军在外作战，其基本的后勤保障是依靠就地取给。若是在友方领土时，军队多采取设立集市，依靠随军商人的办法就地购买物资补给，而军队处在敌方领土时，则往往通过强制征募或者干脆就是抢劫。 因为规模庞大的补给行动不但脆弱，容易受到敌军骑兵的阻挠，而且随着距离的不断增加，补给困难也会随之急剧加大，物资损耗将极其严重，时常运抵一袋粮食，就会消耗掉同等重量的粮食，这是得不偿失的补给方式，会被各国军事贵族视为笑柄。 如果威廉的军队单纯依靠辎重来完成补给的话，庞大的辎重队更会严重地影响军队的速度，将极大地限制诺曼人的战斗力，这是威廉绝不容许的。 不过，因为战争发生在神罗帝国境内，亨利三世和神罗诸侯的吃相会好看些，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在强制征收领地的财产和物资后，会给予一些聊胜于无的补偿或是口头安慰罢了。 当然，威廉这边，情况倒是截然相反。 因为身处敌境的缘故，他并不反对麾下士兵通过有组织的抢劫，来就地获得补给的行为，但他反对的是无秩序的抢劫活动，因为这会败坏军纪，极大地影响战斗力。 因此每当出兵征缴物资的时候，威廉都会派出另一支部队监督，不使其违背军纪。 带着些许后世的仁慈之心的威廉时常告诫麾下的众人，搜罗补给时补得杀人伤人，征收补给后也得给出征收凭证。 不管对方能不能凭着这份凭证在威廉这里获得补偿，至少他的心理少了些许愧疚。 同时威廉的这一举措也为他收获了不少洛林地区民众的侧目，他们从未看过如此仁慈的诺曼国王，和他们印象中的诺曼人完全不同。 第546章 扶植人选 原本困于补给的威廉准备带着军队分兵四出，一部分到莱茵河右岸的荷兰、乌德勒支、奈梅亨、明斯特、科隆和美因茨等地搜刮一番物资补给，顺便破坏神罗帝国的战争潜力。 而另一部分士兵，威廉则准备命令他们南下卢森堡、凡尔登和上洛林公国，准备将洛林王国的法理领地上洛林、下洛林和卢森堡这三个公国一举拿下。 不过，里夏尔公爵的这个绝妙提议，令威廉有些拿不定注意。 上洛林、下洛林和卢森堡这三个公国自然是要拿下的，威廉并没有改变注意的意思，不过是进军荷兰低地还是直趋拿骚，这令他有些拿不定注意。 荷兰低地自然是富庶无比，包括荷兰公国在内的瓦登海沿岸地区威廉垂涎已久，这里不止农业和畜牧业非常发达，更兼商业和手工业极为繁荣，夺取了这里，威廉的实力将得到极大的增强。 而另一方面，扶植一个听话的神罗帝国皇帝，至少是一个对威廉和诺曼人有好感的皇帝，对他和诺曼人来说那是好处多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旦教皇发布谕令，敌视威廉的亨利三世立即响应号召和威廉开战。 这两者，威廉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一个对自身实力增长有利，而另一个则在外交方面有利。 倒不是说这两者不可兼得，而是看亨利三世到底给不给威廉充足的时间，他料想亨利三世一旦返回拿骚，定会再度筹建君度和他干仗，他不必须在亨利三世准备完毕之前行动。 “里夏尔大人，关于神罗帝国的新皇帝，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威廉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里夏尔公爵有什么不错的建议再做决定。 “陛下，新的神罗皇帝必须不能是敌视我诺曼人的萨利安家族的人，也不能是非常强势的诸侯，像萨克森公爵这样的就非常不合适。”里夏尔公爵面色郑重地说：“当然，身为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威望，能够服众才好。” “那除了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外，迈森公爵、勃兰登堡公爵和波西米亚公爵都不合适，他们几人和亨利三世皇帝是关系很好的盟友，不是敌视诺曼人，就是实力太过强劲，都不合适。” “哦？那我们该选择支持谁。”威廉有些困惑，有希望成为神罗皇帝的诸侯就这么几个，除了这几人，他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支持的。 “是奥地利巴本堡家族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里夏尔公爵开口提议道。 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奥托三世(死于9月1057年9月28日)，被称为“斯温弗特”的奥图，是诺奇奥的玛格雷夫(1024 - 1031)和施瓦本的公爵(1048 - 1057)。 他是最强大的东法兰克诸侯之一，1024年，他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在拉多夫和施魏因富特拥有大片土地。 在1034年，他成为了下纳布尔的伯爵。从那时起，他被任命为施瓦本伯爵，他参加了许多帝国的远征，进入了波西米亚、匈牙利和波兰。 1048年1月，在前施瓦本公爵埃兹佐恩家的奥托二世去世后，施瓦本公爵之位短暂的空缺，国王亨利三世册封他为施瓦本公爵。 奥托三世对亨利忠心耿耿，他和玛蒂尔达结婚，为了亨利三世的意大利计划，他娶了都灵的马格瑞姆的女儿。 他在其他方面不活跃，在9年的统治之后去世，并被安葬在斯温弗特。 脑海中忽地闪过这些记忆信息，结合里夏尔公爵的叙述，威廉对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有了一定的了解。 威廉摇了摇头说：“里夏尔大人，照我对施瓦本公爵的了解看，他是亨利三世皇帝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怎么可能接受我们的帮助，起兵发动对亨利三世的反叛呢？” “这...”里夏尔公爵想了想，还确实是这样，依照情报来看，施瓦本公爵确实对亨利三世忠心不二。 “陛下，莫不如选择奥地利的公爵阿尔德伯特.冯.巴本堡如何，此人向来野心勃勃，又是冯.巴本堡家族出身，和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是堂兄弟关系，很容易得到诸侯们的支持。”里夏尔公爵又接着提议道。 阿尔德伯特是奥地利的公爵，被称为阿德伯特的胜利，从1018年到1055年去世。 阿尔德伯特是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的第三个儿子，他在他哥哥亨利一世的死后，成功地成为了奥地利的公爵。 他把巴伐利亚州的东部边界延伸到摩拉瓦河和利瑟河，并在与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战争中支持亨利三世皇帝。 自始至终，阿尔德伯特公爵都是为了更多的领地和更多的权力而行动者，野心勃勃说的就是他。 “好了，里夏尔大人，您的建议我接受了，但具体到底要支持谁还有待商榷。”威廉摇了摇头说：“我们可以再对亨利三世推一把，只要看看哪个诸侯野心勃勃，在此时蠢蠢欲动，我们就支持谁。 至于现在，我们还是先将上洛林、下洛林和卢森堡这三个公国一举拿下，再向东出莱茵河。” 威廉觉得里夏尔公爵提出的这两个人选都不大合适，且都是冯.巴本堡家族的人，他对此并不感冒。 最终他还是决定坚持原计划，夺占上下洛林地区，同时也准备观察着神罗帝国内部是否有野心勃勃的诸侯愿意和他合作。 ...... 就在威廉大举双路进军，一路南下横扫上洛林、下洛林和卢森堡这三个公国，而另一路则攻打荷兰公国的时候，在施瓦本公国，原本应当在拿骚宫廷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却带着他的军队偷偷返回了施瓦本公国。 看他麾下的军队装备齐整的模样，就知道他并没有带着他的军队参加和诺曼人的马斯河战役，否则的话他的部队不可能完好无损。 看来威廉记忆中的史料出了错，或者说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确有野心，只是在亨利三世的压制下不得不装作忠心耿耿的模样罢了。 现在他率军返回国内，开始征募士兵，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 第547章 人心不稳的神圣罗马帝国 实际上连一贯忠于亨利三世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冯.巴本堡因为野心作祟离开了他的皇帝亨利三世，更不要说那些本就三心二意的神罗帝国诸侯贵族们了。 当他们带着残兵返回拿骚后，便纷纷向亨利三世辞行，带着各自的骑士和军队返回领地。 因为一场彻底的失败，很多神罗帝国诸侯都抛弃了他们的皇帝亨利三世而去。 这在中世纪并不稀奇，更何况这里是既不神圣也不罗马的神圣罗马帝国呢。 和传自法兰克帝国故土的法兰西王国不同的是，神圣罗马帝国这边多是法兰克帝国后来新征服的领地。 为了镇守边疆，慑服异族，法兰克皇帝不得将领地分封给各个公爵藩候，这就是为何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诸侯实力强大的根本原因。 随着德意志诸侯冲突加剧，教会势力逐渐渗透进德意志地区，并与各个诸侯勾结在一起，一旦皇帝露出想要中央集权的想法，德意志诸侯们便会和教会联合起来反对皇帝，德意志的诸侯和教会势力俨然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此时，皇帝亨利三世因为这场失败，力量被诺曼人消灭的一干二净，仅剩下的力量不要说对付诺曼人了，就连慑服神罗帝国境内的公爵和边区藩候们都力有不逮，这由不得诸侯们野心勃发，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他们之中，有的准备结寨自守，骑墙观望，有的准备联合其他国家的君主，获得支持后夺取神罗帝国的皇冠。 其中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就是准备联合他国君主，试图夺取神罗帝国皇位的诸侯。 他在秣马厉兵的同时，也向各国君主发出了请求合作的书信，这其中就包括了他的敌人，诺曼国王威廉一世。 在利益面前，在皇位的诱惑面前，即便是杀父之仇都可以暂时隐忍，更何况是和曾经的敌人诺曼人合作呢。 在威廉的案头上，他就收到了不止一封请求合作的密信，其中就有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的。 这样重大的事项，威廉自然要听取自己的重臣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的意见，因此他立即招来了两人觐见。 “休伯特大人，里夏尔大人，你们看这是神罗帝国的公爵藩候们给我送来的密信，你们瞧瞧。”威廉掂了掂手中的几封密信，将它们递给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 “是，陛下。”两人双手接过威廉递来的密信，仔细翻阅了起来。 这几封密信除了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之外，还有来自萨克森伯恩哈德二世、波西米亚公爵布热季斯拉夫、萨伏伊公爵奥多内、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的康拉德三世以及奥地利边区藩候阿德尔伯特的密信。 这几人都是向借着威廉和诺曼人的力量夺取神罗帝国皇冠或是扩增自己的领地和实力的诸侯。 在这几人中挑选合作的对象，威廉陛下仔细考虑一番才行。 “回禀陛下，臣等已经看完了。”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将密信抵还给威廉，躬身说。 “那二位以为谁更合适成为我们的合作对象？”威廉看向两人，开口询问道。 “陛下，老臣以为，萨克森公爵和波西米亚公爵都是非常合适的合作对象，当然施瓦本公爵也是最佳的人选。 但像奥地利公爵阿尔德伯特和卡林西亚与维罗纳公爵康拉德三世都不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他们一个位于偏远的德意志东部，另一个位于意大利东北部，距离神罗帝国的核心十分遥远，且实力偏弱，对我们帮助不大。”作为扶植新皇帝这一建议的提出着，里夏尔公爵自有他的一些看法。 威廉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转过去看向休伯特公爵说：“休伯特，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好参详一番。” “陛下，里夏尔大人，实际上我们并不需要扶植任何一人成为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我们要的只是让这个松散的大帝国爆发大规模内乱罢了。 相比于吃力不讨好的扶植新皇帝的策略，直接资助有野心的德意志诸侯发动叛乱要更加省事一些。”休伯特公爵看了里夏尔公爵一眼，对着威廉说。 休伯特公爵的话等于直接否定了里夏尔公爵所提出的关于扶植新神罗皇帝的策略，认为这个计划吃力不讨好，要使这个帝国奔溃，只需给那些叛乱的诸侯支持即可。 威廉听了这话，觉得非常有理，不住地点头说：“休伯特大人说的有理，里夏尔大人，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威廉看着吹胡子瞪眼，被休伯特公爵气的不行的里夏尔，心中有些好笑。 自从休伯特荣升公爵以来，两人就老师针锋相对，一个人提出见解，而另一个人总是要想方设法地去反驳他。 当然，也不是说两人是在无理取闹，他们之间的争斗大多还处在良性竞争的范畴内，反驳的时候，两人的理由都是有理有据的，而非无理争三分。 威廉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了，手底下的贵族一家独大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两人相互制约，而另一部分贵族中立的局面，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休伯特大人，那么你认为该如何对付敌视我们的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呢？一旦他缓过气来，再次和我们作对那该如何是好？”里夏尔公爵双眼紧盯着休伯特，也顾不得礼仪，连连发问道。 对于里夏尔公爵的提问，休伯特公爵早有准备，他好整以暇，说：“陛下，里夏尔大人，面对帝国内部诸侯们蜂起的叛乱，他拿来的精力和我们作对，我们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就该烧高香了。 陛下常说，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预计，届时亨利三世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冠，为了平定国内的叛乱，定会向陛下屈服，向我们祈求和平的。” 听着休伯特公爵的发言，威廉不自主地点了点头，击节叫好道：“不错，休伯特大人，你说得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留着亨利三世也未尝不可。 两位大人，就按着休伯特公爵的方案开始行动吧。” 第548章 亨利三世求和 计策已定，威廉就不允许两人继续怼下去，制定策略前，他们可以互相争论乃至争吵，但一旦威廉决定了的事，他们就必须按照他的意志贯彻执行下去，不能违背。 任何胆敢违背威廉意志的封臣贵族都会受到他的惩处，不是轻者受到冷落降职、减封降爵，重则将被剥夺头衔和领地，驱逐出境或是被关押。 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两人都很清楚威廉的性格，就是说一不二的霸道，因此他们在听了威廉的话后，都不敢再吱一声。 威廉给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各自安排了任务，其中休伯特公爵率领领一军南下上洛林公国，支援前线作战，而里夏尔公爵则率军北上荷兰公国后，负责莱茵河右岸下游地区的战事。 威廉派出了休伯特和里夏尔两大名将，为的就是加速战争的进程，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南方的上洛林战场和北方的荷兰战场进度不尽如人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 为了尽管解决战事，威廉决定让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分别率军前去接手战事。 加快战争进度能迫使亨利三世下定投降议和的决心，至于接触那些有野心想发起叛乱的贵族，威廉则将其交给了他的萨福克伯爵罗素.德.巴约勒去执行。 罗素伯爵在威廉结束了和丹麦、挪威两国的战争后，就立即带着所属部下来到威廉的帐前听候命令。 作为经验极为丰富的军事情报首领，罗素伯爵在和挪威、丹麦的交战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此威廉也希望他能一如既往地表现出色，煽动起神罗帝国的诸侯叛乱。 向罗素伯爵交代清楚后，忽地，威廉的侍从小沃尔特.吉法德跪伏在威廉的面前说：“陛下，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前来觐见。” “立即招他进来。”威廉对着身旁的罗素伯爵点了点头，令他退下，转头看向小沃尔特说。 “是，陛下。” 小沃尔特起身离去，不一会儿，他便领着风程仆仆的埃诺伯爵罗杰.德.欧特维尔上殿觐见：“陛下，埃诺伯爵罗杰带到。” 小沃尔特转身退到威廉的一旁待命，便见罗杰伯爵普通一声单膝跪伏在地，叩首说：“陛下，请您赎罪。” “我的罗杰大人，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威廉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罗杰伯爵说。 威廉每说一句，罗杰伯爵低下的头颅就会变得更低一些。 “陛下，臣不停从您的安排，在截断神罗大军的粮草后勤后，私自率领骑兵进攻神罗帝国的首都拿骚，我自知难逃责罚，特来请罪。”罗杰伯爵自知解释也无用，索性坦然请罪道。 “原来你还记得我当初对你的叮嘱，当时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得私自独走，完成了封锁神罗大军的粮道，截断后勤即可，但你是怎么做的？ 私自浪战，不顾敌军威胁，脱离舰队的掩护，竟然去攻打神罗帝国的首都拿骚，你这是拿着骑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威廉右手一拍桌案，啪的一声惊得罗杰伯爵直吓一跳，不敢再说一句。 “三十二人，三十二位值得人尊敬的诺曼骑士，他们的生命就被你无谓地丢在了拿骚城下！ 可你给我带回来的是什么？是灰头土脸的你，还是那支精疲力竭的骑兵？”威廉板着脸，接连质问道。 “陛下，臣知罪，请您责罚。”罗杰伯爵垂下脑袋，恳切地说。 “好，既然你认罪态度诚恳，我便轻饶你......”威廉微微点了点头说。 罗杰伯爵听了这话，以为威廉还会像上次那样轻轻放过，自己不用受罚，一脸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威廉，谁知接下来威廉的话令他直接呆愣当场。 “罗杰，我将你的埃诺伯爵头衔收回，将你转封至列日主教国的那慕尔男爵领，册封你为那慕尔子爵。 当然，鉴于你先前的功劳，我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在解下来的战争中你表现出色的话，埃诺伯爵的头衔和领地将还会赐还给你。 我的对你的处置你可服气？”威廉严肃地看着罗杰，宣布道。 罗杰伯爵，不，是那慕尔子爵罗杰刚想反驳，却见威廉不容置疑的神色，刚刚快要出口的话立马被他咽了回去。 “陛下，臣心服口服，不敢有任何怨言。”罗杰子爵心悦诚服状，叩首说。 “下去吧，罗杰子爵。”威廉挥手令罗杰子爵退下。 “遵命，陛下。”罗杰子爵如蒙大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起身恭敬地离开了大殿。 接下来威廉有接见了数位贵族将领，又接连处理了多项重要军务，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率领六七万大军可真不容易，不只是战术战略小威廉操心，还有大军补给、各贵族将领的关系协调、奖惩安排等等事务都要威廉亲自决定。 不过威廉却并不觉得这是件辛苦的差事，反而乐在其中，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务的决定权都是军权的一种，不只是军队的指挥调动权力，还有人事任命权、财权和军事司法权等等都是军权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正是因为威廉手中掌握了麾下军队的诸多权力和决策权，他才能牢牢地把控军队，让那些骄横跋扈的诺曼贵族将领们不敢放肆。 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两人进展神速，他们两人在抵达了各自战场后，只用了几天时间就突破了敌军进行组建的防御，一句攻占了下洛林伯国和荷兰伯国这两个公国的首都。 随即，两人便率军席卷了上洛林公国的梅斯、山图瓦、巴尔、法尔兹和荷兰与下洛林的西弗里斯兰、乌德勒支、吉勒尔、奈梅亨、弗里斯兰等地。 休伯特和里夏尔两人进展神速，罗素伯爵却进展更快，此时神罗帝国内部的诸侯们已经开始先后发起针对亨利三世皇帝和萨利安王室的叛乱，直叫亨利三世应接不暇。 眼见着自家的巴伐利亚公国快被施瓦本公爵、波西米亚公爵、卡林西亚公爵和奥地利藩候瓜分，自己却因为手中没有足够的军队只能困守在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家族领地中。 无奈之下，亨利三世只得垂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向威廉派出了求和使者，商谈议和的事宜。 第549章 洛林的王冠上 “承认我对埃诺的所有权，承诺不再伸张对对根德和泽兰伯国的帝国法理领地所有权，双方维持和平，为期十年？”威廉口中读着亨利三世送来的议和文书，越是读下去，就越是愤怒。读到最后，威廉索性卷起文书，将其一把丢弃在地上，说： “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阁下，这就是贵主亨利三世皇帝送来的议和条件？ 他这时在看不起我吗，是在侮辱我们诺曼人，向我们挑衅吗？” 面对威廉的厉声呵问，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被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颤颤巍巍地晃了晃身子，总算没有跪下，汗层层地说：“威廉陛下，请您息怒，我主亨利皇帝陛下并非有意激怒您，一切都可以慢慢商量。 陛下，请您在和谈期间停驻一切军事行动，以示对你我双方的尊重。” 听了美因茨大主教的话，威廉皱了皱眉眉头，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对方：“克里斯蒂安阁下，我手持橄榄枝而来，真心希望诺曼人和德意志人能真正实现和平，但现在看来亨利三世皇帝并没有将我的诚意当一回事。 若是我手中的橄榄枝滑落，那么再次出现在我手中的将是杀人夺命的利剑，一旦出鞘，不饮够血便不归鞘。” 威廉语气平和，但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听了却只觉得全身发寒，浑身颤了颤，低下腰恭敬地请求威廉宽恕。 “先听听我的要求，美因茨大主教阁下。 我要求获得上洛林公国的全境巴尔伯国、山图瓦伯国、上洛林伯国、梅斯伯国、法尔兹伯国，阿尔萨斯的苏德高伯国和诺德高伯国，下洛林公国的凡尔登伯国、特里尔主教国、烈日主教国、尤利希伯国、埃诺伯国、布拉特邦伯国、布雷达伯国、洛恩伯国，荷兰公国的西弗里斯兰伯国、荷兰伯国和施特里希主教国。”威廉一口气都不喘的报出了自己的条件，胃口大的惊人，吓的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双眼发黑，直要倒下。 美因茨大主教的身体晃了晃，在两个随行教士的搀扶下，好悬没有倒下。 他再次睁开眼看这眼前年轻的诺曼人国王和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下。 “带着我的条件给你的皇帝亨利三世，我只问他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你我双方可立即恢复和平，十年内我诺曼人不再侵犯。 若是不答应，我将亲率十万大军，踏平拿骚，踏平法兰克尼亚，让此间再无萨利安王朝的立足之地。”威廉不容置疑地说。 “威廉陛下，我主乃德意志的国王、罗马人民的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萨利安的亨利三世皇帝陛下。 请您不要逼迫太甚，皇帝陛下依旧有再战之力。”美因茨大主教梗着脖子，好似虚张声势一般，固执地说。 “那我拭目以待，美因茨大主教阁下。”威廉右手拂袖一挥，哼的一声便不再看他。 待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一行人被侍从礼送出大殿后，威廉坐回王座上，看着一阵骚动的诺曼贵族说：“诸位以为如何？” “陛下，一个洛林哪能够我们诺曼人的胃口，神罗皇帝的法兰克尼亚，我们倒是有兴趣去做做客。”一名诺曼贵族舔了舔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容令人惊惧。 贪婪是每个诺曼人应有的品质，除了贪婪、暴虐、时常酗酒和不尊军纪，诺曼人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战士，没有一个诺曼人会畏惧任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征服又征服，杀戮又杀戮，他们从不畏惧，也从不停止，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听了这话，威廉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他再次看向众人，示意大家畅所欲言。 “陛下，神圣罗马帝国毕竟是大国，和其达成和平协议，见好就收方是上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是不明智之举。”休伯特公爵出列抚胸躬身说。 休伯特公爵在众多诺曼贵族中是少数难得的稳健派，他不反对革新，甚至对此抱以支持的态度，但他反对无节制的战争和征服。战争他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五十多岁的他此时早已明白战争不只会带来荣耀、财富和土地，也会带来死亡、悲痛和仇恨，因此他对战争非常慎重。 和休伯特公爵几乎同时返回布鲁塞尔的里夏尔公爵此时出列反驳道：“陛下，彻底击败皇帝亨利三世，方可解除神圣罗马帝国对我诺曼人的威胁，我提议进军拿骚，攻下法兰克尼亚。” 休伯特公爵所持的稳健态度和里夏尔公爵所持的激进观点代表着诺曼人贵族中的两种态度，其中支持里夏尔公爵的诺曼贵族更多一些。 威廉征询了双方的意见，缓缓开口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们先等待亨利三世的恢复再做决定。若大体同意我的要求，则可恢复和平，但若不同意，我诺曼人的刀剑将夺走所有反对者的生命。 再次期间，请诸位各安其职，清理上下洛林地区的残敌。” “遵命，陛下。”众人纷纷躬身告退，独留威廉在大殿上沉思。 实际上，在威廉心中，他是倾向于休伯特公爵的观点的，夺下了洛林王国旧地，他早已心满意足。 同时他也不想继续和神圣罗马帝国纠缠下去了，他深知这个老大帝国的难缠，就是一个烂泥坑，想早些脱离这里返回巴黎。 威廉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首先是驱逐教皇利奥九世的联军，这支联军在法国南部和中部肆虐着，要不是有卡斯提尔人提供援助，再加上法勒.奥斯本足够给了，恐怕巴黎都会给他们攻破呢。 出于对巴黎的担忧，威廉想早些回到巴黎去，然后率军南下阿基坦将教皇联军驱逐出去，好结束这场战争。 而另一个他想要结束战争的重要原因便是王国的财政已经有些难以为继了，为了支持数量多达八万多人的诺曼大军作战，其中更是有六支常备军团主力，其消耗之大，何止数万磅银，所费金银一年数十万磅银不止。 第550章 洛林的王冠下 王国财政有些困难，但不是不可以支撑，加税必不可少，困难时威廉的私库中储藏的海量财富也能暂时接济过去，这对威廉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诺曼人求战心切，众意难违，威廉心中也有尝试一番，率军逼迫亨利三世的一世，因此他随后便尽起大军五万人，近卫军团和四个常备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负责驻守上洛林和下洛林公国。 威廉一行或乘船，或步行行军，沿着马斯河顺流而下抵达了莱茵河畔，随后又汇合了部分舰队载着士兵和粮草辎重沿着莱茵河逆流而上，直抵距离拿骚不到百公里的美因茨大主教国。 威廉率领大军快速逼近，给了困守在拿骚的亨利三世以莫大的压力。 是的，伟大的德意志的国王、罗马人民的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号称萨利安王朝最强君主的亨利三世皇帝陛下此时只能局促在家族领地法兰克尼亚公国和拿骚伯国这区区方寸之地。 在法兰克尼亚的北方，是被其他的强大藩候萨克森赶公交伯恩哈德二世，拿骚东部的勃兰登堡公爵为了应付易北河以东以北的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异教徒而疲于奔命，唯一有心支援亨利三世的迈森公爵却卧病在床，不知真假。 在法兰克尼亚公国南部，波西米亚公爵、施瓦本公爵、巴伐利亚公爵、勃艮第伯爵等德意志诸侯以及意大利的各诸侯城邦藩候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些诸侯积极地秣马厉兵，为了对付谁，想也知道是他亨利三世皇帝。 此时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面对来势汹汹的威廉和诺曼人，他根本没有多少反抗能力。 “答应他，我可以将洛林赐给他，是整个洛林王国！”亨利三世对着美因茨大主教焦急地说。 “陛下，上洛林公爵和沙瓦唐家族是您的亲族，不可轻弃。”美因茨大主教出声规劝道。 亨利三世摇了摇头，无奈道：“威廉逼迫太急，我们已经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更何况他只要的是上洛林和下洛林公国、卢森堡公国和阿尔萨斯地区，他并没有夺走我头顶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冠的意图，而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们无不是将目标对准了我的皇位，他们才是我最大的威胁。 去吧，我的美因茨大主教大人，只要威廉肯退兵，答应他的条件。” “遵命，陛下。”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躬身应道。 美因茨大主教离去时，看着大殿中的亨利三世，似乎他的须发有一些斑白，腰背也佝偻了一些，有些沧桑和无助之感。 对此，美因茨大主教也非常无奈，这次由教皇利奥九世组织的针对诺曼人的战争在马斯河决战失利后就彻底宣告失败了，再将战争进行下去，那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除了死伤更多的士兵，失去更多的土地，没有任何意义。 ...... 威廉一路行军，即将抵达富饶的美因茨大主教过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美因茨大主教追上了威廉，将亨利三世回复交给他。 “土地归属划定的文书，还有合约条款合适落实？”威廉有些遗憾，不能在富庶的美因茨大主教过剽掠一番，因此起了刁难之心。 “威廉陛下，您请稍待，我这便返回拿骚为您向皇帝陛下代您转达请求。”美因茨大主教诚恳地说：“还请您率军返回布鲁塞尔去吧，您的条件，皇帝陛下已经都满足您了。” “我的条件是得到了满足，但我手下的诺曼人可都没有吃饱，你看他们红着眼睛想要获得美因茨的财富，如果我们被你一句话就全了回去，我们能答应吗？”威廉高声喝问道。 “不答应！”诺曼人跟着威廉的话一齐叫喊道。 “威廉陛下，我愿贡献出八千磅银的金银作为您辛苦出兵的补偿。”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一脸谄媚地说。 只是这谄媚的笑容背后，掩藏不住的是他嘴角肉疼的抽搐，这八千磅银的财富可着实让美因茨大主教肉疼了一把，不顾为了让诺曼人退却一面劫掠美因茨，这些也都是值得的。 “既然美因茨大主教阁下如此识得大体，我威廉自然也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于美因茨大主教的乖顺，威廉感到十分满意，八千磅银对于威廉来说不无小补。 似乎想到了什么，威廉又朝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说：“大主教阁下，请您和我再走一趟。” “不不不！”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以为威廉又有什么不好的企图，连连摆手拒绝道：“威廉陛下，我这边正要代您转达您的要求，怎可离开，还请您另请他人吧。” 看着美因茨大主教慌张胆怯的模样，威廉嘴角一勾，说：“大主教阁下，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加害您的意图，只是想请你帮忙为我主持加冕仪式，为我加冕为洛林的国王。 帝国内部三大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科隆大主教、特里尔大主教之一，您和特里尔大主教两人是最适合为我主持加冕典礼的人选。 因此大主教阁下，您必须和我一同返回布鲁塞尔。” 威廉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一世，他的可怖笑容令美因茨大主教笑容僵硬，对方只能像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点头。 洛林王国，这是威廉计划要成立的一个新的王国，其范围囊括了上洛林公国、下洛林公国、阿尔萨斯地区和卢森堡公国这几处，上述地区都已经纳入到威廉的掌控之中，同时还得到了亨利三世的承认，正式归属威廉所有。 为了急于向欧洲诸国宣布诺曼人对洛林王国的所有权，威廉决定立即在上洛林公国的洛林伯国南锡城加冕为洛林国王。 作为加洛林王朝的主头衔之一，洛林国王的王冠具有极其重大的政治意义。 只要戴上洛林的王冠，再接着加冕为法兰西国王的话，威廉或许能够复兴加洛林王朝查理曼大帝的伟业，复活法兰克帝国也说不定。 第551章 美因茨和约 当枪匹马被威廉带到被诺曼人占领的洛林，这对养尊处优的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阁下来说无异于羊入虎口，谁能猜得到那些暴虐的诺曼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眼前的诺曼人国王和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征服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的私生子，他的脾性更是深不可测。 别看他现在外表恭谦有礼的模样，但只要听过他的事迹就可以知道这位诺曼人国王的暴虐、多疑、野心勃勃和反复无常的脾性，陪伴这样的一位君王，那根本就是和猛虎为伍。 美因茨大主教可曾经听说过，威廉在幼年的时候就曾经命令手下人将俘虏斩去四肢，用抛石机将他们抛入阿朗松城中，仅仅只是因为城中的城市贵族们咒骂威廉是一个私生子。 由此可见，这位君主的残暴冷酷是与生俱来的，若是那一天不小心冒犯了他，没准也是这个下场。 威廉在做了诺曼底公爵后，似乎暴虐冷酷的脾性稍有收敛，但他对待弗兰德斯公国的弗兰德斯人又是那样的冷酷无情，仅仅因为他们对威廉的冒犯，无数弗兰德斯人被迫迫成了诺曼人的农奴和工匠奴隶。 在英格兰，威廉继承或者说篡夺了英格兰的王位后，为了消灭叛逆者，更是采取了将无数英格兰村镇和城堡烧成白地，无论是西部和北部的麦西亚、诺森伯兰，东部的东盎格利亚，还是南部的威塞克斯和肯特，几乎英格兰的每处领地都曾遭受过诺曼人的荼毒和残酷镇压。 曾经人口多达两百五十余万的英格兰王国，在经历了残酷的镇压后，降至不足两百万人，损失最严重的东盎格利亚更是成了一片焦土，以至于威廉不得不将它册封出去。 当然，这些年来，英格兰告别了叛乱和镇压，迎来了少有的和平，人口数量和经济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和繁荣，而这些也都是诺曼人所带来的，他们不只是破坏者，更是建设者。 不过这些，美因茨大主教看不到，或者说有意忽视，在他的印象中，诺曼人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暴徒、无恶不作的强盗，身为这群恶徒的首领威廉更是最为残暴的。 “威廉陛下，我身上还肩负着为你我双方达成和约的使命，实难脱开身，不如等和约签订后，我在给您答复如何？”美因茨大主教克里斯蒂安坚持拒绝道，为此他拿着达成和约为理由推脱此事。 威廉想了想，确实想要尽快和亨利三世达成和平，的确需要美因茨大主教的努力，不过他不准备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大主教阁下，一旦和平协议签订，洛林地区正式归属于我，我就将立即在特里尔大主教国的特里尔大教堂，由特里尔大主教阁下为我举行加冕洛林国王的仪式。 届时还请大主教阁下务必参加加冕典礼，与特里尔大主教一同为我主持加冕涂油典礼。 同时，我还希望亨利三世皇帝陛下也能出席我的加冕典礼，我将不胜荣幸欢迎皇帝陛下的到来。” “您的要求，我答应，但参加加冕典礼事关皇帝陛下，这需要尊重皇帝陛下的意愿。”美因茨大主教鞠躬说。 “还请大主教阁下无比帮我达成心愿，不然若是我的加冕典礼冷冷清清，想必我手下的诺曼贵人们定会对皇帝陛下极为不满吧。”威廉双眼紧盯着美因茨大主教，用平淡的语气说。 听了威廉的话，美因茨大主教只觉得浑身发寒，威廉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亨利皇帝不出席他的加冕典礼，他很有可能再度进军拿骚。 “请您稍安勿躁，威廉陛下，您的意思我定会为您向皇帝陛下转达。”美因茨大主教连忙鞠躬说。 “那就麻烦您了，大主教阁下。”威廉得到了美因茨大主教肯定的答复，脸上的坚冰瞬间化开，露出温和的笑容说。 “威廉陛下，这边先告辞了。”美因茨大主教连忙向威廉告别，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这。 诺曼人和神圣罗马帝国想要达成和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神圣罗马帝国，那可不是他亨利三世皇帝一个人说的算的，至少也得帝国议会表决通过才行。 不过还在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们早已经被威廉和诺曼人打怕了。 那可是整整八万七千多人的大军，汇聚了神圣罗马帝国全部的精华所在，原本他们自信满满地准备用优势兵力击溃诺曼人，但现实却是八万大军除了几千骑兵和万把步兵逃出升天外，其余七万余大军全军尽没。 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余力和威廉作对，更不敢和威廉作对，更重要的是上洛林公爵、下洛林公爵、卢森堡公爵、普罗旺斯公爵等等一干大小贵族千余都陷在了威廉的手里。 光是向贵族们索要赎金，这就是老大一笔收入，威廉可不会跟这些神罗帝国贵族们客气，从和谈一开始就提出了巨额的赎金要求，一个公爵一万到三万磅银，伯爵三千磅银，男爵八百磅银，爵士和骑士则在一百磅左右。 光是这些赎金，林林总总加起来，威廉就可以收获十多万磅银，相当于英格兰王国两年的财政收入之和。 此外，此战的缴获更是数不胜数，其总价值并不逊色于赎金所得。 皇帝跌倒，威廉吃饱，这就是这场战争的最佳写照。 尽管和约达成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在威廉的逼迫下，五天后，神罗皇帝亨利三世还是和威廉在美因茨大教堂签订了《美因茨和约》，诺曼人和神罗帝国双方正式恢复了和平。 条约中最重要的核心条款便是将上洛林公国、下洛林公国、卢森堡公国、诺德高伯国和苏德高伯爵这些洛林王国法理领土都割让给威廉所有。 同时，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三世和帝国诸侯们都必须承认威廉是合理合法的洛林国王，不得对上述土地提出领土要求。 其次是将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和他的王子腓力交给威廉处置，只不过法王亨利一世在得知此消息后就立即逃到了他妻子的娘家基辅罗斯大公那儿，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次一级的条款则包括了赎金和战俘赎回、军费赔偿、军事驻扎、贸易等等不一而足。 在最后，《美因茨和约》中规定，威廉和神罗帝国双方在十年内不得再起战端，这也是威廉所希望的，连年的战争迫使他必须好好地休养生息一阵子了。 第552章 最有权势的四人 1052年6月12日，威廉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在神罗帝国三大宗教选帝侯科隆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和特里尔大主教的陪伴下，共同携手迈入了美因茨大教堂，随后跟着的是诺曼贵族和神罗诸侯贵族们。 此次威廉加冕洛林国王的典礼就放在美因茨大主教国的美因茨大教堂举行。 威廉原先意属特里尔大教堂举行加冕仪式，不过亨利三世和神罗诸侯们却不同意，要求放在科隆大教堂举行。 历经数次磋商，双方最终达成妥协，加冕典礼将在美因茨大教堂中举行，不过作为交换，美因茨大教堂将交由威廉的诺曼贵族和骑士控制，但允许亨利三世皇帝和诸侯们携带少量卫兵以保证人身安全。 “我亲爱的表兄。”威廉亲热地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打着招呼说：“你看我麾下的诺曼将士们如何？” “威廉表弟，你的诺曼铁骑确实不凡，我已经领教过了。” 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妻子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贡尔希妲.克努特林，是克努特大帝和威廉的姑母艾玛.德.诺曼底的女儿。 所以和已故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一样，威廉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可以称得上是表兄弟关系或是内兄弟的关系。 不过这个关系稍微有些疏远了些，而且贡尔希妲.克努特林王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幸去世，故而无论是亨利三世并不是很情愿提起这个关系。 威廉方才的那番话，在亨利三世看来无疑是炫耀和威逼，诺曼人确实骁勇善战，但他麾下的法兰克尼亚骑士又何尝不是呢，只可惜在战争中损失有些惨重。 这时候，威廉提起这事便在亨利三世的伤口上撒盐，他能强忍住不发作那就已经是他脾气好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外交辞令？” 亨利三世不用抬眼就能猜到威廉很享受这一刻，他就像高卢人的国王维钦托利，被打扮起来献给了罗马的凯撒。 “亲爱的表兄，你能来参加我加冕洛林国王的典礼，不胜荣幸。”威廉嘴角都快要裂开，强忍着笑意说。 亨利三世顿觉威廉的话异常刺耳，被威胁着参加威廉的加冕典礼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侮辱，这无异于是将己方的领土拱手送给对方，脸上还要笑脸相迎。 看着亨利三世的脸扭曲城一团，威廉只觉得畅快无比，好似大暑天喝了口冰镇的橙味汽水那般舒爽透顶。 “威廉陛下，加冕典礼要开始了，请你往祭坛祷告，然而由我、科隆大主教和特里尔大主教为您涂油加冕！” 这时美因茨大主教来到威廉和亨利三世的跟前，打断了威廉的炫耀，说。 “快开始了，那便走吧。”威廉对美因茨大主教点了点头，又看向亨利三世说：“亨利表兄，我先走一步。” 看着威廉离去时志得意满的样子，亨利三时顿时咬牙切齿，看着美因茨大主教说：“克里斯蒂安，这次多谢你了。” 要是没有美因茨大主教及时打断威廉，他不知道还要受到多少冷嘲热讽呢。 “陛下，还请您忍耐，现在诺曼人正值鼎盛，但总有衰落的时候，我们陛下耐心等待时机，在此之前决不能冲动行事。”美因茨大主教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个我自然省的，威廉和诺曼人给我的屈辱，我定要百倍偿还！”亨利三世咬牙道。 ...... 加冕典礼，威廉已经经历过了两次，一次是在诺曼底大教堂内加冕为诺曼国王，一次是在英格兰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为英格兰国王，无论是涂油还是戴冠，他都是轻车熟路。 祷告完毕，特里尔大主教为威廉涂上圣油，随后科隆大主教和美因茨大主教分别为威廉戴上王冠并奉上宝球和权杖。 在三大主教的陪伴下，威廉登上了王座，坐在王座上接受洛林王国的贵族们和主教教士们的效忠。 感受着洛林国王的王冠，威廉的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笑意，这已经是他头上的第三顶王冠，距离他达成建立法兰克帝国的野望又接近了不少。 等他回到法兰西，将教皇联军驱逐后，便可再度加冕为法兰西的国王。 拥有法兰西、布列塔尼、诺曼底、洛林等领地的他已经初步具备了成立法兰克帝国的条件。 不过依照传统，威廉准备效仿查理曼大帝加冕法兰克皇帝的事迹，带着大军进军罗马，要求教皇亲自为他加冕为帝。 当然，为了防止未来他创建的法兰克帝国步入神罗帝国的后尘，威廉决定将罗马收归所有，然后将教皇的御座迁移到鲁昂或法兰西。 等教皇被威廉迁移到巴黎或鲁昂后，或许威廉的后继者们就不必像历代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那般，必须亲自进军罗马才能被教皇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 自然，威廉也很清楚想要夺走罗马并将教皇拘来巴黎，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定会受到西欧诸国的敌视和围攻。因此他知道此时并不是进军罗马的最佳时机，他的敌人还有很多，他不能乘着这次胜利的机会就将罗马收到手。 看着台下参加典礼的诺曼贵族和神罗公候们，特别是台下亨利三世的苦瓜脸，威廉别提有多畅快了。 此时，威廉可以说是成了这个欧洲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另外三人则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教皇利奥九世和西班牙的卡斯提尔-莱昂-加尔西亚国王斐迪南一世大帝。 不过这三人各有不足，其中亨利三世皇帝此番被威廉击败，实力大损，威廉估计此后他很可能压制不住神罗帝国内部诸侯的叛乱了吧，神罗帝国这个老大帝国也会距离中央集权越来越远。 教皇利奥九世是基督教的领袖，掌控这天主教会，控制全欧洲的主教任免和什一税，是最富裕和有权势的人，任何诸侯都畏惧他三分。 但教皇之位并不是世袭的，他是由枢机主教团选举产生的，故而等利奥九世过世后，他的权力也不能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而最后的西班牙皇帝斐迪南一世则偏居一隅，面对萨拉森摩尔人的威胁无法参与欧陆争霸，这一点非常可惜。 上述三人各有各的弱点，威廉也有一些短板，那就是家族底蕴不足，家族成员太少，毕竟他崛起的时间还太短了些，身为私生子的他得不到家族成员的支持。 不过这对于威廉来说影响微乎其微，他也不在意这些。 第553章 法兰克帝国的未来版图 加冕典礼完毕，在诺曼人的欢呼声中，亨利三世阴沉着脸走出美因茨大教堂，他身后的神罗贵族们也纷纷散去。 威廉知道亨利三世这时被他气得不行，心中十分开心，不过既然加冕典礼已经完毕，他也没有再有任何留恋的了，准备即可启程返回巴黎结束掉这场漫长的战争。 从1050年初开始，一直到现在，这场空前浩大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享受胜利果实和美酒佳肴、华宫美人了。 威廉留下了比利时公爵安德鲁和他的第三军团为他留守洛林王国，负责防御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 洛林王国中，除了已经被他分封给里夏尔公爵的布拉特邦伯国、安德鲁的布雷达伯国、休伯特的埃诺伯国和投靠威廉的特里尔大主教国之外，其余诸伯国和大主教国皆保留在威廉的手中。 剩下来的这上洛林公国全境、阿尔萨斯地区、卢森堡以及下洛林的凡尔登伯国、列日主教国、尤利希伯国和洛恩伯国，威廉并不打算将这些领地册封出去。 洛林王国的领地威廉早已想好了怎么安排，他准备将这个王国作为王子领，等小理查成年后，他便会册封他为洛林的国王。 因为是可以预见的未来，等小理查成年后，他依旧还是四十来岁年富力强的帝王，还有长达二三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威廉都会牢牢地抓住手中的权力。 然而当儿子们纷纷长大成人后，他们定会向威廉讨要领地，特别是他的长子继承人小理查，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威廉和儿子们的父子关系，这是得不偿失的。 对此威廉早已想好了对策，他准备将除了英格兰和法兰西之外的几个次要王国册封给他的儿子们，包括握在威廉手中的洛林王国、爱尔兰王国，以及他未来准备征服的苏格兰王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包括瑞士和普罗旺斯的勃艮第王国地区。 此外还有他早已列为自己所有物的卡斯提尔王国、莱昂王国、加利西亚王国和阿拉贡王国、纳瓦拉王国这几个西班牙国家。 算一算除了作为未来法兰克帝国主体的法兰西王国和英格兰王国之外，其余的这些小王国都可以册封给威廉的儿子们作为领地。 当然，这些小王国也有好有坏，其中最好的当属洛林王国这个位于莱茵河西岸的王国，它不但地处莱茵河谷平原，土地废物、城镇繁荣、手工业和商业发达，更兼有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无限煤铁矿产资源，其发展潜力完全不逊色于英格兰和法兰西王国，仅仅只是面积较小罢了。 排名第二的国家是勃艮第王国，其法理领地包括了普罗旺斯公国、萨伏伊伯国、道芬公国、瑞士的日内瓦伯国和上勃艮第公国等，这个曾经韦尔夫家族拥有的国家现在早已烟消云散归入神圣罗马帝国治下。 勃艮第王国的富庶并不逊色于法兰西，其地中海沿岸的普罗旺斯伯国和马赛城的富庶更是可以和巴黎比肩，更兼有能征善战的瑞士步兵，同时又是进军意大利的必经之路，可谓是武力和财力兼备，是为王霸之基。 历史上，英法百年战争时期和此后的百余年中，勃艮第王国更是可以和法兰西王国掰一掰腕子的强大存在。 说实话，威廉仍在考虑未来是否将勃艮第王国册封出去，因为进军意大利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不过说起来也可笑，勃艮第王国现在还是神圣罗马帝国治下，那里的领地和威廉没有一分钱的干系，哪里轮得到威廉替他操心呢。 除了洛林王国和勃艮第王国，排名第三位的小王国便是卡斯提尔王国、莱昂王国和加利西亚王国这三个过国家，此三国在威廉的心目中并列第三位。 其中卡斯提尔王国和莱昂王国乃是后世西班牙王国的主题部分，想想后世西班牙帝国的强大，就可以知道卡斯提尔王国和莱昂王国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了。 而加利西亚王国则是后世葡萄牙王国的前身，其发展潜力，特别是航海殖民的潜力也是无比巨大的。 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工农生产力不弱、军事力量强大，这也是为何威廉将此三国并列第三的原因。 至于排名最后的那阿拉贡王国，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偏居比利牛斯山脚下的只有一个伯国的小国罢了。 要不是后来阿拉贡王国运起好，得以兼并面积更大的巴塞罗那公国，并南下吞并萨拉戈萨、阿尔巴拉辛和卡拉塔尤德，这个国家哪里有机会成为组成未来西班牙帝国的主要王国之一。 而相对不幸的纳瓦拉王国，未来数百年里则因为掺和英法百年战争而最后被卡斯提尔和阿拉贡吞并消灭，可谓呜呼哀哉，时运不济。 吞并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等伊比利亚诸国，这是威廉的下一个目标。 当然他不能着急，目前最强大的君王之一西班牙的皇帝卡斯提尔三国的国王斐迪南一世大帝此刻仍旧在世。 斐迪南一世大帝乃是威廉的岳父，王后乌拉卡的生父，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有紧密的联盟关系，威廉当然不好在他在世的时候破坏双方的联盟关系，对卡斯提尔三国下手。 更何况斐迪南一世大帝作为西班牙历史上最强大的君主，能欺负摩尔人不敢抬头并纷纷归附旗下，能称霸伊比利亚各基督教国家，能硬抗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压力加冕为西班牙皇帝，这样的猛人就是威廉也不敢轻易和他作对。 不过他的三个儿子，未来的卡斯提尔国王桑乔二世、莱昂的阿方索六世和加利西亚的加西亚二世则和他的父亲斐迪南一世相差甚远。 桑乔二世擅长军事作战，刚猛有余，但阴险狡诈不足，阿方索六世擅长阴谋算计，也算勇猛，但指挥作战却是他的弱项，而最后的加西亚二世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皆不足虑。 一旦斐迪南一世去世后，西班牙三分，此三人各领一国，他们三人之间必定会为了各自的王位而爆发王位继承战争。 这个时候就是威廉进去卡斯提尔三国的最佳时机，他可以用王后乌拉卡对此三国的王位宣称权来夺取这三个国家。 第554章 卧龙凤雏，人才难得 1052年7月，威廉告别洛林王国，再次率领大军返回巴黎。 远远见到巴黎城和西堤岛上王宫的影子，威廉只觉地倍感亲切，和天气阴沉压抑的英格兰伦敦相比，他还是更加喜欢巴黎这座阳光明媚、塞纳河环绕的富庶城市，等战争结束后，他便会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法兰西国王并将首都从伦敦迁移到巴黎。 “陛下，陛下！我是法勒奥斯本，可算见到您了！”威廉遥遥就望见法勒奥斯本带着卫队急匆匆地赶来迎接他。 “法勒，好久不见，这里一切可都还安好？”看着跪在地上的法勒，威廉笑着问道。 尽管威廉此前在战争时依旧时时刻刻关心着法兰西王国的局势，但当他遇到法勒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询问起来。 “陛下，在您取得了对神罗帝国的大神后，原先盘踞在阿基坦和波旁的教皇和意大利联军就立即撤退到了图卢兹公国境内，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而且就在两天前，教皇陛下的副补祭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大人带着教皇陛下的使命抵达巴黎，想要面见您。”法勒奥斯本满脸欣喜地说。 “希尔德布兰德......”威廉念叨着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搜寻者关于他的一些记忆，忽地灵光一闪，拍手击节叫道：“原来是他，格列高利七世！” 法勒奥斯本听着这名字只觉得一头雾水，心中说不出的疑惑却不敢抬头发问。 威廉想起了希尔德布兰德此人便是历史上最杰出的教皇圣额我略七世/格列高利七世，1073年4月22日—1085年5月25日在位，是历代教宗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他为了实现天主教会摆脱神圣罗马帝国的控制，他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进行毕生的斗争。 他曾在格列高利六世手下担任司铎和教皇秘书一职，能力卓著，备受格列高利六世的青睐，负责领导克吕尼修院运动。 不久，他被提升为教会领地的“宗座总理”，由于他善于经营，使教廷收入骤增。 只是后来正值三教皇对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率军南下罗马，废黜了格列高利六世六世和两个伪教皇，重新扶植了德意志主教为新的教皇——克雷芒二世。 此后这几年时间里，希尔德布兰德从教皇机要秘书的位置上退下，悄然隐退，往克吕尼修院隐居。那时，克吕尼的院长是圣奥地禄，副院长是圣许格。 希尔德布兰德的原意，本打算在克吕尼终身修道，不料布鲁诺当选教宗——利奥九世，强邀他同往罗马，协助打理教廷事务。 传闻利奥九世曾三次亲自前往克吕尼修道院邀请希尔德布兰德出山辅佐他，这令他想起了三国时代辅助蜀汉两代君王的武侯诸侯亮，不得不说希尔德布兰德和诸葛亮之间颇有一些相似之处。 教宗利奥九世上台执政期内，希尔德布兰德被委以重任，负责掌理财政，协助教宗执行各项改革，特别是领导和推动克吕尼修院运动，他的功劳很大。 1054年希尔德布兰德被任命为副补祭，成为左右新教宗人选的关键人物。 同年1054年4月，利奥九世驾崩，希尔德布兰德以元老身分协助打理教务。 教皇利奥九世驾崩，希尔德布兰德原本凭借着自己的威望和能力，足以竞选成为新一任的教皇，有相当一部分人拥护他上台。 但希尔德布兰德却为了克吕尼修院改革，为抬高教宗的地位和对皇权进行斗争，他蛰伏爪牙，表示对教皇之位毫无兴趣，并亲自带领代表团前往德国，恭请亨利三世指定新教宗。 神罗皇帝亨利三会，选立了日耳曼人主教格加尔德维新的教宗——维克托二世。新教宗维克托二世对希尔德布兰非常感激，于是把他提升为枢机神品。 希尔德布兰德前后辅佐四位教宗，分别为维克托二世、斯德望四世、尼古拉二世和亚历山大二世，上述四位教皇凡遇有重要事务，都要咨询他的意见再做决断，由此可见他的能力和地位出众。 期间，1058年，希尔德布兰德帮助尼古拉二世上台后，随即被擢升为大副祭。 1059年，希尔德布兰德被晋升为罗马教廷总六品，相当于教廷内阁总理大臣，当时的教士、贵族和平民越来越感觉到希尔德布兰德就是教庭的灵魂。 1059年4月13日，希尔德布兰德主持颁布了著名的教宗选举法，规定教宗只能由枢机主教团选举产生，世俗封建主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得干预，并禁止买卖圣职和教士婚娶。 可以说，他是后来数百年教会的奠基人，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直接影响了以后的大公教会和天主教管理模式，奠定了西方法律时代的基础，被西方历史学家称为第一次大革命——教宗革命。 到了1073年，教宗亚历山大二世驾崩，他被枢机主教团和神罗皇帝亨利四世推上教宗宝座，取名额我略七世，也称格列高利七世。 历史上著名的卡莎诺城堡事件，其主人公便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和格列高利七世/额我略七世希尔德布兰德。 1076年，格列高利七世颁诏开除神罗皇帝亨利四世教籍，对他施以破门律，并宣布皇帝所统治的人民，今后无须向他效忠。德国公候贵族们早已对皇帝亨利四世的暴行表示不满，于是他们在1076年10月召开帝国会议决议，假如亨利四世在一年内未能获得教宗格列高利七世的特赦，恢复教籍，那亨利四世就将丧失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从此贵族和人民将不再向他宣誓效忠。 亨利四世为此和格列高利骑士开展了一系列的教权与皇权的争夺，但最终亨利四世知众怒难犯，不得不向教宗屈服。 1077年初，亨利四世亲自来到教皇的所住地——意大利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卡莎诺城堡前，在寒冷彻骨的雪夜中赤足披毡，忍受着寒冷和饥饿向格列高利七世足足哀求了三天，这才请得教皇希尔德布兰德的原谅和赦罪，恢复了教藉。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卡莎诺城堡事件，这也是教会对德意志皇帝和世俗权力的一次伟大胜利，此后教会一反被德皇掌控的局面，凌驾于世俗君主之上，达到了全盛时期。 像这样的格列高利七世希尔德布兰德这样的伟大人物，威廉怎能不欣喜，他决定不论怎样都要将希尔德布兰德留在诺曼底，辅佐他改革教会。 自从威廉和教会决裂后，威廉虽然掌控了王国教会，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人选能替他主持教会，而希尔德布兰德这个未来的伟大教宗真是他理想中的人选。 第555章 求贤若渴 据威廉了解，希尔德布兰德是克吕尼修院派的领袖人物，他的主张即加强教皇权威，使教皇把在封建君主手中的神职任命权和主教叙任权夺回，在与世俗封建君主的联盟中占支配地位。 因此，希尔德布兰德所领导的克吕尼修院派的做法便是极力抬高教皇的地位，鼓吹整个基督教会应听命于教皇，更通过要求教士们严格遵守本尼狄克修会的院规，执行严格的禁欲主义，并且十分重视宗教活动等，从而加强了教会的实力和权威，扩大其影响力。 此时，克吕尼修院派早已在早已在欧洲大陆遍地开花，在愚蠢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支持下，克吕尼修院派的修道院已遍布意大利、德意志、西班牙等地，形成了克吕尼派的宗教势力和政治势力。 神罗皇帝亨利三世亲手种下的苦果，迟早要让他的后继者们亲口品尝。 不过在英格兰王国、诺曼底和法兰西王国这些威廉手里的国家，克吕尼派修道院却少的可怜。 作为一名后来人，威廉非常清楚克吕尼修院派对王权的危害，因此早在他掌控诺曼底公国之时，他就严厉禁止了克吕尼派修院运动。 随着威廉逐步夺取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王国，为了夺取王国教会的控制权，他对两个王国的教会进行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清洗运动。 通过没收教产，收回教会的税收权力和自主任命神职人员，威廉先后掌控了英格兰和法兰西两个王国的教会，并将克吕尼修院派逐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为此，威廉和出身于克吕尼修院派的教皇利奥九世，也就是原布鲁诺主教彻底闹翻了，这场战争实际上就是威廉和克吕尼派所主导的教会为了争夺教会的权力而引发的战争。 话说既然希尔德布兰是克吕尼修院派的领袖人物，是一个雄心勃勃的改革家和实干家，更是历史上中世纪教皇史上最卓越的人物，那为何威廉想将希尔德布兰德留在自己的麾下？ 其中一方面，希尔德布兰德确实是中世纪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在内政、财政和教会事务方面都有着卓越的才能，威廉打算任命他为自己王国的财政总管，以接替年迈的奥斯本管家。 奥斯本管家早已是60多岁高龄之人，他肩上担负着整个王国的财政命脉，确实担子很重，压力也极大，然而在整个王国内，目前还没有一人能令威廉满意的。倒不是说他们能力不行，只是这些人选不是经验有所欠缺，就是忠诚和操守方面有待商榷，这令威廉难以下定决心。 希尔德布兰德的能力毋庸置疑，从他这几年担任利奥九世的副手，主持教会资产的成绩来看，他确实有能力胜任这个老大王国的财政总管一职。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宗教、外交等方面也有卓越的才能，将来继任威廉的叔叔拉道夫的首相一职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另一方面，威廉对自己的能力也有自信，他自信自己能够掌控住教会，不使克吕尼派控制的教会凌架于王权之上。 实际上，历史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自己就能控制教会，在他活着的时候，教会就凌驾不了皇权，克吕尼派根本不敢放肆。 如果不是他英年早逝，死后儿子太小，哪里有克吕尼派翻身做主的事呢。 要是亨利三世拥有一个成年继承人，那也没教会什么事，历史上德皇亨利四世后来成熟以后也是再次南下，吊打罗马，将革除他教藉的格列高利七世希尔德布兰德赶出了罗马。 萨利安王朝的失败实际上是国内斗争太激烈而没有合适继承人，最终亨利五世绝嗣导致萨利安王朝彻底终结。 在威廉看来，克吕尼派再强大那也不是洪水猛兽，它不可能超越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最终它将会不可避免地分裂、堕落，与中世纪封建制度混于一色，而无法超越时代。 威廉想将希尔德布兰德留在王国，除了人才难得之外，他还有另一层考量。 作为一个克吕尼修院派的领袖和雄心勃勃的实干家，让希尔德布兰德继续留在罗马教廷辅佐教皇，这对威廉来说危害极大，只有将他掌控在手，才不会让他的才能成为敌人的武器。 “休伯特大人，替我解散我麾下封臣的部队，贵族大人们也快为我服役了近一年的时间，再不解散兵役的话，他们可要跑到我这里告状说为了向我提供士兵，影响了庄园的收成。”威廉临行前向休伯特吩咐道。 “遵命，陛下，我这就去。”休伯特赞同道。 出去即将被解散的两万余封臣部队和留守在洛林王国的安德鲁的第三军团，威廉手头上还有着包括近卫军和四支常备军团在内的四万多人。 在此刻战争大体结束的时候，保持庞大的军队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法勒，快带我去见见这位教廷特使，希尔德布兰德副补祭。”威廉转过头，有些急切地说。 “陛下，希尔德布兰德阁下目前正在巴黎的圣但尼修道院中，您要即刻召见他吗？”法勒问道。 “嗯，速速带他到西堤宫里觐见。”威廉吩咐一声，随即带着他的近卫骑兵向巴黎的西堤岛呼啸而去。 西堤岛上，耸立着一座有着明显后世17世纪巴洛克风格的巨大宫殿，这便是威廉亲手设计建造的西堤宫。 此宫殿是在拆除了原西堤宫后，在原西堤宫的旧址上新建的，以拱顶、曲线、华丽的装饰等闻名于世，是除了温莎城堡外最豪华的一座宫殿。 此刻，威廉在西堤宫里召见了教廷特使希尔德布兰德。 “尊贵的英格兰、洛林和诺曼人的国王，法兰西的征服者，鄙人教宗圣利奥九世陛下使节希尔德布兰德拜见威廉陛下。”希尔德布兰德枢机躬身说。 希尔德布兰德有着一头金红色的卷发和络腮胡，面目慈祥，双目睿智有神，不愧是教皇利奥九世最为倚重的宗座总理。 “枢机主教阁下，请恕我招待不周，因为公务繁忙而冷落了你，来快请坐！”说着威廉便命令法勒给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在他的右侧安排了个作为，请他就坐。 威廉的热情令希尔德布兰德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第556章 边打边谈 “威廉陛下，我带着和平的使命而来，可否听我一言。”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恭敬地说。 对此威廉却笑了笑，摆着手说：“这个先不急，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在此之前可否先听听我的建议？” “洗耳恭听！”威廉的口气貌似温和却不容拒绝，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为了教皇陛下的使命只得屈服。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我们可算是老相识了，记得数年前格里高利六世陛下还在位的时候，你我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呢。”威廉无耻套着近乎，情热地说。 “是啊，威廉陛下，当年我辈有幸与您相交，倍感荣幸，只是你我毕竟身份有别，我不敢逾矩。”希尔德布兰德无奈回应道。 实际上他哪里和威廉有过什么交情，两人之间少数的几次来往也都是处理一些公事，哪像威廉说的那样两人有很深厚的情谊。只是为了完成利奥九世托付给他的使命，希尔德布兰德只得无奈扮作和威廉较轻很深的模样。 “那我就称你为希尔德布兰德。”威廉见希尔德布兰德没有出声反对，便接着提议道：“我这边百废待兴，教会事务也极为庞杂，继续向你这样有能力的教士前来辅佐我处理教会事务。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邀请，来到我的麾下担任我的宫廷牧师。”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皱了皱眉，轻轻摇头拒绝道：“很抱歉陛下，请恕我不能答应，我身负教宗陛下所托，负责辅佐教宗陛下处理教产示意，着实脱不开身。” 面对希尔德布兰德的拒绝，威廉却不以为意，他认为招揽不到人才那只是因为你开出的条件不够罢了。确实，威廉所开出的条件并不吸引人，此时他希尔德布兰德乃是教宗陛下的左右手，是其最倚重的宗座总理，他哪里可能放弃克吕尼派大好的事业前来辅佐威廉？ 威廉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接着劝说道：“先不忙这拒绝，希尔德布兰德，我手中有座阿基坦公爵威廉一世于910年建立的首个克吕尼隐修院，我想这座克吕尼修院派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若是你愿意加入我的麾下，威廉可将这座克吕尼隐修院赐予你，任命你为阿让大主教，负责法兰西南部的宗教事务，你看意下如何？”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嘴唇动了动，威廉的这个条件确实对他有着极其巨大的诱惑力，收复首座克吕尼修道院，对于克吕尼派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更何况威廉许诺给他的阿让大主教的位置，足以让他在法兰西王国南部畅通无阻地推广克吕尼派运动，修建克吕尼修道院以怎强克吕尼派的实力。 然而，他只是心动罢了，他不可能放弃此时他在教廷担任的要职，放弃辅佐克吕尼派的教宗利奥九世而前往法兰西辅佐威廉。 “很抱歉，威廉陛下，请恕我不能同意您的邀请。”希尔德布兰德遗憾地拒绝道。 面对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即便威廉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住心中的火气，他没等对方说出教皇的议和条件便挥手说：“法勒，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这些天有些累了，就让他在西堤宫里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切记不要让他外出走动，一面影响身体健康。” “遵命，陛下。”法勒跪在威廉面前应了一声，转身向希尔德布兰德躬身请到：“枢机主教大人，请和我下去歇息去吧。” 还未等希尔德布兰德开口将教皇带来的议和条件说出口，威廉便先一步起身迈步向门外走去。 “小沃尔特，给我传令休伯特大人，明命他立即率军南下图卢兹公国，将叛乱残敌一举荡平。”威廉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向身旁的小沃尔特.吉法德交代道。 “是，陛下。”小沃尔特接到命令，连忙起身离开。 “威廉陛下，还请您息怒......”希尔德布兰德对着远去的背影招手高声呼喊着，很遗憾的是威廉早已走远了。 既然他的条件无法打动希尔德布兰德，那么他就决定从教皇利奥九世这个方面突破，迫使他将希尔德布兰德转给自己。 因此，对于这场和谈威廉并不热心，他决定先行南下图卢兹公国将教皇领导下的联军和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的军队一举荡平。 同时他还要发动西西里和阿普利亚的诺曼人，让他从那不勒斯向北攻打罗马，给利奥九世施加压力。 在利奥九世屈服之前，他不准备和希尔德布兰德或是任何一个教皇特使展开和谈，在此之前他要将希尔德布兰德扣留在巴黎。 很快，威廉的命令便由小沃尔特.吉法德传到了休伯特公爵处。 接到了威廉的命令，休伯特公爵便立即率领着状态良好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两个最强的主力军屯共两万八千余人以及上万征发的民兵和军夫浩浩荡荡地朝阿基坦和图卢兹南下。 此战休伯特公爵并不准备分兵进击，依照威廉的要求，他准备直接南下图卢兹公国，一举荡平盘踞在图卢兹境内的教皇联军和图卢兹公国军。 这支军队的数量大约有三万人上下，虽然成分复杂，指挥混乱，但因为有着教宗的许诺和支持，整支军队的士气较高。并且因为有着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的支持，补给粮食并不缺乏，并不怕持久战。 不过要是这支军队被数量相近的诺曼人主力第一和第二军团对上的话，怕也是输多赢少，甚至可以说是必输之局，毕竟临时拼凑的封建联军是不可能和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常备军相提并论的。 一连几日来，教皇利奥九世已经接连派出了数拨使节前来和威廉议和，不过威廉都没空理会这些，他随意就将这些教皇使节打发回去。 这些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迁都巴黎和迎接他的王后乌拉卡和王子小理查的到来，特别是后者是他最关心的。 第557章 教皇的窘境 “诺曼人还没有回复吗？” 庄严肃穆的梵蒂冈圣天使城堡内，教皇利奥九世皱着眉来回踱步，转头向身旁的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奥托询问道。 “教宗陛下，很遗憾，我们先后派出了数批使节前往巴黎与威廉国王和谈，但都了无音讯，诺曼人根本无意接见我们。”对此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只能无奈叹息地说。 “那希尔德布兰德枢机呢？他不是早已接受了威廉国王的接见吗，他为何没有一点音讯传来。”利奥九世最关心的还是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这么多天没有传来消息，他一直都非常担心。 “自从半个月前开始，希尔德布兰德枢机和我们的联络就彻底断了，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无法和他取得联系。”萨尔茨堡枢机主教摇头说。 “不用想，定是无耻的诺曼人将希尔德布兰德枢机给拘禁扣留起来。这群可恶的诺曼人！”利奥九世咬牙切齿道。 他说的并不只是威廉麾下的诺曼国王的诺曼人，更有那些忘恩负义的西西里王国的诺曼人。 “德.欧特维尔家族和西西里的诺曼人简直就是地狱里来的魔鬼，鱼贩子出身的卑贱种，寡廉鲜耻的骗子......”利奥九世毫无形象地咒骂着德.欧特维尔家族和西西里的诺曼人，好在这里除了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外没有其他外人在场，不然定是一桩奇闻异事。 利奥九世口中咒骂着的德.欧特维尔家族和诺曼人在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的率领下，趁着威廉在莱茵河大败神圣罗马帝国的机会，果断宣布进军罗马，夺取贝内文托主教国。 凯撒背弃了明面上和罗马教廷的联盟，罔顾利奥九世为他加冕为西西里国王的温情，竟然倒戈相向带着大军向罗马进军，这在利奥九世看来九世赤裸裸的欺骗和背叛。 对付向凯撒和特维尔家族这样的叛逆，教皇早已准备好了破门律和革除教藉的谕令准备对凯撒实施破门律和革除教藉的惩罚。 利奥九世自信满满地准备给西西里的凯撒施以革除教籍的惩罚，然而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却并不看好，事实证明了革除教籍这种惩罚对于诺曼人这种伪信者和浅信徒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像威廉就曾经被教会先后革除教藉两次，然而现在诺曼人依旧还是效忠于威廉，根本没有叛乱蜂起的样子。 精明的萨尔茨堡主教并没有耿直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建议道：“教宗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联络伦巴第藩候埃佐二世和托斯卡纳的女公爵，请伦巴第人和托斯卡纳人出兵南下支援罗马。” “嗯，就照你说的做，另外热那亚人、比萨人和威尼斯人那边也要求援，我们需要他们的海军和佣兵。”利奥九世点头指示道。 正当利奥九世想要接着吩咐萨尔茨堡枢机主教的时候，拉文纳枢机主教走了进来，躬身说：“日安，教宗陛下。” “乔安尼恩里克枢机，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询问你图卢兹公国的战况如何？”利奥九世见拉文纳枢机主教乔安尼恩里克前来，立即上前询问道。 “回禀陛下，我军在图卢兹公国接连遭逢败绩，恐怕已经难以在图卢兹公国立足了。”拉文纳枢机主教遗憾道。 “怎么会如此？前几天来的战报还说正和诺曼人相持之中吗。”利奥九世惊讶道。 “诺曼人实属奸诈狡猾，他们先用一支军团假装主力吸引我军注意力，而真正的主力则由诺曼名将安茹的休伯特公爵带来从加龙河逆流而上直趋我军侧后。 敌军前后夹击，我军不敌，只得暂且退至临近普罗旺斯的莫吉奥伯国坚守。”拉文纳枢机主教解释道。 “那就快把军队都撤回来，西西里的凯撒正带着诺曼人向罗马进军，事态紧急，我们没有办法顾及到这么多了。”利奥九世急切地说。 “这恐怕有些困难，我们的军队正被诺曼人围困在图卢兹的莫吉奥和纳博讷这两处城堡中，如果诺曼人不同意，我们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撤出来。”拉文纳枢机主教摇头道。 “诺曼人！诺曼人！怎么欧罗巴大陆到处都有诺曼人这群匪徒的踪影。”利奥九世恨声说。 “圣父陛下，请您勿要担忧，方才诺曼人派出了使节前来和您商谈和平谈判的事宜，只不过他们的要求必要严苛，故而我事先前来和您商议此事。”拉文纳枢机主教宽慰道。 “诺曼人就近提了哪些要求，说说看！” 利奥九世心知以诺曼人的性格绝对会狮子大开口，果不其然，诺曼人竟然豪不知耻的要求教会承认英格兰、法兰西和诺曼底的教会独立于教会之外，成立一个以威廉为尊的宗教派别，禁止教会干涉和插手王国的教会和内政事务...... 更无理的是，威廉竟然要求利奥九世将他的左膀右臂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转给威廉麾下，这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诺曼人的要求您坚决不能答应啊，若是答应了诺曼人，法兰西和英格兰的教会将不复教廷所有，更将崛起一个极其强大的异端教会，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坚称道：“更何况希尔德布兰德枢机是我克吕尼派的领袖和您的左膀右臂，若是失去了他，我们的力量将遭受到极大的损失。” 中世纪时期，西方基督徒们觉得异端比异教徒更加可恨。异教徒到处都是，基督徒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但是异端不一定，那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能在你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情况下，将教廷手下的羊羔信徒转化为异端。 因为异端的理论对于基督教徒来说比异教邪说更有蛊惑力，自己手里的羔羊变成异端的概率比变成异教徒的大得多，因此基督教极度仇视异端，甚至不惜组建宗教裁判所以根绝异端。 这就好像苹果和三星的关系，要是苹果安心卖手机，三星只卖芯片，他们之间不会有非常激烈的竞争关系，但一旦三星开始卖起来安卓机，苹果和三星之间的竞争关系将异常激烈。 这个道理在基督徒和异教徒、异端的关系来说是相通的。 第558章 和平 “萨尔茨堡枢机主教阁下，请您稍安勿躁。”拉文纳枢机主教试图安抚道：“陛下，枢机主教阁下，威廉国王承诺他的王国教会所使用的教义和经典将和教廷所使用的完全一致，每年教廷可派出教士前往巴黎核对勘察教义是否有所出入。 依我看，威廉国王此举是想彻底摆脱教廷对英格兰和法兰西王国教会的控制，但并不想将其改为异端教派。” “这样还算能够接受，但威廉国王也要有所诚意才是，他所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希尔德布兰德枢机的事也不能答应。”萨尔茨堡枢机主教听完这次啊缓缓点头道。 “我赞同萨尔茨堡枢机的意见，威廉国王陛下要显示他的诚意，将针对教廷军队的包围撤去，将他们放归罗马。”利奥九世也点头赞同道。 拉文纳枢机主教摇了摇头，对于两人的坚持感到非常无奈，现在可不是端着架子的时候。 “诺曼人已经先后击败了法兰西、挪威、丹麦和神圣罗马帝国，他们在取胜后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南下对付教廷。 这次诺曼人围困我军却不歼灭，就是在在对我们的一次警告和威慑，证明他们也有能力进军罗马。您不会忘记格列高利六世的故事吧。”拉文纳枢机主教并没有放弃，无奈劝说着。 “他要像德皇亨利三世那样废立教皇？这绝对不行，教会权威才恢复不久，绝对不能再度遭受重创，他提出的任何条件都好商量。”利奥九世听到这些立即改口道。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上至教皇、国王和皇帝，下至贩夫走卒，他们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陛下，您可别忘记西西里的诺曼人可也一样对罗马虎视眈眈，西西里的国王凯撒似乎也想效仿亨利三世的故事啊。 现在德皇亨利三世刚刚战败，他根本不可能出兵帮助教会，一切都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因此我们得快些和诺曼人达成和平协定，甚至可以向威廉借兵或是雇佣士兵来安来对付西西里的凯撒。”拉文纳枢机主教加紧劝说道。 “嗯，就照这么办，威廉的条件我大体答应，希尔德布兰德我也将转封给他，但切记谨守底线。”利奥九世嘱托道：“拉文纳枢机阁下，和诺曼人谈判的事务就交托给你了。” “陛下，我定不负所托。”拉文纳枢机主教躬身告退。 威廉一方派来的谈判使者是以沃尔特.吉法德爵士为首的几人，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除此之外他还派了许许多多的间谍前来罗马，负责收买教士及其家属、制造流言和恐慌、暗杀等等活动，为的就是促成这次谈判，达成威廉的目的。 同时，威廉也知道，有些东西斜巷在谈判桌上得到，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获得，因此他随即命令休伯特公爵集中力量先行攻破哪一座力量较为薄弱的纳博讷城堡，让罗马的教廷也紧张紧张。 纳博讷堡，位于图卢兹公国东部，临近地中海的沿岸，与图卢兹伯国仅仅紧紧相连，同时在城堡外的港口也是做非常重要的商业港口，热那亚人控制了这里的海上商业贸易。 此时，纳博讷堡中在威廉麾下的士兵大举压境的关头却出现了剧烈的争执，争执的双方是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麾下的贵族伯国和骑士，而另一方则是不可侵犯的罗马教廷。 双方为教廷军队的去留而争执不休，罗马的教士和将领们声称罗马正手袋诺曼人的威胁，他们必须带着军队返回罗马，而另一个则是图卢兹公国军的贵族将领们要求罗马军队合舟共济，共渡难关。 一个以救援罗马为首要目标，而另一个则是为了抵御诺曼人的庞大军队和长弓手，双方已经不合，没有打起来已经算是管教有房，谢天谢地罢了。 纳博讷里的守军争执不下，双方那个自然不可能同心协力了，这就给了骁场宿将休伯特公爵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立即命令麾下的十八座配重投石机在他的面前完全展开，开始对其展开猛烈的进攻。 虽说威廉嘱咐休伯特公爵不要对教皇的部队大下杀手，但给他们一些教训也是足够的，就是攻破城门，只要程度把握的好，也不会对教皇军队造成致命的打击。 在配重投石机的轰击之下，数条战线里的配重投石机、云梯、工程车等攻城器械纷纷来势发威，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破开了纳拿讷的外城去的城墙防御。 入城后，城中还有一道坚固的内城区，里面驻扎着城中的精锐士兵和家族，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两方的联军似乎让休伯特公爵暂且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等待后续的联络。 夺城拔寨想来都是诺曼人的特长，但为了遵守休伯特和威廉只见的约定，对罗马教廷实施逼迫。 休伯特公爵的作战直接有主于出使罗马的使者沃尔特.吉法德和教皇特使之间的谈判，双方首先抠字眼似的在和平条约中锱铢 必较，甚至开始一个男爵领一个男爵领地讨论来讨论区。 正是有了休伯特公爵攻破纳博讷陈城堡，教会这才不情不愿的加快了和谈步步骤。 数天后，威廉和交替终于签订了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合约。 依照这份合约，威廉可以自由支配教会的人事和资产，内政和宗教不受到教会的干涉，并从法律上和实际上英格兰和法兰西成了一个实质上的新教派。 同时，威廉针对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要的要求也得到了教皇利奥九世的满足，他不顾希尔德布兰德枢机的意愿，强行将希尔德布兰德转封给自己。 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列包括通商、教育和贸易等条约依旧在紧张地商定中，不过在几项前提条件达成了之后，利奥九世的教皇大军终于纷纷乘坐船只杨帆起航，返回了巴黎城中。 此时正值西西里的凯撒带着大军北上进军罗马，威廉为了阻止对方罢占罗马，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施放教皇大队士兵返回罗马坚守。 第559章 各怀心思 “恭喜你，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圣座利奥九世陛下已经任命你为阿基坦地区的宗主教，负责法兰西南部的教会事宜，直接向我负责。”巴黎的西堤宫中，威廉笑着和面带苦笑的希尔德布兰德枢机，这位新鲜出炉的宗主教热情地道贺。 宗主教一职在罗马天主教会中是高于大总主教，和首席主教相当的最高等级的主教，也就是说希尔德布兰德宗主教将负责统领阿基坦、加斯科涅、图卢兹、奥弗涅和波旁等法兰西南部各地教会事务。 从历史上说，宗主教经常是一个充当行政长官的合理人选，是一个王国的高层之一，其地位丝毫不逊色于威廉手下的各个大臣们，甚至可以与首相阿道夫比肩。 宗主教是早期基督教在一些主要城市，诸如罗马、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亚历山大和安条克的主教的称号，他们的威望和权力比一般的主教要高。 当罗马天主教会和东方正教会分裂时，罗马的宗主教成为天主教的教宗，而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成为东正教名义上的首脑。 当然，现在欧洲大陆上早已不止一名宗主教存在，有些地区甚至存在着不止一名宗主教，特别是在历史形成的宗教中心更是如此，比如亚历山大宗主教。 尽管威廉脸上带着亲切的小笑容，实际上他内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要是利奥九世出现在威廉的面前，保不准他会拎着他的脖子咒骂他一顿。 威廉不过是想获得希尔德布兰德这位未来的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的效忠，没想到却是请来了一个地位崇高的宗主教，要知道威廉领地里最高等级的也就是诺曼底大主教、兰斯大主教、约克大主教、坎特伯雷大主教这区区四人而已，而他希尔德布兰德一人就在众多大主教和主教中一跃成为王国内宗教地位最高之人。 不过好在整个王国的教会都掌握在威廉的手中，依照《至尊法案》中所规定的那样，王国内教会要以国王威廉为宗主和首脑，即便是希尔德布兰德也不例外。 “国王陛下，我该何时去阿基坦教区履职？” 希尔德布兰德宗主教心中对利奥九世也是一阵埋怨，要知道他作为教宗的左右手和克吕尼修院派的领袖，是最有可能成为教宗之人，此时叫他来威廉麾下担任宗主教，这是叫他放弃在罗马的大好事业，如何能让他甘心。 “宗主教阁下，先不必急着前往阿基坦履职，阿基坦、图卢兹、普瓦图、加斯科涅、波旁和奥弗涅等地的主教还有一些没有安排，您需要在巴黎安心等待一段时日，等我这边把教会事务处理妥当了您再安心赴任。 届时我会将阿让大教堂和阿让主教国让给你，作为您的宗主教区直辖，还有阿基坦的克吕尼修道院也有些破败了，需要好好地修葺才能交给您。”威廉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这个肮脏邪恶国度，神圣的主教任命权竟然操于国王之手。”希尔德布兰德暗自咬牙，却灭有把这话说出口。 作为克吕尼修院派运动的领袖任务，希尔德布兰德最看不惯的就是教会成为国王和封建主任意操弄的玩物，神圣的主教叙任权应当归于教会，更确切的说应当归于他克吕尼派所有。 他更是听闻国王威廉将英格兰、法兰西和诺曼的教会资产都被他剥夺，收入囊中，原先各教区的主教们也大部分被他替换成听命于威廉的诺曼人主教。 威廉之前说的就是指要在希尔德布兰德前往阿让主教国赴任前，将教会资产和土地提前转移到他的名下，并将法兰西王国教会的主教和各神职人员都提前任命完毕，等希尔德布兰德前往阿让主教国赴任之时，没有人手没有资源的他想来也无可奈何。 “陛下，我在罗马教廷曾任教会总理一职，对于教会资产管理和人事任命方面有些经验和心得，还请您任命我处理这方面的事务。” 既然教会资产和神职任命职权已然被威廉掌控在手，希尔德布兰德不得不想尽办法从内部突破，至少不使教会资产被威廉侵吞，不使神圣的神职被威廉的亲信诺曼人全部占据，至少要让洁身自律、品行高尚的克吕尼修院派的修士担任这些重要的主教和神职。 希尔德布兰德想做什么，威廉是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借此插手神职任命权，让克吕尼派渗透进法兰西吗？ “想要挖我的墙角，想也别想！”威廉如是想道。 尽管心中咒骂不停，但他依旧笑着劝解道：“亲爱的希尔德布兰德宗教教阁下，您这边初来乍到，王国内部有好些情况还不熟悉，我不推荐您这么做。 更何况您身为教廷的谈判使节，肩负着沟通双方达成和平协议的重任，目前双方只是初步达成共识，想要使双方真正达成和解，还需要您这边多多努力才是。” 威廉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压下来，希尔德布兰德宗主教也不得不低头。 在威廉这边讨不了好，希尔德布兰德决定暂时忍耐，将阿基坦作为克吕尼修院派运动的新基地，满满改变这个肮脏堕落的国度，将神圣的神职任命权力和上帝赋予的教会资产从威廉手中收回。 威廉和希尔德布兰德各怀心思，双方第一次见面也不欢而散。 待希尔德布兰德离去后，威廉又招来了法勒奥斯本命令道：“法勒，你要加派人手紧盯着希尔德布兰德的一举一动，他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你都要一一记录下来。 一旦对方有不轨之心，应当立即上报给我，若是他有反叛之举，我授予你只有行动的权力。” “您就放心好了，陛下，他是逃不过我的耳目的。”法勒轻笑着说。 “下去吧，这个任务是最高级别，若是有半点闪失，我要拿你问罪！”威廉严肃的说。 “遵命，陛下。”法勒收起笑声，郑重地跪地叩首道。 对于克吕尼派，威廉自信可以轻松招架，但这位雄心勃勃、能力出众的希尔德布兰德却不能不防，对于这样的能人，威廉要既用又防。 第560章 迁都和团聚 挥手让巴黎市长爱德华离去后，威廉整个人都有些酸软无力，好似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 所实话，这已经是他今天接见的第十六人了，战后封赏和领地安排、战后重建和经济恢复工作、神职任命和教会资产处理工作以及最重要的迁都，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堆在一起，直叫威廉头疼不已。 “陛下，用膳了，今天我特意叫御厨在烹调时用了薄荷和迷迭香等提神和促进记忆力的香料。”法勒来到威廉的身旁轻声说。 “嗯...”威廉睁开眼睛，看向法勒问道：“乌拉卡王后、小理查和阿道夫首相到了巴黎了吗？” “陛下，王后陛下和理查德王子殿下的车架已经抵达鲁昂，想来后天将抵达巴黎。 拉道夫首相大人已经提前乘马赶来，预计明日中午之前将抵达巴黎。”法勒躬身说。 “拉道夫首相来这边帮我，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威廉眉头施展，感叹一声说。 虽说威廉有着后世的知识，内政军事方面颇有造诣，但他可没有一学就会的金手指，特别在法文和拉丁文的书写方面却并不怎么擅长，诏书的谦辞造句那都是交给专门的学者和机要秘书专门书写的。 “对了，西堤宫的宫室都修葺完毕了吗，这座宫殿和我的温莎宫可相差不少。”威廉转头问道。 “回禀陛下，早已准备妥当了，西堤宫都已经安排了石匠行会的匠师们修葺过，宫内的装饰都换成新的，绝对能让您和王后陛下、王子殿下满意。”法勒奥斯本自信的说。 “不过西堤宫毕竟是百年前卡佩王朝所建造的宫殿，营造新的宫殿也要提上日程，你这边要着手准备在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建造一座世界上规模最大、装饰最华贵的宫殿，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向我提出。”威廉微微摇头，吩咐道。 “遵命，陛下。”法勒领命道：“陛下，可以叫膳了。” “嗯，去吧。”威廉点点头，挥手应道。 ...... 第二日上午，英格兰、法兰西和诺曼底的首相和掌玺总管，王国第二荣耀者，威廉的叔叔阿道夫.德.诺曼底在一队近卫骑兵的护送下来到巴黎城外。 得知拉道夫首相到来的威廉便早早地带着诸位贵族臣工在巴黎城外迎接他的到来。 “参见陛下。”拉道夫策马来到威廉的面前躬身说。 “拉道夫大人，从英格兰风程仆仆地远道而来辛苦了吧，我这边已经给你备好了接风宴会，我们快去赴宴吧。”威廉笑着策马迎了上去说道。 “是，陛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拉道夫首相抚胸躬身说：“对了陛下，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在肯特伯爵奥多大人和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大人的护送下已经提前出发南下巴黎，今晚就能安全抵达。” “嗯，有我的弟弟罗伯特和奥多护送，我就放心多了，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消息，拉道夫首相。”威廉亲切地拉着拉道夫的臂膀开口称谢道。 除了在负责镇守法兰西南部阿基坦公国和图卢兹公国的休伯特公爵和负责镇守洛林王国的安德鲁公爵因公务缠身，未曾出席此次宴会外，威廉麾下的贵族们都无一例外出席了此次欢迎拉道夫首相的宴会。 宴会上的主角毫无疑问当属拉道夫首相，他身为王国的首相和掌玺总管，在战争期间为他筹措了巨量的财富和粮食物资，为威廉应得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拉道夫首相既是威廉手下的萧何，虽然没有多少出众的战功，但他在内政方面的成就却使得他赢得了诺曼贵族们的尊重，是威廉麾下的第一功臣也不为过。 “拉道夫首相，为了酬谢你的功绩，我要册封你为卢森堡公爵，此后卢森堡伯国就是你的世袭封地。”威廉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许诺道。 “陛下，这使不得，我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战功，如何能胜任卢森堡公爵？”拉道夫首相当即推辞道。 对于拉道夫的推辞，威廉当即不依，他举杯对着麾下的贵族们说：“我册封拉道夫首相为卢森堡公爵，你们是服还是不服？在我看来他虽说没有出众的战功，但他在内政方面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他的努力我们就不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你们说对不对？” “陛下，我们对拉道夫首相大人那是心服口服。” “我们作战的时候无论是粮食药品补给，还是军械衣物，那是一点都没有短缺过，这一点绝对是拉道夫首相大人的功劳。要是有人说不服，我第一个把他说服！你们说对不对?” “是啊，我们绝对支持。” 听着手下诸位贵族们的话，威廉转过头去看着拉道夫首相说：“我的首相大人，你都听见了吧，大家都佩服你的功绩，卢森堡公爵的头衔和领地是你应得的。” “那就多谢陛下了。”拉道夫首相笑着说。 “来！我们共饮一杯。”威廉举杯对着拉道夫首相和诸位贵族们说。 “干！” “同饮！” 诸位贵族们和威廉共同满饮一杯，宴会上充满了欢畅的气氛。 不过威廉却没有像手下诺曼贵族们那样开怀畅饮，他下午还要迎接自己的王后乌拉卡和他的儿子小理查，他可不想饮酒误事。 就在宴会即将结束时，法勒奥斯本来到威廉的身边说：“陛下，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已经到了芒特，距离巴黎只有十几公里。” “那就快去带着我的近卫前去迎接王后和小理查。不，我也要亲自去！”威廉命令道。 “遵命，陛下，我这就去准备。”法勒不会对威廉的命令不会有任何疑问，当即躬身告退。 “拉道夫首相大人，诸位大人们，我先失陪了。”威廉站起身，对着众人开口说。 “陛下，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要紧，这边有我就够了。”拉道夫首相点头说。 威廉和拉道夫首相等人挥手告别，离开宫室就立即跨上战马，在近卫骑兵的护卫下向巴黎西北郊外的芒特拉若利进发。 第561章 希尔德布兰德的新想法 “这是哪里人马，排场这么大，光看旗号就有好几个大贵族护送，可真了不得！”城门口外道路上负责守卫的一名卫兵望着前方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由感慨道。 “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奥尔森。”他身旁的一名卫兵噗呲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别取笑他了，奥舒尔夫，你是诺曼底出身的，当然知道更多，像奥尔森这样的法兰西农夫出身，自然也不知道这是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车队。”一名身穿半身板甲的年轻队官走过来笑着说。 “马热队长！”法兰西人出身的卫兵奥尔森立即挺直胸脯向奥尔森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我知道了，马热队长！”奥舒尔夫尴尬地笑着，应承道。 “好了，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车队就要来了，随行的还有陛下的两位王第奥多伯爵大人和罗伯特伯爵大人，要是不想受罚就闭上嘴巴！”马热队长板着脸叮嘱道。 “是，马热队长！”两人异口同声说。 于此同时，在三人的身旁，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眼睛咕噜地转了起来。 昨天希尔德布兰德想要前往阿基坦的阿让主教国赴任，却遭到了威廉的严辞拒绝，这让他很是郁闷，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希尔德布兰德决定外出散散心。 在繁华的巴黎散步游览自然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当然要是没有身后几个诺曼人跟着的话。 这些天来，希尔德布兰德总是能注意到诺曼人的视线始终，无论是明面上的保护还是暗地里的监视都让他很不痛快。 正好，城外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以至于巴黎城里的市民纷纷涌出城，挤在城门外的大道两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希尔德布兰德眼睛咕噜一转，决定利用人群甩掉身后的这几个跟屁虫。 “尊敬的主教阁下，我是第一军团所属上士队长马热，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马热队长看见希尔德布兰德主教身上的主教服和主教冠冕，便立即凑上去笑着问道。 “你好马热上士，我是主教希尔德布兰德，听说这里有尊贵的贵族前来巴黎，我要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和我详细说说。”希尔德布兰德面目慈祥地问道。 “是这样的，主教阁下，今日是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从伦敦抵达巴黎的日子，随行前来的还有陛下的王第肯特伯爵奥多大人、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大人还有萨福克伯爵罗素大人这极为高贵的伯爵。 为了迎接王后陛下、王子殿下和几位伯爵大人们的到来，威廉陛下特意命令近卫军团和第一军团所属士兵守卫在巴黎城西门外的道路上。”马热上士恭敬地说。 “愿主保佑你，马热上士，多谢你了。”希尔德布兰德主教感谢说：“能麻烦你带我亲眼看看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的样子吗，这里人太多了着实看不清楚。” “包在我身上，主教大人，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上级通报此事。”马热上士大包大揽地说。 不一会儿，马热上士就带着好消息归来，兴奋地说：“我的上级奥尔德里克爵士已经同意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视线绝佳的看台，我这就为您带路。” “那就麻烦你了，马热上士。”希尔德布兰德主教笑着感谢道。 “这是我应做的，主教大人，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差遣只管跟我说。”马热上士连忙摆手说道。 随后在马热上士的带领下，希尔德布兰德主教来到路旁的一处专门为军官准备的看台，在这座不高的看台上能很清楚地看到前方蜿蜒的队伍。 希尔德布兰德主教正是看台上的最高一阶，视线更广也跟清晰。 待到车队接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身穿华丽盔甲的诺福克的罗伯特伯爵和肯特的奥多伯爵两位王第了，他们所率领的数百近卫骑兵将王后和王子的车架层层护卫在中央，四周还有数量更多的近卫步兵，看上去颇为壮观。 希尔德布兰德放眼望去，见一名二十岁不到的贵妇头戴着王冠，手里抱着一名三岁大的男孩，微笑着对周围人点头致意。 乌卡拉王后每次点头致意，周围人总是会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 希尔德布兰德主教注意到这位理查德王子不但样貌英俊，身体强壮，更有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仿佛那人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一般。 “该说不愧是威廉陛下的长子继承人理查德王子殿下，果然颇有王家风范，气质高贵，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希尔德布兰德主教不由赞叹道。 紧接着，车队前方道路上两侧的人群骚动了起来，原来是他们的国王陛下威廉一世带着大队诺曼近卫骑士前来迎接乌拉卡王后和理查德王子。 不过这点骚动很快就被驻守在两侧的卫兵给弹压下来。 威廉和乌拉卡王后温存片刻，便从她怀里抱过小理查王子，将他托在怀里，随跟着马车策马缓步而行。 希尔德布兰德看着威廉的出现，眉头皱了皱，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敏锐地法诀国王威廉对他和克吕尼派有些莫名的厌恶和抵触情绪。 虽然威廉对他很是尊敬，但当他要求离开巴黎即可前往阿让主教国担任阿基坦地区的宗主教时，威廉却顾左言他，始终没有答应此事。 最后威廉的一句话把他气得不行：“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你的宗主教一职是教宗陛下任命的，但王国教会的宗主和至尊是我，我没有承认你是宗主教之前，你依旧只是我的宫廷牧师。” 随后威廉又说要派出诺曼人的费康主教前往阿让主教国担任阿基坦大主教，充当他的副手，而他则将作为教皇和威廉的联络人担当王国的宫廷牧师一职。 这很显然是威廉故意在刁难他、猜忌他，这令他很是恼怒。 然而今天他在巴黎城外看见了王后乌拉卡和理查德王子一行人，一个大胆的主意不由地往外冒。 第562章 理查德王子的王冠 既然他不能改变威廉对克吕尼修院派的敌视，那为何不将目标放在威廉的继承人理查德王子身上呢，以他的本事让理查德王子的皈依克吕尼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想要让理查德王子信仰克吕尼修院派天主教，担当王子的监护人是必不可少的前置条件，否则要是他连理查德王子的面都见不到，谈何对王子施加影响呢。 向威廉请求成为理查德王子的监护人，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以威廉对他的防范怎么可能允许他成为监护人名正言顺地接近理查德。 不过这个方法行不通，他还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 作为克吕尼修院派的领袖任务，希尔德布兰德和克吕尼派在神圣罗马帝国、意大利、勃艮第、阿基坦和西班牙等地都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当地的很多修道院都听从克吕尼修院派的指示。 他打算采取迂回战术，利用克吕尼修院派在西班牙的影响力，影响乌拉卡王后的娘家卡斯提尔国王斐迪南一世和王后桑恰，让他们向乌拉卡王后推荐自己担当理查德王子的监护人，这样一来他也能得偿所愿。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随着威廉征服了法兰西王国，法拉西王国境内许许多多克吕尼派修道院都被威廉强制收归王室所有，随后被威廉任命的诺曼人主教神父所占据，而原先的克吕尼派僧侣则被威廉集中起来派往了十分偏远的爱尔兰岛上负责教化野蛮不逊的维京人。 如此蛮横无礼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当希尔德布兰德主教得知这一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简直恨不得直斥威廉为“敌基督”。 在他看来威廉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但基督徒倾向的，他所做的一切宗教改革和学说都是有邪魔影响力的。没收教会资产、任意指派手下担任各地教会的主教，这更是威廉被他视作敌基督，也即撒旦的证据。 然而，单凭希尔德布兰德一个人的努力，甚至依靠整个克吕尼派都无法对威廉造成任何影响，毕竟威廉才刚刚对罗马教会组建的反诺曼人联盟取得辉煌的胜利，圣座利奥九世也无可奈何地签订对威廉极度有利的和平条约，至此永远失去了对英格兰、法兰西和诺曼底教会的影响力和控制权。 不过希尔德布兰德并不会就此放弃，无法改变威廉的想法，反他却可以影响王位继承人理查德王子的思想，让理查德王子成为一个真正的基督徒，让克吕尼派的影响力和控制力遍布整个英格兰、法兰西和诺曼底。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希尔德布兰德立即下了看台，匆匆告别马热上士后便启程向他的居所走去。 然而当他走近巴黎城门附近时，威廉的王室总管法勒奥斯本带着笑向希尔德布兰德走来。 “尊敬的枢机大人，陛下吩咐我一定要照看好您，要是您有半点闪失，我可担待不起。”法勒奥斯本尽管满口尊敬，但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尊敬的意味：“还请您跟我们回王后歇息去吧。” “奸奴！”饶是希尔德布兰德有着非常好的修养，但当听到法勒这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不由得怒骂起来。 “哟，我这哪里是奸奴，枢机大人，您可不要乱说。”法勒奥斯本依旧面带笑意，但眼神中的阵阵寒意却不由地射向希尔德布兰德主教。 “哼，快带我回去。”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懒得和这个没脸没皮的奸奴计较，为了他心中的目标，为了克吕尼派的未来，他也只有暂且忍耐片刻。 ...... 西堤岛上的王宫中，威廉抱着他的儿子嬉笑玩耍，享受着难得幸福一刻。 “理查德，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威廉从桌上拿起一个装饰华丽的盒子，俯下身子笑着对理查德说。 “哼！不理你。”理查德正闹着变扭，扭过头去哼的一声不想看他。 威廉抬起头看向乌拉卡王后，用眼神向妻子求助，结果却收到了“你自找的”的眼神。 “哈哈...”威廉尴尬地笑了两声，蹲下身子一把搂过小理查，说：“小理查，你就原谅父亲这一次，这么久都没来看你是我不好，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你就原谅我吧。” “好，我就原谅你。”小理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抬起头看着威廉说：“礼物呢？我不满意的话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威廉只得举双手投降状，从身后拿出那盒装饰华贵的盒子，啪嗒一声打开露出了一顶金灿灿的王冠。 “陛下，这是...”乌拉卡捂着嘴惊讶着说。 威廉右手轻轻抚着这顶王冠，说道：“这是我在这场战争的收获——洛林王国的王冠，我打算将它送给小理查，等他长大了我就亲自为他加冕为洛林国王。” “不，陛下，这对小理查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他不能收。”乌拉卡连忙摇了摇头，严词拒绝道。 对此威廉只是轻轻一笑，转过头对着理查德说：“小理查，你喜欢这礼物吗？” “喜欢，我太喜欢了！”理查德摸着这顶金色镶宝石王冠，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那我给你戴上。”威廉笑着将洛林的王冠给理查德戴上，结果这顶王冠一下子歪斜着挂在在理查德的小脑袋上，好似一个士兵戴着和他不相称的大锅盔一般。 理查德双手用力举起将王冠扶正，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此，威廉也开心的笑了。 “陛下，您这样做太过儿戏了。”乌拉卡板着脸将儿子头顶上的洛林王冠取下，放回盒子里盖好，对着威廉和理查德说：“在理查德成年之前，这顶王冠就先放在我这里，由我来保管着。” 雌虎一发威，威廉就无可奈何地投降了：“是，你说的是，就按你说的做。” “妈妈，快把它还给我。”理查德跑着撞进乌拉卡的怀里，伸出手叫了起来。 “给我安静些，理查德，时间差不多了，还不快去跟拉道夫大人修习功课！”乌拉卡板着脸喝道。 看着这一幕，威廉也哭笑不得，看向乌拉卡却被她一瞪，眼睛好似在说：“孩子变成这样，还不是你这不负责任的父亲给惯坏的。” 第563章 共同防御协定 战争中，诺曼人堂堂正正的击败了所有的强敌，取得了战争的最后胜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威廉和诺曼人心服口服。于此同时，诺曼人这些年来在领地扩张上的狂飙突进，仅仅用了十年左右的时间威廉就从法王麾下的一介诸侯封城一跃成为横跨英吉利海峡，同时拥有英格兰和法兰西、洛林这三顶王冠的王者，和基督教世界最有权利的人。 威廉和诺曼人对土地的无限征服欲望令人担忧，更令他人警惕的是不久前威廉在兰斯加冕为法兰西王国，并将巴黎作为自己的首府。 威廉加冕为法兰西国王，毫无疑问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皇帝、国王们无不是对威廉和诺曼人报以担忧、畏惧、警惕、仇视的情绪。 位于罗马的教皇圣座利奥九世和神圣罗马帝国亨利三世正好看到了这一点，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教皇和神罗皇帝发出倡议，以神圣罗马帝国为主导组建了针对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 起初，共同防御协定只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丹麦国王克努特三世和教皇国这几个战败国参加，因此威廉对这一针对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并没有太过在意，认为这是战败者为了自保而搞出来的毫无用处的联盟。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有些出乎威廉的意料，先是神圣罗马去帝国的各家诸侯，意大利的各家藩候，比萨、热那亚和威尼斯城邦共和国追随国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脚步加入了共同防御协定。 随后是克罗地亚国王斯蒂芬二世、匈牙利国王阿帕德、波兰国王卡齐米日一世“重建者”、基辅罗斯大公“智者”雅罗斯拉夫、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杜克里亚黑山公爵沃伊斯拉夫等一干国王争先恐后的加入其中，这个针对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联盟瞬间变得人多势众起来。 最令威廉恼怒的是，西西里王国的凯撒.德.欧特维尔、巴塞罗那公国的拉蒙.贝登维尔.德.巴塞罗那、瑞典国王埃德蒙、阿拉贡国王拉米罗、纳瓦拉国王加西亚五世、卡斯提尔国王斐迪南一世等，这些曾经是他的盟友却加入共同防御协定的这些国家。 最令威廉没有想到的是，和他关系最密切的盟友，他的岳父卡斯提尔的国王和西班牙的皇帝斐迪南一世也加入了针对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这让威廉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好在最后他的王后乌拉卡劝阻了他：“威廉，你先别激动，我父亲那边就由我去劝说，我向你保证他和卡斯提尔会退出这个协定。” “好，我答应你，乌拉卡，我的王后，你可以代表我答应岳父任何条件，只要他退出针对我诺曼人的协定联盟。”威廉咬了咬牙，郑重的拜托道。 “威廉，我向你保证至少伊比利亚半岛的这几个基督教国家不会和你为敌。”乌拉卡点了点头郑重承诺到。 “奥多，罗伯特。”威廉朝殿外喊了声。 随即两个身穿华丽甲胄的年青贵族来到殿上，拜倒在威廉的面前说：“参见陛下。” “奥多，罗伯特，我的兄弟们，这次我的王后乌拉卡要前往西班牙的卡斯提尔一趟，这一路上就由你二人负责率领近卫骑兵一路护送。”威廉对着面前的二人嘱托道。 “陛下，您就放心地交给我们吧。”二人右手抚胸，异口同声说。 “威廉，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小理查就拜托你来照顾，可要仔细看好他，他可是个淘气鬼，不小心注意的话，一不留神就跑得没影。”临行前，乌拉卡王后对着威廉反复叮嘱道。 看着乌拉卡王后离去的背影，威廉也在反思为何身为自己的岳父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会加入这个明显是针对是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联盟。是自愿还是被迫，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威廉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随着他夺取了法兰西王国后，诺曼人对西班牙的卡斯提尔构成了巨大的威胁，特别是威廉向来以查理曼大帝为榜样，这更令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基督教国家忧心不已。 要知道历史上的查理曼大帝和他之后的几个加洛林王朝的君主们无不是将西班牙当做是开疆拓土的目标之一，从加洛林王朝建立到现在的这数百年间，法兰西王国曾有数次进攻巴塞罗那等国。 因此，当威廉为自己戴上了法兰西的王冠后，由不得他的岳父斐迪南一世起了戒备。 看来也只有等乌卡拉王后前往卡斯提尔的布尔戈斯宫去看望国王斐迪南一世和桑查王后，才能消除他们的戒备。 为了化解这一针对诺曼人的联盟，威廉特意召开了御前会议，邀请首相阿道夫、财政总管奥斯本、军事总管休伯特公爵、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以及里夏尔公爵等贵族参加。 大殿之上，贵族们早已按照地位高低列席于西堤宫大殿的两侧，众人交投接耳似乎在讨论今天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召开御前会议。 忽地，大殿之上卫兵门吹响铜号，法勒奥斯本站在台下高声唱道：“英格兰、法兰西和全体诺曼人的国王，不列颠的征服者，上帝庇佑的国王威廉陛下驾到。” 在激昂的铜号乐曲声伴奏下，在众人的注视下，威廉头戴法兰西的王冠，手持权杖可宝球走到王座之前，看了眼场上的众人，然后坐下。 “约克亲王，伟大诺曼王国、法兰西王国、英格兰王国、洛林王国的合法继承人，威廉陛下之子，理查德.德.诺曼底王子殿下驾到。”随后法勒奥斯本再次唱道。 在威廉之后，才年仅三岁的理查德王子带着小一号的金色王冠，身披王室披风，昂首走到威廉身旁的一张小一些的王座前坐下。 这还是威廉第一次让儿子理查德参与御前会议。 他身旁的这张王座原先是为乌拉卡留着的，一般只有在重大事项和庆典的时候威廉和乌拉卡王后才会联袂出席。 而今天，威廉为了让儿子从小学习如何治理王国，积累威望，他特意让儿子理查德也一同参加。 第564章 御前会议 对于理查德王子的出现，在场的贵族封臣们很是惊讶，随后便嗡嗡地讨论起来。 “安静！”威廉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而后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位贵族们。 瞬间，场上的贵族们立即安静下来，恭敬地看着威廉。 “拉道夫首相大人，休伯特大人，诸位大人们，我们的对手神罗帝国的皇帝萨利安凯撒亨利三世联手教宗陛下组建了一个针对我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联盟。 在短短的几周时间里，从北方的苏格兰、挪威、瑞典和丹麦，东方的基辅罗斯、波兰、匈牙利、克罗地亚，一直到南部的西西里，几乎整个欧罗巴的基督教国家都参加了这个共同防御协定联盟。 今日我召开御前会议，就是为了和诸位大人们商讨解决的对策。”威廉首先作了发言。 威廉的话音刚落，在场的诺曼贵族们纷纷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纷纷吃惊于欧洲的基督教国家竟然组建了针对诺曼人的联盟，届时只要威廉对任何一个国家宣战，其他欧洲基督教国家就都会和他们为敌。 在短暂的吃惊过后，诺曼贵族们便各自讨论了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纪律可言。 诺曼人就是这样的脾性，即便作战时严守纪律，但平时却肆意妄为，崇尚自由，对此威廉也无法改变它。 “安静！”威廉右手的权杖重重的敲击着大理石地面，斥道。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在威廉的面前，即便诺曼贵族们如何肆意妄为，他们也不敢造次。 威廉的身旁，理查德王子一脸崇拜和羡慕地看着他，他转过头去，揉了揉儿子理查德的肩膀，笑了笑。 第一个发言的是在场贵族中地位最高的王国首相和公爵阿道夫.德.诺曼底，他从贵族中出列，迈步向前鞠了一躬说：“陛下，臣有一言。” “请说，阿道夫首相。”威廉伸出手笑着说。 “先前所言，在教宗和萨利安凯撒的串联之下，我诺曼人陷入整个欧洲基督教国家的包围之中，只要我们对共同防御协定中的任何一个国家宣战，那么其他基督教国家就将与我们为敌。”阿道夫首相总结道。 “您说的没错，阿道夫首相。”威廉点了点头赞同道。 “陛下，想要打破这个针对我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须得分化瓦解，拉拢那些对我们没有多大敌意的国家，敦促他们推出协定。 同时我们也应当先蛰伏爪牙，降低人们对我诺曼人的警惕心理。 我建议由罗素.德.巴约勒伯爵、沃尔特.吉法德男爵、拉姆伯里斯主教奥斯蒙德三人分别前往被北欧诸国、东欧诸国、神罗帝国和意大利周边国家，对协定成员国进行拉拢分化。 我建议将北欧的挪威、丹麦和瑞典，东欧的波兰、匈牙利，神圣罗马帝国的施瓦本、巴伐利亚、萨克森和波西米亚，意大利的伦巴第、西西里、克罗地亚作为拉拢的对象。”拉道夫首相开口建议道。 “拉道夫首相分析的不错，诸位有何见解不凡说出来。”威廉见在场的众人纷纷跃跃欲试，便开口提议道。 “陛下，依我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一举将敌视我们的神圣罗马帝国彻底打垮，再带着大军进军罗马，将那劳什子圣座掀下台，换我们的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大人作教宗。”骄傲的阿弗朗什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率先出列，单膝跪伏在威廉的面前，大声建议道。 威廉见在场的诸位贵族们都有些意动，便立即转头用眼神示意休伯特公爵发言。 看来现在的诺曼贵族们在赢得了这场旷世大战的胜利之后，自信心都极度膨胀了起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陛下，方才阿弗朗什男爵的话请恕我不敢苟同。”休伯特公爵从最靠近威廉的右手边队伍前列迈步而出，向威廉鞠了一躬说：“诸位大人们，相比经历过上次大战的你们都很清楚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国家的强大和难缠了吧，仅仅是这个帝国中央力量和部分诸侯的军队，就已经使得我们疲于应付，要不是陛下英明睿智，胜负还在两说之间。 更何况不只是神圣罗马帝国，这次还有整个欧洲过来都参加的这个针对了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诸位大人们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休伯特大人说的在理，我里夏尔.德.瓦西赞同他的看法。”里夏尔公爵难得一次没有和休伯特唱反调，而是出于公心地发表他的看法。 “里夏尔大人，请说。”威廉抬起手示意道。 “陛下，就从归我直辖的第四军团来看，我军士兵在战后已经极为疲惫，根本没有再作战的心思，他们一个个地都拿着赏金和战力缴获换取的金币银币去讨英格兰和法兰西的漂亮婆娘去了，就连日常训练也携带了很多。 我军的常备军团尚且如此，其他诸如民兵、附庸征召兵这些二线部队的情况更是糟糕，普遍厌战情绪较重。”里夏尔公爵如实汇报道。 里夏尔公爵所说的情况威廉也非常清楚，他麾下的几支常备军团是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休整以恢复往日的战斗力，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继续高强度的作战了。 “里夏尔大人说的在理，诸位一位如何呢？”威廉点头表示赞同，看向众人说。 “里夏尔大人说的有理，我的部下也是这样的情况。” “又好些棒小伙子都回老家结婚去了，现在队伍可都不成样子。” “是要好好地休整一番，万不可轻易开战。” 众人被里夏尔公爵的话说服了，他说的情况大军也感同身受，纷纷附和了起来。 “陛下，我也有一言要说。”身为财政总管的奥斯本管家也出列发言，在得到威廉的点头同意后，他接着说：“陛下，诸位大人们，可知道上次战争一共花费了多少？ 三十九万六千磅银，接近四十万磅银，等于王国的四五年财政收入全部投入到战争之中，这还没有计算给士兵们发放的赏金，加上这个的话只会更多。 王国财政已经不堪重负，实在无力接着发动规模浩大的战争。” 第565章 五年规划 在拉道夫首相、休伯特公爵和里夏尔公爵等几位高级贵族的倡议下，诺曼贵族们如威廉所期待的那样达成一致，商定五年内不再主动和基督教国家开战。 同时听从拉道夫首相的建议，威廉决定优先外交和内政，一边通过联姻、商贸、收买贿赂等手段拉拢盟友，解散这个针对诺曼人的共同但防御协定，另一边则通过在边疆偏远身份分封贵族骑士，在核心领地派遣官员组建政府以消化新占领的法兰西王国和洛林王国的领地。 未来五年，威廉见组建一个以诺曼人的英格兰、法兰西、洛林和诺曼底为核心，以伊比利亚诸国、西西里、瑞典等国为盟友的势力，以此避免被教皇唆使而遭受围攻的尴尬处境。 于此同时，在领地分配方面，威廉也有了一些主意。 作为核心领地的法兰西王国，威廉以巴黎为首都，诺曼底、瓦卢瓦、香槟、勃艮第、奥尔良、布尔日等法兰西中北部领地为核心，将其归属以威廉直辖。 在法兰西东部沿海，威廉将图阿尔、普瓦图、圣日东、波尔多这几处也同样收归直辖领地。 在法兰西西南部的图卢兹公国，威廉以庞斯纪晓姆公爵列为叛逆，将其抓捕后把整个图卢兹公国都收归己有。 特别是图卢兹公国靠近地中海的莫吉奥和纳博讷更是他未来建设的重点，尤其是港口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未来收益巨大的地中海贸易将是王国财政的又一重要支柱。 目前，法兰西王国内的贵族诸侯大多集中在法兰西的中部和南部地区，有波旁公爵阿尔尚博，奥弗涅公爵纪晓姆、加斯科涅公爵贝特娜二世、吕西昂伯爵雨果、昂古莱姆伯爵福尔克、佩里戈尔伯爵和马尔什伯爵阿尔达贝特等。 这些法拉西诸侯们大多是在威廉和法王亨利一世夺取法拉西王位战争中支持他的贵族，他们也从威廉得到了保障领地和头衔的许诺。 此前，威廉为了和神罗皇帝亨利四世和教皇的军队作战，为了稳住国内的局势，承认了这些法兰西贵族的头衔和领地。 但他们的表现却又领威廉太过失望了，在教皇的军队侵入法兰西南部的时候，他们更是首鼠两端，有的甚至暗中支持教皇。 现在威廉腾出手来，自然要好好的将这些三心二意的贵族们好好的清洗一番，多出来的领地也好分配给此战中获得功勋的诺曼贵族们。 当威廉将这一议题抛出，顿时获得了所有诺曼贵族的积极响应，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打算在法拉西南部好好的大干一番。 是啊，暂时不能和其他基督教国家开展，但他们也可以通过攻打叛逆贵族的领地来获得功勋，获得威廉赏赐的头衔和领地。 众人达成一致，威廉当即下达全军动员的命令，准备南下攻击那些不尊号令、首鼠两端的法兰西贵族们。 正好，威廉麾下的几支常备军团还留在巴黎，于是他在御前会议上当即命令休伯特公爵带着第一、第二、第五军团这三支军团共三万人南下波旁。 此次威廉不准备亲自领兵作战，一方面战后的千头万绪还要他和拉道夫首相共同理清，还有众多事务需要他来处理，同时威廉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便是要照顾他的儿子理查德。 此时，乌拉卡王后为了争取卡斯提尔人的友谊，亲自前往西班牙的布尔戈斯宫廷中说服斐迪南一世退出针对诺曼人的共同防御协定，要是威廉也离开巴黎，他唯一的儿子理查德就没有人来照料。 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理查德，威廉对他寄予了极高的期望，更对他的成长极为关注，因此至少在理查德成年前的这几年里威廉是不会离开巴黎，离开儿子理查德的身边。 御前会议结束后，理查德跟在威廉的身边满脸疑惑地问：“父亲，为何我觉得这个这个御前会议有些怪异之处。” “你看出了什么？”威廉笑着问。 “就是，拉道夫叔祖父、休伯特大人、里夏尔大人，大家好像都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那些不一样的声音都被大家压了下去，”理查德晃了晃脑袋，想了想，说道。 “不错，理查德，你想的没错，在御前会议召开之前，我和拉道夫首相、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和奥斯本管家他们都是早就事先商量好的，等议案在枢密院表决通过后，再拿到御前会议前。 因此，御前会议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决策能力，真正的决策机构还是由几位大臣、元老和大贵族所组成的枢密院。 所以别看御前会议的规模很大，名头也很响亮，但只要我的枢密院贵族大臣们和我保持一致，这个御前会议它就只是一个传声筒罢了。”威廉对于理查德的提问并没有任何不耐烦，他耐心地向他解释起来。 正如他所说，为了把权力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他通过任命自己亲信的贵族大臣为枢密院大臣，以此来架空御前会议的实际权力。 枢密院和后世的军机处、内阁类似，都是为了身为国王威廉服务的私人决策机构，其作用便是加强皇权，帮助威廉将这个国家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 同时，对御前会议这个由贤人会议演变发展而来的类似议会雏形，威廉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心理，从未让御前会议掌握任何实际权力，而只是把它当做是传声筒一般的工具而已。 理查德听了威廉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对此威廉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考，无论理查德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只要经过思考，对他来说都是有益的。 待理查德地抬起头，似有所得的时候，威廉才说：“理查德，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会你，来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有趣地地方。” “太好了，父亲。”理查德闻言欢呼雀跃了起来。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是好玩的年纪，参加了这么枯燥的御前会议，也有些难为他了。 第566章 皇家兵工场的新玩意 下午，在近卫的护卫下，威廉带着理查德来到巴黎西北部的诺曼底公国埃夫勒皇家兵工厂。 这家始建于1036年的兵工厂距今已经有十六年的历史了，刚开始的时候它还位于埃夫勒伯国的阿朗松城中，后来威廉将它迁移至塞纳河畔，并在河边建起了数座巨大的水轮用来给工厂里的水力机械提供动力。 可以说，皇家军工厂是最早使用水力进行工业化生产的工厂，在此之前西欧的武器制造还都处于私人作坊、铁匠铺的阶段，根本没有形成规模优势，也无力研发新装备，提高生产效率。 而聚集了整个诺曼底、英格兰、法兰西的能工巧匠、人力物力的皇家兵工厂就没有这些忧虑，不但可以投入巨资提高生产效率，更可以大量投入资源研发新装备。 说道皇家兵工厂，所有人可能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这里出产的无坚不摧的各型号板甲。 在过去的战争中，诺曼骑士们所穿的锃亮的全身板甲给他们的敌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因此众人都把诺曼人的胜利归结于板甲的犀利防护之上，而忽略了诺曼人的勇气和善战。 因此，皇家兵工厂所出产的各式板甲不止装备了诺曼全军上下，更被远道而来的各国诸侯商人们重金求购，极受欢迎。 跟着威廉来到兵工厂的理查德对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些组装好的铮亮的全身板甲更是牢牢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着陈列在此处的各式板甲，理查德的目光始终一动不动，嘴角几乎要流下哈子。 “理查德，跟我走，我要给你看看比板甲更有趣的东西。”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男人的浪漫除了冷兵器时代的铠甲和各式武器，就是各式火炮和枪械，威廉要给理查德看的就是这些枪炮的雏形。 “父亲，这是什么？”理查德指着已经组装好的十门青铜浇筑的前膛炮，好奇地问道。 威廉拉着理查德的手，来到一门大炮前，抚摸着前细后粗的炮管，看向理查德笑着问：“理查德，你认为这位什么，提示一句它是一种可以在战场上消灭敌人的兵器。” “emm...这是一种手推长矛把，要是在这个口子里插上矛头，让士兵推着冲锋，一定会有很大的威力。”理查德思考了会儿，得出了这个结论。 “长矛，啊哈哈哈哈。”理查德的回答直让威廉笑地抽搐，好半天才缓过来说：“这兵器的名字叫火炮，它是用青铜炮管里的黑火药推动铅弹或石弹发射的兵器，其巨大的威力既可以击破厚重的城墙，又可以击穿敌军的队列，造成重大的人员杀伤，是未来战争中的绝对主角。” 威廉的话让理查德惊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问：“父亲，我怎么看不出来它有你说的威力，而且铸造火炮还要耗费这么多珍贵的铜料，在我看来并不值得。” 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兵器很显然超过了理查德的认知，在他的印象中诺曼王国军队中最为强大的是成群结队的诺曼骑士，其次是高耸的配重投石机，然后是坚如磐石的步兵方阵和疾风暴雨的诺曼长弓兵，而这种名为火炮的武器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它的作用。 “那我们去靶场试射一番好了，理查德，让你看看它的真正威力。”威廉笑着说。 “快带我们去射击靶场。”威廉转头吩咐了火炮工厂管事一声。 “遵命，陛下。”此人跪地唱道。 火炮试射靶场前，四匹挽马拉着火炮缓缓进入。 “展开火炮，就位！”一名军官模样的炮手发号施令道。 随即炮手松开了火炮尾部的插销，将其和牵引的挽马锋利，随后在炮手的推动下转向完成。 而在挽马的后面还牵引着一辆丹药车，里面装载着一个基数十五发铅弹和相应的火药。 “各炮手就位，装填！” 命令下达，随即一名炮手从丹药车中取过一包用放水的油纸定量包好的火药，撕开后填入炮膛之中，并填实。 而另一名炮手则抱着沉重的六磅铅弹从炮口处放入并再次填实，最后由炮手在在炮管尾端点火口撒上引药。 填装完毕，几名炮手合力用炮尾的契形木块调校火炮角度并对准了前方五百码外的一座砖木房屋。 “点火射击！” 炮长手中长剑挥下，一名炮手拿着一根缠绕着火绳的长矛，用缓缓燃烧的火绳点燃了火炮尾部的引药。 嗵... 霎时间，伴随着一声巨响，炮口处冒出火光和白烟，一枚弹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飞至五百码外的砖木房屋。 只见轰隆一声，这枚六磅重的铅弹贯穿了砖木房屋，并直接轰塌了前后两面墙壁。 失去支撑的房屋迅速垮塌下来，扬起高高的烟尘。 随后，威廉又命令他们再次射击五次，每次射击都能将所瞄准的目标摧毁，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幸免。 “父亲，太神奇了，这么小的火炮竟然能有配重投石机的威力，真是不可思议。”理查德惊讶地说。 “正如你所言，火炮的重量相比于配重投石机来说要轻很多，便于携带运输，但其威力却相差不大。 因此，火炮不止可以用来攻破城墙，更可以伴随着步兵使用，击破敌军坚固的阵线。 理查德你想一想，要是几十门火炮对准敌军阵列猛轰一阵，等将敌军的阵线被火炮击碎后，我方骑士迅速突如其中将敌军彻底击溃，随后步兵跟上追歼残敌、分割包围，这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威廉摸着发烫的炮管，自豪地说。 “父亲，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火炮在战场上大发神威的模样了。”理查德满是期待的表情说。 “你会看到的，理查德，等你长大后就能自己率领一支装备着数十们火炮的军团，开疆拓土，征服所有的敌人。”威廉摸着理查德的小脑袋说。 被威廉这么一说，理查德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他想象着未来自己长大后威风凛凛地带着军团攻城略地的模样，好不期待。 “参见陛下！” 威廉闻言转过头去，看见皇家兵工厂的大匠师和总负责人克劳德跪在地上，微微点头说：“克劳德，辛苦你了。” 第567章 意大利的板甲和抛石机 “参见陛下，臣克劳德有要是向您禀报，本想前往西堤宫觐见，却没想到在兵工厂见到您，故而冒昧前来觐见。”可靠的的恭敬地说。 “无妨，克劳德，我并不重视那些繁文缛节，无需多礼，有事便说吧。”威廉笑了笑，摆手说。 做了十来年的皇家兵工厂的掌事，克劳德大匠师已经不再是威廉起家之时的那个木讷的大铁匠了，官僚礼节这一套倒也颇为熟稔。 “陛下，您请看。”克劳德拿来一件光亮如镜的胸板甲部件，躬身呈给威廉说：“这是我皇家兵工厂的附属商队在采购货物时偶尔在意大利的米兰、佛罗伦萨和安科纳地区的私人铁匠作坊中发现的，仿造我诺曼板甲的胸板甲部件。” 威廉用手摩挲着胸板甲部件的板甲镜面，又用手敲了敲，拿起来掂了掂说：“这幅胸板甲已经有了我诺曼板甲的基本性能，只是在材质方面还有所差距，故而这幅胸板甲的重量较沉，想来就算强度有所差距，但也差不离。” 随后威廉摇了摇头看向克劳德说：“克劳德，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区区意大利工坊仿制的板甲我还不放在眼里。” 威廉对于意大利人仿制他的板甲早有了行礼准备，板甲出现了这么多年，在无数次战场上大发神威，更是在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决战中被对手吹嘘的神乎其技，威廉的对手怎么可能不着手仿制板甲。 至于这仿制板甲最先出现在意大利，威廉也并不吃惊，因为历史上最早的也就是罗马的环片甲就是由意大利的工匠锻造的。 板甲并非中世纪开创的盔甲种类，早在古典时期就有使用板甲的记录。一个典型例子就是罗马人的环片甲。 在罗马帝国末期，罗马人的确使用过板甲，但罗马蛮族化以后还是放弃使用环片甲，可能因为环片甲造价高昂且维护开销高，对于经济衰落的罗马帝国而言，环片甲不再是一个经济的选择。 虽然在罗马帝国西部政府灭亡后的几百年里，链甲一度成为主流铠甲，但意大利工匠锻造板甲的基础还并未丢失，故而这才能快速地仿制出诺曼人的板甲。 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两种板甲米兰板甲和哥特板甲都是由意大利人发明的，米兰板甲顾名思义便是由意大利米兰的意大利人发明和制造的，而哥特式板甲则最早由意大利人发明，由不列颠、法国、荷兰等国先后使用，之后来到德国。 对于威廉的疑问，克劳德解释道：“陛下，意大利人所制造的板甲很明显使用了水力机械敲打，这非常值得警惕，而且这幅板甲上使用了意大利人独有的褶皱瓦楞技术，虽然不多但能极大地增强板甲的强度。” “哦？”对于克劳德所提出的这一点，威廉有了些兴趣，他摩挲着板甲镜面，确实如克劳德所言，有明显的水力锤敲打的痕迹，而且在胸板甲的腹部位置有几条明显的褶皱瓦楞，这确实是诺曼板甲所不具备的技术。 这种开槽褶皱在威廉的影响中常用于哥特式的板甲中，可能很多人谈及哥特式板甲并不会描述这个东西，但他对此却影响深刻。这种开槽褶皱的工艺技术手法，是铠甲在表面形成一个凸起的边缘，它能在不增加重量的情况下达到加强盔甲强度的作用，还有美观显眼的作用。 特别是在对抗剑类武器的劈砍时，这种褶皱所形成的突出弧面极为有效，盖因弧面往往是最为坚固的结构，同时这些凸起的槽还能够吸收一些打击武器的冲击，对抗钉头锤、连枷也有不错的防御效果。 可以说这种褶皱开槽技术直接让板甲的防护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能有效地弥补板甲在对抗钉头锤、连枷等钝击武器时的弱点。 这种褶皱技术是意大利工匠所独有的，它不单单是盔甲上使用，同时建筑工艺上也会使用它们，比如各种意大利的教堂、希腊式立柱等。 威廉将手中的胸板甲放在一边，对着克劳德叮嘱道：“克劳德，意大利的板甲确实有些独到之处，特别是这种褶皱开槽瓦楞技术，我们一定要将它破解，并迅速摸熟摸透，并将它用在我们的板甲制造上。 同时针对意大利的板甲技术也不要放松，一方面要善于吸收意大利板甲的优点，另一方面也要寻机展开破坏行动，拖延对手的研发制造进度，这方面就由我来安排，我会吩咐罗素伯爵尽快往意大利的米兰、佛罗伦萨和安科纳派遣间谍，届时你这边也要配合好他。” “遵命，陛下。”克劳德跪伏在地，右手抚胸说：“此外我这边还发现意大利人正在仿制我们所独有的配重投石机，这是意大利人仿制投石机的素描绘本。” 接过克劳德递上的素描绘本，威廉翻看了起来，确实如他所说，意大利人所制造的投石机有非常显眼的配重巨石，不再是人力拉扯的原始抛石机。 看来以后的战争中威廉也会遇到装备着坚固的胸板甲和威力巨大的配重抛石机的军队，这样一来他一支引以为豪的军事装备优势就不再突出了，这确实有些令人困扰。 “看来得加快研发火炮和火枪才行。”威廉心中下定决心。 “克劳德，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这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完成火炮的量产工作和火绳枪的研发量产，你这边进度如何？”威廉开口问道。 “回陛下的话，火炮量产工作非常顺利，我们有足够的铜料可以用来铸造青铜炮，技术上并没有什么难处，只是成功率稍低，但可以将废品重新熔铸，不会浪费多少铜料。 而且我们有独门的水力镗床，在炮管铸造完毕后，使用水力镗床可以将炮管内壁的毛刺气孔去除，足以保证火炮的精度。 目前兵工厂已经生产了三十二门六磅前膛炮，每月可生产十六门六磅炮，其余十二磅前膛炮、短管臼炮只有少规模试生产，依旧还在改进之中。”克劳德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火炮是我们用来取代配重投石机的最重要武器，量产工作定要抓紧进行，其余种类的火炮也要加紧跟进，每周我都会抽出时间过问。 那么火绳枪的制造进度如何？这样吧，你带我和理查德一同前往工坊看看。”威廉对着克劳德吩咐道。 “是，陛下，我这就为您和王子殿下带路。”克劳德站起身，躬身说。 第568章 火绳枪改进 火绳枪打造车间此时已然一片繁忙，尽管只是研发试生产阶段，依旧雇佣了多达二十余个工匠，其中技艺精湛的数量铁匠更是多达八人之多。 “陛下，您请看这是我们锻造出来的火绳枪枪管，口径23mm，枪管长680mm，外观呈八棱形，可发射重达50克的弹丸，最大射程射程300m，有效射程120m。”克劳德拿起一根锻造好的枪管为威廉解释道。 “确实不错，不过枪管能否再加长一些，口径能否再小一些，它的重量还是太沉，这会影响填装效率。”威廉拿着手中的枪管仔细翻看，掂了掂它的重量，看向克劳德说。 “是，陛下，我会遵照您的吩咐研发口径更小、枪管更长、重量更轻的火绳枪。”克劳德躬身抚胸说。 “当然还要兼顾威力，毕竟我们的敌人即将拥有坚固的全身板甲，你在研发新的火绳枪时一定要确保这种火绳枪能够击穿胸半板甲的防御，无论是意大利人的还是我诺曼人的板甲。”威廉不忘嘱咐说。 “是，陛下。” 就在威廉和克劳德两人讨论之时，理查德王子忽然叫了起来说：“父亲，我要看哪个。” 威廉顺着理查德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名铁匠用工具钳着一根烧的通红的实心铁棒，而另一人则将烧红的铁皮在实心铁棒上往复敲打，不一会儿，铁皮便在实心铁棒上卷制成了一根枪管。 这还没结束，这根枪管还要接着打制成型，通过一系列的车削、镗内壁、钻孔等工序才能成为一根合格的枪管。 不过威廉关注的不是这些，他注意到理查德满满地靠近了火热的火炉附近，顿时急得跑过去一把揽住理查德说：“理查德，这很危险知道吗，不要乱跑，好好地跟着我。” 理查德被威廉这么一说，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闹变扭哭闹，反倒是懂事地点头说：“知道了父亲。” “好孩子，听父亲的话，回去后我会给你奖励。”威廉摸了摸理查德的小脑袋说。 为了防止他到处乱跑，遇到危险，威廉特意叮嘱了身旁的近卫骑士，吩咐他们给他看好理查德。 众人在克劳德的带领下来到制造扳机龙头的工段前，他拿起一个打制成型的扳机成品呈到威廉的面前说：“陛下，这是我们打造的火绳枪枪机，您看。” 威廉拿起火绳枪枪机看了看，结构确实精巧和复杂，对此威廉微微的点了点头说：“给我介绍介绍这些到底是什么。” 克劳德对着威廉指的龙头和扳机位置看了看说：“陛下，这是扳机和龙头，扳机便是出发火绳枪发射的装置，而龙头又叫蛇杆，它是用来固定火绳的装置。 在发射的时候只要将扳机上压，杠杆后端会上移，前端下降，带动固定销将蛇杆往后拉下，使其接触引火孔；当松开扳机时，杠杆下方的一个弹簧片会将杠杆前端推回原来位置，蛇杆也自动归位。” 威廉对着克劳德的介绍看了看，确实枪机上确实有片U型的青铜簧片连接着蛇杆和扳机。 “这整个枪机结构我将它装置在枪身右侧，同时我还用一个整个铜片来保护脆弱的枪机结构，相应的引火孔也移到了枪管的右侧面。 因为经过试验，火绳往往难以通过侧面的引火孔接触到枪管内的火药。 所以为了能够可靠发火，我在引火孔处安装了一个药锅或者说火药池，用来盛放少量的引火药，以便能够成功引火。 这种经过数次改进制造的火绳枪机有三大好处，其一是两只手都可以用来扶持火枪，其二是发射时按压蛇杆的动作小，有助瞄准，第三是由于弹簧和杠杆的关系，蛇杆也不会乱动，同时减短了长度的蛇杆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损坏。”克劳德如数家珍地将威廉介绍起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复杂的枪机。 “不错，这个火绳枪的枪机确实不错，但还有待改进。”威廉带了点头称赞了一句，但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首先是你这里的点火装置，虽然有药锅可以盛放引药，使得点火较为容易，但这些引火药还是很容易被风吹走或者受潮。 你可以给火药池上装了一个可以开关合拢的盖子，在装上引药后可以合上盖子，防止引药洒出或是受**奏，当射击时，只要拧开火药池的盖子即可。 而这里蛇杆和簧片，你不觉得稍微更改一下更加合理吗？ 你可以射击一种类似的枪机结构也，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弹簧片的使用上。 首先将弹簧片连接到蛇杆上，它的作用并不是将蛇杆推回原位，而是用来将蛇杆弹向火药池。 到时候在发射前，我的士兵在射击时，只需要轻轻一压扳机，就会将弹簧释放，弹力会推动蛇杆将上面缠绕的火绳压入火药池，然后点燃引药发射。 你不觉得这样在扣动扳机的时候更加灵敏，也更加方便轻松吗。而将蛇杆恢复原位则不需要弹簧的力量，只需手动复位即可。” 威廉所说的这种枪机不同于西班牙“穆什克特”火枪，它只流行了很短的时间，在公元1550年后就从欧洲大部份地区消失了，也只有在日本还一直沿用。 和威廉手中的这种火绳枪枪机相比，他所说的这种枪机发射的动作更小，点燃的动作更快，有助提高准确度和射击速度。 “陛下，这样改进非常优秀，确实在发射的时候能够轻松很多，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误触扳机，导致擦枪走火，非常危险。”克劳德只是想了想就明白了威廉所描述的火绳枪枪机的优缺点。 的确它也不是没有任何缺点，由于没有保险装置，容易因误触枪机造成意外。 为此威廉又提出了建议说：“克劳德，你可以试着在我所说的枪机上添加保护装置，在平时用保险装置锁死扳机防止误射，在战前可以打开保险装置即可。 不过你先用这种现成的枪机生产火绳枪，改进的事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 “遵命，陛下。”克劳德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要是威廉执意要求他加紧时间改进枪机，那么这笔五百支火绳枪的量产任务可就没办法完成了。 第569章 梅花鹿国王 虽说威廉并不要求克劳德和皇家兵工厂的工匠们立即按照他的要求改进火绳枪，但他依旧提出了几点要求： “克劳德，虽说这批次用来训练火器部队的火绳枪的枪管和枪机并不要求立即改进，但有些要求我要是要在此说明。” “陛下，无论您吩咐什么，我都会遵照这办好。”克劳德恭敬地说。 “你看枪管的前端和中后部可以加装准星和照门，如此可以极大地提高射击进度，但又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威廉拿起一把已经装配好的火绳枪，指着光秃秃的八角形枪管说。 “陛下，我记住了。”克劳德点了点头表示虚心接受。 “还有火绳枪的木柄。”威廉将火绳枪翻转过来，枪口朝下，手柄朝上，指着弯曲的曲柄说：“我要求你将这曲柄设计成可以抵肩支撑的枪托，而不是只能用手握持的弯曲曲柄。 克劳德，枪托清楚吗，就像这样，将曲柄的尾部放大，可以贴合肩部借力。 而且这种枪托又可以当做是钝击武器，你看将火绳枪翻转过来手持枪管挥动，这不就是一个长柄锤吗？” “陛下，您的智慧我等无人能及，您不只是启发我们设计威力巨大的火绳枪，更能从各方面提出行之有效的改进建议，我等自叹弗如。”克劳德表情真挚地称赞道。 尽管威廉心中颇为受用，但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将火绳枪放回枪架后再次叮嘱道：“克劳德，我需要在一周内看到五百支火绳枪、十六门六磅炮，以及各种弹药齐备，你能做到吗。” “陛下，臣定能做大，若不然我便辞去皇家兵工厂首席掌事一职。”克劳德郑重地赌咒发誓说。 威廉和理查德等人离开皇家兵工厂时已经是下午三时许，这么长时间的巡视下来，就连威廉也有些累，但他的儿子克劳德却依旧是那么的精神。 像这么强壮有精力的理查德便是威廉理想中的继承人，要知道作为统治者是十分耗费精力的，要不然历史上的皇帝也不会那么短命。 虽说在实行封建制的欧洲君主需要处理的事务并不是那么多，但也依旧非常耗费精力，因此一个健康强壮的继承人是极其重要的。 “理查德，不累吗？”威廉抱着理查德骑在战马上，向怀里的儿子问道。 “父亲，我一点都不累，可以去皇家猎场转一转吗？”理查德出声问道。 “今天就算了吧，再过两个小时就是黄昏了，就是皇家猎场也不是很安全。”威廉摇了摇头拒绝，看见理查德期盼的眼神又转换口风说：“不如我带你去皇宫里的鹿园看看吧，那里有好几十只麋鹿、梅花鹿，待会儿陪你玩个过瘾。” “太棒了，父亲，你可真好。”理查德一把抱住的威廉，兴高采烈地欢呼了起来。 皇家鹿园里，威廉亲昵地抱着理查德观赏着鹿群。 “给我些梅花鹿最爱吃的嫩草。”威廉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说。 “遵命。” 不一会儿侍卫们就捧着数捆鲜美多汁的嫩草恭敬地呈递给威廉。 他抓起一把嫩草，伸出手在鹿园围栏外晃了晃，不出片刻，立马有几只梅花鹿闻着嫩草的香味跑了过来，争相啃食着他手中的嫩草，有时它们湿润的嘴唇都快把他的手给包进去了。 “理查德，来摸一摸它的耳朵。”威廉用鲜嫩的草引诱了一支体型较小的母鹿，把怀里的理查德慢慢放下，蹲下甚至对他说。 “软软的好可爱。”理查德似乎很喜欢梅花鹿的耳朵，软软的让人很舒服。 “叽叽......”忽地这头幼小的梅花鹿叫唤了两声迅速跑开，威廉一看原来是理查德出于好奇心不小心揪了下梅花鹿的耳朵，结果对方受惊吃痛下跑开了。 于此同时，一支长着王冠模样鹿角的梅花鹿刨着蹄子向这里奔过来，还好威廉眼疾手快一把抱起理查德远离这里，再加上有着双层护栏防护，这才没有任何人受伤。 “哈哈哈...”威廉不以为意，对着理查德说：“理查德，你可要小心些，梅花鹿，特别是发情的公鹿可特别喜欢攻击人，要小心那些长角的家伙。” “我一点都不害怕，父亲。”理查德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笑着说：“我觉得这头梅花鹿好像这里的国王陛下一般，守护者整座鹿苑的梅花鹿，一旦他们受到了伤害，就立即挺着头上的鹿角攻过来。” “说的不错，理查德，这只公鹿确实是这片鹿苑里梅花鹿的王，所有母鹿都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妻子，保护他们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权力。 身为王者，就必须拿出勇气，捍卫自己手中的权力，无论敌人是多么地强大。”威廉借着梅花鹿教育着怀里的理查德。 “你好啊，梅花鹿国王陛下。”理查德高举双手，用稚嫩的声音对着昂头阔步的公鹿打着招呼。 不过这头公鹿却不理会理查德，专心护着那头体型娇小的母鹿返回鹿群。 “哈哈，理查德，来看这边。”威廉哈哈笑了一声，抱着理查德转过身去，伸出手指着另一片鹿苑说：“看这边，这里放养的是一群和方才的梅花鹿不一样的鹿，它叫驼鹿。” “哇，好大的个头，好大的角啊。”理查德顺着威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着驼鹿的模样不由发出惊讶的赞叹声。 “没错，理查德，驼鹿可是世界上体形最大和身高最高的鹿，一般体长2-2.6米，肩高比犀牛还要高，大多数体重可达700千克，最高记录为1000千克左右，堪称鹿类中的庞然大物。 它的角也和其他鹿有很大的区别，不但更加硕大，而且呈铲子状，角的长度和重量随着叉数的增加而递增，掌状角面积的增加尤为显著。 而且驼鹿的角每年脱换一次，2月中旬至3月底脱落旧角，大约一个以月后即长出新角。”威廉对理查德介绍着驼鹿说道。 “那可真大，比梅花鹿要大很多，可为何我觉得这些驼鹿都没有那只梅花鹿有精气神呢？”理查德明亮的双眼眨了眨，看向威廉询问道。 第570章 斐迪南一世的条件 “你看那里有两只竞争的雄鹿，他们在争夺鹿群的王冠。”威廉指着不远处的两头雄性驼鹿说。 果然有两只雄兽先是彼此虎视眈眈，继而用巨大的角猛烈地向“情敌”出击，发出劈啪劈啪的击角声。 双方势均力敌，两头驼鹿互相角击了很长时间，最终一头弱势的驼鹿就败下阵来，然后它识趣地离开，而另一头获得胜利的雄鹿却没有乘胜追击，仿佛一名绅士一般。 “你看，驼鹿别看他体型硕大，但性格温和，不好斗，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性格温顺，驼鹿时常被人们捕捉来当做盘中餐，或是为了获取鹿角而猎取他们。”威廉看向理查德说：“所以身为国王，以后就得抛弃对敌人、对手的善良和怜悯，对待敌人要像寒冬的暴风雪那般冷酷无情，更要有和强大的敌人顽强战斗下去的勇气，像梅花鹿国王那样拼死捍卫自己的王冠。” “梅花鹿国王陛下万岁！”聪慧的理查德立即心领神会，为骄傲、不屈的梅花鹿国王欢呼了起来。 “理查德，今天也玩的够尽兴了，先跟我回去吃晚餐，晚上你还要抽出时间和拉道夫首相、哈梅林大主教大人学习功课，以后治理国家可少不了知识的帮助。”威廉轻轻地拍了拍理查德的小肩膀，笑着说。 “是，父亲。”听到威廉的嘱咐，理查德立即你蔫了吧唧，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哈哈哈...”威廉笑了笑，却没有批评他，只是觉得儿子理查德可真像自己，一样对功课没有喜好兴趣，用句重点的话说那叫不学无术。 不过威廉却并不在意，在他心中知识并不是最重要的，只需掌握基本的常识、政治和军事素养即可，作为王者最重要的还是识人、用人和御下之道，只要整个王国所有的有才能者人尽其才，这个王国难道还不能兴盛吗？ 于此同时，西班牙卡斯提尔王国的布尔戈斯宫廷中，乌拉卡王后再次和她的父亲斐迪南一世和母亲桑恰团聚。 “父亲，母亲，身体可安好？”乌拉卡施礼道。 “自家女儿，哪里来的那么多礼数，来来来，快做到母亲身边。”桑恰王后热情地跑过去，一把拉着乌拉卡说。 待到乌拉卡坐在桑恰王后的身边，斐迪南一世才开口说：“乌拉卡，这次你的丈夫威廉国王可是大出了风头啊，多却了法兰西和洛林的王冠，更让教宗陛下和萨利安凯撒亨利三世低头，这可是连我也想做也做不到的。” “父亲，威廉的这点成绩和您横扫伊比利亚的摩尔人相比还差一些，威廉也常说对您十分敬佩和称赞的话。”乌拉卡微微点头说。 “斐迪南，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妒忌心发作了吗。女儿好不容易回趟家，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桑恰伸出手对着斐迪南一世的腰肉就是狠狠地一拧，板着脸说。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我亲爱的桑恰王后。”斐迪南一世连呼冷气，也顾不得体面，当即对桑乔王后举手投降。 “父亲还是这样，始终让着母亲三分，重度气管炎了吧。”一旁的乌拉卡见此捂嘴偷笑不语。 “嗯咳咳...”桑恰王后松手后，斐迪南一世又扮作威严的模样，咳嗽了两说，转头对着乌拉卡说：“是不是威廉那个臭小子教你来的......” 斐迪南一世刚要板着脸问起乌拉卡来的目的，结果桑恰王后转头瞪了他一眼，就立即缩了回去。 “哈哈哈，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等你的弟弟们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好好团聚团聚。”斐迪南一世立即转了口风说。 “父亲，是这样的，威廉让我来也是想加深诺曼王国和卡斯提尔王国之间的盟友关系，最近听说您加入了圣座利奥九世陛下所倡议的针对威廉的共同防御协定，因此我特意来问一问。”乌拉卡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本不是我的本意，在我心里威廉还是我的好女婿，不过其他贵族们可不这么看，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萨莫拉伯国被我的外孙理查德继承。”斐迪南一世辩解说。 乌拉卡仔细观察者她父亲斐迪南一世的表情，她知道这其中定有斐迪南一世的意志。 “父亲，他们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乌拉卡也不点破，笑着说。 “贵人们都不愿看到未来萨莫拉伯国被我的外孙理查德继承后，被他从卡斯提尔王国的半途中分离出去。 因此他们建议萨莫拉伯国理应由你和威廉的第二个儿子来继承，而且他们还要求萨莫拉的继承人必须留在卡斯提尔接受教育，接受卡斯提尔的文化，将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卡斯提尔人。 我也赞同他们的建议，所以才同意他们的主张。”斐迪南一世借着贵族们的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父亲，您的难处我能理解，身为卡斯提尔的国王是不能看着萨莫拉伯国被分裂出去而无动于衷的。 我答应你，父亲，将来我的萨莫拉伯国将由我和威廉的第二个孩子继承，并把他送来卡斯提尔的布尔戈斯宫来，让他接受您的亲自教导。 若是我和威廉没有第二个孩子的话，我将会把萨莫拉伯国让给我的妹妹艾薇拉。”乌拉卡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乌拉卡，我的女儿，你能这样深明大义，通晓事理，我感到很欣慰。父亲这里也有一些请求让你转达给威廉。”斐迪南一世脸上带着笑脸，欣慰地说。 “父亲，您请说，我是威廉的王后，也是法兰西、英格兰、洛林和诺曼王国的女王，只要合情合理，我这里就可以代威廉答应您的要求。”乌拉卡点头承诺道。 “是这样的，自从几年前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埃米尔苏莱曼.胡德病逝后，新的埃米尔艾哈迈德.胡德继位，整个埃米尔国的局势开始动荡不安起来，东边的莱里达和塔拉戈纳的酋长尤素福联合了南边的卡拉塔尤德酋长穆罕穆德企图作乱。 他们两人都是萨拉戈萨的前任埃米尔苏莱曼.胡德的兄弟，因为不满于侄子的统治，试图推翻他。 毕竟萨拉戈萨埃米尔国是我的附庸，我有义务平定这场内乱，不过要是有了威廉的帮助，我可以将萨拉戈萨顺势纳入卡斯提尔的版图，以防阿拉贡和巴塞隆纳的窥视。”费迪拿一世详细地解释了起来，并提出了他的要求。 乌拉卡一支保持倾听的神态，她听的很认真，等斐迪南一世说完她表态道：“我可以做主给父亲您一笔巨额的物资和金钱资助，不过派兵帮助您征服萨拉戈萨的事情还得由威廉拿主意才行。当然，您之前在威廉危难关头帮了他那么多次，他不会让了您的恩情，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置之不理。” “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我答应你和威廉，即刻退出共同防御协定。”斐迪南一世心怀大慰，哈哈大笑说：“乌拉卡，一会儿叫桑乔、阿方索、加西亚和艾薇拉来，大家一起好不容易聚一聚。” 第571章 小姨子艾薇拉和小舅子们 事情谈妥，斐迪南一世、桑恰王后和乌拉卡父女三人其人融融，相谈甚欢。 不一会儿，斐迪南一世先前口中所说的三位王子，乌拉卡的弟弟们——桑乔王子、阿方索王子和加西亚王子三人，和他们的妹妹，年纪最小的艾薇拉一同前来。 有着一头褐色短发，下巴上留着络腮胡，身材健壮的桑乔王子快步迎了上去说：“姐姐，欢迎回来，我们都很想念你。” “乌拉卡姐姐。”金色卷发、有些斯文秀气、气质阴郁的阿方索王子，大大咧咧、喜形于色，看上去没有城府的加西亚王子，以及他们身后有些腼腆害羞、姿容俏丽的小公主艾薇拉，他们也跟着桑乔王子一同向乌拉卡问候。 “桑乔，阿方索、加西亚，还有我的妹妹艾薇拉，我也很想念你们。” 乌拉卡与她的几个弟弟妹妹亲切地互相贴面问候着。 “乌拉卡，听说姐夫打了一个大胜仗，全歼了强大的德意志帝国的萨利安凯撒亨利三世的十万大军，那可真是令人向往。”几人纷纷落座后，最靠近乌拉卡的桑乔王子便立即围着她问东问西。 “威廉也不过是侥幸取胜，幸得万能的主庇佑，他才能在莱茵河畔击败强大的萨利安凯撒亨利第三，不过那一战敌军的数量可没有十万那么多，总数只有八九万人，最后的决战敌军数量也只有七万到八万之间。”乌拉卡听得自己的弟弟桑乔对丈夫威廉的称赞，高兴地捂着嘴笑道。 “那也很了不起，我们卡斯提尔可从来没有和多达十万的敌人作战过，那是怎样壮观热血的场面，真令人心驰神往。”桑乔以为那是乌拉卡在自谦，故意将敌军数量降低，他仍旧由衷地赞叹道。 “姐姐，姐夫威廉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艾薇拉脚步轻柔地迈着步子来到乌拉卡的身边问道。 艾薇拉公主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真是对英雄事迹非常向往的年纪，他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有关于威廉如何从一介私生子成为横跨英格兰和法兰西的最强国王的故事，也因此艾薇拉对威廉保有着一些朦朦胧胧的憧憬，是小女生对英雄的崇拜。 “威廉他啊.....”提起威廉，乌拉卡不由自主地沉浸于会议中，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说：“威廉他是最完美的丈夫，始终细心呵护着我，对婚姻非常忠诚，丝毫没有像其他贵族那样勾引贵妇，招纳妾室情妇。 更重要的是他始终信任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我，每次出征他都会将国家的权力交托给我，任命我为摄政为他掌控整个王国。 同时他还是个天才的战略家，常常能以天马行空的战略战术、英勇无畏的勇气击败对手；他是一个杰出的管理者，待人温和、知人善任、耐心仔细，对于每一个贵族他都知道该如何任用，处理每件事都非常有条理；他还是个有着伟大抱负的政治家，针对国内的各种弊端，他都能利用各种手段改革国政和军事。” 随着乌拉卡的叙述，她身旁的艾薇拉听得出神，双眼渴望地望着乌拉卡说：“好想见到姐夫一面。” 然而就在这时，邻桌的加西亚王子忽然说：“别傻了艾薇拉妹妹，这世上哪里有像乌拉卡姐姐说的那样存在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我可是听说了我们的姐夫是个残酷无情的的刽子手，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哼！”艾薇拉听到加西亚这么数落威廉，当即哼的一声说：“不准你这么说威廉，你这个废物哥哥。”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无可救药。”加西亚波兰发怒说。 被加西亚狠狠地顶了一句，艾薇拉立即丢掉了怯生生的乖巧模样，像一头母狮子一样波兰发怒，想要和加西亚拼命。 这时，再也看不下去的桑乔王子连忙赶过来劝阻两人，并把他们拉开。 另一边，乌拉卡听到加西亚这么数落威廉，她皱着眉头压抑着愤怒，不过她并没有理会这个没有城府的加西亚，因为她知道这个天真易怒的弟弟可定是被人唆使利用了。 她望向加西亚身旁的阿方索，发现他正若无其事地在享用波尔多葡萄酒。阿方索表现的这么若无其事，井然无波的模样定是在掩饰着什么，因为此时乌拉卡的身旁因为此时发生了口角，就连桑乔王子都来劝架，照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对之不理不睬。 现在乌拉卡基本已经肯定就是阿方索在加西亚的身边挑拨离间，挑唆加西亚跑出来污蔑威廉。 “好了都给我停下来，你们吵吵闹闹有把握这个做姐姐的放在眼里吗？加西亚，艾薇拉。”乌拉卡这一记中气十足的怒喝顿时镇住了闹变扭的两人。 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乌拉卡这个做姐姐的在几个弟弟妹妹之间还是很有威望的，她只是这么一怒，加西亚和艾薇拉便立即表情悻悻地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场上的气氛似乎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不再像往常那般热闹，几人之间仿佛有着不可消除的隔阂一般。 斐迪南一世和桑恰王后坐在上首的两张王座上，恰好可以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不过他们并没有劝阻，仿佛是在看小孩子打架一般，不需要大惊小怪。 确实，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件事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顾是小孩子们脾气冲互相闹变扭吧，就由他们自己来处理。 “好了，你们看看这像什么样子，还有希梅纳王室的体统吗？”此时斐迪南一世右手敲了敲权杖沉声说：“身为兄弟姐妹要友爱互助，互相体谅，特别是你阿方索，当兄妹们闹矛盾的时候不去劝说反而在看笑话，我对你很失望。” “啊，父亲...”阿方索有些失魂落魄，没想到他挑唆加西亚企图利剑兄弟几人的关系，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父亲，你就暂且绕过阿方索这一次吧。”桑乔身为阿方索的大哥，理所当然地站出来为他求情。 “好，我暂且先放过你，不要再令我失望。” 话虽是这么说，实际上几个子女的脾性他哪里会不清楚，几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怎么可能下首惩罚自己的孩子们呢。 第572章 艾薇拉 教训完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阿方索后，斐迪南一世看向艾薇拉说：“艾薇拉，你愿意和乌拉卡一道返回巴黎，带着我的文书给威廉送去吗？” “荣幸之至，父亲，请您务必将这个任务交给我。”艾薇拉兴奋地说。 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见到自己最崇敬的姐夫威廉，艾薇拉可不想就此放过。 “乌拉卡，你的意见呢，愿意艾薇拉陪着你一起回去吗？”斐迪南一世又询问起了乌拉卡的意见。 “父亲，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反而很高兴我的妹妹艾薇拉能和我一起去巴黎作伴。”乌拉卡微笑着微微欠身回答道。 种花家有句俗话叫“小姨子的屁股自古就有姐夫的一半。”，只可惜乌拉卡并不明白在种花家流传千年颠扑不破的道理，她此举注定要引狼入室了。 “太好了，姐姐，我们以后也要在一起。”艾薇拉得到乌拉卡的允许，高兴地楼主乌拉卡的胳膊说出了一句疑似flag的话。 乌拉卡很喜欢艾薇拉这个粘人的妹妹，对她非常疼爱，以至于她将自己所有的萨莫拉伯国里的重要城市托罗城送给艾薇拉作为她的封地和嫁妆。 正是因为这笔丰厚的嫁妆，卡斯提尔王国的许许多多年轻有为的贵族骑士们纷纷对艾薇拉展开了追求，甚至有很多外国王子也希望和艾薇拉订立婚约，他们都称呼艾薇拉为托罗的郡主以示尊敬。 不过艾薇拉面对这些浪荡的贵族子弟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特别是奥多维耶伯爵家的继承人迭戈，更是令她心生厌恶。 出于对迭戈等追求者的厌恶和对她心目中的英雄威廉的向往之情，艾薇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陪着乌拉卡启程出发。 军情紧急，发起对胡德家族统治的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阿拉贡圣战即将开始，斐迪南一世也没有挽留乌拉卡和艾薇拉，就让两人收拾停当后立即出发前往巴黎。 ...... “理查德，来拿好拿好缰绳，加紧马肚，放松，你可以的。”威廉一身骑士服，驾着骏马陪着理查德在练习骑马。 三四岁左右的孩子练习骑马在诺曼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要有条件，诺曼底的诺曼贵族们就会鼓励孩子们及早练习骑术。 就连后世三四岁学骑马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记得13年的时候曾有一则报道，英国伯明翰的三岁男孩哈利·爱德华兹·布雷迪就曾在在伯明翰NEC竞技场登台演出，其娴熟的马术和英姿飒装的身姿征服了在场所有的观众，要知道哈利才刚开始学骑马几个月的时间，这就有些令人惊叹。 当然，这得家庭条件和文化环境允许才行，也只有像英国这样的国家才会有父母有意识地教导才三岁多的孩子学习骑马。 “哦，很棒，理查德，你可以的。”威廉在身旁不断鼓励这理查德，让他逐渐有了勇气一个人骑着小马驹威利。 “哦，太棒了，你做到了，理查德。恭喜你，波，唔……嘛！”威廉看着能够自己骑着小马驹，咯咯笑着的理查德，惊喜的迎了上去，抱着他的脸蛋热情地亲吻。 “痒，爸爸，咯咯。”理查德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儿子，快起给我看看。”威廉松开怀抱，对着理查德说。 “好啊，爸爸，你看好了。”理查德一脸骄傲地说：“驾！” 紧接着小马驹威利立即四只马蹄子撒了欢，跑得飞快。 “理查德，你满一点，太快了可危险着呢。”威廉急忙策马追了上去，在理查德身后喊道。 不过小马驹毕竟是小马驹，它的四只马蹄子撒的再欢也跑不过成年的骏马。 “喁喁...喁...”理查德似模似样地停驻了马匹，挺起了小胸脯骄傲地说：“爸爸，你看怎么样？” “挺不错的，理查德，就是别太冲动，吓坏爸爸了。”威廉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咯咯咯...”理查德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在威廉和儿子理查德两人在皇家马场上练习骑马的时候，威廉的母亲，法莱兹的阿莱特来到马场对着威廉喊道：“威廉，威廉！” “母亲，您怎么来这儿。”威廉不解地问。 “威廉，你可别只顾着关心理查德，我的儿媳妇乌拉卡今天回来了，她还带了一个清纯俊俏的女娃，说是乌拉卡的妹妹艾薇拉。 你们快去收拾收拾，去见见她们吧。”阿莱特.德.法莱兹对着威廉说。 “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去。”威廉对母亲阿莱特点了点头，又对理查德说：“来，理查德，跟我一起去看你的妈妈和你的艾薇拉小姨。” “哦，小姨是谁？”理查德有些不解，他可从未见过有谁是他的小姨。 “去了你就知道了。”威廉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威廉便牵着理查德的手来到会客厅，见到了母亲口中所说的清纯俏丽的小姨子艾薇拉。 褐色的秀丽披肩长发微卷，五官和乌拉卡很是相似，但更为精致漂亮一些，只见她弯着秀眉笑着看向威廉，视线久久不成离开威廉片刻，似乎在正大光明地仔细观察着他。 “姐夫，我是乌拉卡的妹妹艾薇拉，很高兴见到你。”艾薇拉热情地跑上前跟威廉打招呼说。 “艾薇拉，我是威廉，也是你的姐夫，很高兴认识你。”威廉和艾薇拉互相贴脸问候着：“你是乌拉卡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我会在巴黎好好地照顾你的。” “那谢谢姐夫了，嘻嘻。”艾薇拉秀眉宛如一双弯月，笑着说。 “相比这是你第一次来巴黎吧，待会儿我会和乌拉卡一起陪着你好好地游览一番巴黎和塞纳河的景致。”威廉也同样热情地回应着。 不过这时缓步走来的乌拉卡却微微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艾薇拉是不是对威廉有些太过热情和好奇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尽管乌拉卡并不介意艾薇拉接近威廉，但她可没大度到和妹妹分享自己的丈夫。 “嗯咳...”乌拉卡轻轻咳嗽可声，对着威廉眨了眨眼。 “乌拉卡，真不好意思，你妹妹有些热情过头了，以至于冷落了你。”威廉真诚地抱歉说。 “我原谅你了，不过威廉，可没有下一次。”乌拉卡并没有动怒，只是不忘叮嘱一声。 第573章 姐妹与修罗场 “那可太好了，姐夫，我最喜欢你了！”艾薇拉听见威廉答应陪着她游览巴黎的时候，便高兴地一把抱过威廉的胳膊，好似乳燕投怀一般。 清纯的清香令人迷醉，胳膊上传来的微妙触感令他恍若置身天堂。 “你倒是挺享受的啊，威廉。”乌拉卡忽然冷不丁地说。 看着乌拉卡恐怖的表情（威廉视角），威廉刷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连忙抽出手臂，“哪有，乌拉卡，你多心了。” 不过貌似越描越黑，威廉的这句掩饰的话令乌拉卡疑心更重了些。 被妻子拿着审视的眼光盯着，威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烤架一般。 虽说小姨子的事身为天朝人都知道，但这哪里能明说，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乌拉卡这个悍妇，他哪敢得寸进尺。 为了摆脱尴尬的处境，威廉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乌拉卡，这次我的岳父答应退出针对我的共同防御协定了吗，你这次回来想必是成功了吧。” “那是自然，我乌拉卡女王身为父亲最疼爱的女儿，自然是手到擒来。”乌拉卡骄傲地说：“你看，这是我父亲托我给你带来的文书，上面是我们商定好的条件。” “辛苦你了，我的妻子乌拉卡。”威廉接过乌拉卡手中的文书，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乌拉卡，我的岳父大人是叫我们再多生些孩子，好继承你的萨莫拉伯国是吗？那我们可得好好努力才行。”威廉满脸戏谑，双眼盯着乌拉卡，用调笑的语气说。 “在妹妹面前怎么能说这些。”乌拉卡抱住威廉的胳膊娇羞道。 “我的乌拉卡不可能这么小鸟依人。”威廉惊讶地想着，他低头看向乌拉卡，结果却发现这一令人惊奇的一幕——他看到乌拉卡侧着头看向自己的妹妹艾薇拉，用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仿佛是在向自己的妹妹示威一般。 乌拉卡此举令威廉苦笑不得，他这时在向自己的妹妹宣誓主权吗，在告诫艾薇拉自己是她的私有物，别想染指。 “或许这时姐妹之间的特殊互动吧。”威廉如此想道。 / 夹在乌拉卡和艾薇拉两姐妹之间，威廉觉得亚历山大，便再次施展转移话题说：“乌拉卡，艾薇拉，岳父大人是要发动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阿拉贡圣战吗？” “是啊，姐夫，父亲大人已经为此准备了几个月的时间，最近更是开始暗中集结卡斯提尔贵族骑士们，现在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阿拉贡圣战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艾薇拉抢先说，说完她挑衅地看了一眼乌拉卡，好似在和她怄气一般。 “威廉，我父亲他要求你出动诺曼骑兵和至少一个军团加入这场战争中，这也是父亲愿意退出共同防御协定的条件之一。”乌拉卡对艾薇拉的挑衅不以为意，向威廉介绍说。 “当然荣幸之至，我的岳父大人也曾帮助过我很多次，并曾数次出动大军帮助我战胜强敌，这份恩情我还牢牢地记挂在心上。”威廉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听说萨拉戈萨埃米尔国非常富裕，埃布罗河贯穿期间，有着广阔肥沃的河谷平原，手工业和商业也非常发达，这次去参加阿拉贡圣战，夺取异教徒的土地，可是一个难得的发财机会呢。 因此我希望你父亲能够答应我，允许我麾下的诺曼骑士和士兵们能保留他所掠夺到的战利品，同时我还希望能购买到摩尔人的俘虏。” 埃布罗河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第二长的河流，长达910公里，同时也是完全在西班牙境内最长的河流，它发源于坎塔布里亚山脉，朝东南方向流入地中海。 埃布罗河河面宽阔而平缓，有着非常便利的水上交通条件，萨拉戈萨城就在埃布罗河边上，这座城市是后世西班牙的第五大城市，其富庶程度在中世纪时期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会引起斐迪南一世的觊觎。 因为埃布罗河的东南走向，卡斯提尔人可以利用流进他们领导的这条河流顺流而下，很方便地沿着这条埃布罗河顺流而下抵达萨拉戈萨城下。 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埃布罗河的水运条件和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内部叛乱，威廉想不出斐迪南一世有什么理由会输。 对于这样的一场十拿九稳的战争，威廉怎么可能不参与进来呢，特别是在共同防御协定存在的情况下，他无法向基督教国家开展，只得暂时将矛头转向异教徒身上。 尽管作为援军，威廉一方依照约定是无法获得的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任何一片领地的，但若是能从这场阿拉贡圣战中掠夺大量的财富这战利品的话，也是很赚的。 更何况一旦战争开始，就意味着大量的摩尔人开始逃亡之旅，这些支撑着萨拉戈萨商业、手工业和农业的摩尔人将成为奴隶被卡斯提尔人到处贩卖。获得的这些有丰富技艺的摩尔人奴隶对威廉和整个王国的帮助非常大，他们不但能够带来摩尔人世界里非常先进的农业和灌溉技术，更能为威廉的手工业增添光彩。 “这些要求并不过分，想必我父亲一点会答应你的。”乌拉卡自信地说。 “那多谢了，乌拉卡，我这边就命令罗德里戈公爵在解决了加斯科涅公爵贝娜特二世的叛乱后，即可取道纳瓦拉王国南下萨拉戈萨。”威廉当即承诺道。 “我这边会给父亲写信转告他的。”乌拉卡点头应道。 正当他们两人大致商谈完毕有关阿拉贡圣战的事宜后，艾薇拉插进来，趁着乌拉卡不注意，一把抱住威廉的左臂，撒娇道：“姐夫，正事处理完了，那就陪我到巴黎游览滚观光，记着要一个人陪我去。” 说完艾薇拉挑衅地瞄了眼乌拉卡，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就在威廉夹在修罗场中尴尬不已的时候，忽然他的儿子理查德从外边走了过来问：“亲问你是小姨妈吗？” “艾薇拉，这是我儿子理查德。”威廉一把抱起理查德对着艾薇拉说：“待会儿我要留下来照看他，你就和乌拉卡一起在巴黎好好游玩一番，失陪了。” 说完威廉向乌拉卡说声“抱歉”，带着儿子转身离去。 第574章 伊比利亚攻略 “爸爸，为什么见到小姨要跑，明明她那么漂亮。”理查德天真无邪地向威廉发问起来。 “理查德，听爸爸的一句话，千万别和两个女人同时待在一块儿，特别是不能企图同时讨好她们，不然会非常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撤退，然后寻机逐个击破。”威廉嘴角抽搐着，看向理查德说。 “哦...”也不知理查德是理解了还是被威廉绕晕了，反正在归去的途中他都没有再问起这个话题，对此威廉也松了口气。 “理查德，一会儿你要去和拉道夫叔爷爷学习功课，我先把你送到他那儿，记住别打扰到他工作，知道吗？”威廉对着理查德叮嘱道。 “知道了...”理查德耷了下小脑袋，扁了扁嘴说。 尽管理查德有些不太情愿和拉道夫首相学功课，不过威廉知道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答应了就会遵守，不用太过操心。 西堤宫一侧的首相府中，威廉和拉道夫首相正在商谈，而理查德则暂时交给威廉的宫廷总管法勒奥斯本暂时照看着。 “陛下，南下参加卡斯提尔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阿拉贡圣战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依照约定，在此战中我们无法获得领地，但依旧可以收获丰厚的战利品，并将我诺曼人的影响力传到伊比利亚半岛上。 目前共同防御协定束缚着我们无法向基督教国家宣战，但我们可以将目标转向那些摩尔人异教徒国家，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您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是我圈定出来适宜扩张的地区。”拉道夫首相拿出一卷地图摊开，用铅笔轻轻全出几处，对着威廉说。 威廉朝着这张地图定睛一看，只见伊比利亚半岛上演着地中海的区域都被圈了进来，就连北非的几处地方也囊括在内。 “莱里达和塔拉戈纳，这两处不是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叛臣尤素福.胡德的领地吗，依照我岳父斐迪南一世的要求，我是无法在阿拉贡圣战中夺取其应有的领地的。”威廉有些不解地问。 “陛下，既然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发动的是阿拉贡圣战，自然夺取的是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在阿拉贡的三块法理领地，分别是萨拉戈萨、卡拉塔尤德和阿尔巴拉辛三块领地。 而莱里达和塔拉戈纳则是属于巴塞罗那公国的法理领地，已经不属于阿拉贡圣战理应夺取的领地范畴。 故而我们可以向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发起巴塞罗那圣战，而不是应着卡斯提尔的邀请加入阿拉贡圣战中。 如此我们既可以支援卡斯提尔王国，为其分担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兵力，同时也可以取得莱里达和塔拉戈纳这两处伯国。 届时这两处伯国将成为我们插入伊比利亚半岛的楔子。”拉道夫嘴角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对着威廉解释道。 “这会不会影响到我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受到巴塞罗那公国的敌视？似乎有些太激进了些。”威廉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只要事先协商好，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会统一我们瓜分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莱里达和塔拉戈纳的，这并无大碍。 至于巴塞罗那的敌意，我们无需放在心上，若是对方不来攻打我方还好，要是他们不识相，直接狠狠地反击，打进巴塞罗那，逼迫巴塞罗那公爵割地赔款。”拉道夫公爵胸有成竹，早已想好了对策。 “就按你说的做，接下来除了发起巴塞罗那圣战以莱里达和塔拉戈纳之外，我们还会发起巴伦西亚圣战和马卡略圣战，夺取伊比利亚半岛的巴伦西亚、卡斯特利翁和马卡略群岛。 如此一来，我们在地中海的势力将不在局限于图卢兹公国的那几处局促的沿海港口，巴伦西亚、塔拉戈纳和马卡略都将是未来地中海舰队的港口锚地。”威廉兴奋的点了点头赞同道。 “是啊，陛下，不只是这些，还有伊比利亚沿岸的德尼亚、穆尔西亚、阿尔梅里亚、格拉纳达、马拉加和直布罗陀等地都将是我们的攻略目标。”拉道夫首相指着桌案上的地图，点了点伊比利亚半岛上地中海沿岸的这几个酋长国说。 “着是否太过激进了些，虽说自从伍麦叶王朝崩溃之后，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帝国便分崩离析，但伍麦叶王朝的后继者所建立的后伍麦叶王朝残余依旧在科尔多瓦掌控着大片的领地。 若是我们强势进入，对方定然不会置之不理，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埃米尔国将会团结起来对付我们，这是我所不愿见到的。 并且我更加担心的是北非的穆拉比特苏丹国，这个正在强势崛起的摩尔人苏丹国，若是一旦这些伊比利亚的埃米尔们战事不顺，他们很可能会向穆拉比特苏丹国请求援兵，届时事态将朝着我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威廉右手着重点了点北非地区后世摩洛哥的位置，语气郑重地说： “拉道夫首相，我们还是先以占据莱里达和塔拉戈纳为前期目标，夺取巴伦西亚和卡斯特利翁为中期目标，至于依旧则依照形势而定。” 穆拉比特王朝，又译作木兰皮国，是11世纪由来自撒哈拉的柏柏尔人在西非所建立的王朝，“穆拉比特”一名来自阿拉伯语，意为“武僧”。 在这个王朝的鼎盛时期，其势力范围包括现今的摩洛哥、西撒哈拉、毛里塔尼亚、直布罗陀、阿尔及利亚的特莱姆森，南面囊括大部分的塞内加尔及马里，北面则包括大部分的西班牙及葡萄牙。 最令威廉印象深刻的就是未来穆拉比特的苏丹优素福·伊本·塔什芬被西班牙***亲王的邀请对抗莱昂的阿方索六世。同年优素福·伊本·塔什芬渡过了阿尔赫西拉斯海峡，在萨拉卡战役中歼灭由阿方索六世所领导的十万基督教联军。 后来更是和大名鼎鼎的熙德相爱相杀，令人印象深刻。 当然，目前穆拉比特王朝还远未达到最强盛的时期，但它的上升势头已经不可阻挡，拥有摩洛哥、西撒哈拉、毛里塔尼亚、直布罗陀等广阔领土，威廉可不愿招惹。 “陛下，英明果决，臣自叹弗如。” 拉道夫首相心悦诚服道。 第575章 上阵亲兄弟 计议已定，威廉立即找来了他最信任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肯特伯爵的奥多.德.康特维尔和诺福克伯爵的罗伯特.德.康特维尔两兄弟，这次针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巴塞隆纳圣战威廉决定交给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来主持。 奥多和罗伯特两人可以说是威廉最信任的人，一方面威廉和康特维尔的奥多、罗伯特两兄弟有学院关系，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更得威廉的信赖。 而另一方面，奥多和罗伯特是威廉的母亲和赫路安骑士所生，并不是诺曼底家族的一员，他们完全没有可能和威廉争夺他的三顶王冠和核心领地诺曼底公国。 正是因为奥多和罗伯特两人对威廉来说毫无威胁，他才可以放心地信任他们兄弟二人。 “臣奥多，臣罗伯特，参见陛下。”奥多和罗伯特在法勒奥斯本的带领下来到威廉的面前，单膝跪地叩首道。 奥多和罗伯特两人都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模样，留着一嘴络腮胡，典型的金发碧眼诺曼人。 “奥多，罗伯特，我的兄弟，你们来了。”威廉从王座上站起身，亲切地来到两人的面前伸出手扶起他们的胳膊说： “快起来，奥多，罗伯特，我们是兄弟，哪里需要这么见外，还有私下里不要称呼陛下，叫我兄长就是了。” “多谢兄长。”奥多和罗伯特互相对视一眼，便顺着威廉的意思说。 待两人站起身，威廉便邀请他们落座，然后返回王座上，看向两人说：“奥多，罗伯特，此次我找你们二人来是要对你们委以重任。” 两人听到威廉的话，脸上纷纷露出狂喜之色，毕恭毕敬地说：“兄长，但请吩咐，您的剑指向何妨，我们就充当您的前锋冲向哪里。” “奥多，罗伯特。我现在任命你们二人为第二军团的旅团指挥官和罗德里戈公爵的副手。 你们即可带着三百近卫骑兵南下和罗德里戈公爵汇合，和他一道南下攻打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占领莱里达和塔拉戈纳。 此外我会命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和你们一道南下。 此战主要目的是占领莱里达和塔拉戈纳，其次是协助卡斯提尔王国对抗萨拉戈萨埃米尔国。 我要你们速战速决，在其他埃米尔国参合进来之前达成战略目标，但切记不可轻敌浪战，我希望我的士兵都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诺曼底。”说完威廉拿起权杖在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奥多和罗伯特的肩膀上各敲击三次。 此次对萨拉戈萨的巴塞罗那圣战，我威廉选择罗德里厄公爵作为主帅，奥多、罗伯特和罗杰三位伯爵作为副手，出动强大的第二和第五军团两支常备军团和三百近卫骑兵，总兵力多达两万三千余人，另有无数民夫和民兵不算在内。 威廉计划先让第二军团从图卢兹公国的纳博讷的港口乘船出发，率先南下萨拉戈萨，先行在塔拉戈纳沿岸港口登录，然后顺势北上一路占领塔拉戈纳和莱里达两地。 凭借罗德里戈公爵麾下第二军团的强大实力，达成这些目标并不困难，甚至对抗萨拉戈萨埃米尔国也没什么难处。 但唯一令威廉担忧的是万一萨拉戈萨埃米尔国支撑不止了，他们会向南部的祖勒嫩-托雷多埃米尔国和阿夫塔希德-巴达霍斯埃米尔国这两个伊比利亚半岛上最强的两个新月教国家求助。 若是这两个新月教国家带着一大帮埃米尔国、酋长国的军队北上参战，那么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复杂，而且首当其冲的就数塔拉戈纳。 故而速战速决，占据莱里达和塔拉戈纳，击溃萨拉戈萨的军队，随后和萨拉戈萨的埃米尔艾哈迈德.胡德达成和平，将两处领地吞下，落地为安，这是最重要的。 “兄长，您的吩咐我们定当牢记，您的愿望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为您实现。”奥多和罗伯特郑重地说。 “快去吧，卡斯提尔人已经开始进攻萨拉戈萨埃米尔国，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南下，我的命令已经传给了罗德里戈公爵和罗杰伯爵，他们可不会停下军队等你们。 好了，你们都快些下去吧。”威廉最后叮嘱道。 “遵命，陛下。”两人纷纷叩首应道。 对于未来莱里达和塔拉戈纳两个伯国的处置，威廉决定将这两地册封给他的兄弟奥多和罗伯特，这也是他要任命他们二人为罗德里戈公爵左右副手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在战争积攒威望，好让威廉册封他们的时候令贵族们心服口服。 至于罗德里戈公爵，威廉决定未来册封他为巴伦西亚公爵，巴伦西亚、卡斯特利翁和德尼亚这三处伯国都将是他的封地。 至于罗德里戈公爵是否会做大，威廉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原本的领地是爱尔兰的芒斯特公国，和未来威廉准备授予他的巴伦西亚隔了十万八千里，若是他翻上作乱，威廉的舰队和军团可以轻易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 更何况未来威廉准备让罗德里戈公爵的两个儿子小罗德里戈和阿尔瓦分别继承巴伦西亚和芒斯特两处公国，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形成足以威胁到他统治的强大诸侯了。 除了罗德里戈公爵之外，威廉对待麾下的其他封臣贵族们也都是这样做的，他册封这些有功的贵族领地时都会优先给他们和原先领地距离十分遥远的土地和头衔，这样一来封城们就不得不将领地一分为二，让长子和次子分别继承。 依照国内贵族遗产的均分继承法，贵族们的领地只会越来越分散，最后对王室够不成威胁。 而作为执掌这个国家的诺曼底王室，因为威廉及早订立了长子继承法的缘故，除非是威廉在世时册封给儿子的领地，他的遗产都将由长子继承。 未来王室的领地只会越来越大，国王的权力越发强大，而国内那些执行均分继承法的贵族们则将永远都不能对诺曼底王室造成威胁。 当然，一旦威廉发现麾下的封臣违背他得到意志，公开订立长子继承制，那么的他将毫不留情地处置他，剥夺他的领地和头衔，将他逮捕下狱，以作杀鸡儆猴。 第576章 编练近卫射击军 此次针对比利牛斯山南麓的萨拉戈萨埃米尔国所发起的巴塞隆纳圣战只是威廉对征服伊比利亚半岛的一次尝试，就算失败了也不要紧，因为未来他已经做好了摘取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三顶王冠的准备。 一旦威廉的岳父斐迪南一世去世，他的三个儿子有勇无谋的桑乔、奸诈狡猾却无统兵才能的阿方索和毫无城府的无能之人加西亚，是绝对抵挡不住威廉的进攻。 更何况他们三兄弟之间关系不睦，未来他们肯定会为了争夺各自头顶上的王冠而互相开战，到时候他们还那什么抵挡威廉对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王冠的篡夺？ 夺取西班牙，威廉早已经有了通盘计划，此次夺取莱里达和塔拉戈纳不过是一次意外的常识，成功固然可喜，失败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这也是为何威廉只是派了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三军团作为主力，两个年轻的兄弟作为副手，第五军团作为他们的后援的原因。 要是威廉真正重视的话，他就会派出自己麾下的王牌第一军团和休伯特公爵参战才是。 说道休伯特公爵，威廉就想起了过问由他主持的平定法兰西南部贵族叛乱的战争。 “法勒，休伯特公爵可有消息传来，那些法兰西叛贼的情况怎样了？”过问法兰西南部平叛战争的战况，几乎成了威廉每次比做的一项内容。 这些曾经支持威廉从法王亨利一世手中夺取法兰西王冠的贵族们，却在威廉和教皇、神圣罗马的萨利安凯撒亨利四世的战争中首鼠两端，甚至是公然投靠对方。 作为首祸者，在战争中投靠教皇进攻阿基坦的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已经被休伯特公爵彻底击败，身死国灭，不但图卢兹公爵的头衔和领地被威廉剥夺收回，整个德.图卢兹家族更是被威廉全部囚禁在巴黎的监狱之中，等待这个叛党家族的未来只有灭绝这一条路可走。 图卢兹公爵庞斯纪晓姆和他的家族作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威廉杀死在众多法兰西贵族面前，但似乎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效果，这些贵族们最近又开始密谋者作反了。 以加斯科涅公爵贝特娜二世为首，奥弗涅公爵和波旁公爵附其尾翼，一干法兰西伯爵、男爵们纷纷勾结在一起，组建了一个企图独立的派系。他们意图从威廉的治下独立出去后组建阿基坦王国，拥戴加斯科涅公爵贝特娜二世为国王。 他们要是成功的话，便相当于从威廉的法兰西王国中生生割去一大半领地，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更何况威廉还察觉到了教廷的手脚。 原本威廉还打算对这个独立派系实施分化瓦解之举，然后分别处置，但由于教廷的插手使得威廉下定决心用雷霆手段将这一干企图独立的法兰西贵族全部打成叛臣逆党，直接排除最精锐的第一、第二和第五军团南下平定叛乱。 “陛下，依照最新传来的战报来看，休伯特公爵大人已经攻灭了奥弗涅、波旁、马尔什、利穆赞、普瓦捷和吕西昂等地的叛军，正率领第一军团南下和加斯科涅公爵和一干叛党余孽会战。”法勒恭敬地回答着威廉的提问。 “哦？既然和加斯科涅公爵的决战尚未开始，那休伯特公爵是否需要额外的援军，若是需要，我便暂时让原本计划派往萨拉戈萨战场的第二和第五军团留下。”威廉开口问道。 “回陛下，休伯特公爵大人早已来信说过他凭借着第一军团足以彻底平灭叛乱。 在此前的普瓦捷战役和波旁战役中，休伯特大人已经消灭了大半叛军精锐，剩下的加斯科涅公爵和那些败走的叛贼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法勒回复道。 “嗯，继续关注战场的形势变化，每日都要向我汇报情况，有特殊状况及时向我汇报。”威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法勒的看法，对着他叮嘱道。 “遵命，陛下。”法勒对威廉鞠了一躬，接着说：“陛下，方才皇家兵工厂的克劳德已经将制造好的五百杆火绳枪和十二门六磅青铜炮运抵巴黎，另有十杆依照您的建议改进的新式火绳枪给您检验。” “哦，快带我去看看，另外从近卫军中挑选出一千二百人，他们将被编练为近卫射击军，专门负责操弄火绳枪和火炮。”威廉吩咐说。 “遵命，陛下。”法勒叩首说。 皇家校场上，一座座武器架前摆放着一把把新制造出来的火绳枪，一共五百杆，此外还有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十二门六磅青铜炮也整齐地摆放着，看上去特别有气势。 威廉从武器架上拿起一把火绳枪，仔细摩挲着，虽然这把火绳枪还有一股难闻的黄油味，但威廉却一点都不在意。 枪管长880mm，比原先威廉在皇家兵工厂所看到的原型有所加长，枪管上有准星和照门，口径依旧是23mm，未曾更改，但也影响不大，为了对付身穿板甲和甲胄的骑士，也确实需要这么大口径的火绳枪。 整支火绳枪长1.8米，稍显笨重，但有叉形座支撑发射，在实战中并会有太大的影响。 火绳枪的尾部设计有木质的枪托，可以抵肩射击，同时倒转过来，这把1.8米的火绳枪又将成为一把犀利的长柄战锤，用尖锐沉重的枪托用力砸下，甚至可以砸晕身穿板甲的诺曼骑士。 “弹药。”威廉伸出手接过递来的预装弹丸，撕开油纸将里面的火药倒入火绳枪枪口中，随后抽出通条将火药捣实。接着威廉将手中的弹丸用撕开的油纸包覆，然后放入枪管中再次用通条捣实。 放回通条，威廉转过火绳枪，拿起一个牛角引药壶在火药池上倒上引药，然后关闭火药池盖。 点燃火绳后将其夹在蛇杆上，抬起已经填装好的火绳枪架在竖起的叉形架上，打开火药池盖，扣下扳机对准百米外的标靶射击。 砰的一声巨响，威廉明显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一股巨力，透过冒烟的铳口，威廉见到标靶被50g的铅弹开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大洞。 “陛下神武过人，我等甘拜下风！”在皇家校场上观摩的众人纷纷下拜道。 第577章 改进版西班牙大方阵 对于在场贵族和骑士们的称颂威廉并不放在心上，他仍旧专心摆弄着手中的火绳枪，朝着眼前的标靶再射三枪。 威廉心中算了算，他开了四枪总共花费了3分20秒的时间，平均50秒开一枪，也就是说火绳枪的射速为一分钟一发以上，这样的射速尚可接受，和他记忆中的火绳枪射速相差不离。 因为使用了纸弹壳的缘故，发射速度从刚开始的三分钟两发子弹提高到了现在的每分钟一发以上，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再想提高也非常困难。 火绳枪的射速是如此之慢，威廉在编组军队的时候不得不考虑将火绳枪兵和长矛兵等冷兵器部队混编起来。 但威廉对此仍旧有些不满意，火绳枪一分钟两至三发的射速和燧发枪使用纸弹壳后，每分钟可发射2至3发子弹的射速相比完全没有优势可言。 并且燧发枪用燧石打火，点火有效率为67%至85%，大大高于滑膛枪的50%；燧发枪减轻了一半的重量，简化了射击流程，发射速度稍提升了一倍还多；燧发枪口径已减到17毫米，重量减到4 .5公斤，子弹的重量减少到25克，最大射程却从450米提高到600米，有效射程从180米增加到300米，提升了发**度，后期有了线膛燧发枪和米尼子弹，精确度和射程更有了较大提升。 可以说无论从那个方面考虑，燧发枪都全面优于火绳枪，并且燧发枪所带来的全火器部队线列战术、密集齐射战术、刺刀和空心方阵等有些战术将极大地军队的战斗力。 虽说燧发枪有这样和那样的优点，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武器研发要循序渐进，以锻炼皇家兵工厂的武器研发能力。 同时军队的火器化改革也不能够太过激进，毕竟诺曼人中反对火器化的贵族大有人在，抵制使用火绳枪的士兵也不在少数，实在不适合全面换装全火器化的燧发枪。 燧发枪的研发项目目前已经交由皇家兵工厂的工匠们主持研发，相信不久就可以出成果了。不过威廉并不打算太早拿出来换装，毕竟目前火绳枪配合长矛手、长戟兵、火炮等混编而成的西班牙大方阵已经足以应付中世纪的封建军队，而对于燧发枪威廉则准备将它当作是压箱底的秘密武器来使用，以保证己方对于其他国家的技术装备代差。 “法勒，将我先前吩咐你挑选的一千名近卫军步兵和200名近卫骑兵唤来，我要亲自指导他们火绳枪的方阵战法，另外法勒，我任命你来担任这支近卫射击军的指挥官。”威廉看向法勒奥斯本命令道。 “遵命，陛下。”法勒躬身告退。 很快，一千名方阵步兵和两百名近卫骑兵被法勒召集到了皇家校场前，接受威廉的检阅。 威廉在侍从、贵族和近卫们的簇拥下策马缓缓来到方阵步兵和近卫骑兵们的面前，看着众人说：“骑士们！士兵们！我，你们的国王现在需要你们组成一支前所未有的军团，接受与众不同的训练和战法，你们愿意为我效力吗？愿意服从我，向我想爱你上忠诚吗？” “愿意，我们愿意永远效忠您！” “除非世界末日，我们的效忠誓言永不褪色。” “无论您的命令是什么，我们都将无条件服从您！” 众人纷纷高声回应着，没有任何一人说出一个不字。 “很好，我的士兵们，你们中的五百人将成为使用火绳枪的射手，另外五百人则使用长矛组成护卫火绳枪手的城墙，此外，你们中的一百人将成为炮手，负责操弄归属你们的这十二门六磅火炮。 现在去那边领取你们的新装备吧，我的士兵们！”威廉右手指着不远处的武器架，上面陈列着五百杆火绳枪、五百支长矛、一千把单手剑、一千套半身板甲和大沿头盔，以及十二门六磅火炮等各种装备，装备这支千人旅团那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之多的新式装备，其费用自然也高的惊人，因为这些装备都要威廉自己提供，光是这支千人左右的方阵旅团的花费就比一般的常备军团步兵要高出三倍不止，最大头的当属十二门火炮和五百杆火绳枪，至于长矛、长戟、单手剑和盔甲，其他常备军屯大都普遍装备着。 “我的骑士们，骑兵们，你们将是这支旅团方阵的直属骑兵，是整个旅团进攻的铁锤。”威廉接着又对面前的两百近卫骑兵高声说。 “万岁，万岁！”骑兵们纷纷举起骑矛和长剑，欢呼着。 待所有方阵士兵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领取好了装备，威廉又命令道：“所有长矛步兵在中间列成方阵！” 这一阵型在诺曼人的军中早已普及，很多士兵都接受过这样的队列和阵型训练，故而很快队列就排布整齐，中间是横向62人纵列8排的长矛方阵。 “火绳枪手就位，五百人分作两队布置在长矛方阵的两侧，各二百五十人，排成六排。”威廉接着命令道。 很快，五百名火绳枪手在各自军团的带领下分作两队二百五十人，在长矛方阵的两侧布置着。 威廉的这种方阵的原理很简单，基本思路是以长矛兵和火绳枪兵的混编达到互补的作用，以长矛兵阻止敌军骑兵步兵的冲击，而以火绳枪进行远距离打击。 当然了，在实际编组的时候还涉及很多问题，比如炮兵的配备问题，骑兵的部署问题等还未解决，但西班牙方阵的核心基本不变，就是长矛兵和火绳枪兵配合的作战能力。 这支军队基本上按照师、团、连的编制，一个团的兵力在4--8个连之间变化，火绳枪手连队和长矛手连队各半。 作战队形上和传统的西班牙方阵不同，它更加趋近于改进版的莫里斯方阵，长矛手布置在中间，火枪手则布置在两翼，这样既可以对正面之敌形成交叉火力，六排两轮三段射可以保证火力不间断，又可兼顾两侧的敌人。 在威廉的计划中，除了眼前的这些步兵方阵和200名近卫骑兵外，还将配属一支旅团直属的一百名炮兵负责操弄十二门六磅炮。 此外威廉还准备把一支龙骑兵也编入步兵中，这支骑马机动步兵方式作战的龙骑兵本来就属于摩托化步兵，编入步兵并不奇怪。 第578章 无可比拟的优势 威廉眼前所遍练的西班牙大方阵和其他的战术相比，起最大的有点是战术简单易行，由于其核心只有火绳枪兵和长矛兵这两种兵种，只需注意发挥两个兵种的优势，以长矛兵列成传统方阵抵御敌军的近身冲锋，以大量装备火枪作为打击力量，形成远近皆能的作战能力。 和长弓兵、重步兵、长戟兵、剑手、骑兵等兵种相比，火绳枪兵和长矛兵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在短期内能训练完成，并迅速形成作战能力，这是其他兵种无可比拟的优势。 譬如长弓兵，这种兵种要求士兵十年如一日地练习，训练时间太长、招募成本过高，不但招募数量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更会对士兵的身体和脊椎有损害。 像长戟兵、重步兵剑手等兵种不是有各种身材和身体素质上的要求，就是需要常年不断的训练，他们都不是能够普及开来的兵种。 长弓兵如此，骑兵更不用说，损失任何一个普通骑兵都会让任何指挥官心疼半天，而要是身为诺曼贵族的中坚骑士受到重创，整个国家很可能一蹶不振。 当然，虽说西班牙方阵的原理和战术非常简单，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非常考验各兵种之间的协同作战能力，非常考验士兵的战斗素养。 所以历史上的西班牙方阵也只有西班牙能玩得转，而其他国家却没有能力组织训练处西班牙方阵，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这是没有办法靠金币和训练短期建立起来的。 这些条件在威廉这里倒是完全具备了，在他正式组建西班牙方阵之前，他的常备军团就已经初步将西班牙方阵的一些战术糅合进去，故而常备军团士兵中有大量熟悉战阵的长矛手和配合默契的弩兵，他们很容易就能接受相近的西班牙方阵。 因为威廉组建常备军团已经有十年之久，在他的军中有数量极为庞大的老兵队伍，依靠着这些战阵娴熟、经验丰富的老兵，威廉完全可以将西班牙方阵这一新战术支撑起来。 而相对的，那些像神圣罗马帝国、卡斯提尔、丹麦、波兰等依旧依靠着贵族征召兵作战的国家就没有足够强大的老兵队伍支撑起这一战术。 因此，威廉并不担心西班牙方阵会被他的敌人学去，即便他们成功仿制了火绳枪和火炮，没有足够的老兵，他们也不可能学会西班牙方阵战法。 除非神罗帝国、丹麦等国完成中央集权，或是拥有足够的财力雇佣士兵组建常备军团，否则他们可能一百年都训练不出精锐的西班牙方阵军团。 大致编练好队形，威廉又任命军中的将佐军官担任各连队、排、班的长官，最后当众任命法勒奥斯本为这支西班牙方阵旅团的指挥官。 “法勒，接下来的训练就交给你来完成，大方阵的战术方法就在这本大方阵训练手册中，你依照着它训练士兵即可，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向我请教，每周我都要检查你们训练的的成果如何，不要让我失望。”威廉看着法勒奥斯本嘱咐道。 “遵命，陛下，我定不负您的期望。”法勒单膝跪地，郑重地承诺道。 “我期待你的表现。”威廉点点头，便带着他的卫队策马离去。 威廉手里的事务很多，能抽出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训练士兵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要让他一天到晚每天都泡在军营里，那根本不现实。 专业的事情就要找专业的人来负责，威廉只需量才而用即可，何必亲力亲为，他只要看最后的结果合不合他的心意，若不和心意则撤换主官。 但会西堤宫中，威廉用完御膳，又接见了数个贵族，处理完政事后，便和贵族们在皇家猎场中狩猎。 可别小看狩猎这一活动，它不只是一种娱乐健身运动，更是一种社交政治活动，和舞会、宴会一样都是联络君主和贵族封臣们感情的重要场合。 威廉对于狩猎活动极为喜爱，他把国内的山林大部分都开辟为皇家猎场，作为国王和贵族们狩猎的场所。 开辟山林作为皇家猎场可不是残民之举，相反它对百姓是有利的，因为威廉和贵族们不可能天天出现在皇家猎场中，在空闲时可以提供给周围的居民放养牲畜、采摘果蔬、块茎等，只需缴纳少量的钱币即可使用很长一段时间，比借用那些有贵族领主所掌控的林场要方便和节省很多。 因为王都被威廉迁移到了巴黎的关系，这附近的皇家猎场几乎每天都有贵族狩猎，自然也不可能有空闲租借给附近的农民放养牲畜。 威廉挎着猎弓在近卫骑兵的护卫下，和各伯爵、男爵们出现在巴黎近郊的皇家猎场中，这里放养着数百只正规的梅花鹿和其他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只要稍有狩猎技术就不能能空手而归。 正当威廉带着贵族们准备策马围猎的时候，王后乌拉卡和艾薇拉公主也出现在猎场中，笑着和他打招呼：“威廉/姐夫！正巧在这里碰到你，不如我们一起狩猎吧。” “那正好，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威廉哪里能拒绝，笑着带头答应。 乌拉卡和艾薇拉一身紧凑的猎装将各自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地淋漓尽致，一时间威廉有些看呆了，特别是艾薇拉，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姨子竟然有两团卓尔不群的硕大，领威廉咋舌不已。 “回神了，喂！”乌拉卡嘟着嘴，不满的掐着威廉的胳膊说。 “啊，乌拉卡，你今天太迷人了，令我目眩迷晕。”威廉回过神，陪着笑脸称赞道。 “哼，你这双贼眼早已经出卖你了。”乌拉卡别过头去，哼的一声表示不再理会威廉。 “噗呲，姐姐，你就别再生姐夫的气了好不好。”艾薇拉来到乌拉卡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姐夫，快带我们狩猎，这片皇家猎场我们可不怎熟悉。”艾薇拉对着威廉眨了眨眼笑着说。 “美丽的两位女士，请允许我担当护卫你们的骑士。”说着威廉对着乌拉卡和艾薇拉行了个骑士礼。 “别作怪，快带我们去。”乌拉卡的脸上绽放着笑容说。 第579章 白鹿 “尖牙，快上！”威廉送来手中的狗链，对着他的猎犬发号施令。 尖牙是一只典型的法国猎犬，也是最古老的、最原始的法国长毛犬。 它的全身上下黑白相间，它的背部和头部都是黑色的，体态优雅，平衡能力和耐力都不错，骨骼结实、四肢强劲有力，作为猎犬非常受到贵族们的欢迎。 威廉的这只“尖牙”已经是三代目了，它的祖父“尖牙一世”是威廉的父亲已故的老公爵罗贝尔在朝圣前送给他，在威廉的心目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十多年来，“尖牙”的血脉已经传了第三代，他的狗子狗孙们多达上百余只，可谓是播种机器人，威廉对此自叹弗如。 三年前，“尖牙一世”去世后，威廉从他的狗子狗孙中挑选了一支最强壮的作为自己的猎犬，它就是威廉眼前的这条“尖牙”三代目。 “尖牙”化作闪电嗖的一声扑向不远处的一头梅花鹿，而在另一边，乌拉卡和艾薇拉也丝毫不示弱，分别施放了各自的猎犬：“圣地亚哥！追上它！”“莱昂纳多！快去！” 不只是威廉三人，随行的拉道夫首相、里夏尔公爵、盖朗德.德.蓬蒂厄公爵、霍亨索伦家的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公爵、韦尔夫家的莫里斯公爵、德.布里奥讷家的鲍德温伯爵、德.曼特维尔家的杰弗里伯爵、费迪南德伯爵等一众贵族们也纷纷施放了各自的猎犬，追着“尖牙”、“圣地亚哥”和“莱昂纳多”的脚步奔跑着。 现场蔚为壮观，一头胆小腼腆的母鹿被几十只狗疯狂追杀，他们身后还有着一群人高马大的诺曼贵族，顿时吓得撒开蹄子往丛林里逃窜。 在猎犬们的身后，威廉等人不疾不徐地跟着，他们并没有携带任何弓箭，而是用各自的猎犬追逐猎物。 这既是贵族们狩猎的乐趣，也是威廉所要求的，他可是记得历史上自己的小儿子英格兰国王红胡子亨利被箭射杀在新森林的故事。 为了防止有任何心怀不轨的贵族企图对他不利，威廉不但带了几十骑近卫，更命令众人不准携带任何射击武器，只得携带佩剑，穿着猎装。 “拉道夫大人，你和奥尔伯特、梅菲斯特、费迪南德、鲍德温往东边去，里夏尔大人，你和韦尔夫、蓬蒂厄、杰弗里、博蒙特家的罗杰他们一起玩西边，乌拉卡、艾薇拉和其他人都跟着我往前追！”威廉举起手朗声道。 “是！”众人纷纷应和，便在威廉的安排下分作两路万东西两个方向分开。 两拨人一分开，顿时队伍少了很多，威廉身后除了乌拉卡、艾薇拉和一干近卫骑士外，还有威廉的妹夫阿弗朗什男爵理查德、德.瓦伦家的威廉男爵等一干大小贵族。 每位猎人安排在不同路线和据点，上百只的猎犬兴奋的奔跑在山林间嚎叫轰赶着猎物！ 森林间不断传出野猪的嚎叫声、野鸭翅膀煽动的扑棱声、鹿群跑动的蹄声，声声不绝于耳。 在面积多达900公顷皇家猎场中不但放养了给中非常珍贵的鹿群，更有凶猛可怕的野猪、成群结队的山羊、山鸡、野鸭、麋鹿、山兔等等不下数十种猎物。 威廉这边也出现了属于他们的猎物，是一群数量多达十多头的鹿群，其中一头白鹿最为显眼。 白鹿是这样的卓尔不群，在奔腾的鹿群中好似一个欢快跃动着的精灵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了威廉和一众贵族们的注意力。 “哈哈，上帝眷顾，今天竟然遇上了难得一见的白鹿，它是我的了，给我上我的‘尖牙’！”威廉哈哈一笑，对着眼前的尖牙发号施令。 “狩猎不能礼让，这头白鹿我咬了，去吧‘圣地亚哥’！”乌拉卡却不服输，放出了她自豪的猎犬‘圣地亚哥’。 “姐夫，要是我猎到了白鹿，你可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哦。”艾薇拉俏皮地朝威廉眨了眨眼睛，紧接着也放出了她的猎犬“莱昂纳多”。 也不知怎的，威廉就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惹得乌拉卡好不高兴。 “可不能让这两个小娘皮太过得以了，否则夫纲不振，如何能担当一家之主。”威廉暗自咬牙，对着身旁的两个贵族吩咐说：“我的妹夫阿弗朗什的理查德，博福蒙特家的罗伯特，你们二人速速上前为我驱赶猎物，把白鹿给我拿到手。” “遵命，陛下。”两位男爵随即策马而出，在各自猎犬的引导下向白鹿追逐而去。 “卑鄙！”乌拉卡一脸嫌弃地拦着威廉。 而另一边，艾薇拉也对着威廉扮鬼脸：“姐夫你坏！” “乌拉卡，这本就是围猎活动，你也可以叫帮手帮忙。”威廉听着艾薇拉俏皮而有歧义的话，敏锐地察觉到一道敏锐的视线向他这里投射，急忙转移话题道。 “德.维瓦尔家的迭戈，莱德斯马家的菲利普，你们二位也给我上，无比把白鹿追到手！”乌拉卡闻言立即叫了两个西班牙卡斯提尔贵族的名字，朗声命令道。 “是，王后陛下。”两人躬身一礼，便立即策马追着理查德和罗伯特奔驰而去。 迭戈和菲利普两人是诺曼王国中位数不少的卡斯提尔人贵族，他们身为王后的封臣，在卡斯提尔的萨莫拉伯国拥有封地，同时威廉这边也在英格兰给了他们不少庄园地产。 身为王后家的卡斯提尔贵族，这些人在诺曼王国中已经成了一股实力不小的势力。 威廉对此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毕竟王后可是他的妻子，也是整个王国的共治女王和摄政，从她娘家哪里招来一些卡斯提尔人贵族并不过分，更何况他们也给威廉带来了不少好处，特别是骑兵方便的加强上更是令他受益无穷。 “呜旺！汪汪汪！” 前方传来了尖牙特有的叫声，威廉惊喜地放眼望去，只见尖牙咬着白鹿的脖子，将它扑倒在地，同时向威廉邀功。 “哈哈，好样的，尖牙，白鹿是属于我的。”威廉扬着马鞭，兴奋地策马向尖牙而去。 第580章 民族融合 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的贵族都带着各自的猎物在约定的空地上集合，准备在野外享用美味的午餐。 仆人们在一边烹饪着美食，威廉和他的贵族们也在展示着他们的收获。 因为围猎的地点都有很多的赤鹿，黇鹿和野猪，猎区面积超了900公顷，猎物很丰富，故而几乎每个贵族都有至少两头赤鹿或者两头野猪，空手而归的贵族几乎没有。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威廉这边，他很幸运的猎到了一头白鹿和两头体型巨大的野猪。 “诸位大人们，上帝庇佑，这头白鹿我将给大家分享，这次午餐每人都可以获得一块白鹿肉！”威廉提着这头白鹿，朗声道。 “陛下万岁，万岁！”众人纷纷欢呼了起来，能品尝到难得一见的白鹿肉，可是非常荣耀的一件事。 威廉随即令仆人们把白鹿毛皮剥下，鹿头也保存好，其余则拿去烹调。 午餐很是丰盛，除了西班牙火腿、美味葡萄酒、皇后面包等，还有压轴菜品勃艮第红酒炖白鹿肉，在狩猎之后享用美食非常惬意。 围猎活动进行到下午4点，威廉和贵族们返回城堡一起聚餐，庆祝一天的收获。 这些鹿和野猪一般大都会由工匠制成标本，作为他们功勋之一拜访在各自城堡庄园的显眼处，有的是全身标本，有的则是尖头标本，搭配上一些装饰，看上起非常由艺术感。 狩猎活动结束，威廉本可以好好地歇息，但英格兰传来的消息去让他不得不映着烛火处理公务。 “拉道夫大人，戈德温森的幽灵又出现了，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威廉感慨着说。 “是啊，记得上次祸乱英格兰东部诺福克郡、萨福克郡、埃塞克斯郡登诸多地区的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才授首没几年功夫，英格兰竟然又在一个戈德温森的挑唆下自不量力地发起叛乱。”拉道夫首相点点头，赞同者威廉的话，颇为感慨。 “哈罗德、吉尔斯、利奥夫温、托斯蒂格几人都已授受，老戈德温也不知去向，这次又冒出来了个斯温.戈德温森和阿尔夫加.戈德温森，一西一东侵入英格兰，这肯定不是巧合。”威廉眉头紧锁，摸着下巴说。 “斯温和阿尔夫加两个戈德温森该是得到了丹麦和挪威的支持，他们两人的舰队里有大半是维京长船，登陆的士兵也有大量的维京人存在，我们应当立即扑灭叛乱，不得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拉道夫建议道。 “那便派里夏尔公爵带着第四军团前往，配合英格兰的民军部队和海峡舰队、北海舰队一道彻底歼灭他们！”威廉微微点头，手指点着萨默赛特和伦敦这两处说： “我们刚刚将都城从伦敦迁移到巴黎，英格兰竟然又再次掀起了暴乱，拉道夫大人，你说该如何彻底解决？” 拉道夫搜狐想思索了一番后答道：“我诺曼人是定居于法兰西诺曼底的诺斯人，操着法语，和说英语的英格兰人格格不入，为此我们不得不在英格兰广修堡垒来镇压叛乱。 要想真正将英格兰纳入到诺曼人的统治之下，陛下，您或可接受盎格鲁萨克逊人的文化，和英格兰人彻底融为一体。” 威廉听了皱了皱眉头，当即拒绝道：“接受战败者的文化和语言文字，这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反抗的不过是那些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而那些普通平民不过是盲从罢了，只要将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家族彻底从英格兰赶走，而后诺曼人取而代之，相信英格兰将彻底属于我诺曼人。” “陛下，将所有安格鲁萨克逊人都驱逐，这恐怕会让英格兰烽烟遍地啊。”一向以维稳为准则的拉道夫首相听了这话，立即劝解说。 “英格兰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本就是外来征服者，他们赶走了本地的凯尔特人，随后建立了七个大小萨克逊人王国。 再往前，则是罗马人，他们也轻易地跨海征服了英格兰。 所以说英格兰本来就没有什么本地民族，现在这群闹事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不过是前代英格兰征服者的后裔罢了，数量英格兰不会很多，我们只需将那些有能量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驱逐，至多也就几千人上下，不会费多少工夫的。 随后我将在英格兰开设法语学校，规定法语成为英格兰的唯一语言和文字，同时革除陋习，让孩子们学习我诺曼人的有些文化传统，只要下十年苦工，英格兰人的下一代将彻底成为我诺曼人的一员。” 拉道夫首相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一些，只是驱逐了戈德温家族的斯温和阿尔夫加，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以后几年肯定又会爆发叛乱。 如此，英格兰将永远只是诺曼人的殖民地，而不是本土核心领土。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彻底将英格兰人的文化从盎格鲁萨克逊文化转化为诺曼人文化，是非常由必要的。 更何况这也比不难，正如威廉所言，英格兰已经几次易手，从凯尔特人，罗马人，再到盎格鲁萨克逊人，既然盎格鲁萨克逊人能成功将英格兰彻底占下来，那么为何诺曼人不能成功呢？ “陛下，请您慎重考虑，一旦实施，必然是血流成河，可不只是单单驱逐千余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而已，那是要流血的。”老道夫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既然拉道夫首相不愿动手，我便拜托里夏尔公爵他们来执行，我相信他们很愿意这么做的。”既然拉道夫首相不愿意，威廉也不强求，可有的是贵族愿意充当自己的刽子手。 即便有两千诺曼贵族骑士镇压着依旧爆发了叛乱，对于叛乱频发的英格兰，威廉可不愿在手下留情，决心彻底根除心怀二志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 当然，因为此时中世纪的人并不重视民族文化，民族融合上会轻松很多，所以威廉并不需要大规模杀戮，只需将有文化传承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全都赶出英格兰即可，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民众和农奴则不用放在心上，之多修建一些法语学校，推广诺曼文化即可。 第581章 发行国债和新版金银币 为了以后数百年英格兰的安定团结，威廉决定彻底驱逐这些不安分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教士和士绅商人们，只留下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平民和农奴而后同化为诺曼人。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威廉也没有再听从拉道夫首相稳定大局的劝说，派出了里夏尔公爵和他的第四军团负责平定戈德温家族和各地安格鲁萨克逊人的叛乱，至于抓捕安格鲁萨克逊人贵族、教士的工作，威廉则交给另外自己的妹夫阿弗朗什男爵理查德.德.阿弗朗什。 相较于威廉的另一个妹妹阿德莱德.德.诺曼底，艾玛.德.康特维尔和威廉的关系更好一些。 也因此，作为威廉同母异父的妹妹艾玛.德.康特维尔的丈夫，理查德.德.阿弗朗什更得威廉的信任，也因此被威廉委以重任，成为平叛大军的副指挥官，负责统领英格兰王国的民军，跟随里夏尔公爵身后，扫荡抓捕那些安格鲁萨克逊人贵族。 “只要你将英格兰王国境内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教士和士绅商人全部驱逐出去，那么你就是我的德比伯爵！”威廉对着眼前的理查德.德.阿弗朗什如此许诺道。 德比郡在原来的麦西亚公国中那也是仅次于首府沃里克郡的第二大郡，农业发达，铅、锌、煤、铁等矿产资源也极为丰富。 它北与约克郡相邻，东与莱斯特郡相邻，南与沃里克郡相邻，西南与舒兹伯利郡和伍斯特郡相邻，西北与切斯特郡相邻，可以说是英格兰中部的交通枢纽，其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威廉将其交给理查德.德.阿弗朗什，足可见他对理查德的信任。 这次平定英格兰的戈德温叛乱，除了诺曼人要出力之外，那些效忠于威廉的外国贵族也要出兵从旁辅助。 其中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霍亨索伦和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霍亨索伦两兄弟分别出兵三千，康诺特公爵盖朗德.德.蓬蒂厄出兵了两千，里夏尔的阿尔斯特公国和罗德里戈的芒斯特公爵也各出兵两千五百人，莫里斯.韦尔夫的德赫巴思公国出兵三千。 这些封臣军队将以德赫巴思公爵莫里斯.韦尔夫为首，梅菲斯特和盖朗德两人为副手，从威尔士和萨默赛特挺近英格兰，从西往东消灭在英格兰西南部活动的斯温.戈德温森。 若是在加上负责东面战场的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和英格兰民军的话，此次出动的兵力将多达两万五千人以上。 此时，诺曼人在北部的英格兰和南部的阿基坦、萨拉戈萨分别投入重兵，出动兵力多达五万人的规模，其中常备军团多达三个，占到了威廉手中常备军团数量的一半。 为此，拉道夫公爵时常来抱怨说：“陛下，消停一些，消停一些吧，上次大战的硝烟还未散尽，您这次又妄动刀兵，这下王国的财政可要支撑不住了，它正在持续失血啊。” 对此，威廉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不必紧张，我准备发行国债来筹措军费。” “国债是何物，陛下还请明示！”拉道夫不解地问。 对于拉道夫首相的疑问，威廉早已有所准备，他自信地说:“这国债嘛顾名思义就是以王国的税收、信誉作为担保发行的债券。 国债暂时分作三年期和五年期，购买三年期的民众在三年后可以拿着国债债券到诺曼底银行赎回本金，同时，他还能获得百分之十的利息收入。 若是购买五年期国债，利息则高达百分之十五。 作为国债的发行银行，诺曼底银行将从债券收入中抽取百分之五作为发行费用。” “国债的年利息竟然只有百分之三上下，就算加上诺曼底银行的发行费也只有百分之五，这可比从犹太人高利贷商人那里借钱要节省很多。”拉道夫首相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眉头微皱，说：“可这么低的利息，会有人来购买吗？那些商人们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威廉笑着摆了摆手说：“对此我心中早有预案。 我身为国王，决定做一次表率，从我的王室金库中拿出三万磅银金币用来购买国债。 其余预计发行的七万磅银国债则由诺曼王国各商会、教会酌情分摊，同时此次战争中没有履行出兵义务的贵族除了缴纳盾牌税之外，也需要购买指定数额的国债债券。 并且除了国内的商人教士和贵族可以购买国债之外，其余来往英格兰、诺曼底和法兰西经商的外国商人和要购买制定数额的国债债券。 当然，我也会给购买国债债券的人以一定的优惠，比如购买一定数额的国债后，可以享受到一定金额的退税优惠作为奖励。” “若真的如您设想的那样，国债能发行顺利，此次南北两路战争的军费可以初步凑齐一些。”拉道夫首相松了口气说。 威廉嘴角微微勾起，从桌案上拿出两枚新样式的钱币，递给拉道夫首相说：“拉道夫首相大人，你看这是我准备铸造发行的新版金币和银币。 你知道我们的金币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银币的含银量也达到百分之七十二，相较于其他国家的金币和银币来说实在是太高了，不仅不利于我国商业的发展，更会导致我国贵金属的不断流失，最近商人们都喜欢从诺曼底银行里换取这些含金量非常高的金币。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决定收回全国范围内的旧版金威廉金币和先令银币，用这两种新版金币和银币兑换。” “这两枚金银币的成色和是低了不少啊，陛下。”拉道夫首相掂了掂手里的两枚金银币说。 “拉道夫首相，你手里的这枚金币叫诺曼磅，等值于一磅白银，含金量为百分之四十，用金银合金和其他贱金属铸造而成，成本只有其面值的一半左右。 另一枚银币叫诺曼苏，等值于二十分之一磅白银，含银量为百分之二十七，用银铜合金铸造，同样掺入了些许贱金属，铸造成本甚至只有其面值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等我们大量地铸造发行这些金银币，王国的财政可就能宽裕很多了。”威廉笑着解释说。 “这么做要是被人发现，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拉道夫嘴角勾勒出一世微笑，笑着说。 第582章 新币发行 “陛下，这个恶名就由我来为您背负吧。”拉道夫首相面色郑重，躬身请求到。 “可这这两枚诺曼磅金币和诺曼苏银币上可都刻着我和乌拉卡王后的侧面像，无论怎么将我就是洗清不掉嫌疑的，何况你还是我长辈，如何能让您背锅呢？”威廉想也没想爵拒绝了拉道夫首相的提议，即便是出于对拉道夫首相的尊重，他也不能这么做。 “陛下，一切就都交给老臣来处理吧，您身为国王是永远正确的，不能犯错误也不能承认错误的，身为你的首相和叔叔，我有责任为你背负这些。”拉道夫首相摇了摇头，严词拒绝道。 威廉双眼迷蒙，含泪感动地说：“拉道夫叔叔，辛苦你了，当初要不是你帮助落魄的我，将埃夫勒伯爵的位置让给我，可能那个时候我还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能托庇与法王亨利一世的西堤宫中，等着他帮助我出兵复仇。 你的恩情我无法报答，待阿基坦战场的战事结束，我就把加斯科涅公爵整个赐予给你，包括阿尔马纳克、马桑、达克斯、贝亚恩这四个伯国都有你来支配，无论是自己直辖还是分封给亲族和家臣，我都不会干涉。” 听着威廉自述衷肠，拉道夫首相感动地眼含热泪，等听见威廉说要将加斯科涅公国整个赐予给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连忙接受下来，而是急忙拒绝说：“陛下啊，还请您收回成命。我实在是担不起您给我的馈赠，我已经有了波伊斯公爵的头衔，已经非常满足了，不再奢求更多。” 然而这边威廉却不愿改口，他向来是一口唾沫一根钉，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能够收回？ “拉道夫叔叔，你就别再推辞了。”威廉亲切地拉着拉道夫首相的手说：“您和休伯特公爵是我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辅佐我成就霸业，理当获得足够的酬劳。 和休伯特公爵的安茹公国相比，你的波伊斯公国位于贫瘠的威尔士地区，确实配不上身为首相的你。 况且等你接受了加斯科涅公爵的头衔和领地后，正好可以和休伯特公爵一南一北帮助我守护法兰西王国。” “陛下，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推辞了。”拉道夫首相最终被威廉的诚意所打动，点头应道。 ...... 国债方面有诺曼银行负责推行，再加上有威廉率先购买数额多达三万磅银的国债，故而暂时不用拉道夫首相来操心，只需配合威廉的政令即可，但真正令他感到头疼的这新币的发行问题，即便有威廉的吩咐，已经是庞然大物的诺曼银行也不愿负责发行这种含金和含银量很低的金银币。 说实在的，威廉铸造的这两种金银币它的成色着实不低，和其他国家所铸造的贵金属货币相差无几，但因为旧版金银币含金量过高的关系，国内外无论是商人还是贵族都愿意使用旧版金威廉金币和先令银币。 这也是威廉当初制定货币政策时的一大失策，过高的金银货币成色把王国内外惯得不愿使用这些成色不好的金银币。 故而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尽快从人们手中回收金威廉金币和先令银币，然后将诺曼磅金币和诺曼苏银币推广出去。 拉道夫首相除了停止了铸造旧版金银币之外，还在每家诺曼银行设立新旧货币兑换点，负责兑换新币。 但这还不够，拉道夫首相决定把包括政府官员薪金、军队军饷、行政花费、宫殿营造费用等等都用新币充当，同时他下令今年的税费务必使用旧版金银币来缴纳，若使用新版金银币缴纳则需要多出三成税费。 期间威廉并没有发布过任何一项有关于新币发行的法令或者政令，好似完全放手不管一般，全权交由拉道夫首相来负责。 虽说有些不忍，但拉道夫首相说的很对，身为国王必须永远正确，无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决策都不得承认自己是错误的，否则他手下的贵族封臣们就会起二心，野心勃勃之人便会四处串联来反对国王。 这次拉道夫首相为他背锅，威廉记在心上也看在眼里，心中下定决心要好好地补偿拉道夫，不只是区区一个加斯科涅公国，他的这一支也将和诺曼底王室共享荣华。 拉道夫首相的新币政策非常有效，大约有上万枚旧版金威廉金币和数倍的旧版先令银币被回收重铸，数万新版金币和更多的新版银币流入到流通市场中。 然而随着新币的不断发行，国内也爆发了对新币的不满和抵制。 最先抵制新币政策的不是贵族官员和军人官，也不是那些商人们，而是那些隶属于各个工匠行会的工匠们。 商人兑换新币主要是通过银行和税务机构，他们居于弱势地位，即便有怨言也不从发声。 而贵族官员和军人则因为有更多的补偿，没有闹腾起来，并且军人的军饷并不是一月一发，而是一年一结，新币政策还暂时影响不到军队。 但工匠就不同了，虽说他们也算是弱势群体，但当他们结成石匠行会、木匠行会、船匠和铁匠行会等组织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 整个国家的运转可离不开这些工匠们的劳作，新战舰的建造、武器和铠甲的打造、宫殿和建筑的营造等等都离不开他们。 而各行各业的行会组织更是有些像美利坚的公会一般令人讨厌，虽说行会组织在一定程度上会促进行业的发展，但也能将工匠们组织起来共同抵制新币政策。 对待工匠们的弟子，拉道夫首相采取了不同的对策，有关于军工生产、舰队制造的铁匠和木匠行会，他宣布使用新币时在缴税方面可以得到优惠。 但负责营造宫殿、教堂、建筑的石匠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不但没有得到任何优惠，更被拉道夫勒令解散了各地的石匠组织。 石匠行会就是拉道夫拎出来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谁叫他们在之前闹得这么凶，叫嚷着要是给新币就罢工，把建到一半的凡尔赛宫撂挑子不干。 第583章 遍地黄金的加纳王国 整个王国境内因为新版金银货币的发行而沸反盈天，爆发抵制浪潮的时候，威廉也不能再稳坐钓鱼台，决定出面调控局势。 局面变得这么恶劣，威廉也始料不及，诺曼王国的商业繁荣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所带来的影响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至于主持发行新版金币和银币的拉道夫首相倒不是说他能力不足，实际上他在外交方面才能突出，但处理政务能力相较于他的外交能力来说确实有些一般。 但就目前来说，整个王国是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取代拉道夫成为新的首相，休伯特公爵威望倒是足够，但他只能担任战争时的首相，外交和政务能力一般。 里夏尔公爵能力不错，威望也足够，但威廉实际上并不信任他，想当初里夏尔公爵曾经意图趁着威廉的叔爷爷罗伯特病逝之际篡夺埃夫勒伯爵之位，他可是一直记载心上。 同时，里夏尔公爵身为诺曼底家族的分支家族，威廉的叔爷爷罗伯特伯爵的直系子孙，他和他的儿子威廉.德.瓦西也是有资格争夺王位的。 故而，威廉对里夏尔公爵是既拥又防，并在宫廷中树立和他对立的派系以防止他做大。 除此之外，安德鲁公爵太过年轻、罗德里戈公爵则因为外国人的身份不能服众，而威廉意属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肯特伯爵奥多和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则太过年轻了一些，还需要不断历练和积攒威望才能委以重任。 威廉首先要做的是保住拉道夫首相，避免民众的怒火朝他的身上倾斜，于是他将几个贪腐无能的官员贵族拖出来充当替罪羊，将他们推出来作为吸引仇恨和火力的靶子。 果然，在威廉惩处了这些贪腐无能的官员之后，抵制金币的浪潮就平息了下来，跟着闹事的民众也纷纷山区。 实际上那些跟着闹事的民众最多不过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发行新币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威廉惩处贪官污吏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发泄侵袭的靶子。 虽说惩处贪官对普通民众并无任何直接的好处，赃款也都没入威廉的王室金库中，但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倒霉，确实很泄气。 没有了群众的支持，接下来威廉所要面对的反对群体只有那些因为利益而闹事的贵族、商人和工匠们这一干人等。 想要平息他们的骚动其实也很简单，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战争中，而这也是威廉不断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 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总汇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若是不能将矛盾转嫁道其他国家，则会越积越多，最终砰地一声爆炸开来，令所有人粉身碎骨。 威廉用这一招可谓是百试不爽，他决定拿出一块藏了很久的肥肉丢给大伙儿，让他们去盯着这块肥肉去吧，到时候他们那里还有精力闹腾呢。 “诸位可知道一个遍地黄金的国度，加纳王国？”威廉对前来协商的贵族、商人和工匠行会代表们提问道。 “不曾。” “未尝听说过。” “闻所未闻。”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但都会威廉口中遍地黄金的加纳王国表示向往和渴望。 “加纳王国是西苏丹索宁克人建立的非洲西部古国，据说公元前300年加纳王国就存在于非洲撒哈拉西部的塞内加尔河至尼日河上游之间。 公元七世纪的时候，传说已历经二十个王朝，定都加纳城。 到了八世纪末，加纳王国的版图包括西非尼日尔河上游和塞内加尔河流域，除了摩尔人的穆拉比特苏丹国，整个西非都在加纳王国的统治之下。 依据往来的阿拉伯商人们说，加纳王国盛产黄金，且因西非对北非的贸易兴盛而繁荣富庶，阿拉伯商人们从和加纳王国的贸易中获取了大量的利益，他们运来盐、织物、杂货、贝壳，换去黄金、奴隶、象牙等，足以准去数倍甚至于十几倍的超额利润。 因为阿拉伯和加纳贸易商道而兴起的瓦格拉、迭内、廷巴克图和加奥等城市更是丝毫不逊色于富庶的意大利城邦。 其中奥达戈斯特就是加纳王国诸藩邦中最富庶的一个，拥有10万名沙漠行商和单峰骆驼，并迫使加纳以外的黑人群体缴纳贡赋，仅仅是这个城邦收取的税赋就超过了英格兰王国。 夸张的是加纳王国的首都加纳，据说到加纳访问过的人都盛赞起宫廷中服饰之华丽，不仅国王及大臣的衣服上带有贵重的金饰，就连卫士手中的盾牌、宝剑也镶有黄金。” 说道这里，威廉顿了顿，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此时无论是贵族、大商人还是行会代表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被威廉所描述的遍地黄金的加纳王国牢牢吸引住，不可自拔。 在众人渴望热切的目光中，威廉接着说：“诸位大人们，大商人们和工匠行会会首们，大家都为诺曼王国付出了很多，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我决定将加纳王国的利益都交给你们。 我将加纳王国的海上贸易航路交给你们，此后无论是和加纳王国贸易还是冒险出兵加纳王国，征服它并夺取加纳王国的财富，除了应缴纳的税务之外，我都不会分润一分一毫。 若是诸位能征服加纳王国的一个城邦或是邦国，我将册封他为尊贵的伯爵或是终身执政官，那里的财富将属于你们和你们的家族！” 威廉抛出了这么一个大馅饼，可真是把在场的所有人砸的目眩迷晕，现在没有人再不识趣地提出要威廉补偿在新币发行中的损失了，反而纷纷主动要求分担新币发行的工作，以求在加纳王国的冒险和商业活动中得到威廉的支持。 “陛下，我愿将五千枚金威廉金币拿出来换取新币，同事我愿说服商会的其他人拿出金币和银币来兑换新币。 我们只求您能在我们和加纳王国的贸易中提供一些方面，租借您在加纳王国的港区和商站货仓。”一个肥头大耳的诺曼商人谄媚地说。 威廉认得此人，他是诺曼王国商会里的头号人物，也是王室的承包商之一，王室收入中有五分之一是由这些王室承包商所提供的，对于他的请求，威廉欣然应允。 有了这个开头，在场的众人纷纷表态要报效王室，几乎每个人都表示要拿出一千金币到五千金币的金威廉金币来兑换新币。 “诸位莫要着急，等诸位将兑换金币的数额登记好之后，我依据此来确定诸位在加纳王国的利益份额。”威廉眉开眼笑地说。 第584章 联手桑海王国 话虽是这么说，但加纳王国这么巨大的利益，威廉怎么可能全部都拿出来给这些人分享呢，实际上他早就打算好了，那些拿出来的利益不过是一些残羹冷炙，全是些难啃的骨头，等他们在开拓加纳王国时遇到挫折了，他们就会想起他这个国王。 要知道加纳王国此时可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软蛋，加纳王国的军队可是有20万人之多，其中有4万名弓箭手，还有一些骑兵。 要是威廉没有记错的话，未来十年后，摩洛哥地区***化的穆拉比特王朝兴起，他们于1062年尽起大军南下侵略加纳王国，但被轻易击退。 到了后来1076年的时候，穆拉比特王国终于攻陷加纳的首都昆比逼迫当地人民改信***教，但不久之后又恢复独立。 由此可见加纳王国的强大和难缠，要说几遍穆拉比特的柏柏尔人有着地利优势、军事优势，再加上加纳王国曾有44 位柏柏尔人君主接连不断地统治这个国家，他们有着更多的带路党，即便是这样，穆拉比特苏丹国仍旧遭遇了失败，那更何况是那些一盘散撒得到诺曼冒险者和商人们呢。 这群人注定要充当威廉开拓殖民加纳王国的先锋和炮灰，至于他们能否最终获取利益那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等他们遭遇挫折和失败之后，当他们请求威廉的帮助之时，先前商定好的条件可就要更改了，届时绝大部分利益还不是要被威廉给划拉走，剩下来的利益也不过些残羹冷炙罢了。 未来加纳王国的黄金和贸易都将是威廉的囊中之物，他有这个自信攫取这些利益，因为他所有的东印度公司在南下探险的时候发现了位于加纳王国东部的一个小国马里王国。 这个马里王国就是未来非洲帝国马里帝国的前身，对于这个国家的历史和未来，威廉可谓是了如指掌。 马里王国本是尼日尔河支流桑卡拉尼河地区的一个小酋长国，由说曼丁戈语的凯塔氏族所组成，一向臣属于加纳王国，以黄金贸易著称。 但到11世纪中叶，马里王国逐渐强大，并脱离了对加纳王国的附庸关系，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 据威廉对马里王国历史的了解，未来约两百年后的1235年，松迪亚塔在反抗苏苏人入侵过程中，通过团结曼丁戈人，打败了苏苏国王苏曼古鲁的军队，继承了加纳王国的版图、黄金、商贸等所有的一切，最终成为西苏丹大帝国。 其后百年的时间里，通过九代君王的不断开拓，在第九位国王曼萨·穆萨在位之时，其版图空前辽阔，成了名副其实的非洲帝国，马里帝国也进入帝国的黄金时代。 当然，自古以来没有不灭的帝国，数百年后的16世纪，马里属国加奥发展成为强大的桑海帝国，击败了马里王国，取而代之的桑海帝国成了这片黄金国度的主人。 无论是加纳帝国也好，马里帝国也罢，还是最后的桑海帝国，这些统治了西撒哈拉的黑非洲帝国都被当世的人们称为是黄金国度，由此可见西撒哈拉是多么地富庶。 此时正值马里王国崛起的阶段，正是他们野心勃勃想要将加纳王国取而代之的时候，威廉派出使者找上了马里的国王宁塔桑纳伊.祖瓦，和他达成了攻守同盟的协定，准备共同对付强大打得加纳王国。 除此之外，威廉手里还有另一幅王牌，那就是加纳王国宫廷伊玛目卡拉比的支持。 威廉通过贿赂等手段拉拢了这位负责加纳王国绿教教会事务的伊玛目，在得到了他的支持后，这才能够在加纳王国的班布拉建立一座内河港口和商站，打通和加纳帝国的贸易线。 威廉通过加纳王国宫廷伊玛目的口中得知加纳王国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个国家此时最大的矛盾或许是绿教逊尼派和西非泛灵教之间的矛盾。 特别是在他们的国王信奉了绿教之后，整个加纳王国的形势陡然沸腾了起来，王国东部信奉西非泛灵教的加纳番邦和布罗对他们的国王异常敌视，在祭司们的攒撮之下王国的离心力大大加强。 伊玛目们和祭司们胡不妥协，这导致了加纳王国实际上走向了分裂，这或许就是后来加纳王国北部的穆拉比特苏丹国南下入侵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富庶了，黄金更是数不胜数，同时一个因为宗教而分裂的国度在他们看来又是那么容易征服，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不过穆拉比特苏丹国南下入侵加纳王国的时候，或许当时加纳王国还没有彻底爆发内乱，这次入侵宣告失败。 威廉准备利用加纳王国的黄金引诱穆拉比特苏丹国南下入侵，为他探探路，要是穆拉比特苏丹国遭遇失败，则视情况而定，若是穆拉比特击败了加纳王国，则联合马里王国浑水摸鱼。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十年要做的事，不必太过着急，现在还是让国内的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前往西撒哈拉的加纳王国为他探探路吧。 威廉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诺曼贵族们、商人们也没有愚蠢透顶，依照威廉的情报显示，他们在得到各自的利益划分后，决定联合起来组建冒险团远征加纳王国。 他们殖民加纳王国成败与否威廉并不关心，迟早他们的殖民成果都将一个不拉地给他吐出来。 此时对威廉来说最重要的是，新版货币诺曼磅金币和诺曼苏金币顺利地成功发行，成为了诺曼王国新的法定货币。 至此，曾经备受欢迎的高成色金币金威廉和先令银币宣告退出货币流通市场，市面上的旧版金银币也大都被威廉成功收回重铸，至于那些剩下来的旧版金币就留给他们收藏用吧。 现在诺曼磅金币和诺曼苏银币在整个王国广泛地流通着，即便人们并不喜欢它们，也不得不接受。 有了这些新版的金币和银币，诺曼王国贵金属不断流失现状也宣告结束，依靠着诺曼商品的强大竞争力，未来贸易入超，金币银币等贵金属源源不断地流入也为期不远了。 第585章 威廉的法兰克帝国之梦 加纳王国的黄金不过是威廉拿来转移国内矛盾的靶子，图谋西撒哈拉“黄金国度”的加纳王国并不紧要，至少在十年之内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威廉又似有所得，加纳王国的黄金既然能吸引诺曼王国本国的诺曼人冒险者和商人，那为何不能吸引西西里的冒险者呢，他们才是诺曼人里最富有冒险精神的。 想到这，威廉便随即找来了拉道夫首相和他商议此时。 “臣拉道夫，参见陛下。”虽然身为首相在觐见威廉的时候有不拜的权力，但为了以示尊重，拉道夫首相依旧单膝跪地，俯首道。 “快快请起，拉道夫大人。”威廉伸出手虚扶，请拉道夫起身，接着他又对侍立在自己身旁的法勒奥斯本说：“法勒，快让拉道夫大人就坐。” 待拉道夫首相入座，威廉接着说：“拉道夫首相，新币发行工作进展如何？” “威廉陛下，托您的福，新币发行工作进展顺利，目前已经有二十万枚金币和八十多万枚银币进入流通市场，盈利多达十二万磅银。 此外，旧版的金银币也正逐步收回，预计今年年底即可回收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旧版货币。”拉道夫首相向威廉汇报道。 “做的不错，拉道夫首相，您要再接再厉，抓紧新币的发行工作，不只是诺曼王国，通过贸易手段也可以向其他国家输出我们的新币。 实际上我们的新版金币和银币与其他国家的金币银币来说，质量并不差，含金量和含银量相差不大，但成色更好，铸造工艺上更先进，外观更美观，相信这些货币依靠着诺曼王国商品的强大竞争力，定会极受欢迎。”威廉接着吩咐说。 “陛下，如此我们便能源源不断地发行金币银币，从中抽取铸币税，而不用担心国内无法消化，您果真睿智。”拉道夫首相夸赞说。 “先不说这个，我今日找你来是要和你商量几个事。”威廉摆了摆手说：“如今四海皆定，我诺曼人得不列颠、法兰西、洛林、布列塔尼等地，占据了欧罗巴小半陆地，声威日盛，功夸寰宇，但目前我们依旧有两个大敌，其一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萨利安凯撒，另一个则是罗马教廷的圣座陛下。 一日不击垮这两方，我诺曼人就一日不得安宁。 想要击垮神圣罗马帝国和罗马教廷，必须一步步着手，逐步削弱他们，使其失血，最终彻底击垮他们。” 威廉说得有理有据，直叫拉道夫首相击节叫好道：“陛下确实如您所说，神罗帝国和罗马教廷是我诺曼人的两个心腹大患，但该如何去解决，还请您详细说说。” “实际上解决神圣罗马帝国和罗马教廷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两者可以同时解决。”威廉嘴角一勾，卖了个关子说：“拉道夫首相，你可知神罗帝国的前代王朝，萨克森王朝鲁道夫家族？” “自然记得，陛下，当时强大的奥托三世陛下率领大军南下罗马，并在西西里和异教徒萨拉森人戮战，只可惜天不假年，奥托三世陛下英年早逝，萨克森王朝无嗣而亡，狡诈的法兰克尼亚王朝萨利安家族最终取而代之。”说道这里，拉道夫首相似有所得说：“陛下，难道你是想挑起神圣罗马帝国和教廷之间的矛盾，甚至是战争吗？” 威廉笑着点了点头，说：“拉道夫首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准备派出间谍，挑拨教廷和神圣罗马帝国之间的关系，让双方对立起来。 要知道南下罗马可是每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必须走的一步，他们除了需要前往罗马接受教皇的加冕成为神罗皇帝之外，意大利城邦的财富和肥沃的土地也不断吸引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德意志皇帝们。 从萨克森王朝的捕鸟者亨利开始，到三位奥托皇帝，再到上一代神罗皇帝康拉德二世，最后是在为的亨利三世皇帝。 一百多年来，共有七位皇帝带着军队南下罗马，甚至有好几位皇帝曾经和教廷、意大利诸邦发生过战争。 因此当双方因为主教叙任权而激化矛盾时，我只需从中挑拨，以神罗皇帝对意大利的垂涎，亨利三世定会再次率领大军南下罗马。 届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们也可以从中浑水摸鱼。” “陛下，您准备怎么做，如何从中捞取利益？”拉道夫首相好奇地问道。 不过当拉道夫首相问起具体方法的时候，威廉却反问他说：“拉道夫首相，你可知我现在的志向是什么？” “陛下，是重现查理曼大帝的伟业吗？我常听您提起。” “那是自然，我既然占有了整个不列颠、法兰西、布列塔尼、阿基坦，只剩下区区苏格兰的麦克佩斯在苏格兰高地苟延残喘。 我自信功业不比查理曼大帝相差分豪，但我还的头顶上还差一顶皇冠，一顶法兰克帝国的皇冠。 但我想将这顶皇冠戴上，必须符合两个条件，其一是占领法兰克帝国的绝大多数法理领土，其二则是要让教皇给我加冕为法兰克皇帝。 领土方面，我已经占领了法兰西、阿基坦、布列塔尼，只剩下勃艮第王国地区还未收入囊中，包括普罗旺斯公国、道芬、萨伏伊和上勃艮第等。 至于第二条，加冕法兰克皇帝自然是要叫教皇给我加冕才更具有正统性，但我不会像神圣罗马帝国的历任皇帝那般受人摆布。 我决定将来在恰当的时机领兵南下罗马，将教皇永远请到巴黎来，就像拜占庭君士坦丁堡的普世牧首一样，为我加冕皇帝的同时，也能世世代代为我的子孙后代加冕皇帝。” 威廉所说的勃艮第王国它是由上勃艮第（统治中心在今瑞士西部，也包括今法国和意大利的一部分领土）和下勃艮第（主要在今法国东南部）联合而成，包括了上勃艮第公国、萨伏伊公国、瑞士地区的格劳宾登、道芬公国和普罗旺斯公国。 但这些公国伯国无不是归属于神圣罗马帝国，想要得到他们非得再和神罗帝国再大战一场不可。 第586章 威廉的法兰克帝国之梦下 为了威廉梦寐以求的法兰克帝国皇冠再和神圣罗马帝国、罗马教廷大战一场，他可是不愿意，拿着法兰西、英格兰和诺曼人的命运做赌注，与敌人轻易力战，这不是智者所为。 面对拉道夫首相的疑问，威廉解释说：“拉道夫首相，力敌不可取，当智取。” “陛下，当如何智取？”拉道夫首相好奇地问。 “自从神圣罗马帝国建立以来，德意志地区和意大利从来没有整整地融为一体，包括勃艮第王国所属地区在内，这些地方都是德意志人征服得到的领地。 然而这里的贵族们真的愿意服从德意志人的领导，接受他们的压榨吗，无论是意大利人、伦巴第人还是奥克人，他们都不愿接受神罗帝国的压榨，只是之前帝国强盛，意大利和勃艮第诸侯城邦敢怒不敢言罢了。 但现在神圣罗马帝国遭遇了彻底的失败，兵力折损数万，贵族骑士更是死伤无数，实力大损，难道他们会没有其他心思吗？”威廉解释说。 “陛下，那为何他们到现在都没有采取行动，从神圣罗马帝国独立出来呢？”拉道夫首相不解地问。 “自古蛇无头不行，意大利诸邦、普罗旺斯、萨伏伊和上勃艮第的几个伯国没有一个深负威望的领导者，自然无法纠结起实力反抗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 首先他们得获得罗马教皇的支持，取得大义名分，随后还要有强有力的领导者，领导这场独立战争。”威廉对拉道夫的疑问并没有半点不耐烦，笑着说。 “那陛下意属谁作为领导者？” “是伦巴第公爵和米兰的侯爵，埃斯特家族的埃佐二世，也正是韦尔夫的父亲。”威廉说出了他的人选：“实际上本来我是想让我的儿子的娘家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大公博法乔尼领导这场独立，可惜的是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他不幸逝世，继承他爵位的是他仅剩的幼子费代里戈。 这位年仅五岁的费代里戈公爵体弱多病，公国的所有事物都全部操控于她母亲下洛林公爵家的贝娅特丽克丝之手，哪里能够担当此重任？ 就目前来说，素有威望又正值壮年的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埃佐二世是最佳的人选。” 埃佐二世，一个奸雄一般的人物，他出身于历代统治伦巴第公国和米兰的埃斯特家族，为了夺取韦尔夫家族的遗产——阿尔多夫特伯国和维罗纳的帕多瓦伯国，他娶了维罗纳公爵圭尔夫的妹妹，也即韦尔夫的母亲，但当他夺取了韦尔夫家族的遗产后，便狠心地将韦尔夫的母亲抛弃，转而娶了原恩曼伯爵的妹妹。 这也是韦尔夫离开伦巴第的原因，他日思夜想都是振兴韦尔夫家族，并向埃佐二世复仇。 只是在威廉看来，有些可笑的是，韦尔夫家族的男性血脉实际上在韦尔夫的舅舅圭尔夫公爵去世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他实际上是埃佐二世的子孙，故而后世称这支韦尔夫家族为小韦尔夫家族。 可能在韦尔夫看来，他是继承了母亲的遗志和韦尔夫家族的名号，矢志要向埃佐二世复仇。 只可惜的是，威廉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进军意大利的计划，帮助韦尔夫公爵复仇自然是无从谈起。 对此，韦尔夫很是失落，有了离开诺曼王国返回神圣罗马帝国的想法，他曾经跟威廉谈过，想放弃在他威尔士的封地，以换取一支数量多达六千人的军队，可是他并没有同意。 韦尔夫的想法暂且不提，相比于埃佐二世，威廉更关心的是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年幼的费代里戈，更确切的说是他儿子理查德的未来媳妇，未来的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情况。 自从博法乔尼公爵逝世后，玛蒂尔达过的并不如意，她的母亲贝娅特丽克丝太后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对费代里戈有威胁的女儿，有意将她驱逐出去。 这怎么可以？ 威廉计划在挑起意大利城邦和上勃艮第诸侯独立的同时，帮助玛蒂尔达从她的弟弟费代里戈公爵和母亲手中夺取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 玛蒂尔达是小理查德的未来媳妇，要是她取得了公爵的位置，那未来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还不是诺曼底家族的？ 只要取得了托斯卡纳，威廉进军罗马，劫走教皇的计划就有了成功的基础。 所以，挑起意大利和普罗旺斯等诸侯的独立，和威廉谋夺意大利，进军罗马的计划并不相互矛盾，而是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陛下，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独立，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有机会趁机夺取普罗旺斯，甚至有机会进军罗马？”拉道夫公爵为威廉的这份计划感到惊讶不已。 “确实，失去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庇佑，单凭他们这些松散的意大利诸邦和普罗旺斯等诸侯，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威廉自信说：“不过，仅仅依靠着北意大利的几家诸侯和普罗旺斯、萨伏伊、上勃艮第等诸侯的力量，还不足以令他们从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中独立出来，即便有着教皇的帮助也不行。 我们必须给他们找几个帮手才是。” “陛下，是西西里的凯撒.德.欧特维尔国王？”拉道夫首相听得很仔细，待威廉说完后立即反应过来说。 “没错，就是西西里的凯撒.圭卡斯特。”威廉点了点头说：“他是依靠着罗马教廷的承认，这才能合法地拥有阿普利亚、卡拉布里亚、莱切、巴里和西西里，戴上西西里国王的王冠。 虽说在上次战争中凯撒反戈一击，从背后插了教廷一刀，但在这并不妨碍西西里王国再次向教廷靠拢。 若能说服凯撒和他的西西里王国帮助意大利诸邦一起对付神罗皇帝亨利三世的话，他们独立成功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 要知道我诺曼人的夹枪冲锋，铁骑踏阵，是无人能挡的，对付实力大损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诺曼人向来只在乎利益，热爱冒险，这一点身为诺曼人的君主自然再清楚不过，这次他决定将遍地黄金的加纳王国跑出来给西西里的诺曼人，作为引诱他们出兵的诱饵。 第587章 意大利的风云变幻 有关于威廉下一步的计划，其余诸多人自然是无从知晓，两人商议了许久，直到夜色月明星稀才各自散去。 很快，没过多久，意大利托斯卡纳公国的佛罗伦萨城就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大案——年仅五岁的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费代里戈在乘车时，因为车轴不幸断裂，以至于车毁人亡。 一场离奇的车祸轻易地夺去了费代里戈公爵的生命，他的母亲贝娅特丽克丝无论如何调查，都无法找出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就在此时，才八九岁年纪的玛蒂尔达宣布接任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爵的头衔，在一队诺曼人佣兵的簇拥下，于佛罗伦萨大教堂中戴上公爵的冠冕。 于此同时，诺曼人斯蒂芬带着大队士兵，带着玛蒂尔达女公爵的命令来到她母亲贝娅特丽克丝的住处，宣布：“下洛林公爵夫人，女公爵大人不愿您与丈夫长期分居两地，现命我等将您送往拿骚和您的丈夫团聚！” 玛蒂尔达女公爵的母亲贝娅特丽克丝为了保证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堕，她在丈夫托斯卡纳公爵博法乔尼去世后不久，又嫁给了新任下洛林公爵，维热里什家的戈特弗里德三世。 当初她正式仗着下洛林公爵的力量才能保证自己的权势。 只是可惜的是，战后包括上洛林和下洛林、卢森堡在内的诸多领地都被割让给威廉所有，这个新继位不久的下洛林公爵自然也遭到了威廉的强力驱逐，他的领地都被威廉收归直辖。 被夺走领地和头衔的下洛林公爵只得蛰居拿骚宫廷中，企图说服皇帝为他恢复领地。 玛蒂尔达之母自然不愿意和下洛林公爵遭受颠沛流离之苦，故而她抛弃了下洛林公爵，待在前夫的托斯卡纳公国当着锦衣玉食的太后娘娘。 听着庄园门外诺曼人斯蒂芬的喊话身，贝娅特丽克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命令仆人们关闭庄园大门，闭门不出。 然而，当贝娅特丽克丝采取行动的时候已经吃了，诺曼人斯蒂芬早已带着大队诺曼人佣兵突入庄园中，将企图逃跑的贝娅特丽克丝抓个正着。 因为有着玛蒂尔达女公爵的命令，诺曼人斯蒂芬自然不会对她如何，只是派出骑兵礼貌地将她驱逐出境。 托斯卡纳公国佛罗伦萨的风云变幻令人目不暇接，先是年幼的费代里戈公爵不幸丧命，而后是玛蒂尔达登位大宝，继承托斯卡纳公爵之位，最后这位女公爵更是强硬地将她的母亲驱逐出境，这简直和她往日唯唯诺诺的表现判若两人。 这几日，伦巴第、安科纳、拉文纳等意大利诸邦纷纷派出使节，向新任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表示祝贺。 来到佛罗伦萨的意大利诸邦使者们纷纷惊奇地发现，玛蒂尔达女公爵身边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诺曼人的声音，更令人惊奇的是，玛蒂尔达女公爵手下竟然有一支十分精锐的诺曼人佣兵，数量更是多达三千多人。 这令他们不由地联想到，玛蒂尔达女公爵或许得到了诺曼国王威廉的支持，这才能拥有一支数量多达三千人的精锐佣兵。 要知道自从诺曼人在法兰西和西西里崛起后，诺曼人的佣兵几乎绝迹，他们更愿意效忠于他们的国王威廉，或是前往意大利的西西里冒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佛罗伦萨城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精锐的诺曼人佣兵，这不得不让他们联想起来。 谁叫这位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女大公是“征服者”威廉的儿媳妇呢。 使者们将征服者威廉插手托斯卡纳公爵更替的猜测带回各邦，意大利诸邦君主、执政官、大主教们反应各异，但都没有反对威廉的进入。因为此时他们正密谋独立，正需要其他国家势力的支持，而威廉正是他们极力拉拢的对象。 威廉和意大利诸邦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在互相派遣使者沟通之后，便迅速勾结起来，威廉为意大利诸邦提供武器、装备、物资和兵力上的援助，主要是提供强大的诺曼佣兵，作为交换，意大利诸邦则愿意保障 威廉在托斯卡纳的利益，承认新任女公爵玛蒂尔达，并开放波河平原给诺曼商人进入。 双方诚意不可谓不充足，互换条件后，作为威廉的代理人，罗素.德.巴约勒伯爵便和意大利诸邦的代表伦巴第的埃佐二世缔结了反对亨利四世的同盟条约。 威廉仅仅是派出了罗斯.德.巴约勒伯爵、一干间谍和三千士兵，就获得了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国的控制权，以及一大波意大利诸邦盟友，可谓是惠而不费。 计划进行到了现在，事情的发展如威廉所预料的那样进行，只差时机来临，意大利诸邦就会立即宣布从神圣罗马帝国中独立出来。 于此同时，新继位的罗马教皇维笃二世也对此事表示关切，暗中对意大利诸邦独立事业表达了支持的态度。 前教皇利奥九世，这个和威廉掐了数年的克吕尼派教皇终于因为战败，忧虑成疾，不久就病逝了，新继位的教皇维克多二世尽管也是亨利三世拥立的克吕尼派教皇，但相对于激进的利奥九世来说他更加温和一些。 维克多二世相信阻挡教廷权力扩张的，正是支持他的皇帝亨利三世和他的神罗帝国，他愿意放下和威廉之间的成见，与他一起共同对付亨利三世。 对于维克多二世的善意，威廉自然乐意接受，不过却不愿意轻易开口，不愿轻易表态。 罗马教会和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分道扬镳固然可喜，但对威廉来说也并无太大的影响，无论是神罗帝国还是罗马教廷，他们都是威廉的敌人，无论哪一方胜出，胜出的那一份都会敌视威廉。 威廉最想要的结果便是罗马教廷和亨利三世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如此一来他才有操作空间。 无法在威廉这边得到回复的维克多二世转而支持起了意大利诸邦的独立事业，对罗马教会来说，一场声势浩大的独立战争都会对亨利三世和神罗帝国造成极大的打击，这对他们在帝国扩张教会的势力非常有利。 第588章 萨拉戈萨混战 威廉一边操弄着意大利的布局，另一边对英格兰王国的平叛战争、法兰西阿基坦地区的平叛战争和萨拉戈萨的巴塞罗那圣战也不敢放松，每日他都要求法勒奥斯本给他带来最新的战报和战场情报。 在和神罗帝国的大战后，没过多久就有三场战争，想一想也真是够穷兵黩武的，也怪不得拉道夫首相时常来他面前哭穷。 幸好有了新币的顺利发行，再加上战争国债发债顺利，诺曼王国才有了将战争继续下去的资本。 法兰西王国阿基坦地区的平叛战争已经接近尾声，除了加斯科涅公爵贝特娜二世依旧在负隅顽抗之外，其余各家叛军诸侯皆纷纷俯首，他们的领地和头衔无不被威廉夺走，他们自己也不是被威廉抓获并投入地牢，就是丢下领地和军队亡命他国。 阿基坦和加斯科涅的平叛战争接近尾声，英格兰王国的平叛战争也同样进展顺利，因为对付叛军，诺曼人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在里夏尔公爵的主持下，诺曼人实行了严格的迁界禁海政策，在戈德温叛军的活动范围内，将沿海居民迁移到内陆中生活，严防敌军获得不及物资，以达到坚壁清野的效果。 如此做法虽然令英格兰沿海的居民损失惨重，但这一策略确实卓有成效，戈德温的叛军舰队因为无法在沿岸获得物资补给，而无法在陆地上立足，失去补给来源的他们只得在海面上四处游荡，打劫商船，做些海盗的勾当。 里夏尔公爵在肃清了英格兰沿海地区后，便开始逐个清理英格兰地区的戈德温残党和同情分子，理查德.德.阿弗朗什男爵作为他的副手也开始抓捕留在英格兰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商人和士绅。 成了无根之萍的戈德温叛军舰队根本不足为惧，在里夏尔公爵的命令下，德克提督领着三支舰队主力共两百多艘战船紧盯着戈德温叛军的舰队展开的疯狂追击。 可以预见，戈德温叛军的末路已经不远，现在英格兰战场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贯彻执行威廉布置下的驱逐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的命令。 尽管经过三次战争后，英格兰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的势力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大部分领地都被威廉和诺曼人给夺取，无数财富被掠夺，只剩下一些残破的领地供养着这些苟延残喘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 但即便盎格鲁萨克逊人贵族衰败至此，他们在民间依旧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要是一个搞不好，恐怕会引起英格兰的大规模暴乱。 此时英格兰早已成为诺曼人的第二故乡，重要的粮仓和税赋来源，哪里还能经受的起一次波及全国的叛乱。 故而无论是德高望重的里夏尔公爵，还是激进的理查德男爵，他们无不是小心翼翼。 放下手中英格兰的战报，一切都还算顺利，已经有六百多家大小贵族、士绅家族被清理，他们被以交通戈德温叛贼的罪名集中到了威塞克斯的集中营中，等待他们的将是驱逐他国的命运。 “陛下，这是刚刚从萨拉戈萨前线送来的战报，请您过目。”法勒奥斯本单膝跪地，将战报聚过头顶，恭敬地呈上。 威廉接过战报，摊开战报仔细翻看起，来，“萨拉戈萨战场竟然混乱至此？”威廉皱了皱眉头看向法勒奥斯本问道。 “回禀陛下，争夺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除了我方和卡斯提尔王国两方之外，纳瓦拉王国、阿拉贡王国、巴塞罗那公国这几个国家也同样出兵萨拉戈萨，企图浑水摸鱼。 幸好我方出兵及时，目前莱里达伯国已经被我方完全占领，但塔拉戈纳伯国因为有巴塞罗那公国争抢，我们只拿到了塔拉戈纳城和一半的领地，其余皆在巴塞罗那军的控制之下。 此外，纳瓦拉王国和阿拉贡王国也各自占据了萨拉戈萨的阿拉贡城、卡斯佩和阿尔巴拉辛的首府阿尔瓦拉辛。”法勒奥斯本向威廉解释起了萨拉戈萨战场的混乱情况：“萨拉戈萨的混乱不至于此，萨拉戈萨的埃米尔艾哈迈德.胡德邀请南部的祖勒嫩-托雷多埃米尔国和阿夫塔希德-巴达霍斯埃米尔国参战。 这两国的实力并不弱于卡斯提尔王国，两国合力也可与拥有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三国的斐迪南一世陛下比肩。 今日得一城，明日失一城，双方势力纵横交错，直教人眼花缭乱。” 无论是萨拉戈萨、托雷多、巴达霍斯，还是科尔多瓦、格林纳达，这些埃米尔国实际上都是以前庞大的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叫做“安达卢斯国”，由伍麦叶王朝统治着。我国古代称之为“绿衣大食”。 公元八世纪到十一世纪***帝国的势力不断扩张，阿拉伯人也带来了医学、数学和天文学方面最先进的知识，并且在西班牙的音乐、美术、文学、建筑等方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著名的阿尔罕布拉宫便是阿拉伯艺术登峰造极之作。同时，阿拉伯语也在西班牙语里留下了许多词汇。 当时最重要的城市有瓦伦西亚、萨拉戈萨、塞维利亚和科尔多瓦都是由阿拉伯***建立的，其中拥有五十万居民和一座巨型图书馆的科尔多瓦是当时十世纪西欧最大的城市和文化中心。 然而，到了十一世纪，王族间39个王子的不断内讧使***帝国分裂败落，最终强大的伍麦叶分裂成了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埃米尔国。 不过即便这些埃米尔国分裂了，他们之间也有着同盟关系存在着，一旦基督教王国南下入侵，便会团结起来共同抗击敌人。 威廉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难道罗德里戈他们没有和我的岳父斐迪南一世联系好，我们可是盟友，是共同进退的盟友，只要我们双方配合好，无论是两个强大的埃米尔国援军，还是三个企图浑水摸鱼的撮尔小国，他们的企图都不会得逞。 让罗德里戈、奥多和罗伯特和我岳父斐迪南一世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利用这些埃米尔国的援军将纳瓦拉、阿拉贡和巴塞罗那的部队从萨拉戈萨驱逐出去。” 第589章 莱里达城攻防 莱里达城堡的城墙外，到处都是白袍缠头的摩尔人，粗粗顾及也有两万人之众，绝不是第二军团能够硬拼吃下的。 “罗德里戈大人，我们就这样放弃塔拉戈纳的城市，龟缩在莱里达的城堡中？”跟着罗德里戈公爵一起巡视城墙的罗伯特微微皱着眉头说。 罗伯特是个急性子，他急不可耐地向罗德里戈公爵问了起来，反倒是他的兄长奥多沉稳许多，闭口不言。 “奥多，罗伯特，你们二人才到莱里达没几天，你们是不知道摩尔人的厉害，他们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野蛮人，而是拥有更加先进武器的可怕敌人，我们不能小视他们。”罗德里戈公爵摇了摇头，指着城外的摩尔人大军说：“以现在的局势，数万摩尔人大军正像洪水一般朝我们汹涌而来，为此我们不得不放弃孤悬于外的塔拉戈纳伯国的领地。 当然我们损失并不严重，损失更大的则是企图浑水摸鱼的巴塞罗那公爵，他所占据的大半个塔拉戈纳现如今全都得而复失，一股脑儿地丢给了摩尔人。 巴塞罗那公国是敌非友，他们遭受重大损失，这对我们来说十分有利。” “是啊，罗德里戈大人说得有理，罗伯特你就耐心等几天，想必威廉陛下会有新的命令传来。”奥多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说。 面对兄长奥多的劝说，罗伯特即便心里再有不甘，也只得默默忍受。 ...... “看，城外的摩尔人进攻了！”罗伯特焦急地对着罗德里戈公爵说。 “莫要着急，莱里达城的守备力量充足，城高墙厚，不需要担心。眼前的这些不过是摩尔人的试探性进攻，要是我们抵抗激烈，他们不会拼着折损大半力量的风险强攻我们的城池。”作为和摩尔人战斗了七八年的卡斯提尔人，罗德里戈公爵最有发言权，他摆了摆手示意罗伯特不要大惊小怪。 果不其然，那些手持圆盾和弯刀的青壮步兵仅有不过四五千人上下，分三个波次对东面城墙发起进攻，在城下还有数千弓手对城头射箭压制，看上去声势浩大。 “配重投石机，扭力投石机，巨弩各就各位，投射！所有长弓手全力射击！”罗德里戈公爵高声命令道。 他要用强大的火力来回应摩尔人的进攻，让他们看看诺曼人是不可轻侮的。 城头上布置着八台配重投石机，十二台扭力投石机和三十三家床弩，操纵这些武器的器械兵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对准城下逐步接近的敌军倾斜弹雨。 配重投石机的巨大配重垂下，带动着炮梢将兜里的磨盘大巨石抛射而出，一共八块磨盘大的巨石仅有两块打偏，其余六块巨石全部穿过摩尔人的步兵阵列，打出一条条血胡同。 伴随着八块磨盘大巨石的是篮球大小的石弹和手臂粗的弩箭，它们的数量更多，发射速度也更快，对摩尔人步兵的杀伤并不逊色于配重投石机。 更加恐怖的还在后面，城头上的上千诺曼长弓手尽情地抛射着箭雨，一片片乌云遮天蔽日地笼罩而来，将一名名护架薄弱的摩尔人士兵死死地钉在地面上。 仅仅是一刻钟的功夫，城外被射杀的敌军就超过了上千人之多。 巨大的伤亡极大的打击了摩尔人的士气，这波轻步兵当即扔下手中的武器，不顾身后凶神恶煞的摩尔人骑兵，慌不择路的逃窜起来。 以罗德里戈公爵的了解，这波轻步兵实际上是由战俘、奴隶、罪犯所组成的轻兵队，也即敢死队，作战一支并不强烈，能支撑这么久那还是多亏了身后的摩尔人骑兵的残酷镇压。 摩尔人的轻兵部队奔溃，已经试探出莱里达城强大战斗力的他们自然不敢再轻易发动进攻，但他们也不敢轻易撤围，生怕诺曼人在他们撤退的时候派出军队攻击他们。 “法拉赫，你出城告诉摩尔人的首领，就说我诺曼人承诺在他们撤退的时候，不派出军队追击他们。”罗德里戈公爵对着身旁恭敬侍立在侧的一人吩咐道。 “遵命，我的主人。”法拉赫跪伏在罗德里戈公爵的脚边，谄媚地说。 法拉赫是一名伊比利亚半岛本土出身的安达卢西亚人，他的黝黑皮肤和黑色头发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罗德里戈攻占莱里达城后，周围的摩尔人就很快地打开城门，交出城门钥匙向他投降了。 其中法拉赫就是投降贵族里面的一名贵族官员，他是塔拉戈纳伯国的一名城主，只是后来罗德里戈放弃了塔拉戈纳，顺手也将法拉赫也带到了莱里达城。 作为罗得里戈公爵的俘虏，法拉赫很自觉地视自己为罗德里戈的私人奴隶，尽心尽责地服侍他的主人，在面对罗德里戈的要求时，他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法拉赫由吊篮从城墙上坠下，举着一面白色旗帜很顺利地进了摩尔人的营地，许久都没有再出现。 “这个叫法拉赫的奴隶是不是借机逃走了？”罗伯特不由揣测道。 “法拉赫的忠诚毋庸置疑，他是不会逃走的，过一会儿自然就见分晓了。”罗德里戈国家微微摇头说。 罗伯特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自家兄长奥多出手阻止：“罗伯特，罗德里戈大人毕竟是陛下最信任的将领之一，更何况他的头衔是公爵，是我们的指挥官，我们必须对他尊重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哥哥。”罗伯特只得举手投降道。 罗德里戈三人在城头等了许久，法拉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此时法拉赫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着一个贝因都人贵族一起回到莱里达城。 “主人，幸不辱使命！摩尔人愿意撤兵，但要求我们不得追击他们。”法拉赫匍匐在罗德里戈公爵的脚边说。 “嗯，就依他们的意思办。”罗德里戈公爵点了点头，说：“法拉赫，你带回来的这位贝因都人贵族是何人啊？” “此人是科尔多瓦执政官的特使，特来面见您，想要和您商讨联盟的事宜。”法拉赫躬身说。 第590章 记仇的罗德里戈 科尔多瓦，故伍麦叶王朝的首都？但现在不过是一个夹在诸多埃米尔国的缝隙中艰难生存的共和国城邦罢了，不过一个区区科尔多瓦城邦特使，有何权力要求缔结盟约？ 强者不需要和弱者结盟，在这个时代，它是所有诺曼人都遵从的道理，罗德里戈公爵也不例外，对于这个企图傍上诺曼王国的撮尔城邦，罗德里戈公爵是满脸不屑。 不过，此时毕竟涉及到王国的外交，即便他是王国里高贵的公爵也不能替威廉做主，于是他对着奥多和罗伯特说：“外交事务至关重大，我们不能擅专，还是将科尔多瓦城邦的特使送往巴黎，请陛下亲自裁决。 罗伯特伯爵，还请你亲自带兵护送这位科尔多瓦城邦的特使北上巴黎！” “你！...”罗伯特伯爵伸出手指着罗德里戈公爵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在罗伯特伯爵看来，罗德里戈公爵是在公报私仇，很明显是在报复自己先前对他的不敬，企图把他从前线支开，剥夺自己立功的机会。 正当罗伯特喘口气，想要怒骂争辩的时候，他的兄长按住他的肩膀说：“莫要争辩，罗伯特，听他的吩咐去做。” “奥多，难道要任由他支开你我兄弟二人，独吞战功吗？”罗伯特气呼呼的说。 “一切自有英明的威廉陛下来辨别，我们只需遵从命令即可。罗德里戈公爵毕竟是威廉陛下亲自任命的战区指挥官，公然违抗他的命令是没有好结果的。”奥多接着劝说这罗伯特，说道。 相较于冲动易怒的罗伯特，奥多的性子更加沉稳一些，也更加成熟，尽管他也非常气愤，但他不会意气用事，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 “好，我就听你的，等我回到巴黎，定要把罗德里戈的罪行统统汇报给陛下知晓，届时定要让陛下治他的罪！”罗伯特咬牙切齿，气呼呼地说。 “莫要冲动行事，一切有我。”奥多对罗伯特这个弟弟最不放心的一点就是他那冲动易怒的性格，尽管罗伯特是一位有数的猛将，易怒的性格使得他的指挥风格更具有攻击性，但这也使得他无法处理好和同僚之间的关系。 作为罗伯特一母同胞的哥哥，奥多自然要为自己的弟弟背责任了。 “罗德里戈大人，方才我的弟弟罗伯特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见谅。 至于让罗伯特亲自护送科尔多瓦使者前往巴黎，还是没有什么必要的，相比于此事来说，这里更需要像罗伯特这样的勇猛作战的将领。”奥多笑着代替罗伯特向罗德里戈公爵赔礼道歉说。 “无妨，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派罗伯特伯爵大人返回法兰西也是为他着想，行军打仗需要的是沉着冷静，而不是冲动易怒，不听号令。 若是令第执意留在这里，恐怕会害了令第。”罗德里戈公爵摇了摇头，摆手说。 奥多暗自摇头，看来罗德里戈公爵还真是有些记仇，依旧没有放弃派罗伯特护送科尔多瓦城邦的使者前往巴黎的想法。 无奈之下，奥多只能暂且遵从罗德里戈的安排。 “罗伯特，你此次前去巴黎当早去早回，我预计决战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也为期不远了，你定要在决战开始前赶回莱里达。 相信以陛下的英明睿智，定不会冤枉你得到。”奥多在罗伯特临行前，不忘对他叮嘱说。 “放心好了，兄长，我定会很快回来。”罗伯特郑重的点了点头承诺道。 “路上保重，一路小心！” ...... 先前从莱里达城撤退的摩尔人只是这些埃米尔国北上援军的一部分，还有摩尔人士兵和佣兵正朝着萨拉戈萨进发，依据现有的情报显示，摩尔人的士兵可能超过四万，更有上万奴隶兵和更多的征召民兵。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三分之二左右的力量是朝着埃米尔国的核心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前进的。 面对来势汹汹的摩尔人，卡斯提尔人不得不放弃很多现占领的要塞，他们收缩兵力是为了拥有更强的力量，将他们的对手几垮。 先前还有卡斯提尔王国这个老大哥照顾着，故而敌军的压力对纳瓦拉、阿拉贡和巴塞罗那的影响并不大，但当卡斯提尔人退守边境边上的领地后，纳瓦拉、阿拉贡和巴塞罗就将面临极大的压力。 纳瓦拉、阿拉贡和巴塞罗那不过是三个撮尔小国，就是全都加在一起都不如比不过卡斯提尔王国，特别是巴塞罗那公爵，他正好在塔拉戈纳等地的离地全都丢个干净。 相信等摩尔人的大军过境，荷兰人的版图将遭受到极大的挫折。 面对这样的局势，不论是诺曼人还是卡斯提尔人都无法应对，特别是他们双方的军队大都分别在南北两地，双方要想会师与决战那更是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双方在战争潜就有了明确的目标，故而被摩尔人的军队分割成了两地，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时，在萨拉戈萨跳的最欢实的就是阿拉贡、纳瓦拉和巴塞罗那这三个国家了。 摩尔人大军一路扫荡着，迅速夺回了被三国占据的领地，并将上阿拉贡王国的首都也急忙团团围住。 对于这个情况，无论是诺曼人还是西班牙人，他们的都在努力修整着加筑城墙，以免被摩尔人攻破的威胁。 再次期间，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似乎有着不能明说的默契一般，他们对着这群企图浑水摸鱼的撮尔小国不加理会，只是不断增强着自己的兵力，以为决战做准备。 与此同时，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双方的使者来往也频繁密切了起来，威廉和斐迪南一世双方的就宰割萨拉戈萨埃米尔国进行交换意见。 原本威廉定下的只取莱里达和塔拉戈纳两处伯国的条件，但既然卡斯提尔人提出请求更多的援军，那自然也就需要他们付出更多的利益。 威廉这边看重了阿尔巴列辛伯国，一张口就是要整个吞掉这个面具最大的伯国。 第591章 价值连城的科尔多瓦 奥多既无法劝说罗德里戈公爵和弟弟罗伯特和解，又无法说服罗伯特向罗德里戈道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罗伯特负气离开。 奥多很是不舍，他知道虽然罗伯特可定会再次被威廉派回萨拉戈萨战场，但他和弟弟罗伯特两人肯定不会再并肩作战了，考虑到罗伯特和罗德里戈两人间的矛盾，威廉定会将两人分隔开，将罗伯特安排在别处。 当然，罗伯特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他相信只要能再次面见他的兄长威廉，痛呈罗德里戈的过失，到时候即便不能捋了他的军团指挥官职务，也能令他受到责罚。 为了尽快赶回巴黎，罗伯特带着科尔多瓦的使者乘船从加龙河出发，再从比斯开湾进入卢瓦尔河，抵达奥尔良后再乘马北上直抵巴黎。 和乘马赶路相比，尽管乘船返回巴黎的路程要多出数百公里，但速度却比乘马赶路要快上很多。 骑马走陆路只能在白天的七八个小时内赶路，晚上必须停下来歇息，而且因为要照顾马匹的缘故，只能走走停停，不可能全速前进，一天走个百八十公里就不错了。 而乘船时则不需要在晚上停靠，一路畅通无阻，只需十天左右的功夫就能抵达距离巴黎不远的奥尔良。 罗伯特刚抵达巴黎，就立即带着科尔多瓦的使节前往西堤宫觐见威廉。科尔多瓦的使节罗伯特可不会忘记，这对他来说大小也算是一个功劳。 “陛下，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大人在殿外求见，他还带来了一个科尔多瓦城邦的使节前来。”法勒奥斯本跪伏在威廉的面前说。 “他不是在西班牙萨拉戈萨的战场上，和罗德里戈他们共同作战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威廉心中疑惑不解，不过他还是选择召见了罗伯特。 “让他和科尔多瓦的使节进来吧。”威廉挥手说道。 “遵命，陛下。”法勒奥斯本俯首行礼说。 不一会儿，罗伯特和科尔多瓦的使节便在法勒奥斯本的引领下不如殿中。 威廉并未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罗伯特，等着他的届时。 “陛下，罗德里戈公爵怯懦无能，拥有强大的军团却固守城池不出，敌人撤兵也不追击，怯于外战，而善于内斗，反倒将我赶出了战场，还请您明鉴。”罗伯特率先高了罗德里戈公爵一状说。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在座决定，先不忙着下定论。 你这次来是肩负着什么使命吧，你身边的人想必是你护送的对象吧。”威廉转移话题，关心的询问道。 对于罗伯特的一面之词，威廉是一个字也不远相信的，跟着他征战数年的罗德里戈，威廉更了解他的为人，不贪功、不骄傲、与人为善就是说的罗德里戈公爵。 想必是罗伯特和罗德里戈之间闹了矛盾，最后是罗伯特被罗德里戈借口护送要员给赶出了军队吧。 “回禀陛下，他是科尔多瓦城邦的使节，大维齐尔尤素福阁下。”罗伯特跪伏在地我，对着身旁的科尔多瓦城邦大维齐尔尤素福介绍了起来。 “科尔多瓦，是曾经伍麦叶王朝的首都多在地吗？”威廉不禁问了起来。 “真是如此，陛下，我是科尔多瓦城邦大维齐尔，从南方的科尔多瓦城邦而来，愿与您皆为攻守同盟，互帮互助。”大维齐尔自信抬高身价，躬身说。 “此时事关重大，先不忙着做决定，你先和我说说科尔多瓦城邦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的，如此我才能下定决心。”威廉摆了摆后拒绝道：“先和我说说科尔多瓦的风土人情，大维齐尔尤素福殿下。” “是，伟大的国王。”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躬身说，紧接着他开始介绍起来。 科尔多瓦原为腓尼基人和迦太基人古城，公元前二世纪为罗马人殖民地，在公元元年左右（大致是汉朝时期吧），科尔多瓦成为西班牙辖区和罗马安达卢西亚行省的首府。 572年西哥特人入侵，科尔多瓦成为统一西班牙首都托莱多的附属地区。711年摩尔人侵入后不久，科尔多瓦变成***占据下的西班牙首府。 公元756年，阿拉伯倭马亚王朝的后裔阿卜杜勒·拉赫曼王子在此定都，建立了“白衣大食”王国，倭马亚王朝，也就是伍麦叶王朝，统治了大部分伊比利亚半岛的土地。 伍麦叶王朝以商业繁荣、文化发达著称，科尔多瓦城由此进入了鼎盛期，成为***世界著名的大都市，与巴格达、君士坦丁堡并列为世界三大文化中心。 由于获得哈里发王国的地位，科尔多瓦随后经历了一段繁荣时期。作为西方人口最繁盛的城市，科尔多瓦人口数量多达三十万人，它成为***世界最强盛的首都，鼎盛时期清真寺多达300所，大清真寺更是在此期间得到逐渐扩建。 11世纪，哈里发王国政治上分裂为两派——穆拉比兑教派和柏柏尔教的创始派一神论教派，伍麦叶王朝无嗣而亡，这个强大的摩尔人王国就此分崩离析，而原首都科尔多瓦城则以其独特的地位独立于哥哥摩尔人埃米尔国之间，成了独立自治的城邦国家。 科尔多瓦是一座历史悠久，拥有无数文化遗产和古迹的历史名城，曾居住在这个城市中的不同民族留下的众多遗迹，特别是浩瀚的阿拉伯文明更是在中世纪的欧洲是最辉煌的，科尔多瓦大清真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同时威廉更看重科尔多瓦的地理位置，位于瓜达尔基维尔河上的重要战略位置，地处伊比利亚半岛的中枢位置，东北部是马德里和托雷多，西北部是葡萄牙的里斯本，向南是塞维利亚、格拉纳达和直布罗陀。 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以至于12世纪后的西班牙都将科尔多瓦当做是重要的军事基地。 对于这样一座繁华且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的城市，威廉自然也垂涎三尺，不过目前还不到夺取科尔多瓦的最佳时机，但他可以通过贸易和军事援助来渗透这个埃米尔城邦国家。 第592章 科尔多瓦求援 “尊贵的诺曼之王，全不列颠、英格兰和法兰西的主人，伟大的征服者，威廉陛下，我代表科尔多瓦共和国穆罕穆德执政埃米尔，向您请求与您缔结紧密友好的联盟。 为了两国间的友谊和对陛下的尊重，穆罕穆德埃执政埃米尔愿向您奉上价值六万磅银的金币和银币作为礼物送给你。”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尤素福，相当于威廉这边的拉道夫首相，此时正谦卑地匍匐在威廉的脚下，毕恭毕敬地请求着。 “先不忙，尤素福阁下，让我猜猜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科尔多瓦需要向我这个异教徒求援。”威廉摆了摆手，笑着对尤素福说：“是穆拉比特苏丹国吗？尤素福大维齐尔阁下。” 看着尤素福大维齐尔一脸汗层层的模样，威廉知道自己猜对了，恐怕就是穆拉比特苏丹国意图向北进攻科尔多瓦共和国，夺取科尔多瓦城这座前伍麦叶王朝的都城。 “威廉陛下，实不相瞒，月前我科尔多瓦共和国在穆拉比特苏丹国的商会，收到了穆拉比特苏丹叶海亚四世，想要跨海征服我科尔多瓦的情报。 但无论是巴达霍斯、托雷多、塞维利亚还是格林纳达都不相信穆拉比特的柏柏尔人竟然会发疯地想要进攻科尔多瓦。 巴达霍斯和托雷多两国都已经被仇恨给控制了心智，不听劝阻带着大部分兵力北上加入这场战争。 因此我们希望您能够给我们派遣一支原郡支援我们，帮助我们抵御穆拉比特苏丹国的进攻。”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坦白道。 穆拉比特人对富庶的伊比利亚半岛垂涎三尺，这一点威廉早就知道，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托雷多的埃米尔向穆拉比特人求援之后，就尽起大军北上和阿方索大战一场了。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穆拉比特竟然如此之早就计划着对伊比利亚半岛的埃米尔国发起侵略战争。 不过威廉想了想，也确实有着这种可能性，穆拉比特苏丹国的主体民族就是柏柏尔人，而在西班牙的南部，有着数量众多的柏柏尔人。包括南部强邦格林纳达埃米尔国、加的斯酋长国在内的诸多国家都是由柏柏尔人建立的。 因此，由柏柏尔人所建立的穆拉比特王国，想要收复那些柏柏尔人的离地，就不得不进攻伊比利亚和科尔瓦多。 格拉纳达是柏柏尔人建立的埃米尔国，谁知道这个国家是否已经暗中和穆拉比特苏丹国暗通曲款，互相勾结，甚至彻底投靠了穆拉比特王国。 由于巴达霍斯和托雷多这两个埃米尔国深陷战争中，也不可能支援科尔多瓦，因此也只有塞维利亚一国可以担当守卫科尔多瓦的重任。 然而，糟糕的是，流经科尔多瓦城的瓜尔达基维尔河的入海口被柏柏尔人酋长国加的斯控制了，这意味着穆拉比特苏丹国的军队既可以在格林纳达海岸登陆，然后北上不远处的科尔多瓦城，或者直接从加的斯酋长国的瓜尔达基维尔河河口处突入其中，沿着河流逆流而上直抵科尔多瓦城。 瓜达尔基维尔河是西班牙的第五长河，仅次于塔古斯河和埃布罗河，也是安达卢西亚自治区境内的第一长河。 瓜达尔基维尔河全长657公里，发源于哈恩省境内的卡索拉山脉，流经科尔多瓦和塞维利亚两大城市，在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附近的小渔村注入加的斯湾。 瓜达尔基维尔河是西班牙境内唯一可以通航的大河，在罗马帝国时代，直到科尔多瓦的水道都可以通行，因此穆拉比特苏丹国的大军完全可以借助宽阔便利的瓜达尔基维尔和径直背上科尔多瓦城。 更令科尔多瓦的执政和大维齐尔等人惊惧的是，科尔多瓦城中因为柏柏尔教的关系，有大量民众和许多势力亲附与穆拉比特苏丹国。 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这意味着一旦穆拉比特王国围困了这座城市，城内的柏柏尔叫派系随时可以将科尔多瓦执政的向项上人头献给城外的大军。 不论是巴达霍斯、托雷多、格林纳达和塞维利亚这几个埃米尔国，还是科尔多瓦城内的居民贵族都已经不可靠了，想要报出科尔多瓦，为今之计也只有向基督教国家请求援兵。 包括威廉的诺曼王国在内，卡斯提尔王国的斐迪南一世、巴塞罗那、阿拉贡和纳瓦拉在内的基督教国家都是他们请求援助的对象。 ***招揽基督教为他们效力，这早有先例，最著名的后世当属西班牙的英雄熙德——罗德里戈.迪亚兹.德.维瓦尔，当他被卡斯提尔国王阿方索驱逐出境之后，就前往萨拉戈萨的宫廷中为萨拉戈萨的埃米尔艾哈迈德效力。 就是后来，熙德征服巴伦西亚的军队中，也有很多是仰慕熙德的***军队。 向基督教国家求援和结盟也不是什么严令禁止的事，像历史上拜占庭的阿克莱修斯和后世的穆宁科们就曾经和罗姆苏丹国缔结过同盟。 更何况科尔多瓦是一个由公民执政的共和国，这方面就跟没有任何压力了。 然而，即便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尤素福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不能打动威廉。 “很遗憾，大维齐尔阁下，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威廉摇了摇头，拒绝道。 强者只能和强者结盟，和弱者的关系只有征服和被征服，附庸和被附庸的关系，这一直都是威廉和诺曼人的信条，故而他不可能答应和科尔多瓦结盟。 “那威廉陛下，我能否雇佣一支人数为五千人的诺曼人佣兵前往科尔多瓦，帮助我们防守城池？若是您答应的话，那六万磅银金币就是您的。”大维齐尔尤素福退而求其次，向威廉请求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派出我麾下的北欧卫队帮助你守卫科尔多瓦，同时将派出军官为你训练士兵，并提供军事援助。”威廉点了点头，接着又提出了几点要求：“但我要求科尔多瓦将珍藏的古代典籍、艺术品转交于我，同时降低对诺曼王国的关税和其他税费，允许诺曼人使用你方的商道，并在科尔多瓦城建立商站。” 第593章 乌拉卡王后怀孕 尽管威廉和科尔多瓦城邦的大维齐尔达成一致，以佣兵、教官、军事装备等条件作为交换，取得了科尔多瓦城中储藏的数以万计的藏书、拥有独特技艺的奴隶工匠、科尔多瓦的政治势力和商业渠道的帮助。 但即便威廉和科尔多瓦的利益牵涉如此密切，他依旧没有和科尔多瓦签订同盟的打算，之前商定的条件只能算作是互助协定之类的密约罢了。 虽说后世的法国曾经和异教的奥斯曼土耳其结成同盟，但那时候毕竟是教会力量衰落的文艺复兴后期，而此时正值中世纪盛期，教会力量依旧庞大，宗教的力量深入人心，威廉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异教徒国家缔结同盟。 身为科尔多瓦共和国埃米尔的大维齐尔，为了在饿狼环视之下保住科尔多瓦也是费劲了心思，尊贵如大维齐尔也不得不充当外交使者前往各个国家谈判。 没有和威廉缔结同盟的大维齐尔，不得不拿出他最后的杀手锏。 “尊贵的威廉陛下，听说您在萨拉戈萨战事不顺，或许我科尔多瓦可以提供帮助。”大维齐尔抚胸欠身说。 “我诺曼人战无不胜，无论是北方的维京人，还是曾经称胸欧罗巴的日耳曼人，都不是我诺曼人的对手，区区萨拉戈萨，和几个异教埃米尔国，怎么会是我诺曼王国的对手？”威廉眉头微微轻颤，哂笑说。 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谦卑地说：“尊贵的威廉陛下，在下并不是在怀疑您的强大，只是我科尔多瓦虽是区区小邦，但也有能够帮助到您的地方。” “哦？说说看。”威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开口询问道。 “尊贵的威廉陛下，科尔多瓦与巴达霍斯、托雷多、塞维利亚、格林纳达、马略卡和默西亚的宫廷都有密切的来往，我可说服巴达霍斯和托雷多的埃米尔们退出战争，放弃救援萨拉戈萨。”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恭敬地说。 “这对你科尔多瓦也是有利的吧？”威廉微微摇头说道。 “尊贵的陛下，我是真心实意为您和诺曼王国着想，请您明察！”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诚恳地回答道。 “若是你能做到你所说的，我可在穆拉比特苏丹国进攻科尔多瓦的时候，额外派出一支五千人的旅团，进攻穆拉比特苏丹国的侧翼。”威廉轻笑一声，说。 “如您所愿，尊贵的陛下，我等定当竭尽所，说服巴达霍斯和托雷多的埃米尔们不再与您为敌！”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语气肯定的说。 “你须在半月之内做到，否则先前所说的派遣五千人旅团助战的交换条件也无法兑现。”说完，威廉挥手斥退了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 待其离去后，威廉对着一旁一言不发的罗伯特说：“罗伯特，且先不说你与罗德里戈公爵孰对孰错，我暂且不谈，至少此战中你二人在重归于好之前，是无法再并肩作战了。 你拿着我的谕令，带领我的常备佣兵旅团，共五千人，南下前往卡斯提尔王国，代表诺曼王国在斐迪南一世陛下麾下作战吧。” 罗伯特双手接过威廉递来的谕令文书，虽说心有不甘，但现在他也只能接受现实，莱里达城的第二军团是不能再回去了，或许独立领兵作战能闯出一番功业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罗伯特心情好了些，至少手里掌握一支军队就有机会一雪前耻，让罗德里戈好好看看。 王座上，威廉看着罗伯特，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罗伯特还是太过于稚嫩了一些。 要知道历史上的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可征服者威廉的左膀右臂，身为莫尔坦伯爵的罗伯特不但肩负着为威廉监管下诺曼底的重任，更在历史上的黑斯廷斯战役中有着卓越的发挥，率领骑兵突入阵中，协助威廉击杀英王哈罗德.戈德温森。 看来想要罗伯特达到历史上的高度，必须要让他经历更多的战争才行。 ...... “陛下，该用膳了，王后陛下和艾薇拉郡主正在餐厅中等着您呢！”法勒奥斯本来到威廉的身旁，躬身提醒道。 “都这个时间了啊。”威廉看了看昏暗的天色，转头对着法勒奥斯本说：“走吧，法勒。” 威廉由法勒和一众侍从、近卫的护卫下，步入餐厅，于长桌的上首就坐。 “乌拉卡，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吃过一点肉类？”威廉看着乌拉卡面前的餐点，除了主食之外，其余都是一些用蔬菜和果蔬做成的沙拉和菜肴，没有半点荤腥，觉得很是奇怪。 “姐夫，您可真细心，竟然能注意到这点！”乌拉卡还未说话，她身旁的艾薇拉倒是先替乌拉卡回答了起来：“姐姐啊，她这是......” “不，艾薇拉，还是由我自己来说吧。”乌拉卡伸出玉臂阻止了艾薇拉继续说下去。 “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威廉关切地说。 “我怀孕了，威廉！”乌拉卡双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幸福地说。 “哦！乌拉卡，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最珍贵的宝物。”威廉连忙起身，半蹲在乌拉卡的身旁，亲昵的说：“我的孩子，我又要做爸爸了，真是太幸运了，这是上帝给我们的赐福！” “希望是个男孩。”乌拉卡温馨一笑说。 “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们最可爱的孩子。 要是个男孩的话，我会留给他一个王国，让他成为一个尊贵的国王。 要是女孩的话，我会给她很多地产庄园和金币，作为她的嫁妆，并安排她和一个王位继承人订婚，让她成为最尊贵的王后。”威廉幸福地笑了起来说道。 “那都是以后的事，而且你难道忘记了我父亲的话了吗？ 无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都将继承我在莱昂的萨莫拉伯国，成为一个真正的西班牙贵族。”乌拉卡微微摇头，轻笑说。 “乌拉卡，我的孩子他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国王陛下，我说道做到！”威廉自信地说。 第594章 监守自盗的艾薇拉 “姐夫，你好过分哦，竟然光顾着和姐姐说话，狠心冷落了我。呜呜呜...”坐在艾薇拉似乎是被威廉和她姐姐乌拉卡的秀恩爱给闪瞎了眼睛，双手捂着双眼，呜呜地缀泣着。 “艾薇拉，先别哭好吗，姐夫不是有意的。”对付向艾薇拉这样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威廉完全没辙。 坐在一旁的乌拉卡对着艾薇拉摆了摆手说：“艾薇拉，好了，艾薇拉，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你就代我多陪陪威廉好了，帮我多多照顾他。 别看他一副成熟的模样，其实啊他在某些方面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穿衣服的时候非要我给他穿上...唔。”乌拉卡还未说完，就被威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让她无法将他的糗事全都抖露出来。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姐夫（嫌弃）” 面对艾薇拉一脸满是嫌弃的表情，威廉向乌拉卡投以求助的眼神。 “威廉，你还是多多顺着她，别惹她生气。”乌拉卡捂着嘴，银铃一般地笑了起来。 “你们都是大佬，我投降，我投降。”威廉无奈想道。 待威廉回到座位，却见乌拉卡和艾薇拉窃窃私语起来，不是发出银铃一般的欢笑声，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完全不见先前双方互相冷战的状态。 然而在威廉看来，乌拉卡和艾薇拉两人却好似在商定着什么有关于他的事情，惹得他连连打了撒个喷嚏。 “威廉，这些天就让艾薇拉代我好好陪你吧，可不要让我看到有哪个狐狸精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吃荤腥。”乌拉卡面带精致完美的笑容说道。 乌拉卡的笑容在威廉眼里却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把他扎个通透。 “老婆大人，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威廉连忙举手投降，讨饶道。 对此，乌拉卡依旧满脸怀疑，对威廉的承诺依旧信，因为威廉是个有前科的嫌疑犯，那个叫艾玛的狐狸精竟敢企图取代她的位置，还好最后这个狐狸精被她给赶回了那不勒斯。 “艾薇拉，帮我好好地盯紧些。”乌拉卡决定不理会威廉，转过头去对着艾薇拉说道。 “知道了，姐姐。”艾薇拉双手合十，一副俯首听命的模样。 乌拉卡这也是没有办法，虽说让艾薇拉看住威廉，有些送羊入户口的风险，但毕竟艾薇拉是自己的亲妹妹，和其他外人相比，还是自己的妹妹艾薇拉更可靠一些。 虽说威廉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但此时他只觉得鸡皮站起，连忙打断道：“你们在商量些什么？” “都是些女儿家的私房话，哪里需要你来操心？”乌拉卡转头回了一句说。 “呃...”乌拉卡这一句直接把威廉顶得哑口无言，出于对乌拉卡的尊重，威廉还是决定闭口不语。 晚宴进行到一半，乌拉卡就借口身体不适，先一步离开了，只留下威廉和艾薇拉两人还在餐桌前。 待乌拉卡远去，只见艾薇拉挪了挪翘臀，坐在威廉的身旁，用叉子叉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牡蛎肉，沾了沾酱紫和香料，凑到威廉的嘴前说：“姐夫，来，吃块牡蛎肉，可鲜美了，来尝尝。啊...” 看着面前的牡蛎，威廉嘴角抽搐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嘛，让我喂你！”艾薇拉娇笑着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好，我依你。”威廉拿眼前的可爱的小姨子艾薇拉毫无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待威廉吃了艾薇拉夹起的牡蛎，她又叉起一块牡蛎凑到他的跟前说：“来，姐夫，这牡蛎可有用处了，多吃点。” “可以了，我已经吃饱了，就先这样吧。”威廉直接摇头拒接道。 威廉可是知道牡蛎，是一种壮阳的食材，吃多了容易上“火”，这火要是不能及时浇灭的话，容易把自己给“烧”没了，特别是这种烧烤后的牡蛎肉，更是多吃不得。 几乎所有的中医生都叫他的病人不要吃烧烤牡蛎，原因是吃了牡蛎容易上火。 虽说蚝本来并非六淫之物，其性甘咸平，无毒。生耗本无罪，但因沾上烧烤的关系，便由正变成了邪。 在中医的范畴里，所有的淫都是邪。 关于牡蛎能够壮阳的说法也是不准确的，它的主要功能是滋阴养血，治疗烦热失眠、神志不安、丹毒等症状。 滋阴跟壮阳是两个对立面，中医说的虚症有阳虚和阴虚，阳虚应壮阳，阴虚应滋阴。 若是多吃了滋阴养血的牡蛎，则会导致虚火旺盛，阴虚者则火旺，虚火上扰，则心神不安。 所以现在市面上，商家打着生蚝对男士而言可以壮阳的说法，是有着明显的炒作和欺骗的色彩的。 笔者查遍手头的资料，都没有一篇可以证明生耗能够壮阳的文章。 虚火旺盛，却没有乌拉卡帮他解决，确实是挺尴尬的，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害了乌拉卡的最疼爱的妹妹艾薇拉可就不好了。 身为卡斯提尔王国小公主的艾薇拉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但她似乎是特意的一般，笑着说：“姐夫，我看你这些天心神不宁，睡眠有些不足，我听说牡蛎可以安神，治疗失眠，就特意叫人做了些炭烤牡蛎给你吃，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艾薇拉，既然你这么说，我遵命就是。”威廉无奈道。 一个接着一个，艾薇拉直到威廉将她准备的牡蛎全都消灭干净了，才肯罢休。 “姐夫，吃完饭，和我去花园走走？今天正好是难得的月圆之夜，带我去观赏月亮好不好？”艾薇拉双手抱住威廉的胳膊，撒起娇来。 今天不知道是牡蛎吃多了还是咋样，被艾薇拉拥着胳膊，浑身有些飘然。 就在威廉迷迷糊糊准备答应之时，门外传来了乌拉卡的声音：“威廉，威廉，快过来！” 威廉顿觉一盆冷水浇下，下腹里的虚火顿时被浇灭不少，转过头去对着乌拉卡回道：“乌拉卡，我这就来。” “抱歉了，艾薇拉，我不能陪你了，先走一步。”威廉抱歉说。 “姐夫，既然姐姐找你，你就先去吧。”艾薇拉勉强地笑着说。 尽管艾薇拉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但眼神和表情中流露出地一丝遗憾还是被威廉敏锐地捕捉到了。 对此，威廉只能说一声抱歉，随后起身离开。 第595章 凯旋门 “乌拉卡，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要早点跟我说，你现在毕竟怀了孩子，身体正虚弱，要多加注意。”威廉听到门外乌拉卡的声音，连忙出门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过来看一下，就看一下你们，看来没什么情况发生。”乌拉卡眼睛砸吧了下，笑着看向威廉说。 “你这个妒妇！”威廉心里嘶吼着，不过在乌拉卡面前他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我扶你回房间。”威廉陪着笑脸，丝毫不敢在乌拉卡面前发飙。 就在这时，艾薇拉走了出来，小心地打招呼道：“姐姐，姐夫。”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你这幅表情是什么？被捉奸吗？”威廉看着艾薇拉那副表情，心中不由想道。 “艾薇拉，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不用这么紧张。”乌拉卡微笑着说，接着又看向威廉，勾住他的胳膊说道：“威廉，走吧。” 乌拉卡的这个举动好似在向艾薇拉宣誓主权一般，直教人哭笑不得。 这些天，因为乌拉卡怀孕，威廉完全没有心思处理政事，便把这些事务全都推给了拉道夫首相他们来处理，自己则时刻陪伴在乌拉卡的身边，悉心地照顾她。 诺曼底家族人丁稀少，在世的成员除了威廉叔爷爷这一支的拉道夫首相和厄堡伯爵这一支的几个小辈之外，就只剩下威廉和他的儿子理查德而已。 然而厄堡伯爵这一支的几个小辈，因为他们的叔父厄堡伯爵威廉的叛乱，而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即便他们长大成人估计也不大会受到重用，此外厄堡伯爵威廉的两个兄弟罗伯特和胡格也被威廉严密监视着，以防止他们有任何不轨之意。 拉道夫首相这一支，也是人丁单薄，他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在威廉的劝说下，娶了前苏格兰国王邓肯.敦克尔德的遗孀，赫威塞家族的埃尔芙蕾德，直到去年才产下一子，名叫罗兰.德.诺曼底。 至于里夏尔公爵这一支出自于罗伯特叔爷爷的德瓦西家族也只有两女一子罢了。 诺曼底家族的人丁着实太过单薄，不利于威廉巩固对王国的统治，即便他想册封几个同一家族的诸侯封臣，来巩固王国的统治，也不能找到合适的对象。 最后威廉为了巩固完全，只能册封任用那些他信任的贵族大臣们来帮助他维系统治，至于未来会如何，威廉不得而知，但至少现在来说这个策略是非常成功的，让威廉将诺曼王国的权力都收拢道自己的手中。 所以，威廉对他的第二个孩子非常重视，无论是男是女，都能够对他的统治起到巩固的作用。 若是个男孩，那便是最好，能够让诺曼底王室开枝散叶，若是个女孩也没关系，威廉可以找个能力不错的女性入赘诺曼底家族，同样也能扩大诺曼底家族的核心成员数量。 这些天，艾薇拉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但等乌拉卡放松了之后，便故态复萌，纠缠着威廉不放，姐夫姐夫的，叫的好是亲热。 “陛下，休伯特公爵大人已经率领第一军团抵达奥尔良，预计明天下午便会抵达巴黎。”好不容易威廉想要处理些政务，就听到法勒的汇报说。 “法勒，明日你务必要做好组织凯旋仪式的工作，特别是我嘱咐你建造的巴黎凯旋门，现在可以投入使用了吗？”威廉出声询问道。 “回禀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凯旋门上周前就已建造完毕，完全可以投入使用。”法勒恭敬地答道。 凯旋门是为了迎接外出征战的军队凯旋而建造的一座大门，仿造后世的凯旋门而建造。 这座凯旋门建于威廉进入后的巴黎的1050年九月，位于后世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的西端的所在位置，用时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建造完毕。 这座凯旋门完全照搬后世凯旋门的样式，高49.54米，宽44.82米，厚22.21米，中心拱门高36.6米，宽14.6米，是当世最大的拱门建筑。 在凯旋门两面门墩的墙面上，有4组以战争为题材的大型浮雕，各自象征着“出征”、“胜利”、“和平”和“抵抗”；其中有些人物雕塑还高达五六米。 上面的雕刻着的人物除了第一代诺曼底公爵罗洛、第二代诺曼底公爵“长剑”威廉、第三代诺曼底公爵“无畏者”理查一世，第四代诺曼底公爵“好人”理查二世，第五代和第六代诺曼底公爵理查三世和威廉的父亲罗贝尔，以及位于最中央的威廉本人。 除此之外，威廉麾下的各个将领也榜上有名，包括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安德鲁公爵等人和他们的战争雕塑。 威廉规定每一仗的胜利者都有权在凯旋门上留下雕像，其中留下雕像最多的当属威廉本人，其次便是本次凯旋而归的主角休伯特公爵大人。 除了凯旋门这一重头戏外，凯旋仪式的准备也必不可少，威廉特意吩咐法勒参照古罗马时代凯撒凯旋仪式的样式，进行准备。 第二日下午一时，休伯特公爵和他的第一军团准时出现在了巴黎城外，为了显示威廉对休伯特公爵的尊重，他亲自带领麾下重臣迎接。 在威廉的带领下，休伯特公爵和此次战争中立下功勋的贵族们，策马通过刚刚建造完毕的凯旋门。 “休伯特，诸位大人们，我已经在西堤岛上准备好了两万桌宴席，并且宴会还会持续四天时间，第一军团的将士们可以随时带着家属来西堤岛参加宴会。 除了宴席之外，在这4天的凯旋仪式里，我还安排了很多精彩的娱乐活动，如戏剧表演、塞纳河竞技场模拟海战演出、邀请罗马角斗士前来竞技和狩猎400头雄狮等。 所有活动，诸位大人们都可以出席，并且所有活动都是免费供市民观看。”威廉对着面前的休伯特和诸位贵族们宣布道。 “陛下，这着实太过隆重了些，想必所花费的金钱也极为庞大吧。”休伯特惊讶地说。 “无妨，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奖励。”威廉毫不在意说。 实际上此次凯旋仪式，除了凯旋门之外，所花费的金币就超过一万两千磅，占到整个王国财政收入的二十分之一强，如此庞大的开支，即便是威廉也有些肉痛。 第596章 古罗马式的凯旋式 正如威廉所言，整个凯旋仪式将进行长达4天的时间，不但有两万桌的流水席，更有各种戏剧表演、稀奇的角斗士竞技和海上舰队表演、神奇的非洲长颈鹿和雄狮，以及热闹的狩猎活动。 整个凯旋仪式没有一天是能够空闲下来的，要是想参加完所有有趣的活动，他只要准备好一个巨大的胃，其他的都不需要，所有物品都由威廉来提供，对贵族和士兵们都是免费开放的。 巴黎的市民们也有幸享受到了这个福利，有很多不在邀请之列的贫民们也蹭了不少酒席吃。 因为宴请都是在野外举行，不可能仔细核查宾客身份，且威廉和休伯特他们本身也都是爱热闹的人，喜欢被人群拥簇着进餐。 晚宴结束后，在人们的目送中，休伯特公爵踏上回家的路。 依照古罗马时代凯旋仪式的惯例，和平时侍卫开道不同，凯旋仪式期间为休伯特公爵开路的是背上绑着火把的象群，颇为热闹。 有趣的是，在古代迦太基语里，大象发音就是恺撒。 第二日，威廉还举办了盛大的夸功庆祝活动，在庆祝平定阿基坦叛乱的胜利时，休伯特公爵展示了他们的战利品和一种非常神奇的动物——加斯科涅黑猪。 这种体型硕大，长着一身黑色毛发，又黑又丑的动物，顿时惹得在场的市民们频频侧目。 加斯科涅黑猪是法国西南部当地加斯科涅地区纯天然饲养的品种。 加斯科涅黑猪肉质滑润可口，所制成的黑毛猪火腿入口即溶，被誉为是难得的美味。法国加斯科涅黑猪被誉为世界十大奢侈品猪肉，大部分都被制作成高级火腿。 对于这种正规的食材，威廉也是早有所闻，只是平时因为政务和战争的缘故，没有空闲去寻找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见到这种非常美味的加斯科涅黑猪，威廉可要好好地享受一番这种奢侈品猪肉的美味。 “休伯特，这种加斯科涅黑猪你这里还有存货吗？我准备将这些加斯科涅黑猪集中饲养，专门供给贵族们享用。”威廉对着休伯特公爵提议道。 “陛下，这些加斯科涅黑猪是我们在加斯科涅叛军的辎重营地里缴获的，一共有一百多头，除了二十头被我们食用了之外，其余还剩八十多头加斯科涅黑猪，还存放在辎重营地中。”休伯特应声回答道。 说道加斯科涅黑猪的美味，休伯特公爵也颇为回味说：“这种加斯科涅黑猪的猪肉确实和其他猪肉不同，不但肉猪润滑可口，特别是背部的厚膘，更适合制成黑毛猪火腿，入口即溶，是难得的美味！” “既然这种加斯科涅黑猪能得到休伯特大人的称赞，当是世间美味。”威廉也笑着赞同道。 据威廉所知，古罗马有一项必须遵守的传统，有能力的人要自费建造公共场所，并将之赠给国家。因为按照古罗马的逻辑，一个人若能强大到举办凯旋仪式，那么此人必定也有能力建造公共场所。 威廉准备拿出一万磅银金币，用来建造一座诺曼王国皇家典籍库，也即诺曼王国皇家图书馆。 不过当威廉提出这一设想的时候，休伯特公爵却不答应，他说：“虽说我并不是这次凯旋仪式的举办人，但不论怎样我也是这次凯旋仪式的主角，不论如何，请您允许我出资三千磅银金币，作为建造皇家典籍库的资金。” 休伯特公爵贵为安茹公爵，他的封地在卢瓦尔河畔，包括了安茹伯国、图尔伯国和旺代伯国三块领地，其中安茹伯国和旺代伯国由休伯特公爵直辖，而图尔伯国册封给了他的长子兰伯特。 特别是安茹伯国，这个欧洲西部的一个封建伯国，它位于今法国西部卢瓦尔河下游，虽然距离大西洋较远，但仍深受海洋性气候的眷顾，是是一个重要的葡萄酒产地。 这片安茹伯国所在的卢瓦尔河谷地形多变，葡萄品种多样，酿酒方法也各不相同，这造就了该地风格各异的葡萄酒。 其中该地所产的桃红葡萄酒尤为出名，以安茹桃红和安茹解百纳这两款酒最受大众青睐，前者果香突出，呈半干，后者酒体则更为饱满，味道醇厚。 身为安茹公爵的休伯特，因为自家的领地庄园中盛产红葡萄酒的缘故，故而休伯特能拿出三千磅银来捐建一座典籍库。 当然，三千磅银并不是休伯特公爵的极限，因为他还掌握着卢瓦尔河的水道，可以从中抽取部分税收航道通行税。虽说这笔税金中有很大一部分要上贡给威廉，但依旧有五分之二强的航道通行税属于休伯特所有。休伯特依靠着卢瓦尔河的航道通行税抽成，一年可以获得八千磅银以上的税金。 和其他王国、诸侯国不同的是，贵族们依靠着领地占有权和其他权利，和威廉共同经营，并共分税金，这是诺曼王国里十分普遍且常见的现象。 当时无论是国王、公爵、伯国等贵族们无不是依靠着包税人、大承包商人这些人来收取领地的税金，能够直接建立税务机构收取税金的，那时寥寥无几。 不过到了威廉这边那就有所不同了。 威廉早在1038年他初掌诺曼底公国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建立起了极为先进的税务机构和税收体系，对整个公国的领地的各种税收直接进行收缴。 从那时起，诺曼底的贵族们就形成了一个惯例，他们将自己领地里的各种税收特权和威廉交换，和威廉的税收机构进行合作，大家一起收取税金，并从中分利。 虽说和威廉的税收机构合作，需要交纳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以上的税金——视情况而定，但和交给包税人和贵族大承包商人来说，这样做依旧非常划算。 交给包税人和大承包商，先不说他们能否有能力将税金收缴上来，就是那些收缴上来的税金，包税人们伙同官员也要先私吞掉其中的大半税金，上缴贵族手中的则寥寥无几。 威廉对于这种和贵族合作收税分利的模式也极为推崇，因为这相当于间接地收回了贵族们的部分税收和统治权利，对于提高王权，加强集权统治极为有利。 第597章 扩军设想 盛大的凯旋式足足举行了四天的时间，整个巴黎城都陷入了狂欢之中，巴黎的市民们也纷纷戴起来收敛已久的笑容。 自从威廉崛起一来，可以说巴黎城的市民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光是威廉和法王亨利一世进行的大型战争就有足足三次之多，小规模的冲突更是数不胜数，而且通常都是以法王亨利一世这边的失败而告终的。 战争时巴黎城会受到战火的摧残，和平时又被法王亨利一世横征暴敛，生活过得及其困苦。并且他们还时常受到瘟疫的荼毒，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要数七八年前那场肆虐半个欧洲的黑死病了。 虽说那场黑死病来得快，去的也快，但依旧令巴黎城的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强。即便是七八年过去了，黑死病的阴影依旧萦绕在所有巴黎城市民的心头。 好在，现在巴黎城和法兰西王国彻底归属了威廉统治，而那个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的前法王亨利一世弃国逃亡，巴黎城这才能够安享和平。 向这场凯旋式这样的，如此规模空气的活动，即便是加洛林王朝统治时期也很不常见，到了卡佩王朝统治时期更是不见踪影。 毕竟举办这样空前浩大的凯旋式，是需要花费海量的金币和银币，区区一个“法兰西岛国王”卡佩王朝是没有财力和组织能力，举办这样的一场盛会。 休伯特公爵和他的第一军团返回诺曼底的鲁昂修整，他们解散了军团中的民兵和部分步兵，恢复和平时的半编状态，当然骑兵和弓兵等技术兵种是要完全保留下来的。 一个常备军团，和平时由骑兵、弓弩兵、器械兵和半编的步兵所组成，其军队数量一般维持在其编制的一半到五分之三左右。 这是诺曼王国各自常备军团的惯例，一般和平时军团维持半编状态，一旦有战事，立即动员退役老兵、民兵和佣兵入伍，合成满编军团参加作战。 如此操作，不但节省了大量的军费，军队的动员和反应速度更是远远超过一半贵族封建军队，可谓是惠而不费的办法。 而五大军团中的其他军团，除了在萨拉戈萨战场的由罗德里戈公爵率领的第二军团、英格兰战场的由里夏尔公爵所率领的第四军团之外，其余像驻守在洛林王国的由安德鲁公爵率领的第三军团和驻守在英格兰王国的由罗杰.德.蒙哥马利和鲍德温.德.布里奥讷率领的第五军团，这两支没有战事的军团也和第一军团一样，同样是处于半编的状态。 当然，疆域包括了英格兰、爱尔兰、威尔士、苏格兰南部平原、布列塔尼、法兰西、弗兰德斯、阿基坦、洛林等地，涵盖了后世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法兰西、比利时等地的诺曼联合王国，区区五个军团早已不能满足整个王国的需要了。 像现在这次，区区英格兰的戈德温森叛乱和阿基坦的法兰西贵族叛乱，以及一场萨拉戈萨圣战，就将诺曼王国境内半数以上的常备军团带走，只留下近卫军团驻守首都巴黎，第三军团驻守洛林，第五军团驻守诺曼底。 包括近卫军团在内，区区六个常备军团已经不能满足诺曼王国的需要，据威廉估计，若是未来想要在西班牙、意大利这两个方向扩张，至少需要将常备军团的数量扩大一倍，也就是增加多达五个常备军军团。 不过，扩军事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兵员的征召和训练、装备的制造、军官的选拔和任命等等事宜都需要时间来处理，即便军费充足，想要编练出五支常备军团，至少也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火器化和西班牙方阵的改革，无论是耗费也好，训练复杂程度和时间也罢，都比一般冷兵器军团要多出一倍以上。 因此，威廉决定除了将近卫军团改编为火器化军团之外，最多再编练一支火器化军团，人数为一万两千人，其余四支军团则依旧是冷兵器话的军团，至多是给这些冷兵器军团一支人数为一千二百人的火枪团，并配备一定数量的火炮，以加强他们的作战能力。 如此算下来，以一支军团一万两千人为计，威廉至少需要征召六万名兵员，以及比这数量更多的武器装备，物资钱粮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威廉更需要准备至少两万支以上的步枪和同等数量的长矛，以装备近卫军团、编练的火器军团和各支军团的火枪团，火炮数量更是需要近五百门左右。 而此时，火枪的制造才刚刚开始，还处在试生产阶段，需要在两个月火绳枪定型后，方可大规模生产。 依照威廉的预计，即便皇家兵工厂平静权力，以该工厂的生产能力，一年至多也只能生产五千支不到的步枪。 如此，想要完成改编近卫军团和编练全火器化军团的目标，至少需要四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好在，编练其余四支冷兵器军团，并不是很困难，在诺曼王国有的是踊跃参军的勇士，铠甲、武器、弓弩、器械的制造业也十分成熟，能够在短时间被提供所需的装备物资。 不过，目前诺曼王国国际环境大体和平，威廉也不需要对编练新军团的事太过于急迫，他准备用四年的时间来编练新的军团，每年编练一支冷兵器军团，每两年编练或改组一支火器化西班牙方阵化的军团。 依照如此进度，到了1057年，威廉将拥有包括火器化的近卫军团在内的九支冷兵器军团、两支火器化军团，共十一支军团。 以一支常备军团满编一万两千人计算，未来，威廉将拥有多达十三万常备兵力。 当然，这也不过是纸面上的数字，因为这些军团将依照精锐程度的不同，在兵力上进行一定程度的削减，例如最精锐的第一军团只能保留编制的五分之三的士兵，其余像第二、第三这两支军团也只有一半的士兵，更差一些的第四和第五军屯一般也只有五分之二到一般左右的士兵。 可以预计，未来这几支常备军团将长期架子化，只能保留其满编数额的五分之二兵力。 如此算来，未来王国的常备兵力将只有六至七万人上下，近比现在多出两万到三万人而已。 第598章 强干弱枝，居重驭轻 吸取了古今中外，各个王朝的兴衰教训，威廉所制定的政策向来遵循“强干弱枝、内外相制、居重驭重”的准则，简单地说就是加强中央，而削弱地方。 宋朝的俞文豹所写的《吹剑录外集》曾言：“故自三代、秦、汉迄，我朝，皆以兵得天下，人主皆亲历行阵，习知武事，知居重驭轻之势。承平既久，则习文忘武。 明朝的陈子龙所著的《议京兵》中也曾说：“自古帝王之立国也，莫不欲居重驭轻，以为长远之计。” 威廉深以为然，自古流传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王朝，大都是遵循着强干弱枝、居轻驭重的尊则，这一点古今中外皆然。 而那些地方实力强大的国家，执掌它的王朝的寿命都是非常短暂的。 就拿有着“败仗庭”之称的拜占庭帝国来说，其因为地方势力过于强大，各地贵族、教会势力根深蒂固的缘故，中央权力弱小的拜占庭皇帝们的王朝基本没有传过两代的，不是被军队拥立的将领取代，就是行省贵族自立为帝，然后取而代之，被权臣暗杀然后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数。 拜占庭帝国的皇位传承更是十分混乱，因为皇帝所掌握的中央力量十分薄弱的缘故，皇位不是兄传弟、兄传妹，就是传给女婿、养子、外甥、妻舅等，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制定皇位继承人的皇帝也极少，能够传给自己长子的皇帝更是屈指可数。 吸取了这些教训的威廉，从制定诺曼王国的军事制度和行政制度开始，就遵照着“强干弱枝、内外相制、居重驭重”的理念来制定和执行。 就拿诺曼王国的军事制度而言，王国的军队大体可以分为内外两部分，国王直属的军队和贵族封臣各自所属的军队。 由于诺曼王国王权强盛，贵族封臣力量较为弱小，一直以来，国王直属的军队不论是在军队数量上，还是在精锐程度上，都远远超过贵族封臣的军队。 威廉所执行的这一政策，无疑符合强干弱枝的理念准则。 而在诺曼王国的国王直属军队中，又可以分为近卫军、常备军团和驻守在各地的民军团这三类。 其中民军团是作为各地的守备力量，和常备军团补充兵力和辅助力量而存在的，每逢战争，常备军团都将征召驻地军区范围内的民军团士兵入伍，来补充缺员的编制，同时还会随军携带几支民军团作为辎重后勤部队和治安维稳的力量。 在和平时期，不满编和半编的常备军团，是无权征召各自驻地军区范围内的民军团入伍的，他们只能负责主持防区范围内的防务，依靠威廉的军令调遣民军团协助防守。 一般来说，这五支常备军团里，每年都有两支常备军团会被调遣过来，和近卫军团一同，防卫首都的安全，而其余三支军团则被威廉派往英格兰、洛林和法兰西三地，分别负责主持这三地的防卫工作。 威廉如此安排，使全国军队屯驻两半，一半京师，一半戍守各地，一次均衡首都巴黎和驻军和外地驻军的兵力配置，使首都的驻军足以制止外地可能发生的叛乱，也使外地驻军合起来也能制止首都驻军可能发生的内变。 威廉此举，正符合“内外相制”的执政理念。 “强干弱枝，内外相制”之后，威廉另做了一手准备，那就是用满编的精锐近卫军团，来压制这五支不满编的常备军团，这一点完全遵循了“居重驭轻”的理念。 用精锐满编的近卫军团来压制国内的五支常备军团，用屯驻首都的军队来压制屯驻外地的军队，用威廉直属的军队来压制贵族封臣的军队，如此一环扣一环，使得威廉能够完全掌控整个诺曼王国的军事力量，既能起到保护首都的作用，更能有效地掌控军队，从而使皇权更加稳固，而不用担心有任何不服者和心怀不轨之人。 制定出如此完美的军事政策，威廉心中颇为自得，他坚信只要他的继承人能够坚持这一军事政策不动摇，牢牢抓住军队，诺曼底王朝的统治将延续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不变。 不过，遵照着“强干弱枝、内外相制、居重驭重”的准则来制定的军事政策，也不是没有任何缺陷，它最大的缺陷在于对外扩张的力量和积极性不足。 因为“强干弱枝、居重驭轻”的国策是将诺曼王国的军事力量从对外扩张，转向了对内镇压，将进攻的军事政策转化为防守，若是没有一个扩张欲望十分强烈的强势帝王当政，将全国的军事力量从防御转为进攻，诺曼王国很可能在后来的数百年中，固守它原先所拥有的领土。 不过这一点些许的缺陷，对于威廉来说确实微不足道的，他本人作为诺曼底王朝的开创者，作为一个扩张欲望强烈的强势帝王，完全有能力将诺曼王国的军事力量从防御转化为进攻。 这一点从威廉将国内大多数军队派遣出去扩张领地，而首都巴黎只留下近卫军团防守中，便可以看得出来。 近卫军团作为威廉最为倚重的直属军团，其实力绝对冠绝当世，且先不论这支军队的装备精良程度和器械数量，就从这支近卫军团的兵员来看，它的兵员不包括了从全国范围内的贵族和骑士家族中挑选出来的诺曼勇士，更有各支军团中最优秀的士兵和将领。 每逢三年，威廉都会从五支常备军团中挑选出五千名最优秀的士兵补入近卫军团中，而那些被替换的五千名士兵则下方到各支常备军团和民军团中担任各级军官和中坚力量。 通过抽调各自军团的优秀士兵和将领，进入近卫军，并将近卫军的士兵派往各支军团和民军团，威廉对麾下的五支常备军团多达掌控又深入了几分。 未来威廉准备新组建的五支军团也将参照此办法来执行，其中那支火器化军团将被威廉编组为近卫第二军团，作为压制国内军队的中流砥柱。 第599章 瓜分萨拉戈萨 休伯特公爵的凯旋而归，宣告着诺曼王国的战争即将结束，无论是平定英格兰的戈德温叛乱还是瓜分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战争都将迎来终结。 在英格兰，戈德温家族原本实力及其雄厚，该家族凭借着克努特大帝统治时期积蓄实力，到了忏悔者爱德华加冕英格兰国王的时候，这个家族的领地已经遍布英格兰王国的广大南部和中部地区，以至于忏悔者爱德华必须借助麦西亚公爵和诺森布里亚公爵，以及当时身为诺曼底公爵的威廉的帮助，才能对抗戈德温家族。 由此可见，戈德温家族的强盛。 然则，戈德温家族经历了威廉的征服和数次叛乱、清洗之后，实力已经大为削弱，原本心向戈德温家族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不是被没收头衔和领地，就是逐渐凋零，剩下的也不得不思考跟随着戈德温家族叛乱是否有利。 故而这次由戈德温家族所主导的叛乱规模并不大。照理说威廉应当迅速平定叛乱才是，不过他早已对安格鲁萨克逊贵族们的叛乱感到厌倦了，他决定彻底结束这一切。 为此，威廉派出了他的理查德.德.诺曼底负责清理英格兰王国的盎格鲁萨克逊贵族们，借口他们勾连戈德温家族意图谋反，在英格兰掀起一场空前浩大的清洗，意图彻底清除英格兰王国的安格鲁萨克逊贵族。 目前来看，此事进展还算顺利，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千余家安格鲁萨克逊的贵族塞恩被清理，这些人不是被借口处死，便是被驱逐出境，整条泰晤士河为之一赤。 不过依旧有数百家萨克逊贵族逃脱了诺曼人的搜捕，他们被迫和在戈德温家族合作，意图反抗诺曼人的恐怖统治。 尽管英格兰依旧还是烽烟四起，但威廉所拥有的核心领地威塞克斯公国和其他诺曼贵族的领地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害，受到破坏的大多是那些边境和北方的郡，损失较轻。 以轻微的代价换取驱逐盎格鲁萨克逊人，并获得他们的领地地产，总得来说是大赚特赚，因此威廉时常督促里夏尔公爵和理查德男爵加快清洗萨克逊人贵族的进度。 至于那些被没收的萨克逊人地产，威廉将其中大部分归于王室直辖，其余位于英格兰中部和北部的庄园地产则被威廉赐予那些在战争中立下功勋的男爵和骑士们。 英格兰王国的萨克森贵族们已经是威廉碗里的肥肉，无论怎样都飞不出去，他此时更关注的是萨拉戈萨战场的局势，因为这关系到诺曼王国未来在伊比利亚半岛的扩张。 自从数月前，威廉和科尔多瓦的大维齐尔商定后，对方果然遵守约定，说服了巴达霍斯、托雷多、巴伦西亚和马略卡的埃米尔们推出了萨拉戈萨战场。 随着这些西班牙地区强大的埃米尔国推出战争，局势便立即向着有利于威廉和他的岳父斐迪南一世的方向倾斜。 说起来威廉和斐迪南一世还得感谢巴达霍斯和托雷多的埃米尔们，要不是他们插手这场战争，将企图浑水摸鱼的纳瓦拉王国、阿拉公共王国和巴塞罗那这些基督教效果驱逐出去萨拉戈萨，他和斐迪南一世怎能独吞整个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呢？ 由于威廉和科尔多瓦的关系，当巴达霍斯、托雷多、巴伦西亚的埃米尔们带着军队撤离的时候，威廉便立即得到了消息，命令驻守在莱里达的罗德里戈公爵和位于索里亚的罗伯特伯爵分兵出击，跟着他们的屁股后面攻城略地，夺占城池。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老丈人斐迪南一世，毕竟没有卡斯提人的配合，威廉也不可能在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战争中分一杯羹。 有了威廉的消息，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行动迅速，不出半个月的功夫，他们就从东西两个方向平定了萨拉戈萨全境，只剩下萨拉戈萨城还苟延残喘着。 而那些企图浑水摸鱼小王国，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在萨拉戈萨攻城略地，却无力插上一手。 依照威廉和斐迪南一世的约定，威廉取得萨拉戈萨的莱里达和塔拉戈纳，并获得斐迪南一世对他将来攻略巴塞罗那公国的承认，也就是说，斐迪南一世和卡斯提尔人承认了巴塞罗那归属于威廉的势力范围。 作为回报，威廉也承认了斐迪南一世对纳瓦拉王国、阿拉贡王国这两个效果的权益。 此战中，斐迪南一世可算是此战中的最大赢家，攻取了萨拉戈萨、卡拉塔尤德和阿尔巴拉辛三个伯国，消除了卡斯提尔王国东部的一个重要对手。 威廉这边也收获颇丰，取得莱里达和塔拉戈纳这两国伯国，他并不在意，顺手就册封给了罗德里戈公爵。 他跟看重的是从这场战争之后，诺曼王国从此取得了攻略伊比利亚半岛摩尔人王国的入场券。 在未来的扩张方向上，威廉和斐迪南一世也进行了一番粗略的划分，总得来说靠近地中海的巴伦西亚、马略卡、墨西亚、格林纳达被划分给了威廉这边，巴达霍斯、托雷多、塞维利亚被划分给了卡斯提尔王国，而科尔多瓦则被两者共分。 自此之后，诺曼人完全可以从莱里达和塔拉戈纳出发，向东攻取巴塞罗那公国，向南攻取巴伦西亚、马略卡和格林纳达，向西攻取托雷多和科尔多瓦，扩大了诺曼王国的扩张空间，而不再需要和神圣罗马帝国死磕。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威廉最关注的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局势，因为在整个欧洲，能够阻挡威廉称霸欧陆的也之后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国家，至于挪威和丹麦人与之相比后劲不足，教皇国号召力十足但实力弱小，卡斯提尔王国偏居一隅且和威廉有着姻亲联盟，威胁不大。 因此，实际上只要消灭神圣罗马帝国，或是使这个庞大的帝国分裂，这个欧洲便再也阻挡不了诺曼人的铁蹄，未来再现查理曼大帝的伟业可期。 第600章 双喜临门 1053年7月，诺曼底家族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成员，威廉的第二个儿子于巴黎的西堤宫降生。 “弗里德里克，我的孩子！”威廉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哈哈大笑说。 弗里德里克即Frederick，是一个德语名字，意思是“和平的统治者”，即“和平+权力”(peace+power)，在英语形式的日耳曼名字的意思是“和平统治者”。 Frederick这一名字源于冰冷的“和平”和ric“统治者，权力”这两个词根，组合起来便拥有了和平的统治者的含义。 威廉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起名为弗里德里克，自然有他对儿子的一番期望，他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个永远的和平的领导者，具备独立、上进、领导性。 这个名字在大陆日耳曼地区非常常见，像神圣罗马帝国、德国、奥地利、斯堪的纳维亚和普鲁士的统治者通常都会起这个名字。 这些统治者中的名人包括了12世纪的神圣罗马皇帝和十字军领袖红胡子腓特列一世“巴巴罗萨”，十三世纪的神罗皇帝、霍亨斯陶芬家王朝的腓特烈二世，和18世纪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一世、腓特烈二世大帝等。 正如这些后世的著名统治者那样，威廉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家业，并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威廉，让我抱一抱我的小弗莱德！”乌拉卡尽管身体有些虚弱，但依旧双手对威廉说。（弗莱德fred是弗里德里克的昵称） “乌拉卡，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威廉关心的问道。 记得上次乌拉卡生产的时候，她那副虚弱的模样，现在想起来也令人心痛不已，故而威廉也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是否依旧虚弱。 “没事的，威廉，现在我感觉很好，只是有些累罢了，没问题的。”乌拉卡语气坚定地说。 “好，乌拉卡，给你。”威廉见乌拉卡并不是逞强，便点头应道。 想来这次乌拉卡没有像第一次生产的时候那样虚弱，一方面是有了一次经验后，大家都有所准备，另一方面也和威廉革除贵族围观王后生产的陋习有关，在卫生舒适的产房中分娩，自然对产妇的健康有益。 乌拉卡轻柔地接过弗莱德，轻柔地抚摸着他小脑袋上的小黄毛，眼中尽是温柔一片。 “姐姐，姐姐！让我也来抱抱小弗莱德！”一旁的艾薇拉早就等不及了，想来尽早看看她的可爱外甥，看看和那个讨人厌的理查德有什么不同。 “好帅气的一个男孩，小弗莱德，叫声姑姑！”艾薇拉低下头看着小弗莱德，笑着说。 威廉很是疑惑，艾薇拉怎么看出来小弗莱德长得帅气，或许这只是个称赞吧。 “gu...呜哇...”小弗莱德跟着音节叫了声姑姑，就突然哭了起来。 “好聪明的孩子，他竟然会叫我姑姑。”艾薇拉惊讶地捂着嘴，笑着说。 “小弗莱德都没交我爸爸，竟然先叫了姑姑......”威廉嘟囔着，很是妒忌。 “好了，威廉，别妒忌了，谁教你没先教儿子叫爸爸呢？”乌拉卡抱着儿子，笑地花枝乱颤。 对此，威廉只能无奈笑了笑，摸了摸小弗莱德的小脑袋轻声说：“小弗莱德，叫爸爸！” “粑粑...” 或许是小弗莱德有些累了，叫了声威廉“爸爸”之后，就倒头谁在了乌拉卡的怀里。 “好了好了，威廉，艾薇拉，你们都给我出去，小弗莱德他累了！”乌拉卡见儿子睡着了，立马动手赶人。 怀了幼崽的母老虎果然不能惹，威廉果断带着小姨子艾薇拉战略性撤退。 一连几天，威廉放下手上的政务，围着乌拉卡忙东忙西，只要有任何能帮到她们母子俩的，威廉都愿意做，生怕她们不顺心。 儿子弗里德里克的诞生，这是威廉今年遇到的最大的喜事，不过令他更惊喜的还在后头。 1053年11月末，从神圣罗马帝国的拿骚宫廷中传来了一则令威廉又惊又喜的消息，他的宿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逝世。 年仅三十六岁的亨利三世带着失败的痛苦和遗憾撒手人寰，可谓是壮志未酬，英年早逝，令人惋惜。 在此之前，威廉就从亨利三世的一系列举措中察觉到了亨利三世或许不久于人世。 就在三个月前，即1053年6月中，亨利三世为了确保自己的长子亨利能继承王位，召集诸侯提前选举还是个幼儿的亨利四世为自己的继承人。 1053年7月17日，年仅三岁的亨利四世在帝国首都亚琛由科隆大主教赫尔曼二世加冕为国王。 没过半个月的时间，在1053年8月2日，年，亨利四世又在他父亲亨利三世的授意下当选为巴伐利亚公爵。 亨利三世所做的这一系列措施，无不是为了自己还年幼的长子亨利能够顺利继承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 或许他有预感自己的大限即将到来，做了一些准备，但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亡竟然来得这么快，还没两个月的时间，他便意外逝世，享年36岁。 由于亨利三世的突然逝世，他还未给自己的儿子制定摄政和辅佐的大臣，他的妻子，普瓦图的阿格尼丝为亨利四世的摄政。 尽管在亨利三世的精心安排之下，他的长子亨利四世顺利地当选德意志国王，但神罗帝国内部的诸侯们没有一个愿意对年幼的亨利四世俯首称臣的。 诸侯们各怀心思，不甘于人下，野心勃勃地想篡夺亨利四世的皇位，这正是意大利诸侯们发起独立的最佳时机。 这一点不只是威廉想到了，意大利的城邦和诸侯们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这些天来不断串联诸侯，试图拉拢联络更多的实力派诸侯加入到他们的独立阵营中。 对此，威廉极力支持，不但在外交方面给予方便，更直接赞助了一万五千磅银作为这些意大利诸侯们独立的经费。 意大利诸侯们的活动是卓有成效的，到目前为止，计有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女公爵玛蒂尔达、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萨伏伊公爵奥多内、安科纳城邦、博洛尼亚伯国、拉文纳大主教等诸多诸侯加入其中。 预计很快，神圣罗马帝国将失去整个意大利地区和普罗旺斯等地，威廉期待已久的机会也即将到来。 第601章 神罗乱起 主幼臣强，孤儿寡母秉政，意大利的城邦和诸侯们哪里会看不出这是个从神罗帝国独立出来的大好时机？ 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埃佐二世接着召开社交舞会的名头，频繁交通给个诸侯城邦的使节，约定于今年秋收过后举义，一举推翻神圣罗马帝国皇室和诸侯们对意大利的压迫。 秋收过后，作为以富饶而闻名的意大利，意大利的小麦、黑麦等粮食作物都将成熟，再加上西西里王国的帮助，意大利的诸侯邦国们足以支撑起一场持续经年的战争。 埃佐二世作为此次独立战争的盟主，自然要出大头，不但提供近三分之一的粮草和金银，更出动了本国的一半兵力，八千六百多人，占到联军总兵力的近三分之一强。 两万联军是本土防御作战，布置在阿尔卑斯山南麓，利用阿尔卑斯山天险的地理优势，意大利诸邦足以阻挡神罗帝国诸侯们的进攻，更何况他们还有西西里的诺曼人、罗马的教皇维克多二和诺曼王国的威廉作为盟友，这些强国的支持给了他们充足的信心。 “独立”这一次并不准确，也不严谨，意大利诸侯们的独立战争，或许可以看作是反抗德意志皇室和诸侯们的反殖民战争。 自从上个世纪，奥托大帝征服了意大利开始，意大利的各国城邦就不得不向帝国皇室、诸侯们缴纳大量的税负和贡金，甚至有一段时间，意大利上缴的税收一度占到神圣罗马帝国的一半以上，由此可见神罗皇室和诸侯们对意大利的压迫之重。 税收沉重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意大利人从来没有权利参与到神圣罗马帝国的政治游戏中，无论是强大的米兰藩候和伦巴第公爵，还是托斯卡纳公爵和佛罗伦萨藩候，都没有权力参与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角逐中。 没有任何政治权力，却要背负着城中的压迫，就连伦巴第公爵的头衔，实际上也是埃佐二世自称的，没有获得神罗国内部的承认，他的正式爵位只是米兰的藩候罢了。 神罗帝国皇室和诸侯如此压迫意大利诸邦，也难怪他们要处心积虑地要联合起来发动叛乱，再加上教皇和威廉的攒撮，他们补反都不成了。 另外说句关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很有名的笑话——它既不神圣，又不包含罗马，同时也不是一个帝国。 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名头要从古罗马帝国时代开始讲起，公元293年，古罗马皇帝戴克里先将帝国一分为四，东部帝国和西部帝国各分成两块，分别由东西帝国各自的奥古斯都和凯撒来统治。 至此，罗马帝国开始一分为四，日后古罗马帝国分分合合，直到狄奥多西皇帝去世止之后，古罗马帝国就再也没有统一过。 公元476年9月4日，西罗马帝国正式陷落，之后的三个世纪开始，西罗马帝国再也没有恢复统一，它被各支入侵罗马的蛮族统治者，疆土支离破碎。 终于到了公元八世纪末，一位手持圣矛的领袖法兰克的君主查理曼大帝一统天下，改变了这个局面。 查理曼大帝在公元800年的圣诞节，在罗马城，由时任教皇的利奥三世为他加冕为“罗马皇帝”，至此他便继承了从屋大维开始的罗马皇帝的位置，被视为罗马帝国的正统继承者。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查理曼大帝的后继者们，所有的“罗马皇帝”无不需要又教皇为他加冕，只有如此他才能被承认为正统的罗马皇帝和天主教的保护着，这一情况一致持续了七百多年。 查理曼大帝于公元843年去世，他按照法兰克的继承法，将帝国一分为三，其西部为西法兰克，即法兰西王国，中部为洛林王国和意大利王国，东部为东法兰克王国和巴伐利亚王国。 随后这三个部分又分分合合，支离破碎，或是被分割成无数小领地，或是结合城像勃艮第王国、巴伐利亚王国这样的区域性王国，而这也就是后来西欧国家千年来征战不休的根源，因为每个有雄心的欧洲君主无不想继承查理曼大帝的伟业，再造伟大的罗马帝国。 到了十一世纪，神圣罗马帝国最终成型，它包括了德意志地区、莱茵兰地区、荷兰低地地区、勃艮第地区、意大利地区、八法利亚等。 但此时，神圣罗马帝国无论如何也和帝国二字扯不上关系，此时它还没有被冠以神圣二字，和大英帝国不同，它本质上只是一个继承古罗马帝国名号的邦国诸侯联盟。 就连国王都必须通过由诸侯们所组成的帝国议会选举产生，而不是由皇室家族成员继承，由此可想而知，这个国家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帝国，甚至不是一个健全的国家，而还是一个诸侯邦国的联合，神罗皇帝也只是个诸侯的盟主而已。 像强大的萨利安家族，统治者法兰克尼亚、巴伐利亚等强国的亨利三世，也无力改变这一局面，为了让自己年幼的儿子亨利四世顺利继位，他不得不提前召开帝国议会，选举他的儿子为德意志国王，并将巴伐利亚提前交个自己的儿子亨利四世。 强如亨利三世都不能改变神罗帝国的这一现状，更何况是其它君主了，前有著名的奥托大帝、奥托三世，后有举世闻名的巴巴罗萨红胡子腓特烈一世，这些大帝们都对此无可奈何。 所以，不要被神圣罗马帝国的名号所欺骗，这个帝国事实上从来没有整整地同意过我，各地诸侯基本上各行其是，后来又原本就非常弱小的皇权，也因为和教皇绵延数百年的教权皇权斗争而严重削弱，此后神罗帝国便再也没有统一的可能。 当时，和威廉作战的神罗帝国，因为有这教宗利奥九世的支持，再加上亨利三世的强势，以及威廉不断扩张所带来的威胁，神罗帝国的诸侯们这才会拿出大量的兵力凑齐那八万余大军，但自从亨利三世被击败之后，这样的情况或许就不会再有了吧。 第602章 神罗乱起下 意大利诸邦意图摆脱神罗帝国的压榨，他们的支持者们却也动机不纯。 就拿他们的后盾罗马教廷的教皇圣座陛下来说，他支持意大利诸邦独立的目的，便是为了利用这场战争，削弱神罗皇帝本身的世俗权力，从而从皇帝手中争夺神罗帝国圣职的任命权和授予权。 从西罗马帝国灭亡后，主教的叙任权事实上一支都由世俗领主来履行，教会空有名义上的叙任权，而没有一星半点的实际权力。 此外，皇帝和教皇实际上也难分高下，在地位上却是更高一些，因为皇帝不但有世俗权力，同样也有精神和宗教方面的权力。 盖因，皇帝的职位是由上帝所授予的，故而他有理由将神职授予他想要任命的人，这也是皇帝拥有主教叙任权的由来。 但雄心勃勃的克吕尼派教皇们却非得和皇帝们分个高低，试图从皇帝手中夺走主教叙任权，将皇帝在宗教方面的权力统统夺走，并将皇帝纳入到教宗管辖之下，凭空让皇帝矮教皇一截。 然则，罗马教皇原先不过是罗马彼得教区的宗主教，不过侥幸得到高位，就想窥视世俗权力，统领整个欧洲，凌驾于皇帝之上，皇帝和有野心的国王们怎么可能可能答应，这才有后来的神圣罗马帝国和罗马教廷绵延数百年的斗争。 后来，凡是有雄心壮志的帝王，没有不想进军罗马，让罗马教皇低头的，法兰西王国更是将罗马教皇掳到了巴黎拘禁起来。 上诉所说，便是罗马教皇支持意大利诸邦为独立而诉诸武力的重要原因，为了削弱皇权，为了争夺主教叙任权，罗马教皇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罗马教皇和神罗皇帝的争夺焦点在于主教的叙任权，在当时，掌握主教的叙任权有很大的经济利益，和古代封建天朝的官吏一样，有很大的油水可捞。 通常，一地的主教或修道院长往往可以通过庞大的教会地产包括土地和商铺、银行业和高利率放贷、接受信徒捐赠、以及从事各种垄断性的商业活动谋取大量的暴利，甚至可以说当地的领主伯爵或公爵都没有区区一地主教来的富有。 故而，若是世俗领主掌控了教职的授予任命权和主教的叙任权，便可通过贩卖教职获得暴利，要是当地领主更加黑心一些的话，他完全可以趁着当地主教位置空缺之际，通过阻拦主教赴任，罢占教会地产和大量的财富，从中谋取巨大的经济利益。 此外，主教的叙任权更有及其重要的政治利益，因为重要的教区或修道院不但拥有大面积土地和大量财富，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通过任命之际的亲信和忠于自己的人担任此要职，世俗领主们不但可以从中谋取巨大的经济利益，更能加强自身的统治，巩固集权。 在神圣罗马帝国，教会的掌控的土地、财富和影响力相较于其他过国家来说更为庞大，若皇帝能顺利将教会的土地、财富和影响力纳入掌控，则可讨伐不臣，完成神罗的集权和国家一体化。 但若是罗马教廷完全掌控了神罗帝国境内的主教任命权，进而掌控德意志地区的教会，获得了大量土地、财富和影响力的教会便可坐一望二，顺势将法兰西、西班牙、英格兰、波兰等国的主教叙任权一般纳入掌控。 此时正值教会内部兴起了一场以克吕尼修院派为主导的改革运动，改革目标之一便是收回主教叙任权，有教廷独立自主地任命神职人员，而不受到世俗领主的权力干预。 由于近几十年来克吕尼派接连出任教皇一职，克吕尼派的实力越发兴盛起来，而他们的对手之一，神圣罗马帝国则因为上次战争中惨败于威廉，而逐步衰落。 现在，强势的皇帝亨利三世更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和一群野心勃勃、桀骜不驯的诸侯封臣们主持神罗帝国朝政，这让罗马教皇维克多二世看到了机会，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正好，意大利的城邦诸侯们意图独立，教皇维克多二世便想借此机会削弱神罗帝国的实力，以便夺取主教叙任权，进而打破世俗权力和宗教权力的界限，将皇帝纳入到教皇的掌控之下，让教皇可以自由罢免皇帝。 相对于罗马教廷的阴暗心思，威廉则更为纯净和简单一些。 威廉虽说也想通过意大利诸邦的独立战争，削弱神罗帝国的实力，但他也不想让罗马教廷从中得利，不然等神罗皇帝拜倒在教皇的御座之下，就得轮到威廉倒霉。 留着神罗帝国作为吸引罗马教廷火力的靶子，威廉认为非常有必要，故而他一边对意大利诸邦进行援助，另一边又对神罗帝国提供一些帮助，尽量在双方之间做到平衡。 说实话，想到达成这一点非常困难，故而威廉退而求其次，争取在不让神罗帝国大亏大输的前提下，帮助意大利诸邦顺利独立。 只要意大利诸邦、普罗旺斯公爵顺利从神罗帝国独立，威廉便可逐个攻略这些弱小的公国、城邦、伯国等势力。 至于意大利诸邦能够在这场战争中统合为一个王国，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作为盟主的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势力不俗，其他诸侯城邦的实力也部落。 就拿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国来说，本身其疆域和势力就不逊色于伦巴第，再加上有了威廉的支持，想要超过伦巴第公国并不难。 此外，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普罗旺斯公爵、比萨和安科纳城邦等诸侯的实力也不弱，他们的目标是独立自主，不经历战争，他们怎么可能臣服于伦巴第的埃佐二世？ 届时，碎成一地的意大利，失去了神罗帝国的庇护，单靠军事实力弱小的教皇国，即便在加上西西里的德.欧特维尔的支持，也不可能阻挡威廉和诺曼铁骑的征服。 待威廉彻底征服了意大利，届时便是他进军罗马，将教皇请到巴黎的时刻，到那时谁还能组织他这么做？是虚弱的神罗帝国，还是与威廉有姻亲联盟的西班牙，抑或是辉煌不再的斯堪的维纳亚诸国？ 第603章 意大利烽烟 伦巴第公爵、托斯卡纳女大公和其他邦国的使者经过一系列的磋商，商定两万余大军分作三路，其中中路由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亲自统率，他的两个表兄弟奥博托和阿尔贝托作为副将，与埃佐二世共同统辖人数多达上万人的中路大军。 作为实力仅次于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一代诸侯，这位才年仅八岁的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女大公颇有一番风度，她派出了麾下重臣帕尔马和科西嘉伯爵阿朵诺伊、卢卡伯爵安塞尔莫和佛罗伦萨市长乌尔巴诺分别担任全军的正副统率，负责统领托斯卡纳公国的六千军队充当联军右翼。 此外，安科纳、拉文纳、乌尔比诺、博洛尼亚诸邦也组成了一支三千联军充当后援，此军由博洛尼亚伯爵乌戈和安科纳城邦的执政官吉亚辛托统率。 除此之外，另有一路由普罗旺斯、萨鲁佐和蒙费拉托组建的六千大军，充当联军左翼，由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统辖，蒙费拉托奥都诺担任副统率。 算下来，仅仅北意大利地区和普罗旺斯便组建了一支多达两万五千人的联军，用于反抗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 当然，他们能拉起一支如此庞大的队伍，这其中和教皇国、诺曼人、热那亚共和国和比萨共和国的共同支持分不开，没有教皇的支持，意大利诸侯便不敢站出来反抗，没有热那亚和比萨的资金援助，他们也不能维持如此庞大的联军。 唯一有些令人遗憾和愤怒的是，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不但不愿加入意大利诸邦的阵营中，反倒将他们意图反叛的消息公之于众，完全站到了意大利诸邦的对立面。 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康拉德三世，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国本是亨利三世的领地，他能获得亨利三世的册封，有幸成为维罗纳和卡林西亚的公爵，自然对亨利三世和萨利安家族心怀感激。 更何况，康拉德三世公爵乃是正统的日耳曼贵族，是代表着皇室和诸侯们监视意大利诸邦的公爵，是肉食者的一员，自然不会跟着那些意大利人叛乱，损害他和日耳曼诸侯的既得利益。 除了告知皇帝和诸侯们意大利诸邦造反的消息之外，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也将领地里的士兵和附庸尽数征召起来，组建起一支八千军队驻守在曼图亚伯国。 曼图亚伯国位于波河中游平原，米兰城东南部，西北距伦巴第的首府米兰仅有113公里。其首府曼图亚城始建于公元前2000年，三面为波河支流明乔河形成的几个湖泊所环绕，又位于意大利波河平原的腹心之地，地理位置十分很重要，更是意大利的商品集散地和交通枢纽。 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将一只八千人的军队放置在曼图亚城，抵住心脏的匕首一般，如鲠在喉，极为致命，若是不能拔除曼图亚城，埃佐二世原先制定的以阿尔卑斯山作为依靠，防守德意志诸侯南下的策略将彻底失效，更有被德意志诸侯各个击破的危险。 更令埃佐二世和意大利诸邦感到急迫的是，原先因为年幼的亨利四世继位而蠢蠢欲动的德意志诸侯们，此时却因为意大利诸邦意图反叛的消息而联合起来，他们再次团结在萨利安王室的周围，正召集兵力准备南下意大利平定叛乱。 进攻富庶的意大利，对于财政窘迫的德意志诸侯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意大利诸邦的富庶，在全欧洲也是数一数二的，向米兰、佛罗伦萨、威尼斯、比萨、热那亚等城市更是铺满黄金和蜂蜜的膏腴之地，能在意大利诸邦名正言顺地抢劫一番，对德意志诸侯们来说极具诱惑力。 更重要的是，意大利的军事实力相较于德意志诸侯们来说极为薄弱，对他们来说，意大利诸邦就是个软弱可欺的存在，投入小、产出高，难怪德意志诸侯们纷纷放下争权夺利的野心，尽起大军，气势汹汹地准备南下意大利。 为了维护萨利安王朝的统治，普瓦图的艾格尼丝太后宣布，此次意大利平叛战争所取得的领地和财富，萨利安家族分文不取，这更是激发了德意志诸侯们对意大利的野心。 帝国北部的萨克森公国、勃兰登堡公国、荷兰公国、吉勒尔公国、布伦瑞克公国，中部的法兰克尼亚公国、施瓦本公国，东部的波西米亚公国、巴伐利亚公国，林林总总数十家大小诸侯纷纷起兵南下意大利。 这数十架诸侯分别以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两人为首，波西米亚公爵布热季斯拉夫为偏师，分作三路进军意大利。 其中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的中路军率军南下直趋百公里外的格劳宾登，准备从这里翻越阿尔卑斯山，直接进攻伦巴第的首府米兰。 另一支萨利安王室的巴伐利亚军配合波西米亚军从奥地利南下，途径卡林西亚，准备支援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 还有一支为萨克森公爵所率领的北路军，这路军队从莱茵河南下，途径巴登、日内瓦和萨伏伊，目的地便是普罗旺斯公国，这路军队在击败普罗旺斯的军队后，从热那亚进军意大利的米兰和佛罗伦萨。 对于意大利诸邦来说，格劳宾登地势险要，又有着伦巴第人重兵把守着，暂时可保不失，而普罗旺斯公国实力不弱，又是本土作战，并有热那亚人的支持，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遭遇失败，但唯一令所有意大利诸邦感到担忧的是，维罗纳公国这一个方向来的敌人——强大的波西米亚王国和萨利安王室所属的巴伐利亚公国军。 最致命的是，因为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的关系，这路大军在进军意大利的时候将毫无阻拦地进入富庶的波河平原，这是所有意大利诸邦所不能容许的。 要想改变这一切，至少需要将战略要地曼图亚城攻克，将维罗纳公爵的军队驱逐到波河以北才行，只有如此，意大利诸邦的安全才算是有所保障。 第604章 曼图亚争夺战 曼图亚城位于波河和和明乔河交汇处，地形险要，工事坚固，可屯上万人之众，有“意大利锁匙”之称，它是神圣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最重要据点，更是帝国在插在意大利腹心的一把利剑，势在必守，决不可丢失。 而对于意大利人来说，控制了曼图亚便可以完全控制北意大利，将德意志诸侯的势力驱逐出去，将阿尔卑斯山的天险完全掌控在手，更能以此为基地打通前往卡林西亚、奥地利和巴伐利亚的通道，威胁帝国东部。 意军对曼图亚城志在必得，意大利诸邦盟主，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没有等待托斯卡纳和安科纳的援军，于1053年10月5日，先一步带着多达万人的中路大军抵达曼图亚城的明乔河防线前。 自古“守城必守野”，在守城战中，城池固然是关键，但它只是一个依靠罢了！如果想把城池守住，万万不能全靠城墙，有守，也要有攻。维罗纳公爵的这一番布置完全暗合了“守城必守野”的军事准则。 明乔河外，埃佐二世选定一块距离河岸有十公里的干燥平原野地下寨，随后带着他的两个表第奥博托.德.埃斯特和阿贝尔托.德.埃斯特两人，并一部百余骑亲卫骑士，前往不远处的明乔河畔观察敌情。 “大人，请小心些，若是再继续前进，可能会遇到维罗纳和卡林西亚的德意志骑士。”年逾四旬的奥伯托对着表兄埃佐二世群说道。 “听你的，全体骑士们听令，停止前进！”埃佐二世高举右手对着身后的伦巴第骑士们下令道。 接着他又对他的表弟、奥博托的弟弟，阿贝尔托命令道：“阿贝尔托，你带着十名伦巴第骑士前往河畔搜寻敌人，若有警讯，当立即返回。” “是，我的表兄。”阿贝尔托躬身领命道。 随后埃佐二世策马向前，勇敢地靠近民乔河观察一番，对着身旁的表弟奥博托说道：“对岸的敌军可有五千余，阵型严整，沿着明乔河严密布放，上面竖着康拉德三世的旗帜，想来是康拉德三世亲自指挥，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 “表兄，我方居高临下，有地利优势，加之我方在波河有优势的内河水军，我军完全可以另寻一处登陆，从敌军的侧后登陆，迫使对方推说曼图亚城。”奥博托建议道。 “此计甚妙，我需要你带着三千军队扮作我军主力，和对岸明乔河畔的卡林西亚军隔河对峙，我将率领其余七千六百余人和全部的伦巴第骑士，从明乔河的上游登陆，绕道敌军侧后，与之决战。”埃佐二世抚着长须，点了点头，对着奥博托吩咐说。 奥博托.德.埃斯特年纪仅仅比埃佐二世小一岁，战争经验丰富，成熟稳重，是沙场老将，埃佐二世对他很是信任。 “遵命，我的表兄，请你放心交给我就是。”奥博托躬身应道。 接着埃佐二世和奥博托又带和伦巴第骑士们在明乔河畔奔驰而过，不时停驻观察敌情，引得对岸的敌军频频侧目。 直到埃佐二世的表弟阿贝尔托带着十名伦巴第骑士平安归来，他才施施然返回营地中。 埃佐二世在明乔河畔大胆现身，除了为亲自侦查敌情之外，更重要的是，让对岸的敌军，特别是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相信，他埃佐二世和伦巴第人的主力部队就在明乔河的对岸扎营。 只要敌人相信了这一点，他们就不敢移动阵地，埃佐二世便可顺利带着七千人从明乔河上游渡河，突破敌军防线。 10月6日黎明时分，埃佐二世趁着敌军还未彻底清醒自己，带着七千人出营，沿着明乔河北上。 七千人马渡河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故而埃佐二世选择的渡河地点距离敌军的防线有二十余公里，这段距离足够他在敌人抵达渡河地点之前做好防御工作。 好在伦巴第的内河舰队阻隔了敌军哨船的探查，埃佐二世顺利地率领全军七千余人，于当日下午二时许渡过明乔河。 伦巴第人气势正旺，埃佐二世见机不可失，果断下令全军朝敌军防线全速进军。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上千名伦巴第骑士便先行一步抵达维罗纳公爵的防线侧后，而敌军却毫无所觉。 “伦巴第的骑士们，跟我冲锋！”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埃佐二世毫无畏惧，挥手朗声下令道。 随即，埃佐二世策马越众而出，带着全体伦巴第骑士们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对准维罗纳公国军的侧后发起冲锋。 埃佐二世和他的伦巴第骑士学习了诺曼人夹枪冲锋的技巧，所有骑士皆手持长矛，排成一排排紧密的骑兵战列，气势无可阻挡地冲向康拉德三世黄底黑十字旗所在的位置。 自古擒贼先擒王，埃佐二世也通晓这个道理，只要击溃康拉德三世的亲卫骑士，砍下他的头颅，斩断他的战旗，敌军就将不战自溃。 面对突然出现在己方防线侧后的伦巴第骑兵，康拉德三世和他的士兵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来得及匆匆调遣数百名骑士和卫兵来护卫本人，其余的根本来不及做。 铁蹄如雷，骑矛断裂声、惨叫声，响彻一片，埃佐二世亲率铁骑突入敌军后阵，他一马当先拔剑斩断了康拉德三世的黄底黑十字旗，并顺势击溃了敌军右翼和后阵所部。 虽说有些遗憾的是，康拉德三世侥幸逃脱，但敌军防线的奔溃瓦解已经无可挽回，五千余士兵狼奔北逐，不是被伦巴第骑士践踏，用骑矛刺死，就是被驱赶进汹涌的明乔河水中，活活淹死。 伦巴第人一战告捷，明乔河水为之一赤，德意志人的尸体几乎堵塞了明乔河宽阔和河面。 明乔河防线告破，康拉德三世狼狈地带着数十名德意志骑士逃回了曼图亚城内。 虽说此战令康拉德三世损失了五千大军，但曼图亚城中依旧有八千守军，固守待援，等待皇帝的巴伐利亚军和波西米亚国王的援军，还是不成问题的。 经此一战，伦巴第人重塑了自信，埃佐二世没等托斯卡纳和安科纳的援军抵达，便抢先率领万余大军屯兵曼图亚城下。 第605章 曼图亚争夺战下 卡林西亚和维罗纳公爵康拉德三世与明乔河畔，阻击伦巴第的埃佐二世的战役中惨遭失利，仓皇带着数十名骑士退回曼图亚城中。 曼图亚城中虽屯兵八千余人，但明乔河阻击战役的失利不但令康拉德三世损失了无数精锐的德意志骑士和职业士兵，更令驻守在曼图亚城的军队军心动摇，士气跌至低估，以至于拥有八千士兵驻守的曼图亚坚城却被埃佐二世率领的一万余伦巴第士兵围困在城中，束手无策。 埃佐二世虽在明乔河畔击溃了康拉德三世的五千军队，顺利包围了曼图亚城，但由于他先行率军渡河的缘故，后续的大型工程器械还未运抵曼图亚城下。 精锐的伦巴第人或许能在野战中战胜人数远多于他们德意志诸侯军，但对付坚固的曼图亚城，埃佐二世却一筹莫展。 先前他曾数次派遣精锐，再以下马骑士为先锋，试图攀上曼图亚城墙，但曼图亚城墙是何等的高耸坚固，他们所携带的云梯数量又少，故而数次进攻皆无功而返。 曼图亚的典型布局是由规则的部分拼接而成的不规则整体，它是在已有城镇的基础上更新扩建而成的，其主体便是古罗马时代遗留下来的曼图亚城。 曼图亚城经过上千年的不断扩建，加上历代统治者的不断加固，此城早已成为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没有数倍于守军的军队，是无法攻破曼图亚的。 何况康拉德三世公爵也不是庸碌之辈，在短时间内，他便将军心涣散的军队整合起来，并在阵线册封了上百位英勇作战的士兵为骑士，以激励军队的士气。 不过曼图亚城守军虽士气有所恢复，但对依旧处于极端不利的劣势，最终只能躲在曼图亚城中坚守，落得个束手待援。 对于意大利战场上的一再失利，拿骚宫廷当然是不能容忍的。曼图亚的特殊地位和固守其中的八千神罗官兵，促使神罗皇室和德意志诸侯们再一次向意大利派兵遣将，将军队紧急派往曼图亚城，援助康拉德三世公爵。 其中东线的布置基本不变，巴伐利亚、波西米亚和奥地利方面组成东路军，以下巴伐利亚伯爵，出身冯.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奥托伯爵为先锋，老将波西米亚公爵布热季斯拉夫为帅，老将奥地利藩候阿尔德伯特.冯.巴本堡为副帅，领兵近两万人，从奥地利的维也纳城出发，沿着施泰尔马克伯国、阿奎莱亚主教国进发，沿着威尼斯湾南下曼图亚城救援。 而另一路中路军则是以施瓦本公爵巴本堡家族的奥托三世为帅，汇合萨利安皇室的法兰克尼亚军团和布赖斯高、施维茨、圣加仑等伯国军队，共一万八千余人。 这支中路军团因攻打格劳宾登受挫，加之问询卡林西亚公国惨遭失利、曼图亚城被围的消息，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立即决定放弃久攻不克的格劳宾登，转到由巴伐利亚公国控制的蒂罗尔伯国、特伦托主教国，翻阅阿尔卑斯山天险，十万火急地前往支援曼图亚城。 最后一支由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率领的北路军团，因距离曼图亚城路途最远，来不及在最短时间内赶往曼图亚，故而他们依旧坚持原计划不变，准备一路南下日内瓦，准备汇聚萨伏伊公爵的军队后，先行歼灭普罗旺斯的叛乱者，再从萨伏伊公国的都灵进军伦巴第公国的侧后，威胁伦巴第人的后翼。 神罗帝国各诸侯来势汹汹，东西北三路夹击意大利诸邦，其中东路波西米亚、巴伐利亚和奥地利军的军队最为强盛，对埃佐二世的威胁最大，这支军队数量多达两万三千人，更有强大的波西米亚和奥地利骑士。 波西米亚人常年和桀骜不驯的西里西亚和波兰作战，着实锻炼出一支精兵强将，波西米亚骑兵在整个帝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兵。 奥地利和巴伐利亚因为直面帝国强敌——匈牙利王国的关系，军队数量极多，且极为擅长骑兵作战。 和军容鼎盛的东路联军相比，意大利诸邦的军队则多以步兵和弩兵为主，骑兵数量稀少，甚至有的根本没有骑兵配备，即便是强盛的伦巴第公国，能够拿出一千骑兵也已经是他们竭尽全力的结果，其中骑战素养也比不上能征惯战的德意志骑士和波西米亚骑兵。 而他们的对手，光是中路军中就有超过五千名骑兵，其中重装骑兵和骑士数量就超过两千人，不是意大利诸邦所能匹敌的。 面对强势的东路军，埃佐二世决定暂避锋芒，这支东路军已经不是单单伦巴第一方可以撼动的。 但埃佐二世也不能坐以待毙，一旦东路军的波西米亚和巴伐利亚铁骑，以及中路军的施瓦本军团，这两路大军在曼图亚城汇合，意大利诸邦将彻底陷入绝境。 为了对抗神罗帝国的两面夹攻，埃佐二世必须做出决断：“阿尔卑斯山险峻陡峭、河流，我料想施瓦本公国的军团翻越山麓抵达特伦托后，定然师老兵疲，我军当北上迎击施瓦本的奥托三世，将之彻底击溃。” “公爵大人所言甚是，施瓦本的奥托三世虽是军中宿将，但奥博托大人和阿贝尔托大人也是驰骋疆场的老将，公爵大人您更有料敌先机之能，我军岂能不胜！”博洛尼亚伯爵乌戈朗声称赞道。 “多谢称赞，博洛尼亚伯爵阁下，此战正如阁下所言，我军必将获胜，但也少不了诸位大人们的鼎立支持。”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丝毫不谦虚，自信道。 博洛尼亚伯爵乃是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取得明乔河畔胜利后，从博洛尼亚伯国率军赶到的第一批援军，随同而来的还有帕尔马伯爵阿朵诺伊所率的托斯卡纳北部军。 这两支援军总计有六千余人，再加上他本部伦巴第郡的万余大军，此次出征的军团和中路施瓦本军相比，并不见得处于弱势地位。 第606章 激战里沃利 “阿朵诺伊伯爵阁下，不知托斯卡纳和安科纳的援军何时能全部抵达曼图亚城下，我唯一担心曼图亚城中的守军会趁着我军北上之际，威胁我军侧后。”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向帕尔马和科西嘉伯爵阿朵诺伊询问道。 阿朵诺伊伯爵欠了欠身，说：“公爵大人无需担心，玛蒂尔达女大公阁下已经派出卢卡伯爵安塞尔莫负责统辖大军，预定于三日后抵达曼图亚城下，安科纳、乌尔比诺和拉文纳军团也将在这两天内抵达。” “如此甚好，我预备将托斯卡纳的军团和博洛尼亚的军团留在曼图亚城，负责看守城中的康拉德三世和维罗纳军团。 而我则将率领伦巴第的一万两千军队——后续抵达月一千余军队，北上迎击来自施瓦本的强敌！”埃佐二世开口布置任务。 “阿尔伯特埃佐公爵大人，请允许我博洛尼亚伯国和后续即将抵达的拉文纳主教国的军团，负责看守曼图亚城。”博洛尼亚伯爵乌戈出列朗声道。 “博洛尼亚伯爵大人勇气可嘉。”埃佐二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托斯卡纳北路军的统率帕尔马伯爵询问道：“阿朵诺伊伯爵大人，您的意见呢？” “伦巴第公爵阁下，我愿率领托斯卡纳的意大利勇士们，随同您北上抗击日耳曼侵略者！请您下令吧！”阿朵诺伊伯爵慷慨激昂地请命道。 “既如此，我命令博洛尼亚伯爵乌戈大人，领兵屯驻曼图亚城外的据点，负责看守曼图亚城，保护我军侧翼。 帕尔马的阿朵诺伊伯爵将带着来自托斯卡纳的勇士们，随我出征迎敌。”埃佐二世点了点头，朗声激昂顿挫地命令道。 随后他拔剑：“全军出击，不胜不还！” “不胜不还，不胜不还！” 无论是营帐中，还是营帐之外，所有人被气氛所感，纷纷跟随着众人高声喊着‘不胜不还’的口号，以示破釜沉舟的决心。 埃佐二世随即誓师出征，领兵一万五千余士兵北上迎击中路之敌，仅留下一千士兵，负责协助博洛尼亚伯爵乌戈负责监视曼图亚城内的守军。 不过此时，埃佐二世虽知道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将领兵从蒂罗尔伯国翻越阿尔卑斯山抵达山脉南麓的特伦托主教国，但他无法知晓施瓦本人将从那个方向发起进攻。 因此，埃佐二世不得不建立了这样一条漫长而脆弱的防线：这支兵力分别配置在从加尔达湖右岸至阿迪杰河下游的宽大正面上，主要用于阻止从施瓦本来的神罗大军对北意大利再次发动进攻。 意军的具体部署为：由奥博托.德.埃斯特率领三千伦巴第士兵，配置在加尔达湖南岸的代森察诺附近，主要任务是掩护意军的左翼；埃佐二世亲自率领人数多达八千人伦巴第士兵和大部分伦巴第骑士，配置在科朗纳、里沃利和布索伦戈之间的狭长地带，任务是扼守加尔达湖右岸与阿迪杰河峡谷之间的重要通道。 最后是托斯卡纳方面的帕尔马伯爵阿朵诺伊.迪.帕尔马率领全部的托斯卡纳军团四千余人，配置在维罗纳和阿迪杰河下游洛尼亚戈之间的地带，保障意大利联军右翼的安全。 意大利联军的这一部署显然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在这条防线上，伦巴第人和托斯卡纳的联军被分散配置在长达几十公里宽的正面上，但这也是埃佐二世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他只能守株待兔。 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也是名沙场老将，他能从和诺曼人的激战中安全脱身，由此可见其领兵才能。 为了尽快发动进攻，突破意大利联军的阻击，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决定对里沃利山区和巴图亚平原同时发起进攻，其中里沃利山区方向为进攻重点，而巴图亚平原方面的维罗纳方向上的进攻，则是奥托三世的诱敌之策，其目在于要分散意大利联军对里沃利方向的注意力，从而将意大利联军的主力牵制在阿迪杰河中下游地区。 为了迷惑对手，造成意军判断上的错误，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决定，分别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十月二十八日拂晓，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从中路本阵中抽出一支三千余人的偏师，向维罗纳方向发起进攻。 此外，奥托三世从左翼部队中抽出一支两千人的偏师，再次朝敌军右翼的阿迪杰河下游进攻，试图攻占阿迪杰河重要渡口洛尼亚戈。 这两处进攻方向都是由托斯卡纳的阿朵诺伊伯爵所率右翼军团负责防守，面对来势凶猛的强敌，他随即向里沃利附近的埃佐二世请求援兵。 “告诉帕尔马伯爵，固守阵地，这只是敌人的两支偏师，我军大敌施瓦本公爵还未现身，切记不可自乱阵脚。”埃佐二世料定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不但拒绝了阿朵诺伊伯爵的求援，更命令他固守防线。 果然，这一天，神罗军在维罗纳方向的进攻，虽然起到了牵制和迷惑意大利和伦巴第人的作用，但相对于整个战局说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而另一支企图夺取洛尼亚戈的偏师由于兵力十分有限，并未给意军造成多达的威胁，但这两处进攻也极大地吸引了意大利人的注意力。 然而，真正决定性的战斗还是在加尔达湖以东的里沃利附近展开。 里沃利高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然阵地，它位于巴尔多山的南面，在它的西面和北面有一条大约两千公尺宽的低洼河谷和难以逾越的加尔达湖，在里沃利高地的东面环绕着水流湍急的阿迪杰河，这两处天险在里沃利与群山峻岭之间，构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障碍。 同一天上午时分，维罗纳公爵奥托三世亲率一万五千人大军——在蒂罗尔补充了大约两千多名士兵，浩浩荡荡的主力部队向里沃里方向发起进攻。 除了分出去的两支偏师，奥托三世再次分兵，其右翼第一路有三千余人，由圣加仑伯爵胡波德.胡颇尔丁格统辖，负责沿巴尔多山西侧斜坡前进，目的是从西面迂回里沃利高地，进而切断伦巴第人的退路。 第二路是中路主力部队，由维罗纳公爵亲自统率，领兵一万人，越过布伦提诺登山，夺占科朗纳，尔后向里沃利高地发起进攻。 最后一路则充当预备队，大致有两千人上下，负责配合左翼维罗纳和阿迪杰河方向的偏师，向里沃利高地迂回。 第607章 艾玛之子——坦克雷德 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际”，集中向里沃利高地开进的施瓦本军数量就直接超过一万两千人之众，其拿着筝型盾、拄着长矛，排着整齐队列的士兵们，夹在步兵的间隙之间，若隐若现的矫健德意志骑士们，这股强大的力量正缓缓向里沃利高地逼近，给了驻守在高地上的伦巴第人士兵们以极大的压力。 “阿尔贝托，德意志人的军队不可小觑啊，他们的步兵如此精锐，他们的骑士如此骁勇善战，相比这一路便是由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亲自率领的主力了。”埃佐二世左手持着马鞭向前一指，对着一旁的表弟阿尔贝托说道： “一开始德意志人进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进攻方向，是我军左翼的加尔达湖，还是我军右翼的阿迪杰河，抑或是我所在的里沃利高地。 现在我们不必再猜测了，他们是要攻下这里，突破里沃利高地。” “我的大人，德意志人欺人太甚，请允许我领着骑士们出阵，先搓一搓他们的锐气！”贝尔加托微微欠身，激昂地朗声道。 “不要冲动，贝尔加托，敌军士气正旺，此时派出宝贵的骑兵冲击敌军阵列，无异于以卵击石。”埃佐二世摇了摇头，伸手按住贝尔加托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我们且先坚守里沃利高地，竭力阻挡他们的进攻，等他们士气衰弱，力竭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反击之时，也是比活跃的大好机会。” “是臣鲁莽了，请见谅，我的大人、”贝尔加托低下头，欠身恭敬地说：“我的大人，是否需要将阿迪杰河的军队调集到里沃利高地，既然已经确定了敌军的主攻方向，放弃阿迪杰河防线，加强里沃利的防御也未尝不可。” “切勿莽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坚守阵地，若放弃阿迪杰河防线，等于是将我军坚守的里沃利高地侧翼完全暴露给敌人，这是不可取的。 回去吧，贝尔加托，去带领骑士们做好准备，等战争处于焦灼的时候，有你的用武之地。”埃佐二世右手向后方的伦巴第骑士所在的位置一指，命令道。 “遵命，我的大人。”贝尔加托右手抚胸，躬身应命。 正当贝尔加托准备退下的时候，忽然他们身后发生了一场争吵，顿时吸引了埃佐二世和贝尔加托的注意力。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战前有人胆敢大吵大嚷？”埃佐二世对着侍立身旁的伦巴第骑士们发问道。 “我的大人，请您原谅，是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他们对您的安排非常不满，要求把他们安排在更容易出击的位置，故而跑来这里大吵大嚷。”一名侍卫长模样的中年骑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禀报道。 埃佐二世很显然非常厌恶这些不遵从命令，不按常理出牌的诺曼人，只见他皱了皱眉，对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骑士说：“起来吧，雷纳德，告诉我领头的是谁？” 雷纳德闻言，顿觉松了口气，起身说：“我的大人，是一个年轻的诺曼骑士挑起的事端，他是德.欧特维尔家族的一员，叫墨西拿的坦克雷德。” “坦克雷德？我听过这个名字，是凯撒.圭卡斯特的妹妹艾玛的儿子，一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埃佐二世眼中不由闪过厌恶之色，对私生子的鄙视和厌恶在中世纪的贵族中是非常普遍的，要不是碍于德.欧特维尔家族的面子，他都要喊这个叫坦克雷德的小伙子一声狗杂种。 “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吵着要见我的坦克雷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埃佐二世挥手命令道。 “遵命，我的大人。”雷纳德侍卫长站起身，躬身告退。 不久，一名年仅十四岁左右的年轻诺曼骑士，在雷纳德侍卫长的引领下，出现在埃佐二世的面前。 此人有着超过六英尺，接近七英尺（即一米九）的身高，体态健美，容貌俊朗，龙行虎步，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贵气，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尽管，这个名叫坦克雷德的年轻骑士才十四岁，但他却已经是一支诺曼骑兵的首领，要是没有足够的才能和威望，他如何能年纪轻轻地就能鹰服桀骜不逊的诺曼人？ “此人年轻，但不可小觑。”埃佐二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个念头。 当年轻的诺曼骑士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来都埃佐二世的近前，之间他摘下头上的带护鼻诺曼盔，一头漂亮的微卷金发散落开来，露出俊俏又坚毅的脸庞。 埃佐二世敏锐地观察到此人的左侧脸庞上有一条细微的疤痕，是由利器割伤造成的，如此看来他早已上过战场，他脸上的这条伤疤就是他功绩的证明。 “尊贵的伦巴第之王，米兰的侯爵，我，来自墨西拿的，坦克雷德.德.特维尔，见过公爵大人。”坦克雷德不累不亢又不失礼节，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自报家门，丝毫不见先前在伦巴第骑士们面前所表现出的狂傲姿态。 “你来此所为何事？”埃佐二世大量了坦克雷德两下，开口问道。 “公爵大人，我奉舅父，西西里国王凯撒之命，带着五十位骁勇善战的诺曼骑士前来支援。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建立功业，获得荣誉和财富，应当被安排在最前方的阵列中，而不是待在最后面等待最终的胜负结果。”坦克雷德道明来意。 实际上坦克雷德所说的话并不准确，他此次来到意大利，擅自拐走了五十位诺曼骑士和侍从骑士，自作主张前来北意大利战场前来建功立业，根本没有所谓的“奉西西里国王凯撒之命”之类的。 只不过，最后凯撒见无法说动坦克雷德回心转意，只得下令追认他为前往支援伦巴第的先锋官。 坦克雷德也算是胆大妄为，仗着凯撒的宠溺，擅自带走了五十位诺曼骑士，要不是艾玛亲自前往阿普利亚的坎尼宫廷，向凯撒求情，等待他坦克雷德的或许是极其严厉的惩罚，而不像现在这样轻飘飘地放过。 “既然如此，我同意你的要求，勇敢的骑士自然是永远也不嫌多，待会儿你带着麾下的诺曼骑士加入阿贝尔托的骑士队列，一会儿决战之际，只有你们表现的机会。”埃佐二世微微点头，接着转头看向阿贝尔托命令道：“阿贝尔托，他就交给你来照看。” 在埃佐二世看来，即便坦克雷德如何地英勇，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需要身为大人的他们好生照看。 第608章 激战里沃利下 坦克雷德得偿所愿，自然不会再不识好歹，无理纠缠下去，当即称谢告退，带着麾下的诺曼骑士，跟着阿贝尔托离开。 总算摆平了这个闹事的诺曼人，埃佐二世不由地松了口气，此人身份紧要，虽是非婚生子，却极受西西里国王凯撒.圭卡斯特的宠爱，再加上坦克雷德本人自十二岁出征一来，英勇善战，五战不胜，豪爽慷慨，很是得到意大利诺曼人的爱戴，故而即便是埃佐二世也不好随意处置他，一个不好便会闹出外交纠纷。 更令埃佐二世忌惮的是，传闻此人的亲身父亲是当世最强的诺曼国王威廉之子，尽管他本人毫不知情，但这确实不争的事实，一旦闹翻，恐怕会牵出威廉插手干涉，对于意大利独立大业不利。 故而，此时无论坦克雷德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埃佐二世也会答应。 决战即将展开，无论是位于中央的里沃利高地阵线，还是位于左翼西侧的加尔达湖防线，埃佐二世一点不担心，里沃利高地有他亲自坐镇，骁勇的阿贝尔托辅佐，足可保证万无一失，而负责西线加尔达湖防线的奥博托有勇有谋，用兵稳重不激进，再加上加尔达湖地利的优势在，足以令他不必担心。 但他唯一担心的还是东线维罗纳和阿迪杰河一线，负责驻守此防线的是托斯卡纳人，由帕尔马和科西嘉伯爵阿朵诺伊率领着。 托斯卡纳公国承平日久，埃佐二世不知道托斯卡纳人到底还保留着多少战斗力，并且仅有四五千人的兵力用来防守如此宽阔的防线，再加上面对多以己方的敌人，想想都非常危险。 即便负责此防线的将领是阿朵诺伊伯爵，一位闻名意大利的沙场老将，可他的实际本领到底如何，是真实的还是吹嘘，谁都说不清楚。 依照最新传来的战报来看，神罗帝国军的一部已经于我军右翼交战，并且还在不断增兵中，他们试图攻占迪杰河下游的重要渡口洛尼亚戈，将意大利军东侧右/翼部队赶过阿迪杰河。 一但被对方得手，洛尼亚戈渡口被攻占，这将给意大利军战线的右翼造成巨大的威胁。 不过眼前，他也只能放下担心，集中精神面对眼前的强敌，决定性的战斗还是得在加尔达湖以东的里沃利附近展开。 里沃利高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然阵地，它位于巴尔多山以南，以西和以北地区有一条大约两千公尺宽的低洼河谷，将里沃利高地与巴尔多山截然分开，高地的东面环绕着水流湍急的阿迪杰河，在里沃利与群山峻岭之间，构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障碍。 随着施瓦本的主力部队抵达，中部阵型的战斗终于开打。 布置在里沃利高地上的伦巴第军团占据地利优势，但施瓦本方面也有兵力优势，更何况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丧心病狂地将全军的精锐大都集中在了中路，一万两千多名士兵中甚至包含了多达两千多名骑士，重装步兵和职业士兵更是数不胜数。 双方最先接触的是各自的弓弩箭矢，在施瓦本公爵一方发射的多以弓箭为主，虽有射程短、杀伤弱的劣势，但其射速较快，能很有效地形成弹幕为军队作战进行掩护。 而相对的，伦巴第这一方多用弩箭，特别是他们重金聘请而来的热那亚重装弩手们，更是杀伤力十足，虽说弩的射速较慢，但其杀伤力和射程足以弥补这一劣势。 天空中，伦巴第人和施瓦本的箭矢互相交织着，布满了整个天空，双方阵线在这轮对射中互有死伤，一时之间不分胜负。 当然，弩矢的杀伤力更强，中箭手上的士兵还是有很大的几率活下来的，但中了弩矢的士兵则大多必死，被弩矢穿透了身体的士兵更是当场气绝，长久对峙下去的话，当然是伦巴第人这边占据优势。 施瓦本公爵作奥托三世战经验丰富，他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他命令道：“步兵压上，骑士们，随我冲刺，将敌军阵线的缺口打开！” 奥托三世麾下重将纷纷领命，随即大军便再次行动了起来，开始向里沃利高地上的伦巴第人开进。 尽管里沃利高地并不险峻陡峭，但施瓦本中路军确确实实是在仰攻，这一点尤为不利，使得全军上下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越是接近里沃利高地，受到伦巴第人弩矢的伤害也就越大。 冲锋的路程还过半，就已经有数百名士兵先后倒在冲刺的路途中，更有数十位骁勇的德意志骑士，他们原本应该斩将克敌，最不济也该实在冲锋肉搏中，而不是被区区弩箭所杀。 如此巨大的损失着实令施瓦本的奥托三世心疼不已，为了减少损失，他急忙下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冲锋，冲进敌军阵线，和对方的士兵搅乱在一起，只有如此才能令敌军的优势弩手失去应有的效力。 里沃利高地的坡道虽然不算太过陡峭，但依旧降低了施瓦本骑士的冲锋威力，结果两千多名骑士的总共六个波次的冲锋皆被固守在前线的盾枪阵列击退，他们根本没办法在仰攻的前提下击破坚固的盾墙。 “是时候了，阿贝尔托，你带着我们的伦巴第骑士们冲刺，把这群德意志骑士全部击溃。”埃佐二世对着一旁的阿贝尔托命令道，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当然别忘记那个诺曼人小伙子，记得带上他。” “是，我的大人。”阿贝尔托点头回应，随即转身策马往伦巴第骑士集结地点奔驰而去。 伦巴第骑士们和诺曼骑士为这一刻早已准备多时，得知出击的命令下达，当即纷纷上马，快速从步兵们让开的道路疾驰而出，不顾一切地冲向企图撤退的施瓦本骑士。 冲在最前头的倒不是伦巴第骑士，而是更加英勇善战的五十名诺曼骑士，坦克雷德作为全军的箭头奔驰在最前方。 只见他一手抓紧缰绳，一手举剑前指，朗声道：“跟着我！杀!” “神的旨意！杀！” 第609章 首战告捷 施瓦比亚公爵奥托三世拿大量重骑兵冲击严阵以待、装备精良的枪盾步兵方阵的做法无疑是错误的，即便是后世全副武装的全身板甲骑兵也无力直接冲溃步兵方阵。 大家是否还记得佣兵传奇中，法兰西骑兵冲击西班牙长矛方阵的一幕，面对密集的西班牙长矛方阵，法兰西重骑根本无力敲开西班牙长矛方阵的乌龟壳。 虽说相较于后来的西班牙长矛方阵来说，此时伦巴第公爵布置在第一线的步兵方阵稍有不如，但也足以抵挡身穿链甲，防护略差的德意志封建骑士。 并且，这些方阵步兵并不算是临时征召的征召农兵，二世man-in-arms，也即武装士兵、甲士、装甲武士，可以算作是职业士兵。 这种武装士兵虽说地位不如骑士，但他们有着防护甲胄保护自己，并能够熟练地使用武器，拥有一定的训练，在近战中能够担当主力的士兵，这样的士兵便是中世纪时期国王、诸侯们的主力。 像骑马与砍杀这一游戏中，斯瓦迪亚重装骑兵和下马重骑兵这两种兵种，就是man-in-arms，也即武装士兵、甲士。 他们是构成国王、诸侯麾下军队的基干力量，要不然依靠着临时征召起来的农兵、雇佣来的佣兵，如何能克敌制胜？ 武装士兵还包括了骑兵，此事正奔驰而下的上千伦巴第骑兵中就包含了许许多多武装士兵。 骑士，那是拥有庄园和城堡的在册贵族，是属于贵族序列中的一员，伦巴第公国再怎么富有和广阔，也不可能负担得起上千名骑士所需的土地、城堡，故而这千余骑兵中能有两百多名骑士就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多是归属于man-in-arm的重骑兵，骑士侍从也归属于这一类别之中。 例如威廉军队中的宪骑兵、常备军团中的骑兵、威廉的侍卫等都属于这一类别，他们的装备大多是由国王、贵族领主所提供的，衡量一个国家或诸侯的军事实力多少，最重要的指标便是武装士兵的数量多寡。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随我杀！”墨西拿的坦克雷德一马当先，右手高举长剑，高呼道。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杀！” 以坦克雷德为箭头，诺曼骑士们排成紧密的骑兵墙，夹紧各自右臂的骑矛，充全军反击的箭头。 见识到了坦克雷德和诺曼人的骁勇，阿贝尔托和伦巴第骑士们也不甘于人后，他们紧随着诺曼骑士的步伐，也排列成相似的骑兵方阵，驾着长矛，向正试图撤退的施瓦本骑士冲锋而来。 冲锋在前的坦克雷德此时距离施瓦本骑士仅有几步之遥，他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施瓦本骑士脸上那充满恐惧的表情。 坦克雷德狰狞一笑，手中长剑随手挥下，一颗大好头颅忽地一跃而起，鲜红的血液肆无忌惮地喷洒向天空，化作一篷血雾。 坦克雷德浑身浴血，带着狰狞嗜血的笑容冲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上千骑兵，这恐怖的景象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作为骑兵的箭头，坦克雷德和他身后的诺曼骑士们非常完美地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松散的施瓦本骑士阵列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随后他们身后的伦巴第骑士和重骑兵们跟着诺曼骑士的脚步，迅速冲入这个缺口中。 坦克雷德的诺曼骑士和阿贝尔托的伦巴第骑兵虽是初次合作，但却有着非常娴熟的配合，他们所过之处，施瓦本骑士们不是被当面斩杀，就是器械下马投降，相对来说后者的数量更多一些。 骑士作为贵族中的一员，俘虏他们不但可以获得对方的装备，更能收获一笔不菲的赎金，坦克雷德他们自然不愿放过，于是纷纷高喊着投降免死的口号，一边用刀剑逼迫着施瓦本骑士们下马器械投降。 坦克雷德来到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麾下效力，为的无非是声望和财富，一战击破施瓦本骑兵，这一战绩足以使他名扬意大利，至于财富，除了埃佐二世下发的赏赐，眼前投降的骑士贵族便是其中最大的一笔。 每一位骑士身上的装备，包括战马、链甲、铠甲、剑都是价值连城，俘虏了他们之后不但能得到上述所列装备，更能索要一大步赎金。 这些金钱足以令坦克雷德和跟随他冒险的诺曼骑士们大发一笔，诺曼骑士们之所以愿意冒着风险，更坦克雷德一起冒险，为的也就是这些。 施瓦本公爵麾下的骑兵重创，后阵被击破，大量骑士和骑兵死伤枕籍，投降者更是数不胜数。 “快叫胡波得伯爵和弗里德里希伯爵前来接应。”施瓦本公爵焦急地高喊道。 眼见着己方两千多名骑士和骑兵遭受重创，即将全军覆没之际，施瓦本公爵也顾不得心向，高声呼叫着圣加仑伯爵胡波得和施瓦本伯爵弗里德里希前来救援。 他口中的弗里德里希，正是后来霍亨斯陶芬王朝和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的祖先，后来的施瓦本公爵弗里德里希.霍亨斯陶芬，正是他通过和亨利四世之女联姻，霍亨斯陶芬家族才能一跃成为统治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家族。 “我的大人，您看，他们来了。” 奥托三世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两支队伍正向此处快速赶来。 “骑士们，再坚持会儿，我们的援军来了！”奥托三世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呼着命令道。 援军的到来令快要失去抵抗意志的施瓦本骑士们猛地一震，士气陡然提升，而诺曼骑士和伦巴骑士们也因为失去了速度，对施瓦本骑士的威胁大大减弱。 “带着俘虏，我们转向，撤退！别忘了带上俘虏！”坦克雷德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反而非常极致，极为擅长审时度势，见地方援军抵达，便果断下令放弃继续进攻的打算，命令麾下诺曼骑士转向撤退。 “快去告诉阿贝尔托一声，敌人的援军到了，要想不被敌人围住，先撤退。” 撤离前，坦克雷德也不忘通知阿贝尔托和他麾下的伦巴第骑士们一声。 第610章 争夺里沃利 施瓦本方面首战受挫，损失骑士过百，重骑兵数量更是达到五百余人，直接占到全军重骑的三分之一还多。 如此惨重的损失对于施瓦本军团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噩耗，对士气打击极大。 奥托三世急需一个胜利来提振士气，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他麾下的军队非得奔溃不可。 “我的大人，阿尔高伯爵，哈布斯堡的维尔纳大人，他击溃了敌军右翼，打穿了阿迪杰河，此时正向里沃利高地方向前进。” 这是奥托三世急需的胜利，击溃伦巴第人阿迪杰和维罗纳防线，使得施瓦本军团能够对里沃利高地形成两面夹攻的态势。 “很好，等阿尔高伯爵得胜归来，我会将战利品的三分之一分给他，等击溃了伦巴的人之后，格劳宾登伯国就是他的领地。”奥托三世哈哈大笑说。 阿尔高伯爵维尔纳.冯.哈布斯堡是后来哈布斯堡王朝的先祖，阿尔高伯国是哈布斯堡的祖地，此地有一座名叫哈布斯堡的城堡，它是冯.哈布斯堡的姓氏由来。 后来鼎鼎大名的王朝家族，像先前提到过的霍亨斯陶芬家族此时还只是个施瓦本伯爵，波旁家族还只是阿基坦公爵麾下的波旁伯爵，霍亨索伦家族更只是施瓦本公国所属的一个叫左勒纳布尔的男爵而已。 这些家族皆未发迹，谁能想到他们后世能够绽放夺目的光芒？ 有了这则喜讯，施瓦本公国军算是恢复了些许士气，加上奥托三世不吝赏赐，总算恢复过来。 不过此时，吸取了一次失败教训的奥托三世，已经不敢再贸然进攻里沃利高地，他要等哈布斯堡家族的阿尔高伯爵军队到位，他才会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到了夜晚，原本还在欢庆胜利的伦巴第人也收到了这一噩耗，他们的右翼，由帕尔马和科西嘉伯爵阿朵诺伊所防守的维罗纳和阿迪杰河一线被击破，阿朵诺伊伯爵仅带着少数托斯卡纳骑士逃脱，其余三四千托斯卡纳军几乎全军覆没。 托斯卡纳人的失败，使得白天战胜施瓦本骑士所取得的战略主动权全部丢失，此时他们已经处在地方的两线夹攻之下。 在这则消息到来之前，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还没有弄清敌人的主攻方向和真实企图。接下来是沿阿迪杰河顺流而下，向下游机动兵力；还是沿阿迪杰河逆流而上，向上游机动兵力，埃佐二世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但这则消息到来之后，施瓦本公爵的真正计划才完全暴露出来了。显然，神罗军的主要进攻矛头，毫无疑问是指向里沃利山区。未来里沃利方向的战斗将是决定性的战斗，它的得失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整个战役的成败。 伦巴第公爵的反应极为迅速，得到消息的当晚，他就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由于右翼维罗纳和阿迪杰河一线彻底失利，他决定将暂时置其它方向于不顾，集中兵力，首先粉碎施瓦本军团在里沃利方向上的进攻。 里沃利方向的战斗得手以后，他便可以挥师南下，迅速向其它方向转用兵力，从而使意军在总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各个击破神罗帝国军来自各个方向的进攻。 为了出敌不意，埃佐二世还特地命令负责指挥左翼部队的奥伯托将军率领一支轻装部队，从萨洛附近上船横渡加尔达湖，绕到施瓦本军的背后，切断他们的退路。 伦巴第人收缩了阵线，虽说聚集在里沃利高地上的兵力并没有增加多少，但随着防线的收缩，整个里沃利高地防线的防御能力大大增强，使得埃佐二世有信心击溃对手的进攻。 第三日，经过短暂的休整，施瓦本军团的士气和战斗力大体恢复，又获得来自法兰克尼亚公国、勃艮第伯爵的援兵后，实力大增，这使得奥托三世又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于此同时，奥托三世也等到了他翘首以盼的阿尔高伯爵维尔纳.冯.哈布斯堡所率领的五千军队，他们已经于当日上午的时候运动到里沃利高地侧翼，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由于施瓦本军团兵力上拥有绝对优势，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虽然遭受过一次失败，但仍旧不免刚愎自用，并没有把固守在里沃利高地的伦巴第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埃佐二世用于防守里沃利方向的兵力，充其量也不过八九千人左右。这支兵力同施瓦本军团相比，处于明显的劣势，他有充分的把握夺占里沃利高地，以及加尔达湖与阿迪杰河之间的整个地区，进而进军曼图亚，彻底消灭叛乱的意大利诸邦。 第四天黎明时分，阿贝尔托在埃佐二世的命令下，带着一部分骑士和武装士兵先行出击，夺回位于己方右翼曼宁山南麓的圣马克教堂，计划以此为据点阻击敌军的军团从右翼对里沃利高地发起的进攻。 由于阿贝尔托动作迅速，阿尔高伯爵猝不及防，被迫放弃了这个小教堂。 等到上午十时，敌军开始正面进攻的时候，这座小教堂已经成了防御里沃利高地右翼的坚固堡垒。 上午十时，奥托三世亲自率领多达一万五千人的施瓦本军团朝里沃利高地正面发起进攻。 敌军虽有两倍的兵力优势，但伦巴第人借助有利地形，依靠着精良的装备和高昂的士气，在埃佐二世的亲自督阵下，击退了施瓦本人的进攻。 正面战场道路较为宽阔，适宜发挥敌军的兵力优势，故而这场仗打得很是辛苦，危急时刻，埃佐二世甚至亲自拔剑上场，不断带着近卫救火，并时刻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 好在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顶住了敌军最猛烈的一波进攻，接下来的情况就会好很多。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沃利高地右翼，阿贝尔托与阿尔高伯爵维尔纳再次于圣马可小教堂发生激战。 由于道路崎岖，阿尔高伯爵维尔纳的部队行军迟缓，他们的先头部队还未接近小教堂，就被驻守在这里这里的阿贝尔托发现。 埃佐二世也得知了这一情况，立即命令坦克雷德和他的诺曼骑士，带着五百伦巴第甲士前往支援。 第611章 辉煌胜利 抢占有利地形的意大利人，在诺曼骑士的有力支援下，迅速组织起有利的反击，将企图攻破教堂的右翼哈布斯堡军赶下山道，于此同时布置在高地上的热那亚弩手用射程极远的弓弩对准企图从另一侧峡谷进攻里沃利高地的敌任进行猛烈射击，顿时敌军死伤无数，神罗士兵的尸体几乎堵塞了峡谷山道。 里沃利右翼的争夺战，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无可争议地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杀死杀伤敌军超过两千人，使得右翼敌军彻底失去的战斗力。 在正面战场上，埃佐二世亲自督阵，他和他的表兄弟阿贝尔托亲密配合，数次击退奥托三世对里沃利高地正面发起的进攻。 战斗从早晨开始，一支持续到下午二时，里沃利高地之下的施瓦本军团伤亡惨重，死伤超过五千人，相反伦巴第人战果辉煌，士气大振，开始在里沃利方向转入大规模的反攻。 《孙子.军争篇》曾有言：“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意思是敌人早朝初至战场，其士气必然高涨；陈兵至中午，则人力困倦而士气也会怠惰松懈下来；待至日暮傍晚时分，人心思归，其士气也越发衰落。 善于用兵的人，敌人的士气高涨则避之，要趁着他们士气衰竭时候，才发起猛攻，这就是正确运用士气的原则。 用治理严整的我军来对付军政混乱的敌军，用军心镇定平稳的我军来对付军心躁动的敌人，这是掌握并运用军心的方法。 以逸待劳、扬长避短，便是《孙子.军争篇》的核心，埃佐二世虽然不知道种花家有部军事巨著《孙子》，但他的战术安排却暗合孙子兵法中的道理。 施瓦本军团从早晨开始攻打里沃利高地，直到下午两点，大半天的时间，敌军早已又累又饿，很多士兵甚至因为炽热的阳光暴晒而中暑倒地，加上进攻受挫，伤亡惨重，先前鼓起的士气又衰落至谷底。 而里沃利高地上的伦巴第人，在敌军进攻开始，就通过轮换驻守的方式，使得全军都能吃上可口足量的食物，有充足的时间休息来恢复精神，再加上他们又数次击退敌军的进攻，杀伤杀伤敌人无数，他们的士气已经鼓舞到了极点，就差埃佐二世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一拥而下，冲杀敌军。 “我的大人，请您下命令吧!” “请您下命令吧，公爵大人！” 高地上，军中贵族将领们纷纷请战，但埃佐二世却不为所动，他望着天空，疏忽等待着什么。 众将茫然不解，也分着埃佐二世望向天空。 “唳...唳...唳...” 唿的，天空中传来了一声犹如惊空遏云半的鹰唳长空。 “我的大人，是您的鹰！” 埃佐二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拔出腰间的长剑，朗声高呼道：“适才我的猎鹰为我传来了讯息，奥博托大人已经率领三千人绕道敌军背后，准备与我一同夹攻高地下施瓦本军团。 敌军新败，而我军士气高涨，我们前后夹击，敌军必败，我军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伦巴第人，无论军官贵族还是普通士兵，得到埃佐二世的一番鼓舞之后，士气达到了最巅峰，无不举起兵器高声欢呼起来。 “军心士气可用。”埃佐二世不由感叹说。 接着他挥剑向前一指，对准敌军方向，高声命令道：“全军进攻！神的旨意！杀！” “杀!” “神的旨意！我军必胜！” 以军中千名伦巴第骑兵为先导，八千伦巴第人展开了规模浩大的反击。 勇敢的伦巴第骑士用骑枪，用战马冲垮了正面的施瓦本军团士兵，他们身后勇敢的士兵用长矛、长剑、战斧猛扑施瓦本军团的阵线，击溃了所有企图抵抗他们的敌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猎鹰传回的讯息的奥博托，也亲率三千士兵，从施瓦本军团的后方杀出。 施瓦本军团虽然获得了法兰克尼亚方面的增援，拥兵两万之众，当面的兵力也有一万三千余人，但面对伦巴第人的凌厉攻势，他们的队形开始出现混乱。 最糟糕的是，伦巴第人的一支偏师，由奥博托率领的三千人也开始向他们冲杀而来，他们腹背受敌，许多士兵自觉走投无路，无不停止抵抗，就地投降。 里沃利之战称得上是一次十分漂亮的速决战，同时它又是一次非常山地的歼灭战。在这次会战中，伦巴第人不仅缴获了许多军旗、箭矢、武器铠甲和大量的辎重车辆，而且俘虏了施瓦本军团大约六千人。 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带着商量骑士并部分军队仓皇撤退。 伦巴第人从里沃利高地方向发起的反攻几乎是在没有遭到抵抗的情况下进行的，在这个方向上，施瓦本军团的退却组织得非常糟糕。 反攻中，伦巴第人乘里沃利反击胜利的余威，在埃佐二世的率领下挥师北进，直趋布兰塔峡谷，从而使六千名敌军被切断退路，成了伦巴第人的俘虏。 奥博托配合埃佐二世围杀仓皇逃窜的施瓦本军团士兵，阿尔贝托和坦克雷德则率领部分骑兵追击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而去。 战斗持续到了黄昏时分，终于宣告结束，里沃利高地下的战场上，伏尸上万，一对对俘虏被伦巴人驱赶着。 “我的大人，我军大胜，施瓦本军团被我军全歼了!”奥博托欣喜道。 “虽是大胜，可惜没有俘获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埃佐二世微微有些遗憾道。 “大人，虽有漏网之鱼，但您毫无疑问取得了辉煌胜利，可携大胜之威，攻打阿迪杰河上游的特兰托，进而占领意大利最北部的蒂罗尔平原，彻底掌控阿尔卑斯山的天险，打开通往维也纳的道路！”奥博托建议道。 “就按你说的做。”埃佐二世点头说道。 里沃利战役的结局和曼图亚要塞的前途无疑是联系在一起的。 施瓦本军团在里沃利的失败，使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感到继续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第612章 全取北意 伦巴第人携大胜之余威，随即攻占了阿迪杰河上游的特伦托，并且占领了意大利最北部的蒂罗尔平原。 仅此一战，伦巴第人不仅彻底击败了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联合法兰克尼亚的部队，更占领了意大利北部领土，将阿尔卑斯山天险掌控在手，最终打开了通往巴伐利亚和维也纳的道路。 现在北意大利地区，唯一还在抵抗的只有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康拉德三世的八千军队，这支军队虽然仍旧固守在曼图亚城内，但得知里沃利高地失利的消息后，军队士气不可避免地滑入低谷中。 里沃利战役的失利，使得康拉德三世自觉继续抵抗已经毫无意义，面对弹尽粮绝、孤立无援的窘境，曼图亚城已经没有任何坚守下去的希望。 更令他担忧的是，在曼图亚城的后方，他的封臣特雷维索伯爵朗巴多.迪.特雷维索似乎也在蠢蠢欲动，此人是意大利人，若是和伦巴第、托斯卡纳的乱臣贼子勾结起来，他将无路可走。 是夜，维罗纳和卡林西亚公爵放弃了曼图亚城，也不顾的城内的数千步兵，只带着自己麾下的数百骑士，仓皇逃离曼图亚城。 如今不止曼图亚城岌岌可危，就连维罗纳城也即将不包，整个维罗纳公国已经完全笼罩在伦巴第人和意大利人的兵锋包围之下。 此时，康拉德三世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向卡林西亚方向逃窜。 在卡林西亚，那里没有蠢蠢欲动的意大利贵族，没有凶神恶煞的伦巴第人，在卡林西亚，有康拉德三世的伯爵封臣们，他们是忠于他的日耳曼贵族，更有巴伐利亚、波西米亚和奥地利方面的援军。 唯有借助巴伐利亚和波西米亚方面的援军，康拉德三世才可以东山再起，再次进军意大利，剿灭乱臣贼子，夺回维罗纳公国。 这次意大利叛乱，威尼斯的执政官多米尼克二世和孔塔里尼家族，以及众多意大利家族也参与其中，故而从波河顺流而下，乘船前往卡林西亚的海路并不安全。 康拉德三世唯有通过特雷维索伯国和阿奎莱亚主教国这条道路前往卡林西亚。 虽说特雷维索伯爵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但阿奎莱亚主教是日耳曼人，更是皇室的直属封臣，有主教派人接应，这条道路还算是安全的。 ...... 到了第二日，曼图亚城的士兵们发现了他们的公爵康拉德三世趁夜逃走的时候，顿时发生了骚乱，军中守将费迪南市长不得不打开城门，向城外的托斯卡纳女大公投降。 玛蒂尔达女大公还尚属年幼，这座曼图亚城的受降仪式实际上是由诺曼王国的贵族罗杰.德.博蒙特和沙蒂永男爵居伊.德.沙蒂永主持的，他们随即带着三千诺曼人士兵占据了这座对北意大利极为重要的枢纽曼图亚城。 当然，在名义上，罗杰.德.博蒙特和居伊.德.沙蒂永两人是以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名义，占领曼图亚。 说起沙蒂永男爵居伊.德.沙蒂永此人，他便是天国王朝中大反派雷纳德.德.沙蒂永的先祖。 不过在历史上，雷纳德.德.沙蒂永实际上并不是反派，反倒是麻风王的左膀右臂，不但帮助鲍德温四世在蒙吉萨战役击败了萨拉丁，更是不折不扣的王党。 在剧中，此人占据卡勒堡，打劫***商队，笔者揣测这是雷纳德得到了鲍德温四世的授意，通过打劫过路***商队的方式，截断萨拉丁的情报网络，将其苦心经验的间谍网一网打尽。 正是雷纳德此举刺激到了萨拉丁的痛处，故而他才会兴师动众地率兵而来。 至于剧中，鲍德温四世责罚雷纳德的举动，笔者认为这是在做给萨拉丁看得，不然雷纳德怎么不被处死，还活得好好地。 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在里沃利战役中一句歼灭了神罗帝国的中路施瓦本军团，一时间声势大振，不但顺势夺取了特伦托和蒂罗尔这两块伯爵领，更将矛头直指维罗纳城。 十一月二日，伦巴第人、托斯卡纳的意大利人、以及意大利诸邦的联军，数万人围攻维罗纳城。 维罗纳城的守将蒙特基奥男爵马汉根本没有任何意志继续抵抗下去，当日便开城投降。 依照约定，曼图亚城以及波河南岸的曼图亚伯国部分领地归属于托斯卡纳女公爵，而波河以北的部分曼图亚伯国领地则属于伦巴第人。 因为战争中伦巴第人战功赫赫，不只是特伦托和蒂罗尔，还有维罗纳伯国也归属于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直辖，特雷维索伯爵朗巴多更是直接归附于埃佐二世。 一时之间，埃佐二世的领地扩大了近一倍，不但占领了富饶的波河以北广大平原，更全取阿尔卑斯山南麓各处领地，山脉北麓的蒂罗尔也落入其手。 依照现在埃佐二世的声势，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戴上意大利国王的王冠。 但这怎么可能，不只是神罗帝国的皇室和诸侯们不允许，就连威廉和罗马的教皇维克多二世也同样不允许一个强大的意大利王国出现。 威廉这边接到了博蒙特男爵传来的消息，伦巴第人的胜利令他既喜且忧。 喜的是意大利诸邦的独立胜利在望，在全取了阿尔卑斯山天险之后，意大利诸邦联军只需坚守意大利东部的特雷维索城，阻止神圣罗马帝国诸侯军队从此进入意大利，就可逼迫对方放弃进攻的打算。 但令他担忧的是，里沃利战役中，竟然只有伦巴第人的功劳，托斯卡纳方面却只有逼降曼图亚城这一星半点的功绩，在领地方面，伦巴第人更是占据了北意大利地区大片的领地，轮到托斯卡纳这边，只有波河南部的半个曼图亚伯国被收入囊中。 好在还有曼图亚城这座被称为意大利阴锁的城池被托斯卡纳方面占据，这令他能在意大利的战局中战局一定的主动。 原本，在威廉的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是他的儿媳妇，玛蒂尔达女大公被拥戴为意大利女王，将整个意大利王国作为嫁妆交给诺曼底家族，但在伦巴第人取得里沃利大胜之后，这种可能性已经无限趋近于零。 威廉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托斯卡纳方面多争取一些战功，好在战争胜利之后瓜分更多的果实，为此他准备派遣一支人数多达五千人的诺曼佣兵前往意大利，去支援托斯卡纳方面的战斗。 第613章 讨灭苏格兰 威廉决定立即派遣军队前往意大利，去支援托斯卡纳公国，此时正逢托斯卡纳公国在里沃利战役中遭受重创之际，他们确实继续一支强有力的部队提升他们的作战能力。 里沃利战役中，托斯卡纳公国的帕尔马和科西嘉伯爵阿朵诺伊所驻守的维罗纳和阿迪杰河一线，是战役中唯一的被神罗帝国军攻破的防线。 战后，阿朵诺伊伯爵虽然再次集结了千余残兵，但这支部队的胆气已经丧尽，面对神罗帝国军，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此时托斯卡纳公国内，唯二还保留着战斗力的便是先前威廉派去的诺曼佣兵和女公爵麾下的四千余意大利军团。 出于加强托斯卡纳公国军事力量的考虑，威廉决定派出莫里斯.韦尔夫公爵率领八千名诺曼佣兵和他的私人部队，前往支援托斯卡纳公国。 以莫里斯.韦尔夫对埃佐二世的仇恨，他定会成为牵制住埃佐二世的重要力量，即便他们没有闹翻，但埃佐二世真的放心将后备交给莫里斯.韦尔夫？ 这支部队以雇佣兵为主，名义上也是接受玛蒂尔达女大公的雇佣，为托斯卡纳而战的。 打着接受玛蒂尔达女公爵雇佣的名头增兵意大利，能有效减少意大利诸邦对诺曼人的地处情绪。 一切事毕，国内又没有任何战争，威廉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苟延残喘的苏格兰王国。 苏格兰王国头饿狼早已遍体鳞伤，但威廉从没有小看他的想法，手上的饿狼往往是最凶残的。 对于苏格兰王国，威廉早已忍耐多时了，每当诺曼王国有战事发生的时候，苏格兰总是和威廉的敌人搅和在一块儿，威胁英格兰的腹心侧后。 记得上次和神罗帝国大战的时候，就是苏格兰和挪威人并立攻打英格兰，当时英格兰的形势岌岌可危，留在伦敦里的乌拉卡母子也有生命的危险。为了对付苏格兰，威廉甚至不得不暂时放下和神罗帝国的决战，转道北上英格兰，先一步解决挪威和丹麦人，接着击败苏格兰人，接触侧后的威胁。 但这一次，威廉已经没有任何敌人，至少没有任何人胆敢跳出来，明目张胆地反对他，此时正是解决苏格兰这一后患的天赐良机，他可以集中国内的兵力，从四面围攻苏格兰高地。 苏格兰高地是苏格兰高地边界断层以西和以北的山地的称呼。许多人将苏格兰高地称为是欧洲风景最优美的地区。 苏格兰高地人烟稀少，有多座山脉，包括英国境内最高峰本内维斯山。虽然它位于人口密集的大不列颠岛上，但这里的人口密度却少于相似纬度的瑞典和挪威等地。 苏格兰气候恶劣，不但荒无人烟、道路险峻陡峭，更有顽强善战的高地人，这些苏格兰高地人结成无数氏族，并组建高地议会来实行自治，即便是麦克佩斯国王也无从干涉。 可以说，苏格兰高地是个非常排外的地方，诺曼大军进军高地后，不但会面对恶劣的地形和气候，更会受到敌视诺曼人的苏格兰高地氏族和麦克佩斯国王部队的袭击。 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威廉消灭这个后患的决心。 这次对苏格兰高地的战争，威廉决定先动用英格兰方面的部队，包括苏格兰岛上的公爵、伯爵们的附庸部队，威尔士地区的贵族附庸部队，包括兰开斯特、赫里福德、舒兹伯利、切斯特、诺森伯兰、洛锡安等伯国的附庸部队。 这三支部队，威廉将其分别编组为三支军团，分别由爱尔兰岛的康诺特公爵盖朗德.德.蓬蒂厄、威尔士的德赫巴思公爵奥尔伯特.冯.霍亨索伦、英格兰的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分别统率，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苏格兰高地。 当然，虽说封臣附庸的军队数量众多，足有一万六千余人，占据兵力上的优势，特别是威尔士地区的士兵更善于山地作战，但仅凭借这些贵族附庸的部队，威廉还真有点不放心。 正好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正在他所属的诺森伯兰防区修整，威廉当即任命他为此次征服苏格兰高地的全军总指挥，直辖第二军团作为主力，统辖三支贵族附庸部队，共同讨灭苟延残喘的苏格兰人。 至于开战借口和法理宣称之类的，威廉哪里会在意这些，占据了英格兰、爱尔兰、威尔士和苏格兰南部的诺曼人和苏格兰高地的苏格兰人早已是不死不休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开战借口和宣称什么的，威廉直接授意拉道夫首相伪造一个，一个不够两个，要多少都随意，只要派出舰队封锁了苏格兰沿海，等一切尘埃落定，最后还不是威廉说了算，教皇那边哪里能插得上手？ 对付苏格兰人，威廉也不是毫无准备我，他不但通过来往苏格兰高地的商队货站广布眼线，更联络上了苏格兰高地的一个大氏族麦克唐纳氏族。 麦克唐纳氏族又称唐纳德氏族，是苏格兰高地最大也是最古老的氏族之一。 早在公元13世纪，唐纳德氏的领主就在艾雷岛的菲拉格兰湖畔建立了菲拉格兰堡。在整个14世纪和15世纪，麦克唐纳氏族是苏格兰地区最强大的部落，统治了苏格兰西部整个峡谷地区及其周围的小岛，被称为“外岛之王”。菲拉格兰堡一度是麦克唐纳氏族的军事要塞和常驻地，也曾被氏族领主作为监狱来囚禁犯人，大约在15至16世纪之间，菲拉格兰堡被逐渐废弃，如今只余下菲拉格兰湖边的一片废墟。 虽说麦克唐纳家族还未达到后世的鼎盛时期，但此时这个氏族手中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更重要的是麦克唐纳家族野心勃勃，他们想要的东西是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给不了的，而威廉这边却正好可以给麦克唐纳家族。 威廉许诺若是麦克唐纳家族在讨灭苏格兰王国的战争中立下大功，他将艾雷岛整个册封给麦克唐纳家族，并给予艾雷岛伯爵的贵族头衔。 威廉的许给麦克唐纳家族的诱饵不可谓丰厚，相比他们定会尽心竭力，做好带路党的工作。 第614章 麦克佩斯的末路 麦克唐纳家族这个偏居苏格兰高地外岛的氏族不为人知，但在后世，麦克唐纳家族的后人在移民美洲数百年之后，以另一种形式征服了全世界，那就是盛产汉堡和薯条的世界快餐第一品牌：麦当劳。 也正是麦当劳这个令人亲切的品牌，威廉才想起有这么一支苏格兰高地氏族，才起了联合麦克唐纳家族的想法。 麦克唐纳家族的两大仇敌，统治外岛和高地的格兰特氏族，以及统治南盖尔的坎贝尔氏族正是支持麦克佩斯国王的几大氏族之二，他们的领地更是威廉早已瞄准夺取的目标。 作为格兰特氏族和坎贝尔氏族的仇敌，麦克唐纳家族自然非常积极，当诺曼人还顿兵于洛锡安伯国的首府斯特灵城堡的时候，麦克唐纳家族就派出了十多名最熟悉高地地形的向导和士兵前往斯特灵堡，打算为罗德里戈伯爵进军高地指引道路。 依照计划，全军共分为两路，一路由爱尔兰的盖朗德.德.蓬蒂厄和威尔士的奥尔伯特.冯.霍亨索伦两位公爵共同率领一万两千名士兵，临近苏格兰西海岸的加洛韦伯国出发，北上亚盖尔伯国，先行扫荡坎贝尔氏族，随后配合艾雷岛的麦克唐纳氏族北上进军马里伯国，消灭格兰特氏族。 而另一路，则是由罗德里戈公爵亲自带队，包括第二军团、由白白金汉男爵兰斯林所率的部分英格兰民军团和由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所率的英格兰贵族封臣部队，共两万人。 这支庞大的部队将从斯特灵堡出发，北上进军福斯湾，占领爱丁堡，随后一路北上法夫、斯特拉森、阿索尔，占领这三处伯国，最后将麦克佩斯所拥有的苏格兰首府高里伯国包围。 为了防止麦克佩斯逃走，威廉不但派出了大量的骑兵配合第二军团作战，更命令德克提督率领北海舰队封锁福斯湾临近海域，阻止麦克佩斯乘船逃离。 依据前线发回的战报所示，一切似乎进展顺利，罗德里戈公爵不但平灭了南盖尔的坎贝尔氏族，顺带攻灭了苟延残喘的诺斯盖尔人，更带着士兵将高里团团围困，随后便能擒杀威廉的宿敌麦克佩斯国王。 诺曼人人风卷残云般的气势席卷了整个苏格兰高地，随手平灭了诺斯盖尔人，有着麦克唐纳家族的帮助，攻略苏格兰高地似乎并没有威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当然，这其中还要多亏了麦克唐纳家族的帮助，要不是这个家族为诺曼人提供重要的情报，并指引道路，或许不熟悉地形的诺曼人早就被早已准备好的苏格兰氏族利用高地地形埋伏重创了吧。 大局已定，诺曼人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入冬之前就占据了苏格兰高地的大部分地区，并将高里城堡团团围困，高里城堡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了。 几日后，冬日来临，苏格兰高地上的气候似乎更加寒冷，威廉不得不命令部分士兵暂时撤回洛锡安越冬。 至于负责坚守高地和围困高里城的士兵们，威廉则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棉服棉被等取暖衣物，粮食酒水供应也不缺乏，为的就是不希望先前的战果因为气候原因丢失。 以庞大的诺曼王国供给几万套棉服，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威廉早有准备，早在苏格兰的第一场雪落下之前，就有上万套棉服被送到罗德里戈供给处。 随着冬季来临，意大利战场的硝烟似乎也稍稍散去，意大利人迎来了半年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 原本预定进军意大利的波西米亚供给布热季斯拉夫、奥地利的阿尔德伯特公爵和巴伐利亚的迪特波德伯爵，被伦巴第人的里沃利大捷所摄，顿兵于卡林西亚公国的克雷恩伯国境内，不敢轻兵冒进。 在见到了狼狈逃回卡林西亚的康拉德三世公爵之后，波西米亚公爵等人更是小心谨慎了起来，唯恐不慎被伦巴第人和意大利人击败。 相较于意大利人，他们更加忌惮的是骁勇善战的伦巴第人，据他们所知，里沃利战力的失利完全是伦巴第人骁勇善战的结果，而负责右翼的托斯卡纳的意大利人，则完全向个绣花枕头一般，中看不中用。 伦巴第人的强大，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可是深有体会的，伦巴第人仅仅凭借一万出头的士兵和一千多名骑兵，就在正面战争中击败了两倍于自身的军队和骑士，其恐怖的战斗力令人畏惧。 等奥托三世带着骑士们狼狈逃回施瓦本的时候，他手头上的骑士只有不到千人，余下的一千五百多人不是被杀被俘，就是在战争中失散。 随后的一个月，奥托三世一边收拢败兵，一面在领地中征召更多的士兵，同时他还向皇室和其余诸侯请求援兵。 然而即便是如此，奥托三世费尽心力也才收集到不过六七千人的部队，其中大半是在战争中溃散的士兵。 更他担忧的是，这支部队的士气已经完全堕入谷底，经历了里沃利一战，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和伦巴第人硬拼。 好在，随后由图灵根公爵路德维希所率领的迈森公国军和皇室直辖的法兰克尼亚军团主力抵达了施瓦本。 只是，虽说新的援军到来，令中路军的战斗力迅速恢复，但这对奥托三世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作为败军之将，奥托三世被罢免了中路军主帅的职务，转而由图灵根公爵路德维希接手，此后他只能率领自身一方的施瓦本军团，屈居于图灵根公爵之下。 随着神罗帝国的再次增兵，意大利诸邦的压力陡然增加，再加上普罗旺斯公爵不敌萨克森公爵所率联军，意大利人恐怕会遭受到腹背受敌的窘境。 好在冬季来临，即便是地中海气候的意大利也下起了雪，阿尔卑斯山脉已经完全是一片银白色的国度，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愿意冒着雪崩的危险，在冬季穿越阿尔卑斯山口，进军意大利。 毫无疑问，冬季给了意大利人一个宝贵的喘息之机，但开春之后的战争也将更加残酷无情。 第615章 边区藩候和行省制度 1054年3月，随着苏格兰首都高里城陷落，苏格兰王国这个在高地苟延残喘王国政权正式宣告灭亡。 这一捷报随着王国境内边界的邮政驿站系统传递到威廉的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罗德里戈公爵等人的请功表。 为罗德里戈等人叙功，无非是加封些领地，赐予些头衔，有新征服的苏格拉高地的大片领地，即便依照军功册封，也还有大半的领地剩余。 但令威廉感到有些难办的是，苏格兰高地地区虽说全境降服，但当地依旧有许多保持较强独立性质的氏族，要是对其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又会形成地方割据的局面。 此外，在苏格兰高地周边的外岛地区，生活着无数挪威移民和定居此处的诺斯盖尔人，这些桀骜不驯的野蛮人也是威廉的心头大患。 加上苏格兰高度北方存在着一个挪威王国所属的奥克尼公国，统治着苏格兰最北端的马里公国部分领土和大片重要海岛，这处公国就好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苏格兰地区的头顶上，令威廉有些不安。 此时威廉还不愿刚结束一场战争就又掀起另一场和挪威王国的大规模战争，故而要想收复马里北部和周边海岛领地，须得徐徐途之方可。 然则威廉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投向在管理苏格兰高地和争夺争议领地的事务中，因此他决定效仿神圣罗马帝国的马可边区制度，在苏格兰高地北部设立边区藩候，以镇压苏格兰高地氏族和诺斯盖尔人，防御和争夺北方的奥克尼公国。 边区藩候一爵极为重要，它的地位介于公爵和伯爵之前，却拥有着远超前两者的更大的统治权力，例如可自行设计、建造城堡等军事要塞，比王国或帝国中心地区的领地内拥有更多的低级别封臣和扈从等，独立动员军队保卫自己的领土等等。 苏格兰高地边区藩候的职能，更像边疆区的一位军事总督，最主要的任务是防卫边疆的同时，治理边疆区的人民。 因此，边疆区的“马克”边区侯国领地的统治者较普通采邑统治者拥有更独立的地位，并握有更大的军政权力，尤其是军事权力，边区藩候本人甚至有权发起对异族领地的征讨，这是即便贵为公爵也没有的权力。 但即将设立的苏格兰边区侯国在地理上距离威廉的统治中心非常偏远，是巴黎宫廷无法直接施加影响的，它与巴黎宫廷的关系更像是羁縻。 故而为了防止边区藩候做大，威廉决定挑选一位值得信任的封臣担任苏格兰高地地区的边区藩候。 兰开斯特伯爵费迪南德.格里尔斯，此人原是里夏尔公爵麾下首席骑士马丁之子，后跟随威廉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在征服英格兰王国后被册封为兰开斯特伯爵，为威廉镇守英格兰北部领地。 此人诚实守信，做事勤恳，又无野心，值得威廉信任，他决定册封兰开斯特伯爵为苏格兰高地边区藩候。 威廉为马里边区藩候划定了大片新近征服的领地，包括前苏格兰国王麦克佩斯的家族领地马里公国的马里、罗瑟两处伯国，高地地区的阿索尔伯国以及紧邻着马里的明奇海峡外岛伯国和亚盖尔伯国。 马里、罗瑟、阿索尔、外岛和亚盖尔这无处伯国组成了新的苏格兰高地边区侯国。 除了这个新成立的边区侯国之外，威廉还打算设立一处边区侯国——巴塞罗那边区，包括莱里达和塔拉戈纳这两处新征服的伯国，以及比利牛斯山脉北麓的卡卡松伯国、富瓦伯国都是巴塞罗那边区侯国的所辖领地。 巴塞罗那边区侯爵的头衔，威廉把他授予了此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芒斯特公爵罗德里戈。 设立巴塞罗那边区，自然因为此处战略形势非常复杂，在巴塞罗那边区的北方是新近归附的图卢兹和加斯科涅，在东部是强大的独立公国巴塞罗那公国，西部是两处西班牙基督教王国——阿拉贡王国和纳瓦拉王国，在南部则是托雷多埃米尔国的摩尔人。 这几处势力不是叛降不定，就是对诺曼王国怀有敌意，战略形势非常严峻，但此时威廉已经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征服意大利的战略中，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顾及到这些。 作为巴塞罗那边区的藩候，罗德里戈公爵自然是要为威廉担负起震慑诸侯，开疆拓土的重任。 目前，在威廉所掌控的不列颠群岛、诺曼底和法兰西境内，除了苏格兰高地边区侯国和巴塞罗那边区侯国意外，威廉暂时还不想继续增设边区侯国。 目前，威廉统治的诺曼王国包括了不列颠群岛全部（含英格兰、爱尔兰、威尔士和苏格兰），法兰西王国全部（含诺曼底、布列塔尼、弗兰德斯、勃艮第、奥尔良、安茹、阿基坦、佳斯科特等），洛林王国全境（含后世的比利时、卢森堡、阿尔萨斯洛林等地），以及西班牙的两处伯国。 可以说威廉的诺曼王国几乎是英格兰和法兰西之和，它已经扩展到其最大的极限，达到了极盛。 但此时，威廉却面临着一个非常令人窘迫的局面，那就是他的王国领土面积太过广阔了，实行以往封建诸侯的方式统治诺曼王国已经不再适宜，威廉甚至无法对某些偏远地区的直辖领地实行直接的统治，例如苏格兰、爱尔兰、阿基坦、加斯科涅和图卢兹等地。 为了迫切改变这一局面，威廉与王国首相拉道夫彻夜商讨，试图设计出一种适合统治诺曼王国地方的行政制度。 这时候，古罗马时代的行省制度映入威廉的眼中，这确实是目前最合适诺曼王国行政制度。 诺曼王国的情况和罗马帝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其一是主题民族人口数量有限，当时的罗马人大多居住在意大利地区和罗马城中，其余新征服的诸如高卢、不列颠、西班牙、罗马尼亚、巴尔干、亚细亚等地多是桀骜不逊的异族，若是放任自流，容易造成权力真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这些新征服的领地纷纷丢失。 而行省制度却刚好能够弥补疆域广阔所带来的权力真空，有利于维护罗马国家本身的稳定，另一方面，也有利于稳定被征服国家和地区社会秩序。 罗马行省制的建立巩固了罗马国家自身的统一和领土的安全，具有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和价值。 同样的，诺曼王国的主体民族大多居住于英格兰海峡两岸的诺曼底和威塞克斯，最多法兰西北部和中部地区诺曼人的人口数量较多一些，但其余领地则诺曼人人口数量稀少，不利于诺曼王国维持其长久的统治。 。 第616章 完善行省制度 在此之前，威廉是如何统治如此庞大的王国? 他先是将诺曼人聚居的英格兰海峡两岸领地，包括海峡南岸的诺曼底、布列塔尼、巴黎、瓦卢瓦亚眠维桑等地，和海峡北岸的威塞克斯、伦敦等地划归直辖，建立起强有力的集权统治。 至于其他边疆领地，包括偏远的爱尔兰、威尔士、英格兰北部、苏格兰地区、加斯科涅等地，以及对诺曼人有较大敌意的领地，包括弗兰德斯、安茹等地册封给他的亲族、亲信贵族和有功的诺曼将士们，甚至他还将英格兰北部的诺森伯兰和约克等广大领地册封给了自己还年幼的儿子理查德，作为他的亲王领地。 然而，随着他征服越来越多的领地，洛林、苏格兰、阿基坦等地纳入威廉的统治之下，先前这一套制度越来越不适用，越来越显得不合时宜。 洛林王国还好一些，距离诺曼底较近，威廉也能派出足够的官员管辖，但像阿基坦、图卢兹和新征服的苏格兰等地，威廉就对此鞭长莫及了。 当然，目前来说，依旧实行这一制度还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在威廉还在世的时候，他手下的封臣能保持恭顺，不至于做出侵占他的直辖领地，割据自主的行为。 但等他去世之后，或者当理查德继位后呢，他就不能保证这些偏远地方公爵、伯爵们是否会依旧保持对新君的忠诚了。 古人云：“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某一时。” 威廉对此深以为然，他不是“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太阳王路易十五，他追求的不是一时的霸业，不是短暂的兴盛，而是能够可传子孙后代的万世基业。 那如何能做到这些？如何能让理查德和他的子孙后代们，能够维持他艰辛开创的基业呢？ 延续千年的罗马帝国，它的政治制度和行省制度给出了答案。 绵延千年的罗马帝国，虽有大起大落，虽历经失败和分裂，但直至罗马帝国灭亡，它最终始终都能掌控住大部分被其征服的领地，同化当地的民族，使其罗马化。 这其中，罗马帝国的行省制度起了及其重要的作用，特别是这一制度在同化不同民族，使其加速罗马化方面的作用尤为令威廉看重。 绵延千年的罗马帝国虽然随着西罗马帝国的灭亡而奔溃，但罗马化却依旧未曾消失，欧洲各国诸侯但凡有野心有能力着，无不高举着罗马帝国的旗帜，例如威廉的对手神圣罗马帝国，这就是一个继承了罗马名号的国家。 作为一名强大的征服者，威廉也同样希望自己国家内的民族能通过学习诺曼人的文化的方式，最终消除民族隔阂，使得诺曼王国境内的各民族都能成为真正的诺曼人。 但这又谈何容易，威廉早已有了许多诺曼化的尝试，在英格兰王国，通过与当地民族贵族通婚，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盎格鲁萨克逊人诺曼化，但更偏远的爱尔兰、苏格兰等地，其结果就不是那么地理想。 威廉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我，既然罗马帝国的行省制度对同化国内民族有利，他自然非常愿意执行这一制度。 “行省”一词源于拉丁文provincia，有“委托”之意，原指意大利地区境内的行政区或境外由罗马委派的官员治理的地区，后来专指意大利地区之外的那些必须向罗马国家纳贡的属地。 每建立一个行省，都要由元老院制定治理该行省的相关法规，确定该行省的统治区域范围、所属的城镇数目及行省居民的权利和义务，规定该行省应缴纳贡赋的品种与数量。 在行省境内，罗马人和他们的同盟者享有优待和特权，但其他民族的行省居民却被罗马统治者采用包税制剥削着。 并且行省的土地、资源等都被罗马元老院宣布收归国有，成为国有财产，由国家经营、转让或出租。 一般来说，元老院会向每个行省委派总督1人、副总督3人和财务官1人。总督通常由卸任的执政官担任，在行省内拥有生杀予夺的全权。 对于古罗马的行省制度，威廉虽然推崇备至，对于其加强被征服地区统治的作用极为看重，但这一制度也并不是没有缺陷。 行省制度在威廉看来又两大缺陷，其一为对不同民族的强力剥削和压迫，容易导致叛乱丛生，不利于推行同化政策；其二是行省总督的权力不受约束，容易滋生腐败和割据势力。 在这一点上，中国古代的行中书省和罗马的行省制度是不同的。 元代的行省制度与其说是行政划分，不如说是征服者对被征服者分而治之的统治策略，强干弱枝，为了防止地方割据势力的出现，甚至不顾长江两岸经济文化的紧密联系，以长江为界，划分江西行省、河南江北行省、江浙行省，使得南方割据势力无法采取“守江必守淮”的策略，将关中地区，却将其划入中书省，以防止关中地区效仿宇文泰，借此自立。 而罗马帝国的行省制度，在最初的时候，与其说是行政制度，倒不如说是殖民地制度，行省居民不过是被掠夺和压榨的对象，行省制度不过是这种压迫的具体工具。 通常罗马的行省总督只需向元老院负责，在其任期内，他在行省的权力是不受任何限制的，他有权力征发和组建军队，发起对外战争、没收他人财产、毁灭城市、将居民变卖为奴隶，用一句话来概括行省总督的权力，那就是为所欲为，不受限制。 这种不受限制的权力，最终导致的就是后来罗马帝国地方割据势力的产生，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是中国古代的行省制度高更优越一些。 当然，随着社会的变迁，现在中国的省虽然名字和古代的行省接近，但内涵却大不相同，总的来说，省和省的地位是平等的。 未来，威廉准备实行的行省制度，必然要对行省总督的权力进行约束，通过增设行省大法官、财政官、行省军区长官等地位平等的职务来分薄行省总督的司法权、财政权和军事权力，不至于使得行省居民遭受到严重的剥削压迫，也能防止地方割据势力的出现。 第617章 分置内府外廷 有关于古罗马的行省制度、军事、科技、经济、文化、宗教，总有许多地方可供威廉和拉道夫公爵首相探讨。 拉道夫首相是个博学之人，时常能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想法，威廉更是个好学之人，若是有人能解答他的疑问，他便会欣然前往，与之探讨。 当然，威廉和拉道夫首相并没有忘记正事——制定适合诺曼王国的行省制度。 诺曼王国和古罗马帝国的情况有相似之处，但也有极大的不同，古罗马设置行省制度是为了维持罗马人在新征服地区的统治，以便更好地为扩张服务，而威廉设置行省虽有上述目的，但他更想要的是如何利用设置行省制度来维护诺曼王朝的统治和传续，以保证诺曼底家族对王国的统治千年不变。 在诺曼王国，威廉早已通过在边疆和新征服地区册封贵族封臣来实现对新领地的统治，他更想要的是如何通过行省制度来加强对封臣的控制，加强集权。 就好比偏远的爱尔兰地区，这个和英格兰本土仅有一海之隔的岛国，威廉对此地的统治力度就极为不足，他无法通过设立各种政府机构对其进行直接统治，只能将其册封给四个亲信贵族。 这样的情况，对于拥有“大一统”思想和“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思想的威廉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迟早有一天威廉要收回对爱尔兰地区的统治权力。 行省制度的设立，或许对威廉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一个收回偏远地区贵族封臣统治权力的契机。 不过，诺曼王国境内除了在偏远地区有许许多多鞭长莫及的贵族封臣，但更多的地区则是王室直辖领地和贵族封臣的领地混杂在一起，在英格兰海峡两岸的土地和法兰西巴黎周边地区，更全部都是威廉的直辖领地。 这些直辖领地包括了法兰西部分的诺曼底公国、布列塔尼、巴黎-瓦卢瓦-亚眠-维桑、香槟、奥尔良、勃艮第、布尔日、普瓦图、阿基坦等地，英格兰部分的威塞克斯、萨默赛特和多赛特、伦敦、埃塞克斯、牛津、北安普顿、麦西亚南部等东、南部和中部诸郡，苏格兰南部的平原地带洛锡安地区和爱丁堡、高里等地，洛林部分的阿尔萨斯-洛林、凡尔登、卢森堡、尤利希等地。 可以说，威廉所直辖的领地占到了王国所有领土的一半以上，这些领地此前都是由威廉宫廷中派出的私人官员、管事、亲信男爵和内府骑士管辖，一切事物都有威廉一言二决。 然而威廉有怎么可能将这些直辖领地的管辖权全都交到王国政府官员的手上呢，中国历史上尚有权臣威胁王位，难道西欧国家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事吗？ 未来的不说，远的也不说，就说法兰克帝国的创建者加洛林家族的丕平，此人就是通知法兰克的莫洛温王朝的宰相，他就任宰相期间篡夺了莫洛温王朝的王冠，这一点对于熟知历史的威廉来说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并不是说，威廉不信任他的首相拉道夫公爵，拉道夫是威廉的亲叔叔，威廉自然信任他，但拉道夫总有从首相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那么他的后继者呢，是否值得威廉信任，是否会效仿加洛林王朝的丕平篡夺诺曼底王朝的王位？ 这些威廉都无法做出保证。 故而，为了加强诺曼底王朝的直属力量，为了限制宰相的权力，威廉决意效仿汉武帝设置内外廷的做法，将原先内外部分的宫廷分为内府和外廷两个机构。 内府，顾名思义，就是威廉的私人小朝廷，专门为他管理王国境内的王室直辖领地，各处矿山、商社等事务的政府机构。 内府的官员主要由以下几部分组成，一为威廉的私人管家、管事，以奥斯本管家和法勒奥斯本为代表，其最高官职为宫廷总管；二为威廉直辖领地内册封的直属男爵和内府骑士，他们由几名威廉授予宫廷伯爵封号的直属男爵们负责统率；三为威廉的直属官员，包括由罗素.德.巴约勒伯爵和他所里到的情报机构，各地地大法官和裁判长，各地的政务官和治安官等。 总得来说，就是这些官员负责为威廉管辖他的直辖领地，皇家宫廷总管和管事为他管理土地庄园和产业，罗素伯爵作为他的耳目，各地治安官和政务官为他管理民众，大法官和裁判长为他检举不法、维护公平，直属男爵封臣和内府骑士代他巡视领地，震慑不轨之徒。 由这些私人官吏和亲信贵族所组成的内府，其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皇室机构——秦汉时期的少府。 但即便是如此，内府所能管辖的地区也较为有限，之多只能管理英格兰海峡两岸和伦敦、巴黎、洛林周边的领地，至于其余更远的地方则鞭长莫及。 威廉先把这些有内府能够直接管辖的领地分作9个行省，分别为诺曼底行省、布列塔尼行省、巴黎-北法兰西行省、东法兰西行省、阿基坦行省、南英格兰行省、伦敦-东英格兰行省、中英格兰行省、洛林行省。 这些王室直辖行省，威廉不设行省总督，只任命政务官、治安官、大法官等职务，并任命宫廷男爵巡视各处，担任某个行省的监察长一职。 王室领地集中的地区，威廉依照上述制度设置直辖行省，而那些偏远地区的行省，其设置就和直辖行省大有不同。 一般来说，那些非直辖行省的面积要大大超过直辖行省，盖因那些行省经济人口指标与直辖行省相差太多，故而依此设立。 英格兰地区的非直辖行省主要集中在英格兰北部地区，分别为威尔士行省、爱尔兰行省、北英格兰行省、南苏格兰行省和北苏格兰行省，一般每个非直辖行省都包括了两到三个公国的法理领地，有的甚至达到四个之多。 法兰西的非直辖行省则主要集中在南部地区，包括中法兰西行省、南法兰西行省两处。 此外另有佛兰德斯和洛林地区北部的比利时行省一地。 算起来，非直辖行省也有八处之多，管辖之地多也是威廉麾下封臣的领地，为了避免当地贵族的强烈但对，威廉暂时先任命当地的贵族作为该省的总督，但其余官吏都由巴黎委派。 第618章 行省军区 与内府直属的直辖行省相比，外廷所管辖的非直辖行省的权力更大一些，这些形省不但设有行省总督一名，副总督三名，大法官一名等官员，更有一名行省军区长官负责统率行省境内的军事力量，包括当地的民兵武装和贵族领主的军队。 通常，这些行省官员，除了总督是由巴黎直接委派的之外，其余各项职务都从当地的贵族中任命。 或许有人会疑问，这不是给那些贵族们更多的权力，给他们更多割据的机会吗？ 威廉当然不会给他们一星半点的机会，任命这些职位的时候，他都会优先选择那些爵位低一些的贵族担任这些要职，像男爵子爵这样的贵族位卑而权重，而那些高级贵族则一般无缘担任这些职务。 此外，威廉也同样任命他的直属男爵们为各行省的监察长，可以检举不法，可以承办贵族，是为以轻驭重、以下制上之理。 行省的作用是压制地方大贵族的权力，将统治权收归行省所有，如此地方贵族的权力便会被大幅度压缩。 但他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如此？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对此，威廉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铁和血，用专治和武力压服不服从的贵族，一手便是利益交换了。 但凡涉及到政治，都离不开利益交换，作为弥补贵族们在自家领地中统治权的大幅度压缩，威廉给他们准备了外廷这个舞台。 外廷作为管辖王国一般政务和非直辖行省的中央政府机构，其重要性不言自明。 威廉将外廷政府中的许多重要职务腾出来，让给贵族们担任，而这些职务此前有许多都是威廉的私人顾问担任的。 不过既然已经设立了内府，腾出一些外廷的职务给贵族们也无干紧要，因为没有内府的核准和配合，外廷的政令根本不能得到通过和顺利地实施。 除了内府和外廷，此前威廉还设立了两个极为重要的决策机构，其一为枢密院，负责参谋军机、管辖重大事务，为威廉提供决策建议，其二为御前会议，负责制定法律法规，决定重大事项，是后世议会的雏形。 枢密院和御前会议这两套班子，威廉并未对其本身作出任何改变，但却把它们分别划归为内府和外廷，枢密院作为内府的决策机构，不但有像拉道夫首相、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这样德高望重的大贵族大公爵，更有威廉的私属，像奥斯本管家，这一机构有些像明朝的内阁，专门为国王服务，又有些像清朝的军机处，因为它有建议权却只有很少的决策权。 和枢密院相比较来说，御前会议的规模要大很多倍，其与会人员至少男爵级别以上的贵族、各堂区神父、主教、王室成员等，林林总总多达上百人之多。 一般御前会议不常设，只有在有大事发生，需要全体贵族上下一心，或是制定和通过法律的时候，威廉才会选择召开御前会议，与贵族们达成一致。 威廉召开御前会议的次数不多，他是个爱好揽权的国王，在他看来，与其召开效率低下的御前会议，不如召开枢密院为他的决策提供建议跟有效率一些。 而且，即便威廉召开了御前会议，一般来说，他麾下的贵族封臣们在面对强势的威廉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这令他觉得很是无趣，也看不起御前会议所能起到的微小作用。 威廉把御前会议这一决策机构归于外廷，由贵族封臣们担任尊贵的职务，这也算作是对贵族交出部分治权的一种交换，虽然在目前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这种御前会议上听着尊贵的头衔，他能制造出无数个出来。 除了外廷和御前会议，军队也是威廉提供给贵族的另一大舞台。 通常军中的贵族都由贵族来担任，低级军团至少是一个骑士，地位最高的军团长也大都是尊贵的公爵和伯爵，像王国内的五支常备军团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五支军团各有驻地，其驻地被威廉命名为军区，各支军区的长官同样也是驻守该地的军团长。 目前，诺曼王国共有六个军区，包括由威廉直辖的首都近卫军区，第一军团所在的诺曼底军区，第二军团所在的北英格兰军区，第三军团所在的比利时军区，第四军团所在的东法兰西军区，第五军团所在的南英格兰军区。 此后威廉还将组建五支常备军团，其中一支近卫军团负责守卫伦敦军区，其余四支军团则分别驻守其余那些由这五大军区分出来的新军区。 各军区的军事长官即各军团长，与当地的总督没有隶属上的关系，他们是平等的，甚至有些时候，行省还需要听从军区长官的命令，负责为驻地的军屯提供兵员和补给。 一般来说，各地的军区长官大都采取异地任职的方式，例如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英格兰军区，他们的军团长罗德里戈公爵的领地根本就不在北英格兰，而是在南爱尔兰和西班牙比利牛斯山脉附近。 威廉如此安排，为的除了震慑地方贵族之外，更是防止各自所属的军团长在驻守自家领地的时候图谋不轨，如果对方所统领的军团不再自己领地内，至少能增加对方发起叛乱的难度。 军队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威廉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更重要的是，军队甚至还担负起同化其他民族的重要作用。 以古罗马为例，军队在帝国罗马化的过程中充当了重要角色。 军队作为罗马文明的重要传播者，加速了罗马与相对落后的行省和帝国边境地区之间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军队是征服、平定西部行省和西部行省罗马化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工具。军队所到之处拉丁语、罗马法、罗马的饮食习惯、命名方式、宗教信仰、丧葬习俗等得到传播和推广。而当地征兵的制度、罗马士兵与当地的外族妇女通婚以及老兵殖民地的建立也促进了罗马与当地文化的融合。 可以说，军队是行省和蛮族士兵接触罗马文明、逐步实现罗马化的一个重要媒介。 威廉对此再重视不过，他有意效仿古罗马时代的军区制度，安排各支军团分别驻守领地，加快同化当地的其他民族。 第619章 公元1054年 1054年，仍旧是个战乱的一年，这一年中，诺曼人彻底平定了领地里的叛乱埃诺，消灭了苟延残喘的苏格兰王国，拔剑茫然四顾；远在东方的近东阿拉伯地区，塞尔柱突厥人的领袖，塞尔柱帝国的第二位苏丹，塞尔柱的曾孙——阿尔普.阿尔斯兰（Alp-Arslan，在土耳其语中有英勇的狮子的意思），此时正高举真主之剑，率领二十万雄师向阿巴斯王朝的首都巴格达进发。 塞尔柱突厥人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历史上，也就是明年1055年，阿尔斯兰苏丹便会率领塞尔柱突厥人攻下巴格达，控制巴格达的阿拔斯王朝哈里发，并得到了“苏丹”称号。 也就是从这时起，苏丹后来成为了***世界包括突厥人乃至塞尔柱人统治者的称号，意为“权威、当权者”。 说起塞尔柱突厥人，其祖先本是唐朝年见突厥帝国分裂出来的西突厥。 西突厥没有赶上发展的好时候，被强盛的唐帝国撵着屁股逃窜到了中亚地区，其中一支因政治斗争失败，逃到了阿富汗和近东地区，他们皈依***教，被称作是突厥塞尔柱人。 随后的数百年里，突厥人时常充当阿巴斯王朝和法蒂玛王朝的雇佣兵，甚至在数十年前，更是犯下了滔天罪行——将圣城耶路撒冷掳掠一空。 当然，目前来说，塞尔柱突厥人的崛起对威廉等西欧君主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有先见之明的威廉却知道，塞尔柱突厥人的崛起正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导火索。 对此，威廉特别叮嘱他的情报总管罗素.德.巴约勒伯爵，要求他时刻关注有关塞尔柱人的相关情报。 不过，现在威廉最关注的还是发生在意大利的独立战争。 去年，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率领伦巴第人以一己之力击败了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的两万五千大军，斩杀俘获着超过万余，直接使得神罗帝国中路军陷入奔溃，东路军和西路军摄于伦巴第人的威势，不敢贸然进军意大利。 经过半年的休整，中路军的兵力再次恢复到了两万人以上的规模，这路军队的统率一职由萨利安皇室近臣图林根伯爵路德维西担任，败军之将奥托三世只能屈居副职。 今年开春，神罗帝国的三路大军再次对意大利发起进攻，他们吸取了上次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轻敌的教训，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从已打入的北、东、西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伦巴第人的军事实力再强，他们也只有一支万余人的军团，最多也只能依靠着阿尔卑斯山的天险，防守一个方向。 北部防线有着伦巴第人驻守固然是固若金汤，但东部的维罗纳防线和西部的普罗旺斯防线却岌岌可危，意大利诸邦的意大利人军队装备不若，但却缺少作战的勇气，他们先祖罗马人的勇武早已经丢失地一干二净，能保证防线不出现溃败式的瓦解，已经是意大利人为守卫家园拿出极大勇气的结果。 历经戮战，东部防线在伦巴人和诺曼人的支援下，托斯卡纳女大公麾下的托斯卡纳人暂时顶住了波西米亚人和巴伐利亚的进攻，但普罗旺斯这边，因为受到萨克森公爵、萨伏伊公爵的两面夹击，已然全线溃退。 意大利门户洞开，局势岌岌可危，着急的不止还是威廉，更有罗马城的教皇圣父维克多二世。 一旦意大利人失利，这将意味着又一次意大利征服的开始，征服了北意大利地区的德意志人，定不会放过进军罗马的机会。 教皇维克多二世想到此情景，最先想到的是他的盟友和附庸，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 说到底，西西里国王凯撒头顶上的头衔，无论是阿普利亚公爵、卡拉布里亚公爵，还是西西里国王，都是由教皇授予凯撒所有的，讲起来西西里国王凯撒还是教皇的封臣。 这一点不可否认，归根到底是罗马教皇给了凯撒和欧特维尔家族统治南意大利和西西里的合法性。 虽说西西里的诺曼人并不顺从，但此时维克多教皇能想到的帮手，除了自顾不暇的伦巴第人，也只有西西里的诺曼人了。 接到教皇维克多二世的谕令，凯撒也不推脱，当即点起兵马，率领一万两千余大军北上进军罗马，其中更有一千余名强大的诺曼骑士。能在短时间内组建起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由此可见，西西里国王凯撒早已准备多时。 诺曼人的加入吓退了侵入意大利的萨克森公爵所部，他们可都还没有遗忘诺曼人的可怕，在他们看来，这些诺曼人简直就是从地狱来的可怕魔鬼，不可力敌。 此时，长袖善舞的教皇维克多二世立即出面干涉，他要求德意志诸侯和意大利诸邦休战罢兵，坐下来商定一份和平条约，以恢复意大利地区的和平。 意大利联盟加上西西里的诺曼人，这一方此时占据优势，但面对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这一优势也不知道能否长久地保持下去，故而他们选择在保存已有成果的基础上与神罗帝国诸侯妥协。 而神罗帝国这边，本是不愿失去意大利这块肥沃富庶的财税重地，且对意大利诸侯妥对他们来说是件很伤面子的事，故而在谈判之时，神罗帝国这边始终不同意意大利独立的要求。 最终，还是有教皇维克多二世出面，他从中协调，一方面向德意志诸侯们施压，另一方面他提出让意大利诸邦成为独立的邦国，但可以成为神罗帝国的附庸，在战争时为其提供兵力，每年缴纳一定数额的贡金，以换取意大利诸邦的独立自主。 维克多二世的调解卓有成效，双方各退一步，与1054年6月在米兰签订了《米兰条约》，正式标志着意大利地区正式从神罗帝国中脱离出来。 明面上，意大利诸邦还和神罗帝国保持着附庸的关系，附庸实际上是一种更加紧密的同盟关系，但毕竟双方已经不是从属关系了，到时候只要教皇一声令下，意大利诸邦解除和神罗帝国的附庸关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第620章 基督教大分裂 意大利独立战争的结束，伦巴第的埃佐二世固然凭借其赫赫战功在意大利诸邦中成为名副其实的盟主，领地数量更是扩大了近一倍，但托斯卡纳大公国也从中取得了不少利益，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取得了有意大利钥匙之称的曼图亚城，并顺理成章地成为意大利中部地区的盟主。 战后，伦巴第人和托斯卡纳两者成了意大利的两大巨头，最终谁能获得意大利的王冠，也只有通过战争才能决出。 总得来说，威廉和罗马教皇两者也从意大利战争中获得了不少利益，威廉这边就不用说，他通过向托斯卡纳公国不断派出诺曼雇佣兵的方式，逐步控制了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公国。 而罗马教皇这边，他通过这场战争不但狠狠的重挫了神罗帝国的锐气，让教权在和皇权的争斗中占据上风，更使得意大利诸邦成为教廷的附庸，可以说现在整个意大利都成了教廷的势力范围。 不过，事情总不会如人所料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1054年7月16日，在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内，肩负着修复东西方教会裂痕使命的罗马教皇特使宏伯特，却因在圣餐礼上应该使用无酵饼还是有酵饼的争议，竟然宣布将君士坦丁牧首和东部教徒统统开除教籍，而对应的，君士坦丁牧首也宣布将罗马教皇和西部教徒开除教籍。 从此，西部的拉丁语教区称为天主教，东部的希腊语教区称为东正教，史称东西方教会大分裂。 一场决定后世基督教格局的重大事件，被称为基督教大分裂的事件，它的起因竟然是无酵饼还是有酵饼的争议，这在后世的人看开，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在当时，这是非常严肃的宗教问题，不可轻易慢待。 无酵饼，是一种历史悠久的面包食品，初出现於古埃及和苏美尔。无酵饼为犹太人纪念逾越节所吃的食品，后由耶稣基督引进用于基督宗教。 基督教的圣餐礼和弥撒中，只能使用无酵饼没这是旧约圣经中明确记载的，在圣经中“酵”被提及三十余次，均表示“不好的东西”，用作罪恶的代表。 故而基督教严令禁止基督徒在弥撒和圣餐礼中食用有酵饼。 然而希腊东正教则正好相反，他们的守圣餐礼节则坚持使用有酵饼。 在今天的基督教中，这是个很小的问题，但在当时，使用无酵饼还是有酵饼却是个非常重大的问题，双方都认为根据基督教的传统，对方是标新立异的。 当然，无酵饼和有酵饼之争只是表象，实际上还是双方对谁是正统的争夺，以及拜占庭在意大利南部的领土不断丧失的政治背景等等。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诺曼人的身影，正式诺曼人的在意大利的不断冒险，不断征服了原本属于拜占庭的领地，使得天主教的实力侵蚀了原本属于希腊东正教的势力范围，这才有了今次基督教大分裂。 基督教大分裂这一事件如期发生，对于威廉来说自然是可喜可贺，有了希腊东正教帮他吸引罗马教皇的注意力，他便可以有余力加强对国内教会的掌握。 在诺曼王国，国内的教会已经完全被威廉所控制，无论是教会地产、资产也好，还是神职人员的任命一把，完全操于威廉手中，他通过颁布《至尊法案》，令自己成为国内教会的首脑。 虽说在名义上，诺曼王国的教会没有脱离基督教，依旧以罗马方面为尊，但时间上，罗马教皇根本不能像先前那样，对诺曼王国的教会进行一星半点的干谁。 先前，维克多二世任命希尔德布兰德为阿基坦的宗主教，意图令他收回诺曼王国的宗教权力，但那又怎样，威廉不承认他的宗主教一职，甚至希尔德布兰德根本没办法迈出西堤宫半步。 教会的分裂使耶路撒冷又沦为东西方基督徒的争夺焦点，一句话来说，这时谁能收复耶路撒冷，就可凭借此获得巨大的威望，足以弥合东西方教会的分裂。 历史上的第一次十字军东征，除了有塞尔柱人残暴统治和穆克宁皇帝求助之外，这一点也尤为重要，当时乌尔班二世发起十字军的目的便是为了弥合东西方教会的分裂。 耶路撒冷自古以来就是神圣之城，它的神圣不止来源于此地是耶稣受难和复活显圣之地，更是圣地耶和华，数次显现神迹的地方。 “雅卫”是犹太人对上帝的称呼，基督教称耶稣，***教称“真主或安拉”，实际上无论是基督教、***教，还是犹太教，他们崇拜的都是同一个神灵上帝耶和华。 “替罪羊”这一名词相比大家非常熟悉，这一词汇的来源便和上帝有关。 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始祖——亚伯拉罕，他遵照上帝的意愿开始带着他的族人定居迦南，也即现在的巴勒斯坦一带，上帝为测试他的忠诚度，让他杀嫡子以撒献祭，当刀子将要刺向以撒的一瞬间，上帝制止了他，取而代之的是旁边的一只羊，这就是“替罪羊”的来历。 在基督教中，有另一个重要，名叫摩西，此人受上帝的安排，将被埃及人奴役的犹太人带回了他们的祖地迦南，在去迦南的路上，于西奈山半岛上，上帝亲自为摩西刻下了两块石板，上面写了十条与犹太人的约定，这就是摩西十诫。 后来摩西按照上帝的旨意，著作了一个用来存放十戒的柜子，也即“约柜”，现此物已遗失，没有人知晓这“约柜”竟然在威廉的手中。 后来，犹太人的国王所罗门王为了供奉约柜，建造了圣殿，作为上帝在人间的居所。 据传，若是非祭司进入圣殿内，便会横遭厄运，其中有一人大家非常熟悉，那就是和凯撒同时期的人物庞贝。 庞贝此人在征服耶路撒冷的时候，不听劝解进入圣殿之中，果不其然，他横遭厄运，在和凯撒的战争中遭到部下的背叛而死。 擅自进入圣殿的人还有很多，便不一一列举，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遭受到上帝的惩罚，横遭厄运，不得好死。 由于上帝和耶稣的神迹，耶路撒冷不但成为基督教的圣地，更是***教除麦加和麦地那之外的第三圣地，在法蒂法王朝统治时期，耶路撒冷甚至是伊教的第一圣地。 作为基督教一直以来的圣地，有许许多多的人前往朝圣，基督徒们深信如果能从自己的家乡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话，哪怕是死在朝圣的路上，也能免除或减轻身前的罪恶，让灵魂升入天堂。 耶路撒冷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无论是西方天主教，还是东方正教，无不想争夺此圣城。 第621章 十字军和耶路撒冷 提起耶路撒冷，我们首相想到的是天国王朝里戴着面具的麻风王鲍老四，年轻的不像话的铁匠贝里昂，神秘美丽的公主茜比拉，以及两个大反派吕西昂尼的盖伊和沙蒂永的雷纳尔德。 但要说起耶路撒冷王国建国之战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或许就没有那么熟悉，毕竟在国内外的影视作品中，基本没有相关的描述。 说起耶路撒冷王国的建立，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它的建立者，下洛林公爵，布永的戈弗雷，此君便是天国王朝中贝里昂父亲高弗雷的原型，一个正直、勇敢、无畏、仁义的真正基督骑士。 起初，布永的戈弗雷在十字军将领的推举下，击败了十字军中最强大的图卢兹公爵雷蒙德，就任耶路撒冷圣墓的守护者。， 布永的戈弗雷并未称王，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好比朱元璋的缓称王之策，可以避免戈弗雷被其他十字军将领针对。 戈弗雷死后无嗣，传位给了他的弟弟，艾萨德伯爵鲍德温，即鲍德温一世。 至于耶路撒冷的王位是如何从布洛涅家族传到安茹家族的，其中有个十分复杂过程，总得来说就两点，法王的指定和联姻。 之前提到，此事正值塞尔柱突厥崛起之时，一代天骄“英勇的狮子”阿尔斯兰苏丹夺占了巴格达，掌控了***教的宗教领袖哈里发，随后数十年里，阿尔斯兰开始向埃及的法蒂法王朝、拜占庭的小亚方向扩张。 对拜占庭来说，阿尔斯兰和突厥人几乎成为了拜占庭皇帝最头疼的梦魇，到了1071年的时候，阿尔斯兰于曼兹科特战役中击败了拜占庭的十万大军，并俘获了当时的拜占庭皇帝罗曼努斯四世。 当时被俘的罗曼努曾问阿尔斯兰，问他要怎样处置他，阿尔斯兰回答说：“我要给你最严厉的处罚，我将给你自由。” 对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拜占庭皇帝，阿尔斯兰给他的自由当然不是免费的，他总共从拜占庭勒索了150万枚金币才肯放回罗曼努斯四世，从此小亚将不再属于拜占庭。 除了拜占庭帝国之外，塞尔柱突厥还有另一个对手，那就是法蒂法王朝。 法蒂法王朝是穆罕穆德的子孙阿里的后代所建立的王朝，也是历史上唯一的什叶派王朝。 作为塞尔柱突厥人来说，由于他们的逊尼派信仰，自然是将消灭法蒂法王朝作为己任。 此时，还是法蒂法王朝占据耶路撒冷，但如今王朝存续一百多年后，已经不可抑制德衰落下去。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个法蒂法王朝的君主哈基姆，此君年仅11岁便继承哈里发之位，他的母亲是俄罗斯人，他的两个舅舅还是耶路撒冷的大主教，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哈基姆竟然下令拆除了圣墓大教堂。 圣墓大教堂被夷为平地，这对于基督徒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成为了后来十字军的一个导火索。 哈基姆的行为令人无法理解，想来这位法蒂法的君主有着精神分裂之类的病情，这样想就解释后来此人的一系列荒诞无耻的暴行。 1021年，36岁的哈基姆失踪，他的继任者是查希尔哈里发，他继位时才年仅16岁。 这位法蒂法的哈里发即位后，恢复了对基督徒和犹太人的宽容政策，接着又重建了比地震毁坏的阿克萨清真寺和耶路撒冷城墙。 后来他更是与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一起，重建被哈基姆拆毁的圣墓大教堂，直到1048年，才完工。 此后，耶路撒冷重现了宗教圣地的荣光，每年都有无数基督徒、***前来耶路撒冷朝圣。 然而，此时法蒂法王朝已经无可扼制的走向衰落，过去前往耶路撒冷的道路因为法蒂法王朝的保护，一直都是安全的，但由于法蒂法王朝的衰落，朝圣路上的强盗越来也多，严重威胁了朝圣者的生命安全。 这些强盗中，数量最多，也最为凶残的是来自阿拉伯沙漠里的贝因都人。 历史上，在1064年的时候，德国的班贝格主教曾带领一支7000人的朝圣队伍前往耶路撒冷，不料却在耶路撒冷城外遭受到贝因都人的抢劫，竟然有多大五千人被杀害，幸存者寥寥无几。 这一事件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它以及后续被劫掠的朝圣者一同，不断累积，最后成为十字军东征的重要原因之一。 说起贝因都人，这是一个阿拉伯地区的古老部落，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阿拉伯人的祖先，或者是阿拉伯人的活化石。 虽然贝因都人皈依了***教，但他们却没有像其他***那样有礼有节，这些人依旧过着原始的游牧生活，以抢掠为生。 直到今日，贝因都人依旧存在着，依旧以游牧为荣，即便给他们房子住也不会居住，而且他们对信仰也不虔诚，即便是当地人也不敢招惹凶残的贝因都人。 随着法蒂法王朝的不断衰落，“英勇的雄狮”阿尔斯兰苏丹在击败了拜占庭之后，派出了他的亲信大将阿齐兹领兵攻打耶路撒冷。 阿齐兹此人本是花剌子模人，法蒂法雇佣兵出身，后来投入阿尔斯兰苏丹麾下，他领兵顺利攻克了耶路撒冷，衰落的法蒂法王朝根本无力抵挡。 起初，阿齐兹并未对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大开杀戒，很是克制，但后来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和什叶派***发起了暴动，他们包围了阿齐兹的妻妾，盛怒之下，阿齐兹对耶路撒冷展开无差别的屠杀，无论是基督徒还是***，全都惨遭屠戮，没有人能够幸免。 阿齐兹的暴虐行径令人发指，被当时的人们称为“没有人性，简直就是禽兽”。 阿齐兹的暴行出乎阿尔斯兰的意料之外，他立即撤换了阿齐兹，派遣了更加宽容的奥图尔克负责管理耶路撒冷，并任命了基督徒为耶路撒冷的总督，随后不久犯下大错的阿齐兹被塞尔柱人杀死，想来也是阿尔斯兰命令的。 然而此时，阿齐兹和突厥人的暴行以及传遍了这个西方基督世界，所有人莫不是群情激愤，于是随后乌尔班二世发起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 这次十字军东征的部队大多是徒步的，抵达耶路撒冷需要数年的时间，然而还未等他们抵达耶路撒冷，这里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1098年的时候，法蒂法王朝又一次收复了耶路撒冷，赶走了当地的突厥人总督奥图尔克。 法蒂玛取代了塞尔柱人对耶路撒冷的通知，但历经数年赶来的十字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无论是塞尔柱人还是法蒂法，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根本分不清，也不愿分清谁是谁非，反正都是他们的敌人。 于是，十字军和法蒂法王朝、塞尔柱人的战争就此打响...... 第622章 利与弊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客观条件实际上并未成熟，首先是塞尔柱人索然已经呈现崛起之势，但并未完全取代阿巴斯王朝，未曾击败拜占庭帝国并夺取小亚，更没有出兵法蒂法夺取耶路撒冷。 目前，至少此时的法蒂法王朝统治期间，对基督教徒的态度是宽容的，朝圣事也并未多少刁难。 真正激起基督徒愤怒的还是后来阿齐兹对耶路撒冷基督徒的无差别屠戮，而这也是后来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当然，以威廉的能量，说动教皇，发起一场十字军并不难，因为发动十字军对教会非常有利，不但能弥合东西方教会的分裂，使得西方天主教占据领导地位，更能将向东方掠夺财富，借机扩大教会势力。 让信奉基督教的骑士去占领东方，使罗马教皇成为东西方共同的最高统治者，那样，教皇和教会就真是天下无敌了。 除此之外，十字军东征对意大利人来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11世纪时期，***世界和拜占庭世界处于商业革命的极盛期，贸易中心和地中海还掌握在***世界的手中。 也只有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之后，意大利商人们才凭借着他们的商船，将地中海再次变作他们的海，从此之后的500年，意大利商人成为地中海无可争议的霸主。 但十字军东征对于威廉来说真的有利吗？或许对于一般君主来说，这是有利的，参加十字军可以收获威望，可以在耶路撒冷分邦建国，若是不参加，也可以躲在后面坐收渔利。 例如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期的法兰西国王腓力一世，他之所以能用极其低廉的价格从布尔日伯爵手中将布尔日伯国买走，也正是多亏了十字军东征的功劳。 此后，腓力一世更是故技重施，用非常低廉的价格购买土地，将王室的直辖领地扩大了一倍还多。 但对于威廉来说，他的直辖领地已经足够多了，或许他能够仿效腓力一世的做法从贵族手中购买土地，但真的成效不大，反而，因为十字军东征的关系，一大批诺曼人将前往耶路撒冷冒险。 对于诺曼人的集体冒险行为，威廉是不赞成的，就拿西西里的诺曼人来说，这个游离在威廉控制之外的诺曼人国家，就是诺曼人冒险的结果。 十字军东征，若是没有威廉来主导，最多也就是造就一个游离在他控制之外的国家。 十字军东征对教会和意大利商人们有极大的利益，但对威廉来说真的利益不大，故而他并不打算在在这个时候推动东征，他在等待着一个更好的机会。 目前，威廉的首要目标还是对意大利的攻略，不过他并不想派出军队去征服。 能用其他手段得到的，何必动用刀剑？ 这是威廉此时的想法，想当初神罗帝国十万大军齐齐南下意大利，不也功败垂成，想想后来神罗皇帝巴巴罗萨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数次南下征服意大利，不也折戟沉沙，意大利民族的战斗力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弱。 或许在对外作战的时候，在征服其他国家的时候，意大利人总是会闹出这样或是那样的笑话，成为所有人的饭后谈资，但当他们为自己的家园而战之时，意大利人却又会爆发出极大的勇气和战斗力。 意大利人在面临侵略之时，所爆发出的极大潜力，是威廉所忌惮的。故而他并没有在此时意大利人刚刚独立，最虚弱的时候动手，而是选择通过联姻和内部演变的方式夺取意大利的领地。 就目前来说，成果还算不错，威廉的未来儿媳妇玛蒂尔达现在是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的女大公。 原本，玛蒂尔达还活在她母亲的阴影之下，是威廉从中插手，密谋让间谍干掉了她的弟弟，这才让玛蒂尔达成功继位。 在威廉派出的数千军队的帮助下，马希尔达成功地掌握住了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的权力，她也顺势册封和任命了一大批帮助她的诺曼人。 这也意味着威廉也能通过影响他的儿媳妇玛蒂尔达，间接掌控意大利地区最大的两个公国之一，未来等玛蒂尔达与他的继承人理查德结婚之后，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还不是诺曼底王室的？。 现在，唯一能够阻威廉掌控意大利的阻碍，便是在意大利独立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 想要解决此人，非得借助玛蒂尔达女大公之手才行，否则若是威廉直接插手意大利事务的话，恐怕会引起意大利诸邦的激烈反弹，更会使得罗马教廷直接出面干涉。 虽说威廉并不怕和教会硬扛，但最好还是避免无谓的纷争才好，毕竟现在欧洲对诺曼人的评价已经够负面的了，人们常说诺曼人是“贪得无厌的强盗和匪徒”、“寡廉鲜耻的鱼贩子”、“毫无文化的野蛮人”...... 和掌握着话语权的罗马教廷冲突，只会让诺曼人在欧洲的处境更加不堪。 威廉带领下的诺曼人是非常强大，诺曼王国也极为强盛，但再强也扛不住欧洲各国的针对。 故而，为了化解各国对诺曼人的敌视和防备，威廉准备暂时蛰伏爪牙，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与教会的冲突也尽量减少，以免落人口舌。 此外，为了扭转诺曼人糟糕的风评，威廉准备兴建一座整个欧洲最大的图书馆，以期提高诺曼人的文化素养，复兴文艺。 这一计划早在去年就已经提上了日程，当初休伯特公爵凯旋的时候，他还提出要捐赠数千磅银作为兴建图书馆的经费。 只是后来，威廉嫌兴建图书馆的计划太过小家子气了，建筑师依照他的要求反复修改了多次，这才拖到现在才施工。 这座图书馆预备兴建于巴黎的圣但尼教堂旁边，并附属一座学院，整体建筑权将占地超过三十公顷，可谓规模极为宏大，在中世纪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当然，新建图书馆并不仅仅有了建筑物和场地就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藏书，这方面威廉一边从科尔多瓦换来了上万册正规图书，这都是伍麦叶王朝统治时期积攒下来的珍贵图书，另一方面威廉也准备派人前往意大利收集图书。 第623章 巴黎大学和皇家图书馆 威廉的目标并不只是建造一座图书馆，若是没有相对应的大学，它也是无法支撑起诺曼王国的文艺复兴潮流。 在整个中世纪欧洲，最好的人才在意大利，那里有最好的语法学、修辞学和逻辑学的学者们。 特别是在博洛尼亚，这个位于波河平原南缘、亚平宁山脉北麓的意大利城市，在这座古老的历史文化名城中，聚集着相当一批著名的语法学、修辞学和逻辑学的学者们，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评注古老的罗马法法典。 学者们最初的研究方向集中在法律上，后来将研究领域扩展到了其他领域。 真是因为有了这批学者聚集在博洛尼亚，世界上现存最早的第一所大学——博洛尼亚大学才会兴建于此。 博洛尼亚大学创建于1088年，是世界上第一所大学，与法国的巴黎大学、英国的牛津大学和西班牙的萨拉曼卡大学并称欧洲四大名校，是欧洲四大文化中心，被誉为欧洲“大学之母”。 虽说现在世界第一所大学博洛尼亚大学还未建立，但博洛尼亚城已经成了意大利最著名的文化名城，这里汇聚了来自意大利和世界各地的学者，这里宽容的姿态让学者们的头脑迸发出思想的火花。 博洛尼亚正好处于托斯卡纳和斯波莱托公国的包夹之中，威廉通过托斯卡纳方面可以很容易请到一些学者前来巴黎讲学。 除此之外，威廉也开始用更加开放的姿态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无论是基督徒还是***，只要学时丰富，都会受到威廉的欢迎和款待。 这并不是威廉在附庸风雅，而是威廉真心希望通过吸收欧洲世界，乃至阿拉伯世界的文化精华，来提升诺曼王国的软实力。 世界的历史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空有硬实力，而没有软实力的国家，最后的下场是什么，看看蒙古帝国，匈奴王朝，最后还不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唯有文化昌盛的中华、法兰西、英格兰等国依旧繁荣。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愿意前来巴黎讲学的学者很多，但愿意留下来帮助威廉的却很少。 其中就有一名学识渊博的学者名叫恩里科的意大利学者愿意留下来。 这位名叫恩里科的意大利学者出身于德.阿奎莱亚家族，是阿奎莱亚大主教的同族。他不但是个饱学之士，更是个诗人，热衷于创作和朗松诗歌，此外他还是宗教方面的著名学者，在宗教领域有很高的建树，可以说是家学渊源吧。 恩里科的才学并不止这些，他在神秘学的领域也非常有研究，堪称神秘学大师。 神秘学，是一种研究有关神秘力量的学问，是一种形而上的研究方法，它的源头可以追述到古埃及，荷鲁斯之眼就是其中之一。 在古希腊，著名学者亚里士多德就是神秘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后来随着神秘学的发展，出现了塔罗牌、占星、占卜、魔法等人们耳熟能详的事务。 恩里科在宗教方面有极高的建树，但这并不妨碍他身为神秘学大师的身份，威廉尊重他的才学，特别任命他为王室的家庭教师，负责教育理查德王子的文化课程。 随着图书馆和大学提上日程，威廉又任命恩里科为巴黎大学和大图书馆的校长。 威廉礼贤下士的态度不但为他吸引了大量的学者为他效力，也为他挽回了不少声誉。 此前，贵族们评价威廉多是“匪徒的首领”“奸诈狡猾的海盗头子”之类的负面评价，或许有教会从中作梗的缘故，但也有这些年来威廉不断发起战争，夺取他人领地爵位的原因。 这些年来，因为诺曼人的崛起，衰亡的贵族家族不知道有多少，侵害了其他贵族利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故而在欧洲贵族圈子中，他们对威廉的评价并不算高。 威廉也是正常人，他也极好名声，对学者们礼贤下士，虽说不能扭转其他有敌意的贵族对他的评价，至少也能让威廉能拥有一批为他鼓吹的学者。 此时先建立起来的巴黎大学校区内，威廉正和恩里科等学者参观，巴黎大学建筑范围不大，建筑也不高，没有意大利那样有风韵，但很敦实，也很实用。 这些建筑的外墙色彩鲜明，土红的、黄灰的、紫灰的，这些鲜艳的色彩组合在一起，很是强烈，但威廉感觉却又是淡雅的，特别是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由衷灵动的感觉，令人愉悦。 “恩里科，做的不错，巴黎皇家大学能如此快速地建立起来，你功不可没。”威廉看着一旁激烈讨论着的学者和学生们，欣慰地笑了。 “陛下，您过誉了，没有您的支持，没有各位学者们的共同参与，这所大学的建立也不会如此顺利。”恩里科欠了欠身谦虚道。 “你的功劳我心中清楚。”威廉摆了摆手，说：“恩里科，说说你的招生计划，记得之前这里有一百二十余位学生和十六为学者吧，现在招生的计划执行地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巴黎大学已设立逻辑学、天文学、医学、哲学、算术、修辞学、法律学共六个系，此外还将建立神学院，预备招收三百余名学生和六十余位学者。 目前进度已经过半，在这所学院中的学生们大多是王国贵族家族的子弟，前来教授的学者大多也是来自意大利的学者。 我预备制定苏格拉底计划，号召欧洲所有有志之士前来巴黎大学学习进修，同时也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前来讲学。”恩里科欠了欠身，一一回答道。 “做得好，恩里科，追求宽容之路，才是巴黎皇家大学的根本，为由以宽容开放的姿态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才能造就文化繁荣的盛世景象。”威廉深表赞同，笑着称赞道。 “陛下，您过誉了。” “对了，恩里科，听说有些学者和学生的生活比较艰苦是吗？”威廉换了个话题问道。 “是的陛下，有许多学者和学生生活较为艰苦，他们并不是贵族出身，但他们对待学问的热情一点也不少。” “学者和学生们的艰苦，我已经了解了。我将为来此的学者和求学者们设立丰厚的扶助金和奖学金，帮助那些学识渊博但条件艰苦的学者，奖励那些勤奋求学的学生。 此外，诺曼王国将优先招收巴黎大学的毕业生担任各地政府官员。”威廉开口许诺道。 “多谢陛下，我为学者和求学者们感谢您的慷慨！”恩里科诚恳地感激道。 第624章 资助自然科学 威廉的对手不只有各路国王诸侯、教士、野心家、王位觊觎着，晚上他还要和一头猛虎搏斗着。 他拿着无坚不摧的长剑，对准目标狠狠地往下劈刺下去，一连上百下，接着有向上挑刺，又上百来下，接连不断的命中目标。 在他的对面，他的对手则发出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叫声，好似在他的手中毫无招架之力。 趁着威廉一个不注意的功夫，他的对手好似不甘心居于下风，猛地发起反击，而这是他刚刚泄了气，有些力竭，结果一不注意被对手占据上风，只得任人施为，接着他恢复了精力，猛地翻身，再次占据上风。 “哦，威廉，饶了我吧......”乌拉卡伏在威廉的胸膛上，娇喘着求饶道。 “乌拉卡，你不是要做女骑士吗，刚刚还不是在我上面逞强？”威廉抚摸着她的脸颊，伸手往下，一路划过她的脖颈和锁骨...... “威廉，我有预感，我们的又有孩子了。”乌拉卡脸上红晕未褪，幸福地柔声道。 “那可太好了，乌拉卡。”威廉紧紧的抱住她，右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说：“感谢你为我带来一切，还有我的孩子们！” 乌拉卡这几年来一连为威廉诞下了两个健康的子嗣，长子理查德今年已经五岁大了，是一个强壮的孩子，也是他的继承人，目前在接受恩里科、休伯特和拉道夫的教导，次子是去年才诞生的弗里德里希，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总是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 未来，他的长子将继承他的三顶王冠——英格兰、法兰西和洛林王国，诺曼王国的冠冕自然也将由他来继承，此时诺曼王国的冠冕已经被威廉并入法兰西王位之中，两国再次合二为一。 而他的次子，原本威廉打算也让他继承一顶王冠，或许是爱尔兰王国，或许是苏格兰王国，也或许是未来他将夺取的勃艮第王国，但他的岳父斐迪南一世要求让他的外孙弗里德里希继承萨莫拉伯爵的头衔，成为一名西班牙卡斯提尔的贵族，故而威廉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或许未来弗里德里希能继承希梅纳家族的卡斯提尔王国也说不定。 “乌拉卡，未来我们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叫他罗伯特，女孩的话就叫塞西莉亚。”威廉在乌拉卡耳边轻声说。 “罗伯特，是你叔祖父的名字吗？”乌拉卡抿嘴微笑说。 “是的，那是我叔祖父的名字，他在我曾经落魄的时候无私帮助过我，至今不敢忘。”威廉说着回忆起了小时候，他叔祖父埃夫勒伯爵罗伯特的音容笑貌。 “威廉，你总是这样，孩子都还没个出生，就急着为孩子们起好名字。”乌拉卡见威廉的脸上浮现出缅怀之色，连忙转移话题道。 “那是自然，对孩子们的爱，就是穷尽我的所有，也不足够。”威廉自豪道。 “可别把孩子们给惯坏了，你这个宠溺孩子的‘好爸爸’。” “当然不会，他们都会成为正值、勇敢、无畏、公正的骑士，也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明君。”威廉向乌拉卡保证道。 威廉一连和乌拉卡说了好些话，直到乌拉卡入睡，才慢慢起身离开。 作为后世的种花家人，威廉可没有早睡的习惯，虽说这里没有任何丰富的娱乐生活，但他依旧无法入眠。 推开房门，威廉准备在花园里散步观星，却在一旁发现了一只娇小的身影。 “艾薇拉，是你吗？”威廉有些不确定，试着开口询问道。 “哦，姐夫，可真巧竟然能在这儿碰到你。”艾薇拉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朝威廉招了招手。 “那可真巧，艾薇拉。”威廉微微一笑，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是在门前听墙角，不过他也不戳穿，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 “也是，艾薇拉也快是个大姑娘了呢，明年她就16岁了，也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威廉如是想道。 “姐夫，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艾薇拉许是许是做贼心虚，遮掩着微红的面颊，和威廉道别一声，急忙转身，迈着小脚丫一溜烟跑了。 “这个艾薇拉，还真可爱。”威廉并不讨厌这个活泼的小姨子，年轻的女性总能让他感受到青春的气息。 夜晚，此时所有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放下一天的工作和事务，沉浸在梦乡之中，自有一群人还在工作者，他们就是威廉专门从意大利聘请来的星象学家。 威廉从来都非常重视自然科学的研究，来自后世的他非常清楚这些理论的重要，虽说这些简单的东西他都清楚，但若是在没有一套成熟的研究体系之前，他将这些理论囫囵吞枣一般地提出，或许等他去世之后，这些先进理论就会像达芬奇那样被人们所遗忘了吧。 只有通过人们亲手将这些理论现象一一发现，这才是有价值的。 星象学的研究就是威廉所关注和投资的研究方向之一。 星象学，也称占星学，是探讨天体对生物与无生物的作用，以及它们对天体影响力的反映。 星象学在人类最早期的史料中就有记载，一般人认为星象学是起源于古代两河流域的闪米特人、印度、欧洲或中国的河洛民族，星象学首先在巴比伦盛行，接着向东传到波斯、印度、中国，随后又向西由希腊传到埃及、罗马和西班牙等地。 星象学，天文学，亦或是占星，由于其特殊性它又与医学、文学、政治、宗教等活动密切相关。 生活在中世纪的人们依旧处在蒙昧的氛围中，他们将日月交食、彗星出现以及与行星有关的天象看作是各种人间事变的预兆。 故而在当时，能懂得天文学的占星学家总是受人尊重，他们通过占星术为君王占卜吉凶，充当君王的顾问，在宫廷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威廉虽说不会像那些中世纪帝王那样蒙昧和密信，但占星术或者说天文学对于他来说依旧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它可以占卜吉凶，为军队和国家提振士气，另一方面又可以破除愚昧，打破教会对这一方面的话语权和解释权力，还有就是可以对王国未来的航海事业起到巨大的帮助。 因为上述三个方面的需要，威廉特意资助来自意大利的几位占星学家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天文台，用来观察星象。 第625章 资助自然科学下 在历史上，研究占星学的风潮也是由威廉引起的。 在公元1066年的时候，诺曼底公爵威廉准备渡海征服英格兰的时候，正值哈雷彗星出现，人们认为正是这颗及时出现的哈雷彗星引导了威廉公爵取得了胜利。 威廉本人当时也是笃信占星学的人，当时他渡海远征的时候，身边就带着自己的宫廷占星学家随他远征英格兰。 当时的占星学家为他占卜吉凶，更为他选择了1066年圣诞节中午作为威廉加冕英格兰国王的良辰吉日。 1066年圣诞日中午，这一时刻可是非比寻常，威廉将其视作是为英格兰再造乾坤的关键一日。 自从历史上的诺曼王朝建立之后，欧洲大陆上流行的占星学大量流入英国，在伦敦、约克、牛津、剑桥、威塞克斯等重要城市，都可以见到占星学研究者的身影。 占星学的兴盛和威廉的资助分不开，当时的一些建筑中，甚至绘制着黄道十二宫之类的占星学标志和壁画。 不过威廉和历史上的他却有所不同，虽说在他的支持下，占星学这类的天文学研究在英格兰和法兰西很是兴盛，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喜爱预言天下大势的军国占星学，反倒是对自然占星学推崇备至。 说起来，威廉也算是半个天文学家，毕竟有先前扎实而丰富的天文学常识，在占星学家的帮助下，威廉通过总结归纳前人的研究成果，写下了两本星象学著作分别是讨论行星天体运动的《天球论》和星座方面的《论星盘》。 《天球论》和《论星盘》这两本天文学著作大多数功劳应该归功于那些效力于他的天文学家，但他们更愿意将这些功劳归于威廉的身上，因为在他们看来要是没有威廉的支持，天文学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繁荣。 在黑暗的中世纪，天文学的解释权一直都是天主教会的禁脔，若是没有像威廉这样强势君主的庇护和资助，或许那些天文学家早就像提出日心说的哥白尼那样被教会定为异端，并被施以火刑而死。 在法兰西研究天文学还有一个便利，那就是诺曼人拥有独家的制造望远镜的技术。 或许一些大型的天文望远镜还不能成功制造出来，但一般小型的望远镜已经足够为天文学的研究提供便利了。 不只是天文学这一类别，像静体力学、光学、动力学、数学等方面的自然科学研究也得到了威廉的无私资助。 然而虽说威廉的英格兰和法兰西在对待自然科学方面的态度较为宽松和包容，但遍布欧洲的教授和学士们来巴黎皇家大学讲学的时候，依旧在解说讲解数学、光学、动力学等自然科学的时候，还要打着弹道发射学、航海和其他实用数学学科的“幌子”。 当时的人们相较于合理的自然科学来说，更愿意相信他们心中的信仰，当自然科学和他们的信仰相违背的时候，即便自然科学在他们看来更有道理和说服力，他们还是愿意选择他们的信仰。 这一点即便是到了六百多年后，依旧未曾改变。 历史上的1675年，巴黎大学教授巴贝就曾明确表示，虽然他认为哥白尼的日心说更为正确，但作为一名忠实的天主教徒，他不得不拒绝哥白尼的学说。 “尽管自然理性无法使我们信服，然而为了维护圣经权威我们就必须把第谷的体系置于哥白尼体系之前，我们的心智必须要服从基督的信仰。” 这是当时学者的普遍态度，不是威廉一时之间所能改变的。 在17世纪40年代以前，亚里士多德的经院哲学依旧垄断着欧洲的思想。 经院哲学是和宗教哲学一样，都是唯心主义哲学，这两者通常被天主教会用来训练神职人员，它通过抽象和繁琐的方式来论证基督教信仰，为宗教神学服务，因为其所传授的理论时常在教会的经院完成，故而被称为经院哲学。 经院哲学这一学派被教会用来加强其对欧洲人们的信仰控制，故而被教会所大力推崇。 作为罗马教皇的反对者，他们所推崇的就是威廉所反对的，他支持自然科学的举措，实际上也是对教会的一种另类反击措施。 威廉的这一举措，在背后也得到了法兰西教会和英格兰教会的支持，特别是法兰西教会，更是为此时繁荣的自然科学研究提供了庇护。 或许大家会有所疑问，为何法兰西教会会在和威廉合作，与罗马教廷对着干。 这一点实际上就要说起古罗马时代，基督教的形势，当时西罗马帝国崩溃，整个欧洲有两大基督教中心，其一是罗马，第二就是巴黎。 罗马的教会通过获取信仰天主教的伦巴第人满足的支持而不断发展壮大，而位于高卢地区的法兰西教会，因为当时遗留着诸多罗马时代的城镇的教堂教会机构，法兰西教会的地位实际上并不逊色于罗马教会。 用一句话来概括当时罗马教会和法兰西教会的关系，那就是兄弟姐妹关系，而其余像德意志教会、西班牙教会和英格兰教会这些和罗马教会的关系，则更像是父母子女的关系。 当时德意志地区和发达的高卢法兰西相比，还是一片未开垦的荒芜之地，使得这里的君主不得不依靠着罗马教会所掌握的法律、文学、管理等古罗马文化遗产来管理他们的国家。 而像英格兰和西班牙教会，则更加依赖于罗马教会的支持。 当时的人们常说，“一旦法兰西主教戴上红机主教的帽子，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爱国者，而英格兰的主教一旦成为坎特伯雷大主教，则会跟在教皇的身后，反对他的国王。” 法兰西教会虽说被教皇称作基督教的长子，但却并不想屈居于罗马教廷之下，至少也要保住基督教第二的地位，这样一来，法兰西教会就要借助法兰西国王的世俗权力的支持。 威廉这边虽说处置了反对他的兰斯大主教，将法兰西教会纳入掌控之中，但并没有损害道法兰西教会的根本利益，法兰西的主教们从来不甘心屈居于罗马教廷之下，故而他们更愿意统治法兰西的威廉合作。 第626章 在威廉的慷慨资助下，诺曼王国的文化和自然科学得到了迅猛地发展，这里宽松优越的政治条件和研究氛围吸引了无数来自欧洲各地的学者。 不止是天主教徒，包括希腊东方正教和***教的学者们，威廉同样非常欢迎，来着不拒。 希腊东方正教的学者们给威廉带来了先进的建筑技术和希腊古典文学著作，来自西班牙的摩尔人学者们和来自阿非利加的学者们给威廉带来了先进的灌溉和耕作技术、放牧技术以及航海技术。 在当时，不得不承认的是，***世界的科学技术和文明程度确实大大领先于当时的西方世界，特别是农业技术方面，更是西方文明所望尘莫及的。 来自后世的威廉对***世界从来没有任何偏见，他总是怀着宽容的态度欢迎来自***世界的学者和专家。 此时正值塞尔柱突厥兴起之时，近东地区四分五裂，战乱不断，威廉便乘此机会在法蒂玛王朝的亚历山大港设立商站，在这座重要的地中海港口城市招揽来自***世界躲避兵乱的学者们。 除此之外，威廉的另一条线则是通过购买和解救被卡斯提尔人俘虏的摩尔人。 威廉深知这些摩尔人掌握着先进程度远超欧洲世界的技术能力，故而他在这十年里，通过和卡斯提尔人的联盟关系，大肆收购被他们俘虏的摩尔人奴隶。 这些买来的奴隶，威廉丝毫没有虐待，不但将他们无偿施放，更聘请他们为王室俘虏，在诺曼王国的银行、农庄、工坊、学院等处，到处都可以见到摩尔人的身影。 当然，随着大量摩尔人和***奴隶涌入，一种名为宦官的人开始出现在巴黎的宫廷中。 这些宦官，以及很多***奴隶相较于被施放为自由人，更愿意成为威廉的私人奴仆，为王室和宫廷服务。 在此之前，无论是诺曼王国的宫廷还是其他欧罗巴诸国宫廷，偏偏没有东方国家普遍存在的宦官制度，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事情。 在中世纪的欧洲，由于受到基督教的影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严格遵循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而偏偏酝酿诞生宦官的需求，即王室后裔血统的纯洁和妃嫔的贞洁，普遍存在于一夫多妻的近东阿拉伯***世界中。 从需求角度上讲，欧洲个王室并没有诞生宦官制度的客观条件。 当然，并不是说各国王室不需要宦官，而是他们即便需要，也供养不起。 大量宦官的出现，还和集权制度有关，只有在高度集权的吏治社会，由于充足而强大的税收能力，才有可能支撑得起庞大的宫廷消费，供养一支宦官，而像西欧国家，因为普遍实行封建制度，中央公共财政不发达，根本无力供养宦官。 最早，宦官处在在埃及地区，依照文献记载，可能早在公元一千五百年前，埃及就出现了宦官。 随着亚历山大征服埃及，这种宦官制度也随之被引入希腊世界。 罗马人在征服希腊之后，因为皇帝制度的建立和中央集权力度的加大，也逐步引入了宦官制度。 在中世纪，罗马帝国的后继者，拜占庭帝国宫廷内依旧广泛存在着宦官文化，至于阿拉伯世界，直到近代奥斯曼帝国奔溃之前，更是以发达的宦官文化称雄于***世界。 威廉的诺曼王国因为国王和王室的强势，也开始集权化的进程，行省和内外廷的设置就是其重要的标志，这标志着威廉的统治将遍及整个国家，北到苏格兰，东至洛林，西到爱尔兰，南到巴塞罗那边区，无论是王室直辖领地还是封臣领地，都将受到国王和中央政府的直接统治。 拥有广阔的王室直辖领地、无数王室产业和商会以及各行省税负上贡的威廉，已经拥有足够的财税供养宦官。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和东方的君王一样，用来加强集权统治。 东方世界的故事我们耳熟能详，往前是后汉光武皇帝以阉人替代士人为中官，用仰仗君王鼻息的宦官充当打击士族的最好工具，后来的王朝莫不自觉效仿，在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朱明王朝登峰造极，就连产出魏逆阉党的崇祯帝也不得不依靠宦官行使他那弱小的皇权。 在西方世界，宦官制度的兴盛还要归功于古罗马帝国皇帝们，尤其在戴克里先彻底引进东方神皇制度后，罗马绝对主义建设达到了新高潮，任用深宫宦官，提拔寒门，是君王压制贵族或士族阶层，提高中央集权的不二法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宦官文化更是深入拜占庭帝国的肌体之中，有历史学家伦西曼曾考证过，那时东罗马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大部分大主教都是宦官”。 当然，宦官的兴盛尽管有助于加强君主的集权统治，但也带来了许多负面的作用，拜占庭帝国中后期所出现的后宫干政，以及奥斯曼帝国的衰落，和宦官总管的专权分不开。 熟知历史的威廉当然知道，宦官制度会给王国带来的危害，这些宦官总是会任由心中贪欲的驱使，将爪子伸向国家和王室的金库。 故而，威廉在使用宦官的时候，有意压制他们的权力，更特别任命他最信任的贵族法勒奥斯本负责统领统领他们，身为贵族的法勒，对宦官的态度可想而知。 目前在诺曼王国宫廷内，使用的宦官全都是从阿拉伯世界和拜占庭小亚地区引进的，这大概是出于后世仁慈的理念，威廉不愿残害自己的子民。 在西欧国家，效仿拜占庭帝国使用宦官的国家可不多见，主要还是拜占庭帝国周边的一些国家。中世纪软弱的王权，强大的贵族，聊胜于无的财政体系，使得西欧诸国供养不起宦官，君王权柄也达不到像奥斯曼帝国那样的程度，所以在《权力的游戏》电视机中所出现的宦官形象是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第627章 韦尔夫请辞 “陛下，韦尔夫请求觐见。”法勒走了进来，躬身对威廉道。 “叫他进来。”威廉微微点头，对着法勒吩咐道。 “是。”法勒应声告退，不久他又带着莫里斯.韦尔夫前来。 “莫里斯.韦尔夫，叩见陛下。”韦尔夫单膝跪在威廉的面前，叩首恭敬道。 威廉记得先前他派遣韦尔夫前往意大利的托斯卡纳，这几天才回来，不好好在家里休息，跑到他这里觐见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带着这样的疑问，威廉开口道：“韦尔夫，我记得你才从意大利回来，来此所为何事？”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韦尔夫抬起头，看向威廉请求道。 “说吧，是何事？” “陛下，请您谅解，臣应普瓦图的阿格尼丝皇太后的邀请，准备离开诺曼王国，前往神圣罗马帝国，辅佐年幼的亨利四世皇帝陛下。”韦尔夫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听到韦尔夫的回答，威廉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自问对韦尔夫还算重用，更给了他德赫巴思公爵的头衔以及两个块在威尔士地区的伯国领地，也算是复兴了韦尔夫家族的家族名誉，为何他还是要放弃效忠于自己，反而跑到自己对手那边效力，这令威廉既感到疑惑，又有些恼怒。 “韦尔夫，普瓦图的阿格尼丝皇太后到底许给你了什么好处，值得你抛弃对我的效忠誓言，转而效力于我的对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威廉沉声说，语气中不由地带着些恼怒的情绪。 “陛下，请您原谅。”韦尔夫深深叩首跪拜，而后面带歉意地说：“我去意已决，但也不愿辜负您对我的一番厚爱，我愿将您赐予的德赫巴思公爵头衔和德维得、格拉摩根两处领地归还与您。” 说着，韦尔夫从身上逃出了此前威廉授予他的册封文书和公爵冠冕，双手呈给威廉。 威廉却摇了摇头表示不接受，转而用温和的语气说：“韦尔夫，你我君臣多年，算来已经有八年的时间，我也知道你心中平生的夙愿是复兴韦尔夫家族，让所有贵族家族都记住韦尔夫家族的伟大。 将来对意大利用兵的时候，还有很多用得着你的地方，这都是你为韦尔夫家族扬名的机会。 只要你肯留下来，将来原本属于你家族的维罗纳公爵头衔和领地将属于你！” “陛下，我已经下定决心，还请原谅。”韦尔夫依旧坚持说。 几次反复地劝说，始终无果的威廉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勃然大怒，喝问道：“你是要和我为敌吗？韦尔夫！” “陛下，我身为您的臣子，始终牢记您对我的恩赐，但您并不了解我对复兴家族荣耀的渴望。 韦尔夫家族起源于德意志，曾拥有过勃艮第和意大利两顶王冠，也曾统治过巴伐利亚和维罗纳。 复兴家族的荣耀，不是在偏僻的威尔士，而是在德意志，在巴伐利亚。 阿格尼丝皇太后愿赐予我多瑙河北岸纽伦堡和下巴伐利亚的伯爵，以及这两个伯国的领地。 这是我韦尔夫家族历代所拥有的故地，未来复兴韦尔夫家族也当从这里开始。” 面对威廉的质问，韦尔夫索性说开，将他心中所想在威廉面前说个明明白白。 正如韦尔夫所言，威廉却是没有放下心中的骄傲，仔细关心麾下臣子们心中的愿望，这是威廉必须承认的一点。 威廉对韦尔夫却是有些轻视，他始终将韦尔夫当做是进军意大利的一颗棋子和踏板，但现在威廉已经有了他的儿媳妇玛蒂尔达女大公和她的托斯卡纳女大公，韦尔夫在他心里的位置骤然降低，或许韦尔夫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故而他才会接受神罗帝国普瓦图的阿格尼丝皇太后的邀请，前往神罗帝国接受册封，成为巴伐利亚的纽伦堡和下巴伐利亚的公爵。 此外，虽说威廉时常将复兴诺曼底家族挂在嘴边，好似非常重视家族荣耀一样，但实际上，来自后世的他并没有像其他中世纪的贵族那样，对家族有深刻的理解。 威廉对复兴诺曼底家族的渴望，始终来源于他已故的父亲罗贝尔对他的期望，而非对振兴诺曼底家族这一目标的渴望。 故而，威廉对韦尔夫时常挂在嘴边的，要复兴韦尔夫家族的荣耀之类的并不感冒，在加上他麾下的贵族封臣，实际上除了韦尔夫出身高贵的韦尔夫家族之外，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族史，诺曼王国的贵族们起先也并不重视这些。 复兴韦尔夫家族的荣耀是韦尔夫一生践行的目标，但却不被他的君主威廉所理解和重视，故而他才会下定决心，接受神罗帝国阿格尼丝皇太后的邀请。 “走吧走吧，看在你我君臣一场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威廉摇了摇头，摆摆手令他退下。 “谢陛下应允，臣韦尔夫就此别过。” 说完他恭敬地再次跪伏在地，对着威廉叩首行礼，接着将册封文书和公爵冠冕，以及代表军队的指挥权的戒指交还给威廉，这才转身告退。 看着桌案上的这些，威廉心中不由有些挫败感，诺曼王国新建，有的是上升的机会，为何韦尔夫要离开，即便威廉相通了这一点，他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拿起桌上的公爵冠冕，威廉对着侍立在身旁的法勒说：“法勒，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跟随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我授予你德赫巴思公爵的头衔，将德维得和格拉摩根之地赐予你。 同时，我将威廉之名赐予给你，并赐予你贝里奥尔的姓氏。” “谢陛下恩赐。”法勒奥斯本几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此前侍候威廉这么多年，得到的也不过个伯爵的头衔，现在他终于能够成为尊贵的公爵，即便这个公爵的领地小了一些，但也足以使他挤入诺曼王国最顶尖的上流社会。 更令他激动的是，威廉竟然赐予他“威廉”之名和贝里奥尔的姓氏，要知道菲兹/法勒奥斯本的意思是奥斯本的之子，拥有了荣耀的威廉之名，足以令他的家族获得巨大的荣耀。 第628章 以牙还牙 自己麾下的贵族封臣被挖角，还是公爵级别的封臣，此事着实令威廉颜面大失，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决定要报复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后普瓦图家族的阿格尼丝。 一直关注着神圣罗马的帝国内部的威廉，在拿骚宫廷中广布间谍，自然知晓此事阿格尼丝皇太后为何偏偏要挖角韦尔夫，而不选择他麾下的两个霍亨索伦家的日耳曼人贵族的原因。 阿格尼丝皇太后身为年幼的亨利四世皇帝的母亲，在亨利三世临终前指定为亨利四世的摄政和监护人，她所面临的是桀骜不驯的帝国诸侯们。 为了安抚这些诸侯，不是他们串联起来反对自己的儿子亨利四世，另选一名新的神罗帝国皇帝，普瓦图的阿格尼丝皇太后不得不执行对公爵诸侯们的宽容政策。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诸侯们在知道阿格尼丝皇太后的软弱后，更是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为了对抗这些诸侯，阿格尼丝一方面任命戈斯拉尔大教堂的教务长安诺.冯.史丢茨林根为科隆大主教，另一方面也在积极拉拢支持她和亨利四世的皇帝党。 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图灵根伯爵路德维希、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等人就是它积极拉拢的对象。 但除了实力大损的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和图灵根公爵路德维希之外，其余人根本没有向皇室积极靠拢，皇帝党的力量依旧势单力薄，以至于阿格尼丝不得不寻求国外日耳曼人贵族的帮助。 这时，阿格尼丝皇太后发现了莫里斯.韦尔夫，他既是伟大的家族韦尔夫家族最后的后裔，又是意大利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之子，有极大的拉拢价值。 曾经拥有勃艮第、意大利两顶王冠，领地曾遍布安茹、勃艮第、瑞士、巴伐利亚、维罗纳意大利等地的韦尔夫家族，是最古老的，也是最尊贵的日耳曼人家族，更是数代与加洛林王朝的国王们联姻，每一个韦尔夫身上流淌的血脉都是高贵无比的。 后来韦尔夫家族的复兴也证明了这一点，百年后，韦尔夫家族不但足以和霍亨斯陶芬王朝，以及巴巴罗萨红胡子腓特烈一世争雄，二分神罗帝国，甚至出过一代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此时，即便它衰落了，以至于仅剩最后一名家族成员，但只要莫里斯.韦尔夫身上背负着韦尔夫家族之名，他就有着及其重要的利用价值，利用韦尔夫家族的名号，阿格尼丝足以拉拢一大批日耳曼贵族效忠于她。 普瓦图的阿格尼丝不是没想过，挖角韦尔夫会遭到威廉的保护，但与虚无缥缈的报复相比，阿格尼丝更看重韦尔夫，更何况阿格尼丝皇太后也和威廉有深仇大恨。 阿格尼丝皇太后的家族，普瓦图家族曾世世代代统治这普瓦图、阿基坦和加斯科涅，在威廉八世时达到极盛，但随着威廉带领诺曼人南下法拉西，普瓦图家族的所有领地几乎被剥夺的一干二净，威廉八世也在威廉的地牢中病逝。 随着威廉八世——普瓦图家族最后的男丁病逝，普瓦图家族也随之宣告绝嗣，不出意外，等阿格尼丝和她的堂妹安丝去世后，普瓦图家族将彻底灭亡。 如此亡族每种的仇恨，阿格尼丝皇太后根本不会考虑威廉是否会报复，或许在她看来，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威廉速来讲究仇恨不过夜，他决定联络联络神圣罗马帝国的新贵，才被授予科隆大主教一职不久的安诺二世，与他联合起来反对阿格尼丝皇太后的统治。 在常人看来，才被授予科隆大主教这一帝国三大主教的要职，应该对阿格尼丝皇太后感激涕零才是，怎么会有心事和威廉勾结，一同反对阿格尼丝皇后呢？ 但熟知历史的威廉知道，这位曾经是亨利三世的宫廷牧师，与他的君主一同反对过匈牙利国王安德烈一世，现如今身为皇帝党党魁和领袖的科隆大主教，心中却滋生着勃勃的野心。 历史上，安诺大主教在1062年4月，也即七八年后，发动了对阿格尼丝皇太后和亨利四世的政变，一举控制了亨利四世母子俩。 安诺大主教和他的盟友，不莱梅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一同，废除了阿格尼丝皇太后的摄政权力和对亨利四世的监护权，自任摄政王，并将亨利四世的监护权夺走。 接着，安诺大主教又不顾亨利四世的意愿，强迫亨利四世与萨伏伊伯爵奥托一世之女伯莎结婚。 因此，后来亨利四世亲政之后，对安诺大主教极其厌恶，试图与自己的皇后离婚，但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二世不同意，这也是后来亨利四世和教皇格列高利七世争斗的重要原因。 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执掌摄政大权期间，不但试图支持自己的教皇候选人当选教皇，更为自己的侄子康拉德谋取了特里尔大主教的圣职。 通过安诺二世的人身经历可以看出，此人是个权力欲望极其强盛的人，这是当时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的。 在此之前，安诺是个清苦的教士，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待人宽厚有礼，然而，当他成为科隆大主教后，随着野心的不断膨胀，为了他大主教的利益，他变成一个野心勃勃，甚至不择手段的统治者。 不止任命他为科隆大主教的阿格尼丝看走了眼，就是其他贵族，以及皇帝党的贵族们，也同样看走了眼。 知道安诺经历的威廉早已经派人关注他的情报，此人使他影响和搅乱神圣罗马帝国的一大棋子之一。 从布置在安诺周边的情报网发挥的情报来看，安诺在就任科隆大主教一年之后，明显野心开始膨胀起来，他首先做的就是试图占领马勒迪的繁荣的修道院，以挑战帝国教堂的权威，虽然最后失败，并引起了许多争议。 随后，安诺又建立了班贝格的迈克尔斯堡的本笃会修道院，以意大利的Fruttuaria修道院为蓝本，很快发展成为德国克吕尼修院派改革的中心。 在利益和权力面前，接到威廉的联络后，很快安诺便和威廉接上了头，双方来往书信变得愈发频繁起来。 第629章 大肆挖角 勾连科隆大主教安诺，试图在神圣罗马帝国玩中心爆破的威廉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他要反过来对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进行大肆挖角。 那些老牌的贵族，像萨克森公爵的比隆格家族、拥有奥地利和施瓦本公爵头衔的冯.巴本堡家族、波西米亚之王的普热美斯家族等等，这些强大的贵族，威廉自然是没有兴趣挖角，一方面对他益处不大，另一方面，挖角成本也太过高昂，投入大而回报少。 威廉的目标主要是后世那些鼎鼎大名的德意志贵族家族，但此时却默默无闻的家族，像霍亨索伦家族、哈布斯堡家族、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扎林根家族，这些还未发迹的、遭受重创的，或是不受重用的家族，都是威廉所争取的目标。 霍恒索伦家族，这个此时还默默无闻的家族，已经有两个家族成员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兄弟两人为威廉效力，被分别册封为爱尔兰和威尔士地区的公爵。 威廉此时要拉拢的正是他们两人的哥哥，霍亨索伦家族的始祖，布尔夏德.冯.霍亨索伦。 威廉任命他为未来新建军团的指挥官，布尔夏德便欣然前往巴黎，向威廉效忠。 德意志的霍亨索伦家族还未发迹，挖角相对简单一些，但剩下来的三个家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先不说举世闻名的哈布斯堡家族，就先说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这个家族是近几年才从高贵的冯.巴本堡家族中国独立出来的支脉，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比德.诺曼底家族和 德.瓦西家族之间的关系，要想挖角成功，非得先取得其主脉冯.巴本堡家族的许可才行。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家族的始祖奥托，他是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的侄子，他的父亲亨利.冯.巴本堡是奥托三世的弟弟。 好在奥托三世因为在里沃利高地战役中，实力大损，没有功夫来关心他的侄子奥托.冯.维特尔斯巴赫，故而威廉在付出了价值上千磅银的金币后，成功地让其为自己效力。 威廉同样任命其为新编军团的指挥官，与布尔夏德.冯.霍亨索伦的待遇同等。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可别看在后世并不出名，实际上它是德国古老的王公世家，巴伐利亚王室，曾经在德意志境内的几个公国和其它一些欧洲国家建立过几个王朝，对巴伐利亚进行了长达700多年的统治。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起家于巴伐利亚，后被册封为巴伐利亚公爵，后被封为选帝侯，后来家族的长支统治巴伐利亚，幼支统治了勃兰登堡。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成员中更有两位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路德维希四世(1314年-1347年在位)和查理七世(1742年-1745年在位)，一位当选为德意志国王，即普法尔茨的鲁普雷希特(1400年-1410年在位)。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统治一支延续了七百多年，一直持续到21世纪，依旧是世界上有数的显贵家族。 霍亨索伦家族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挖角还算顺利，但轮到挖角哈布斯堡家族的时候，就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哈布斯堡的情况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差不多，祖上是传自古老的日耳曼贵族家族埃蒂西恩家族，这个家族祖上曾是阿尔萨斯公爵，后来数代为诺德高伯爵，始终掌控者诺德高伯国的家族领地。 作为埃蒂西恩家族的分支，哈布斯堡家族的拉德伯特在瑞士建立了鹰堡，即哈布斯堡，其家族即以哈布斯堡为名，后来更取得了其所在的阿尔高伯爵的头衔。 到了现在，哈布斯堡家族已经传了两代，现任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长是阿尔高伯爵维尔纳，他在和伦巴第人的战争中，在进攻里沃利高地时指挥右翼部队，被诺曼骑兵和伦巴第人重创。 哈布斯堡家族经此一役损失颇大，至少在十年之内是恢复不了元气的。 我们记住哈布斯堡家族的名号，一方面是因为它是欧洲历史上统治时间第二长、统治地域最广的封建家族，统治时期从1282年起一直延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从1438年开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更是由哈布斯堡家族世袭。 另一方面，哈布斯堡灵活的政治手腕，和令人惊叹的联姻政治，被后世的人们啫啫称奇，我们亲切地称这个家族为蛤堡，或是下半身堡。 然而，在家族初创阶段，哈布斯堡家族此时却面临绝嗣的危机，此时家族内仅有两个家族成员，其一是族中唯一的男性成员阿尔高伯爵维尔纳，其二便是他的妹妹丽琴沙，嫁给了当地的伯尔尼伯爵乌蒂里希.冯.伦茨堡。 若是维尔纳伯爵无法生出继承人，哈布斯堡家族或许将绝嗣而亡。 维尔纳伯爵至今未婚，不是没有贵族小姐不愿意嫁给他，而是他眼界过高，以至于道现在依旧未婚。 了解到了这点，威廉正好投其所好，他一方面派出使者和维尔纳伯爵商讨婚约事宜，让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之女，德才兼备的茂德与其联姻。 蒙哥马利家族是诺曼底公国最古老的几家贵族之一，也算配得上哈布斯堡家族。 联姻达成后，维尔纳伯爵在态度上便立即倾向于威廉，但他却不愿放弃家族领地阿尔高伯爵领和哈布斯堡而拒绝了，即便威廉提出可以提供更大的领地作为补偿，也不为所动。 阿尔高伯国和哈布斯堡对哈布斯堡家族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维尔纳伯爵不愿放弃，一旦他向威廉效忠，艾格尼丝皇太后必定会让亨利四世剥夺他的伯爵头衔和领地，这是他不允许的。 在其他家族，或许有着变通的方法，即将头衔和领地交给其他家族成员继承，但仅有一名男性成员的哈布斯堡却做不到。 没有得到哈布斯堡家族的效忠，威廉虽说有些遗憾，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离开了神圣罗马帝国这个舞台，哈布斯堡家族难道还会是后来的蛤堡家族吗？ 威廉最后的目标，挖角扎林根家族也受到挫败，这个家族虽说因为艾格尼丝皇太后说会了亨利三世关于册封贝尔霍特德为施瓦本公爵的许诺，将施瓦本公爵的头衔授予给施魏因弗特的奥托担任，故而与艾格尼丝皇太后关系极为紧张，但这个家族并没有离开神圣罗马帝国的意思。 最后，威廉只得退而求其次，将他引荐给了蓄谋反对艾格尼丝皇太后的安诺大主教。 一番外交之下，除了霍亨索伦家族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之外，还有几家贵族效忠威廉，但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都不知名，但为了宣扬他爱才的名声，这几家贵族还是被威廉拙拔任用。 第630章 制定《封建法 快两年了，威廉和他的诺曼人没有对外动用武力扩张，因为他很清楚，除非出现奇迹般的机遇，武力扩张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强行动用武力的话，被整个欧洲国家围攻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武力只是伸张国王权力的手段之一，由威廉资助而发展起来的诺曼王国法学事业也可以为他的扩张事业和集权统治服务。 熟知历史的威廉很清楚，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功业，若是遇到一个不称职的，或是昏庸的国王，那么王室的领地可能会被外国君主或国内权臣诸侯所夺走，财富也可能会被奢侈无度的君主浪费的一干二净，在强大的强权政府，也可能会被内部的敌人啃食干净，唯有留下一部部足以维护诺曼底家族利益和统治的法律，才能使得诺曼底王室延绵不绝。 到了1055年的时候，诺曼王国的法律体系已经初步完善，不但有民事法律、刑事法律、税务法律、军事法、贵族法等等。 但这依旧不够，威廉从最近发一些事情中发现，诺曼王国需要一部规范贵族封臣和君主之间权力和义务的关系法，即封建法。 威廉的身边有数十位为他服务的法律专家，一直在协助他编撰和强化某种法律王国，即使是诺曼王国内最大的诸侯领地也不能脱离这个网络。 在编撰王国基本法——封建法的时候，威廉提出了一个基本原则：国王不向任何人效忠。 例如，如果某一做城市属于当地的主教，而当威廉接管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不需要向主教效忠。 法学家们在描述诺曼王国内的公国、伯国等诸侯国的时候，诸侯国他们称为是从属性质的持有地，它需要国王的授予。 出于强化王权的需要，法学家们建议威廉在授予仪式上，作为封臣的诸侯应该向威廉宣誓效忠，并清楚明白地说出自己需要承担的封城义务，若封臣忽视或不履行自己身为封臣的义务，身为国王的威廉可以要求封臣对他进行补偿，甚至可以以此为由，收回封臣所有的领地。 这一条款，在后世的历史上也有相关的案例：1200年，法兰西王国的吕西昂和拉马尔什的伯爵雨果九世（和《天国王朝》里吕西昂尼的居伊是同一个家族）想给自己的儿子雨果十世找门合意的亲事，他看上了周边昂古莱姆伯爵的独生女儿，也是其继承人伊莎贝拉。 若是自家儿子雨果十世能娶了伊莎贝拉，这样一来，他的家族就有可能在法国西部组建一个有相当规模的诸侯国。 当时，法拉西南部领地，包括普瓦图、阿基坦、加斯科涅，以及富饶的安茹和诺曼底，都是金雀花王朝的家族领地。 当时执掌英格兰的正是被后世称为“无地王”的昏君约翰，此人是狮心王理查的弟弟，昏庸无能却偏偏残暴不得人心，结果他看见自己的封臣吕西昂和拉马尔什的伯爵雨果九世竟然想做大，这对约翰来说是个威胁，于是他抢先一步，于1200年8月迎娶伊莎贝拉，尽管后者当时已经与吕西尼昂家有了婚约。 虽说吕西昂尼的雨果九世就是因为誓言，效忠于“无地王”约翰，后者是他的封君，但约翰王蛮横抢亲的行径在雨果伯爵看来是封君对他的背叛。 于是雨果九世向当时的法兰西国王腓力.奥古斯都二世求助。 腓力二世看到了肢解金雀花王朝的机会，当即同意了雨果九世的请求，在巴黎召开了法庭，要求约翰王出庭接受审理。 当时约翰王虽说贵为英格兰国王，但他却在诺曼底、安茹、普瓦图、阿基坦和加斯科涅占有了大量的领地，几乎占到了法兰西王国面积的一般，腓力二世的王室领地都没有约翰王的领地要多。 约翰王在法兰西的这些领地是由法王授予的，故而需要承担相应的封臣义务。 当时，金雀花王朝的几位君主，无论是其开国君主金雀花的亨利二世，还是后来的“狮心王”理查，一边在北面英格兰称王，另一边又向法兰西国王称臣，约翰王也是如此。 腓力二世要求约翰王履行身为封臣的义务，前往巴黎出庭受审，但约翰王却坚持认为自己仅仅因为诺曼底才向腓力负担封臣义务，因而拒绝出庭。 最终，在腓力二世的主持下，设立于巴黎的法庭最终在约翰王没有到场的情况下宣判，因约翰王拒绝履行身为封城的义务，对其处以“没收所有从国王那里受封的一切采邑”的出发，这一词语后来有一个专有名词叫commise。 约翰王当然不服从判决，于是战争打响，无能昏庸又残暴不仁的约翰王自然不是被尊称为“奥古斯都”的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的对手，几战下来英格兰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诺曼底、安茹、普瓦图的大片领地都被腓力二世夺走，最终金雀花王朝在法兰西王国的领地自剩下了区区阿基坦部分和加斯科涅公国的领地。 在当时，这样因为封臣不履行义务而被收回所有领地的判决是极少的，对象是约翰王这样的强大诸侯更是前所未有，但也并不是没有依据，腓力二世依照的就是贵族们对待封臣背叛是的习惯性做法：当封臣背叛时，封君可以占有其土地和城堡。 腓力二世将约翰王不履行封臣义务视为背叛，没收其全部领地，虽说有些牵强，但也合情合理。 威廉也提出了这一点：当封城拒不履行封臣的封建义务的时候，可以视为背叛，作为君主的国王有权收回封臣的所有领地。 在新制定的《诺曼王国封建法》中，依照威廉的意愿，法学家们不但大大提高了国王的权力。 其中第一条便是对拒不履行义务的封臣、反叛的封臣处以没收领地的出处罚权力。 相对应的，封建法中规定了各个封城所应履行的服役义务。 对于拥有了强大常备军的威廉来说，服役已经是次要的了，但他依旧做了严格的规定。 威廉不但下令宫廷官员编制了一个负责某个城堡防御事务的骑士名册，上面详细列举了每个地方需要履行服役贵族人员的名单，这些人依据其封地的大小，自费提供相应数量的军队，并在军中服役四十天，或者也可以缴纳与其采邑相应的军事捐税，也即“盾牌税”。 封建法上所列举的严密的封臣封建义务，使得封臣无法逃避履行义务。 当然相比于这些，威廉更加看中的还是通过封建法，在经济和政治上所获得的好处，以及对封臣的影响和控制能力。 第631章 制定《封建法 威廉通过封建法，加强了对大小领主和对贵族封臣实际影响力，并在经济和政治上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这一点，威廉是通过封建法中的第二条来实现的。 诺曼王国封建法中明确规定了，当一个封臣死去后，封君在死者和所在家族的整个社会关系系统中占有最高的地位。 如果封臣去世时，其子女尚未成年的话，作为国王的威廉有权对他们行使监护权，在他们成年之前享受他们所拥有的采邑利益，并对他们的婚姻拥有支配权力。 还是那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奥古斯都来巨力，1081年时，讷韦尔和欧塞尔的伯爵死去，只留下一个女儿叫阿涅丝.德.巴绍蒙，在阿涅丝女伯爵成年和出嫁前的三年中，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在其领地讷韦尔和欧塞尔两个伯国内大肆掠夺财富，然后又给她指定了一个丈夫，而此人正是他的外甥皮埃尔.德.考尼特，皮埃尔此人也不简单，他就是后来第四次十字军的统率之一，拉丁帝国及君士坦丁堡的皇帝，这里暂且不谈。 通过对已故贵族封臣子女的监护权和婚姻支配群，腓力二世不但收了一大笔授予封地和爵位的特别遗产税，在阿涅丝女伯爵的两个伯国中大肆搜刮财富，更通过支配她的婚姻，将这两处领地纳入到王室家族的统治中，此正所谓一举三得。 腓力二世对待阿涅丝女伯爵的例子并非个案，他通过对封臣子女的监护权和婚姻支配权搜刮了大量财富，更控制了许多领地，为此他甚至不惜使用武力，为了敲诈钱财，公然带兵入侵封城的宫廷。 若不然，以当时腓力二世所拥有的区区被称为“法兰西岛”的狭小王室领地，如何能与庞大的金雀花王朝相争？靠的就是利用封建法来搜刮封臣，逐步积聚起来的财富。 威廉自然不会像腓力二世做的这样绝情，但在实际操作中，也同样行使了对未成年贵族封臣的监护权和婚姻支配权这两项权力。 通过对未成年封臣的监护权，威廉在其领地内广设政府机构，将领地的统治权力逐步纳入到王室手中，而被威廉监护的封臣在长大后最多也只能成为，向中国的公候那样，享有税收分利的贵族而已。 要不是诺曼底家族人丁单薄，旁系和姻亲有限，威廉或许也会效仿腓力二世的做法，通过对未成年封臣的婚姻支配权，将封臣的领地纳入到诺曼底王室的掌控之中。 腓力二世被称为是卡佩王朝最伟大的国王，被尊称为奥古斯都，他所制定的封建法正是威廉所效仿的对象。 对于这部封建法，腓力二世从即位伊始就将封建法所规定的封建特权对运用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对腓力二世和卡佩王朝来说，封建法最有价值的作用是作为摧毁安茹金雀花“帝国”的强大武器。 因为法兰西的封建法，金雀花王朝的继承人们因为封建效忠习俗而被套上了某种法律上的枷锁。 在腓力二世年仅四岁的时候，已经贵为英格兰国王的亨利二世带着他的儿子理查来到巴黎，向年幼的废立二世宣誓效忠，其中亨利二世以他拥有的诺曼底和安茹向腓力二世效忠，理查则因为他的阿基坦。 后来，腓力二世就利用过“狮心王”理查德反对过亨利二世的统治。 等“狮心王”理查不幸去世之后，腓力二世得到了第二次干涉金雀花王朝和英格兰的机会，利用英国王室的内部矛盾从中渔利，这是卡佩长期采用的策略。 当时“狮心王”理查去世时没有留下子嗣，拥有王位继承权的有两人，其一是理查德的弟弟，“无地王”约翰，此人在理查去世时就抢先登基为王，第二人是理查长兄之子，年幼的布列塔尼公爵阿瑟。 接下来腓力二世的操作和稚嫩的大魔法师所创造的“格拉摩根大法”有些许共通之处。 腓力二世前往安茹北部的勒芒，将年幼的布列塔尼公爵阿瑟至于他的监护之下，随后他将阿瑟册封为安茹的公爵，将安茹和恩曼赐给他。 当然，无论是安茹的头衔，还是安茹和恩曼这两处领地都是空头支票，这两样都在约翰王的手中。 不过即使是这样，腓力二世也有了一张王牌可打，因为他可以以阿瑟年幼为名，将封出去的两块大采邑再收回，即便这只是名义上的，他也能派兵从约翰王手中夺取。 到了1202年是，腓力二世自觉时机成熟，给阿瑟行了授甲礼，阿瑟也随即向腓力二世效忠，这样一来，独立于法兰西王国之外的布列塔尼公国也归入法兰西王国所辖。 随后在正式的册封仪式上，腓力二世将本属于约翰王的安茹、恩曼和阿基坦赐予了阿瑟，却趁机将诺曼底归入自己直辖，这就是国王身为监护人所拥有的便利之处。 而后，腓力二世以阿瑟的名义，正式发起争夺诺曼底、安茹和阿基坦的战争，但在战争中，阿瑟却在攻打一处城堡时意外身亡。 虽说历史上都说这时约翰王所为，但笔者有理由相信，阿瑟之死有很大可能是他的监护人，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暗中指使的。 这一点从阿瑟意外战死后，腓力二世成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就可以看出来，他在阿瑟战死后，立即趁势攻取安茹、曼恩、图尔等领地，派出他的官员进行管理，从此诺曼底、安茹和阿基坦北部就归于腓力二世直辖。 如此高明的操作，令熟知这段历史的威廉看的不由心生敬佩。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诺曼王国封建法》中还有几条主要内容，其一便是重申了《索尔伯兹里誓约》中的相关规定，并明确规定了封臣在册封次一级封城的时候，例如公爵册封伯爵，这些人必须在向自己的封君宣誓效忠的时候，首先应明确宣誓对国王保持忠诚。 至于封建法中剩下的内容则主要听取了休伯特公爵、拉道夫公爵等亲信封臣的建议，规定了对在负有优先效忠义务的采邑进行分割时，每个继承者都不再向其家族的首脑效忠，而只向这块采邑的主人效忠，如此可防止家族势力做大的作用。 诺曼王国的封建法能如此快速地得到通过和自信，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占有土地和处置其继承问题已经成为一个越来越棘手，和有待解决的问题，制定和颁布封建法是人心所向。 第632章 征服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 诺曼王国在威廉的强权统治之下不断发展着，也不断在继续着力量，但他麾下的臣民，特别是他麾下的贵族封臣们，尤其是那些好战的诺曼人，他们更迫切希望一场战争。 长久的和平对于诺曼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距离战争结束已经有三年的时间，诺曼王国内部又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战争动议，他们有的集体上述呈请，有的不断前来西堤宫觐见威廉，希望威廉能发起一场战争，好让他们获得荣耀和土地，满足他们的征服欲望。 身为国王的威廉此时并不想发动战争，一方面封建法等法律的事实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推行当中，战争爆发或许会阻碍到法律的实施，另一方面，威廉现在也是三个儿子的父亲，无论是已经七岁大的理查德，还是只有三岁大的弗里德里希和一岁大的罗伯特，他们都需要威廉照顾。 威廉不希望孩子们的童年是在硝烟和战争中长大的，即便这场战争或许影响不到国内。 不过这并不是由威廉一个人的意志所能决定得了的，因为发动战争已经是民意所向，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尝遍了征服所带来的利益之后，无不对战争报以乐观的态度，他们已经开始绑架了舆论。 随着舆论的发酵，不断有诺曼人按耐不住更自在基因里喜爱冒险的性格，被西西里的凯撒所吸引，前往意大利冒险，这是威廉所不能容忍的。 现在，威廉只能退而求其次，为这股思潮找一个倾斜口，对某个地区发动征服战争。 想到这里，威廉也有时发出感叹，做诺曼人的君主，有的时候是幸运的，但也有很多不便，因为诺曼人这头猛兽几乎是不可驯服的，威廉能做的只有引导它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进攻。 威廉仔细看了看身后挂着的巨大地图，这幅地图直接占据了一整面高大的墙壁，上面绘制着东起波兰匈牙利，西到西班牙和葡萄牙地区的里斯本，北到挪威和冰岛，南至埃及和北非，在和广阔的地图上，诺曼王国好似一把单手斧，狠狠的镶嵌进整个欧罗巴西部，大片大片标明红色的区域就是诺曼王国的疆域。 威廉的目光不断搜寻这目标，但周边的国家都不宜动手，西方的西班牙卡斯提尔是他的盟友，东部的神圣罗马帝国依旧强大，北方的挪威和丹麦既难缠，利益有少，南部的意大利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要徐徐图之。 环视周边，几乎没有多少可以扩张的余地，这也是为何威廉这几年来都没有向任何益处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 目前，周边地区唯一可以成为诺曼人进攻的方向的，也只有西班牙的那些摩尔人埃米尔国了，但进攻西班牙的摩尔人却需要考虑到自家岳父斐迪南一世的想法，因为西班牙的摩尔人早已经是卡斯提尔人的既定势力范围和攻略目标，没有他们的允许，威廉不可能发动大规模征服战争，除非他想诺曼人和卡斯提尔人的同盟关系破裂。 在西班牙小打小闹并不足以满足诺曼人的征服欲望，那何处才是合适的进攻目标呢？ 威廉拿着马鞭不断向东划去，快速略过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疆域，一直到丹麦和勃兰登堡地区，对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地区重重地一点，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是啊，还有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这些地方可都是多神教异教徒所占有的领地，十八年前他们发动多神教反叛，将当地的基督徒掠杀一空，我正好拿着这个借口对他们发起征服！”威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略过他的脑海。 既然对基督教国家开展会受到其他国家的围攻，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为何不将矛头对准异教徒呢？ 在当时，社会的普遍舆论是杀异教徒不算杀人，反而能受到他人的尊敬。 威廉谁说并不认同这一看法，但相比之下，他也只能默认这一看法，现在最佳的征服目标也只能是波拉美尼亚和梅克伦堡地区。 波美拉尼亚是在波兰北部与德国东北，位于波罗的海南岸的地理及历史区域，其沿海岛屿包括乌瑟多姆、沃林岛和吕根岛，以及位于格但斯克湾旁的海尔半岛和维斯瓦半岛。 整个波美拉尼亚地区大致可以分为梅克伦堡、波美拉尼亚、波米拉里亚这三个公国，其中梅克伦堡公国包括了梅克伦堡、威尔勒、罗斯托克和吕根岛这四个伯国，波美拉尼亚公国包含了沃尔斯加特和什青切，施托尔普和但泽属于波米拉里亚。 在10世纪后期，波兰大公梅什科一世征服了整个波美拉尼亚地区，包括梅克伦堡、波美拉尼亚、波米拉里亚。 但在十八年前，1038年，波兰发生非基督教徒起义，波拉美尼亚地区的多神教徒占据了波美拉尼亚地区。 目前，整个波美拉尼亚地区被两个多神教部落所占有，其中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所占有，而另外波美拉尼亚和波米拉里亚这两个公国则被波美拉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所有。 虽说波美拉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所拥有的领地要更加广阔一些，但在综合实力和军事实力上，还是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要更胜一筹。 一方面波美拉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已经垂垂老矣，而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却正年轻，在军事能力上要比对方强大许多，另一方面，梅克伦堡公国靠近德意志和丹麦，其发展程度不是偏僻的波拉美尼亚和波米拉里亚能够相提并论的，说起梅克伦堡大家耳熟能详，有天壤港口罗斯托克和吕根岛，而波美拉尼亚则只有但泽一地稍有名气而已。 若是依照常人的想法，定是专挑软柿子捏，选择先攻打东部的波拉美尼亚酋长泽莫米斯尔更合适一些，但对于威廉来说，他有必要在意两支母鸡那一只更加强壮一些？ 更何况征服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需要动用海军运输军队前往，如此就必须先行占据一处优良的海港，遍寻周边，也只有吕根岛这一孤悬陆地的岛屿适合作为前进基地。 第633章 霍亨索伦兄弟 目标既然已经确定，为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威廉当即下达了局部动员令，让麾下各支军团分别出动一部分人马，组成一支远征军。 这部分被抽调出来组成远征军的人马大都是渴望战争的诺曼人，他们渴望立下功勋，渴望获得财富、土地和头衔。 当然也有很多效忠于威廉的外国贵族同样渴望加入到这场对梅克伦堡和波拉美尼亚的战争中，其中以霍亨索伦兄弟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为代表的德意志贵族最为积极，或许在他们看来，前往梅克伦堡征战也算是另一种衣锦还乡了吧。 看着齐齐跪伏在威廉面前的霍亨索伦三兄弟，长兄布尔夏德，二弟奥尔伯特，三地梅菲斯特，此三人一同前来西堤宫觐见，请求威廉允许他们参加此次征服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战争。 “我同意了。”威廉点了点头，接着对三人分别命令道：“布尔夏德你领一支步兵团加入远征军，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你们两人分别是威尔士的格温内思公爵和爱尔兰的伦斯特公爵，故我名你们二人分别率领各自领地里的士兵加入远征军。 至于你们出兵多少，我并不限制，但也不负责你们二人的给养。 你们的兵团将专门编组为远征军的辅助兵团，配合远征军作战。” 得到威廉的命令后，三人纷纷叩首再拜道：“遵命，陛下。” “陛下，不知此次远征军的统率是何人？我们心中很是好奇。”年纪最轻的奥尔伯特.冯.霍亨索伦抬起头发问道。 “此次远征将由肯特伯爵奥多和诺福克伯爵罗伯特分别担任正副统率，你们三人须得好生听令，不得违背知道吗？”威廉看向奥尔伯特说道。 “我等定当遵从您的吩咐，陛下。”三人齐声应道。 这次威廉派出的主帅还是他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奥多和罗伯特，他们是威廉最信任的人，由他们为威廉掌控军队，最令他放心不过。 这支远征军威廉并不会亲自指挥，如此一来就要交个其他将领代替他负责指挥作战，但人选问题依旧是个大问题，将这支精锐的军团交给谁的手上让威廉非常慎重。 一旦这支军团被野心勃勃之人所掌控，那就如同太阿倒持，是极度危险的，只有交给让威廉信任的亲信贵族手中才能令他放心。 他的两个弟弟奥多和罗伯特真是符合上述条件的人选，他们二人不但英勇善战，更伸手威廉的信任，只可惜出道太晚，没有赶上好时候，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才仅仅是伯爵，与其他同时期的贵族安德鲁公爵相差较远。 战功封爵，这是中世纪，特别是诺曼王国的铁则，威廉一支对此加以维护，以身作则不破坏这条规则，故而即便他想拙拔奥多和罗伯特，要和必须要让他们两人立下足够的战功才行。 在威廉看来，此次征服梅克伦堡和波拉美尼亚的战争还不是手到擒来，对手的敌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机动兵力不会超过一万人，而此次远征军的规模却达到了两万两千人的庞大规模，这是史无前例的，庞大的军队数量无疑给了威廉和众位贵族将领们充足的信心，他们坚信这场战争他们将引得最后的胜利。 战争准备一直持续了两个月，在此期间，威廉为远征军筹组了足够的物资，特别是用来御寒的棉衣、棉帽和手套等衣物。 除此之外，威廉也在为远征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异教徒做着政治上的准备，更准确的来说是如何让这场战争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于是，威廉招来了阿基坦的宗主教希尔德布兰德，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帮助。 “希尔德布兰德参见陛下。”希尔德布兰德身体微微躬身行礼道。 “希尔德布兰德，我这里有些事要请你帮忙。”威廉看向来人开口道。 “陛下您请说。” “你知道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吗？” “陛下，臣当然清楚，那里的原先是波兰公爵的领地，居住在那里的居民都是主的羔羊，但在十八年前可恶的异教徒却发动叛乱，对主的羔羊大肆屠戮，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化为异教徒的领地。” 希尔德布兰德一边讲述着，一边摸了摸眼角边流出的泪水，似乎他在为失去的基督徒们感到哀伤。 “我身为诺曼人的国王，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君主，同样也是主的信徒，对异教徒屠戮我基督徒的暴行同样感到愤怒，我也无时无刻不想收复主的领地。”威廉慷慨陈词道。 “陛下，您希望我做什么？”希尔德布兰德看向威廉问道。 “此次，我为了征服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准备了三千诺曼骑士和总计多达两万两千人的庞大军队，我希望你能给维克多圣座陛下写信，请他支持我的远征，授予我圣乔治的旗帜，并承认我将来所占据的异教徒领地。”威廉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我自然义不容辞，还请你让我亲自前往罗马拜见圣父陛下，将您的请求转达给他。”希尔德布兰德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开口请求道。 然而，还没等希尔德布兰德说完，威廉就已经意识到了这老小儿还没有实心，他在想：“希尔德布兰德是否向借着这个机会逃离西堤宫和法拉西，这个对他来说是囚笼的地方。” 即便希尔德布兰德此时没有这个想法，威廉也不能冒这个险。 随即威廉摇了摇头，开口拒绝道：“希尔德布兰德宗主教阁下，你地位尊贵，事务繁忙，此事就不必劳烦你亲自出马，我派骑士护送一名神父前往罗马即可。” “陛下，您真的不考虑考虑吗，若是我亲自前往罗马，或许能说服教宗圣座赐予您更多的帮助。”希尔德布兰德依旧不死心，再次问道。 “不必了，我心中只有打算，还请你尽快帮我完成此事，将书信交给我。”威廉摇了摇头，依旧坚持到。 第634章 闻风而动 诺曼王国以及是一个横亘在欧罗巴的大过，他和他的拥有者威廉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被其他国家和诸侯关注着，这其中有他的盟友，有他的对手和敌人，也有好不想干的国家，但当威廉下令远征梅克伦堡和波美尼亚的时候，该地周边的国家几乎同时行动了起来。 距离梅克伦堡最近的丹麦国王斯温三世迅速行动起来，他集结起军队率先开往距离梅克伦堡公国附近的荷尔斯坦因，似乎想要乘着威廉远征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时候捡些便宜。 不过接下来丹麦的举动却有些令人费解了，他们在军队集结完毕并抵达荷尔斯坦因后，并没有立即对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宣战，而是打着说服故土的名义，对本属于荷尔斯坦因地界的吕贝克开战。 吕贝克此时是一个独立的伯国，他们依靠着努力平衡丹麦、神圣罗马帝国和梅克伦堡酋长之间的势力，以求在三者之间的夹缝中求得生存，但随着威廉对梅克伦堡的远征，这种力量对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得丹麦王国有机会趁机兵法吕贝克。 丹麦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点无论是谁都知道，他们的目的也很清晰，就是想趁着威廉和梅克伦堡酋长苦战的时候，从背后趁机突袭，好攫取领地和利益。 除了丹麦人之外，在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南部，萨克森公爵和勃兰登堡公爵也纷纷行动了起来。 萨克森公爵伯恩哈德二世常怀雄心壮志，对富庶而实力弱小的吕贝克也虎视眈眈，他见丹麦人开始对吕贝克用兵后，也顾不得其他，立即动员起领地里的骑士和军队，集结起来开往吕贝克。 这支军队的统率是伯恩哈德二世的长子继承人奥多夫.比隆格，此人虽说军事能力不强，当却有一干能征善战的贵族将领辅佐，加之人多始终，足以和丹麦人争夺吕贝克。 至于他们是否对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所统治的领地保佑野心，这一点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萨克森人对易北河以东的领地向来视为自家的禁脔，是他们的主要拓展方向。 历史上萨克森公国对易北河以东以北的领地开拓，早已持续了近一个世纪，汉堡就他们这些年来开拓的成果。 要说萨克森公国对易北河以北领地的开拓，功劳最大的还要数百年后的萨克森和巴伐利亚公爵，韦尔夫家族的“狮子”亨利。 公元1156年，“狮子”亨利作为萨克森公爵和德国统帅越过易北河占领了许多斯拉夫部落居住的地区，这个行为在当时看来是惊世骇俗的，但是却奠下了日后德意志帝国的领土基础，现在德国的领土有一大部分都是狮子亨利南征北战得来的。 公元1159年，“狮子”亨利又在占领的地区建立了很多著名的商业城市，其中最有名的是后来汉萨同盟的两大巨头之一吕贝克，另外慕尼黑这个海岸城市也是他建立起来的，此外他后来还建立了还建立了慕尼黑和不伦瑞克等重要商业城市，可以说“狮子”亨利不但是位伟大的征服者，也是为杰出的统治者。 狮子亨利的成就非常高，他作为德国的统帅和德国最具实力的王公诸侯，最大的成就就是越过了易北河，占领了许多斯拉夫部落居住的地区，这种举动如果从斯拉夫人的角度看，就是一些侵略行为，但是如果从德国人自己的角度看，这就是开疆拓土的英雄行为。 除了强大的萨克森公爵之外，另一个德意志诸侯，勃兰登堡公爵乌道能家族的萨洛-尤杜也开始集结军队。 不过貌似勃兰登堡公爵的目标并不是他北部的梅克伦堡，因为他很清楚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的军事天分是何等的超乎寻常，简直堪称战略天才，此外梅克伦堡部族的军事实力也极为强盛，其所能动员的兵力能达到三万人，激动兵力更有一万人以上。 故而勃兰登堡公爵宣战的目标是更弱一些的波美拉尼亚部落，该部落酋长垂垂老矣，仅能凭借和梅克伦堡部落的守望相助而存活至今，如今对方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救得了波美拉尼亚呢？ 除了丹麦、萨克森和勃兰登堡这三头秃鹫之外，在波美拉尼亚附近更蛰伏着一头强壮的雄狮，那便是强大的波兰王国。 曾经在二十年前，波美拉尼亚和梅克伦堡还是波兰公爵的领地，只是在十八年前发生了多神教暴动后，这片领地才从波兰人的手中丢失，故而波兰人此举可以称得上是收复故土。 波兰国王“重建者”卡齐米日雄心勃勃欲要收复故土，他派出了自己的长子继承人，被称为“无畏者”的大波兰公爵波列斯瓦夫领兵两万，誓师出征。 波兰人作为这几家争夺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地区最强大的势力，他们并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意图，而是明目张胆地打出了首府故土的旗号，一路上不断集结军队向但泽开去。 而作为这次战争的发起者，诺曼人的远征军此时已经从北海进入丹麦海域，途经西兰岛，即将抵达这支远征军的目的地吕根岛。 参与这次远征的军队相较于其他几次由威廉亲自主持的军队来说成分有些复杂，其中只有不到六千人是来自各自军团的常备军，由布尔夏德.冯.霍亨索伦说率领，其余的多是诺曼贵族们响应威廉的号召，自发组建起来的部队，其中有骑士、扈从、士兵、征召兵、雇佣兵、诺曼人冒险者等。 其中作为伦斯特公爵的梅菲斯特和格温内思公爵的奥尔伯特两兄弟拼尽全力，也拼凑出了大约五千余人的军队，跟随着远征军一同出击。 能拼凑出五千余人的军队，这对于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兄弟来说已经是他们能招募到士兵的极限了，毕竟以贫瘠的爱尔兰和威尔士，也最多只能供养其这么些军队。 吕根岛，这座位于德国东北部的波罗的海岛，德国东北部最大的岛屿，此时已经遥遥在望了，穿上的人们，无论是贵族还是士兵，无不是挥舞着兵器和帽子高声欢呼雀跃着。 第635章 登陆吕根岛 “前方就是吕根岛了吗？”罗伯特放下单筒望远镜，右手向前一指问。 “前面该是吕根岛周边的一些小岛，其中最大的一处是希登塞岛，它可以为我们的登陆充当掩护。”奥多也同样放下望远镜，指着前方最大的一处岛屿回答道。 “罗伯特，我有一个计策需要你的帮助来完成。”奥多开口说道。 “兄长，无论你有什么吩咐，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罗伯特摆着胸脯兴奋地说道。 “是这样，罗伯特，我需要你带着一支船队和部分士兵，往西骚扰罗斯托克和维斯玛、梅克伦堡一带，做出一副我军将要在罗斯托克大举登陆的态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而我则会率领剩余主力沿着吕根岛绕道，从它背后的加尔茨港登陆。 等我率领主力在吕根岛登陆完毕，你立即率领偏师在施特拉尔松德这座城市登陆，占领并固守这错城市，充当我军进军陆地的桥头堡。”奥多微微点了点头，吩咐两名侍从在船长室内摊开地图，右手拿着马鞭对准罗斯托克和吕根岛几处点了点说道。 施特拉尔松德是德国梅克伦堡-前波莫瑞州濒临东海的一座城市，离波兰边境不远，靠波罗的海，他的位置就像吕根岛的门户，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施特拉尔松德是一座繁华的贸易城市，其贸易中心的光辉时代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在获得城市自立权以后，它与波罗的海的其它城市，包括吕贝克、维斯玛和罗斯托克结等城是成立了强大的汉萨同盟。 施特拉尔松德的帆船远航俄国、斯堪的纳维亚和西欧，带来了法国的葡萄酒、挪威的鳕鱼和俄国的皮毛，这一场景就是当时该城市的真实写照。 虽说施特拉尔松德并没有迎来其最辉煌的时代，但此时波罗的海贸易中心的作用已经初步凸显，更因其作为吕根岛门户的作用，被威廉和奥多所看重。 “是，我的兄长，我这就领兵三千并一百艘战船出击！”罗伯特铿锵有力地说道。 “且慢，你此行任务重大，不可有失，仅靠三千兵力还不稳妥。我这里从北欧卫队中抽出一千人，再把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的一千八百人派给你，这样一来你拥有近六千士兵和三百余艘战船，我也可以放心一些。”奥多伸手拦住了欲要离去的罗伯特，郑重地说。 “兄长大人，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罗伯特有些不解，心中不由有些不满。 “我这是为你好，罗伯特，多一些士兵就能有更多的可能立下大功，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在诺曼王国中被人传唱吗？”奥多语重心长地说。 “兄长，那只要派给我一千北欧卫队即可，那德意志日耳曼人的小子（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就免了吧。”罗伯特点点头表示明白奥多的苦心，退让一步说道。 两人口中所说的北欧卫队是威廉在斯坦福桥战役中击败了丹麦国王斯温二世和挪威人之后，用俘虏的北欧维京人所组建的一支雇佣兵。 这支雇佣兵以强悍、剽略而闻名与世，在成立之初就随着威廉与神圣罗马的军队作战，后来转战英格兰、西班牙、苏格兰，立下了赫赫功勋。 经过几次扩充，北欧卫队已经从原来的两千来人扩充到现在的六千多人，整整一个小型军团。 奥多和罗伯特此次带领的北欧卫队由三千人，是部署在英格兰地区的北欧卫队托尔旅团，以持重斧和大盾破阵而闻名。 “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毕竟是这里的土著，在地形和语言方面可以为你提供便利。”奥多解释了一番，接着用不同拒绝的一起说：“这是命令，罗伯特！” “遵令，兄长。”罗伯特并没有忤逆兄长的想法，爽快答应道。 这支规模空前浩大的舰队拥有两万三千余名士兵和近千艘船只，他们隐藏在西兰岛和吕根岛之间的厄勒海峡之间，利用各处海岛隐藏自身的踪迹。 不久之后，一支由六千人和三百艘船只的一部偏师装作主力舰队的模样，浩浩荡荡地驶向罗斯托克城，而另一支有奥多所率领的主力舰队则在罗伯特的偏师出发之后，才从群岛之间现身而出，贴着吕根岛海岸缓缓前进。 吕根岛周边有的是可以隐藏舰队踪迹的隐蔽点，岛上有数不清的大小海湾，不是悬崖峭壁，就是平坦的沙滩，岛东北角的施图本卡尔默是一个林木茂密的无人地带，只要不驶向沿施特拉尔松德附近海峡，而是沿着着吕根岛外侧航行，根本不用担心被发现。 庞大的主力舰队在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引导下，一路绕过吕根岛北部的沙贝沙嘴和维托半岛，贴着东北部的窄海德沙嘴和雅斯蒙德半岛转向南下，途径南部的楚达尔半岛和门希古特半岛，不远处就是奥多的目的地加尔茨港。 加尔茨港作为波罗地海贸易航线的停靠港口之一，其港口基础设施虽说不像施特拉尔松德完备，但也远好于那些荒芜的渔村，至少有几条建在河口处的栈桥可供停靠船只。 在加尔茨港，无论是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还是往返停靠的贸易船只，都没有意识到诺曼舰队的靠近，当他们发觉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诺曼主力舰队中有三艘大型新式炮舰为登陆提供火力掩护，还有十二艘小船装大炮的蚊子船提供火力支援，其余旧式柯克船、维京长船等船只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向加尔茨港。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如雷鸣般的巨响响起，一颗颗打磨光滑的石质弹丸从炮口中飞射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目标。 才来得及进入港口要塞，准备坚守的当地士兵看着由远及近的炮弹，看着它看似缓慢接近的模样，似乎想抬起手将其借助，结果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颗颗石弹如上帝降下的雷电一般，迅捷有力地摧毁了仅有的港口小要塞上层建筑。 仅仅经过两轮炮击的功夫，加尔茨港的防御设施已经一片狼藉，早已失去了防御的功能，要塞内的守军也早已被垮塌的城楼碾成肉泥，剩下的纷纷丧胆溃逃。 诺曼人在没有遇到丝毫抵抗的情况下登陆并占领了加尔茨港，开始装卸舰队船只上的士兵和作战物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珍贵的战马，那是诺曼骑士们驰骋疆场的依仗。 第636章 罗伯特的狂风 兵力优势给诺曼人带来的帮助实在是太大，特别是在绕过敌军重点布防的吕根岛贝尔根宝和外岛希登塞岛要塞之后，诺曼人遵照奥多的命令分兵三路席卷吕根岛。 说实在的，梅克伦堡的康益拓酋长手头上的兵力看着不少，征召部落里的大部分成年男丁足以组建出一支一万两千人的部队，但若是摊开来用来防御各个城镇城堡的话，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康益拓酋长也知道这一点，故而他只在沿海的维斯马-梅克伦堡屯驻重兵，并在罗斯托克和吕根岛的贝尔根重点布防，一旦沿海地方遭到诺曼人的突袭，便可释放狼烟并排除快船示警，驻守在该地呃驻军也可以依靠着坚固的城堡拖延诺曼人的行动。 本来依照康益拓的计划，诺曼人恐怕在他们登陆的时候就会被当地的守军发现行踪，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诺曼人竟然会派出一路偏师袭击沿海各处充当疑兵，而真正的主力却绕过吕根岛重点布防的城堡在其后方登陆。 此时，梅克伦堡部落和康益拓酋长的视线都被罗伯特所率领的六千名士兵和三百艘船只所吸引，这支舰队在厄勒海峡与奥多的主力舰队分开后，便大张旗鼓地朝着梅克伦堡部落所控制的最大城市罗斯托克进发。 罗斯托克是后来汉萨联盟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它位于德国北部瓦尔诺河河口位置，后世人口接近二十万，是梅克伦堡-前波莫瑞州最大的城市。 公元600年左右，先是有斯拉夫部落在瓦尔诺河下游定居并建立了据点，之后是文德人，统治梅克伦堡的家族正是出自文德人中的阿波德利特一系。 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此时罗斯托克很快发展为梅克伦堡实际的核心城市，和梅克伦堡一并成为梅克伦堡部落的两个统治核心。 然而相对于防御设施完备，拥有坚固城堡的梅克伦堡，罗斯托克是个防御能力极为薄弱的港口城市，唯一可以给它提供保护的只有斯拉夫人建立的王侯城堡罗斯托克。 罗斯托克城堡是一座土木结构的城堡，它位于瓦尔诺河口位置，但却无力保护不远处的港区城市。 罗伯特带着船队在罗斯托克港口登陆，随即率军击溃了从罗斯托克城堡中出来迎击的一部守军，接着在罗斯托克城大肆劫掠。 罗斯托克城堡内的守军被诺曼人击败后早已丧胆，眼睁睁看着诺曼人在港区城市中劫掠而无能为力，好在他们还知道用狼烟示警并派出快船向康益拓酋长求援。 “罗伯特大人，接下来要进攻城堡吗？这座城堡已经摇摇欲坠，只要我们的勇士再加把劲，它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一名身披皮裘，散着金色发辫的北欧人首领来到罗伯特面前，恭敬地欠身问道。 “埃里克，我们的目的是骚扰沿海城镇，吸引康益拓酋长和梅克伦堡部落的注意力，在一座城堡下空耗兵力和时间并不值得。”罗伯特微微摇了摇头，拒绝了北欧卫队首领埃里克.卑尔根的建议，他知道这些来自挪威和丹麦的北欧维京人给威廉效力，图的不过是丰厚的佣金和战利品罢了，埃里克来这里询问攻城事宜，定是看上了罗斯托克城堡里的财富。 “那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儿？”埃里克迫不及待地问。 罗伯特是威廉的亲兄弟，埃里克知道这一点，故而他不敢违背罗伯特的想法，既然不让他进攻罗斯托克城堡，那就快些向其他城镇进攻，好多劫掠一些财富。 “这次我们收获不错吧，埃里克。”罗伯特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这罗斯托克可真富庶，只是在港区和城市里粗粗劫掠了一番，我们就找出了两万枚各式金币，其余金银、香料等珍贵货物也有不少，大多是从罗斯托克港口里来不及逃窜的货船里搜出来的。”埃里克闻言眨了眨嘴巴，面带兴奋地回答。 “身为梅克伦堡的第二大城市罗斯托克就拥有如此之多的财富，那想必梅克伦堡外的维斯马城中的财富想必会更多，攻击维斯马城想必更能吸引康益拓酋长的注意力。”罗伯特凯凯而谈，道出了他早已制定好的计划。 “罗伯特大人，我这就叫勇士们准备。”埃里克首领摩拳擦掌，兴奋的说道，接着转身离去。 埃里克首领离去后，紧接着格温内思公爵奥尔伯特来到罗伯特的跟前开口说：“罗伯特，依照计划奥多大人此时应该已经在吕根岛登陆，我们应北上施特拉尔松城，攻占这座接吕根岛和陆地交通要道的重要城市！” “北上攻打施特拉尔松城？”罗伯特反问一句，接着断然拒接道：“不，我军接下来要南下进攻维斯马，骚扰梅克伦堡，最大程度地吸引康益拓酋长的注意力，为兄长攻占吕根岛全境争取时间。 不知贵为格温内思公爵的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奥尔伯特虽贵为格温内思公爵，但罗伯特却不怵他，现在他才是这支军队的统率，他定下的计策不容反驳。 “没，我什么意见，只是来提醒你一句，别在其他城镇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不需要你来提醒，奥尔伯特.冯.霍亨索伦。”罗伯特微微皱眉，直视奥尔伯特。 奥尔伯特和罗伯特虽有些口角和争吵，但他还是很识得大体，并未在自信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捣乱。 罗伯特依旧执行者他的计划，带兵离开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罗斯托克城，乘船沿着海岸一路袭击各个城市，宁哈根、博尔格伦、屈隆斯博恩、雷里克等沿海城镇和聚居点纷纷遭到诺曼人舰队的毁灭，无不化为废墟，这迫使梅克伦堡的康益拓酋长为了歼灭这支诺曼人舰队而离开了他的梅克伦城堡。 诺曼人舰队时而化为数支分队，在海岸城镇四处劫掠，时而汇聚为一支庞大的舰队，集中攻打那些防御能力较强的城镇，譬如罗伯特早已瞄准的目标维斯马城。 第637章 决战上 罗斯托克城发生的一切再次在波罗的海维斯马湾南岸、德国北部港市维斯马城上演。 维斯马城虽说在后世是德国最大的货运港和重要的渔港，1266年更加入“汉萨同盟”，但此时它的防御能力依旧极为薄弱，罗伯特带着他麾下的诺曼人士兵和北欧卫队击溃了守军后便占领此城。 城中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火焰和鲜血，到处都是四处奔逃的民众，以及狂笑的北欧维京人和诺曼人，他们将维斯马城劫掠一番后再次将此城焚烧为废墟。 “该北上施特拉尔松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是康益拓酋长的激烈报复。”罗伯特站在一处城墙上，望着化为一片废墟的维斯马城，不由喃喃自语道。 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诺曼人在梅克伦堡沿海城市所做下的罪行，定会激怒这位骄傲的梅克伦堡酋长康益拓，恐怕解下来他们要面对就是康益拓酋长和他的部落士兵的疯狂进攻了。 “埃里克.卑尔根首领，奥尔伯特.冯.霍亨索伦公爵，伦道夫.德.盖尔提督，想必康益拓的军队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我们当速速离开维斯马，北上施特拉尔松城，占据这座吕根岛和陆地的交通要道。 我接到兄长奥多的信件，他的主力部队已经彻底清除了梅克伦堡部落的驻军，彻底占领了吕根岛，目前正往南朝施特拉尔松城进发，我们也应当加入其中，尽快在扩大吕根岛对岸的陆地所占领的地盘。”一个小型军议上，罗伯特大声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附议！” “附议！” “我附议！” 三人纷纷举手附议，他们也都赞同罗伯特的观点，不愿再接着冒险。 几人计议已定，便立即点起兵马撤离维斯马城，乘船沿着海岸朝北方的施特拉尔松城进法。 扑了个空的康益拓酋长见自家门口的维斯马城被诺曼人烧成一片废墟，果真勃然大怒，又得知诺曼人全占吕根岛的消息后，哪里还不知道这支诺曼人部队不过是对方的一支偏师，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占据吕根岛作为接下来进军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前进基地。 盛怒之下，康益拓酋长也顾不得西方和北部对他虎视眈眈的丹麦人和萨克森人，放弃驻守梅克伦城堡的打算，尽起一万大军北上吕根岛。 一路上，康益拓酋长又汇集各地部落的勇士，加上各地部落勇士来投，手中的兵力又增加了三四千人，这让他心中的信心增加不少。 梅克伦堡距离施特拉尔松城有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即便康益拓酋长不断催促，依旧需要花费超过五天的时间，而此时施特拉尔松城已经被奥多和罗伯特所率领的两万大军给团团围住。 两万兵力不可能在一个方向上展开，其中路主力诺曼常备军五千余人由奥多亲自率领，从施特拉尔松德对岸的吕根岛阿尔特费尔出发，朝港区登陆，左路军是罗伯特率领的北欧卫队、诺曼雇佣兵和冒险者，他们占领者施特拉尔松北部的小镇克拉梅罗夫，而后向施特拉尔松城缓缓毕竟。 最后一路是霍亨索伦两兄弟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所率领的五千人，他们也是从阿尔特费尔出发，目标却是紧邻着施特拉尔松港的登霍尔姆岛。 登霍尔姆岛乃是整个施特拉尔松城防御的两个支点之一，上面建筑了较为坚固的土木结构要塞，与不远处的施特拉尔松城遥相呼应，要想攻克施特拉尔松城，非得攻陷登霍尔姆岛城堡不可。 好在诺曼人兵力充裕，而施特拉尔松城即便征召了整个城市和周边得到青壮，也只有不到六千人，而且还要分兵防守登霍尔姆岛，面对多达两万人的诺曼大军，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照理说，诺曼人拥有着兵力优势，他们完全可以慢慢包围城市，等待他们弹尽粮绝，但奥多和罗伯特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康益拓酋长正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北上找他们决战，他们可不敢在决战的时候留下施特拉尔松这座城市威胁他们的侧后，非得在康益拓酋长抵达之前攻陷这座城市不可。 可供他们攻城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天，为了快速攻克此城，奥多命令舰队提督伦道夫.德.盖尔提督率领仅有的几艘炮舰轮番轰击城墙，试图在城墙上打开一处缺口。 城中的守军早已听闻诺曼人掌握了一种可以发射黑色闪电的可怕武器，他们本以为是谣传，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种发射黑色闪电的武器竟是这样的可怕。 一颗颗球形弹丸带着呼啸着不断砸在城墙上，本是土木结构的城墙根本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炮击，当天下午就有一段城墙在火炮的轰击下垮塌了。 城墙垮塌的巨响便是冲锋的信号，早已得到命令的诺曼人在奥多和罗伯特的率领下，便如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入施特拉尔松城中，到了黄昏，施特拉尔松便彻底沦陷。 施特拉尔松城外，由霍恒索伦兄弟负责的登霍尔姆岛城堡，此时也有了结果。 虽说他们的军队并没有获得多少火炮支援，但凭借着优秀的土工作业和几驾巨大的配重抛石机，他们也顺利轰开城墙，占领了整座登霍尔姆岛。 “兄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该南下迎击康益拓酋长的军队，还是固守在施特拉尔松城？”罗伯特来到奥多的身边，开口问道。 “我们对梅克伦堡内陆地区的地形并不熟悉，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固守施特拉尔松城，并以施特拉尔松城为中心，在两翼建造防御工事和坚固的阵地，在这里我们有火炮和舰队作为掩护，这会给我们增加不少胜算。 奥多，你负责带人修缮和加固城墙，待会儿我还要让伦道夫提督分出一些舰炮，放在城头的跑位上作为守城武器。”奥多看向城外的茫茫平原，开口说道。 作为兄长的奥多不像他的弟弟罗伯特那样有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他的性格更加内敛和稳重。 “是，兄长。”罗伯特随即表示收到命令，转身离开。 “休，随我去检查城防。”奥多吩咐对着身旁的骑士吩咐一声，随即在骑士休的护卫下开始在城中检查城防。 第638章 决战前 施特拉尔松城附近，乃至整个梅克伦堡地区多时湖泊和沼泽，他们诺曼人不熟悉当地的地形气候，很容易被沼泽困住，更可能被熟悉地形的康益拓酋长和他的斯拉夫人军队伏击。 在占领了吕根岛这个孤悬陆地的岛屿作为后勤军事基地后，奥多完全可以带着军队步步为营，逐步占领梅克伦堡公国。 当然，倒不是说奥多不知道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这片土地到底被多少饿狼垂涎着，但他认为最首要的事项还是保存兵力，减少伤亡，这也是威廉临行前反复交代的，至于能占领多少领地，威廉道还真不在意。 在击败了挪威和丹麦之后，诺曼王国的海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北海和波罗的海海权，这里的贸易和军事利益都被诺曼人所占有，有了这样优势的前提下，难道还需要担心占领不了领地吗？ 即便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土地被丹麦、萨克森、勃兰登堡和波兰等过占领了部分，但等诺曼人腾出手来，利用海军上的优势袭击对方，到时候为了应对诺曼人的侵袭而疲于奔命的他们最终也只能交出先前占领的领地。 “梅菲斯特大人，伦道夫大人，可否随我一同巡视城堡？”奥多巡视城墙是遇见了梅菲斯特公爵和伦道夫伯爵提督来两人，顺势向他们发出了邀请。 “欣然愿往。”两人点头应是，开口道。 三人在骑士休和十名卫兵的护卫下在城墙上巡视着，在一段女墙便，奥多停了下来对身旁的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人说：“这座城市的城墙竟然没有挖掘护城河，若是对方来攻，他们可以直接进攻城墙，在下面架设攻城器械。” “奥多大人，城墙外地势平坦，没有遮蔽物，我们站在城墙上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是否有敌军来袭，等他们抵达城墙下的时候，我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奥尔伯特伸出右手对城墙外比划了一下，对奥多解释道。 “我先前带着骑兵巡视过四周，实际上城墙外也并不是没有防护，距此一公里之外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型湖泊，湖泊之外还有些小片森林，若能在此地安排一支轻兵，应当能及时发现敌军的踪迹，并能对他们的行军速度阻挡一二。”伦道夫伯爵提督也开口说道。 “你们二人的建议很有作用，待会儿我便名人下去准备。”奥多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们先下去巡视城堡，这是我们固守施特拉尔松城的据点。” 两人点头应是，跟着奥多下了城墙。 三人一行来到水井旁，对着守卫在此处的卫兵询问道：“这里水源充足吗？” “大人，城中共有六口水井，城外也有水源流经城区，足以保证我军用水需求。”卫兵提着水桶，有些激动地说，不时有些磕磕绊绊。 奥多微笑地微微点头，伸出手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凑近闻了闻，尝了尝，笑着开口道：“不错，没有异味，是活水。” “无比要严守水源，不能让珍贵的水源被污染，这是我们守住施特拉尔松城的关键。”临走前奥多嘱咐负责此处的小军官道。 三人一行在卫兵的护卫下又上了城门楼，这里必将是遭受进攻最猛烈的地方，故而这里的防守是否完备是此次守城的关键所在。 “大人。”负责城门楼的军官向奥多一行人躬身行礼。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要收好城门楼。”奥多一边走一边嘱咐了句，说道：“给我打开城门！” “是大人！”那名军官立即领命，带着手下的士兵转动连接着铁闸门绳索的轮盘，另有一波人万城门楼下负责打开另一道城门。 施特拉尔松城的城门倒是很坚固，有两道，一道是用城门楼上的卫兵所控制的可升降铁质闸门，一旦放下，便不能轻易破坏，而另一道则是位于铁闸门之后的木质大门，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大人，这两道城门一旦关闭，敌人就攻不进来。” “嗯，你等务必严守岗位，不得懈怠！” “是，大人。” 三人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巡视完前后两道城门、四周的城墙和高耸的塔楼，确认原先在攻城时被破坏的城墙被修复之后，这才安心离开。 紧接着，奥多有召开了临时军议，负责分配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诸位大人们，接下来我们将面对来自梅克伦堡的斯拉夫人，他们野蛮而勇敢，不可轻视。” 奥多才开了个头，提醒众人不要轻敌大意，结果话还没说完，下面人就叫嚷了起来。 “奥多大人，我诺曼人的勇武难道就比斯拉夫蛮子差吗？我看也别守什么城池好了，直接出城决一死战，我们定能击溃敌军。” 堂下发言的是一名诺曼人男爵，他的领地位于穷山恶水的爱尔兰，常年和桀骜不驯的维京人移民作战，故而对这些斯拉夫人保佑轻视之心。 “既然这位男爵要求出战，我答应你便是。”奥多并未生气，反倒应允了他的请求，紧接着开始分配起了作战任务：“诸位大人，施特拉尔松城只是我们防御体系的一个核心据点，我们还将在城市的两侧和前方设立阵地，以城市为核心展开。 其中左翼阵地将交给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位，你们将领兵五千，负责驻守此地。” “遵命，奥多大人。”两人站起身，欠身应道。 “伦道夫提督，你负责施特拉尔松城外的右翼阵地，那里靠近沿海，正好方便得到舰队火力的支援。”奥多看向伦道夫.德.盖尔伯爵，下达了他的作战命令。 “是。” “罗伯特，你负责施特拉尔松城外围的防守，作为阻击敌军的先头部队，带着两千人迟滞敌军的进军速度。” “知道了，兄长。”奥多兴奋的应声道。 “坎伯兰的布尔夏德.冯.霍亨洛伦伯爵，你是我诺曼人主力的指挥官，我命你驻守施特拉尔松城。”奥多看向另一位霍亨索伦，这位新来的日耳曼贵族不知为何被威廉看重，被册封为诺森伯兰公国北部的坎伯兰郡伯爵，着实令人艳羡。 “遵命，奥多大人。”布尔夏德态度很是谦卑，因为威廉的看重，反倒使他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在此之前他虽有伯爵的头衔，但说实话也不过是个城主罢了，领地还没有一个男爵大，而现在他却获得了整个坎伯兰郡，着实令人受宠若惊。 第639章 决战中 康益拓，这个梅克伦堡的统治者，斯拉夫部落的酋长终于在五年之后抵达了施特拉尔松城之下。 站在高处，奥多能用望远镜很清楚地看见康益拓的容貌，金色的须发和络腮胡，年轻又不失威严的面庞，身穿皮革铠甲，内衬链甲，身后披着华丽大氅，骑在战马上很是英武不凡，见到康益拓的英姿，奥多不由感慨一声：“此人不可小视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斯拉夫满足士兵手持战斧和圆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即便是先前叫嚣着要出城决战的诺曼人男爵也不由地闭上嘴巴，手中紧紧的捏住剑柄，显然他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也有些紧张。 “接下来是要打造攻城器械，组装抛石机吗？”奥多看到对方军队中正紧锣密鼓地组装着一些器械，似乎要对施特拉尔松城发起强攻。 “发射信号弹，命令罗伯特带着骑兵袭击地方侧后，无比捣毁他们的攻城器械。”奥都对身旁的传令兵命令道。 “是。”传兵接令后，一道尖啸声响起，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火箭身上空中，炸开了一朵橘黄色的烟花，同时城墙上摇动着一红一黄两面幸好旗，对着城外的罗伯特所部发信号。 罗伯特所部是奥多部署在城外的机动部队，多是军中宝贵的骑兵部队，共有一千人上下。 他们早就遵照罗伯特的吩咐，在不远处的一片丛林中埋伏起来，当他们听到火箭的炸裂声，顿时行动了起来，在罗伯特的率领下从林中奔驰而出，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敌军的侧后。 罗伯特和他的诺曼骑兵突然出现在斯拉夫人军队的身后，这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而位于阵前的康益拓酋长根去本来不及调遣援军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伯特和他的诺曼骑兵在军阵后方肆虐着。 最令他心痛的是，好不容易募集起来的宝贝工匠们被突如后阵的诺曼骑兵给屠戮一空，连带着组装到一般的攻城器械也大部分被诺曼骑兵焚毁。 等康益拓好不容易组织军队将诺曼骑兵驱逐之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后阵营地，他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险些要当众吐血。 要不是他的军队中多时步兵，骑兵也只是身穿皮革铠甲或是轻便链甲，适量既少，又抵不过诺曼骑兵，哪里会让这些卑鄙的偷袭着侥幸得手？ 康益拓酋长搜遍了整个后阵营地，只找到了两架还算完好的抛石机和三十来名躲在辎重车辆后面瑟瑟发抖的工匠奴隶。 “明他们再度制造攻城器械，至少也要制造出可以登城的云梯，所有士兵也要一同协助！”不得已，康益拓酋长下达了制造云梯的命令。 这次康益拓有了血一般的教训之后，不再把工匠布置在后阵，而是用大量的军队时刻保护着他们。 不过险些丧命于诺曼铁骑的屠刀之下的奴隶工匠们无论斯拉夫人怎么抽打，也不愿再为他们制造工程器械。 无奈之下，康益拓只能向他们许诺此战后奴隶工匠将得到只有，并获得财富，这才让这些工匠们克服恐惧，开始制造云梯。 斯拉夫人的军阵外，罗伯特不时带着诺曼铁骑在四周游掖，有时瞅准空档对准薄弱部位进行突袭，或是用投降和弓箭骚扰敌军。 康益拓不胜其扰，只得派出他手中仅有的骑兵驱赶诺曼骑士，却不料被早有准备的诺曼骑兵一口吃到，这些斯拉夫骑兵大部被歼灭，仅有少量骑手侥幸逃回了军阵中。 这些骑手带回来的不只是失败的消息，还有对诺曼骑兵的恐惧，这些恐惧就像梦魇一般，在军中弥漫开来。 康益拓酋长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防止军中士气奔溃，他处斩了那些扰乱军心的溃兵骑手，随后命令全军全力攻城。 此时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对付拥有骑兵优势、水上优势的诺曼人，最好的办法还是速战速决，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对诺曼人越有利。 更何况康益拓酋长的身后还有两头饿狼——丹麦人和萨克森人，这些敌人也不得不防，必须尽快击溃对手，回军防御这两个敌人。 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在康益拓酋长的命令下，斯拉夫人抬着数十架云梯，咆哮着冲向了数百米开外的城墙。 城墙上，奥多和布尔夏德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却显得从容不迫，尽管他们手中只有六千多人用来防守施特拉尔松城。 “传令各咆位，发射石弹！”奥多高声命令道。 随着奥多一声令下，一架架早已填装好的配重抛石机开始踏射，高高翘起的配重忽然垂下，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之下，磨盘大的石弹被炮梢带动着抛射而出。 在城外斯拉夫人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有奥多早已布置好的标记，这支用来校准抛石机射程的，在这些标记的辅助下，抛石机抛射出的石弹准确无误的砸入密集的人群当中，顿时滚出十多条血肉胡同。 仅仅是议论齐射，诺曼人的投石机就给冲锋来的斯拉夫人士兵带来了数百人的死伤，给他们带来的士气打击则更大。 “小型抛石机准备，火炮填装散弹。”奥多见大部分斯拉夫人士兵依旧顽强地接近城墙，只得拿出第二道火力。 和其他国家的派抛石车不同，他们的小型抛石机是诺曼皇家军工厂专门改进过的，不但以后五杆砲梢，一次能发射五颗篮球大的石弹，填装更是及其方便，射速极快，被诺曼人亲切的称作是“五杆砲”。 至于那些火炮则是从海军炮舰上拆卸下来的小型火炮，这些小型火炮填装散弹或是铁屑碎石，用来打击接近城墙的敌军，给敌人造成成片的杀伤。 那么为何不安装重型舰炮，那是因为施特拉尔松的城墙大多是土木结构的，根本承受不住重型舰炮的后坐力。 不过光光是五杆砲和小型火炮所组成的火力网，也足以让这些试图攀城的斯拉夫人喝一壶的。 第640章 火焰 “是攻城冲车！” 站在瞭望塔上的哨兵望见人群中退出的攻城冲车，当即高声叫了起来。 奥多闻言朝哨兵所指引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距离城墙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上，一辆顶部蒙着湿漉漉的牛皮，拥有四队轮子的攻城冲车正在敌方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城门靠近。 也亏得他们费尽心思掩藏住这辆攻城冲车的行踪，这可算是对方唯一能攻破施特拉尔松城的希望了，故而在这辆攻城冲车的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的士兵，有着这些士兵的保护，诺曼人想要故技重施，利用骑兵突袭破坏攻城冲车是不可能的了。 此外，在攻城冲车的周围还有着许许多多扛着云梯的士兵，他们比攻城冲车行进速度更快，没过多久就接近城墙的百米之外。 “长弓手，弩兵！防箭！防箭！” “投石车，床弩，快快射击！” “火炮准备，霰弹射击！” 城墙上不断传出一声声命令声，诺曼士兵们遵照着命令有条不紊地开始用箭矢、石弹、弩箭和霰弹对接近城墙的敌军开始饱和式的打击。 诺曼人的远程火力极有层次，最远的是架设在城内的配重投石机，他们依旧在向敌军后阵抛射石弹，其次是五杆砲和长弓手，他们的射程达到两百码到三百码之间，对准敌军人数最多的中部投射弹药，杀伤了大量的敌军。 接着对他们进行射击的是弩手和火炮手们，弩手们架着大弩，对准那些看上去勇敢精悍的士兵集火射击，只要打掉这些敌人的勇士，就能将敌军的冲锋瓦解一半。 随后当对方接近城墙之时，七八门早已填装好的火炮发射了散弹。 随着“咚咚咚”的一连串巨响传来，城墙上的火炮口冒出耀眼的光芒，无数铁屑、铁片、碎石等呈一道道花状的扇形射向敌军。 刹那间，数百上千名试图接近城墙的斯拉夫人士兵被成片的霰弹破片命中，一大片一大片地扑到在地，发出一阵阵渗人的惨叫声。 这些斯拉夫人被火炮的霰弹命中后，皆是惨不忍睹，残肢遍地，到处是捂住伤口哀嚎的士兵。 斯拉夫人顿时被这地狱般的景象给吓住了，迟疑着不敢继续前进，不过在他们的身后是穷凶极恶的贵族骑手，他们高举着刀刃逼迫着他们继续进攻。 驻守在施特拉尔松城内的士兵毕竟只有六千来人，而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敌军却有一万四五千人上下，还有数量更多的炮灰奴隶，光靠城中的守军能是阻挡不了他们的靠近。 “大人，他们要架设云梯了，攻城冲车也快抵达城门下。”一名骑士来到奥多的面前汇报道。 “通知士兵，准备火油，一旦敌军的云梯靠在城墙上，立即对准云梯浇下火油，烧个干净，对付攻城冲车也是一样。 诸君，请务必严守城墙，等他们疲惫之后，马上就能组织起反击，将他们彻底歼灭在这！”奥多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对身边的贵族和士兵们加油鼓劲，发表着提振士气的发言。 随着奥多命令传达到位，城墙上的士兵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后方的士兵将火油搬上城墙，一桶一桶地分发到士兵们的手中。 这种火油早已在城内熬制加热许久，搬上来后，依旧是滚烫无比，一旦这些火油迎头教下，下方的士兵定然死伤惨重，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敌人的云梯靠上来了！”一名年轻的士兵右手指着那架率先靠上城墙的云梯高声叫道。 “不要慌张，拿着木叉将云梯推回去，快浇火油！”城墙上的诺曼骑士们表现地非常沉稳，他们不断呼喝着下达各项命令。 “是。” 此时诺曼骑士们已经成了所有士兵的主心骨，士兵们看着英勇无畏的诺曼骑士，心中也有了底气。 “一二三，浇火油！” 随着哗啦一声，一大桶火油在两个士兵的搬运下对准沿着云梯攀爬上来的士兵迎头教下。 灼热粘稠的火油浇在敌军士兵的身上，无论他们身上穿着多么厚实的盔甲和皮裘，火油就像跗骨之蛆一般，从各处缝隙中灼烧皮肤。 无数攀爬云梯的士兵惨叫着从十多米高的云梯上跌落地面，有的片刻后就没有了声息，这还算幸运的，但更多的则是被火油灼烧地痛苦难当，好似置身于火狱一般。 “掷火把！” 在诺曼骑士的命令下，一把把燃烧着的火把被士兵们投掷下去。 当火焰遇到了依然的火油，瞬间火苗窜起，沿着云梯上附着的火油蔓延道城墙下的地面上，许多来不及逃离的士兵惨叫着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 这样的一幕在城墙的各处不断上演着，无数斯拉夫人士兵被火焰吞噬，还未登上城墙就失去了珍贵的生命。 在城门下，抵达此处的攻城冲车情况要好一些，斯拉夫人对这辆攻城冲车做过了防火处理，不但一层层地往顶部和四周蒙着厚实的湿牛皮，这些牛皮中全都是水分，即便面对燃烧的火油也能抵挡一二。 “砍断绳索，放下滑车和巨石！”奥多见火油短时间内不奏效，顿时对着城门楼里的士兵命令道。 “是。” 接到奥多的命令后，城门楼上的士兵挥剑砍断了拴着巨石和滑车的绳索，顿时悬挂在高处的巨大石块和滑车对准城门楼下的攻城冲车和敌人们狠狠地砸下。 悬挂在城门楼上的石块足有千斤之重，数量更有三块之多，它们在重力的牵引下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砸向冲车的顶棚。 随着三声巨响，被三块巨石砸中的攻城冲车顿时遭受不住，瞬间垮塌了下来，而里面的士兵则被巨石活活压成了肉泥。 敌军的攻势被瓦解，败像已显，即便有个别敌人登上城墙也会被诺曼士兵瞬间击退，此时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发射信号火箭，挥舞信号旗帜，通知部署在城池两翼的霍亨索伦兄弟和伦道夫提督对准敌军发起进攻，我要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奥多对着身边的骑士朗声命令道。 看，他们接见城墙了” 第641章 追逐 “全军听令，反击开始！” 奥多右手高举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向城内的贵族将领和士兵传达着他的命令。 “反击，反击！” “我军必胜，杀！” 诺曼人勇士高声喊着口号，在城墙上射手的掩护下，不顾还未散去的火焰，从城门口中冲杀而出。 于此同时，无论是布置在施特拉尔松城左翼的霍亨索伦兄弟，还是布置在右翼的伦道夫提督，以及在外围游掖的罗伯特所率领多达诺曼骑兵，此时在收到信号之后，都不顾一切地开始对康益拓酋长的斯拉夫人大军发起进攻。 几乎是在攻城受挫的同时，康益拓酋长的斯拉夫人大军受到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正面是从城中冲杀出来的精锐诺曼重步兵，在城墙上射手的掩护下对溃败的斯拉夫人前锋肆意冲杀。 而在左翼、右翼和侧后，他们法诀自己已经被无数诺曼人士兵给包围了，四周望去，到处都是诺曼人军队的喊杀声，锃亮而密集的兵刃指向自己，令人感到无限的恐惧。 “逃啊！我们彻底失败了，再不逃就没命了！”先前气势嚣张的斯拉夫人士兵此时却无不争先恐后地尖叫着逃窜着。 局势已经不可挽回，被数量更多的诺曼士兵包夹，即便是军神在世，也不能刻挽回败局。 “康益拓大人，请您随我们撤退，不然要是晚了，就会被这群败兵绊住手脚。”一名贵族打扮的斯拉夫人此刻正焦急地向康益拓酋长劝说道。 “是啊，康益拓大人，那些卑贱的普通士兵我们可以回去之后再征召，但必须保住我们全体贵族和骑士的性命，不然就全完了。”另一名贵族也跟着劝说起来。 康益拓酋长看着不奔溃的士兵，心中在不断滴血，这可都是他手上的实力啊，这一场仗下来不但一无所获，更折损了手里大部分军队，这样一来他可就压制不了部族内部的氏族了。 不过贵族们说的话也有道理，此时的情形向挽回败局，要保住军队已经不太可能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带着贵族和部分精锐先行撤退，转进到后方安全地带，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再战之力，否则若是被诺曼人俘虏的话，还不知道这些基督徒会怎样对待他们呢。 “撤退。”康益拓狠下心肠，最终打下了撤退的命令：“撤退！全军撤退！” “骑士们，护卫康益拓大人转进梅克伦堡！”方才那名首先提议撤退的贵族兴奋地跟着发号施令道。 康益拓和斯拉夫贵族们行动极为迅捷，他们早在开战的时候就处在自家军队的后方便利位置，此时在撤退的时候更是方便，无需和溃军纠缠，只需策马便能离开这里。 此时，这数量多达上万的溃军此时也成了康益拓酋长和斯拉夫贵族们的挡箭牌，诺曼人想要追击他们，至少也要先击溃这群斯拉夫人溃军再说。 “是康益拓，是康益拓酋长和他手下打的斯拉夫贵族！”一名诺曼骑士兴奋地来到罗伯特的身边，右手指着康益拓等人逃窜的方向说道。 “果然是他们，全军放弃这些敌军步兵，随我一同追击康益拓酋长，无比将他们全都一网擒获。”罗伯特用望远镜确认了之后，随即将其收起，挥手朗声命令道。 “是，罗伯特大人。”诺曼骑士们纷纷高举着兵器，一边欢呼这边应和道。 “随我杀！”罗伯特右手高举宽刃长剑，一马当先追击而去。 “杀！杀！”罗伯特身后的诺曼骑士们反应和不慢，迅速跟在他的身后，在策马奔驰中组织起了追击阵型。 诺曼人的战马是威廉投入巨资，从阿拉伯和伊比利亚引入的马种精心培育出来的，特别是安达卢西亚大马，这种战马令诺曼战马无论在速度还是在耐力上，都比同时代的其他战马要高出一大截。 具体反映在战斗力上，就是诺曼骑士往往能以劣势的兵力冲垮其自身数量数倍的骑兵，或更多的步兵，诺曼大马带给诺曼骑士们的速度和冲刺能力是无与伦比的。 在矫健的诺曼大马的帮助下，上千名诺曼骑士很快就追上了前方套餐的康益拓酋长和斯拉夫人贵族骑士。 应付追击战，诺曼人很有一套办法，他们并不会一个劲地往前追击，而是将骑兵分作两部甚至更多，然后其中一部在敌人四周不断骚扰，而其余几部骑兵则以匀速满满跟上。 等那一部负责骚扰的骑兵累了，就换另一部骑兵上去接替他们的工作，如此循环往复，日夜不停地对敌军进行骚扰和射击。 而身为被追击的一方，康益拓酋长和他的斯拉夫贵族骑士们则需要提心吊胆地时刻应付可能出现的敌人，时刻紧绷着神经，很容易让人疲劳。 最终，在这场追逐战中，诺曼人至少能保存着三分之二的完好战斗力，而作为被追击方的康益拓酋长则疲惫不堪，他手下的军队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英勇无畏的诺曼骑士们，我们一路从施特拉尔松追逐他们一直到现在，敌人已经精疲力尽，而我们依旧保留着体力，战斗意志旺盛。 现在正是我们收获战果的时候，对面是梅克伦堡部落的酋长康益拓和各氏族头人贵族，只要将他们擒获，不论生死，都是一场大功。 等战争结束后，英明的威廉陛下定会赐下肥沃的封地地产和荣耀的贵族头衔，这些都是属于我们的，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天赐良机！”罗伯特高举着长剑，在诺曼骑士们面前不断奔驰着，朗声演说着。 在罗伯特的鼓舞下，诺曼骑士们不时发出欢呼声，座下战马奔驰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快些，在快些，诺曼人要追上来了！”康益拓酋长此时也顾不得保持英明威武的形象，手中的马鞭不断抽打这战马的臀部，高声呵斥着。 “别想逃，看招！”罗伯特率先追上了康益拓酋长，此时他距离康益拓只有一二十米的距离，几乎触手可及，只见他从挂在马鞍上的布囊里取出一把飞斧，对准康益拓的后背猛地甩了过去。 第642章 角逐 血染的战场上空盘旋着食腐的秃鹫，到处都是，只要抬头向天空望去，就能看到秃鹫群层层叠叠地密布在上空，甚至将太阳遮蔽，一眼望不到边际。 战场上，奥多正阻止士兵清理战场搜、刮战利品，并捕捉俘虏，此战中死伤的士兵多达六千多人，而其中诺曼人只有不到三百人，剩下的除了那些提前逃走的贵族和骑士之外，大部分因为士气奔溃而当场投降，也有少数胆大的敌军向外逃窜。 “梅菲斯特，我命你带兵向周围搜寻，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奥多对他面前的梅菲斯特.冯.霍亨索伦命令道。 “奥多大人，这个人物最好是让骑兵来执行最合适，我军中大多是步兵，在茫茫旷野中搜寻溃兵效果不佳。”梅菲斯特闻言连忙拒绝，这可是件苦差事，不但油水少，而且也很危险，旷野中除了出没的溃兵，更有沼泽、猛兽和毒虫，随时都可能要了他麾下士兵的性命。 “梅菲斯特大人，请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这次战争的战利品我会为你保留你应得的那份，若有缺少，我会自掏腰包给你补齐，待会儿收缴战利品我会让你的哥哥奥尔伯特从旁监督。”奥多一副慷慨的模样，口中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奥多既然已经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要是再被拒绝，那就是梅菲斯特存心忤逆他的命令，要落了他的名字，他的手段可不是白瞎的。 “是，奥多大人，我这就带人前去搜捕残敌。”梅菲斯特只得不情不愿地躬身应道。 交代完此时，奥多正好遇到了罗伯特返回的骑兵，他便笑着迎了上去，和罗伯特互相拥抱和贴脸颊，情热地问道：“罗伯特，这次收获怎么样？看你兴致这么高，定是有了什么好消息吧。” “兄长，你猜的没错，我这里给你带来了康益拓酋长和他的一干贵族，他们都被我俘虏了，此刻正在我的身后随行，他们随后就到。”罗伯特骄傲地昂起头，在自己的哥哥奥多面前说起自己的功绩。 “当时啊，我带人一支追了他们真正一天的时间，才终于追上了康益拓和一干斯拉夫贵族。 那是我正好看见康益拓酋长的声音，便立即驭马追了上去，追到我可以看到他惊恐的脸色。 在距离只有十来米的时候，我从马鞍上取出一把手斧，对着他身下的战马一甩手投掷了过去。 我可是知道活着的康益拓酋长可比一颗首级要有用的多，至少也能让我们的凯旋式增色不少呢。” “做的不错，罗伯特。”奥多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你真好赶上我们战后搜刮战利品，收拢俘虏的时候，我命你和三明治男爵杰拉德一起带人执行这项任务。” 收拾战利品，这可是个油水极其丰厚肥差，这样有利可图的事情自然要让自己的亲信和亲弟弟来做。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带人去打扫战场。”罗伯特兴奋地摩拳擦掌，笑着叫了起来。 说完，罗伯特便风风火火的带着手下的骑士们向战场席卷而去。 这场战争可以说极大地改变了波罗的海沿岸的形势，诺曼人在施特拉尔松城大胜康益拓酋长和他的斯拉夫人大军，周边的饿狼——丹麦、萨克森、勃兰登堡和波兰纷纷正式对梅克伦堡部落宣战，无不派出主力部队向梅克伦堡进军，丝毫不顾及抢了诺曼人的胜利果实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或许在他们看来，诺曼人远在千里之外，而这只远征军是不可能长久地维持着，故而诺曼人对他们的实际威胁并没有多少。 丹麦王国和萨克森公国的目标是梅克伦堡伯国和吕贝克伯国，勃兰登堡公国的目标是威尔勒伯国和沃尔加斯特伯国，波兰的目标则是收复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全境。 可以说，这几家势力完全没有给身为胜利者足够的尊重，留给诺曼人的完全是一些残羹冷炙，这如何能让奥多和罗伯特能够忍受。 于是在草草收拾完战场之后，第二天诺曼人便率领全军进军罗斯托克，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罗斯托克港和周边大片领地，随后他们又沿着海岸线一路西去，目标直指梅克伦堡。 诺曼人不惧怕和丹麦人、萨克森人硬碰硬，但他们对面的丹麦人和萨克森人却胆小如鼠，对诺曼人极为畏惧。 当听到诺曼人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时候，无论是丹麦人还是萨克森人无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如风一般转进撤退。 如此，诺曼人顺势跟着他们的身后占领了梅克伦堡。 拥有者康益拓酋长和一干贵族在手，梅克伦堡部落所拥有的城市和城堡无不打开城门，将城门钥匙拱手先让，以示臣服。 施特拉尔松城战役结束不到五天之后，诺曼人便占领了除沃尔加斯特伯国之外的梅克伦堡公国沿海和内陆中部地区，而周围的丹麦、萨克森和勃兰登堡无不缩回了自己的爪牙，向奥多派出使节表达了亲善和睦的愿望。 奥多明白这些国王诸侯无不是畏惧于诺曼人强大的威势，这才向他表示友善，一旦他早遇到任何失败，哪怕是多么小的挫折，丹麦人、萨克森人、勃兰登堡这三个国家就会像饿狼一般嘶吼着向他们扑过来撕咬。 不过奥多依旧愿意接受与他们和平的意愿，至少在彻底平定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之前，不宜和他们互相开战。 当然，无论他们之间报出何种的态度，抢地盘的事情却容不得半点谦让，此时诺曼人所控制的地盘大多是靠近沿海的主要城市和村镇，而在内陆地区的部分领地则由这几家势力所瓜分，他们所角逐的地方就是梅克伦堡的中部地区和沃尔加斯特伯国。 对付这些扑上来食腐的秃鹫，奥多和诺曼人可没有什么友善的脾气，若是遇到城市没对手抢占的时候，而对方不愿意让出来，诺曼人便会使用武力手段驱逐，根本不担心是否会爆发战争。 诺曼人越是肆无顾忌，他的对手们就越发恭敬，以至于当诺曼人抵达他们刚抢占的城堡时，不需要诺曼人开口，他们就会乖乖将城堡让出来。 第643章 三重喜讯 施特拉尔松城一战后，诺曼人进展神速，占领了梅克伦堡公国全境，更开始向波美拉尼亚地区进军。 此时在波美拉尼亚地区地区，仅有的波美拉尼亚部族此刻在诺曼人、勃兰登堡、萨克森、丹麦和波兰这几方势力的夹击之下，已经成了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在狂风暴雨呃拍打下仿佛随时会沉没一样。 诺曼人分别从水路和陆路向沃尔加斯特进发，由西向东横扫，目标直指波美拉尼亚部落的首都什青切城。 相对来说，诺曼人的速度是最快的，当其他诸侯还在组织军队的时候，诺曼人的大部队已经占领了沃尔加斯特城，而他们所属的北海舰队的速度则更快，在伦道夫.德.盖尔伯爵提督的指挥下，五千大军在什青切附近登陆，直接威胁这波美拉尼亚部落的首都。 要不是波美拉尼亚人在什青切城屯驻了多达上万人的军队，不然这座简陋的城市早已经被五千诺曼人给攻克了。 什青切城即便再简陋，也是土木和砖石混合建造而成的，拥有完备的城防和一座高大的城堡，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攻克的。 在当时的中世纪，一座城堡就足以控制一大批领地，领主们通过他们所占据的城堡，组织军队四处出击，只要城堡不失，他便不会失败，故而能否攻克什青切城堡是能否消灭波美拉尼亚部落的关键所在。 诺曼人的军队不断在什青切城外汇集，起过国家和诸侯国也没有闲着，波兰王国占领了但泽伯国，勃兰登堡和丹麦人瓜分了斯武普斯克伯国，另外勃兰登堡还占领了部分什青切伯国南部地区的领地，唯有萨克森公国不幸没有多少收获。 ...... 施特拉尔松战役和全占梅克伦堡公国的消息传回巴黎，这让本就陷入狂欢中的巴黎市民更是无比兴奋，他们或许不知道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这两块蛮荒之地在哪里，但这并不妨碍到巴黎的使命为诺曼人的胜利而欢呼。 巴黎的法兰西人愿意为诺曼人的胜利而呼呼，这说明了法兰西已经开始顺服与诺曼人的统治之下。 当然，这也和诺曼人普遍说法语有关，诺曼人本身就是北欧维京人定居于法兰西北部之后，与当地的法兰西人通婚之后所形成的民族，他们说法语、写法文、信基督教，除了习俗不一样之外，其余一切大都一模一样。 法兰西被诺曼人统治着，在法兰西人看来这就好比东方的改朝换代一般，诺曼人同样也是法兰西的一部分，故而他们统治法兰西也是可以被接受的事。 和法兰西相比，历史上的征服者威廉在取得英格兰王国之后，却更加看中自家的老家诺曼底和在法兰西的领地，在诺曼人眼中英格兰或许就是块海外殖民地，这也是为何历史上当征服者威廉去世后，长子继承了诺曼底，而次子继承了英格兰的原因，对诺曼人来说，英格兰始终不如诺曼底来的重要。 甚至他的子孙后代，以及诺曼贵族们，都是一群说法语，而不会说英语的统治者，历史上著名的狮心王理查更是只来过英格兰两次，更多的时候更愿意待在诺曼底和阿基坦，而不是英格兰。 历史上，狮心王曾经为了几千英镑就扬言要卖掉伦敦，由此可见英格兰在诺曼人心中的重要性是何等之低微了。 不过现在却稍有不同，自从威廉将伦敦也设立为首都之后，英格兰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很多诺曼贵族不但在英格兰拥有领地，在法兰西和诺曼底也拥有地产，两者已经成了诺曼王国不可舍弃的一部分了。 今日，巴黎的市民们为之狂欢的可不只是诺曼人在梅克伦堡所获得的大捷，今天更是威廉的第三个儿子罗伯特出生的日子。 为了几年这个日子，威廉特意邀请市民参加一场狂欢宴会，无论高贵低贱，所有巴黎的使命都有资格享用美食，观看热闹的杂技表演。 威廉通过庆祝各种节日狂欢的方式，正逐步改变巴黎市民对诺曼人的仇恨和残暴印象。 要知道诺曼人在入主法兰西王国之前，可是和当时的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打了十几年的仗，小仗不断，大型战争也时常发生，可以说整个法兰西和巴黎哪一家中内有亲人丧命于诺曼人之手的。 虽说在和法兰西人作战的时候，威廉特意叮嘱他的贵族将领们要严守纪律，不得劫掠和屠戮平民，但既然战争开始了，悲剧也会不可避免地上演。 在入住了法兰西王国之后，原先威廉的敌人现在却已经成了他的子民，作为统治者的威廉此时想要做的就是化解诺曼人和法兰西人因为战争而产生的仇恨，为此威廉甚至将首都从伦敦彻底迁移到了巴黎，将统治重型完全定于此。 这几年来，威廉一支在为巴黎的市民们提供各种福利，比如公共澡堂、大图书馆、大剧院等建筑只要付出少许金钱，就可以进入其中。 这些建筑的建立为威廉赢得了不少巴黎人民的赞誉，他已经逐步被巴黎和法兰西的人们所接受，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陛下，这是从科隆大主教国那里发来的情报。”罗素.德.巴约勒恭敬地将一份情报呈交给威廉。 “可真是意外之喜！”威廉打开情报快速浏览一遍，站起身兴奋地说道。 这几天可真是三喜临门，一边是他的儿子罗伯特出生，一边是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战争取得辉煌胜利，并占领了大片领地，而最后则是神圣罗马帝国竟然如他所料的那样发生了内讧。 与威廉有过合作的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在他的怂恿和鼓舞之下终于对拿骚宫廷的小皇帝亨利四世下手了。 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伙同巴伐利亚公爵奥托.冯.诺德海姆共同劫持了年幼的亨利四世，胁迫阿格尼丝太后交出政权，最后安诺成为帝国的摄政后，而窃取了王室领地的公爵们势力强大起来。 韦尔夫作为巴伐利亚公爵奥托的女婿，却效忠于萨利安王朝和亨利四世，他站出来反对自己岳父的暴行，纠结起一支军队正与奥托公爵开战。 这一次也不知能否如威廉所期望的那样掀起一场规模浩大的内乱，让神圣罗马帝国四分五裂。 第643章 威廉的纹章上 神圣罗马帝国说发生的变故威廉在意通过他的情报渠道知晓，不过虽说科隆主教安诺二世劫持了亨利四世并自任摄政，在他的执政下各诸侯的权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但要想让此事演变成为引起神罗帝国内乱的导火索，依旧还欠了些火候，因此威廉在交代罗素.德.巴约勒伯爵跟进此事后就先放到一边。 此时威廉这边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来着手处理，其中最重要的有两项，其一是安排专人编撰《诺曼底王朝家族史》和历代先辈们的人物传记，当然也包括了威廉自己在内。 自古以来，一个人的成功的境界按照儒学的话来说可分为立功、立德和立言三个阶段，立功这方面威廉说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他将一个小小的诺曼底公国发展成为统治法兰西和英格兰等过的庞大国家，足以使他傲视群雄。 立德方面，威廉在文化事业和自然科学方面的投入向来是不遗余力的，伦敦、鲁昂和巴黎的皇家学院，巴黎的大图书馆和歌剧院等建筑无不是他这些年来立德方面的成果。 同时，这些年来，威廉一直在克制着诺曼人的战争欲望，始终没有让国家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总得来说国内和平稳定，并逐步繁荣富强起来。 不过在立言方面，威廉自觉地还不够多，他没有像写过孙子的《孙子兵法》、孙斌《孙膑兵法》、拿破仑的《拿破仑法典》、马汉的《海权论》这样能够名传千古的著作，他也知道想要完成这项工作是非常的不容易，故而他选择了另一条较为简单可行的道路，那便是组织人手为诺曼底家族编撰家族史，并编写先辈们的人物传记。 威廉希望这部家族史不单单只是讲述诺曼底家族辉煌历史的书籍，而是更希望它能够成为欧洲中世纪的《史记》，后世的人们能够通过读诺曼底家族的家族史，可以了解到数百年前的恢弘历史画卷。 《诺曼底王朝家族史》目前由巴黎皇家学院的校长恩里科.德.阿奎莱亚牵头负责，威廉只需要从旁监督即可，不需要他太过操心，但另一件事却需要他亲力亲为，那就是制作属于威廉和诺曼底王室的纹章。 纹章此时还只是处在发展的初级阶段，还只是一个雏形罢了，它最早产生于军队，作为军队的识别标志。 它大概产生在十一世纪到十二世纪，著名的描述黑斯廷斯战役（1066）的贝叶挂毯中可以看出，两方的骑士使用的都是相似的武器，铠甲，盾牌，唯一的区别是双方盾牌的标志不同。 骑士们各自盾牌上岁绘制的不同标志就是纹章的雏形。 纹章进一步发展要等到十字军东征之后，现在的纹章还很简单，即便是威廉这里最初也只是红底金色双狮纹章，代表着他统治者诺曼底公国。 此时纹章的另一个作用就是领主用来代表自己的标志，好让臣民们能够了解他们的领主到底是谁，毕竟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文盲，甚至包括了大部分骑士自己，为了更好地区分归属，纹章这一体系便逐渐应运而生了。 当领主们选择如何制作自己纹章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一种事物来代表自己，另外他们也希望它能够给己方带来勇气，并吓退敌人。 一般领主们选择纹章通常都会选择狮子和鹰这两种动物作为自己的标志，就连威廉自己的纹章也是红底双狮旗，即在红色的盾牌上绘制着两头行走的金色雄狮。 选择狮子作为自己纹章盾徽的家族还有很多，除了诺曼底公爵之外，佛兰德斯公爵便是竖立着的黑色雄狮，阿基坦公爵则是一头正在行走的金色狮子。 狮子来源于波斯、巴比伦、埃及，它代表的是力量、勇气，像哈利波特中的格兰芬多就象征勇气。象征着力量和勇气的狮子对于当时崇尚武力的贵族来说是多么地吸引人。 除了狮子之外，鹰这个动物形象在此时贵族们的纹章中也时常出现，甚至到了近代，大部分帝国都将鹰作为自己的纹章，譬如德意志第二第三帝国、俄罗斯帝国、奥匈帝国、拿破仑帝国等国家都是如此。 鹰这个形象在纹章中有很强的宗教意味，埃及的荷鲁斯是一位鹰头人身的神，是王权的象征，而罗马的教皇也被称为鹰皇，圣约翰在十二门徒中最为年轻，他身边也往往伴随着一只鹰，鹰代表了敏锐。 鹰是蛇的天敌，在基督教中蛇是邪恶的象征，同时同时鹰飞上天代表基督升上天堂的过程，在基督教徒看来鹰是翱翔天际的天地之间的联系者，故而鹰这种鸟常被用于东欧帝国的象征，譬如神圣罗马帝国，即后世的德国。 除了鹰之外，还有其它标志物被其他贵族使用，譬如卡斯提尔王国的纹章就是一座金色的城堡，以及法兰西王国的鸢尾花。 现在，威廉已经不止拥有诺曼底公国，他还有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法兰西和洛林王国，仅仅一个双狮红底纹章已经不足以代表威廉，也不足以代表这个伟大的王国，他迫切需要一个新的纹章来替代它。 威廉知道历史上三狮红底纹章是英格兰金雀花王朝的象征，它代表着英格兰国王、诺曼底公爵、阿基坦公爵这三个头衔，也是后来的人们印象最为深刻的英格兰标志。 历史上的12世纪中叶，诺曼底王朝绝嗣，法国安茹伯爵亨利凭借其母亲英格兰公主身上的诺曼血脉，加冕成为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 由于亨利的妻子埃莉诺是法王的前妻和阿基坦公国的女公爵，亨利靠着埃莉诺的嫁妆获得了阿基坦地区，由于阿基坦公国的纹章也是只狮子，故而亨利二世在即位成为英王后，便下令在原有双狮旗的基础上加上了一头狮子，自此金雀花王朝的三狮旗便诞生了。 因此威廉决定选择三狮红底纹章作为自己英格兰王国的象征。 但这还不够，他还拥有法兰西王国和洛林王国的王冠，仅仅是英格兰的三狮红底纹章不足以代表他和他的王国。 第644章 威廉的纹章下 除了英格兰王国之外，威廉拥有的另一顶王冠便是法兰西，它的标志是大家所熟知的蓝底鸢尾花纹章。 鸢尾花法兰克王国的第一个王朝莫洛温王朝的第一代国王克洛维受洗加冕的时候，就已经是法兰西的标志，传说是上帝在他施洗礼时赐予他的，但不知道真假。 后来法国人为纪念始祖，便把这种花作为国家的标志。 此后的一千多年时间里，鸢尾花一直都是法兰西的象征，无论是卡佩王朝和瓦卢瓦王朝的蓝底鸢尾花纹章，还是波旁王朝的白底鸢尾花纹章，它都是无可争议的主角。 威廉决定将法兰西的蓝底鸢尾花拿过来作为自己纹章的标志之一。 此前被威廉所灭亡的卡佩王朝是一面密布着鸢尾花的蓝色纹章，但威廉并不愿意原模原样地使用它，而是决定把原来国徽图案上的鸢尾花改为三枚花瓣，一面盾徽上也仅有三朵鸢尾花，意为基督教的圣父、圣子和圣灵三位一体。 此外，三朵三瓣鸢尾花也象征着光明和自由，象征民族纯洁、庄严和光明磊落。 鸢尾花蓝底旗和三狮红底旗这两个图案是威廉用来组成新纹章的主要内容，他把这两者结合，并列排起来，象征着诺曼王国是英法二元君主国。 新的纹章成型后，威廉反复看了看，又觉得不满意，他看这种一分为二，并列排布的布局并不怎么感冒，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他更喜欢十字分割这种样式的纹章。 新的纹章左上方四分之一图案和右下方的十分之一图案是鸢尾花蓝底的法兰西王国纹章，左下方和右上方则是三狮红底的英格兰王国纹章，整个纹章图案呈斜对称布局，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仅仅是英格兰王国的三狮红底纹章和法兰西王国的鸢尾花蓝底徽章并不足以代表威廉所拥有的头衔和所统治的领地范围，他还拥有洛林王国的王冠，还统治者苏格兰和爱尔兰。 为了将他所拥有的头衔和所有的王国都体现出来，他决定在现有的这面纹章的基础之上再做一个更大的纹章。 新的纹章是十六分割布局，威廉首先将整个大盾面进行十字分割，分割成为上下左右四分，接着又在每个区域内再次进行十字分割，每个区域再次分成四份，如此便有了十六个可供绘制团的区域。 原先威廉所制作的鸢尾花蓝底和三狮红底组合而成的十字分割纹章占据了这个新盾面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呈斜对成布局。 留下空白的可供威廉布置新纹章的只剩下左下角和右上角的区块。 还未绘制上去的标志有洛林王国、爱尔兰王国和苏格兰王国的纹章，其中爱尔兰王国的徽章是竖琴蓝底纹章，其灵感来源于亚瑟王传奇中的骑士特里斯坦，苏格兰王国是红狮黄底纹章，是一只直立着的红色狮子。 最后洛林王国的纹章就有些令人难以抉择了，原本洛林王国作为早已灭亡的国家，它的标志十分简单，只是普普通通的红十字黄底纹章，最多就是在红色十字之间的四个区域上有四个蓝色的圆点。 这样的纹章在威廉看来十分简陋，普普通通，令人难以接受，他更愿意将加洛林王朝的纹章黑鹰黄底作为洛林王国的标志。 相较于普普通通的红十字黄底纹章，威廉自然更加青睐于加洛林王朝的黑鹰黄底纹章，他心中更有着超越加洛林王朝查理曼大帝的愿望，故而看黑鹰黄底纹章更加顺眼一些。 威廉运用先前的方法，同样将洛林王国的黑鹰黄底纹章，和爱尔兰的竖琴蓝底纹章、苏格兰王国的红狮黄底纹章结合起来，组成一个新的纹章。 这个纹章同样是十字分割，左上方和右下方是洛林王国的黑鹰黄底纹章，称斜对称布局，占据了整个盾面二分之一的面积，而剩下的左下方和右上方则分别是爱尔兰的竖琴蓝底纹章和苏格兰王国的红狮黄底纹章，这两个纹章分别占据了四分之一的面积。 威廉将这个新的纹章布置再大盾面十字分割的左下方和右上方的位置，呈斜对称布局。 如此一来，威廉的新纹章又一次新鲜出炉了，它的左上方和右下方是英法组合纹章，左下方和右上方是洛林、爱尔兰和苏格兰组合纹章，同样是呈斜对成布局，非常美观大气。 到目前为止，纹章的主题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添加其他元素的时候，威廉打算在这个大纹章中间正中心添加一个小型的盾形纹章，上面绘制着诺曼底家族的双狮红底纹章，这是为了体现诺曼底家族对英格兰王国、法兰西王国、洛林王国、爱尔兰和苏格兰的绝对统治。 为了显示诺曼底家族的尊贵，威廉在中心的这面小型纹章上方绘制了三顶呈三角形排列的王冠，分别是英格兰王国、法兰西王国和洛林王国的王冠。 如此，威廉的纹章盾徽部分正式宣告完毕，但这还没有结束，威廉的纹章可没有这么简单。 威廉在这面纹章盾徽的左侧绘制了一只竖直站立的金色狮子，在纹章盾徽的右侧则绘制了一只黑色雄鹰，金色狮子和黑色雄鹰伸出双手，拿着这面纹章盾徽，互相向对视着，看上去颇为威武雄壮。 看了看这面完成度已经颇高的纹章，威廉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他法觉这面纹章盾徽的上方还留着一个巨大的空白，需要放置更尊贵的纹章。 除了王冠，还有什么是更尊贵的呢，威廉在纹章盾面上绘制了一个金色的骑士头盔，在骑士头盔上安放了一定华丽的王冠，和象征着威廉的身份，他既是国王也是一名骑士。 为了体现纹章整体的高贵程度，威廉将金字蓝底圆环加在了盾形纹章之中，它环绕着王冠和盾形纹章，上面写着拉丁语的箴言“Nemo Me Impune Lacessit意为“犯我者必受惩”。 此外在盾徽的底部，也绘制着金字白底的箴言法语“Dieu Et Mon Droit”意为“主即正义”。 看着这面由自己设计的盾形纹章终于，威廉不由觉得分外自豪，他可是将中世纪的文章学一下子拔高到了九百年后老佛爷******女王时代啊。 第645章 皇家纹章院 威廉面前所绘制的王室纹章相较于原先简简单单的双狮红底纹章来说极为复杂，它的复杂程度简直不能同言语来描述，以至于威廉麾下的画师和纹章师们为他绘制这面纹章一共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耗费了两千磅银的资金，虽说期间有数次修改，但也足以说明这面纹章的繁复。 那为威廉要弄得如此复杂呢，在中国将领和国王的纹章就是本人的姓氏，譬如关羽他的军队都会打着国旗“汉”字旗和他本人的将旗“关”字旗，这就是中国的纹章。 在日本，纹章也同样非常简单，日本家徽在颜色上只允许有黑白二色，非常单调简洁，要么黑底白纹，要么白底黑纹，而西方纹章一般有五种颜色加上金银二色。日本家徽纹章的图案也仅限于几何图案和少数几种变形的、抽象化的草木形象。 而西方则完全相反，西方的家徽、国徽越来越复杂，那是因为它们往往有很长的传承历史，每一代人都在前一代人家徽图案的基础上进行小幅地变更、增改，每当纹章所有人获得了新的领地或头衔的时候，就会将当地的纹章加上去，如此纹章才慢慢的变成如此复杂的东西。 那为何西方不将纹章逐步简约呢，毕竟这东西原本是用来标注自己，宣示自己对领地的所有权的，在军队中也被用来当做识别的表示，作为标识自然越简单越醒目越好。 然而西方人就是要将纹章弄得越复杂越好，因为越繁复的东西越代表其主人的权力越高，因为繁复的东西往往需要消耗更大的人力财力，就像后来出现的洛克克风格建筑。 越是地位高贵的人，越是喜欢复杂的东西，从西方富裕阶层的服装、吃饭的道具、餐具的装饰等等，都可以看出地位高贵之人对复杂华贵事物的喜好。 复杂华贵的事物会赋予使用者一种高人一等的感受，越是复杂，越能体现人的高贵。 单单说威廉的这面纹章，还不算太过离谱，真正最复杂的纹章还要数后来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的共主皇帝，哈布斯堡王朝的查理五世的纹章。 查理五世作为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共主皇帝，他的纹章中不但包含有西班牙的卡斯提尔王国的金色城堡纹章、莱昂王国的紫色雄狮纹章、阿拉贡王国的红黄竖条纹章、纳瓦拉王国的金色锁链纹章、格拉纳达王国的石榴纹章、波旁家族的蓝底鸢尾花纹章、勃艮第的蓝黄斜条纹纹章、耶路撒冷王国的金色十字银底纹章、神圣罗马帝国的双头鹰等等标志，其华贵程度当属诸国君主纹章中最复杂和华贵的。 “或许未来我会把卡斯提尔王国的金色城堡纹章、莱昂王国的紫色雄狮纹章、阿拉贡王国的红黄竖条纹章、纳瓦拉王国的金色锁链纹章、格拉纳达王国的石榴纹章都加上也说不定。”威廉看着面前的纹章，不由想到。 当然，现在他只是想想罢了，现在他的岳父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还正值壮年，威廉自认不是他的对手，贸然表露自己对西班牙的野心是得不偿失的，也是不成熟的，在机会没有彻底成熟之前，他依旧会保持和卡斯提尔人姻亲联盟的紧密关系。 这种华贵复杂的纹章的绘制方法，威廉并不准备敝帚自珍，他既然将纹章艺术的水准提高到了******女王的时代水平，自然也愿意将他分享给他的封臣贵族们。 “作为你等为我绘制纹章的酬谢，除了原先商定的酬劳之外，我将封你们为王室御用纹章官，并成为皇家纹章院的一员，负责为每一个贵族、每一个家族、机构团体绘制纹章，统一管理和规范整个王国范围内的纹章。”威廉想到英格兰的皇家纹章院和文章管们，便有意效仿，设立皇家纹章院和御用纹章官。 威廉所设立的皇家纹章院和后世的专利局有些类似，有权对王国境内的所有纹章进行彻查，以便登记备案，便于管理。原本贵族的纹章是由家族自行设计，但威廉却有意将设计纹章的权力收归己手，此后所有贵族、家族和团体的纹章都将由威廉的皇家纹章院颁赠。 威廉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一方面制定严格的纹章使用等级制度，可以加强和中央集权，另一方面也能充实国库，毕竟纹章院所赐予的纹章并不是免费的，他规定“凡使用纹章者，不论是否贵族，不论个人还是团体，不论行业，均必须进行登记并且支付 20先令的登记费，违者将被处以三磅银金币的罚款并没收所有绘有纹章的财物。如果登记后又希望更改者必须重新登记并支付登记费，否则同样罚款处理。” 纹章作为身份等级的象征，有严格的规定，其中纹章的大小、可分割的区域、配色、花纹以及上面所绘制的冠冕都有不同的限制，特别是上面的冠冕，每个贵族依照其身份等级的不同有不同的冠冕。 最低等的男爵有男爵冠，伯爵有银球装饰的伯爵冠，公爵的公爵冠则更加复杂一些，可装饰一些坠饰和宝石，有资格佩戴国王冠的目前只有威廉一人而已，不过他也为自己的三个儿子绘制了不同的冠冕，理查德是王位继承人冠，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是亲王冠，他们也将拥有各自不同的纹章。 除了贵族和家族之外，每座城市也有相应的纹章，例如巴黎是扬帆出海的帆船和蓝底鸢尾花纹章的结合，用来表明塞纳河上的贸易不会因洪水断绝，这一口号代表“焚而不毁”的巴黎精神，伦敦则是红十字白底的圣乔治旗，两旁绘制着恶龙作为其扶盾者，这和圣乔治屠杀一头恶龙的传说密不可分。 纹章作为昭示身份和荣誉的标志，虽说不可以随意买卖，只能由威廉赐予，但却可以继承而来，它和领地一样都将作为贵族遗产继承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646章 推广纹章 此时纹章仅仅限于贵族的旗帜、盾牌和盔甲罩衣等地方使用，多用于军事方面，和中世纪晚期相比，其他方面的运用并不多见。 作为纹章学的创造者和推广者，威廉将纹章应用于文件封蜡、旗帜等媒体和木刻、石雕、刺绣、珐琅、彩画玻璃等工艺品，而不再仅仅局限绘制盾牌和盔甲的表面，就好比此时他手中所佩戴的权戒，上面就雕刻着他的纹章。 当然，威廉所设计的纹章因为其太过复杂，完整版大概只能出现在旗帜之上，而盾牌、印玺、权戒等上面的纹章则是其简化版，即取出了雄狮和雄鹰这两个扶盾着，以及盾徽上的王冠，仅仅保留盾徽内部的图案样式。 自古以来，“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这是从古至今都颠扑不破的真理，因威廉推崇纹章学的缘故，王国内的贵族们无不热衷于研究纹章学，以获得威廉所赐予的纹章为荣。 当然，除了王公贵族、官宦士绅之外，出身平民但对国家有特殊贡献之人，经申请再由庇护他的贵族协助，也能被皇家纹章院破例授予纹章家徽，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情，足以光宗耀祖，例如如大诗人莎士比亚的家族就曾经被英格兰皇家纹章院授予了纹章家徽。 纹章被广泛地运用对现代社会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它的直接产物就是现在各个国家的国旗，国旗是纹章的直接继承人。 除此之外，像各个品牌的商标、学校的校徽、车辆的车标等等都是从纹章继承和发展而来的。 就拿车标来举例子，其中一个品牌的车标是直接继承自中世纪贵族的纹章，那便是意大利的阿尔法.罗米欧。 阿尔法.罗米欧的车标是中世纪米兰的维斯康泰公爵的家徽，标志中的十字局部发源于十字军从米兰向中远征的故事。 作为威廉麾下的重臣，他的叔叔拉道夫.德.诺曼底，安茹公爵休伯特获得了第一批纹章院赐下的新式纹章。 拉道夫作为诺曼底家族的一员，他的纹章同样是以双狮红底纹章作为主体的，威廉在双狮红底纹章上绘制了区别标记——一种类似挂在战马胸前挂着吊坠的带子符号，以此来表示拉道夫公爵是出自诺曼底家族的旁系。 拉道夫的纹章相较于威廉的两次十字分割，只有一次十字分割结构，上面除了红底双狮纹章之外，还有他的两块领地加斯科涅公国的白狮蓝底纹章和波伊斯公国的双头鹰绿底纹章，分别居于盾徽的左下方和右上方的位置。 作为威廉的叔叔和王国的首相，威廉特别允许他在纹章上绘制了一定亲王冠，用以象征他的尊贵身份。 休伯特公爵的纹章也是威廉亲手设计的，他的纹章主要有两部分所组成，其一为三鹿绿底纹章，这是他家族的家徽，第二为他的领地安茹公国的纹章——六金狮蓝底纹章，称十字分割的对称布局，再加上一顶公爵冠冕，让人觉得有一股贵气扑面而来。 从这两人的纹章中就可以看出纹章的另一个作用，那就是贵族的家谱，像拉道夫公爵的纹章，他的三狮红底纹章中有纹章标记，这就是由于纹章的继承所导致的。 贵族的纹章只能由一个人来完整地继承，而纹章的继承也就意味着头衔和权力的继承，所以在早期，当一个人的父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儿子是无权使用家族纹章的，或者需要对纹章的图案、颜色进行细微修改以示和父亲的区别，于是就有了前文提到过的区别标记。 当父辈去世后，有权继承封地和头衔的儿子才能继承完整的家族纹章，而剩下的儿子则只能使用不同的纹章，但是为了表示和家族的联系，通常他们只对纹章进行细微的调整。 此外贵族之间的联姻和会导致纹章发生变化，当一个家族和另一个家族联姻之后，双方的纹章将合并，通常是用四分法、并排法和大套小这三种方法。 其中大套小顾名思义，就是男方的纹章为大纹章盾徽，中心位置套着一个女方的小一些的纹章盾徽。 四分法则是威廉所说的十字分割法，即把盾面分成四份，每份放置一个完整的纹章。 从纹章中也可以很直观地看出来这个家族的继承人是谁，最重要的是当一个家族没有男性成员之后，到此该由谁来继承，纹章便可以给出其法理依据和基础。 不过威廉这里却并没有将王后乌拉卡的希梅纳家族的纹章合并到他的纹章中，他的纹章更多表述的是他所拥有的头衔和统治范围。 除了拉道夫首相和休伯特公爵这二人之外，其余贵族却再也享受不到威廉为其亲自设计纹章的待遇。 拉道夫和休伯特两人是威廉年幼时候的监护人，对他帮助甚多，拉道夫在他危难之时帮助他，甚至将埃夫勒的伯爵头衔让给他，休伯特则不离不弃地跟随他，不但是他的左膀右臂，更追随他南征北战，开疆拓土，故而威廉特别为他们两人亲自设计了纹章。 当然，由皇家纹章院所设计的纹章也不差就是了，在威廉的指导下，皇家纹章官们制作出的纹章更加华贵和复杂，这些新式纹章相较于以前的纹章进步极大。 除了命令纹章官绘制贵族和家族的纹章之外，威廉也命令皇家文章官为王国的各个行政部门、各个郡、省设计其专属的纹章。 王国行政部门的纹章相较于贵族的纹章来说很是简洁，其主体便是象征着它职能和权力的物品和相对应的墙壁冠。 譬如英格兰王国的大法院，便是以三狮红底和橄榄枝、天平为主体，三狮红底纹章象征着它是属于英格兰王国的法院，天平和橄榄枝则是象征着它的公正和作用。 其他的如王国的各个郡、省的纹章则大体照搬原有的当地伯国、公国的纹章，毕竟郡是由伯国改组而来的行政区划，省则是由一个或多个公国所组成。 第647章 是时候解决挪威了 “是时候解决挪威这个后患了，要是让这个怀有敌意和野心的国家依旧存在于英格兰的对面，我恐怕要寝食难安。”威廉看着法勒呈递来的情报，不由感慨道。 与神社罗马帝国一样，威廉在其他国家也布置了他两的间谍密探，特别是挪威、丹麦这些和威廉作战过的国家，更是广布密探，其国内大小事务都逃不过威廉的耳目。 这次威廉布置在挪威王国的情报网络给他发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现任挪威国王，无情者奥拉夫的长子，马格努斯二世现卧病在床，据挪威宫廷的线报所述恐怕病情十分危急，马格努斯二世将命不久矣。 挪威国王的病危定然会掀起一场关于争夺挪威王国的风暴，此时国内的挪威贵族分作三个派别，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贵族支持马格努斯二世的姐夫，公主朗希尔德的丈夫古德.克洛温担任新的丹麦国王。 古德.克洛温此人来自高贵的克洛温家族，他和他的家族统治着苏格兰外岛上的诺斯盖尔人。 虽说诺斯盖尔人被威廉武力驱逐之后，克洛温家族的实力大不如前，但古德.克洛温依靠着他手中的实力和他身为国王姐夫的身份，又在挪威王国成为了诺尔兰和芬马克伯爵。 古德善于结交部落贵族，他的英勇也获得了所有人的称赞，依靠着他国王妹夫的身份，挪威北部的大部分贵族和部落都选择支持古德.克洛温。 而作为马格努斯二世的弟弟奥拉夫亲王，他认为自己身为英格林家族仅有的两个男性成员之一，又是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的弟弟，挪威王国理应交给他来继承。 奥拉夫的领地在挪威东南部地区，靠近瑞典王国，几乎大部分挪威东南部贵族都愿意支持奥拉夫继承挪威的王位。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也声称自己拥有挪威王位的继承权，他便是已故丹麦国王斯温二世的长子，石勒苏益格公爵哈拉尔。 丹麦王子、石勒苏益格公爵哈拉尔.伊里温的支持者也不可小觑，他不但拥有他的弟弟丹麦国王斯温三世的支持，更有挪威南部沿海地区领主的支持，这些领主们收丹麦人的影响颇重，和丹麦人有很多生意和“买卖”上的往来。 在争夺挪威王位的这三方势力中，以丹麦王子哈拉尔.伊里温实力最强，但大义名分不够，支持他的贵族不多，另一人古德.克洛温虽说支持的贵族不少，但因为身处酷寒的挪威北部，势力较弱。相对而言，奥拉夫身为马格努斯二世的亲弟弟，不但自身势力强劲，更有众多贵族的支持，在三名王位觊觎着中是最有可能登上挪威王位的一个。 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挪威王国的形势已经好似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要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病逝，这三方就会围绕着挪威王位的争夺发动战争，如此一来原本强大的挪威王国将分裂成三个部分，并且还会将丹麦王子哈拉尔的支持者丹麦王国和挪威的邻国瑞典卷入其中。 届时这场争夺王位的战争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 到时候维京人的三个强国将全都卷入其中，分别围绕着各自的支持者展开战争，届时定会有处于弱势的一方像威廉请求援助，如此他正好可以借用这个机会趁机进军挪威王国，这地将此地平地。 浑水可以摸鱼，此时马格努斯还未因病去世，他依旧健在，正好给了威廉做准备的时间，以便他拉拢挪威贵族将领、准备战争物资、战争外交等。 挪威正好在和英格兰隔着一个小小的北海，威廉可以利用舰队将大军运输到挪威王国沿岸，甚至可以直接攻击挪威的首都。 此外，诺曼人针对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拉夫人的战争已经宣告尾声，他们取得了及其辉煌的战果，不但全取了梅克伦堡全境，更夺取了但泽之外的波美拉尼亚全境，将丹麦、萨克森和勃兰登堡觊觎着全都赶走。 至于那但泽伯国，则是威廉的准盟友波兰人所占领的，诺曼人不敢随意和波兰人动武，一方面是因为波兰王国实力强大，他们在站稳脚跟之前实在不适合与波兰人交战，另一方面，波兰人也是牵制神圣罗马帝国的重要力量，只要有波兰王国这个国家存在，神圣罗马帝国就可能派出自己所有的军队来对付威廉。 战前，诺曼人和波兰人也有一定的默契，双方很是克制没有和对方发生冲突，随后又互相承认了对方的领地所有权。 收到奥多发回的捷报之后，威廉命令他们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梅克伦堡和什青切之外，其余众人返回巴黎，接受威廉为他们准备好的凯旋式，并获得名爵和领地的赏赐。 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位于波罗的海南岸，北有丹麦、挪威、瑞典三个强国，东有波兰，南方则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勃兰登堡公爵和迈森公爵等德意志诸侯，东方是强大的萨克森公爵，历代萨克森公爵对征服易北河以东的领地都非常热衷，对梅克伦堡的安全有极大的威胁。 对于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这两块孤悬海外、被四面八方的敌人包夹的领地，威廉准备将它们全都册封给此次战争中立下功勋的诺曼贵族，自己出了收获一些奥多等人上贡的战利品之外，其余的土地他不占领一丝一毫。 肯特伯爵奥多，诺福克伯爵罗伯特，亚盖尔伯爵布尔夏德，伦斯特公爵梅菲斯特，德赫巴思公爵奥尔伯特，林恩子爵伦道夫.德.盖尔这几人都是此战中的有功之臣，威廉在册封之前需要听听他们的想法再做决定。 身为威廉的弟弟，奥多和罗伯特两人在此战后必定会被他册封为公爵，跻身诺曼王国最顶尖的阶层，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兄弟也能够凭借战功获得增加封地的赏赐，伦道夫则将获封伯爵，布尔夏德则因为被册封领地不久，不适合再给予增加领地，威廉将赏赐他足够的金币作为补偿。 第648章 又一轮册封 册封贵族并不是给他块地，再给他按个好听的尊贵头衔就完事了，这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 比如说有的贵族是诺曼贵族出身，在诺曼底拥有地产，更愿意获得靠近诺曼底的领地，而有的贵族来自德意志，更希望获得靠近家乡的领地。 曾经效力于威廉的韦尔夫为了返回德意志，不惜放弃了在威尔士的格温内思公国的领地，虽说人各有志，但当初威廉册封的时候或许就没考虑好，至少也应当给予韦尔夫一份希望，一份返回德意志光宗耀祖的希望。 要是威廉做到听取韦尔夫的愿望，满足他，或许他就不会被神罗帝国的皇太后招揽。 故而威廉准备在决定册封事宜之前，先听一听这些功臣们的想法。 为了迎接奥多等人到来，威廉特意为他们准备了盛大的凯旋仪式，比先前为休伯特公爵举办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场凯旋式不但预备了长达五天的流水席，更有海上舰队表演、戏剧演出、杂技歌舞、竞技场决斗、骑士比武等一系列丰富的活动，更有通过凯旋门的盛大仪式。 威廉早就在凯旋门之上雕刻了奥多和罗伯特他们在此战的攻击，一面面浮雕生动地描绘出了当时战场的激烈。 半个月后，奥多、罗伯特、梅菲斯特、奥尔伯特、布尔夏德、伦道夫等贵族身着盛装，在两侧市民夹道欢迎之下，策马通过凯旋门，享受着威廉为他们亲自准备的盛大凯旋仪式。 如此盛大的凯旋式自从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久再也没有举办过，也只有这几年来，威廉付出了无数财富和人力物力，参考了无数古代典籍之后，才在西罗马帝国灭亡数百年后再次举办了盛大的凯旋式。 凯旋式进行过半，威廉在西堤宫召见群臣，和他们商讨册封的事宜，这次的主角是奥多和罗伯特他们，自然要多听听他们的想法。 “奥多、罗伯特、梅菲斯特、奥尔伯特、布尔夏德、伦道夫，你们都是我诺曼王国的有功之臣，我准备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土地都赐予给你们和其他此战中有功的将士们。 和我说说你们想要哪块离地，我会听取你们的意见。”威廉态度亲切的开口问道。 “陛下，感谢你的慷慨，我和弟弟罗伯特的领地在英格兰和诺曼底，我们希望能够将原本在梅克伦堡的领地置换为英格兰王国的地产。”奥多首先出列，走上前单膝跪地，躬身说道。 “你们的请求很合理，我会好好考虑你们的意见。”威廉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霍亨索伦兄弟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两人问道：“霍亨索伦的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你们二人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陛下，请恕臣冒昧，臣希望能在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获得更多的领地，因为那里靠近我的家乡德意志，臣的弟弟梅菲斯特也是这个想法。 我们愿意将我们的伦斯特公爵和德赫巴思公爵的头衔和领地，与奥多大人和罗伯特大人交换，以换取他们在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领地。”霍亨索伦兄弟的二哥奥尔伯特上前跪伏在威廉面前，态度恭敬地请求道。 “梅菲斯特，你确实如你的兄长所言，希望将你的伦斯特公国作为交换，换取梅克伦堡的领地？”威廉看向梅菲斯特确认道。 “回禀陛下，确如我兄长所言，还请您恩准我们的请求。”跪伏在地上的梅菲斯特连忙躬身应道。 “嗯，我原则上答应你们的请求，但这需要奥多和罗伯特两位答应才行。”威廉微微点头，告诉他们两人肯定的答复。 “谢陛下！”两人听闻此话，顿时眉开眼笑，躬身下拜道。 “奥多，罗伯特，他们二人的请求你们可都听见了，你们愿意答应吗，将原先应册封给你们的梅克伦堡用来交换他们的伦斯特公国和德赫巴思公国。”威廉随即转头看向他的两个弟弟奥多和罗伯特，开口问道。 “陛下，我愿意接受。”奥多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正求之不得呢，陛下。”罗伯特见他哥哥答应了，连忙应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做主将梅克伦堡公爵的头衔和领地赐予给你，同时将你原有的伦斯特公爵的头衔和领地收回，你可愿意？”威廉开口询问道。 “陛下，臣梅菲斯特愿意。”梅菲斯特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回答道。 “很好，那我便册封你为梅克伦堡公爵和梅克伦堡伯国、罗斯托克伯国这两块领地作为直辖领，其余的威尔勒伯国和吕根伯国将分给此战中有功的将士们，他们将成为你的封臣辅佐你守护好梅克伦堡。”威廉拔出长剑，对准梅菲斯特的肩膀轻轻拍击三次，宣布道。 虽然只有两块直辖领地，但梅菲斯特却乐意至极，当即遵照着新的规则向威廉再次郑重地宣誓效忠，并亲吻着威廉手指上的权戒。 一旁的抄书员将册封的具体经过、誓言等内容详细地记录下来后，将誊写的一份册封文书交给威廉确认。 只有当册封文书正式给予梅菲斯特，这场册封才会宣告完成。 “奥尔伯特，我将册封你为波美拉尼亚公爵，赐予你波美拉尼亚公爵的头衔和什青切、沃尔加斯特两处伯国作为你的领地。” 说完我继续之前的流程，命奥尔伯特再次宣誓效忠之后，才将册封文书册封给了奥尔伯特。 这次战争中还有一处领地没有被分配，那便是斯武普斯克伯国，这处伯国本身并不属于波美拉尼亚公国的法理领地，故而被单独留下来进行分配。 此战中，有资格被册封为伯爵的人寥寥无几，但伦道夫.德.盖尔子爵绝对是其中之一，威廉便将斯武普斯克伯国赐给了伦道夫。 剩下的事情自然是皆大欢喜，奥多因功劳最大，获得了领地数量最多的伦斯特公国，罗伯特功劳排第二位，获得了德赫巴思公爵的头衔，拥有德赫巴思和格拉摩根两处领地。 至于那些立下战功的贵族骑士们，他们的领地集中在梅克伦堡的威尔勒和吕根岛，另外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也拿出了部分领地让威廉拿来作为赏赐之用，这对他们两人来说还是赚到了，毕竟骁勇善战的诺曼骑士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招揽到的。 第649章 要打大仗了 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之役取得全面胜利，贵族骑士们从这场战争中获得了领地、贵族头衔和财富，同时居住在巴黎、鲁昂、英格兰等城市的民众们也从这场战争中大大受益。 因为战争而繁荣的经济给了无数城市居民工作的机会，繁忙的港口和工坊是它最好的见证，夺取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公国后，诺曼人的商船和航线就好像一根根吸管一般，从波罗的海贸易圈中疯狂地吸取着令人眼红的贸易利益。 当然，最直观的还是那一船又一船的，从异国他乡运来的战利品和财富，它们被民众们疯狂抢购，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便宜了，在这个经济发达、物价高涨的年代里，这么便宜的活物就像是白捡的一样。 最令人喜爱的莫过于柔软的皮裘和各种珍贵的木材、宝石，随着诺曼人，特别是有钱的诺曼贵族、商人和士绅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这些奢侈品正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欢迎。 然而与日渐高涨的需求相比，诺曼王国的皮裘、珍贵木料等轻奢侈品的生产却供不应求，因为诺曼王国的统治中心处于法兰西和英格兰南部，这些地方正好是人口密集的开发成熟的地区，出产皮革制品和木材较且少。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威廉有意控制之下的结果，大部分皮裘和木材等皆出产自威廉所有的皇家猎场中，在威廉规定了严格禁猎期和采伐期之后，其产量更是变得越发稀少起来。 这次从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公国的斯拉夫人手中搜刮出来的财货，正好满足了诺曼人的迫切需求。 可能很多人都不会想到的是，这次运回来的战利品为何不像往常那样被皇室商会垄断惜售，而是想现在这样被商家们以如此廉价的价格大规模抛售，这其中要是没有威廉的授意，谁都不会相信。 “情况怎么样？”威廉站在城堡的高出，看向巴黎塞纳河港口的方向，对着法勒挥了挥手问道。 “陛下，今天运来的一百五十艘货物早在上午的时候就被热情的巴黎市民抢购一空可，下午还有一百艘货物预计将很快被抢光。”说道这里，法勒微微皱了皱眉，不解的询问道：“陛下，您为何要这样做，若是将这些战利品满满沽售的话，至少能获得三十多万磅银金币的利润，而现在您却低价甩卖，这期间的损失可不止十万磅银金币啊。” 面对法勒的疑问，威廉却不作答，他张开双臂笑着说：“法勒，你看，我们的民众是多么的高兴，他们正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兴奋。 相信当另一场战争到来之际，无论是贵族士绅、商人工匠平民，在尝到战争的甜头之后，没有不愿意出力的。 如果诺曼王国的所有人都能齐心协力，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届时我们将是无敌的。 为了将来的胜利和更大的收益，现在丢出去一些利益给他们又何妨？” 法勒未曾想到威廉竟然有如此远见，他这一看似极为不智的举措竟然隐含着如此重大的目的，他立即五体投地跪伏在威廉的面前带着歉意说：“陛下，我不应当胡乱猜测您的决定，从今往后，无论您说什么，我当无条件遵从。” “好了，起来吧法勒，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客套吗？”威廉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扶起法勒说：“一会儿跟我下去检阅军队吧，我们还有打仗要打。” “陛下，对手是谁？这次我也要出战!”法勒做出一副无所畏惧、求战心切的模样，听着胸膛说。 “看来这个法勒也对奥多和罗伯特他们的战功和头衔领地眼红不已啊。”威廉想到此处，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看着一旁有些疑惑的法勒，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是我们的老对手挪威王国，当然还有掺和进来的丹麦人，或许也会有被迫卷进来的瑞典人，到时候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混战，法勒你准备好了吗？” “那是自然，陛下，您的旗帜指向何方，我就会带着骑士们无所畏惧地冲向那里。 挪威人和丹麦人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罢了，我们曾经击败过他们两次，这次也不例外。”法勒骄傲地昂起头，信心满满地赌咒发誓道。 “可不要太过自满了，这次我们的目标可不是击败挪威和丹麦人就算了，而是要彻底占领挪威王国，将这个对英格兰和诺曼底极具威胁的国家彻底覆灭，占据挪威的所有领地，并在当地建立稳固的统治。”威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劝道。 “是，陛下，您教诲的是，我法勒确实太过骄傲了，无论面对多么弱小的敌人，我都将全力以赴，彻底消灭敌人。”法勒拍着胸脯满口保证道，但他骄傲的神情依旧出卖了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确实看不起挪威人。 对此，威廉便不再多言，只希望到时候他能在战争中多加小心一些。 威廉和法勒两人下了城堡高台，在近卫们的护卫下来到城堡内的校场。 西堤岛城堡与其说是城堡，倒不如说是由多个城堡、要塞、塔楼和多道城墙所组成的巨大城市要塞，其中中心最大的城堡便是威廉的皇宫。 如此巨大的城市要塞群众，自然留有用来集结和训练军队的校场，这次威廉准备在此处检验他的近卫军和常备军团，而后誓师出征。 然而，当威廉抵达辕门外，布尔夏德、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三兄弟领着一干在上次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战场上立下战功的贵族们拦住了他的队伍。 “陛下，请您允许我们随您一同出征挪威！”布尔夏德、奥尔伯特和梅菲斯特等人纷纷来到威廉的面前跪下，向他请求道。 “各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场战争自然有需要你们上场的地方，何必着急呢？”威廉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那么陛下，为何这次征服挪威的战争中我们无法随您一同出征？”梅菲斯特等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点，若是不知道自己将在这场战争中做些什么，他们会感到不安。 第650章 要打大仗了 下 “各位大人们，请先静一静，静一静。”法勒走上前朗声喊道。 法勒这么一喊，霍亨索伦三兄弟和诺曼贵族们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僭越了，当即跪伏下来，向威廉致歉谢罪，不复先前急切的模样。 “诸位，你们都是上次战争中的英雄，不但获得了胜利和荣耀，更得到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大片领地，照理说我应当带着你们随我一同出征。 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领地刚刚平地，不但在领地内部有大量桀骜不驯的斯拉夫氏族，在四周更有对两地抱有窥视之心的萨克森、勃兰登堡、丹麦和波兰，可以说是四面皆敌。 此时我们应当做的是抓紧守护好自己的领地，只有当做好这件事情之后，有余力的情况下再随我出征挪威。”威廉耐心地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贵族们先前僭越冒犯的举动而气恼，反倒向他们承诺道：“诸位大人，请你们还是先回各自的领地，等新征服的领地一切安顿好之后，我自然会命令你们北山攻击挪威人。” “陛下宽厚，我等自然无不听从。”众人纷纷下拜，起身高呼道。 “散了吧，散了吧。”威廉挥了挥手道。 “是，陛下。”贵族们起身，很快便纷纷告退，各自散去。 “太过贪心了，虽说你们是上次战争的英雄，但这次战争却不可能再带你们去，这场战争的利益你们可分不到了。”威廉看着这些贵族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想到。 “陛下，休伯特公爵大人，罗德里戈公爵大人，奥多公爵大人，罗伯特公爵大人，阿弗朗什的理查德伯爵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检阅。”一名骑士单膝跪在威廉的面前，恭敬的请示道。 “嗯，前面带路。”威廉挥手示意道。 “遵令。” 上述的几个公爵、伯爵等人几乎都是威廉的亲信贵族、亲族，其中休伯特公爵是威廉年幼时的监护人，罗德里戈公爵是跟随他近二十年的亲信，奥多和罗伯特是他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理查德.德.阿弗朗什是他的妹婿，盖朗德.德.蓬蒂厄公爵是他的另一个妹婿，这些人莫不是和威廉关系密切，此次出征他们便是其中的主力。 将来等威廉征服了挪威王国之后，其中的利益将和他的亲族、亲信贵族们一同分享。像先前的那些德意志人和诺曼冒险者出身的贵族，哪里有权在未来战争的蛋糕中切下一块呢？ 等威廉在近卫的护卫下策马进入校场，休伯特公爵就带着贵族们列队迎接。 “陛下，很抱歉，先前我们没能及时阻止他们对您的冒犯，还请您见谅。”休伯特连忙率先下拜道。 “不碍事的，现在不是解决了吗？快快起身吧，诸位大人。”威廉摇了摇头，抬手虚扶说道：“休伯特大人，还是先带我检阅部队先吧，这次出征挪威王国，军队的优劣可谓是重中之重。” “是，陛下，我这就为您介绍。”休伯特和众人站起身，躬身道。 “陛下，我来为您牵马。”休伯特来到威廉的身旁，拉过战马的缰绳说道。 “不必了，休伯特大人，你也乘马随行。”威廉摇头拒绝了休伯特的建议，对着法勒吩咐一声：“法勒，为休伯特准备一匹战马。” “是，陛下。”法勒当里领命离去，不一会儿他又牵着一匹黑色骏马来到他跟前。 “休伯特，请上马。”威廉伸出手示意休伯特说道。 “为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休伯特也没有多做扭捏，当即翻身上马，与威廉策马并行。 休伯特有意落后威廉一步，伸出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列队的士兵说道：“陛下，那是您的近卫军团，共一万两千名士兵，装备着数量最多的火药武器，战斗力很是强劲。 虽说这种新式军队还未接受过战争打得检验，但在历次的会操演戏中，您的近卫军总能以一当十，击败数倍于己的对手。” 很显然，休伯特并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他乐于接受新事物，也知道火炮和火绳枪的威力，自然乐于夸赞他们。 近卫军是威廉的脸面，能得到休伯特公爵的赞许，威廉也觉得与有荣焉。 “他们当不得您的称赞，这种新式战法还未接受过战争的检验，只有经历血和火，他们才能证明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威廉心中虽有些骄傲，却对着休伯特公爵情绪地说道。 “陛下您过谦了，他们的实力是获得全军上下所有将是们的一致认可的。”休伯特笑着继续为威廉介绍道：“陛下，前方是我所率领的第一军团和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所部，这次我们将有三个军团，配合您的北欧卫队和维京人雇佣兵，共五万人出征挪威王国。 他们将在巴黎集结，随后前往诺曼底的勒阿弗尔港乘船前往挪威王国的首都尼达罗斯的欧顿堡。 我们将直接先行一步占领挪威王国的首都，控制聚集在那里的挪威贵族们，使得整挪威王国暂时处在群龙无首的阶段，以方便我们攻取。” “不错的方案，休伯特大人，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威廉点头层站一声，接着又开口咨询道。 “陛下，等我们控制了挪威王国的首都欧顿堡之后，将随即南下攻打来犯的丹麦人和奥拉夫王子，击溃他们的军队并占领挪威王国的南部领地。 等我们占据了挪威王国南部大片的领地，拥有了挪威绝大多数经济繁荣和人口密集的地盘，那么剩下来的敌人也将不足为惧，他们根本没有资本和您对耗。”休伯特对早已准备好的方略了然于胸，等威廉问起的时候自然是侃侃而谈。 “很好，休伯特大人，那么您认为等我们击败了丹麦人之后，是否要顺势进军丹麦王国，占领他们的首都西兰岛和领地日德兰半岛？”威廉接着问道。 对威廉所提出的这个疑问，休伯特公爵早有考量，他点点头说：“那是自然的，陛下，挪威人和丹麦人虽说常有纷争，但实际上确实唇亡齿寒的关系，只要有见识之人都会明白这个道理，故而不消灭丹麦人，我们也不可能完全得到挪威王国。 不过在此之前，可以先让舰队封锁黑尔戈兰湾和卡特加特海峡，阻止丹麦人对挪威王国的增援，等我们平定了挪威，便可转头南下丹麦。” 第651章 特隆赫姆和奥斯陆 休伯特正和威廉讲解着他所指定的战略，那边罗德里戈公爵却有不同的意见，他策马来到威廉身前说：“陛下，我军直接攻打挪威的首都特隆赫姆城并不合适，那里气候严寒，我们的很多士兵都不大适应那里的严寒气候，加上特隆赫姆是挪威的都城，防守严密，并不适合当作大军的登陆地点。” 特隆赫姆位于挪威西海岸中部，尼德河与特隆赫姆峡湾的交合处。 公元997年，挪威国王奥拉夫一世建造了此城并以此为都城，由于历代国王都在此加冕，所以市名后来改为特隆赫姆，在挪威语特隆意为“王位、加冕”，赫姆意为“家”，合在一起就是加冕之地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罗德里戈大人。”威廉不置可否，确实随着威廉统治范围的不断扩大，他的军队中也有许多士兵是来自温暖地区的，并不适应挪威王国的严寒气候的，但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对付这点低温，只需做好御寒的物资准备即可。 “陛下，臣推荐您进军奥斯陆，大军在此地登陆最为有利。 奥斯陆城位于挪威王国南部，整个城市濒临迂回曲折的奥斯陆峡湾，背倚巍峨耸立的霍尔门科伦山。 因为临近北海大西洋，受盛行西风以及沿岸暖流的影响的关系，奥斯陆城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气候相对温和，最低温度不会抵御零下3度，最高温度不会超过22度，不会对我军士兵造成任何不利影响。”罗德里戈公爵对奥斯陆很有一番研究，胸有成竹地向威廉描述起了在奥斯陆城登陆的优势： “最重要的是，奥斯陆城不但气候环境优越，更拥有极佳的地利优势，它紧邻着挪威王子奥拉夫的领地，南面又正对着挪威王国的西兰岛和日德兰半岛，占据此城之后，无论是北上挪威还是南下丹麦，都极为便利。” 听了罗德里戈公爵的描述，威廉也觉得破有道理，奥斯陆可是后世的挪威王国首都，虽说它才建成不到八年的时间，但不管是港口设施还是城镇建设都是非常完备的。 再加上奥斯陆周边75%的面积都是森林和耕地，城市周边是大片耕地，四周更有高山密林保护着，占据奥斯陆城，威廉在征收补给或是砍伐树木建造营地和器械方面都极为方便，甚至威廉还可以直接在奥斯陆利用周边茂密的树木建造船只。 看到罗德里戈公爵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而且威廉还颇有些赞同的模样，休伯特顿时气得不行，立即反对道：“陛下，据罗德里戈公爵所言，占据奥斯陆城也就意味着将受到挪威的奥拉夫王子和丹麦人的两面夹攻，这对于立足未稳的我军是不可取的。 况且特隆赫姆也具备了上述便利条件，此城不但是挪威的首都，更是其优越的港口条件，它位于挪威西部沿海尼德尔瓦河口，在特隆赫姆峡湾南岸，濒临挪威海的东南侧，是挪威中部的重要港口。 不像建城没几年的奥斯陆城，特隆赫姆城的港口条件更加完善，拥有发达的造船、木材、造纸和鱼品加工等手工业，有利于我军运输兵员、器械物资，和就地征募战略物资。” 休伯特公爵把罗德里戈所描述的奥斯陆地利优势贬低的一文不值，声称特隆赫姆城的地利优势更加优越，接着他又开始驳斥罗德里戈的另一个关于气候的论点： “况且特隆赫姆城的气温和不低，该港属北温带海洋性气候，盛行东风和东南风，且少雾，是挪威王国难得的全年不冻港，其年平均气温冬季大约是零下6度，最低气温约为零下16度，夏季平均气温为19度，最高气温约为37，和奥斯陆的气候条件相比并不相伯仲。” 休伯特公爵讲得有理有据，引得威廉频频点头称赞道：“很有道理，休伯特大人，我也赞同你的观点，直接跨海攻占挪威王国的首都特隆赫姆城是最佳的选择。 此时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病危，各地诸侯野心勃勃，北边盘踞这他的姐夫古多.克洛温，南方有其弟奥拉夫王子和丹麦人对挪威王位虎视眈眈，特隆赫姆城内也是人心惶惶，他们早已无心恋战。等我诺曼大军一登陆，恐怕特隆赫姆城就会不战而降了吧。 即便有一两场硬仗要打，难道我诺曼人的勇士们就会惧怕了吗？ 控制可特隆赫姆城和城内的国王马格努斯二世，以及一干挪威贵族们，局势便会对我们极为有利。” 此前两人之间的辩论还仅仅局限在地理条件的优劣之上，而威廉所关注的则是政治方面的考量，直接攻占挪威王国的首都特隆赫姆城并俘虏国王，对挪威人的民心士气定然会造成极大的打击，这对诺曼人进军挪威极为有利。 “陛下英明，我军进军特隆赫姆城确实是最佳的权责。”休伯特公爵微微躬身，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说道。 可是下一刻，威廉的下一局话又令他的心情像过山车一般，此起彼伏。 “不过罗德里戈公爵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次打挪威王国主意的可不止我们这一方，在挪威王国南部有奥拉夫王子和丹麦人，甚至瑞典人也有可能浑水摸鱼。 可千万不要让这些家伙趁着我们和挪威人打生打死的时候，从背后侵占我们的胜利果实。 我决定让罗德里戈公爵独自率领他的第二军团和部分维京人佣兵登陆奥斯陆，并夺取该城。 第二军团以奥斯陆为基地，可北上夹击奥拉夫王子的军队，可牵制南方的丹麦人，威慑东边企图浑水摸鱼的瑞典人，可以说奥斯陆的作用是无与伦比的，我们必须在主力进军挪威首都特隆赫姆的时候，让罗德里戈大人进军奥斯陆城。” 威廉侃侃而谈地讲述着他的计划，很显然他对挪威的作战计划早有准备：“休伯特大人，你认为呢？” “陛下英明，我等自然愿意遵从您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您的作战计划。”休伯特公爵果断叩首应道。 第652章 千帆竞发 计议已定，威廉与休伯特、罗德里戈等人商定，由他和休伯特公爵两人亲自率领近卫第军团、常备第一军团和北欧卫队共两万五千余人直接在挪威的首都特隆赫姆城登陆，而罗德里戈公爵则率领第二军团和三千维京人雇佣兵，共一万五千大军跨海夺取奥斯陆。 为了表示对休伯特公爵的信任，威廉特别授予休伯特公爵为战场总指挥，全权负责指挥此战。 作为国王，同时也是一名骑士，这次对挪威王国的战争威廉准备亲自带着近卫军团参战。在中世纪时期，战争对国王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国王亲自领兵出征是非常普遍的事。 不过当威廉说出这一打算之后，休伯特公爵却立马劝说了起来： “陛下，现如今国家强盛，已经不是早些年的时候了，您这又是何必亲冒石失，亲自领兵出征呢？况且诺曼王国可离不开您的主持，很多政务都需要您来亲自掌控。” 面对休伯特的劝说，威廉毫不动摇，坚定道：“不必多劝，我是个骑士国王，我的军队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接着他话风一转，说道：“休伯特，我也知道你的担忧，我向你保证，绝不出现在危险的战场上，此外我将战场的指挥权都交给你，包括我的近卫军团，这样一来，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陛下，那就一言为定，您和您的近卫军团也要听从我的指挥，切记不可轻敌冒进。”休伯特这才松口，答应威廉领兵前往挪威战场。 此战诺曼王国只出动三个军团，其余的如比利时公爵安德鲁的第三军团负责驻守洛林王国，防御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威胁，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负责和近卫第二军团驻守巴黎，作为机动力量，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负责驻守英格兰，如此安排即便在战争中有其他敌人攻打诺曼王国，也能很好地守住领土不失。 这次战争可不止是威廉所属的几支常备军团的事，其余诺曼王国的贵族领主们也纷纷出钱出力，带领各自的军队跟随大队出征挪威王国。 毕竟威廉洒下的利益可不是白费的，无数诺曼人、法兰西人、布列塔尼人、佛兰德人、英格兰人莫不是眼红上次战争中获得领地和头衔的幸运儿。 这次他们的对手可是挪威王国，只要占领了疆域辽阔得到挪威，届时能分到的利益也将比上次梅克伦堡战争时所获得的要多一些，夺取了挪威王国之后，诺曼王国或许又将诞生出三四个公爵，以及十位伯爵出来。 对于未来挪威王国的安排，威廉在意打算好了，挪威王国南部的奥斯陆所在的东国和西国两地将为成为威廉的直辖领地，而原本挪威王国的首都特隆赫姆所在的尼达罗斯公国将会被册封给威廉的亲族作为保护王室领地的屏藩，接着最北面的那些领地才会被威廉册封给此战中立下功勋的贵族。 虽说威廉为诺曼贵族封准备的领地并不多，但他也为贵族们提供了足够的补偿，金钱赏赐绝不会少，此外他还会拿苏格兰的部分领地册封给他们。 等威廉拥有了挪威王国，再加上他本就拥有的英格兰，或许未来他能再现克努特大帝的北海帝国也说不定。 战争的准备很是迅速，为了趁着神圣罗马帝国内乱无法干涉的时机，威廉亲自出面督促官员们物资的收集和征募，检查兵员的补充情况。要知道几支常备军团可并不是满员的，想要形成更强的作战能力，就必须将两只军团的兵员补充完毕才行。 通过诺曼皇家商会，威廉从各个港口城市中调度和征募了四千余艘大小运输船只，这些船只将负责此次运输参战的士兵。 跨海登陆进攻的方式在中世纪很是普遍，就拿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来说，当时狮心王理查和腓力二世的君度就是乘坐船只从遥远的西欧进入地中海，并夺取塞浦路斯岛的。 况且前方通向奥斯陆和特隆赫姆的舰队早已经被肃清，基本上没有多少有能力对诺诺曼运输船队造成航海的敌方舰队。 在诺曼底的勒阿弗尔港口，无数张着船帆的柯克船正紧张地装卸着战争物资和兵员，除了柯克船之外，港口中还有部分其他类型的船只，只是徐良极为稀少。 柯克船曾是维京船队中区别于维京桨帆长船的、以帆作主动力的一类圆船，其船型特点是短、宽、结构坚固，最重要的是载货量大，特别受到商人船主们的喜爱，这次征召来的船队很多都来自于各处港口的商人船主，故而柯克船的占有比率极高。 相比较于柯克船的盛行，同样起源于维京人的另一种船型维京长船则处于及其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威廉军中早已淘汰了大批维京长船，转而使用火力更强也更坚固的盖伦船型，另一方面，诺曼王国的商人们也不愿意使用维京长船这种船型，载货量实在太少，相较而言，他们肯定愿意使用柯克船这种更加庞大的船型。 “全军出发！” 随着威廉这一声命令，无数柯克船张奇船帆，开始离港而去。 虽说鲁昂的勒阿弗尔港距离挪威首都只隔了一个北海，并不远，但威廉并不愿意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因为这些柯克船可是近海内河船型，根本无法深入北海。 满载着士兵和物资的运输在鲁昂集合完毕后，便沿着弗兰德斯漫长的海岸线不断前进着，直到路过荷兰公国之后，运输舰队才折而向北，直趋特隆赫姆。 这次可真要多亏了上次威廉在梅克伦堡战争时的慷慨，若不然即便有皇家商会从中联系，顾及也不可能聚集起由三四千艘船只所组成的舰队。 舰队数量极为庞大，这也意味有更大的几率被敌人发现。为了防止丹麦人和挪威人的窥视，威廉命令全军在抵达荷兰公国之前就率军立即北上，要知道上次威廉被其他诸侯们发现，实际上就是丹麦王国搞的鬼。 第653章 挪威不是苦寒之地 挪威王国，作为一个领土大半都在北极圈以内的国家，这里诞生了闻名于世的维京海盗，甚至在两百年前爆发了著名的维京狂潮，令当时的整个北欧、东欧和西欧北部都为之颤抖。 “穷山恶水出刁民”人们认为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既然挪威王国是维京海盗的发源地，那么大家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挪威王国这个国家天气条件十分恶劣，是十分贫苦困窘的，以至于当地居民不得不出海劫掠。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挪威王国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狭长的领土像一把倒钩，恰好把墨西哥暖流拦腰截断，以至于无穷无尽的鱼群自动游入当地渔民的作业区，形成了如今举世闻名的四大渔场之一的北海渔场。 北海渔场和挪威沿海拥有者丰富的海洋生物，这里的鱼类脂肪丰富、鲜美多汁，无论是洄游鱼类如三文鱼，还是深海鱼类如大西洋鳕，都是优质珍贵的食用鱼种。 这是何等的鬼斧神工，上帝将所有的对斯堪的纳维亚的温情都赐给了挪威，这里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寒冷，气候冬暖夏凉，即便是北极圈内冬季气温也在零下五度到零度之间，夏季气温维持在20度左右，非常舒适宜人，由于墨西哥暖流的影响，沿海地区却有无数个常年不冻的优良海港。 可以说，这里的生活是温情而惬意的，相比之下，同是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国家，瑞典和芬兰都成了单调险恶或者湿冷苦寒的不毛之地。 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挪威王国日照不足，造成粮食产量低下，挪威王国拥有的可耕地面积只有百分之三，而这百分之三的耕地面积中绝大多数中的也是圆白菜、酸菜、胡萝卜等非绿色蔬菜，绿色蔬菜倒是有，但那时喂养牲畜的苜蓿。 日照时间过短也导致了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这里的粮食作物的产量极少，糖料作物更是基本为零，以至于到了现代21世纪的时候，富裕的挪威王国依旧需要从其他国家进口粮食以弥补粮食的不足。 或许缺乏耕地和粮食，这就是中世纪世纪诞生维京海盗的最重要原因，毕竟温暖示意的气候和丰富的鱼群不能当饭吃，当他们乘船来到富饶的法兰西、英格兰和意大利的时候，对可以耕种粮食的肥沃土地的渴望使得维京人对欧洲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和征服。 当然，挪威王国缺乏粮食对于威廉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粮食这东西威廉手里多的是，作为控制了富饶的法兰西平原、莱茵河平原和英格兰南部大片领地的国王，仅仅是每年庄园内出产的粮食就足以供给整个王国所需，更有大量富余粮食出口到其他国家，这让威廉从中赚取了大量的金币，供养了他的近卫军和庞大的王室开销。 等未来威廉征服了挪威王国，掌控了挪威粮食供给的他，难道还需要担心不能控制住这个国家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挪威王国在此时的中世纪缺乏粮食，是数一数二的苦寒之地，那么为何威廉要攻打挪威呢？单单因为挪威可能威胁到英格兰的海岸线安全，这有些站不住脚，毕竟历史上自从诺曼征服之后，英格兰就从未受到过来自于其他国家的海上威胁，更不要说挪威后来日渐衰弱，以至于成了丹麦人的一个跟班小弟。 威廉看重挪威王国的地方出了它拥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即全球四大渔场之一的北海渔场，以及绝佳的海洋资源、数之不尽的天然良港之外，其丰富的自然资源也是威廉所垂涎不已的。 挪威王国的绿地面积占到了其国土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五，后世人们用卫星技术拍摄统计得出，挪威拥有超过十亿颗树木，其中大多是适合造船的桦树，其次是云杉和松树。 即便是后世，挪威王国也拥有如此之多的森林资源，放到现在的11世纪中页，其森林资源指挥更加可观，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丰富的森林资源对于威廉和他的王国来说极为重要，特别是对于正在蓬勃发展起来的造船业来说，更是如此。 甚至到了六七百年之后的十八世纪，欧洲国家，特别是英格兰王国，甚至不得不依靠来自于美洲大陆的树木来制造战舰和船只，由此可见当时能够充当船材的树木是何等的缺乏。而这对于挪威王国来说却根本不是个问题，它本身拥有的林业资源足以支撑起英格兰和法兰西的庞大造船业，手握挪威王国就等于握住了未来航海时代的命脉。 除了丰富的渔业资源和森林资源之外，威廉还盯上了挪威王国丰富的油气资源和矿产资源。 挪威王国的近海油气资源极为丰富，自从挪威王国在20世纪70年代于北海沿海地区发现石油资源之后，石油天然气的开采就成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经济支柱，可以挪威王国要是没有这些丰富的石油资源，这个国家在后世应当依旧是一片贫瘠之地。 虽说沿海石油的开采技术要到20世纪才会逐步发展成熟，但拥有长远眼光的威廉却不会因为这些而放弃，大不了将这些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等他们开采出这些油气资源并因此获得了巨大的财富之后，才会发觉威廉是多么地有先见之明。 虽说挪威王国的油气资源现在根本用不上，但这并不妨碍威廉事先将其纳入自己所有。 当然，除了丰富的近海油气资源之外，挪威王国还拥有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主要以铁矿为主，这其中容易开采的露天矿有悉德瓦安戈尔露天矿和纳拉露天矿，每一个露天矿的年产铁矿都超过1000万吨，正好可以为诺曼王国越来越发达的钢业行业提供充足的矿石供给。 挪威的有色金属矿产也极为丰富，特别是铜矿资源，拥有数个露天矿，其中碧街沃瓦格露天矿，年产铜矿石30万吨，其他为较小的地下矿井。 此外，挪威的朗伊尔煤矿，这处露天煤矿的交通条件极为便利，它濒临绿湾，交通十分的方便，通过轮船运煤可很方便地将煤矿运输出去，每年朗伊尔都会运往挪威百万吨煤。 第654章 鹰击 “这是哪儿？”威廉站在船头上遥望这挪威王国的海岸线，忽见一处阳光明媚、地势险要的天然港湾，不由的来了兴致，问起身边的人。 “陛下，这里是卑尔根，一处不知名的渔村罢了，要不是我们要攻略挪威，这里恐怕都会是个与世隔绝之地。”见识广博的休伯特公爵为威廉回答了这个问题。' 卑尔根这座挪威名城威廉可是知道的，它挪威第二大城市，同时还是挪威西海岸最大最美的港都，曾在2000年被联合国评选为“欧洲文化之都”，这里气候温和多雨，是一座“雨城”，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荒凉的小渔港卑尔根，威廉有些好奇它到底是如何成为未来的挪威第二大城市的。 “以卑尔根的优越地理条件，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挪威王国的几座大城市之一，和贸易枢纽。 记住这里，未来我要在卑尔根建立城市和港口！”威廉右手指着面前不远处的港湾，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道。 此时卑尔根还依旧是渔村，它最早建立城市还需要等到十几年后的1070年，由现在的奥拉夫王子，未来的挪威国王奥拉夫所建，这座城市从建成开始，直到1299年前，卑尔根都是挪威的首都。 “陛下，是否需要在卑尔根修整，我们一路上航行了近半个月，为了躲避挪威人的探查除了布尔日港之外，可都没有停靠过任何港口休整呢，士兵们都有些疲惫了。”威廉身旁的法勒见此处是个不可多得的优良刚玩，便开口建议道。 “士兵们的士气怎么样？”威廉侧过头去，对他询问道。 “回禀陛下，士兵们的士气非常高昂，他们对这场伟大的远征充满了信心。”法勒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回答道。 威廉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了法勒这条看似可行的建议：“既然如此，我们不必停下来休整，要知道用兵贵在一鼓作气，我曾听闻东方的贤者曹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意思是作战是靠勇气的，第一次击鼓振作了勇气，第二次击鼓勇气低落，第三次击鼓勇气就枯竭了，他们的勇气消失了，就会遭遇失败。 我们此时士气正旺，不可轻易泄气，正需要一鼓作气，在士气旺盛的情况下一举攻克挪威王国的首都特隆赫姆城。” “是臣愚钝，差点犯下大错，还请陛下见谅。”法勒单膝跪在威廉面前，低下头向威廉认错。 “无妨，你只需忠心做事即可，起来吧。”威廉并没有责怪对方，抬起手虚扶道。 “谢陛下。”法勒感激涕零，再次叩首，这才起身。 “休伯特大人，你知道卑尔根距离挪威王国首都特隆赫姆城还有多少路程？”威廉转身向休伯特公爵询问道。 “陛下，还有七百多公里的路程，依照目前船队的速度来看，只需再过三四天的时间即可抵达特隆赫姆城。”休伯特公爵心中算了算路程，对威廉回答道。 “休伯特大人，您可真是见识广博，我们应当好好向你请教才是。”威廉不吝夸赞道。 “陛下过誉了，臣愧不敢当。”休伯特欠了欠身，谦虚道。 威廉看了看休伯特谦虚的模样，也不点破，他知道休伯特实际上是个非常骄傲的贵族，也只有在威廉面前，他才会表现的谦虚谨慎一些，因为他知道威廉更喜欢自己的下属们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谦虚谨慎一些。 “真有些期待呢，挪威，梦幻的北欧天堂。”威廉望着冰雪覆盖的巍峨山峦和不远处曲折的海湾，不由出声感慨道。 ...... 此时的挪威王国首都特隆赫姆城在得知诺曼人即将进攻他们的国家时，却依旧没有半点防备，因为此时城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骑士还是士兵，都在关注着他们的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的病情以及王位的继承问题。 整个特隆赫姆城因为马格努斯二世病重，已经事实上分裂成两派势力，其中势力最大的一派是马格努斯二世的弟弟奥拉夫，支持他的贵族最多，但另一派支持马格努斯二世的姐夫古多.克洛温的贵族也不在少数，在气势上也不输于奥拉夫一派。 这两派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灼热化，气氛很是紧张，他们实在没有精力特隆赫姆城的防御进行布置，况且以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看，诺曼人的目标是奥斯陆和奥拉夫王子，而不是特隆赫姆城，这也是为何奥拉夫王子在他的哥哥病重的情况下，依旧没有赶来特隆赫姆城的原因，他正指挥士兵着手布置针对诺曼人的防御。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诺曼人的目标是进攻奥斯陆”这则消息根本就是威廉编造的谣言，他的目的不过是迷惑敌人，为他进军特隆赫姆城制造机会而已，没想到这些愚蠢的贵族竟然真的相信了。 只以为安全的特隆赫姆城的贵族们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宫廷斗争之中，丝毫没有发觉他们的灾难即将降临。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特隆赫姆城上空飘起了冉冉炊烟，无论是出海打渔的渔夫，还是装卸货物的商人们都放下手里的工作，享受难得的晚餐，然而此时，在特隆赫姆港外的特隆赫姆峡湾之外却潜伏者数不清的诺曼战舰，战舰上密布着无数士兵，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诺曼人已经准备就绪，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特隆赫姆城依旧没有发现一丝异样，因为城外港外的渔船、货船哨船都被诺曼人给清理了，特隆赫姆城此时就是个又聋又瞎的老人，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已经被诺曼人给夺走。 “敌军都是凶残的野兽，我们只有用利剑给他们教训。 如果战死，我们是在用生命铸就辉煌。 如果凯旋，那是天主的意志在闪光。 现在，将士们，展现你们实力的时刻到了。全军进攻！”威廉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拔出长剑向前一挥，高声命令道。 “神的旨意！” “我军必胜！” “Kill，！kill！ kill！” 第655章 王见王 上 “Kill，！kill！ kill！” 诺曼舰队全部两千余艘船只，上百艘专业战舰，三万五千余名士兵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将先前的寂静完全打破。 在先导船只的指引下，由诺曼人和北欧卫队的士兵们所组成的先遣队乘坐改进过的维京长船直接抢滩。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数十艘维京长船直接冲上了沙滩岸边，还未等船只听闻，上面的两千余名士兵便纷纷从船上一跃而下，或手持剑盾，或双手高举巨斧，或手持弓箭标枪，粗粗排列成数量不已的小队突击队形，径直向特隆赫姆港的港区冲杀而去。 这支两千人的先遣队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敢战骁勇之士，无不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凭借着强大的战斗力，先遣队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片刻之间就占领了大片港区泊位。 “施放信号火箭，指引陛下的军队登陆。”北欧卫队的指挥官“红胡子”埃里克一手握着长柄双手战斧，对着身旁的士兵下令道。 “是。”这名维京人士兵领命，立即点燃了三根信号火箭。 咻咻咻...砰砰砰... 三枚信号火箭带着明亮的尾焰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声响亮的爆炸声，在天空中炸出一团团橘红色的烟雾。 “陛下，埃里克已经带领先遣队登陆特隆赫姆的港口。”法勒向威廉汇报道。 “命令全军出击！”威廉高声下达着总共的命令，接着转身对身旁的休伯特公爵吩咐说：“休伯特大人，接下来的战斗就拜托你了，我会在旗舰上等待你的好消息。” “陛下，感谢您将战场指挥之权全权委托给我，我向您保证，今日之内攻克特隆赫姆城！”休伯特重重的点了点头，向威廉承诺道。 “我相信你，休伯特大人。”时间宝贵，威廉并没有长篇大论，亦是重重地点点头回应道。 待休伯特领着士兵乘船登陆特隆赫姆港口的同时，舰队指挥官伦道夫.德.盖尔和德克两人在威廉的命令下分别领着一分舰队，对准特隆赫姆城进行炮击，以掩护休伯特公爵的登陆行动。 硝烟和火焰弥漫在整个特隆赫姆峡湾，尼德河为之一赤，到处都是挪威人的尸体，层层叠得地堆积在河口处，甚至一度堵塞了宽阔的尼德河。 威廉驾着一架大型望远镜观察着敌情，但浓密的硝烟阻挡了威廉的视线，无论他怎么观察都无法知道特隆赫姆城的战况如何，他只能听见前方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和兵器交接的声音。 “前方有无哨船返回，到底特隆赫姆的战况如何了？”威廉在旗舰上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拄着长剑用剑鞘不是地敲击着地面，以此来缓解自己有些焦躁的心情。 来到一千年前的中世纪几十年了，威廉还是不适应此时落后的通讯条件，没有手机电话，甚至没有无线电报，他又如何能在一公里之外实时监控战场的情况呢。 无论如何，威廉此时也只能等待，等待着休伯特公爵给他带来胜利。 “陛下，大捷！大捷！” 只见法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高声喊着：“陛下，休伯特大人攻下了特隆赫姆城，包括港区、尼达洛斯主教座堂、挪威王室离宫这些很重要建筑都已经落入我军的掌控之中，只剩下特隆赫姆城以北的僧侣岛本笃修道院和堡垒还未被攻破。” “做得好！休伯特大人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威廉兴奋的捏着拳头挥舞了下，对着法勒问道：“对了，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和那些挪威贵族们是否已经捉住了，可不要让他们给跑了。” “陛下，不论是挪威国王，还是那些挪威贵族，一个都没跑，全都给休伯特大人俘虏了，他们随后被关押在挪威王宫内等待您的处置。”法勒也很是兴奋，他喉咙动了动，缓过气来后立即回答道。 “很好，法勒，你带着近卫军护卫我进城，我要见见这位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陛下。”威廉微微点头，命令道。 “是，陛下。”法勒连忙起身，躬身为威廉引路。 在上千近卫骑士和数千重装近卫步兵的护卫下，威廉乘马踏上特隆赫姆城的土地上，四周望去，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流淌的鲜血、倒伏的尸体、燃烧的火焰和倒塌的城墙房屋建筑，这一些无不是在说明当时挪威人地抵抗是多么地激烈，不然这片战场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片狼藉。 像这样残酷的战场，威廉早已见得多了，从小时候起，他平定诺曼底叛乱，后来攻伐布列塔尼，抵抗法王入侵，进军弗兰德斯，北上英格兰，南下法兰西，东极神圣罗马帝国，大小上百战，可以说他的王座就是由敌人的鲜血来浇灌的，对于敌人的怜悯，威廉那是一点也无。 威廉可以面对残酷的战场，但他身边有些年轻的骑士却受不了了，纷纷捂着嘴想要呕吐。 对此威廉摇了摇头，这些贵族子弟出身的骑士都是没见过鲜血的娇嫩花朵，从小长在温室之下，因为是长子继承人的关系，可以继承父母的领地头衔，哪里还需要像威廉和休伯特公爵这样披荆斩棘，斩杀敌人呢？ “看来这次带着近卫骑士们来是对的，至少能让这些贵族子弟见识见识战场的残酷。”威廉心中不由想到。 当然，这样年轻的贵族骑士在近卫骑士中还是少数，他们都是威廉的贴身侍从，仅有数十人而已，其他的近卫骑士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无不是从各支军团中挑选出来的猛士，他们担负着护卫威廉的重要任务，自然是精锐无比的。 威廉一行人穿过中央大街和中心广场，终于抵达了特隆赫姆中心的挪威王宫前。 “挪威的王宫竟然没有遭到破坏，真是令人惊讶。”威廉望着保存完好的挪威王宫，不由有些好奇。 “陛下，方才我听人说，是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命令士兵向我军弃械投降的，倒是让这座宫殿免遭战火。”法勒侍候在威廉的身旁，立即回答道。 第656章 王见王 下 “马格努斯陛下倒是个果断的人，可惜天不假年，以病重之躯何以能支撑起一个伟大的王国？”威廉不由出声感慨道。 马格努斯二世的情况令威廉不由想起了著名的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四世，也即天国王朝里的麻风王，或许此刻威廉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萨拉丁吧。 想到这里，威廉不由一笑，对着法勒命令道：“法勒，随我进去。” “是，陛下。”法勒躬身应道。 由数百精锐近卫骑士的护卫下，威廉和法勒一行人进入挪威王宫之中。 这座王宫和威廉的巴黎西堤宫，诺曼底鲁昂宫和伦敦温莎堡，以及正在兴建的巴黎凡尔赛宫相比，显得非常简陋。 整座挪威王宫通体是用一些相对齐整的巨石堆砌而成，显得非常高大而坚固，其上布置着女墙和无数射孔，可以说这座挪威王宫与其说是一座王宫，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堡垒，其军事作用远远大于居住享受的功能。 “陛下，很抱歉，我未能及时出来迎接您的到来。”休伯特打发走了一个像他请示的军官，便立即跑了过来。 “无妨，这并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毕竟休伯特大人处理军务要紧，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过来只是想看看这座王宫和它的主人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陛下。”威廉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小事而怪罪他做依仗的亲信贵族呢，他向来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摆了摆手，笑着对休伯特说。 “陛下，请允许我为您引路。”休伯特公爵鞠了一躬，在得到威廉的点头允许后，方才转身为威廉带路。 “休伯特大人，听说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是主动命令手下的士兵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的是吗？”威廉有些好奇这件事情的经过，向休伯特公爵询问道。 “回陛下，当时我军利用出其不意的突袭打乱了敌军的阵脚，占领了大半个特隆赫姆城区，不过随后挪威人就组织起了顽强的抵抗，他们利用各种障碍物构筑街垒，依靠着地形优势和我们相持。 后来随着战斗的继续，挪威人伤亡惨重，而我军因为铠甲坚固，队形齐整，伤亡极少，逐渐占据了上风。 当然，后来马格努斯国王陛下不愿自己的子民遭受战火，下令手下的士兵向我们投降，条件是我们不得劫掠特隆赫姆城，不得伤害无辜百姓。”休伯特一边走，一边为威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在他的描述中，马格努斯国王是一位仁慈之君，对百姓的爱护远超过对自己王位权柄的看重。 听了休伯特公爵的描述之后，威廉也不由对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心生敬意，向他这样的仁爱之君，在普遍崇尚暴力的中世纪可是不多见的。 “可真是位值得尊敬的国王啊，马格努斯陛下。我现在越来与渴望和他见面了。”威廉不由出声感慨道。 据威廉所指，这位年轻的马格努斯二世曾经也立下赫赫功勋，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曾率领一支探险队进入爱尔兰海，试图扩大挪威在该地区的权威，挪威人站在诺斯盖尔人的阵营之中，也是他一手主导了他的姐姐朗希尔德和诺斯盖尔人的王子古多.克洛温的婚姻。 马格努斯在诺斯盖尔人的支持下招募了大量的聚居在奥克尼、赫布里底群岛和都柏林的挪威人，在爱尔兰和威尔士，当地的凯尔特人也纷纷加入到他的舰队之中。 后来他更是引导了他的父亲无情者哈拉尔德对英格兰的入侵，十年前曾与威廉交战与约克郡。 入侵英格兰失利后，他也曾准备入侵苏格兰王国，在诺斯盖尔人的帮助下占据了当时苏格兰北部的大部分岛屿和部分马里公国的领地。 当马格努斯的父亲，前代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德去世之后，马格努斯二世接过了他父亲的王冠，加冕为挪威国王。 在当时，马格努斯二世被挪威人寄予厚望，因为他在爱尔兰和苏格兰冒险所立下的功勋，被他们视作是挪威人的英雄。 只可惜天不假年，当他极为挪威王位之后却患了皮癣，这可能是有麦角菌中的毒紫竹真菌所引起的麦角中毒。 马格努斯二世凭借着患病的身躯支撑了挪威王国三年的时间，但此时他早已因为皮癣而容貌全毁，只能戴着面具，将身体裹在丝绸内。 为了维持挪威王国的统一，不使他的国家发生分裂，马格努斯二世宣布他的弟弟奥拉夫王子为他的联合统治者，任命他统治挪威东南部，而他自己则统治挪威的西部和北部。 随着病情的家中，他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姐姐朗希尔德和他的姐夫古多.克洛温为他执掌朝政。 这令威廉联想到了后来鲍德温四世所执政的耶路撒冷王国，当时他面对的情况也和马格努斯二世差别不大。 “陛下，马格努斯国王的居所到了，但还请您小心一些，他患有一种可怕的传染病，全身溃烂，浑身都是红色和紫色的可怕斑点，您最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休伯特公爵在开门之前，转过头来看着威廉，细心地提醒道。 “我清楚了，休伯特，开门吧。”威廉点了点头，他自然清楚这些在后世能够轻松治愈的病症，在中世纪时期却是极为可怕的绝症，以当时的医疗条件，即便是身为国王这样最尊贵的人，也无法幸免于难。 嘎吱一声，休伯特手下的士兵推开了马格努斯国王的居所大门。 “您来了，威廉陛下，请恕我无法起身相迎。”马格努斯半靠在床榻上，声音虽然显得有些无力，但却有很强的穿透力和磁性。 “不欢迎我以这样的方式拜访吗？马格努斯陛下。”威廉笑着走上前，直到距离十二米的安全位置才停下，开口道。 “上帝赐予人生命，命终生各司其职，为何陛下要侵夺他人所有？”马格努斯二世忽地拔高声音，厉声问道。 他的声音像一支支利箭，句句瞄准众人的心房直射而去。 “休要多言，马格努斯陛下，你的统治羸弱不堪，以至于挪威国王形同分裂。 上帝赐予我征服的使命，命我混同宇内，我的所作所为不过遵从主的旨意。”威廉挥手呵斥道。 马格努斯闻言，顿时颓丧地靠在床榻上，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不过成王败寇，我的王国你拿去好了。” 说罢，马格努斯便不再多言。 第657章 挪威战略 既然话不投机，威廉也索性不再多言，他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 这位国王陛下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在几乎失去了一切的情况下依旧有胆量向威廉发起反击，这着实令威廉心生敬佩。 、然而有些令人惋惜的是，他那病弱的残破身躯不可能承载着他的志向，以至于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用各种方式努力维持着挪威王国内部各方势力的平衡，这一点和历史上的鲍德温四世非常相似，他们同样是患上了皮肤病，运用残破的身躯支撑起了一个王国。 “命人照看好他，给这位陛下身为一位国王所应有的待遇，莫要轻慢于他。”威廉对着休伯特公爵吩咐道。 “遵命。”休伯特大人微微欠身应道。 休伯特并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疑问，倒是法勒出声说：“陛下，那位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曾用言语侮辱您，为何要这样优待他？” “法勒，难道马格努斯陛下没有说错吗？无论我们用什么语言来掩饰，都掩盖不了我们是侵略者和征服者的事实。 所以我们要把心态放正确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做些征服者应当做的事情了。”威廉摇了摇头，对法勒解释说：“马格努斯陛下是一位智者，他既然已经表示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给他一些优待又何妨？” “陛下英明睿智，我等愚钝未能体察您夺得深意，实在是罪该万死。”法勒立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威廉谢罪道。 “无妨，起来吧。”威廉并未在意这些，他转过头去对着休伯特公爵询问道：“现在特隆赫姆城还有那些贵族依旧在负隅顽抗？我来的路上听说僧侣岛上的修道院和城堡还未攻下，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的话，我军虽说基本肃清了特隆赫姆城，但目前城外的一些主要据点依旧未曾被我军占领，其中特隆赫姆城北侧不远处的僧侣岛便是其中之一。 这座僧侣岛上拥有一座本笃修道院，和一座坚固的要塞堡垒和一个海关，是特隆赫姆城极为重要的防御支点。 岛上的守将是尼达罗斯主教埃雷，他对我们非常敌视，抵抗意志极为坚决，我军将士疲惫，故而暂时先将它放过。”休伯特公爵躬身回答道。 “速速将僧侣岛攻下，特隆赫姆城将作为我军攻略挪威王国的重要据点，我不希望在它的身边有着能够威胁到它安全的存在。”威廉挥了挥手，对休伯特公爵叮嘱说。 “我明白了，陛下，您放心，只要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给您带来好消息。”休伯特公爵郑重承诺道。 此时在城外，特隆赫姆依旧是人头攒动，街道上到处都是成群结队行走的士兵，港口处两千多艘运输船正在忙碌地将剩余士兵和全部的物资辎重卸下，以目前的装卸速度没有三天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休伯特大人，另外港区的物资装卸速度也要加紧，可就地征募雇佣民夫帮忙搬运物资。 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我们必须在敌人们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给他们重重的一击。”威廉最后交代道。 “是。”休伯特再次应声，开口询问道：“陛下，您接下来的攻略目标是谁，是北方诸侯古多.克洛温还是挪威南部的奥拉夫王子和丹麦人？” “古多.克洛温不足为惧，没有了马格努斯二世的支持，他不过是个无根的浮萍，倒是南方的奥拉夫王子却是个难缠的对手，我和他可是打了好几次交道，是老相识了。 奥拉夫曾两次和我军作战，虽然都被我军击败，但他的英勇善战、能屈能伸、隐忍果断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是个枭雄式的人物。 要想对付他，必须乘着此时对方被罗德里戈公爵所吸引的机会，趁机攻击他的背后，直捣敌军老巢，给予他重重的一击。 只要此战获胜，可以说挪威王国就大半落入我军之手了。”威廉微微点头，将自己的战略部署向休伯特娓娓道来。 “休伯特大人，你的计划是什么呢？”威廉接着问道。 “恕臣愚钝，我未曾相处比您的更优秀的战略，我的方案和您的相通，只是没有您战略计划那样面面俱到。”休伯特公爵躬身谦逊地说道。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休伯特大人您过谦了啊。”威廉哈哈大笑一声，摇了摇头说。 特隆赫姆城与奥拉夫王子的领地奥普兰和西福尔隔着高耸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这座拥有大量陡峭山峰的山脉阻隔了威廉直接通往奥拉夫王子领地的路上通道，故而威廉选择将矛头指向了挪威南部的那些支持奥拉夫王子的贵族们。 只要乘着奥拉夫王子被罗德里戈公爵的军队所吸引之际，将他的羽翼全部剪除干净，等他成了孤家寡人的时候，将其除去就会简单很多。 更何况挪威南部是整个挪威王国的精华之地，靠近繁忙的波罗的海航线，有商业上的便利，同时气候和农业条件也相对更为优越一些，相对来说也并不比英格兰的某些领地差多少。 至于挪威北部的领地，不止农业条件恶劣，日照时间极短，更偏离贸易航线和枢纽，这样的贫瘠之地可以留待日后在满满攻略。 当务之急便是全军主力向南攻击斯特林、布吕根、卑尔根、斯卡雷、海于松格、瓦勒、斯塔万格、克里斯蒂安桑、希恩和奥斯陆这些相对来说较为发达的城市，一步步打击地方的战争潜力，直至将其彻底消灭。 说道罗德里戈公爵，威廉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是胜是败，能够成功将奥斯陆攻下。 虽说威廉心中并没有期望罗德里戈公爵能够成功攻下奥斯陆城，只要能够吸引到奥拉夫王子的注意力便可，但对于不断创造奇迹的罗德里戈公爵来说，威廉总是对他抱有些许期望，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第658章 骄兵之计 “阿克斯胡斯伯爵，现在情况如何了？诺曼人被击退了吗？”奥拉夫王子走上奥斯陆城的城墙，开口向他的追随者阿克斯胡斯伯爵什科夫特询问道。 “奥拉夫王子殿下。”阿克斯胡斯伯爵什科夫特恭敬地向奥拉夫鞠躬行礼道。 “不必多礼，什科夫特大人，你我之间亲如兄弟，何必如此拘束？战事要紧，快快于我说来。”奥拉夫扶起什科夫特伯爵说道。 “殿下，多亏了您主持加固了先王哈拉尔德陛下修建的奥斯陆城，我们依靠着它坚固高大的城墙才能抵御住诺曼人的数次进攻，上午的时候他们发起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已经被我军打退了。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我军斩获不多，反倒在追击的时候被诺曼人实现埋伏好的骑兵突袭了一阵，折损了好些勇士。” 说道这里，什科夫特伯爵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又似乎是在为不幸战死的勇士感到惋惜悲痛。 “打起精神来，什科夫特大人，不过是个小挫折罢了，只要奥斯陆这座坚城不失，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奥拉夫王子张开双臂狠狠地拥抱了什科夫特伯爵以下，拍了拍他的背部鼓劲道。 “很抱歉，奥拉夫殿下，让你见到了我的丑态。”被奥拉夫王子鼓起勇气，不再沉湎悲痛的什科夫特伯爵向奥拉夫郑重承诺道：“殿下，我向您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是拼了性命我也要保证奥斯陆不被诺曼人攻陷！” 奥拉夫王子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就拜托你了。” “对了，什科夫特大人，你这些天有收到任何关于特隆赫姆的消息吗？先前我的兄长马格努斯陛下可是每隔两天就会给我写信，但现在已经过了五天时间，我和特隆赫姆的联络似乎完全中断了，无论我如何试图和特隆赫姆城联络，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奥拉夫王子颇有忧虑说道。 “奥拉夫殿下，国王陛下自有主张，我们只需守好挪威南部，不让诺曼人趁机侵占了王国的领地，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至于为何无法和特隆赫姆取得联系，或许那边也遭到了诺曼人的袭击了吧，以至于我们的信使都被诺曼人骑兵给截获了。 以特隆赫姆城的守备力量，我坚信无论诺曼人如何进攻，都无法攻破此城，还请您安心下来，我的殿下。”什科夫特伯爵努力安慰着有些焦虑的奥拉夫王子说道。 “或许是我有些过虑了，确实以诺曼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开特隆赫姆城的防御，况且我的王兄虽然病重，却是头不折不扣的狮子，一旦醒来，整个王国都会为之颤抖。”奥拉夫听得什科夫特伯爵的安慰，损失松了口气，微笑着点头说道。 “您且放宽心就是。”什科夫特伯爵安慰道。 “对了，什科夫特大人，你对我们的对手，这位名叫罗德里戈的诺曼将领有研究吗？提说此人并非是诺曼人，而是来自于伊比利亚的西班牙人。”奥拉夫右手指着奥斯陆峡湾之外游掖着的诺曼人战舰说道。 “关于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据传此人在诺曼王国的威廉国王年幼时就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其麾下。 后来他屡立战功，在数次战争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更是诺曼王国中少数的几个能独当一面的统率，备受威廉国王的信任。”什科夫特伯爵回忆了下，对奥拉夫王子回答道。 “罗德里戈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我早已听说过他，如今看来确实名不副实啊。 这些天来他数次挥军攻打奥斯陆城，却屡次无功而返，徒劳无功却损兵折将，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奥拉夫带着轻视的口吻评价道。 “殿下，您莫要轻敌，既然罗德里戈公爵有如此威名，他本人必然有其独到之处，或许他有意藏拙了也说不定。” 什科夫特伯爵虽是这样劝说奥拉夫不要轻敌，但语气中也是有些不确信，毕竟这些天来诺曼人的进攻实在有些绵软无力，甚至让他产生了罗德里戈和诺曼人技止此耳的想法。 “无妨，什科夫特大人，你只需帮我守好奥斯陆城即可，我这边先告辞了，维根伯国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奥拉夫王子再次与什科夫特伯爵互相拥抱，挥手拜别。 “殿下尽可放心，奥斯陆的一切就交给我吧。”什科夫特伯爵欠身回应道。 送别了奥拉夫王子之后，什科夫特伯爵依旧细心地巡查了一遍南面城墙，等确认无误之后方才回到府中歇息。 然而不管什科夫特伯爵如何小心谨慎，他手下的贵族将领和士兵依旧中了罗德里戈公爵的骄兵之计，无论是守御城池也好，外出侦查也罢，都轻慢了许多。 到了傍晚，城墙上的士兵更是变少了很多，有许多士兵在吃完晚饭之后一去不回，进城里找些乐呵去了，仍旧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很少，都是些被排挤的倒霉蛋。 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其他士兵可以下城乐呵溜达，而自己只能守在城墙上喝西北风，心情哪里能够舒畅，几人商量一阵后索性也丢下了武器，抛下自己的职责偷偷溜下城墙。 黄昏时分，这个所有人都认为诺曼人不可能进攻的时候，罗德里戈亲自率领第二军团主力和数千维京佣兵向奥斯陆城发起了猛攻。 他挑选的时间非常刁钻，因为在黄昏时可发起进攻更不容易被发现，等他率军冲上沙滩，杀进奥斯陆城港区的时候，这次由三三两两的士兵反应过来，纷纷扔下武器四处逃散。 罗德里戈并未理会这些溃兵，他指挥着先期登陆的五千精锐率先对奥斯陆的城墙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准备充足，携带了大量的云梯用以攀爬城墙，同时还将两门中型海军舰炮搬运上了陆地，用以轰开奥斯陆的城门。 这些舰炮都是早期产品，威力不大，但对付土木结构的城市还是颇具杀伤力的。 两门火炮在粗粗校准之后，就直接对准奥斯陆的城门处抵近射击。 第659章 攻陷奥斯陆 黄昏时刻，诺曼人恍若凶猛的狮群一般，对准奥斯陆城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伴随着海上重型舰炮的覆盖性射击和路上重型火炮的抵近射击，在诺曼人眼里本就不大坚固的土木包覆砖石的城墙开始出现数个缺口。 这些缺口宽的有七八米，窄的有三四米，不均匀地分布在奥斯陆城的南面城墙上，特别是城门处的缺口数量更多一些。 诺曼人除了重兵主攻南面城墙之外，在东侧和西侧也各布置了一部偏师，用来吸引城中军队注意力。 “伯爵大人，不好了，诺曼人用一种可以发射闪电的武器轰击城墙，已经有数段城墙被这种可怕的武器轰出了七八道缺口。”一名士兵慌忙地来到什科夫特伯爵面前，向他回报道。 听到自己亲兵的话，什科夫特向发出巨响的方向望去，只见诺曼人阵中发射出一道道黑色闪电，划过一道道弧形轨迹砸在城墙上，那原本在他看来非常坚固的城墙，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更令他感到惊惧的是，诺曼人除了在陆地上使用这种火炮之外，还在船上用巨炮发射着威力更大的炮弹。 面对这样巨大的炮弹，奥斯陆城的城墙现在看来却毫无用处，犹如一张莎草纸一般，一撕即破。 既然城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什科夫特伯爵理应早下决断。 “莫慌，速速传我命令，让城内的将士们开始在奥斯陆城中布置街垒，既然城墙无法抵御他们的进攻，就用这整座城市来抵挡。 让南面城墙上的士兵们再坚持一阵，我会亲自率领援军前来救援！”什科夫特伯爵挥手命令道。 在城市中构筑街垒那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方法，因为这样做等于放弃了坚固的城墙保护，转而依靠纵横的街道地形与敌军肉搏，这是行险之策，但那又如何，土木包砖的城墙在这种可怕的武器面前已经失去了其保护城内士兵的作用，放弃城墙转而保护士兵的生命是此时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打发走了传令士兵之后，时刻夫特伯爵急忙召集手下的骑士们，开始组织士兵前去支援城西的战斗。 不一会儿，什科夫特伯爵率领着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一千五百来名士兵前往支援。 这一千五百名士兵已经是什科夫特伯爵在短时间内所能召集到的全部士兵，虽说在左右城墙和其他地方还有五六千名士兵，但想要将他们召集起来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在城墙的东面和西面也出现了诺曼人的踪影，可不愿冒着东西两面城墙被攻破的危险却支援南面城墙。 “将士们，随我冲！”什科夫特伯爵一马当先，率先冲向了城墙的缺口处位置，跟随他身后的还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和上百名骑士，以及数量更多的民兵部队。 什科夫特伯爵率领挪威人从缺口处蜂拥而出，试图将诺曼人的阵型搅乱，以打乱对方的攻势，但很显然诺曼人早已对这种情况有了准备。 在缺口处正对着的诺曼人阵前，一面面盾牌，一架架据马被摆放在阵型之前，用来抵挡挪威人有可能大旗的反击，果不其然，挪威人不甘心城墙失陷，，冒着被俘虏的威胁前来督战，即便此举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也不得不令人心生敬佩。 “火枪手准备！” “火枪手准备！” “距敌200步......距敌150步......距敌100步，距敌70步!” 当敌军经过血战终于抵达诺曼人本阵的时候，诺曼人的本阵前排出现了无数拿着火绳枪的士兵，他们或是单膝跪伏，或是弯着要，抑或是笔直站立着。 随着挪威人进入了诺曼人的火枪手射程之内，各自火枪连队开始将火绳枪放平，齐齐对准冲刺而来的挪威人。 “准备，射击！” 手持指挥刀的指挥官们大喝一声，将指挥刀对准挪威人的防线狠狠的麾下命令道。 随着一片炒豆子一般的爆裂声，五百名手持火绳枪的诺曼人遵照指挥扣动扳机，将枪管中的弹丸对准冲锋而来的敌军发射出去。 由于此时挪威人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四十步的距离，诺曼火绳枪手们几乎可以看清楚对手的眼睛，他们根本不需要多加瞄准，只需扣动扳机即可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 五百名火绳枪手对密集的步兵所造成的杀伤是极为可怕的，眨眼间便有近六百人倒下，呻吟着无法再度起身作战。 因为大口径火绳枪弹丸威力巨大的缘故，甚至有的火绳枪可以一击穿透两个敌人，特别是在近距离抵近射击的情况之下，杀伤力更是极为惊人。 “火枪手退后装填，所有士兵，给我种进去！”罗德里戈亲临第一线，他骑着战马对着前线士兵高声命令道。 “是！”所有诺曼人将士们受到罗德里戈亲临阵线的鼓舞，无不高声回应道。 在罗德里戈公爵的命令之下，诺曼骑士们率先出击，他们径直击溃了眼前的千余名彻底失去作战意志的士兵，驱赶着他们从城墙的缺口处进入城中。 紧随其后的是诺曼人的重装步兵和轻装步兵，再后面的便是诺曼人的长弓手、弩手和火绳枪手这些投射兵种。 利用这些挪威人的残兵，罗德里戈公爵率领大军一脸攻破了十多个街垒，顺势占领了南面城墙和三分之一城区。 此时，其余两面城墙上的挪威人士兵听闻南面城墙和三分之一城区失陷，什科夫特伯爵战死的消息后，不想着夺回失地，反倒是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窜而去。 无论挪威人如何地勇敢，他们终究是一群封建式的军队，在遭遇到主将阵亡、军队受到重创的情况之下，还不自信崩溃，那简直就是见鬼了。 以人身依附而组建起来的封建军队，一旦其君主战死，无论此前占据了多少优势，在失去了效忠对象之后，封建军队将注定失败。 此时，挪威人面临的也正是这样的情况，失去了什科夫特伯爵指挥的奥斯陆守军已经成了无头苍蝇，逐渐被随后赶来的诺曼人步骑兵分割围歼。 第660章 丹麦和瑞典入场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夜晚，奥斯陆城依旧有很多士兵在当地贵族们的带领下，依靠着新构筑的街垒和建筑物进行顽强的抵抗。 淡然，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诺曼人用火绳枪集中轰击，或是用轻便的火炮即可击破看似坚固的街垒。失去了街垒的掩护，那些顽抗的挪威人不过是待宰的猪羊罢了。 “穆雷奇德，朗瓦尔德，奥斯陆城中是否有奥拉夫王子的踪影？此前我接到的消息称，奥拉夫王子今日曾现身奥斯陆城，为了抓住奥拉夫王子，我这才提前发起进攻。”罗德里戈坐在领主大厅之上，对着站立在他右手边的两位贵族问道。 名叫朗瓦尔德的贵族是一名挪威人，但他自从效忠于罗德里戈公爵之后，杀起自己的同胞却毫不手软，甚至比其他人更加疯狂一些。 朗瓦尔德率先出列回答道：“罗德里戈大人，我带着维京武士搜遍了奥斯陆的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过奥拉夫王子的踪影。您的消息是否有误？” “不会，这则消息确凿无疑，这是我布置在奥斯陆城中的暗线拼死发来的情报，不会有假。”罗德里戈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那名暗线现在何处？只要询问一遍即可。”朗希尔德开口建议道。 “很遗憾，那名暗线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是遇害了还是被挪威人看押在了什么地方。”罗德里戈颇为遗憾道。 “大人，我方才审问了一遍我军的俘虏，特别是先前在城外侥幸未死的贵族，他们说曾经看到过一行人马往东南方的维根伯国去了。”出身爱尔兰人的贵族穆雷奇德随后出列，躬身说道。 “那些人定是奥拉夫王子的队伍，他们定是在我军攻城之前就离开了奥斯陆城。 那维根伯国是奥拉夫王子的领地，此处临近瑞典王国，距离丹麦也仅有一海之隔，他定是去联络丹麦和瑞典两国的援军去了。”罗德里戈如此推测道。 “大人，我们需要出兵东南方的维根伯国吗？”穆雷奇德出声询问道。 “不用，无论他招来了什么援军，我都有信心将其彻底击溃。”罗德里戈摆了摆手，向下首的贵族们开口说：“方才陛下传来命令，命我等扩大和巩固在挪威南部的占领，陛下将已经占领了挪威首都特隆赫姆城，不日即将南下与我军夹击那些挪威贵族。 只需我们将挪威南部的精华领地全部占领，即便奥拉夫王子招来了丹麦人和瑞典人的军队，我们又有何惧？” 罗德里戈公爵与众贵族商定，暂时不率军南下维根伯国，而是以奥斯陆城为基地，向周边扩张占领区，将有敌意的挪威人全部驱逐。 至于维根伯国，罗德里戈公爵则联络了奥斯陆湾的舰队提督，命他率领舰队封锁维根外海，至少不能让奥拉夫王子从海路取得援军。 当罗德里戈攻下了奥斯陆城之后，周边的地区已经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抵挡他的第二军团的强势进攻，即便当地贵族组织起军队抵抗，但仅凭借区区五六百，至多上前兵力的来抵抗强势的第二军团，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在随后的本个月中，罗德里戈已经占领了阿克斯胡斯伯国、西福尔伯国和奥普兰伯国、海德马克伯国，哈马尔、滕斯贝格、希恩等城相继被诺曼人攻陷。 而在挪威中北部，威廉也占据了挪威中部的尼达罗斯公国，留下一支军队驻守特隆赫姆城之后，便开始领兵南下卑尔根和罗家兰。 从地图上看，威廉和罗德里戈公爵两人的军队已经对挪威南部呈现包夹之势，不出意外的话，消灭挪威南部贵族，全取挪威全境就在这几个月之内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会按照威廉所设想的那样顺利进行，刚开始的时候，威廉利用突袭的便利消灭了挪威王国大量的军事力量，占领挪威王国一大半的领地，似乎征服挪威王国已经指日可待了，但随着时间推移，诺曼人的蛮横侵略引起了斯堪的纳维亚诸国的强烈反应。 首先是和挪威王国仅有一海之隔的丹麦人，他们主张自己拥有挪威王国的权力，依据就是在1048年之前，丹麦王国一直都是挪威王国的宗主国。 此外，丹麦王室是克努特大帝的子孙，他们以此来主张自己对挪威王国的所有权利。 这次丹麦王国对诺曼人还心有余悸，毕竟他们的前代国王斯温二世可是死在了和诺曼人的战争中的，因此他们在对诺曼王国宣战的时候，也拉上了瑞典王国。 瑞典王国出兵挪威的目的和丹麦人不同，他们并没有吞并挪威的野心，与其说是应了丹麦人的邀请对诺曼人宣战，倒不如说他们是奥拉夫王子请来的援军。 奥拉夫王子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以迎娶瑞典斯腾克尔王室的王女为妻，并割让维根伯国和达尔伯国为条件，成功地邀请到了瑞典王国参战。 随着丹麦和瑞典两国参战，正好位于两国包夹之中的罗德里戈公爵顿时压力倍增，他只得停下进军泰勒马克的脚步，率军返回奥斯陆城固守待援。 对于丹麦和瑞典两国的进攻，威廉自然早已设想到了，在征服挪威王国之前，威廉就制定了一套应对方案。 对付丹麦王国，威廉手中掌握了足以克制丹麦的强大舰队，装备了火炮的战舰已经不是那些过时战舰所能比拟的，他只需派出他的舰队封锁西兰岛和日德兰半岛，丹麦人的军队就不可能越过卡特加特海峡登陆挪威南部。 至于瑞典王国，这个在丹麦、挪威三国中向来是最弱的国家，威廉从来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此时的瑞典和后世的古斯塔夫二世时候的瑞典是不同的，它的半途中不但没有了瑞典南部沿海和北部大部分地区，更在这些年的王位更替中失去了奥普兰公国这个极为重要的领地。 如此，斯腾克尔家族虽然以前代国王爱德蒙长者的女婿身份取得了王位，但却失去了奥普兰，使得瑞典实力大衰。 现在即便穷尽瑞典全国的兵力，也无力凑齐一万人的远征部队了吧。 第661章 神罗和波兰的戒惧 诺曼人在北欧挪威大举用兵，感受到威胁的不止有斯堪的纳维亚的丹麦王国、瑞典王国和芬兰地区的诸多部落氏族，靠近波罗的海沿岸的神圣罗马帝国和波兰王国也十分紧张。 神圣罗马帝国对威廉在挪威王国的狂飙突进颇为戒惧，阿格尼丝王太后甚至也有了出兵的念头，只不过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大权被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和其余三大主教、诸侯们所掌控，她对此也无能为力。 但要说科隆大主教和安诺二世、美因茨大主教和特里尔大主教，以及各个诸侯们是否反对出兵挪威王国呢？ 答案是否定的，“唇亡齿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些道理他们都懂，只不多安诺二世他们和以艾格尼丝王太后为首的太后党/皇帝党斗的厉害，甚至爆发了一场低烈度的内战，双方之间对彼此十分戒备，生怕自己出兵北欧挪威之后，对方会趁火打劫。 至于波兰王国，这个多加此前虽说是诺曼人的准盟友，但自从威廉指派大军占领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公国之后，双方之间的关系直接降至冰点。 波兰人视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为自己的固有领土，他们不愿意见到他人侵占这些领地，即便是和他们有合作关系的诺曼人也是如此。 从诺曼人占据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这半年里，波兰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试图从诺曼人手中夺回这两处领地，他们软硬兼施，一边派出使者就关于波美拉尼亚领地的归属问题进行谈判，另一边则组织军队在波美拉尼亚周边进行压迫，试图使诺曼人乖乖吐出他们所占据的领地。 但威廉是那样容易妥协的人？他曾经说过，“诺曼王国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即便是威廉的盟友卡斯提尔人来向威廉讨要领地，也是不容允许的。 威廉强硬地回绝了波兰人关于波美拉尼亚公国的领土要求，另一边则严令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的梅菲斯特公爵和奥尔伯特公爵两人，以及诺曼贵族们加强领地防御，与波兰人对峙与但泽和斯武普斯克边境地区。 光凭这点军队，想要和波兰人硬顶是不大现实的，威廉一边派出使者前往波兰的克拉克夫恐吓波兰国王卡齐米日一世，迫使他收兵回国，另一边他派出了北欧卫队前往梅克伦堡和波美拉尼亚公国支援梅菲斯特和奥尔伯特。 北欧卫队本是威廉在数年前的斯坦福桥战役中用俘虏的挪威和丹麦人士兵所组建的军队，起初其数量有三千余人，后来逐步扩充至五千人的规模。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威廉在挪威王国统治范围的不断扩大，也有无数挪威贵族像威廉投诚，跪下膝盖向他献上忠诚。 威廉从这些效忠于自己的挪威人中抽出六千人补入北欧卫队中，使得这支部队的数量直接超过了上万人的规模，足以称其为北欧军团。 北欧卫队的指挥官自然不可能只有红发的埃里克一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年轻的萨米酋长尼约拉，来自芬兰的博腾部落勇士梅尼科，和卑尔根胡斯伯爵布赖巨夫。 其中卑尔根胡斯伯爵布赖巨夫是主动向威廉投降的，当时他听闻威廉率领诺曼大军攻克首都特隆赫姆城，并俘虏他们的国王马格努斯二世的时候，就已经在犹豫是否向威廉投降了。 当威廉率军大举南下之际，胆怯的布赖巨夫伯爵亲自前往威廉的营地，向他宣誓效忠。 实际上，布赖巨夫投降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有了他唯一的儿子，年仅三岁的斯伟恩，这可是他老来得子，布赖巨夫对儿子斯伟恩极为宠溺，当诺曼人大军向南压迫的时候，他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故而向威廉投降。 所以说老来得子最让人心软了，原本布赖巨夫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勇的挪威勇士和知兵善战的将领，但因为老来得子，为了保全儿子的安全，他选择了向威廉投降。 这次威廉派往波美拉尼亚前线的北欧卫队自然不会是全部，只有他此次排出的北欧卫队以及是有红发的埃里克率领的三千老兵，配合从萨米部落征募来的三千挪威勇士，至于其余五六千人则由威廉亲自统带。 北欧卫队是威廉手里的一头狼，除了只得信任的红发的埃里克之外，其余的都必须牢牢地摔在自己的身边，用麾下的军队来震慑他们，不使其轻举妄动。 威廉和休伯特公爵率领近卫第二军团、常备第一军团、北欧卫队第二旅团等部共两万五千余人，浩浩荡荡地向南挺近。 由于有了卑尔根斯胡斯伯爵的投效，威廉顺利率领诺曼大军挺近了挪威南部地区，并顺势击溃了挪威南部贵族们的联合部队。 在击败了挪威南部联军后，接下来便是疯狂地四处进攻，没有了贵族和军队防守的领地好似衣衫半解的美妇，对男子毫无抵抗能力。 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威廉便领兵全取挪威王国那部罗加兰、阿格德尔、泰勒马克等等地，并顺利地和罗德里戈公爵的占领区连成一片。 就在威廉和诺曼人为即将到手的胜利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一个所有人都忘记的挪威王位继承人，马格努斯的姐夫——古多.克洛温在挪威北部的芬马克公国起兵，目标直指挪威王国的首都特隆赫姆城。 古多.克洛温在此时骑兵，自然是有着一点的把握，他在笼络了强大的萨米部落，除了萨米酋长尼约拉之外，其余部族都投降了古多克洛温。 实际上萨米酋长尼约拉因为年纪轻轻地就结果他父亲的部落，不能服众，部族中也有许许多都的挪威勇士投靠了古多.克洛温这边。 利用自己领地的私人部队和他笼络到的芬马克部落、萨米诸部等部族，古多克洛温组建了一支人数超过两万人的庞大部队，虽说这支部队战斗力实在可疑，但单单看两万人的庞大数量，也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第662章 雄心勃勃的新教皇 诺斯盖尔人的王子，现马格努斯二世的姐夫，芬马克的公爵古多.克洛温领兵两万人浩浩荡荡地南下特隆赫姆城。 这两万人中大多是芬马克部落和萨米部落的部族士兵，这些部族士兵勇士自然无可挑剔，但都是不遵守军纪之辈，是否能够发挥其应有的战斗力还非常可以，但即便如此，威廉留在特隆赫姆城的守军依旧不大可能凭借着区区三千余军队守住特隆赫姆城。 听闻古多.克洛温领兵南下之后，威廉立即放弃了与罗德里戈公爵汇合后南下丹麦，东进瑞典的打算，只得再次领兵北上。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我们身后的这个威胁解除，古多.克洛温必死无疑，我们不能让特隆赫姆和挪威王国置于他人的威胁之中！”威廉对众将士们如此说道：“诸位大人们，士兵们，我决定将古多.克洛温的领地全都赏赐给你们，我寸地不占，都分给你们所有，此外我还会从挪威南部领地中拿出一部分来封赏给挪威之战中最勇敢的贵族。 我将不吝名望、头衔和领地之赏，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你们自己用剑去争取！” “陛下万岁，诺曼王国万岁！” “我军必胜，必胜！” 诺曼人纷纷高举兵器，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在被威廉鼓舞了士气之后，全军的行动速度比往常要快上两倍不止，先头骑兵部队甚至在三天内就从三百多公里外的挪威南部的泰勒马克，一路疾驰抵达了特隆赫姆城外。 幸运的是，特隆赫姆城还未和古多.克洛温的军队遭遇，威廉留在特隆赫姆城的三千守军依旧经受城池，不给任何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并且，除了威廉麾下的精锐骑兵之外，其余步兵则开始沿着沿海陆上道路前进。 在挪威王国，沿海地区的环境实际上不算差，也拥有一条蜿蜿蜒蜒的道路穿过沿海的各个城市。 先期抵达特隆赫姆城的骑兵指挥官是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和罗杰.德.欧特维尔伯爵两人，他们两人分别负责率领近卫骑兵和常备军团骑兵，皆是极为精锐的部队，在当时是无人能敌的。 鲍德温伯爵和罗杰伯爵两人商定，决定在城外构外围防线，配合停靠在特隆赫姆港区外围的战舰固守此城，等待随后赶来的威廉大军的到来。 威廉此时在距离特隆赫姆城两百公里外的卑尔根城，快马加鞭地催促军队赶往特隆赫姆城。 对于特隆赫姆城是否会被攻破，威廉并不担心，他更关心的是特隆赫姆城中的挪威国王马格努斯二世，此人可是威廉手中的仪仗王牌，真是因为马格努斯二世的存在，才有挪威王国贵族纷纷投效他麾下的盛况了。 如此重要的人物要是被古多.克洛温得到，恐怕他的声势将会更加惊人，无数挪威贵族和部族酋长们将争先恐后地加入到古多.克洛温的麾下。 为了阻止这一可能的发生，威廉甚至派出了他引以为傲的近卫军团骑兵，和休伯特本部的常备军团骑兵一同向特隆赫姆城率先进发。 就在威廉专心致志地要解决挪威的古多.克洛温之时，一则从意大利罗马传来的消息令他怒不可遏。 原来新任教皇斯德旺九世看不惯威廉在挪威王国的侵略行径，三番四次地申斥威廉，要求他从挪威王国撤兵，并归还其所占领的领地。 不过威廉对此却视若不见，直接无视了教皇斯德旺九世的连续警告。 教皇斯德旺九世乃是前下洛林公爵，维热里什家族的格罗策二世之子，出身于世代为下洛林公爵的维热里什家族，本就十分高傲的斯德旺九世在被威廉无视和羞辱一番之后，对威廉更是痛恨。 原本新人教皇斯德旺九世和威廉就有化解不开的仇恨，维热里什家族的下洛林公国就是被威廉夺走的，接着他有指使玛蒂尔达女大公驱逐了她的母亲——维热里什家族的贝娅特克丽丝，威廉所做的一切使得维热里什家族势力大跌，沦为神圣罗马帝国的二流家族。 好在出身于维热里什家族的斯德旺九世利用了种种手段当选为信任教皇，这才重振了维热里什家族的威势。 新仇旧恨加起来使得斯德旺失去了耐心，他为了重振教皇的权威，也为了向威廉复仇，决定深陷挪威王国的诺曼人开刀。 斯德旺九世照理激起了他的杀手锏破门律，对威廉实施革除教籍的惩罚，勒令停止诺曼王国教会的一切行动，命令所有贵族贝不再向威廉效忠，同时号召欧罗巴的国王和诸侯们讨伐威廉。 这已经是威廉第三次被革除教藉了，但这并没有什么软用，诺曼王国的教会早已被威廉所掌控，尊奉威廉为王国教会的宗主，自然不会听从罗马教廷的指令，停止一切教会活动，或者背离威廉。 诺曼贵族更不用说，这些贵族在一次次的胜利之后，早就已经不把意大利的罗马教廷放在眼里了，如果教廷好声好气的说话，诺曼贵族们还可以接受，但一旦教廷开始唆使他们背离自己的誓言，背叛威廉时，他们便会果断地站在威廉的身边，不再理睬罗马教皇的谕令。 其他国家的君主也是如此，他们早已见识到过诺曼人的可怕之处，当年教皇利奥九世联合了当世最强的皇帝——萨利安王朝的亨利三世共同对付威廉。 神罗和罗马联手，加上挪威、丹麦和瑞典参战，这些对手加起来都无法击败威廉，甚至亨利三世还彻底地输给了威廉，被迫放弃了上下洛林，罗马教廷也被迫求和。 如此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所有的欧洲贵族们，不要轻易招惹诺曼人，否则将由灭顶之灾。 各国君主、诺曼贵族和教会都不愿意遵从罗马教皇的谕旨，使得斯德旺九世革除威廉教藉的举动，就好像是一个闹笑话的丑角一般，十分可笑滑稽。 对此时，威廉虽然嘲笑教皇斯德旺九世的愚蠢，但并却将此时牢牢地记在心上，特痛恨罗马教廷的为所欲为，决心在征服挪威王国之后，挥师南下罗马帝国。 第663章 忧心忡忡的希尔德布兰德 “愚蠢！鲁莽！我的圣座陛下，此举是何等的荒唐，究竟是何人蒙蔽了您的双眼，打破罗马和诺曼人的和平协定，将战火再次引向罗马。” 诺曼王国首都巴黎的圣但尼大教堂内，希尔德布兰德，未来的格列高利七世，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久居诺曼王国的希尔德布兰德对这个帝国的实力可是一清二楚，它拥有的人口数量多达一千五百万人，其中光是法兰西王国和诺曼底就有八百万人口，英格兰两百五十万人，爱尔兰和威尔士一百万人，苏格兰有一百二十万人，洛林王国两百万人，布列塔尼七十万人。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目足以为威廉提供多达数十万的合格士兵，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完全被掌控在国王威廉手中，他直辖的领地是这个国家最肥沃和富庶的，占到了整个王国所有领地的一半以上，直接控制的人口多达一千万人。 而效忠于威廉的贵族封臣们，不是从很早时候起就跟随他的亲信贵族，就是他的亲族，对威廉的命令那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丝毫不敢违逆。 即便有那么一些外国贵族在诺曼王国获得高位，也多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若是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背叛，便会失去威廉的庇护，没有了威廉的庇护，那些眼红他们的诺曼贵族便会一拥而上，将他们分食干净。 别看威廉麾下只有两支近卫军团，五支老牌常备军团，以及五支新组建的常备军团，加上一些雇佣兵如北欧卫队、意大利弩兵、西班牙游骑兵等，加起来不过十万人出头的模样，但一旦威廉下令全国动员的话，能在短时间内拉出多达三十万人的军队。 三十万大军，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啊，即便是曾经最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其全国动员之后的军队数量也不过十六万人，能出征的兵力不超过八万人而已。 当然，因为诺曼王国相对有限的财政和物资的限制，这个国家平时只保持两支满编近卫军团，五支缺编的老牌常备军团，五支半编的新建常备军团，共十万左右的军队。 区区十万军队，再加上威廉的三支最强大的军团，三四万人被陷在了挪威战场上，或许在教皇斯德旺九世看来，似乎只要他对威廉降下绝罚令，让几个国家围攻诺曼王国，即可让桀骜不驯的威廉和诺曼人降服在他的脚下。 “这是何等的无知和可笑。”希尔德布兰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必须让圣座陛下收回成命，再次与诺曼恢复和平！”希尔德布兰德可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之人，他站了起来，开始思索如何逃脱诺曼人的监视，从形同监牢的巴黎圣但尼大教堂离开，前往梵蒂冈劝戒教皇斯德旺九世。 表面上看，希尔德布兰德自从被威廉邀请来诺曼王国之后，先是被任命为阿基坦的宗主教，而后有升为法兰西的圣但尼大主教，成为整个王国教会中除了威廉之外最有权势之人。 但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却很清楚，威廉对希尔德布兰德的态度是戒备和谨慎的，在他取得威廉的信任之前，这种监视都不会消失。 那么希尔德布兰德如何从诺曼人的监视中逃脱呢？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俗话说“秦桧都有三个朋友”，何况是身为克吕尼修院派领袖的希尔德布兰德呢，他品德高洁，温和有礼，学识渊博，在法国和首府巴黎很是有一批拥护者，其中不乏身份高贵的诺曼贵族。 来自后世的威廉崇尚信仰自由，各种派别都能在诺曼王国生存下来，就连犹太教也能得到威廉的尊重，自然身为基督教中影响最广泛的一派，克吕尼派的信仰者也不在少数。 利用威廉离开巴黎，前往挪威指挥作战的机会，趁着对他的监控稍稍放松的宝贵时机，希尔德布兰德在他的拥护者们的帮助下，从巴黎圣丹尼大教堂脱身而出，在加洛林家族的维曼杜瓦伯爵埃贝尔的暗中护送下前往神圣罗马帝国。 几日后，希尔德布兰德有惊无险地脱离了诺曼人的控制范围，他终于从威廉的掌控中逃出生天。 在神圣罗马帝国，希尔德布兰德得到了诸侯们的礼遇，在前往罗马的路上，各地诸侯们纷纷派出骑士护送这位德高望重的克吕尼派领袖。 “伟大的罗马，主的国度，我终于回来了！”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辛跋涉，罗马已然遥遥在望，希尔德布兰德看着古老恢弘的罗马城，不由发出一声感慨。 就在希尔德布兰德抒发感慨自己，一名主教打扮的中年教士来到他的身前，躬身拜道：“上帝保佑，希尔德布兰德枢机，圣座大人听闻您抵达罗马，就命我前来迎接您的到来。” “多谢您屈尊来迎接我，托斯卡纳的卢卡主教，巴吉奥的安塞尔莫神父。”希尔德布兰德亲切地握住卢卡主教安塞尔莫的双手，感激地说道：“我现在已经卸去了诺曼王国的一切圣职，早已不是什么枢机主教了，何必如此多礼？” 这位托斯卡纳的卢卡主教，巴吉奥的安塞尔莫神父可不简单，他就是未来的教皇压力山大二世，也是11世纪以来唯一的一位意大利籍的教皇。 亚历山大二世在历史上和威廉的关系可非同一般，正式他授予了威廉圣乔治旗，给了他征服英格兰的大义名分，有了教皇的帮助，威廉这才能成功加冕为英格兰国王。 至于为何历史上亚历山大二世愿意支持当时的私生子威廉征服英格兰，那是因为当时的国王哈罗德和英格兰王国拒绝承认教皇的权威，而威廉却愿意拜倒在教皇的麾下，他许给了教皇许了一大堆好处，这才获得了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支持。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阁下，您的高贵品德早已在罗马广为人知，枢机会议早已选举您为枢机主教，您原来的职务也都恢复，依旧是教皇陛下的大教副。 想必您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圣座陛下面临的窘境了吧，现在圣座陛下迫切想要得到您的帮助。”安塞尔莫主教也是紧紧的握住希尔德布兰德的双手，语气恳切地说。 第664章 废立教皇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人之常情，出身于世代公侯的洛林公爵维热里什家族的教皇斯德旺九世是个极为高傲之人，他看不起威廉，一个区区私生子竟敢和统御基督世界的罗马教廷平起平坐，加上原先维热里什家族和威廉的仇怨，斯德旺九世于是将威廉当做了他立威的目标。 然而，残酷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斯德旺九世的举动是何等的愚蠢可笑，他对威廉下达的绝罚令成了一纸空文，诺曼王国中无论是贵族教士也好，还是士绅平民也罢，都对教皇的绝罚令置若罔闻。 而原本斯德旺九世寄予厚望的国王诸侯们，此时却像可笑的鸵鸟一般，纷纷将脑袋埋在了沙子里，对教皇的谕令视而不见。 一时之间，原本雄心勃勃地想干一番大事业的斯德旺九世，此时却成了全欧洲的笑柄，连带着罗马教廷的权威也随之大大受损，许多封建贵族和教会甚至开始怀疑教廷的权威。 得知这一现状的教皇斯德旺九世对此忧心忡忡，有心改变这一现状，却已经无能为力了，不止是其他国家的教会，就连罗马教廷也有人开始质疑他的权威。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求助于这位德高望重的克吕尼派领袖，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即便他心中十分担心这位德高望重的大教副有可能篡夺他的教皇之位。 “圣座陛下。”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欠身，问候道。 “希尔德布兰德枢机，我的大教副阁下，您知道我现在身处的窘境吗？那个卑劣的私生子和那群无知的诺曼人竟敢违背上帝的意志，无视绝罚令，当真是罪该万死。”斯德旺九世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得礼仪，快步走上前紧握着希尔德布兰德的双手，郑重地说道。 作为尊贵的教皇，斯德旺九世此举是何等的失态，好在他接见希尔德布兰德的时候也没有旁人，他这幅丑态没有其他人看见。 “圣座陛下，请安心，我有一计可以解决您所面临的困境。”希尔德布兰德微笑着说，接着话锋一转道：“只不过，我的计策需要您的配合，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阁下，请快说出您的计策，无论怎样，只要能帮助我解决困境，我都愿意全力支持。”斯德旺九世态度诚恳地说道。 “圣座陛下，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任何一般的手段可以改变得了的。 唯今之计只有您卸任教宗之位，再选择亲近威廉陛下的杰拉尔德枢机主教，只有如此才能弥合与威廉的争端，恢复教会的权威。”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斯德旺九世郑重地说道。 “什么？希尔德布兰德，你竟然要我退位，你是存了什么居心？” 听了希尔德布兰德的计策，教皇斯德旺九世此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立即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直指希尔德布兰德，厉声质问道。 “圣座陛下，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唯有如此才能取得威廉陛下的谅解，除了您卸去教宗之位，别无他法。”希尔德布兰德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 “我原以为你千里迢迢从巴黎赶来罗马，是来帮助我的，没想道你竟是为了篡权来的啊！ 离开，给我立即离开，希尔德布兰德，我不想再见到你！”斯德旺九世右手一指大殿门外，气急败坏道。 “圣座陛下，希望您好自为之，为了教廷的权威，我也只好如此行事了，您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希尔德布兰德摇了摇头，感叹道。 说完，在卢卡主教安塞尔莫的陪同下，希尔德布兰德转身离开，只留下怔怔出神的教皇斯德旺九世。 “尊敬的大教副阁下，真的要如此行事吗？”卢卡主教巴吉奥的安塞尔莫出声问道。 卢卡主教安塞尔莫是意大利的米兰人，希尔德布兰德是意大利的托斯卡纳人，他们算是同乡，同时安塞尔莫还是托斯卡纳卢卡的主教，两人之间也因此结成了紧密的联合。 对于自己的盟友和追随者，希尔德布兰德对卢卡主教安塞尔莫耐心地解释道：“确实是这样，如今罗马教廷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灾难了，现在诺曼人势大，而唯一能和威廉抗衡一二的神圣罗马帝国此时却陷入了内乱之中，另一个能够匹敌诺曼人的卡斯提尔王国却是威廉的姻亲盟友，他们与教廷的关系有些恶劣，而其他的国王诸侯君主们则坐山观虎斗，特别是西西里的凯撒.德.欧特维尔，正在一边看着教廷的笑话。 为了振兴天主教会，我们必须与诺曼人保持和平，再乘着神圣罗马帝国内乱的机会好好地整顿德意志教会，将德意志教会纳入我罗马教廷的掌控之中。 唯有如此，罗马教廷才能实现伟大复兴！” “大教副阁下，您说的在理，我愿意支持您的决定！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卢卡主教安塞尔莫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我将召开枢机会议，邀请各位枢机团的枢机主教阁下参加，在枢机会议上我将提议罢免无能的斯德旺九世，提名选举法兰西的勃艮第枢机主教杰拉尔德为新的教宗陛下。 我希望阁下能够帮助我联络各位枢机主教，劝说他们支持我的决定。”希尔德布兰德紧紧握住卢卡主教安塞尔莫的双手，郑重地拜托道。 新教皇的产生可不是前任教皇所指定的，而是由枢机团的枢机主教们所组成教皇选举会议，以三分之二的绝对多数选举通过产生的。 教皇的候选人首先是通过秘密协商产生的，就像希尔德布兰德所支持的杰拉尔德枢机主教那样，其他枢机主教也有各自支持的人选，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后世选举的提出竞选纲领、发布竞选广告等公开选举活动，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为的就是罗马教会的团结、统一、神秘和神圣。 枢机团的枢机主教有权选举教皇，自然也有权利罢免无能的教皇，希尔德布兰德此举再正当不过。 第665章 黑烟和白烟 1058年12月6日，梵蒂冈西斯廷教堂，这座气势恢宏，华贵庄严的教堂再次迎来了诸多枢机主教的莅临。 在梵蒂冈西斯廷教堂外的圣彼得教堂前，同样汇聚着问询而来的教士和信众们，他们早已对荒唐无能的斯德旺九世表示不满了，对于新教皇的产生无不怀着强烈的期盼。 这位斯德旺九世教皇是前下洛林公爵戈弗雷三世的弟弟，本命弗里德里克，他最初是列日的一个大教堂的副主教，名叫圣兰伯特，后来成为蒙特卡西诺的修道院院长。 不久，他就被教皇维克托二世提拔为红衣主教，并被派往君士坦丁堡担任宗主教。 当为维克托二世去世后五天，弗里德里克城为了教皇的继任者，登基为教皇，称斯德旺九世。 有传言称，斯德旺九世九世曾在塔斯库鲁姆伯爵的帮助下，用肮脏的金钱购买选票，通过贿选成为教皇，期间也不是没有枢机主教出声反对斯德旺九世，但这些枢机主教无一例外都被迫逃离可罗马。 这位斯德旺九世出了贿选这一污点之外，他上台之后的施政举措可以说是荒唐无比。他先是计划将诺曼人从意大利驱逐，与原本是教廷支持者的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交恶，随后他又提出将他的兄弟原下洛林公爵提升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宝座上，这无疑又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和诸侯贵族交恶。 不止如此，他随后犯下了最愚蠢的过错，那便是鲁莽地对威廉下达绝罚令。原本绝罚令对于世俗君主而言拥有无上的威慑力，但因为斯德旺九世错误地估计了当前的形势，不但使绝罚令成了没有任何人理会废纸，更让他本人成了荒唐可笑的蠢货，直接让罗马教廷的威望大大降低。 这样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罗马教廷为何能够执整个基督教会的牛耳，除了他位于罗马之外，更重要的是其对世俗贵族的巨大威慑力。 但现在因为愚蠢的斯德旺九世，教廷的威慑力大大降低，若是放任下去的话，或许罗马教廷将彻底丧失其基督教领袖的地位，这一点是希尔德布兰德所绝不容许的。 本次教皇选举，希尔德布兰德在卢卡主教安塞尔莫的帮助下，不但获得了罗马城的大多数枢机主教、枢机司铎和枢机执事的支持，更有许多先前被斯德旺九世逼出罗马的枢机主教们返回罗马，倾力支持希尔德布兰德废立教皇的决定。 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是，有权利参与教皇选举的不只是枢机主教，还有枢机司铎和枢机执事，这两者较枢机主教第一个等阶，但因为他们都身穿红衣红帽的缘故，故而在中文中常常被称为红衣主教，但其实并不正确。 参与教皇选举会议的枢机选举人有一百二十人，这是固定的名额，尽管现在天主教有一百八十余位枢机，分布在欧洲、小亚、北非、近东等数十个国家，但能够参加教皇选举的最多只能是120人。 “诸位枢机主教阁下，今日大家汇聚于此，为的是要罢免昏庸无能的教宗斯德旺九世，选出更有能力带领我罗马教会走出困境的新教皇。 我提议由佛罗伦萨的主教，杰拉德.德.布尔高恩成为新的教宗陛下，愿意支持杰拉尔德主教的请举手！” 希尔德布兰德站在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的中央，对着坐在两侧长桌后的枢机主教们朗声说道。 “附议！” “附议！” “附议！我愿意支持您，大教副阁下。” “附议！” “反对！斯德旺九世陛下并无过错，我们不能罢免他。” “附议！一个卑鄙肮脏的贿选者，一个无能无知的痴儿，一个被整个欧罗巴嘲笑的笑柄，何德何能身居高位？” 支持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的还是多数，先前那名斯德旺九世的支持者被身旁的枢机主教怼了一句，便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出声。 “诸位枢机主教阁下，你们会为今天所作出的英明决定而感到骄傲，因为罗马教会将在你们的推动下，翻开崭新的一页，天主教会将彻底实现伟大复兴！ 我们的佛罗伦萨主教杰拉德.德.布尔高恩将成为唯一的教皇候选人。”希尔德布兰德张开双臂，用高亢的声音说道。 此次教皇选举有别与其他，作为大教副和统辖枢机团的枢机总管，希尔德布兰德根本没有准备其他的教皇候选人，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疑问此前的教皇选举一定会有不止一个教皇候选人，是绝对的差额选举，并且会通过很多轮投票才能最终决定谁是新的教皇，但现在，在希尔德布兰德的主持之下，佛罗伦萨主教，法兰西人杰拉德.德.布尔高恩成了此时唯一的教皇候选人。 “诸位枢机主教阁下，枢机司铎和枢机执事们，请诸位上前来，投出你们宝贵的一票。”在决定了杰拉德.德.布尔高恩位唯一的教皇候选人之后，作为教皇选举人会议的主持人和监管着，对在座的枢机主教和后方站立着的枢机司铎和枢机执事们朗声说道。 在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的指引下，枢机主教、枢机司铎和枢机执事们开始拍着长长的队伍，将书写着各自的选票投入到投票箱中。 原本这一投票过程应当持续几天时间，教皇选举会议开幕日投票一次，以后每天上午下午各投票两次，直到选出教皇为止；中间如果连续三天没有人获得绝对多数，那投票就会暂停，但不会超过一天，以供祈祷和讨论。 这样看来，教皇选举会议和中国传统的科举考试有很多相似之处，枢机选举人将被关在梵蒂冈直到选出教皇为止，只有到那时，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的锁才会再次打开。 但现在，因为教皇候选人只有一个的缘故，故而只需要看得票数是否达到三分之二即可，若是达到，佛罗伦萨主教杰拉德.德.布尔高恩便会登基为新的教皇。 投票过程一支持续到了傍晚，期间投票过了两次，都是因为支持者没有超过三分之二，所以才会需要枢机选举人再次投票表决。 在梵蒂冈西斯廷教堂之外的圣彼得广场前，无数教士和信众已经等了一天的时间，他们抬头望向西斯廷教堂的上空，期待着白烟飘起。 如果西斯廷教堂冒起黑烟的话，这意味着选举还未决出最终结果，大家需要继续耐心等待，如果冒白烟，意味着新教皇诞生。 无论是冒白烟还是冒黑烟，这都是教皇选举会议焚烧选票的结果，在没有决出结果的时候，会加上一些湿稻杆以便制造黑烟，若是成果选出新教皇，则会将选票干烧，制造出白烟，以此满足外面的人对教皇选举会议的好奇心。 第666章 新教皇尼古拉二世 票选教皇是枢机们的民主，它直接继承自罗马帝国时代的元老院制度，虽说是有限的民主，但这种民主也富有进步意义。 在西方，投票活动已经成了欧洲人传统的一部分，不论是世俗国家还是教会，都有投票的传统，像神圣罗马帝国甚至能投票选举皇帝。 投票这种民主可以追述到古希腊时期，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投票的传统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例如后世英国最早对投票权有严格的限制，后来扩展到了全体成年男子，最后延伸到了成年女性。 此时11世纪的天主教会的教皇主要来自于神圣罗马帝国，特别是从亨利三世趁着三教皇鼎立事件废立教皇开始，克雷芒二世、达马苏二世、利奥九世、维克多二世、斯德旺九世，这几任教皇无一例外都是德意志人，或是附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洛林人、阿尔萨斯人、巴伐利亚人等。 佛罗伦萨主教杰拉德.德.布尔高恩是法兰西的勃艮第人，他的当选终于终结了数十年来罗马教廷由德意志人掌控的局面，罗马教会的权力终于在希尔德布兰德的主导之下回归到了意大利人的手中。 可以说，教皇的选举自从丕平献土建设起教皇国后，其实就是变成当时欧陆各国互相博弈的产品了，罗马教会再也没有办法独立于欧洲政治之外了。 看看后来的教皇就知道了，当神圣罗马帝国强大之时，教皇便会来自于德意志，当法兰西强大之时，便会由法兰西人担任教皇，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教皇也是个清醒的可怜人。 黄昏时分，太阳即将落下，夜幕袭来，天空中不断有雨丝飘落而下，但这并不能阻挡热情的信众们对新教皇的热切期待。 时间到了六点半，众人纷纷疑惑起来，明明傍晚的时候西斯廷教堂上空都升起了白烟，为何新教皇还未出现？ “请问你在等什么？”一名来自西西里的年轻诺曼人询问道。 “你不知道吗？”一名穿着还算考究的青年男子回答道。 “呃，我初来乍到，只是想问一问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在等什么？” “哎呀，是哪个，那个教皇，教皇你知道吗？” “哦？是现任教皇要卸任了吗？” “是啊，是啊，现任教皇已经被枢机团罢免了，新的教皇就要出来了！”说着贝尔纳多指向不远处的西斯廷教堂，激动地说：“快看，那是新教皇，新教皇要出来了！” “哦，真的啊，谢谢啦，这次来罗马可真是不虚此行。” 狂热的信众们不管风吹雨打，白天黑夜，都要继续等待下去，等着新教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以和他们的子孙嘚瑟了，说他们见证了新教皇的产生。 “这天可真冷，新教皇快出来了吗？这里可完全看不到。”年轻的诺曼人有些绝望，他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新教皇的踪影。 “哦，新教皇马上要出来了，我是这么觉得的，他今天有可能会出来，虽然感觉有点悬。”贝尔纳多的脸上也同样流露出绝望之情，他等在这里的时间可比这位初来乍到的诺曼人要长得多呢。 诺曼人看着圣彼得广场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中也有了撤退的打算，就在他准备撤离的时候，突然广场上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周围的人们迅速向广场中心涌去。 诺曼人也顺着人流快速冲向了广场中心，周围有无数人在向他挤来，只是一转眼，整个圣彼得广场上所有的缝隙都塞满了人，他毫不怀疑整个梵蒂冈，不是整个罗马城的信众都汇聚在了圣彼得广场上。 “Bravo！Bravo！Fantastic！Bravo！”无数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喊着，欢呼着，无数声响一阵又一阵地回荡在圣彼得广场中。 诺曼人忍不住向身旁的贝尔纳多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尔纳多激动地指着那个烟囱说：“那个冒烟的就是西斯廷教堂的，这两天关闭了，就是为了要选举新教皇。 现在烟囱上冒出白色的烟，就代表我们有新教皇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新教皇就要出来跟大家见面了！” “啊，辛苦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我也很期待新教皇到底是什么样的。”年轻的诺曼人感慨道。 终于，红色的帘子拉开，一名身穿洁白的教皇法衣和御用披肩，头戴三重冠的教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新教皇杰拉德.德.布尔高恩，不是新教皇尼古拉二世出现在西斯廷教堂正中间的阳台上和信众们见面。 希尔德布兰德作为大教副和枢机总管也同样出现在阳台上，他站在新教皇尼古拉二世的身边，大声向台下的信众们宣布道：“这是我们的新教皇，尼古拉！” 当希尔德布兰德宣布结果之后，圣彼得广场上的人们一起疯狂地呼喊着:“Nicholas！Nicholas！Nicholas！Nicholas！......” 人们挥舞着大旗，唱着圣歌，疯狂地庆祝着新教皇的诞生。 新教皇尼古拉二世很是温和，他的声音很温柔，在圣彼得广场的特殊构造下，教皇能将他的声音传给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诺曼人没有听清楚新教皇到底讲了什么，只见到新教皇讲了两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诚挚的笑容，可以看得出这位教皇很是和善。 教皇尼古拉二世讲着讲着，就领着大家开始背诵《圣经》中的经文，众人和着教皇的声音也开始背诵起圣经，最终整个圣彼得广场上的十余万人都和教皇一起背诵了起来。 听着这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合诵，年轻的诺曼人只觉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作为浅信者，诺曼人很难以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狂热，这在他看来很是诡异。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天空突然晴了，原先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雨丝也不见了踪影，显得十分诡异。 过了许多，随着新教皇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离开了西斯廷教堂的阳台，广场上的人们才开始有条不紊地从圣彼得广场四周的道路散开，诺曼人紧紧地跟着贝尔纳多，生怕被人群冲散。 “多谢你了，贝尔纳多，我是来自西西里的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此次来梵蒂冈是背负了重要的使命的。”坦克雷德对着贝尔纳多微微欠身，感谢道。 “原来是西西里的使者，真是令人惊讶，西西里竟然会派出使者前来梵蒂冈。 我是图斯库鲁姆男爵麾下的一名书记官，有什么能让我效劳的吗？”贝尔纳多面色一肃，恭敬地躬身拜道。 第667章 多事之秋 成功扶持亲近威廉的克吕尼派主教杰拉尔德当选为新一任的教宗，继位为教宗尼古拉二世，但事情可还没有彻底结束，前教皇斯德旺九世不服从枢机团的决定，派出自己麾下的德意志佣兵占领了罗马城的圣天使城堡，不愿交出教皇宫，放弃自己的权位。 另一方面，以罗马豪门托图斯库卢姆家族为首的罗马贵族豪门推举出身于图斯库卢姆家族的若望·明西奥为敌对教宗，称本笃十世。 称本笃十世为敌对教宗，是因为他的选举违反了教皇选举法，是未经枢机团选举通过而产生的教皇。 本笃十世执掌教宗之位，这是希尔德布兰德和克吕尼派所不能容忍的，他们不能容忍罗马豪门势力卷土重来。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好前教皇斯德旺九世和敌对教皇本笃十世的问题，若是此事处理不好的话，或许又会是一个“三教皇对立事件”的重演。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哪一步，这无疑会给其他野心家以机会，像野心勃勃的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就不会放过这个进军罗马的好机会，此外还有执掌神圣罗马帝国的安诺二世、实力冠绝欧陆的诺曼国王威廉等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阁下，有关于斯德旺九世和敌对教皇本笃十世两人，该如何处理？ 此事极为棘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尼古拉二世也对此事感到极为棘手，一个是不肯放弃权威，用武力抢占圣天使城堡和教皇宫的前教皇，一个是由罗马贵族豪门所支持的本笃十世，这两人没有一个是能够轻易解决的。 “圣座陛下，相对来说前教宗斯德旺九世可以用说服的办法来解决，此时交给我来处理即可，我会竭尽所能说服对方放弃圣天使城堡。 前教宗斯德旺九世可以用说服的办法来解决，但敌对教宗本笃十世却是不能如此。 我曾经在诺曼王国听威廉陛下说‘自古天无二日，第无二主’，若是与他妥协，便会有损罗马教廷的权威，令罗马豪门势力卷土重来。 为今之计，只有用武力将敌对教宗本笃十世抓捕，而后将他废除囚禁。 唯有如此，您的权威才会真正地稳固。”希尔德布兰德开口建议到。 原本尼古拉二世对用强力手段处理这两人是有些犹豫的，但一想到他们两人的存在会影响他身为教皇的权威，便立即狠下心肠对希尔德布兰德说： “大教副阁下，就按你说的做，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是，圣座陛下。” 当夜，尼古拉二世派出教皇卫队暗中包围了圣天使城堡，并派出教会骑士护送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前往圣天使城堡中，与斯德旺九世交涉谈判。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距离希尔德布兰德进入圣天使城堡中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音讯。 尼古拉二世担心希尔德布兰德有被斯德旺九世劫持的危险，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希尔德布兰德和他所领导的克吕尼派可是他的忠实支持者，也是他维护自身权威的中流砥柱，他不能承受失去希尔德布兰德的代价，他很清楚此时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要了希尔德布兰德的性命。 “快看！圣座陛下，大教副阁下出来了！”一名教会骑士急忙跑了过来高声呼喊道。 “是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希尔德布兰德能平安无事！”听到这个消息，尼古拉二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希尔德布兰德能平安回来，说明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前教皇斯德旺九世。 “圣座陛下，幸不辱命，我已经说服了前教宗放弃圣天使城堡和教皇宫，并承认您为唯一的正统教宗。”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欠身，开口道。 “多亏你了，我的大教副阁下，要不是有您在我身边帮助我，面对这样的局面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尼古拉二世感激地向希尔德布兰德道谢，对他叮嘱道：“我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但还请你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圣座陛下的关心，我已经切实收到了，请您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希尔德布兰德郑重地点头回应道。 “那可说定了，下不为例。”尼古拉二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对了，我的大教副阁下，你是如何说服前教宗放弃权威的呢？对此我很是好奇。” “说起来惭愧，前教宗斯德旺九世身体欠佳，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压力，他的健康已经开始急剧恶化了。 我答应他支持他的兄弟前下洛林公爵戈弗雷三世成为上勃艮第公爵，以保证维热里什家族的荣耀和权势，他便答应我的请求，愿意放弃权利和圣天使城堡。”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你做的很对，我的大教副阁下，我会履行诺言，支持他成为新的上勃艮第公爵，在这方面，我还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尼古拉二世微笑着点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歇息，敌对教宗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希尔德布兰德闻言立即摇头劝说道：“圣座陛下，如今前教宗的威胁已经消失，只剩下由罗马豪门所支持的敌对教宗本笃十世，我们应当快到斩乱麻，率领教皇卫队直接进军图斯库卢姆家族的领地图斯库卢姆城，将敌对教宗抓捕，对他进行审判。 除了你的教皇卫队之外，您面前的德意志佣兵也可以为我们所用，我已经和前教宗谈妥，他同意我们雇佣他的德意志佣兵。 如此加上教皇卫队，我方有六千余可用之兵，足以攻下罗马贵族的大本营图斯库卢姆城。” “就按你说的做，我的大教副阁下。”既然希尔德布兰德已经安排妥当，尼古拉二世也自然不好反对，他点头答应道：“不过此时还急不来，若是此时出兵，则名不正言不顺，我将立即在苏特里举行会议，罢免敌对教宗本笃十世。 此外我认为诺曼人也是可以利用的力量，只要我们与西西里的诺曼人重新建立起关系，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向我方提供援助。” “圣座陛下，还是您考虑地周全，是我太过急躁了些。”希尔德布兰德微微垂下头颅，恭敬地说道。 原本以为，尼古拉二世只是他手中的一个软弱的傀儡，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些能力，倒是有些令人期待呢。 第668章 废黜敌对教皇 希尔德布兰德是个行动力极为强大之人，与尼古拉二世商定好计策之后，便开始整顿军队，只待苏特里宗教会议上废黜敌对教皇之后，他便会率领大军向图斯库卢姆进军。 正在希尔德布兰德准备进军图斯库卢姆的时候，一位来自西西里王国的诺曼人请求面见新教皇，这令他感觉万分惊喜，没想到昨天才商定要拉拢诺曼人，今天就有来自西西里的使节前来求见，真可谓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 喜出望外的他立即将此时告诉了新教皇尼古拉二世，安排在今日上午接见这位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使节。 圣天使城堡的教皇宫殿上，教宗尼古拉二世身穿白色教皇法衣和教皇披肩，头戴三重冠，手持权杖安坐在皇座之上。 在尼古拉二世的身旁是身着枢机主教红色衣袍的希尔德布拉德，在他的下方，一众枢机主教分列在大殿两侧，可以说他为了接见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使节，可谓是费尽心思，给了对方极大的礼遇。 在一名司铎的引导下，西西里的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步入大殿之上。 “西西里的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拜见圣座陛下。”坦克雷德在教皇圣座面前没有一丝犹豫就跪拜下来，恭敬地说道。 教皇的权威在当时的欧洲可以说是唯我独尊，教权与王权完全能够形成对立，有时候神权甚至能够占据上风，故而看待教皇的时候可不能仅仅将他当做是一个宗教领袖，直接将他看作是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也不为过。 “起来吧，我的孩子。”教宗尼古拉二世伸出手，用慈祥温和的声音说道：“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圣座陛下，我的叔父，西西里的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命我向您问好，并让我带来最诚挚的善意，希望我们双方能放弃前嫌，重归于好。”坦克雷德缓缓起身，从腰间拿出一份书信恭敬地呈递给一旁的司铎，恭敬地说：“这是我叔父凯撒的亲笔书信，请您过目。” 尼古拉二世从司铎手中接过凯撒的亲笔书信，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阅毕，尼古拉二世将书信转交给希尔德布兰德，与他交流了几句，转头对着下方的坦克雷德说道：“坦克雷德，西西里国王凯撒的善意，我已经切实收到了。 我答应凯撒的请求，承认他的西西里国王的王位，承认他对阿普利亚、卡拉布里亚、西西里岛和卡普阿的所有权利，但同样的我要求他向教廷宣誓效忠，承诺为保护教会的权利提供一切援助，并切实镇压西西里岛的***。” 尼古拉二世所说的正是凯撒和阿普利亚的诺曼人和前几任教皇所达成的协议，凯撒用他对罗马教廷的效忠，换取教皇承认他对西西里王国、阿普利亚公国、卡拉布里亚公国、卡普阿公国、西西里岛等领地的合法所有权，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每当新一任教皇产生的时候，凯撒都会亲自前往罗马，向新教皇宣誓效忠，只是因为先前斯德旺九世的愚蠢举措使得教廷和西西里的关系恶化，故而此次朝见教皇，凯撒只指派了他的侄子，塔兰托的伯爵坦克雷德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前来探探路。 “圣座陛下，您的要求我会切实转达，我的叔父凯撒必定会欣然前往罗马，向您宣誓效忠！”坦克雷德再次下拜，躬身应道。 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胜利的笑容，有了诺曼人的帮助，想必比平定罗马贵族豪门的反乱，逮捕对立教宗本笃十世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坦克雷德退下后，尼古拉二世立即在苏特里召开了宗教会议，在洛林-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和罗马帝国总理吉伯特的面前，他宣布本笃十世被废黜并被逐出教会。 在取得大义名分之后，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立即对本笃十世和他的支持者开战，并要求西西里的诺曼人向他提供援助。 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的动作很快，他们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包围了图斯库卢姆城堡，将它围个水泄不通。 然而，对立教皇本笃十世早已得到了消息，他早在尼古拉二世包围图斯库卢姆城堡前就逃亡了加勒里亚的杰拉德，并在取得了当地贵族的支持。 此时形势有些严峻，图斯库卢姆城堡城高墙厚，仅凭借他手中的六七千人军队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该城堡的，而在一旦让逃亡南方的本笃十世站稳脚跟，则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圣座陛下，请让我留下来率领德意志佣兵继续包围图斯库卢姆，您可立即率领教皇卫队和教会骑士们南下，攻打敌对教皇本笃十世的军队。”希尔德布兰德看着有些焦虑的尼古拉二世建议道。 “我的大教副阁下，你有把握包围图斯库卢姆城堡吗，里面的守军可有五千余人呢。”尼古拉二世颇为担忧地说。 “圣座陛下，请你放心，图斯库卢姆家族畏惧于教廷的威势，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们的教会骑士们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我们的实力只会更加强大，而图斯库卢姆家族则会在逐步失去希望会后彻底崩溃。”希尔德布兰地自信地微笑道。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尼古拉二世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分别后，尼古拉二世率领三千教皇卫队和两百名教会骑士，以他们所属的数百侍从，共计四千军队大举南下，目标直指敌对教皇的所在坎帕尼亚。 坎帕尼亚，位于意大利半岛南部、亚平宁山脉南麓、濒临蒂勒尼安海，多山地和丘陵，尼古拉二世的军队于敌对教皇本笃十世的支持者们在此地遭遇，并在此展开激战。 本笃十世的支持者人数众多，多时罗马的豪门贵族，他们所组建起的军队远远多过尼古拉二世所率领的四千精锐。 坎帕尼亚会战中，尼古拉二世虽有精锐的教皇卫队和能征善战的教会骑士，后来更有诺曼人加入到他的队伍中，可惜他的军队数量实在太少了些，即便他使尽浑身解数，也只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尼古拉二世在坎帕尼亚会战中受挫，倒是后方的希尔德布兰德那边获得了出乎意料的胜利。 第669章 拉拢威廉 尼古拉二世于坎帕尼亚进攻本笃十世的军队时受挫，暂时无法打开局面，而在他的后方，希尔德布兰德所率领的德意志佣兵以及后面赶来的教会骑士们却给他带来了惊喜。 希尔德布兰德运用计策，分化瓦解图斯库卢姆家族和罗马贵族豪门，这些敌对者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支持出身于图斯库卢姆家族的敌对教皇本笃十世而抛家舍业的，此时罗马教廷在众人的心中拥有者极高的分量，特别是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他的威望甚至超过了新教皇尼古拉二世，备受世俗贵族和教士们的尊敬。 在获得了图斯库卢姆城堡中的贵族支持之后，希尔德布兰德用里应外合之计攻克了该城堡，俘虏了一干与罗马教廷敌对的贵族豪门。 随后他有率军左突右击，先后攻克了蒂沃利、维泰博、奥尔维耶托等城，将盘踞在罗马的贵族豪门几乎横扫一空，使得战争的形势组建向罗马教会方向倾斜。 待平定罗马周边的贵族豪门之后，希尔德布兰德领兵南下与教皇尼古拉二世的军队汇合，当他们汇合的时候，这支军队的数量不但未曾减少，反而数量增加了近一倍，达到一万两千人之众。 这些增加的士兵大多来自语反正的罗马贵族豪门家族的士兵以及陆续领兵加入的教会骑士们。 此时，教皇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手头上的军队已经是对面敌对教皇本笃十世的近两倍，还有许许多多罗马豪门家族投靠他们的麾下，盘踞在坎帕尼亚地区的本笃十世已经无以为继了。 最终给予他们最后一击的是从本笃十世后方出现的诺曼人大军，原来坦克雷德在领命离去之后，不甘心辛苦来一趟罗马之后只拿这么点功劳回去，于是他说服了卡普阿伯爵理查德.德.亨古，一同领兵从后方攻击本笃十世。 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见前方出现了大批诺曼人大军在进攻本笃十世的阵地，便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击溃对方的大好时机，他们当即下令全境进攻本笃十世的本阵。 在诺曼人和教皇卫队的两相夹击之下，本笃十世和支持他的罗马豪门顿时奔溃，无数士兵狼奔北逐，贵族们和骑士们也不顾形象地策马狂奔，试图逃离这里。 本笃十世本来也是想要和罗马贵族骑士们一起逃走的，却不料被一群试图反正的士兵所擒获，被迫向教皇尼古拉二世和希尔德布兰德投降。 随着本笃十世束手就擒，聚拢在他身边的罗马贵族豪门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 1059年秋，尼古拉二世率领大军凯旋，此次他擒获了敌对教皇本笃十世，并迫使他放弃了教皇的身份，将他囚禁于圣阿涅塞隐修院内，这使得尼古拉二世在罗马教廷的威望大增，足以令他与克吕尼派的领袖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分庭抗礼。 拥有了足够的威望，但他的地位却不稳固，仅仅依靠克吕尼派的支持是不够的，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西西里王国的诺曼人。 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尼古拉二世立即召见了随后赶来罗马的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接受了他的效忠，于西西里的诺曼人建立了牢固的联盟关系。 尼古拉二世和西西里的诺曼人的联盟对双方都是有利的，尼古拉二世凭借西西里诺曼人的支持巩固了他身为教皇的地位，使他手中的实力彻底凌驾于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红衣大主教哈伯特、蒙特.卡西诺主教阿伯特.德.西德鲁斯等人之上。 同样的，作为交换，教皇尼古拉二世宣布承认诺曼人对西西里王国、阿普利亚、卡拉布里亚、萨莱诺、西西里等领地的合法所有权，使得诺曼人在当地的统治具有正当性和合法性。 于此同时，在伦巴第公国的帕威亚，发生了一起当地人和大主教、神职人员之间的冲突，尼古拉二世认为这是一个插手伦巴第公国事务、扩大罗马教廷影响力的的一个绝佳时机，更能彰显他权威，可谓是一句多得。 尼古拉二世闻讯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派出了枢机主教彼得.达米安和卢卡主教安塞尔莫，也即后来的亚历山大二世，共同前往米兰，以解决帕维亚人与大主教和神职人员之间的冲突。 此时的结果自然是以教皇取得新的胜利而告终，当事人米兰大主教维多面临着严峻的教会冲突，不得不提出将米兰教会的权力，包括主教叙任权在内的诸多权力拱手让给了罗马。 随后，尼古拉二世在拉特兰宫中传召了米兰大主教维多和米兰的主教们，并顺势建立起了一个理事会，该理事会旨在延续希尔德布兰德的克吕尼派改革，加强对神职人员的纪律约束，极大的增强了罗马教廷的权威。 该理事会的建立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也对未来新教皇选举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它在随后的岁月中获得了对教皇神圣选举的监管权力。 以前，教皇选举实际上是由罗马贵族控制的，除非皇帝足够强大，能够从一段距离内进行干预，将他的意志强加于人，而现在，通过建立了理事会，尼古拉二世将教皇的选举权利归于罗马的枢机主教所组成的枢机团，并进行了一些列有关于教皇选举程序等方面的改革。 尼古拉二世通过一系列举措，巩固和加强了他的权威，使得他的威望远远超过了这些年来的其他教皇们。 然而，此时尼古拉二世还面临着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处理好和诺曼国王威廉的之间的关系。 此前，因为前教皇斯德旺九世愚蠢的举动，不但破坏了先前罗马教廷与诺曼人只见的和平协定，更使得罗马教廷的声势一落千丈，像威廉、费迪南一世、亨利四世这些强国君主已经根本不再畏惧于罗马教廷的绝罚令。 故而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要修复与威廉之间的关系，好在原本教皇尼古拉二世与威廉的关系较为亲近，此前威廉一直都是他的支持者，而他法兰西人的身份也让他更容易获得威廉和诺曼人的亲近。 第670章 威廉想要什么？ 想要恢复和威廉的关系，自然要投其所好，威廉想要什么，目标和野心是什么，这一点是尼古拉二世必须要清楚的。 威廉想要的是家族的荣耀吗？ 或许有吧，此前威廉曾经请求为他的家族成员封圣，却未被当时的教皇所准许，对此威廉一直耿耿于怀。 给威廉的父亲封圣，此时还是较为容易的，基督教创立的一千多年来，已经有数百人被封圣，有的是罗马的殉教者，有的是对基督教有杰出贡献之人，有的则是在他生前显现出某些神迹，有的则是品德崇高并获得世人的认可，那么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够得到上述几点吗？ 据尼古拉二世所知，罗贝尔即没有在生前显现神迹，又是个品德恶劣之人，这一点从他强抢威廉的母亲阿莱特就可以看出，他唯一能够说一说的也就是他在耶路撒冷朝圣的路上所表现出来的虔诚了。 给威廉之父罗贝尔封圣一事算是可允可不允的，但拿此事当做交涉条件却显得过于单薄了一些，尼古拉二世认为威廉并不会为了单单这一点而放弃对罗马教廷实施打压的机会。 除了家族荣耀，那剩下的自然是土地财富和信仰了。 据尼古拉二世所知，威廉是个不折不扣的浅信徒，对主并不虔诚，在诺曼王国内更是实施了宗教宽容的政策，以至于诸多异端和异教徒在诺曼王国横行无忌。 至于给予威廉更多的宗教权力，让他能够完全掌控住王国教会，这一点即便是与他关系亲密的尼古拉二世也不愿意给他的。 排出了家族荣耀和信仰之后，那威廉想要的就很明显了，那就是土地和财富，这也是诺曼人一直以来所孜孜不倦地追求之物。 无论是富饶的土地，还是无穷无尽的财富，都是威廉发动一次又一次战争的主要原因，通过这些战争，威廉从一介偏距法兰西的诸侯，一跃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君主，他的国家横跨英法，北到北极圈，东控莱茵河平原，南及比利牛斯山，其军事力量冠绝欧陆。 面对这样的君王，能够满足他欲望的事物已经是极少极少了，唯一能够令他满意的便是支持他征服更多的领地以及一顶皇冠。 支持威廉征服更多的领地，给予他侵略其他国家的名义，这是尼古拉二世所不愿意看到的，若是诺曼王国继续扩张下去的话，那岂不是查理曼的法兰克帝国再现吗？ 面对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罗马教廷就已经感到颇为棘手，再增加一个更强大的对说，这是尼古拉二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至于给威廉加冕为皇帝，这也是尼古拉所不愿意做的事，因为皇帝在地位上已经和教宗是平起平坐的，从法律上讲，只有皇帝任命教职，而无教皇确认皇帝，也就是后来卡莎诺城堡事件之后，皇帝才需要教皇加冕确认，在地位上略逊于教皇。 当然，要是碰上一个强硬一些的皇帝，或许皇帝和教皇的地位应当掉个个，向亨利四世后期曾经将逼迫他屈服的格列高利七世赶出罗马，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曾数度南下罗马，令教皇瑟瑟发抖。 这一些无不表明，皇帝的头衔在地位上并不逊色于教皇，并且皇帝所拥有的宗教权力也是罗马教会试图掌控天主教会的一大阻碍。 想来想去，似乎威廉想要得到，尼古拉二世一个也不想给予，而他向给予威廉的，对方却并不需要，这是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 但此时和威廉恢复关系已经刻不容缓，因为在近几日来从北方传来了诺曼人在挪威王国大胜瑞典和丹麦的消息，尼古拉二世已经确信威廉占领挪威王国全境的日子已经不远，没有了挪威战场吸引对方的注意，他如何稳住诺曼人，不让他们将矛头指向自己？ “圣座陛下，请您允许我前往奥斯陆与诺曼国王威廉交涉，我定会竭尽所能，恢复教廷和诺曼人之间的关系。”希尔德布兰德见尼古拉二世愁眉不展，便主动请缨道。 “大教副阁下，不知您有何策略？”尼古拉二世看向希尔德布兰德，开口询问道。 “我心中尚无策略，单凭一片赤诚。”希尔德布兰德躬身回答道。 “大教副阁下，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教廷正处于多事之秋，还需要多多仰仗你才是，我如何能舍得你就此离开？”尼古拉二世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圣座陛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威廉将矛头指向教廷之间，恢复和他的关系。 纵观整个教廷，也只有我才能顺利达成这项使命！”希尔德布兰德坚持说道。 “罢了，我便应允你的请求，将恢复教廷和诺曼人关系的使命交托给你。”既然希尔德布兰德坚持，尼古拉二世也不便强求，只要应允了此事。 “多谢圣座陛下，感激不尽。”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欠身道。 “大教副阁下，作为教皇辅佐，您的工作极为重要，不知道你有那个合适的人选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作为克吕尼派的领袖和教皇的副手，希尔德布兰德北上奥斯陆前去面见威廉，自然需要值得信赖的人接手他的工作。 这个人手尼古拉二世不可以亲自指派，因为这会被他人看作是乘人之危的篡权行径，况且此时他与希尔德布兰德的关系还十分和睦，此时适不适合与他翻脸。 “圣座陛下，您还记得卢卡主教巴吉奥的安塞尔莫吗？”希尔德布兰德开口说。 “自然记得，卢卡主教安塞尔莫还是我指派前去解决米兰教会纷争的两人之一，他在此事中立下了巨大的功劳，我正好要奖赏他，将他提升为拉文纳大主教。”尼古拉二世听到希尔德布兰德提起此人，便立即回忆起了有关他的欣喜：“你是说让卢卡主教接替你的工作吗？” “正是如此，圣座陛下，卢卡主教攻击卓著，不但在上次米兰宗教冲突中表现出色，更在您的教宗选举中发挥出及其重要的作用，是一个颇有才能的教士，是个值得信任和托付之人。”希尔德布兰德点头回答道。 “那好，我便应允了此时，让卢卡主教提升他为红衣主教，命他接管大教副的工作和职责。”尼古拉二世点头应承道。 诸事安排完毕，希尔德布兰德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巴黎的旅途，他将先行抵达巴黎面见王后乌拉卡和首相拉道夫之后，再前往挪威的奥斯陆面见威廉。 第671章 克吕尼修道院的灾难 希尔德布兰历经长途跋涉，从罗马城出发，乘船抵达普罗旺斯的马赛港登陆之后，再乘马走陆路沿着罗讷河北上，途经贝内泽、维恩和福雷，于法兰西和神罗帝国边境的勃艮第的马孔伯国进入法兰西境内。 在马孔伯国，希尔德布兰德特意盘桓了输入，前往当地的克吕尼修道院会见来自各地的克吕尼派修士们。 希尔德布兰德是继上一任克吕尼修道院院长圣奥迪洛之后的新一任院长，在克吕尼修会中，克身为吕尼修道院院长的希尔德布兰德是克吕尼修会名副其实的领袖。 至于而其他修道院称下属修道院，其负责人称分院长，所有下属修道院除隶属于克吕尼外，不受任何主教与世俗诸侯控制，各分院长由克吕尼院长任命，并听命于他。 虽说希尔德布兰德因为忙于罗马教廷事务，这几年又被我软禁在巴黎的圣但尼修道院中，但他在克吕尼修道院的地位却丝毫未见动摇，反而他的威望越发隆重。 代替希尔德布兰德负责掌管克吕尼修道院的是当地下属修道院的分院长安塞尔，此时他落后希尔德布兰德一个身位，恭敬地向对方汇报克吕尼修道院的情况。 克吕尼修道院是由阿基坦公爵虔诚者威廉于公元910年，在法国东部勃艮第的马孔不远之地的克吕尼修建的新的天主教修道院。 其后两百年里，克吕尼修道院主张严格隐修生活，整肃宗教礼仪，提出要振衰起弊、革新教会腐败，强调不置私产、独身、服从修道院领导，反对世俗势力控制修道院及侵蚀其地产，因此获得了许许多多教俗人士的认同，其中就包括了威廉的岳丈莱昂和卡斯提尔王国的统治者斐迪南一世。 斐迪南一世每年都会向克吕尼修道院捐赠超过一千磅黄金，是当时最慷慨的君主，他的后继者阿方索六世更是将他父亲斐迪南一世捐献金额提高了一倍，这是克吕尼修道院所收到的最大一笔捐赠，此后从未被他人超越。 利用从世俗贵族领主手中获得的大量捐赠资金和土地，克吕尼修道院接连修建了三个新教堂以接替原本老旧的克吕尼教堂，这三座教堂被称为克吕尼一世、二世和三世，其中克吕尼三世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直到16世纪才逐渐被超越。 世俗领主们前来克吕尼祷告，很容易被克吕尼修道院所展现出来的美丽的精神环境和恢弘庄严的建筑所折服，从而获得这些世俗贵族的支持，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威廉在内。 和克吕尼修道院的创建者阿基坦公爵虔诚者威廉和他的岳父斐迪南一世相比，威廉对到克吕尼修道院的态度就严苛很多，因为他担心克吕尼修道院会影响他对法兰西教会的控制。 有权有势、有威望且金钱充裕的克吕尼修道院通过为其他修道院修葺教堂，将这些修道院纳入到他的下属修道院之中，使其脱离威廉的掌控，这是他所不能容许的，故而自从威廉执掌法兰西之后，就对克吕尼修道院进行了极其严格的限制。 威廉先是以克吕尼派需要虔诚侍奉上帝，必须远离经营土地等俗务为由，强制收回和赎买了克吕尼修道院及其下属修道院手中的教会地产和商铺等产业，只容许他们在修道院中潜心钻研神学。 随后，威廉又接连任命诺曼教士为克吕尼修道院的分院长，命这些诺曼教士直接向他效忠，斩断与克吕尼修道院的附庸关系，最终使得克吕尼修道院如今只有靠着克吕尼本院和来自世俗领主捐赠的金钱过活，从此声势大不如前。 听了克吕尼修道院代理院长安塞尔的讲述，希尔德布兰德大感窝火，但却因为他背负着弥合罗马教廷和威廉矛盾的使命，只能将此事憋闷在心里，无法发泄出来。 “为何威廉要如此针对克吕尼修道院？”希尔德布兰德不禁如此仰天质问道。 自从利奥九世起，威廉就一直与罗马教会，不，是克吕尼派作对，只要是克吕尼派的教皇，威廉都会竭尽全力去反对，以至于后来爆发了诺曼人和教会、神罗帝国之间的战争。 战后，无论是身为胜利者的威廉，还是失败者的罗马教会和克吕尼派都克制了很多，但在台面下，双方依旧斗个你死我活，克吕尼修道院作为克吕尼派的大本营，自然受到了威廉的重点照顾。 说实话，希尔德布兰德想不通除了前教皇利奥九世曾经和威廉交恶之外，到底有什么理由让威廉对克吕尼派如此敌视，毕竟在他看来克吕尼派所提出禁欲主义主张是具有进步意义的，是对此事教会腐败风气的一种反击，到底为何威廉要打压进步力量，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若是威廉也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指着希尔德布兰德的鼻子说：“难道你们做下的事自己还不清楚？你们带着纯洁教会，荡涤腐败风气和禁欲主义的名头，实则在鼓吹教会至上，公开干预政治，与世俗君主争夺权力！ 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挖王权的墙角，拓封建主义的后腿，肆无忌惮地扩充实力，积蓄海量财富，试图建立让教皇和克吕尼派成为欧罗马的主宰，难道以为没有明眼人能够看出来你们的目的？” 克吕尼派的野心威廉早已知晓，他更加忌惮的是克吕尼派未来的强势扩张和干预世俗政治的野心，仅仅是未来数十年后的12世纪初，克吕尼修会在欧洲有300多所修院，修士万余名，是当世第一大修会。 此外，“卡莎诺城堡事件”更是熟知历史的威廉心中的一根刺，强势如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都要因为格列高利七世的绝罚令而冒着风雪，忍受着严寒，袒胸露乳地跪在卡莎诺城堡之外三天三夜，这才得以免除绝罚令的惩处，这要是让克吕尼派得了势，不知道希尔德布兰德，这位未来的格列高利七世会如何炮制威廉这个最大的封建主义头子呢！ 第672章 宗教:第三种统治力量 怀着沉重的心情，希尔德布兰德再次踏上前往巴黎的旅途，不过这次他倒是得到了一个相对好一些的消息，他要觐见的对象英格兰和法兰西国王，诺曼人之王威廉正好在巴黎与家人团聚，他也正好省去千里迢迢前往挪威奥斯陆的功夫。 征服挪威的战争从1058年初春开始，一直到现在的1059年二月，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威廉、休伯特、罗德里戈君臣三人同心协力，先是占领了特隆赫姆和奥斯陆，随后共同夹击挪威南部贵族，将挪威王国最精华的地区全部占领，接着罗德里戈公爵领兵击败了瑞典和丹麦的援军，迫使两国低头议和，放弃对挪威王国的宣称，而另一边威廉和休伯特公爵则北上横扫了古多.克洛温的势力，并继续北上清扫不愿降服的挪威人和萨米部落。 至此，挪威大局已定，虽然依旧有战事发生，但规模不大，已经不需要威廉亲自领兵坐镇，于是他便率领近卫军团乘船先行返回巴黎，命休伯特和罗德里戈两人镇守挪威，扩张他在挪威的领地范围。 与家人共同度过圣诞节和元旦之后，威廉需要一边处理堆积起来的政务，一边主持春耕事宜，在粮食匮乏、农业落后的中世纪，无论对春耕有多么重视也不为过。 在正式大规模春耕前，威廉举办了盛大的庆典和祭祀活动，包括大型公共宴会以及欢会、盛大的游行活动、互相赠与礼物、种植丰收树等等。 从罗马赶来的希尔德布兰德正好碰上了这一节日。 “这不是农神节吗？”希尔德布兰德看着这些熟悉的活动，不仅想到了罗马城盛行的农神节——每年的12月17日到12月23日期间祭祀农神萨图尔努斯的节日，一个类似于中国的庙会，向农神祈福，保佑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威廉正是借鉴了罗马的农神节，举办了这场盛大的春耕祭祀庆典。 穿过庆典的游行队伍，希尔德布兰德抵达了巴黎的西堤宫，顺利地得到了威廉的接见，他虽说受到威廉的软禁，但毕竟他在教会和法兰西的地位颇高，威廉并不会在明面上对他怎么样，该有的礼遇还是不曾少的。 “尊贵的威廉陛下，我代表教会向您表达最诚挚的问候。”希尔德布兰德微微欠身，用尊敬的语气说道。 “罗马的问候，我已经切实收到了，不知贵为罗马教廷大教副阁下的您，今日来巴黎是有何要事？”威廉伸出手，开口说道。 “威廉陛下，圣座陛下希望能化解你我双方之间的误解，恢复双方之间的友谊。”希尔德布兰德拿出手中尼古拉二世的亲笔书信递给威廉，说道：“这时尼古拉圣座陛下的亲笔书信，还请陛下您过目。” 威廉命人接过希尔德布兰德手中新教皇尼古拉二世的亲笔书信，丝毫没有拆开查阅的意思，反倒用揶揄的语气说： “先前斯德旺教宗不是对我下达了绝罚令，将我革除了教藉，又命诺曼王国的所有贵族不准向我效忠，还四处联络各国君主针对我吗？ 真当我是可以随意任你等欺负的吗？这都已经是几次革除我的教藉了，我都已经无法数清楚了，既然你们铁了心地要和我作对，我便遂了你们的心意。 开春之后，我将亲率十万大军进军罗马，我倒要看看，罗马教廷的脖子是不是和他们的脾气一样硬！” 说道最后激动处，威廉将手中教皇尼古拉二世的亲笔书信猛地甩向希尔德布兰德的脸庞。 希尔德布兰德面对飞掷而来的书信卷轴，不闪不避地用脸硬接了一记，半边脸颊都有些红肿了起来。 等他将教皇尼古拉二世的书信重新整理好之后，才再次开口说：“威廉陛下，请您息怒，这都是前教宗斯德旺九世愚昧无知，冒犯了陛下。 如今已经被枢机主教们赶下圣伯多禄宝座，新的教皇已经产生，是您的友人，来自勃艮第的法兰西主教杰拉尔德。 我坚信新的圣座尼古拉二世陛下将会成为沟通教会和贵国的桥梁，维系双方友善关系的重要纽带。” 听到希尔德布兰德的讲述，威廉胸中的怒火才消减了几分，他平复心情，开口问道：“对罗马征服的动员令已经下达，你必须要要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理由，否则春耕之后，我将亲领大军自踏平罗马城。” 听闻威廉已经下达了动员令，希尔德布兰德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矜持，急忙说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威廉陛下，您真的决定要毁灭罗马教廷吗？ 您应当知道一个没有天主教的社会中，所有的社会秩序和阶级都是想象的产物，它一种（除了帝国和金钱之外）能够将人们统一起来的力量，国家规模越大，社会架构就越是脆弱，就越需要天主教会规范社会结构，稳固国王君主的统治，这既是‘君权神授’——上帝授予君主统治其麾下臣民的权力，是所有君主统治合法性的来源。 而罗马教廷正是上帝钦命的天主教会领指导者，是教会的中流砥柱。” 听到希尔德布兰德讲完这段，威廉摆了摆手说：“我自然知道天主教会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但为何需要由罗马教廷来充当天主教会的领袖，为何不能是法兰西教会？法兰西教会的历史可不比罗马教会来得短，你曾作为圣但尼修道院的院长，应该深有体会。 你的理由并不能说服打消我进军罗马的决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阁下！” “威廉陛下，请再听我一言。” “请说。” “陛下，国家政权虽有兴亡，但罗马教廷却能屹立千年，所有欧洲国家都遵循同一个准则，在这个准则框架之下通过罗马教会来进行政治博弈，这样一来倒塌的政权也总能通过教会重建起来，新的霸主也需要得到教皇的支持。 您身为新的欧洲霸主，想要取代神圣罗马帝国成为新的霸主，就需要教会的支持和承认，您的王国和家族也需要教会的支撑，事实上双方的关系是互惠互利的，并不存在任何争端。 你我双方只需放下成见，互相沟通，完全能达成双赢！”希尔德布兰德的声情并茂，竭尽所能地向威廉阐述者他的道理。 关于希尔德布兰德所说的话，威廉自然是较为认可的，但他还需要一个能够补偿，一个能够恢复他的声誉，弥补他所受到的侮辱，抚平诺曼人愤怒的补偿，否则威廉依旧会率领诺曼大军进军罗马。 第673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面对台下涛涛不绝的希尔德布兰德，威廉坐在王座之上，始终抱着双臂，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表演。 希尔布兰德即便费劲唇舌地试图努力说服威廉，但威廉就是不肯开口放过罗马教廷，希尔德布兰德所说的威廉也都清楚，左右不过是君权神授，国王的统治合法性需要教会的承认，否则威廉的统治将是空中楼阁之类的观点，对方试图强行将自己的理念向威廉灌输，试图强行说服威廉放过罗马教廷。 要不是威廉对教会的力量早已有了自己的一番理解，或许他也会被希尔德布兰德的那一套看上去破有道理的说辞给说动了也说不定。 面对喋喋不休的希尔德布兰德，威廉早已有些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制止了对方，说道：“大教副阁下，请您离开，我决心已定，开春后即刻南下罗马！” “陛下，请您三思而后行啊，罗马教廷可是天主教会的指导者，您针对罗马教廷那便是与整个天主教会为敌！”希尔德布兰德见自己的说辞无法打动对方，便转而对威廉威胁了起来。 “噗呲！啊哈哈哈哈......”威廉闻言，不禁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他不顾国王威仪，捂着肚子，仰头大笑起来。 “不知陛下为何发笑？”希尔德布兰德对此很是疑惑，以往其他国家的君主面对他的威胁，都会很明智地选择退让，而不是像今天威廉这般对他的威胁大声嘲笑。 “既然你要知道，我便说与你听。”威廉停止发笑，看向希尔德布兰德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教会的力量，我自然是一清二楚，它和国王是世界的两种平行力量，分别掌管精神事务和政治事务，是基督世界的两根支柱，两者之间是互相平行的，没有隶属关系。 你克吕尼派因一己私欲，试图将教会权力凌驾于世俗权力之上，此等胆大妄为之举违背了上帝的神意，这也是我要与你克吕尼派彻底斗争的原因！ 教会掌握着意识形态上的评判权，能通过各种手段影响君主的名誉，但那又如何？ 诺曼王国骏业肇兴，一切都是新的，贵族们、教士们、士绅和平民们无不对我俯首帖耳，你们的些许手段又有何作用？ 既然你们煽动不了我的臣属和民人背叛我，那你的威胁又有多大的威慑力？ 更何况你以为罗马教廷就是整个基督教会的代表了吗？罗马教廷可不等同于基督教会，教会的力量我已经掌握了三分之一，英格兰、法兰西和洛林的教会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罗马教廷又何德何能代表整个基督教？” 正如威廉所言，罗马教廷并不等同于基督教，正如共产主义并不等同于第N国际一样，法兰西王国作为基督教会的长女，完全有能力与罗马教廷分庭抗礼，这也是为何威廉不惧怕教皇革除教籍的原因所在了，掌控了不列颠、法兰西和洛林三地教会的威廉已经有了和罗马教廷对抗的资本。 希尔德布兰德被威廉说道痛处，心中猛地一紧，但凭借着过人的心理素质，他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效忠劝说道： “陛下，您是否对罗马教廷和克吕尼修院派有些误解，我等从未试图与您为敌，也从未想过让教权凌驾于世俗权力之上，我们双方是平等的，互相扶持依存的关系。 先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但这些都是因为某些误解而导致的，如今是您的友人尼古拉二世执掌圣伯多禄御座，定能化解双方之间的误解，和平共处。” 说完，希尔德布兰德再次拿出那份被威廉丢弃的教皇亲笔书信，呈递给威廉说道：“圣座陛下愿意撤销前教宗斯德旺九世对您的绝罚令，恢复您的名誉，并将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的名义承认您的合法王权，以此确保您的权力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 这是希尔德布兰德所能拿出的最后砝码，也即恢复威廉的教藉，并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承认的威廉合法王权，巩固威廉对英格兰、法兰西和洛林的统治。 希尔德布兰德的话语中还暗含着另一层意思，若是威廉不愿意接受和解的话，罗马教廷便会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不再承认威廉的合法王权，视威廉的统治为非法，让天下诸侯共同讨伐他。 希尔德布兰德实际上就是在指着威廉的鼻子说：“要是你不想和解，我就号召所有人一起干死你这个背叛十字教教义的混蛋！恶魔！” 在中世纪时期，民众还十分愚昧无知的时候，当一个主教对一个领主说，你就是一个恶魔，你的教藉被革除了，基本上当地的民众就会玩命地往别的领地跑，别的领主也会趁机攻打他。 当时的天主教煽动能力可以说是最为强大的，特别是大部分神职人员还保持着吃苦耐劳的作风的时候，其强大的煽动能力对领主来说是极为恐怖的威胁。 希尔德布兰德的威胁若是对神圣罗马帝国，或是其他王权弱小的国家来说，或许会有些威胁，但对于集权程度已经极高的诺曼王国来说，对方的威胁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威廉所拥有的强大宣传手段，再加上他还有法兰西教会的帮助，这些足以抵消掉天主教会的煽动能力。 另外，教会确实可以通过各种宣传手段来影响君主的名誉，但这些手段都受到当时信息传播速度的限制，使得这种手段的有效性值得怀疑，此外当时“主权在民”的思想并不成熟，就算民众有不满，也难以对各国君主的统治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你以为说这些有用处吗？我的统治权力是依靠着我和麾下臣民用鲜血换来的，不是可以用区区言语能够动摇的。 汝等克吕尼修院派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作对，控制罗马教廷试图凌驾于所有世俗君主之上，此乃狼子野心！ 我，全体诺曼人的国王，法兰西、英格兰、洛林之王，在此郑重宣誓，我当为了教廷的纯正，为了彻底消灭邪恶的克吕尼派，为了教皇的正统，我将在开春之后南下罗马，荡涤教会，还罗马教廷一个朗朗青天！” 第674章 剑指罗马 “威廉陛下，您这是自绝与天下！”希尔德布兰德见威廉将矛头直指克吕尼派和罗马教廷，也不再顾及其他，对威廉的怨气顿时爆发了出来，伸出手直指威廉的面门质问道。 “无礼之徒，卫兵！将他驱逐出境！”威廉不愿再和希尔德布兰德再多费唇舌了，挥手对身边的卫兵命令道。 “是！”卫兵们轰然应命，丝毫不顾及希尔德布兰德的尊贵地位，直接驾着对方的双臂，将他带离了西堤宫。 随着威廉的这一命令下达，他与克吕尼修院派和罗马教廷之间便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今后双方只能为各自的信念而诉诸武力。 “威廉，这是否有些欠妥当，对待克吕尼派和罗马教廷，应当更慎重些才是。”距离威廉最近的拉道夫首相凑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 “无妨，我和克吕尼派迟早是要一决生死的，趁着对方还未得势，我们正应当果断出击，将其彻底扼杀。 至于后果嘛，无非是克吕尼派借助罗马教廷煽动其他国家进攻我们，但这真的有效果吗？ 我只需将克吕尼派的野心公之于众，那些国王诸侯们便不会对罗马教廷生起戒心，不再被教会任由摆布了。”威廉轻松一笑，对着他的叔叔拉道夫首相说道。 “即便是如此，我们也需要小心再小心，别的国家不说，单单神圣罗马帝国就不得不防啊，我们可是在上次战争中狠狠的从对方手中夺走了富饶的莱茵河平原，若是神圣罗马帝国再与罗马教廷互相勾结，那结果可不堪设想啊。”拉道夫首相依旧有些担心，再次对威廉劝戒道。 “哈哈哈哈...”威廉耸了耸肩，哈哈一笑说：“此时神罗帝国还处于内乱之中，安诺二世和他的支持者们与王党的韦尔夫、阿格尼丝太后等人正斗得不可开交呢，哪里有精力掺和进我们与教廷的斗争？ 至于丹麦和瑞典，他们已经被我们打服打怕了，成了我们的附庸，这次出兵罗马正好可以让他们提供一支军队跟随我们南下。 在我们的周边，卡斯提尔人是我们的盟友，在意大利我们有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也就是我的儿媳帮助我，除了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埃佐二世，还有谁会出兵帮助罗马教廷的呢？ 西西里那边更是不用担心，凯撒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他是个审时度势的枭雄，在风险远大于利益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冒险和我们最对的。 或许克罗地亚、匈牙利和杜克里亚黑山这些东欧国家会出兵帮助罗马教廷吧，说来也好笑，老牌基督教国家不愿意帮助罗马，反倒是这些新归附基督教的国家最为虔诚了。 这些东欧国家，伦巴第公国，再加上比萨、威尼斯这些共和国城邦，他们全都加起来，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所以我的拉道夫首相大人，你就放心吧，这场战争的胜利在已经是属于我们的了。” 伦巴第公国骁勇善战的陆军，比萨和威尼斯共和国强大的海军，还有克罗地亚、匈牙利和杜克里亚黑山的骑兵，这些加起来或许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即便联合起来也不是威廉的对手，况且威廉这边还有他的帮手，特别是他的儿媳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她能够帮助威廉将伦巴第人的军队牵制住，并未威廉的军队提供后勤补给，是此战最重要的一环。 此外，热那亚人作为威廉的传统贸易伙伴，时常与比萨和威尼斯人展开贸易战争，他有信心将热那亚人也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 “陛下，既然您有信心获得胜利，我等也愿意追随您。”拉道夫首相躬身说道：“请您下命令吧。” “嗯，拉道夫首相大人，我将针对第三到第十常备军团下达动员令，明他们即刻起征募民兵入伍，齐装满员。 英格兰和法兰西王国的民兵、舰队也需要饥渴动员起来，海峡监督和大西洋舰队南下在鲁昂的勒阿弗尔港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护送大军。 另外，拉道夫，你亲自带人铲平克吕尼修道院及其下属分院，我要将这颗王国的毒瘤彻底清除出去！”威廉对拉道夫首相逐个下令道。 “那么陛下，您的第一和第二军团呢？这次南下罗马的荣耀可不能没有他们啊。”拉道夫首相领命后，对威廉开口问道。 对于拉道夫的疑问，威廉再有安排，他耐心向拉道夫解释道：“这些我自有安排，此次南下罗马我会率领近卫第一军团，常备第一和第二军团，第四和第五军团，以及第八和第十军团，北欧卫队等共九万军南下罗马。 留下近卫第二军团负责防卫首都，安德鲁的常备第三军团负责守卫莱茵河，第六军团负责守卫新征服的挪威王国，第七军团负责守卫英格兰王国，第八军团负责守卫勃艮第和神罗边境。 从外，我还将征召麾下的封臣们，将他们麾下的军队编组为五支新的军团，将他们派往各地负责协助常备军团的守备工作。如此安排，可保无虞。” ...... 集权政府的高效率是此时中世纪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当希尔德布兰德还未走出巴黎的时候，威廉的命令就已经通过发达的驿站邮递系统传递给王国四方。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驻守在各地的常备军团纷纷动员了起来，开始征召士兵入伍，从当地的武器库中领取武器装备、物资等。 此外，诺曼王国的贵族封臣们在接到威廉的命令之后，也纷纷摩拳擦掌，开始动员自己领地里的士兵，不断汇聚到诺曼底的鲁昂。 这次诺曼贵族显得极为兴奋，因为他们此次征服的目标可是罗马，当世最富有最宏伟的城市，一旦可以攻破此城，即便只是草草搜刮一阵，收获的金钱财富也足以令他们挥霍一辈子的了。 整个诺曼王国所有政府机构、军队、商会、工坊都开始为了进军罗马的战争而疯狂地运转了起来，无数物资和金钱就好像奔腾的塞纳河水一般，不断向巴黎汇聚着。 而在另一边，途径勃艮第马孔的克吕尼修道院的希尔德布兰德看到了令他极为震惊的一幕，无数诺曼士兵正举着火把开始拆除和焚烧克吕尼修道院，包括克吕尼一世、二世和三世等数座教堂被诺曼人拆毁，无数克吕尼派修士们被驱赶出来，往巴黎方向押送而去。 第675章 对罗马帝国的野望 “蒙上帝加冕的永恒的最尊贵的奥古斯都，平和而伟大的罗马皇帝，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威廉！” 威廉闭上眼睑，仿佛置身于罗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由教皇尼古拉二世亲自为他加冕为罗马帝国皇帝。 一个帝国，一个继承自罗马帝国这一唯一帝国法统的帝国，多么令人心驰神往啊！ 威廉看着汇集在台下无边无际的将士们，不由畅想起来。 这一刻，威廉对罗马皇帝头衔的野心，使得他无比期待这次进军罗马的战争。 自古，罗马一直都是欧洲的地缘政治中心，即便是存在着来自东方***的压力和罗马的教皇，罗马的政治中心地位依旧未曾改变。 几乎所有的封建王国的国王，只要是有雄心壮志的君主，例如法兰西的路易九世，英格兰的狮心王理查一世，神圣罗马帝国的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等，都会从进军耶路撒冷或是进军罗马这两项政治活动中获得崇高的国际国内地位。 故而，即便亚平宁半岛没有统一，但罗马依旧是西方世界的政治中心。 意大利无法统一的原因有很多，有地缘政治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教皇国，在意大利人开来，教皇国才是造成意大利分裂、羸弱，迟迟无法统一的根本原因。 教皇国为了维持其超然的地位，通过挑拨离间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权力，使得意大利直到19世纪依旧无法统一，以至于错过了恢弘壮丽大航海时代。 后来撒丁统一意大利的战争就是以反对教皇国的口号发起的，并获得了几乎所有意大利人的支持，最终迫使教皇国退守梵蒂冈一隅。 这次威廉进军罗马，心中也打算着趁这个机会将意大利王国彻底统一，消灭那些以威尼斯为首的共和国，以热那亚为首的港口自由贸易城市，以伦巴第公国为首的意大利诸侯，以安科纳共和国为首的城邦国家，再将自家儿媳的托斯卡纳大公国纳入到他的统治之下，将北意大利彻底统一。 至于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王国，这个由诺曼人所建立的君主制国家，威廉却并不着急，一方面他是顾及到和凯撒的友谊，另一方面，进军西西里王国军事实力不弱，威廉并不愿意在这场自相残杀中损失大量的兵力，他有更好的选择，通过和平手段将西西里纳入他的统治之下。 进军罗马，开疆拓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在罗马加冕为罗马帝国皇帝，以此获得对教会监督权的合法性和权威，并获得君主个人至高无上的神圣性。 在地位上，一旦威廉加冕为皇帝，在法理上他就拥有高于教皇的权威，他可以废黜教皇，像任命祭司一样任命教皇。 不过，这数百年来，罗马教皇通过宣扬丕平献土、教皇为查理曼加冕等故事，将教皇的地位抬高到了和皇帝平地平坐，甚至高于皇帝的地位之上，但实际上在古罗马时代里，教宗的任命权始终掌握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手中。 威廉这次进军罗马，就是要拨乱反正，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罗马教会就应当做好本分，而不是越界干涉世俗君主的政治事务。 当然，威廉就不在此列，他拥有政治和宗教两方面的统治权力，因为他瞄准的目标是奥古斯都和凯撒两者，奥古斯都是罗马帝国的正皇帝头衔，凯撒则是罗马帝国副皇帝的头衔，像是神圣罗马帝国所拥有皇帝头衔就是副皇帝凯撒的头衔。 威廉想要获得的是和查理曼大帝一样的头衔，既有正皇帝奥古斯都，也有拉丁语里的imperator皇帝，也即德语里的凯撒。 奥古斯都源于元老院的封号，凯撒源于血统，通过夺取这两个罗马帝国的皇帝头衔，威廉打算继承罗马帝国的全部法统，成为罗马帝国真正的继任者。 和神圣罗马帝国不同，威廉对于进军罗马还有着不同的打算。 除了加冕罗马帝国皇帝奥古斯都和凯撒，彻底消灭野心勃勃的克吕尼修院派之外，他还计划将教皇尼古拉二世和罗马教廷迁移到巴黎，并将教皇国所拥有的领地，包括罗马城在内全都收归直辖。 只要这一目标达成，教皇被迁移到法兰西巴黎的圣但尼修道院中，由威廉所掌控的法兰西教会将超越罗马教会，一跃成为整个天主教会的领袖和指导者。 这还仅仅是威廉计划的第一步，第二部便是废立教皇，将由克吕尼派所扶持的教皇尼古拉二世废除，转而扶立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为新的教皇，从此彻底将教皇的任命权力收归身为皇帝的威廉手中。 在经过打压罗马教会，迁移教廷至巴黎，废立教皇这几步之后，威廉便可达到他的目的——将教会彻底置于皇权之下，使其成为一个依附于皇帝的乖顺的教会。 掌控了教皇之后，威廉相当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拥有了对其他国家领土的宣称，可名正言顺地对其他国家的领地发起征服战争，或是通过教会拉拢其他国家成为他的盟友和附庸。也即是说，如果有了教皇在手，威廉的操作余地将会变得更大。 “陛下，将士们已经尊卑好了。”法勒来到威廉的身旁，躬身道。 “嗯。”威廉微微点头示意，双眼注视着汇聚在他面前的数万大军，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朗声演说道： “诺曼人！我的臣民们！ 我们决战的时刻到了，为了你们的国王征服者威廉而战！ 向罗马进军！” “国王陛下万岁！国王陛下万岁！” 威廉短暂而有铿锵有力的演说结束，台下的所有将士们，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在场的军队还只是此次威廉率领南下大军的一小部分而已，除了到场的近卫军团、第一和第二军团之外，还有第四和第五军团，第九和第十军团的部分旅团，以及北欧卫队和精锐雇佣兵所组成的其他部队，这些军队加起来足有十万人之众，他们也是威廉取得此次胜利的自信来源。 第676章 戳破教廷的谎言 在发起进军罗马的最后攻势之前，威廉打算先来一波政治攻势，用政治宣传从心理上瓦解敌人。 威廉此次拿出来做文章的就是此时罗马教廷赖以维系其天主教领袖地位的《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 《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中称，君士坦丁临终前将朱迪亚，希腊，亚洲，色雷斯，非洲，以及罗马城，与意大利和整个西方的罗马帝国等土地的统理权赠送给教宗西尔维斯特一世及他之后的伯多禄的继承人。 此文件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前7个世纪中，一直被教皇当作争夺世俗权势的有力依据。 当然，来自后世的威廉自然知道，《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是伪造的，由当时教廷的一流学者专家所杜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 虽然《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用语附和当时四世纪罗马帝国时代的用语规范，经过当时一流学者之手杜撰，但是也并非写得无懈可击，因为这份公开的文件中的用词并不是四世纪的产物，其中还提及了“采邑制”这一政治制度的专有名词，这种制度是八世纪法兰克宫相查理马特执政时才实施的封建土地占有制度。 有关于《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真假，只要是头脑清醒的明眼人就能够看出其中的硬伤，但当时绝大多数人们都对《御赐教产谕》信以为真。 当时中世纪的人们头脑简单，不像今天的人们那样会怀疑权威，他们更容易相信权威，就连至尊的教皇都说《御赐教产谕》是君士坦丁大帝留下的遗嘱，那么谁有胆敢置疑它呢？ 现在威廉已经决定和罗马教皇和教廷为敌，之自然要戳破他们的谎言，将他们伪造《御赐教产谕》的这一真相公之于众。 只要这一真相被揭露，威廉就拥有和合法收回罗马教会所拥有的教皇国领地的合法理由，拥有收回罗马教会领导西欧天主教会得到绝佳借口。 以此时落后的信息传播速度，威廉担心自己的政治宣传攻势达不到自己所预期的效果，于是他特意命人编纂了一幕有关于教皇和顾问密谋伪造《御赐教产谕》的戏剧，并派出数十上百支戏剧团前往意大利和欧洲各国轮流演出。 威廉命人编写的这幕戏剧中特意着重描写了教皇的虚伪奸诈，将教皇和他的私人顾问之间的互动描绘的活灵活现。 戏剧是此时中世纪人民所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每当有新的戏剧出炉，城市里的民众们都会聚集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观赏者戏剧团的精彩表演。 这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意大利、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西班牙等地都出现了一支支来历神秘的戏剧团，他们所表演的节目是有关于教皇阴谋和阴私的，照理来说他们会抵触这种戏剧，但实际上这些戏剧团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当地人的热烈欢迎，因为正是这些表演触犯了禁忌，才富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教廷的大本营罗马城，这幕描绘教皇阴谋的戏剧也能堂而皇之的上台演出。 要说没有受到罗马教廷的阻挠，这是不可能的，但威廉在罗马苦心经营的势力保护下，这些戏剧成功地冲破了罗马教廷的阻挠，将教廷的黑暗赤裸裸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在舞台上，演员只有两人，其中一人道貌岸然，穿着象征教皇的白袍高冠，另一人表情猥琐，身穿红色的枢机司铎服饰，从两个戏剧演员的穿着中，罗马城的民众们就能很轻易地分辨出那个是扮演教皇的，哪一个是他的顾问。 台上的教皇扮演者表情忧虑地踱步，一边说着：“丕平居功自傲，该如何保护教廷的超然地位和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他身旁的顾问一乐，呵呵笑道：“圣洁的陛下，若要保住咱们教皇国领土和陛下政权的超然独立性，防止丕平将来居功自傲以挟制陛下，避免他的继承人日后反悔耍赖要收回献土，我们虽然没有枪杆子保驾护航，但可以用笔杆子来安邦定国呀。” “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用笔杆子安邦定国？”台上的教皇很是意动。 “方法很简单，只是需要绝对保密才行。”顾问谄媚地笑着回答。 “此处只有你我两人，不妨说来听听。”台上的教皇此时表现的很是急切，完全没有先前圣洁庄重的模样。 顾问嘿嘿一声阴笑道：“所谓用笔杆子，就是请圣座陛下您派人去物色几个博古通今、学识渊博的学士，这些人必须要精通教会规条、罗马法律、教会历史、罗马古史等等，特别是有关于君士坦丁大帝时代的一切，然后命他们仿造君士坦丁大帝的口吻拟出一份临终御诏，就说早在君士坦丁大帝临终之时，他已经将罗马一带的土地慷慨地赠送给了罗马教会作为教产，不仅如此，君士坦丁还将包括意大利在内的整个罗马帝国西部的土地统理权全部交付给了圣彼得的传人。 有了这条《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丕平的献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这些土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 台上的教皇闻言，脸上露出十分心动的夸张表情，犹豫很久之后才用担忧的口吻问道：“伪造君士坦丁赐土的谕令，这样做不是造假吗？若本尊真做了这事，跟那些招摇撞骗者有什么区别？ 况且说即便有这份伪造的《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在手，那法兰克王丕平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顾问依旧是乐呵一笑说：“陛下，这世上有种善意的谎言，还是能够得到谅解的，因为它不损害到他人的利益。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巩固您的神权统治，造假也是迫不得已啊。 更何况丕平此时早已是把自己当做是君士坦丁大帝的后继者了，哪里会否认我们伪造的《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呢？” 台上的教皇闻言立即露出狂喜的表情，却假惺惺地尤自叹息道：“罢了，罢了，本尊也别无良策，就照你说的做。 记住你找的人要少而精，圈子越小越好，撰写《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人也要起誓至死也得守住这个秘密，就连本尊问起也不能说，大家要把这个秘密都烂在肚子里。” 台上的教皇把他的虚伪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都会为教皇的虚伪而感到愤慨不已。 表演的最后，会有一人专门来讲解《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漏洞和硬伤，让台下的众人能很轻易地明辨真伪。 第677章 史无前例的十万大军 像这幕在罗马以及各地演出的戏剧，威廉只是将他们当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手段，成功固然可喜，失败也无所谓，最终决定成败的只能是双方的综合实力比拼。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戏剧的演出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果，许多有识之士对罗马教廷的黑暗有了开始有了芥蒂，普通民众们也不再对教会的指示言听计从，这就足够了，只要他们不会成为威廉进军罗马的阻碍，不会成为帮助罗马教廷助纣为虐的力量，他的这一番努力就不会白费。 “休伯特，我的军队准备好了吗？”大校场上，威廉对身旁的休伯特公爵问道。 “陛下，都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嗯，很好。”威廉微微点头，伸出右臂，对身旁的传令官命令道：“传我的命令，命远征舰队从勒阿弗尔港先行出发，前往图卢兹的蒙彼利埃港口，以此为基地进攻普罗旺斯、比萨、威尼斯和罗马等国的海上力量，确保我军的海上补给线。” “是！” “休伯特，我命你即可集结大军，随我南下进军罗马！罗杰.德.欧特维尔，我命你为我军先锋，率领骑兵旅团在前方开辟道路！” “遵命，我的陛下。”休伯特和罗杰纷纷出列，躬身领命道。 本次随威廉出征的将领包括了枢密大臣、王国第一元帅、第一军团指挥官安茹公爵休伯特，第一武士、芒斯特公爵、巴塞罗那藩候、布拉特邦伯爵、第二军团指挥官罗德里戈，王国参谋总长、阿尔斯特公爵、维曼杜瓦伯爵、第四军团指挥官里夏尔.德.瓦西，切斯特伯爵、第五军团指挥官罗杰.德.蒙哥马利，赫里福德伯爵、第九军团指挥官鲍德温.德.布里奥讷，德比伯爵、第十军团指挥官、威廉的妹夫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以及埃诺伯爵、近卫骑兵指挥官罗杰.德.欧特维尔，近卫军团指挥官、格温内思公爵威廉.法勒奥斯本，海军提督德克、伦道夫.德.盖尔、北欧卫队指挥官埃里克等人。 威廉将他最信任的两个兄弟伦斯特公爵、肯特伯爵、近卫第二军团指挥滚奥多.德.康特维尔和德赫巴斯公爵、诺福克伯爵、第六军团指挥官罗伯特两人留在巴黎负责拱卫王都，他所信赖的弗兰德公爵安德鲁指挥第三军团负责监视和防守神圣罗马帝国，兰开斯特伯爵、北苏格兰边区藩候费迪南德格里尔斯率领第七军团驻守英格兰，其余各贵族也各司其职，无不遵照威廉的命令开始集结待命。 临行前，威廉召集众将，召开了一个简单的军事会议，用来向所有参与此战的贵族将领们传达他的军事计划。 “诸位大人，我军将从巴黎出发，率领十万大军沿着塞纳河前往香槟的特鲁瓦，随后南下抵达我军的一个集结地点勃艮第的第戎。 在第戎稍稍修整之后，我军将继续南下抵达抵达不远处的沙隆伯国，在此处我们将遇到一条直达普罗旺斯公国和地中海沿岸的罗讷河，我们将沿着罗讷河顺流南下，进入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福雷和里昂。 我与神罗帝国的安诺二世有过沟通，我军在此处只是短暂通行，可在当地采购物资，随后我军将离开里昂进入普罗旺斯公国境内。 进入了普罗旺斯公国，这意味着我们将和进军罗马路上的第一个敌人交手。 我们千万不可大意行事，因为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是来自于普罗旺斯，还有他的盟友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和意大利邦国，以及那些态度不明的神罗诸侯们。 热那亚人虽是我们的盟友，但也不可轻信，那些商人们最是多变无情，若是利益足够，他们不介意将我们彻底出卖，因此必要的情况下，我允许你们进攻热那亚，将该地彻底控制在手。” 战争从来就是拼后勤的，在古代只要有条件，军队一定会沿着河流进攻，因为在古代条件下只有河流能低成本大批量地输运物资，蒙古军队之所以在襄阳城下折腾那么多年，也是因为当时京杭运河已经堵塞了，只有襄阳城外的汉水能支撑数十万军队的后勤运输，为了保证后勤的安全性，蒙古军队必须取得襄阳城的控制权，至于陆路，不是走不了，而是不能支撑数十万军队长期的后勤需要。 因此为了支撑起十万大军的后勤运输，威廉此次选择的进军路线便是沿着塞纳河-第戎—罗讷河这条路线南下，利用内河运输的优势减轻我军的后勤压力。 听完威廉的论述，休伯特公爵出列提议道：“陛下，可否命我率领一支偏师，从巴黎出发，沿着卢瓦尔河进入比斯开湾，而后沿着阿基坦的加龙河进入图卢兹公国境内。 我将率军从普罗旺斯的东部发起进攻，共同与您的大军一道共同夹击普罗旺斯。 如此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战略优势，也可以减少我军的后勤压力。” 休伯特公爵的提议颇有道理，威廉也正为麾下的十万大军的后勤补给而烦恼着，这样的建议威廉为何不接受呢？ “休伯特大人，你的建议我接受了，我命你率领第一军团、第十军团，以及你的安茹军共三万人，沿着卢瓦尔河-加龙河这条路线进军。”威廉随即对休伯特公爵发布命令道。 “遵命，我的陛下。”休伯特公爵见自己的命令被威廉所采纳，便欣然领命道。 “休伯特大人，罗德里戈大人，里夏尔大人，诸位，时间紧迫，其余的话也不多说了，即可出发进军罗马！” “是！” 随着威廉的命令下达，早已集结待命的十万大军便立即行动起来，分作两路南下，一路七万人的是威廉所率的主力大军，他们将沿着塞纳河-第戎-罗讷河方向南下，另一支则将沿着卢瓦尔河-加龙河前往法兰西南部的图卢兹。 所有将是们皆披坚执锐，其中有身穿板甲的精锐的宪骑兵，有披挂祖传罩袍、鳞甲、扎甲和链甲的封建骑士，有身穿全套板甲的重装步兵，也有穿着半身板甲和链甲的轻装步兵和弓弩手，他们的装备大多是威廉和他们的君主所提供的，还有的则是祖传下来的装备，威廉为他们提供丰厚的薪资，自有装备的则会为给他们提供大量的装备维护补足。 尽管威廉麾下的军队装备来源复杂，但他麾下军队的着甲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六十三，远高于其他封建军队，更有十几万匹马用于运输物资补给，那些骑兵和重装步兵更有足量的马匹为他们运输各自的装备，平均每人有两匹驮马。 第678章 史无前例的十万大军 下 奔腾的塞纳河水在途经巴黎之后依旧宽阔，威廉所率的七万大军以及后续的民兵民夫依靠着这条宽阔的大河运用无数条内河运输船输着七万大军所需的各种补给。 当然，除了内河运输船之外，各种马匹车辆也必不可少，在新近翻修扩建的大道上，这些车辆几乎将整个路面塞满，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边际。 塞纳河上游直到香槟的特鲁瓦为止，河面依旧是宽阔无垠的，足以同时通行数十条内河运输船，但在特鲁瓦之后，塞纳河的河面陡然变得狭窄起来，特别是到了不远处的沙蒂永城堡，塞纳河几乎成了一条小溪一般。 威廉的军队抵达特鲁瓦之后，便不能再依靠塞纳河运输补给，只能走陆路前往南部的勃艮第第戎，好在特鲁瓦到第戎的直线距离仅有区区130公里，两座城市之间有宽阔的大道连接，陆路运输条件还算优良，并不会造成任何阻碍。 特鲁瓦和第戎两座城市还是威廉所设立的重要补给基地，从王室领地的庄园中收集起来的粮食就存放在这两座城市的仓储之中，城市里的手工业者们还能为威廉的军队提供马蹄铁、马鞍、皮革制品等各种军需产品。 “可惜了，可惜了！”威廉望着不远处奔腾的索恩河，发出叹息道。 “陛下，不知您为何叹息？”罗德里戈公爵出声问道。 “你看第戎城作为勃艮第公国的省会城市，又是法兰西东部的交通枢纽，没有一条运河沟通塞纳河和索恩河，着实殊为可惜。 我在此听闻十公里外的索恩河支流武士河河面狭窄，仅有十米宽，在多雨季节时常发生内涝，对第戎城的发展构成了威胁。 第戎城三十公里外是宽阔的索恩河，它是罗讷河的支流，若是我们能开凿一条勃艮第运河，连通塞纳河的特鲁瓦和不远处的索恩河，不需要多宽阔，只需二三十米宽，即可极大地改善第戎的交通条件，又能解决武士河的内涝问题。” “陛下远见卓识，我等自叹弗如。”罗德里戈感慨道。 “我这也是事后之言了，若是先前就开凿勃艮第运河，相比我们的后勤压力就能减少很多。 不过现在也不迟，待会儿我便命令拉道夫首相大人负责此事。”威廉笑着摆了摆手，谦虚道。 在第戎城，威廉并未停留多久，补充了部分物资补给并修整一天之后，便在再度领兵南下。 有了罗讷河的内河运输优势，威廉麾下大军的行进速度加快可很多，仅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一百二十公里外的马孔伯国。 来到马孔伯国，威廉自然要好好的瞻仰一下当地著名的克吕尼修道院、圣皮埃尔和圣保罗修道院。 虽说克吕尼修院派是威廉的敌人，但他并未对克吕尼派的僧侣修士赶尽杀绝，仅仅是拆除了克吕尼修道院本院，并将其所属的圣皮埃尔和圣保罗修道院收归王室而已。 至于那些克吕尼派的修士们，威廉并未为难，只是将他们暂时拘禁在巴黎的圣但尼修道院中，命他们潜心研究神学，等他凯旋而归之后再行分辨处置。 威廉自认是个富有仁慈之人，数十年来，他从下令处斩过哪些曾经和他作对的敌人，最多只是永久的圈禁而已，对于那些克吕尼派修士们，威廉也不会那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愿意投效他的麾下，他自然会免除对他们的处罚。 “陛下，福雷和里昂的伯爵阿尔托德求见！”法勒奥斯本在一旁向威廉禀报道。 “快请他进来。”听得是福雷和里昂伯爵阿尔托德.德.福雷求见，威廉连忙对法勒说道。 阿尔托德伯爵可是福雷和里昂的领主，他的德.福雷家族更是从两百年前的加洛林时代起就拥有福雷和里昂伯国，其势力根深蒂固，不可小觑。 福雷和里昂作为威廉进军普罗旺斯公国的前沿，威廉自然需要和当地的领主打好关系，若是对方从中作梗，很可能会令前线大军的物资补给受到不利的影响。 “阿尔托德.德.福雷见过尊贵的诺曼国王，法兰西和英格兰的统治者威廉陛下。”一名年轻的长者络腮胡的年轻贵族躬身拜到。 “欢迎之至，阿尔托德伯爵，请坐。”威廉伸出双手虚扶，又命人给阿尔托德伯爵赐座，可谓极尽优容。 “不知阿尔托德伯爵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威廉开口问道。 “尊贵的威廉陛下，不久前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勃索尼得和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德.埃斯特曾遣使者试图说服我阻挠您的大军，我出于对您的仰慕，便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后来我派人前去查探，发觉普罗旺斯、伦巴第、蒙费拉托和萨鲁佐有联合的迹象，萨伏伊公爵似乎也被埃佐二世说服，有可能出面阻挠，故而我得知了消息之后便立即前来示警。”阿尔托德伯国恭敬地一礼，将他来此觐见威廉的目的如实道来。 “多谢您的提醒，阿尔托德伯爵大人，您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不过您不用担心，普罗旺斯和伦巴第的联合我早已有所预料，我手下的七万大军就是为他们而准备的，至于萨伏伊公爵，我会派人前出说服，这里还需要您为我引荐一二。”威廉笑着握住他的手感谢道。 “乐意为您效劳，尊贵的威廉陛下。”阿尔托德.德.福雷伯爵躬身再拜道。 福雷和里昂北面紧邻着勃艮第，西部紧邻着阿基坦的奥弗涅，反倒是距离神圣罗马帝国的核心领地德意志地区较远，故而受到法兰西文化的影响极重，当地的领主阿尔托德伯爵对法兰西文化和威廉也很是仰慕，两人相谈甚欢，一直交谈到了傍晚。 威廉热情地挽留阿尔托德伯爵留下来与他共同用餐，并邀请他同卧一塌。 仅仅是在两日间，威廉便和阿尔托德伯爵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临行前，他还赠送阿尔托德伯爵一匹价值五百磅银金币的安达卢西亚名马和一套价值八百磅银的鎏金蚀刻花纹的全身板甲。 第679章 无人可当上 “不愧是罗讷河，这条水系是联系着法国北部、东部和地中海沿岸的重要通道，一路行来，从里昂到维埃纳，仅仅是在这一段一百多公里的河道上就有着包括里昂和维埃纳在内的八座城镇，特别是这条罗纳河地中海水道起点的里昂城，更是和勃艮第的首府第戎不相上下。 可真是期待呢，普罗旺斯的首府阿尔勒，罗讷河水道的终点站和入海口，当我将它征服的时候，地中海西部的制海权也将落入我手。” 这一路上，威廉等人与其说是行军打仗，倒不如说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交由活动，吟游诗人在船上唱着诗歌，贵妇们在细雨中跳舞，早晨的行军虽然有些繁琐，但大家热烈的讨论和充满活力舞蹈排遣了一路上的无聊感。 “我的陛下，切不可轻敌大意，我军虽有七万之众，且精锐众多，但敌方联军也有不下三万人，普罗旺斯人的抵抗不容小觑，更有骁勇善战的伦巴第人，加之他们有地利优势，若是不小心对待，则可能遭遇失败。”罗德里戈公爵见威廉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不由出声提醒道。 罗德里戈的劝谏颇有道理，被对方当面指出来，威廉听了虽有些尴尬，但也立即收起了放荡随意的模样，对面前的吟游诗人和贵妇们挥手下令道：“散了吧，都散了吧！” 威廉也不是个不听劝谏之人，相反他很愿意听取他人有益的建议，对于罗德里戈的劝谏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感激。 “里夏尔大人，我们这一路上战果如何了，是否遭遇到大股敌人？后勤补给方面是否出现过匮乏的情况？”待吟游诗人和贵妇们退下，威廉立即询问起这些天的战况起来。 里夏尔公爵是他麾下年纪最大的贵族封臣，他已经是74岁高龄之人了，也是诺曼王国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之一，几乎和休伯特公爵不相上下，在辈分上甚至还压过威廉的叔叔拉道夫公爵一筹。 此次战争的指挥实际上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里夏尔公爵来负责的，罗德里戈公爵则甘愿作为他的副手，威廉要询问战况自然要想里夏尔公爵询问， “回禀陛下，我军兵分三路沿着罗讷河方向前进，目前已经占领了阿尔卑斯山和中央高原之间的维恩伯国和维瓦莱主要国，期间并未遭遇到大量敌军的激烈反击，仅有当地的贵族起兵反抗，已被我军尽数扑灭。”里夏尔公爵听到威廉的询问，他睁开双眼，从威廉右侧下首方向出列，微微欠身说道。 “那可真有些古怪，照理来说对方应当依靠着战略纵深节节抵抗才是，难道他们选择放弃了吗？他们的主力部队到底集结在了什么地方，前线的哨探是否传回了相关情报？”威廉右手拖着下巴，微微摇头问道。 “陛下，我军此次南下拥兵七万，如此庞大的军队即便是普罗旺斯和伦巴第人都联合起来，在正面决战中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设身处地想他们也不会将兵力轻易地浪费在毫无意义的阻击战上。 若我是普罗旺斯公爵，他定会在前方不远处的罗讷河谷一带布防，此处是由一些列峡谷和盆地相互交替构成的复杂地形，对方定会利用此处复杂地形阻击我军前进。”里夏尔公爵想了想，拿出指挥棒指向船舱内挂着的一副地图上，对着威廉说出自己的猜测。 从里昂市向前，罗讷河流经位于中央高原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的槽谷，这一槽谷就是6，640万至160万年前大海由此上升而覆盖现今隆河谷的一条海峡。在第三纪末期，海湾升高而暴露出较低的隆河河谷。 罗讷河-索恩走廊现已被第三纪时期的沉积物所埋没，其现今地面大部分是更新世期间(160万～1万年前)从阿尔卑斯山脉伸展出来的河谷冰川所沉积的岩屑形成的。这些沉积物，对于切穿结晶岩的中央高原的边缘成为深沟却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这点在维埃纳和塔因皆可看出。 因此河谷形成了一系列峡谷和盆地交替相间的形式，盆地常常因河冰和河水平面的不同而有一系列逐渐降低的阶地。 罗讷河支流，尤其是阿尔代什河，河水在泛滥中从中央高原倾泻到罗讷河时威力巨大而可怕，但从其左岸注入的阿尔卑斯型大河伊泽尔河和迪朗斯河对罗讷河河床沉积物和流量都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确实，这一地带地势险要，我们应当小心为上。”威廉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他转头对着侍候在一旁的罗素.德.巴约勒伯爵询问道：“罗素伯爵，你是负责掌管战场情报的，有什么关于敌军的情报吗？” “启禀陛下，我正有要事向您汇报！”罗素.德.巴约勒出列躬身说。 “请说。” “是，陛下。我从安插在前方的间谍和哨探口中得知，普罗旺斯公爵的军队果不其然在罗讷河谷一带的瓦朗斯城附近准备阻击我军。” “那是否有伦巴第人的军队出现？” 这个问题是威廉最关系的，若是只有普罗旺斯公爵一方的军队，威廉大可领兵强势突破，但要是对方有能战善战的伦巴第人帮助，威廉就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了。 “回禀陛下，未曾发现伦巴人的踪迹，他们的主力部队依旧集结在米兰城，未曾离开。”罗素伯爵微微摇头回答道。 “看来是托斯卡纳人帮助我拖住了埃佐二世和伦巴第人啊，等战争结束我可要好好的谢谢我的儿媳。”威廉的脸上不由浮现出自得的笑容，他此前也曾联络过托斯卡纳的玛蒂尔达女大公，但他并未对此抱有什么期望，没想到却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 “里夏尔大人，罗德里戈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们了，切记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罗讷河谷底，为我军进军罗马打开通道，不然等伦巴第人和教皇的军队反应过来，我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了。”威廉看向里夏尔和罗德里戈两人，郑重叮嘱道。 “遵命，我的陛下。” 第680章 无人可当下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自量力，试图螳臂当车，用自身微不足道的力量企图阻挡我的道路。”威廉手持长剑指向被他俘虏的普罗旺斯这公爵若弗鲁瓦.勃索尼德说道。 毫无疑问，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企图在罗讷河谷阻击威廉所率领的诺曼大军的企图彻底失败了，在威廉等人早有准备之下，对方的各种准备全都宣告无效，最后不得不躲入瓦朗斯城中做最后的抵抗。 结果自然不出意料，拥有优势兵力和火力优势的诺曼大军很轻易地就破开了瓦朗斯城的城墙，进而俘虏了还未来得及逃离的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勃索尼德。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还算硬气，被威廉手中的长剑指着，却根本没有低头认输的意思。 “陛下，要将他处斩以儆效尤吗？”威廉身旁的法勒小声询问道。 “无妨，若是我连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敌人都不放过，那不是徒惹人耻笑吗？”威廉摆了摆手，哂然一笑说：“派人将普罗旺斯公爵若弗鲁瓦送往巴黎看押，务必好生照看，不得对他有任何不敬。” “遵命。”法勒躬身领命道。 击溃了普罗旺斯公国的军队，也意味着西地中海将成为威廉控制下的内湖。 虽说普罗旺斯公国南部还有大量的领地未被威廉征服，阿尔卑斯山附近的基辅耶尔伯爵乔弗雷.勃索尼德依旧利用当地险峻地形在节节抵抗，但这都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突破了普罗旺斯之后，进军意大利的道路将彻底向威廉敞开。 送走普罗旺斯公爵之后，威廉转头对着一旁的罗素.德.巴约勒伯爵询问道：“罗素伯爵，有休伯特大人的消息吗？他的那条路线虽说路途较远，但却甚少需要走陆路，加之河道宽阔、水运条件便利，行军路线都在国内，照理说他应当早就抵达普罗旺斯才是。” “陛下，据前方传来的情报，休伯特公爵大人虽说早在一星期之前就抵达图卢兹，原本休伯特公爵大人是要遵照原计划和您一道夹击普罗旺斯公国，但却因巴塞罗那公爵拉蒙.贝登维尔的入侵而不得不掉头南下与之作战。想必不久之后，最新的战报就会从前线传来了吧。”身为威廉的情报总管，罗素伯爵自然对战场的情报了如指掌，听威廉问起，他当然知无不言。 “巴塞罗那公国吗？这个偏居伊比利亚半岛东北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诸侯国，也是时候该彻底消灭了。”威廉右手拖着下巴自语着，转头对着罗德里戈公爵说道：“巴塞罗那公国是你所属巴塞罗那边区的防区范围，照理说我应当派你但会巴塞罗那边区主持战事，但这里进军罗马的战争离不开你，和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安排？” “陛下，臣麾下有一男爵名叫特洛.德.吉隆，他英勇善战，足以托付重任，我立即传令给特洛男爵，命他领兵从巴塞罗那公国的西侧发起进攻，与休伯特公爵的军队对巴塞罗那公爵形成夹击之势。”罗德里戈公爵躬身回答道。 “特洛.德.吉隆吗？此人我也知晓，他虽年少，却在卡斯提尔富有勇名，确实足堪大任，不过罗德里戈大人，你这边也要小心阿拉贡王国，阿拉贡和巴塞罗那之间可是有着姻亲关系的，说不定他们正等着什么时候插我们一刀子呢。”威廉微微点头对罗德里戈公爵的安排表示赞同，但同时也不忘提醒他小心注意阿拉贡王国的偷袭。 “是，陛下，您提醒的是，此时我会派抓人负责的，请您放心便是。”罗德里戈欣然接受道。 巴塞罗那公国那边突然加入战争打乱了威廉的部署，但这并不意味着威廉会停下他前进的脚步，既然普罗旺斯公国的主力部队已经被威廉消灭殆尽，他就不会放过这个全取巴塞罗那公国的机会，转而分心对付巴塞罗马公国。 接下来的战争似乎毫无悬念，阿尔勒、马蒂格、马赛、艾克斯、土伦港等重要城市相继被威廉所占据，此时整个普罗旺斯公国只剩下区区一个辅尔基耶伯国依旧在负隅顽抗着。 说道这个辅尔基耶伯国，威廉也觉得异常头疼，因为这处领地位于阿尔卑斯山脉之上，地势险峻，若是威廉拥有充足的时间，依靠着优势兵力自然可以攻下辅尔基耶伯国，但他此时偏偏没有充裕的时间来应付辅尔基耶伯爵，只能分出一支兵力驻守阿尔勒和维埃纳，负责就近监视辅尔基耶伯爵。 占据了普罗旺斯之后，威廉并没有立即通过热那亚人所控制的尼斯从陆路进军意大利，他始终对热那亚人抱有一定的戒心，在没有彻底将热那亚人拉入自己的阵营之前去，他不会拿自己的军队去冒险。 尼斯作为法兰西进军意大利的交通要道，地势呈明显的北高南低状，滨海地带呈月牙形，对于这样一个交通要道，威廉自然也对他垂涎三尺，但碍于和热那亚人的亲密关系，威廉也有些犹豫不定，到底是该用武力拿下尼斯，还是通过外交手段取得该地的军事通行权力。 不过威廉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对尼斯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热那亚人需要，没有了热那亚人，威廉还可以寻找其他的贸易伙伴，但尼斯这样的交通要道却只有一个，俗话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若不能掌控尼斯，威廉的后路就会收到热那亚人的控制，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传我命令，全军开拔，进军尼斯！”威廉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他麾下的将士们也用欢呼声回应着他的命令。自从威廉率领从巴黎出发一来，历经两个月的时间，一路上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即便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也早已将恐惧抛到脑后，他们心中只有对财富的渴望和对罗马征服的向往，而这正是威廉所期望的。 对热那亚人的战争就以这样出乎他人意料的方式开始了，几乎是在威廉宣战书送到热那亚人手中的同一时间，威廉麾下的军队便开始了对尼斯城的进攻，着实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第681章 攻敌所必救 威廉对尼斯城发起突袭，这固然领热那亚人惊恐万分，同时也惊动了米兰的伦巴第人。 此前由于托斯卡纳方面的异动，使得埃佐二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领兵防备托斯卡纳作乱，还是先出兵阻挡诺曼人的进军。 毕竟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是威廉的未来儿媳，托斯卡纳公国的国政也由诺曼人支持着，他很担心托斯卡纳公国彻底倒向威廉这边，与威廉形成夹击之势，因此他此前一边领兵防备托斯卡纳公国的军队，另一边也竭尽全力，试图说服玛蒂尔达女大公与诺曼人断绝关系，加入到他们的这一边。 然而，埃佐二世没想到的是，看上去十分强大的普罗旺斯公国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诺曼人的兵锋之下竟然没有撑过一个月就被威廉的军队彻底占领了。 更令他坐不住的是，诺曼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马不停蹄地进攻尼斯城，丝毫不顾及和热那亚人的条约约束，以及巴塞隆纳公国的威胁。 此前埃佐二世对巴塞罗那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因为这个诸侯国就是被他策动趁机进攻法兰西的图卢兹的，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本来意图侧击威廉侧后的巴塞罗那公国竟然一头撞上了休伯特公国所率领的第一军团和强大的安茹骑士们。 在被休伯特公爵领兵一顿胖揍之后，巴塞罗那公爵便识趣地带兵缩了回去，试图利用比利牛斯山脉的地理优势抵御诺曼人，令他们知难而退。 但即便在有地理优势的情况下，巴塞罗那公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休伯特公爵厄兵锋之下只有苦苦支撑而已。 巴塞罗马公国彻底失利，尼斯城告急，埃佐二世彻底坐不住了，他当即放弃了和托斯卡纳人对峙的打算，率领两万五千余伦巴第大军，汇合蒙费拉托和萨鲁佐的军队一道，急速驰援尼斯城。 埃佐二世在意大利独立战争中夺取了维罗纳公国的土地和蒂罗尔，领地面积增加了近一倍，他手中的军事力量也暴增至三万人的规模，此次他领兵两万五千人已经是他所能支撑的极限，留下五千人看家是必须的。 尼斯城的地位自不必说，此地位于阿尔卑斯山西南边缘，南侧为地中海，是法兰西王国通往意大利的必经之路，若是尼斯城失守的话，这将意味着诺曼人将在这场战争中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优越战略位置。 尼斯城，无论是威廉还是埃佐二世都对它势在必得，威廉为了得到它，不惜破坏和热那亚人的合约，不宣而战，埃佐二世为了守护尼斯城也是拼尽了全力，不但拿出了手中绝大部分机动兵力，联络了周边的蒙费拉托和萨鲁佐，更派人说服了萨伏伊公爵从侧后威胁威廉的侧翼和物资补给线。 埃佐二世给萨伏伊公爵开出的条件是支持他在战后夺取尼斯城，这是能打所能给出的唯一可以打动萨伏伊公爵的条件。 萨伏伊公爵对尼斯的野心早已有之，毕竟此处不但是战略要地，更是地中海利古里亚海岸最繁忙的商站之一，光是从尼斯城收取的关税和商业税就远远超过了萨伏伊公爵从他的领地地产中收获的利益。 历史上，尼斯城一直都是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争夺的焦点之一，无论是谁都想要征服它，13世纪和14世纪，尼斯几度成为普罗旺斯公爵的领地，到了1388年，成为萨伏依公爵的领地。 1543年，尼斯遭到法国和土耳其盟军的攻击，法国得到尼斯的所有权。 1600年，尼斯落入吉斯公爵手中，之后在1696年，尼斯再度被萨伏依公爵占有，1705年又被法国夺回。 之后的两百年，尼斯不停更换主人，一直到1860年，尼斯还是撒丁王国西部的边界，意大利建国三杰之一加里波第就生于尼斯。 1861年，撒丁首相加富尔伯爵为了在对奥地利帝国的战争中争取到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的支持，牺牲了民族利益，把萨伏伊和尼斯两个领地划给了法国，尼斯成为法国的领地，直到今天。 能被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反复争夺数百年的时间，由此可见威廉和埃佐二世无论多么重视尼斯也不为过。 萨伏伊公国的进攻威胁到了威廉的罗讷河补给线，故而他不得不派出他手中的第九和第十军团，命鲍德温.德.布里奥讷 和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两人领兵狙击萨伏伊的军队。 分出两支军团共两万多人的军队之后，威廉此时手中的兵力只剩下他直辖的近卫第一军团、罗德里戈的第二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罗杰.德.蒙哥马利的第五军团，以及北欧卫队等共五万人的军队，和他当初从巴黎出发时所率领的十万大军相比，足足缩水了近一半。 虽说威廉手中的兵力在对阵伦巴第人的时候仍旧占据着优势，但兵力优势已经不再具备压倒性了，毕竟对面埃佐二世在汇合了诸多盟友之后，其麾下的军队也迅速暴涨至三万八千多人，其中的伦巴第公骑士、热那亚弩手等兵种的精锐程度也丝毫不逊色于骁勇善战的诺曼骑士们。 说实在的，威廉着实有些佩服埃佐二世的手腕，他竟能将外交手段发挥到极致，通过策动周边的诸侯反对自己，将他手中近一半的兵力牵制住，进而将自己的绝对不利彻底扭转，如此手腕不得不让威廉形成敬佩。 不过埃佐二世的表演也到此为止了，威廉不会容许这样一个枭雄存活在这世上，为了对付他，威廉特意放缓了对尼斯城的进攻，反而收拢军队随时准备攻打急速驰援而来的伦巴第联军。 围城打援的计策并不新鲜，无论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有丰富的战利，但为何这样的计策能够屡屡成功？关键还是在于实施围城打援计策的一方居于战略主动的位置，威廉进攻尼斯城乃是攻敌所必救，埃佐二世即便察觉了威廉所布置的陷阱，为了不使尼斯城陷入敌手，也不得不领兵赶来救援。 第682章 摩纳哥之役 尼斯城中兵少，加之在此前的进攻中守军早已破胆，威廉只需留下少量军队驻守在城外，装作主力依旧屯驻城外的模样，尼斯城的守军就不敢轻举妄动。 接过这一任务的是威廉.法勒奥斯本，威廉麾下的将领中唯有他能够获得自己的绝对信任，也只有他能够不打折扣地坚决执行威廉的战略意图。 威廉给法勒留下一营近卫步兵，一支常备旅团和一些民兵部队共五千人不到，却命他装作是领兵数万的模样以此来迷惑住尼斯城中的守军，而他自己则率领五万大军绕过尼斯城，前往十公里外的摩纳哥与伦巴第人寻求决战。 尼斯地区地形狭长，南侧为地中海，东侧为伯龙山，西侧和北侧为阿尔卑斯山，地势北高南低，呈月牙状，故而从意大利前往尼斯城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沿着尼斯地区的地中海沿海行径。 距离尼斯城20公里外的摩纳哥城，作为这条这条道路上的重镇，因其地势险要，被威廉选作此次决战之地。 在后世，摩纳哥公国是位于欧洲的一个城邦，也是世界第二小的国家，最小的则是梵蒂冈，全境北、西、东三面皆由法国包围，为少有的“国中国”之一。 而此时的摩纳哥则是热那亚共和国的殖民地，是热那亚人保护之下的城镇。 摩纳哥地形狭长，东西长约3公里，南北最窄处仅200米，境内多丘陵，平均海拔不足500米，作为前往尼斯城的必经之路，其地势险要无出其右，若是任由摩纳哥为伦巴第人所占据，则会使得威廉处于战略被动的局面。 威廉抢先占据摩纳哥城并以此作为决战之地，也有和伦巴第人抢夺战略要地的意图在内。 摩纳哥实际上包括了摩纳哥城和前方的摩纳哥堡两处，相对于商业和城市功能完善的摩纳哥城来说，地势险峻的摩纳哥堡显然更加适宜作为战略据点固守。 在摩纳哥城堡中，为了增加这处战略支撑点的防守能力，威廉特意将军中的八门移动不便的长身管攻城炮安放在摩纳哥城堡中，此外还有十二加配重投石机，三十余台床弩和同等数量的小型投石机，可以说这座摩纳哥城堡被威廉全服武装之后，足以凭借城中不到五千人的守军防御数倍于己的敌人。 因摩纳哥地势的限制，南北最窄处仅有两百米，摩纳哥城堡附近的宽度也仅有五百米左右，只能让威廉在正面布置不到三千人，但即便如此，因为有摩纳哥城堡的关系，在单位面积上的兵力总数和火力投射方面，威廉麾下的军队要远远超过即将抵达的伦巴第人。 在摩纳哥，一个正面战场上，威廉只能投入不到万人的兵力，虽说他可以多设置预备队，但他需要布置在摩纳哥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两万人，如此布置虽说能凭借地利优势以少胜多，但却达不到威廉心中全歼伦巴第联军的意图，他必须寻找另一条能够切断伦巴第人后路的道路才行。 好在这也不难，先不说威廉拥有海上优势，可以运送兵力从伦巴第人的后方登陆，切断敌军的后路，还有一条较为艰险的山路可以通往摩纳哥前方的城镇芒通。 一旦威廉和伦巴第人决战，他只需派出一支偏师通过这条山路出其不意地占据芒通城，便可彻底切断伦巴第人的退路，将伦巴第人的军队完全封锁在摩纳哥和芒通之间的这片狭窄的区域之内，而这也是为何威廉愿意放弃自己的兵力优势，不选择在宽阔地区决战，而选择在狭窄的摩纳哥决战的原因，他就是要在此战中彻底将伦巴第人和他的盟友一举歼灭。 担任切断伦巴第人后路的是切斯特伯爵、第五军团指挥官罗杰.德.蒙哥马利，他将率领第五军团所部的三分之二兵力，约八千余人绕道摩纳哥，通过山路前进，待开战占据芒通城。 不是罗杰伯爵不能携带更多的军队，但山路险峻陡峭，带领八千步兵已经是考虑到补给和道路条件下的最大的极限了。 分出第五军团所部八千步兵之后，威廉手头上的兵力就降至四万两千人，包括他的直属近卫第一军团、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二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由白金汉男爵兰斯林所指挥的第五军团剩余旅团，以及北欧卫队等雇佣兵，但即便是如此，威廉依旧有充足的信心战胜精锐善战的伦巴第人。 不只是因为威廉已经占据了摩纳哥这一战略要地，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麾下身经百战的诺曼勇士们不比伦巴第人来的差。 两天后，埃佐二世终于率领多达三万五千人的大军抵达摩纳哥城堡之外，他们仅仅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就从米兰赶到三百公里外的摩纳哥，可谓是兵贵神速，令摩纳哥城中的威廉也有些自叹弗如。 “陛下，决战要开始了，伦巴第人对摩纳哥城堡首先发起了进攻！”罗德里戈公爵向威廉请示道。 “升起我的战旗，吹响号角，将伦巴第人狠狠地打回去，把他们的气焰彻底打消掉！ 传令前线和摩纳哥城堡，不用吝惜弹药，所有的火炮和投石机全部发射，长弓手组织起弹幕，无比压制住热那亚弩手的火力！”威廉微微点头，右手一挥下令道。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将威廉的命令传达到战场前线的角落。 摩纳哥城堡之上和前线军中竖起了数面绘制着威廉纹章的旗帜，这些旗帜俯一出现，就立即激起了诺曼人拼杀的勇气，顿时将气势汹汹的伦巴第人打得节节败退。 火炮、投石机、长弓、强弩，这些投射兵器在各级指挥官的指挥之下分作数个波次，对面前的敌军实施连番不间断打击，成功地对面前的伦巴第联军造成极大地杀伤。 伦巴第人虽也有火力强大的热那亚弩手，但因狭窄的地形限制，反而施展不开，倒是威廉这边因为占据了有利地形，可以对面前的敌军实施多层次火力压制。 第683章 摩纳哥绞肉机 “开火，开火！”摩纳哥城堡上的炮兵指挥官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下达开火的命令了，他总是能熟练地运用这种好事从地狱带来的新式武器对前方数百米开外的伦巴第军阵造成巨大的伤亡。 应着炮兵指挥官的命令，摩纳哥城堡临时炮台上的四门火炮次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名声，随着炮口闪烁着明亮的火焰，冒出刺鼻的硝烟，四颗12磅重的硕大弹丸直奔两百米外的伦巴第军阵而去。 天空中闪过四道黑色的虚影，随即这四颗12磅铁制炮弹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七八米高的泥土，它们穿过人群，在很短的时间内犁出了一条条猩红色的血**壑，所过之处都是缺胳膊断腿、倒地哀嚎的士兵。 饶是骁勇的伦巴第人也被火炮的威力所惊呆了，很多人亲眼看到黑色的炮弹所过之处那是粘之即死，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大多被带走了收缴，突然蜷缩在地上哀嚎着。 因为畏惧火炮的强大威力，伦巴第人对摩纳哥城堡的攻势为之一阻，给了摩纳哥城堡中的士兵以更多的准备时间。 “再来一轮，炮兵们！再填装！” 在炮兵指挥官的命令下，摩纳哥城堡上的炮兵们又打出了一轮齐射，四枚炮弹同样取得了不亚于第一次射击的战果。 因为摩纳哥城堡上的八门火炮被分为两个波次各四门的缘故，故而能在第一轮打出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再次发射。 八门火炮全都打出炮弹之后，被安放在摩纳哥城堡上的配重投石机、床弩等投射兵器也随即开始射击，这些武器能够给予伦巴第人的杀伤实际上并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巨大，这轮射击之后，伦巴第人的伤亡也没有超过五百人，但这些武器对士气的打击是极为巨大的，诺曼人的火炮和投石机能够攻击到他们，而伦巴第人手中的武器却对摩纳哥城堡上的诺曼人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何等的无奈和绝望。 好在伦巴弟人也并没全都被火炮这种新式武器的威力所吓倒，特别是那些伦巴第贵族们，他们高声呼和着各自所属的士兵，再次组建起新的攻势。 站在摩纳哥城堡的指挥塔上负责摩纳哥城堡防御的是赫里福德伯爵、第九军团指挥官鲍德温.德.布里奥讷。 在威廉麾下的诺曼人贵族将领中，鲍德温伯爵军事能力至少也能排进前五，虽说无法与休伯特公爵相提并论，但也相差不大，和罗德里戈公爵想必，却只逊色了一筹而已。威廉能够将驻守摩纳哥城堡这个战场上最重要的战略据点的任务交给他，足以说明他高超的军事能力。 “火炮这种新式武器虽说威力巨大，射程也远，但填装着实过慢，花费时间颇多，且射击数次之后还需要停下来用湿布冷却，相比于配重投石机来说这种武器的操纵竟是如此麻烦。”鲍德温.德.布里奥讷伯爵对不远处安放在炮台上的八门火炮点评道。 这八门火炮先前的表现他是切切实实看在眼里的，确实非常亮眼，但它们的缺陷也很明显，填装过慢，发射数次后就需要停下来冷却，弹丸制作复杂且耗费颇大，同时操纵火炮时还需要小心谨慎，否则容易炸膛。 好在鲍德温伯爵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之人，他对新式武器火炮和火枪并不排斥，这些武器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们的威力却足以让他忽视这些，同时相比于已经趋于成熟的配重投石机、弩炮、长弓和十字弩，火炮和火枪拥有更多改进的可能性。 作为一个明智的统率，鲍德温伯爵在知道这些之后，自然不会愚蠢地拒绝这些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 当然，火炮的威力固然巨大无比，但鲍德温伯爵依旧更加相信诺曼长弓手的发挥，毕竟相比于在数次大战中屡立奇功的诺曼长弓手们来说，炮兵的功绩确实稍显暗淡。 “伯爵大人，伦巴第人已经推着十六座攻城塔和两座攻城冲车接近城墙了，请指示！”一名骑士向鲍德温伯爵汇报道。 鲍德温伯爵闻言，抬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朝场外一看，果不其然伦巴第人正吭哧吭哧地推着十六座攻城塔向城墙前进，其余伦巴第士兵则跟在这些攻城塔之后，借助攻城塔的掩护防备诺曼长弓手和弩手射来的箭矢。 “传我命令，所有火炮、投石机和床弩对准攻城塔全力射击，务必在它们接近城墙之前击毁它们。 命令所有长弓手和弩手全力射击，形成弹幕火力，阻滞敌军前进。 传令城墙上的士兵们，准备好滚木礌石和火油，那好武器，做好白刃战的准备！” 鲍德温伯爵观察片刻后随即收起望远镜，对着传令官下令道。 “是。”众人纷纷应是，皆领命而却。 随着鲍德温伯爵的命令传达到摩纳哥城堡城墙上的士兵们中间，城头上顿时冒起无数十二磅炮弹、磨盘大的石弹、篮球大小的弩炮弹丸、手臂粗的巨大弩枪、一米长的长箭，无数弹丸箭矢毫无保留地向城下的伦巴第人士兵们倾泻而去。 身经百战的诺曼人对于如何使用攻城塔和对付攻城塔这一武器十分熟悉，他们知道无论是弩炮的弹丸、床弩的弩枪还是长弓的火箭，对攻城塔的伤害其实并不大，因为攻城塔外围蒙着潮湿的牛皮足以吸收这些投射武器的伤害，更有甚者甚至会在攻城塔上钉上铁皮，这就更难对付了。 当然这些防御措施能够抵挡住威力不大的弩枪箭矢，却抵挡不住威力更加强大的火炮发射的十二磅炮弹和配重投石机发射出的磨盘大石弹，这些武器都具备了极其强大的动能，仅仅是在接触攻城塔的一瞬间，这些炮弹和石弹就将数座攻城塔的防御贯穿，更有三座攻城塔在这波攻击之中被当场摧毁。 倒塌的攻城塔压垮了低下来不及逃跑的数百名士兵，却不能阻止伦巴第人接近城墙，因为他们的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二世已经下了死命令了，他们必须攻下摩纳哥城堡。 第684章 摩纳哥绞肉机 下 伦巴第公爵阿尔伯特-埃佐二世的作战态度是异常坚决的，他很清楚威廉此次进军罗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拥立教皇或是由教皇加冕为皇帝，登基称帝，而是借机征服已经分崩离析的意大利，夺走意大利的明珠罗马，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在埃佐二世看来，威廉和诺曼人的狼子野心比神圣罗马帝国更加可恨，至少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期间，德意志人并不会毁灭意大利的诸侯国和城邦，也没有余力将意大利彻底纳入自己的直接统治之下，但诺曼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野心早已人尽皆知。 纵观诺曼人发起的战争，莫不是为了征服他国，毁灭国家社稷，夺取他人的财富和陆地，一旦让诺曼人顺利的从尼斯越过阿尔卑斯山天险进入意大利，他不敢想象意大利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可怕灾难，将会有多少古老的贵族家族消亡，多少古老的城邦和诸侯国被毁灭。 故而，无论如何，即便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即便是拼尽他手里所有的兵力，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诺曼人阻挡在意大利之外。 前方摩纳哥城堡我，己方军队攻势受挫，埃佐二世并不是没有看到，但他依旧强硬地命令麾下各部加紧进攻，更派出他手下最精锐的伦巴第骑士上前参加战斗。 “蒙费拉托的奥都诺伯爵大人，萨如坐的奥都诺伯爵大人，博洛尼亚的乌戈伯爵大人，拉文纳大主教阁下，现在已经不是保留实力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攻下摩纳哥城堡，将诺曼人阻挡在意大利之外，否则若是任由诺曼人进入意大利，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谁也无法幸免于难！”埃佐二世向面前的几位意大利诸侯说服道。 “我们支持您的决定，伦巴第公爵阁下，我们会派出所有的骑士和士兵，向摩纳哥城堡发起进攻！”蒙费拉托的奥都诺伯爵大人，萨鲁佐的奥都诺伯爵大人齐声应道。 这两人尽管名字名字相同，但并不是同一人，他们两人同属于阿勒拉米齐家族，是表兄弟的关系，在埃佐二世麾下的联军之中就数这两人麾下的士兵最多，骑士最为精锐。 既然已经有两人出面同意，其余主人也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出声反对，只是出了蒙费拉托和萨鲁佐之外其余诸侯城邦带来的军队不多，尽管军队旗号众多，但加起来却没有蒙费拉托和萨鲁佐这两方来的多。 埃佐二世已经拼尽了全力，将麾下联军所有的三万五千余名士卒尽皆投入到摩纳哥战场上，威廉这边也自然不会再保留实力。 “罗德里戈大人，该我们上场了！”威廉下了高塔，于罗德里戈公爵策马并肩而行道。 “陛下，我早已准备多时了！”罗德里戈公爵自信一笑，露出好战的表情，对威廉的这个命令，他早已等待多时了。 “近卫军和第二军团的将士们，高贵勇敢的骑士们，现在是诸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待我们击溃了伦巴第人，富饶肥沃的意大利波河平原，富庶的意大利城镇，以及伟大的罗马城将彻底向我们的所有物！ 战后只要立下功勋，我不会吝啬名爵之赏，功勋卓著者、领兵击破伦巴第的本阵者、击杀或擒获伦巴第公爵者都可获封伯爵！ 战斗吧，为了你们的国王，我征服者威廉！”威廉手中擎着长剑，策马在两军面前高声演说道。 “万岁！万岁！” “为了国王陛下！” 贵族骑士们，士兵们被威廉鼓舞起了士气，声嘶力竭地高声欢呼了起来。 “前进！”威廉调转马头，左手马鞭一挥，率先策马前进。 此时前线的军队主要是由里夏尔公爵所指挥的第四军团和由鲍德温伯爵所指挥的第九军团、白金汉男爵指挥的第五军团所部旅团，以及埃里克的北欧卫队，共有两万余人，由里夏尔公爵担当正面战场的总指挥。 当伦巴第人尚未拼尽全力的时候，里夏尔公爵凭借着摩纳哥城堡作为据点尚可以占据优势，但当埃佐二世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将手中所有的兵力全都投入摩纳哥战场的时候，里夏尔公爵所面临的压力顿时急剧增加。 好在担当预备力量的近卫第一军团和常备第二剧团及时赶到，这才缓解了前线的危急局势。 “里夏尔大人，前线战况可曾吃紧？”威廉带着罗德里戈等人来到里夏尔公爵面前，笑着开口问道。 里夏尔公爵见威廉亲自领兵前来，顿时紧张地劝说道：“陛下，我这里尚可以支持，倒是您为何亲冒矢石领兵来前线？万一您受到任何伤害，即便我军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也是输的一方。” “里夏尔大人，请尽管防心，我会待在安全的地方，由我的近卫骑士们保护着，绝不会冒险突击。 这次我领兵前来，一方面是为了支援你主持的正面战场，打破僵局，另一方面，我也想试试我的近卫军大方阵步兵在野战中能否发挥我预期的威力！”威廉摆了摆手，微笑着示意里夏尔公爵放松下来，开口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有罗德里戈公爵阁下相助，我军定能彻底击败伦巴第人的军队。”里夏尔公爵松了口气，自信地说道：“不过您的近卫大方阵步兵毕竟新近组建，还未曾经历过实战考验，是否应当放在第二阵线后方的位置上？” “无妨，里夏尔大人，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近卫大方阵是否能胜任作战任务，他们的表现定会让你大吃一惊，我向你保证！”威廉自信道。 “既然如此，我就将您的近卫大方阵旅团安排在左翼与摩纳哥城堡结合处，我期待他们的表现。”里夏尔公爵朝威廉点了点头，在威廉的保证之下，终于答应了威廉的要求，将近卫大方阵步兵布置在前线。 诺曼大军阵线获得了威廉的增援后，在里夏尔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两人的指挥下，立即组织起全面反击。 战场上，表现最为抢眼的还是一贯骁勇善战的诺曼骑士们，他们即便下了战马也依旧能屡次突破伦巴第人的阵线，当然，更吸引所有人眼球的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的近卫大方阵步兵们。 第685章 火枪手vs热那亚弩手 “报告！公爵大人，诺曼人的军阵出现国王威廉的旗帜！”骑士单膝跪地，向埃佐二世高声汇报道。 埃佐二世闻言向前一看，果不其然，摩纳哥城堡外的诺曼人阵线上出现了诺曼国王威廉的纹章旗帜，当这种闻所未闻的复杂纹章旗帜出现的时候，就代表着威廉已经亲临战场了。 与此同时，埃佐二世还发现诺曼人的阵线之中出现了大量装备精良的近卫骑士，这些近卫骑士和普通诺曼骑士们不同，他们装备着同样的制式全身板甲。近卫骑士们身上的板甲不但注重防御，锃亮光滑的甲片严丝合缝，几乎不留缝隙，一般刀剑很难伤及板甲保护之下的身体，此外近卫骑士的板甲更注重美观，因为这支部队不只是威廉的亲卫队，更是他的仪仗队。 近卫骑士们莫不是诺曼王国中万里挑一的勇士，虽说摩纳哥战场的环境不适合骑马冲锋，迫使他们不得不舍弃自己心爱的战马和伙伴，手持长剑和鸢型盾出战，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强大作战能力。 当他们俯一出现，立即引爆了在场所有诺曼人士兵的士气，在近卫骑士们的带头冲锋之下，诺曼人很快就击破了伦巴第人的第一道阵线，像一根锥子一般狠狠地扎进伦巴第人的军阵之中。 另一边，诺曼人左翼出现的一支近卫方阵步兵更是令埃佐二世惊讶无比，伴随着雷鸣一般的密集轰鸣声，他们排成紧密的阵型出现在左翼战场上，这支部队每一次发出密集的雷鸣，就会有无数耀眼的火花和灰白色烟雾出现，而他手下的士兵则在雷鸣出现的瞬间，几乎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之下，应声而倒。 “这是一种小型手持火炮，是这些武器杀死了我麾下勇敢的士兵！”埃佐二世虽然不知道这种武器的具体模样，但只是通过观察就知道了火枪如何杀死他手下士兵的远离。 “竟然还有密集的长矛方阵作掩护！想出这种方阵战术的家伙真是心肠歹毒。”埃佐二世眼睁睁地看见己方少数几支纵队突破火枪队构成的火力网，接近了敌军阵线，但却遭到了长矛方阵的阻击，长矛手们的密集攒刺以及火枪手们的抵近射击，只在瞬间就消灭了接近近卫大方阵的伦巴第士兵。 “不能再这样下去，没有远程火力的掩护，我麾下的士兵根本无法突破诺曼人的这层火力网，让手下士兵们冲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埃佐二世手中捏紧剑柄，咬牙切齿道。 此时他手下的军队大都派了出去，只剩下自己麾下的亲卫骑士，以及唯一尚未动用的热那亚盟军——最精锐的射手热那亚弩手们。 热那亚弩手是除了英格兰长弓手之外，唯一不是由农民所组成的远程部队，他们由意大利雇佣兵组建训练而成，拥有充足的训练、纪律和精良的装备，不是一般农兵弓箭手所能比拟的。 虽说热那亚弩手并没有像英格兰长弓手那样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但实际上热那亚弩手的战斗力并不弱于英格兰长弓手，著名的克雷西战役中热那亚弩手不幸被英格兰长弓手击败的根本原因，还是摊上了一个猪队友——擅自冲锋，践踏战友的法兰西重甲骑士。 在漫长的中世纪战争中，热那亚弩手时常出现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因为单一部队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他们是大名鼎鼎的瓦兰吉禁卫军、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 当然，热那亚弩手也不是没有缺点，玩过，弩兵这个兵种玩过全战都知道不好搞战术配合，因此热那亚弩手的作用主要还是前期骚扰，或是防御一面，对抗敌军的远程部队。 面对诺曼人来势汹汹的火枪方阵，热那亚弩手正好能发挥它的作用。 “曼弗里多总督阁下，请您下令贵方的热那亚弩手出击，诺曼人左翼阵线出现了大量手持小型火炮的射手，需要热那亚弩手前去压制。”埃佐二世马不停蹄地来到热那亚共和国军的驻地，见到了曼弗里多总督。 “义不容辞，公爵阁下，诺曼人是我们的死敌，若有需要，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曼弗里多总督没有一丝犹豫，当即点头应道，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斤斤计较、保存实力的时候，若是不能在摩纳哥将诺曼人击败，迫使他们放弃对尼斯和意大利的觊觎，尊贵的热那亚共和国也将遭受到灭顶之灾。 “感激不尽，我期待贵方的表现！”埃佐二世笑着赞许道。 兵贵神速，多拖一秒钟，就有更多的伦巴第士兵在诺曼人的火枪手中丧生，在曼弗里多总督的催促下，热那亚弩手们当即持弩负盾前进，和他们一同出发的还有意大利轻步兵、意大利长矛手、重装侠义骑士和封建战士们。 这支总数多达八千人的热那亚军团是在后来才加入到伦巴第联军中的，在此之前丝毫没有受到损害，故而士气极为高昂。 热那亚军团很快进入战场，随即顶替了右翼伦巴第人的位置，开始于新出现的诺曼近卫方阵步兵开始对峙起来。 刚开始，热那亚弩手们确实占据着不少优势，首先他们在阵线将自己背后的步兵大盾竖立在地上，这样不止可以防御箭矢的攻击，还可以为弩兵发射弩箭的时候提供支撑，提高精准度。 虽说热那亚弩手们竖在地上的大盾并不能防御动能更加强大的火枪，但对于长弓和十字弩来说，确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防御手段，热那亚弩手们利用这些大盾防御来自正面的流矢，能让他们专心给手中的十字弩上弦瞄准。 热那亚弩手们确实射程较远，精度和威力不错，对付皮甲、锁子甲和早期板甲的士兵拥有不错的杀伤力，但对付身穿弧形胸板甲，头戴宽檐铁盔的诺曼火枪手来说，热那亚弩手们的杀伤力却显得有些不足。 在战场上，往往一支弩箭命中了一名诺曼火枪手之后，他身上板甲的弧形甲面能正好滑开射来的箭矢，而火枪手们射出的铅弹却能一击毙命。 第686章 近卫火枪方阵 火枪，即便是火绳枪，在战斗中也拥有者无与伦比的优势，那便是它的杀伤能力，在现实中，一名甲胄精良的士兵即便被弓箭命中，身上插了身上插上好几支，不中要害照样活蹦乱跳，而火枪所射出的是铅弹，一旦中弹，不死也基本不能动，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 另外，不像弓弩那样不是命中要害不能毙命，火枪的铅弹是只要打中身体任何部分你都不能动，包括手脚四肢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会沾染上铅弹所携带的可怕铅毒，在当时落后的医疗条件下，即便医治及时，那也是要截肢的，若是没有及时医治，绝对是百分百毙命。 在同等伤亡的情况下，被弩箭命中而受伤的士兵只要及时处理医治一下，就可以快速回到战场上，而被铅弹民众之后，即便侥幸不死，也是要截肢的，可以算得上是永久性的减员。 刚开始的时候，热那亚弩手和诺曼火枪方阵是在一百二十余米的距离上交战的，他们顶替了伦巴第人的位置，为了掩护友军撤离浪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诺曼火枪方阵迅速地拉进了和热那亚弩手之间的距离，大大抵销了热那亚弩手的射程优势。 在这个距离上，热那亚弩手只能射出一轮弩手，而后就必须躲在大盾之后弯腰装填。 热那亚弩手所射出的这一波弩箭实际上并未对诺曼火枪方阵造成多大的伤亡，因为弩矢存速问题弹道跌落的很快，受风影响大，在远距离射击的时候无法保证射击精度，很多弩箭不是被风吹偏了方向，就是一头扎进了地里。 弩手重新填装十字弩的时候，需要人力拉弦，不但会浪费大量的体力，更需要强大的臂力，填装极为繁琐，有时甚至需要两个人共同协助来完成。 而在热那亚弩手再填装的间隙，诺曼火枪方阵迅速接近敌人，将和敌军的距离拉近到有效射程范围之内。 “开火！开火！” 随着一声声射击的命令传来，诺曼火枪手们排成六排，开始连续不简单射击，几乎每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火枪方阵就会打出一排齐射，带走面前数百名热那亚弩手的生命。 弩手们的阵线是散兵阵型，面对火枪手的一轮轮排枪齐射，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他们被火枪手们的火力弹幕彻底压制住了。 随着诺曼火枪方阵的不断逼近，不但热那亚弩手们的伤亡开始加重，就连他们身后负责保护他们的意大利长矛手、意大利轻步兵和侠义或封建骑士们也开始出现伤亡，这就令他们不能忍受了。 他们不能忍受自己身边的战友被诺曼人的火枪杀死而无力还击，最终他们终于忍受不住，不再估计面前的热那亚弩手们，直接向诺曼火枪方阵发起冲锋。 而此时，热那亚弩手们的另一个劣势也暴露了出来，和其他兵种的配合向来是弩手们的劣势之一，因为后方的步骑兵突然发起冲锋，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撤退，他们的阵型被冲散，不少人被裹挟着向前冲刺。 被面前的步骑兵甩在身后的热那亚弩手们不得不在后方射击，然而在后方，热那亚弩手们根本看不见敌人在哪里，也无法估算以什么样的角度抛射。 更严重的是，热那亚弩手们所射出的弩箭有极大概率会无上己方士兵，极大的挫伤了己方的士气。 相对来说，诺曼人这边就根本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早已在威廉的指点之下研究出了能够让火枪手和长矛手紧密配合的步兵方阵——西班牙大方阵战术，即让火枪手位于方阵的四个角上，这样一来，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长矛手都只需要往那个方向前进几步就保护好火枪手。如果敌人从多个方向进攻，则长矛手前进的同时火枪手后退，利用让出来的空隙退到方阵中。 此时，诺曼人军阵中突然窜出一支骑兵，这支骑兵斜着直插热那亚弩手们的阵线，在后方的热那亚弩手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能听见不远处不断发出的火枪轰鸣声，面对突发状况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支骑兵营如猛虎扑食一般冲进了热那亚弩手们的阵线之中，对付这些毫无准备的热那亚弩手们，诺曼骑兵们肆无忌惮的砍杀践踏着，将他们彻底击溃。 原本，热那亚弩手们就是由雇佣兵所组成的部队，他们不过是为了雇主的金钱而战，一群由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刀口舔血的匪徒所组成的军队，能够指望他们有荣誉感吗，这根本不可能，因此当诺曼人冲进己方阵线的一瞬间，热那亚弩手们就立即奔溃四散了，连带着还冲散了前方的步骑兵。 诺曼人用长矛方阵不断压迫敌军，两侧的火枪手向敌军不间断地射出铅弹，在热那亚人的身后，已经击溃了热那亚弩手们的诺曼骑兵们开始冲击敌军的后阵。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夹击，热那亚人不出意料地奔溃了。 此战威廉首次派出自己的一支近卫火枪方阵旅团四千二百人，以劣势兵力攻击数量多达八千余人的热那亚军团，在一营诺曼骑兵的协助下，近卫火枪方阵旅团以微不足道的损失杀死、俘虏了三千五百余名热那亚人士兵，要不是他们还肩负着突破伦巴第人阵线的人物，他们完全可以俘虏更多的溃兵。 近卫火枪方阵旅团在击溃了热那亚人军团之后，一鼓作去，向伦巴第人的主力阵地发起了连续的突击。 里夏尔公爵作为本次作战的总指挥，近卫火枪方阵旅团的表现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见火枪方阵旅团已经击溃了热那亚军团，他当即下令全军开始突击。 以近卫火枪方阵旅团为箭头，在众多步骑兵的掩护下，接连突破敌军阵线，终于抵达了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本阵。 悬挂着蓝底白色雄鹰旗帜的军队毫无疑问是伦巴第公爵的近卫，看着面前的伦巴第公爵近卫，众人皆亮眼放光，露出嗜血的神情，因为在开战前威廉曾许诺只要有人俘虏了伦巴的公爵或是突破了敌军本阵，就可以有幸被册封为高贵的伯爵，如此高额的赏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第687章 胜利！ 近卫火枪旅团的超长发挥成了这场摩纳哥战役的关键所在，由于伦巴第人和热那亚人的配合并不熟悉，当近卫火枪旅团配合并击溃了热那亚人之后，便顺势击溃了还立足未稳的伦巴第阵线，一顿狂突猛击之后诺曼大军便以近卫火枪旅团为先导向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本阵发起进攻。 伦巴第、热那亚和意大利诸邦的联军在兵力上本就趋于劣势，精锐程度也不及诺曼常备军团，在威廉使出全力之后，很快伦巴第人的军队就败下阵来，被诺曼骑士们撵着向后溃退。 “打得漂亮，里夏尔公爵大人！”威廉策马拉到里夏尔公爵的面前，笑着开口称赞道。 “陛下您谬赞了，臣能侥幸取胜，多亏了您的近卫方阵在紧要关头击溃了伦巴第人和热那亚人的阵线，我军这才能取得这场战役决定性的胜利。”里夏日公爵抚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笑着谦虚道。 里夏尔公爵虽是这么说，但威廉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夸赞很是受用。 “对了陛下，罗杰伯爵的第九军团是否已经占据了芒通城堡，截断了伦巴第人的后路，这可关系到我军能否将这场战役的胜利果实全都收入囊中啊。”里夏尔公爵笑着向威廉询问道。 “里夏日大人，请安心便是，早在伦巴第人对我军发动进攻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出了我的两只鹰隼给罗杰伯爵传信，命他速速攻占芒通城堡，那里伦巴第人并未留下多少守军看守，相比他们已经成功截断敌军后路了。”威廉自信一笑，对里夏尔公爵说。 在古代，飞鸽传书是一种古老的通讯工具，鸽子对路途有着极强的记忆力，即使飞出去几千里，也能够认识来时的路途，所以，古代人们常常用飞鸽传书，但威廉却没有采用飞鸽传书这一便捷的手段给前线的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传令，也没有用快船或是轻骑兵传递命令，而是派出了他豢养的两头巨大的鹰隼。 因为此时在海上有许多热那亚和比萨战船在游掖着，在陆地上也有很多意大利轻骑兵，无论是从海上还是陆地传递命令都不是很安全，使用信鸽传令更是有着巨大的风险，因为鸽子这一路上会遇到种种意想不到的灾难，狂风、冰雪、暴雨、强气流，甚至天敌老鹰大雕，都会让鸽子丧命。 而使用培训鹰隼来送信则会安全很多，鹰隼对抗自然的能力远在鸽子之上，鹰隼的记忆力也是超强的，故而威廉聘用了十多名训鹰人在巴黎的猎场中培养了数十只鹰隼用来传递战场军令。 威廉派出的这两只鹰隼可是那数十只鹰隼中最为健壮凶猛、识途能力最强的，作为天空猛禽的鹰隼，他们定能将自己的命令传给罗杰伯爵。 “先不说这些，里夏尔公爵大人，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本阵就在前方，我们一鼓作气将他击溃！”威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遵命，我的陛下！”里夏尔公爵躬身应道。 两人能如此从容地聊天，自然是对取得战事的胜利胸有成竹。 此时在伦巴第公爵本阵内，埃佐二世早已不能保持住自己从容不迫的神态，看着自己麾下的骑士和士兵们一个个倒在诺曼人的刀剑之下，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公爵大人，请速速撤退，这里就由我克雷莫纳的雷恩霍德为您守住退路。”一名留着金色短发的伦巴第贵族向埃佐二世请求道。 “贵为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的我，怎能丢弃我的将士们独自偷生！”埃佐二世被克雷莫纳的雷恩霍德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涨红，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 埃佐二世是个极为杰出的君主，但就是有个骄傲自大的毛病，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骄傲，丢下追随他的贵族骑士和战士们，夹着尾巴从战场上逃走。 听到埃佐二世拒绝撤退，这下蒙费拉托的奥都诺伯爵可急了眼，要是埃佐二世拒绝撤退，他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蒙费拉托的奥都诺伯爵和克雷莫纳伯的雷恩霍德伯爵也算是看出来了，埃佐二世就极好面子，不给他台阶下他就会一直僵在这里。 “伦巴第公爵阁下，请您听我一言，您不仅仅是伦巴第和米兰的公候，更是意大利诸邦的盟主，若是您在此战中丧生的话，那我们该如何团结起来对抗入侵意大利的诺曼人呢？ 您撤退是为了保留有用之身，以便与诺曼人和他们的国王威廉斗争到底，而不是侥幸偷生。 所以请您三思而后行，听我一言速速撤离此地吧，伦巴第公爵阁下！”蒙费拉托的奥都诺伯爵连连苦劝道。 埃佐二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默不作声的微微点头回应。 “全员，随我撤退！”埃佐二世既然下定决心，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得到埃佐二世下达的撤退命令，上至总督、伯爵、主教和执政官，下至男爵、骑士和士兵，无不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在一场必输的战役中白白丢了性命。 “撤退！撤退！”顿时伦巴第人的军营中响起了无数撤退的命令声。 然而临阵撤退真的能安然离去吗？可别把诺曼人当成摆设。 当伦巴第人军阵中接连响起撤退的命令之后，战场上的诺曼人可都急了眼，他们苦苦战斗到现在，为的不就是擒杀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以获得威廉的慷慨赏赐吗，要是让埃佐二世他们溜了，这一战的胜利果实可到不了他们的手里了。 诺曼人无论是贵族骑士也好，还是普通士兵也罢，莫不是骄兵悍将，谁能忍受得了唾手可得的战功在面前白白溜走，于是他们当即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势，丢下盾牌手持武器凶猛地向伦巴第人的军阵冲杀着。 战场上表现最为抢眼的还是诺曼骑士们，他们如今换上了战马，在战场上更是如虎添翼，威猛异常，上万只马蹄在战场上奔驰践踏着，目标直指不远处的埃佐二世坐在位置，一路上将面前集结起来的伦巴第人士兵不断击溃。 第688章 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 数万诺曼大军犹如滔滔洪水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力量滚滚向前，将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尽数击碎。 这股力量是何等的庞大，以至于伦巴第联军数次组织起反击也无济于事，当伦巴第人彻底绝望的时候，可怕的大崩溃也就开始了。 “诺曼人是魔鬼啊！快逃！快逃！” “再不走就没命了！” “别挡着我道，杀！” 伦巴第大军之中响起了无数人的叫喊声，他们早已没有了勇气和诺曼人对抗，此时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逃命”而已，更有甚至为了快些逃离诺曼人的追杀，不惜对自己的同伴友军刀兵相向。 威廉看着面前狼狈逃窜的伦巴第人士兵，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阿尔卑斯南部山脚，层峦叠嶂，山高路险，听过你们很能跑，现在就让你们跑啊，看看你们能跑多快，能跑多远！” 此时威廉也受到了自己的两只鹰隼所传回的讯息，埋伏在芒通城堡外丘陵中的罗杰伯爵已经占领了芒通城堡，彻底截断了伦巴第人的后路，如此一来将这支人数多达四万三千余人的意大利联军彻底击溃便是十拿九稳的了。 任何一个稍有军事常识的人，走进了阿尔卑斯山南部山脚下的崇山峻岭中，都会想到对方会不会布置埋伏，但是伦巴第公爵和意大利诸侯们却没有想到，一方面数百年来，乃至于后世，中世纪的战争大都是一场大会战决定胜负，战争的形势都是直来直往的，哪里会有在他人撤退的后路上埋伏的说法。 另一方面也是埃佐二世轻敌大意了，自从他率领意大利诸侯战胜了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大军，带领意大利诸邦独立之后，贵为北意大利盟主的他就不可避免地骄傲自大了起来，他认为威廉不过一区区私生子，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哪里能比得上自己以劣势兵力战胜神罗大军围剿的功绩呢。 在埃佐二世看来这一仗是十拿九稳的，自大之下，他自然不会留下军队驻守自己的后路芒通城堡。 此刻，在芒通城堡之前，埃佐二世的心情是极度后悔的，因为他面前的芒通城堡上升起了诺曼王国的旗帜，上面驻守着无数装备精良的诺曼人士兵。 “难道老夫今日就要死在这里吗？”埃佐二世不由悔恨道。 这些驻守在芒通城堡的诺曼人足有八千余人，要想攻克这座城堡至少需要数万人的兵力，用时数月，但现在他手里哪里还有多少兵力，此刻还追随者他逃离战场的只有自己麾下的贵族和伦巴第骑士们，以及意大利诸侯们的骑士亲随了，不过区区千余人之众而已，对这座芒通城堡根本无可奈何。 众人心中的绝望溢于言表，此刻谁都没有办法从诺曼人的虎口中脱身而出。 众人间的气氛是压抑和绝望的，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终于热那亚总督的一席话给了众人新的希望：“公爵阁下，诸位大人们，莫要惊慌，我热那亚共和国的商船就在不远处即将抵达此地，他们会载着我们离开诺曼人的包围，请尽可安心。” “尊贵的总督阁下，您可真是帮大忙了，我们永远会记住您的恩情！”埃佐二世热情地握着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的双手，激动的说道。 “这都是我应做的，公爵阁下。”热那亚总督口中谦虚一声，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骄傲自得的表情：“不过公爵阁下，诸位大人们，想要从诺曼人的围困中死里逃生，必须将不远处的港口牢牢守住，否则即便我方的舰队抵达，也无济于事。” “明白了，尊贵的总督阁下。”埃佐二世放下了骄傲，点头听从了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的建议，对众人说：“诸位大人们，大家也都听见总督阁下所说的话了吧，想要死中求活，就必须守住港口！诸位，随我向前方港口进军！” “是！” 获得了希望的众人瞬间恢复了士气，他们在埃佐二世的率领之下向南方不远处的港口罗布克吕讷进军。 然而，刚刚获得希望的众人此刻收获的却是无尽的绝望，当他们抵达港口的时候，见到的确实令所有人终身难忘的一幕。 不远处的利古里亚海岸边，数十艘即将抵达港口的热那亚战舰此刻却被上百艘诺曼战舰所围攻，其中传统的桨帆战舰之外，更有数艘体积巨大的盖伦炮舰，这些炮舰像一座座城堡一样高大，在这些盖伦炮舰之上安放着数十们火炮，不断喷吐者火焰和炮弹，将所过之处的热那亚战舰尽数击沉。 失去了最后的退路，他们彻底绝望了，眼看着最后的希望破灭，就连最坚定的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也起了投降的念头。 “公爵阁下，如今我等已无路可走，为今之计也只有像诺曼国王威廉投降，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身家性命。”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看出了埃佐二世的犹豫，或许对方之所以没有提出要投降威廉，是因为骄傲和爱面子的缘故。 果然，面对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的提议，埃佐二世当即拒绝道：“我贵为伦巴第公爵和米兰的藩候，怎么能向一介区区卑贱的私生子屈服！更何况我们如何能够保证在向诺曼国王威廉投降之后，他不会伤害我们？” 伦巴第公爵的看法是可以说是当时欧洲的贵族们对威廉的普遍看法，一个卑贱的私生子却侥幸夺取了英格兰，背叛了自己的君主，对法王刀兵相向，这样的人如何会遵守不伤害贵族的尊则呢？ “公爵阁下，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想必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威廉定不敢对我们有任何加害！”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见埃佐二世死不松口，只得接着劝说道。 身为一国之君，绝对会明白如果杀掉他国之君，对自己是绝对不利的，这也是不理智的行为，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如果杀了他国之君，则他国又会有新的国君上台，而且这个国君一定会比上个国君有能力，不然他怎么会一路披荆斩棘，踩着无数人的尸体登上这个令人仰视的位置？ 与其杀掉一个比你差的国君，去面对一个更强的国君；为什么不留着这个比你差的国君呢？ 留着他国之君的命，他还会感激你，你可以收为己用，让他变为傀儡，你也更不用面对一个新对手，新对手你还要花时间找到他的软肋，这期间不知会耗费你多少精力，人力，损失多少军队和人力物力。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又有谁会去做？ 第689章 没有无条件的和平 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的道理，威廉自然是懂的，若是真的以为将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埃佐二世吊死就能趁着他国混乱之际一举进攻，夺下伦巴第，那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一些，此次埃佐二世从伦巴第公国带来的军队只是他的直属力量和麾下封臣贵族们所提供的军队、以及意大利雇佣兵和意大利诸侯城邦所提供的兵力，在伦巴第本土中依旧有大大小小的贵族拥有者与威廉作对的力量。 一旦伦巴第公爵被威廉吊死，伦巴第公国便会立即选出一位更加精明强干的诸侯成为他们的领袖，拥护埃佐二世的幼子为他们的旗帜，率领伦巴第贵族和意大利诸邦同心协力共同对抗残暴的诺曼人入侵者。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若是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被杀，也就意味着伦巴第和意大利诸邦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能杀死他国君主的家伙会饶恕他们，在他们看来唯有誓死抵抗才是唯一死里求活的机会。 这样的情况只会造成两种结果，其一是威廉会的了胜利，但代价是麾下军队损失惨重，占领地区起义此起彼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化解当地贵族和平民当地敌视，将该地纳入掌控之中；第二种情况则是，他们在敌不过威廉的时候，会拥护其他强大邦国的君主入住该地，或许会是巴伐利亚，或许会是波西米亚，一旦促成了这样的局面，神圣罗马帝国诸侯们的干涉将不可避免，而辛辛苦苦击败了伦巴第人的威廉最后却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而留下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等人的性命，不但能让伦巴第和意大利诸邦贵族投鼠忌器，更能化解他们的抵抗意志，对于威廉后续进军罗马的作战极为有利。 综上所述，这就是一国之君不杀他国志军的道理，这个道理在后世也是通用的。 “伦巴第公候、热那亚总督和蒙费拉托侯爵他们愿意投降？快请他们进来一见。”威廉闻讯得知埃佐二世愿意投降之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对近卫骑士吩咐道。 “是。”近卫骑士连忙应命而去。 “里夏尔，罗德里戈，你们说埃佐二世他们是否愿意效忠于我？”心情愉悦的威廉急于分享他心中的喜悦，对里夏尔公爵和罗德里戈伯爵询问道。 率先回答的是里夏尔公爵，他抚着长须缓缓开口道：“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或许会降服，毕竟他们都是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并不介意放下骄傲向您宣誓效忠，但伦巴第公爵和米兰藩候他们就说不定了，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要求无条件和平，最多付出一部分赔偿款和赎金用来赎回被俘虏的贵族和士兵。” 无条件和平也即是大家所说的白和平，就是你议和的条款无得无失——white peace，什么条件都没有直接签订和平条约。 无条件和平？这可不是威廉所想要的结果，他不可能让麾下的将士们流血沙场之后却毫无所得，不可能让和他作对的人丝毫不受损失，否则将来谁又会畏惧他呢？ “若真的如此，我将率领大军直接进军米兰，将伦巴第和意大利诸邦全都占领，富饶的波河平原，我早已有心将它纳入我的统治之下了！”威廉心中有些恼怒，下定决心道。 “陛下，臣罗德里戈支持您的决定。”罗德里戈公爵屈神应道。 不一会儿，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和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等人被近卫骑士们带到了威廉的大帐之中。 为首的一人一脸倨傲之色，有着微微泛白的浓密褐色须发，国字脸，头戴金冠身披华贵长袍，很明显这名中年男子就是威廉的敌人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了。 跟在他左右身后的则是年轻的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和年迈的蒙费拉托公爵奥都诺.阿勒拉米齐，再之后的则是像萨入佐伯爵、博洛尼亚伯爵乌戈和克雷莫纳伯爵伯纳多等人。 这些贵族除了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似乎自有主张之外，其余众人无不将目光投向伦巴第公候埃佐二世，显然是要听从他的意见。 “米兰的藩候，伦巴第人之王，伦巴第铁冠的拥有者，意大利的主宰者，埃斯特的阿尔伯特-埃佐，见过尊贵的诺曼人之王威廉陛下。”伦巴第公爵骄傲地自称伦巴第和意大利之王，对坐在王座上的威廉和他下首两侧的贵族微微点头致意道。 “这家伙难道没有一点作为战败者和俘虏的自觉吗？”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倨傲的神情令威廉恼怒异常。 虽说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神情倨傲，但他所说的话语中却有一个词语“伦巴第的铁王冠”吸引了威廉的注意力。 伦巴第的铁王冠被认为是主宰意大利的象征，它是一件圣物，同时也是欧洲最古老的王室象征物之一，从王冠的尺寸大小和铰链式构造来判断，它最初可能是一个臂环，或者是奉献给蒙扎大教堂的还愿用王冠，至今它仍作为圣物保存在那里。 根据传说，它是由耶稣受难时十字架上的一枚铁钉制成的，君士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在耶路撒冷郊外耶稣受难地处发现了真十字架，之后这枚铁钉由海伦娜交到君士坦丁手上，至于它如何落入伦巴第诸王的手中则无人知晓，自此之后伦巴第铁王冠就被当作真十字架一般的圣物珍藏起来。 6世纪时，日尔曼人的一支征服伦巴第，建立了伦巴第王国，铁王冠大概于此时问世，并在此后伦巴第诸王的加冕礼上使用。到了公元774年，查理曼大帝俘虏最后一代伦巴第国王狄希德里乌斯，并戴上铁王冠，宣布自己为伦巴第国王。 这顶铁王冠最后露面也就是数十年前已故神罗皇帝亨利三世之父康拉德二世的加冕礼上，1026年3月1日，在米兰城中，米兰大主教赫里伯特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国王康拉德二世用铁王冠加冕为意大利国王。 后来这顶铁王冠就不知所踪，既然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自称自己拥有铁王冠，依据威廉对他的了解，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690章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虽说威廉对埃佐二世拥有伦巴第铁王冠之事已经行了七成，但当他仔细看了看对方头顶上带着的金色宝球公爵冠冕的时候，心中又不由有些怀疑：“既然他声称拥有铁王冠，以他的骄傲个性，为何不将铁王冠带在头顶呢？” 威廉猜测有一种可能是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将伦巴第铁王冠藏在了米兰城中，也或许这顶铁王冠依旧为神罗帝国的萨利安王室所有，只不过当时没有拿出来加冕罢了。 尽管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威廉也决心将伦巴第铁王冠拿到手，毕竟这顶王冠曾经被查理曼大帝用来加冕为王，它又是意大利主宰者的象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向来以查理曼大帝为榜样的威廉对这顶王冠可谓是志在必得。 “看来我无论如何也必须去一趟米兰了！”威廉心中不由想到。 等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结束他的长篇大论之后，威廉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什么也没说，方才他神游物外，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讲的什么，不过看对方倨傲的神情，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服软臣服的话。 “不知这位是？”威廉看向那名态度恭顺的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问道。 “最最尊贵的和伟大的诺曼国王，英格兰和法兰西的统治者，伟大的征服者威廉陛下，热那亚共和国的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敬意！” 和先前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倨傲的神情不同的是，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态度就恭顺很多。 对于热那亚总督的恭顺，威廉很是高兴，他微笑地向他询问道：“热那亚总督阁下，贵方已经遭到了无可扭转的失败，尼斯地区以北我夺取，前往热那亚和意大利的道路依然洞开，不知贵方是否愿意降服于我，向我献上你的忠诚，接受我的册封？” “最最尊贵和伟大的威廉陛下，鄙人热那亚共和国的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愿意代表热那亚所有家族向您献上永远的忠诚！”热那亚总督闻言当即心中一喜，立即单膝跪伏下来对威廉宣誓效忠道。 能够获得威廉的册封，这对于热那亚共和国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这意味着热那亚将成为诺曼帝国的一部分，使得热那亚商人在诺曼帝国境内畅通无阻，在国外则将受到威廉的庇护，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至于失去尼斯这座利古里亚海岸的富饶城市十分可惜，但尼斯毕竟只是热那亚人的殖民地而已，失去尼斯并不伤及根本。 “很好，曼弗里多总督阁下，你能识得大体向我效忠，我很是高兴，我接受你的忠诚。上前来，跪下！”威廉对热那亚总督亲切地笑着说。 “尊贵的陛下。”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闻言当即上前，匍匐在威廉的脚下，恭敬地说。 “我册封你为热那亚的终身执政官，执掌热那亚城和周边的领地、海港和岛屿，从此你们的商业将受到我的庇护，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若是有人胆敢刁难你们，那他就会是我的敌人！”威廉站起身，拔出长剑在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的左右两肩轻轻排挤三次，郑重地说道。 “陛下，热那亚的军队将供您驱使，热那亚的金库将向您敞开，热那亚的商船和航线将受您的支配，一切的一切！”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亲吻着威廉手指上权戒的宝石，宣誓道。 台下的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等人看着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心中不知道有多恨，莫不用鄙夷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册封礼毕后，威廉又看向伦巴第公爵等人开口询问道：“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阁下已经向我宣誓效忠，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若是诸位愿意向我效忠，我可免除对诸位的惩处！” “骚啰嗦，这是不可能的，你这个卑贱的私生子就死了这条心！”埃佐二世袖袍一挥，大声呵斥道。 “闭嘴！愚蠢的失败者，不愿接受现实的愚者，哼！”威廉被埃佐二世一口一个私生子气得脸色涨红，自从他消灭居伊.德.伊夫雷亚的叛乱，统一诺曼底公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有任何人胆敢这样辱骂自己，如今对方再次戳中自己的伤疤这如何能忍？ “卫兵，将他拖下去关进地牢！”威廉挥手对身边的近卫们下令道。 “是。”得到威廉的命令，立即走出数名甲胄俱全的卫兵不顾对方的咆哮辱骂，扣住埃佐二世的肩膀和胳膊将他押下去。 对付出言侮辱过他的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威廉虽说不会立即吊死他，但对他的惩处可一项都不会少，此后想必埃佐二世将饱受刑法的折磨，最终痛苦死在地牢了。 “诸位呢？我想听听你们的答案。”威廉微微平复了心情，再次向众人开口询问道。 “这...”在场的贵族们无不犹豫不决，一方面他们畏惧埃佐二世的下场，不愿意触怒威廉，另一方面，他们也确实不愿意降服于他，毕竟他们才从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取得独立，为何要再次屈服于于诺曼人的残暴统治之下呢？ 在场的众人久久没有给威廉答案，这令他彻底失去了耐心：“诸位的答案我已经知晓，卫兵们，请他们下去吧，好生对待。” “是。”门外再次出现十余名卫兵，将这些意大利诸侯贵族们押了下去。 和先前侮辱过他的伦巴第公爵不同，他并不会将这些意大利诸侯们压入地牢，反而会好生对待他们，连同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一起带着他们进军意大利。 这些就是威廉手里的王牌，让伦巴第和意大利诸邦投鼠忌器的王牌。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对待朋友当然要像春天一般温暖人，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作为第一个投靠自己的意大利诸侯，威廉不仅仅对他热情地推食食之，解衣衣之，更将他安排在自己下首左侧的第一个位置上，可谓是极尽礼遇。 在他手中，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就是一个千金市骨的典型模范。 第691章 米兰！米兰！上 “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阁下。”威廉亲切地看向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说道。 “陛下，请叫我曼弗里多即可。”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态度恭敬地欠身道。 既然对方这么识时务，威廉心中十分愉悦，和气地商量道：“曼弗里多，接下来我军将进军米兰和意大，在物质补给上面多有短缺，此外我军对意大利的人文地理并不熟悉，还需要你多多支持。” 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受到素有暴君名声的威廉如此礼遇，顿时受宠若惊，“陛下，臣和热那亚共和国都已经是您的附庸，无论您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尽力满足！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可供五万人消耗的六个月的物资补给和军费，为您派出最博学的探险家、外交家和学者，此外热那亚还可以提供一支五千人的意大利佣兵作为您的辅助兵力。” “曼弗里多阁下，你的忠诚我切实收到了，作为回报，米兰的商业利益可以供贵方独占两年的时间，如何？”威廉从来都不会让手下的封臣们白白付出，既然对方如此大大方方地表忠心，他也乐于给予对方一些利益上的补偿。 “非常感谢陛下的慷慨，臣和热那亚的民众不胜感激，我热那亚的金库和物资仓库、商站将任您支配！”曼弗里多总督再次受宠若惊道。 米兰城可是除了罗马之外意大利最繁华富庶的城市啊，只要能够独占米兰城的所有商业利益，即便只有两年的时间，也足够热那亚人将他们的商业权力扩张到富饶肥沃的波河平原和整个北意大利地区了，这其中所能收获的利益可不是区区一些物质补给和军粮所能够抵偿的。 得到热那亚人的倾力支持，这着实的一个意外之喜，有了意大利土著的热那亚人帮助，再加上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支持，威廉有信心征服整个波河平原，并将罗马纳入到自己的统治之下。 待曼弗里多总督屈身退下之后，威廉和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商议道：“里夏尔大人，罗德里戈大人，在夺取了尼斯之后，我方手中还有五万兵力，是否需要汇合鲍德温伯爵的第九军团和理查德伯爵的第十军团，等到休伯特公爵消灭巴塞罗那公国之后，汇合休伯特所部三万人，集结十万大军再进军意大利？ 还是说直接依靠着五万兵力挺进米兰？ 关于这一点，我需要听听你们的建议。” “陛下，老臣以为，还是需要优先配合鲍德温和理查德的两支军团，消灭普罗旺斯最后的抵抗力量辅尔基耶伯爵，重创萨伏伊公爵的军队并逼迫对方和谈，解除了我方后方的威胁之后，在汇集七万大军进军意大利较为稳妥一些。 至于休伯特公爵大人的军队，老臣认为巴塞罗那公国并不是一个容易对方的国家，两百年前强大的加洛林王朝君主铁锤查理也曾经在巴塞罗那吃过亏，故而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 故而想要等待休伯特公爵解决巴塞罗那公爵之后再进军，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注意。”里夏尔公爵抚着胡须率先发言道。 “有理有据，不愧是里夏尔公爵大人。”威廉微笑着点头赞许道。 听完里夏尔公爵的意见，威廉又转头看向罗德里戈公爵询问道：“罗德里戈大人，你以为里夏尔公爵的建议如何？” “回禀陛下，里夏尔公爵的意见，臣不敢苟同！”罗德里戈公爵闻言，微微摇头说道：“臣以为宜当速速率领五万雄兵进军米兰，乘着对方士气低落，来不及组织起有效抵抗的时候将整个波河平原彻底占领。 如若为了稳重而错失占据的话，恐怕等我军进军意大利的时候，面对的将不只是意大利诸邦，而是教皇国、德意志诸侯、克罗地亚、匈牙利、威尼斯等诸多势力了，到时候即便我们有再多的兵力，也无法在群狼环伺之下在意大利站稳脚跟。 至于兵力缺乏的问题，这很好解决，我们不是还有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阁下吗，以热那亚人的富庶，足以再度组建起一支万人以上的佣兵力量。 而鲍德温伯爵的第九军团和理查德伯爵的第十军团，臣以为正好可以命他们负责攻略辅尔基耶，防御萨伏伊公爵的进攻，为我军解除后顾之忧。” “你！”里夏尔公爵对这个西班牙人很是看不惯，见自己的建议被对方驳斥，伤了面子，顿时怒吼重要，就要站起来和对方理论。 不过还未等他爆发，威廉就抬手阻止了他，“里夏尔大人，先别生气，你和罗德里戈大人所说的各有道理，在公事上面我们当秉持公正，不应意气用事。” 里夏尔公爵被威廉这么一劝说，顿时觉得有些羞愧，微微低下头致歉道：“陛下，您说的是，臣方才失礼了。” “无妨，大家都是一心为公，可以理解。”威廉笑着说：“现在时间紧迫，里夏尔大人，罗德里戈大人，请两位快快下去整顿军队，汇合法勒.奥斯本和罗杰伯爵之后，就立即出发吧！” “是，陛下。”两人闻言，纷纷躬身告退。 在威廉取得了摩纳哥战役的胜利之后，彻底失去胜利希望的尼斯城便很快打开城门，向威廉的代表法勒.奥斯本交出了城门钥匙，这其中也少不了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的帮助。 在尼斯城修整两天之后，补足了战损和补给，汇集了第一近卫军团、第二和第四事军团、第五军团和北欧卫队等共五万大军之后，随即便在热那亚人的指引下向米兰进军。 沿着利古里亚海岸海岸，威廉在进军米兰的途中顺势攻取了沿途上的萨鲁佐和蒙费拉托两个伯国，这两个伯国的君主如今都已经被威廉给俘虏了，其主力部队也尽数在摩纳哥战役中被杀被俘，剩余的贵族抵抗并不成气候，根本抵挡不住多达五万大军的进攻。 威廉和他的五万大军进军速度很快，特别是在本地土著热那亚人的帮助之下，威廉更是得到了许多意大利城市的支持，为他攻略波河平原省去了不少功夫。 没过几日大军就已经进入了伦巴第公国境内，距离米兰城仅有不到百公里之遥， 第692章 米兰！米兰！下 后世的米兰是意大利第二大都市，拥有人口多达755万，外来流动人口多达数百万人，在经济上和巴黎、伦敦和柏林同为欧洲经济中心的国际大都市，当然，此时11世纪的米兰也并不比后世所取得的成就来得差多少。 此时的米兰城早在意大利独立战争爆发之前就已经实际上从神圣罗马帝国独立出去，成了意大利其他城市的首领，米兰的领袖地位在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领导取得了对神圣罗马帝国的意大利独立战争之后越发巩固，若不是在宗教和政治地位方面较罗马差那么一点的话，它早已超越了罗马成为意大利第一的城市。 当然，在宗教和政治地位上，米兰也仅仅稍低于罗马城而已，它始建于公元一世纪前，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在四世纪的时候更是短暂地成为西罗马帝国的首都，其重要的政治地位不言而喻。 同时，米兰还是天主教世界的重镇，在地位上仅次于罗马，数百年前，西罗马皇帝曾颁布了《米兰赦令》从此天主教作为罗马帝国国教，米兰教区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区，曾出过多位教皇。 此外，米兰大主教在天主教界举足轻重，它拥有世界第二大教堂，世界第一大哥特教堂：米兰圣母降生大教堂，米兰也是世界上教堂最多的城市之一，在天主教界的影响举足轻重。 除了经济、政治和宗教方面的地位之外，米兰在文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也不容小觑。米兰作为后世的文艺复兴的重镇，达芬奇在这里生活工作，在这里留下了众多手稿和杰作《最后的晚餐》，在米兰，你可以随处见到众多古迹、美术馆和博物馆，收藏着众多文物。 此外，它还是奢侈品之都和教育名城，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米兰的重要性，威廉自然再了解不过，对于米兰城，威廉可是志在必得，更何况城中有可能藏着他梦寐以求的伦巴第铁王冠——一定曾被用来给查理曼大帝加冕的王冠。 策马立于一处高岗之上，威廉望着阿尔卑斯山南麓，横亘在波河平原之上的意大利财富之城米兰，遥遥望去，入目指出尽是数不清的密集房屋，还有数十座高耸的高塔和高大的米兰大教堂和公爵城堡。 “即便是米兰最低矮的房屋也比巴黎城的普通建筑来得高大啊！”威廉看着富饶的米兰城，不由感慨了起来。 “是啊，陛下，米兰城可真是上帝赐予我诺曼人的礼物，它的财富车载斗量，犹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数不清，如今它将是属于您的了。”里夏尔公爵也不由出声感慨附和起来。 “嗯，这座城市的财富我不会独享，我将和各位共同分享米兰的财富！不过要想夺取它还得诸位共同努力才行，毕竟这座米兰城城防坚固、城墙高大曲折，可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威廉微微点头，向众人朗声道。 意大利的各个政权热衷于使用雇佣军给自己卖命，这些雇佣军是欺软怕硬的高手，打仗时总爱攻打城防薄弱的城市，不愿意强攻坚固城市，这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意大利各个城市在加固城防设施上走在了世界前列，其中米兰是其中城防最坚固的城市，它不仅拥有巨石砌成的高大城强，更有数十座高塔为周边提供火力掩护，曲折的城墙能够互相提供火力掩护，着实增加了不少攻城的难度。 说起来，伦巴第公国这个国家是有些四不像的，它是封建制和城市共和制的结合体，又掺杂着古罗马时代所遗留下来的一些政治制度，像米兰城就很明显是城市自治的，这也是为何埃佐二世拥有两个头衔的原因，其中伦巴第公爵的头衔代表的是他身为伦巴第的封建主的地位，而米兰藩候则是他作为米兰城拥有者的象征。 据威廉所知，米兰城的兵力并没有因为摩纳哥战役而受到多大的损失，米兰城执政官派出的军队仅仅是其拥有兵力的一部分而已，在收到威廉即将攻打米兰城的消息之后，更是大肆招募各地雇佣兵以充实手中的军事力量。 如今米兰城中已经屯驻着不下两万五千人的兵力，其中包含城镇民兵一万两千人，雇佣兵一万人，侠义骑士和雇佣水手等数千人之众，装备和训练士气并不比威廉麾下的常备军差多少，差得仅仅是战争经验、纪律和勇气而已。 面对这样的对手，即便再慎重也不为过，倒是威廉手下的一干贵族将领们信心十足，他们无不拍着胸脯保证道：“陛下，就请交给我们吧。” “盾牌建的再坚固有什么用？防御再坚固的城市也抵挡不住我军火炮和配重投石机的轰击。”里夏尔公爵也同样出声赞同道：“陛下，请将攻打米兰城的任务交给我第四军团吧！” “陛下，我第二军团是王国三大主力，为何不将攻城的人物交给我？”罗德里戈公爵见里夏尔公爵出面抢功，顿时坐不住了，此前在摩纳哥战役中对方已经出尽了风头，现在也该轮到他罗德里戈上场表现的时候了。 不只是里夏尔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两人，近卫第一军团的指挥官法勒.奥斯本、第五军团指挥官罗杰.德.蒙哥马利、北欧卫队的埃里克.海尔兰辛等人也无不踊跃参战。 对于手下贵族将领们的踊跃参战，威廉很是高兴，“好了，诸位大人，此战就让里夏尔公爵负责攻打西面城墙，罗德里戈公爵负责攻打东面城墙，罗杰伯爵负责南面城墙，三面合围后再听我的指令共同发起进攻，无比使米兰城中的守军顾此失彼。 我这边会命法勒.奥斯本率领近卫第一军团作为你们的后盾，负责操纵火炮和投石机为你们提供火力支持。” 如今米兰已经不过是威廉碗里的肥肉，逃是逃不出去的，他如今的考虑则是该如何降低攻城的损失，“围三缺一”正式他如今所采取的计策，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指挥官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可能使敌军指挥官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 第693章 意大利之王上 “传令炮兵，集中轰击东部城墙的堡垒和高塔！” 待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威廉开始向麾下炮兵传令道。 火炮集中使用是炮兵战术的准则之一，威廉此次瞄准的东部城墙正式此次攻城战的重点目标之一。 米兰城背靠阿尔卑斯山，东、西、南三面都容易受到敌军的进攻，故而这三个方向上的防御设施最多也最为坚固，其城墙高大曲折，高有十几米，宽八米有余，是当时除了罗马城之外最高达的城墙之一，此外在紧挨着城墙之后的是数十座高大的塔楼，这些塔楼有二三十米高，分作数层，四面墙壁上开设着无数射击空可以令驻守在塔楼内的弩兵得到有效的保护，使得弩兵能够从容地居高临下瞄准城墙下方的敌人射击。 这些设计对于此时的军队来说是相当的无解的，即便拥有充足的攻城塔、云梯和投石机，也无法撼动米兰城分豪。 不过威廉这里却正好有可以克制这些城防工事的手段——攻城火炮和巨型投石机，十二磅和二十四磅长身管攻城炮和巨型配重投石机的威力可不是一般投石机和弩炮所能比拟的，对付这些用砖石建造的塔楼和城墙，通常只需要命中数炮就能制造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轰开这些工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因为火炮和巨型投石机命中率低下的缘故，故而集火射击变得十分必要。 在威廉坐镇猛攻米兰东部城墙的时候，在米兰城西和城南，也同样想起了轰隆隆的炮声和投石机的投射声，虽说这两处军团配属的火炮和投石机数量少且威力较弱，但所造成的声势可一点都不弱于被威廉集火轰击的米兰城东。 一时之间，米兰城中的将官们根本分辨不清诺曼人到底选择哪个方向作为主攻对象，只觉得到处都是诺曼人的喊杀声。 “将士们！攻破米兰城的荣耀将属于我们第二军团了！随我进攻！”罗德里戈哈哈大笑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对着身后的士兵朗声大喝一声道。 “万岁！万岁！” “杀！杀！” 第二军团上至伯爵指挥官，下至骑士和士兵，无不兴奋地高声呐喊了起来。 此时第二军团的将士们士气达到了巅峰，他们推着二十多座组装好的巨型攻城塔正缓慢地向米兰城东的城墙前进着，军团所属炮兵和器械兵也开始发射炮弹和投射石弹，掩护攻城塔的前进。 天空中到处都是匆匆略过的黑影，其中带着沉闷呼啸声的是从威廉直属攻城炮群所发射的炮弹，这些炮弹径直对准中间城门处急速飞射而去，将城门楼和周边的城墙塔楼打得千疮百孔，而那些声音较为清脆的则是团所属的九磅和六磅炮，这些火炮主要是为了杀伤驻守城墙上的意大利民兵，以扰乱敌军的反击。 然而即便是如此，米兰城的城墙之上依旧能组织起较为有效的反击，他们或是利用城墙上和后方的弩炮和投石机等器械对准移动缓慢的攻城塔进行轰击，或是组织起弩手对接近城墙的诺曼士兵们进行狙击，给了正在接近城墙的第二军团士兵们很大的困扰。 好在，经受了一段不长时间的打击之后，终于进入和诺曼长弓手的打击范围之内。 只见数千诺曼长弓手在民兵的帮助下竖起了一排排用树干做成的挡箭牌，以防备城墙上射来的弩箭，他们在挡箭牌之后排成散阵，对准城墙上的守军就是一波箭雨。 由于诺曼长弓手的射速比米兰弩兵的射速要快的多，射程和威力上也并不输于对方，故而在几轮箭雨之后，米兰弩兵们便被诺曼长弓手们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必胜！必胜！” 城下正推着攻城塔和攻城冲车缓慢前进的诺曼士兵们见城墙上的箭矢被己方长弓手的箭雨压制了之后，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欢呼声，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此时第二军团的二十余座攻城塔已经将和城墙的距离拉近到了不到八十米的距离，位于攻城塔内的士兵甚至可以从缝隙中观察到敌军士兵的模样。 “射击！射击！” 一座座攻城塔上，无数射击的命令声响起，随即攻城塔顶部忽然冒出无数弓弩手，他们依靠着攻城塔的掩护，借助着高度的优势对城墙上驻守的士兵进行一波又一波的打击。 越是接近城墙，攻城塔受到的威胁就越大，他受到的威胁不只是来自于城墙上和城墙后布置的投石机和弩炮，还有塔楼中弩手们所射来的火箭，以及城墙上泼来的滚烫火油，尽管围在攻城塔外围的湿牛皮足以抵挡一般的箭矢，但面对火箭和火油的组合，还是有备焚毁的危险。 “放下吊桥，放下吊桥！将士们！准备登城！” 英勇的罗德里里戈公爵亲临一线，在阵前高声发号施令道。 罗德里戈公爵的命令被传令兵们一级级地传达下去，随着两面红蓝令旗的挥动，先前前进速度较为缓慢的攻城塔忽然加快了速度，在最后的十几米的距离上快速接近城墙。 哐当...哐当...哐当... 无数巨大的轰隆声响响起，这是攻城塔上吊着的吊桥放下的声音，攻城塔上的士兵们砍断了拉着吊桥的绳索，原先竖直的吊桥快速落下，轰隆一声砸在城墙之上。 因为攻城塔的高度普遍比城墙要搞，故而此时攻城塔上的士兵们在进攻打城墙的时候就成了居高临下的冲刺，沿着宽阔的吊桥，勇敢的诺曼骑士们手持剑盾身先士卒地冲向了城墙，他们身后的诺曼士兵们也不甘示弱，各自手持短兵利刃跟着冲了下去。 诺曼骑士们想来以骁勇善战闻名于世，他们不敢说以一敌百，但以一当十却不成问题，更何况对手是这些战斗意志不高的意大利民兵和雇佣兵，很快在诺曼骑士们的带领之下去，第二军团的士兵迅速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第二军团的将士们冲进城墙之后，所面对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但他们并不畏惧，他们竖起了第二军团的旗帜，牢牢的坚守着所占据的据点，等待着后续源源不断到来的军队增援。 第694章 意大利之王中 “做得好！不愧是罗德里厄。”威廉见罗德里戈指挥着第二军团在米兰东部城墙站稳脚跟之后，不由喝彩一声。 “陛下，请您允许我率领近卫第一军团的步兵参战旅团！”法勒.奥斯本也看着眼热，见罗德里戈在战场上大发神威，不由羡慕妒忌了起来。 “我许可了，法勒，我准许你率领近卫第一步兵旅团参战！”既然手下求战心切，威廉不会阻止，反而会鼓励他们这么做，毕竟求战心切比畏战怯战要强得多，至于他自身的安全，有最精锐的近卫骑士和两支近卫步兵旅团守卫，足以保证他的安全。 “多谢陛下！”法勒得到威廉的准许之后，急忙谢过威廉。 此次法勒率领的近卫步兵旅团虽然仅有四千二百人左右，但长矛兵、火绳枪手、长戟兵、炮兵、轻装骑兵一应俱全，完全拥有独立作战的能力，这支新组建的新式步兵方阵在野战中已经证明了他的优秀，但在攻城战中却没有什么发挥的机会，此次威廉愿意派出一支近卫步兵旅团，也有实验一番新式方阵攻城能力的意思。 由于没有敌军的阻击，法勒前进的速度很快，他打算借用罗德里戈公爵的攻城塔登上城墙，然而还未等他接近城墙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了叫喊声：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法勒闻言望去，就见一大段城墙连带着城门楼在火炮的轰击下轰隆一声倒塌下下来，形成了一段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缺口。 “上帝保佑我们！必胜！” 刚刚出战就碰到了如此惊喜之事，法勒只觉得上帝在庇佑着他们，他们的胜利已经是注定了的。 “必胜！必胜！杀杀杀！” 城墙垮塌的如此凑巧，以至于在场所有的士兵都相信了自己得到了上帝的庇佑，各个士气高昂地向着缺口处冲杀而去。 城墙缺口内，米兰的意大利民兵和雇佣兵早已丧失了作战的勇气，失去了城墙的保护的他们就仿佛彻底失去了作战的勇气一般，他们的作战意志随着这段城墙的垮塌也随之丧失殆尽，面对来势汹汹的近卫第一步兵旅团，他们根本无法阻止。 “准备！开火！” 法勒率领士兵在敌军聚集处的三十米外停下，而后迅速组织起一波齐射。 砰砰砰砰砰砰...啪啪啪啪啪啪... 密集的火绳枪发射声好似暴雷一般接连不断，敌军的中弹声也由于雨点低落的声音一般密集，仅仅是一波齐射，近卫第一步兵旅团的火绳枪手们就杀死了不下于三百名士兵，杀伤的士兵数量则更多。 看着自己的战友在这种古怪的冒着火光和雷电的兵器下不断倒下，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终于击破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防守迅速奔溃，无数士兵慌不择路地四处奔逃，没有人再在意米兰这座城市的得失了。 “将士们！随我向城中心进军！”法勒高呼一声，大喝道。 “是！”第一近卫步兵旅团的将士们也高声应和一声，跟着他们的指挥官法勒奥斯本快步冲进城中。 然而，看到城东城墙垮塌的可不只是法勒奥斯本一人而已，第二军团的指挥官罗德里戈公爵也同样看到了机会，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攻进米兰的荣耀竟然被区区一个法勒.奥斯本给窃取了，这令他怒不可遏。 “骑士们，随我冲进去！” 罗德里戈公爵指挥着麾下的上千名诺曼骑士对准缺口处发起了凌厉无比的冲刺，其速度可不是近卫步兵旅团所能比拟的。 尽管途中有不少米兰军队试图阻挡诺曼骑士，但却根本影响不了由罗德里戈公爵所亲自率领的千余名诺曼骑士，不是被诺曼骑士们的马蹄践踏而死，就是在混乱之中四处逃散。 虽说罗德里戈公爵的千余诺曼骑士们是在法勒.奥斯本之后进入米兰城的，但他们却比对方先一步抵达米兰城中心的圣墓广场。 作为威廉亲信贵族的罗德里戈公爵自然知道自家陛下对于伦巴第铁王冠的重视，据说这顶王冠可能被伦巴第公爵收藏着，也有可能被存放在米兰城中的某处教廷之中。 映入罗德里戈等人眼帘的是一座恢弘的红褐色大教堂——圣墓堂，它是由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捐赠建造的一座意大利米兰的罗马天主教教堂，该堂始建于1030年，此后曾多次改建。 看着眼前恢弘的圣墓堂，罗德里戈有些相信伦巴第铁王冠有可能存放在这座圣墓堂之中。 “骑士们，随我冲进去！”罗德里戈公爵右手一挥，随即率先提剑策马冲了进去。 一干诺曼骑士们丝毫不顾及是否会得罪教会，粗鲁地冲进了圣墓教堂之中，开始遵照着罗德里戈公爵的指示搜寻者伦巴第铁王冠。 “够了，够了！诺曼人的骑士们，难道你们不羞耻吗？竟敢肆意破坏神圣不可侵犯的主教堂座圣墓堂，难道不怕圣座陛下的责罚吗？”就在诺曼骑士们疯狂寻找的时候，一名身着大主教装扮的教士带着一干教士们走了出来，对着诺曼骑士们喝问道。 “羞耻？不存在的。我们只是尊奉陛下的命令行事。”一名诺曼骑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挥手答道。 这名骑士的回答可着实把米兰大主教气着了，就在他将要大发雷霆的时候，罗德里戈公爵上前说道：“米兰大主教阁下，很抱歉打扰到您了，但我们确实有很重要的使命，需要在您的教堂中寻找一定失落的王冠，就是那顶伦巴第铁王冠！” “我知道伦巴第铁王冠的下落，但你们必须停止粗暴无力的举动，退出圣墓堂，并为你们的无礼道歉！”米兰大主教骄傲地对罗德里戈说道。 “了解了，我这就照办，但也请您在我们退出圣墓堂之后，说出伦巴第铁王冠的下落。”罗德里戈微微点头说道。 “我安布罗斯身为米兰大主教，自然不会食言。”安布罗斯大主教骄傲地抬起头说道。 “愿您遵守诺言。”罗德里戈微微点头，接着转身对手下的骑士们说道：“骑士们，全体都有，退出圣墓堂！” “是。”虽说这一命令和他们先前接到的命令相违背，但以罗德里戈的威望，骑士们很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命令，随即退出了圣墓堂。 “我对此前的失礼表示歉意，大主教阁下，现在该轮到您兑现先前的诺言了！”罗德里戈待大部分诺曼骑士退出圣墓堂之后，对着米兰大主教说道。 “......”安布罗斯大主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闭口不言，仿佛忘记了此前有说过此事一般。 第695章 意大利之王下 “伦巴第铁王冠是教会的所有物，我不可能将它交给你。”米兰大主教高傲地抬起头，趾高气昂地说。 “大主教阁下，你是不准备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吗？”罗德里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质问道。 “约定？我不记得和你们这些诺曼蛮子有任何约定！”米兰大主教冷笑一声，“还有记着放尊重点，这里是米兰教会的主教堂座，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啊哈哈哈哈，大主教阁下，看来你们还没有认清楚形势吗？如今米兰城破，伦巴第公候被俘，我的主人威廉陛下即将成为意大利之王，无论有没有铁王冠都无法阻止陛下成为意大利的王者。”罗德里戈公爵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一声，指着米兰大主教说：“而你，米兰大主教阁下，作为违背誓言之人，将受到陛下的严厉惩处，大主教之位、圣职、权位、财富、主教堂座，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被剥夺，这就是试图欺骗我们的代价。” “这是何等的可怕和野蛮！”米兰大主教惊呼一声，想到自己被威廉剥夺一切的情景，这简直不敢相信，“你赢了，诺曼人的公爵阁下，我告诉你伦巴第铁王冠的下落，它就在我的主教座堂蒙扎大主教堂之中，不过存放的地点只有我一人知晓。 你们想要得到伦巴第铁王冠，就必须让我见见你们的国王威廉，我要得到他的承诺，承诺保证我的权威。” “可以，我会带你去面见威廉陛下的。”罗德里戈耸了耸肩随口答应，心中却想到：“不过能否让你继续担任米兰的大主教，这估计是不大可能的了。” 此时米兰城已经被第二军团和近卫第一步兵旅团彻底攻占，大片大片的城区被占领，只剩下寥寥几座耸立的塔楼和城堡依旧在负隅顽抗着。 不过这些区区顽抗也仅仅持续不过半天的时间，随着米兰城西和城南被相继突破，米兰城的贵族家族们无不恭顺的相继走出高塔城堡，向诺曼大军投降。 虽说米兰城已被威廉占领，但他本人却已经呆在米兰城外的军营之中，因为别看米兰城现在的主人已经成了他本人，但谁知道城中是否依旧存在着抵抗者存在，若是贸然进城，这些危险分子很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自古君子不立威墙，这句话威廉很是赞同，他向来不会因为兴致一来就白龙鱼服，搞什么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也不会贸然进入危险的战区，若执意如此，则是对家族、对八百万诺曼王国贵族军民的不负责。 “参见陛下。”罗德里戈走进大帐，在威廉面前单膝跪下，屈身道。 “请起，罗德里戈大人，今天你可是攻克米兰的大功臣，我决定兑现我先前的诺言，准备将米兰城东部的布雷西亚伯国赐予你。”威廉伸出双手扶起罗德里戈公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陛下，赏赐过厚了，臣愧不敢当。”罗德里戈微微摇头，谦逊地说。 布雷西亚的富庶在伦巴第公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它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麓，有近一半的土地是肥沃的波河平原，东部还有美丽的加尔达湖，北部是山峦叠起的丘陵山谷，可供放牧牲畜，可以说是一个处非常肥沃的领地，甚至比他所拥有的莱茵河口的布拉特邦伯国还要富庶一些。 “你就接受我的馈赠吧，罗德里戈公爵，你当之无愧！”威廉爽朗一笑道：“现在你不再米兰城中处理战后示意，反而来找我，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和我说吧？” “是的陛下，臣已经得到了伦巴第铁王冠的下落，它就在米兰城东北15公里外的蒙扎大教堂中。 只不过其具体所在位置，据米兰大主教所言，仅有他一人知晓，这位米兰大主教还要求面见您，似乎是要和您谈谈条件。”罗德里戈微微点头，缓缓开口道。 “愚蠢的家伙，米兰大主教还不清楚以及的处境吗？竟然不乖乖交出伦巴第铁王冠，反而拿它的下落作要挟，当真不识时务！”威廉冷哼一声，冷笑道：“这件事我交给罗素伯爵去处理，我相信他会有办法让这个愚蠢的米兰大主教开口交待的。” “是，陛下！”罗德里戈公爵屈身应道。 “罗德里戈大人，这次你又立下一大功了啊，我决定将米兰圣墓堂的收益赐予你作为此次发现伦巴第铁王冠的回报，你不会再拒绝我的好意吧？”威廉笑着对罗德里戈问道。 “陛下您是天下至尊，无论是什么，我都欣然接受。”罗德里戈这次不再拒绝，微笑着点头应道。 第二日，经过一晚上的拷问，罗素伯爵终于从米兰大主教口中的得知了伦巴第铁王冠的具体所在位置，随后立即将此时向威廉汇报。 “没有动用肉刑吧？他毕竟还是米兰大主教，要是被人看出来，我的面子上可不好看呐。”威廉对着附耳过来的罗素伯爵轻声问道。 “陛下，请您放心就是，我这里绝对没有对他使用肉刑，只是对方精神上有些迟钝、恍惚和疲惫罢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罗素伯爵自信道。 “有趣，以后跟我详细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威廉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对着他说：“罗素伯爵，待会儿就由你来负责带队为我们指路吧。” “遵命，我的陛下。”罗素伯爵单膝跪伏，屈身应道。 将米兰城中的事务交托给里夏尔公爵之后，威廉随即带着罗素.德.巴约勒伯爵、罗德里戈公爵、法勒.奥斯本和近卫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的士兵一同前往米兰城外15公里处的蒙扎大教堂。 蒙扎是伦巴第地区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濒临罗布河，位于米兰城东北15公里处。 6世纪时，伦巴第族女王西奥多林达在这里建造了第一座大教堂，并把她的财富留给了这座城市，蒙扎大教堂就坐落在蒙扎城的市中心。 第695章 伦巴第铁王冠 “多么恢弘瑰丽的教堂，很难令人相信得出这竟然是五百年前6世纪时期所建造的教堂。 这座蒙扎大教堂几乎不比巴黎的圣但尼大教堂来得差！”威廉一行人来到蒙扎大教堂前，看着乳白色的巨大教堂，上面雕刻着无数复杂美丽、巧夺天工的宗教雕塑，很难想象五百年前的人们是如何建造起这座高达二十余米，方圆上千米的巨大教堂的。 走进教堂，内部是古朴肃穆的红色砖石结构，内部是一道道复杂的回廊，沿着回廊威廉一行人走了近半个小时，这才步入蒙扎大教堂之中。 蒙扎大教堂内，巨大的穹顶上绘制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穹顶画，有天使，有十二使徒，有圣母玛利亚，无数宗教意味浓郁的穹顶画被绘制着离地二十余米的高达穹顶之上，抬头望去，即便是宗教知识并不丰富的威廉也能从这些美丽的穹顶画中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神圣和庄重感。 “罗素伯爵，到底伦巴第铁王冠究竟在哪儿？”威廉将目光从瑰丽的穹顶画和浮雕上收回，望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蒙扎大教堂，对着身旁的罗素伯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问题不只是威廉，就连罗德里戈公爵和法勒.奥斯本等人也非常好奇，毕竟这可是代表着意大利主宰者的伦巴第铁王冠，一顶足以媲美真十字架的圣物。 “陛下，请随我来，伦巴第铁王冠就在不远处的祭坛之后。”罗素伯爵屈身一礼，遥指前方不远处的祭坛说道。 “带路吧，罗素伯爵。”威廉强制压住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道。 “是，陛下。”罗素伯爵遵令行事，率性走在前方带路。 威廉一行在罗素伯爵的指引之下来到蒙扎大教堂最深处的祭坛之前，顺着罗素伯爵的目光看向了祭坛后的雕塑和壁画。 这幅石雕和壁画详实地记录着6世纪时期伦巴第的西奥多林达女王的生平，有女王加冕时的情景，有女王亲自领兵出征的场景，也有她举办宴会的景象，这些画作无不是栩栩如生，即便过了五百年，威廉也能清晰地从壁画上观察到每一个任务的神态。 “陛下，您看，这里有一个杯子，您不觉得有些突兀吗？”罗素伯爵走到一个放置在台面上的金色酒杯之前，说道。 “哦？你是说这个金色酒杯就是开启储藏着伦巴第铁冠密室的机关？”威廉立即反应过来，对罗素伯爵说。 这套路实在是太过于老套了一些，看到这个突兀的金色酒杯，威廉立即察觉到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陛下英明睿智，果然一猜就准，这只金色酒杯确实是开启储藏着伦巴第铁王冠密室的机关所在。”罗素对威廉能如此迅速反应过来有些惊讶，随即高声赞美道。 “好了，先不多说，罗素伯爵，先为我开启密室机关！”威廉摆了摆手说道。 “遵命，陛下。”罗素伯爵屈身一礼，对众人说：“烦请陛下和诸位大人们先行推开。” “诸位大人，跟我后退十步。”威廉明白罗素伯爵的意思，他是担心在开启密室的时候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于是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 待威廉等人离开祭坛之后，罗素伯爵将手放置在金色酒杯之上，用力地转动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吱嘎吱... 随着一声巨雷的摩擦声，祭坛背后的壁画和浮雕满满地露出一条缝隙，随后分作两半两侧移动，满满的露出一个可供两人进出的门洞。 “原来这座蒙扎大教堂别有洞天，真是神奇！”法勒虽然较威廉年长几岁，但却丝毫没有威廉所表现出的淡然，惊讶的捂住嘴巴惊叹道。 “罗马时代的技术吗？如果应用了这先进的技术，确实有可能建造出这座令人惊叹的蒙扎大教堂。”威廉理性分析道。 “诸位，随我进去一观。”威廉上前一步，率先说道。 “陛下，请允许我为您开路。”罗德里戈公爵紧了紧手里盾牌，接着便勇敢地挡在威廉的身前屈身说道。 “罗德里戈大人忠勇无双，果敢忠义，真不愧是王国的第一骑士！”威廉不由出声赞叹道。 威廉称赞罗德里戈为诺曼王国第一骑士，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毕竟当时的君主也无不以成为骑士为荣，就连威廉自己也有着一个骑士头衔。 不只是罗德里戈公爵，法勒奥斯本等人也拿起剑盾，护卫在威廉的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诸位不必这么紧张，走吧。”威廉轻松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 威廉一行人在罗素伯爵的指引之下，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刚刚打开的祭坛后的密室，俯一进入，入目所见便是只金色的珠宝法郎臂环安安静静地放置在一个金色支架之上。 “这是伦巴第的铁王冠，确凿无疑！”威廉伸手拿起这顶伦巴第铁王冠细细摩挲，语气肯定道。 这顶像臂环一样的宽环形铁王冠由六片金板相互铰接而成，冠上饰有十字花瓣状的珠宝和珐琅，具有明显的拜占庭风格，铁王冠内部则是由一个大约八分之三英寸宽的铁制窄环固定，这也是它名称的由来。 这顶铁王冠的来历据威廉了解是由耶稣受难时十字架上的一枚铁钉制成的，根据传说，君士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在耶路撒冷郊外耶稣受难地处发现了真十字架，之后这枚铁钉由海伦娜交到君士坦丁手上，至于它如何落入伦巴第诸王的手中则无人知晓。 关于君士坦丁大帝之母海伦娜，威廉是知道的，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位古代考古学家，还是以为尊贵的皇太后，基督教的圣物真十字架——天国王朝中那个金灿灿的十字架，以及威廉手中的这顶伦巴第铁王冠，就是由海伦娜皇太后从耶路撒冷发掘出土的。 此后这个王冠就被当作真十字架一般的圣物珍藏起来，并被当作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拥有它的君主无一例外都是当世最有权力自然，譬如君士坦丁大帝、查理曼大帝、神罗皇帝康拉德二世、红胡子腓特烈一世以及许多位神罗皇帝等人。 当然其中最著名的还是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1805年5月23日，拿破仑在米兰举行了光彩华丽的即位典礼，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在庄严的王座上，他被米兰枢机主教授予王室徽章，接着他走上祭坛，拿起铁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并按照古代伦巴第国王登基典礼上的传统朗声宣布：“Dieu me la donne， gare à qui la touche”（“上帝以之赐吾，他人谁敢亵渎”）。 拿破仑大帝的举世无敌的风采，威廉也是颇为向往的。 第696章 昭昭天命 “多么光彩华丽的伦巴第铁王冠，你绚丽的身姿令我目眩迷晕！”威廉小心翼翼地从黄金支架上用双手捧起装饰着珠宝法郎的金色铁王冠，怔怔出神地感叹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物，从圣子耶稣的十字架上的铁钉制作的伦巴第铁王冠？多么神圣而美丽，这点王冠绝对是和陛下的地位最为相称的一顶王冠！”罗德里戈公爵也同样被神圣华丽的铁王冠牢牢吸走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出声赞叹道。 “陛下，您发掘出了这点王冠，这是主的旨意，是全能全知的主在显现神迹，它昭示着您是意大利和罗马的天命之君!”法勒.奥斯本用夸张的神态高声叫道。 两人的话语很明显获得了一干跟随着他们前来一同寻找伦巴第铁王冠的贵族骑士们的认同，自从1028年亨利三世的父亲康拉德二世用伦巴第铁王冠在帕维亚加冕之后，这顶铁王冠就再也没有在人们的面前出现过。 有人说这点伦巴第铁王冠仍旧在神圣罗马帝国的萨利安王室手中，由康拉德二世皇帝传给了亨利三世，接着传给了亨利四世，但威廉却知道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上次战争结束后，威廉曾明确向亨利三世索要伦巴第铁王冠，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这点铁王冠一星半点的消息。 而另一种说法就是，这顶铁王冠在意大利最有权势的世俗君主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的手中，这一说法其实是有些出入的，情况并不像埃佐二世自称的那样，他持有者伦巴第铁王冠，而是由意大利的教会给收藏了起来，或许罗马教廷曾经以用伦巴第铁王冠为埃佐二世加冕为意大利国王为条件，命他出兵进攻威廉的军队，但实际上他还没有这顶铁王冠的真正所有权。 此前威廉还相信伦巴第铁王冠在埃佐二世的手上，但实际上他是被对方给误导了，要不是上帝保佑，它的下落被是罗德里戈公爵找到，或许威廉就要和这顶王冠圣物失之交臂了。 “威廉陛下万岁！威廉陛下万岁！” “威廉陛下万岁！威廉陛下万岁！” “威廉陛下万岁！” 威廉获得了伦巴第的铁王冠，在场的众人也倍感荣焉，无不齐声欢呼了起来。 “法勒，速去为我准备加冕典礼，我要在米兰举办一场盛况空前的加冕仪式，宣布为意大利之王！”待众人的欢呼声稍稍平息，威廉对法勒吩咐道。 “遵命，我的陛下！”能够接受威廉的指派为他负责加冕典礼，法勒倍感荣耀，他立即兴奋地跪伏在地上，屈身领命道。 “罗德里戈大人，我命你率领第二军团、第五军团，两部共两万六千人马，将伦巴第公国、维罗纳公国等意大利北部波河平原的领地尽快平定，特别是伦巴第南部的帕维亚城，这是曾经举行过数次加冕典礼的地方，务必将其拿下！”威廉接着转身对罗德里戈公爵发出命令道。 “遵命，陛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帕维亚，平定整个波河平原和意大利北部地区！”罗德里戈公爵单膝跪地，用铿锵有力的话语回应道。 “罗德里戈大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拜托了！”威廉对罗德里戈点了点头，说道。 威廉之所以决定选择米兰作为自己加冕意大利国王的地点，而不是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用伦巴第铁王冠加冕的地方，那是因为米兰正是后世拿破仑大帝加冕的地方。 当时拿破仑既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伟大政治家，又是野心勃勃的军事独裁者。他所建立的法兰西帝国，导致法国大革命的最终失败，但在防御外敌，加强法国实力方面，他又是一个英明的开拓者。 拿破仑这一系列政治策略的成功，得益于他的“锦囊妙计”，那就是他“穿上了古代罗马的服装”、“讲着罗马的语言来实现当代的任务”，实现罗马时代一些帝王所惯用的对外扩张的军事路线。 拿破仑极其傲慢地让罗马教皇庇护七世亲自来巴黎为他加冕，目的是借教皇在宗教上的巨大号召力，让法国人民以至欧洲人民承认他的“合法地位”。 在加冕时，拿破仑拒绝跪在教皇前让庇护七世加冕，而是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这在当时造成了极大的反响，因为当时的欧洲教皇在意大利罗马，他是欧洲国家名义上的宗主，无论是皇帝还是国王，都需要教皇给加冕，而拿破仑当时亲自为自己加冕的举动确确实实打破了这一传统，当真是惊世骇俗。 带着对拿破仑大帝的崇拜，威廉却是有意效仿拿破仑的举措，高举罗马帝国的旗帜，实行罗马时代的扩张政策，最终建立起一个新时代的罗马帝国，这是极为切实可行的战略计划。 看看威廉的扩张进程和目标就知道了，他先是以诺曼底向英格兰和不列颠群岛扩张，随后又将矛头转向了法兰西，在夺取了英法之后，他又从神圣罗马帝国手中夺取了莱茵河流域平原的大片领地，随后他将目标投向了西班牙和意大利。 虽说碍于自己和西班牙的卡斯提尔是姻亲盟友的关系，威廉不方便在自己岳父的时候动手的，但一旦自己的三个小舅子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为了王位而厮杀的时候，威廉就可以乘机介入到王位战争中，从而夺取西班牙的基督教卡斯提尔三王国。 如果威廉成功地实现了夺取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目标，再接着向北非扩张，那他的帝国不正好是中世纪时期的西罗马帝国吗？ 他为自己所设定的统治范围刚刚好和五百多年前灭亡的西罗马帝国重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天意，是上帝赐予他的昭昭天命。 在威廉的指示下，诺曼人的战争机器再次疯狂地运转起来，由罗德里戈公爵所率领的第二和第五军团开始向伦巴第公国周边进发，配合驻守在米兰城的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开始夺取整个波河平原和阿尔卑斯山天险的战争。 而在米兰城中，此时法勒.奥斯本则在为威廉的加冕典礼而紧张地忙碌准备着。 第698章 唯我独尊 罗德里戈公爵的进度很快，在整个伦巴第公国和北意大利诸邦的兵力被威廉一扫而空的情况下，波河平原和阿尔卑斯山麓的贵族领主们根本组织不了任何有效的抵抗。 意大利贵族实际上并不弱小，但在罗德里戈面前却仿佛一个弱小的幼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这还是因为诺曼人的行动太过迅速了一些，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很难征召自己领地里的士兵，就连雇佣意大利佣兵为他们防守城市城堡也来不及，他们最多能组织起的兵力也不过数百人而已。 而往往意大利贵族们面对的则是多达上万人的诺曼大军，这些军队不但包括强横无敌的诺曼人、法兰西和英格兰人，还有为虎作伥的热那亚雇佣兵和不少投效威廉麾下的当地贵族和意大利佣兵，这些军队的加入使得威廉麾下的兵力在短短的时间内扩增了一倍还多，使得他能够多方出击，横扫整个意大利北部地区。 这边罗德里戈公爵捷报频频，目前已经平定了几乎大部分伦巴第公国的领地，包括米兰、格劳宾登、帕维亚、克雷莫纳、布雷西亚和特伦托。 现在据罗德里戈公爵发回的战报称，他目前正在维罗纳城，负责平定维罗纳公国这一波河平原下游的地区，此外他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特雷维索的朗巴多伯爵愿意向威廉降服，先他效忠并成为他麾下的封臣。 对于特雷维索伯爵朗巴多的效忠，威廉自然是欣然接受的，并且他还打算在表面上这位朗巴多伯爵，给予他超规格的礼遇，因为这样做不仅仅能树立起一个很好的榜样，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愿意投效威廉的麾下，任何人都能够免去罪责并受到重用，更能够削弱意大利贵族的抵抗意志，为威廉节省平定意大利地区的精力和时间。 只要威廉能够统一意大利，些许三心二意的意大利封臣有能怎么样，只要他戴上意大利的王冠，夺取了罗马城，将教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些意大利贵族还不是任他拿捏吗？ 这边威廉在不断巩固着对意大利北部的统治，另一半也在紧张的筹备着自己的加冕典礼。 “陛下，您是否愿意在蒙扎大教堂加冕？臣遍寻整个米兰城中的教堂，包括圣墓堂、圣安布罗焦大教堂、圣罗伦佐教堂、圣玛丽娅感恩教堂等教堂在内的诸多教堂，这些教堂不是太过狭小，就是有些破旧朴素，是在不适合冲当您加冕典礼的场地。 在臣看来，还是蒙扎大教堂最为合适一些，毕竟这座蒙扎大教堂不但规模宏大，装饰华贵，历史也十分悠久，几乎能和巴黎的圣但尼大教堂相媲美，更兼蒙扎大教堂是陛下您发现伦巴第铁王冠所在之地，具有神圣的意义，故而臣推荐您在这座大教堂举办加冕典礼。”作为威廉加冕典礼的筹备人，法勒.奥斯本向威廉请示道。 “可以，我的加冕典礼就在蒙扎大教堂举行，它距离米兰城仅有15公里不到，也算是米兰都会的一部分，距离不算远，较为安全方便。”威廉微微点头，算是准许了法勒.奥斯本的建议。 他也知道，后世拿破仑用来举办加冕典礼的米兰大教堂此时还不存在，要求法勒在米兰寻找出一座比蒙扎大教堂还要宏伟的教堂，确实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些。 米兰大教堂作为后世米兰城的城徽与精神标志，是游历意大利的必经之地，拿破仑在这里加冕，范思哲在这里葬礼。 作为意大利著名城市米兰的地标建筑，米兰大教堂也是世界上建筑体量最大和影响力最大的教堂之一位于米兰城市中心的大教堂广场上。 但米兰大教堂最早开工奠基的时间是在三百多年后的1386年，直到两百年后的1577年才完成基本建筑，甚至要到1897年，米兰大教堂才算基本完工，历史整整六个世纪。 而此时11世纪米兰城的教堂，古老的要上述到罗马帝国时代，近的也是由伦巴第公爵所建造的圣墓堂，总体来说还不如蒙扎大教堂来得规模宏大和有历史感。 “对了，法勒，米兰大主教是否愿意为我主持加冕一世了？”威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那是自然的，陛下，那位米兰大主教现在貌似非常对您非常畏惧，我只是在他面前提了提您的要求，他就忙不迭地答应了。”法勒想起了当初和米兰大主教见面的情景，不由一笑，直到现在，他还是对米兰大主教脸上的畏惧记忆犹新。 “哈哈，我很是好奇，罗素伯爵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这位骄傲的米兰大主教害怕成了什么样子？”威廉哈哈一笑，对着法勒说。 “陛下，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一些，貌似罗素伯爵曾经带着三个壮汉进了米兰大主教的囚室，随后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晚上。”法勒捂嘴偷笑道。 “有趣，真是有趣，罗素伯爵可真是个妙人！”威廉哈哈大笑，拍着腿连笑不止，“米兰大主教阁下似乎太过凄惨了些，给他送去一些慰问品安慰一下他，让他养好精神为我的加冕典礼做好准备。” “是，陛下。”法勒.奥斯本屈身应道。 半个月后，随着罗德里戈公爵顺利凯旋归来，威廉的加冕典礼也顺利在米兰城外的蒙扎大教堂举行。 慷慨恢弘、神圣空灵的圣乐声响起，威廉身穿紫红丝绒与华丽锦绣披风，在一众诺曼贵族、宫廷权贵、大臣、将军、官员、贵妇、红衣主教与各国使节的簇拥之下，缓缓地登上了王座。 在王座上，威廉接受了涂油仪式，随后准备起身前往祭坛，准备接受由米兰大主教授予自己的伦巴第铁王冠。 然而当威廉抵达祭坛前，在上百人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拒绝了跪在米兰大主教的面前，由对方为自己加冕。 “这是上帝赐予我的，看谁敢夺走！”威廉狂傲走上前，从米兰大主教手中夺过他手里的伦巴第铁王冠，转身在众人面前自己将伦巴第铁王冠戴在头上，随后高声地喊出：“这世间唯我独尊！” 第699章 吾王万岁 威廉强行抢过米兰大主教手中的铁王冠，当着众人的面为自己自行加冕，并按照古代伦巴第国王登基典礼上的传统朗声宣布：“上帝以之赐吾，他人谁敢亵渎”。 这下子，坐在祭坛上的米兰大主教可彻底傻了眼，他根本没想到威廉竟然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作为上帝的代表，威廉理应向他下跪并接受他代表上帝授予他的王冠，然而他没有，直接粗暴地夺走了王冠，将其待在自己的头顶上。 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第一次有君主不愿意在加冕之时向代表着上帝的神职人员下跪，反而自行加冕为王，不只是米兰大主教傻了眼，尴尬地坐在上面不知所措，就连下面的王公大臣们也纷纷惊讶地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陛下这是要凌驾于上帝之上么？”此时米兰大主教终于决定不再退却，因为这已经触碰到了他和教会的底线，他怎能容忍一个世俗君主凌驾于神权之上呢？ “我是天命之君，我的权力来自于上帝的授予，而不是你。我见了上帝自会向他祈祷。”威廉微微侧过头去，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朗声道。 “long live the king！long live the king！long live the king！......” “吾王万岁！吾王万岁！吾王万岁！......” 在场的众人被威廉的豪迈和威严所感染，暴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动人心魄，不绝于耳。 而那些少数来参加威廉加冕典礼的他国使节们则神情恐惧地看着这一幕，此刻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威廉不可战胜，诺曼人不可力敌这一事实，他们有的人心中已经在反复权衡着是否应当劝阻他们的国王，拒绝罗马教廷的要求——结盟共同对抗威廉。 这正是威廉所想要的效果，尽管前来参加加冕典礼的他国使节人数并不多，但却包括了西西里王国、克罗地亚王国、匈牙利王国、杜克里亚黑山大公国、萨莱诺公国、威尼斯共和国、神圣罗马帝国的巴伐利亚、波西米亚等各国君主所派来的使节，相信等这场加冕典礼之后，这些各国使节定会将这场加冕典礼的盛况，将威廉的赫赫声威和诺曼人的强势转达个他们的国王们。 戴上王冠之后，威廉接过权杖和宝剑，在宫廷权贵、大臣、将军、官员、贵妇、红衣主教与各国使节们的簇拥之下，登上了上首的王座。 “臣特雷维索的伯爵朗巴多.迪.特雷维索用生命宣誓，永远效忠于您，我的陛下！” “臣博洛尼亚的伯爵乌戈.胡歌巴尔迪向上帝起誓，永远效忠于您，不离不弃，若有违背，则将堕入火狱之中！” “臣热那亚的总督曼弗里亚.多里亚向您宣誓，臣和臣的多里亚家族，以及热那亚共和国的所有家族，永远忠于您，愿您安康！” “臣特伦托的主教亨利.冯.特伦特宣誓向您效忠！” ...... 北意大利的诸侯、共和国总督、城邦执政、主教等各级贵族纷纷上前跪伏在威廉的面前，一一向威廉宣誓效忠。 这些向威廉效忠的意大利贵族和高级教士的人数多达数十人之多，在庄严的圣乐声的伴奏下，这一场面颇为壮观，几乎不可能找出任何一位画家能将此情此间用画布和画笔表现出来。 “看来这位威廉陛下是众望所归啊！”一位来自匈牙利的使节正和来自克罗地亚的使节交头接耳。 “众望所归？那不过是威廉用强权压服意大利诸邦，迫使意大利的贵族教士们不得不向他屈服，我敢保证，只要我们的联军一到，这些贵族们定会重新站起来反抗威廉的残暴统治！”克罗地亚的使节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知这位威尼斯的使节为何摇头叹息？”匈牙利的世界对一旁兀自摇头叹息的威尼斯的使节说道。 “可惜了，依我所见，即便这些贵族教士们有一系不情愿的，但即便是如此，也说明了诺曼人已经在北意大利站稳了脚跟，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撼动得了的。 可惜热那亚那些狗贼竟然胆敢如此恬不知耻，丢掉了其最重要的殖民地尼斯之后，又恬不知耻地向威廉摇尾乞怜。 此后威尼斯又将面临一位非常可怕的商业竞争对手了啊！”威尼斯的使节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何必如此悲观呢？这位大人，贵方不是还有拜占庭帝国的商业独占贸易权力吗？这可是一块比西欧-东地中海贸易还要肥美多汁的肥肉，我想即便是热那亚依靠着诺曼人崛起了，也不会是贵方的对手吧。”匈牙利的使节笑着安慰说道。 “希望如此。”威尼斯眉头依旧紧皱着，未曾舒展开，想来他心中依旧有着些许担忧。 威尼斯和匈牙利的两位使节亲密地交谈着，倒是克罗地亚的使节一见威尼斯人的出现，就神情厌恶地兀自离开了。 任谁都知道，这些意大利人是没有什么互利、共赢、开放、包容的思维的，消灭竞争对手，自己吃独食，才是他们孜孜以求的目标，他们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就拿一个例子来说，第四次十字军的时候，威尼斯总督恩里科·丹多洛用粮食补给和作为威胁，威逼利诱十字军攻击克罗地亚的札拉港，又诱使十字军进攻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从进攻同宗的基督教国家这一点来说，威尼斯的无耻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1204年4月13日，十字军攻陷君士坦丁堡后，对城中居民抢劫并血腥屠杀三天，圣索菲亚大教堂被洗劫一空，皇家图书馆被纵火烧毁，伴随十字军东征的主教和修道院院长们也没手下留情，大量宗教遗物真迹被运回西欧。 经此一役，拜占庭帝国灭亡，入侵者建立了所谓的“拉丁帝国”，其拉丁语正式名称是罗马尼亚或罗马尼亚帝国，佛兰德伯爵鲍尔温九世被选举为皇帝，称鲍尔温一世。 此时虽说距离后世的第四次十字军还要早一百多年，但威尼斯人的本性却不会因为时间的不同而改变，他们依旧是贪婪而自私的，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他们也因为争夺克罗地亚王国的扎拉港等沿海港口城市而和对方结了仇，双方的仇怨在此后的数百年里也依旧未曾消除，反而与日剧增。 第700章 进军罗马 在典礼的最后，威廉宣布正式建立“铁王冠骑士团”，该团将由最精锐的诺曼骑士、伦巴第骑士、托斯卡纳骑士和意大利骑士等组成，这些杰出骑士共分为三个等级，人数分别为20人、30人和50人，这些铁王冠骑士团的骑士们将作为威廉的一支近卫而存在着，同时也是他对意大利贵族的一种安抚手段。 通过建立铁王冠骑士团，威廉向众人传达了一个信号，即他将对意大利的贵族骑士一视同仁，不会对他们保佑猜忌防备之心，但实际上这支骑士团能否真正地被威廉所信任，担负起宿卫的工作还未可知也。 持续三天的盛大加冕典礼、游行和宴会结束之后，一众王公大臣和各国使者们纷纷散去，米兰才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不过在加冕典礼之后，威廉却并没有停下他前进的脚步，这次他将他的剑直接指向了罗马。 就在他临行前，教皇尼古拉给他寄来了一封信，信中说如果威廉还不忏悔，而是继续与那些被革除了教籍的廷臣共事，那么将自绝与天下。 尼古拉教皇在这封信中还对威廉擅自攻击意大利诸邦，占领北意大利并擅自加冕意大利国王，未经与之协商，便在米兰、蒙费拉托、拉文纳等地授予主教职位的做法，进行了严厉的训诫，教皇还声称，鉴于他是圣彼得的嫡系传人，国王必须服从他的教令。 对于尼古拉教皇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训斥他，这如何能忍？他自认是上帝的使者，是欧洲最高贵最有权利之人，为何要屈居于一位圣彼得传人之下？ 于是威廉召集意大利的主教们召开了米兰宗教会议，当众要求尼古拉教皇下台。 威廉在回信中写道：“你呀，我们所有的主教以及我们大家都宣判你有罪，滚下来！离开你不配占有的使徒座位！ 应该让另外一个无需借助神圣教规的外衣，不掩盖恶行，而以真正圣彼得的教谕教导人的人来登圣彼得的宝座。 联威廉，蒙上帝恩宠的国王，以及我们主教们全体都对你说，滚下来，滚下来！”。 威廉和尼古拉教皇的这两封措辞强硬的书信也代表着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前威廉和罗马交替实际上并未直接交战，但自从威廉在摩纳哥击败了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所率领的北意大利联军，进而占领整个伦巴第等地，擅自加冕为意大利国王之后，威廉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触犯到了尼古拉教皇和罗马教廷的最后底线，此时双方的战争唯有其中一方倒下，才会彻底停止。 随后没过两天，尼古拉教皇的谕令也随即传来，他宣布见所有效忠于威廉的贵族和教士们开出教藉，对所有帮助威廉的人施以绝罚，唯有拿起武器与威廉敌对才能够得到他的赦免。 尼古拉教皇做得如此决绝，威廉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随即拥立了自己的亲信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为新的教皇，称若望十世，接着他率领他的六万大军，拥护者新教皇若望十世进军罗马。 “罗马啊，还有圣彼得的传人，你们的安稳日子也过不了多少天了，因为我即将把你们统统征服！ 来吧，做好准备吧，为了迎接你们的新皇帝，你们的王！” 此时威廉手中拥有的兵力不下七万人，其中有他本部所属的近卫第一军团、常备第二军团、第四和第五军团、北欧卫队等，也有新近投效他麾下的热那亚军团一万三千余人和由意大利诸邦提供的军队所组成的意大利军团九千人。 这些军队威廉自然不可能全部带走，毕竟他还要留下兵力来驻守米兰城，好在米兰城高墙厚，城防坚固，并不需要留下多少军队驻守，故而威廉仅仅留下了法勒.奥斯本率领近卫军的第一步兵旅团配合北欧卫队负责防守此城。 考虑到火绳枪和火炮在守城中的作用，威廉反复思量，还是选择将他最精锐的近卫第一步兵旅团留下。 是的，或许火绳枪在野战中多有不便，必须要配合长矛方阵等其他兵种配合作战，但在守城战中，他们可以利用城墙的掩护，从容装填手中呢的火绳枪，居高令下射击。 威廉记得后世有一起惊世骇俗的战利1529年的维也纳之战，维也纳守军依靠着72支火绳枪和区区1.6万人的兵力，成功挫败了土耳其苏丹苏莱曼一世亲率20万人的陆军、5万人的水军、400多艘战船的攻势。 当时奥斯曼人被维也纳守军激怒后，立即从四面发起进攻，架起云梯一拥而上，开始疯狂地攻城，维也纳守军也迅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他们将仅有的72支火绳枪组织起排枪齐射，进行抗击。 在对抗中，奥斯曼军队弓箭的射程不及守军火绳枪，弓箭的射程够不到维也纳守军所在的范围，他们手中的刀、矛等近战兵器更是无济于事，致使奥斯曼军队人数虽多却难以发挥其兵力优势。因此，奥斯曼军队的多次攻城行动不仅均以失败而惨淡收场，而且还付出了相当巨大的代价。 在前后连续两个多月的对维也纳围攻战中，奥斯曼军队始终无法找到对付步枪这种新式武器的有效办法。 随着伤亡的日益增多和军粮逐渐接济不上，加上听说敌人的援军即将赶到，苏莱曼一世不得不下令退兵，维也纳人也最终以微弱的兵力，取得了最初不敢想象的辉煌胜利。 从维也纳保卫战的全过程来看，正是由于这72支火绳枪在战斗中发挥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才使得维也纳的区区万余人守军在与25万人的奥斯曼大军的对抗中扭转了不利局面，取得了最终胜利! 威廉坚信，拥有一千六百支火绳枪的近卫第一旅团，配合上骁勇善战的北欧战士们，这足足一万人的兵力，配合当地的雇佣兵和征召兵，足以抵挡住人数多达数万人，乃至于十万人的围攻。 “为了你们的国王威廉，向罗马进军！”威廉拔出长剑向前一指，朗声道。 “进军罗马！进军罗马！” “进军罗马！进军罗马！” ...... 第701章 降服比萨 从米兰出发，途径帕维亚之后，就会进入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的领地帕尔玛，可以说南下罗马的道路基本是安全的，没有任何敌对势力胆敢对抗身为赫赫的诺曼大军。 并且这一路上来，威廉所率领的大军所需的物资补给一部分是由热那亚共和国所提供的，而另一部分则是由托斯卡纳女大公输送给威廉的，只有一小部分兵器一类的军事物资需要从国内通过罗讷河运输到意大利。 当然，既然自己的儿媳妇玛蒂尔达如此配合，威廉也自然不会让对方吃亏，为此他不但以合适的价格买下了托斯卡纳人送来的物资，更准许她攻略安科纳共和国。 相比于玛蒂尔达女大公和托斯卡纳人的真诚帮助来说，热那亚人的私心就重了一些，他们并不要求威廉的金钱补偿，而是希望他率军进攻比萨共和国，将该国彻底消灭。 对于热那亚人的迫切要求，威廉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的。 热那亚共和国始终视比萨共和国为头号竞争对手，双方摩擦不断，战争时断时续持续了上百年的时间。在1200年左右，热那亚和比萨之间正在进行热战，十字军们要想前往东方，能够提供航行服务的唯有威尼斯。 这两个国家的争斗主要是缘于对西地中海贸易霸权的争夺，这些商业城邦对财富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根本不可能满足，他们无不想要在贸易中独一无二的垄断地位。 意大利的四个城邦中，热那亚人控制了地中海西部的法兰西沿岸和伊比利亚半岛基督教国家的海上贸易，比萨人控制了地中海西部的罗马沿岸和北非的海上贸易，威尼斯人则主导了对拜占庭的贸易，而阿马尔菲则是这四个城邦中体量和实力最小的一个，无奈只得在热那亚人和比萨人的夹缝中生存，甚至还要时不时地受到来自于西西里的诺曼人的威胁，日子可谓是难过至极。 从这些各自城邦所划分的贸易区来看，只要他们消灭比萨人，甚至只需要借助威廉的手重创比萨人，就能独占地中海西部的贸易霸权，进而借此窥视地中海东部对拜占庭帝国的贸易垄断权力。 特别是威尼斯相对于比萨和热那亚的地理位置更加优越，威胁到比萨和热那亚的贸易霸主地位，三者之间的仇恨与排挤越演越烈。 实际上热那亚人也早已做好了打算，此时比萨人和威尼斯人是威廉的敌人，他们迫切希望趁这个机会说服威廉能够帮助他们击败比萨人和威尼斯人，使得热那亚人能够独霸地中海贸易。 热那亚人的请求很是合理，威廉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毕竟这威尼斯和比萨这两个城邦也太不识时务了一些，竟然愚蠢地站到了他的敌人罗马教廷这边，也容不得威廉对他们手下留情。 不过在威廉心理，还是准备留下比萨和威尼斯这两个城邦一条狗命的，毕竟任谁都清楚，垄断对任何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于威廉来说，这意味着他以后要是想在地中海展开贸易和航海事业的话，就必须看热那亚人的脸色行事。 后世的一百多年后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中威尼斯人以物质补给为威胁，一步步牵着十字军的鼻子走，让他们前去攻打拜占庭帝国和其首都君士坦丁堡，以确立起贸易的绝对霸权。 从这里威廉就知道了，一旦等热那亚人在他的帮助下消灭了比萨人和威尼斯人之后，定会像第四次十字军时期的威尼斯人那样，利用自己所拥有的贸易垄断优势威胁中央政府。 威廉对此毫不怀疑，毕竟这些意大利人是没有什么互利、共赢、开放、包容的思维的，消灭竞争对手，自己吃独食，才是他们孜孜以求的目标，只要能达成这一目标，他们任何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听完热那亚总督曼弗里多.多里亚的建议后，威廉不置可否，他并不准备给予比萨人太多的伤害，只需要他们向自己降服并宣誓效忠，他自然会宣布保护他们的利益。 当然，要是他们不识时务，继续跟着罗马的尼古拉教皇跟他作对的话，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威廉一行人率领七万大军抵达佛罗伦萨之时，他的儿媳妇，已经十六岁成年的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迪.卡萨诺在众贵族的簇拥之下前来迎接威廉的到来。 此时的玛蒂尔达已经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微卷及肩长发，精致的五官，细细的秀眉和明亮的眼眸，身材匀称协调，即便是以后世严苛的审美来看，玛蒂尔达女大公的容貌也极为出众。 “卡萨诺的玛蒂尔达，见过威廉陛下。”玛蒂尔达上前屈身一礼道。 “不必多礼，玛蒂尔达女大公阁下，你是我儿子理查德的未婚妻，诺曼人和托斯卡纳人更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般拘礼？”威廉笑容可拘地虚扶道。 “多谢陛下。”玛蒂尔达微笑着微微点头，直起身开口道：“陛下，此次我带来了而了一万两千名士兵前来协助您。” “那可太好了，我这里不论兵力多少都不胜欢迎，多多益善啊。”威廉笑着抚掌道：“贵方给我这么多的支持，不知可有什么诉求？” “陛下，我方迫切需要一个出海港口以便发展对外贸易，我希望您能在出兵征服比萨共和国之后，将皮翁比诺让予我。”阿迪尔达女大公态度恳切地请求道。 “你的诉求我自然会应允，等我攻占比萨之后，就会将皮翁比诺册封给你。”威廉并未考虑多久，这对他来说只是个小问题，毕竟论起亲疏来说还是玛蒂尔达和托斯卡纳人与他更加亲密一些。 “多谢陛下恩赐。”玛蒂尔达再次屈身谢道。 再次汇合了托斯卡纳人的一万两千人之后，威廉麾下的军队再次膨胀至八万人之众，和先前的五万人诺曼大军相比，直接增加了三万余人，虽说这些部队的加入使得威廉在指挥作战时有些不便，但其好处却更多一些，更重要的是能够他能借此获得当地势力的支持，这一点尤为重要。 第702章 托斯卡纳女大公，作为前神罗边境的大诸侯，此前更是可以与当时的意大利盟主伦巴第公爵埃佐二世抗衡一二的存在，在当时的托斯卡纳侯爵玛蒂尔达不仅掌管着托斯卡纳，还直接拥有摩德纳、曼图亚、布雷西亚和费拉拉等重要城市，实力非常强大。 作为博尼法乔三世侯爵唯一幸存下来的女儿，且由于家人大多早早去世，马蒂尔达女大公从小就被精心教导，学会了骑马和武艺。她因为在意大利独立战争中立下了功绩，被意大利人称为伟大的女伯爵。 由此可见玛蒂尔达的地位之高，势力之强盛。 不过即便玛蒂尔达手中的实力再是强大，威廉也丝毫不担心对方会违背自己的意图，毕竟玛蒂尔达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理查德的未婚妻，最多只要两年的功夫，等理查德成年之后，两人即可完婚，身为诺曼王室的王储和约克亲王的理查德.德.诺曼底和托斯卡纳侯爵玛蒂尔达将结合，届时威廉也可以通过这场政治婚姻巩固诺曼人在托斯卡纳的影响力，未来等他们诞下他的孙子，托斯卡纳便会彻底归属于诺曼底王室所有。 唯一可虑者便是身为佛罗伦萨大主教和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对玛蒂尔达是否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若是玛蒂尔达认同了克吕尼派的主张之后，很可能会反对自己。 威廉可是很清楚的，这位现在还刚刚成年的玛蒂尔达女大公可是为非常有主见的主，十几年后，她可是支持希尔德布兰德反对亨利四世的急先锋，卡莎诺城堡时间就是在她的城堡中发生的。 好在现在看来，目前玛蒂尔达还未曾受到希尔德布兰德的影响，对克吕尼派观感一般，这也令威廉舒克口气。 当然，玛蒂尔达没有受到克吕尼派影响的也有威廉的功劳，毕竟他将身为佛罗伦萨主教和大教副的希尔德布兰德幽禁了这么多年，而等他返回罗马的时候，又忙着反对前教皇斯德旺九世，那里有时间去影响玛蒂尔达女大公呢？ 而等希尔德布兰德想要去影响玛蒂尔达的时候，他早已错失了机会，因为此时威廉和诺曼人对玛蒂尔达和托斯卡纳公国的影响力在意超乎所有人的相信，你甚至可以见到佛罗伦萨宫廷中时常有诺曼庭臣的身影出没。 进攻比萨实际上只是南下罗马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比萨人发现自己被八万多大军围攻，其中还有他们的宿敌热那亚人，以及意大利最强的诸侯之一托斯卡纳女大公，被四面八方团团包围，哪里还有生路可言？ 比萨人早有降服的意思，毕竟威廉也未曾苛待过降服他们的热那亚人，但或许是存了讨价还价的意思，或许是在意罗马教皇的意见，他们商讨许久也未曾下定决心。 直到威廉亲自率领大军兵临比萨城下，陛下总督德迪斯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城门钥匙，在一帮热那亚城市贵族的簇拥下向威廉跪地投降。 不过此前他们不愿投降，现在等他领兵兵临城下再投降，要是轻易地放过对方，那不是鼓励所有人和他作对吗？以后会不会有人认为起兵反抗他是一件低风险高收益的事情，若是成功可晋位王后，要是失败则完全可以出城带着城门钥匙跪地投降，还可以保留自己的既得利益？ 要是以后人人都这么认为，那威廉的统治还如何延续下去？即便在威廉还活着的时候，贵族们、教士们和城市贵族们畏惧于他的威势而不敢作乱，但等他的继承人继位之后呢？那威廉可就说不准了。 故而为了诺曼底王室的长久统治考虑，威廉不但要求比萨人交出罪魁祸首比萨总督德迪斯，将皮翁比诺城邦，也就是它的一半核心领地割让给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交出12万磅银的赎城费，提供一万军队和两万人一年的补给等诸多条件。 这些条件威廉一个也不允许对方拒绝，扬言要是他们拒绝同意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便会兵力对比萨城发起进攻。 威廉的条件无疑令比萨人十分肉痛，缴纳12万磅银赎城费先不谈，提供军队和补给也好说，比萨人家大业大，还可以承受得住，但将他们的总督德迪斯交出去的话，则会令他们威严扫地，而割让皮翁比诺则相当于将自身一般的核心领地割让出去，这如何能够答应？ 然则形势比人强，威廉佣兵八万有余，而他们比萨人此时即便是砸锅卖铁，也很难凑齐一支两万人的雇佣军。 此刻比萨城中仅有雇佣军六千余人，城镇民兵不到五千人，拢共加起来才刚刚破万，如何能使诺曼人的敌手？ “我的弟弟乌戈，比萨共和国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不能让热那亚人和佛罗伦萨的狗贼得逞！切记不可与诺曼人为敌，反而要好生结交威廉陛下！” 德迪斯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能够依靠的是谁，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同为意大利城邦的城市，一个是他们的宿敌热那亚，一个是新兴的托斯卡纳城市佛罗伦萨，一旦不能遏制住这两个城市的发展，比萨共和国的地位定将受到极大地威胁。 “知道了，兄长，我一点做到您交代的事。”乌戈郑重地点头承诺到。 “诸位大人们，我的兄弟乌戈.德拉.格拉尔蒂斯卡就是新一人的比萨总督和终身执政！”乌戈虽说只有中人之姿，但只要听从他的安排担任比萨的执政已经是足够的了，随后德迪斯总督便向众人宣布了这一任命。 热那亚城堡和其他意大利诸邦，说是民主制选举，实际上主要权利还是操纵于像德拉.格拉尔蒂斯卡家族这样的家族手中，无论是热那亚人还是威尼斯人，都概莫能外。 对于德迪斯总督的妥协，威廉早有预料，但当他跪在威廉的面前接受一切的时候，威廉还是为他的果断而感到吃惊。 实际上威廉向比萨人索要德迪斯总督并不是为了加害他，而仅仅是拿来充当人质而已，故而当他向自己降服的时候，威廉对他颇为礼遇，好似一对兄弟一般并肩同行。 第703章 抵近罗马 “罗马啊，阔别多年，你还是如此美丽！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但你那宏伟的建筑和悠久的历史文化，我依旧铭记于心。”威廉领兵九万余大军驻扎在罗马城外后，在一处山丘之上俯视着古老而又宏伟壮阔的罗马城，好似再次见到阔别多年的老情人一般出声感慨道。 “比萨的德迪斯总督阁下，热那亚的曼弗里多阁下，诸位认为如何？罗马啊。”威廉收回目光，侧过头去对阵身旁的两位总督问道。 比萨的德迪斯总督和热那亚的曼弗里多总督互相看不对眼，但在威廉面前却并不敢发作，听到威廉的提问后两人立即转过头看向威廉说：“陛下，罗马确实是世界之都，历史名城，不过我等或许没有您这样深刻的感触。” “真好呢，两位因为居住在意大利的关系能够时常欣赏到罗马的美丽风光，但我们诺曼人却要在北海的寒风中艰难求生，哪里能够诞生出像罗马这样的伟大的城市？”威廉不由又感慨了起来。 “陛下，臣常听闻诺曼王国的首都巴黎早已不逊色于罗马，而您的陪都伦敦和鲁昂也是欧罗马的名城之一，这些城市的发展一日千里，无不充满了活力，哪里是死气沉沉的罗马所能够比拟的呢？”比萨总督德迪斯谦虚道。 另一边，热那亚的曼弗里多则谄媚地笑着恭维道：“是啊，陛下，腐朽的罗马教廷和贪得无厌的罗马教皇就好像这层无边无际的阴云一般，将罗马城的一切活力和希望都遮蔽住了。 您领兵前来就是要撕破这层阴云，将吸食罗马和意大利活力和鲜血的罗马教廷彻底清除出去！” “两位说的很好，我正是为了这个使命而来的，这是上帝赋予我荡涤罗马的使命。如今胜利近在眼前，但我等也千万不可大意。”威廉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对着两人说道：“德迪斯，曼弗里多，你们二人先行下去吧，统带好各自的部队，听候指令行事！” “遵命，陛下。”两人单膝跪伏在地，屈身应命道。 待两人离去后，罗素伯爵走上前来，屈身汇报道：“陛下，罗马城中的情况臣已经探查清楚了。” “辛苦了，罗素伯爵，跟我说说看。”威廉微微点头说道。 “是陛下，现在罗马城中早已动荡不安，由于上次罗马教廷和罗马贵族豪门的战争，这两方势力已经势同水火，即便此时我们兵临城下，双方依旧没有丝毫和解的意思，反而纠集起兵力在互相对峙着。” “真是个好消息呢，这对我们来说极为有利！”威廉抚掌笑道：“对了，罗素伯爵，有没有联络到图斯库卢姆家族，上次他们竞争教皇失败，被教廷狠狠地插了一刀，想必很不甘心吧。 图斯库卢姆家族和那些罗马贵族豪门是否愿意合作，为我军打开罗马城的城门？” “很遗憾，陛下，尽管他们有所意动，但似乎难以下定决心背弃罗马教廷，不愿意背负背叛的罪责。”罗素伯爵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那就再给他们加把火，你立即在罗马城中散布谣言，说罗马教廷为了迎击我们，要彻底清洗这些三心二意的罗马贵族豪门，将他们手中的兵力全都收归己有。 然后我这边再加紧对罗马城实施压迫。我想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威廉仰头望向罗马的天空，自信地笑道。 “陛下英明，臣也这么认为。”罗素伯爵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屈身应答道。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呢，有你们的帮助，这真是上帝赐予我最大的礼物。”威廉看向罗素伯爵不吝夸赞道。 “陛下，您谬赞了。臣先行下料理此事。”罗素伯爵谦虚一声，而后向威廉道别。 “嗯，拜托你了，罗素伯爵。”威廉微微点头。 正如罗素伯爵所言，罗马城早已成为一座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城中不断酝酿着的不只是罗马教廷和罗马本地豪门家族之间的矛盾，还有罗马市民对教皇尼古拉和教廷的愤怒。 因为诺曼大军对罗马采取围困策略的缘故，城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输入粮食和各种物质了，再加上城中的商人们勾结教廷的教士们疯狂地囤积居奇，抬高物价，使得罗马城中早已是民怨沸腾。现在罗马城的情况，或许只差一点点火星，就可以进这个火药桶引燃，然后轰的一声，教皇和罗马教廷就会被罗马市民的怒火给撕得粉碎。 正如威廉所在，在罗素伯爵的行动之下，罗马城中已经爆发了数十次因为面包而引起的骚乱和暴动，而罗马豪门和罗马教廷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尖锐了起来，双方已经彻底断绝了一切接触，可以说罗马城此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当然了，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威廉这边对罗马城的压迫和功不可没，这两天他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命令麾下炮群和投石机阵地向罗马城中投射弹丸，毁坏建筑无数，砸死砸上的士兵和平民更是无数，极大地挫伤了罗马军民的士气。 面对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诺曼大军，得知自己已经被十万诺曼人大军给保温的时候，这种从心底里泛起的绝望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事情的发展正如威廉所预料的那样，教廷和奸商的勾结终于罗马城的市民们的极大愤怒，再加上无尽的绝望，罗马城的市民随即发起了一场对罗马教廷的起义，硝烟一路从罗马城南的古罗马广场一支弥漫至罗马城西北角的梵蒂冈城。 罗马城中的贵族豪门们见势不妙，担心罗马市民的怒火会殃及自身，尽管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放弃和威廉讨价还价的想法，立即打开罗马城的东门迎接威廉和他麾下的大军进城。 1062年4月24日，复活节这一天，威廉非常顺利地领兵进入罗马城中，高声宣布自己是这座伟大城市的主人，而尼古拉教皇、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等人则不敢在罗马待下去，听闻威廉进城之后，便仓皇地逃亡萨莱。 第704章 黄袍加身 1062年4月24日，复活节这天，威廉将由自己册封的敌对教皇，即原诺曼底大主教哈梅林推上了圣伯多禄的宝座，成为新一任的教宗陛下，称若望十世。 同样是在这一天，威廉迫不及待地让若望十世为自己加冕为罗马帝国皇帝，伟大的奥古斯都和凯撒。 这一天可以说是威廉的人身中最辉煌的一天，他通过自身二十多年的努力拼搏，终于为自己取得了罗马帝国的皇位，成为新一代的查理曼大帝。 “罗马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罗马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罗马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诺曼人、法兰西人、意大利人、萨克逊人、苏格兰人、维京人、爱尔兰人、威尔士人、布列塔尼人、低地荷兰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在为罗马帝国的复兴和威廉成为罗马的皇帝而发自内心地欢呼着、雀跃着。 自从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罗马帝国再一次由威廉率领诺曼人和各族人民亲手建立了起来，尽管罗马帝国已经灭亡了五百多年，但罗马的精神和文化传承依旧深刻地烙印在所有欧洲人民的灵魂中，即便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中世纪也无法彻底洗去。 如今终于有一位秉承上帝的意志的君主再次建立罗马帝国，这如何不让众人兴奋异常？ 况且今天是复活节，是基督教最重要的节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复活节要比圣诞节更重要，因为它是为了庆祝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第三天复活。 耶稣“复活”这个神奇的事件是基督教得以成立的基础，所以基督教的许多节庆都是根据复活节日期来确定的，比如复活节之前的70天的七旬斋、之前50天的五旬斋、之前持续40天的大斋期、之前3天的受难节（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也就是最后的晚餐发生的第二天）、之后40天的升天节（耶稣复活之后升天）、之后50天的圣灵降临节。这些节日持续之间之漫长，都是为了纪念耶稣复活。 威廉能如此恰好地在这样一个很重要的日子里进入罗马城，加冕为罗马皇帝，这不正好证明这是上帝的旨意吗？ 就连威廉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复活节当天进入罗马城，加冕为罗马帝国皇帝，这简直就是在表明自己是天选之人。 “神的旨意，天赋皇权！” 不知有谁喊起了这句口号，众人随即也跟着高喊道： “神的旨意，天赋皇权！” “神的旨意，天赋皇权！” 十余万军民共同呐喊着，这是何等令人激动人心的场面，威廉面对此情此景只想说：“夫复何求？” 加冕典礼结束后，威廉并未彻底放松下来，反而开始加紧对罗马教廷的清洗工作。 因为尼古拉教皇和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仓皇逃离的缘故，梵蒂冈和罗马城中依旧有许许多多反对威廉的主教和教士存在着，这些人都是威廉统治罗马和意大利的阻碍。 为了将这些阻碍彻底扫清，威廉随即解除了所有亲近尼古拉教皇、希尔德布兰德大教副和克吕尼修院派的枢机主教、主教、司铎等人的职务，接着又任命一大批自己的亲信诺曼教士为红衣主教、枢机司铎、拉文纳主教、佛罗伦萨主教、卢卡主教等职务。 然而即便是如此，威廉依旧不大放心，为了彻底根绝克吕尼派对罗马的影响力，为了削弱罗马教廷作为基督教领袖的地位，威廉宣布将教皇、罗马教廷连同所有的枢机主教、主教等全部迁往巴黎的圣但尼修道院中。 未来圣但尼修道院将成为天主教教廷的驻地，巴黎教会将成为天主教的领袖，而此后的罗马教廷则将降格为圣彼得教区，由一名宗主教负责罗马的教会事务。 威廉的这一手段和历史上的阿维尼翁之囚有些相似，两百多年后的13世纪末，法王腓力四世派人攻入教皇住所，将教皇卜尼法斯八时凌辱殴致死。 1305年，在腓力四世的压力下，一名法国主教当上教皇，取名克雷芒五世。接着四年后的1039年，腓力四世又将教廷迁至在法国控制下的意大利北部紧靠法国边境的阿维尼翁，逼迫教皇同意法国国王有权向教会和神职人员征税，解散拥有大量财产的圣殿骑士团，并通谕承认世俗王国是由上帝直接设立的，法国人如同旧约时代的以色列人一样，是神的选民。 此后的半个多世纪里，教廷成了法兰西王国的傀儡，连续数任教皇皆是法兰西人担任，他们连通红衣主教团都不得不依附于法王的权势之下，这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阿维尼翁之囚。 那么或许有人为有疑问，当时教皇和罗马教廷是何等的强势，以至于有了后世的卡莎诺城堡事件，极大地削弱了神罗皇帝的皇权，接着又发起了数次十字军东征，成功地毁灭了君士坦丁堡，彻底统一了东西方教会，那为何会对法兰西国王束手无策呢？ 我们从罗马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和亨利四世的斗争中就可以看出，教宗在与神罗方面的斗争中基本上都是通过在德意志内部支持对立皇帝，然后诸侯联军逼迫皇帝让步的，或者在德意志之外寻找助力，比如西西里王国，比如法兰西王国。 这一招对付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或许极为有效，但对于中世纪后期长期以来树立的君主权威的法王来说，这种鼓动国内的封臣反对法王的做法反而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因为法国教会是支持法王的，反而教皇会被法王派出的达成联合教皇国的反对派给绑架。 从这一点来说，威廉这边也是同样的道理，教皇先前对神圣罗马帝国所采取的策略虽然百试不爽，但在对付王权强盛的威廉的时候，特别是在他拥有法兰西和英格兰教会的支持之后，这种招数就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会引起威廉的敌视。 这边威廉志得意满、满怀炫耀之心地准备凯旋法兰西，而另一边潜逃萨莱诺的尼古拉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则正准备前往西西里的巴勒莫宫廷中，向他们的盟友西西里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求助。 第705章 宗教改革的迫切 “真是堕落呢！”威廉走进一座罗马教堂之中见到那群慌忙逃窜的意大利人教士们和修女们，他们无不面色潮红、衣不蔽体、神情慌乱，再看看他们游乐的场所装饰无不奢华，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美味和食物，一个个美味的高点被悬挂在空中，很显然那些修士和修女们此前是在荒宴中纵情声色，他们试图咬下悬挂在空中的糕点。 “这就是教会中所谓的圣者吗？他们的愚蠢和自负，再加上他们生活中的堕落，已经不能肩负起沟通上帝和信众的重任了，身为罗马皇帝的我不能坐视不理！”威廉在亲眼见到罗马教会的腐败堕落之后，心中下定决心道。 威廉面前的场景还只是一般教士们的腐败生活，而罗马教宗和红衣主教们则更是穷奢极欲，其奢侈程度是威廉所无法想象的。 每年罗马教廷都能从欧洲各地收到什一税、宗教税、各修道院和主教的贡赋，封建领主的捐赠等共计两百多万磅银，其中光是神圣罗马帝国地区的什一税就能收获多达三十多万磅银，如此之多的财政收入甚至比威廉的王室年收入和诺曼王国的财政收入加起来还要多三四倍。 但即便是如此，罗马教皇尤嫌不足，为此甚至买卖圣职，贩卖圣像和圣徒遗物来搜刮民财，什么耶稣生前睡过的稻草，什么古代圣徒用过的驴缰绳之类，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进项还是买卖教廷圣职的收入，从主教、地区大主教，到神父等等，都可以出卖，而许多人拿钱买到较高圣位以后，再将其所辖的低级圣位也拿来卖掉，以捞回自己买圣位的钱财。 这也是为何罗马教廷和神圣罗马帝国之间为主教叙任权而争夺数百年的原因，也是为何数年前在威廉试图掌控本国教会，大规模收回教会资产和什一税等宗教税的时候，当时的克吕尼派教皇利奥九世会不惜一切代价鼓动神罗皇帝亨利三世和诸多国家一起对威廉发起围剿。 因为一旦彻底失去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等地教会的收入之后，罗马教廷的财政收入将瞬间减少三分之一以上，会使得教廷的财政变得愈发捉襟见肘，无法再供给足够的金币让教皇和主教、教士们挥霍了。 当然，那场战争的胜利者是威廉，他通过那场真正彻底赢得了对本国教会的掌控权，将所有教会的财政收入收入囊中。 这也是为何从此之后罗马教廷的实力一落千丈的重要原因，因为自此之后，教会的财政已经根本无法支撑起庞大的军队，只能依靠着诸如神圣罗马帝国、西西里和克罗地亚等国的力量。 然而这些力量终究不是他们教廷自身的，一旦这些国家自顾不暇，或是三心二意的话，那么一旦威廉领兵南下罗马，教廷便再无还手之力，这便是威廉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攻下罗马的原因。 当初威廉还认为此次南下罗马的军事行动将会非常艰辛，但没想到的是罗马教廷的抵抗竟然会如此之弱，以至于他还未尽全力，罗马教廷就已经匍匐在他的脚下了。 “哈梅林，关于罗马教廷的调查怎么样了？很是腐败荒淫吧。”威廉对着跟在他身旁的新教皇若望九世说道。 虽说哈梅林现在已经贵为教皇，但他对威廉的态度却依旧十分恭敬，他对威廉自呼其名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有些亲切。 “陛下，罗马教廷的教士们出了贪腐和奢靡之外，蓄养妾室的情况也十分普遍。 按照罗马教廷的规定，神职人员必须贞洁，不容许结婚，但这些神职人员，上至历代教宗，下至普通教士，表面不结婚，背地里却蓄妾，包养情妇，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罗马城到处都是妓院和妓女，教士们是哪里的常客，修道院更是成了藏污纳垢之所，无以为生的女性只好进修道院，非常淫乱，甚至有的教堂院子里还发现了婴儿的尸骨。”若望十世痛心疾首地向威廉汇报着他发现的情况。 正如他所言，罗马教廷已经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已经堕落为一个利益集团，他们满嘴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娼。基督教在理论和实践，口号和现实之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背离。 罗马教廷所高唱的唯灵主义理想和神职人员的卑劣行径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他们一边高唱着拯救灵魂的高调去要求他人如何如何，用宗教的权柄去审判他人，而另一边他们的专制、残暴、贪婪、腐败和虚伪，已经和他们自己宣传的高调背道而驰，这种虚伪卑劣的行径令威廉感到无比厌恶和愤怒。 而威廉的对手克吕尼派虽说高举着改革教会腐败的旗帜，要求教师恪守独身主义，但谁都知道他们的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拿曾经的教皇利奥九世来说，他身为克吕尼派的代表人物，实际上私生活并不比其他教士们好上多少，仅仅是表面上做的干净一些而已。 即便怀着再高尚的目标，一旦他们掌握权力，其腐化堕落的速度也是极为惊人的，因为他们的权力根本就没有任何限制的。 没有限制的绝对权力将导致绝对的腐败，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罗马天主教非常巧妙地在他们周围筑起了三道墙，这就是整个基督教可怕腐败的原因。 其一是他们发布勒令，宣称世俗权力无权管辖他们，反而教权高于世俗权力；其二，他们掌握着《圣经》的解释权，声称只有教皇才能解释《圣经》，从而掌控了话语权；第三，如果有人以召开大公会议相威胁，他们就可以谎言回答说，只有教皇才能召开公会议。 大公会议也即是普世公会议，他们谎言并立法确立了只有教皇才能召开，因为大公会议拥有者最高的司法权和裁判去哪的关系，罗马教廷和教皇得以掌握着至高的权柄。 这些罗马教廷的教士们通过这窃取这三根权杖，建造起维护他们利益的高大城墙，一次保护他们在固若金汤的城池中为非作歹。 如此不堪入目的局面，是威廉和哈梅林教皇，以及所有有识之士想要改变的。 第706章 教皇的末路 就在威廉和哈梅林教皇商讨如何荡涤罗马教会的腐化堕落风气，改革教会的时候，从罗马逃亡的前教皇尼古拉和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一行人已经慌忙抵达萨莱诺境内。 因为匆忙逃亡的关系，他们一行只有寥寥数人，不少人还衣不蔽体，看上去很是落魄，并且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一顿可口的食物了，周边的贵族们因为畏惧威廉会借口讨伐自己而不愿意收留他们，而当地的教堂也同样畏惧威廉，迅速改头换面尊奉新教皇若望十世为尊，对他们一行人更是避之不及。 不过尼古拉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并未放弃希望，他们坚信只要自己能够见到西西里王国的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之后，他就有把握说服对方，让他率领大军护送他返回罗马。 关于这一点，尼古拉教皇有非常充足的自信，因为西西里国王凯撒的王冠就是他亲手给他戴上去的，他们双方之间是互相支持的盟友关系，若是没有他的支持，西西里王国地统治合法性将遭受质疑，凯撒的统治也将不在稳固。 然而真的是如此吗？凯撒.德.欧特维尔和威廉，以及所有的诺曼人一样，都是极为现实的实用主义者，此时尼古拉教皇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照顾对方反而会引起威廉的不满，这样毫无利益的事情，凯撒又怎么会去做呢？ “圣座陛下，前方来报，西西里的凯撒国王就在不远处的阿普利亚，但他不愿意见我们，他会在我方和威廉之间的争斗保持中立。”希尔德布兰德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 “凯撒！他这时畏惧威廉的威势吗？只要他愿意率领他的诺曼人和萨拉森人大军出兵帮助我，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予他，即便是罗马帝国的皇位，即便是支持他讨伐拜占庭，即便他想要北意大利的土地，我都可以应允他！”教皇尼古拉听闻此事之后，顿时暴跳如雷，但他除了发怒之外却毫无办法。 “希尔德布兰德，我亲爱的大教副阁下，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尼古拉教皇颓丧地坐在地上，对着希尔德布兰德问道。 “圣座陛下，如今形势极为严峻，但也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南德意志的巴伐利亚的韦尔夫公爵、波西米亚的弗拉基斯拉夫公爵、卡林西亚的贝特霍德公爵，还有施瓦本的鲁道夫公爵，这些德意志诸侯无不是支持您的。 此外威尼斯人、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也可以充当您的助力，只要我们许诺一些利益，自然能获得他们的帮助。 同样的，诺曼人这边也是如此，他们之所以拒绝我们的要求，一方面是我们出价太低，必须提出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另一反面是对抗威廉的风险太高，我们可以等威廉率军返回罗马之后在领兵返回罗马。”希尔德布兰德对现在的局势看得很是清楚，想一想自然就能知道此事的局势。 “希尔德布兰德，能获得你的帮助，我真是三生有幸，那么请你告诉我现在第一步该怎么做？”尼古拉教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询问道。 “首先我们还是应当先说服西西里国王凯撒，只有先说服他，让他成为反对威廉的带头人，我们接下来串联其他各方势力才会更加方便可行。”希尔德布兰德见尼古拉教皇整振作了起来，当即欣喜地说道。 “嗯，就怎么做，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只要能帮助我夺回罗马，我都愿意答应。”尼古拉教皇下定决心道。 然而，当他们抵达阿普利亚宫廷之时却再次遭遇到凯撒的闭门羹。 “我都对他如此妥协了，为何他仍旧不愿出来见我？”尼古拉教皇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此刻的心中是多么的绝望。 实际上当时凯撒对尼古拉教皇所开出的条件是有些心动的，毕竟皇冠、权柄和领地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但要让他直面威廉的时候，他还是非常犹豫，毕竟以他对威廉和诺曼人的了解，正面对上威廉真的毫无胜算。 就在此时，威廉所派出的使者也带着使命抵达了阿普利亚宫廷中。 威廉这边在得知前教皇尼古拉和希尔德布兰德向西西里王国潜逃之后，就立即意识到对方有可能会向西西里的凯撒寻求帮助。 虽说威廉并不畏惧凯撒，但能够用外交手段避免战争那就再好不过了。 “威廉命你来所谓何事？”西西里之王，意大利诺曼人和萨拉森人的领袖凯撒正威严的坐在王座之王，对着跪在面前的使节问道。 “尊贵的西西里国王陛下，我主威廉陛下命我带来竭诚的问候，并奉上我主为您精心准备的礼物。”说罢使者将礼物呈上。 “时间宝贵，直接说出目的吧。”西西里国王凯撒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挥手命令道。 “是，我主愿与您共分拜占庭，您取君士坦丁、色雷斯和安纳托利亚，我主取希腊诸邦，双方以现有疆界为准，互相和平共处。 未来我们双方将携手共进，共同进军圣地，届时我主愿意将光复圣地的荣耀全部归于您，愿尊奉您为耶路撒冷之主。”这名使者毫不慌乱地回答道。 “威廉这是慷他人之慨啊，回去告诉他，雅典和爱琴诸岛也是我的目标，要是他想夺取希腊，就各凭本事吧。 不过他共同夺回圣地的建议倒是不错，我可以考虑考虑。”凯撒哈哈大笑一声，挥手道：“对了，使者，你定是还肩负着别的使命吧？” “陛下慧眼如炬，我主希望您若是遇到前教皇尼古拉和希尔德布兰德两人的话，将他立即送往罗马。”使者不紧不慢地说道。 “回去告诉威廉，这事我不掺和。”说罢凯撒挥手命卫兵将他斥退。 正如凯撒所言，他接下来的行动似乎严守着中立的尊则，不接见前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两人，也没有动用武力驱逐，就任凭他们留在自己的领地中，任谁也看不清他在打算着什么。 第707章 拜占庭征服之路 凯撒对威廉的建议不置可否，但也算是默认了对方的建议，接下来他会放弃将对罗马的争夺，将会把目标转向争夺拜占庭的皇冠和君士坦丁堡之上。 至于那暂居别馆的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一行人凯撒现在还不想接见他，但也没有驱逐他们的意思，这两人对他来说总是一副可以从威廉那里要来好处的不可多得的好牌。 说实在的，凯撒如此做也无可厚非，西欧大部已经被威廉所有，包括英、法、北意等地，西班牙的基督教国家也大多为其盟友，若是强行与威廉作对，以他手中的实力胜算太低，不是智者所为。 而另一边，拜占庭帝国此时却正处于一段极其混乱的时期，从1028年马其顿王朝的君士坦丁八世开始到现在，短短的三十几年里一共更迭了十任皇帝和八个王朝。 算起来平均三年左右拜占庭帝国就会改朝换代，如此频繁的王朝更替，拜占庭帝国的军队哪里还有着战斗力呢？更何况那些由虚伪的希腊人所组建的军队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其主要依靠的不过是来自北欧满足所组卷的雇佣兵而已，现在即便是这支还算强大的雇佣兵，也在王朝更替中被拆的差不多了。 对于拜占庭帝国的情况，实际上凯撒有着很深刻的了解，因为他们欧特维尔家族在三十年前也曾经是拜占庭皇帝麾下的一支诺曼雇佣兵，后来发动反叛驱逐了拜占庭帝国在南意大利的势力之后，这才建立起了西西里王国的雏形阿普利亚公国。 据他所知，此时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是杜卡斯家族的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家族此前并不闻名于世，其祖先很有可能是罗马帝国的一位将军，来自安纳托利亚，有亚美尼亚人的血统，其家族名字杜卡斯就来源于拉丁语“dux”，意为“将军”或者“都督”。 君士坦丁十世乃是通过军事政变上台的，他领兵进入君士坦丁堡之后废除了科穆宁家族的伊萨克皇帝，从而登上了皇位。 他上台之后旋即废除了伊萨克一世的诸多改革措施，伊萨克一世的弟弟首席大将军约翰·科穆宁也被免职，随后任命自己的弟弟约翰·杜卡斯为帝国凯撒，还把大笔金钱与诸多特权馈赠给了支持自己事业的教会与达官显贵们。 君士坦丁十世挥霍了太多的金钱，极大地削弱了国力，同时又卖官鬻爵，横征暴敛，引起人民不满。军队也由于无法得到应有的财力物力支持，军备废弛，战力衰弱。 君士坦丁十世看帝国军队不顶用了，于是更加依靠外籍军团了，为了支付外籍军团的军费，他继续在帝国施以重税，雇用了许多佣兵，前线的许多帝国部队也被他解散，简直把帝国搞得一团糟，许多军事贵族对此感觉十分不爽。 也就是在君士坦丁十世执政的这一时期，拜占庭帝国丢掉了南意大利最后的土地——巴里将军区。 君士坦丁十世统治的这几年可以说诸事不顺，北方先是被匈牙利人和库曼人等游牧民族侵略，大片的领地为其攻取，在东部强势崛起的塞尔柱突厥人则对拜占庭的安纳托利亚发起了侵略，拜占庭的附庸亚美尼亚王国彻底沦陷，使得安纳托利亚的门户彻底洞开，帝国东部陷入了极其严重的危机之中。 而在帝国西部的希腊等地，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也极不安分，他们时常成群结队地侵略帝国西部的伊庇鲁斯和希腊等地。 东部的塞尔柱突厥入侵和诺曼人的不断骚扰，使得这个帝国陷入到被两头夹攻的窘境之中，一会儿去打突厥人，一会儿去打诺曼人，一会儿还要应对雇佣兵的叛乱，身心交瘁，逐渐显现出乏力迹象。 “只要有一场重大失败，拜占庭这个老大帝国就会彻底崩溃。”这是凯撒对这个以罗马帝国自居的希腊人国家的评价。 毫无疑问，此时相对于兵锋正盛的同宗帝国诺曼帝国，拜占庭帝国绝对是一款肥美多汁的鲜肉，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时机，等到东方的安纳托利亚战场或是北方的保加利亚战场出现一场重大失败，这个帝国就会熊熊燃起叛乱的烽烟，到那时后就是他凯撒进军君士坦丁堡，效仿威廉加冕为帝的时候了。 想到其中的妙处，凯撒不由地笑出声来，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取得威廉的兵力和经济上的支持才行。 他很清楚威廉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是没有好处或者事不关己，对方会很乐意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话，因此这位前教皇尼古拉和希尔德布兰德就成了他手中一个可以向威廉讨要好处的筹码。 “坦克雷德，我的侄儿。”凯撒对他身旁的坦克雷德招呼一声说道。 “叔父，侄儿在。”一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青年贵族将领从下方出列，迈步向前，单膝跪地道。 “坦克雷德，你带人去好好守卫教皇陛下和大教副阁下所居住的别馆，不能让他们出半点岔子。”凯撒面带欣慰的笑容，抬起手命令道。 “是，叔父。” 看着眼前领命离去的坦克雷德，凯撒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在他的几个子侄后辈之中，他妹妹艾玛的儿子坦克雷德是其中最为优秀和杰出的，年仅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在军中立下了功劳被册封为男爵，随后又在意大利独立战争中发挥出色，接着在后来的夺取巴里将军区的战争、攻略西西里萨拉森人和抵御穆拉比特王朝入侵的战争中表现极为出色，年纪轻轻就被他册封为墨西拿的伯爵。 然而，即便年纪轻轻就获得高位，但坦克雷德依旧恭敬地秉持着君臣礼节，时时刻刻追随他的左右，对他唯命是从。故而相对于自己的那几个不出息的儿子来说，他更加青睐这个自己的侄子坦克雷德。 当然，对于凯撒的儿子博希蒙德来说，坦克雷德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令人讨厌的存在了。 第708章 荣耀凯旋 1062年初夏，威廉率领数万大军，裹挟着无数罗马教廷的教士和意大利的贵族，满怀荣耀之心地凯旋巴黎。 在这一路上，虽说还有某些诸如向普罗旺斯公国的余孽和巴塞罗那的搓饵小贼，但这对于威廉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困扰，反而是他这一路上消遣解闷的乐事。 “凯撒是这么说的？”威廉在收到了凯撒的意图之后，再次对返回的使者道。 “是的，陛下，西西里的凯撒不愿还前教皇和前大教副等人，反而张口讨要不少物资。” “知道了，下去吧” 对于凯撒的想法，威廉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屈居于人下之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式人物，对于权势、土地和财富有着极为迫切的渴望。 对方会将目标转向拜占庭帝国，这一点完全在威廉的意料之中，既然凯撒头铁地想要攻略拜占庭帝国，那就让他去好了，他对此乐见其成。 拜占庭帝国，这个自称为罗马帝国的希腊王国还是有很强的生命力的，别看它腐败堕落、军事实力不强，但在危难关头总是会涌现出一个强大的领袖带领他们从危难中走向强盛。 故而尽管拜占庭帝国被后世的人们戏称为败仗庭，但它就是硬生生地在内忧外患之中挣扎存活了四百多年。 威廉很是期待，十年之后，年轻的阿莱克修士.科目宁皇帝和凯撒.圭卡斯特到底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参见陛下，德比伯爵理查德大人和赫里福德伯爵鲍德温伯爵送来战报，请您过目。” “嗯。”威廉从侍从手中接过这份战报卷轴，摊开仔细翻看了起来。 “无趣，基辅耶尔的普罗旺斯叛军投降了，萨伏伊公国的军队竟然也都缩了回去，本来我还希望在回去的路上跟这些叛贼好好玩玩。”威廉随手将手中的战报递给里夏尔公爵和罗德里戈公爵传阅。 “陛下，想来是您征服罗马的赫赫声威震慑住了第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老臣甚是佩服。”里夏尔公爵抚须笑道。 “你啊，里夏尔大人竟然也会说奉承话了啊。”威廉哈哈大笑道。 “陛下，既然诸事已平，臣请领兵前往巴塞罗那战场支援休伯特公爵大人。”罗德里戈上前向威廉请示道。 “无妨，巴塞罗那公国即便再是难缠，那也不过是个撮尔小国，而休伯特所率领的是王国最精锐的常备军团第一军团，相比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吧。”威廉摆了摆手，笑着开口拒绝了罗德里戈的提议。 不过相对于巴塞罗马的战事，威廉更加关心的是今后对意大利的处置问题，特别是意大利的地理位置劣势，它处在神圣罗马帝国、威尼斯和克罗地亚、匈牙利，以及诺曼人的三面包夹之中，若是一个不好，或许他的敌人便会两面夹击意大利。 “罗德里厄大人，我倒是有一个事情要托付给你。”威廉看向罗德里戈说的。 “陛下，请您尽管吩咐便是。” “罗德里戈，我命你为米兰的总督，率领第二军团驻兵米兰城，有权利调遣热那亚、比萨、托斯卡纳等诸侯的军队，负责守卫北意大利的领土安全，你可愿意？” “陛下，臣荣幸之至。” “很好，有作为帝国大将的你出面坐镇米兰，我再是放心不过了。 当然，现在我们还是先返回巴黎，为你和诸位将士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凯旋仪式之后，你和第二军团的将士们再前往意大利也不迟。”威廉看向罗德里戈公爵欣慰地说道。 “陛下，意大利周边形势依旧严峻，德意志南部诸侯诸如巴伐利亚的韦尔夫、波西米亚的弗拉季斯拉夫、施瓦本的鲁道夫等人，以及威尼斯人、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无不是对意大利虎视眈眈，而我们南部的同宗国家西西里王国也是居心叵测。 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臣怎能丢下镇守意大利的重任，安心返回巴黎接受荣耀的凯旋式呢？”罗德里戈闻言立即正色道。 “真不愧是王国第一武士，忠勇无双！那好我便答应你，但你会想的将士们不一的会和你想的一样，在此之前你最好先问一问他们的建议。”威廉不吝赞美之词地夸赞道。 “是，陛下说的是，臣定会先向第二军团的将士们询问是否愿意放弃荣耀的凯旋式，自愿留下来守卫疆土，若是不愿意，臣定然不会强求。”罗德里戈公爵正色道。 “嗯，等凯旋式完毕之后，我会立即命第二军团的其余将士们南下意大利与你汇合，在此之前我准许你在意大利自主招募一支编制为八千人的守卫兵团，配合托斯卡纳女大公和热那亚人的军队，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威廉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陛下！” 罗德里戈领命之后，随即迫不及待地返回第二军团中征询麾下将士们的意见去了。 “陛下，意大利的安慰暂时还不用担心，周边的诸侯畏惧您的威势定然不敢轻易冒犯，何须罗德里戈大人亲自出马？”里夏尔公爵策马跟上威廉，开口问道。 “意大利的局势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样乐观，先说说我们这一边的附庸，热那亚人首鼠两端、唯利是图，若是反叛我们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我想他们在背叛我们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至于比萨、博洛尼亚等意大利诸邦，则大多因为畏惧我们的武力而被迫降服，一旦情况有变，则会立即作反。 托斯卡纳这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会背叛我们，但一旦意大利有变，我担心托斯卡纳女大公玛蒂尔达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扩张势力的好机会的。 虽说玛蒂尔达是我的未来儿媳，但只要他们之间的婚事还没有彻底尘埃落定，我心中依旧是有些忧虑。” 威廉对里夏尔公爵解释了此时意大利纷乱的局势，却如他所言，意大利虽说被威廉所征服，但确实依旧存在着多方势力，它们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分化瓦解、彻底降服的。 第709章 阿维斯布隆 归去的路途一路顺风顺水，其他战场上不断传来的捷报也令威廉有些倦怠本世纪《生命泉》——一本由本世纪最伟大的西班牙犹太哲学家、诗人所罗门.伊本.盖比鲁勒所作的哲学著作。 当然，此人还有一个更加令人广为人知的名字，那即是阿维斯布隆，这是它的拉丁文名字。 阿维斯布隆在后世的文学作品、动画、游戏中是以fate型月世界里的英灵出场的，最早出场与“神奇东出”东出佑一郎的小说F/A中，因为这些作品，威廉对此人有着较为深刻的影响，故而在数年前西班牙的萨拉戈萨十字军中，他特意将还是萨拉戈萨埃米尔国宫廷诗人的阿维斯布隆延请到了巴黎。 阿维斯布隆较威廉年轻一些，他生于1020年，一个***西班牙马拉加的犹太人家中，少时就随着家人移居萨拉戈萨，在哪里接受教育，极为勤奋好学。 还在少年时期，他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不仅精读《圣经》、《塔木德》及其他犹太教经典，掌握希伯来语、阿拉伯语，还努力学习天文、哲学、医学、数学、逻辑、诗歌等各种学科。 渊博的知识为他今后的写作打下了坚实基础，使他成为犹太人“黄金时代”(900—1200)一位杰出的知识界人士。 在他还年仅16岁的时候，就以能用希伯来语作诗而闻名西班牙，由于其才华横溢，受到当时著名学者伊本.哈桑的器重，得到这位著名学者和萨拉戈萨埃米尔宠臣的倾力教导。 数年后，他的老师伊本·哈桑不幸重蒙难去世，他又在另一位犹太政治家，文学家伊本·纳格雷拉的推荐下，成为宫廷诗人。 然而成为宫廷诗人或许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后来卷入希伯来语问题的论战，因所持世俗倾向遭到斥责和迫害。 好在不久，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和威廉联合发起了对萨拉戈萨埃米尔国的小十字军，阿维斯布隆成功地躲过了一劫。 说起来，当时阿维斯布隆曾起了隐居避世的念头，还是后来威廉亲自派人将他请到了巴黎，这才免得一位11世纪希伯来宗教和世俗诗的顶峰诗人消失于世间。 阿维斯布隆带来的不只有他前期的著作，还有许许多多慕名追随他前来巴黎的萨拉森人和犹太人学者们。 他的前期著作有许多，但有许多都被他的政敌给毁灭了，如今传世的有一本描写他生活经历的《冲突之歌》，一本对他故去老师的动人挽歌《伊本·哈桑》，一本描绘浩瀚宇宙和自身渺小，充满哲学道理的《王国的冠冕》，这些著作满怀着对弥赛亚的颂扬，其中的很多诗句都被搜罗进了后来的犹太教的祈祷书中。 在得到了威廉的倾力资助之后，作为当今哲学和诗歌创作的集大成者，接连创作了一系列富有哲理的哲学著作和诗歌，而威廉手中的这本《生命泉》就是他一生才华的集大成者。 这本《生命泉》在后世也非常知名，但很可惜的是，原书只剩少数残页，但中世纪的拉丁文和希伯来语本保留至今，而今天威廉能够有幸见到这本完整的《生命泉》也算是对他不懈支持文化事业的回报吧。 这本《生命泉》被威廉所推崇备至，自然是有它的原因的，一方面这本是阿维斯布隆对哲学毕生研究的集大成者，当世几乎没有任何著作能够超越它，另一方面，这本书在宗教方面有着其独特的阐释和见解，对后世的犹太教神秘主义喀巴拉派和基督教的经院哲学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例如历史上的马格努斯、阿基坦斯、斯各图斯都受到他的影响。 简单地来说，阿维斯布隆可以算是一个11世纪加强版的威廉.莎士比亚，虽说他留下来的诗篇只有200多章，且多是残页，但其思想深度上却比莎士比亚要高出不止一筹。 得益于威廉对文化事业的支持，除了哲学家和诗人阿维斯布隆之外，巴黎同样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有的来自意大利和罗马，有的来自科尔多瓦和西班牙，甚至还有的来自于大马士革和巴格达。在威廉的庇护下，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得以在巴黎大学进行激烈的思想碰撞，诞生出一系列富有文学和哲理的著作，其中《生命泉》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一部。 威廉对文化事业的支持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纵观古今中外，用武力来维持统治只能持续一时，最多不过传续三代而已，例如历史上的诺曼王朝传续三代而亡（威廉羞耻捂脸），历史上萨拉丁开创的阿尤布王朝也是三代而亡，秦皇朝更是仅仅过了两代便被汉朝所取代，这些例子里虽说也并非没有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绝嗣、叛乱等等，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王朝所统治的国家其文化不统一，导致了其较高的统治难度，有很大的几率会爆发叛乱。 而那些文化昌盛的帝国，例如罗马帝国则传续千年，它的文化在其灭亡之后依旧深刻地影响着欧洲，再例如两百多年前的阿巴斯王朝，也即我们所熟知的黑衣大食，这个王朝建立后不久，就在政治生活和文化生活上，达到了极灿烂的时代，它所统治的时期是阿拉伯人最为强盛的时代，他们富余、强大而自信，对宗教和文化也极为宽容。 特别是到了哈伦·赖世德和他儿子麦蒙的时期，达到了全盛时代，著名的《一千零一夜》所描绘的故事大多发生在这一时期，哈伦.赖世德更是其中出场最多的人物之一。 在当时的九世纪，有两位伟大的帝王主导了这个世纪，一个是西方的查理曼大帝，另一个就是阿巴斯王朝的哈伦.赖世德，这两人中毫无疑问哈伦.赖世德更加强盛一些，以至于后来查理曼大帝为了共同对抗拜占庭帝国而放下宗教上的隔阂，与哈伦.赖世德缔结了盟约，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阿巴斯王朝在经济、文化和军事政治方面所取得的全民优势地位。 第710章 宗教改革的第一步 “到底该如何改革现今基督教？”这是威廉一直以来不断思考的问题，现在的天主教会十分黑暗，教会掌握着圣经的解释权力，而作为天主教徒的信众却很奇怪的没有一本圣经可以读，只能依靠着神父牧师的解读来理解圣经。 这也就导致了教廷在掌握了话语权和宗教权力之后，其手中的权力彻底膨胀了起来，最终没有限制的权力导致了彻彻底底的腐败。 基督教会的腐败不是一个企图革新教会的克吕尼派所能改变的，即便他们倡导苦修和独身生活，但一旦他们掌控了天主教会的主导权力，其腐化速度也是极快的，这也是为何历史上克吕尼派掌权之后，还有许许多多的荒淫无道的教皇出现了。 至于威廉现在用强权将本国的天主教会纳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将教会的财政、修道院地产和神职的任命权收归己有，这一方法实际上只是治标而不治本的办法。 威廉可以确信，一旦作为开国之君的他离开人世之后，他的后继者定然压服不了国内的教会实力，最后王室手中的教会财产、圣职任命权等威廉通过权威夺来的东西将逐步丧失殆尽，或许百年之后天主教会将又会重现中世纪的黑暗腐败。 到底该如何彻底根除教会的腐败？对后世教会改革有深刻理解的他自然有着他自己独特的想法。 既然绝对的权力导致了绝对的腐败，那为何不破除教会对宗教的绝对权威呢？为何不让所有的天主教信徒人人都能有一本圣经可以读，而不是让教会掌握对圣经的独家解释权力？ 对于该如何改革教会，威廉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思路，改革无非利益的再分配，对于****的国家尤其要包括政权的利益、经济的利益，所以宗教改革是对圣经的重新解释，夺取对圣经的解释权就可以从教会手中夺取法权、政权、财权。 而宗教改革的起点就是让每个人都能阅读圣经知晓圣经，可以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可以有一千个耶稣。 所以说，让后世欧洲人手一本圣经的印刷术和造纸术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是撬动黑暗欧洲愚昧板块的杠杆和支点。 破除中世纪的宗教黑暗和愚昧，让所有人都拥有圣经是必不可少的，只有让每个人都能随时阅读圣经，经常能和上帝对话，而不再需要繁琐的宗教仪式，不再需要神圣的宗教场所，自由这样才能打破天主教会的绝对权威。 在威廉的设想中，宗教改革之后，人们只要拿着圣经，心中向上帝祈祷即可，根本不需要固定的场合，不需要由牧师神父来主导，也即是禅宗佛教所说的“心中有佛，处处有佛”吧。 一旦由威廉所主导的宗教改革完成之后，管理和掌控宗教事务的权力将彻底让渡给世俗领主，也即威廉和诺曼底王室，这毫无疑问能让世俗君主们手中的权力大大增加，譬如如果教皇威胁说要各处天主教国家君主的教藉，他可以宣布改信新教，如此一来便可以拜托教皇对世俗权力的干涉。 宗教改革完成之后，随着君主权力之上的尊则确立之后，人文和科学解放、市民阶层崛起、商业精神传播等等就会随之而来，也即是说后世的文艺复兴实际上就是宗教改革的产物，没有宗教改革，即便再给意大利两百年，也诞生不了文艺复兴。 关于宗教改革威廉心中早有非常完善的蓝图，借鉴后世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威廉知道自己在这场宗教改革中应给做什么和怎么做。 但即便是如此，这样的大事也并不是威廉一个人就可以独自推动的，他还需要国内贵族和教士们的支持，特别是他的亲信和朋友，被他扶上圣伯多禄御座的新教皇若望十世的支持。 好在在返回巴黎的途中，若望十世也随他同行，正好方便了威廉和他交流关于教会改革事宜。 “陛下，您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此前我曾数次思考改革方略却不得其法，至多是倡导苦修之类的方法，没想到您的目光竟然如此深远。 如果真的如您所说的办法改革教会的话，定能起到釜底抽薪的效果。”若望十世在听完威廉的宗教改革蓝图后，顿时惊为天人。 “哈梅林，你谬赞了，这其中也有很多你的功劳，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依靠我自身的努力也无法将它实现。”威廉谦虚道：“你愿意帮助我改革教会吗？” “陛下，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一旦您这么做的话，定会招致教会内部保守派的反对，到时候不只是其他国家会反对您，王国内部也将暗流汹涌，您做好准备了吗，陛下！”若望十世面色一肃，再次确认道。 “那是自然，我的决心就像磐石那般坚不可摧，任何人都无法撼动，无论前方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会一路走下去。”威廉双拳紧握，郑重地看着对方说道。 “既然陛下您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有何故惜身呢？我这点命薄之力，请您尽情使用吧！”若望十世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多谢！”威廉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两个字。 “陛下，该谈谈您的具体想法了，到底该如何实现人人心中有上帝？”若望十世虽说对威廉的决心十分佩服，但对他的绝对自信却保有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教会权威绵延千年，其中利益盘根错节，到底该如何实行，若望十世倒是有些期待。 威廉并未立即开口，而是拿出三本装订齐整的《圣经》摆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书写在纸张上的圣经？现在纸张不是依旧很昂贵吗，用纸张记录的圣经如何能实现普及？”若望十世翻开一本圣经，用手抚摸着书页的材质，看向威廉惊讶地问道。 “先别急，哈梅林，你再看看其他两本《圣经》，看看它们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威廉微微摇头，抬手说道。 第711章 文明神器造纸术和印刷术 见哈梅林一副惊讶的模样，威廉会心一笑说：“哈梅林，你手上的圣经是否相较于其他圣经来说轻便很多？再看看上面的字迹，是否一模一样？” “陛下，确实如您所说，我虽不知道这三本圣经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但其重量和厚度较其它圣经来说的确要轻薄很多，只需用单手就能握持。 上面的字迹更是完全一致，我简直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如何实现的，仿佛是用神秘的炼金术将文字复制了一般！”哈梅林抚摸着三本圣经，惊叹道。 “哈梅林，这种材质你是否在西班牙那边见过？它就是纸，一种比昂贵且厚如竹简的莎草纸以及厚重昂贵的羊皮纸更加轻便价廉的书写载体。 这种纸张我已经命人研制了数年之久，在研究成功之后又将其封存了数年，直到现在我才让他重见天日！”威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开口解释道。 欧洲大陆的人们最初使用的书写载体是一种名为“莎草纸”，但其实类似于“竹简”异类的纸张，它用当时盛产于尼罗河三角洲的纸莎草的茎制成。 莎草纸出现在公元前3000年，最早古埃及人开始使用莎草纸，并将这种特产出口到古希腊等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地区，甚至遥远的欧洲内陆和西亚地区。 莎草纸一直使用到8世纪左右，后来竹简退出了历史舞台，在欧洲地区，很多地方已经用羊皮纸和牛皮纸来代替莎草纸，因为他们相较于莎草纸来说成本更低，且在潮湿的环境下更耐用，在任何地方都能生产，不受原产地和原料的限制。 当然，直到11世纪，教会和王国宫廷的正式文件依旧是用莎草纸来书写的，拜占庭帝国更是直到12世纪依旧在使用莎草纸。 至于纸张，则相对于羊皮纸和牛皮纸来说更加廉价，它用树皮、破鱼网、破布、麻头，甚至是芦苇秸秆纤维等作原料，其原料价值和珍贵的羊皮牛皮来说可谓是天差地别。 在遥远的东方，公元105年东汉时期，蔡伦就发明了造纸术，但直到1150年，欧洲才建造了第一个造纸工坊，期间整整相差了1045年。 造纸术在向欧洲的传播历程极为漫长和复杂，在公元751年，唐朝高仙芝与大食国爆发怛罗斯战役，战败的唐朝士兵俘虏中有懂得造纸的工匠，造纸术便传入了西方。 第一个造纸工坊最早出现在中东地区的撒马尔罕，接着又在794年于巴格达兴建了第二座造纸工房，由此造纸术才开始逐渐向欧洲大陆传播。 但在此后的数百年里，造纸术仍旧被萨拉森人牢牢把持着，直到后来造纸术才逐渐由西班牙的倭马亚王朝逐步传入西班牙。 威廉在发明造纸术的时候实际上并非一帆风顺的，由于没有前人的经验，这一进程极为缓慢，而威廉又因为有很多军政事务要处理而不可能亲自动手参与实验，故而直到他参与了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所发动的萨拉戈萨十字军，攻陷了萨拉戈萨并俘获了一批造纸工匠之后，造纸术才得以顺利地被研发了出来。 然而，威廉在命令工匠发明出造纸术后，他并未将其公开，反而是严加保密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时一种文明级别的核弹，在破除教会权威、发展文化和自然科学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旦时机掌握的不好，很可能会引起教会的激烈反弹。 同样被威廉严加保密珍藏起来的还有印刷术，这种能够将事先雕刻好的文字木板将文字一份份地复制拓印的技术配合上造纸术，足以成为破除教会对宗教和文化知识的垄断。 印刷术在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的是发明与唐朝时期的雕版印刷术，而活字印刷术要直到公元1041年由宋朝平民出身的毕昇发明出来。 相较于中国印刷术的发明，欧洲这边铅活字印刷术则出现的更加晚一些，它最早是由约翰内斯·谷登堡于1455年在德意志的斯特拉斯堡发明的，身为金匠的他在为丰厚的利润欣喜之时，大概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西方活字印刷之父”，更不会知道自己的创举又将会为后来的世界带来何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威廉这边命令手下皇家工坊研究印刷术，自然是选择更加耐用和先进的铅活字印刷术。 制造铅活字的时候，工匠们首先要先制造出铸造铅活字的模具，同时在质地坚硬的铜板或钢板上刻出字母和花纹，然后将把刻出的图案按压在呈熔融状态的金属块上，由于铅和锡相对于其他金属来说更加柔软，便于切割成型，且兼具不易碎和又耐磨损的优点，故而在选用活字材料时工匠们在反复试验之后，选择了铅作为活字的材料。 在铸造好铅活字之后，把这些铅活字依照需要选取出来并安放在两个L型钢件夹具上加紧，并将其放入木质框架中用螺丝固定，如此一来便可开始反复印刷。 当然，在发明出铅活字印刷术后，威廉也同样并未将其公开，反而将其封存保密起来，同时命令皇家工坊的工匠们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改进，包括活字铸造模具、金属固定夹角、以及压模铸造的发明和改进等。 “太棒了，我的陛下，造纸术和铅活字印刷术简直神乎其技，就好像是上帝赋予您的一般！ 只要有了这两样技术，我们完全能用极少的成本和更高的效率大量印刷出版《圣经》！”哈梅林在听完威廉的解说之后，也不顾的自身的形象，高声欢呼了起来。 “哈梅林，无论是对《圣经》按照我们的想法加以解释也好，对拉丁文的《圣经》进行翻译，翻译成法文、德文等各种文字也好，我都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威廉紧握着哈梅林的双手拜托道。 “陛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助您翻译和推广普及《圣经》，请务必尽情使用我的一点绵薄之力！”哈梅林郑重地点头应道。 “多谢！” 在有了身为教皇若望十世的支持之后，有了教廷的支持，想必推广圣经将会比后世马丁路德发起的宗教改革要容易很多。 第712章 普及法文 作为诺曼帝国的主题民族，诺曼人是从北欧迁居于法兰西后与当地法兰西人融合后所形成的民族，他们说着法语，但却保留着一些与法兰西人与众不同的文化习俗，自然的威廉将法语当做是整个帝国的官方语言文字。 然而，威廉所统治的地域实在是太过于广阔了一些，除了法兰西人的传统所在地使用着法语之外，其余像法兰西南部的阿基坦。图卢兹等地广泛使用着奥克语，莱茵河流域的人们使用着低地德语和德语，挪威王国的挪威语，就连区区一个不列颠群岛也有数种语言，包括英格兰的古英语——即盎格鲁萨克逊语，苏格兰地区的苏格兰盖尔语，爱尔兰地区的爱尔兰盖尔语，威尔士地区的威尔士语，苏格兰外岛地区的挪威语。 如此之多的语言文字给威廉对诺曼帝国的统治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很多时候，在除了英格兰、法兰西和莱茵河流域之外的偏远的地区，威廉根本就无法组建起直属于自己的政府行政部门，只得通过大量册封贵族骑士，以及和当地贵族合作的方式进行统治。 然而仅仅这样威廉就满足了吗？ 不，他绝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因为他很清楚，语言文字的不同将使得这些地区的离心力大增，因此而导致的分裂在人类的历史上数不胜数。威廉可不希望他的国家在他离世之后，就分崩离析。 纵观整个人类的文明史，一个国家的建立的过程，可以理解为将不同地域的人群、不同区域的社会按照某一种模式组织起来的过程，这其间语言的作用相当重要。纵观历史上出现的强大帝国，大多都会设定一种官方主导语言作为其政令传达的渠道，作为其军令畅通的保障。 最近也是最著名的例子当属一战时期的奥匈帝国，这个国家的前身奥地利，为德意志地区的一个诸侯邦国，13世纪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发生大分裂与大混乱，哈布斯堡家族趁此机会凭借其地利优势向周边积极扩张，到了15世纪到19世纪之间，奥匈帝国的实力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迅速上升为欧洲主要强国之一。 到19世纪初期年时，奥地利已经成为了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其疆域东起西乌克兰，西到阿尔卑斯山脉，北接波德平原，南邻亚得里亚海，势力范围遍布中欧、东南欧、东欧的多个地方。 奥匈帝国因为气候温和、地势平坦，农业条件极为发达，是当时欧洲有数的几个大粮仓之一。 在后来的工业化进程中，奥匈帝国又紧跟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步伐，到了1900年，奥匈帝国的工农业实力已经位居世界前列，其中作为其辉煌标志的就是作为当时欧洲第一大兵工厂的斯柯达工厂。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当时强大无比的国家，这个国家在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失败之后，就直接因为民族和文化复杂多样而最后分崩离析了。 当时本身奥匈帝国的本民族德意志人大多聚居在奥地利地区，在人口上德意志人仅仅占据总人口数量的三成左右，并不占据优势地位，而在奥地利的周边则恰好是多民族聚居的地区，北方的波西米亚与摩拉维亚为已经高度封建化的西斯拉夫人，东边的匈牙利王国为马扎尔贵族统治的多民族强大王国，南边的巴尔干半岛则是典型的民族繁多、教派复杂之地。 然而包括匈牙利人、波兰人、克罗地亚人、罗马尼亚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乌克兰人等各族偏偏在人口数量上和分布上又达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将处在中央的奥地利德意志人给包围了起来，使得奥匈帝国的民族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没有主体民族的国家是不利于国家统一的，后来欧洲民族主义思潮兴起后，这个多民族国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国内内乱不断，统治力量不足，无法将奥匈帝国的所有实力全部爆发出来。 这也是为何在一战中，奥匈帝国的军队表现得如此低劣的原因，如此众多的语言给政令和军令的传达造成了极大的不便，难以想象在拥有20多种语言的奥匈帝国如何还能够在激烈的一战中存活下来。 好在威廉这边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作为主体民族的诺曼人拥有一百三十万人，其次同样使用法语的法兰西人有六百万人，其次是使用古英语的英格兰人有两百余万人，使用苏格兰盖尔语的有八十余万人，使用爱尔兰盖尔语的有六十余万人，使用威尔士语的有五十万人，使用挪威语的有八十余万让人，在莱茵河流域地区，使用低地德语和德语的人口数量多达二百五十余万，法兰西南部使用奥克语的也有一百五十余万。 如此看来，使用法语的诺曼人和法兰西人的人口中暑有七百三十余万人，占到总人口数量的百分之四十五。 也即是说真正能够当做诺曼帝国基石的也只有法兰西的这区区七百余万人而已，再加上被诺曼人长久统治的英格兰地区的两百来万人，威廉能够充分利用的人口数量仅仅占到了帝国总人口数量的五六成左右。 这个问题在神圣罗马帝国也相对比较明显，此时的神罗帝国人口数量为八百余万人，其主体民族为使用德语的德意志人，但相对于威廉这边来说，神圣罗马帝国的人口相对集中一些，在人口利用的角度上看并不会造成多大的阻碍。 想到这里，威廉不由深思了起来，如何才能够避免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帝国走向分裂呢？ 威廉在苦思冥想之下想出了两个办法，其一便是之前所说的，利用他手中所掌握的印刷术和造纸术，大量刊印法语版本的《圣经》以及包括包括宗教、文学、科学等等方面的书籍，凭借着成本优势，人们得以人手一本法语《圣经》。 另一个办法，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办法，那就是将那些离心力较强的王国分封给自己的几个儿子们，这样即便未来这些王国将从诺曼帝国中分离出去，但也能算作是帝国的盟友和卫星国，总有能同化的一天。 第713章 教育和教改两手都要硬 在看待问题上，左右后世而来的威廉总是会有更多的思路，他在思考宗教改革思路的时候，同时又把思维发散到了毫不搭界的教育制度和文化之上。 “为何不能将宗教改革和教育改革结合到一起，乘着推广普及法语版本《圣经》的机会，顺势将法语和诺曼文化传播给帝国内的其他各族民众，让他们通过学习圣经而习得法语和诺曼文化呢？”想到这里，威廉看向哈梅林教皇说道： “哈梅林，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探讨一二？” “不胜荣幸，我的陛下！”哈梅林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道。 “哈梅林，你对我国，特别是法兰西的教育制度有所研究吧？”威廉稍稍卖个关子，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开口道。 哈梅林虽说不知道威廉打算做什么，但依旧如实向威廉回答道：“陛下，我国的教育体系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的查理曼大帝时代。 他是基督世界最伟大的君主，天主教会最伟大的支持者和守卫者，他创造性地透过教会来鼓励学问和艺术，在天主教会设立学校，以教育官员和贵族藉此改善政府的质素。 这些教会学校依照着主办者的不同可分为由僧院学校或隐修院学校兴办的修道院学校，由教区所兴办的堂区学校，以及由主教座堂所兴办的主教学校。 这三种学校中由地方堂区所兴办的学校教育范围更广、培养范围更大，并不只是培养教士，但其办学条件和设施较差，比不上由修道院和主教座堂（如米兰大教堂）的教会学校。 除此之外，查理曼大帝还大力兴办宫廷学校，主要教授宗教、自然科学和法律社会学，以此培养王室所需要的各级官吏。 最后还有一种教育方式便是骑士教育，它没有固定的场所，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教育模式。一般来说开始阶段是有骑士的父母亲自教育的，之后骑士们再把自己的子嗣，一般是次子送入到更高一级的贵族麾下充当侍童，追随领主和夫人学习上流知识和文化，等到21岁的是时候，结束教育的侍从会被授予骑士称号。 目前我国的教育制度也大体沿袭这三类教育制度，您这几年所兴办的巴黎大学、剑桥大学和伦敦学院大体也属于宫廷教育的范畴。” 哈梅林教皇讲得很是详细，威廉也听得很是认真，期间没有发出任何一句打断对方的话。 “真是博闻广识呢！哈梅林，你的解答可真是帮大忙了。”威廉兴奋地抚掌笑道：“我此前也正在思考如何趁着推广法文版本《圣经》的机会，更加有效地全面推广法语教育，让更多家庭的孩子们有机会接受法语普及教育，得以改变他们的未来命运。” “陛下您真是仁慈宽厚，我代所有的孩子们感谢您。”哈梅林好似被威廉感动一般，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说道：“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您尽管吩咐便是！” “嗯，此前我也曾经对我国的教育制度进行过一系列的调查，发现我国在初级教育阶段，也即数量最多的教会堂区学校在师资条件和硬件条件上很是艰苦，既没有宫廷大学和学院的师资条件，也没有主教座堂学校这样的强力资金后盾，我打算对全国范围内的教会堂区学校进行补贴，以便改善他们的办学条件。 而在这之上，我打算鼓励城市里的商人、使命和行会开设专门的专科学校。 这种新型的学校不同于以往的宫廷学校和教会学校，它们的开设更多的是为了教育学生更多的世俗知识，特别是读、写、算这方面的基础知识和各自行会所有的专业知识。 我希望您能够一反面帮助堂区学校提高办学条件，同时也能够对城市学校和行会学校网开一面。 我知道城市学校和行会学校的大量开始会打破教会对教育的垄断，但这是社会进步所必须的，请您务必答应我的请求！”威廉注视着哈梅林，语气郑重地拜托道。 威廉的请求确实让哈梅林有些为难，资助普遍困难的堂区学校还好说，毕竟肉都烂在锅里，并且还有威廉的财力资助，合理而不为呢？ 可是一旦放任城市学校和行会学校这样的学校发展起来的话，确确实实会如威廉所说的一般，因为其打破教会对教育垄断权力的缘故而引起剧烈的反弹。 这种反弹并不只是教会上层的，而是教会所有级别教士们的普遍反对，因为城市学校的崛起必定会损害到他们的基本利益和话语权。 “陛下，您是认真的吗？”哈梅林再次确认道。 “我的决心已定，必须推广法文普及教育，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挠的决心。”威廉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哈梅林，郑重道：“你愿意协助我吧？” “陛下，既然您决心已下，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劝服王国境内的教士们支持您的改革决策！”哈梅林教皇舒了口气，面色一肃，点头承诺道。 “哈梅林，有你的帮助，何愁大事不成呢？”威廉哈哈大笑说道。 “陛下，您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吧，我这边也可以和您一起参详参详。”哈梅林真是有些怕了眼前的这位帝王，虽说威廉却是颇有能力且运气不错，他想要的事务总能得到手，但他那些别具一格的想法总会吓倒不少人，有时候甚至会引起不小的纷争。 在因为威廉的新想法而导致纷争开始之前，哈梅林教皇打算为他的决策把把关，最好不要让他像现在这样急躁冒进，还没实行教改呢，就想着夺取教会的教育垄断权力了。 当然，或许威廉却是有这个激进的资格，因为罗马教廷已经不复存在的关系，已经沦为一盘散沙的天主教会能够和强大的王权抗衡呢？他只希望在改革的过程中少些流血罢了。 “是这样的，我打算在帝国的各个王国设置不同的学区，譬如在诺曼底公国以诺曼底大学设立诺曼底学区，以巴黎大学为核心设立瓦卢瓦学区等，这些作为学区中心的大学将是由皇室和政府出资的公立学校。 在这些公立大学的周围，则是由学者开设的学馆、主教座堂学校、修道院学校和城市学校，他们将受到核心大学的约束，共同组成学区。 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原先散乱的教育体系彻底统合起来，便于管理和师资力量的调配。” “多么有创造性的设想啊！您的决定我定将大力支持。”哈梅林舒了口气，好在威廉没有再给他出难题。 第714章 新一代的狮子们 一路上来，威廉与知己好友尽情地畅谈心中的想法，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感觉还没过多久的样子他和他麾下的军队就已经越过了普罗旺斯，抵达法兰西南方重镇图卢兹。 “里夏尔大人，休伯特那边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威廉对巴塞罗那迟迟不肯屈服有些在意，他想着是否亲率大军南下巴塞罗那支援休伯特。 “陛下，您完全不必担心那边的情况，早在两天前休伯特大人就已经给我们发来了最新的战报——巴塞罗那公爵拉蒙被擒获，诸侯尽皆降服。”里夏尔公爵摆了摆手笑道。 “那为何我没有接到消息？”威廉有些奇怪，故此一问。 “陛下，您当时和教皇陛下畅谈甚欢，哪里还顾得了查看战报？”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军就先行回转巴黎，我们会在巴黎等候休伯特大人的凯旋归来。”威廉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强自正色道。 “是，陛下。”里夏尔公爵不以为意，屈身告退。 说道巴塞罗那，威廉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西班牙。卡斯提尔和莱昂，联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小舅子——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 算算年纪，桑乔已经26岁了吧，阿方索和加西亚分别有22岁和20岁了，他的这三个小舅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三头健壮的雄狮。 其中身为大哥的桑乔更加强壮而好战，擅长军事方面的事务，是身为二哥的阿方索则更加擅长阴谋算计和政务方面，但他的勇武也丝毫不逊色于桑乔，而最后身为三第的加西亚倒是显得有些平庸，甚至在两个极为耀眼的哥哥面前显得有些怯懦。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三人也不愧是威廉的岳父斐迪南大帝的子孙，至少和其他贵族子弟比较来看，他们三人算是较为杰出的继承人。 未来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三人将在这个宏伟的历史舞台上谱写下他们各自的篇章。 威廉之所以如此关注他们三人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因为他对很清楚地记得未来不久将发生的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熙德和西班牙王室继承战争。 前世曾经玩过帝国2，看过老电影万世英雄的威廉对这段历史有着很清晰的记忆，大概是三年之后的1065年，一代大帝斐迪南一世不幸逝世，依照他生前的遗嘱他将自己拥有的王国分别分封给了他的三个儿子，其中长子桑乔获封卡斯提尔，次子阿方索获封莱昂，三子加西亚获封加利西亚。 他的两只女儿也分别获得了萨莫拉和托罗。 原本斐迪南一世对他的儿女们寄予厚望，他希望透过分封领土，使自己的三个儿子能各自维持领土，但在他死後不久，他的初衷就未能实现了。 很快桑乔为了将他父亲生前所拥有的领地全都纳入到自己的麾下，便先和阿方索联合将矛头指向了实力最弱的加西亚。 在两人共同瓜分了加利西亚之后，两人又为了争夺对方的王位又互相争斗了起来。 战争的结果是很明显的，拥有熙德的帮助，再加上桑乔本身极为擅长军事，被称为“强者”的他很轻易的战争了莱昂的阿方索，并将他流放到了托雷多，并接受了莱昂王国。 然而不幸的是，桑乔在攻打萨莫拉的途中，被一个名叫贝丽多.多尔福斯的贵族给阴谋杀死了。 最终，三人中被流放的阿方索成了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作为斐迪南大地唯一幸存的子嗣，他继承了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三个王国，再次统一了他父亲费迪南一世生前所拥有的全部领土。 唯一失意的只有曾为桑乔近卫军指挥官和御马者的熙德，他因为置疑阿方索的阴谋而被流放到萨拉戈萨。 当然现在历史已经因为威廉的出现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与斐迪南一世的长女乌拉卡结婚并育有三子一女，分别是长子理查德，次子弗里德里希和三子罗伯特，以及长女康丝坦斯，其中长子已经有13岁大了，再过几年威廉打算让理查德和玛蒂尔达女大公结婚后坐镇意大利，次子弗里德里希也有十岁的年纪，三子理查德则年仅六岁，长女是最后出生的，才仅有三岁大而已。 因为和卡斯提尔的长公主乌拉卡的婚姻，威廉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卡斯提尔和莱昂的继承权利。 虽说这个继承权在继承顺序上还在加西亚之后，但若是三人互相争斗起来的话，威廉便有机可乘。 说起来，威廉也算是打算效仿他老丈人的故事，就像1037年斐迪南大地以他妻子长公主桑恰的名字夺取莱昂王位一样，威廉也打算如此。 实际上威廉对卡斯提尔和莱昂的窥视那是由来已久的，自从他目睹了卡斯提尔骑士们矫健强大的英姿之后就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们念念不忘。 这些长年累月和异教徒拼死作战的卡斯提尔骑士们才是唯一能和诺曼骑士相匹敌的存在，对于能够孕育如此强大骑士的国家，威廉也很是垂涎。 特别是现在威廉在扩张方案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的情况下，此时唯一扩张的方向便是西班牙，那个小国林立、异教徒盘踞的半岛大陆。 并且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上看，将扩张的目标对准西班牙，确实比和神圣罗马帝国以及东欧诸国硬磕更有性价比。 此时神圣罗马帝国也开始逐渐从衰落中走出，逐渐走向强盛，其最重要的标志便是科隆大主教的失势和逐渐成年的神罗皇帝亨利四世。 亨利四世这头小狮子如今也和威廉的儿子差不多大，已经是十三岁的年纪，可别看他还未成年，年幼便失去父母的亨利四世早已学会了坚强和独立，他的心性远比其他年轻的国王要来的更加坚韧，他有自己的目标和野心，不会被途中的任何阻碍给绊住脚步。 特别是再加上有一个熟悉诺曼帝国内部的巴伐利亚公爵韦尔夫和萨克森公爵奥多夫等人的辅佐，相比等几年亨利四世亲政后，神罗帝国又会成为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第715章 王子们的贵族教育 “父亲！父亲！” 威廉策马在前，远远望去只见一名十三岁的男孩穿着装饰华丽的精良孩童板甲，稳健地骑在站马上，一边向威廉招手，一边挥动马鞭策马而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威廉放眼望去，这道矫健的身姿确实属于自己的长子理查德。 “理查德！我的孩子，一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更结实了，都变成大人了呢！”威廉有些溺爱地抚摸着理查德金色的微卷碎发，柔声道： “不过理查德，可不要忘记时刻遵守宫廷礼仪，要记住你是王家典范！” “知道了，父亲。”理查德心中有些抵触，眉头微皱，不过他还是立即点头应道。 身为自己的长子继承人，诺曼帝国的皇太子，理查德从小就接受了继位严苛的宫廷教育。 从六岁开始，理查德就得学习读书，除了法语之外，还得学习拉丁文，这是必修的课程，此外身为男孩的他还得学会骑马、射猎和使用各色武器。 当然，除了理查德的之外，像休伯特公爵家的公子、罗德里戈家的公子等诸多贵族子弟也同样需要接受如此严苛的宫廷教育，从小便要习文学武，到十四岁的时候，他们甚至要学习一些骑士的基本功，比如锻炼身体以便穿得起盔甲，锻炼使剑和投枪等等。 因为贵族们平时忙于农事，而战时需要随军出征，故而这些贵族子弟的教育更加偏向于实用，首先他们得学会骑马，学会马战和步战，还得学会决斗并且能够在决斗中如何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情况下俘虏对手。 有如此要求，大概是为了通过俘虏地方的贵族以勒索赎金，毕竟打仗的时候在四十天的服役期间国王是不给军饷的，要是没有收获的话，贵族们可是会亏本的，想要挣钱就得俘虏对方的贵族。 当然，随着威廉建立了诺曼王国并建立了成建制的常备军团之后，整个王国上下更加强调上下尊卑和宫廷礼节。 当时威廉为了巩固王权，通过搜罗一些列文献，在众多学者的帮助下制定了一系列宫廷礼节，譬如中央宫廷和地方城堡的觐见规程礼节，用餐、穿着和礼乐上都各有不同。 自古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在威廉和王室的引领下，大小贵族都以宫廷礼仪为榜样，仿着宫廷做派，就成了“有教养，好品味”。 于是贵族家的孩子，少儿时就接受一种上行下效的教育，他们学说宫廷式的语言，学习宫廷式的仪态，举手投足、说话做事的仪态都像个高贵的宫廷贵族。 可以说这些贵族的孩子们在日常教育中除了学文习武之外，接受最多的教育就是举手投足和日常问候的礼仪，此外还有舞蹈、音乐、唱歌，以及最重要的下国际象棋。 而真正的宫廷王子，甚至在他们一会说话的时候就会被开始教授仪态和品德，他们甚至是从小靠着听从数百上千年前的古代故事和诗集来学习说话用词的，其中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故事，以及宫廷诗人费康的杜洛杜斯新创作的《罗兰之歌》算是其中较为有趣的。 威廉的儿子们除了接受严苛的宫廷教育外，他们还得接受其他贵族子弟所不需要学习的数学知识、政治著作和军事指挥艺术等等。 政治和军事这两项的重要性自然不必说，所有贵族们也知道学习这两项的重要性，但对于数学，其他贵族们却不爱愿意学，他们认为算术是商人们的事，作为高贵的贵族才不要学。 不过作为后世之人，威廉对数学有足够的重视，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们不学习数学容易被宫廷官员所愚弄，故而在课程上着重安排了几项数学课程，至少不能让他们在数学上吃亏。 总得来说，有威廉所主导的宫廷教育就要让所有的贵族仪态、举止富有骑士风范的威严，下跪鞠躬和舞剑得风度翩翩，决斗比武要够狠，说话用于不能土里土气，温文尔雅。 作为王家典范，威廉的几个儿子们自小接受的宫廷教育可比其他贵族孩子们要严苛好几倍，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一些逆反心理，特别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正好是所谓的“中二病”多发时期，理查德对他的叮嘱有所抵触那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我的孩子，你且先和我同行享受这场盛大的凯旋仪式，等结束后再和我一起回宫见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威廉轻轻的拍着理查德的小肩膀，轻声道。 “是，父亲。”理查德遵照宫廷礼节，对威廉一礼道。 “里夏尔大人，鲍德温大人，罗杰大人，诸位大人们，随我入城！”威廉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抬手朗声道。 “喔！”纷纷应和，威廉身后的贵族们也同样鞠躬应是。 此次先一步进城的主要是此次意大利作战中立下功勋的贵族骑士和将士们，毕竟巴黎就这么大，人口只有区区不到十万人，根本不可能容纳所有人进入城中。 但即便是如此，粗粗挑选出来的幸运儿也足有六千人之众，此外还有威廉麾下的近卫军团，如此之多的军队要进入巴黎，立即吸引了众多市民前来围观。 好在威廉早在抵达巴黎之前，就已经通知了巴黎的执政官，命他维持好城市中的秩序，不然此刻一个不好的话或许会酿成严重的踩踏事故也说不定。 “巴黎这几年变化很大啊，街道变得更加宽阔和整洁了，道路两旁的房屋竟然大多有三四层楼高，都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啊！”常年驻守在英格兰的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看着周围鳞次栉比的店铺和宽阔的接到，如此感慨道。 “可能是余这几年长居于巴黎的缘故吧，余倒是觉得巴黎这几年变化不大，不过威廉陛下对巴黎的建设倒是很用心呢，从前这里混乱的摊贩、狭窄的街道和肮脏污秽的路面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你所见到的景色。”里夏尔公爵和罗杰伯爵并行，f一边策马一边攀谈道。 第716章 孩子们的未来婚姻 “抱歉抱歉，人一上来年纪啊，话就特别多，别介意啊，罗杰伯爵。”里夏尔公爵摆了摆手，一脸歉意道。 里夏尔公爵已经是七十六岁高龄之人，他也不大可能亲自照看自家的阿尔斯特公国、布拉特邦伯国和新得的萨鲁佐伯国了，这些领地基本就交给了自己的长子威廉.德.瓦西负责照看，而他自己这些年来则常年居住在威廉赐下的巴黎塞纳河畔豪宅中安享晚年。 这次出征罗马也算是他最后一次领兵出征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创造辉煌的战绩，故而他总是喜欢和身旁的贵族说说话，怀念过往，讲讲自己的人生经验。 “哪里，里夏尔大人，您说的话着实让我收获颇多，我这边才是要好好向您学习才是。”罗杰伯爵态度谦逊的说道。 罗杰伯爵实际上年纪也不算小了，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在年轻化的诺曼贵族中算是老一辈的人物，不过在资格更老的里夏尔公爵面前，他却恪守本分，态度十分谦虚。 “罗杰伯爵，这次你可是在巴塞罗那的战场上立下了大功啊，待凯旋式结束后，陛下定会再次进行新一轮的册封。 你不妨先和我说说，你想要那一块封地，我这边也好跟陛下那边通通气。”里夏尔公爵见罗杰如此谦逊恭顺，心情颇为愉悦道。 “我不敢奢求什么，陛下愿意赐予我任何的赏赐我都会乐意接受。 当然，最好还是意大利的封地，即便是一座城市我也乐于接受。”罗杰伯爵微微摇头谦虚道。 “哈哈，作为领兵地抵挡住萨伏伊公爵军并逼降辅尔基耶伯爵的你，怎么也会获得一块更大的领地，或许运气好可能是一个伯国也说不定呢。” 相比于欧洲大陆普遍贫瘠的土地和落后的城市来说，意大利肥沃高产的耕地和赋予的城市、发达的商业和源源不断的税金，确实比西欧地区的封地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有些时候，里夏尔公爵甚至也想将自己的阿尔斯特公国兑换成意大利的封地，即便只是获得一个伯国或是城邦那也是赚的。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但实际上两人对此却并不保有什么期望，因为迄今为止威廉所获得的大片领地中仅有罗德里戈公爵获得了布雷西亚伯国和他里夏尔获得了萨鲁佐而已，至于其余的领地却没有一丝一毫被分封出去。 贵族们不禁有些猜测，威廉是否会把富饶的意大利作为王室的直辖领地，而把其他诸如普罗旺斯或其他地方的领地赐予有功的贵族。 这一点，他们确实是猜对了，威廉在意大利的领地分配上确实有着自己的一些看法，他打算将意大利当做是王室的直辖领地和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地。 要知道四百年后大航海时代开启的时候，当时的意大利总税收可是足足有三百万金马克，足足比当时占领整个美洲的西班牙的王室收入要高出整整三倍，也即是说那时候的意大利相当于三个美洲。 如此之大的一块肥肉，威廉除了将部分领地分给自己的亲信之外，自然是不会轻易分享的。 至于那些用来犒赏将士们的领地，威廉则打算从新占领的普罗旺斯公国和巴塞罗那公国的部分领地中拿出一些封给他们。 ...... 凯旋仪式和庆功宴会照例举行，不过因为参与人数过多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结束的，故而威廉在通过凯旋门之后就先行与众人道别，带着他的长子理查德返回西堤宫。 在侍从和侍女的簇拥下，两人来到宫中王子们接受教育的教室。 “陛下！”乌拉卡见威廉到来，连忙提起长裙快步出迎。 “乌拉卡，这一年辛苦你了。”威廉笑着扶起乌拉卡，柔声道：“孩子们呢？” “恩里科神父正在给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教授修辞学，玛格丽特嬷嬷正在教授康丝坦斯如何缝纫，师傅们都夸赞我们的孩子们好学认真呢！”乌拉卡骄傲地笑着说道。 作为诺曼王国最著名的学者之一，来自意大利的恩里科神父是其中最为博学的人，在修辞学和法学上颇有造诣，威廉对于乌拉卡的安排很是满意。 “康丝坦斯才五岁大，乌拉卡，这是否对她太过严苛了一些？ 毕竟和男孩子相比，女孩子在学习方面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缝纫这些技能可以等到她更大一些的时候在学习也不迟。”威廉微微摇头，开口商量道。 不过乌拉卡却对此持不同的看法，她依旧坚持道：“女孩子家家虽说不需要像骑士们那样骑马打仗，但至少也要学会如何持家，缝纫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 现在各国的贵族姑娘们那个不是会至少两门手艺的，康丝坦斯她至少也得学会在手帕上，缝制王室的徽章吧！ 以后她还得学会诗词歌赋，懂歌舞音乐，以后在参加各种聚会沙龙的时候不会让其他人看低了。” “我的女儿，有谁会看不起？还是先让康丝坦斯歇歇，学习些散文陶冶情操即可，这些技能等她长大之后在学不迟。”威廉拍了拍她的背部，柔声道。 “那好，陛下，我听您的。”乌拉卡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威廉的建议，确实在威廉这么一说之后，她也觉得自己对女儿太过严厉了一些，在威廉反复劝说之后，她也自然乐得借驴下坡。 “对了，乌拉卡，孩子们的婚姻大事你有什么想法吗？”威廉看着不远处正跟着恩里科神父认真学习的两个孩子们，开口道。 “陛下，这件事该有您来决定才是，不过如果您要为孩子们选择未来妻子的话，最好不要挑选国内大贵族的女儿，还是选择国外的公主最好！”乌拉卡开口建议道。 “嗯，说的有道理，让孩子们和国内大贵族联姻，确实会引起国家分裂，这样的事情我是看得多了。”威廉听了乌拉卡的建议，点头赞扬一声，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乌拉卡，你说让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分别娶一个拜占庭皇室杜卡斯家族的紫衣公主怎么样？ 我这里正好与两个人选，更别是九岁的安娜.杜卡斯和四岁的狄奥多拉.杜卡斯，这两位公主和弗里德里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又是杜卡斯家族的掌上明珠，正好符合我们诺曼底皇室的身份。” 第717章 说到就做是威廉的优点，既然他要给自己的子女们安排婚事，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毕竟整个欧洲能够配得上自家儿子们的公主也只有那区区几人而已。 随即，吉法德家族的小沃尔特带着为威廉的次子弗里德里希和三子罗伯特求取公主的使命，被他的皇帝派往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经历了近两个月的颠婆，小沃尔特.吉法德终于踏上了君士坦丁堡的土地。 君士坦丁堡，这座位于巴尔干半岛东端，控厄博斯普鲁斯海峡，是黑海门户和欧、亚交通要冲，其巨大的城市规模、高大宏伟的城墙以及随处可见的宏伟建筑物无不牢牢吸引着小沃尔特.吉法德的目光。 小沃尔特此行还是诺曼帝国首次和拜占庭帝国首次的正式来往，因此手持威廉亲笔诏书的小沃尔特.吉法德受到了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十世和大牧首的高度重视，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接见。 “尊贵的巴西琉斯陛下，外臣沃尔特.吉法德奉我主威廉皇帝陛下之命，特来觐见。”小沃尔特.吉法德单膝跪地，态度恭敬道。 “贵使的所带的书信朕已阅过，你主诺曼皇帝威廉要为他的儿子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求取我家账上明珠安娜和狄奥多拉，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意的。”君士坦丁十世放下手中的对方呈上的书信，摇头开口道。 君士坦丁十世之所以拒绝对方并非无因，安娜和狄奥多拉贵为紫衣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自然不肯将她们嫁到万里之外的法兰西去。 况且因为西西里的诺曼人时常入侵马其顿和希腊的关系，他对诺曼人的观感极差，虽说诺曼帝国的威廉和西西里的凯撒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但在他看来，西西里的凯撒分明就是威廉扶植的一颗棋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君士坦丁十世拒绝对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对于君士坦丁十世的拒绝，小沃尔特早有所准备，为了说服对方，他不得不用犀利的严词加以刺激： “尊贵的巴西琉斯陛下，您是罗马帝国的正统继承者我，但如今贵国的疆土仅仅剩下巴尔干和安纳多利亚，在意大利的领地仅剩下拿波里将军区，不知贵国是否有心恢复在意大利的统治？” “闭嘴！朕的罗马依旧是世界主宰，西西里的凯撒不过窃据南意，待我扫平东部的塞尔柱突厥，便会亲率大军将其彻底击溃！”似乎是被小沃尔特戳到了痛点，君士坦丁十世当即色变，怒声道。 “尊贵的巴西琉斯陛下，外臣并无意冒犯，只是听闻西西里的凯撒正积蓄实力，意图对贵国的马其顿、希腊和色雷斯发起新一轮的入侵。 而贵国此时却因为东部的战事而分身乏术，面对凯撒的兵锋，皇帝陛下是否需要一个极为有力的盟友为您牵制一二呢？”小沃尔特屈身一礼，态度诚恳地说道。 此时君士坦丁十世也冷静了下来，“贵使是说，威廉愿意和朕，和罗马结盟？” “是的，尊贵的巴西琉斯陛下，我主愿意与贵方以二皇子弗里德里希和紫衣公主安娜的婚约和以三皇子罗伯特和紫衣公主狄奥多拉的婚约为前提，双方缔结紧密的姻亲盟约。”小沃尔特终于掀开了自己的底牌，表示威廉愿意与拜占庭缔结盟约。 “贵使稍待，此事重大，朕需要和皇后、大牧首商议一二。” 说完，君士坦丁十世便离开皇座，在禁卫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约翰尼斯，方才诺曼帝国的使节所说的，你认为如何？”君士坦丁十世离开后并未找自己的皇后和大牧首商谈此时，反而找来了自己的亲信顾问约翰尼斯商议。 “尊贵的巴西琉斯，如今天主教使节有三大帝国，分别为威廉的诺曼帝国，亨利四世的德意志王国，斐迪南一世的西班牙王国，以您的紫衣公主们高贵的身份，唯有这三国的王子才能配得上她们。 如今我国的威胁主要来自两个方向，其一是来自东方的塞尔柱突厥人，其二便是西西里的诺曼人，以目前帝国的实力，同时对付两个强敌还力有未逮，故而和诺曼帝国联姻并无不可。” 通过他的顾问约翰尼斯的分析，君士坦丁十世实际上心里已经对这桩婚事有同意的意思了。 君士坦丁十视为自己真正的罗马帝国皇帝，他一定会想扳回一意大利半岛上的搁置。但由于拜占庭帝国的威胁，是从东边的野蛮人，巴赛勒斯没有发动入侵意大利的权力和能力。 所以如果诺曼帝国皇子和自家紫衣公主结婚的话，君士坦丁十世将有机会增加自己在意大利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力。 当然，这不仅仅有利于拜占庭帝国皇帝君士坦丁十世，威廉也可以获得一个强力的盟友，并向所有天主教徒证明自己身为皇帝的权威。 这就好像两百多年前查理曼大帝和哈伦.赖世德的结盟那样，整个基督教世界都在这两极的支配之下，极大的提高了查理曼在基督世界的地位。 不过即便如此，君士坦丁十世也并没有完全答应威廉联姻请求，在他看来，让自己的长女安娜和对方的二皇子弗里德里希结婚就足以缔结牢固的姻亲联盟，至于他的另一个女儿狄奥多拉，她才年仅4岁大，太年轻了一点，拿来和诺曼底家族的三皇子联姻就有些多余。 君士坦丁十世打算用自己次女狄奥多拉的婚姻去寻找更加有用的盟友，首选自然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次选也应该是强国的国王或是王位继承人。 对此，君士坦丁十世早有打算，匈牙利国王所罗门之弟，身为王位继承人的大卫.阿帕德是非常理想的人选。 商讨一番后，君士坦丁十世并未立即返回宫殿，将他的决定告诉小沃尔特，而是在皇家花园内游乐，似乎是有意晾着对方。 好在小沃尔特也并未着急，能够一次就完成使命那已经算是非常顺利的了，若是这次失败，他也会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走通皇后和大牧首的关系，或是贿赂拜占庭皇帝的近臣为他说项。 第718章 等待许久，得到君士坦丁十世回复的小沃尔特心中并没有多少兴奋，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只完成了一半，仅仅让二皇子弗里德里希和杜卡斯皇室的长公主安娜.杜卡斯缔结婚约，而三皇子罗伯特的婚约却还没有着落。 虽说小沃尔特此时拿着这个结果返回巴黎向威廉复命并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反而会受到威廉的嘉奖，但一向追求完美的小沃尔特并不甘心，没有为三皇子罗伯特求取到紫衣公主在他看来就是失败。 然而，君士坦丁十世的意志又哪里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呢？一时之间，小沃尔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好在威廉在此前就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为此他准备了几个备选的对象，除了两位紫衣公主之外，克罗地亚的克雷西米尔大帝的独女和继承人莱德公主、波西米亚王国的长公主尤迪塔也在备选范围之内。 上述两人中，与克罗地亚联姻的话有可能让威廉插手巴尔干和东欧事务，通过和克罗地亚联盟，组建一个针对神圣罗马帝国防御联盟，而与波西米亚王国联姻，则能从内部对神圣罗马帝国进行分化瓦解，特别是波西米亚人有很强的独立性的情况下。 ...... 一个月后，拜占庭的巴西琉斯同意弗里德里希和安娜.杜卡斯联姻一事和初步商定的盟约终于在边界的邮递系统的传递下送到威廉的手中。 对此，威廉颇有些惊喜，实际上他对于小沃尔特的处事并未抱有太大的期待，和拜占庭皇室的紫衣公主联姻，在数百年间也未曾有过吧，威廉这次也算是开创了先例。 虽说威廉对这桩婚姻能够达成有些喜出望外，但对于诺曼帝国和拜占庭两国的联盟却并不热衷，要知道拜占庭帝国可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要是和对方签订了盟约，那威廉如何贯彻自己休养生息的战略决策呢？ 就目前来说，他要面对的敌人有强势崛起的塞尔柱突厥人，北方的库曼人和保加利亚人，意大利西西里的诺曼人，这三个对手可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不说前两个位置偏远的对手，就说西西里的凯撒，威廉实际上也并没有和对方起冲突的打算，甚至他还给对方一定的资助以换取和凯撒的友谊。 “还是先签订一份互不侵犯条约或是约束力不强的盟约，等高贵的紫衣公主抵达巴黎之后，再视情况而定。”威廉心中如此决断道。 给小沃尔特去信之后，威廉暂且放下此时，他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抓紧普及法语版本的《圣经》，以此为以后的宗教改革奠定坚实的基础。 这几个月来，皇家出资建立的出版社已经通过皇家商会广泛的销售渠道将六万本法语版本的《圣经》销往世界各地。 因为法语版《圣经》价格低廉的缘故，一经上市就受到了国内外的一致欢迎，稍有家资之人都不会吝啬那一两个先令的购书费用。 要不是皇家印书房的产能跟不上的话，以法语版《圣经》的受欢迎程度，完全能在这三个月内出货十万本以上。 通过市面上贩卖《圣经》是一个方案，推广普及教育，从教会手中夺取教育的垄断权力又是另个方面。 威廉从自己的皇家私人金库中拿出五万磅银用来捐赠学校，帮助各地的教会堂区学校改善教学设施和师资力量。 当然，威廉的捐赠也不是白给的，一方面接受了捐赠的教会学校就要接受威廉派出的人员参与管理，接受威廉的指导，另一方面，接受了捐赠之后这些教会学校就得做出成绩，比如招生人数和毕业人数要增加，教室人数要达标等等诸多硬性的目标，否则不但不能继续获得皇室的捐赠，甚至还会引来当局的调查。 这些由威廉捐赠的学校之中，有两所学校是威廉最重视的，它们分别是默伦公学和圣保罗女校，这两所学校的作用实际上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几个子女以及国内贵族所建立的贵族私立学校。 拿默伦公学为例，威廉建立这座学校的初衷就是建立起一座中世纪的伊顿公学，以此培养诺曼王室和国内贵族政治经济精英。 这座默伦公学的课程相较于普通教会学校来说更加具有针对性，针对男生一般都比女生成熟的晚和好运动的特点，默伦公学在课程安排上会多几节体育课以及各种课外活动，例如足球、高尔夫、马球、壁球、板球、狩猎、划艇等各种各样的活动，特别是狩猎，学生要先学习牵着七八条比格犬步行，然后上马狩猎。 通过组织这些各式各样的活动，默伦公学让学生们先学会竞争、友谊、团队精神和沟通交流，再来学习知识。 在师资力量方面，默伦公学也是当世顶尖的存在，这里不但有学识渊博的巴黎大学教授，有德高望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兰斯大主教、诺曼底大主教等宗教界人士，还有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拉道夫首相等军政界贵族不定期前来授课，可以说默伦公学的师资力量是汇聚了整个诺曼帝国的全部精英。 默伦公学的师资力量和教育条件是如此的雄厚，但其招收的学生人却很少，包括皇室的两位皇子在内，整个默伦公学也仅有不到一百名学生而已。 当然，威廉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默伦公学的教育质量，毕竟这所学校的建立初衷就是为了解决自己子女和国内贵族子女的教育问题。 至于另一所圣保罗女校也有些类似，它同样是威廉为了自己的长女康斯坦丝而设立的，在课程设计上相较于男校来说淑女得多，除开专业课程之外，圣保罗女校还会安排烹饪、手工艺、营养学、餐桌礼仪等课程，着重强调让学生掌握更多的家政和社交技能。 可以说，威廉所建立的贵族男校和女校是教育界的一大进步，他把王室所拥有的丰厚教育资源拿出来分享，将诺曼帝国的未来贵族素质整整提高了一个时代。 第719章 分封亲王 “父亲！”X3 “理查德，弗里德里希，罗伯特，你们过来这里！”威廉对三人招了招手道。 在此之前，他们的母亲乌拉卡特意为他们打扮了一番，每位皇子无不头戴金冠，身披锦绣华服，这样的服饰可都是在重要的节日庆典或是大朝会上需要穿着的。 虽然他们三人并不知道威廉把他们招来是为了什么，但看着恢弘的宫殿，盛装的威廉以及两侧站立的王公群臣，想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 “我的孩子，啊哈哈......”威廉亲切地和三个孩子们行贴面礼，而后让三人在自己的身边就坐。 “诸位大人们，今日朕有一要事要宣布！”威廉拄着手中金色的权杖，轻轻地敲击地面三次后，缓缓开口道：“朕的长子，帝国未来的继承人，约克亲王理查德如今即将成年，朕决定命他之国亲政，担任帝国摄政王，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臣等伏唯圣裁！” “理查德，跪下！”威廉得到重臣的肯定答复后，对身旁的长子理查德命令道。 “父皇！”理查德跪伏在威廉的脚边说道。 “理查德，我的长子，朕册封你为伦巴第公爵、意大利的亲王、诺曼帝国的摄政，以及第六军团指挥官，肩负起为帝国守卫意大利的重任，你愿意吗？”威廉拔出腰间的宝剑，放在理查德的左肩上，语气庄严地说道。 在诺曼帝国，公爵是外姓功臣所能获得的最高爵位称号，其最早出现于罗马帝国时期，欧洲大陆的公爵称号通常授予守疆拓土、军功卓著的高级指挥官，以后因重大政治变化而中断。 数百年后，公爵的称号再现与德意志，公元970年，德国皇帝萨克森王朝的奥托一世初次设立公爵头衔，随后不久法国和欧洲大陆也相继设立公爵爵位。 这种仅次于国王或者亲王称号的最高级贵族通常被授予国王的亲族、亲信贵族或者是功勋卓著的统率，而在政界却鲜少有人有幸能够因为政绩卓著而获封的。 譬如如今帝国内部威名赫赫的休伯特公爵、里夏尔公爵、罗德里戈公爵等人，都是军功贵族出身，而唯一的政界贵族拉道夫公爵则是因为他是威廉皇叔和亲信的关系，才得以获封公爵之位，对于帝国的公爵们，威廉亲切地称他们为“我真正可信和最为敬爱的伙伴”。 在诺曼帝国，比公爵更高一级别的就是亲王或是国王，这一头衔通常被威廉非常给王室自己配偶皇后乌拉卡和自己的儿子们，至于其他外姓贵族则根本不可能获得亲王的头衔，也即外姓不得封王。 身为太子的理查德在被威廉册封我意大利亲王之前就已经被威廉册封为约克亲王，只不过这一头衔只是虚封而已，他的领国约克公国早已被威廉收为直辖，如今他已经十五岁，即将成年，也是时候让他出去锻炼锻炼，学习一些政治经验。 “父皇，儿臣愿誓死捍卫帝国的疆土，肩负起保护帝国和人民的重任！”理查德强自压制着内心的激动，郑重宣誓道。 “不愧是正朕的儿子，朕拭目以待！”威廉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又对站在他右侧上首位置的休伯特公爵说道：“休伯特大人，朕的儿子还远未成熟到足以担负起守护意大利的重任，你愿意帮助我辅佐他吗？” “陛下，您的命令臣自当遵从，只是意大利不是有罗德里戈大人负责镇守吗，为何不命他为皇太子殿下的辅佐？”休伯特迈步出列，屈身一礼道。 “你是担心罗德里戈大人的情绪吗？这一点您完全不用担心，罗德里戈那边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他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况且朕对罗德里戈大人另有重任，是一项在重要性和优先度上丝毫不比镇守意大利小多少的重要任务，同时这个重任也只有他能够完成，所有你完全不必有任何歉疚！”威廉很清楚休伯特公爵的为人，他非常注重王国贵族间的团结，很看重对方的感受，简单地说就是有点老好人的性格，不愿意夺人所爱，威廉想要说服对方接受这一任命，自然需要打消对方的疑虑。 “臣恭敬不如从命！”休伯特得到威廉的答复后，放下心中的犹豫，郑重答复道。 “有休伯特大人亲自辅佐理查德，我这里也可以稍稍安心一些。”威廉长舒口气，接着看向理查德和休伯特两人嘱咐道：“理查德，你此行前往意大利还有另一项任务，那便是完成你和托斯卡纳侯爵玛蒂尔达的婚约，你们二人的婚礼将在半年后，于米兰大教堂举行，届时朕也将亲自出席。 此时无论如何也要确保顺利进行，因为它关系到诺曼底帝国能否长久统治意大利，若是婚礼出现了任何事故，则意大利不稳，帝国不稳！ 理查德，休伯特，你们二位可要牢牢记住！” “是，父皇！” “是，陛下！” 两人先后开口应道。 “理查德，你此后要多多听从休伯特大人的教导，他不但是你的长辈，更是我的导师，更是帝国的支柱，无论从军事经验和政治经验上，他都足以成为你一生的导师！ 知道了吗？理查德。”威廉最后还不忘对理查德叮嘱道。 “切实了解了，父皇，儿子一点牢记您的嘱咐。”理查德对休伯特公爵也同样十分尊敬，故而在威廉嘱咐后，他立即应命道。 待两人归位后，威廉接下来有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分别册封为阿基坦亲王和勃艮第亲王，但他们的封国却不是阿基坦公国和勃艮第公国，而是威廉新征服不久的巴塞罗那公国和普罗旺斯公国。 当然，弗里德里希和罗伯特两人在成年之前都无法亲自主政，因此巴塞罗那和普罗旺斯此时还由威廉亲自托管着，直到他们成年之后才会正式交给两人执掌。 出于自己对儿子们的爱护，威廉将自己的三个儿子们一一分封为亲王和公爵，以便让他们获得身为皇子所引得的荣耀，同时又能让他们在理政的同时获得相应的政治军事经验，可谓是一举两得。 第720章 太子之国 太子之国可是一项大事，不得不慎重对待，威廉为此也是操碎了心思。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理查德在安全上能够得到足够的保护，威廉不但将主力的第六军团交给理查德作为他的直属力量，更派出帝国第一精锐的常备第一军团和帝国第一元帅休伯特公爵随行保护他，帮助他守卫意大利。 此外，除了战争方面，个人安全也不得不重视，威廉一方面派出他最信任的五百名王国最骁勇精锐的近卫骑士在正面保护理查德，另一方面，他还命帝国情报部次长菲尔伯特.德.萨里男爵亲自率领上百名情报人员在暗中保护理查德，时刻监视着周边是否有任何对自己的儿子有意图不轨之人。 拥有两支主力军团护送，五百近卫骑士保护，加上精干的情报人员暗中守护，理查德的安全方面威廉已经不是那么担心，但这并不是说这样之后他就可以不用操心太子之国这件事了。 实际上太子之国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地，除了必要的武力准备之外，辅佐太子的人选也要细细挑选，既需要一批有经验又稳重的贵族帮助他稳定局面，又需要一批有潜力和年轻的贵族骑士充当他的班底。 威廉麾下像休伯特公爵这样有能力又有威望的贵族虽多，但能够被他信任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且他们都各有重任，不可能轻易放下手中的事务而辅佐太子。 不过好在，在国内除了这些身负重任的贵族之外，那些年轻一代之中也不乏优秀的人才，其中里夏尔公爵之子，27岁的威廉.德.瓦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肩负起了治理家族领地的重任，在近几年的几次军事行动中，他也表现得极为出色，可谓是虎父无犬子。 “里夏尔公爵之子，威廉.德.瓦西，你是否愿意陪伴理查德前往意大利？朕知道这几年你的父亲里夏尔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要是你挂念你父亲的话，朕也不会勉强。” 威廉虽是这样说，但实际上非常希望对方能够答应，作为新一代贵族的领军人物，威廉对他可是保佑非常大的期待呢。 “陛下，能否给予臣一些时间考虑，臣还需向父亲请示之后才能决定。”威廉.德.瓦西虽说对威廉的建议有些心动，但他是个孝顺之人，自然不愿意在此时此刻离开自己老迈的父亲身边。 “布拉特邦伯爵，你还真是个至情至孝之人，我答应你的请求，但请你在三日之内回复我，可以吗？”威廉对威廉.德.瓦西的拒绝并不恼怒，毕竟他也是自己关系较为亲近的晚辈，他的性格自己的了解的，也不会因为对方拒绝自己的命令而责怪对方。 除了威廉.德.瓦西之外，威廉也从帝国贵族中挑选出一批能力不错且值得信任的年轻贵族充当理查德的亲信扈从，这些人不是贵族继承人，比如威廉的外甥德比伯爵继承人胡格.德.阿弗朗什，就是那些非常有潜力的贵族骑士，比如博蒙特家的罗伯特、康特维尔家的拉道夫、特斯丁等。 长长的名单中，无不是帝国未来一代的精华所在，可以说威廉对理查德此行的重视足以媲美当初他对神圣罗马帝国战争的重视程度。 同样为理查德操心的还有他的母亲乌拉卡，作为她的长子，她对理查德倾注了自己绝大部分的爱。 此次理查德之国，也就意味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子将离开自己，她心中是说不出的难过。 通情达理的她知道威廉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儿子着想，故而她并未在此事上有任何阻挠，反而积极地为理查德之国和不久之后的婚事而精心准备着。 “首先是结婚的礼服，理查德，待会儿会有几个宫廷缝纫师为你测量尺寸，结婚礼服上有什么想改动的可以跟我说。”乌拉卡正为理查德整理着衣裳和细碎行礼，虽说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贵为皇后的她亲自去做，但她却乐在其中。 “母亲，何必这么麻烦呢？意大利有的是手艺高超的缝纫师，等儿子到了米兰之后完全可以在哪里定做。 况且距离我和托斯卡纳女藩候的婚礼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又何必这么着急呢？”理查德见自己母亲不辞辛苦地为自己操弄这些琐碎的事务，连忙好心劝说道。 “男孩子家就是大大咧咧的，人的婚礼可只有一次而已，即便再重视也不为过。 当初我和你父亲的婚礼，要不是有我母亲亲自为我们张罗，以威廉那个毛毛糙糙的个性，指不准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所以说啊，孩子，你的婚礼还是要交给你母亲我来做主！”乌拉卡拉着理查德座下，笑着开口叮嘱道。 “知道了，母亲。”理查德还算懂事，听到乌拉卡的嘱咐之后，也没有啵嘴，点头答应道：“母亲，您知道儿子的未婚妻玛蒂尔达女藩候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玛蒂尔达女藩候啊，她是个千年难遇的女豪杰，在她很小大的时候就接连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更是以八九岁大的年纪继承了托斯卡纳侯爵的爵位和庞大的领地，以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托斯卡纳大公国。 要知道迪.卡萨诺家族可不是一个大家族，窥视她的头衔和领地的可不少，像她母亲的维热里什家族就曾试图阴谋篡夺权力，最后也被她粉碎了。 如今的玛蒂尔达女藩候啊可是帝国内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意大利的无冕之王和领地最大的领主，就连你父亲也不得不照顾对方的感受，在意大利的事务上要尊重她的意见。” 乌拉卡在讲起托斯卡纳女藩候玛蒂尔达的时候，眼神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丝钦佩之色，毕竟能够像玛蒂尔达这样有能力的女性君主可是极为难得一见的。 “原来我的未婚妻竟然如此厉害！”理查德在听完乌拉卡的讲述之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哈哈哈，儿子，你可要小心不要被这头母豹子给驯服了，拿出诺曼底家族继承人的气概来！”乌拉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那是自然，母亲您就拭目以待吧。”理查德自信的说道。 第721章 贡比涅狩猎 宫门外，长相英俊，留着络腮胡和金褐色短发的年轻贵族向年仅15岁的理查德屈身行礼道： “布拉特邦的伯爵，里夏尔之子，威廉.德.瓦西，见过理查德殿下。” “威廉叔叔，你也是我的长辈，何必如此多礼呢？”理查德连忙迎了上去，伸手虚扶道。 说起来，威廉.德.瓦西还是理查德的长辈，他的父亲里夏尔公爵是和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是同一辈的人物，故而虽说威廉.德.瓦西年仅27岁，还十分的年轻，但实际上他和威廉是同辈，按照家族辈分，理查德理应叫威廉.德.瓦西一声叔叔。 “当不得，当不得，理查德殿下，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直属封臣了，请您务必尽情地使用臣的绵薄之力才是。”威廉.德.瓦西连忙摇了摇头，拱手谦虚道。 “先不说这些，威廉叔叔，此行前往意大利还需要多多仰仗您的帮助才是。”理查德及时打住，亲切的拉着对方的手热情地说道。 “请放心地交给我吧，理查德殿下，此前我已经让所有随行伴架的贵族们和骑士们准备好了，只差陛下一声令下，就可以随时出发。”威廉.德.瓦西郑重地点了点头，向理查德抚胸行礼道：“对了，殿下，您还没有见过您麾下的贵族臣子吧，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啊，看我这记性，最近有着各种各样令人烦心的事请困扰着我，搞得我都有些晕头转向了呢。”理查德脸色有些悻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郝然道。 “没想到一向以冷静勇敢著称的理查德殿下竟然会有冒冒失失的时候。”威廉.德.瓦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让你见到了，威廉叔叔，这样吧，明天我会在皇家猎场举办一场狩猎和野外聚餐，届时大家都来参加，彼此之间互相认识认识。” 理查德想了想，最近需要忙碌的事情也大致上结束了，为了补救自己之前的冒失，开口邀请道。 “殿下的邀请，我等怎能不喜出望外呢？我定会告知各位骑士们，让他们准时参加。”威廉.德.瓦西欣然应道。 狩猎可以说是整个诺曼帝国最流行的户外运动之一，也是男性贵族们最钟爱的运动，更是贵族之间互相交往的重要平台。 一个人如何提枪上马、如何追赶猎物、如何开枪、马匹好不好，在贵族圈中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能让一个圈子的人明白他到底是“贵族绅士”还是个“浑水摸鱼的人”。 理查德举办狩猎活动也真是有着这样的目的，他想通过这场狩猎，观察自己麾下贵族们的才能和品行，只有这样他才能对这些贵族知根知底，做到知人善任。 毕竟这些贵族骑士们来自帝国的各个不同地区，他们大都是因为其过人的能力和不错的潜力才会被威廉挑选出来配属给理查德的，但到底谁的能力更强，这一点并没有人知晓。 “阿尔方斯，拜托你帮我准备一下我的枪和猎弓，还有我的猎犬和猎鹰，以及我的战马，这次狩猎我必须要权力以赴！”理查德对着侍候在自己身旁的贴身侍从吩咐道。 作为皇太子的理查德自然需要在以身作则，在这场狩猎中他必须大展身手，以此来慑服这些骄傲的年轻俊杰。 “遵命，殿下。”阿尔方斯屈身领命道。 理查德微微点头，他看着留着一头黑色微卷短发的阿尔方斯，忽然有了什么其他主意：“对了，阿尔方斯，我记得你是出身于卡斯提尔王国萨莫拉的贵族吧，看得出来你的身手很不错，不如一起来参加这场狩猎吧。” “殿下，我的使命是保护您的安全，不得离开您的左右，这也是您的母亲皇后陛下的安排！”卡斯提尔贵族出身的他自小就被乌拉卡安排在理查德的身边担任他的贴身侍从，他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理查德，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使命而去参加狩猎呢？ “好了，好了，阿尔方斯，你也别紧张，我的意思是说让你担当我的贴身骑士和狩猎侍从，不会离开我的左右，这样就不为难了吧？”理查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遵命，我的殿下。”阿尔方斯领命道：“不过殿下，您也应当小心一些，毕竟皇家可是放养了不少如狮虎这样的猛兽。”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不是吗？”理查德摆了摆手示意道。 ...... 此次理查德等人狩猎的皇家猎场是位于巴黎以北60公里外的贡比涅森林，这处森林是巴黎周边最大的一处森林猎场，早在墨洛温王朝士气，贡比涅就被划为皇家猎场，并在此处新建了一座行宫。 这座贡比涅行宫经过历代法国王室的不断扩建，以及威廉的大力修缮之后，其规模已经不比西堤岛上的西堤宫小了，不但有一座教堂，更有一座不小的要塞作为这座行宫的防御屏障。 当然，贡比涅森林在后世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号，它不但是1918年，协约国与德国签署康边停战协定，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地点，更是1940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法国与德国占领军签署第二次贡比涅停战协定的地点，这一名号可比其本身作为皇家猎场的作用要广为人知得多。 “抱歉了，诸位，此前有些事情绊住了手脚，稍稍来迟了，不介意吧？”理查德手握缰绳，在阿尔方斯的伴随下策马上前对着一众贵族骑士们打着招呼道。 “里夏尔之子，威廉.德.瓦西。” “列治文的黑伯特见过理查德殿下。” “阿弗朗什的胡格拜见理查德殿下。” “圣梅奥尔的狄里埃拜见皇太子殿下。” ...... 在场的诸位贵族骑士们依照着地位的高地，开始一一上前拜见理查德。 这些贵族骑士们除了身为布拉特邦伯爵的威廉.德.瓦西地位最高，贵为伯爵之外，其余众人最高的也不顾是男爵而已，其余的则大多是骑士或是爵士，特别是前面自我介绍的几人。 这些贵族骑士们，包括先前介绍的列治文男爵黑伯特.德.列治文、阿弗朗什男爵胡格.德.阿弗朗什、圣梅奥尔男爵狄里埃.德.圣梅奥尔等人，虽然在帝国的众多贵族中地位并不算太高，但无一不是年轻俊杰，理查德接见这几人的时候始终温和以对，丝毫不见任何不耐之色。 第722章 林间勇猎野猪 “诸位准备好了吗？那么出发！” 策马伫立在贡比涅行宫之前，理查德高举他手中的长矛一声令下道。 “喔！” 众人闻言，也同样纷纷高举着各自手中的长矛或是猎弓高声喊着回应道。 理查德和众人手中的狩猎用的武器有适用于狩猎的野猪矛一支，长弓和短弓各一把，以及一把护身用的诺曼宽刃长剑。 在贵族的狩猎武器名单中，是没有弩或是火绳枪这样的选项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使用弩或是火枪狩猎是不绅士的，不符合贵族礼仪，故而直到15世纪后，弩或是火枪才逐步被贵族们用于狩猎。 狩猎用的长弓和短弓自然不必说，短弓适宜用来骑射，可用于驱赶猎物，长弓用于狙击，可以瞄准远处的目标，也可以搭配重箭射击近处的目标，比如野猪、狮子、老虎、棕熊这样体型庞大且皮糙肉厚的大型动物。 通常，对付这些大型动物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用长弓搭配重箭抵近射击，即便是野猪也难逃一死。 除了弓箭之外，野猪长矛也一直是森林狩猎的首选武器，直到18世纪，枪械火器的发明让这种武器的光芒渐渐被掩盖。 光光是看野猪矛的毛头，就知道这是一柄怎样可怕的大杀器了，野猪矛的矛头将近半米长，大约从手肘到指尖的长度，其形状有些类似于罗马短剑，双边开刃，重量有些沉重。 手中握着稍显沉重的野猪矛矛杆，理查德心中涌出一股热血，左臂一抬，对停驻在其上的猎鹰命令道：“去吧！” “戾！”猎鹰戾啸一声，振翅而飞，从丛林上空为理查德搜寻者猎物的踪迹。 “诸位，施放猎犬！” “是，殿下。” 随着理查德一声令下，数十位参与狩猎的贵族骑士们一同松开了手中的缰绳，数十条各式各样又威猛无比的猎犬犹如一条条闪电一般急速向四处冲杀而去。 理查德这边也有专门的猎犬，而且不只是一只而已，而是多达八条体型健硕的猛犬，它们都属于诺曼底皇室所属的“皇家狩猎队”中的一员，每一条放在外面出售那都是价值数百磅乃至上千磅的高贵猎犬。 以这八条皇家猎犬打头，数十条猎犬猛地向东北方向扑杀而去，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声声犬吠声。 “发现目标了，诸位随我来！”理查德手提长矛，率先策马上前：“威廉叔叔，请你带十骑往东面包抄！” “是。” 众人纷纷领命，随即数十起分作两路，其中大部队以理查德为主，径直向东北方向奔去，而另一边则由威廉.德.瓦西带队，从另一侧包抄。 威廉和贵族骑士们所骑乘的马匹皆是身经百战，对地形复杂的贡比涅森林一点儿也不怵，好似一个个精灵在森林中灵活地穿梭着。 要是换做是一匹未经专门训练的马匹，则会因为森林中往往地势地形复杂，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或者走失，那狩猎的乐趣可就大打折扣了。 “发行目标了，是三头野猪！”圣梅奥尔男爵狄埃里在前方高呼道。 “全员注意，更换长弓重箭，一般的短弓和普通箭矢可奈何不了像野猪这样皮糙肉厚的大家伙！”理查德手中长矛一挥，对身旁两侧众人命令道。 “是！” “列治文的黑伯特，博蒙特家的罗伯特，盖伊，阿尔方斯，你们四人随我来，我要亲手狩猎这些大家伙！” “是！”四人纷纷高声应和道。 阿尔方斯尽管面带忧色，但君命不可违，他也只好听命行事。 随着理查德一声令下，贵族们手持长弓重箭开始策马接近目标。 “去！” 随着一声声呼啸声传来，一支支粗大的重箭被发射而出，尽管骑射命中率不高，但依旧有近二十支重箭命中眼前的这三头体格巨大的野猪。 噗通一声，最前方的一头野猪因为吸引了最多的箭矢，被十多支中箭命中后缓缓倒地，但另外两头野猪却貌似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依旧无所畏惧地耸立着。 踏踏踏踏踏踏...... 随着最前方的野猪倒下，另外两头体型更大的野猪好似被激怒了一般，双眼通红，吼叫着朝理查德等人不顾一切地冲来。 可不要小瞧这两头野猪，它们更别有近一顿重，嘴角边长者两颗长长的尖牙，好似两把诺曼宽刃长剑一般，锋利无比，加上它们又披着厚重的野猪皮，速度又极快，故而极难对付。 “都散开，别跟着两头野猪正面冲突，准备投射野猪矛！”理查德一边手拉缰绳，一边挥舞着野猪矛高声喝到。 听得理查德的命令，众人纷纷策马三百，并从马鞍边拔出两米长的野猪矛高高抬起，瞄准这两头奔驰而来的野猪准备投射。 看着气势汹汹的这两头野猪，不只是贵族骑士们，就连素来以勇敢著称的理查德也不禁手心冒汗。 他不由庆幸这附近足够空旷，适宜辗转腾挪，否则在要是狭窄的林间，理查德他们就死定了。 心中估算了下距离，理查德大喝一声，“全体投射！” “喝！” 随着一声大喝，理查德手中野猪矛随即脱手而出，直指最前方的一头野猪。 野猪矛这种武器最早是瑞典人用来抵抗波兰的骑兵冲锋而打造的具有强悍贯穿性的武器，能够在正面贯穿马的颈部再插到人，由于造型独特能够开一大口子，所以能够很方便地再次马颈中拔出来。 现在拿来杀野猪自然也是得心用手，因为猪和鹿一样，心脏的位置位于左腿腋下附近，瞄准难度高，弓箭未必能一发致死，这也是为何众人万箭齐发也只重伤一头野猪的原因，而像野猪矛这种具备长度的武器就成为打猎的最佳选择，无论从什么地方穿刺，只要能命中，就必定会贯穿猎物，导致猎物就算没死也会失血过多无法逃跑。 噗呲一声，理查德手中的野猪矛应声贯穿了一头野猪的面门，引得这头野猪惨叫连连，四处乱窜。 众人见野猪矛投射奏效，也不犹豫，纷纷举起手中的野猪矛对准这两头野猪投射。 十余支野猪矛好似毫无阻滞一般直接贯穿了两头野猪的身躯，将眼前的这两头野猪直接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第723章 “好险。” 看着两头体格巨大的野猪倒地，就连素来勇猛的理查德都不由地松了口气。 “运气不错，狩猎刚开始就收获了三头野猪。” 正当理查德策马上前，正要查看猎物的时候，列治文男爵黑伯特却拦住他的身前劝阻道：“殿下且慢，这里有一头野猪还未彻底倒下，现在贸然上前，恐有危险。” “是方才我们用重箭射倒的野猪吗？”理查德顺着黑伯特男爵所指的方向开去，开口问道。 “是的，殿下，我们的重箭对付野猪并不是特别有效，它虽说身中二十余箭，但确实并未死透。”列治文男爵对理查德虚心纳谏之举表示赞赏，屈身应道。 果然如列治文男爵所言，这头身中二十余间的野猪扑腾了几下，灵活地翻身而去，而后用通红的瞪大眼珠子对准理查德一行人，怒吼着刨着蹄子，似乎是要为他的同伴复仇一般。 “嗯，阿尔方斯，让猎犬队上去对付这头落单的野猪。”理查德对着自己的贴身侍从吩咐道。 “是，殿下。” 阿尔方斯屈身领命，口中呼唤一声，围在四周的猎犬们随即一拥而上，勇敢地与愤怒的野猪缠斗了起来。 方才理查德和贵族骑士们骑手用弓箭和野猪矛对付野猪那其实是因为事发突然而不得已为之的，依照正常流程来说，应当是先让猎犬将野猪群团团围住，并与之缠斗对峙，而猎人则在远处发射箭矢或是投射武器。 当然，这样狩猎也并不十分安全，因为和其他动物相比，野猪是近似群居的生物，往往以成年雌性野猪为主体形成小型群落，就像这次他所遇到的三头野猪就是一公两母所组建的小群落。 当面对这样强大的野猪群落时，就好比遇上了一群全副武装的重骑士，它们尖利的牙齿就是骑士的长矛和长剑，它们速度很快，力气更大，体格强壮，因此在搏斗中常会出现伤亡。 也只有最勇敢的猎犬才敢于在面对野猪的獠牙时，依旧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之缠斗。 猎犬们狂吠不止，辗转腾挪着，不时用爪牙攻击野猪的弱点，而野猪也不甘示弱，它转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用正面迎击猎犬们，场面十分惊险，只要稍有不慎，猎犬就会被锐利的獠牙刺穿，出现伤亡。 有了上次和野猪搏斗的经验，骑士们在狩猎野猪的时候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一些，其中一些有经验的猎手不时喝退猎犬，并在出现机会的空档投掷出贯穿力极强的野猪矛，或者更加勇敢地用手中的长矛刺向野猪。 然而，野猪皮相当的厚实，不仅有坚硬的皮革和厚实的脂肪，硬如钢针的毛发，还往往覆盖着坚硬的泥壳和松枝，面对如此厚实的复合型铠甲，骑士们往往很难将其一举杀死。 场面很是激烈，与这头体格更加巨大的雄性野猪搏斗丝毫的惊险丝毫不亚于与一支敌军部队作战。 这头野猪身中身中十多把长矛，浑身上下都在淌血，却依然能在血泊中顽强抵抗，尽管它的身躯已经开始摇晃，但依旧不可小视。 “快散开！” 始终观察着战场的理查德忽然见这头野猪不再四处乱窜，反而对准其中一名骑士冲去，当即高声提醒道。 这头野猪瞄准其中的一名骑士直挺挺地冲去，丝毫不顾及周围的猎犬和飞射而来的长矛箭矢，那个被野猪盯住的骑士得到威廉的提醒，也不顾不得体面，当即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挥舞着马鞭策马向后奔逃。 然而，面对已经加速完成的野猪，这名骑士才不过刚刚起步而已，速度上相差太多，几个呼吸之间就被野猪追上了。 骑士身下的战马被野猪尖刀一般的利齿贯穿，从马腹到脖颈，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好在这名骑士眼疾手快，在野猪刺中战马之前翻身滚落在地，这才免遭一劫。 “去！” 理查德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他拔出最后一把野猪矛对准野猪的面门投掷过去，而另一边他身旁的两位勇士列治文男爵黑伯特和阿尔方斯也同时将长矛投射而出。 噗呲...噗呲...噗呲... 三支长矛命中野猪面门、腹部和后股，整根没入其中，不一会儿，这头此前还龙精虎猛的野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理查德殿下万岁！” “理查德殿下万岁！” “理查德殿下万岁！” ...... 劫后余生的众人见野猪被理查德杀死，随即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惊起无数森林中的飞鸟。 “诸位，检查有无伤亡，确保伤患及时得到救治！”理查德并未因此而感到沾沾自喜，反而立即吩咐随行御医开始检查贵族骑士们的伤势。 “殿下仁义，臣等甘效犬马之劳。” 列治文的黑伯特、圣梅奥尔的狄里埃、阿弗朗什的胡格等人无不感动地表忠心道。 “言过了，言过了，这都是诸位的功劳，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理查德谦虚地抬手道：“收获这几头野猪，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诸位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是，殿下。” 经历了这次惊心动魄的狩猎后，众人之间的感情亲近了很多，对理查德的勇敢公正也开始报以真正的崇敬之情，而不再是之前因其身份高贵而对他表面上尊重。 “对了，威廉伯爵呢？他此时理应感到才是，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理查德忽地想起了什么，对身旁的列治文男爵黑伯特询问道。 “殿下，或许是被其他事情给缠住了，也或许是地形复杂的缘故，尚未赶来。 要是威廉伯爵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定会施放鸣镝示警的，所以请您不必担心威廉伯爵的安慰，安心等待即可。”列治文男爵屈身回答道。 威廉伯爵是他的叔叔，也是最强大的贵族骑士之一，理查德自然对他有充足的信心，但迟迟没有与他们汇合也令他颇为担忧。 “殿下，不如让我带人前去查探情况。”列治文男爵黑伯特见理查德依旧有些担忧，便主动请缨道。 第724章 唳...唳...唳... 就在理查德考虑着是否答应黑伯特男爵的请求之时，忽地，天空中传来声声接连不断的猎鹰的叫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伯特，我的猎鹰已经给我传回了消息，威廉伯爵他们平安无事，目前正在不远处东北部的森林中将一个鹿群驱赶过来。”理查德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威廉伯爵平安无事，我等就放心了。”黑伯特男爵也同样舒了口气，在茂密的森林中探路可不是闹着玩的。 “诸位骑士们，速速整理好箭矢和长矛，威廉伯爵在东北部发现了鹿群，我们速去与之汇合！”理查德挥手命令道。 “是！” 随即贵族骑士们开始收拾战场，从地上和野猪身上取下还可以使用的野猪矛和箭矢，毕竟此处距离贡比涅行宫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想要返回补给可不容易，因此就必须珍惜箭矢等物资。 收拾完毕，待猎物被随后赶来的仆人们装上马车后，理查德和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在初次狩猎之后，众人都有些兴奋，但或许是因为众人血腥之气太过浓郁的缘故，他们所过之处不是惊起的飞鸟，就是红狐、雉鸡等小型猎物，不只是狮、虎、野猪之类的猛兽，就连鹿群都难得一见，以至于扫了不少人的兴致。 不过理查德却对此兴致勃勃，他并不因为猎物的弱小而失落，狩猎红狐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趣游戏。 因为红狐十分机敏，且善于隐藏行踪，一旦发现了猎犬，就会变得异常警觉，开始四散逃亡。 不过好在红狐的气味难以隐藏，在专门训练的拥有灵敏嗅觉的猎犬追踪下，红狐很难逃脱追踪。 狩猎红狐可不只是猎犬的游戏，同样也考验着马匹和马背上的骑士们的配合是否默契，猎手们必须密切关注红狐的行踪，从而选择最近的追踪路线，而马匹则需要经过专门的训练，必须拥有冷静的头脑，勇敢而富有耐力，对复杂的地形有极强的适应性，可不是一般的战马所能够做到的。 要是骑士和马匹中有任何配合失误的话，红狐就会逃之夭夭。 沿途一场追猎下来，猎得红狐数量最多的自然当属理查德，其次是列治文男爵黑伯特和圣梅奥尔男爵居伊，绍莱男爵加尔嘉梅尔、赫里沃德、阿尔方斯等人也表现得极为出色。 这些骑士们的表现，理查德都一一记在心上，那些勇敢和沉着冷静的骑手们一般来说成果都不会太差，毕竟如果骑手们稍有犹豫，马会拒绝跳跃，猎物就有可能在人和马的犹豫之间逃之夭夭。 “诸位，前方是威廉伯爵他们，正围猎一群鹿群，我们快些赶过去！”理查德向前一指，高声道。 众人沿着理查德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一群数量多达五十余头的鹿群正被威廉伯爵等人围在一个地势低洼的沟壑之间。 威廉伯爵所属骑手尽管只有十人而已，但凭借着有利的地形，配合着猎犬的围追堵截，他们仅用手中的弓箭就将这鹿群包围在了一处断崖绝地。 “果然，仅仅依靠十名骑手，对付这么庞大的鹿群还是太过勉强了些。”威廉伯爵一直试图缩小包围圈，但却因为其庞大的数量而始终无法成功。 呜...呜...呜.... 忽地，一阵阵号角声传来，从他们的四周冒出一大队手持弓箭的骑手们将此前试图突围的鹿群给堵了回去。 这些骑手手持弓矛，或射出箭矢，或投射长矛，将这些试图突围的野鹿逐个杀死。 “理查德殿下！您没事吧？”威廉伯爵看到理查德到来，首先关心的道不是狩猎的成果，而是理查德的安危。 此刻理查德因为此前和三头野猪书殊死搏斗的缘故，形象上有些狼狈不堪，不但铠甲和猎装上沾上了污泥，甚至还有野猪身上溅射而来的血污，不由得让威廉伯爵担心。 “安心了，威廉叔叔，此前我们遇到了三头野猪，稍稍有些狼狈而已，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任何人受伤，这三头野猪也都被我们射杀。”理查德微微摇头，微笑着说道。 “下次遇到危险可不要硬拼了，有情况立即向我们求助，知道吗？ 而且你父亲可是交代过我要好好地照顾好你的安全，要是你有任何意外的话，你父亲可绕不了我的。”对理查德浑不在意的态度，威廉伯爵微微皱眉，伸出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郑重地叮嘱道。 “知道了，威廉伯爵，下次我一定注意。”理查德也知道威廉伯爵的好意，郑重地点头应道。 正在两人说话的档口，不远处的断崖谷底间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谷底间到处都是中箭倒下的野鹿，铺满了整个谷底。 “可真是大收获啊，才短短半日的时间，我们就收获了三头野猪，五十头野鹿，十一只红狐，三十儿只雉鸡。”理查德策马上前，高声赞叹道： “诸位，也快中午时分了，我们先将猎物运出森林，返回贡比涅行宫。 我已经在贡比涅行宫中准备好了丰盛的宴会，餐后我们还会举行马球比赛，诸位意下如何？” “万岁，理查德殿下。”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矛，高声欢呼道。 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过后，众人纷纷展示着自己的收获，他们将鹿角鹿头用刀剑割下来以便制作标本，用来展示自己的勇武，相比于野鹿的肉和皮，贵族们更加青睐的这些。 众人返回贡比涅城堡，享用过午餐后，又接连举行了数场马球比赛。 贡比涅城堡占地极广，自然也建有一座堪称豪华的赛马场，以便狩猎归来的贵族们在此地举办马球比赛。 作为欧洲贵族不可缺少的娱乐活动，它不仅仅需要数量的球技和骑术，更需要团体之间的配合，理查德举办马球比赛自然是希望众人能够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和协作。 最后，晚餐宴会上，与贵族骑士们推杯换盏，聊聊各地的美食、美酒和不同的文化，也是增进彼此之间友谊的不错方式。 第725章 挥别 当天晚上，威廉就从情报总管罗素伯爵口中得知了理查德当日狩猎野猪的危险经过，即便是从罗素伯爵口中的讲述中，他也感受的出来当时狩猎野猪的危险情况。 作为狩猎爱好者和狩猎文化的引领者的威廉，可是对野猪这类凶猛的群居动物的危险性一清二楚，即便是帝国最勇敢的骑士，在面对野猪群的时候也要退避三舍。 “无谋！鲁莽！” 想到此处，威廉不禁恼怒地喊出声来。 “法勒，明天去贡比涅，把理查德给朕带回来！”威廉对时候在身旁的法勒.奥斯本吩咐道，话说到一般，又转口道：“不，你现在就去，以理查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天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事来。” “遵命，陛下。”法勒屈身领命，快步离去。 威廉并不是反对理查德通过举行狩猎活动来联络君臣感情，他反对的是无谋的勇敢，是鲁莽的举动，身为高贵的皇太子，面对野猪群等这些危险的活动，理应优先考虑自身的安全，而不是冲杀在第一线。 “罗素伯爵，封锁这个消息，至少不能让皇后知道这件事，朕不想让她担心。”威廉用灼灼的眼睛牢牢地叮嘱跪在地上的罗素伯爵，开口命令道。 罗素伯爵有些为难，毕竟乌拉卡皇后在帝国的权力并不比威廉效多少，且有卡斯提尔王室作为外援，要是皇后问起来，他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完成陛下命令。”看着眼神越来越锐利的威廉，罗素伯爵喉咙动了动，叩首道。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下去吧。”威廉微笑地点了点头，挥手道。 听得威廉的话，罗素伯爵如蒙大郝，摸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连忙屈身告退。 ...... 当晚，理查德就被威廉以“十二道金牌”召回了西堤宫中，随后他就被威廉禁足了，在出发前，理查德不得再举行任何狩猎活动。 说实话，威廉此前封锁消息的命令并没有什么卯用，身为帝国皇后的乌拉卡自己就有一套情报系统，一部分是她从卡斯提尔带来的贵族，一部分是依附于她的帝国贵族和城市贵族，凭借着大量的金钱，皇后很是从容地就拉起了一个丝毫不孙色于威廉直属情报机关的情报网络。 当然，乌拉卡的情报网络威廉是允许的，作为他的妻子和副王，也需要一定的情报来源不是。 作为皇后的乌拉卡，对于狩猎是持反对态度的，尽管诺曼底王室历来普遍好狩猎，但她并不是狩猎的支持者，特别是用猎狗直接猎杀的方式太过残忍了些，无论如何，射猎总归是杀生，还是有其残酷性和使人不易接受的地方。 1065年7月18日，理查德终于得以从令人憋闷的禁足中解脱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隙，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旅途。 此次皇太子理查德之国颇为隆重，不但有第一军团和第六军团随行护卫，近卫骑士更是不少，还有包括休伯特公爵，威廉.德.瓦西伯爵、列治文男爵黑伯特、圣梅奥尔男爵狄埃里等数百位贵族随行伴架。 “休伯特，威廉表弟，我不成器的儿子理查德就托付给你们了。”威廉率领众贵族从巴黎一路送到了奥尔良，离别前对着休伯特和威廉.德.瓦西郑重地托付道。 “陛下，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休伯特公爵郑重点头承诺道。 “陛下，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理查德皇太子。”威廉.德.瓦西也在休伯特公爵之后想威廉承诺道。 “如此就拜托给你们了，朕已经交代过了，意大利的一切事物你们二人有全权。” 威廉满意地微笑道。 这并未是威廉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理查德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地，治理英格兰或是法兰西的领地或许能驾轻就熟，但意大利可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情况极为复杂，有封建制的公候，有共和制的城邦，有教会的采邑主教，还有强势的儿媳妇玛蒂尔达女侯爵，四周更有居心叵测的恶邻，一个政治新手怎么可能驾驭的了如此复杂的局面呢？ 当初就连经验丰富又能征惯战的罗德里戈公爵在镇守意大利的时候也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稳定住局势，此次皇太子理查德之国，必然会掀起另一场政治风暴，故而没有休伯特和威廉.德.瓦西这样的贵族坐镇是不行的。 休伯特公爵的能力所有人都十分清楚，军事能力自不必说，他在治理安茹公爵时所展现出来的政治能力也是极为惊人的，如今安茹在休伯特公爵的治理下，不但出产丰富，商业发达，城市也有了极大地发展，早已丝毫不孙色于巴黎和奥尔良这样的领地。 威廉.德.瓦西作为里夏尔的长子继承人，以及莱茵河平原的布拉特邦伯爵，他早在成年只有就肩负起了治理家族领地的重任，从爱尔兰的阿尔斯特公国，到莱茵河的布拉特邦，从诺曼底的阿让唐领地庄园，到意大利的萨鲁佐，这些分布在帝国四方的领地在其治理下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理查德，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威廉强忍着离别的悲伤，始终没有流出离别的泪水，板着脸和理查德挥手道别。 “我会注意的，父亲！” 随着理查德一行的队伍消失在了视野中，似乎整个诺曼帝国和巴黎都陷入了沉寂之中，但上层贵族们都知道，威廉这是在暗中继积蓄着力量。 没有贵族知道威廉为何会如此，照理说如今诺曼帝国的疆域已经成型，除非意外情况，并不会大肆扩张才是，那么威廉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这是所有诺曼贵族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纵观整个诺曼帝国，可能也只有像法勒.奥斯本、罗素伯爵这样的皇帝近臣才会知道威廉的目标竟然是卡斯提尔，一个与他们缔结了数十年同盟，有着深厚友谊的国家。 想当初无论是威廉征服英格兰也好，还是与法兰西王国的几次战争也罢，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卡斯提尔人的帮助，现在跟有许许多多的卡斯提尔贵族彻底融入到了诺曼帝国之中，要是这一消息提前透露出去的话，或许会引起极大的骚动也说不定。 而这也是威廉为何不将他的目的透露的原因之一。 第726章 卡斯提尔三分 数日前，威廉得到了一则令他极为震惊的消息，卡斯提尔的一代雄主，伊比利亚光复运动的领导者，西班牙皇帝斐迪南一世竟然早在半个月前就不幸去世了。 “朕的岳父卡斯提尔的斐迪南一世已经在1065年6月24日圣若翰洗者日因病去世了？那为何卡斯提尔没有公布这则消息？” 威廉眼中满是不信，他双眼紧紧地盯着罗素伯爵，连连问道。 大约在半年前，威廉还曾经前往卡斯提尔的莱昂拜访过自己的岳父斐迪南一世，当时他刚刚获得了一场狂飙突进般的胜利，他分兵四出，利用自己的兵力机动性强的特点席卷了托雷多、昆卡、马德里、埃拉武和里斯本等地，迫使周边的萨拉森人和埃米尔诸国臣服，获取了极其丰厚的贡金。 可以说这是一场极其辉煌的胜利，当时斐迪南一世凯旋时候的矫健身姿依然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间就因病去世了呢？ 这很不正常，特别是在他去世之后竟然被卡斯提尔王室和贵族秘不发丧，这更令威廉猜测斐迪南一世的死是否和王室贵族间的阴谋有关。 “罗素伯爵，你再去莱昂细细探查，必须要将当日的情况和卡斯提尔王国的变故调查清楚！”威廉郑重地开口命令道：“这是最优先的事项，无论如何都要给朕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朕想要的情报。” “臣定不负所托！”罗素伯爵郑重承诺道，随即躬身告退。 在得到自己的岳父斐迪南一世于半月前逝世的消息后，威廉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作为最熟悉他的人，皇后乌拉卡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 “威廉，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竟然让你也如此忧心忡忡。” “.......” 威廉沉默以对，他在犹豫着是否应当将这则会令她悲痛的消息提前告诉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威廉！夫妻之间可是不能互相隐瞒的。” 乌拉卡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心理咯噔一下，皱着秀眉，急切地连连问道。 “乌拉卡，我的皇后，先别激动，我满满来跟你说。” 威廉按住乌拉卡的肩膀，表情沉重地开口道：“你的父亲斐迪南在半月前不幸逝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乌拉卡在听完威廉的讲述后，惊得叫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的父亲半年前还十分健康，精神抖擞的模样，哪里会...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告诉我，威廉！” “乌拉卡，你先冷静点。”威廉按住乌拉卡的肩膀，缓缓开口说：“这则消息也是我从罗素伯爵那里得知的，无论是卡斯提尔的贵族，还是你的几个弟弟也好，都没有和告知我们这个消息，或许这个消息有误也不一定。” “......” 乌拉卡沉默着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泪水。 对此，威廉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部试图安慰她。 “这是真的，威廉。”乌拉卡忽地睁开眼睛，面带怒容道：“他们竟敢秘不发丧，竟然敢这样做，这其中定有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一定和我父亲的死有关！” “我已经交代罗素伯爵再去细细查探，等有新的消息，我会立即告知你的。”威廉抚摸着乌拉卡的背部安慰道。 “不，凶手必定是我的三个弟弟中弟弟其中一人，他们会将我父亲的王国瓜分干净！ 我们不能让这些弑亲禽兽得逞，我们要早做准备，夺回我们应有的一切。”乌拉卡擦干磊说，坚强地摇了摇头说道。 斐迪南一世的意外去世充满了蹊跷，而因此，乌拉卡的三个弟弟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成了此事的直接受益人，她有理由相信凶手毕竟在这三人之间，特别是阿方索，这个阴翳的王子，极有可能是主谋，加西亚和桑乔也可能是从犯。 “我答应你，会将此时彻底调查清楚的并开始暗中准备，但暂时我们不应轻举妄动！”威廉看着乌拉卡郑重道。 数日后，也即理查德临行前的晚上，威廉再次从罗素伯爵口中获知了最新的消息——斐迪南一世去世确凿无疑，他的王国被三个儿子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瓜分，其中桑乔获得卡斯提尔王国，阿方索获得莱昂王国，加西亚获得加利西亚王国。 当时1065年6月24日，斐迪南一世去世的时候，正是圣约翰受洗日，阿方索王子联合加西亚王子和莱昂大主教封锁了他们父亲逝世的消息，而桑乔则冷眼旁观。 在举行了一系列祷告和虔诚的仪式后，斐迪南一世被秘密安葬在圣依西多罗教堂中，当时他的遗体被穿上了一套僧侣的长袍，安放在被灰烬覆盖的灵柩中，灵柩两旁是他的皇冠以及皇室衣钵。 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瓜分了三个王国后，甚至企图向他们姐妹的领地伸出魔爪，没有任何依靠的艾薇拉继承的托罗城被阿方索接管。 要不是乌拉卡是威廉的皇后的话，恐怕她所拥有的萨莫拉也会被几个兄弟给瓜分。 听到这则消息，威廉和乌拉卡毫无疑问是出离愤怒的，这几个利欲熏心的家伙竟然不顾兄弟姐妹地情谊，罔顾其父费迪拿一世的安排，强行剥夺了艾薇拉的领地，这是何等的无耻。 更令威廉担忧的则是艾薇拉的安全，没有任何依靠的她该如何在兄弟们的迫害中生活下去呢？这着实令人担忧。 “威廉，快出兵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辛苦创下的基业被他们几个挥霍殆尽！”乌拉卡拉着威廉的臂膀劝说道。 “先冷静些，乌拉卡，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我们手中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父亲的死和阿方索他们有关。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如果他们几个真的居心叵测的话，定会为了夺取各自的领地和王位而爆发战争的，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佳的介入时机！”威廉看向乌拉卡，冷静的劝说道。 第727章 卡斯提尔的圣杯 上 1066年欧罗巴天空依旧阴沉沉的，显得格外阴郁，即便是刚刚过去的圣诞节和一场世纪婚礼也无法将上空的阴云驱散。 伊比利亚的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的国王，三个兄弟几乎同时将他们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对方的领地，他们不顾兄弟之情，开始召集骑士秣马厉兵，互相之间的气氛极为紧张。 在诺曼帝国的法兰西和英格兰，一位又一位贵族骑士带着他们的侍从臣属开始向巴黎、伦敦、鲁昂等城市悄然集结，除了镇守意大利的第一军团之外，几乎所有的常备军团都开始招募兵员，枕兵待战。 沉寂数年的神圣罗马帝国在亨利四世亲政之后，似乎也飘荡起硝烟的气味。 亨利四世是个有野心的皇帝，同时也是个自尊心极为强烈的君王，他对自己曾经被安诺二世等人胁迫并迫不得已地和萨伏伊公主贝尔塔结婚感到屈辱，因此他迫切地希望将曾经将屈辱施加给他的科隆大主教安诺二世和萨伏伊公爵、施瓦本公爵等人给予应有的惩处。 如今亨利四世羽翼已成，于是开始积极筹划解除自己和萨伏伊公主贝尔塔的婚姻，此事极有可能成为神圣罗马帝国新一轮内战的导火索。 此时，威廉对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关注远远不及对卡斯提尔三国的关注，除了自己对西班牙早已有之的野心之外，他和乌拉卡对于斐迪南一世死因的怀疑也是其中几位重要的因素。 对斐迪南一世死因的置疑，威廉和乌拉卡早在去年之前就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布尔戈斯和莱昂宫廷前去质问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三人，但得到的总是敷衍了事般的答复。 他们三人总是对斐迪南一世的死因避而不谈，当被问起为何秘不发丧的时候，他们则说是为了威慑摩尔人，以便顺利完成王位交接继承。 然而这样的说法威廉和乌拉卡哪里能够相信？ 当时的卡斯提尔可是在与***的交战中培养了卓越的尚武精神，在国土光复运动中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在实力上已经和摩尔人不相上下了，更何况此时摩尔人早已是一盘散沙，即便此时卡斯提尔一分为三，也不会是卡斯提尔三国的对手。 威廉和乌拉卡与桑乔、阿方索、加西亚三人的交恶也使得曾经牢固的诺曼-卡斯提尔联盟濒临瓦解，双方之间的关系变得尤为紧张。 然而，在面对双方紧张的态势之下，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三人竟然开始为了各自的王位开始混战了起来。 先是莱昂国王阿方索见卡斯提尔和诺曼人交恶，自以为桑乔会被捆住手脚，于是迫不及待地对实力较弱的弟弟加西亚发起了夺取加利西亚王国的战争。 加利西亚作为近十年才被征服的领地，在实力上是弱于莱昂王国的，再加上阿方索也是个素有勇名的君王，故而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莱昂大军节节胜利，直陛圣地亚哥堡。 就在阿方索志得意满之际，卡斯提尔的桑乔竟然不顾诺曼人的压力，悍然对莱昂宣战，更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在宣战莱昂王国的同时对加利西亚王国宣战。 “桑乔也太过于狂傲了一些，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当威廉收到了这份情报的时候，也同样惊得大跌眼镜。 想了想，威廉也能够理解桑乔的心思，尽管诺曼帝国和卡斯提尔的盟友关系因为斐迪南一世的趋势而宣告瓦解，双方之间的关系也趋于紧张，但毕竟没有彻底决裂不是？ 更何况如今卡斯提尔在体量上也早已是三国之最，不但拥有卡斯提尔王国原有的领地，更有萨拉戈萨等地，以及托雷多的纳贡，身为国王的桑乔麾下又拥有冈萨洛等诸多勇猛的骑士，其实力甚至超过了莱昂和加利西亚之和。 在此前提下，桑乔自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他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威廉反应过来之前夺取原本属于自己的莱昂和加西亚两国。 只要他能够将莱昂和加利西亚彻底纳入麾下，即便面对诺曼帝国的全面进攻，桑乔也依旧有自信凭借着比利牛斯山的天险将诺曼人全部击溃。 战争的局势确实如同桑乔所预计的那样势如破竹，在自己的御马者冈萨洛的帮助下，他领兵两万于莱昂击溃了匆匆从前线放回的阿方索率领的万余部队，并顺势占领了莱昂城。 紧接着桑乔又降服了奥多维也伯爵迭戈和阿斯托加伯爵桑乔，整个莱昂王国几乎有一半的国土被桑乔占据，而作为失败者的阿方索则只得率领残兵躲在萨莫拉和萨拉曼卡的城堡中瑟瑟发抖。 而另一人加利西亚国王加西亚则早已在此前的战争中损失的大量的精锐，如今更听闻桑乔轻易地击溃了阿方索的军队，就更不愿与桑乔正面对敌。 “威廉，该出兵了，如今桑乔已经占据全面优势，如果再拖下去的话，那我们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乌拉卡走到威廉的面前，伸出上双手紧紧的握住威廉的手，劝说道。 “可卡斯提尔的贵族们愿意支持我们吗？仅凭借着对岳父大人死因的怀疑，我不确信卡斯提尔贵族是否会支持我们夺取卡斯提尔的王冠。”威廉微微摇头，不确信道。 尽管他早已做着相关准备，但越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越是担心卡斯提尔的贵族会因为自己发起争夺王位的战争而激烈反抗，以至于战事迁延，给予自己的敌人以可乘之机。 “别再犹豫了，威廉，我早已联络好了莱昂、布尔戈斯和萨莫拉的贵族们，比斯开的伯爵埃内科和瓦伊多利德的伯爵佩罗德都愿意支持我们，何必要担心这些呢？ 我是先王斐迪南的长女，你是他的女婿，难道我们入住卡斯提尔不是合理合法的吗？”乌拉卡见威廉犹豫的模样，眉头微皱，连连劝说道。 “对了，威廉，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乌拉卡将一个装饰华丽的方型盒子缓缓打开，将其递给威廉。 “这是...圣杯！！！” 第728章 卡斯提尔的圣杯 下 装饰华丽的宝盒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只金色的杯子，这个杯子内置黄金，边缘刻有图案，以大量珍珠、绿宝石、紫水晶和蓝宝石装饰，它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道道夺目的光芒。 “这是......圣杯？”威廉再次开口有些不确信的说。 圣杯是什么？它是在公元33年，犹太历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最后的晚餐）上，耶稣遣走加略人犹大后和11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 耶稣曾经拿起这个杯子吩咐门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红葡萄酒，借此创立了受难纪念仪式。 传说中如果能找到这个圣杯而喝下其盛过的水就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这个传说可以一直追述到一千年前耶稣的俘获，并将一直流传千年，直到后世，这个传说也被很多文学、影视和游戏作品所采用。 “是的，这就是圣杯，货真价实的圣杯！”乌拉卡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威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圣杯为何会在你的手上？它不是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吗？”威廉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大约是在十六年前，公元1050年的时候，埃及陷入了极为严重的饥荒，当时我的父亲斐迪南一世放下了基督徒和***之间的仇恨，对埃及伸出援助之手。 当时我还非常清楚地记得，我的父亲斐迪南为了帮助埃及人度过饥荒，甚至将府库中的粮食几乎搬空。 在我父亲费迪南的无私援助之下，埃及人顺利地度过了罕见的饥荒，而这个镶满了玛瑙的圣杯也被当时的一位埃及***酋长作为礼物赠予了我的父亲卡斯提尔国王斐迪南一世，只为了感激西班牙在埃及陷入饥荒时伸出援助之手。” 乌拉卡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去的美好回忆。 “乌拉卡，那它是如何会在你的手上呢？”威廉带着心中的疑惑，再度问道。 此刻威廉已经相信了乌拉卡的说辞，这只圣杯就是那个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所使用的圣杯，那个货真价实的圣杯。 “这只圣杯当时并不引人注目，它被其它埃及酋长们赠与父亲的礼物一起从开罗来到莱昂。 它被组多宝物给掩藏着，直到我的父亲找到了它！”说到这里，乌拉卡语气顿了顿，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我的父亲斐迪南似乎是受到了上帝的指引，在诸多宝物中，他第一个发现了这只圣杯的存在。 自此之后，这只圣杯就成了希梅纳王室统治西班牙的合法性象征。 在此之前，圣杯一直由我父亲斐迪南亲自持有者，直到去年，也就是我们千万莱昂拜访我父亲的那一年，我的父亲斐迪南将这支圣杯交到了我的手上。 当时我还有些纳闷，为何我的父亲会把这么重要的宝物交给我保管。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父亲早已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死亡，而他也怀疑自己的儿子们与此有关，于是就将圣杯交给我来保管。” 说着，乌拉卡从宝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圣杯，双手将它递给威廉。 “这是你们希梅纳家族的宝物，我不能收。”威廉小心翼翼地托住圣杯，心中反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威廉，接受它吧！接受了圣杯，你就是西班牙的皇帝，卡斯提尔的国王，斐迪南一世的合法继承人。这也是我父亲的遗志！” “乌拉卡，我一定会为你夺回卡斯提尔，未来你就是卡斯提尔的女王！” 这次威廉不再拒绝，双手捧着圣杯，眼中绽放书摄人心魄的光芒。 ...... “传陛下命令，第二军团全军集结！” “陛下的旨意，第三军团全军集结！” “第四军团集结...” “第五军团...” 无数命令经由发达的驿站系统传达到了诺曼帝国的哥哥角落，无论是驻扎在勃艮第的第二军团，还是驻守在莱茵河的第三军团，亦或是巴黎和伦敦周边的几支常备军团，在接到了威廉的动员命令之后无不以最快的速度向巴黎集结。 而在各个军团抵达巴黎之前，首先赶到的则是帝国的王公大臣们、各个军团的指挥官，他们得到威廉的传唤率先赶往巴黎参加一场军事会议。 “诸位大人们，卡斯提尔之王桑乔、莱昂之王阿方索与加利西亚之王加西亚，此三人先是对他们的父亲斐迪南一世犯下了耸人听闻的罪行，又对彼此兄弟刀兵相向。此三人实乃大奸大恶之人，皆罪不容赦！ 朕身为斐迪南一世的女婿，乌拉卡的丈夫，卡斯提尔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再次宣布向卡斯提尔的桑乔、莱昂的阿方索和加利西亚的加西亚宣战！ 诸位可愿与我并肩而战？”威廉痛斥桑乔三人的罪行，慷慨激昂地鼓动道。 “陛下，臣是您手中的宝剑，您的手指向何妨，臣就往此处去。”罗德里戈率先出列上前，跪伏在地，开口道。 “陛下，我等愿往！” 随后众贵族们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道。 “很好！现在将由朕来分配此战的任务。”威廉满意地微微点头，看向罗德里戈公爵和安德鲁公爵说道：“此战将由罗德里戈公爵作为主力，率领第二军团，并第四、第五军团三万六千人从比利牛斯山的西侧，也就是纳瓦拉和比斯开一线进攻卡斯提尔，目标直指布尔戈斯。 第二路将由安德鲁公爵为第二路，率领第三军团、第七和第八军团，共三万五千人从比利牛斯山东侧的巴塞罗那公国方向进攻，先期目标是占据萨拉戈萨，而后配合罗德里戈公爵的第一路两路夹击布尔戈斯。” “遵命，陛下” 罗德里戈似乎早已料到了威廉会作何安排，虽说表情微微有些激动，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倒是比利时公爵安德鲁却是神情非常的激动，毕竟这是他这几年来唯一的一次参加规模如此之大的战争，而在此之前，他的任务不过是率领第三军团负责镇守莱茵河平原，以至于错失了此前的意大利战争。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表现的机会，如何能不激动呢？ 第729章 比利牛斯山天险 与阿尔卑斯山脉相似，比利牛斯山脉作为分割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天然天险不止在数百年前阻挡了倭马亚王朝摩尔人对法兰西王国的如今，也同样阻挡了加洛林王朝的先祖、查理曼大帝的爷爷、法兰西宰相铁锤查理对巴塞罗萨的加泰罗尼亚人地征服。 因为险峻的阿尔卑斯山山脉的阻挡，法兰西和西班牙之间仅有两条狭窄的陆路通道可供行走，其中一条是西比利牛斯山，也即从大西洋岸到松波特山口这部分地区，这里的大多山峰海拔不到1800米，且有许多被河流侵蚀所形成的天然山口，是两国之间交往的天然通道。 另一条则是东比利牛斯山到地中海这段地区，山脉海拔较低，特别是在离地中海约48 公里处，有一海拔300 米的山口，是通达南北的交通要道。 这两条通道中，其中东部连接巴塞罗那和图卢兹的通道已经被威廉所掌握，算是较为安全的，但另一条西部连接着加斯科涅和卡斯提尔、纳瓦拉的通道则相对来说危险的多。 一方面这里更加靠近卡斯提尔的核心区域，如果威廉想要从这里强行通过，必然会受到桑乔和卡斯提尔人的竭力阻挠，且会遭受到较重的伤亡，这是威廉所不想见到的。 好在大西洋的制海权早已被威廉和诺曼帝国的海军所掌控者，他计划以罗德里戈公爵的所率领的三支军团做为诱饵，在西比利牛斯山口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他自己则率领他的两支近卫军团和北欧卫队等部队从比斯开湾登陆比斯开伯国。 如果一切如威廉所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的话，在比斯开伯爵埃内科的帮助下威廉将在桑乔主力的后方顺利登陆，并协同正面突破的罗德里戈公爵一同夹击桑乔的主力部队。 届时在面对多达两倍的军队前后合围之时，即便桑乔国王和卡斯提尔骑士多么勇武，也无力取胜。 “如果卡斯提尔人不上当，反而将兵力龟缩在布尔戈斯或是莱昂的丘陵城堡之间又当如何？”罗德里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便稳扎稳打便是，如果没有敌军主力前来比利牛斯山口阻挡的话，又如何能阻挡我军突破这道天险呢？ 要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帝国，一个集合了法兰西、诺曼底、英格兰、莱茵兰和意大利的庞大帝国，比拼实力，他们是绝对无法取胜的！”威廉嘴角微微翘起，语气坚定地确信道。 “陛下，神圣罗马帝国的亨利四世如今刚刚亲政，此人野心勃勃，不是个安分的家伙，将第三军团调离莱茵兰是否太过轻率了些。”里夏尔公爵出声道。 里夏尔公爵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参加这场战争，心中颇为遗憾，但他还是强撑着身子参加这场军事会议，为威廉提供自己的建议。 “里夏尔公爵所说也不无道理，本次出战可以说是出动了帝国大部分精锐，包含六支常备军团，两支近卫军团，还有两支军团驻守在意大利，仅凭借两支新编的军团用来防守边境，防御上确实有些薄弱了。”威廉微微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吟道。 “陛下，不如将第四军团调到布鲁塞尔，用来防御莱茵河和神罗边境，臣相信有里夏尔公爵亲率第四军团和另外两只军团，足以确保我国边境平安无事。”罗德里戈站了出来，开口提议道。 “里夏尔大人，你认为呢？”威廉微微点头，转头看向里夏尔公爵问道。 “既然陛下吩咐，那老臣听命便是。”里夏尔公爵本想自己身体老朽，恐怕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了，没想到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便欣然答应道。 “有里夏尔公爵坐镇，朕这边也可以稍稍安心一些。”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罗德里戈和安德鲁公爵说的： “罗德里戈大人，你这边调出了主力第四军团，在兵力上便趋于弱势，朕担心兵力过少无法成功吸引桑乔的注意力。 这样吧，朕将安德鲁公爵这边掉来一支军团，用于辅助你的西部战线。 安德鲁公爵、罗德里戈公爵，你们二位以为如何？” “全凭陛下吩咐。” 安德鲁公爵这边虽说有些不情愿，但他并不是不讲事理之人，他很清楚此战的关键所在就是罗德里戈公爵这边能否吸引住桑乔的注意力或是突破西比利牛斯山口，而他这边的人物则主要是威胁敌军的侧翼，分散敌军兵力，在战略重要性上，他的作用是弱于罗德里戈公爵这边的。 “就这么定了，诸位大人们快些下去准备，待全军集结完毕，即可开拔！” 威廉见罗德里戈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当即发布了最后的命令。 威廉很清楚罗德里戈此人的为人，为人正直，但却有时候却有些刻板，特别是容易较真，他心中形势对因为自己的提议而让安德鲁公爵麾下少了一支军团而愧疚吧。 要是威廉给他一点时间申辩的话，这场无聊的军议定会无限期拉长。 ...... 本次进军西班牙自然少不了依靠卢瓦尔河与加龙河这两条法兰西大河的帮助，没有这两条宽阔的大河用来运载辎重和兵员，以现在的陆路交通状况是根本无法负担起多达八万大军的物资补给的。 好在在这场征服卡斯提尔和莱昂的战争中，威廉特意将军队拆分成三股，每一股的数量都在三万人左右，其中威廉自己这一路可以依靠着海运来支撑，罗德里戈这一路有加龙河水系用来运载辎重，安德鲁这边可以依靠繁荣的地中海贸易就近取得补给物资，如此威廉便完全不用担心战争中物资补给缺乏的问题。 随着威廉集结大军，向西班牙进军发起征服的时候，似乎整个欧洲也随之陷入了一股莫名的狂躁之中，各家诸侯君主纷纷秣马厉兵，原先和平的气氛顿时当然无存。 当然，他们并不是将矛头指向威廉，当然他们也不敢挑衅威廉。 这次他们之所以如此躁动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威廉倾巢而出后，压迫在他们头顶上的压力荡然无存，特别是神圣罗马帝国，刚刚亲政的亨利四世雄心勃勃地将矛头直指曾经犯上作乱的诸侯们，特别是萨伏伊公爵、施瓦本公爵、卡林西亚公爵等诸侯。 第730章 “论斐迪南大帝死因成谜！” “震惊！三位王子和毒蛇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只有乌拉卡公主和威廉陛下才能领到卡斯提尔！” ...... 在诺曼大军抵达卡斯提尔之前，威廉在卡斯提尔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方式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宣传攻势，有各种小报、小书册、画集、涂鸦、短剧等宣传手段，也有贵族间各种密信往来，以及市井酒馆间的流言蜚语，其中标题颇为骇人听闻，颇有些某U震惊部的风采。 这些手段自然上不得台面，威廉这边也没有期望能够通过这些流言能够策反某些卡斯提尔贵族，但这些手段也确确实实离间了卡斯提尔贵族臣民和他们的国王桑乔之间的关系。很多人纷纷怀疑先王斐迪南大帝之死是否和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三位国王有关。 为了平息国内突然冒出来的各种流言，桑乔、阿方索和加西亚三人不得不将大量的精力用来扑灭流言上，但无论他们如何用各种手段掩盖真相，怀疑的种子已经被种下，贵族臣民们就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对他们自己的国王俯首帖耳。 这些流言直接的结果就是桑乔在征募军队的过程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有许多贵族以此为由拒绝为他们的国王提供军役，或者借口拖延，就连他麾下军中也有很多贵族骑士们开始骚动起来。 这几日来，桑乔国王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要是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的话，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发生兵变。 原本处理这样的情况，他只需使用雷霆手段杀鸡儆猴即可，然而在此重要的关头，他根本没有时间善后，因此也不可能采取此种手段弹压。 依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威廉和他的诺曼大军已经抵达波尔多，距离比利牛斯山口仅有两百公里之遥，而因为加龙河水系的便利，诺曼大军想要抵达比利牛斯山口也根本划花不了几天。 “改作决断了，我的陛下！是坚守比利牛斯山天险，将诺曼人阻挡在伊比利亚之外，还是弃守天险，依靠着本国的丘陵城堡与他们周旋。” 桑乔国王的近臣冈萨洛开口去哪说道。 在冈萨洛看来，现在最终要求的事项就是决定今后战略的走向，是坚守比利牛斯山天险，还是就此放弃，坚壁清野，要是犹豫不决的话，只会两头落空。 “你说的对，冈萨洛。”桑乔振作精神，看向冈萨洛开口道：“比利牛斯山天险绝不能放弃，我卡斯提尔王国和诺曼帝国的实力相差悬殊，一旦弃守天险，我们将必输无疑。” “冈萨洛！”桑乔开口命令道。 “陛下。” “你速去带人弹压军中流言，不要手软。” “是，陛下。” 下定决心的桑乔国王的行动力是极其恐怖的，仅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他就完成了军队的弹压工作，随后在布尔戈斯汇合了一部军队后，率领大军开进纳瓦拉城，与己方的盟友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顺利会师。 而此时，比利牛斯山脉的另一侧，因为军队和辎重过于数量庞大的缘故，此时诺曼大军的行军速度还稍稍慢于桑乔的卡斯提尔军，结果直到对方在纳瓦拉王国的比利牛斯山口集结完毕后，罗德里戈公爵所率领的三支军团才姗姗来迟。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罗德里戈公爵蓄意放慢行军速度的原因，他在确认了桑乔国王和他麾下军队的行踪后，就刻意放慢了行军速度。 毕竟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以便威廉从侧后夹击对方，而不是争夺那些许的时间。 出身于卡斯提尔的罗德里戈对于比利牛斯山脉天险的险峻是在了解不过了，就算他侥幸取得了暂时的优势，如果无法攻破那些险要的城堡的话，也根本没有多少用处不是。 慎重的罗德里戈遵照着威廉的战略开始对比利牛斯山口发起试探性进攻。 尽管此次进攻纯属试探性，但各种火炮、投石机、攻城塔等器械却一样不少，其声势却也十分浩大，乍一看去还以为罗德里戈下令全军进攻了也说不定。 而这也正是罗德里戈想要达成的效果，如果声势过小的话，就根本无法达成威廉预期的战略目标——将桑乔和他的军队牢牢地吸引在比利牛斯山口的位置。 第一次试探性进攻成效并不显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手中的火炮威力实际上和配重投石机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在机动性上强于后者而已，对付这些巨石垒砌的城堡成效不大。 若想真的凭借火炮攻破这些建造在险峻山间的城堡的话，恐怕得需要聚集大量的铸炮匠人，在现场铸造几门巨大的攻城臼炮，就好比后世有“君士坦丁终结者”之称的乌尔班大炮那样，也只有现场铸造这样巨大的火炮，才有一丝攻破这些堡垒关隘的可能。 数论试探性进攻过后，罗德里戈和他的军团虽说都无功而返，但也成功地探知了对方的兵力和火力布置，同时也牢牢地吸引住了对方的注意力，也算是稍有收获。 数日雷声大雨点小的进攻下来，即便是对诺曼人保有恐惧之心的卡斯提尔士兵也开始轻慢起来，他们只以为依靠着比利牛斯山脉天险和这些险峻的堡垒便足以抵挡住诺曼人的进攻。 在罗德里戈公爵的骄兵之计下，卡斯提尔人不可避免地骄傲轻慢了起来。 就连他们的国王桑乔也非常疑惑，为何诺曼人的进攻会如此疲软。 “罗素伯爵，陛下行动了？” 罗德里戈见到来人，心情有些激动地开口问道。 “是的，罗德里戈大人，陛下已经率领近卫军团于今日上午在比斯开的港口登录，预计今日下午就可以完成集结。还请您快些做好夹击的准备，明日陛下就会对敌军的侧后发起进攻。” 罗素伯爵取出威廉的亲笔信交给对方，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明日上午十时我会准时对比利牛斯山口发起猛攻！” 第731章 袭夺潘普洛纳 “罗德里戈阁下，难道今天又是无功而返吗？几日下来，我们都无法突破比利牛斯山的关隘，那我们领兵来此又有何意义？” 刚那个结束了上午的佯攻，第五军团的指挥官、帝国的军中宿将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询问道。 “罗杰伯爵阁下，难道您没有接到威廉陛下传达的命令吗？明日威廉陛下将从卡斯提尔人的后方向纳瓦拉进攻，而我们的人物则是配合好陛下，两相夹击，彻底击溃敌军。” 罗德里戈转过身来，开口反问道。 “只是一味地依靠陛下的力量，却在此战中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这难道就是臣子的本分吗？ 不管怎样，我都要率领我的部署从松波隘口翻越比利牛斯山，袭取纳瓦拉的首府潘普洛纳。”罗杰伯爵梗着脖子坚持道。 “罗杰伯爵，你可有把握？”罗德里戈公爵并非不讲事理之人，只是他生性稳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十拿九稳！松波隘口是一条可以翻越比利牛斯山天险，直通纳瓦拉首都潘普洛纳的交通要道，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卡斯提尔人并没有在松波隘口驻扎军队，故而完全不必担心我军被发现。” “可通行多少军队？需要多少时间？” “大约半支军团，五六千人上下，半天左右即可翻过松波隘口，最晚第二天清晨便可直抵潘普洛纳城下。” “确实，首先拿下圣塞巴斯蒂安和潘普洛纳，然后在比利牛斯山建立一条稳固的防线，比在此处徒耗精力要有意义的多，可以尝试一二。”罗得里戈沉吟片刻，转头看行罗杰伯爵点头应允道： “罗杰伯爵阁下，你的请求我准许了，请务必得胜归来！” “罗德里戈公爵阁下，我向你保证。”罗杰伯爵郑重地点头承诺道。 目前罗德里戈公爵手中有三支军团以及一些列辅助部队，兵力总数多达近四万人，派出半支军团尝试着从松波隘口袭取纳瓦拉的首府潘普洛纳，也比在圣塞巴斯蒂安要塞徒劳无功要强得多。 为了掩护罗杰伯爵的行动，罗德里戈又一次对圣塞巴斯蒂安要塞发起新一轮的佯攻。 圣塞巴斯蒂安，这座濒临比斯开湾，紧邻法国边境是此战的关键所在，它耸立在西比利牛斯山，坐拥被列为西班牙十大最佳海滩榜首的贝壳湾，仅有一条山路可供通行，可谓是易守难攻，唯一能够攻破这座要塞的方法就是用重兵团团围困，直到城内的军队失去自制而不战自溃。 威廉在比斯开伯国登陆，从侧后袭击卡斯提尔军后路的目的也是为此，只要他和他的军团出现在了桑乔和卡斯提尔人的后方，圣塞巴斯蒂安要塞的军队将不战自溃，西班牙的门户也将向诺曼人彻底洞开。 经过数论佯攻，圣塞巴斯蒂安要塞中的守军就如同“狼来了”故事中的主人公一般，彻底放松了警惕，故而也并未察觉到城外的营地中竟然少了整整一半支军团。 ...... 潘普洛纳，它始建于公元前75年，从公元1000年开始直到1841年纳瓦拉王国被废除，它一直都是纳瓦拉王国的都城。 潘普洛纳除了是纳瓦拉的首都之外，它更是比利牛斯山防线的后勤所在，它的重要性无可比拟，可以说是此战的关键所在，一旦罗杰伯爵成功地夺取了它，定能瓦解圣塞巴斯蒂安要塞守军的士气，掐断比利牛斯山防线敌军的后勤补给。 如此重要的潘普洛纳，如今却只剩下不到千人的守军，究其原因还是威廉与今日黎明时分于比斯开伯国的毕尔巴鄂港口登陆，这一消息的传来极大地震撼了纳瓦拉国王桑乔六世和卡斯提尔国王桑乔二世，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威廉竟然放弃正面突破的打算，在他们的后方登陆。 为了阻击威廉，卡斯提尔国王桑乔二世和纳瓦拉国王桑乔六世留下足够防守圣塞巴斯蒂安要塞和比利牛斯山防线的军队后，立即领着近两万大军朝毕尔巴鄂进发。 因为有着圣塞巴斯蒂安要塞和比利牛斯山防线的保护，他们认为潘普罗纳是安全无疑的，故而只留下了七百多人的军队，加上城中的民兵武装，也仅有不到千人的兵力而已。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有一支多达五千人的军队悄悄地从松波隘口翻过比利牛斯山，直抵潘普洛纳城下。 就在两位桑乔国王率兵离去的第二日黎明时分，多达五千六百余人的第五军团士兵将潘普洛纳城团团包围。 城中守军茫然失措，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竟然在他们认为绝对安全的后方出现了敌人的军队，以至于城中甚至出现了前线战败的流言。 这些流言无疑极大的降低了罗杰伯爵攻克潘普洛纳的难度，毕竟就算潘普洛纳城中的兵力极少，但它毕竟是一国之都，其防御设施丝毫不比前线的圣塞巴斯蒂安要塞来的差，要是换作往常，想要攻克此城必定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敌军已经丧胆，全军登城！” 罗杰伯爵见潘普洛纳城中的守军惊慌失措的模样，果断下令全军登城。 尽管他们手中没有高大的攻城塔楼，没有威力巨大的配重投石机和重型攻城火炮，甚至就连简陋的云梯都仅有寥寥十五架而已，但此刻敌军已然丧胆，而我军士气正旺，区区丧家之犬又如何能抵挡雄狮呢？ “潘普洛纳，我罗杰.德.蒙哥马利攻下了！” 看着轰然洞开的城门，以及城中涌入的越来越多的第五军团士兵，罗杰伯爵开怀大笑了起来。 “布雷维男爵，你速去占领城中仓库，无比保住这些粮草物资！” “吉尔伯特，乔弗瓦，你二人速去将我军成功袭取潘普洛纳的捷报报与威廉陛下和罗德里戈公爵阁下。” 占领潘普洛纳之后，罗杰伯爵也并未忘记他此行的目的，速速将捷报通传威廉和罗德里戈才是正理。 “是！”三人纷纷领命。 第732章 饮马比达索阿河 “我认为袭取潘普洛纳，进而打开比利牛斯山的通道，这比南下攻打布尔戈斯和莱昂，或是沿着埃布罗河占领萨拉戈萨都要重要......当然，我接下来的行动将很大程度上由比利牛斯山防线的局势决定，因为我相信罗德里戈公爵会给我带来出人意料的惊喜。” 威廉在召开的临时军议中说道。 此时正是威廉登陆比斯开的第一天中午时分，他麾下的两支近卫军团、北欧卫队等直属力量已经全都在毕尔巴鄂集结完毕，预计明日一早，他就会率领着多达三万人的庞大军势向比利牛斯山开进。 无论桑乔是否有胆量领兵前来阻击，当他领兵登陆的一刻起，战争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失去了比利牛斯山防线的卡斯提尔人在实力的比拼上终究是远远不及诺曼帝国。 “比斯开的埃内科参见威廉陛下。”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贵族走上前，单膝跪伏在威廉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快请起，埃内科伯爵大人。”威廉连忙伸出手虚扶，热情地说道：“此次我军能够顺利登陆，多亏了埃内科伯爵大人的帮助。”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 埃内科伯爵是乌拉卡皇后一系的近臣，他虽说是桑乔国王的封臣，但因他是巴克斯人的关系，时常受到国内其他卡斯提尔贵族的排斥，而那个时候，正式乌拉卡皇后无私地接纳了他，这才获得了他的效忠。 威廉身为乌拉卡公主的丈夫，也是卡斯提尔和莱昂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自然也是埃内科伯爵的效忠对象了，对于自己的新主人，他怎能不热情呢。 “陛下，臣已经集结了比斯开伯国内所有的军队，共五千余人，全凭陛下差遣。” “埃内科大人，实乃忠义之人，忠心可嘉，待此战过后，朕必有厚报！” 正当威廉与埃内科伯爵相谈甚欢之时，忽地罗素伯爵走上前，屈身禀报道：“陛下，前线传来消息，卡斯提尔的桑乔二世和纳瓦拉的桑乔六世正领兵两万向比斯开进军。” “陛下，臣愿为先锋，率领五千人马阻击桑乔国王的军队！” 埃内科伯爵高声请求道。 “无妨，埃内科大人，此战我军已稳操胜券，敌军以弱势兵力，又如何能抵挡我军进攻？ 我们先修整一晚，待明日再沿着比毕达索阿河进发，与卡斯提尔的桑乔展开决战。”威廉轻笑一声，自信道。 “陛下，能否允许臣旁听战报，或许臣能提供些有用的建议。” 既然自己提出的建议没有被威廉接受，埃内科伯爵便退而求其次，转而寻求在战略战术方面给予威廉有效的建议和帮助。 “请务必知无不言。” 埃内科伯爵是比斯开的伯爵，也是本地的地头蛇，他对这里周遭的地形、河流和气候都了如指掌，能够获得他的帮助，威廉自然欣喜异常。 “陛下，根据前线的线报所示，桑乔国王率领的军队有两万人之众，其中卡斯提尔一方有一万四千人，纳瓦拉王国一方有六千余人，骑士数量在三千人左右，甲士则有五千，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敌人。” 罗素伯爵得到威廉的准许之后开始向众人讲述起了手中的情报。 “嗯，卡斯提尔人在与摩尔人的作战中练就了高超的战术和坚韧不拔的勇气，确实不可小觑，特别是那三千卡斯提尔骑士，值得大家多加注意才是。” 威廉微微点头回应，接着示意罗素伯爵继续。 “敌军以桑乔国王为主帅，纳瓦拉国王桑乔六世为副，有老将冈萨洛、桑蒂拉纳的穆尼奥、奥多维耶的迭戈、瓦伊多利德的佩罗德等将领。” “嗯，这些人都是老面孔了，朕与他们都打过不少交到，在战术方面确实有不少值得称道的地方。”威廉微微点头，抬手示意道： “罗德里戈公爵那边可有什么最新情报？” “回禀陛下，刚刚从罗德里戈公爵那边传来的情报所示，第五军团的指挥官罗杰伯大人亲率五千六百余人正试图翻越松波隘口，进而袭取纳瓦拉的首都潘普洛纳。” 听着罗素伯爵的讲述，威廉心中颇有些疑惑，以自己对罗德里戈公爵的印象，对方是个稳重的将领，他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陛下，这是罗杰伯爵的请求，在和罗德里戈公爵商议后才得到同意并执行。” “嗯，了解了。”威廉微微点头，而后看向众人说道：“诸位大人们，预计明日上午时分，敌军将抵达比斯开境内，届时便是决战之时，望诸位做好准备！” “是，陛下。”众人纷纷高声应道。 “陛下，臣有一言。”比斯开伯爵起身开口道。 “请说，埃内科大人。” “陛下，臣请您速速发兵维多利亚城，占据该城后再以此城为根据地展开会战。 卡斯提尔人的战术，臣是最清楚不过的，比起会战，堡垒线战术配以精锐的机动主力才是他们来意决胜的大杀器。 故而占据维多利亚城是此战必要的关键所在。”埃内科伯爵起身出列，破有些急切地说道。 “埃内科伯爵所言有理，比起我军擅长的会战方阵步兵和重骑兵战术，卡斯提尔人和纳瓦拉人有更多的轻骑兵，一旦被他们占据了托洛萨城，他们的轻骑兵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袭击我军补给线。” 威廉重重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自己的自己的弟弟罗伯特命令道：“罗伯特，你速速率领第一近卫骑兵旅团所部，抢在卡斯提尔人之前占据维多利亚城。” “遵命，陛下。” 康特维尔的罗伯特公爵慨然领命道。 “现在拖延不得，待中午歇息完毕后，群君即可拔营出发，向维多利亚城进军！” “是。” 此刻犹豫不得，既然对方已经大大方方的找上门来，即便威廉这边才刚刚登陆不久面，但也丝毫不惧对面半分。 维多利亚城威廉也有所了解，处于交通要道的它位置确实险要，可以说谁能占据此城，谁就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主动地位。 第733章 决战维多利亚上 傍晚时分，威廉领着近卫军团紧赶慢赶，好险在卡斯提尔人之前抢占了维多路亚城。 近卫军团之所以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这还是多亏了威廉麾下的近卫军屯大部分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驮马，即便是步兵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刀两匹用于急行军或是驮运装备的马匹。 维多利亚城头上，威廉和比斯开伯爵埃内科、奥多和罗伯特、法勒.奥斯本等人巡视城防。 看着四周群山环绕，维多利亚城周边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农田，威廉不由感慨万分： “维多利亚城，这座城市真是不错，周边是平坦的平原谷地，土地肥沃，适宜种植小麦和葡萄，东北角是毕达索阿河和一处名叫乌鲁纳加的水库，无论是灌溉还是生活用水都十分充裕。 可惜的是，这片乐园将会遭受到战火的洗礼。” “陛下，您不必担忧，这里周边的自由民和农奴已经疏散完毕，等战争一结束，即便有所损害，也会马上恢复。”比斯开伯爵上前劝说道。 “如此便好。”威廉收起微微伤感的表情，微微点头，看向众人说道：“前线传来消息，桑乔国王的军队已经距离维多利亚城不远，诸位大人们要加紧布置战场。 此战的关键就是如何消灭那些机动性极强的西班牙轻骑兵，其余皆不足虑。” 说着威廉转过头看向德赫巴思公爵罗伯特.德康特维尔和埃诺伯爵罗杰.德.欧特维尔两人，开口说道：“罗伯特、罗杰，此战你们二位将是关键所在，务必将卡斯提尔人的骑兵消灭在战场上。” “陛下，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吧。”康特维尔的罗伯特兴奋地回应道。 “即便卡斯提尔骑兵再强，我诺曼骑士也绝不输于对方。”欧特维尔的罗杰自信道。 傍晚并不平静，在维多利亚城外东北部不足二十里的阿格瑞恩出现了一片恍若点点繁星半的亮光，那是卡斯提尔国王桑乔二世和纳瓦拉国王桑乔六世的两万联军，而在维多利亚城外西南部三十公里处的米兰达，也同样出现了大量敌军的踪迹。 “被前后包夹了吗？东北角的是桑乔的联军，西南部是来自于布尔戈斯的军队吗？看着这气势丝毫不逊色于东北角桑乔的联军啊，难道是莱昂的阿方索和加利西亚的加西亚联手了吗？” 大战之前，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贵的贵族，都兴奋的无法入眠，威廉也自然不例外，他站在高耸的瞭望塔上，转动着巨大的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尽管现在是黑夜，但天空中明亮的月光依旧可以让他看清楚周边的影影幢幢的敌影。 “陛下。”法勒快步上前，屈身道。 “法勒，可探查清楚了？西南部新出现的敌军是谁的部队，数量多少？” 威廉连忙对面前的法勒询问了起来。 “陛下，已经确认了，是莱昂国王阿方索的军队，其中还有不少卡斯提尔贵族旗帜。” “莱昂的阿方索竟然会放下和桑乔的仇恨，一同对付朕呢，可真是没想到啊。”威廉苦笑一声，感慨道：“此前朕也曾得到消息，阿方索和桑乔或许会放下成见联手对付我们，只是当时桑乔占据了绝对优势，又占据了莱昂，降服了奥多维耶和阿斯托加，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双方竟然会联起手来对付朕。” “陛下，需要召罗素伯爵过来觐见吗？”法勒问道。 “无妨，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朕也大致能猜得到，不过是桑乔承诺退出莱昂，双方恢复和平而已。 看来朕对他们的压力实在太过巨大了，以至于这两个你死我活的对手都能联起手来对付朕。”威廉摆了摆手，一脸轻松道： “明日你负责率领第二近卫军团驻守维多利亚城，为朕抵挡住出现在我军后方的莱昂军团，而朕将亲率第一军团和所有骑兵出城与卡斯提尔的桑乔决一雌雄。” “陛下，臣只需半个军团就足以守住维多利亚城......” 还未待法勒说完，威廉摆了摆手示意道：“两支近卫骑兵旅团，加上第一军团的几个步兵旅团以及北欧卫队的重装勇士，对付这些卡斯提尔人足够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军后路也是极为重要的，你能守住维多利亚城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 “是，陛下。” 在威廉的强硬下，法勒尽管十分担心威廉的安慰，但也只得无奈屈从。 第二日上午，威廉亲率第一近卫军团所部，第一近卫骑兵旅团和第二近卫旅团，北欧卫队所部共两万人出城，背靠着维多利亚城，依着乌鲁加纳水库一侧列阵，而在威廉的对面不远处，也出现了数不尽的人影。 威廉的排兵布阵充分地利用了对自己有利的地势，在他的身后是维多利亚城，有了这座城市的支撑，他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后方安全，而在他的左翼不远处是乌鲁加纳水库和丘陵群山，敌军想要从左翼发起进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利用地势确保了己方的左翼和后方安全之后，威廉可以放手施为，更注重对正面和侧翼的进攻与防守。 同时，威廉也并不担心对方会不会和自己硬碰硬，因为他选择列阵的所在就是一条通往维多路亚城的必经之路。 “火炮试射，和他们打个招呼！”威廉抬起手，挥手命令道。 轰轰...轰轰... 接连四声响亮的火炮轰击声传来，尽管这四枚炮弹对敌军的杀伤并不大，但却让对面的战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很显然卡斯提尔骑兵的坐骑根本没见过火炮这种令人恐惧的新事物，以至于骚动了起来。 随着双方互相接近，威廉和他的小舅子桑乔几乎可以看到对方的面孔。 “尊爵的威廉陛下，卡斯提尔的桑乔国王陛下请求与您会面。” 这时，一名卡斯提尔骑士高举着一面旗帜单枪匹马地奔驰而来，不断高声喊道。 “陛下？”奥多轻声询问道。 “拒绝他，现在朕只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 威廉挥了挥手拒绝道。 在会战开始前，王见王在此时的战争中也并不少见，只是威廉并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对面的神射手狙杀不是？ 第734章 决战维多利亚下 在威廉拒绝了桑乔的会面请求之后，对方似乎恼羞成怒，以至于在卡斯提尔的步兵还未与己方的阵线接触之前就派出了自己麾下的轻骑兵，试图扰乱威廉的阵线，并引诱己方步兵脱离战线。 对方所使用的这种战术几乎和几十年前威廉在黑斯廷斯战役中所使用的战术如出一辙，在面对坚固的步兵方阵面前，桑乔如果想要强行突破的话，必定会遭受到巨大的损失，以至于极大的打击己方的士气。 而使用诱敌战术则能将一部分步兵或骑兵从紧密的阵线中吸引出来，而后用重骑兵或是绝对优势的兵力将其各个击破。 这种战术在当时还是极为先进的，不说威廉的黑斯廷斯战役，就是这些年来的卡斯提尔人也惯用这种诱敌战术。 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不是组织松散的封建式军队，而是由威廉亲自组建训练的近卫军团，其组织纪律性要远远强过当世任何一支军队。 无论卡斯提尔骑兵如何袭扰，第一近卫军团的士兵也依旧坚守着阵线。 面对这样的结果，卡斯提尔的桑乔国王有些气急败坏，他咬牙切齿的命令道：“抛石车上前，射手紧随其后，各步兵团跟上准备缠斗，骑兵在两翼展开！” 既然诱敌计策不奏效，也唯有硬碰硬这一条路而已。 卡斯提尔国王桑乔所使用的这条战术也是他引以为豪的惯用战术之一，通过扭力抛石车轰击敌军阵线，迫使对方冲上来与己方近身肉搏战。 在对方冲锋的途中，桑乔会使用他麾下的长弓手抛射箭矢，以此给予敌军大量的杀伤，极大地打击对方的士气。 而等到敌军好不容易冲过重重箭雨之后，等待他们的则是一手持筝型大盾，另一手持长枪和宽刃长剑的链甲重装步兵。 面对链甲重装步兵所组成的盾阵，即便敌军如何顽强，也无法将其冲破，而在这时，布置在两翼的骑兵则会从他们的侧翼或是后方对其发起冲锋，配合步兵彻底击溃对方。 这就是卡斯提尔人在于摩尔人的常年交战中赖以取胜的战术，在融合和诺曼人的骑兵战术和长弓技术之后，这种战阵变得更加犀利和富有攻击性。 然而此时，这一百试不爽的战术罕见地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反倒被威廉给牢牢克制住了。 高大的扭力抛石车原本对敌军能够造成恨到的杀伤和威吓作用，但它在面对体积更小，威力和射程更大的火炮面前，就好似遇到了天地一般接二连三的被一枚枚炮弹轰垮。 看到这一幕，桑乔和卡斯提尔的贵族们惊讶的下巴着地，他们根本没想到诺曼人竟然还暗藏着如此恐怖的武器，一种超越了扭力抛石车的战争器械。 在击毁所有的抛石车，短暂的停歇过后，炮手们纷纷调整炮口角度，对卡斯提尔人的阵线实施不间断轰击。 因为敌军步兵阵线实在是过于密集的缘故，几乎每一枚炮弹都能命中目标。 在高速旋转的炮弹面前，无论是筝型盾所组成的盾墙，还是士兵的躯体，都是那么的脆弱，每一枚炮弹都能在卡斯提尔的步兵方阵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带走数十名不幸士兵的生命。 现在情势反倒逆转了，在失去了所有的抛石车之后，受到火炮威胁的反倒是成了卡斯提尔人这一方。 此刻摆在桑乔国王和卡斯提尔人面前的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即用骑兵将这些火炮尽数摧毁，同时下令麾下士兵全军冲锋，贴近对手的步兵方阵之后，用己方所擅长的肉搏战将敌军击溃。 卡斯提尔的桑乔在此前的探查中已经知道了威廉所率领的步兵方阵是没有携带任何盾牌的，反倒是携带了不少类似于铁棍木锤以及长矛之类的武器，因此他自信在肉搏战中，自己麾下的卡斯提尔重步兵在近身战中定能占据优势。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 卡斯提尔人阵线两翼的轻重骑兵从阵线一跃而出，开始向诺曼人的左右两翼发起进攻。 桑乔派出的这两翼骑兵侧重点有所不同，其中左翼骑兵是为了拖住诺曼骑士，因此他们有更多的轻骑兵，有更多的迂回空间，而右翼骑兵的作用则是正面突破诺曼人的阵线，因此他们大多是重骑兵，能够凭借着精良的链甲和长长的骑枪冲破诺曼步兵的枪阵。 在两翼骑兵出击之后，紧随其后的是手持筝型盾和长矛的重装甲士，他们才是衡量一国军力的重要标准，也是此战决胜的关键。 “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 威廉乘着高头大马，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战场，见桑乔已经将麾下的步骑兵缓缓压上，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罗杰伯爵，你速速率领第二近卫骑兵旅团迎击右翼的骑兵！” “是，陛下。”罗杰.德.欧特维尔一脸兴奋地接令道。 “奥多，你负责指挥步兵大方阵，定要抵挡住敌军的骑兵和步兵的冲击！” “遵命，陛下。”奥多.德.康特维尔屈身领命道。 “陛下，那我呢？我和第一近卫骑兵旅团难道没有分配任务吗？”过了许久，罗伯特却依旧没有等来出击的消息，故而急切地上前询问道。 “还没到你出击的时机，等敌军疲惫之后，朕会给你下达出击的命令，届时你的作用就是给予敌军最后的一击，将他们彻底摧垮！”威廉并未因罗伯特的失礼而恼怒，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是，陛下！” 罗伯特是个性格火爆又好表现的人，作为他的兄长，威廉自然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要是没有一定的约束的话，此刻他或许会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也说不定。 能够约束罗伯特的人不多，除了他的兄长奥多之外，也只有威廉、休伯特和罗德里戈等寥寥数人而已。 在己方右翼，罗杰伯爵所率领的近卫第二骑兵旅团已经于气势汹汹的卡斯提尔骑兵交战在一起，一个装备精良、纪律严明，一个骁勇善战、战术多变，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胜负。 第735章 阿方索决意袖手旁观 火炮犹如暴雷一般不断轰鸣着，伴随着更密集的雷鸣声和火光，火枪弹幕从诺曼大方阵中不断射出，战马嘶鸣声、士兵喊杀声、惨叫声，以及金铁交击声响彻一片。 各种声响接连不断地向四周传播着，以至于远在五公里之外的莱昂国王阿方索和他麾下的贵族们也能通过这些声音非常清楚地了解到前方决战是何等的惨烈。 “陛下，前方正是决战的关键时刻，您应当立即出击，威胁诺曼人的侧后。” 莱昂大主教莫尼奥稍显急切地对着自己的国王阿方索六世劝说了起来。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并不是没有缘由的，遵照威廉的行事风格，一旦威廉成功地击败了卡斯提尔国王桑乔二世，进而成功征服卡斯提尔和莱昂，或许当地的贵族依旧能够保留他们的权力和领地，但他们主教和教士们却不得不将大量的权力和财产奉献给他们的新皇帝威廉，甚至会遭受到驱逐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是莱昂大主教莫尼奥等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样不好吗？我的莱昂大主教阁下？”阿方索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仅仅是我们的存在就已经为我敬爱的兄长桑乔牵制住了一个军团的兵力，还能让我做什么呢？” “但是尊敬的陛下啊，此刻战局了不容乐观，桑乔国王陛下无论在兵力上还是在装备上都不如诺曼帝国的威廉皇帝，若是没有援军，恐怕......”莱昂大主教继续苦劝道。 “不必多言，朕自有主张。” 阿方索打断了对方的劝说，摇头拒绝道。 为了帮助那个为了夺取自己的莱昂王国而自己痛下杀手的兄长桑乔，为了回报他施舍给自己的和平，难道就要拼尽自己手中的全部兵力吗？ 任何人都知道这时不可能的事，上次被他的哥哥打得落荒而逃，以至于被迫放弃莱昂的仇恨，他阿方索可没有忘记。 更何况他此刻手中的兵力可只有一万人出头而已，且多是先前收容的残兵败将罢了，士气不高、装备奇缺，能够牵制住第二军团所属的八千余步兵已经是他绞尽脑汁施展虚张声势的计策所能实现的最好结果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或许让骄傲自大的桑乔在这里遭受到彻彻底底的失败也不错呢。”阿方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不由地想道。 威廉这次进攻卡斯提尔，威胁莱昂和加利西亚，对于阿方索来说并不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反而是他借助威廉之手除去桑乔，进而统一卡斯提尔的绝佳机会。 虽说威廉是他的长姐乌拉卡的丈夫，卡斯提尔人的女婿，但毕竟是外国统治者，骄傲的卡斯提尔人对诺曼人的统治多有抵触。 只要利用卡斯提尔贵族们对诺曼人的恐惧和抵触心理，借此机会团结贵族们，阿方索认为在众志成城的卡斯提尔贵族们的帮助下，将诺曼人赶出比利牛斯山并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即便威廉在击败了桑乔之后，进而夺取了莱昂，他阿方索也可以效仿先辈们的做法，领兵退入阿里斯图里亚斯的群山之中与之周旋并等到机会。 诺曼人的残暴统治必定是不会长久的，阿方索有自信效仿先贤将诺曼人赶出卡斯提尔。 “这个叫做望远镜的精巧玩意可真是方便呐，可惜的是即便穷尽王国内的能工巧匠也无法仿制出第二把。”阿方索国王转动着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一边观察着战场，一边感慨道。 他手中的这把样式古老的单筒望远镜，还是十年前威廉前往莱昂宫廷拜访他父亲斐迪南一世的时候，作为见面礼物赠送给他们三兄弟的。 除了莽撞的加西亚之外，拥有敏锐军事嗅觉的桑乔和心思细腻的阿方索在得到望远镜之后便如获至宝地珍藏了起来，并召集各自领地里的能工巧匠试图仿制，但近十年下来，依旧未能成功。 阿方索也不得不承认，威廉和诺曼人手中确实掌握着不少先进的武器装备，例如至今无法锻造的全身锻钢板甲，新出现的火绳枪和火炮，以及他手中的这把望远镜。 “不过没关系，等朕施展计谋击败了威廉的军队并俘获其随军工匠之后，这些新式装备的锻造技术，朕都会拥有的。”阿方索心中如此笃定道。 “看来形势不妙啊，桑乔即便派出了麾下所有的骑士和甲士也无法冲破诺曼人的大方阵，许多勇士甚至连诺曼人的阵脚都没碰到就被那些叫做火枪和火炮的新式武器给杀死了，战场形势更是一边倒啊。”阿方索转动着望远镜，不断观察着远处的战况，口中不由地喃喃自语道。 “陛下！......” 莱昂大主教听到阿方索的自语声，不由焦急地叫出声。 “准备撤退了，朕的大主教阁下。”阿方索收回望远镜，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微笑道。 “可是......” 莱昂大主教未说些什么，却见他的阿方索国王陛下早已策马奔下了山坡。 “撤退了，诸位大人们。此番诺曼人势大，不可力敌，我军当果断撤退，留待有用之身，以便效仿阿里斯图里亚斯的先贤们，与诺曼人誓死斗争到底！”阿方索策马来到麾下各位贵族的面前，朗声命令道。 “是，陛下。” 尽管莱昂王国的贵族们对他们的国王阿方索的命令很是不解，但此刻他们除了执行命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全军向布尔戈斯进发！” “是！” 既然他的哥哥桑乔败局已定，他的卡斯提尔相比也保不住了吧，既然卡斯提尔和布尔戈斯的财富迟早要便宜威廉，那还不如让自己将它们全部取走，以作为自己对抗威廉的资本。 对了，布尔戈斯王宫里的大嫂阿拉贡的乌拉卡公主他也要带走，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说不定呢。 要是此刻桑乔知道阿方索此刻心中的想法的话，或许他会后悔自己为何放过这个奸诈狡猾之徒。 第736章 “狮心”桑乔 此刻战场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卡斯提尔国王桑乔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曾经纵横伊比利亚半岛的卡斯提尔骑士们如今却在诺曼骑士的朱红骑矛之下颤抖着，手持筝型盾的甲士们曾是他所倚重的中坚力量，他们所组成的盾墙是坚不可催的，如今他们却在火炮所射出的炮弹和火枪喷射出的铅弹面前接连不断地倒下。 无论是多么勇敢的骑士和重装军士，在闪烁着幽幽寒光的火炮和火枪面前是何等的脆弱，他们甚至还没有接近诺曼人大方阵的阵脚，就毫无意义地被对方射出的弹丸给杀死了。 多么勇敢的骑士们啊，他们的名字桑乔还能清楚地记得，忠诚勇敢的奥尔多诺爵士，精力旺盛的年轻男爵费迪南.德.吉隆和他的弟弟特洛骑士，骄傲的安东尼诺爵士，忠贞勇敢的圣洁骑士老迭戈，一个又一个勇士死在战场上，这如何不让桑乔悲痛欲绝。 一年前，桑乔刚刚继承王位的时候，他决意继承他父亲斐迪南大帝的遗志，立志成为一位伟大的君主。他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统一周围的国度，成立一个大国。 通过和阿拉贡国王桑乔盟誓，相约成为兄弟，并宣誓：如果谁先去世并没有子嗣的话，就由另一人继承这个国家，桑乔收获了一个忠实的盟友，也得到了一段婚姻。 不久他便和阿拉贡王国的公主乌拉卡结婚。 桑乔的弟弟阿方索继承了莱昂王国，在桑乔结婚后不久，他也举办了自己的婚礼，或许是为了与邻国卡斯提尔和睦，他邀请了桑乔和阿拉贡国王一同见证他的婚礼。 只是在婚宴上，他的盟誓兄弟，阿拉贡的国王桑乔消失不见后却始终不见踪影，没一会，宫廷的侍卫跑了过来，告诉桑乔，阿拉贡国王死在宫廷厕所里，被人用刀给杀害了。 当时桑乔心中惊疑不定，他心中笃定自己的盟誓兄弟阿拉贡国王是被他的亲弟弟阿方索杀死的，事实上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他自己，而他的盟誓兄弟很不幸地代替了他被阿方索阴谋杀死了。 返回卡斯提尔的桑乔由于彼此誓言而继承了阿拉贡王国的王位，紧接着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两国大军将莱昂的首府给包围了起来。 桑乔在众人面前痛哭宣誓要为自己的兄弟阿拉贡国王报仇，并大声痛骂阿方索国王暗杀卡斯提利亚的英雄。 当时，卡斯提利亚的军队无不感动，众骑士们听从乔桑的指挥将莱昂王国给攻占了下来。 高贵的阿方索是个玩弄阴谋的高手，但其拙劣的军事能力完全比不上桑乔，他的军队被愤怒的卡斯提尔军队给击溃了。 随着阿方索仓皇逃亡南方的萨拉曼卡，桑乔趁机占领了莱昂，并宣布成为了莱昂、卡斯提利亚、阿拉贡三个国家的国王。 那个时候桑乔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他的弟弟阿方索是一头丧家之犬，加西亚则畏畏缩缩地躲在圣地亚哥城堡中，等待这自己最后的命运。 然而此时，野心勃勃的威廉，他的姐夫，似乎见不得自己统一卡斯提尔，成为一个伟大的国王，竟然捏造事实，罔顾两国的同盟之谊对卡斯提尔悍然实施了侵略。 当时桑乔的心情是犹豫不绝的，毕竟他自小就是听着威廉的事迹成长起来的，他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对手。 面对着这样一个对手，想必即便是他的父亲斐迪南一世在世，或许也会犹豫再三吧。 然而当时的情况极为危急，比利牛斯山山的圣塞巴斯蒂安要塞不断传来诺曼人进军的消息，王国内部则有他的弟弟阿方索依旧盘踞在王国南部，在王国西部是割据自守的弟弟加西亚，以及不驯服的莱昂诸侯们，当时他能够使用的力量只有他手中仅有的两万不到的军队而已。 即便是如此，桑乔依旧鼓起勇气，领着两万人马亲自前往比利牛斯山的圣塞巴斯蒂安要塞，联手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共同对抗强大的诺曼人。 同时为了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桑乔仁慈地赦免了他的弟弟阿方索，将莱昂伯国还给了他，以换取阿方索共同对抗威廉的入侵。 只是最后，桑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看走了眼，毒蛇无论怎样也依旧是毒蛇，即便它被拔了毒牙，即便给它按上了一副没有毒腺的牙齿，它依旧会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背叛自己。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当时右翼的卡斯提尔骑士们勇敢地缠住了诺曼骑士，而左翼的卡斯提尔重骑则冒着火炮和火枪的弹雨，差点冲垮了对方的一翼。 当时要是阿方索遵照着他和彼此的约定，对诺曼人的侧后发起进攻的话，这场战争的胜利将是属于他和卡斯提尔的。 然而正如时间不会倒流一样，这世间没有如果，卡斯提尔骑士在敌军左翼所取得的战绩并未转化为战局优势，很快他们便被以逸待劳的诺曼近卫第一骑兵旅团给击溃了。 随着卡斯提尔骑士的失败，这场战争也无可阻挡地朝着失败的方向滑落，两翼骑兵相继失败，失去骑兵援护的重装甲士在火炮和火枪的弹雨打击下根本无法靠近诺曼人的大方阵。 于此同时，他的盟友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在听闻自己的国度潘普洛纳被诺曼人袭取之后，竟然扔下自己的盟友，慌忙带着麾下纳瓦拉军团转身逃亡。 当时的纳瓦拉军团被布置在己方的右翼，靠近毕达索阿河，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的逃亡直接导致了己方右翼防御的空缺，以至于卡斯提尔的右翼军阵被随后领兵而来的罗伯特.德.康特维尔迅速击溃。 己方右翼被击溃，左翼被诺曼骑兵包围，中路也被满满接近的诺曼大方阵压迫者，而他的后方则是被诺曼人占领的纳瓦拉首都潘普洛纳城，可以说桑乔已经无路可走。 “桑乔国王，只要您愿意投降，我主愿意保证您的直辖领地，并册封您为卡斯提尔伯爵。”最后关头，被诺曼人重重包围着的桑乔收到了威廉的劝降信。 第737章 流放 “狮心”这一称号在中世纪是对国王的一种极高的赞美，一个君主的勇敢善良，他的勇气和不灭的意志令人敬佩，人人都爱戴他，这样的君主才可称得上“狮心”，而且很多时候光是这点还不够，他必须做出让人信服的实绩，例如在十字军东征或是与异教徒的作战中立下令人钦佩的功绩。 历史上能够获得“狮心”称号中最著名的当属狮心王理查，他因为作战永远都是一马当先，如同狮子一般勇猛而被冠以“狮心王”的称号。 在欧洲，很多君王都会因为他们的功绩或是个人特点而被冠以各种称号，例如威廉他自己身为诺曼底公爵的时候，因为年轻时在平叛战争中表现极为出色，被人们称为“降临者”，有着敌人惊呼不可战胜的意思。 后来威廉征服了英格兰，他的因此而被称为“征服者”。 接着当他征服法兰西，击败了神圣罗马帝国之后，他又有了“the Great”也即“大帝”的称号。 从威廉这几十年来获得的称号来看，欧洲君主所获得的称号或者说是昵称，有很多是君主活着的时候就有的，是其他贵族给这位君王冠以的昵称。 例如无地王约翰，他的称号“失地王约翰（John Lackland）”就是生前由他的父亲亨利二世所赐予的。 此时的整个欧洲，上至宫廷王室贵族，下至民间，都乐意给国王们起绰号，例如猛狮、狮心王、碎骨者、失地王等等，通常依照他的个人特点和功绩而定，一般全国上下最认同的那个，就成为该国王的代号。 当然，欧洲上下如此做法的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的欧洲国王重名太多了，而且贵族后辈们也会因为崇敬那些做出功绩的君王而直接套上祖辈的名字，以至于重名太多，例如法兰西的路易、查理等。 “尊贵的狮心王桑乔陛下，请问您的答复是什么？”使者并未因为桑乔战败而轻视对方，依旧极为恭敬地说道。 “朕要和威廉会面！”桑乔面无表情道。 “烦请稍等，我这就回去复命。” 桑乔看着诺曼人使者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他看着身旁仅剩的数十位贵族骑士和数百名甲士心中不由畅然若失。 这些勇士始终忠心耿耿地守护在他的身旁，即便面对四周的利刃也丝毫不退缩，他们的忠诚不应得到这样的回报，他们应当安然无恙。 不一会儿，诺曼人的阵线分开，一队近卫骑士护卫着威廉缓缓而出，而桑乔这边也在仅剩的十名贵族骑士的护卫下前往阵前与威廉会面。 “桑乔，朕敬爱的妻第。” “尊敬的威廉陛下......” 原本桑乔想大声质问威廉，为何他要干涉希梅纳王室的战争，悍然发动对卡斯提尔的入侵，然而当他见到威廉本人的时候，他却无法将这些质问说出口。 桑乔回头望身后的贵族骑士们看了看，心中下定决心道：“威廉，我现在是你的俘虏，我的王冠、领地以及我本人都是你的所有物，但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朕的妻第。”威廉微微点头道。 “威廉，请你宽恕卡斯蒂利亚的贵族骑士们，他们虽手执兵器与你作战，但他们也只是履行作为封臣应尽的义务而已。”桑乔恳求道。 “朕答应你，这场战争的胜负纠葛仅限于你我二人之间，朕不会迁怒与其他人，卡斯蒂利亚的贵族都将得到宽恕，只要他们向朕宣誓效忠，不但能获得自由，领地头衔也不会被捋夺。”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威廉！”桑乔紧盯着对方，沉声道。 “陛下，臣等愿始终追随你的左右！”跟随在桑乔身旁的贵族和骑士们听到这些，也顾不得其他，上前请求道。 “我已经是个失败者，没有土地和金钱能够赐予你们，没办法给予你们任何东西。 而身为卡斯蒂利亚贵族的你们，守护卡斯蒂利亚才是你们的权利和责任。”桑乔苦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 “陛下！” 众人听了桑乔的劝说，依旧不愿改变自己的心意。 此情此景，即便是早已铁石心肠的威廉也不禁眼角微微湿润，患难见忠臣，这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都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威廉，我想听听你对我，还有那些追随我的贵族们有何处置。”既然众人心意已决，桑乔也不再强求，他转头看向威廉开口询问道。 “桑乔，朕的妻第，愿意向朕效忠吗？朕可以宽恕你，并册封你为卡斯蒂利亚伯爵。”威廉依旧未曾熄灭让桑乔效忠的想法，最后开口询问道。 “威廉，我的决心难道你不知道吗？”桑乔摇了摇头，态度坚定地回应道。 “嗯，既然你不愿向朕效忠，朕也不会强求。”威廉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摇头道：“桑乔，朕的妻第，还有那些愿意跟随你的贵族骑士们，你们的头衔和领地将被收回，随后被流放，离开卡斯蒂利亚和西班牙。 你们真的愿意这样吗？或许好一点的结果不过是前往拜占庭帝国冒险，成为希腊国王手下的一名佣兵而已。” “即便是如此，我也会离开的，我想你也不远我留在卡斯蒂利亚不是吗？”桑乔面对威廉的劝说，态度依旧坚定地回答。 桑乔的话让威廉无言以对，确实如他所言，如果桑乔留下来效忠于他的话，或许刚开始并不会如何，但一旦有不满于诺曼人统治的贵族聚集在桑乔身边的话，新的矛盾和战争就会再次爆发，这是威廉和桑乔都不愿见到的。 “愿意前往君士坦丁堡吗？朕和拜占庭的巴塞琉斯君士坦丁十世有些交情，你们可以在他的禁卫军中某得一官半职，朕还可以赠送你们船只和给养，供你们前往君士坦丁堡。”威廉即便不愿桑乔留在卡斯蒂利亚，也不会赶尽杀绝，他念在自己与桑乔的情谊上开口提议道。 “那就多谢陛下了。”桑乔此刻并未拒绝威廉的帮助，对于他们来说前往君士坦丁堡充当禁卫军或是佣兵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738章 追击 说实话，没有得到桑乔的效忠对于威廉来说确实是一大遗憾，一方面桑乔是威廉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他们此前的关系还算不错，失去一位友人和亲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另一方面，桑乔是11世纪里有数的几个能够名留青史的君王之一，威廉对于得到桑乔的效忠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渴望。 不过既然对方心意已决，威廉也不好强求，当即释放了数十名愿意追随桑乔的贵族骑士，而后派兵将桑乔和他们一行护送前往巴塞罗那的港口，他们将在那里乘船横跨地中海，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君士坦丁堡。我 这场战役从上午七时开始，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此时威廉早已获悉了罗杰.德.蒙哥马利袭取纳瓦拉的首都潘普洛纳的消息。 而在另一边，因为桑乔国王战败的消息传出，比利牛斯山防线和圣塞巴斯蒂安要塞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久就被罗德里戈公爵乘乱夺取。 比利牛斯山防线高破、纳瓦拉的桑乔四世已成丧家之犬，安德鲁公爵的第三军团所部也开始向萨拉戈萨发起猛攻，可以说卡斯蒂利亚王国和纳瓦拉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威廉征服的脚步了。 “不，还有一人！”威廉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那个个性阴沉的阿方索。 在开战前，威廉就已经知道了阿方索带兵出现在自己后方的消息，因此他特意留下了法勒.奥斯本率领第二军团的步兵旅团防守维多利亚城，守护自己的后路不被阿方索偷袭。 只要维多利亚城不失守，阿方索即便有再大的能耐，他也不敢忽视维多利亚城所带来的威胁而对威廉的后路发起进攻，甚至会因为维多利亚城的关系，阿方索在收集补给的时候也会受到诸多的限制。 威廉本以为以阿方索妒忌和不服输的性格，他至少会试探性地对维多利亚城发起进攻，但事实上他没有，甚至在威廉和桑乔决战的关键时刻就领兵悄悄溜走了。 没办法一战同时解决桑乔和阿方索两个敌人，对此威廉心中颇为遗憾。 阿方索是一条口含剧毒的毒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只要给他任何机会，他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至威廉于死地。 “传令罗德里戈公爵，命他率领第二、第五、第七军团负责占领纳瓦拉和卡斯蒂路亚，清扫那些负隅顽抗之徒。 传令安德鲁公爵，命他率领第三、第八军团，负责攻略萨拉戈萨和阿拉贡王国。 朕将率领近卫第一、第二军团，以及北欧卫队所部，向莱昂进军。” 威廉想了想，当即向自己山旁的书记官命令道。 “是。”书记官誊写好威廉的命令，由威廉盖上自己的皇家印章后，交由传令官传达。 卡斯蒂利亚、纳瓦拉、阿拉贡这三个国家在威廉取得对桑乔的维多利亚战役的胜利之后，他们就成了威廉的所有物，无论怎样都是逃不走的，只剩下由威廉派兵接受而已。 而此刻对于威廉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阿方索的行踪，此人是唯一可以对威廉征服西班牙造成威胁的人。 熟知历史的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这位莱昂国王阿方索在历史上曾经做过什么。 历史上他就是阴谋杀害卡斯蒂利亚国王桑乔的重要嫌疑人，而现在他又暗中杀害了阿拉贡国王桑乔，甚至还有可能参与威廉的岳父斐迪南一世离奇死亡的阴谋之中。 面对这样一个阴险狡诈，不顾及亲情和道德伦理的禽兽，威廉无论对他如何提防也不为过。 第二日，在草草收拾好战场之后，威廉百年率领所部向阿方索逃窜的布尔戈斯方向发起追击。 “罗杰伯爵，罗伯特，你们速速率领各自骑兵追击阿方索，务必拖住他的行军速度，当然最好是将他就地擒杀！”威廉看向旁的布拉特邦伯爵罗杰.德.欧特维尔和德赫巴思公爵罗伯特命令道。 “遵命，陛下。” 两人纷纷领命，随即率领各自骑兵从大部队快速前出，往阿方索逃亡的方向追击而去。 从威廉下达的命令中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已经对阿方索国王起了杀心，这条毒蛇绝对不能留。 说实话，威廉是个仁慈的君王，他的敌人在战败被俘之后，没有一个人遭受到吊死或是斩首的命运，他全都得到了善待，在他发布的命令文书中甚至都不会出现杀死某人的字眼，但现在它确确实实出现了。 莱昂阿方索虽说提前一天逃离了战场，但说实话他也没有跑出多少距离，毕竟他麾下的军队是一支成分极为复杂的军队。 阿方索麾下的这支军团有此前他收容的败兵，有他从领地里再次征召的士兵，有效忠于他的封臣贵族提供的军队，也有部分雇佣兵，甚至还有摩尔人轻骑兵。 这样一支组织松散的军队如何能够比得上组织严谨、训练有素的诺曼军团，光是在行军速度上就差了好大一截，更罔论行军速度更快的诺曼近卫骑兵旅团了。 临近布尔戈斯，阿方索原本想乘机将他的哥哥桑乔的库藏辎重和阿拉贡的公主卷轴，但面对这身后紧追不舍的诺曼骑兵，他只有遗憾的绕过布尔戈斯，向帕伦西亚城堡方向逃窜。 帕伦西亚位于在布尔戈斯西南的平原上，莱昂和卡斯蒂利亚两个王国的边界地带，也是莱昂王国有数的军事和经济重镇。 在帕伦西亚，那里不但有巨大的城堡群，更有屯驻有数量众多的军队，只要他能够领兵抵达帕伦西亚，他就有自信抵挡住威廉和诺曼人的进攻，让他们知难而退。 “是卡里翁河！” 阿方索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顿时顾不得保持形象，放肆的欢呼了起来。 卡里翁河是西班牙的河流，位于该国北部，流经帕伦西亚，最终注入皮苏埃加河，河道全长179公里。 因此只要看到卡里翁河，帕伦西亚城堡就距此不远了。 这对于阿方索来说无疑是一个拜托诺曼人的追击，逃出升天的机会，眼看着自己即将抵达帕伦西亚，他如何能不激动。 然而，还未等他们高兴多久，他们的身后再次出现了无数诺曼骑士的身影。 第739章 阿方索授首 沿着眼前卡里翁河的浪花涛涛，看着隐隐可见的帕伦西亚城，以及身后紧追不舍的诺曼骑士，阿方索不禁咬牙切齿的愤恨道：“这帮混蛋！” “抱歉了我的陛下，臣请先行离开。”阿方索身旁一位头戴伯爵冠的莱昂贵族走上前，微微鞠躬道。 “瓦伊多利德的佩罗德伯爵！你......”阿方索刚要大声斥责对方，却只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鄙视地斜睨了自己一眼，策马转身带着自己的骑士和甲士离去。 瓦伊多利德伯爵佩罗德的离开似乎彻底引爆了此前积攒已久的矛盾，伯爵贵族们纷纷效仿瓦伊多利德伯爵佩罗德的做法，无不带着各自手下的骑士和军队其他而去。 莱昂王国的伯爵们本来就是独立性极强的诸侯，且阿方索刚刚登位，威望不足，加之接连遭逢败绩，又被怀疑是阴谋杀死其父斐迪南一世和阿拉贡国王的凶手，因此在此等紧要关头之下，阿方索国王就成了贵族们舍弃得到对象。 没过片刻，阿方索手下的仅剩的七八千军队就走了大半，原本在逃亡路上被诺曼人疯狂追击而不稳的军心士气，如今更是跌至谷底，他手仅有的两三千军队也开始摇摇欲坠。 “可耻的叛逆者，背弃主人的叛徒，背德的**者！” 阿方索咆哮着，咒骂着，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纷纷离去的伯爵们根本不理会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国王。 然而阿方索似乎依旧没有认清楚形势，或者说不想承认自己已经众叛亲离的事实，他看到自己的掌玺总管阿尔瓦.德拉拉和军事总管弗拉丁.奥索里奥便立即高声命令道：“阿尔瓦，弗拉丁，我的爱卿们，你们来的正好，快为我领兵挡住诺曼人的追兵！” “很抱歉，我的陛下，请恕我们拒绝这个不合理的命令。”弗拉丁.奥索里奥摇了摇头，表情颇为遗憾的开口道：“陛下，还请您认清现实，现在卡斯提尔国王桑乔陛下已经败于诺曼人之手，您的军队也四散殆尽，现在您还有什么能够抵挡住蛮横的诺曼人呢？” “你们是来劝我想威廉低头的吗？”阿方索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面露惊恐道。 “我的陛下，您如果愿意放弃莱昂的王冠，向伟大的威廉陛下投降，或许能够得到威廉陛下的宽恕，保住您的生命、自由、领地和财富。”阿尔瓦.德拉拉也开口劝说道。 “休想！我绝不向威廉低头。”阿方索面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挥手恨声道。 对于自己的姐夫威廉，阿方索始终抱有一种妒忌的心理，他自认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威廉来的差，为何威廉偏偏能够获得如此令人羡慕的成就，而他自己却只能沦落为一条丧家之犬，明明他为了成就霸业舍弃了很多，暗中也做了很多....... “休要再提，要我向威廉低头，那是痴心妄想！”阿方索面对两人的反复劝说，顽固的说道。 “陛下，既然您不愿意，我等也只好迫不得已使用强硬手段让您屈服了，这是贵族大人们共同的意志。”身材高大强壮的弗拉丁.奥索里奥一把抓住了阿方索的手臂，阴着脸沉声道。 “叛徒！奸贼！背主之徒！”阿方索奋力挣扎着，然而无论他如何咒骂，如何撒泼打滚，那些贵族们依旧冷眼旁观，甚至围了上来伸出手将阿方索的四肢牢牢擒住。 “我们去觐见伟大的威廉陛下吧，他就是我们的见面礼。”弗拉丁.奥索里奥如同提着小鸡一般，一手抓住阿方索的后颈，将他轻轻提起，笑着对众人道。 “我们的国王阿方索可是上了伟大的威廉陛下的必杀名单呐，我们这么做合适吗？”其中一名贵族出身问道。 “我们的阿方索国王到底是否是一个卑鄙狡诈、心机深成的弑君者和弑亲禽兽，这必须由伟大的威廉陛下亲自审判才行，我们能做的只有将嫌疑犯和罪证送到威廉陛下的面前。”掌玺总管微微摇了摇头轻笑道。 这次贵族们的群体变节，实际上也就是弗拉丁.奥索里奥和阿尔瓦.德拉拉两人而已，剩余的其他人不过是因为从众心理而不由自主地跟随两人行动罢了。 作为军事总管的弗拉丁出身于尊贵的奥索里奥家族，他是斐迪南一世留下的重臣，也是奥多维耶伯爵迭戈的弟弟，这次他没有跟随自己的弟弟奥多维耶伯爵迭戈，反而主动联合阿尔瓦.德拉拉对阿方索逼宫，也是出于保护家族领地的考虑。 而阿尔瓦.德拉拉的出身和弗拉丁相比更加高贵一些，他的先祖们曾是卡斯蒂利亚公爵，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领地包括布尔戈斯、索里亚、桑蒂拉纳、比斯开、瓦伊多利德等领地都曾是德拉拉家族的领地。 德拉拉家族更曾经和前朝国王阿方索.德.雷昂联姻，贵为皇亲国戚，然而到了现在，德拉拉家族早已衰败不堪，家族领地仅剩下桑蒂拉纳伯国这一处领地而已。 即便是这处仅剩下的领地，如今到底能否保住也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无法取得威廉认可的功绩，基本上被捋夺头衔和领地是迟早的事。 当然，阿尔瓦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家族，更是为了自己，与追随穷途末路的阿方索相比，投效威廉麾下显然更有前景。 说实在的，也怪不得弗拉丁、阿尔瓦和莱昂的贵族们群起反叛了，实际上阿方索这几年做下的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甚至还是其中的主要参与者，无论是斐迪南一世之死也好，暗杀卡斯提尔的桑乔和阿拉贡国王也好，这些行径都令他们对自己的这位国王没有任何一点好感和忠诚可言。 毕竟有那个封城贵族愿意为一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的弑亲禽兽效力呢？ 贵族们投票表决之后，随后选出阿尔瓦和弗拉丁两人为代表，护送着阿方索国王向不远处正率领着诺曼骑士慢慢合围的罗杰伯爵投降。 第740章 西班牙皇帝 得知阿方索被擒获之后，罗杰伯爵不敢怠慢，当即派出一营轻骑兵将他小心护送到威廉的面前。 “该怎么处置阿方索？” 听完罗杰伯爵的汇报之后，威廉抚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起来。 历史上的阿方索曾经在被卡斯提尔的桑乔击败并俘虏之后，随即被放逐到萨拉戈萨，然而此举后来被证明是愚蠢的，仁慈的桑乔国王随后在围攻萨莫拉的战役中被阿方索指派的刺客给阴谋杀死，随后他返回莱昂加冕为卡斯提尔、莱昂和加利西亚的国王。 这完全就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桑乔国王的仁慈换来的却是阿方索对自己的阴谋刺杀，由此可见阿方索此人决不可留。 心中下定决心的威廉看向罗杰说道：“将阿方索扭送到临时法庭，朕要审判他弑杀亲父斐迪南一世，阴谋杀害阿拉贡国王桑乔，残害兄弟手足，淫辱贵族妻女的恶劣罪行。 待审判之后，将阿方索吊死，就由你来亲自监刑。” “是，陛下。” 虽说这是威廉第一次要求点某个国王贵族处死，但罗杰伯爵心中却丝毫没有波动，在你死我活的中世纪欧洲，不择手段地杀死对手实在是太常见了，更何况在意大利，他们欧特维尔家族做得可比其他人更加过分许多。 罗杰伯爵甚至还认为威廉太过仁慈了，这些年来竟然没有处死任何一名反抗他的王公，现在处死阿方索竟然还需要审判，这和威廉以往的果断冷酷大相径庭。 威廉看着离去的罗杰伯爵微微摇了摇头，他对对方的想法是一清二楚，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自己本性并不冷酷残暴，只是自小的苦难迫使他不得不坚强起来，用残酷的手段镇压对手。 但即便是如此，威廉除了在战场上冷酷无情之外，很少在战场之外处死他人，这也是他留存的仅有的温柔吧。 在阿方索授首之后，阻挡威廉夺取西班牙的阻碍终于被彻底清扫一空，勇敢无畏的卡斯蒂利亚国王“狮心”桑乔被威廉放逐，阴险狡诈、心机深成的莱昂国王阿方索被处死，加利西亚国王加西亚则龟缩在圣地亚哥的城堡中瑟瑟发抖，等待着威廉对他的最后审判。 可以说，卡斯蒂利亚、莱昂和加利西亚这三顶王冠，嗯，还要加上阿拉贡和纳瓦拉，这五顶王冠最终毫无悬念地落入威廉的手中。 1066年5月7日，布尔戈斯全境平定，桑蒂拉纳伯爵降服。 1066年5月10日，纳瓦拉王国全境平定，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和纳赫拉伯爵拉米罗王子向罗德里戈公爵投降。 1066年5月13日，威廉亲自领兵相继攻占了莱昂和帕伦西亚，除了试图顽抗的阿斯托加伯爵桑乔之外，奥多维耶伯爵迭戈降服，瓦伊多利德的佩罗德向威廉巡视效忠。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安德鲁公爵领兵占领了萨拉戈萨等地，转头北上开始攻略比利牛斯山南麓的阿拉贡王国。 在随后的半个多月里，威廉率领着诺曼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夺取了卡斯蒂利亚、莱昂、纳瓦拉这三个王国，除了阿拉贡王国凭借着地利优势和安德鲁拼死纠缠之外，整个西班牙几乎没有任何势力胆敢与威廉作对。 平定了卡斯蒂利亚和莱昂之后，威廉又将目标转向了加利西亚。 此前加利西亚国王加西亚好似鸵鸟一般将自己的脑袋迈进沙子里，对威廉的命令和召唤充耳不闻，依旧躲在圣地亚哥城堡中舒舒服服的当着自己的加利西亚国王。 但矢志统一西班牙的威廉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况继续存在下去呢？ 很快威廉就派出了罗德里戈公爵领兵三万向加利西亚的圣地亚哥城堡方向进军。 罗德里戈公爵作为一名卡斯提尔人，在西班牙拥有着极高的知名度，他的为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许多多的卡斯提尔人得知罗德里戈领兵前来的消息之后，不但不反抗，反而自发地带着兵器和粮食参加罗德里戈的军队。 相比于那些卡斯提尔人小贵族、骑士来说，那些王公贵族对罗德里戈的到来是极为恐惧的。 当然，和自欺欺人的加西亚国王不同的是，以波尔图加亚公爵、布拉萨干伯爵、科步拉英伯爵为首的一干贵族们就实际很多，他们还未等罗德里戈领兵攻城，就纷纷自缚手脚，走出城堡，向罗德里戈开城投降。 最终，随着加利西亚王国贵族的纷纷倒戈，最终加西亚国王还是认清了现实，向罗德里戈公爵投降。 对于加西亚国王的处置，威廉也自有主张，此人虽说并不是杀害斐迪南一世的阴谋主使者，但也是阿方索的帮凶，更是个心情暴虐的君主，因此威廉给予加西亚国王以没收贵族头衔和领地的出发，将他流放到西西里的墨西拿。 随同加西亚一同流放到西西里的还有一干曾经反抗过威廉的卡斯提尔诸侯贵族，例如阿斯托加伯爵桑乔、奥维耶多伯爵迭戈、桑蒂拉纳伯爵穆尼奥、瓦伊多利德伯爵佩罗德、纳瓦拉国王桑乔四世和纳赫拉伯爵拉米罗王子等人。 这些流放西西里的卡斯提尔贵族骑士林林总总加起来有数百人之多。 “或许西西里的凯撒会感激我吧。”威廉心中如此想道。 威廉流放到西西里的这些卡斯提尔贵族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反而是卡斯蒂利亚、莱昂、加利西亚和纳瓦拉等国的精华，他们不是擅长武艺和指挥战术，就是对政治、法律和外交方面很是精通。 要不是威廉担心这些卡斯提尔贵族独立性太强，容易降而复判，或许他也会接纳他们的效忠。 1066年9月23日，正在布尔戈斯王宫中处理西班牙诸王国事务的威廉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亲友——新教皇若望十世。 此前，威廉已经将阿拉贡、纳瓦拉、莱昂和加利西亚这几个王国的头衔彻底销毁，只留下卡斯蒂利亚王国这一个头衔，以此统一整个西班牙地区基督教国家。 同时，威廉还册封了他的两个弟弟奥多和罗伯特分别为加利西亚公爵和巴塞罗那公爵，以此镇守卡斯蒂利亚。 现在，威廉加冕西班牙皇帝的准备也终于宣告完成，教皇若望十世的到来意味着加冕典礼的开始。 第741章 剑指阿巴德王朝 这已经是威廉第二次加冕为皇帝了，但此刻他的心情依旧有些兴奋。 戴上西班牙皇冠的那一刻起，也就代表着威廉对西班牙地区的统治合法性得到了上帝的承认。 “诸位大人们，朕倾国之兵征服了卡斯蒂利亚以及基督教诸国，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我们还负有更很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光复西班牙全境，将摩尔人从伊比利亚的土地上赶回阿拉伯沙漠和非洲大陆上去。” “诸君，愿意追随朕讨伐塞维利亚的阿巴德王朝和巴达霍斯的阿夫塔希德王朝吗？” “臣等愿意！” 众贵族兴奋的起身应道。 这次威廉发起的征服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战争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显得有些虎头蛇尾，诺曼贵族们显然不够尽兴，这次又有一个新的敌人可供征服，而且是摩尔人异教徒，这毫无疑问让所有自诩为虔信徒的诺曼人都兴奋了起来。 “诸位大人们，请稍安勿躁，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什么软弱之辈。”威廉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开口道。 贵族们对威廉的发言纷纷起了兴趣，敌人越是强大，他们越是兴奋。 “先说说我们面对的当面敌人，有阿巴德王朝、阿夫塔希德王朝和祖勒嫩这三个***国家。 其中阿夫塔希德王朝不足为惧，这个占有者里斯本和巴达霍斯的曾经也算是一个实力颇为强劲的国家，但自从被斐迪南一世夺走了卡塞雷斯等地只有，它的首都巴达霍斯也被阿巴德王朝夺走，如今只剩下里斯本、埃拉武等周边的领地。 其次则是祖勒嫩王朝，这个埃米尔国也在斐迪南一世的征服中被夺走了托雷多，如今只剩下拉恰曼和巴伦西亚。 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当面之敌——阿巴德王朝，这个王朝原为后伍麦叶王朝的塞维利亚行省，后来塞维利亚***教法官穆罕默德·伊本·阿巴德趁着科尔多瓦哈里发国分裂之际趁机脱离了哈里发的统治，自称埃米尔。 他的继任者，其子阿巴德·穆尔台迪德进一步健全政治制度，发展经济，倡导***文化，阿巴德王朝有了极大的发展，进入了鼎盛时期。 凭借着其手中的强大实力，他先后兼并了周边许许多多摩尔人酋长国，接着又趁机夺取科尔多瓦和格林纳达，接着斐迪南一世征服周边摩尔人的机会，他夺取了巴达霍斯和穆尔西亚。 如今阿巴德王朝已经通过兼并和征服，一跃成为占据着伊比利亚半岛半壁江山的庞然大物。” 听了威廉的讲述，众人非但没有畏惧，反倒更加跃跃欲试，只是相较于之前来说少了几分对摩尔人的轻视。 这也正是威廉所想要的结果，他和他们介绍敌人的强大，并不是要打击己方的士气，而是要消除他们的轻敌心态。 毕竟怀着轻敌之心的话，即便面对的是弱小之敌，也极有可能遭遇失败。 “陛下，既然阿巴德王朝已经扩张到如此强大的地步，那为何之前斐迪南一世没有对阿巴德王朝用兵？”罗德里戈公爵站了出来，出声问道。 “当时阿巴德王朝在扩张的时候，用了巧计与当时的卡斯蒂利亚和莱昂国王斐迪南一世谈判并祈求免遭他们的进攻。 虽说后来阿巴德王朝组建做大，斐迪南一世也对其颇有戒备，只是随后不久，他就带着遗憾离世了。 我们这次对阿巴德王朝的征服，也是对朕的岳父斐迪南一世遗志的继承。”威廉闻言并未露出任何不耐之色，开口详细地向众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 “陛下，既然有当面之地，那‘背后之敌’是谁？”另外一边，安德鲁公爵出声问道。 安德鲁公爵所提出的这个疑问也是所有人感兴趣的，诺曼贵族们并不畏惧敌人的强大，只是害怕不够尽兴而已。 “这‘背后之敌’自然是当我们领兵征服阿巴德王朝的时候，有可能会加入到战争中与我们为敌的国家。 其中首推的便是北非的穆拉比特王朝。” 当威廉说起穆拉比特王朝的时候，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相比于不知名的阿巴德王朝，这个盘踞在北非的强大***国家一直都是威廉和诺曼贵族们所关注的对象。 “陛下，您是说当我们挥并阿巴德王朝的时候，穆拉比特人会与我们为敌？”安德鲁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只是安德鲁公爵，其余诺曼贵族们也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们看来那些胆敢与强大的诺曼帝国为敌的国家，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 “遥远的东方赛里斯人有一句名言叫‘唇亡齿寒’，比喻双方双方息息相关，荣辱与共。 如果阿巴德王朝被我诺曼人征服，那么穆拉比特人也会感受到威胁而加入到战争中。 更何况据朕所知，穆拉比特人的族长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和副族长优素福·伊本·塔什芬都是野心勃勃之辈，速来对隔海相望的西班牙怀有野心，他们想借机占领西班牙也不是不可能。”威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这次西班牙光复战争或许会演变成一场矿石大战呐！”安德鲁公爵闻言不禁感慨道。 “陛下，臣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行？”一旁罗德里戈公爵开口提议道。 “请说。”威廉伸出手示意道。 “陛下，可否请求教皇陛下发起一场针对伊比利亚摩尔人的十字军？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其他过国家的力量，以此牵制住敌人的兵力，而我们则可以乘机攫取最大的利益。” 威廉并未立即回答，反倒征询安德鲁公爵的意见：“安德鲁，罗德里戈大人的建议如何？” “陛下，与其让教宗陛下发动十字军，招引其他国家共同瓜分西班牙，以至于引狼入室，还不如有我诺曼帝国独自对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国家以及北非的穆拉比特人发起征服。 即便穆拉比特人再强大又如何？难道能和以前与我们较量过的神圣罗马帝国相比吗？”很显然，安德鲁公爵持有者不同的意见。 第742章 优素福 安德鲁公爵的说法颇得诸多诺曼贵族的认同，与其和其他国家分享西班牙，还不如由诺曼帝国独自享有。 而身为西班牙皇帝的威廉则更是希望自己能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据为己有。 “既然诸位大人们的赞同安德鲁公爵的看法，那便照此实行。 本次征服伊比利亚的摩尔人的战争中所占有的土地，除了塞维利亚、格林纳达和科尔多瓦这三处将由朕直辖之外，其余如巴伦西亚、穆尔西亚、巴达霍斯、里斯本、马卡略等地将全都封赏给那些有功的将士们！”威廉微微点头，开口向众人许诺道。 “皇帝陛下万岁！” 贵族们无不纷纷欢呼了起来，依照威廉的安排，这相当于是将未来征服的领地中的一般封赏给所有有功的将领，而威廉只取其中的另外一半。 威廉如此安排显然是极为慷慨的，毕竟此前征服卡斯蒂利亚的战争中威廉只将巴塞罗那、波尔图加亚和圣地亚哥等地封赏了出去，其余卡斯蒂利亚、莱昂、萨拉戈萨和阿拉贡等地完全由威廉直辖，显然这样满足不了贵族们的胃口。 “蒙哥马利的罗杰，阿弗朗什的理查德。”威廉看向第五军团指挥官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和第七军团指挥官理查德.德.阿弗朗什伯爵说道。 “臣在。” “你二人为东路军统率，领兵两万负责攻略昆卡和巴伦西亚。” “是，陛下。” “安德鲁公爵，你为西路军统率，领兵两万负责攻伐里斯本和埃拉武等地。” “遵命。”安德鲁公爵稍显不情愿地接受了威廉的命令道。 虽说安德鲁公爵接受了威廉的指派，不过很显然他有些不情愿，毕竟此前他没有成为攻打卡斯蒂利亚的主力，现在又成为一路偏师的统率，心中自然有些怨言。 “安德鲁，朕分配给你的攻略方向的重要性可没有高下之分，一旦穆拉比特人对我们宣战，你的西路军团将威胁敌军的侧翼，其作用与朕亲自率领的中路军不相上下。”威廉微笑着开口安抚道。 安德鲁公爵颇有些顺毛驴的模样，听得威廉的安抚，当即颇为高兴地接受了威廉的命令，欣然成为西路军团的统率。 “罗德里戈，朕将与你一同率领五万大军作为中路军，南下直指科尔多瓦、塞维利亚和格林纳达。” “是，陛下。” 安排完毕，威廉与众人们商定半个月后与阿巴德王朝等摩尔人国家正式开展，在此之前众人须得补充给养和兵员，为接下来接连不断的战争做好准备。 虽说这半个月来，诺曼人并未与摩尔人正式宣战，不过边境形势却极为紧张，因为诺曼人并未掩饰自己南下的意图，反倒光明正大地开始秣马厉兵，频繁地往莱昂输送粮草物资。 诺曼人意图南下大举进攻的消息传到了阿巴德王朝的首都塞维利亚，阿巴德王朝君臣上下莫不惊恐以对。 此时的阿巴德王朝正值多事之秋，第二代阿巴德埃米尔阿巴德·穆尔台迪德已经年迈，国内正为王朝的传续而斗争着，此时听闻强大的诺曼帝国意图对他们发起征服，怎能不惊恐以对？ 阿巴德·穆尔台迪德之子阿巴德·穆尔台米德为了增加自己的政治声望，向自己年迈的父亲提议向北非的穆拉比特王朝求援。 “父亲，以我们手中仅有的实力是无法与强横的诺曼人异教徒相抗衡的，唯有向穆拉比特苏丹优素福请求援兵，才能将诺曼人击退！” “我阿巴德与穆拉比特人之间素来有嫌隙，他们是否愿意出兵帮助我们还未可知呢。” 阿巴德·穆尔台迪德埃米尔并未严词拒绝自己儿子的建议，这让穆尔台米德看到了说服自己父亲的希望。 “父亲，此次诺曼人南下，受到威胁的可不只是我们阿巴德，穆拉比特苏丹也是如此，一旦我们灭亡了，难道穆拉比特能够幸免于难吗？” 虽说阿巴德王朝和穆拉比特王朝素来不睦，穆拉比特人对这些挥霍无度的***亲王们非常厌恶，同时他们认为这些***亲王动不动就寻找基督教国家的帮助，比那些咖乐啡更加可恨。 不过即便是如此，面对共同的敌人，想来穆拉比特的尤素福不会拒绝他们的求援请求。 父子两人商议已定，为抵御基督教诺曼帝国的入侵，他们随即派出使者向北非的穆拉比特王朝埃米尔伊本·塔什芬求援出兵。 此时的穆拉比特王朝中有两大巨头，其一是穆拉比特的苏丹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其二是苏丹的堂兄弟，贵为副苏丹和副组长的优素福·伊本·塔什芬。 作为苏丹的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因为常年在穆拉比特苏丹国南部镇压沙漠中的部族内乱而名声不显，但他的堂弟优素福·伊本·塔什芬却是声名赫赫，就连威廉也对他的名声有所耳闻，以至于欧洲的王公贵族们都一位穆拉比特的苏丹其实是优素福。 数年前，被任命为穆拉比特副族长的优素福向北征服了摩洛哥，向西征服了西撒哈拉，接着又向东征服了毛里塔尼亚，接着他又在摩洛哥新建了马拉喀什作为自己的首都。 此时的尤素福手中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越了他的堂兄阿布伯克尔苏丹，以至于除了穆拉比特南部的少数地区，其余大部穆拉比特人莫不拥戴身为副苏丹的尤素福。 当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平定了南部沙漠中的部族内乱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堂弟尤素福的权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 因为畏惧尤素福会对他下手，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唯有回到他的根据地西撒哈拉沙漠中，以躲避尤素福对他发起的叛乱。 阿布伯克尔退避后，穆拉比特王朝就此一分为二，其中实力强大的尤素福领有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以副组长和副苏丹的身份统领穆拉比特王朝的精华部分，而身为苏丹的阿布伯克尔·伊本·奥玛则只能龟缩再西撒哈拉苟延残喘。 这也是为何阿巴德父子会向尤素福求援的原因，相较于软弱的阿布伯克尔苏丹，尤素福显然更有实力和威望。 第743章 托雷多战役 上 随着诺曼人的军队不断在卡斯蒂利亚集结，不只是数支常备军团和威廉直属的两支近卫军团，更有国内纷纷闻讯赶来的诺曼贵族们我。 他们都被威廉所开出的赏格所吸引，为了夺取传说中异教徒摩尔人那塞满黄金和珠宝的金库，占据那流着蜂蜜和牛奶的肥沃田庄地产，诺曼贵族们纷纷自备刀剑铠甲，乘着战马，带着麾下骑士和侍从从法兰西、诺曼底、布列塔尼、英格兰、弗兰德斯、德意志以及意大利等地出发，不断汇聚到卡斯蒂利亚的布尔戈斯。 这次可以说是又一次全国性质的征服战争，来的不只是诺曼人而已，还有法兰西人、布列塔尼人、盎格鲁萨克逊人、低地德意志人、意大利人等等，并且这些汇聚而来的战士们不只是贵族和骑士，还有那些失意的落魄无地贵族、雇佣兵和冒险者。 很快，卡斯蒂利亚的莱昂、布尔戈斯和萨拉戈萨这三座城市就成了三座庞大的兵营，这里汇聚着多达十数万庞大规模的士兵，这比威廉麾下的常备兵力要多出整整一倍。 并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后续源源不断赶来的参加这场战争的士兵似乎没有尽头，且范围逐渐扩展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北欧以及西西里周边等地。 这才只是一个月不到而已，就已经汇聚了足足数万兵力，那要是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那还得了？ 获知这一消息的阿巴德父子对这样的情况极为担忧，他们担心一旦战争爆发，对方向己方正式发起进攻，他们的国家极有可能等不到尤素福苏丹所率领的穆拉比特援军，以至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沦陷。 对待强邻，阿巴德父子为了不惮于使用任何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分裂基督教国家，或是向强大的卡斯蒂利亚臣服，对待强邻他们从来都是小心伺候，但此刻为了自保，他们已经别无他法，唯有先下手为强。 几日前诺曼人使者那骄傲的态度更是给了让他们下定了决心。 当时诺曼使者骄傲地要求阿巴德父子交出领地，解散军队，独自前往莱昂向威廉请求宽恕。 面对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塞维利亚的埃米尔阿巴德·穆尔台迪德毕竟是征服诸多摩尔人酋长国，统一南伊比利亚半岛的雄主，他没有丝毫犹豫给出了一个霸气的回答：“塞维利亚造币厂现在铸造的已经不再是黄金，而是钢铁。” 这样的言语无疑意味着战争，然而此刻穆拉比特人的援军依旧没有踪影，阿巴德父子得到的回复却是尤素福苏丹正在对卡拜尔叛军哈马德家族用兵，短时间内无可能支援派出军队支援他们。 为今之计，阿巴德父子决定先下手为强，背上攻打托雷多城，而后以此为据点将诺曼人的军队阻挡在特茹河一塔霍河以北。 西班牙中部有两条可以作为天险的河流，一条是流经科尔多瓦的瓜迪亚纳河，它是保护科尔多瓦、塞维利亚和格林纳达等地的最后防线，另一条就是流经托雷多城，马德里以南不远处的特茹河一塔霍河。 特茹河一塔霍河是一条国际性的河流，在西班牙，该河叫塔霍河，在葡萄牙，该河叫特茹河，它发源于西班牙东部阿尔瓦拉辛山的特拉加塞特附近，流经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干旱地区，最终从里斯本附近诸如大西洋。 打一个比方，这两条河流就是西班牙的长江和黄河，谁能控制住这两条河流，以及周边的要塞城镇和据点，谁就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主动的有利位置。 1066年7月26日，塞维利亚阿巴德王朝的军队趁着月黑风高突袭了卡斯蒂利亚的边境城镇托雷多，城镇沦陷后，全镇居民被摩尔人卖为了奴隶。 托雷多的沦陷和突然爆发的战争不但没有让诺曼人惊慌失措，反倒让那些早已忍耐多时贵族们不等威廉的命令率先行动了起来。 1066年7月29日，在托雷多沦陷的第三天后，波旁伯爵之子阿尔尚博.德.波旁和茹尔丹.德.吕西昂尼两人便调集各处人马，汇通其余法兰西人贵族骑士，共数千人马主动发起了进攻。 阿尔尚博和茹尔丹两人同样以奇袭的方式一举攻下了加尔韦斯镇。 得到这个消息的威廉立马决定派出军队驰援阿尔尚博男爵和茹尔丹爵士的军队，尽管他们两人并未听从他的指挥就擅自出击，但威廉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被随后赶到的塞维利亚摩尔人击败，否则就连他自己也会脸上无光。 加尔韦斯镇距离托雷多不足30公里，塞维利亚的埃米尔阿巴德·穆尔台迪德和他的儿子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由未来埃米尔阿巴德·穆尔台米德亲自率领人马试图围攻加尔韦斯镇，但还未等他们真正对加尔韦斯镇展开围攻，就听闻强大的芒斯特公爵和巴塞罗那侯爵罗德里戈领兵一万五千向加尔韦斯镇方向进军。 因为畏惧罗德里戈的威名，以及随后赶来的诺曼人援军，阿巴德·穆尔台米德只得放弃攻打加尔韦斯镇的打算，不了了之的撤退至不远处的托雷多城。 诺曼人首战告捷，这令教皇若望十世大为高兴，取得对异教徒的胜利无疑是一件只得庆祝的事，他特意给前线的罗德里戈送来了一面神旗和一个巨大的银质十字架表示祝贺。 得到这两件圣物的罗德里戈自此之后每次出征都要带上这两件教皇赐予的圣物，以宗教的力量来号召和鼓舞诺曼帝国和西班牙的军民，上帝的赐福让基督徒信心倍增。 罗德里戈公爵在进入加尔韦斯镇后，又集结了更多随后赶来的军队，没过两天，他就集结了包括两支常备军团在内的三万大军，包括5000名轻重骑兵、两万多名步兵和数千射手。 军队集结完毕后，罗德里戈领兵向托雷多进发，打算夺回战略要冲托雷多城，彻底扫清通往科尔多瓦、塞维利亚和格林纳达的道路。 第744章 托雷多战役 中 罗德里戈志在必得，他手下那些初次与摩尔人交锋的战士也意气风发，特别是阿尔尚博.德.波旁和茹尔丹.德.吕西昂尼两人更是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公爵大人，请允许我们率领前锋占据前方高地！”阿尔尚博和茹尔丹两人共同向罗德里戈请求道。 罗德里戈看向两人所知的方向，这处高地能够俯瞰整座托雷多城，占据这里便可以从容架设投石机和攻城火炮等攻城器械。 “可以，你们二人率领各自本部五千人马快速前出，务必在托雷多城的摩尔人发觉之前抢占这处高地。”罗德里戈想了想，并未觉得这个提议有任何不妥之处，既然对方求战亲切，他便也同意了。 “多谢公爵大人。”两人屈身一礼，随即率领五千人马向不远处的山丘高地进发。 然而，托雷多的守将，埃米尔的继承者阿巴德·穆尔台米德也并不是无能之辈，他预料对方会占据俯瞰城池的高地以便攻城，所以事先布置一支轻骑潜伏在山上的森林里。 当阿尔尚博和茹尔丹两人的军队前锋军队出现在山头上的时候，阿巴德·穆尔台米德便让麾下将领阿卜杜勒-哈卡姆率领部队出城挑战。 阿尔尚博麾下的法兰西骑士因为轻敌，见到敌人出现后便迫不及待地冲下山来与敌人交锋。 双方刚一交战，摩尔人的军队就开始败退，将的法兰西骑士诱离了阵位，随后摩尔人的伏兵果断出击，扫荡了对方还没完工的营垒，围攻被留在后面的炮兵和辎重。 前锋骑兵这时才发现自己中了圈套，慌忙回援，而阿卜杜勒-哈卡姆也转身杀回，与伏兵前后夹击，直到罗德里戈公爵率领的增援部队赶到，摩尔人方才撤出了战斗。 阿卜杜勒-哈卡姆的这一击给罗德里戈的前锋带来了不小的损失，更动摇了许多前来参战的国内各地贵族骑士们的信心，好在这次挫折损失的大多是贵族私兵，他手下的两只主力军团丝毫未损，战力影响并不大。 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放弃尚未完工的山头阵地，撤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更多的军队前来会合。 摩尔人见到罗德里戈公爵领兵后撤，随即迅速占据了被放弃的山头并竖起了自己的旗帜，随后赶来的后续部队并不知道罗德里戈公爵主动撤退的消息，以为罗德里戈公爵战败，敌人攻取了山头，顿时军心动摇，队伍在仓促后撤当中陷入了混乱。 久经沙场的阿卜杜勒-哈卡姆当然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他迅速挥军追击，罗德里戈见势不妙，他率领自己的近卫和军团所属骑兵占据了路边的高地来抵抗摩尔人的追兵，切斯特伯爵杰弗里和德比伯爵理查德也各自率领一部分重装骑兵突击敌人的两翼，经过一番苦战，摩尔人被击退了，形势终于转危为安。 托雷多城下的这场挫败给罗德里戈和众人好好地上了一课，他们面前的摩尔人在战术指挥水准和装备训练上并不落雨他们半分，而他麾下除了两支常备军团之外，其余的贵族军队多是初出茅庐将士，他们头脑发热，正需要冷水浇头。 好在此战诺曼人的常备军损失不多，仅有少少十多人死伤，不过那些贵族私兵却死伤了上千人之多，一时之间战场变得沉寂了下来，双方只在边境地区和托雷多城附近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袭击作战。 罗德里戈屯兵于托雷多城下，一边整顿军队，一边向后方的威廉求援，他请求更多的轻骑兵协助，因为对面摩尔人有着大量高机动性的十字弩轻骑兵和骑射手，而自己则大多是重骑兵，并不适合与这样的敌人交战。 相较于罗德里戈这边的暂时受挫，其余东路的安德鲁公爵和西路的罗杰伯爵两人进展就顺利很多，其中东路的安德鲁公爵已经占据了卡斯特利翁，并向巴伦西亚城顺利进军，而另一便的罗杰伯爵也在埃拉武击溃了塞维利亚的反击后先后占领了埃拉武和里斯本。 坐镇莱昂的威廉见中路战局不顺，便立即派出了自己麾下第二近卫军团南下支援罗德里戈公爵。 1066年8月12日，罗德里戈公爵在汇合了奥多公爵所率领的近卫军团所部后，携手其他几位贵族伯爵们再次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计划进攻塔拉韦拉，以马德里和塔拉韦拉两处城镇为据点，从两个方向围攻托雷多城。 然而吕西昂伯爵雨果和那些年轻的骑士们觊觎建功立业，他们完全不同意这一计划，在于罗德里戈公爵闹翻之后，随即带着渴望建功立业的骑士，以及在战场上打捞一笔的平民径直向南方向进发。 这支部队包括了吕西昂伯爵本部以及来自法兰西中部的贵族骑士们，主要由骑兵所组成，没有炮兵，也没有弓箭手，只有少量的步兵和辎重部队。 此外，部队还跟随着大量的随营人员，包括了许许多多企图打捞一笔的平民和冒险者。 他们为了躲避摩尔人的主力部队，故而主要在夜间西动，行军速度很慢，不过他们的行踪并没有瞒过塞维利亚的摩尔人，法兰西骑士沿途劫掠所产生的黑烟很快就没托雷多和周边的摩尔人军队给观察到了。 老将阿卜杜勒-哈卡姆再次率领所部骑兵出击，他手中掌握着大量塞维利亚摩尔人骑兵部队，以及来自格林纳达的一流弩手。 获知吕西昂伯爵的动向后，阿卜杜勒-哈卡姆派出一支精锐的骑兵诱敌，而主力部队则埋伏在道路四周的高地上，正好可以等敌军经过此处后夹击吕西昂伯爵所部。 而此时，吕西昂伯爵，他的侄子茹尔丹，以及阿尔尚博等人的军队因为醉心于劫掠路上的城镇，早已丧失了警惕之心，除了法兰西骑士之外，其余军队早已是一盘散沙。 当遭遇摩尔人的突然从山谷两侧发起的突袭后，前锋立即溃败下来，吕西昂伯爵勉强率领作为中坚的法兰西骑士尽力抵抗一阵，但支离破碎的地形对重骑兵极为不利，很快就败下阵来。 无奈之下，吕西昂伯爵只得派出自己的侄子茹尔丹北上向罗德里戈公爵求援，他自己则领兵后撤，试图退到更开阔的地带加以反击。 第745章 上帝眷顾 “蠢材！无用的废物！” 当远在莱昂王宫内的威廉阅读前线发来的战报，得知前线受挫的时候，几乎忍不住要咒骂起来。 托雷多前线的情况威廉此前也有所耳闻，以吕西昂伯爵为首的一干法兰克贵族们不停号令，为了贪图功勋和战利品，不顾罗德里戈公爵的劝阻，肆意劫掠沿途的村镇，以至于被托雷多的守军埋伏，损失了两千人之众，其中更有近百名精锐的法兰克骑士死伤。 可以说这时威廉创业一来首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伤亡，徒劳无功且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战果可言。 吕西昂伯爵等人急功近利，不停号令鲁莽行事，而罗德里戈公爵和奥多公爵这边也没尽全力，因为与吕西昂伯爵于格等人不和，在稍稍劝阻后，便冷眼旁观了起来，坐看对方遭受失败，这样的情形无论如何也是极为严重的。 当时利用后卫骑士争取到的时间，战场经验还算丰富的吕西昂伯爵于格尽力收拢了自己的部下，并前去支援后卫骑士。 吕西昂伯爵于格本试图将摩尔人引到更为开阔的地势上加以攻击，但这一策略却被阿卜杜勒-哈卡姆所识破。摩尔人将自己的部队撤回到了山上，将诺曼帝国的法兰克人军队逼入了困境。 焦急的等待中，吕西昂伯爵等人依旧没有等来罗德里戈援军到来的消息，接下来该如何拜托困境，是后撤，还是冒险突围，贵族将领们在商讨一番之后决定冒险向前突围。 随着法兰西人向前进攻，因为支离破碎的地形，即便是步兵也开始寸步难行了，而占据了高地的摩尔人则加强了攻势，除了弓箭和弩矢之外，他们甚至顺着山坡丢下滚石巨木，给法兰西人以巨大的伤亡。 很快，法兰西人贵族将领失去了对自己队伍的控制，吕西昂伯爵于格等人只得趁着夜色各自逃生。 他们倒是顺利逃出生天了，但其他部下则损失惨重，等他们顺利逃脱之时，身后跟着的只剩下数十位落魄不堪的骑士和百余名骑马军士，至于其余老弱俘虏、平民和雇佣军等则一股脑儿的丢给了摩尔人。 两次挫折和失败让那些盲目乐观的贵族骑士们都清醒了过来，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对手。 “看来朕不得不御驾亲征了，唯有自己亲自坐镇，才能压服这些桀骜不驯的贵族们。”威廉担心这场战争有可能会因此而无限期拖延下去，打成焦灼战，只得亲自出马。 两日后，威廉随即率领近卫第一军团、北欧卫队等直属部队南下距离托雷多不远处的马德里城。 上帝似乎依旧眷顾着威廉和诺曼人，他这边刚刚启程南下，就为他们送来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战机。 事情还要从阿卜杜勒-哈卡姆接二连三的胜利开始说起，此人是塞维利亚阿巴德王朝的老将，出身统治穆尔西亚的阿米里家族，是阿巴德王室的外戚，他在接二连三的战争中获得了极大的威望，而相对的作为统率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就显得有些无能，这是作为继承人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阿卜杜勒-哈卡姆在托雷多城外取得的辉煌胜利，让阿巴德·穆尔台米德感到嫉妒和害怕。他感觉必须要干出点名堂来，才能降低舅舅阿卜杜勒-哈卡姆的影响力，否则支持自己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少，更何况罗德里戈的部下正在袭扰他控制的地盘。 于是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打算给诺曼人一点颜色看看，他亲自率领10000步兵和800骑兵出阵，围攻托雷多北面的帕尔拉城。 得知帕尔拉被围困的消息，罗德里戈公爵立即带了一支五千人马的步骑混合部队前来支援。 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高估了援兵的数量，谨慎起见他决定撤围。因为携带着数量众多的战利品和俘虏，摩尔人走得很慢，而塔霍河的支流哈拉马河的突然暴涨也给撤退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得知前线情况的罗德里戈公爵则趁着黎明时分的晨雾袭击了摩尔人的队伍，极为轻易的将长长的后撤部队拦腰截断。 撤退中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根本无力组织起部队抵抗诺曼人的突袭，他那华丽的服饰立即吸引了许许多多诺曼骑士的围攻，不久便负伤被俘。 击败了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的部队后，也就意味着托雷多城已经向罗德里戈公爵彻底敞开，除了少数守军之外，托雷多城中已经再无其余兵力。 至于他们一直警惕的阿卜杜勒-哈卡姆则根本无需担心，因为他们早已从负伤被俘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口中搞清楚了塞维利亚内部的状况。 此刻的阿巴德王室实际上只是个人丁单薄的弱小王族，除了其父阿巴德·穆尔台迪德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三个年幼的男孩而已。 俘虏了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也就意味着塞维利亚国内的平衡将被打破，国内各路外戚诸侯将乘着这个机会一个个的跳出来夺取塞维利亚埃米尔的位置。 其中最有机会篡夺塞维利亚埃米尔宝座的就是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的舅舅，统治着穆尔西亚的阿米里家族的阿卜杜勒-哈卡姆。一旦对方知道此事，想必会迫不及待地领着大军急速向着塞维利亚前进以篡夺权位。 在击溃摩尔人上万部队，并俘虏了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之后，罗德里戈公爵当机立断，随即率领五千步骑逼近托雷多城下。 因为城中的机动兵力和精锐大都被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给带走了，本身留守在城中的守军就不是诺曼人的对手，如今看见自己的主人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被俘，更是士气暴跌，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下午三时左右，托雷多城的城门洞开，城中的守城将领跪于地上，双手捧起宝剑，低头向罗德里戈投降。 罗德里戈占领托雷多的第二日，威廉也汇合了奥多的近卫第二军团，领兵抵达了托雷多城下。 第746章 带路党 抵达马德里的威廉得知罗德里戈胜利的消息后颇为惊喜，然而他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两人，特别是贪功冒进的吕西昂伯爵于格.德.吕西昂尼。 罗德里戈公爵是威廉所任命的统率，他拥有全权指挥战场各支部队的权利，就连他派去的由王第奥多公爵所指挥的第二近卫军团也不例外，因此吕西昂尼的于格伯爵藐视军令，这是对罗德里戈公爵的不尊重，也是对威廉的不尊重，这样的行为定要受到惩处。 抵达了托雷多城，威廉立即召见了罗德里戈和吕西昂尼的于格两人便宣布了对他们的奖惩。 吕西昂尼的于格伯爵被勒令解除了前线指挥职权，以一介骑士的身份率领本部在罗德里戈公爵账下听令，至于其他骑士们也是如此，他们的再不听号令私自聚集在某个人的周围，这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某人心思不正，很可能会引发灾祸。 至于罗德里戈公爵见死不救的行为，其实情况并不严重，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派出了一支骑兵前去接应，否则的话威廉在这里很可能就看不见吕西昂尼的于格伯爵了。因此威廉对罗德里戈只是小惩大诫地告诫了几句，毕竟现在此时正值用兵之际，不宜挫伤士气。 “罗德里戈，听闻那阿巴德王子被我们擒下了，快带他过来见我。” “是，陛下。”罗德里戈对着身旁的副官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一名头戴黑缠头的摩尔人被带了上来。 威廉对此人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到他头上的黑缠头，倒是饶有兴致的端详了起来。 后世这种逊尼派的黑缠头可并不多见，也只有印度锡克教普遍戴，伊朗都只有宗教学者才戴，而其他人则大多戴着阿拉伯式发箍+方巾。 甚至有很多时候，这种逊尼派的黑缠头被当地政府当做是宗教极端分子的特征之一，毕竟现在也只有那些宗教极端分子带，他们很可能在黑缠头中藏有炸弹，因此当地警察部门在见到黑缠头的时候一般会带着当事人去喝杯茶。 “黑缠头的话还是萨拉丁戴着好看，这个阿巴德王子倒是相貌堂堂，但总感觉没有萨拉丁的那种迫人的气势。”威廉一直端详着来人，轻轻自语道。 “你就是阿巴德·穆尔台米德？”威廉双眼注视着他，语气平和的开口道。 “上帝赐福的、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啊，小人就是阿巴德·穆尔台迪德。”阿巴德·穆尔台米德连忙谄媚的回答道，即便威廉的语气平和，他也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势和压力。 “你愿意臣服于朕吗？朕可以给你自由，但前提是交出塞维利亚之外的其余领地，并且除了缴纳贡金之外，你还要让还要让朕的军队过境以便征讨不从。” 威廉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对方全盘答应的话，也就是说除了塞维利亚和周边的几块领地之外，包括格林纳达、阿尔加维、直布罗陀、加的斯、穆尔西亚、科尔多瓦、巴达霍斯等地都需要割让给威廉处置。 此外，每年阿巴德·穆尔台米德还需要交纳大量的贡金，并提供一支部队协助威廉作战。 可以说一旦对方答应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一个威廉手中掌控的傀儡小国，在不断的剥削中逐步消亡。 然而即便是这样严苛的条件，阿巴德·穆尔台迪德也没有任何犹豫，为了和他父亲和舅舅作战，急于获得自由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接受了上述条件，并且还答应提供一支部队听从威廉的调遣。 至此塞维利亚一分为三，摩尔人对抗诺曼人的力量被严重削弱了，已经不再有继续抵抗诺曼人征服的可能。 获得了自由并从威廉那里得到保证之后，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显得十分积极，亲自充当带路党，为诺曼大军开辟道路，更频频策反劝降摩尔人贵族酋长们，给威廉征服西班牙减轻了不少难度。 威廉等人领着堪称庞大的军队一路南下，但途中却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成建制的抵抗，甚至胆敢依靠城堡和城市城墙抵抗的摩尔人军队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他感慨起有带路党的好处。 “或许经过了对西班牙数百年的殖民统治之后，摩尔人高层早已经腐朽不堪了吧。”威廉在见到了许许多多摩尔人腐化不堪的生活之后，也不禁感慨了起来。 怪不得后来的穆拉比特苏丹优素福要除掉这些摩尔人酋长，他们的生活实在太过于腐化堕落了，就连身为浅信徒的威廉也有些看不下去，更何况那些恪守教条的信徒呢。 没有激烈的战事，威廉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来观察摩尔人的一切，他对这些是极有兴趣的，数百年来的殖民统治和民族融合到底给西班牙带来了什么，他很有兴趣知道。 单单看摩尔人的外貌，威廉很难分辨清楚摩尔人和卡斯蒂利亚人到底有何区别，毕竟在经历了数百年的通婚之后，西班牙人早已和阿拉伯人相差无几。 由此可见其同化程度相当高，比如西班牙演员佩内洛普·克鲁兹，安东尼奥班德拉斯，都是一副闪含人的样貌。尤其班德拉斯，在《黑金》中演阿拉伯人完全不需要化妆，鼻子都是天然阿拉伯风格的。至于西班牙球员，哈维，劳尔，那眼睛和鼻子，你让阿拉伯人从伊拉克的大街上拉几个西班牙明星脸，估计能拉一堆。 几百年的殖民统治和民族融合，即便是再顽强的民族估计也会被同化了吧，中国如果没有中国如果没有冉闵那事儿，估计现在会和尼泊尔人一个风格，一般蒙古人特征，一半是高加索人的外貌。 除了这些，威廉也很明显地感受到这片广阔的土地实在是太过空旷了一些，在这片土地上只有少数肥沃的土地被耕种着，而其余地区则大多被拿来放牧，农业人口数量并不多。 这样的情况极为普遍，即便是人口还算密集的卡斯蒂利亚也是如此。 “看来今后要对西班牙展开大规模的移民，特别是法兰西地区，这里的人口压力极大，今后可以从法兰西迁移一些农奴过来开辟新的城镇和农庄。” 第747章 格拉纳达 雨果曾经说过“没有一个城市像格拉纳达那样，带着优雅和微笑，带着闪烁的东方魅力，在明净的苍穹下铺展”，今之所见，果不其然。 位于西班牙内华达山脉北麓白雪皑皑的斯拉纳瓦达山脚下的格拉纳达拥有着如画般的风景，慵懒舒适，这里在历史上曾经是***国家在西欧地区的最后一个壁垒，摩尔人在这里统治的时间长达731年，留下了辉煌的烙印。 在1066年，威廉欣赏着格林纳达的美景，和后世颇有些不一样的韵味。 虽说城市依旧，但后世文明的阿尔汗布拉宫此刻却未见踪迹，这着实令威廉感到颇为遗憾。 “朕要在格拉纳达东部的山丘上建立一座行宫，这座行宫将采用摩尔人的样式建造，并且它将被命名为阿罕布拉宫。”威廉伸出右手指向不远处城东的山丘，对着身旁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说道：“阿巴德王子，你愿意承担修建这座阿罕布拉宫的重任吗？” “这...”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可不是政治白痴，他很清楚威廉此举的用意就是要利用修建宫殿的方式削弱他和那些摩尔人酋长们的实力，一旦开始修建这样一座庞大的宫殿，必然会耗损实力，给各自领地带来极大的负担，以至于无法再积蓄实力图谋自立。 “嗯？”威廉转过身，双眼紧紧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他的最后答案。 “陛下，臣愿意！”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被威廉双眼注视着，吓得魂不附体，生怕对方会因此恼怒，连忙答应道。 “不错，阿巴德王子待朕真诚，朕以后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威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口应道。 “多谢陛下了。”阿巴德王子对威廉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只希望对方不要压迫太狠了。 漫步再古老的石阶上，看着周边阿拉伯风格的白色房屋，威廉仿佛实在探寻着历史的长歌一般。 威廉一行人所经之处是阿尔拜辛，它是阿拉伯人聚居之地，当然现在此地的居民早已被驱赶到乡间，他们将成为皇家或贵族领主的庄园农奴或工匠。 “这里仿佛是被鲜花所包围了一样啊。”威廉看着四周所经过的房子几乎都点缀着显眼绚丽的华花朵，不由感慨了起来。 “是啊，格拉纳达城简直像一座美丽的迷宫，要抵达一个目的地要绕上一大圈子，但它又是那样的美，所谓一步一风景，却也是难得的享受。”随行的罗德里戈公爵也不由感慨着。 “陛下，爬到观景台就可以看到对面壮观的景色、远处的雪山，俯瞰大半个城市。”阿巴德王子充当导游再次开始介绍了起来。 待众人在阿巴德王子的指引下登上山顶观景台，此时暖暖的余辉已经铺满整个城市，仿佛成为一个金色的国度一般令人心生向往。 “罗德里戈，格拉纳达城赐给你如何？”威廉对着罗德里戈开口询问道。 “陛下，格拉纳达将是您的行在毕驻之处，怎能赐予臣呢？”罗德里戈连忙摇头拒绝道。 “罗德里戈，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的行宫有你保护，朕才能安心不是？就这么说定了，这座格拉纳达就是属于你的了。”威廉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威廉对于忠于自己的臣子们总是非常慷慨的，像这样一座巨大而美丽的城市，他也从不吝惜，转手就将它赐予了罗德里戈。 对于威廉的善意，罗德里戈不敢拒绝我，推辞不得后他唯有欣然接受。 “罗德里戈，我军当面之敌只剩下塞维利亚了吧，交给你如何？朕会在格拉纳达等你的好消息的。” “陛下，请放心的交给臣吧。” “嗯，一旦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当立即汇报于朕，朕会率领命令其余两路军团在平定里斯本和穆尔西亚与巴伦西亚之后，从两个方向支援你的。” “多谢陛下。” 吩咐完毕，威廉也不忘自己身旁的这位忠实的带路党阿巴德王子。 “阿巴德王子。”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军队招募完毕了吗？” “回禀陛下，都准备妥当了，臣的军团已经有一万六千人。” “嗯，你率领这支军团随同罗德里戈公爵一同出发，朕要看到你的活跃表现！” “是，陛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威廉才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攻略塞维利亚肯定是要阿巴德王子出大力的，以此来降低诺曼军队的损失。 另外阿巴德王子手中的实力再次膨胀也不得不让威廉感到有些担忧，他需要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对其忠诚进行一番检验。若是阿巴德王子别有二心的话，威廉顺手灭了他。 说起来威廉倒是有些希望阿巴德王子犯傻，如此一来他就有借口不履行自己先前许下的承诺，将准备赐予对方的塞维利亚收回，甚至彻底将阿巴德王朝抹除。 不过这得小心操作才行，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会酿成一波声势浩大的叛乱。 如今局势将定，西班牙剩余的领地即将归入威廉之手，但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他有预感在这个征服西班牙的最后阶段会横生变数。 到底是哪个力量会对征服西班牙的摩尔人产生影响呢？是蛰伏爪牙的神圣罗马帝国，还是隔海相望的穆拉比特苏丹国？威廉认为这都有可能。 此刻诺曼帝国境内的大多数军事力量被汇聚在西班牙，而本土的法兰西则仅有区区第四军团以及另外两只军团辅助而已，一旦神罗帝国结束了内乱，相比野心勃勃的亨利四世会考虑插一手的吧。 更何况两人之间可是有着非常深刻的仇恨的，亨利四世父亲的直接死因就和威廉有关，如果对方实力有所恢复，相比定会对威他展开复仇的吧。 不过好在神圣罗马帝国军事动员能力薄弱，如果对方想要聚集兵力的话，就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且声势必然非常浩大，肯定瞒不过威廉布置在神罗帝国各地的密探。 故而神罗帝国这里威廉可以放宽心，但穆拉比特苏丹国对于威廉来说就是一片笼罩在迷雾中的森林了，里面的情形他根本分辨不清。 俗话说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大抵也是如此。 第749章 没有皇帝的神罗帝国 自从征服整个伊比利亚半岛一来，威廉的兴趣就从和基督教国家争斗转向了对异教徒的征服之中。 与基督教国家战争的时候不同的是，和异教徒国家开展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政治外交和宗教因素，更获得了诸多基督教国家的普遍支持，因为威廉这个战争狂人可总算把原本对准他们的长矛指向了异教徒，他们总算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不过即便是如欧洲诸国的君主们所料的那样，诺曼帝国随后不久又一次在威廉的主导下对北非的穆拉比特王朝发起了征服战争，但欧洲世界也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和平。 于此同时，除了诺曼帝国，克吕尼运动依旧像野火一样再次兴起，各地教会在克吕尼派的支持下变得越发独立起来，不再愿意听从封建君主的安排。 1070年，亨利四世羽翼渐丰，他先是与萨伏伊的伯莎离婚，接着又让自己关系紧密的不来梅大主教阿德尔伯特取代了安诺的位置，至此这地掌握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军政大权。 1073年，大权在握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为了巩固自己在萨克森的权力，在萨克森各地广修城堡，并派遣王室卫队驻扎，这无疑引起了当地贵族诸侯的不满，以至于爆发了规模浩大的萨克森叛乱。 这场叛乱一共持续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期间又有数家诸侯牵涉其中，参战兵力多达六万人，无论是参战双方都是精疲力竭。 到了1075年6月，亨利四世在战场上击溃了萨克森人的反抗，进而占领了吕讷堡。 此战亨利四世似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他即将获得整个广大的萨克森公爵领地，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在亲自领兵平定一场国内叛乱的时候被一支不知方向的弩箭给射穿了肺叶，不久便咳血去世了。 在临死前，亨利四世留下遗嘱，要求将自己的皇位和法兰克尼亚的领地传给自己的妹夫，前匈牙利国王所罗门，然而德意志诸侯皆不同意亨利四世的临终安排，以至于地位空悬，德意志诸侯彻底失去了他们的领导者。 几年中没有了皇帝的压制，德意志的诸侯们变得越发独立起来，甚至开始公开宣称自己是一位独立的国王，曾经被亨利四世疯狂打压的萨克森人更是死灰复燃，包括巴伐利亚的韦尔夫、施瓦本的鲁道夫、荷兰的德克等君主甚至开始宣称自己是各自国家的国王。 一下子，诸如荷兰王国、德意志王国、日耳曼王国、萨克森王国、巴伐利亚王国、波西米亚王国等王国纷纷出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内部，好似东方战国时期的七雄争霸一般。 所有人都在为了各自的霸业而互相发动战争，而亨利四世生前留下的遗嘱却根本无人理会，所罗门还未进入德意志境内就别各路诸侯派兵截杀，以至于他不得不退回匈牙利，萨利安家族的法兰克尼亚也在随后被各路诸侯瓜分殆尽，一个曾经强盛无比的王朝就此无声无息的消亡了。 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威廉的推波助澜，否则神圣罗马帝国即便再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彻底失去控制，而是会像以往那样通过选举重新选出一位能够服众的贵族成为新的皇帝。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圣罗马帝国的这场动乱逐渐将周边的国家卷了进去，首先是波兰国王波列斯瓦夫二世见到帝国动乱以为有机可乘，便领兵一万六千人对波西米亚王国发起了战争。 随后匈牙利王国也不甘寂寞，所罗门之弟，匈牙利国王格扎以亨利四世的遗嘱为由，宣言自己有权获得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和法兰克尼亚、萨克森的领地，随后联合自己的姻亲克罗地亚国王向神圣罗马帝国诸侯发起了王位继承战争。 除此之外，还有像威尼斯、托斯卡纳等也开始趁火打劫，在神罗帝国的边境摩拳擦掌。 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威廉会趁此机会发兵攻打德意志诸侯的时候，他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出人意料的举动，已经占领了摩洛哥和马拉喀什的他再次对穆拉比特王朝的残余势力发起进攻，此次投入的兵力甚至达到了八万人，可以说帝国的大半兵力都投入了进去。 既然威廉选择对这场动乱冷眼旁观，那些德意志的便再也无所顾忌，至此战火彻底蔓延了整个德意志诸邦，他们和波兰人作战，和匈牙利和克罗地亚人作战，和波西米亚入以及其它诸侯作战，根本没有一天是和平的。 因为战争，各地的贸易和生产被极大的破坏了，神罗帝国的经济倒退到了城堡时代，人口和村镇被限制在了狭小的城堡附近，而那些偏远一些的其他地区则盗贼横行，诸侯军队和雇佣兵更是肆意劫掠，安全没有任何保证。 德意志的所有人都在思念着从前萨利安王朝统治时期的安稳和强盛，对如今混乱的世道愈发的厌恶起来，他们渴望着一个真正强势的君主能够结束这场波及帝国的混战。 1080年，诸多神圣罗马帝国的伯爵、主教和城市市长们在法兰克福召开会议，他们选举不在场的诺曼帝国皇帝威廉为新的德意志国王，并派出使者前往巴黎，请求威廉发兵神圣罗马帝国。 有了这份法兰克福会议的使者送来的文件，威廉等于有了夺取神圣罗马帝国的大义名分，他征服德意志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尽管他非常想御驾亲征，但此时的他已经是个有着54岁高龄的老者，无论是他的妻子玛蒂尔达，还是国内的贵族们都不希望他亲自领兵出征。 无奈之下，威廉派出自己的长子理查德，次子弗里德里希，三子罗伯特三人各自领兵数万，分别从伦巴第、洛林和萨克森三个方向对神圣罗马帝国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威廉的三个儿子如今皆已经成年，并从他们父亲手中接过了巨大的权力，其中长子理查德被授予了意大利国王的王冠，次子弗里德里希被授予了阿拉贡王国的头衔，三支罗伯特也被任命为苏格兰国王。 三人都迫不及待地领兵向神罗帝国发起进攻，试图在这场战争中攫取更多的资本，以便在今后争夺权力的游戏中取得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