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分类说明 【妖的修炼说明】 修炼方法: 《1》以日月精华:修炼速度慢,基础稳,心魔轻,渡劫之时十有*能修成正果。 《2》以吸食精气:修炼速度快,在时间上能以一当十,但因不是自己修行而来,不能真正和自己合二为一,基础不固,心魔重,极少能躲过天劫。(注:已被封为妖界禁忌) 修炼等级: 1:精怪(前期无意识,后面产生自主意识才真正称妖,对应炼体或炼气期) 2:化形(化成人形,拥有本命神通,对应筑基期) 3:天妖(结成妖丹,对应结丹期) 4:妖王(丹中成婴孕育元神,元神分化,可化身千万,对应元婴期) 5:妖仙(元神烙印虚空,可死而复生,对应化神期) 6:妖神(渡劫,本质改变,成仙成神) 注:本文不注重修炼等级,在此加以说明是便于理解。 如意是天妖期修行,何天是妖王期修行。 【法师分类说明】 1以法术等级分类:散地法师-通灵法师-重明法师-经藏法师-律藏法师-论藏法师-通天法师(三藏法师是经藏、律藏、轮藏统称。) 2以家族分类(隐线):普通门第-贾门-段门-仇云派 【如意珠进化说明】 以吸食修行和人念而进化。 新年快乐 妖行纪送来迟到的新年祝福。 可怜看家科技不发达,网络落后,没有信号。 好不容易找的信号,如意二话不说先祝大家猴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上架感言 2016您3月29日《妖行纪》正式上架。 本人戈聃,不对,大家都叫我影子,影妹,影哥……随便叫,我不会介意把你们都收入后.宫的。 不过影哥害死有点小自豪的,别人能这样称呼你,那说明别人注意过你,所以我谢谢一直以来陪我唠嗑耍宝的所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 影哥不是专职写手,纯属喜好,但绝对是来全心全喜塑造心中所想的故事,能让大家喜欢,我便欣慰。 但影哥是个没有压迫就没有码字的懒妹子,所以快来督促影哥勤奋起来吧。 影哥手贱,建了个群532757069,想要进去讨论故事剧情的随时欢迎哦。 对了,影哥不是汉子,影哥是个能萌出水来的萌妹子。 耍的了宝,卖的了萌。 接下来就无耻到极致各种求订阅了。 么么哒(づ ̄3 ̄)づ 影哥想说的话 书名:《妖行纪》 网址: 简介:【古有画皮,我有穿皮。】 找个死鬼借身皮,大摇大摆行走江湖。 什么委曲求全、点头哈腰,都给姐滚,让姐喝点小酒,谈点小恋爱先。 姐做的不是寻常事、走的不是寻常路。 开挂带颗珠子点兵点将,敲得你梦回三生,神游天地。 对,没错。 姐不是人,姐是妖。 ………… 曾经开文时,都说套路文吃的开,影哥也想写出让大家都喜欢的文章,可影哥手贱,脑袋愚钝,写着写着就跑方向了。 我不喜欢枯燥乏味的打打杀杀,无限升级。 因此,在我脑残的构架下《妖行纪》走的不是套路文,没有强烈的升级快感,也没有畅汗淋漓的刀光剑影,反而更像是古言式的玄幻文。 我做过调查,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说一般,没什么吸引力,所以我很受伤。 因为每一个小故事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诡异奇幻,却又有至纯至深的情意萦绕的感情文(注:同标题命名的章节都是一个单独的小故事。) 再次开设相关,我只是希望看到《妖行纪》的好朋友多看几章,我相信后面的故事一定会越来越精彩,也能让各位看的开心。 最后的最后,影哥在不知廉耻的求订阅支持哦。 订阅、订阅、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一章 借皮穿魂 “师兄你嘚吧了半天嘴里没长茧子,可听得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暖洋洋的日光透过树叶洋洋洒洒的扑在如意的脸上,蝶翼般的睫毛在眼脸上画出弯弯的月牙,她双手拖着下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每日给你当娘又当爹的,你对我尊重一点会死啊。”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从山洞中传了出来。 如意不适的蹙了蹙眉,懒懒道:“会。” “你个白眼狼……” “再说一遍我不是狼,我是妖~娆可人的狐狸,还有你要清楚一点,我如意没死皮赖脸求着你给我当爹又当娘,而是你老人家当初仰着楚楚可怜的脸求着要给我当,我是实在不想伤害你水晶般的小心灵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如意伸了个懒腰,悠然而去:“哎呀……爬的腰疼,你啊就慢慢在这哔哔,我出去透透耳风,里面全是你给堵的耳屎。” “哎……你这又是跑哪去,师父正在闭关……” 一袭白衣似雪,仙姿卓尔,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姿翩翩的男人三步并两步的从未央洞内追了出来,此人正是如意的师兄兼爹娘何天,他望着消失在修林茂竹之间的一抹红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远山如黛,近水如蓝,如意飞奔在树林间好不欢快,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回归到了广袤的草原。 记得不日前和师兄来山顶收集雨露时瞅见一颗树杈上新筑了个鸟巢,现在算算日子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说不定有小雏已经降临了。 举目远眺,半山云雾迷茫朦胧神秘,高山瀑布,飞溅而起的水珠在斜晖下形成美丽的彩虹。 如意很快找到了地方,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爬上了树杈,如她所料,看窝里小雏模样孵化出来应该有五六天了,娇小嫩~红的身体上覆着一层柔软的白色绒毛,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可为毛这些小家伙争前恐后的往她身上蹭呢? “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它们的娘~亲了?可我是狐狸,貌似不是同类啊。” 如意满头黑线,听着一声声凄厉的叫唤,一股叫做母爱的东西瞬间泛滥了她整个心房,她嘟着嘴石化了半响,猛然一拍大~腿,目光坚定的看着鸟巢,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如此,我就抛开种族差异的问题,勉为其难给你们当回娘吧。” 可是如意是狐狸并非鸟类,想捉虫子之类的吃食着实有些为难,索性施法让小雏变成小鸟。 只见小雏身上的绒毛变得浓密厚实,长满羽毛的翅膀强劲有力的煽动两下就飞了起来,或许为了表达感谢不停的在如意头顶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好不欢快。 “既然相思已成空,何必下作到尘土,宋亦明,你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我又有何理由让你的侮辱玷污我的尊严呢?” 如意正和小鸟玩的不亦说乎,一个女人的喋喋哭声犹如幽怨警钟打破了这里的安静祥和。 此山名为比比山,是妖界后裔隐世修行之地,为了避免凡尘俗人闯入,山外设有强大的结界,除了三藏法师能破除结界闯入,普通凡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千年来随着妖的消失,法师的职业也逐渐被荒诞,如今九州七国能称得上手的法师已是寥寥无几。 可是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堂而皇之放水找死是几个意思。 眼看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涛涛流水,如意摸着下巴迟迟没有反应,她虽然对这个陌生女人的贸然闯入深表疑虑和敌意,可在最后一刻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见她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意,不待多想就飞奔了过去。 一阵清风拂过,芳草摇曳。 惊魂未定的女人木讷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红狐优雅的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女人,一双明眉皓目如红日星辰穿透黑暗射~进灵魂、红唇含笑似风似雨又似电,不禁让人失魂痴迷却又望而生畏,清风而过红纱如丝如缕覆上她的眼睛,她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你是狐狸……精?” “你来找死的?”如意没有理会女人的疑问,双眼流光四溢像是欣赏美味一般绕着女人转了一圈,玉手轻轻拂过女人的脸颊,吓得她浑身打了个颤栗,踉跄着后退两步:“这么娇~嫩的皮囊丢进水里岂不是可惜了?” 女人撑着身后的岩石:“你……想干什么?” 如意用食指敲了敲脑袋:“你我做笔交易吧,你把你的皮囊给我,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这可是对于一个想要寻死的人很划算的。” 女人满脸的不可置否,思忖半响,游离不定的眼神逐而坚定,不确定道:“你说的是真的?” 如意点了点头:“当然。” 二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如意化成一道燃烧的火焰瞬间就钻进了女人的身体。 因为原主没有任何反抗,她很快就适应了这具身体。 看着新皮囊,如意十分满意:“住在人类的身体里就是舒服。” 如意理了理原主提供给她的记忆,原主也叫如意,是神女国如意酒楼沈欣南沈掌柜的二女儿。 自如意酒楼拔地而起、声名远扬后,沈欣南为了培养接班人就让原主从小练得一手好算盘,双手能敌十把算盘,技艺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因而得神算盘之名。 只是这个有钱有势又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就是长相平平了些,不过仰慕她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如今已到成家之时,提亲之人能把酒楼的门槛踩破,可她却独独喜欢邻居宋亦明,后因神女国神女百里夙夜赏识她的才能,便给他们赐了婚,只是宋亦明领了旨,事后却又悔婚,说她没有女人样,自己高攀不起如意酒楼的门槛,而且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原主从小好强,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这次她失败了,在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后,性格倔强的她选择了极端。 既然心意已决,索性纵身一跃扑向了涛涛洪水。 世人生生死死总逃不过一个情字。 …… 第二章 师兄是B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何天焦急的望着黑黢黢的树林,脸色蓦然煞白如纸,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难不成是遭遇不测了?” “说好给我当爹又当娘的,这么会功夫就诅咒我死,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一个清脆而又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随后如意摇摇晃晃的从黑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漆黑如墨的眸子犀利的瞪着满脸诧异的俊美男子。 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何天,警惕的怒视面前的陌生女人,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比比山。” 如意剜了何天一眼直径进了未央洞。 看着熟门熟路走进未央洞的背影,何天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虽然这皮相不是他的小师妹,可是这翻白眼的模样就是十个人也模仿不来。 不过看样子,如意心情好像不太好。 何天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只见如意哗啦啦在床榻上倒出好多野果。他就顺手摸了一颗嘴里扔,眼看到了嘴边却被一道黑影掠取了去。 “都不认识我了还好意思吃我东西。”把野果送入自己口中,如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师兄眼拙,看走眼了,你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还有你这幅皮囊是哪来?”趴在如意身边,何天问道。 “你想知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如意瞄了一眼何天。 “到底怎么了?”被她这么吊胃口,何天就越发想知道。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还有作为福利这些野果都归你。”如意坐起来,把面前的野果推到了何天面前。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天混世道也有几千年了,也算得上老油条了,而且平时如意对他不是欺压诓骗,就是爱理不理,这突然间对他这般好,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其中蹊跷。 “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何天双臂环抱,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想起她以前倒腾出各种奇葩事情,不禁叹了口气,真想不明白是他的教育方针不对,还是如意从根上就歪了。 “这荒山野岭的我能干出什么荒唐事,总不至于傻到一把火烧了比比山吧。”说这话就不好了,什么叫又啊!一时郁闷又倒在了床榻上。 何天继续追问:“那这是……” “这皮囊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 “死人?”何天愣了一下,诧异不已:“比比山外有师父设下的结界,怎么会又有死人闯进来,看来我必须去加固一下。”说完转身欲走。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如意看着转身就走的何天,真想抽他两巴掌:“结界很牢固,我已经查看过了。” “那就好。”何天这才放下了心,回身又坐到如意身边,问道:“你刚才有什么事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啊啊啊……崩溃了。 如意在心里咒了两句,拉住何天的衣袖泪眼汪汪看着他,一眨眼,泪珠连珠带炮的就滑下脸颊。 “怎么哭了?”何天担忧道。 “我想我娘了。”如意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的何天心里一阵酸涩。 “别哭别哭……”何天嘴里安慰着,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青丘被围剿,师父救出如意时她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师傅说她的父母都死在那场战争当中,没有父母又何来想念? “师兄带我下山去找我娘啊?”如意又钻在老三的怀中,声声呜咽牵动的何天心疼不已,可他并没看到如意刚刚含泪如花的眼早已弯成了一弯月牙。 “这……你没娘……不是……师父还在……” “师父还有好几年才出关,而且比比山的结界这么厉害,不会有人能进来的,只要我们赶在师父出关之前回来,他老人家不会责罚你我的。”如意抱在何天腰上的手勒的更紧,肉呼呼的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在何天身上,胸前的两团柔软羞涩的一起一伏,让他快要眩晕过去,没想到如意换了副皮囊,身材比以前更有料了,他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如意看着师兄糊里糊涂中了她的套,心里是一阵窃喜。 为了能够下山,她可是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个借口,然后趁师兄没有防备时施了媚~术,否则可没这么顺当。 媚~术是狐妖最基本的法术,一般对普通人或者法力比施法者低的人才会起效,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法术者对施法者动情了。 如意能够如愿以偿,可并非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不懂,他不说罢了。 翌日,斜阳的余晖穿过树叶形成斑驳疏影,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伴随着阵阵花香飘进洞中,沉睡中的如意动了下鼻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何天背着一个超级大的包裹晃晃悠悠的进了洞,自从昨夜答应如意下山后,他就翻箱倒柜找齐了所有如意的生活用品,生怕她用山下的东西会不习惯。 “再不起床就不去了。”何天瞅到如意还在赖床,便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还没有下山,他就仿佛能看到两只狐妖行走在人间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原本是能不下山就别走出比比山结界的,可是如意的性子执拗,决定了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无可奈何。 话音未落,如意像施了力的弹簧,蹭一下就弹到了地上,吼道:“凭什么不去。” 言语间瞅见何天背上的大包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一把扯了过去翻腾了半响,绿脸道:“师兄是想把整个比比山都搬到山下去吗?” “那倒未必,就是一些你的日常用具而已。” 如意翻出一个粉红色的兜肚,挥舞在手中,怒火中烧:“两百年前的兜肚,你是准备拿到大街上摆地摊卖啊,还是当古董挂起来给大家欣赏啊?” “这个……改改……改改就能穿。” “那这个呢?我闲来没事和泥捏的土球球也带,这是准备当钱使么?” “怕你无聊,解闷。” …… “那这个……这个底裤好像不是我的吧?”如意崩溃的把一条花里胡哨的底~裤朝着何天扔了过去。 何天脸上立马浮出一片红晕,尴尬的接过裤衩藏到身后,讪讪笑道:“这个……我的。” “师兄你变~态。” …… 第三章 师兄,你是来耍帅的吗? 如意和何天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站在山脚仰望云雾浓罩的比比山,别有一番神秘之感,而在这份神秘背后隐藏的是千年前消失的妖族。 如今踏入这片是非之地,无疑是再次挑起人妖之间矛盾,激化凡人对妖的敌意,只是如意不懂,也从未考虑过。 “我交待你的都记住了吗?”看着一枚傻~帽在草丛中驴打滚,何天表示很忧心,暗暗擦去额头的冷汗。 距离上次来到人界已有千年了,如今想起当初所遇之事依然心有余悸,就如意这没头没脑的样子迟早会被人连皮带毛给扒了。 此次违背师言私自下山是吉是凶无法预料,而且如意心思单纯,不懂得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很容易涉入险地暴露踪迹,若是遇到法师后果将不堪设想,以防万一何天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谨慎护如意周全。 “都记下了,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能轻易使用法术,以免伤害无辜,破坏妖的修炼法则,行~事不得冲动,要三思而后行,遇到麻烦不得逞强,躲在你的身后……”何天从下山开始就叮嘱如意,听的她都要烦死了,早早酝酿的好心情瞬间就被某人泼了盆凉水。 “可能要下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何天看了看远处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 “别担心,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就住那。”如意眨了眨眼睛,伸出食指戳了戳何天的胸口:“还有……赶紧给你找副皮囊,你这样太妖~艳要是拐带了某个花痴妹子,会被当成拐卖儿童妇女的淫贼抓起来,到时还得连累我去救你。” “还不知道谁救谁呢。”何天脸上写满鄙视,经常受到如意非人挤兑已经令他麻木了。 只是奇怪如意从没下过山,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家客栈?难道…… 何天心里一惊,如意告诉他她附身之人是死人,虽然事情奇怪可也并非不得理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死尸因为某种机遇闯进结界也并非不可能,因为以前也有死尸进入比比山的前科,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可如果如意附身的人真是活人,那就说明此人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结界,能做到如此境界的极有可能是法术高强的法师,可奇怪的是她又为什么甘愿被如意附身呢? “二胖。” 如意的声音打断了何天的猜测,看到她向着对面客栈跑去。 站在门口的小胖子听到叫声回头就看见已失踪好多天的如意,跑上前拉着如意的手激动道:“如意姐,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快进店,我去禀报李掌柜。” 二胖说完高兴的跑进了客栈。 如意对何天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个毛,还不是用了人家姑娘的身体。”等有时间了再好好教训这个小妮子,竟然骗他,他是你全职保姆啊喂,说好的对他开诚布公的节奏都去哪了。 “切……我要是法力够得话,还用得着借别人的?不过你最好把耳朵藏起来。”如意瞪了眼何天,转身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 李掌柜匆忙下楼前来迎接,直到如意进了门,所有人对着她施礼:“见过二小姐。” “这……哦嗯……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别……别管我,我就只是一只默默路过的小狐狸。” 一直生活在山上只见过师父和师兄的如意,突然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势瞬间被唬住了,要不是从原主那获取了记忆,指不定这会她夹着尾巴就落荒而逃了。 如意理了理头绪,对李掌柜道:“李伯伯,帮我安排两间客房,今晚我要在这里住宿,还有麻烦你给我爹娘捎个信,就说我一切平安,勿要挂念,明日我就回去。” “二小姐放心,这些我已安排妥当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神秘人,浑身透着股诡异的气息,李掌柜表情有些异样,扫了眼二胖,二胖心神意会连忙走过去礼貌的问:“客官是住店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房间,这边请……” 神秘人并没有理会二胖,直接走到如意的身后停了下来。 如意顺势回头就看到了李掌柜眼里的神秘人,此人不是为了隐藏耳朵的师兄还能有谁,不知道他从哪里搞了件破烂的黑披风,大大的帽子遮住了整颗脑袋,除了透着股神秘感之外,竟还散发着冷冷的杀气,难怪李掌柜表情会不对了。 师兄,你是来耍帅的吗?好像方式不对啊喂。 不过初涉凡尘的如意眼里只有师兄的怪模怪样,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隐藏的某股骚~动的势力,要不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影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只怕这会整个客栈就已经炸开了锅。 何天隐藏在帽子里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双冰冷的目光,刚才在外面他发现有好几个黑影提着剑从屋顶潜了过去,如此看来此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头目。 “李伯伯,他是我师兄。”如意介绍道。 “何天。”何天收回眸光,淡淡道。 “原来是二小姐的师兄,在下刚才失礼了。”李掌柜立马隐去了脸上的异样,微微有些歉意的低了低头,然后亲自带如意和何天上了天字一号房。 直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角落暗处里的人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黑衣头目对面的人皱着眉,疑惑道:“门主,那人是什么来头?身上的杀气竟如此强大?” “不,那不是杀气,而是妖气。”黑衣头目声音冰冷的可怕,就算阳春三月的暖意也无法融化。 “妖……气……”对面的人不可思议的样子,众人皆知妖只是传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真的妖存在过,又怎么会有妖气? “想要活命,最好管住你的嘴。”黑衣头目冷冷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 同时,一个手下匆匆而来,俯身耳语:“探子来报,目标已在两里之外,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第四章 人间处处是惊吓 黑衣头目抬了抬手,刚才暗潮涌动的势力瞬间消失,像忽然蛰伏起来的野兽等待着可口的猎物一步步走入圈套后群起而攻之,然后将猎物撕个粉碎。 郊外的客栈也能布置的豪华高档,看来如意酒楼在神女国的地位不容小觑,如意可是一阵兴奋,因为她即将成为这家酒楼的二小姐,神女国的神算盘。 往后她可有吃不完的美味,花不完的金子,耍不完的美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吃喝嫖赌不用愁的金盒子。 “李伯伯,给我做些吃的吧,我饿了。”美梦做多了竟饿的比往常还快,如意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让李掌柜险些招架不住摔倒在地。 神女国谁人不知神算盘如意淘气得很,这突然间礼貌了起来的如意,让李掌柜着实有些意外,高兴之余竟准备亲自下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电闪雷鸣之后,便是磅礴大雨。 不一会,李掌柜派人端着吃食上来,来来回回竟摆了一大桌,看的如意口水直流。 “你慢点吃,别噎着。”何天将夹好的菜放到如意碗中看着她小猪轰食,嘴角不知不觉就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以前师兄师姐就是这样看着自己吃饭的,转眼已有千年了,也不知他们过得可还好。 忽然,一抹亮光从饭桌上一闪而逝,像是霹雳电闪,又似刀光剑影。 何天猛然抬起头,看向半虚掩着的窗户,神情警惕。 很显然,刚才的那抹亮光根本就是刀光剑影,分刀劈流,一线而过。 “怎么了?菜叶子卡住了。”如意吃酒足饭饱,看到何天神情异样的看着窗户,边揉肚子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外面有动静。”何天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大雨淅沥,一股清凉潮~湿的冷风拂面而来,雨幕中不远处的草地上,数十个黑影正在疯狂的围攻着三个人,可谓刀刀追魂,剑剑夺命。 虽然那三人身手了得,只可惜再好的身手遇到同样好身手的杀手,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那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很显然那三个人已是身负重伤,抵抗不了多久了。 “我看看……我看看……”如意从何天的咯吱窝钻了过去,看的眼花缭乱,兴奋地都要手足舞蹈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激烈的场面,好炫酷、好激烈、好激动…… 没过一会,那三个人因寡不敌众纷纷倒在了血泊里,数十个杀手只见目的得逞,转而消失在了雨夜。 何天让如意休息后,独自悄悄出了客栈。 刚才身上的妖气惊动杀手的情景他是看到了的,为了能更好的掩护身份就必须尽快找一副人类的皮囊作为掩护,而他正在为此发愁时竟有人自己就送上了门来,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草地上躺着七具死气沉沉的尸体,从着装上可以看出六具尸体像是随从,而另一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只可惜树大招风,钱多招贼,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被人谋了财又害了命。 何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为了能够在人间行动自如,他就必须找副皮囊,而且为了保证使用的皮囊不会腐烂掉导致经常更换的麻烦,最好能找一具活着的尸体,就像如意一样。 翻来覆去,所幸这七具尸体里还有两具有鼻息,勉强可以用。 意外的是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并没有倒霉到家,长剑刺穿胸口,只差毫米就会命丧黄泉,这可能就是人类所说的命不该绝吧。 两个伤者,何天找了一个存活系数大的随从作为寄宿,除了存活系数大之外,还有一个选择随从的原因是他不是那个公子,若是选择那个公子,谁能说的准,以后那些杀手要是知道失手后,可未必还能放过他,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何天单手撑着下巴,获取了宿主的记忆,原来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是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此次是来神女国联姻的,却不曾想一路被人追杀至此险些丢了性命,沉思半响,考虑到此人关系两国友好邦交,不能就这么丢了性命,他直接背起南宫离子就进了客栈。 所谓见多不怪,守门的二胖见到何天背着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进来,就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了,或许有如意酒楼这个强劲的后盾,他面露微笑像是招待平常客人一样。 “要好生照顾。”何天要了一间隐秘点的客房,从那人身上搜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二胖:“诊金。” 二胖眼里闪过一丝神采,看来今天是遇到金主了出手这么豪爽,他把银子踹在袖里,可还是担心怕会给客栈惹出什么麻烦,决定还是给陈掌柜禀报一声比较好。 于是以准备药物为由退了出去,给李掌柜三言两语说了情况。 李掌柜默了片刻,直接让他去拿药了。 淅沥了一夜的雨,翌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除了何天谁也嗅不到在这芬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昨夜李掌柜飞鸽传书已把如意的消息送回了圣都。 天刚微亮,一大群衣着统一的人就浩浩荡荡来到了客栈外。 叮叮咣咣的声音,吵得如意心烦意乱,从床~上弹起来伸了个懒腰,前脚刚踏出门槛就被眼前的阵势给唬住了,六七个丫鬟婆子端着洗漱穿戴的东西静静候着。 什么情况!人间处处是惊吓啊!小心脏要受不了了。 这时从隔壁房间也走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却用一种熟悉的目光看着她。 哎不对啊,那个房间不是师兄的么,怎么有男人?该不会…… 师兄你别告诉我你搞基,否则我打死你。 “这……你……”如意小心脏快要炸裂了,弱弱的伸着食指一溜烟的指过所有丫鬟婆子,最后手指目光停留在陌生男子的脸上。 何天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双手一摊,分明再说哥也有身体了,如意内心崩溃的真想上去抓烂他的脸。 其实这幅新面孔浓眉大眼包子脸和如意倒有几分相似了,有种应了传说中夫妻相的节奏。 如意感觉接连有两把大锤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都有些开始犯迷糊了,却不知第三把大锤已悄然而至。 第五章 又一个短袖 一个行为猥琐的男人穿过丫鬟婆子,仰着菊~花般的笑脸指着如意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嘲笑:“你这小损样,不就是被甩了么,怎的就这么没有骨气离家出走了,你就不怕出门撞见色鬼非礼你,不过我想就算是非礼那色鬼也未必心甘情愿啊。” “你有病啊!”如意欲哭无泪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说话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吆喝,几天不见倒长本事了。”神经病男毫不避讳的又捏了捏如意的包子脸。 “啊!”疼的如意呲牙咧嘴,怒火噌的一下就要冒了出来,张口就准备大骂,不过幸而从原主那里获取了一些记忆,面前这个嘴贱到极致的男人名叫叶明明,是原主的男闺蜜。 好吧,有这样的损友如意表示未来的路很黑暗。 以前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嘲弄过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几千年来竟然到了人间第一次被一个什么狗屁叶明明损的一愣一愣的,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上前朝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一下,疼的叶明明抱着脚嗷嗷直叫,然后留给他一个华丽的背影转身走了。 “我以为我敬爱的师兄有断袖之癖呢。”如果她不是妖,她保准会这么认为。 “胡扯。”何天满头黑线,敲了下如意的脑袋。 如意傻笑了下,挽着何天的胳膊直接下了楼。 叶明明郁闷至极,两眼一瞪哼了声也跟着下楼,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如意身边,伸手就要抓碟子里的包子,却给如意噼啪一巴掌打了回去,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翻着白眼瞪着如意吼道:“你干嘛?脑袋受刺激了。” 如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自顾自的吃着包子。 叶明明看如意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又没皮没脸的去拿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同时看到对面文质彬彬的男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想到刚才如意和这个男人关系甚是亲密,不免有些好奇,继而抱拳施礼:“在下叶明明,不知这位仁兄尊姓大名,与如意是何关系?” “何天,如意的师兄。”何天淡淡一笑。 “师兄?”叶明明小眼睛蓦的投出一缕精光扫向了如意,阴阳怪气道:“我们家如意什么时候也懂得尊师重道,拜师学艺的把戏了,只可惜就她那二百五的脑子加林黛玉的心,啧啧……估计啥本事也学不到。” 如意狠狠踹了他一脚:“滚一边去,什么你家的。” 叶明明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抱着腿碎道:“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就你这样让我如何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你。” “在下是如意的师兄,自然会尽到师兄的职责,以后有我在她身边谁也甭想伤她半根汗毛,至于她能不能学到本事那就要看她的意思了。”何天呵呵一笑,看了眼如意,心想这个小霸王终于遇到克星了。 “我喜欢何兄这护短的作风,以后有你在身边,我和如意的后半生就全交给你了。”叶明明双颊粉红,眼似桃花,脑袋上写满了钦佩二字。 如意刚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喷了出来,师兄穿花裤衩就已经颠覆她三观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短袖,她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神女国十里长街、车水马龙,颠簸了一路如意坐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可看到热闹的街市人山人海,俊朗遍地,不免有些把持不住,走在大街上是各种的搔首弄姿,引得思维群众唏嘘不已。 “我说就你这前不凸后不翘的小身板,还真是能摆出这么风骚的动作来,我看就那些贪图权贵的恶心男人才看得到你的妩媚,以我看就妥妥的一母猪,而且是直接撞到树上的那种。” 正沉浸在梦幻中的如意已然忘乎所以,叶明明实在看不下去了,三步并两步过来拉起她的胳膊就消失在了街道。 “你才母猪,你们全家都是母猪。” 侧耳的喧哗声和惊叹声簌簌划过,如意气鼓鼓的瞪着叶明明,不过这时从侧身看他精致有型的轮廓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浓密的睫毛弯了出好看的弧度,一闪一闪的犹如蝶翼,说实话叶明明就是最贱了点,就长相而论还真是个俊俏的男人。 何天也有许多年没下山了,再次看到人间繁华,心里却别有一番酸涩苦楚,回过神时如意已不见踪迹,慌乱中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 阴暗狭小的房间内,四维被黑纱遮得密不透风,一道流光闪过,隐约看到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静静躺在案板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布满血丝的眼球从眼眶中爆了出来,两缕血丝从眼角一直滑入双鬓,僵硬的右手死死地抓着一缕尘埃不沾的白色裙摆。 女人面无表情的走到男人身边,伸出苍白如玉的手拨~弄了下凸出的眼球,然后轻轻一拽就掉到了手中,她伸出赤红的舌头舔~了舔,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街外一阵喧哗,隐约听到了她极其厌恶的名字,眼里一道凌厉划过,死死的盯着窗外,只见一个虚弱无力的身影姗姗走出了大门,她一怒之下将手里的白玉匕首深深地扎进了男人的胸口。 女人声音低沉冰冷:“梁俊,去帮我盯着公子,还有该让那三个女人出场了。” 一直站在女人身后披着黑斗篷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从窗户闪了出去。 …… 如意酒楼主阁楼是中间的鸣凰楼,朱红木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可谓是富丽堂皇,盖世无双,主要用于举办皇室大型宴会或者接待外国来使的地方,鸣凰楼两侧是由朱红木制得廊柱连接的两座整齐对称的耳楼,东侧的是重明楼,主要以琴棋书画,风雅歌坛为主,西侧的玄武楼是一个室内武场,在这里十八般武艺样样不缺。 如意站在门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也太气派了吧。 想想她几千来住的那破洞…… 别拦我,我去撞墙清醒清醒。 沈家所有人早早站在门口等候,看样子昨夜收到飞鸽传书后一整晚都没好好休息。 “如意,你这是跑哪去了真是担心死娘了。” 第六章 仇人相见恨晚 沈欣南虽年过半百,可面容姣好,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她衣着华丽,富贵典雅,脸上是微微的怒色却不失疼惜的半指责半关心。 她这个二丫头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行~事风风火火,粗枝大叶,从来不会像姐姐明轩那般温柔贤淑,有什么心里不痛快都会对着她这个做娘的说说体己话。 这次要不是明轩告诉她宋亦明以门不当户不对的借口要悔婚,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如意宽慰道。 沈明轩嘴角含笑,走了过来拉着如意的手:“傻妹妹,以后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给姐姐说别再憋在心里,你这次可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看爹的眼睛现在还是红肿的,你离家得这几天他老人家可都快要哭瞎眼了。” 如意是跟着如大发姓,也就是说如意是如家唯一的香火,如大发平日就百般骄纵她,这次出事了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爹。”如意动容,眼眶泛红,脚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整个人钻进了如大发的怀里,直到这一刻如意才真正感受父母的疼爱。 何天七拐八拐找到如意酒楼时,大遥远就看见了如意和一帮人左~拥~右~抱,看得他心里好一阵不痛快。 那可是他的如意,什么时候变成这些人的了。 “我离家在外这些时日难免遇险,碰巧遇到何天师兄出手相救才能无事,而且我与师兄一见如故就结拜了师兄妹,他平日授我一些拳脚功夫,以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此次回家在我诚邀之下他特意下山,所以我想请师兄在府上小住几日并一同授我功夫,不知爹娘意下如何?”如意看到何天姗姗而来,就灵光一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沈欣南和如大发,要想让师兄这个陌生人顺利的入住沈府就必须要趁热打铁,拖得越久就越不好办。 沈欣南和如大发相视而笑,却心里犯难。 如意不习武就已经闹得大街小巷鸡犬不宁了,这要是在习了武,他们真不敢想象神女国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 可转眼一想,此时如意心情失落,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件好事,而且这是如意第一次向她提出的请求,做父母的也不好驳了女儿的面子,只能希望这个师兄能够代他们好好管教管教如意。 至于何天的底细,他们自然会查清楚。 “既是何兄弟相救于你,自然就是我沈府的恩人。”沈欣南笑道,转而看向走近的何天。 “在下何天拜见沈大掌柜。”何天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听小女说多日来承蒙恩人一路照顾,老身真是感激不尽。”沈欣南微微施礼:“如今能看到她平安归来,我这做娘的也算是放了心。恩人,快里边请。” “沈大掌柜不必客气,叫我何天就行。”何天笑道。 “好,何天里面请。”沈欣南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却给人一种凌厉的审视感。 毕竟她是在生意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稍有城府也是必然的,更何况对于这么一个陌生的人,她自然要多分心思,尽管这个人曾经救了如意,可难免是有人借机利用如意想要潜入如意酒楼有所企图。 何天只感觉两道审视的目光游走在身上,却依然表现的很淡定。 此时,三辆豪华车碾缓缓驶来,只见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分别下来三个十六七岁的美艳女子,一个个绫罗绸缎熠熠生辉,凤钗美玉锒铛作响。 “参见绫罗公主。” 沈欣南携同家人恭敬施礼,唯独如意和何天二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侧的叶明明焦急的拽了拽如意的袖子,示意她该行礼了,可如意瞥了眼他,抬了抬下巴依然不为所动,这下可急坏了他,因为此刻迎面而来的三尊大神是如意的死对头,更是身份显赫公主郡主,整人的手段出了名的阴毒狠辣,曾经如意不知道在她们手上吃了多少次亏,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如意回来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只是奇怪的是如意这个傻女人还专门往钉子上碰,不知道这次她们又要怎样惩罚如意了。 “都起来吧。”走在最前面的绫罗公主,柳眉微皱,明媚冷凝:“本公主此次是以姐妹的身份前来探望如意的,大家就不要拘泥礼仪了。”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上来就给如意两耳刮子,这是超出所有人意料的,或许是碍于沈欣南在场吧。 “是。”众人闻言起身。 绫罗有气无力的斜了一眼如意,嘴角浮出一抹狡猾,她假惺惺关心道:“妹妹被未婚夫堂而皇之的悔婚成了弃妇,没想到如今竟连礼仪儒节都忘记了,可真是让人意外,不过也罢,本宫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与妹妹计较什么,反而自从妹妹离家出走后,本宫可是日日替妹妹伤心难过,方才午睡时听月珑和若娇说妹妹归来,本宫是一阵欣喜,赶忙前来探望,如今亲眼看到妹妹平安无事,本宫自然也就放心了。” 惺惺作态,这是如意看到绫罗三人的第一印象。 除此之外,绫罗说话爹声爹气,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听的她真想上去撕烂那张嘴脸。 “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公主胸怀仁爱了。”如意看到两坨摇摇晃晃的肉团子,一阵眩晕,真是装得下仁爱二字啊。 “那是当然了,你看整个神女国就我们三个最是念着你,就你还总是淘气的向神女告状说我们总是捉弄你。”一个身穿绿罗裙的女子月珑,嘴里像是朋友般的数落,可句句听的人不舒服。 “月珑别说埋汰话。”韩若娇轻斥一句,转而眉眼含笑,却是笑里藏刀,她的话一说出口,绫罗和月珑脸上就洋溢出菊~花般的笑:“如意你也别太难过了,不就是被悔婚了吗?我已经和月珑帮你寻得了几个好的俊朗儿,肯定比那个宋亦明好个千百倍的,再怎么着也不用捡别人剩下的用,是吧?” 第七章 撕逼大战 什么狗屁俊朗儿,说到底还不是那些沦落风尘的男子么? 如意愤恨至极,握成拳头的手指个蹦发出脆响。 原主虽然在外是个汉子,可自从恢复女儿身后,却总是被神女夙夜的妹妹绫罗、曹丞相之女月珑、宠娈韩喜之妹韩若娇取笑嘲弄、百般侮辱,而她从来不曾反抗过,每次都会以各种由头弄得是伤痕累累、灰头土脸。 至于为什么不反抗,如意获得的记忆是模糊的,或许原主是有意隐瞒。 只是此如意非彼如意。 她可不会放任这些女人随意欺辱,还是当着爹娘的面。 女人对女人狠起来,那就像是两只发狂的母狗,咬不死对方是不会罢休的。 如意冷笑了一下,以前原主埋在心里的礼让彻底被她抹杀掉。 “郡主这么劳心伤神的替民女觅得良人,民女本该不胜感激的,只可惜……你们也知道民女命贱福薄,身体虚弱,恐难以满足那些俊男儿的需求,若是引得他们有所不快,反而显得我有意对郡主不敬。” 顿了顿,又道:“我看两位郡主长的倒是肩若削成柳若腰,肤若凝脂貌如花,至今虽未曾嫁娶,貌似对闺房之事十分求饥若渴,想必比民女更需要滋润,哦对了,顺便提醒下,索取要有度,免得伤身。” “你……”月珑和韩若娇一阵恼羞成怒。 没有说话的绫罗冷凝的眉目蹙的更紧,握在手里的帕子皱成了一团。 以前如意在别人眼里是桀骜不驯的野马,可在她面前就是只跳梁小丑,不管她们如何欺辱,她从来不敢反抗。 这次是怎么了? 离家出走几天而已,竟然学会了反驳,还骂她们放荡成性。 真是长本事了。 她微眯了下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如意,不一会,反而轻笑一道:“妹妹越发是能说会道了。” 话毕,韩若娇眼尖看到绫罗脸上笑容渐失,寒意凌然,又加之刚才被如意羞辱了一番,借机就想报复一下:“你竟敢辱骂我等,真是粗俗之极,要不是公主念着和你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早就按你个以下犯上,辱没皇族的罪名……啊……” 说着甩向如意的手像是被什么固定在了空中,只是眨眼功夫就被如意抢先拽住了头发,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这贱人,敢打我。”韩若娇捂着火辣辣的脸,眉目里含满了诧异和愤怒,两个豆大的泪花唰唰就滑落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惊,绫罗更是没想到如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当街殴神女栾宠之妹,就连久经商场的沈欣楠也吃了一惊,唯独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因为刚才如意下手时,身上的灵力暴涨了下。 月珑泪眼盈盈的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绫罗身上:“公主姐姐要替我和若娇姐姐主持公道啊。” 绫罗看了一眼受辱的韩若娇,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气的差点背过去了:“沈掌柜教得好女儿啊,这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沈欣楠表情凝重,歉声道:“公主息怒,小女如意舟车劳顿,心情烦躁,一时冲动冲撞了公主,还望看在民妇的面上,莫与她一般见识。” “娘……” 奚落人在先也就罢了,却要娘赔罪,如意实在看不过去,刚想上前阻止就被何天拦住了,眼神示意她莫要冲动。 这次如意离家出走已经惊动了神女,若是刚回来就被她们按了罪名,以神女对如意酒楼的器重,最后吃亏的可是她们。 绫罗满怀愤怒,可不得不适可而止,愤恨的甩了甩衣袖,转身走了。 月珑和韩若娇不想就此罢休,却又没有办法,也只能纷纷剜了如意一眼,跟了上去。 如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激怒了她们,更没想到刚才言语的撞击将她的处境推到了更为麻烦的地步,甚至已经连累到了如意酒楼的经营,依然傻傻的对着绫罗三人的背影就是一顿虚空中的拳打脚踢。 贱人、贱人、贱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若是下次在遇到她们三个,绝对打到她妈都认不出来。 “怎的这般没规矩。” 刚才绫罗三人的话落在旁人耳中倒没什么,可是听在沈家人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沈欣南自然听得不是滋味,可她明白这都是些孩子间的口舌之辩,就算再怎么影响她的情绪依然能够表现的恭敬谦卑。 然而对于如意的粗口鲁莽,也并没有多加责罚,反而多了几分担心。 “你将来可是如意酒楼的接班人,行事还是这般鲁莽不计后果,迟早会招来祸事,这样下去,你说我如何放心将酒楼交给你?” 沈欣南叹了口气,看着如意无辜的表情,转而疼惜道:“旁人的闲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你们两个经过了这么多还无法走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继续纠缠只会伤神伤心。” 一旁的沈明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转而笑道:“别站在大街上了,快进去说话。” 刚才女人间的撕逼大战中如意的突出表现,让叶明明刮目相看。 忽然,他无意中瞥见了一个人影,神秘兮兮的又扯了扯如意的衣袖。 如意刚才被绫罗三人搞得没了心情,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喏。”叶明明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远处。 如意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抹白色身影好像正注视着这里。 宋亦明!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是在等她? 不是拒绝的时候斩钉截铁,毫不委婉吗? 此刻,该不会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吧? 如意嘴角挑起一抹挑衅,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敌进我退,欲拒还迎? 不要以为别人喜欢你,就要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哭天扯泪,求你嫁给她,告诉你别做美梦了。 而且想想刚才绫罗三人的冷嘲热讽,如意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管他,回喝豆汁去。”如意勾搭住叶明明的肩膀,转身就进了重明楼。 第八章 素菜换肉食 青砖街巷中,一位脸色苍白如纸的清瘦男子,单手扶着墙壁,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宋亦明并没有理会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如意酒楼的方向,直到如意望向了这边时心里才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只是刹那又坠入深渊。 只见如意冷冷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肯来见我?”宋亦明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颓败,眼底浮出一丝暗淡。 他知道如意是真的恨了。 那天面对情绪激动的如意,他一时着急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事后后悔不已,想要解释却为时已晚。 不过好在如意安然归来,他心里的愧疚也算减轻了一点。 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声音嘶哑的喃喃道:“对不起,终究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痴心。” 这时,一身黑衣的梁俊迎面而来,眼神阴冷的扫了眼酒楼方向,对着宋亦明沉声道:“公子,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府里待着,怎么跑出来了,夫人为你煲好了养生粥,你该回去品尝了。” 梁俊是宋亦明九岁在乡下避暑时捡来的孤儿,之后跟在他身边十年了,一直以来性子腼腆,做事踏实很受宋家器重,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变得有些冷,冷的让人发寒。 “府里憋得慌,我出来散散心。” 宋亦明说着就在梁俊的搀扶下向宋府走去。 重明楼内,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整合了如意的心意,只见她狼吞虎咽吃的不亦说乎。 沈欣楠放下筷子,道:“日前神女下旨不日后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要来我国商量和亲之事,到时要在如意酒楼款待,这次和亲关系着整个国家存亡十分重要,其实本应由我来主持的,但是我想让如意来打理,好历练历练她的能力。” 南宫离子。 何天想起了那个被他救了的男人,至今还留在郊外的客栈,也不知道如今伤势如何了。 只不过如意并不知此事,他也不想她掺和进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啊!”如意惊讶的嘴巴长成了o型,半天才回过神,道:“其实姐姐比我更适合,还是让姐姐主外,我帮她在后厨打打杂就行了。” “你姐姐有孕在身,不能过度劳累,还是由你来负责,不懂得地方可以向你姐姐讨教。” “姐姐有喜了。”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两载一直未孕,如今终于有了孩子了真是替她感到高兴,如意兴奋的跑到沈明轩身前,趴在她肚子上附耳倾听。 “傻丫头,这才两个月哪里听得到。”沈明轩幸福的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如意的头发。 其实她哪里知道,如今的如意可是狐妖,怎可能听不见胎动呢? “妹妹不用担心,到时我会让雨泽过来帮你的。”从如意见到所有人为止,这是金天恩第一次开口说话。所谓金口玉言,用在他身上绝对合适,那犹如天外的空谷玄音,银铃般吹入耳中来回荡漾,似魅惑又似动听。 “对,让雨泽过来帮忙,雨泽这个孩子做事沉着稳重,一丝不苟,有他协助如意我就大可放心了。”沈欣南乐呵呵的笑着。 其实沈大掌柜的心思很明了,这是在变相的说她很喜欢金雨泽,是打心底里希望如意能和他喜结连理的,这样一来沈家和金家就喜上加喜了。 一直沉默的何天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若有似无的扫向了如意,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只见如意姗姗回到座位,坐在凳子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摇晃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被浓密的蝶翼遮住,看不清情绪。 原来金雨泽是娘心中的准新郎,还是个金二代。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喜事啊!老天爷你这样无条件满足我,我可是会任性的哦。 既然宋亦明这盘素菜不好吃,那就换换肉食,说不准会别有一番风味,如意心里是喜滋滋的美,小脑袋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金雨泽是圣都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他不仅长相俊美无双,文质彬彬中透着着股摄人心魄的妖~娆妩媚,其性子淡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过从来没有人听他张口说过话,就连他的家人。 有人传言,说他的声音比金天恩的还要好听,也有传言说他空有才情却是个哑巴,但这不并影响众女子对他的卿卿仰慕之情。 就连神女夙夜也被他的容貌所折服,可奈何是姑侄关系,也就此堪堪作罢。 听说月珑也中意金天泽,曾让丞相月如云前往金家提亲,被金家家主金月以金天泽年纪尚小,暂不谈婚事为由给推脱了。 这次要是月珑知道金天泽将要和她共事会不会被气死,想到这个她就爽快的答应了。 吃完饭,如意就和何天回房休息了。 正厅里,沈欣南喝了口茶,对着一旁的金天恩道:“天恩,你去查查何天的底细。” “娘是怀疑……”金天恩疑惑不已。 沈欣南沉声道:“猎国和神女国和亲之事非同小可,那些对我神女国虎视眈眈的国家必然会从中作梗,企图破坏,这个何天在此时出现在如意酒楼实在可疑,我们决不可大意。” “好,我这就去。”金天恩说完就走了。 “明轩你服侍我宽衣,我要即可进宫一趟。” 沈欣南起身就往卧室走去,沈明轩紧跟其后,眉目一转:“娘是怕公主恶人先告状。” “虽说神女和如意有些交情,而且以如意酒楼如今的地位,但不会有什么,可绫罗公主毕竟是神女同母异父的妹妹,如意还动手打了韩喜的妹妹韩若娇,她们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如意的,所以我必须进宫一趟。” 沈欣南穿戴整齐,嘱咐道:“明轩,你盯着如意和何天,免得她又闯出什么祸事。” 突然到来的新世界里充满了太多的新奇事物,如意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好好看看。 她刚出门就和迎面而来的沈明轩撞了个正着。 第九章 电光火石 “姐姐来了。” 看着沈明轩头戴翠绿镶金步摇,身着粉红色流苏百褶裙,腰间挂着一枚碧绿晶莹的玉佩,随着款款而来的步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她傻傻一笑。 “你这是想去哪?” 沈明轩明眸审视着如意,心里跟明镜一样,她这个妹妹就没有一刻安分过,要不是刚刚看到她和叶明明两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嘀咕,之后就见叶明明躲在外面不曾离去,否则不知道她又要折腾出些什么来。 想想如意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要多休息。 于是拉起她的手就往宜兰园走去。如意被沈明轩领小鸡似得提着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沈明轩替她撵好被子,看着她睡着后才离开。 宜兰园是如意的小别院,在如意的强烈要求下何天也住在这里。 沈明轩穿过抄手游廊,敲响了尽头的房门。 里面传来回应声,不一会,门被轻轻打开,何天换了身绣有流云暗纹的月牙白长衫,浑身上下没有半份武者的粗狂,反而更像教书识字的私塾先生,让人看着很舒服。 “大小姐来了,请里面坐。”何天施礼,侧身让开道做了请的姿势。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看看这房间你是否住的舒心?” “有劳沈大掌柜费心了,一切都好。” 沈明轩浅笑嫣嫣,眼神扫过房内,又道:“这宜兰园是如意的别院,她性子古怪喜欢独住,所以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我说,我会帮你安排的。” “谢谢大小姐。”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看着沈明轩的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何天轻轻关上门就朝着如意的房间去了。 这个小妮子,只怕早就不安分了吧。 何天刚走到如意的房间门口,一道黑影就飞了出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只顾着往前冲的如意,哪里料想得到还会有人来。 她一时大意失了重心,整个身子前倾像座大山似得就要和大地零距离接触,幸亏何天反应及时在被撞飞的同时伸手抱住了她肉嘟嘟的小蛮腰,两个人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旋转飘扬,悠悠扬扬落在了满是梨花纷飞的小庭院中。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如意只感觉像是有股电流从师兄漆黑的眼里流出,滑入了心里,整个人瞬间就酥~麻痴~呆了起来。 怎么回事?以前可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红晕,尴尬的推开何天的怀抱,揉着脑袋怒骂道:“师兄,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我……我都被你撞傻了。” “哦……是吗?那师兄帮你揉了揉。”何天脸上的尴尬一扫而过,连忙伸手帮如意揉揉,结果被一把打掉。 “哦什么哦,我出去一下,你守在这里,姐姐来了帮我挡着。” “你干什么去,一个人太危险了……”何天不放心,一想到客栈里那些杀气腾腾的杀手,心里就发毛。 如意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何天还想要制止,眨眼已不见了如意的身影。 时至下午,天色渐暗,清澈的天空渲染了夕阳的颜色,如丝如缕,美轮美奂,如意溜出重明楼就看到叶明明提着麻袋躲在石狮子后面,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贱人。”如意压低声音唤了句,然后匍匐着身子潜了过去。 “什么贱人,骂谁呢?”叶明明冷眼望着贼头贼脑的如意。 “别叽歪,没叫你米田共都是积了口德了。”如意生怕沈明轩发现,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赶紧走,姐姐正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呢。” “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叶明明翻了翻白眼拉起如意就挤进了人群。 九月,山中秋意将至未至,早前叶明明就瞅准了山里农家的一颗核桃树,树上长满了饱满的绿珍珠,淡淡的香味馋的两人哈喇直流,一直盘算着等核桃皮离成熟之时给偷偷摇了。 现在算算日子也是瓜果成熟之时,正巧如意玩意正浓也无新鲜的乐子,索性在叶明明的捣鼓下就把这件事去给办了。 比比山上什么都有就唯独没有这野核桃,看叶明明说的垂涎三尺、望口留香,如意的味蕾也被挑逗的开了花,择日不如撞日,说做就做。 “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一巴掌打的既结实又响亮,我想韩郡主的脸明天就应该肿的比门板还厚了。”叶明明想起今天如意逆袭的表现,不免就拍手叫好。 拿着树枝摔的起劲的如意停了下来,那一巴掌是不打不痛快啊,那般揭她的短不说,竟然还当着爹娘的面,惹的他们伤心难过,这口气她怎能咽下去。 不过那巴掌远远不能解她心头的恼怒,好戏可没那么容易完。 她在打韩若娇时捎带着加了点佐料,明天的这个时候才有好戏看。 既然说起这件事了,她反而更好奇原主为什么会任由那三个女人欺负。 顿了顿,笑道:“她们是自食恶果,欺负人竟欺负到门上了,看我不打断她们的狗腿。” 叶明明看着如意脸上阴冷的表情,恍如有种霸气,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半响才讪讪道:“其实你做的也没错,可是公主毕竟是公主,郡主和公主是穿一个裤裆的,你伸手殴打郡主那就等于打在了公主的脸上,如此无视权威、以下犯上,我担心会惹祸上身,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也不是我要故意出手,你看一个个盛气凌人的,好像我就是她们的出气包似得,我告诉她本姑娘不干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女扮男装的你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可自从回到女儿身后她们就找上门来了。”叶明明疑惑道。 如意收回阴鸷的目光,转身勾搭上叶明明的肩膀,乐呵呵的笑了,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似得:“谁知道她们哪根筋打错了,可能觉得我长得太美若天仙了吧。” 看来连叶贱人什么都不知道,想必原主只是怕惹祸上身,才一次次任由别人欺负的吧。 叶明明做了个呕吐状,被如意碎了句,又道:“刚才我看见沈伯母出门了,你应该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跑出来?” “出去了?”如意愣了下:“我不知道。” 第十章 赔了夫人又折将 大约半个时辰后,如意和叶明明就站在了核桃树下。 抬头望着颗颗饱满、数不胜数的果实,如意双眼光彩四射,兴奋到了极致,说时迟那时快,一溜烟就爬上了上去。 叶明明担心如意掉下来,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你慢点,小心掉下来。” “爬树这点小事,哪能难倒我。” 如意将摘好的核桃装进了提前准备的麻袋里,不一会麻袋就变得鼓鼓囊囊,看到树下踮起脚尖拉着树枝的叶明明吃力的拽下几颗塞进口袋,脸都要憋红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嘴上的功夫无人能及,可这脚上的功夫……” 如意坐在树上,浅红色的小长靴一荡一荡在绿罗裙间若隐若现,不算精致的脸上一双有神的小眼睛里含满讥笑,摇着头啧啧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的朋友树都不会爬,那我金算盘的脸面都要被丢掉北戴河了。” 叶明明双手撑着膝盖,累的呼呼喘着粗气,碎道:“自己脑袋上顶着秽~物,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说谁脑门上顶着秽~物……我看你才是……” 秋落之际,山林间落了湿气,手臂粗~壮的树枝滑的很,如意性子急躁,呼啦起身就要下来踹何明明两脚,可脚下打了滑,瞬间整个身子就失了重心,浑然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坠了下去,这要是往常,她必然会施法躲过去,可今夕不同往日,只能扛着身子骨硬摔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四维栖息的鸟类叽叽喳喳、四散而飞。 叶明明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冲过去,可他脚下速度哪里赶得上如意下坠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被摔了个四蹄朝天,却不曾想如意早已在心底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天地万物归于气,气顺了那什么都会变顺。 如意开始觉得叶贱人就是来堵她气门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各种毒蛇吐槽,让她好不痛快,总觉得心口堵着口气理不顺,所以连带着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倒霉事件。 “叶贱人,你是我的克星吗?” 这次的代价是如意的腿断了,锥心刺骨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疼的她泪光潋滟的盯着何明明,似是隐忍,可最终还是爆发,一个勾拳就甩了过去。 噼里啪啦…… 二人偷核桃不成,反倒双双身负重伤,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将。 如意抱着残腿靠在核桃树旁抬头望着满是璀璨星子的夜空,叶明明顶着一只熊猫眼坐在她旁边,找了两块石头一下下砸核桃,剥开核桃皮嵌在里面的核桃仁饱满香甜,然后再剥去核桃仁上薄薄的一层膜就是白~嫩可口的核桃仁,然后把剥好的核桃仁递给了如意。 一声叹息,似带着几分惆怅,又似带着几分笑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说你该怎么办?” 如意回过头,皱紧了眉头盯向了叶明明:“放心,我照样能活。” 叶明明脸上的伤感一闪即逝,抬起头堆着满脸笑意,似是玩味道:“怎么,生气了,看来你是舍不得我了,原来没心没肺的如意也会有在意的人啊。” 如意哼了一声,别过头佯装生气的看着远处被风吹拂而晃动的草尖,半响不见叶明明说话,她用眼睛余角瞄到叶明明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翻了一会找出两颗话梅,以为他会用话梅来讨好自己心里一阵窃喜,却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可见他根本就不打算来哄她。 这辈子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和她一样无耻到极致的人了。 如意郁闷至极,找了根稍微粗~壮点的树枝勉强支撑起身体准备回家,可腿上不给力刚走了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反反复复两三次,终于最后一次摔倒的时候落入到了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抬眼之时借着银月的光芒,她半眯着眼睛看到一张刀削般的脸上剑眉入目,深邃的眸子能穿透一切,高~挺的鼻梁之下一双凉薄的双~唇,下颚弧度绝美。有片刻的宁静,只见他眉宇间爬满担忧:“你没事吧?” 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如意竟有了些许的畏惧,忙的推开他的双臂,脚下却再次传来锥心刺骨的疼,险些摔倒。 那人连忙搀扶住着她坐在一旁,然后要帮如意查看伤势。 叶明明急忙上前拦住,质问道:“你谁啊?” “在下离子。” “离子……怎么这么耳熟,在那里听过好像。”叶明明掰着脑袋使劲的想。 “你是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如意想起白天时,沈欣南说不日后猎国二皇子要来神女国和亲,那个二皇子就叫南宫离子。 “对对对……”叶明明恍然大悟。 南宫离子温和的笑了笑,绕过叶明明蹲下~身,手法熟练的用树枝做了支架,简单帮如意处理了下腿伤,笑道:“二小姐真是好眼力。好了,你站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哪里,我也是听说的。”如意尝试着站起来,走动了两下,惊喜道:“太神奇了,不疼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家传秘方,不过伤筋断骨一百天,虽然我帮你处理过了,但还是要好好休养几天……” “有动静。”叶明明突然打断南宫离子的话。 如意听到了细微的树叶声,看来师兄是担心自己,根据妖的灵力寻来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些细微的声响听在南宫离子的耳里却成了危险的信号。 忽然,南宫离子从脖子上踹下一枚吊坠塞到如意手里,眼里的神色让她一时看不明白。 “什么东西,这是几个意思?”如意看了看手里的蓝水晶翠玉狐吊坠,莫名其妙。 “你暂替我保管,他日有缘我再来索取。” 说完,南宫离子就提剑迎身而去。其实南宫离子心里十分清楚,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杀手都是他哥哥猎国太子南宫莫子派来的。 众所周知,这些年来九州七国纷争不断,硝烟战火中能人义士层出不穷,最为猎国诸葛南宫曲子出名。 第十一章 做女人好难 猎国能在诸国能够长立不倒,绝大部分原因是南宫离子的存在。 因此他备受猎王南宫曲子赏识,甚至曾无意中流露出要废长立幼的讯息,致使太子南宫莫子身受威胁,生怕被取而代之,便有了弑弟的想法。 之后神女国战神提出和亲之事,更是加快了南宫莫子的计划。 如果和亲成功,离子就有了神女国和战神子墨这两个靠山,对他的威胁会更大,因而便请血影杀手在半路截杀,以阻止和亲,自己取而代之。 昨夜离子能够死里逃生是命不该绝遇到贵人,否则早已命归黄泉。然而莫子耳目众多,可能早已得到他没死的消息,一致血影杀手又追击而来。 南宫离子为了避免如意等人受到伤害,决定去引开那些杀手。 他沿路狂奔至二里之外,又迂回到和如意相见的地方,可如意和叶明明早就没了踪迹。 寂静无声的山林间,冷风萧瑟。 南宫离子查看四周并无打斗迹象,想必如意是回家了。 他原想进城寻找,可转眼一想,莫子已经知道他没死,那必然也会在城内布下陷阱,等着他。 无奈之下,还是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直到和亲之日在想办法进城也不迟。 …… 昏暗街巷,三个人影被月光拉的细长。 劳苦命的叶明明,背着一麻袋的核桃气喘吁吁的走在后面,嘴里碎碎叨叨念个不停,不外乎是如意没良心的让他一个人拖着几十斤重的核桃走山路是有多累云云。 不管他怎么喊叫,如意表示很生气,懒得理他。 这时,他只觉的有两道含满杀气的目光穿透了他的琵琶骨,阵阵冷气从头顶蔓延到脚心。 叶明明摊了摊手,声若蚊蝇:“你盯着我看了一路了,眼睛不疼吗?不过看你应该不疼,可是哥哥,我疼啊,你这样就让我觉得有两把利剑悬在头顶,时时刻刻准备把我当糖葫芦给穿了,我就觉得蛋都疼了,再说那也不怪我啊,是她自己摔的。” 如意无语的摇了摇头,叶贱人纯属那种欺软怕硬的东西,平时跟着如意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可要是遇到气势强大,实力暴走的人,他就变成了提不起的阿斗。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她感觉身体内血液涌动齐齐向腹部聚拢,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抽痛,腹部有股液体顿时不受控制,下~身渐渐有血渍渗透一层漫过一层,导致裙摆上惨不忍睹。 如意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低头看了眼裙子,顿时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可没想到这一哭就像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了?”何天不明缘由,急声问道。 如意指了指满是鲜血的裙摆,结巴道:“血……血……” “啊!”何天大惊失色,就连埋头当苦力的叶明明也慌了神,以为从树上掉下来还摔坏了其他什么部位竟然都大出~血了,这下祸闯大发了,可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傻笑了起来。 这货是有病吧,她已经~血流成河了,所谓的最佳损友竟然在一旁幸灾乐祸。 如意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我都要死了,你丫还能笑得出来。” “你……来葵水了。”叶明明今晚自知有错在先,对于如意的再三欺辱也都忍了,而且还遇到了特殊情况,他揉着被如意拍疼的脑袋害羞道。 “啥玩意儿?”这好像也是原主第一次来葵水,啥也不知道,烂摊子彻底丢给了如意这个门外汉了。 只是如意有些奇怪,叶明明只是一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已是深更半夜,何天督促着叶明明回家,自己抱着如意溜回了宜兰园。 看着躺在床~上深深哀怨的某喷血人,何天慌不择手,环顾四周直接从柜子里拿了几床被子把某嘭血人捂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赤~裸裸的掩耳盗铃的行为啊。 莫用被子盖住是几个意思?难道表示某人不再放血了么? “快去叫娘来,在这么流下去我就要死了。”如意咬着嘴唇,强忍着肚子的一阵阵的抽痛,在这么下去不是血尽而亡就是被师兄给蠢死了。 何天恍然大悟,突突突就向沈欣南房间跑去。 不一会,沈欣南带着容婆匆匆赶来,二话没说就拿出来好多带带丢到床~上。 何天担心如意想留下来陪她,却被容婆以男子不易见为由给哄了出去。 容婆关好门上来就拔她裤子,吓得如意一跳三尺高,腹痛带来的困倦感一扫而空,紧张的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圈在床角,吼道:“干嘛拔我裤子。” 沈欣楠一直忙于酒楼的事情,关于月事的生理知识还没来得及给如意讲解,她坐到床边,解释道:“月事是育龄妇女和灵长类雌性动物每隔一个月左右,子~宫~内膜发生的自主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子~宫~内膜崩溃脱并伴随出~血的周期性变化(这个用现在科学解释好理解)。” “……”不要这么难懂的好么,不就是每个月放次血的么。 沈欣楠接过婆子手里的月事带:“这个叫月事带具有强吸水作用,可以防漏,方便你出门,而且你现在这样也不太好。” 如意似懂非懂,意思就是不能讲,只是好想跪地哀嚎,做女人好难。 在容婆的帮助下很快就解决了问题,不过说实话这月事带还真管用,瞬间整个人觉得干净整洁,神清气爽了许多。 只不过为啥肚子还是那么疼呢? 所谓血流在儿身,疼在娘心,看着如意疼的冷汗戚戚,沈欣楠也是焦急万分,连忙吩咐容婆拿了暖水袋放在如意的肚子上。 “呼……舒服多了。”如意抱着暖水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翌日,天还是灰蒙蒙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如意。 “谁?”这天还没亮啊,谁这么勤奋,很想给他发个奖状表扬下。 “二小姐,夫人让我给你送些暖胃的姜汤。”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应该是昨夜跟着沈欣南来照看如意的容婆。 第十二章 妖的体味 “哦,进来吧。” 容婆推门而入,如意接过姜汤喝了两口,顿时觉得有股暖流丝丝入滑,从食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暖暖的舒服极了。 “时入秋季,寒气渐重,二小姐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沾了寒气伤了身子。”容婆嘱咐道。 “我都疼成这样了,容婆你哪只眼睛看到出门了。” “二小姐误会了。”容婆紧张了下,解释道:“老身只是叮嘱二小姐在特殊时期应注意的事项。” 如意垂眸想了下,好像是那么个意思,摆手就让容婆出去了。 容婆走了没半盏茶功夫,只见何天又提着一包袱带着一股秋寒之气扑面而来,冷的如意打了个哆嗦,忙不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两只眼睛,投出两股怨怼的目光分分钟能戳死面前人。 “师兄,你尾巴夹门缝了。” “什么?”何天紧张的望向半开着的门,阵阵凉风直吹进屋里,这才放开紧绷的神经,转身掩上门:“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我还以为身份暴露了。” 什么暴露了?师兄不是已经有皮囊了,怎么会暴露,难不成他变身了。 如意目光落在了何天手里包袱上:“你手里拿的什么?” “药。”何天一层一层剥开了包袱皮。 “什么药这么贵重,里三层外三层裹了那么多。”如意看到了他极力掩饰的神色,越发觉得师兄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 “止血药。”何天顿了顿,说道。 止血药? 如意实在想不出谁受伤了,而且竟然需要师兄不顾危险变身取药。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下山时我本是准备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可昨夜才发现唯独少了灵丹,所以我就回了趟比比山。”何天从一个白玉瓶倒出两颗红色丹药递给了如意,刚靠近了两步就皱起了眉:“味道这么浓,幸亏容婆鼻子不灵光。” “我用法术压制着,散发不出来。”狐妖的缺点就是永远让人讨厌的味道,狐妖自出生以来就自带的体~味。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在人界不要施法,遇到事情站到我身后就行,这次是特殊情况,施法压制气味是迫不得已的,我也就不予追究了,可今天中午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郡主施法,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何天语气平淡,却透着股揾怒。 “她们那样欺负我,我怎能忍受,我看她们也是嚣张跋扈惯了,遇到我算她们倒霉,我要让她们好好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如意咬牙切齿,想到白天时绫罗三人的嘲弄嬉笑,她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人间的持强凌弱、勾心斗角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你可要适可而止,不要把自己佘进去,还有我今晚就去帮韩郡主解除妖术,免得让人生疑!” “别啊,我还没玩够呢,再等几天让她吃着苦头,我自己亲自帮她解除。”如意拦住了何天,她可没想过那么容易放过她,竟然敢动手打她,那咱新账旧账一起算。 何天自知拗不过如意,也只能作罢,只能提醒她勿用法术。 惹得如意反而不悦了,美目咕噜转了两下,嗤道:“某些人口口声声叮嘱我在人界勿要轻易施法,以免被法师识破~身份招来祸事。如今倒好,自己都没做到以身作则,还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何天一时被如意堵得没了话,毕竟如意说的句句属实。 如意越说越起劲:“你说你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了也该替我想想,你是被我糊弄下山的,要是在因我一不小心出了个什么差错,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师父他老人家不打死我才怪……” 何天又何尝不知道施法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虽然不知道人界还有多少法师,修为深浅与否。 但若是真遇到法师他也未必会输,只是妖界修炼法则是不允许伤害人类的,否则会折损修为,可看着如意痛苦的样子,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又怎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 “废话真多,吃药。”何天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 看着如意吃完药,他并没有打算离开,替如意盖好被子,然后阴沉着脸,盯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如意不知道自己是说过话了,还是师兄昨夜跑了一晚生病了,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歪着脑袋奇怪道:“没病啊?” “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何天沉声道。 “什么瞒你?”如意疑惑不解。 “你附身的皮囊明明是活人的,为什么骗我?”何天猛然抓住如意的胳膊,一时恼怒竟不觉中使了劲,捏的如意眉头皱了起来,使劲抽出手藏在被子里,自知有错在先也不敢发怒,只是悄悄揉着隐隐作动的手腕,暗暗咒骂,脸上却依然笑道:“就这事啊,我当多大点事,师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郊外客栈。” “这么快就猜到了,挺聪明的啊!”如意继续打哈哈。 “她是活人,轻而易举的闯进比比山绝非小事,你也知道比比山结界只有三藏以上法师才能打开……” “师兄,你别一惊一乍的,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如今我附在她身上,对于她的过往了然于心,她只不过是一个被未婚夫抛弃、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可怜人罢了,不是什么法师,而且我瞒着你,不就是怕你破坏了这皮囊,不让我下山么。”如意打断何天,看着何天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师兄难道不相信我?” “真的?”何天依然心有余悸。 “她和我只是交易伙伴,她提供皮囊给我让我来人界玩耍,而我帮她解开心结,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有灵丹相助,这次放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天后大放血的时间就算过去了。 第十三章 妖术 这几日如意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悠闲自在,不过外面可就炸开了锅。 神女百里夙夜得知如意回来,且身体不适,便赐她好些补品,说是让她身体有所好转后进宫面圣。 仿佛绫罗公主及郡主和如意之间的闹剧就像一场乌龙,就那样无声无息了般。 但却有了另一幢轰动整个圣都的事情。 韩喜之妹韩郡主突然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夜起来后整张脸肿的和猪头没有什么两样,给人感觉像是充了气的猪囊,轻轻一戳就会爆掉,而且已经渐渐有了溃烂的迹象。 若及时得不到好的医治,恐怕不日后整张脸都烂掉。 女人活得就是一张脸,这要是毁了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怎么好过了。 韩喜都快急疯了,请了宫中大大小小不下百名有威望的御医前去诊治皆查不到病因。 后有人提议让他去请民间医圣如大夫。 韩喜愤怒的砸了茶杯,呵斥道:“郡主乃娇贵之躯,岂是贱民之手所能碰触的。” 这种依附皇权自抬身价的下作人,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孤杯酌饮乐其中。 如意坐在秋千上沐浴着阳光,旁边的茶桌上放置着瓜子和龙井茶,一副悠然自得、闲暇舒适的样子。 好几天不见的叶明明仰着菊~花般的笑脸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红枣之类的东西,随手扔给了如意。 “我娘让我带给你的。” “替我谢谢大娘。”如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填了颗枣子:“嗯……不错。” “补血的。”叶明明一语双关。 “咳咳……”如意差点被枣核给噎着,咳嗽了两声才咧了咧嘴,吃出的枣核犹如流弹似得砸向了叶明明的脸。 想起那晚的囧相,如意就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来葵水了不说,还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不知所措的嚎啕大哭,这到底是有多不堪入目啊。 不过,如今她已经了解到月事乃是女子的私事。 至于叶明明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如此了解,这反而更加验证了她一开始的猜测,便有意想捉弄捉弄他。 于是,如意打趣道:“世间断袖千千万,也就只有你这断袖当的最是称职,连这种事能有如此深入的了解,看来乃是断袖中的巅峰人物,以后我有不懂的事情,可要承蒙叶贱人多多指教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断袖,什么讨教,我可是直直的男人。”叶明明被如意说的是脸红脖子粗,索性抬头挺胸,一副盖世男儿之气。 “哦……男儿中带着娘气的直男。”如意奸笑着拉长了尾音,气的叶明明抓起枣子就要向她砸了过去:“得了得了,你懂得怜香惜玉不?” “以后在笑话我,我就抽你,管你什么怜香惜玉还是美颜如玉的,通通抽。”叶明明翻了一白眼,然后神定气闲的喝了杯茶,看着如意八卦道:“你听说韩郡主得怪病的事了么?” “嗯,听说了。”如意悠然自得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叶明明皱眉思忖了下。 “奇怪?”如意审视着叶明明,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她那般嘲弄于我,看着她自食恶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听人说她是中了妖术。”叶明明瘪了瘪嘴,娴熟的倒了杯茶抿了口,然后抓了把瓜子个蹦个蹦吃了起来。 “妖术……”如意不由打了个机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紧张,不断摇晃的秋千停了下来,沉默了会,笑道:“这世上没有妖怎么会有妖术,你该不会是听谁胡说的吧。” “你听说过隔壁胡同的张傻子吗?”叶明明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如意越发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如意摇了摇头,握着绳索的手紧了紧。 她刚来哪里知道什么张傻子,还是隔壁胡同的? 难道这张傻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张傻子原名张百岁,他嗜酒如命是方圆十里之内有名的烂醉鬼,家里被他败得家徒四壁,就连年过半百卧病在床的老爹没钱看病已是奄奄一息,听说几个月前他喝醉了酒,浑浑噩噩回到家时,看到他爹被妖怪给煮食了,极度惊吓之下便傻了。” “有这种事?”如意皱了下眉,从秋天上下来坐到了叶明明身边。 “不知道,有人说近几年圣都总是有人莫名其妙失踪已是常事,也有人说他爹是回光返照看到日子昏暗没有尽头便自行结果了性命,而那张百岁只是喝醉了酒看花眼了。” 如意拿起的枣子的手,停了下,笑道:“难道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咯?” 叶明明不可置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是我没见到而已,张傻子说是邪祟所为,而且以我看来宫里能给神女以及达官显贵看病的不都是神医圣手么,就连他们都把不出脉象来这事肯定就不简单了。” “傻子嘴里的话能有几分真假,也就只有你这个二傻子才会信。”如意嘲笑着,眼睛看着叶明明,心里却想着该不该去探探这张百岁的虚实,看他是真的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还是真是个傻子,若是前者,那这圣都可就真是藏龙卧虎了。 …… 郡主府。 韩喜一身金丝印纹束腰长衫,头戴镶金翡玉发箍,发髻间一簇发丝轻柔而魅惑,玉面如观,丰神俊朗,长得如此俊朗真不愧是神女的栾宠。 此刻,他正焦头烂额的在正厅走来走去。 只见一个管家之类的女人,走了进去:“大人,门外有人一男子说他叫梁俊,自称有办法医治郡主的病。” 宫里那么多的御医都没有办法,一个贱民还能有什么奇能医术? 该不会是哪些骗子,看到他无处寻医前来行骗的吧。 韩喜向来性子多疑,闻言厉声道:“竟敢来郡主府行骗,真是胆大包天,给我轰出去打三十大板。” 这时,“大人,大人……” 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传来,只见韩月娇的贴身丫鬟翡翠跑来,跪在地上哭诉道:“大人,郡主……郡主的半边脸已经全部溃烂了。 第十四章 一群废物 闻言,韩喜顿时一阵惶恐无措:“曹御医不是已经开了药方么,虽说不能彻底根除,但可暂缓病情恶化,这怎么才过了一天,病情反而恶化的更快了?” “奴婢听您的吩咐,熬制了汤药和药膏服侍郡主服用涂抹后,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郡主疼痛难痒,痛苦不堪,右脸的皮肤逐渐龟裂脱落了下来。”翡翠受到了惊吓,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带着哭腔的声音里颤抖个不停。 废物,废物,都特么是群废物。 一个个不都说自己是神女国的神医圣手吗? 怎么连这些病都医不好? 韩喜一怒之下抬脚将两步开外的紫楠木几案踢飞了好几米远。 伴随着啪的一声,几案撞在了墙壁上碎的七零八散,吓得众人身体一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家于秋晚眉头微皱,眼睛盯着碎成渣的几案。 这可是晁碧山上好的紫楠木制成的几案,最起码也有百八十斤重,想轻而易举的踢飞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撞的碎成渣渣,除了具有超高武艺的人,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甚至就连抬起来也要三四个人协同合作方可。 但刚才她亲眼看到向来柔柔弱弱的韩喜愤怒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踢飞了。 韩喜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冷冽俊美、稍微有点脾性,但深受神女宠爱的栾宠。 每日不外乎帮神女暖暖被窝、端茶送水、戏耍玩闹,其虽依附权势,目中无人,可永远表现出的都是一副谦谦公子、毫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可是看这碎了一地的紫楠木。让人不禁怀疑到底是这紫楠木是假的,还是韩喜并非是大家平日里看到的那般。 韩喜发泄完,已是乱了头的苍蝇。 如今宫里的那群庸医也是毫无办法,妹妹的病情也耽搁不起,看来只能放下身段请贱民医治了。 若是那个贱民医不好若娇,他就揭了她的脸皮然后缝在若娇脸上。 他转身对发呆的于秋晚吩咐道:“去段会堂把那个如大夫请来。” 于秋晚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继而平静下来,道了句是。 欲走时,想起门外的梁俊,又道:“那门外的……” “赶走。”韩喜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怎么处置梁俊了,随随便便丢了句就向韩若娇的房间走去。 于秋晚带着四个家丁站在门外。 黑夜中,梁俊雕像般站在门口,仿佛从未动,甚至连呼吸也是停止的,要不是于秋晚事先知道那里站着个活人,只怕早就当成鬼了。 “大人没空见你,你还是快走吧。“ 于秋晚说完,就带着家丁向城南段会堂方向走去。 “难道韩大人就不在乎郡主的病情?”梁俊目光冰冷,就连声音也是阴冷低沉的。 于秋晚与梁俊擦肩而过时,梁俊开了口,看来真是个执拗的人,她停下,不悦道:“郡主生病自然会有大夫医治,就不用公子费心了,还有这里是郡主府,不是农家茅舍,公子是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免得自讨苦吃。” 梁俊冷笑一声:“既然韩大人不愿相信,那在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看在昔日我与郡主的情分上还是提醒句,郡主之病来的诡异,可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医治的,若是真的到了无处投医时,可去荒郊别院找我。” 说完,梁俊像只行尸鬼魅消失在了黑夜中。 …… 如意吃过饭,瞒着何天悄悄跑出了如意酒楼。 叶明明走后,她想了一下午,觉得有必要去探探那个张傻子的底细? 如果他是假傻,知道是她在韩若娇脸上施了妖术,那她就杀了他,免得他到处张扬。 虽然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他说的话,可不排除一些另类,比如叶贱人这个另类。 寂静的夜,有些阴,有些沉。 如意摸摸索索找到了张傻子家的南湘子胡同。 入夜的胡同静悄悄的,偶尔有犬吠响起,也有喝醉酒的汉子睡在马路上打鼾。 胡同口的酒馆灯火通明还没打样,里面坐着两位酒客,咿咿呀呀说着些什么,掌柜的休息了只剩下柜台处的小二撑着脑袋打瞌睡。 如意担心被人认出来,变出一张面纱遮在了脸上。尽管如此但还是掩不住身上散发出有钱人的气质,金丝勾纹红色对襟小衫,内搭淡粉色牡丹螺纹长衫裙,腰环玉佩头戴金钗,处处彰显着富贵。 刚一走进酒馆,很久就引起两个酒客的注意,向她这边色色的忘了两眼,然后低头耳语。 小二看到有客人来,打着哈哈问道:“客官吃些什么?” “给我来两打好酒。”如意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小二递给如意两打酒,又坐在凳子上准备睡觉。 如意接过酒,又道:“请问张百岁是住哪家?” 张百岁? 听客官说要找张傻子,小二睁开眼多了两眼面前人。 只见这姑娘绫罗绸缎,金钗玉簪,戴着面纱看不清面目却气若幽兰,应该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找那个傻子有什么事? 他虽心有疑惑,还是说道:“顺着胡同往里走,哪家最穷就是他家。” 如意道了句谢就出了门。 听说如意要去张傻子家,两酒客相互对视一眼也随之结了账,双双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了。 顺着胡同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一个简陋的只剩下四堵墙的房子。 如意心想,这特么还真是家徒四壁啊,穷的就只剩下墙了。 因为没有门,她也就不用叩门,直接进去寻去。 “张百岁……你在吗?” “岁岁,你家来客人咯,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傻子……张傻子你在不出来,姑奶奶就把你家这四面墙也给拆了,以后你就睡大街上去。” …… 如意寻了半天,骂了半天,昏暗漆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道张傻子不在家? 她心生疑惑转身欲走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抓走了她的脚踝,使劲踹了踹,脚上的东西丝毫踹不掉,反而抓的更紧了。 如意开始有点发怵,脊背都快要冷汗戚戚了。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酒……酒……” 第十五章 骑墙派 谢谢冷雪轻飞赠送了礼物100起点币、邱诗淇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邱诗淇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 …………如意分割线………… 如意单手打了个响指,嗖一声指间便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球。 “妖怪……别吃我,别吃我……” 在蓝光的映衬下如意遮遮掩掩的脸反而显得有些诡异可怖,吓得刚才还喊酒的人失声尖叫了起来,四肢张牙舞爪的胡蹬乱打着她的腿。 谁啊,我的大长腿是怎么招惹到你了? 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人。 如意借着蓝光向脚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踩在了一张污漆麻黑的大盘脸上,而且已经明显变了形。 看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张百岁张傻子。 “额……那个对不起,你家黑漆马虎的,我没注意就踩到了你的脸上,你这大盆脸应该没被踩扁吧……” 如意笑呵呵的收回脚,可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傻子像疯了般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 张傻子笨拙的爬上墙,却卡在上面,下不去了,一脸的惊恐万状。 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如意看到了恐惧。 如意并不知道张傻子并非是因为她踩到了他的脸,而是她刚才的样子让张傻子想起了那个夜晚吃掉他爹的女鬼。 她手轻轻一扇,那簇幽蓝昏暗的光球犹如充满灵性的鬼火般脱离了她的手指,然后在四维调皮的飞来跳去。 霎时,整个张家到处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冷冽阴寒,有种幽冥地狱的感觉。 “喂,你是骑墙派吗?骑这么高是怕看不到你家穷的就只剩下四堵墙了,还是想看看隔壁家王小二的夫妻生活是不是过的和谐?” 如意走上前拉着张傻子的胳膊使劲往下拽,可张傻子的劲倒不小,不仅没被拽下来反而挣扎的越发厉害,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鬼。 一来二去,如意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张傻子好在是安静了下来,胆怯的看着如意。 既然张百岁是个烂酒鬼,那对酒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抵抗力。 在来之前如意就想到了这一点,看到张傻子一点都不想合作,于是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准备抛食钓鱼,她把酒壶举在张傻子面前大幅度的摇晃了两下。 张傻子一看到酒,就成功的被吸引了,眼里的恐惧转而被惊喜取代。 如意又故意打开酒盖用手扇了扇,阵阵甘醇香甜的酒味钻进了鼻子。 所谓投其所好,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傻子嗅到浓烈的酒味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如意见目的得逞,嘴角含着邪笑:“别急啊,天下没有白喝的酒,你告诉我,那天在如意酒楼外你看到了什么,只要说出来我就给你酒喝。” 这时正巧,如意脸上的面纱不经意间被她蹭掉了,却不成想刚刚安静下来的张傻子像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撒丫子跳下墙躲到了角落里,连酒都不要了。 “该死!” 张傻子的一反常态,让如意心里有了答案。 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连酒都不要了,那更能说明问题。 于是,如意心下一恨,掌心里不断聚集起灵力来。 只是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师兄的叮嘱,不得伤害凡人,否则会破坏妖的修炼法则,从而导致自身修为受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师父也曾教导她和师兄人妖都是万物之灵长,只是存在方式不同,要她们不能因为身怀法术就伤害无辜凡人。 可人心贪婪,将一向求和的妖界赶尽杀绝,如意等少数后裔能活下来已纯属意外,虽能不计前嫌放弃报仇,可并不代表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放弃。 此次她和师兄二人下山本是危机四伏,若是因为个傻子将她和师兄至于危险当中就太不值了。 而且她还没开始玩呢? 思量再三后,为了保命如意觉得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既然下定决心,自然不会犹豫不决。 眼看掌风凌厉的劈向了张傻子。 忽然,一道白光从天空极速闪过,定眼看去,何天正紧紧的抓着如意充满灵力的胳膊。 “师兄,你怎么来了?”如意惊讶不已,明明记得出门前是看着师兄休息了后悄悄跑出来的,怎么会…… “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就又闯下大祸了。”何天眉头微皱,满脸担忧。 虽然何天总是娇惯纵容如意,不管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多说一句,可那毕竟是在比比上,如今身处凡间处处危机四伏,他又怎能有片刻的放松。 有了如意暴打韩郡主的事情后,他特意在如意身上施了法,只要她有片刻危险或者施法他都能感应的到,然后急速赶到相救或者制止。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否则此刻如意就已经破坏了修炼法则,也杀害了一个无辜凡人。 “这哪里闯祸了,我是在清除身边的威胁。” 刚才师兄来了后,如意就看到张傻子的表情一次比一次夸张,时而惊恐万状,时而悲喜交加,时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着都让人不舒服。 就算他没有看到自己施法。 在如意眼里,这种人如此悲惨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掉。 说着又准备施法,再次被何天阻止。 “什么威胁?我看你就是玩性大发。上次你只是施法捉弄于人,我不与你追究,可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再次出手杀人,这次我绝不会允许。”何天不急不徐的训斥,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 何天从未对如意发过脾气,不过这次如意知道师兄是真的生气了,可她也是为了他们二人的安全才有了杀人念头的。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冲着她发脾气。 如意既委屈又伤心,狠狠甩开何天的胳膊,眨巴了两下眼睛挤出一些眼泪来:“师兄你竟然凶我?你可知道我出手杀人并非只是玩闹,而是……” “而是什么?”何天疑惑道。 如意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围墙之外,然后对何天做了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有人偷听。” 不等何天反应过来,如意疾飞而去。 只见刚才在酒馆里喝酒的客人躺在围墙外,一个个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眶泛白,像是被什么吸了精气。 第十六章 君子之约 妖行纪来了,喜欢的朋友动动你粉嫩的小手指,加入收藏哦,有女票的也尽情砸过来哦,蛋蛋很淡定,也很海纳百川,吼吼…… …………如意分割线………… “这不是酒馆的那两个人吗?怎么死这了?” 如意嘟囔了句,不过她第一时间已经看到了这两人的死因不简单,意识到这胡同里可能有其他东西,连忙施法探查异灵的存在。 此时,黑黢黢的胡同寂静的有些诡异,就连偶尔的犬吠声也消失不见,但丝毫察觉不到异灵。 “什么都没有。” 如意疑惑不解,随后而来的何天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挺尸,眉头皱了一下,与如意四目相对,心里便知道发生了。 “这个还有鼻息。” 何天蹲下身探了探两具挺尸的鼻息,忽然感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鼻息喷打在手上,惊喜之余连忙给那人施法渡入灵力,维持性命。 “师兄,这个胡同有些诡异,太静了,就连犬吠声也不见了。”如意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四周,眸子里浮出一丝警惕。 “看来这圣都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我们先回院子,待在外面太过招摇。” 何天渡完灵力,收起手架起那个人就往张家院里走去。 “那这个人呢?扔外面不合适吧,要是被打更人看见了不还得吓个半死。”如意看了看另一个死翘翘的人。 “把他的尸首也抬回来。” 如意哦了声,再次向四周看了看,觉得没有人后,才放心的施法将尸首送回到院中。 而且为了一方万一被某些充满敌意的东西攻击,她特意在院外设下了防护结界。 有了防护结界,从外面看来张家就如平常那般漆黑、安静。 但如意不知道的是,她刚回院子一个黑影犹如鬼魅般从地上一点点钻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蓝光可以看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精巧别致,浓密的碎发遮住了眼睛,长长的衣袖下一把白玉匕首散发出阴冷的寒光。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们,只是可惜了我的食物。” 只见她惨白的口齿揉动了下,一个阴冷低沉的女声就从她的嘴里发出。 张家院内。 何天将那人靠到墙边:“在过两个时辰他就能醒过来,只要他醒了我们就能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 如意走到何天身边,单手撑得下巴,疑惑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刚才要不是我听到一阵低微的**声,还真不知道那里有人。” 何天摇了摇头,看着那人惨白的面容,一时很难得出结论:“妖界虽然也有吸人精气修炼的功法,但那是妖界的禁术,如今遗留在人界的妖更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所以不可能是妖。” “那是什么?” 何天道:“应该是邪祟作为。” “……”如意曾经从书上看到过,邪祟是凡人死后无法投胎转世,残留人间的鬼魂,这些鬼魂形如云雾,没有实体,很难捉摸,极少数有邪祟为了提成法力专门吸食凡人精气的。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不展的样子,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反正不是什么法师,我们暂且还是安全的,只要我们不与他为敌就能全身而退。” 如意睁着水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疑惑道:“这邪祟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圣都杀人,就不怕引来法师吗?” “几千年来,随着妖界的败落,法师的职业也逐渐被荒诞,修炼法师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少,这些东西敢出来伤人,那就说明他们有十足的把握逃开法师的追捕,或者能够轻而易举的战胜法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圣都中没有法师。” 何天淡淡说道,转而严肃的看着如意:“我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性而为,随意杀人。” 如意一巴掌打掉脑袋上的大手,怒道:“我又不是杀人狂魔,这次不惜冒着折损修为的危险杀张傻子是因为他那天在酒楼外他看到了我对韩若娇施法,我只是想以绝后患而已。” 她怒了,她是真的怒了,被人误会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啊。 她一脚就踢飞了脚下的砖块,砖块犹如溜弹砸向张傻子,咚一声,吓得张傻子大叫了起来:“妖怪……妖怪啊……救命啊……” 何天惊疑的看了看如意,又看了看张傻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气的是脸红脖子粗:“这张傻子每日在外大喊说韩若娇的病是中了妖术,就算聋子也都知道,虽然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可若是传到法师的耳里,再将他抓去稍加盘问,你我的身份可就不言而喻了,趁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直接把他杀了,你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何天看着如意焦急的样子,态度也软了下来:“话虽如此,但不一定只有杀人才能解除威胁,而且这样会折损修为的。” “我这不是无计可施了吗?”如意嘟着嘴,她能出此下策可是决定舍身取义的,结果到头来还被他误会训斥。 “张傻子和那个人是凡人吃颗清忆丹方可,而我如今担心的是那个邪祟。”何天皱眉看了眼漆黑如墨的夜空,感觉像是有张血盆大口隐藏在那黑暗之后,随时都会咬向他们。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不与他为敌,就不会有危险吗?”如意越来越摸不着师兄的意思。 “那只是我们的想法,但他是否愿意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如意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妙招,兴奋道:“那我们与他签个君子之约,只要他不揭穿我们的身份,我们便不会与他为敌,更不会帮着人类去捉拿他。” “你傻啊,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签什么君子之约,更别说帮人类抓他了。”何天敲了下如意的脑袋,真不知道这颗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时而聪慧异常,时而又痴傻笨拙。 听师兄这么说如意倒是想起叶明明的话。 传言张傻子变傻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爹被妖怪煮食了,那只要知道张傻子那晚到底都看到了什么,不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何天觉得如意说的有理,可并不排除张百岁看到的妖怪和今晚出现的邪祟是否是同人,但是为了查个清楚,还是有必要看看的。 …… 第十七章 张傻子卖父(1) 四维秋风微扶而过,吹动的一缕氤氲而生的红光如丝如缕的从如意的右眼里钻出,在幽兰的光芒格外的醒目诡异。 张傻子惊恐的看着那缕红光嘶一下没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红光牵引的他消散的记忆逐渐聚拢,化成真实的景象出现在如意的面前。 张傻子在睡梦中回忆那晚的景象,而如意透过景象寻找自己的答案。 …… 黄昏日下,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厚纱,灰暗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百岁身着一袭粗布长衫,凌乱的长发粗糙的束在头顶,形容憔悴蜡黄,枯瘦如柴,他吊儿郎当的走在街头,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忽然,一个身材瘦弱、气质优雅的白衣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公子。” 被挡住了去路,张百岁很不耐烦的张口要骂,抬眼间看到来人是宋府的宋亦明。 圣都谁人不知三日前神女将他赐婚给了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有了这一层关系,张百岁自然不敢招惹于他。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张百岁张公子?”宋亦明嘴角含笑,谦而有礼的问道。 张百岁仰着小人般的谄笑,连连点头:“在下正是张百岁,不知宋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宋亦明微皱的眉眼松开,从袖口中取出钱袋,递给了张百岁道:“这是一百银两,在下想向张公子买一物?” “买东西?”张百岁疑惑不解。 整个胡同就属他家穷的叮当响,身上又无值钱的东西,不知道这宋公子想买什么? 不过一百银两对于穷困潦倒的张百岁来说,那可是他一年的酒钱。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宋亦明手里的钱袋,仿佛看到了一百银两正在向他招手。 一时财迷心窍,不问缘由,断然答应。 “不知宋公子想买什么?只要我有的,绝不吝惜。”张百岁贪婪的将钱袋接过来,抬手掂量了下觉得足量足份,然后装进了口袋。 “听说家父卧病在床,命不久矣,我希望你拿这些钱财去给他治病,用尽你所有的办法,若是无力回天,医治不好的话,临危之际将他卖于我,不知可否?”宋亦明疲倦的眼里有了些许的期望。 “什么?你是要买我家那老鬼,他病的就剩一把老骨头,要他有何用?”张百岁越发摸不着头脑。 这宋亦明要那老鬼干什么? 可转眼一想,那老鬼病了这么久,就算倾尽一百两医好他,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而且他哪还有多余的钱去给那老鬼治病,就算有他还要用来喝酒呢。 那老鬼命不久矣,这般活着也是白受苦。 既然这宋亦明要买那老鬼,还能额外付他一笔钱财,这何乐而不为呢? 他暗想:爹,你活着时,没有给你儿子一个富裕的生活,没想到临死前竟然能带来这额外之财,看来你这老骨头不是完全没用啊,幸亏当初没把你扔到山里,任财狼虎豹食了。 “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一百两。”宋亦明看到张百岁脸色阴沉了下去,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嫌钱少,便又多加了一百两。 张百岁一听还有一百两,瞬间见钱眼开的连连答应。 心里却早已有了盘算。 家里那老鬼就剩下咽气了,这宋亦明让用尽一白两给那老鬼看病,这不白白浪费钱财么? 自出生以来,他头一次能遇到了这种好事。 想想那老鬼活着时就只知道拖他后退,如今快要死了更不能让他再拖累。 就让那老鬼自生自灭去吧,等到快要人死如灯灭之际直接把他送到宋府去。 看到这里,如意一怒之下伸手砸向了身旁的墙。 所谓*执念,就是恶魔的起源。 一个能敢卖掉自己的父亲获得钱财的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如今张百岁变成傻子,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但是如意不明白,宋亦明为什么要买张百岁他爹呢? 夜空逐渐落下帷幕,天显得格外的阴沉压抑,但南湘子胡同口比以往还要热闹。 特别是胡同口的酒楼,人定时分已过,里面还坐着四五桌喝酒的人。 张百岁有了钱,第一个念头就酒。 只见他脚步匆匆地从夜幕中出现在酒馆门口。 一进门就豪爽的把一鼓鼓当当的钱袋扔在桌上,对着柜台处埋头算账的掌柜喊道:“张二娘,爷今天遇到贵人有钱了,把你们酒馆最好的酒先给爷上三大坛润润喉。” “吆喝,张公子今天腰杆看起来挺粗啊,难得一见的豪爽大气啊,这平时见你喝个酒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死皮赖脸要赊账,这今儿是遇到贵人了,既然这么有钱了不如把前几次佘的帐先给补齐了。”张二娘给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拿酒,然后微微不悦道。 酒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人唤张二娘,三年前其丈夫莫名失踪,独独留下她一人带着十来岁的女儿生活,至今未娶。 如今女儿张二丫已成家,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生意倒是能养家糊口。 现在胡同口的小酒馆就只剩下她和小二两人经营了。 她为人豪爽,心里善良,人缘也不错。 总是看不惯张百岁的行为,曾多次悄悄将张百岁喝酒的钱拿出来,给张老爹看病买药。 今天张百岁好不容易有了钱,竟然又拿来喝酒。 她有些恨且不成钢,可毕竟她是个局外人,只能提点两句,至于张百岁能否听的进去她也无能为力了。 “二娘你说的这什么话,咱们这街坊邻居的,你还怕我不给吗?放心,今天我把佘在你这儿的帐全部给结了。”张百岁满脸的不耐烦,顺手将钱袋解开,拿出几十银两来。 一副爷不差钱的样子,很是欠揍。 周围几桌的客人,也是这儿的常客,看到张百岁忽然有了钱,一个个惊异之余,便有了想拿他开玩笑的心思。 “我说张公子,你说你这都发了财了怎么说也该庆祝庆祝啊?” “就是,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酒友啊,曾经你还吃过我的酒呢,怎么着也该你回回礼了。” …… 第十八章 张傻子卖父(2) o(n_n)o谢谢芊舟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新书《妖行纪》求收藏、点击、推荐票。 …………如意分割线………… 张百岁原想着留些酒钱等以后在喝,可又耐不住别人的软磨硬泡,而且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的酒友门,如今一个个面带笑容、谄媚恭敬的样子,那一直被踩在脚底下的自尊瞬间被抬高了许多,心里得到了满足一高兴就包了所有桌的酒钱。 张二娘看不下去,停下手里的账单,看了眼没出息的张百岁,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客人,笑道:“你们就别再调侃张公子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两钱,家里还有个窝病在床的父亲等着他看病呢,今天这酒我请大家。” 客人们一听掌柜的请客,一时间酒楼越是热闹了。 看着众人对张二娘格外的热情恭敬,让张百岁心里刚有的满足瞬间一落千丈,又加之张二娘看他有了点钱巴不得让他给张老爹治病的事。 这让张百岁很不爽,开始有些怨恨张二娘多管闲事、抢了他的风头。 只是一心为张百岁好的张二娘又哪里知道,在张百岁心里是恨不得张老爹立马死,哪里还跟花钱治病。 张百岁郁闷至极,重重的将酒碗放在桌上,对着酒友们敬酒,有些较劲的意味:“张二娘的酒我们每日都能吃到,如今我张百岁时来运转,算各位的有福,这酒还是我请了。” 客人只图喝酒喝个痛快,又哪里听得出张百岁话语里的不悦。 张二娘经营酒馆也有几年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差,一下就听出了张百岁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晚张百岁心情好,自然喝的也就多了。 酒馆散场后已过午夜时分,张二娘让小二一个个送走了喝的是靡顶大醉的客人。 最后只剩下张百岁在一旁酣睡。 张二娘特意吩咐让小二送张百岁回家,自己则准备收拾打烊。 小二刚扶起张百岁,就被稍微清醒后的张百岁一把甩开,身体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勉强撑住了桌子。 张二娘好心又递了杯醒酒茶,却不曾想张百岁一把打翻在地。 “张二娘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爹的那点丑事吗?”张百岁喝醉了酒,满口的胡话。 张二娘一听,身子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张百岁,呵斥道:“这孩子,喝醉了嘴里竟是胡话。”说着就上前去搀扶他。 “我心里清楚的很,三年前秦叔叔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还不是你和我爹的那点丑事被秦叔叔知道了,他一时接受不了才离家出走的。”张百岁满红耳赤,情绪有些激动。 “你休的胡说,我和你爹清清白白,天地为证。”张二娘像是有什么秘密被拆穿了似的,双目怒视着张百岁。 “天地为证顶个屁,我可是亲眼所见。”张百岁打了个酒嗝,转身摇摇晃晃的边走边笑道:“你以后若是在提给那老鬼医病的事,我就把你逼走秦叔叔的事告诉二丫,看你如何面对她。” 伴随着越来越远的笑声,张二娘像是丢了魂似的,就连小二叫了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如意疑惑的看着沉着稳重的张二娘因为张百岁的几句话就变得局促不安,心事重重,很是好奇。 张二娘和张老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如意明白此次她动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的目的并不是帮别人了解恩怨情仇,而是为了寻找那个吃掉张老爹的人。 如意跟在张百岁身后,走走停停几乎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张家。 此时的张家虽然穷困潦倒,但还算是个家。 如意刚站到门口,就隐隐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凡人的灵力波动。 她丢下睡着在大门口的张百岁,急步上前没入房中。 空阔简陋的房间内,一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不是张老爹还能是何人。 张老爹浑身上下被一股莫名的阴气缠绕,不停的在吸食他体内的精气。 如意想施法解救老人,可奈何她如今法力尚浅,无法控制如意珠驱动意念中的人或事。 而且景象中的人也根本看不到她,就算她有心提醒也无能为力。 她只能看着张老爹越来越虚弱,心里疑惑究竟是什么邪祟作祟,手段真是恶毒。 忽然,一缕轻纱徐徐然而,一碰触到张老爹就慢慢凝聚成一人形。 这邪祟一身黑衣长袍素裹着全身,面上带着好不装饰的纯白面具,有种罗刹鬼域里的白面鬼影子。 只见邪祟轻纱长袖一挥,氤氲环绕在张老爹身上的阴气尽数散去。 然后被邪祟拽住胳膊慢悠悠的拉进了厨房。 “死亡的味道是苦,所谓苦中甘来,我在你的欲念里嗅到了香甜的味道,对,是不甘,最能补肝了。”邪祟发出雌雄同音的笑声来,阴寒冰冷,绝望撕裂,就连如意也一时乱了意识。 “这么厉害,竟连我也迷惑了。”如意震惊不已,妖有媚术能迷惑于人,这邪祟却用声音就能让人失去理智,很像法师修炼功法里的迷离音,难道这邪祟与法师有什么关系? 一侧的张老爹空洞涣散的双眼睁得很大,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可挣扎了半天只发出沙哑的哧哧声。 “别紧张,不会疼的。” 邪祟说完,就抽出一把白玉似的匕首,动作轻盈的就掏出了张老爹的肝来,放进了热水沸腾的汤锅里。 看到这一幕,如意差点吐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吃活人。 她走到张老爹跟前,只见张老爹还活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疼痛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邪祟慢条不絮,像是在雕刻艺术品一般,边雕塑边欣赏,直到最后只剩下颗头颅放在案板上。 此时,昏睡到院里的张百岁醒了,他感觉口渴难耐,直接奔向了厨房。 刚一进门,就看到张老爹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的案板上,眼睛咕噜咕噜转动着,张着嘴,怜惜的喊道:“儿啊……” 张百岁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蹬着腿起身就往门外跑。 第十九章 张傻子卖父(3) 跑啊,跑啊…… 张百岁觉的自己都能跑好几里地了,累的是汗流浃背、四肢疼痛,心想那邪祟应该不会追上来,就琢么着停下来休息会。 可屁股刚一落地,就感觉不对劲。这熟悉的门、老爹浑浊的眼珠子、可怕的鬼面具,不是他家还能杀哪?邪祟的面具像是融入到肌肤里张着血盆大口,他端起汤锅一下子全部倒了进去,只见衣领间若隐若现的喉咙,咕噜咕噜滚动了两下。吃人肉?这是张百岁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正是这个念头让他还算清楚地头脑越来越混沌。 邪祟并没有理会张百岁,幽然走到案板前,细细打量着剔出来的肉骨头,像是欣赏珍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此刻瞬间的寂静让人烦躁不安,但作为旁观者的如意却感觉到了一股沁到骨子里的爱意。 对,就是爱意。 那种浓的化不开,韧的撕不碎的爱意。 “化骨成粉墨如画,相思成疾未中央。”邪祟声音压抑低沉,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伤,他把骨头揉成了粉末,小心翼翼的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玉瓶中,然后如视珍宝般放在了最贴心口的地方。 之后,又将张老爹还在眨巴着眼睛的脑袋装进了青花瓷陶罐。 这一系列动作不疾不徐,做的十分仔细小心。 然而这每一个若无其事的动作都直接影响着张百岁的神经,慢慢濒临崩溃,直到彻底傻掉。 邪祟抱着青花瓷陶罐走到痴傻的张百岁身边,弯腰嗅了嗅,啧啧道:“这个味道比你爹的香多了,只可惜……没用了。” 寂静幽然的夜里。张百岁瘫坐在厨房门口,目光呆滞的望着还在冒热气的锅,裤裆里却已湿了一大片。因果报应,张百岁浑浑噩噩一辈子,也算到此为止了。 如意施法从眼中射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打碎了拾忆楼凝聚的景象,回到现实也是鸡鸣时分。 青丘之狐能够成为众妖之首是因为狐妖中的火狐能谈古往今,看过去知未来,具有先知之能。 自从人妖大战之后,火狐一族便已灭绝,这种先知之能也已不复存在。 至于为什么如意能够看透别人过去,完全是因为这颗如意珠。她将如意珠托在手中,诡异妖艳的红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师父说她被捡到的时候这颗如意珠就已经被镶在了她右眼里,至于是谁镶进去,无从考究。而且只要她催动法术,就能透过如意珠就能进入拾忆楼看到别人的过去,但只限于过去,并未有预知之能。 但是要催动如意珠,却又要极其高深的修为,以她现在的修为,催动次数多了她迟早会被打回原形,因而师父从来不让她使用。 刚才那邪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他们身边,可想而知其绝非等闲,如今敌暗我明,形势被动,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如意收回如意珠,满头大汗,虚弱的伸手依着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何天察觉如意回来,连忙跑过去搀扶她坐下,施法给她渡入灵力补充体能,看到她慢慢恢复,皱紧的眉头才慢慢松开,可眼里的忧色却从未散去,关心道:“这次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如意咧着嘴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只是一天时间,我还扛得住。” “师父说过不让你轻易使用如意珠的……”何天看着幽兰诡异的光芒下如意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里一阵酸楚,甚至有些埋怨自己无能,不能更好的保护如意。 “别说这些废话了。” 有了师兄渡给的灵力,如意感觉精神了许多,她将如意珠施法融入眼里,转身看着依然酣睡的张傻子。 要说一开始面对张傻子,如意还是挺同情他的,可看到他竟然为了钱财毫不犹豫的就卖掉了卧病在床的父亲,真是亲禽兽不如,便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厌恶。 真想一脚踹死这个禽兽,可奈何师兄在侧,无从下手。 张百岁被如意踹了一脚的吧唧着嘴巴哼哼了两声,继续酣睡,如意眉头微皱,明媚一沉:“圣都里流传的关于张老爹被邪祟剔骨割肉煮食的传言是真的,而张傻子是在醉酒后回家看到了那一幕,因而被活活吓傻了。” “这圣都可真是卧虎藏龙啊。”何天叹了句,转而又问道:“那你可看清那邪祟的模样?与今晚出现的邪祟可有关联?” 如意皱紧眉头:“那邪祟太过狡猾,一直带着白鬼面具,而且说话雌雄同音,根本没有能够辨别他身份的东西。”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那把制作精致独特的白玉匕首,寒光氤氲,晶莹剔透如冰晶凌锥,其削骨如泥,断肉如土,而且那把匕首把张老爹身上的肉全割掉独剩下了脑袋,可张老爹却还活着,嘴巴能说,眼睛能视,耳朵能听。顿了顿,思忖半响,又道:“他带着面具我没有认出来,但是他有把匕首很是独特,是由白玉制成,用其割下来的肉是活。” “白玉、活肉……是绣鸾。” 闻言,何天猛然一惊,浑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失踪上千年的绣鸾又再现人间了。” “绣鸾之名,妖闻之退避三舍,是我妖界的克星,师父曾经说过我们只要被绣鸾伤到,骨肉就会被寒气一点点腐蚀殆尽而亡。”如意眉目一缩,手脚瞬间冰凉,她所说从未见过绣鸾,但只听其名就觉得如临大敌。 对于秀銮的威胁,她曾经问过师父,说如果遇到绣鸾了该如何应对? 师父只告诉了她一个字,跑。 跑,此刻他们还能跑的了吗?如意稳了稳情绪,瞥见看见醒过来的酒客,混混沌沌蜷缩在何天设下的小结界之内,像是也傻了般,疑惑道:“那人醒了,可还知道是谁袭击的他?” 何天回头看了眼酒客,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语气冰冷道:“他们两个是在胡同口的酒馆盯上你的,他看你衣着华贵,又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念尾随至此,却不成想刚走到外面就被邪祟袭击了。” 第二十章 入宫 尾随,还起了歹念?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也不看看她是谁? 她可是圣都大名鼎鼎的神算盘。 谁特么要是不怕死的敢来,看她不一巴掌拍扁这些烂苍蝇。 看到气的耳朵都快冒烟的师兄,眼里满是冰碴子,恨不得在那酒客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 如意直接无视了何天的愤怒,因为她意识到此刻最恐怖的不是地皮混混,而是那个神出鬼没,随时可能要了他们性命的邪祟,那把令妖闻风丧胆的绣鸾。 何天看如意眉宇间爬满阴郁,没有丝毫炸毛的迹象,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没有暴跳如雷。 不知道如意是故意忽略还是刚才施法过度脑袋里一时供血不足秀逗了。 思忖了半响,分析道:“一个食肉,一个吸精,好像无甚关联,不过他说今晚出现的邪祟也带着白鬼面具,但听声音是个女的,我估摸着和那晚出现在张家的邪祟有联系。” 如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有联系,那他们的身份就成了邪祟威胁他们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而亡? 看来他们要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了。 何天抬眼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边,俊逸的脸上渡了层白光,提醒道:“天快亮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商量。”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两颗清忆丸给张傻子和那个醒来的酒客喂了下来。 “那这具挺尸怎么办?”如意走到那个不幸死掉的酒客身边,用脚轻轻摇了摇挺尸的肩膀,忽然,那颗早已失去知觉的脑袋咕噜转了过来,泛白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她,吓了如意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半天不见挺尸有所动作,如意这才拍了拍胸口长松了口气,翻了一记白眼,嘟囔道:“哎呦,吓死姐了,姐还以为你诈尸变成邪祟了。” 何天看到自己吓到自己的如意,不由觉得好笑。 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她肩膀,点着她的脑袋打趣道:“你可是狐狸,一具死尸就把你能吓成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何天眼中建立的女汉子形象瞬间就这么不复存在了。 这让她以后还如何在师兄面前张牙舞爪。 而且只是那么一丢丢差错就被师兄眼见了,还是夹在门缝里看的。 如意可没就此服输,弯腰一把抓去挺尸的衣领领撑在半空,像串风干的腊肉一半摇摇晃晃。 她斜睨了眼挺尸,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一个街头的地痞混混我会怕他,就他这大块头要是活着来一百个,我也分分钟给他剁成肉泥,然后给张傻砌成墙。” 闻言,何天不自觉浑身有些发毛,下意识撵了撵衣襟。 只是这具挺尸绝对不能扔在张家,否则天亮后整个胡同都会炸掉,这样很容易引起官府的重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可要妥善处理。 …… 折腾了一晚上,回到如意酒楼以后,如意倒头就睡,这一睡竟睡了大半天,不管是丫鬟婆子,还是师兄姐姐前来扣门都被拒之门外。 直到神女圣旨降临如意酒楼,沈欣楠千等万等等不来人,于是焦急来到宜兰园扣。 如意被紧促的扣门声和斥责声吵醒,昏昏沉沉下床打开门,一缕斜阳洒落了进来。 她下意识抬手在眉宇间撑成一把伞,半眯着眼睛才看到来者何人。 富态典雅的沈欣楠面容温怒,一把推开了半掩的门,呵斥道:“这都是上三竿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神女下旨令你即刻进宫,赵公公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我命人前来催你,你竟然一而在再而三的企图抗旨?看来是老身对你太过放纵了。” 被沈欣楠一阵呵斥,如意浑身的瞌睡虫瞬间清醒了许多,耳朵里嗡嗡的响。 恍然眼前也有些发黑,身子微微摇晃了下,又定住。 看来此次如意珠吸食了她不少修为,这么长时间了,将还有些发晕。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今是沈欣楠的女儿。 娘训斥女儿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于是,低着头把玩着衣角,一副做错事被父母批评的孩子样。 “娘,你别生气了,如意已经知错了。” 沈明轩满看着如意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阵心疼,走上前拉着如意走到梳妆台前让其坐下。 看着铜镜中一张圆润可爱的包子脸软嘟嘟的能捏出水来,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天然的微微上翘,黑白分明的眼珠如有黑宝石般,翻着明亮清澈的光芒,如意瞄了一眼旁边怒视着她的沈欣楠,吓的她连忙收回目光,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偷偷眨眼睛。 沈欣楠宠溺的扶了扶她凌乱的头发,笑道:“别淘气了,赶快装扮装扮,别让赵公公等急了。” 如意在几个丫鬟的灵巧手指下活脱脱变成了个似的。 平日里如意不是太注重描眉画黛,总是素面朝天,发髻随意在头顶挽起,时而马尾装,时而包子装,给人的感觉就是邻家小妹,噢不,应该是邻家公子。 如今这么稍稍装扮下,竟也脱出了个美人样。 长发如瀑流泻一地的光滑,水仙碎花薄丝锦绣长山,媚眼如碧落星辰,圆润小脸妆容清淡素雅,别有一番美感。 如意大摇大摆来到正厅时,沈欣楠正在陪一白发老者喝茶聊天,他面容祥和,笑容和蔼,一时间让她想起了闭关的师父。 “愣着做什么,还不见过赵公公。”沈欣楠提醒道。 如意看了眼沈欣楠,垂眸优雅的对着赵公公微微施礼:“民女如意见过赵公公。” 赵公公一看到如意就眉开眼笑的,满脸都是和蔼的褶子,像个温和的老爷爷,朗声笑道:“二小姐可真是让老夫好等啊。” 如意咕噜咕噜转了眼睛,端起茶壶给赵公公的茶杯添满茶,眨着眼睛笑道:“女孩子家家么,每个月难免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赵公公肯定懂的。”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赵公公的胸口,肌肉紧致、硬朗结实,一时有些面红耳赤,想入非非了。 第二十一章 要有公德心 她杏眼微挑,瞄了眼赵公公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扬了扬下巴,轻笑道:“前几日绫罗公主在我这里吃了憋,以一句自己宰相肚里好撑船便不予计较我的粗鲁无礼,可见其胸……怀是有多大,想想那可是能载大船啊,没两把刷子是拿不下的。” 绫罗公主一步三摇的那两坨确实很雄伟,不过这赵公公伟岸的胸肌… 啧啧… 如意瞄了一眼,对着赵公公笑道:“不过以我看赵公公的胸……胸也不错哦,纳下个五湖四海绝对不成问题,所以我的失礼哪是问题,顶多就是海里的一粒沙子,扔进去找都找不到,我说的对吧,赵公公。” 是人都喜欢捡好听的听,如意的如意的歪理听到赵公公的而里,就像一缕清泉流进了心田,舒坦的很。 如意回来当天绫罗公主和两位郡主前往如意酒楼想要冷嘲热讽一番,却没想到被一直在她们面前表现的懦弱忍让的如意被反将了一君。 此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瑕疵必报,当天她就向神女禀明此事,说如意以下犯上、殴打郡主、无视神女之罪将其惩治。 幸而,沈欣楠进都求情,又加之神女对如意的信任,并没有深入追究。 绫罗公主见神女不为自己做主,有心袒护如意,十分恼怒,可神女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打断骨头连着血,她在气氛也不会去记恨自己的姐姐,而是将所有的恨加注在了如意的什么。 没想到如意不仅没有在意,反而还能拿出来开玩笑,可见其是有多心宽。 赵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如意,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调皮了,不过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走到哪都是笑声一片。” 如意拱手回了一礼,呵呵笑道:“只要公公听的开心就好,不过看在我这么卖力给你赔笑的份上,一会儿我若是冲撞了神女,公公可千万要替我在神女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哦。” 赵公公是神女夙夜身边最信任的外政使,要说神女国外有战神子墨,在外血战沙场、威风凛凛、战功无数,那对内就有一个诸葛赵氏,他精通五行八卦、占卜之术,在扇刑司任职司马,是神女面前的红人,有他替如意帮腔,那如意在皇都里可是穿行无阻。 只是如意忽略了一点,赵公公是外政史,不得擅入内院。 沈欣楠看到如意毫不避讳地摸了摸赵公公的胸脯,而且口出狂言,歪门邪理,不由一阵尴尬,挑眉狠狠的瞪了眼她,示意不得无礼。 可如意倒觉得这赵公公虽是位高权,但为人和蔼,面容慈善,一时就当成了她的师父。 赵公公看了眼如意,呵呵笑了笑,起身对着沈欣楠施了礼:“沈大掌柜,时候不早了,老夫该回宫复职了。” …… 赵公公和如意乘坐马车来到宫墙外,依神女国规距入皇都之人都必须卸下武器步行入宫。 听到要走着进去,如意眼珠子差点没掉,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这么大的皇都是要累死他们吗?还有这神女是多胆小怕事,就这么怕被刺杀? 如意腹排半天,可有没办法,谁让她是民,人家是君呢!只能默默下车。 可刚一下车就被气势威严、宏伟壮观的皇都大门给彻底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站在云端的仙人所居之地。 正在她感叹之时,忽然一辆豪华马车踏尘而过,溅起四周尘土飞扬将如意瞬间淹没了。 “谁啊?公共场合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 她好看的狐狸毛可是很值钱的,就这么被人遭贱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说到狐狸毛,如意下意识扯了扯出门时刚换上的新衣服,听丫鬟说这件衣服还是沈明轩在圣都最有名的剪刀手茉莉那里排了两个月的队才派到的,可见姐姐对她的关爱之心是有多深沉,就这么被糟践了,她可不乐意。 只见那辆马车经过城门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夫趾高气扬的顺手亮了一张令牌,侍卫就恭敬的退避三舍,无条件放行。 如意揉着揉着鼻子,好奇不已,什么人这么没规矩,她这个神女的老朋友经过城门时也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个边,凡是属于管制刀具类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可刚才那位没公德心的是谁? 而且挂在马车旁边的铮铮发亮的长剑能亮瞎她的眼睛,这侍卫可真是*裸的势利眼。 望着马车消失在城墙内,如意好奇不已,问身旁的赵公公:“赵公公,刚才进去的是谁啊?这么厉害。” 其实她真想说牛逼不怕死的,可碍于安全她还是文明用语吧。 赵公公一脸敬佩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赞道:“那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子墨将军的马车,她一直驻守在蛮夷国和神女国边境五年之久,次仁功夫了得,领兵有方,曾一度以少胜多,打了不少胜仗,其威名四扬,蛮夷兵只要听到她的威名个个闻风丧胆,不敢进犯,此次回京是奉旨回都,两个月后猎国二皇子要来和亲,一个武将重兵握在手中,难免会有异心,子墨将军年方二九,一直驻守边无从嫁娶,神女便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以此来笼络她的忠心。” “女的?我家就是在为她准备酒席?”如意震惊不已,没想到神女国上战场杀敌的将军竟然是女中豪杰,这么有魄力,刚才徒升的厌恶瞬间变成了敬佩,不过人品不咋滴! 试想兵戈铁马,流血成河的修罗地狱,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挥舞着长剑将一个个敌军砍的人仰马翻,那场景是有多震撼,就连狂妄自大无底限的如意也都不免有些自叹不如,更别说整个神女国,乃至蛮夷国所有人都对她是敬仰不已吧。 “子墨将军人人皆知,她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女神将。”如意从小就生活在圣都,自然也听说过子墨将军的英雄事迹,可一说到子墨,赵公公便有些滔滔不绝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如意雄辩神女 新书求收藏、推荐票,奴家谢过各位小主了。 ………… 不过从他的眼里,如意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如意眉头微皱了下,咬着手指头,喃喃道:“话说回来,婚配讲究的是情投意合,这贸然将一个猎国二皇子和一个神女国的战神扯到一起,听起来是挺般配的,可难免貌合神离,像我和小宋一样最后闹的不欢而散。” 赵公公收回灼灼目光,看着如意呆萌可爱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眼里却喊满哀伤的神情,疑惑道:“小宋?” “就我家隔壁那病秧子宋亦明,我多少美好青春都浪费在了他的身上了,最后还不是被无情抛弃,真是可惜……想想有那些闲工夫我还不如找个要钱有钱,要样有样,视我如宝的良人呢?” 如意想起原主曾经受到的那些挫败,不免就有些抱不平,可这些话听到赵公公耳里却像是听到了诺亚方舟似的。 神算盘中意宋亦明的事情闹的是家喻户晓,那要死要活都要嫁给宋亦明的誓死诺言屡屡都能听到,可如今如意却说出了这种丧气话,委实有些惊奇,难道这次在外几个月她想开了?若真是这样对她或许也是种解脱。 赵公公欣慰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然后边走边说:“听说以前战场上子墨将军与南宫离子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也算志同道合,这次神女提出和猎国和亲之事,双方也是同意的。” 听赵公公如此说,如意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默默前行。 看看人家,怎么说也是彼此中意的,谁像原主这傻丫头,死去白赖追着一个你不爱的人,有多苦,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赵公公把如意送到神女夙夜处理政务的楚香苑外,就退了下去。 如意一人走了进去,诺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常开不败的莲花清新雅致,处处留香,渡在湖面的荷叶沉沉浮浮,流光肆意,蜿蜒而行得露天抄手游廊的尽头是湖中亭,轻浮荡动的帘尾摇摇晃晃,时而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白衣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奏章。 “启禀陛下,神算盘如意来了。” 一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侍奉在外,看到如意东张西望的走来便轻声禀报。 他肤若凝脂,娇嫩欲滴,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水嫩光滑,眉眼如画,美的像个女人,如意看的愣了神,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比树皮还要糙的脸,做为女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百里夙夜墨发如林流泻而下,金丝流云长衫束腰,犹如出水芙蓉清新雅致,却又透着股震慑四方的威严,她优雅的放下手中奏章,踩着白底黑长靴落落大方的走出亭子。 俏公子弯腰上前搀扶着往前走了两步,百里夙夜声音沉稳中带着丝丝调皮道:“好你个如意,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不进宫来陪朕了。” 神女后裔不愧为一国之尊,浑身散发出的威严,让如意下意识地弯腰施礼,恭敬道:“民女如意参见陛下。” “你我姐妹一场怎么又多了这层礼数。”百里夙夜有些不悦,伸手扶了扶如意,转身对身边的俏公子吩咐道:“幽然,给如意赐座。” 百里夙夜请如意就坐后,幽然便吩咐侍女看茶,自己跪坐于神女一侧。 “听说你前几日归来,我就想着能见上你一面,却不成想你病了,如今病情可见好转?要不我让御医再给你把把脉?”百里夙夜美目灼灼,甚是关心。 如意抬起眉眼,只见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上,细长如柳的眉毛犹如刀削般勾起,丹凤眼锐利清明,红唇点墨像初开的牡丹,这近距离看来百里夙夜是个绝顶的美人,绫罗与之的确有几分相似,不过百里夙夜是清新之中带着霸气,而绫罗是妖娆妩媚中尽是心机。 “承蒙神女挂怀,民女已经痊愈了。”如意恭敬的回道,可为毛她感觉这么别扭呢?感觉说话都像是夹着尾巴,怕一不小心被人拽到什么把柄似的。 “嗯,听说多日不见你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一回来就给了绫罗一回马枪,以前可都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约束约束绫罗,如今倒是反过来了。”百里夙夜声音暮然冰冷了下来,虽说她并非想责罚如意,可不管怎么说如意当街殴打郡主确实不对,她若是罔若不问,韩喜可又要闹腾她了。 靠,如意以为此事过去了,没想到那大胸脯竟然早就告到了神女这里,后招全在后面呢。 对了,差点忘了那个肿成猪头的韩月娇,只怕面容已经溃烂在家等死的吧。 本来是想只给她点苦头尝尝然后就饶了她,昨天太忙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今只能希望她千万别死翘翘了,否则她就得不偿失了。 百里夙夜看到如意瞬息万变的眼神,若有笑意的看她怎么解释。 “陛下此次召见民女进宫就是为了降罪于民女的,君之令,民而从之,不过陛下宅心仁厚容民女喊句冤。”如意眉目轻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狡猾,那一记耳光没吃响,也就让她在送上一记。 沈欣楠当日已经进宫禀明了此事,百里夙夜没想到这期间竟然还有冤情,眉眼微皱,冷声道:“说。” “首先公主、郡主乃国之门面,必应宾驰礼仪德荣,这样才能彰显我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涵养,然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民女是个弃妇,可见此举是有多低俗;其次猎国之所以同意与我神女国和亲,看中的不外乎是我国的德智体美劳,若是二皇子已在圣都看到了这么龌龊的举动,恐怕就不会在心甘情愿和亲了吧;其三,民女是弃妇已是事实,却也是实打实的受害者,需要的是安慰关怀,结果被公主郡主侮辱也就罢了,竟还想动手殴打民女,所谓是可辱不可杀,作为神女国的臣民又怎能懦弱到践踏尊严。” 如意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累的气喘吁吁,停顿之余,抬眼看到百里夙夜眉头紧锁,形容严肃的样子,看来自己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而后窃笑一下,义正言辞道:“所以民女这一巴掌打的是极好的,一打辱没国风之行,二打败坏两国友好邦交之举,三打欺压百姓之风。” 言毕,如意低着头扣着手指,等待着百里夙夜的回应。 第二十三章 回马枪 湖中亭一时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也逐渐凝结了似的,仿佛连湖中鱼儿吃食的声音都能听到。 如意偷瞄了眼百里夙夜,只见她阴沉着脸,手握成拳头,像是极力的在压制着怒火。 忽然,咚的一声,白玉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案几上,一股震慑力倾轧而来,吓得了如意一跳,幽然连忙俯下了身去。 “幽然,传令下去让绫罗闭门三月,将礼义诗经抄上百遍。”百里夙夜眼眸冷凝,冷声道。 幽然领旨默默退下,临别时看了眼如意,只见她整在得意洋洋的用手指头扣地上的红毯。 如意察觉有道莫名的视线游走在她身上,抬眼看了去一双毫无波澜、清澈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真美。 要说百里夙夜是充满王者之气的白莲,那幽然就是一个纯情淡然的白牡丹。 如意对着幽然眨了眨眼睛,呲啦放了股电。 可奈何美人不领情,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独留她一脸尴尬。 百里夙夜让如意起身,垂眸顿了下,冷言道:“以后你的言行举止还是要有所收敛,免得又造成这样的误会。” 说了这么多,拘谨的如意这才有所放的开,对着百里夙夜嘻嘻一笑,掸了掸裙摆上的尘土:“谢陛下。” …… 绫罗殿。 啪一声,一茶杯飞过在幽然脚边炸开了,吓得众人一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但幽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毫不畏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绫罗悠闲的半躺在金丝软榻上喝茶时,幽若来了,她以为姐姐已经决定如何惩罚如意了,却不成想噩耗突然降临。 绫罗呼啦从软榻上起身,白瓷般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泛红,嘴唇微颤近乎咆哮道:“你说什么?姐姐禁了本宫的足,还让本宫抄写诗经百遍?为什么?本宫犯了什么过错?” 不过,她的质问没有得到答案。 幽然性子古怪,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就算看到绫罗大发雷霆也无动于衷,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有神女一人。 话说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狗。 一侧的贴身丫鬟明珠,看了眼绫罗,识趣道:“幽大人,若无他事奴婢送你。” 绫罗气愤的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手指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恨不得撕碎以解心头之恨。 明珠送走幽然,吩咐其他丫鬟收拾碎茶杯,自己走到绫罗身边替她边按摩边道:“公主刚才太冲动了,幽大人是神女的贴身侍从,若是伤到了,公主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绫罗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那个死人脸,当年要不是他在神后面前力荐姐姐,只怕现在的神女之位早就是本宫的了,本宫哪还用处处受她之命。” 明珠吓了一跳,杏眼四处一处,然后低头提醒道:“公主,此话不能再说了,这诺大的绫罗殿难免隔墙有耳,若是传到了神女耳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绫罗沉默了半响,媚眼一转,疑惑道:“真想不明白,这几日本宫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姐姐为什么禁足于本宫?” 明珠想起刚去御膳房给公主备膳食时,遇到了赵公公的侍从,无意中聊起神女下令传召如意的事情,便猜道:“我听赵公公的侍从小冰说神女让赵公公传旨让如意进宫,只怕是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吧。” “可恶的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绫罗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拍了巴桌子,静默半响转而吩咐:“传若娇和月珑进宫,本宫要见她们。” 明珠顿了下:“公主忘了吗?若娇郡主身染恶疾来不了,月珑郡主胆小懦弱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真是两个废物。”绫罗愤怒至极,美目咕噜一转,精明闪过:“明珠你去请韩大人来绫罗殿,当日那贱人打了韩若娇,本宫就不信他不会记恨。” 明珠眉头微皱,担忧道:“公主如今落了难,韩大人会和公主联手吗?” 绫罗瞪了眼明珠,嘴角扬着一抹邪笑:“当日如意打了韩若娇一巴掌,仅隔一晚韩若娇就染上了恶疾生命垂危,这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她动了手脚,就算她真是无辜的,只要我们稍作手脚,在焦头烂额的韩喜眼里也必会认定是她所为。” “公主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明珠立马会意,笑道:“奴婢这就去办。” …… 百里夙夜让如意陪她在花园转了一圈,如意向要将沈欣南临别之时交代的事情向神女禀告,却被百里夙夜阻止了,说是要不容易可以抛开国家大事闲聊家常,就不要扫兴了。 而且要求她在皇都多待一晚,好好说说话。 这可急坏了如意,她一下午都在担心着那个猪头会死掉啊。 看来待会得想办法给师兄传个口信,让他去给韩若娇送药,以免挂掉,白白折损她的修为。 整个下午如意都是在陪百里夙夜闲逛遛弯。 直到晚膳时,韩喜差人前来请百里夙夜前去用膳,被她给拒绝了。 而是在神女殿布下宴席,传来赵公公:“赵公公你去请子墨将军来用膳。” 赵公公领命去了。 下午只看到了英雄的马尾巴,终于可以见到真面目了,如意是止不住的兴奋,刚才的烦恼便也就淡忘了。 “据说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进去了我国边界,可时至今日朕还没收到他面圣的请求。”在等待子墨前来之前,百里夙夜忐忑不安道。 幽染不顾及他人在场,小心翼翼的斟满酒杯,试喝一小口之后递给了百里夙夜,百里夙夜神色阴沉的接过酒杯轻抿了口。 如意看到他们两个比她和师兄还要亲昵的举动,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 想起那晚遇到南宫离子时,话没说几句就莫名奇妙、行色匆匆的跑了,如今看来是在躲避追杀啊。 如意从贡盘中拿过一颗橙子,边吃边道:“可能他有事在身无暇走开,等到宴席当天就会来吧。” 第二十四章 半颗橘子引发的惨案 百里夙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猎国太子南宫莫子担心自己太子之位不保,想要对南宫离子暗下黑手,却屡屡失败,这次南宫离子奉旨前来联姻,南宫莫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斩草除根,若真被他得手,怕死的不止是猎国的一位皇子,到时我神女国也会深陷囫囵,腹背受敌,死的可是几十万神女百姓。” 如意惊讶不已,一激动吃了一半的橙子噎在了喉咙,难受至极,卡的她脸色惨白,眼眸蒙了一层水雾,她连忙倒了杯酒往下冲了冲这才感觉舒坦了些许。 “南宫莫子觊觎我神女国财富巩固自己地位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如果南宫离子在我神女国境内遇害,他势必会将责任推卸给我们,然后借机挑拨两国关系,已达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在九州七国中就属神女国国土最少,人口稀薄、兵力薄弱,要是兵刃倒戈,我国百姓必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百里夙夜长叹了口气,眉宇紧锁,语气沉重。 这还得了,好不容易来到人间,不是消失几千年的绣鸾出现,就是百年难遇的战火连天,她的命怎么可以这么苦呢? 不过如意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跑掉,岂不是太丢面子。 而且沈欣楠夫妇对她十分疼爱,她附在原主身上占有了原主本该拥有的一切,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应该替原主保护他们。 还有那个总是惹的她又气又恼的叶贱人,若是真看到他死在刀枪之下,自己又怎能做到铁石心肠呢? 如意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气势汹汹的起身,包子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急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救啊,别一不小心死了,连累整个神女国。” 一反常态的如意让百里夙夜愣了一下,就连幽然千年不变的眼神,也让如意扑捉到了丝丝疑惑。 如意意识到刚才态度激烈,尴尬的笑了笑,姗姗坐下:“民女……民女是担心黎民百姓遭受苦难,就略微没有把控的住情绪,刚才有不敬之处,还请神女莫要见怪。” 百里夙夜并不知道自私的如意担心的并非是黎民百姓,而是她的家人,反而误以为如意识大体,关心社稷江山,看向如意阴郁的眸子里慢慢变成了赏识:“还是如意最懂我的心思,就按你说的办,立即派人去保护二皇子的安全?” 一直沉默不语的幽然终于开口,他垂眸看着膝盖,声音轻柔低沉:“臣刚得到消息,不日前南宫离子已经遇难了。” “什么?”百里夙夜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的盯着幽然。 “南宫离子六日前死在了沧州郊外。”幽然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眼睛余角瞄向早已石化了的如意身上。 闻言,百里夙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把将面前案几上的物件横扫在地。 她龙颜大怒,整个神女殿仿佛敷上了一层冰,顿时连空气也冷了几分。 静默了半响,她咬牙切齿道:“可恶的南宫莫子,势必要于我神女国为敌了。” 不可能啊? 五日前如意还在郊外的山林中遇到了南宫离子,看起来身形矫健,毫发未伤,怎么会死掉? 如意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一股丝丝的凉意渐渐卷席了整个胸腔。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南宫离子说会回来取回自己吊坠的,那就一定会回来。 如意走到百里夙夜身前,一脸坚信南宫离子没死的样子:“神女国有天神护佑,而且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神女不用担心,而且依民女推测,如果二皇子已经遇害,那猎国早就应该有所反应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南宫离子没有死。”百里夙夜听如意这么一说,仿佛一语敲醒梦中人。 如意说的没错,南宫莫子若真的已经得手,必然会趁机反咬神女国,以此来推卸自己的嫌疑,并且可以借机光明正大的攻打神女国,这可是一剑双雕的机会,以他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放弃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幽然,去全国搜寻南宫离子下路,一旦遇见必将二皇子安全护送到皇都。”百里夙夜吩咐道。 “是。”幽然领命。 这时,赵公公来传战神子墨将军来了。 如意眸子中散发着灼灼亮光,就像那种期望见到英雄的粉丝一样。 不一会只见一袭银色碎星百褶长裙,腰间梳着碧绿翡翠腰带,尽显英姿飒爽,发髻用翡翠发箍紧紧束起,面容清秀冰冷,眼角眉梢微微翘起,凌厉目光所到之处尽显杀气。 那种久经沙场的冷冽淡漠,煞气铺天盖地而来,愣是让如意一时没有回过神,就连握在手中的半块橙子掉在了地上滚向了子墨的方向都不知道。 “莫将子墨参见陛下。”子墨面目表情,声音冰冷,丝毫看不出她对神女的敬意。 “子墨来了,快快请起。”百里夙丝毫不在意子墨的不敬,满脸笑容的款步移到子墨身前特地伸手服了起来,以来彰显她对子墨的器重 “谢陛下。” 子墨起身之际,如意掉了的橙子正巧不巧的滚到了脚边,一个没踩稳,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如意这才回过神看到从她手中划走的罪魁祸首,想要去见却已为时已晚。 只见子墨临危不乱,轻轻腾空一跃,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帅气的站稳在地。 看到子墨没摔倒,如意伸手拍了拍胸口,悄悄放下了心,边离开座位边向子墨走去,结巴道:“英……英雄,那个……是我的橘子。” 子墨眸子中竟是杀气,恨不得将如意一剑抹掉。 百里夙夜眼底划过一丝惊险,连忙替如意解围道:“如意,你是手软吗?连个橘子也拿不稳。”转而对着子墨笑道:“子墨将军快马加鞭从边境赶回来应该是累坏了,快入座,朕让御膳房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 第二十五章 嚼舌根 “能有幸站在国家权威所在的神女殿的人的都是能为国家建功立业的英才,不是连半颗橘子都拿不稳的废物。”子墨傲慢冰冷的看了眼百里夙夜,弯腰捡起刚被踩扁的橘子,伸手递给了如意,一阵冷嘲热讽道:“姑娘可要拿好了,这次掉的是半颗橘子,下次可别把脑袋掉了……” 子墨话还没说完,只见手里的橘子就被如意抹在了她尘埃不然的银色长衫上,一坨黄橙橙的污渍看了令人想入非非,一阵泛呕。 看着这个一脸无害,却每一个眼神都像把利剑毫不犹豫的戳入了她高不可侵的尊严上。 她可是神女国位高权重、战功无数的战神,无人不对她敬仰畏惧,甚至都不敢抬眼正视她的容颜,更别说有人不知死活的先是使绊子摔倒她,后又将污渍抹在了她的衣服上。 怒了,战神一发怒,整个国家也要跟着抖三抖。 如意看着子墨的大火山就要爆发出来,不禁冷冷一笑。她原是扬着小粉丝的热度对她崇拜有加的,却出了意外,手没拿稳这半块橘子就毫无征兆了引发了一场血案。她原是有愧于心,却听到子墨带着嘲笑的声音说她是废物,还想要她的脑袋。对于她一个被师父师兄、爹娘姐姐宠到心窝窝的人,如何能忍受得了被人骂废物。而且,这个至高无上的战神哪里有什么英雄气概,纯粹就是个杀人无数的暴戾之徒,白白浪费了她的情感。 那种越是高不可攀的东西,越是能激起人内心潜在的好奇,忍不住就想去揭开看看,这层伪装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兽心。 如意堂而皇之,假惺惺的惊呼一声,用脏兮兮的手在子墨的衣服上一阵胡抓乱~摸,匀的到处都是污渍,反而自己的手却无比干净了。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使劲挤出一片水雾,脸色因为修为被如意珠吸食而赢弱惨白,整个人显得像是无知触犯权威,唯恐性命不保,而充满畏惧的无辜少女。 “哎呀,对不起啊将军,民女手一滑又弄脏了您的衣服,将军大人大量不会真要了民女的脑袋吧。”这哪里是做错事应该有的样子,还故意在她衣服上擦手。 子墨征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戏耍与她,眼前这个面目圆润可爱却处处透着股令人讨厌的女人明明故意而为之,却还能装的如此无辜,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她了。 右手不自觉就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刚要拔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禁锢住了,她狐疑的向腰间看去,一只青葱白玉般的手紧紧的攥着一直被藏在腰间最隐秘的匕首,那是她下山时师父送与她,让她以备护身之用,她曾出入各种地方,从未有人发现过。 可万万没想到,被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而且其动作之快,竟敢抢先一步控制住了她。 子墨一阵诧异,眉眼寒光四射,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看个透彻。 “大胆贱民,你可知道本将军是何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于本将军,就不怕本将军一怒之下真的杀了你。”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子墨刚走进神女殿时,她就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波动,直到刚才她胡抓乱~摸时才发现那股灵力的来源,就是这把被裹在灵力里只有子墨能看见,凡人无法察觉的匕首。 想想也觉得可怕。 要是子墨有了忤逆之心,只要她拿出这把匕首,那神女国就要改朝换代了。 “将军息怒,您是神女国高高在上的战神,民女仰慕你已有多时,刚才您犹如天外仙女般降临神女殿,民女一时失神才会触犯到将军,将军……” 如意暗暗咬了咬舌头,钻心之疼瞬间蔓延上头,泪光潋滟,脸色苍白如纸,声声乞求道:“您就看在民女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的份上,饶民女一命吧。” 百里夙夜畏惧子墨拥有铁甲雄师,并且还期望她能护住这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的神女国,又担心子墨发怒,杀了如意。虽然子墨对她傲慢无礼,可到底她还是一国之君,不能看着臣民争相恶斗,而置之不理,连忙打圆场:“幽然,快将朕生辰时赤焰国国王送来的锦绣素纱长衫拿来给将军换上,如意你下去吧,朕和子墨将军有要事要谈。” 子墨对如意恨之入骨,却碍于神女在场,也不可血溅神女殿。她冷冷的瞪了眼如意,冷哼一声跟着幽然向内殿走去。 看到百里夙夜替自己解围,如意对这她傻呵呵一笑,转而对子墨佯装恭敬道:“民女今日触犯了将军,他日必将携厚礼前往将军府赔罪道歉。” …… 皓月当空、星辰璀璨,波光粼粼的湖面洒落一片破碎的月光。离开神女殿之后,如意独自一人悠闲的沿着小径游湖赏月。 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侍从,见到她都像见到了瘟疫似的,逃也似的跑了。 真是奇了怪了。 走在假山后,隐隐约约听到有嚼舌根的声音,一时好奇便停下了脚步。 “听说了吗?有人不怕死的冲撞了子墨将军?” “子墨将军战功显赫,镇守蛮夷边境数载,那些野蛮子闻声都会吓得屁~股尿流,就连神女对她都要礼让三分,谁这么不怕死的得罪将军?” “听明珠说是那个害的绫罗公主被禁足的如意。” “原来是她啊,她不是向来十分畏惧公主的么?怎么一下子就触犯了两个主,只怕这以后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了。” “听说失踪了几个月回来后就变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我看她就是活腻了,要不就是病重……” 如意实在听不下去了,爬上假山,略施腿脚功夫,犹如幽魂般从天而降站在了两个嚼舌根的侍从面前,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吼道:“你丫才活腻了,你们全家都活腻了。” 女人爱翘舌根这是天生的,可这天生的特点放到神女国也跟着转移了,看着两个大男人头低头,贼眉鼠眼的嚼舌根如意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娘里娘气的真的好吗? ……………… 如意小剧场 如意:大~爷,若是看得入眼,可否赏个女票? 路人a:好啊,我的小三三全部给你。 如意:你确定你的小三三是你的女票? 路人a:老子是霸王龙。 第二十六章 恩威并施 背后嚼舌根还被当场撞见,两个侍从瞬间吓的腿脚发软,噗通跪了下去,手里端着的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像是见了鬼似得表情惊恐万状,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求饶:“二小姐……”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刚不一个个说的是唾沫横飞,声情并茂么?现在是咬着舌头了还是断掉牙了。”如意冷笑一声,蹲下身边把玩他们的头发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 冰凉如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脸上,冷不丁吓得他们又是一哆嗦,如意看似笑容可掬,可眉眼里竟透着寒气,就算他们在怎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可这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的连连求饶:“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翘二小姐的舌根了。” “说话是你们的自由,姑奶奶我不是你们娘亲自然管不着,但是以后最好绕开姑奶奶我的名字,否则姑奶奶我吓死你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如意也没了兴趣,做了个鬼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看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两侍从拍着小心脏长长出了口气,以后嚼舌根最好关起门,否则自己不把自己吓死,也会让被人吓死。 夜色浓重,如意没有了心情继续闲逛,索性回去睡大觉,看了看这夜深人静,山路十八弯的地方,一时翻了迷糊,于是想到了那两个侍从,请他们带路省的自己费脑费神找路。 她回身刹那,刚准备站起来的侍从扑腾又软了下去,眼神里含满哀怨的看着笑容诡异的如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噗,那个……我只是个平民而已,你们用得着见一次拜一次么?就算你们拜得起,我还承受不起呢,要是被你们主子知道你们对我比对他(她)还要恭敬,那还不一指头戳死我。” 如意看着他们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转而问道:“你们哪个殿的?” “绫罗殿的。” 如意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微皱了下眉头,横扫了眼脚下破碎的茶杯,竟然有两个,她嘴角轻挑,笑道:“你们公主可在见什么人?” “这……奴才不知。”能在狠厉的主子身边侍奉这么久,除了要学会察言观色,还有就是少说多做,更别说绫罗公主此刻正在策划着陷害如意,他们作为绫罗身边的侍从必是忠心护主,可又怕得罪笑中藏刀的如意,于是一个个面露难看,犹豫不决。 “不知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啊,不过说实话,你们倒也是挺忠心护主的,只是可惜了……你们也知道我如今不仅得罪了高高在上的战神将军,也得罪了后宫霸王绫罗公主,是一条半只脚踏入阎罗殿的命,所以我也不在乎弄死你们两个渣渣给我陪葬。” 看来好言不行,那就来点威胁还是比较见成效的,如意一道风似的捡起地上的瓷碎片,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只要稍稍用力,献血就会喷薄而出。 “是韩喜韩大人,我刚才无意中听说他们要密谋陷害二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二小姐您就饶了我们吧。”年龄稍长的侍从知道抱哲明身,闭着眼睛战战兢兢道。 “噢……” 如意托长了尾音,早就猜到今天在神女面前反将绫罗一军,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并且还和韩喜联手了,不过为什么是韩喜? 难道绫罗已经怀疑到是她让韩若娇生病的? 可她施的是法术,凡人是诊治不出来的。 除非绫罗是狗急跳墙了。虽然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所为,但为了铲除她,必然会背后使手段,让韩熙更加怨恨她。 如意单手摸着下巴,微垂着眼,暗暗郁闷。 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为了不让他们有机可乘,如意必须做个拦路虎,把他们所有的阴谋诡计打断。 她阴险的抬眸看着两个侍从,嘴角的寒笑让他们顿感如坠深远、恐惧弥漫而来。 他们被调在绫罗公主身边侍奉也有一年半载了,对于如意的事情也了解一点。 在宫墙之外依着如意酒楼殷实的家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在宫墙之内就像被囚禁的小白鼠,任由绫罗等公主、郡主欺凌,从不敢还手。就像双胞胎,一个嚣张跋扈,另一个懦弱忍让。 曾经有人狐疑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天壤之别?最后都没有答案。 时间久了,也便有传言,说她极有可能得了古老医书上记载的双重人格,这种病无药可医,如影随形。 只是看面前这个眸光狠戾,行为怪异,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的如意,倒与宫墙外的那个相似。正纳闷时,如意呵呵笑道:“你们替我干点事儿,如何?” 侍从相互对视一眼,狐疑道:“二小姐要我们干什么?” “去打探绫罗的计划,然后告诉我。”如意眨了眨眼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们。 两个侍卫显然一惊,连忙拒绝:“二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若是让公主知道了,我们会没命的。” 如意冷冷一笑,把手里的茶杯碎片的在他们的脸上划来划去,阴笑道:“那我就去告诉绫罗,你们吃里扒外出卖了她,看她会不会放过你,但若是你们识趣,按我说的做,我不仅不会让绫罗知道是你们两个出卖了她,还会帮你们逃离她的魔掌,怎么样?这个交易还划算吧?”她向来做事都会以公平为原则,凡是都是有交有易,例如她拿了原主的皮囊。 话又说回来,凡事想要收拢人心,除了威胁压迫之外,还要懂得施恩,让他从心底里忠心于你,所谓驭人之术便是如此。 “这……” 绫罗为人心狠手辣,精于算计,平时对待下人也是苛责虐待,如意如此恩威并施,两个侍从瞬间没了注意,这干也是死不干也是死。 可一想到他们身上被虐待的痕迹,瞬时摇摆不定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 只要他们答应了如意的要求,不但能够活着,还可以逃脱绫罗公主的魔爪,他们愿意赌一把。 ……如意分割线…… 路人甲:玄幻古言混合搭配真的好吗?小如如你过来,咱俩好好谈谈你这是要干嘛? 如意:奴家…奴家手一残,就这样了。 路人甲:唉……看在你这么卖力卖萌的份上,爷还是赏你两口吧。 第二十七章 贾门 午夜时分,一道若有似无的红光犹如彗星一般划过浩瀚夜空。 “怎么回事?竟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没想到这宫中竟然也有这种东西?” 高耸入云的占卜台上,一个身材挺拔健硕的男人负手而立,镶紫宝石的银色发箍将墨蓝色长发高高束起,背在身后的左手掌心纹着紫色罗兰印记,随着天空红光闪过黯淡无光的罗兰印记微微亮了一下。 男子并没有发觉手中异常,反而神情喜悦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本破烂不堪的旧书,翻阅了几下,随之呵呵大笑:“爷爷留下的古书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贾玄,你在占卜台上做什么?” 这时,长夜无眠的赵公公披着外衣在园中溜达,走到占卜台时就看到这个跟了他八年的徒弟贾玄站在占卜台上痴痴傻笑,以为这孩子做了什么春梦,一时没把持得住,边揉了揉僵硬的腰骨边笑呵呵喊道:“你这臭小子,快下来帮老夫揉揉腰,这几日劳累的很,腰酸背痛腿抽筋,就连睡觉也不安分了。” 扇刑司是保护神女安全和守护圣都百姓的直属部门,一直以来是由赵公公任职首座之职。 而这个贾玄正是扇刑司的副首座,为人正直,形势坦荡,很受赵公公疼爱赏识。 贾玄祖上是法师,曾经是法师界红极一时的贾门,祖上有过两位三藏法师以上的法师,使之成了当时的名门望族。 不过,千年前的人妖大战之后,家门无端没落,高级法师死都死、失踪的失踪,家里遗留下来的低级法师也随着妖的消失渐渐荒诞了法师的职责,有的下海从商,有得耕田从农,无人在提及过去发生的事情。 贾玄小时候从爷爷那里听到过家族的历史,并且为之感到自豪,曾一度请求爷爷教他降妖除魔之术秉承家族职业,却被断然拒绝,并让他对天发誓,誓死不要成为法师,更不能为外人所知。 之后没过几年,爷爷病重去世,弥留之际却将家族秘籍交给了他,让他妥善保管直到传给下一代。 “哎……师父,徒儿马上下来。” 贾玄抬起头对着赵公公笑了笑,一张如沐春风的脸上剑眉入目三分,目若星辰深邃透亮,嘴角边梨涡深的宛若三月桃花纷飞,他小心翼翼地将旧书收入口袋,轻轻一跃,像只灵巧敏捷得燕子,从深海破而出。 赵公公坐到抄手游廊尽头的亭子歇息。 呼啦,一个身影突兀的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贾玄走到赵公公身后,用内力帮他疏通腰间的筋骨,眼睛咕噜转下,若有所意的问道:“师父,今天皇都内可来了什么人?” “你这小鬼,耳朵到挺灵光。”赵公公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却嘴里还是笑道:“你子墨姐姐回来了。” “子墨姐姐回来啦?那怎么不来扇形司看我,记得上次见到子墨姐姐距今已经有三年了吧,她一直在外镇守边境,无暇回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也不第一时间来看您。”贾玄惊喜的眼眸中逐渐变得有点失望。 赵公公看到他眼里的变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眸光浑浊悲凉,竟不知不觉中有点泛红,顿了顿,道:“她这一走是永远把你我丢下了。” 贾玄看出了赵公公的伤心和落寞,想要让他开心起来,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明天我就是找姐姐,让她提十只大闸蟹来看你。” “好啊,还是你这鬼小子懂事,知道我老头子就好这一口。” 被贾玄这么一逗,赵公公沉闷的心情瞬间就舒畅了,笑呵呵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贾玄,你今年已有二十好几了吧?” “我今年二十有三了,师父为何有此一问?”贾玄疑惑道。 “是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赵公公想起今天遇到的如意,嘴角就不由自主杨了起来。 她虽说曾经受到过伤害,却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伶牙俐齿,不畏强权,若是能来扇刑司就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贾玄闻言,羞的是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师父。 “平时为师管不住你,倒是真有一个丫头片子绝对能让你乖乖就犯。” …… 郡主府屋顶上两个人,影影灼灼,模糊不清。 “阿嚏!” 如意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使劲打了个喷嚏,又用袖子擦了擦,嘴里喃喃道:“谁在背后说我。” 正时,院中的巡逻队从面前走过,何天连忙施法,抓起如意的衣领消失在了屋顶,等再次出现时,已然站在了韩若娇的门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翡翠正在用熬制好的汤药,用毛巾沾着轻轻在韩若娇的脸上擦拭涂抹。 隐隐还能听到昏迷中的韩若娇因为疼痛发出微软的呻~吟声。 韩若娇整张脸已经溃烂的血肉模糊,时不时还有血肉掉下来,看的翡翠心疼不忍,双眼哭的红肿,嘴唇因为熬夜惨白干裂,声音沙哑苦涩的哭泣着:“郡主……郡主你在忍忍……大人已经去寻药了,您会好起来的。” 何天眉头微蹙,看到如意也有心不忍的皱着眉咧着嘴的样子,温怒道:“看你干的好事?要是过了今晚只怕就活不了了。” 如意也没想到会变的这么严重,当时她只是稍微施法让韩若娇的脸肿起来,最严重一点点就是溃烂而已,并不至于让肌肤里面的血肉也颓落。 郁闷间,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侍从说的话,绫罗和韩喜正在密谋除掉她。 难道此事与绫罗有关? 而他们的计划就是让韩若娇的脸变的更严重,随之嫁祸给她,然后向神女请旨,就算神女有心袒护与她,可此时关系着皇亲贵族的性命和声誉,也必然会从公处理,到那时她可是铁板上的鱿鱼任他们油炸了。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如意推开房门,翡翠惊呼而起,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如意看着昏迷的翡翠,转身对着何天眨了眨眼,憋着笑道:“师兄,你的媚术施展过头了,你看把姑娘都意淫倒了。” 第二十八章 180式yy功法 “别胡扯,我施展的可是媚术第三重,让她短暂沉睡失忆而已,何时用过那种低俗的手段了?”何天眸光中闪过一丝愤怒,看着如意眼若点墨,闪若繁星,点点调皮,一袭清新淡雅百褶长裙美从中来,宛若一朵盛开在清风旭日下的水仙花,随风飞舞摇曳,让人对这个爱惹是生非的师妹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轻叹口气,何天转身径直走到韩若娇身边,白玉般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按压在韩若娇的眉宇之间,一股淡淡的白光流进了她的体内。 何天的灵波探脉术里注入的灵力能极大的减轻病者的肌肤之痛,此刻韩若娇看起来比方才睡得安稳了许多。 “这韩郡主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竟还有人不肯放过她,不过从灵波脉象来看还不算很严重,只是需要额外耗费一些灵力而已。”何天收回手指,对如意说道。 转身却看到如意哪里在听他说话,此时正在各种的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眼望尽,书桌台上、地上一片狼藉,就连衣柜里的羞羞衣也被扔了出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土匪进家了,保不齐全家人已经拿着武器包围这里了,随时准备将其捉拿。 何天俊目微沉,实在看不下去便呵斥道:“你在干什么?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打家劫舍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从高空直坠而下,正巧不巧的砸在了如意的脑袋上,疼的她一阵呲牙咧嘴,恼怒之极,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那个罪魁祸首,嘴里喋喋骂道:“狗东西,敢砸我,我踩死你,踩死你,踩的连你娘都不认识,哼……” 何天噗嗤笑了笑,却又担心她被砸坏了脑袋,走过去帮忙查看,却被如意一把推开。 刚才还怒火中烧的眸子里突然腾升起了一股探究的神色,正紧紧盯着脚下的不明物体。 一个用锦绣绸缎仔细包裹的物件映在如意的眼中,逐渐变成了两块名明黄闪闪的金元宝。 被包裹的如此精致,又被藏的这么隐秘,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如意兴奋的捡起地上的物件,一层一层的打开。 直到看清庐山真面目后,她不免失落的叹了口气。 只是几本普通的破书,白白让她一阵兴奋。 就算是什么秘籍功法,可对于她一个狐妖来说也是没用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韩若娇还真是个爱书如命的好姑娘啊! 如意失落过后竟有些羞愧难当了,自己活了几千岁了,要说完完整整看过几本书,只怕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不免对韩若娇这个爱学习的好姑娘好感度上升了几分。 “师兄,这是什么上古秘籍啊!竟被珍藏的如此宝贝,而且你看这书名字体特别罕见我都不认识,但我依然能从这字体中看出柔情似水的温情,又能感觉到威武霸道的霸气。我读书少,你帮我翻译翻译呗!” 如意仰着清纯似水的小脸,轻轻扶了扶书面,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与平常看到的书有些不同,于是好奇地问何天。 可不知为何,师兄的脸蓦然变的通红羞涩,跟猴屁股一样,而且眼光闪烁不定,满脸尴尬的转过了身去。 “师兄,我在不耻下问,请您尊重一下我的学习精神好吗?”如意甚是奇怪,不就是让他认三个字么,怎么搞的跟便秘似的。 “在对的时间干对的事,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学习的,把那破书赶紧扔了。” 何天被如意问的脸红一块紫一块,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宇,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韩若娇的床榻边,自行施法给韩若娇治病。 往常若是如意有什么疑惑,便会去问师父,可有些问题太过深奥刁钻,就连无所不知的师父也回答不出来,一开始糊弄她年纪小见识短,后来长大了便不那么好糊弄了,师父烦的没办法,一见她满脸懵懂疑惑不解的样子而来,直接就闭关修炼去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何天是巴不得让如意向他请教,虽然有时他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他喜欢看着如意睁着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一遍一遍的提问题,然后他一一解答所问。 然后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宛若桃花摇曳、翩翩起舞,让人不免暖意浓浓、移不开眼。 可是那书……真真少儿不宜。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仰着无比清澈的眼神问那什么字,他是个男人啊,如何启齿说那是春~宫图。 师兄竟破天荒的让她把书给扔了,这是什么情况! 如意太奇怪何天的反应,却没做多想,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自顾自的翻开书,忽然咦了一声。 书中记录了六界通用之功法,最适合于凡人修炼,只要修炼此功,生死两重天皆掌握在手,就连邪祟妖魔都能被其攻破,各种被和谐的图一百八十式无不重复,堪称凡间武林风最高功法。 如意摇着头,啧啧道:“郡主真是如饥似渴啊,娶不到了你可以去买醉啊,也不至于独守空打啊。” 随即,她的视线移到地上昏迷的翡翠身上,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自说自骂道:“哎哟我这猪脑袋,真是傻到家了,郡主这娇身肉贵的,怎么可能自己动手,肯定有帮手了,你看这丫头眼睛肿的像是被打过一样,看来应该是彼此生活不和谐了,阴郁成疾都生病了。” 闻言,何天皓眉一拧,明眸低沉,还是让她看到了,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幸好没有搭理她,否则此刻被调侃的可是他了。 如意嘴角扬着邪笑,拿着书摇摇晃晃走到何天面前,水灵灵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一眼望去满满的不怀好意。 “师兄……”如意痞痞一笑,拍了下何天的肩膀,只见何天并不搭理她,突然满脸严肃的问道:“那一百八十式武林功法,你可都会?” 第二十九章 傀儡梁俊 何天白皙的脸上顿时紫红参半,羞涩难当,狠狠瞪了如意一眼,呵斥道:“你在磨蹭下去那丫头就要醒了,到时外面的巡逻队便会闻声而来,将你五花大绑捆起来,然后一根一根扒光你的狐狸毛。” 如意怔了下,连忙用手护住自身。自己全身上下她最珍惜的就是这身独一无二的狐狸毛,虽说是假冒伪略产品,可也算是珍稀物品,一般的狐狸还没这缘分呢。 不过,师兄说的不无道理,郡主府内到处都是巡逻队,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立马被引来。 为了最爱,所以她还是先忍了。 如意板着脸憋着嘴沉默了半响,看了眼手里的书,刺啦撕下一张纸,用手指挖了些黑糊糊的膏药在鼻间嗅了嗅,浓烈的药膏味中夹着淡淡的甜腥味,眉宇微蹙,嘴角扬着抹冷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膏包入了纸中。 床榻上,何天紫衣若兰,白色灵力如丝如缕的从各大命脉冲了出来渐渐汇聚到了右手掌心,逐渐消散成璀璨夺目的繁星点点斑斑的灵力蜻蜓点水般涔入到了韩若娇的脸里。 经过灵力不断的注入消散,韩若娇刚才还溃烂无睹、血肉模糊的脸在白光氤氲的灵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而且修好的肌肤犹如新生婴儿般白皙水嫩、吹弹可破,这焕然一新的新面容,比以前的容貌更加美丽。 正时,门外阵阵脚步声响起,随之伴随着一股死寂一样的气息弥漫而来。 如意警惕的抬头看向门处,何天也察觉一样,连忙收起法术,率先走到到门前向外探去。只见于秋晚带着一个黑衣男子匆匆而来。 “梁公子,此次若不是如大夫在外出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家郡主又危在旦夕无药可医,否则我是不会听信你的话去郊外找你的。”于秋晚形容憔悴,眸光疑惑的看着一路走来话语不多的梁俊,担心他是否真的能治好郡主。 “于管家是个明白人,能背着韩大人来找我,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难道于管家此刻有了退缩之心?”韩俊冷笑着看了眼于秋晚,率先一步向房间走去。 于秋晚对上了梁俊空洞死寂般的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亲耳听到他说话,她真以为这是个死人。 郡主危在旦夕,韩喜又心高气傲看不起皇都之外的大夫,好不容易同意让如大夫前来诊治,可不巧如大夫不在圣都,她是有心无力干着急,无奈之下就背着韩喜去郊外找了梁俊。只是这个人里外都透着股邪气,于秋晚看着梁俊的背影瞬间有了中错觉,觉得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魅死尸,她疑虑的驻足顿了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此人没有呼吸,是个死人,我们先躲起来静观其变。”何天察觉不到韩俊的气息,眉头微蹙了下,转身拉起如意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夜色幽静,荷塘之边,何天广袖轻抚,水光粼粼的水面就显现出了韩若娇房间的景象。 “这个人不是宋亦明的侍从吗?”如意看着推门而入的梁俊,恍然大悟。 “已经死了,还是个傀儡。”何天眸光平静,语气淡淡道:“能让死尸行动自如,犹如活人般生活的,只有……” “是绣鸾。”如意惊声,心里却有了丝丝畏惧,眼里透着的微不了见的恐惧,她左手紧紧抓着何天的胳膊,却逞强道:“绣鸾之名,妖闻之而退避三舍,可我就不信它真有那么厉害。” 何天低头看了下拽的自己胳膊有些疼的手,修长的手指头已经微微泛白,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期冀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师父不是都说了吗?遇到绣鸾,就一个字跑。如今绣鸾现世,人间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你看这神女国圣都不就已经是了吗?” “可师父不是也说过人妖本是同根生,我们这样跑了岂不是与他老人家的交汇背道而驰,再说比比山就处在神女国和赤焰国之间,我们也未必能独善其中。”如意曾经也想过跑,可她是如此骄傲的狐狸,就这样灰溜溜地逃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她还没有达成原主的交易,更重要的是他还没玩够呢。 “比比山外有结界,只有三藏法师以上的法师才能打开,如今这世界恐怕再无一人能达到吧。”何天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他不怕死,但他怕如意受到伤害,就算做个临阵脱逃的逃兵他也要保证如意的安全。 “你看看我,这副皮囊的主人就是个普通女人却阴差阳错能够进入结界,这只能说明师父的结界并非铜墙铁壁。”如意睁着着明亮的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这副皮囊的主人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吗? “在张家时我早就猜到你会如此决定,可我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或许你能知难而退跟我回去,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师兄陪着你不离不弃。”何天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的答案似得,眸光中氤氲的期冀随而变成了坚定。 “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感性,我有点受不了了。”看着何天瞬息万变的眼神如意有了一刹那的感动。顿了顿,她使劲拍了拍胸口,佯装着口大口的喘气,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却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何天伸手点了点如意的鼻子,没有说话。 梁俊和于秋晚推门而入,只见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翡翠昏迷在地不省人事,韩若娇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 “来人啊,有贼进府了,来人啊,快抓贼。”于秋晚并没有仔细地去查看韩若娇的病情,看到郡主房间一片狼藉条件反射的跑出门外大声唤人。 郡主府所有巡逻队闻声集结,顿时锣鼓喧天的四处寻找小偷。 梁俊面无表情的走到韩若娇的床榻前时,看到韩若娇的脸一言不发,冰冷的眸光中多了一丝疑惑,继而转身冲了出去。于秋晚带着丫鬟进来,只见梁俊行色匆匆的走了,不明缘由的她欲言又止了下,可担心着韩若娇安全便没有在意,径直走向了韩若娇。 第三十章 睁眼说瞎话 如意伸手指着水里的画面,惊疑道:“梁俊怎么跑了?” 看来这个梁俊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他倘若真是被绣鸾控制的,跟着他顺藤摸瓜就有可能找到那个邪祟的踪迹。 只是这件事太过危险,如意行事鲁莽不计后果,还是不要让她去为好,以免出现差池。 何天低眉皱眉沉思片刻,抬眼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夜空,对着如意道:“天快亮了,你先回皇都免得被人怀疑,回来后我们再做商议。” 看着如意驾轻就熟的挥袖化成一道红光消失不见,何天这才转身轻轻点水般踏水而去没入虚空。 回到椒栾殿平时已过,殿内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 昨夜被她打晕的侍女还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并不知她一夜未归的事情。 “喂……醒醒,再不醒来我可就要把你扔到殿外去了。”如意坐在床榻边,摇了摇昏迷的侍女。 侍女皱眉**了声,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睁眼就看到如意对着她笑,立马回神爬下床,跪地求饶道:“二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有意……” “好了别解释了,昨晚是我去挑烛台时不小心砸晕了你,深夜人静不便打扰御医,躺在地上又太伤身体,这才把你扶到在床榻上休息的,你无需害怕,现在怎么样了脑袋还疼吗?”如意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柔和善,却见眼睛骨碌转了下,笑容可掬的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她故意砸晕人家的。 侍女疑虑的眨了下眼睛,昨夜她在守夜时的确被人砸了脑袋,现在后脑勺还在发痛,不过听二小姐这般温柔关怀,受宠若惊道:“让二小姐受惊了,奴婢无甚大碍了。” “既已无大碍,那你就下去吧。” 侍女刚退下两步,如意猛然又叫住了她:“神女什么时候下朝吗?” 侍女停下回道:“回禀二小姐,日出上朝,食时下朝。” “还这么早,那我再补补养颜觉,神女下朝时记得叫我,在这期间所有人都不准来打扰我。”如意叮嘱完倒头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隐隐听到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如意翻身又睡,敲门声不停反而更加急促,如此吵闹,实难安睡,她翻身而起勃然大怒道:“谁呀!我不是说了吗,神女不下朝就不要来烦我吗?” “二小姐,神女有请?”门外的女声响起。 如意怔了一下,看了看落在殿门的晨光还没到食时,应该还没下早朝,不知道百里夙夜传召她所为何事? 如意怀揣着满心疑虑,在侍从的带领下赶到神女殿。 只见金碧璀璨、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满朝文武百官整体划一的站在两侧,个个颔首低眉、庄严肃穆,殿内气氛寂静凝重,掉下根针都能听见声响,这阵势委实让如意有些怯场,她在门口顿了顿调节了下状态,然后抬头挺胸的走了进去。 进殿第一眼就看站在左手边最前头的赵公公对着她呵呵笑着,如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点头算了打了招呼。 与此同时,如意自从踏进神女殿第一步就感觉到有股利剑般的冰冷目光一直跟着她,转头望去竟是昨天想要杀她的战神子墨。 子墨与赵公公并排而站在右手边长队的最前头,以来彰显她武将界最高地位。 此刻她面目表情、眼神冰冷阴狠的瞪着如意,如意吐了吐舌,转而对着百里夙夜跪拜行大礼:“民女如意参见陛下。” 百里夙夜一袭白衣似雪,温婉霸气,凤目含笑,和声道:“平身。” “谢陛下。”如意拜谢起身,疑惑道:“不知神女召见民女所为何事?” 百里夙夜淡淡道:“神女理朝之时,只允许皇都唯命之官方可入朝参政,此次传召你来是关于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遇刺之事。” 如意怔了下,惊疑道:“难道南宫离子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气,南宫离子是子墨将军的未婚夫,如意这般无视子墨将军在场断然说南宫离子死了,这不是公然挑衅权威吗?不免替如意找死的举动捏了把冷汗。 骤然,只觉周围的温度下降,子墨冷眉横竖,握成拳头的手个蹦发出脆响,对着如意沉声道:“南宫离子乃是猎国二皇子,其身份尊贵无比岂是你这口无遮拦之妇乱嚼舌根,以本将军看来理应掌嘴以示惩戒。” 冷哼一声,转身对这百里夙夜道:“陛下,此女无视权威、以下犯上,断然诅咒二皇子,破坏两国联姻之事,还请陛下裁决。” 半块橘子而已,至于步步紧逼要她性命吗? 闻言,如意恼怒不已,抬眉兑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将军是不是耳朵背了,听不出来民女说的是疑问句吗,还是将军的耳朵本来就背,听到谁说话都是和自己敌对的。” 话音未落,噗嗤一声,寂静无声的大殿内竟有人笑出了声。 子墨之名,人人闻而敬仰畏惧,如意敢堂而皇之奚落子墨,是因为昨晚半块橘子的事情让子墨一而再而三的想要致她于死地,将如意对她的好感瞬间刷到了零点,甚至产生了厌恶,便情急之下才出口反抗的。 可是没想到,除她之外竟然还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笑话子墨,不免让如意好奇究竟还有谁不怕死。 寻声望去,只见赵公公的身后站着一个明眉皓目、丰神俊朗二十来岁的俊小伙,此刻正在卖力的憋着笑点,以致肩膀一抖一抖,样子十分滑稽。 或许是察觉到了如意的目光,她抬眼看来,竟是微微一怔。 这个如意的名字,贾玄是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禁口齿伶俐敢辱骂战神子墨,而且其容貌也属不凡清新丽质、可爱至极,却骨子里隐隐透着股痞子和魅惑,让人一见就觉得与普通女子很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贾玄竟陷进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失了神。 直到如意对着他做个鬼脸,嘻嘻一笑才拉回了神采。 第三十一章 对峙 如意的名字,贾玄是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性格张扬跋扈,口齿伶俐,而且其容貌清新丽质,但骨子里隐隐透着股痞子和魅惑,让人一见就觉得与普通女子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贾玄竟陷进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中失了神。 直到如意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才拉回了神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子墨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道:“大胆贱民,朝堂之上公然辱骂朝堂命官,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此贱民给本将军拿下,杖刑三十大板。” 门外侍卫闻声而入,手脚麻利的将如意扣押在地。 如意诧异至极,百里夙夜还未发话,子墨竟然自作主张将她扣押,此举还真是胆大啊。 贾玄眼睛一直停留在如意身上,看到她被扣押,神情紧张上前一步,提醒道:“这里是神女殿,将军有些言过其辞,行过本分了。” 子墨向来孤傲独芳,无人冒犯,如意接连挑衅她的权威,一时气蒙做出越级之事,经贾玄提醒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跪地请罪:“莫将一时冲动,冒犯陛下,请陛下责罚。” 扣押如意的四个侍卫听命行事,察觉子墨递来的眼神,立马会意退出了大殿。 子墨此举太过唐突,忤逆之心昭然若揭,朝堂之上顿时气氛紧张,一个个屏息凝气等待百里夙夜发话。 凤榻之上百里夙夜面目表情,眼神冰冷的盯着子墨,没有说话。 半响,轻轻一笑,声音轻柔,却让人听的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只见她浑若无事,语气平淡道:“将军严重了,你乃是我神女战神,护佑边疆百姓安居乐业,朕理应代表神女国感激你才是,又何来责罚之说。” 子墨察觉百里夙夜并无责怪之意,心下释然,她斜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如意,恨从中来,都怪之个无知贱民,先是嘲弄与她,又差点让百里夙夜对她产生敌意,这其中之仇恨便是再也无法消除了。 如意察觉到子墨怨毒的目光,回过头眼神若有似无的瞄向她的腰间,嘴角扬着一抹坏笑。 只是这一眼却让子墨心下又是一惊,长袖一甩挡住了匕首所藏之处,眼里的怨毒也消失不见。 赵公公浑浊的眼神一直游走在子墨身上,道:“将军和故意姑娘之间只不过是件乌龙而已,既无伤大雅就别提了,如今当务之急是二皇子之事。” 百里夙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着如意道:“子墨将军得到消息说,你归家之时曾在沧州郊外的如意酒楼分店留宿,那时南宫离子刚刚入境也正巧要留宿于分店,如意那晚你可见过二皇子?” 如意诧异不已,摇着头道:“我什么人都没见啊?若见过又何必隐瞒陛下呢?”想来是这个子墨得到了什么消息,让她来对峙的。 “我们在离分店五百米外找到了二皇子手下的尸体,但唯独不见二皇子,应该当夜是被人救走了。”一直沉默着的子墨急于知道南宫离子的下落,不计前嫌的对如意说道。 如意揉着发红的手腕,看了眼百里夙夜,轻笑道:“将军认为是民女救走的了?” “那晚分店就只住了你一人……”子墨急性子,瞬间声音就高涨了起来。 “多谢将军看得起民女,但是您看看民女这细胳膊细腿的,就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更无拳脚功夫,这要是某些人一时气急稍有不慎便会像捏死虫子一样捏死,这么的民女如何能敌得过数十杀手救下二皇子呢?”如意阴阳怪气,话外之音还不忘奚落子墨,可对于原主来说句句都是实话。 “你……”子墨气结,想要怒斥如意,却想了想又忍了下去,冰冷的眼底若有似无的浮出了一抹焦虑。 如意虽对子墨没什么好感,可还是不愿意做个棒打鸳鸯的主,淡淡道:“那晚民女确实见到了两帮相杀的场景,但也亲眼看到有人死了,不过我能肯定二皇子还活着,所以将军无需紧张焦虑。昨日我以与神女分析过此事,若是二皇子遇害,此刻就不是你我在朝堂上的口舌相争,而是两国黎民百姓逃难之时,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来这其中道理。” 子墨抬眼对上如意深邃的眸子,蹙眉若有所思。 百里夙夜看子墨已无话可说,道:“既已对峙,将军这下可放心远征边疆了。” 远征……? 人家不是待娶的新娘吗?怎么这个节骨眼又要远征? 现在想来也难怪刚才子墨情绪激动,差点要打她屁股,原来是心有所系,放心不下心上人啊。 赵公公看到如意疑惑的看着子墨,肃穆道:“近日蛮夷国屡次挑衅,扰的边疆百姓民不聊生,唯有子墨出征坐阵方能尽快逼退敌军,可奈何二皇子生死不明子墨放心不下,这才行事冲动了些。” …… 如意退出神女殿,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行走在高墙甬道。 抬头望天,秋季的天清澈碧蓝,橘黄色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想想这两天在这深宫大院,过的可真是累,无形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好在也算是全身而退活着出来了。 “哎……等等……如意……” 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如意回身看到是刚才在朝堂上笑出声的俊小伙。 贾玄如风一般跑到如意身前停下,喘了几口粗气,扬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笑得如意有些炫目,微眯了下眼睛,道:“那个……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贾玄摇了摇头,害羞道:“我不……不纯是帮你。” 如意哦了声,勾搭住贾玄的肩膀,有些自来熟道:“不过你刚才可真是大胆,竟敢笑话子墨,你没看到她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吗?说真的,你就不怕她发飙左要你一个脑袋,右要你条小命吗?” 男女授受不亲,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勾肩搭背,贾玄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脸噌一下红道了耳根,反问道:“那你不怕吗?” 第三十二章 妹子,做个朋友可好(各种求) 如意松开他,仰头看着天,撅着粉嘟嘟的嘴,张开双臂迎着日光倒着走,清脆的笑声宛若银铃般悦耳动听:“我才不怕她。” 贾玄眸光恍惚仿佛看到一朵飘扬在日光下的花仙子随风翩翩起舞,清雅倔强的小脸上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似的。 他驻足半天,好在定力十足,很快就回过了神,急步追了上去:“我能和你做朋友吗?能和像你这样的人做朋友肯定好很好玩。” “朋友?”如意蓦然挺下脚步,黑溜溜的眼睛骨碌转了下,咬着手指,喃喃道:“若是让叶贱人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贾玄好奇道:“叶贱人?这名字可真特别。”转而眼底有些失落,声音低沉道:“他对你应该很重要吧,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如意嘴角轻轻扬,宠溺的笑道:“他可是我的独家专宠。” 贾玄哦了声,佯装笑道:“那他可真幸运。” 如意眼尖看到了贾玄的失落,主动又伸手勾搭住贾玄的肩膀,皮笑道:“看你不畏强权,敢笑话子墨,和我也算是志同道合,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小弟吧。” “小弟?”贾玄怔了下,半天没说出话,自己比她大了好几岁,怎么就成了小弟了? “怎么?你不愿意啊。”如意看着贾玄闪烁的眸光,以为他不愿意。 “我以为能和叶贱人一样,成为你的独家专属呢。”贾玄有些不满足,不过还是很乐意的点头答应了。 二人走到甬道中间时,小弓门内走出来一个贼头贼脑的侍从。 贾玄看出他举止诡异,满脸严肃的呵斥道:“那谁,你是哪个殿的,贼头贼脑的在这干什么呢?” 低头前行的侍从听见贾玄的声音,惊恐之下,脚步凌乱的小跑过来跪下:“贾副首座,奴才……奴才是来找二小姐的。” 随后而来的如意看到他挺眼熟的,便想起是绫罗身边的侍从,淡淡道:“是你啊。” 侍从看了眼贾玄,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意拍了拍贾玄的肩膀,笑道:“贾小弟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 贾玄怔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换名字了,还是小弟。虽然不怎么好听,可只要如意喜欢叫,那就随便吧。 侍从看到如意和贾玄勾肩搭背,关系甚是亲密,暗暗擦了把汗,道:“二小姐让奴才办的事,奴才都打听清楚了。” 昨夜和师兄去郡主府给韩若娇医病之时,如意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没想到绫罗的手脚到是挺快的。 如意不在乎贾玄投来疑惑的目光,直接道:“言简意赅,说是谁办的?” 侍从压低声音道:“明珠有个老乡叫妙香在郡主府做事,她买通了妙香在郡主的药里动手脚,不过听说适得其反,郡主的病完全好了。” 如意冷笑一声,这些小伎俩施展但是熟练,看来这种阴损的手段绫罗没少干,又道:“你先回去,继续留心打听,有什么要紧事以后直接给贾小弟说,他会带给我的。” 侍从应了声便又小心翼翼进了小弓门。 贾玄明不就里,皱眉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如意扬着下巴,死死盯着贾玄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只见贾玄心思澄明,没有歪念,于是边走边道:“我得罪了人,你肯定听说了,除了子墨之外,还有一个主,她做事阴冷毒辣,使得都是阴损招数,我不防她还能走出这深宫高墙吗?” 贾玄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绫罗公主,此人的确不简单,听说昨日被禁足了,难道是你使得坏?” “我那是澄清事实,神女公正处理。”如意瞪了眼贾玄,什么叫她使坏,她可是好孩子从不害人。 贾玄吃了一憋,嘴角的笑更加灿烂,认错道:“好吧,是我说错了话,那你和那个侍从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如意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她说我坏话,就被我收了,便帮我盯着绫罗以防她使坏。实事正如我所料,她昨天派人在韩若娇的药膏里下了毒准备诬陷我,反而事与愿违,韩若娇不仅没死,脸却意外好了,绫罗的计划落了空,此刻肯定暴跳如雷,在绫罗殿打滚崩溃呢。” 贾玄看到如意蔫坏蔫坏,却越发觉的她可爱至极,就这样无缘无故、毫无征兆的被她拉入了黑暗组织,成了她的通信员。 …… 绫罗殿。 明珠衣衫褴褛、浑身鞭痕,抱着胳膊,咬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主息怒,奴婢真的已经办妥了,不知为何韩郡主的脸反而全好了,奴婢真的不知……” “废物,亏本宫养了你这么多年,连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你这吃力爬外的东西,本宫打死你。”绫罗气的眼睛发红,长发披在背上,身穿紫色长衫,手提长鞭,鞭鞭狠戾的打在明珠身上瞬间就皮开肉绽,像个行刑的鬼厉。 “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公主……”明珠声声哀求,眼睛哭的红肿。 “这诺大的绫罗殿,本宫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吗?你可是本宫最器重的奴才。” “公主……公主……你就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会向你表明忠心的。”明珠哭着求饶。 绫罗打累了揉着发酸的手腕,坐在软榻上喝了口茶,将鞭子扔到了明珠面前,阴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亲自去找躺梁公子,让他想办法除掉如意这个贱人,最好连那个破酒楼也给端了,免得本宫看了碍眼。。” “梁公子……”明珠一听这个名字瞬间就傻掉了,硬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疯了般爬到绫罗脚边,抱着她的腿,连连求饶:“公主,不要啊,你说过你会给奴婢机会的,公主,公主……” 绫罗一脚将她踢远,厌恶道:“本宫是给了你机会,自然言出必行。”随即从桌上抽出一张书信扔到明珠跟前:“拿着书信去找他。” 明珠像是捡到宝了般,双臂将信封紧紧抱在怀里,眼里满是生得的希望。 …… 第三十三章 禁足 一回到酒楼,如意就感觉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信号。 丫鬟侍从无不见了她眼神闪烁,匆匆而去。 这都是怎么了?难道她不在的这两天家里出事了? 可真要是出事的话,师兄昨晚就应该告诉她了。 如意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随便拉了个丫鬟,蹙眉疑惑道:“酒楼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都看起来怪怪的。” 话音未落,陈管家姗珊而来,眼神示意丫鬟下去,对着如意恭敬道:“二小姐,掌柜的在正堂等你。” “正堂?”如意越发疑惑,挠着脑袋跟着陈掌柜来到了正堂。 一进门就看到沈欣楠举止优雅的坐在上座饮茶,沈明轩和金天恩正襟危坐于她左下手位置,师兄则坐在她右下手的位置,正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如意对何天眨了眨眼睛,密语道:“出什么大事了,阵势搞这么大。” 还没等何天说话,沈欣楠就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吓得如意一惊,抬眼就见沈欣楠怫然不悦,厉声呵斥道:“跪下。” 如意皱了下眉,不明缘由的扫了眼沈明轩,沈明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娘在发怒,她也无能为力。如意咬了咬嘴唇,蹑手蹑脚走上前拉着沈欣楠的胳膊,撒娇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惹您生气了吗?”说着看到沈欣楠沟壑纵横的眉宇,伸手抚了抚,心疼道:“您看气大伤身不说,就连皱纹也给挤出来了,我帮您按摩下,瞬间就年轻貌美了几十岁。” 沈欣楠一把打掉如意张牙舞爪的手,勃然大怒道:“你看你出门在外几个月都学了些什么,真是无法无天、越来越没规矩了。”沈明轩看到沈欣楠怒火冲天,如意的撒娇反而事与愿违,便暗暗示意如意跪下,对沈欣楠柔声道:“娘,如意年轻不懂事,难免做事冲动,不成规矩,你看她已经知错了,你也就别再生气了,免得气坏的身子。”沈欣楠气急败坏的瞪了眼如意,只见她跪着也不见安分,手指头不是摸摸这就是摸摸那的,一点没有认错的态度,气得她真是牙痒痒,转而厉声道:“你可知错?”如意睁着无辜的眼睛,疑惑道:“知错,知什么错?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进门就被您叫到这里训斥。”这一问,沈欣楠差点被呛得咳出血来,呵斥道:“好,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战神子墨是受整个神女百姓敬仰爱戴的战神,她誓死守护神女国边境,是威武不凡、不可侵犯的标志,只要她一声令下数十万铁甲雄师都唯她是命,就连神女对她都要礼让三分,而你区区一介小小布衣就敢在大殿之上公然出言不讳、顶撞将军,你说你错在何处?于国,你是大逆不道;于民,你是乱臣贼子;于娘,你是不敬不孝啊。” 这没头没脑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的源头竟是她。如意也明白了,为何上次她公然殴打韩若娇沈欣楠都不曾恼怒,反而这次竟会如此震怒,看来子墨战神之名是整个神女国的顶梁柱,是受万人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所在。她公然挑衅得罪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整个神女国国民。若是子墨想要她死,那就是民意,无人能护得了她,这也难怪沈欣楠会如此生气? 可如意不明白,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吗?子墨心胸狭窄、冷血残酷、无视生命、杀人如麻,如此之人理应人人敌之避之,怎么一个个对她却是敬之仰之?不就是替神女守住了边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起她趾高气扬的哪拿别人的性命不当命的举动她就一肚子火,不过她脾气好只是顶撞了几句,要是把她逼急了,看她不直接咬死她。 如意低头玩着手指,垂眸咒骂道:“什么狗屁战神,我看就是个狗熊。” 沈欣楠说了这么多,如意硬是半句都没听进去,伸手指着如意,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逆女,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可知道要不是有神女护你、赵公公帮你,此刻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如意反驳道:“能被尊为高高在上的战神就应该胸怀天下,若是心胸狭窄、目中无人,视人命草芥,那还有什么资格受人敬仰,幸而此次遇到的是我,我才能活着回来,要是别人…哼…只怕早就被五马分尸,扔到猪圈尸骨无存了。” “你这孩子真是冥顽不化,不听教诲。”沈欣楠气结举手就要打如意巴掌,可看到如意扬着明亮无辜的眼睛盯着她,又打不下去了,转身负手而立,吩咐道:“何武师,带她去宜兰园,没我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娘……”如意看到沈欣楠决绝的背影,心里一片灰暗,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不过,她可不担心,因为她有不能说的秘密。 秋日的天变得飞快,一日比一日冷了。 如意整日躲在被窝里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是浑浑噩噩,无聊至极,也没个找茬的来找点事解解闷。“不知道那个绫罗公主会不会已经坐立不安了。”如意坐在窗前的案几上,边喝茶边欣赏从韩若娇那顺来的功法图纸,里面的药膏只剩下了一丁点。那日和贾玄分手时,如意神神秘秘的从袖中取出纸来,将里面的药膏递给贾玄:“贾小弟交给你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贾玄接过包装物,眼睛睁得光亮,脸却已是绯红一片,尴尬道:“这……”如意不以为意:“这就是绫罗想要陷害我的证据,虽然韩若娇福大命大阴差阳错的治好了病,我也侥幸逃过了一劫,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不然显得我如意好欺负以后人人都想骑在我头上撒尿,以前的如意可以一忍再忍,可现在的如意打死都不行,所以我要给她个回马枪搓搓她的嚣张气焰,你找时间将这药膏给绫罗送去,给她点惊喜高兴高兴。” 第三十四章 老牛推车 贾玄抬眼看着如意,这张清新可爱的皮囊下到底藏着怎样一个灵魂,时而灵动可爱宛若水中仙子、林中精灵,时而心思缜密、果断狠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深陷其中。 半响,贾玄红着脸问道:“这纸你是从何而来?还随身携带。” “哦,这是从秘籍上撕下来的功法,第二十八式老牛推车,你要是喜欢也一并送你,闲来没事你也可以修炼修炼,有助于身体健康。”如意面不红心不跳,好像在说平常事一般。 贾玄一时语塞,这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女人啊!完全和正常女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最后他只是拿走了药膏,将纸塞给了如意。 秋叶飘摇,繁花凋谢,池中鲤鱼追着飘零的落叶游来游去,好不欢快。 “我已经被禁足七天了,娘还没发话放我出去,她老人家是不是准备把我关一辈子啊。”如意盘腿坐在池边岩石,单手托着下巴,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游动的鱼儿。 沈明轩命丫鬟放下手中的点心,坐在无精打采的如意身边,拿了块脆雪糕递给如意,温柔道:“我已经向娘求过请了,虽然娘嘴上说不放你出来,可她还是心疼你的,再过两天等她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 如意斜看了眼温柔似水的沈明轩,暖心一笑,懒洋洋的伸手摸了摸她扁平的肚子,调皮道:“小家伙有没有长大点呢,来让小姨摸摸看。” 说到孩子,沈明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幸福而又甜蜜道:“我和你姐夫等他的到来已经等了好久了,前两年我可是操碎了心生怕肚子不争气对不住你姐夫,如今看来倒是老天怜惜我。过几天城北口陈家在蒲松龄修建的女娲庙就完工了,听说那女娲雕像是专门请北辰国凡灵法师开过光渡过仙的,灵验的很,到时我准备去好好拜拜女娲,希望她能保佑这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 “女娲庙,应该很热闹,姐姐带我去好不好?”如意一听到好玩的,瞬间精神抖擞,就连眼睛都发光了。 沈明轩会心一笑,自然知道如意的小心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会借机给娘再说说,保不齐她真会放你出来。” “真的吗?谢谢姐姐。”如意兴奋的手足舞蹈。 庙会将至,如意眼巴巴的等着沈明轩向沈欣楠求请放她出去,可最终等来的结果依然是禁足,真是个狠心的娘啊。 沈明轩自责的握着如意的手:“如意,对不起……” 如意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安慰道:“姐姐别自责,娘不让去,我就不去了,你记得回来时给我带些好吃的就行。” 看到如意灿若桃花的笑脸,沈明轩这才放心的走了。 白白空欢喜一场,师兄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很少见到他。 如意一个人无精打采的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假寐,忽然一块石子从天而降,咚一下就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谁啊?青天白日的想谋财害命啊?”如意一怒而起,向四周看去,落叶纷飞、蓝天白云,什么人都没有。 “喂,如意,我在这呢。”一个颤抖的男声悠悠传来。 如意睁大了眼睛,在院中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屋顶上找到了声音来源。 只见叶明明战战兢兢的趴在屋顶,吓得脑门上全是汗渍。 如意半疑惑半打趣道:“你怎么爬屋顶上去了?不过几天不见倒是长本事了,以前连树都不敢爬这次倒是敢爬屋顶了。” 叶明明连忙喊道:“你别叨叨了,我都快吓死了,还不快救我下去。” 如意嘴角微扬,轻轻一跃单脚踩在柱子上再稍一借力,便宛若轻燕般轻而易举的站在了叶明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明明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她的大腿一动都不敢动,讥笑道:“贱人,我真的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说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故意晃了下,顿时又是一声凄惨嚎叫,随而便是叶明明歇斯底里的怒骂:“如意,你脑袋有病啊。” 如意看着叶明明的狼狈样就觉得好笑。 不过看叶明明脸色蜡黄,浑身发软,像是大病了一场,这才收起玩笑抱着她飘然落下。 叶明明脚下一着地,整个人就都瘫痪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如意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笑道:“你说你怕高怕的要死了,还不要命的怕屋顶。” 叶明明抬眸眼光涣散,迟钝了下,才没好气道:“要不是因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爬,真是吓坏我的小心脏了。” “为我?”如意好奇道。 “蒲松山有庙会当下正热闹着呢,我贱记挂你被掌柜的关在宜兰园无福欣赏,这才回来想办法接你出去,可要从正门进来根本不可能,陈管家的眼睛和鹰眼似得,不管我怎么混都被他给扔了出去。无奈之下我绕着酒楼转了几大圈,唯一能进来的只有爬墙了,宜兰园西南角连着后巷子的房屋,我可是不知道爬了多少间屋顶才到你这的,反倒是你不知好歹还吓唬我,你个没良心的。”叶明明说着起身走了过来靠着如意坐下。 “呜呜呜……我真是感动死了,没想到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竟然毫不知情,真是愚钝啊。”如意表现出一副感动的痛哭流涕的表情,只是一瞬,便恢复到鄙视,使劲在叶明明的脑袋上弹了下,不屑道:“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啊……”疼的叶明明又是尖声一叫,双手抱着脑袋跳脚了,看着如意完全没有感激的样子,抓狂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还无知的为你冒着生命危险爬屋顶,我真是命苦啊。” 看到叶明明眼眶泛红,如意竟有了丝愧疚,转身喃喃道:“苦你个大头鬼。” 功夫练在手,爬个屋顶有何困难。 以如意的性子,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能安居家中。 第三十五章 空包蛋(各种求) 功夫练在手,爬个屋顶有何困难。 以如意的性子,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能安居家中。 尽管沈欣楠坚决不让她出去,但她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叶明明的突然降临只是个小插曲而已,不过从这件小插曲能够看出,一个能为你不惧危险爬屋顶的人是真爱,这种朋友值得相交。 朋友之交理应坦诚相待,可碍于如意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不能对他明说,以致如意对叶明明有些小愧疚。 如意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几分,笑得叶明明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越过重重障碍,眨眼功夫便已站在后巷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能出来?”叶明明诧异的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废话,好歹我也是有师父、师兄的人……” “你既已高手中的高高手,我又何必担惊受怕、爬过重重障碍呢,我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我。”如意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小小牢笼又怎能关得住她,可又一想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自不量力的翻墙爬屋,结果被吓得花容尽失,不但没有博得如意分毫感激,反而还被嘲笑,他是真的后悔当初如此冲动了。 “你猪啊,这么重,早上吃了多少馒头。”如意啪叽把叶明明扔到地上,听着他哇哇大叫,嘴角扬起一抹调皮。 “不多,就八九个吧。”叶明明起身揉了揉屁股,脸上有些尴尬。 “噗,我碎你一脸口水,照你这吃法,叶伯母迟早把会你扫地出门。”叶明明翻了个白眼,吃这么多就不怕撑爆肚子,真是猪队友啊。 “你家有钱,要不,你养我。”叶明明看着如意转身离去,加快步伐,满脸的无奈,眼底蕴含着淡淡的期望。 “别来我家,你来了我家也会被你吃穷。”如意停下步子,一巴掌把他闪远,呵斥道。 “你家是开酒楼的,是九州七国数的上榜的,就吃你家几个馒头就肉疼了,还有没有爱了,亏我不知死活的为你爬屋顶。” “反正不行。”如意看着愤愤然的叶明明,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坏笑道:“要不我帮你找个婆家吧。这可是活资源,你老婆可以挣钱养活你一辈子,你跟着我只会做坐吃山空,多不划算。” “可是……”叶明明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如意转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今日,阳光还算不错,前往蒲松山观摩祭拜的人很多,而且半山腰还有戏班子唱大戏,好不热闹。 在前去凑热闹的路上倒是听到了件奇事。 听说半山腰的戏班子是城北口陈员外的老公曹氏请来的,口头上说是为了恭迎女娲圣体归位。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曹氏如此大费周章是另有目的,陈员外和他结婚十年害了四次喜,结果两次流产,两次空包蛋,就连如大夫把了脉保了胎,可十个月后依然什么都没生出来,最后被人定论是他家遇邪了,这次唱大戏就是为了驱邪的。 “靠过来些,别一会被人群冲散了。”叶明明领着如意一路穿行在人群中,嘴里不时叮嘱两句。 “真是奇怪,怀了孩子还能凭空消失掉,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如意一边若有所思的挪过来点,一边甩着手里的树枝拍打着路边枯萎的花草,皱眉疑惑道,顿了顿,她瞪着黑黝黝的眼珠子,好奇的望着叶明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叶明明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四下没有人注意,俯身在如意的耳朵边悄声说道:“是邪祟作怪。” “啊!”如意表现得十分惊讶,愈发疑惑:“上次你说张百岁是撞见了邪祟,这次你又说陈员外的肚子是邪祟作怪,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说我见过你信不信。”叶明明神秘兮兮的样子,看到如意像是被吓着了,这才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你滚犊子去,要是你能看到,那你也不是人。”凡人肉眼凡胎是无法看到邪祟亡灵,除非邪祟自行现行,但是一般的邪祟喜阴惧阳,如意再看看叶明明,虽然胆子小点,举止猥琐点,但怎么说也还算是阳气充沛的,一般邪祟见了他还是会绕道而行的。 “我当然是人,不过实话告诉你,我真的见过。”叶明明看到如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语气肯定了几分。 “在哪?”听叶明明不想撒谎的样子,越发好奇这其中缘由。 “女娲庙。”叶明明表情突然阴沉可怕,眼神深邃昏暗,暗潮涌动,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在你失踪的那几个月,我曾来女娲庙给你祈福。那时女娲庙还没修建完工,女娲雕像还只是块巨大的卵石,当时我看到有四个小孩趴在卵石上嬉闹玩耍,你说这青天白日的谁家会把襁褓中的孩子放到这孤山峻岭之上,我一想觉得不对,当即被吓得的连滚带爬跑回了家。” “那之后?”如意皱眉继续追问。 “之后我就在家躺了几天,每日坐在酒楼门口等你回来。” “我问的是你之后有没有再来过蒲松山,那四个孩子最后哪去了?”叶明明话里的着重点在后半句,如意的满怀心思都放在了邪祟身上,有哪里听得出他的意思。 “我哪里还敢来,谁知道那四个小鬼去哪了,说不准就在陈员外家呢?”叶明明失望道。 “哦……那就有意思了,我们更要去山上看看了。”如意一听来了兴趣,又是什么邪祟?这神女国可真是林子小,却什么鸟都不缺啊。 …… 庙宇之处聚集最多的人除了富人就是乞丐,富人为的是祈祷,乞丐为的是乞讨,各求所需。 自山下到半山腰戏台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意走的是腿脚发酸,嚷嚷着要歇脚,两人刚坐定就看到有辆马车缓缓驶来,跟着马车的随从时不时向路边的乞丐施舍银两,不一会马车就被那些乞丐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家夫人心地善良,能遇到她是你们的福气。”随从边散发银两边大声说着:“好了好了,都快去买些馒头填饱肚子吧。” 第三十六章 满屏的马赛克(各种求) “夫人真是大善人,活菩萨转世啊。”乞丐们个个感动的是痛哭流涕,跪拜答谢。 不知又是哪家大款在此显摆,这一路走来如意不知见了几波这样的达官显贵了,虽然她打从心底里厌恶大张旗鼓告诉别人自己是大善人的行事作风,可说到底对于那些穷人反倒是件好事。 她也懒得去看一眼直接趴在叶明明的腿上晕晕乎乎神游了。 叶明明皱眉看了眼马车,又低头看了看如意,以为她没有看见这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碎发,片刻的温柔就如永驻的细水长流,只是她不懂。 休息完,二人到达山腰时午时已过,蒲松山上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如意跟着叶明明穿行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抵达了距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 听了一个时辰的折子戏,如意就觉得乏味无聊至极,想要去周边走走,顺带着去山顶看看女娲石像究竟有何诡异之处,可叶明明入了迷,吃着小茶听着小曲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她唤了好几次叶明明都舍不得离开,如意生气了转身就挤出了人群。 半山腰有戏台,看戏的人比祭拜的人多得多。 如意独自一人行走在上山的小径,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几个人。 小径两旁的枫叶已经渐黄,秋风娓娓而过带下几片黄的闪亮的枫叶,犹如漫天而下的金色蝴蝶,脚下的台阶上也零散的落着几片枫叶,踩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脆响,这种身临其境的美感让人别有一番感慨。 转了好几个弯,隐约能看见几个黑影,应该也是上山祭拜的人。 忽然,一声微弱的喘息声清晰入耳,如意顺着声音望去除了密密的丛林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那一阵阵喘息声越来越重,她好奇的往丛林深处走了几步竟发现了亮瞎她双眼的一幕。 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在做苟且之事。 在一片金光闪烁的美景下,一片白花花的马赛克,该是有多和谐啊! 如意的眼里流露着光彩,望眼欲穿的样子。 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男人的身上不停蠕动,最让如意发晕的是那两块极其活跃的小白兔,像是钻进了萝卜地,兴奋地蹦蹦跳跳。 所谓好奇心是种很奇怪的东西,越是这种尴尬的场面,它就越想出来凑热闹,如意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真想知道哪个女人这么豪放?可恶的是那女人的脸竟被头发全部挡住,连轮廓都看不清。 随着女人蠕动的节奏加快,身下的男人像是**已久的野兽瞬间得到了满足的快感让他红了双眼,呼啦起身凶猛的啃食起跳跃的小白兔,女人也在瞬间变得欲仙~欲死,嘴里呜咽不清。 前几日刚看了修炼功法的图样,如意并没有觉得害羞,可只是为啥她此刻看到真枪实弹的时候脸有些烫呢? 而且特么特想知道到底是哪两位大神竟敢在如此圣洁之地逾越清规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 “耍完总要穿衣服的吧,穿衣服总要露脸的吧,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你们的脸。”如意打着小主意,可是她怎么这么想捶死叶贱人呢? 刚巧不巧,叶明明发现身边如意不见了踪迹,顿时乱了神想起刚才如意说她想上山去看女娲石像,虽然心有余悸,可还是顺着小径一路喊一路寻了过来。 他走到此处,遥远就看到一抹红色身影飘荡在枫林之间,急声唤道:“如意?是你吗?” “我靠,姐想杀了你。”如意吓了一跳,这下玩完了,活春宫当事人一定会发现她在偷窥,她连忙藏在树后,静观其变。 半响后,那跌宕起伏的喘息声并没有停下,如意向事故发生地瞥了一眼,那对男女好像越吃越带劲了应该是没有发现她,这才放心的悄悄离开。 坏人好事不说,还差点一把火把她给点着了,如意拽着叶明明的耳朵骂骂咧咧来到山顶。 清澈湛蓝的天空宛若一望无尽的汪洋大海,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的白玉女娲石像慈眉善目的屹立在虚空,包罗万象的眸子似明亮的日与月,静眼观尽天下人和事,饱满温润的双唇如沐春风,好似天边一抹飘逸的白云徐徐而过。 如此精美之作,不知是出自哪个能工巧匠之手,如意看的竟入了迷,反而并没有看出诡异之处,就连灵力探知也未发现。 叶明明一把将她拉开,拖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如此毫无避讳的直视神像,可是会犯大忌的。” 如意挣脱开他的手:“什么破忌讳?虔诚在于人心,只有敢正视神明才能证明你无愧于心,反之就算你心里不干净,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女娲娘娘的火眼金睛,而且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这就是最大的忌讳。” 闻言,叶明明翻着白眼想了半天,觉得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要不要直视一下,证明自己心底清明。”如意摸了摸鼻子,何天既然说他看见了,那不如再证实一次,看他所说是否属实。 叶明明犹豫了下,眼神闪烁的望向祭拜的人群:“英雄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叶明明虽比不上英雄,可也算的上坦坦荡荡的小人,尽管做过一些小打小闹欺负人的事,却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过,而且女娲娘娘要管理天下人,天下人那么多,她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所以至于我这种渣渣中的小渣渣她也应该是懒得计较吧。” 如意活了几千年,也读过出自圣人的书籍,什么大道理大理想她都熟识,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叶明明的歪理说的那么在理呢?就如他说,女娲娘娘很忙,天下人那么多,每个人都做件坏事她怎么可能管得过来,因而那些大恶人间接成了他们这些小恶人的避雷针,以至于她做了不少坑害师兄的事情,到现在了也没降下什么报应。 如意无力的抚了抚鬓角:“真不愧能成为我如意的贱男友。” 第三十七章 情敌 女娲石像渊亭山立,浩然之气氤氲环绕。 叶明明自始自终没有正眼看过女娲石像一眼,或许因为上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以至于落下了阴影,虽然故作胆大的站在此处,却还是不敢瞧上一眼。 “这女娲石像雕工精美、栩栩如生、正气浩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如意走近伸手摸了摸石像,一股若隐若无得红色流光从掌心滑入石像。 半响,如意眉头皱了下,嘴唇微张,当她的灵力探知渗入石像内时,一股排斥的冲撞力瞬间将她的灵力吞噬,而且那股排斥力像是受到了刺激,争先恐后的向她的脉冲奔来,要不是她抽离及时,此刻她的灵力会被消逝一大半。 叶明明看到如意的手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迅速的收了回去,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低沉,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你还能在这石像上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如意抬头看着叶明明,眸光最后落在了石像上。 叶明明纠结了下,盯着女娲石像看了几眼,女娲石像白玉光滑,晶莹通透,什么都看不到,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上次看到的邪祟是不是幻觉。 “什么都没有?”叶明明绕着女娲石像走了一圈,摇头道。 闻言,如意心下便已有了答案,根据刚才的奇怪现象可以断定那四个小鬼就藏在这女娲石像内面。 女娲石像是由北辰国凡灵法师开过光渡过仙的,这些小鬼究竟是如何藏进去的,十之八九应该和那个法师有关? “如意……” 正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如意回神,只见一身深蓝紧身铠甲勾勒出健硕挺拔的身姿,淡蓝色飘逸长发倾泻一地流光,梨花漩涡如沐春风,温柔摄魂,来人不是贾玄还能是何人。 “贾小弟。”如意惊异的笑着迎上前。 叶明明看到来人英俊飘逸、丰神俊朗,如意对他那么热情,不免有些醋意,皱眉哼了声,驻足望着没有过去。 “你不是应该在皇都么,怎么也偷跑出来凑热闹了?”如意并没有留意叶明明的异样,亲昵的勾搭住贾玄的肩膀,自来熟的问道。 贾玄羞涩的泛红,温和的笑道:“我是出来办差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不过,我听师父说你被沈掌柜禁足了,原想着去看你,可公务繁忙一直没时间,如今看你兴致勃勃,心情不错,便也放心了。” 如意哼了声,嘟着嘴:“我娘啊,她巴不得用绳子困住我呢,我这是逃出来的。算了不说了,那个……你们在这办什么差啊?” “昨日有人在蒲松山下发现了具干尸,我奉师父之命排查现场。” “哦,辛苦啊。”如意并没放在心上,突然想起了叶明明:“对了,我给你引荐下。” 转头却见叶明明便秘似的站在远处,花坛里的冬青叶子被乱揪了一地,如意皱眉走过去,拽住叶明明的胳膊拉了过来,对这贾玄介绍道:“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叶贱人。” 贾玄眼睛亮了下,礼貌道:“在下贾玄,久仰叶兄大名。” 叶明明虽然不喜欢如意给自己起的恶心名字,原想反驳,可看到贾玄毕恭毕敬的样子,便冷冰冰敷衍了下。 贾玄看出叶明明对自己有些梳理,不在意的笑了笑,瞥眼却看到他的手下已经探查归来,便姗姗一笑:“我还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有时间我再找你们玩。” 有些缘分总是避之不去的,该来的它就是扔到把马桶里熏死也能化成沼气来寻你,宋亦明这根刺迟早是要遇到的。 在上山时叶明明就看到了宋家的马车,他怕如意看到了会难过就没有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如意把自己搞得乌漆嘛糟,泪光潋滟的向上山祈福的老奶奶骗了块糕点,然后狼吞虎咽往嘴里填时,在梁俊的搀扶下宋亦明面色难看的向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如意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原主。 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应该保持女子最美丽的一面的,可是如意给搞砸了。 此刻的她,头发凌乱、满脸污渍、衣衫破烂、嘴里含着刚刚骗来的糕点,反正是能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而对面一身白衣飘飘、乌发流泻、面若桃花,美若天仙的柔美女子瞬间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 看那女人双臂紧紧缠着宋亦明的胳膊,如意便已猜出,她就是从原主手中抢走宋亦明的女人,千松。 原主的记忆中千松是个外地姑娘,人如其名长得清新脱俗、美艳无双,只是身子骨不怎么好,扶风弱柳、瘦骨嶙峋的,整日养在药罐子里平日很少出门。 只是,看面前的千松朱唇贝齿,笑意如风,眸光灵动,没有丝毫传说中的病态。 “刚才祭拜时,我就觉得像是二小姐,没想到还真是。”千松笑如雀鸣,盈盈弱弱和善亲近。 “哎呦,这不是宋公子和千松姑娘吗?这么巧在这茫茫人群中都能遇到二位,真是缘分呐。”看到如意眼神有些游离,举止慌乱,叶明明连忙替如意解围,提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笑意浓的让人想抽他,他伸手紧紧攥住了如意没处放置的爪子,让她没着落的心有个片刻的踏实。 “见过叶公子。”宋亦明礼貌的回敬,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低着头的如意,自从上次远远看了如意一眼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薄唇轻起发出沙哑颤抖的声音:“如意……” “草不离木,木不离草,叶公子和二小姐如漆似胶,无处不离,真是让我等羡慕,怎么你们也是来求女娲赐婚的?”千松打断了宋亦明,话里若有所指,看到如意表情僵硬了下,笑得更加温柔了。 也? 难道他们是来求女娲赐婚的? 宋亦明就丝毫不在意原主的感受吗? 第三十八章 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 叶明明感觉如意的手紧了几分,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复杂,道:“千松姑娘真是会说笑。” 宋亦明也察觉到如意微变得表情,关心道:“你还好吧。” 如意猛然抬头对上宋亦明阴郁的眼神,让她微微又是一怔,黯淡忧郁、神情复杂,这是后悔了吗? 半响,她才道:“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余下的话还没说完。 “亦明,娘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该下山了。” 突然,千松打断了如意对宋亦明道,转而对着如意微微一笑,笑容柔和刺得人眼睛疼,薄唇微启:“哦对了,二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和亦明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次来蒲松山就是请北辰国远道而来的凡灵法师占卜婚期的,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闻言,如意不怒反笑,淡淡道:“恐怕千松姑娘的婚暂时还结不了了。” 得意洋洋的千松表情瞬间僵住,眼底含着冰冷,却依然笑道:“二小姐何出此言?” 如意莞尔一笑:“千松姑娘不会忘了吧,宋亦明被神女赐婚于我了,就算我与宋亦明无夫妻情分,可这夫妻之名已是事实,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怕是有违常伦吧。” 赐婚之事,是卡在千松喉咙里的梗。 原想借机嘲讽一下如意,让她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宋亦明。 却没想到,如意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以此来回击她,不免一时有些慌乱。 千松环着宋亦明的胳膊更紧了几分,恨意油然而生,咬牙切齿道:“我和亦明从小便有了婚约,是你横插一杠棒打了鸳鸯。二小姐也是出自名门之家,又何必与我一弱女子挣个一二呢,而且众所周知我和亦明青梅竹马之情,我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看到千松脸色苍白,举止慌乱,可眼底里的冰冷杀气让如意怔了下,微皱了下眉头,语气缓和了下,淡笑道:“千松姑娘激动了,我只是提醒你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落下笑话而已。” 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喧哗打断了他们。 隐约能够听到有人气喘吁吁、惊魂甫定的说前面枫叶林里死人了,而且是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浑身干瘪只剩下了皮包骨,可怖至极。 枫叶林、光溜溜的男人…… 如意脑海中瞬间闪过上山时遇到的那对野鸳鸯,当时她就觉得奇怪,极力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却被她巧妙的遮蔽了过去,如今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她来不及向宋亦明告别,拉着叶明明就向山下飞奔而去。 看着如意走后,宋亦明收回眸光,眼神阴郁的看着千松,质问道:“是你吧?” 千松轻笑一声,答非所问:“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 宋亦明气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惨白,愤愤道:“梁俊让二雷备车,我们回府。” 望着宋亦明越来越萧条的背影,千松冰冷的眸光中泛着悲凉的光泽,她扶了扶手臂上血淋淋的抓痕,一阵淡淡的白雾滑过,伤痕便消失不见了,她转而眼神诡异的望着如意消失的地方。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事发地,正如她所猜就是她偷窥的地方,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胆大看热闹的人,闻言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贾玄已经让仵作在验尸。 仵作研究了半天,也只能两眼干瞪,找不出丝毫头绪。 霎时,人群中多嘴的大舌头开始说是陈员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邪祟,此次借着女娲石像建成打戏台唱大戏其实是为了祈福辟邪,竟没想到这邪祟太过厉害,反而光天化日之下在神明面前害了人,吓得来人人心惶惶,有些胆小的就像鞋底抹了油,一溜烟奔回了家。 唱大戏原是热闹的娱乐活动,没想到最后以惊吓收场,人们早早都回家躲了起来。贾玄说为了保存尸首以方便查出真凶要把尸首带回扇形司看管,临走之时如意走贾玄的后门近距离看了眼尸首,竟然和张傻子家外被吸走精气的人一样。这让如意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慌乱了。想起在张傻子拾忆楼里看到的邪祟和铮铮发冷的绣鸾她就头皮发麻。 张老爹之死、两个酒友遇袭、野外苟合之人、梁俊傀儡之行。这些时日遇到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和绣鸾有关?那个黑衣白面鬼究竟是何人? 如意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邪祟太厉害了。” 听如意这般说,叶明明打了个激灵,拽着如意就往山下跑:“太可怕了,再待下去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如意回过神,看着叶明明没出息的样子,踹了他一脚,碎道:“你这么怕死,那我就把你送给那邪祟当晚餐。” 翻墙回到宜兰园一推开门,就见沈欣楠一本正经的坐在石桌旁,身后站着容婆和陈管家。 如意吐了吐舌头,怯怯的走多去,小声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逃跑了?” 沈明轩走后,沈欣楠想了很久,准备亲自带如意去趟蒲松山给她求个好姻缘,却不成想宜兰园内早已人去楼空。 如意美眸骨碌碌一转,连忙道:“姐姐还没回来吗?今日蒲松山出了命案,姐姐正怀着身孕,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以免受到惊吓。” 沈欣楠闻言就慌了神,连忙让陈管家派人去接沈明轩的马车,暂时把如意逃跑的事放在了一边。 如意殷勤的站在酒楼外候着,不一会就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 有金天恩伴在旁侧,沈明轩并没有受到惊吓。 如意禁足之事也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 何天归来已是两日之后,一进门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 如意见他眉宇之间满是倦怠,疑惑道:“这几日你都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甚至已经到了夜不归宿的地步。” “跟踪梁俊,寻找绣鸾踪迹。” 救韩若娇那晚看到梁俊之后,他们就判断梁俊极有可能是被绣鸾控制,或许跟着他就能查清楚那个邪祟的下路,所以这几日何天一直在跟踪梁俊。 第三十九章 山路十八弯 “怎么样?”一听和绣鸾有关,如意来了兴趣,她正想和师兄说说今日蒲松山上发生的命案。 “这个梁俊行踪诡异,还异灵气息,不过他还是没能逃过我的双眼。他时常晚上犹如鬼魅一般出入郊外的一处别苑,而奇怪的是那处别苑被施了结界,若不是破除结界,根本无法攻进去。” 何天放下茶杯,瞧了眼如意,见她右眼眸光异常发亮,犹如暗夜星辰闪烁,眉头微皱便施法查看,猛然一喜,如意珠的色泽比以前更加明亮清澈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邪祟的老巢,我们何不来个直捣黄龙,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仅可以铲除威胁,还能为民除害,这可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意灵光一闪,一直挂念着尽快除掉邪祟,铲除后顾之忧,她就可以放开的玩了。 “不可鲁莽行事,你我冒然前去,若是出了稍稍差错,就会惊动邪祟,反而适得其反将你我置于危险之地。”何天谨小慎微,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冒然行动是很危险的,若是遇到的邪祟十分厉害,修行在他们二人之上,到时不仅很难抽身,甚至有可能葬身此处。 “那你的意思?”如意并不理解何天的做法,以为何天胆小害怕便嘟着嘴有些不悦。 “静观其变,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何天也不理会如意的误解,他的责任是护她周全,而且对方有妖的天敌武器绣鸾,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能有分毫差池。。 “你有好办法?” “暂时还没。”何天摇了摇头。 如意切了下,没精打采的瞅了眼何天,便趴在桌上挑着烛火玩,恍然眼前闪过两坨白花花的肉体,惊异道:“师兄听说今日蒲松山上出现命案了么?死者的死法和我们在南湘子胡同张傻子家外酒友的死法一样,我怀疑极有可能是同一邪祟所为,而且那个邪祟应该是个女的。” 说起这件事,事后如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得,虽然她偷窥别人yy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可要是当初她更坏一点堂而皇之的拆穿他们的好戏,会不会间接救下那个男人的性命,还会知道邪祟是何人呢? 虽然如此做的结果会比较难收场,可总比出现命案要好的多吧。 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跑上前拍拍二位运动员的肩膀,满带笑容的说:“二位吃的可真尽兴,可否让小女子观赏观赏。” 可事已至此,只能悔不当初了。 “你怎么知道?”何天端茶杯的手停了下,俊朗眉宇微微蹙起,眼底含着疑惑,盯的如意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闪烁。 “我偷跑去看庙会,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对野鸳鸯在那个……事发后,我去查看了现场,死者正是那个男的。”如意见搪塞不过去,尴尬的揉了揉脑袋,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孩子禁止看不良画面不然会长歪的,不知道吗?你看你已经都长得山路十八弯了,再弯就没人型了。”何天有些揾怒,一听如意看不良画面,而且看的还津津有味,他就浑身不自在,该不会是如意看了韩若娇的闺房画册觉得太虚幻,索性看实战了。唉,早知如此,当时他就应该厚着脸皮把那书给烧了。 “我……我是碰巧而已。”如意满头黑线,她真的是碰巧而已。 “以后就连碰巧也不可以。”这么霸道的师兄谁见过,站出来咱比比,如意无语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有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何天看到如意点头答应了,这才放心的言归正传。 “没有,当时那个女人整张脸都用头发遮挡着,我也没有从她身上感应到丝毫异灵的气息,直到事发之后我才有所怀疑的,而且情郎出事了,按情理来说那个女人应该来现场看看才是,不过她却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如意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分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嗯,若那个女人就是邪祟,就连你天妖修行也感应不到她的异灵气息,看来她的修为至少在天妖修为以上,再加上绣鸾在手,绝对是个难缠的主。”何天推测判断,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底。 一个靠吸食普通凡人精气的邪祟修为最高只能达到妖仙修为,何天的修为已是妖仙修行,只要他和如意联手,除掉那个邪祟应该不是太难。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我去向沈掌柜问个安。”何天督促如意休息是想让她调节身体,如意珠发生变化这还是三千年来第一次,他现在还不确定是好是坏,有时间他必须要回趟比比山。 “还有件事我没说呢?”如意愤愤不悦道:“蒲松山上的女娲石像内有东西,听说应该是陈员外家死掉的四个胎儿,怨念极深,就连我的灵力他们也都敢吸食。” “都是些小鬼小恶,自有法师去收他们。” …… “如意,快,快点……”叶明明焦急地探头看了看外面的车碾,急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意这才在沈欣楠等一家人的拥簇下从宜兰园出来,手忙脚乱的从何天手中接过不太趁手的红火色长剑,美其名曰玉灵剑,是沈欣楠早年无意得来的古剑,一直被珍藏家中从未拿出,这次要不是如意即将走马上任扇刑司成为司徒,沈欣楠是不会舍得拿出来的。 贾玄挺拔如松的站在车碾前,身后跟着四个司徒,看着如意新奇的打量手里玉灵剑。 “贾小弟?”如意见到贾玄,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贾玄以后可是她的上级,和上级一定要把关系搞好,否则以后办事都不放方便。 “圣都谣传神算盘视权势如粪土,就连神女卿点的吏部尚书之职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师父只是轻轻一提收你入扇刑司办差,你立马就答应了,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份差事?” 贾玄是说不出的开心,终于可以和如意经常在一起了,可是挑看一眼站在如意身后的叶明明新奇的摸着自己身上扇刑司的服侍,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如意答应去扇刑司就职的前提是她还要带着这个痞子,看来叶贱人真的是如意的独家专宠了。 第四十章 司徒 正在如意为如何找出邪祟烦恼时机会就从天而降,扇刑司首座赵公公赏识如意不畏强权的性格,向神女请命让如意去扇刑司就职成为司徒。 虽然如意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的东西约束,但邪祟身份扑朔迷离,在没搞清楚之前总感觉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之畔,只要遭遇敌手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如意闲来没事,曾悄悄独自前往郊外别苑查探,不仅没有找到答案,反而被结界反噬,身负重伤,要不是师兄帮助疗伤,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无奈之下,只好和何天另行商议对策,扇刑司是圣都最大的司法部门,或许可以借其职位之便从死者身上下手,能够寻找邪祟踪迹。 如意眼神闪烁了下,遂而清澈透亮,嬉笑道:“当然喜欢,有了这身皮以后打家劫舍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以前你什么时候担惊受怕过,你现在这样倒是让为娘担惊受怕了。”沈欣楠眉头微皱,打断了如意的话,理了理她的衣领,千叮咛万嘱咐:“你以后就是人民公仆了,要多行善事,做事更应该有规有矩,还有外出办差要保护着点自己,别受伤了。” “放心吧娘,有贾小弟和叶贱人保护,我不会闯祸的。”如意知道沈欣楠是太担心自己,脸上绽放着暖暖的笑意。 “好了好了,别墨迹了,快走吧。” 得知如意力荐自己成为扇刑司司徒之时,叶明明觉得如意就是他的幸运女神,都快兴奋疯了,以后走在大街上就越发趾高气扬了。 众所周知扇刑司是皇都举足轻重的司法部门,不仅负责保护神女安全的职责,还负责追查圣都乃至各地重大神秘案件,极其受神女的重视,因而很受达官显贵的青睐,但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司职。 前不久在茶馆喝茶时,遇到户部尚书之子崔明远正在和一些富家子弟口若悬河的大肆炫耀,其父户部尚书崔淮给首座赵氏送了好些奇珍异宝,准备走后门想让崔明远进入扇刑司成为司徒,惹的那些富贵子弟是羡慕不已,只是他没想到赵公公两袖清风都给如数奉还了回去,并没有答应其要求,让崔明远被先前那些富家子弟好一阵嘲笑。 就连那些达官显贵都不能轻易进入的司法部门,更别说叶明明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穷苦老百姓,每次看到身着统一服侍的司徒威风凛凛的策马而过,他不知有多羡慕。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如他们一样,就这么被天上的馅饼砸到,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见如意磨磨唧唧,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去扇刑司观摩的心情,满脸焦急。 “喊什么喊,看把你猴急的。”如意不紧不慢的拍了下叶明明的脑袋,然后率先钻进了撵车里。 落叶飘零,高纵入云的占卜台摇摇欲坠,站在上面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秋日的风已然微凉,而扇刑司里的风犹如凌厉的尖刀,滑过就是血痕。 “秋日的阳光虽说不是很明媚,可总是暖的,可这扇刑司里的日光怎得这么阴冷。”如意边嘀咕边撵了撵脖颈处微微敞开的衣领,叶明明却像没事人一样,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或许心热了就不觉得冷了。 “如意这边请,师父在惩戒堂等你。” 贾玄领着如意和叶明明穿过宽敞的院子,经过两个堂室和一个抄手游廊到达惩戒堂,赵公公一身劲装坐在太师椅上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如意前来,扬着满脸和蔼的褶子,温和的笑道:“来了。” “赵公公,哦不,首座好。”如意发现语错拍了下脑袋,笑着深深弯腰施礼。 “卑职叶明明参见首座。”叶明明有样学样,收起以前的痞子样,看起来还挺像个做官的。 “好好好,快起来吧,即日起你们两个就是我扇刑司的司徒了,既承蒙神女之恩,就应行神女之事,行事作风也要有所收敛,不得乱来,否则就别管我铁面无私,严惩以待了。”赵公公语气温和,却字字如钟,严肃庄重。 “你。”如意本想和赵公公拉拉关系来者,可这语气听起来严肃认真,瞬间就蔫了,瞧了眼赵公公,垂眸没有再说话。 “如此甚好,以后你们二人就跟着贾玄负责调查蒲松山上的杀人案,遇到麻烦及时请教贾玄就行,皇都还有事情处理,老夫就先走。”赵公公叮嘱了两句就转身走了。 望着赵公公远去的背影,如意吐了吐舌头,回头只见贾玄睁大了眼睛瞧着她,郁闷的皱了皱眉,噗通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顺势倒了杯茶,喝了口,道:“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玩耍了。” “我说你就别再这装腔作势败家子了,赶紧下来,这里可是扇刑司,首座不是说了让我们行为举止要有所收敛,你这般没规没矩若是让他瞧见了你我岂不是要遭殃。”叶明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连忙过去把如意手中的茶杯夺过去放到桌上,又把如意拽了起来。 “胆小鬼,最惨不过被打屁股,你就这么怕,娘们。”如意娇眉微皱,小眼怒瞪,哼,没出息的家伙。 “打屁股,你真是太单纯了,众所周知扇刑司地牢里的十大酷刑是由恶鬼锻造而成,就连邪祟都要畏惧三分,你我这小身板连疼都不会感觉到就已经共赴黄泉了。” 圣都谣传扇刑司是最厉害的司法部门,不仅仅是所有司徒武功高强,断案如神,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据说受过十大酷刑活着走出来的,整个神女国就只有子墨战神一人。 “这么可怕,比打屁股还厉害?” 从小到大如意受到最恐怖的惩罚就是做错事被师父打屁股了,如意眸光潋滟的看向贾玄,只见贾玄坏笑着点了点头,如意顺势坐下去的屁股蹭一下就抬了起来,以后再也不能拿小命开玩笑了。 “话虽如此,可那些酷刑都是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恶人的,你们是大坏人吗?” 第四十一章 试探 “话虽如此,可那些酷刑都是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恶人的,你们是大坏人吗?” 贾玄见如意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一时心软就不再故意吓唬她了,暖暖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如意的脑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闻言,如意稍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漆黑的眼睛贼溜溜的扫了眼四周,心咯噔凉了半截。 偌大空旷的惩戒堂不知惩处了多少邪恶之徒,邪气肆意、阴风阵阵,寒风刺骨,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难怪这扇刑司内的日光比外面的阴冷诡异,原来都是这些恶人冤魂在作祟啊。 叶明明见贾玄对如意动作分外的亲昵,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眼神蓦然阴沉了下,一时嫉妒郁闷想要对贾玄发威呵斥,可转眼一想,贾玄如今是自己的上司,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若是惹到了贾玄,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于是将那股怨气压了下去,吹胡子瞪眼了半天,软下语气不耐烦道:“首座让我们去查蒲松山上的杀人案,你们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 萧瑟秋风中弥漫着浓重的尸气扑面而来,浓烈的腥臭味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叶明明受不了这股饿臭,刚一打开门就受不了趴在一旁嗷嗷吐的翻天地覆直不起腰来。 如意嫌弃的看了眼叶明明,捏着鼻子跟着贾玄进了停尸房。 放眼望去,十几平米阴暗潮湿的空间内摆放着四具尸体,一个个都用白布盖着,看起来阴森恐怖。 不是死了一个人吗,怎么有四具尸体? 如意疑惑的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揭开白布发现四具尸体死状一模一样,一个个皮肤干裂,铁青惨白,犹如死灰一般,双眼突兀圆睁,死前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手指如枯骨僵硬四散,身体干瘪只剩下了皮包骨。 “要是害怕就别看了,尸体有仵作进一步解刨验尸,我们稍后只需查看仵作的检查记录就行了。” 贾玄见如意走到第三具尸体时怔了一下,脸色蓦然惨白,神情惊异复杂,他以为如意被吓到了,连忙拉着如意出了停尸房,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缓过神的叶明明,见如意魂不守舍的出来,也以为她被那些尸体吓着了,担忧的走了过去想要关心下,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满是嘲笑的意味:“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事实见证真相,你我既是同道中人,又何必一百步笑五十步呢,呵呵,怎么现在不得瑟了。” “滚一边去。” 在叶明明的嘲笑中如意回过神,转而看着贾玄关切的目光,恢复镇定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叶明明见如意对自己鄙视的眼神,无语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你脸色看你来很不好,要是不舒服,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贾玄担心道。 “我没事,可能刚才被尸气呛了下,现在好多了。”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提:“我看了下,这四具尸体的死状极其惨烈奇特,从未听说什么药物或者功法能致人于此。” 贾玄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意真是慧眼识珠,确实如此,他们个个死状惨烈,可怖异常,经仵作检验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果,这是件极其棘手的案子,或许根本就不是凡人所为。” 如意眉宇微皱,跃跃试探:“其他三具尸体从何而来,都是什么人,怎么都没听说发生过类似命案?” “既然你已是扇刑司司徒,我也没必要隐瞒,你有所不知,近几年圣都怪事连连,百姓一个个莫名其妙失踪,不管我们采取各种办法,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也无法寻到其踪迹,上面为了安抚民心,只说他们是普通的失踪案,殊不知这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 贾玄目光真诚,坦诚相告,以他精确的判断力和法师特有的潜质分析,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些案件并非那么简单,因而暗地里调查了许多,也翻阅了不少书记,每次感觉答案尽在眼前,却又觉得遥不可及,让他十分郁闷。 还有,他从未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一是身份所致,二来就算他说出来,这些没根没据的想法根本不会得到师父,乃至更多人的认同,没想到在如意面前,他竟毫无顾虑的就说了出来,不管如意会不会相信,他都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难道那些被压制下去的失踪案和这次的杀人案有联系?”如意惊异不已,目光停留在贾玄英俊的轮廓上。 “嗯,三个月前在郊外的荒野里我们发现了梁永的尸体,早在三年前梁永外出置办物件后,就一直没有回家,寻无结果后被认定为是失踪案中的一名,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年后他的尸体又出现了,而且死状和最近死者的死状一样,第二具是在城北街头深巷里的乞丐,第三具是前几日在浦松山山脚的一个密洞中,第四具就是死在枫叶林的朱屠夫。最后这两具尸体的事发地都是在浦松山,我们就先从浦松山查起。”贾玄道。 “好。”如意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秋雨微凉,叶明明撑着油纸伞哆哆嗦嗦的站在陈员外家的屋檐下。 午后从扇刑司出来后,贾玄就让叶明明一人在陈员外家门前盯着,而他和如意则前往浦松山查探。 “这么久了半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让我在这盯什么,嘶……好冷,空荡荡的巷子,阴风阵阵的,还下雨,不会有鬼吧。”叶明明想起关于陈员外家有邪祟的传言和在浦松山女娲石像上看到的四个小鬼,以及彼时朱屠夫的死状,不由浑身发怵,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撵了撵袖子,朝墙角挪了挪。 “死如意,死贾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让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突然,叶明明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冷的哆嗦的脚踝,隐隐觉得有尖锐细薄的指甲穿过鞋袜轻轻的扣在肌肤上,不见鲜血淋漓,却有种刺入骨子里的疼痛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发梢。 第四十二章 遇险 “啊!有鬼啊,救命啊……”叶明明怔了下,蔓延而来的疼痛让他条件反射的用力一踢,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蜷缩在墙角,扔掉油纸伞双手胡乱的在面前拍打。 只是不管他如何踢打,身上冰冷的物体和疼痛像狗皮膏药般黏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越是挣扎,反而觉得有更多的手向他伸来,有的抓着脚踝,有的抓着胳膊,有的趴在了头上,有的盘在脖子上,勒的他都快要窒息了。 “滚开,滚开啊……别缠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没有结婚生子,就这么死了太冤枉了,各位鬼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胆小,玩不起啊。”叶明明吓得自始自终都闭着眼睛,害怕至极嘴里喋喋不休的求饶,心里却早已慰问了贾玄祖宗八代。 “大哥哥,救救我们,我好饿……”这时,一个稚嫩而又带着回旋的说话声徐徐传来。 “你是我大爷,我没福分当不起你的大哥哥,我还是叫你大爷心里比较舒坦些,你就可怜可怜我去找其他人,放过我吧。” 叶明明的手被一股力量扒开,挣扎反抗了半天,害怕的睁开一只眼睛,慌乱的扫了一眼,吓得又连忙闭上眼睛。 四个穿着红色绣“冥”字样肚兜的小孩趴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却身上没有沾染上半滴雨水,水珠穿过他们虚实不定的身体坠落在了叶明明的衣衫,不一会就成了落汤鸡。 叶明明顾不得湿冷蜷缩在角落,久久不见四个小鬼伤害到自己,情绪才慢慢镇定下来,抬眼见他们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祈求的望着他,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衫,生怕他跑掉似的。 “你们不是上次我在女娲石像上看到的四个小鬼吗?”叶明明看着他们分外面善,细眼一看,恍然大悟。 “大哥哥,我饿,我饿…”一个小鬼可能是饿极了,抓起叶明明的手指头就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两颗尖锐的小牙齿刺啦咬了下去,疼的叶明明一阵眩晕,连忙抽出手指,愤愤骂道:“哎呀,疼死我了,你们属狗的,怎么张口就咬啊。” 小鬼杨着楚楚可怜的小脸,憋着嘴就要哭出来,眨眼下一秒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说你们干嘛找我啊,我又不是你们的娘亲,你们不会找错人了吧。”叶明明皱眉欲哭无泪,他撞鬼了,还是四个小鬼对着他嚎啕大哭。 “我冷,我想娘亲……”小鬼止住哭声。 这时,话没说完四个小鬼像是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恐万状之下仓皇失措的往叶明明身后躲。 叶明明疑惑的看着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道凌厉阴冷的流光迎面而来,刀锋划过鬓角碎发,死死钉在了耳边毫米之处,微微的颤音像冰凉的寒流倾袭了身体每一寸肌肤,飘零而落得碎发和在泥土中,像极了他此刻惊恐、庆幸、无语、愤怒……复杂凌乱的心情。 “谁啊,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吗?没看到这坐着一个大活人。”半响,从凌乱中回过神的叶明明一跃而起,怒不可遏的咒骂。 叶明明刚走到那人两米之外,忽然一只脚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脑袋一阵木纳眩晕,身体宛若一片枯叶就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身体滑行出好几米远,嘴里涌出一股甜腥味,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大片雨水。 “你……”叶明明强忍着巨疼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白色僧袍宽松的挂在身上,浑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形成了一道屏障就连雨水也会绕行,漆黑如墨的长发纹丝不乱的披在肩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冰冷空洞的眼神宛若两把长剑,所到之处就会被刺的遍体鳞伤,强烈的畏惧感漫上心头让叶明明不敢直视。 只见白衣僧人右手一摊,一道紫色流光从掌心射出形成紫色长剑握在手中,然后一步一步向叶明明走去。 四个小鬼见况之下害怕至极,奋力的活动着娇小的四肢就要攀爬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衣僧人哪里肯放过他们,长袖一挥,一阵阴风刮过,四个小鬼虚实不定的小身体就被雨水融化消失不见了。 看到白衣僧人面无表情的就让四个小鬼消失不见,叶明明双眼圆睁,漆黑的眸子里倒影着白衣僧人的影子越来越近,直到他长剑高举而起,毫不犹豫的向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叶明明以为自己第一天走马上任就要因公殉职了,感觉特别悲催,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留下遗言,难道就要这么死了吗? 当他真的以为就要死时,一声娇呵就像救命的稻草般蓦然出现在他面前。 “何方神圣,竟敢恶意伤人?” 如意手握火红色玉灵剑飘然而来,宛若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正气凛然、英姿飒爽。 峥一声脆响,长剑双双相撞,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白衣僧人冷哼一声,双眼怒睁,嘴唇微颤,不假思索翻身而起与如意打了起来。 如意没有施展法术,只是单纯的用身体技能与之对抗,几招下来从白衣僧人的招式技能能够判断出他是个重明法师,如今应该算是世上鲜少法师中的高手了。 不过,从他的眼中如意并没看到普度众生的仁义道德,反而更多的是弥漫着贪婪和肃杀之气,否则他又怎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痛下杀手呢。 如意不待多想,身若娇燕轻而易举的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美目微垂看着凌厉的剑锋擦过脸颊。 她轻笑一声,一副胸有成竹之势,单手婉转顺势就抓住了白衣僧人的手臂往前一拽,然后一个优美的回旋踢,不偏不差的就踹在了白衣僧人的胸口。 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白衣僧人捂着胸口摔倒在地,如意乘胜追击,玉灵剑划过雨夜抵在了他的脖颈。 秋巴夜雨淅沥飘扬,颗颗水珠滴答在剑稍溅起水花,倒影着白衣僧人嘴角一模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凡灵法师 “贱人,你没事吧。”如意举着剑,斜看了眼踉跄起身的叶明明,见他嘴角挂着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心里不由一阵焦急,并未察觉到白衣僧人冷峻的脸上嘴角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诡笑,暗藏在衣袖里的手掌心飞出一缕紫色线条没入湿漉漉的地面消失不见。 白衣僧人看不出神彩的眸子死死盯着如意,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然而心里却盘算着其他的事情。刚才要不是看到陈家四个小鬼向叶明明求救,他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才想到要杀人灭口,可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半路杀出来一个高手,三两下就将他打翻在地,这个如意突然而来坏了他的计划,真是可恶至极,他随之握成拳头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 对于这个神算盘如意的事情,他早有所耳闻,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富侉子弟而已,但是他竟然从她身上嗅到了不属于凡人的异常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刚才如意只是单纯的武力技能就能将他打败,可见其很不简单,还有看她身上的飞鱼服是扇刑司的司徒服饰。 百般思虑之下为了不惹麻烦还是不便与之纠缠,先离开这里再另作打算为妙。 “咳咳……还死不了。”叶明明咳嗽了两声,揉了揉发痛的脸颊,已经微微有些隆肿了起来,他呲着牙倒吸了口凉气,碎道:“我这英俊的小脸都被毁了,你特么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又不认识你,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我性命,难道我叶明明偷吃了你家干粮不成,下这么狠的手。” 叶明明边碎边走到白衣僧人跟前,或许如意的到来给他壮了胆,刚开始从白衣僧人身上感觉到的畏惧减少了许多,他凤眼怒瞪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脚下的人,咦惜道:“看你这衣着服饰应该是个出家人才是,出家人不是应该不杀生的么,你怎么……唉……这都是什么世道了,连你们这行业也不正规了,假和尚都出来杀人了。” “行了,别贫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感慨世道。” 刚刚死里逃生的叶明明还能淡定的感慨世道,不免让如意有些恼怒,厉声呵斥了句,难道他忘了刚才要不是如意及时出现,此刻早已成了剑下亡魂了。 叶明明看了眼如意,委屈的拉着脸生气。 如意没有理会他,转头居高临下的俯瞰白衣僧人,质问道:“你就是北辰国的凡灵法师?” “本法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北辰国重明法师凡灵,受陈员外盛邀前往浦松山给女娲石像开光渡仙的,尔等凡尘俗人有眼不识泰山,竟如此对待本法师,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们神女国就是如此对待他国高僧的吗?”凡灵冷哼一声,大袖一挥,四周窸窣水珠宛若流弹飞溅开来,卧榻在地的身躯顺势而起,泰然自若的站在地上,一排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风范。 颗颗水珠疾飞而来,如意闪躲不急水珠拍打在身上,阵阵生疼发寒倾袭全身。 真是顽固之徒,事到如今还想投机取巧偷袭于她,幸而凡灵法术不高,对她造成不了严重的伤害,只是叶明明肉体凡胎遭了殃,原就肿胀起来的脸上被画出几道血痕来。 “啊,血,我被毁容了。”叶明明只觉脸上微痛再次传来,伸手一抹手上染指血迹,再低头身上飞鱼服早已破烂不堪,像是被剑划破了一般,遍体鳞伤,情绪激动的怒骂道:“我看岂有此理的是你吧,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二话不说就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成了如意的手下败将,还想倒打一耙,我告诉你,我们可是扇刑司的司徒,你刚才的举动我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刺杀公务人员为由将你捉拿归案,然后在叛你个驱逐出境,永远别再踏入神女国半步。” “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凡灵冷哼一声,并不害怕叶明明口中的惩罚,反而冷笑着,像是等待着他来捉拿他似的。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吃我一剑。”叶明明恼羞成怒,抽出腰间佩戴的七星剑,胡乱一气的就向凡灵砍去。 如意知道凡灵是采用了激将法,让叶明明发怒杀他,打斗期间他就会寻找时机借机逃走,她刚伸手想要拉住叶明明胳膊却为时已晚,叶明明像只发疯的猎犬飞奔出去和凡灵撕咬成一团。 叶明明并不会功夫,只是用蛮力乱砍,然而凡灵乃是三重级别的法师,修为虽然不高,但对付一般邪祟和凡人是绰绰有余的,只见他略施法术,几招下来叶明明已是筋疲力尽,无力反抗,而且凡灵并没有想要叶明明活着,招招都是致命的攻击。 “如意,快来救我。”叶明明吃不消,被光剑刺啦划伤了腿,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如意美目微蹙,贝齿轻咬红唇,不待犹豫,持剑飞身而起向凡灵攻去,凡灵剑眉一竖,寻着空档飞身没入夜空,紧追而上,寻着凡灵的踪迹也消失在雨夜。 “哎……如意危险,别去啊。”叶明明眼睁睁看着如意和凡灵消失,自己没有能力不说,还身负重伤连累了如意,内疚之下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的砸在雨水中。 …… 雨渐停,潮湿冰冷的空气拍打在白色长衫之上,黏糊糊的,沉重的像是泡在水里。 何天深锁着眉头看了眼手中微微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玉髓,暗叫不好,当初担心如意遇到危险在她身上施了法术,她的灵力和玉髓之间产生联系,只要她施法或者遇到危险玉髓就会发出警示的光芒。 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去扇刑司当差玉髓就发出了光芒。 他不敢轻视,收起玉髓就没入了宜兰园。 随着玉髓的提示何天赶到陈员外家门前时,空荡荡的街巷像是蒙上了一层屏障似的,静匿至极。 何天施法没有探知到丝毫的灵力,正疑惑时看到躺在了血泊中的叶明明。 第四十四章 媚术 “叶明明,他怎么在这里?”何天疑惑不解,不过转眼一想,叶明明和如意时常黏在一起,这次又一同去扇刑司当差,想必是前来此处办事时遇到了危险,而且他是根据玉髓里的灵力追踪到这里的,再一看叶明明身负重伤,不用怀疑如意肯定也是遇到了麻烦。 他不敢犹豫,连忙搀扶起昏死过去的叶明明,施法给他渡入些许灵力,半响才见叶明明虚弱的睁开眼睛,见救他的是何天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拉住何天的衣袖,情绪激动道:“快,快去帮如意,那个法师好厉害。” “她在哪里?”闻言,如意遇到了法师,何天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急声追问。 “我晕倒前见她追着那个凡灵法师朝郊外方向去了。”叶明明回忆起当时如意离去的背影,猜测她们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郊外。 “好,你身上有伤先回家,我去看看。”何天担忧的忘了眼叶明明指着如意消失的朦胧夜空,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又低头见叶明明苍白如纸的脸上好几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虽然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除了受了些内伤在他灵力的渡入下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只要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并无性命之忧。不过他脸上深入骨髓的伤要是处理不当就会落下疤痕了,何天原想施法帮他恢复,可又担心如意安全就只能先让他回家,以后再帮他恢复容貌方可。 “我和你一起去帮如意。”叶明明同样担心如意安全,便不顾身上有伤,执意想要去救如意。 “你不会武功,去了反而让我分心,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我一定会带如意回来的。”何天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牵动着嘴角的微笑示意他放心。 …… 踏雨而飞,夜雨已停,凉风习习划过耳畔。 一析白色身影宛若鬼魅飘过枯枝树梢,只见他大袖一挥,一个螺旋纹的无底洞出现在侧方,凡灵回头蔑视的瞧了眼身后穷追而来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嘲笑,脚尖轻点便飞入了虚空之门。 “还想逃跑,吃我一剑。” 如意眼疾手快,见凡灵踏入虚空之门,嘴角扬起冷笑,玉灵剑红光暴涨,犹如燃烧的火凤凰鸣笛疾飞而出冲去了虚空之门。 轰隆一声巨响,骤然虚空之门被烈焰燃烧破碎,逃跑的凡灵被火凤凰叼捉而出扔到了地上。 如意停在五步开外,美眸烈焰闪烁,玉灵剑像是得到了命令听话的飞回剑鞘。 与此同时,凡灵空洞无物的双眼惊异的看着面前长发飘飘如柳叶飞絮随风摇曳,纤细苗条的身躯轻披飞鱼服一派英姿飒爽,威严王者之气悠然而来,特别是巴掌大的脸上眉眼如画,红唇微挑,一黑一红的眼珠明亮如灯却又深邃神秘,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镇压的他抬头不敢直视。 这副美颜绝伦的面容与刚才在陈员外家门前看的截然不同,而且刚才他施法形成的虚空之门是用了他全部的修为才制成的,虽然还不是无懈可击的法术,可要想破解也绝非普通武功就可做到,没有一定的修为法术是绝对不可能破解的。 再看看如意充满妖惑的脸,凡灵浑身一怔,惊恐万状的盯着如意,哆嗦道:“你……是妖?” “作为重明级别的法师,你是不是发现的太迟了?”刚才眼看凡灵施法就要逃跑,如意情急之下唤出真身,施法才将凡灵的虚空之门打破,将他拽了出来,只是情况紧急,她并没有考虑太多,直到被凡灵察觉身份她才反应过来,可是事到如今,为时已晚。 “难怪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身上的气息不对,在法师界早就谣传千年前青丘里那场人妖大战中妖并没有彻底的被杀光,除了早就潜伏在凡间假扮成人样委屈存活的妖逐渐被抓拿消灭,还有残留余孽为祸于世,只可惜再也没有法师捉拿到一只妖,没想到我凡灵时运不错,终于遇到了一只,若是将你捉拿,那九州七国将会奉我如神,从此之后我将成为人上之人。” 凡灵像是遇到了极其兴奋的事情仰天长笑,可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妖的修为完全在他之上,否则刚才他的虚空之门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破掉,兴奋之余眼里极力被掩饰的恐惧却被如意看在眼里。 “还算有些小聪明,不过你太贪心了。如今世上的法师少之又少,你也算法师界的佼佼者,物以稀为贵,我怜惜你们职业没落很想留下你,可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呢?”如意佯装头疼的揉着鬓角,为难的绕着凡灵转了一圈。 凡灵眼珠转动,神情紧绷,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突然,一双娇弱无骨的玉手搂住了他的腰,白玉似的手指游走在他挺拔的胸膛,顿时他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慌乱之下,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念静音诀。 “陈员外怀胎有四,却胎胎陨落,这其中是不是你在作祟?”如意俯瞰静坐于地的凡灵,她只是施出了第一重媚术而已,凡灵就已经深陷幻境不能自拔了,看见他虽空有法术,却私欲太重了。 “雕虫小技,竟敢迷惑于我。”凡灵眉宇微皱,察觉自己中了媚术,连忙默念静心诀,半响,一声巨喉传出就将如意的媚术攻破。 “凡灵法师果真有些本事,体力耗尽还能破掉我的一重媚术,佩服啊,只是私欲太重,罪孽太深,恐怕难以修成正果,还不如我一只小小的狐妖。”如意眉宇微皱,转而笑眼弯弯,言语之间满是激将意味。 “大胆妖孽,口出狂言。”凡灵怒声呵斥,像是被人揭开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口出狂言,那我问你浦松山山女娲石像内四个小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开过光渡过仙的石像邪祟是不敢轻易靠近的,你不要告诉我女娲石像里的邪祟是自己胆肥爬回去的吧。”看凡灵的表情,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五章 以其人之道关还之彼身 凡灵以为如意知道了他利用陈员外腹中胎儿修炼法术之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满眼的不屑一顾。 如今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一个重明法师落在了一只狐妖手中,只能自认倒霉,可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求来的修炼之道就此断送,又有些不甘心。 “既然你已知道,又何必多次一问?”凡灵握紧拳头,掌心暗自运功,只能做最后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身为人间正道之士,行为却如此低俗龌龊,竟然残忍到伤害还从未出世的胎儿,真是罪大恶极,我今个就替陈员外讨回一个公道,替无辜百姓除去你这个人面兽心之徒。”如意越想越觉得恼怒,虽说她是一只狐妖,并不太了解人间七情六欲,可见凡灵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陈员外腹中胎儿行不轨之事,心中愤愤怒火就无法平息,而且凡灵知道了自己狐妖的真实身份,看来不除不快了。 话语未落,突然一道闪电利剑突袭而来,如意眼疾手快,翻身而起躲了过去,定神望去见凡灵浑身修为猛然暴涨,淡淡光晕若隐若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飞剑蓄势待发,只听凡灵一声巨吼,无数飞剑宛若剑雨朝她射来。 如意神色一惊,遂而嘴角微扬,神态坦然自若,只见玉灵剑凌厉出鞘,一道威力巨大的光波横扫而去。 顿时刀光剑影,电光火石,光波和剑雨相撞哄声巨响,无数剑雨应声而断,利刃般的剑稍像是收到了强劲的推力,极速调转方向朝后飞了回去。 眼看局势巨变,凡灵没想到自己的偷袭竟然落了空。 不过眨眼功夫,他诧异的眼神就徒然附上了惊恐,一直空洞冰冷的眸子睁得如铜铃般大小,眸光中密密麻麻的冰棱利剑朝他刺去。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如意嘴角轻扬,冷眼相待,慢条斯理的走到凡灵的尸体旁,蔑视道:“无耻小儿,竟敢偷袭姐,看姐不一剑削死你,哼……” 与此同时,只见四个飘渺白雾状的小孩魂魄从凡灵微张的嘴中飞了出来,一个个萌态十足的挥舞着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向她爬了过去。 如意还没回过神,小鬼就抱着她的腿就往上爬,有的捏捏她的鼻子戏耍玩闹,有的趴在她的头上抓着她的茂密的头发哈哈大笑,有的抱着她的腿啃指头,还有一个大胆的爬到她的怀里,抱着她一马平川的胸脯来回蹭脑袋,行为举止极其猥琐。 “这什么情况…” 如意尴尬至极,小小鬼胎已是泉下亡魂竟还是个色鬼,她憋着嘴嫌弃的拍了下怀里小鬼的脑袋,可见他并没有识相的离开,反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哇哇大哭了起来,而且蹭的越发厉害。 “看样子十之八九应该是饿了吧。” 鬼魂饿了,必要食凡人之魂,可如意就是个狐妖,还不能随意杀害凡人,又如何能获取凡人魂魄给他们充饥呢,如意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任由他们撒娇胡闹了,否则她会被这些小鬼烦死。 不过心想着,必须立马回去找师兄,然后一同前往陈员外家,想办法将这四个小鬼的魂魄送回阴间,因为投胎转世为人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但是在送走他们之前,就只能先饿着肚子了,等转世为人后再好好填肚子吧。 “好痒、好痒……” 随之小鬼们越发挠的厉害,如意痒的扭动着身体企图摆脱他们的的折磨,于是一时笑的前赴后扬。 没想到这些小鬼这么喜欢折腾人,玩闹期间,如意发现这些小鬼也是十分可爱的,于是玩心大发,竟没有发现一旁凡灵的尸体极速的干瘪了下去,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副干枯的皮囊,白骨血肉仿佛被融化了似的,景象十分诡异。 “如意……” 这时,何天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 如意闻声望去见是何天,惊喜之余才想起她刚才杀了人,以师兄的性子一定又要数落埋怨她莽撞行事了。 “如意你没事吧?”何天脚下一落地就急声问道,转眼看到缠在她身上的四个小鬼,眉宇微皱,眼神暗淡,疑惑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我刚才救下的胎儿魂魄。”如意看到何天充满敌意的眼神,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拿掉趴在鼻子上的小鬼扔在了肩膀上,连忙解释。 “玉髓之上红光闪烁,我察觉到你可能遇到了危险,这才连忙赶来搭救,去到巷子时见叶明明身负重伤晕死了过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天担忧道。 “公事而已,今日我们负责追查浦松山的杀人案,我无意中想起了在女娲石像上察觉到的异样,而且听说陈员外怀胎四次,不是滑胎就是凭空消失,我就怀疑这其中有蹊跷,便让贱人盯着陈员外家,没想到第一晚就遇到了危险?”如意如实告知。 “你该不会是遇到那个邪祟了?”何天见如意的容貌恢复到了妖的模样,便察觉到了事情的危险性。 “师兄多虑了,要是遇到了那个邪祟只怕你早就见不到我了,只是一个重明法师还不是我的对手,已经被我轻轻松松给收拾了。”如意调皮的笑了笑,顺势指着脚下的尸体:“喏,就是他……” 话音未落,如意惊呼一声,此时她才发现凡灵尸体的变化,诧异道:“怎么回事?他明明被我杀了的。” “逃走了。”何天蹲下身看了眼凡灵尸体的皮囊,沉声道。 “可恶至极,竟敢在我如意眼皮子底下逃跑,哼……气死我了,看我下次不抓到你切成肉泥。”如意愤怒之下,双手叉腰咆哮怒骂。 何天沉默着没有说话,起身向四周望去,潮湿腥臭的空气扑面而来,漆黑静匿的山林仿佛蛰伏着洪水猛兽,睁着猩红恐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而且踏出这片山林,两里之外就是那座诡异的别院,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个凡灵法师极有可能就逃到了哪里。 因为那个别院是唯一的避免所,也是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不敢硬闯的地盘。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法师怎么会和邪祟在一起? 第四十六章 指责 “疼疼疼……你轻点,这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了,还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你,如意。”叶明明坐在床榻上,双手拖着伤痕累累的俊俏小脸,愤恨的眼眸中泪光闪烁的瞪着如意,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点小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我可告诉你,这雨雪清露膏可是我费了不少劲才帮你弄来的,只要涂抹上保准还你一张英俊不凡的脸,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所以为了恢复容貌,就算疼死你也要给我忍着。” 如意嘟着嘴剜了眼叶明明,然后不顾他的凄惨哀嚎执意将药膏继续往他的脸上涂抹。 说起这药膏,昨晚如意和何天返回扇刑司后,就听到叶明明坐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虽然他平日总是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如意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深入了解过他,直到亲耳听到叶明明声嘶力竭的痛哭时,她心里一阵酸涩,分外心疼。 这次意外也是她考虑不周,是她主张让叶明明去陈员外家扎点监视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凡灵法师竟如此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如意特意从神医如大夫徒弟那花重金买回来雨雪清露膏,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能让他完全恢复容貌不留疤痕,还耗费了师兄不少灵力,若是因为疼就浪费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有多严重,就算再好的药都不可能治好的,我是彻底的被毁容了,都怪你……” 叶明明愤怒的瞪着如意,见如意脸上神色逐渐阴冷了下去,眼底露出淡淡失望痛心。 半响,他不忍让如意伤心,转眼望向了站在如意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贾玄,一时脸上疼痛难耐又加之心情烦闷,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贾玄就是一通怒声呵斥:“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错,你既然代替赵公公统领整个扇刑司,就应该事先考虑保护到众位司徒的人身安全,可你又是如何做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如意才故意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刚入门的碍眼司徒扔到那么凶险的地方,一箭双雕的计谋用的可真是好啊,如今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个阴险狡诈的虚伪小人了。” “贱人你误会了,我不是……” 和如意一同前往浦松山探查情况时,贾玄接到消息门中司徒有了南宫离子的下路,便留下如意一人查探,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扇刑司。 直到夜深人静翻阅卷宗时,门外传来叶明明归来的消息。 当时他还以为如意和叶明明一同回来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遍体鳞伤的叶明明在其他司徒的搀扶下进去了房间。 贾玄慌了一下,然后急忙派人请来御医给他疗伤,好在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这张脸恐怕就要毁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起初他的确存有私心想要和如意多待一会,借机将他支开,可也是完全从他的人身安全来考虑的。 陈员外在浦松山举办了这场庙会,但在庙会上发生了命案,从断案程序来说最初应该调查的就是陈员外家。 但是尸首死相恐惧诡异,以他是法师之后的直觉判断,极有可能不是凡人所为,便想着让他在陈员外家盯着,看是否有异常人出没,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从这件事情他也有了断定,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陈员外家。 只是,贾玄话还没说完,一只枕头头就向他砸了过来,好在他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就挡了下来,随后就见叶明明吹胡子瞪眼,铁青着脸怒骂道:“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你这卑鄙小人,我一定要向首座揭发你的三大罪行。” “什么?难道你不叫贱人……”贾玄见叶明明炸毛了,越发恼怒了起来,向如意投去无辜的眼神,从头到尾如意告诉了他一万遍,这个男人姓叶名贱人,就连扇刑司的其他司徒都这样叫叶明明,他是不会听错的。 “还说……你还说……”叶明明越听越恼怒,贾玄仗着是自己的上司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的尊严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放下药膏拦住了他,扫了眼贾玄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回头看着叶明明虚张声势,淡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个称呼大打出手,而且叶贱人这个名字是我告诉贾小弟的,他并不知道你的真名字所以才会叫错的,说到底是我的错,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吗?” “谁跟他是朋友……” 闻言,叶明明偃旗息鼓坐在了床榻上,说实话他还想继续在扇刑司干下去,要是真的和贾玄闹僵只怕最惨的还是自己了,所以看在如意的面子上他暂时就放过他,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将贾玄从如意身边赶走。 “看到你受伤我也很自责,你说的没错,作为你的上司我就应该负责众位司徒的人身安全,而我却疏忽了这一点,对于我的失职我一定会向师父请罪。”贾玄表情严肃,眸光中满是真诚,然后转身出去了。 叶明明看着贾玄的背影,冷哼一声,对如意道:“若是我的脸再也不能恢复了,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放心吧,这种事绝对是不会发生的。” 看着叶明明整张脸被涂的黑糊糊的,像极了一张猪头,如意不觉发笑,嘴角微扬,然后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脑袋,安顿他休息下也退出来房间。 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占卜台时,见贾玄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落叶黄昏下的占卜台上。 作为赵公公的独家弟子,贾玄也继承了占卜之术,闲来无事便会来这里研究。 不过此刻如意却看到贾玄此刻心里的失落,想来是因为叶明明受伤的事情。 如意没有施展法术,徒步攀上了占卜台。 第四十七章 质疑 高瞻远瞩,纵览天下,秋风凌冽刺骨寒,宛若刀割隐做疼,如意吸了一口凉气,撵了撵松散的衣袖,哆嗦着身体走到贾玄身后。 “哎呀,高处不胜寒啊,秋风萧瑟,阵阵刺骨,这么冷,你跑这吹凉风来了?” “你看神女国的景色多美啊,晚霞红颜似血,如丝如缕般倾洒了神女国半壁江山,如梦如幻,恍若天上人间,就算被萧瑟秋风、落叶黄昏所掩盖,但依然覆盖不住这片土地之下散发出来的独特之美。” 橘红色的晚霞红光给贾玄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了层淡淡的光晕,温暖而又阳光的躯壳下却隐隐散发着伤感,这是如意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叶明明受伤让他很是自责。 如意努了努嘴,调皮的提着裙摆跑到贾玄身边,垫起脚尖向外探了探,目光所及之处层层云雾缭绕在占卜台半腰,从下往上看就已经高耸入云了,若是从上往下看,恍如立于天外,让人不寒而栗。 “妈呀,这么高,这要是掉下去了还不得成肉泥啊。”如意拍着胸脯往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贾玄略显落寞的身影立于台边,若是定力不足,仿佛能被秋风吹走,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拉贾玄一把,却不成想脚下绊在了台阶之上,身体顺势倒去双手重重的拍在了贾玄的身上,不会这么倒霉吧。 “啊……” 贾玄诧异的看到如意不知所措的趴在占卜台上,伸着手试图拉她,却为时已晚,只见感觉自己离占卜台越来越远,身体在萧风中无限度下坠。他不相信,如意想要害自己,所以为了如意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慌乱之中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剑,狠狠的插~进来了墙壁中。 伴随着刺啦的刺耳声,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好在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 可是占卜台太高,下坠速度太快,长剑终于承受不住贾玄的重力应声而断掉了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如意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慌乱而又不知所措的望着宛若血盆大口的云层,心惊肉跳害怕不已,该怎么办?贾小弟会被摔死的。 绯红天际,一抹火焰流光滑落缠绕在贾玄的腰间,直到快要落地时,流光才消失不见。 贾玄从占卜台掉了下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扇刑司,所有司徒从四面八方跑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座怎么会从占卜台上掉下来?”贾玄四手下之一的司马抱着贾玄,惊慌失措的追问身边围观的司徒。司徒们一个个面露惊慌,连连摇头,他们都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恐怕凶多吉少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各个唏嘘不已。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皇都找赵首座啊。”另一个司徒四寸厉声呵斥。 “好在还有口气……”司马伸手探了探贾玄的鼻息,这才稍稍放心。 烈焰流光,飞流即逝,灵力闪烁,阴气拒而消散,如意落在一处无人察觉的丛林,脚步凌~乱的跑了过去,推开拥挤的人群,担忧的看着贾玄。 “贾小弟,醒醒,你醒醒啊,快点醒过来……”如意从司马手中夺过瘫软无力的贾玄使劲摇晃。 “贾副首座时常在占卜台研究占卜之术,对这占卜台的地形了如指掌,怎么会掉下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贾副首座深受扇刑司司徒尊敬爱戴,有人提出质疑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对啊,难道是有人陷害的。” “贾副首座武功高强,整个神女国能胜得了他的屈指可数,究竟是谁下的重手,若是抓到他必不可轻饶。”司徒们的情绪被点燃,各个怒火高涨。 如意听到他们的对话,害怕的不敢抬头,转而对司马道:“先送贾副首座回房间吧。” 司马看到如意眼光闪烁,心里起疑,可还是搀着贾玄走了。 暮色降临,惩戒堂陷入了一片争议当中,如意一直低着头扣着手指不敢说话。 “我知道是谁干的。” 突然,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响起,熟悉而杀气腾腾,如意诧异的向人群中望去,只见碎发拂面,眸光空洞,嘴角轻扬,不是梁俊还能是何人,他怎么会在扇刑司? “你知道是谁想陷害贾副首座,快说。”四寸是个急性子,眉宇微皱,大声吼道。 “她。”梁俊停顿了下,慢悠悠抬手指着如意,如意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个颤抖,惊异的看着他。 “如意。”司马从门外进来看着如意,疑惑道:“真的是你干的吗?” “我……”如意对上了司马温厚的眼神,想要解释可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亲眼看到如意爬上了占卜台,这才不到半个时辰贾副首座就从占卜台掉了下来,不是她还能是谁?”梁俊步步紧逼,目光阴冷如冰,嘴角的冷笑刺得如意眼睛生疼。 “难道真的是你干的。”司马依然温和的目光中,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如意摇着头,想说她不是故意的,贾小弟是她的朋友,她只是想安慰他,没想到一时失手才酿下大祸的。 “已经有司徒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否认,别以为你有如意酒楼替你撑腰,这次看你如何逃避,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等赵首座回来再做定夺。” 司马话音一落,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将如此反扣押了起来。 原主是除了皇都内的皇亲贵族,这皇都外的人几乎都被她得罪完了,因而扇刑司有好一股势力不怎么待见她,这次落难也无人帮她求请,反而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不过,向来急性子的四寸倒对她态度还不算太坏。 四寸知道贾副首座对如意特别好,因而如意没必要,也没理由伤害贾副首座,他看了眼如意,质问梁俊:“我到有一疑惑,贾副首座武功高强众所周知,神女国能够战胜他的最多不过五人,难道这五人中也包括如意?” 第四十八章 计划脱轨 众人皆点头称是,除了退隐于世的世外高手,神女国能称得上高手的不外乎是战神子墨、神女近身侍卫幽然、哑美人金天泽、暗影杀手凌潇潇、扇刑司贾玄,这高手之中根本就没有如意的一席之地,又如何能将贾玄推下占卜台很让人疑惑。 “贾副首座对如意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若她真想对贾副首座下手,未必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但只要她借机靠近,趁贾副首座不注意行不轨之事,又岂能是贾副首座能够防守的。” 一直以来不甚言谈,性情温和的司马对如意虽然温文有礼,但总存在距离感,不过还没有像其他司徒那般另眼相待,但这次他的样子是真的吓到如意了,只见他双眼猩红,像只发疯的猎豹恨不得将如意碎尸万段,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司……司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被人遏制住喉咙的感觉,终于在如意暗自施法下消失应该是刚才在经过人群时,粗心大意中了梁俊的套。 司马的勃然大怒也让四寸一惊,看了眼泪光潋滟的如意,转而向司马求请:“大哥,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说是如意做的,而且你我都应该清楚,如意根本没有理由致贾副首座于死地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副首座刚才差点死掉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有司徒亲眼所见的,没有人诬陷她。” 向来四寸和司马的关系最好,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让司马委实痛心,贾副首座对如意分外用心已经让他快要疯掉,现在就连最好的兄弟也背叛他向着如意,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握紧成拳的手发出个蹦脆响,几乎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推开四寸,挥动起了拳头向如意砸去。 “赵首座回来了。” 这时,门外司徒匆匆进来禀报。 “是不是她所为,还是让首座来定夺吧。”四寸一把握住了司马挥舞起来的手臂。 司马猩红着双眼狠狠的看了眼四寸和如意,冷哼一声,摔了摔衣袖,退到了一侧静候赵公公归来。 半响,赵公公急匆匆的夺门而入,身后跟着三个从皇都内带来的御医。 因为担心贾玄安危,他直径走到司马跟前,问道:“贾副首座现在怎么样了?” 司马施礼回道:“回禀首座,贾副首座从占卜台坠落,好在他武功高强没有发生大的意外,不过现在还在昏迷。” “那就好,快领三位御医再去诊诊脉。”赵公公松了口气。 “是。” 司马临走之时,冷冷的瞪了眼如意,一摔长袖愤然而去。 赵公公接到贾玄受伤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自踏入扇刑司大门后,就听说有人看见是如意是将贾玄推下了占卜台,至于为何,却不得而知。 如意尽管性子张扬,刁蛮任性,可其本性不坏,为人仗义豪爽,善良机智,虽然外界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一片怨声载道,但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会相信她是草菅人命之徒。 而且贾玄是赵公公的徒弟,赵公公对于贾玄的心思也是了然于心,他也有心撮合她们两个,暗地里自然也留意过如意,因而对于如意杀人之名,他坚决不信。 赵公公抬手示意扣押着如意的壮汉退下,眸光浑浊的瞪着如意的眼睛看了良久,却语气温和道:“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叶贱人受伤之事,让贾小弟,哦不,贾副首座很是自责,我帮叶贱人上好药出来后,见贾副首座一个人站在占卜台,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想来应该是叶贱人说的话伤害到了他,便爬上占卜台去安慰,可……可谁知被拌了下,误将贾副首座推下了占卜台,这完全都是无意之举,赵公公我知道自己犯了错,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谋害贾副首座的意思,更何况贾副首座除去了这身飞鱼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看到赵公公如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遍,言语之间情至真,意之深,眸中泪光潋滟中浮动着满满的真诚和歉意,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赵公公和蔼的眸光像落日夕阳,温和深邃,仿佛能一眼看穿如意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如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依然满是真诚的乞求他能明察秋毫。 良久,他道:“你回去吧。” 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脱下这身飞鱼服滚出扇刑司,永远被撵出去了,还只是单单让她回家睡觉,这模棱两可的话让如意有些迷茫。 刚来扇刑司两天就被赶了出去,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神女国的人岂不会笑掉大牙,更是丢尽了娘~亲的脸面,而且除了她从原主记忆中获取关于叶贱人一直想要成为司徒的梦想,还有这些天和他相处下来,或多或少还能是看出叶贱人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梦想是有多渴望的,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不能轻易的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找出那个邪祟的真正面目,还有陈员外家的四个小鬼没有送回去呢,就这么带在身上,不被法师发现打死,也会被他们折腾死。 赵公公此话一出,惩戒堂内一片哗然,扇刑司内讲究的就是一个法字,人证已有,当事人也亲口承认是她将贾玄推下占卜台,为什么赵公公不但不判罪,反而就这么放走了,如此行~事天理何在,法度何在,因而他们都想知道作为扇刑司的领导人为何要无视法度徇私枉法。 “首座……”司马诧异的看着赵公公,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赵公公并没有在乎所有人的质疑,一意孤行,挥手让如意走。 梁俊更没想到事情完全脱离了原有的轨道,空洞的眸子投向了赵公公,疑惑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四十九章 激斗 闷头闷脑的如意依然没明白赵公公话里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公公,轻声道:“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嗯?”赵公公疑惑的看着如意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紧张有些泛红。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扇刑司,只要您不让我离开,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就请赵首座收回成命,让我留在扇刑司吧,最起码等到贾副首座安然无恙也行啊。”如意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赵公公噗嗤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如意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这可是第一次在老夫面前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让老夫很是意外啊,不过老夫还是喜欢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两日辛苦追查凶手你还没回家吧,赶紧回家看看你娘,别让她太操心了。” 如意眼睛一亮,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去快要冒出来的眼里,开心的点了点头:“谢谢。” …… “首座,她明明已经承认罪行,为何不予以追究,还放虎归山?”司马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赵首座也这么不明辨是非袒护如意,不知道如意施了什么迷魂咒,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又是为何坚信是如意所为呢?”赵公公坐在太师椅上,花白的眉毛微颤,看着司马的一举一动。 “有司徒亲眼所见是她所为。” “眼睛看到的可未必度是真实的,究竟是谁的眼力卓然到能站在地面对千丈之高的占卜台上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这般高人光临扇刑司竟连老夫都不知道?是谁看见了,站出来。” 赵公公将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茶水跌宕,溅出一滴水落在了桌子上。 顿时,惩戒堂内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所有司徒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马察觉赵首座动怒,识相的低下头,眼角向在场的司徒扫去,企图寻找刚才说看见如意谋害贾玄的人,终于余光停在了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 “启禀首座,正是他。” 司马怔了下,顿了半响,才缓缓伸手指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梁俊。 赵公公没有追究如意的责任这让梁俊很是意外。既然事情脱离了他原先的计划,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压低了脑袋尽量掩饰着容貌,移步到大厅正中央,不紧不慢道:“启禀赵首座,正是弟子亲眼所见。” “哦?” 赵公公眉宇微皱了下,顿了顿,淡淡道:“老夫虽已是古稀老人,可这把老骨头硬,耳不聋眼不花,记性也还算不错,我没记错的话扇刑司内共有二百余八名司徒,加上如意和叶明明正好二百一十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老夫都能叫的上口,怎么老夫觉得你这么面生,竟连名字也想不起来,来,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梁俊怔了下,犹豫了半响,扑腾跪了下去,企图求饶混过去:“草民知错了,请首座惩罚。” 众人又是一惊,相互嘀咕询问此人是谁,一来二去竟没有一人认识,才知此人是滥竽充数混进扇刑司的,刚才竟然搅和的扇刑司乱成了麻,不由有些气愤。 四寸闻此言抽出长剑指着梁俊,怒喝道:“什么你不是司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假扮司徒闯进了扇刑司内,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哗啦一声,所有司徒拔出寒光凛冽的长剑将梁俊围了起来。 梁俊并没有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吓一跳,反而毫不畏惧的站起来,蔑视的扫了眼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赵公公身上:“扇刑司内这么多废物也就只有你这老家伙看起来是个明白人。” “不得无理,快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扮司徒?”四寸追问道。 梁俊没有理他,径直向赵公公慢慢走去,四寸惊慌之下剑锋带过一阵冷风竖切而下,生生拦下了梁俊的脚步。 “找死的东西。” 话音未落,长剑应声耳断,坠落在了地上。 赵公公双目怒睁,呼啦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看到一只没有血肉的白骨手从四寸的背后破衣而出,掌心内握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物件咕咚咕咚跳动着,一阵乌黑发红血液汩汩流出淌了一地。 “四寸……” 司马慌乱的拨开拥挤在前的司徒,看见四寸正双眼满是惊恐的回头看他,嘴唇微张血液就咕咚涌了出来淹没了他想要说的话语。 随着梁俊稍微使劲心脏爆破,四寸也瘫软了下去。 赵公公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大变,伸手一指梁俊,怒吼道:“把此人给我杀了。” 围在外围的司徒听令一拥而上,齐将长剑向梁俊刺去。 梁俊并不闪躲,伸出白骨手硬生生将长剑折断反刺进了司徒腹中。 司马眼看着最好的兄弟死在面前,悔恨不已,他知道四寸最后想要说的话是让自己救他,可是…… 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梁俊并非司徒,可是他为了将如意和叶明明赶出扇刑司无形中和梁俊站到了一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糊涂竟然害死了四寸。 痛苦不堪的司马,捡起四寸断掉的半截长剑,大喝一声,向梁俊的脑袋刺去。 “啊!” 梁俊以一敌百,手眼应接不暇,根本没有留意到司马的偷袭,半截染满鲜血的长剑从他的后脑穿过从左眼里出来,只见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下但并没有倒下去,反而白骨手一挥就从司马的胸膛抓了下去。 司马大惊之下连忙后退,可依然没能躲过梁俊的攻击。 刺啦一声,司马胸前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传遍了四肢百骸,支撑着他的那股劲也终于消散殆尽,身体倒了下去。 正眼看着梁俊发疯了般杀死拦截在前的司徒,义无反顾的向他扑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司马发觉他看到的情景都变成了红色,仿佛被泼了血。 第五十章 我脚趾头被你啃烂了 “啪。” 忽然一道闪电击过,梁俊闪躲不及,闪电宛若流刀利剑从身体上横切而过,他举起的白骨手伸到司马面前停了下来,就连整个身体也僵硬在了原地。 良久,闭着眼睛的司马嗅到一股淡淡的焦灼味,睁眼只见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手沾满了血液停留正停留在眼前毫米之处,浑身一惊,不过细眼看去梁俊的身体像是从内脏到肌肤慢慢燃烧了起来,火焰如风沙般一点点吞噬了每一寸肌肤,直到最后尸骨无存化成一堆黑色灰烬散落一地。 荒郊别苑。 秋风萧瑟、断垣残壁、枯骨如山,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阴冷森然,沉重压抑的夜空中盘旋着五味之音,叹息、恐惧、绝望、后悔、思念……久久不得散去。 庭院深几许,枯鬼夜归来。 白纱帷幔如丝如缕,秋风而过跌宕飘荡,穿过重重阴霾昏暗,墙壁上是一副睡美人壁画,精美绝伦的雕刻,栩栩如生,巧夺天宫,壁画前的案几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成百上千只青花瓷罐,罐口用红布包裹着,像是被珍藏起来的藏品,偶尔有几缕轻纱拂过,氛围朦胧魅惑、阴暗诡异。 “噼啪。” 这时一只青花瓷罐出现裂痕,随之破碎成渣,从瓷罐内掉落出一颗微微颤抖的心脏,像是临危的老人,跳动越来越弱,直到僵硬。 “神女国内散落的法师都被我暗中清除干净了,没想到竟然有了漏网之鱼,还让他杀了梁俊坏我的好事,真是可恶至极。” 若隐若现的纱幔阴影下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长发如瀑流泻一地的芳华,但隐隐透出来的阴气吸引着四面八方迷途的亡魂归来。 别苑外不远的沙丘上,何天目不转睛的盯着结界内烛光摇曳的院落。 他单手结印,一团白色光球乍现,幻灭之后白皙的掌心里就多出了一片粉色荧光闪烁的树叶灵力环绕涌动。 “能否追踪到邪祟在人间的化身之处就全靠你了。”何天满怀期望的看着掌心的树叶,抬手一扔,树叶就像是被灵力缠绕着向别苑飞去,没入结界之中。 夜空像是被泼洒了一层墨汁,浓得化不开,清冷阴凉的街巷空无一人,而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如意酒楼就像屹立在黑暗世界里唯一一处有温暖和光明的地方。 不管在外面受到多大的委屈,只有在这里所有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如意驻足观望了半响,会心一笑,便踏着轻快的脚步进了如意酒楼。 一进门如意就去给沈欣楠请了安,刚回到宜兰园如大发就闻讯而来。 听陈管家说如大发最近身体不大好,总是咳嗽得喘不上气来,请大夫瞧过了,说是受了点风寒,服几帖药就会好。 可让如意感动的是如大发竟然不顾身体有怏,特意下厨房给她炖了碗银耳莲子汤。 “秋寒露重很容易生病,我给你熬了碗银耳莲子汤去去寒气。”如大发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将汤碗放在桌上。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碗,那盛的不是汤,而是浓浓的父爱,刚才在扇刑司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意伸手握着如大发的手,看着他沧桑的脸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哽咽道:“这点小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最近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父母为儿嘛,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爹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 “爹……”如意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花呼之欲出,有些尴尬的呵呵傻笑。 “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如大发微微一笑,疼爱的拍了拍她的手。 如大发身体不好,如意和如大发聊了两句,就督促着让侍从送他回去休息了。 送走依依不舍的如大发后,如意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石桌旁望着何天的房间。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师兄干什么去了还没回来。 如意闲来无事施法从袖中放出陈员外家的四个小鬼,让他们陪自己玩会消遣时间。 “饿……” 四个小鬼一被放出来,就嚷嚷着要吃。 鬼由来都是饥饿的,除了投胎转世的鬼魂,剩下的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投入轮回的称之为阴鬼,他们游荡在天地之间,要不想飞灰湮灭,就要不断的吞食欲念。 这四个小鬼虽然被凡灵法师镶嵌进女娃石像之内,想要利用他们吸收前来祈福之人的欲念来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不过好在之前浦松山来往人少,他们还没有沾染到血腥味,对人为的攻击力也不是很强,更别说在妖仙级别的狐妖面前,他们就是一群撒娇卖萌要奶吃的孩子,毫无攻击力可言,也无形中竟成了如意的陪玩。 “唉唉唉……小鬼,我脚趾头都要被你啃烂了。” 如意皱眉嫌弃的伸手捏住一小鬼的小腿倒提着,拿到嘴边轻轻一吹,虚无缥缈的身影瞬间被吹散,下一刻却又聚拢了起来,小鬼睁着无辜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憋屈的看着如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看着他们呆头呆脑的样子,如意觉得煞是可爱,有心让他们就留在身边当宠物养起来。 可又想起刚才如大发说的话,父母为儿是生而带来的,陈员外怀胎四次,却个个胎死腹中,怀胎数月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糊里糊涂就滑了胎,想来他们应该是最伤心难过的,否则也不会修建女娃石像和请戏班子唱大戏,他们如此做的目的除了避邪,应该还是在为未出世孩子超度祈祷吧。 想到这里,如意脑海中突然上过了一个危险而又刺激的念头,如果让陈员外和四个小鬼见一面岂不是即时行善,乐在其中了。 “你们想不想见你们的父母?”如意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调皮的笑道,伸手戳了戳坐在她腿上小鬼的脸蛋。 四个小鬼像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一个个好奇的抬头看她。 “嗯,看起来都想。”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语气停顿了下,对着最靠近她的小鬼若有似无的脑袋瓜上弹了个爆梨,哈哈一笑:“你们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帮你们实现愿望,如何?” 第五十一章 师兄发怒了 话音未落,四个小鬼相互之间交换了眼色,然后争先恐后向如意涌了过去,两个分别爬到她的肩膀上蹦蹦跳跳,适中的力度比按摩师的手法还有精准巧妙,其他两个直接抱着她的腿来回打滚,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中,如意也迷迷糊糊和周公聊天去了。 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涌动的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宜兰园逼近,瞬间警醒了她。 如意哗啦起身,抬眼向夜空望去,只见一袭白衣飘然出尘踏着朦胧夜色疾驰而来的,不是何天还能是谁。 “师兄,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半天了。”如意怒着嘴上前两步。 “嗯,如意回来了,我去追查凡灵法师的下路了,哦对了,叶明明的伤怎么样了?”何天步态沉稳有力,走到如意跟前,笑着淡淡道。 “已经上好了药,不出几天就能痊愈了。” “嗯,那就好。” 何天点了点头,目光扫到了缠着如意的小鬼身上,眉宇微皱,隐隐有些排斥:“他们必须尽快处理掉,整日带在身边终归不是好事,很容易暴露身份不说,还有可能养虎为患,长时间不给他们吃食,迟早会变成真正的邪祟,为祸人间的。” 如意抚了抚小鬼的脑袋:“我等你就是想说这件事,他们已经为魂,只要帮他们找到下冥界的黄泉路就可以转世投胎了,可是……”顿了顿,看到何天眼中的疑惑,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让他们和陈员外见一面。” “什么?你疯了。”何天诧异的看着如意,暴喝道。 何天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几分贝,而且其修为比如意的还要高上一级,此刻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灵力吓得四个小鬼惊慌失措,连忙躲到了如意身后,然而孩子天性好奇,明明感觉到了畏惧,可还是忍不住探出脑袋看看何天,又看看如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喊什么喊,看把他们吓得。”看到四个小鬼四散而逃,如意气鼓鼓的瞪了眼何天,心疼的抚了抚小鬼的脑袋示意他们莫怕,有她如意在,何天休想伤害他们。 继而,又感慨道:“我爹生病了,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刚才他拖着病重的身体来看我,竟然还不忘给我煮粥喝,我不明白明明有侍从他为什么还要亲自下厨,他说父母生而为儿,父母活着的价值就是能为孩子做些什么,只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心满意足了,可是陈员外呢?她苦苦等待为人母,却一次又一次被人加害,甚至怀胎数月,到最后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可这么做太危险了,你我的身份不但会曝光,而且陈员外一家又未必会相信?” 女人生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很容易被某些情感所迷惑,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最美的存在,可也是世间最蠢的存在,作为理性一点的男人,何天觉得他应该及时提醒如意此举甚是不妥。 可他想错了,如意又何时听过他的提醒,这次也不例外。 何天做事总是将她的利益最大化。这个如意是知道的,若他事事不为她着想才就奇了怪了。 她当初下山的初衷就是玩,玩就是体验,现在有个体验亲情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如果视而不见,岂不是有违初衷。 为了能让何天不在阻拦,如意决定加点佐料。 “你不是怀疑凡灵法师极有可能和别苑的邪祟有关么,或许我们从陈员外家入手能获取一些线索,而且师父不是常说人和妖是一样的,既然都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太急,我这样做不仅遵循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旨意人妖共处,天地宜家,还对寻找邪祟有帮助,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如意扫了眼若有所思的何天,叹了口气,单手推着下巴思忖半响,继续侃侃道来:“至于这陈员外会不会相信,的确很难预料,可四个小鬼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总有情丝所牵的,陈员外作为母亲一定会认出他们就是她从未谋面的孩子,临别一见也算是给他们母子一场的交待,事后我们再给陈员外吃颗清忆丹,就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何天眉宇微皱,声音低沉:“话虽如此,可如今世道不同,对于人类而言妖已经成了圣经里的传说,共处成了一句空话,谁知道……” “师兄,你没有体验过,根本不了解亲情之间的纽带是有多神奇,我感同身受明白那种感觉,所以我只想给亲情一个成全罢了,又不会死,你担心个什么劲啊,而且你我下山就是为了体验生活的,这也算是个机会不是?” 固执己见的何天惹的如意一肚子火,气呼呼的瞪着何天,她既已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别想企图改变,顺便耍点小法术,痛痛快快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睡不着。 如意性子执拗,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影响不了她,可她说的又不无道理,师父常常教导他师兄妹,人妖都是天地之生灵,和谐相处也是千年来人妖的共同理想,作为妖界来说,一直都在向着那个理想努力,尽管凡人虐我千百遍,但我依然对凡人如初恋。 何天忽然觉得如意眼里流动的光彩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不知不觉中心里堆起来的坚实堡垒出现了裂痕,忽然一道红光划过眼球,让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拉回神思,怒不可遏道:“如意,你干什么?” “我……我……” 被发现了,如意嚅嗫了两个我字,见何天生气了连忙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四个小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爬上了如意的肩膀,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你师兄,有什么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商量着来的,每次都是这样,用媚术骗我下山,又想用媚术骗取我的赞同,你是我养大的,难道你我之间就连这么一点的信任也没有吗?” 第五十二章 不准再使用媚术 何天是真的生气了,不管她干什么,只要是她愿意的、开心的,他就算是死也会陪着她,可是她不懂,甚至她从未懂过,反而一次次用媚术欺骗他,却不知这种不信任让他恼怒,甚至心痛。 “对不起,师兄。” 如意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是真的从没有不相信过师兄,只想事情来的简洁迅速些罢了。 却没想到被师兄误会了,还生气了。 在如意的记忆中,这可能是师兄第一次发怒,或者说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她吼叫。 静默了良久,何天的脚步渐渐向如意逼近,步伐沉稳缓慢,却让如意越发惭愧而又毛骨悚然。 早知道他这么忌讳就不用媚术了。 如意像只受惊的野猫,自责无辜的望着他,企图能博得他的饶恕。 “下次不准再用媚术了。” 何天声音温软好听,仿佛沐浴在晨光中的棉花,暖暖的很舒服,可不知为何如意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悲伤。 半响,见如意一动不动,何天不温不火的淡笑着:“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 “师兄,这黄泉路到底在哪?”如意屁颠屁颠的跟在何天的身后。 “黄泉路就是魂魄离开身体徘徊或者投胎必行之路。” “那是什么地方?”如意嘟着嘴,敲了敲脑袋,继而迷茫的摇了摇头。 “生活中有些人不小心掉落悬崖,侥幸没死亡的话,通常家里的亲人就会将跌落地的石块装在跌落者的兜里,然后一路喊跌落者的名字,跌落者跟在后面声声答应,这就叫做叫魂,因而那些因为惊吓或者其他原因脱离身体的魂魄徘徊遗留的地方就是通往冥界的黄泉路。” 何天有问必答,十分耐心,看到如意茅塞顿开后欢快的样子,他跟着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难怪师兄带我来陈员外家,这些小鬼滑胎之地正是陈员外家,因而黄泉路也在此处。”如意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还是应该多走走看看学学,否则这千年来被养在温室里,迟早会连根坏掉的。 来到陈员外家外,等到守门的侍从关门休息后,如意和何天相视一眼,便闪进了院里。 陈员外家并不是很大,总体来说像是由两个四合院子套在一起而筑,房间太多,要找到陈员外的房间确实困难,要是一间一间找下去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很费时间。 犯愁之际,如意灵光一现想到了四个小鬼。 这是他们的家,虽然滑落时还小,没有太多记忆,可终归是在他娘的肚子里呆过,通过他娘的眼睛看过生存的环境,只要再稍微给他们渡点灵力,提升记忆就一定能找到陈员外。 “我现在帮你渡些灵力,你带我们去找你娘,别想着逃跑,小心我戳烂你的屁股。” 拽出一个小鬼来,指着他的鼻尖道,见小鬼不表态又伸出食指作势要戳他的屁股,吓得小鬼像个可怜虫一样连忙点头答应。 然后,如意看了眼何天,见他点了点头同意,才施法给小鬼渡入一丝灵力。 随着淡红色灵力的注入,小鬼虚无缥缈的身形渐渐聚弄的更加真实起来,不一会就像个真实的小孩站在地上东张西望。 如意好奇伸手摸了上去,竟有了摸着实物的感觉。 看来以前她纯粹是抓着空气在玩乐,小鬼们也配合的很是到位着实为难他们了。 跟着小鬼七扭八歪的走过长廊穿过前面的四合院和一个有湖的花园,停到了后面四合院里正对大门的房间前,小鬼看着如意指了指紧闭的红木门。 “没错,就是这里。” 何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被法师超度过,怨气已经被消散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房间内他依然还能探到淡淡的阴气存在。 与此同时,自从他们进入陈员外家后,有两个小鬼就躲在如意的袖口里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死都不敢出来,剩下两个还算胆大,一个因为渡入了些许灵力,自己走在最前面带路,另一个趴在如意的肩膀上呆呆的看着周围,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好奇。 “我去把陈员外叫出来?”如意抬脚就走。 “还是我们进去吧。”何天拦住了如意,然后一起进入了房间。 素白床榻上陈员外碾转反侧,睡的并不是很踏实,偶尔还睡说几句梦话,无非就是儿啊什么的。 失去孩子的母亲是可怜的,可连着失去了四个,作为母亲陈员外要承受的痛苦是常人的四倍。 但她依然能活着,除非有两个原因,第一:她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没有感情,第二:说明她不是一般的坚强,要是她人恐怕早就疯了吧。 不过,在如意看来应该是后者,否则她又怎能睡不踏实。 “饿……” 四个小鬼说出最多的话就是饿,偶尔能蹦出几句救命来,或许是凡灵法师对他们太残忍,因而无意中学到了救命这个词吧。 此时被渡入灵力的小鬼看到了母亲,巴拉着小腿跑到了床榻边,伸手想要握住陈员外的手,可是胳膊腿太短怎么都够不着,他回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如意。 “你想让我帮你?” 如意揣测到他的意思,询问道,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走上前把陈员外的手从被子下拉了出来。 可能如意这个动作太唐突,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员外。 她猛然坐起,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身边还坐着两个白茫茫雾团似的小娃娃,以为是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厉声尖叫。 如意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声道:“别叫,你别叫啊,在叫就被人发现了。” 何天眉宇微皱,警惕的向门外探去,没有发生可疑人,这才放下了心。 “我们是为你孩子而来的,若是你在乱叫,我现在就杀了你。”如意举起玉灵剑吓唬陈员外,她这才安静了下来。 ……… 各种求点击收藏推荐票。 第五十三章 母子相见 “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卧房?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陈员外听到关于孩子的字眼,就分外的敏感,目光急切的盯着如意,希望她能说个明白。 “我们是何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让你见孩子最后一面的。” 说着,如意把跪坐在床榻上边的小鬼往里推了推,又把肩膀的小鬼拽了下来,然后使劲拽了好多次才把袖口中两个最胆小的给拽出来扔到了床榻上。 两个小鬼圆鼓鼓的身体在床塌上滚了两圈,直碰到陈员外的腿才停了下来,之后双双抱团向被子底下钻,却又被如意给拽了出来,折腾了好几次才消停下来。 眼前的一幕都太不可思议了,陈员外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又见四个小孩模样的雾团,一时脑袋转不过来了,只知道闭着眼睛蜷着身子往床角缩。 如意摆手安慰道:“你不要怕,你看看,睁开眼睛看看他们,他们就是你那还未出生孩子的魂魄啊。” “不不不……” 陈员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世的孩子有一天还能回来,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太不现实了。 何天看了看时辰,督促道:“快点,天快亮了。” 如意点了点头,没办法,只能强行拉过陈员外颤抖的手,放在了能触摸到的小鬼脸上。 依然在挣扎的陈员外突然安静了下来,抬起朦胧泪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好熟悉的感觉,这是她的孩子吗? 刚才当她的手指碰触到小鬼的肌肤时,刺啦一阵电流传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那是一样血液的碰撞,那时母子情感的交替…… “饿……” 小鬼懵懂不懂事,但是那种投进母亲怀抱的温暖是改变不了的,他兴奋的扑进了陈员外的怀里,打滚撒娇卖萌。 “是我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娘的骨肉啊,没想到娘还能见到你……”陈员外紧绷的神经彻底断了弦,抱着小鬼盈盈哭泣。 看着他们母子相见的温馨场面,如意莫名的也被感染了,吸了吸鼻子,走到何天身边,挽起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我说的没错吧,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素未蒙面,可当遇到第一眼时还是会有莫名的感觉,也不知我娘亲是什么味道?” 何天低头看了眼如意微垂的眸子,没有说话。 “师兄,你说那两个小鬼究竟在怕什么,像个老鼠似的,见洞就钻。”如意见后面那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又藏在了被窝里。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身前在这里遭受到了非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所以睹物思痛,会莫名的恐慌害怕。”何天云淡风轻道。 “一定是凡灵那个臭法师,竟然对这么胎儿都能下得狠手,真是妄为人,下次要是让我抓到他,我要打的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如意恼火的跺了跺脚,凡灵法师坏事做尽不说,还在她面前玩金蝉脱壳,逃之夭夭,害的她空欢喜一场。 人家母子续情,他们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赶紧找到小鬼的黄泉路才是正事。 “这哪里有黄群路啊,怎么看不到呢?” 如意翻箱倒柜的开始倒腾起来,何天生怕又发生上次韩若娇闺房的事情,翻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出来,如意又要学坏了。 “别找了,我们现在就已经到了。” 何天大袖一挥,房间内的景致就完全消失了,仿佛他们此刻置身于一片黑暗虚无的空间内,阵阵阴冷不知从何处飘荡而来。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陈员外惊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而怀里的小鬼就只剩下了一个正畏惧的蜷缩在她的怀里,闭着眼睛不敢看向未知的黑暗。 如意和何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怎么回事?其他小鬼呢?”如意疑惑的看着何天。 “你忘了我说的,每个亡魂都有自己的黄泉路,这里只是他的归途。”何天抬眼看了看那个小鬼。 如意明白了何天的意思,他们接下里来还要找其他小鬼的黄泉路,要是在墨迹下去,只怕一个都送不走了。 她走到了陈员外的面前,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轻笑道:“陈员外,这里是黄泉路,你该送自己的孩子走了。” 陈员外看如意的表情,知道面前的女人没有骗她,可是她不舍。 扑腾一声,陈员外就跪在了如意面前,巴拉着如意的衣袖,哭求道:“求求你帮帮我,你既然能够找到我孩子的亡魂,就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他们吧。” 如意被陈员外哭的心都酸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个修为在天妖级别的狐妖而已,还无法做到起死回生,而且那样做是有违常伦的,会遭雷劈的。 “你且先起来说话吧。” 如意搀扶起陈员外,看了眼何天,转头为难的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帮你,这次带他们前来见你,我们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的。” 陈员外见如意不肯帮,心里燃气的丝丝希望破灭了,哭的更加难过。 “你先别哭,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的词都被你给冲没了。” 陈员外哭的实在恼人,如意厉声呵斥了下,她的声音才小了下来,继而又道:“我本不该带他们来见你的,可听了我爹的话后,我觉得我该为你做点什么,尽管我们互不相识,可亲情这东西委实独特,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已经慢慢在学着懂,所以你对孩子的不舍我明白。” 如意从地上抱起小鬼,交到了陈员外的手中,感慨道:“命数定论已是如此,强求而不得,却不是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带他们来见你,不止是我的意思,也是他们的意思,毕竟母子一场,总归要画个句号的,若是此举不但没能给你个成全,反而将你推入了更痛苦的深远,我就只能说抱歉了。” 第五十四章 司命璎珞 听如意如此说了,陈员外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得寸进尺强人所难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人生规则,如今她能够再见到已故孩子亡魂,这已是上天给的莫大恩赐了,如此想来便也作罢。 小鬼人小聪慧,看到母亲难过的模样,小脸上莹莹泪光熠熠生辉,懂事的抬手替陈员外擦拭去眼角的泪痕,咿呀道:“饿……饿……” 母子连心,陈员外暖心一笑,将怀里的孩子搂紧,暖热的脸贴在小鬼冰凉森然的额头,默念着:孩子,记住这是娘的温度。 良久,她才抬起头,看着如意哽咽道:“这孩子是因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们,我很惭愧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成全,能让我亲自送他们走,或许,这也是我做为母亲为他们能唯一做的事了。” “孩子是你的心结,能在他们离开时帮你打开心结,也是他们的孝心,你该知足,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 如意看到陈员外已经释然,转身对何天道:“师兄,送他走吧。” 而此时,何天眉宇微皱,警惕的看向四周:“奇怪,若是黄泉路上出现亡魂,冥界司命就会前来扣押,为何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出现?” “该不会是出小差了吧。” 如意也向四周望去,黑压压什么都看不到,却又有一种空旷孤寂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何天瞪了眼她:“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毫无职业道德。” 闻此言,如意眼眸微沉,怒光浮动,跺了跺脚,气哄哄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和叶贱人学坏了。” 何天嘴角淡淡微扬,没有理会如意。 只是怀疑事情蹊跷,思忖下打算施法看能否将司命召唤出来,一问究竟。 犹豫了片刻,他将身上的人皮褪去,现出原型。 一身洁白无瑕、随风微动的绒毛流光闪烁,光滑如斯,琥珀色瞳仁深邃黑暗,明亮闪烁,健硕修长的的身体如猛虎猎豹般威武霸气,神采奕奕,驻足于黑暗之中,银光暗动倾泻一地的芳华流光,那种傲立于世的绝美,仿佛任何东西的修饰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仰头接连嗷嚎几声,声震以他为原点涟漪般一圈接着一圈蔓延而去。 陈员外怔了下,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继而恢复了镇定。 她早该想到能将已故孩子的亡魂都带回阳间见她,必然不是凡人所为。 不管他们是人,还是妖,对她来说都是恩人,又有何惧。 何天施完法,边走向如意边幻成人形,却已不是刚才的模样,空旷寂静中,素白色的长袍紧致披挂于身,长发如瀑流泻而下,步步生莲,微风浮动,惊为天人的眉宇,眸光温暖如光,清澈如水,淡泊如风,清冷如画。 “我已经召唤了司命,想必她马上就会出现。” 如意坏坏一笑,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下何天,嬉笑道:“师兄,别说你原来的模样时越来越俊了,只是怎么换回来了?” 就连三十而立,看淡世间风尘的陈员外也为之一怔,都说魅惑如妖,看来的确如此,有生之年能有幸得见,并受其恩德,也算福气了。 何天点了下如意的鼻子:“那身皮用不了多久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再说大家好不容易接受了那副模样,若是换了,又该如何?” “到时再说。” 说话期间,一个身穿白衣黑边官服的黑影步履缓慢、扶风弱柳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当看清她的容貌时,如意怔了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一头漆黑如墨的发丝随意挽于脑后,碎发似凌乱,又似柔顺芳华流泻于背,媚眼妖娆,暗香浮动,红唇迷惑,璎珞轻舞,一颦一笑间桃花飞扬、万物失色,好在这个地方除了黑暗,没有万物,否则世间万物都要凋零枯寂了。 “好美的女子。”如意惊讶不已,脚下不自觉就向来人走去。 女人莞尔言笑,举手遮面,扫了眼如意,径直走向了何天,娇弱无骨的手打在何天的肩上,声音暧昧道:“寂寞千年,郎君终于想起璎珞了。” 何天清冷一笑,很自然地拂去璎珞的手,温尔施礼:“规押亡魂,乃属司命之职,这里有亡故孤魂,还未魂归轮回,还要劳烦司命司其职,归其魂。” “你约我来此,只是为了别人。” 璎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继而覆上轻笑:“也罢,你肯见我,也属难得了。” 如意眉宇微皱,拽了拽何天的衣袖,悄声嬉笑道:“当初下山时就让你换身皮,看见没就连这冥界司命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这要是平常老百姓,还不得疯了。” 何天看了眼如意,微松了口气,却见璎珞疑惑的打量着如意。 如意长相普通,毫无特点,要是稍微打扮下,还算眉眼清秀,模样别致,只是那双透彻清亮,深邃复杂,仿佛包含着万物的眼珠,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好漂亮的眼睛。 难道完美无缺的他喜欢的是那双眼睛? 璎珞顿了下,对着何天道:“看来,我堂堂司命还不及一只小狐狸,也罢。” 转身走到陈员外身边,指着她怀里的小鬼:“他就是你说的亡魂。” “正是,陈员外怀胎数月,胎儿却死于腹中,亡魂被法师利用无法魂归黄泉,转入轮回,所以还得劳烦司命规押。” 璎珞抬手在小鬼的额头点了下,银光闪烁:“这不是他的全部亡魂,无法魂归黄泉。” 所有人一惊,如意和何天对视一眼,早就应该想到凡灵法师能金蝉脱壳逃走,也就不会这么轻松将小鬼魂魄拱手让人。 正在郁闷之际,突然如意想起蒲松山逛庙会时发生的事情。 她听叶明明说他曾瞧见过有四个小孩子攀爬在女娲石像上,好奇之下为了证实叶明明的话真假,她特意使用灵力探查了下情况。 那股莫名其妙的排斥力。 现在想想璎珞司命的话,如果没猜错,小鬼剩余的亡魂应该在女娲石像内。 第五十五章 神女好夫妻 如意把她的所见所猜告诉给了何天,于是何天决定一人前往蒲松山。 走出黄泉路,何天正要离开陈员外家,如意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 何天拍了拍如意的脑袋:“你留下来保护好他们,我去去就回。” 如意嘟着嘴,只好答应了。 目送着何天出了府门消失不见,如意才返回卧房。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若不出意外,何天应该能赶得回来。 陈员外给如意倒了杯茶,坐在了她对面的圆凳上,借着橘黄色的烛光盯着如意的脸细瞧了两眼,觉得甚是眼熟。 思忖了半响,才恍然大悟道:“恩人可是如意酒楼沈家沈二小姐。” 如意并没有觉得惊讶,如意酒楼名声响喻九州,更别说同住在圣都一个屋檐下了,而且神算盘之名虽不能与如意酒楼齐名,可在圣都还是略有名气的,见过她的人自然多些,因而陈员外能够认出也不足为奇。 她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口,也不担心陈员外知道她妖的身份,因为过了今晚,就如秋风拂过,谁又会记得发生过什么。 “正是。” 见如意悠然点头,陈员外十分讶异:“二小姐怎么会是……?” “妖吗?” 如意浅笑着接下了她后面的话,见陈员外点了点头:“我和师兄隐居山林修炼千年,机缘巧合遇到了如意,双方达成协议,便借了她的身份来人间游览一番。” “那二小姐是否还尚在人世?”陈员外意识到这句话问的有些唐突,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 如意嘟着嘴,哼了声,气呼呼道:“当然,我可是只善良的狐妖,否则怎会管你家的闲事。” “那是,那是,是我唐突了。”陈员外尴尬的连连道歉。 如意摆了摆手,眼珠骨碌一转扫了眼诺大的卧房,奇怪道:“这偌大的卧房怎么就你一人,我可听说你丈夫曹氏是个极其疼爱你的丈夫,怎么家里来了陌生人,他都不曾出来。” 闻此言,陈员外的眸光暗淡了下,叹了口气:“他在书房。” “哦,怎会回事?” 如意疑惑的看着她,她可是听叶贱人说陈员外和曹氏是神女好夫妻,怎么会分居呢? 陈员外的目光凝聚在床榻上玩闹的四个小鬼身上,眼神复杂,苦笑道:“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义,后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妻,婚后生活甜美,却唯独缺个孩子,求医问药数载,可不曾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结果就没了。” 如意哑然:“难道是因为孩子?” 陈员外叹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肚子:“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是我上辈子造了太多孽,才会牵连到了今生,使他对我越来越失望了。” 如意伸手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难过,以后还会有的。” 陈员外摇头:“二小姐有所不知,凡灵法师已经说了,前世的我作恶多端,今世才会尝此恶果,这是因果报应,我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如意噗嗤一笑:“这种鬼话你也信?” 陈员外目光突然发亮,急切的问道:“难道二小姐知道其中蹊跷?” “女人怀胎这是本能,不管是前世今生因果报应,都不能剥夺一个女人生育的能力,你怀胎滑落全都是人为的。” “什么?” 陈员外惊慌出声,紧绷的身体僵硬,手里拿着的手绢掉在了地上,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有人会残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杀害她的孩子。 她眼眶蓬满了泪花,苍白如纸的嘴唇发出颤抖的低音:“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你这是引狼入室。” 如意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兽字,然后画了个圈圈诅咒他。 陈员外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抬头轻轻闭眼,泪花滚滚流了下去,忽然,砰的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如意正忙着画圈圈,听到声音忙抬头,就见陈员外已到在了地上。 “怎么办,我没有学会师兄诊脉的法术,渡入灵力也不见起效。” 如意将陈员外搬到木床上,摸索了半天,只好施法渡入了些灵力,可她却依旧晕厥,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了。 焦头烂额之时,如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美的惨绝人寰的倩影,惊喜道:“或许她有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也暂时让她不要把陈员外的魂魄带走,拖到师兄回来相救也不迟啊。” 可又一想,如意咬着手指头犹豫道:“人家是冥界的司命,会不会管阳间的事情呢?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如意天妖级别的道行想要召唤出司命来,的确很吃力,她几乎消耗了所有体力,累的瘫坐在地时,才在虚空中看到一抹轻纱丽影缓缓飘来。 璎珞媚眼微挑,鄙夷的看了眼如意,走到床榻边看着陈员外,继而空旷回旋的声音荡漾开来:“看来又有差事办了,嗯,只剩口气的事了。” 闻言,如意连忙跳脚,吧嗒吧嗒跑过去伸手想要拉住璎珞的衣袖,却扑了个空,手指直接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璎珞轻笑一声:“这么点道行就想召唤出黄泉路,不自量力,本来我是不会搭理你这种小妖精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对你我还是挺有兴趣知道是什么让何天这么忠诚的守在你身边的?” “我哪有什么兴趣,司命真是高台我了。” 如意眨巴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对司命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流向璎珞,这么绝世的美貌,这么高傲的性格,真是世间独一无二啊。 如意还算有自制力,很快就意识到现在重要的不是欣赏美貌,而是救人,于是她看了眼床榻上的陈员外,对璎珞谄笑道:“我召唤司命前来,就是想劳烦司命救救陈员外。” 璎珞噗嗤笑了起来,衣袂飘飘无风自动,悠悠然飘向了远处,妖媚的脸上浮着嘲讽:“我可是司命,救人不是我的职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转身欲走。 第五十六章 相思(1) 如意连忙跑上前,张开双臂挡住去路:“我知道,可师兄不在,陈员外又危在旦夕,我法力微弱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要劳烦你的,还请你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救救陈员外,若是师兄得知是你救的陈员外,一定会很高兴的。” 执意要走的璎珞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俯身低头看着低她半个头的如意,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表情,伸手抵着她的下巴,诡笑道:“好,我答应你。” 看来关键时候,对付女人还是男人比较有说服力。 璎珞走到床榻边,伸出美玉般娇嫩白皙的手指,在陈员外眉宇间轻轻一点,顿时银光乍现,一闪即逝。 这时,像是有股反弹力将璎珞的手指弹了回来。 随之,陈员外的脸色越发惨败,气息也微弱了许多。 如意恍惚能看到陈员外的魂魄就要脱离身体飘飞出来,心下一惊,该不会真要死了吧。 她将围在陈员外床榻边的小鬼揽到了身后,他们还小要是看到母亲去世的场面,肯定会很难过。 璎珞美眸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连忙施法用锁魂术将陈员外跃跃欲出的魂魄暂时封锁在体内。 心生奇怪,为何她的灵力只要一深入陈员外的体内就会被反弹出来,继而陈员外的生命气息就会遭到反噬。 “怎么样了?” 如意看了眼陈员外,又看向璎珞,见她光洁的眉宇微蹙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在她身上下了咒,至于是何种咒术还无法知晓,但是只要在她身上施法灵力就会被反弹回来,然后灵力会变成具有攻击力的能量反射回她的身上。” “怎么有这么恶毒的法术?” 如意心道,凡灵法师既然能够残忍的利用小孩来修炼法术,想必这恶毒的咒语也必然出自他手,可是现在师兄不在,陈员外的病情又不能耽搁,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璎珞的锁魂术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焦虑的走到桌在旁,时间多的是,可是性命不等人,粉嫩的小拳头锤在桌子上,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麻烦司命替我护法。” “你要干什么?” 璎珞话音未落,如意已经施法拿出眼中火红的如意珠,顿时整个房间内像是被染上了血色,璎珞怔怔看到一道红光婉若游龙飞入了陈员外的眉心。 …… 腊月初八,便是木匠世家三小姐陈小末大婚之日。 大清早,迎亲的花轿就浩浩荡荡将曹永接到了陈家。 红妆高挂,明珠点缀,颗颗璀璨中映着张张幸福的笑脸。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洞房夜里,圆月高挂枝头,喜烛红妆魅影重重。 陈小末身披红妆,头顶盖头,忐忑不安的坐在喜床边等待着自己心仪的夫君归来,酝酿着相携白首的真挚呢语。 屋外时不时传来客人们喧哗的叫喝声,陈小末嘴角荡漾的笑里溢出璀璨的光。 曹永在伙计们的拥簇下醉醺醺的推门而入。 哐,随着木门打开关上的声音,陈小末僵硬的身体抖了下。 曹永微醺的脸红红的,迷离的眼睛紧紧盯着静坐在床榻边的新娘,他踉跄着走过去,揭盖头的手伸了过去,却犹豫了下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茶桌旁倒了杯茶水猛喝了两口。 陈小末久等不见曹永过来,疑惑道:“夫君,为何不为我揭开盖头?” 曹永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我怕看到你太美。” 情话太动听,陈小末听了脸上的光更加绚丽,仿佛飞扬的雪花落在了燃烧的火烛上瞬间融化了,可她太傻没有看到曹永那双早已朦胧了的眼眸,倾诉复杂的盯着窗外的枯枝梨花树。 陈小末柔声道:“夜深了,劳累了一天,我们还是赶紧休息吧。” 曹永微微叹了口气,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陈小末,眉山远黛,目若秋波,哀伤至极,薄唇轻启:“你先休息吧,刚才喝了太多酒,脑袋有些晕,我去外面吹吹风。” 陈小末惊了下,刚才满心的温柔甜蜜瞬间一扫而空,连忙起身一把揭开盖头,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受伤的看着曹永开门而去的背影。 北风萧瑟,雪花飞舞,轻飘飘的吹了进来,红妆摇曳,喜烛明灭闪烁了两下,在陈小末悲伤的眼眸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新婚之夜,新郎扔下新娘独守了一夜的空房。 第二日,曹永出现在洞房时,陈小末已经呆坐了一晚,眼眶红肿,脸色苍白。 二人相视,没有质问、没有哭闹。 陈小末一如既往的温柔安静,她淡淡道:“别让爹娘等久了,我们该过去问安了。” 再前去给老夫人问安的路上,无意中听到丫鬟嚼舌,说新婚之夜,曹永丢下新娘和陈小贝在后花园私会。 陈小贝是木匠世家的二小姐,陈小末的二姐,比她大一岁,其模样清丽,性格活波开朗,最疼爱照顾比自己小一岁的三妹。 陈小末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二姐会背着她勾引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她这么蠢,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还傻愣愣以为曹永爱的人是她,也只有她一人。 一时神情恍惚,脚下一歪,整个人掉进了湖里。 昨夜大雪飘扬了一晚,湖面结了一层纸厚的薄冰,噗通一下,湖面的冰裂开细纹,随之沉入湖底。 冰冷刺骨的寒意电流般钻进了四肢百骸,陈小末呛了口水,隐约听到湖岸曹永惊慌失措的声音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周围逐渐涌来了更多的人,在那么多的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一身粉衣犹如飘飞在雪地里的蝴蝶,看了眼曹永,然后义无反顾的也跳进了湖里。 那就是她的二姐,陈小贝。 恍然,她想起了什么,那些被她封存起来、不愿想起来的记忆。 成婚前一个月,她无意中在二姐的房间看到了一支用银子打制的猪鬃,笔筒银光流转,光滑如斯、浓密顺滑的猪鬃是极其稀奇罕见的,一般很少有人能够用的起。 第五十七章 相思(2) 她很高兴,因为她一直想拥有一支猪鬃,然后亲手送给曹永。 既然二姐有了现成的,那就省得她费心了,而且二姐这么疼她,只要她张口一定不会吝啬。 可是,当她拿着猪鬃找到陈小贝时,陈小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副秘密被发现的样子,吞吞吐吐道:“小妹,我……” 陈小末以为陈小贝心疼不愿意给她,于是拉着二姐的胳膊,撒娇道:“二姐最疼我了,你就送给我吧。” 陈小贝脸色变得很难看,几度张口想要拒绝,可看到她沉醉在忘我情节中,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永一直想要一支猪鬃,二姐你说我拿着猪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兴奋坏了,哦对了,在送给他之前我要亲手在上面刻上我和他的名字,代表着我俩永生……” 这时,声音戛然而止,陈小末青葱般的手指摸到了笔尾处浅浅的刻痕,想要看清楚时,陈小贝惊恐的一把夺了过去:“若是小妹喜欢,我再做一支新的送你。” 说完,转身仓皇而逃。 望着那抹粉色越来越远,陈小末像是寒冬腊月里被人浇了盆凉水,冰雕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眼眶中慢慢泛出了闪闪泪花,在烈日下很是刺眼。 刚才在二姐夺走猪鬃之时,她看清了笔尾处刻着两个字:曹永。 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砸的她晕头转向,神情恍惚,原来二姐精心制作的猪鬃是要送给曹永的。 他们三人年龄相仿,从小就在一起戏耍玩闹,陈小末比较娇气,喜欢哭鼻子,每当她不小心摔倒疼哭的时候,曹永就会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安慰道:“小末这么美,一哭就不好看了。” 只要听到曹永的安慰,感受着他温柔的关怀,在疼她都不会哭。 曹永就像守护神一般,总是会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丝毫伤害,长大后依然如此,也正如陈小末所想,她和曹永成了最亲密的一对。 但是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陈小末,从来没有留意到曹永在安慰她的同时,温柔似水的眸光永远停留在身旁陈小贝的侧脸上,而且对她寸步不离的守护只因为她摔倒了、受伤了陈小贝会心疼。 当她知道了陈小贝和曹永相互爱慕时,她闭着眼睛不敢去拆穿他们之间早已暗生情愫的事实,甚至当她看到他们二人的感情已到了难分难舍之时,她怕曹永会舍弃自己,于是以死相逼请求老夫人答应她和曹永的亲事,老夫人心疼女儿,只好同意。 曹永想过要推脱这门亲事,告诉老夫人他爱的人是陈小贝,应该和他成亲的人是陈小贝,不是陈小末。 可看到陈小末性子倔强到以死威胁,他怕伤害到她只好违心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注定了三个人的悲剧。 冰冷的湖水让那些残忍的记忆涌入她的记忆,那么悲痛、愤然、不甘和绝望。 陈小末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或许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这时,突然有股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向上拖,她挣扎了下摆脱开了,双臂摊开任由身体枯叶般飘零沉没湖底。 她不要上去,她怕看到曹永那张担忧的脸,那不是属于她的爱恋,她看到了会受伤。 可在无限沉没的同时,又被人抓住了手,她睁开眼透过明晃的水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因为缺氧脸部表情极度扭曲,可她依然紧紧的拽着陈小末的胳膊往水面拉。 陈小贝怕水,小时候抓鱼时不小心掉进水里,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靠近水,一看见水就会犯晕,甚至从来都不敢在湖边走,可当她听说陈小贝不慎落水后,疯了般冲到了过来,不顾阻止,毫不犹豫跳下水来救陈小末。 神女国的冬季不是很冷,但水里的温度依然冷的刺骨。 而一个怕水的瘦弱的二姐跳下冰冷的湖水想要救她。 陈小末感动了,可也悲恸了。 二姐明明早已和曹永相爱,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骗了她还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纠结埋怨之时,陈小末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二姐选择了成全,那就永远的消失掉吧,只要她永远彻底的消失掉,曹永就会断掉那份思念,也才能真正的成为自己的。 陈小末猛然施力,将原就削弱无力的陈小贝拉沉了下去,陈小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嘴角扬起一抹诡笑,脚重重的踩在了陈小贝的胸膛,她的身体快速的上移,而陈小贝却永远沉没在了黑暗的湖底。 陈小贝死了,因救陈小末溺水而亡,全家人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而那场弑姐的戏码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陈小末溺水昏迷了两天两夜,曹永一直照顾在侧,白天佯装的十分坚强,可一入夜,就会看到他提着酒坛坐在陈小贝溺水的地方喝酒,仿佛在和陈小贝对酒畅饮似的。 转眼一年过了去,曹永始终没有和陈小末同房。 风雪萧瑟过后,万籁俱静,陈小末踏着半寸高的雪来到了湖畔,如她猜测的那般,曹永掌灯立在湖畔,晶莹闪耀的雪地上碎了一地的悲伤。 没错,今日是陈小贝的忌日。 陈小末身披粉色貂绒,恍如蝴蝶在晶莹璀璨中翩翩起舞,她掌灯站在曹永身后,轻轻道:“永哥,夜静了,该歇了。” 不知多少个夜,她都在等待着面前的夫君接受她,可每次得到的回道都是,小末,你太美,我怕碰碎了。 是啊,太美了,美得让他容不下片刻,美的让他不敢承认他们才是夫妻。 曹永脸上的悲伤瞬间换上了温柔,回身看到陈小末粉扑扑的脸颊怔了下,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凉,别冻着了。” 陈小末浅浅一笑,将脑袋靠在了曹永的胸前:“只要有永哥在的地方,哪里都是温暖的。” 曹永搂紧了她:“我们回,你身体不好,这里太冷了。” 陈小末停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支银光流传的猪鬃递了过去:“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一年前就替你准备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送你,今天是我们成亲一周年作为礼物送给你。” 第五十八章 相思(3) 曹永眼睛亮了下,继而浮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悲伤,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猪鬃,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像是情人间的温柔抚摸,直到手指触摸到笔尾的刻痕时,他清楚地感觉的那是他的名字。 恍如想起,有次他们三人外出踏青时,他无意中提到自己想要支猪鬃,陈小贝边吃梨子边嘲笑道:“你啊,肚子里没装多少墨水,倒是学起文人样来了,就不怕让人笑话。” 他当时多想告诉她,他想要是因为她喜欢。 只是世事无常,如今他得到了,可她却早已不见了。 “怎么样,喜欢吗?”陈小末见曹永发起愣来,眼里的嫉妒一闪而逝,柔声细语道。 曹永缓缓抬眼看着她笑了,笑中带着点点泪花。 那晚,他们洞房了,成亲一年后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弥漫着淡淡的伤感。 陈小末和曹永夫妻恩爱,浓情惬意,让旁人好生羡慕,可奇怪的是从那夜后就有人听到府里有女子盈盈哭泣,声音悲凉哀怨。 两个月后,陈小末诊出了喜脉。 她兴奋地跑去告诉曹永:“我们有孩子了。” 曹永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听说北辰国有个凡灵法师道法高强,我想请他来府上看看,免得真有什么污秽之物伤到了孩子。” 看到曹永眼里只有她一人,陈小末再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了,她现在有了曹永的孩子,就算二姐真的化成厉鬼来报仇她也不怕,她就不信二姐那么爱曹永,会狠心到杀掉心爱人的孩子。 平日里听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她十分恼怒,若真是二姐作祟,让曹永请人收了她也不失一个妙法,正好借此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缘。 嫉妒生恨,恨让人变得残忍。 如意看到陈小末温柔的脸上布满了层层阴谋和杀机,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疼她爱她的姐姐把什么都给了她,可到头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重重杀机。 而那夜夜哭泣,不是寻仇,不是抢爱,而是陈小贝无法理解自己所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会如此对待自己,她是在诉说内心深处的心寒和不解。 清明前夕,老夫人要给陈小贝立牌祭拜,被陈小末拦了下来。 “娘,我这正怀着胎呢,要是被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冲撞了可不好。” 老夫人思念二女儿,可也心疼三女儿,要是真的冲撞了女儿腹中胎儿,可就造孽了,再三思量之下,她成全了陈小末。 就这样,陈小贝过世的头年清明,没有灵堂,没有牌位,没有香烛,没有纸钱,甚至连一个记挂她的人都没有。 入夜,鬼门大开之时,如意看到陈小贝穿着单薄的粉红色落地长裙默默地站在院中的梨树下,衣服是湿的,就连及膝的黑发也是湿漉漉的附在背上,仿佛刚才从湖底爬出来似的。 从外面看向室内,着眼就是陈小末一脸甜蜜的替曹永夹菜的恩爱场面。 陈小贝难过至极,来到湖畔毫不畏惧的坐在水边的石头上,望着水波如镜的湖面,心很沉、很沉。 这时,忽然一道白光击打而来,陈小末察觉危险,连忙纵身没入了湖水才躲了过去,紧随之又是一道白光流弹般砸中了藏身湖底的她。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水花四溅,陈小末显现了出来,她惊恐的看着湖畔一身白衣道袍、满脸冷峻的凡灵法师,连忙求饶:“我没有伤人,请法师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凡灵冷哼一声,指着陈小贝呵斥:“大胆妖孽,明明已经死了却为何不投胎转世,执意逗留人间,夜夜啼哭索命,惹的家宅不宁。” “我……我……”陈小末吞吞吐吐不愿说出缘由,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小妹杀了自己。 “邪祟面前没有情面可谈,就算你有着莫大的冤情,那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今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凡灵双手结印,顿时湖里的水花飞跃而起化成无数把水晶长剑,剑锋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让她无处遁形。 “能否告诉我,是不是小妹让你来杀我的。”陈小贝悲凉的呻吟仿佛从远古传来。 “曹永。” “是他,原来是他……”陈小贝说的云淡风轻,眼里却早已被眼泪模糊,心瞬间碎的一片狼藉。 她微微抬头,紧紧闭上双眼,两行眼泪滚滚滑落,透过泪珠无数把长剑向她袭去,密密麻麻的刀锋利剑中,曹永静静地站在湖畔的枯树旁注视着她,泪眼朦脓。 陈小末消失了,夜晚没有了女人的哭泣声,陈府又恢复如常。 曹永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熬陈小末最喜欢吃的红豆粥,七分水,三分豆,慢火熬制个把时辰,这样熬制出来的粥又黏又香,很适合孕妇食用,他还特意在粥里加了味调料,名为“相思”,让粥的味道入口甘甜,入肚微苦。 “永哥,辛苦你了。”陈小末接过曹永手里的粥碗,喝的一滴不剩,脸上溢出明媚流彩的光。 “为了你,为了孩子,我辛苦点又有什么呢?怎么样今天粥好喝吗?凡灵法师让我在粥里加了味名叫‘相思’的良药,说是对孩子很有帮助,相信将来她长大了是个像你一样美丽的丫头。”曹永俯首耳朵贴在陈小末的肚子上,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胎动。 陈小末幸福的摸着曹永的脸,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可不知为何,怀孕到第五个月的时候,陈小末开始觉得肚子不舒服。 曹永命人请来了许多大夫把脉,都说一切都好,没有大碍。 直到第六个月,陈小末一夜醒来,床上染满了红色的血液,她惊恐之下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曹永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脸色苍白:“永哥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陈小末摸了摸平坦下去的肚子,心里一片凄凉。 在曹永日夜相伴中,陈小末逐渐恢复了精气神。 没过多久,再次被诊出喜脉,陈小末都快高兴哭了,她握着曹永的手,兴奋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我们一定要好好守护。” 第五十九章 相思(4) 曹永依旧每日都会熬制红豆粥,他还特意添加了那味“相思害”。 第六个月时,孩子又没了。 陈小末开始一病不起,夜夜痛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二姐的亡魂在报复她? 她不仅抢了二姐心爱的人曹永,她还亲手杀了二姐。 一定是的二姐,一定是她。 或许是做了亏心事,夜班鬼敲门。 陈小末心虚不已,独自一人踉跄着跑到湖畔,跪坐在地上,哭道:“姐姐,姐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是我害了你,是我抢了你所有的东西却还嫉妒你,还有那支猪鬃,我会向永哥说那是你做的,是你要送给他的礼物,我会每日为你烧香祈祷你投个好人家,这辈子就请你放过我吧,我是你妹妹,你一向最疼我了,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看到我痛苦吗?姐姐……” “小末,夜里风凉,坐在湖畔会伤到身子的。”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却听的人心里发毛。 “永哥……” 陈小末惊讶的望向身后,只见曹永满脸笑容,温柔的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淡淡道:“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很难过,刚才我去找过凡灵法师了,咱家院子很干净,邪祟早就被除了,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们都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陈小末冰凉的身体怔了下,难道她刚才说的话永哥全都听到了? 心不在焉间,已到了卧房。 二人翻云覆雨,情意绵绵后,陈小末却总觉得害怕,她看着身旁酣睡的曹永,如今她拥有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三更过后,曹永睁开眼看了眼身旁的陈小末,披衣悄悄出了房间。 如意跟着他来到凡灵法师居住的房间,自从曹永把他请来神女国,就在此住了下去,只是奇怪曹永为何半夜三更去找凡灵呢? “她睡着了。” 凡灵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同房了?” 曹永看了凡灵一眼,便独自饮起了茶,半响,他才道:“还要用‘相思’吗?” 凡灵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型的骨灰坛,向里面滴了滴什么东西:“除了这件事,你在蒲松山上雕座石像。” 曹永疑惑道:“要石像做什么?” “我自有用途。” 听了他们的对话,如意才知道四个小鬼滑胎之事全都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曹永所为,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早就知道了陈小贝之死是陈小末一手所为,可就算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未免太残忍了。 要说陈小末因为嫉妒陈小贝才动了杀念,那曹永又是为何对无辜的、还未出世的孩子动手呢? 不过,如意已经猜到问题应该出在那叫‘相思’的东西上,这‘相思’才是让孩子滑胎的罪魁祸首,那让陈小末昏死过去的法术又是什么,从陈小末和曹永成亲起,直到现在如意并未看到凡灵和陈小末有过单独接触,也并没发现什么咒语法术,难道问题还是出在药上? 算了,现在乱猜也无济于事,只能继续往下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月后,陈小末又被诊出喜脉,可这次她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而是满脸的恐惧。 前两个孩子的无辜滑落已经在她的心里落下了阴影,她畏惧那种得到之后,又一夜之间莫名消失的恐惧。 经历了太多变故,老夫人也苍老了许多,年迈的她也心心念着孙女,也担忧着女儿的健康,为了不再出现意外,她亲自登门段会堂请来如大夫。 有了医圣安胎,陈小末这才安心了些许。 如大夫每个月都会来诊一次脉,确定安然无恙才会离开。 曹永也依然坚持,每天给陈小末熬制红豆粥。 陈小末太爱曹永,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红豆粥里有问题。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端起碗就要喝,如意焦急之下想要阻止,可手直接从她面前穿过,什么都没抓到。 她只是旁观者,没有能力操控如意珠,干涉拾忆楼里的事情。 不过,庆幸的是或许有医圣的干涉,孩子安然无恙的怀了十个月,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不用担心在出意外了。 分娩之时,就像平常产妇一样,痛苦挣扎了半天。 却见产婆惊恐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产房,高喊着:“中邪了,中邪了。” 陈小末除了流了好多血,什么都没生出来,要说前两次还有胎儿的肉体,这次竟然什么都没有。 老夫人听闻,当场就晕了过去。 从此卧病在床,再也没有起来,没过两个月就去世了。 圣都内也开始谣传陈家有些邪祟作怪,闹的人心惶惶,许多丫鬟侍从都辞退了工作,就连木匠生意也不景气了,人们都怕染上陈家的晦气,宁愿定制次等的家具,也不愿去陈家定制,慢慢陈家变的落败了起来。 陈小末也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她总以为是陈小贝的魂魄在报复她,报复陈家,不仅害死了她的孩子,还害死了母亲,害的陈家日渐败落。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自私的为了得到曹永而杀了二姐,让她含冤而亡。 又到了陈小贝的忌日,飘花飘零,北风阵阵。 陈小末拿着香烛,纸钱,酒来到了湖畔,然后命人去请了曹永。 曹永手里拿着粉红色貂绒大衣缓缓而来,声音依然温柔似水:“小末,这么冷的天,怎么都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说着,他把手里的貂绒大衣披在了陈小末的身上,然后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陈小末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粉红色衣服,浅浅的笑了,笑的凄然:“记得姐姐最爱穿粉色的衣服,而我却唯独喜欢嫩绿色,她爱笑爱闹,就像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而我比较安静,就像花丛中的绿叶,永哥,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曹永顿了下:“像什么?” “你像万花丛中唯一一朵紫色的牡丹,你仰望着天上的蝴蝶,而我却仰望着你。” 曹永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 陈小末云淡风轻道:“你还记得我送你的猪鬃吗?” “记得。” “其实那是姐姐做的,是她亲手为你做的。” 曹永怔了下,抱着陈小末的手臂僵硬了起来,良久,才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 第六十章 相思(5) 陈小末有些意外,抬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有着丰神如玉的容颜,温暖的笑容,清澈深邃的眼神,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支猪鬃是二姐做的,可最后不但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反而对她更好,为什么? 陈小末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她告诉曹永,她不仅抢了二姐的东西,还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还会不会表现得这么镇静? 越是这样,陈小末就越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她想知道和她生活了四年了的夫君,对她的好到底是不是真心。 她闭着眼睛,吸了口气,淡淡道:“永哥,还记得我们成亲后的第二日、也就是那年的今日,我不慎掉入水中是二姐舍身救了我。” 曹永沉默了半响,陈小末感觉到他喷洒在脖颈上的鼻息变得有些粗重不稳,久久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记得。” 陈小末笑了,眼眶蓬满了泪花,提起曹永带来的酒壶,猛灌了起来,结果喝的太猛,喉咙一呛,咳嗽了两声,散落的酒水打湿了衣襟,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曹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关心道:“你身体不好,不要喝了。” “你不用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装了四年,四年啊,你不累吗?” 陈小末不胜酒力已经有些微醉,思维混乱,极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都流泻了出来,其实她早就看出曹永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照顾下是一张虚伪至极的嘴脸,他其实早已恨透了她,而她却总是用各种爱他的谎言欺骗说服着自己。 结果导致她家破人亡、儿死母亡,事到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些都拜陈小贝所赐,埋藏心里四年的秘密和夫君惺惺作态的假面具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来。 曹永怔了下,忽见陈小末踉跄起身的瞬间脚下打滑,倒头栽入了湖里,他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小末……”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你不是恨我吗?恨我抢了二姐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你。” 陈小末哭了,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她以为曹永会继续假装对陈小贝若无其事下去,那会让她以为他真的已经遗忘了,直到那声深沉悠长,而又充满悲凉的叹惜从他嘴里发出来,她心里怀揣的那一丁点的期望就轰然倒塌了。 爱到深处的女人,会变得异常敏感。 莫说变得一无所有、又长期处于极度痛苦中的陈小末,她唯一能够拥有的就是曹永了,可到最后才发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 曹永吃力的拽着陈小末,卯足了劲把她往岸上拉:“你在胡说什么?” “二姐是我杀的,陈小贝是我杀死的,她是我杀死的,现在只要你松手,你就可以替她报仇了,你放手啊……” 酒劲上来后,陈小末虽口吃不清,但字字坚定,犹如重锤狠狠的敲在了曹永的心上。 曹永呆住了,终日满是温柔表情的脸上开始变得煞白,温柔的眸光变得狠戾,握着陈小末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不过只是眨眼,他眼里的狠戾一闪而逝,急忙又握紧了她的手腕,使劲将她拽上了岸来。 陈小末恍惚涣散的眸光飘忽不定的飞来飞去,突然又看到身边的酒壶,端起三两下喝了个干净,曹永连忙抢夺了下来,将酒壶摔碎:“你喝不了酒,别再喝了。” “不要再这样对我,不然我会真的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我,我不要……我不要……” 陈小末双手捶打在曹永的胸膛,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打死,曹永眉宇微皱,强忍着疼痛,见她浑身瘫软了下去,才将她抱回了房间。 跟在他们身后的如意,心里五味杂陈。 曹永到底对陈小末是怎样的感情,明明不爱她,也亲耳听到了她承认了当年的谋杀,不但没有狠下心杀了她替陈小贝报仇,还一如往常那般温柔的对待陈她?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想的头疼。 难道曹永已经爱上了陈小末? 也不对,否则他又怎会残忍到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陈小末腹中的胎儿? 太纠结了,这伤脑筋的揣测,如意觉得她会比别的狐狸早死好多年,还是继续往下看吧。 曹永把陈小末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沉睡中的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道:“傻丫头,我又怎能不知道是你杀死了小贝呢?只是小贝她疼你爱你,就算你杀死了她,她也未曾想过找你报仇,自然我也会如她对你那般疼你爱你,更不会杀了你。” 他说完,起身欲走时,陈小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喃喃唤着他的名字。 曹永停下来,看着这张越来越和陈小贝一样的脸,眼睛变得有些迷茫。 正月芳菲尽,天上一轮荒寒的月。 陈小末在窗前立了半宿,看着月亮沉下了天边,她没敢奢望过会还会再有曹永的孩子,曹永不是她可意的夫君,但小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他是她心里中冬日里最温暖的太阳。 入夜之后,陈小末翻出箱子底封尘了四年的嫩绿色蝴蝶拖地裙,穿过花园,一路行至曾经二姐的闺房。 半个月前这里已经被曹永彻底改成了专用书房,他闲来无事就会坐在桌前用猪鬃写字。 曹永看到她来,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陈小末容色淡淡,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几盏烛光朦胧,他的身型被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下午如大夫来过了。” 曹永担忧道:“是生病了吗?” 陈小末抽出手:“没有,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怀孕了,但我不打算要了。” 说完,就匆忙的走了,独留给曹永一个背影,端庄高挑,亭亭玉立的背影在嫩绿色长裙勾勒下宛若摇曳在悬崖边的野草,生机盎然中却带着淡淡的悲伤。 曹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第六十一章 相思(6) 陈小末忽然有这种想法,让如意很不理解,她不是很想要个孩子吗?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却要轻易的说放弃。 难道她是怕发生前三次同样的事故,既然明知守不住,何不趁早放弃免得到时更加痛苦。 人类的感情真的是太复杂了,这是经历了陈小末和曹永之间的事情后,如意唯一得出的人生感悟。 清晨,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 陈小末瞒着曹永独自出了门,穿过喧闹街市来到如大夫的医馆。 医馆内走出来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蓝色小短裙,大概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显得有些意外:“陈员外,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小末笑着摇了摇头:“我找如大夫有点事。”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 陈小末有些失望:“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十来天,多则一个月。” 陈小末说完就转身走了。 医馆的那个小丫头叫莫尔白,上次如意去医馆给叶明明求药时就是她给的药膏,只见莫尔白郁闷的揉了揉脑袋,奇怪的望着陈小末远去的背影,嘀咕着说了句什么。 陈小末失魂落魄的走到家门口时,曹永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她,目光温柔如水,没有说话拉起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看着曹永的后脑勺,陈小末心里一阵抽痛,这个她从小就中意的夫君,和他成亲四年来,她却从来没有快乐过。 一直来到卧房,桌上放着一碗热粥,袅袅白气缓缓升起,陈小末愣住了,那个坚定的决定瞬间就变得脆弱不堪了起来,曹永端起桌上的红豆粥,亲自盛了一小勺递到她的嘴边,见她没有张口,在往前凑了凑,示意她张嘴。 “又是红豆粥……” 跟在她们身后的如意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可在陈小末的拾忆楼里她就像是站在另一个空间的观望者,根本无法有所作为,直到见陈小末别过去了头,她才稍微放下了心。 陈小末走到床榻边坐下,冷冰冰道:“你以后不要再熬粥了,我说了这个孩子留不得,我也不打算留。” 曹永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端着粥碗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道:“乖,喝一口,红豆粥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我说了,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喝。” 陈小末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打翻了粥碗,曹永被她的样子惊住了,半响,才蹲下边捡碎瓦片边道:“我在去帮你熬一碗。” 陈小末一直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最中意的夫君所杀害,望着曹永默默远去的背影,她倒头就痛哭了起来。 她爱自己的夫君,她是多么想替曹永生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她没有本事留不住。 当得知再次有了身孕时,她都快兴奋疯了,然而一想到前三次的经历,她怕了,这个孩子终究是留不住的。 如意跟着曹永来到厨房,见他清洗好红豆,倒了水,然后坐在外面的梨树下发呆。 正值梨花繁茂时节,纯白如雪的梨花盘旋飘零而下,有几片落在了曹永的肩上,他伸手拿下来,放在眼前,嘴角微扬,轻笑了,笑得万物失色。 这时,凡灵手里拿着上次如意看见的骨灰坛,走到曹永身边递了过来:“你忘了加入‘相思’。” 曹永怔了下,抬头看着他:“到此为止吧。” “你后悔了?” 曹永点了点头:“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不忍。” “那你就不想再见到你深爱的人了吗?” “小贝。”曹永眼里闪光一丝光彩,随之又暗淡了下去:“她或许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这样。” “只差一步,便可相见,既你有所退却,那我只能将她的魂魄练成阴鬼了。” 凡灵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挥袖而去。 曹永眼神复杂的望着凡灵离去的背影,犹豫不决,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梨花树身,顿时梨花花瓣扬扬洒洒纷飞乱舞。 不一会,曹永就出现在了凡灵的房间。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凡灵嘴角洋溢着诡笑,将骨灰坛递了过来。 “这次事成之后,小贝真的就可以复活了吗?”曹永不确定。 “当然。” 曹永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低声道:“那……小末会死吗?” “不会,她们会合二为一,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曹永听后这才放心的走了。 落影成思浅中求,镜中璧人朱颜改。 陈小末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容颜,伸手抚摸着这张越来越陌生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越来越像了,怎么越来越像她了?”她慌乱的一把将梳妆台的东西推到了地上。 她原就和陈小贝有三分相似,而今竟有了七分相似,除了她温柔恬静的神韵外,外貌几乎和陈小贝如出一辙了。 如意也才恍然大悟,想想现实中昏死过去的陈小末和她第一次进入拾忆楼见到的陈小末真的长的不一样,而是和陈小贝几乎如同一人。 若真是如此,那整件事情就可以滤顺了,其实曹永早就知道了陈小贝是陈小末杀死的,他这样疯狂的举动目的也根本就不是杀了陈小末替陈小贝报仇,就像他说的因为陈小贝疼爱陈小末,他自然也疼爱陈小末,又怎会杀了她。 而他千方百计去北辰国请来凡灵则是为了救活陈小贝,代价就是杀害掉他的亲生骨肉,用那所谓的‘相思’把陈小末变成陈小贝。 看来致使陈员外命在旦夕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相思’,至于‘相思’是如何练成,也就只有曹永知道了。 …… 拾忆楼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完全不同,如意在陈员外的拾忆楼里待了四年,出来后时间才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只是距离上次进入张傻子拾忆楼才过去了几天而已,在她的精力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前,这么频繁的再次动用如意珠,并且在里面待了四年,这彻底让她虚脱了。 第六十二章 三日游 璎珞回过神时,如意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脸色泛白,嘴唇青紫,浑身软弱无力,火红色的狐狸模样时而显出时而消失,她虽然心里有太多疑惑,可还是为如意渡入了灵力,才让她暂时维持了人样,没有显出原形。 “红色的绒毛,她该不会是……” 璎珞盯着如意一脸震惊。 难怪何天这么护着这个丫头,还让她以为何天是喜欢上了这个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的丑丫头了。 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何天千年不近女色却忽然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分外上心就不足为奇了,只是没有想到…… “几千年过去了,这世上还残留着这么一只,不过这也正说明了她为什么能不受那个凡人身上咒语的反噬,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那个凡人的身体了。” 只是这丫头这么昏睡着终归不是个办法,她根本无从知道解除那个凡人身上的法术,要是那个凡人死翘翘了,何天回来生气了怎么办? 还是得先让这丫头醒过来,璎珞伸出双手放在如意的脑袋上,顿时无数根透明似水流般的东西,急速的、源源不断的钻进了她的太阳穴。 半响,只见如意皱着眉宇动了动脑袋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璎珞正在替她疗伤,咧开嘴道了声谢:“谢谢司命救了我,改天让师兄请你吃饭以作答谢。” “真的?” 一听是何天请她,顿时璎珞嬉笑眉开。 无意间瞥见如意眨巴着透彻明亮的眼睛,正笑嘻嘻的盯着她笑,连忙尴尬的收起小心思,正经道:“刚才要不是渡了我一年修为给你,否则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要她小命,那倒不至于,她又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如意早就看出璎珞喜欢何天,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诡笑道:“所谓大恩不言谢,只是司命为了救我竟然消耗了修为,这可不是小事,我觉得吃饭还是太轻了,我让师兄陪你三日游,如何?” “这个……咳咳……最好。” 璎珞心里就像有人拿着鸡毛在扫似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都快要飞起来,可是看到如意清澈的眼睛,她有些不踏实,装作冷冰冰道:“你是在逗我玩吗?” 如意连连摆手摇头:“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过二人世界吧。” 这时,有小鬼跑过来抓住如意的衣袖,把她往床榻边拽,如意疑惑的回身望去,只见陈员外张开了嘴,表情极度扭曲,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吸气,却半天不见出来的气息。 “时间不多了。” 如意说着转身就冲出了房间,璎珞疑惑的追到门口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丫头,遇事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如意凭着在拾忆楼看到的景象,很快就找到了曹永所在的书房,她不假思索夺门而入,也不怕贸然闯进吓到曹永,她广袖一挥,房间内的蜡烛扑簌燃了起来。 “曹永,你给我出来。” 如意环顾四周,发现书桌旁的角落里有团黑影,走上前才发现是曹永脑袋埋在双腿间圈坐在那里,听到声音传来才慌张的抬头望去,见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正气势汹汹的向他冲了过来,起身疑惑道:“姑娘是谁?为何半夜三更闯进我家?” “快说,你给陈小末吃的‘相思’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意一把揪起了曹永的领口,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曹永一听瞬间脸色都变了。 “你放开我。”他伸手想要掰开脖颈间的力量,因为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陈小末她就要死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曹永猛然抬头,紧张道:“怎么会?” 如意柳眉横竖,声色俱厉道:“你可知道你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把陈小末变成陈小贝,这是违逆天理的,你不仅玷污了陈小贝对你的爱,你更妄称为人,竟然用亲生骨肉来换取那卑微的爱,真是可悲至极。” 妄称为人,对,他早已就不是人。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今时今日他的妻子就是陈小贝,那他又怎会做下如此禽兽不如,冷血无情的事情来,可就是她仗着陈小贝疼她爱她,什么都让着她,就威胁老夫人和陈小贝,结果他只能答应娶她。 那时,他以为只要成亲了,一切都会回到以前,可是命运的轮盘却发生了逆转,成亲第二日小贝为了救她溺水身亡了,看着她和陈小贝三分相似的脸,他痛不欲生。 直到一夜他无意间听到她睡梦中的呓语,原来是她杀了小贝,小贝把什么都让给了她,为什么她还如此不知足,每次看到她毫无愧疚之心的对他好时,他都快要疯了,凭什么她还活着,而小贝却死了。 “如果,她不是太贪婪,如果她从来没出现……”曹永推开如意的手。 如意一脸同情的望着他,曹永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女子画像,那是陈小末,不,应该是陈小贝的。 “要我告诉你也行,请你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我答应你。”如意顿了下,点头答应了。 曹永抬头看着如意:“是小贝,‘相思’是小贝的骨灰,里面有她残留的魂魄。” “陈小贝的亡魂不是被凡灵给收了吗?”如意惊讶道,不过转眼又想,这是他们两个提前预谋的计划,那场收鬼的把戏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凡灵法师会换魂之术,他在‘相思’里施了法,女人有身孕之时正是阴血最旺之时,只要在小末有身孕时吃下‘相思’,换魂之术的功效才会发挥到极致,经过五个疗程她们二人的魂魄就会永远的融合在一起。” “你啊,真是愚蠢。” 如意同情的看着这个被情所困的男人,既可怜又可恨,若是他们都看开些,又何必落下这么多悲伤。 或许,这就是他们三人的命数…… 找到答案之后,如意丢下曹永一人咚咚咚往陈小末房间跑。 第六十三章 屎壳郎 “司命。” 如意轻轻唤了声,不等璎珞回答就推门而入,陈员外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璎珞见她回来,迎了上来问道:“你慌慌张张的是干什么去了?” “司命可知道有种法术叫做‘换魂之术’?”璎珞是冥界的司命,任职有好几千年了,应该听说过这种法术。 “当然听说过,这种法术不仅耗费时间精力,还比较残忍,一般很少有人用。”璎珞盯着如意,疑惑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陈员外正是被施了‘换魂之术’,司命有办法终止。” “这凡人中倒是有本事的人,竟然会用‘换魂之术’,真是小瞧了他们。”璎珞对着如意妩媚一笑,转身拖着曳地的白色黑边长裙,宛若地狱鬼魅般飘向了陈员外,广袖横扫而过,一片青光顿时笼罩了陈员外全身。 如意看到青光中有点点荧光碎星从陈员外的身体内飞出在空中上下翻飞浮动,随着时间的拉长凝聚了越来越多的碎星,从聚拢的形状隐约能看出,是人的模样,这应该就是陈小贝的魂魄吧。 只要将陈小贝的魂魄从陈员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这所谓的‘换魂之术’也会被迫中止,不过强行的将长达四年逐渐涔透进陈员外身体内的魂魄抽出,就好比两颗相互交融盘旋生长的大树,突然将其中一颗强行砍了,剩下的那颗早已弯曲变形的躯体又如何能独立成长呢? “陈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见陈员外体内的荧光碎星不在往出飞,就走了上去,只见陈员外形容枯萎,双眼下凹,嘴唇大张,面若死灰,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竟然什么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璎珞将魂魄收入袖中,莞尔一笑:“她死了。”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把魂魄交出来。” 如意飞身去夺,璎珞轻而易举的闪躲开了。 “她是活不了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快死的女人这么生气,小心气伤了身子,你这身子可娇贵着呢。”璎珞饶有兴趣的看着如意早已气红了的小脸,不由觉得好笑。 “我不想因为我,让她死了。” “这跟你半点关系可都没,是她咎由自取,不过呢,若是你将如意珠给我,我就帮你救她,如何?”璎珞幽灵般飞到了如意的身后,白玉柔软的手指轻轻扶上了她的眼睛,这颗鲜红如烈火般的眼珠,若是抠出来做成吊坠肯定好看。 “什么?”闻言,如意脸色瞬间变色,瞬移换形脱离她的手指,然后一道红光流火般砸向了璎珞。 “天妖期的修行,太低,太低了,这么低的修行也敢到处多管闲事。” 眼看流火砸中了璎珞,眨眼间,她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其他地方,一副嘲笑的表情望着如意。 用如意珠交换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凡人,这未免太不现实了,而且要是她没有如意珠的话就会变成瞎子,她还年轻,没尝遍人间的酸甜苦辣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丑八怪,这更不现实。 可…… 不行,陈员外不能死,她也不能变成丑八怪。 “你这言而无信之人,就算拥有一副绝美的容颜又如何,你法力比我高深又如何,你这种外表光鲜亮丽,内肮脏无比的屎壳郎,师兄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屎壳郎,屎壳郎……” 如意自知打不过璎珞,也只能拖延时间,等到师兄回来了,她就安全了。 她刚才使用如意珠时,他早就感应到了,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这个卑鄙小人。” 忽然,如意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了脖子,硬生生拖着她往后走,紧随之重重的撞在了门上,如意扔掉手里的玉灵剑,双手把着脖子,张打了嘴巴吃力的呼吸。 她以为是刚才自己说的话激怒了璎珞,璎珞恼羞成怒对她使阴招,却见璎珞脸色一变,一道掌风就打在了她的耳畔。 随之,听到一声微不可及的呻吟声,脖颈处的力道就突然消失了。 只见璎珞浑身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红木门自动打开,如意承受不住她的杀气连忙将四个小鬼护在怀里,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小鬼,竟敢不把我司命放在眼里。” 璎珞冰冷的声音犹如从远古传来,空灵般回旋在天空不得散去。 带着百鬼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邪祟,刚才受了璎珞一掌,捂着胸口瘫坐在地,见璎珞气势汹汹而来,连忙起身向后飘去。 “发生了什么?” 如意起身向门外跑去,偷袭她的人竟然是在张傻子拾忆楼出现过的邪祟,凡灵被她重伤金蝉脱壳逃走了,师兄说他极有可能逃到了郊外的别苑,因而这个邪祟出现在此并不足为奇,一定是凡灵告诉了她,她此次前来是夺取小鬼魂魄的。 她低头看去,那邪祟手中正握着银光闪闪的绣鸾,不由一阵后怕要不是璎珞在这里,她今晚怕是逃不过这一劫。 司命是邪祟的克星,就让璎珞除掉她,以免整日让她和师兄担惊受怕。 “司命,这个邪祟害了不少无辜人,若是你能将她杀了,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先哄着璎珞收拾了这个邪祟,等那是师兄就回来了,到时再说如意珠的事情。 “好啊。” 璎珞微微一笑,步步紧逼向邪祟,邪祟畏惧的向后退去:“你这种无法投入轮回的孤魂野鬼,停留在人间不外乎就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我就当回好人。” 如意瘪了瘪嘴,她这种言而无信,高傲无耻的女人,还想当好人,还不是惦记着她的眼珠子。 邪祟或许自知今晚倒霉,遇到了璎珞,转身想要逃跑时,又被璎珞的一道青光击落在地,她逶迤着往后挪了挪,将目光落在了如意的身上。 邪祟速度之极快,璎珞回过神,追击上来时小鬼已经死了,邪祟也化作一团黑气没入了地下。 第六十四章 四鬼归途 璎珞本来就生的美颜无方,对自己的仪容装束要求非常高,面前这个邪祟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随手就能捏死的杂碎,自然不放在眼里,一得空闲就自顾自的开始梳妆打扮刚才杀气冲散了的凌~乱碎发。 忽然,一阵黑色阴风急速挂过,只是眨眼的功夫,如意就见邪祟握着绣鸾向她刺了过来,惊声尖叫之余,她给渡入灵力的小鬼猛然从她的肩膀跳下来,挡在了她面前。 “小鬼。” 如意低头看到银光闪烁,寒气森森的绣鸾从小鬼的肚子里伸出半截,娇嫩雪白的肌肤像是遇到了强硫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腐蚀扩散,小鬼乌黑闪亮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眨巴了两下就微闭了下去,小脑袋吧啦抵上她的额头,然后歪倒在了肩膀上。 心痛,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那种像是被人用针狠狠扎在心脏的痛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小鬼只不过是她随手救起的无名小鬼而已,为什么此刻她会如此难过、如此心痛? 她将手伸到肩膀上,想要抚摸小鬼的脑袋,扑了一空,小鬼的身体早已被绣鸾吞噬的无影无踪了,兄弟心脉相连,其他三个小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用胖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嗷啕大哭。 璎珞察觉异样,回过身就看到小鬼替如意挡刀的情景,她暗叫不好,连忙追击而上,却还是被狡猾的邪祟逃走了。 看到如意极尽木纳的悲恸表情,璎珞嘴角轻扬:“不就是死了个小鬼,至于这样难过?” 如意抬头看着璎珞一脸的无所谓,怒从中来,虽然他们是无名小鬼,虽然他们和自己刚认识不久,甚至他们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可在危急关头是这些小鬼舍身救了自己,要不是他,此刻死的应该是她如意吧。 “要不是你自负,不把那个邪祟放在眼里,小鬼就不会死。”如意咬牙切齿,这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璎珞阴冷一笑:“这么说来是我的错了。” 如意抬着泪光闪烁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璎珞:“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这个屎壳郎。” “你……” 璎珞被如意再次激怒,藏于袖中的手指青光乍现,转眼就向如意的脑袋拍了下去,如意没想到璎珞真的会下狠手,惊讶之余,眼角瞥见一抹白色身影飘然而来,然后做出你找死的表情,扬起脸让她打。 见此情况,璎珞眉宇微皱,奇怪这个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如此气焰嚣张,真是气死她了。 “你干什么?” 何天飘摇而下,看到璎珞要打如意,疾步而上,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何天……你怎么来了?” 璎珞惊叫一声,然后回头看向如意只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可是她只想吓唬吓唬如意,没想到这一幕正巧不巧被何天看到。 只见何天凌厉的想要杀死她的眼神,想来是误会了。 张嘴想要解释,却被何天狠狠甩开,转而温柔的对如意嘘寒问暖,气的她狠狠跺脚转身进了房间。 虽然璎珞行事作风阴森诡异,为了得到如意珠多次想要置她于死地,可如意并没有把她当做坏人,刚才在房间内邪祟扼制住她的脖子时,可是璎珞出手救相救的。 见何天对刚才的事情再三追问,如意含糊着说是璎珞救了她,刚才他看到的场面只不过是个小误会而已。 “师兄,你把小鬼的残魂带回来了吗?”如意连忙绕开话题。 “嗯。”何天点头了点头。 “那我们赶紧送小鬼走吧。” 如意咚咚率先跑进房间,恍如一下子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黑暗空旷的黄昏路里璎珞手里挑着一盏刻有法文的水莲灯站在远处,清幽缥缈的白色光芒蔓延而出,照亮她脚下的一寸天地,淡淡的银光笼罩了描画白衣,橫霜染风尘,长发如瀑飘逸流泻。 一阵寒风挂过,裙纱颤颤,她就是幽雅风华的亡魂引路人。 何天也跟了进来,淡淡的看了眼璎珞,施法将寻来的残魂放了出来,只见四个浑身乌黑,杀气逼人的小鬼被法术禁锢着坐在地上。 “好强的杀气。”如意惊讶道。 “他们是从小鬼亡魂里分离出来的邪念,这股邪念正是当年陈员外滑胎之时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和怨念所化,凡灵法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这些邪念封印在了女娲石像内,通过他们吸取凡人精气,而你从凡灵法师手里救出的四个小鬼正是亡魂里善意的魂魄。”何天解释道。 如意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放到了地上,看着他们懵懂可爱的在她脚边徘徊了半响,直到她示意他们过去,他们才向残魂走了过去。 残魂是经过邪念洗化的魂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属于身体里好的那一半,一个个刺着尖牙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鬼们开始有些害怕,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主动的握住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残魂慢慢的融为了一体,然后向着水莲灯的方向走去。 最后只剩下一只残魂虚弱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少一个?”何天眉宇微皱。 “刚才小鬼为了救我被绣鸾刺中灰飞烟灭了。”如意沉吟道。 这时,璎珞淡淡道:“其实他们三个的黄泉路都不在这里,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接带走了,免得让我来来回回跑三次,还有剩下的那个残魂活不了多久了,就留给你们当宠物养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想着跑路,陈员外的魂魄还在你手里呢?”如意急声喊道。 “她的寿命未尽,还能郁郁寡欢活几年,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璎珞笑如莺歌,说完挑着水莲灯,带着三个小鬼投胎去了。 何天施法收起那半个残魂,回到陈员外房间时早已死去的她隐约有了复活的迹象,灰白暗淡的肤色也有了光泽。 “忙活了一晚,希望她能走出心理的阴影,师兄给她吃颗清忆丹吧。” “你用如意珠探查了她的过去?”何天语气有些揾怒。 “早知道逃不过你的眼睛,想教训回家慢慢教训去。”如意嘟着嘴瞪了眼何天,大摇大摆的夺门而去。 第六十五章 落叶知秋 四个小鬼魂归黄泉,终得轮回,也算是他们的造化,如意的人间修行,利人利己,两全其美。 不过看似平凡的夜,却又显得并不平凡。 秋夜即逝,陈员外如梦初醒,却以是焕然一新,她站在门外,抬头仰望碧海蓝天,明媚阳光透进层层雾霾照进了最黑暗的地方,她一直压抑悲怆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却不知自己的释然换来的是挚爱的离去,曹永带着对她的满腔内疚和陈小贝深沉的爱,义无反顾的跳了湖,对他而言或许唯有死才是成全。 当他的尸体被捞上岸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银色猪鬃,有人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把猪鬃取出来,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有掰开,像是长在一起。 白绫绕悬梁,香烛青烟袅袅,安静空旷的灵堂飘着淡淡的悲伤的味道,烧纸盆里跳动着橘黄色的火苗摇摆不定。 陈员外没有穿丧服,一身嫩绿色罗珊长裙宛若落叶知秋里破土而出的嫩草,那是她最喜爱的颜色,因为嫩绿代表着激情和希望,就像她义无反顾的说爱就爱了,后来迷茫的她追随着二姐的脚步,只希望能和他更近一点,却不成想越走越远了。 如今他死了,但她还站在原地。 陈员外趴在曹永的棺木旁,双眸情愫涌动,手指温柔的抚摸在这张她爱的无法自拔,却早已冰凉的不属于她的脸。 良久,她笑了,笑的极淡,淡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你终究是选择随她而去了。” 她目光移到他胸前平放的双手间,银光清冷的猪鬃静静的躺在那里,细眼瞧去笔尾处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是她这个做妻子的,而是那个像山一般存在与她夫君之间的名字,陈小贝。 一字之差,两厢别意。 清丽娟秀的颜体相互交融、纠缠、依靠在一起,恍惚间就像他们两个携手而行在夕阳下幸福的背影。 她心痛了下,不过一闪即逝,要说以前,此刻她一定会嚎啕大哭,甚至会残忍到让人剁掉他的手,然后把那支猪鬃烧的连毛都不会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间纠结了她快五年的心结,忽然间就释然了,对故去孩子的痛心,对她得不到真爱的悲愤,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爱着这个男人,这个为了追寻自己所爱而选择离开的男人,既然他能为了所爱之人和不爱的女人成亲,那自己又为何不能为了所爱之人放手让他去爱。 是啊,四年了。 四年太长,却也不长。 四年里她承受了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那种窒息在愧疚、害怕、心痛、难过、爱恨里的日子对她而言就像四十年那么漫长,但在那四年里她对他的爱是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勇气,那时的他们是最亲密的存在,因而她畏惧着也迷恋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有一种惩罚叫做放手,有一种赎罪叫做放手,有一种释然叫做放手…… 天刚微亮,秋叶纷飞,暖阳透着股淡淡的阴冷。 如意来正堂向沈欣楠和如大发问安时,她们正在喝早茶,沈欣楠见如意这么早来,放下茶杯,笑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起床了。” 如意请了安,拿了个苹果坐到椅子上吃了起来:“起早当然是有事,否则谁愿意早起那么一丢丢,多浪费时间精力啊。” 沈欣楠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想带我爹出去溜达一天,不知娘亲可否乐意把你夫君借给我一天啊。” 昨晚忙完四个小鬼的事情回来经过如大发的房间时,听到他久咳不停,喘气粗重,像是病的很严重的样子,本来想让师兄用治疗术帮他看看,可又怕被识破身份,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带他去趟段会堂。 沈欣楠和如大发都显得很意外,特别是如大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如意还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出去过,没想到这次主动提出去溜达,虽然有病在身,可还是愿意陪她。 沈欣楠心里是愿意的,可如大发这几日病的是越来越严重了,担心有个意外,拒绝道:“你能有这样的孝心为娘替你爹高兴,只是你爹他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要去你一人去,等哪天他的病好点了再去也不迟。” 如大发事事都听沈欣楠的,听她如此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感动:“你娘说的对,就听你娘的吧。” “娘,我知道你担心我爹的身体,请了那么多大夫也不见好,前几****听说段会堂的医圣如大夫今日采药归来,我就想要让如大夫给瞧瞧。” 沈欣楠听她如此说,便也没什么意见,答应他们去了。 神女国医圣如大夫是个神秘的女人,其医术之高超在七国之间也是略有名气的,很多人都前来向她求医问药,不过听说她总是以纱遮面,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段会堂的药都是她走遍大江南北从深山密林中采回来的奇药,其功效独特,能治百病。 前几日如意去段会堂给叶明明求药时,就没有见到她本人,不过听主事的丫头莫尔白说今日便可回来。 如意和如大发来到段会堂,前来迎接的药童是男孩,年龄和莫尔白相差无几。 如意率先跳下车来,向男孩身后望了望,段会堂内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莫尔白的身影。 “如大夫回来了吗?” “师父刚回来,莫尔白正在服侍沐浴更衣“男孩道。 “那前面带路吧,我爹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想劳烦如大夫给瞧瞧。”如意说话间就搀着随后下来的如大发向段会堂内走。 “我家师父采药回来后,需要闭关静养一日,现不接客,二小姐还是请回,明日再来。”男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伸手挡住了如意的去路,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什么,你这小小药童也敢当我的路,去把你师父给我叫出来,我让她打烂你的屁股。”如意作势就要吓唬男孩。 第六十六章 口舌之战 “二小姐请回吧,师父今日不接客。”男孩依然不为所动,礼貌的做出请的姿势。 如意见男孩丝毫不因为她的威胁而有所退让,郁闷的抚了抚额。 心里隐隐燃起了怒意,可面前是个小孩子,还是尽可能的压了下去。 不过,记得前几天来求药时并没见过他,想必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她嘴角抽~动了下,笑道:“我爹重病在身,久治不见好,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你劳烦你通报一声,如大夫听了我的名字,一定会给几分薄面的。” 男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二小姐请回吧,师父今日不接客。” “什么臭规矩,医者父母心,病者求医上门哪有拒之门外之理,真是岂有此理,去把你们叫师父出来,大夫的修行就是治病救人,她这是何种修行,见病者而不就医,妄为医圣之名,让我今天好好教教她何为医者?” 如意炸毛了,松开如大发的胳膊就往里冲,男孩连忙上前阻拦,她一把推开男孩,继续往里冲。 “哟,是谁这么没规矩的在段会堂前口出狂言,无理取闹。” 韩若娇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翡翠,步履轻~盈,仪态端庄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到被如意推到在地的药童,惊讶仄声道:“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连这么大点的孩子都欺负,真是岂有此理啊。” 翡翠连忙走上前扶起男孩。 韩若娇转头看着如意,眼里满是鄙视,讥笑道:“如大夫采药归来闭关一日的规矩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意酒楼二小姐却偏要今日前来求医,求医不得便大闹医馆,出手伤人,可真是蛮横霸道啊。” 医圣得神女国百姓尊敬,围观的百姓听了韩若娇的话开始愤愤不平,指着如意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不外乎就是说她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云云。 “如大夫今日闭关,我们明日再来吧。” 如大发生怕如意因他惹出什么事端,连忙劝慰如意赶紧回家,择日再来登门道歉。 如意拍了拍如大发的手,看到如大发死灰般憔悴羸弱的脸颊,暗淡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呼吸困难粗重,她的心里就不好受,只盼着他早一日康复,她才能早一日安心,今日的病她是看定了。 只是这个差点死翘翘的韩若娇,还不知道有所收敛。 看起来蕙质兰心,温柔贤淑,却说话尖酸刻薄,不留痕迹,行~事狠毒。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里闹事,说话一声高一声,吸引了更多来往的人。 忽然,韩若娇觉得有尖锐坚硬的东西划在了脸上,瞳孔骤然睁大,惊得连忙双手摸着脸颊询问翡翠:“翡翠,我的脸没事吧,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 翡翠摇了摇头,安慰道:“郡主别担心,没事。” 如意抬着手,轻轻吹了吹指甲,冷笑道:“圣都人都知道韩郡主得了怪病,脸肿的和猪头没什么两样,可身份尊贵,瞧不起民间大夫,结果脸部溃烂可见骨,没想要一夜之间就好了,看来这新长出来的脸可金贵着呢,要是我这一指甲下去鲜血流出,可该怎么办呢?” 翡翠脸色铁青,疾声厉色的吼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可总比那些用肉体换来尊贵的猪头强多了吧。” 这个世上她最怕的是绣鸾和师父,她就连战神子墨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怕得罪神女佞宠韩若娇之兄韩喜了,其实韩喜和绫罗公主早就站在了一起,上次借用韩若娇脸部溃烂之事想要除掉她时早就已经成了敌人。 韩若娇气得牙关打颤,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辱骂我哥哥,还说我是猪头。” 如意看着她纵了纵肩,无所谓道:“是啊,我就骂了,难道你没听明白吗?还要不要我在大声点骂出来,让整个圣都人都能听到你们全家是贫猪装富贵的主。”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之极,韩若娇被气得浑身颤抖。 刚才看到她在段会堂无理取闹,就想着刁难下她,以报上次那一巴掌之仇,没想到她的脸皮如此之厚,自己竟然被她的气势压了下来。 虽然话里话外都是挑衅和侮辱,可是她却说得理直气壮。 这时,如意贴近她,眼里划过一丝意~淫的笑意,低声道:“郡主闺房内的一百八十式yy功法是不是少了两页,图样看起来不错哦,要是让人知道堂堂韩郡主耐不住闺中寂寞,自行练习揣摩yy功法,肯定很好玩。” 韩若娇怔了下,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铁青的看着如意满脸嘲笑。 那晚她在喧闹声中醒来后,引入眼帘的是闺房内的一片狼藉,就连她藏起来的春~宫图也被翻了出来,女子闺房藏书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被人笑话,为了封口她威胁所有进过她房间的丫头不准说出去。 怎么如意会知道,而且还知道少了两页,难道…… 此刻,她即便想说些什么,可无从反驳。 只是目光阴沉的盯着如意,心里诅咒了她千百遍。 韩若娇咬了咬唇,怒气无处宣泄,只能对翡翠吼道:“还不快走,站在这等别人看笑话。” 翡翠怯懦的点了点头,连忙上千搀扶着她走了。 看着韩若娇主仆两的身影走远,如意满意的拍了拍手,打发看热闹的人散了。 于此同时,如大发手撑着车碾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忽然喉咙涌上一股甜腥,噗一声,鲜血喷薄而出。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车夫见状焦急的唤了两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对这如意的背影哭喊道:“二小姐,老爷咳血了。” 如意闻声回身就看到如大发面色苍白的伏在车碾边痛苦的咳嗽着,衣襟和领口染上了血迹,鲜红刺目。 “爹,你怎么了,你撑住啊,爹……”如意扶着如大发,手都颤抖了起来。 看着如大发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她的心,哦不,仿佛是另一颗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如意反应过来,想要施法替如大发减轻痛苦,忽然一只温和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回头一看身穿飞鱼服的贾玄映入眼帘。 她是又惊又喜,他终于没事了。 第六十七章 尸毒 她激动的喊了句:“贾小弟,你……” “快送伯父进去。”贾玄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如大发跑进了段会堂。 如意回头吩咐车夫,让他赶紧回家找师兄,告诉他爹晕倒了,让他速来段会堂。 车夫准备上车而去,如意又提醒道:“千万别告诉娘和姐姐,免得她们担心。” 这次男孩没有阻拦,看到病人咳血严重,还主动带他们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自己上手把脉。 随后赶来的如意看到这一幕,不放心一个十来岁的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懂什么医术,连忙阻止:“你这小孩子在这瞎捣鼓什么呢?还不赶紧去请你师父。” 男孩抬头看着她:“师父在闭关今日不接客,令尊病情严重,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凶多吉少。” 如意从上到下打量眼前这个一米来高,举着优雅礼貌,却满脸稚气的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孩子,顶多就是个刚拜入师门不久的药童。 就算如大夫真的不能出关给她爹医病,那也不能让个什么都不懂的药童拿她爹的性命来开玩笑啊。 男孩并没有理睬她排斥的表情,又坐下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闭眼诊脉。 她还想上前制止,就被一旁的贾玄拉出门外。 如意看着贾玄,焦急道:“你干嘛啊?我爹还在里面呢?” “不要担心,有毛弟在伯父不会有事的。” 如意眉宇微皱,怎么就连贾玄也相信他,急吼道:“他就是孩子,我怎能拿我爹性命开玩笑。” 贾玄是神女国扇刑司的副首座,自然了解男孩的底细。 曾经两人有过交集,也算是半个朋友。 听说他随如大夫前来神女国了,就来段会堂会会老朋友。 正巧碰到如意在段会堂闹得不可开交,便上前阻止却没想到如大发竟然咳血晕了过去。 看到如意一点不都信任男孩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男孩的真实身份,连忙解释道:“毛弟是医圣如大夫的亲传弟子毛子榭,虽没学到如大夫的全部医学,但已经是南阳国王府里的太医侍郎官了,这次是同如大夫一同回来的,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什么,他是太医侍郎官,还是南阳国王府的?” 如意惊讶的长大了嘴,其实他不懂太医侍郎官是多大的官职,但既然是在南阳王府里治病的,应该不是太差。 不过让她更为震惊的是凡人十岁不过就是个毛都还没退完的小孩子,除了调皮捣蛋,戏耍玩闹,就是读书识字了。 没想到这个和她较起劲来的小药童,竟然是南阳国的太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到毛子榭诊完了脉,如意咚咚咚跑过去,一改方才的嚣张无理和对他的不相信,谄笑道:“那个小太医,我爹怎么样了?” 毛子榭看如意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是稍微怔了下,然后一本正经道:“他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中了什么毒?” 此话一出,着实惊吓到了如意。 如大发平日很少出门,经常都待在家里。 而且作为高档的酒楼,饭菜酒水都是经过层层严格的检查筛选方可供客人使用,从未发生过中毒事件,她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呢? 毛子榭看到如意木讷的样子,淡淡道“是尸毒,这种毒我只在师父的医书里见过,具体解毒的方法只有请教师父了,不过你放心刚才我已经给他施了针,将一部分的毒逼了出来,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如意松了口气,走到床榻边看着沉睡着的如大发,心里泛着股心疼,究竟是谁对她爹下的手,要是被她查出来,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贾玄走到毛子榭跟前,如大发现在病了如意的心情肯定不好,就直接拉着毛子榭出去了,只留下她在房间照顾如大发。 尸毒还未消除干净,留在体内迟早是个隐患。 她必须去找如大夫,请她赶紧救救如大发。 贾玄和毛子榭不知道跑到哪里闲话去了,如意溜出房门穿过层层障碍,终于找到了段会堂后院的山水园,没想到在闹市区里还隐藏着这样的水天福地。 一池碧水向东流,璧山悬崖福洞天。 湖水之上有座水中木屋,如意沿着木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木门的门紧闭着,四周绿色纱幔随风动荡,有股淡淡的潮湿的香草味从屋内飘了出来。 这时,莫尔白手里端着药坛出来,如意转身想躲却为时已晚。 “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莫尔白惊讶道,望了眼门里,然后走了过来。 如意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那个……我是随便看看,看看……这里的水真好看。” 莫尔白早就看到如意刚才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但并没有拆穿。 刚才就听说如意为了寻师父给她爹治病和毛子榭师兄在外大闹一场。 现在出现在此也并不足为奇,只是师父在闭关不能见她。 “是啊,这里的水上无源头,下无尽头,山生水,水养山,沂水环山也算是一大奇观。” “好山好水。”如意啧啧称叹。 师父正在闭关不能有闲杂人打扰,莫尔白笑道:“我还要准备汤药,没有时间陪二小姐游山玩水了,不如改日再诚请二小姐来次游山玩水。” 如意听出了她话里的逐客令,不过能够确定如大夫就是在这里闭关了。 一个大夫有什么闭关的,不就是跑了几十天采药累了回家埋头补觉么,至于搞得这么神秘么。 她就不信见到白花花,见到能塌死人的银子还能睡得着。 如果她真的视钱财为粪土,那就豁出去,三拜九叩用真情打动她。 先妥协了莫尔白,一会在潜进来,来个突然袭击。 …… 段夕子是如大夫的真名。 此刻,她正仰头闭着双眼靠在药盆边沿假寐,湿漉漉的肌肤在蒸汽的萦绕下白皙如玉,漆黑如墨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两三瓣粉嫩的桃花瓣起起伏伏,销香欲艳,药味缭绕。 第六十八章 介绍对象 直到听到敲门声,她才睁开眼,看着门外的小身影,淡淡道:“子榭,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三岁跟着师父学医起,就看到她每个月都要泡药浴,特别是每次采药归来后就要泡一天。 他原不想来打扰师父,可是如大发中的是尸毒,这不是凡人能够配制出来的毒药,不容他忽视。 “师父,如大发中了尸毒,我已经用银魄针帮他将大部分的毒逼了出来,但要全部清除还需要师父解毒出手。” “这次带你来神女国就是要磨炼你的修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出下毒的邪祟,就当是你的出师礼吧。” 只要出师,他就成真正的法师了,可以独自收服邪祟,毛子榭连忙点头称是。 段夕子又闭上了眼睛,淡淡道:“尸毒乃是阴鬼控制凡人的毒物,中毒之人起初只会表现出普通咳嗽,严重者就会昏迷,经历腐骨噬魂之痛就会形如死人任由阴鬼控制,到那时就无药可医了。” 毛子榭问道:“那轻者可用何种方法能够医治?” “洗髓浆,你去找莫尔白她会给你的。” …… 如意和莫尔白来到药铺时,看到贾玄大步流星的正迎面而来。 刚才他和毛子榭说完话去找如意时,屋里早已没了她的人影。 为了让如大夫给如大发治病,她都能大闹段会堂,更别说如大发中了连毛子榭都无法医好的尸毒,只怕她早就焦急万分,又如何能安心呆着。 看到她站在莫尔白身边,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小心思。 贾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宠溺道:“如意,你怎么跑这来了,毛弟已经去找如大夫求药了,一会就过来,这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听了他的话,如意这才放心几分,看来不用她在砸银子或者卖可怜了。 于是找了个椅子坐下:“那就好,只希望爹能赶紧好起来。” 虽然看着她安心了不少,可微蹙起来的眉头还是能看出担忧。 贾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放心吧,有如大夫在,伯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脸突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莫尔白端着茶杯过来,走到贾玄身边,吞吞吐吐道:“贾哥哥来了,请喝茶。” 贾玄接过茶杯,笑道:“谢谢,听说毛弟来了就过来找他叙叙旧,几日不见小白又长漂亮了。” 他的笑如沐春风,让莫尔白的脸嗖的一下变得更加通红了起来,就连眼睛也迷离了,害羞的摸了摸发烫的脸,娇羞着跑了。 如意瞧见了莫尔白害羞的样子,看出了她对贾玄的小心思。 便来了兴趣,想要撮合这件好事,俯身过去,低声道:“小弟,那个……你有未婚妻么?” “什么?”贾玄一激动咳嗽起来。 如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对着他的耳朵吼道:“我问你有未婚妻吗?” 声音之大,让来往之人都惊住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们。 贾玄尴尬的扫了眼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如意无所谓的脸上,尴尬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不过呢,本人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身份有技术还有相貌的女子如何,绝对和你般配。”如意照着莫尔白的样子如实说道。 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算盘手,相貌无敌可爱,性格更是人间少有。 早在皇都大殿之上,贾玄就对她一见倾心了。 如今听她这样说,总算是终于拨开云雾看见了他,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轻易放过,连忙笑道:“好啊。” 没想到贾玄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真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这个红娘当的也算是成全了一对璧人。 如意看到埋头抓药的莫尔白,时不时向贾玄抛来爱意的眼神,贼溜溜的笑了。 贾玄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与莫尔白的目光相对,莫尔白刷的脸又红了,然后连忙低下了头去,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莫尔白是个好姑娘,前几天就是她卖给我药膏才能医好叶贱人的。” 如意用胳膊蹭了蹭发呆的贾玄:“怎么样?你刚才还说她漂亮了呢?看你是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要是成了可是两情相悦啊,到时你可要准备上档次的礼物答谢我哦。” 贾玄愣愣的看到如意徐徐而谈,心里刚才徒升起来的兴奋瞬间被她泼了盆凉水,从头凉到了脚底。 原来她口中的女子不是自己,而是莫尔白。 不喜欢自己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推给别人呢? 看着她为了医好叶贱人的伤跑前跑后抓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真的很羡慕,那时他是多么希望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叶贱人。 从第一眼相见时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眼里,那个不畏强权,敢反抗战神的女子。 当她把春宫图送给他时她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那个笑容灿烂,古灵精怪的女子。 当她不怕暴露身份将他拥入怀里时她就刻在了他的命格里,那个懵懂无知,善良单纯的妖。 此生唯她不嫁,除她不爱。 就算她不是人又能如何。 伴她半世颠簸,护她一世周全。 “如意。” 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抬眼望去,来人正是何天,他冲进门一眼看到如意就走了过来,拉着她上下检查,担心道:“怎么了?我听车夫说你病了,伤到哪里了?” “我没病,死车夫,竟然连话都能传错,回家就让娘辞了他。”如意嘟着嘴,这点事都干不好:“是我爹中毒了。” 刚才车夫慌慌张张来找他说二小姐在段会堂咳血昏迷了,吓得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昨夜在陈员外家如意动用了如意珠,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修行,今天一大早就丢下他带着如大发出去了。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车夫避开沈欣楠唯独来找他,他担心她的安危,一路狂奔而来,到了地方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听如大发中了毒,还是担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九章 叶贱人的神思想 “爹这几日咳嗽的厉害,请了好些大夫医治都不见好,今日我便带他来段会堂求医,结果被诊出他并非生病,而是中了尸毒,毛弟已经去向如大夫求药了。”如意如实相告。 何天眉宇微皱,先自色变,惊声道:“怎么会中毒?” “还不清楚。”如意摇了摇头,眼神暗淡:“不过还好有的救,只是爹平日很少出门,也未曾与人结仇,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下毒者必然是经常接近伯父的人,否则不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何天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曾经下山在人间行走过自然听说过尸毒的出处,十之八九定然是邪祟所为,只是段会堂人多口杂,不方便将邪祟作怪讲出来。 他抬眼看到了如意身后的贾玄,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昨夜扇刑司闯入了匪徒,致使数十人死亡,作为副首座的贾玄应该在扇刑司处理后事才是怎么会出现在段会堂。 “贾副首座不是应该在扇刑司处理政事,怎么在这里?” 贾玄微微地笑,上前两步:“扇刑司的政务有四寸处理,我就抽空过来会会老朋友,正巧遇到了如意。” 何天随口一问:“听说扇刑司昨夜闯入了匪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胆大到敢闯入扇刑司行凶伤人。” “什么?昨夜有匪徒闯进了扇刑司,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叶贱人不会有危险吧?” 如意惊声而起,叶贱人还一人躺在扇刑司,他不会武功要是有匪徒冲进去就只有当挡箭牌的能力了。 不过,她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难道是梁俊? “别担心,匪徒已经当场被击杀了,叶明明一直躲在房间内并无危险。” 看到如意如此担心叶明明的安危,贾玄心里涌上点醋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说嘛,叶贱人命是又臭又贱,怎么会轻易当了挡箭牌。” 听贾玄如此说,如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怀疑梁俊是邪祟,怎么会轻易被这些凡人击杀? 这时,毛子榭匆匆而来走到莫尔白身边悄声嘀咕了句什么,就见莫尔白从药柜的最高层取出一瓶药给他。 “二小姐,这是洗髓浆,将此药给令尊服下便可药到病除。”毛子榭依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将药瓶递给如意。 “听说你是南阳国的太医侍郎官,可是真的?”如意接过药瓶,突然压低脑袋神神秘秘道。 “正是。”毛子榭一本正经道。 “说,你到底几岁了?” 如意站直身子用手比划了下,毛子榭才达到她的肩膀处,活脱脱就是个小孩。 若是十岁就能成为南阳国王府里的太医侍郎官,这真的太不符合常理了。 就算他真的医术能与其师父相匹敌,那南阳国王府里的人都是疯子,就这样轻易的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毛都没退的孩子,他们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二小姐有这份闲工夫研究我的年龄,何不赶紧去给令尊服药,若是毒入骨髓只怕就不是这瓶洗髓浆能相救的了。” 毛子榭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鄙夷,他是孩子怎么了,孩子就不能治病救人了,孩子就不能当官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真是奇怪至极,要不是本着医者善良的本性,他早就拿起扫帚赶她出门了。 如意闻此言,二话不说风一般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贾玄走了过去,伸手搭着毛子榭的肩膀,看着如意的背影,笑道:“你们都是孩子。” 如意将洗髓浆给如大发服用后,不到半刻钟就见他睁开了眼睛。 看来如大夫的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爹,你好点了吗?”如意扶着如大发坐起来,然后倒了杯水给他。 “好多了。”如大发润了润嗓子,喝的有点急又咳嗽了两声,如意边拍了拍他的背边担忧道:“怎么又咳了,还难受不,要不再去找毛弟帮你瞧瞧。” “没事,爹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如大发宽慰道,侧头看了看窗外逐渐昏暗下去的天色:“都出来这么久了,你娘肯定着急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 如意和何天搀扶着如大发出来时贾玄早就走了。 听莫尔白说刚才四寸前来禀城里死了人,他们就急匆匆而去。 于是她将如大发送回家就跑到了扇刑司,正好遇到叶贱人坐在门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贱人,你在嘀咕什么呢?” 如意端着膏药走来,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耳门大声吼道。 “哎呀,你想吓死我啊。” 叶贱人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向一侧倒了下去,然后看清是如意,拍着胸口怒喝道。 “赶紧起来,我给你换药。”如意用脚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两下,然后率先进了房间。 叶贱人懒洋洋的起身坐到凳子上,有气无力的数落道:“你啊,太不仗义,昨晚有匪徒闯进来差点把整个扇刑司拆了,你倒好丢下我一个人就逃之夭夭了。” “别晃头晃脑的。” 如意对着叶贱人的脑袋使劲拍了下,疼的他吸了口凉气,想要反嘴时被如意顺手从桌上摸来的苹果给堵住了,看着他消停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解开他头上的纱布,有了段会堂的良药和师兄的法术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十之八九,看来再用一次药膏就能彻底好了。 “我昨天不是闯祸了吗?被扇刑司全体人员批斗了,最后赵公公就让我回家了,没想到我刚走就匪徒闯进了来。” 如意边上药,边若有所指的问道:“那个匪徒到底是什么人啊?” “忘了问你,你是不是把贾玄从占卜台上推了下来。”叶明明突然回头,睁着明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那个……失误失误,我又不是有意的。”如意连忙解释,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了朋友眼中的杀人凶手。 “你说你怎么这个笨,怎么不把那家伙摔死。”叶明明气哄哄的咬了两口苹果,将所有的怒气宣泄倒了苹果上。 第七十章 茅坑里的苍蝇 贾玄对如意有坏心眼,他吃醋,如意只能是他叶明明的,别的男人休想对她有所图谋。 可一想到贾玄比他长得帅,武功又高,权位也在他之上,再看看自己衰穷挫,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所以就自私的希望贾玄赶紧消失掉。 那样的话如意就只能是他叶明明一人的了。 看到叶明明百般蹂躏手里可怜的苹果,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被凡灵法师给打傻了吧,怎么竟说胡话。 若是贾小弟从那么高的占卜台摔下来真的死掉,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 到时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推脱责任的。 这个死贱人,难道是嫌她活的太自在了吗? “啪。” 叶明明受伤的脑袋又硬生生挨了如意一巴掌,疼的他抱头鼠窜,一跳两米远,站的远远的对着如意咆哮道:“你干什么又打我。” 如意哼了声,瞪了眼叶明明,然后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仰头喝了口:“茶不错,不过给你喝就糟践了。” “你你你……有你这样见色忘义的吗?” 如意抬眼,看到叶明明吹胡子瞪眼的指了指她,然后气哄哄走过来坐下,拍着桌子愤愤而谈:“我养病的这几天,只有换药的时候你才来看看我,平时就知道和贾玄那个小蓝毛鬼混在一起,你们才认识几天啊,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闺蜜,说不定那天还就是你夫君呢,你怎么能在你未来夫君的面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甜言蜜语,完全忽视我的感受。” 原来贱人是吃了贾玄的醋了,难怪满嘴的酸味。 如意放下茶杯,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淡淡的笑,懒懒道:“说完了?” “没完,以后不准你和小蓝毛走那么近,那家伙接近你根本就不怀好意,虽然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而且脾气特臭,可难免有哪些比你还变态的男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你。” 叶明明说的是吐沫横飞,好一派大男子气概,可怎么看在如意眼里这么好笑呢。 他看到如意憋着嘴想笑又想哭的样子,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动了如意,心里好一阵高兴。 而如意却怎么都觉那个苍蝇就是叶明明呢? 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咿咿呀呀,嘀嘀咕咕说个不停,还经常和她顶嘴,气得她都能晕过去,他的出现就是自己的终极克星。 不过话说来,能听到叶明明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挺感动的,能吃醋说明她在他心里的确是有位置的。 如意单手撑着脑袋,用手擦去脸上叶明明飞溅的唾沫,懒懒道:“你不觉得你就是那只苍蝇吗?而且还是茅坑里的苍蝇。” “什么?”叶明明色变,惊声道:“我怎么会是苍蝇,苍蝇是那个小蓝毛。” “哪个小蓝毛是苍蝇啊?” 忽然,一个清冽的声音幽幽传来,听到叶明明的耳里,像是来自远古,又像是来自地狱。 他怔了下,眼神微颤,身后出现的人影像座大山般向他压了过来,把他颤抖发硬的身躯彻底掩埋在了黑暗之中。 如意眼里流着笑意定眼看着来人,水蓝干净的飞鱼服,流云暗涌的刺绣,映在日光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种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的风范如春风扑面而来,来人正是贾玄。 她又看了看叶明明,刚才还飞扬跋扈,信誓旦旦、威武霸道的气势早已杳无踪迹,苍白的脸,慌乱的眼,局促的手,弱弱的一动不动。 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 怎么现在就蔫了,靠不住的家伙。 圣都里出现了命案,贾玄和四寸等人已经去查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刚才的话一定被听见了。 叶明明吓得不知所措,要是贾玄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成心刁难他,把他赶出扇刑司了怎么办? 成为扇形司里的司徒可是他的梦想。 而且他要是被赶走了,岂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愿,如意就彻底掉进狼窝里了。 他偷偷拍了下自己的嘴,然后转身满脸奉承:“贾副首座来了,我们在说苍蝇。” “苍蝇?我可没见过什么苍蝇长毛,还是蓝毛的,不过……”贾玄淡淡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好像是蓝的。” “这个,纯属巧合。” 叶明明擦了擦额头上紧张出来的汗,解释道。 突然哎呀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如意惊了下,以为他脸上的伤出现问题了,连忙过去问道:“怎么了?哪里疼了?” “哪里都疼,疼死了,你快扶我过去休息下,我要好好睡一觉。” 如意看到他时不时用眼角瞄向贾玄,这才知道他是装的,心里的担心也放松了下来,搀扶着他躺在床上。 “如意啊,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我娘肯定都着急了,你有空过去替我看看她,告诉她我过几天就回去。”叶明明喘着粗气,对如意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把贾玄带出去。 如意又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下,转身走到贾玄跟前:“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贾玄点了点头,看了眼叶明明就走了。 …… “听莫尔白说,圣都又出现命案了?” “对,前几次出现的尸体还没查清楚,现在又出现了离奇案件,真是让人头疼。”贾玄叹了口气,这个神女国可真是个多事之家啊。 “可有什么线索?” 贾玄若有深意的看着如意:“死者是城南李家乡下来的远亲,昨夜莫名失踪,今天被上山砍柴的柴夫在郊外的荒林中发现了头颅。” “只剩下了头颅,那身体呢?”如意有些诧异,难道被分尸了。 “至今还没有找到。” 贾玄眼神黯淡了下去,语气忽然诡异了起来,沉声道:“那颗头颅还能说话。” 什么?头颅还能说话? 如意怔了下,眼前恍然闪过在张傻子拾忆楼里看到的场面。 张老爹被邪祟活生生煮食后,就只剩下颗脑袋,声声怜惜的唤着:儿啊,儿啊。 难道是邪祟出来作怪了。 该不会是昨夜被璎珞打伤后,出来吞食凡人肉体来恢复异灵。 第七十一章 贾玄的秘密 看到如意发起了呆,贾玄眉宇微皱了下,眼神复杂,暗潮涌动。 良久,才开口道:“圣都接连出现这么多离奇诡异之事,绝对不是凡人所为,如意觉得会是什么干的?” 发愣的如意被他的话拉回了神思。 顿了下,眼神闪烁、语气慌乱,摇头笑道:“我刚入扇刑司不久,对于断案之事一窍不通,而且这么诡异之事实属少见,我见识浅薄看不出到底是何物所为。” 当如意把他推下占卜台时,贾玄内心是复杂的,更是惊讶不已的。 看到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趴在台上伸手极力想要拉住他时,他就知道她是无意之举。 情急之下,他将长剑插入石墙企图减缓下落的速度以求活命。 可不成想,长剑承受力度不够,剑身应声而断,于是他的身体犹如叶落飘零,直坠而下。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要这样结束了。 忽然,一道火焰似得流光从天而降,缠在他的腰间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 那股温热,那阵轻柔,就像是一双女人的臂弯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对,他能活着,全靠那束火焰。 但他是法师,那一刻又怎能察觉不到从烈焰红菱般的流光里散发出来的妖力。 直到落地昏迷前一刻,他看到了躲在树后的小小身影。 明亮黝黑的眼眸中是满满的焦急、担忧和愧疚。 他不相信她是妖,可又不得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恍然间,他和她之间竖起了擎天大山。 前几日在占卜台夜观天象之时,看到的那团烈焰流光正是从皇都内飞出。 而那时皇都内归来的外来人除了从边境归来的师姐子墨,就是她。 自从爷爷过世,跟随师父后,他就整日跟师姐在一起,师姐是不是妖他比谁都清楚。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姐常年驻扎边境,手握重权,企图利用邪门妖术行不轨之事。 便借机曾与师姐碰了一面,并没有查出异象。 如今看来是他误会了师姐,真正的妖而是他在朝堂之上一面便钦钦仰慕的女子:如意。 他对她一见倾心,再见便已忠心。 甚至念着她不惜暴露身份救自己一命的份上,抛弃正邪之分,抛弃法师身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跟随着她,保护着她。 只是没想到圣诞内又出现了命案,而且并非凡人所为。 能做出如此诡异之事的人,除了妖,便是邪祟。 昨晚突然出现在扇刑司的邪祟已经被他一剑击杀,除此之外便就只有她了,而死者遇害的时间正是她离开之后。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她。 看着她装作无辜,却又慌乱的神情,贾玄心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一个女子,又怎能知道这些奇异怪事。” 如意笑了笑:“昨夜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扇刑司内这么多高手,怎么会有匪徒闯进来还伤害了那么多的司徒?” 他是妖,而自己却是他的天敌。 贾玄不想让如意知道自己法师身份后产生畏惧,然后选择逃离。 他不想让她离开,更想知道表象单纯善良,不畏强权的她到底是不是残忍至极的妖。 而且爷爷留下的家谱中写了这样句话:人妖共处,天地宜家。 从这句话中他能明白,爷爷所追崇的东西。 所以,他也相信,更愿意去相信这些不是如意所为。 “不过就是个混进来的混混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贾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而且四寸已经将昨晚我掉下占卜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让你受委屈了。” 听贾玄如此说,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嘿嘿一笑:“我哪里受委屈了,倒是你被我一个无敌手就差点送了命,真是对不起,昨晚其实我应该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可是司徒们都认为我是故意的,要不是赵公公相信我,借口支开我,否则我昨晚定然被司徒们给手撕了。不过,我不怪他们,他们也是追崇你,而且错在我,谁让我不小心呢。” “我已经去占卜台查看过了,占卜台上被人动了手脚你才会被绊倒,这件事不怪你,我猜应该是那个匪徒所为,我已经将事情经过和占卜台被动手脚的事情向大家解释了,所以你不用再背负负担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会无缘无故被绊倒。” 如意嘟着嘴吼道,一定是傀儡梁俊干的,他潜进扇刑司,然后借机陷害她,不用他动手,扇刑司里的司徒就能帮他除掉自己了。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梁俊是邪祟的傀儡,不是凡人能够轻易击杀的。 听贾玄的语气被击杀的就是个普通匪徒,想来和梁俊没什么关系,昨夜同时出现应该只是个巧合。 “天色还早,听说最近圣都新开了家水倚楼,里面的‘吃食’荤素皆是上等货色,不如我请你去那吃酒,就当是我对你的精神赔偿如何?” 如意漆黑如墨的眼眸如瀚海里的星辰,光彩熠熠,闪烁明亮,看着贾玄有些犹豫的样子,直接拉着他跑出了扇刑司。 “不带着叶明明吗?”贾玄问道,刚才叶明明对他的抱怨,他可是听到了的。 “他脸上有伤,要是一不小心蹭到了姑娘的脸毁了容可不好,为了他以后能有个性福的生活,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 …… “哎呦,这不是二小姐和贾副首座吗?二位能光临我这水倚楼,可真是我水倚楼三生修来的福气啊。”一个三十多岁,衣衫暴露,腰肢玲珑,丰满圆润的女人手里拿着蒲扇,笑容可掬的前来迎接。 “姐姐可真是圆润啊。” 如意看到女人胸前的那两坨,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看的人眼睛直瞪。 要说绫罗公主的小兔子是她见过的活宝,那面前的这两坨,可要比绫罗的大出好多啊。 贾玄看到如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而他则尴尬的别过头不好意思去瞧上一眼。 女人听到如意的夸赞,自豪的用手拖了拖:“我这水倚楼里的姑娘可都是风韵犹存,丰满圆润,保准能让你喜欢。” 第七十二章 大白兔 如意伸出胳膊搂住贾玄的肩膀,没正经道:“我可不吃素,先给我家小弟挑两个像你这样的开开荤。” 说着眼睛咕噜噜在女人的大白兔上打转,另一只手早已不安分的撩~开了她胸前的薄纱衣领,里面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外,嘴角隐隐荡开一抹意~淫的邪笑。 经常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女人不羞不臊,很自然的别开如意的手,蒲扇在她面前一晃:“二小姐您就放心吧,绝对都是最上好的‘美味’,保准让贾副首座玩的开心。” 虽嘴上热情,可骨子里还是透着股对贾玄的忌惮,毕竟他是司法部门里的首座,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水倚楼要想顺顺利利的开下去甚是困难。 不用如意说,她定安排的都是最上乘的货色。 这种风月场合贾玄从来没有以玩客的身份踏足过,此刻倒显得尴尬至极。 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男~欢~女~爱,他为实不想再多呆一刻,张嘴想要拒绝,却被如意一个眼神给怼了回来。 “别想着走,我也是第一次来,就当陪我尝尝鲜如何?”如意悄声道。 阵阵温热轻柔的气息喷打在他的耳畔,贾玄感觉痒痒的,心里像是被羽毛扫过,舒适温和。 看如意兴致这般高,他也不想扶了她的兴趣,只好将就着答应了下来。 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眼热闹无比的水倚楼,朗声道:“把你们的俊郎儿找两个来给本小姐揉揉肩,捶捶腿。” “好,二小姐这边请。” 女人领着如意和贾玄上到三楼最高档的雅间,这里安静无人打扰,而且装修豪华,宽敞舒适,都是为一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准备的。 以如意和贾玄这样的身份自然被安排在此处。 “舒服,好舒服啊。” 如意趴在中间巨大柔软的床~上,伸了个懒腰疏松筋骨,为了爹的事情她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 “你以前也没来过这种场合?”贾玄坐在她身边。 “当然,我可是居家良民,这种鱼龙混杂,男~欢~女~爱的风月场所不适合我。” “既然你不喜欢,为何又带我来此?” 如意呼啦坐起来,盯着贾玄打量了他一遍:“看你整日公务繁忙,无暇消遣,这硬朗的身板都给糟践了,索性今天让你开个荤也不枉虚度了这风华年少,对了,前几日在皇都内我给你的武功功法回去可有修炼?” 贾玄嘴角抽~动了下,第一次见面就给人春~宫图,还让有事没事自己揣摩修炼的女人九州七国怕只有这一个奇葩。 要是别的女人早就被当成了淫~荡~妇人,可唯独如意不仅不让人厌恶,反而显得分外可爱。 那张春~宫图他没有扔,反而像珍品般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闲来无事也会拿出来看两眼。 虽然会很尴尬,可看在眼里却成了这世间最美的图画。 只是没想到,有天如意会让他用她送给自己的春~宫图在风雨场所寻花问柳。 而且还是她带着他来的。 贾玄除了尴尬,眼里闪烁一抹心痛,冷冷道:“扔了。” “扔了?好吧,扔了就扔了,改天我再向韩郡主讨要几张送你。”如意无所谓道。 “韩郡主?”贾玄睁大了眼睛,那春~宫图和韩郡主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如意话说,两个大白兔拖着水仙裙步步生莲的端着酒杯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玉~面如冠的俊郎儿,穿的是花枝招展,妖~娆娘气,可称之为男人中的美人。 两个大白兔摇着柳腰坐到了贾玄身边,不是倒酒就是乱~摸,妩媚妖~娆,莺莺燕燕。 贾玄脸红的像猴屁~股似得,连忙拉开她们的手,冷冷道:“你们只管倒酒陪坐,不用动手动脚。” 声音冰冷,眼神凌冽,官威横压而来,吓得两个大白兔乖乖束手坐于两侧,不敢再有冒失之举。 而躺在一侧的如意好不惬意,脑袋枕在俊郎儿的腿上,不是捶背揉肩,就是送吃送喝,好不惬意。 看到两个大白兔被贾玄吓得不敢再有非分之举,如意噗嗤笑了出来。 “看你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白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们是来放松的,可不是来摆官架子的。” 忽然,门外传来噼里啪啦银瓶乍破的声音。 随之,便是各种喧嚣哭闹声接憧而来。 如意好奇,一把推开两个俊郎儿,冲出门外,趴在雕栏画竹杆上望向楼下。 一身紫衣,头发凌~乱,眼神涣散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壶浊酒仰头而灌。 噗的一声,血花飞溅,落在她身前的地上,一片嫣红。 “阮小姐吐血了,快差人送她回府。” 刚才迎接如意和贾玄的老鸨,惊恐的走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眼里似含~着笑,又含~着泪,咆哮道:“哪里俩的浪荡女人,滚,都给我滚。” 她手里提着空酒坛,泪眼朦胧,似笑非笑的拉起一个临近的年轻人,笑道:“承颜,你来了,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年轻人惶恐的连连摇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承颜。” 阮玲玉眼神痴痴,言语温柔,扔掉手里的酒坛,一下钻进了年轻人的怀里。 年轻人下了一跳,情急之下一把将阮玲玉推倒在地,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承颜……我来陪你了好不好,你等我。”阮玲玉趴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 话音刚落,她就趴倒了下去。 紫色锦绣长裙烂泥摊在地上,淹没在了四周花红柳绿的颜色中。 “这个阮小姐怎么了?”如意问随后而来的何天。 “她夫君承颜身染重病死了,阮玲玉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日以酒解忧,逢人都以为是她夫君,其实也是个被情所困的可怜人。”贾玄叹了口气。 “的确可怜。” 如意应了声,看着阮玲玉被一个白衣女子搀扶着走了。 心生奇怪,可转眼一想,应该是个重情之人看不惯人世冷漠,可怜她,带她离开了此处。 却没看到那个白衣女子腰间晶莹闪烁的匕首一摇一晃。 第七十三章 破雏 小小插曲过后,水倚楼又恢复了以往的人声鼎沸、热闹喧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意和贾玄也回到雅间,双双举杯对饮,好不轻松闲适。 转眼夜幕沉沉,如意没想过要在水倚楼过夜,嚷嚷着要回家探望父亲。 贾玄不胜酒力,喝的有些微醺。 听说如意要走,跌跌撞撞起身要送她回家,却被如意拒绝了。 她微眯着眼睛,扫了眼站于一侧的两个大白兔:“你就别送了,明日扇刑司见。” 贾玄摆手,口齿不清道:“不行,我得送你回去,我得送你……” 如意看到他颠三倒四,摇晃摇晃的身子,轻笑道:“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送我,到时指不定还要我背你回去。” 见如意清雅嘴脸笑的尽是不屑,贾玄拍着胸脯,一副我没醉的样子:“我可是扇刑司首座,这么点小酒水岂能灌醉我,再给我来十坛我依然如饮水……” 说着,微眯的眼睛眼珠一翻,啪倒了下去。 死猪般趴在一片狼藉的酒桌上,鼾声渐起。 “哼,还说没醉,话还没说完就倒了。” 如意笑着摇头,转身对两个大白兔道:“你们两个晚上可要好好侍奉贾首座,最好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先把这个雏给破了。” 两个大白兔表情有些扭捏,刚才贾玄对她们的态度可是明摆着‘生人勿近’。 她们要是逆了贾副首座的意,惹恼了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可二小姐又让她们好生侍奉。 这一个是贾副首座,另一个是神算盘,哪里个她们都得罪不起,着实为难。 其中一个大白兔,怯懦道:“二小姐,贾首座好像并不喜欢我们姐妹,只怕……” 如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他就是害羞了,趁着他睡着了悄悄把事办了,若是他对你们动粗,你让他来找我,看我收拾他。” …… 回到如意酒楼后,何天已等候多时。 如意和何天去看了如大发的病情,有了医圣的洗髓浆,如大发病情的确有所好转,面色正常了些,就连咳嗽也少了。 看样子,明天就能彻底会好起来。 服侍如大发躺下,如意和何天就回了宜兰园。 倒了杯茶,准备醒醒酒,何天走到了过来,嗅到浓重的酒味,又看她脸颊微红:“你喝酒了?” 如意笑着仰头喝了茶:“下山历练人间,饮酒作乐不可缺,今个正好去感受了下,的确堪称人间最好玩的地方,俊男靓女,美味无穷。” 何天有些恼怒,可现在并非是与她谈论这个的时候。 他坐到如意对面的凳子上,眸光诡异:“对于尸毒之事,我已经排查了酒楼内所有人。” “哦?可有什么发现?”如意抬起眸子,等待着他下句话。 “没有。” 何天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听下人无意中说起过前几日宋亦明来酒楼找到如大发,两人曾在茶楼里会过面。” “师兄怀疑是他所为?” 如意怔了下,端着茶杯的手晃了下,茶水跌宕溢出杯外。 宋亦明不过是个羸弱的书生,应该是不会对爹下毒。 可话说回来,梁俊是他的贴身侍从,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邪祟的傀儡。 所谓近墨者黑,宋亦明就算清清白白,但难免被梁俊利用。 “府内的所有人我都探查过底细,没有问题,除此之外,如大发唯一接触过的陌生人便是宋亦明,或许他早已不是我们看到的那般了,所以我们必须除之而后快。” 能将傀儡留在身边那么久,却没有丝毫察觉,很是让人生疑。 若是常人,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整日神出鬼没,不可能不知道。 宋亦明却一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得,除了他真的生性愚钝,那就是他早已知道梁俊的身份,而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师兄曾行走过人间数载,阅历资深,对宋亦明有如此猜测,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宋亦明是原主的未婚夫,虽然两相恩怨仇深,但还没到将他置于死地的地步,在没替原主完成心愿之前,宋亦明还不能死,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楚。 或许他是冤枉的,凶手另有他人。 如意看着何天:“当初我进入这副身体时和原主达成协议,必须帮助她完成心愿,她才答应让我用她的身体,所以……” 何天眼神沉了下去:“你想饶过他。” “不,如果他真的和梁俊一样了,此人就留不得,但在除掉之前,我想完成这件事后亲手杀掉他。”如意眼神坚定。 何天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去宋家走一趟,查查虚实。” “对了,昨夜我在扇刑司看到梁俊了,他穿着飞鱼服假扮成司徒指正我陷害贾小弟,不过后来我就回家了。”说起宋亦明,如意恍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昨夜他出现在了扇刑司?” “他的目的好像是专门针对我的,要不是赵公公相信我,只怕他的奸计早就得成了……” 如意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从头讲了遍。 现在想起当时所有司徒的威逼之势,如意还有些唏嘘,一个个眼神的仇恨利剑般向她射来,恨不得把她穿成马蜂窝。 整个扇刑司差点起了内讧,全都拜梁俊所赐,下次抓到他,绝对不在犹豫,先上去打到他娘都认不出来,再扔到粪坑里和泥,折磨不死他,就臭死他。 “那扇刑司里进了匪徒又是怎么回事?” 何天疑惑道,一开始他觉得奇怪,扇刑司内的司徒都是神女国内顶尖的高手所在处,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匪徒闯进去,死伤数十人。 若是昨夜那个匪徒就是梁俊,那这个件就不奇怪了,可扇刑司内都是凡人是如何击杀的梁俊呢? “我听贾玄酒后说是以前办案时逃掉的匪徒,这次回来是寻仇的,我不小心摔倒推到贾玄也是他从中作怪,而借此事梁俊又从旁指正,正好一唱一和,把我差点扣死。”如意纵了纵肩,无语道,不过不得不佩服梁俊和那个匪徒的唱的双簧的确绝顶。 “昨晚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都没给我说。”何天听她如此说,心也跟着悬了。 第七十四章 挑衅 “我这不是没事么。” 如意知道何天又要说教了,为了避免耳朵受罪。 伸了个懒腰爬上了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何天还想说些什么。 可看到如意这样,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如意就是这样,干什么都随心所欲。 遇到危险也不给他说,真是让人气恼。 …… 天阴沉沉的,没有半颗星子,阵阵秋风中夹带着零星的雨点拍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凉。 何天站在宋府门前,闭凡目开神智,双手结印,灵光注入眉宇。 瞬间双眼如开光的佛珠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果然有问题!” 他眸光凌冽的看着被厚重的黑气重重笼罩着的宋府,心里不由一惊。 此时的宋府就像是人世间欲念所化的欲宅,收纳了世间所有的七情六欲。 而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断有如丝如缕的欲念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置身其中,就会被这些七情六欲所控制。 稍不留神,潜藏在内心深处小小的欲念就会放大到无穷 那些被放大的欲念分化成无数条丝线,穿透肌肤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将人变成了一只提线木偶,任由欲念操控。 这与尸毒控制凡人变成傀儡不同。 尸毒只是单纯的控制一个人。 而放大欲念则是培养欲念,无限度的给吸食欲念的邪祟提供能量。 “啊,不是精气,这是……欲念,就连我这妖王期的修行也会受其影响。” 何天猛然清醒过来,一扫心头萦绕的情愫。 刚才他的内丹感受到了危险,骤然灵力大射才让他控制住了情绪。 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逝,街道上三三两两行走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 好像宋府门前的那一幕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夜幕落下帷幕,宋府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生命。 这里已被邪念彻底包裹着,想必是有什么东西在此筑巢来聚集人邪念,因而才会充满死寂。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作祟,何天一时还没有头绪。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犹如鬼魅般从卧房出来飘进了厨房。 噗嗤,灯光如豆,橘黄的烛光摇曳在橱窗,诡异邪魅的跳跃着显得极其兴奋。 何天屏住气息,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到一个长发女子开始生火做饭,她从坛子里倒出一些块状的东西,然后放到沸腾的锅里熬煮了起来。 烟囱青烟袅袅,没入黑暗。 可奇怪的是半响竟嗅不到丝毫浓烟的味道,反而透着股淡淡的腥臭。 良久,直到那女子认为熬煮的差不多的时,她便用大勺一勺接一勺的吃了起来。 漆黑的夜晚,充满死寂的宅院,一个白衣女子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吃东西,不让人觉得诡异恐怖就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何天乃千年狐妖,见识过的邪物多了去了。 只是这个女子他竟看不透她的身份。 恍然,他想起如意说在张傻子的拾忆楼里看见百面鬼邪祟将张老爹煮食了。 该不会这个女子就是那个邪祟吧。 与此同时,宋亦明鬼使神差的从书房里出来,何天握在手里的追踪叶霎时光芒大显,一闪一闪的粉色荧光预示着那个出现在郊外别苑里的凡人就是宋亦明。 “看来宋府藏着太多的秘密。” 何天眉宇微皱,现在正处于圣都繁华地带,若是冒然和她们打起来难免伤及无辜,甚至引来恐慌,思忖之下,转身消失在了宋府墙头。 在他走后,那白衣女子悠悠然走了出来,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出了无声的诡笑。 翌日,天刚亮,沈明轩就行色匆匆的敲响了何天的房门。 何天疑惑的问道:“大小姐何事如此慌张?” “如意怎么不见了。”沈明轩昨日才从金家回来,金家二少爷雨泽归来,从母亲心意有意撮合二人,便早早来找如意却没想到房间里早无人影。 “大小姐不要担心,如意有可能去扇刑司了。”何天安慰道。 “麻烦你帮我找她回来,我有要事与她讲。” 如意整日东跑西跑,何天无法确定她的具体位置。 于是悄悄施展法术追寻她的踪迹。 只是没想到,当他在宋家后院找到昏迷的如意时才意识到昨晚闯入宋府是惊动了那个女人。 然而如意晕倒在宋府也正是她的公开挑恤。 可奇怪的是,他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笼罩住宋府的欲念了。 看来那个女人对这些欲念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可见她的法力高深莫测。 得知如意晕倒在了宋府的后院,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脚步凌乱、气息急促像是一路狂奔而来显得分外关心如意,来人正是宋亦明。 他清秀俊朗的脸上没有血色,漆黑如墨的眸子浑暗无神,浅青长衫勾勒出单薄消瘦的肩膀,给人感觉有些虚弱无力,毫无壮年男儿的阳刚之气。 说他是文弱书生,倒更像是久病缠身,不得痊愈,生命垂危的病人。 何天微不可及的蹙了下眉,宋亦明身体健康日趋渐下已经频临终点,却依然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思维清晰,心下生疑。 炉鼎,对,一定是承载欲念的活炉鼎。 每到晚上欲念就会被放出来吸收更多的欲念,而到了白天这些欲念就会被藏入宋亦明体内,难怪现在丝毫感觉不到了。 真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用活人来作炉鼎。 随后,宋家的老老少少也都赶了过来。 “二小姐怎么会晕倒在后院而不得知,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该如何向沈大掌柜交待。”宋亦明的父亲胡氏质问下人。 “我也不知道啊,老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疑虑,明明记得昨夜睡觉之前巡查了府内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才关门休息的。 至于沈家二小姐为何会晕倒在后院他真的不知情。 胡氏身旁穿着朴素大方的宋秋双脸色有些不太好,却又强忍着不表露出来。 只是担忧的看了眼宋亦明,然后给身后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个丫鬟点了点头就走到宋亦明身边搀着他。 第七十五章 身份拆穿 “如意……怎么了?”宋亦明担心的问道,然后不顾及丫鬟的搀扶就想要抱起如意去看大夫。 何天示意性的扫了眼他身后的家人,笑着伸手制止了:“只是晕倒了,没什么大碍。” 宋亦明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握成了拳头,讪讪道:“夜里秋高露重,寒气极深,如意晕倒在此难免会染上风寒,还劳烦兄台多加照看。” “这个自然。” 何天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说罢起身经过宋亦明身旁时不忘提醒了句:“我看宋公子面色苍白、体弱无力,想必也是生病了,可务必要记得生病了就得看大夫,若是病拖久了可会危机性命的。” 不知道宋亦明能否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还没有摸清那个邪物身份除掉她之前,他只能点到为止。 只希望宋亦明一家身在危险之中能够自求多福。 宋亦明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 回到如意酒楼,何天把如意放在床上。 从携带的玉瓶中取出一粒灵丹喂给了她。 不一会就已见成效,醒了过来。 “你们都站在我床头干什么?” 如意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半眯着眼睛一扫而去,几乎全家人都来了,而且各个眉头紧皱,面带愁容,怎么有种遗体告别的感觉。 只是睡个懒觉而已,用得着全家人来叫起床吗? 还一个个端着一张僵尸脸,这是有多恐怖啊。 “我只是睡个懒觉,你们搞得怎么就像我死了似得。” 如意想要起来,‘哎呦’浑身怎么这么疼,完全使不上力。 “别闹,乖乖躺着,陈管家已经去请如大夫了。”沈欣楠拉着如意躺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意疑惑不解,怎么睡觉还睡出病来了:“我没病,诊什么脉啊……” 话音未落,陈管家就领着医圣来了。 一个白纱遮面,素衣若柳,长发飘飘的女人,犹如一道春风拂面而来。 她的身后跟着一米来高的毛子榭,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款款而来。 带面的女人应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圣如大夫。 昨天为了见她可没少让如意发火。 特别是毛子榭这个毛小孩,各种的不通情达理,害得她像泼妇似得骂街,还被韩若娇嘲笑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不过看在他们师徒不计前嫌用洗髓浆给如大发解毒的份上,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嗨,毛弟,来我家做客啊?” 如意对着毛子榭眨了眨眼睛。 毛子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硬生生拽出她的胳膊,任由如大夫号脉。 “唉,我说你这小毛孩,温柔点会死啊。” 如意皱眉,好心打招呼,见讨了没趣,就不再说话了。 半响,如大夫给如意把了脉后,眉头微蹙、脸色凝重,像是不确定什么,又附耳在如意胸腔处听了听,行为显得有些古怪。 吓得如意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女的,不那个什么的……” 如大夫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理她。 “如大夫,我女儿怎么了?”沈欣南眼明心细,察觉到什么,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一会让管家去药铺抓些驱寒的药服用几贴就好了。”如大夫起身,脸上的凝重早已不见了踪迹。 “那就好,我送如大夫。” 闻此言,沈欣南放心的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扰如意,只留下何天来照顾。 秋色已无声无息爬满了花园。 抄手游廊中,如大夫问道:“二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沈欣南奇怪的看着她,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如大夫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方才给二小姐诊脉时发现她的脉搏比常人快了许多,而且好像有两个脉搏,我行医数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怪事。”如大夫淡淡道,心里却翻盘着其他的事情。 “那如意可有什么生命危险?”沈欣楠心提到了半空。 如大夫摇了摇头:“不会的,只是脉象与常人不同罢了。” 瞬间清静下来的宜兰园内,如意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要不是我使用了龟息大法闭住了我的心跳,否则肯定被那个如大夫察觉到了,要知道她是圣都出了名的医圣。” “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何天刚才从那个如大夫身上感觉到微弱的法师气场,如果她真是法师那么以如意那点道行早就被看穿了。 “啊!她不会是……”还没把‘法师’两字说出来,如意就已经从何天脸上看到了‘是’字。 这凡灵法师还没有除掉,现在又多了个如大夫,她们游历人间的路途是有多困难啊。 “不过她没有当场拆穿我们,恐怕是有所顾忌,以后我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她来捉拿我们。” 想想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何天还真有些吃不消。 “嗯,对了,娘为何会请如大夫来给我看病啊。”如意奇怪的问道。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如意想了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刚才用灵力探脉术替你检查过了,你身上被施了法沾了邪气,体内灵力被邪气逐渐吸食殆尽,开始之时只是有些犯困,随着灵力减少就会陷入昏迷,昨夜那邪物趁你昏迷不醒之时掳走了你,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在宋家后院发现了你。” 何天想想都觉得后怕,更多是担心,只要如意身上的邪气一日不除,将随时随刻威胁着她的修为。 如意瞬间觉得有些恐怖,不自禁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用力咽了下口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天皱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通过吸食欲念来生存的邪物,还能制造出活炉鼎来储存欲念,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极有可能是阴阳鬼。” “阴阳鬼?” 如意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第七十六章 阴阳鬼 “阴阳鬼?” 如意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自己又怎么跑到宋府后院了,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沉沦者无限苦也,超脱者则得重生,沉沦者欲念极深无法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便会变成孤魂野鬼在人间受尽苦难,而有些心术不正的法师为了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就会用欲念来喂养控制这些孤魂野鬼,这些被喂养起来的孤魂野鬼便是阴鬼。” 如意惊异,法师乃人间修行者,本应以替天行道,维护人间安宁为己任。 怎会如此恶毒,不替孤魂超度便也罢了。 还把这些孤魂炼化成他利益的阴鬼为祸人世,真是妄为法师。 以前她并不忌讳法师的身份,虽然少有畏惧可不厌恶。 而现在她以妖的身份诅咒这些法师不得好死。 法师如此冷血残忍,还不如邪祟妖孽呢。 “阴鬼以欲念为食,而阳鬼就是阴鬼的食物,法师死去后阴鬼就会脱去控制,为了填饱肚子它们只能自己觅食,欲念乃人心之产物,只要被阴鬼所缠的人就会变成阳鬼,不过阳鬼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多则一年少则瞬间,直到欲念被阴鬼吸干人死灯灭。” 闻此言,如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自己索取凡人驱壳的行为和阴鬼吞食阳鬼欲念的行为有些类同。 可不知为何她全身像是冻住了般,半天没有反应。 或许是被罪恶的欲念给吓到了。 阴鬼的异灵有多强大,说明它吸食的欲念就多。 茫茫人世能做到两袖清风,无欲无念的人可见少之又少。 “其实想想那些被欲念所侵蚀的人内心住着鬼,然后如常人一样生活在人群中该是有多可怕……” 看到如意冰雕般僵硬发呆,何天知道她是有所感悟了,淡淡道:“昨夜我看着你休息后便去了趟宋府,想要查查宋亦明是否清白,只是没想到还是打草惊蛇了,招引来了阴鬼,而那个阴鬼正是持有绣鸾的邪祟。” 何天妖王期的修行,在妖界很难能找出和他不相上下的修行了,而且他为了隐藏身份没有把身上的人皮褪去,特意隐藏了气息,竟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如意回神,抬眼看着他,宋亦明是否清白对她来说很重要,哦不,应该是对原主来说很重要,毕竟他们之间再有恩怨但也不能把毒手伸到亲人身上:“那你查到了什么?” 何天犹豫了下,取出追踪叶递给了如意。 “这是……追踪叶?” 如意不知道何天想说什么,不过稍微施法便看到了追踪叶上浮现出的凡人气息。 “前几****把追踪叶放进了郊外的别苑,昨日追踪叶反馈回信息那里出现过凡人,别苑是被施了结界肉眼凡胎看不见,怎么会有凡人进去很是奇怪,而就在昨夜我去宋府时追踪叶亮了。” 何天看着如意黯淡下去的眼眸,顿了下:“那个进入过别苑的凡人是宋亦明。” 宋亦明能自由出入别苑,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根本和邪祟是同一条船上的,给如大发下毒之事便成了不争的事实。 忽然,如意脑袋翁了一下,另一个灵魂像是被什么撕扯了似得,剧烈的疼痛感和不适铺天盖地涌上了头疼的她抱着头脑皱眉挣扎。 何天察觉她的异样,连忙上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件事对原主来说很受打击,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会牵连到无辜的父亲差点死掉。 如意好不容易安抚下原主波动的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知道宋亦明和那邪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世事多变,人心难测,谁又说得清。” 何天叹了口气,人世繁杂,迷雾重重,就算刨开心也未必看的明白。 昨夜被如意无情的扔到水倚楼,让这两个陌生的女人蹂躏了一晚,贾玄是真的恼了,他的清白就这样没了。 他是心有所属,却不成想被如意送给了水倚楼。 早上醒来后,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拔了个干净,身旁还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时他疯了,一怒之下把那两个女人踹下了床。 她们哭着求饶说是如意让她们无比好生照顾他,他要发火的话,去找如意便可。 只见她们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一时心软,不忍杀了她们。 于是扔下银两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如意酒楼,想要找如意讨个说法,为何让他的清白沦丧于此。 刚走到门口,就听陈管家说如意昨晚晕倒在了宋府后院,至今还卧病在床,闻此言,他心里的怒火也灭了。 只是奇怪,身为妖,怎么能轻易病了? 该不会是遇到其他法师了吧。 踏进门就见如意侧卧在床榻上,耷拉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如意,你怎么了?”贾玄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眼底满是担忧。 “你怎么来了?昨夜玩的可开心?有没有那什么?”如意一扫心头的阴霾,眼角微挑,满脸的调皮神色,狡猾的看着这个花季般的少男。 说起这个贾玄就满肚子火,可不忍对着她发出来,转移话题道:“被你卖了节操,还担心你的身体,我真是疯了。” 如意并不知道贾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以为他只是担心她生病了而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逗你了,听如大夫说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 “好吧,那就记得按时吃药,可别再弄坏了身子。” 如意微微笑着,懒懒道:“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只是这几日可能去不了扇刑司了,向你请几天工伤假。” 贾玄笑了:“你就在家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再来也不迟。” 如意嗯了声:“叶贱人的伤可能还要几日才能痊愈,他怕叶伯母担心一直不敢回家,他拖我去探望叶伯母,可这几****也没时间,如今病了能否劳烦小弟替我跑一趟,由你探望的话叶伯母更放心一些。” “好,我现在就去。”说完贾玄就走了。 第七十七章 没素质的女人 望着贾玄逐渐远去的身影,微醺斜阳下叠影重重,蓝发飘逸。 宛若百花从中摇曳生姿的水仙,坚韧挺拔,无畏风雨的气质由内而外弥漫而来。 何天若有所思,为何看到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在哪何处见过。 “兴许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邪气入体,灵力不停被吞噬消失。 身体这层保护壳就像是被尖刀划破了个口子,无时不刻都有灵力消失。 就算用再多的灵丹妙药,也只能是减缓灵力减少的速度。 要想彻底停止灵力泄露,除非除掉下咒之人。 昏昏沉沉中,一个粗鲁的声音如惊天炸雷。 “谁啊,有没有素质啊。”如意要火了,她是病人,病人需要静养,难道这些规矩没人懂吗?在她魂不附体之时,一个惊吓很有可能会让她脱离原主的身体的。 毛子榭冷冷的把药碗塞到如意的手里:“自己喝,被向着让小孩子喂你喝。”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走啊?”如意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小大人,这个人小才粗的天才,虽然为人很让人讨厌,可谁让人家才大气粗呢。 “师父说受陈大掌柜之求,让我留下来给你治病,直到你完全康复在离开。”毛子榭满脸写着不情愿,他该是有多讨厌如意,要不是身为医者,医德为尊,他早就想暴打一顿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女人了。 “终于落到服侍我的地步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如意忽闪着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嘴角洋溢的笑意照的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毛子榭顿了下,翻了个白眼:“被笑死了,否则明天的太阳怕就见不到了。” “小毛孩。”如意看着一晚黑糊糊的东西,嗅了嗅好恶心,她抬头看着毛子榭:“能不喝吗?” “那我就去告诉沈掌柜。”说着毛子榭转身就要出门。 “哎哎哎,别介,我不就是说说嘛?至于这么认真吗?” 要是让沈欣楠知道了,指不定带着多少个婆子冲进来,拉着给她往嘴里灌,至今想起第一次来葵水时容婆二话没说就上来扒她裤子的时依然心有余悸。 在毛子榭轻视的目光中,如意鼓起勇气喝了口,随之身形一顿,水花四溅,喷了一地,也喷了某人一脸。 “如……意……” 毛子榭俊俏的小脸湿漉漉的,前额两鬓间的碎发凝上水珠,一双大眼睛里燃烧着,怒视着哈哈大笑的如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意笑的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就是有意的,这种无礼、没素质的女人就注定没人要。”毛子榭怒不可遏的指着如意,说完胡乱擦了脸就走了。 如意看着他小小身影,脸上张狂的笑瞬间消失,看了眼药碗里残留下的半碗药。 毛子榭说的没错,她,哦不,是原主没人要。 穷尽十多年追逐一个相思之人,结果换来的不是相守,而是被残忍的抛弃。 体虚气弱的如意,勉强喝了沈欣楠送来的汤药后就沉沉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暮色爬上了树梢。 不得不说,人间那些苦啦吧唧的药实在太难喝了,喝了后睡一觉一起来感觉喉咙跟冒烟似得。 她提起茶壶准备掉杯茶水润润喉时,就见沈明轩带着两个丫鬟端着糕点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如意放下茶杯。 看见如意醒来,沈明轩心疼道:“睡了一天该是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糕点,快填填肚子别饿坏了胃。” 如意看着她温柔恬静的脸,心里暖暖的,拉着她坐下,有些难为情道:“姐姐有孕在身还为我费心劳神的,作为妹妹我真的感觉惭愧,不但不能照顾你,还要让你来照顾我。” 沈明轩拉了拉如意肩膀滑落的衣裳:“我是你姐姐,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着拿起一块绿豆糕点就送到如意嘴里。 如意乖乖张嘴,一口就给吞了,结果吃的太急,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 一时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吓得沈明轩慌了神,连忙起身边拍打她的背边把茶水地给她:“快喝水冲冲,怎么样,好点了没?” 喝了口茶水,才把喉咙卡着的东西冲了下去。 如意长长呼了口气,张口想要碎两句,就看到沈明轩面色苍白被吓坏了的样子,到嘴边的污秽之语消于唇齿之间,连忙安慰道:“毛子榭送来的药被过滤干净,结果药渣滓卡到喉咙了,好在刚才用糕点冲了下去,现在没事了,姐姐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才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要不我让人去请如大夫再来帮你瞧瞧。” 沈明轩仍然不放心,她就这一个妹妹,可不希望出了什么岔子。 听说要找如大夫来,如意可是吓傻了。 如大夫是法师,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躲都来不及,还自己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找死吗? 如意连忙拉住沈明轩:“姐姐,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也知道,如大夫是神女国的医圣,为了小小卡喉的病半夜三更就去叨扰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而且昨日为了给爹瞧病,我大闹段会堂得罪了她,今日如大夫能不计前嫌来给我看病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再去岂不是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好吧,我派人告诉毛子榭让他下次熬药时过滤干净点。” 如意的脾气倔强,说不去那就坚决不让去,而且看她的确并无大碍,沈明轩也不在强求。 送走沈明轩,如意就披着衣裳站在外面吹吹凉风,不一会就见毛子榭怒火冲天的来了。 中午和如意闹翻,他真的不想在伺候这个难缠的主了。 可有一想,师父交代让他留在如意酒楼查探给如大发下尸毒的真凶,这样冒然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百般思忖之下,他只好忍气吞声的留了下来。 但没想到,刚才沈明轩派人来告诉他,中午熬的药里有药渣,差点卡死如意,让他留意。 第七十八章 买凶杀人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南阳国王府太医侍郎官,对行医问药向来是慎之又慎,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失误有辱师门。 肯定是自己中午的话刺激到了如意,她是有意刁难于他的。 要说其他事便也就忍了,可此事关系师父颜面,无论如何都要讨个说法。 不过,还没来得及张口质问,就听如意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人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还是吃饱了撑的锻炼身体呢?” 毛子榭看到如意坐在石桌旁,手里站着茶杯里的水在桌上点点画画,呵斥道:“你为何说我给你熬的药没有过滤干净?” “哦?”如意抬眼见毛子榭小脸都要拉到脚底下了,噗嗤笑了起来:“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不会就是来质问我的吧。” “作为大夫,行医问药,舍己救人乃是大夫的职业操守,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夫就是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对自己的医术负责,你可以否决我的医术不够精湛,但你不能侮辱我行医的态度。”毛子榭愤愤而论,当听到如意说药里有药渣之后,他错愕了片刻,直接暴跳如雷了。 想起差点被糕点噎住的情景,还有沈明轩担惊受怕的样子。 如意为了安抚沈明轩,便胡乱搪塞了个理由,只是没想到会让毛子榭炸毛。 “你熬得药太苦了,让我不舒服,我抱怨两句不行吗,难道在女尊男卑的神女国我神算盘竟然连言论自由也没有吗。” 原本只是来让她收回无稽之谈,以还自己尊严。 并非真想与她有过多的言语碰撞,可听到她不仅毫无诚意,还有用言论自由来搪塞他,气的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如意不知道一句话就能点燃毛子榭的尾巴。 以为他只是各种找自己的不痛快而已。 可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子,还救过如大发,她可没想过欺负小孩子。 “小毛孩赶紧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小心有老鼠咬你屁股哦。”如意狡猾的笑声,转身就回房休息了。 “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如意……你真是气人太甚了你。” …… “呜呜呜……” 昏暗安静的街道,回旋着隐隐抽泣的声音。 从叶明明家出来后,贾玄没有施展轻功直接飞回扇刑司。 徒步而行,忽然听到有哭声,寻声望去,只见街角蜷缩着一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的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哭泣?”贾玄疑惑不解。 女子抬头,借着街旁微弱的烛火看清来人的面目,身形一顿,连忙转身就跑。 “哎,姑娘……” 贾玄以为是个痴傻的女子,畏惧生人,见她跑远便也作罢。 回身期间,恍然瞥见她身上的衣服甚是眼熟,浅绿碎花烟柳裙,腰间还有块出入皇都的令牌。 此令牌只有出入皇都的人才会拥有,为什么七个女人也会有? 他察觉事情奇怪,连忙追了上去。 穿过两条街,终于在北城街的破庙里找到了她,她颤巍巍的躲在雕像后的杂草中,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皇都里的宫女?为何会在此处?”贾玄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眉宇微皱,眼神凌冽的看着她,呵斥道。 “我……我……我是生了病,被流放出来了。” 女子脸上被凌乱的长发遮挡着,看不清面目。 不过,看她行为举止怪异,事情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是吗?”贾玄冷冷说道,顺手拽下了她腰间的令牌,女子发现时伸手想要去抓时已来不及,令牌稳稳的握在了她的手里。 “绫罗殿的宫女。”金光灿灿的令牌上染满了血渍,却依然挡不住绫罗二字。 “贾首座饶命。”女子知道事情败落,扑腾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快说,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见到我就跑。”贾玄语气冷冽,咄咄逼人。 “我……”女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不说,那就回扇刑司,容我慢慢查个清楚。” “女婢叫明珠,是绫罗公主的贴身侍女,日前受公主之命来寻人的……” 扇刑司是人间地狱,被押进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特别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邪祟妖魔都会畏惧不敢靠近,更别说她只是个卑微的侍女了。 可又想到公主的严厉色行,明珠依然心有余悸,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要是她把公主交代的事情告诉给了贾玄,公主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为何事?寻何人?”。 “梁俊,找他……”明珠思忖半响,咬了咬唇:“找他除掉如意和如意酒楼。” “什么?”贾玄错愕了半响,震惊不已。 梁俊会邪术,曾经多次相助绫罗公主排除困难,但每次帮助的代价就是提供一个让他修炼的活人,皇都内很多莫名去世的侍女和侍从大都是被供养给了梁俊。 上次如意让绫罗公主被禁足心有怨气,便协同韩喜除掉她。 结果自己托人在韩若娇的熬药里下了毒,可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让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绫罗公主以为她吃里扒外,将功补过便让她亲自去找梁俊,寻求帮助。 她知道公主的书信里必然写着自己就是梁俊这次交易的活人。 好在梁俊死在了扇刑司,她才有幸逃过一劫。 不能回皇都,又不敢回家,伤心至极,孤苦无依,所以才在此哭泣。 却没想到会遇到贾副首座。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寻得个活命的机会。 “如大发中毒之事,如意杀人之罪,其实都是梁俊做的,奴婢已经如实相告了,请首座救救奴婢,若是让公主知道奴婢出卖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她会打死奴婢的。”明珠哭的梨花带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活命。 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众所周知,但这次也太明目张胆了,竟敢买凶杀人。 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占卜台下,这是公然不把扇刑司放在眼里了。 此事绝对要查个清楚。 “你起来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贾玄从身上取出些银两递给明珠:“这是些银两,你拿着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到时我自然会送你出城,还有这件事非同寻常,涉及皇家颜面,你务必要守口如瓶,以免招来祸事。” 第七十九章 观其身,忠其心 扇刑司是人间地狱,被押进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特别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邪祟妖魔都会畏惧不敢靠近,更别说她只是个卑微的侍女了。 可又想起公主的严厉色行,明珠依然心有余悸,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要是她把公主交代的事情告诉给了贾玄,公主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为何事?寻何人?”贾玄又问。 “梁俊,找他……”明珠思忖半响,咬了咬唇:“找他除掉如意和如意酒楼。” “什么?”贾玄错愕了半响,震惊不已。 梁俊会邪术,曾经多次帮助绫罗公主,但每次求他帮助的代价就是提供一个让他修炼的活人,皇都内很多莫名去世的侍女和侍从都是被他们供养给了梁俊。 上次如意让绫罗公主被禁足心有怨气,便协同韩喜除掉她。 结果自己托人在韩若娇的熬药里下了毒,可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让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绫罗公主以为她吃里扒外,将功补过便让她亲自去找梁俊,寻求帮助。 她知道公主的书信里必然写着自己就是梁俊这次交易的活人。 不过梁俊却死在了扇刑司,她才有幸逃过一劫。 不能回皇都,又不敢回家,伤心至极,孤苦无依,所以才在此哭泣。 但意外的是遇到了贾副首座。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寻得个活命的机会。 “如大发中毒之事,如意杀人之罪,其实都是梁俊做的,奴婢已经如实相告了,请首座救救奴婢,若是让公主知道奴婢出卖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她一定会打死奴婢的。”明珠哭的梨花带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活命。 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众所周知,但这次也太明目张胆了,竟敢买凶杀人。 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占卜台下,这是公然不把扇刑司放在眼里了。 这件事他绝对要查个清楚。 “你起来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贾玄从身上取出些银两递给明珠:“这是些银两,你拿着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到时我自然会送你出城,还有这件事非同寻常,涉及皇家颜面,你务必要守口如瓶,以免招来祸事。” 明珠一听,贾玄愿意帮自己,这才泪光潋滟,有恃无恐的脸上终于浮出了安心的笑意。 翌日,贾玄思前想后想了一晚,觉得此事必须要跟如意商量。 虽然梁俊死了,绫罗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可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梁俊出现。 对方在暗,如意在明,在不知情况下很容易中了圈套。 所以必须给她提个醒。 贾玄从毛子榭那里拿过药碗,走进宜兰园时如意正在换衣服。 远远闻到浓烈恶心的烟草味逐渐逼近,下一刻却听到药碗银瓶乍碎的声音。 “这次可不是我有意刁难你才打碎药碗的……我……” 如意以为是毛子榭来了,回身望去,只见贾玄双眼发直,眼神放光,脸一寸一寸的红到了耳根,脚下是一滩水花碎碗四溅,疑惑道:“贾小弟,你怎么来了?” 见如意转过身来,贾玄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背对着她,吞吞吐吐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和贾玄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如意疑惑至极:“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没穿衣服。” 贾玄背对着,反过手来指了指如意只穿着肚兜的肩膀。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观其身,忠其人。 他刚才竟然亲眼看见了如意的胴体,难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如意低头看了看娇嫩出水、洁白四胶的肌肤,清晰柔和的线条勾勒出魅惑妖娆的躯体的确是无可挑剔的,难怪贾玄会尴尬。 于是,有意想要捉弄下他,悄无声息的走到贾玄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到贾玄紧闭的双眼,他像是察觉到了面前有人,眉宇微皱了下。 突然之间一股力道抓住了自己的手,超前身去。 他惊异的睁开眼,手指轻轻碰触到了如意的肌肤。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仿佛一阵电流从手指传了过来,他连忙挣脱开来。 “如意,你这是干什么?” 贾玄声音变得怪异了起来,收回手藏于身后。 良久,只见如意爽朗好听的笑声铃铛般在耳边划开。 “面对****你能做到克制,也算是人间少有了。” 如意穿好衣服,倒了杯茶水,抿了口茶。 贾玄身为扇刑司的首座,这才要面对的凶手则是以煮食欲念而生的恶毒阴鬼,除了在修行上打败阴鬼之外,凡人需做到心境上至善至美,至清至纯。 以她对贾玄的了解,除了****他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阴鬼应该不会轻易伤害到他。 刚才碰巧被他瞧见了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那就牺牲色相试试他的对****的控制。 不过看其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你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 贾玄轻咳了声,目光收敛,严肃道:“你先前将我推下占卜台,后如伯父身中剧毒,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 如意显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早就知道此事都是梁俊和邪祟想要置她于死地所为。 只是不知贾玄突然会有此一说,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了? 如意眼眸黯淡了下,打哈哈道:“你不是说占卜台之事是被那个匪徒陷害的吗?而且那个匪徒已经被你给杀了,至于我爹为何会中毒,至今我也为弄明白,听你的口气,你是查到什么了?” 贾玄坐了下来:“我昨天去叶明明家探望也伯母归来时约到了明珠衣衫褴褛的躲在街角。” 绫罗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女,如意当然记得。 “她怎么跑出皇都来了?” 贾玄表情怪异,声音阴冷:“受主之命,买凶杀人。” 如意正在喝茶,贾玄的话差点让她被茶水噎着,咳嗽了两声:“你的意思是爹中的毒是绫罗公主指派明珠找来的凶手干的?” 第八十章 追杀明珠 如意眼眸黯淡了下,打哈哈道:“你不是说占卜台之事是被那个匪徒陷害的吗,而且那个匪徒已经被你给杀了,至于我爹为何会中毒,我也未弄明白,听你的口气,你是查到什么了?” 贾玄坐了下来:“我昨天去叶明明家探望叶伯母归来时,遇到了明珠衣衫褴褛的躲在街角。” 绫罗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明珠,如意当然记得。 一般主子犯错,多半都是身旁的小人教唆的,明珠能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意外。 也不知道明珠做了什么不趁绫罗那个毒妇的意了。 不过,明珠没被处死也算绫罗念及往日主仆情谊,算是还有点人情味。 “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绫罗给赶出来了吧。” 如意懒得搭理她们的事情,顺口一问,抬眼间却见见贾玄浓郁化不开的眼神,这才想起刚才他问的前一句话,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难道……” “不错,她是受主之命,买凶杀人。”贾玄语气轻淡,却字字如钟,重重地敲在了如意脆弱的小心脏上。 如意噗一声喷出了嘴里的茶水,咳嗽了两声,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凶手是绫罗这个毒妇致使人干的。” 贾玄点了点头,他曾考虑过明珠有可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骗他与绫罗开撕,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但看她那落魄的样子和泪光莹莹、充满畏惧的眼神,以他查案的直觉判断她说的话不应该不会有假。 而且以绫罗心狠手辣的性格来看,也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如意没想到上次被她教训禁足绫罗殿的绫罗还不知收敛,竟敢企图买凶杀人,小心思动到了爹娘身上。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过去。 “我要进宫,向神女讨个公道。” 如意气愤不过,起身欲走,却被贾玄拉住了:“此事急不得,只听明珠的一面之词很难向神女奏明,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绫罗公主致使他人所为,反而会让我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有什么难得,只要让明珠当着神女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就行了。”如意抱怨贾玄行事太啰嗦,而且此事严重威胁到她自身利益,时至今日,焉能沉的住气。 “绫罗公主阴毒狡诈,岂会那么容易被小小侍女的口供拉下马,她若是矢口否认,再略施小计,向神女澄清明珠对她怨恨在心,企图栽赃嫁祸于她,此事不但不能得到解决,神女反而会判我扇刑司办案有误,而你则会被判诬陷皇亲国戚之罪定夺。” 贾玄经常行走官场,对于官场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早已司空见惯,自然比如意考虑的周全。 他的一席话,让如意恍然大悟,看来还是自己太嫩了。 “那该如何是好?”如意是个急脾气,知道事情真想后,心里火急火燎的。 “我已经派驻扎在皇都内的司徒秘密调查绫罗殿的事情了,只要他们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到时我们在做商量。” 想到如意的安危,贾玄又提醒道:“我今日来就是特地来提醒你的,前两次的计谋落了空只怕绫罗公主早就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再派人前来,所以你往后行事必须多加小心。” 闻此言,如意把手指头握的咯蹦发出脆响,娇嫩的脸上浮出轻蔑的笑意,看的渗人。 “她还要是还敢派人来,我定会打的连她妈都认不出来,想在我手里讨到半点便宜,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 绫罗殿内弥漫着紧张阴沉的气息。 绫罗公主目光阴鸷,红唇艳丽,宛若百花丛中阴毒的刺玫,随时都有可能扎的人满身是血,下座两旁正襟危坐的是衣着华贵的韩若娇和月珑。 “还没找到那个贱人了吗?”绫罗语调阴冷,恨不得将跪于殿下的这个不成器的废人撕个粉碎。 “启禀公主,卑职已经暗中派人搜遍了整个圣都城,都没找到明珠,就是连具尸体也没找到。”一个身穿铠甲侍卫模样的人颤颤巍巍附身而跪。 “一个个都是出兵将相的侍卫,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婢都找不到,真是群废物,本宫就不信一个小小的贱婢能插上翅膀飞了,再去给本宫找,要是找不见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绫罗公主愤怒至极,手掌狠狠拍打在茶几上,杯中沉浮跌宕的水溢了出来。 侍卫望而生畏却不得不遵命,退了下去。 只见侍卫退出殿内,月珑思维单纯,不明白所以,瞪着无辜单纯的大眼睛,疑惑道:“明珠服侍公主这么多年,怎么会背叛公主逃走了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宫怎么早就没看出来她存有背叛本宫的心,否则本宫早应该除掉她以绝后患,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绫罗想起当初明珠跪在脚边跟条狗似得求自己饶了她的贱命,自己念着主仆二人多年情谊的份上就让她去给梁俊送信。 只是没想到前两次计划双双落败,梁俊联系不上,就连明珠也失踪了。 明珠知道她太多秘密,如果不除掉,她担心这颗定时炸弹迟早会连累到自己。 韩若娇眉眼微挑,连忙起身施礼,声音低沉道:“公主多虑了,您不是说已在书信中叮嘱明珠就是这次交易的供品,只怕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绫罗公主扶了扶鬓角,老谋深算的沉默了片刻,看向下座的韩若娇:“两日前本宫还收到过明珠的书信,只是这突然没了音讯,本宫着实有些不安,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若娇,如今本宫被禁足宫中无法出行,你帮我去打探梁俊身在何处,向他问个明白,若是明珠还活着,让他尽快处之而后快,至于交易的供品,本宫会想办法加倍提供给他,只要能排除阻碍本宫仕途的人,一个都不要留下。” “公主放心,我定会办好此事的。”韩若娇嘴角微挑,笑的阴冷。 …… 第八十一章 相亲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 “姐姐,你确定要我去见那个哑巴吗?”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身上沾染邪气,没有师兄的灵力和灵丹补充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了。 “不得胡说,雨泽不是哑巴只是不喜说话而已,待会到了金家可千万要注意言行举止,免得伤到人家。” 沈明轩柳眉微蹙,看着这个粗枝大叶的妹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句。 这个金天泽的确堪称人间尤物。 既有钱又俊美,是无数妙龄女子心心念念的美人,如意也不例外。 美人不仅能够赏心悦目,出门还能涨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有钱,超级有钱。 起初如意还是很满意的,可听说是个哑巴后就有些不舒服。 她如意好歹也是堂堂神女国的神算盘,难道要落到被隔壁小宋不要了后心灰意冷随便找了个哑巴就娶了的地步,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要笑话成什么样,这不是赤条条打自己的脸么(尽管金雨泽比宋亦明强出百倍,可毕竟是个哑巴)。 更让如意无法接受的是,若真把金雨泽这个尤物娶进门,面对这个千年冰块,半天都打不出一个臭屁来,那她还不得憋死。 可沈欣楠态度十分明确,金雨泽将来必进沈家的门。 如意叹口气,小嘴撅的老高,埋怨道:“整个神女国人都知道金雨泽空有一副好皮囊和满腹的才情,但天公不作美让他变成了哑美人,你不要因为他是你弟弟就分外偏袒他,而忍心把你唯一的亲妹妹推入这万丈深渊吧。” “你是我妹妹,我怎会害你,而且这次见面是娘特地嘱托我办的,你要是不去,娘若是怪罪下来,可有你我受的。” 沈明轩虽与金天恩成亲多年,但见过金雨泽的面却不超过五次。 金雨泽为人低调冷淡,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曾经好奇,问金天恩关于金雨泽的事情,他也说未曾听过弟弟说话。 不过金家家主金月说小时候金雨泽是会说话的,就是性格有些孤冷,不善言辞,因而才会有外面的传言。 这些都口口相传而来,其中真假着实很难分辨。 沈明轩作为长辈自然希望弟弟和妹妹都有个好归处。 “这次和亲宴娘是让你来接替我全权打理,可又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天恩给雨泽捎了书信,两日前他便归来,这次去金家主要是让你们两个多走动走动,以便宴席上相互有个帮衬,你就不要有太多负担了。” “姐姐无需骗我,你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走动是鳌头,相亲才是正理。” 刚才沈欣楠是亲自来给她说的,当然知道这是她一手安排的相亲。 可不知为何临走时,看到师兄能喷出火来的眼神,她心里竟有些小得意。 看到如意满是倔强的小脸,沈欣楠抚了抚她的头发:“若是你不喜欢,自然不会有人强求你,就算是走个过场,让我给娘有个交代就行了?” “真的吗?还是姐姐最疼我。”听沈欣楠这么说,如意高兴的一把搂入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 在前往金家的路上,隐约听到有阵阵哭泣传来,声声哀怨,悲凉惨淡。 如意看了眼沈明轩,疑惑的掀开床帘。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手里抱着一副牌位坐在官府前的街道上哭诉,周围被来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如意问车夫。 “是阮家老太太抱着阮玲玉的牌位哭诉,说是女儿被人谋杀了。”车夫打听了情况,过来如实说道。 “阮玲玉……”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阮姐姐……我去看看……”沈明轩听到名字,急忙下了车。 “姐姐你慢点,等等我。”如意担心沈明轩,也跟了过去。 “阮奶奶,你怎么坐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沈明轩在如意的搀扶下穿过人群,蹲到阮家老太太身边,低头就看到她手里的牌位上用鲜血写着‘阮玲玉’三个字触目惊心,只见她身子一怔就倒了下去。 “姐姐。”如意眼明手快,连忙上前搀扶。 “阮姐姐这是怎么了?” 沈明轩稳住身子,差车夫搀扶着阮老太太找了个茶馆坐下。 “沈大小姐,有所不知,半个月前承颜病重去世,玉儿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便整日借酒消愁,每每夜幕降临就会去水倚楼喝酒,她说在那里她看见了承颜,我曾差人去找她,可她怎么都不肯回来,我没有办法,就放任她去了,心想着日子久了她就会把这件伤心事忘掉,可没想到昨日清晨我却在家门口看到了她的牌位和衣裳,还有一份遗书,玉儿虽说用情至深,可她是个孝顺孩子,绝对不会丢下我这老婆子就去了。” 阮老太太满脸沟壑,眼底泪光莹莹,因为年龄大了,手有些颤抖,慢腾腾的从袖口中取出书信,递给了沈明轩,乞求道:“我老婆子年龄大了,没什么能力,沈大小姐和玉儿是姐妹,就看你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一给玉儿讨回个公道啊。” 如意眉宇微皱,眼睛紧紧盯着那封书信,信封外氤氲悬浮着一层淡淡的、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体,像是邪气:“这封书信能否给我瞧瞧。” 沈明轩看了眼,递给了她,对着阮老太太道:“奶奶觉得事有蹊跷,为何不去报官呢?” “去过了,官府说有遗书为据,玉儿是自杀的,说我无理取闹,把我老婆子哄了出来。”阮老太太抹了把泪,长长叹了口气:“如今这官场多半是挂羊头卖狗肉,哪里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我如今就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他们更是不放在眼里。” “那你为何不去扇刑司报官?”如意放下遗书,抬头皱眉看着她。 “扇刑司是神女的直属司法部门,查办的都是国家机密要事,除非神女下旨方能彻查普通官府无法查办的事情,老百姓要想伸冤必须走官府,官府查不了的案情才会移交给扇刑司查办。” 第八十一章 替老太申冤 “扇刑司是皇都的直属部门,查办的都是国家机密要事,除非神女下旨方能彻查普通官府无法查办的事情方能插手,老百姓若想伸冤必须走官府,官府查不了的案情才会移交给扇刑司查办。” 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传来,回头望去,白衣若素,恍如谪仙,飘然若尘,仿佛繁华燥世与他无关,步态轻盈如风缓缓而来,不是何天还能是何人能有如此仙人般的造诣。 “师兄你怎么来了?” 如意惊异起身,师兄不是待在家帮金天恩布置宴席,怎么跑到茶馆里来了。 “你身体不适,我不放心便来陪你。” 何天嘴唇微挑,眼神若有所意的看着如意,她身上沾染了邪气,不管他使尽了何种办法都不曾彻底去除,每日只能定时给她输入灵力和辅食灵丹方能暂时维持补充。 可刚才他一时繁忙转眼就不见了如意的身影,后从金天恩口中得知她来了金家,这才找借口跑出来。 “何武师真是个好师兄,如意能有你这般用心照顾,我家可倒是省心了不少。”沈明轩满脸欣慰,说完还不忘冲着如意笑笑。 “既然姐姐不喜欢被我这个妹妹麻烦,那我们还是回家,不去什么金家了,省的有麻烦你。”如意虽噘着嘴,满脸委屈,眼中却是几分调皮嬉笑,跺了跺脚,示意要走。 “好了好了,姐姐说错话了,如意可是沈家的家珍,疼爱都还不来急,怎么会嫌弃呢?” 如意看到沈明轩轻柔的拉着她的胳膊,纵了纵肩:“好吧,你的奉承话,我接受了。” “你都十七了,还是个孩子样。”沈明轩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何天低头看到了如意手里拿着的书信十分奇怪,他竟然从一封普通书信的感应到了邪气。 “阮玲玉的遗书。” “遗书?” 何天看着如意漫不经心的坐会凳子上,有板有眼的读了起来,奇怪她难道没有察觉书信上的诡异之处,还是她体内的灵力是不是被吸食完了,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邪气都察觉不到。 不待犹豫,连忙坐到如意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暗暗渡入了自身的灵力。 如意看了眼何天,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师兄最疼她。 这几日为了她,师兄可没少把自己的灵力渡给她。 师兄每日除了替她操心,就是替她操心,也该是时候给他放放假了。 直到感觉体内灵力充沛,她给何天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就算今日的犒劳费吧。 沈明轩言归正传,望着如意:“如意,你觉得此事如何?” “单从信中的内容看来,阮玲玉丧夫之后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便选择撒手西归,追溯真爱,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总让人觉得那里不对劲。”如意不自觉咬着手指头,眉宇微皱,若有所思。 “哪里不对劲?”沈明轩又问。 “阮老太太不是说遗书从回来时还有身衣服吗?”如意看向阮老太太。 阮老太太点了点头:“的确,那件衣服是玉儿当日出门时所穿的。” “既然是自杀,为何要脱下衣服,还要和遗书一起送回家呢?难道她想赤条条的死去?这种死法还真是人间少有?该说她是奇葩还是脑袋有问题?” 如意的疑问虽有些荒唐,可也正中问题所在。 自杀的人,在临走时都会穿的十分得体。 更别说阮玲玉是去见她的夫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自杀之时将衣服脱了越发让人生疑。 沈明轩和阮老太太听了如意的话如梦初醒,也坚信阮玲玉绝非自杀,而是他杀。 再来时,何天早就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自然知道阮老太太所求。 但是查案办案是官府的事,他们狐妖虽有能力帮助,可迫于外忧如大夫这个法师,内有阴阳鬼迫害,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更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帮助这些凡人的琐碎小事。 “阮玲玉是自杀还是他杀,我觉得理应交由官府查办。”何天看着如意,语调有些坚定,示意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如意明白何天的意思,如今世态对他们不是很有利,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迈古稀的老人跪宿街头,实有冤情,却无处寻理。 对,她是玩世不恭,她是调皮捣蛋,可这并不能代表她是铁石心肠。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书信了察觉到了邪气,有种淡淡的熟悉。 “我是扇刑司司马,既然此案遇到了我,我又怎能撒手推脱。”如意拍案而起,这事她是管定了。 何天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谢二小姐愿意帮助老妇,请受老妇一拜。” 阮老太太说着就要跪下去,被如意一把拉了起来,看了眼沈明轩,嬉笑道:“哎……你别谢我,我可是圣都出了名的恶棍混混,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上,我才懒得管你家的屁事,要谢就去谢我姐吧。” 闻此言,阮老太太又转身拜谢沈明轩,沈明轩又怎能承受的住一个古稀老人的跪拜之礼,连忙扶了起来。 一侧自顾自喝茶的如意感觉到何天充满杀气的眼神能把她穿出洞来,低头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书信上的邪气你难道就不觉得熟悉吗?” 熟悉,什么意思? “你是说?”何天看了眼她手上的书信,对啊,这股邪气不正就是如意身上做沾染的邪气吗? “阴阳鬼的。”如意点了点头。 阴鬼在陈员外家被璎珞打伤,为了补充体力,尽早恢复修为,这几日圣都时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除了留下头颅,就是干尸。 而阮玲玉却与其他死者不同。 她不仅写了书信,还留下了衣服。 要不是她还没死,要不就是有人帮她,若是有人帮她,那个人又是谁呢? …… 三人来到金家时,正直午时。 得知他们前来,金月携带家眷前来迎接。 其脸若银盘,眼似水杏,,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岁月流逝也抹不去她的花容月貌。 看似娇弱的女人,却独掌着整个神女国的经济,可见其是个充满传奇的女人。 第八十二章 木子 金月是皇都驸马,也是神女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平民驸马。 说到这个,在神女国还流传着这么一段佳话。 二十多年前神女百里离诛同母异父的弟弟公子律,生性浪荡,桀骜不驯,朝中无人不对他恨铁不成钢。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公子律在一次微服私访时与金月相知相爱。 回宫后便请求神女赐婚,神女离诛心疼弟弟便准奏了。 可没想到公子律却百般恳请神女不要将金月招赘入宫,而是选择脱去自己金灿灿的身份下嫁民间,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这一为爱抛弃荣华富贵的举动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让不少的花季少女为之倾慕。 也难怪这样的女人能够生出金雨泽这么个几乎完美的怪胎来。 来到正厅,金月差下人上了雨前龙井。 “怎么不让天恩送你回来,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沈明轩有了金天恩的骨肉,金月马上要当奶奶,自然高兴至极,也关心至极。 “明日酒楼要办婚宴,天恩走不开。”沈明轩转身看了眼坐于她身旁的如意,笑道:“有如意和何武师陪着,不打紧的。” 金月笑吟吟的看向如意,肤若凝脂中带着点点病态,眉眼清秀,亭亭玉立,并非传说中彪悍混账的模样,倒有些病态娇柔之美,让人疼惜。 不过记得沈明轩和金天恩大婚之时,如意为了跟宋家公子去郊游,不管不顾的就走了,此事至今她都记忆犹新。 虽然此举实在不成体统,可那种为了爱不管不顾的样子倒有几分公子律的影子,反而让她对这个传言嚣张的神算盘多了几分兴趣。 自沈家提出有意撮合如意和金雨泽时,她推脱丞相之意,便默许了他们二人之事。 “如意出落的真是亭亭玉立,明艳动人。”金月赞许,很是满意。 “谢谢金夫人夸赞。”如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句,眼睛飘来飘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月怔了下,明白如意的意思,笑吟吟道:“如意在找什么?” “啊,没,没看什么……” 如意连忙收回眸光,老老实实的端起茶杯喝水以来掩饰刚才的慌乱。 其实她挺好奇那个声名鹊起,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哑美人金雨泽的。 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并没有看到能亮瞎人眼的美人。 “如意可是相见我家雨泽了?” 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公子模样的男人从屏风后款款而来,羽冠高束,鬓发微卷,霉似柳叶,凤眼如星,朱唇含香,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手持折扇,步态轻盈踏风而来。 难道此人就是金雨泽? 不,不对。 听说金雨泽清冷淡薄,孤傲独芳,妖娆妩媚却又清若白莲,简直堪称妖魅。 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神女离诛的弟弟公子律。 那个传闻中放弃荣华富贵,步入平常人家的公子律。 惊讶之余,半天说不上话来,这一家人都是妖物,怎么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金月看如意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固,转身责怪道:“你说话怎这么直白,如意都不好意思了。” 公子律哈哈大笑:“神算盘是圣都出了名的人物,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事没做过,你说是不是啊?两日前我还在水倚楼见过,行为举止大胆奔放,性格豪爽处事大方,倒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水倚楼? 如意这个家伙竟然去了水倚楼他怎么不知道呢? 何天握着茶杯的手爆出了青筋,看来回家必须的好好教训教训了。 如意怔了下,抬眼看着他直白的眼神,惊讶道:“你……当时你也在场?” “是啊,我和朋友去水倚楼喝酒,听到楼下有人吵闹便出来瞧了眼,原来是阮玲玉在耍酒疯。”公子律潇洒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用扇子指了下如意:“我正巧也瞧见你和扇刑司的贾玄也在,怎么样?水倚楼的酒可比别处的酒好喝多了吧。” 对啊,就说刚才见到阮老太太手里端着的牌位上的血字时感觉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听公子律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当时的确在水倚楼看到阮玲玉在哭闹,后来像是被个白衣女子带走了。 “那你可认识当时带走阮玲玉的白衣女子?”如意答非所问, 公子律皱了下眉,坏笑道:“难道你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阮玲玉死了,我怀疑是他杀,她临死前去过的地方是水倚楼,而最后见过的人也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只要找到那个白衣女或许就能查明真相。” “你是怀疑?”公子律收起来了脸上的玩世不恭,神情严峻。 “对,或许她就是凶手。”如意断言,这只是她的推测,或许只要找到那个白衣女子,他们就能知道那个邪祟的身份。 “听好友说是水倚楼里的姑娘名曰木子,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公子律想了想道。 “这就足够了。”如意转头望向何天:“师兄,麻烦你走一趟了,速去速回,我在金家等你消息。” 何天原想教训一顿如意,可如今既然有了邪祟的线索,这些事就先放一放。 有了如意刚才的表现,金月和公子律越发对如意感兴趣了。 没想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小丫头,加入扇刑司后断起案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而屏风之后背对着她们独自下棋的美颜男子,举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而且稳稳落下了棋子,红唇轻启,声音宛若天籁,清冷淡淡,梅香扑来:“赢了。” “雨泽正在后花园的水榭里下棋,公子,你带如意过去,我陪明轩说说话。”金月示意公子律。 “我们走吧。”公子律笑着起身。 相亲是件尴尬的事情,可见俊男靓仔却是无比疯狂的事情。 如意不羞不臊的起身,转身就走。 沈明轩不放心,又嘱托了句:“言行举止可要得体点。” 如意不耐烦的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就跑了,留下金月沈明轩相视而笑。 第八十三章,特殊的见面礼 穿过游廊驻足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大片大片的幽蓝色罂粟。 微风而过层层花浪蔓延而来,有种身临其境漂浮蓝色海洋的感觉。 不过罂粟花期是四五月份,如今十月末以至深秋,怎么这里的罂粟花开的如此绚烂瑰丽。 “已入深秋,繁花落尽,你家这罂粟花倒是开的好看。” 如意惊讶于这里的美景,蹲身摘了朵嗅了嗅。 “你认识罂粟?”公子律有些惊讶,罂粟是南阳国的花卉,如意从未去过南阳,竟然也认识。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花,好像生长在南阳国这种比较温热的地方,只是我们神女国气候偏冷,不太适合培植,不知公子家的罂粟是如何而来?” 看他惊异的表情,如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哈哈。 不过她可是狐妖什么花没见过,比比山上就有好多呢。 “雨泽特别喜欢罂粟,游历九州不知从哪得来养花之道,就从南阳国移栽来了这些罂粟,只不过短短两年就蔓延了整个后院,而且常开不败,不会结出有毒的果子,所以这也成了我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真不愧是才比翰林,见多识广,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种养花之道呢?”如意喃喃自语。 继续前行,就见茫茫花海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小小水榭如一叶扁舟泛于湖上,水气氤氲环绕,跌宕朦胧,水榭中一袭白衣飘忽不定,似近似远。 “那个坐于水榭中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哑美人吗?只不过就这么坐在湖上,不怕寒气入体吗?” 光看这个背影,就能确定的确是个杀手,专门秒杀花痴女子的职业杀手,可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公子律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理她。 走到通往水榭长廊的地方,他摇着扇子,望着水中央的身影:“到了,你自己过去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甜点。” “额,那个……” 虽然她脸皮厚,可第一次相亲,还是会不好意思。 听公子律还不在身边,如意立马就有些不安了起来。 刚才在沈明轩面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倒有些小家碧玉的娇羞模样。 公子律被她突然害羞的样子逗笑了:“怎么?害羞了?” “才没有……我……我就是想问你,这天好像并非很热,你拿着这扇子是耍帅的吗?” 被公子律当面拆穿心里的想法,有些挂不住面子,如意故作镇定的调侃起他来。 不过,从一开始见公子律就拿着扇子扇啊扇的,可在这深秋时节,总觉得别扭。 “这个……” 公子律一时尴尬,合起折扇,摆出帅帅的姿势,笑道:“你没觉得我拿着扇子显得年轻一点吗?” “额……” 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奔四的人了就算拿十把扇子也不见得能年轻一丁点好不好? 要不是你是长辈,还是前神女的弟弟,真想骂一句有病。 不过,话说回来,拿着扇子的确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增加了好看度倒是真的。 看着公子律走远,又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美人,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如意长长呼了口气,握起粉拳,鼓励自己:“我是来看美人的,不是来相亲的,而且姐姐已经说了,我和他是合作伙伴而已,对,就是这样,是我想多了……” 说着就往水榭走了,可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满脸纠结:“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作态,我可是狐妖,是神女国的神算盘,此刻应该是他害羞才对,我怎么倒是先害羞起来了……” 这时,一颗白色的棋子流星般从水榭内飞了出来。 如意感觉到杀气,抬起望去时,那颗白色棋子正定在她眼前三寸之处。 要是对方稍微再使一丁点的力道,她的脑袋就出爆出一个血洞来。 “什么意思,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还有没有王法?”如意炸毛,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爆喝。 环顾四周,除了水榭中的身影空无一人,毫无疑问刚才那颗棋子就是他射出来的。 真不愧是神女国的神秘高手哑美人,光从飞出的棋子定在她面前的举动就能看出,其功夫了得。 只是如意压根就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以这种行事。 此刻,水榭内的棋盘被一脚就给踢翻在地。 如意脚撑在石桌上,一副混混模样盯着面前镇定自若,神情冷淡,美的惨绝人寰的男人。 哎,怎么感觉得嘴角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流下来了。 如意皱了皱眉,可眼神还是舍不得离开这副面孔,感觉只要一秒看不见都会窒息似得。 更没天理的是,这家伙的目光竟然也好不遮拦的看着她。 时间久了竟然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仿佛一切就在这一秒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金雨泽又用颗棋子不偏不差的弹在了如意的眉心,让她灵机一动,脑海一片清明。 如意连忙收回自己的脚,端端正正坐在石桌对面,手下意识的擦拭去嘴角的哈喇子,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你是金雨泽?” 男人点了点头。 “你简直不是人啊。” 如意有些口无遮拦,看了眼被她踢翻的棋盘,掉了一片狼藉,嘿嘿一笑:“这个……那个……见面礼,这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很特别的见面礼,可能有些鲁莽,不过呢?也算是新颖。” 金雨泽从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明明是她踢翻了别人的棋盘,还面无表情的说是见面礼。 他看了眼形容绯红的如意,自顾自的将刚下了一半的真龙棋局复原。 “这个是我弄乱的,我帮你摆回去。” 如意感觉有些尴尬,心里过意不去,又手忙脚乱的开始捡地上的黑白棋子,结果越摆越乱,越乱越恼火,要是可以用法术,还用得着她如此费心费神么。 刚自己摆好的部分棋局又被如意给弄乱了。 金雨泽眉宇微皱,想要发火,可看到她为了恢复棋局十分用心,却越弄越乱越烦躁的份上,心里怒火也压了下去。 只是无意中瞥见了如意脖颈滑出来的蓝色玉狐吊坠,摆放棋子的手停顿了下。 第八十四章 你特么吱一声会死 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恢复棋局。 如意坐在石凳上,累的是气喘吁吁,这指甲盖大小的黑白棋子要是找起来,可真不容易。 长时间下来白皙细嫩的脖颈已经沁出了汗珠,她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汗。 与此同时,金雨泽面无表情,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光滑细腻,娇嫩如水的脖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如意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浮动,回头望去,就见金雨泽饿狼般的眼睛,有些慌乱的扯了扯衣领。 金雨泽该不会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心无比肮脏龌龊的屎壳郎吧,要真是这样,那跟璎珞道有的一拼,改天让他们两个比比高低。 如意对上了金雨泽轻慢的目光,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旁边的酒杯上,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饮起了酒,并没有打算为刚才无理的举动有所道歉。 不过,如意却没想过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毕竟是个哑巴吗?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如意眼珠咕噜咕噜转动着,总感觉这默默相望怪怪的。 要是不说点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待下去。 于是,她摸了摸掉出来的蓝玉狐吊坠,自顾自说了起来:“你想知道这枚吊坠是怎么来的吗?” 金雨泽眼角微抬,瞟了眼她,然后若无其事的下起了棋。 “其实这枚蓝玉狐吊坠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给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甚至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从娘那里才了解了关于他的事情,而且他说只是暂时寄放在我这,他日还会取回去的。” 如意想起在山里遇到南宫离子时,他满脸疲惫和慌张,也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上次听贾玄说有了他的消息,可当司徒赶到目的地时早已人去楼空了。 眼看和亲时期将近,他再不出现,神女国就要凶多吉少了。 金雨泽依然默不作声。 如意的自说自话,总得不到回音。 开始可以欣赏金雨泽的美貌打发时间,可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尝试着继续和他说话。 “好像从头到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似得,你到底是真哑巴还是装的哑巴?” “听伯母说你小时候会说话的,为什么后来就不说了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吧?讲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对了,听说你游历九州七国,一定见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吧?” “你家后院的罂粟是怎么种的,竟然可以常开不败,究竟有什么诀窍,悄悄告诉我,我付你银子如何?” …… “我好渴,能给我喝口茶吗?” “听说这是咱两的相亲会,你能说句话吗?咱两谈谈心,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如何?” …… “你特么吱一声会死啊?我已经喋喋了一个时辰了,你是死人吗?看不到我的嘴唇已经干裂开了吗?到底懂不懂的怜香惜玉,就你这样,注定打光棍,没人要的家伙,而且咱两相亲的事情就到此打住,就算你长得再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若是见到我就请绕道而行,我宁愿被贱人这个嘴瓢子吵死,也不好被你这闷罐子憋死。” 如意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她自言自语了这么久,喉咙都快冒烟了。 可气人的是面前这个死人竟然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回应过一句。 甚至不停的喝光了两坛酒,甚至没有客气的问候她一下喝不喝之类。 太没素质了,和这种死人在一起,绝对会死的。 于是,忍无可忍,如意一鼓作气,拍案而起,指着金雨泽吼道:“你这根臭萝卜还是另寻她主吧。” 说完,又一次掀翻了石桌上的棋盘。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本姑娘心里不畅快,你也别好过。 …… “如意,怎么样?和雨泽相处的还好吧?” 如意一冲回正堂,不管不顾提起茶壶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闭眼假寐,低吼道:“别给我提那个男人。” 沈明轩和金月对视一眼,不明情况,金月担忧道:“雨泽欺负你了?” 如意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眼底浮动着腾腾杀气,惊得金月满心不安,目光切切,只见如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说了别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如意……”沈明轩见如意这么对金月说话,急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太没规矩了你。” 如意能如此生气,一定是金雨泽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了。 金月也不放在心上:“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也不知道雨泽是怎么搞的,虽然平日不说话,可为人还是挺有分寸的,看如意这么生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行,我去看看,让他来给如意道歉。” 金月刚转身欲走,就见公子律摇着扇子,款款而来。 为了能给如意和雨泽多制造相处的时间,他就将送甜点的时候往后拖了拖。 可刚才忽然听到棋子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赶到水榭时就见如意气哄哄的跑了。 而且棋子是雨泽最喜爱的东西,一直珍爱有加,甚至从不让下人碰,更别说胡乱丢在地上。 便过去问雨泽发生什么事,只见雨泽面无表情,依旧慢条斯理的饮酒,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半天,公子律知道从雨泽口中得不出答案。 无奈之下,便赶来正厅问问如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要去哪?”公子律看金月要出去,疑惑问道。 “也不知雨泽做了什么,惹得如意大发雷霆,我去让雨泽来给如意道歉。” “我刚从水榭过来,也没从他口出问出个一二,这件事还要从如意来说到底发生了时候。” 公子律大老远就嗅到了如意身上的怒气,笑嘻嘻走过去,没正经道:“小两口吵架斗嘴在平常不过了,何必这么生气呢?” “谁跟谁是小两口,你说话可要有分寸,在怎么说我也有神女赐婚的未婚夫,虽然并不如人意,可毕竟还是有这件事的,至于某某人,只不过是布置和亲宴席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此事一过,从此便再无干系。” 第八十五章 不打不亲不是爱 “谁跟谁是小两口,说话可要有分寸,在怎么说我也是有神女赐婚的未婚夫,虽然并不如人意,可毕竟还是有这件事的,至于某某人,只不过是布置和亲宴席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此事一过,从此便再无干系。” 如意是再也不想和那个闷罐子有什么交集了,见面就出手打人,真是个暴力男,没礼貌,,而且连男人该有的怜香惜玉也没有,没情调,冰块男…… 除了有张惨绝人寰的皮囊之外,所有缺点用到他身上如意都觉得不够,或许是太讨厌了吧。 金雨泽从头到尾就像冰雪融化凝聚成的一潭清澈湛蓝,美丽无比的湖水,完全没有丝毫该有的波澜,内心却是个龌龊的家伙,刚才竟然还偷看她,驴粪蛋蛋。 想想还要和他合作操办和亲宴席,她都快要崩溃了。 见公子律俊逸似笑非笑的眼神,如意觉得他没怀好意。 可人家毕竟是神女夙夜的叔叔,还是要留点情面的。 她揉了揉胀痛的鬓角,从果盘中拿过一颗橘子,边剥皮边道:“王爷,你也别在意,这只是我和你儿子之间的恩怨纠葛,并不影响我欣赏你美貌地。” 公子律满头黑线,走到如意身边坐下,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所谓不打不亲不是爱,初次见面你们彼此有多厌倦对方,说明心里就装了对方多少,所以呢,这件事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你们的关系会越变越好的。” 他当初和金月第一次见面,可就无比厌倦对方的。 相处久了,便开始发现对方的好,如今不也是携手走过二十年了吗? 所以,他可不担心,他们二人不欢而散。 不过如意的话也没有错,她和宋府的婚约还在,在神女没有下旨取消婚约、断绝她和宋亦明的联系之前,他家雨泽就还是局外人,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他很明确这一点,看来他需要找时间进宫一趟了。 如意张嘴咬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这是什么逻辑,她那么明确的表示自己对金雨泽的讨厌,得出的结果却是相反的。 这风流倜傥的公子律,难道当年就是这样把金夫人追到手的吗?这也太无赖了。 约近黄昏,何天在管家的带领下匆匆来到正厅。 “师兄,怎么样?” 如意看见何天,一跃而起,忙不迭的逃脱公子律神人般思维模式,若是长时间下去,她觉得会严重被洗脑的。 “水倚楼的确有个叫木子的姑娘,听老板说她们七年前就认识,当时木子是主动找上水云阁成为了姑娘,她们也就是那时认识的,后来她赞了些钱财开办了水倚楼,就用重金把木子从水云阁挖了过来,木子为人比较低调,白天从不出现,只有在子时出来接客,寅时就会离开,虽然行为古怪,但并不影响她接客的生意,只要他侍奉的客人,都会变成回头客,因而她的客源从来没断过,不过……”何天犹豫了下。 “不过什么?”犹豫或者停顿之后,往往都是重点所在。 “他侍奉的客人,有好几个已经失踪了,我怀疑她有可能和圣都多年来的人口失踪有关。”在打问消息的时候,何天也听说了圣都的人口失踪案,便有所揣测。 闻言,公子律等人都是一阵吃惊。 多年来人口失踪已成了神女国的头号悬案,无人不知。 生活在最底层的小老百姓失踪人口无从查究,一开始有人失踪报告官府,官府调查无果,便已离家出走为由给压了下去,后来有些达官显贵家的亲人也偶有失踪,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可一直查无结果,如果这桩悬案已经移交给了扇刑司查办。 如果真如何天所说,那这桩悬案或许有了新的突破口。 金月开口道:“必须把这个消息提供给扇刑司。” 沈明轩也表示赞同。 “这么重要的线索以前贾玄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贾玄办案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放过对案件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可偏偏却忽略了这个,所以如意觉得很奇怪。 “是的她行踪太过诡异,水倚楼里的姑娘公子,甚至曾经被她侍奉的客人都好像不记得她的存在似得,后来我是给了老板一千两银子,她才悄悄告诉我的。”何天如实说道。 金月觉得不对,对着公子律道:“律,你不是认识那个木子吗?” 公子律也觉得奇怪,眉宇微蹙:“我也不认识,只是好友提起过。” 金月又道:“那何不去问问他。” 何天摇了摇头:“几乎所有人我都问了,都不认识。” 众人又是一片震惊,这事也太奇怪了。 沈明轩本来柔柔弱弱的,听说带走阮玲玉的木子有可能跟圣女一直以来的人口失踪案有关,越发着急了起来:“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之事,不知道那个女人施了什么手段,连人的记忆都能消除掉,那这么说来,阮姐姐可就……” 如此诡异的事情,如意隐约预感到木子就是阴鬼。 其行动诡异,旁人无法察觉也就罢了,可那些经常找她的客人怎么都会完全不记的她,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此次,沈明轩等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木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团诡异阴狠毒辣的鬼魂,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恐怕会被吓掉魂。 如意走过去搂住沈明轩的肩膀,柔声安慰:“姐姐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给阮玲玉报仇的。” 沈明轩泪光莹莹的点了点头。 “看来木子的线索就此断掉了,阮玲玉的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如意看了看天色,对沈明轩道:“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刚才我和金娘已经商量过了,今晚我们就在金家过夜,明天再回去吧。”沈明轩擦拭去眼角的泪痕。 “是啊,天已经晚了,明轩走夜路恐怕不太好。”金月已经招呼了下人去准备晚膳:“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晚膳一会就会好。” 第八十六章 守株待兔 “这……” 如意不想待在金家,除了不想见到金雨泽那个讨人厌的哑巴外,她想亲自到水倚楼走一趟,或许能调查出一些拥有的消息。 可金夫人盛情难却,姐姐的确又不方便。 若是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也确实不妥。 可看到师兄目光黯淡,眉宇微皱,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如意为难道:“师兄,要不今晚我们在金夫人家暂住一晚吧。” …… 暮色阴沉,郊外冷风阵阵,点点红色光芒明明灭灭,缓慢的逶迤前行。 直到郊外阴暗诡异的别苑处才停了下来。 淡淡破碎的红光投在沾满泥土的裙摆上,阴冷晦暗。 “以前和梁俊都是在这里见面,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出现?” 韩若娇左右探头望了望,四周荒野空荡荡的,偶尔冷风挂过,黑黢黢的夜空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不停的涌动。 瞬间就那种阴寒恐怖萦上心头。 她最讨厌这种感觉了,要不是绫罗让她来找梁俊,她是打死都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 可等了这么久,依然不见梁俊的身影。 韩若娇有些害怕,准备离开。 忽然,荒野徒升起了一层浓重的白雾,从四面八方带着阴寒诡异的气息蔓延而来。 灯笼里的烛火剧烈摇晃之后定了下来。 韩若娇美目中充满了恐惧,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梁俊,是你吗?出来啊,你别吓我啊。”韩若娇有些花容失色,声音微微颤抖。 “你是韩若娇?” 这时,一侧的白雾诡异的涌动了下,白雾凝结出一个女人的模样,逐渐凝聚成了实体。 韩若娇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白雾诡异变化后,从白雾中走出来一个白衣阴暗飘逸,长发如墨,脸上戴着只有书里面才见过的百鬼面具,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人是鬼,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不能动弹?” 女人冷冷轻笑一声:“我只是稍微施了点法术而已,你不用担心,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我还不会杀你。” 她还有利用价值,那说明自己不会有危险。 韩若娇怔了下,紧张的神情有了稍微的放松,发紫的嘴唇微微蠕动:“你要我做什么?” “别急,问完我想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这月黑风高夜,魅影重重,你来这里干什么?” 韩若娇咬了咬嘴唇,颤声道:“我……我是来找梁俊的。” “梁俊……” 徒然,韩若娇感觉周围的白雾急剧下降,仿佛重重杀气将她包裹了似得。 半响,才听到冷如冰的声音从女人的牙缝挤了出来:“他是我唯一能够操控自如的傀儡,只不过已经灰飞烟灭了,你找他有何事?” 韩若娇刚刚有所方所的紧张,瞬间又跌入了冰点。 不过她从未听梁俊说起过他有主人。 梁俊是个神秘且很有能耐的人,因而每次除了交易之外,她们之间没有更深的了解。 只是看面前这个女人无比渗人的感觉,让人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或许是迫于那种阴冷的威压。 “绫罗公主曾拜托梁俊除掉如意和铲除如意酒楼,可最后如意不但没除掉,就连梁俊也失去了联络,我此次是奉公主之命来找他的,除此之外,这次提供给梁俊的供品是个叫明珠的侍女,如今就连明珠也不见了,明珠知道太多公主的秘密,想要请梁俊尽快除掉。” 女人冷冷道:“梁俊已经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韩若娇不可置否。 女人阴冷的瞄了一眼韩若娇,吓的她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你替我去趟水倚楼……” …… 吃过晚饭,如意就和何天回到了金月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何天从玉瓶中取出一颗灵丹递给如意,看着她吃下,然后二人才悄无声息的逃出了金家。 “师兄,你确定要守株待兔吗?”如意怀疑的看着何天英俊挺拔的背影,这样做真能等来木子吗?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何天踢了个皮球给如意。 “好像没有了,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直接把郊外的别苑给一锅端了,免得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如意眼底闪过一丝决然,她早就想去直面那个邪祟了,可师兄总是不让去。 何天停下脚步,低声道:“自从踏进圣都,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我们像是被人摆布着,甚至从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那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一开始的黑衣白面鬼,邪祟,后来出现的阴鬼,现在又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木子,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一一来攻破,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 “他们不都是一只鬼吗?”如意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单凭推断可能是一只鬼,可到底是不是,还无法得到证实,所以这个木子是唯一的线索,不管如何一定要搞清楚。” 如意若有所思,师兄说的不错。 的确从一开始他们都是仅凭猜测,要说真正和邪祟有过正面较量的就是在陈员外家遇到的阴鬼。 而除此之外的白面鬼,邪祟,傀儡,阴阳鬼,还有木子,都只是听说而已。 到底真相如何,她们从未想过。 木子出入水倚楼的时间是明确的,要想用最原始的办法找到她,就只有守株待兔了。 晚上的水倚楼分外的热闹,红灯绿酒,莺歌燕舞,朦胧暧昧。 如意和何天出现在水倚楼门口,立马引来了几个大白兔和俊朗儿,奉承谄媚的献殷勤。 何天不适的推开大白兔的缠绕,却看到如意嘴角微微挑起,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顿时,心里涌出醋意,气哄哄的把她抓出了门。 如意正在欣赏美色,突然一股力拉的前俯后仰,差点摔倒。 抬眼望去,竟是师兄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背影。 这是什么情况,师兄是吃炸药了吧。 第八十七章 遇鬼 “师兄,你干什么?快松开我,你拽疼我了。” 如意只觉得手腕处传来碎骨的疼痛,皱眉想要甩开钳制着自己的手,可师兄的力道太大,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直到硬生生被何天托死猪似得拖出水倚楼才被松开。 如意疼的眼花都快要出来了,泪光潋滟的怒吼道:“你竟敢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师父,让他打你屁股,然后面壁思过一千年。” 何天脸色铁青,目光扫到她泛红的手腕上,眉宇微微皱了下,答非所问:“水倚楼里太混乱,和闲杂人长时间接触对灵力也是有很大的损耗,你就不用进去了。” “我吃过灵丹了,没有问题的。”如意坚持己见,眼看就要享受享受,却被师兄给拖了出来,真是气煞旁人。 忽然,一阵耳风急速挂过,如意反应过来时,骨扇上尖锐的骨刺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随之一缕碎发飘摇落在地上。 “你天妖期的修行虽然比我低,但面对我的攻击时,虽然不能做到毫发无损的脱逃,但也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击或者闪躲的动作,你看你现在,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这样的你,还能说没有问题?” 何天收起骨扇,眼神黯淡了下去,没想到如意的修为减弱了这么多。 想来除了灵力不断流失外,接连使用如意珠修行也被削弱了不少。 得想办法以后不能再让她乱用了。 刚才的事情让如意的心灰蒙蒙的。 如意珠的使用后果就是吞噬自身修行,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她的修行在逐渐减弱。 要是在使用几次,她的修行就会退化到零点,而她就又会便回最初的模样了。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既能在经常使用如意珠的前提下,还能不断炼化如意珠,以来提升修行吗? 唉…… 要是有师父应该早就告诉她了,又何必叮嘱自己不要乱用么。 看到如意珠水蒙蒙的眼里,满满的哀伤,何天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师兄在你身边,师兄会保护你的。” “可是我真的想看看那个木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师兄就让我进去吧。”如意睁着清澈透亮的眼睛,撒起了娇,环着何天的胳膊摇啊摇的。 “你外面等我,只要我一抓住了木子,定会让你看的。” 何天也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如意怎么央求都不准她踏入这种地方一步了。 不等如意撒娇卖萌,或者爆粗,急忙转身就走了。 望着何天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如意气的咬牙切齿,随脚就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 “咦……” 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从黑暗处幽幽传来,瞬间窜进了如意的耳朵,引起了她的注意。 “谁在哪里?” 如意寻着声源地走去,穿过宽广的街道,在对面昏暗的角落蹲着一团黑色影子在微微颤抖。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丝丝阴凉的灵异从脚底一直贯穿到头顶,如意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只鬼。 “真是太好了,你能看见我?”黑影身形怔了下,连忙起身跑了过来,想要试图拉住如意的胳膊,手指却直接从如意的胳膊穿了过去。 借着水倚楼散发出来的烛光,隐约能够辨别出是个身穿淡紫长裙的女人,眉眼如画,却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看这只似曾相识的鬼,如意想起那天在水倚楼耍酒疯的女人和这只鬼有些相似,心里暗暗一惊。 “你……是阮玲玉?”如意不确定的问,毕竟当天她没有看到阮玲玉的面容。 “对,你认识我,那真是太好,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出门这么久了,奶奶一定等着急了。”阮玲玉眉开眼笑,浑然不知自己早已变成了孤魂野鬼。 “你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人死了变成鬼的确有各种可能失忆,阮玲玉遇到这样的问题不足为奇。 阮玲玉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冀的望着如意,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我记得两日前在水倚楼喝醉酒后就想要回家,可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问从这里经过的人让他们能否带我回家,可他们都像看不见我似的,不管我怎么喊都没人理我。” “那你没见一个身穿白衣黑边长裙的漂亮女人,让她带你回家吗?”人死了以后,璎珞就会出现在黄泉路带魂魄投胎转世。 “没有,两天里,只有你愿意跟我说话。”阮玲玉摇头。 “怎么会?”阮玲玉已经死了,应该第一时间就会被璎珞引渡入轮回,可已经两天了,璎珞怎么还没来。 难道这里不是阮玲玉的黄泉路,还是阮玲玉由于什么原因无法投胎,就像四个小鬼一样。 “你是……你是明轩的妹妹如意吧?我认识你。” 烛光侧影下,精致的轮廓,闪着光彩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微挑起带着邪魅的唇角,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如意还能是谁。 “是啊,我也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好姐妹。” 一个红遍圣都的二小姐被认出来不足为奇,如意并没有感觉意外。 “这样就太好了,你肯定知道我家在哪,你送我回家好吗?”阮玲玉想再次尝试抓住如意的胳膊,可手指依然穿过了如意的身体,她有些惊讶道:“我怎么……?” 如意抬眼看着她错愕的表情,顿了顿,淡淡道:“其实,你已经死了。” …… 一狐一鬼,幽幽行走在昏暗寂静的街道。 偶尔一阵凉风吹过,仿佛能把阮玲玉缥缈虚无的身影吹得支离破碎。 阮玲玉得知自己已死,震惊过后便平静了下来,没有痛苦不甘的哀嚎,没有解脱痛苦与夫君相聚的快乐,反而平静的异常。 只是淡淡的对如意说:“我想回家,能送我回家吗?” 看到她眼底浮动的哀伤,如意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多时,她们就来到了阮玲玉家。 木门紧闭,白色纸扎灯笼随风摇晃。 阮玲玉慢慢走上前,纤细如玉的手指附上门,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下一刻,就穿门而入。 第八十八章 死的解脱 “哎……等等我。”如意大步上前,也想穿门而入。 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 自己现在是人,能敲门进去的时候最好不使用妖术。 “咚咚咚……” 阮老太太正坐在灵堂前,边和阮玲玉的牌位聊天边烧纸钱。 突然听到敲门声响起,疑惑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拜访呢?” 如意隐约听到苍老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直到门被打开,阮老太太脸色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惊讶的表情出现在面前。 正厅里白绫如丝缠绕,纸盆橘黄色的火苗摇晃跳跃。 虚无缥缈的阮玲玉呆呆的站在灵位前,目光悲凉的盯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牌位。 “二小姐这么晚来,是不是已经查到杀死玉儿的凶手了?”软老太太急声问道。 阮家人丁凋零破败,偌大的阮家就只剩下她一个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 如今已到了寿终正寝,颐养天年的时候。 却没想到阮家唯一香火阮玲玉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宛如晴天霹雳砸在了她的头上,而现在唯一支撑她活着的原因就是替孙女阮玲玉讨回一个公道。 “还没有。” 如意接过阮老太太递上的香烛,拜了三拜。 毕竟人死为大,不能失了礼节。 阮老太太一时难以置信。 既然没有找到凶手,这二小姐半夜三更夜访她家有什么事呢? “不过我今晚带来的东西对你来说比查出真凶更为重要。”如意清澈的却带着诡异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灵堂。 阮老太太惊了下,颤声道:“不知二小姐说的是什么东西?” 如意从灵堂前的供品里拿过一颗梨子,慵懒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大大的咬了口,浅笑道:“你心里最想见到的人。” 阮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目光急切的朝门外望去,激动道:“玉儿,是不是我的玉儿没有死,她在哪?玉儿,玉儿你快出……” “奶奶,玉儿在这,玉儿就在你的面前。”阮玲玉娇艳如花的脸上泪光闪烁,跪在阮老太太面前,声声呼喊。 可不管她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回应,那种咫尺千崖的距离感鸿沟般横跨在她和阮老太太面前。 于是,她转身乞求如意的帮助。 如意能看到她,绝非偶然,或许她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二小姐,帮帮我,让我见奶奶一面好不好?” 如意垂下眸子,看着阮玲玉泪眼朦胧的眼睛,握在手里的梨子紧了紧,却还是松开了。 她的确有办法让阮玲玉的身影凝聚显现,可那要注入相当多的灵力才行。 但自己身体算得上内忧外患,帮助她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她白天是答应姐姐帮助阮老太太查出杀害阮玲玉的凶手,可并没答应帮助她们亲情相聚。 可若是就这样撒手不管,看着她们两个相遇不能相望,哭哭啼啼,悲怆凄凉的场面,这心里又过意不去。 这欺负人不偿命的情感,真是作孽。 如意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我这狐狸做的真是太善良了。” 红光乍现,如涓涓水流般的灵力从如意掌心流出灌进了阮玲玉的眉心,场面绚丽引得阮老太太惊讶不已。 阮玲玉的身形如破碎如银的光一点点凝聚,从四肢从身体逐渐呈现出实体来。 “玉儿……”阮老太太惊喜的将阮玲玉的抱进怀里。 “奶奶。” “你这傻孩子,你这是去哪里,都快急死奶奶了,奶奶以为你死了,都快哭碎心了。”阮老太太粗糙温暖的手不停的抚摸着阮玲玉的脑袋,眼里泪如雨下。 “奶奶……我……”阮玲玉哽咽道:“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只鬼魂。” “什么?”阮老太太被吓了下,眼里闪着不敢相信的光芒。 上次给小鬼渡入灵力,并没感觉到吃力。 没想到这次感觉整个身体像是掏空了。 如意连忙运功吐纳灵力,可流失的总比吸入的要快要多,没有灵丹的补充还是有些吃力。 她有气无力道:“阮玲玉说的没错,她是我在水倚楼门口遇到的鬼魂,迷失了回家的路,于是我就带来她回来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儿你快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阮老太太不愿相信,这活脱脱站在自己面前的玉儿怎么能是鬼魂呢? “这是真的,奶奶,我死后心有所念就是放心不下您,这才拜托如意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见您一面的。”阮玲玉说着扑通跪了下去,哽咽道:“奶奶在上,请受玉儿最后一拜。” “不……”阮老太太一时接受不了,身形摇晃,在阮玲玉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奶奶您不要难过,承颜死后玉儿活的是生不如死,整日借酒消愁,沉迷在水倚楼那个与呈现长得相似的男人怀里,别人都说我不相信承颜已死,其实我早就信了,因为他是我亲手送走的。”阮玲玉跪在阮老太太身边。 “你别再说了,别说了。”阮老太太哭着别过头不愿多听。 “这些日子我背负着痛苦,不愿从酒精中醒过来,如今死了倒是得到了解脱,我终于可以和承颜在一起了,您应该替我高兴才是。”阮玲玉强颜欢笑,眼眶里充盈着满满的泪花,伸手帮阮老太太擦拭去脸颊的泪水。 “傻孩子。”阮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只是您别怪玉儿太自私,丢下奶奶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不,奶奶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不久后我们一家人还会在相遇的。”阮老太太嘴角花开了一抹笑意。 阮玲玉一心回家,如今心愿已了。 可却苦坏了如意,为了让阮老太太看到阮玲玉,让她失去了不少灵力,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 水倚楼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何天独自坐在隔间,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处的人来人往。 这时,腰间追踪如意的玉髓白光闪烁。 “她又干什么了?明知体内灵力流失,修为减弱,竟然还在乱用法术灵力。”何天看了眼玉髓,眉宇皱成了一团。 可马上就到子时,要是他现在去找如意就有可能错失抓到木子的机会。 百般思忖之下,玉髓并没有显示出如意有什么危险,还是决定留在水倚楼。 第八十九章 捉拿木子 正在他发呆期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水倚楼的门口。 朦胧暧昧的灯光烛火在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脸上洒下迷离微醉的光晕。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藏在长袖中的手不安的握成了拳。 或许太过紧张掌心渗出一层潮湿的汗渍。 水倚楼的老板每晚子时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转悠,时不时向门外望去,像是在等人。 忽然,她瞧见了来人。 于是,挥舞着手里的沾满胭脂水粉味道的手帕,眉开眼笑的迎了出去。 “木子你来了,有好几个老顾客早早的就来等你了,哦对了,还有一个新来的,长的英俊不凡,惹得其他姑娘们可是一阵争风吃醋呢,但人家点名就要你侍奉,一会你可要好好照顾哦。” 老板杏眼闪着精光,浓妆艳抹后的红唇咧到了耳垂边。 虽说木子每天出现在水倚楼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可她的客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因而也是水倚楼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对木子的态度,老板就像奶奶一样奉承着。 木子神情稍微顿了下,慌乱的看了眼浓妆艳抹的老板,嘴角扯开一抹不适的笑。 “有异灵,她来了。” 何天感觉到阵阵阴寒气息像瘴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周蔓延开来。 只是凡人感觉不到,而他却并非凡人。 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流苏长裙的女人在水倚楼老板的引领下款款上了楼。 何天警觉的站了起来,取出来骨扇。 只见水倚楼老板对身边的小厮嘀咕了两句。 小厮就向他隔壁雅间跑去:“公子,木子小姐请你去楼上雅间喝酒。” 那人听说木子有请,于是兴奋的跟着小厮来到雅间。 四周被紫色纱幔层层围着,纱幔上用银色丝线绣着奇特的花纹。 纱幔随风飘荡,层层叠影,诡异妖魅。 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木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木子姿态优雅的醍醐倒酒。 她微微抬眸,浅浅笑着撩袖抬手,示意那人就坐:“请坐,姐姐说让我好生照顾你,所以木子自然不会怠慢。” 那人施礼答谢,盘膝而坐,目光迷恋的游走在木子的身上。 看着木子将银光流动的酒杯递了过来:“初次见面,我们先干为敬。” 那人看了眼酒杯,哪里还有雅兴喝酒,猛然像发情的野兽扑了过去,趴在木子纤柔瘦弱的身上啃食起来。 木子眉宇微皱,显得有些生涩害怕,眼里闪着点点泪花。 可还是咬了咬唇,从怀中取出匕首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何天察觉异样破门而入。 正好看到她杀死那男人的一幕,震惊不已,手中骨扇轻挥,阵阵白色流光祭出朝着木子碾压袭去。 刚才在猎物走进房间后,她就已经布下了结界。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还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而且这个人她曾经见过,有些不可思议的皱起了眉,可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自己不是何天的对手,只能先走为上。 只是她闪躲不急,还是被何天的法术打伤到了腿。 忽然,一抹狭长的刀影在空中划出锋芒的光,决绝流利,丝毫不拖拉,看眼就向何天逼近了过去,何天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手中骨扇迎风炫飞的花式在他面前形成坚不可摧的屏障,咣的一声,匕首像是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应声而断落在地上。 何天竟然连施了法术的匕首都能截下,显然超出了木子的意料,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连忙踉跄着后窗跑去,企图从哪里逃走。 却没想到刚跑两步,两条雪白无瑕的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她,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后回眸畏惧的看着何天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 醒来后已到了寅时。 白绫随风飘荡,空荡荡的灵堂前两盏蜡烛火苗摇晃,发出阵阵噼啪声。 如意伸了个懒腰,刚才睡着应该是因为灵力输出太多,才会犯困昏睡过去。 不过睡了一觉,反而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先找阮老太太要点吃食。 走出灵堂,环顾四周,寂静漆黑,只有西厢房有隐隐光芒和两个人影。 如意寻光而去,就看到阮玲玉正在和阮老太太说着体己话。 见如意前来,阮玲玉起身:“如意醒了。” 如意点了点头,懒洋洋的坐在她们身边,对着阮老太太笑道:“我有些饿了,能帮我找些吃的吗?” 刚才如意施展法术让她和玉儿彼此能够相见。 阮老太太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竟然会使用法术,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玉儿确实站在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 或许处于对法术的畏惧,她心有余悸,可还是去准备吃食了。 阮玲玉的死前执念已经完成,但她毕竟已死是要投入轮回的。 如果不赶回黄泉路引渡入轮回,将永远变成孤魂野鬼。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的好姐妹变成孤魂野鬼吧。 如意感觉自己身体稍微好点了,送她离开应该还能办到。 而且从阮玲玉口中或许能得到一些其他的消息也未可知, “你已经死了,现在也见到了放心不下的奶奶,或许你该考虑离开了。”如意倒了杯茶,抿了口,抬眸看着她:“可你真的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阮玲玉神情哀伤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把你从水倚楼带走的木子,你应该记得吧。”阮玲玉记得在水倚楼发生的事情,那应该也记得带走她的女人吧。 阮玲玉再次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如意单手拖着下巴,满脸疑惑。 看来阮玲玉是完全忘记死前发生的事情了,至于如何写的遗书和送回的衣服,以及死前的黄泉路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要想知道她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又要使用如意珠了吗? 如意满脸烦忧,烦躁的用手指按住了眉宇。 如果再次进入拾忆楼,自己恐怕天妖期的修行也都保不住了,而且师兄肯定会发火的。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其他得办法。 …… 第九十章 爱相离(1) 如意珠祭出,红色璀璨流光氤氲浮动,晃眼便站在了拾忆楼里。 阴暗简陋的厢房里门窗紧闭,一丝手指粗的橘黄色光线从夹缝中透过来,在朱红木的地板上洒下破碎的流光。 干净发亮的桌子上放着白色青花瓷雕纹的花瓶,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但瓶中百合花风木含悲、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沉闷厚重的层层纱幔烦躁的绕着床榻,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恶臭味。 一个面色蜡黄,形容干枯如柴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床榻上。 松弛耷拉的眼皮微微晃动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暗淡无神的眸子里透着复杂的神情,静静的望着那一缕遥不可及的光线。 他躺在这张床榻上是有多长时间了。 太久了,久的他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眼看着好好地家被他已经拖到了如此地步,莫名愧从中来,绝望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窸窸窣窣有脚步渐近,走到了门边却停了下来。 阮玲玉紫色长裙干净华丽,较好的容颜上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多彩,容光焕发,手里端着冒着袅袅白气的药碗缓缓而来。 看到她手里的药碗,如意就猜到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夫君-承颜。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承颜卧病在床,生命垂危,为何阮玲玉却打扮的如此艳丽,丝毫看不出悲伤憔悴? 难道她信誓旦旦的说对承颜的爱都是假的? 不过,下一刻,如意就打消了那种猜测。 只见阮玲玉熟练的用衣袖擦了擦挂在眼眸上的珍珠,咧开嘴挤出一抹笑,便推门而入。 听到声响,承颜早就知道来人,却微微别过了头不愿多看她一眼。 “夫君,药已经熬好了,我喂你喝药。” 阮玲玉把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掀起厚重的纱幔,轻声细语的说话声,生怕吓到梦中人。 “你走吧,我不喝。”承颜虚弱的喘息声有了一丝起伏,或许他怕看到为了自己这张娇美艳丽的脸日渐消瘦的样子。 可如今躺在床榻上就连翻身也困难至极的他又能怎样?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拒绝喝药。 “你又说胡话,不喝药怎么行?”阮玲玉端过药碗,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盛了点,用嘴触了触,觉得有点热,又吹了吹才给承颜送到了嘴边。 承颜别过去的头纹丝不动,勃颈处几乎蹦出来的青筋如刺目的尖刀看的让人都心疼。 阮玲玉明媚的眼里闪烁一抹疼惜和悲伤,顿了下,又笑道:“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是不是,乖,听话,把药喝了,这要药可是耗费了三个时辰才熬制成的,对你的病非常有帮助,我知道你怕苦,特意加了两颗蜜糖,一点都不苦,喝了后肚子暖暖的,甜甜地……” “行了,别说了,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承颜忽然不知从哪里使出来的力道,一把推开阮玲玉的胳膊,碗碎了,药洒了出来染在了她的尘埃不染的衣服上画出褐色的环圈。 阮玲玉握着被药浸湿的袖子,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碗,眼里的泪水呼之欲出,却久久没有掉下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却每个因子了都活跃着浓烈的烟火味。 良久,阮玲玉又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地上的碎片。 “你这女人,还真是可耻,我都说了让你滚,你怎的如此下贱,不知廉耻的待在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别让我在看到你……” 承颜空洞无神的黯淡眸子中闪耀着凌冽决绝,吃力的把枕头推下了床,重重的砸在了阮玲玉的脑袋上。 阮玲玉脑袋嗡一下,仿佛撞在了钟上,身体不听使唤的就倒了下去,半响,才回过神。 那枕头是为了对承颜的病情有好处,她专门上山采集而来的桐木。 虽说不是很重,可硬生生砸在脑袋上,还是有些犯晕。 “药碗碎了,都说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厨房里奶奶还熬着另一锅,我收拾完再去帮你端来。” 阮玲玉强忍着泪花,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愤怒或者生气。 但如意却清楚的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殷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承颜没有看到阮玲玉受伤,听了她的话后,反而更加暴怒。 双眼深陷,目睁得如铜铃般,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大张,舌头发直,前胸猛然弓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瞪着满脸惊慌的阮玲玉,几乎咆哮道:“你这阴毒的女人,明知我的病无药可救,却不让我脱离苦海,反而整天用这些不知道下了什么东西的毒药来折磨我,让我痛苦难耐,让我生不如死,看到我受尽病痛折磨,你是不是很兴奋、很开心啊……啊……” 阮玲玉慌乱的摇着头,泪光潋滟。 “还有,你看你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整日在外勾三搭四、风流快活,好不惬意,你觉践踏我,蹂躏我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了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恶毒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阮玲玉趴在承颜床榻边,不知所措的终于哭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承颜面前哭。 当他第一次病倒,到后来的无药可救,她都未曾在他面前流过一次泪。 不管是爱的,是痛的,是甜的,她都没有。 却唯独这次,她满腹的委屈瞬间决堤。 “误会,何为误会?误会就是你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几天几天见不曾出现,我是你的夫君,而你作为妻子又尽到了几分责任。”承颜甩开阮玲玉的手:“你别碰我,我嫌脏。” 承颜一次次甩开阮玲玉的手,可她却拼命的拽住了那双宛如枯骨般的手,她放不掉,她怎么可能轻易松开?却一次次看到他决然的把她推了出去。 “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打扮的花枝招展,再也不出门求医问药,我哪里都不去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承颜……我陪着你……”她像个无措的孩子,泪如雨下。 第九十一章 爱别离(2) “你这肮脏的女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承颜目光冰冷,面无表情的把阮玲玉腰间的小荷包抓了过去,从里面取出她们的定情信物-面粉人,狠狠的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阮玲玉完全呆住了,那是他们定下情意的时候他亲手送与她的礼物,里面寄存了她所有美好的回忆,而他竟然如此豪不留恋的给摔碎了。 恍如一直支撑着她坚持下来的东西轰然倒塌,她身体里所有生命的气息都随着粉面人消失了。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伤痕累累的手托起了断掉的粉面人,鲜血染红了破碎的回忆。 望着阮玲玉落寞绝望的背影渐行渐远。 承颜伪装下的绝情冷漠,终于融化成血,淹没了他脆弱的心房。 泪眼朦胧的望着满地狼藉,果然她是真的对自己绝望了,也真的放弃了。 这些年来她为了自己能好起来,跑遍了多少地方,求遍了多少名医,可无药可医就是无药可医,不管她付出多少都是徒劳无功。 虽然他们成亲以来相亲相爱,不离不弃,但是爱别离,明知爱她到骨子里,却不得不在难分难分之时做出抉择。 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尽管做出了选择,调整了心态,也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可他刚才亲手用枕头砸向她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这是他的妻子,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啊。 承颜的眼角划过一抹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耳边压得满是褶皱的信封上。 阮玲玉形容死尸般。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厨。 阮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正在熬药,看到孙女来了:“玉儿,承颜把药喝了吗?” “啊……没有,不小心被我弄洒了。” 阮玲玉回过神,调整好心态走上前,重新拿了个药碗:“这药锅里的应该差不多了,我再给他端过去。” “这药是我向段会堂求来的药方。听莫尔白那个丫头说这个药对承颜的病情很有帮助的。多喝几幅绝对会有好转的。”阮老太太高兴的又准备用另一个药锅熬药。 阮玲玉没有说话,用手垫着抹布准备倒药时,手心手腕传来刮骨扯皮的疼痛。她皱紧了眉头,看了眼满是血口子的手掌和泛红手腕,怕被奶奶看见,连忙藏到了身后。 刚才承颜打翻药碗时。几乎一半热腾腾的药都倒在了她的手臂上,手心里的伤是她为了怕自己哭出来。故意刺破来提醒自己。 只是没想到,心里的疼痛让她竟完全没有感觉到。 被热气一蒸,沾到水渍才感觉到疼痛。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阮老太太发现她的异样。连忙扯起阮玲玉的衣袖,只见半个胳膊都变成了通红,心疼道:“怎么这么严重?我带你去看大夫。” “别担心。我没有事。” 烫伤的疼痛是持久性,而且疼的人汗毛竖立。 但阮玲玉却丝毫不觉得那种刮骨扯皮的疼才算疼。因为她心里的伤更疼。 看到阮老太太担心的样子,阮玲玉安慰道:“这样吧,奶奶帮我去大夫那抓点烫伤药,我去给承颜送药怎么样?” 阮老太太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承颜的心意,可他未必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相信他会明白的。”阮玲玉怔了下,才淡淡道。 阮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就是太执着,到头来苦了自己。” 空荡荡的厨房,阮玲玉愣愣盯着热气腾腾的药锅,眼里浮现出她和承颜的一些画面,泪珠朦胧了双眼,浮动的情绪继而变得复杂坚定。 她拿过食用醋,盯着药碗看了看,终于还是在汤药里滴了两滴。 记得邻居家的小孩生病服药,结果不小心将醋打翻在了药碗里,以为没事,结果小孩吃了药后,严重中毒,幸亏送医及时,才没有生命危险。 大夫说小孩喝的药里有茯苓,茯苓忌醋,否则便是剧毒。 而刚好承颜的药方里也要茯苓这味药。 “他或许最想要的便是这个吧。”阮玲玉盯着药碗眼神坚定。 如意没想到阮玲玉会因爱生恨,可她是误会了啊。 若是她没有毒害承颜,她就不会留恋酒楼,因而也就不会死。 可如意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她毕竟是旁观者,局外人,甚至存在于未来时间里的人物。 如果改变了过去的事情,现在可能也会随之改变,因而蝴蝶效应,或许她此刻还在比比山吧。 但那只是可能。 明知阮玲玉在走上不归路,如意还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伸手阻拦时像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抓到。 阮玲玉心灰意冷的朝厢房走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下自己,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环顾四周什么都没看见,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便没有放在心上,又继续向前走去。 推门而入,承颜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阮玲玉亦如往常那般柔声细语,温柔体贴:“夫君,该喝药了。” 承颜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又看向她手里的药碗,没有说话。 “我扶你起来。” 阮玲玉把药碗放在床榻边的桌子上,揭开厚重的被子。 这次承颜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任由阮玲玉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像是搂着一碰就碎的瓷器娃娃般,把他箍在怀里。 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阮玲玉轻柔的帮他梳理了碎发,看着这张像是被钩虫从肌肤里掏吃空掉的干瘪蜡黄的脸,微微垂下的眼皮挡住了目光。 难道现在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吗? 阮玲玉心里的伤心绝望更深,她端过药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为你喝。” 承颜贪恋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百合花的味道,睁开眼时瞥见她渗出丝丝血痕的玉手,有一两滴血痕沾在了药碗边缘上=,他的眸子微不可见的闪满心疼,应该是刚才打翻药碗时划伤的吧。 她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包扎? 可是他把再多的心疼和不忍,变成了冷漠和嫌弃。 “别用自残来博取我的原谅,去把手上的血洗了,我看了觉得恶心。”承颜语气冰冷。(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爱别离(3) “别用自残来博取我的原谅,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了,我看了觉得恶心。”承颜语气冰冷,满脸厌恶的别过头。 阮玲玉看到刚才清理后的伤口又裂开了,流出丝丝绕绕的血红色。 她以心灰意冷,但承颜的话还是像针尖一样刺在了心头。 只不过已经都无所谓了。 “好。”阮玲玉不愿在计较他还是否关心自己。 却见承颜从袖中取出丝帕扔到了她的脸上。 丝帕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的百合花,清香袅袅,肆意环绕。 那是她亲手给他刺得,他一直带着身上,如今这是…… 猛然,阮玲玉坚定地心微微有了动摇。 他说讨厌她,可这丝帕却一直待在身上,难道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假的? 她雀跃的拿起丝帕沾去手上的血,想要还给他时,却看到被她弄脏了的丝帕,便道:“弄脏了,我待会洗干净了在给你吧。” “扔了吧。”承颜斜了眼丝帕,狠了狠心。 阮玲玉愣住了,这冷冷的,淡淡的三个字,仿佛将她刚刚动摇的心,转身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扔了,就这样扔了。 他怎能如此狠心无情? 他病了后,是谁夜以继日照顾旁侧,是谁爬山涉水问医求药,又是谁锦绣粉黛取悦于他…… 可到头来竟得到的竟是如此残忍的回报。 不甘和愤怒反而更坚定了她的心。 “快服侍我喝药,喝了给我滚出去,免得站在这里让我心烦。” 阮玲玉点了点头,抱着他将药碗递到了他嘴边。 承颜并不知道药碗了有毒,看着黑乎乎的汤药。顿了下就皱着眉头喝了起来。 眼看着药碗见底,阮玲玉坚定的目光中终于浮动出了泪花。 他怕是怎么也没想到千方百计要抛弃她,到最后被抛弃的是他自己吧。 看着承颜喝完药,阮玲玉扶他躺下,转身毫不犹豫的就走。 “把桌子上的百合花也拿出去吧,放在这里迟早是会凋零的。”承颜的声音柔软了下来,没有了以前的冰冷淡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呢语告别。 阮玲玉停下脚步,瞥了眼失去水分快要枯萎的百合花,心压抑沉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们成亲之时便相互约定要携手于老。百年好合。 每日都要在房间里放一束百合花,时刻提醒彼此深深相爱着、相守着。 但自从他卧病在床后,房间里的百合再也没有往日的亭亭玉立,馥郁芳香。如今终于是要枯萎了。 离开厢房,阮玲玉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站来人来人往的街道。旭日晃眼的让她眩晕了。 踉跄着、漫无目的走了。 阮老太太从医馆抓来烫伤药回到家后,到处找不见阮玲玉的人影。 却在承颜所住的厢房门口看到被扯碎的百合花丢了一地。 这可是阮玲玉最珍惜、最看重的东西,怎么会随便丢在地上。 阮老太太觉得不对劲。 推开门之后,就看到承颜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抓着手里的褶皱成一团的信封。 黯淡无神的眼里捧满了泪花,拼命的向门这边爬来。 “承颜,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阮老太太吓得老泪纵横。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不过是出去一小会而已。怎么会…… “信……信……” 茯苓和醋反应生成如硫酸般的毒药,一点点、一寸寸的蔓延腐蚀着他早已溃烂空旷的内脏。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大汗淋淋。 本来就形如骷髅般的脸,越发恐怖吓人。 “信怎么了?别怕啊,会好起来的。”阮老太太扑过去抱着他,时不时往门外望去,看阮玲玉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烧了,把信烧了,不要让玉儿看见。”承颜张着嘴,气喘吁吁,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随时有东西从里面冲出来,浑身散发出烫手的热度。 阮老太太看到陈旧的信封,像是很久以前就写了,封面上有许多褶皱,应该是经常有人用手抚摸,而信封上写着‘妻子玉儿亲启’几个字样。 这是承颜写给玉儿的信,为何又让烧了? 阮老太太不知道承颜到底想干什么,只是颤巍巍的安慰着:“别再说了,奶奶不会让你死的,你是玉儿的生命,你若死了,他也活不了,不行,我去找大夫,大夫来了就会没事了……”说着就起身要走。 承颜喝下那碗药时,就感觉到肚子里传来钻心的灼烧。 也就在那时,他知道了药里有毒。 这么就来对玉儿的冷淡折磨,终于让她下定决定送走他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所以好不容易才让玉儿心灰意冷、下定决心,他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让她看到这封信。 若是让官府知道玉儿谋杀亲夫,那他岂不是害了她,所以绝对不能让大夫来, “不用,我活不了了。” 承颜拉住了阮老太太的胳膊,将信封递给了她:“烧了,别让玉儿看见,否则她会生不如死的。” “你……” 阮老太太慌乱的不知所措,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旭阳烈日,阮玲玉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觉得有股刺到骨子里的寒冷。 她双臂环抱,默默的往前走。 忽然,面前出现了个人。 如意清楚的看到来人是宋亦明,这让她着实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呢? “阮小姐,请留步。”宋亦明背向阳光,地上拉出长长的剪影。 阮玲玉停下脚步,抬头半眯着眼睛看到来人,淡笑了下,声音木然就变得沙哑了起来:“宋公子有事吗?” “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就……”宋亦明话还没说完。 “你上次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生是我阮玲玉的,死也是我阮玲玉的,我不知道宋公子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恕我不能把最珍贵的东西卖给你。”阮玲玉冷冷说完,大步越过了他,走进了不远处的水倚楼。 宋亦明到底再买什么? 难道和上次在拾忆楼看到的一样,他要买承颜的尸体? 只是张百岁贪恋钱财,宁愿卖父亲也会答应。 而阮玲玉因为太爱,宁愿杀死夫君也要让他相守自己左右。 不过宋亦明买那些死尸到底想干什么? 如意很是纳闷。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爱别离(4) 阮玲玉喜酒,喝起来就没完没了。 曾经洞房花烛夜,她嗜酒如痴,独自饮酒到微醺长酣,让身为新郎的承颜好一阵苦恼。 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在他们的美好时刻,却是承颜满腹委屈、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一休。 心情低落到谷底,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进了水倚楼,在迎客姑娘们的拉扯下坐到了隔间里。 望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听着外面喧嚣热闹的说话声。 阮玲玉反而觉得此刻比以往更加孤独落寞,仿佛全世界将她抛弃了似得。 以前她有夫君,可现在呢? 她心里的悲苦,承颜看不到,她对他至死不渝的情意,承颜看不到。 他已经将她所有卑微的付出都撕了个粉碎,扔在了地上随意践踏。 当那碗毒药亲手被她送到承颜嘴边时,她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了,没了…… 对,她亲手谋杀了自己的夫君,那个答应自己携手一生的男人。 阮玲玉提起酒壶仰头而灌,不断洒出的酒水,从脖颈滑落,瞬间湿了衣襟。 是承颜背弃了自己,不是自己背弃了他。 是他一句句侮辱的话语像尖刀一样刺的她遍体鳞伤。 而她对他所有忍耐和执着,都被他无情残忍的打破了。 醉酒到子时,阮玲玉才结账准备回家。 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时,不小心撞了下迎面而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和千松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凉的寒意也一样。 如意呆住了,难道出没在水倚楼里的木子就是千松?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又是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 阮玲玉醉醺醺的摆了摆手。神情迷茫的看了眼面前微微蹙眉的女子,连忙致歉。 “哎呦,阮小姐你是怎么走路的,我家木子娇贵着呢,你这要是撞坏了怎么办?”水倚楼老板有些生气,说话声阴阳怪气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如意想起上次和贾玄来水倚楼的时候。她那奉承的劲。巴不得趴在地上让别人当马骑了。 可对阮玲玉的态度,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狗眼看人低东西,姐待会过去好好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如意看不过眼。明知自己打不着,可还是对着老板一阵虚空中的拳打脚踢。 正在翻白眼的老板,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戳了下屁股,警觉的看了看周围。除了端庄优雅的木子站在身旁并没有其他不知死活的人在她身后。 于是,没在追究。继续对着阮玲玉碎碎道:“对了,我刚才听说承颜那个病秧子死了,阮老婆子正到处在找你,你倒好。在我水倚楼里躲清闲来了,我倒看啊,那些流在大街小巷里你忠贞为夫的传言倒有些虚夸了。” 阮玲玉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身子在听到承颜死了时微微怔了下,迷离涣散的眸子里浮出微不可及的哀伤。 ?他终于死了。终于如愿以偿了。 ?“姐姐,别说了,人死为大,快让阮小姐回家吧。” ?木子娴熟,识大体的阻止了老板的刁难,眼神关切的望着阮玲玉略显悲伤憔悴的脸,嘴角却浮着阴测测的笑:“阮小姐赶紧回家去,听说你好酒,改日我在水倚楼请你喝酒,帮你解解忧愁。” 阮玲玉看了眼木子,道了声谢,便摇晃着走了。 ?那日如意亲眼看到带走阮玲玉的女人就是木子了。 ?可为什么木子和千松长得一模一样,让她心生疑虑。 要是将整件事从头到尾串来起来,那个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念头可就太可怕了。 ?如意还想留在水倚楼继续追究,可无奈她此次进入拾忆楼的任务是帮阮玲玉寻找黄泉路的,也只能作罢跟着阮玲玉的脚步回了家。 夏日的夜晚热的有些烦躁。 阮老太太颓然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满脸憔悴的望着归来的石板路。 夜暮深沉,子时过后,她才看到阮玲玉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连忙上前搀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玉儿,你这是是去哪喝酒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承颜……承颜他去了……” ?“我知道了。” ?阮玲玉语气淡淡,没有想象中那般要死要活,生不如死,反而平静的有些怪异。 ?阮老太太也是过来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握紧了藏在袖内的信封。 承颜口吐白沫,并非病状发作,而且他临死前拼命阻止自己去请大夫,还有让她烧点的信,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承颜是她杀,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阮玲玉。 正堂白绫高挂,香烛袅袅,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淡淡的穿堂冷风让她神思一下醒了大半。 心里徒升起晃晃不安,不再敢去看承颜最后一面。 最后还是在阮老太太的督促下,才看到灵堂之后安置的棺木中躺着形容枯瘦的承颜。 他双眼紧闭,似是安详,又似是释然。 “奶奶,明日下葬时我就不去了,劳烦您请人送他走吧。”阮玲玉看了两眼,就走了。 阮老太太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垂了下去。 阮玲玉一个人坐在没有掌灯的房间里,手里攥着那沾满血渍的丝帕和摔断了的粉面人。 毕竟他们结为夫妻,是要白首到老的。 可事实多长易变,关系破碎也是正常。 但他们相互携手走过了这么久,那对夫君的爱意,不是分毫片刻就能恩断义绝,两不相依,甚至形如陌路。 最后她终于决定把这些信物放到承颜的棺木里,陪着他,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孤独。 阮玲玉来到正堂,看到阮老太太蹲在火盆旁,身影佝偻,似是一瞬间老了许多,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些什么。 “奶奶……”阮玲玉轻声唤了句。 阮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就把握在手里的信往火盆里扔。 火猛然间旺了起来,橘黄色的火苗疯狂的就要侵蚀掉信件。 阮玲玉眼明,看到了烧了一半的信封上写着‘妻子玉儿亲启’,那是承颜给自己的信。 忽然,发疯了般将手伸进了火盆中。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爱别离(5)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玉儿……别……” 阮老太太没想到阮玲玉会中途返回来,更没想到,她看到信件后会什么都不顾的把手伸进火盆。 她这是疯了吗? 阮老太太想用瘦弱的双臂奋力的拉扯阮玲玉企图阻止阮玲玉的行为。 可毕竟她老了,推搡期间脚跟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阮玲玉赤手将燃烧着的信从火盆中捞了出来。 橘黄色的光芒倒映在阮玲玉青灰色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恐怖。 信件被火烧毁了大半,但‘玉儿亲启’四个字样还依然清晰可见。 阮玲玉的脸颊激动的有些抽搐,眼眶中捧满了泪花。 这是承颜的字,她认得。 这是他给自己的信,他是后悔那样对待自己了吗? 阮玲玉急迫的想要看看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却又畏惧不敢去看。 踌躇期间,忽然一道黑影一扫而过,从她手中夺走了信件。 “一切结束了,就不要再看了。” 阮玲玉诧异的抬头,看到阮老太太边摇头边将信封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 “不……奶奶……”阮玲玉不明白奶奶为何要这么做。 信里绝对有隐情,她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自己。 阮玲玉踉跄着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将散落一地的碎纸片拢到一起,抬头看着阮老太太泛白而又苍老的容颜,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奶奶,您告诉我,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你为什么接二连三阻止我。到底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阮玲玉冰冷阴森的语调回荡在灵堂。 阮老太太终于颓然的扶着凳子坐了下去,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承颜拖累了你,拖累了我们家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足吗?如今终于死了,变成了鬼也要折腾的我们家不得安宁吗?玉儿,他已经死了,就别再固执的为了个不珍惜你的男人颓废下去,我阮家人丁凋零。现在就剩下了你我二人。我年岁已高,迟早是要去的,而你。我不希望合眼的时候你还在受苦,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阮玲玉望了望地上小山似得纸屑,神色中有一丝悲凉的萧瑟。 她没有再说话,揽起地上的纸屑来到了承颜曾经卧病的厢房。 烛火如豆。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青花瓷花瓶空荡荡的陈列在桌上,仿佛瞬间失去了光彩。厚重的纱幔从中间挽到了两侧,露出赶紧整洁的床榻,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生气。 阮玲玉把怀中的纸屑全都倒在了床榻上,依然固执的一点一点拼凑。 天微微发亮。白茫茫的天空有些压抑,似是要下雨。 阮老太太早早就请人来给承颜下葬。 因无儿无女,没有服孝起灵之人。 昨夜阮玲玉又叮嘱不会去送承颜。于是承颜只有一座棺木孤零零的棺木被一群不相识的起灵人抬走了。 而就在承颜棺木下葬的那一刻,厢房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与此同时。天空炸雷轰隆响起,瓢盆大雨倾泻而下。 阮玲玉疯了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马路上左右环顾,脸上流淌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昨夜,她用了一夜的时间,终于在刚才将承颜留下的信拼凑好了。 看到信里所写的内容,如晴天霹雳,当头降下,砸的脑仁都要炸裂,心仿佛在那颗停止了跳动。 她错了,是她误会了承颜的良苦用心。 原来从始至终错的都是她一个人。 那侮辱、冷漠、拒绝,完全都是因为他太爱,爱到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卧病在床最痛苦的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她不离不弃的陪伴,那种来自心灵上因为爱变成加锁的恐惧,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选择了最残忍的办法。 眼睁睁看着她心灰意冷、失望决绝,再到因爱生恨、痛下杀手。 如今他的计划成功了,他自己解脱了。 而她呢? 却陷入了更深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阮玲玉冒雨赶到坟地时,小土丘孤零零的屹立在大雨中。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夫君……” 阮玲玉趴在坟头,整个身子和在泥土里,紫色长裙被烂泥沾得脏兮兮的,向来干净整洁的她不顾一切的用双手奋力的扒着坟头的稀泥。 “你为什么如此残忍,独留我一个人痛苦的活着,承颜,承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我杀了你,是我亲手杀了你……” 阮玲玉悲痛欲绝,呜咽着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如意也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那种悲伤欲绝的氛围太让人难受了,一不小心感觉眼眶也湿漉漉了的。 时间过去好久好久…… 雨依然下着,阮玲玉没有力气的趴在泥土中,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了伤心欲绝的呜咽。 这时,如意看到雨幕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撑着油纸伞款款而来,她脚步轻盈宛若轻燕,素白干净的裙摆一滴雨水都没沾到。 若是别的时候,如意一定会以为仙女踏雨而来,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浓烈的异灵气息。 直到那白衣女人站到阮玲玉面前,如意才看清来人正是出现在水倚楼的木子。 “若说悲伤云与月,相守无依杯中客。” 木子声音轻飘飘,但在刷刷雨林中清晰入耳,淡淡的回旋在耳中。 而阮玲玉却像是没听到,依然一动不动。 “杯中客,酒中缘,阮小姐喜酒,木子相信你一定会在酒中看到你的夫君承颜的。” 听了承颜二字,阮玲玉的睫毛微微晃动了下。 或许如今唯一能让她有所动容的便是这两个字了。 木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从腰间取出酒袋递到了阮玲玉面前。 阮玲玉看着酒袋,终于一把夺了过去,仰头喝了起来。 那一刻,如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木子袖中隐隐闪烁的东西。 “绣鸾。”如意震惊不已,以妖对绣鸾的畏惧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在拾忆楼里看到吃掉张老爹的百面鬼,以及出现在陈员外家差点杀掉自己的邪祟,原来都是这个女人。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爱别离(6) 眼睁睁看着木子举起绣鸾要向阮玲玉刺过去,如意焦急如焚,却又畏惧绣鸾散发出来的威压,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导致木子不得不放弃,收起绣鸾转身藏匿在了不远处的树身后。 探出脑袋望去,却是宋亦明步履艰难的走了过来。 木子表情一惊,眉宇微皱成了一团,眼里浮出复杂的神色。 如意也很惊讶不已,宋亦明怎么又来了? 只见宋亦明撑着伞站到坟前,看到阮玲玉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趴在雨地里拿着酒袋毫无节制的豪饮。 酒多伤身,更别说这般不要命的喝法,迟早会出人命的。 宋亦明看不下去,将伞撑在她头顶,蹲下身企图阻止,却被阮玲玉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阮小姐,你别喝了,再喝会出人命的。”宋亦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好脾气的、不依不挠的继续阻止。 阮玲玉没有在不理会他。 她心已死,整个世界都已经从她的眼里消失了,更别说酒,只不过是让她神经麻醉的药而已,又岂会喝死。 而且承颜留下的信中已经说了,他的死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她又如何能背弃他的遗言,洒洒脱脱、痛痛快快的死掉呢。 说来,承颜可真是狠。 为了摆脱她,亲手让她杀了他,最后却还要她痛苦的活着。 这样的人,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 宋亦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这个时候来找你的确很不应该。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承颜的尸体死去的时间越久,对我来说越是起不了作用,所以我求你,能否……” 阮玲玉突然抬起头,阴冷诡异的看着他,眼里的冰冷狠厉像是一把利剑般盯得他上下不安。尴尬的看了看她。却又不得不等她的回答。 “你究竟还是不是人,我的夫君死了,他死了。你却跑来问我买他的尸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阮玲玉几乎咆哮道,玉手指像钢杵般戳在宋亦明的胸口上,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真诚却又不得不如此做的眸子。她的语气软了下去,别过头低沉道:“你走吧。我说过我不会卖的,我知道你宁愿违背神女旨意,抛弃如意,也要和你表妹在一起的情意非假。可若是她真的病了你就应该带着她去找大夫开能救活她的良药,如果相信那些污河之辈的歪门邪道,只会害人害己。你好自为之吧。” 宋亦明只觉得胸口被阮玲玉戳的一阵闷疼,不过她的话更像警钟。敲的他心颤了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承颜知道自己死后肉身还能救另一个人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考虑考虑。” 宋亦明眼神里满是失望之色,转身欲走,可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又说了句。 阮玲玉闭上眼睛,没有在机会他。 宋亦明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意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心里暗暗微颤,又转头看向藏在树后的木子,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时光一晃,便到了两个月后。 正直如意和贾玄闲来无事去水倚楼喝酒玩乐之时。 自从承颜下葬以后,失魂落魄的阮玲玉鬼使神差的便应木子之邀,每日都会沉浸在水倚楼喝酒聊天,以解烦忧,久而久之,她们二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而且真如木子所言,阮玲玉喝了酒醉倒之后,就会在酒杯中看到想看的人。 英俊不凡的男人,沐如春风的笑容。 仿佛承颜还活着,无病无痛,身体健康,陪她聊天畅饮,陪她白首相携,好不快活。 那种离别后再相聚的浓到骨子里的情,顺着冰凉的酒水滑下喉咙,然后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的快感,让她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可在拾忆楼的如意也看到了,当她酒醒之后的痛苦折磨,是蚀骨销魂的疼。 她和承颜的一幕幕闪过眼前,就算是再多悲苦的泪水也冲散不掉,所以她更多的时间都泡在水倚楼,泡在了酒里。 或许,有了木子的盛情邀约,水倚楼的老板再也没有狗眼看人低,反而对阮玲玉分外上心的招待。 这次,阮玲玉如往常一般坐在那个被她长久包下来的隔间。 酒到深处,情意难控。 她醉醺醺的冲了出去,迷茫的眼里看到每个人经过的人都像是承颜在对着她微笑。 一时激动,拉起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的手,以为他是承颜来带自己回家的,却没想到被那人惊恐的甩开了。 “玉儿,你又耍酒疯了,我带你出去,别打扰了姐姐做生意。” 木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引起了阮玲玉的注意,指着她嘻哈笑道:“你怎么来了,哦对了,子时到了,你知道吗?我刚又……看到承颜了,他来接我回家了。” 于是,在如意的眼皮子底下,阮玲玉被阴鬼带走了。 如意想起承颜下葬之时,木子握在手中闪闪发亮的绣鸾,暗叫不好,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木子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阮玲玉悠悠然向着郊外走去。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阮玲玉身上掉了下去。 如意近身一看,竟是被承颜摔断了的面粉人,不是明明看到她将丝帕和面粉人放到了承颜的棺木里了吗?怎么又戴在了什么身上? 不过,可以想到的是阮玲玉死后魂魄游荡在此处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面粉人。 跟着他们来到郊外别苑时,远远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动。 木子的表情怔了下,看了眼醉过去的阮玲玉,停了下来。 人影似是看到了她们,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近身之后才看到是宋亦明。 不过,也正是这次如意终于确定了开始的猜测,木子就是千松。 原来从头到尾邪祟作祟的人都是千松。 记得自己昏倒在宋家后院,身上被施法的阴鬼也是千松,傀儡梁俊在扇刑司设计陷害她,还有如大发身中尸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捣鬼,而且更让她震惊的是宋亦明就是阳鬼。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修行退化 “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宋亦明气喘吁吁,额头渗出点点汗渍,似是跑了很远的路。 看到宋亦明,木子阴冷的脸上浮出一丝温柔暖意,轻声回道:“阮小姐这些天心情低落,偶与我结缘成为朋友,我见她宿醉酒楼,于心不忍就想带她来别苑休息一晚。” 宋亦明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末了,沉声道:“承颜去世,阮小姐心伤成疾,整日宿醉在外,阮老太太疼惜孙女,却年老无力寻找,要是阮小姐彻夜未归,她定会心急如焚的,你先回家,我送她回家吧。” 说着,走过去想要接过阮玲玉。 “你身体不好,就别管闲事了。” 木子眼里闪烁一丝不悦的神色,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鸭子就这飞走了,岂不得不偿失了。 她扶着阮玲玉躲过宋亦明的手,绕过了他。 宋亦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木子随手一挥,一道罡风划过,白光转瞬即逝的无形结界将他隔绝到了另一边,独自扶着阮玲玉进了别苑。 “看来这里就是阮玲玉的黄泉路了。” 如意骇然,这里被巨大的结界包围,曾经她想直接闯进去将里面的邪祟给杀了。 但因为妖的的天敌绣鸾的威胁,而且这个结界法力强大,他们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强制攻击的可能,反而选择从外围调查深入。 可万万没想到阮玲玉的黄泉路在这里,那要送她投入轮回就绝非那么简单了。 除非杀掉阴鬼,破掉结界。 如意借助阮玲玉的拾忆楼终于看清了一直充满危险的别苑的内部构造。 这里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别苑没什么不同,空落敞堂的庭院,几颗梨花树孤零零的立在苑中央。白色绚烂的梨花瓣白雪般落了一地,旁边的鱼塘里干涸见底,门庭宽广的正堂像是屹立在黑暗中,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吞食人性命的猛兽,偶尔有阵阵淡淡阴冷寒气穿堂而过,让人不禁感觉阴冷恐怖。 而醉酒酣睡梦承郎的阮玲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变成了阴鬼肚里的食物。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阴鬼的残忍。只有亲身感受也才能体会绣鸾的恐怖。 如意是通过阮玲玉进入的拾忆楼。她的精神脚步便是跟着阮玲玉的,所以阮玲玉所经历的所有感觉她都感同身受,但却又能以第三者的眼睛看清当时每个人的神情和心理。 因而当绣鸾刺入阮玲玉身体的时候。如意也同样感觉到了那股灼烧的疼痛感。 阮玲玉的残破不全的身体旁,干净整洁的紫色长衫胡乱的丢在地上,刺有百合花的丝帕从衣衫中露出半截,映在阴暗的烛光下显得那般的悲凉。 宋亦明在别苑外守了一夜。直到天刚微亮,隔绝他的结界忽然就没有了。 他冲进正堂。就只看到阮玲玉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苍白的面孔蓦然爬满了失望和伤害。 宋亦明心善仁慈,阮玲玉已死,孤苦伶仃的阮老太太迟早会崩溃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写了封遗书和阮玲玉的衣服悄悄送到了阮家门前。 …… 如意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 何天犹如木桩般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神色严肃,眼睛正一瞬不停的盯着她。看的如意昏睡着也能感觉到头皮发麻了。 “这是在哪里?” 如意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看了看所在的房间,有些眼熟却又有些陌生,像是金夫人给她们安排的客房。 她记得自己在阮玲玉的拾忆楼,看到是宋亦明替阮玲玉写下遗书,然后将衣服和遗书放到了阮家门口,怎么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看何天那冒着熊熊怒火的双眼,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从阮玲玉的拾忆楼里出来了,而且因为过度消耗灵力和修为晕死了过去。 何天看到如意想要下床,忍不住一阵火,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你哪里都不许去。” 如意睁着黝黑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调皮的对着他嘿嘿傻笑。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面对师兄发火,她也不在任性顶撞,而是卖萌耍宝乞求原谅。 只是,虽然她的修为日渐下降,灵力也不断的在消失,可她必须去趟阮玲玉家。 阮玲玉的黄泉路在郊外的神秘别苑,在无法解决掉阴鬼之前,一时半会她还不能渡入轮回。 更不能让阴鬼知道她的存在,否则她就是连鬼也做不成。 尽管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阴鬼吃了其他人后没有鬼魂留下,而阮玲玉却有,大致可能是阮玲玉对承颜的执念超出了以吞食欲念为生的阴鬼的意料吧。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明知使用如意珠,修为会被吞噬,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这么多呢?明知那些人解脱后,并不会记得你,你又何必为了她们而让我担惊受怕呢?”何天叹了口气。 在别人眼里他是法术高强的妖王期修行的白狐,秉承人妖宜家的原则,他最应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凡人,可他做不到,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如意,并非任何人或者妖,所为他宁愿选择自私。 如意知道何天是心疼自己,害怕自己受到伤害,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之色,咧嘴笑道:“我开心,我乐意啊,师兄你不是说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支持我的么,而且我在阮玲玉的拾忆楼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邪祟是何方神圣了。” 何天凝眉从玉瓶中取出三颗灵丹递给了她。 这次如意在灵力缺乏的情况下,强制使用如意珠,天妖期后期的修行已经减弱到了天妖初期,若是她在阮玲玉的拾忆楼多呆一个时辰,她天妖期修行将彻底退化到化形期,到那时她很有可能连这副皮囊也控制不住了。 为了让如意尽可能的稳定住灵力,何天将灵丹增加到了三颗,而且他在如意昏睡期间回了趟比比山。 从师父修炼丹药的秘籍中找到了炼制能够提升修为的灵丹的方法。 虽然使用丹药提升修行有些拔苗助长的意思,对修炼根基很不稳,但为了不让如意退化的太过厉害,他也只能瞒着师父偷偷炼制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阴鬼的身份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失去的修为倒也不算白丢。” 何天深沉眸子宠溺的看着如意听话的将丹药吃了,她抬头看着自己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闪过得意之色。 的确,他曾经说过诸如此类的话,没想到如意这丫头记得这般清楚。 而且,他也清楚如意的性子,向来不会轻易决定做某件事,但若是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这丫头的行事却又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自然不会消停片刻。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纵纵肩,将心里怒火压了下去。 “那可不,我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的运气向来不是很差,这不,误打误撞就知道了一直躲在郊外别苑的邪祟了,不过说到这个邪祟,的确有些难缠。” 如意明亮的眸子蓦然黯淡了下去,不自觉的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 想起上次在蒲松山遇到千松时,她笑里藏刀,言语刻薄,如意打心底里就不怎么喜欢她。 可是冤家路窄,让她没想的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娇柔女子,竟然就是一直藏在圣都作祟的阴鬼。 想到她曾三番两次有针对性的攻击自己,想来十之八九也是和宋亦明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此如意非比如意,原主那凡胎肉体怎么可能是这阴鬼的对手。 “怎么了?”何天看到如意蓦然黯淡下去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厌恶之色。 “在张傻子家偷袭酒友的邪祟,吃掉想老爹的邪祟,控制梁俊的邪祟,以及在陈员外家偷袭我的阴鬼和出现在水倚楼与多人神秘失踪有关的木子其实都是千松,而师兄不是也说过。我晕倒在宋家的当晚,在宋家也看到了诡异白衣女人在烹煮食物么,那就是千松。”如意皱着眉宇,阴沉着声音,眼里闪烁一丝凌厉之色。 “若真是千松,梁俊被变成了傀儡也就没有什么疑惑,那宋亦明成为阳鬼也是不争得事实。如大发身中尸毒也正是他下的。” 何天并没有觉得惊异。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目光若有深意的停留在如意脸上。 毕竟宋亦明是如意身上这副皮囊深爱着的男人,如意能够轻易借来这身皮囊也正是和原主达成交易换来的。交易筹码就是揭开原主的心结,而心结所在之处就是宋亦明,不知道在这种两难之下,如意会做出怎么的抉择? 如意当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心里也很矛盾,不知怎么办。看来有时间要和原主好好谈谈了。 “哦,对了,师兄可抓到了木子?”如意忽然想起,那晚何天把自己赶出水倚楼。而他独自一人进去捉拿木子。 不知他抓到没? 如果木子被他抓到,那阮玲玉暂时就没有什么危险,但如果他失败了。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阮玲玉躲起来。 何天点了点头,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如意:“已经抓到。被关在扇刑司的天牢了。” “天牢?她是阴鬼,人间天牢是管不住她的。”如意情急之下吼道。 一想到在陈员外家,千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扣押在绣鸾之下,要不是有法力比她高出几百倍的璎珞出手相救,她早就成了绣鸾的祭品了。 虽然扇刑司天牢里死在十大酷刑下的恶人恶鬼很多,但他们未必都是千松这种千年老阴鬼的对手。 如意想到了,何天也想到了。 可事实多变,他也没有办法。 于是,如实将当夜的情况说了遍:“那日王爷知道水倚楼的木子和这些年人口失踪案有关,私下就派人通知了扇刑司,我将木子打伤之后,扇刑司的司徒就到了,我不得不将木子交给他们,只是奇怪的是……” 他的语气慢了下了,疑惑不解道:“我在木子身上并没有看到绣鸾,而且她身上的异灵反应虽然很浓烈,但在我和她交手期间,她好像并没有任何强而有力的攻击,反而更像垂死挣扎的普通人做出本能的求生之举。” “不可能啊……” 如意怔了下,又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在她眼里千松是个法术在她之上的阴鬼,以她而言在和何天交手中也能打个几百回合,千松不可能毫无反手之力。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我也觉得奇怪,可那些司徒来的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查探。” “师兄,你陪我去趟扇刑司.” 如意神情严峻,猛然起身,脑袋迎来一阵眩晕,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晃晃的就倒了下去,她想要用手撑着软塌时,却不成想手不停使唤的扶了空,整个身体迎面倒了下去。 这时,何天的手出现将她搀住,然后运功给她体力渡入了灵力。 如意感觉有股清泉涓涓流入体内,慢慢将妖丹外层退化而去的光泽包住后,她昏暗下去的神识才逐渐清亮了起来,闭眼抬手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心。 何天担忧道:“你的修为严重退化到了什么阶段,不用我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操控凡人皮囊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所以在我没想出办法前,你尽量不要随便走动。 如意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薄薄一层汗渍,不过紧蹙起的眉头,还在彰显着她的倔强,她若是真想去哪,就算爬着走也会去。 目前为止,所知道的是千松已经被关在了扇刑司的天牢,那里对凡人来说是地狱,但对千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地狱,所以必须不能让她逃走。 但若真有什么出入,千松逃了出来,那不仅是阮玲玉,就是她自己,以及整个如意酒楼都有可能遭殃。 可奈何自己修为退化,就连操控原主的身体有时都有些力不从心,若真是和千松交手起来,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看到如意挣扎的样子,何天猜到她心里所想。 于是,顿了顿,怕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替你去扇刑司走一趟,你安心休息。” 闻此言,如意抬眸,望向何天的乌黑透亮的眼眸中闪过淡淡涟漪。 (未完待续。) ps: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订阅订阅,谢谢! 第九十八章 自动上门的出气包 “师兄,快去快回。” 何天浅笑着宠溺的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傻丫头。” 有师兄出马,万事就成功了一般,如意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她半眯着眼睛,脸微微上扬,沐浴着阳光,却忽然身子摇晃了下便往前一头栽了下去。 如意心里一惊,连忙施法想要控制住不听话的四肢,可这皮囊根本不受她的操控,尝试几次后都以失败告终,她也只能先从原主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绯红流火般的红色绒毛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狭长而又尖利的耳朵灵敏的煽动了两下,狭长而又妖魅的凤眼包罗万象,一黑一红犹如宝石般明亮闪耀,似汪洋大海,又似浩瀚星空,狐尾如红火色的浮尘,亭亭玉立,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 原主的肉身倒在了地上,半响后,才清醒过来。 “啊,好疼……”倒吸一口凉气,原主揉着红肿的额头,眉宇微皱,眼里闪了点点泪光。 如意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高傲的趴在房梁上看着原主,冷淡道:“原是想有时间再和你谈谈,既然你现在要跑出来,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充满魅惑的声音传来,原主猛地抬头就看到了在房梁上走来走去的如意。 “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宋亦明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一道流光闪过,如意站在了桌子上,若有深意的看着原主。 对于原主的事情,如意从原主的记忆中已经猎取了不少。 但若是原主有主动规避的记忆,她便无法获取,所以需要原主自己说出来。 原主十三岁时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马场骑马,得知沈大掌柜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情急之下就策马飞奔而回。 圣都是神女国最繁华的都市,大街小巷都是人,可她却独独撞飞了宋亦明。自此。她便像是中了风般痴迷了上了宋亦明,虽然屡战屡败,却是越战越勇。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向来高傲无比的神算盘,却在一瞬间所有的高傲被丢在地上,踩的面目全非。 “虽然我不懂的你们人类的情情爱爱,但我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宋亦明?” “当然爱。”原主迟疑了下。 “可我觉得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占有欲在作祟。”红光再次闪过。如意又坐到了桌子上倒了杯茶水,优雅的抿了口。投向原主的眼眸中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师兄经常说,人心难测,心境会随着欲望发生变化,有的会变好。可有的则会将人推入深渊,你呢?是前者还是后者?” 原主脸上闪烁慌乱的表情,眼神闪烁不定。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意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下。看来被她猜中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是愿意一个人痛苦,还是希望所有人跟着你痛苦?” “我……我……”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想起当初自己还施展什么欲拒还迎的战术,突然感觉有些可笑,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并非只能使用手段,而是应该从问题的根本出发:“一直纠结你的并不是他爱不爱你,而且他明明已经答应娶你,却又为何悔婚?” 原主终于点了点头,眼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既然如此,你要的只是答案而已,不管宋亦明是人是鬼,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吧。”如意终于说出了从头到尾想说的话。 “能否让宋亦明活着,毕竟他曾是我喜欢的人。”原主犹豫了半响,才道。 如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 再次回到原主体内后,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虽然如意的法术在减弱,但和原主交谈后,原主已经在尽可能的配合自己,相信应该可以减少不少手脚不协调的问题。 闲来无事,如意双手撑着下巴郁闷的数豆豆,一个哲学家、两个哲学家、三个哲学家…… 到最后所有的哲学家都变成了一群糊涂蛋,然后煮成糊涂蛋花汤一口闷死了自己。 蠢了半天如意终于脑洞大开,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治愈了原主的病,原主会不会如梦初醒般决定不死了,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刨坑,间接性断送了自己在人界逍遥自在的美梦。 世界上竟有我这么蠢的小狐狸,真是愧对一帮老狐狸的教导啊! “如意?在吗?” 百般纠结要不要和原主重新探究下这个问题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明明在扇刑司养伤已有好几日,如今已经彻底康复。 听说如意中了风寒不能来扇刑司,心里一直很担心,想要去探望,可脸上有伤不便出去,今日好不容易拆了面纱,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如意酒楼,却听陈管家说如意和大小姐去了金府,差人捎回话说要待几天。 金府是驸马府,叶明明有些畏惧。 原想就等如意回家后再来探望,可又听说她两日前再次晕倒了,于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就跑来了。 金夫人和王爷得知他是如意的好友,来探望她,便很热情的请他进来。 叶明明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纠结的大团子双手抓着两只耳朵左摇右晃,行为可笑至极,他以为如意中风中坏了脑子,急声道:“艾玛,这是脑子中风了还是进水了?” 好几日不见的某贱人,竟然刚见面就损她,真是自动送上门的出气包啊。 “贱人,我发现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如意起身用食指和中指麻利的夹住叶明明的鼻子,使劲往下拽,想起刚才哲学家一样的演讲就欲哭无泪了,她仿佛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然后满脸得意的说快跳到坑里来、快跳到坑里来…… 而且那个坑还是自己刨的,她就想晕过去算了。 越想就越后悔,越后悔手上的劲道就越大,顿时整个金府都能听到鬼狐狼嚎的声音。 就连坐在水榭正在下棋的金雨泽也是惊了下,以为家里在杀猪。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睁大你的狗眼 “啊……我的鼻子掉了,如意快松手,松手啊……” 一道黑影风一般就迎了上来,叶明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股难受至极的酸辣感电流般窜上头,眼泪扑簌簌像决堤的河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连忙用手捂着被葱白如玉的手钳子般按压着的鼻子,辛辣酸爽的疼痛让他整个身子向前弯了下去,嘴里喃喃在不停的求饶。 可越是求饶,鼻子上的力道越大,眼泪流得越快越多。 “奶奶,你是我奶奶行了吧……我错了,求你了,别再按了,鼻梁骨快断了,我可是你的闺蜜啊,你这是要谋色害命啊……” 满腹后悔的火焰经过畅快淋漓的发泄后终于有所减弱,如意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看到叶明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盈盈泪光的眼里浮动着乞求之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被虐待后蜷缩在角落里的可怜流浪猫,如意一时心软便松手放过了他。 “看还敢欺负我?” 如意双手叉腰,口若含丹的小嘴微微撅起,巴掌大的小脸微抬,盛气凌人的俯视着叶明明,浑身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威压。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 叶明明揉了揉红肿的鼻子,用袖子擦拭去脸上的泪水,嘴里说着再也不敢了,心里却在嘀咕,到底是谁欺负谁呀,每次受伤的可都是我,我冤不冤啊我。 “你来金家做什么?”如意坐回到凳子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 “还不是来看你的,没成想你给了我这样的见面礼,真是没良心……”叶明明边起身准备坐到对面的凳子上边说道。 “嗯……?” 如意目光清冷的斜向了他。低沉的声音拖的冗长,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低吟。 “嗯,那个……好像说错了什么……的确说错了,没良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晓得你生病理应第一时间就来探望,结果我不但没有。反而还惹你生气了。这是我的不对。” 叶明明灵敏的嗅到了威胁的信号,刚挨到凳子的屁像触电了似得又弹了起来,脸上扬着奉承的笑。直到如意裂开嘴笑了下,他不经意动了动鼻子才再次安心的坐了下去。 不是说他怕如意这个疯丫头,而是畏惧她刚才那招折磨人不要命的奇门之术,而且她武功高强。加之自己是男人又不好还手,也只能生生受了这折磨。 早知结果很惨烈。还是先服个软,咽下这个哑巴亏。 “对了,刚才你说做错了什么决定?” 叶明明看着如意,清冷秀丽的脸上浮动着淡淡阴郁。仿佛大雨淅沥之后爬上天边的太阳,偶尔几朵乌云拂过。 如意喝了口茶,斜睨了他一眼。清澈见底的眸子似有好奇之色,又似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到火山,伤及无辜。 这样的表情,还真有点像骑虎难下的张傻子模样。 扑哧一声,如意忍不住玉手掩嘴笑了起来。 叶明明微皱了下眉,疑惑道:“你笑什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跃而起,双手连忙抚摸自己的脸,惊吓道:“难道是我脸上留下了伤疤不成?在哪里?在哪里?” 说着,眼底荧光闪闪,就要哭出来了。 如意哑然的看着他鬼哭狼嚎,就他这长相扔到人堆里用法术都找不出来的相貌,毁容就等于整容了。 不过,看他真像着急了,如意便把打击他的话都咽到了肚里,起身拉着他走到了梳妆台前,用手固定住他的脑袋。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张小脸完整不完整。” 如意笑着故意捏了下他的脸颊,她可是让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渡入到了药膏里的,若是连这张脸都治不好,那他们就愧对狐妖的身份了。 镜子里的男人呲嘴倒吸可口凉气,他玉面如冠,眼若星辰,鼻似刀削,红润饱满的唇角微微挑起,似是永远都笑着,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永远都是贼溜溜的笑容。 说实话,叶贱人的脸是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顺眼的那种。 叶明明左摸摸,右捏捏,确定没有问题后,才长松了口气放心下来,看来经过凡灵法师会甜美的毁容之举后,他的神经经常处在紧张状态,生怕脸上还有什么伤痕。 他转身,用阴冷的瞪着如意:“那你刚才笑什么?” “我笑你像极了南巷子的张傻子,傻不拉几的。”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 “什么,你竟然拿我和那个傻子比,这能是一个档次的么?”叶明明不高兴,近乎咆哮道。 “对我来说,你和他没什么区别。” 如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叶明明在一起她都忍不住的想要和他咬两口,反而越咬越有味,越咬心情越舒畅。 叶明明气的差点晕过去,真想提起凳子对着如意的脑袋来一下,可奈何只能意淫了。 “扇刑司里抓进去了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如意抬气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了眼叶明明。 “那个女人啊,我听说了,现在被关在天牢呢,贾玄派了十几个司马在天牢外日夜巡逻,像是会跑了不成,扇刑司的天牢可是称得上人间地狱的地方,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进去也未必能逃得出来,更别说是个女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没想到圣都人口失踪案的嫌疑人竟然是个女人。”叶明明啧啧了两声,似是对此事心有疑虑。 也难怪,一个普通女人要想让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失踪,那绝非小事,必会露出蛛丝马迹,但如果是阴鬼就不一样了。一个壮汉的消失就是吹灰之力间的事情。 如意继续揉着有些不灵活的手腕,抿口没有说话。 “此事关系重大,已经惊动了皇都,神女下旨让赵首座明日亲自公审,到时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也能给那些失去亲人这么多年而含冤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叶明明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做为扇刑司的司马能亲眼看到祸害圣都多年的罪魁祸首受到惩处。也是件难得的好机会。 “是么?” 如意抬头看着叶明明。这么快就要对千松进行公审对百姓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千松是阴鬼,又岂是凡人之力能够惩处的。 “这怎能有假,我出来时听守门的司马说的。绝对差不了,而且……” 叶明明压低了脖子,在如意耳边悄声道:“听说能抓到那个嫌疑犯,绝大功劳可是王爷。神女对王爷也是赞不绝口,有让他再入皇都之意。但被王爷拒绝了,你说他也真是的,放着高官俸禄,荣华富贵不去享。竟宁愿当个普通老百姓,真是可惜……” “庸俗,王爷淡泊名利。且已入百姓之家,便行百姓之事。多年前能做到褪去身份之举,今日依然会如此做。” 如意笑了,笑的很浓。 这件事可是公子律派人通知扇刑司的,作为神女的亲叔叔,虽然身不在朝堂,可心却念着国家,他能如此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吧,我庸俗。” 叶明明瘪了瘪嘴,话题转回到千松身上:“对了,我还听说那个女人像是被吓傻了,十大酷刑还没动就哭爹喊娘的,一直再喊自己是冤枉了,还说什么公主、韩俊喜报仇什么的?我看她似乎是怕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公主?韩俊喜?” 如意疑惑的抬眸,为何千松会说到那两个的名字,不知道想耍什么花样? 此事原本很简单,只要她和师兄练手除掉阴鬼就行,可如今牵扯到了扇刑司,他们不好下手,只能静观其变,坐到不让她跑掉,然后无论她施出什么诡计,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 阴风阵阵,寒风刺骨,盘旋在空气里无法散去的恶念邪气,侵略着每一寸肌肤。 空旷宽广的天牢四周被强森巨石环绕,正中央的巨大环形火盆盘绕修筑,火盆内通红炙热的火焰摇曳生姿,浓烈的热浪一层一层蔓延开来,火盆中央是个巨石坂,石板上玄铁而筑的牢笼里一抹娇弱的白色孱弱的躺在那里微微颤抖。 千松消瘦见骨的脸颊上挂着丝丝泪痕,眉宇微皱,嘴唇泛白,头发凌乱,双手双脚铁链加身,铁链的尽头都与牢笼相连,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出去。 这时,一抹白色流光划过,清冷素雅宛若晨风,将企图扑向他的凛然邪气逼退十丈之外。 千松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虚弱无力的起身看到来人正是何天,她疯了般扑了过来,手抓着玄铁,眼神涣散,泪水如瀑,似是有很多话想要说。 “何天,你放了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虽然讨厌如意,想要置她于死地,可我并没有杀害无故?你放了我……”千松哭着喊着,以阐明自己的清白。 “是不是冤枉你我心知肚明,等到明日公审,扇刑司司马将你郊外的别苑搜个遍自然能找到那些失踪的人,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确保你不会趁机溜走而已。”何天眼眸凌厉的看向千松。 瞬间白色骨扇祭出,白色光芒万丈,潺潺流水细纹萦绕而出,在空气中跌宕起伏,婉转摇曳,然后慢慢向牢笼玄铁聚拢而去。 呲啦! 电流闪烁,千松条件反射的松开手,看到手掌心渗出了血,钻心的疼痛让她脑袋异常清晰,泪水哗哗而下,瞪着慢无表情的何天:“你不是人,你们都不是,放我出去,快放我离开这里,哥哥,救我,这里好可怕,娇儿害怕……” 何天皱了下眉,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语气中含着浓烈的杀气:“如果你收回施在如意身上的异灵,或许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异灵,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我出去,我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绫罗,是她让我去找梁俊的,可谁知梁俊死了,她的主人就让我假扮她去水倚楼的,若是我知道会被当做替死鬼,就死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在极度恐惧之下,她眼神里充满恐惧之色,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何天怔了下,握着骨扇的手指泛起了青白色,转身就消失在了天牢。 …… “二小姐,夫人正堂有请。” 这时,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意正和叶明明在园中打秋千,看到来人四目相对,然后应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道金月叫她干什么?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正堂时,只见阮老太太也坐在里面,看到如意前来,连忙起身:“二小姐。” 如意暗叫不好,那夜她带着阮玲玉的魂魄回到阮家,而且还亲自施法渡入灵力让阮玲玉缥缈的身影真实了起来,让她们祖孙能够相认,这一切都被阮老太太看在眼里。 原是想等事情办完后给她吃颗清忆丹让她忘记此事的,可没成想灵力耗费太多,修为退化大半,从拾忆楼出来后就晕了过去,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件事。 更没想到阮老太太竟然还亲自找上了门。 这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她的身份可就暴露无遗了,该怎么办呢? “阮老太太。” 如意应了声,然后语气坚硬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答应帮你彻查杀害阮玲玉的凶手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扇刑司也已将嫌疑犯关押到了天牢,等到明日公审之时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老身正是为此事来谢二小姐的。”阮老太太道。 “谢我,那就不用了,我是为了姐姐才帮你的,而且我并没做什么,所有劳都是王爷所为,要谢你也应该谢王爷深明大义才是。” 如意冷冷的回了句,果断将自己帮助她们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走。 “二小姐说的是,只是……”阮老太太似是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没有只是,我曾经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任性而为,在外我已是臭名昭著,嚣张任性的沈家二小姐,偶尔做件好事你就不要再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了,这样反而伤我的面子。” 如意凌厉的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阮老太太,只见她怔了下,立马会意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ps:四千一章,看到爽歪歪,求订阅支持哦。 第一百章 傻愣子 “是老身冒犯了,冒犯了。” 阮老太太看到如意表情阴冷,语气果断,似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奇门之术,想来是自己太冒失,差点让她的秘密暴露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歉意。 沈明轩走上前拉着阮老太太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如意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能抓到凶手,姐姐的冤屈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大小姐说的极是。” 阮老太太眼角有些微红,心里徒然轻松了许多,自从阮玲玉死后她的心没有一刻安心过,那种悬在心间的冤屈随时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她笑着拍了拍沈明轩的手:“既然我已谢过恩人,便不多逗留了。” 临走时看了眼如意,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从桌上的盘里拿水果。 “越是晴朗的天,越是有阴霾围绕,这样的天气最不宜出行,不宜出行啊,若是不小心逢个阴雨天可就不好了,雨湿透了身可是会得风寒。” 如意坐在凳子上,双手从桌上抓过一个苹果张嘴就咬了口,清丽的声音若有所指的悠悠传了开来。 阮老太太的脚步停了下,浑浊的眼神的看了眼如意,似是明白了什么,脚下的步调加快了许多。 “哪里有阴霾,哪里要下雨,这么好的天,你净胡说了。” 叶明明奇怪的跑出门外,仰头看天,清澈湛蓝的天空似是被水冲洗过,干净明亮,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傻愣子。”如意碎了句。 叶明明翻了个白眼。坐到了如意身边。 金月雍容华贵的坐在软榻上,看到他们两个碎嘴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但心里的苦涩却是无法言喻的,小儿子虽有绝世容貌和翰林才情,却闭嘴从不言语,原是想借着金天恩和沈明轩的关系,让小儿子和如意结合。这样以来便亲上加亲。老来金天恩还能照顾下金雨泽,可没想到…… 她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如意今日身子可有好转?” “哦。已经好差不多了,多谢金夫人关心。”如意礼貌的应了声。 “那就好,那就好。”金月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眼旁边不停捣鼓扇子的公子律。若有所意的使了个眼色。 公子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收起扇子。笑道:“如意,陪我去后花园赏花吧,捎带着泛舟湖上,说说理想。谈谈人生,可好?” “后花园吗?不去。” 如意斜睨了眼公子律,精明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想骗她去和金雨泽那个哑巴碰面,门都没有。 公子律怔了下。被拆穿了,于是尴尬的咳了咳:“那你陪我下下棋总行了吗?” “下棋?我不会。”如意摇头 “喝酒呢?” “喝酒伤身。”如意摆了摆手。 “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回家。” 公子律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都被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但他是性情中人也不计较如意的无礼之举。 只是叹了口气,看来如意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家雨泽。 红丹丹的苹果被如意麻利的啃得只剩下核立在桌子上,她潇洒的起身,上下左右活动了下有些不灵活的四肢,走到沈明轩身前:“姐姐,你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呢?” “这不是待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要回去,爹娘那边我早就派人回去说咱们在金府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的。” 沈明轩微微蹙了蹙眉,想不明白这个妹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夫人,丞相带着月珑郡主前来拜见。”这时,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低头禀报。 “雨泽这才回来几天时间,她就来了,看来消息挺灵通的啊!” 金月皱眉不悦,娇贵的脸上浮出一丝嫌弃,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神女国丞相月如云,原是绫罗公主的旧部,神女夙夜登基之时曾一度拥护绫罗上位,后皇都政变,绫罗惨败,夙夜成功称神女。 事后夙夜念及姐妹之情,没有处置绫罗,反而依然保留了她公主的身份,就连月如云等旧部也被重用了起来。 虽然此举对于稳固江山不妥,但事实却是绫罗的旧部在一夜之间都变成蔫了的茄子,不再敢与绫罗同流合污,企图谋反。 绫罗虽有满腹怨念,却无人拥护听令,无法号召旧部施逼宫之举,此事也便消失在了萌芽状态。 正因此前月如云和绫罗关系非同一般,月珑郡主之名也是绫罗向夙夜请命而来,以求拉拢月如云的。 据说月珑小时候无意间受过金雨泽的援手之恩,便下定决心非他不娶。 金雨泽名誉全国,且家境殷实,背景强劲,月如云自然同意了这门亲事,曾不止一次上金家提亲,每次都被金月以金雨泽年纪尚小给回绝了,可如今金雨泽已到婚嫁的年龄,又该如何回绝,这样金月很是苦恼。 听说月珑来了,如意刚要走的心顿时没了,反而像是要看好戏似得,拉着沈明轩正儿八经的坐了下去。 公子律看出了如意的小心思,呵呵笑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听到我家雨泽有人上门求亲,心里吃醋来想要留下来的?” 如意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公子律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心性还跟个孩子似得。 想来金月可是把他当孩子照顾了好几十年,除此之外,还要照顾那个怪物儿子,想想都觉得累。 她同情的看了眼金月,娇美容颜上早已爬上了丝丝纹路,鬓角的头发也蹦不出了一两根的白头发。 “吃醋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还没出现呢,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金雨泽是如何拒绝月珑的,还有那个整天跟在绫罗屁股后面欺负我的女人,今天我可要好好看看她还如何仗势欺人的?” 如意高傲的仰起头,他已经让绫罗被关禁闭,韩若娇当众受辱,如今就只剩下月珑了,是时候也该戏耍嬉耍了。 公子律噗嗤笑了起来,用扇子敲了敲如意的脑袋:“仗势欺人,我倒只听过你沈家二小姐仗势欺人,那个月珑郡主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待人温和,一排大家闺秀的作风,好像与仗势欺人根本不搭边啊,该不会是你强加于人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如意炸毛了 “我强加于人,哼……那都是月珑虚伪的表现,为了把哑美人骗到手做出来哄骗你的把戏而已,若是你知道她与绫罗同流合污,处处针对于我,侮辱我,甚至企图联手吃掉我,今天你也不会这般说我颠倒黑白,诬蔑他人。” “如意,别说了。” 叶明明察觉到如意语气中的不善,连忙上前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可结果根本没用。 如意仰头目不斜视,丝毫不畏惧的瞪着公子律逐渐阴沉下去的目光,不依不饶道:“我看王爷你深居金府,两耳不闻窗外事,悠闲自在话家常,变得同那些睁眼傻子,无心聋子没什么区别罢了,不过也好,反正我如意的恶名在外,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她月珑是如何成为你口中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的,而我如意是怎么变成仗势欺人的混蛋。” 听了公子律的话,如意顿时炸毛了,明明是月珑和绫罗欺负她在先,结果在别人眼中反而是她的不对,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直到公子律脸上的表情彻底变得很难看,她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沈明轩只见她咄咄逼人,皱眉呵斥:“如意,他是王爷,更是我们的长辈,怎么如此没有礼貌?快向王爷赔罪。” 如意瞪着明亮闪烁的眼珠,仿佛如发怒的太阳,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话说回来,她刚才的确有些失礼了,公子律听到的只是传闻而已,并非亲眼所见。不晓得情况,自己却将怒火发给了他,真是冒失。 “那个刚才我有些激动了,请王爷别放在心上,要不待会我陪你泛舟湖上,边下棋边喝酒,再捎带着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如何?” 如意眼珠咕噜转动了两下。语气软了下来。 公子律性子随意,从不与人动怒,只是刚才如意的语气坚硬。咄咄逼人,的确让他有些难看,不过看到她主动认错,便也不再计较。 于此同时。月如云在下人的带领下款款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身鹅黄色烟柳纱裙的女子美丽脱俗。略施粉黛的脸上笑容如繁花般灿烂,透亮的眸子里带着丝丝期望,此人正是月珑。 如意一眼就瞧见了身材纤弱如柳枝的她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正时,月珑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顿时电光火石,杀机四起。 “丞相光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金月礼貌的福了福身。 “金夫人不必多礼。” 月如云杏眼精明。艳妆华服,雍容雅步。浑身散发出来久经官场的风范和气息。 单从这身上的气质,如意就已经能够知道到她能爬上丞相之位绝非小辈,也难怪她曾经是绫罗的旧部,深得绫罗器重。 只见她转身介绍月珑:“这是小女月珑,此次是特地来和贵公子交涉棋艺的。” 月珑正怒视着如意,听到云如云的话,连忙收回目光识大体的向金月和公子律施礼:“月珑见过金夫人,王爷。” 金月笑了笑:“月珑郡主出落的的确亭亭玉立,娇艳无比啊。” “谢金夫人夸奖。”月珑娇羞的掩面而笑。 “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以前金夫人总说雨泽年龄太小,今年似乎年有十九,正直婚嫁之年,月珑对贵公子仰慕已久,可否就成全了他们两的婚事。”月如云眼中闪烁狡猾之色,看你今年还如何搪塞过去? 金月正在烦闷该如何回绝月如云的提亲时,清冷略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正是如意笑颜如花,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月珑郡主的确是娇艳无比,如意都自愧不如了。” 看到月珑皱眉瞪着她,如意冷笑道:“怎么见到老熟人,郡主都不和好朋友打招呼?我记得那日在如意酒楼前,你说整个神女国就你最念着我,怎么……这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 “如意也在啊,刚才我一时没注意,竟没瞧见你也在,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是不是生病了?” 月珑眼里冷光闪过,转眼清纯可爱的脸上满是惊喜,似是刚才阴鸷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热情的小跑上前,抱着如意的胳膊,好像好久没见再次重逢的好闺蜜。 如意厌恶的推开她的胳膊:“你这么大的眼珠子是用来出气的么?还是我体积太小,你根本没瞅见?” “看你真会说笑。”月珑有些尴尬,脸颊泛起了红光。 “对了,听说你是来金府提亲了,这可是好事啊,我家和金府已成了亲家,将来丞相府和金府也成了亲家,那是不是金府和我家也是亲家了,那么说来,咱两的关系可就更加亲近了。” 如意边咬着手指头边掐掐算算,突然似是触电了般,惊吓道:“那怎么可以?绫罗公主对我恨之入骨,你又与她同流合污,将来你我要是成了亲戚,保不齐你也会被绫罗欺负的,甚至杀掉也有可能。” 话虽是关心的话,可听到人耳里却不是滋味。 什么同流合污?什么会被杀掉?真是晦气。 月珑微不可及的蹙了蹙眉,眼里闪过阴鸷,想起日前她还和绫罗公主商议着如何置如意于死地,只是当初可从没想到会因为金雨泽而和她扯上关系。 可是她说的话却似有几分道理。 不过思量之后,觉得绫罗还要仰仗月如云辅助于她,相信不会拿她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让韩若娇去找梁俊了。 月珑答非所问:“听说你已是扇刑司的司马了?真是恭喜,不过话说话回来,你在金府做什么?” 想糊里糊涂就混过去,好,混就混呗,咱慢慢玩。 “唉,原是在扇刑司查案来着,可是受哑美人之诚邀,前来和他切磋切磋棋艺,顺便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的。”如意叹了口气,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你说他怎么不去找别人,你看我既不懂棋艺,也不懂奉承,他怎么就缠上我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什么?你说是雨泽哥哥邀请你来的,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月珑有些诧异,半天没反应过来,脸上爬满了诧异之色。 “我为何骗你,难道你没听说不日后猎国二皇子要来我神女国和亲吗?到时和亲宴要在如意酒楼举行,此次宴席将由我和金雨泽全权处理,所以与他提前培养感情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意笑的妖冶至极,得意洋洋。 如意每一个欢声笑语映在月珑的眼中都演变成了讽刺和嘲笑。 以前如意在她面前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模样,自从多日前归来的她像是变了个人,当街怒打韩若娇,顶撞侮辱战神子墨,甚至教唆神女禁足绫罗,她一个个反击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最后就只剩下了月珑一人。 而月珑早就想到了这个,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但月珑更没想到的是如意竟会拿金雨泽来嘲笑自己,她明知如意是故意的,可心里的妒忌之火蓦然高涨,让仅存的理智和清醒也失去了。 “你,就你这粗俗愚笨、被人丢随意弃的女人怎么配和雨泽哥哥站在一起,还谈人生聊理想,你的人生就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一条狗,而你的理想就是成为我们最厌恶的那一条狗,没人要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我告诉你,雨泽哥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月珑的。” 月珑气的咬牙切齿,脸上爬满怒气,手里的帕子像要被她撕碎了。 金雨泽性格清冷孤傲,从不与人接触,更不会与人言谈。以至整个神女国都未曾有几人见过他的尊荣,只知见过的人都被他天下无敌的美貌所折服了,其中也包括百里夙夜。 只是他怎么会邀请如意这个粗俗无理,嚣张跋扈的女人下棋聊天呢? 想起自己八岁时在河边玩耍,不小心坠落水中,正好被坐于书上用树叶下棋的男孩搭救,他模样美艳无方。清冷的眸子淡淡一扫。瞬间她炙热的心房里仿佛吹过一阵凉爽的风。 他虽没与自己说过一句话,但却让她永远记住了那个把自己救出水的俊美男孩,知道他喜欢下棋。她就让娘亲请了神女国最有名的师傅教授她棋艺,就只希望有天能和他各执一子,血战棋场。 苦练多年,直到今日她才敢亲自登门。只希望能一局赢得芳心,却不成想被如意这个女人玷污了他的棋盘。还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金雨泽可是神女国最美的男人,他是至高无上、无人玷污的,以如意这种粗俗无理的女人是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月珑的性子相对于绫罗和韩若娇来说比较怯懦点。平常只会跟在强势的绫罗身后装腔作势,耀武扬威,私下要想真正触碰到她的底线让她炸毛。那除了金雨泽别无他人。 如意故意而为之,很快便见成效。月珑嫉妒心起,口无遮拦,所有伪装的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瞬间颠覆,反而暴露出嫉妒成性,粗俗无理的性子。 金月等人听得瞠目结舌,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月如云慧眼精明,知道月珑中了如意的激将法,瞬间恶劣的性子暴露无遗,连忙扯了下月珑的衣袖,笑着打圆场:“月珑是第一次来金府,不如就让沈家二小姐带月珑去府上转转如何?” “好啊,府上后花园有雨泽亲手栽植的蓝色罂粟,繁花似锦,美轮美奂,称得上神女国难得的景观,郡主大可一饱眼福。” 公子律看似笑嘻嘻,心下却早已对月珑有了反感,刚才还真被如意说中了,人心隔肚皮,她的确并非表面那般温柔娴淑。 金月自然也乐得答应,雨泽已到婚嫁之龄,她也拒绝过月如云多次的提亲,如果此次再以年龄尚小拒绝,必会引起月如云的不满,倒不如将此事交给雨泽,让他自己做个选择,到时他不同意丞相的提亲,也好有个说辞。 “如意,家里的路你熟悉,而且你和郡主关系匪浅,就由你带郡主四下转转。”金月叮嘱道。 “好,我当然愿意代劳。” 如意阴测测的笑着点了点头:“月珑我们走吧,去后花园,你的雨夜哥哥可是在水榭下棋呢,他啊,屁股像是定在那了般,除了那别处都不去。” 说着,就拉上叶明明边走了。 听说金雨泽就在后花园,月珑对如意满腹的怨恨一扫而空,咬着唇瓣看了眼月如云,然后惴惴不安的跟在了如意身后。 “如意,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叶明明悄悄斜了眼跟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月珑,疑惑的问如意。 “你是不是豆腐渣心肠,她曾经是怎么损我欺负我的,那时你眼瞎啊,我怎么就没见你替我愤愤不平呢?”如意打了下叶明明的脑袋,真是欠揍:“现在好不容易我有一雪前耻的机会,你这叛徒竟在心疼敌人,找打。” “嘶……我是男人,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叶明明抱着脑袋,弱弱的提出反抗。 “那你去那儿找尊严去,此刻她崩溃的心里最需要你这张英雄救美的关怀,相信她会给足你面子。” 如意停下脚步转身抬了抬下巴,只见月珑张洪着脸,灵动的眸子里流光闪烁,情谊涌动,满脸说不出的激动和羞涩,仿佛刚才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凶狠模样从来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顺着月珑张望的方向看去,碧波湖上白雾缭绕,偶有水榭清冷背影,长发如瀑光滑肆意,斑驳棋盘玉手飞舞。 “那就是哑美人金雨泽?单看背影我都已经魂不守舍了。”叶明明也被传说中的美人所折服,像痴迷的汉子见到梦中情人般。 “早就说你有断袖之癖,还一直不承认,现在证据确凿了。”如意摇了摇头,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看到他们一个个只是远远观望就像被吸走魂魄的花痴样,如意真觉得无聊至极,索性独自来到靠水的地方,从树上攀折下枯树枝,瞄准湖水来回游动的鱼刺了下去。 想想晚上让师兄炖鱼汤喝,如意心里就美滋滋的,这可比和那个哑巴大眼瞪小眼强出许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 泗水浮动,白雾缭绕,氤氲的花园四周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只是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景象成模糊状。 不一会就有两条自己送上门的小鱼,如意乐的眉开眼笑,俯身半蹲,弯腰瞄着水面,眼看小鱼到了目标地,她起身卯足了劲对着水面扎了下去。 “咦……差点……” 枯枝没入水中,带动水泊荡漾,惊动了小鱼仓皇而逃。 如意灰心的叹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不太灵巧的胳膊。 刚才她卯足了劲对着鱼刺了下去,可枯枝到达的地方却与她的目标地歪出了许多。 尽管有原主的尽力配合,可还是有些不默契。? 如意抬头像湖心望去,隐约看到月珑和叶明明已经花痴的趴在水榭痴迷的看着金雨泽这尊冰山美人。 月珑精通棋艺,甚至已经如愿和金雨泽在棋场挥刀血拼了,只见她偶尔娇羞的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眼金雨泽,顿时嫩白的脸颊浮上红霞,虽得到的是金雨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无表情和沉默不语,但尽管如此,看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似是已很满足。 “你的花痴梦迟早是要碎的。” 如意笑着难易掩饰欣喜的看着月珑娇羞的模样,现在表现的越开心,最后你将会越难过。 以金雨泽的冷漠神功,将你不冻得欲哭无泪才奇怪。 不过这样的结局也不错,省得自己亲自想办法讨回以前原主在月珑身上受到的屈辱。 金雨泽从不说话,人尽皆知,就连他的父母也鲜少听到,所以基本可以定义为哑巴。虽然容貌俊美绝伦,俾睨群雄,可终究不是平常人。 或许生人起初会觉得新鲜,对他百般迁就和照顾,可若是时间长了,一百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的闷蛋,还有整日面对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算神仙也不会受得了这些的。 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且生活是两个人点点滴滴的相处磨合,并非是简简单单的爱情所能维持。 所以,甜蜜的开始也是痛苦的开始。 这种诛心之法。如意还是很乐意看的。 但如意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轨道发展,反而与她缠上了扯不清的关系。 “我的小鱼儿,快到姐的肚子里来。我要吃了你……” 如意兴奋地举着枯树枝蹲在水畔,像个饿死鬼使劲的往水里扎。扎一下,嘴里念叨一句,行为极其可笑,不过很快有条运气背到家的小鱼在她胡乱扎的情况下被尖锐的枯树枝穿堂而过。疼的它奋力的扭动着尾巴,渐渐的失去了动静。 水榭幕水潺潺,月珑使出自己所学的全部棋艺绝学与金雨泽对弈。叶明明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金雨泽的脸上看看下看看,时不时还再摸摸自己的脸。嘴里念叨两句,似是在笔画自己比哑美人到底缺了些什么,为何人家美的不可方物,而自己长相平平,无人问津呢? 金雨泽性子清冷淡漠,心情丝毫不因为月珑和叶明明的出现而有所干扰,他优雅的端起旁侧的酒杯抿了口,眼神却不经意瞄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吃力的趴在水畔戳来戳去,似是达到了目的,举起枯树枝,望着不断翻腾的小鱼兴奋的哈哈大笑。 这个性情单纯的小狐狸! 以为藏在凡人皮囊内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融入到人间了么,真是单纯。 自己似有多少年不曾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东西上心了,竟没想到会留意起一个只有天妖期修行潜藏在凡人皮囊里的小狐狸。 不过令他更加吃惊的是,那只蓝玉狐吊坠怎会在她身上?是物归原主还是如她所说是南宫离子寄放在她哪里的呢? 如意依然趴在水畔兴致勃勃的捉鱼,他面无表情,冷若寒霜,又低头放下一颗棋子,顿时看眼满盘皆输的棋局,在手中只需一颗棋子便可扭转棋局,呈胜利之态。 一条两条,终于捉了三条,如意觉得差不多了,收杆叫叶明明回家喝鱼汤了。 后院的白雾蓦然间越来越浓,如意已经看不到湖中心的水榭,皱眉想施展灵力遣散白雾,可又生怕被他们发现,又忍了下来,看来只能去水榭叫了。 这时,她起身欲走,忽然一道防不及防的凶猛力道狠狠的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一声惨叫哗然传开,惊起了水榭里的三个人。 “如意,是如意的声音,她该不会不小心落水了把。” 叶明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向如意所待的水畔跑去。 金雨泽眉宇微皱了下,起身也准备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忽然,却被月珑拉住了胳膊。 “雨泽哥哥,我们这局棋还没下完呢,你看,我马上就要赢了,不能因为其他繁杂之事给耽搁了。” 金雨泽冷冷的看了眼月珑,她微嘟着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很不情愿的样子:“而且如意可不比一般女子,她皮糙肉厚的,就算跌落水中也不会有事,再说叶明明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有叶明明她死不了的。” 金雨泽眼里浮动着凌冽之色,冷冷的推开了月珑的手,转身走了。 月珑气的跺了跺脚,却又不能发作,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心里却在嘀咕,最好淹死那个贱女人。 跌落水中的如意,只觉得湖水如洪水猛兽般她的口鼻耳里涌了进去,手脚在水面胡乱拍打,想要挣扎着爬向水面,事实却是她不仅没能离开水面,反而越来越沉入水底。 如意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拽去,低头看去,两道水蛇般的黑气紧紧地缠在她的脚踝,企图将她整个身子拖入水底。 什么东西? 此情此景,如意竟莫名想起在拾忆楼看到陈小末杀害姐姐陈小贝的情景。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她的性命? 可事态紧急,如意根本无暇去考虑,先爬上水面再说,但不管她如何挣扎那两道黑气越缠越紧,越拽越有劲,渐渐的她挣扎的已是筋疲力尽。 蓦然,眼前出现一片黑暗,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难耐,难道真要这么被淹死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噬灵术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叶明明由远至近的叫喊声,有些迷糊的神思才有了些许的清醒。 她再次尝试着往水面爬,但纠缠着她的两道黑气依然不依不饶,似有不把她淹死誓不罢休的决心。 若是继续这样单纯的靠体力挣扎,怕是就要死在这了。 如意顾不了那么多,聚精会神,双手结十变幻出手势,霎时,红光乍现,滚滚而去,气势汹涌的水波似离弦的无数支冷箭,呈扇状向四周蔓延而去。 两道黑气异灵低弱,刚碰触到红色波纹瞬间就消散开来。 “绊脚石终于解决掉了。” 如意憋着气再次卯足劲向上扑腾水,可四肢却不停使唤了,她努力的想向上游,结果却是她的手在往下扑闪,或者向别处伸展。 待在水中时间太久,原主已经晕了过去,没有她的全权配合,如意很难控制住这副皮囊了朝水面游去。 “怎么可以这么背……” 如意已经欲哭无泪了,手脚不受控制。 她无奈只能再次使用法术,可人命背时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灵力消散太快,吃了何天的三颗灵丹,尽量还能维持现状,但刚才为了击退脚下的黑气,她不得不使用法术,如今导致灵力匮乏,法术根本完全施展不出来。 难道就要这样活活被淹死吗?自己可是狐妖,这样死了会不会太冤屈了。 思前想后,只能退而求自保了。 红光闪过,一道红火色流光飞鱼似得从身体里跑出,顺着湖水游向了深处。 从水榭到如意所待的水畔,看起来不远。但要是走过来,也是要些时辰的。 叶明明听到如意叫了一声,忙不迭的就向这边跑了过来。 可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平静的湖面偶尔只有几片水波涟漪慢慢化开,根本看不到有人。 不过从水畔胡乱扔着的三条鱼和枯枝,能够判断如意肯定是落水了。 “如意……” 叶明明来不及多想,连忙跳进了湖里。 金雨泽和月珑随后赶来。看到叶明明跳下去相救。也只能站在水畔等待。 月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着得意之色,看这平静的水面。保不齐如意已经被淹死了,真是天助我也,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恶心模样了,而且若是绫罗公主知道她溺水而亡。心情肯定会大好的。 而金雨泽慧眼如灯,早就看到一道红色的光波转瞬即逝。从湖底划过消失不见了。 湖畔对面,草木隐秘的地方,一只火红色的狐狸虚弱的从水中爬了出来,走了两步倒在了蓝色罂粟花中。想要挣扎的站起身来,却又倒了下去。 再她昏过去之前,赤红色如宝石般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百面鬼的黑影。 叶明明从水中捞出如意的身体。放在地上做了几个简单的营救措施,但依然不见如意醒来。只好又紧张慌乱的抱着她向正堂跑去。 金雨泽则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叶明明和月珑走远后,转身朝罂粟花深处走去。 直到站在晕死过去的火狐狸跟前,附身将她抱入怀中,消失在了罂粟花丛。 在扇刑司天牢,听到千松语无伦次的话,何天隐约觉得,天牢那个千松是假的,或许她早就猜到他们会去水倚楼捉她,便让别人假扮她,演了这场戏。 既然她早就猜到,那也极有可能对如意下黑手,以来钳制他。 然而,真如何天所料,当他赶回金府时,如意已经躺在床榻上。 她面色青灰,嘴唇泛白,眼眸紧闭,湿漉漉的头发念在脸颊上,似是就这么死了。 金月、公子律个个面露担忧焦虑的神色,沈明轩则已经泪眼盈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浑身打颤,金月担忧的搀扶着她不停的安抚,叶明明焦急的看看如意,又看看大夫。 而月如和月珑得意洋洋的盼着大夫的终极裁决。 溺水那么久,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是怎么了?” 何天慌乱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叶明明,焦急的握住如意的另一只手腕,暗自用灵力探脉术帮她查看,顺便渡入灵力。 不过,他却心头一紧,在这副皮囊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如意的灵力浮动。 也就是说如意的真身已经脱离了凡人的皮囊。 她的修为退化,只能勉强控制皮囊,但还不到完全脱离。 那为何会脱离皮囊呢? 而且在人间她以原形出没,很容易引起怀疑,越想他就越担心了起来。 “她在湖畔捉鱼不小心掉进了水中,当我赶到时就已经这样了。”叶明明满脸担忧自责之色,却依然如实相告。 语罢,转身问大夫:“大夫,如意怎么样了?” “脉搏虚弱,溺水时间太长,导致缺氧眼中,致使神情受损,昏迷不醒,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我给开几幅药,调理一下。” 大夫起身走到桌前,执笔写下药方。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只有月如云眉宇微皱了下,月珑诧异至极,这粗野女人命这么硬,溺水那么长时间竟还活着,真是气人。 病人需要休养,送走所有人,房间里独留下叶明明和何天。 “你在这里照顾如意,我出去下。”何天看了眼手中的玉髓,对叶明明叮嘱了句,转身就出了门。 根据玉髓的提示,如意还在金府并没有离开,为了确保如意的真身不被人发现,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宽敞空旷的竹楼隐藏在后花园的竹林深处,竹林间除了长青不败的绿竹,地上还有大片大片幽兰梦幻的罂粟花,景色优美,宛若世外桃源。 金雨泽优雅的坐在竹楼的床榻边,从灵藏中取出药瓶,拔掉红色的塞口,微微倾斜,一滴透明而又充满灵力的水珠跌落在如意的眉宇之间,顿时一圈白色流光以眉心的水珠为圆心,逐渐向周身蔓延而去。 这小狐狸身上像是被施了噬灵术,体内的灵力在不断的被抽离,然后渡入到了施术着身上,要想解掉此术,必须施术者亲自收回,或者杀掉施术者,这噬灵术才能解除。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萌萌哒小狐狸 也难怪,她这么张扬跋扈,又得理不饶人,指不定得罪了不少人,例如那个缠着自己下棋的月珑郡主,所以她能被下此噬灵术,也不足为奇。 不过,他隐居凡尘千年不理凡尘杂事,也只能帮她到此,至于如何解除,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吧。 如意醒来时,映入满眼的都是绿色竹木和整洁干净,尘埃不然的竹楼。 从软榻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金雨泽正在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闲情惬意的下着棋,饮着酒。 怎么是他?被他看到了吗? 如意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样子,生怕被人发现真身,她特意藏到了比较隐秘的地方,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是狐妖这件事就算被邪祟和法师知道,也不能被凡人知道,心里徒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杀掉他。 金雨泽白净如玉的脖颈裸露在外,只要张嘴咬断咽喉,他必然会一命呜呼。 如意这么想着,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过去。 后踢后蹬,尖锐的前爪张开,身形拉直,瞄准目标,弓身一跃瞬间就会血花飞溅。 正在她蓄势待发之时,金雨泽放下棋子,转身眼神清冷的看着她,并且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顿时她只觉得身形一轻就落在了一个冰冷却安全感十足的怀抱。 如意抬头从金雨泽冰冷如明珠的眼里看到自己长长的耳朵高高的耸立,妖魅的红黑眼珠翡翠般明亮闪烁,长长的嘴精巧可爱,满脸的呆萌状。 对啊,她恢复了狐狸身。并没有幻成人形。 而金雨泽则是把她当成了迷路昏倒在她家后花园的小狐狸。 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真想。 如意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差点酿成大错,再次折损修为,到那时连控制皮囊的丝毫能力也没有了。 不过,窝在金雨泽的怀里虽然很舒服。可总感觉别扭。或许是日前他们两个不愉快的约会吧。 但话又说回来,她不太喜欢的冰块脸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这以后可该怎么相处呢? 如意用爪子蹭了蹭鼻子。于是开始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个陌生的怀抱,却被金雨泽越抱越近。 “死哑巴,快松开我。竟然趁机吃我豆腐,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挠你。” 如意举起两只前蹄在金雨泽白净的盛世美颜之上胡抓乱挖,瞬间一张美颜无妨的俊脸被她挠的似花猫一样,左一片污渍,右一片污渍。看起来可笑至极。 她竟一时没忍住,咧开嘴捧腹大笑了起来。 但从狐狸的嘴里发出来的却是‘吱吱吱’的声音。 金雨泽眼眸低垂,似是听明白了她的嘲笑。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冷淡冰凉,就连周身的温度也瞬间降至零点。冻得如意连忙止声,不敢再吱出声来。 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楼。 何天随着玉髓穿过罂粟花花海,经过茂密的竹林,就看到隐藏在竹林深处里的竹楼,竹楼外的花丛中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正在懒洋洋的睡觉,似是听到了声响,抬头看去竟是师兄,她撒腿就飞奔了过去。 “如意……”何天将如意抱进怀里,看到她没有事,这才放心。 同时,一袭银色长衫从竹楼内走出,清冷的眸子看着何天。 何天抬头望去,一张如刀削般的轮廓映在橘黄色的霞光中散发出清冷的妖冶,狭长的凤眼中淡蓝色的瞳仁只有妖仙期以上的修行才能看到的光彩,如两拳汪洋的大海,包罗万象,银色的睫毛蝶衣般闪烁着,高挺笔直的鼻梁如刀锋,凉薄的唇瓣微微抿起,似不动却早已音传千里。 他被吓了一跳,这个人究竟是何人? 丝毫探测不到他体内的灵力或者异灵,但他的容貌却在不同修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样貌,或者说修行越高,看到他真实身份的可能性越大。 就拿他和如意来说,此刻他们两人看到的同一人就有着不同的模样。 “他就是金雨泽,是他救了我。” 如意吱吱吱了两句,拉回了何天的神思。 何天起身,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金雨泽:“久仰金二公子大名,在下何天,是如意的师兄,如意养的狐狸跑丢了,特意差我前来寻回,无意贸然闯进二公子休养之地,实在抱歉。” 金雨泽自然知道何天所说的都是假话,而且也知道他是妖仙期修行的白狐,看到何天发愣的瞬间,也知道何天似是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但他并没有拆穿,似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是哑巴,你对他说就是对牛弹琴。”如意不耐烦的又吱吱吱了句。 “多谢二公子收留照顾这只狐狸,在下自知公子喜欢清静,便就不再打扰公子清养了。”何天恭维了句。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说,就让他抱着如意退出了竹楼。 出来之后,暮色降临,如意躲在何天的怀里。 何天施法让守在原主身边的叶明明昏睡了过去,然后如意再次进入了原主皮囊之中,她活动了下手脚,可能由于原主还在昏迷的原因,控制的并不是很自如。 于是,何天只能再输入灵力,致使昏迷的原主醒过来,协助如意控制皮囊。 “如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掉落水中?” “我在水畔抓鱼,突然有人将我踹下了水,落水后水中还有两道黑气将我往水下拖,无奈我只是施法击退它们,可奈何原主溺水昏迷,我控制不住身体,便舍身自保,但在我晕倒前,似是看到了阴鬼的影子。”如意紧皱眉头,有些心神不宁。 “真如我所猜。”何天淡淡道。 “难道千松跑了?”如意担忧道。 何天摇了摇头:“我抓到的阴鬼根本就是个假的,而真正的阴鬼似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水倚楼抓她,便设下此圈套,以来转移我的目标。” 如意震惊,她早就预感此事并没那么简单,或者她早就耍着其他把戏,如今看来真是如此了。 “那天牢的那个人是谁?” “我怀疑她应该认识绫罗公主和韩喜,口里一直在念叨这两个名字。”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意欲何为 “你是说?” 如意惊讶不已,想起日前贾玄告诉她,绫罗用人作为供品提供给梁俊,让梁俊帮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例如暗中杀她。 那这个假千松会不会也和她有什么联系? 何天点了点头:“那个假千松极有可能是绫罗或者韩喜的人,但看她似是不知道会被抓起来。” 如意隐隐觉得,如果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那恐怕将会牵连到神女国皇族内部的争斗。 因为这次木子是圣都人口失踪的嫌疑人的事情是公子律提供的,扇刑司受神女之意抓的人,只要事情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最后受到牵连的都不会是简单的某个人提供了错误的情报,或者是误抓了某个人,而是整个司法部和神女国的经济纽带这两个百里夙夜最重要的心腹会被有心之人借机打压。 不过很明显,以现在神女国的局势来看,最后受益之人只有绫罗。 但整件事情说起来,似是两件事环环相扣,却又似没有任何联系。 “如意,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你下午溺水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昏睡过去的叶明明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看到影影卓卓有人影在晃动,忙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正是如意和何天,这才松了口气。 如意回过头,看到叶明明脸上的倦怠之色还未消散。 想起下午他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的跳进湖里的场景,心里暖暖的。 “下午幸亏你救了我,不然我早就魂归九泉了,你啊,以后就也见不到我了。”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让不让人省心,抓个鱼都能掉进水里,笨手笨脚的。” 叶明明半关心半责怪的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递给了她,又忙不迭给何天倒了杯,点头哈腰,小心翼翼道:“师兄喝茶。” 上次如意不小心从核桃树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叶明明被何天冷面了好多天。吓得他见到何天绕道走。 这次如意又不慎落水,叶明明看到何天时眼神闪烁,丝毫不敢有片刻的在他身上停留。生怕那种目光交接,刀光剑影的恨意把他杀了。 “还不是为了叫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喝鱼汤,才会不小心跌落水中的。”如意看到叶明明的样子,边喝茶边故意开玩笑。 “明明是你掉下去了。又怎么是我的错。” 闻此言,何天满头黑线。无语到了极点。 如意笑了。 …… 翌日,清晨。 叶明明被如意督促着送沈明轩回如意酒楼,而如意和何天潜入了扇刑司的天牢。 “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意总觉得不安心,千松这般煞费苦心给这个替死鬼身上渡入了这么多的异灵。难道真的只是想找个替死鬼,然后拉动整个皇都内战,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千松与绫罗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以她贪婪的作风。根本不会舍得消耗自己的异灵却帮助一个在她眼里连条狗都不如的绫罗。 “外面聚集了许多凡人,但是不用担心,我似乎看到了如大夫,她是法师,就算出现非常状况,有她在应该还能应付,而且有贾玄在维持秩序,相信不会有问题的。”何天安慰道。 “那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等吗?”如意通过环形火炉的台阶站到玄铁牢外,看着昏死过去的假千松,浓烈阴鸷的异灵就是阴鬼身上的。 “阴鬼能有此做法,必然有她的目的,而她的关键所在就在这个替死鬼身上,我相信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肯定会来。” 何天施法在天牢内布下两重阵法,然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夺了起来。 金雨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却好奇那只小狐狸会怎么摆脱这次陷阱。 于是坐在竹楼,凝望着幻成景象的棋盘。 阴风阵阵,恶魂飞窜,烈火摇曳,如意和何天藏在阴暗之处静静地等待着。 他淡淡轻笑,还不算太傻。 不一会,如意和何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天牢内废物乱窜的邪魂恶念,缥缈凝聚氤氲而生,白衣如瀑的曼妙女子从黑色邪气中缓缓走了出来,腰间流光肆意,寒气逼人的绣鸾倒映出烈焰的红色,让他们不禁打颤。 如意近距离接触过绣鸾对妖的杀伤力,只是看一眼浑身都会毛骨悚然,远远的就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开始腐蚀融化了似得。 “韩若娇,该醒了。” 千松声音清冷,一股淡淡的黑色异灵从玄铁笼内昏死过去的白衣女人嘴里飞了出来。 躺在玄铁牢笼内的韩若娇微皱了下,似是疼痛,嘴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渐渐的她身上的异灵气息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脸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变化,先是左眉毛舒展,接着是下巴收缩,又是右脸扭曲变化,最后整张脸彻底变成了韩若娇苍白虚弱的轮廓。 “本来我打算不杀你,留着以后做个傀儡什么的,不过没想到事有变化,原是想让你瞒过那两只狐狸,结果扇刑司插手了进来,还将你抓了起来,牵扯出这么多年来的人口失踪的案件,算了也只好拿你当个替死鬼了,哦,对了,我已经通知了你哥哥,他会帮你报仇的,还会替你去讨好绫罗那个女人。” 千松猖狂邪笑,说着从腰间拿出寒光闪烁的绣鸾,静静地躺在手中。 韩若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自己会为此葬送性命,她不想死,可与阴鬼做交易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她谈条件,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拖到公审大会开始,扇刑司的司徒来将她带离这里为止。 “你若不是对如意也恨之入骨怎会和我等凡人交易,而且我也知道你就是宋亦明的表妹,那个被如意硬生生抢走意中人的千松,所以你恨如意,便会想尽办法除掉她,可没想到她竟还魂归来变成了一只狐狸,你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激战 韩若娇慌乱的握紧成拳,阴鬼心狠手辣,只要碰触到她的火山,避免不了的会适得其反,激怒于她,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何不冒死一堵反而会有一线生机,亦或者能拖到发生奇迹。 如意怔了下,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韩若娇,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还魂归来的狐狸,心头徒然升起了一阵恐慌心虚的感觉。 千松面相诡异,清丽的脸变得惨白狰狞,异常恐怖,墨发黑丝瞬间无风自动、漫天飞舞,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有一撮头发水蛇般绕过火盆爬进了铁牢,紧紧的缠住了韩若娇的脖子,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渐渐地瞳仁开始上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赤红的舌头微吐,面色逐渐变成青紫色。 原本她和宋亦明相濡以沫,相亲相爱,自己苦苦等待他长大后就亲自向宋伯母提亲,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如意,狗皮膏药般缠着宋亦明,宋亦明心地善良,对谁都那么好,只要别人有求于他,都会出手相助。 可如意的来意却是要将他抢走,明明知道自己会疯掉,宋亦明依然那般袒护她、维护她,甚至和她形影不离。 她深爱着他,又怎能忍受……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如意莫名其妙离家出走数月的她又还魂归来,宋亦明开始变得冷冰冰,和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偶尔还能听到他想旁人打听如意的近况,就在不日前他竟然还悄悄去见了如大发。 想到这些她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窜上了头,对如意越发狠了起来。 但这是她的伤,她的痛。只有她独自一人****,又怎能让一个渺小如尘埃的凡人来评说。 死,她必须死。 “我原想痛痛快快给你个了结,你却自寻死路,别怪我不留情面。”千松阴冷着脸,瞬间漂移在韩若娇面前,俯身看着韩若娇垂死挣扎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里徒然升起贪恋之色。恐惧的味道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濒临死亡的恐怖瞬间萦绕在韩若娇的脑海里,她仰头张着嘴,双手抓着脖颈处的越收越紧的头发。拼命的想要多呼吸一口空气,双脚来回乱蹬,身体痛苦的挣扎。 她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晃一下。阴鬼手里的绣鸾流光刺的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我……有……办法……除掉……她……” 韩若娇施足了劲,终于可以说出一句话来。 她话音未落。空气中急速流窜的阴冷气息瞬间静止了下来,千松轻舞四散飘飞的头发慢慢滑落收缩了回去,脸上的阴气也逐渐消失退化成平日的容貌,但依然阴冷恐怖。那股像是被赋予生命缠在韩若娇脖颈处的头发像是收到命令慢慢松开顺着地面收了出来。 随着头发的松开,韩若娇虚脱的瘫坐在地上,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的目的不也是杀了她吗?我也想杀掉她。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也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这个问题你应该早就考虑过了,不然也不会同意梁俊和我们做交易。” 韩若娇又轻咳了下,看到千松身上的杀气减少了,心道自己的赌赢了,继而谈出条件:“如果我能帮你杀了她,你是否会放我一条生路。” “你有什么办法?” 空气突然变得静匿的有些诡异,半响,千松的声音幽幽想起,她目光寒气逼人,凌厉的瞪着韩若娇。 “她不是狐狸吗?我曾听哥哥说过,狐妖最忌讳的是法师,但随着狐妖的消失,法师也变得很少了,要找到法师的确很难,但你也要知道,狐妖也是人类最大的威胁,因而他们畏惧的也有人,只要将她是狐妖的身份告知天下,到那时不仅那些隐蔽山林的法师也能被吸引而来,而且就以人类的力量依然能让她无处蹲行。” 韩若娇站起身像另一只厉鬼毫不畏惧的看着千松。 “那我就让你再多活几天……” 话没说完,一个巨大法阵随着何天手中骨扇的化开启动,将千松困在了里面,千松发觉异常,大吃一惊,企图施法攻破,但阵法固若金汤,久攻不下。 这时,如意和何天从所藏之地走了出来,目光凌厉的盯着被困于法阵中的千松,这个藏在阴暗处,随时都想要了她性命的危险。 “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千松诧异的看着如意和何天,没想到他们早就藏匿在此处。 “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掉我,没想到我们真正见面的场景竟是这般,你并非是以往病态娇弱的千松,而我也不是当初痴傻专一的如意,身份变了,但你我之间的仇恨仿佛并没有随之划去。” 如意走到阵法跟前,细细的打量着面目扭曲的千松,这次无数次想要她性命的阴鬼。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并且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那我就杀了你。” 千松暴喝一声,施法向阵法扑去,刺啦一声,蓝色流光似得电流在阵法上飞窜,将她反弹了回去,眉宇微皱,似是没想到这个法阵如此厉害,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越发猛攻了起来。 “如意小心。” 骨扇祭出,将半寸长犹如水蛇般的头发砍断在了地上。 墨黑色的头发不知何时从地下钻到了他们的身后,趁他们不备,头发凝聚成尖刀般从如意的背部刺了进去,幸被何天及时发现,用骨扇斩断,只不过为时已晚。 如意只觉钻心的疼痛从背部蔓延开来,似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体内,不停的来回揉动啃食,疼的她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千松嘴角扬着诡异的笑,断掉的头发竟跟柳树抽芽一样慢慢又长了出来。 那簇头发颤巍巍的似是还想要继续攻击,何天连忙在他和如意身上施法设下屏障,头发蓄势待发尝试了几次,走后已失败告终缩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殊死搏斗 “如意……”何天紧紧抱着如意,看到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就连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抽搐,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不待犹豫,连忙给如意渡入灵力。 何天担忧的看着如意,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刚才有一刹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她,如意可是她的全部,若是真的死了,他会疯掉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疼的钻心刺骨,疼的尸骨无存,疼的死去活来吧,可你是否也知道,当你从我身边抢走宋亦明的时候,我的心就和此时一样,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尝尝,锥心刺骨的滋味。” 千松阴鸷狠毒的眸光如猎鹰般尖锐,死死盯着他们。 蓦然她双臂张开,雪白色的长袍四散而开,像只准时随时冲击而下、浴血奋战的白色蝙蝠,绣鸾横扫,流光闪烁,砰地一声,阵法轰然破裂,她以惊人的速度划破了何天设下的护身屏障。 杀气腾腾的绣鸾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斩了下来,势要将他们二人全部杀死在当下。 “师兄小心。” 如意瞳孔怒张,对着何天大喊一声,手中却不敢怠慢,沈欣楠送于她的玉灵剑破鞘而出,急速飞向千松欲于抵抗,刀剑相击,铿锵清脆的金属音泼一层一层蔓延开来。 玉灵剑在人间称得上上乘古剑,可与绣鸾相比,根本不堪一击,几招下来,便被绣鸾削成了好几段,变成破铜烂铁掉在了地上。 而如意本就体力灵力缺乏,在何天的渡入的灵力下勉强让受伤的背部得到愈合,又咬紧牙关御剑和绣鸾相抵。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没有玉灵剑的抵挡,千松满头黑发像是倾盆而下的大雨,铺天盖地的再次向他们袭来,何天连忙将如意护在身后,骨扇化开祭出,无数银色流光从扇骨飞出,在空中来回旋转飞舞。将张牙舞爪的头发瞬间斩断。嗖嗖嗖的落了一地。 千松冷哼一声,单单从刚才的阵法就能看出何天的修为不简单,虽然有绣鸾相助才能破掉阵法。但和何天正面相交,她并非是何天的对手,看到自己的头发不断被斩落在地,恼羞成怒。双目赤红,绣鸾杀气肆意。以势不可挡之势厮杀而来。 杀气腾腾,片刻不让人喘息。 烈焰跳跃,红光闪烁,何天眉宇微皱。寒光凛冽,骨扇横扫而出,无数根银针如漫天大雨顷刻间向千松潮水般卷席而去。千松暗叫不好,抬袖遮挡。已是应接不暇,身上连中好几针,疼的她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以为千松就要束手就擒之时,如意却看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袭来,却只见她掌心突然冒出一团黑气,五指紧紧收缩。 “啊!” 顿时,如意只觉蚀骨之痛从腹部传来。 她低头看去,竟是四小鬼之一无法渡入轮回的恶灵从装他的荷包中爬了出来,双眼赤红,双手乌黑,尖长的獠牙张嘴就向她的身上下了下去,似是再不断地啃食她的血肉,只见鲜血淋淋,骨肉成串的挂在小鬼嘴边。 “小鬼?” 小鬼再次张嘴咬下去的时候,却见红光闪烁,小鬼顿时灰飞烟灭。 千松怔了片刻,抬头看向如意,冷笑道:“不错啊,灵力被抽光了还能施法除掉小鬼,看来若我不拼尽全力,就要死在此处了。” 说着,她双目赤红,从四面八方涌进腾腾邪念之气,凝华聚实形成无数个手持绣鸾的千松模样,个个张牙舞爪,以煞气凌厉之势向他们围攻过去。 一个千松一把绣鸾就已经让他们拼尽全力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想来是必死无疑了。 顿时,何天和如意没入在邪念之气当中厮杀了起来,一片刀光剑影,场面异常恐怖惨烈。 如意没到片刻功夫就落入到了千松手中,何天想要过来搭救,却被其他千松的替身给纠缠了住。 千松水蛇般的头发将如意的手脚缠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如意,一步一步逼近,绣鸾划破屏障,看眼就要刺入她的心脏。 “住手,你要是杀了如意,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一个洪亮却带着颤抖的声音划破这一刻的喧嚣厮杀。 如意侧眼望去,一张充满病态却温文尔雅的男人,犹如落叶知秋里的残阳出现在天牢的入口处,来人不是宋亦明还能是谁?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长剑抵在脖颈处,视死如归的看着张牙舞爪,鬼魅重重的千松。 “宋亦明,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这里太危险了,千松根本就不是人,她会杀了你的。”如意莫名的又惊又喜,或许是藏在灵魂下真正的沈家二小姐。 宋亦明看着她,安慰道:“别害怕,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你的,以前是现在亦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杀了你的。” 听了宋亦明的话,千松整个心瞬间坠入了谷底,她悲怆的抬眸,空洞的眼眶中已经多了两行清泪。 “亦明,为了她,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千松声音悲凉嘶哑,像是尖刀划玻璃上发出渗人的声响。 “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在害人,可你却欺骗了我,如果你还是以前的你,就跟我回家,不要伤害如意。”宋亦明瞬息万变的眼神,最后徒留下一抹淡的无法触碰的心痛。 “如果我今天非要杀了她呢?”千松泪眼朦胧的眼神中闪烁的寒气,让宋亦明怔了下,良久,他手中的长剑抹了下去,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空气中触目惊心,如意心里一惊,下一刻,扣押她的千松就已消失不见,定然望去,千松的手紧紧握着锋利的剑刃,鲜血从掌纹里流了出来。 宋亦明微微闭起来的眸子慢慢睁开,看到千松泪流满面却充满绝望的容颜,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泪痕。 随着千松的消失,天牢内的数十个千松的替身也消失散去,化成邪念之气飘荡在天牢之内。 在如意的强烈要求下韩若娇被服下了清忆丹,让她将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公审大会 钟鸣声响起,公审大会开始。 喧嚣的广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等待着百里夙夜登基以来神女国最盛大、最庄严、最透明的公审大会开始。 首座赵公公银发整齐,满目庄严,看了眼幽然,见他点了点头,于是起身,对着在场所有人哄声道:“此次在扇刑司召开公审大会,受神女旨意对神女国多年来人口失踪案的凶手进行公审,以百姓之眼明察秋毫,依百姓之意惩处凶手,依次来彰显我神女国法理公正,以民为主的治国宗旨,除此之外,便是召开公审大会最重要的目的,还百姓公道。” 数年来,或许昨天还在一起拉家常的远亲近邻,择日就会莫名失踪,闹得是人心不安,有苦难言,如今终于抓到凶手,百姓心情澎湃,喜不自胜。 赵公公话音一落,瞬间就引起百姓共鸣,无人不对百里夙夜敬仰有加,举手过头,俯首跪地,虔诚叩拜:“神女万圣。” “都起来吧。” 赵公公扫了眼广场上民意高涨,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一挥,直到百姓起身,又道:“我神女国数年来时有无辜百姓莫名失踪,扇刑司一直暗中追查抓获凶手未果实在惭愧,不过,日前得到消息,水倚楼木子曾与众多失踪之人有过联系,并且不知使用何种药物,让接触过她的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致使她这么多年一直逍遥法外,幸得王爷公子律慧眼识珠,明察秋毫,才将凶手擒获。接下来由百姓之眼公审此案,坤子,少翰去天牢将凶手押上来。” 坤子,少翰得令,为了防止凶手耍炸逃走,差了数十个人将晕倒过去的韩若娇连同玄铁牢一并抬了上来。 高大冰冷的玄铁在日光下寒光戚戚,威严恐怖。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却只是看到牢笼中娇滴滴的美人,怎么也不会相信她就是悬案凶手。 于是三五成群的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这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人,真的是凶手吗?” “哼。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我听说扇刑司捉拿她的时候她还将一个男人的心挖了出来,场面血腥残忍,听了都觉得渗人。”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可真不得了。” “对了对了。我听说水倚楼已经被查封了,据说水倚楼的老板和这个木子曾是水云阁里的姐妹,关系不错,我怀疑那个老板也有可能是帮凶。男的被抓了当男宠,女的被抓去给卖了。” “怎么会有这等事发生,真是太可怕了。幸好这凶手被抓住了,不然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祸害了。” “是啊。我觉得应该将她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我也觉得。” …… 当牢笼被抬上来的时候,韩喜整个人都傻掉了,握在手里的茶杯一时没拿稳,倒在了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 公子律合上手中的扇子,眉眼弯弯,笑的像只狐狸:“韩大人是看不了这娇滴滴的女子受到惩处,还是身体有恙,连端茶杯的力气都没了?” 韩喜连忙扶起茶杯,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可能是昨夜休息的不太好,并无大碍,有劳王爷关心了。” 一旁的贾玄也怔了下,得到命令前往水倚楼抓捕凶手时是他亲自带队的,当时他明明记得所抓之人是木子,而且就在公审大会前一个时辰他还特意去天牢巡查了一遍,怎么…… 玄铁牢内的木子忽然间变成了韩若娇。 贾玄看了眼手中的钥匙,手指握的更紧了几分,玄铁牢笼的钥匙,还有锁住木子的手脚铁链的钥匙都还在他手中,被人调包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法师,木子身上的异灵他并非没有感觉到,要说她能移花接木,也不无可能,如果真如他所猜,真正的凶手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赵公公稳若泰山,脸上没有丝毫诧异的表情,对着坤子和少翰道:“让她清醒过来。” 坤子提了桶凉水对着韩若娇当头泼了下去,昏死的韩若娇浑身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眼前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看着自己,直到她看到韩喜慌张的样子,像是看到救世主,伸手哭喊着求救:“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娇儿,是你,真的是你。” 回过神的韩喜徒然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拉住韩若娇冰凉的手,目光急切又心疼看着她消瘦了的脸。 昨夜他在书房看书,忽然烛光摇晃,一个戴着百面鬼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房间,告诉他韩若娇被扇刑司抓进了天牢,说她是人口失踪案的凶手,这怎么可能?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来。 所以他一直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等待着今日的审判,却没想到被那个女人说中了。 “快告诉哥哥,这不是你干的。”韩喜急的眼睛都开始泛红,使劲摇晃着韩若娇的胳膊。 “不是我干的,我只记得我杀了人,但那都不是我的意愿,是我被人控制了,对,是梁俊的主人她说她是梁俊的主人。” 韩若娇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被抓以前的记忆片段,对于天牢内所看的一切都被何天用清忆丹选择性清除了。 韩喜听的糊里糊涂,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同时,站在月如云身后的月珑柳眉拧了绳,怎么几日不见韩若娇就变成了阶下囚,她不是受绫罗公主之命前去找梁俊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必须问个清楚。 刚想上前却被月如云拽住了,此次公审是神女旨意,对于牢中之人异常敏感,因为她涉及到神女国多年来的悬案,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以彻查此案,以来安抚民心,若是出现差错便很可能会牵连到她身边所有的人。 为了不让月珑受到牵连,月如云选择了沉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杀人获罪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毛子榭眉宇微皱,目光阴沉的看着玄铁牢笼内的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初授师父之意特地前去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她身上散发出的异灵气息浓烈沉重,无不彰显着她非人的身份,但碍于扇刑司司徒众多,他无法下手除掉此邪祟,便只好离开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刻在她身上竟丝毫感觉不到异灵的气息了。 “师父,这里面有古怪。”毛子榭皱眉对着身边戴着面纱的如大夫道,眼睛犹如利剑般停在玄铁牢内的女人身上,恨不得将她剥开,一探究竟。 “自然,你看。” 白纱遮面,却依然遮不住身上的药味,浓眉大眼灵动有神,睫毛微张,目光凌厉的穿过重重人群,盯着远处走廊里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即逝,其中女人的背部还受了伤,衣衫上沾满了血渍。 “我去抓他们。”毛子榭顺着如大夫的目光望去,抬步欲追,却身形一顿,被如大夫拦住了。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如大夫淡淡说完,转身便走了,空气中除了留下淡淡的药草味,仿佛她从来没出现过。 毛子榭看了眼人影消失的地方,不甘心的甩了甩袖子,紧步跟了上去。 “师父,那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毛子榭将如大夫扶上马车,随后也跟了上去就坐,看到师父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犹豫了半响,才张口问道。 如大夫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你的道行还很浅,对于降妖除魔的本事并未修练到一定的高度。如今只能识别邪祟的异灵,但对于妖的灵力还有待提升。” “师父是说?”毛子榭恍然大悟。 “他们身上携带的气息是精纯灵力,你刚刚突破的通灵期修行自然辨别不出来。” 如大夫感觉有些困倦,微微侧卧在马车里的床榻上,左手撑着脑袋,眼帘微垂,像个高贵优雅。却慵懒至极的波斯猫。 毛子榭很懂事的拿出一旁的金丝绒毯子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将香炉点了起来,顿时淡淡的清香药草味如丝如缕飘了出来,闻着让人神清气爽。仿佛有股天然灵力精华以醇厚的状态钻进了肌肤,使人整个身体都变得清爽了起来。 “师父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为何不将他们降了?”毛子榭孩童般的脸上却有着异常沉稳的执念,就连这淡淡的药草味也无法让他轻松下来。 如大夫微微眯起的眼睛又睁了开。若有深意的看着毛子榭的孩童样子,他年纪虽只有十年光景。可心理不知已经历了多少轮回沧桑。 记得七年前,她在那个不知名的山庄遇到毛子榭的时候他只有三岁,山庄似是刚经过屠杀,硝烟弥漫。尸横遍野,与矮几一般高的他就站在尸堆里满是期待的看着她,然后趔趄的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袖让她带他走。 那场屠杀是妖所为,整个山庄就只有他活了下来。 跟着她以后他刻苦钻研药理。埋头苦修法术,为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如大夫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淡笑道:“不降自有不降的道理,以后你自会懂得。” 毛子榭不明师父话中的意思,可向来听话的他点了点没有再问为什么。 …… 公审大会依然进行中,百姓误以为被叫做木子的凶手,实则就是郡主韩若娇,更加恼怒,身为皇亲国戚,竟敢滥杀无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顿时民心不满,齐声跪拜呐喊,让赵公公将韩若娇立即处死。 “赵首座请为民做主。”有一人带头请命,瞬间所有百姓都跪了下去。 扇刑司以赵公公为首的众人,明知牢笼中人并非凶手,却又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公子律亦是被呛得半天说不上话来,他提供的线索是木子,并非韩喜之妹韩若娇,竟然闹出如此误会,让他对扇刑司的办案能力开始表示了怀疑,连人都能抓错,看他们如何收场。 “我是冤枉的,圣都内人口失踪的悬案跟我没有关系。”韩若娇声音凄惨,句句喊冤,却又对其中详情无法说个明白。 幽然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好戏,看到赵公公面色难看的样子,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起来。 “是否冤枉,只要请出水倚楼的老板一问便知。” 赵公公向来公正不阿,清楚韩若娇并非悬案凶手,只能决定将她暂押牢中,将此事推延几日,再做定夺,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民心了。 水倚楼老板被两个司马扣押了上来,她战栗的跪在玄铁牢旁,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你且抬头看看,牢笼中人是不是你水倚楼的木子。”赵公公沉声道。 水倚楼老板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眼玄铁牢中人,怔了下,疑惑的摇头:“不,她不是木子。” 韩若娇欣喜的泪水直流,她当日的样貌被那个女人施法改变了,所以当时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时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么说来,她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听到了么,已经有人证证实我妹妹并非是凶手,还不快给我把她放了,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听了老板的证词,韩喜顿时心里有了底气,对着赵公公厉声呵斥。 有了人证的证词,韩若娇并非凶手,那这场公审大会就变得毫无意义,悬案依然还是悬案,只是这样的乌龙事件反而会给百姓心里留下阴影。 玄铁牢的枷锁是用最坚实的玄铁所铸,以及韩若娇手脚之上的铁链也是坚不可摧的,要想解开枷锁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所以说韩若娇就是当日司徒所抓的凶手。 但有证人证词说她并非经常出没于水倚楼的凶手,那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凶手为了逃脱罪责易了容。 所以不管是被人移花接木,还是凶手易了容,韩若娇都不能放,此事还需进行更深层的彻查。 作为凡人的赵公公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两种。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萧萧入夜 只见他对贾玄嘀咕了两句。 “韩大人莫急,容许在下再问一个问题。” 贾玄走到玄铁牢跟前,目光如炬的盯得韩若娇,吓的她往后缩了缩:“当日是我带领司徒去水倚楼抓捕人犯的,当时赶到现场一个男子被生生挖去了心脏,场面十分惨烈,而凶手的右手中就握着那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刚才听韩郡主与韩大人对话,是否说到自己只是杀了人,但却是被人控制了,不知你所说的杀人是否与此事有关呢?” “我……我没有说,你听错了,我没说。” 韩若娇脸色蓦然煞白,吓得条件反射似得把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在衣服上蹭,似是想要将什么东西擦掉。 她原本已经存了侥幸心理,或许可以逃过这劫,却没想到刚才一时紧张对韩喜说了实话,真是可恶。 “哦?是吗?” 贾玄看了眼她不经意的动作,心里已有了底,然后转头看向面色变得难看的韩喜:“韩大人,你该不会也没听到吧?” “此次公审大会审判的是人口失踪案的凶手,我妹妹有没有杀人都与此案无关,就算她真的杀了人,也应交于圣都官府,还轮不到你们扇刑司来查办。” 韩喜是个十足得妹控,对于韩若娇这个妹妹向来疼爱有加,此次韩若娇身陷悬案,依然不顾身份,大声呵斥包庇,引得百姓又是一阵躁动。 “好,既然韩大人都如此说了,韩郡主涉嫌杀人,暂时被收押入普通牢狱,待查明真相后在做处理。”贾玄朗声道。然后便宣布公审大会结束。 韩喜没想到贾玄公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将韩若娇继续收押入狱,心里愤恨不已,却又没有办法,于是拂袖而去。 …… “怎么样?还疼不疼?”何天心疼的看着如意躺在床榻上,没想到他使尽全力想要保护如意免受危险,结果还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嗯。疼疼……”如意点了点头。捂着腰间的拳头大的洞,黑血咕咚咕咚往出冒,真是可恨。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想把小鬼留在身边,等有时间想办法度化他。没想到他却是阴鬼的手段,最后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你再忍忍。我帮你上药。”何天伸手要帮她褪去衬衣换药,却被如意一把推开了。 “你干嘛脱我裤子?”疼的翻来覆去的如意还不忘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诧异的看着何天,她可已经是成年狐狸。不再是小时候平胸没屁股,没羞没臊的小狐狸了,师兄怎么还如此不分男女有别。 “不褪去衣服怎么帮你上药。而且小鬼嘴里有尸毒,单靠法术无法痊愈。要是再不上药可就麻烦了。”何天皱眉微微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不啊,你这样看了我的身子,以后还让我怎么嫁人,你出去,我自己来。”如意挣扎着起身,夺过何天手里的药瓶,把他推开。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于是担心的出去将门关上,在外等候。 良久,听到如意唤了句,他才又推门进去。 如意已经上好了药,穿戴整体坐在床榻边盘膝运功,吸收日月精华,以来融化伤口上的灵药,竟伤口尽快好起来。 这次和阴鬼第一次正面较量就受了如此重的伤,从来不计较修行的如意,开始有些不甘起来,如果她修行够高,岂会被千松虐待至此,最后要不是宋亦明及时出现以性命相要挟,恐怕她早就变成死狐狸了。 以前在如意心里宋亦明只不过是达成原主心愿的当事人罢了,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和怜悯,所以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刚才宋亦明会为了原主连性命都不要了。 如意开始有些怀疑,在宋亦明的心里原主到底是什么? 路人?亲人?还是出去愧疚?更甚至他或许已经爱上了原主? 究竟是什么?如意也开始想不明白了。 只是要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看来还需走趟拾忆楼。 “师兄,你不是说会帮我找提升修为的办法吗?找到了吗?” 为了能很好地控制住这副皮囊修行必须要保持在天妖期以上,如果再使用一次如意珠,她的修行必将退化到化形期,到那时就算原主把皮囊白白给她,她也没有能力操控了。 “找到了,提升修为的办法除了吸收日月精华,就是吸食精气,后者已被封为妖界禁忌,除此之外,就是用丹药提升修行,不过你也知道丹药提升的修为根基很不稳。” “我知道,不过迄今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突然,如意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有些担忧道:“不知道宋亦明会不会被千松给杀了?” 何天拍了拍如意放在桌上的手:“别担心,千松能为了宋亦明放弃杀掉你的机会,那她就不会杀了他,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不会死。”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千松本就因为宋亦明和原主的事情因爱生恨,开始滥杀无辜,这次他又公然袒护我,千松岂不会疯掉,在那种情况下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如意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先养好伤再说,宋亦明不会有事的。”何天安慰道。 “希望如此……” 当夜,何天就飞回比比山将炼丹炉内炼好提升修为的丹药取了回来,犹豫不决的递给如意,生怕这样会影响她的炼化,又叮嘱了两句。 如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夺了过去,毫不犹豫就把丹药吞了下去。 起初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渐渐开始觉得腹部有个小火球在燃烧,渐渐的那团小火球越烧越旺,越滚越大,直到遍布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下都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似是要将她烧成灰烬。 何天连忙帮她渡入灵力,冰凉的泉水与炙热的烈火相融合,才有了片刻的轻松。 不过,半响之后,更加痛苦的燥热再次袭来,伴随着撕扯的剧痛,像是随时会被五马分尸掉。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遗愿 如意痛苦的在床榻上来回翻滚挣扎,丹药提升修为就是拔苗助长的道理,就像一寸长的皮筋硬生生要被拽出一米的长度,那种被撕扯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只要稍不留神皮筋就会断掉。 何天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为在旁不停的帮如意渡入灵力以来巩固稳住修行的增长不出现偏差。 剧烈的疼痛让如意几度晕死了过去,又被疼醒了过来,反反复复三次不断递增的剧痛过后,才终于停止了下来,折腾了一晚如意也虚脱的睡着了。 何天在不断渡入灵力的情况下,灵力几近枯竭,盘膝而坐与日光之下,吸收灵力。 翌日,天灰蒙蒙,就连空气也变得有些阴沉的压抑,如意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连走路也像是飘着,体内流动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来回旋转,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浩瀚无边的星海里,驻足远望是看不到边的星辰在闪烁。 难道这就是妖王期修行的神识,比天妖期更奇妙了,若是神思分化,便可在星海中看到成千上万个自己的化身围绕着星海中最透彻最明亮的妖丹吐纳灵力。 虽然还是能感觉哪里漏气了,有灵力在不断的往外流,可对于整个星海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如意解开腰间的绷带,惊喜的发现腰上的咬伤也不见了,一点也不疼了。 “陈管家,贱人今天没来找我吗?”如意在宜兰园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何天的身影,又不知道到哪去了,于是她悠悠荡荡来到重明楼。正好碰到陈管家不知从哪找来一些琴师,在安排他们练习琴艺,似是要在和亲宴上表演。 “贱人?”陈管家有些惊异的张大嘴巴,不知道何人成了如意嘴里的贱人。 “就是叶明明啊,昨天扇刑司开了公审大会,他那个好事头子,不是应该听到什么大新闻回来找我吧嗒几句么?怎么今天没来啊?”如意找了个软塌坐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过一颗苹果咬了起来。 “哦。我听买菜的伙计回来说,他娘好像昨晚过世了。”陈管家想了想才道。 “什么?”如意一惊,扔掉手里苹果就跑了出去。 门外白绫高挂。叶黄秋落的槐树孤冷的树枝四散而开,像个张牙舞爪的猎鹰,树枝上用网状麻袋挂着两袋干瘪通红的枣子就是它凌厉的眼睛俯视着街道,隐隐有悲凉的哭声从高墙内传了出来。 如意马不停蹄的赶到叶明明家。刚想推门而入,就看到门外的槐树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着朴实整洁的红梅色长衫裙,脸上露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她看到如意,嘴角的笑咧的更大。发现如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就对着如意招了招手。 “叶伯母,你……”如意透过门缝看到灵堂前哭的肝肠寸断的叶明明。走向了叶伯母身边。 “二小姐,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因为你是明明最好的朋友。”叶伯母拉着如意的手,她的手上有很多粗糙的茧子,但是却很温暖。 “叶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意皱眉问道。 “二小姐,你能帮我把树上那两袋枣子取下来吗?”叶伯母并没有回答如意的话,而是指了指槐树上的枣子。 如意怔了怔,没有犹豫轻而易举的爬上了树,将两袋枣子取了下来递给叶伯母。 叶伯母摇了摇头,没有接过来:“明明有好几日没有回家了,虽然他不让你们告诉我,但他是我儿子,我这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知道他受伤了,昨日看到他回来后憔悴了许多,他最喜欢喝我熬的八宝粥了,里面加两个枣子,润滑香甜,可是我再也不能帮他熬了。” “叶伯母……”平淡的话,却听得如意眼眶湿润,吸着鼻子哭了起来。 “二小姐你能帮我给明明做碗八宝粥吗?”叶伯母依然笑着,宛如冬日里温暖的太阳。 如意点了点头,悄悄爬进叶明明家来到厨房。 在叶伯母的指导下,如意准备好江米、红小豆、花生米、栗子肉、莲子、红枣、桂圆肉、金糕,老白糖各一两。 然后将栗子肉洗净切成小块,莲子用碱水浸泡去掉绿心,红枣洗净去核,花生米用热水洗净后去皮,桂圆肉切碎,红小豆洗净加入清水煮至五成熟,再放入干净颗粒饱满的江米,用温水煮开后放入栗子肉、花生米、莲子同煮,待米、豆煮烂,再加入桂圆肉、金糕和香甜的红枣,微火煮半刻钟,八宝粥即成。【引用百度里面的制作方法】 看到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八宝粥,如意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手艺了,她尝了口纯纯的味道香醇浓郁。 叶伯母笑呵呵的看着她。 如意将八宝粥盛好,看了眼叶伯母就向灵堂走去。 叶明明埋头哭的悲痛欲绝,直到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传来,他身形怔了下,有些激动的回身望去,却是如意端着一碗八宝粥淡淡的笑着,笑的很甜,很温暖,似乎像母亲每日将粥端到他面前时的笑容一样。 “如意,你怎么来了?”叶明明眼角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倔强的用袖子擦去,强行挤出一抹笑。 “我来给你做八宝粥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如意走了过去,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桌子上。 叶明明看着如意,忽然发现她没有了往日的刁蛮任性,霸道无理,反而有种母性的光环围绕在身上。 他摇了摇头,哎呀,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明明是如意,怎么可能是娘。 “快喝啊,我刚才偷偷尝了口,都快被自己的手艺吓到了,没想到我竟然是个厨神,你能喝到我熬得粥,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如意知道叶明明心里难受,于是故意放松语调,开起了玩笑,只希望他不要太过悲伤。 叶明明悲苦的笑了下,然后吃了口,瞬间唇齿间萦绕着香甜的,醇厚的,熟悉的,温暖的味道,每一个味道竟都是娘亲的味道,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再次看向如意,为什么在她身上会看到了娘的身影,为什么她做的八宝粥和娘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别 “娘……”叶明明泪流满面,嘴唇微动,唤出了那个令他难过至极的字。 如意怔了下,明亮魅惑的眼里有着瞬息万变的光泽,浓密的睫毛沾满了水雾,目光望着叶明明的身后,叶伯母温柔的看着他,浑浊的眼眶中捧满了泪花,伸手扶了扶叶明明的背,每一个动作中都含着不舍和疼爱。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珠飞扬,很快就漫湿了街面。 一袭黑色镶白边裙摆出现在了槐树下,腰身纤细如柳,白葱如玉的左手手里挑着一盏刻满法文的水莲灯散发出淡淡的朦胧的幽光,右手撑着描有蓬勃茂盛的竹叶的油纸伞,墨发如瀑垂在背上,一双妖娆媚眼流光闪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边的古槐树。 “古槐通灵,要不是你在这里阻拦,我昨晚就应该将她带走了,不过你护不了她永远,还是轮回投胎来的妥当。”女人媚眼眨了下,就抬步穿门而入。 走到设有灵堂的门外,身形顿了下,咧嘴莺歌般笑了起来。 如意连忙转身望去,竟是璎珞:“你怎么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而且怎么走到哪都能见到你,难道是你我缘分匪浅?” 璎珞步步生莲的走到叶明明身边,看着叶伯母:“你倒是挺难引渡的,请了尊古槐放家门口,硬生生让我等了好几个时辰,现在是该走了吧。” 叶明明以为璎珞是在对自己说话,惊艳于她的容貌,可疑惑这陌生女人为何会来他家,还说要带他走。连忙起身解释:“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说着两步移到如意身旁,看到如意似乎认识这个女人,低声问道:“她谁啊?” 璎珞莞尔一笑:“看来他还不知道,也罢,我也就不多嘴了,免得坏了你的好事。不过呢?这里的鬼魂我可要带走。” “什……什么鬼魂?”叶明明不知道璎珞在说什么。 “她叫璎珞是冥界司命。人死之后的鬼魂就由她引渡入冥界,再入轮回转世投胎的。”如意没有隐瞒如实说了。 “那……她是来带我娘走的。” 叶明明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上话来。难道在司命没来之前娘都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想着想着眼里泪水就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如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在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再说叶伯母若是看到你这般痛苦难过。她也走不安心啊。” 站在璎珞旁边的叶伯母疼惜的看了眼叶明明,越是看到他哭得伤心欲绝,反而越让她不舍得离开,于是狠下心对璎珞道:“司命大人。我们走吧。” 璎珞挑灯欲走,却被如意给叫住:“等等,你能否帮个忙吗?” “又帮忙?你的事还挺多啊。”璎珞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如意。 “那在原来三天的基础上再加两天如何?”如意思忖了下。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听着倒是挺诱人的,可自从上次帮你之后。这么久也不见你召唤过我,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璎珞用审视的目光盯的如意有些头皮发麻,仿佛她随时都会发威,把她一口吃了。 “怎么会,这几日事情太多,还不得空暇,在容我几日到时一定完成你的事情。”如意走到璎珞身边,傻呵呵的笑着。 璎珞心所向之人是何天,就算有再大的利益摆在她面前,也不见得有所动摇,不过何天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恩怨纠葛,如意不知道,不过看到璎珞对何天毫无抵制力,反而越发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着回家一定刨刨师兄的家底。 璎珞媚眼微眯,嘴角扬着一抹笑意,低头在如意身上嗅了嗅,淡淡道:“有药味,这可未必是件好事。” “你属狗的,这也能闻的出来。”如意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眉,小嘴微崛,有些嫌弃的样子。 璎珞没有理她,转身就撑着自己的灯笼和油纸伞走了,如意也跟了出去,将阮玲玉的事情对她如实相告,看她能否像上次带走四小鬼一样,直接也把阮玲玉带走。 结果被璎珞劈头盖脸一阵数落:“你以为冥界是我家开的,我只不过是个司命而已,四小鬼的黄泉路都在陈家,而且有着近亲关系,捎带着两个还可以蒙混过关,可这阮玲玉根本不可能,除非找到她的黄泉路。” “其实我已经知道她的黄泉路在哪了?”如意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举,你让她去黄泉路,我在施法带她走。” “要是那么容易,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如意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璎珞面对师兄的诱惑,也能拒绝,那就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等到将阴鬼除掉才行了。 …… 公审大会的人犯莫名其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给整个扇刑司带来了不少的负面影响,不过神女宅心仁厚,没有严惩扇刑司办案有误,只是责令他们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秋雨蒙蒙,淡淡的潮湿冷气笼罩了冰凉的牢房,牢房内的人犯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浑浊,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传来,眼里闪着烁重获自由的神彩,直到看着来人从自己牢房门前风一般走过,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最里间单独隔开的牢房,玄铁牢笼铁杵似得匡出四四方方小小的天地,韩若娇圈坐在里面发呆,她一袭白衣污秽不堪,头发凌乱,眼神迷茫的望着小小天窗。 听到有人来了,惊喜的回过头望去,贾玄淡蓝色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冰冷的光晕,看的让人眩晕。 “你……你怎么来了?”韩若娇惊了下,手不自觉握了握,想起公审大会上贾玄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依然心有余悸。 “你早该想到我回来,不是吗?”贾玄淡淡一笑,笑的如沐春风,但看着却是心惊胆战。 韩若娇惊恐的看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魂傀儡,生死相隔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在水倚楼行凶的那个凶手就是你吧,你被人施了法,改了容貌才会出现在那里,而在公审大会时你身上的法术被解除了,你又恢复了容貌,才会导致公审大会上的闹剧,若不是你因为害怕对韩喜说露了嘴,恐怕真会瞒天过海,只可惜你的侥幸心理只能扑空了。”贾玄似笑非笑。 所有的事情完全被贾玄说中,韩若娇瞬间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怖,贾玄竟然连她被阴鬼施法改变容貌的事情都知道,他的断案能力可见非同寻常。 而且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被控制,可毕竟是她亲手杀了人,这死罪怕是还是逃不了。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有何证据?”韩若娇看似还算镇定,可心里早就怕的要死了,虽然贾玄面容和善,但向来铁面无私,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她不想死,只能硬着头皮死扛着,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韩喜身上。 对,的确是推测。 贾玄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就算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无法说是邪祟作祟,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从开始,他一直以为圣都所有离奇案件都是如意所为,心疼至极。 可当他率领司徒赶到水倚楼时,凶手正好被如意的师兄何天拿下,而且他还从凶手身上感觉到了异常浓烈的异灵,如意是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可就算如此,你依然逃不脱雇凶杀人。谋害扇刑司首座等的罪责,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足够要你的脑袋。” 贾玄收起脸上温润的暖笑,语调淡淡,但听到韩若娇的耳里,就像夺命之音,吓得她整个人抖个不停,惊恐的睁着眼睛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你……怎么知道?”韩若娇声音颤抖。泪光潋滟的半天说不上话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贾玄,他竟然对它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破不了的案。” 贾玄上前两步站到她面前。韩若娇被他的阴影笼罩的喘不过气来,睁着无辜却又畏惧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对你施法,让你去水倚楼的人是谁。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你性命。” 韩若娇有些微微吃惊,她真的只要说那个女人。就可以活命呢,贾玄不是向来公正严明,绝不徇私的吗?怎么会开出如此条件? “你说的是真的?”韩若娇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那种被来自内心深处对死亡的畏惧。却又怀着侥幸。 “说了或许能活,不说那有一定会死,你自己选择。”贾玄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是千松。”韩若娇沉默了下,对着贾玄离去的背影说道。 …… 入夜。宋府像是从人间繁华转入地狱深渊,孤月寒鸦森然阴冷,昏暗的书房烛光摇曳,地上倒映着两个缥缈虚影。 一个孤魂,一个傀儡,生死相隔,相守契阔。 “千松,为什么?” 宋亦明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趴在地上,声音潺潺穿过微弱的烛光,散在充满血腥的空气里,他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拽着眼前及地素白长裙,触目惊心的血红手印深深的刺痛了人的眼睛,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居高临下的冰冷面孔:“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只要成亲了就只有你和我,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生生世世的。” “承诺有何用?不过张口闭口一句话而已,试问这世间承诺为何物?又有几人能够信守承诺?只要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婚姻的枷锁依然困不住你想飞的心。” 千松眼里透着寒光,长长的袖子里露出白玉似苍白的枯骨紧紧地攥着铮铮发亮的匕首,借着烛光还能看到匕首上划过一颗血珠,速速的滚落在了地上绽放出不规则的梅花。 微风拂过,屋外老树摇曳不定,洋洋洒洒落下几片枯叶,屋内烛光晃了晃,宋亦明摇了摇头失望道:“你不信我,这么多年了,你竟从来未相信过我。” “我想过要信你,也曾尝试过信你,是你一步步埋葬了我的信任,你甚至可以她用性命要挟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极限。” 千松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冰冷的语调中满是哭腔:“我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罢了,我没有心,没有温度,没有触觉,唯一有的是饥饿和寒冷的折磨,你可知道,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什么都想得到,而对于我,你就是全部。” “千松……”宋亦明哽咽着。 “得到你,我就什么都得到了。” 千松蹲下身,冰凉的手划过宋亦明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空洞无神却又包含情愫的看着生命渐渐从他脸上流失,轻轻扬起的唇角如沐春风,却让人感觉是冬日的刺骨寒风,另一只手举起了匕首在宋亦明绝望的目光中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噗’一声,热血如注喷射而出,溅的千松雪白长裙鲜血淋漓,白瓷般的脸上沾了几点血红,映出空洞的眸子狰狞而又诡异。 “师兄,你确定千松回到宋府了吗?”如意跟在何天的身后。 “当日在扇刑司的天牢千松受了极其重的伤,她要恢复法力必须要足够多的欲念,而宋府才是她吸收欲念的地方。”何天拉起如意的手,一个转身便已消失不见。 阵阵寒风刺穿过高墙院落,角落里烛光摇曳的窗外,如意在何天的带领下潜入了宋府,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意被屋内的景象惊若冰雕,看着拳头般大小的肉块被千松一块一块装进青花瓷陶罐,像是在极其细心的腌制佳肴。 ‘嗡’的一声如撞笨钟,脑袋里一片茫然空白,不知何时落在枯树上的寒鸦受到惊吓四散而飞,要不是何天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支撑着她的身子,此刻怕早已晕倒至此。 没想到千松终究还是将宋亦明杀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食人恋(1) 寒鸦惊起,引起了千松的注意,何天连忙带如意屏息凝气,躲在了一旁的花园里,只见千松疑神疑鬼的探查了整个宋府没问题后,又回到房间继续分尸。 “师兄,她把宋亦明给腌了,你不是说她不会杀宋亦明吗?” 如意只觉的背上有冷汗簌簌的往上冒,千松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她最爱的人给分解腌制了。 “她是阴鬼,宋亦明是她的阳鬼,宋亦明迟早都会死在她手里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亲手用绣鸾杀了他。”何天搂住有些颤抖的如意,安慰道:“欲念溶之于血水骨肉,寸寸骨血寸寸生,那每一块血肉都是她的美味佳肴,而宋亦明对她来说,早就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好一个寸寸骨血寸寸生。” 一个清冷悠然的声音如寒风穿耳划过,惊得二人猛然回头,只见一抹缥缈沾满鲜血的白影轻轻地挂在树枝之上随风飘荡,说话之人正是千松。 她满头墨发如瀑布般流泻于地,粗略估计有三四米长,借着寒风孤月倒有几分瑰丽凄然,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枯骨手指上沾满的血渍:“暮色浓重,二位可真有雅兴来我宋府观光,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喝杯茶?” “你……不是在书房吗?什么时候出来的?完全没看到。”如意看了看何天,何天也摇了摇头,眉头却锁的更紧。 千松捻袖抵在唇角,静夜中发出阵阵阴森轻笑,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她轻飘飘的移了过来伸手想要抚摸如意的脸,瞬间一阵风挂过。如意只觉的被人扯了一下,定神后才发现已置身于何天身后。 “你这个恶鬼盘踞人间,伤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如今竟然连你最爱的人你也很新吃了。”何天怒视着千松。 “最爱的,哼……”千松神情蓦然哀伤了起来:“他的确是我最爱的人,可却输给了你。” 她抬手怒指着如意,獠牙刺目。疯了般像如意扑了过去。 同时。一缕虚无缥缈的白雾而过,何天幻化成一条精致绝美的白狐,赤红的双目散发出凌厉的光。身形矫健如猎豹般向飞驰的千松扑了过去,千松嘴角含笑并有任何闪躲之意。 如意正疑惑,却见何天直接从千松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随之她的身形如烟雾般消散而去。等再次出现时已在自己身后。 当她察觉异样想要反抗,却为时已晚。千松手里的匕首轻轻抵在她的喉间,白玉制成精美别致的匕首在寒月下发出淡淡寒光。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绣鸾这么近距离威胁,如意感觉毛孔都要被冻住了,但她没有出手反抗。任由千松威胁。 “如意。”何天回神一阵惊慌,直到看到千松手里的匕首时更是慌乱,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绣鸾会伤害到如意。 千松近乎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我早已无心杀人。都是你,抢走了唯一支撑我得人,我恨你,可我更狠的是你们两只拥有高贵血统的狐妖,为什么来打扰我的生活?不过也罢,今天我就吃了你们,尝尝灵狐的味道对我的法力一定也很有帮助。” “千松,你放开如意。” “放开?千年不显世的狐妖,越发会说笑话了,你们刚瞧见了我腌制美味佳肴的独门秘方,我的秘方可是概不外传的,如今被你们看见了,我该怎么办呢?”千松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如意脸上舔了一口:“生吞活剥,太腥了,蒸煮煎熬,程序繁杂,还是腌制比较好,也让你们尝尝腌制的美味如何?” “姐姐别…别啊!” 如意感觉脸上满是湿漉漉的粘液,强忍着恶心别过头,心想:美女你能不能淑女点,真搞不明看起来温柔贤淑的美女怎么能做出如此恶心龌龊的举动,动不动就****人的脸,真是够恶心的。 焦急万分的何天尾巴像蒲扇不停地摇晃,明显能够看出他是有心无力干着急,在救与不救间挣扎徘徊,更重要的是他避讳绣鸾,怕冒然出手会激怒千松,对如意百害而无一利,稍有差迟就是灰飞烟灭。 千松隐藏在长发中凤眼蓦然寒光闪过,就带着如意消失在了宋府。 她手中有绣鸾和如意,何天不会轻易出手,可难免会发生变故,若是单打独斗,她根本不是何天的对手,刚才能够侥幸抓住如意完全是利用虚身蒙骗了他,不然只怕此刻早已经被他扑倒在地撕成碎片了。 何天敏捷的跳上墙苇望着如意消失的地方,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 他担忧的叹了口气:“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希望如意能够安然无恙。”转而消失在了墙头。 如意被千松掳到荒郊别苑施法关在了隔壁房间,而千松一袭白衣,墨发如瀑,静静的抱着一只青花瓷陶罐,神情哀伤的看着怀中的陶瓷罐久久不愿放下。 …… 康元十八年春,三月初二,圣都春雨淅沥、生机盎然。 千松骑在男人的身上,嘴角含笑如沐春风,她举止优雅的从腰间拔出几乎透明的绣鸾,抵在面色潮红的男人脸上,赤红的嘴里轻轻吹出暖气,男人瞬间就神魂颠倒全身酥麻,如痴如醉道:“我要娶你,我一定娶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全世界……我要为你打造一间金屋,把你像金丝鸟般尊贵的守护起来。” “真的吗?”千松邪魅的笑着目光随着绣鸾滑到男人的心口:“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给……都给你……” “我最近身体有恙,眼睛有些朦胧,看不清公子英俊的脸,既然官人这般慷慨那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好吗?”千松附身轻轻在男人的眼睛上吻了下。 男人被她的柔情麻木了神经,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千松轻笑着举起绣鸾就挖出了他的眼睛,举在手中的眼珠子不停转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却转瞬在极度恐惧中进入到了千松的嘴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食人恋(2) 男人被挖去了眼睛,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依然对千松充满着浓浓的爱意,直到千松诡笑着,像是贪吃鬼般吃掉他的眼珠时才如梦初醒,抬手想要反抗,才发现浑身酥软一动都不能动,恐慌的看着千松用白玉制成的匕首一片片活生生割下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吃掉。 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眼角挂着另一颗绝望茫然的眼睛,盯着自己变成枯骨的身躯,此刻他才真正清醒过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迷恋的味道是众多欲念中最独特的味道,有着疏离的甜。”千松伸出舌头舔了舔绣鸾匕身上沾到的血迹,笑吟吟道:“而你,也将变成了我众多艺术品中的一个。” 男人一脸茫然,张嘴想要问这个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嘴张了半天,舌头却已经发麻僵硬,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千松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青花瓷陶罐,小心翼翼的把染满血渍的脑袋装了进去,男人痛苦的挣扎着,直到最后一刻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孩明明很恐惧,却没有逃开。 “快跑……”男人心里的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喊道。 男孩并没有听到,目光颤抖的看着千松把男人的脑袋装了进去。 十二岁的宋亦明同父亲上山采青,碰巧下起了淅沥春雨,山路湿滑他脚下踩空,在千钧一发间父亲为了救他滚落山坳折了腿,空荡荡的山涧没有一个人,他只能独自下山寻找救援。 水雾朦胧中看到这处别苑,私心想着应该会有人,竟没想到闯入了危险之地。 以前听老人们说过关于吃人的鬼怪。竟没想到再次真的被她遇到,他吓得失了魂魄,脚下像生了根动也动不了。 恐惧和好奇让他变得有些木纳,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女妖怪吃的只剩下骨头,然后将脑袋装进了陶罐,最后男人惊恐和绝望的目光久久回旋在他的脑海。 从男人一张一合的口型,宋亦明能够分辨出他是让自己逃走。他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转身想要逃走,一缕轻纱就从他的脸上轻轻拂过。定眼望去女妖怪已经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哪来的小娃娃,长得这般俊俏,如果腌制起来味道肯定比那些臭男人要香软可口。” 宋亦明吓得摔倒在地,恐惧让他浑身散发出的香甜微让千松越发兴奋。她真想一口就将面前的男孩吃掉,可是刚才吃了一个人有些撑了肚子。不适的打了个饱嗝儿,心想着放到晚上吃夜宵更好。 “你要吃我?”宋亦明声音颤抖:“如果你想吃我,那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条件?几千年了,千松吃了无数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大的向她提出条件,使得她越发对这个男孩充满好奇。 她上前扶起小孩,揉了揉他凌乱的碎发。笑的十分诡异:“什么条件?” “我爹为了救我掉进了山坳,摔断了腿。你能否救他出来,我就让你吃我。”宋亦鸣期望的看着千松,老人们都说美丽的女人是毒蝎,真的是这样吗? 千松为之一动,恍然若失,像是想起了什么,冰冷无神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恍惚,半响,她才道:“好,我答应你。” 宋亦明没想过她真的会帮自己,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然而她真的答应了。 在千松的帮助下,宋亦明救出了父亲,然后送回了家。 雨越下越大,透过雨帘可以看到千松魑魅魍魉般站在别苑门口,空洞无神的眸子盯着门外随风摇晃的红色灯笼。 烛光晃了晃,渐停,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红灯之下。 别苑四周围墙噗嗤亮起了幽蓝色的鬼火,映衬的整个别苑诡异恐怖,唯独大门外挂的那盏红光耀眼的灯笼,像是特意为他点上的招魂灯,宋亦明微微眯了眯眼,看到一缕轻纱飘逸而来停在他面前。 雨夜里烛光拉出一长一短的剪影,不断的被雨水无情的拍打冲刷。 宋亦明能够独自赴约完全出乎了千松的意料,她曾多次想过宋亦明会因为惧怕而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然后带人来杀了捉拿她以求自保,甚至她已在心里盘算了无数遍,想出了好几种方法来吃了他。 可不知为何她铁石心肠了那么多年,当看到他倔强地站在门口,眼神因为害怕而流光肆意时,几百年不曾有过的人性充斥了整个心房,她伸手抚了抚心口,疑惑道:“你完全可以告诉你父亲我是个吃人的妖怪,让他带人来收了我,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被我吃了,为什么?为什么又一个人跑来送死?” 宋亦明迷茫的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已经怕得要死,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跑来了,他顿了顿,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清秀美丽的女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爹,恐怕他早已遭遇了不测,所以……” 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 “所以你就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千松有些意外。 宋亦明坚决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成全你。” 千松掏出绣鸾一步一步向宋亦明走去,附身在他的耳畔嗅了嗅,看到宋亦明瑟瑟发抖的肩膀,她眉眼轻挑,笑意诡异的张开嘴向他的脑袋咬了下去。 三日后,户部尚书史大人之子李朝日前失踪至今下路不明,瞬间闹的整个圣都炸开了锅,甚至惊动了神女亲自下旨让扇刑司彻查此事。 扇刑司首座赵公公亲自出马,得知近年圣都总是有平民百姓无辜失踪,因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家,当地官府调查之后没有丝毫线索,也只能当做普通离家出走给草草结案。 若不是这次失踪之人是官宦家眷,恐怕根本无人知道这桩失踪案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赵公公通过明察暗访,知道李朝是个好色之徒,最后失踪地点水云阁,而且三日前宋府宋亦明也莫名失踪,有人见过宋亦明最后出现地点也与郊外的别苑有关,他很快就锁定了郊外别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食人恋(3) 千松得知她三日前杀死的男人是礼部尚书之子李朝,此事已经惊动神女派赵公公前来捉拿于她。 “你快走吧,司徒来了,我帮你顶着。”一个稚嫩的充满倔强的声音传来。 千松愣了一下,望向角落被自己圈养起来的男孩,眼里充满了坚持的目光。 这个自己曾想尽办法要吃掉的人,竟想无知的用他那瘦弱的肩膀来帮自己承担罪责,真是可笑,难道他还看不出自己根本不是人,挥手就能杀掉数十人高手的阴鬼。 区区几个司徒又能奈我何,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还是傻。 宋亦明看到千松没有反应,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当玩笑,眼神坚定,加重语气又道:“请相信我,我说是真话。” 一句孩童纯真的话语,犹如千金之锤重重的捶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如梦初醒,傻子嘴里的话才没有杂质,他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那刻千松就决定,不能落下宋亦明让官府冤枉。 她带着宋亦明逃至丛密山林,但因长久不能进食,身如万千蚂蚁啃噬,疼痛难痒,苦不堪言,为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吃掉宋亦明,她把宋亦明赶出了屈身的山洞。 半月下来,千松已形如枯骨,面目全非,宋亦明被拒之山洞之外,又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几日不见动静就悄悄潜入洞中,只看到一滩皮肉松松垮垮的裹在衣襟当中,已无人形。 “你醒醒…你醒醒啊!”宋亦明害怕的哭了出来,明明畏惧她的身份,却不知为何,又怕失去她。 他拿过绣鸾从自己胳膊上割下一块血淋淋新鲜的肉塞进了千松的嘴里。 千松蠕动了一下嘴。甘甜可口,清香酥软,充满纯洁和伤心的味道顺着喉结滑到了每一个细胞,一股热流瞬间贯穿了四肢百骸,她松垮的皮肉慢慢鼓起,不一会又恢复成原来美艳动人的模样。 她看到宋亦明扬着纯真的笑脸看着自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拽起他的胳膊。掀开衣袖,泪水附上了眼眶,心也跟着莫名的融化了。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这般对我过,除了主人残酷的鞭打,就是世态炎凉的人情折磨,我就是个孤魂野鬼……魑魅魍魉……甚至就只是副别人制造出来的傀儡。我何德何能?” 宋亦明伸出小手擦拭去千松眼角的珍珠:“别难过,我会照顾你的。” 两个月后。宋亦明回到了家,闹的圣都沸沸扬扬的失踪案也告一段落,赵公公闻声赶往宋府见了宋亦明,宋亦明说他被人贩子拐卖到赤炎国的山村途中碰巧遇到半路劫道的土匪。双方打了起来,在混乱中他趁机逃了出来,边走边乞讨才回来的。而郊外的别苑就是人贩子的地下黑市。 宋亦明说的有板有眼,赵公公虽然心存疑虑。却又没有证据,也没想到一个孩子能编出谎言来骗他,后来有农户在郊外的山林发现了具尸体,像是跌落山崖而亡的,脸被秃鹰啄的血肉模糊,看不清容貌,但从其衣着能够断定为失足身亡的李朝。 千松需要吸食欲念才能活下去,宋亦明为了不让千松继续出去害人,甘愿被她炼制成阳鬼,成了为阴鬼提供欲念的容器。 康元二十一年夏,烈日炎炎,气候烦闷,宋亦明手里拿着包裹,在前往郊外的路上被一匹飞驰的骏马撞飞了。 骏马嘶鸣之后,跌落一旁的宋亦明脑晕眩目,紧接着又从天而降下一大坨肉乎乎的东西砸中了他。 他郁闷的定眼望去竟是大名鼎鼎的圣都小霸王,这个出生在金饽饽里的富二代如意酒楼的二小姐如意。 他们两家是邻居,不过因为地位尊卑有别就更少有交集,他们这对邻居做的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恐怕只有他认识如意,而如意根本不认得他。 如意猛地起身,抱住胸口,神色惊慌失措,张口怒骂道:“什么人这么不长眼睛,摔坏了本公子的玉体你担当的起吗?” 夏日的炎热带着她暴躁的怒骂传往街道,逐渐聚集上来的人群中一缕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在人群中显得那样的醒目,一张丰神俊朗,玉面如冠的脸在她的眼里放大。 宋亦明愣了一下,想到刚才柔软的接触的东西,像是明白了什么,连连致歉:“对……对不起,二小姐无甚大碍吧?” 如意面色红润,却一时失了神,沉迷在了他温柔的漩涡里傻傻的摇了摇头。 宋亦明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爬满红晕,揉了揉被马蹄踢到有些发痛的脚踝,搀扶起如意,恭敬道:“既然二小姐无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一场偶然的交通事故,让向来嚣张跋扈的如意为之蹉跎沉沦。 一起同生共死走过来的相依相偎,突然有一天被另一个女人打破了这种平静。 如意性子张扬,遇到了钟情的人便会奋不顾身,她毫无避讳地对宋亦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让宋亦明有些慌不择食,而千松也并没有外表看到的那般温柔贤淑,更没有如海般的宽广的胸襟,若是让千松知道此事如意必然会有危险,因为宋亦明选择了沉默。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封得住的口风。 一日,宋亦明和千松上街置办家用到成记布匹店遇到了城北小街庙的陈老太,她上来噼里啪啦就说了一通,不外乎是惊动了整个圣都的大事情,如意酒楼的神算盘如意不日前一马撞到心上人,不顾旁人眼光大显追男记,而男主人公就是他。 回到别苑,千松大发雷霆,一把打碎了宋亦明送上的白玉罐,黑发随风张扬,眼神冷漠,像是在极力容忍着怒火,怕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你是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宋亦明早猜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如意没有错,她只是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而已,他不想看到千松因为这件事而又开始害人,所以他选择没有告诉千松,以免徒增烦恼。 “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不想看到你生气,更不愿意看到你继续害人。”宋亦明极力的解释,说着将她搂入了怀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食人恋(4) 收藏订阅惨不忍睹,求订阅收藏啊,喜欢,你就亲亲我吧。 这么久以来,十二万分的感谢星仔的打赏支持,还有大姐的支持,谢谢…… ……如意分割线…… 千松泪眼朦胧,她又是何尝不知,宋亦明为了帮她收集欲念,瞒着他的父母专门去各种风雪场所,赌场,坟场……甚至还动手杀了人,违心的购买将死之人的尸体。 这其中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她看的到,一个十来岁单纯善良,天真无邪的孩子为了她一个吃人的阴鬼手上沾满了血腥和罪恶是多么让她欣慰的事情,但她性格多疑,虽然对宋亦明的所作所为动容过,仍然怀疑过他的动机,她曾以威胁的口吻质问过他,甚至将绣鸾插进他的胸口逼迫他说出目的,然而他巴掌大的脸上没有恐惧和退缩,摇着头不说话,结果让他更加执着的守在了自己身边。 两年时间,他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左右手,谁也别想夺走他。 暮色苍茫西沉,孤冷别院凄婉。 千松心乱如麻的躺在软塌上,恍然听到破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宋亦明没有回家,洗完澡来到了千松的闺房,看到她早已侧卧而眠,犹豫了下,悄悄的爬了上去。 薄丝透明的纱衣轻飘飘的盖在她苍白如玉的身上,充满了诱惑。 他十四岁了,已经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就如当初他毫不犹豫选择站到别苑门外一样。 宋亦明轻手轻脚,有些生涩的从千松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两个身体紧紧的毫无距离的****的贴在一起。只觉的千松身体僵硬了下。 千松睁眼凝视着窗外苍茫的夜空,心里一片茫然,他还是个孩子,为了证明对她的衷心,真的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吗? 半响,明显的感觉到宋亦明的身体有些发烫了起来,手脚生涩的企图要解开她的衣襟。 不可以。他还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她不能伤害了他。 当初要挟他,要吃了他,换来的不是畏惧和失信。反而让他以小男子汉的身份守护在了自己身边,她只是倔强的记下了他的诺言,只想有个可以陪在自己身边说话的人,以至于不在孤单。但她从没想过会和孩子般的他发生些什么。 甚至不曾想过,他会爱上自己。 “宋亦明?”千松有些恼怒的斥责道。 “既然你不吃我。那我们就厮守吧,这样就算别人想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黑夜中宋亦明的眼眸异常的明亮,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看到她恼怒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怕,不是怕会被她吃掉。而是怕她抛弃自己,这两年里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全部。生怕她饿着而遭受痛苦折磨,又怕她饥饿难耐去伤害无辜,他怕的太多,又不舍的太多。 如果可以不会被她抛弃,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还是个孩子。”千松起身消失在了闺房。 躺在屋顶仰望着黑幕似的天,心更加凌乱了。 宋亦明与往日有些不同,不过她活了千年岂能不懂,他情窦初开,面对自己的存在自然而然有了迷恋。 那自己呢? 一直以为是在依赖这个炉鼎存活下去,可当得知有别的女人为他奋不顾身时,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直到那刻,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这个孩子。 这怎么可以? 他是个凡人,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自己已是几千岁的老的掉牙的阴鬼,异类的分别,年龄的差距,都像鸿沟隔在了他们之间。 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那夜之后,宋亦明连着数日都没有再出现过,他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但脚下却还不忘四处打听谁家有久病不起,或命不久矣的将死之人。 他知道千松是在利用自己,可自己却忘不掉这些,牢牢的刻在了脑海中,生怕她又饿着。 可是她对自己的依赖不是爱上,而只是利用,那种绝望的悲凉,浓浓的萦绕着他的心房。 他开始堕落,整日足不出户,就连爹娘也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大夫给他诊治,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夫也无能为力。 如意每日都会出现在他床头,笑脸明朗,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有一瞬竟出现了错觉,以为是她来看自己。 他不想伤害如意,又或许因为千松心里空落落的,经不住如意的软磨硬泡就和她游山玩水,只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忘掉那段本不该有的迷恋。 多日不见宋亦明出现了,千松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以前他总是会黏着自己,她以为他离开了还会回来,可是她等了好久,他没有再回来,听到的却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出双入对。 这时,她才明白,她是真的爱上了,她嫉妒猖獗的想要占有。 如意的攻势越来越猛,千松感觉有把飞驰而来的利剑距离她的胸口越来越近,那种刀刃悬在头上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躁不安,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曾不顾危险潜入如意酒楼想要杀了如意,结果误杀了一个下人,人到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刚巧不巧碰到了来如意酒楼办办差的赵公公,一番打斗后她被赵公公的裂魂刀所伤。 知道有人闯进如意酒楼刺杀如意的事情后,宋亦明就知道了是她所为。 心里有一瞬的激动和兴奋,她能如此做,按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只是,她不应该,她答应过自己不会再杀人的。 千松随便抓了个男人在别苑吸食欲念疗伤时,宋亦明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疑道:“你疯了,为什么要杀她?” 定眼一看地上还有具尸体,她竟然又开始杀了人,一时愤怒,宋亦明眼睛已经发红,指着那具尸体:“你真是恶性不改的吃人恶魔。” 千松愣了一下,自己受了重伤他不关心,反而责问她为什么要杀如意,他不是想要他自己给她吗?怎么,如今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忘了吗? 还是在他的眼里,那晚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孩子般的想要得到,得不到之后就索性不要了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却早已泪眼盈眶,从胯下男人的身上起来,眉宇间是浓浓的失望:“我本就是吃人的恶鬼,要不是当初我一时手软,你早就成了我下酒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食人恋(5) 他踉跄后退两步,依在门槛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千松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千松浓罩在阴影了,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不过就是被我圈养的猎物,迟早会和他们有着同样的归宿。”千松指着架子上泛着寒光的青花瓷陶罐,眼中寒意凛然:“仗着我多留你几日活命就长了本事,吃着主人的却惦记着别人家的美味,真是会恩将仇报啊。” “不……不是这样的……”宋亦明摇着头,喃喃道。 “作为主人的我,看着自己的猎物处处袒护别的美味,你反倒来问我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每天带着那个女人谈天论地,游山玩水,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的高傲容不得忤逆?”千松大袖一会,顿时狂风大气,把瘦小的宋亦明一把闪倒在了地上。 宋亦明嘴角挂着丝丝红线,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醒目,他望着她:“我没有想过忤逆,我只是……” 她又怎能知道,赵公公对两年前李朝的案子再次起疑,如果她依然一意孤行的话,迟早会被发现的。 可是她有哪里懂得,自己的怒不可遏,是害怕她被抓走。 “可是你做了。” 伴随着冷风,一缕白纱绕过,千松居高临下,目光阴冷的俯视着他:“你厌倦了成为我的傀儡,双手沾满罪恶的永远生活在阴暗中不见天日,你讨厌了无止境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苦闷,或许……你无法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那个和你一样的人类,她才是你的终点。”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把如意当做妹妹。”宋亦明望着她苍白而又冰冷的容颜,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他爱她,可她却只把自己当做被圈养起来的猎物,想要时就利用,不想要是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他的归宿只能是她,可她却把他给推出了门外。 结果他无畏的付出。得到的是她的厌恶和咆哮。 “妹妹?” 千松冷笑一声。所有的妹妹不过都是移情别恋的人拿来当做幌子哄骗别人的借口而已,没想到他竟变心这么快,连哄骗她的借口也懒得想了。 她嫉妒成恨。真想一刀杀了他,可是握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她下不了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甚至多了一丝柔情了。 对了,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在那个山洞他割肉喂她的时候一切都好像变了,她陷进了他透亮却又深邃的眸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她对他再恨。却杀不了他。 她拂袖转身走到那具尸体旁,脚下是一地的破碎月光,她苍白枯手轻轻划过尸体的脸颊。满脸忧伤的决绝:“人鬼殊途,或许我们该分开了。” 宋亦明心中大惊像是有什么真爱的东西瞬间破碎。从她寂寥的背影似是看到了自己一直追逐的东西越走越远,顿时脑袋一阵发热,扑了过去,吻上她的唇,鲜血的甜腥在彼此唇齿之间萦绕,交缠。 “我们成亲吧。” 康元盛世,新神女百里夙夜继位以来开辟了神女国的鼎盛时期,百里夙夜十分欣赏神算盘如意想要广纳贤才入朝为官,却被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夙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承诺只要如意愿意,随时都可以入朝为官,并且为了激励有用之才,夙夜得知如意喜欢宋亦明多年而不得结果,没有经过如意同意私下派人前往宋府提亲,想要促成这桩好事,以笼络贤才。 千松以前就曾想过事情会发展至此,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对她而言如意的出现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劫难,如意对宋亦明的执着狗皮膏药般黏在她的心上拽也拽不掉,让她平淡安逸的心慢慢变得焦躁不安又逐渐变的失望灰暗。 圣旨降临那天让一切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方向,宋亦明像以往她生气时一样含情脉脉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久久不语,他有太多话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面对三番五次督促听旨的召唤,他最终决绝的踏出了房门。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拒绝,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就算被满门抄斩,他也不会答应,可他等了好久,等来的却是她冷冰冰的眼神。 自从决定娶她,宋亦明就把千松接到了宋府,这一晃四五年了,他们彼此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若即若离,没有更进一步。 或许是因为如意的存在,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又犹豫,等待着她的开口,可他失策了。 看着从小孩走到大人远去的模糊背影,千松所有的期望都变成了残酷的失望,她在等他的决定,如果他真的对如意无意,就会拒绝这场赐婚,可结果她也失策了。 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知就像一场笑话,当凶残的猎豹爱上自己的食物时,这一切都已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而她曾经风光一时的阴鬼变成了他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演绎着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小妇人。 一直沉醉在他温柔而又忘我的付出中,然后又在他信誓旦旦的誓言中一次次沉沦,可她坚持相信他的结果是他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说他要娶她,可他却接了迎娶如意的圣旨,他一次次尝试着挑战她的极限,直到她的极限彻底崩塌。 既然宋亦明把誓言不当誓言,那她又为什么要把答应他的事情当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特别是在饥寒交饿的夜晚,她需要更多的温暖和食物,她开始瞒着宋亦明出没于风云阁,接待各种充满欲望的客人,有的失落、有的迷茫、有的失恋、有的失意……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在不断诱惑着她。 宋亦明依然如往常那般对她关心备至,不过他提供的玉瓶千松再也没有接受过,他虽有些失落,却没有刨根问题查个清楚,因为圣都没有死过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食人恋(6) 一日,千松在云水阁玩乐的客人口中得知如意酒楼神算盘失踪了,不过听说她像是情场失意哭着跑走的,沈家派出了所有看家护院,甚至动用了金府的关系去寻找,至今杳无音信,众人揣度可能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早已魂归他处了。 千松提壶斟酒的手停了下里,看着客人醉醺醺迷离的样子,不由泛出一阵恶心,抬手将酒水倒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们不是彼此相爱吗?他们不是就要成亲了吗?那个女人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但千松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为什么向来嚣张跋扈、高傲无理的神算盘会选择离家出走自寻短见,而是隐约看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失魂落魄的味道该是有多香甜可口。 醉酒的客人打了个激灵,想要发火,可抬眼到千松娇艳无双的脸上,妖媚重重,粉红的舌头垂涎欲滴的****了下嘴唇,那勾人魂魄的魅惑,将他心里的怒火瞬间浇灭。 千松嘴角扯出诡异的笑,看着客人猖獗霸道的样子,如意的模样烈火般在她的眼睛里就燃烧起来,转瞬,如丝如缕的白光闪过,寒光冷冽的匕首已然握在了她青葱般的手里。 对于那个女人的出走,千松仿佛早就能猜到宋亦明的不解和心痛,那双犹如漩涡的眸子,潋滟浮华,有着令人深陷漩涡无法自拔的柔情,他永远都是这样,一个多情又温柔的男人。 其实,那些柔情本该只属于她的,如今早已被蹉跎的没了痕迹。 夜深。回到家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屋外是三伏天,可总感觉屋内是寒冬腊月的冷。 千松悠悠然走了过去,看到从不沾酒的宋亦明趴在书房喝闷酒,眼神里散发着浓浓的迷离的自责和悲痛,他身上无声无息散发出来的香甜可口的味道让千松心像针扎了一下。 味道越浓,说明他内心的愁闷苦痛的程度越深。 千松心情复杂的咽了口唾沫。 只觉得清晰无比的疼传到了四肢百骸。她的手指冰冷。目光凛冽的盯着他,嘴角莞尔,嘲讽道:“那个女人离家出走了。你看起来挺难过的啊。” 宋亦明抬头醉醺醺的端起一杯酒闷了,拉住千松衣袖,口齿含糊不清:“是我……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她就不会做这种傻事。” 千松愣了一下,他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过他爱如意。甚至接下了那纸婚约也一再得否认,现在终于肯说出实话了。 “你终于承认了。”她扑哧笑了,他的心早已不再自己的身上了,她还有必要在作贱自己吗? 宋亦明打了个酒嗝。望着她脸颊的腮红,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一把拉着千松坐到了他的腿上。伸手不停的在她白玉似的脸颊抚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失踪了倒是趁了你的心意。”宋亦明醉意惺忪的从千松悲凉的脸上看到了那夜,她推开他,说他是个孩子,是她圈养起来的猎物。 而此刻,她并没有反抗,更像是招待水云阁里客人般,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身上。 她究竟想怎样?明明不爱,为何不选择离开? 难道她就是这样冷眼旁观,看着自己遭受折磨吗? 越想越恼羞成怒,浓烈的酒精冲破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道防线,他像头发疯的狮子,疯狂的在怀中的女人身上掠夺,只想在她身上寻回一丝丝自己存在的影子。 “你不是不要我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个孩子吗?你不是只把当做你圈养的猎物吗?那么现在呢?我如雄狮般高傲,变成了男人站在你的面前,我有着性感的轮廓,坚挺的臂膀,健硕的肌肉,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宁愿在那些航脏的男人身上寻找食物,而从没想过我。”那极其隐忍,然后如猎豹在雪地里发出犹如失去心爱之物的悲鸣。 那夜充满血腥的交融,不是将彼此拉的更紧,反而越推越远。 看着身旁蜷缩成团的千松,咬着手指,目光涣散的盯着不知名处。 宋亦明有些心疼,声音缥缈:“我们成亲吧。” 千松一动不动,眼前仿佛看到了大红喜房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一把推开陇上来的双臂,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宋亦明疯狂的想要掠夺时,她竟然没有选择逃避,难道在她的内心深处最想要的还是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种强迫而来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千松在别苑呆好久好久,宋亦明酒醒后知道自己做了人不该做的事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别苑门口久久不肯离开。 当千松以为,他们两具形如枯骨的傀儡可以相依相偎时,噩耗般的梦又开始了。 听到如意回来的消息,千松如撞重锤。 难道就连最后一丝以残破之躯相互依赖的期望都不留给她吗? 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宋亦明就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看着他一次次不顾她以家人相要挟还执意跑去如意酒楼,她都快要发疯了。 她恨,她嫉妒,她要杀了那个女人。 她让梁俊将如意归来的消息告诉了韩若娇,不负她所望,韩若娇带着绫罗和月珑去如意酒楼找如意的麻烦,看着她被羞辱,她感觉畅快。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如意已不是往日那个女人。 若是如此,她更应该杀了她。 狐媚之妖的出现对法师而言是个契机,是重振法师之界的切入点,但对于千松来说,如意不仅是情敌,更是异类之间的较量。 梁俊是除了宋亦明这个活庐鼎之外,千松最大的左右手,这个对宋亦明忠心耿耿的小书童,通过他可以方便的获取更多的食物和利用他对付如意。 但是梁俊被人杀了,这更让她恼怒,那只狐狸竟然公然挑衅她的底线。 她要把所有恨意都洒在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如意身边还有一只妖王期修行的狐狸。 有他护在如意的身侧,她根本无法下手。 (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死的惨惨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邪祟扑蝉,狐狸在后 很快的她身份就暴露了,何天的夜探宋府,让她幕后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千松为了给他一个警告,她在如意身上施了法。 让她更加意外的是,他们也发现了她藏匿水倚楼潜藏的身份,不仅如此,还特意捉拿她。 想到自己对宋亦明的那么保证,千松觉得自己在水倚楼寻找食物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便让刚好来寻梁俊的韩喜假扮,好让她当个替死鬼。 事情像完全超出了她所料,神女下旨在扇刑司找开公审大会,彻查这些年圣都不断失踪人口的悬案。 她怕了,她怕牵连到宋亦明,就起了杀心。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真相,她去扇刑司的天牢,准备杀死韩若娇,却中了那两只狐狸的圈套。 还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她用尽全力,背水一战,亲手可以将如意杀死。 这时,宋亦明却握着匕首出现了,他从不敢想千松对如意的恨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悄悄跟着她来到这里,如意终究是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千松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空洞的眸子里充满了悲痛,为什么明明全心全意为他的是自己,最后自己却要变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她眸子里的沉郁悲痛几乎击碎了宋亦明的心,他多想上去抱住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千松是不会放过如意的。 宋亦明收起眼里的疼惜,哽咽道:“住手,你要是杀了如意,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千松浑身冰冷,她感觉到自己每一寸骨头都在疼。看着宋亦明被她迫害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像是轻轻碰就会死掉的泡沫,心中惊恐的预感到那一刀下去,她就会彻底的失去他。 宋亦明一再逼迫,千松终究是放了他。 回到家,千松失魂落魄的站在夜幕中,突然猛地咳出血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 “是不是饿了,没事,我有肉。吃我的,吃了就没事了。”宋亦明紧张又惊恐的抱着千松,将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早就应该让你留在我身边的,不要。不要离开我。”千松呜咽着,嘴角的鲜血潺潺流出。 看着千松睡下,宋亦明伸手替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渍,浑身漆黑。阴沉至极,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 宋亦明觉得自己太蠢,面对她的疏离竟愚蠢的待在原地。从没想过更进一步,更面对感情时。做不到果断,他太糊涂,没看清白千松的心意。 终究伤害了她。 千松醒来时,就看到了宋亦明的守在她的身边,手腕上的被重重白纱包裹着,隐隐有红色渗了出来。 他对谁都那么好,可曾想过,真正让他在意过的人又是谁? …… “原来,你是对宋亦明心灰意冷才下此毒手的。” 一只火红的小狐妖拖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坐在门槛上,用小爪子蹭了蹭耳朵,瞪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发呆的千松,不由得叹了口气,爱使人迷茫,就连鬼也变得迷茫了。 千松猛然回身,诧异道:“你不是被我绑起来了吗?怎么……” 如意嘿嘿一笑,细长的狐狸眼放出妖冶的光,边走边化成一袭红衣的美丽女人,墨发如漆流泻而下,明眉皓目、朱唇贝齿、肤若凝脂像是从画中拖出来的牡丹仙子:“我说姐姐哦,你活得比我久,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如意是人我是妖,你困得了人身却绑不住寄宿在她身上的妖啊。” 千松恼羞成怒,放下手中的青花瓷陶罐,绣鸾流光一闪就向如意飞扑而来。 仗着有秀銮想分分钟要她的性命。 如意通过丹药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妖王初期,几乎和何天有的一拼,对付千松这种邪祟,自然不在话下,她轻轻一跃侧身就躲了过去,绕到了千松的身后,并且牵制住了她握着绣鸾的手,然后顺势往后一拉,按惯例千松必然会失去了平衡然后摔倒在地,可事实却是千松并没有跌倒,而是脚尖点地顺着她的拉力向后飞出好几米,同时双手灵巧反转,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她的控制。 如意还没回过神,就见千松大袖一挥一道流光闪过,想要闪躲,也一时避之不及,硬生生被绣鸾伤到了手臂。 只见白暂肌肤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滋滋的冒着黑烟,疼的如意呲牙咧嘴,抱着手臂连连吹凉气,可丝毫无法减轻疼痛,呲着嘴恼怒道:“你个死人鬼,还真下手啊你,我又没得罪你,干嘛招招要我性命。” 千松凌厉道:“那个贱人原是可以死了的,为什么要带她回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你有病啊,明明是你误会了宋亦明的心意,还杀了他,现在反而将屎盆子口在我身上。”这千年的姐姐还真是会栽赃陷害啊! “误会?”千松冷哼一声,走到装宋亦明的青花瓷陶罐旁如视珍宝般抱在怀里,脑袋贴在外面眼神是炙热的爱意:“他终究是人,他的欲望就像明镜一样映着他的心里,我是不会看错的,不过现在好了,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们今晚就可以成亲。” 如意对她是又气愤又可怜,甩了甩疼痛的手,走了过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宋亦明明明已经答应娶如意了,如意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甚至自寻短见?” 为什么?这个问题千松还真没想过,她只知道只要如意消失了,宋亦明就会回来,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如今小火狐这么一问,还倒真是有些疑问,她蹙眉看着如意:“你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 如意翻了个白眼,她要是不知道怎么敢信心满满的被她抓来,命悬一线之际还不抓紧逃命,专门来找虐啊? 看看手臂上的刀疤,她就越发的委屈了。 她长叹了口气,只是她如果说出事情的真想千松绝对会崩溃的,可要是不说清楚,在千松发癫之下圣都极有可能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恐慌和灾难,到时她的金窝窝也会遭殃,而且以扇刑司贾玄为首定全力追击她,不管千松做了多少错事,说到底她都是因为爱得太深,对于执念之深的人,如意反倒特别怜悯,或许她本身就是求虐的人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藏起来的记忆 “废话,我当然知道。” 如意翻了个白眼,她要是不知道怎么敢信心满满的被她抓来,命悬一线之际还不抓紧逃命,专门来找虐啊? 看看手臂上的刀疤,她就越发的委屈了。 她长叹了口气,只是她如果说出事情的真想千松绝对会崩溃的,可要是不说清楚,在千松发癫之下圣都极有可能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恐慌和灾难,到时她的金窝窝也会遭殃,而且以扇刑司贾玄为首定全力追击她,不管千松做了多少错事,说到底她都是因为爱得太深,对于执念之深的人,如意反倒特别怜悯,或许她本身就是求虐的人吧。 还有一个更更更重要的问题就是圣都若是出现阴阳鬼之类的怪力传言,必定会传到九州七国,那些潜藏在人间的法师也会闻声而来,那她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狼窝里。 明明有机会提前阻止,如果因为胆怯而不行动,那焉能是如意的作风。 在情与义、正与邪、利与弊之间,如意毫不犹豫选择了阻止。 看着别人痛苦,总比看着自己痛苦强的多吧。 如意分析道:“违抗圣旨是死罪,更别说对方是神女国至高无上的神女,夙夜非常赏识如意,若是宋亦明当场就抗旨,只怕早已给你招来了祸事,你的身份不但会暴露,而且会连带宋家也跟着遭殃。” 闻言千松恍然大悟,小红狐说的句句在理,为什么自己当时被醋意蒙晕了头,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可如果真如她所说。自己岂不是误会了宋亦明,她下意识将怀里的青花瓷罐抱紧了几分,犹如中雷似得浑身发麻酥软,轻轻倚在案机上。“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而且这与如意离家出走又有什么关系?”她宁愿现在看到的、发生的就是事实,她不要事情的真想与她看到的背道而驰,她不要…… “当然有关系。”千松一时接受不了是在如意的意料之中的:“我附身在如意的身体里回忆着她的回忆,感受着她的痛苦。她从小好胜心强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去得到。当她坚持四年的爱终于得到回应时她是有多开心,然而事情却并非如她所想的那么幸福。” “富贵人家的女子,要什么有什么。怎会不幸福?” “可有些东西她得不到,就像宋亦明。“ 千松拾起水蒙蒙的眸子看着如意面无表情,她说:“对于一个识破她身份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嫁给他就是幸福。然而宋亦明给她制造了美梦却又一棒槌打碎了所有。” 难道是宋亦明退婚了? 千松疑惑不解,眉眼如画却沾满冰霜和畏惧。神色灰败,手里的青花瓷罐滑落摔碎在地上,割破了她修长的手指。 “你不用疑惑,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宋亦明接圣旨真正的目的并非是他真想娶如意,而是要保你周全,他虽没有入朝为官可略览圣贤之书明白人性所为。要想让神女收回旨意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如意。”如意摇了摇尾巴,深深叹了口气。 原主这个配角当得可真够悲催的。这不明摆着被人利用的节奏吗,被爱冲昏头脑的她到死也没搞明白宋亦明对她那么好,却又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有小三,而是小三从来不知道还有个鬼一样的原配。看到从来不 “其实宋亦明瞒着你去找如意,就是为了让如意主动悔婚,他不但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情,还说了许多伤害如意的话,如意性子执拗一时想不开才会离家出走,多日未归宋亦明心里很是愧疚和自责,却又无处诉说,唯独只能借酒消愁,而你呢?只是一味的索取和占有,丝毫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和筋疲力尽,一步步将他逼向绝地,还亲手毁了他。”如意声音冰冷,犹如冰凌句句刺入千松心里,彻底摧毁了她疲于反抗的情绪。 “不是的这样的……你骗我……骗子……” 千松咆哮着慢慢瘫痪了下去,呆坐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眸子里满是晶莹而又苦涩的泪水,一滴滴犹如鲜血从脸颊滑落在青花瓷罐上印出瑰丽凄美的红梅,破碎清冷的银月倾洒了一地,给他们镀上了一层冷霜。 看到千松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和掉落一地的新鲜的肉块,然后失魂落魄的抱进怀里,如意想要上前去搀扶,身形顿了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如果彼此相爱就应该坦诚布公,彼此信任,若是各自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爱着对方,而对方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会造成彼此误会,最后留下的只能悲伤话凄凉。 如意踏着清冷惨白的银月出了正厅,远远就望见院中枯树之下一个人影影影倬倬,仿佛瞬间单薄了许多。 “这就是你坚持了四年的答案,知道了真想又能如何?” “康元十八年三月初二那天下着蒙蒙小雨,勃勃生气的春雨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你也在场。”如意一惊,为什么她没有获取到原主这部分记忆? “那天我特别想吃酥肉饼,娘做的玫瑰酥肉饼最好吃了,只可惜玫瑰花还没完全开放,听说山上有一片富饶地块常年盛开着艳丽的紫玫瑰,不仅好看做出来的酥肉饼也比一般玫瑰做出的还要好吃,因为贪吃我瞒着爹娘冒着风雨上山采花,顺着小路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这里,雨中朦胧荒凉的别苑我撑着油纸伞就站在这颗枯树下,看到一股股鲜血和着雨水从台阶缓缓滑下,一直流到我脚下。” 如意只觉的有股冷风钻进了她的脖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秋水般的眼睛映出红色的衣服,却显得分外的灰暗。 “明知道他们彼此深爱,却不愿意这么狼狈的放弃,我制造了那场暴力而又惊险的邂逅,看似无意实则有目的的让他知道了我的女儿身,然后就像书中所写的一样,我揭开了隐藏十多年的身份开始正大光明的追求他,我以为他会因我的执着而感动,可没想到,我算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他的心。”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觉悟 如意有种被耍的感觉,微微不悦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既已知道他爱的是千松,让我帮你又能改变什么,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我只想看看在他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如意无语:“那我呢?我只是一个不碍事事的小狐狸啊喂。”而且,这代价也未免也太大了吧,损失了她几天修为表示有点不值。 “你是血统高贵的狐妖,身上有件很重要的东西对我很有用。”白影缓缓转过身来,嘴角含着诡异的笑,此人正是如意酒楼的神算盘,如意的宿主。 刚才如意从原主体内脱离出来后,原是想就此逃之夭夭,等到何天带着扇刑司贾首座来解决掉千松,却想到曾经答应过原主的条件,在危险和诚信之间她思量一番觉得还是诚信最重要,就冒险将原主带到此处,然后当着她的面解开了所有的事情。 却不曾想从头到尾自己竟是别人利用的棋子。 唉……人生悲催啊!!! “重要的东西?”如意挠了挠耳朵,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她冒险触犯狐妖:“我浑身上下除了这一身特异的狐狸毛值点钱外,也没啥重要的了。” 原主看着她笑了起来,边摇头边说:“真如师父所说,你们狐狸虽然法力高强,可这智商……”她啧啧了两声:“不过你也还算凑活,单凭猜测就能推断出我的目的并非是真爱,而是强大的占有欲。” 你才智商有问题啊喂,竟然骂她智商低,如意心里的小野兽咆哮了。被人耍了不说还被人骂弱智,好有失狐妖颜面。 只是当配角摇身一变成了主角时,如意感觉原主比千松更可怕。 初来人间就被人这么给耍了,她瞬间觉得人间没真爱了。 看如意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原主彻底无语了:“你能在分分钟内看到一个人的过去,这就是你的特别一处。” 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狐能够成为众妖之首是因为狐妖中的火狐能谈古往今。看过去知未来。具有先知之能。 不过随着妖的消失,火狐一族以消失殆尽,这种先知之能早已不存在了。 至于为什么自己能够看透千松的过去。完全是因为如意珠。 如意从眼中取出一颗火红的珠子,托在手中诡异妖艳的红色照亮了半边天空。 师父说她被捡到的时候这颗如意珠就已经被镶在了她的眼睛里,至于是谁镶进去,无从考究。 而且只要她催动法术。就能透过如意珠看到某些人的过去,但只限于过去。并无预知之能。 师父从来不让她使用,因为只要催动如意珠,她的修为就会被如意珠吸食,次数多了她迟早会被打回原形。 这么惨痛的代价她才不要…… 千松是上千年的阴鬼。就连师兄也未必能够轻易降服,要不是为了制服帮助原主她是作死也不会催动如意珠的。 “你是说这个。”如意握紧了如意珠。 “如意珠?”原主有些意外:“原来你能看到别人过去的东西是如意珠。” 如意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狐狸毛是火红色的?” “是染上去的。”说起这件事如意也很无奈,师傅说她小时候因为调皮不小心掉进了他炼丹的丹炉里。经过烟熏火燎等等一系列化学反应,直到被他发现救出来后白毛就变成了红毛。洗都洗不掉。 原主有些吃瘪,自己是误打误撞遇到了假冒伪略产品,不过幸好她有如意珠,也算是水货里面的高仿。 “好吧,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也是不顾生命危险的帮助我的,我不会揭发你狐妖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体你可以无限期使用,如果以后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我师父,他叫丹青。” 暗红的烛光,映衬的整个别苑分在的诡异凄凉,窗户上千松的身影影影灼灼,颤抖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一下接着一下…… 如意摇身一变化成一道红光钻进了原主的身体。 这时,与如意分头行动的何天,连夜赶往扇刑司找到贾玄将他带来别苑营救如意。 “如意?”何天首当其冲冲进别苑,就看到如意傻傻的站在枯树底下望着正厅方向。 如意回过神,满脸愁容化成一缕微笑:“师兄。” “你还好吧,她没有伤害到你吗?”何天拉着她上上下下查看有没有伤口。 “哎呀,师兄,我没有受伤。”如意嘟着嘴说道。 “司马、四寸两个去其他房间,坤子,还有少翰去后院,剩下的人跟我进正厅。”随后而来的贾玄麻利指挥勘查现场,走到了过来:“二小姐,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看正厅方向,眼神有些不忍:“她在正厅。” 当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时,如意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内心反而十分纠结。 人世不外乎就情、理、法三种法则。 有的人坚守了情,却违背了理和法? 而有的人坚守理和法却没了人情。 对于人间如意有了更多的不解。 千松没有做任何反抗,就被贾玄捉拿归案,她失魂落魄的经过如意时,神色淡定的掏出了绣鸾递给了如意:“从今往后,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如意握着冷如玄铁的绣鸾,看到千松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心里不由有些慌乱。 第二日,叶明明气喘吁吁的冲进如意酒楼,一把夺过如意刚送到嘴边的茶杯一口喝了:“你们听说了没有?圣都多年来人口失踪案终于破了,你们知道是谁所为吗?” 如意表情平淡的夺过他手里的茶杯,重新斟满放到他面前:“坐下慢慢说。” “是千松,郊外那处别苑就是她的老巢,里面摆了几百个青花瓷罐,每个罐里装着一颗脑袋都是当初失踪人的,里面还有史明伟的脑袋,那场面真是太可怕了。” 如意又给自己倒了杯,轻抿了口,淡淡道:“还有呢?” 叶明明奇怪道:“你不是最爱看热闹,这次轰动圣都的大案件你怎么表现的这么淡定,要是往常你早就拉着我去看热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宋家落败 从昨夜回来后,如意就闷闷不乐的,何天因为他是在意宋亦明的事情:“死人是多不吉利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叶明明点了点头,转而又是一串大八卦:“听说礼部尚书史大人得知消息前去别苑认尸时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的儿子了,结果年事已高再加之思子之痛,当场就晕过去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要怎么处置千松?” “肯定死罪一条。”叶明明唉声叹气:“你说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么能杀了那么多人,而这么多年了竟然没人发现?我怀疑肯定有帮凶。” “帮你个大头鬼。”如意碎了句,又道:“宋家怎么样?” 叶明明遗憾道:“还能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儿媳妇,竟然是杀人犯,肯定已经纠结死了。” 如意长长叹了口气,哪能是纠结,肯定是快要疯了了,儿媳妇是杀人犯,儿子又被儿媳妇给吃了,这放谁家恐怕都没人能承受得住。 这时,酒楼外一阵喧哗,如意、何天、叶明明冲出门外,只见街上有人惊慌的向宋家跑去了。 叶明明拉了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造孽啊,刚准备入门的儿媳妇儿成了杀人犯不说,就连宋亦明也被杀了,结果宋夫人一时接受不了,上吊自杀了。”路人满脸遗憾。 “啊……”叶明明大吃一惊,还没回身就看见如意和何天风也似的冲进了宋家。“哎哎……等等我啊。”他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昨夜亲眼看到宋亦明被千松所杀没能及时阻止,如意已经很懊恼了,她应该早就想到宋伯母伯父知道真想后会接受不了前来安慰的。 原就显得十分清冷的宋府,一下子没了两个人变得更更加荒凉了几分。偶尔几缕秋风而过,遍地萧瑟枯叶,伤感哀怨。 如意一进宋府就看一群人围绕找宋伯父怀里抱着宋秋双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无声哭泣,沙哑呜咽的嘶嘶声盘旋在宋府久久不得散去。 “宋伯父,你节哀顺变吧!”如意从人群中挤出来,蹲在他身边。 如意知道要宋伯父一下子承受三个至亲之人离世的痛苦,又岂是她一句节哀顺变就能消除的。 可是已至此。她也唯有一句节哀顺便聊表心意了。 只是不知道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意回家就去找沈欣南了。三日后猎国皇子就要入住如意酒楼,此时他们忙的是焦头烂额。 “娘……”如意出现在了沈欣南的书房。 “找我有什么事?”沈欣楠边查看账本边问如意。 “我有一事相请,希望娘能够答应。”如意担心。宋亦明那般对待自己已经让娘很生气了,只是他人已过世也就不再计较,可宋家在和沈家有婚约在前,宋家长辈却毫不把沈家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再次结亲更是惹恼了娘。此次宋家家破人亡乃是自找的,如果要娘放弃恩怨反之照顾宋伯父恐没有那么容易。 “什么事啊这么见外。平日里你要有什么事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沈欣南奇怪的打量了如意一眼,又低头查看账本。 “宋家的事你听说了吧?”如意唯唯诺诺。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想知道也都知道。”沈欣南依然淡定的低头看账本。仿佛这件闹的沸沸扬扬的杀人案对她没有丝毫影响,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今日宋伯母上吊自杀了。”如意哀伤的轻叹了口气。 沈欣南抬起了头,不可思议道:“什么?” “她得知千松是杀人犯。而且宋亦明也被千松杀死了,她一时无法接受就上吊了。” “真是罪孽啊!”沈欣南震惊道。 “如今宋家遭遇变故已经家破人亡。偌大宋府独留宋伯父一人恐无法生活,我希望娘能够不计前嫌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沈欣楠沉默了良久,才道:“这就是你求我的事?” 如意走到沈欣楠身边:“我知道娘疼我,宋家还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对我来说是无法原谅的,可宋家已经自食了恶果,还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有在大的怨恨也该化解了。” 沈欣楠放下手里的账本,拍了拍她的手,叹道:“经过这件事,你终于长大了。” 如意脸上露出喜色:“娘这是答应了。” “你就放心吧,娘不是记仇的人,我会让陈明多照顾他的生活的。”沈欣楠抬头看着如意:“既然你以放得开,择日就向神女上书请求她退婚,还你清白自由之身。” “退婚之事是必然要上奏的,可时下退婚却有些不妥,毕竟宋家正直衰败,如果此时退婚会被人说是不义,还会影响我沈家的作风问题。”如意思量一番,宋亦明已经死了,并且和千松订了婚,虽然她的婚事在先,还是神女赐婚,可人家二人是真爱,她只站住了理和法,却没站住情,她不想就连宋亦明死也不得安生,只是这时机有些不妥,就先委屈一下他们了。 沈欣南闻言是大为赞赏如意行事思虑周全,很是欣慰。 不日,如意请旨入朝面见神女禀报如意酒楼招待猎国皇子宴席事宜时,宋伯父手里拿着卷轴早早候在门外。 只见如意出来,他连忙上前,声音沙哑道:“我宋家做了许多伤害二小姐的事,还望二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记在心上,沈宋两家结亲乃是神女所赐,可是我宋家悔婚在先误了二小姐,如今为了还二小姐自由清白之身,我代儿写下请罪奏章,还望二小姐代为呈交神女。” 如意接过奏章,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承载了宋伯父多少心酸苦痛。 不过,这对如意来说却也是件好事。 站在气势威严、宏伟壮观的皇都门前时,如意和何天两小伙伴彻底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站在云端的仙人所居之地。 如意和何天在侍卫带领下来到了神女处理政务的楚香苑。 诺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常开不败的莲花清新雅致,处处留香,渡在湖面的荷叶沉沉浮浮,流光肆意,蜿蜒而行得露天抄手游廊的尽头是湖中亭,轻浮荡动的帘尾摇摇晃晃,时而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白衣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奏章。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退婚 “启禀陛下,神算盘如意求见。”一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侍奉在外,看到如意前来轻声禀报。 他肤若凝脂,娇嫩欲滴,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水嫩光滑,眉眼如画,美的像个女人,如意看的愣了神,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比树皮还要糙的脸,做为女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夙夜惊喜的放下手中奏章,连忙走出亭子,在美男子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好你个如意,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不进宫来陪朕了。” 如意弯腰施礼,恭敬道:“草民如意参见陛下。” “你我姐妹一场怎么又多了这层礼数。”夙夜有些不悦,瞥眼瞧见了如意身后的何天,微不可及的蹙了下眉,疑惑道:“你不是猎国人使臣吗,怎么和如意在一起?” 何天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恭敬道:“启禀陛下,草民是神女国人。” “幽染。”夙夜轻唤了声,那个美得像女人的男人应声道:“是。” “你看呢?”夙夜眼神里闪过警惕的神色。 “以臣来看,确实有几分相似。”幽染盯着何天看了半天。 如意意识到何天貌似撞枪口上了,连忙解释道:“他叫何天,是我师兄兼武师,陛下恐怕是认错人了。” “也太像了。”夙夜喃喃道,不过如意既已开口,她也不在纠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只是两个人长得比较相似而已吧。 夙夜请如意和何天就坐后,如意便按照沈欣南交代的事情一一向其禀告。 “据说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进去了我神女国边界,可时至今日朕还没收到他面圣的请求。”幽染斟满酒杯,试喝一小口之后递给了夙夜。夙夜神色阴沉的接过酒杯轻抿了口。 如意看到他们两个比她和师兄还要亲昵的举动,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可能他有事在身无暇走开,等到宴席当天就来了。” 夙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我接到消息说猎国太子慕容思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断的铲除了对他有威胁的皇子,独留下一直游历四方的二皇子慕容思铭,如今慕容思铭奉旨前来联姻,慕容思聪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会斩草除根。若真被他得手。怕到时我神女国会深陷囫囵,腹背受敌啊。” “这么严重?”如意惊讶不已。 “如果慕容思铭在我神女国境内遇害,慕容思聪必然会顺势将责任推卸给我们。然后借机挑拨神女国和猎国的关系,我神女国虽经济发达却人口稀少、兵力薄弱,要是真打起来我国百姓又要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了。”夙夜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一直沉默不语,谨小慎微的何天终于开口道:“神女国有天神护佑。而且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如意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不用担心。据我分析,如果二皇子已经遇害,猎国早就有所反应了。如今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活着,所以神女不必担忧。” 夙夜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要有所谨慎。”她转头对幽染吩咐道:“幽染,让扇刑司贾首座前来见我。” 看着幽染消失在抄手游廊尽头。如意起身施礼:“如意还有一事相奏。” “嗯?什么事?”夙夜抬手示意她免礼。 “当初承蒙神女抬爱给我和宋亦明赐婚,只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我与他注定有缘无份,无法相守。”如意叹了叹道:“如今他已过世,我本应该恪守妇道为他守丧,可是神女有所不知,宋亦明和千松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已是结发夫妻,不管从情理法来讲我都只是一个外人,若是长此执着下去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不得心安,所以我恳请神女替我们解除婚约,这是宋伯父代子所书奏章,还请神女过目。” 如意递上手里的卷轴,低眉低腰等待神女发话。 夙夜接过卷轴,阅览一番,啪一声拍在案机之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草民明知和你已有婚约,竟然目无朕的威严,违背圣旨与她人结亲。” “神女息怒。”圣颜大怒,如意在何天的拉扯下连忙跪地:“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互仰慕,是草民横插一刀拆散了他们,如果不是草民从中搅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草民也有责任啊神女。” “你真是……唉……”夙夜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如意,满脸心疼道:“不过这样也好,朕准了。” “谢神女。”如意一感激不尽,这个夙夜作为一国之主,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那种传说中伴君如伴虎感觉仿佛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反而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真情相待。 这时,贾玄领命前来楚香苑。 如意和何天退身告辞,却一直在皇都门外门外等候,因为她想知道千松会被如何处置。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坐在石墩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何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想起进宫时神女和幽染的话,他已经大概能够猜出自己当初救得买个倒霉蛋就是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而那批黑衣杀手正是慕容思聪派来的。 幸而当初他没有选择慕容思铭的身体,否则此刻不仅要躲避杀手,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意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天停下脚步,看了如意一眼:“我瞒你什么?” 如意睁开一只眼睛,坏坏的笑道:“学会撒谎咯,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 何天自知瞒不过如意,悻悻然:“那个叫什么思铭的,其实已经遭遇了不测……” “什么?他已经死了。”如意一跳三尺高,从石墩上跳了下来,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会挑拨两国关系挑起战争的,要是打起仗来我家该怎么做生意啊?”(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章 不日,如意请旨入朝面见神女禀报如意酒楼招待猎国皇子宴席事宜,刚出门就看到宋伯父手里拿着卷轴早早候在门外。 只见如意出来,他连忙上前,形容憔悴,声音沙哑:“我宋家做了许多伤害二小姐的事,还望二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记在心上,沈宋两家结亲乃是神女所赐,可是我宋家悔婚在先误了二小姐,如今为了还二小姐自由清白之身,我代明儿写下请罪奏章,还望二小姐代为呈交神女。” 如意接过奏章,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这小小的纸张承载了他多少心酸苦痛,悲伤离别。 不过,这对如意来说却也是件好事。 只有宋家主动提出退婚,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毫无顾忌的解除掉和宋亦明之间的婚约。 秋波荡漾,碧水潺潺,如意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楚香苑,透过曼舞轻纱,意外的看到百里夙夜正在和金雨泽下棋。 如意顿了下,暗惊向来冷若冰山的哑美人很少出门,而且自从公子律褪去金身便再也没有入过皇都,金天恩和金雨泽自然也不曾进来,怎么今天进宫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如意来了,来,赐坐。”夙夜抬眼笑盈盈的看了如意一眼,手指依然优雅的拿起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中。 跪于一侧的幽然起身给如意放了块蒲团,如意对他咧开嘴笑了笑,得到的回应了却是面无表情,什么态度,怎么也算是有过泛泛之交的,能不能有点表情啊。 看着幽然复又坐回了原地。如意尴尬的纵了纵肩,隐隐感觉一双秋波浮动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她抬头望去,正好与金雨泽四眼相对,顿时心波荡漾了起来,有了上次金雨泽的救命之恩,如意扫去了原先对他的所有成见。现在是越看越觉得他美的天下无双。不知不觉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金雨泽淡然的回头,优雅的端起旁边的酒杯,好像对如意刚才的春心浮动并没有看到。 如意有些不舍得移开目光。恭敬道:“谢陛下赐坐。” “最近圣都可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听说你也出了不少力,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夙夜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金雨泽。又看向如意,正巧不巧。看到了如意对金雨泽痴迷的样子。 看来人都是皮相动物,如意原先对宋亦明的如痴如醉是没有遇到更美的人,就像眼前这个不属凡间之物的金雨泽,她也痴痴的迷恋着这幅美的惨绝人寰的容貌。可奈何姐弟近亲,他们之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看如意对金雨泽有意,而皇叔也有意撮合她们。这次能顺利抓获悬案凶手,皇叔公子律立下了功劳。既然他不要任何赏赐,特意前来求她给金雨泽和如意赐婚,那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这幢美事。 “不,民女不要什么赏赐,民女只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可以恩准。”看来她和何天协助扇刑司将千松捉拿归案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夙夜的耳里了,如意不得不承认作为天子,耳目就是天下人的得意。 “哦,说来听听。”夙夜抬手示意她免礼。 “当初承蒙陛下抬爱给民女和宋亦明赐婚,只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民女与他注定有缘无份,无法相守,如今他已过世,民女本应该恪守妇道为他守丧,可是陛下有所不知,宋亦明和千松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已是结发夫妻,不管从情理法来讲民女都只是一个外人,若是长此执着下去,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不得心安,所以民女恳请陛下替我们解除婚约,这是宋伯父代子所写奏章,还请陛下过目。” 如意说的情真意切,恭敬的递上手里的卷轴,低眉低腰等待百里夙夜发话。 夙夜没想到如意要请的事竟然是这件,其实她早就听说了宋亦明对如意无意的事情,也曾考虑过下旨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直到后来知道宋亦明不仅公然抗旨不遵,挑衅神女威严,而且那个千松也正是悬案的幕后真凶时,她心里的怒火蹭蹭就烧了起来。 她接过卷轴,阅览一番,啪一声拍在案机之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草民明知和你已有婚约,竟然目无朕的威严,违背圣旨与她人结亲。” “陛下息怒。” 圣颜大怒,如意连忙跪地:“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互仰慕,是民女横插一刀拆散了他们,如果不是民女从中搅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民女也有责任啊陛下。” 百里夙夜还要发火,如意正好给了台阶下,她脑飞转,决定借此事一次性解除婚约和皇叔所请的都给办了,这样一来还不会留下非议,遭众臣弹劾。 “你真是……唉……”夙夜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如意,满脸心疼道:“不过这样也好,事到如此,朕准了。” “谢陛下。”如意一感激不尽,夙夜作为一国之主,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那种传说中伴君如伴虎感觉仿佛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反而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真情相待。 “不过呢,你也到了该谈婚乱嫁的年纪,而且这次你在悬案中有功,朕就给你和雨泽赐婚,等和猎国和亲之事一过,朕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百里夙夜乘胜追击。 “什么……”如意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原来金雨泽进宫的目的是这个。 而金雨泽依然一副淡然清冷的模样,像是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 “什么?你刚解除婚约又要和那个哑巴成亲,你是不是想成亲想疯了,难道你就没看见身边整天围绕着一个帅的掉渣的男人,怎选也应该是我才对,而不是那个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啊。”叶明明啪的放下手里的碟子,碟子中的食物散落了出来。 “你以为是我自愿的,神女下旨,无人反抗。”如意趴在桌子旁,用散落出来的青菜摆出了个猪头的样子,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贱人快看,我摆的这个像不像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启禀陛下,神算盘如意求见。”一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侍奉在外,看到如意前来轻声禀报。 他肤若凝脂,娇嫩欲滴,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水嫩光滑,眉眼如画,美的像个女人,如意看的愣了神,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比树皮还要糙的脸,做为女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夙夜惊喜的放下手中奏章,连忙走出亭子,在美男子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好你个如意,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不进宫来陪朕了。” 如意弯腰施礼,恭敬道:“草民如意参见陛下。” “你我姐妹一场怎么又多了这层礼数。”夙夜有些不悦,瞥眼瞧见了如意身后的何天,微不可及的蹙了下眉,疑惑道:“你不是猎国人使臣吗,怎么和如意在一起?” 何天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恭敬道:“启禀陛下,草民是神女国人。” “幽染。”夙夜轻唤了声,那个美得像女人的男人应声道:“是。” “你看呢?”夙夜眼神里闪过警惕的神色。 “以臣来看,确实有几分相似。”幽染盯着何天看了半天。 如意意识到何天貌似撞枪口上了,连忙解释道:“他叫何天,是我师兄兼武师,陛下恐怕是认错人了。” “也太像了。”夙夜喃喃道,不过如意既已开口,她也不在纠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只是两个人长得比较相似而已吧。 夙夜请如意和何天就坐后,如意便按照沈欣南交代的事情一一向其禀告。 “据说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进去了我神女国边界,可时至今日朕还没收到他面圣的请求。”幽染斟满酒杯,试喝一小口之后递给了夙夜。夙夜神色阴沉的接过酒杯轻抿了口。 如意看到他们两个比她和师兄还要亲昵的举动,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可能他有事在身无暇走开,等到宴席当天就来了。” 夙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我接到消息说猎国太子慕容思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断的铲除了对他有威胁的皇子,独留下一直游历四方的二皇子慕容思铭,如今慕容思铭奉旨前来联姻,慕容思聪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会斩草除根。若真被他得手。怕到时我神女国会深陷囫囵,腹背受敌啊。” “这么严重?”如意惊讶不已。 “如果慕容思铭在我神女国境内遇害,慕容思聪必然会顺势将责任推卸给我们。然后借机挑拨神女国和猎国的关系,我神女国虽经济发达却人口稀少、兵力薄弱,要是真打起来我国百姓又要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了。”夙夜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一直沉默不语,谨小慎微的何天终于开口道:“神女国有天神护佑。而且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如意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不用担心。据我分析,如果二皇子已经遇害,猎国早就有所反应了。如今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活着,所以神女不必担忧。” 夙夜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要有所谨慎。”她转头对幽染吩咐道:“幽染,让扇刑司贾首座前来见我。” 看着幽染消失在抄手游廊尽头。如意起身施礼:“如意还有一事相奏。” “嗯?什么事?”夙夜抬手示意她免礼。 “当初承蒙神女抬爱给我和宋亦明赐婚,只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我与他注定有缘无份,无法相守。”如意叹了叹道:“如今他已过世,我本应该恪守妇道为他守丧,可是神女有所不知,宋亦明和千松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已是结发夫妻,不管从情理法来讲我都只是一个外人,若是长此执着下去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不得心安,所以我恳请神女替我们解除婚约,这是宋伯父代子所书奏章,还请神女过目。” 如意递上手里的卷轴,低眉低腰等待神女发话。 夙夜接过卷轴,阅览一番,啪一声拍在案机之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草民明知和你已有婚约,竟然目无朕的威严,违背圣旨与她人结亲。” “神女息怒。”圣颜大怒,如意在何天的拉扯下连忙跪地:“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互仰慕,是草民横插一刀拆散了他们,如果不是草民从中搅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草民也有责任啊神女。” “你真是……唉……”夙夜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如意,满脸心疼道:“不过这样也好,朕准了。” “谢神女。”如意一感激不尽,这个夙夜作为一国之主,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那种传说中伴君如伴虎感觉仿佛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反而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真情相待。 这时,贾玄领命前来楚香苑。 如意和何天退身告辞,却一直在皇都门外门外等候,因为她想知道千松会被如何处置。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坐在石墩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何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想起进宫时神女和幽染的话,他已经大概能够猜出自己当初救得买个倒霉蛋就是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而那批黑衣杀手正是慕容思聪派来的。 幸而当初他没有选择慕容思铭的身体,否则此刻不仅要躲避杀手,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意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天停下脚步,看了如意一眼:“我瞒你什么?” 如意睁开一只眼睛,坏坏的笑道:“学会撒谎咯,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 何天自知瞒不过如意,悻悻然:“那个叫什么思铭的,其实已经遭遇了不测……” “什么?他已经死了。”如意一跳三尺高,从石墩上跳了下来,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会挑拨两国关系挑起战争的,要是打起仗来我家该怎么做生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启禀陛下,神算盘如意求见。”一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侍奉在外,看到如意前来轻声禀报。 他肤若凝脂,娇嫩欲滴,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水嫩光滑,眉眼如画,美的像个女人,如意看的愣了神,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比树皮还要糙的脸,做为女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夙夜惊喜的放下手中奏章,连忙走出亭子,在美男子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好你个如意,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不进宫来陪朕了。” 如意弯腰施礼,恭敬道:“草民如意参见陛下。” “你我姐妹一场怎么又多了这层礼数。”夙夜有些不悦,瞥眼瞧见了如意身后的何天,微不可及的蹙了下眉,疑惑道:“你不是猎国人使臣吗,怎么和如意在一起?” 何天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恭敬道:“启禀陛下,草民是神女国人。” “幽染。”夙夜轻唤了声,那个美得像女人的男人应声道:“是。” “你看呢?”夙夜眼神里闪过警惕的神色。 “以臣来看,确实有几分相似。”幽染盯着何天看了半天。 如意意识到何天貌似撞枪口上了,连忙解释道:“他叫何天,是我师兄兼武师,陛下恐怕是认错人了。” “也太像了。”夙夜喃喃道,不过如意既已开口,她也不在纠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只是两个人长得比较相似而已吧。 夙夜请如意和何天就坐后,如意便按照沈欣南交代的事情一一向其禀告。 “据说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进去了我神女国边界,可时至今日朕还没收到他面圣的请求。”幽染斟满酒杯,试喝一小口之后递给了夙夜。夙夜神色阴沉的接过酒杯轻抿了口。 如意看到他们两个比她和师兄还要亲昵的举动,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可能他有事在身无暇走开,等到宴席当天就来了。” 夙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我接到消息说猎国太子慕容思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断的铲除了对他有威胁的皇子,独留下一直游历四方的二皇子慕容思铭,如今慕容思铭奉旨前来联姻,慕容思聪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会斩草除根。若真被他得手。怕到时我神女国会深陷囫囵,腹背受敌啊。” “这么严重?”如意惊讶不已。 “如果慕容思铭在我神女国境内遇害,慕容思聪必然会顺势将责任推卸给我们。然后借机挑拨神女国和猎国的关系,我神女国虽经济发达却人口稀少、兵力薄弱,要是真打起来我国百姓又要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了。”夙夜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一直沉默不语,谨小慎微的何天终于开口道:“神女国有天神护佑。而且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如意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不用担心。据我分析,如果二皇子已经遇害,猎国早就有所反应了。如今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活着,所以神女不必担忧。” 夙夜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要有所谨慎。”她转头对幽染吩咐道:“幽染,让扇刑司贾首座前来见我。” 看着幽染消失在抄手游廊尽头。如意起身施礼:“如意还有一事相奏。” “嗯?什么事?”夙夜抬手示意她免礼。 “当初承蒙神女抬爱给我和宋亦明赐婚,只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我与他注定有缘无份,无法相守。”如意叹了叹道:“如今他已过世,我本应该恪守妇道为他守丧,可是神女有所不知,宋亦明和千松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已是结发夫妻,不管从情理法来讲我都只是一个外人,若是长此执着下去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不得心安,所以我恳请神女替我们解除婚约,这是宋伯父代子所书奏章,还请神女过目。” 如意递上手里的卷轴,低眉低腰等待神女发话。 夙夜接过卷轴,阅览一番,啪一声拍在案机之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草民明知和你已有婚约,竟然目无朕的威严,违背圣旨与她人结亲。” “神女息怒。”圣颜大怒,如意在何天的拉扯下连忙跪地:“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互仰慕,是草民横插一刀拆散了他们,如果不是草民从中搅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草民也有责任啊神女。” “你真是……唉……”夙夜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如意,满脸心疼道:“不过这样也好,朕准了。” “谢神女。”如意一感激不尽,这个夙夜作为一国之主,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那种传说中伴君如伴虎感觉仿佛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反而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真情相待。 这时,贾玄领命前来楚香苑。 如意和何天退身告辞,却一直在皇都门外门外等候,因为她想知道千松会被如何处置。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坐在石墩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何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想起进宫时神女和幽染的话,他已经大概能够猜出自己当初救得买个倒霉蛋就是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而那批黑衣杀手正是慕容思聪派来的。 幸而当初他没有选择慕容思铭的身体,否则此刻不仅要躲避杀手,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意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天停下脚步,看了如意一眼:“我瞒你什么?” 如意睁开一只眼睛,坏坏的笑道:“学会撒谎咯,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 何天自知瞒不过如意,悻悻然:“那个叫什么思铭的,其实已经遭遇了不测……” “什么?他已经死了。”如意一跳三尺高,从石墩上跳了下来,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会挑拨两国关系挑起战争的,要是打起仗来我家该怎么做生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求订阅收藏】 “最近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怀疑可能与生前之事有关,想起上次救陈小末时,如意使用如意珠进入了拾忆楼,我寻思着来找了她,或许她能帮我解开谜团,可既然如意有事在身,你就陪我去趟生前所住的地方,或许能解开些什么。” 虽然之前璎珞和如意之间并没有商量过,不过她还是立马会意了如意的意思。 何天神情复杂的看着如意,如意珠对她的影响,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走捷径,用丹药提升了修为,经过千松的事情,她早就被打回原形了。 想到到璎珞,千年前下山,他和璎珞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对于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尽管对于璎珞的倾慕他是决绝的,以前是懵懂不知,如今更是不可能,但对于她遇到的难处,他也并非袖手旁观,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陪她走一趟。 “夜很深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师兄快去快回哦。” “嗯。”何天点了点头,面上难言不放心。 “司命大人可要好好照顾师兄,要是师兄少根头发,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璎珞哑然失笑,她怎么舍得让何天丢根头发呢。 何天抱住如意,他从没有离开过如意,这次一别要三日后才能再见,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他揉着如意的脑袋,交代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差没交代吃什么喝什么水了,磨蹭了半天,如意实在不耐烦了,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如意的背影。一直到忘不见了,这才黯然的和璎珞离开。 如意半夜三更回到家后,烛光明明灭灭,快要燃尽,叶明明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敞开的账簿上晕开一大片潮湿干皱的地方。 “咦……流口水……脏死了……” 如意咧着嘴,嫌弃的把账簿从叶明明的脑袋下拉了出来。看着他酣睡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趣,用毛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猪头,这才舒心的跑到床上睡到了。 翌日。亮光从雕栏窗户投到了叶明明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就醒了过来,起身张开双臂,左扭右扭了半天。才出门朝如意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那丫头昨晚上有没有回来? “如意……” 叶明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如意抱着被子,小猫似得圈在床角,他伸手摇了摇如意的肩膀:“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回来的那么迟。睡觉都没脱衣服。” “起开,我再睡会。”如意懒洋洋的掀开叶明明的手。 “你昨天饭桌上不是答应沈伯母今天去山上采做肉酥饼的紫玫瑰吗?你再睡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叶明明忍不住摇头叹气,使劲拉着她坐起来,看着她依然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叶明明叹了口气,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 正如叶明明所预测的,如意醒来后日上三竿,要徒步往返山上时间是赶不及了,结果被沈欣楠训斥了一顿,如意信誓旦旦的保证,明日决定早起,一定把紫玫瑰采回来。 叶明明不信的瘪了瘪嘴:“能起来,就真见鬼了。” 说起鬼,叶明明想起上次他连被凡灵法师打伤时,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那四个小鬼,只是他后来晕死了过去,不知道那四个小鬼哪去了,也没见如意提起过。 而且她娘过世时,如意竟然认识那个引渡鬼魂的司命,他心里开始犯嘀咕,怀疑如意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自己。 出于好奇,他就悄悄跟了如意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躺在高高的占卜台上,微凉的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发抖。 “上面这么冷,你躺在这里干什么?”贾玄施展轻功,腾空而上,缓缓落在如意身后,日前听说神女给如意和金雨泽又赐了婚,沈金两家都表示很愿意,就连如意也没有反对,他的心里是又焦急又失落。 师父曾说会向神女请旨的,却没成想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 “你明明知道这里这么冷,还这么迟才来。”如意坐起来,揽了揽被风吹张开的衣袖,她是来打问千松的消息的,千松是阴鬼,不知道扇刑司会怎么处置她,但为了避开闲杂人等,最好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贾玄被如意的刁蛮惹笑了,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如意裹在了身上:“现在还冷吗?“ “这还差不多。”如意嘟着嘴。 “说吧,你来这里是不是想问我千松的事情。”贾玄若有深意的看着如意。 “贾首座真不愧为查案的高手,在你眼前我就是想有什么小心思也藏不住。”如意心里不停犯嘀咕,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 “你那点小好奇心,谁不知道。”贾玄打趣,转而脸上笑意渐失,语气平淡道:“千松乃穷凶极恶之徒,她手段残忍,杀害无辜百姓数百余人,此案事关重大已惊动皇都朝廷,而且为了给圣都百姓一个交待必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那她什么时候行刑?我能去看看她吗?”如意心里颤了颤,千松这么快就要被处死了,那晚千松意味深长的笑让她心里发毛,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命脉,任人摆布,但她又想不明白,只能在和她谈谈了。 “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她乃朝廷重犯,神女下令一律人等不得探监。” “可是我又很重要的事情问她……”如意有些焦虑。 “没用了,其实她被抓的当晚就死了,隐瞒至今是准备以更透明的方式处决她,以来安抚民心。”贾玄打断了如意的话,揉了揉她的脑袋,千松是道行极深的阴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求订阅收藏】 “最近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怀疑可能与生前之事有关,想起上次救陈小末时,如意使用如意珠进入了拾忆楼,我寻思着来找了她,或许她能帮我解开谜团,可既然如意有事在身,你就陪我去趟生前所住的地方,或许能解开些什么。” 虽然之前璎珞和如意之间并没有商量过,不过她还是立马会意了如意的意思。 何天神情复杂的看着如意,如意珠对她的影响,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走捷径,用丹药提升了修为,经过千松的事情,她早就被打回原形了。 想到到璎珞,千年前下山,他和璎珞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对于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尽管对于璎珞的倾慕他是决绝的,以前是懵懂不知,如今更是不可能,但对于她遇到的难处,他也并非袖手旁观,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陪她走一趟。 “夜很深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师兄快去快回哦。” “嗯。”何天点了点头,面上难言不放心。 “司命大人可要好好照顾师兄,要是师兄少根头发,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璎珞哑然失笑,她怎么舍得让何天丢根头发呢。 何天抱住如意,他从没有离开过如意,这次一别要三日后才能再见,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他揉着如意的脑袋,交代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差没交代吃什么喝什么水了,磨蹭了半天,如意实在不耐烦了,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如意的背影。一直到忘不见了,这才黯然的和璎珞离开。 如意半夜三更回到家后,烛光明明灭灭,快要燃尽,叶明明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敞开的账簿上晕开一大片潮湿干皱的地方。 “咦……流口水……脏死了……” 如意咧着嘴,嫌弃的把账簿从叶明明的脑袋下拉了出来。看着他酣睡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趣,用毛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猪头,这才舒心的跑到床上睡到了。 翌日。亮光从雕栏窗户投到了叶明明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就醒了过来,起身张开双臂,左扭右扭了半天。才出门朝如意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那丫头昨晚上有没有回来? “如意……” 叶明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如意抱着被子,小猫似得圈在床角,他伸手摇了摇如意的肩膀:“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回来的那么迟。睡觉都没脱衣服。” “起开,我再睡会。”如意懒洋洋的掀开叶明明的手。 “你昨天饭桌上不是答应沈伯母今天去山上采做肉酥饼的紫玫瑰吗?你再睡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叶明明忍不住摇头叹气,使劲拉着她坐起来,看着她依然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叶明明叹了口气,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 正如叶明明所预测的,如意醒来后日上三竿,要徒步往返山上时间是赶不及了,结果被沈欣楠训斥了一顿,如意信誓旦旦的保证,明日决定早起,一定把紫玫瑰采回来。 叶明明不信的瘪了瘪嘴:“能起来,就真见鬼了。” 说起鬼,叶明明想起上次他连被凡灵法师打伤时,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那四个小鬼,只是他后来晕死了过去,不知道那四个小鬼哪去了,也没见如意提起过。 而且她娘过世时,如意竟然认识那个引渡鬼魂的司命,他心里开始犯嘀咕,怀疑如意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自己。 出于好奇,他就悄悄跟了如意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躺在高高的占卜台上,微凉的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发抖。 “上面这么冷,你躺在这里干什么?”贾玄施展轻功,腾空而上,缓缓落在如意身后,日前听说神女给如意和金雨泽又赐了婚,沈金两家都表示很愿意,就连如意也没有反对,他的心里是又焦急又失落。 师父曾说会向神女请旨的,却没成想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 “你明明知道这里这么冷,还这么迟才来。”如意坐起来,揽了揽被风吹张开的衣袖,她是来打问千松的消息的,千松是阴鬼,不知道扇刑司会怎么处置她,但为了避开闲杂人等,最好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贾玄被如意的刁蛮惹笑了,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如意裹在了身上:“现在还冷吗?“ “这还差不多。”如意嘟着嘴。 “说吧,你来这里是不是想问我千松的事情。”贾玄若有深意的看着如意。 “贾首座真不愧为查案的高手,在你眼前我就是想有什么小心思也藏不住。”如意心里不停犯嘀咕,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 “你那点小好奇心,谁不知道。”贾玄打趣,转而脸上笑意渐失,语气平淡道:“千松乃穷凶极恶之徒,她手段残忍,杀害无辜百姓数百余人,此案事关重大已惊动皇都朝廷,而且为了给圣都百姓一个交待必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那她什么时候行刑?我能去看看她吗?”如意心里颤了颤,千松这么快就要被处死了,那晚千松意味深长的笑让她心里发毛,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命脉,任人摆布,但她又想不明白,只能在和她谈谈了。 “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她乃朝廷重犯,神女下令一律人等不得探监。” “可是我又很重要的事情问她……”如意有些焦虑。 “没用了,其实她被抓的当晚就死了,隐瞒至今是准备以更透明的方式处决她,以来安抚民心。”贾玄打断了如意的话,揉了揉她的脑袋,千松是道行极深的阴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陌相依(1) 秋叶纷飞,如意和叶明明边走边欣赏秋景,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叶明明很少说话,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看着如意欲言又止,最后却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如意察觉到叶明明的异样,主动开口问道。 叶明明顿了下,这才疑惑道:“你听说过一种带着蓝色火焰、只要被它伤到人瞬间就会化为灰烬的长剑吗?” “蓝色火焰的长剑?没见过。”如意想了想,摇头道,虽然奇怪为何叶明明会有此一问,不过将他所说的长剑在脑海中勾勒一下觉得十之八九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那就奇了怪了,我听扇刑司的司徒说,贾玄就有这么一把,他还曾经用那把长剑杀了个人,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听如意也没见过,叶明明就越发奇怪,贾玄对如意分外在意,应该不会瞒着如意才是,难道那个司徒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 “原来是贾小弟啊,他能有把好剑并不足为奇,作为神女国的高手搭配一件衬得上身份的剑在寻常不过,只因为他没告诉我们,或许是没那个必要吧。” “但我听那个司徒说,贾玄用那把剑杀了个人,哦不,应给不是人,之后就下令让所有人封口,不得肆意乱说,否则会造成恐慌,我就觉得奇怪了,什么不是人?怎么死个人还就能造成恐慌了?”叶明明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他原就对贾玄有成见,现在得知贾玄有事故意瞒着他们,心里更是不舒服。 闻此言,如意却猛地怔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对不对,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当时贾玄昏迷不醒,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杀掉梁俊,这也太荒谬了。 可话又说回来,自从梁俊陷害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在千松的拾忆楼得到的消息是梁俊死了。千松一直以为是她杀的。但事实是她走了后根本没见过梁俊。 现在听叶明明这么说,那极有可能是贾玄杀死了梁俊,他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他早就知道了梁俊绝非人类,生怕引起恐慌,所以才骗她说那晚扇刑司进了武功高强的犯人。 “你我是司徒,言行举止要谨小慎微。事事都要为百姓着想,既然贾小弟说不能乱说。你就赶紧把那些小疑问从你的脑袋里挖出来,免得说漏了嘴。” 如意想明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于是长鞭高扬。骏马飞驰而去。 叶明明瘪了瘪嘴,跑掉脑海中的疑问追了上去。 来到盛气之地,将马匹绑在山顶的树上。如意就像脱缰的野马张开双臂任风呼啸,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出来玩了。 奔跑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像只翩翩起舞的精灵,欢快的嬉笑声悦耳动听。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下,整个身子栽倒了下去,叶明明眼疾手快连忙冲了上来拉住了如意的胳膊。 如意有惊无险,拍着胸口向脚下望去。 “啊……”一个刺耳的尖叫盘旋环绕在山坳不得散去。 “哎,行了,不就是只死了的野猪,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如意不成器的看着叶明明花容失色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自顾自的蹲下身查看残留半边身体的野猪,从野猪脖颈处的伤口判断,它像是被尖利的牙齿一口将其脑袋咬了下来,但从这残留的半边身体来看,反而像是被类似于蚊子口器一般的东西吸食的,而且不是长久性吸食,更像是瞬间就变了这样。 至于是什么干的,如意也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人为的。 “这里不会真的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吧,这么大的野猪都能被咬成这样,就咱两这小身板,就更不在话下了,如意,我们还是赶紧摘两花瓣回去吧。”叶明明瑟瑟发抖的拉着如意,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气质也没有。 如意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这只野猪就已经管饱了,咱两给人家填牙缝也不够。” “要填也是你先填,等它牙缝填完了,或许就不想吃了,我就赶紧回去找贾玄,让他来救你。” “滚犊子去,你赶紧看看东南西北那面有水,把你那乌鸦嘴先洗干净再来说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牙。”如意气鼓鼓的把叶明明推了出去。 除了在花丛中遇到野猪的尸体外,就再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渐渐的二人也忘了野猪的事情,游山玩水,玩的不亦说乎。 如意觉得是太累了,就坐在里山底的清泉旁休息,叶明明则在在四周转悠寻找吃食。 半响,只听到他笃笃笃的跑了过来,兴奋道:“如意,前面密林里有户人家,我们去讨口吃的吧。” 如意也的确感觉饿了,没有多想和叶明明来到那个简陋的木屋前。 “你好,有人吗?”如意扣了扣门。 良久,木屋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个三十多岁面容苍白的妇人,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安静整洁,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给人感觉不太像是个生活在山林里的农妇。 “你好,我叫叶明明,她叫如意,我们是来盛气之地采花的,可这里实在太美,一时贪玩的时间太久,肚子太饿像讨口饭吃。”叶明明边说边咽了口唾沫。 如意则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妇人淡淡的笑着。 “这样啊,那快进来,我刚烧好了饭菜。”妇人热情的把如意和叶明明请进了门。 “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为何会独自一人住在这山坳里?”桌上的饭菜如意没有动,而叶明明就像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两三下就把桌上的饭菜扒拉了个干净,然后尴尬的看着妇人笑了笑。 “我叫栋婉儿,原是和我丈夫隐居一起山中的,后来他过世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了,每日闲来无事就赏赏花晒晒太阳,倒是乐的自在。”栋婉儿神情黯淡,嘴角扬着一抹苦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陌相依(2) “一个人住在这虽苦点,可这里山清水秀,柳暗花明,是个生养的好地方。”叶明明吃了人家的饭,寒暄起来却也不含糊。 一直沉默不语的如意,突然笑着开口道:“婉儿姐姐,能否问下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吗?” 听如意这么没礼貌,叶明明连忙偷偷戳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唉……生老病死实属家常,我夫君是病死的,都怪我们住在这山里,病的时候来不及去看大夫,结果久病不医,耽误了病情。”栋婉儿叹了口气,眼里泪光闪烁,神情哀伤。 “对不起婉儿姐姐,是我失礼了。”如意道完歉,拉着叶明明起身:“谢谢婉儿姐姐的招待,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他日我们再来拜访。” 叶明明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为何如意徒然这么着急的要走,这离太阳落山还早还有个把时辰,而且这栋婉儿分外平易近人,给人说不出的亲和,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多和她聊聊,张嘴想要阻止如意。 “如意这么着急着回去,是不是嫌弃姐姐招待不周啊?”栋婉儿笑盈盈的起身唤住了如意,脚下却慢慢走了过来。 顿时,如意只觉得脚下像是生了根,挪也挪不动 …… 午时三刻,烈日炎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坐在石墩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何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想起进宫时神女和幽染的话,他已经大概能够猜出自己当初救得买个倒霉蛋就是猎国二皇子慕容思铭,而那批黑衣杀手正是慕容思聪派来的。 幸而当初他没有选择慕容思铭的身体,否则此刻不仅要躲避杀手。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意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天停下脚步,看了如意一眼:“我瞒你什么?” 如意睁开一只眼睛,坏坏的笑道:“学会撒谎咯,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 何天自知瞒不过如意,悻悻然:“那个叫什么思铭的,其实已经遭遇了不测……” “什么?他已经死了。”如意一跳三尺高,从石墩上跳了下来。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死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会挑拨两国关系挑起战争的,要是打起仗来我家该怎么做生意啊?” 何天啧啧了两声,别过头。没好气道:“什么时候成你家生意?说起这个我还有事要问你呢?”他抓起如意的耳朵:“为什么要骗我说你附身的是死尸,她明明是个活人,你是知道什么人才能闯进比比山结界的,如果她是图谋不轨的法师。此时整个比比山都可能被她毁了,更别说你我还能站在这里了。” “疼疼疼……轻点……”如意疼的呲牙咧嘴。两只小短腿小旋风似的砸向何天,可奈何有点短够不着,好不容易让何天松开手,她揉着通红的耳朵。喋喋骂道:“你干嘛呀,懂不懂得怜香惜玉,粗俗。” “我粗俗?你是小命重要还是耍嘴皮子重要。”何天吹胡子瞪眼。 “那不是也没怎么着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如意翻了翻白眼。 “幸亏是没发生什么。这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你就是哭也都没机会了。” 此时。一辆豪华马车踏尘而来,踏起四周尘土飞扬将大眼瞪小眼的如意和何天淹没了。 “谁啊?公共场合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她好看的狐狸毛可是很值钱的,就这么被人遭贱了,如意好事心疼。 只见那辆马车经过城门时丝毫都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夫趾高气扬的顺手亮了一张令牌,侍卫就恭敬的退避三舍,无条件放行。 如意揉着揉着鼻子,好奇不已,什么人这个没规矩,她这个神女的老朋友经过城门时也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个边,凡是属于管制刀具类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可刚才那位没公德心的是谁? 而且挂在马车旁边的铮铮发亮的长剑能亮瞎她的眼睛,这是赤裸裸的势利眼啊喂。 望着马车消失在城墙内,如意跑到城门前,拉了个好说话点的侍卫大哥:“大哥,刚才进去的是谁啊?这个厉害。”其实她真想说牛逼不怕死的,可碍于安全她还是文明用语吧。 侍卫一脸敬佩:“那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子墨将军,一直驻守在蛮夷国和神女国边境,其功夫了得,领兵有方,她曾一度以少胜多,打了不少胜仗,蛮夷兵只要一听到她的威名个个闻风丧胆,不敢进犯,据说此次回京是奉旨回都,两日后猎国二皇子前来联姻,神女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女的?”如意震惊不已,没想到神女国上战场杀敌的将军竟然是女中豪杰,这么有魄力,刚才徒升的厌恶瞬间变成了敬佩。 试想兵戈铁马,流血成河的修罗地狱,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挥舞着长剑将一个个敌军砍的人仰马翻,那场景是有多震撼,就连狂妄自大无底限的如意也都不免有些自叹不如,更别说整个神女国,乃至蛮夷国所有人都对她是敬仰不已吧。 只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怜的姑娘赢得了荣誉,可这次注定是扑空了。 “子墨将军人人皆知,她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女神将。”侍卫越说越兴奋,仿佛他最崇拜的人现在就站在眼前亲切的和他说话似得。 如意还想问问关于子墨的事情,何天拽了拽她的衣袖,她不耐烦道:“干嘛啊?” “他来了。”何天抬了抬一下巴,如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贾玄大步而来,他身穿藏青色官服,显得整个人英俊不凡。正气浩然。 如意走上去,小心翼翼拱手施礼:“贾首座好。” 贾玄虽面无表情,浑身隐隐透着一股威慑之力,让如意不免有些心慌,毕竟他祖上都是法师,就算不是全职法师,但耳融目染也是有可能的。稍有差时就会他就会识破如意等人的身份。 “你这鬼丫头。从楚香苑出来就在此等候贾某,可是为了千松的事情。”贾玄粗声粗气道。 “贾首座真不愧为查案的高手,在你眼前我就是想有啥心思也藏不住。”如意心里不停犯嘀咕。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真真是为自己的身份担心。 “你那点小好奇心,谁不知道。”贾玄打趣,转而脸上笑意渐失。语气平淡道:“千松乃穷凶极恶之徒,她手段残忍。杀害无辜百姓数百余人,此案事关重大已惊动皇都朝廷,而且为了给圣都百姓一个交待必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如意顿了顿道:“那她什么时候行刑?我想去送她。” 贾玄愣了一下,讪讪笑道:“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她乃朝廷重犯神女下令一律人等不得探监。” “哦。”如意点了点头,转身拉着何天走了。 望着消失在街头的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贾玄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眼花了似得,好像看到了如意和何天二人背上背着两只狐狸一样的东西。 他不确定的眯了眯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了,喃喃道:“抓了一只鬼,怎么连神经也变脆弱,看到谁都好像有问题……” 斜阳余晖剪出两个长长的身影,何天想不明白如意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问千松的事情?” 如意单手捏着下巴,边走边想:“贾玄可能已经知道千松是鬼了,从而说明他的法术不低?” 何天恍然大悟,千松是上千年的阴鬼,只要她不现身,一般人是根本无法识别她的真身,然而贾玄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也同样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识别他们的身份。 “看来以后可要和贾玄保持距离了。” 回到如意酒楼时,夜色已落下帷幕,灯火通明的重明楼内人来人往,一个个忙碌着布置会场。 如意一踏进重明楼,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显然与周围热闹繁华的景象格格不入。 什么人? 如意很是疑惑,此时陈明从外采办回来,看到她时问了声好就去忙了。 “陈伯伯,那个人是谁啊,不知道马上要举行盛宴怎么还敢放陌生人进来?”如意唤住陈明指了指角落里的不和谐满脸不悦。 如意酒楼凡是接到皇都圣旨就会在半月前停止营业,然后着重准备宴席,丝毫不的马虎,更别说放陌生人进来喝酒了。 因为凡是都无法预料,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事先潜入酒楼等到宴席之上行不轨之事,那这罪责他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因而面对这个奇怪的陌生人不免让如意警惕了几分。 陈明看了眼,无奈道:“那位客人下午就来了,说是在等人,怎么赶都赶不走。” “等人怎么不去大街上等?”如意碎了句:“那你给娘禀报了没?” 陈明摇了摇头:“大掌柜中午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姐姐、姐夫呢?” “回金家了。” 什么情况?一个个临阵脱逃丢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是几个意思,让她这个门外汉可怎么办啊? 如意欲哭无泪的想抓墙,这样的亲人还靠谱么? “你去忙吧,我来赶走他。”如意编了编衣袖,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的就飙了过去。 “再来壶酒。” 如意举着榔锤就要砸他个稀巴烂时,一个冰冷而又好听的声音犹如清风般吹进了她的耳里,将满腔的怒火吹的烟消云散,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朦胧错落让人无法看清,温润凉薄的唇角似笑非笑,渐渐化开的梨涡仿佛能将所有生物的魄灵吸入其中,然后忘我的臣服在他的脚下,如意不由自主的丢掉手里的榔锤,温柔道:“公子请稍等……我马上帮你拿上好的女儿红。” 站在远处等待看好戏的何天,突然被某花痴石化了,不过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可是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走到如意身边看着她毫无节操的搔首弄姿,摆弄着自己那一般般的身材,一股子酸味道:“你不是要赶走他吗?怎么……这是……” 如意花痴状:“他好帅呀……真的是太帅了……” 说完,不顾何天满脸醋意,提起酒壶就送了过去,顺势坐在那人身边双手托着下巴,色咪咪地盯着那张帅到无法形容的脸,嘴角的哈喇子滴嗒嘀嗒流了一桌。 “你流哈喇子了。”那人边喝酒边提醒道。 “啊,是吗?”如意用手胡乱擦了下嘴角,的确湿漉漉的,她尴尬的看着那张模糊的脸,边笑边用袖子抹去了桌上丢人的痕迹:“意外,纯属意外。” “被我帅到了,也是意外?”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呢? “不是……不是……”如意连忙摆手。 “既然不是,那姑娘看在下喝酒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不回家是打算这样一直看下去?”那人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看着花痴状的如意。 “不急不急,这就是我家,不用回。”如意笑嘻嘻的道。 “姑娘不急,可是在下有些急了。” “急了?你是急着回家吗?”如意生怕俊男走了,以后要想再见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一定要留住养眼,她脑袋灵光一闪:“陈伯伯说你是外地来的,初来贵宝地一定是要住店的,我家是圣都乃至九州七国挂的上号的酒楼,所以住我家是你当前最最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看在那啥啥的份上,吃喝住宿我给你全免单了。” “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有盘缠,分文不会少付你的,只是在下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水,有些内急了。”那张千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片绯红从脸颊渐渐漫上耳根。 耳红的男人?害羞了。 记得叶明明说过害羞的男人最适合拉入洞房,这不正合如意之意。 “啊……哦……”如意窃喜之余,立马意识到另一件事情,连忙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那……那你去吧。” “那能不能烦请姑娘先从在下身上下来,我的腿有些麻了。”那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腿上的一大坨肉团子,此刻双手蛇一般缠在他的脖子上,那张不算倾国倾城却持久耐看的小脸只差分毫就要贴在他的脸上。 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就慌慌张张就逃进了自己的房子,然后把头埋在被子中一阵胡思乱想,一阵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陌相依(3) 暮色黄昏,天边的红霞将整个山坳染上了红色,如意站在密林慌乱的左右望去,静匿的山林,哪里还有栋婉儿和叶明明的身影,就连那座简陋的木屋也突然凭空消失了。 “贱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意手里提着绣鸾,脚步慌乱的在密林转来转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心里也是越发的焦急,叶伯母临走时嘱托让她好好照顾叶明明的,这才几天时间她就食言了。 “越是焦急,就越要镇定下来。” 如意开始仔细的查看四周的情况,以一个司徒的断案职能,首先到了案发现场就是尽可能的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发现在一些树枝上缠绕着刚才困住她极其细小的藤蔓,顺着藤蔓慢慢往前走,来到了长满紫玫瑰的山坳。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道白光闪过,仔细看去一尺来长的白玉绣鸾,闪电般划过山坳花丛,浓密层叠的花团锦簇连带着土地应声从中间分开,山坳间竟然凭空裂开出一个口子。 十之八九,栋婉儿就藏在地下。 如意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地下是被藤蔓覆盖的幽暗隧道,藤蔓上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鬼爪,来回扭动的枝桠朝着如意扑去,眼看不到一尺间距,像是突然遇到了危险,枝桠颤抖跃跃欲试,不敢再向前,从脚下土地钻出来的藤蔓也主动随着如意的脚步缩了出去。 随着隧道越往进走,灵力就越旺盛,而且以狐妖灵敏的听觉和嗅觉,感觉到除了栋婉儿之外,还有其他气息。似是很微弱。 如意心中窃喜,叶明明还活着,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可走到尽头却除了一面墙什么都没有了。 ‘、 斜阳余晖剪出两个长长的身影,何天想不明白如意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问千松的事情?” 如意单手捏着下巴,边走边想:“贾玄可能已经知道千松是鬼了,从而说明他的法术不低?” 何天恍然大悟。千松是上千年的阴鬼。只要她不现身,一般人是根本无法识别她的真身,然而贾玄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也同样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识别他们的身份。 “看来以后可要和贾玄保持距离了。” 回到如意酒楼时,夜色已落下帷幕,灯火通明的重明楼内人来人往,一个个忙碌着布置会场。 如意一踏进重明楼。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显然与周围热闹繁华的景象格格不入。 什么人? 如意很是疑惑,此时陈明从外采办回来,看到她时问了声好就去忙了。 “陈伯伯,那个人是谁啊。不知道马上要举行盛宴怎么还敢放陌生人进来?”如意唤住陈明指了指角落里的不和谐满脸不悦。 如意酒楼凡是接到皇都圣旨就会在半月前停止营业,然后着重准备宴席,丝毫不的马虎。更别说放陌生人进来喝酒了。 因为凡是都无法预料,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事先潜入酒楼等到宴席之上行不轨之事。那这罪责他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因而面对这个奇怪的陌生人不免让如意警惕了几分。 陈明看了眼,无奈道:“那位客人下午就来了,说是在等人,怎么赶都赶不走。” “等人怎么不去大街上等?”如意碎了句:“那你给娘禀报了没?” 陈明摇了摇头:“大掌柜中午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姐姐、姐夫呢?” “回金家了。” 什么情况?一个个临阵脱逃丢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是几个意思,让她这个门外汉可怎么办啊? 如意欲哭无泪的想抓墙,这样的亲人还靠谱么? “你去忙吧,我来赶走他。”如意编了编衣袖,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的就飙了过去。 “再来壶酒。” 如意举着榔锤就要砸他个稀巴烂时,一个冰冷而又好听的声音犹如清风般吹进了她的耳里,将满腔的怒火吹的烟消云散,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朦胧错落让人无法看清,温润凉薄的唇角似笑非笑,渐渐化开的梨涡仿佛能将所有生物的魄灵吸入其中,然后忘我的臣服在他的脚下,如意不由自主的丢掉手里的榔锤,温柔道:“公子请稍等……我马上帮你拿上好的女儿红。” 站在远处等待看好戏的何天,突然被某花痴石化了,不过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可是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走到如意身边看着她毫无节操的搔首弄姿,摆弄着自己那一般般的身材,一股子酸味道:“你不是要赶走他吗?怎么……这是……” 如意花痴状:“他好帅呀……真的是太帅了……” 说完,不顾何天满脸醋意,提起酒壶就送了过去,顺势坐在那人身边双手托着下巴,色咪咪地盯着那张帅到无法形容的脸,嘴角的哈喇子滴嗒嘀嗒流了一桌。 “你流哈喇子了。”那人边喝酒边提醒道。 “啊,是吗?”如意用手胡乱擦了下嘴角,的确湿漉漉的,她尴尬的看着那张模糊的脸,边笑边用袖子抹去了桌上丢人的痕迹:“意外,纯属意外。” “被我帅到了,也是意外?”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呢? “不是……不是……”如意连忙摆手。 “既然不是,那姑娘看在下喝酒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不回家是打算这样一直看下去?”那人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看着花痴状的如意。 “不急不急,这就是我家,不用回。”如意笑嘻嘻的道。 “姑娘不急,可是在下有些急了。” “急了?你是急着回家吗?”如意生怕俊男走了,以后要想再见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一定要留住养眼,她脑袋灵光一闪:“陈伯伯说你是外地来的,初来贵宝地一定是要住店的,我家是圣都乃至九州七国挂的上号的酒楼,所以住我家是你当前最最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看在那啥啥的份上,吃喝住宿我给你全免单了。” “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有盘缠,分文不会少付你的,只是在下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水,有些内急了。”那张千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片绯红从脸颊渐渐漫上耳根。 耳红的男人?害羞了。 记得叶明明说过害羞的男人最适合拉入洞房,这不正合如意之意。 “啊……哦……”如意窃喜之余,立马意识到另一件事情,连忙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那……那你去吧。” “那能不能烦请姑娘先从在下身上下来,我的腿有些麻了。”那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腿上的一大坨肉团子,此刻双手蛇一般缠在他的脖子上,那张不算倾国倾城却持久耐看的小脸只差分毫就要贴在他的脸上。 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就慌慌张张就逃进了自己的房子,然后把头埋在被子中一阵胡思乱想,一阵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陌相依(4) 暮色黄昏,天边的红霞将整个山坳染上了红色,如意站在密林慌乱的左右望去,静匿的山林,哪里还有栋婉儿和叶明明的身影,就连那座简陋的木屋也突然凭空消失了。 “贱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意手里提着绣鸾,脚步慌乱的在密林转来转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心里也是越发的焦急,叶伯母临走时嘱托让她好好照顾叶明明的,这才几天时间她就食言了。 “越是焦急,就越要镇定下来。” 如意开始仔细的查看四周的情况,以一个司徒的断案职能,首先到了案发现场就是尽可能的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发现在一些树枝上缠绕着刚才困住她极其细小的藤蔓,顺着藤蔓慢慢往前走,来到了长满紫玫瑰的山坳。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道白光闪过,仔细看去一尺来长的白玉绣鸾,闪电般划过山坳花丛,浓密层叠的花团锦簇连带着土地应声从中间分开,山坳间竟然凭空裂开出一个口子。 十之八九,栋婉儿就藏在地下。 如意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地下是被藤蔓覆盖的幽暗隧道,藤蔓上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鬼爪,来回扭动的枝桠朝着如意扑去,眼看不到一尺间距,像是突然遇到了危险,枝桠颤抖跃跃欲试,不敢再向前,从脚下土地钻出来的藤蔓也主动随着如意的脚步缩了出去。 随着隧道越往进走,灵力就越旺盛,而且以狐妖灵敏的听觉和嗅觉,感觉到除了栋婉儿之外,还有其他气息。似是很微弱。 如意心中窃喜,叶明明还活着,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可走到尽头却除了一面墙什么都没有了。 ‘、 斜阳余晖剪出两个长长的身影,何天想不明白如意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问千松的事情?” 如意单手捏着下巴,边走边想:“贾玄可能已经知道千松是鬼了,从而说明他的法术不低?” 何天恍然大悟。千松是上千年的阴鬼。只要她不现身,一般人是根本无法识别她的真身,然而贾玄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也同样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识别他们的身份。 “看来以后可要和贾玄保持距离了。” 回到如意酒楼时,夜色已落下帷幕,灯火通明的重明楼内人来人往,一个个忙碌着布置会场。 如意一踏进重明楼。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显然与周围热闹繁华的景象格格不入。 什么人? 如意很是疑惑,此时陈明从外采办回来,看到她时问了声好就去忙了。 “陈伯伯,那个人是谁啊。不知道马上要举行盛宴怎么还敢放陌生人进来?”如意唤住陈明指了指角落里的不和谐满脸不悦。 如意酒楼凡是接到皇都圣旨就会在半月前停止营业,然后着重准备宴席,丝毫不的马虎。更别说放陌生人进来喝酒了。 因为凡是都无法预料,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事先潜入酒楼等到宴席之上行不轨之事。那这罪责他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因而面对这个奇怪的陌生人不免让如意警惕了几分。 陈明看了眼,无奈道:“那位客人下午就来了,说是在等人,怎么赶都赶不走。” “等人怎么不去大街上等?”如意碎了句:“那你给娘禀报了没?” 陈明摇了摇头:“大掌柜中午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姐姐、姐夫呢?” “回金家了。” 什么情况?一个个临阵脱逃丢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是几个意思,让她这个门外汉可怎么办啊? 如意欲哭无泪的想抓墙,这样的亲人还靠谱么? “你去忙吧,我来赶走他。”如意编了编衣袖,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的就飙了过去。 “再来壶酒。” 如意举着榔锤就要砸他个稀巴烂时,一个冰冷而又好听的声音犹如清风般吹进了她的耳里,将满腔的怒火吹的烟消云散,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朦胧错落让人无法看清,温润凉薄的唇角似笑非笑,渐渐化开的梨涡仿佛能将所有生物的魄灵吸入其中,然后忘我的臣服在他的脚下,如意不由自主的丢掉手里的榔锤,温柔道:“公子请稍等……我马上帮你拿上好的女儿红。” 站在远处等待看好戏的何天,突然被某花痴石化了,不过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可是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走到如意身边看着她毫无节操的搔首弄姿,摆弄着自己那一般般的身材,一股子酸味道:“你不是要赶走他吗?怎么……这是……” 如意花痴状:“他好帅呀……真的是太帅了……” 说完,不顾何天满脸醋意,提起酒壶就送了过去,顺势坐在那人身边双手托着下巴,色咪咪地盯着那张帅到无法形容的脸,嘴角的哈喇子滴嗒嘀嗒流了一桌。 “你流哈喇子了。”那人边喝酒边提醒道。 “啊,是吗?”如意用手胡乱擦了下嘴角,的确湿漉漉的,她尴尬的看着那张模糊的脸,边笑边用袖子抹去了桌上丢人的痕迹:“意外,纯属意外。” “被我帅到了,也是意外?”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呢? “不是……不是……”如意连忙摆手。 “既然不是,那姑娘看在下喝酒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不回家是打算这样一直看下去?”那人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看着花痴状的如意。 “不急不急,这就是我家,不用回。”如意笑嘻嘻的道。 “姑娘不急,可是在下有些急了。” “急了?你是急着回家吗?”如意生怕俊男走了,以后要想再见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一定要留住养眼,她脑袋灵光一闪:“陈伯伯说你是外地来的,初来贵宝地一定是要住店的,我家是圣都乃至九州七国挂的上号的酒楼,所以住我家是你当前最最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看在那啥啥的份上,吃喝住宿我给你全免单了。” “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有盘缠,分文不会少付你的,只是在下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水,有些内急了。”那张千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片绯红从脸颊渐渐漫上耳根。 耳红的男人?害羞了。 记得叶明明说过害羞的男人最适合拉入洞房,这不正合如意之意。 “啊……哦……”如意窃喜之余,立马意识到另一件事情,连忙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那……那你去吧。” “那能不能烦请姑娘先从在下身上下来,我的腿有些麻了。”那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腿上的一大坨肉团子,此刻双手蛇一般缠在他的脖子上,那张不算倾国倾城却持久耐看的小脸只差分毫就要贴在他的脸上。 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就慌慌张张就逃进了自己的房子,然后把头埋在被子中一阵胡思乱想,一阵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家 “废话少说,快把叶明明给我放了。”如意浑身散发着厉气,手心中的红色光环杀气腾腾,呼之欲出,却不知无数只藤蔓已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聚拢了过来,连带着先前攀爬在木屋上的也往回缩,如意察觉异常,暴喝一声,掌心光环朝栋婉儿攻击而出。 轰一声,光环打在了藤蔓之上,从四周聚拢来藤蔓形成了巨大的球状牢笼就将她捆在其中。 如意恼怒的接连施法击打藤蔓,却久攻不下。 这时,不远处的藤蔓逐渐凝聚成人形,然后退化成栋婉儿的模样:“我说过,你可以走,但那个叶明明必须留下,对了,你的那具皮囊我就当做利息也收下了。” “放我出去,你这该死的花妖,念在你我同类,不愿伤你,你竟不知收敛,偷袭于我,等我出去,我必然拔了你的皮,给叶贱人报仇。” 如意再次施法向栋婉儿击去,却只打中了藤蔓,栋婉儿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办,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 望着层层叠叠的藤蔓,如意焦急如焚,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施法破掉结界。 “呼呼呼……” 如意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已经不停的攻击这些藤蔓快半个时辰了,眼看着藤蔓在减少,可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了上来。 没想到这只化形期的花妖还真有点本事,不过她要想出去,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这些藤蔓,可叶明明怎么办?他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早出去一刻,他活着的希望就多一分,所以她不能停下来。 灵力暴涨,红光闪烁,如意像个猴子是上蹿下跳,飞檐走壁,可藤蔓却依然不减少。她累的是筋疲力尽。趴在一只藤蔓上休息,或许是身上出了汗渍,手腕隐隐作痛。她恍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施法隔空取出银光乍闪的绣鸾。 绣鸾再现,强烈的威压散开。藤蔓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攀爬的速度慢了几分。就连长在藤蔓上有的绽开的花蕾又缩了回去。 “我倒要看看,绣鸾祭出,你这花妖还能猖狂几何。” 如意阴冷一笑,手起刀落。流光一闪而逝,伴随着一声痛苦哀嚎,层层藤蔓被硬生生横斩开一个大口子。无数个残枝败花像是垂死之前的呻吟,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向地下缩了进去。 暮色黄昏。天边的红霞给整个山坳染上了鲜红,静匿的密林中,哪里还有栋婉儿和叶明明的身影,就连那座简陋的木屋也突然凭空消失了。 “贱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意手里提着绣鸾,脚步慌乱的在密林转来转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心就越发的焦躁不安,叶伯母临走时嘱托让她好好照顾叶明明的,这才几天时间她就食言了。 绕着密林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找到,如意心灰意冷的坐在木桩上发呆,忽然脑海中浮现出贾玄说过的话,对于司徒来说越是焦躁不安就越应该镇定,以一个司徒的断案素质,到达案发现场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就要尽可能的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意很快就发现在一些树枝上缠着栋婉儿捆住她的细小藤蔓,顺着藤蔓慢慢往前走,来到了长满紫玫瑰的山坳。 “原来就在这里,婉姐姐你可让我好找。” 一道白光闪过,仔细看去一尺来长的玉制绣鸾,闪电般划过山坳花丛,浓密层叠的花团锦簇连带着土地应声从中间分来,十米处裂开了一个口子。 十之八九,栋婉儿就藏在地下。 如意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地下是被藤蔓铺盖的幽暗隧道,藤蔓上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鬼爪,来回扭动着朝着如意扑去,眼看不到一尺间距像是预感到了危险,微微颤抖着不敢再向前半分,从脚下土地钻出来的藤蔓也主动随着如意的脚步缩了回去。 顺着隧道越往前走,灵力就越旺盛,以狐妖灵敏的听觉和嗅觉,感觉这里除了栋婉儿的灵力之外,还有其他气息,似是很微弱。 叶明明还活着,如意激动之际加快了脚步,可走到尽头除了看到一堵墙之外什么都没了,她伸手敲了敲墙壁,不是土石筑成,而是用厚厚的藤蔓编制而成。 再次手起刀落,墙壁裂开,轻轻一推墙壁轰然倒塌。 出现在眼前的是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根茎像个沉睡的美人,其凹凸有致的优美形体,********妖娆的立在中间,头发是不计其数的细小根茎,向上蔓延生长,然后钻进了土里,想来山坳里漫山遍野的紫玫瑰都是她的头发。 而就在美人的手臂处、腿腕处和肩膀处分别捆着如意的皮囊、叶明明以及一个双眼空洞,却有着微弱气息的男人。 “叶贱人……” 如意惊叫着向前飞扑而去,用绣鸾砍断了捆绑在叶明明身上的藤蔓,然后把他服到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沉睡的美人惊醒了过来,声音温柔婉转。 “而你的身份更让我意外,你竟然不仅仅是只普通的花妖,而是极为罕见的紫魂离兮,快说,为何要杀掉叶明明?”如意在叶明明周身设下结界,抬头质问栋婉儿。 “他们都是骗子,欺骗感情的男人都该死。”栋婉儿显得有些激动,空中的根茎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那个男人?”如意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被她绑在最接近她眼睛的地方只要稍微低眉都会看到。 “他是我的夫君罗锦,上上村出名的青郎才俊,他丰神俊朗,才比翰林,无人不对他赞赏有加,那么多的达官显贵,貌美女子毗邻而邀,而在人群中他眼里只看到了相貌平平的我,这是缘分,也是情意,所以他不会欺骗我,绝对不会。” 栋婉儿伸手将那个男人拖到自己唇边,闭眼轻轻吻了下去,那个男人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贾段合体 “废话少说,快把叶明明给我放了。”如意浑身散发着厉气,手心中的红色光环杀气腾腾,呼之欲出,却不知无数只藤蔓已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聚拢了过来,连带着先前攀爬在木屋上的也往回缩,如意察觉异常,暴喝一声,掌心光环朝栋婉儿攻击而出。 轰一声,光环打在了藤蔓之上,从四周聚拢来藤蔓形成了巨大的球状牢笼就将她捆在其中。 如意恼怒的接连施法击打藤蔓,却久攻不下。 这时,不远处的藤蔓逐渐凝聚成人形,然后退化成栋婉儿的模样:“我说过,你可以走,但那个叶明明必须留下,对了,你的那具皮囊我就当做利息也收下了。” “放我出去,你这该死的花妖,念在你我同类,不愿伤你,你竟不知收敛,偷袭于我,等我出去,我必然拔了你的皮,给叶贱人报仇。” 如意再次施法向栋婉儿击去,却只打中了藤蔓,栋婉儿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办,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 望着层层叠叠的藤蔓,如意焦急如焚,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施法破掉结界。 “呼呼呼……” 如意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已经不停的攻击这些藤蔓快半个时辰了,眼看着藤蔓在减少,可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了上来。 没想到这只化形期的花妖还真有点本事,不过她要想出去,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这些藤蔓,可叶明明怎么办?他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早出去一刻,他活着的希望就多一分,所以她不能停下来。 灵力暴涨,红光闪烁,如意像个猴子是上蹿下跳,飞檐走壁,可藤蔓却依然不减少。她累的是筋疲力尽。趴在一只藤蔓上休息,或许是身上出了汗渍,手腕隐隐作痛。她恍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施法隔空取出银光乍闪的绣鸾。 绣鸾再现,强烈的威压散开。藤蔓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攀爬的速度慢了几分。就连长在藤蔓上有的绽开的花蕾又缩了回去。 “我倒要看看,绣鸾祭出,你这花妖还能猖狂几何。” 如意阴冷一笑,手起刀落。流光一闪而逝,伴随着一声痛苦哀嚎,层层藤蔓被硬生生横斩开一个大口子。无数个残枝败花像是垂死之前的呻吟,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向地下缩了进去。 暮色黄昏。天边的红霞给整个山坳染上了鲜红,静匿的密林中,哪里还有栋婉儿和叶明明的身影,就连那座简陋的木屋也突然凭空消失了。 “贱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意手里提着绣鸾,脚步慌乱的在密林转来转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心就越发的焦躁不安,叶伯母临走时嘱托让她好好照顾叶明明的,这才几天时间她就食言了。 绕着密林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找到,如意心灰意冷的坐在木桩上发呆,忽然脑海中浮现出贾玄说过的话,对于司徒来说越是焦躁不安就越应该镇定,以一个司徒的断案素质,到达案发现场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就要尽可能的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意很快就发现在一些树枝上缠着栋婉儿捆住她的细小藤蔓,顺着藤蔓慢慢往前走,来到了长满紫玫瑰的山坳。 “原来就在这里,婉姐姐你可让我好找。” 一道白光闪过,仔细看去一尺来长的玉制绣鸾,闪电般划过山坳花丛,浓密层叠的花团锦簇连带着土地应声从中间分来,十米处裂开了一个口子。 十之八九,栋婉儿就藏在地下。 如意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地下是被藤蔓铺盖的幽暗隧道,藤蔓上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鬼爪,来回扭动着朝着如意扑去,眼看不到一尺间距像是预感到了危险,微微颤抖着不敢再向前半分,从脚下土地钻出来的藤蔓也主动随着如意的脚步缩了回去。 顺着隧道越往前走,灵力就越旺盛,以狐妖灵敏的听觉和嗅觉,感觉这里除了栋婉儿的灵力之外,还有其他气息,似是很微弱。 叶明明还活着,如意激动之际加快了脚步,可走到尽头除了看到一堵墙之外什么都没了,她伸手敲了敲墙壁,不是土石筑成,而是用厚厚的藤蔓编制而成。 再次手起刀落,墙壁裂开,轻轻一推墙壁轰然倒塌。 出现在眼前的是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根茎像个沉睡的美人,其凹凸有致的优美形体,********妖娆的立在中间,头发是不计其数的细小根茎,向上蔓延生长,然后钻进了土里,想来山坳里漫山遍野的紫玫瑰都是她的头发。 而就在美人的手臂处、腿腕处和肩膀处分别捆着如意的皮囊、叶明明以及一个双眼空洞,却有着微弱气息的男人。 “叶贱人……” 如意惊叫着向前飞扑而去,用绣鸾砍断了捆绑在叶明明身上的藤蔓,然后把他服到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沉睡的美人惊醒了过来,声音温柔婉转。 “而你的身份更让我意外,你竟然不仅仅是只普通的花妖,而是极为罕见的紫魂离兮,快说,为何要杀掉叶明明?”如意在叶明明周身设下结界,抬头质问栋婉儿。 “他们都是骗子,欺骗感情的男人都该死。”栋婉儿显得有些激动,空中的根茎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那个男人?”如意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被她绑在最接近她眼睛的地方只要稍微低眉都会看到。 “他是我的夫君罗锦,上上村出名的青郎才俊,他丰神俊朗,才比翰林,无人不对他赞赏有加,那么多的达官显贵,貌美女子毗邻而邀,而在人群中他眼里只看到了相貌平平的我,这是缘分,也是情意,所以他不会欺骗我,绝对不会。” 栋婉儿伸手将那个男人拖到自己唇边,闭眼轻轻吻了下去,那个男人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求订阅收藏】 “对不起,夫君,婉儿吓到你了,不过没关系,婉儿这就变回当初我们相遇时的模样。” 话音未落,栋婉儿一身飘然绿衣,款款从睡美人的嘴里走了出来,站在罗锦面前,目光温柔:“你可能还无法接受我的模样,很快,你就会变成了和我一样了,那时你就不会怕我,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的。” 罗锦目光空洞,却依然挣扎的摇头。 “既然你们彼此相爱,何不携手相守,在繁华人间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把他抓来至此遭受这份痛苦,岂不是太自私了?”如意摇头疑惑,看罗锦的样子似乎事情并非栋婉儿说的那般简单,而且她为了和罗锦厮守在一起,要把一个凡人变成了同她一样的紫魂离兮,真是自私至极。 “自私……?“栋婉儿冷笑一声:“都怪那个女人,她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引诱的罗锦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夜夜不归,我跪在他们面前,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我,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他决绝的休书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那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 如意发现提到那个女人时,罗锦空洞的眼中闪烁一丝神彩,苍白干裂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让人发憷的怪声:“原来是你杀了楚楚。” “对,是我杀了她,用她的血肉培育出你的再生体,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她该有的代价,而你也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栋婉儿脸上扬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却让人觉得莫名诡异。 “你这妖怪。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在百花宴中看到了你,你需要痴心妄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捆绑在罗锦身子开始剧烈抖动,穿绕着他的藤蔓也开始慢慢松动断裂。 栋婉儿开始着急,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抱着罗锦的身体。哭喊道:“夫君。你要干什么?不要……脱离这些藤蔓你会死的。” 然而像婴儿般被裹在藤蔓中的罗锦,终于还是脱落了下来,让如意震惊不已的是罗锦的四肢和藤蔓融为了一体。只留下身体和脑袋以人体形状虚弱的维持着生命体系,就像被嫁接在植被上的人,恶心恐怖。 “夫君,难道你真的就是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栋婉儿脸上的温柔早已变成了慌乱失措。白皙如玉的手臂变成了又长又粗的藤蔓迅速缠绕上了罗锦。 与此同时,一只藤蔓如利剑般擦过如意。朝身后不远处的叶明明袭击而去。 咚的一声,藤蔓狠狠地摔打在了结界之上,整个地洞跟着剧烈晃动了起来,瞬时刀剑破空和藤蔓怪吼的声音隆隆传来。 如意刀随身走。白光如电幻成凌厉无形杀气向紫魂离兮的根茎之处,栋婉儿只顾的护住怀中罗锦,哪里还有精力抵挡。硬生生受了绣鸾一刀,不过她趁如意反攻的空荡。攀爬在墙壁上的藤蔓像是被召唤出的凶神恶煞,不顾结界阻隔和对绣鸾的忌惮,发了疯般攻击叶明明,阵阵鞭打的轰隆声和剧烈的震动让昏迷中的叶明明醒了过来。 叶明明睁开眼,感觉浑身疼痛,隐隐约约看到刀光剑影中一个红衣翩翩的女子在巨大恐怖的藤蔓下犹如敏捷矫健的燕子在逆风中飞翔,然后看向巨大根茎的底部如意像是被挂在枝桠上的蚕宝宝,就只剩下脑袋留在外面。 “如意……快醒醒,如意……” 叶明明不顾藤蔓疯狂的鞭打起身要扑向如意时,却像是撞在了墙上,他揉了揉额头,突然一只手臂粗壮的顶端是尖锐利剑的藤蔓硬生生插在了他的面前,顿时坚硬无比的结界以点为中心,开始向外破裂开来。 如意察觉异常,飞身而去,闪电般回到叶明明身边,刀光剑影之后,藤蔓纷纷断裂,掉落在地上,她一把拽起叶明明的胳膊护在身后。 “跟在我后面,不要管跑。”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叶明明看着面前美艳如花,犹如水中仙子,又似红尘妖魅,竟一时被眼前的而红衣女子迷住,但当下危机时刻,还是保留丝丝神志,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 “就算你是妖王期修为,但在这盛气之地你却未必是我的对手,念在你我同类,只要你留下叶明明,我就放你离开。”栋婉儿站在数十米开外,身后张牙舞爪的藤蔓如毒蛇猛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如意。 “我也说过,你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人。”如意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一副势必要护叶明明周全。 如意的话让身后的叶明明又是一阵动容,颤抖的心里小鼓不停地在敲打。 栋婉儿本就是为爱成魔的花妖,若是此次抓不到叶明明,罗锦势必要垂死气绝,但如果和如意打起来,她也占不到分毫便宜,而且她还有绣鸾在手,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可这如意也是倔强之人,誓死也不愿放手,再这么僵持下去,她能耗得起,可罗锦急需新鲜血肉。 就算如意是狐妖,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过,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促动灵力,顿时口中绿光大显,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而虎视眈眈的藤蔓也像是被绿色的灵力充斥了每一根脉络,绿光闪烁,所到之处,杀气横生。 如意回头看了眼叶明明,双手紧握绣鸾,比划出奇异的手势,依着妖丹的灵力,四面八方显现出一个红色火狐仰头而鸣的阵法,希望能借此抵挡藤蔓的攻击。 栋婉儿冷哼一声,藤蔓顶端寒光闪烁化成尖锐凌冽,充满灵力的尖刀,抬头望去竟让人以为密密麻麻的冷箭****而来,下一刻自己就会变成了马蜂窝,栋婉儿催动灵力,藤蔓咄咄逼人的朝如意刺去,片刻之后阵法也是支撑不住,感觉瞬间就会坍塌掉。 不出所料,阵法轰然坍塌,如意手中绣鸾流光般划过,却还是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只藤蔓深深刺进了肩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求订阅支持】 “就算你是妖王期修为,但在这盛气之地你却未必是我的对手,念在你我同类,只要你留下叶明明,我就放你离开。”栋婉儿站在数十米开外,身后张牙舞爪的藤蔓如毒蛇猛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如意。 “我也说过,你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人。”如意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一副势必要护叶明明周全。 如意的话让身后的叶明明又是一阵动容,颤抖的心里小鼓不停地在敲打。 栋婉儿本就是为爱成魔的花妖,若是此次抓不到叶明明,罗锦势必要垂死气绝,但如果和如意打起来,她也占不到分毫便宜,而且她还有绣鸾在手,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可这如意也是倔强之人,誓死也不愿放手,再这么僵持下去,她能耗得起,可罗锦急需新鲜血肉。 就算如意是狐妖,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过,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促动灵力,顿时口中绿光大显,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而虎视眈眈的藤蔓也像是被绿色的灵力充斥了每一根脉络,绿光闪烁,所到之处,杀气横生。 如意回头看了眼叶明明,双手紧握绣鸾,比划出奇异的手势,依着妖丹的灵力,四面八方显现出一个红色火狐仰头而鸣的阵法,希望能借此抵挡藤蔓的攻击。 栋婉儿冷哼一声,藤蔓顶端寒光闪烁化成尖锐凌冽,充满灵力的尖刀,抬头望去竟让人以为密密麻麻的冷箭****而来,下一刻自己就会变成了马蜂窝,栋婉儿催动灵力,藤蔓咄咄逼人的朝如意刺去。片刻之后阵法也是支撑不住,感觉瞬间就会坍塌掉。 不出所料,阵法轰然坍塌,如意手中绣鸾流光般划过,却还是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只藤蔓深深刺进了肩膀。 “额……”如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叶明明连忙揽住她的肩膀,担忧不已。 “没事。栋婉儿也受了伤。我们趁机逃出去再说。”如意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眼叶明明。 “可是,如意还在那里。”叶明明指着慢慢坍塌的根茎,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你拿着绣鸾先走,外面那些藤蔓不敢上你。”如意看了眼原主还被挂在那里,心道绝对不能将她留在这。以后还要靠那副皮囊在人间行走呢,然后她将绣鸾放到叶明明手中。把他推了出去。 “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你们……”叶明明胆小怕死之人,他不能为了逃生把救命恩人丢在危险之中,而且如意还在妖怪手中。他更不能一个人逃走。 “走,快走,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她出来的。”如意语气坚定,一道红光从掌心****而出。将叶明明推出了白米来远,叶明明从地上爬起来,慌乱无措,犹豫了片刻,就向洞外跑去。 “想让他走,休想。” 栋婉儿发怒,藤蔓开始张牙舞爪的向隧道深处,结果如意在洞口设下结界,将地洞内的藤蔓全给封锁其中。 “我知道你想要用叶明明的命来换去罗锦的性命,可你是否曾想过,他对于我也同样重要,我也不想失去他,难道为此你要真要同归余烬在此吗?” 刚才倾尽妖丹灵力破除掉了如意的阵法让栋婉儿已是油尽灯枯,虚弱的坐在地上,如意的修为是用妖丹提升而来,根基不稳,长久持战下来,也是虚弱不堪,又加之受了重伤,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瘫软的靠在墙边。 “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意摇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你可能想过他的意愿,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勾引了去,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抛弃你,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所以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不……你骗我,他爱我,他是爱我的,如果不是百花宴中他为何只相中了我,又为何要与我成亲,还说下那情意绵绵的山盟海誓。”栋婉儿低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在身上的藤蔓上。 “你听说过如意珠吗?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 “真相……?”栋婉儿抬眼看着如意:“你又条件?” “如果我帮你找到真相,你就放下这一切,潜心再次修炼,不再沾染丝毫凡尘俗世。”如意声音轻淡,目光真诚。 …… 上上村,百花节。 朴素繁华的街巷被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百般装饰的精美漂亮,行走其中,恍如漫步花海。 不甘山中修炼孤寂的栋婉儿幻化成相貌平平的女孩,穿行在街道,赏花玩水,好不惬意。 正直,百花宴上各路养花的高手纷纷拿着自己最称心之作前来参选,据说在百花宴上抜的头筹就将被评选为下一年的百花宴的主审管,那是上上村百花节至高无上的荣誉。 栋婉儿好奇究竟是何种敢在她面前称得上娇艳无双。 当时的主审管正是罗锦的哥哥罗浮,他的弟弟罗锦风流倜傥、才比翰林,已到成亲之际,便想再百花宴挑的中意之人。 前来参赛的人很多,栋婉儿出于好玩从自己的头发上也拔下一朵银色琉璃玫瑰,混在了参赛的人群中。 钟鸣鼎盛,歌舞升平,参赛的人个个施展尽一年的研究成果,就是想在百花宴上一展风华,就算不能拔的头筹,也尽可能要拿到不错的成绩,这样就说明的培植的技术是增进了许多,也因而能提升个人的知名度。 花团锦簇,五光十色,眼花缭乱,的确都是培育花种的高手。 然而,在栋婉儿那些都只不过是凡人俗花,不值一提,答案正如她所料,那些参赛选手的花都败在了她的紫魂离兮下。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彼岸花出现在了选手台上,那盆普通的彼岸花的颜色和形状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去而复返 栋婉儿被这俊郎迷人而又强势霸道的男人瞬间吸引,满脸娇羞的低着头,紧张的将裙角揉成一团,只可惜她已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昏了头,没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秦楚楚目光含情,紧紧的盯着罗锦,两人眉飞色舞,相互传情。 “怎么这般紧张?” 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她,栋婉儿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像是握住了太阳,温暖柔软。 翌日,锁啦声响,红妆高挂,长明喜烛将整个洞房照的通明,栋婉儿娇羞的坐在床榻边,罗锦嘴角含笑,揭开她的盖头,低头就要吻下去。 栋婉儿连忙用手挡开,满脸温婉:“你……” 罗锦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下,尖锐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甜腥味充斥在嘴里,他抬头坏笑着:“你该叫我什么?” 栋婉儿恍然大悟,脸上爬满红霞,娇笑道:“夫君。” “刚才那里对你的惩罚。” 看着栋婉儿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罗锦再也把持不住腹部那团火,粗~鲁的把她按在床榻上,用舌头舔~舐起来。 栋婉儿顿时浑身酥~麻颤抖,感觉自己就要飘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可嘴里却还忍不住问道:“婉儿相貌平平,夫君为何会在百花宴上相中了我?” “百花丛中一点绿,你却最吸引人的一抹。” 罗锦已经沦陷,点点血液彻底勾起了他的欲望,疯狂的开始吸~允,像饥渴的野兽遇到了食物。 成亲之后,栋婉儿和罗锦相敬如宾。白日夫妻双双把家还,夜晚灯火秉烛翻云覆雨,很快两年过去了,栋婉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罗浮也开始担心起罗家子嗣,但罗锦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一无所出而暴怒,反而依然对她恩爱有加。 栋婉儿也知道。她是花妖。根本不可能和人会有孩子,但越是看到罗锦无所谓,她心里就越难受。 于是不善与闲杂人有过多交际的她。开始和左邻右舍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以来减轻沉闷的心情。 妇人堆里是非多,她却听到了很多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有人说:“罗夫人,不是我多嘴。罗公子才貌双全,不知道多少姑娘惦记着呢。你这一无所出,很难拴住他的心啊。” 有人说:“我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和罗公子出入百花酒楼,你不知道吗?” 有人说:“我还听说她们一起去那个什么盛气之地采花了,那里的紫玫瑰听说漂亮的得很。只可惜时常有怪物出现,他们也真是胆大啊。” …… 栋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罗锦那么爱她,怎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一定要问清楚,或许是那些妇人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心生嫉妒,便从中作梗,乱嚼舌根。 入夜后,罗锦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脑袋伸在在她的脖颈间来回摩擦。 “两年来,我一无所出,夫君真的不在乎?”栋婉儿真想张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或许她在怕什么。 “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孩子。”罗锦喘息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在外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我去将熬好的汤给你盛来。”栋婉儿推开罗锦,向门外走去。 罗锦不解,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有点冷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让栋婉儿后悔听信妇人之言,误会了罗锦。 风雨欲来,平静的生活终于发生了转折。 有天下雨,罗锦出门时忘了打伞,栋婉儿担心他被雨淋着,自己就将伞送到了百花酒楼,前来迎接的小二表情慌乱的迎了上来:“罗夫人怎么来了,我去通知罗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把伞送送上去就走,你去忙吧。” 栋婉儿察觉异样,不顾小二的阻拦上了三楼客房。 她走到罗锦的长包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栋婉儿的脑袋像是敲响了大钟,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原来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成亲以来,罗锦一起床就走了,直到夜晚才归来,没有一天说是留在家里的,这个家对他来说就像夜晚借宿的客栈,而她太傻,初来人间不懂得何为夫妻之道,竟生生被他骗了这么久。 “锦,你什么时候才休那个丑八怪,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是住在酒楼也不是个办法啊。”阵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每日都在这陪你,你又何必要那个没用的名分。”罗锦喘着粗气。 “我不啊,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样偷偷摸~摸~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你说你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休了那个丑八怪,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栋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楼门口的,顾不得小二的呼唤,直接把纸伞塞到小二的手里,冒雨走了。 什么山盟海誓,相守偕老,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那么爱罗锦,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阵阵娇~喘像刺耳的针,一次次戳破她的耳膜,剧烈的疼让她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一想到他要休了自己,感觉心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 不多久,罗锦就回来了,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栋婉儿的怀里撒娇,他手里提着纸伞,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 栋婉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将茶水放到罗锦面前,浅笑着:“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罗锦神色慌乱,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于是小心翼翼道:“婉儿今天去百花酒楼了?” 栋婉儿笑着:“是啊,百花节马上又到了,你每日跟着哥哥早出晚归的,今日又恰逢来大雨瓢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婉儿担心夫君晚上回家时淋了雨生病,这才给你送了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 “那你……”罗锦犹犹豫豫。 “你我夫妻二人只有在成亲时喝过合卺酒,好像再没有一同饮酒畅谈了,既然夫君今天好不容易回来的早,婉儿让下人备些酒菜,咱们夫妻二人喝一杯,如何?”栋婉儿下意识打断了罗锦的话,笑的温婉如花,目光如水,倒映着层层惹人怜爱的光泽。 罗锦顿了下:“听婉儿的。” 阴沉的暮色蔓延而来,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烛火点点,美酒佳肴,夫妻二人各怀心事,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潮~湿~了起来。 罗锦以为这是场鸿门宴,却不曾想夫妻二人竟相顾无言,没有咒骂咆哮,没有质问哭诉,平淡的有些诡异,诡异的有些不安。 烛火燃灭,桌上的酒菜一口都没动过,他和栋婉儿成亲就是一场名誉的争夺和肉体的索求,但成亲两载,同床共枕,他对栋婉儿难免日久生情存在愧疚,想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 可他从没想过他们夫妻之间除了无尽的索取,竟也变得如同陌路,而总是温婉大方的栋婉儿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发平淡无奇,毫无情调。 和秦楚楚的出轨是早已预料到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在百花宴上没有和秦楚楚的暗生情愫,但这样平淡的生活还是禁锢不住他风流成性的性子,迟早还会有其他人出现。 罗锦叹了口气,栋婉儿对自己的爱他是看在眼里的,至今想起那次哥哥让他带人上山寻找猪蝶花,栋婉儿知道他娇生惯养。吃不了那份苦,就悄悄一个人上山去了,当她回来后才知道他因喝醉了酒在路上被马车撞飞了,大夫已经下了最后判决,酒精中毒外加胸前肋骨皆碎,死也就是几刻钟的事情,而她就跪在床榻边。用摔碎的药碗抹了脖子。顿时鲜血四溅,幸亏大夫包扎及时才得以活下来。 或许是老天被她的真情感动,他活了下来。栋婉儿欣喜若狂,高兴地夜夜不敢入睡,生怕再睁眼后,身旁早已空若无人。 如今想起她当时样子。罗锦依然心痛,所以面对秦楚楚的一而再三的提出休掉她时。他都是百般搪塞。 今日~他听小二说她来过百花酒楼后,他就急急忙忙冲出家,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栋婉儿安排这桌酒菜并没有其他意思。她爱他,爱的不舍得质问、苦恼,她只是想给彼此一个畅谈的机会。以来增进彼此之间早已破裂的婚姻。 可是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摊牌。满眼的自责和担忧,让她的心波动荡,在他心里还有自己的存在。 不过,很快那个女人就上门了,她性~感妖~娆,摇曳生姿的站在栋婉儿面前时,栋婉儿彻底惊呆了。 这个曾经在百花宴上夺得第三名的秦楚楚,媚眼如电,唇若含丹,俗肩外露,无不显露着万种风情,任哪个男人都会被她迷倒。 秦楚楚满脸嘲讽的绕着栋婉儿转了一圈,掩嘴而笑:“你这女人,人丑心倒是蛮大,明明已经知道了我和锦的事情,还能大度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得不佩服你,栽培花卉的本事略胜我一筹,就连守住男人心的本事也不容小觑,真是丑人多作怪,不过没关系,这次你还是得乖乖卷铺盖走人,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了锦的孩子,锦休掉你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早就知道了罗锦出轨的事情,可当秦楚楚满脸嘲讽的在她这个原配面前耀武扬威的说她有了罗锦的孩子时,她极力克制怒火的那到防线轰然倒塌。 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一副狐媚样子勾引了罗锦,她把心里所以的委屈、不甘、怒火发泄到了秦楚楚的身上,数不胜数的细小藤蔓犹如水蛇在秦楚楚的肌肤下蠕动,痛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她肚子内的那个孽种也被藤蔓绞的血肉模糊。 只要秦楚楚死了,罗锦就会回到她身边,这是栋婉儿一直坚信的事情,可当秦楚楚真的死了,却事与愿违。 罗锦将一纸休书扔到了栋婉儿面前,低沉着声音:“婉儿,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楚楚的事情,你心胸宽广只字不提是不想让我难堪,你的良苦用心我也看在眼里,可楚楚她……怀~孕了。” 栋婉儿苦笑一下:“你真的要休了我?” “婉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用心,可现在楚楚有了孩子,我和大哥已经商量过了,为了孩子必须要把楚楚接进门,而楚楚任性,她说若你在这个家里她是不会进罗家门,婉儿你向来温婉贤淑,通情达理,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 “说到底你爱的不是我,而是秦楚楚,对吗?”栋婉儿眼里满是悲凉和期待,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是不想离开他。 罗锦沉默了半天,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我已经让大哥帮你准备好钱财,那些银子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了。” 栋婉儿绝望的看着这个她爱慕的欲生欲死的男人,最后还是绝情的抛弃了她,眼角泪水缓缓流下,她从身后抱住罗锦:“别赶我走,没有你我会生不欲死……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你只要我吗?” 罗锦痛苦的闭上了眼,成亲这么久,他从没有提过休掉栋婉儿,可这次事关罗家血脉,他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听着栋婉儿无声的哭泣,他对她没有爱到欲罢不能,虽然有丝丝割舍不下,可为了秦楚楚和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做一了断。 罗锦冷冷的推开栋婉儿的手,决绝的转身走了。 栋婉儿绝望的哭着,拽着罗锦的衣袖,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要离开我,夫君,别抛弃我……” 罗锦依然不为所动,大步向前,却突然听到哭喊着栋婉儿阴测测的说道:“如果秦楚楚死了,你还会要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蓦然停下脚步,慌乱的回身看着栋婉儿,她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温婉娴熟的气质荡然无存,浑身是上下透着股阴冷诡异,更让他震惊不已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口中所说的话,心里蓦然紧张了起来,他抓着栋婉儿的肩膀,质问道:“你是不是对楚楚做了什么?” “她死了,被我杀了。”栋婉儿目光如水,伸手扶上罗锦的脸:“我们之间没有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就不会不要我了。”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杀了楚楚,杀了我的孩子。”罗锦面目涨的通红,一把打掉栋婉儿抚摸在脸上的手。 “对,谁让她勾引你,那种贱人就该死,只要她死了,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疯子,疯子……” 罗锦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的他双手紧紧掐在栋婉儿的脖子上,看到她目光平静如水,诡异阴冷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栋婉儿的脖子已经被掐的只有胳膊粗壮,但她却依然温婉的笑着,让人觉得发寒。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胸腔传来,他低头一看,一根深绿色的藤蔓坚挺的从他身前穿了过去,顺着藤蔓望去,竟然连在栋婉儿的身上。 最后他惊恐的目光中倒影的是栋婉儿慢慢变成了一个魅惑妖娆,浑身长满藤蔓的女人。 …… 红光如电,如梦似幻,映的整个地洞透着股诡异,所有的藤蔓像瞬间被吸收掉了水分灵力,慢慢的枯萎了下去。 绣鸾祭出,如意珠飞出来轻轻点水般黏在刀尖。然后左手轻轻弹出点点光芒氤氲在如意珠上,瞬间如意珠灵力暴涨极速飞进了如意的眼里。 使用如意珠,过渡消耗修为,又加之身负重伤,如意虚弱的倒了下去。 栋婉儿惊讶的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面前这个狐狸越发好奇,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那个她一直想要却没有得道的答案。潋滟的目光殷切的盯着如意。等她接下来的话。 “罗锦爱不爱你,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如意捂着胸口,低声道。 “他……他是爱我的……”栋婉儿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涣散的看向罗锦。 “不,他不爱你,你们的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或许说罗锦根本就是个混蛋。他为了罗家在上上村能有更高的地位,答应罗浮和百花宴中的第一名成亲。只可惜第一名是从未路面的公子,为了地位他不得已选择了你,你还不明白吗?他对你的根本不是爱,而是利用。”如意厉声呵斥之后感觉喉咙有甜腥的感觉。顿时咳嗽了起来。 “不……不是的……”栋婉儿不相信,也不愿承认。 “罗锦风流成性,上上村无人不知。唯有初到人间的你被从天而降的爱冲昏了头脑,陷入罗锦的温柔漩涡无法自拔。或许你的温柔大度赢得了他的丝丝愧疚,可在罗锦眼中那只是愧疚,他爱的是秦楚楚,从百花宴开始一直都是,所以是罗锦欺骗了你,他不配你用生命去爱。” 如意想到拾忆楼中栋婉儿为了守护住那不堪一击的婚姻,就算是杀了罗锦,也要把他变成了同自己一样的花妖。 “那是秦楚楚勾引了他,我和罗锦本来相敬如宾,夫妻恩爱,携手到老的。” 如意摇头:“你别自欺欺人了,像罗锦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若是他爱你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没关系,他现在回来了,我们可以相守到老了。”栋婉儿抵着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栋婉儿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还是让罗锦亲口告诉她真相,趁着她出神之际,如意加紧促动退化到天妖期修行的妖丹,绣鸾顿时银光大显,如离弦的利箭飞向了罗锦,转瞬斩断了他身上的藤蔓。 没有了依赖,罗锦从空中掉了下来,犹如脱离树枝随风飘零而落的树叶,栋婉儿连忙飞扑了过去,紧紧抱着罗锦。 “婉儿,她说的对,我爱的是楚楚,对于你我只有愧疚,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不值得你爱,你还是放手吧。”罗锦抑制住内心对栋婉儿的恐惧,气若游丝,浑身微微颤抖,空洞的眸子越睁越大,像是处死之前的挣扎,转瞬就咽了气。 栋婉儿悲痛欲绝仰头哀嚎,地洞内的藤蔓像是发了狂,疯狂的来回鞭打,连带着地洞也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头顶不断掉下土块。 如意暗惊不好,地洞快要坍塌了,她飞奔过去解救下没有意识的原主,然后钻进其身体内,控制着皮囊拼命的往外跑。 “栋婉儿,地洞要塌了,快走!”如意经过栋婉儿时大声喊到。 “你走吧,我要和我的夫君同埋地下,花陌相依,唯命相伴。”栋婉儿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低落在罗锦的脸上。 情到深处,生死无用,如意叹了口气,向隧道口跑去,身后不断有巨大土块低落,生死一线,千钧一发之间,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一脚跃出地洞,瞬间整个山坳陷入了巨坑中,漫山遍野的紫色玫瑰也慢慢枯萎了下去。 如意拍了怕扑腾扑腾狂跳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艾玛,差点死在下面。” 夜色倾城,时光诡域,曾经繁华梦幻的盛气之地,一夜之间山坳坍塌,繁花落尽,的确让人震惊。 不过,让如意纳闷的是此次前来盛气之地就是为了采集紫玫瑰,可折腾了一整天花没采到,反而把紫魂离兮的根给拔掉了,这回去要跟娘怎么交代。 盛气之地是人世间灵力最旺盛的大方,只要妖在此修炼,必然事半功倍,也正是如此,栋婉儿化形期的修为比如意用丹药促进而成妖王期的修为要稳固的多,因而如意有绣鸾在手才能比她略微高出一丁点,结果也身负重伤。 她找了个地方坐在了下来,看了眼干净完好的肩膀,想起刚才脱离皮囊后真身被栋婉儿的藤蔓横穿而过,鲜血直流,正好借着盛气之地的灵力疗下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栋婉儿被这俊郎迷人而又强势霸道的男人瞬间吸引,满脸娇羞的低着头,紧张的将裙角揉成一团,只可惜她已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昏了头,没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秦楚楚目光含情,紧紧的盯着罗锦,两人眉飞色舞,相互传情。 “怎么这般紧张?” 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她,栋婉儿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像是握住了太阳,温暖柔软。 翌日,锁啦声响,红妆高挂,长明喜烛将整个洞房照的通明,栋婉儿娇羞的坐在床榻边,罗锦嘴角含笑,揭开她的盖头,低头就要吻下去。 栋婉儿连忙用手挡开,满脸温婉:“你……” 罗锦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下,尖锐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甜腥味充斥在嘴里,他抬头坏笑着:“你该叫我什么?” 栋婉儿恍然大悟,脸上爬满红霞,娇笑道:“夫君。” “刚才那里对你的惩罚。” 看着栋婉儿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罗锦再也把持不住腹部那团火,粗~鲁的把她按在床榻上,用舌头舔~舐起来。 栋婉儿顿时浑身酥~麻颤抖,感觉自己就要飘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可嘴里却还忍不住问道:“婉儿相貌平平,夫君为何会在百花宴上相中了我?” “百花丛中一点绿,你却最吸引人的一抹。” 罗锦已经沦陷,点点血液彻底勾起了他的*,疯狂的开始吸~允,像饥渴的野兽遇到了食物。 成亲之后,栋婉儿和罗锦相敬如宾。白日夫妻双双把家还,夜晚灯火秉烛翻云覆雨,很快两年过去了,栋婉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罗浮也开始担心起罗家子嗣,但罗锦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一无所出而暴怒,反而依然对她恩爱有加。 栋婉儿也知道。她是花妖。根本不可能和人会有孩子,但越是看到罗锦无所谓,她心里就越难受。 于是不善与闲杂人有过多交际的她。开始和左邻右舍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以来减轻沉闷的心情。 妇人堆里是非多,她却听到了很多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有人说:“罗夫人,不是我多嘴。罗公子才貌双全,不知道多少姑娘惦记着呢。你这一无所出,很难拴住他的心啊。” 有人说:“我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和罗公子出入百花酒楼,你不知道吗?” 有人说:“我还听说她们一起去那个什么盛气之地采花了,那里的紫玫瑰听说漂亮的得很。只可惜时常有怪物出现,他们也真是胆大啊。” …… 栋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罗锦那么爱她,怎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一定要问清楚,或许是那些妇人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心生嫉妒,便从中作梗,乱嚼舌根。 入夜后,罗锦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脑袋伸在在她的脖颈间来回摩擦。 “两年来,我一无所出,夫君真的不在乎?”栋婉儿真想张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或许她在怕什么。 “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孩子。”罗锦喘息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在外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我去将熬好的汤给你盛来。”栋婉儿推开罗锦,向门外走去。 罗锦不解,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有点冷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让栋婉儿后悔听信妇人之言,误会了罗锦。 风雨欲来,平静的生活终于发生了转折。 有天下雨,罗锦出门时忘了打伞,栋婉儿担心他被雨淋着,自己就将伞送到了百花酒楼,前来迎接的小二表情慌乱的迎了上来:“罗夫人怎么来了,我去通知罗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把伞送送上去就走,你去忙吧。” 栋婉儿察觉异样,不顾小二的阻拦上了三楼客房。 她走到罗锦的长包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栋婉儿的脑袋像是敲响了大钟,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原来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成亲以来,罗锦一起床就走了,直到夜晚才归来,没有一天说是留在家里的,这个家对他来说就像夜晚借宿的客栈,而她太傻,初来人间不懂得何为夫妻之道,竟生生被他骗了这么久。 “锦,你什么时候才休那个丑八怪,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是住在酒楼也不是个办法啊。”阵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每日都在这陪你,你又何必要那个没用的名分。”罗锦喘着粗气。 “我不啊,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样偷偷摸~摸~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你说你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休了那个丑八怪,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栋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楼门口的,顾不得小二的呼唤,直接把纸伞塞到小二的手里,冒雨走了。 什么山盟海誓,相守偕老,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那么爱罗锦,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阵阵娇~喘像刺耳的针,一次次戳破她的耳膜,剧烈的疼让她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一想到他要休了自己,感觉心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 不多久,罗锦就回来了,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栋婉儿的怀里撒娇,他手里提着纸伞,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 栋婉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将茶水放到罗锦面前,浅笑着:“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罗锦神色慌乱,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于是小心翼翼道:“婉儿今天去百花酒楼了?” 栋婉儿笑着:“是啊,百花节马上又到了,你每日跟着哥哥早出晚归的,今日又恰逢来大雨瓢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婉儿担心夫君晚上回家时淋了雨生病,这才给你送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栋婉儿催动灵力,藤蔓咄咄逼人的朝如意刺去,片刻之后阵法也是支撑不住,感觉瞬间就会坍塌掉。 不出所料,很快阵法轰然坍塌,如意手中绣鸾流光般划过,却还是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只藤蔓深深刺进了肩膀。 “啊……” 如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半截藤蔓正贯穿在身体内,手起刀落,将藤蔓斩断,留在体内的藤蔓像是触电了般开始迅速收缩,半响后就消失不见,叶明明连忙揽住她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栋婉儿也受了伤,我们趁机逃出去再说。”如意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眼叶明明。 “可是,如意还在那里。”叶明明指着慢慢坍塌的根茎,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你拿着绣鸾,外面那些藤蔓就不敢伤你。”如意看了眼原主还被挂在那里,心道绝对不能将她留在这,以后还要靠这副皮囊在人间行走呢,所以不用叶明明说,她也不会丢下。 转身,她将绣鸾放到叶明明手中,将他推远。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们……”叶明明并非胆小怕死之人,他不能为了逃命把救命恩人丢在危险之中,而且如意还在妖怪手中,他更不能一个人逃走。 “走,快走,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她出来的。”如意语气坚定,一道红色光环笼罩住他,一同顺着进来时的隧道飞了出去,跌落在洞口处,叶明明从地上爬起来,慌乱无措。犹豫了片刻,就向洞外跑去。 “想让他走,休想。” 栋婉儿发怒,藤蔓开始张牙舞爪的向隧道伸去,如意连忙起身在洞口设下结界,将地洞内的藤蔓全给封锁其中。 “我知道你想要用叶明明的命来换去罗锦的性命,可你是否曾想过。他对于我也同样重要。我也不想失去他,难道为此你我真要同归余烬在此吗?” 刚才倾尽妖丹灵力破除掉了如意的阵法让栋婉儿已是油尽灯枯,虚弱的坐在地上。如意的修为是用丹药提升而来,根基不稳,长久持战下来,也是虚弱不堪。又加之受了重伤,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瘫软的靠在墙边。 “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意摇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你可曾想过罗锦的意愿,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勾引了去,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抛弃你。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他不爱你了,而且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不……你骗我。他爱我,他是爱我的,如果不是百花宴中他只相中了我,又为何要与我成亲,还说下那情意绵绵的山盟海誓。”栋婉儿低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在身上的藤蔓上。 “你听说过如意珠吗?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为了让叶明明逃出去,如意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真相……?”栋婉儿抬眼看着如意:“你有条件?” “如果我帮你找到真相,你就放下这一切,潜心修炼,不再沾染丝毫凡尘俗世。”如意声音轻淡,目光真诚。 …… 上上村,百花节。 朴素繁华的街巷被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花朵装饰的精美漂亮,行走其中,恍如漫步花海。 不甘山中修炼孤寂的栋婉儿幻化成相貌平平的女孩,穿行在街道,赏花玩水,好不惬意。 正直百花宴上各路养花的高手纷纷拿着自己最称心之作前来参选,据说在百花宴上抜的头筹就将被评选为下一年的百花宴的主审管,那是上上村百花节至高无上的荣誉。 栋婉儿好奇究竟是何种花敢在她面前称得上娇艳无双,前去参赛的人很多,栋婉儿出于好玩从自己的头发上也拔下一朵银色琉璃玫瑰,混在了参赛的人群中,进去了百花宴。 当时的主审管真是罗锦的哥哥罗浮,他的弟弟罗锦风流倜傥、才比翰林,已到成亲之际,便想再百花宴挑的中意之人。 钟鸣鼎盛,歌舞升平,参赛的人个个施展尽一年的研究成果,就是想在百花宴上一展风华,就算不能拔的头筹,也尽可能要拿到不错的成绩,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培植花卉的技术是增进还是减少,如果名次靠前也能提升个人的知名度。 评审台上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看的人眼花缭乱,的确都是培育花种的高手。 然而,在栋婉儿眼中那些都只不过是凡人俗花不值一提,答案正如她所料,那些参赛选手的花都败在了她的紫魂离兮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蓝色罂粟花出现在了选手台上,那盆罂粟花的颜色和形状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而她单纯的只有灵力维持的紫魂离兮惨败。 栋婉儿气急败坏,跑去质问侍从:“你是谁家的下人,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我想和他聊聊?” 侍从如实回答:“我只是个路人,刚才有位公子给了我几定碎银,差我将那盆花送来百花宴的。” 不过如意却一样看出,能栽培出那种罂粟花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未婚夫金雨泽。 因而此次百花宴第一名是个没有路面的公子,第二名是栋婉儿,第三名则是秦楚楚,一个满脸风尘,性~感妖娆的女人。 罗浮起初的想法是希望拿到第一名的女子就可与罗锦婚配,这样以来他们罗家可就门第旺盛,不过谁成想第一名竟然是个没有露面的公子,因而他也犯了难。 这时,一身银灰长衫,风度翩翩的罗锦径直走到了栋婉儿面前,脸上扬着伾伾的坏笑:“既然第一名是个虚无的人,那就第二名吧,明日就成亲。”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不已,不过既然是罗锦自己选择的,罗浮也无话可说,只是可伤心坏了那些仰慕罗锦风貌才情的姑娘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栋婉儿被这俊郎迷人而又强势霸道的男人瞬间吸引,满脸娇羞的低着头,紧张的将裙角揉成一团,只可惜她已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昏了头,没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秦楚楚目光含情,紧紧的盯着罗锦,两人眉飞色舞,相互传情。 “怎么这般紧张?” 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她,栋婉儿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像是握住了太阳,温暖柔软。 翌日,锁啦声响,红妆高挂,长明喜烛将整个洞房照的通明,栋婉儿娇羞的坐在床榻边,罗锦嘴角含笑,揭开她的盖头,低头就要吻下去。 栋婉儿连忙用手挡开,满脸温婉:“你……” 罗锦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下,尖锐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甜腥味充斥在嘴里,他抬头坏笑着:“你该叫我什么?” 栋婉儿恍然大悟,脸上爬满红霞,娇笑道:“夫君。” “刚才那里对你的惩罚。” 看着栋婉儿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罗锦再也把持不住腹部那团火,粗~鲁的把她按在床榻上,用舌头舔~舐起来。 栋婉儿顿时浑身酥~麻颤抖,感觉自己就要飘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可嘴里却还忍不住问道:“婉儿相貌平平,夫君为何会在百花宴上相中了我?” “百花丛中一点绿,你却最吸引人的一抹。” 罗锦已经沦陷,点点血液彻底勾起了他的*,疯狂的开始吸~允,像饥渴的野兽遇到了食物。 成亲之后,栋婉儿和罗锦相敬如宾。白日夫妻双双把家还,夜晚灯火秉烛翻云覆雨,很快两年过去了,栋婉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罗浮也开始担心起罗家子嗣,但罗锦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一无所出而暴怒,反而依然对她恩爱有加。 栋婉儿也知道。她是花妖。根本不可能和人会有孩子,但越是看到罗锦无所谓,她心里就越难受。 于是不善与闲杂人有过多交际的她。开始和左邻右舍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以来减轻沉闷的心情。 妇人堆里是非多,她却听到了很多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有人说:“罗夫人,不是我多嘴。罗公子才貌双全,不知道多少姑娘惦记着呢。你这一无所出,很难拴住他的心啊。” 有人说:“我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和罗公子出入百花酒楼,你不知道吗?” 有人说:“我还听说她们一起去那个什么盛气之地采花了,那里的紫玫瑰听说漂亮的得很。只可惜时常有怪物出现,他们也真是胆大啊。” …… 栋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罗锦那么爱她,怎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一定要问清楚,或许是那些妇人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心生嫉妒,便从中作梗,乱嚼舌根。 入夜后,罗锦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脑袋伸在在她的脖颈间来回摩擦。 “两年来,我一无所出,夫君真的不在乎?”栋婉儿真想张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或许她在怕什么。 “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孩子。”罗锦喘息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在外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我去将熬好的汤给你盛来。”栋婉儿推开罗锦,向门外走去。 罗锦不解,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有点冷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让栋婉儿后悔听信妇人之言,误会了罗锦。 风雨欲来,平静的生活终于发生了转折。 有天下雨,罗锦出门时忘了打伞,栋婉儿担心他被雨淋着,自己就将伞送到了百花酒楼,前来迎接的小二表情慌乱的迎了上来:“罗夫人怎么来了,我去通知罗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把伞送送上去就走,你去忙吧。” 栋婉儿察觉异样,不顾小二的阻拦上了三楼客房。 她走到罗锦的长包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栋婉儿的脑袋像是敲响了大钟,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原来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成亲以来,罗锦一起床就走了,直到夜晚才归来,没有一天说是留在家里的,这个家对他来说就像夜晚借宿的客栈,而她太傻,初来人间不懂得何为夫妻之道,竟生生被他骗了这么久。 “锦,你什么时候才休那个丑八怪,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是住在酒楼也不是个办法啊。”阵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每日都在这陪你,你又何必要那个没用的名分。”罗锦喘着粗气。 “我不啊,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样偷偷摸~摸~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你说你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休了那个丑八怪,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栋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楼门口的,顾不得小二的呼唤,直接把纸伞塞到小二的手里,冒雨走了。 什么山盟海誓,相守偕老,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那么爱罗锦,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阵阵娇~喘像刺耳的针,一次次戳破她的耳膜,剧烈的疼让她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一想到他要休了自己,感觉心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 不多久,罗锦就回来了,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栋婉儿的怀里撒娇,他手里提着纸伞,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 栋婉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将茶水放到罗锦面前,浅笑着:“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罗锦神色慌乱,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于是小心翼翼道:“婉儿今天去百花酒楼了?” 栋婉儿笑着:“是啊,百花节马上又到了,你每日跟着哥哥早出晚归的,今日又恰逢来大雨瓢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婉儿担心夫君晚上回家时淋了雨生病,这才给你送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气沉丹田,灵力浮动萦绕在周身,仿佛经过了一个星尘识海的洗涤,这才感觉沉闷剧痛的肩膀有所缓和。 如意活动了下肩膀,忽然,隐约感觉有许多不明气息在不断的靠近,起身放眼望去,看到塌陷的山坳枯花之中有数十个影影灼灼的黑影在朝她急速而来。 她眉宇微皱,心下暗惊,盛气之地是妖修炼的必争之地,经历千年前法师对妖界的大屠杀之后,逗留人间的妖也难逃被赶尽杀绝,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他们除了隐居密林山坳,就是藏在悬崖峭壁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有些胆大的则隐藏在市井之中,侥幸逃过死亡。 但是除了那些委曲求全的,剩下的想提升修为的获取更高的法术以求自保的,这一部分妖就会选择相对比较隐秘的地方吐呐灵力。 然而盛气之地不仅灵力旺盛,而且相对隐秘,凡人很少前来的,所以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极有可能是妖。 若遇上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架的妖,如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身上有伤,又加之修为退化,要是真打起来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此刻她突然后悔当初答应璎珞让师兄陪她去游玩,如果有师兄在,师兄绝对不会看着她受欺负的。 如意叹了口气,可是现实却是只有她一个人。 起身急速的藏在了不远处的树干后,黝黑明亮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那些莫名黑影。 直到他们越来越近,如意从那些人影身上没有感觉异灵和杀气,这才稍稍放了心,只要不是妖或者邪祟。她就没什么担心的。 看着那些人影在刚才通往地下隧道的入口处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个白衣少年,他疑惑的挠着脑袋,焦急的转圈圈,看其举止猥琐的样子,不是叶明明还能有谁。 “山坳坍塌,洞口也被堵住了。如意还在里面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抛开救人啊。” 叶明明担忧不已,转身对着身后的数十个人吼道。然后跪在地上用手刨土,额头汗渍戚戚,嘴唇泛白,眼神慌乱恐惧。像是怕极了什么。 那些人不敢迟疑,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或许他们心里也很疑惑,二小姐怎么会被埋在土里面,可也不敢多问,纷纷用手中的长剑刨土。不管是死是活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如意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意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叶明明嘴里碎碎念叨,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动作也变得越快,枯枝泥土钻进指甲里摸出了血泡。仍然没有停下来:“你说你要照顾我成家立业的,你就这样死了,谁给我煮八宝粥……你一定要没事啊,我现在就来救你……” 看到叶明明疯了般用最笨拙的办法想救自己出来,如意扶着树干的手紧了紧,没想到他一个胆小的人会不顾危险的返回来救自己心里一阵动容。 “要不容易把地洞填了起来,你又刨出个地洞来,是准备留着住啊?”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如意静静的站在叶明明身后。 “如意……” 叶明明起身,看到如意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激动的扑了上来,紧紧把她抱住,声音兴奋的有些颤抖:“我以为你被埋在地下了,你要吓死我吗?下次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了。” 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背,笑道:“你还想有下次吗?再有下次你下去,我在上面等你。” “不……不会有下次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叶明明看着如意略显苍白的脸,以为她被吓坏了。 “我福大命大当然会没事了。”如意呵呵笑着。 “地洞塌陷,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个成精了的怪物,该不会也出来了吧?”叶明明担忧像四维看了看,眼神灵动闪烁,像是在找什么。 如意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在地洞中他亲眼见过了栋婉儿,还有自己的真身,就算是傻子也会疑惑好奇。 “当然是从洞里爬出来的。”如意嘴角扬着一抹坏笑,打哑谜道:“你在找什么?” “你出来时没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吗?”叶明明难得认真的问道。 如意摇头。 “该不会,她也被埋在里面了吧。”叶明明慌乱不已:“你有所不知,我逃出地洞是一个红衣女子舍命相救的,为了让我躲过那些缠人的藤蔓,她还把这柄刀交给了我,如果她真的为了救我被那个妖怪吃了,那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如意看着他手里的綉鸾刀锋锐利,整个匕首白光氤氲环绕,映的叶明明脸色慌乱,眸光黯然自责。 一个人为了救你不惜牺牲掉性命,被救者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责怪和痛苦。 但在叶明明的眼里如意看到了其他的光泽,所以必须打消他心里的那个念头。 “别难过,其实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自责,我也被她救出来了,她是个降妖除魔的法师,除掉害人的妖怪就是她的职责和生命,她为了除掉地下的那个妖怪,不惜牺牲自己性命,换取更多人的生命,那是更是伟大的存在,你我没必要自责,如果你我真有这份感激之情,下次遇到同样需要帮助的人,我们将她的那种伟大精神传承下去,那样的话她就永远活着。”如意暗暗摸汗,要让叶明明打消对她真身的追求,她必须骗他, “我刚才去找人救你的时候,碰到了沈伯母派来的护院,有他们保护,我们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如意点了点头,看来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孤身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紫玫瑰怎么都凋零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如意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刚才他亲眼看到了那个浑身上下被藤蔓缠满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凉风吹来,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栋婉儿催动灵力,藤蔓咄咄逼人的朝如意刺去,片刻之后阵法也是支撑不住,感觉瞬间就会坍塌掉。 不出所料,很快阵法轰然坍塌,如意手中绣鸾流光般划过,却还是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只藤蔓深深刺进了肩膀。 “啊……” 如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半截藤蔓正贯穿在身体内,手起刀落,将藤蔓斩断,留在体内的藤蔓像是触电了般开始迅速收缩,半响后就消失不见,叶明明连忙揽住她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栋婉儿也受了伤,我们趁机逃出去再说。”如意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眼叶明明。 “可是,如意还在那里。”叶明明指着慢慢坍塌的根茎,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你拿着绣鸾,外面那些藤蔓就不敢伤你。”如意看了眼原主还被挂在那里,心道绝对不能将她留在这,以后还要靠这副皮囊在人间行走呢,所以不用叶明明说,她也不会丢下。 转身,她将绣鸾放到叶明明手中,将他推远。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们……”叶明明并非胆小怕死之人,他不能为了逃命把救命恩人丢在危险之中,而且如意还在妖怪手中,他更不能一个人逃走。 “走,快走,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她出来的。”如意语气坚定,一道红色光环笼罩住他,一同顺着进来时的隧道飞了出去,跌落在洞口处,叶明明从地上爬起来,慌乱无措。犹豫了片刻,就向洞外跑去。 “想让他走,休想。” 栋婉儿发怒,藤蔓开始张牙舞爪的向隧道伸去,如意连忙起身在洞口设下结界,将地洞内的藤蔓全给封锁其中。 “我知道你想要用叶明明的命来换去罗锦的性命,可你是否曾想过。他对于我也同样重要。我也不想失去他,难道为此你我真要同归余烬在此吗?” 刚才倾尽妖丹灵力破除掉了如意的阵法让栋婉儿已是油尽灯枯,虚弱的坐在地上。如意的修为是用丹药提升而来,根基不稳,长久持战下来,也是虚弱不堪。又加之受了重伤,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瘫软的靠在墙边。 “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意摇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你可曾想过罗锦的意愿,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勾引了去,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抛弃你。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他不爱你了,而且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不……你骗我。他爱我,他是爱我的,如果不是百花宴中他只相中了我,又为何要与我成亲,还说下那情意绵绵的山盟海誓。”栋婉儿低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在身上的藤蔓上。 “你听说过如意珠吗?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为了让叶明明逃出去,如意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真相……?”栋婉儿抬眼看着如意:“你有条件?” “如果我帮你找到真相,你就放下这一切,潜心修炼,不再沾染丝毫凡尘俗世。”如意声音轻淡,目光真诚。 …… 上上村,百花节。 朴素繁华的街巷被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花朵装饰的精美漂亮,行走其中,恍如漫步花海。 不甘山中修炼孤寂的栋婉儿幻化成相貌平平的女孩,穿行在街道,赏花玩水,好不惬意。 正直百花宴上各路养花的高手纷纷拿着自己最称心之作前来参选,据说在百花宴上抜的头筹就将被评选为下一年的百花宴的主审管,那是上上村百花节至高无上的荣誉。 栋婉儿好奇究竟是何种花敢在她面前称得上娇艳无双,前去参赛的人很多,栋婉儿出于好玩从自己的头发上也拔下一朵银色琉璃玫瑰,混在了参赛的人群中,进去了百花宴。 当时的主审管真是罗锦的哥哥罗浮,他的弟弟罗锦风流倜傥、才比翰林,已到成亲之际,便想再百花宴挑的中意之人。 钟鸣鼎盛,歌舞升平,参赛的人个个施展尽一年的研究成果,就是想在百花宴上一展风华,就算不能拔的头筹,也尽可能要拿到不错的成绩,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培植花卉的技术是增进还是减少,如果名次靠前也能提升个人的知名度。 评审台上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看的人眼花缭乱,的确都是培育花种的高手。 然而,在栋婉儿眼中那些都只不过是凡人俗花不值一提,答案正如她所料,那些参赛选手的花都败在了她的紫魂离兮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蓝色罂粟花出现在了选手台上,那盆罂粟花的颜色和形状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而她单纯的只有灵力维持的紫魂离兮惨败。 栋婉儿气急败坏,跑去质问侍从:“你是谁家的下人,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我想和他聊聊?” 侍从如实回答:“我只是个路人,刚才有位公子给了我几定碎银,差我将那盆花送来百花宴的。” 不过如意却一样看出,能栽培出那种罂粟花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未婚夫金雨泽。 因而此次百花宴第一名是个没有路面的公子,第二名是栋婉儿,第三名则是秦楚楚,一个满脸风尘,性~感妖娆的女人。 罗浮起初的想法是希望拿到第一名的女子就可与罗锦婚配,这样以来他们罗家可就门第旺盛,不过谁成想第一名竟然是个没有露面的公子,因而他也犯了难。 这时,一身银灰长衫,风度翩翩的罗锦径直走到了栋婉儿面前,脸上扬着伾伾的坏笑:“既然第一名是个虚无的人,那就第二名吧,明日就成亲。”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不已,不过既然是罗锦自己选择的,罗浮也无话可说,只是可伤心坏了那些仰慕罗锦风貌才情的姑娘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意回过神,看了眼身后甚是眼熟的护院点了点头,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些花怎么都枯萎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疑惑的看向四周。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如意看到栋婉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长埋地下深有感触。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他亲眼看到那个浑身被缠满藤蔓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丝丝凉风出来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从废墟狼藉中出去,来到他们拴马的地方,结果枯树摇曳,扯断的缰绳散落在地,可能刚才山坳塌陷,地动山摇,轰隆巨响,惊到了它们,早已跑的没影了。 归家路程遥远,没有马匹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回,于是护院让出一匹马,如意和叶明明共骑一匹,踏着暮色绝尘而去。 盛气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但外面的气温不然,秋风萧瑟,呼呼呼的冷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如意往身旁的衣衫里缩了缩,叶明明怀里的身上仅存的那点温度也被她蹭去了。 “我快冷死了,你别把我的衣襟解开套在你头上,冷风都从空隙钻了进去。”叶明明冻得嘴唇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就不。”如意冷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将脑袋再往前蹭了蹭。 叶明明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君子要有怜香惜玉之情,更别说如意刚才在地洞受了惊吓,于是将涌上头的损言损语又给压了下去,左手拉紧缰绳,右手长鞭高扬,骏马前蹄高蹬,仰天嘶鸣一声。飞驰而去。 途径滟澜山巨石林时。阵阵刀剑相向的铮铮声远远传来,惊得昏昏欲睡的如意睁开了眼睛,抬头与叶明明四目相对。于是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如意灵巧的跳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觉自己左眼眼球的光泽越发透亮耀眼,但视觉却越来越模糊。 她揉了揉左眼。还是很模糊,眼睛上像是是附上了一层轻纱。 以狐妖对事物的触觉、视觉、听觉的敏锐度。刚才叶明明出现在山坳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但因为左眼有些模糊,直到他们靠近后才认出来,当时她以为修为退化太快。原主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会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辰,身体机能应该适应过来了,可还是看不清楚。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明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一块巨石之后。望向远处。 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疯狂的围攻中间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人,被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身负重伤,行为动作迟缓,手里挥舞长剑的章法凌乱无力,只是在拼劲全力抵挡着频频向他砍去的长剑,似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招招必杀,试图取人性命,不像普通习武之人,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再打下去那个人必死无疑,我们要不要救他?” 如意看向叶明明,好奇这家伙真被她刚才的大道理给降服了,这么快就想着帮助别人:“那是杀手啊,以你的本事救不下那个人不说,还要把你的小命倒搭进去。” “谁说我去救了,不是还有他们吗?”叶明明指了指那些身材健硕的护院。 如意无语的揉了揉眉宇,看来对叶明明的期望该是太高了,不顾叶明明的追问起身走到护院面前吩咐了些什么。 哐当…… 沾满鲜血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南宫离子左手按着腹部鲜血汩汩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右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渍黏在白净俊朗的脸上,鼻尖上溅了几滴鲜血,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该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倔强和冷冽。 “皇兄可真是手足情深啊,从出了猎国皇城的大门就一路追杀至此,无非是怕我他日带兵归来取代他继承父皇的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请来了七国最神秘的血影组织,看来我如今是要命绝于此了。”南宫离子眸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杀手,看似平淡如水,但让人感觉有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废话少说,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买家是大发雷霆,今日我必将带你的尸体回去交差。” 为首的黑衣人手轻轻一扬,于是所有杀手的长剑齐齐向南宫离子刺了过去。 南宫离子微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脑海中闪过蓝玉狐,那时母妃殡仪之时亲手交给他说将来要传给她儿媳的,看来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自身难保,无法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了。 还有如意,那个灵动可爱的女子,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她的恩情,也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无数剑锋嗖嗖飞驰而来,突然长剑断裂的刺耳声划破夜空,南宫离子疑惑的睁眼看去,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握着白玉似的匕首,生生将杀手的长剑切断。 如意怒视着冷面杀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刺杀个人有必要出动这么多兄兄弟吗?都给我站边上看你姑奶奶我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寒光横扫而过,定眼看去刀锋紧紧抵在南宫离子脖颈,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慢慢流出了血。 绣鸾对于妖和邪祟来说是致命的语气,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做工精细,质地特别,削铁如泥的上乘匕首而已。 众杀手被这突然间出现的女子惊了一下,与同伴对望一眼,疑惑女人究竟是谁,听其口气是他们的同伙,可他们根本不认识,但她刚孤身一人闯进来,还硬生生砍断了他们的长剑,绝非等闲,说不定是影主不放心他们,又派来了新的杀手,于是都停下了进攻。 被砍断长剑的杀手,握着长剑的右手被震的有些酸痛,强忍着疼痛推到了为首的那个杀手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栋婉儿被这钟俊郎迷人而又强势霸道温柔体贴兼顾的男人瞬间吸引,满脸娇羞的低着头,紧张的用手将裙角揉成一团,只可惜她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昏了头,没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秦楚楚目光含情,紧紧的盯着罗锦,两人眉飞色舞,相互传情。 “怎么这般紧张?” 一双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收手,温柔暖和,栋婉儿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像是握住了太阳。 翌日,锁啦声响,红妆高挂,长明喜烛将整个洞房照的通明,栋婉儿娇羞的坐在床榻边,罗锦目光深邃难测,嘴角含笑,揭开她的盖头低头就要吻下去。 栋婉儿连忙用手挡开,有些手足无措,满脸娇羞道:“你……” 罗锦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下,尖锐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甜腥味充斥在嘴里,他抬头坏笑着:“你该叫我什么?” 栋婉儿恍然大悟,脸上爬满红霞,娇笑道:“夫君。” “刚才那里对你的惩罚。” 看着栋婉儿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罗锦再也把持不住腹部那团火,粗~鲁的把她按在床榻上,用舌头舔~舐起来。 栋婉儿顿时浑身酥~麻颤抖,感觉自己就要飘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可嘴里却还忍不住问道:“婉儿相貌平平,夫君为何会在百花宴上相中了我?” “百花丛中一点绿,你是最吸引人的一抹。” 罗锦已经沦陷,点点血液彻底勾起了他的欲望,疯狂的开始吸~允,像饥渴的野兽遇到了食物。 成亲之后。栋婉儿和罗锦相敬如宾,白日夫妻双双把家还,夜晚灯火秉烛翻云覆雨,很快两年过去了,栋婉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罗浮也开始担心起罗家子嗣,但罗锦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一无所出而暴怒。反而对她越大恩爱有加。 栋婉儿也知道。她是花妖,根本不可能和凡人有孩子,但越是看到罗锦无所谓。她心里就越难受。 于是不善与闲杂人有过多交际的她,开始和左邻右舍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以来减轻沉闷的心情。 妇人堆里是非多,她听到了一些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有人说:“罗夫人。不是我多嘴,罗公子才貌双全。不知道多少姑娘惦记着呢,你这一无所出,很难拴住他的心啊。” 有人说:“我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和罗公子出入百花酒楼,你不知道吗?” 有人说:“我还听说她们一起去那个什么盛气之地采花了。那里的紫玫瑰听说漂亮的得很,只可惜时常有怪物出现,他们也真是胆大啊。” …… 栋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罗锦那么爱她。怎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一定要问清楚,或许是那些妇人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心生嫉妒,便从中作梗,乱嚼舌根。 入夜后,罗锦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来回摩擦。 “两年来,我一无所出,夫君真的不在乎?”栋婉儿真想张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或许她在怕什么。 “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孩子。”罗锦喘息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在外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我去把熬好的汤给你盛来。”栋婉儿推开罗锦,向门外走去。 罗锦不解,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有点冷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让栋婉儿后悔听信妇人之言,误会了罗锦。 风雨欲来,平静的生活终于发生了转折。 有天下雨,罗锦出门时忘了打伞,栋婉儿担心他被雨淋着,就将伞送到了百花酒楼,前来迎接的小二表情慌乱的迎了上来:“罗夫人怎么来了,我去通知罗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把伞送上去就走,你去忙吧。” 栋婉儿察觉异样,不顾小二的阻拦上了三楼客房。 她走到罗锦的长包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瞬间她的脑袋像是敲响了大钟,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原来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成亲以来,罗锦一起床就走了,直到夜晚才归来,没有一天说是留在家里的,这个家对他来说更像夜晚借宿的客栈,而她太傻,初来人间不懂得何为夫妻之道,竟生生被他骗了这么久。 “锦,你什么时候才休那个丑八怪,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是住在酒楼也不是个办法啊。”阵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每日都在这陪你,你又何必要那没用的名分。”罗锦喘着粗气。 “我不啊,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样偷偷摸~摸~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你说你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休了那个丑八怪,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栋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楼门口的,顾不得小二的呼唤,直接把纸伞塞到他的手里,冒雨走了。 什么山盟海誓,相守偕老,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那么爱罗锦,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阵阵娇~喘像刺耳的针,一次次戳破她的耳膜,剧烈的疼让她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一想到他要休了自己,感觉心就要被人撕成了碎片。 不多久,罗锦就回来了,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栋婉儿的怀里撒娇,而是手里提着纸伞,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着栋婉儿。 栋婉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将茶水放到罗锦面前,浅笑着:“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罗锦神色慌乱,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于是小心翼翼道:“婉儿今天去百花酒楼了?” 栋婉儿笑着:“是啊,百花节马上又到了,你每日跟着哥哥早出晚归的,今日又恰逢来大雨瓢盆,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婉儿担心夫君晚上回家时淋了雨生病,这才给你送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啊,贱人,你可要口下留情啊。”如意突然尖叫起来,疯了般向正厅跑去。 漆黑的荒郊野外,落魄惨败的别苑显得分外的萧条寂寥。 如意把沈欣楠交给她一尺来高的账簿推给了叶明明就和何天踏空而去。 叶明明哭丧着脸抱着账簿倒在地上抽泣,真是没天理了,他的人生怎会如此悲惨,认识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朋友。 他泪眼欲滴的望着如意和何天的身影消失在屋顶,这才黯然的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哭边理账去了。 “如意,阮玲玉被我带来了。”何天看了眼身后一身紫衣的阮玲玉。 “你来了,看看,这就是你遇害的地方,如今阴鬼被除,你也该走了。”如意扫了眼没有结界保护的别苑,这里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盘旋在此,却因为没有魂魄,而无法引渡入轮回,阮玲玉能有再次为人的机会,也是她的造化。 阮玲玉怀里紧紧抱着承载自己脑袋的陶罐,眼神悲凉的看着这个地方,这就是她生命终结的地方,也是她与承颜再次相遇的地方,心里是既悲又喜。 如意率先走进了昏暗的别苑,左手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噗嗖冒出一团幽兰色的小火球,宛如萤火虫般灵动的向里面飞去,小火球体型虽小,可照明面积却是不容小视的,偌大的宅子,三个小火球就可以将这里变得如同白昼。 屋内七扭八歪的垂着的破烂的纱幔,有些如烂泥般被踩在地上,墙面上的壁画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陈列在几案上的青花瓷陶罐早已被扇刑司搬走,然后被人口失踪家庭的人领回家安葬。剩下已无亲人领的陶罐被扇刑司也统一被安葬了。 “这一走,你就跟世上的这些人再也没有关系了,若是有缘还是亲人,若是无缘,便再也不见。”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我和承颜的缘分未尽,我也会等着奶奶。一家人团聚。”阮玲玉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那我召唤司命大人前来接你。”如意看了眼何天,他或许是不想看到璎珞似得,转身准备出去。她连忙唤住:“师兄,要不你来吧,我感觉头有些晕,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太劳累的缘故。”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听到如意说头晕。何天连忙过来给她体内渡入灵力,并用灵力探脉术查探过她的身体。上次进入千颂的拾忆楼耗费了她不少修为,不过还好,可能是丹药的缘故,退化的并不是很快。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在往外流,从而说明千松还没有死。 “嗯,还有些头晕。我可能召唤不了璎珞,你帮我召唤一下吧。”如意佯装扶了扶额头。病怏怏的坐在了一旁。 阮玲玉走了过来,关心道:“二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别担心我没事,师兄比我厉害多了,让他送你离开吧。”如意对她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何天担忧的看了如意一眼,走到正中央,口中念诀,瞬时身上皮囊从眉宇之间渐渐蔓延退化,一张俊美超凡的容貌仿佛从水中慢慢显露出来,阮玲玉震惊至极,她只知道如意绝非等闲之辈,没想到她的师兄竟然是只法力高强的狐妖。 霎时白光突显,白色狐尾摇曳而生,氤氲的白光耀眼盛辉,能看到如丝如缕的银色丝线朝四面八方飞去。 半响,一个人影姿态妖娆的在碧光的影拓下款款而来,她妖艳绝美,凤眼如灯,口若含丹,销香欲出,璎珞笑盈盈的看着何天,眼眸中情意盎然,经过如意时斜了一眼,看到如意对她贼兮兮的眨了下眼,心下便已了然。 “何天召唤于我,可是有事?”璎珞走到何天身前,修长如玉的手按在何天健硕的胸口上,多日不见他依然是这般勾人心魂,不过如意这个丫头,还算守信用,终于好不容易有了与他相处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了。 何天很不自然的闪开璎珞的手,淡淡道:“阮玲玉是被阴鬼害死的孤魂,能在躲过阴鬼蠡口在世间残留下一丝魂魄实属不易,希望你能渡她入轮回。” 如意看到何天好像对璎珞并不是很友好,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倒是奇了怪了,这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管起这些孤魂野鬼的事情了,是不是想见我,才会……”璎珞浅笑吟吟,绕着阮玲玉转了一圈,抬了抬下巴,身上有灵力,应该是那个多事的如意干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如意过度耗神而已,既然来了,就你该做的事情。”何天语气清冷淡薄。 “那是当然的,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从吗?”璎珞并没有被何天的冷淡给击退,反而笑的更加摇曳生姿。 如意看到璎珞手里的水莲灯内光芒霎时更加耀眼了几分,柔和的碧光带着生机,照的人心旷神怡,仿佛看到了新生的曙光,难怪那些散落的恶灵见到水莲灯都会听话的跟着璎珞离开,或许这些光芒照亮了他们内心深处黑暗的地方,才会甘心渡入轮回吧。 阮玲玉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脚下不由自主的朝璎珞走了过去,临别之时看见如意对她挥手告别,她也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你可要陪我三天。” 璎珞施法让阮玲玉的魂魄进入到水莲灯内,手掌轻转水莲灯就消失不见,然后走到何天身边,环上他的胳膊,媚眼电波闪烁。 何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奇怪的看着璎珞,试图将自己的胳膊再次抽出来。 如意连忙跑过去,撒谎道:“司命大人说她有心愿未了,原是让我帮她进拾忆楼看看的,可师兄你也知道,使用如意珠我的修行会退化,用丹药提升的修行本就根基不稳,不适宜用如意珠,后来就打算陪同她一起去的,可和猎国和亲的时日马上就到了,娘一时半会忙不开,我就想让你代替我陪司命大人走一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如意回过神,看了眼身后甚是眼熟的护院点了点头,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些花怎么都枯萎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疑惑的看向四周。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如意看到栋婉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长埋地下深有感触。 “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他亲眼看到那个浑身被缠满藤蔓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丝丝凉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从废墟狼藉中出去,来到他们拴马的地方,结果枯树摇曳,扯断的缰绳散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山坳塌陷,地动山摇,轰隆巨响,它们受了惊吓早跑的没影了。 归家路程遥远,没有马匹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回,于是护院让出一匹马,如意和叶明明共骑一匹,踏着夜色绝尘而去。 盛气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但外面的气温不然,秋风萧瑟,呼呼呼的冷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如意往身旁的衣衫里缩了缩,叶明明怀里仅存的那点暖意也被她蹭去了。 “我快冷死了,你别把我的衣襟解开套在你头上,冷风都从空隙钻了进去。”叶明明冻得嘴唇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就不。”如意冷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将脑袋再往前蹭了蹭。 叶明明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君子要有怜香惜玉之情,更别说如意刚才在地洞受了惊吓,于是将涌上头的损言损语又给压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左手拉紧缰绳,右手长鞭高扬,骏马前蹄高抬。仰天嘶鸣一声便飞驰而去。 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他们途径滟澜山巨石林时,阵阵刀剑相向的铮铮声远远传来,惊得昏昏欲睡的如意蓦然睁开了眼睛。抬头与叶明明四目相对,于是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如意灵巧的跳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觉自己左眼眼球的光泽越发透亮耀眼。但视觉却越来越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很模糊。眼睛上像是是附上了一层轻纱。 以狐妖对事物的触觉、视觉、听觉的敏锐度,刚才叶明明出现在山坳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但因为左眼有些模糊,直到他们靠近后才认出来。当时她以为修为退化太快,原主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会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辰,身体机能应该适应过来了。可还是看不清楚,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明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一块巨石之后,望向远处。 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杀气腾腾的围攻中间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身负重伤,行为动作迟缓,手里挥舞长剑的剑法凌乱、软弱无力,只是在拼劲全力抵挡着频频向他砍来的长剑,似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杀气腾腾,试图一剑就取人性命,不像普通习武之人得行事作风,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再打下去那个人必死无疑,我们要不要救他?” 如意看向叶明明,好奇这家伙难道被她刚才的大道理给降服了,这么快就想着帮助别人。 “那是杀手啊,以你的本事救不下那个人不说,还要把你的小命倒搭进去。” “谁说我去救了,不是还有他们吗?”叶明明指了指那些身材健硕的护院。 如意无语的揉了揉眉宇,看来她该是对叶明明的期望太高了,不顾叶明明的追问起身走到护院面前吩咐了些什么。 哐当!!! 沾满鲜血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南宫离子左手按着腹部,鲜血汩汩从指缝流了出来,右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渍黏在白净冷峻的脸上,鼻尖上溅了几滴鲜血,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霸气和冷冽。 “皇兄可真是手足情深啊,自从出了猎国皇城的大门就一路追杀至此,无非是怕我他日带兵归来取代他继承父皇的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请来了七国最神秘的血影组织,看来我今天是要命绝于此了。”南宫离子眸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杀手,目光看似平淡如水,却让人感觉有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废话少说,上次让你侥幸逃脱,庄家是大发雷霆,今日我必将带你的尸体回去交差。”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轻轻一扬,于是所有杀手的长剑齐齐向南宫离子刺了过去。 南宫离子自知身负重伤,无力抵抗,于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做最后的沉思。 他的脑海中闪过蓝玉狐,那是母妃去世之时亲手交给他的,说是将来要传给她儿媳,看来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自身难保,再也无法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了。 还有如意,那个灵动可爱的女子,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她的恩情,也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只听到死亡的气息随着无数剑锋嗖嗖飞驰而来,突然银瓶乍破的刺耳声划破夜空。 南宫离子疑惑的睁眼看去,不知从哪来蹦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握着白玉似的匕首,生生将杀手的长剑切断。 如意怒视着这些冷面杀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刺杀个人有必要出动这么多兄弟吗?都给我站边上看你姑奶奶我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寒光横扫而过,定眼看去手里绣鸾刀锋紧紧抵在南宫离子脖颈,细眼看去,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慢慢流出了血。 绣鸾对于妖和邪祟来说是致命的武器,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做工精细,质地特别,削铁如泥的上乘匕首而已,于是如意以救这个人为借口,从叶明明手里骗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意回过神,看了眼身后甚是眼熟的护院点了点头,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些花怎么都枯萎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疑惑的看向四周。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如意看到栋婉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长埋地下深有感触。 “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他亲眼看到那个浑身被缠满藤蔓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丝丝凉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从废墟狼藉中出去,来到他们拴马的地方,结果枯树摇曳,扯断的缰绳散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山坳塌陷,地动山摇,轰隆巨响,它们受了惊吓早跑的没影了。 归家路程遥远,没有马匹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回,于是护院让出一匹马,如意和叶明明共骑一匹,踏着夜色绝尘而去。 盛气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但外面的气温不然,秋风萧瑟,呼呼呼的冷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如意往身旁的衣衫里缩了缩,叶明明怀里仅存的那点暖意也被她蹭去了。 “我快冷死了,你别把我的衣襟解开套在你头上,冷风都从空隙钻了进去。”叶明明冻得嘴唇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就不。”如意冷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将脑袋再往前蹭了蹭。 叶明明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君子要有怜香惜玉之情,更别说如意刚才在地洞受了惊吓,于是将涌上头的损言损语又给压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左手拉紧缰绳,右手长鞭高扬,骏马前蹄高抬。仰天嘶鸣一声便飞驰而去。 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他们途径滟澜山巨石林时,阵阵刀剑相向的铮铮声远远传来,惊得昏昏欲睡的如意蓦然睁开了眼睛。抬头与叶明明四目相对,于是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如意灵巧的跳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觉自己左眼眼球的光泽越发透亮耀眼。但视觉却越来越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很模糊。眼睛上像是是附上了一层轻纱。 以狐妖对事物的触觉、视觉、听觉的敏锐度,刚才叶明明出现在山坳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但因为左眼有些模糊,直到他们靠近后才认出来。当时她以为修为退化太快,原主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会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辰,身体机能应该适应过来了。可还是看不清楚,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明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一块巨石之后,望向远处。 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杀气腾腾的围攻中间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身负重伤,行为动作迟缓,手里挥舞长剑的剑法凌乱、软弱无力,只是在拼劲全力抵挡着频频向他砍来的长剑,似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杀气腾腾,试图一剑就取人性命,不像普通习武之人得行事作风,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再打下去那个人必死无疑,我们要不要救他?” 如意看向叶明明,好奇这家伙难道被她刚才的大道理给降服了,这么快就想着帮助别人。 “那是杀手啊,以你的本事救不下那个人不说,还要把你的小命倒搭进去。” “谁说我去救了,不是还有他们吗?”叶明明指了指那些身材健硕的护院。 如意无语的揉了揉眉宇,看来她该是对叶明明的期望太高了,不顾叶明明的追问起身走到护院面前吩咐了些什么。 哐当!!! 沾满鲜血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南宫离子左手按着腹部,鲜血汩汩从指缝流了出来,右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渍黏在白净冷峻的脸上,鼻尖上溅了几滴鲜血,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霸气和冷冽。 “皇兄可真是手足情深啊,自从出了猎国皇城的大门就一路追杀至此,无非是怕我他日带兵归来取代他继承父皇的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请来了七国最神秘的血影组织,看来我今天是要命绝于此了。”南宫离子眸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杀手,目光看似平淡如水,却让人感觉有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废话少说,上次让你侥幸逃脱,庄家是大发雷霆,今日我必将带你的尸体回去交差。”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轻轻一扬,于是所有杀手的长剑齐齐向南宫离子刺了过去。 南宫离子自知身负重伤,无力抵抗,于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做最后的沉思。 他的脑海中闪过蓝玉狐,那是母妃去世之时亲手交给他的,说是将来要传给她儿媳,看来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自身难保,再也无法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了。 还有如意,那个灵动可爱的女子,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她的恩情,也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只听到死亡的气息随着无数剑锋嗖嗖飞驰而来,突然银瓶乍破的刺耳声划破夜空。 南宫离子疑惑的睁眼看去,不知从哪来蹦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握着白玉似的匕首,生生将杀手的长剑切断。 如意怒视着这些冷面杀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刺杀个人有必要出动这么多兄弟吗?都给我站边上看你姑奶奶我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寒光横扫而过,定眼看去手里绣鸾刀锋紧紧抵在南宫离子脖颈,细眼看去,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慢慢流出了血。 绣鸾对于妖和邪祟来说是致命的武器,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做工精细,质地特别,削铁如泥的上乘匕首而已,于是如意以救这个人为借口,从叶明明手里骗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如意回过神,看了眼身后甚是眼熟的护院点了点头,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些花怎么都枯萎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疑惑的看向四周。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如意看到栋婉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长埋地下深有感触。 “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他亲眼看到那个浑身被缠满藤蔓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丝丝凉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从废墟狼藉中出去,来到他们拴马的地方,结果枯树摇曳,扯断的缰绳散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山坳塌陷,地动山摇,轰隆巨响,它们受了惊吓早跑的没影了。 归家路程遥远,没有马匹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回,于是护院让出一匹马,如意和叶明明共骑一匹,踏着夜色绝尘而去。 盛气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但外面的气温不然,秋风萧瑟,呼呼呼的冷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如意往身旁的衣衫里缩了缩,叶明明怀里仅存的那点暖意也被她蹭去了。 “我快冷死了,你别把我的衣襟解开套在你头上,冷风都从空隙钻了进去。”叶明明冻得嘴唇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就不。”如意冷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将脑袋再往前蹭了蹭。 叶明明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君子要有怜香惜玉之情,更别说如意刚才在地洞受了惊吓,于是将涌上头的损言损语又给压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左手拉紧缰绳,右手长鞭高扬,骏马前蹄高抬。仰天嘶鸣一声便飞驰而去。 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他们途径滟澜山巨石林时,阵阵刀剑相向的铮铮声远远传来,惊得昏昏欲睡的如意蓦然睁开了眼睛。抬头与叶明明四目相对,于是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如意灵巧的跳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觉自己左眼眼球的光泽越发透亮耀眼。但视觉却越来越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很模糊。眼睛上像是是附上了一层轻纱。 以狐妖对事物的触觉、视觉、听觉的敏锐度,刚才叶明明出现在山坳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但因为左眼有些模糊,直到他们靠近后才认出来。当时她以为修为退化太快,原主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会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辰,身体机能应该适应过来了。可还是看不清楚,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明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一块巨石之后,望向远处。 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杀气腾腾的围攻中间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身负重伤,行为动作迟缓,手里挥舞长剑的剑法凌乱、软弱无力,只是在拼劲全力抵挡着频频向他砍来的长剑,似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杀气腾腾,试图一剑就取人性命,不像普通习武之人得行事作风,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再打下去那个人必死无疑,我们要不要救他?” 如意看向叶明明,好奇这家伙难道被她刚才的大道理给降服了,这么快就想着帮助别人。 “那是杀手啊,以你的本事救不下那个人不说,还要把你的小命倒搭进去。” “谁说我去救了,不是还有他们吗?”叶明明指了指那些身材健硕的护院。 如意无语的揉了揉眉宇,看来她该是对叶明明的期望太高了,不顾叶明明的追问起身走到护院面前吩咐了些什么。 哐当!!! 沾满鲜血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南宫离子左手按着腹部,鲜血汩汩从指缝流了出来,右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渍黏在白净冷峻的脸上,鼻尖上溅了几滴鲜血,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霸气和冷冽。 “皇兄可真是手足情深啊,自从出了猎国皇城的大门就一路追杀至此,无非是怕我他日带兵归来取代他继承父皇的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请来了七国最神秘的血影组织,看来我今天是要命绝于此了。”南宫离子眸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杀手,目光看似平淡如水,却让人感觉有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废话少说,上次让你侥幸逃脱,庄家是大发雷霆,今日我必将带你的尸体回去交差。”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轻轻一扬,于是所有杀手的长剑齐齐向南宫离子刺了过去。 南宫离子自知身负重伤,无力抵抗,于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做最后的沉思。 他的脑海中闪过蓝玉狐,那是母妃去世之时亲手交给他的,说是将来要传给她儿媳,看来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自身难保,再也无法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了。 还有如意,那个灵动可爱的女子,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她的恩情,也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只听到死亡的气息随着无数剑锋嗖嗖飞驰而来,突然银瓶乍破的刺耳声划破夜空。 南宫离子疑惑的睁眼看去,不知从哪来蹦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握着白玉似的匕首,生生将杀手的长剑切断。 如意怒视着这些冷面杀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刺杀个人有必要出动这么多兄弟吗?都给我站边上看你姑奶奶我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寒光横扫而过,定眼看去手里绣鸾刀锋紧紧抵在南宫离子脖颈,细眼看去,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慢慢流出了血。 绣鸾对于妖和邪祟来说是致命的武器,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做工精细,质地特别,削铁如泥的上乘匕首而已,于是如意以救这个人为借口,从叶明明手里骗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啊,贱人,你可要口下留情啊。”如意突然尖叫起来,疯了般向正厅跑去。 漆黑的荒郊野外,落魄惨败的别苑显得分外的萧条寂寥。 如意把沈欣楠交给她一尺来高的账簿推给了叶明明就和何天踏空而去。 叶明明哭丧着脸抱着账簿倒在地上抽泣,真是没天理了,他的人生怎会如此悲惨,认识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朋友。 他泪眼欲滴的望着如意和何天的身影消失在屋顶,这才黯然的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哭边理账去了。 “如意,阮玲玉被我带来了。”何天看了眼身后一身紫衣的阮玲玉。 “你来了,看看,这就是你遇害的地方,如今阴鬼被除,你也该走了。”如意扫了眼没有结界保护的别苑,这里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盘旋在此,却因为没有魂魄,而无法引渡入轮回,阮玲玉能有再次为人的机会,也是她的造化。 阮玲玉怀里紧紧抱着承载自己脑袋的陶罐,眼神悲凉的看着这个地方,这就是她生命终结的地方,也是她与承颜再次相遇的地方,心里是既悲又喜。 如意率先走进了昏暗的别苑,左手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噗嗖冒出一团幽兰色的小火球,宛如萤火虫般灵动的向里面飞去,小火球体型虽小,可照明面积却是不容小视的,偌大的宅子,三个小火球就可以将这里变得如同白昼。 屋内七扭八歪的垂着的破烂的纱幔,有些如烂泥般被踩在地上,墙面上的壁画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陈列在几案上的青花瓷陶罐早已被扇刑司搬走,然后被人口失踪家庭的人领回家安葬。剩下已无亲人领的陶罐被扇刑司也统一被安葬了。 “这一走,你就跟世上的这些人再也没有关系了,若是有缘还是亲人,若是无缘,便再也不见。”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我和承颜的缘分未尽,我也会等着奶奶。一家人团聚。”阮玲玉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那我召唤司命大人前来接你。”如意看了眼何天,他或许是不想看到璎珞似得,转身准备出去。她连忙唤住:“师兄,要不你来吧,我感觉头有些晕,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太劳累的缘故。”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听到如意说头晕。何天连忙过来给她体内渡入灵力,并用灵力探脉术查探过她的身体。上次进入千颂的拾忆楼耗费了她不少修为,不过还好,可能是丹药的缘故,退化的并不是很快。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在往外流,从而说明千松还没有死。 “嗯,还有些头晕。我可能召唤不了璎珞,你帮我召唤一下吧。”如意佯装扶了扶额头。病怏怏的坐在了一旁。 阮玲玉走了过来,关心道:“二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别担心我没事,师兄比我厉害多了,让他送你离开吧。”如意对她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何天担忧的看了如意一眼,走到正中央,口中念诀,瞬时身上皮囊从眉宇之间渐渐蔓延退化,一张俊美超凡的容貌仿佛从水中慢慢显露出来,阮玲玉震惊至极,她只知道如意绝非等闲之辈,没想到她的师兄竟然是只法力高强的狐妖。 霎时白光突显,白色狐尾摇曳而生,氤氲的白光耀眼盛辉,能看到如丝如缕的银色丝线朝四面八方飞去。 半响,一个人影姿态妖娆的在碧光的影拓下款款而来,她妖艳绝美,凤眼如灯,口若含丹,销香欲出,璎珞笑盈盈的看着何天,眼眸中情意盎然,经过如意时斜了一眼,看到如意对她贼兮兮的眨了下眼,心下便已了然。 “何天召唤于我,可是有事?”璎珞走到何天身前,修长如玉的手按在何天健硕的胸口上,多日不见他依然是这般勾人心魂,不过如意这个丫头,还算守信用,终于好不容易有了与他相处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了。 何天很不自然的闪开璎珞的手,淡淡道:“阮玲玉是被阴鬼害死的孤魂,能在躲过阴鬼蠡口在世间残留下一丝魂魄实属不易,希望你能渡她入轮回。” 如意看到何天好像对璎珞并不是很友好,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倒是奇了怪了,这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管起这些孤魂野鬼的事情了,是不是想见我,才会……”璎珞浅笑吟吟,绕着阮玲玉转了一圈,抬了抬下巴,身上有灵力,应该是那个多事的如意干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如意过度耗神而已,既然来了,就你该做的事情。”何天语气清冷淡薄。 “那是当然的,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从吗?”璎珞并没有被何天的冷淡给击退,反而笑的更加摇曳生姿。 如意看到璎珞手里的水莲灯内光芒霎时更加耀眼了几分,柔和的碧光带着生机,照的人心旷神怡,仿佛看到了新生的曙光,难怪那些散落的恶灵见到水莲灯都会听话的跟着璎珞离开,或许这些光芒照亮了他们内心深处黑暗的地方,才会甘心渡入轮回吧。 阮玲玉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脚下不由自主的朝璎珞走了过去,临别之时看见如意对她挥手告别,她也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你可要陪我三天。” 璎珞施法让阮玲玉的魂魄进入到水莲灯内,手掌轻转水莲灯就消失不见,然后走到何天身边,环上他的胳膊,媚眼电波闪烁。 何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奇怪的看着璎珞,试图将自己的胳膊再次抽出来。 如意连忙跑过去,撒谎道:“司命大人说她有心愿未了,原是让我帮她进拾忆楼看看的,可师兄你也知道,使用如意珠我的修行会退化,用丹药提升的修行本就根基不稳,不适宜用如意珠,后来就打算陪同她一起去的,可和猎国和亲的时日马上就到了,娘一时半会忙不开,我就想让你代替我陪司命大人走一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啊,贱人,你可要口下留情啊。”如意突然尖叫起来,疯了般向正厅跑去。 漆黑的荒郊野外,落魄惨败的别苑显得分外的萧条寂寥。 如意把沈欣楠交给她一尺来高的账簿推给了叶明明就和何天踏空而去。 叶明明哭丧着脸抱着账簿倒在地上抽泣,真是没天理了,他的人生怎会如此悲惨,认识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朋友。 他泪眼欲滴的望着如意和何天的身影消失在屋顶,这才黯然的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哭边理账去了。 “如意,阮玲玉被我带来了。”何天看了眼身后一身紫衣的阮玲玉。 “你来了,看看,这就是你遇害的地方,如今阴鬼被除,你也该走了。”如意扫了眼没有结界保护的别苑,这里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盘旋在此,却因为没有魂魄,而无法引渡入轮回,阮玲玉能有再次为人的机会,也是她的造化。 阮玲玉怀里紧紧抱着承载自己脑袋的陶罐,眼神悲凉的看着这个地方,这就是她生命终结的地方,也是她与承颜再次相遇的地方,心里是既悲又喜。 如意率先走进了昏暗的别苑,左手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噗嗖冒出一团幽兰色的小火球,宛如萤火虫般灵动的向里面飞去,小火球体型虽小,可照明面积却是不容小视的,偌大的宅子,三个小火球就可以将这里变得如同白昼。 屋内七扭八歪的垂着的破烂的纱幔,有些如烂泥般被踩在地上,墙面上的壁画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陈列在几案上的青花瓷陶罐早已被扇刑司搬走,然后被人口失踪家庭的人领回家安葬。剩下已无亲人领的陶罐被扇刑司也统一被安葬了。 “这一走,你就跟世上的这些人再也没有关系了,若是有缘还是亲人,若是无缘,便再也不见。”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我和承颜的缘分未尽,我也会等着奶奶。一家人团聚。”阮玲玉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那我召唤司命大人前来接你。”如意看了眼何天,他或许是不想看到璎珞似得,转身准备出去。她连忙唤住:“师兄,要不你来吧,我感觉头有些晕,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太劳累的缘故。”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听到如意说头晕。何天连忙过来给她体内渡入灵力,并用灵力探脉术查探过她的身体。上次进入千颂的拾忆楼耗费了她不少修为,不过还好,可能是丹药的缘故,退化的并不是很快。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在往外流,从而说明千松还没有死。 “嗯,还有些头晕。我可能召唤不了璎珞,你帮我召唤一下吧。”如意佯装扶了扶额头。病怏怏的坐在了一旁。 阮玲玉走了过来,关心道:“二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别担心我没事,师兄比我厉害多了,让他送你离开吧。”如意对她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何天担忧的看了如意一眼,走到正中央,口中念诀,瞬时身上皮囊从眉宇之间渐渐蔓延退化,一张俊美超凡的容貌仿佛从水中慢慢显露出来,阮玲玉震惊至极,她只知道如意绝非等闲之辈,没想到她的师兄竟然是只法力高强的狐妖。 霎时白光突显,白色狐尾摇曳而生,氤氲的白光耀眼盛辉,能看到如丝如缕的银色丝线朝四面八方飞去。 半响,一个人影姿态妖娆的在碧光的影拓下款款而来,她妖艳绝美,凤眼如灯,口若含丹,销香欲出,璎珞笑盈盈的看着何天,眼眸中情意盎然,经过如意时斜了一眼,看到如意对她贼兮兮的眨了下眼,心下便已了然。 “何天召唤于我,可是有事?”璎珞走到何天身前,修长如玉的手按在何天健硕的胸口上,多日不见他依然是这般勾人心魂,不过如意这个丫头,还算守信用,终于好不容易有了与他相处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了。 何天很不自然的闪开璎珞的手,淡淡道:“阮玲玉是被阴鬼害死的孤魂,能在躲过阴鬼蠡口在世间残留下一丝魂魄实属不易,希望你能渡她入轮回。” 如意看到何天好像对璎珞并不是很友好,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倒是奇了怪了,这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管起这些孤魂野鬼的事情了,是不是想见我,才会……”璎珞浅笑吟吟,绕着阮玲玉转了一圈,抬了抬下巴,身上有灵力,应该是那个多事的如意干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如意过度耗神而已,既然来了,就你该做的事情。”何天语气清冷淡薄。 “那是当然的,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从吗?”璎珞并没有被何天的冷淡给击退,反而笑的更加摇曳生姿。 如意看到璎珞手里的水莲灯内光芒霎时更加耀眼了几分,柔和的碧光带着生机,照的人心旷神怡,仿佛看到了新生的曙光,难怪那些散落的恶灵见到水莲灯都会听话的跟着璎珞离开,或许这些光芒照亮了他们内心深处黑暗的地方,才会甘心渡入轮回吧。 阮玲玉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脚下不由自主的朝璎珞走了过去,临别之时看见如意对她挥手告别,她也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你可要陪我三天。” 璎珞施法让阮玲玉的魂魄进入到水莲灯内,手掌轻转水莲灯就消失不见,然后走到何天身边,环上他的胳膊,媚眼电波闪烁。 何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奇怪的看着璎珞,试图将自己的胳膊再次抽出来。 如意连忙跑过去,撒谎道:“司命大人说她有心愿未了,原是让我帮她进拾忆楼看看的,可师兄你也知道,使用如意珠我的修行会退化,用丹药提升的修行本就根基不稳,不适宜用如意珠,后来就打算陪同她一起去的,可和猎国和亲的时日马上就到了,娘一时半会忙不开,我就想让你代替我陪司命大人走一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光荣背后的折磨 叶明明道:“不用担心,盛气之地凶险异常,伯母绝不会派一些没用的护院来保护我们,据我所知这些护院都是神女日前专门调来的安防队,个个都是血战沙场的精英,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那我们先离开此地,找个地方帮南宫离子包扎伤口。”如意搀扶着南宫离子快步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马前。 “什么?南宫离子?他就是猎国大名鼎鼎,轰动七国的二皇子南宫离子?”叶明明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南宫离子和亲之事如意酒楼、扇刑司,乃至整个圣都无人不知,但作为司徒却知道比别人更多的事情,和亲之日将近,南宫离子迟迟不见显身,神女担心其他安危,秘密指派扇刑司暗中寻找其下路,并护其安然入圣都,没想到这阴差阳错被他们给遇到了。 南宫离子无力的倚在叶明明的肩膀上,半耷拉的眼皮微抬了下,嘴唇动了动:“在下正是南宫离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二皇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保护你的安危是我们扇刑司的职责,你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你周全。” 徒然升起的正义感和想要做出一件能够让他在贾玄面前抬起头的事情,叶明明拍着胸口保证,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倒有点司徒舍生忘死、舍己为人的作风。 只可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保护别人。如意翻了个白眼,长鞭高扬策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空微微泛白,两匹马出现在了圣都城外曾经千松躲藏的别院,南宫离子身负重伤又加之一路颠簸昏死了过去。 如意和叶明明搀扶着他躺在扑满尘埃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身上被鲜血凝固的衣衫,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轻轻往下拽。伤口内的血肉也被撤了下来。疼的南宫离子微皱了下眉,如意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退去衣衫,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被鲜血染得通红。但还是能看到他曾经血战沙场留下的痕迹,微微隆起的伤疤遍布全身,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如意冰凉的的手指抚过每一个记录着他在战场上凡人英勇无敌和伟岸英姿的伤疤,粗略的数了下有十一个。加上这次被血影杀手新增添在身上的伤口有十九处,其中两道伤口泛红。似是不久前受的伤。 看着这个不堪入目的身体,如意竟心疼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为猎国血战沙场,建下不朽的丰功伟绩。使其成为九州七国战斗力最强盛的国家,如果说南宫曲子真要废长立幼,那也是他该得的。却没想到他竟遭受的是如此待遇。 手指抚摸到肚子上那处能看见内脏的伤口,触电般弹了回来。她怕稍不留神里面滚烫肚肠散落出来,其实她完全可以用法术帮他缓解疼痛和止住不断流淌的血液,可和栋婉儿大战后灵力枯竭,修为退化,就连眼睛也逐渐模糊,她是有心想用法术,可奈何力不从心。 “这也太惨了吧,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叶明明不适的转身,感觉胃像被人捏了一下,哇哇干呕了起来。 “血还在流,贱人快去找些能止血的草药来。”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伸手撕扯下不远处一段垂吊在眼前的纱幔,笨拙的帮他包扎了下伤口,但伤口太深,没有止血药和止疼药很可能发炎。 “我这就去找。”叶明明用余光看了眼几乎变成血人的南宫离子,疾步离开。 如意找了些清水帮南宫离子擦拭身上和脸上的血垢,轻轻把被血液凝固住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俊朗无比的容颜,乌黑的睫毛犹如弯转的河流,眼睛紧闭,狭长的眼角微挑,或许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猎国的王,有着一副天生的龙眼凤珠。 尽管依然昏迷着,但还是能看到他脸上一贯的不苟言笑和冷酷漠然,似是经历了太多战场上的生死离别,血肉横飞,人情冷漠,略显沧桑却又带着隐忍的倦怠。 他的手指紧握,青灰色的筋骨隐隐暴起,就算是昏迷也处在全身戒备的状态,也不知这一路走来他遭遇了多少追杀和凶险,在多少个沉睡中惊醒。 生存的价值就是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更好地好着。 南宫离子他只是单纯的生存着,活着对他来说太累,因为肩负的太多,承受的也太多。 猎国在九州七国中的地位,是南宫离子用生命拼下来的,但他虽得到了南宫曲子的赏识和众人的崇拜,可却失去了活着的价值,手足之情变成了刀剑相向,安稳度日变成了躲避追杀,这样的他是悲哀的,是需要人陪伴的。 突然,南宫离子握紧长拳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如意的手,炙热而滚烫,如意的手被他握的有些发痛,皱眉使劲的想要拽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昏迷了手上还这么有劲,可是怎么这么烫? “啊!好烫。” 如意用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可能是伤口发炎了,叶明明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这眼看着距离圣都不远了,熟门熟路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别……别离开,留下来,不要……”可能发烧过了头,南宫离子开始喃喃说起了胡话,握着如意的手越发紧了,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掉。 如意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 或许有了如意的安慰,南宫离子安静了下来,皱起的眉宇山峰般扶也扶不平,不知在他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离别,就连他这种在战场中爬出来的人也会忧郁,难过。 “上次你将蓝玉狐吊坠交给我帮你保管,说是有缘他日再来讨要,如今是该还给你了。” 如意拽下脖颈处的蓝玉狐吊坠,淡淡清冷如泉水般温润的舒适落在南宫离子手中,他紧握住如意手的手送了开,复又握紧了吊坠,就连紧紧皱起的眉宇平展了下去,喃喃呓语也没有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一百五十七章匪夷所思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光荣背后的折磨 叶明明道:“不用担心,盛气之地凶险异常,伯母绝不会派一些没用的护院来保护我们,据我所知这些护院都是神女日前专门调来的安防队,个个都是血战沙场的精英,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那我们先离开此地,找个地方帮南宫离子包扎伤口。”如意搀扶着南宫离子快步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马前。 “什么?南宫离子?他就是猎国大名鼎鼎,轰动七国的二皇子南宫离子?”叶明明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南宫离子和亲之事如意酒楼、扇刑司,乃至整个圣都无人不知,但作为司徒却知道比别人更多的事情,和亲之日将近,南宫离子迟迟不见显身,神女担心其他安危,秘密指派扇刑司暗中寻找其下路,并护其安然入圣都,没想到这阴差阳错被他们给遇到了。 南宫离子无力的倚在叶明明的肩膀上,半耷拉的眼皮微抬了下,嘴唇动了动:“在下正是南宫离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二皇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保护你的安危是我们扇刑司的职责,你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你周全。” 徒然升起的正义感和想要做出一件能够让他在贾玄面前抬起头的事情,叶明明拍着胸口保证,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倒有点司徒舍生忘死、舍己为人的作风。 只可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保护别人,如意翻了个白眼,长鞭高扬策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空微微泛白,两匹马出现在了圣都城外曾经千松躲藏的别院。南宫离子身负重伤又加之一路颠簸昏死了过去。 如意和叶明明搀扶着他躺在扑满尘埃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身上被鲜血凝固的衣衫,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轻轻往下拽,伤口内的血肉也被撤了下来,疼的南宫离子微皱了下眉,如意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退去衣衫。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被鲜血染得通红。但还是能看到他曾经血战沙场留下的痕迹,微微隆起的伤疤遍布全身,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如意冰凉的的手指抚过每一个记录着他在战场上凡人英勇无敌和伟岸英姿的伤疤。粗略的数了下有十一个,加上这次被血影杀手新增添在身上的伤口有十九处,其中两道伤口泛红,似是不久前受的伤。 看着这个不堪入目的身体。如意竟心疼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为猎国血战沙场。建下不朽的丰功伟绩,使其成为九州七国战斗力最强盛的国家,如果说南宫曲子真要废长立幼,那也是他该得的。却没想到他竟遭受的是如此待遇。 手指抚摸到肚子上那处能看见内脏的伤口,触电般弹了回来,她怕稍不留神里面滚烫肚肠散落出来。其实她完全可以用法术帮他缓解疼痛和止住不断流淌的血液,可和栋婉儿大战后灵力枯竭。修为退化,就连眼睛也逐渐模糊,她是有心想用法术,可奈何力不从心。 “这也太惨了吧,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叶明明不适的转身,感觉胃像被人捏了一下,哇哇干呕了起来。 “血还在流,贱人快去找些能止血的草药来。”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伸手撕扯下不远处一段垂吊在眼前的纱幔,笨拙的帮他包扎了下伤口,但伤口太深,没有止血药和止疼药很可能发炎。 “我这就去找。”叶明明用余光看了眼几乎变成血人的南宫离子,疾步离开。 如意找了些清水帮南宫离子擦拭身上和脸上的血垢,轻轻把被血液凝固住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俊朗无比的容颜,乌黑的睫毛犹如弯转的河流,眼睛紧闭,狭长的眼角微挑,或许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猎国的王,有着一副天生的龙眼凤珠。 尽管依然昏迷着,但还是能看到他脸上一贯的不苟言笑和冷酷漠然,似是经历了太多战场上的生死离别,血肉横飞,人情冷漠,略显沧桑却又带着隐忍的倦怠。 他的手指紧握,青灰色的筋骨隐隐暴起,就算是昏迷也处在全身戒备的状态,也不知这一路走来他遭遇了多少追杀和凶险,在多少个沉睡中惊醒。 生存的价值就是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更好地好着。 南宫离子他只是单纯的生存着,活着对他来说太累,因为肩负的太多,承受的也太多。 猎国在九州七国中的地位,是南宫离子用生命拼下来的,但他虽得到了南宫曲子的赏识和众人的崇拜,可却失去了活着的价值,手足之情变成了刀剑相向,安稳度日变成了躲避追杀,这样的他是悲哀的,是需要人陪伴的。 突然,南宫离子握紧长拳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如意的手,炙热而滚烫,如意的手被他握的有些发痛,皱眉使劲的想要拽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昏迷了手上还这么有劲,可是怎么这么烫? “啊!好烫。” 如意用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可能是伤口发炎了,叶明明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这眼看着距离圣都不远了,熟门熟路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别……别离开,留下来,不要……”可能发烧过了头,南宫离子开始喃喃说起了胡话,握着如意的手越发紧了,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掉。 如意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 或许有了如意的安慰,南宫离子安静了下来,皱起的眉宇山峰般扶也扶不平,不知在他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离别,就连他这种在战场中爬出来的人也会忧郁,难过。 “上次你将蓝玉狐吊坠交给我帮你保管,说是有缘他日再来讨要,如今是该还给你了。” 如意拽下脖颈处的蓝玉狐吊坠,淡淡清冷如泉水般温润的舒适落在南宫离子手中,他紧握住如意手的手送了开,复又握紧了吊坠,就连紧紧皱起的眉宇平展了下去,喃喃呓语也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物归原主。”如意笑道。 “可是……”南宫离子似还有什么话,看到如意单纯清澈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二皇子身负重伤,行事多有不便,况且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你一人进城危险重重,我和如意有司徒身份作为掩护,或许我们送你进城会安全些,进城后再想办法入皇都面见神女,只要进了圣都,血影杀手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而且大皇子若是知道你已经进了皇都,或许会知难而退也未可知。”叶明明是抓到了表现的机会,丝毫不懈怠,执意好送南宫离子进城。 南宫离子不想连累他们,可看如意也表示赞同,就鬼使神差的没再拒绝。 回到如意酒楼,就见沈明轩眼睛通红的趴在金天恩怀里哭泣,一看到如意就扑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要担心死姐姐吗?” “嘘,声音小点,别让爹娘听见,昨夜有个带伤的护院传回消息说你们遇到了血影杀手逃走了,我怕爹娘担心,你回来和朋友去喝酒了晚上不会来,他们这才先去休息,明轩不放心你,我陪她等了你一晚上。”金天恩走过来,心疼的拍了怕沈明轩的背:“你看,我说如意会没事的,好了,别再哭了,这样对胎儿不好。” 沈明轩伸手抚摸如意略显苍白的脸:“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只要一想到你随时有可能遭遇血影杀手的追杀我这心就忐忑不安,你说连那些久经战场的护院都不是血影杀手的对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该如何应付得了,我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你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操心啊!还有……你这衣服是怎么了,怎么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金天恩称得上不折不扣的万事通,要说叶明明喜欢打听一些怪力传说和都市绯闻,他就是黑白两道的双面人,江湖消息无不耳闻,所以血影煞受何人之命追杀何人。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如意原本不希望他们担心。想胡编乱造蒙混过去,可她的谎言在金天恩面前就像脱了裤子放屁,无奈只能如实相告。不过,她自行的忽略掉了在盛气之地遇到栋婉儿差点丧命的事情,毕竟栋婉儿是紫魂离兮,非凡人。说出来他们未必会信,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我们回来的路看到有人打架。就想行仗义之事,结果就遇到了血影杀手和南宫离子,我知道和猎国联姻对神女国的重要,于是就想办法救出二皇子。但二皇子身负重伤,策马狂奔之下身体承受不住,我们就在郊外帮他疗伤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早知道就应该给你们报个平安的,这衣服是在盛气之地爬树时不小心刮破的,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没受伤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我们担心了,还有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申明训略带斥责道。 “不会了,我不会说漏嘴的。”如意转身看着叶明明疑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贱人,你的嘴也给我缝牢靠了,别说漏嘴。” “走远些,我可不是大嘴巴。”叶明明翻了个白眼。 “好,累了一天该是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帮你做些好吃的。” “嗯,正好有些饿了。”如意边傻笑边揉着咕咕响的肚子。 沈明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走了。 “你们从血影杀手中救出了猎国二皇子,那他人呢?” 金天恩惊讶的看向如意,顺着如意的目光落在了叶明明搀扶着的青年人身上,一张白净俊逸的脸上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疤从额头划到右下颚,身着粗布麻衣,有几分像街头的混混,若不是他深邃冷酷的眉宇间散发着王者之气,很难想到他就是曾持枪血战沙场、神勇威武的南宫离子。 于是恭敬的想要施礼,被南宫离子拦住,摇了摇头:“我现在举步维艰,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连累沈家,你就当我是个下人便可。” “好,那二皇子就暂住酒楼养伤,我现在就去禀告娘。”金天恩转身对如意道:“如意,你的宜兰苑很少有人进去,避免人多口杂,你就带二皇子去疗伤。” 安排南宫离子休息下,叶明明拉着如意的胳膊出了门。 “你怎么没说我们在盛气之地遇到的妖怪?”叶明明疑惑道。 如意戳了戳他的脑袋,瞪眼道:“你这脑袋是被驴踢了,那可是妖怪,要是告诉姐姐,还不得吓病了,她还怀着宝宝呢,而且此事绝非常事,要是说出去还不得引起恐慌,所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叶明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没采到紫玫瑰,怎么向沈伯母交代?” “就说……就说……盛气之地前几日发生了地震,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反正那些护院到的时候已经塌陷了,正好借他们口蒙混过去。”如意咬着手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串供完毕,准备回房间时,叶明明的手挡在了面前:“干什么?” “拿来。” “拿什么?”如意皱眉,脑海中闪过散发着亮光的绣鸾,以为这家伙已经忘了,没想到……看来要想骗他还真不简单,依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叶明明微微隆起的眉头。 “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把恩人的匕首还我,快点。”叶明明冷眉低吼。 “哦,原来是匕首啊,你直说不就行了,干嘛吼我。”如意鼓起腮帮子瞪叶明明。 “啊!你这个骗子,骗子……”叶明明被如意气的龇牙咧嘴,捶胸顿足,扬天大吼,眼角使劲挤出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就好好守着,千万别丢了哦。”真是走火入魔了,如意实在不想折磨他,狡猾一笑,把绣鸾递给了他。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的光熠熠生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叶明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没采到紫玫瑰,怎么向沈伯母交代?” “就说……就说……盛气之地前几日发生了地震,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反正那些护院到的时候已经塌陷了,正好借他们口蒙混过去。”如意咬着手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串供完毕,准备回房间时,叶明明的手挡在了面前:“干什么?” “拿来。” “拿什么?”如意皱眉,脑海中闪过散发着亮光的绣鸾,以为这家伙已经忘了,没想到……看来要想骗他还真不简单,依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叶明明微微隆起的眉头。 “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把恩人的匕首还我,快点。”叶明明冷眉低吼。 “哦,原来是匕首啊,你直说不就行了,干嘛吼我。”如意鼓起腮帮子瞪叶明明。 “啊!你这个骗子,骗子……”叶明明被如意气的龇牙咧嘴,捶胸顿足,扬天大吼,眼角使劲挤出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就好好守着,千万别丢了哦。”真是走火入魔了,如意实在不想折磨他,狡猾一笑,把绣鸾递给了他。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的光熠熠生辉。 完了完了,这家伙不会是爱上她的真身了吧,如意暗自惊叹,发誓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那个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让人发疯的家伙,会身不如死的。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知道他十分受二小姐如意的照顾,被点名入住宜兰苑伺候二小姐。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得想办法让南宫离子入宫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的心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直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透过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也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她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已经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尽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也好,邪祟已除,剩下的你就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哦,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如意。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像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空气,只留下一架白骨,是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就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说谎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入皇都,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做。”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宫,并且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不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的站在门口,探出头来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的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一笑,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抬手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经向他移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话虽如此,可是……”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公审大会时韩若娇莫名出现在扇刑司天牢,妨碍扇刑司彻查人口失踪案,但口说无凭,经查办其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幽然将公审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神女,百里夙夜恼怒,即宣韩若娇进皇都。 贾玄曾答应过韩若娇救她一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依然觉得有些冷,贾玄扶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想反悔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随查无证据,但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 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如意震惊的抬头,金雨泽俊美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个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打金雨泽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金雨泽根本近不了手。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这么说,到有几分道理,如意才安静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就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如意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 金雨泽怔了下,恍然从如意的眼中看中看到了一切过往的事情,看来传说是真的,如意的眼睛能看到一切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该躲得躲不掉,该来的也挡不住,只能顺其自然。 “寒冬将近,夜雾湿重,你该回去休息了。”金雨泽放走了如意,转身关门熄灯。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金雨泽怔了下,恍然从如意的眼中看到了被自己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原来真如所听的那样,如意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寒冬将近,夜雾湿重,你该回去休息了。” 他转身侧卧在床榻,冷漠孤傲的背影将刚才所有的温柔拒之于千里之外,如意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吐了吐舌头转身灰溜溜的消失在了竹林。 …… 皇都城内,夜明珠将整个紫薇殿照的如同白昼。 “启禀二皇子,这是陛下御赐的水晶茉莉羹,请您品尝!”一个侍从恭敬地束手跪地,俯首而言。 正前方玫红鎏金的靠背椅上,一袭黑色绣银纹竹叶的紧身长衫,凸显出一副挺拔健硕、高大魁梧的身姿,漆黑如墨的长发用银色镂空发箍高高束起,光滑如丝一泻而下,天庭高阔饱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发际线下一双剑眉入目,鼻梁高挺,单薄的双唇微微张开,眼神深邃冷冽,让人看不到底,却又畏惧他的威严。 南宫离子扫了眼桌上陈列的翠玉小碗盛装着三分之二的透明凝胶的汤羹,里面洒落着几片橘黄色的六角花瓣,飘飘荡荡,沉浮不定,光一眼味蕾就被瞬间炸开,熬煮此羹的人必然厨艺异常高超,不愧出自神女最喜爱的厨娘九忆夕之手。 “替我谢神女恩赐,羹就放这,你先下去吧。”南宫离子摆了摆手。拿起几案上的书阅览了起来。 侍从看到南宫离子不为所动,眼神微变:“九娘交代奴才要叮嘱二皇子趁热喝,水晶茉莉羹要趁热品尝才能尝出其中美妙之处,凉了就变味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应该趁热尝尝。” 南宫离子抬头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侍从,放下书优雅的端起羹碗,眼角余光不经意瞧见侍从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心下一惊。怀疑这碗水晶茉莉羹中有猫腻,十之*有毒。 “对了,你是哪个殿的?” 侍从看到南宫离子把羹碗送到嘴边。却又放了下来,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手握紧了藏在长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奴才是神女殿的。”侍从浑身紧绷。但依然面不改色的作答。 “” 忽然,一道冷冽寒风迎面呼啸而来。南宫离子心下一紧,原来他的怀疑不错,这个侍从根本不是普通侍从,而是来取他性命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手腕灵巧一转,翠玉小碗就如离弦的箭,击飞而去。 砰一声。锋利尖锐的匕首一击刺碎了玉碗,那侍从手握匕首向他飞了过来。南宫离子寒目怒视,脚下轻点,整个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躲过了侍从的绝命一刺,侍从眼见扑了空,转而右脚蹬在几案上,调转方向又紧追而上。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此人剑法高超,速度极快,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很难躲过他的击杀,眼看侍从乘胜追击,他一再闪躲也不是办法,顺势匍匐而下,身形一转,侧身闪到了侍从身后,趁机一掌击打在他的背上。 接连几招夺命击杀,不仅让南宫离子躲了过去,还被偷袭一掌,侍从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 “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的传言,的确名副其实,我原本以为在这被防卫的如同铁桶般的皇都你们要想进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不过,现在我真该对我的自以为是好好反省了,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南宫离子长衫飘飘,负手而立。 侍从眼里的惊讶一闪即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转身一把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满脸刀痕的容貌,冷冷一笑嘴角两侧裂开到了耳垂,显得狰狞恐怖。 南宫离子怔了下,突感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了,莫说冷传虎的容貌狰狞恐怖,而且让人恶心犯呕,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白已经发烂,有焦黄色的浓水不断流出,鼻子歪扭七八的塌陷了下去,嘴唇外翻,嘴角像是用刀子专门划破。 “我的易容术从未被人识破,没想到你竟是第一个,不过,你也将是最后一个,受死吧。” 冷传虎冷哼一声,绝命追魂的飞轮剑带着无尽的杀伤力横扫而过。 其速度快如疾风,南宫离子还没来得及闪躲,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就被剑气逼的整个人飞了出去,一阵甜腥味充斥了口腔,侧身鲜血喷薄而出洒落一地。 从猎国到神女国这一路来,和冷传虎交手不下十次,他刚才的击杀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而自己竟然还能活着,他疑惑的看着冷传虎像是看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冷传虎惊异至极,没人能够在受了他的飞轮剑之后还能活着,但南宫离子活了下来,因为刚才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女人替他挡了下来。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何会从南宫离子的胸前飞出来?为什么她几乎透明的身体里散发着盈盈蓝光,还有那股让他浑身发寒的来自死人的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回忆起在沧州的小客栈时看到的那个浑身杀气的男人,不,应该是妖,没错,没有人能够变成这样,除了变化无常的妖。 正在发愣时,周围不断地涌上了侍卫将他团团包围,带头的是贾玄,还有一身银纹盔甲、英姿飒爽的子墨。 贾玄连忙上前查看南宫离子的伤势,而子墨已是怒火中烧,手中长枪风一般刺了过去,冷传虎闪躲不及,被长枪刺穿肚子,向后飞出数米定在了石柱上,鲜血不断的从喉咙里涌出,顺着嘴角滑落而下。 子墨狠厉的瞪着冷传虎,猛然抽回长枪,冷传虎如坠落的陨石掉在了地上,一只尘埃不然的白色长靴踩烂泥般踩在他的头上,不断蹂躏扭动。 淡淡冷冽如尖刀的声音传来:“竟敢闯进皇都来行刺本将军的人,真是活腻了。” 说着长枪高高举起,猛然就向冷传虎的脑袋刺了下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冷传虎烂肉般的眼睛依然怒视着远处的南宫离子,心有不甘,他执行过太多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为什么南宫离子总能死里逃生,明明就要命归黄泉,却又凭空出现了灵异的存在。 他不甘心,不甘心,为了完成任务他付出了太多,甚至背着影主私下和别人联手,到头来竟还是失败了。 恍然,他隐隐看到一抹飘然若尘的白影匆匆而来,似曾相识,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子墨重重的踩了下去,脸贴在冰冷的地上,耳边簌簌冷风急速划下。 “慢着,将军刚回来就杀人是不有些太心急了?” 一个淡漠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传来,随之一阵清雅的香味飘过,再次看去幽然已然站在了子墨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住了即将落下的长枪。 “你给我让开,他可是血影杀手,闯入皇都行刺,必须处之而后快。”子墨眉宇微皱,使劲想要刺穿冷传虎的脑袋,可长枪像是被钉死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她和幽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次竟然堂而皇之的想要阻止她,真是岂有此理。 “此人必杀,可要动手也不是将军动手,将军喜事将近,这要是见了红,未免有些不吉利,而且二皇子身负重伤。生命垂危,要是在耽搁下去,这亲事能不能按时举行也就难说了。” 幽然毫不无惧的盯着子墨隐隐发红的眼睛,目光淡然如水,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不过他的话句句在理。 子墨听了幽然的话,刀锋般的目光柔软了下来。手里的力道也小了。转头看了眼贾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南宫离子,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这个遥不可及,却唾手可得的男人。答应和亲之时,她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感觉他的出现就像泡沫,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在边境就时常听见血影杀手对他穷追不舍。欲要其性命,每每想到他的处境危险至极。她就坐立不安,直到动荡的边境安定下,她就率领一小队精英率先赶回,生怕脚程慢一步。她就见不到他。 直到这个丑八怪无所畏惧的想要他性命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掉所有想要伤害他的男人。 不过。幽然说的对,他们的喜事要最美好、最浪漫、最幸福的。她绝不允许有丝毫玷污,所以她就算恨冷传虎到像剥皮抽筋,也要忍着不亲自动手,但她却不会让其活着。 “明日请你将此人的项上人头送到将军府,若本将军看不到,就休怪本将军得理不饶人。” 子墨冷哼一声,走到南宫离子身边,心疼的看着他,然后让随身的士兵抬着离开。 第二日,贾玄来到宜兰园里,只有叶明明一个人抱着一坛酒喝的醉醺醺,傻傻的盯着一把玉制的匕首发呆。 “叶明明,如意去哪了?”贾玄向四处看了眼 “别跟我替她,还想骗我的匕首,休想。”叶明明无精打采的回了句。 “快告诉我如意去哪了,我找到她有事。” “她啊,一大清早就不知道跑哪浪荡去了。”叶明明翻了个白眼,提起酒坛灌了起来。 “别……别喝了,你发什么神经,你是扇刑司的司徒,不去扇刑司值班,却抱着匕首喝酒伤神,有点出息行不行。”贾玄恨铁不成钢的把叶明明手里的酒坛夺了过去。 喝醉的叶明明恼怒,起身咆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拿走我的酒,别以为你是扇刑司的首座就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把酒还我,哪没人去哪晒太阳去。” 贾玄看他喝醉了,也不生气:“我这是在为你好,空腹喝酒伤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有什么心事管你屁事,走远,我告诉你,二皇子是我舍命救回来的,我可是头等大功臣,等神女赐我高官后,我就专门找你茬,批斗批死你,看你还敢对如意图谋不轨,你这个奸诈无耻的大骗子,把你抓起来蹲大牢。”叶明明用食指指着贾玄的鼻尖喋喋不休。 贾玄是一脸无语加尴尬,喝醉酒的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没几句真假,看叶明明对他的劝告无动于衷,无语的摇了摇头,一掌打晕他,扶他睡下才离开。 …… 一大早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如意也不管衣冠不整,头发蓬松凌乱,睡意惺忪,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假寐。 沈明轩看到如意头发蓬松凌乱,睡眼朦胧,含笑拿起她的衣服走了过去:“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脑袋有些发闷,可能没睡够的缘故。”如意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右眼,这几日不仅看东西不清楚,而且已经泛红发痛了,但可喜的是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就连上次被千松用绣鸾划伤的胳膊也奇迹般的恢复了。 沈明轩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嗜睡的,容婆说怀孕的女人嗜睡,你我姐妹倒是反了。” 如意傻呵呵一笑,下床准备穿鞋,却见沈明轩俯身提起她的红靴子,温柔的抬起她的脚准备穿鞋,她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了,除了有些有些痒之外,就是姐姐现在怀有身孕,她偷懒没照顾姐姐就罢了,现在还要姐姐反过来照顾自己,于是整张脸都开始浮上红霞。 “我来就好。” 沈明轩手里的红靴子被如意抢了过去,她起身顺了顺如意的头发:“那姐姐帮你梳发吧?” “谢谢姐姐,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如意走到梳妆台前,胡乱捯饬了一下,梳的是妞妞歪歪的马尾辫,沈明轩看的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掩嘴笑了起来。 平日梳头她都是随便念个诀就搞定了,有时兴致来了就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发实在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才,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 “怎么样?喜欢吗?”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极了。 如意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陪姐姐去逛街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好施法,只能笨手笨脚的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极了。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的喜欢。 “今天陪姐姐去逛街吧,我想给孩子做一些衣服。”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她。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她现在是凡人如意,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自从她醒过来,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如今终于要看到一个新的玩伴降临,心里莫名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她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自然礼物是不可免的。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如意拉着沈欣楠冲了进去。 五彩缤纷的金丝绸缎,看的人满目玲琅,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帮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但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看起来十分热情,看到她们姐们两个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着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了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让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接过茶杯。放到桌上。 “妇人怀孕了,可真是可喜可贺,我们早日刚进了两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的确不错,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有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有灵力。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妖类。 “那件……不好意,那种布料是客人提前预定的,再也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二丫,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问道。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而是从河边捡来的,原本已经坏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应该来取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说句实地话,其实那件衣裳的布料只能称得上三等,就是看起来成色不错罢了,你们是娘介绍来了,我自然不会昧心坑了你们,就算那布料真有,我也未必卖你们。” 张二丫边说便将装好的布匹交到了如意手里。 “哦。”如意抱着布匹,眼睛还丝丝的盯着那件成衣,努力的想要看出里面的猫腻。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法师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了橱柜前。 如意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沈明轩身后,感觉额头都快要冒出冷汗来,怎么可以这么倒霉,竟然能遇到法师,她下意识拽了拽沈明轩的衣袖,悄声道:“姐姐,走啊,快走啊。” 沈明轩看了眼那件成衣,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老板娘,我来取衣服。”法师拿出兑换衣服的木牌子放到张二丫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当初定下衣裳的人可不是你……”张二丫疑惑的看着法师。 “兑换衣裳看的是兑换牌,老板娘可认得牌子?” “牌子是没错。”张二丫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问题的点了点头,于是狐疑的取下衣裳包装好递给了法师。 ,如意拉着沈欣楠来到对面的茶馆靠窗的地方坐下,叫小二上了两杯茶,大口喝了下去,压了压惊。 刚喝完,抬头就看到刚才那个法师手里拿着包裹离开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都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方便施法,只能笨手笨脚亲手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时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还特意绑上了紫色流苏碎花,利索洒脱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艳丽。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比师兄梳的马尾辫好看多了。 “那你今天如果没有事,陪姐姐去逛街吧。”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铜镜中如意。 “逛街?”如意转头看着她,自从姐姐怀孕后很少出门,更别提逛街了。 “嗯,我想去挑些布料,整日闲得慌,想做几件宝宝的衣服。”说到这个沈明轩脸上的笑更加甜了,仿佛有种母性的光环萦绕在她头顶。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住在原主的皮囊,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 其实自从她醒来后,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每日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陪伴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所以她一直想来人间玩。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要当然就要和人生活,这是规则。 她已经见过了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却对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还是蛮期待的,心里是满满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包子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狐妖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包子倒来的准备。至于礼物她还真的没想过,听沈明轩这么一说,她到也想亲手做件礼物给她,相信包子一定会喜欢。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ㄨ】要不进去瞧瞧?” 沈明轩的欣赏品味不是一般的特别,买东西除了看质量,还要看卖家的人品和自己心情,转了那么多家竟没有一个称心的。 如意溜达了半天累的两条腿都快断了,看到这家并非特别高档的布庄时,直接拉着她冲了进去,高档的布庄不行,说不准在这些普通的布庄能选的称心如意的,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痛苦的购物之旅。 布庄内的货架上摆放着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放眼望去满目玲琅。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缠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却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到她们姐两进们,就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这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 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打八折。”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谢谢老板,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知书达理的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夫人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给孩子的,我在给你让一折,就当是给夫人的贺礼。”张二丫爽朗的笑道。 “老板娘好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如意笑呵呵道。 “这是昨日刚进的几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夫人看看。”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好是好,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上。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纯纯灵力不停地回环流动。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何种妖类。 “那件……不好意思,那种布料被客人提前预定的,再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望着张二丫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是我多日前从河边捡来的,原本是沾了水坏掉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该来取货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布料摸上去的确粗糙的得很。”如意更加疑惑了,但心里却狐疑为何这布料上会有灵力。 “其实那件衣裳的布料只能称得上三等,就是看起来成色不错罢了,你们是娘介绍来了,我自然不会昧心坑了你们,就算那布料真有,我也未必卖给你们。” 张二丫边说便将装好的布匹交到了如意手里。 “哦。”如意抱着布匹,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件成衣,努力的想要看出里面的猫腻。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法师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了橱柜前。 如意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沈明轩身后,感觉额头都快要冒出冷汗来,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法师,她下意识拽了拽沈明轩的衣袖,悄声道:“姐姐,走啊,快走啊。” 沈明轩看了眼那件成衣,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老板娘,我来取衣裳。”法师拿出兑换衣服的木牌子放到张二丫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当初定下衣裳的人可不是你……”张二丫疑惑的看着法师。 “凭借兑换牌取衣服,老板娘可认得牌子?”法师面无表情。 “牌子是没错。”张二丫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问题的点了点头,于是狐疑的取下衣裳包装好递给了法师。 如意拉着沈欣楠来到对面的茶馆靠窗的地方坐下,叫小二上了两杯茶,大口喝了下去,压了压惊。 沈明轩依依不舍的盯着二丫布庄的门,似还有些不甘心。 那件衣裳上有勾人心神的灵力,这种灵力对凡人具有强烈的诱惑力,看着沈明轩心有不甘的模样,如意暗自施法点了下她的眉宇。 沈明轩突然感觉有股清凉的泉水从眉宇间流了进去,瞬间她的脑海一片清明,浑身的倦怠也消失不见,看着如意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忘掉了刚才她对那件粗布衣裳念念不舍的事情。 “如意,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如意点了点头:“嗯,有点,我们回家吧。” 刚起身就看到刚才那个法师手里拿着包裹从二丫布庄出来。匆匆离开。 如意看了下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她们回如意酒楼的方向,于是选择从相反的方向绕道而回。 沈明轩不解的问她明明很累了,为什么还要绕路走,如意挠了挠脑袋,说想去胭脂店挑选些胭脂。【ㄨ】 这时。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策马狂奔而过,差点撞到街上行走的路人,有几个菜摊也被踢得飞了起来,整个街道一片狼藉,尘土飞扬,百姓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如意和沈明轩正在一个胭脂摊前挑选胭脂,突然一个车轱辘从天而降,若不是她反应及时连忙抱着沈明轩侧身躲了过去,不然她们两个早就被砸的不省人事了。 什么情况? 沈明轩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抓着如意胳膊的手不停地在哆嗦。 如意恼火,把沈明轩护在身后,想追上去讨要个说法。 沈明轩不想如意惹是生非,而且对方是官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是有了点惊吓,并没伤到,就揽住了她。 如意没办法,只能双手叉腰对着那些士兵就是一阵臭骂:“都是群什么鸟蛋。别以为戴了个尖嘴帽就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姑奶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不是东西的东西。” “小姐,小姐。快住口,那可都是将军府的士兵。”卖胭脂的摊贩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人,竟然当街辱骂将军府的士兵,而且战神子墨是神女国的战神,人人敬仰,从未有人敢这么无理过。这姑娘要不是外地来的,就是脑袋有毛病,不过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下。 如意冷哼一声:“哼,将军府,将军府的怎么了?就算她子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那种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欺上压下,专擅弄权的都欠收拾,作为守护国家的顶梁柱,更应该亲民为民,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爷了,在我面前,他们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陪。” “小姐,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触了霉头,听说子墨将军回来了,若是让她知道你这般无理,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明知如意说的句句都是他们的心里话,可子墨战神之名的确是不可磨灭的,神女国兵力薄弱,总是被周边国家欺负,想吞而食之,这几年来都是子墨在边疆镇守,才能保神女百姓太平安稳。 就算子墨将军为人残忍狠辣,视人命如粪土,专权独裁,但百姓还是念着她给了神女国一方安稳的功劳,所谓好事传千里,坏事堵进门,正是如此,神女以及百姓对她的一再忍让正是看在她手上的权利。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起哄道:“姑娘这般替我们打抱不平,何不去将军府讨个公道。” “对啊,你看这街上的惨状,跟土匪进程没什么区别。” 有个好心的老伯道:“你们两个别瞎起哄,听说昨夜将军归来,在皇都内遇到了刺客,刚才过去的那群士兵正是护送那刺客头颅的,想必将军正在气头上,小姐这么去还不是去送死,快回家吧,这种场景经常发生,你多见几次就会习惯了,下次记得小心点就行了。” “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刺杀将军?” “这位老伯说的是真是假?皇都内进刺客了?”如意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瞎起哄,也没留意老伯所说的下半句,她的注意全留在了皇都进了刺客。 怎么可以这么巧?南宫离子刚进皇都没两天,皇都内就进了刺客,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是啊,我有个老熟人是将军府的,刚才经过将军府的时候遇到他,他给我说的,子墨将军是大发雷霆,今日一大早就拍人去皇都取刺客的项上人头,说要挂在府上三天三夜,昭示那些想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休要来犯。”老伯把如意拉倒一旁,悄声说道。 “好的,谢谢老伯。”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瞒着师父不太好,最起码让他老人家知道啊,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贾玄有些为难,自从师父从乞丐堆里带走后,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是胜过他对亲孙女字幕,,凡事都听师父的, ……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公审大会时韩若娇莫名出现在扇刑司天牢,妨碍扇刑司彻查人口失踪案,但口说无凭,经查办其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幽然将公审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神女,百里夙夜恼怒,即宣韩若娇进皇都。 贾玄曾答应过韩若娇救她一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依然觉得有些冷,贾玄扶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想反悔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都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方便施法,只能笨手笨脚亲手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时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还特意绑上了紫色流苏碎花,利索洒脱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艳丽。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比师兄梳的马尾辫好看多了。 “那你今天如果没有事,陪姐姐去逛街吧。”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铜镜中如意。 “逛街?”如意转头看着她,自从姐姐怀孕后很少出门,更别提逛街了。 “嗯,我想去挑些布料,整日闲得慌,想做几件宝宝的衣服。”说到这个沈明轩脸上的笑更加甜了,仿佛有种母性的光环萦绕在她头顶。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住在原主的皮囊,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 其实自从她醒来后,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每日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陪伴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所以她一直想来人间玩。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要当然就要和人生活。这是规则。 她已经见过了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却对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还是蛮期待的,心里是满满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包子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狐妖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包子倒来的准备,至于礼物她还真的没想过。听沈明轩这么一说,她到也想亲手做件礼物给她。相信包子一定会喜欢。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 沈明轩的欣赏品味不是一般的特别,买东西除了看质量。还要看卖家的人品和自己心情,转了那么多家竟没有一个称心的。 如意溜达了半天累的两条腿都快断了,看到这家并非特别高档的布庄时,直接拉着她冲了进去,高档的布庄不行,说不准在这些普通的布庄能选的称心如意的,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痛苦的购物之旅。 布庄内的货架上摆放着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放眼望去满目玲琅,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缠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却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到她们姐两进们,就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这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 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打八折。”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谢谢老板,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知书达理的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夫人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给孩子的,我在给你让一折,就当是给夫人的贺礼。”张二丫爽朗的笑道。 “老板娘好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如意笑呵呵道。 “这是昨日刚进的几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夫人看看。”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好是好,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上。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纯纯灵力不停地回环流动。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何种妖类。 “那件……不好意思,那种布料被客人提前预定的,再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望着张二丫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是我多日前从河边捡来的,原本是沾了水坏掉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该来取货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子墨眉宇紧锁,神色凝重,焦躁望着白纱遮面的如大夫,她一身湖绿色落地长裙清新雅致,优雅的坐在床榻前给南宫离子诊脉。 毛子榭手里拖着药箱,则站在不远处随时等待师父的吩咐,不过他向来心思细腻,尽管如大夫的脸挡在面纱之下,他还是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疑惑。 只见师父诊脉的手不经意的撩起了南宫离子胸前的衣服,像是看到了什么,停滞了下又收回来。 其实在他们踏进这间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感觉到有股灵力的浮动,现在从师父的表情能够判断,问题就在南宫离子身上。 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若是那个人突然间跳起攻击,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南宫离子制服。 “如大夫,他怎么样了?” 子墨看到如大夫收回了手,但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目光流转到沉睡的南宫离子脸上,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祈祷他不要有事。 如大夫淡淡道:“将军不用紧张,只是受了内伤,并无性命之忧,内服几个疗程的药,外需自行运功助疗,在内外辅助之下,相信在将军成亲之日前就可以恢复八九。” “听如大夫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管需要什么药,你只管吩咐,我一定能找到。” 子墨松了口气,眼里闪过耀眼的亮光,欣喜至极,只要南宫离子无大碍,她比打了胜仗还开心,否则她定不会让那些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好过。 如大夫转头对毛子榭道:“子榭,把药方写好交给将军。” 毛子榭点头称是,手起笔落挥洒自如的写好药方。双手交到了子墨手中。 子墨看着药方,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药方太过特异,所需的药材有几样只在书中见过,其他的更是闻所未闻,况且她只是个动枪动武的武将,对于药理并不了解。这该从哪得来? 不过。只要能治好南宫离子,她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找回来。 “这药……”她顿了顿,道:“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回魂草这四样药材几乎闻所未闻。我该去哪求得,还请大夫指点迷津。” 毛子榭看了眼如大夫,见她默许,张口道:“将军多虑。这并无难处,草街子具有补血养气之功效。一般都是从生命力旺盛的动物体内可提炼而来,玲珑血乃是草街子的辅助药材,但……这味好找却有些难得了。” 子墨急声道:“你只管说从何而取,剩下的我自然有办法找来。” 如大夫思忖了半响:“神之女的七窍玲珑血。” 子墨骇然:“神女?” 如大夫点了点头。 子墨眉宇微皱。犹豫不决,虽说现如今整个神女国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百里夙夜只不过是她手中的玩偶罢了。弑君称帝对她而言只是愿意和不愿意之间的一个念头。 更别说她需要的只是神女的血,就算是要她的命。相信百里夙夜也不会反抗。 但是,她担心一个人,那个人对百里夙夜忠心不已,绝对会千方百计阻止自己,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取代百里夙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如大夫看子墨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她心里有所顾忌,但这是救南宫离子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除此之外,她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 “对,是神女,玲珑血对其他人来说的确难得,但相信将军一定有办法。” “除了玲珑血,没有其他药可替换的玲珑血吗?” 如大夫摇了摇头:“南宫离子身上除了被冷传虎的飞轮剑击伤,还有长久以来留下的旧伤,虽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但里面可谓已是惨不忍睹,若这次不彻底根除,迟早也会为此送命,只有这几幅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根除。” 子墨震惊不已,意外事情的严重性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安然,心里像突然悬了一块石头,让她不知错所,乱了阵脚。 “这或许是个残忍的抉择,在忠义和爱情之见选择……” 子墨眸中闪过痛心、慌乱、纠结、不甘,最后变成坚定,紧紧盯着着床榻上昏睡的南宫离子。 在她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屡屡听到关于他的英雄无畏和骁勇善战,他就是战场诸葛,俯首纵横杀场,指点江山如画。 为了他,她踏上战场杀敌。 为了他,她骁勇善战一步步爬到将军之位。 如今更是名誉七国,让邻国对她畏惧,让神女国对她依赖和敬重。 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两国和亲,为了能够嫁给他,她威逼百里夙夜替代了绫罗,只希望当他揭开红盖头的刹那,他看到的是自己,并非是别的女人。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她绝对不会退缩,她不仅要和他成亲,她还要他们白首偕老。 所以就算是背弃所有,她也不能没有他。 “我选择他。”子墨伸手指着南宫离子,口吻坚定。 如大夫像早就料想到她会答应,掩藏在面纱下的嘴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似鬼笑,看了让人心里发憷。 “那赤乌和回魂草又如何得来?” 毛子榭道:“赤乌和回魂草段会堂就有,将军只需差人取来便可。” 闻言,子墨欣喜不已,连忙唤道:“来人,带人去找些生命力旺盛的动物来。” “遵命。”士兵接过药方,脚下像是生了风,麻利的退了下去。 “冷传虎飞轮刀下如闪电疾风,威力无比,我亲眼看到他被砍飞了出去,我还以为……” 子墨暗淡的神色,转瞬一扫而光:“不过多亏了如大夫的神医圣手,末将再次谢过如大夫的救命之恩。” 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手里端着托盘进来,自摸揭开托盘上的红丝绸,露出金光灿灿的金条,子墨微笑道:“这是诊金,请如大夫务必收下。” “民女告退。” 如大夫看了眼金条,示意毛子榭收下,转身离开。 子墨突然张口道:“等等。” 如大夫停下,回身看他:“将军还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除了玲珑血,没有其他可替换的药吗?” 如大夫摇了摇头:“南宫离子身上除了被冷传虎的飞轮剑击伤,还有长久以来留下的旧伤,虽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但里面可谓已是惨不忍睹,若这次不彻底根除,迟早也会为此送命,只有这几幅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根除。” 子墨震惊不已,没想到事情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心里像突然悬了一块石头,让她不知错所。 “这或许是个残忍的抉择,在忠义和爱情之见选择……” “我选择他。”子墨目光坚定的盯着床榻上昏睡的南宫离子,在她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屡屡听到关于他的英雄无畏和骁勇善战,他就是战场诸葛,俯首纵横杀场,指点江山如画,她为了他踏上战场杀敌,她为了他骁勇善战一步步爬到将军之位,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两国和亲,为了能够嫁给他,她威逼百里夙夜替代了绫罗,只希望当他揭开红盖头那刹那,他看到的是自己,并非是别的女人。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她绝对不会退缩,她不仅要和他成亲,她还要他们白首偕老。 “赤乌和回魂草如何得来?” 毛子榭道:“赤乌和回魂草段会堂就有。” 子墨,随即便吩咐道:“来人,速速去准备药方上的药材。” “遵命。”士兵接过药方,脚下像是生了风,麻利的退了下去。 “冷传虎的刀下如风,威力无比,亲眼看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还以为……”子墨暗淡的神色,转瞬一扫而光:“听如大夫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冷冷道:“你来我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笑了笑:“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是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小命给丢了。” 子墨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个女人好好见识见识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连忙退后几步,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满是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人偶,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如意瞬间了然,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她连忙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子墨却冷笑出了声,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冷冷道:“你来我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笑了笑:“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是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小命给丢了。” 子墨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个女人好好见识见识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连忙退后几步,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满是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人偶,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如意瞬间了然,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她连忙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子墨却冷笑出了声,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突然,铮的一声,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出,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了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周围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的脆响,隐忍道:“哼,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抬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着。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掉了出来,随后有血红色的脑浆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慢慢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法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有必要那么残忍吗?”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浑身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张口咬在肌肤上,清楚的看到身上血肉被咬了下去,那种疼痛到骨子的痛苦,甩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我杀了你。” 如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其中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份。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她就怀疑如意有问题,看来正日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只要进入她的魔魇幻境,就休想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身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如意下意识想要抽出绣鸾,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味,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 在这样被啃食下去,她迟早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如意施法想要出来,刚露出头,忽然被什么拽了进去,她再次尝试,像是被什么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脱离。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还要拉着姐姐遭殃,如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拉着沈明轩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 如意侧头看着已成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满是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那个还未降临的包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找虐] 这时,一双犹如野兽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将军凯旋而归,我自然是前来祝贺的。”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脾气还是这么暴躁,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说,你到底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纵了纵肩,上山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好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这家伙真不愧是久经沙场老手,手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要是伤到人可不好,还请将军拿好,别又掉了。”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此事闹的整个圣都都沸沸扬扬,我就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至于子墨那厌恶的表情她才不放在心上。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过来,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的,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话音刚落,冷传虎的脑袋流弹般飞进了水潭,殷红的鲜血如丝如缕慢慢化开,片刻整片水潭都变成了血红色。 如意不可思议的看到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被囚禁在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了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能够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撕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浑身颤抖,使劲想要甩掉要在身上的幽灵,却怎么也甩不掉。 她低头就见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她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魇幻境] 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就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绝情刀是师父亲传于她,刀身上试了幻形之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现在看到如意被迫施展出法术,看来她猜的没有错,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都休想能够出来,今日就让她好好尝尝被邪祟一口一口吃掉的痛苦和恐怖,想到如意双眼里的恐惧,她就感觉无比畅快。 同样,看到被法术打撒的子墨脑袋,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把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此刻,她置身的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勇猛嗜血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惨死的亡灵所化。 能够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结果手里抓了个空,这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突然,一只凶狠的邪祟猛然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如意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上甜腥味,痛的她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挣扎,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蜂拥扑来,将她团团围住分食。 望着像是被泼了血一样殷红的天空,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但她心里无比清楚,再这样被啃食下去,她肯定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她开始挣扎着想从皮囊里往出爬,刚露出脑袋,似看到了希望,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身子拽了下去,她再次挣扎,感觉自己被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挣扎了半响。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可恨的是姐姐也跟着遭了殃,她好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硬拉着姐姐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自己害了她。 如意侧头看着已变成一堆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包子。 刚才她还琢磨着给包子做什么样的礼物在她出生的时候送给她,结果却是她害得包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要救姐姐,救包子。 可是挣扎了半响,四周早已麻木没有知觉,眼看着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的被撕咬了去,她心里发出无声的呐喊:“师兄,快来救我,救我……” 渐渐地眼前逐渐漫上了血红色,随后由红变黑,几欲晕死,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几乎已无知觉,悬在空中被黑压压的邪祟包围的水泄不通,之后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如大夫看在眼里,脸上是一片震惊之色,理智让她三思而后行,身体却以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子墨身前被清光环绕的匕首,瞬间魔魇幻境内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整个结界开始土崩瓦解。 子墨的魔魇幻境被硬生生的打碎,灵力反噬其身,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了出来。 “你为何拦我?”子墨躺在地上,按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袭湖绿色身影宛若九天仙女缓缓而下。 如大夫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吃了吧。” 子墨接住药丸,犹豫了下,张口吞了下去,片刻就觉得有股暖暖气流从腹部向四面八方蔓延到四肢百骸,胸体内的剧痛也渐渐消散,她运功感觉完全好了,起身疑惑的望向如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冷冷道:“她是我的病人,如果在我还没有完全医好她之前就死在了你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明知医不好她,为了保全名誉索性和你联手杀人正名,这样的名声我可背负不起。” 子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不知如大夫所言是否属实,但在她还没成为自己的人之前,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如意,她在魔魇幻境中身负重伤,想要彻底康复还需些时日,以后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的是机会。 毛子榭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如意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喷打在手上,这才放心下来,转身又探了探沈明轩的鼻息,气若游丝,看起来更严重,他诊过脉后脸色巨变,震惊的对如大夫喊道:“师父,大小姐怀孕了,现在胎像不稳,可能导致流产。” 如大夫吃了一惊,疾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脉,秀美紧蹙成团:“送她们两个去段会堂。” 子墨也是没想到沈明轩怀孕了,刚才她将冷传虎的脑袋摔了过去,可能惊吓过度才导致沈明轩滑胎的,顿时心里柔软的地方泛起了一丝愧疚之情,不过,转瞬就被她扼杀住了。 对于她来说,行事除了残忍还是残忍,绝对不能有半点心软,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贾玄从如意酒楼出来,刚回到扇刑,就听说如意带着沈明轩硬闯将军府,和将军府内的士兵打了起来。 如意性格乖张,嘴上不饶人,而且行事鲁莽,在心胸狭窄,心性大变的子墨面前就如火星撞地球,肯定会打起来,他担心如意吃了亏。 可整日他所担心的那样,他赶到将军府时,如意正被人抬了出来,还有浑身是血的沈明轩,他被吓了一跳。 “如意,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如意……”贾玄不停的摇晃着如意的肩膀,却见她死了般,一动不动,转身又唤了声沈明轩:“大小姐……” 只见她们都不说话,又问毛子榭:“毛弟,快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 毛子榭叹了口气:“如意身负重伤,大小姐的孩子没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被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再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又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咬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换身颤抖,使劲甩胳膊,却怎么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休想再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醒,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如意问道了淡淡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她淡淡道:“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这么逃了?” 如意皱眉疑惑道:“你是……?” 何天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猜出了她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瞬间如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如大夫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她从未见其真正面目,上次被千松陷害昏迷,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这次却赫然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火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打造,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右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一把紫光闪烁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别的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虚无气势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摇头道。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怔了半响才回过神:“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望着像是被泼了血一样殷红的天空,意识逐渐模糊,但她心里却清楚,自己再这样被啃食下去,迟早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如意挣扎着往出爬,刚露出头,突然被什么拽了进去,她再次尝试,感觉自己被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可恨的是姐姐也跟着遭殃,如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拉着沈明轩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 如意侧头看着已成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满是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那个还未降临的包子。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师兄,快来救我,救我…… 如意眼前逐渐变成了红色,慢慢有红变黑,几欲晕死,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几乎已无知觉,悬在空中被黑压压的邪祟包围水泄不通的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如大夫看在眼里,眼里一片震惊之色,理智让她三思而后行,身体却以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子墨身前被清光包裹的匕首,瞬间整个魔魇幻境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开始土崩瓦解。 子墨的魔魇幻境被硬生生的打碎,灵力反噬其身,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了出来。 “你为何拦我?”子墨按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大夫。 如大夫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吃了吧。” 子墨接住药丸,犹豫了下。张口吞了下去,片刻就觉得有股暖暖气流从腹向四面八方蔓延到四肢百骸,胸前的剧痛也渐渐消散,她运功觉得完全好了。起身疑惑的望向如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冷冷道:“她现在还是我的病人,如果在我还没有完全医好她之前就死在你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明知医不好她了。为了保全名誉索性和你练手杀了她,这样的名声我可背负不起。” 子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不知如大夫所言是否属实,但在她还没成为自己的人之前,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如意,她在魔魇幻境中身负重伤,想要彻底好还需些时日,以后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的是机会。 毛子榭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如意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喷打在手上,这才放心的长出了口气,转身又到沈明轩身边,探了探鼻息,然后诊脉,震惊道:“师父,她胎像不稳,可能流产了。” 如大夫也是吃了一惊,疾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脉。秀美紧蹙成团:“送她们两个去段会堂。” 与此同时,贾玄从如意酒楼出来刚回到扇刑,就听说如意带着沈明轩硬闯将军府。 如意性格乖张,嘴上不饶人。而且形势鲁莽,在心胸狭窄的子墨面前就如火星撞地球,肯定会打起来,她担心如意吃了亏,马不停蹄的赶到将军府时,如意正被人抬了出来。还有浑身是血的沈明轩,他吓了一跳。 “如意,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如意……”贾玄紧张的不停摇晃着如意的肩膀,却见她像是死了般,一动不动,转身又唤了声沈明轩:“大小姐……” 只见她们都不说话,又问毛子榭:“毛弟,快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 毛子榭稚嫩的脸满是同情:“二小姐身负重伤,大小姐……她,流产了……”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中了子墨的结界,那股不服输的火焰一层层涌到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怒火,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侵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只有我离开了,她们就再不会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 如大夫眼神微变,冷笑道:“她们?子墨的为人冷血狠辣众所周知,你接二连三的挑衅她,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们的梁子算是结深了,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离开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直到我离开。一定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爹娘身上。”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然而,看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曾经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他们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就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的连忙上前搀扶,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见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飘扬,整个人被紫色光晕环绕,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的眼眸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故事?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中了子墨的结界,那股不服输的火焰一层层涌到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怒火,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侵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只有我离开了,她们就再不会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 如大夫眼神微变,冷笑道:“她们?子墨的为人冷血狠辣众所周知,你接二连三的挑衅她,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们的梁子算是结深了,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离开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直到我离开。一定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爹娘身上。”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然而,看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曾经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他们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就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的连忙上前搀扶,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见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飘扬,整个人被紫色光晕环绕,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的眼眸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故事?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何天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么可能用真名?” 如意哦了声,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上次被千松施法昏迷后,沈欣楠请来如大夫给她把脉,被其发觉了身份,何天说其是法师,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如大夫会随时来捉拿他们,虽然这些时日里,如大夫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帮她解了如大发身上的尸毒,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忌惮。 但直到此刻,听师兄亲口说如大夫的祖先就是当年青丘灭门之时舍命救下他们的恩人,她像瞬间被卸去了身上的千斤重的负担,感觉身体轻盈舒适,随晨风飘荡在山林茂竹之间,以后再也不用怕与之为敌,还额外的多一个知根知底,誓死相随的恩人,这对她和师兄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法师出现了,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在无时不刻的保护着我们。” 何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傻丫头,时光变迁,世态炎凉,人心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我在她的眼中没看到誓死遵守诺言的决心,反而多了三分恨意和气愤的冰冷,或许经历了太多世代轮回,有些事早已变了,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为妙。” 如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何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走吧,别墨迹了,再不回去如意酒楼就要闹翻天了。” 如意神情哀伤,转身缓缓而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如从前那般待我。” 毕竟沈明轩和包子的惨死她是间接的凶手。如果想让家人彻底原谅她,只怕都是奢望吧。 她转身拉起何天胳膊:“不说了,赶一夜的路。你还不断的给我渡入灵力,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后我给你煮粥喝,好好补补体力。” 何天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煮的粥能喝吗?” 如意松开他的胳膊,瞪起眼睛,牙尖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天无奈的纵了纵肩:“不是我看不起,是你的厨艺不敢维恭,毕竟你从未下过厨房,要亲自上手的话。这味道就先不说,单论这什么粥放什么材料你都未必清楚,再加之火候,正是难以把控,所以……” 如意看到何天瘪嘴,看不起自己,手指划过鼻子,转身抱臂而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继承了叶伯母高超厨艺的,连叶贱人那猪头吃了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还能说我煮的粥喝不得?哼,如果你怕吃不得,那就算我殷勤献在了牛屁股上了。” 看到如意扫去一头的哀伤自责。恢复了以前无理取闹,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天这也才放心的扬起了笑意。 待如意悠悠醒来,惊异的发现居然已经回到了段会堂后院山水园的木屋中。 她明明记得昨夜和师兄准备离开凡间,返回比比山的么? 难道,是在做梦? “师兄……”她一坐而起,齐声向外走去。 “你醒了。”毛子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走了进来,冷冰冰的将药碗放到桌上,淡淡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准备补气养血的养清汤。赶紧喝了。” “怎么是你,我师兄呢?”如意向他身后望去。 “他被师父叫走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毛子榭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 沈欣楠看了他一眼,目光凄然,她明白如大发心里的苦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或许她只是心情烦躁,出去散散心,过些时日就会回来的。” 不过,只要想到那个无辜可怜,还未成型的孩子,心仿佛被狠狠的攥住,让人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她侧头看向低头沉默的金天恩,英俊的轮廓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眼眶沦陷,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悲伤哀怨。 那个孩子来之不易,对他们两人来说如获珍宝,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沈明轩每日言行举止都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砰到,可如今…… “天恩,你去陪着明轩吧。”沈欣楠转身对金天恩道。 金天恩抬头,眼眶微红,脸上是挥之不去的伤感,嘴角强忍着一抹苦笑:“我刚才照看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沈欣楠看着他,哀伤道:“孩子没了,我们比谁都难过,或许为娘说这些并不是很合适,但为了你们的身体,娘不得不说,你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还会再有,那个孩子既我们无缘,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金天恩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不住的打转,娘说的没错,孩子没了,再多的难过也换不回他的性命,但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孩子性命的人。 沈欣楠看到金天恩的眼神微变,淡淡的狠厉之色闪过:“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好明轩,她虽然看起来什么都看开的样子,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要说如意性格外放,倔强任性都表现在脸上,而明轩她性格内敛,这些都藏在心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免得她做出什么错事,下去吧。” “我会照顾好明轩的。”金天恩说完转身向门外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迟疑了下,又道:“娘,我想问一下,对于子墨你是什么态度?” 沈欣楠了下,柳眉微蹙了起来:“天恩,子墨如今的势力你我都清楚,蛮夷边境战争不断,纵览神女国,唯有她能震慑周围觊觎我国的国家,也因为她屡战屡胜的功绩,神女离不开她,百姓也不敢忤逆她,此事如果我们贸然与她闹翻,无疑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况且就算我们向神女喊冤,她也未必会查办子墨。” 金天恩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沈欣楠望着金天恩逐渐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何天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么可能用真名?” 如意哦了声,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上次被千松施法昏迷后,沈欣楠请如大夫给她把脉,被其发觉了身份,何天说其是法师,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如大夫会随时来捉拿他们,虽然这些时日里,如大夫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帮她解了如大发身上的尸毒,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忌惮。 但直到此刻,听师兄亲口说如大夫的祖先就是当年青丘灭门之时舍命相救的恩人,她瞬间就卸去了身上的千斤重的负担,感觉身体轻盈舒适,随着夜风悠悠飘荡在山林茂竹之间,以后再也不用怕与之为敌,还额外的多一个知根知底,誓死相随的恩人,这对她和师兄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法师出现了,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在无时不刻的保护着我们。” 何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傻丫头,时光变迁,世态炎凉,人心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在她的眼中我没看到誓死遵守诺言的决心,反而多了三分恨意和七分的冰冷,或许经历了太多世代轮回,有些事早已不是当初,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如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何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走吧,别墨迹了,再不回去如意酒楼就要闹翻天了。” 如意神情哀伤,转身缓缓而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如从前那般待我。” 毕竟沈明轩和包子的惨死她是间接的凶手。如果想让家人彻底原谅她,只怕都是奢望吧。 她转身拉起何天胳膊:“不说了,赶一夜的路。你还不断的给我渡入灵力,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后我给你煮粥喝,你边喝粥边给我讲讲你和司命大人都去哪玩了?” 何天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你煮的粥能喝吗?” 如意松开他的胳膊,瞪起眼睛,牙尖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天无奈的纵了纵肩:“不是我看不起,是你的厨艺真的让人不敢维恭,我可从未见你下过厨房,要亲自上手的话。这味道就先不说,单论这什么粥放什么材料你都未必清楚,再加之火候,更是难以把控,所以……” 如意看到何天瘪嘴,看不起自己,手指划过鼻子,转身抱臂而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继承了叶伯母高超厨艺的,连叶贱人那猪头吃了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还能说我煮的粥喝不得?哼,如果你怕吃不得,那就算我殷勤献在了牛屁股上了。” 看到如意扫去一头的哀伤自责。恢复了以前无理取闹,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天这也才放心的扬起了笑意,不过见她白皙的肌肤盈盈若水,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上前轻柔的帮她擦拭去,如意却生气的转头不理她。 何天轻笑道:“生气了?” 如意小嘴微撅,哼了声又转身背对着他。 何天软下声:“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师兄该罚。” 如意嘴角的窃笑一闪而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神采奕奕,恍若明珠一样。光彩闪烁:“那你说,该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那我要你背我回家。” 还不等何天说话,如意麻溜的就窜到了他的背上,脸颊贴在他宽广温暖的臂膀,隐隐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美妙动听的音律,让她沉沉睡了下去。 待如意悠悠醒来,惊异的发现居然已经回到了段会堂后院山水园的小屋中。 “师兄……”她一坐而起,向外走去。 “二小姐,你醒了。”毛子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准备补气养血的养清汤,赶紧喝了。” “怎么是你,我师兄呢?”如意向他身后望去。 “我不知道,他把你背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毛子榭是个小孩心思,记挂着他受师父吩咐在如意酒楼照顾如意,结果被她三番五次的嘲笑,想起这件事他就满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莫尔白来给她煎药,却总是让他来照顾这个讨厌鬼。 “他回去哪,那如大夫呢?” “一大早就和莫尔白出去了,应该是去将军府了。” “将军府,她去将军府做什么?”如意愣住了,如大夫明明知道子墨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她对子墨亦是如此,为什么她千方百计,不惜暴露身份阻止她离开,却还和将军府子墨有所联系,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毛子榭不耐烦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可真够忘恩负义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真走运,你被子墨关在魔魇幻境命悬一线,正好在宰将军府给猎国二皇子看病的师父和我遇到,不都说医者仁心么,我虽与你之间有些小摩擦,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还真做不到,索性师父就出手救了你,此刻想来她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去了。” 如意心里 “原来是她救了我,哦对了,你说你们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 沈欣楠看了他一眼,目光凄然,她明白如大发心里的苦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或许她只是心情烦躁,出去散散心,过些时日就会回来的。” 不过,只要想到那个无辜可怜,还未成型的孩子,心仿佛被狠狠的攥住,让人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她侧头看向低头沉默的金天恩,英俊的轮廓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眼眶沦陷,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悲伤哀怨。 那个孩子来之不易,对他们两人来说如获珍宝,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沈明轩每日言行举止都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砰到,可如今…… “天恩,你去陪着明轩吧。”沈欣楠转身对金天恩道。 金天恩抬头,眼眶微红,脸上是挥之不去的伤感。嘴角强忍着一抹苦笑:“我刚才照看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沈欣楠看着他,哀伤道:“孩子没了,我们比谁都难过,或许为娘说这些并不是很合适。但为了你们的身体,娘不得不说,你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还会再有,那个孩子既我们无缘。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金天恩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不住的打转,娘说的没错,孩子没了,再多的难过也换不回他的性命,但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孩子性命的人。 沈欣楠看到金天恩的眼神微变,淡淡的狠厉之色闪过:“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好明轩,她虽然看起来什么都看开的样子,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要说如意性格外放,倔强任性都表现在脸上,而明轩她性格内敛,这些都藏在心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免得她做出什么错事,下去吧。” “我会照顾好明轩的。”金天恩说完转身向门外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迟疑了下。又道:“娘,我想问一下,对于子墨你是什么态度?” 沈欣楠了下,柳眉微蹙了起来:“天恩。子墨如今的势力你我都清楚,蛮夷边境战争不断,纵览神女国,唯有她能震慑周围觊觎我国的国家,也因为她屡战屡胜的功绩,神女离不开她。百姓也不敢忤逆她,此事如果我们贸然与她闹翻,无疑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况且就算我们向神女喊冤,她也未必会查办子墨。” 金天恩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沈欣楠望着金天恩逐渐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收起紫色光剑,顿了顿又道:“子墨的为人众所周知,你们两个的梁子算是结深了,对于她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是不会甘心的,而且你就这样走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就算神女出面,也未必能摆平,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喘着粗气,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轻笑一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己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哼,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牺牲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如意问道了淡淡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她淡淡道:“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这么逃了?” 如意皱眉疑惑道:“你是……?” 何天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猜出了她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瞬间如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如大夫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她从未见其真正面目,上次被千松陷害昏迷,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这次却赫然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火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打造,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右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一把紫光闪烁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别的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虚无气势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摇头道。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怔了半响才回过神:“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被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再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又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咬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换身颤抖,使劲甩胳膊,却怎么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休想再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醒,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五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六章 [包子的魂魄] 那就是说如大夫明天也会离开,南阳国距离神女国最起码也要近十天的路程,想想沈明轩的样子,如意觉得她一刻钟都等不了,她必须赶如大夫离开前找到包子的魂魄,救活他。 昏暗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如意出现在郊外的树林,身子冷的往衣服里缩了缩,然后双手合十像剥橘子皮一样一点点的褪去了身上的皮囊,宛若高傲尊贵,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红妆在黑夜中摇曳生姿。 突然,她掌心红光大显,将整个隐蔽的树林照的通红,红光过后树林又恢复如初,寂静幽然,阴森冰冷,却并没有看到幽幽碧绿色的烛光出现。 “璎珞没出现?怎么会?是修为下降的缘故?” 她再次施法一试,依然如此。 璎珞是冥界的司命,管理所有亡魂幽鬼,包子死了,相信璎珞一定知道魂魄在哪,必须找到她才能救活包子,治好姐姐,可为什么她召唤不出来? 尝试了好多次,灵力几近枯竭,可璎珞还是没有出现, 她颓然的低头栽下去,却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如意抬头望去,竟是何天,一身白衣若尘,温柔若水。 一时间心里的彷徨无措和难过全都爆发了出来。 何天眉头深锁,望着她憔悴苍白的脸颊,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脸:“你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如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拉住何天的胳膊和盘托出:“姐姐整日不吃不喝的坐在院中发呆,看到她那样我就好难过,叶明明说姐姐是得到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救活包子,她就能好过来,我去找了如大夫,她说必须找到包子的魂魄……” 但她略去了施法必得报应,而沈明轩的报应她都转移在了自己身上,若是让他知道。绝对不会同意的。 何天锐利的目光似早已洞察了一切:“所以你想找璎珞,让她帮你。” 如意点了点头:“璎珞是司命大人。只有她有办法找到包子的魂魄。” 这时,突然一阵如水的白光流转而过,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晶莹闪烁的小小人正坐在何天的掌心中玩耍,清脆悦耳的笑声如银铃般好听。 如意惊讶的长大了嘴。看看包子,又看看何天,他的脸在白光中就像盛开的白牡丹,俊美好看。 “这是……包子的魂魄?你是怎么来的?” “抓来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性我比谁都了解,看似蛮横无理,实则善良重情,早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沈明轩。定会想方设法救活包子,我就提前帮你去黄泉路把他抓了回来。” 如意欣喜的看着包子,满眼都是小小人。随口问了句:“那璎珞呢,她会那么轻易给你?” 被她这么一问,何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她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如意意外的抬头,以她对璎珞的了解,她可不会轻易被人占了便宜。若是有求于她,必要有所回报。就像她前几次,都是出卖了师兄她才肯帮忙的。 何天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如意喃喃道:“可我总觉得她会说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别墨迹了。” 说着,没有再理睬如意转身离开。 如意刚走几步,隐隐听到有细微的哗哗水声传来,她奇怪的向四周望去,除了一望无尽的黑,什么也没看到,她奇怪的挠了挠脑袋,跟上了何天的脚步。 而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不远处的河流中,有个人正向河深处走去,慢慢的水淹上了他的脖子,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脸茫然的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片刻,河面上咕咚咕咚冒出一串水泡,继而就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意和何天拿着包子的魂魄回到段会堂,如大夫又在泡药浴,半响后,她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真丝长衫出来,湿漉漉如海藻般的墨发垂在背上,那种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让如意有那么一刹那失了神。 毛子谢面不红不耳赤,毫不避讳的正站在如大夫身后,温柔的替她绑好衣衫上的腰带,然后用木梳小心翼翼的打理她的头发。 如意心有狐疑,为什么如大夫会让毛子谢服侍她,而不是莫尔白呢?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说毛弟也是个男孩,而且年龄尚小,整日让他看着这么一副玉女出水的画面未免有些尴尬,或者用师兄骂自己的话说,少儿不宜,容易长成山路十八弯。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不合适,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侧头看了眼何天,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封闭了视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那个如大夫……” “我叫段夕子,如大夫只不过是叫给外人听得官名罢了,如今你我身份明了,我也无需瞒你,你以后叫我段夕子便可。”如大夫,哦不,段夕子打断了如意的话。 只见正给她梳头的毛子谢却是怔了下,疑惑的看着镜中清新脱俗,美艳不可方物的师父,段夕子是她的真名,是她法师身份的影子,这些年来除了他,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告诉如意? “原来你是段家之后,我早就应该想到,不然这药铺又怎会叫段会堂。”如意笑自己太蠢,他侧头又看了看何天,他面无表情,十分淡然,想来他早就知道了。 毛子谢人小,可手艺确实相当了得,麻利的就给段夕子挽好了发,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恭敬道:“师父,夜里凉,加件衣服吧。” 段夕子点了点头,毛子谢从床榻边的取来湖绿色长衫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然后站在她身后一步之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着如意,淡淡道:“找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就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留在了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当初她告诉如意,答应帮她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 尽管她并不想在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就是宿命。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如意急切的问道。只要段夕子能够救活包子,不管她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可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望着段夕子,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我做什么都愿意。”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她发出低沉的声音:“食指。” 如意疑惑道:“食指?” 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就是救包子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最能联通心脏的手指。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对我们而言,断指如断魂,这你不是不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如意心里十分复杂。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但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了,她不得不相信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如意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和慌乱的眼神,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呵斥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我就不会帮你把她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如意有些急躁,我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她也不想再让师兄好担心了,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 何天摇着如意的肩膀,希望他们冷静一点。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这时,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师父说了,如果你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疑惑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迟早都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手指。 “绣鸾。”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上一次她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地开始向周围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交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 “绣鸾。”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上一次她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地开始向周围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交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大法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一十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一十一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取回绣鸾】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绣鸾。【ㄨ】”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 记得上一次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地向四周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将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储存。 “对,用绣鸾割下来的手指是具有生命。”如意高兴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不过转而又失望了起来:“可是绣鸾不在我身上。” “千松不是将绣鸾交给你了吗?” 如意不得已将盛气之地的事情如实相告与何天,何天听后脸色难看的厉害。 “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何天看了眼如意,起身向门外走去。 叶明明亦如往日,每晚都会抱着绣鸾坐在院子中魂不守舍的仰望夜空,好似在那或明或暗的夜空看到那抹令人梦魂牵绕的血红色身影。 自从在盛气之地经历生死一线,那抹红色宛如碧海连天随风飘扬的红霞,飞进了他的眼,就再也无法摸去。 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只留下这把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匕首,睹物思人。 叶明明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他望了望门口空无一人,白天时,如意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刚才沈伯母已经派人来问过了,被他搪塞了过去,可她要是再不回来,迟早会被拆穿的。 这时,一个飘然若尘的身影宛若天外仙人从天缓缓落了下,轻轻点水似得站在枯树枝头,身上又淡淡的白色光晕笼罩,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一双温和而又熟悉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叶明明半天才回过神,惊喜而又有些意外的起身,结巴道:“你是……神仙?” 何天淡淡道:“我不是神仙,我是来找你的。” 叶明明指了指自己:“找我做什么?” 何天看了眼在他手中散发着寒光的绣鸾:“来向你取回一样东西。” 叶明明疑惑道:“取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像是被什么控制着向对面的何天飞了过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想要拿回匕首,却又害怕触犯来人,胆怯而又紧张道:“那是我的匕首,你为什么要夺我的匕首?” 何天沉声道:“你的?” 叶明明点了点头,伸出手索要:“那是恩人为了救我亲手交给我的,虽然她很不幸的葬身在了妖怪的口中,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你手中所拿的匕首就是我对她的思念,请你还我。” “不会忘记,一觉之后,你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了。”何天食指轻弹,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就飞了出去。 叶明明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不自已的咽了口唾沫,药丸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此刻他才意识到半夜到访的白衣仙人来者不善,还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以为是毒药,连忙趴在地上哇哇往外吐,整张脸吐得通红。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担心,一颗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的药丸而已,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何天看着手里的匕首。 叶明明心里一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忘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取回绣鸾】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绣鸾。”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 记得上一次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地向四周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将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储存。 “对,用绣鸾割下来的手指是具有生命。”如意高兴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不过转而又失望了起来:“可是绣鸾不在我身上。” “千松不是将绣鸾交给你了吗?” 如意不得已将盛气之地的事情如实相告与何天,何天听后脸色难看的厉害。 “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何天看了眼如意,起身向门外走去。 叶明明亦如往日,每晚都会抱着绣鸾坐在院子中魂不守舍的仰望夜空,好似在那或明或暗的夜空看到那抹令人梦魂牵绕的血红色身影。 自从在盛气之地经历生死一线,那抹红色宛如碧海连天随风飘扬的红霞,飞进了他的眼,就再也无法摸去。 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只留下这把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匕首,睹物思人。 叶明明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他望了望门口空无一人,白天时,如意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刚才沈伯母已经派人来问过了,被他搪塞了过去,可她要是再不回来,迟早会被拆穿的。 这时,一个飘然若尘的身影宛若天外仙人从天缓缓落了下,轻轻点水似得站在枯树枝头,身上又淡淡的白色光晕笼罩,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一双温和而又熟悉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叶明明半天才回过神,惊喜而又有些意外的起身,结巴道:“你是……神仙?” 何天淡淡道:“我不是神仙,我是来找你的。” 叶明明指了指自己:“找我做什么?” 何天看了眼在他手中散发着寒光的绣鸾:“来向你取回一样东西。” 叶明明疑惑道:“取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像是被什么控制着向对面的何天飞了过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想要拿回匕首,却又害怕触犯来人,胆怯而又紧张道:“那是我的匕首,你为什么要夺我的匕首?” 何天沉声道:“你的?” 叶明明点了点头,伸出手索要:“那是恩人为了救我亲手交给我的,虽然她很不幸的葬身在了妖怪的口中,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你手中所拿的匕首就是我对她的思念,请你还我。” “不会忘记,一觉之后,你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了。”何天食指轻弹,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就飞了出去。 叶明明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不自已的咽了口唾沫,药丸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此刻他才意识到半夜到访的白衣仙人来者不善,还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以为是毒药,连忙趴在地上哇哇往外吐,整张脸吐得通红。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担心,一颗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的药丸而已,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何天看着手里的匕首。 叶明明心里一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忘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笑多了容易变老】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 何天被如意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血花溅的他睁不开眼,眼前的景物变成了一片血红,隐约看到眼前一到红色身影蹲了下去,捡起那半截手骨,颤微微的向房间内走去。 “如意……”何天叫了一声,如意并没有停下来,他连忙跟了进去。 段夕子躺在床榻上,虽然眼睛紧紧眯着,但她并没有睡着,你耳朵微动,听到绣鸾划破夜空的萧瑟声,之后传来的便是手骨断裂,血花喷薄而出的声音,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如意喊一声疼。 不过,她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表明她此刻正在极力忍受着手指传来的疼痛,她的心突然有阵阵的揪痛,或许是出于对她在年轻貌美的年纪狠心割断自己手指的举动的不忍,也或许是对于守护狐妖这个誓言的不得已。 “师父,你睡不着吗?”服侍在侧的毛子榭察觉段夕子并没有睡着。 段夕子慢慢睁开眼:“你说,”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笑多了容易变老】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 何天被如意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血花溅的他睁不开眼,眼前的景物变成了一片血红,隐约看到眼前一到红色身影蹲了下去,捡起那半截手骨,颤微微的向房间内走去。 “如意……”何天叫了一声,如意并没有停下来,他连忙跟了进去。 段夕子躺在床榻上,虽然眼睛紧紧眯着,但她并没有睡着,你耳朵微动,听到绣鸾划破夜空的萧瑟声,之后传来的便是手骨断裂,血花喷薄而出的声音,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如意喊一声疼。 不过,她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表明她此刻正在极力忍受着手指传来的疼痛,她的心突然有阵阵的揪痛,或许是出于对她在年轻貌美的年纪狠心割断自己手指的举动的不忍,也或许是对于守护狐妖这个誓言的不得已。 “师父,你睡不着吗?”服侍在侧的毛子榭察觉段夕子并没有睡着。 段夕子慢慢睁开眼:“你说,”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不忍的往前走了两步,搀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推开毛子榭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的孩子,竟然能下的了如此狠的心。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依然找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通红的手骨。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是极其难得的。” 如意欣喜不已:“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不断的回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随着手骨的投去,紫色流光中有殷红色的丝线开始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个紫罗兰,像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 看到了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里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这个魂魄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 看到他如此活泼,如意终于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但包子还小,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除了他鄙视的目光就是不厌烦的躲开。 施法后,段夕子觉得太累了,就让如意和何天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有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的想法,以为自己思自心切,产生了会儿句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如大夫云游去了,金天恩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满脸笑意,起身恭候:“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如大夫确认,孩子已经没有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你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便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就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就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金天恩激动道:“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你……”沈欣楠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就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了眼身侧的如大发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他身手紧紧握住了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去帮明轩熬也粥来。”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都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醒来,她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入眼的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如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心虚地看着叶明明,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看到她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该多多收敛自己的性子。”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不忍的往前走了两步,搀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推开毛子榭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的孩子,竟然能下的了如此狠的心。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依然找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通红的手骨。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是极其难得的。” 如意欣喜不已:“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不断的回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随着手骨的投去,紫色流光中有殷红色的丝线开始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个紫罗兰,像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 看到了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里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这个魂魄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 看到他如此活泼,如意终于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但包子还小,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除了他鄙视的目光就是不厌烦的躲开。 施法后,段夕子觉得太累了,就让如意和何天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有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的想法,以为自己思自心切,产生了会儿句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如大夫云游去了,金天恩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满脸笑意,起身恭候:“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如大夫确认,孩子已经没有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你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便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就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就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金天恩激动道:“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你……”沈欣楠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就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了眼身侧的如大发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他身手紧紧握住了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去帮明轩熬也粥来。”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都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醒来,她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入眼的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如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心虚地看着叶明明,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看到她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该多多收敛自己的性子。”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脚下不自已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搀扶住她。 如意却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仿佛随风飘摇的树叶,摇摇晃晃的,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到底不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可有可无的孩子,竟然真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心。 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在内屋门口,他在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又遇到俊朗卓尔的何天,神情阴沉的走了进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何天,这突然间变了容貌,无疑以前用的是假面目,不过看如意对他那么信赖,也没做过多猜想,或许他不喜用真面目示人罢了,而且师父叮嘱过他,只需做好本分工作,无需多问。 他们二人相视点了头,毛子谢就离开了。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红光剔透的手骨,红光照的如意惨白的脸有些诡异。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叹道:“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 如意欣然:“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徒然从掌心钻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回旋,阵阵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看的人瞠目结舌。 随着手骨的投出,黏在了紫罗兰花的根部,霎时,紫罗兰花身上流转的紫色流光,开始有殷红色的丝线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株花卉,仿佛一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似带着亡魂对新生的渴望。 之后,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头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红光消失不见了。”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肉身还未完全发育,在母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一包血水,惊吓之后血包破碎,他的肉身也就毁了,你和他是近亲,手指自然称得上匹配,但你又有狐妖之身,他嗅到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映在红光中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如意还是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他气愤的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吸允声。 但他还没长大,口里无牙,只是用牙龈在不断地摩擦,如意并感觉不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却是他鄙视的目光和不厌烦的躲开,她只能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经过施法融合后,段夕子耗费太多精力,实在太累,就让如意和何天自己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害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以为自己思子心切,产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段夕子和毛子榭早早就启程前往南阳国了,金天恩不得已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沟壑纵横的脸上扬着和蔼的笑意,起身恭喜:“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如大夫明明已经确诊,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更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他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大夫看过了吗?” 金天恩点了点头:“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什么……”沈欣楠惊了下,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脚下不自已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搀扶住她。 如意却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仿佛随风飘摇的树叶,摇摇晃晃的,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到底不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可有可无的孩子,竟然真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心。 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在内屋门口,他在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又遇到俊朗卓尔的何天,神情阴沉的走了进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何天,这突然间变了容貌,无疑以前用的是假面目,不过看如意对他那么信赖,也没做过多猜想,或许他不喜用真面目示人罢了,而且师父叮嘱过他,只需做好本分工作,无需多问。 他们二人相视点了头,毛子谢就离开了。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红光剔透的手骨,红光照的如意惨白的脸有些诡异。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叹道:“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 如意欣然:“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徒然从掌心钻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回旋,阵阵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看的人瞠目结舌。 随着手骨的投出,黏在了紫罗兰花的根部,霎时,紫罗兰花身上流转的紫色流光,开始有殷红色的丝线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株花卉,仿佛一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似带着亡魂对新生的渴望。 之后,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头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红光消失不见了。”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肉身还未完全发育,在母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一包血水,惊吓之后血包破碎,他的肉身也就毁了,你和他是近亲,手指自然称得上匹配,但你又有狐妖之身,他嗅到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映在红光中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如意还是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他气愤的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吸允声。 但他还没长大,口里无牙,只是用牙龈在不断地摩擦,如意并感觉不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却是他鄙视的目光和不厌烦的躲开,她只能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经过施法融合后,段夕子耗费太多精力,实在太累,就让如意和何天自己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害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以为自己思子心切,产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段夕子和毛子榭早早就启程前往南阳国了,金天恩不得已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沟壑纵横的脸上扬着和蔼的笑意,起身恭喜:“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如大夫明明已经确诊,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更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他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大夫看过了吗?” 金天恩点了点头:“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什么……”沈欣楠惊了下,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手套]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嘚瑟,你就嘚瑟】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发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速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发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捉拿韩喜】 清雅居被一片欢声笑语所笼罩,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不再有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 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更不敢去面对他们,她不怕他们恼怒,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高兴地样子,如意也松了口气。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亦如往日那般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走了过来,发觉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用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姐姐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她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如意倾身帮沈明轩拉了拉被子。 金天恩明白如意心里的自责,那件事不怪她,他也没有说真的去记恨她,要怪就怪子墨太过心狠手辣。 于是,安慰如意:“别乱想,你姐姐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怨恨你呢,况且孩子还活着,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惊而已,以后,还有你这个姑姑带她好好玩呢。” 如意没有说话,知道这其中缘由,不过看到姐夫眼里真诚,和他对自己的原谅,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金天恩的话让她明白,只有在亲人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无尽的爱和被原谅。 接下来得一段日子,沈明轩身体有些虚弱一直在清雅居休息,经过那件事之后,全家人都系变得十分小心翼翼,就连膳食都是专门请厨娘制作,安胎药一天都没断过,可能是凡人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承受得住,吸收过灵力寄存在手骨里包子,显得分外烦躁嗜睡,每日除了发脾气就是睡觉。 如意担心沈明轩的身体,曾去看过几次,不是在烦躁的数落服侍她的丫鬟,就是在休息,要说真真正正认真真的说会话的机会,恐怕一次也没有。 后来去段会堂向莫尓白讨要了几副补充身体抵抗力和能量的摇摆,并且向师兄要了几颗灵丹妙药参杂在药材里,沈明轩吃了后,状况好了很多。 本来他想要找机会和姐姐好好谈谈,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的话,她就算被娘骂死,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神都圣地,有刺客入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拍扇刑司撤查此案,赵公公命令贾玄追查。 这日,郡主府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的手握长枪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 “韩公子你要违背圣言,与神女为敌吗?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贾玄大声吼道。 “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来我郡主府抓人,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阴冷的恐吓声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冷笑一声:“我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不过既然不知道,贾某在你面前就不卖关子,此犯人远在天边,实际近在眼前。”贾玄毫不犹豫的伸手指着对面的韩喜。 韩喜怔了下,不怒反笑:“贾副首座真会说笑,我?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是凶手?你可休要诬陷好人。”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贾某真是佩服,不过韩公子这次可不会那么容易逃脱了。” 突然,一道黑影如利剑般上韩喜飞扑了过去,韩喜柳眼怒睁,长枪刺出,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三思而后行】 清雅居被一片欢声笑语笼罩着,秋日旭阳,淡淡橘黄色的阳光笼罩在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里,园里也没看到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走进清雅居,就见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 这是上次离开金府后第一次见到他们,后来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她不敢去面对他们,她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那样她的心会备受煎熬。 不过现在好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变成了过眼云烟,看到他们脸上的笑意,如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如意,是如意。”金月提醒了下心不在焉的公子律。 公子律抬头,看到如意后,脸上扬着亦如往日那般的笑意走了过来,发觉她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用折扇指了指如意的眼睛,痞痞的笑着问道:“昨天是不是没好好睡觉,你看你脸上的黑眼圈,都变丑了?” 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的笑了:“让王爷和夫人见笑了,王爷和夫人是来看姐姐的吗?这眼看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要不吃了饭再走?” “我们主要是来探望你姐姐了,看到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这和猎国的和亲宴马上就到了,酒楼事务繁忙,我们留着只会给你们徒增麻烦,等有空了我们再来。” 金月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这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庆幸和高兴。 “那我送送你们。”如意搀扶着金月的胳膊。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 金月拍了拍她的手,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明轩的事我都听说了,过去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不过你别怪我多嘴,以后行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稳重成事,徒有胆识却无智慧则会招来祸事,这是我行商多年得出的经验,从未违背过,你以后是要接受如意酒楼的,若是依然如此,只怕……” 金月担忧的事情如意明白,这件事不少人劝过她收敛,可她总是情急之下便是失了理智,不过经过将军府这件事,她想以后她是再也不会冲动了。 “金夫人所言,我定当谨记在心。” 公子律看着如意笑了笑,好像不管任何时候在他的脸上看不到除了笑任何其他的表情,如沐春风的笑意,看着如意眼中,让她沉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只见她用折扇敲了敲如意的肩膀:“以前酒楼的事情一直有你姐姐和姐夫帮忙,如今他们无暇分身,所以这些重任都压在了你的肩上了,你可千万不能有所懈怠,以免给酒楼招来莫须有的麻烦,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忧,我一会就差雨泽过来帮你。” 如意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感激的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她心里却很是不舒服,被子墨重伤之后,不能报仇便也罢了,还要替她操办宴会,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苦。 刚才金夫人不是说了吗?行事要三思而后行,娘也让她不要在这非常时期去找子墨报仇,所以她只能在脑海里联想一下。 送金月和公子律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了房间。 看到沈明轩已经休息,金天恩陪伴在侧,细心的帮她捋额头上的碎发,动作温柔看得出他很爱姐姐。 “如意来了?” 金天恩察觉有人进来,抬头望去是如意和叶明明,站起身来。 如意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 “我会找一些上好的药材来帮姐姐调理身体的,也算是我对她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如意倾身帮沈明轩拉了拉被子。 金天恩摇了摇头,那件事不怪如意,怪只怪子墨太过心狠手辣,不但无视他金家的威严,还公然对怀有身孕的明轩下手,难道她以为父亲退出皇室就可以任由他欺辱?她以为他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吗? 子墨,我金天恩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别乱想,明轩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爱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恨你,况且孩子还活着,你没有铸成大错,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以后还要你这个姑姑带他好好玩呢。” 看到金天恩眼里的真诚,如意徒然安心了下来,这几****没有一刻舒心过,看着因为自己闯下的祸每个人都脸上的悲伤,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金天恩的话让她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道理,只有亲人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无尽的爱和被原谅。 沈明轩一直很虚弱,经过那件事之后全家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连膳食公子律专门向神女借来了御膳房的九娘打理,至于安胎药更是一天都没敢断过。 但她毕竟是肉体凡胎,无法承受得住吸收灵力寄存在手骨里的包子,身体虚弱不堪,而且平日分外烦躁嗜睡。 一切仍同往日一样,只是发生了将军府事情后,两人间不知不觉疏离了许多,沈明轩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性格也变得暴躁了,如意担心她的身体,曾去探望过几次,看到她不是在数落服侍她的丫鬟,就是在睡觉,要说认认真真说话的机会,恐怕一次也没有过。 后来就去段会堂向莫尓白讨要了几副奇珍药材,并且向师兄要了几颗灵丹妙药参杂在汤药里,沈明轩吃了后状况好了很多。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所有的重任都交到了如意身上。 所说两个帮手,可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伸缩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 没办法,如意只能亲自外出采办物什。 这日,天有些阴沉,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只好带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刚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扇刑司在围攻郡主府。 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结果被凯旋而归的战神子墨当场捉拿,第二日,鲜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刻,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一袭紫色长衫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明白,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等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她可是受他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指派血影杀手刺杀南宫离子?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他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贾玄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我真是佩服,不过你放心,我自然又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了眼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巧舌如簧的韩喜】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可和亲眼将近,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没有时间陪姐姐了,因而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就算是延误和亲宴的举办,她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几乎所有的重任都压倒了如意肩上。 虽说有两个帮手,可都是样子货。 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深锁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而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就连贾玄也像消失了一样,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 没办法,只能亲自外出采办所需物什。 天阴沉沉的,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陪姐姐,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死拖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一众身穿飞鱼服的司徒杀气腾腾的将郡主府给包围了。 “这不是韩若娇家吗?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结果翻了船被扇刑司查办了。”叶明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的挤在人群中观望。 如意并没有说话,虽说她的心思一直在家人身上,但这几日圣都发生的事她还是听说了的,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被凯旋而归的子墨当场捉拿,翌日,一颗鲜血淋淋的脑袋高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时,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只觉阵阵肃杀之气直逼向站在门口身穿华贵紫色长衫的韩喜。 几日前就听贾玄说有可能是韩喜和冷传虎密谋咯策划,只不过证据不足,又加之神女未发话,他一直在秘密彻查,如今看这局势似已是有了足够证据,并且师出有名,以带罪之身彻查此案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局势当即,韩喜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见其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卑职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清楚,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次二皇子遇袭,是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看他还能狡辩几时。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刚才看到贾玄带着一众司徒包围了郡主府,哥哥让下人强行让她进屋,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自有办法解决,但她担心外面的情况,就不顾下人阻拦冲出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当初她可是受贾玄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和血影杀手联手刺杀南宫离子呢?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韩喜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更应该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扇刑司的职责是保护二皇子的安全,却被刺客闯入重伤二皇子,这其保护不周的罪责委实不小,贾副首座该不会是为了戴罪立功,减轻罪责在此冤枉好人吧?”韩喜反咬一口。 “韩公子巧舌如簧,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的,真是令卑职刮目相看,不过你无需高兴,我能大张旗鼓前来捉拿你,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那个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逐而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向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巧舌如簧的韩喜】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可和亲眼将近,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没有时间陪姐姐了,因而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就算是延误和亲宴的举办,她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几乎所有的重任都压倒了如意肩上。 虽说有两个帮手,可都是样子货。 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深锁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而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就连贾玄也像消失了一样,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 没办法,只能亲自外出采办所需物什。 天阴沉沉的,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陪姐姐,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死拖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一众身穿飞鱼服的司徒杀气腾腾的将郡主府给包围了。 “这不是韩若娇家吗?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结果翻了船被扇刑司查办了。”叶明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的挤在人群中观望。 如意并没有说话,虽说她的心思一直在家人身上,但这几日圣都发生的事她还是听说了的,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被凯旋而归的子墨当场捉拿,翌日,一颗鲜血淋淋的脑袋高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时,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只觉阵阵肃杀之气直逼向站在门口身穿华贵紫色长衫的韩喜。 几日前就听贾玄说有可能是韩喜和冷传虎密谋咯策划,只不过证据不足,又加之神女未发话,他一直在秘密彻查,如今看这局势似已是有了足够证据,并且师出有名,以带罪之身彻查此案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局势当即,韩喜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见其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卑职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清楚,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次二皇子遇袭,是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看他还能狡辩几时。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刚才看到贾玄带着一众司徒包围了郡主府,哥哥让下人强行让她进屋,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自有办法解决,但她担心外面的情况,就不顾下人阻拦冲出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当初她可是受贾玄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和血影杀手联手刺杀南宫离子呢?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韩喜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更应该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扇刑司的职责是保护二皇子的安全,却被刺客闯入重伤二皇子,这其保护不周的罪责委实不小,贾副首座该不会是为了戴罪立功,减轻罪责在此冤枉好人吧?”韩喜反咬一口。 “韩公子巧舌如簧,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的,真是令卑职刮目相看,不过你无需高兴,我能大张旗鼓前来捉拿你,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那个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逐而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向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ㄨ】”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ㄨ】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所有的重任都交到了如意身上。 所说两个帮手,可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伸缩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 没办法,如意只能亲自外出采办物什。 这日,天有些阴沉,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只好带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刚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扇刑司在围攻郡主府。 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结果被凯旋而归的战神子墨当场捉拿,第二日,鲜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刻,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一袭紫色长衫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明白,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等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她可是受他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指派血影杀手刺杀南宫离子?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他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贾玄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我真是佩服,不过你放心,我自然又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了眼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贾小弟,小心。”如意发觉局势不对,惊慌的跑上去阻止。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我倒是小瞧了你。” 贾玄一脸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却听到‘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惊慌的望向贾玄,奔跑着的如意也停了下来,心像被重锤敲击了下,沉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凝固的空气是被碎金断玉的声音打破的,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散落在地上,而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向外飞了出去。 韩熙不可思议的望着贾玄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直都知道他是神女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那点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可以凭借偷袭方有一线生机,然而事实证明,他在贾玄面前就是以卵击石,贾玄不但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攻击,竟连他的长枪也被击碎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把闪着蓝光,削铁如泥的长剑,这样的生病力气对于武功高强的贾玄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的计划败露是意料之外的但是败给贾玄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嗅到了淡淡的正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衣襟上有点点红点点黄。 此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韩若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但他偏偏却落入了一个较小而又颤栗的怀抱。 韩喜抬眼望去,对上竟是韩若泪眼婆娑的双眸,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双手抱着他,惶恐的哭喊道:“哥哥,哥哥……”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韩喜心疼的看着满是泪痕的韩若娇,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眼泪,然后一把推开她的怀抱,转身不敢再直视那双充满害怕失去的眼睛,因为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他更怕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提起的龌龊被看到。 “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若娇不明白韩喜的做法,猎国二皇子与他无冤无仇,哥哥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韩喜身形怔了下,眼里是复杂的情愫,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韩若娇,没有说话,起身踉跄着向贾玄走了过去。 独留下韩若娇像突然被丢弃的小孩,迷茫的望着亲之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如意刚才就看到韩若娇发了疯似的,不顾下人阻拦再次冲了出来,只是她所有的担心都放到了贾玄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她。 但在那千钧一发间,贾玄从容不迫的抵挡住了韩喜搏命一击,至于能在瞬间将韩喜的长枪撞断的武器绝对是什么难得的神兵利器,至于是什么宝贝,她的眼神不好,并没有看清楚。 她虽心生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淡然的问了下他有没有伤到之类的话,便与众司徒告别,准备和叶明明去碧水潭钓鱼。 不过真正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贾玄在她冲上的那一刻将他的兵器收了起来,而且他的神情显得十分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诉他,或者说怕被她看到什么。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了?碧水潭到了,你再往前走,就要被淹死了。”叶明明站在谭边,指着她哈哈大笑。 如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淹在膝盖上的深水谭里爬了出来,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身体前倾摔了下去,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最后才垂头丧气的爬了上来,狼狈的一屁股坐在水潭边,连喘带咳了一阵才缓过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明轩姐的事情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刚眼看有所好转,怎么又开始还不守舍了。” 叶明明担忧的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咦声道:“没发烧啊。” 如意无力的用手把叶明明的手从额头上甩了下去,她只不过刚才在想事情,一不留神走过了头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与此同时,她却听到了叶明明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的手,如意你干嘛啊,想谋财害命,还是想让我变成残废啊。” 叶明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痛苦的弯着腰,扬着涨红的脸对着如意咆哮着,随之目光落在了如意的手上,眼神从恼怒转变成了震惊,再到惊愕,他指着如意的手:“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是骨头吗?”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贾小弟,小心。”如意发觉局势不对,惊慌的跑上去阻止。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我倒是小瞧了你。” 贾玄一脸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却听到‘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惊慌的望向贾玄,奔跑着的如意也停了下来,心像被重锤敲击了下,沉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凝固的空气是被碎金断玉的声音打破的,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散落在地上,而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向外飞了出去。 韩熙不可思议的望着贾玄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直都知道他是神女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那点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可以凭借偷袭方有一线生机,然而事实证明,他在贾玄面前就是以卵击石,贾玄不但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攻击,竟连他的长枪也被击碎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把闪着蓝光,削铁如泥的长剑,这样的生病力气对于武功高强的贾玄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的计划败露是意料之外的但是败给贾玄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嗅到了淡淡的正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衣襟上有点点红点点黄。 此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韩若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但他偏偏却落入了一个较小而又颤栗的怀抱。 韩喜抬眼望去,对上竟是韩若泪眼婆娑的双眸,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双手抱着他,惶恐的哭喊道:“哥哥,哥哥……”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韩喜心疼的看着满是泪痕的韩若娇,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眼泪,然后一把推开她的怀抱,转身不敢再直视那双充满害怕失去的眼睛,因为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他更怕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提起的龌龊被看到。 “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若娇不明白韩喜的做法,猎国二皇子与他无冤无仇,哥哥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韩喜身形怔了下,眼里是复杂的情愫,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韩若娇,没有说话,起身踉跄着向贾玄走了过去。 独留下韩若娇像突然被丢弃的小孩,迷茫的望着亲之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如意刚才就看到韩若娇发了疯似的,不顾下人阻拦再次冲了出来,只是她所有的担心都放到了贾玄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她。 但在那千钧一发间,贾玄从容不迫的抵挡住了韩喜搏命一击,至于能在瞬间将韩喜的长枪撞断的武器绝对是什么难得的神兵利器,至于是什么宝贝,她的眼神不好,并没有看清楚。 她虽心生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淡然的问了下他有没有伤到之类的话,便与众司徒告别,准备和叶明明去碧水潭钓鱼。 不过真正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贾玄在她冲上的那一刻将他的兵器收了起来,而且他的神情显得十分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诉他,或者说怕被她看到什么。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了?碧水潭到了,你再往前走,就要被淹死了。”叶明明站在谭边,指着她哈哈大笑。 如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淹在膝盖上的深水谭里爬了出来,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身体前倾摔了下去,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最后才垂头丧气的爬了上来,狼狈的一屁股坐在水潭边,连喘带咳了一阵才缓过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明轩姐的事情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刚眼看有所好转,怎么又开始还不守舍了。” 叶明明担忧的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咦声道:“没发烧啊。” 如意无力的用手把叶明明的手从额头上甩了下去,她只不过刚才在想事情,一不留神走过了头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与此同时,她却听到了叶明明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的手,如意你干嘛啊,想谋财害命,还是想让我变成残废啊。” 叶明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痛苦的弯着腰,扬着涨红的脸对着如意咆哮着,随之目光落在了如意的手上,眼神从恼怒转变成了震惊,再到惊愕,他指着如意的手:“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是骨头吗?”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174、【碧水残肢】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现在,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相说,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把。”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一条鱼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很有可能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官府,让他们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 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将碧水潭封锁了起来,这不过是件普通的命案而已,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时金天恩端着药碗刚出来,看到如意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个姐姐休息了吗?”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 金天恩笑道:“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欣喜的笑了笑,就像房间内跑了进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正在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出现在门口,那张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怯懦,小心翼翼的咧嘴笑着。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是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如意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紫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在九州七国只怕很难在找到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衣裳。”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也说要做漂亮的小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如此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的而是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珍品,相信小包子肯定会很喜欢。”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此衣裳堪称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如意笑着起身:“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冷淡。 看到沈明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她回到宜兰园,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174、【碧水残肢】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现在,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相说,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把。”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一条鱼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很有可能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官府,让他们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 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将碧水潭封锁了起来,这不过是件普通的命案而已,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时金天恩端着药碗刚出来,看到如意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个姐姐休息了吗?”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 金天恩笑道:“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欣喜的笑了笑,就像房间内跑了进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正在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出现在门口,那张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怯懦,小心翼翼的咧嘴笑着。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是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如意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紫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在九州七国只怕很难在找到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衣裳。”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也说要做漂亮的小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如此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的而是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珍品,相信小包子肯定会很喜欢。”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此衣裳堪称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如意笑着起身:“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冷淡。 看到沈明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她回到宜兰园,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来说,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导致的。”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说来,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吧。”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鱼肉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难免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别矫情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普通官府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把碧水潭封锁了起来,但没发现什么异类的东西,暂时规定为普通的命案。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和叶明明分别后,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就见金天恩端着药碗出来,看到如意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姐姐休息了吗?” “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转身麻溜的就向房间跑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宛若绽放在夜晚的水仙花立在门口,那张圆润的脸上布满怯懦和小心翼翼,看到她望了过去,才咧嘴笑了起来。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到了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酸疼了下。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事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盯着她看了眼,淡淡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润润喉。”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特意来送东西的。”如意顿了顿,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彩色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上,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恐怕在这九州七国很难在有第二件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礼物。”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说要做漂亮的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这么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你别担心,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皇室珍品,相信小包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曾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堪称世间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银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每针每线都是世间难得的,如今送给包子,她心甘情愿。 不过,突然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沈明轩难免生疑,索性就说是她求如大夫从南阳国带来的王室真品,也好瞒过她。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觉得不妥,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慌乱,笑着起身连忙借口走开:“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别担心,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皇室珍品,相信小包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曾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堪称世间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银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每针每线都是世间难得的,如今送给包子,她心甘情愿。 不过,突然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沈明轩难免生疑,索性就说是她求如大夫从南阳国带来的王室真品,也好瞒过她。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觉得不妥,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慌乱,笑着起身连忙借口走开:“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空洞淡薄。 看到姐姐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向爹娘请了安,蹦蹦跳跳的回到宜兰园。 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乐那个身影的怀里,那人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揉着脑袋抬头望去,竟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也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时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冷冷的推开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的空谷玄音,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出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虽然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他的言语,反而让他生疑,算了当个睁眼说话的人吧。 “好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紧张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我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骗我?”他嘴巴 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 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嫣然一笑,起身连忙借口走开。 “我先去给爹娘问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容易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随即,眼里的情愫消失不见,眸光变得陌生而又空洞。 如意看到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顿时郁闷的心也变得豁朗了起来。 整个人都感觉去掉了身上沉重的负担,像是踩在云朵中,轻飘飘的,很舒服。 向爹娘请了安,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宜兰园。 突然,面前从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 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人并没有恼怒,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有些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也被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走路也不出个声,是想吓死谁啊,半响,她晕乎乎的脑袋才回过神来,她揉着脑袋抬头望去,整个身人怔了下,竟然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 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他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 只是奇怪,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是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到,保准在偷看睡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不以为意,冷冷的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一阵空谷玄音。 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根本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但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追问,反而让他生疑。 纠结了半响,算了,就当个睁眼说夏话的人吧。 “算了算了,我就不吃你豆腐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他面容冷峻,嘴里发出骗我的口型。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又何妨?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却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 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看,笑道:“这匣子真漂亮!”她看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金雨泽表情淡淡的,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 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嫣然一笑,起身连忙借口走开。 “我先去给爹娘问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容易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随即,眼里的情愫消失不见,眸光变得陌生而又空洞。 如意看到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顿时郁闷的心也变得豁朗了起来。 整个人都感觉去掉了身上沉重的负担,像是踩在云朵中,轻飘飘的,很舒服。 向爹娘请了安,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宜兰园。 突然,面前从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 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人并没有恼怒,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有些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也被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走路也不出个声,是想吓死谁啊,半响,她晕乎乎的脑袋才回过神来,她揉着脑袋抬头望去,整个身人怔了下,竟然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 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他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 只是奇怪,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是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到,保准在偷看睡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不以为意,冷冷的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一阵空谷玄音。 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根本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但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追问,反而让他生疑。 纠结了半响,算了,就当个睁眼说夏话的人吧。 “算了算了,我就不吃你豆腐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他面容冷峻,嘴里发出骗我的口型。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又何妨?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却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 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看,笑道:“这匣子真漂亮!”她看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金雨泽表情淡淡的,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欲望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欲望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的镂空像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流云图腾,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却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手指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 如意尝试着的戴在了断指上,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突然有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如意不禁感叹,以后有了这个东西,她就再也不用戴手套了,而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突然间有了这件奇特的东西,如意好奇的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白茫茫的宇宙苍茫,看不到边界,而她就站在那虚空中迷茫的四处张望,她拼命的向边界跑,拼命跑、拼命跑,可仿佛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无力的倒头就睡在了地上。 在沉沉的睡梦中,她觉得有一股清泉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上的粉蓝色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嘴,不过没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飘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了。”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的镂空像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流云图腾,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却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手指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 如意尝试着的戴在了断指上,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突然有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如意不禁感叹,以后有了这个东西,她就再也不用戴手套了,而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突然间有了这件奇特的东西,如意好奇的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白茫茫的宇宙苍茫,看不到边界,而她就站在那虚空中迷茫的四处张望,她拼命的向边界跑,拼命跑、拼命跑,可仿佛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无力的倒头就睡在了地上。 在沉沉的睡梦中,她觉得有一股清泉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上的粉蓝色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嘴,不过没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飘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了。”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177、【诡异梦境】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镂空流云图腾,其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翡翠手指里面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光滑的棱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以前经常被人戴在手上过。 如意尝试着把那手指戴在左手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赋予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 如意不禁感叹,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用戴手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她欣喜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虚化了,最后变成白茫茫的苍茫宇宙,看不到边界,而她就像一粒细沙,站在万象虚空中茫然的张望着四周。 时间在这里是仿佛静止的,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师父和师兄,没有了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她渐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于是她开始拼命跑、拼命跑,一心只想逃出这里,时间久了她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回头望去,自己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 在那刻,未知的绝望瞬间抽空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顿时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沉沉的睡梦中,有股清凉犹如泉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摊开手掌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如意捏了捏眉宇。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肌肤,游到了脑海。 “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的?”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微微摇晃了下身子,然后身上粉蓝色的光芒眨眼似得闪了两下。 刚才在睡梦中奔跑了那么久,身子很是乏累,却丝毫没了睡意,正好何天传来口信,于是如意带着疲惫的身子翻墙而出。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然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你应该觉得耳边清静才是,这才几天没见就想我,那要是那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淡淡笑了,他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由一阵竟抽,抬手抚摸她的脸,心疼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绣鸾砍下的伤口对妖而言有极强的腐蚀性,你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很难痊愈,所以你丝毫不得大意,记得虽时要戴着手套,这蝉飔锦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疗养伤口,如今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何天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提醒着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丝毫伤害。 “当当当当……” 如意突然将手上的手套一把脱去,露出白瑕如玉的左手,举在何天面前晃了晃。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那假手指和伤口处的血肉很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绣鸾留下的腐蚀也消失不见了。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追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回过神,狐疑的望着如意:“这是从哪来的?” 如意轻轻一跃坐到栏杆上,粉蓝色的绣鞋轻轻摇晃着,抬手对着月光端详,似有银白色的潺潺流水悠悠划过,清幽柔美。 “金雨泽送我的定情信物,浪漫吧。”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却一心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丝毫未曾察觉何天疑惑的眼眸中又多了几缕黯然的悲凉。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人很是不安,甚至还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金雨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何天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如意将变成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目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如意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金雨泽身上的异样,而作为师兄,如意的师兄他不得不留个心。 “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凡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岂不是会招之来祸事?”何天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如意身形怔了下,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可忆起刚才金雨泽的眼神,她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而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除此之外当她说断手是为救人后,金雨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反而淡定的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金雨泽经常云游九州,见多识广,必然见过一些奇门异术,对于断指救人的话应该是早有耳闻,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至于这根诡异的翡翠手指?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公事会经常碰面,自己戴着手套的手难免不被他发现生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177、【诡异梦境】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镂空流云图腾,其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翡翠手指里面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光滑的棱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以前经常被人戴在手上过。 如意尝试着把那手指戴在左手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赋予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 如意不禁感叹,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用戴手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她欣喜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虚化了,最后变成白茫茫的苍茫宇宙,看不到边界,而她就像一粒细沙,站在万象虚空中茫然的张望着四周。 时间在这里是仿佛静止的,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师父和师兄,没有了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她渐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于是她开始拼命跑、拼命跑,一心只想逃出这里,时间久了她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回头望去,自己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 在那刻,未知的绝望瞬间抽空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顿时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沉沉的睡梦中,有股清凉犹如泉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摊开手掌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如意捏了捏眉宇。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肌肤,游到了脑海。 “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的?”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微微摇晃了下身子,然后身上粉蓝色的光芒眨眼似得闪了两下。 刚才在睡梦中奔跑了那么久,身子很是乏累,却丝毫没了睡意,正好何天传来口信,于是如意带着疲惫的身子翻墙而出。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然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你应该觉得耳边清静才是,这才几天没见就想我,那要是那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淡淡笑了,他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由一阵竟抽,抬手抚摸她的脸,心疼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绣鸾砍下的伤口对妖而言有极强的腐蚀性,你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很难痊愈,所以你丝毫不得大意,记得虽时要戴着手套,这蝉飔锦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疗养伤口,如今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何天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提醒着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丝毫伤害。 “当当当当……” 如意突然将手上的手套一把脱去,露出白瑕如玉的左手,举在何天面前晃了晃。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那假手指和伤口处的血肉很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绣鸾留下的腐蚀也消失不见了。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追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回过神,狐疑的望着如意:“这是从哪来的?” 如意轻轻一跃坐到栏杆上,粉蓝色的绣鞋轻轻摇晃着,抬手对着月光端详,似有银白色的潺潺流水悠悠划过,清幽柔美。 “金雨泽送我的定情信物,浪漫吧。”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却一心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丝毫未曾察觉何天疑惑的眼眸中又多了几缕黯然的悲凉。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人很是不安,甚至还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金雨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何天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如意将变成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目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如意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金雨泽身上的异样,而作为师兄,如意的师兄他不得不留个心。 “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凡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岂不是会招之来祸事?”何天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如意身形怔了下,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可忆起刚才金雨泽的眼神,她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而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除此之外当她说断手是为救人后,金雨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反而淡定的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金雨泽经常云游九州,见多识广,必然见过一些奇门异术,对于断指救人的话应该是早有耳闻,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至于这根诡异的翡翠手指?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公事会经常碰面,自己戴着手套的手难免不被他发现生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欲望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欲望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因为公事会经常碰面,戴着手套的手那么显眼,不想被他发现都难,但是想到他是哑巴,就没有担心事情暴露出去,反而把整件事情告诉给了他。 “金雨泽是个哑巴,而且为人清冷淡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真的知道什么,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肆意宣扬的。” 何天见如意一心袒护金雨泽,心中涌上一股火气,面色瞬间凝固,眼神变得复杂而又愤怒,这让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向来温柔睿智的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动怒? 虽然心里不明白,可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师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那宠到骨子里的关怀和爱护让她倍感温情和依赖。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你不懂吗?正因为他行迹太过与众不同,你才更应该有所提防。” 如意望着何天的充满关爱的眸子,却猜不透他深层的意思:“师兄,你是不是对金雨泽有意见?” 何天怔了下,眼神黯淡了下来,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你忘了千松的事情了?谁曾想过她看似平平淡淡,柔柔弱弱的表象下是有着上千年欲念、以食人欲念的阴鬼,那些无辜葬送性命,却永远无法渡入轮回,惨淡的变成孤魂野鬼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一个让人既同情又恨之入骨的女人。” 如意沉默了,脸上爬满了凝重的神色,师兄所言句句在理。 但她虽与金雨泽短短只见了几次面而已,他身上那种让人宁静的力量让人感觉心安,那双冰冷的眸子唯有在她化成狐狸时才会变成冰封雪地中一抹温柔如风的春水,温柔细腻,特别是在他救过自己性命,并抛开清冷孤傲、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后,她就情不自禁选择单纯的而又简单的信任,不管他是谁,是他开始选择了信任自己。 “可金雨泽毕竟不是千松,在金府我被千松推下水,是他救了我的,一个救过我性命的人,怎么可能是心怀不轨之人,况且,如今我和他已有了婚约,迟早是要结发成为夫妻的。” 何天被如意堵的无法可说,刚才看到如意亲昵的说金雨泽是她的未婚夫,说手指是金雨泽送她定情信物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像针似的扎在了他的心上,恍然间他觉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可如意说的也对,他们很快就要结为夫妻了,他的对她来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他的担心也变得有些多余了。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脸上恢复了本来面目似得笑道:“等你成亲时,记得让他喊我一声师兄。” 如意笑着望向水波动荡的湖面:“现在和亲宴当紧,婚事还不知道被拖到什么时候,而且……” 她知道如今人妖还是不共戴天的敌对关系,他们要想真正幸福的结合在一起的要求对她来说很高,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当金雨泽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只狐妖时不会被吓到,不会抛弃她,可若是不赌一把,又如何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吗? 何天看到如意爬满了忧色,心疼的望着她,抬手想要揉揉她的脑袋,却伸了一半,又缩了出来。 “你现在没了人皮做伪装,整日躲在段会堂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去帮你找副皮囊穿上,然后随我住到如意酒楼吧。” 如意收回目光,望向何天,从小到大她从未跟师兄分开过,无奈师兄所穿的皮囊陨落,无法再操控,只能弃之。 但若是以真面目示人,会惊吓到别人不说,还会将狐妖身份暴露无遗,所以师兄才会选择离开如意酒楼。 如今段夕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段会堂也变成师兄的暂居之所,但如意还是希望能和师兄住在一起。 何天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笑着摇头:“别担心,我离开如意酒楼只是暂时的,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陪着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如意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不解。 “山水园是段夕子的休养之地,这里山水有灵,精元旺盛,如果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的话,那我妖王中期的修行就很快可以进入后期,妖王后期虽说还不能达到起死回生之能,但已可以彻底屏蔽身上的灵力和将无法化形的耳朵褪去,到那时我就不再需要穿皮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意激动的环住了何天的胳膊,不停的把脑袋在他的胳膊上顶来顶去,就像幼崽在母狐狸怀中撒娇一样。 何天宠溺的揉了揉如意的脑袋,转而问道:“听莫尔白说今天你发现了一桩命案?” “你也听说了。” 如意抬头望着何天,环着何天胳膊的手垂了下去:“你有所不知,我和贱人去碧水潭钓鱼时发现水面漂浮着许多人体残肢,虽没有鲜血淋淋,可那水面上漂浮着覆满絮状黑褐色的腐肉和阵阵恶臭味,看了都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天眉宇紧锁,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认真的分析了起来:“根据残肢粗略能够看出像是被野兽瞬间肢解啃食后丢进水里的,因为秋末,水里温度较低,骨头上连带的絮状血肉还没有完全腐烂掉,但看其血肉呈现的颜色和死相,死期应该不超过五天。” “那你有没有看出是什么野兽咬伤的,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意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她突然想起在碧水潭自己摔倒是因为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忽然,那个东西剧烈抖动了,她脚下打滑,根基不稳才会摔倒了,可在她摔倒后,却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东西。 之后,她以为是不小心踩到了鱼身上就没多想,但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不像是鱼身上的那种光滑,而且鱼身材娇小,在水中宛若游龙,踩在它身上的可能性很小,但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踩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被剧烈的抖动甩开时又好像有黏性,那种感觉奇怪而又诡异。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九缨,原来是你在这碧水潭作祟?”何天显得有些意外,继而淡淡的望着她。 被何天称作九缨的矩形大鱼呜呜的叫唤着,硕大的脑袋猛然抬起,巨大的身体小船似得漂浮在水面,长长的胡须不停地摇摆着向何天游了过去。 九缨喜水,其身形庞大如牛,但笨拙的身体丝毫不影响她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反而它比其他的鱼类都要敏锐矫捷,行进速度更如闪电,神出鬼没,若不是同它有一样速度的鱼,一般很少有人或者水中鱼类扑捉到它的行迹,而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浑身上下的鱼鳞是金色的,在水中穿行起来,就像一道闪电,因而它有水中蛟龙之称。 但奇怪的是九缨一般生活在大海中,因为宽广的水域才能容得下它闪电般的穿行,小小的碧水潭根本容不下。 然而,如今它不仅出现在了碧水潭,根据刚才它对如意的所为所为可以想到,碧水潭里发生的命案就是九缨所为。 不过九缨虽说食肉,但从不吃人,可事实却是它不但出现在了碧水潭,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肢解了人,吞噬了。 何天不安的皱紧了眉头,凝神防备。 “呜……” 突然,九缨婴孩般的瑰丽凄惨的哭声划破夜空,一阵无形的声波激起千层波浪,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向水畔推了过去。 何天眼里划过一抹阴冷,“哗”一声,别再腰间的骨扇祭出,一道白光利剑般横扫而过,将其滑散,却未了千层波浪瞬间凝聚成了数条水柱,从四面八方朝他穿了过去。 顿时,何天只觉四肢被像有生命里的水柱牢牢捆绑了住,头顶一大片充满血腥味的黑暗慢慢压了下来将他瞬间包裹,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些黑暗中似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好像他们随时都会一涌而出将他捏碎。 这时,一阵清脆悦耳,如梦如幻的声音响起,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声音交织而成,似琴瑟绵绵,又似流水叮咚,像情人密语,又像百灵鸣啼,或许包含了太多美好,听着却又让人无法承受的苦楚和悲恸。 何天不知不觉,竟已是泪流满面。 突然,他听到了如意的声音:“师兄,你怎么哭了?” 何天抬手一抚,果然泪流满面,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向身旁望去,哪里有如意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迷茫的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不远处出现了一束亮光在不停的闪烁,亮光旁仿佛站着一个人,虽那人淹没在黑暗中,但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渴望见到那人。 于是,他奋力向前,直到站到那人面前,才看清是如意。 她正眉目含笑的望着他,妖魅璀璨的眼睛温柔的笑着:“师兄,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如意,你怎么在这里?”何天疑惑的问道。 “这里就是回比比山的路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回比比山,师父出关后,肯定很想我们。” 如意说着,就拉起何天的手转身起来。 “不……我不会跟你离开。” 突然,何天猛然甩开如意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如意不解的皱了皱眉,依然笑着:“师兄你怎么了?” “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如意,而是九缨。” 何天手中双手慢慢拉开,伴随着白光一把骨扇缓缓地出现在他手掌,眨眼功夫,骨扇已经对这如意的脸斜砍了下去。 如意并没有闪躲,依然温柔的笑着,只见她的脸从中间裂开的白色缝隙处慢慢向两边滑落了下去,紧随之,又是一阵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女孩从地上如意的尸体里爬了出来。 “凡是走进迷幻洞天的人,都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珍贵的那个人,原来对你来说最珍贵的那个人是如意,你究竟和如意是什么关系?” 九缨蹲下身将被砍成两半的如意聚拢了起来。 何天被九缨说中了心事,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们是师兄妹。” “只有被感情相互牵绊的人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内心不易被人察觉的黑暗之中。” 九缨看了眼何天,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不过,这与我没关系,我需要的是吃掉她,然后获得重生的自由。” 何天厉声呵斥,握着骨扇的手紧了紧:“大胆,百妖以狐为尊,虽然青丘剧变,妖界惨败,但你可知吃掉她是大逆不道吗?”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九缨边笑边隐没在了黑暗中,何天连忙施法向他消失的地方一掌击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打到。 随后,何天只觉得他浑身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不断地拉扯着他的四肢,仿佛稍一用力他的四肢都会断掉了。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浑身的剧烈拉扯的疼痛顿时消失,周围笼罩的黑暗也渐渐淡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何天发觉他躺在水面上,早已不见了九缨的身影,此刻河畔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法师道袍在黑暗中也让何天浑身一惊。 “怎么会有法师?” 何天想转身离开,可看到如意正安静的躺在中年法师身边,他不得不放弃逃走的念头,转身向中年法师飘了过去。 “刚才是你救了我?” 中年法师点了点头:“她已经逃走了,你可以带她回去了。” 何天有些疑惑:“我是狐妖,你是法师,为什么你不杀了我,而且救了我。”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虽然有九娘手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觉得不好喝,就倒了吧。” 叶明明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无所谓的笑着,拿起端盘准备离开,回去继续研究,他就不信煮不出让如意称赞的粥来。 如意本就是和他开玩笑的,见他当了真,连忙阻止:“别呀,好不容易替我下趟厨,再怎么我也得尝尝,不然岂不是驳了你的比盆还大的面子。” 说完,如意大口吃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刺激了味蕾,丝丝入滑的凉意像是要从身体里爆出来一样的爽感。 “嗯……味道不错,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如意朝着叶明明竖起了大拇指,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真的好喝吗?那就多喝点,全都喝完。” 叶明明脸上失落一扫而空,兴奋道:“这可是我跟着九娘学了一个早上,才有现在的成效的。” “九娘?”如意停下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叶明明。 “对啊,九娘不愧是神女钦点的厨娘,她的厨艺简直是绝了。”叶明明满眼的仰慕和倾佩。 说起这个九娘,自从她被神女派到如意酒楼后,如意几乎很少与她交际,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她来如意酒楼时,娘派她前去迎接,第二次,她去探望姐姐,正好见她端着药碗从屋里出来,粗略的问了问姐姐的状况,并没有更深的交谈。 听叶明明说九娘受了伤,不免关心了句:“九娘来如意酒楼帮姐姐调理身体,便是咱家的贵客,她既然生了病,万万不得马虎,你待会去请大夫帮她好好瞧瞧,我回来后再去探望。” 说着,就往门外走。 “你又去哪?”叶明明好奇的望着如意的背影。 “碧水潭。”如意边说边跑远了。 天灰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纱布,郊外挂起的大风吹得枯萎草茎左右摇晃,如意眯了眯眼睛,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了,于是她快马加鞭,赶往了碧水潭。 水畔站着几个身着飞鱼服的司徒不停的向水里张望。 “他们还没上来?” 如意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一个瘦高个的司徒,担忧道:“他们下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一直不见上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那你们是不是傻啊,都这么久了还傻愣在这里观望。” 如意心里有不安的感觉,对着那几个司徒就是一阵呵斥。 另一个司徒连忙解释:“是贾副首座让我在这里等他信号的,只要一有状况就会发信号让我们立即将碧水潭包围,如果我们现在下去,不会坏了首座的计划吧。” “说你们傻还真不是冤枉的,那如果他们在水底遇到危险,无法发送信号,等你们搭救的话,他们的骨头都碎成渣了。” 都说扇刑司的司徒都是办案的高手,看来名副其实、高抬了他们,如意无语的望着对面几个面面相窥的司徒。 其实,昨晚她已经见识过那个东西的厉害,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撕成碎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之后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能预感到那个东西很厉害,贾玄恐怕凶多吉少。 她不敢再多做耽搁,或许贾玄等人正身处危险,等待着她们的救援。 如意转身欲跳进水里,却被那几个司徒阻止了。 “你干什么?贾副首座下水前说如果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没出来再下水寻他,虽说半个时辰对于凡人待在水中是很困难的,但你不用担心,贾副首座带了潜水设备,最多可在水中待过一个时辰,不管在这一个时辰内有没有发现什么,他们都必须返回水面,所以你别着急下水,再等等看,或许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经常跟在贾玄身边的司徒少翰突然出现,一把将如意拉倒了安全地带。 “可是里面真的很危险,那怪物在水中宛若游龙,贾玄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必须叫他们尽快回到岸上来。” 少翰心思缜密,立马扑捉到如意话里的关键词,他凝眉疑惑的望着如意:“怪物?游龙?你见过那个吃人的东西是不是?” 如意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连忙摇头:“没……没有,我是……我是根据现场推测的,那些断肢残骸的断口参差不齐,明显不是利器所伤,而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撕裂开了来的,根本没人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做到,除此之外,命案都是发生在碧水潭,所以我猜可能是一种经常在水中出没的巨型怪物,而且那怪物很有可能就躲藏在碧水潭下的某个黑暗之处,如果贾玄他们现在下水,这不就等同自投罗网,羊如虎口吗?” 听如意推测,少翰疑惑的眸子渐渐散去,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如果如意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此刻正在水下寻找线索的司徒十分危险。 不管真假,为了司徒们的安全,必须让他们出来。 少翰这么决定,转身吩咐等待的司徒:“你们三个水性比较好的现在跟我下水寻找贾副首座和其他司徒,其他人在岸上等待。” 吩咐完,却看到如意也从一名司徒手里拿过一个黑色口罩戴在了嘴上,他连忙上前拦住:“你不能下去” 如意不解的看着少翰:“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她原想借着下水找贾玄的空挡,用灵力感知下究竟是什么怪物,而且或许有她在,再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救众人一命。 “我知道你和贾副首座关系匪浅,你更加不能冒这个险。”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他对我的照顾。”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虽然有九娘手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觉得不好喝,就倒了吧。” 叶明明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无所谓的笑着,拿起端盘准备离开,回去继续研究,他就不信煮不出让如意称赞的粥来。 如意本就是和他开玩笑的,见他当了真,连忙阻止:“别呀,好不容易替我下趟厨,再怎么我也得尝尝,不然岂不是驳了你的比盆还大的面子。” 说完,如意大口吃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刺激了味蕾,丝丝入滑的凉意像是要从身体里爆出来一样的爽感。 “嗯……味道不错,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如意朝着叶明明竖起了大拇指,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真的好喝吗?那就多喝点,全都喝完。” 叶明明脸上失落一扫而空,兴奋道:“这可是我跟着九娘学了一个早上,才有现在的成效的。” “九娘?”如意停下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叶明明。 “对啊,九娘不愧是神女钦点的厨娘,她的厨艺简直是绝了。”叶明明满眼的仰慕和倾佩。 说起这个九娘,自从她被神女派到如意酒楼后,如意几乎很少与她交际,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她来如意酒楼时,娘派她前去迎接,第二次,她去探望姐姐,正好见她端着药碗从屋里出来,粗略的问了问姐姐的状况,并没有更深的交谈。 听叶明明说九娘受了伤,不免关心了句:“九娘来如意酒楼帮姐姐调理身体,便是咱家的贵客,她既然生了病,万万不得马虎,你待会去请大夫帮她好好瞧瞧,我回来后再去探望。” 说着,就往门外走。 “你又去哪?”叶明明好奇的望着如意的背影。 “碧水潭。”如意边说边跑远了。 天灰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纱布,郊外挂起的大风吹得枯萎草茎左右摇晃,如意眯了眯眼睛,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了,于是她快马加鞭,赶往了碧水潭。 水畔站着几个身着飞鱼服的司徒不停的向水里张望。 “他们还没上来?” 如意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一个瘦高个的司徒,担忧道:“他们下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一直不见上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那你们是不是傻啊,都这么久了还傻愣在这里观望。” 如意心里有不安的感觉,对着那几个司徒就是一阵呵斥。 另一个司徒连忙解释:“是贾副首座让我在这里等他信号的,只要一有状况就会发信号让我们立即将碧水潭包围,如果我们现在下去,不会坏了首座的计划吧。” “说你们傻还真不是冤枉的,那如果他们在水底遇到危险,无法发送信号,等你们搭救的话,他们的骨头都碎成渣了。” 都说扇刑司的司徒都是办案的高手,看来名副其实、高抬了他们,如意无语的望着对面几个面面相窥的司徒。 其实,昨晚她已经见识过那个东西的厉害,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撕成碎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之后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能预感到那个东西很厉害,贾玄恐怕凶多吉少。 她不敢再多做耽搁,或许贾玄等人正身处危险,等待着她们的救援。 如意转身欲跳进水里,却被那几个司徒阻止了。 “你干什么?贾副首座下水前说如果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没出来再下水寻他,虽说半个时辰对于凡人待在水中是很困难的,但你不用担心,贾副首座带了潜水设备,最多可在水中待过一个时辰,不管在这一个时辰内有没有发现什么,他们都必须返回水面,所以你别着急下水,再等等看,或许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经常跟在贾玄身边的司徒少翰突然出现,一把将如意拉倒了安全地带。 “可是里面真的很危险,那怪物在水中宛若游龙,贾玄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必须叫他们尽快回到岸上来。” 少翰心思缜密,立马扑捉到如意话里的关键词,他凝眉疑惑的望着如意:“怪物?游龙?你见过那个吃人的东西是不是?” 如意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连忙摇头:“没……没有,我是……我是根据现场推测的,那些断肢残骸的断口参差不齐,明显不是利器所伤,而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撕裂开了来的,根本没人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做到,除此之外,命案都是发生在碧水潭,所以我猜可能是一种经常在水中出没的巨型怪物,而且那怪物很有可能就躲藏在碧水潭下的某个黑暗之处,如果贾玄他们现在下水,这不就等同自投罗网,羊如虎口吗?” 听如意推测,少翰疑惑的眸子渐渐散去,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如果如意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此刻正在水下寻找线索的司徒十分危险。 不管真假,为了司徒们的安全,必须让他们出来。 少翰这么决定,转身吩咐等待的司徒:“你们三个水性比较好的现在跟我下水寻找贾副首座和其他司徒,其他人在岸上等待。” 吩咐完,却看到如意也从一名司徒手里拿过一个黑色口罩戴在了嘴上,他连忙上前拦住:“你不能下去” 如意不解的看着少翰:“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她原想借着下水找贾玄的空挡,用灵力感知下究竟是什么怪物,而且或许有她在,再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救众人一命。 “我知道你和贾副首座关系匪浅,你更加不能冒这个险。”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他对我的照顾。”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贾小弟,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 “这些藤蔓快要勒进我的血肉里了。” 贾玄咬牙强忍着痛苦:“它们都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束缚的越紧,刚开始我尝试过用刀砍,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你要想把这些藤蔓弄断,没有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如意急的团团转,明媚的眸子里都快要涌出泪水来了。 “实在解不开,你自己现行逃命去,别干耗在这里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如意打断了贾玄的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我有办法了。” 她从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作水蛇消失不见。 贾玄只见一道流光闪过,捆绑在身上的藤蔓松开,他一下子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如意将其他被捆绑的司徒解救下来,带着他们向水面游去。 上来的时候,并不像下水时那么漫长难熬,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贾玄等人虚弱的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而如意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无数小雨点化开的层层涟漪,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碧水潭里作祟,原本想接着救贾玄的时候探探水下的动静,可那下面的景象太过诡异了,若不是没有那片金色鳞片照明,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将贾玄救出来,看来要想在碧水潭下找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了。 昨夜她亲眼看到那个黑影是从如意酒楼凤鸣楼出来的,想来那个怪兽隐藏在酒楼内必然有他不可说的理由,如果在他目的没达到之前应该暂时不会离开,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出来。 贾玄缓过神,向四周望去,只见如意正对着水面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不顾危险下水救我。” 如意回过神,听他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什么话,叶贱人尝对我说,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所以你遇到了危险,我当然应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贾玄欣慰的笑了,继而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件案子很不简单,没想到小小的碧水潭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秘密,难怪那些无辜百姓会变成孤魂野鬼,一定是水底那些吃人的怪物所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如意开口道,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这样问了,贾玄是个凡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但他这次面对的可是连她自己也毫无反击之力的怪兽,这样这不过只会让她白白送死。 “我会立即向师父禀报此事,请他出马解决此事,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钱无辜百姓遇害。”贾玄表情严肃。 “那你有把握赵首座能除掉吗?那可是吃人的妖怪?”如意担忧的望着他。 “如果不尝试,怎能知道没有把握?” 贾玄回头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得知她不顾危险的下水救自己时,他的心是满满的温暖,既高兴又感动,走过去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家。”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贾玄转身吩咐其他司徒打道回府,自己则和如意骑马而归。 细雨渐停,雾气湿重。 如意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贾玄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时无语,气氛倒显得有些异样,似乎都怀揣着心事。 半响,如意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残忍的刑法,贾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忍,不过当她说道子墨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异样,扫了眼如意,见她转过了头去并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才暗暗喘了口气。 “那韩若娇呢?” “韩喜揽下了所有罪责,没有连带之罪,子墨得知是韩若娇护送南宫离子进宫之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不过……”贾玄说着这时顿了下,不安的看向如意。 如意回头,歪着脑袋问道:“不过什么?” 贾玄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什么:“她对你似乎有着极大的恨意。” “你是说子墨?” 如意笑了起来:“她对我早就恨不得剥皮抽筋了,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说完,长鞭一挥,策马而去。 贾玄望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不安的喃喃道:“若是你知道了这其中内情,对我再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了吧。” …… “二小姐……” 如意刚走到凤鸣楼门口,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再唤她,她好奇的回身望去,只见一个橙色身影,急速飘了过来,待看清来人面目,她惊了下,来人却是满脸的乞求之色。 “韩若娇,怎么是你?”来人正是韩喜之妹,韩若娇。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求你帮帮我。”韩喜泪流满面,双手拉着如意的胳膊,只差跪下去了。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如意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着韩若娇,虽说平日里她和韩若娇容易掐架,曾经还扬言不好好惩治她,决不罢休,可现在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箱子掉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如意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着气泡往上游,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想被瞬间抽光了身上的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依然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如意震惊不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她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仅没有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暗想,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慌忙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里敏锐,还真以为是错觉。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地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挂在不远处,从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的确是贾玄他们。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暂时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我们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救你们。”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 “这些藤蔓越绑越紧,快要勒进肉里了。”贾玄痛苦道:“它们都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越束缚的紧,我已经尝试过用刀砍断,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 “那我该怎么救你?” 如意焦急的团团转,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用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成水蛇消失不见。 带着他们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刚开始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整条胳膊有种强电流穿过后麻木僵硬的感觉,她条件反射的连忙抽回了手。 同时,响起的还有贾玄痛苦的呻吟声。 “贾小弟,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如意强忍着手臂传来的难受,紧张的问贾玄。 “别怕,我没事。”贾玄咬牙强忍着痛苦摇了摇呕吐,她怕如意担心,便什么也没说。 “这是些什么东西?你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他的脸在微微金色光芒下扭曲的有些狰狞可怕,看起来十分痛苦。 贾玄苦涩的笑了下:“这布满倒刺的藤蔓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束缚的越紧,刚开始我尝试过用刀砍,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要想把这些藤蔓弄断,还真没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如意急的团团转,明媚的眸子里都急的快要涌出泪水来了。 “实在解不开,你自己现行逃命去,别干耗在这里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如意打断了贾玄的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有办法了。” 她从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作水蛇消失不见。 贾玄只见一道流光闪过,捆绑在身上的藤蔓就松开了,他瘫软的身体一下子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如意将其他被捆绑的司徒一一解救下来,然后带着他们向水面游去。 上来的时候,并不像下水时那么漫长难熬,很快就安然浮出了水面,淡红色的水面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诡异的碧水潭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澈无痕。 贾玄等人在水里消耗了太多体力,个个虚弱的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而如意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水里无数小雨点化开的层层涟漪,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碧水潭里作祟,原本想借着救贾玄的时候探探水下的动静,可那下面的景象太过诡异了,若不是没有那片金色鳞片照明,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将贾玄救出来,看来要想在碧水潭下找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了。 不过,昨夜她亲眼看到那个黑影是从如意酒楼凤鸣楼出来的,想来那个怪兽隐藏在酒楼内必然有他不可说的理由,那它在目的没达到之前应该暂时不会离开,所以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出来除掉,以免再伤害人。 贾玄缓过神,向四周扫了眼,只见如意正对着水面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 “再发什么愣呢?”贾玄推开少翰扶上来的手,却拿过其手里的雨伞走了过来,站在如意身后。 如意只觉得头顶的光线暗了下来,回神向身后望去,笑了笑:“身体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贾玄点了点头,顿了下又道:“刚才谢谢你,不顾危险下水救我。” 如意听他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什么话,叶贱人常对我说,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所以你遇到了危险,我当然应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贾玄欣慰的笑了,她明媚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亮光,让他眼里一阵酸涩,不知不觉中竟湿漉漉的,怕被如意看到,连忙别过了头。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别在让我担心了。”如意学着何天教育自己时的温情模样,宠溺的摸了摸贾玄的脑袋。 贾玄顿时只觉得有股快要沸腾的暖流蹭的一下冒上头,心像住了个发癫的疯子,不疼的翻滚闹腾,致使他整个人变得有着燥热起来。 他连忙推开如意的手,把伞塞她手中,自己则转身暴露在细雨中,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像个滴水遇到熊熊大火,过了好久,他在慢慢恢复平静。 如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只好举着伞站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去帮你找大夫。” 贾玄平静了半响,转身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没事,我只不过是在担心这件案子而已,让我没想到小小的碧水潭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秘密,难怪那些无辜百姓会变成孤魂野鬼,一定是水底那些吃人的怪物所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如意开口道,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这样问了,贾玄是个凡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但他这次面对的可是连她狐妖也毫无反击之力的怪兽,这样只会让他白白送死。 “我会立即向师父禀报此事,请他出马解决,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遇害。”贾玄表情严肃。 “那你有把握赵首座能除掉吗?那可是吃人的妖怪?”如意担忧的望着他。 “如果不尝试,怎能知道没有把握?” 贾玄回头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得知她不顾危险的下水救自己时,他的心是满满的温暖,既高兴又感动,走过去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家。”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贾玄转身吩咐其他司徒打道回府,自己则和如意骑马而归。 细雨渐停,雾气湿重。 如意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贾玄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时无语,气氛倒显得有些异样,似乎都怀揣着心事。 半响,如意才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半响,如意才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残忍的刑法,贾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忍,不过当她说到子墨的名字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异样,扫了眼如意,见她转过了头并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才暗暗喘了口气。 “那韩若娇呢?”韩若娇能得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她哥哥韩喜,如今韩喜落难,她应该也好过不到哪去。 “韩喜揽下了所有罪责,没有连带之罪,子墨得知是韩若娇护送南宫离子进宫之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不过……”贾玄说着这时顿了下,不安的看向如意。 如意回头,歪着脑袋问道:“不过什么?” 贾玄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什么:“她对你似乎有着极大的恨意。” “你是说韩若娇还是子墨?” 如意笑了起来,回头望着贾玄:“韩若娇与我一直是水火不容,平日了一见面就会掐架,但还不至于指对方于死地,现在她没了靠山,想在我身上讨什么便宜,也没那个资本了,至于子墨,她对我早就恨不得剥皮抽筋了,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说完,还不等贾玄说话,便长鞭一挥,策马而去了。 贾玄望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不安的喃喃道:“若是你知道了这其中内情,只怕对我也会刀剑相向吧。” …… “二小姐……” 如意和贾玄分别后刚走到凤鸣楼门口,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唤她,她好奇的回身望去,只见一橙色身影,急速飘了过来,待看清来人面目,她意外至极,来人却是满脸的乞求之色,她的身后跟着同样满是乞求的丫鬟。 “韩若娇,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韩喜之妹,韩若娇。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帮帮我,求你帮帮我。”韩若娇泪流满面,双手拉着如意的胳膊,只差跪下去了。 翡翠搀扶着韩若娇,眼睛红肿的望着如意,双膝跪在地上:“求二小姐帮帮我家郡主。”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像是要奔丧似得。” 如意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着韩若娇,见她卸去了脸上的浓妆艳抹,素颜苍白憔悴,虽说平日里她和韩若娇容易掐架,曾经还扬言不好好惩治她,决不罢休,可看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见她们起来,于是拉着韩若娇进了鸣凰楼,让人安排了个包厢,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说吧,什么事竟能让韩郡主来求我帮忙?” 韩若娇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求你救救我哥哥,他是无辜的,哥哥绝对不会做出忤逆神女的事情的。” “无辜?” 如意噗嗤笑了起来,好奇的望着韩若娇:“当日郡主府被围攻之时,可是韩喜亲口承认是他和冷传虎串通意图谋害猎国二皇子,就是为了给扇刑司按个办事不周之罪,而且人证物证聚在,你现在跑来对我说他是无辜的,难不成此事是你指使,韩喜为了保全你,便揽下了这罪名。” 翡翠见如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主子,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家郡主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有谋害他们人性命呢?” 韩若娇也显得有些激动,点头道:“而且是我护送猎国二皇子进皇都的,我没有理由谋害他的。” “理由,谁说没有理由,这其中最有理由的就是你了。” 如意眼神阴测测的盯得韩若娇浑身打了个寒颤:“当初护送猎国二皇子进皇都的人的确是你,但除了我等几个知情人知道外就只有你一个外人了,你恨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你也恨贾玄,当初千松的事情,是你伪装成了千松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之后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又是贾玄,是他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白白受了多日的苦,你向来身娇肉贵,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正好遇到了此事,便想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凶手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看如意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却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不错,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个更好的办法。”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感激道:“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拆台,可也要看准时机,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无奈的纵了纵肩,对着叶明明无所谓道:“这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了。” 叶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有质疑的语气吧。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扑通跪了下去,双臂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盘算着,这死丫头真是可恶,下次定要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笑着,像主人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竟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看了眼她的脖子,有白纱包裹着,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现在是我师父,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大夫早就来看过,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对嘴!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声音有些暗哑:“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可要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多煮些好吃的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心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拆台,可也要看准时机,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无奈的纵了纵肩,对着叶明明无所谓道:“这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了。” 叶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有质疑的语气吧。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扑通跪了下去,双臂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盘算着,这死丫头真是可恶,下次定要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笑着,像主人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竟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看了眼她的脖子,有白纱包裹着,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现在是我师父,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大夫早就来看过,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对嘴!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声音有些暗哑:“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可要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多煮些好吃的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心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首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首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首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首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探望九娘】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了台,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被她拆台,可也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 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叶明明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耍那就可以耍,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喽。” 叶明明被如意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意图试探别人的反应,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是有所质疑吧。 而他,只能退一步选择臣服。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高喊着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恨不得将她拉出去暴打一顿,这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下次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像主人抚摸得宠的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却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心里十分紧张,像老鼠看到了猫,跃跃欲试,却又惊恐不已不敢向前,浑身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斜眼看见九娘的脖子用白纱包裹着,外面隐隐还能看到血红色的印记,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是我师父,作为徒弟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更别说是受了伤,我早就请大夫来看过了,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还不时对如意努努嘴,似是在炫耀。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后,到了两杯水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暗哑道:“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一直是由九娘盯着,这现在受了伤总这么操劳会影响病情,不如您休息几日如何?” “九娘,多谢二小姐的关心,但是战神子墨和猎国二皇子的和亲宴关系着我神女国的兴衰存亡,厨房的万无一失更决定着和亲宴能否顺利举行,我虽说是来给大小姐调理身体的,但是我还肩负着和亲宴时厨房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整个国家,况且我这只是小伤,我还能坚持的住。”九娘显得十分激动,但他所言却句句在理,如意思忖了下,拉起九娘的手,温柔道:“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吩咐下人多煮些补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 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些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长出了口气,像是突然间放下了重担,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她握在手机的。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 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探望九娘】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说他已经习惯了被如意拆台欺负,可也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 再这样下去,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九娘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自从她来到如意酒楼,大家都很少听她说话,直到叶明明向她请教厨艺,她才欣然开口了,换而言之,或许只有厨艺上才能会让她多几分活人的生气。≥ 此刻,九娘清秀眉眼中荡着温婉的笑意,看着如意和叶明明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如意瞥了眼她,然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叶明明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耍那就可以耍,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喽,反正我也不在乎。” “这是什么话?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硬拉着我来你家的,现在你随口一句不在乎,好像是我叶明明赖着你似的。” 叶明明看起来被气的不轻,抬手不停的在如意眼前晃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如意还不停的对着他眨眼睛,实在拿她没办法,甩了甩袖子转身不再理她。 可转身后,他就后悔说这样的话了,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而且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意图试探别人的反应,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是有所质疑吧。 而他叶明明认识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没办法,只能认了。 “好吧,我错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思忖半响,突然高喊着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恨不得把她拉出去暴打一顿,这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下次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看到叶明明对自己俯,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像主人抚摸得宠的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却只字不提让他起来的话。 叶明明扬着无辜的小眼神,望向九娘,乞求她帮自己出口恶气,好好教训如意,或许在外人面前,她会有所收敛。 “二小姐,你怎么今日有空来厨房了?” 九娘走上前,然后对叶明明道:“去帮二小姐倒杯水来。” “是,师父。” 终于有人帮他解脱,叶明明像是如释重负,蹭的下就爬了起来,麻溜的远离了如意这个危险区。 如意也没在刁难叶明明,转头望向九娘,却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感受了什么危险,剧烈的跳动着,又像老鼠看到了猫,跃跃欲试,却又惊恐不已不敢向前,浑身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和她在碧水潭看到那个人被撕成碎片时的惊恐和紧张很像,不对,她此刻的感觉应该就是那个人死亡前的感觉,那种面临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惊恐和不甘。 不会的…… 于是,她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就是那个藏在鸣凰楼的怪物就是九娘。 可奇怪的是,此刻她在九娘身上探知不到丝毫灵异的存在。 尽管她的修为减退,可基本的探知能力还是有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的猜错了,误会了九娘,或许根本就是九娘身上本来就有种让人畏惧的气质。 看到九娘总是温婉的笑着,甚至从未消散,但在那消散的尽头浮动着让人窒息的紧张和恐惧。 如意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紧张的情绪镇定下来,定神望向九娘,只见她脖子用白纱包裹着,外面隐隐还能看到血红色的印记,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于是稳着声音,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是我师父,作为徒弟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更别说是受了伤,我早就请大夫来看过了,而且用的是最好的药。” 这时,叶明明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放到桌上。 “就你话多,酒楼事情这么忙,不知道帮忙也就算了,就知道没什么事往厨房跑,是不是来偷吃的,以后不准来打扰九娘,她需要休息。”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语气有些坚硬,心里希望他离九娘远一点,不管她的猜测对不对,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要提防。 “不知今天在哪吃了炸药,就知道找我的不是。”叶明明瘪了瘪嘴,显得很委屈,却又隐忍着不泄出来,这或许就是寄人篱下的表现,但在他的眼里能看出对如意的忍让和包容。 九娘都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训斥他,而是请如意坐下,到了两杯水,自己则坐在如意的对面,脖子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暗哑道:“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笑了笑:“那就好,只不过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一直都由九娘盯着,现在受了伤总这么操劳难免会影响病情,不如您休息几日如何?” “九娘多谢二小姐的关心,如今战神子墨和猎国二皇子的和亲宴关系着我神女国的兴衰存亡,厨房的万无一失更决定着和亲宴能否顺利举行,我虽说是来给大小姐调理身体的,但还肩负着和亲宴时厨房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大局,况且我这只是小伤,还能坚持的住。”九娘显得十分激动,但所言却句句在理,让如意毫无反驳之力。 如意思忖了下,笑着拉起九娘的手,感激道:“既然如此,为了大局就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哦对了,九娘记得吩咐下人多煮些补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 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些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贱人,你不走吗?”如意看到叶明明一动不动,似乎是生气了。 半响,叶明明没理她。 九娘却开口道:“就让他留在厨房吧,我刚好受了伤,他也可以帮我打打下手。” 如意无力的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说他已经习惯了被如意拆台欺负,可也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 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九娘清秀眉眼中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如意和叶明明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如意瞥了眼九娘,然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叶明明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耍那就可以耍,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喽,反正我也不在乎。” 叶明明看起来被气的不轻,抬手不停的在如意眼前晃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如意还不停的对着他眨眼睛,实在那她没办法,甩了甩手转身不再看她。 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意图试探别人的反应,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是有所质疑吧。 而他叶明明认识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没办法,只能认了。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思忖半响,突然高喊着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恨不得把她拉出去暴打一顿,这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下次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看到叶明明对着俯,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像主人抚摸得宠的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却只字不提让他起来的话。 叶明明扬着无辜的小眼神,瞥向九娘,想让她帮自己出口恶气,好好教训如意。 “二小姐,你怎么今日有空来厨房了?”九娘走上前,然后对叶明明道:“去帮二小姐倒杯水来。” “是,师父。”终于有人帮他解脱,叶明明蹭的下就爬了起来,麻溜的就跑远离如意。 如意也没在刁难叶明明,转头望向九娘,却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感受了什么危险,剧烈的跳动着,又像老鼠看到了猫,跃跃欲试,却又惊恐不已不敢向前,浑身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她下意识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和她在碧水潭看到那个人被撕成碎片时的惊恐和紧张很像,不对,她此刻的感觉应该就是那个人死亡前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种面临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惊恐和不甘。 看来那个藏在鸣凰楼的怪物应该就是九娘了。 她定了定神,疑惑望着九娘,只见她脖子用白纱包裹着,外面隐隐还能看到血红色的印记,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于是稳着声音,关系道:“听叶贱人说九娘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是我师父,作为徒弟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更别说是受了伤,我早就请大夫来看过了,而且用用的是最好的药包扎。” 这时,叶明明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放到桌上。 “就你话多,疑惑如果没什么事别整天就往厨房跑,小心哪天把你煮了吃。”如意瞪了眼叶明明,语气坚硬,希望他离九娘远一点,不管她的猜测对不对,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要提防。 叶明明瘪了瘪嘴,不再说话了。 九娘都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训斥他多嘴,而是请如意坐下,到了两杯水,自己则坐在如意的对面,脖子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暗哑道:“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那就好,只不过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一直都由九娘盯着,现在受了伤总这么操劳难免会影响病情,不如您休息几日如何?” “九娘多谢二小姐的关心,但是战神子墨和猎国二皇子的和亲宴关系着我神女国的兴衰存亡,厨房的万无一失更决定着和亲宴能否顺利举行,我虽说是来给大小姐调理身体的,但我还肩负着和亲宴时厨房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整个国家,况且我这只是小伤,我还能坚持的住。”九娘显得十分激动,但她所言却句句在理。 如意思忖了下,拉起九娘的手,感激道:“那就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吩咐下人多煮些补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 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些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长出了口气,像是突然间放下了重担,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她握在手里的汤勺掉到了汤锅里。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 找到,暗想一定是九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嘚瑟,你就嘚瑟】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发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速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发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救人】 早就听子墨说过,他身上的伤要彻底根除的话就必须引用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和回魂草四味药材,其中最难寻的便是草街子和玲珑血。【ㄨ】 虽说他对这些药材闻所未闻,但如大夫的医术他早有所耳闻,而且一直昏迷不醒的他正是吃了赤乌和回魂草后才醒过来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这草街子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味道着实让人窒息。 子墨点点头:“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来的,若是你嫌弃,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南宫离子为难的接过碗,皱眉看都不看碗里一眼,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 子墨紧张而又欣喜的盯着他,突然,南宫离子放下了碗,向门外看了眼:“你先放了他们,是我自己逃走的,跟他们没关系。” 子墨挑了挑眉:“放了,放了他们你就会原谅我吗?” 南宫离子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子墨:“当然,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听说你和如意之间有些恩怨,她曾还差点死在你手里,有没有这回事?” 子墨怔了下,想到如意是子墨的恩人,若是让他真的相信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她手里,这无疑是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她绝对不能南宫离子对她不满,思忖了半响,笑着坐到南宫离子对面,像哄小孩一样:“离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我与如意无冤无仇又怎会害死她呢?如今她还曾救过你的性命,那也便是我子墨的救命恩人,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感激她。” 若是在如意和子墨之间选择一个让南宫离子相信的人,她还是倾向于如意的,虽说他们各执一词,但子墨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恶名同她战神之名一样响亮。 南宫离子想通过子墨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说过,但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子墨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南宫离子向内室走了进去,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都是那个如意,一定是她向南宫离子告状,丑化了她在南宫离子心里的样子。 本以为她和如意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南宫离子也牵扯了进来,这更加深了她对如意的恨意。 不知不觉,天色亮了,圣都大街上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如意疲惫而又漫无目的在街上穿行。 她已经找了一夜了,依然没有叶明明的踪迹。 经过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有人在打架,她本无心管这些闲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二丫布庄拿走那件充满灵力衣裳的法师,他像是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反着白眼,嘴里不断的吐出白色的泡沫。 渐渐围上去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如意也心有余悸,思想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冲了过去,不管这法师收不收他,先救了他再说。 如意推开围观的人群,使劲摇晃让他清醒过来,但似乎并没什么用,她施法维持着他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然后让人将他抬到了段会堂。 莫尔白迎了上来,让人将那法师放到了床上,开始号脉施诊,如意心急如焚的站在一侧等待着。 半响,莫尔白起身道:“一脉相来看他似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是精神崩溃猝死了,但好像有最后一缕命卡在了天灵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意自然知道是自己施法封住了那最后的一缕命,但她又不能言说:“那他还有救吗?” 莫尔白为难道:“很难说,他身体上并没什么大碍,反而比别人更为强健,他的病在心里,不知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让他一心求死,如果无法治好他的心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师父现在不在,我医术不够,更是无能为力。” 如意拍了拍莫尔白的肩膀:“那你暂时用药物维持着,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莫尔白点了点头。 “我先去山水园看看师兄。”如意看了眼昏睡中的法师,便走了,叶明明失踪了,她现在不知怎么办,去问问师兄,他或许会有办法。 莫尔白哦了声,想起那天突然师父带着一个丰神俊逸、长发飘飘的男子来到段会堂,之后便一直在山水园内,从未出来过,她曾好奇问毛子榭那人是谁?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如意的师兄何天,她见过何天,那人根本就不是何天,一个长相平平,一个丰神俊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直到师父送毛子榭离开时,才交代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山水园。 她一直知道师父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而她所做的虽说是不可思议的,但都是不无道理的。 现在听如意这么说,她终于确定那人就是何天。 如意走进山水园,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师兄,不知去哪了,她站在走廊向四周张望,终于在瀑布之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看到了师兄的身影。 这时,何天察觉到有人冲破结界经过到了山水园,底眼望去,正是如意疲惫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脑袋一晃一晃的,似是在打盹。 他淡淡一笑,飞身而下。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抱住她,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昨晚我发现有人潜进了宜兰园,便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于是我潜进了将军府,可什么也没发现,却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皱了皱眉:“他是在哪不见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早就听子墨说过,他身上的伤要彻底根除的话就必须引用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和回魂草四味药材,其中最难寻的便是草街子和玲珑血。? 虽说他对这些药材闻所未闻,但如大夫的医术他早有所耳闻,而且一直昏迷不醒的他正是吃了赤乌和回魂草后才醒过来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这草街子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味道着实让人窒息。 子墨点点头:“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来的,若是你嫌弃,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南宫离子为难的接过碗,皱眉看都不看碗里一眼,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 子墨紧张而又欣喜的盯着他,突然,南宫离子放下了碗,向门外看了眼:“你先放了他们,是我自己逃走的,跟他们没关系。” 子墨挑了挑眉:“放了,放了他们你就会原谅我吗?” 南宫离子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子墨:“当然,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听说你和如意之间有些恩怨,她曾还差点死在你手里,有没有这回事?” 子墨怔了下,想到如意是子墨的恩人,若是让他真的相信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她手里,这无疑是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她绝对不能南宫离子对她不满,思忖了半响,笑着坐到南宫离子对面,像哄小孩一样:“离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我与如意无冤无仇又怎会害死她呢?如今她还曾救过你的性命,那也便是我子墨的救命恩人,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感激她。 ?” 若是在如意和子墨之间选择一个让南宫离子相信的人,她还是倾向于如意的,虽说他们各执一词,但子墨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恶名同她战神之名一样响亮。 南宫离子想通过子墨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说过,但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子墨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南宫离子向内室走了进去,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都是那个如意,一定是她向南宫离子告状,丑化了她在南宫离子心里的样子。 本以为她和如意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南宫离子也牵扯了进来,这更加深了她对如意的恨意。? 要看 书 不知不觉,天色亮了,圣都大街上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如意疲惫而又漫无目的在街上穿行。 她已经找了一夜了,依然没有叶明明的踪迹。 经过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有人在打架,她本无心管这些闲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二丫布庄拿走那件充满灵力衣裳的法师,他像是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反着白眼,嘴里不断的吐出白色的泡沫。 渐渐围上去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如意也心有余悸,思想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冲了过去,不管这法师收不收他,先救了他再说。 如意推开围观的人群,使劲摇晃让他清醒过来,但似乎并没什么用,她施法维持着他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然后让人将他抬到了段会堂。 莫尔白迎了上来,让人将那法师放到了床上,开始号脉施诊,如意心急如焚的站在一侧等待着。 半响,莫尔白起身道:“一脉相来看他似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是精神崩溃猝死了,但好像有最后一缕命卡在了天灵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意自然知道是自己施法封住了那最后的一缕命,但她又不能言说:“那他还有救吗?” 莫尔白为难道:“很难说,他身体上并没什么大碍,反而比别人更为强健,他的病在心里,不知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让他一心求死,如果无法治好他的心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师父现在不在,我医术不够,更是无能为力。” 如意拍了拍莫尔白的肩膀:“那你暂时用药物维持着,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莫尔白点了点头。 “我先去山水园看看师兄。”如意看了眼昏睡中的法师,便走了,叶明明失踪了,她现在不知怎么办,去问问师兄,他或许会有办法。 莫尔白哦了声,想起那天突然师父带着一个丰神俊逸、长发飘飘的男子来到段会堂,之后便一直在山水园内,从未出来过,她曾好奇问毛子榭那人是谁?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如意的师兄何天,她见过何天,那人根本就不是何天,一个长相平平,一个丰神俊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直到师父送毛子榭离开时,才交代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山水园。 她一直知道师父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而她所做的虽说是不可思议的,但都是不无道理的。 现在听如意这么说,她终于确定那人就是何天。 如意走进山水园,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师兄,不知去哪了,她站在走廊向四周张望,终于在瀑布之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看到了师兄的身影。 这时,何天察觉到有人冲破结界经过到了山水园,底眼望去,正是如意疲惫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脑袋一晃一晃的,似是在打盹。 他淡淡一笑,飞身而下。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抱住她,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昨晚我发现有人潜进了宜兰园,便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于是我潜进了将军府,可什么也没发现,却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皱了皱眉:“他是在哪不见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死亡之谜】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拦腰抱住她。 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昨晚有人潜入宜兰园了,被我现了,于是我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之后我就潜进了将军府,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结果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看到她消瘦了好几圈的小脸上,一双明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晃动着,心头的心疼变成了温柔的笑,声音柔和道:“别担心,交给我,我会找到他的。” “可是你在修炼,这会不会影响你。” “大不了就顶着这双狐狸耳朵出去了。”何天歪了歪脑袋,一身白色如雪的斗篷穿在他身上,褪去帽子下俊美无涛的脸上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从头里露了出来,给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冶魅惑的没感。 如意调皮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耳朵,靠在何天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莫尔白唤醒的,她起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醒了,整个人像是疯了般,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滚,嘴里一直唤着什么九缨,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九缨?”何天诧异的开口。 如意这才想起她未睡,实在太累,一靠在师兄怀里就睡着了,回头看他坐在走廊,还保持着她睡着前的姿势,心里莫名的温暖,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关心师兄累不累:“你知道什么?” 何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先去看看。” 来到中年法师所在的房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全身严重错位,从腰部以上成垂直状倒挂在床沿,浑身干枯如柴,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只剩下皮包骨,脸上表情狰狞恐怖,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正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头凌乱,杂草似得垂在地上,枯骨般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件橙色的衣裳。 莫尔白胆小,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撒腿跑了出去。 “这到底生了什么事?”如意双眼圆睁,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她送这人来时他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转眼就…… “别看。”何天眉头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如意的眼睛。 如意却执拗的掰开他的手,抬脚走了上去,想要拿过那人手里的衣裳,可那人攥的太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拉出来,不过她意外的感觉到那件橙色衣裳上丝毫灵力都探知不到了。 该不会之时他死掉的原因是这件橙色的衣裳? “这件衣裳我在二丫布庄见过,当时就挂在橱柜里,因为上面有很重的灵力,还差点迷惑了姐姐,但由于这衣裳是有人定制的,老板概不出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而且上面的灵力也消失了。” “这人我见过,他前几日在碧水潭击退了九缨。” 何天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件衣裳,又看了看那人的脸,尽管那法师几乎整张脸都变了形,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没想到几日不见,他落到了这般境界。 “你什么时候去碧水潭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意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就在你一个人去碧水潭的那晚,我察觉到你有危险,便跟了过去。” “原来那晚是你救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回去的呢。”如意挠着脑袋,嘟囔着。 何天抬手一道白色光芒从掌心涌出喷洒在那法师的脑袋上,他想用灵力治愈术试一试,或许他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治愈术对已死之人似乎并没用,正在他放弃之时,突然,他感觉到了有股熟悉的灵力如星星之火在黑暗中闪烁,在灵力的包裹下还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良久,见何天收起了法术,如意着急的问道:“怎么样?还有能活吗?” 何天摇摇头:“身形已死,仅存的一丝生命能在幽魂的状态下暂时躲过司命的引渡,但要想真正的活下去,是不可能了。” 如意叹息道:“这太可怜了,那我们能够帮他做些什么吗?” “在他的意识中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 “对,这些日子碧水潭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我并没察觉,现在想来,这人只不过是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以说毫无攻击力,但当时这人只不过是普通的一道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就真相大白了。”何天断定。 听何天说后,如意连忙道:“那夜我正式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了,我们去找九娘。”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这才安抚下了情绪,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再近身照顾。 不过,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只让她看着不让人进门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找到九娘,而且叶明明也没找到。 九娘是和亲宴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顿时厨房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置办食物用材的人员都是根据九娘准备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变成了屋头的苍蝇,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道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 “九娘去哪了?” 陈管家扬着慢着褶皱的脸,摇摇头:“早上就没看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拦腰抱住她。 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昨晚有人潜入宜兰园了,被我现了,于是我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之后我就潜进了将军府,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结果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看到她消瘦了好几圈的小脸上,一双明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晃动着,心头的心疼变成了温柔的笑,声音柔和道:“别担心,交给我,我会找到他的。” “可是你在修炼,这会不会影响你。” “大不了就顶着这双狐狸耳朵出去了。”何天歪了歪脑袋,一身白色如雪的斗篷穿在他身上,褪去帽子下俊美无涛的脸上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从头里露了出来,给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冶魅惑的没感。 如意调皮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耳朵,靠在何天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莫尔白唤醒的,她起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醒了,整个人像是疯了般,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滚,嘴里一直唤着什么九缨,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九缨?”何天诧异的开口。 如意这才想起她未睡,实在太累,一靠在师兄怀里就睡着了,回头看他坐在走廊,还保持着她睡着前的姿势,心里莫名的温暖,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关心师兄累不累:“你知道什么?” 何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先去看看。” 来到中年法师所在的房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全身严重错位,从腰部以上成垂直状倒挂在床沿,浑身干枯如柴,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只剩下皮包骨,脸上表情狰狞恐怖,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正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头凌乱,杂草似得垂在地上,枯骨般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件橙色的衣裳。 莫尔白胆小,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撒腿跑了出去。 “这到底生了什么事?”如意双眼圆睁,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她送这人来时他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转眼就…… “别看。”何天眉头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如意的眼睛。 如意却执拗的掰开他的手,抬脚走了上去,想要拿过那人手里的衣裳,可那人攥的太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拉出来,不过她意外的感觉到那件橙色衣裳上丝毫灵力都探知不到了。 该不会之时他死掉的原因是这件橙色的衣裳? “这件衣裳我在二丫布庄见过,当时就挂在橱柜里,因为上面有很重的灵力,还差点迷惑了姐姐,但由于这衣裳是有人定制的,老板概不出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而且上面的灵力也消失了。” “这人我见过,他前几日在碧水潭击退了九缨。” 何天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件衣裳,又看了看那人的脸,尽管那法师几乎整张脸都变了形,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没想到几日不见,他落到了这般境界。 “你什么时候去碧水潭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意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就在你一个人去碧水潭的那晚,我察觉到你有危险,便跟了过去。” “原来那晚是你救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回去的呢。”如意挠着脑袋,嘟囔着。 何天抬手一道白色光芒从掌心涌出喷洒在那法师的脑袋上,他想用灵力治愈术试一试,或许他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治愈术对已死之人似乎并没用,正在他放弃之时,突然,他感觉到了有股熟悉的灵力如星星之火在黑暗中闪烁,在灵力的包裹下还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良久,见何天收起了法术,如意着急的问道:“怎么样?还有能活吗?” 何天摇摇头:“身形已死,仅存的一丝生命能在幽魂的状态下暂时躲过司命的引渡,但要想真正的活下去,是不可能了。” 如意叹息道:“这太可怜了,那我们能够帮他做些什么吗?” “在他的意识中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 “对,这些日子碧水潭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我并没察觉,现在想来,这人只不过是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以说毫无攻击力,但当时这人只不过是普通的一道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就真相大白了。”何天断定。 听何天说后,如意连忙道:“那夜我正式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了,我们去找九娘。”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这才安抚下了情绪,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再近身照顾。 不过,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只让她看着不让人进门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找到九娘,而且叶明明也没找到。 九娘是和亲宴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顿时厨房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置办食物用材的人员都是根据九娘准备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变成了屋头的苍蝇,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道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 “九娘去哪了?” 陈管家扬着慢着褶皱的脸,摇摇头:“早上就没看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 ” “那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那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 何天思忖半响:“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中他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九缨是什么东西?” “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空中的水雾形成了一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浑身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出手在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渐渐消散。 “其实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听何天说后,如意惊叹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完全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是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 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如意这样面不改色的说那人还活着,她真的开始怀疑如意究竟是不是人,怎么连基本的分辨能力也没呢?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她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莫尔白还是有些害怕,面对如意提议每日照顾死人的要求,她是断然拒绝了。??? 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最后只是让她看着不让人进入房间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叶明明也回来。 此时的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已经找过所有地方了,就是没影啊。” 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了还没回来,十之**还在哪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他,而且,中年法师也急需她解开心结,羽化飞升,但是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她下狠手。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看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看来由不得他们了。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还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她对子墨还有用。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也不用怕什么。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再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有一丝的愧疚,便就是对子墨十分好奇。 他一直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她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赴宴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 ” “那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那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 何天思忖半响:“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中他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九缨是什么东西?” “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空中的水雾形成了一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浑身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出手在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渐渐消散。 “其实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一?看书 ” 听何天说后,如意惊叹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完全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是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 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如意这样面不改色的说那人还活着,她真的开始怀疑如意究竟是不是人,怎么连基本的分辨能力也没呢?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她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莫尔白还是有些害怕,面对如意提议每日照顾死人的要求,她是断然拒绝了。?? 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最后只是让她看着不让人进入房间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叶明明也回来。 此时的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已经找过所有地方了,就是没影啊。” 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了还没回来,十之**还在哪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他,而且,中年法师也急需她解开心结,羽化飞升,但是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她下狠手。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看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看来由不得他们了。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还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她对子墨还有用。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也不用怕什么。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再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有一丝的愧疚,便就是对子墨十分好奇。 他一直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她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逐鹿之战】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 ?? 要看?书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发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要?看 ??书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发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首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逝无归】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壹 ??? ?看书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要看书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的新命名,血战沙场就要抛弃恐惧和死亡,踏上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是不是逝无归,多恰当的名字。”子墨刀削般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怅然,不过转瞬即逝,是更可怕的目光像如意投来:“这酒也是我酿的,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是怎么做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直到南宫离子进门,风度翩翩,潇洒俊逸,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 他早就听说了子墨的故事,听说子墨从军的原因就是自己,那时猎国和周边邻国频频交战,自己替岳父出征,屡战屡胜,时间久了便有猎国诸葛之称。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 他早就听说了子墨的故事,听说子墨从军的原因就是自己,那时猎国和周边邻国频频交战,自己替岳父出征,屡战屡胜,时间久了便有猎国诸葛之称。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气的新名,血战沙场的人都是要抛弃恐惧和死亡,然后变成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逝无归,多适合这些士兵。” 子墨刀削般的脸上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惆怅,不过转瞬即逝后是更阴毒可怕的目光向如意投来:“这酒是我酿的,能变得比普通酒烈的原因是我在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做了声,像个与情郎约会的小娘子,敛了身上的戾气,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起身就迎了上去。 如意和何天也站起了身望向门外。 半响,一个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身着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步入众人眼帘,正是南宫离子。 “如意,真的是你,我听士兵通报说你来了将军府,还有些不相信呢?” 南宫离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如意,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意也很开心,只不过她这边笑的开心,那头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 迎上南宫离子身前的子墨扑了空,被忽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变成怨妒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猎国二皇子从小就生活在军队里,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为亲,但若是被他认可的人都会变成了他左膀右臂,或许他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与女人走的太近,猎国不知多少名门贵族的闺中小姐都希望能够嫁给他,就算为奴为俾只求能守在他身侧,结果都被他拒绝了,直到神女猎国联姻求好,他要娶自己的消息传遍了九州七国,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为之痛苦难过。 他们的结合是注定了,可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过他性命之后,就勾引的向来很少搭理女人的子墨对她分外重视? 最可气的,他们竟然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说说笑笑。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逝无归】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ㄨ】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气的新名,血战沙场的人都是要抛弃恐惧和死亡,然后变成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逝无归,多适合这些士兵。” 子墨刀削般的脸上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惆怅,不过转瞬即逝后是更阴毒可怕的目光向如意投来:“这酒是我酿的,能变得比普通酒烈的原因是我在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做了声,像个与情郎约会的小娘子,敛了身上的戾气,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起身就迎了上去。 如意和何天也站起了身望向门外。 半响,一个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身着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步入众人眼帘,正是南宫离子。 “如意,真的是你,我听士兵通报说你来了将军府,还有些不相信呢?” 南宫离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如意,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意也很开心,只不过她这边笑的开心,那头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 迎上南宫离子身前的子墨扑了空,被忽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变成怨妒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猎国二皇子从小就生活在军队里,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为亲,但若是被他认可的人都会变成了他左膀右臂,或许他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与女人走的太近,猎国不知多少名门贵族的闺中小姐都希望能够嫁给他,就算为奴为俾只求能守在他身侧,结果都被他拒绝了,直到神女猎国联姻求好,他要娶自己的消息传遍了九州七国,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为之痛苦难过。 他们的结合是注定了,可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过他性命之后,就勾引的向来很少搭理女人的子墨对她分外重视? 最可气的,他们竟然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说说笑笑。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逐鹿之战】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变成了如意? 她不甘,她不甘,一定是如意施了什么狐媚之术,勾引了子墨。 隐隐能听到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发出咯蹦的脆响,原本想借此宴席有两点,一个给子墨做做样子,希望在他眼里留下个知恩图报,温柔贤淑的印象,二来昨夜如意悄悄潜入将军府,虽说无功而返,但也必须给她一个警示,若是再敢越轨步入将军府,必要了她的小命。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向她意料之外发展,真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何天也察觉到了南宫离子对如意的关心超乎了对一般人的底线,总感觉哪里很别扭,就像如意对金雨泽时的痴迷赞扬,总会让他满心愤怒。 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们家如意就这么吃香,怎么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啊。 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突然,他感觉有杀气逼近,越过南宫离子的肩膀,正好看到子墨几乎变成赤红的双眼,周身浮动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子墨也看出了南宫离子对如意分外要好,心生妒忌,起了杀念。 “别光顾着说话,快问九娘的下路,而且我怀疑叶明明也可能在子墨手中。”何天连忙打断如意,秘密传音给她。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 如意会意,有意无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嘴角微扬,淡淡一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感,或许是看到子墨被自己未婚夫冷落,却又不能对着南宫离子发火,只好将所有的怨气咽到了肚子里,极力的隐忍着,但想归想,面上还要做到位。 闻言,南宫离子回身望向子墨,她脸上的杀气转瞬即逝,恢复到和眉善目、温柔可亲,子墨时神女国的战神,作为同在战场拼杀的士兵,都会做到知己知彼,他也不例外,对于子墨的为人处世他早有耳闻。 例如,前几****被冷传虎在皇都内刺杀,正好被从边疆归来的子墨捉拿,最后强制要求神女把冷传虎的项上人头送往府上,被悬挂于门外已有多日,直到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才命人将人头取下,她以为命令府上所有人不得告诉他,却还是被他知道了,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而且冷传虎是血影煞里的银牌杀手,早就该死,也没放在心上。 听叶明明说如意和子墨之间有些恩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意,更不可能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昨夜,他如实说是如意救了自己,去探望她,正是为了帮如意街夜探将军的围,只要有他作证,就算子墨查出有人闯入将军府,也不会想到如意。 只是没想到,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相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还这般与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别说了,酒席都准备好了,在墨迹菜都凉了。”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离子”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行为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紫薯了么?以她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不是赤裸裸的用到戳子墨的软肋吗? “离子说的很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二小姐,离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就让他坐于你身旁吧。” “这……”如意尴尬至极,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如意尴尬至极,但他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如已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让他坐在了对面了。 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整个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大殿内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正式与你坐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将军,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因而我也必会感激于将军。”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明目张胆的出轨】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变成了如意? 她不甘,她不甘,一定是如意施了什么狐媚之术,勾引了子墨。 隐隐能听到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发出咯蹦的脆响,原本想借此宴席有两点,一个给子墨做做样子,希望在他眼里留下个知恩图报,温柔贤淑的印象,二来昨夜如意悄悄潜入将军府,虽说无功而返,但也必须给她一个警示,若是再敢越轨步入将军府,必要了她的小命。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向她意料之外发展,真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何天也察觉到了南宫离子对如意的关心超乎了对一般人的底线,总感觉哪里很别扭,就像如意对金雨泽时的痴迷赞扬,总会让他满心愤怒。 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们家如意就这么吃香,怎么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啊。 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突然,他感觉有杀气逼近,越过南宫离子的肩膀,正好看到子墨几乎变成赤红的双眼,周身浮动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子墨也看出了南宫离子对如意分外要好,心生妒忌,起了杀念。 “别光顾着说话,快问九娘的下路,而且我怀疑叶明明也可能在子墨手中。”何天连忙打断如意,秘密传音给她。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 如意会意,有意无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嘴角微扬,淡淡一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感,或许是看到子墨被自己未婚夫冷落,却又不能对着南宫离子发火,只好将所有的怨气咽到了肚子里,极力的隐忍着,但想归想,面上还要做到位。 闻言,南宫离子回身望向子墨,她脸上的杀气转瞬即逝,恢复到和眉善目、温柔可亲,子墨时神女国的战神,作为同在战场拼杀的士兵,都会做到知己知彼,他也不例外,对于子墨的为人处世他早有耳闻。 例如,前几****被冷传虎在皇都内刺杀,正好被从边疆归来的子墨捉拿,最后强制要求神女把冷传虎的项上人头送往府上,被悬挂于门外已有多日,直到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才命人将人头取下,她以为命令府上所有人不得告诉他,却还是被他知道了,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而且冷传虎是血影煞里的银牌杀手,早就该死,也没放在心上。 听叶明明说如意和子墨之间有些恩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意,更不可能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昨夜,他如实说是如意救了自己,去探望她,正是为了帮如意街夜探将军的围,只要有他作证,就算子墨查出有人闯入将军府,也不会想到如意。 只是没想到,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相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还这般与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别说了,酒席都准备好了,在墨迹菜都凉了。”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离子”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行为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紫薯了么?以她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不是赤裸裸的用到戳子墨的软肋吗? “离子说的很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二小姐,离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就让他坐于你身旁吧。” “这……”如意尴尬至极,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如意尴尬至极,但他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如已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让他坐在了对面了。 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整个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大殿内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正式与你坐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将军,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因而我也必会感激于将军。”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赴宴】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中年 法师对何天有过救命之恩,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这个已经将妖恶化成了万世恶魔,人人闻之,不是退避三尺,便是除之杀之,想要从中找出能将妖一视同仁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更别说世代以除妖为己任的法师。 但中年法师成了那紫千红中最耀眼的绿色,他放下戒备和己任救了他,他是段、贾二门之后第一人对妖没有成见的。 可事实却是,他们一面之交便要阴阳两隔,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形同死人了,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这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如意看到何天悲伤的表情,心想这中年法师是真的死定了,人死就要入土为安,可他还被封印了一缕生命,又称不上完全死掉,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或许我们可以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里找到办法。”何天思忖半响,眼神坚定若磐石,向来不喜涉足凡人过多事情的他,第一次有了主动帮助别人的心,“那缕生命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 “九缨?” 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那是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九娘是碧水潭的怪物,却并不知道那怪物的真名便是九缨。 “九缨是一种生活在大海深处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面前的虚空中集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一笔带过之后一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的就出现了,她浑身长满的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手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化成层层涟漪渐渐消散。 不过,她第一眼也认出了这条鱼就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怪物。 “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救你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亦或许,他的死根本就是九缨干的,那缕生命不停呼唤着九缨,是想要报仇。” 听何天说后,如意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九缨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 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把吓得战战兢兢的莫尔白叫来,告诉她中年法师还没死,结果莫尔白是断然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的现状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的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今尸体摆在面前,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这不是大白天张口说胡话吗? 连呼吸脉搏都没有的人,那只眼睛看见他活着,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的尸体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怕吓到客人,就放到了杂物间。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后,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陈管家也没有叶明明的消息。 此时,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人。” 如意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还没回来,十之八九就在那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不仅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她,中年法师的事也急需她站出来说个明白,但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凶多吉少。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该来的不用他们思量,事就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也由不得他们了。 而且九娘和叶明明昨夜同时进了将军府,结果都失踪了,问题一定出在了子墨身上。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最多只是在子墨嘴里讨些欺负,但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子墨还用得着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中年 法师对何天有过救命之恩,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这个已经将妖恶化成了万世恶魔,人人闻之,不是退避三尺,便是除之杀之,想要从中找出能将妖一视同仁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更别说世代以除妖为己任的法师。 但中年法师成了那紫千红中最耀眼的绿色,他放下戒备和己任救了他,他是段、贾二门之后第一人对妖没有成见的。 可事实却是,他们一面之交便要阴阳两隔,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形同死人了,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这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如意看到何天悲伤的表情,心想这中年法师是真的死定了,人死就要入土为安,可他还被封印了一缕生命,又称不上完全死掉,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或许我们可以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里找到办法。”何天思忖半响,眼神坚定若磐石,向来不喜涉足凡人过多事情的他,第一次有了主动帮助别人的心,“那缕生命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 “九缨?” 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那是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九娘是碧水潭的怪物,却并不知道那怪物的真名便是九缨。 “九缨是一种生活在大海深处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面前的虚空中集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一笔带过之后一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的就出现了,她浑身长满的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手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化成层层涟漪渐渐消散。 不过,她第一眼也认出了这条鱼就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怪物。 “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救你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亦或许,他的死根本就是九缨干的,那缕生命不停呼唤着九缨,是想要报仇。” 听何天说后,如意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九缨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 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把吓得战战兢兢的莫尔白叫来,告诉她中年法师还没死,结果莫尔白是断然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的现状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的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今尸体摆在面前,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这不是大白天张口说胡话吗? 连呼吸脉搏都没有的人,那只眼睛看见他活着,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的尸体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怕吓到客人,就放到了杂物间。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后,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陈管家也没有叶明明的消息。 此时,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人。” 如意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还没回来,十之八九就在那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不仅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她,中年法师的事也急需她站出来说个明白,但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凶多吉少。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该来的不用他们思量,事就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也由不得他们了。 而且九娘和叶明明昨夜同时进了将军府,结果都失踪了,问题一定出在了子墨身上。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最多只是在子墨嘴里讨些欺负,但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子墨还用得着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他以为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狠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而且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这般与我见外?”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却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子墨”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举动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的样子,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成紫薯了么?以她这只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是在赤裸裸的用刀戳子墨的软肋。 “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 “这……” 如意明显感觉到子墨的不悦,可她已经答应,南宫离子又赖着不走,于是只能低头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大殿内的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与你坐在一起过,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是将军,你身负重任,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到处寻医问药。” 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的,也记在心里。”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依然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起身对着子墨敬酒:“将军……”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子墨沉声打断了南宫离子的话,看到他一脸懵样,她失落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这是子墨第二次制止了南宫离子,他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离子,起身向后殿走去。 临别时又看了眼如意,那刺骨的寒意让如意怔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她的身上吧,那她可就真的太无辜了,南宫离子,你个二货,你可是害苦了我。 一场宴席,各怀心事的开始,现如今不欢而散,不过没有子墨在,氛围显得轻松了不少。 酒足饭饱,吃好喝足了,但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找到,难到又要无功而返?想想正在奄奄一息的中年法师,如意有些着急了起来。 就在南宫离子送他们离开时,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走路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的他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又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他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仿佛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起来,但是并未探知到九娘的灵力所在。何天最先发现了鳞片,他将鳞片捡起来,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醉酒微醺的如意,脑袋也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南宫璃子的怀抱,从师兄手里接过鳞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亮了。” 但紧接着看何天迷茫的摇了摇头,也失望了起来,可为什么鳞片会亮起来呢? “如意,你们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离子望看到如意和何姐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们就走了。”如意觉得没有必要,将不属于凡人的事情告诉他,说了反而,让他害怕,或者烦恼。 和南宫璃子分别之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 “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何天恍然大悟道,难道他就是九婴?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路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你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子墨知道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将前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怎么恭敬地跪于案几前,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滴落在碗里,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仰看滴嘛,整晚的雪夜,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聚所成,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他以为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狠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而且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这般与我见外?”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却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子墨”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举动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的样子,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成紫薯了么?以她这只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是在**裸的用刀戳子墨的软肋。 “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 “这……” 如意明显感觉到子墨的不悦,可她已经答应,南宫离子又赖着不走,于是只能低头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大殿内的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与你坐在一起过,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是将军,你身负重任,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到处寻医问药。” 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的,也记在心里。”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依然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起身对着子墨敬酒:“将军……”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子墨沉声打断了南宫离子的话,看到他一脸懵样,她失落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这是子墨第二次制止了南宫离子,他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离子,起身向后殿走去。 临别时又看了眼如意,那刺骨的寒意让如意怔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她的身上吧,那她可就真的太无辜了,南宫离子,你个二货,你可是害苦了我。 一场宴席,各怀心事的开始,现如今不欢而散,不过没有子墨在,氛围显得轻松了不少。 酒足饭饱,吃好喝足了,但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找到,难到又要无功而返?想想正在奄奄一息的中年法师,如意有些着急了起来。 就在南宫离子送他们离开时,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走路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的他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又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他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仿佛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起来,但是并未探知到九娘的灵力所在。何天最先发现了鳞片,他将鳞片捡起来,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醉酒微醺的如意,脑袋也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南宫璃子的怀抱,从师兄手里接过鳞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亮了。” 但紧接着看何天迷茫的摇了摇头,也失望了起来,可为什么鳞片会亮起来呢? “如意,你们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离子望看到如意和何姐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们就走了。”如意觉得没有必要,将不属于凡人的事情告诉他,说了反而,让他害怕,或者烦恼。 和南宫璃子分别之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 “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何天恍然大悟道,难道他就是九婴?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路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你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子墨知道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将前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怎么恭敬地跪于案几前,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滴落在碗里,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仰看滴嘛,整晚的雪夜,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聚所成,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 第三百零五章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 第三百零六章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 第三百零七章 【哑巴吃黄连】 如意想不走寻常路,记得鸣凰楼的客房都是相互连接的,在后窗的地方有专门为栽植花草所建的拱桥连在两个客房之间。 [ 时至秋末,枯萎凋零的花草,被娘已经命人扯了下来,换上了常年不败的冬青,若是从外面看,整个鸣凰楼像是建在空中花园里,风景很是独到有特色,正好映衬了凤凰楼的文雅气质,听说这鸣凰楼的设计还是上任神女亲自参与设计的,可见上任神女是个思维新颖,喜欢创新的女人。 不过,这独到的花园成了如意翻墙偷窥的好路子,她轻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金雨泽的房间,里面的设计与其他客房没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正中央摆着的那盘棋,应该是娘知道金雨泽的喜好专门派人布置的。 如意把带来的酒放在茶几上,偷偷摸摸的四处张望,忽然隐约听到套件里有悉悉索索水声传来,应该是有人洗澡,可这大白天的洗澡很不正常,难不成金雨泽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例如金屋藏娇,给她戴了绿帽子? 越想越觉得有鬼,金雨泽长得那么好看,背景那么殷实,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没有倒贴上门的女人,头号被赋予小三标志的人就是月珑,她可是巴不得爬上她雨泽哥哥的床。 她闻声而去,嗅到了淡淡的,潮湿的花香,一时色迷心窍,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刺有郁金香图案的屏风上挂着一袭白衣,越过屏风,水雾朦胧间一个白皙如女人的酮体若隐若现,那纹路清晰,沟壑明了,点点水珠咕噜噜滑落,不禁让她想入非非。 如意咕咚咕咚咽了口口水,目光直,犹如一只春的野猫,随时都会扑上去把这块香甜可口的美味吞掉。 这时,金雨泽似是听到了声响,耳朵动了动,却没有着急回身,而是慢条斯理的从浴盆里出来,拿过衣服穿戴整体,转身就消失在了雾气中。 如意回神,来回张望,才现早已不见金雨泽的身影,奇怪,她刚明明没看见他出去啊,怎么不见了?是不是,雾气太大,看不见了,或许往里走走还能看到。 “哎呀!” 扑通一声,如意只顾着四处来回张望,那里注意到脚下的水渍,一个不稳脚下打滑,整个身体向后倒了下去,不偏不稳的掉在了身后的浴盆里。 坐在棋盘边优雅饮酒的金雨泽,听到声响动也没动,嘴角却难得的弯出了一抹弧度。 半响,如意像个落汤鸡似得走了出来,看到金雨泽正优雅闲适的饮着她拿来的酒,细长而又妖媚的眸子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转而望向棋盘。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有其他人了吗?刚刚我明明看到里面有人的?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别的女人?我可是你未婚妻,你若是敢背叛我,我……我就吃了你。”刚才如意并没有看到金雨泽出来,而且的的确确有人刚才还在洗澡,转眼却不见了,更让她生疑的是,那个在水雾中的酮体纤细白皙,线条柔美,分明就是个女人,她可以确定,金雨泽背着她偷女人,还是在她家里,当着她的面,叶明明总是说男人没有不好色的,特别是长的好看的男人,看来真是如此。 金雨泽似是有意逗她,并不解释,而是嘴角含着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看了更让人觉得他偷了人还目中无人。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与我成亲,可直接说出来,不用当着我的面羞辱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和别人订过亲,最后又被别人给甩了,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意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终于能理解当初原主被宋亦明拒绝后,一心求死的心理了,这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 看到如意黑曜石般的眼里泪眼欲滴,透过泪花能看到她的眼睛更加清澈透亮,粉嫩的小嘴微微崛起,被水淋湿的头贴在脸颊,好不狼狈,不过湿冷的衣服紧贴在了她略有姿色的身上,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酮体。 金雨泽怔了下,没想到如意真的会哭,他放下酒杯,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如意披上,却被如意一把甩开了,愤愤然:“我明天就请娘解除你我的婚约,你就和你那个小情人成亲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想起自己手上的手指,她一把拽掉手套,想要强行将那半截玉手指掰下来,却不知为何,那半截手指好像和自己的手长在了一起,不管他是多大的劲都拽不下来。 “你这烂手指扯不下来,明天我给你一百两,就当我把它买下来了,就当两清,以后见面就是敌人。” 金雨泽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古怪多变,但是很想她。 她刚想抬手拦住如意,告诉他什么也没做,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他只是想逗她玩而已,只可惜他永远不能对她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如意气呼呼的宛如一阵寒风从走廊里穿过,周围走动的下人们见到她,无不惊讶,不知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全身湿透,行红肿的眼睛,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前她可从不会这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从门外,刚好回来的金天恩看到如意,一身狼狈,不知怎么了。 “如意,你这是……” “姐夫,你回去告诉王爷,我和金雨泽的婚姻解除了。”如意哭着说完就向宜兰园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到底生了什么?”金天恩着如意的背影喊道,却并未得到回应,十分不解,弟弟向来沉默寡言,为人低调有内涵,怎么会惹如意生这么大的气? 不行,他的问问雨泽去。 如意窝在床榻上,心情沉闷的很,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宜兰园,正是于秋晚。 她对着如意所在的房间一挥手,阵阵白色烟雾缭绕,如意觉得眼皮沉重倦怠,渐渐沉沉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如意想不走寻常路,记得鸣凰楼的客房都是相互连接的,在后窗的地方有专门为栽植花草所建的拱桥连在两个客房之间。[?[? [ 时至秋末,枯萎凋零的花草,被娘已经命人扯了下来,换上了常年不败的冬青,若是从外面看,整个鸣凰楼像是建在空中花园里,风景很是独到有特色,正好映衬了凤凰楼的文雅气质,听说这鸣凰楼的设计还是上任神女亲自参与设计的,可见上任神女是个思维新颖,喜欢创新的女人。 不过,这独到的花园成了如意翻墙偷窥的好路子,她轻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金雨泽的房间,里面的设计与其他客房没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正中央摆着的那盘棋,应该是娘知道金雨泽的喜好专门派人布置的。 如意把带来的酒放在茶几上,偷偷摸摸的四处张望,忽然隐约听到套件里有悉悉索索水声传来,应该是有人洗澡,可这大白天的洗澡很不正常,难不成金雨泽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例如金屋藏娇,给她戴了绿帽子? 越想越觉得有鬼,金雨泽长得那么好看,背景那么殷实,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没有倒贴上门的女人,头号被赋予小三标志的人就是月珑,她可是巴不得爬上她雨泽哥哥的床。 她闻声而去,嗅到了淡淡的,潮湿的花香,一时色迷心窍,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刺有郁金香图案的屏风上挂着一袭白衣,越过屏风,水雾朦胧间一个白皙如女人的酮体若隐若现,那纹路清晰,沟壑明了,点点水珠咕噜噜滑落,不禁让她想入非非。 如意咕咚咕咚咽了口口水,目光直,犹如一只春的野猫,随时都会扑上去把这块香甜可口的美味吞掉。 这时,金雨泽似是听到了声响,耳朵动了动,却没有着急回身,而是慢条斯理的从浴盆里出来,拿过衣服穿戴整体,转身就消失在了雾气中。 如意回神,来回张望,才现早已不见金雨泽的身影,奇怪,她刚明明没看见他出去啊,怎么不见了?是不是,雾气太大,看不见了,或许往里走走还能看到。 “哎呀!” 扑通一声,如意只顾着四处来回张望,那里注意到脚下的水渍,一个不稳脚下打滑,整个身体向后倒了下去,不偏不稳的掉在了身后的浴盆里。 坐在棋盘边优雅饮酒的金雨泽,听到声响动也没动,嘴角却难得的弯出了一抹弧度。 半响,如意像个落汤鸡似得走了出来,看到金雨泽正优雅闲适的饮着她拿来的酒,细长而又妖媚的眸子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转而望向棋盘。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有其他人了吗?刚刚我明明看到里面有人的?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别的女人?我可是你未婚妻,你若是敢背叛我,我……我就吃了你。”刚才如意并没有看到金雨泽出来,而且的的确确有人刚才还在洗澡,转眼却不见了,更让她生疑的是,那个在水雾中的酮体纤细白皙,线条柔美,分明就是个女人,她可以确定,金雨泽背着她偷女人,还是在她家里,当着她的面,叶明明总是说男人没有不好色的,特别是长的好看的男人,看来真是如此。 金雨泽似是有意逗她,并不解释,而是嘴角含着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看了更让人觉得他偷了人还目中无人。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与我成亲,可直接说出来,不用当着我的面羞辱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和别人订过亲,最后又被别人给甩了,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意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终于能理解当初原主被宋亦明拒绝后,一心求死的心理了,这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 看到如意黑曜石般的眼里泪眼欲滴,透过泪花能看到她的眼睛更加清澈透亮,粉嫩的小嘴微微崛起,被水淋湿的头贴在脸颊,好不狼狈,不过湿冷的衣服紧贴在了她略有姿色的身上,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酮体。 金雨泽怔了下,没想到如意真的会哭,他放下酒杯,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如意披上,却被如意一把甩开了,愤愤然:“我明天就请娘解除你我的婚约,你就和你那个小情人成亲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想起自己手上的手指,她一把拽掉手套,想要强行将那半截玉手指掰下来,却不知为何,那半截手指好像和自己的手长在了一起,不管他是多大的劲都拽不下来。 “你这烂手指扯不下来,明天我给你一百两,就当我把它买下来了,就当两清,以后见面就是敌人。” 金雨泽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古怪多变,但是很想她。 她刚想抬手拦住如意,告诉他什么也没做,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他只是想逗她玩而已,只可惜他永远不能对她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如意气呼呼的宛如一阵寒风从走廊里穿过,周围走动的下人们见到她,无不惊讶,不知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全身湿透,行红肿的眼睛,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前她可从不会这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从门外,刚好回来的金天恩看到如意,一身狼狈,不知怎么了。 “如意,你这是……” “姐夫,你回去告诉王爷,我和金雨泽的婚姻解除了。”如意哭着说完就向宜兰园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到底生了什么?”金天恩着如意的背影喊道,却并未得到回应,十分不解,弟弟向来沉默寡言,为人低调有内涵,怎么会惹如意生这么大的气? 不行,他的问问雨泽去。 如意窝在床榻上,心情沉闷的很,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宜兰园,正是于秋晚。 她对着如意所在的房间一挥手,阵阵白色烟雾缭绕,如意觉得眼皮沉重倦怠,渐渐沉沉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鳞片与南宫离子】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金雨泽似是有意逗她,并不多做解释,而是嘴角含着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看了更让人觉得他偷了人还目中无人。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与我成亲,可直接说出来,不用当着我的面羞辱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和别人订过亲,最后又被别人给甩了,可我也是有小情绪的。” 如意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终于能理解当初原主被宋亦明拒绝后,一心求死的心理了,这比打她一巴掌还要难受。 看到如意黑曜石般的眼里泪眼欲滴,透过泪花能看到她的眼睛更加清澈透亮,粉嫩的小嘴微微崛起,被水淋湿的头发贴在脸颊,好不狼狈,不过湿冷的衣服紧贴在了她略有姿色的身上,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酮体。 金雨泽怔了下,没想到如意真的会哭,他放下酒杯,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如意披上,却被如意一把甩开了,愤愤然:“我明天就请娘解除你我的婚约,你就和你那个小情人成亲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想起自己手上的玉手指是金雨泽送的,她一把拽掉手套,想要强行将那半截玉手指掰下来,却不知为何,那半截手指像和自己的手长在了一起,不管她使了多大的劲都拽不下来。 “你这烂手指扯不下来,明天我给你一百两,就当我把它买下来了,你我两清,以后见面就是敌人。” 金雨泽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古怪多变,但是很像她。 他抬手想要拦住如意,告诉她自己什么也没做,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他只是想逗她玩而已,只可惜他永远不能对她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如意气呼呼的宛如一阵寒风从走廊里穿过,来回走动的下人们见到她无不惊讶,不知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全身湿透,眼睛红肿,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前她可从不会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门外刚好回来的金天恩撞到如意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知怎发生了什么。 “如意,你这是……” “姐夫,你回去告诉王爷,我和金雨泽的婚约解除了。”如意气哄哄的说完就向宜兰园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天恩望着如意越跑越远的背影喊道,却并未得到回应,十分不解,弟弟向来沉默寡言,为人低调有内涵,怎么会惹如意生这么大的气? 不行,他的问问雨泽去。 如意窝在床榻上,心情沉闷的很,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宜兰园,正是于秋晚。 她对着如意所在的房间一挥手,阵阵白色烟雾缭绕,如意觉得眼皮沉重倦怠,慢慢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置身于冰冷生硬的地板上,周围的空气分外的寒冷,如意缩了缩身子,微微皱眉起身向四周望去,直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身紫衣华服的女人身上,她正背对着自己跪着,腰身纤细,身板端正,由内而外透着股一般女人没有的罡气,这种气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涤、危险的凿炼、恐惧的温养,然后从一望无尽的尸体中杀出来的人才有的霸气和杀气,此人不是子墨还能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意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疑惑的望着子墨的背影。 子墨冷笑一声,幽幽回身:“自然是本将军请你来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意起身,警惕的望着子墨,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是水火不容,今日南宫离子的火上浇油,让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紧迫了起来,难道子墨已是按耐不住,想要动手了吗? “人妖殊途的道理你听说过吧。”子墨似笑非笑的走到如意身边,看到如意的脸色蓦然煞白,这才满意道:“本将军的魔魇幻境能困住所有生灵,包括你这只不知死活的狐妖,就算我此刻将你杀了,也不会有人说我滥杀无辜,整个神女国都会感激我为民除妖。” 如意早就想到子墨知道了自己狐妖的身份,她一直未讲出来已是让人困惑不解,不过她却在此刻讲出来,想来一定和南宫离子脱不了干系。 “若是你想把我的身份公布于众,早就应该说了,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现在却对我说,我想你也是在怕吧,怕你出入神女殿时暗藏凶器的事被人所知,怕你的勃勃野心被整个神秘百姓知道,怕南宫离子知道你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住口。”子墨听到如意这般说,顿时怒火中生,厉声打断了如意的话,不过她很快就平息下怒火,冷笑道:“不愧是敢跟我正面较量的妖,实话告诉你吧,我请你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以后最好离南宫离子远一点,若是我再看到你勾引他,我就杀了你。”忽然,案几上长满藤蔓和桃花的剑闪电般出现在了子墨的手里,冰凉森然的剑梢正抵在如意的脖子上。 如意斜看了一眼长剑,冷笑一声:“若是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是我曾救过他的性命,他便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而已。” “休要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只有你。”子墨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若不是我与南宫离子的和亲宴是你在主持,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和亲宴,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也不会原谅的?” “你……”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半响,她又沉声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那个整天跟着你屁股后面的蠢男人。”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如意神情一凛:“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他还死不了,但待会会不会死掉,可就顺不准了。”子墨收起长剑,阴冷的笑着。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意焦急道。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永远的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否则,我会先杀了那个蠢男人,然后在杀掉你这只死狐狸。”子墨咬牙切齿道。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金雨泽似是有意逗她,并不多做解释,而是嘴角含着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看了更让人觉得他偷了人还目中无人。燃? 文小说 ?? ???. r?a?n??e?n`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与我成亲,可直接说出来,不用当着我的面羞辱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和别人订过亲,最后又被别人给甩了,可我也是有小情绪的。” 如意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终于能理解当初原主被宋亦明拒绝后,一心求死的心理了,这比打她一巴掌还要难受。 看到如意黑曜石般的眼里泪眼欲滴,透过泪花能看到她的眼睛更加清澈透亮,粉嫩的小嘴微微崛起,被水淋湿的头发贴在脸颊,好不狼狈,不过湿冷的衣服紧贴在了她略有姿色的身上,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酮体。 金雨泽怔了下,没想到如意真的会哭,他放下酒杯,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如意披上,却被如意一把甩开了,愤愤然:“我明天就请娘解除你我的婚约,你就和你那个小情人成亲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想起自己手上的玉手指是金雨泽送的,她一把拽掉手套,想要强行将那半截玉手指掰下来,却不知为何,那半截手指像和自己的手长在了一起,不管她使了多大的劲都拽不下来。 “你这烂手指扯不下来,明天我给你一百两,就当我把它买下来了,你我两清,以后见面就是敌人。” 金雨泽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古怪多变,但是很像她。 他抬手想要拦住如意,告诉她自己什么也没做,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他只是想逗她玩而已,只可惜他永远不能对她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如意气呼呼的宛如一阵寒风从走廊里穿过,来回走动的下人们见到她无不惊讶,不知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全身湿透,眼睛红肿,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前她可从不会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门外刚好回来的金天恩撞到如意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知怎发生了什么。 “如意,你这是……” “姐夫,你回去告诉王爷,我和金雨泽的婚约解除了。”如意气哄哄的说完就向宜兰园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天恩望着如意越跑越远的背影喊道,却并未得到回应,十分不解,弟弟向来沉默寡言,为人低调有内涵,怎么会惹如意生这么大的气? 不行,他的问问雨泽去。 如意窝在床榻上,心情沉闷的很,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宜兰园,正是于秋晚。 她对着如意所在的房间一挥手,阵阵白色烟雾缭绕,如意觉得眼皮沉重倦怠,慢慢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置身于冰冷生硬的地板上,周围的空气分外的寒冷,如意缩了缩身子,微微皱眉起身向四周望去,直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身紫衣华服的女人身上,她正背对着自己跪着,腰身纤细,身板端正,由内而外透着股一般女人没有的罡气,这种气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涤、危险的凿炼、恐惧的温养,然后从一望无尽的尸体中杀出来的人才有的霸气和杀气,此人不是子墨还能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意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疑惑的望着子墨的背影。 子墨冷笑一声,幽幽回身:“自然是本将军请你来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意起身,警惕的望着子墨,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是水火不容,今日南宫离子的火上浇油,让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紧迫了起来,难道子墨已是按耐不住,想要动手了吗? “人妖殊途的道理你听说过吧。”子墨似笑非笑的走到如意身边,看到如意的脸色蓦然煞白,这才满意道:“本将军的魔魇幻境能困住所有生灵,包括你这只不知死活的狐妖,就算我此刻将你杀了,也不会有人说我滥杀无辜,整个神女国都会感激我为民除妖。” 如意早就想到子墨知道了自己狐妖的身份,她一直未讲出来已是让人困惑不解,不过她却在此刻讲出来,想来一定和南宫离子脱不了干系。 “若是你想把我的身份公布于众,早就应该说了,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现在却对我说,我想你也是在怕吧,怕你出入神女殿时暗藏凶器的事被人所知,怕你的勃勃野心被整个神秘百姓知道,怕南宫离子知道你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住口。”子墨听到如意这般说,顿时怒火中生,厉声打断了如意的话,不过她很快就平息下怒火,冷笑道:“不愧是敢跟我正面较量的妖,实话告诉你吧,我请你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以后最好离南宫离子远一点,若是我再看到你勾引他,我就杀了你。”忽然,案几上长满藤蔓和桃花的剑闪电般出现在了子墨的手里,冰凉森然的剑梢正抵在如意的脖子上。 如意斜看了一眼长剑,冷笑一声:“若是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是我曾救过他的性命,他便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而已。” “休要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只有你。”子墨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若不是我与南宫离子的和亲宴是你在主持,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和亲宴,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也不会原谅的?” “你……”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半响,她又沉声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那个整天跟着你屁股后面的蠢男人。”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如意神情一凛:“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他还死不了,但待会会不会死掉,可就顺不准了。”子墨收起长剑,阴冷的笑着。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意焦急道。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永远的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否则,我会先杀了那个蠢男人,然后在杀掉你这只死狐狸。”子墨咬牙切齿道。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会面】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九烛情劫①】 反而南烛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笑意,他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的那般高傲兴奋,而是每一个眼神中都包含着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 ?他被赐予南家世袭法师之职,这是上天的安排,可在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的却是平平淡淡的普通人的生活。 几百年来,南家祠堂里整齐划一排列的牌位再不断的增多,每一个都曾是声名远扬的南家法师,可这么多先辈又有几人是因斩妖除魔而死? 连妖都没见过,谈何斩妖除魔,他曾怀疑过,这世上真的有妖吗?南家世代被捆绑在这不得已的境地,真的是好事吗?这些问题一直困惑着他,他也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看到一脸骄傲的父亲鹤立在雪域王身边,仿佛自己身上这所有的光彩都是他渴望追寻的,如今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最受尊重、法力最强的下任家主,他是打心眼里开心,就好像此刻站在城墙之上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那种将梦想和自身融为一体的精神,是不可多得的。 可事实却是,谁又看得见这耀眼背后的残忍和痛苦,为了这所谓的法师之职,每一任家主都必须娶自己不爱的女人,然后终其一生,孤独的活着。 他可怜父亲,更同情母亲。 父母因为被所谓的安排而强行结为一体,却也要因为责任彼此痛苦的纠缠一辈子,直到南烛亲眼看到母亲郁郁而终,他懵懂无知的心开始变得透亮了起来,或有或无的责任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保护一城太平,而不是捆绑了他们南家世代的忠魂。 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南烛开始想着反抗,可他却永远做不到背叛那一颗赤子般忠诚的心,特别是怕看到所有对他寄予厚望的人脸上失望的表情,其实他可以选择远离这片养育他的雪域,可他败给了自己忠心。 他太过善良,心里装载了太多的人,看到全城百姓一个个渴望而又急切的目光,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心中那个自私的想法。 他选择了如同行尸走肉般接受这命运的轨迹,然后重蹈覆辙先辈们的老路。 “再见!” 南烛凉薄的唇角微动,嘴里发出喃语,轻轻阖起眼睛,向身后的万丈深渊倒了下去。 呼啸寒风划过耳畔,吹乱发梢,甩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睁眼望着越来越远的白色苍穹变得狭小封闭起来,那是远离人界,进入秘境的标志,天空中鹅毛般大雪如蒲扇飞舞在眼前,深渊寂静幽深,将整个世界与之隔绝,置身其中感觉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霎时,南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他可以抛弃身上背负的所有责任,一个人逍遥自在的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可这终究是梦,而梦总是要醒的,醒来后的世界却是残忍至极的。 ?南烛收回神思,身形微转,被风吹开的衣衫向两边飘起,从远处看就像在空中翱翔的白色雪鹰,身形矫健,速度如电。 脚尖轻点,落在悬崖峭壁间一块凸出的石焦上,低头望去,下边是川流不息的北洋海水,因为水流极速,并没有结冰,周边的树木草被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在微光下折射下晶莹闪烁,如梦如幻。 抬头向整个雪林秘境一眼望去,一片雪白,或许是见惯了白茫茫的雪景,南烛没有表现出丝毫激动和兴奋,而是无光淡淡的扫了眼这个冰天雪地,然后落在了身后的石洞中。 这个石洞似是天然形成,可以把这里当成暂住点,当暴风雪来临时还可以避避风雪用来求生。 但在这种没有草被蔬菜,没有飞鸟走兽的地方,食物是最难寻找的,运气好的,或许还能碰到喜好长在冰天雪地中的灵花仙草补充能量,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忍冻挨饿,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出关之时就已瘦如皮包骨,但一定不会饿死,为了确保历练的南家后裔生命无恙,在进入秘境之前会携带南家家传斩妖除魔的古灵荧光剑和吞食灵丹,维持生命体。 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那种饥饿寒冷的痛苦是无法承受的,南烛思考了半天,觉得有必要去密林深处的激流里看看,或许会有冬鱼之类的食物供他充饥保暖。 观察好地形,南烛张开双臂如展翅的飞鹰,再次向雪林秘境深处的飞流坠了下去。 要说雪林秘境千里鸟飞绝,百里无寸草,确实名副其实,这里冰天雪地,若是一般人很难在此生存,不是会被饿死,就是会被冻死,除了具有一身修为在身的南家在此历练七七四十九日,这里可以堪称为绝人之地。 越往秘境深处温度越低,南烛感觉越来越冷,身上的衣服完全起不到保暖的作用,他只能施法用法术维持体温,才勉强支撑着身子。 他站在流水里的一片浮冰上顺水而流,目光紧紧地盯着水里看是否有活物,可不知过了多久,什么也没有见到,正在他失望地准备离去之时,突然感觉水畔有丝丝灵力浮动。 通灵法师还无法探知妖的灵力和邪祟的灵异,但若是在对方毫不隐藏的情况下还是能分辨的清楚,更别说南烛可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就算修为不到,探知灵力的能力早已有了五六分把握。 “有妖气!”南烛先是一震,几百年来人间几乎已经没有妖的现世了,而且雪林秘境每隔几十年南家都会派人来历练学习,从未在此见过妖,怎么现在这里会有妖气? 然后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御施着脚下的冰块慢慢向水畔探了过去。 急流川行,覆满白雪的枯树植被幽静的矗立在原地,鹅毛大雪簌簌划过,没有丝毫异象。 “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探知错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岔错,谨慎期间他还是要探个清楚。 于是,抬脚轻跃,整个人向高空飞去,手中银剑流光四溢而生,无数根银色丝线拧转成一道闪耀的光柱向对面的水畔炸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而起,覆盖在树枝上厚厚的雪层在巨大的震动下嗖嗖滑到了地上。 只见一条浑身闪着耀眼金光的大鱼从水中飞越而起重重落在了水畔的雪堆里,陷了进去。 “好大的鱼。” 南烛震惊不已,轻轻落在不远处的平地上,手里握着银剑,惊恐而又警惕地看着被自己炸出的大鱼慢慢幻化成一个身形较小,眉目清秀的小女孩。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来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而他和如意商议后再次探入将军府探查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看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身体里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他早就猜到子墨有可能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特意去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回想起昨夜和如意分离后,子墨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草街子,而他也在子墨的督促下喝了。 现如今,真想已然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温暖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叶明明,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现如今是我们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何天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眼里似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神彩。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通过如意珠能够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的关系,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到飞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就连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不管是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我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帮他实现愿望,这两种都会消耗掉我的修为,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我还是可以继续修炼,几百年后依然会化成人形,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但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如意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化回原形,师兄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能不能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其实想想变成原形,我还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师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而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 “对了,这个。”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 “这样可以吗?”如意有些担忧道的看了眼何天,又看了看玉髓,这玩意虽里外充斥着灵力和法术,可拾忆楼却是虚拟中的记忆之楼,根本么有实体可言,而且在拾忆楼中她就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过每个人的悲伤离合,但她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场景里的任何当事人的行为,就算带着玉髓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意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拾忆楼里呈现的景象中你并不是看客,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那些出现在景象里的人才是配角,相信只要你愿意,拾忆楼就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你就是王。” “可我曾经试过,根本没用,或许师兄你猜错了。”如意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这次说不定你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何天鼓励的对着如意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兄你这么肯定以及确定,我就再试试。”如意点了点头。 以前如意用如意珠进的拾忆楼是以活人,或者有形体的邪祟为媒介的,进入时并不是很困难,但这次却有所不同,除了媒介不同外,如意如今的修行简直已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那仅存的一丝靠倒药提升的修行支撑着她,她早已化成原形了。 以至于这次在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时,比以往困难了许多,如意微闭双眼,透过中年法师干枯的尸体,来到被她用法术封印的那缕生命前,散发着乳白色耀眼光芒的生命体正在被一圈红色的灵力包裹着无法散去。 “九缨……九缨……” 一声声沧桑而又悲凉的呼唤回旋荡漾在整个识海里,像亘古不变的玄音,像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淡淡的悲凉和迷恋,缠绕在生命里。 如意心里莫名有些动容,或许她通过这声声呼唤能够知道,中年法师和九缨并非敌人关系,而是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九烛情劫②】 疑惑之余,便是满满的期待,如果真的能够斩杀一只妖,那就不负他十六年来刻苦练习法术了,而且或许他能在迷茫的绝境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后,他整个人警惕了起来,御施着脚下的冰块慢慢向水畔探了过去。 急流川行,覆满白雪的枯树植被幽静的矗立在原地,鹅毛大雪簌簌划过,并没有丝毫异象。 “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探知错了?” 南烛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岔错,谨慎期间还是要查个清楚。 于是,他抬脚轻跃,整个人飞鸟般向高空飞去,古灵荧光剑银光四溢而生,无数根银色丝线从剑稍飞出,凝转成一道闪耀的光柱向对面的水畔炸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而起,覆盖在树枝上厚厚的雪层在巨大的震动下嗖嗖滑到了地上,形成一堆堆小山。 与此同时,一条浑身闪着耀眼金光的大鱼从水中飞越而起重重落在了水畔上的雪堆陷了进去。 “好大的鱼。” 南烛震惊不已,轻轻落在不远处的平地上,惊恐而又警惕地看着被自己炸出的大鱼慢慢幻化成一个身形较小,眉目清秀的小女孩。 站于一侧眼观事态的如意一眼就认出了那条大鱼正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九娘所幻化的九缨,只不过这条金色的鱼比九娘所化的九缨稍微小一点,或许是年龄尚小的缘故,但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九娘。 “原来九娘和南烛的缘分就是从这雪林秘境开始的。” 九娘面色苍白如纸,浑身****地蜷缩在厚厚的雪堆里,巴掌大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透彻无辜的眼睛望向了南烛,红唇微动,张口想要求救时,却看到他手中银光乍现、威力无比的古灵荧光剑向自己移来,吓得连忙往后缩了回去。 “我……我没有害人,我是无意闯进这里的。”九娘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古灵荧光剑上有极强的威慑力,是把对法师而言十分难得的好剑,但对于化形期的妖来说,简直如临大敌。 南烛施法,古灵荧光剑上杀气更盛,他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向九娘走了过去,他背负一生的责任就是斩妖除魔,如今妖怪就在他的面前,他岂能心慈手软,尽管对方是一个同他年龄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可那又怎样,都只不过是妖类幻化而来的假象来骗取他的同情罢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目光锐利的举剑向九娘的胸口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刚才南烛极具威力的一重击,巨大的震动致使冰川悬崖之上长久挤压的雪失去了稳定,顿时如滔滔江水一泄而下,向秘境深处涌了下来,滔天巨浪般的雪崩如猛兽般瞬间就淹没了整个谷底。 千钧一发之间,九娘大惊失色,急速幻化成原形,不顾一切向南烛飞扑而去,她张开血盆大口瞬息间将南烛吞入肚中。 漫天雪崩正在以势不可挡的凶势涌来,九娘看了眼,转身就没入到了水里,顺水逆流而上。 如意一开始不明就里,以为九娘发怒,想趁机吃掉南烛,情急之下施法一道红光砸向了九娘,不过红光如以往一样,像打在了空气中,从九娘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她清楚地看到一道金色流光闪电,以快出雪崩的几倍速度消失在了川流之中。 但她却忘了自己也置身在这雪林秘境谷底,虽无法改变这景象中的任何事物,可对这里的自然灾害感同身受。 当她回过神,气势汹涌的雪崩就将她瞬间吞没了。 雪崩褪去,已是三日之后。 九娘从昏迷中醒来时正躺在一片枯树林中,不知为何像受到了重击,浑身酸痛无比,又加之情急之下爆出全身灵力逃命,中途失去知觉被雪崩带到了这渺无人烟地方。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四周望去,皑皑白雪覆盖了整片林子,她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焦急的开始四周寻找那抹白色身影,她记得在雪崩来临之际,她将那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现在她变回了人形,那个男孩应该也在周围某处。 正如所料,她在一颗手臂粗壮的枯树下的雪堆中找到早已失去知觉的南烛。 “醒醒啊,你醒醒!”九娘徒手刨开厚厚的雪层,不知所措地抱着冰冷坚硬的南烛,使劲的摇晃呼唤。 但南烛依然面色雪白,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冰晶覆盖在眼上,似是再也醒不过来。 “怎么办?他虽是通灵期法师,但只不过是肉体凡胎,在没有法术护体的情况下不可能抗得过这严寒饥饿,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九娘艰难的背起南烛,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漫无边际的林子,九娘已是累的喘不上气来,而且她离开水面太久,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又无甚法术,还受了伤,再这么下去,两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她侧头看了眼脑袋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的南烛,高额宽广的眉宇之间尽显英气,挺拔的鼻梁宛如刀削般好看,凉薄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略带的诧异依然没有消失。 这是九娘见到的第一个长得如此俊俏的人,尽管他是个法师,她还是抛开对他的畏惧,不惜一切救了他。 因为在南烛第一眼看到她时眼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恐惧和憎恨,而是多了几分淡然和好奇,甚至在他最后举剑刺向自己时,眼里含的不是憎恨和残忍,而是坚定中带着一丝不忍,所以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不是个坏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救他。 九娘抬头望向白茫茫而又充满未知的前方,牙关一咬,用瘦小的身子扛着比自己还重的南烛,一步步向远处走去。 枯藤白雪,幽静深渊,白雪皑皑中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疑惑之余,便是满满的期待,如果真的能够斩杀一只妖,那就不负他十六年来刻苦练习法术了,而且或许他能在迷茫的绝境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后,他整个人警惕了起来,御施着脚下的冰块慢慢向水畔探了过去。 急流川行,覆满白雪的枯树植被幽静的矗立在原地,鹅毛大雪簌簌划过,并没有丝毫异象。 “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探知错了?” 南烛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岔错,谨慎期间还是要查个清楚。 于是,他抬脚轻跃,整个人飞鸟般向高空飞去,古灵荧光剑银光四溢而生,无数根银色丝线从剑稍飞出,凝转成一道闪耀的光柱向对面的水畔炸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而起,覆盖在树枝上厚厚的雪层在巨大的震动下嗖嗖滑到了地上,形成一堆堆小山。 与此同时,一条浑身闪着耀眼金光的大鱼从水中飞越而起重重落在了水畔上的雪堆陷了进去。 “好大的鱼。” 南烛震惊不已,轻轻落在不远处的平地上,惊恐而又警惕地看着被自己炸出的大鱼慢慢幻化成一个身形较小,眉目清秀的小女孩。 站于一侧眼观事态的如意一眼就认出了那条大鱼正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九娘所幻化的九缨,只不过这条金色的鱼比九娘所化的九缨稍微小一点,或许是年龄尚小的缘故,但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九娘。 “原来九娘和南烛的缘分就是从这雪林秘境开始的。” 九娘面色苍白如纸,浑身****地蜷缩在厚厚的雪堆里,巴掌大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透彻无辜的眼睛望向了南烛,红唇微动,张口想要求救时,却看到他手中银光乍现、威力无比的古灵荧光剑向自己移来,吓得连忙往后缩了回去。 “我……我没有害人,我是无意闯进这里的。”九娘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古灵荧光剑上有极强的威慑力,是把对法师而言十分难得的好剑,但对于化形期的妖来说,简直如临大敌。 南烛施法,古灵荧光剑上杀气更盛,他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向九娘走了过去,他背负一生的责任就是斩妖除魔,如今妖怪就在他的面前,他岂能心慈手软,尽管对方是一个同他年龄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可那又怎样,都只不过是妖类幻化而来的假象来骗取他的同情罢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目光锐利的举剑向九娘的胸口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刚才南烛极具威力的一重击,巨大的震动致使冰川悬崖之上长久挤压的雪失去了稳定,顿时如滔滔江水一泄而下,向秘境深处涌了下来,滔天巨浪般的雪崩如猛兽般瞬间就淹没了整个谷底。 千钧一发之间,九娘大惊失色,急速幻化成原形,不顾一切向南烛飞扑而去,她张开血盆大口瞬息间将南烛吞入肚中。 漫天雪崩正在以势不可挡的凶势涌来,九娘看了眼,转身就没入到了水里,顺水逆流而上。 如意一开始不明就里,以为九娘发怒,想趁机吃掉南烛,情急之下施法一道红光砸向了九娘,不过红光如以往一样,像打在了空气中,从九娘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她清楚地看到一道金色流光闪电,以快出雪崩的几倍速度消失在了川流之中。 但她却忘了自己也置身在这雪林秘境谷底,虽无法改变这景象中的任何事物,可对这里的自然灾害感同身受。 当她回过神,气势汹涌的雪崩就将她瞬间吞没了。 雪崩褪去,已是三日之后。 九娘从昏迷中醒来时正躺在一片枯树林中,不知为何像受到了重击,浑身酸痛无比,又加之情急之下爆出全身灵力逃命,中途失去知觉被雪崩带到了这渺无人烟地方。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四周望去,皑皑白雪覆盖了整片林子,她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焦急的开始四周寻找那抹白色身影,她记得在雪崩来临之际,她将那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现在她变回了人形,那个男孩应该也在周围某处。 正如所料,她在一颗手臂粗壮的枯树下的雪堆中找到早已失去知觉的南烛。 “醒醒啊,你醒醒!”九娘徒手刨开厚厚的雪层,不知所措地抱着冰冷坚硬的南烛,使劲的摇晃呼唤。 但南烛依然面色雪白,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冰晶覆盖在眼上,似是再也醒不过来。 “怎么办?他虽是通灵期法师,但只不过是肉体凡胎,在没有法术护体的情况下不可能抗得过这严寒饥饿,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九娘艰难的背起南烛,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漫无边际的林子,九娘已是累的喘不上气来,而且她离开水面太久,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又无甚法术,还受了伤,再这么下去,两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她侧头看了眼脑袋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的南烛,高额宽广的眉宇之间尽显英气,挺拔的鼻梁宛如刀削般好看,凉薄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略带的诧异依然没有消失。 这是九娘见到的第一个长得如此俊俏的人,尽管他是个法师,她还是抛开对他的畏惧,不惜一切救了他。 因为在南烛第一眼看到她时眼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恐惧和憎恨,而是多了几分淡然和好奇,甚至在他最后举剑刺向自己时,眼里含的不是憎恨和残忍,而是坚定中带着一丝不忍,所以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不是个坏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救他。 九娘抬头望向白茫茫而又充满未知的前方,牙关一咬,用瘦小的身子扛着比自己还重的南烛,一步步向远处走去。 枯藤白雪,幽静深渊,白雪皑皑中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能闯进来,就应该能出去。” “言之有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 “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记住对自己好的人。” “我对你好吗?”南烛等下脚步,回头望向九娘。 九娘忙着埋头追赶南烛的速度,差点装进了他的怀里,被古灵荧光剑远远的阻挡了住,她连忙抬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到南烛没有生气,这才傻傻的笑道:“你是我见过对我最好的忍了,虽然你是法师,我是妖,你不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想要杀了我换钱,还主动愿意帮我找回家的路,难道这还不好吗?想来如果我们出了雪林秘境,便再也不能相见,所以我想能够记住你。” 南烛心里有根弦,突然被人拨动了,暖暖的很温馨,却又让他不敢触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到九娘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他竟不想看到她失望,沉默了半响,轻朗如冬日里的暖阳般的声音从凉薄的唇间传出:“南烛,我叫南烛。” “南烛,好好听的名字,南烛,你为什么叫南烛呢?”九娘跟在南烛身后,疑惑的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如果实在无聊,我可以施法让你闭嘴。” “哦,那我就不问了。” 南烛和九娘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走遍了大半个雪林秘境,穿过处处凶险的死亡林继续向东是片汪洋大海。 九娘以为自己找到了逃出雪林秘境的路,可她并没能如常所愿,在尝试了无数次后皆以失败告终后,南烛终于找到了此海的特别之处。 此海奇特之处不是其浩瀚无边海岸,而是其引重方向与其它海的引重方向正好相反,九娘曾尝试了好多次,不但无法畅通无阻的前行,反而身上像被绑了块巨石,整个海岸都失去了浮力,向着海底无止境的下沉,要不是南烛搭救及时,九娘只怕早就沉入海底,无法脱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再水里自由穿行?”九娘趴在海畔望着湛蓝无比的海水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这海有问题,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你当初就是被海啸从这里带到雪林秘境的,这也正是你为何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原因。” 南烛取出腰间的玉佩,丢掉了水里,然后追随者玉佩的气息,一直沉一直沉,好像这海根本没有底,良久之后,他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九娘察觉到了南烛的异样,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此海可真是别有洞天啊,我们现在看到的海面根本不是海面,而是海底,真正的海面在另一端。”南烛嘴角微扬,似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自豪。 九娘没听明白南烛话里的意思,满脸疑惑:“我不明白。” 南烛运用施法,刚才被他丢进海里的玉佩嗖的冲出海面,回到他的手里,然后准头看着九娘:“意思是我们根本不在海面,而是在海底,真正的海面在海的另一边。” “海的另一边,怎么可能?这里有冰川树木、旭日风雪,怎么回事海底?” “你可见过镜花水月?”看到九娘仍然一脸迷茫,南烛让九娘看着海水里倒影的自己的脸:“看见水里你的影子了吗?” 九娘点了点头。 南烛继续道:“其实,我们所在的雪林秘境就像倒映在水里的世界,根本不是真实,只要跳到这片海里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他话说完,九娘沉默了下去,久久不说话,仿佛并没有因为找到出路而开心。 南烛察觉到九娘的异样,问道:“当初答应帮你离开雪林秘境,如今已经实现,你可以走了。” 九娘的身子怔了下,悠悠起身,望向南烛:“我不想和你分开。” 南烛的心像突然被人紧紧攥住,胸闷的喘不上起来,但脸上却依然表现的云淡风轻:“你我人妖殊途,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今日一别,他日便是敌人了,不过念在你我在这雪林秘境携手而行这么久,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企图踏入人间一步,安安分分的在海里过自己的生活,走吧。” 南烛如此说,九娘也是心乱如麻,这么久以来,她早就依赖于南烛的保护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什么艰难险阻都不是问题,南烛虽表面上因为彼此身份敌对,总是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他的心却是火热的,每每夜晚,他都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他以为九娘不知道,实则她只是怕打扰了这份难得温情。 如今到了分别之时,她才真正的无法割舍,不想离开南烛,可面对南烛的决绝,她没有选择,正如他所讲,他们两个注定只能成为敌人,既然明知是龙潭虎穴,又何必作茧自缚,伤害自己,伤害他呢。 于是,九娘深深地望了眼南烛,带着无尽的遗憾转身跳了进去。 九娘离开之时,南烛距离历练七七四十九日还剩十天,死亡林向东便是这个镜中海,也就是雪林秘境另一个出口,他原本是可以借此离开雪域城、离开南家,走向属于自己的光明人生。 但他没有,除了放不下满城期待,如今又多了另一个原因。 没有九娘在身边的日子,度日如年,以往时不时都会听到九娘喋喋不休的疑问,或者她如蝶衣般跑来跑去的身影,而如今空空如也,只剩满地空悲凉,亦如他此刻的心。 不知为何,他再也夜夜不能眠,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九娘跑来跑去的身影和那双无辜而又水灵灵的大眼睛。 九娘喜欢吃,尽管没有美味佳肴,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各种美味,让他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他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九烛情劫⑤】 “你能闯进来,就应该能出去。” “言之有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 “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记住对自己好的人。” “我对你好吗?”南烛等下脚步,回头望向九娘。 九娘忙着埋头追赶南烛的速度,差点装进了他的怀里,被古灵荧光剑远远的阻挡了住,她连忙抬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到南烛没有生气,这才傻傻的笑道:“你是我见过对我最好的忍了,虽然你是法师,我是妖,你不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想要杀了我换钱,还主动愿意帮我找回家的路,难道这还不好吗?想来如果我们出了雪林秘境,便再也不能相见,所以我想能够记住你。” 南烛心里有根弦,突然被人拨动了,暖暖的很温馨,却又让他不敢触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到九娘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他竟不想看到她失望,沉默了半响,轻朗如冬日里的暖阳般的声音从凉薄的唇间传出:“南烛,我叫南烛。” “南烛,好好听的名字,南烛,你为什么叫南烛呢?”九娘跟在南烛身后,疑惑的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如果实在无聊,我可以施法让你闭嘴。” “哦,那我就不问了。” 南烛和九娘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走遍了大半个雪林秘境,穿过处处凶险的死亡林继续向东是片汪洋大海。 九娘以为自己找到了逃出雪林秘境的路,可她并没能如常所愿,在尝试了无数次后皆以失败告终后,南烛终于找到了此海的特别之处。 此海奇特之处不是其浩瀚无边海岸,而是其引重方向与其它海的引重方向正好相反,九娘曾尝试了好多次,不但无法畅通无阻的前行,反而身上像被绑了块巨石,整个海岸都失去了浮力,向着海底无止境的下沉,要不是南烛搭救及时,九娘只怕早就沉入海底,无法脱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再水里自由穿行?”九娘趴在海畔望着湛蓝无比的海水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这海有问题,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你当初就是被海啸从这里带到雪林秘境的,这也正是你为何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原因。” 南烛取出腰间的玉佩,丢掉了水里,然后追随者玉佩的气息,一直沉一直沉,好像这海根本没有底,良久之后,他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九娘察觉到了南烛的异样,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此海可真是别有洞天啊,我们现在看到的海面根本不是海面,而是海底,真正的海面在另一端。”南烛嘴角微扬,似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自豪。 九娘没听明白南烛话里的意思,满脸疑惑:“我不明白。” 南烛运用施法,刚才被他丢进海里的玉佩嗖的冲出海面,回到他的手里,然后准头看着九娘:“意思是我们根本不在海面,而是在海底,真正的海面在海的另一边。” “海的另一边,怎么可能?这里有冰川树木、旭日风雪,怎么回事海底?” “你可见过镜花水月?”看到九娘仍然一脸迷茫,南烛让九娘看着海水里倒影的自己的脸:“看见水里你的影子了吗?” 九娘点了点头。 南烛继续道:“其实,我们所在的雪林秘境就像倒映在水里的世界,根本不是真实,只要跳到这片海里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他话说完,九娘沉默了下去,久久不说话,仿佛并没有因为找到出路而开心。 南烛察觉到九娘的异样,问道:“当初答应帮你离开雪林秘境,如今已经实现,你可以走了。” 九娘的身子怔了下,悠悠起身,望向南烛:“我不想和你分开。” 南烛的心像突然被人紧紧攥住,胸闷的喘不上起来,但脸上却依然表现的云淡风轻:“你我人妖殊途,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今日一别,他日便是敌人了,不过念在你我在这雪林秘境携手而行这么久,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企图踏入人间一步,安安分分的在海里过自己的生活,走吧。” 南烛如此说,九娘也是心乱如麻,这么久以来,她早就依赖于南烛的保护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什么艰难险阻都不是问题,南烛虽表面上因为彼此身份敌对,总是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他的心却是火热的,每每夜晚,他都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他以为九娘不知道,实则她只是怕打扰了这份难得温情。 如今到了分别之时,她才真正的无法割舍,不想离开南烛,可面对南烛的决绝,她没有选择,正如他所讲,他们两个注定只能成为敌人,既然明知是龙潭虎穴,又何必作茧自缚,伤害自己,伤害他呢。 于是,九娘深深地望了眼南烛,带着无尽的遗憾转身跳了进去。 九娘离开之时,南烛距离历练七七四十九日还剩十天,死亡林向东便是这个镜中海,也就是雪林秘境另一个出口,他原本是可以借此离开雪域城、离开南家,走向属于自己的光明人生。 但他没有,除了放不下满城期待,如今又多了另一个原因。 没有九娘在身边的日子,度日如年,以往时不时都会听到九娘喋喋不休的疑问,或者她如蝶衣般跑来跑去的身影,而如今空空如也,只剩满地空悲凉,亦如他此刻的心。 不知为何,他再也夜夜不能眠,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九娘跑来跑去的身影和那双无辜而又水灵灵的大眼睛。 九娘喜欢吃,尽管没有美味佳肴,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各种美味,让他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他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九烛情劫⑥】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到一半,她又给咽了下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哪里还有以后啊。 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想多留在南烛身边。 直到南烛察觉到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在离开前她做了好些美味藏在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 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打开包裹,五颜六色,香味四溢,再次勾起了他的思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吃食,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吃食,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吃食。 手紧紧攥着吃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那只妖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天理不容的?他怎么会喜欢上那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他握在手里的吃食被蹂躏捏碎了一地。 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剧烈的摇晃着,致使秘境之门无法打开。 雪林秘境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若是整个秘境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南烛焦虑万分,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九娘从天而降,现在南烛身边,帮他一起施法维持住了秘境之门。 南烛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九娘眼里含着消息,转而眉头紧锁:“外面发生的海啸和地震,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我们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这里,秘境之门我已经用法术暂时稳定住了,我撑着,你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的,很有可能就此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我必须施法让其稳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支撑着秘境之门的扩张,不过她修为低下,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选择离开,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她不想看到他死,她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南烛,而不是其他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踩着你的肩膀而逃出这里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密门飞去,却突然秘境之门开始坍塌,瞬间淹没了他们,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他的心如刀刺般剧痛。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 南烛噗通摔倒在祠堂内,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爬到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最后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转身跪倒在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很难形成,而且形成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时坍塌结冰,其中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都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那里发生了海啸和地震,致使秘境这么无法稳定,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落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袋都是如何救她,希望他不会死。 听南烛如此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得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男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救出。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道法高深的所以法师,一同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他已被冰块冻成冰人,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到一半,她又给咽了下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哪里还有以后啊。 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想多留在南烛身边。 直到南烛察觉到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在离开前她做了好些美味藏在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 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打开包裹,五颜六色,香味四溢,再次勾起了他的思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吃食,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吃食,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吃食。 手紧紧攥着吃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那只妖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天理不容的?他怎么会喜欢上那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他握在手里的吃食被蹂躏捏碎了一地。 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剧烈的摇晃着,致使秘境之门无法打开。 雪林秘境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若是整个秘境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南烛焦虑万分,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九娘从天而降,现在南烛身边,帮他一起施法维持住了秘境之门。 南烛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九娘眼里含着消息,转而眉头紧锁:“外面发生的海啸和地震,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我们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这里,秘境之门我已经用法术暂时稳定住了,我撑着,你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的,很有可能就此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我必须施法让其稳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支撑着秘境之门的扩张,不过她修为低下,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选择离开,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她不想看到他死,她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南烛,而不是其他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踩着你的肩膀而逃出这里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密门飞去,却突然秘境之门开始坍塌,瞬间淹没了他们,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他的心如刀刺般剧痛。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 南烛噗通摔倒在祠堂内,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爬到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最后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转身跪倒在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很难形成,而且形成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时坍塌结冰,其中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都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那里发生了海啸和地震,致使秘境这么无法稳定,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落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袋都是如何救她,希望他不会死。 听南烛如此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得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男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救出。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道法高深的所以法师,一同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他已被冰块冻成冰人,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九烛情劫⑦】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九烛情劫7】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九烛情劫8】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近乎怒吼:“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她们彼此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以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慰,毕竟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是觉得不会容忍她的存在的,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想办法逃脱,不管里面生任何事都不准打开断雪崖的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的声音,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他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献血,沾染了雪白湛蓝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回来的。”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小村庄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法师身份扮成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还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也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相谈。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相邻见已经穿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可是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结果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都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他为人很好,总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他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你有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 于是,她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然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既然李婶,九娘也不再好意思拒绝了:“那就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入夜之后,九娘将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近乎怒吼:“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她们彼此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以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慰,毕竟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是觉得不会容忍她的存在的,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想办法逃脱,不管里面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打开断雪崖的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的声音,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他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献血,沾染了雪白湛蓝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回来的。”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小村庄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法师身份扮成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还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也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相谈。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相邻见已经穿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可是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结果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都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他为人很好,总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他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你有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 于是,她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然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既然李婶,九娘也不再好意思拒绝了:“那就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入夜之后,九娘将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九烛情劫⑧】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九烛情劫⑧】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九烛情劫⑧】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九烛情劫⑧】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九烛情劫⑧】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九烛情劫8】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几近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南家家主气喘吁吁的吩咐众人,然后对上南烛担忧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必须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危,而且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都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奇怪的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逃脱,不管断雪崖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开断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声,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鲜血,沾染了雪白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例如南烛,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被锻造成众望所归的模样,反而变得默默无闻,形同死寂。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参透其中真理,安然归来。”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小竹村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令人羡慕不已的法师身份扮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则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便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 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谈心。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乡邻间早就已经传得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但她又怎能说出这南烛从不近她身的实情呢? 或许是碍于面子,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二人尴尬的面色通红,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为人很好,总会很主动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www..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www.. ) 第三百四十五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喘息,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喘息,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喘息,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来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而他和如意商议后再次探入将军府探查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看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身体里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他早就猜到子墨有可能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特意去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回想起昨夜和如意分离后,子墨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草街子,而他也在子墨的督促下喝了。 现如今,真想已然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温暖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叶明明,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现如今是我们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何天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眼里似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神彩。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通过如意珠能够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的关系,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到飞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就连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不管是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我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帮他实现愿望,这两种都会消耗掉我的修为,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我还是可以继续修炼,几百年后依然会化成人形,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但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如意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化回原形,师兄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能不能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其实想想变成原形,我还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师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而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 “对了,这个。”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 “这样可以吗?”如意有些担忧道的看了眼何天,又看了看玉髓,这玩意虽里外充斥着灵力和法术,可拾忆楼却是虚拟中的记忆之楼,根本么有实体可言,而且在拾忆楼中她就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过每个人的悲伤离合,但她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场景里的任何当事人的行为,就算带着玉髓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意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拾忆楼里呈现的景象中你并不是看客,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那些出现在景象里的人才是配角,相信只要你愿意,拾忆楼就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你就是王。” “可我曾经试过,根本没用,或许师兄你猜错了。”如意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这次说不定你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何天鼓励的对着如意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兄你这么肯定以及确定,我就再试试。”如意点了点头。 以前如意用如意珠进的拾忆楼是以活人,或者有形体的邪祟为媒介的,进入时并不是很困难,但这次却有所不同,除了媒介不同外,如意如今的修行简直已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那仅存的一丝靠倒药提升的修行支撑着她,她早已化成原形了。 以至于这次在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时,比以往困难了许多,如意微闭双眼,透过中年法师干枯的尸体,来到被她用法术封印的那缕生命前,散发着乳白色耀眼光芒的生命体正在被一圈红色的灵力包裹着无法散去。 “九缨……九缨……” 一声声沧桑而又悲凉的呼唤回旋荡漾在整个识海里,像亘古不变的玄音,像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淡淡的悲凉和迷恋,缠绕在生命里。 如意心里莫名有些动容,或许她通过这声声呼唤能够知道,中年法师和九缨并非敌人关系,而是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来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而他和如意商议后再次探入将军府探查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看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身体里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他早就猜到子墨有可能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特意去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回想起昨夜和如意分离后,子墨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草街子,而他也在子墨的督促下喝了。 现如今,真想已然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温暖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叶明明,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现如今是我们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何天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眼里似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神彩。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通过如意珠能够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的关系,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到飞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就连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不管是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我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帮他实现愿望,这两种都会消耗掉我的修为,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我还是可以继续修炼,几百年后依然会化成人形,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但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如意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化回原形,师兄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能不能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其实想想变成原形,我还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师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而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 “对了,这个。”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 “这样可以吗?”如意有些担忧道的看了眼何天,又看了看玉髓,这玩意虽里外充斥着灵力和法术,可拾忆楼却是虚拟中的记忆之楼,根本么有实体可言,而且在拾忆楼中她就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过每个人的悲伤离合,但她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场景里的任何当事人的行为,就算带着玉髓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意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拾忆楼里呈现的景象中你并不是看客,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那些出现在景象里的人才是配角,相信只要你愿意,拾忆楼就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你就是王。” “可我曾经试过,根本没用,或许师兄你猜错了。”如意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这次说不定你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何天鼓励的对着如意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兄你这么肯定以及确定,我就再试试。”如意点了点头。 以前如意用如意珠进的拾忆楼是以活人,或者有形体的邪祟为媒介的,进入时并不是很困难,但这次却有所不同,除了媒介不同外,如意如今的修行简直已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那仅存的一丝靠倒药提升的修行支撑着她,她早已化成原形了。 以至于这次在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时,比以往困难了许多,如意微闭双眼,透过中年法师干枯的尸体,来到被她用法术封印的那缕生命前,散发着乳白色耀眼光芒的生命体正在被一圈红色的灵力包裹着无法散去。 “九缨……九缨……” 一声声沧桑而又悲凉的呼唤回旋荡漾在整个识海里,像亘古不变的玄音,像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淡淡的悲凉和迷恋,缠绕在生命里。 如意心里莫名有些动容,或许她通过这声声呼唤能够知道,中年法师和九缨并非敌人关系,而是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近乎怒吼:“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她们彼此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以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慰,毕竟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是觉得不会容忍她的存在的,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想办法逃脱,不管里面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打开断雪崖的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的声音,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他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献血,沾染了雪白湛蓝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回来的。”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小村庄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法师身份扮成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还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也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相谈。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相邻见已经穿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可是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结果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都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他为人很好,总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他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你有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 于是,她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然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既然李婶,九娘也不再好意思拒绝了:“那就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入夜之后,九娘将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近乎怒吼:“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 南烛和九娘有这样的结果是她们彼此早就应该料想得到的,青丘之战打破人妖两族上万年来和平的引火索,致使人妖结下了以斩杀对方才肯罢休的死仇,而南烛是法师,九娘是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南烛被关在断雪崖,心心挂念着九娘安慰,毕竟九娘是妖,爹和南家所有法师是觉得不会容忍她的存在的,所以他不能再被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断雪崖外有师兄师弟把守,他根本无法出去,无奈只能施以计谋。 外面把守的法师听到断雪崖内传出声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家主已经吩咐过,为了防止南烛想办法逃脱,不管里面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打开断雪崖的石门。 半响后,突然听到南烛痛苦嘶吼的声音,紧随之石门的窗户上出现了他惨白如纸的脸,嘴里汩汩涌出献血,沾染了雪白湛蓝的衣襟。 守卫的法师吓了一大跳:“快去通知家主。” 那个法师刚一离开,趴在石门外担心南烛的法师瞬间被人锁了喉,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尽,脸上已是一片惊讶之色。 南烛顺利逃离断雪崖,然后从天牢内救出九娘,二人双双远走高飞。 看似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实则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都说人心难测,却是如此,不管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造就某个人,但对于置身其中的当事人都是残忍的。 如意亲眼看到,南家家主和南家法师个个一脸阴谋的往着他们逃走的方向。 “家主,这样真的能让南烛回心转意吗?”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法师问南家家主。 “古人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况且南烛年少无知,心性纯良,如果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是不会死心的。”南家家主叹了口气,眸光中是满满的慈爱和期望。 “家主这个方法可是两全其美之计,相信南烛定会早日回来的。”另一个法师道。 “希望如此吧!” 南烛带着九娘逃出南家,离开了雪域城,来到了南阳国境内的一个偏僻小村庄安定了下来,南烛褪去法师身份扮成普通凡人,九娘厨艺精湛,还开了家小菜馆,因为味道独到美味,平日里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邻里守望相助,一来二去也数落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唤南烛为原名,九缨也随着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九娘。 但流言蜚语始于邻里相亲的多事,时间久了,多事的邻里八婆就觉得他们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实则并非如此,他们定居在此这么久,从来未见有过孩子之类的事情,还有人半夜有急事去南烛家借银两,看到他们同房不同塌和衣而睡,此话一出,邻里乡间就有了他们夫妻貌合神离的说法。 有些好心的婶婶嫂子,主动去找九娘相谈。 九娘好心招待,并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热情道:“李婶王嫂,你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说话了。” 王嫂比较直爽,看到李婶有些难为情,便率先开了口:“九娘,我和你李婶来是想问你,乡邻间传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 流言蜚语,如风如空气,只要哪里有人,就会无孔不入,相邻见已经穿的炸开了锅,她每次出门买菜都会看到男女老少看着她指指点点,就算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也不可能啊。 九娘咧嘴笑了笑,如烟如花般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笑着给李婶和王嫂斟满酒杯:“既是流言蜚语,又哪里做得了真,婶婶,嫂嫂,可是多虑了。” 王婶和李嫂相视一眼,看九娘的表情并没有焦躁和忧虑,反而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她们以为自己真是多事了,原是一颗好心,结果到头来弄的这么难看,为了挽回点余地,李婶连忙摆了摆手:“九娘你可别多心,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你。” “不碍事的,婶婶和嫂嫂又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有此猜测,我不会怪你们的。”九娘说着顿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话千万别让南烛听到了。” 王嫂自是见过南烛,他和九娘来到这个小村庄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没有见过这般俊逸如风亦如雪的男子,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素雅淡薄的气质就像雪山之巅盘旋的一朵红梅,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颓废,似是经历过什么打击,脖子上有三个鲜红可怕的大窟窿,从而吓得很少有人与之亲近,都猜测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才会受过如此严重的酷刑,因而大家都有些畏惧他。 但是南烛他为人很好,总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大家。 王嫂还曾经记得,她家二宝生病时,是南烛带着二宝去看的病,从那以后,她和九娘也就亲近了起来,不过从心底里对南烛还是有些畏惧的。 现在听九娘这么说,他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婶你有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从九娘看似满足和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 于是,她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然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既然李婶,九娘也不再好意思拒绝了:“那就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入夜之后,九娘将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却是坐实了传言,她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李婶王嫂走了以后,九娘细细斟酌之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而她和南烛…… 入夜之后,九娘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平日南烛喜欢待在山林中,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那些整日折磨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一刻他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缓和一点。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片欢呼雀跃,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心意,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赶紧和楠竹造小人。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普通渔民的人,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给他道歉,立马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相信了这件事情,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夫妻只不过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名分而已,不足挂齿,而且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 213、【九烛情劫⑨】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却是坐实了传言,她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李婶王嫂走了以后,九娘细细斟酌之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而她和南烛…… 入夜之后,九娘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平日南烛喜欢待在山林中,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那些整日折磨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一刻他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缓和一点。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却是坐实了传言,她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李婶王嫂走了以后,九娘细细斟酌之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而她和南烛…… 入夜之后,九娘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平日南烛喜欢待在山林中,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那些整日折磨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一刻他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缓和一点。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片欢呼雀跃,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心意,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赶紧和楠竹造小人。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普通渔民的人,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给他道歉,立马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相信了这件事情,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夫妻只不过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名分而已,不足挂齿,而且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 213、【九烛情劫⑨】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却是坐实了传言,她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 李婶王嫂走了以后,九娘细细斟酌之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而她和南烛…… 入夜之后,九娘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平日南烛喜欢待在山林中,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那些整日折磨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一刻他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缓和一点。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喘息,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如意低头看了眼抵在脖胫处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行走杀场的都是视生命如草芥、无情无欲之人,就像将军府那些跟随你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都是些战争的傀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举世闻名的神女战神却有所不同,倒是个重情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子墨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下去,如意嬉笑着用两个手指捏着长剑慢慢推开,嘴里却依然说着:“情意相融乃是二人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做个煞风景的坏人,南宫离子若是真的爱你,又岂会被我所勾引,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没施什么狐媚之术,只不过心善曾救过他几次性命而已,而他却将这份救命之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仰慕,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你这般为难于我,可是有失公允的。” “油腔滑调、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出现,他又怎会眼里没有我。” 子墨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和南宫离子的和亲宴需要你来操持,若不是师父交代不得伤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将军这又是何必,我说的话虽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只是将军太过敏感而已,况且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不仅仅是因为和亲宴需要我,还有南宫离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想是谁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意只觉抵在脖胫的长剑又深了几分,丝丝隐痛散开,但并没有闪躲,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她此刻反抗闪躲,只要闪躲不及,必会一剑穿喉,命丧于此。 不过,向来骄傲倔强的如意又岂会轻易顺从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子墨用剑擦伤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脖子,可她的剑刺穿的却是子墨的心。 “你……” 子墨被如意的话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憋在心里的****使她浑身颤栗,周身氤氲着肃杀之气。 不过她还算理智,没有被如意的话彻底激怒,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愤怒尽褪,却浮出了一抹诡异的自信,她收起长剑,沉声道:“你的确很聪明,明知离子对我的重要,却想激怒我,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梦想,不过,你别忘了,我是谁,带兵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如果没有一丝定力,没有十分把握,没有你的软肋,又怎会和你摊牌谈判。” 如意刚才的话的确是经过细心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不管子墨是否动手杀了自己,她都没有输。 若是子墨敢动手,她将会失去一切,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是她不敢动手,如意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危险,而她可以用攻心术一点一点击垮子墨的内心,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但是,子墨最后的一句话让如意留了心,她有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子墨看到如意刚才还略有得意的眼眸中有了丝丝慌乱,转身跪到,用手沾了沾碗里的水,轻轻洒在了长剑上,那些藤蔓和桃花像是瞬间得到了养分,长得花蕾满枝,姹紫嫣红。 “记得你屁股后面应该总是跟这个蠢男人吧,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我说常人掉根手指是不会要了性命,但对他而言一根手指足以让他丢掉半条命吧。” “叶明明,原来他真的被你抓了。” 闻言,如意神情一凛,急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说过,我子墨杀人的方法从不会直截了当,而是会慢慢让他尝尽死亡带给他的乐趣,不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可要看你了。” 一道银色流光倒映着子墨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双目,她面目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恐怖的笑意。 “叶明明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叶明明被子墨所抓,顿时让如意慌乱了起来。 “那些偷偷潜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去了,除了你,听说叶明明他娘死后,你把他接到了如意酒楼,想来他对你应该很重要,若他被你连累致死,相信这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戏。”子墨回眸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如意,嘴里穿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回旋飘荡在大殿里。 如意被子墨的气势震住了,那是数万只邪祟亡魂愤怒的喘息,她无法抵挡得住那股气息,沉默半响,终于软了下去:“我答应你会消失在南宫离子面前,但你要先放了叶明明,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子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要我和南宫离子顺顺利利的成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请你信守承诺,若是事成之后,我还是看不到叶明明,就算我散尽修为,我也定不会饶你性命。”如意思忖半响,她曾亲口答应过叶伯母会照顾好叶明明,所以就算放弃所有骄傲对子墨妥协,又有何难?只要他没事。 如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子墨:“我已经知道九娘是你安插在如意酒楼的了,但她昨晚进入你府上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她是否还活着?现如今如意酒楼对和亲宴上的菜式都是她在把关,若是因她影响到你成亲,可别怪我如意有意与你过意不去。” “一个小小鱼妖而已,早就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子墨无所谓的笑了下:“至于宴席,我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满意,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南宫离子的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有所顾忌。” “你……是说……九娘死了?” 何天在将军府没有探查到任何灵力,那时如意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子墨说出来,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九娘是解脱中年法师和自己的希望,如今就这么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第三百六十三章【九烛情劫】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就坐实了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彼此之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只能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之后,九娘就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原山林之上,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 “好,我可以不执念于名分,”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第三百六十四章【九烛情劫】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她出于好心若有若无地又提了句:“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我送给你吧,将来你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就坐实了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亲相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彼此之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只能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之后,九娘就把自己打扮得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原山林之上,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还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好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透过手里的布匹仿佛看到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 “好,我可以不执念于名分,”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缓缓而落,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这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又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这两年里,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你我根本就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南烛停下脚步,背对着九娘,眼波流转却面无表情得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彼此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望着手里的布匹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此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承受着自身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若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不是吗?”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而且,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会有所负担,当年救你只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 南烛皱了下眉,背对着九娘,隐藏在阴影里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眼睛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心情沉重。 为何九娘要提及此事? 该不会是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做吧。 可作为法师,他不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九烛情劫⑨】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彼此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望着手里的布匹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此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承受着自身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若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不是吗?”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而且,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会有所负担,当年救你只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 南烛皱了下眉,背对着九娘,隐藏在阴影里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眼睛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心情沉重。 为何九娘要提及此事? 该不会是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做吧。 可作为法师,他不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彼此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望着手里的布匹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此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承受着自身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若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不是吗?”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而且,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会有所负担,当年救你只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 南烛皱了下眉,背对着九娘,隐藏在阴影里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眼睛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心情沉重。 为何九娘要提及此事? 该不会是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做吧。 可作为法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彼此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望着手里的布匹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此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承受着自身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若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不是吗?”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而且,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会有所负担,当年救你只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 南烛皱了下眉,背对着九娘,隐藏在阴影里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眼睛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心情沉重。 为何九娘要提及此事? 该不会是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做吧。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从而减轻如意珠对你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未完待续。)29 第三百七十一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来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而他和如意商议后再次探入将军府探查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看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身体里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他早就猜到子墨有可能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特意去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回想起昨夜和如意分离后,子墨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草街子,而他也在子墨的督促下喝了。 现如今,真想已然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温暖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叶明明,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现如今是我们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何天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眼里似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神彩。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通过如意珠能够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的关系,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到飞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就连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不管是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我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帮他实现愿望,这两种都会消耗掉我的修为,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我还是可以继续修炼,几百年后依然会化成人形,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但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如意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化回原形,师兄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能不能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其实想想变成原形,我还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师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而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 “对了,这个。”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 “这样可以吗?”如意有些担忧道的看了眼何天,又看了看玉髓,这玩意虽里外充斥着灵力和法术,可拾忆楼却是虚拟中的记忆之楼,根本么有实体可言,而且在拾忆楼中她就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过每个人的悲伤离合,但她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场景里的任何当事人的行为,就算带着玉髓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意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拾忆楼里呈现的景象中你并不是看客,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那些出现在景象里的人才是配角,相信只要你愿意,拾忆楼就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你就是王。” “可我曾经试过,根本没用,或许师兄你猜错了。”如意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这次说不定你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何天鼓励的对着如意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兄你这么肯定以及确定,我就再试试。”如意点了点头。 以前如意用如意珠进的拾忆楼是以活人,或者有形体的邪祟为媒介的,进入时并不是很困难,但这次却有所不同,除了媒介不同外,如意如今的修行简直已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那仅存的一丝靠倒药提升的修行支撑着她,她早已化成原形了。 以至于这次在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时,比以往困难了许多,如意微闭双眼,透过中年法师干枯的尸体,来到被她用法术封印的那缕生命前,散发着乳白色耀眼光芒的生命体正在被一圈红色的灵力包裹着无法散去。 “九缨……九缨……” 一声声沧桑而又悲凉的呼唤回旋荡漾在整个识海里,像亘古不变的玄音,像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淡淡的悲凉和迷恋,缠绕在生命里。 如意心里莫名有些动容,或许她通过这声声呼唤能够知道,中年法师和九缨并非敌人关系,而是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未完待续。)29 第三百七十二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来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而他和如意商议后再次探入将军府探查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看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身体里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他早就猜到子墨有可能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特意去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回想起昨夜和如意分离后,子墨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草街子,而他也在子墨的督促下喝了。 现如今,真想已然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温暖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叶明明,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现如今是我们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何天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眼里似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神彩。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通过如意珠能够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的关系,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到飞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就连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不管是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我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帮他实现愿望,这两种都会消耗掉我的修为,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我还是可以继续修炼,几百年后依然会化成人形,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但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如意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化回原形,师兄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能不能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其实想想变成原形,我还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师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而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 “对了,这个。”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 “这样可以吗?”如意有些担忧道的看了眼何天,又看了看玉髓,这玩意虽里外充斥着灵力和法术,可拾忆楼却是虚拟中的记忆之楼,根本么有实体可言,而且在拾忆楼中她就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过每个人的悲伤离合,但她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场景里的任何当事人的行为,就算带着玉髓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意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拾忆楼里呈现的景象中你并不是看客,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那些出现在景象里的人才是配角,相信只要你愿意,拾忆楼就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你就是王。” “可我曾经试过,根本没用,或许师兄你猜错了。”如意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这次说不定你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何天鼓励的对着如意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兄你这么肯定以及确定,我就再试试。”如意点了点头。 以前如意用如意珠进的拾忆楼是以活人,或者有形体的邪祟为媒介的,进入时并不是很困难,但这次却有所不同,除了媒介不同外,如意如今的修行简直已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那仅存的一丝靠倒药提升的修行支撑着她,她早已化成原形了。 以至于这次在进入中年法师的拾忆楼时,比以往困难了许多,如意微闭双眼,透过中年法师干枯的尸体,来到被她用法术封印的那缕生命前,散发着乳白色耀眼光芒的生命体正在被一圈红色的灵力包裹着无法散去。 “九缨……九缨……” 一声声沧桑而又悲凉的呼唤回旋荡漾在整个识海里,像亘古不变的玄音,像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淡淡的悲凉和迷恋,缠绕在生命里。 如意心里莫名有些动容,或许她通过这声声呼唤能够知道,中年法师和九缨并非敌人关系,而是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妖和法师之间有着亘古以来的敌对关系,法师的职责就是不断地绞杀妖的存在,除了那些秉承根本良性的人和妖,才会不断地修复人和妖之间这无法淹去的敌对,那人妖宜家的定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白光乍现,南烛噗通摔倒在了祠堂内,他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连滚带爬的跪在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使劲的拍打着,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直到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疯了般跪着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就很难开启,最后艰难形成后在又极短的时间内坍塌结冰,其中要不是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多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争取的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 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北洋海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和地震,致使雪林秘境也随之崩塌,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困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哪里还管得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所救是妖,必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与他。 南烛如此之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恩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所有道法高深的法师,一同再强行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或许是南烛和九娘的缘分未完,九娘被冻结在了秘境之门,并没有随着雪林秘境的坍塌而消失,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她已被冰了成冰人,双目睁着,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南烛一看到九娘,像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礼物,激动的都快流下眼泪来,但激动过后却是更多的担心,九娘浑身被冰冻,生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管不顾得把她拥入怀里,用自身的体温融化着她身上的冰。 完全没有意识到祠堂内的氛围变得古怪安静了起来,所有法师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烛,目光如利剑般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都疑惑这南烛怎么会和一只妖纠缠在一起。 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且牵连到南家百年声誉,以及南烛以后的路,他们把所有决策权都落在了南家家主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南家家主的表情更加难看,气的鼻孔瞪天,思忖了半响,他转身对雪域王和众大臣道:“南烛以平安归来,历练之事便也尘埃落定,这些时日来劳烦雪域王和众大臣日夜守候在祠堂内了,不过雪域王你也看到了,此次历练遭遇无情灾害,南烛还无法汇报历练情况,不如改日等他状态好点,我亲自带他进城向你汇报?” 刚才情况危急,雪域王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此刻南烛的状态的确很不稳定,于是他便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众大臣离开了南家。 雪域王等人刚一走,南家家主立马命人将九娘关了起来,南烛早就猜到会这样,但当时状况紧急,他别无他法。 南烛跪在南家家主面前,唤了一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南家的脸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南家家主愤怒的背对着他,站于两侧的南家法师,也是一个个失望至极的摇头叹息,没想到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竟然会跟跟一只妖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做法严重背弃了法师的职责,可是她救了我,甚至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南烛看到父亲眼里的失望,也是痛心疾首,可站在这两难的地步,他又该如何抉择? “可她是妖,是我们法师的宿敌,你这样做还如何让我们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而且若是传出去我们南家法师竟然救了一只妖,这九州七国还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让我如何面对雪域王?如何面对雪域城所有的百姓?”南家法师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最大的缺点就心性太过纯良,对人便也罢了,对妖竟也会心慈手软,真是失望之极。 “那就请爹赐我一死,让我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求您能放过九缨。”南烛咬了咬牙,言辞坚定,为今她能想到的既不让南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又能救九缨一命的,唯有此法。 南家家主越听越是恼火,没想到他一直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不成器的东西,顿时满腔怒火地化成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事到如今还在为那个妖孽求情。” 南烛侧过去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慢慢红肿了起来,他嘴角含着一丝血色,苦涩的笑了,是啊,他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明知自己是法师,还会爱上一只妖,他一直单纯的认为只要让她离开,一切就会结束,可他失策了,九娘离开后自己的整个生活就像沉入了海底,苦闷无助。 直到看见她再次出现,还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性命,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 “无论您跟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是无辜的,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人间,也不会几乎丧命,她是善良的,从没有害过一个人,请您放过她吧。” 南家家主被南烛一口鲜血喷出,血花飞溅,落在了南烛的脸上,南烛震住了,猛然挺起,伸手搀扶时,众师叔已将倒下去的南家家住搀扶了住,他这才担忧的收回了手,他自知爹气的不轻,自己也是罪该万死。 “爹,爹,你没事吧。”南烛担忧的几乎哽咽。 “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断雪崖。”南家家主命令道,然后对上南烛无措的表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若还是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候多时。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平日不怎么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了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自恋道:“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了一半,她却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她知道自己和南烛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这以后也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不过南烛不知道的是,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他,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只想多留在他身边一些时日。 后来南烛发现了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事先找了个由头外出寻了好些仙草灵芝做成美味佳肴藏在了他们暂住之地。 直到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离开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才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他一层一层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秀珍美味,阵阵香味四溢竟不知不觉中被勾起了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秀珍美味,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却依然像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秀珍美味,扭头就走,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慌乱的眸子散发出丝丝透亮和隐忍,驻足半响,他又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秀珍美味。 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攥着秀珍美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怎么会喜欢上一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南烛握在手里的秀珍美味被蹂躏捏碎了一地,然后流星般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冰墙上,可见力气之大,冰墙上有淡淡的裂纹从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人要是装了心事,便会被心事所困扰囚禁,就算再意志坚定的人都会有他无法抹去的软肋,而南烛的软肋就是命运给了他高超的天赋和才智,却给了他一颗多情的心,他的多情是装了太多人和事,以及法师的宿敌-妖魔鬼怪。 看清了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情愫,南烛本来就困惑迷茫的心更加混乱,他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终于可以离开此地之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地动山摇,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握在手中剧烈的摇晃起来,致使秘境之门迟迟无法打开。 如今,雪林秘境呈现摇摇欲坠之势,若是秘境就此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永远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他为之焦虑,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一袭彩衣从天而降,站在南烛身边,用双手撑起了若隐若现的秘境之门。 南烛略显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转而厉声呵斥:“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我是不会走的。”九娘眼里含着淡淡笑意,美丽的容颜在风雪中像发着莹白的光,那淡淡的满足的笑,就是那荧光中最耀眼的那缕太阳,她不顾南烛的呵斥:“北洋海发生海啸和地震,从而引起了雪林秘境的坍塌,我的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为今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南烛怔了下,感觉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九娘的身影如春风、如暖阳悠悠然吹亮了他迷茫的心,也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花渐渐在心间绽放,他埋怨九娘回来的怒火也随之消失了:“雪林秘境景象不稳定,爹和众师叔无法让秘境之门完全开启。” 九娘神色坚定:“我会协助伯父暂时稳定住秘境之门,然后你找准时机尽快离开这里。” 南烛不解道:“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住,很有可能也随之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开始徒手将化成一点的秘境之门撕开,不过她修为太低,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只要看到他好好活着就已足够了。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这只妖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你应该能想的明白?” “话虽如此,但我是南烛,不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踩着一只妖的肩膀而求生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秘境之门飞去,没了九娘的支撑秘境之门开始坍塌,周围密密麻麻的冰锥眨眼间蔓延而出,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面对面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任何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平日不怎么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了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自恋道:“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了一半,她却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她知道自己和南烛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这以后也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不过南烛不知道的是,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他,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只想多留在他身边一些时日。 后来南烛发现了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事先找了个由头外出寻了好些仙草灵芝做成美味佳肴藏在了他们暂住之地。 直到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离开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才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他一层一层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秀珍美味,阵阵香味四溢竟不知不觉中被勾起了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秀珍美味,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却依然像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秀珍美味,扭头就走,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慌乱的眸子散发出丝丝透亮和隐忍,驻足半响,他又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秀珍美味。 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攥着秀珍美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怎么会喜欢上一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南烛握在手里的秀珍美味被蹂躏捏碎了一地,然后流星般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冰墙上,可见力气之大,冰墙上有淡淡的裂纹从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人要是装了心事,便会被心事所困扰囚禁,就算再意志坚定的人都会有他无法抹去的软肋,而南烛的软肋就是命运给了他高超的天赋和才智,却给了他一颗多情的心,他的多情是装了太多人和事,以及法师的宿敌-妖魔鬼怪。 看清了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情愫,南烛本来就困惑迷茫的心更加混乱,他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终于可以离开此地之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地动山摇,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握在手中剧烈的摇晃起来,致使秘境之门迟迟无法打开。 如今,雪林秘境呈现摇摇欲坠之势,若是秘境就此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永远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他为之焦虑,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一袭彩衣从天而降,站在南烛身边,用双手撑起了若隐若现的秘境之门。 南烛略显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转而厉声呵斥:“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我是不会走的。”九娘眼里含着淡淡笑意,美丽的容颜在风雪中像发着莹白的光,那淡淡的满足的笑,就是那荧光中最耀眼的那缕太阳,她不顾南烛的呵斥:“北洋海发生海啸和地震,从而引起了雪林秘境的坍塌,我的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为今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南烛怔了下,感觉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九娘的身影如春风、如暖阳悠悠然吹亮了他迷茫的心,也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花渐渐在心间绽放,他埋怨九娘回来的怒火也随之消失了:“雪林秘境景象不稳定,爹和众师叔无法让秘境之门完全开启。” 九娘神色坚定:“我会协助伯父暂时稳定住秘境之门,然后你找准时机尽快离开这里。” 南烛不解道:“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住,很有可能也随之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开始徒手将化成一点的秘境之门撕开,不过她修为太低,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只要看到他好好活着就已足够了。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这只妖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你应该能想的明白?” “话虽如此,但我是南烛,不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踩着一只妖的肩膀而求生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秘境之门飞去,没了九娘的支撑秘境之门开始坍塌,周围密密麻麻的冰锥眨眼间蔓延而出,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面对面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任何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还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两个彼此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啦,来,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后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了,若是不打破这薄如纸片的沟壑,他们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离开南家后南烛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缓解。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于是就拿了匹橙色的布料,望着手里的布匹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他的眼里含满了爱意。 南烛抱着布匹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仿佛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但如今他却近在眼前,触手可碰,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说起这件事,南烛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这件事也给九娘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他以为九娘要向他道歉,立马起身打断:“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九娘着急起身一把抓住南烛转身离开时飘然而起,拂过她脸庞的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此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承受着自身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共同生活在这个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若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不是吗?” “不是夫妻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虚名只不过是凡人称呼而已,你又何必执念于此?而且,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会有所负担,当年救你只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 南烛皱了下眉,背对着九娘,隐藏在阴影里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眼睛望着门外被萧风吹的起起伏伏的落叶,心情沉重。 为何九娘要提及此事? 该不会是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做吧。 可作为法师,他不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难道只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救我的?” 九娘有些意外,这些年南烛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疼爱有加,除了没有行夫妻之礼,几乎和夫妻已无区别,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是与别人有那么一丁点不同的。 南烛眼神难掩情绪的波动,推开九娘搂在腰间的手,闭眼回身捡起地上的轻纱给她披上,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你是妖,我是法师,除了救命之恩,难道你还想要什么原因?” 九娘只觉有重锤当头一喝,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耳中阵阵嗡鸣声震得的她头疼欲裂,心也好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攥住,感觉只要那只手稍稍用力,她就会丧命于此。 她触电般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如纸,表情呆滞,傻傻的望着南烛毫无波澜的眼睛。 半响,她才意识到那只攥着她心脏、随时可能要她性命的手正是这个她爱的,却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的。 九娘双手慌乱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失魂落魄、脚步凌乱的躲到了一侧,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是春风苑里的姑娘不知廉耻的扒光了自己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那种羞耻、尴尬、无措、彷徨发了疯似得在她的识海里横冲直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深爱的人所赐。 在此之前,她是鼓足了勇气来挑开这层纱的,原以为自己会得到想要的,可纱后的景象却是残忍的让她猝不及防。 这个她一直以来仰望着,不敢触碰、高高在上的梦想,被她如珍宝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而如今…… 她却以最恶心、最丑陋的行为企图玷污他。 是她想多了,是她轻贱了,轻贱到把自己仅存的那一丁点的尊严和期望都踩在了自己的脚下。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自己和南烛是不可能的,可她偏偏不信,不信总是冷冰冰,一副愁容的为她而开的温柔笑意是假装的,她以为自己是特别,或许能打破那些不可能,让他们变成可能。 有句话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直到事实摆在眼前,她才恍然大悟。 尽管事已至此,她还想要一个答案,那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答案。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九娘眼里含满了泪花,目光涣散,飘忽不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直到目光再次落在了南烛带回来的布匹上,伸手指着追问道:“如果……如果只是救命之恩,这两年来你对我的好都算什么?那又算什么呢?” “你累了,去休息吧。” 南烛不知如何作答,顿了半响,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九娘望着南烛离开的背影伤心欲绝,她只不过想要一个答案,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他都不愿意说吗? 她慢慢蹲下身将脑袋埋在双膝间嘤嘤哭泣,只有她不在的时候,她才肯放声大哭。 两个彼此明确各自内心的人,只要深爱,便会不遗余力的走到一起,然而南烛却在明知自己早已深爱,却选择陌路的想法,如意其实是理解的,毕竟他雪域城南家的法师,就算已于南家断了关系,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从未忘记过自己是法师的。 也正因为如此,那一晚,如意亲眼见到了平日里繁华热闹的小竹村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的海洋,其景残忍恐怖,让人乍舌。 当南烛听到阵阵凄惨哀嚎和猛兽怒吼的声音交织弥漫了整个山林,马不停蹄赶到小竹村时,他整个人已经蒙了。 一条浑身金黄,似鱼非鱼的庞然大物的以势不可挡的攻势,打平了大半个小竹村,一阵呼风而过,犹如蒲扇般的尾巴刹那间扫平了挡在身前的房屋,大街小巷不断有奋力逃命的人。 人群中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母亲的带领下惊慌失措的逃命之时不小心摔倒在地,母亲为了护住孩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转身不顾一切的挡在儿子身前,目光坚定的瞪着飞来的妖怪,企图用自己弱小无力的身体替儿子挡住灾祸。 “儿子,快跑。”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妖怪的胡须缠住了腰,整个人被甩出去,撞在了柱子上,吐血而亡。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坏了,并且亲眼看到母亲为了救自己死了,他早已忘记了逃命,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母亲的尸体大声哭泣着叫娘。 “九娘。” 南烛大惊,这个妖怪不是九娘还能是谁? 他来不及多想为何九娘会突然发了疯似的屠了小竹村,飞了般向小男孩奔去,眼看距离小男孩所在之地不到三米,突然噗嗤一声,一根油腻光滑、尖锐锋利的金黄色胡须从小男孩的身体横穿而过,然后迅速又抽了回去,小男孩僵在了原地,嘴里含着鲜血,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南烛的脚边。 南烛彻底蒙掉了,他不敢相信,向来温柔热情的九娘怎会残忍至此,地上布满的尸体曾经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九娘最喜欢看到众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亲手做的秀珍美味,还不忘夸赞她厨艺高超,可那些活生生的人如今却都变成了一具尸骨,而这一切都出自他用生命来保护的九娘之手,难道他错了? 爹从小就教导他,妖善伪装,形似万物,心若磐石,是极其残忍之物,其以杀人为乐,****为身,噬情为修,凡修仙者,遇之,除之。 而九娘虽是妖,可她心性善良、单纯懵懂,况且曾经为了救南烛,屡屡不惜舍命相救,这一切都让心怀仁爱的南烛相信妖与人一样,是有好坏之分的,九娘就是那只好的。 现在看来是他信错了九娘,辜负了爹和雪域王,及整个雪域城的百姓。 既然,是他放虎归山,那就让他来结束因他而起的这场罪孽。 “九娘,你若还有一丝人性,就快快住手。” 南烛目光如炬,怒视着九娘,伸手从背后的剑鞘中慢慢抽出古灵荧光剑,顿时浩然正气如滚滚热浪四散而开,伴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向九娘逼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吼!!!” 九娘铜陵般大小的双目赤红如艳阳烈日,看了让人为之胆颤,她仰头怒吼一声,身形一抖巨尾横扫而过,周围的断垣残壁顷刻间夷为平地,两根沾满鲜血的胡须,毫不犹豫的向南烛猛攻而来。 看到九娘毫无停手之意,南烛剑眉微皱,怒气凛然,古灵荧光剑高高举起,顿时青光剑气爆裂而出在虚空中形成了半圆形结界,彻底挡住了胡须的攻势。 突然刺啦一声,九娘锐利锋芒的胡须触电般迅速又缩了回去,剧烈的灼伤让她恼怒至极,再次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在牙齿之间还能看到残留的絮状肉丝,正在南烛略微食神之间,九娘找准时机疯狂的向他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数道剑光如离弦之箭纷纷袭向了九娘,九娘应接不暇,无力反抗,一个巨大的剑阵将她困扰其中,剑阵中有蓝色雷电不断的劈在她身上。 九娘手上不行,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被吞进嘴里的南烛也趁机逃了出来。 不过,他置身剑阵之中却没有被剑阵内的电流伤到分毫,反而行动自如,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剑阵正是南家祖辈所创的雷光灭妖阵。 只见南家家主和四个身穿白色貂绒长衣的人,个个手持长剑操持着雷光灭妖阵,毫无怜惜之意。 与此同时,被困在雷光灭妖阵中九娘的巨型鱼身在灭妖阵中扭动挣扎着慢慢变小,直到缩回人形,虚弱的趴在地上。 “九娘……”南烛看到九娘在雷光灭妖阵中痛苦挣扎、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痛不已,连忙转身跪地向父亲求饶:“爹,爹……求你放过九娘吧,求你了。” “愚蠢,我南家怎么出个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她是残忍无比的妖,你也看到了,整个小竹村,多少无辜性命都惨遭了她的毒手,你竟敢还给她求情。”南家家主面露怒意,花白的头发无风自动,可见怒气之大。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九娘一直心性善良,与民亲和,乡间邻里无人不知她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她今日突然发狂,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她答应过我的,不会害人。” “起开,若是两年前我南家就收了她,又岂会酿下今日如此大祸,作为法师对要心慈手软是大忌,而你是我南家下任的家住,雪域城数万百姓都期望着你,你已经伤过他们一次心了,难道你今日还想愧对这小竹城惨死的无辜冤魂。”南家家主一道掌风将挡在九娘身前的南烛拍飞。 “噗。” 撞在一旁房屋残骸上的南烛,像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了腰上,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脑袋一歪,鲜血飞溅而出。 “南烛,放我出去,啊……” 恢复人形的九娘,也随之恢复了意识,看到南烛受伤,她连忙起身想要扑过去,却被雷光灭妖阵反弹了回去。 九娘倒在地上,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泪痕,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恢复真身,失去了意识,酿下了如此大祸,她杀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乡邻,她让南烛失望了。 看到南烛为了救自己,再次忤逆南家,还被他的父亲打伤,她心如刀绞,痛的像要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她就是个罪人、烂人、妖孽、怪物,她应该遭人弃之以履,就不应该出现在南烛的生命里,他们根本就身处世界的两端,只能彼此遥遥相望,思之念之,如果硬做反抗,只会两败俱伤,伤人伤己。 “妖孽,你魅惑法师,勾引其违抗家族之命,让我痛失爱子两载,就算你曾舍命相救与南烛,你对我南家的恩情早就扯平了,今日你残忍至极,屠了小竹村数百条性命,我南家必要除了你这为祸世人的妖孽。” 南家家住扫了眼倒在一旁的南烛,眼里的怒容微微颤动,转瞬间却已是快要炸裂的火山,都怪这个妖精,若不是他,他的儿子又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被她迷惑,他今日必要除了他,就算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他的儿子,他也要做到。 话音刚落,南家家主大手一挥,于是其他四个法师齐齐加大了法术,雷光灭妖阵内的雷光更加明亮密集。 站在一旁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内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是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的。 雷光加剧,九娘的身上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残忍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进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躲在她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南烛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吼!!!” 九娘铜陵般大小的双目赤红如艳阳烈日,看了让人为之胆颤,她仰头怒吼一声,身形一抖巨尾横扫而过,周围的断垣残壁顷刻间夷为平地,两根沾满鲜血的胡须,毫不犹豫的向南烛猛攻而来。 看到九娘毫无停手之意,南烛剑眉微皱,怒气凛然,古灵荧光剑高高举起,顿时青光剑气爆裂而出在虚空中形成了半圆形结界,彻底挡住了胡须的攻势。 突然刺啦一声,九娘锐利锋芒的胡须触电般迅速又缩了回去,剧烈的灼伤让她恼怒至极,再次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在牙齿之间还能看到残留的絮状肉丝,正在南烛略微食神之间,九娘找准时机疯狂的向他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数道剑光如离弦之箭纷纷袭向了九娘,九娘应接不暇,无力反抗,一个巨大的剑阵将她困扰其中,剑阵中有蓝色雷电不断的劈在她身上。 九娘手上不行,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被吞进嘴里的南烛也趁机逃了出来。 不过,他置身剑阵之中却没有被剑阵内的电流伤到分毫,反而行动自如,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剑阵正是南家祖辈所创的雷光灭妖阵。 只见南家家主和四个身穿白色貂绒长衣的人,个个手持长剑操持着雷光灭妖阵,毫无怜惜之意。 与此同时,被困在雷光灭妖阵中九娘的巨型鱼身在灭妖阵中扭动挣扎着慢慢变小,直到缩回人形,虚弱的趴在地上。 “九娘……”南烛看到九娘在雷光灭妖阵中痛苦挣扎、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痛不已,连忙转身跪地向父亲求饶:“爹,爹……求你放过九娘吧,求你了。” “愚蠢,我南家怎么出个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她是残忍无比的妖,你也看到了,整个小竹村,多少无辜性命都惨遭了她的毒手,你竟敢还给她求情。”南家家主面露怒意,花白的头发无风自动,可见怒气之大。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九娘一直心性善良,与民亲和,乡间邻里无人不知她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她今日突然发狂,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她答应过我的,不会害人。” “起开,若是两年前我南家就收了她,又岂会酿下今日如此大祸,作为法师对要心慈手软是大忌,而你是我南家下任的家住,雪域城数万百姓都期望着你,你已经伤过他们一次心了,难道你今日还想愧对这小竹城惨死的无辜冤魂。”南家家主一道掌风将挡在九娘身前的南烛拍飞。 “噗。” 撞在一旁房屋残骸上的南烛,像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了腰上,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脑袋一歪,鲜血飞溅而出。 “南烛,放我出去,啊……” 恢复人形的九娘,也随之恢复了意识,看到南烛受伤,她连忙起身想要扑过去,却被雷光灭妖阵反弹了回去。 九娘倒在地上,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泪痕,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恢复真身,失去了意识,酿下了如此大祸,她杀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乡邻,她让南烛失望了。 看到南烛为了救自己,再次忤逆南家,还被他的父亲打伤,她心如刀绞,痛的像要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她就是个罪人、烂人、妖孽、怪物,她应该遭人弃之以履,就不应该出现在南烛的生命里,他们根本就身处世界的两端,只能彼此遥遥相望,思之念之,如果硬做反抗,只会两败俱伤,伤人伤己。 “妖孽,你魅惑法师,勾引其违抗家族之命,让我痛失爱子两载,就算你曾舍命相救与南烛,你对我南家的恩情早就扯平了,今日你残忍至极,屠了小竹村数百条性命,我南家必要除了你这为祸世人的妖孽。” 南家家住扫了眼倒在一旁的南烛,眼里的怒容微微颤动,转瞬间却已是快要炸裂的火山,都怪这个妖精,若不是他,他的儿子又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被她迷惑,他今日必要除了他,就算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他的儿子,他也要做到。 话音刚落,南家家主大手一挥,于是其他四个法师齐齐加大了法术,雷光灭妖阵内的雷光更加明亮密集。 站在一旁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内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是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的。 雷光加剧,九娘的身上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残忍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进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躲在她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南烛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吼!!!” 九娘铜陵般大小的双目赤红如艳阳烈日,看了让人为之胆颤,她仰头怒吼一声,身形一抖巨尾横扫而过,周围的断垣残壁顷刻间夷为平地,两根沾满鲜血的胡须,毫不犹豫的向南烛猛攻而来。 看到九娘毫无停手之意,南烛剑眉微皱,怒气凛然,古灵荧光剑高高举起,顿时青光剑气爆裂而出在虚空中形成了半圆形结界,彻底挡住了胡须的攻势。 突然刺啦一声,九娘锐利锋芒的胡须触电般迅速又缩了回去,剧烈的灼伤让她恼怒至极,再次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在牙齿之间还能看到残留的絮状肉丝,正在南烛略微食神之间,九娘找准时机疯狂的向他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数道剑光如离弦之箭纷纷袭向了九娘,九娘应接不暇,无力反抗,一个巨大的剑阵将她困扰其中,剑阵中有蓝色雷电不断的劈在她身上。 九娘手上不行,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被吞进嘴里的南烛也趁机逃了出来。 不过,他置身剑阵之中却没有被剑阵内的电流伤到分毫,反而行动自如,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剑阵正是南家祖辈所创的雷光灭妖阵。 只见南家家主和四个身穿白色貂绒长衣的人,个个手持长剑操持着雷光灭妖阵,毫无怜惜之意。 与此同时,被困在雷光灭妖阵中九娘的巨型鱼身在灭妖阵中扭动挣扎着慢慢变小,直到缩回人形,虚弱的趴在地上。 “九娘……”南烛看到九娘在雷光灭妖阵中痛苦挣扎、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痛不已,连忙转身跪地向父亲求饶:“爹,爹……求你放过九娘吧,求你了。” “愚蠢,我南家怎么出个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她是残忍无比的妖,你也看到了,整个小竹村,多少无辜性命都惨遭了她的毒手,你竟敢还给她求情。”南家家主面露怒意,花白的头发无风自动,可见怒气之大。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九娘一直心性善良,与民亲和,乡间邻里无人不知她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她今日突然发狂,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她答应过我的,不会害人。” “起开,若是两年前我南家就收了她,又岂会酿下今日如此大祸,作为法师对要心慈手软是大忌,而你是我南家下任的家住,雪域城数万百姓都期望着你,你已经伤过他们一次心了,难道你今日还想愧对这小竹城惨死的无辜冤魂。”南家家主一道掌风将挡在九娘身前的南烛拍飞。 “噗。” 撞在一旁房屋残骸上的南烛,像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了腰上,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脑袋一歪,鲜血飞溅而出。 “南烛,放我出去,啊……” 恢复人形的九娘,也随之恢复了意识,看到南烛受伤,她连忙起身想要扑过去,却被雷光灭妖阵反弹了回去。 九娘倒在地上,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泪痕,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恢复真身,失去了意识,酿下了如此大祸,她杀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乡邻,她让南烛失望了。 看到南烛为了救自己,再次忤逆南家,还被他的父亲打伤,她心如刀绞,痛的像要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她就是个罪人、烂人、妖孽、怪物,她应该遭人弃之以履,就不应该出现在南烛的生命里,他们根本就身处世界的两端,只能彼此遥遥相望,思之念之,如果硬做反抗,只会两败俱伤,伤人伤己。 “妖孽,你魅惑法师,勾引其违抗家族之命,让我痛失爱子两载,就算你曾舍命相救与南烛,你对我南家的恩情早就扯平了,今日你残忍至极,屠了小竹村数百条性命,我南家必要除了你这为祸世人的妖孽。” 南家家住扫了眼倒在一旁的南烛,眼里的怒容微微颤动,转瞬间却已是快要炸裂的火山,都怪这个妖精,若不是他,他的儿子又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被她迷惑,他今日必要除了他,就算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他的儿子,他也要做到。 话音刚落,南家家主大手一挥,于是其他四个法师齐齐加大了法术,雷光灭妖阵内的雷光更加明亮密集。 站在一旁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内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是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的。 雷光加剧,九娘的身上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残忍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进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躲在她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南烛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吼!!!” 九娘铜陵般大小的双目赤红如艳阳烈日,看了让人为之胆颤,她仰头怒吼一声,身形一抖巨尾横扫而过,周围的断垣残壁顷刻间夷为平地,两根沾满鲜血的胡须,毫不犹豫的向南烛猛攻而来。 看到九娘毫无停手之意,南烛剑眉微皱,怒气凛然,古灵荧光剑高高举起,顿时青光剑气爆裂而出在虚空中形成了半圆形结界,彻底挡住了胡须的攻势。 突然刺啦一声,九娘锐利锋芒的胡须触电般迅速又缩了回去,剧烈的灼伤让她恼怒至极,再次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在牙齿之间还能看到残留的絮状肉丝,正在南烛略微食神之间,九娘找准时机疯狂的向他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数道剑光如离弦之箭纷纷袭向了九娘,九娘应接不暇,无力反抗,一个巨大的剑阵将她困扰其中,剑阵中有蓝色雷电不断的劈在她身上。 九娘手上不行,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被吞进嘴里的南烛也趁机逃了出来。 不过,他置身剑阵之中却没有被剑阵内的电流伤到分毫,反而行动自如,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剑阵正是南家祖辈所创的雷光灭妖阵。 只见南家家主和四个身穿白色貂绒长衣的人,个个手持长剑操持着雷光灭妖阵,毫无怜惜之意。 与此同时,被困在雷光灭妖阵中九娘的巨型鱼身在灭妖阵中扭动挣扎着慢慢变小,直到缩回人形,虚弱的趴在地上。 “九娘……”南烛看到九娘在雷光灭妖阵中痛苦挣扎、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痛不已,连忙转身跪地向父亲求饶:“爹,爹……求你放过九娘吧,求你了。” “愚蠢,我南家怎么出个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她是残忍无比的妖,你也看到了,整个小竹村,多少无辜性命都惨遭了她的毒手,你竟敢还给她求情。”南家家主面露怒意,花白的头发无风自动,可见怒气之大。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九娘一直心性善良,与民亲和,乡间邻里无人不知她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她今日突然发狂,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她答应过我的,不会害人。” “起开,若是两年前我南家就收了她,又岂会酿下今日如此大祸,作为法师对要心慈手软是大忌,而你是我南家下任的家住,雪域城数万百姓都期望着你,你已经伤过他们一次心了,难道你今日还想愧对这小竹城惨死的无辜冤魂。”南家家主一道掌风将挡在九娘身前的南烛拍飞。 “噗。” 撞在一旁房屋残骸上的南烛,像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了腰上,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脑袋一歪,鲜血飞溅而出。 “南烛,放我出去,啊……” 恢复人形的九娘,也随之恢复了意识,看到南烛受伤,她连忙起身想要扑过去,却被雷光灭妖阵反弹了回去。 九娘倒在地上,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泪痕,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恢复真身,失去了意识,酿下了如此大祸,她杀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乡邻,她让南烛失望了。 看到南烛为了救自己,再次忤逆南家,还被他的父亲打伤,她心如刀绞,痛的像要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她就是个罪人、烂人、妖孽、怪物,她应该遭人弃之以履,就不应该出现在南烛的生命里,他们根本就身处世界的两端,只能彼此遥遥相望,思之念之,如果硬做反抗,只会两败俱伤,伤人伤己。 “妖孽,你魅惑法师,勾引其违抗家族之命,让我痛失爱子两载,就算你曾舍命相救与南烛,你对我南家的恩情早就扯平了,今日你残忍至极,屠了小竹村数百条性命,我南家必要除了你这为祸世人的妖孽。” 南家家住扫了眼倒在一旁的南烛,眼里的怒容微微颤动,转瞬间却已是快要炸裂的火山,都怪这个妖精,若不是他,他的儿子又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被她迷惑,他今日必要除了他,就算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他的儿子,他也要做到。 话音刚落,南家家主大手一挥,于是其他四个法师齐齐加大了法术,雷光灭妖阵内的雷光更加明亮密集。 站在一旁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内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是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的。 雷光加剧,九娘的身上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残忍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进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躲在她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南烛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到一半,她又给咽了下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哪里还有以后啊。 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想多留在南烛身边。 直到南烛察觉到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在离开前她做了好些美味藏在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 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打开包裹,五颜六色,香味四溢,再次勾起了他的思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吃食,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吃食,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吃食。 手紧紧攥着吃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那只妖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天理不容的?他怎么会喜欢上那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他握在手里的吃食被蹂躏捏碎了一地。 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剧烈的摇晃着,致使秘境之门无法打开。 雪林秘境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若是整个秘境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南烛焦虑万分,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九娘从天而降,现在南烛身边,帮他一起施法维持住了秘境之门。 南烛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九娘眼里含着消息,转而眉头紧锁:“外面发生的海啸和地震,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我们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这里,秘境之门我已经用法术暂时稳定住了,我撑着,你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的,很有可能就此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我必须施法让其稳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支撑着秘境之门的扩张,不过她修为低下,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选择离开,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她不想看到他死,她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南烛,而不是其他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踩着你的肩膀而逃出这里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密门飞去,却突然秘境之门开始坍塌,瞬间淹没了他们,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他的心如刀刺般剧痛。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 南烛噗通摔倒在祠堂内,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爬到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最后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转身跪倒在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很难形成,而且形成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时坍塌结冰,其中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都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那里发生了海啸和地震,致使秘境这么无法稳定,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落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袋都是如何救她,希望他不会死。 听南烛如此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得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男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救出。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道法高深的所以法师,一同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他已被冰块冻成冰人,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九娘平日喜欢做饭,尽管没有食材,但她总会想尽办法采集来各种仙草灵芝,然后变着法做成美味佳肴,让南烛一个不贪吃的人也开始流连于她的手艺。 “我做的冰糖翡翠芝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九娘用鳞片盛装一些晶莹翡翠的灵芝,眼巴巴的等待着南烛的评价,直到南烛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我的手艺可是一绝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说到一半,她又给咽了下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分开,哪里还有以后啊。 其实,九娘第一次下海时就已经知道了镜中海是通往外界的出路,她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便佯装出溺水的样子,想多留在南烛身边。 直到南烛察觉到镜中海的秘密,九娘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到了,在离开前她做了好些美味藏在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 送九娘走后,南烛准备镜中海继续前行时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貂绒大衣被九娘拿走了,但她却留下了许多美味。 打开包裹,五颜六色,香味四溢,再次勾起了他的思绪。 “我这是怎么了?” 南烛手里握着吃食,眉头深锁,使劲甩了甩头,为什么脑海中都是九娘的影子,为什么脑袋像要炸裂,发了疯般想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把丢掉吃食,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不舍的捡起了地上的吃食。 手紧紧攥着吃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那只妖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天理不容的?他怎么会喜欢上那只妖呢? 不知不觉中,他握在手里的吃食被蹂躏捏碎了一地。 失魂落魄的熬到了历练之日结束时,却不巧狂风呼啸、大雪飞扬,整个雪林秘境似是被什么人剧烈的摇晃着,致使秘境之门无法打开。 雪林秘境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若是整个秘境坍塌沦陷,那南烛也将被活埋在此,无法脱身。 正当南烛焦虑万分,想尽办法维持秘境稳定之时,九娘从天而降,现在南烛身边,帮他一起施法维持住了秘境之门。 南烛惊讶的望向九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死。”九娘眼里含着消息,转而眉头紧锁:“外面发生的海啸和地震,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我们小小法术根本不足以抵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这里,秘境之门我已经用法术暂时稳定住了,我撑着,你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 “秘境之门摇摇欲坠,如果不用法术稳定的,很有可能就此坍塌,若是再次开启,只怕到时整个雪林秘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是唯一一次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我必须施法让其稳定。”九娘用尽全身灵力,支撑着秘境之门的扩张,不过她修为低下,已经表现出了力不从心。 南烛断然拒绝:“不,我不会牺牲一只妖的性命而选择离开,要死你也应该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这里。” 听了南烛的话,九娘的心咯噔一下抽的疼,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管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她而言,她不想看到他死,她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九娘嘴角裂出苦涩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条,你又何必固执的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呢?要说聪明人,必然会利用我而逃出这里,这样不仅可以秉承斩妖除魔的宗旨,还能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南烛,而不是其他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踩着你的肩膀而逃出这里的,跟我一起走。” 南烛一把抓住九娘的肩膀,向着虚空中无数雪花形成螺旋状的密门飞去,却突然秘境之门开始坍塌,瞬间淹没了他们,九娘察觉危险,一把推开南烛,彼此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九缨!”南烛诧异的呼喊着,手伸向前方虚空,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九娘会如此做,他的心如刀刺般剧痛。 九娘眼里含着泪花淡淡微笑着,望着越来越远的南烛,嘴里喃喃道:“如果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可她的疑问再也听不到回答,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碎冰凝固的嚓嚓声,直到最后彻底被冰冻中。 南烛噗通摔倒在祠堂内,顾不上父亲、雪域王,以及雪域数十重臣和南家所有法师,爬到逐渐冰冻起来的秘境之门高声呼喊:“九缨,九缨……” 最后秘境之门彻底冻结,他转身跪倒在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父亲前,略带哭声道:“爹,求你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她还在里面,快救她,再迟疑她就要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南家家主开启秘境之门时,强烈的感觉到地动山摇,紧随之秘境之门很难形成,而且形成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时坍塌结冰,其中有一会有股异样的灵力与他的法术里应外合,才让秘境之门都稳定了一会,也正因为这一丁点时间给南烛创造了脱离雪林秘境的机会,不过从南烛话里可以知道,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叫九缨的人救了南烛。 “那里发生了海啸和地震,致使秘境这么无法稳定,是九缨舍身相救的我,此刻她还落在秘境之门内,请爹一定要救她。”南烛隐瞒了九娘是妖的真实身份,此刻的他满脑袋都是如何救她,希望他不会死。 听南烛如此说,又加之事出突然,南家家主没有时间详细询问九缨得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救了他儿子的男人正被困在秘境之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救出。 于是,南家家主集结南家内道法高深的所以法师,一同再次开启秘境之门,南烛也参与其中。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九娘终于被救了出来,他已被冰块冻成冰人,形容凄厉而决然,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出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于心不忍,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最后将目光投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的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除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将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从此再也不会与她相见,并且我会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 南家家住淡淡道:“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随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跟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看着九娘:“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表情哀伤,心疼的看着九娘,让后抱起她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将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望在那些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自从离开小竹村后,他再也没有听到九娘一丝的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且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那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为什么儿子举剑质问自己。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选择了拒绝她,我只是需要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难道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吗?” “对,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一只妖,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又怎么做到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你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人。”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出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于心不忍,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最后将目光投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的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除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将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从此再也不会与她相见,并且我会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 南家家住淡淡道:“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随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跟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看着九娘:“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表情哀伤,心疼的看着九娘,让后抱起她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将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望在那些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自从离开小竹村后,他再也没有听到九娘一丝的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且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那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为什么儿子举剑质问自己。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选择了拒绝她,我只是需要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难道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吗?” “对,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一只妖,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又怎么做到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你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人。”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残忍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灭妖阵中的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呈现出焦黑状的裂痕,红的发黑的血肉血淋林的翻开,森森白骨触目惊心,这般深可见骨的伤口每分每秒都会出现在她身上,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声音惨烈,场面血腥,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再看,或许是早就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拾忆楼中又改变不了什么,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了开。 “不,南烛……”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 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进了雷光灭妖阵中,不顾一切张开双臂紧紧的把九娘护在怀中。 噼啪噼啪,因为没有法术护身,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哼出一声。 南家家主亦没想到,南烛轻言看到九娘妖性大发,还是不顾一切闯入了灭妖阵中用己之躯护妖之身,并没有用任何法术护身反攻,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他手里的法术立马就停了下来。 南烛也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都停了手,相互对望一眼,把将目光落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你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这两年类来,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伸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杀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绝望道:“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眉宇微皱了下,把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便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从此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南家家主冷冷道。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或许还能护她半条性命。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虽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随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 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望着九娘憔悴的容颜:“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话已至此,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抱起九娘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第一次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把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过。 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盼能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她从来没出现过。 自从离开小竹村,南烛就再也没有听到九娘的任何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一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床榻上病危的老人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已经选择了抛弃了她,我只是需要一丁点的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南烛苦笑:“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然后带到土里,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南家家主点了点头:“对,我宁愿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希望你多情多义深陷这段孽缘而不得自拔,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妖孽,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你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又如何,只要你能离开那只妖,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儿子啊,你看你现在权利美人双收,是多少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残忍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 只见雷光灭妖阵中的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呈现出焦黑状的裂痕,红的发黑的血肉血淋林的翻开,森森白骨触目惊心,这般深可见骨的伤口每分每秒都会出现在她身上,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声音惨烈,场面血腥,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再看,或许是早就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拾忆楼中又改变不了什么,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了开。 “不,南烛……”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 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进了雷光灭妖阵中,不顾一切张开双臂紧紧的把九娘护在怀中。 噼啪噼啪,因为没有法术护身,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哼出一声。 南家家主亦没想到,南烛轻言看到九娘妖性大发,还是不顾一切闯入了灭妖阵中用己之躯护妖之身,并没有用任何法术护身反攻,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他手里的法术立马就停了下来。 南烛也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都停了手,相互对望一眼,把将目光落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你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这两年类来,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伸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杀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绝望道:“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眉宇微皱了下,把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便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从此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南家家主冷冷道。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或许还能护她半条性命。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虽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随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 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望着九娘憔悴的容颜:“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话已至此,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抱起九娘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第一次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把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过。 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盼能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她从来没出现过。 自从离开小竹村,南烛就再也没有听到九娘的任何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一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床榻上病危的老人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已经选择了抛弃了她,我只是需要一丁点的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南烛苦笑:“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然后带到土里,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南家家主点了点头:“对,我宁愿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希望你多情多义深陷这段孽缘而不得自拔,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妖孽,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你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又如何,只要你能离开那只妖,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儿子啊,你看你现在权利美人双收,是多少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迷茫。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南烛站在圣都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的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布庄看到那匹他曾经送给九娘的布,布匹的成色尽数褪去,没有了以前的鲜亮,但看在眼里,其他布匹尽失了颜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迷茫。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南烛站在圣都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的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布庄看到那匹他曾经送给九娘的布,布匹的成色尽数褪去,没有了以前的鲜亮,但看在眼里,其他布匹尽失了颜(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残忍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灭妖阵中的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呈现出焦黑状的裂痕,红的发黑的血肉血淋林的翻开,森森白骨触目惊心,这般深可见骨的伤口每分每秒都会出现在她身上,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声音惨烈,场面血腥,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再看,或许是早就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拾忆楼中又改变不了什么,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了开。 “不,南烛……”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 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进了雷光灭妖阵中,不顾一切张开双臂紧紧的把九娘护在怀中。 噼啪噼啪,因为没有法术护身,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哼出一声。 南家家主亦没想到,南烛轻言看到九娘妖性大发,还是不顾一切闯入了灭妖阵中用己之躯护妖之身,并没有用任何法术护身反攻,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他手里的法术立马就停了下来。 南烛也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都停了手,相互对望一眼,把将目光落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你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这两年类来,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伸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杀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绝望道:“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眉宇微皱了下,把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便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从此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南家家主冷冷道。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或许还能护她半条性命。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虽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随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 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望着九娘憔悴的容颜:“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话已至此,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抱起九娘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第一次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把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过。 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盼能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她从来没出现过。 自从离开小竹村,南烛就再也没有听到九娘的任何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一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床榻上病危的老人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已经选择了抛弃了她,我只是需要一丁点的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南烛苦笑:“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然后带到土里,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南家家主点了点头:“对,我宁愿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希望你多情多义深陷这段孽缘而不得自拔,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妖孽,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残忍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灭妖阵中的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呈现出焦黑状的裂痕,红的发黑的血肉血淋林的翻开,森森白骨触目惊心,这般深可见骨的伤口每分每秒都会出现在她身上,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声音惨烈,场面血腥,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再看,或许是早就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拾忆楼中又改变不了什么,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了开。 “不,南烛……”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 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进了雷光灭妖阵中,不顾一切张开双臂紧紧的把九娘护在怀中。 噼啪噼啪,因为没有法术护身,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哼出一声。 南家家主亦没想到,南烛轻言看到九娘妖性大发,还是不顾一切闯入了灭妖阵中用己之躯护妖之身,并没有用任何法术护身反攻,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他手里的法术立马就停了下来。 南烛也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都停了手,相互对望一眼,把将目光落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你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这两年类来,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伸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杀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绝望道:“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眉宇微皱了下,把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便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从此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南家家主冷冷道。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或许还能护她半条性命。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虽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随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 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望着九娘憔悴的容颜:“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话已至此,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 南烛抱起九娘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第一次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把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过。 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盼能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她从来没出现过。 自从离开小竹村,南烛就再也没有听到九娘的任何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一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床榻上病危的老人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已经选择了抛弃了她,我只是需要一丁点的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南烛苦笑:“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然后带到土里,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南家家主点了点头:“对,我宁愿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希望你多情多义深陷这段孽缘而不得自拔,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妖孽,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迷茫。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南烛站在圣都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的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布庄看到那匹他曾经送给九娘的布,布匹的成色尽数褪去,没有了以前的鲜亮,但看在眼里,其他布匹尽失了颜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南烛站在圣都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的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布庄看到那匹他曾经送给九娘的布,布匹的成色尽数褪去,没有了以前的鲜亮,但看在眼里,其他布匹尽失了颜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为了躲避南家法师的追踪,他特意找易容高手做了副人皮面具,遮住了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苍老。 是啊,她和九娘分开至此已有三十多年,时光流逝,物是人非,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华绝代,丰神俊朗。 南烛向二丫询问了布匹的来历,猜测九娘应该就在神女国内,于是开始四处寻找九娘的踪迹。 直到圣都出现碎尸案,他无意中看到有束金光如水中鱼从天际滑翔而过,那刻他的心竟有种莫名的悸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是九娘,一定就是他苦思冥想、寻找多年的九娘。 他跟着那束金光来到碧水潭,一眼便认出现出显出原形的九缨就是他苦苦寻找多年的九娘,隔了这么多年不见,九娘的体型被以前长大了许多,法术也增长不少,而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灵异气息。 眼看何天被九娘困在迷幻洞天无法脱身,他手里的古灵萤光剑寄出,一下就刺穿了幻境。 九娘也一眼认出了南烛,身形稍微顿了下,转身便顺水而逃了。 如意跟着九娘逃走的路线一直跟到了将军府,九娘抱着受伤的手臂跪在大殿之中,子墨覆手而立,背对着她,声音冰冷道:“这么说,计划暴露了?” 九娘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渐渐的大殿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仿佛只能听到颤巍巍的呼吸声,充满危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 突然,一道光波飞来,九娘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然后掉了下来把身下的茶桌和椅子背砸了个粉碎。 “噗!!!” 九娘吐了口鲜血,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但她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挣扎了半响,才慢慢爬起来狼狈又恭敬的跪在了子墨的脚下。 “尽快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滚。”子墨冷冷道。 九娘看了眼子墨的背影,欲言又止,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深深吸了口气,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那你答应我的事情……” 子墨猛然回神,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是看玩物般绕着九娘走了半圈,细长的手指划过长白如纸的小脸,突然,她压低脑袋伏在九娘耳畔低声道:“当年师父救你,可没想过有天你会背叛他,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你为了那个男人想盗取锁心蛊的解药,我想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够他发泄的吧。” 九娘浑身僵硬,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背叛师父,只是……” 子墨挑了挑眉,讥笑着打断了她:“给他中下锁心蛊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如今你心疼他、出尔反尔我也能够理解,毕竟你我是同类人,如果我真要揭发你,也不会隐瞒到现在,反而帮你寻得解药,但是,所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我姐妹二人互助互利,各位所想才是正确的选择,说白了你我是合作关系,不过你也别忘了,你从始至终也是我子墨脚下的一条狗,所以呢,你就做好当条好狗的准备,或许哪天高兴了,我会赏你根骨头。” 说完,手在九娘的脸上拍了两下,然后大笑着离开了。 只见九娘牙齿咬着下嘴唇,眼里含着泪花,激励隐忍着心里的怒火。 当初她小竹村受伤,醒来后正躺在床榻上,身旁放着南烛想要送给她的布匹,虽然他自始自终没说是送给自己的,但她打第一眼看到就已经接受了这份礼物,是啊,她大第一眼就接受了所有的不公平和不可能。 她抱着布匹踉跄着出了房间,放眼望去,小竹村狼烟四起,一片浪迹,曾经的热闹繁华已被这片大火烧了个干净,她无助的站在废墟中,四处寻找一丝生命的迹象,反而除了凄惨还是凄惨,更别说南烛了,然而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她造成了,是她亲手毁了自己准备要过一辈子的家。 南烛也弃她而去了,他本就不爱她,对她的例外,只因为她曾经救过他,现在她毁掉了自己对他所有的信赖。 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她原就在雷光灭妖阵中元气大伤,体内灵力也所剩无几,现又加之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浑浑噩噩离开小竹村,向着雪域城的方向走去,她想在死前再看南烛最后一眼,那怕一眼她也心甘情愿。 可她伤的太重,终于一头栽倒了下去,正好被一身穿红妆,妆容妖艳的男子所救,此人正是子墨的师父,后来也成了九娘的师父,名曰山鬼谣。 九娘被山鬼谣救走了,但那块布匹顺水而流,再也没有找回来,她醒来后,山鬼谣收其为徒,并授她法术,而且开导她不在一心求死,活着既然不能得到,死了反而便宜了别人,活着倒不如转爱为恨,既得不到所爱,何不让其永不相忘。 九娘觉得甚是有理,于是潜心修炼,修为精进了许多,但她无时不刻注视着南烛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大展宏图,被百姓爱戴,雪域王器重,看着恢复了以前模样的南烛,她是打心眼里高兴,但她却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该做的是让他恨自己,可每当恨到深处,她又变得怯懦,是她杀了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是她有错在先,该消失的是她,自己这样做是错的。 直到听闻南烛要另娶她人之时,九娘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明知自己和南烛此生无缘了,而且南烛根本不爱自己,可当她听说他要娶别的女人时,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她不能接受别的女人享受南烛的爱。 与此同时,山鬼谣告诉了九娘,当年她显出原形,失了本性,残杀了小竹村数百条性命,是南烛不想在和她过碌碌无闻的生活和南家法师共同策划了那场阴谋,他们给她吃了丧心丹,让她迷失了本性,这样正好坐实了她的过错,让她乖乖俯首认罪。 听了此话之后,九娘彻底崩溃,她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最深爱的人,会和别人设计自己,她的心疼的快要炸裂了,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她请师父给南烛种下了锁心蛊,只要她死,南烛将要会遭受蚀骨之痛,经受遍世间最残忍可怕的折磨后,变成一具枯骨,遗憾而死。(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213、【九烛情劫⑨】 李婶五十多岁了,她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对于九娘的话,她是半句也不会相信,而且她从九娘看似满足而又幸福的眼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落,或许事情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 于是,出于好心又提了句:“常言说夫妻之道讲究的是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其实我觉得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孩子来作为纽带的,九娘啊,婶婶那儿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卖又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吧,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九娘递上茶杯的手顿了下,李婶并无他意,好心相赠,若她婉言拒绝,听到有心人耳里反而坐实了那些流言蜚语,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九娘就谢谢李婶的好意了,来,王嫂李婶,请喝茶。” 送李婶王嫂离开,九娘细细斟酌一番,觉得她们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检验两个人彼此之间是否相爱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超越心灵沟通的纽带。 可细细想来,她和南烛的关系就显得分外尴尬了,彼此身份对立,却偏偏被命运的绳索捆绑在了一起,更别说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对南烛情根深种,而南烛对她虽好,却从不逾越那道墙,如果这薄如纸片的沟壑无法打破,他们两人也将永远止步于此,所以她不甘。 入夜,九娘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如花,然后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南烛回来。 自从离开南家后,南烛总喜欢待在高山密林之间,日落之时望着赤红如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地,那些整日折磨着他的悲伤往事就会被那一刻的畅然所带走,也只有那刻他那满心的内疚才会稍微得到平复。 这日南烛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一些,回家的途中绕道去了趟集市,前几日无意中听九娘念叨集市上有家布庄新进了一匹布料名曰似锦如水,其质料丝滑、颜色鲜艳,若是做成绫罗裙肯定好看。 眼看九娘和他以夫妻之名隐居在此快两年了,他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正好借此当做礼物送于她,想到她喜欢金黄色,便拿了匹橙色的布匹,他望着手里的似锦如水仿佛已经看到了九娘欢呼雀跃的样子,嘴角微微咧开,眼里含满了淡淡的爱意。 南烛抱着似锦如水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九娘与往日有所不同,他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放下手中的布匹,褪去身上的外衣,疑惑的坐到桌子旁望着浓妆艳抹的九娘,沙哑如低沉的轰隆声从他凉薄的唇间发出:“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娘用手撑着下巴,扫了眼南烛放在一旁的橙色布匹,心里一阵欣喜,没想到南烛会因为自己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而特别留意,还将其买了回来,这般用心可见真诚,此举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单纯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略带迷离的眼眸望向了南烛,他漆黑如墨的发丝干净利落的疏于脑后,被太阳晒的略显黝黑的脸上多了七分稳重,二分沧桑,一分悲凉,心竟莫名酸痛了起来。 记得第一次在纷纷白雪中看到他宛若超然物外的天外仙人从天而降,漠然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眸光所到之处,尽显风华绝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身影,不同到让她不敢触碰,那怕一个眼神都会打破那种美,所以她一直都是遥遥相望,默默追随。 后来他们相互纠缠,彼此相依,这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你带我离开南家已经快两年了吧,其实我……” “如果你是为了说那件事,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南烛以为九娘又要说那件事了,立马起身打断,说起那件事他心里是矛盾的,更是愧疚的,而且那件事给九娘也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每每挂怀于心,不得释然。 看到南烛转身离去,九娘着急一把抓住拂过她脸庞的翩翩衣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她望着南烛,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哀伤,既然误会,那就让他误会吧,不管是为了爱他,还是为了感恩,只要他愿意要,她什么可以给他。 “这两年来你从不让我提及那件事,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惹你生气,我也在没提起过,可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过好吗?我虽是妖,可我也是有感情的,看着你为了我背弃同门,放弃至高无上的尊位,然后碌碌无闻的隐居在这个小竹村,每当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你知道吗?” 南烛沉默了,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了开,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极力的隐忍着情绪。 对啊,是他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感受着自己的痛苦,可从未考虑过九娘也是有感情的,细想这两年来,他有多少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默默悲伤,其实她同自己一样,终究是做不到自私无情,否则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选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敌人呢? 九娘慢慢褪去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激动,似畏惧,似渴望,她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南烛,南烛的身子僵硬了下却没有推开她。 “可是,我这个罪人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你我以夫妻相称一起生活在小竹村,乡邻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几日乡邻里有些流言蜚语都被我们矢口否认,可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些传言就会变成空穴来风,你的悲痛也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减轻,我们三口之家就永远平平淡淡的生活在这里,不好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迷茫。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南烛站在圣都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的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布庄看到那匹他曾经送给九娘的布,布匹的成色尽数褪去,没有了以前的鲜亮,但看在眼里,其他布匹尽失了颜色。(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自己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你。”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 “是人是妖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离开那个妖孽,我不在乎牺牲更多的人,如果时间倒退至当年,我依然会这么做。” “疯了,你真是疯了…………” 咣当一声,南烛手里的古灵荧光剑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当年的那场惨案竟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策划的,而可怜的九娘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还要被自己误会。 翌日,南家家主过世、新任家主消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雪域城,雪域城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姓哀声怨道,朝堂百官唏嘘不已,南家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如意以为再也看不到南烛之时,她在雪域城的街道看见了一个人,九娘。 她一身金色绒袍,如雪域漫漫中踏雪而来的金丝凤凰,明媚凤目里浮动着淡淡的哀怨,步履缓慢的行走在清冷的街道。 “听说了吗?南家家主之死是南烛所害,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在大婚之夜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抛下新婚妻子和整个南家畏罪潜逃了。”街上结伴而行的两个男子地低声嘟囔……………… “儿子谋杀亲父,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另一人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息。 “你有所不知,南烛是为了只妖怪才会这么做的。” “妖!!!”那人似被吓道,脸上的叹息之情还未尽数散去,就被恐惧覆盖。 “对啊,当年南烛进雪林密境历练之时遇到一只妖怪,后来雪林密景坍塌之时,正是那只妖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住性命,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吧。” “妖不都是残忍的怪物么,怎会这般好心搭救法师?” “我哪知道,或许是那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你所言属实,可我还是不相信南烛会为了报恩而杀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那只妖迷了心智呢,走走走,这雪域成眼看就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尽早早打算吧。” 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九娘停了下来,转身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可是真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南家家变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雪域城,这还能有假。”一个男子道。 “那你可知南府怎么走?” 男子有些疑惑,这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不过他也没做多想,顺手指了指就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九娘来到南家,南家大门紧闭,她翻墙而入却被布在南家家外的阵法弹了出来。 这时,南家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不堪,满脸泪痕的娇弱女子,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的安慰女子:“小姐,你别再哭了,事已至此,唯有退婚才能帮你解脱,若说你和南少主不能结为夫妻,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如今早早做了了断,也是为你好。” “我从小就仰慕着南哥哥,能够嫁给他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大婚之夜毁了婚宴逃走了,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那小姐越哭越难过。 “我可怜的小姐。”丫鬟心疼的搀扶着小姐慢慢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轿子。 听二人对话,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南烛的未婚妻,九娘顿时感觉分外不舒服,不过为了询问南烛的情况,她不得不抛开一切走了上去。 “小姐请留步。”九娘走了过来。 那二人回身,看到是个模样好看的陌生女人,奇怪的相互对望一眼,丫鬟率先开口:“这个姑娘有什么事吗?” 九娘顿了下,笑道:“我从小就仰慕那些能够降妖除魔有法术的人,听闻南家是法师之家,南家的人个个都是法术高超,武功高强,此次便是慕名而来,可见这南家大门紧闭,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正好小姐从南家出来,便想问问。” “姑娘是想学法术,成为法师?”小姐开了口,目光流转,明媚动人。 九娘点了点头:“还请小姐引荐。” 小姐摇了摇头,似有苦衷。 丫鬟比较牙尖嘴利,嘟着嘴:“如果姑娘昨天来,我家小姐或许还能帮你,今日怕是不成了,而且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群龙无首,哪里还有人收你。” “城中言传,我已有所耳闻,但我此次是爬山涉水才来的,若是不能见到南家家主我将会遗憾终生的,还请姑娘相告。”九娘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尽是不得志的哀伤。 丫鬟本就对南烛抛弃自家小姐而心有不满,又见求门的九娘满脸哀伤,也跟着哀怨了起来:“若不是那妖孽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抛弃,我刚才听老爷和南家那些师叔们说,他可能是去找那只妖孽了,不过姑娘你别担心,南家师叔已经派人去找南家少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你就暂且在城中等上些时日。” 话音未落,九娘就已经连连道别了,让丫鬟和小姐一阵迷茫。 至此在拾忆楼中九娘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神女国圣都外的碧水潭出现命案,而作案凶手是九娘为止。 南烛回到他和九娘生活了两年的小竹村,多年过去,小竹村早已荒废,九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带着那匹布消失不见,世界之大,九州七国他几乎踏了个遍都没有九娘的下路。 后来他来到了神女国,这个在法师界有很多传说的地方,这也是他踏遍七国中最后一个国家,祖辈有传言,当年人妖大战之后,有妖潜逃至此,曾有法师屡屡来此寻找,但又无疾而终,同为妖,如果九娘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来到这里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坦白 403、【坦白】 刚才还腻歪在金天恩肩膀的沈明轩神情蓦然黯淡了下去,脸上的温柔也变得凝重阴冷了起来,松开握着金天恩胳膊的手,抬起脑袋,冷淡的眸子的望向金天恩,惨然一笑,宛若残阳。 “娘?在爹娘的心里不是只有如意一个女儿吗?我,只不过是一个身体里流着他们血液的外人而已,从来就没有人在乎过我,我又何必在乎他们?” 金天恩面容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厉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明轩微微抬手,站在远处的翠儿走了过来,伸手搀扶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 慢悠悠走到火炉旁,伸手拿起火折子边调拨着火炉边语气平淡道:“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金天恩失望的摇了摇头,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变了,你不再是我爱的那个温柔娴淑,善良孝顺的沈明轩了,不再是了。” 沈明轩调拨火折子的手顿了下,阴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悲哀和心痛。 转而却是极其受创的眸光,凄惨的笑了笑。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抬眸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金天恩。 “你不是想知道我都干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幽然的坐到了火炉旁的凳子上,给翠儿和玉儿使了个眼色。 玉儿和翠儿会意,低垂着头退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站在了门外。 听到门哐的一声关上,沈明轩收回眸子,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音传来:“我比如意出生的早,为了讨到爹娘的欢心,平日乖巧懂事,爹娘对我也是疼爱有加的。” 她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直到后来有了如意,如意随了爹的姓,爹娘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到了如意的身上,不管如意如何淘气捣蛋,不讨人喜爱,但在爹娘的眼里似乎再也看不到我的存在了,更可憎的是我比任何人都有经商的头脑,可娘却偏偏把酒楼给了如意,说是为了报答爹的恩情。” 沈明轩嘲讽的笑了声,手紧紧握成拳头,骨节泛起了淡淡的白色,低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如意美其名曰是酒楼的继承人,她却从未沾手过酒楼的任何事情,而是我像个任劳任怨的伙计一样,替她做了一切,这些年里我学会了隐忍,学会了笑,学会了隐藏心底的不满,直到现在,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金天恩呆愣的看着沈明轩,没想到她一直以来是这样想的,而他作为她的夫君,却从不知道她有这么深的心结。 沈明轩抬眸看了眼金天恩,又很快的避过了开,在她内心深处,唯一掏心掏肺信任和深爱的人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了。 而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低贱。 她不再是他眼里温柔善良的妻子,而是一个带着面具,虚伪自私,城府极深的恶毒女人。 原本,她是想悄无声息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和金天恩好好地过日子。 如今怕是不能。 在他一再逼问下,她瞒不住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了不让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变得更糟,她选择了坦诚。 “以前,我以为自己会虚伪的过一辈子,直到如意带我去了将军府,得知孩子没了,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沈明轩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除了这个孩子,她是我的全部了,可如意又偏偏毁了我的全部,为什么她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恨她。”沈明轩有些激动,低声咆哮了起来。 金天恩连忙道:“可……可孩子还活着啊。” 沈明轩冷哼一声:“活着,那是这孩子命大,但我对她的恨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我要赢回属于我的一切,于是我设计偷换了她管理的账本。” “什么?偷换账本?账本关系着整个如意酒楼,你这样做会拖垮整个沈家的。” 金天恩震惊不已,没想到沈明轩会拿整个沈家的命运当儿戏。 “到时陛下发现账本是假,无法核准拨款银两,娘为了护住如意,定会自愿担下这笔巨款,造成如此严重失误,娘就不会再放心的把酒楼交给她了。” “那要是如意发现账本是假的呢?” “如意的性格和作风你我都清楚,自知酿下大错,为了弥补失误,会制造假账本蒙混过关,只要公主在陛下面前提点两句,如意的罪责就不只是失职,而是欺君,是杀头的大罪。” 沈明轩说道此处有些咬牙切齿:“恨只恨,蔻丹偷换账本时被雨泽看见,我精心策划的计谋就这样失败了。” “轩儿……” 金天恩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心痛:“如意对你我的好,你难道全都忘了,怎可想出如此阴狠的计谋陷害如意,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说过血浓于水。” “阴狠?血浓于水?” 沈明轩冷哼一声,低声咆哮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她是恶鬼,若不是那个南飞鸿是个没本事的法师,她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我真恨当时没有杀了她。” “难道……这件事难道和你有关系?” 金天恩从沈明轩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心瞬间都颤抖了起来。 “没错,大年三十出现在宜兰园的恶鬼是我让玉儿假扮的,圣都里的谣言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那些下人宣扬的,就连南飞鸿也是我让玉儿找来的,只可惜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计过她,竟然连如大夫都替她辩白,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她?” 沈明轩激动之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色,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与往日的温顺犹如两个人。 她一把将桌上的火炉推到了地上,滚烫的铁炉刺啦一声烫的她泪水滚滚而流,白玉如笋般的嫩手掌心烫出了一大片的血红。 金天恩惊慌之下,连忙冲上前拉过她的手,心疼的看了眼,对着门外喊:“来人啊。” 房间里的动静,门外的翠儿和玉儿也听到了,立即推门而入。 第四百零四章 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404、【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只见沈明轩狼狈的坐在软榻上,金天恩焦急的举着沈明轩通红的双手,对着她们喊道:“玉儿去请大夫,翠儿去打盆凉水和拿壶酒。” 玉儿和翠儿连连‘是’了声,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 如意和叶明明分开后,离开南苑正堂设下的灵堂回到宜兰园的途中见与行色匆匆的玉儿撞了个正着。 玉儿发觉撞了人,抬头一看是如意,连忙跪了下去,低垂着头,慌张道:“对不起,二小姐,奴婢冒失了。” 如意见是茗轩苑里的玉儿,并没有发火,淡淡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大小姐的手不小心被火炉烫伤了,奴婢着急去请大夫,一时慌忙没看到二小姐,才冲撞了二小姐。” 玉儿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 “哦。” 如意皱了下眉,冰冷简洁的声音再也嗅不到以往的焦急和关心。 巨大的反差让玉儿也察觉异样,她微微挑了下眉,瞄了如意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目光寒若冰霜的睨了她一眼,抬腿直接越过她离走了。 玉儿低垂着头,看到面前的裙摆消失后,才抬头四处张望了下,看到如意的身影消失在了身后的假山,她蹙眉疑惑了片刻,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就急急忙忙走了。 如意走到通往宜兰园的小径,不自觉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小径的另一头,那边是通往茗轩苑的。 虽然心里对她是恨之入骨,却不知为何听到她的手烫伤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她伤的严不严重,是不是很疼? 想了想着,她噗嗤嘲讽的笑了起来。 沈明轩步步狠招,招招致命的想要除掉她,她明明已经消磨掉了心里对她所有的情谊,剩下的只有恨了。 这个时候自己却还担心她伤的重不重,自己真的是太没骨气了。 踌躇了半响,如意在灵堂熬了两天一夜了,浑身累的已是筋疲力尽,转回头走向宜兰园准备喝口茶稍作歇息。 何天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正坐在房间的桌子旁饮茶,看到如意回来,高兴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还没开口,就见她憔悴不堪的倦容,担忧道:“这两日定是折腾坏了吧,看你都憔悴了不少。” 如意有气无力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何天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她接过茶杯牛饮了两口就见了底,何天又续了杯,她请抿了口,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何天,轻言欢笑道:“师兄,你说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何天凝视了如意半响,如意容颜憔悴,似乎如大发的死几乎熬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疲倦的单手撑着桌子,拇指和食指揉捏着眉心,微垂的睫毛遮挡住了眸子里疲倦的光。 静默了半响,何天心疼的看着她开口道:“你说你当初连哄带骗的让我带你下山,游历人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意揉捏着眉心的手停滞了下,脸上的凝重一闪即逝,再看已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欢脱模样,她放下手,调皮的笑道:“好玩啊,在比比山上可没这么多人,没有人间这好吃的好喝的,多无趣啊。” 何天嘴角漾出一抹讥诮,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决定下山那刻起,他就曾劝阻过如意好多次,让她跟着自己回比比山,但都被她撒娇卖萌,语重心长,甚至媚术诱惑等等各种方法拒绝。 久而久之,他知道如意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回去,也不再强迫与她,等她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什么时候回去。 他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道:“我去查了月如云,正如你所料,她早就销毁了关于收买南飞鸿的所有证据,你呢?这边有什么线索?” 如意抬眸点点头:“有一点,我想等把爹下葬之后在处理。” “这样也行,但你还是小心为上。” “哦,我知道了,不过师兄最近还是不要频繁出现在如意酒楼了,有什么急事让追踪叶通知我,我去段会堂找你。” 如意想到何天的身份被金天恩发现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她去找他比较合适 “为什么?”何天眉头紧皱。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不经常在她身边还不太担心。 但现在却不同,如意身无修为,身边还有个能看见邪祟的叶明明,可谓是身处险境,危机四伏。 他太过担心他们,才会经常来探望。 而且这段时间他不是一直都来得吗?为什么如意会突然不让他来了? 如意听出了何天话里的紧张和疑惑,淡淡道:“你的身份暴露了。” 他一直以来谨小慎微,来往都十分谨慎,怎么会被人看到身份? 何天闻言着了急,问道:“是谁?” “在大年夜出现恶鬼之时,姐夫看到了你狐妖原形,尽管邪祟传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但姐夫是的的确确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我已经告诉了姐夫关于包子的事情。”如意如实道。 “我这就去杀了他。”何天有些诧异,随即起身就往门外走。 金天恩经常围绕在如意身旁,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无疑也对如意产生了怀疑,为了安全起见,他宁肯消散修为,也要除掉威胁。 “师兄别紧张,姐夫如今坚信我已是原主如意的邪祟,但这么久以来都没说出来,是相信我没有丝毫害人之心,他以为我是记挂爹娘恩情不愿离开,才没有在公审大会时揭穿你我的身份,我想他是唯一一个在这种时候还坚守亲情的人,所以,别伤害他。” 如意拉住了何天的衣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但留着他,后患无穷,他迟早会揭穿你我的身份,你也看到了,这次要不是大家帮忙,你是不可能化险为夷的。” 何天的目光里是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的,所以他看的永远都是利益,而不是亲情。 “我知道,师兄,再给我些时日,等这些麻烦过去,给他吃颗清记丹,让他把这一切都忘掉,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如意透亮漆黑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楚楚动人。 “好吧。” 何天嘴上是答应了,可心底里却盘算着怎么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 第四百零五章 不会不管你 405、【不会不管你】 翠儿和玉儿惊慌的离开后,金天恩抬眸看着低垂着头,眉头紧蹙成一团,满心忧虑的沈明轩,心里柔软的部分似乎被触到。 不管沈明轩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在他金天恩眼里,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女人。 金天恩紧紧握着沈明轩微微颤抖的双手,低下头,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红肿的地方慢慢起了水泡,先是黄豆大的,不一会就有大拇指般的,一连好几个,看着都疼。 但沈明轩自始至终都是咬着牙没有喊一句疼,金天恩心疼至极,对着她的手轻轻吹气,希望能减少一丝疼痛。 从刚才受伤到现在,金天恩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了沈明轩的眼里,他的焦急、心痛、温柔、细腻,都在告诉着她,他还把自己当成妻子,眼里突兀浮出了一层水雾,但并没有流下来。 这时,翠儿端着一盆水盆和酒壶匆匆进来,放到了旁边的座子上,蹲下身准备自己动手,却被金天恩挡了下去:“我来,你去拿壶酒来和根针。” 翠儿连连点头又去找绣花针了。 金天恩拉着沈明轩的手没入到了凉水里,然后抬眸看去,沈明轩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了开,等到翠儿找来针,他用火石点燃蜡烛,拔出银针在火苗上面来回烘烤。 翠儿看看沈明轩,又看看金天恩,不解道:“大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金天恩淡淡道:“这么大的水泡迟早是要破的,只要放出水泡里的脓水,才方便大夫上药,而且还能减轻疼痛,玉儿去找大夫还需些时辰,长痛不如短痛,你去把酒倒在杯子里。” 翠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到沈明轩示意她去,这才乖巧的把酒倒在了酒杯里。 金天恩烧好银针,然后将酒杯里的酒洒在水泡上面,剩下的工序就是挑开水泡了,他左手握着沈明轩的手,右手捏着银针,他抬头对上沈明轩清澈如水的眸子,柔声道:“怕吗?” 沈明轩摇摇头:“不怕。” 金天恩又问:“那你相信我吗?” 沈明轩点点头:“信。” 金天恩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然后垂下眸,用银针轻轻挑了水泡,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全部挑完,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已是一片通红,几乎面目全非。 挑破皮的手遇到酒水必会疼痛的厉害,但酒水能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但沈明轩就算双手变成了红烧猪蹄,也没有吭一声。 金天恩担心她忍不住疼痛,不时抬眸看她脸上的表情,挑完然后找来手帕帮她包扎好伤口:“等大夫来,在擦拭些烫伤膏药就行了。” 包扎妥当,他洗了手,然后让翠儿把水盆、酒壶、银针收拾了下去。 翠儿出去后,沈明轩含情脉脉的望着金天恩,犹豫良久,依然咬着红唇,不知道说什么。 金天恩柔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从开始烫伤时钻心的疼痛到刚才酒水刺骨的疼,她都是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流出来,直到金天恩一句温柔点话,让她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液体,咕噜噜滚落了下来 金天恩见沈明轩哭了,慌乱了起来,连忙伸手擦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刚才都那么坚强的一声不吭,现在怎么却哭了?你这反映也太迟钝了吧。” 沈明轩被他说得噗嗤一声笑了,她撒娇的用小手锤了下金天恩的肩膀,却忘了自己的手是受了伤的,这一猛烈撞击,疼的她鼻尖一算,眼眶里的泪水流的更多了。 金天恩越发紧张了,焦急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担忧的拉着她的手关心道:“是不是手开始疼了?一会大夫就来了,只要擦拭上烫伤膏药就不疼了。” 沈明轩及笑又哭,搞的金天恩不知如何是好,她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通过刚才金天恩轻柔细腻的动作和焦急关心,她能感觉到金天恩还是爱她的。 良久,玉儿带着一名大夫进来,大夫取开包扎在沈明轩手上的布条,看了看,对着金天恩道:“伤口处理的很及时,我在上些烫伤的膏药就行了,不过这烫的挺严重,恐怕最后会留下轻微的疤痕。” 金天恩扫了眼沈明轩,秀眸之中闪动着潋滟的水光,他抓起大夫的胳膊,略带强势的口吻道:“大夫,绝对不能留下疤痕。” 大夫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但他医术有限,能不能不留下伤痕,他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公子莫要激动,老夫会尽力而为的。” 沈明轩掩去眼底的水雾,温柔善良道:“天恩,只是小伤而已,无甚大碍,你不要这样逼迫大夫,我没关系的。” 大夫见沈明轩替自己解围,连忙道:“夫人心里善良,好人有好报,老夫曾听好友说过他祖上有治疗烫伤的秘方,绝对不会留下疤痕,老夫这就去寻好友讨要些来。” 沈明轩一听,感激道:“那谢谢大夫了。” 转而吩咐玉儿:“玉儿,送大夫回去。” 玉儿是了声,引领着大夫退了出去。 “你手受了伤,就别随意走动了,有什么需要的让下人干就行了,我先走了。” 金天恩站起身,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天恩,我……?” 沈明轩坐在软榻上,扣了扣手指,踌躇犹豫了半响,突然站起来,开口喊住了金天恩。 金天恩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只听温柔的声音传来:“你放心吧,我是你的夫君,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掀帘抬脚走了出去。 望着金天恩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沈明轩紧绷的眼眶瞬间热浪翻滚,泪水哗哗流了出来。 这时,玉儿走了进来。 沈明轩连忙擦拭去眼角的泪渍,翘如蝶翼般的眸子微微一闪,已是一片冷冽,她优雅的坐在软榻上,眼皮微抬,盯着低垂在面前的玉儿,冷声道:“拿到了?” “刘大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玉儿从袖中取出一个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沈明轩面前。 第四百零七章 名副其实的窦娥 407、【名副其实的窦娥】 幽然收回眸子,风一般从她身边走过,接过下人手里递上来的香烛点燃,然后退后一步,双手将香烛举过头顶,深深鞠了躬三下,起身把香烛又递到下人手里,下人将香烛插到了香炉里。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他转身走到如意面前,微微附耳低声道:“二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如意疑惑的抬眸看了眼幽然,他话说完就已经向着门外走去,她犹豫了片刻,对旁侧将沈欣楠送回房间又回到灵堂的陈管家叮嘱几句,跟着幽然的脚步追了出去。 来到冰湖时,幽然负手而立,跟在她身旁的两个下人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如意驻足顿了下,大不走了过去与幽然并排而站,望着还未消融的湖水,淡淡道:“幽然大人,叫我来此处所为何事?” 幽然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别过头看着如意的侧脸:“二小姐聪慧伶俐,早就应该猜到了,又何必多次一问?” 如意回头看着他,轻笑道:“还请大人明说。” 幽然浅浅一笑,也不再打哑谜:“公审大会之上南飞鸿说有人指使他陷害你,这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如意点点头,半嘲讽半开玩笑道:“不是聋子的人都听见了,但若是有人故意聋了耳朵没听见,那也没办法。” 此事发生时,百里夙夜、文武百官及圣都百姓都在场,小孩子都能知道这件事有蹊跷,若是趁热打铁,肯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而百里夙夜却选择了沉默,下令放了如意就回了皇都,这几天半个音讯也没有。 如果不是如大发过世,如意想百里夙夜还不知道当这个缩头乌龟当到什么时候。 百里夙夜在除掉子墨的事情上不是做的仅仅有条,环环相扣么,若不是段夕子是如意的人,亲口说出了内情,如意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幽然听出了如意话语气里的嘲讽,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如今的神女国内忧外患,层出不穷,陛下为此劳心劳费,夜不能寐,你我同为陛下的臣子,理应为君分忧,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朝纲不稳,民心不齐。” 哼! 如意总算是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是让她就此打住的吧? 怎么她如意受了滔天大委屈,到最后竟然连给自己讨公道的机会也被扼杀了,这还有没有公道可言? 再怎么说,她如意为了神女国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就算百里夙夜不念她的功劳,也应该念她的苦劳不是吗? 她再退一万步想,既然让她吞下这黄连,那也应该拿出诚意来啊,事情发生这么多天,躲得连个人影都找不见,如今她亲爹已死,下葬之际,却派了个人来以圣旨之意来命令她。 昨日姐妹情深,同床共榻,隔日恨之入骨,两不相见。 这就是女人和女人之前的情,翻脸比翻书还快。 如意噗嗤笑了起来,略显轻松的对上幽然清淡深邃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个名副其实的窦娥呗。” 幽然也不解释,如意的话糙理不糙,他来此地的目的就是这个。 如意刚才还算欢快的笑容慢慢冷冻了下去,淡淡道:“过河拆桥么?” 幽然察觉到了如意身上散发出来的锋芒,虽然如意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但他总能从她身上嗅到危险的味道,感觉她就像一颗浑身长满刺的刺猬,锋芒毕露,稍不留神就会被她深深的刺一下,他开口想要解释:“陛下……” 如意抬手打断了幽然嘴里的话,清明的眼底,那抹危险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她咧嘴爽朗一笑,对着幽然施了一礼:“还请大人回去告诉陛下,我如意不是软柿子,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我不知道陛下是想要包庇谁,还是害怕得罪谁,但我不怕,我还有事要忙,大人自便。” 说完,她华丽转身,绝尘而去。 如意是头桀骜不驯,无法驯服的野马,幽然打从第一次见她就深有体会,但这种感觉是在如意离家出走后越来越强烈,以前她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但还无法逾越皇命的大框架,但现在的如意,不在把这么东西放在眼里了,做任何事情都是随性而为。 高兴了什么事都好办,若是不高兴了那什么事都会变成高山大海,无法逾越。 不知藏匿在何处的两个侍从,突然从旁边的树林假山飞跃出来,站在了幽然的身后。 幽然将目光从如意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望向眼前的冰湖,眼前浮现出了百里夙夜的模样。 百里夙夜是个聪明绝顶的贤明君主,但投身神女国这样的帝王之家,此生注定坎坷不断,但正因为在这样的坎坷中成长,她才会变得越来越坚韧。 神女国就像个神话般的存在,国土稀少,百姓凋零,但资源物产丰富,处处受邻国忌惮,企图都想能从它身上撕扯一口肥肉,按理说这样长年生存在虎口的肥羊,灭亡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但实际上,神女国就是星星之火,除了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就是神女国历代以来的神女都是人才之中的绝才,有一代代贤明的君主和众多文臣百官携手把控着神女国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 百官之中有人收买南飞鸿想要除掉百里夙夜亲手扶持起来的如意,真是百折不挠,先是借用小年夜如意醉酒勾引南宫离子之事集结朝堂之上大部分的达官显贵逼迫于她。 从那件事足以看出,朝堂之内文武百官相互勾结,如果不是幽然派人暗中威胁于月如云,只怕那件事至今还让百里夙夜纠结头疼。 如果百里夙夜堂而皇之的彻查想要杀害如意的谋后凶手,到时查出来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凶手,而是激发了百里夙夜和文武百官之间的矛盾,就像看似平静无波的湖水,突然坠入一粒石子,顿时涟漪扩散,水浪波涛汹涌而起。 第四百零八章 自取其辱 408、【自取其辱】 百官是神女的爪牙,若是没了爪牙,百里夙夜还如何安身立命守卫神女国。 战神已死,国之忧患,百里夙夜已经身心疲惫,如若内患再起,国家危难。 唯有暂时按下百官躁动之心,然后扶持如意再起,到那时手握重权,除掉这些暗地做小动作的人就不费吹灰之力。 不知不觉在冰湖畔站了好久,他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动了下,眼底的柔情隐忍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幽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下人低声吩咐道:“叫人看着她,别闹出什么乱再来。” 侍从领命,然后三人离开了沈府。 如意气哄哄的回到北苑正堂,大老远就听到女子低低抽泣的声音,她往前走了几步,转了弯,穿过人群看到沈明轩挺着个大肚子,披麻戴孝的要给如大发守灵,但她身怀六甲,不适宜守灵,且怕丧气冲撞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沈欣楠早就吩咐了下来,也征得了沈明轩和金天恩的同意。 这时候她不应该舒舒服服的待在房间养胎么,怎么跑到这里来捣乱了。 金天恩跟在旁侧,一脸心疼且有紧张的拉扯着她。 “这是干什么呢?” 如意凉薄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响彻了整个灵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如意的身上,沈明轩哭喊的声音也略微小了下来,娇弱的身子无力的依靠在金天恩的怀里。 “如意,你姐姐,想见爹最后一面。” 金天恩的眸光里充满了骐骥,他知道如今如意心里对沈明轩的记恨,要想让如意放开恩怨,重新接受沈明轩是不太可能了。 如意站到沈明轩的身旁,冷冷的望着她。 沈明轩半倚在金天恩的怀里,比如意稍微低了半头,低垂着头,眸子上沾满了水珠。 如意看不清她眼底的悲伤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眼泪是真是假,她只觉得心里的憋屈和怨恨犹如滔滔江水,不停地翻滚着,似乎只要她稍微压制不住,那怒火就会喷涌而出。 金天恩一直盯着如意的眼睛,一直不见她开口答应的意思,便又开口问了句:“如意?” “嗯。” 如意顿了半响,若有似无的嗯了一个字,声音低沉冰冷,犹如冰锥瞬间刺入冰面上。 眼底瞬间浮上来嘲讽和纠结的情绪。 明明是她隐瞒如大发病重的事情,导致延误了救如大发的最佳时段,现在却跑到这里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而自己心里是恨沈明轩的,可在那浓浓的恨里却夹杂着情谊,不断地阻挠着她的判断。 再看向金天恩,他是个好人,亦如公子律和金月。 明知道了如意的身份,却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半句来,反而选择让她离开,她知道他那是在保护自己,不管是亲情,还是恩情,她都是感激他的。 “如意……” 沈明轩有些意外,但刚想开口如以前那样姐妹情深两句,可看到如意冷漠的别过脸,走开了,她又闭了嘴,觉得再说下去那就是自取其辱。 她紧了紧握在手里的手帕,在金天恩的搀扶下费力的起身一步一步都到了棺木旁,望着棺木内消瘦如柴,面如土色的面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尖锐的指尖在棺木上滑过了一道细小的白色指痕。 其实如大发去世时,她是在身边的。 如大发本就身体虚弱,不久前得了场重病,几乎熬尽了他全身大部分的精力,虽然之后如意带他去了段会堂,请了如大发把脉问药,几服药就药到病除了。 但人的身体就像是有了裂痕的水袋,只要稍微破一丁点的洞,里面不管装多少水,迟早都会流干净,就算及时发现弥补上了洞,但滴水穿石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再稍微受点撞击,曾经那个破洞会裂的更严重,水流的也会更快。 对如大发而言,小年夜如意勾引南宫离子被百里夙夜软禁之事就是那一重巨大的打击,让如大发这一病就彻底流干了体内所有的生命力。 盼着对渴望的执念,垂死挣扎的活着,那无疑就是承受更大的苦难和折磨。 那段时间沈欣楠和如大发双双病倒,如意被囚禁在宜兰园,整个如意酒楼的所有事几乎都压在了沈明轩的身上。 或许是恨由心生,心里的怨是有点点滴滴的生活而来。 她让人将如大发搬到了慈澜水榭,心想着两个老人待在一起养病总觉得不妥当,还是分开休养的好,而且慈澜水榭环境幽静,很适合病人的修养。 但如大发相对于沈欣楠来说,病的更严重些。 她请了好些大夫来给如大发把脉,诊治,可最后还是没能挽回他的性命。 垂死之际,如大发最后的念头还是记挂着如意的安危,而且让她更紧张担心的是如大发发现了她陷害如意的秘密,他让她去对沈欣楠坦白一切,请求沈欣楠和如意的原谅,不要她在为一些身外之物而变得麻木不仁、六亲不认。 可她怎么甘心?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要什么都事事想着如意,什么东西都给如意,什么错误都包庇如意,那她沈明轩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如大发流着眼泪,浑浊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和失望,沈明轩是他自认为一生中最好的杰作,她秀外慧中,聪明伶俐,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在整个圣都是数得上的才女,可结果总是残忍的,最好的杰作却是如此的蛇蝎心肠,他对她失望透顶了。 沈明轩邪恶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是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却说自己是他最大的败笔。 对,既然此生她无缘成为他最疼爱的女儿,那就走吧,下一世,不要再生如意了。 她的手的颤抖的抓起被子,盖在了如大发的脑袋上,随之被子下传来微弱的挣扎,没几下就失去了动静。 与此同时,清冷的厨房里飘出袅袅的轻烟,轻烟里夹杂着浓烈的草药味。 大春坐在凳子上,用蒲扇不停的扇着火,火炉上熬着的草药不停地翻滚着拇指般大小的泡泡。 第四百一十章 哭灵 410、【哭灵】 “我以为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叶明明把小庄眼里瞬息万变的情绪尽收眼底,并没有追问,然而目光投向门外,叹了口气,语气了充满了忧伤:“今天就是如伯父下葬的日子了,小庄,你说沈府最近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 “是啊。”小庄结结巴巴应了声。 “先是如意被人陷害说是恶鬼,闹得整个圣都乌烟瘴气、人心惶惶,谁的心肠怎会这般狠毒,如此陷害如意,岂不是想要如意死了也要留下骂名吗?” 叶明明愤恨的一拳捶在桌子上,承装葵花籽的碟子和桌面反弹剧烈冲击了下,却吓得小庄的小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脸色比刚才还要煞白如纸,惊恐的盯着叶明明的侧脸。 忽然,叶明明猛然转过脸来,吓得小庄又往后挪了挪,只听他道:“说起如伯父过世,归根结底还是那个陷害如意的人,如果不是那人陷害如意,如伯父怎么可能承受不住打击,撒手西归,小庄,你说是不是?” 小庄似乎被叶明明吓得魂不附体,半天没有回应。 叶明明又追问了句:“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了?” 小庄连忙回神,连连点头:“是是是。” 叶明明又道:“要是让我查到陷害如意的凶手,我一定要替如伯父报仇。” 小庄不知是被叶明明的口气吓到了,还是被他义愤填膺的恨意同化了,思量了半响,低低道:“其实……” 他刚开口,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又连忙闭了口。 随后只见大春端着药碗进来,他见小庄已经能够下床,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对着叶明明问候了句:“叶公子在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小庄兴奋道:“都能下床了,还是段会堂的药好,要不是叶公子帮你请来莫尔白大夫,你还说不准要扛到什么时候呢,还不快谢谢叶公子。” 叶明明笑着摆了摆手:“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兄弟。” 大春傻嘿嘿笑道:“说的也是。” 随后把药碗递给小庄:“快把药喝了,赶紧好起来,我还要去厨房帮翠儿姐熬药呢。” 说着翠儿名字时,小庄刚伸手端起药碗的手顿了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端起药碗三两口喝了,把碗递给了大春。 大春接过碗,叮嘱道:“这是最后一副药了,你感觉好点了就赶紧去干活,别想着借病偷懒。” 小庄点点头:“我知道了,大春哥。” “那你和叶公子聊着,我先走了。” 大春说完就走了。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忽然,小庄感觉自己的肚子好痛,他整个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弯下了腰,看起来十分痛苦。 叶明明察觉异样,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追问:“小庄,你这怎么了?小庄?” 小庄只觉有股热血从胸腔涌出来,噗的一声,呈黑色的血液喷了一地,紧随之他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小庄?小庄?” 叶明明慌乱了,蹲下身不停的摇晃小庄的胳膊,通过这些黑色的血液能够判断出,他是被中毒了,有人想要杀小庄灭口,他反应过来,起身欲走:“你挺住,我去找大夫。” 小庄一把扯住了叶明明的衣袖,叶明明疑惑的看着他,只见小庄微弱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活不了了。” 叶明明呵斥道:“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查出如伯父的死因呢?你是唯一的当事人,你不能死。” 小庄涣散的目光里充满了绝望:“大小姐,是大小姐……” 叶明明怔了下,下一秒小庄就已经气绝身亡,他拉扯着小庄的尸体呼喊摇晃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所反应,这才明白小庄是真的死了。 来不及犹豫,他狂奔向了北苑正堂。 正堂内悲怆哭声凄凄惨惨,气氛凝重而又诡异。 如意冷冰冰的站在旁边看着沈明轩伤心欲绝完,在金天恩的搀扶下离开棺木,她心里很矛盾,或许是不想见到沈明轩那副似真似假的哭相,亦或许是担心沈明轩哭坏了身子,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这要是苦出个什么好歹来,还是在如大发的灵堂前,相信如大发在天有灵看到后也会死不瞑目吧。 “姐夫,扶姐姐回房休息吧。”如意对着金天恩道。 “不,我不回去,我要替爹守灵,我要看着爹下葬。”沈明轩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声音已哭的有些嘶哑了。 在场所有前来哭丧的人都被她悲切的哭声感染,一个个低低哭泣的声音都更大了。 如意的眼眶也微微发了软,心头的难过酸涩使得她也抑制不住了那份对如大发的悲痛。 但她转身就不在怜悯和悲痛,而是偏执的认为沈明轩这是妆模作样,在用自己的眼泪骗取旁人对她的赞扬和认可,她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总是柔柔弱弱,温柔体贴,蒙骗的她围着这个最疼爱的姐姐团团转,可在这温柔的面相下是什么呢? 她不敢往下想。 “姐夫,带她下去。”如意决然转身,背对着沈明轩,不在看她。 “轩儿,我们回去吧,爹你也看过了,但人死不能复生,若是爹看到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老人家怎么会安心。”金天恩担忧至极,极力的想要搀扶起沈明轩。 “爹……爹……”沈明轩哭喊着。 这时,叶明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形色慌乱的对如意道:“小庄死了。” “什么?” 如意一听,哭的通红的眼睛猛然睁大,漆黑如墨的眸子散发出危险的光芒,惊的叶明明也是一愣,厉声道:“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怎么会死了?” 叶明明有些自责,如意是特别交代过,他也十分留意小心,可谁知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低声道:“中毒身亡。” 如意第一反应就是沈明轩,一定是她怕小庄泄露了什么秘密,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小庄,她锐利的目光冷冷的投向了身后不远处的沈明轩脸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 姐妹公开较量 411、【姐妹公开较量】 刚才叶明明匆匆忙忙进来的那一刻,沈明轩就已经猜到小庄已经死了,她原本不想双手沾染鲜血,可看到如意见到如大发死后,对自己越发恶略的态度,她明显的感觉到如意对自己的恨意了。 而后听说,如大发被发现过世的那晚,如意在慈澜水榭心事重重的溜达了一夜,想是发了什么,第二日便就去找了小庄询问。 幸亏她事先就威胁小庄不能乱说,但难免有个万一,如果让如意从小庄口中查出是她杀死的如大发,如意必然会以此来还击她,所以必须除掉小庄。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守口如瓶。 察觉到如意投来狠毒的冰冷目光,沈明轩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泪眼朦脓下是一双淡定沉稳、胸有成竹的眼神回击了过去。 这算是她和如意之间公开较量的开始了吧。 如意对上沈明轩沉稳疏离的目光,心狠狠疼了下,她咬牙切齿的对叶明明道:“我们去北苑。”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出了灵堂,叶明明紧随其后,搞的整个灵堂里的人都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嘀咕发生什么事了,二小姐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如意和叶明明赶到北苑后,两个人像是被人点了穴,定在门口一动不动。 房间里面的场景已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场景,地上的黑色血液似乎已被人清理过了,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庄此刻也被抬到了床上,身上沾满鲜血的衣衫也换成了干净的,唯一不变的是桌子上叶明明吃的一片狼藉的葵花籽壳和已经没有气息的小庄。 “怎么回事?” 叶明明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刚才小庄倒下的地方,伸手摸了摸地上刚才沾染到血液,现在却空无一物的地方,眉心拧的更重。 然后,转身又跑到床榻上掀开小庄身上的被子,扫了眼小庄身上的衣襟,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回头看向了如意。 如意从叶明明刚才进门口的举动和此刻脸上的神情能够看出,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走了上去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小庄,问道:“怎么了?” 叶明明伸手指着小庄倒下的地方,道:“刚才小庄的尸体是倒在了那里的,而且地上和他身上的血渍也不见了,有人动了现场。” 如意皱了皱眉,叶明明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理由说谎,而且她是百分之百信任他的,如果真如他所说,有人处理了现场,会是谁呢? 叶明明见如意皱着眉头发呆,以为她不相信自己,顿时着急了其起来,连忙解释道:“我说的额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不然你可以问大春,刚才我坐在桌子旁嗑瓜子,小庄醒了后直接下了床走了过来,说是要答谢我救了他的命,当时正好大春来给小庄送药,他也看到了,小庄把药喝了后,连半盏茶的功夫也没到,他都说肚子疼,之后就吐血身亡了。” 闻言,如意半眯的眸子蓦地睁开,盯着叶明明问道:“你说小庄是喝了大春送来的药后中毒身亡的?” 叶明明点点头:“是啊,他还没来得及上床了,就死了。” 如意急声道:“去把大春找来。” “他在厨房,我现在就去。” 叶明明听到如意要找大春,顿时浑身的精气神都来了,大春可是能证明他没有说谎的唯一人证。 话音未落,他就麻溜的跑了出去。 如意独自一人在房间内来回转悠,房间除了桌子上一堆杂乱的瓜子皮,其他的地方简单干净,看不出任何怪异之处。 她蹲在叶明明指的小庄倒下的地方,疑惑的皱紧了眉头。 南苑距离北苑平日散步的话大概是一炷香的功夫,但刚才叶明明显然是用跑的,那最多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能在半柱香内把案发现场处理干净不是不可能。 不过可以推断叶明明一离开房间,就有人来处理现场了,而且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意起身走到小庄的尸体旁,盯着他的面容上看下看,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她顺手在小庄的枕头下翻了翻,还真的翻到了一封信。 她打开信,信中说他为了那个贫困之家付出了太多,却在生病之后连个治病的银两也没有,觉得活着太累,选择了却一生,希望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等等。 叶明明引领着大春从厨房赶到南苑时,如意正坐在桌子旁发呆,桌子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 大春正在帮翠儿给沈明轩熬药,叶明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拉起他就往南苑走,他忙着熬药无暇走开,这时翠儿进来,见叶明明找他有急事,便就让他去了,在来的路上听叶明明说小庄死了,一听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蒙了。 小庄是个勤奋开朗的孩子,怎么会死呢? 他刚才给小庄送药时还见他的病情有了好转,面色红润,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么会时间就死了呢? 一进门来不及向如意请安,大春直接向床榻扑了过去,摸到早已冰凉的尸体,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哭泣道:“小庄啊,小庄……” 哭了半响,大春起身走到如意身前,跪了下去:“二小姐……” 如意没有说话,把桌子上的信往他面前推了推。 大春看了她一眼,手指颤抖的拿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直到最后都不敢相信的摇着头。 “小庄这孩子自从进了沈家,就一直由我带着,他勤奋孝顺,从没有埋怨过家里清贫,还一直挂念生病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叶明明一把从大春手里拿过信,看了后完全明白了,小庄死时他就在现场,他根本就是突然中毒身亡,哪里还有时间写什么诀别信。 这完全就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实,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小庄是自杀,而不是他杀,换而言之,凶手是为了摆脱嫌疑。 第四百一十二章 将计就计 412、【将计就计】 如意和叶明明一样,心里比明镜还透亮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现场和证据摆在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辩证的机会。 唯一的入口点就只有大春了,根据叶明明所说,小庄是喝了大春熬得药后才毒发身亡,那问题应该是出在那碗药上。 “小庄生病以来,都是你在照顾?” 如意紧紧盯着大春,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表情似得,显然她的眸光太过锐利,吓到了大春。 “是,一直以来都是小人照顾的。” 大春被如意盯得有些局促不安,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你可知小庄是在吃了你给他熬得药后死的?”如意试探性的问。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小庄的死亡现场彻底改变,显然是有预谋而为之,且如果帮凶是一个人的话,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伪装现场,所以她不知道在沈府有多少人是与她为敌的,大春也不例外。 “二……二小姐该不会怀疑是我害死小庄的吧,我……我冤枉啊,二小姐,请你明察,小人和小庄情同手足,怎么可能杀他呢?” 大春不算太傻,如意话刚问完,就猜出了她的意思,慌忙磕头喊冤。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我都应该明白,表面看似情同手足,实则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到处可见。” 如意想到了自己和沈明轩,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心里的恨翻涌而出满上了头,瞬间她似想起自己和叶明明离开灵堂时,沈明轩的眼神沉稳淡定,胸有成竹。 难道是她做的? 而且整个沈府除了她有足够的理由杀掉小庄,再没有人了。 叶明明看到如意神色有些不对,又见大春哭丧的可怜:“如果是大春毒杀了小庄,那大春怎么可能傻到自己跑来让你审问。” “贱人言之有理。” 如意掩去眼底的恨意,转头看向大春:“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是是是,二小姐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春连连答应。 “小庄的药是你亲手熬的?”如意问。 “是小人亲手熬的。”大春紧张的看了眼叶明明,然后点了点头。 “没有旁人帮忙?” “没有。”大春摇了摇头。 “那中途可有旁人靠近药锅?” “没……有。” “那就奇怪了,既没有人靠近药锅,一直都是你熬的药,那下毒的人只有你了。”如意皱眉沉思了半响,低低自语。 “二小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而且小庄不是写了遗书了么,他已经承认是自杀了,跟我没有关系的。”大春哭丧着脸。 “你刚才不也说小庄不可能自杀吗?怎么现在又信了?”如意疑惑的看着他。 “我……我……真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大春被如意一来二去问的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了半天,说不出个原因来了。 “如意,你就别吓唬他了。”叶明明见大春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样子,劝慰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在熬药时翠儿姐来过厨房,说是给大小姐熬安胎药的,中途翠儿姐让我去帮她拿过凳子。”大春忽然大声道。 “翠儿,翠儿去过厨房,如此看来姐姐谋后策划了这一切。”如意自言自语着,起身绕过大春,站在门口,目光阴鸷的望着门外的荒凉。 所谓防不胜防,她当初只是担心沈明轩会对小庄下狠手,便让叶明明时刻盯着,结果还是防不胜防。 沈明轩借着小庄卧病之际在其药里下毒,然后又算准时间在叶明明离开的空当,把现场处理成自杀,让她查无可查,也将自己的嫌疑洗的干干净净。 一直知道沈明轩是绝顶聪明的,没想到,她的聪明和才学远远超出了如意所知的范围。 那她也不能太明显的查,既然沈明轩计谋在先,那她将计就计,从沈明轩身边的人慢慢查起。 小庄心灰意冷自杀的消息被如意压了下去,悄悄让叶明明和大春将他的尸体托运回了他的老家,捎带着从小庄家人口里看能不能盘问出些什么线索来。 如大发的丧礼举行的很隆重,长长的送葬队绕着圣都的长街绕了半圈,举排位理应是长女来做,由于沈明轩怀孕的缘故,如意让她在家休息,自己替她即可。 这样做虽于理不合,但沈明轩的确多有不便,而且如意是随如大发姓的,让如意来举排位也说得过去,家族里便没有多少人反对。 可此举落在沈明轩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了,如意随了如大发的姓几乎得到沈家所有的家产和疼爱,这本就是她从小以来心里的梗。 外界流有如意才是沈家真正主人的传言,但沈欣楠并没有对外界证实,如果这次真的让如意来举排位,那无疑就是对外界宣布,如意酒楼和沈家家产都是如意的,而她沈明轩真真正正就是个外人了。 她如果想要打破或者否认这个事实,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只要她举了排位,如意酒楼和沈家落入如意手里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最起码撼动不了如意是沈家主人的地位,也能确定她沈明轩不是个外人。 将来沈家财产落到了她手里,也算名正言顺,不留人诟病。 如意从灵堂拿过排位的那一瞬,沈明轩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跑到如意面前,看着如大发的排位:“如意,让我送爹最后一程吧,如意,求求你了。” 准备起灵的人见状都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们姐妹两个。 公子律劝慰道:“明轩,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但你身子的确不便,这送葬的路程挺远,要一步一步走去,你身子会吃不消的,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可不好,你快回去,就别捣乱了。” 沈明轩泪雨连珠,伤心欲绝的模样看了都让人心疼:“公公,我是长女,爹去世我却不能亲手送他老人家,我感觉我就是个不孝女,不孝女……” 第四百一十三章 锋芒在背 413、【锋芒在背】 如意半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原本就说好,却忽然而来的闹剧,她不知道沈明轩是有意而为之,还是真的想送葬如大发,但她此刻的眼泪却是真的,梨花带雨,伤心难过。 金天恩急忙走过来,搀扶着她,半心疼半叱责道:“你这不是胡闹么,这送葬队都准备好,等着起灵了。”转而怒斥旁侧的翠儿和玉儿:“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还不赶紧扶她下去。” 如意却伸手打断了翠儿和玉儿,其实举不举这排位并不打紧,重要的是如大发今日下葬,时辰不能耽搁,而且她骐骥沈明轩是真心实意想在最后做个好女儿的。 “王爷,姐夫,就让姐姐送爹一程吧,这或许是我们所有人最后一次看到爹了。” “可她的身子……?”金天恩有些担忧。 “让翠儿和玉儿多照看着点。”如意将手里的排位递到了沈明轩的手里,却忽然附身再其耳畔低声道:“若是你对自己所做有丝毫愧疚之心的话,就好好送爹一程。” 沈明轩抬手触上排位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下,沾染水渍的睫毛微微动了下,萦绕在眼里的泪珠便咕噜噜滑落下来。 如意跟在沈明轩身后,走在送葬队的前面,长蛇般的队伍拖着称重的脚步慢悠悠行走在大街上,路上行走的人有的退避三舍,免得沾染晦气,有的则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们。 有财有势能如何?还不是抵不过生老病死,福祸相惜。 除了沉重压抑的哀伤气氛,里面难免有些眼尖多舌的碎嘴子,一眼就看出是沈明轩举的排位,似乎传言有假。 不过,这些并未落到如意的耳里,她满脑子都是悲伤和如何揭露沈明轩的丑陋。 如大发下葬后的第二天,追踪叶就落到了宜兰园的秋千上,咿咿呀呀,哼哼哈哈的唱个不停,如意从北苑回来就听到了它的声音。 刚进门,追踪叶飞了过来,附着在她的肩膀上,奶声奶气道:“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段会堂看我,我整日待在满是药草味的房间,都快变成了草药被入锅了。” 如意沧桑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追踪叶的脑袋:“那你怎么还没入锅啊?” 追踪叶双臂环胸,别过头嘟着嘴:“哼,你也欺负我。” 如意呵呵一笑,收起脸上的笑意:“你突然来宜兰园,是师兄找我有事吗?” 追踪叶点点头,打了个滚掉在了如意的腿上:“师兄让我来告诉你,他查到南飞鸿的底细了。” 如意诧异的猛然扭头看着它:“什么底细?” 追踪叶小脑袋左右晃了下,呼哧呼哧飞到如意的耳朵里,悄声道:“他是四元县一个落魄道观的观主,一直靠四处给人算卦为生,几个月前突然得到高人指点,说是拜了个师父,一夜之间不仅法力大增,还得到了一枚照妖镜,顿时在四元县声名鹊起,很是吃香,在大年三十前玉儿曾去拜会过南飞鸿,不日后就出现在了圣都。” 如意什么也没听到,却敏锐的扑捉到了拜了师父这句话,心里忽然打了个寒颤。 南飞鸿是遇到了师父指点才会参合到这件事情里来的。 她隐约感觉自己身边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似乎都离不开‘师父’这个人。 九缨和子墨拜了柳如云为师,然后在柳如云的左思维引导下,一步一错,最终酿成一个个悲剧。 现在南飞鸿也是拜了师父,修得法术和获得宝物照妖镜,尽管从开始他就只是个炮灰的存在而已,但不难从这几件事中判断,他们的目标都是针对自己的。 甚至她想起来原主在把身体给她时也说过,如果将来她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可以去找她师父。 原主也有师父,但她却从原主的记忆里获取不到丝毫关于这个师父的信息,仿佛只是一个名称的存在。 想到这里,如意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她一直隐约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圈套里任人摆布,但从未摸清楚过,直到现在她越来越能感觉到暗中有一双手在无形的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而这双手的主人和所为的‘师父’有很大的关系。 究竟会是谁呢? 她一直都生活在比比山,从未与人交恶结仇,到底会是谁在暗中摆弄自己? 能织出如此大的局,且有限的把控她的举动,说明那人对于她的生活处境遭遇几乎一清二楚。 能做到如此清楚会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么? 叶明明?贾玄?段夕子?还是师兄何天? 可他们都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最明白底细的人,而且自己与他们之间不但没有恩怨,反而存在着相互依赖的关系,如意坚信他们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是暗中摆弄自己的人。 那人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而且这么长时间,自己和师兄竟丝毫没有察觉? 如果想要对自己亲自下手,什么时候动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自己是一无所知。 那种如芒在背的锋芒和被人无时不刻窥视的恐惧,让她瞬间汗毛林立,血液凝固,就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如意睁着漆黑如墨的眼睛惊恐的环视四周一圈,除了昏暗的天空,高挑的围墙,浑浊的池水,枯萎的花草,什么异样都没有,是自己猜错了了吗?。 追踪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的歪着脑袋盯着如意:“你怎么了?” 如意鬼鬼祟祟的用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双眼警惕的盯着思维,压低声音问道:“你发觉周围有人在偷窥我们吗?” “偷窥?哪里有人偷窥?我看看。” 追踪叶奶声奶气的嘀咕着盯着四周看了一圈,隐约真的察觉到有两个人类的气息在附近,它呼啦从如意耳朵里飞了出来,向着屋顶飞奔了过去,刚越过屋顶就看到两个黑衣人匍匐在旁侧盯着宜兰园,它身形娇小,两个黑衣人并没有发觉追踪叶的存在。 追踪叶掩嘴嘿嘿傻笑两声,飞到黑衣人头顶绕了两圈,轻轻点点绿莹莹的粉末状星子散落在了空气里。 然后被黑衣人吸进了嘴和鼻子里,瞬间两个就垂下头呼呼大睡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抓到偷窥者 414、【抓到偷窥者】 追踪叶灵力较小,法力微弱,只能释放出轻微的瞌睡虫来迷惑凡人,但要把他们从屋顶搬到地上来,还真能力不足。 它绕着黑衣人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一会拽拽头发,一会拉拉腿毛,尝试了好几次,根本就是蚂蚁搬大象,两个百十来斤中的人,对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树叶来说,那就是泰山压顶,别说弯腰,就是拉断腰也拉不动,无奈只好摇头作罢,飞回到了如意身边。 “真如你所说,我在屋顶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他们已经吸入了我释放的瞌睡虫睡着了,但是我法力太弱,拖不下来。”追踪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如意挥手叫追踪叶让开,脚尖蜻蜓点水在墙上找了个助力点,猴子般三两下爬上屋顶把那两个呼呼大睡的黑衣人扔了下来。 扑腾!扑腾! 犹如巨石落入大海的声音传来,只见那两个黑衣人纷纷从屋顶飞落下来,结结实实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看的人都浑身肉疼。 但他们两个像死猪一样,似乎并没感觉到自己是从高空坠落,依然在呼呼大睡。 见此景,追踪叶连忙把自己卷成一团,捂着脑袋不忍直视,嘴里喃喃道:“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如意从屋顶飞燕般跳了下来,找来绳子把两个黑衣人捆绑结实,丢进了书房,对追踪叶道:“把他们两个弄醒,我倒要好好问问,究竟是谁这么胆大敢在宜兰园监视?” “好咯。” 追踪叶看热闹不嫌事大,干脆的应了声,绕着两个黑衣人又飞了两圈,绿莹莹的瞌睡虫似乎得到了召唤般从他们的鼻子口里飞了出来,附着到了追踪叶的身上。 但那两个黑衣人并没有醒过来。 “起床了,你娘叫你吃饭了!” 如意说着,蹲下身在他们两个脸上结结实实拍了两巴掌,顺带着一把扯掉了遮住面孔的黑纱。 黑纱落地的同时,她却惊诧的愣了半响,这两个人她见过,不就是如大发葬礼上跟在幽然身后的两个侍从吗? 自从她被百里夙夜下令软禁之后,如意酒楼外的确多了许多巡逻的侍卫,但那些侍卫都是领皇命行事,光明正大的监视她,直到恶鬼谣言肆意传开,随着她被抓进扇刑司,那是侍卫都被调回了皇都。 而此刻,莫名出现了幽然身边的两个近身侍从,这无疑是别有目的。 恍然如意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百里夙夜。 幽然的底细甚少人清楚,但他是百里夙夜身旁寸步不离的侍从,向来一举一动都是授之于百里夙夜的命令。 回想起刚才莫名而来的预感,那个神出鬼没、不知姓名、爱收徒弟的‘师父’和那种仿佛置身于别人棋盘中的恐惧,这一系列的疑问,难到和百里夙夜有关系? 如意盯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脸上的情绪冰冷而又复杂。 本想着和师兄携手走天涯,阅览人间繁华,可谁曾想,她的想法太单纯,走出比比山的第一步就似乎踏入了别人的圈套。 她越想越惶恐,越想越恼火。 起身在两个黑衣人身上一人狠狠踹了一脚,沉睡中的两人惊醒了过来,猛然睁开眼,立即敏锐的察觉到状况不对,鹰鸠般的目光警惕的扫了眼如意,又扫了眼自己被捆绑住的脸,背在身后的双手,开始不停的挣扎了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绑的是死结,没有利刃,徒手是挣脱不开的。” 如意小脸微扬,眸光清澈,泛着凌冽的寒霜,她倒要看看,百里夙夜究竟想要干什么? 见他们两个浑身布满杀气的瞪着她,如意打从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就觉得他们绝非等闲,其身上浓重的杀死不是寻常人该有的。 他们不是经历战场的将军,就是杀过很多人的傀子手。 她冷然微眯起眼睛,突然附身问道:“你们是杀手?说吧,是不是幽然派你们来杀我的?” “不是。” 两人一震,他们已经尽可能的掩藏了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眼前这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女人一眼就认出来,连忙矢口否认。 “哦,原来不是,那幽然大人的侍从不跟在主人身边,却偷偷摸摸趴在我一个娇弱女子的屋顶偷窥,你们可真是色胆包天啊,要是我把你们两个的脑袋扔到神女殿上说幽然管教下人不严,偷看扇刑司首座私生活,这传说去可该多难听啊?” 如意冷笑一声,幽然是个慎言慎行,忠心护主的人,那他手下的人多半也是如此的。 “休的多情,你这种的女人还不及水倚楼女子一半,我们岂会偷看你的私生活?”其中一黑衣人瞪着双眼,双颊憋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冷哼出来。 竟然说她不及水倚楼的女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不过,此刻她处境被动,还需低调行事为好。 如意没有当即发火,眸光阴鸷的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手痒痒的摸了摸腰间的绣鸾,清澈的眸子迸射出阴冷的笑意:“既然不是偷看我,那在我宜兰园做什么?” 此话问出,两人却死咬住口,什么也不说了。 “不说是吧?” 如意刺啦亮出绣鸾,透着莹白寒光的匕首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他们竟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随后那个说她不及水倚楼女人的黑衣人脸上慢慢流出了血液。 “哼……”两人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这两个侍从的口咬的挺死,不管如意如何威胁追问,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只用一双士可杀不可辱的冷冽眸光盯着她,似乎如意在追问,他们都有咬舌自尽的可能。 追踪叶都看不下去了,在两人的身后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发出声来,坐在这个人的脑袋上踩踏几下,又飞到两一个人耳朵上咬一口。 但它的力道太小,传到两人的神经里就是被蚊子叮了下的感觉,随便晃了晃头,就把它甩出好几米远,跌落在了火炉旁,烫的它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抱着屁股咿咿呀呀哭喊个不停。 第四百一十六章 湖美,人更美 416、【湖美,人更美】 “可我自从进了组织从来没有执行过刺杀任务,影主每次不是人我吓唬吓唬这个,就是吓唬吓唬那个,永远就只能是个铜牌杀手。”修文早就想出去执行刺杀任务,借此含沙射影的提醒提醒影主,下次别让他干些不痛不痒的任务了,好没意思。 幽然抿唇,眸光盯着不知名的方向,不可否认,撇开冲动鲁莽,狂傲乖张,如意极其聪明,颇有胆识之人,而且其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慧眼识珠,竟能察觉出子菁和修文杀手的身份来,让他对如意的认识又高了一个层次,且她对自己定是起疑心了。 “既然你这么想沾染血腥,那我成全你。”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卷宗扔到了修文的脚边:“要处理的干净利落,别落下痕迹。” 修文兴奋的两眼冒光,将卷宗抱进怀里,连连答谢:“多谢影主。” 子菁进入组织的时间比修文久,知道执行暗杀任务的杀手不成功便成尸体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他和修文算是万分之一的幸运,被影主选中留在了身边只做了个铜牌杀手,执行的都是些没有性命之忧的任务。 可修文年岁小,欲望太盛,只想着能够从铜牌杀手升为银牌,再到金牌,早就将生死跑到了九霄云外。 他和修文经常协同出任务,时间久了多少有了些情谊,他担心修文安危,却见修文双眼里只有刺杀任务,于是乞求幽然:“影主,修文从未出过任务,经验不足,让他去不合适。” 幽然微微抬眸,唇角微挑,丢了句:“那你带着他。” 子菁一震,推辞不成,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思虑了半响,影主之命不可违,顿时领命:“手下遵命。” 修文高兴的手舞足蹈,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任务,还是和自己最好的伙伴,到时一定要好好表现,漂亮的完成任务,兴奋的嘴都快裂到了耳根,就连扯到脸上的伤口也没察觉,血流的更快了。 而子菁的表情却与之截然不同,满脸的担忧的看着无知的修文,暗暗叹气。 见修文脸上血流不止,幽然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膏扔向了子菁,子菁一惊,反应灵敏的接住,玉屏握在手里,看了眼幽然,又道了句谢,拉着修文退了下去。 随后,百里夙夜在宫人的拥簇下来到了楚香苑,宫人行之长廊便识趣的停了下来。 “答应陪你一起吃饭,却一直忙到现在才来,幽然该不会等急,责怪朕失信于你吧。” 百里夙夜行之亭中,幽然依然起身,卷起珠帘,伸手扶着她的玉手就坐。 “幽然不敢有责怪之心,国事要紧。” 幽然放下珠帘的同时,对外候在外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匆匆忙忙退了下去,不一会,七八个宫人端着几道清淡别致的小菜鱼贯而入,摆放整齐又退出了楚香苑。 “还是你这里清静悠闲,无人惊扰。”百里夙夜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拦腰,接过幽然递过来的琉璃杯轻抿了口酒,顿时倦乏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幽然抿唇悠然一笑,美艳动人,莫说,他的容貌是极致的,俊美冰霜,犹如冰山雪莲,比后宫里那些男人还要美艳几分,但对百里夙夜而言,他只是书童,是同伴,真正曾走进过她心底怕只有韩喜了。 “如意那边怎么样了?”百里夙夜收回眸光,用筷子夹起幽然尝试过的菜,边吃边问。 “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若是愿意,那便是逆来顺受的羊羔,若是不愿,就是无法驯服的恶狼。” “如意树敌太多,南飞鸿只不过是众多敌人中的一个罢了,但若是查起来牵连甚多,甚至会动摇皇都之根本,朕也是无奈之举,她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当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鲁莽了。” 百里夙夜叹了口气,她一再隐忍,却不成想,隐忍成疾,久之便会成为毒瘤,看来她退让了这么多年,不得不采取些强硬措施了。 “微臣明白。”幽然点点头,提起酒壶给琉璃杯续满酒,继续道:“陛下一再隐忍多年,无非是念着上任神女临终教诲,但有些事情该真相大白了,我已经私自让修文和子菁去调查工部尚书李大人的事情了。” 百里夙夜面露难色,阴沉睿智的眸光盯着幽然看了半响,本以为她会发火,却语气清淡道:“清明将至,南宫离子说要他回猎国给南贵妃扫墓,朕应允了,上次南宫曲子计谋失败,仓皇而逃,但他必然心有不甘,还会有所计谋,你要暗中保他周全。” “自从小年夜的事情后,公主心结已结,但似乎更念着二皇子了,她是否同二皇子一同猎国?” “绫罗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让她去,终究是要给她换换气肠了。” 百里夙夜眸光幽暗,眼神复杂的盯着眼前的碟子。 绫罗野心极重,无权无势之下依然能够搅得皇都一团糟,若是有了猎国的靠山,那狂傲的野心就会被放大数倍,到时她借用猎国的靠山没找到,反而会给神女国造就一个更大的威胁。 …… 初春乍现,冰湖消融,潺潺流水中数块形状不一的水晶冰块拥簇流淌。 夜幕降临,气温比白日降低了许多。 如意撵了撵衣襟,刚站到湖畔不久,幽然信步缓缓而来,她却并没有发现。 “二小姐好雅致,大晚上看湖,不知能看出些什么来?”幽然玄色长衫没入到了夜色,又加之武功高强,屏住气息,很难被发现。 “湖美,人更美。”如意悠然自若,没有丝毫紧张。 “如今二小姐风流之性不压于圣都里任何一个人,家中藏着美娇男,还贪婪着别人家的美味,可真够色的。”幽然抿唇,嘴角浮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风流之人未必色胆包天,我只是混却并不风流,独独喜欢欣赏美罢了。”如意眸光清澈,宛若暗夜星辰,魅惑妖异,独具吸引力,潺潺一笑,犹如春风拂柳,美得透彻。 第四百一十七章 异想天开 417、【异想天开】 “是在下唐突了。”幽然愣怔了下,有一瞬被吸进了那双眸子里,幸的他内功深厚,及时抽离了出来,但不得不感叹,如意能够辨出子菁和修文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如意并没有把他的讽刺和歉意放在眼里,眸光一寒,直言此次叫他来的真正目的:“我约你来沈府见面有二,其一,你为何派人暗中盯着我,你和我、九娘、子墨、南飞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多次教唆旁人加害于我?” 见她目光寒冷,声音狠厉,幽然虽满心疑惑如意为何会把他和九娘、子墨、南飞鸿拉扯在一起,还说自己多次加害于她,这真是无稽之谈,但他冰冷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我派人盯着你,是为了阻止你追查南飞鸿背后的指使者,至于为何,就不便我多说了,至于我和你、子墨、南飞鸿,我倒很好奇,你为何会将我和你们扯上关系,对于多次加害你,你自己不是说了,你我无冤无仇,我没什么理由加害你。” 如意盯着幽然的脸,他面容沉静,眸光冰凉如水,毫不闪躲她的审视,不似在说谎,不管没关系,就算他老谋深算,藏得再深,她也会查出来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迟早会查出来的,到时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所言句句属实,信不信,就看二小姐了。” 幽然轻蔑的扫了眼如意,先不说自己没有加害于她,就算有也用不着偷偷摸摸,血影煞里随便拉出来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况且她是陛下选中的赌注,为了陛下,他不但不会加害于她,反而不会让旁人伤他分毫,除非陛下放弃她。 “好,我就暂且信你所言,第二件事,我要你帮我向陛下求情,解除对我的软禁,整日憋在沈府我也是受够了,怎么说我也是受了冤枉的,但我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便不提了,该受的惩罚我也受了,总该给点自由了吧。”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去查办的,被关在沈府不是出不去,但总是翻墙感觉偷偷摸摸,而且她也该出去给如意珠猎猎食物了。 “听二小姐这么一说,似乎是陛下误会了你,小年夜时所有人可都亲眼看到你和南宫离子幽会,绫罗公主心高气傲被你给戴了绿帽子,闹得整个皇都不得安宁,那时你闭口不谈,如今却跑来喊冤,未免有些迟了些,还是二小姐想要出去,信口拈来的借口?” 幽然呵呵一笑,眼底眉梢尽是讥诮,刚才还说她是个聪明之人,还是自己太高估她了,充其量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自负女人。 扇刑司首座明目张胆勾引驸马南宫离子,在陛下和公主眼皮子底下私会,致使公主受辱,想要悬梁于绫罗殿中,满朝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请求陛下严惩于她,此事关乎皇族颜面,虽然被陛下极力压了下去,但在达官贵之人之间终归成了口舌之上的笑话,对她的态度是满满的厌恶和憎恨。 如意是百里夙夜的赌注,陛下为了大局,抵制众大臣意见和绫罗公主一再哭闹,将她强行保了下来,可并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难免朝堂众有人接连设计想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稳住朝堂局势,牵连其中的大臣在神女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要查处需要慎重考虑,不能鲁莽。 但如意并非省油的灯,受了冤屈定是要讨回了说法的,不得已陛下让他前来提醒如意能够顾全大局,甚至如意若是执意想要讨个说法,他们准备采取强硬措施。 她倒异想天开,不识时务,先是伤了他的人,现在还想让他去向陛下求情解除禁足,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当我在开玩笑,也罢,我说了,过去的事便过去了,给旁人戴绿帽子便也罢了,给绫罗戴,我倒是挺乐意背这黑锅,但这罚也罚了,总该放我出来了吧。” 如意无奈的摊了摊手,有些事情不能拖得太久,时间是见证历史的有力证据,也是洗涤污垢的最有效方法,但更不能排除沉淀思维的因素,就像这黑锅,若是她当初没有断片,喊个一两句冤枉,倒还有点作用,如今事已成定局,又跑来含冤,落在旁人耳里就是她的矫情了。 “莫急,到该放你出来的时候,陛下定会放你出来,若是二小姐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幽然断然拒绝了如意的请求,他对百里夙夜的忠心就像何天对如意的忠心一样,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如意对于幽然的拒绝并没有发怒,望着渐渐堙没在树林里幽然的背影,眸光越大沉静的如湖水,冰凉而又阴郁。 百里夙夜是不打算放她出去了,如果幽然和那个神秘人没关系的话,那她抓到的两个黑衣人是幽然派来阻止她的,百里夙夜是在担心什么,怕她查出陷害自己的幕后凶手?还是在怕其他的东西? …… 初晨烟雾朦胧,隐约能看到大街上灯花节过后的灯火狼藉。 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的往前走,似在追赶,又似在逃跑,其硬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恐惧,眸光似两汪湖水,灰暗中带着淡淡的眷恋,直直的盯着前方。 隐约走出朦胧夜色时已站在了段会堂门口,但下一刻,寒光流波一闪而过,他的喉结处已是一道深深的剑痕,鲜血飞溅而出。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精致的脸,双颊处深深的梨涡似是含春盛开的桃花,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大。 莫尔白依照往日的时辰早起,梳洗完,开始着手拾掇堂里的卫生,以及规整药材,她打开门,抬脚走了出来,张开双臂准备伸个懒腰,忽然瞥见门外石阶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第四百一十八章 许是你真的变成了鬼 418、【许是你真的变成了鬼】 她急忙跑过去一看,顿时惊的花容失色,此人身上受了很多伤,最致命的是喉咙处的剑伤,蹲下身,边摇边喊:“喂,醒醒啊,醒醒啊……” 男子奄奄一息的任由莫尔白摇了几下,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点点泪渍,嘴巴微微蠕动,顿时汩汩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呛得的他咳嗽了声,血涌出的更多了,气息也微弱许多。 看来伤得很严重,不能再耽搁了。 莫尔白边使劲把他往药堂里拽,边叮嘱道:“别说话,我是大夫,我会救你的。” 男子黝黑的眸子微微睁开,涣散而又悲凉的看着不知名处,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扯住了莫尔白的袖子,边吐血边低声道:“救……救……凌九” “凌九?凌九是谁,她在哪?” “凌九……凌九……” …… 莫尔白力气太小,尝试了几下实在搬不动男子的身体,连忙跑回段会堂将此事告诉了何天。 何天出来用灵力探脉术诊断此人已死,已无任何生命气息。 但就这样把男子的尸体抛在段会堂外,会吓到过往路人,还会影响段会堂的生意,最后就暂时把男子的尸体搬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这是凡人的恩怨纠葛,何天让莫尔白去官府报官,莫尔白却道:“他死前说救凌九,他可能还有个叫凌九的朋友也遇到了危险,如果我们现在去报官,等到官府来查验尸体,在寻找线索,只怕那个叫凌九早死了。” “可我们现在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那个凌九如今身在何处,该如何救?”何天反问。 “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莫尔白急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凌九福大命大,已经逃过了一劫。” 何天宽慰道:“你先去官府报官,官府会查出这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关于那个凌九,我会在去四元县的途中顺道打听的。” “看来只能如此了,那我这就去。”莫尔白点点头。 “对了,你师父闭关了,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不用去打扰她,有什么急事可以让贾玄过来照看。”何天又叮嘱了句。 “我知道了。”莫尔白说完就跑去报官了。 宜兰园。 叶明明和大春将小庄的尸体送回老家安葬后回来了,他将此次前去的收获一一对如意做着汇报。 “那保鲜尸体的药是一个多月前小庄回家的时候,特意去村长家讨要来的土方子,说是自家小姐要用来保鲜死去宠物,这便花重金买来。” “宠物?哼,她到还真敢说。” 如意想到她是用此方法保存自己父亲尸体的,竟还将如大发比喻成宠物,不免有些恼怒,冷哼一声:“那小庄有没有对家里人提过什么?” “倒也没提过关于沈府的什么事了,不过小庄妹妹说,小庄对她说过一些奇怪的话,说没钱人为了温饱与外人争,有钱人为了钱与亲人争,希望一辈子只做个穷苦人,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好。” 叶明明把小庄妹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了如意,十分不解道:“你说谁不想过富贵生活,有的人挣破了脑袋就希望能挤入豪门,吃香喝辣,这小庄进沈家当下人不也是为了能多挣些银子,怎么又对他妹妹说,想做一辈子穷苦人,这是不是脑子坏了?” 如意却听的很不是滋味,小庄根本不是脑子坏了,而是他看到了一些肮脏的真相后,心里最真实的反应罢了。 “小庄家里人你都安排妥当了?” “嗯,给了小庄他娘五百两银子,相信够他们母女二人生活了。” 叶明明眉峰一转,忽然双眸放光,一副奸诈的样子低声问如意:“昨晚城中有灯花节,你肯定溜出去玩了吧?” “什么灯花节?”如意疑惑的看着他,她的禁足还没被解除,而且沈欣楠卧病在床需要她照顾,除此之外,她暗中一直在调查大年夜为何会出现恶鬼影子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去玩,也不知道什么灯花节。 灯花节是新年之后第一个月月末举行的节日,神女国的百姓都会将自己心中愿望写成纸条塞进灯花中,或悬挂于高粱,或放于水中,祈求今年事事顺心,愿望成真。 如意顿了半响,恍然从原主的记忆获取关于灯花节的事情,却见叶明明用奇怪的眸光盯着她,于是讪讪一笑,长长叹了口气:“哦……灯花节啊,府上事情太多,我没心情便一直待在宜兰园,哪都没去。” 见如意清澈的眼里泪眼汪汪,想到如伯父这才去世,整个沈府都陷入了悲痛,谁还能没心没肺的去看花灯,顿时心下的疑惑散了,连忙转移话题,歪着脑袋道:“这次去送小庄尸首回沧州时,遇到了两个小弟,上次还热络的跟我喝酒,说爹娘去世,举目无亲,来圣都追随于我,醉酒一别之后便多日不曾见过,不知为何这次见了我,像是见了鬼般,撒腿就跑了。” “许是你真的变成了鬼,吓到他们了吧。”如意打趣道。 “你说的也对啊,常人怎么可能看到邪祟,除非不是人,而是真的邪祟。” 叶明明神情忽然诡异了起来,他阴测着脸,眸光怪异,语气压得低沉缓慢,听得人脊背阵阵发寒,幸的是白日,如果是晚上,指不定吓人一跳。 如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走到衣架旁取下外搭,边穿边斥责道:“竟说这胡话,别哪天真的变成邪祟,你哭还来不及呢。” 叶明明绷着的阴沉脸,噗嗤菊花般炸开了,见如意在穿衣服,问道:“你这是去哪?” “憋了这么多天,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你刚不还说没心情么,不想出去么,而且你现在还被禁足着呢,这还没走出大门,就会被抓回来。”叶明明皱了皱眉,疑惑道。 “昨晚没心情,现在有心情了。” 如意回了句,停了下来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又将外衣放到了衣架上。 第四百一十九章 女扮男装 419、【女扮男装】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在没喜欢上宋亦明前一直都是以男装示人,衣柜里最不缺的便是男装。 她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紫色暗纹长衫,腰间用同色玉带束出腰身,外搭紫色对襟银纹马甲,然后将漆黑如墨的长发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成包子头,眉角微挑,颇有几分英气,但细细瞧清澈如水的杏眼忽闪忽闪,似湖水般灵动,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红唇,在圆润的脸上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精致可爱。 “这下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如意站到叶明明面抬手转了一圈,然后用手摸着下巴,眼神微眯,垫着几分色却未达眼底。 “你以前一直都是男妆,我看都看腻了,莫说自从你喜欢宋亦明之后描眉画黛,穿回了女装,这时间久了,忽然换回来,倒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不但看不腻了,反而比以前灵动了几分。” 叶明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若不是怕被如意狠揍,他真想扑上去在那软嘟嘟的脸上咬一口尝尝鲜。 见叶明明目光发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如意知道他没安好心思,狠狠的又在他额头敲了下,叶明明连忙伸手捂住头,疼的嗷嗷直叫:“啊啊……疼……疼死了……你这手劲怎么比牛还大?” “你这断袖,在发春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如意碎了句,右手食指和中指呈鹰钩状向他的眼睛逼近了过来。 叶明明慌忙又捂住眼睛,向后推开两米,这女人心狠,说干还真能干出来,他先退出危险范围,再极力反击。 “你丫是女的,别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就算我发春,也不是断袖,而且我说过了,你是要养我的,既然养我就是我的女人,我多瞅两眼是天经地义的,这若是让旁人来评判,理也是在我这边的。”叶明明的功夫在嘴上,还击的同时又讨了几句嘴上的便宜。 “跟你走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如意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叶贱人给恶心死了。 灯花节是承载愿望的节日,似乎所有人都用一副神清气爽的状态迎接新的生活,就连这云山雾罩的雾霾在消散中,几缕光晕穿透云层洒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如意的错觉,最近虽然接连受到严重打击,但不得不说,她感觉的精神状态看似不怎么好,实则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 这委实有些反常理了。 她想了好久,觉得很有可能是如意珠起了作用。 而且她能感受到如意珠比以前通透绚丽了许多,若是细细感知仿佛能看到萦绕在如意珠外的彩色线条似是活物,有微弱的喘息声,每呼吸一次,识海内四海八荒的灵力会若有若无的向如意珠靠拢些许,貌似有慢慢觉醒的迹象。 目前,这些微弱的变化以如意当下的能力还无法清晰的感知到,这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正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如意也是欣喜若狂的,想着被关了这么久了,该出去给如意珠猎食滋补,同时在觅食的过程中也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有利无害。 经过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她渐渐的也明白了些许道理,要想不被人欺负,保护身边想要保护之人,除了活着,还需要强大的能力。 而对妖来说,法力就是能力的直接表现。 要寻找最合适,也最具有欲望的食物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强烈的执念冥冥中召唤她,还需要缘分。 若是无缘,就算你有再强的执念,她遇不到一样是于事无补,凡是不得强求,随缘即可。 如意和叶明明逃出如意酒楼,从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沾染在裙角的尘土,理了理衣冠,走出了巷子口。 巷子尽头连接着圣都主干街的一条分支街道,主要以药铺居多,整条街都是笼罩着浓烈的药草味,来往之人也是颇多。 段会堂是个例外,它所在之地是段夕子千选万选出来的灵气圣地,自然不在此处,但要去段会堂,这条街是最近的一条路。 “是玉儿啊,你看,她怎么在这?” 忽然,叶明明在人海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见她进了一家承德药铺,他连忙戳了戳身旁的如意。 如意起劲的看着一个从山里采来了一大麻袋水竹根的农户和一个采药的商人砍价,两人说的唾沫横飞,起劲的很,几滴吐沫星子飞到了她的脸上,她嫌弃的正擦脸。 突然被叶明明戳了几下,让她猝不及防,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恼怒的从热闹的砍价中收回目光时,却听他说看到了玉儿。 于是,顺着叶明明说的方向望去,还真看到了玉儿。 “走,去看看。” 玉儿是沈明轩身边的贴身丫鬟,沈明轩身怀六甲,想来做的那些事,多半是这些丫鬟给帮忙的,本来说等她猎食回去后,在慢慢审问她们,没想到竟让她给撞见了。 走到承德药铺门口,见玉儿站在柜台前,为了不让她发现,如意和叶明明挤到了旁边的人多处,店里的小二正在卖力的推销他们店新出的称装药,围观之人也是颇多。 “掌柜的,就以往抓得安胎药来两副。”玉儿摊开手帕,取出几锭碎银放到了柜台上。 掌柜的笑容可掬,对玉儿很是和蔼,热络道:“你家小姐快生了吧?” 玉儿笑了笑:“在有三个月就足月了。” “你加小姐是个好人,定能生个可人的小小姐,来,安胎药装好了,你拿好。” 掌柜的将三包药材递给了玉儿,玉儿道了句谢就走了。 见玉儿走了,如意和叶明明走了过去,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位姑娘买的什么药啊?” 掌柜的笑了笑:“他是沈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玉儿,沈家大小姐有了身孕,来抓了安胎药的。” 如意皱了皱眉,十分不解。 自从她断指复活包子后,就特意从段会堂拿段夕子特意配给沈明轩的安胎药,然后亲自熬上给她送过去,有时她没时间送,也会吩咐下人提前熬好,给送过去,直到现在姐妹反目,她也没有间断。 第四百二十章 贾玄的困惑 420、【贾玄的困惑】 叶明明不知道沈明轩肚里孩子已换成灵力供养的灵婴,疑惑的问道:“沈大小姐不是已经五六个月了吗?还要吃安胎药?” 掌柜的解释道:“沈大小姐的孩子来之不易,调节两三年才怀上,听说曾经还由于惊吓过度,有过滑胎的迹象,后来福大命大,那孩子活了下来,至此沈大小姐就分外小心,一直来我这抓安胎药,细细算来,都有三四个月了。” 从承德药铺出来后,如意就有些神魂不宁,药铺老板说沈明轩三四个月来一直在他这抓安胎药,可明明她每日有送去安胎药,为何她还要自己来抓药? 正时,一队官府的官差从人乱哄哄的人群里冲了过来,如意没留意被人群挤的旁边退开,脚下似是前面的人踩住了,顺势就倒了下来,叶明明眼尖手快,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才回过神,抬眼看了眼叶明明,向罪魁祸首扫去,却一眼看到跟在官差后面的莫尔白,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如意站稳后,在她的示意下,叶明明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莫尔白的胳膊脱离了人群,来到人少的地方。 莫尔白正焦急的赶回段会堂,却突然被人拉住胳膊拽了出去,她惊诧之下准备大喊,却看到是叶明明,直到停下来,才狐疑道:“怎么是你,你拉我来这做什么?” 然后转头扫了眼如意,入眼的是一张精巧可爱的面容,似有些眼熟,又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你怎么和二小姐长得这么像?” “你什么眼神,她就是如意。”叶明明插嘴道。 “二小姐,你不是被软禁在沈府么,怎么出来了?”莫尔白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 “沈府怎么可能管得住我,想出来了,铜墙铁壁也挡不住,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官兵?”如意指了指走远的官差。 “今早有个人在段会堂门口被割喉了,何公子让我去报官。”莫尔白如实道。 “那我师兄和你师父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总应该出手管管才对。” “何公子去四元县了,我师父正在闭关,让我有什么去找贾哥哥,我刚才去报官时已经让伙计去扇刑司找贾哥哥了,相信他此刻应该已经到段会堂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 赶到段会堂时,贾玄正在和官差交涉着案件,看到如意和叶明明跟着莫尔白出现在段会堂,他一眼就认出了如意,对官差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 “没人认出来吧?”贾玄并没有说案子,而是直接问如意有没有被人认出来,如今神女对她的禁足令还没解除,虽然在如大发过世之后,如意酒楼外的侍卫已经撤了,可并不代表已是自由之身,要是让心怀不轨之人认出来,难免如意又会被人参一本。 “没有。” 如意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柴房,只见官差将尸体放在架子上,上面盖了层白布遮挡,从柴房里抬了出来。 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尸体沾满鲜血的手从架子上滑了出来,悬在半空,指尖的血滴答滴答掉了下来。 叶明明把如意往远的拉了拉,刚好血滴就落在了如意站的位置,若不是及时躲开,那死人血肯定会滴落在如意的身上,多晦气啊。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血都流的到处都是。” 那官差似乎不认识叶明明,不畏惧他的叫嚣,不屑道:“怕被血溅到就走远点,没看到我们在查案吗?走开,走开……” 说着,把挡在面前的叶明明拨远,将架子抬到了敞亮的院子放下。 “死者是工部尚书曲志波的二公子曲瑞卿,身上有多处刀伤,最致命的一处便是喉咙,被一剑穿喉,看其手法干净利落,似乎是出自高手。” 贾玄不知道如意为何会突然来此,或许是偷溜出来玩,或许是其他目的,但他对她而言只有全心的信任,是守护者对主人的忠诚,毫不犹豫的将尸体的性命以及死因告诉给了如意。 “工部尚书曲志波,他可是上任神女结拜姐姐聂志玲夫君的亲弟弟,也就是现任神女的叔叔,深的绫罗公主的赏识,从而才能成为五部之一。” 一旁正在对那两个官差吹胡子瞪眼的叶明明,听贾玄说死者是工部尚书家二公子,显得很震惊。 前几日他还在大街上见过这个曲瑞卿,怎么转眼就被人杀了。 “正因为是官府子弟,我才有些困惑。”贾玄面露困惑。 “这又什么困惑的,肯定是工部尚书和什么人结了仇,仇家为了报复他,便买来杀手杀了他的儿子,要知道工部尚书膝下并无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曲鸿顺十年前被人推下了悬崖,至此面容皆毁、双腿瘫痪成了废物,如今就剩下儿子曲瑞卿这一个命根子,现在被人杀了,可谓是直接断了工部尚书的命根子。” 叶明明说完啧啧摇了摇头,表示同情,虽然工部尚书是达官显贵,可富贵并不代表幸福,这曲志波也是个可怜人啊。 “以我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贾玄觉得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怎么说?”能让贾玄有这样的表情,那必然是很让人费解的。 “你看这伤口,杀手的任务一般很简单,直接杀死目标任务就算完成了任务,但从曲瑞卿的伤口来看,他在死前曾遭受过千刀万剐的痛苦,对方像在玩一样,不断的用剑在他身上砍出伤口,但每一处的伤口都不足以致命,直到曲瑞卿身上的血慢慢流尽之时,才一剑穿喉结束了他的性命。” 贾玄领着如意和叶明明走到尸体旁边,令人掀开白布,然后撕扯开曲瑞卿的衣裳,胸口、腹部以及背上,几乎遍体鳞伤,就像一条被逆刮了鳞片的死鱼,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看起来惊人可怖。 如意不适的皱了皱,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而叶明明早恶心的趴在旁边哇哇呕吐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居心何在 421、【居心何在】 这时,从门外奔腾而来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扫了眼段会堂的大门,抬脚走了进来。 如意转头望去,来人身着绣暗金纹藏青色长衫,大步扩胸凛凛而来,满是褶皱的脸上一双锐利精明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丝毫看不出失去爱子的伤痛。 这个人她曾见过几次,并没有过多交流,正是五部之一工部尚书曲志波。 现在仔细来看,他举止优雅得体,文质彬彬,是颇有学识的文人模样,但从内而外却透着一种阴沉的威压,这种威压让人感觉让人害怕。 在曲志波身旁还跟着丞相月如云。 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要说如意和曲志波只远远地见过几面,那月如云却大不同,她们不仅见过还有过对手戏,月如云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就算如意化成灰,恐怕她都能认出来。 如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悄悄躲到了贾玄身后。 曲志波和月如云在喝茶聊天时,官差来府上通知,说他二儿子曲瑞卿被杀害了,此刻尸首正在段会堂,让他前去认尸。 他握在茶杯的手紧了紧,放下茶杯便和月丞相月如云连忙赶了过来,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否则他将会在阴沟里彻底翻船,到时死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进门后,段会堂的院子里站了许多官差,最先引起曲志波注意的是尸首旁赫然站着的扇刑司副首座贾玄和司徒叶明明,而另一个男子面容精致圆润,眸光清澈如珠,似有几分眼熟,很像正在被禁足在如意酒楼的如意。 贾玄察觉到曲志波和月如云对如意投来审视的眸光,恭施了一礼,引开了他们对如意的注意:“贾玄见过月丞相和曲大人。” 曲志波将目光从如意身上收回来,冷冷道:“贾副首座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这么快就到案发现场了,不过,这种普通的案子似乎不归扇刑司管吧?” “此案的确不归扇刑司管,但如大夫正在闭关,莫尔白年岁尚小,遇到此等大事自是不知如何应对,我与如大夫的徒弟毛子榭有几分薄情,毛弟在回南阳国时曾嘱咐过,让我代替他照顾如大夫和段会堂,现在段会堂出了命案,我理应要在此的。” 曲志波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若有若无的盯向了如意,这个人和如意长的太像了。 “这位小公子看着似乎有些面熟,不知是哪门哪户家的公子?”站在曲志波身旁,一进门就没有说话的月如云眸光锐利的盯着藏在贾玄身后背对他们的如意。 听到月如云问自己,如意怔了下,乖乖,该不会被人出来了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是我新收的小弟,小门小户家的公子,不足挂齿,此次是求着我带他来找贾副首座走走后门,看能不能进扇刑司当个差,正巧遇上了案子。” 叶明明慌忙打解围,一把搂住如意,大爪子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意有些猝不及防,被他拍的肩膀发疼,但感觉到月如云审视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不敢乱动反击回去,强忍着疼痛,深深低垂着头,谄媚一笑,掐着嗓子,变声道:“是是是……” 月如云盯着如意的头顶,没听出声音来,但眼底却浮满了蔑视,阴阳怪气道:“如今的段会堂辉煌不如往日,倒是什么人都敢往进收。” “二公子的尸首在这边?” 贾玄并没有理会月如云的冷嘲热讽,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给曲志波和月如云让开了路,身后曲瑞卿的尸首暴露了出来。 曲志波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面容铁青,似是被血染过的衣襟,眸光浑浊,好像蒙了层纱,看不出他此刻情绪。 良久,抬了抬手:“来人,把二公子的尸首抬回曲府安葬。”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下人得到命令,小跑过来把担架抬起来就准备走,官差也无人阻拦,反而纷纷给让开了道。 普通官差的官职比曲志波的工部尚书官级低下了数倍,对于他的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正因为有这种等级关系,普通官府的官差不敢得罪比自己大的官,生怕毁了自己的前途,因此许多案子从而变成了冤案假案,也让许多无辜百姓有屈不能伸,对官府朝廷失去了信任,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百姓的心就会来回左右摇摆。 这是社会现状,治国方针的问题,这些应该交给神女自己慢慢发觉隐患。 但曲志波的举动未免太多不合乎情理,很让人费解。 他死了唯一疼爱的儿子,不但没有流下一滴伤心泪,就连丝毫伤心的情绪也没流露出来,这也太不近人情了,何况曲瑞卿是被人杀害的,此刻作为父亲更应该的是配合官府查明真凶替自己死去的儿子伸冤,可曲志波却对这些闭口不谈,反而让尽快将曲瑞卿的尸首安葬。 为何他这么迫切的要将曲瑞卿下葬,难道他是想隐藏什么事情? 越是心虚,越是想掩藏所有,这件事绝对有问题? 如意低垂头,暗暗拽了拽贾玄的衣袖,示意他不能把曲瑞卿的尸首给他们。 不单是如意感觉到曲志波的反应太多异常,贾玄和叶明明也发现了。 “发生如此命案,尸首应该留在停尸房,等官府查出凶手才能下葬,曲大人痛失爱子,不但看不出丝毫伤心,似乎也不打算找出凶手,替儿子伸冤了?” 贾玄抬手挡住了要抬走曲瑞卿尸首的下人,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如刺,戳的曲志波心有不安。 曲志波眸光沉了沉,凛若冰霜,沉声道:“伤不伤心,这是我的家室,就不劳贾副首座费心了,至于寻找凶手之事,那是官府的事情,与我安不安葬我儿子没什么关系。” 话说得有道理,但似乎太过牵强,越是不追究凶手,越说明曲志波有意隐瞒些什么?直觉告诉如意,曲瑞卿被害之事和他爹脱不了干系?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牙还牙 422、【以牙还牙】 “曲大人这么着急想撇清关系,是做贼心虚呢,还是想隐藏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位小公子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我倒要好好和你们论论,第一此案不归扇刑司管,贾玄作为扇刑司首座出现在此处,来质问本官,似乎有越级之嫌,其二,犬子的尸首为何会偏偏出现在段会堂的柴房?我完全有理由怀疑,犬子遇害和你们段会堂脱不了关系,所有出现在段会堂里的人都应该被怀疑,至于贾副首座说自己是来帮兄弟照顾师父和段会堂的,那贾副首座是不是也有怀疑?” 曲志波阴沉着脸,三两句就反咬了回去,有种拖人下水的感觉,经他这么一说曲瑞卿的死,段会堂的嫌疑反而最大了。 在场的官差开始有人将矛头指向了段会堂,一个个看向贾玄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启禀大人,曲公子是民女早上在段会堂门外发现的,当时民女想要极力搭救曲公子,可曲公子伤势过重,见血封喉,民女医术浅薄,家师又在闭关,无力搭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门外,当时街上来往百姓颇多,生怕惊扰到百姓,便自作主张将曲公子的尸首抬到了柴房,然后才去报的官。” 听到曲志波把嫌疑推到了段会堂,莫尔白慌忙解释,由于紧张,面色有些发白。 但想到曲大人故意刁难贾玄,她又将那阵害怕给压了下去:“贾哥哥是我去报官的时候,让伙计请来的,段会堂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又胆小害怕,总要有个能主事的人才行。” “那你可有看到杀人凶手?”月如云望着莫尔白,放缓声音。 “并未看到。”莫尔白摇了摇头,想了想话锋一转:“但他抓着我说救凌九,不知道大人是否认识一个叫凌九的人,只要找到那个叫凌九的,就能抓到杀害曲公子的凶手了。” “凌九……” 曲志波和月如云两个人同时出声,瞬间面色难看,似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整个人都浑身颤抖了起来。 “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案似乎疑点重重,既然如此,何不查个清楚明白,再做定论。”如意掐着嗓子打了个圆场。 曲志波和月如云在听到凌九这个名字时都开始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听如意这么说也不再执意将曲瑞卿的尸首带走,只留下三日断案期限,若是三日后查不出来,在让曲瑞卿入土为安的同时,官府大人也将面临撤职的危险。 在这三日期限内曲瑞卿的尸首将被保存在官府的停尸房。 贾玄答应了,但可是苦了那些官差,以他们的断案能力这件案子绝对不会水落石出,可能经过好几个月后官府会将此案上奏给神女,神女审批再拨给扇刑司,到那时早已过了判案最有利的时期,但若是中间有人阻挠,这个案子就将永远成为假案冤案。 曲志波和月如云从段会堂出来后,没有分道扬镳,而是直接去了丞相府上。 “瑞卿之死,你要节哀顺变。” 月如云不知道为什么曲志波对曲瑞卿之死不但没有更多的追究,反而有极力压制的嫌疑,但既然同为官场同胞,两人私交甚密,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不在细问。 “这个逆子死有余辜,自从他大哥被那个贱人所害跌落悬崖瘫痪毁容之后,这个逆子就像变了个人,整日疯疯癫癫,甚至还企图杀害了他的大哥,这次也算是罪有应得。” 曲志波眸光狠厉,咬牙切齿的骂着,可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对那件事他恨不得把他亲手杀了让那个秘密永远埋在土里。 月如云叹了口气,在她眼里曲瑞卿是个不错的孩子,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虽有时会说些胡话,可对月珑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说实在的,她曾想过真的把曲瑞卿给月珑娶过来,可恨的是月珑这孩子偏偏喜欢那个金府的哑巴,虽是美得无与伦比的男子,可到底是个有缺陷的,而且性子太过清冷孤傲,况且金府与沈家走的亲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她的提亲,此生他们与金府只能成为仇家,而非亲家。 “你这话就说的过分的,再怎么说瑞卿也是你的孩子,如今不知得罪了何人,惨遭杀害也是个可怜的,只不过……” 月如云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为什么频临死亡的曲瑞卿会提到凌九这个名字? 曲志波看了眼月如云,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直接开口道:“凌九已经死了,是你我亲眼所见,也是我亲手将其埋了的。” 送走曲志波和月如云之后,贾玄给那些官差承诺,扇刑司会协助他们调查此案,听他这么说那些官差才长长出了口气,只要有人担着,他们就不怕了,于是抬着曲瑞卿的尸首回了官府。 如意被禁足,有些事情不便查办,便让贾玄去户部查查凌九是何人,刚才曲志波和月如云的表情明显的表示他们认识凌九,而且在听到凌九这个名字时十分震惊,可以从凌九为突破口来破此案。 叶明明数了三个手指头,发愁的问:“贾副首座,曲大人给我们三天期限,我们能办完吗?” 贾玄纵了纵肩,瞟了眼如意:“不知道,我也是听命行事。” 叶明明将目光从贾玄脸上移到了如意脸上,气恼的骂道:“你脑子坏掉了,三天期限哪里够用,这要是没查出来怎么办?” 如意犯了个白眼:“没查到就没查到呗,反正三天之后案子破不了,遭殃的也不是我们,那些白吃百姓俸禄,不给百姓办事,阿谀奉承,胆小怕事之徒,早就该被罢职了。” “你这样好没道德,要是官府大人知道是你害的他被罢职,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我屁事,当初我被人陷害,要被烧死的时候,他们在陛下面前没少参我几本,恨不得参死我,如今我只不过是还给他们罢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送别宴席 423、【送别宴席】 当初她被大家误会勾引南宫离子的事,惹恼了绫罗公主,结果朝堂上十之有八参她被罢官职,剩下的二个更狠心,教唆着要杀死她,这件事情她早就听贾玄说,一直捉摸着好好整整这些人。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叶明明伸出食指在如意面前点了点,嘴张了张半响,才憋出这一句,如意也真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如意、叶明明和贾玄分开后,两人继续在街上游荡,这时,一辆粉嘟嘟的八宝玲珑车缓缓从他们身旁驶了过去,停在了一家鸣凤阁的酒楼门口,车夫掀开车帘,一只粉色的蝴蝶飘了出来,不是粉红控的月珑还能是谁。 她身着桃粉色流苏百褶长裙,轻轻一动,裙摆飞扬,有种翩翩起舞的美,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凤鸣阁。 正在如意疑惑好奇时,要不要走上前去探个明白时,又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了过来,从豪华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女的身穿紫色苏锦束腰襦裙,墨发如瀑,光滑如丝,倾斜而下,精致好看的脸上浓妆艳抹,丹凤眼眉波流转,妖艳惊人,大红唇色性感撩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玄色长衫,剑眉星目,面无表情的南宫离子。 绫罗水蛇般缠到南宫离子的胳膊上,虽脸上无过多表情,可眼底的厌恶和无奈跃跃闪烁,转眼便消失殆尽,他不耐烦的推开了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可对方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绫罗并没在乎,依然笑颜如花的拉着他进了酒楼,听说南宫离子母妃的忌日到了,他要回猎国祭拜,自己不能陪同,便特地在鸣凤阁设宴,请来了和她走了亲近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来为他送行,除此之外她是存有私心的。 小年夜如意勾引南宫离子,让本就心高气傲的她顿时怒火中烧,冲动之下耍了计谋,让柳云把百里夙夜带到了名优苑,让神女、王爷等人都看见,并且为了趁机打压如意,她故意在绫罗殿寻死觅活,使得南宫离子处境尴尬,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正好借用这次宴席缓解自己和南宫离子之间的关系。 在小二的带领下绫罗和南宫离子来到了最豪华的包厢,里面已经坐满了十多个俊男靓女,个个衣着华丽,明星璀璨,刹一看有些晃眼睛。 绫罗趾高气扬的坐在了上座,南宫离子坐在了她的旁边,然后得意洋洋的接受俊男靓女的施礼,施完礼,便让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南宫离子从始至终都是冰冷着脸,眼底满是浮躁和厌倦,他是在战场里长大的皇子,平日吃糠咽菜,交集的大都是文人武将,在一起聚会也多半或是把酒吟诗,或是商讨军事,偶尔也有喜欢玩闹的兄弟说说自己心仪的女子。 至于这种女人娇气,男人比女人还要娇气的聚会他是很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和她们在一起多半都是八卦和算计,何况时而从她们口中还能听到如何贬低如意的话。 如意被神女误会禁足家中,他曾向百里夙夜澄清过事实,但如意并没喊冤,似有默认的嫌疑,因而这个勾引驸马的帽子就实打实的扣在了她的头上。 在这期间绫罗公主向百里夙夜闹了好几次,甚至文武百官都对百里夙夜施压,让罢黜如意首座之职。 他一直都知道,这是绫罗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本就对如意颇有意见,正好又遭遇此事,目的显而易见,但他身份尴尬,又被神女勒令待在宫里安抚绫罗的情绪,以免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渐渐朝堂上弹劾如意的奏章上了,他原以为神女将这件事已经压下去了,可紧随之圣都内有了恶鬼触怒年兽的传言,全城百姓齐力要求烧死如意,以换取年兽的原谅,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都急坏了,可绫罗一直装病缠着他,不让他出宫,从而一拖再拖,每次一听到她此刻的处境有多难,他就急的如热过上的蚂蚁团团转,身在绫罗身边,心却早已火烧火燎,焦急万分,所幸被证明如意事无辜的,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可随之又是如意的父亲重病去世,这接连而来的打击是不是已经把如意打入了深渊,不得翻身了。 也不知道她此刻怎么样了?听说还在被禁足,是不是她已经心力憔悴的不像样子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关心她,可他对如意的执着和深情不是立场能够阻挡的,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关心她,但他也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是如意一次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现在他要回猎国给祭拜母妃,在离开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见见她,只要看到她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饭局已经开始了,那些公子小姐端着酒杯敬绫罗,绫罗欣然笑着接了下来,一来二往,竟有些微醺,施了粉黛之后的脸越发红扑扑的。 南宫离子一声不吭的埋头吃着饭,不与他们有半句交流,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冰冷,拒绝着那些想要和他搭几句话的公子小姐。 这时,听到有一男子问靠近绫罗就坐的月珑,其声音轻佻,笑的谄媚,似乎和月珑挺熟络的样子:“月郡主,怎么不见曲公子来参宴?” 月珑用手帕沾了沾嘴角的酒渍,得以洋洋道:“他啊,我猜应该是在曲府捣鼓什么讨我欢心的玩意儿吧。” 一个小姐羡慕道:“月郡主可真有福气,曲公子对月郡主可是尽心尽力的,整日跟在月郡主身边,似乎片刻不见都甚得想念,我都快羡慕死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公子呢?” 月珑翻了个白眼:“要是喜欢,你拿去,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整日神叨叨的,还唤我凌九,我说我叫月珑,他却说凌九是他心里最美的名字,用给最爱的人身上,说的我哭笑不得。” 第四百二十四章 绫罗敬酒 424、【绫罗敬酒】 “看你的样子,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月珑眼底的得意沉了沉,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语气里带着淡淡受伤,难得的没有了刚才的得意:“如果曲瑞卿是他的话,甭说喜欢,我早就与他成亲了吧。” 众人察觉月珑的语气不对,纷纷都相互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低垂下头不在说话,大家都知道月珑最喜欢的人是金雨泽,要说大家都仰慕金雨泽的才情美貌的话,要数她最轰轰烈烈,几乎无人不知她曾多次上金府提亲,可结果都被拒绝了,反而金府把金雨泽许配给了如意,这无疑是在月珑的心上又重重的划了一刀。 曲瑞卿对月珑来说,或许只是她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填补空虚的备胎,面对他的曲意逢迎和献媚,月珑并没有感到讨厌,而是将这种满足当成了他应得的。 既然老天不能让金雨泽嫁给她,那就应该送给她一个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男人弥补,只不过她的心给了不能爱的人,身子给了爱她而得不到的男人罢了。 气氛似乎因为月珑的伤感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绫罗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尴尬,让柳云把琉璃杯续满,举到南宫离子面前,巧笑嫣然道:“离子,绫罗敬你一杯,我等着你再次归来时娶我。” 一直低着头吃饭的南宫离子,怔了下,深邃的眸子盯着酒杯看了半响,并没有举杯,拿着筷子不顾绫罗的邀请自顾自的吃着菜。 良久,绫罗举着酒杯等着南宫离子的回应,可南宫离子却一直没有举杯的意思,绫罗的脸色渐渐的有些难看,一时间气氛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变得寂静而又压抑,众人的眸光都盯着南宫离子。 月珑将自己从金雨泽的事情里拉回深思,却感觉到了南宫离子身上的冰冷和绫罗的难看,连忙笑了笑,低声提醒了句:“二皇子,公主在敬你酒呢。” 南宫离子夹菜的手顿了下,把筷子放到了面前的碗上:“我戒酒了。” 说完擦了擦嘴,起身就准备走:“我吃饱了,没什么就先回去准备了。” 绫罗蓦地惨白如纸,包括月珑在内的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都落在了绫罗的脸上,想到她下一秒肯定会大发雷霆,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笑吟吟的起身:“离子是着急去见什么人吧?” 南宫离子的身形顿了下,的确,难得出一次宫,此刻他想去如意酒楼见如意一面,最起码他要当着她的面说一句对不起。 “离子刚才只顾着埋头吃饭了,喝了我敬你的这杯酒再去也不迟啊。” 绫罗给柳云使了个眼色,柳云端起杯酒送到南宫离子面前。 南宫离子盯着酒杯看了半响,抬手拿过酒杯,转身对着绫罗微微一抬,仰头饮完酒,放到了柳云端着的盘子里:“多谢公主美意,我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却突然听到绫罗的声音:“等等。” 南宫离子疑惑的回头看着绫罗,慢慢向自己靠近了过来,精致美丽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他不适的揉了揉有些倦怠的太阳穴,可眼前的精致一会清楚一会模糊,绫罗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能感觉到就在自己耳畔两寸之处:“你今天走不了了。” 绫罗凤眼微挑,精光闪烁,炽烈的红唇妖异的如绽放开的红梅,微微扬着,抬手拦住了慢慢倒进自己怀里的南宫离子,手指轻柔的抚了抚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淡淡对身后的公子小姐道:“二皇子喝醉了,送别宴就散了吧。” 众人一听,心下纷纷了然,默默施了一礼,接连退了出去。 留到最后的只剩下绫罗、南宫离子、月珑和柳云,月珑浅笑道:“房间在天字一号。” 然后看了眼柳云,示意她将南宫离子扶到天字一号房,柳云会意,走了出去,不一会进来两个男子,在柳云的带领下,搀扶着南宫离子去了天字一号房。 如意和叶明明是看到绫罗和月珑相继进了鸣凤阁,一时好奇也跟着走了进来,在绫罗设宴的包厢隔壁也开了个包厢,两人拿起茶杯趴在墙上偷听。 “凌九!” “凌九!” 如意和叶明明异口同声道,惊诧的睁大了眼,相互看着对方。 叶明明坐了下来,给拿在手里的茶杯续满茶,抿了口,叹道:“原来曲瑞卿口里喊得凌九就是月珑,我曾听说过工部尚书的二公子对月珑情有独钟,整天像个哈巴狗一样黏着月珑,可月珑喜欢金雨泽,对他只不过玩玩而已。” “曲瑞卿现在死了,月珑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在鸣凤阁谈笑风生呢?” 莫尔白说曲瑞卿死前拉着她的胳膊,撑着最后一口气让她去救凌九,可这个凌九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反而对曲瑞卿遇害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似乎太奇怪了。 “这个女人看似柔柔弱弱,绝非善茬,仗着曲瑞卿喜欢她,对曲瑞卿是各种刁难大骂,我曾见过她挡着众人的面让曲瑞卿从四层高的楼层跳下去,为表真心,曲瑞卿还真的跳了,听说大概十年前他和他大哥曲鸿顺闹矛盾,被曲鸿顺打的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醒来后身体就变得十分虚弱,要经常吃药,而且有些举止怪异,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说话。” 听完叶明明的话如意觉得有些不解,月珑明知曲瑞卿有病在身,却还虐待他,曲瑞卿为何还傻得对月珑掏心掏肺,难道他是真爱? “我们去曲府查查这个曲瑞卿,看他生前曾与何人有过过节?” “好,我们现在就走。” 如意和叶明明从胳膊厢房出来的时候,正巧绫罗设宴的包厢门也打开了,他们怕被发现,又连忙缩回了身子关上了门。 如意瞧瞧将门开了个缝隙,看到两个男子驾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子从他们的房门前走了过去,然后向着最东头的天字一号走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调查凶手 425、【调查凶手】 “是南宫离子,他好像喝醉了,被带进了天字一号房。” 如意并没有看到南宫离子的脸,但她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和脖颈处调出来的蓝玉狐吊坠。 “人家是跟着公主来吃酒的,太高兴喝醉了酒而已,别管闲事了,我们还是先去曲府吧。”叶明明督促着。 如意想了想也是,正准备开门时,绫罗和月珑又先后走了出来,直到楼梯口两人才分道扬镳,月珑对着绫罗微微施礼,然后直接下了楼梯走了,而绫罗走到了天字一号房推门进去,随之柳云和两个男子走了出来站在门外,警惕的盯着四周,只要有人稍微靠近,就会被呵斥着支开。 “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 如意疑惑的歪着脑袋看了半响,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叶明明看着她磨磨唧唧的一把拽住她就往外走。 “别看了,再看你也不会看出个花来,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们两个那些勾当,让绫罗公主对你是恨之入骨,你要是再过去破坏了人家好事,我相信,你绝对会被拨了皮扔出来。” “你别瞧不起人,最后被拨了皮扔出来的人不知道还是谁呢。” 如意知道叶明明话里所指,不就是小年夜时他和南宫离子见面被所有人误会,绫罗对她的恨意更剧烈了,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都不能缓解绫罗对她的恨意。 不过话说回来,她倒还不服气了,自己根本没有勾引南宫离子,却被所有人冤枉,背了这个巨大的黑锅,污辱了她的名声和被禁足不说,却间接害得如大发为一病不起,从此父女二人阴阳两隔,这笔账她是要好好与她们算算的。 绫罗从鸣凤阁出来,直接坐上马车回了丞相府,进门时正巧遇到月如云送曲志波出来,她走上前,乖巧地施了施礼:“月珑见过曲大人。” 曲志波神情凝重,见到如此乖巧懂事的月珑时,勉强的挤出一抹和蔼的笑意:“月郡主是越发乖巧懂事了。” 月珑脸上羞涩的浮上两朵红云,美目灵动的在他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往日曲瑞卿只要有机会就会来丞相府粘着她,这都有三四日了都没来了,就连昨晚的灯火会都没出现,可能是习惯了经常有人围绕在自己身嘘寒问暖,这突然间不见了,就有些想念的缘故。 “曲公子他没来吗?好几日都没看见他了?” 听月珑说起曲瑞卿这个名字,曲志波脸上的和蔼笑意瞬间被一层冰霜覆盖,在浑浊的眼底,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悲伤和恨意。 “瑞卿他遇害了。”见曲志波沉默了下去,不愿多说,月如云开了口。 “什么?娘,您说的可是真的?瑞卿怎么会……?”月珑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更多的是悲凉和落寞,仿佛身边已经成为习惯的东西,突然消失不见了,整颗心都像被抽离了一般,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见曲志波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月如云唉声叹气的模样,月珑意识到此事不像有假,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股冲动,来不及细问直接上了马车,向曲府赶去。 月如云张嘴想要告诉她曲瑞卿的尸首在官府,可还没来的急张口,月珑的马车就跑远了。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曲府门外,威严高阔的门楣显示着曲府在圣都高高在上的地位,他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被守在门外的下人拦住。 “我们是扇刑司的司徒,此次前来是调查关于你们家二公主曲瑞卿之死的。”叶明明轻咳了两声,壮了壮胆子,摆出一副官爷的模样。 曲瑞卿被害,曲府早就听到了风声,于是和同伴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不一会,那个下人跑出来道:“我家夫人有请二位大人进去。” 如意和叶明明跟着下人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别院停了下来,里面隐隐传出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 他们顺着声音进了门,只见一年迈的夫人静静的坐在蒲团上诵经念佛。 如意和叶明明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去上前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等待着,良久老夫人诵完经,放下佛珠和木鱼,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走到了他们面前。 老夫人面容富贵,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请如意和叶明明坐下,叹了声道:“卿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多活了十多年,也痛苦了十多年了,如今终于算是解脱了,我这个当娘的替他高兴。” 如意一震,这老夫人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好人,怎么死了儿子不伤心难过,反而说替他高兴,这一家人都太奇怪了。 “曲夫人,你儿子被人杀了,你怎么还说替他高兴呢?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该不是曲瑞卿的亲生母亲吧?”叶明明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这句话说的的确太露骨了,听到死者家属耳里,难免会起了反作用。 “怎么说话的你,出门没带脑子也敢出门的。” 如意怕叶明明那句不中听的话刺激到对方的心里,连忙呵斥这两句,然后转移话题道:“曲夫人,你知道曲瑞卿生前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扬言要杀了他,亦或者有足够动力,杀害曲瑞卿的人吗?” “此生要说曲瑞卿最恨的人大概只有他大哥鸿儿了,最有杀人动力的也只有他了,可是,鸿儿瘫痪在床多年,根本不可能杀害人高马大的曲卿儿的。” “那若是请来杀手呢?”如意冷不丁的问道,贾玄说过曲瑞卿致命的一剑是喉咙处,见血封喉,手法出自高手所为,要是曲鸿顺没有这个能力,那极有可能是请了杀手的。 “不会的,顺儿之死必另有他人,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我都谢谢他。”曲夫人矢口否认曲鸿顺是杀死曲瑞卿的可能,而是不断的说感激杀死曲瑞卿的杀人犯,这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他是疯子 426、【他是疯子】 “曲夫人,你要是这样说那要我们官府的人做什么,善恶有报,既然杀了人,就应该受到官府的制裁,不是你所说杀了人不仅没得到惩罚,反而会受到所有人感谢的,这于情于理都不和,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慧识大体的人,这些道理你该懂的。” 如意见曲夫人似乎有所隐瞒,她的眼眶微微湿润,神色也难犹豫了起来,她趁热打铁继续道:“你是没看到曲瑞卿死时的惨状,他死之前好似被人凌迟折磨了一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无损的,每处的剑伤纵横交错,看了都让人觉得残忍,而这些都是他活着时生生受下的折磨,直到他快奄奄一息时才被人割喉而死,你作为母亲,想想他生前遭受的罪,你还能感谢那个凶手吗?” 曲夫人听到如意的话后,脸色蓦地难看至极,双眼通红,泪流不止,她布满老人斑的手微微颤抖的了起来,哽咽道:“卿儿,我可怜的孩子……” 侍奉在侧的丫鬟慌忙的抚了抚曲夫人的背,等她的情绪渐渐平顺下来,如意又开口问道:“曲瑞卿在临死前嘴里一直念着救凌九,这凌九和月珑有什么关系?” 曲夫人犹豫半响,就算她真的是为曲瑞卿好,可听到如意说他死前遭受的折磨,心像是被人用刀子刺了一下,终究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真的冷血无情,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身后的丫鬟示意她出去,丫鬟识趣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要论起来,月珑和凌九应该是表姐妹,但凌九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意和叶明明疑惑的相对看了眼,然后望着曲夫人。 “卿儿和鸿儿的恩怨是因凌九而起的,那时鸿儿十一岁,卿儿才八岁,凌九是月丞相远房表姐凌芷的女儿,可能是由于家里有了变故,凌芷带着凌九来月丞相家投奔,凌九长得十分水灵,和她母亲一样漂亮,卿儿和凌九年龄相仿,总是在一起玩,鸿儿比较霸道,总是欺负凌九,卿儿看不过眼就和鸿儿打了个起来,那次鸿儿下手很重,卿儿受了很重的伤,大夫说脑袋里留下了血块,以后要靠吃药活着,凌九很伤心难过,小小年纪就想着报仇,把鸿儿骗着跳下了悬崖,鸿儿那次毁了容,要瘫痪一辈子。” 叶明明问道:“在那次跳崖中,凌九死了?” 曲夫人点点头:“嗯,卿儿知道凌九死后就变了,他总说凌九还活着,他爹把鸿儿的事情也怪罪到了他的身上,从此之后对他不管不问,很是冷淡。” 如意想起曲志波见到曲瑞卿尸首时表现出的冷淡,这才明白:“难怪在段会堂时,曲大人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一点也不难过。” “卿儿是个执念很深的孩子,他虽不曾与我多说什么,但我这个当母亲的知道,他一直活在凌九的阴影里痛苦挣扎着,与其一辈子这么痛苦的活着,何不给他个机会摆脱这些痛苦。” “那曲瑞卿为何会把月珑唤作凌九?”如意疑惑不解,既然凌九已经死了,曲瑞卿怎么会把月珑当做凌九,要说两人长得相似也不可能,十多年前凌九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模样,根本不可能和月珑有何相似。 “这我就不知道了。” 曲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曲瑞卿差不多该回来了,下了逐客令:“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诵经,就不和你们闲聊了。” 如意和叶明明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多有打扰了。” 转身刚走了两步,如意又退了回来:“对了,麻烦问下,一直给曲公子看病的大夫是哪位?” “城东的张大夫。” 如意和叶明明从房间里出来,叶明明疑惑的问她:“难道这件事和给曲瑞卿看病的大夫有关?这不太可能吧。” “你没听曲夫人说曲瑞卿是被曲鸿顺打了之后脑袋里留下了淤血,也正是那时候凌九为了报仇骗的曲鸿顺跳下悬崖死的,所以我怀疑要不就是凌九的魂魄化成邪祟一直逗留在曲瑞卿身旁背着他,要不然就是曲瑞卿疯了。” 叶明明皱眉边走边沉思:“在曲瑞卿的身旁我什么也没看到,那就排除了凌九邪祟作祟的可能,剩下的一点就是曲瑞卿疯了,要证明曲瑞卿到底正不正常,我们只要问了给他治病的大夫就可以了。” 如意扯出一抹笑意:“还不算太傻。” 两人经过一个向阳的亭子时,正好看到一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沐浴阳光,逆光而来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脆弱。 “他应该就是曲鸿顺。”叶明明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才认出来。 “过去看看。” 如意和叶明明走了过去,还未站定,背对着他们的男子就缓缓开了口:“父亲很少让陌生人进来的,你们是何人?” “曲瑞卿被害的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看起来,你的心情很不错,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沐浴阳光。” 如意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是故意在此等她和叶明明的,必然在他们踏进曲府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曲鸿顺转动了下轮椅,慢慢回过身来,入眼的一张被树枝戳的面目全非的脸,一只眼睛被戳出了一个黑洞没了眼球,另一只半眯着,冷冷一笑,拉扯的整张脸狰狞而又恐怖。 “你不是想知道曲瑞卿为何会死吗?我告诉你,他是在报复,报复所有曾经伤害过的凌九和他娘的人,我,我爹,娘亲,月珑,月丞相,我们所有人,同样也包括他自己……” “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听你胡说八道的。”叶明明微微邹眉,呵斥了声,曲鸿顺完全像是失了控似得,狂傲的哈哈大笑,听得让人害怕。 “我没有胡说八道,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曲鸿顺边狂笑边吼道,狰狞的面孔仿佛就像嫉妒缺水而龟裂开来的地皮,可怖异常。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言为定 427、【一言为定】 如意眸光清澈的如星辰点点,却带着惊诧和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失控的男子,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却被叶明明死命拽着出了曲府。 城东张大夫的药铺正好在如意和叶明明逃跑出来时的那条药铺一条街,日落黄昏了,街上来往的人稀少了许多,在经过承德药铺向西走了半刻中就到了张大夫的药铺。 如意和叶明明进门二话没说,直接亮出扇刑司司徒的令牌,年迈的张大夫颤巍巍的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 叶明明看了眼如意,直接开口问道:“这十多年来,一直是你给曲府的二公子治病的?” 张大夫点点头:“是老夫。” 叶明明简单粗暴:“那你给我细细讲讲曲瑞卿到底是什么病?” 张大夫叹了口气:“他啊,是个可怜的孩子,脑袋上被殴打之后留有淤血,要想痊愈,只有将脑袋刨开放出淤血方可,可我医术浅薄,又从未听说过抛开脑袋还能活命的,便长久以来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每天坚持吃活血化瘀的汤药,或许还能活个二十多年。” 如意惊异道:“你的意思是曲瑞卿本来就活不长久了。” “是啊,上个月他来我这里复诊抓药,我发现他脑袋内的淤血似乎越来越多了,只怕也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五年前淤血开始压制了他的脑神经,已经慢慢开始了鼻孔流血,出现幻觉之类的症状,随着淤血的增多,他很有可能连现实和幻觉已经分不清楚了……” 张大夫还在继续说着,可如意耳朵却什么也听不到了,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他脑子里的淤血增多,看到幻觉的情况会越严重,甚至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曲夫人说凌九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很有可能曲瑞卿一直以来把月珑当成了凌九,在死前也有可能看到的是十多年前凌九和曲鸿顺掉下悬崖的场景,才会不停让莫尔白去救凌九。 现在回想起曲鸿顺的话,他说曲瑞卿是在报复所有人伤害过的人,也包括他,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曲瑞卿是自杀的。 但曲瑞卿为何要报复所有人呢? 要说曲鸿顺,他是害死九娘的关键人物,报复他是完全有理由的,可曲志波、曲夫人、月珑和月丞相又为何会牵扯其中呢?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曲瑞卿如此绝望? 脑力里浑浑噩噩的,曲瑞卿的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烧脑了,如意只觉得她脑袋里一片浆糊。 曲府所有人对曲瑞卿的死所表现的态度都太不正常了,曲志波遮遮掩掩似乎在掩饰些什么,曲夫人却一心感觉杀人凶手,曲鸿顺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可究竟会是什么?还有早在十多年前已经跳崖死亡的凌九,如今活在了死去的曲瑞卿嘴里,还有月珑和月如云究竟在整件事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太多太多的疑问,都困惑着她。 如意双手撑着脑袋,实在想不出个头绪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这时,叶明明端着碗粥过来,放到她面前:“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查不查的出来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么,现在却绞尽了脑汁想,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来,在喝完粥,往死的撑下。” “曲瑞卿明明都快要死了,为何要选择如此残忍的自杀方式?” 如意拿着勺子在装满粥的碗里搅来搅去,要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却怎么也弄不明白的时候,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叶明明问道:“你现在怀疑曲瑞卿是自杀的?” 如意一连发出好几个疑问:“种种迹象和推断都表示他极有可能是自杀,要是按照曲鸿顺的话说,他是在报复所有人,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而且还是死在段会堂,而不是在曲府,要说他是报复的话,这不是最能起到报复的作用吗?” 这么烧脑子的问题,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想明白的,以叶明明的这榆木脑袋,已经快要被如意绕晕了,他随意丢了句:“这么蠢的人,该不会是想用死证明自己有冤屈在身吧。” 叶明明的话不灵一声,像电流一样穿过了如意的脑子,她兴奋的拍了下手子:“对啊,他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说着就起身,拉着叶明明往门外走。 “你又干什么去啊?”叶明明疑惑的问道。 “去官府,查看曲瑞卿的尸体。”如意简单的丢了句,此刻她才想明白,为何曲瑞卿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全好的地方,要是没猜错的话,在他的身体上肯定留着他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如此想来,曲志波为何看到曲瑞卿的尸体时那么着急的想要带去,他肯定是已经知道曲瑞卿身体上有猫腻,生怕被人发现罢了。 “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现在出去,官府都关门了。”叶明明提醒道。 “要是去晚了,这个案子就永远也别想破了,你想想要是这个案子破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破的案子,此案关乎朝廷重臣,到时你就会名声大噪,肯定会盖过贾小弟的声名,陛下也必然会对你赞赏有加,一时高兴升官赏赐也是少不了的。”如意捡好听的说,赤果果的诱惑的叶明明双眼都放了光。 “可案子要是破了,也是你破的,我只不过是跑腿的而已,那么大的赏赐也落不到我的头上。”叶明明放光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你傻啊,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禁足在如意酒楼,根本出不去,怎么可能会是我破的案。”如意清澈如水的眸子,水汪汪的眨了眨:“破案的可是你叶明明。” “你真的让我来逞英雄?”叶明明看着如意,不确定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者我才不稀罕什么赏赐。”如意搂住叶明明的肩膀,慢悠悠往前走着。 “那就一言为定。”叶明明停下来,把小拇指伸到如意眼前。 “一言为定。”如意坏坏一笑,伸出小拇指勾勒下他的小拇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密文威胁 428、【密文威胁】 曲府书房。 烛光昏暗,不知从何处钻进丝丝瘆人的寒风,吹得烛光摇曳,明明暗暗,曲志波坐在书桌前阴冷着脸,双眼微闭似在沉思。 面前站着一个下人,低垂着头,恭敬道:“今天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和他朋友来找过夫人,说是为了查二公子的事情。” 曲志波一动不动,半响,微微睁开双眼透出阴寒冰冷的目光,沉声问道:“夫人说什么了吗?” 那人感觉到了曲志波身上的冰冷和压迫,摇了摇头,唯唯诺诺道:“夫人只说了大公子、二公子和凌九之间小时候的恩怨。” 曲志波语气又沉了沉,似乎越发冰冷些:“没说其他的事情。” 那人道:“夫人很谨慎,并未多说其他的事情。” 曲志波稍稍放了心,起身走到那人面前,负手而立:“那个逆子偷走了我的密文,此密文是曲家的保命符,同样也能给曲府带来灭顶之灾,他想要用密文威胁我认罪,这便是下场,但那份密文至今下路不明,我怀疑很有可能还在他的身上,现在那个逆子的尸体在官府的停尸房,你带人去把他的尸体给烧了,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人抬眸看了眼曲志波:“小人明白,我这就去办。” 曲志波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句:“户部尚书派人来说扇刑司的贾玄去调查了凌九,他插了手,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你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让他查出什么来。” 如意和叶明明去陪沈欣楠吃过饭,照看着让她休息下,就准备悄悄跑出去,路上正巧遇到了金天恩。 金天恩看到如意和叶明明两人鬼鬼祟祟,神色微变,走了过来,或许是知道如意并非人类的缘故,他没有了以往的亲切,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在散步?” 叶明明嘻嘻一笑:“是啊,晚饭吃的有点撑,就和如意出来走走消消食,刚才饭桌上没看到姐夫,姐夫是出去忙了?” 金天恩点点头:“户部侍郎李大人的母亲要过寿,让我前去商议宴席,这才回来的晚了些,对了,娘休息了吗?” 这句话是看着叶明明问的,却喊得娘,如意知道金天恩心里有矛盾,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情谊尚在,却忌讳她非人的身份,心里的这道梗一直无法消除,而且他知道沈明轩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知又对不起她,有愧于心,不敢直视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叶明明察觉出有些异样,看向了如意,如意淡淡一笑,并没表现出丝毫的别扭,和气道:“刚才我已经照顾娘睡了。” 金天恩微不可及的嗯了声,抬眸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如意:“那你们慢慢转,我先回去休息了。” “姐夫?” 如意看着眼金天恩直接略过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金天恩一直想要让她离开沈府,可如大发死的古怪,自己身上的臭名未除,同时如意酒楼因为她的缘故慢慢陷入了低谷,沈欣楠身体虚弱,她如果现在离开,那就会让如意酒楼又背负一重罪名,到时绫罗等人必会趁机一举压垮沈家,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现在只能违背金天恩的意思,不准备走,最起码当下没打算离开。 金天恩身形一震,停了下里,自作镇定的回过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记得让姐姐喝我差人送过去的安胎药,经常喝外面的安胎药对胎儿并没什么好处。” 原想告诉金天恩不用这么避讳害怕自己,可话到嘴边就变了音,想起白天见到玉儿在承德药铺抓安胎药的事情,心里莫名有些担忧。 包子是用灵力供养的胎儿,沈明轩是凡人,无法聚集灵力提供给包子,上次有了滑胎迹象之后,段夕子给她调配的安胎药都是融入了具有灵力的药材,若是不经常食用,包子很有枯竭滑胎。 就算她恨沈明轩,但包子多多少少和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她不能不关心包子的安危。 金天恩的脸色微不可及的变得难看,提到那个孩子的由来,他就仿佛能听到心支离破碎的声音传来,正因为这个孩子才改变了沈明轩的心智,让她变得残忍而狠毒,六亲不认。 如意断指救活了那个孩子,却得到是沈明轩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他觉得自己愧对如意。 不过,听了如意的话,他还是打心里高兴的,如意虽然憎恨沈明轩,可到底还有个孩子在,她还是关心这个孩子的,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一天,如意就不会对沈明轩下手,想通这一点,他对沈明轩的担心就少了几分。 “我知道了。” 金天恩应了声,直接奔向了茗轩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沈明轩和翠儿的说话声。 翠儿半跪在地上,帮沈明轩轻轻揉捏着有些水肿的腿,心疼道:“大小姐,你的腿似乎又水肿了许多,不如奴婢去请大夫来帮你瞧瞧吧。” 沈明轩半倚在软榻上,缠着白色纱布手里捏着针线在做小孩的衣服,眉间眼梢都是温柔爱意:“这是怀孕期的正常现象,不打紧,若是请大夫来必然少不了又得吃药,是药三分毒,容易伤到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翠儿嘟着嘴,心疼的看着她:“公子要是知道你为了肚子里的还双腿肿成这样指不定要心疼坏的。” 沈明轩停下了手里的活,叮嘱道:“千万别告诉他,听到了没有,免得他担心。” 听到沈明轩的话,金天恩眼里涌上了一股热流,满满的感动让他鼻子都有些酸涩了,抬手准备推门而入,沈明轩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让他追被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小庄的事情怎么样了?” 翠儿道:“听府上人说小庄的尸首已经被叶明明送回了沧州老家了,大家都以为小庄是自杀的。” 沈明轩淡淡说道:“二小姐和叶明明没查出什么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善意的谎言 429、【善意的谎言】 翠儿见沈明轩眉间有一丝担忧,宽慰道:“在叶明明去灵堂通知二小姐的时候,我就派人把现场伪装成了服毒自杀,还留下了小庄的遗书,就算二小姐和叶明明怀疑是我们做的,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小姐不用担心。” 沈明轩抬眸看了眼翠儿:“不要太大意,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如意并非以前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不管的如意了,她不简简单单的是精明,而是让人匪夷所思,避之不及。” 翠儿点点头:“奴婢明白。” 听着他们的对话,金天恩的刚才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瞬间就坠入了冰窖,锥心刺骨的话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放在门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久久没能推开。 这时,端着安胎药的玉儿进来,看到金天恩站在门外,恭敬的唤了声:“见过公子。” 金天恩猛然一怔,回头看了眼玉儿,故作镇定的点点头。 里面说话的沈明轩和翠儿听到玉儿的声音,连忙住了口,玉儿急忙放好沈明轩的裙摆遮住她水肿的腿,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沈明轩则半倚在软榻的身子坐直了起来。 “你回来了,翠儿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公子洗漱。” 看到金天恩推门而入,沈明轩笑盈盈的下榻,双腿打直的走了过来,服侍着他脱下沾满寒气的外衣,吩咐了声翠儿,搀扶着他坐下,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喝口茶,暖暖。” 金天恩眸光暗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看到她走向了旁边的凳子,以前没发现,这才看清她走起路上竟有些艰难,一直以为是孩子大了,肚子太重导致,原来她是为了怕他担心把水肿的病情隐瞒了下来,于是脸上冰凉和怒意才消减了几分,眸光柔和了下来,结果茶杯抿了口。 玉儿端着安胎药过来放到沈明轩面前:“小姐,你的安胎药。” 沈明轩毫不犹豫端起准备喝,金天恩放下茶杯转头盯着玉儿问道:“这是二小姐送过来的安胎药吗?” 金公子怎么问起这事了? 玉儿有些疑惑,瞥了眼沈明轩,见她并没有什么暗示,于是如实道:“不是。” 金天恩深邃的眸子又阴冷了下来,玉儿只觉的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惹到公子生气了,一时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沈明轩放下药碗,笑道:“这哪的安胎药不是药,都是为了保胎,一样的。” 沈明轩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可金天恩知道,要是想保住孩子,就必须听如意的。 金天恩看了眼沈明轩的腿,有些开始怀疑她身上的水肿就是因为没服用如意给的安胎药才导致的,想到这里,他吩咐玉儿:“去把二小姐送来的安胎药端来给大小姐服下。” 金天恩为什么突然会追究这件事? 沈明轩想不明白,她秀眉微皱,困惑的问道:“天恩,你这是怎么了?” 金天恩卸下身上的冰冷,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眸中满是坚定道:“相信我,为了孩子,从今以后要一碗不拉的喝如意送来的安胎药,好嘛?” 沈明轩越发不明白,她把手抽了出来,眸中有些微冷,又带着点点失望:“你这是在哪孩子威胁我吗?” 金天恩看出沈明轩是误会自己了,但他不能告诉沈明轩,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如意掰断手指用法术留下来的,要是她知道了,他不知道她会有多失望和痛苦? 沈明轩见金天恩不说话,冷冷一笑:“如意已经知道是我曾多次害过她,当日在爹的尸首面前,她拿着刀对我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她和我现在就是站在跷跷板两头的人,只要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能活下去,你能保证她送来的安胎药就不是毒药?” 金天恩知道沈明轩的担心,可在他心里却是自始至终相信如意不是蛇蝎心肠,六亲不认的人,否则又怎会就算变成了鬼也要回来孝敬爹娘,对大家的关心和爱护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 就算她真的恨沈明轩的所作所为,也绝对不会对孩子下手,有孩子在自然沈明轩也就是安全的。 “我相信如意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这是她用命换回来的。”金天恩语气坚定。 沈明轩失望至极,美丽的双眸里捧满了泪花,或许是受了极大地委屈,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她太难过了,自己的丈夫不相信自己,反而相信一个与她为敌的敌人,那种痛苦与无助,就像发狂的洪水猛兽,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坚强和理智。 她慌乱的站起身,就向床榻走去,刚走两步,由于腿水肿导致行动不便,一时间险些摔倒了下去。 金天恩眼尖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她。 玉儿见沈明轩受了委屈,想要替主子抱不平,扑腾跪了下来,哭着道:“公子,求你不要在伤小姐的心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小姐受了很多苦,却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你现在却选择相信二小姐,也不相信小姐,小姐会伤心的。” 沈明轩呵斥道:“住嘴,你一个丫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玉儿被沈明轩呵斥,低垂着头,不敢在多说一句。 金天恩抚着沈明轩起身坐好,看到她精致的脸上梨花带雨,双手轻轻扶上她臃肿的腿上,一时心软了下来,手上的动作轻柔的像稍一用力会破掉一样,心疼道:“你的腿浮肿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沈明轩蒙上水雾的眼睛略显惊讶的看着他,她一直以来都隐藏的挺好,甚至晚上睡觉时都小心翼翼的不去碰他,就是生怕他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很小心的。” 金天恩手慢慢帮她按摩,眼里的温柔如水般流淌进沈明轩的心里,沈明轩看似温柔较弱,可性子里的固执毫不亚于如意,为了她,他只能选择善意的谎言。 第四百三十章 夜探停尸房 430、【夜探停尸房】 “我是你的枕边人,要是连你身上的这点病痛都不知道,那还如何做你的夫君,我让你停下自己买来的安胎药,而去喝如大夫配的安胎药,就是为了减轻你的痛苦,并非是选择袒护如意,更不是不相信你。” 女人在爱情里就是实打实的傻子,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会全身心的投入。 沈明轩便是如此,她以为金天恩是在意自己的腿才会让她选择服用如大夫调配的安胎药,便将什么恨意都抛到了脑后。 夜色浓重,树梢挂着朦胧诡异的气息,官府朱红木大门紧闭,如意和叶明明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高额的府邸,然后悄悄潜到旁侧的围墙,双双翻了进去。 官府内长廊回转,道路交错,停尸房在什么位置,如意有些晕圈了,两人转来转去,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停尸房的位置所在。 “这停尸房到底在哪?”如意累的实在不行了,靠在墙上气喘吁吁。 “我又没进来过,怎么知道。”叶明明探出半边的身子向四处张望,以防万一巡逻的官兵过来。 “得抓个人问问才行。”如意灵光一闪,想出了这个主意。 “我看,只能照你说的办了。”叶明明表示赞同。 这时,正巧有一队巡逻的官兵过来,叶明明回身对如意打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长廊的方向,示意她有人过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打起了精神,注意着来人的方向。 五个人的巡逻队从如意和叶明明所藏的转角过去,并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动,也没察觉到五个人的队伍此刻变成了七个人。 叶明明悄悄的跟在最后一个官兵的后面,走了两步,猛然伸手捂住那个官兵,拖到了僻静的地方,扣押了起来。 如意则阴测测的笑着掏出绣鸾,在夜色中绣鸾透着白茫茫的寒光,锐利而又锋芒,她警告道:“要想活命,最好不要出声,否则就别管我不客气。” 那个官兵双目惊恐的看着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容,连连点头。 “你带我们去停尸房,我就饶你一命。” 那个官兵又点了点头。 如意看了眼叶明明,示意他可以松开捂在官兵嘴上的手了,叶明明会意松了开,但为了以防万一,用官兵自己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半响后,在官兵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因常年存放尸首,里面阴气很重,阴测测的寒风微微吹动着白色的幕帘来回摇晃,叶明明瞬间警惕了起来,似乎隐约能看到有若影若现的影子在停尸房里飘来飘去。 如意却并不理睬这些东西,而是直接走到曲瑞卿的尸体旁,伸手揭开盖在他脸上沾满血渍的白布,曲瑞卿脸露了出来,充满死气的脸上已经有了点点尸斑,惨白中带点铁青的脸色看的让人发寒,但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临死前看到了极其美好的东西。 在段会堂时,如意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他的尸体,并未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此刻看到反而越发引起了她的好奇,那个充满好奇的声音不停的促使她想要知道究竟在曲瑞卿身上发生了什么。 叶明明的双眼已是灵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自然视觉效应和感官是相互连接的,此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这里有许多只邪祟不停地在他的身体里穿来穿去,阵阵寒气一次一次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害怕至极,下意识用胳膊肘捅了捅如意:“如意,你感觉到了吗?这里好像有很多邪祟,阴风阵阵的,我有些害怕。” 如意无语的皱了下眉,叹气道:“你这么胆小,以后出去别对人说是我如意的朋友。” 叶明明是真的害怕:“不是我担心,这里的邪祟不止一只,是有多几只,而且神出鬼没的,怪吓人的。” “这里是停尸房,曾经在这里停留过的尸体不下百具,有三五只邪祟不足为怪,而且你看看那边。” 如意指了指停尸房对着正门的地方放着一具开过光的钟馗画像,其手持龙渊,杀气逼人:“有鬼王在此坐镇,这些小邪祟根本不敢造次,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听如意这么说,叶明明稍稍放下了心,看了看钟馗画像,双手合十,拜了再拜:“万应之王,多多保佑我和如意今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如意则扯开了曲瑞卿身上的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躯体,她目不斜视的细细打量这些伤口,越看越觉得未免太奇怪了,这些伤口的方向,似乎是有意在遮挡什么东西,她找来块抹布轻轻擦拭去左侧胸口处一小部分还算完整的肌肤上的血渍,肌肤上隐约呈现出了刺青。 原来真如她所想,曲瑞卿身上的这么多的伤口就是为了掩饰什么东西,不管是旁人在掩饰还是他自己故意而为之,都完全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而且她的心里仿佛有种预感,明确的告诉她,曲瑞卿身上有如意珠所需的食物。 既然有这么多的疑惑解不开,正巧她又是为觅食而来,就直接去他的拾忆楼一探究竟,整件事就轻松简单了一半。 如意决定进入拾忆楼,但必须要有人护着曲瑞卿的尸体,如果曲瑞卿的尸体出现了问题,那很有可能她就会被困在拾忆楼里出不来。 叶明明听说如意又要去拾忆楼,还让他一个人护着曲瑞卿的尸首,有些心里没底:“你让我一个人待在停尸间里,我不。” 如意看了看那个被他绑在旁边柱子上,嘴里塞着抹布的官兵:“不是还有他陪着你吗?” 官兵看到如意看他,挣扎的哼哼两声,心里不停地咒骂:“说是把你们带到停尸房,就放了我,现在我把你带到停尸房了,怎么还不放了我?你们说话不算话,不是君子所为。” 就算他心里骂上千遍百遍,如意和叶明明可听不见,该干自己的事依然没有停下来。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 431、【我用生命在爱你(1)】 叶明明看了看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官兵,心里稍稍有了些平衡,最起码除了如意还有个活人陪着自己,倒也不那么害怕了。他正嘀咕着,身侧的如意就却已不见了踪影。 那个盯着如意和叶明明咿咿呀呀挣扎个不停地官兵,看到如意突然化成一道红光凭空消失,以为遇到了邪祟,瞬间吓得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 一个大雨瓢泼的晚上,倾盆大雨淅淅沥沥洗刷着那些残留在草木泥土中的血迹,丝丝缕缕的鲜红顺着雨水慢慢流淌的没了踪迹。 六岁的曲瑞卿不顾曲夫人和丫鬟的阻止,执意一个人蹲坐在曲府门口等着外出忙碌的曲志波回来,求他答应自己陪娘去乡下玩。 突然,只见一个浑身是泥,分不清男女,同他一般高的小孩摇摇晃晃的向着曲府走了过来。 曲瑞卿有些害怕,但还是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又害怕的停了下来,这时,那小孩忽然倒在了地上,他慌乱的不知道是该跑回家躲起来,还是上前去救那个小孩。 但迫于害怕转身回到了府里,费力的关上了大门,但他并没直接跑回房间,而是趴在门缝望着依然躺在雨水里的人。 等了半响,或许是小孩子天性善良的缘故,看到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孩晕倒在了地上,天性使然,他踌躇之下又打开门跑了出去,费力的拖着那个小孩回到了自家的柴房。 曲志波从来不让陌生人来曲府,这个小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曲瑞卿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救了个陌生人,独自跑回房间悄悄拿了一床被子跑到柴房给小孩盖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小孩才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干净的被子,疑惑的看了看四维陌生的环境,心下正在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忽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曲瑞卿在饭桌上撒娇说自己吃饱了,然后把自己的那份吃食悄悄留了下来,直到曲志波和曲夫人都回了房间,才拿着自己提前留下来的馒头来到柴房。 一进门就见那小孩已经醒了,细细打量,她扎着两个小辫,满是污垢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闪烁的星子,鼻梁高挺,红唇齿白,竟是个可人的女孩子。 曲瑞卿把饭菜放到小女孩面前:“这是我给你留的馒头,你快吃吧。” 小女孩警惕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似乎怕他是坏人。 曲瑞卿笑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昨晚你晕倒在了我家门外,是我救了你,我叫曲瑞卿,你叫什么?” 小女孩看着眼前的小孩浓眉大眼,一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就露了出来,瞬间对曲瑞卿的警惕和防备就少了几分,唯唯诺诺道:“我叫凌九,谢谢你救了我。” 曲瑞卿嘿嘿笑了起来,将馒头再次递给凌九:“凌九,你肚子肯定饿了吧,快吃。” 凌九小心翼翼的伸手抓过馒头埋头啃了起来。 吃饱后,凌九说她要回家,曲瑞卿便拉着凌九悄悄从自家后门出去,两人在郊外的树林跑来跑去,一会捉迷藏,一会抓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曲瑞卿和凌九坐在潺潺流水旁边,用棍子打水玩,他好奇地问:“凌九,你家在哪?我明天再找你玩好吗?” 凌九点点头:“好啊,我一直住在表姨家。” 曲瑞卿疑惑的问道:“你没有家吗?你爹娘呢?” 刚刚还满脸欢笑的凌九,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哽咽道:“我一出生就没有爹,娘说,我爹被大老虎吃了,我娘……” 说着说着,凌九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咕噜噜滚了下来,哇哇哭出了声,她边擦眼泪边哭道:“我娘……我娘……我没有娘了……” 曲瑞卿连忙扔掉手里的棍子,伸手细短的小胳膊搂住凌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凌九不哭,我救了你,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凌九抬头,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曲瑞卿,就像两池水汪汪的湖水,灵动逼人。 曲瑞卿把凌九送到丞相府,看着凌九走了进去才姗姗离开。 有些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就算使劲了全力去砍断,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局势,就像曲志波怎么也都没想到自己为了摆脱年轻时冲动犯下的过错,企图杀死自己冲动后的结果,却万万没想到总有个万一有一日会让他家破人亡。 凌九聪明伶俐,模样好看,很是招惹那些同龄孩子喜欢,但凌九只认准一个,那便是曲瑞卿。 曲瑞卿也自从认识了凌九之后,每日吃过饭就会跑到丞相府的后门等凌九出来。 可每次他都不一定能等到凌九出来和她玩,有时等一两个时辰,有时则等一天都不见凌九,而且每次凌九出来都是满身伤痕,但她总是裂开嘴欢快的笑着,从不喊一句疼。 前几次曲瑞卿不知道凌九身上有伤,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疼,后来便留了个心眼,每次来找凌九的时候都会提前向母亲讨要些跌打算上的药膏。 曲瑞卿边帮凌九胳膊上的伤口擦药,边心疼的问她:“凌九,是不是有人打你,我怎么总是见你伤痕累累的?” 凌九笑着摇摇头:“都怪我干不好活,惹得姨娘和表姐生气,不过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曲瑞卿停下手里的动作:“要不我去告诉我爹,让他给月丞相说说,以后不要打你了。” 凌九急忙阻止,拉住曲瑞卿的胳膊:“千万别告诉曲大人,曲大人那么忙,我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他出面。” 曲瑞卿急了:“这怎么能算是小事,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凌九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曲瑞卿气鼓鼓的脸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你要是告诉曲大人,那不是帮我,而是害我被打的更惨了。” 曲瑞卿不解:“怎么会?” ====如意分割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2) 432、【我用生命在爱你(2)】 凌九取下挽起的衣袖,低垂着头,云淡风轻道:“姨娘和表姐并不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要是曲大人去劝告姨娘不要打我,她们肯定会以为是我不听话,跑去曲府告状,让曲大人来帮我撑腰的,所谓家丑不能外扬,这无疑不是在告诉外人,姨娘一个长辈欺负我一个外亲晚辈,姨娘听了肯定会很生气,不但不会不打我,反而会更生气,一生气就会把火发泄到我的身上,你说说,你最后不但没帮我,反而害了我,是不是?” 曲瑞卿恍然大悟,凌九说的句句在理,可他也不能看着凌九总被月丞相和月珑欺负吧,私心想着他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帮凌九出出气。 曲瑞卿的哥哥曲鸿顺争强好胜,霸道无理,喜欢在爹娘面前装好孩子,以来博取爹娘的疼爱,一直以来更不喜欢这个咋咋呼呼的弟弟。 他见曲瑞卿整日没个正经,鬼鬼祟祟跑出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勾当,一整天都不见回来,私心想着要是他干了什么坏事,顶定不轻饶了他,于是悄悄跟着曲瑞卿一路来到了丞相府的后门。 等了半天只看到一个活波可爱,模样清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然后两个人手拉手跑到郊外的林子捉鱼玩了。 曲鸿顺或许是对曲瑞卿的嫉妒,凡事都要和这个弟弟挣个面红耳赤,亦或许是见到这个清纯可爱,灵动活泼,漂亮如精灵般的小女孩分外讨喜,心里就生起了计谋。 一回到家就去求曲夫人说自己看上了丞相府的一个小女孩,想要让曲夫人给曲志波去说情,帮他到丞相府定下这门娃娃亲。 曲夫人听了后很是意外,但拗不过这个性子有些霸道张扬的大儿子,只好腆着脸去找了曲志波,与他说了此事。 曲志波在两个儿子中,最喜欢的还是曲鸿顺,尽管曲瑞卿最孝顺,可在他的字典里孝顺与强烈的占有欲相比起来,后者更得他欢心。 听了儿子有了意中人,还是丞相府的,自己和月丞相交情不浅,若是能够亲上加亲,对他在官场的发展很有帮助,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曲志波带着曲鸿顺去月丞相谈这门亲事时,凌九正在后院忙着洗表姐月珑刚刚命丫鬟端来的一大盆脏衣服,并不知道此刻前厅说着关于自己的亲事。 月如云听闻曲志波有意和自己结亲,自然欢喜的不得了,要知道曲志波是神女百里离诛的侄子,算是近亲,皇亲贵族,如果能与他家结亲,那无疑是在强强联手,以后要是有个出入,在需要时有曲志波在,总会帮衬着些。 只不过,月如云并不知道曲志波想要结亲的人不是她的女儿月珑,而是那个被她丢在后院,当丫鬟使的表侄女。 月如云让下人去请了一身粉泡泡的月珑出来,笑盈盈的看向曲志波,见曲志波眼神里满意的神色,心想此事便是成了,可曲鸿顺却断然拒绝了,说这不是他相中的女孩。 此言一出,曲志波和月如云面面相窥,甚是诧异,她家就这么一个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曲鸿顺竟然看不上,月珑更是心高气傲,娇滴滴的哭了起来,向来众人都宠着她,对她喜爱的不得了,怎么还有人如此不识抬举,看不上她,但她胆小娇弱,又被人伤了面子,转身哭着跑回了房间。 被自己儿子摆了这么一道,曲志波又羞又恼,气的是面红耳赤,一巴掌就要甩到曲鸿顺的脸上,却被曲鸿顺轻轻松松躲开,而是对着月如云道:“你家还有个女儿,我要嫁的人是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 月如云自是气得不轻,但听曲鸿顺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 丞相府里,与月珑年龄相差不大的的确有了个女孩,正是自己的表姐凌芷没成亲,不知和哪个野男人苟合怀孕生下的孽种凌九,由于未成亲先怀孕的缘故,四里八乡的人都骂她放荡,不知检点,她受不住那些谩骂便悄悄带着凌九这个孽种逃了出来。 后来凌芷求到了丞相府,她衣衫褴褛,怀里抱着一个面色铁青,生命垂危的凌九哭着让她收留下她们母女。 月如云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很注重外人对她的看法,若是她把凌芷母女赶走,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她身居高位,而不懂得施恩于人,便不情不愿的把凌芷母女留了下来,大不了府上多了个粗使丫鬟便是了。 凌芷晚上住在后院的破房子里,白天和其他丫鬟一样干些粗活,这一待就是六年,不知何故,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晚上过后,凌芷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凌九。 她平日对这对母女从不过问,出自好奇便问凌九她母亲的去向,凌九只是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她也无暇细追,不管凌芷何去何从,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月如云让下人到后院把凌九叫来,半信半疑的看向曲鸿顺,结果见曲鸿顺满意的点头称这就是她要结亲的女孩。 曲志波一看站到面前的小女孩,一瞬间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银瓶乍破,水花四溅。 凌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他的心都露了半拍,这个女孩和他认识的一个女人长得竟有八分的相似,虽然这小女孩只有八岁,还未完全张开,但足够看的清楚她眉角眼梢的秀美和熟悉。 或许是心里有鬼,曲志波紧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曲鸿顺,无理取闹,他堂堂工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怎么能和一个粗使丫鬟结亲,于是愤恨的一挥广袖大步流星而去。 曲鸿顺一直以为凌九是丞相府月如云的女儿,没想到只是丞相府的促使丫鬟,结果不仅惹得爹生气,还得罪了月丞相,一时也不知所错,但这并未打消他心里的坏主意,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凌九抢过来,那何不破坏掉这朵清纯好看的百合花,总不能让曲瑞卿得到这好处。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3) 433、【我用生命在爱你(3)】 凌九总是待在柴房干活,无人教她读书识字,一开始凌芷在的时候还会教她一些简单的字,后来凌芷不见了,便再也没人肯教她。 上次凌九和曲瑞卿出去玩得时候,曲瑞卿得知凌九无人教她读书识字,便自告奋勇,自觉担当起了私塾先生的职位,他将自己平日识字的书拿了两本,跑到了丞相府后门等凌九。 可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凌九也没出来,他是既着急又担心,以为凌九又被欺负了,正想着悄悄爬墙翻进去的时候,看到凌九探头探脑的左右张望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跑了出来直奔向他。 但让他哑然的是,凌九娇嫩的小脸红肿的厉害,眼睛都肿的眯了起来,一时心里的愤恨巨浪般翻滚,堂堂神女国的丞相怎会如此歹毒,这般打骂自己的亲侄女,这口气他咽不下,说着就要冲回丞相府向月如云讨个说话。 凌九急忙拉住曲瑞卿的胳膊,苦苦哀求道:“瑞卿,别去,是我做错了事,惹姨娘和表姐生气的,求求你不要去找她们讨说法。” 曲瑞卿看到凌九脸上的伤,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愤怒道:“凌九,她们这般打你,你还如此袒护她们。” 这次被打是因为曲瑞卿的父亲和哥哥来丞相府定亲,姨娘以为曲鸿顺看中的是月珑表姐,谁成想是她,事情阴差阳错闹了误会,伤了她们的面子,才会给她招来这场打骂的。 凌九眸子里水光潋滟,想将此事告诉曲瑞卿,可话卡在喉咙就被她咽了下去,曲瑞卿要是知道自事情缘由,肯定会去找他父亲和哥哥理论,只怕到时讨不到好处不说,还有可能被他父亲责罚,她不希望唯一对她好的人受到伤害。 她挤出一抹欢快的笑意,扫了到曲瑞卿手里的书本,兴奋道:“你拿了书本,是要开始教我读书了吗?” 曲瑞卿知道凌九心底太过善良,没有父母依仗,又是寄人篱下,念着月丞相对她的养育之恩,便将所有的打骂忍了下来,他看着心疼,也不想她为难,耐不住她的哀求只好先忍下来,把手里的书本递给她:“对,以后我教你读书识字,走吧,我们去老地方。” 凌九却有些为难的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笑道:“天色很晚了,姨娘不让我出门,书我先收下,回去后我会好好看的,改天你在教我如何?” 曲瑞卿看了看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的确天色不早了,便答应了。 接下来好几日他都去丞相府后门没等到凌九出来,有时凌九会悄悄将一封纸条从门缝里递出来,上面扭扭歪歪写着让他回去,出不来之类的话。 曲瑞卿很是纳闷,心想肯定是月丞相和月珑又欺负凌九,给安排了很多苦活,才没有时间出来。 既然凌九出不来,他得想办法去看她是否安好,否则他的心里总不踏实。 一日夜里,曲府所有人都睡下了,曲瑞卿悄悄从被窝里爬起来,溜出了曲府,但他并不知道被正好起夜出门方便的曲鸿顺看到。 曲鸿顺半眯着眼睛,哼着小调调去出恭,忽然看到一个小黑影从走廊里鬼鬼祟祟闪了过去。 看其身形和脚步,像极了自己的弟弟曲瑞卿,于是他来不及出恭跑到曲瑞卿的房间看了眼,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心下便十分确定那个人就是曲瑞卿,好奇这么晚了,曲瑞卿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她便穿好衣服也跟了出去。 曲瑞卿来到丞相府的后门,个头尚小,挣扎攀爬了半天也没能从高墙上爬过去,揉着脑袋转来转去想办法,突然看到偏僻的墙角处有个小洞,应该是通水用的,他欣喜若狂的从洞里爬了进去。 摸摸索索在后院找凌九所住的房间,隐隐约约看到最深处有微弱的烛光摇曳,他跑过去从窗户往里看,竟真是凌九,她正拿着自己送给她的书本全神贯注的看着。 曲瑞卿在来丞相府路上,经过一片花庄,摘了两朵粉红娇嫩的野花,然后把野花从窗户里扔了进去。 野花不偏不差落在了凌九手里捧着的书上,她被突然而来砸下来的东西吓了一跳,细细一看是两朵野花,花的颜色甚是可人,高兴地拿起来在鼻子处嗅了嗅,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曲瑞卿趴在窗外看着凌九,心里莫名的开心:“凌九,喜欢吗?” 凌九回头望来,见是曲瑞卿,兴奋的连忙下床打开门,把他领进门坐下:“你怎么来了?” 曲瑞卿傻嘿嘿一笑:“好些日子没看到你,放心不下,就来看看。” 凌九娇羞的笑了笑,可转眼一想这里是丞相府,曲瑞卿一个孩子是怎么进来的,要是被姨娘发现,指不定会责罚于他,她连忙起身,拉着曲瑞卿往门外走:“快走,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曲瑞卿停下来,拉着她的手又走了出去,见她紧张担心的模样,心疼的抚了抚她皱起来的眉心,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而来:“别担心,我是悄悄溜进来的,没有人知道,相信我,他们不会发现的。” 然后拉着她坐在凳子上,他捧起床榻上的书,一本正经左手放于身后,右手捧起书本,学着私塾先生的模样,严肃道:“凌九,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会来教你读书识字的。” 凌九还有些担心:“可是……” 曲瑞卿卸下刚才装上的假模假样,笑吟吟的看着她:“你不相信我?” 凌九被他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娘,便是他对自己最好了,现在娘不在了,他就是她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了,她怎么可能不相信他。 见曲瑞卿拿起来书本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解了起来,凌九只好打消了赶他离开的念头,认真地听他授课。 从那以后曲瑞卿每天夜里都会去找凌九给她授课,似乎那段时间是他们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 但没有一帆风顺的快乐,也没有长长久久的相守。 第四百三十四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4) 434、【我用生命在爱你(4)】 两个月后,曲鸿顺知道曲瑞卿每天晚上都去丞相府见凌九,嫉妒心涌然而上,盘算了良久,然后把自己打扮成曲瑞卿的模样,提前去了丞相府。 这几个月来曲瑞卿每晚都会叩响门扉来给凌九授课,听到有人敲门,凌九以为是曲瑞卿,兴奋的应承着开了门。 但看到面前陌生的面孔时,怔了半响,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人他见过,不就是曲瑞卿的哥哥,上次和曲志波来丞相府亲定亲的人就是他,他怎么来了? 凌九惊异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发现曲鸿顺穿着和曲瑞卿一样的衣服,心下狐疑更甚。 曲鸿顺嘿嘿淫荡的笑着走了进去,见凌九清瘦动人的容颜就算布满惊恐依然美的动人心魄,难怪他那个蠢弟弟会对凌九这般痴迷,每日对她念念不忘的。 刚才曲鸿顺只敲了一下门,凌九就来开了门,想来早就在等人来叩门,他阴测测的问道:“你是在等人?等曲瑞卿呢?还是在等我?” 凌九哆哆嗦嗦的不停往后退,一直退到桌子旁退无可退时才停了下来,双手颤巍巍的抓着桌沿,惊恐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曲鸿顺来回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并没有直接回答凌九的问题,而是阴阳怪气道:“曲瑞卿今晚不会来了,他让我来陪你。” 很明显的动机不纯,见到她看向自己时眼里的惊恐,心里不由气愤,猛然向凌九扑了过去,凌九吓得尖叫着连忙躲到了床角,曲鸿顺一把抓住她瘦弱娇小的手腕,眸光里透着狠厉的光芒,咬牙切齿的问:“我堂堂工部尚书府的大公子哪里比不上曲瑞卿那个废物?为什么你喜欢和他在一起,而对我自己的提亲丝毫不在意?”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放开我……”凌九哭着摇头,咬牙想要把曲鸿顺攥的发疼的胳膊抽出来,可对方的力气太大,她挣扎了几下都无事于补,只好放弃。 可曲鸿顺并没看到凌九被他抓疼了,眼睛充血,如一头发狂的狮子,似乎把凌九的反抗当成了对他的侮辱,骄傲自大的大公子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被人瞧不起,冷声冷语的呵斥道:“我要把属于曲瑞卿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毁掉,也包括你,凌九。” 突然他从腰间拔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对着凌九的脸划了下去。 曲瑞卿亦如往常等到府里的人都休息下后,准备换衣服去找凌九,可他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件暗黑色的衣服,疑惑了半响,但迫于着急去见凌九的缘故就没放在心上,便重新找着了件衣服穿上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总觉的心里惶惶不安,有种想要急迫见到凌九的冲动,于是脚下的速度从慢慢的走变成了快步,直到最后变成了狂奔,仿佛只要稍微去晚一步,就见不到凌九了似得。 曲瑞卿跑到丞相府,从通水洞里钻进去,跑到凌九所住的房间时,房门大开,曲鸿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向凌九砍了下去,他大惊失色,健步如飞的冲了上去,双手抱住曲鸿顺的腰,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拉到开凌九,扔到了地上,然后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凌九面前,见她没伤到,转头呵斥道:“大哥,你想干什么?” 曲鸿顺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两声:“我做什么?我只是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毁掉而已,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话音未落,他举着匕首再次砍了过来。 曲瑞卿来不及思考曲鸿顺话里的意思,连忙将凌九护在怀中,生生受下了两刀,疼痛让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吭一声。 见到凌九呆愣的抬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捧满泪水的眸子,就像两片汪洋大海,清澈而美丽,美丽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凌九时,她的眉里眼梢都带着微不可及的忧伤,凌九总是尽可能的掩饰那些神色,可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分毫,那种想要一直保护她的渴望,像信仰一样永远将他禁锢在她的身旁。 曲瑞卿强挤出一抹笑意,示意她自己没事。 凌九吓傻了,一切来得太突然,曲瑞卿毫不畏惧的将她护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渐渐地他脸上细微强忍的神情以及额头冒出的冷汗预示着他受伤了,可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还能挤出笑来安慰她,那一瞬她的心被牵动了,就像摇曳在死海之中垂死挣扎的百合突然被一双温和的手拔起来,种到了肥沃的土地里。 她想,此生有一个曲瑞卿就足够了。 但下一刻,曲鸿顺双手抓起一只坚硬的凳子恨恨的向曲瑞卿的脑袋上了砸了下去。 曲瑞卿在微笑中倒了下去,脑袋重重的靠在了凌九的脑袋上,然后歪在了她的肩膀上,凌九惊慌的抱着曲瑞卿,一瞬间她所有的绝望,心痛,不甘和恨意都甭发了出来:“瑞卿。” 曲鸿顺是在凌九那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中惊醒了过来,手里的凳子和匕首哐当掉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像吓傻了似得一动不动。 凌九的这一声哭喊惊醒了整个丞相府,月如云在睡梦声中醒过来,听到下人禀报说后院凌九的房间里工部尚书的大公子曲鸿顺打死了二公子曲瑞卿,她惊慌的穿好衣服,让人去通知工部尚书曲大人。 曲瑞卿被曲志波和曲夫人接回到了曲府,差人请来了张大夫把脉看病,张大人摇了摇头:“二公子脑袋受了重创,脑内积下了淤血,怕是无药可救了。” 曲夫人一听整个人都下瘫痪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哭着乞求道:“张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卿儿,他才只有八岁,大夫,求求你了。” 见张大夫似有话说,曲大人眉头紧皱,阴沉着脸厉声道:“张大夫有话但说无妨。” 第四百三十五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5) 435、【我用生命在爱你(5)】 张大夫唯唯诺诺道:“除非抛开脑袋放出淤血方能痊愈。” 曲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绝望之下哭的声音更大了几分:“什么?这人要是被开了颅,那与死还有何区别。” 曲志波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成全,虽然这个小儿子不讨他欢心,但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是被自己的大儿子亲手打伤至此,无论如都要尽最大的能力救他:“张大夫你可有把握,开颅放血。” 张大夫为难的摇摇头:“老夫从医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开颅放血的医术,而且人要是被开颅,根本活不成。” 曲志波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一瞬的摇晃,听了半响才平静下来,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那他还能活多久。” 张大夫叹息不已:“只要二公子坚持不断的服用活血化瘀的汤药,最多能活到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最多能活到二十五岁,曲夫人瞬间脑内充血,眩晕了过去。 在凌九房间里工部尚书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打的你死我活,这传出去丞相府的声誉很是受损,月如云自是愤怒的很,可碍于事情关乎曲府,便没有如以往那般打骂凌九,而是将她关在柴房不得出去。 月珑曾趾高气昂的来柴房冷嘲热讽一番,说凌九如她娘那般放荡成性,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旁人,如今工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为了他打的血流成河,特别是曲瑞卿被曲鸿顺打的头破血流,脑袋里积下淤血,以后都要靠吃药才能活命,而且这辈子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些都是被她凌九所害,她就是个害人精,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凌九听后,震惊得无以复加,是她害了曲瑞卿,是她害了他一辈子。 曲瑞卿说好要一辈子照顾她的,如今为了保护她遭遇此等伤害,她心里的内疚和惭愧就像滔滔江水堵在了心口,压抑的她气都喘不上来,曾有几次郁闷之下昏死过去。 不,她不能只做躲在曲瑞卿身后的人,不能遇到任何事都让曲瑞卿帮自己担着,这次她要守护曲瑞卿,她要给他报仇。 凌九用曲瑞卿教自己的字给他写了封信,然后悄悄从当初曲瑞卿爬进来的通水洞爬了出去,来到曲府差人请出了曲鸿顺。 曲鸿顺做了错事,原是被曲志波关在书房受罚,听到凌九自动找上门来,一时兴奋背着曲志波跑了出去与她见了面。 凌九本就清瘦的脸,经过这件事后越发消瘦了许多,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人就像散发着香味的花,依然让人迷恋。 曲鸿顺痴迷的跟着凌九来到悬崖边。 凌九望着微微刺目的暖阳,半眯上了眼睛,边往前走边淡淡道:“曲瑞卿被你打了,以后一辈子都要靠吃药才能活命,你给他当哥哥的,难道就一点也不自责吗?” 曲鸿顺毫无歉意的笑了,看着凌九的侧脸,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光,朦胧而又迷幻,心里欢喜的很,但见她的脚步离悬崖越来越近,担心的一把拉住将她拉了回了:“你疯了,再往前走就掉下去了。” 凌九毫不在乎,冷笑着看他:“以后没人保护我了。” 曲鸿顺皱着眉:“没人保护你,我保护你。” 凌九笑着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闪动着两下,覆上了一层水渍,强颜欢笑道:“你……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和曲大人来丞相府定亲,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只是为了把曲瑞卿身边的东西和人都抢走?” 曲鸿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凌九,今日要对他说这些话,或许是见到曲瑞卿这个靠山倒了,想重新寻找靠山的缘故吧,不过凌九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那说明他在凌九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位置的。 他思虑了半响,认真道:“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想和曲瑞卿挣个你我,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觉得你很漂亮,是真的喜欢你。” 凌九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伸手拉起曲鸿顺的手,漫不经心的往悬崖边走:“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为了我,你可愿意去死?” 曲鸿顺从未想过凌九会一夜之间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兴奋的忘乎所以,任由凌九拉着他,嘴里连连应承:“当然,我愿意为了你死。” “那你就随我一起为曲瑞卿偿还了他后半辈子的性命吧。”凌九淡淡笑着,笑的犹如天边的一抹染上红霞的浮云,突然她一施力,连带着曲鸿顺双双坠下了悬崖。 曲鸿顺猛然惊醒,察觉自己是被凌九骗了,但为时已晚。 所有人以为曲瑞卿醒来恐怕要十天半个月,可在几天后他猛然睁开了眼,侍奉的丫鬟惊喜的唤来曲志波、曲大人和张大夫。 张大夫给他把了脉,长长出了口气,欣喜道:“还好还好,二公子总算度过了鬼门关,接下来只要每日按时服用活血化瘀的汤药即可。” 曲夫人听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坐在曲瑞卿的床榻边,心疼看着他:“卿儿,你可真是吓死为娘了。” 曲瑞卿却慌忙拉住曲夫人的手,问道:“娘,凌九呢,我刚才看到凌九消失了,她在哪?” 曲夫人为难的看向了曲志波,只见曲志波刚才染满欣喜的眉头,瞬间已是一层冰霜,若不是那个妖孽,他曲家怎会遭遇此等丑事,于是厉声呵斥道:“好好养病,别在念叨那些有的没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下人来禀报:“大人,大公子坠下悬崖了。” 曲志波一震,来不及多想慌忙跟着下人来到了凌九和曲鸿顺坠落的悬崖之下,不一会月如云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看着躺在石堆里血肉模糊的凌九和曲鸿顺,一个个心都皱成了一团,不过曲鸿顺在坠落的途中被悬崖半空的树丫阻了力,留下了一条性命,但凌九再无回天之力。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6) 436、【我用生命在爱你(6)】 在曲志波离开之后,下人来通知曲瑞卿,说门外有个小孩有封信要交给他,曲瑞卿蹙眉想了想,觉得极可能是凌九给他的信,连忙让那小孩将书信交给下人给他拿了进来。 他打开书信,一眼便认出了书信上写的正是凌九写的扭扭歪歪极具特色的字体,就像凌九脸上灿烂如花的笑容一样让人看了觉得舒心。 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他哑然失色,猝不及防。 一直站在旁侧静观整个拾忆楼内事态变化的如意见到曲瑞卿本就受伤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透明,眸中从欣喜渐渐变得绝望而惊恐,下一刻就噗嗤吐了口血,瘫软在了床榻上奄奄一息。 她一时好奇便走进了过去,瞧了眼曲瑞卿无力摊在身侧的手里握着的书信,惊讶而又意外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悲凉的故事,难怪曲瑞倾瞬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凌九书信中的内容是这样写的:「曲瑞卿当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走了,多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照顾和疼爱,看着你的好,有那么一瞬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真真是觉得老天太可笑。 记得当第一次见面的时,你问我爹娘哪去了?我说我爹被大灰狼吃了,不,我骗了你,他不但没有被大灰狼吃,反而活的逍遥自在,还是朝廷中颇有声望的大人,我本应该为有这样的爹感到自豪,但我却恨他,因为他杀死了我娘。 娘长得很漂亮,乡邻百姓都夸赞她将来定能娶个好夫君,可娘并没有因为出色的容颜得来幸福美满的婚姻,而是给她招来了祸事。 爹见到娘时,被她的美貌吸引,他强奸了娘后便消失不见了,几个月后娘发现自己怀孕了,乡邻看到她逐渐变大的肚子,对她的称赞都变成了恶毒的谩骂,娘受不了流言蜚语就一个人离家出走了。 后来就生下了我,她带着我四处投靠亲戚,之后就来到了姨娘家,姨娘虽说满脸嫌弃和不满,但她顾忌自己在圣都的声誉,还是留下了我们,可我们并没有过得很好,姨娘和表姐对我们是非打即骂,我更是整日伤痕累累,娘心疼不已,却意外得知爹正在圣都当官,还是大官。 那是个大雨瓢泼的晚上,娘为了我,去找了爹,求他能带我离开丞相府,但那晚娘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亲眼看到爹打死了娘,将她的尸首埋在了蒲松山下。 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与人,我生怕自己也被爹杀死,惊慌失措跑回圣都去报官,却阴差阳错的倒在了曲府门前,还认识了我爹的儿子。 没错,那个强奸了娘,又企图杀人灭口,掩盖过错的畜生就是你的父亲,曲大人。 我恨曲志波,但从未想过报仇,更没想过去伤害你,可除了娘再没有人对我那般好了,我曾想过告诉你真相,我太自私贪恋你身上的温暖和安心,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害了你,对不起,我想我在没有什么脸面留在你身边了。」 这么说来凌九是曲志波的女儿,怪不得当曲志波第一次在丞相府看到凌九时脸色蓦地变得那么难看,想来是凌九的这幅容颜刺到了他隐藏深处的秘密。 在整个事件中最受伤害的应该就是曲瑞倾了吧,一个是他的父亲强奸了凌芷,害其怀孕生子,为了掩盖罪证杀人灭口,另一个是自认为此生此世唯一要保护的人是自己父亲强奸旁人生下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就连如意都有些猝不及防,哑然伤神,更别说一个八岁的孩子。 如意看向曲瑞卿,他整个人像突然间被抽光了精力,只剩下一副毫无生命力的驱壳,这接连的打击几乎让他的一生都失去了希望,他敬爱的父亲杀害凌九的娘亲,而自己最想要保护一生的人,却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人生竟可笑的让人无话可说。 自此之后曲瑞卿意志消沉了好多年,曲志波本就对他颇有偏见,又因他结交了凌九,导致曲家支离破碎,现在对他更是冷言冷语,甚至见了面都视若空气一般。 不过,曲瑞卿什么也不在乎了,凌九的事情在只有八岁的他心里种下了根,慢慢发出了昏暗的嫩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彻底将他挡在了黑暗之中臆想只有他和凌九两个人的世界。 原以为,剩下的几年光景就如这般浑浑噩噩的混下去,老天或许看他太过可怜,给了他一个救赎的机会。 上任神女百里离诛莫名暴毙身亡时,皇都之内发生了一场政变,神女国有两位公主,一位是德才兼备,有治国之才的百里夙夜,另一位是甚得百里离诛器重和文武百官拥护的百里夙绫。 三公主从小就心机颇深,懂得四处笼络朝中大臣,以来巩固自己能够成为下任神女的地位,而曲志波就是最忠心的一个。 众人皆以为此次继承神女职位的人必然是百里夙绫,但不知何故百里离诛留下的遗诏中却写的名字是百里夙夜。 顿时朝中气氛分外紧张,三公主要么俯首称臣,要么拔剑而起。 但曲志波是个聪明人,懂得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早在多年前就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曲瑞倾从外面玩耍回来,准备回房间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曲鸿顺进了爹的书房,自从凌九的事情之后,他们兄弟就成了天生的敌人,从未说过一句话,彼此更是恨不得拔了对方的皮开解心头之恨,莫不是念着同胞骨血,早便这么做了。 或许是醉了酒的缘故,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听听一个废物和一个人面兽心的爹整日神神秘秘的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曲志波手背在身后,焦虑的在书房走来走去,如今朝中局势紧张,为了保全曲府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曲鸿顺虽说成了废人,可脑袋却反而更灵光了,时常和曲志波商议朝中事宜,这样显得略微正常点的曲瑞倾就分外无能些。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7) 437、【我用生命在爱你(7)】 “爹,朝中局势紧张,大公主有神女遗诏,登上新君之位名正言顺,受百姓拥护,三公主如今处境被动,曾多次传来密信说要举兵造反,让我们曲府鼎力相助,你在朝中最拥护三公主,现下此事该如何是好?” 曲志波也很苦恼:“为父也正在为此事犯愁。” 曲鸿顺皱了皱眉,狰狞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可怕:“爹是有所犹豫?” 曲志波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百里夙夜看似只苦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她能从甚是疼爱三公主的神女手气不动声色,名正言顺的得到新君之位,可想而知,她绝非往日那般,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叫幽然的神出鬼没,我总觉得是他在暗中帮衬着,且实力非同一般,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要是此次助三公主无论成败,对曲家都绝非好事。” “爹是担心,百里家的两个公主都不是等闲之辈,无论他日谁成主宰天下之人,第一个处置的便是曲家,三公主心狠手辣,要是成了霸业,爹知晓她太多秘密,必然会为了铲除威胁而对爹下手,而要是百里夙夜胜任,自然会第一时间拔掉三公主的爪牙,曲家还是逃不过劫难。” “正是如此。”曲鸿顺点了点头,还是大儿子颇有他年轻时的模样,甚的欢心,只不过遭遇了凌九那等事,毁了容貌,断了双腿,顿时心思一阵酸楚,他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追问道:“鸿儿,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曲鸿顺咧开满脸横肉伤疤的脸,笑了笑:“有是有,就看爹愿不愿意做了。” 曲志波欣喜若狂:“什么法子,鸿儿快说。” 曲鸿顺道:“曲家要想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且繁荣富贵,爹就必须要在百里夙夜和三公主之间选一个人拥戴,抛开多年来爹对三公主的忠心赤胆,要你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曲志波困惑不已,他不知道曲鸿顺想要问什么,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又想:“百里夙夜是个性情中人,为人处世彬彬有礼,还曾救下过一个四处唱戏为生的戏子,应该不是那种见人就咬的残忍之人,可三公主就截然不同,她处事方式太过残忍无情,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更别说除掉那些严重威胁到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会选择前者,最起码在出事之前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不过鸿儿,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曾听爹说过手上有份关于三公主的密文,可有此事?” 曲志波顿了下,沉声道:“的确。” 曲鸿顺眸光里闪着精明的光:“那便好说,对于三公主的造反之事爹可以保持中立,静观其变,放手让百里夙夜和三公主去斗,最后不管是谁能坐拥神女国,密文就是曲家最后的保命符。” 曲志波眉头蹙了蹙眉:“我当初能够留下这份密文便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三公主反咬我曲家一口,但如今局势两位公主之间剑拔弩张,且实力不简单,最后鹿死谁手,何人称帝都不确定,这密文根本牵制不住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曲鸿顺却摇了摇头,否认了曲志波的话:“二公主是整个皇都里的禁忌,无人敢提及半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在二公主被神女禁足在冷宫后,大公主替她向神女求过请,使得神女勃然大怒,把大公主也关了起来。” 曲志波点点头:“确有此事,当时我正在朝堂之上,亲眼看到了神女发怒,从那件事之后我才晓得二公主在神女心里的位置是无人企及的,为了给曲家留条后路,我便悄悄留下了那份密文。” “大公主和二公主之间并无过多交际,甚至是政敌,但大公主却是唯一一个敢在神女面前替二公主求情的人,便就应该想到大公主对二公主是有姐妹情谊的,若是大公主成了新君,要除掉二公主时,爹就把那份密文交出去,将所有的罪证都扣在三公主头上,您就可以将功补过,保的平安。” 趴在门外偷听的曲瑞卿神情冷凝了起来,侧头思虑半响,爹手里有留着一份看似十分重要的密文,顿时计由心生。 当年是曲志波对不起凌芷的,害得她背负一身骂名,孤苦伶仃的带着凌九生活了六年,日日遭受旁人白眼和打骂,后却被他活活打死了凌芷,还害得凌九留下一封书信便没了踪迹,他找了数年,等了数年也未曾再见过凌九。 如意意外的在拾忆楼里听到当年百里夙夜登基大宝时竟还有一桩这档子时,绫罗骄纵傲慢,却不能完全收拢人心,很显然最忠实的一只爪牙自始至终只不过是攀附权贵的墙头草,哪头能活命便向哪头倒,也难怪最后被百里夙夜成了新君,好在百里夙夜并非冷血残忍之人,在登记之后并没有除掉这个威胁,而是只给她空留了个公主的头衔,却无实权的娇公主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绫罗处处刁难与她,并非是她太惹人厌,而是这问题出在了根本上,她倒冤屈的成了个受气包,唉,她的命怎就这般哭呢? 正如势头所发展的境况,一夜之间所有曾扬言是绫罗心腹的人莫名其妙的都没了声,除了像曲志波这样的墙头草,大部分人都不敢再百里夙夜登基之时说一个不字。 绫罗一心准备的逼供最后竟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一场笑话。 面对绫罗的咄咄逼人和凌辱叫嚣,百里夙夜都是淡然处之,一笑而过,让侍卫将她请了下去,似乎什么逼宫之类的事从始至今就没发生过,自然曲志波一干人等也并未受到任何牵连,他手中的那份密文便一直保存至今,无人知晓,若不是进入到曲瑞卿的拾忆楼,如意恐怕永远也晓得,当年伙同绫罗害死璞玉的人便是这位工部尚书曲大人了,想到这处,如意就越发觉得这个曲大人真是人渣。 第四百三十八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8) 438、【我用生命在爱你(8)】 等她出去之后,一定要找到那份密文,让曲志波受到该有的惩罚。 当然,如意和曲瑞卿两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一日,曲瑞卿在街上游荡,见一个糖人的摊位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糖人很是惹人喜爱,脚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拿起一支糖人,忆起曾经他和凌九在街上玩耍时凌九眼睛紧紧的盯着一个摊位上的糖人,她说她长那么大从未吃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于是他帮她买了一个,那天凌九吃的很开心。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帮她买糖人吃。 曲瑞卿付了钱,拿着糖人刚转身欲走,忽然瞧见一抹熟悉的影子,他暗淡无光的眸子骤然神采肆意,对,没错,他看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盼了数年的人。 凌九,是凌九。 急忙推开人群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一家茶楼,看到凌九一身青衣正优雅的坐在桌子旁品茶,他欣喜的一时忘了该说什么话,总觉得哪怕说一句话凌九就会凭空消失在他面前似得。 虽然在拾忆楼里如意可以和被施术者共同感知视物,但并不妨碍她有自己的感知,抛开曲瑞卿的视觉效应,这坐在面前的分明就是一身粉泡泡的月珑,正满脸嫌弃的瞪着他。 如意看看曲瑞卿,又看看月珑,张大夫说过,曲瑞卿脑内淤血压制着他的视觉神经,在重病后期会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她恍然明白,曲瑞卿是把月珑看成了凌九。 曲瑞卿长相俊俏,剑眉似细软,凤眼微挑,鼻梁高挺,脸色略显苍白,像是久病之人,但给他身上特有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病体的儒雅,此等容貌在人群中也算是佼佼者,但月珑只钟情于哑美人,对这些觊觎她姿色的男子半只眼睛都不会看一眼。 只见曲瑞卿目中光彩四射,以为是登徒浪子,很是讨厌,给身侧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就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看都不看一眼曲瑞卿:“此地被我家郡主包了,闲杂人请去别处喝茶。” 曲瑞卿把自己刚才买的糖人递给丫鬟:“请把这只糖人交给凌九,她会喜欢的。” 丫鬟不耐烦道:“什么凌九,我家小姐是丞相府的月珑月郡主,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家郡主约了哑美人金公子在此品茶,请速速走开。” 听到丫鬟口说月珑和金雨泽在此约会品茶,如意不由竖起耳朵,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瞧着,这可关乎她未婚夫的事情,若是金雨泽真的来此赴了约,回头她可要和他好好论论。 凌九跳下悬崖后死掉的事情,众人都知道,唯独大家都没有告诉曲瑞卿,大夫说他脑袋内有淤血,需要精心调养,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甭说活到二十五岁,只怕当月都活不出去,曲夫人心疼儿子,恳求曲志波让府上的人隐瞒了此事,在曲瑞卿的记忆里,他一直以为凌九是留下一封书信之后,离开了自己,她还活着,只是不愿意在见她而已。 如今出现幻觉,把月珑当成凌九,自然是欣喜若狂,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放弃,不管她是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只知道自己此生离不开凌九,这些年之所以能够活着就是为了等到她回来,请求她的原谅。 曲瑞卿不肯离开,举起糖人来回摇晃企图引起月珑的注意,大声唤着:“凌九,是我,凌九……” 这样经常骚扰月珑的人很多,她本不想打算理他,可忽然听到凌九这个名字,喝到嘴里的茶猛然呛得的咳嗽了起来,惊得丫鬟担心的跑了过去,只见月珑面色显得极其难看,蓦然看向曲瑞卿,眸光有些慌乱:“把他带过来。” 曲瑞卿听后兴奋不已,跟着丫鬟坐到了月珑对面,苍白的脸上闪过害羞的神采,但眸光中却含满了愧疚和悲痛:“凌九,给,这是我给你买的糖人,你尝尝,很好吃的。” 月珑垂眸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糖人,糖人是个小女孩的模样,竟隐约有些当年凌九的影子,她仓皇的审视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问道:“你是何人?” 曲瑞卿有些困惑,凌九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但转眼就明白了,细细想来,凌九离开至今已有四五年了,他的容貌多少有些变化,凌九一时间没认出自己来是极有可能,连忙解释:“我,曲瑞卿,你忘了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月珑隐约记起了他,当初发生在他家后院的事情,她至今都记得,凌九的床上满是血迹,极其可怕,她一时好奇偷偷跑去看了眼,结果吓得当众就哭了起来,而那个受伤的孩子就是曲瑞卿,没想到如今他这般大了,不过他竟把自己错认成凌九,难道是自己与那凌九长得颇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你找凌九什么事?” 曲瑞卿低垂下了头,目含悲秋:“当年,你一纸书信后便消失不见,凌九,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你,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你为何要说走就走?” 没想到曲瑞卿对凌九的情分也是满执着的,凌九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竟以为她还活着,这般青梅竹马的痴情儿郎倒是罕见,而自己对金雨泽的痴情就显得太过肤浅了。 想到此处,月珑对曲瑞卿多了几分钦佩,对那个死去的凌九也生出了几分嫉妒来,小小年纪不知使的什么狐媚术勾引到曲瑞卿,如今死了,曲瑞卿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可同为女子,却没有一人为了她这般执着过。 既然这般深情,总不能白白落到旁人身上,就容她好好戏耍戏耍这个痴情的种子,也让那死去的凌九心痛心痛。 “保护一辈子,这世间一辈子说长七八十年,说短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倘若一人在下一刻就死掉了,你的誓言岂不成了笑了,离开你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更好的依靠罢了,曲公子,这般悲秋伤怀,以表思慕,是否有些自讨没趣?” 第四百三十九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9) 439、【我用生命在爱你(9)】 曲瑞卿一震,情绪激动:“不,凌九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此生唯一的温暖和依靠么,你一定是怕惹恼我爹娘才会这么说对不对,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们答应你我在一起的,我们要成亲的。” 月珑嘴角扬出一抹讥诮,冷嘲热讽道:“这么肉麻的话,她也能说的出口,真是没羞没臊的,你还是回去好好思过,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一点直的我托付一生?” 曲瑞卿哑然失色,不过转而已是一片笑意,起身抓住月珑的胳膊就往茶馆外走:“凌九,我们去郊外湖边摸鱼玩吧。” 月珑猝不及防,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摸什么鱼,我堂堂丞相府的郡主,怎么会玩这些乡野丫头干的事情。” 曲瑞卿失望的松开手,诧异的看着月珑:“凌九,你怎么了?” 月珑满脸嫌弃的坐回到了凳子上,极其不耐烦:“我没空逗你玩了,快走开,我还要等雨泽哥哥来品茶呢。” 说完给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连哄带推的把曲瑞卿掀了出去。 如意原想看看月珑有没有等到金雨泽赴约,可眼看曲瑞卿神情落寞的离开,生怕会漏掉什么又忙不迭的追了过去。 或许是曲瑞卿病情逐渐严重的征兆,幻觉只是一瞬间的显现,后来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认错了人。 ====如意分割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然后匆匆去了张大夫处,一进门张大夫就热络的应了声来:“二公子来了。” 曲瑞卿点点头,跟着张大夫进到了内室坐下,张大夫让人给他倒了杯茶,拿着药箱走了过来:“张大夫,我今天好像出现了幻觉,我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张大夫切脉问诊玩后,叹了口气:“二公子有多久没吃药了?” 曲瑞卿抬起手放下撸起的衣袖,漫不经心道:“既然本就命不久矣,吃药也是浪费。” “你长时间没吃药,导致病情加速,才会这么快出现幻觉,这次回去后一顿都不能在耽搁了。”张大夫起身去药柜拿了几幅进来给他。 “有劳张大夫了。” 曲瑞卿接过药就离开了药店,但他并没有回曲府,而是直接去了曾经和凌九经常玩耍的林子和湖边,仿佛又看到两个小小身影在此处戏耍玩闹的场景,阵阵欢声笑语如翠鸟鸣笛,悦耳动听,他悲伤的脸上不知不觉已多了一抹久违的笑意。 望着湖水里的倒影,除了他,竟还有凌九裂开嘴,甜甜的对着他笑。 “凌九,我们今天摸上两条大鱼一会烧烤了吃怎么样?” 凌九笑着点点头:“好啊,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曲瑞卿开心的很,拿来手指粗壮的棍子,把顶头用刀子削尖,然后脱靴挽起裤腿下了湖,以前他经常和凌九在此处摸鱼,这摸鱼的本事也算是练得登峰造极,很快就抓了两条大鱼上了岸。 又拾了些火柴,点燃,把杀好的鱼穿在棍子上,架在火里烧烤,透过火苗看到凌九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甜甜地笑着,时不时像只小狗般皱着鼻子使劲嗅一嗅,然后竖起拇指夸曲瑞卿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 吃完鱼,凌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靠在曲瑞卿的肩膀上看着夕阳落日,远山如黛,近水如蓝,穹苍如火,好一片人间美景。 但只有如意看的明白,自始至终只有曲瑞卿一个人,与他一同摸鱼,一同烤鱼,一同看日落的只不过是他心心念念的幻影罢了。 曲瑞卿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假眯的凌九,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淡淡的芳香沁入鼻息,让他觉得安心:“凌九,我们做个更有趣的游戏可好?” 凌九点点头:“嗯,都听你的。” 曲瑞卿宠溺的搂住他的肩膀,眸光深邃的望向了天边的火烧云,仿佛里面有两个如漆似胶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凌九,你爱不爱我?” 凌九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曲瑞卿:“曲瑞卿,你爱不爱我?” 曲瑞卿眼眶里捧满了泪花,把手边的从张大夫处抓来的药扔到了湖里,水花飞溅,荡起了层层涟漪,深情真挚道:“我用生命在爱你。” 凌九感动的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喜极而泣:“我们要是玩输了怎么办?” 曲瑞卿抬去拭去凌九眼角的泪渍,坚定道:“我们不会输的。” 新任神女百里夙夜宅心仁厚,不仅没有处置绫罗的忤逆叛变,就连那些曾经拥戴绫罗、反对她的人都没过多追究,自然曲志波的那份密文就成了永久的秘密。 曲瑞卿是曲志波的儿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对他这个爹比谁都了解,要想让他承认当年对凌芷犯下的过错,除非把他逼到绝路,将其处之,否则是绝不会承认有过这个事实,也不会承认凌九是他的女儿。 而只有曲志波分外看重的那份密文,或许能成为他致命的要挟。 曲瑞卿暗地里偷偷在曲志波书房找了不下数十会,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他将此密文藏到了何处。 同时,他也从未停歇对月珑的追求,每日各种小玩意儿都会派人送到丞相府,一开始月珑都差人将那些小玩意烧了,后来烧的烦了便就扔到了柜子里,终不见天日。 听闻月珑对金府的哑美人痴心一片,曲瑞卿为了赢得她的欢心,便四处打听到金雨泽经常穿的是紫色和白色的衣裳,于是褪去最喜的玄色袍子,改成了紫色和白色,这样的穿着确实让他显得更俊俏好看一些。 渐渐的月珑并没有开始那般嫌弃他,出入任何场合不在让下人将他赶走,而是选择了默认,坐在席间,时而能听到几句称赞,无外乎是曲瑞卿长如何如何标致,对月珑多么多么痴情,月珑又怎么怎么有福气,一开始听着也不放在心上,时间久了,竟生出几分自豪来。 第四百四十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0) 440、【我用生命在爱你(10)】 虽然月珑心里念得,嘴里挂的都是那个只闻美名,不见其人的哑巴美人,但身边对曲瑞卿的死缠烂打也越发离不开了,不管去任何场合也会带着,添添面子,听听赞扬,一来二去就成了她的专属备胎。 几年过去,圣都内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曲瑞卿似乎对月珑的心自始至终从未变过,时间长了,大家晓得了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尽管他和凌九之间有一些不痛快的过往,月如云还是分外赏识他的才华和执着,只可惜月珑却偏偏喜欢那个从未有几人见过的哑美人,又执拗不过这个宝贝女儿,只好随着她的性子。 几年时间里月如云带着月珑去金家提亲不下十次,都被金夫人以金雨泽年龄尚小为由拒绝丞相府的提亲。 每次看到月珑受伤后的心情,做娘的焉能不伤心难过,可金雨泽的父亲公子律是神女的叔叔,她又不能用强权,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珑伤心难过,好在月珑受伤时身边总有个曲瑞倾守在身边,能宽慰宽慰她。 直到听闻沈府有意和金府亲上加亲,月珑像疯了般哭着喊着让月如云赶紧在沈府之前定下这门亲事,可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金夫人依然用金雨泽年龄尚小不易嫁娶为由拒绝,却转口应下了沈府的亲事,这无疑是在打丞相府的脸。 月珑悲痛欲绝,月如云看着女儿颓然的醉卧在榻,即心疼又恼怒,便将所有怒火都嫁罪到了沈府的头上,后来如意锋芒毕露,屡屡得到神女器重,私心想着只要将如意处死,这门亲事便不做数了,那月珑就还有机会。 看着女儿这般作践自己,月如云还是放心不下,就去曲府找曲瑞卿来陪陪她,这些年曲瑞卿一直陪在月珑身边,她对他也是分外信任的。 这日,曲瑞卿并未出门,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和拿了一壶小酒,独自坐在院中的亭子里自说自话,一会儿将碟中精美小菜放到对面的小碗中,一会儿又斟满一杯清酒,在空中比划几下,然后又放到了小碗旁边,真是个喜怒无常,但多半都是微微而笑,眸子里光彩四射,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甚是欢心。 府上多半人都知道了曲瑞卿在五年前有了自说自话的毛病,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亲人,大多数人都以为他疯了。 曲鸿顺坐在轮椅上,被丫鬟推着在院中散步,经过曲瑞倾所在的亭子,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停了下来,眸光深邃地望着曲瑞卿的方向。 从他们兄弟二人刀剑相向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虽经常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基本都视对方为空气,一开始他还是挺憎恨这个弟弟,可最近这几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日疯言疯语,不由竟生出几分同情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为了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女人竟落得今天这种下场,也真是造孽。 曲鸿顺让丫鬟将她推到了曲瑞倾身边,正说的意气风发的曲瑞卿听到有自己不喜欢的人来,刚刚还挂在嘴边的笑意,转瞬就凝上了一层霜,他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曲鸿顺干笑了两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两副碗筷,酒杯,疑惑的问了句:“弟弟这是在和谁喝酒,我远远就听到了你的笑声。” 曲瑞卿放下酒杯,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到对面的凌九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哥哥,当年就是曲鸿顺从中作梗,害得他和凌九年忍受相思之苦,如今他和凌九再次重逢,又来捣乱,不过这次他可不会再让出现那次的事情了。 他抬手拍了拍凌九害怕而颤抖的手,安慰道:“凌九,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凌九? 听到曲瑞卿叫凌九的名字,然后抬手在空中拍了拍,曲鸿顺心下当即起疑,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如府上传言,魔怔了,认为凌九还活着,守在他的身边。 莫不是当初他嫉妒成性,贪恋凌九美色,就不会一时冲动酿下如此祸事,如今导致曲瑞卿,疯疯癫癫,也让自己变成一个废物,若说他有丝毫愧疚,那不是他的性格,但想想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一直不和,却为了个女子闹成这样,委实有些不值。 曲瑞卿安抚下凌九,冷声道:“你要是闲的没事就速速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曲鸿顺尴尬的一笑,一时善心大发,不计前嫌过来看看这个疯疯癫癫的弟弟,却碰了壁,竟被冷言冷语拒绝了,他心高气傲,守不住他的拒绝,故意道:“你还不知道吧,凌九已经死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残腿和狰狞容貌,愤恨的咬牙切齿:“你看看我这腿,还有这脸就是那个她害的,我亲眼看到她和我一起掉下了悬崖,被摔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而你,曲瑞卿,我是看在你是我弟弟和被我打伤的份上,好心来提醒你,该醒醒了。” 曲瑞卿恼怒不已,忽然起身将面前的酒杯狠狠摔到曲鸿顺轮椅边,银瓶乍破水浆迸,惊得丫鬟连忙跪在了旁侧,曲鸿顺早就猜到曲瑞卿会发怒,表现的格外镇定,嘴角的笑显分外狰狞和冷厉。 “凌九没有死,她就坐在我旁边,你若要是再胡说,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信不信?” 在酒杯碎裂的同时,曲瑞卿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三两步近身,一手扯住曲鸿顺的衣领,一手拿着碎片就要划向他的嘴。 曲鸿顺看着曲瑞卿变成了一头发疯的豹子,有了丝丝胆颤,如今他这个弟弟疯疯癫癫,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他讪讪笑着,推开曲瑞卿手里的尖锐之物:“弟弟生这么大的气气作甚,我只不过对当年伤你之事有些愧疚,又见你在此一个人独饮,自说自话,好心过来点播两句,少些你的流言蜚语而已,你这般对我的真诚,可就显得有些心胸狭窄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1) 441、【我用生命在爱你(11)】 曲瑞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手指出关节泛白青筋爆出,一阵隐隐的冷厉和杀气翻腾,这时,他的衣袖被人拽住。 低头望去,凌九眸子里含着淡淡泪花,不断地摇头:“瑞卿,不要。” 凌九单纯善良,不想看到他为了她手上沾满鲜血,若是此刻在她面前杀了曲鸿顺,难免会被吓到。 今日便就作罢,但新仇旧恨,他会慢慢向所有伤害过凌九的人讨回来,他狠狠甩开曲鸿顺的衣领,把凌九搂在怀起,轻轻扶了扶她肩膀,转头瞪着曲鸿顺:“我就看在凌九的面上,今日饶了你,若是下次在听到你胡说,休怪我无情。” 曲鸿顺理了理褶皱的衣领,轻咳一声,缓了缓情绪,喃喃骂道:“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既然如此,就当我自讨没趣得了,听说爹回来了,推我去书房。” 说完就被丫鬟推着离开了。 曲瑞卿望着曲鸿顺离开的背影,脸上的怒火慢慢平息,坐下来,望着凌九,微微一笑,给对面的碗里又放了块鱼肉:“来,你最爱吃鱼肉,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多吃点。” 凌九拿着筷子,将碗里的鱼肉拨来拨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曲瑞卿看着她:“这么多年了,我在爹的书房翻了百八十遍,也未能找到那份密文,我以为自己找遍了所有地方,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密文是不是早就毁了,但,我似乎忘了一个地方。” 凌九抬起头看向曲瑞卿:“瑞卿,要不我们停手吧,曲鸿顺说的没错,我根本就是你的幻觉,为了我,你这样做不值得。” 曲瑞卿啪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惊得凌九浑身一个哆嗦,颤巍巍的垂下眸子,金豆子一颗一颗砸在了碗里。 曲瑞卿一时心软,语气微微柔和了下来:“我说过你是我的生命,为了你,我死都愿意,而且我答应过你,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一直以来,曲瑞卿都以为密文就藏在曲志波的书房,或者身上,却忽略了曲鸿顺,曲鸿顺从小就甚得曲志波的喜爱,虽说现在废了,可头脑变得比以往更加灵活,经常会帮曲志波出谋划策,就连密文这样的事情他都能知道,曲志波为了防止密文丢失,又怎么可能不会将密文放到他处呢。 正在他想着曲鸿顺会把密文藏在何处时,丞相府派人来请他去照顾月珑,曲瑞卿二话没说就赶往了丞相府。 彼时,月珑还在醉酒,他进去一把扯过酒壶,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凌九,是谁欺负你了,让你这般折磨自己?” 月珑哭的梨花带雨,泪眼朦胧,尽管并不喜欢曲瑞卿,但时间久了就不那么讨厌了,一头栽进曲瑞卿的怀里,哭诉道:“都是那个贱人,你说她生的没我好看,背景也没我雄厚,为何雨泽哥哥就答应嫁给她了呢?” 曲瑞卿拍了拍她的脑袋,扫了眼桌上的一片狼藉:“喝着么多酒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在喝了,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二人在大街上闲散转悠,途中经过一家棋馆,月珑停了下来,径直走了进去,看到两侧摆着好几桌棋盘,一些文人雅士坐在旁边研究棋局。 一个稍微年迈的老者,在各个棋桌旁边走来走去,时而指点两句,经过的人都会施礼喊一声师父。 月珑突然灵光一闪,就算定亲又如何,当初如意那个贱人被神女赐下了和宋亦明的婚约,后来不也是被退婚了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雨泽哥哥能够接受自己,那她就还有机会。 听闻金雨泽最喜欢的就是下棋,若是她能成为和他在一个棋盘上下棋的对手,甚至技艺比他还高的话,到时不用她去求雨泽哥哥,雨泽哥哥也会来找她比试棋艺,日子久了,两人必会生出情分来。 月珑对棋艺师父告知自己要学习下棋,且要拜他为师,棋艺师父得知月珑是丞相府的女儿月郡主,自是高兴地不得了,于是欣然将她收为内室弟子。 曲瑞卿看她心情见好,也不再过多担心。 最近城中各种诡异大案层出不穷,据说都被曾经混迹街头的混混,如意酒楼沈掌柜的二女儿如意所破,人们都开始说她被悔婚之后性情大变,开始改邪归正了。 人要是冒出了尖,总会找来旁人嫉妒,在战神子墨造反被阻止鱼跃龙门成为扇刑司首座之后,却走了下坡路,既公然勾引驸马,又闹出恶鬼传言,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能治她于死命。 曲瑞卿曾大老远见过她一面,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不堪,倒是浑身充满了灵气,是很少见的那种灵动,虽说相貌平平,可看着让人觉得可爱舒服,私心想着或许将来可以找她帮自己也未可知。 知道曲瑞卿对自己的评价还不算太差,如意还是蛮开心的,也不是所有人都那般讨厌她的啊。 在圣都恶鬼传言正旺盛之时,曲瑞卿送月珑回家,无意中看到一个鬼鬼祟祟,法师模样的人从丞相府出来,心下奇怪便跟了上去,一直尾随之鸣凤阁。 他找来小二盘问此人姓谁名谁。 小二如实相告,说他是在扇刑司比赛胜出的南飞鸿法师,隔日就是由他来断出恶鬼将其处置的,城中百姓对他给予厚望,更是甚得月丞相的赏识,就连鸣凤阁的上房也是丞相给开的房间。 曲瑞卿觉得形迹可疑,既然是法师,自然是两袖清风,一心向道,但这位南飞鸿却大不相同,吃的喝的穿的都是上等的,而且月如云作为法师比赛中的主要评判人,却独独对南飞鸿这般关注,就显得分外蹊跷。 他在鸣凤阁守意外发现丞相府的下人半夜时分悄悄给南飞鸿送来一匣银两和一纸书信,南飞鸿看后很兴奋的便揣着银两去了水倚楼寻花问柳。 第四百四十二章 我用生命再爱你(12) 442、【我用生命再爱你(12)】 堂堂神女国的丞相给一个当貌岸然的法师送钱,似乎很不合乎情理,其中一定有问题,而且还和沈家二小姐有关。 曲瑞卿对沈家二小姐破案之能早有所耳闻,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让爹伏法认罪,只拥有密文是完全不够的,就算他得到密文,去威胁爹承认当年的罪责,他也会想尽办法将这件事押下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这个儿子,可要是如果官府插手便就不同了。 沈家二小姐是神女钦点的扇刑司首座,只要她肯答应帮自己,那他玩游戏的胜算就会大上几分。 他买通了侍奉南飞鸿的姑娘,让其将月如云送给南飞鸿的书信偷了出来,然后临摹了一份假的,又将假的信送了回去。 如果在公审大会上真的发生了如他所猜的事情,他定要用此信救其一命,以此来作为筹码,让沈家二小姐帮自己。 入夜,曲府静匿的掉根针似乎都能听到。 曲瑞卿碾转反侧不得安睡,心里捉摸着曲鸿顺会把密文藏在何处。 这时,凌九端着夜宵推门进来,对着床榻上的他微微一笑:“我准备了夜宵,你要不要填填肚子?” 一见到凌九出现,曲瑞卿再多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呼啦起身,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凌九,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深深的嗅着她发间的芳香,呢喃道:“只要看到你,我的肚子永远都是饿的,真想一口将你吞到肚里,随时随地都能和你在一起。” 凌九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拿了个糕点放到曲瑞卿的嘴里:“糕点都堵不上你的嘴。” 曲瑞卿嘴里含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的肚子太大了,这一个小小糕点焉能填的满。” 凌九的双手裹着腰间曲瑞卿的手,慢悠悠摇晃着,心疼的问道:“刚才看你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曲瑞卿鼻间低低嗯了声,半响,眯着眼睛似乎沉浸在凌九的芳香里:“你说,曲鸿顺会把密文藏在何处?” 凌九顿了下,深情有些异样,但还是浅浅笑着:“他双腿残废,藏在旁处必然会不方便,我想应该他会藏在自己最方便放置,也最不可能被人想到的地方。” 曲瑞卿慢慢睁开眼睛,松开凌九走到衣柜处拿出夜行衣穿上:“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去找找看。” 曲瑞卿趁着夜色浓重,悄悄潜入了曲鸿顺的卧房,他把房间里任何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都找寻了遍,但什么没发现,然后站在曲鸿顺的床榻边,看着他,思量甚久,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距离床榻不远处的轮椅上。 自从曲鸿顺掉下悬崖双腿残废之后,这座轮椅就伴随了他有七八年之久,可以说几乎除了晚上睡觉,伴随他的就是这座轮椅。 曲瑞卿走到轮椅旁,开始来回摸索寻找机关暗匣,但似乎事情并未如他猜测的那般顺利,在轮椅里依然什么也没找到,不过在扶手处有一个很奇怪的窟窿,按理来说扶手便是扶手,无需凿出什么窟窿来,并无甚作用,除非像戏文里武学高人利用轮椅做暗器,亦或是什么机关暗器的钥匙。 曲鸿顺小时候学过几日功夫,但相比较曲瑞卿而言就弱了些,之后坐上了轮椅就更加没有了习武的机会,要说他是什么武学高手,可能性不大,那便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机关暗匣的开关。 曲瑞卿思虑半响,想不出打开暗匣的钥匙,凌九却给他指了指曲鸿顺的头顶发间:“瑞卿,你看他头顶的发簪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同?” 顺着凌九的手望去,曲鸿顺头顶确实有只檀木做成的簪子,簪子表象看起来古朴平凡,并不是十分韶华精美,而且此簪子与旁的簪子做的有些不同,簪子的顶端并非尖的,而是有个圆形的球体,很不利于束发。 这只簪子肯定就是打开机关的钥匙。 曲瑞卿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准备拔下簪子。 突然,被曲鸿顺的手紧紧抓住,他睁开眼,眸子在黑夜中深邃而透着寒光,只听他厉声呵斥:“什么人?” 曲瑞卿反手遏制住曲鸿顺的命脉,使得他抓住自己的手失去力气,顺势抽了出来,离开曲鸿顺两步开外,他扬手亮出刚才抽出手时顺便带出来的簪子,冷笑道:“让你们下地狱的人。” 曲鸿顺双眼里瞬间填满惊恐,挣扎着向曲瑞卿扑了过来,由于双腿瘫痪,使不上力气,连带着被子从床榻上滚落了下来:“还给我。” 曲瑞卿又向后退了几步,冷笑着将簪子插入窟窿,只听咯嘣一声,扶手上的机关暗匣自动打开,里面安安静静放着一本折子,折子放置的年代久远已经有些发黄。 他拿出折子打开,扫了眼里面的内容,眼角的笑意肆意渲染了整个黑暗,使得浓墨般的黑也翻涌了起来:“还给你,你还挺会异想天开的,为了得到这份密文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如今有了这个密文,你们一个个都要为当年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曲鸿顺慢慢反应过来,趴在地上犹如一堆烂泥,惊诧道:“你是曲瑞卿。” 曲瑞卿也不再隐瞒,撕下遮住脸的黑色面纱,冷冷的笑着,犹如蛰伏在黑夜里的罗刹鬼厉,随时司机除掉任何一个敌人:“难怪就算你变成废物,爹依然器重你,你的脑子确实很好用,这么快就认出了我。” 曲鸿顺焦急道:“你快把密文放回去,这密文关乎我们曲家的存亡,你要还是曲家的儿子,就不要胡闹。” 什么曲家存亡,不过就是当年曲志波谋害二公主的罪证而已么,有必要说的这般大义凛然? 不过,对于曲瑞卿而言,什么曲家存亡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要说他还对曲家有些情分,那便在当年曲鸿顺伤害凌九,打伤自己以及知道曲志波对凌九娘所做之后,就什么情分也都没有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3) 443、【我用生命在爱你(13)】 剩下的就只有复仇。 不出所料,隔日扇刑司的公审大会上,南飞鸿指出沈家二小姐是恶鬼,当时曲瑞卿就躲在人群里,他紧紧握着手里的信,随时准备冲上去相救。 但沈家二小姐不得不说有一群对她掏心掏肺的朋友,除了扇刑司贾副首座,就连段会堂的如大夫都开口说话,让眼看只有死路一条的她在最后关头无罪释放,这越发肯定了他的计划。 南飞鸿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为了保命说出有人收买指使他陷害沈家二小姐的话,他原以为神女会插手彻查此事,可神女却选择了沉默,似是有意将此事押下去。 不过皇命难为,只能暂时让月如云多活几日罢了。 密文丢失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曲志波耳里,他听后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去将曲瑞卿抓回来。 曲瑞卿也并非愚蠢之极,多年来他精心谋划着一切,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步骤出现差错,他将密文偷出之后手抄一式两份,将原本藏了起来,且将密文藏匿的地点纹在了身上。 在圣都城外的告示栏张贴告示,信里的内容正是他寻求血影杀手的,不日后血影煞的人将此告示信息传到了上级,暗中取得了联系,并将银两交给了血影杀手,嘱咐他们在灯花节对自己下手。 凌九只知道曲瑞卿想要帮自己讨回公道,却不知道在他的游戏的最后一步竟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她哭着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死?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曲瑞卿泪眼朦脓,神情悲伤,眼神却是对未来充满希望,他抬手拭去凌九脸上的泪痕,笑道:“他是工部尚书,背后有二公主撑腰,单靠一纸卷宗是无法让他伏法认罪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亦如当年那般,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责,将我杀死,那样我们的游戏就输了,这几年做所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凌九将脸放在曲瑞卿宽大温和的手里:“你不是说要去找沈家二小姐帮你吗?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曲瑞强摇了摇头:“她是可以帮我们,可她还在被禁足中,除非……” 凌九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除非什么?” “除非这件案子能足够引起她的注意,我打听到她经常出入段会堂,如大夫向来神秘,甚少与人为亲,但似乎对沈家的事情特别关心,只要沈家二小姐有求,必会出手,所以若是段会堂发生了命案,她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凌九还想说什么,突然,房门被踢开,曲志波派来的人将把曲瑞卿抓了回去,扔到了书房。 曲志波愤怒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曲鸿顺坐在轮椅上看着地上明明狼狈不堪,却依然嘴角挂着得意的曲瑞卿,微微蹙了蹙眉,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把密文给我找出来。”曲瑞卿对管家吩咐道。 “二公子,得罪了。”管家走到曲瑞卿身边微微施礼,然后动手从他身上翻出了那份提前就做出来的假折子,交给了曲志波。 曲志波接过折子,打开扫了眼里面的内容,看并没什么问题,就将密文合了起来交给了曲鸿顺。 曲瑞卿却淡淡笑着:“原来咱家还有这样的秘密,莫不是我无意从大哥的处得来,倒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要是被二公主知道了,可该如何是好,她会不会……” 话未说完,忽然一脚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阵闷痛传来,曲瑞卿顺势倒在了地上,眸中迸发着冷光,咬牙切齿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曲瑞卿心凉了几分,挣扎着起身,嘴角挂着一抹讥诮,若有深意的问道:“是不是所有会威胁到的存在最后都逃不过死路一条,就好比当年貌美如花的凌芷?” 听到凌芷这个名字时,曲志波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纸,几乎已是暴跳如雷,一耳光又扇了过去,那件事他处理的小心谨慎,而且当时蒲松山上只有他和凌芷两人,根本没有人会知道那件往事,曲瑞卿怎么会知道? 他惶惶感到了威胁和不安,一把揪住曲瑞卿的衣领,目露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的人掐死,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曲瑞卿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渍,冷笑着看向眼前曲志波,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爹如此发怒过,虽然不甚喜欢他,但总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此刻是真的戳中他的软肋了么? 他悄声在曲志波耳边带着威胁的气息陈述起当年的事情:“当年你贪恋凌芷美色,将其强-奸后逃之夭夭,多年后凌芷又找到了你,说那件事后她有了孩子,想要让你养那孩子,你自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不止是我娘,就连整个圣都的人都会骂你是个畜生,于是你便起了杀心,将凌芷杀死,尸骨埋在了蒲松山下,这些你不会忘记吧?” 曲志波腿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曲瑞卿越来越张肆意张狂的笑,厉声呵斥道:“把他给我关起来,永远不要放出来,永远不要。” 只见曲瑞卿悄悄在曲志波耳边说了些什么,曲志波就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曲鸿顺和管家都有些不知所措,疑惑曲瑞卿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但管家不敢违背曲志波的命令,连忙把曲瑞卿押了下去,管在了曲府秘密建造的水牢。 能看到曲志波那样的表情,曲瑞卿似乎很高兴,就算被关在水牢里也丝毫感觉不到恐惧,凌九下了水,两人相拥站在水里。 曲瑞卿兴奋道:“凌九,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他在害怕,他埋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秘密被我拆穿,他感觉到了恐惧。” 凌九担忧道:“可你激怒了他,如今被关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曲瑞卿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自会有人来放我出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4) 444、【我用生命在爱你(14)】 刚才在书房曲志波突然大变的表情,曲鸿顺都看在眼里,曲瑞卿被关进水牢,曲志波就仿佛大病了一场般,管家扶着去休息了,他便带着许多疑惑来了水牢。 曲鸿顺出现在水牢,曲瑞卿表没有表现出吃惊,他冷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刚才在书房发生的一切,你都充满了好奇,爹对你那般信任,就连密文这种关乎曲家存亡的东西都能放到你那里,他竟还有何事会瞒着你,我便知道你回来找我,所以我也一直在等你。” 曲鸿顺开门见山:“你到底对爹说了什么?为何他会忽然如临大敌般,有那样的惊恐神色?” 曲瑞卿看了看自己被铁链捆绑住的双手:“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花灯节时放我出去,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可是圣都最美丽的时候,我想带凌九去赏花灯,顺便许些心愿。” 说完,曲瑞卿看了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凌九,眸光里的深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曲鸿顺有些为难,曲瑞卿是被爹关押在此,捆绑他手脚铁链的钥匙在爹那里,没有他的命令谁都打不开。 半响,没听到曲鸿顺的回应,曲瑞卿抬头问道:“怎么?你若是不愿意,就请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和凌九聊天。” 曲鸿顺抿唇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曲瑞卿好爽的笑道:“还是大哥爽快,等你花灯节放我出去时,我自会告诉你那是何事。” 曲鸿顺觉得自己被曲瑞卿耍了,可以想到到底是何事时,他便忍了下来,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在这期间曲夫人也得知了曲瑞卿被关在水牢一辈子不准放出的消息,哭着喊着去求曲志波能饶了曲瑞卿,他有病在身,活不过二十五,如果剩下不到几年的光景在水牢里度过的话,他们做父母的又于心何忍。 但曲志波理智大于感性,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如何往上爬,什么亲情不过是生活的辅助品而已,更别说曲瑞卿还知道了他那么大的秘密,他没有当即处死这个逆子已是做父亲的最大恩德。 曲夫人了解曲志波的脾性,苦苦哀求了半响,最后还是被曲志波给赶了出来,她跪在门外从白天一直黑夜都为起身,直到晕了过去,曲志波烦躁至极,只答应她可以去看看,但绝对不可以放他出来。 翌日,曲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水牢时,看到曲瑞卿正在沉睡,她轻唤了声,曲瑞卿才醒了过来,曲夫人急忙让丫鬟把事先熬好的药给他端了过去。 曲瑞强笑着摇了摇头:“娘来了,把这药倒了吧,我已经快五年没吃了。” 曲夫人一惊,当初张大夫说只有长期服药才能延缓病情发展,最起码活到二十五岁,在后期才会出幻觉等症状,但曲瑞卿的病症似乎提前了好几年,她一直以为是张大夫的医术不精,出现了差错,如此看来,竟是他早就不在服药了。 “什么,你这傻孩子,若是不吃药怎么可以?你可是让娘操碎了心啊你。” 曲瑞卿温柔一笑:“娘不必担心,你看我不是很好嘛,而且有凌九陪着我,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曲夫人怔了下,眼里的泪花越发涌了出来,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痕,一副伤心难过。 曲瑞卿见曲夫人哭的泪花带雨,以为她是难过自己被关在了水牢,于是安慰道:“其实,这里挺好的,我可以和凌九一步不离的在一起,不过……” 自从得知他此生都要靠吃药活着,且活不过二十五岁之后,娘难过的几度晕了过去,后来便开始戒斋,整日待在房间里求佛拜神,乞求上天能保佑他能好好活着,如果灯花节后她要是得知那个消息,会不会再次碎了心。 但反过来想,长痛不如短痛,他活着,娘就要一直为他伤心难过,他早死掉,反而能让她不会在为自己操心。 “以后儿子不能照顾娘了,娘要多多保重身体。” 曲夫人听闻,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凄惨的哭声犹如利刃刺向他的心,曲瑞卿一咬牙:“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灯花节到了,曲鸿顺如约而至,让随身的下人放出了曲瑞卿。 曲瑞卿拖着湿漉漉的衣衫从水牢里爬出来,走到曲鸿顺面前施了一礼:“多谢大哥。” 曲鸿顺直接问道:“我已经将你放了出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曲瑞卿看了眼他身旁的下人。 曲鸿顺给了那个下人一个眼神,下人退下之后:“水牢就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曲瑞卿笑着,靠近曲鸿顺,双手抓住曲鸿顺的肩膀,耳语道:“我会让所有伤害过凌九的人付出代价。” 说完,潇洒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独留下曲鸿顺一脸蒙逼,直到曲瑞卿的身影消失在了水牢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去把曲瑞卿给我追回来,快……” 灯花节热闹非凡,大街上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灯照亮了整个圣都,繁华烟雾,璀璨如星,人来人往,笑语连连。 曲瑞卿和凌九手挽着手穿梭在人群里,赏灯看花,吃各种零嘴,凌九左手提着曲瑞卿亲手给她做的花灯,右手拿着糖人,笑的花枝乱颤。 可落在曲瑞卿的耳里,仿佛大街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独凌九的笑声犹如银铃般好听。 两人徒步几乎走遍了整个圣都的大街小巷,直到后半夜街上的行人尽数散去。 忽然,两个黑衣人从夜空中翻腾而出,手提长剑挡在了曲瑞卿的面前,凌九吓的缩进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揽住凌九的肩膀,有些落寞:“这么快就到了。” 两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如意在旁看得心惊胆战,曲瑞卿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竟然让杀手不当即杀死他,而是选择各种蹂躏,长剑寒光闪过,一刀一刀划破他身上的衣裳和肌肤,刀痕所到之处,都是曲瑞卿提前设计好的,分毫不差。 第四百四十五章 毁尸灭迹 445、【毁尸灭迹】 曲瑞卿忍受着强烈的剧痛,在凌九陪同下一步一步向段会堂走去。 那两个杀手则如厉鬼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一道红光闪过,如意从拾忆楼里出来,脚跟站稳时停尸房里已被一片熊熊烈火所包裹,她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怎么起火了? 身侧曲瑞卿的尸体不见了,她急忙向四周望去,接近停尸房门口的地方叶明明和官兵蜷缩成一团,用衣襟捂着口鼻,忍着剧烈的咳嗽企图冲出门外,可忽然被掉下的房梁挡住了出路,双双向后腿了两步。 “贱人,小心。”如意惊呼一声,顺势用衣袖捂着口鼻冲了过去。 听到如意的声音,叶明明惊讶而又欣喜的回过头,激动道:“你终于出来了。” 如意看了眼熊熊烈火:“怎么起火了?” 叶明明咳嗽了两声,嘴上捂着衣襟,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和他守在曲瑞卿的尸体旁,时间久了就打起了盹,忽然听到停尸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官兵发现了我们,想过去看看,结果从门外就烧了起来。” 如意皱了皱眉,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先逃出去再说。 但曲瑞卿的尸体绝对不能留下来,那可是惩处曲志波最有利的证据。 “曲瑞卿的尸体在哪?” 叶明明指了指一个方向:“你不是让我好好守着曲瑞卿的尸体么,我怕被烧着就搬到了距离火势较远的地方。” 如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吩咐道:“去把他搬过来,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叶明明怔住了,这么大的火势,他们能不能逃得出去都很难说,还要拖着一具尸体,而且他可悲不懂,想想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趴在自己的悲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可看如意的神色并非与他开玩笑,便将目光投向了他身旁的官差:“你去把曲瑞卿的尸体背上。” 官兵不解道:“干嘛是我?” 叶明明冷眉道:“这是你们官府的职责,若是你们大人知道停尸房着火,而你就在停尸房内,为了逃命,将曲大人家二公子的尸体丢在火里置之不理,出去后别说不给你俸禄,就是小命也难保。” 官差被叶明明吓得二话不说,麻溜的跑过去背起曲瑞卿的尸体。 如意左看右看寻找逃命的出路,可那帮人故意想要将此处化为灰烬,从四面八方都放了火,此刻大火包围了整个停尸房,没有一处逃生的路可走。 贾玄从户部查问关于凌九的身份户籍之后回到扇刑司,吃了饭,练剑到深夜,眼睛开始有些打架,便上床睡觉。 忽然,掌心的紫罗兰印记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如意有危险。” 这个紫罗兰印记,一般只有段夕子找他时才会亮起来,可这次与以往大不相同,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激灵一下呼啦起身,朝着如意酒楼奔去。 在赶往如意酒楼时,东南角半边天空被红光笼罩,那边是圣都官府的方向,如意肯定去了那。 于是改变了方向,到达官府时,里面官差大呼小叫着走水了,人们都在着急忙慌的打水灭火。 贾玄悄悄潜伏到了着火源处,正是停尸房,他匍匐在旁边的屋顶,透过天窗看到如意和叶明明用衣襟捂着口鼻来回躲避掉下来的屋梁。 他不敢停留,轻轻一跃,犹如轻燕从天窗跳了进去。 如意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都怪自己把修为尽数散去,否则这些凡火怎么可能困得住她,可她却偏偏命背,今日该不会真的就要烤成狐狸干了吧。 这时,一道青光乍现,落在了她的面前,待看清容貌,她差点感动的就要哭出来了。 “小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要在迟来半步,我们……我们就都要被烧死了。” 贾玄看到她被烟火熏得黑乌乌的小脸,就只有一双含满水雾的眼睛水灵灵的转来转去,仿佛轻轻眨眼就能拧出水来了,他安慰道:“你忘了我是谁,怎么可能会让你被烧死,快走吧,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 叶明明还想说些感动天感动地的话给贾玄灌灌米汤,可被他直接打了回来,看了看这几乎要烧成炭的停尸房,觉得还是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最好。 贾玄将如意、叶明明、曲瑞卿和官兵一同带回了扇刑司,为了防止被旁人看到,直接将曲瑞卿的尸体放到了贾玄的房间里。 如意一进门就急忙倒了杯茶水牛饮了几口,被那大火烤了半响,现在是口干舌燥的,叶明明也给自己倒了杯。 独独剩下那个官差,感觉自己怎么这般无辜,被叶明明要挟绑架到了停尸房,然后看到沈家二小姐不灵就消失不见,吓得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可谁曾想却又遇到有人想要烧了停尸房,今晚差点就把这条小命给交代了。 此刻,看着如意和叶明明喝水,他也是渴的厉害,但他只不过是个小小官差,不敢向贾副首座讨杯茶水来喝,只能不停的吞咽口水。 贾玄看到这名小官差看看叶明明,又看看如意,不停的吞咽口水,好心的也给他倒了杯递了过去,官差高兴的连连道谢:“谢谢贾副首座。” 接过茶杯一口就下了肚。 贾玄又给他倒了杯,然后放下茶壶,看向如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会去停尸房?” 如意放下茶杯:“我已经查到了曲瑞卿的死因了。” 贾玄意外道:“这么快。” 如意点点头:“我去了他的拾忆楼,看了他的过往,他的身上不单单只有这一期自杀案,还有谋杀和月如云买通南飞鸿害我的证据,除此之外还有一笔陈年旧账,也是该好好向某些人讨要讨要了。” 贾玄有些兴奋,一拍桌子:“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明日就去官府揪出凶手。” 如意眸光黯淡了下:“不过刚才停尸房失火,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我和叶明明前往官府时无人知晓,那伙人肯定不是来追杀我们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 坐享清福 446、【坐享清福】 叶明明疑惑道:“那是杀谁?” 说着转头审视的看向了那个官差:“该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官差连忙摇头:“小人并未有什么仇人,而且小人晚上巡逻时,可是你将我掳去的,根本无人知道。” 叶明明觉得他说的有理,揉着脑袋看向旁边地上的曲瑞卿的尸体,喃喃道:“该不会是有人想毁尸灭迹吧。” “的确是有人想要毁尸灭迹。” 如意起身走到曲瑞卿的尸体旁,蹲下身,若有深意的盯着他。 贾玄单手揉了揉下巴:“那这些人应该就是杀害曲瑞卿的凶手了。” 如意否决:“曲瑞卿不是他杀,而是自己买杀手来杀死自己的。” 贾玄有些震惊:“那他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自己。” 如意起身:“他是想用自杀来让我们追查真正的谋后凶手。” 然后对叶明明道:“贱人,你明日去状贴告示的地方寻找一份出自曲瑞卿笔迹的告示,记得一定要原原本本带回来,那可是破曲瑞卿死亡案最有利的证据。” 听说有事情办,叶明明自然是兴奋地:“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 如意又对贾玄道:“贾小弟,你明日同我去找另外两份证据。” 贾玄点点头。 那个官差经过今晚的同舟共济,已经不再惧怕如意的突然消失,反而让自己融入到了他们这个小集体中,他指了指自己:“我……我呢,我能干些什么?” 如意回头看着他,此刻还真有件事需要一个官府的人来办:“你的任务更艰巨,今天晚上停尸房失火,你要回去随时盯着官府那边的动向,暗中调查到底是谁纵的火,最好能明确到人,然后来扇刑司通知贾副首座。” 官差兴奋地连连点头:“我一定照办。” 辛苦了一晚上,如意感觉甚是乏累,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哈,突然想到刚才在停尸房进入拾忆楼的时候被这个官差看到,于是阴测测的看向他:“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官差被如意的目光下了一跳,但还是如实回道:“阿布。” 如意重复了句:“阿布,今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吗?” 阿布不算太笨,立马意识到如意话中的意思:“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晚饭时吃坏了肚子,去上了个茅厕,回来后停尸房就着火了。” 如意嘴角微微一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算聪明,要是我听到了什么有的没的传言,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阿布紧张的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阿布明白。” “那便好,贱人,走,我们回家。” 如意说完就出了门,叶明明对着阿布做了个鬼脸,跟了出去。 翌日,阳光还算明媚,暖暖的春阳包裹了大地,院中枯萎的花草隐约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小嫩芽,这是春天将来的节奏啊。 如意起床洗漱完,站在院中伸了个大大的拦腰,这时,叶明明也迷糊着眼睛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起床了,洗漱了吗?”如意问了句。 “嗯,刚洗。”叶明明走过来坐到石凳上,单手拖着随时会掉下来的脑袋。 “那快走,去吃早饭,看看娘亲后,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如意收回手,拉起叶明明就往北苑走。 叶明明觉得自己差不多又快梦到周公了,却被人猛然拽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往前走着:“我在睡一会啊,待会再去也不迟啊。” 如意才不理会他的哀哀怨怨。 来到北苑正堂,沈明轩和金天恩已经到了,如意进门后,直接问容婆:“娘还没来?” 容婆回道:“夫人说马上就过来。” 这段日子,莫尔白每日都会来给沈欣楠诊脉,在她的调理下,沈欣楠的病情有了极大的转变,最近这几日都能下床走动了。 如意点点头坐了下来,瞥了眼眼金天恩和沈明轩,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先盛了碗粥。 沈明轩则满脸哀怨的看着如意,对她已是恨之入骨,但又不能拆穿表面的这层和谐,她缓了缓轻笑着:“酒楼已经关门有好些日子了,我和你姐夫商量,这两天就开门营业,总这样管着也不好,现在娘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按理说你应该是酒楼的二掌柜,我便想与你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能开门营业?” 如意抿了口粥,手微微顿了下,将勺子放回到碗里,来回搅动,若有所思。 金天恩和沈明轩对望了一眼,开口道:“你姐姐说的对,酒楼是我们家的根,还是要开起来的,昨天户部尚书李大人约我去商议他母亲过寿的事情,我就像趁此开门,正好可以讨个喜庆。” 如意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了沈明轩一眼:“我什么也不会,只是个混吃等死的混混,还是姐姐和姐夫做主吧。” 沈明轩有些窃喜,但金天恩却明白如意的意思,他尴尬一笑:“你是二掌柜,还是你要拿个主意的。” 这时,沈欣楠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听到里面的对话,虚弱道:“天恩说的没错,你现在是沈家的二掌柜,还是你要那拿这个主意的。” 闻言,如意急忙放下勺子,迎了过去,搀扶着沈欣楠过来坐下:“娘,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沈欣楠点点头:“经过这么多事,你该长大了,遇到事情不能再能一推则推,该担当你还是要担当的。” 如意笑着望向了沈明轩:“可我的性子大家都了解,只会惹是生非,干不成什么大事,我觉得酒楼还是让姐姐来打理吧,让她来做二掌柜最合适不过了。” 沈明轩对如意的话有些诧异,可打心底里还是高兴的,她要的只不过是所有人的肯定而已,但娘从未将她同如意一般溺爱过。 沈欣楠有些生气:“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这如意酒楼本就是你的,怎能说不干就不干。” 此话一出,沈明轩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可还是强颜欢笑的应承道:“娘说的对,如意酒楼本就是你的,你这般贪玩就想把这烂摊子扔给姐姐,姐姐可不愿意,姐姐这辈子要享清福,将来可要靠你养活呢。” 第四百四十七章 取回证据 447、【取回证据】 如意冷笑一声,说的还真是好听,享清福,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到底有多可笑啊,她的心里不知道此刻将自己薄皮抽筋吧。 不过,娘还挺会给她屁股后面点火的,这般斩钉截铁的说如意酒楼是她的,这话落到谁的耳里都会点燃嫉妒的怒火吧。 “那就听姐夫的,明日开始营业吧。” 如意真怕自己再说下去,饭桌上指不定各种暗刀子戳的她遍体鳞伤。 沈明轩握在手里的帕子被她攥的皱成了一团,心里的怒火仿佛瞬间能烧了整个燎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金天恩看到沈明轩微微难看的神色,安抚的盛了碗粥给她递了过去。 匆匆吃饭,如意就笑着说自己吃完了,然后拉着嘴里含着粥的叶明明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却被沈欣楠唤住,让如意陪她去散散步。 如意心里还记挂着和贾玄去找曲瑞卿藏起来的密文和书信,可沈欣楠让她陪着散步,又不好拒绝。 叶明明则以去扇刑司唯有离开了。 如意和沈欣楠在沈府内的花园和冰湖转了一圈,沈欣楠有些累了,送她回去休息下后才悄悄溜了出去。 等她赶到扇刑司时,已是大中午,贾玄正在惩戒堂等候,她一进门,贾玄就迎了过来:“阿布刚才来说,官府断定昨晚的停尸房失火不是人为纵火,而是烛台被老鼠推到,引发的火灾。” 如意微微蹙眉:“那曲志波可有说什么?” “曲志波一大早就赶去了趟官府,得知曲瑞卿的尸首在这场大火中烧得连灰烬也没了,闹了半响就回曲府了。” 如意冷笑着:“他根本就不是去哭儿子的,而是去看曲瑞卿的尸体有没有被毁掉。” “那场火势太猛,官差没救下来,结果整个停尸房烧得什么也没剩下,里面除了曲瑞卿的尸首,还有其他四具尸首,都被烧得连都骨头都没剩下,想来曲志波也以为曲瑞卿的尸首已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那还要谢谢他让那场大火烧的旺了些,不然曲瑞卿这个最有利的证据可就白白被他再次埋没了。”如意突然坏坏的笑道:“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将曲瑞卿的尸首带了回来,到时对簿公堂,他就亲自对着曲瑞卿的尸首忏悔吧。” “那我们快去寻找其他的证据。” 在拾忆楼里,如意亲眼看到过曲瑞卿将偷梁换柱来的密文和书信藏在了一个地方。 如意和贾玄站到丞相府的后门,贾玄疑惑的问她:“那证据在丞相府。” 户部的不户籍中肯定记载着凌九的信息,只要稍作分析便能猜出来,但看贾玄的无知的样子,有些疑惑,他不该想不到的:“没错,我不是让你去户部查了凌九的信息吗?” 贾玄道:“户部卷宗上记载凌九是月丞相表姐凌芷的女儿,小时候跟着凌芷投奔到丞相府,在凌九六岁的时候凌芷不见了,独留下凌九一个人,后来凌九和曲府曲鸿顺一同掉下悬崖死了。” “户部的卷宗上只轻描淡写的记录了她的来历和死因,在这中间究竟有些什么弯弯绕绕,却并没有详细记载。” 如意蹙起了眉想了想,然后顺着记忆走到了当初曲瑞卿趴回丞相府见凌九的通水洞,掀开略微高的杂草,里面的通水洞已经被人重新漆上了:“怎么说了,凌九和曲瑞卿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当年两人阴差阳错相遇,后来感情根深蒂固,每晚曲瑞卿都会爬过这个通水洞去给凌九教书识字。” 贾玄想不明白:“我也查了曲瑞卿的卷宗,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关于凌九的信息,只粗鲁记录了他和曲鸿顺打架伤了脑袋。” 原来如此,想来是有人故意隐瞒了曲瑞卿和凌九之间的关系。 如意叹了口气:“凌九对曲瑞卿的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他也是为了凌九才会受伤的,后来凌九为了给曲瑞卿报仇,哄骗着曲鸿顺一同跳下了悬崖,曲夫人生怕这个消息刺激到他,就将凌九已经死掉的消息隐瞒了下来,没想到竟然连户部的卷宗也去除掉了这一部分,可见这位母亲也是煞费苦心啊。” 贾玄左右张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街道有人来往,提想道:“还是先进去把证据拿出来再说吧。” 如意点点头,只要拿到那两份证据,别说禁足,就是彻底翻身也是很有可能的,这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绝对不能马虎。 贾玄和如意趴在墙头看了半响,后院里刚才聚集的几个丫鬟洗完衣服就去厨房了,此刻院中空无一人。 两人翻身一跃直接跳到了院中,蹲下身左右瞅了两眼,然后直接奔着凌九当初住的屋子跑去。 那件破旧的屋子已经变成了杂物室,但里面简单的家具并没有移动过。 莫说曲瑞卿还是挺有头脑的,将那两份这般重要的东西藏在此处,就是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更别说月如云收买南飞鸿的书信,只怕现在她还以为南飞鸿已死,证据什么的已经消除干净,而真正的原件就藏在自己家里。 如意顺着记忆找到凌九喜欢放置最贵重物品的小匣子,此匣子就放置在衣柜底下的小暗格里,她打开匣子,一份折子和一封书信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 这时,贾玄忽然听到院中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连忙搂住如意的腰跳上了屋梁。 如意被贾玄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一股淡淡的体香钻进了她的鼻子,紧挨在他胸口的耳朵里能隐约听到他微微急促的心跳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贾玄此刻的举动有些过分亲昵了,瞬时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烧,尝试着想要离他稍微远点。 却听到贾玄低声道:“别动,有人进来了。” 这时,两个身穿粉色服饰的丫鬟走了进来,如意生怕惊动她们,只好硬着头皮任由贾玄抱着。 其中一个丫鬟喋喋说道:“曲二公子这么一死,郡主似乎很难过。” 第四百四十八章 玩物罢了 448、【玩物罢了】 另一个丫鬟道:“郡主该不会是喜欢上曲二公子了吧。” “怎么可能,郡主最仰慕的可是哑美人,曲二公子顶多就是郡主的一个玩物罢了。” “那为什么郡主昨日去曲府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半天,现在又要曲二公子当初送来的这些小玩意,以前她可是半只眼睛都不带看一下的。” “或许,或许是郡主……算了不同你说了,快将那些小玩意取来,要是去迟了,指不定要被骂了。” …… 直到两个丫鬟走后,贾玄抱着如意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脚一着地如意就像躲苍蝇似的,推开贾玄的手逃出两步之远,背对着他打哈哈:“虽说曲瑞卿是把月珑当成了凌九,这也的的确确让月珑伤了回心,算是她当初那般欺负凌九的责罚吧。” 贾玄对如意的举动感到奇怪,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下房梁就像他占了她便宜一样,从侧面能够看到如意的耳根红彤彤的,这才想起刚才两人的举动,知道她是害羞了,咧嘴坏坏一笑,佯装疑惑的问:“哎呀如意,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如意慌忙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讪讪笑着:“可能是太……太热了,我们快走吧,别一会又来人了。” 回到扇刑司,两人等叶明明的告示等到了天快黑了他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一进门就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如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问道:“我交代你的任务,可办完了。” 叶明明翻着白眼,感觉汗渍让衣服黏在了身上很不舒服,扭了两下,埋怨道:“你是不知道那贴告示的地方,人能都踩死人,我被那看热闹的人都快挤成肉夹馍了,而且你是不知道,那告示糊的满墙都是,我要从那么多的告示中找出曲瑞卿的告示,还要原原本本的带回来,这除了体力活还要心思活,我可是遭罪了,又饿又渴,你怎么当初不让贾副首座去?” 贾玄无辜的看着叶明明,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昨晚他不是答应的很干脆么,怎么现在累了饿了就开始埋怨起别人来了。 如意自然是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相比较悄悄去丞相府取密文和信件而言就简单安全多了,带他去指不定现在已经被丞相府的人抓起来吊打了。 况且她还在被禁足中,扇刑司不得插足其中,将来这破案的功劳都是要落到他的头上,既然要承这英明,总是要吃些苦才不至于显得这是天上掉来的馅饼。 在回来的途中经过那家卖灌汤包的摊位,顺道买了四个包子,啪的一声扔到了叶明明的面前:“拿出来吧。” 叶明明一见吃的两只眼睛都冒光了,麻溜的从袖中取出找回来的告示放到桌上,拿起包子连喝带吃,好不馋人。 如意打开看了眼,的确是当初曲瑞卿张贴寻找血影杀手的告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也该到时候揭开一些人的丑陋面目了。 曲瑞卿已死,曲志波一直以来的担心消失了,私心想着既然找不出密文原件,那就让这密文随着曲瑞卿化为灰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密文而招来祸事,但他似乎太聪明过头了,换而言之,是他对曲瑞卿这个儿子太不了解了,并未料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降临。 如意、贾玄和叶明明将明日之事商议妥当后,二人就回了宜兰园,褪去身上脏兮兮的衣裳,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 忙碌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倒是叶明明狼吞虎咽了四个包子到现在还有些撑得慌。 晚饭时间到了,如意叫叶明明一同去吃饭,叶明明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喃喃着实在是装不下了,跑了一天也甚是乏累,就先回房间休息了,明天可有场大戏等着他唱,还是要提前养足了精神,这场戏才能长的精彩些。 如意见他的确是累了,就没打算拉着他到处溜,独自去了北苑陪沈欣楠吃了晚饭就回宜兰园休息。 途中遇到沈明轩挺着个大肚子,在翠儿的搀扶下散步,她并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本想绕过去算了,可刚走两步,沈明轩眼尖看到了她,柔声唤了句:“如意,如意……” 如意觉得她和沈明轩之间,尚且还有原主和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外,其他的情分早就被她挥霍了个干净,她现在不想揭穿她的真相,除了还需足够的人证物证外,剩下的只不过是念着她肚子里的包子和对娘、姐夫的丝丝愧疚罢了。 在知道了她的丑陋面具之后,再与她多说一句,如意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她准备当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时,沈明轩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略显困惑的问道:“如意,姐姐叫你,你怎么不说话?” 如意暗暗翻了个大白眼,无奈停了下来,不耐烦的回头看着她,不冷不热道:“刚才想事情,没听见,姐姐叫我有什么事吗?” 沈明轩笑了笑,扶着微微挺起的肚子,和善的笑道:“好久没和你一起散步了,正巧遇到你,看今晚的夜色不错就想让你陪姐姐到处走走。” 如意暗暗不悦,她今天跑了一天,累的够呛了,现在吃饱喝足后,就满脑子想着赶紧回去拥抱温软暖和的大床,可沈明轩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那好吧。” 两姐妹有多久没姐妹情深的手挽手散步了,如意是对她生了敌意就注定成为敌人的人,任何亲密的举动都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漫不经心的抽出了手,与沈明轩并排而走,但看到不好走的路时,还是会不由自主伸手搀扶一把,毕竟人家可是身怀六甲,要是她们两个在一起散步,出个什么意外,指不定最后都是她的错。 ====如意分割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四十九章 肆意试探 449、【肆意试探】 沈明轩一直都是善于伪装的人,总能将所有的不满和嫉妒藏在心底深处,脸上表现出的是温柔娴淑,善良无害的样子。 她将所以对如意的嫉妒和恨意能在眨眼间藏得连踪迹都找不到,用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如意,浅笑吟吟道:“听说城东开了家糕点铺子,那里的糕点香甜酥软,入口即化,改天你我去尝尝如何?” 这是在套近乎?还是怀着其他的心思? 如意一时理不清楚,想过她现在被禁足,连门都不出了,谈何去吃糕点,而沈明轩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向来心思缜密的她岂会这么大意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傻乎乎的应了,然后什么也不顾的陪她去,最后出了问题,她都会毫无怨言的担着,结果无疑是各种被鞭策惩罚。 如今她经历了这么多,也看明白了沈明轩对自己的心思,自然学会了提防:“姐姐莫不是忘了,我现在还在禁足,这糕点怕是陪你吃不了了。” 沈明轩眼皮忽闪忽闪了两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精光略过,拉过如意的拍了拍,安慰道:“陛下是个明事理的君主,这么久来她没有迁怒于你,那就说明她还是护着你的,等日子久了,事情淡下去,陛下肯定会放你出去的。” 如意摇了摇头,略显落寞的望着前方的灯笼泛出的暗红色光芒,唉声叹气道:“我和绫罗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我早就恨之入骨了,这次陛下没有严惩与我,已让她心有不服和怨恨,要想让这事悄无声息的过去,我想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她无奈的笑着,转头看向沈明轩,沈明轩正在想事情,突然察觉到如意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些慌乱。 如意继续道:“不满姐姐说,这几日我倒是仔细想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发觉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以前还有如意酒楼和陛下撑腰,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小打小闹便也罢了,可有人故意陷害我是什么恶鬼,结果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无人不对我是恨之入骨。” 听如意说起这件事,沈明轩的脸色蓦地惨白一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回顾着担忧,一时紧张脚没踩稳,险些摔倒。 如意眼尖手快,一把将她搀扶住:“姐姐,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低垂着头跟在沈明轩身后的翠儿,急忙跑过来搀扶住沈明轩,担忧的唤了句:“大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明轩脸色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轻描淡写的笑道:“天太黑,一时大意没看清路踩歪了脚,没什么大碍的。” 翠儿还是担忧道:“大小姐如今身子骨沉得很,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吧。” 沈明轩笑道:“我身子骨还没那么差,别小题大做惊了旁人,而且你看我不是挺好的么,能走能跳的,不用请大夫。” “姐姐这般说,我就放心多了。”如意松了口气。 沈明轩本就双腿浮肿,走路艰难,方才不留言崴了下脚,虽没伤到筋骨,可对她来说还是挺痛苦的,但她并没有讲出来,依然笑吟吟的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走着。 如意秀眉微蹙,眸光涟涟,至今想起公审大会的情景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假使那日没有师兄、贾玄和段夕子,她就算是有十副身子,也难逃挫骨扬灰的结果。 恨只恨那个将她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想到此处,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阵阵刺痛让她充满恨意的脑袋变得清醒,她嘴角轻扬,4漫不经心,却若有深意的问道:“姐姐,你说是谁心思会如此歹毒,我与她究竟有那般仇恨,能然对方这般害我,说白了,当日要不是如大夫拆穿南飞鸿的谎言,恐怕我早就被烧没了。” 沈明轩心里疑惑,这件事在公审大会,如意被无罪释放后,她就一直未提及过,怎么突然问起她,该不会是她已经知道真相了吧,这是有意在试探她? 翠儿跟在沈明轩身边比玉儿时间短,可她聪明机灵,做事认真,才会得到沈明轩的赏识选作内事丫鬟,她见多了沈家对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诸多不公,凭什么同为女儿,大小姐温柔贤淑,德才兼备,却待遇远不如无所事事,总是到处闯祸的二小姐,难道只仅仅是二小姐跟了老爷姓么? 大小姐平日里对她们这个丫鬟如同亲姐妹,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赏赐给他们,最为丫鬟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做下人的福分。 可大小姐在府上处处受到二小姐的欺负,她做丫鬟敢怒不敢言,反而心疼起了主子,从而对她也越发忠心些。 自从大小姐在街上带回蔻丹后,慢慢变得学会了反抗和争取,看到大小姐的变化,她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当亲眼看到二小姐的宜兰园总是出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她是害怕的,可大小姐想借题发挥,趁机出掉二小姐,她是做个完全的准备,整个过程几乎完美,可天意弄人,她们的计划成功了,眼看二小姐就要被烧死,可生死关头却又那么多人护着她,反而让她无罪释放了。 既然事迹败露,她也绝对不能让大小姐受到伤害,若是将来真的查出来,她就用自己这条卑微的贱命护住大小姐。 “二小姐这话就问错人了,大小姐自打怀孕以来,就甚少出府,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每每想起都会心惊胆战,食不下咽,要说这害你之人,奴婢倒觉得像极了绫罗公主的所为。” 沈明轩明知翠儿是给自己解围,可她还是厉声呵斥道:“住嘴,你一个小小丫鬟怎敢评判当朝公主,幸亏只有我和如意在,若是落到旁人耳里,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翠儿连忙跪下求饶,她是为了帮大小姐解围,只好将嫌疑引到了绫罗公主身上,如今整个神女国就属她们两个的恩怨最深,况且依着绫罗公主的作风,是极有可能做出来了,可她想不明白,大小姐为何要训斥她,小脸上竟委屈的落了两行泪。 第四百五十章 恩威并施 450、【恩威并施】 沈明轩知道如意正在看着她怎么做,只好狠心道:“从即日起,罚你去厨房帮忙。” 翠儿自打进了沈府就直接进了沈明轩的内室当差,干的都是些轻松的活,可厨房便就不同,大多都是力气活,再加上明日酒楼开业,倒真是有的忙,她心有不服,可又不敢反驳,只好应了。 如意知道这是沈明轩给她做样子看,无疑是想借此嘲讽她,且将嫌疑转嫁到绫罗身上么,真是可笑。 久居深宫,就算清如白莲,也难免耳融目染,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否则当年仅有五六岁的她怎会想出投放病老鼠的法子,害的璞玉含恨而终呢。 虽说她与百里夙夜之间有些恩怨,但毕竟如今的神女国的君主是百里夙夜,绫罗就算手神的在长,也不可能在大年三十算计到如意酒楼来,且要说真是有人故意为之,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必然对沈家的地形很熟悉,那个人绝对是府上的人。 细细数来,在府上能与她如意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几乎为零,可对她不坏好心的却只有一人了。 如意深深地看了眼沈明轩,心里泛起了酸涩,她随便和沈明轩在聊了两句,就嚷嚷着让翠儿抚着沈明轩回去休息。 翠儿好心为主,却被沈明轩罚去了厨房干活,委屈的眼眶哭的红肿,与她同房而主的玉儿也感觉纳闷,大小姐向来对她们的都是十分和蔼的,就算做错了事也只是说两句就过去了,这次听翠儿说她是为大小姐解围,却反而被大小姐罚去了厨房干活,的确有些唐突和困惑。 翌日,玉儿端着莫尔白送来的安胎药递到沈明轩手里,然后神色难看的低着头不说话。 沈明轩吃完安胎药,把碗递给玉儿,淡淡问道:“你是不是在替翠儿被罚一事感到委屈?” 玉儿抬起头,本就压在心里的委屈,此刻就像突然被沈明轩挑开了气球,委屈喷涌而出,一时竟憋红了眼眶:“奴婢认为,大小姐对翠儿的确是发的重了些,翠儿和奴婢都是大小姐身边都得心应手的丫鬟,一心也都是忠心大小姐的,求大小姐不要罚翠儿去厨房干活。” 沈明轩走过去将玉儿扶了起来,淡笑着:“你去帮我把翠儿叫来。” 玉儿哽咽着是了声就端着碗去了厨房。 今日如意酒楼开门营业,厨房在三更就打上了火,开始闷火炖肉,摘菜洗菜,翠儿自个也早早就赶了过来,昨晚没了心思,哭了一晚,彻夜没睡,早晨又起得早,双眼红的像个核桃,睁都睁不开。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感觉脚底虚软,晕晕乎乎的出去,见是玉儿,哇的一声扑到玉儿的怀里抽泣了起来。 玉儿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大小姐叫你去茗轩苑有话说,应该会让你回到内室去伺候。” 一听是大小姐让玉儿来的,她仿佛瞬间就看到了希望,忙不迭赶到茗轩苑。 沈明轩已等候多时,翠儿一进门就瞧见她红肿的眼睛和眼底的乌黑,昨晚一定没怎么睡好:“翠儿,你可在怨我罚了你?” 翠儿连忙跪在地上,哽咽道:“奴婢不敢。” 沈明轩让玉儿搀扶她起来:“昨晚之事,我自然是清楚你是为了我好,可毕竟绫罗乃是神女国的公主,你这那般堂而皇之的嫁祸于绫罗,岂不显得你一个小小奴婢太敢乱说,有心者,还会以为是我教你的,此话若是落到旁人耳里,不只是你难逃罪责,就连我这个主子,也会受到牵连。” 话音未落,翠儿和玉儿脸上的神色就清明了她起来:“大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太自以为是,险些害了大小姐,这罚奴婢承的起,不敢对大小姐有半分怨言。” 沈明轩正好借此事敲打敲打她们两个,做事说话要万分谨慎小心,以免落下什么把柄,且只有恩威并施才能镇得住,让她们对她更加忠心。 “如意如今对我的态度远不止从前,必然是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且怀有身孕,有娘和天恩护着,她暂时不能将我怎样,可你们就不同,要是如意有心想除掉你们,便会将此事透露给绫罗公主,你说我都自身难保,又怎能护得住你呢?所以我只能当着她的面对你严惩,以来放松她的戒备和敌意。” “奴婢,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闻言,翠儿感恩戴德,哭的稀里哗啦,准备又跪下叩谢,被沈明轩阻止了:“你们两个与我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的亲妹妹,这些感恩戴德的俗礼就以后不要在行了,随便倚倚手即可。” 翠儿和玉儿觉得自己此生是遇到了好主子,对她的恩情和忠心又加重了几分。 沈明轩满意的看着她们两个表情,觉得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转头对翠儿道:“对于酒楼而言,厨房就是灵魂,虽说是活苦了些,有你在那里也方便些。” 翠儿聪慧,立马会意的点了点头。 圣都官府的李大人派阿布去曲府请曲志波到官府走一趟。 得知曲瑞卿的案子破了,曲瑞卿的心突兀紧张了下,但随之想到曲瑞卿的尸首已经被化为了灰烬,官府顶多只能断出个凶手,一定不会牵连出密文的事情,于是那丝丝紧张便消散了几分,对管家嘱咐了几句就去了官府。 曲志波到达衙门时,除了李大人,还有扇刑司的贾副首座和司徒叶明明。 他瞥了一眼他们,冷哼了声:“李大人,可查出杀死我儿子的凶手了?” 李大人的品阶比曲志波的官级低太多,对他自然是唯唯诺诺,客气的很:“对,是这位叶司徒查到的。” 曲志波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叶明明,一个小小扇刑司的司徒能查出什么来? 而且此案是由普通官府负责,与扇刑司没有分毫关系,于是不满道:“我早已说过,此案不归扇刑司关。” 第四百五十一章 对薄公堂 451、【对薄公堂】 叶明明难得没有了往日菊花般的奸笑。 今日可是他抛头露面,一展破案神功的大好时候,出门时特意穿了身传统的书生衣裳,手里拿了把画着山水图的折扇,猛一看还真有几分书生气。 他轻咳了声,对着曲志波趾高气昂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施礼:“在下今日不是什么扇刑司的司徒,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百姓,只是听闻曲二公子死的蹊跷,只是来论论自己的观点。” 说着,用扇子指了指身侧的贾玄:“他只不过是我请来的助手而已,曲大人无需紧张。” 李大人是个小官府的知府,品阶低微,这一边是扇刑司的贾副首座,另一边是工部尚书的曲大人,他一个不敢得罪,但此案落到了他的手里,却又不能袖手旁观糊弄了过去,如今对薄公堂,他怕得罪两边任何一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停尸房失火,曲二公子的尸首葬身火海,此次罪责他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推辞,好在曲大人只是怒斥了几句,并没有过多追究,但他知道,曲二公子是曲大人的亲儿子,如今尸骨无存,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自从失火到现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 得知曲瑞卿的案子破了,才暗暗擦了把冷汗,以为赶紧找出凶手,或许能让曲大人念在这份功劳上饶他一条小命。 他对叶明明道:“既然叶司徒已经查出了真相,就请说出来,本官好让官差去将凶手捉拿归案,给曲大人一个交代。” 叶明明笑着啪一声合上打开的扇子,往前走了两步,若有深意的瞥了眼曲志波,拿出告示交到阿布手里,阿布把告示承到了李大人手里,见他打开,才说道:“曲瑞卿的死其实很简单,答案就在这告示之中,只要明白里面内容要表达的意思就真相大白了。” 听说出了个什么告示,曲志波眉峰微微一蹙,刚才叶明明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和深意,难道这告示中写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不成? 李大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疑惑了半响,抬头问叶明明:“叶司徒,这不过是一张简单的寻亲告示,并无什么不同啊。” 叶明明没想到这李大人还真是够蠢得,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规律都看不出来,暗暗吐了句槽,解释道:“此告示的出示时间是腊月二十五日,李大人可将第一列第一个字,第二列第二个字,第三列第二个字和第三列第五字大声的读出来。” 李大人照着叶明明的提示大声念道:“寻、杀、手、卿。” 叶明明啪一下打开扇子,走到曲志波面前,阴测测的笑着道:“没错,就是寻杀手卿,换而言之就是寻找杀手……曲大人可知道这告示是何人张贴?” 曲志波暗暗捏了把冷汗,幸亏与他无半点关系,散去眼底的紧张,冷笑道:“我怎知道这写写告示的人?” 李大人此刻已经惊讶的站了起来,将叶明明的话补充完整:“杀掉曲瑞卿。” 叶明明被李大人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不由觉得这个李大人真的是猪脑子,开口否决道:“不,不是杀掉曲瑞卿,而是寻找杀手的人是曲瑞卿。” 曲志波总觉得自从走进官府之后,这个叶明明就很奇怪,似乎有意在提醒他什么,可他与叶明明并无过甚的交际,而且这个叶明明经常和如意混在一起,他隐隐觉得他似乎查到了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可根据他找到的那份告示和分析,意思是曲瑞卿找来杀手杀死自己的,这怎么可能?他为何要这样做? 李大人接话道:“这怎么可能,曲瑞卿怎么会自己找来杀手杀死自己,而且手法太过残忍,这似乎不合理。” 曲志波暗自唏嘘和揣测,可无法想明白,以为叶明明是为了的这份功勋,在胡言乱语耍,呵斥道:“叶司徒该不会是为了出名,借我儿子的命来消遣我等的吧,单凭一纸告示就想断定我儿是自杀,这未免太多荒谬了。” 叶明明毫不畏惧曲志波的呵斥,阴测测的笑着:“曲大人如此说就太多笃定了,你莫着急,容我慢慢给你分析。” 曲志波也倒要看看他能分析出了个什么花来,若是无凭无证消遣他,他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曲瑞卿小时候被他大哥曲鸿顺打伤过脑袋,我去问过给他治病的张大夫,曲瑞卿脑内积有淤血,若是每日不间断喝药调理能活到二十五岁,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大概到二十岁之后就会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可他今年不过十八岁,却在五年前就开始有了幻觉,经常在大街上自言自语,还将月郡主错认成旁人,曲大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觉得自己活得太苦,或者为了报复当年曲鸿顺,而选择的自杀的呢?” 曲志波脸色有一丝难看,叶明明所言都不差,但唯独最后一句,他提曲鸿顺辨别:“鸿儿虽有过错,可这些年他也活的并非常畅快,卿儿自是看在眼里,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死来惩罚鸿儿。” 叶明明见到曲瑞卿的神色,笑了笑:“曲大人莫着急,我只是随便推测而已,我去过曲府,也见过曲大公子,的确是挺惨的,不过曲瑞卿究竟为何会选择自杀,我们还是需要用证据来说明的,你说对不对?” 说完转身对贾玄道:“贾助手,把人证请上来。” 贾玄没有说话,今个的主角是叶明明,他只负责辅助他,就让他多嘚瑟几下。 曲志波看到贾玄出去,神色紧张的眼皮都在跳动,按理说曲瑞卿被杀的案子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可不知为何,每听到关于曲瑞卿的任何事情,他都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且刚才叶明明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复仇,难不成那个逆子找来杀手残忍的杀死自己就为了复仇?还有人证? 第四百五十二章 分析案情 452、【分析案情】 正在他思考期间,贾玄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官差,手里抬着担架,放到了离他不远的脚边。 染满猩红鲜血的白布下躺着的人正是曲瑞卿,在白布被叶明明揭开的一刹那,曲瑞卿踉跄的向后倒了两步,脸色煞白如纸,浑浊淡定的眸子里布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他明明已经派人将停尸房烧了,里面的尸体都化成了灰烬,怎么曲瑞卿的尸体还在这里? 李大人等官差都是一脸惊愕,那晚停尸房的火势凶猛,火根本就没救下来,人都进不去,更别说里面不能动弹的尸体能够跑出来,等火势灭下去后,里面所有的尸体都化成了灰烬,什么都找不到了,可曲瑞卿的尸体为何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长了腿跑出来了? 李大人先是一阵胆寒,随之便是窃喜,他原是担心曲瑞卿的尸体被大火吞并,无法向曲大人交代,这两天一直都是惶惶不能安寝,现在好了,曲瑞卿的尸体还在,他的脑袋能够保住就放心了。 不过还是奇怪,指着地上的尸体问贾玄:“贾副首座,曲瑞卿的尸体不是已经烧没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玄瞧了眼叶明明的尸体,淡笑着陈述道:“叶明明早猜到有人可能会毁尸灭迹,便吩咐我保护曲瑞卿的尸体,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我将其救了出来。” 叶明明自豪的笑着点了点头,暗暗喊道,是我是我,所有的功劳可都是我的。 但有的人却不见得有他那般好心情了,此刻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千算万算怎么会被一个叶明明给识破了。 李大人惊诧道:“叶司徒是说,停尸房着火是人为纵火。” 叶明明点点头:“正是。” 李大人愤怒不已,他为此事这几日夜不能寝,要是让他将这纵火的很抓住,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竟然有人敢纵火烧了官府的停尸房,而且停尸房只是放着几具尸体而已,并无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般冒险纵火到底是为何?” 叶明明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曲志波:“那可未必,尸体是断案最有利的证据之一,而且有的尸体是会开口说话的,莫不是有人害怕秘密被泄露,又怎会想到毁尸灭迹?” 李大人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叶司徒的意思是曲瑞卿买杀手自杀是想要告诉我们其他事情,而涉及那件事的人为了防止被我们查到便想到了毁尸灭迹。” “李大人果然断案如神,这么快就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我真是佩服啊。”叶明明嘴上赞扬心里可从他祖宗十八代起每人骂了句蠢猪。 “曲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叶明明这若有似无的刺激曲志波,正是如意教他做的,就是为了一点点磨薄曲志波的韧性。 他在官场数十年,做了不少坏事,可谓是人面兽心的畜生,要想圆了曲瑞卿的心愿,就是要看着他慢慢崩溃,再将他绳之以法,还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人一个交代。 曲志波不愧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前一秒惊恐至极,下一秒就已恢复平静,浑浊的目光中含着淡淡哀伤,看着曲瑞卿的尸首,悲愤道:“我不知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清楚卿儿虽有病在身,可他绝对不会自杀的。” 叶明明凉凉一笑,还在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蹲下身扒开曲瑞卿的衣裳,用折扇破开了曲瑞卿胸口一处被剑划开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字迹:“曲瑞卿的身上刻有纹身,而这些剑伤每一剑都分毫不差的刺在了有纹身的地方,在这些刀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究竟他想告诉我们什么?究竟是谁想要毁尸灭迹?” 说着他又吊胃口的看向故作镇定的曲志波:“曲大人,曲瑞卿是你儿子,你应该知道他在身上纹了什么吧。” 曲志波眉头紧皱,面色铁青,浑身散发出的威胁气息中掺杂着淡淡的惊恐和不安,这个叶明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他,是故意的吧,于是冷哼道:“他已经是十八岁的认了,我做父亲的怎么可能扒了他的衣服看他纹了什么吧?” 叶明明恍然意识到自己问的的确有些过分了,讪讪一笑着:“哦,也对,是我的问题幼稚了点,要说这纹身从何而来,我却听到了些消息,不如我给你们讲讲如何?” 李大人巴不得赶紧把案子破了:“叶司徒,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这件事延伸的年代比较久远,众位且慢慢听我一一道来,我听说曲瑞卿小时候和一个叫凌九的女孩走得很近,之后为了这个凌九他和曲鸿顺大打出手,才落下了这要他命的病根。” 听到那个凌九,曲志波脸上的肉都在抖,一个小小女子多年来搞的曲家家宅不宁,若不是她已经死了,他真想把她的尸骨挖出来鞭策几番。 “至于这凌九是何人,本在户部的卷宗中有所记载,但我的助手已经去查探了,卷宗里只是简单的记载了她的名字,详细的信息早就被人抹去了,就连曲瑞卿的卷宗中也从未提及过一个叫凌九的人,据我调查,当年是曲大人亲自去户部消除这些的是不是?” 当年他经不住曲夫人的苦苦哀求,又见曲瑞卿为了那女子连命都不要了,若是让他知道凌九已死,别说活到二十五,一天都不可能活下去。 他虽不喜这个小儿子,可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总不想他这么快就死掉。 此事正是他所为,有何不敢提的,曲志波叹了口气:“确有此事,是我特意去户部抹去的信息,当年他为了那个低贱的女子,与自己的哥哥大打出手,闹得我整个曲家不得安宁,所以我不想再让那个女子再次来祸害我曲家,那怕连名字也不要存在。” 叶明明点头,似嘲笑的问道:“当年,曲家和凌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四百五十三章 超级反转 453、【超级反转】 叶明明点头,似嘲笑的追问:“当年曲家和凌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段悲惨往事,对曲家来说是灾难,也是曲志波一辈子的痛楚和怨恨。 这些年他将挤压在心里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在了曲瑞卿的身上,对他不闻不问,爱答不理,视若空气。 他以为过去的事在岁月的冲刷下就这么翻篇了,可害死没能藏的住秘密,曲瑞倾就像一把利剑,戳破了他所有的底限。 只是他不明白,曲瑞卿为何会选择自杀这条路,而自杀有很多种,大多数人选择悄悄死掉,可他却一反常态做得如此高调,收买杀手,杀死自己,且刺杀手法极其残忍,直接引起了官府和扇刑司的注意。 这事落在旁人眼里以为是仇杀,可加上莫名其妙的纹身和出自曲瑞倾笔迹的告示,显然,曲瑞卿的死不只是简单的仇杀,或者自杀。 就如叶明明所言,曲瑞倾想用自己的死告诉旁人什么? 这件事放在以前,他大不需要如此焦虑和担忧的,一个数着死亡过日子的人,早死晚死都一样。 可偏偏曲瑞卿在前不久偷走他的密文,被他抓回来后关在了水牢,任由其自生自灭,但曲鸿顺不知犯了什么病,在灯花节那晚从他身上偷走了钥匙,放走了曲瑞卿。 也就是在那时,他发现了曲瑞倾还回来的密文是假的,他被那个逆子骗了。 隔日曲瑞倾已死的消息传到了曲府,那时他没想到太多,只知道必须毁尸灭迹,不能让那份密文泄露出去。 现在叶明明问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他才不会傻乎乎的挑破过去的那份憎恨,所谓话多必失,他不能被查到纵火的凶手就是自己,否则,无疑是自己给自己刨坑。 叶明明见曲志波满脸悲痛,看起来像一个紧绷到了极点的狮子,却依然在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 他嘴角含着坏笑:“既然曲大人不想说,那便不强求你了。” 转头对着李大人:“大人,曲瑞卿之死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从而可以断定他是自杀,而非他杀,可以结案了。” 刚才叶明明的案情分析也已经听得十之八九,但这案子似乎并未结束,有许多疑惑也没有解开。 李大人不解,走到曲瑞卿的尸体旁,指着尸体上的墨黑色纹身道:“可叶司徒刚才不是说,曲瑞卿自杀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就这样草草结案,是不是有些不妥。” 叶明明眼神轻淡的瞥了眼有些愣神的曲志波,对李大人道:“普通官府负责的只是普通案子,如今曲瑞卿是自杀,你们的任务已算完成,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扇刑司来做吧。” 说完,撕拉褪去身上的书生衣服,露出了里面剪裁得体的藏青色飞鱼服,眸光锐利,寒霜比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威严,但依然掩饰不住他嘴角的痞笑和得意。 在所有人还没从他突然改变的气场和衣裳回过神时,贾玄已对门外命令道:“来人,将工部尚书曲志波曲大人抓起来。” 四寸、少翰、坤子等人行动如风的从门外冲进来,将曲志波扣押在地。 “大胆,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曲志波猝不及防,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经被司徒扣押,他挣扎着吼叫了起来,曲瑞卿不是已经查出来是自杀吗?为何要将他抓起来。 李大人等人在曲志波的吼叫声中慢慢回过神,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他战战兢兢的问:“贾副首座,这……” 贾玄不便多说:“扇刑司办案。” …… 将春的季节,清晨还有些微冷,到了晌午就暖和多了,沈欣楠的气色不错,红光满面,嚷嚷着在屋里待太久闷得慌,想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这差事自然就落在了如意的身上。 今日如意酒楼开门营业,府上的下人们大多都去了酒楼帮忙,府上倒显得清净了几分。 如意陪着沈欣楠在后花园溜达了几圈,就送沈欣楠回去休息,自己换了身轻装也去前面帮忙,帮着摆摆桌椅板凳,打扫洗刷,洗菜和面,打水烧火,以前没干过的事,现在都给干了,虽干的并不是怎么好,甚至越帮越忙,但心里还是满开心的。 陈管家见她毛手毛脚,越帮越忙,就让她去酒楼里盯着,在柜台收收钱,毕竟收银是她的,哦不,是原主的强项。 可在她如意这里就行不通了,那什么叮叮乓乓的算盘珠子,它们认识她,她却不认识他们。 但这是原主最拿手的,要是拒绝说不会,那就是赤果果的穿帮,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柜台硬蹭。 如意酒楼是九州七国最大最华丽的酒楼,怎么可能会没有算账的,如意来到柜台,已有三名伙计在清算账目了,上次她审核的账本就是他们三个出的,都是沈家最信得过的伙计。 他们见如意过来,一一问了好,又低头忙碌了。 如意点点头,坐到他们中间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疑惑道:“今日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 一个伙计唯唯诺诺的瞥了眼如意,小心翼翼道:“可能是刚开业,大家还不知道吧。” 如意揉着脑袋想了想,灵光一闪:“去,买些鞭炮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嗯,最好多买几串,我要让整个圣都的人都知道我们如意酒楼开业了。” 那伙计应了声,就去陈掌柜处领了银两叫了两个伙计出去。 一炷香的功夫,那伙计就拉着车子回来停在了酒楼外人,如意无聊的快要昏昏欲睡了,正好借此可以兴奋下。 如意令伙计们把鞭炮挂在酒楼外。 顿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圣都里响了有足足半炷香的功夫,就连坐在神女殿里批奏章的百里夙夜都听见了,问幽然发生了什么事。 幽然摇了摇头,便让侍从去打听,回来后才说是如意酒楼开门营业,如意为了冲冲喜气,挂了几串鞭炮,迎财气。 第四百五十四章 推脱寿宴 454、【推脱寿宴】 百里夙夜秀美微蹙,被禁足在府里竟还能如此折腾,倒真是让她忧心。 圣都里许多达官显贵曾都是如意酒楼的常客。 听闻如意酒楼开始营业,有心去捧个场,可一个个都没了胆子。 一来,毕竟沈府传过恶鬼,所谓无风不起浪,尽管这事已经盖过去,可一个个还是心有余悸,有些后怕突然在吃饭的时候蹦出个恶鬼来,把他们当餐给点了。 二来呢,陛下在小年夜的宴会上一改往年习惯,将宴设在了皇都内的梧桐台,说是小宴而已,大肆在如意酒楼办太过小题大做、麻烦,便在这皇都内草草一办,大家聚聚就行了,可众人能入朝为官都不是吃干饭的,一个个心知肚明,这是陛下有意冷落如意和沈家。 这三么,就是在小年夜上,沈家二小姐醉酒勾引了绫罗公主的驸马猎国二皇子,此事闹得整个朝堂数日不得安宁,如今事情虽压了下来,可明眼人都知道此刻要是与沈家走的太近了,讨不到什么好处。 如意本以为这样能够昭告神女国百姓可来如意酒楼蹭饭,但她等了半天也没瞧见几个人来,倒是把户部尚书的李大人等来了。 昨夜听金天恩说过,李大人的母亲要过寿,其母亲喜欢吃如意酒楼的五香熟芥,这次过寿说一定要吃上一口,便想将这寿宴办在如意酒楼。 如意忙不迭的迎了上去,问了声好,热情道:“李大人是听我如意酒楼开门营业,特地前来捧场的吗?” 李大人尴尬一笑,满怀歉意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是来推脱寿宴的。” 如意一惊,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声调也沉了下来:“李大人不是和姐夫已经说好,隔日大人母亲的寿宴就要在如意酒楼举办,厨房今早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食材了,你怎么说不办就不办了呢?” 李大人也实在不好意思,又道了句歉:“真是对不住啊,我老母亲昨夜偶感风寒,卧病不起,这寿宴是办不了了,我此次前来就是告知沈二小姐一声,如今话已传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未说完,就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这时,金天恩得知户部尚书王大人来了,他一得到消息就连忙赶了出来,可到大堂时,就只看到如意小脸涨红,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却不见王大人身影。 金天恩暗暗担忧,以为如意和王大人闹矛盾了:“如意,李大人是不是来了,怎么又走了?” 如意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的火气,走到柜台旁,边倒茶边无精打采道:“他是来推掉寿宴的,说是他母亲昨夜受了风寒,卧病不起,寿宴办不了了。” 金天恩觉得一阵怒火,如意酒楼向来以言而有信为立业根本,总是以顾客为上帝为宗旨,从而才能在九州七国立起些声誉,这般定下来的事,反悔的也甚是少见。 王大人昨晚才和他商议过寿宴的事情,今早就来反悔,的确让人很是愤怒,但更多是失望。 自从小年夜神女一改习惯没在如意酒楼操持宴席,又加之恶鬼之说,导致酒楼的声誉一落天丈,繁华已不复往日。 如意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金天恩焦虑的扫了眼大堂内的稀疏空挡的桌子,眉头皱的更紧,叹了口气离开了。 酒楼里生意不见好,心情自然也就不好,如意觉得喝茶不得劲,悄悄去挖了两坛沈欣楠埋在花园里给她当嫁妆的梨花旋木,独自坐在门口亮堂点的桌子上买醉。 王大人推掉寿宴的事情沈家人几乎都知道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 刚才去买鞭炮的伙计,却心里揣着事,偷偷朝如意的方向瞧了好几眼,似有什么话想说,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了过来。 “二小姐,其实那个户部尚书说谎了,小人刚才在街上还瞧见他的轿子抬去了鸣凤阁方向。” 如意懒洋洋的嗯了声,继续喝闷酒,其实她隐约能猜出些缘由来,可她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至于去求着王大人不要推掉寿宴。 伙计困惑如意听到这个事情时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淡定,以为她是受不了刺激,小心翼翼的抱怨道:“户部尚书也太过分了,明明已经定在了咱家酒楼,却又临阵变卦去了鸣凤阁,这不摆明不给我们如意酒楼面子啊,我怀疑肯定是鸣凤阁见我们酒楼形势不大好,便有意为难。” 如意觉得好笑,要说信誉和声誉和鸣凤阁比起来,如意酒楼更显得气派,况且户户部尚书的母亲最喜吃的酒楼里的五香熟芥,偶尔会派府上的人来打包一份回去解解嘴。 这临阵变卦鸣凤阁只有一小部分的原因,这极大的原因还是她吧。 她抬眸用清澈如水,媚态横生的眸子看了眼那伙计,此刻他正一副吹胡子瞪眼,好不气愤的样子,显得比她这个掌柜的还有不服气,咧嘴坏坏一笑:“既然你这般气愤,就去一把火把鸣凤阁给我火烧了。” 伙计吓了一跳,胆怯的低垂下头,诺诺道:“二小姐,这玩笑可开不得……” 如意双颊微红,目光涣散,似是酒劲上了头,说话虽不连贯,可脑子还是清楚的:“我没开玩笑,一个最近几年才开起来的小小鸣凤阁,竟敢从我如意嘴里叼食吃,天下没有嗟来之食,既然吃了,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是。” 伙计慌忙跪下了求饶,只怪自己太多嘴多舌,明知二小姐是条不走寻常路的毒蛇,可见她一反常态的独自喝闷酒,猜想可能二小姐是因为户部尚书退寿宴之事而烦恼,便将自己刚才在街上所见一一相告,却不成想被毒蛇反咬一口。 二小姐说的出,做得到,她让他去杀人放火,十之八九他是必须要去的,可他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提的起笔杆子却提不起杀人的刀,杀人放火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得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如临大敌 455、【如临大敌】 见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如意噗嗤笑了,不在故意逗他,抿了口酒:“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鸣凤阁的主人是何人?” “二小姐……”伙计以为如意还执意要他去杀人放火,憋着嘴委屈至极,杀人放火可是会被杀头的,他可不敢。 如意似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笑道:“不用你烧了鸣凤阁。” 伙计一听才长长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还没落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今日官府可有什么消息?” “两日前工部尚书曲二公子惨死在段会堂外,听说今日案子已经破了,但不知何故工部尚书曲大人在旁听时又被扇形司的人给抓了。” 那伙计想了想,确实在路上听到一些传闻。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如意看了眼门外,瞧这时辰,叶明明的办事能力还是不弱的,这么快就搞定了曲瑞倾的事情。 不过,这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酒楼里生意惨淡,百无聊赖,何不去扇形司凑凑热闹。 如意丢下一句要困觉就回了宜兰园,瞒过所有人悄悄去了扇形司。 工部尚书曲志波被抓的消息只是从官府到扇形司的功夫,瞬间就传到了所有文武百官的耳里。 月如云得知消息,火急火燎进宫直接见了绫罗,绫罗听闻曲志波被抓,猛然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叔叔怎么会被抓起来?” “曲二公子在灯花节时莫名被杀,今日正是审理此案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曲大人在府衙旁听,牵连到了另一桩谋杀案中,被当时在场的贾玄抓到了扇形司。”月如云如实告之。 “曲瑞卿被杀?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早不告诉本宫,竟还让叔叔牵扯进了谋杀案里,扇形司直属听命于姐姐,要想从扇形司里救叔叔出来,可比登天还难。”绫罗焦虑不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停下来,问道:“此事姐姐知道了吗?” 月如云神情凝重:“我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进宫面见公主,这一会功夫,消息可能已经进了皇都之内。” 绫罗如临大敌,有些慌乱。 自她懂事以来,就与曲志波走得亲近,在她慌忙无措的时候,曲志波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出谋划策,至此她才能从默默无闻的二公主赢得母后的疼爱和器重。 说白了,她能走到至今,巨大功劳是曲志波出的。 但大难临头各自飞,有得必有舍,如今的局势对她大为不利,要想不受牵连,此刻她更多的不是对曲志波的不舍,而是担心和焦虑,曲志波知道她太多秘密,他若是为了活命,出卖了她,那她就彻底完蛋了。 “公主……当下之急,无论如何是要想办法都要救出曲大人。”月如云不知道绫罗心里的犹豫和担心,看到绫罗眉头紧皱,惶惶不安,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提醒了句。 扇刑司犹如铜墙铁壁,常人根本无法攻入,况且扇刑司里的司徒对百里夙夜忠心不已,且向来办事毫不徇私,绝不会平白冤枉任何人。 如今曲志波被牵扯到一幢谋杀案中,那十之八九与他脱不了干系,且扇刑司里肯定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的罪责。 要想救他出来,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杀了她却是完全可以的。 绫罗将当下的局势分析了遍,觉得对自己最有利的就是杀掉曲志波。 “月丞相,你去神女殿将此消息拦下来,我现在就去扇形司。” 如意在放鞭炮之时曲志波就被贾玄扣押到了扇刑司,叶明明骑在高头大马上,兴致勃勃的穿梭在街道,手里扯住马缰,自恋的以为所有人的围观是对他的称赞,要知道,曲瑞卿的案子可是他破的,他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在经过鸣凤阁的时候,忽然瞧见一熟人,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身手不凡的侍从。 此人正是日前在此处参加送别宴的南宫离子。 叶明明忽然想起,前天他和如意瞧见月珑等人的轿子出现在了鸣凤阁,一时好奇就跑进去听了听墙角。 大抵是谁的送别宴,只是奇怪,这宴席早就应该结束了,南宫离子怎么现在才出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介于他救过南宫离子的性命,又想嘚瑟一番,就翻身下马,就走了过去。 南宫离子是刚才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被惊醒的,睁开眼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装修华丽的客房里,他头疼的皱了皱眉,一眼不眨的盯着床顶看了半响,才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坐起身,单手撑着发蒙的眉心,自己怎么会睡着了,在宴席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隐约记得他准备离开去寻如意,绫罗给她敬了杯酒,他喝了酒后就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觉得浑身烦躁闷热的厉害,后来有一块冰凉而又柔软的东西钻尖了他的怀里,当碰触到那片柔软的时候,他就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中抓住了一片救命的冰块,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俯身上去,方能让他减缓燥热。 后来,那片火海渐渐弱了下去,怀里的冰也融化了,才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睡竟是两日一夜,门外专门有人伺候,或许是听到了房间里有动静,丫鬟端着洗具推门进来,为首的是绫罗身旁的近身侍女柳云,她吩咐着丫鬟们给南宫离子梳洗好,又让人送来美味佳肴,眸光秋水盈盈的含着淡笑,只是瞥了一眼,就低垂下了头,恭敬道:“二皇子请用膳。” 南宫离子走了过去,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竟没有一点食欲,柳云知趣的盛了碗粥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呢后静静地站在旁侧伺候着。 只是,他半响都没有动筷子,沉声道:“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柳云眨了两下眼睛,知道南宫离子话中的意思,只是公主的有些事,她万万不能多言,依然低垂着头不说话。 南宫离子怒道:“我问你话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 自知之明 456、【自知之明】 柳云被南宫离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眸光闪了闪,殷切笑道:“那日二皇子多喝了几杯,醉了酒,公主便让奴婢伺候二皇子暂时休息在此处,等二皇子吃过饭后,奴婢就带二皇子回皇都。” 南宫离子隐约觉得他在昏迷的时候发生过什么,醒来后就浑身乏力,无精打采的。 顿时没了心情吃饭,就起身甩下柳云独自下了楼,捉摸着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但在离开前他要见如意一面,有些话他必须同她讲。 他正往前走,突然一双藏青色的鞋子出现了他的眼底,似乎是有意为之,南宫离子好奇的抬起头,竟是叶明明,难的见到熟人,不由欣慰的笑了。 “见过二皇子。”叶明明施了一礼。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离子看了眼街上围观的人群和骑着高头大马,同叶明明身着一样飞鱼服的司徒,好奇的问了句。 “抓了个杀人犯,正准备回扇刑司办理,碰巧遇到了你,就来打声招呼。” 扇刑司的案子不便对外透露,叶明明只好一两句带过,转移话题道:“听说二皇子要回猎国了,不知何时启程?” “今日就走,那个,叶司徒你知道如意现在在何处,我想见见她?”南宫离子知道叶明明和如意总是在一块,他一定知道如意在哪。 “二皇子找如意什么事?” 说起这件事,叶明明还算和善的神色瞬间冷凝了下来,当初要不是南宫离子,如意就不会被禁足,也不会间接害死如伯父,让整个沈家深陷悲痛不能自已。 说白了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想想当初可是他和如意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血影杀手的手里救了下来,如今好人没有好报,竟被他反咬一口。 不说这件事,倒也算了,但提起来,他还是替如意深感不值。 南宫离子听出了叶明明语气中的冰冷和疏远,想到当初如意和叶明明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却因为他被禁足,心里又是万分的过意不去,很是自责:“小年夜的事,是我没有坚持站出来向陛下说明事实真相,害的如意被神女责罚,为此,这段时间我夜夜不能安寝,时时记挂着,却不能出来探望与她,她定是将我当成了忘恩负义之人,恨极了我吧。” 倒还有自知之明。 叶明明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虽说他曾救过南宫离子,无论何时南宫离子都应该记着这份恩情,但毕竟人家身份尊贵,他只不过是扇刑司的小小司徒,没有胆子明目张胆的斥责他的忘恩负义,只能冷嘲热讽一番:“二皇子客气了,您是猎国的二皇子,绫罗公主的驸马,如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会责怪二皇子,她此刻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南宫离子不解叶明明话中的意思:“叶司徒,此话怎讲?” 叶明明呵呵笑道:“如意向来喜欢与人分个高低,她这样貌习性吧算不上上等姿色,如今能将二皇子勾引了去,那就是说如意的姿色比公主还要高出一等,她们两个向来势同水火,如意得知将公主比了下去,自然高兴地很。” 南宫离子冷眉皱了皱,这是什么歪理,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与样貌和习性无任何关系,怎么听叶明明的话,竟将他对如意的仰慕,偷换概念成了姿色的比较,这未免太过肤浅了些。 “是谁说我的姿色和样貌算不上上等的?我倒觉得自个美若天仙,九州七国独一无二的姿色。”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远远传来。 叶明明立即感觉到了阵阵凉风吹的她脊背发凉,浑身怔了下,僵硬的脸上生生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慢吞吞转身,只见一飘逸清秀的男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惹眼,不是女扮男装的如意还能是谁。 “酒楼今日开门营业,你不是说不来了,怎么……”叶明明的脸红白相间,甚是尴尬,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的尴尬,此刻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在外对旁人说我姿色平庸呢?” 如意从如意酒楼出来,生怕错过了好戏,就忙不迭的向扇刑司走,经过鸣凤阁远远就听到叶明明竟和旁人在说她的坏话,看来是她把叶贱人宠的太厉害了。 “那个,正好二皇子找你有事,我就先走了。”叶明明瞥眼南宫离子,灵机一动,丢下一句,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南宫离子看清来人的样貌,眸光盈盈如水,清澈如珠,琼鼻精巧,双唇红润仿佛轻轻一咬就能弹出水来,肌肤如雪,莹白透亮,一身男装,手握折扇,乍一看竟是个极其清秀白嫩的小公子,不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和痞性,却是如意身上独有的气质。 他上前两步与如意近了几分,一时兴奋的竟没有察觉他胸前的蓝玉狐吊坠发出了微弱的蓝光:“如意,真的是你,你不是在酒楼么,怎么会在这里?” 如意将目光收过来,望向说话的人,竟然是南宫离子,她有些意外,笑呵呵道:“酒楼里太闷,就出来讨些乐子解解闷。” 她说着抬头看向鸣凤阁的鎏金牌匾,问道:“二皇子,在此处喝酒?” 南宫离子有些诧异如意对她的态度,要是旁人遭遇小年夜的误会,被神女及满朝文武大臣误会,一直奏请严惩的事情,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却没有极力澄清事实,险些害的恩人被杀,那人定会与他不共戴天。 可面前的如意却与旁人大不相同,她竟淡定的丝毫不计前嫌,对他盈盈而笑,仿佛彼此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过。 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如此大的胸怀,是难能可贵的,但也是情理之中的,能成大事者,从不计较小事,不然如意又怎能凭一己之力除掉忤逆造反的战神子墨,使得百里夙夜对她器重有加,从一介平民一跃成为扇刑司首座,为此不知招了多少人的嫉妒和怨恨。 第四百五十七章 有何可怨 457、【有何可怨】 她在他的眼里果敢胆大,足智多谋,潇洒肆意,善良聪慧,胸怀大度……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以与她相提并论,就算拥有绝美的容貌有何用,分毫都入不了他的眼。 却唯独她,不知不觉,让他为之动容。 南宫离子淡淡一笑:“今日我就要回猎国了,想对你说几句话,不知可有时间陪我去喝杯茶?” 如意眸光盈盈,带着丝丝疑惑的看着南宫离子,上次南宫离子已经来向她道过别了,不知他还有什么话没交代清楚,只是她此刻着急去扇刑司看热闹,这要是喝了茶,难免错过好戏,可若是不喝,婉拒南宫离子的话,又太过没面子不懂礼数…… 南宫离子见如意神色犹豫,以为她是怨恨自己的,自己这般唐突的请她喝茶,怕她拒绝,又补充了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如意笑着就答应了:“去对面的茶馆吧。” 南宫离子见如意答应,心情雀跃不已,整个人都瞬间神采焕发,对身后跟着的侍从嘱咐了句:“你们在此候着,我一会就回来,若是柳云姑娘问我的去向,就说我去买些神女国的特产要带回猎国。” 如意和南宫离子来到茶楼二层靠窗的位置,暖暖的阳光普照了大片的空间,空气里都凝聚着阳光的气息,宽敞的空间里一个小茶几上放着一套朱红色的茶具,茶几两边放着蒲团,这里阳光明媚,安静舒适,很适合静静的饮茶品道, 他们二人依着茶馆的规矩相视而坐,伺候的婢女跪在一旁煮好茶水,然后分别倒了两杯茶碧螺春,就退了下去。 如意端起茶杯抿了口,放下茶杯,抬头只见南宫离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神情哀怨自责,话语低沉愧疚道:“小年夜的事,你可怨我?” “有何可怨,刚才贱人不是对你说了吗,绫罗的驸马被勾引到了我如意的石榴裙下,相信她气得脸都紫了吧,想想这些我都开心的睡不着了。” 如意对南宫离子有着几分薄情,对他不能说甚是相熟,但还是了解的,在她看来,南宫离子冷厉果敢,正直善良,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负心之人,小年夜的事情他没有站出来替她辩白,应该是苦衷的,她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自然没有埋怨过他什么。 南宫离子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慰,但还是自责道:“你无须用这样的话来宽慰我,当日要是我没有去追绫罗,而是留下来陪着你,你就不会被神女误会禁足,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罪,这段时间我虽住在皇都之内,可对你的事情也是听到一些,你可知道,我日日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如意双手摊开,明眉皓目,盈盈一笑,流光溢彩:“你看我现在,既没少胳膊也没有少腿,整日难的悠闲自在,我本以为在军营里长大的你豪爽洒脱、不拘小节的,竟不成想你还是个柔肠百回,多愁善感之人,二皇子,你只管放心回去给南王妃祭拜,他日成亲之时,一定还是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 南宫离子目光哀伤的的看着如意,却心如锥刺,钻心刺骨的疼痛伴随着潮血翻涌滚滚,可他的脸上依然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惨然一笑:“是我多虑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埋怨我,说我忘恩负义,现在听你这般说,我便放心了。” “你此次回猎国可要万分小心,在两国关系还没完全稳固之前,南宫曲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如今返回猎国的消息恐怕难逃他的耳目。” 如意提壶续满茶,想到南宫离子此次要回猎国,此去路途遥远,而且南宫曲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想必还会有所动作。 “如意不必担忧,陛下会亲自派人送我回去的。”南宫离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意抿了口茶,放心道:“那便好。” 她的眼角瞥了眼南宫离子面前的茶杯,自从坐下来,南宫离子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她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笑道:“快喝啊,这碧螺春味道浓厚,余味回旋,很是好喝,你也尝尝看。” 南宫离子看着已无温度的茶水,暗暗苦笑,终究是他太多心了,他已经答应了和绫罗公主的联姻,而且如意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夫,他竟可笑的以为他们之间会有这种缘分,如今看如意云淡风轻的模样,是他想多了。 他端起茶杯,饮了口,甘甜醇厚的浓郁香味直袭鼻尖,只不过吞咽之后,竟苦味难耐,难以下咽,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见南宫离子喝完,如意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改天有时间,我倒要好好请教这家的茶道师傅,在如意酒楼也布置个茶馆,供来者饮茶品道,二皇子你觉得如何?” “好主意,借着如意酒楼在九州七国的声誉,若是推出一道茶业,定能有不小的收获。”南宫离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意满意的用手指点着南宫离子,兴奋道:“英雄所见略同,来,再喝杯。” 南宫离子也被如意的欢乐同化了,难得的甩掉阴郁的心情,裂开嘴呵呵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瞥见鸣凤阁门口柳云出来正在训斥那些侍从,他想自己是该离开了,于是有些依依不舍道:“如意,我该走了,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他日我必定报答你对我恩情。” “二皇子太过客气了,我只是闲的无事给自己找些事情玩而已,二皇子又何必为了这事,如此上心。” 如意也看见了楼下的柳云,她是绫罗身边的贴身侍女,此次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来盯着南宫离子的,如今她处境尴尬,又是正在被禁足中,要是让她看见,难免惹出些麻烦来,况且南宫离子要上路了,便也就不再挽留。 ====如意分割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五十八章 旁敲侧击 458、【旁敲侧击】 曲志波被少翰和坤子强行推进了监牢,锁上了牢房的大门。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在来扇刑司的路上,他想了好久,直到现在还不愿意自己犯了法,杀了人,他向来行事谨慎小心,绝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为何扇刑司平白无故将他抓了起来? 他不能待在这里,绝对不能。 曲志波眸怒目而视,盯着贾玄,怒斥道:“我是工部尚书曲大人,朝堂的肱骨大臣,你们明白无故冤枉我杀人,且在没有陛下的恩准下,将我关押,我要向陛下状告你们扇刑司肆意抓人,冤枉国家大臣。” “曲大人整日忙碌着工部事情,似乎对扇刑司不甚了解,扇刑司是为陛下分忧解难的直属部门,专门侦破疑难案件,自神女国开创以来,扇刑司就受列为神女授意,办案可以先斩后奏,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别有心机的凶犯逃跑,或者提前毁灭证据。” 贾玄面无表情,眸光阴冷深邃,毫无往日的如沫春风般的笑意,浑身上下透着股浩然正气,就是面对曲志波的威胁,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曲志波面容僵硬了下,狡辩道:“总是如此,你们扇刑司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我杀了人,且刚才在官府衙门审理的是我那二儿子的案子,你们也侦破说卿儿是自己买来杀手自杀,与旁人无关,你又凭什么将我抓来至此?” “曲大人说的不错,正因为不是同一个案件,所以曲瑞卿的案子是在官府审理的,而你的事情,我们才刚刚开始。”贾玄眸光清淡的瞟了眼曲志波。 他平日总是一副如沐春风,笑意盈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只有在办案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凛然的气息,丝毫徇私的诱惑和威胁都仿佛无法穿透一层气场。 或许他生来就是接替赵公公位子的。 只可惜,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没错正是如意这个一跃龙门的街头草包,但正因为是如意,贾玄毫无怨言,且还会前赴后继辅佐她。 贾玄脸了目光,准备前往皇都请旨,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一阵淡淡的声音却像利剑一样刺入了全曲志波的胸膛。 “哦,对了,念在你我同为朝廷命官的份上,我提醒曲大人一句,十年前曲大人杀人埋尸的事自认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可老天是公平的,杀人偿命理所应当,曲大人在起杀心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曲志波整个瞬间傻眼了,他一直坚信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贾玄的话还是让他一瞬间呆愣了在原地,惶恐之下,手指都开始颤抖。 他急忙回过神,矢口否认:“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没有杀人……放了我,我是冤枉的……” 贾玄并没有理会他的喊冤:“在陛下下旨之前,曲大人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反省反省,或许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说完转身吩咐了句看管监牢的司徒,就赶往了上皇都复命请旨。 皇都御书房里,百里夙夜安静悠然的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书,清丽秀美的容颜隐在金黄色的暖阳里泛着玉光,既朦胧柔美又清晰凌厉。 没入鬓角的秀眉,犹如刀锋,眸光清淡疏离,沉静深邃,琼鼻高挺,朱唇含贝,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瑰丽,而平白添了几分冷厉和霸气。 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浑身上下透着股安静温和的美感,却又不失透着霸道,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般贵气,充满了致命的魅惑。 这样的百里夙夜,是与以前截然不同。 要说以前的她虽清丽美艳,飘然若尘,宛若青莲仙子,尊贵而又柔美,可现在的她却处处透着杀气,刀锋若隐若现,旁人近不得身分毫。 貌若潘安的悠然静静地站在对面,对着百里夙夜微微施礼:“曲志波已经被贾玄押入监牢了,此刻应该正拿着奏章赶来面见陛下。” 百里夙夜似乎没有听见,依然静静地看着书,并没有说话。 悠然继续道:“月丞相也已在第一时间进宫去绫罗殿见了公主,现在也正在殿外候着,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百里夙夜眼睛盯着书本,没有移开,朱唇轻启,口吐白雾:“绫罗呢?” 悠然眸光一沉:“去了扇刑司。” 话音未落,百里夙夜手里的书本啪的一声合上,她抬眸看了眼悠然,起身走到打开的橱窗旁,眸光清冷的望着不知名处,凉凉道:“去告诉贾玄,不用来向朕请示了,直接按着扇刑司的规矩办了。” 悠然点头称是,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犹豫道:“那跪在外面的月丞相,陛下见还是不见?” “就说朕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让他有何事明日再议。” 月如云离开绫罗殿,小跑着来到了御书房,请求面见百里夙夜,但守在门外的侍从说陛下吩咐在看书期间,任何人都不见。 她求了好几次,侍从实在没有办法,惴惴不安的进去通报了声,半响后出来说,陛下让她在外面候着。 可她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陛下还是没有召见他,她身娇肉贵,跪的时间久了,双腿发麻,体力不支,额头脸上虚汗直冒。 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的时候,悠然款款走了出来,冷冷道:“月丞相回去吧,陛下近日身体不适,刚才书看久了,甚是困倦,已经休息了,月丞相要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 月如云着急,却也无奈,不过她也瞬间放松了下来,陛下已经休息了,就算贾玄现在赶来也未必见得到陛下,这事就还能往后拖上一拖,她们还有时间想办法救曲志波。 贾玄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皇都,正巧走到皇都门外时,遇到了悠然。 悠然说他在此已经等候多时,陛下已经允了他的请示,一切都按扇刑司的规矩办。 看来陛下得到了消息,既然如此,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近墨者黑 459、【近墨者黑】 如意站在茶馆的二楼栏杆处,看着南宫离子走到了柳云身边理都没理一句,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时,还是向如意的方向看了眼,眼底的不舍和落寞如意并没有察觉。 南宫离子并非满意和绫罗的婚事,亦如当初他和子墨,一个身负皇命父命国命,不得不牺牲儿女情长的猎国诸葛,沦落成了两国联姻的工具,一世英名变成了笑话,一个痴心不悔,爱至深处,不择手段,所谓的硕果累累,丰功伟绩,只是她给自己打造的华丽墓穴而已。 两个看似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实则就是老太爷开的玩笑罢了。 如今南宫离子不得不再次与自己无爱的绫罗成亲,满心的委屈和不得已,却又不能说一个不字,只因为他装的太多,负担的太多。 就连如意都看不下,对他甚是同情,可没办法,人间国事,诡异多变,又岂是她一只狐狸能够懂的。 看着南宫离子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如意转身准备离开时,看到茶桌上的茶杯猛然想起,南宫离子请她来喝茶,竟没结账就这样拍屁股走人了。 被唤来的婢女低垂着头,静静地等她结账,她百般纠结,最后还是肉疼的拿出几锭碎银子扔到了桌上。 嘴里嘟囔着下次见了面,一定要向南宫离子讨了来,哪里有说请人喝茶,却让客人结账的。 如意下了茶楼,就直奔向了扇刑司,扇刑司外戒备森严,平常人不能随便进入,她站在门外蹭了半响,也没有混进去。 只好倚在门外的石狮子上,用扇子敲着脑袋,想着如何能不惊动旁人,又能畅通无阻的进了这扇刑司的大门。 这要是放到以前,使个法术就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却委实难住了她,冒然爬墙头,扇刑司里的司徒可都不是吃闲饭的。 要是被抓起来,瞬间就能识破她的伪装,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此法子不妥,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就在如意犯愁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八宝玲珑撵车缓缓驶来,停到了扇刑司门口,伺候的侍女掀开帘子,绫罗从里面走了出来,姿态优雅,身姿高贵,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走向了扇刑司。 她怎么来了? 难道是听到了消息,来救曲志波的? 想到他们叔侄女两人就像左右手,绫罗很有可能强行救出曲志波。 曲志波在如意的眼里,可不单单是个强奸犯和杀人犯,他对于她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棋子,是她翻身而起的唯一机会,绝对不能绫罗从中阻隔,坏掉她的好事。 如意一时激动,冲动之下准备上前阻拦,却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抓住了肩膀。 随后,一阵温如暖阳的声音缓缓传入了她的耳畔:“你这样莽撞,只会坏掉好事。” 如意听的出这声音,惊喜的回头望去,兴奋道:“师兄,你回来了。” 何天看了眼正在和司徒交涉的绫罗,收回目光,温和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如意扎起来的包子头:“你这般冲上去,无意会上让人起疑,要是她知道你偷偷跑出了扇刑司,指不定会倒打一耙,指责你抗旨不遵从,反而处处会受到限制。” 何天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意恍然大悟,是她太过激动了,竟差点坏了大事:“我们静观其变,先看看她想干什么。” 如意和何天施法进到扇刑司,躲过来往的司徒。 思虑之下,觉得先要找到叶明明,密文和书信可都在他的身上,绫罗此次前来还不知道想干什么,那些东西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叶明明和贾玄交涉后,他就已经进宫向陛下请旨了,毕竟曲志波是工部尚书,朝堂的肱骨大臣,如今涉及到许多案件之中,事情影响严重,还是需要百里夙夜下旨的。 至于叶明明只能在扇刑司守着最有利的两件证据,丝毫不能懈怠。 如意和何天在惩戒堂找到叶明明,刚准备上前,绫罗就在少翰的带领下,向惩戒堂这边走了过来,二人闪身躲进了内堂,注视着外堂的境况。 叶明明听到脚步声渐进,以为是贾玄回来了,抬眸望去竟是绫罗,目光里有些厌恶,但很快就掩饰了去,上前施了一礼:“司徒叶明明见过公主。” 绫罗见过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不就是整日跟在如意那个贱人身边的狗腿子么,他怎么在这?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身上穿的是扇刑司的飞鱼服,应该是仗着那个贱人成为扇刑司的首座,走后门进了扇刑司成了司徒,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人都敢往扇刑司带。 凡是和如意有关的人和事,绫罗都厌恶至极的,更别说是与如意关系甚是亲密的叶明明了,上次的公审大会上,就是他哭着喊着替那个贱人喊冤,既然如此不识时务,她倒要让他好好看看,一个贱民能有何本事。 绫罗没有理叶明明,走到椅子旁,广袖一挥,坐了下去,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随即有司徒已经奉上了茶水。 叶明明瘪了瘪嘴,收起手准备退到旁侧。 却被绫罗的声音打断:“叶司徒还真是没规矩,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叶明明怔了下,抬眸望去,绫罗端着茶杯吹了吹茶叶,轻抿了口,放到桌上,他不解的偷瞄了眼身旁的少翰,又慌忙弯下了腰施了一礼,低垂着头看着脚面,心里一万个骂娘。 这绫罗公主是明摆着给他找事,他就是扇刑司的里的小小司徒,又没得罪她,她为何与自己过意不去。 少翰察觉到了绫罗对叶明明的不善,忙打圆场:“公主莫要见怪,叶明明懒散惯了,不识礼数之处还请见谅。” 绫罗瞥了眼低垂着头的叶明明,冷笑一声:“有句话怎么说来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叶司徒这般不把握本宫放在眼里,可是跟着如意学来的?” 叶明明的确是因为如意,才讨厌绫罗的,可要是个人都会讨厌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啊。 第四百六十章 心知肚明 460、【心知肚明】 只是他并没有对她有所不敬,是她对他爱答不理,视若空气,他才趁机找空挡溜到一边躲躲锋芒,免得被伤的体无完肤,没想到还是被她给揪出来了,叶明明慌忙解释道:“小人并无此意,失礼之处,请公主赎罪。” 绫罗此次前来是探曲志波状况的,并没有打算在这种小事上多费口舌,如今见叶明明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达到了嘲讽的目的,顿时没了兴致在他身上,而是直接少翰问道:“本宫听说工部尚书曲大人被关在了扇刑司,可有此事?” 躲在暗处的如意,听到绫罗的问话,心里的猜测终于确定了绫罗确实是奔着曲志波来的? 只不过看她如何能将这曲志波救出去,要说是从戒备森严的扇刑司抢,就凭她带着的那几个娇弱无骨的侍女,就连那监牢的大门都进不去,要说用强权对旁的府衙或许有用,只可惜,这里是扇刑司,只属于百里夙夜,更是无用。 叶明明微微皱了下眉毛,绫罗一进门除了嘲讽他两句,就是打问曲志波的下落,她的来意便都心知肚明了。 少翰倒也不含糊,这里是扇刑司,量绫罗真想对曲志波做什么,也未必能逃得过他的手,便如实相告:“确有此事。” “曲大人是本宫的叔叔,论官职地位,他要对本宫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也不为过,但若是要论私情的,本宫要唤他一句叔叔,曲大人向来待本宫比亲闺女还要疼爱几分,如今听闻他落了狱,本宫特意来看看他,不知可否一见。” 此话说的情真意切,情意浓浓,将侄女对叔叔的孝心展现的淋漓尽致,让看者觉得她委实识大体,懂大局,贤淑良德的公主。 但听者就各不相同了,如意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真是虚伪至极,虚伪至极,饶是平日也不见得她这般有情有义,有忠有孝,现在为了曲志波,倒是办起了柔弱。 不过,扇刑司里从不养脓包,能跟在贾玄身边的近身司徒自然也不是徇私枉法之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公证法度,况且贾玄离开前曾交代过,让他们好好看管曲志波,不能有任何差池,无论是何人想要见也必须等到他回来后才可以。 少翰毫不徇私的道:“请公主赎罪,贾副首座在离开前任何人都不能见曲大人。” 绫罗有些诧异,但很快掩饰掉眼里的怒意:“就连本宫也不可以吗?” “请公主赎罪。”画外音,就是谁都不可以。 贾玄这是有意防着她吗? 朝堂之中,文武百官分出两个流派,一个是百里夙夜和扇刑司为一派,另一个就是以月如云和曲志波等人为一派的,而月如云和曲志波的幕后的主人便是她绫罗。 曲志波如今有了把柄落在扇刑司,此次是不会轻易逃得过的。 她这次来扇刑司,似乎他们也是早就预料到的,是她一时大意了。 绫罗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骨节泛着莹莹白光,神情蓦地阴冷,与刚才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截然不同,起起身就往外走:“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拜见。” “恭送公主。”少翰见绫罗要走,自然不会强留,刚才若是绫罗硬闯,他是没有足够能力拦得住的,不管怎么说,绫罗身份尊贵,而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司徒而已。 “看来贾玄早就料到,在审理曲志波之前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事先已经吩咐了司徒。”如意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只要绫罗插手进来,难免中间出现什么绊子,要是一不小心弄死了曲志波…… 弄死曲志波…… 想到此处,如意猛然想到了什么,她惊慌的看了何天一眼,何天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回了她一个十分赞同的目光。 绫罗是个十分恶毒的女人,利用的时候用的比谁都趁手,如今没了利用价值,或者成了她的绊脚石时,什么有情有义都成了废话。 不过,既然她是来除掉曲志波的,那何不推波助澜一下。 如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曲志波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口咬得紧,而且凌芷的案子无凭无据,唯一的人证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就连剩下的一个曲瑞卿算是知道实情的人,也为了拆穿曲志波的假面具也牺牲了自己。 要是曲志波矢口否认,不承认当年的畜生行为,那曲瑞卿的死就未免太过冤枉了。 饶是用密文要挟曲志波自己承认,本来就牵强些,如意也是抱着一半一半的可能。 可若是用其他的事情来激怒他说出来,就未必只有一半的可能,而是有七八分的胜算。 如意附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何天,何天表示赞同,抬手对着如意施了法术。 “既然绫罗公主发了话,那便去将曲大人带上来。” 就在绫罗走到门口时,一声声音传来。 绫罗脚步一停,疑惑的回头望去,一身飞鱼服剪裁得体,健硕挺拔的腰身,折叠鼓动的裙摆,淡蓝飘逸的长发,不是贾玄还能是谁,而跟在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发如瀑,相貌俊美,蓝衣若素的男子,宛若谪仙,浑身散发着飘若仙气。 她盯着俊美男子愣了半响,眸光移到了贾玄的身上,少翰司徒不是说贾玄进宫请旨了,他怎么是从内堂走出来的? 少翰看着从内堂走出来的贾玄和他身后的何天,心里也很是纳闷,但他不敢多问,贾玄已经发了话,只好领命退了下去。 叶明明也正在疑惑何天是什么时候回来时,却看到贾玄对着他狠狠眨了下眼睛,似是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可他的脑袋木讷,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小弟,你怎么对着我老是眨眼睛?” 啊啊…… 苍天啊,大地啊,这么蠢的人你是从哪找来的。 如意让何天在自己身上施了障眼法,旁人会将她认成贾玄。 可虽然叶明明开了灵眼,只限于看到邪祟,并识不破障眼法,她有意提醒叶明明可以下去了,结果被这头蠢猪拆穿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老臣冤枉 461、【老臣冤枉】 她在心里捶足顿胸了半响,尴尬的笑了笑,走到了椅子旁坐下,揉了揉眼睛:“刚才骑马跑的急,眼睛里进了脏东西。” 叶明明傻乎乎的哦了声,但依然还保持着对绫罗施礼的姿态。 如意轻咳了两声:“你像根树一样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叶明明在这已经已经站了好几盏茶的功夫了,早就手脚发硬,双臂打颤了,听到贾玄这么说,悄悄瞥了眼绫罗,见她没有说话,忙不迭的赶紧放了下来,他都快累死了。 可能是太过松懈,一时忘了藏在袖子里的密文和书信呲溜掉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掉,贾玄和叶明明瞬间惊恐的表情被放大了数倍,绫罗听到声音,也转过了头来,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她原是没多大心情去理会的,可那份密文却彻底吸引住了她的眼球,因为在那密文的角落印着曲志波的名字和指印。 也就是说,那份密文是曲志波的。 如意心惊胆战之余,瞥眼了绫罗能爆出血来的眼睛,立马意识到绫罗是猜到了什么,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密文中所写的内容。 “怎么干什么事都毛手毛脚的,快下去给公主换杯热茶。” 叶明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疏忽,虽对这个突然说话口吻和气质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贾玄有些疑惑,但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顶撞,慌忙捡起得上的东西,藏到了衣袖里。 走到绫罗身旁,端起空了的茶杯,绫罗一直眸光阴鸷的盯着叶明明,见他准备离开,冷声道:“不知叶司徒刚才掉了的东西是何物?本宫瞧着甚是眼熟,可否让本宫瞧瞧。” 叶明明端茶杯的手都抖了下,不知如何作答。 如意却突然开口道:“扇刑司的机密要文,不方便给与案子无关的人阅览,公主觉得眼熟,可能是凑巧吧!” 转而吩咐叶明明:“快去倒茶。” 叶明明连忙点头退了下去。 望着叶明明的背影消失在惩戒堂,更是疑惑,贾玄说是案子?究竟是何人的案子? 而且贾玄的理由未免牵强了些,那密文下方的署名和指印,又岂是碰巧能够解释的。 不过,绫罗心还是狠狠抖了下,不知为何有种惶恐袭上心头,她有不好的预感,那密文似乎与她有什么关系。 但贾玄话以说出,她又不能强求,只能将那阵担忧暂且压下了心头,转而望向了自从出现后就一阵沉默不语的何天,秀眉微皱:“这位公子甚是眼熟,是不是与本宫在何处见过?” 的确,要说这个男子容貌与金雨泽略逊色几分,但她总觉得在何处见过。 何天眸光微敛,瞥了眼绫罗,温和一笑,打趣道:“公主倒是见多识广,见到何人、何物都觉得是眼熟,不过小人确实不曾见过公主。” 绫罗瞬间脸颊胀得通红,尴尬的别过头这时,少翰、坤子押着曲志波来到了惩戒堂,曲志波一见到绫罗,就大声喊冤:“公主,老臣冤枉,老臣是冤枉的,老臣没有杀人……” 如意站起来,走到曲志波面前,盯着他几眼,问道:“既然没有杀人,曲大人为何藏有一份密文,且此密文关乎……” 说着,若有似无的瞥了眼绫罗。 曲志波整个人猛然一震,眼睛怒睁,呵斥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没有什么密文,都是你们捏造事实陷害于我,我与你们扇刑司素来没有什么深交,但也从未阻挠过扇刑司,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话音未落,忽然挣扎开少坤的束缚,猛然向如意扑了过去,如意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一扑铁定摔倒,定是要流血的。 坐在不远处,静观其变的何天,看到曲志波起身的一瞬,就率先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如意,躲了过去,结果曲志波扑了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众人皆是一惊,曲志波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敢明目张胆的扑向了贾玄,少翰和少坤担心贾玄的安危,但看何天及时带着贾玄闪躲开了,这才放下了心,少坤一脚踩在曲志波的腿弯处,膝盖顶着他的脊椎,双手被紧紧的扣在身后,再也动不得分毫。 绫罗先是震惊于贾玄口中的什么密文,似乎这份密文对曲志波很重要,随之见曲志波向着贾玄扑了过去,更是疑惑,更加好奇这份密文里的是什么内容,能让曲志波如此不顾一切。 她走到曲志波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来似得。 曲志波奋力挣扎的红了双眼,眼神的愤怒和惊恐,渐渐的在绫罗的注视下变得闪烁不定,心虚不已,他干脆眼睛一闭,哀求道:“公主,老臣是冤枉的,老臣冤枉啊,公主,你可要替老臣主持公道啊。” 绫罗蹲下身,与曲志波目光平视,声音冰凉的仿佛能掉出冰渣子:“叔叔,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如果叔叔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如实交代,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这样无疑是让曲夫人和曲大公子也跟着曲大人受苦。” 曲志波哀求的声音蓦然停了下来,满是褶皱的眼角泪渍缓缓下,整个人像是顶住了般。 绫罗是不打算救他出去了,她这是在用曲夫人和曲鸿顺的性命要挟他。 他可是她的叔叔,这么多年,为她未雨绸缪,精心算计,本以为她会记挂自己的功劳,没想到,她不但在他落难之时不出手相救,反而翻脸不认人,还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绫罗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他早就知道的,却以为她会念及他的恩情,真是愚不可及。 “本宫就是来看看曾经被本宫视为亲叔叔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本宫一直以为,曲大人是本宫信任的人,只是倒有些失望了。” 绫罗冷冷的看了眼像是失了魂的曲志波,起身直接离开了。 她带着跟随而来的侍女上了马车,直奔向了皇都。 第四百六十二章 开了外挂 462、【开了外挂】 马车行驶过好几个路口和巷子,最后在一个比较偏僻巷子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巷子的角落里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等待着车内人的命令。 绫罗所坐的马车连窗帘都没掀开,只听阴冷的声音犹如利剑划破空气:“你们去扇形司找到叶明明身上的那份密文,然后将曲志波给本宫杀了。” 黑衣人毫不犹豫,领命后便转身跑进了巷子消失不见。 马车久久未动,伺候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询问:“公主,我们现在进宫吗?” “去鸣凤阁。” 绫罗不打算立即就回皇都,在曲志波这个隐患还没彻底除掉之前,她没有心思待在宫里。 想到南宫离子还在鸣凤阁,便就先去鸣凤阁候着,若是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也能及时做出应对。 绫罗在听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扇刑司见了曲志波,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离开了。 这让如意有些困惑。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从刚才绫罗看到那份密文时的表情,十之八九她已经心慌了。 就算绫罗原本是来救曲志波的,可当看到那份密文之后,心思缜密如她,自然晓得只有死人才能让她安心。 叶明明将密文不小心掉了出来,即使给自己带来了危险,也让绫罗心里会有所不安,喜忧参半吧。 绫罗前脚离开,如意后脚就让少坤和少翰退了下去。 惩戒堂里只剩下了她、何天和曲志波三人。 刚才还生龙活虎喊冤的曲志波此刻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来绫罗的态度让他心里没了地。 但曲志波是把硬骨头,要想彻底策反他,没那么容易。 “曲大人,刚才绫罗公主的话,你应该听得最清楚,她这是要弃卒保帅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吗?” 如意不在浪费时间,若是她猜得不错,绫罗很快就要动手了,她要赶在绫罗动手之前,先要刺激刺激曲志波。 “贾副首座不要在挑拨离间了,我曲某追随公主数十年,自然是了解她的,她定不会让我受这不白之冤。” 曲志波说的违心,嘴上虽袒护着绫罗,心里却又没十足的把握,因为他跟在绫罗身边多年,自是了解她的手段。 “没想到曲大人倒是忠心得很,为了守住一个视若亲闺女,却心狠手辣的公主,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忠心可嘉啊。” 如意见曲志波冥顽不灵,便冷嘲热讽了几句。 曲志波是个聪明人,绫罗对他的态度旁人若是瞧不出来,他定然能够体会,只不过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哼……”曲志波老脸涨的红一块白一块,浑浊的眼珠子怒睁,有种要把贾玄生吞活剥的错觉,他冷笑道:“贾副首座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若是有证据就拿出来,若是没有就尽快放了我,大不了我可以面见陛下,说你们扇刑司抓错人便也罢了,饶是你们无凭无据,强行扣押于我,我定会让向陛下参你们污蔑朝廷重臣。” “曲大人好大的口气,只不过曲大人恐怕出不了这个扇刑司的门了。” 如意走到曲志波面前,眸光透亮而又犀利,就像要看到曲志波的内心深处似得。 “你……你不是贾玄,你是如意……” 突然,曲志波惊讶的叫了起来。 如意震了一下,透过曲志波浑浊的眼球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不是让师兄施了障眼法了幻成贾玄的模样了么,怎么又给变了回了,还被曲志波一眼给认了出来。 “师兄,我这是怎么了?”如意慌忙打开扇子挡住脸退到何天身后。 何天眉头紧皱,按理说在他没收回法术之前,障眼法是不会消失的,可怎么在如意的身上只维持了一柱香的功夫,便自动散去了,难道是有人破了他的术法? “不,你不是如意,你是恶鬼,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恶鬼……有恶鬼……” 曲志波方才看的清楚,如意的脸在他眨眼功夫,仿佛蒸发般贾玄的脸就消失了,在看就变成了如意的脸,一切发生的太过蹊跷和荒谬,他猛然就想起了如意是恶鬼的传言,顿时吓了一大跳。 慌忙用双手撑地,往后挪了几屁股,尽量离得如意远些。 “我帮你把把脉。” 何天觉得曲志波太过聒噪,大袖一挥,就让曲志波闭了嘴。 曲志波救命二字生生卡到了喉咙,他双手捂住喉咙,咿咿呀呀怎么也发不出声,像是突然被人遏制住了脖子,整张脸有惨白变得涨红,双眼充血,铜铃般盯着门外,样子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如意心里满是疑团,把手伸了过去,眸光紧紧的盯着何天俊美的侧脸上浓眉渐渐皱了起来,似是有什么问题困扰住了他。 何天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如意的脉搏处,微闭上眼睛,一缕轻如烟雾的灵力从指间涌出,钻进了如意的脉络,一路向上,传遍身体的七经八脉,最终找到了源头。 在如意的丹田之内,有一颗通红如血珠子形如妖丹,珠子鲜红透亮,宛如红宝石熠熠生辉,珠子光滑如玉的表面有几条气若游丝的纹路,水蛇般游来游去。 放眼整个丹田,从四面八方不断有灵力涌进了珠子之内,它就像一颗能够吸纳世间万物之灵的空间,不断地吸食索取,永无止境。 如果他没猜错,这就是不断以灵力为食,让如意修为尽散的如意珠。 看到何天松开了手,如意急忙问道:“查到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如意珠吸食施在你身上的术法灵力。” 如意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确定道:“你是说,如意珠能吸食掉施在我身上的灵力。” “以目前的判断,正是如此。” “那真是太好了。” 如意一直以为,只要她尽可能的给如意珠寻找食物,人珠互补互利,相互依赖的生存,竟没想到如意珠开了外挂,不仅能吸食消化掉她身上的修为,还能通过外界吸食旁人的灵力。 第四百六十三章 是好是坏 463、【是好是坏】 换句话说,她现在就是个自带吸食功能的活体如意珠,只要是旁人的都能占为己有。 虽说她现在没了修为,不会法术,但最起码能削弱对她图谋不轨的邪祟妖物的灵力已达到自保。 何天说过,如意珠同修为一样,一样有等级之分,它的修炼方法主要是通过拾忆楼吞噬欲念来修炼的。 至于达到一定的等级之后,能否会施展法术,确实为可知道。 但通过目前如意珠不断吞噬灵力的,她完全可以做个假设,说不定等到如意珠进化后,她就能修炼术法了。 想到此处,如意越想越开心,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不错,如果不出意外情况,你都能将旁人施在你身上的法术消化掉。” 何天却没有如意那般开心了,反而有了隐隐的担忧。 这件事看似是好事,但也未必不是坏事。 记得当年青丘惨遭灭族的祸端正是如意珠,据说如意珠能未卜先知,但究竟有何用处,无人知晓,但现在从如意的身上能够初步判断,如意珠不仅仅是未卜先知,而是吸食旁人的修为。 但这些灵力进入到如意的身体里,能不能转换成自己的,还无法确定,若是能把别人的修为唯自己所用,那这如意珠未免太过邪恶了。 他很担心,如意珠留在如意的体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最近,你有没有感觉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何天询问道。 “不同……没有什么不同,身无修为,就是一个假凡人而已。” 如意想了想,并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之处,身体感受不到灵力,施展不出法术,若是真有不同,她早就高所他了。 “好了,这件事先不说了,现在是先解决掉他的问题。” 如意珠有所变化的事情,何天现在还无法弄明白,只有等到金雨泽回来之后,找他好好聊聊。 对啊,曲志波还在惩戒堂呢? 想到,曲志波刚才看到了自己伪装成贾玄的样子,又被师兄施法说不出话来,现在指不定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如意看向曲志波,叫了句师兄,示意他解开施在曲志波身上的法术。 何天会意,去掉了术法。 曲志波瞬间感觉遏制在喉咙处的力道消失,由于极度缺氧,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眸光丝毫没有从如意和何天身上移开。 刚才是这个被如意称作师兄的俊美男子,轻轻挥动了下袖子,他就差点断了气,由此他更加确定,如意根本就是恶鬼,而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同伙。 曲志波手扶着柱子起身,眸光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 可刚跑了两步,就像撞在了墙壁上,被反弹了回来。 但面前肯本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既然被看到了,曲大人认为自己还能跑得掉吗?” 如意走到了曲志波的身边,看到他脸色惨白,沟壑纵横的额头汗珠滚滚,柔美的脸上蹦出阴冷的笑。 “大仙饶命,两位大仙饶命,我不是有意看见的,饶命啊……” 曲志波身体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停了半响,转身扑腾跪在了如意面前,边磕头边喊饶命。 此时的曲志波就像一个被吓破胆的老鼠,哪里还有工部尚书的趾高气扬,沉稳冷厉。 “其实我本与你没什么恩怨,但你的小儿子,求我帮他重申一桩冤案,我从他身上索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也要帮他圆了这个心愿。” 如意微微弯腰,眸光凌厉的盯着曲志波,小脸虽看起来圆乎乎的,乍一看清丽可爱,可落在曲志波的眼里,却犹如罗刹鬼厉,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他碎尸万段:“原本我并不想现身,只用曲瑞卿辛辛苦苦找来的证据,拆穿你虚伪的面具,但不小心被你看见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若是想活命,就如实交代!” “我……我都说,我什么都说,是我杀的,都是我。”曲志波是被吓破了胆,只是微微顿了下,就什么都答应了。 “你早这样爽快的答应,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害得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如意埋怨的瞪了眼曲志波,手里却拿出了莫邪,噙在嘴里吹了起来,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形如烟雾悠悠飘了出去。 直到如意吹完,何天眸光紧紧的盯着如意脖子上的莫邪,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有冥界的招魂笛?” 如意用手指摸了摸莫邪,有些得意道:“从璎珞那骗来的,反正以后会经常用得到,我现在有没了法力,无法召唤她出来,有了莫邪自是方便的多了。” 何天深深地看了眼如意,没有在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绫罗提着莲花灯款款而来,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身素衣的曲瑞卿。 “司命……?” 绫罗看到何天也在,双眼都开始冒花骨朵,仿佛没看到如意再跟她打招呼,直接走到何天身边,妩媚的扬了扬鬓角垂下来的发,略显娇羞道:“好久不见。” 何天冷冰冰的看了眼璎珞,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璎珞之间的距离,但璎珞丝毫不生气,又黏了上去。 如意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在璎珞的嘴里就仿佛有七八十年没见了一样,太矫情了。 不知道何天以前和璎珞有着什么样的纠葛,如意只知道璎珞对师兄很是喜欢,可师兄对璎珞却总是冷冰冰的,她曾尝试的问过他们两个,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璎珞是司命,形同阴间鬼差,凡人看不见她。 曲志波只听如意吹了几声奇怪的笛音,不一会就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曲大人,你在我的眼睛里,可看到了谁?” 曲瑞卿到死都想看到曲瑞卿承认当年杀了凌芷的事实,如今她既在他的拾忆楼获取了食物,自然要让他亲眼看到,实现了这个愿望。 第四百六十四章 承认罪责 464、【承认罪责】 “卿儿,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曲志波害怕的不敢去看如意的眼睛,在如意的强制要求下,瞥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他再次像是见了鬼般向后退,直到撞在了桌沿上才停了下来。 “没错,曲瑞卿是死了,但他还有心愿未了,我便又将他请了上来,现在曲大人就当着他的面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意觉得有的事还要曲瑞卿自己来问,不然耳听为虚,他以为她会骗他呢? “我……我……” 曲志波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许是接连看到超出他所能接受的事情,还没彻底的将吓掉的魂收回来。 “有些事压在心里这么多年,曲大人应该也备受折磨吧,否则又怎会将这件事埋得如此之深,如今事迹败露,说出来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如意让曲志波坐下来缓了缓,顿时惩戒堂里静的只能听到曲志波还未彻底平复下来的心跳。 良久,他才颤声道:“当年我还是个小小的工部侍郎,外出郊游归来时遇到了凌芷,她年轻漂亮,青春活波,我一时便起了歹心,将她强奸了,事后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回到了圣都,我依仗着姐姐的关系,官运顺风顺水,兜兜转转成了工部尚书,可谁曾想多年后凌芷突然找到了我,说那次以后她有了孩子,还将那孩子生了下来,她想让我将那孩子带回曲府养,可我已是圣都内的达官贵臣,且已有妻子,怎么可能会让那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进入曲家,这要是落在旁人耳里,又岂会怎样说我……” “于是你碍于自己的前途,就把她给杀了……” 如意接着曲瑞卿的口吻,眸光却狠厉的盯着他,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 如意突变的样子,吓了曲志波一大跳,好在她克制住了,曲志波既害怕又埋怨:“我一开始没想过杀她的,我给了她五百两的银票,让她拿着银票离开圣都,永远都不要回来,可是她不听,她叫嚣着说是我害得她被所有人唾弃,我若是不答应收留那孩子,她就让我身败名裂,我一时激动,才掐死了她,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你可知道那孩子身在何处?” “杀死凌芷之后,我曾派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想可能是凌芷气不过当年我欺负了他,查到我如今是工部尚书,便想用孩子敲诈勒索,或者让我将她娶进门,直到我见到了凌九,她和凌芷长得像极了,仿佛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我那时猜想她可能是凌芷的女儿。” 曲志波说此处,哽咽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既然在你第一次见到凌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很有可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没有将他带回曲府?” 如意有些愤怒了,既然早就知道了凌九是他的女儿,曲志波不但没有带她回去好好补偿,反而对其置之不理,任由月如云一家指使打骂,就连凌九跳了悬崖他也未曾有丝毫愧疚过,还处处一句那个女子,仿佛就像他的眼中刺,肉中钉,巴不得她早早死掉。 “一开始,我曾想过把她同凌九一样拉到蒲松山埋了,这样就没有人在能够威胁到我,可凌九被月丞相看的紧,从不让她出门,若是去月丞相府杀人,月如云和我同朝为官,多年来相互扶持,我也受了她不少的帮助,要是因为一个凌九让月如云对我有所怀疑,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曲志波咬牙切齿道。 “所以你就当做不认识她,当做她不存在?她是你的女儿,你怎能如此狠心?” 如意反问,常言道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且不说在神女国这种女尊王国,女子是继承家业的人选,虽说在朝为官,父母眼中男女都是平等的,但潜在意识里与重男轻女还是有些相似的,每个家庭都是渴望有个女儿来继承家业的,可曲志波,却将女儿视若空气,未免太没有人情味。 “女儿,我没有女儿,我恨只恨当初没有将她和凌芷一样给埋了,否则鸿儿就不会被她害的变成了残废,卿儿为了她疯疯癫癫,半死不活。”曲志波冷笑一声,脸上丝毫看不出伤心难过,眼神阴毒,悔不当初。 “她可是你的女儿,你竟丝毫后悔也没有……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打死你……” 如意愤怒不已,一脚踹在了曲志波的肩膀上,使得他连带着桌子一起向后退出了两米之远,她还想殴打曲志波,被何天上前一把拦住:“不要冲动,免得伤了人命。” 曲瑞卿神情落寞的站在曲志波面前,半响,苦笑了起来:“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我现在就替凌九报仇。” 说着,就伸出尖锐的指甲,向曲志波的喉咙抓了下去。 原本曲瑞卿正在喝忘川水,要去投胎轮回转世的,璎珞却听到了莫邪的声音,得知如意让她把曲瑞卿带到扇刑司来,她只好不情不愿赶到忘川河从阴司手里将曲瑞卿借了来。 曲瑞卿若是在凡间犯了案,就要接受惩罚,不能再去投胎转世,但阴司那里已经入了案,又不能抹了去,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璎珞急忙施法,一道灵力缠住曲瑞卿的胳膊,将他整个魂魄向后拽了回来,倒在了她的裙摆边,抬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你最好给我听话点,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我会让你尝尽冥界所有的苦刑,让你生不如此。” 曲瑞卿被璎珞的气势吓得不敢再动,刚才看到曲志波终于承认了当年的畜生行为,他为替凌九和她娘报仇,尽管是他的父亲又如何,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杀了他,免得他为祸无辜的人,便想杀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不能杀人。 如意看得出来,曲瑞卿对曲志波的憎恨,否则又怎会用死来引起官府的注意,以此顺藤摸瓜,查到曲志波身上的案子,目的不外乎就是想给凌九讨回一个公道。 这种重情重义的男人是极少见的,他再用生命去爱一个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什么交易 465、【什么交易】 “你已经看到了,曲志波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也应该安心的去投胎了,凌九或许在等你去找她呢。” 如意看了璎珞一眼,璎珞会意,放下了脚,站在一旁。 “不,凌九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二小姐,求你不要把我死掉的消息告诉她,她知道后会难过的。” 曲瑞卿起身跪在如意面前,抓住她的衣袖,苦苦哀求。 “凌九……她其实早就死了……”如意意识到曲瑞卿到现在还不知道凌九死了的消息,曲夫人心疼小儿子,便让人将凌九已死的消息彻底封闭,之后曲瑞卿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在他心里,一直以为凌九还活着,但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曲瑞卿也要去投胎转世,没有理由让他活在谎言里。 “死了,怎么可能,她没有死,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你骗我,对不对,你骗我……”曲瑞卿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嗡嗡作响的声音让他心里害怕。 “那都是幻觉,当年你被曲鸿顺打伤之后,凌九为了给你报仇,骗着曲鸿顺一同跳了悬崖,最后曲鸿顺被毁了容貌,废了双腿,而她却死了。”如意不忍心,可还是如实相告。 曲瑞卿失了魂魄,整个人虚脱了下去,眸光涣散,记忆却涌上了心头,每日与他一同抓鱼看夕阳的身影、读书识字、策划复仇都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罢了,但他深爱着凌九,用生命在深爱着她。 如意让璎珞带着曲瑞卿可以走了,但璎珞又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何天,扭扭歪歪了半天,如意答应改天请她来如意酒楼吃饭,到时师兄也在,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带着曲瑞卿走了。 送走璎珞,如意将目光放到了曲志波的身上,这才解决了一个小问题,真正的好戏才算是拉开了帷幕吧。 “曲大人强抢民女,杀人埋尸,这罪责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你说我要是踩着你解了陛下对我的禁足令,应该可以吧。”如意阴测测的笑着,看的曲志波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想干什么?”曲志波惊恐的看着如意和何天。 “我知道你有一份密文,此密文记载的是当年璞玉公主的死因,实不相瞒,这份密文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没想到你当年还真是恶毒,就连一个小孩子都能下得去如此毒手,要是我将这密文上奏给陛下,别说能解了这禁足令,整个神女国都要来个大反洗,你说你一个始作俑者,就连活着都成了问题,什么权贵门楣,都会变成了遭人唾弃的垃圾。” 如意知道曲瑞卿虽跟绫罗是一个党派,但他当初留下密文就是怕将来局势变动,以此来保全曲家的地位和全家性命。 但那时在两派相争的动荡世代,现在却不同,百里夙夜坐拥神女国,绫罗虽说拉拢朝中忠臣,但手里并无实权,两者相互牵制,神女国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可要是凭空出现一份密文,里面记录的还是皇家禁忌璞玉公主的死因 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神女国都不会太平了。 “那份密文……”曲志波自是知道这份密文的含金量,否则又怎么如此小心翼翼的不让人知道,顿时面色惨白如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紫青,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你……” “曲大人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两袖清风的清官大臣,若是你与我做笔交易,我或许还能保你一命,就连工部尚书的官职也会一并还你。”如意笑吟吟的看着曲志波。 “什么交易?”曲志波半信半疑。 “去神女殿当着陛下及文武百官的面拆穿绫罗的假面具,还有最好能让月如云从丞相的位置上下来,这种胆小怕事,却心怀不轨的恶毒妇人,坐在那么高的官位上,总让人看了不舒服。”如意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 “我……” 曲志波还没开口,突然门外就传来了司徒的大喊的声音:“有刺客……抓刺客啊……” 如意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往外看去,只见有司徒正向这边跑来,这时何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我们先离开这里。” “那他呢?”如意指了指不远处的曲志波。 “那些司徒能应付得了。”何天扫了眼即将冲进门来的少翰带着十来个司徒,拉着如意闪身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曲志波再次傻眼,这时少翰冲了进来,曲志波像看到了救星冲了过来,大喊有妖怪,可不知为何,后面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急得团团转,咿咿呀呀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局势紧张,为了保护曲志波不受伤害,少翰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到底想说什么,拉起他进了监牢。 如意和何天再次现身已在了段会堂的山水园,如意似是想起了什么,惊慌道:“曲志波知道了你我并非凡人,他要是说出去,可不好了。” 何天秋水盈盈的眸子,似是噙了笑意,安慰道:“放心吧,他说不出来。” 贾玄和四寸从皇都赶回来时,扇刑司里正乱做一天,少坤带着司徒此处寻找可疑人员,遇到贾玄时,有些奇怪,贾副首座不是应该在惩戒堂审问曲志波吗?怎么又从大门外出来,什么时候出去的? 但他只是暗自嘀咕了几句,急忙过来禀报:“贾副首座,有刺客闯了进来,伤了叶明明。” “刺客抓到了吗?”贾玄眉头紧皱,急声问道。 “还没有,手下正带人四处搜查。”少坤道。 “那叶明明伤的严不严重?”贾玄担心道。 “只是伤到了胳膊,已经派人送他回房间包扎伤口了。” “速去搜查,绝对不能让他溜掉。”贾玄吩咐完就来到了叶明明的房间,除了查看伤势之外,他担心的还是他身上的密文和信件,十之八九那刺客是冲着这两样来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寻找细作 466、【寻找细作】 房间里除了叶明明,还有三个司徒,其中平日与叶明明走的亲近的流氓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众司徒见贾玄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唤了声贾副首座。 “伤的怎么样?” 贾玄没有说话,直接站到床榻边,指了指叶明明的胳膊,问流氓。 “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没事了。”流氓上了药,将绷带绑好,退到了旁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看清楚那刺客的面目?” 贾玄看着疼的额头不停冒冷汗的叶明明,眼锋锐利逼人,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青天白日敢擅闯扇形司行凶伤人…… 来人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旁人,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明明,想来是奔着他身上的东西来的。 “我去厨房换茶,听几个司徒说绫罗公主已经走了,私心想着这茶水就不用换了,于是去惩戒堂的路上,经过占卜台时突然一个黑衣人提剑就朝我刺了过来,幸亏我闪躲的及时,才堪堪躲过,不然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想起刚才的场景,叶明明到现在还有些心惊胆战,胳膊上的伤口扯出的疼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现在受了伤,就好好在房间休息,没事不要出去走动。” 贾玄吩咐流氓等人留下来保护叶明明,流氓点头称是,才出了房间,走了两步,贾玄停了下来,背对着四寸问道:“上次我们去追逐于秋晚的时候,途中遭遇袭击的事,你可查到什么线索?” 在那次行动中,四寸因此受了伤,养了好些天才方可下床,那次行动他们没有提前通知,当即就随贾玄追赶龙首将军的军队了,但行动还是被泄露出去,途中龙首将军的队伍遇到伏击,死伤惨重,他们猜测肯定是扇刑司中有细作,而且那细作就在随行的司徒之中。 回来后,他就受了贾玄的吩咐,暗自逐一调查了随行的三十个司徒,如今已经有些眉目了,但还无法完全确定。 “对方隐藏的很深,不过我已经排除了许多,剩下的几个还没来得及逐一试探。”四寸汇报完后,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贾副首座怎么突然问起细作的事情,难道…… “贾副首座怀疑这次叶明明遇刺与那个细作有关?” “最近扇刑司除了今日抓回的曲志波,便再无案子,但在曲志波被抓两个时辰内,就有人青天白日闯进扇刑司,其目的不言而语。” 贾玄眸光深邃,只是微不可及的瞥了眼四寸,四寸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压抑感,贾副首座从来未有过如此威严的时候,这次那细作如此胆大,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低限了。 “扇刑司戒备森严,司徒众多,且各个武功高强,说白了,比皇都还要森严,而对方能轻而易举的进来行凶,必然是对扇刑司的地形十分熟悉,且其目的很明显,就是叶明明,扇刑司虽说不大,但要准确的知道一个人在什么地方,还是很不容易的,但对方能准确的知道叶明明身在何处,除非那人和叶明明走的十分亲近,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贾玄逐一分析完,眸子里闪过一道光,淡淡道:“第一个发现叶明明受伤的人是谁?” “流氓……” 四寸恍然意识到了,神色紧张了起来,在那次行动中与叶明明经常走的较为亲近的人只有流氓一人,且在他排除剩下的几人中也正好有流氓的名字。 想到此处,四寸暗叫一声不好,此刻流氓还在叶明明身边,刚才行动失败,他绝对还会趁机对叶明明下手,他惊慌的看向贾玄:“是流氓,平日就数流氓与叶明明走的最为亲近,可他还在叶明明的房间,我去把他抓起来。” “先别急。”贾玄抬手制止了四寸,眸光中略过一抹冷冽:“对我们扇刑司而言,抓人要有足够的证据,你去带人守在屋外,里面有任何动静冲进去,抓他个现行,让他无话可说,问出他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是,手下这就去。”四寸领命就离开了。 一个在扇刑司存在率几乎为零的人竟然是旁人安插在扇刑司里的细作,这么长时间来,都没能被发现,贾玄想到此处就愤怒不已,就连当初战神子墨在各个官府安插细作都没能将爪牙伸到扇刑司来,竟有人比子墨还有能耐,这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 贾玄回到惩戒堂等待追捕刺客的凶手时,少坤气喘吁吁的赶来禀报,说刚才有刺客闯进了监牢,刺伤了曲志波,此刻怕是命不久矣。 此刻,如意和何天并不知道扇刑司已经乱成一锅粥,在他们眼中扇刑司里的司徒都不是吃闲饭的,说不上是神女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但都是武家出身,各个身强体健,功夫了得,一个人打两三个是绰绰有余的,不然又怎能肩负起保护神女的重责,所以几个小小刺客应该能拿得下。 显然她是低估了刺客的本事,亦或是高估了扇刑司司徒的本事。 折腾了大半天,如意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莫尔白亲手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在宜兰园赏山赏水吃小菜,好不惬意。 如意小鸡啄米般,毫不顾忌的把每个小菜都啄了一遍,何天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冷冰冰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半响,见如意依然忙着暴食,才冷冷开口道:“你不该对我说说,在我离开的这两天你都发生了什么吗?” “就是查案了,还能发生什么。”如意不解的瞥眼何天,他面若冰霜,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下,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坐直了身子,低垂着头盯着一盘翡翠饺子,暗暗流口水。 “你还想骗我?”何天有些失望和心疼,他放在如意身上的魂惜,以前是她施展法术的时候就会有所提示,现在没了术法,但依然还能随时给他传递她的消息,在他离开的当天,魂惜忽然光芒大射,惊了他一大跳,好在魂惜在闪了几下后就停了下来,她现在没有修为,虽说有贾玄和段夕子在身边保护,可他还是不放心。 第四百六十七章 茫然无助 467、【茫然无助】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如意把夜探停尸房的事情如实对何天说了,听到后面何天感觉的心都快皱成了一团,斥责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能一人前往,这要是有个好歹可该如何是好?” “哎呀,师兄,你别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我都是成年人了,能保护好自己的,而且在我身边不是还有贾玄和段夕子的吗?就算真遇到了危险,他们两个也会来救我的。” 何天向来如此,把她都能揉到骨子里疼了,生怕她磕着碰着,虽然太过唠叨,但出自于疼爱,如意虽烦得很,但还是笑盈盈的解释半天,私心却想着赶紧让璎珞把师兄拐带走得了,好让她清静清静。 如意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南飞鸿的师父查的怎么样了?” 何天对如意的关爱已成了习惯,只觉得理所应当,可自从下了比比山以后,如意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以前疏离和不耐烦了,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如意不愿再谈他便不再责问,轻点头道:“我打问了四元县周围的村民,曾有人见过一个貌美的紫衣女子出入道观,从那紫衣女子来过之后,大概几日之内,南飞鸿的道法就突飞猛进,四元县的村民就对他信仰非常了。” “紫衣女子?”如意疑问:“那可有人将那紫衣女子的样貌描绘出来?” “那村民夜晚赶路经过道观时,只瞥见了一抹紫色衣角,并没看见面目,但我特意去道观用术法查探了一番,那里有灵力的气息,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我想应该是那个紫衣女子留下的。”何天把自己所追查的信息如实告诉如意。 “照这么说,那个紫衣女子是个法师。”如意咬着筷子,秀美微皱,若有所思。 “觉我所知,神女国除了我,并没有道法高深的女法师了。” 就在这时,段夕子闭关出来,拖着青绿色曳地长裙,一缕绿色丝带随意束起长发,面容红润有光泽,肌肤吹弹可破,娇俏瑰丽,仿佛清晨含露绽放的水仙,真不愧是闭关一次年轻十岁啊。 如意一刹那竟看得有些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段夕子已经坐在了他们旁边,额头饱满,柳眉细长,凤眼水灵,琼鼻精巧,朱唇点墨,竟有几分异国别样的风情,难怪总是出门要以纱遮面,若是不戴这丝沙,指不定神女国的男子都能炸开了锅。 “那依你所言,会是何人?”段夕子一直生活在神女国,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何天追问道。 “有可能她是别国而来的法师,有可能是男扮女装的也说不定,但也不排除其他妖物,用法术掩盖自身气息,留下曾经有法师来过的痕迹,不过你们找他做什么?”段夕子边说边看向如意,如意此刻却是女扮男装的样貌。 说起这件事,如意郁闷不已,从她有记忆以来,都是生活在比比山上,并未得罪什么人,但下山以后,就莫名其妙的遇到许多人和事,她无心与人为敌,可别人却不那么认为。 “我曾在别人的拾忆楼里都看到过一个到处收徒的人,他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有时又是小孩,老人,每次出现的样子都不一样,但其目的很明显,教唆那些被他收下的徒弟置我于死地。”如意哭都没眼泪了,谁会如此可恶,想方设法伤害她这只呆萌小狐狸。 “还有这回事?”段夕子秀美微皱,甚是吃惊。 “嗯。”如意神情阴郁,究竟是何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么说来,你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甚至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段夕子看到如意低垂着头,神情并不怎么好,又看向了何天,只见何天点了点头,便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语气柔和了下来:“别担心,我和贾玄都会保护你的,而且刚才听何天的话,我们初步可以判断是个法师的可能更大些,如今九州七国,道法高强的法师并没有多少,只要逐一排查一定会查出来的。” “我只是好奇,那个人为何要处处置我于死的,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总有种被耍的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如意第一次表现的有些无助了,眸子里泛着水光,楚楚可怜,却别有一番美好。 向来笑逐颜开的如意就像迎风而立的向日葵,遇到旁人的刁难辱骂,会笑而相对,然后有力的反击回去,就连如大发去世,沈明轩背叛她只是伤心难过了几天而已,也从未如此无助过。 对妖而言,修为是天,天都塌了,她都未曾抱怨过一句,如今为了一个虚无的人带来的恐惧,竟会茫然无助。 何天看到她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既心疼又焦急,刚抬手扶上如意的脑袋,想要安慰几句时,莫尔白急匆匆走了过来。 “师父,司徒少坤说贾副首座请您去趟扇刑司。” 莫尔白见师父正和如意、何天坐在一处,一阵欣喜,对着他们施了一礼。 原以为师父可能还在闭关,本应不该前来打扰,但少坤说的急,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得,她又不想耽搁贾玄办事,没办法,只好抱着一试的心态来看看,没想到师父已经出关了。 听到莫尔白的声音,心情低落的如意猛然抬头与何天对视一眼,似有些诧异和担忧,扇刑司司徒那么多怎么会连一个曲志波都不保护不好,是她太相信扇刑司的那些人了吗? 如意瞬息万变的神色一览无余的落入了段夕子的眼里,她意识到如意可能知道些什么,望向莫尔白:“那司徒可有说请我去扇刑司医何人?” “说是个十分重要的犯人,可能命不久矣,才会想到来请师父的。” 莫尔白照着少坤所言大概总结了下,但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的贾哥哥,贾哥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六十八章 犯人遇刺 468、【犯人遇刺】 说完,生怕段夕子拒绝,她又多嘴了一句:“师父刚出关,或许还不知道,前几天工部尚书的二公子在我们段会堂前被杀了,结果工部尚书怀疑与我们段会堂有关,幸亏贾哥哥……哦不……贾副首座和叶明明,才能还我们段会堂清白。” “嗯……然后呢?”段夕子作为莫尔白的师父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逗了下她。 “扇刑司也算对我们段会堂有恩,徒儿觉得,既然有恩,自然是要报的,总不能一直欠着。”莫尔白越说声音说小,小脸涨得通红,眸光水盈盈的低着头,看着脚尖,似乎很怕师父看穿她的小心思。 “莫尔白说的很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说还人清白这么大的恩情了。”如意此举有两层意思,一是她一直以来知道莫尔白对贾玄的小心思,也有意撮合他们两个,既然是个顺水人情,说句话的事,又何吝啬几滴唾沫星子,二来那个受伤的犯人极有可能是曲志波,曲志波对她来说很是重要,万万不能让他死掉。 “既然二小姐都说了,你去拿颗回魂草给伤者服下,大抵便可以留下一条性命了。” 段夕子刚刚出关,泡药浴的药材用完了,她要离开几日寻些药才来,顺道去南阳国看看毛子谢,就不亲自去了,正好让莫尔白多见识见识。 如意担心曲志波的生死,同莫尔白一同去了扇刑司。 来到扇刑司时,天已经有些昏暗了,但依然能够感觉到扇刑司里气氛十分紧张,一路走来遇到了好几拨巡逻的司徒,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人。 贾玄正焦头烂额的在惩戒堂里走来走去,他让少坤去请段夕子已经一刻钟了,这都日落黄昏了怎么还不见人来,曲志波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贾副首座,莫尔白大夫来了。”少坤带着莫尔白、如意和何天进门抱拳施礼。 贾玄激动的猛然抬头,看到来人,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对着如意和何天:“你们也来了。” “是曲志波受伤了吗?伤的严重吗?”如意开口就问。 “这些待会再说,先去看看。”贾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莫尔白,对上莫尔白娇羞的笑容,神情僵硬了下,皱眉问道:“如大夫怎么没来?” “师父有事在身,让我带着回魂草前来助贾哥哥。”莫尔白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还是笑逐颜开的应道。 “那速速随我去监牢。” 贾玄不再多问,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了监牢,见到曲志波正躺在草地上,面色铁青,身下的草芥上晕开了一大片血渍。 莫尔白背着药箱,直接蹲在了曲志波的身边,探了探曲志波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又查看了下伤口,剑伤从胸口横穿而过,再差分毫就有可能当场毙命,好在曲志波福大命大,偷了半条命。 但他受伤的时间较长,体内流失了大量的血液,若是放在其他大夫手里,最多活不过今晚,好在莫尔白有回魂草。 回魂草是极其稀罕难寻的药材,这种药材大多都是段夕子从人迹罕至、从山林郁或飞禽走兽中夺来,她的手里不过也只有三株,对凡人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虽说段夕子从不计较得失,但这种稀奇的回魂草,却毫不犹豫的让莫尔白给曲志波带了来,此举还是让莫尔白有些费解,不过她不考虑那么多,只要能帮助到贾哥哥她就很开心了。 莫尔白把回魂草碾碎生生塞进了曲志波的嘴里,让人端来一碗水让其喝下后,才着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止血包扎,大概用了半柱香的功夫。 如意和何天并没有进牢房,而是和贾玄站在门口,看着一样倒在血泼中死去的司徒小马。 “凶手抓到了吗?”如意愤怒的攥紧了手掌。 “被发现后,来不及撤退,几番打斗之下,割喉自杀了。”贾玄如实道。 “扇刑司的监牢虽说是普通监牢,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此刻能轻而易举的躲过那么多司徒的眼睛,闯进监牢悄无声息的杀掉小马,然后刺伤曲志波的吧?” 如意在牢房跑了不下数次,记得第一次来时她还差点迷了路,好在有司徒带路,走了几次之后才慢慢摸清了路线,而对方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绝对早就把扇刑司的地图摸了个清楚。 “没错,的确有个人接应,你还记我们在查韩喜的案子时,我曾带着一众司徒追赶龙首将军的队伍时,遭到袭击的事情吗?” “记得,那次四寸还受了伤。”如意疑惑的看向贾玄,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上次我们就怀疑扇刑司有细作,但那个人藏得太深,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也没查出丝毫线索,不过今日有了怀疑的对象,我觉得这两次都是他在做内应。”贾玄毫无避讳,直言无讳。 “可有抓到那个人?”如意问道。 “我已经让四寸带人盯着了,只要他有行动,我们会当即将他抓捕。” 贾玄边说边握紧了拳头,说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今日你是否扮成我的模样来过扇刑司?我听司徒说,绫罗公主来扇刑司时是我接待的,可那时我正和四寸在赶回扇刑司的路上。” 如意傻嘿嘿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就是好奇曲志波的案子怎么样了,可我的模样出入扇刑司不是很妥当,只好扮成你的模样了。” “你啊,幸亏是你,害我担心以为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贾玄嘴上带着责怪,眸子里却含满笑意。 “接下来,你们可想好准备怎么办?”何天问道。 “这次曲志波遇刺,很有可能与绫罗公主有关,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刺客上门,且曲志波一直和绫罗公主走的较为亲近,他的手里还掌握着绫罗公主那么大的把柄,如今曲志波被抓,最有危机感的便只有她了。”贾玄分析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 阴毒之计 469、【阴毒之计】 “嗯,确实如此,生在深宫,哪有疑心不重的,她本就不怀好意而来,又看到了那份密文,为了防止万一出现纰漏,加快动手的速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和曲志波谈过了,说明了想和他做交易的意思,但他似乎态度还很坚决,不过曲志波遇刺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意阴测测的笑了,要是曲志波知道刺杀他的人是绫罗派来的,他会不会气得晕死过去。 “此话怎讲?”贾玄皱眉问道。 “虽说曲志波心怀异心,但打心底里还是向着绫罗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深受绫罗的器重,他心安理得的认为绫罗会想办法救他,可如果换来的是绫罗的杀人灭口,你说他会怎么做?”如意挑了挑眉毛,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狡猾的光,那是属于狐狸特有的特征。 “以我对曲志波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就此认输。”贾玄以前跟着赵公公经常在神女殿见到曲志波,表面温和庄严,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犀利,总是与陛下的意思背道而驰,甚至有次在朝堂上为了赈灾银两的事情,差点和师父在朝堂上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师父稍作妥协那件事才过去,不过也足以看出,曲志波不是个吃软怕硬的人,他性子倔强,老奸巨猾,就算闹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妥协的人。 “没错,这也正是他当初为何要私自留下那份密文的目的,目的不过就是能拿捏住对他有威胁的人的把柄,期初是为了在陛下和绫罗之间寻得立足之地的筹码,如今的目的大抵还是如此。”如意冷冷一笑,老奸巨猾的东西,有这么个人在绫罗身边出谋划策,百里夙夜可真是够头疼的。 “绫罗公主消息灵通,若是知道曲志波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贾玄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道。 “这个不用担忧,让她知道又能如何,大抵让她自己钻进来,我们好来个瓮中捉鳖。”如意丝毫不担忧。 “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自始至终当个旁观者的何天再次开了口。 “什么办法?”如意疑惑的望向何天俊朗的脸,在跳跃的橘黄色烛火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暖光,但看的却让人胆颤。 “就对外宣称曲志波已经遇刺身亡,段会堂的莫尔白大夫来也未能救下,有段会堂在,绫罗就算不信也得信,她的目的达成,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乐得自在,那种蛰伏在阴暗里的危险,才会让她真正得到教训。”何天温和的语气与这么阴毒的计谋完全不搭边。 “我要先给她织个好梦,然后在狠狠地把梦撕碎,让她也尝尝那种撕裂的无助感。”如意却听得高兴不已,坏心眼突兀爆起,她倒是很想看看高高在上的绫罗摔倒的窘迫样子。 莫尔白给曲志波包扎好伤口走过来:“犯人失血过多,还会昏迷一段时间,大概明天就能醒过来。” “辛苦你跑一趟了。”贾玄收起脸上的冷厉,温和的笑了笑,转身对少坤道:“少坤,送莫尔白回段会堂。” “贾哥哥我不回去,我想留下来……”莫尔白似有些不舍,她小心翼翼的拉着贾玄的衣袖,乞求贾玄不要这么快送她离开。 “乖,扇刑司这两天事情比较多,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改日我在去段会堂拜访你师父。” 贾玄固执己见,或许是他真的担心莫尔白留在扇刑司不安全,但看在如意眼里,却并非如此,而是他故意想要拉开和莫尔白的距离吧。 莫尔白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贾玄急声呵斥道:“少坤,还愣着干嘛,快送莫尔白回去,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少坤隐约也看出了些什么,正傻愣着暗想,他下午去段会堂请如大夫的时候,莫尔白听说是贾玄让他来的,扔下手里的活,急忙就去请闭关中的师父了,他一开始以为莫尔白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现在看来,她是喜欢上他们贾副首座了,只可惜,他们头似乎只把莫尔白当成妹妹看待,并未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突然,贾玄急躁的喊声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连忙应了声,就带着莫尔白出去了。 看到莫尔白离开后,如意才讪讪道:“你这样太过分了,就让莫尔白留下来么,有她在这里,曲志波要是有个什么危险,也有个人照顾不是。” 贾玄眸光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哀伤,他并不想和如意谈这个话题,语气里含着丝丝埋怨:“你若是知道叶明明也受伤了,就不会有闲工夫在这里无聊了。” 如意一惊:“什么?贱人也受伤了?在哪里,我去看看。” 贾玄抬手拦住了她,现在去反而会打草惊蛇,此刻他们只需等待鱼儿上钩即可,但他的计划如意并不知道,如意疑惑的看着他,秀眉微蹙:“你这什么意识,为什么拦着我?” 何天也疑惑的看向贾玄,难道他还有什么瞒着他们? 贾玄察觉到了如意和贾玄对他的误解,浅浅一笑,也不着急解释:“待会你就知道了。” 诚如贾玄所料,流氓正是那个潜藏在扇刑司多时的细作,此次的目的就是刺探叶明明身上的密文内容,结果被叶明明侥幸逃过了,他任务未完成,便铤而走险,借照顾叶明明的空档,再次对其下手,被四寸当即抓住。 流氓被四寸扣押到惩戒堂等待候审,如意和何天才明白贾玄不让他们去探望叶明明的用意,但流氓是细作,且刺伤叶明明的事,对叶明明打击挺重的。 贾玄负手而立站在流氓面前,一言不发,目光冰冷如寒,死死地盯着流氓,眼神闪过微不可及的悲痛和失望,扇刑司里的司徒都是他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如今他真心相待的兄弟,竟是旁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这对谁都是沉重的打击。 第四百七十章 绣鸾剜心 470、【绣鸾剜心】 除了贾玄,还有其他司徒,得知流氓是细作之后,一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其中有愤怒指责的,也有叹息不已的,更多的却是左右为难的,就算流氓欺骗了他们的兄弟情义,但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时,都曾真心相待过。 叶明明带着伤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颓然的似乎变了个人,他来得迟,期初大家都认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对他颇有意见,平日就属流氓与他走的作为亲近,可真相却是……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戚戚,满腔的怒火烧得他恨不得上前将流氓打的满地找牙,可胳膊上的伤太痛,这要是在打下去,就更痛了,思前想后,还是先忍忍,等问完话,找其他司徒好好教训教训。 如意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知道他们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头脑还沉浸在流氓是细作这个事情上,完全忽略了事情的重点,还是她这个类似旁观者的旁观者来问吧。 悄悄说一声,这只不过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私心还是想着证实自己的推测,然后借此给自己正名,给被她连累的如意酒楼正名罢了。 如意抬手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以便打破现在略有些压抑沉重的气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自己身上。 她看了眼贾玄,他还算是比较理智的,知道事情的重点在何处,只见他点了点头,如意便知道,贾玄是让她亲口追问了。 “流氓,你本家应该是卖猪肉的屠夫,久而久之杀猪练就了你一身魁梧的体魄,又加之你对司徒的渴望,私下习得了武功,私心想着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扇刑司的认可成为一名司徒,正巧六年前扇刑司要扩充司徒,举办了一场比武大会,希望能够在神女国挑选出出众的人才,而你就是在那次比赛中脱颖而出进入扇刑司的吧。”如意看着低垂着头的流氓,凯凯而谈,这些可都是四寸调出关于流氓的卷宗,她阅览后在知道的。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说这些没用的。”流氓硬气得很,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如意,本就大大的一双眼睛,此刻这么一瞪,还真吓了如意一跳,那双眼珠子似要爆出来一样。 “你别瞪我,瞪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我可没打算让你死。”如意收起自己的失态,她就不信,堂堂狐妖还能被人一个眼神给瞪怯场了。 “在扇刑司这么多年,我比你了解扇刑司的刑法规矩,且这里绝容不下一个曾经还害过他们的人,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无话可说。”流氓语气坚定,似乎根本不给如意,也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现在的扇刑司是我如意当家,我说的话便就是刑法规矩,就算神女来了,也要靠边站,不过……” 如意绕着流氓转了一圈又一圈,语气突然阴阳怪气了起来,听得人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只见刚才还一副硬汉模样的流氓,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慌乱,不过这正是如意所要的…… 原本,她完全可以通过如意珠探探流氓的拾忆楼,任何事情便就真相大白了,但此刻她不仅没有强烈的欲望吞噬流氓的欲念,而且时局不允许,流氓的话将要作为呈堂公证,用了如意珠那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口说无凭不说,别人也未必肯信,流氓若是个狡猾的人,坚决不承认,反倒是她动机不纯,有意陷害流氓身后的主谋了。 结果就很简单,主谋没受到惩罚,反而她会招来各种麻烦,比如违抗圣旨,私自逃出如意酒楼、比如污蔑朝廷命官,她的翻盘计划不但落了空,反而会罪上加罪,给某些人留下正有利的把柄。 “你这外表看似硬气的很,可这心里是怎么样的呢?要不要我将你这心挖出来看看究竟?” 转圈的如意突然停了下来,在蹲下的同时,顺手拔出了绣鸾,刺入了流氓的胸口。 噗一声,鲜血喷射而出,流氓惊慌失措之下,双眼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嘴角噙着冷笑的如意,有那么一刹那,他看到眼前清丽可爱的容颜变成了罗刹鬼厉,赤红的眼就像无底的漩涡,将他的魂魄生生撕裂吸了进去,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疼是粉身碎骨的疼,他却有着最清晰的视觉和触觉,恐惧、可怖、难以忍受、锥心刺骨…… 如意突然的举动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众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是发什么疯,什么都还没从流氓的嘴里问出来,怎么就这么给杀了,而且就算流氓罪该万死,他们对流氓也是恨之入骨,可这样剜了他的心脏未免太过残忍了。 何天和贾玄也是震惊的不能在震惊,但他们并未像其他司徒那样,因为他们知道如意向来做事不走寻常路,且那把绣鸾对凡人构不成伤害,只要那颗心脏不从胸腔里挖出来,流氓便还有生还的机会。 不过此举,着实吓的流氓够呛,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只听到如意附身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剜得更深一点,好拿出来你自己好好瞧瞧?” 慢悠悠的声音,仿佛厉鬼低吟,让听者心惊胆战。 人是感性动物,任何七情六欲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那种亲自面临死亡的恐惧,让流氓对幕后主谋的维护终于弱了下来,他面色惨白,嘴唇紫青,不停颤抖道:“我什么都说,我说……” 如意满意的笑了笑,在众人惊恐的眸光下,刺啦拔出绣鸾,拿出手帕慢慢擦拭去刀刃上的血渍,然后小心翼翼的插入刀鞘收了起来,吩咐四寸:“去,给他止血包扎一下。” 四寸被如意从震惊中拉回了神思,看着倒在血泊中,用手捂着胸口的流氓,心里满是疑惑不解,可又想不明白原因,人如果被剑或者刀刺入胸口,必死无疑,此刻流氓不但没有当即死掉,反而还有力气说话,再看看如意淡定至极的表情,在听到流氓答应什么都说时,还露出了满意的笑。 第四百七十一章 质问流氓 471、【质问流氓】 他有些怀疑,如意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脑子坏了。 不过,他可不敢问出来,只是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首座,这流氓怕是必死无疑了,包扎了也是无用。” 如意抬眸看了眼四寸,见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行为举动也是小心翼翼,奇怪的又扫过了在场所有人,发现大家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各个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他们眼里是有多匪夷所思,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贾玄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开口帮她解了围:“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包扎伤口。” 四寸被贾玄训斥,不敢再又疑问,连忙派人拿来药箱,帮流氓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 一炷香的功夫,流氓就像重新活了一般,好像胸口的那一刀只不过是刀子割破了手指,转眼就什么事也没了,且他面色渐渐红润,不仅没有倒下来,反而站的刚刚如松,流氓困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自己,明明他亲眼看到那把匕首插进了胸口,此刻竟然跟没事人一般,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吧,是谁让你来刺杀叶明明的,目的是什么?”如意不理会众人的困惑,毫不含糊的直入主题。 “是……是绫罗公主让我盗取叶明明身上的密文。”流氓纠结半响,最终还是开了口,说到叶明明时,还若有似无的向叶明明瞄了眼,眼神里带着丝丝愧疚。 “为了一份密文你可真对我下得去手。”叶明明凉凉的声音传来。 “密文你藏得很深,没有办法,我只能铤而走险。” “哼……铤而走险,我把你当成在扇刑司里最好的朋友,当初我初来乍到,别的司徒都瞧不起我,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只有你处处维护我,我便用心在交你这个朋友,没想到你竟是个白眼狼,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叶明明情绪甚是激动,猛然从椅子上起身,扑到了流氓面前,将密文和信封扔到了流氓面前:“你为这个东西来的是吧,那好,我叶明明今天就给你,就看你有命看,有没有命拿。” 流氓与叶明明在一起,吃饭喝酒赌钱,虽说沆瀣一气,干些拿不上台面的勾当,可彼此都拿对方当了兄弟,只可惜彼此立场不同罢了。 “对不起,我是身不由己。”流氓看到向来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叶明明突然这般激动愤怒,知道他是真的拿自己当了兄弟,可他又未尝不是呢,不然又怎会陪他耍钱时,见他输了,故意放水,让他赢了自己的银子,又怎会背着他爬上占卜台,嘴上虽说是抱怨,可心底从未埋怨过…… “身不由己,可笑……”叶明明似乎听到了可笑的事情,冷笑一声:“身不由己就可以拿扇刑司众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你可知道小马已经死了,是你害得他的……” “她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拒绝。” 流氓紧绷的脸终于忍不住了,双眼泛红:“当年我出身贫寒,从小到大的心愿就是能成为扇刑司的一员,但我无家世背景,无人力荐,直到六年前扇刑司扩充,我去报了名,结果被初选时的官人刷了下去,说是我不够资格,最后是公主给了我一份推荐信,我才能报上名,成为司徒的,我答应过公主,我会报答她的。” “还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叶明明嗤笑一声,为了所谓的报恩就选择背叛自己的兄弟,还真是做得出来。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把扇刑司的消息送给绫罗的?”如意反问。 “其实自从公主给了我一份推荐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与她联系过,除了偶尔见到她,也只是上下级的关系,直到如首座上任,公主突然差人给我送来密信,让我盯着扇刑司里的一举一动,只是我没想到,那次公主会派人拦截龙首将军的队伍,还让众兄弟受伤,那时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我没办法……我不能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绫罗公主想要对扇刑司下手,为何不当即悬崖勒马,还要替她办事,要说第一次你是无知,可以原谅,可第二次就是故意而为之,天理不容。”贾玄半眯着眼,嘴唇紧绷,浑身散发过阵阵寒气,流氓吓得低垂着头,不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公主有了我出卖扇刑司的把柄,她威胁我,我怕……怕大家知道真相。”流氓微微抬头,怯懦的瞄了眼贾玄,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贾玄英俊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阴冷着脸不再说话,但眸子里的色彩又黯淡了几分。 “哼……”叶明明冷哼一声,在他的眼里,所有做错事后的后悔和眼泪,都不过是别人想要逃脱罪责的理由罢了,面对流氓的愧疚和害怕,他没有任何同情,反而是越发的厌恶和憎恨:“你别想着我们大家能够原谅你,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既然你选择了背叛我们,我们所有人就都不会原谅你这个细作。” 说完,转身离开了惩戒堂。 “叶明明……”流氓悲痛的看着叶明明,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叶明明今日的情绪是如意见到他以来最激烈的一次,那些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仿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壳子,而这重情重义、情绪激动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如意见叶明明出去,想来他此刻心情很不好,就让他一个人散散心,但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最近扇刑司四面楚歌,不安全,绫罗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这里,她对少翰吩咐道:“去派人跟着他。” 少翰领命带了两个人跟了出去。 “叶明明说的没错,背叛兄弟的人,不应该得到原谅,且扇刑司里的刑法规矩很明确,你是必死无疑,但我刚才也说过我是扇刑司的首座可以不杀你,不过,要想活着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换取,我说的你可懂?” 第四百七十二章 喝闷酒 472、【喝闷酒】 如意收回眸光,对上流氓迎来的诧异眼睛。 他一定很不解,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见如意清冷一笑,捡起刚才叶明明扔到流氓面前的密文和书信,白玉般的手指打开密文摊在流氓面前,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流氓。 流氓不知道如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你要干什么?” “绫罗此次给你的任务不就是刺探密文内容和杀掉曲志波吗,如今曲志波已死,这密文内容自然也不能落下。”如意瞟了眼手里的密文,啪的一声又合了起来:“行了,该杀的杀了,该看的也看到了,你可以回去向绫罗复命了。” “这……”流氓有些凌乱了,但还是颤巍巍的站起身,看向了贾玄,见他面无表情,眸光冷峻,似乎对如意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可贾玄的默认但并不代表所有人赞同,大多数司徒不理解如意的决定,开始叫嚣了起来。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他害死了小马,曾多次泄露扇刑司的行动,就这么放了他,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对啊,他的细作身份暴露,谁能说得准他会去而复返,趁机报复我们。” “不能走……” “不能放虎归山,处死他。” “处死他……” …… 除了如意、何天、贾玄,大多数司徒对如意放流氓离开的决定很不满意,流氓看了眼所有司徒对他的憎恨,心里本就愧疚难当,现在更是茫然无措,他乞求的看向如意:“首座,你就明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玄抬手制止住反对的声音,对众司徒道:“都别喊了,如何处置他,我们自由决断。” 然后对流氓道:“若你还对扇刑司有些许情义,我想你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流氓终于明白了如意的用意,她是想让自己在恩人和兄弟重新做个选择,可这个选择未免太痛苦了些,左右都是他不想背叛的人。 如意看到流氓脸上的纠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帮理不帮亲,饶是你还有一丁点分辨是非的能力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 流氓复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深深地看了眼如意和贾玄,转身离开了扇刑司。 贾玄遣散了所有人,如意是中午在如意酒楼借口逃出来凑热闹的,这转眼已是夜深人静,她该回去了,不然那会让某些巴不得她死掉的人抓住把柄。 但在回去之前,她不放心叶明明待在扇刑司,特意去看了看他。 流氓的事情对叶明明的打击似乎很大,他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喝着闷酒,守在外面的司徒都没有进去打扰,看到如意一人前来,上前抱拳施礼。 “他喝了多长时间了?”如意看着不远处大门敞开的房间内,叶明明一口一口不间断的喝闷酒的背影,担忧的问道。 “他从惩戒堂出来后,哪里都没去,一直待在房间喝喝闷酒,我都去劝过了,结果都被赶了出来。”一个司徒道。 如意向屋子走去,走到房间,放松语调,边嬉笑边坐到了叶明明身边:“呦呵,一个人偷着喝酒,也不知道同我分享。” 叶明明没有理她,提起酒壶续满酒杯仰头一口闷了,再次提酒壶时,被如意一把撤走了酒壶,往自个嘴里灌了一口,啧吧了嘴,满脸享受道:“好酒。” “你不会也像流氓那样背叛我吧?”叶明明沙哑着声音,莫名其妙的问如意,圆鼓鼓的眼眶布满了血红丝,仿佛突然间沧桑萧瑟了许多。 如意灌酒的动作停了下,表情一瞬间的僵硬后,又恢复到没心没肺的样子,放下酒壶,对上叶明明的眼睛:“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背景没背景,要银两没银两的,你说我背叛你能得到什么?” 叶明明仿佛定住了般,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心里有些发毛,要是以往她这般损叶明明,他都会没皮没脸的嘻嘻大笑,这次却安静得出奇,正在如意疑惑时,他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什么都没有,可你作为沈家的二小姐,为何会和我成为朋友?” 如意被叶明明问的哑口无言,她能图他什么,况且她什么都不图,要说难听点的话,她或许贪恋的是他把原主当朋友的这份情义,可事实,这份情义却根本不属于她,她是偷来的。 静默良久,如意淡淡笑道:“贪恋的大抵是你对我的好吧。” 蓦地,叶明明微红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哈哈大笑了起来,所有的失落郁闷只因为如意的一句话,瞬间消散的没了踪迹,他就知道,如意绝对不会像流氓那样,利用他的真心的,他一把夺过如意手里的酒壶,学着如意的样子提着酒壶灌了两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到了衣襟,晕湿了一大片。 如意看到叶明明胳膊上受了伤,不能多喝酒,否则感染,伤势会加重,她皱眉再次一把夺了过去,半责备半关心道:“少喝点,你这还受着伤呢。” 流氓被夺走了酒壶,傻呵呵的笑着笑着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走,回家。”如意不放心让叶明明留在扇刑司,拉着他一同回了如意酒楼。 三更时分,如意酒楼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但里面没有一星半点的客人,伙计们都坐在桌子上打瞌睡。 既然没什么生意,怎么还一个个在熬油点灯,这不仅浪费资源,还浪费人力精神,还不如早早关门休息,养个好精神,明日工作才有朝气啊。 如意安顿下叶明明之后,来到鸣凰楼走到柜台处,手指弯曲敲了敲柜台,三个打瞌睡的伙计困乏的摇头晃脑了几下,见了二小姐,立马来了精神,陪着笑脸问了声好。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关门?一个个在这打瞌睡,还不如会房间好好休息。”如意开口说话,所有打瞌睡的伙计们都清醒了过来,都像做错了事,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第四百七十三章 经营之道 473、【经营之道】 “大小姐说重新开业,生意一落千丈,要把当初经营酒楼的经营方式拿出来,熬到三更后在关门休息。”陈掌柜年纪大了,熬了大半夜,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精神,说话有气无力的。 “什么经营方式?那是以前酒楼在上升期的时候起早贪黑拉生意,现在境况不同,行了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别在这里熬油点灯了,就算你们熬上个通宵,也未必会有一星半点的客人上门。” 如意有些自责又有些愤怒,既然如意酒楼她已经接手经营,沈明轩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沈明轩的意见她可以看在姐夫的面子上听取,但并不代表执行,况且照沈明轩这样的经营方式,如意酒楼就算跨不掉,酒楼里的伙计就一个个都死翘翘了。 “可酒楼里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来,伙计们都心里不好受,您说曾经那么好的生意,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荒诞了,唉……” 陈掌柜长长叹了口气,他也算是见证了如意酒楼的崛起的老人,如今看到酒楼生意一落千丈,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有心想要让如意酒楼活过来,可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能强取抢夺,看着空荡荡的酒楼,也只能干着急。 “我知道你们都是如意酒楼里的老人,看到酒楼一落千丈心里不好受,但有我如意在的一天,如意酒楼就不会倒,大家也都不会失业,相信我,在不久之后,如意酒楼会变得比以前还要红红火火。” 如意看了眼所有伙计眼里的真诚,不由一阵感动,她吸了吸鼻子,张罗道:“好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才有力气干活。” 督促着大家关了门后,如意才回到了宜兰园休息,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她穿了身大红的小碎紧身短裙,瀑布般的墨发用红色丝带扎了起来,一字眉看似刚劲却娇俏可人,水汪汪的眼睛活灵活现,宛若星子,整体看来别有一番英气,却又带着几分调皮俊美。 她梳洗完,就有下人来请她去早膳。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正堂,沈明轩和金天恩还没有来,他们也不等,直接下手开始扒饭,扒完饭,她还要忙着去酒楼里张罗,说不准待会扇刑司那边还会有什么消息传来。 “如意和叶明明已经吃上了。”沈明轩温软的声音传来。 如意抬眸看了眼来人,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又低下头盛了碗粥,刺溜刺溜喝着。 叶明明咧嘴一笑,有些尴尬道:“明轩姐和金大哥来了,我和如意待会要去酒楼里帮忙,时间紧迫,就一时失了礼数,没等二位,还望见谅。” 金天恩笑着摆摆手:“酒楼里事情要紧,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搀扶沈明轩小心翼翼的坐下,沈明轩怀孕之后浑身水肿的越来越严重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一直都睡不踏实,天快亮了,才犯了迷糊,起床就有些晚了。 他盛了碗小米粥,放到沈明轩面前,然后边给自己盛边看向如意:“刚才我遇到容婆,说娘的吃食送去房间了,好像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待会我派人去段会堂请如大夫过来瞧瞧。” 如意来的时候也听说了,抬头应了声:“好,那就劳烦姐夫了。” 金天恩笑道:“说着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沈明轩一大早就听翠儿说,昨夜如意三更的时候去了酒楼,让伙计关门都回去休息,也知道了是她让伙计们通宵熬夜的,毕竟饮食行业,总要做到比客人起得早,睡得晚的,再说如意酒楼如今生意一落千丈,要想让生意活过来,就要熬过这个回魂的阶段,若是在这时候有所怠慢,如意酒楼的生意只怕很难再回到以前了。 “如意,听说昨晚你让伙计们提前关门休息了?”沈明轩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声音温软和蔼,听在旁人耳里毫无恶意。 沈明轩拿出了经常教训如意如何做生意的架势,以前原主太傻,一直以为沈明轩是最疼爱她的姐姐,无论做什么都是对她好,现在如意知道了沈明轩心里憋着坏,想要将她从沈家除掉的心思,沈明轩的教训落在她眼里,感觉就像是个端着主人的架子,越看越心里不舒服。 如意莞尔一笑,对上沈明轩的眸子:“是啊,那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我们家不能为了挣几个钱就苛待了伙计。” “一般经营之道,你还是需要了解的,经营饮食行业除了菜品要做到上乘,对待客人尽心尽责之外,我们还需提升自身的素质,起早贪黑是必须的,更何况如今酒楼生意大不如前,在上升期这些要求,一个都不能少,否则……” “姐姐说的都对,不过我才是如意酒楼的掌柜,该如何经营酒楼,我有自己的经营方式,姐姐现在还是将重心放到好好养胎上。”如意听着沈明轩的絮絮叨叨,越听越脑袋乱哄哄的,仿佛有只蚊子在耳畔嗡嗡嗡乱叫,吵的她都不能安静吃饭,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勺子扔到碗里,打断了沈明轩的话。 沈明轩没有听到如意后面的话,只听到如意说‘我才是如意酒楼的掌柜的’,这就像一根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厉害,娇俏的小脸惨白难看,目光含泪的看着如意。 “如意,明轩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刚接手酒楼,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还需要多学习学习的。”金天恩没有看见沈明轩难看的眼色,以为如意年纪小,太固执,不愿意听取旁人的意见,才会使性子。 “该学的我自然会学,但如意酒楼的生意不好的原因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而问题出现在了根本上,想要解决这些问题,不是苛待伙计就能做到的。”如意心里的想法不愿多透露,但面对金天恩的好心,又不能太过不讲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被骗专业户 474、【被骗专业户】 “问题的根本?”金天恩有些不解,但经过如意这么说,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就拿他和户部尚书李大人商议在如意酒楼办寿宴来说,本就是敲定的事,却在一夜之间变了挂,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姐夫是个聪明人,想必早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又何必做这些表面的事情呢?” 如意看到金天恩眸光深邃了下去,猜到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多说。 叶明明全程下来,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都没听明白,眨巴着眼睛看看如意又看看金天恩。 沈明轩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发现叶明明吃饭用的左手,疑惑道:“明明,你右手受伤了吗,怎么用左手吃饭?” 叶明明收回目光,笑呵呵道:“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沈明轩看似真心的担心道:“扇刑司出任务都是比较危险的,你没有武功防身,平日还是当心着点。” 叶明明点点头道:“谢谢明轩姐关心,我会小心的。” 金天恩看向叶明明:“实在不行,就休息几天,如意在酒楼也憋得慌,你回来也好陪陪她。” 叶明明看到如意埋着头扒饭,没有理他,他笑笑了笑:“好,我会去同贾副首座说说。” 如意麻溜的把碗里的粥喝完,起身就走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叶明明见如意离开,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挺尴尬的,也说自己吃好了,直接去了扇刑司。 他刚到扇刑司,就见阿布正在门口等人,看到叶明明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叶司徒,府衙抓到了两个拦路抢劫的劫匪,他们嚷嚷着说是你兄弟,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我兄弟?叫什么?”叶明明皱眉想了半响,他认识的人大都是些酒肉朋友,这要细细数来,能记得住的也没几个人,而且还是劫匪的就更恐怖了,那么多人,他怎能知道都是干什么的。 “是兄弟两个,一个叫大王,一个叫小王。”阿布道。 “大王小王。”叶明明恍然想起了那天在扇刑司门口堵住他,说是来投奔他这个大哥的,他们三人去喝了酒,之后就再没见过,怎么几日不见就沦落到去抢劫了,不过他既然认了大王小王兄弟两个做小弟,自然就要对他们负责,没有犹豫,直接和阿布向官府走去。 大王小王兄弟两蜷缩在监牢里,彼此相互对视一眼,只叹命运悲惨,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好赌之徒,整日混在赌坊过日子,一来二去父母留下来的家当被他们兄弟踢了个干净,全都送给了赌坊。 在穷的实在没饭吃时,远方表妹崔玉找到了他们,听说崔玉在圣都最大的酒楼里做丫鬟,牛气得很,来找他们帮崔玉的主子从叶明明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就可以得到相应的银两作为报酬。 穷途末路之际,他们兄弟两个仿佛看到了希望,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问些话出来而已,简单的没话说,他们把事情办妥之后,崔玉的主子让他们拿着银子离开圣都不要回来了。 但对于赌徒的大王小王来说,赌瘾就是个无底洞,五百两银子没几日就被他们又扔进了赌坊里,身无分文,这次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追的紧,实在没办法,只好做起了打劫的勾当,可谁知命背到了极致,银子没抢到多少,第二日就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 兄弟两就郁闷啊,为啥人家赌钱能赌到发家致富,抢劫也能富甲一方,他们咋就这么命背,赌博把祖辈留下的家当搭了进去,这抢劫连小命也给搭进来了。 两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总不能就这样老死在牢房里,在圣都他们举目无亲,没人会救他们,思前想后,也就想到了叶明明。 在大王小王眼里叶明明是个好骗的人,其实他们根本不认识叶明明,更不是什么兄弟,但在他们兄弟两情真意切的表演下,叶明明那大傻子就真信了,而且叶明明是扇刑司的司徒,说不定会有办法救他们兄弟两出去。 “大哥,你说这些官差会去通知叶明明来救我们吗?”小王有些担忧。 “我打听过了,前两天叶明明帮助官府破了一桩悬案,官府的人都很感激叶明明,如今叶明明的兄弟入了狱,官差肯定会去通知的。”大王在赌坊听人说起过工部尚书二公子神秘被杀的案子,破案的人正是叶明明。 “他那么厉害,都能破了悬案,那会不会怀疑我们的假身份?”小王想的比较多些。 “应该不会吧。”大王有些拿不准,但应该是一半一半。 那天叶明明听说他们兄弟对他仰慕追崇时,眼睛里都放着光芒,想必平日应该没多少把他当大哥的兄弟,才会让他们兄弟两个钻了空子。 就算叶明明能破得了悬案,但未必能判得清自己的事情。 大王在赌场混了这么些年,早就在鱼龙混杂的赌场学会了察言观色,在他看来以叶明明的能力,要破得了悬案都有些悬乎,说不准那案子还藏着什么内情呢。 “但我们两个是以抢劫的罪名被抓起来的,叶明明是扇刑司的司徒,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个抢劫犯,未必肯牺牲自己的前途来救我们吧,哥,我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小王皱眉,心里忐忑不安。 “你这是太敏感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过,要是你在赌场上有这份谨慎小心,我们也不会输得这么惨,没出息。”大王不耐烦的瞪了眼小王,直接倒在草垛子里呼呼大睡去了。 叶明明和阿布出现在官府牢房时,见大王小王都在呼呼大睡,阿布用剑鞘敲了敲:“起来了,起来了,有人来看你们了。” 大王小王被吵醒,睁开眼看到是叶明明,兄弟两相互交换了眼色,急忙起身,跑过来激动道:“大哥,快救救我们,大哥……”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七十五章 鸣凤阁背后的主人 475、【鸣凤阁背后的主人】 叶明明蹙了蹙眉,在来的路上阿布已经把基本情况都对他说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竟然成天混在赌坊里,结果输了钱就打起了犯法的勾当,如今入了狱,就想到了他这个大哥,想到此处,没来由生气:“你们犯了法,让我怎么救,怎么这么不成器,就知道给我惹事。” 大王听出叶明明言语里的火气,生怕叶明明不愿意,连连认错:“大哥,是我们错了,我们一时糊涂,犯下了错事,大哥你就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出去后一定会重新做人。” 说完,见小王还傻愣愣的站在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王会意,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抽泣道:“叶大哥是个好人,最是重情重义,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兄弟两个后半生就吃牢狱饭吧,想到我还年纪这么小,就要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过一辈子,就觉得对不起生我的爹娘……呜呜……” 叶明明被他们两个哭声吵得烦闷得很,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吵了。” 转身问阿布:“阿布,他们抢劫了一次,并未伤到人命,若是对被害人进行补偿,他们两个能不能被减刑。” 阿布摇了摇头:“按照刑法是不可以的,但叶司徒你也明白,官官相护的道理,如果给大人吱个声,大人网开一面的话,应该可以会被放了。” 叶明明自然明白,但他自己也身为扇刑司的一员,明白徇私枉法的可恶,如果他去找了官府大人,就和那些徇私枉法的人没什么区别了,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但他目前还想不出来,想到如意鬼点子多,回去找她商量下。 “在没出去之前,你们就好好在这里改造,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叶明明吩咐了句,对阿布道:“我先走了,他们你照顾着点。” “放心吧,叶司徒交代的事,我一定照办的。”经过昨日叶明明在府衙上对曲志波案子的分析和解剖,让阿布对他已是刮不相看了,而且他对沈家二小姐充满了好奇,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但又不敢多问,将那份对如意的神秘感藏在了心里。 如意端了个板凳放在酒楼门口,双手抱十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过客,半天了,同昨日一样,半个人影不也不见来。 不过却听到了昨天被他派去打听鸣凤阁背后主人的伙计余飞带回来的消息,如意啪的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茶水颠簸了几下溢了出来,洒在了桌子上,余飞明显察觉到了如意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是说,鸣凤阁背后的主人是皇都里的人,消息准确吗?”如意凉凉的开了口。 “应该差不多,现在鸣凤阁明面的掌柜的是个叫秋风的人,但客栈的财政收支最后的流向都是通往皇都的。”余飞小心翼翼的说,这些消息可是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搞来的。 “皇都里的人,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爪牙伸到皇都外来与如意酒楼抗衡,且看目前的局势,似乎已有了几分胜算。”如意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桌子上的茶杯,眸光阴冷幽深,如果说鸣凤阁是皇都内某个人开办的话,那她曾在鸣凤阁多次见到绫罗、月珑等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公子就不足为奇了。 “还有一件事?”余飞瞄了眼如意,还是鼓足了勇气道。 “说。”如意抬眸看了眼他。 “户部尚书李大人给母亲的寿宴已经确定在鸣凤阁举办了。”余飞颤巍巍道,但如意并没有就此发火,只见她凉凉一笑。 “寿宴什么时候举办?”如意并没有感到愤怒,但有些事情总不能太窝囊了。 “三日后。” “户部尚书乃朝中重臣,无论是作为扇刑司首座,还是我们沈家,都应该备份大礼前去庆贺才是,你去把陈管家叫来。”如意阴测测的笑着,既然从她手底下抢走了生意,那她可不能这样白白吃了哑巴亏。 半响,陈管家赶了过来,对着如意微微弯腰:“二小姐,余飞说您找我有事,不知有何事需要我办的?” 如意点了点头:“听说户部尚书母亲过寿,作为沈家,我们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我让你来是帮我备些大礼,三日后送到鸣凤阁去,你附耳过来。” 陈管家附耳过去,如意红唇轻启嘀咕了一番,陈管家脸上有一瞬迟疑,还是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如意抿了口茶,突然瞥见玉儿领着莫尔白匆匆下了马车,从酒楼侧门进了沈家,可能是前来给沈欣楠把脉看病的,她对余飞招呼了声,直接去了北苑。 她赶到北苑正堂,莫尔白已在窝房内给沈欣楠诊脉,她只要在门外候着,直到莫尔白诊完脉出来,才迎了上去。 “我娘的身体怎么样?”如意问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劳累,我开些药休息休息。”莫尔白笑道。 “劳累,这段时间娘都是在屋里休息的,并没有打理酒楼里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还会劳累过度啊。”如意有些疑惑。 “二小姐这就不明白了,劳累分两种,一种是身体上的劳累,另一种是心上的劳累,沈夫人是心上的劳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心结无法解开,才会如此的,我开的药并不能起到绝对的作用,除此之外还需要你们多陪陪,开导开导她。”莫尔白道。 “我知道了。”如意点了点头。 “中午有人来段会堂看病,无意中向我打问起了昨晚曲志波的事情。”莫尔白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如意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如意早就猜到了,绫罗肯定会为了防止万一派人打问曲志波到底有没有死。 “昨晚连夜贾哥哥就派人来告诉我,若是有人打问起曲志波的事情,都说曲志波已经不治身亡了。”莫尔白笑吟吟道,说起贾玄,眼睛里都放着光。 第四百七十六章 探虚实 476、【探虚实】 “你这小丫头,精明的很。” 如意用手指点了点低了自己半头的小脑袋,宠溺的笑了笑,十三四岁般半大的孩子,手法医术虽没有毛子榭高,但在圣都也是小有名气,而且小脑袋灵光,小心思也多,平日少言少语多做事,甚是乖巧,难怪段夕子会收她为徒。 说起段夕子,如意记得她昨日已经出关了,今日反而让莫尔白来给沈欣楠诊脉:“你师父呢,怎么是你来诊脉的?” “我师父昨天出关,今日一大早就去采药了。” “她倒是清闲,行了,你回去吧。”如意不知道段夕子为何经常不是在采药就是在闭关泡药浴,但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便不再多问。 送莫尔白离开,如意站在酒楼门口看了看依然空荡荡的鸣凰楼,心里有些焦急不堪,但着急也没有办法,皇都里的那位有意打击如意酒楼,以及恶鬼传言余音环绕,使得食客们心有余悸,不敢前来,酒楼就只能干熬着。 不过,如意明白,盈利性的事业若是没了收入,时间久了,迟早会被拖垮的,她虽看起来不急不躁,可谁又能知道她心里所想呢。 这些问题都需要她尽快澄清解决,且让神女不得不得依赖如意酒楼,彻底消除食客心中恐惧和阻碍,酒楼的生意才会有缓和的机会。 昨晚曲志波受伤昏迷,莫尔白说熬过昨晚今日就应该能醒过来,她得去在和曲志波谈谈。 如意让余飞盯着点,自己去宜兰园装扮成男装,轻轻一跃,翻墙而出。 被惩罚在厨房当下等丫鬟的翠儿,看到如意送走莫尔白匆匆就回了宜兰园,心生疑惑,就拉了一个在鸣凰楼里的伙计,问道:“这二小姐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在酒楼里待着,总是往府上跑?” “二小姐这两日都说身体不舒服,反正酒楼里也不忙,就回去休息了。” 身体不舒服?这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其中肯定有鬼。 翠儿又问道:“二小姐昨日就不舒服?” 伙计点了点头:“昨日回去休息,到了晚上三更十分来让我们关门的。” 翠儿总觉得如意藏着事,大小姐罚她来厨房干下等丫鬟,其目的就是让她盯着点酒楼里的事情。 大家都是明眼人,都能看到二小姐最近对大小姐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冰冷了,饶是知道内情的,断定她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大小姐对她心怀恨意的事情了。 翠儿担心如意怀着什么阴谋,应了声就连忙找借口去了茗轩苑。 沈明轩正坐在园中做小孩的衣服,听玉儿说翠儿说有事要见她,便让翠儿进来:“让你在厨房受罚,来找我做什么?” 翠儿看了眼除了玉儿还有其他在场的丫鬟下人,玉儿知道她有不能让旁人知道的事情向大小姐禀报,便招呼着丫鬟下人们退了下去。 见院子里只剩下沈明轩和她两个人,翠儿开口道:“大小姐,二小姐这两日总是找借口回宜兰园休息,一整天都不见人,昨晚也是中午出去,晚上三更十分才回来了的。” 沈明轩手里的动作没有停,直到把最后一针绣完,把线头剪了,拿起大红绣金色暗纹的小花袄子,笑颜如花的问翠儿:“翠儿,你看,我给做的小衣裳好看吗?” 翠儿点了点头,笑道:“大小姐的手最巧了,做的小衣裳精致喜庆,小小姐一定很喜欢。” 沈明轩笑着把小衣裳叠好,唤来玉儿,把衣裳交交给她,然后揉着凸起的大肚子,形容温柔的笑着:“沈家就我和如意两个姊妹,我们两个从小就姐妹情深,甚是亲密,前不久二小姐嚷嚷着要给孩子做小衣裳,结果出了那档子事,就耽搁了,后来府上事情多,没了时间,我寻思着,她那男孩的性子,哪里会做什么女红,我这正好做了件,想让她在上面绣个图样,表表情意便算聊了她的心愿,玉儿,你把这衣裳送到宜兰园去,让二小姐绣完,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再送来。” 玉儿焉能不知道沈明轩的用意,现在如意当了家,最近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关系紧张,不能明目张胆的去看二小姐在干什么,正好借着孩子的由头,一来可以拉近姐妹两个冷淡的关系,二来能旁敲侧击的看看二小姐究竟在干什么。 她接过小衣裳,放在托盘里前往了宜兰园,宜兰园大门紧闭,玉儿敲了半响也不见有人来开门,然后又端着托盘回到了茗轩苑,将情况如实禀报。 沈明轩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眸光里闪着精明的光,如意这是悄悄逃出沈府去玩了吧,这事要是捅到神女那里,有她好受的,她浅笑着附身在玉儿耳畔说了些什么,玉儿点了点头就退下去了。 …… 如意来到扇刑司直接找了贾玄,得知曲志波已经醒了,一同去了监牢。 曲志波负伤在身,背靠在墙上,面色灰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微微抿着,见到如意来了,眼珠子动了动,颤抖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沉重,犹如巨石压身,挣着了两下没有站起来。 刺客的剑穿胸而过,只差分毫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所幸在莫尔白的医治下捡回来一条贱命,但回魂草只是功效奇特的罕见药材,做不到在一夜之间让将死之人恢复成一个完整的人,还是需要调理的过程的。 曲志波浑浊的眼睛神色未明的看着如意,手里抓着的干草钻成了一团,显而易见,他内心深处为绫罗建起的保护墙已经摇摇欲坠了,只是他还抓着十多年来的情义不放手罢了,只要将这层薄纸戳破,把他所有的犹豫变成憎恨,那对付绫罗最有利的证据就被如意妥妥的握在手里了。 “看你的眼神,似乎已经知道是谁想要灭你的口了,能在司命手里捡回了一条性命,你似乎并没有感到庆幸,这要是我,我可是会开心坏的。”如意盯着曲志波的脸上看了半响,惨白如纸的脸上爬满了淡淡仇恨和阴郁。 第四百七十七章 发怒 477、【发怒】 “你又没死过,说这话是在嘲笑我吗?”曲志波人老,但骨头还挺硬,目光里满是仇恨的瞪着如意,冷哼一声,只觉得如意的玩笑,就是对他赤果果的嘲讽。 “我没有一丁点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认为,生前不管有多少朋友仇人,死了就只有自己一缕幽魂带着满腹的怨恨不甘到处飘荡,你不觉得这未免有些不公么,可要是活着,自己的欲望就能得到满足,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人,比自己更惨,看着亲人爱人,过得更好……这些无法实质化的情感,不是死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如意看着曲志波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去,嘴角化开了一抹得意的笑,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可恶的女人,我要杀了她……”曲志波听懂了如意话里的意思,握指成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可能使得力气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恨意和侥幸,浓墨般在他的眼里晕开,填满了整个胸腔。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到我为何而来吧?”如意直入主题,表明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只要能把绫罗扳倒,以解我心头只恨,我什么都答应你。”曲志波咬牙切齿,眸光里仇恨仿佛能把绫罗撕个粉碎。 “那就这么定了,我对外宣称你已经遇刺身亡了,绫罗也已经去段会堂查证了你已死的消息,你就在此好好养伤,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虽然曲志波畜生不如,老谋深算,做了许多坏事,但心里还是有所挂念的,当初之所以与绫罗同流合污,其目的不外乎是想弘扬门楣,在旁人面前扬眉吐气,因而才会选择这条错的路线。 在他的内心深处除了虚名,最挂念的便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曲鸿顺。 如今他锒铛入狱,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绫罗为了斩草除根,保全自己,会不会对曲家人下手? 曲志波见如意准备离开,急忙开口道:“我已经答应了替你作证,扳倒绫罗,你我便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如意停下来看向曲志波,打断曲志波说话前地铺垫:“有什么要求直说。” 曲志波顿了顿:“我想见见鸿儿。” 如意眸光里泛起了轻蔑的神色,明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自私自利,心机深沉,小儿子重情重义,善良孝顺,可在曲志波的眼里只能看到曲鸿顺,仿佛死掉的曲瑞卿根本不是他儿子似得,这人的心怎么能偏的这么厉害,她真为曲瑞卿能有这样的爹感到委屈。 “不可以。”如意断然拒绝,不留丝毫情面。 “为什么?”曲志波不解。 “你现在就是个死人,死人不会说话,不应该有那么多事情和为什么?”如意翻了个大白眼,一挥袖子转身就走。 贾玄察觉到了如意语气里的不悦,刚刚还不是好好么,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他看了看同样一脸迷茫的曲志波,然后追上了如意,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挺好的。”如意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曲志波入狱后,曲府没人来问过吗?” 贾玄想了想:“昨天曲府的管家来打问过曲志波的情况,说自家大公子想见曲志波,被我们拦住了。” 如意问:“今天没来吗?” 贾玄摇了摇头,有些担心道:“没有,但曲志波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圣都,曲府应该也接到消息才对,我在担心,要是曲府派人来要曲志波的尸体的话,我们该如何解释。” 有句古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如意和贾玄正在谈论这个话题,就有人来报曲府抬着一副空棺材,在扇刑司门外要求将曲志波的尸体带回家安葬。 …… 绫罗没有回皇都,直接去了鸣凤阁。 来此除了是想见南宫离子外,就是静观其变扇刑司的动静,以不变应万变,控制局面。 当绫罗回到鸣凤阁,南宫离子已经离开,柳云也不在,听秋风说柳云带着南宫离子回了皇都,可直到现在皇都内也没传出他们回去的消息,她又派人立即前往寻找。 直到夜幕降临,寻找的人没有回来,柳云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绫罗一把摔掉端在手里的茶杯,美眸怒睁,怒不可遏的吼道:“什么,南宫离子甩下你们已经离开圣都,前往了猎国,你们是刚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柳云战战兢兢的跪在绫罗面前,连连求饶:“公主恕罪,公主恕罪,二皇子武功高强,那几个侍卫根本不是二皇子的对手,我们拦不住……才……公主恕罪……” 绫罗呵斥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本公主留着你有什么用,真是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秋风,把那几个没用的侍卫给本公主拉下去喂狗……” 柳云听闻整个人都瘫软了,绫罗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心狠手辣,善妒成性,视人命如草芥,她看似妩媚性感,可心就是蛇毒,俗称蛇蝎美人也不为过,且惩处人的手段皇都内众所周知。 自从被调到绫罗殿,为了活命向来行事小心翼翼,对绫罗公主百依百顺,每日绞尽脑汁的讨的她的欢心,就是怕惹的她不开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可还是没想到,今日她的小命还是要丢在绫罗手里了。 想想这么多年她在皇都里垂死挣扎,踩着别人的尸体活到现在,怎么能说死就死,不行,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柳云连跪带爬到绫罗腿边,可看到绫罗毫无怜悯执意的目光,她知道就算自己哭着求饶绫罗是不会心软的。 对绫罗而言,只要她有利用的价值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绫罗厌烦的抬脚踹开柳云,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本公主这么些年来,最器重,最疼爱的侍女,本公主以为,只要你出手办的事,定然不会让本公主失望,你可知南宫离子对本公主来说有多重要吗?他是本公主的筹码,靠山,如今他走了,你让本公主拿什么翻盘,你说……” 第四百七十八章 证实真相 478、【证实真相】 柳云起身,再次爬过来,不停磕头求饶:“公主恕罪,是奴婢无能,坏了公主的计划,奴婢自知无脸面见公主,但还请公主给奴婢戴罪立功的机会,奴婢有办法帮公主将二皇子请回来,且能尽快与公主成亲。” 绫罗紧皱的秀眉微微舒展,冷声道:“什么办法?” 柳云听出绫罗话语里的怒气消减了几分,知道自己还有机会,连忙起身附身在绫罗耳畔嘀咕了几句,只见绫罗满是冰霜怒意的脸渐渐舒展,直到最后嘴角化开了得意地笑。 直到翌日早晨,流氓出现在了绫罗的房间。 绫罗似乎心情很不错,优雅的坐在梳妆台前,柳云小心翼翼的帮她梳好发髻,瞄着嫣红的眼妆,明亮的眸子透过铜镜,看着灰头土脸的流氓,淡淡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流氓低垂着头,不敢多看绫罗一眼:“曲志波已死,叶明明身上的密文内容是曲志波的小儿子曲瑞卿,寻找的曲志波当年强奸一民女的证据。” “不错,当年本公主推荐你入得扇刑司,看来是个明智之举,好了,你下去吧。” 流氓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绫罗今日性情不错,饶有兴趣的和柳云聊了起来:“叔叔,还真是个风情之人,这么喜欢女色。” 柳云连忙迎合:“听说十多年前那女子被曲大人杀了。” 绫罗抚了抚发夹的金簪,觉得不好看,拔了下来,重新挑选了一个红玉玛瑙的簪子:“这就更有趣了,叔叔向来自持清高,对我答应与南宫离子结合很是不满,他倒好先奸后杀,这段黑历史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找出来,以死相逼招供罪责,他曲家还真是一群奇葩,本公主以前怎么会瞎了眼把曲家当成依靠呢。” 柳云看着铜镜中妩媚的面容,赞道:“公主真漂亮。” 绫罗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得意的笑了的花枝乱颤:“去把秋风唤来。” 半响,一个眉目清秀,娇弱无骨,描眉画黛的温软男子款款进来,其浑身上下透着股阴柔,媚眼如丝,秋波荡漾,若不是仔细打量,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子,秋风对着绫罗倚了倚,温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绫罗拿起眉笔轻轻描着眉:“你去查查曲志波是否已死?” 秋风笑道:“公主是不放心流氓的办事能力?” 绫罗停下手里的动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待在扇刑司那么多年,难免会被策反,翻过来骗我,你去查查,如果他所言属实,便就罢了,如果他说谎,你知道该怎么办。” 秋风笑道:“我这就去办。” 扇刑司昨夜被刺客闯入,曲志波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经成传遍了整个圣都,听闻段会堂的莫尔白大夫还被扇刑司请了去尽全力救治,也无能为力。 秋风佯装成病人,去段会堂抓药,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犹如小主人般,在段会堂走来走去,还亲自给人诊脉,他猜测这应该就是莫尔白。 在莫尔白给秋风诊脉的时候,秋风以八卦者的口吻问道:“听闻扇刑司昨日进了刺客,还刺杀了一个朝中官员,此时不知是真是假?” 莫尔白抬头,黝黑的大眼睛看着秋风,形容严肃,以小大人的口吻道:“自然是真的,昨日还是我代替师父出的诊,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伤口正中心脏,就算我师父在,也回天乏术。” 或许是莫尔白洋装的太像,秋风没有从莫尔白的脸上看出丝毫撒谎的痕迹,诊完脉就提着药走了,却不知道站在药柜前的莫尔白冷笑着看向他远去的背影。 秋风行事谨慎小心,单凭传言还是无法让他相信,除非看到尸体,他灵机一动,将手里的药扔到了街旁的草地里,向曲府走了去。 曲府得知曲志波已死的消息,里里外外已经挂上了白绫,正堂里已经竖起来灵位,曲鸿顺一身素白孝服坐在轮椅上,眼眶泛红的看着曲志波的牌位,悲痛欲绝。 短短几日家里就死了两个至亲之人,虽然曲瑞卿对他来说,比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但他们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多多少少有些情义在,而曲志波堪称曲鸿顺的人生导向,他对他疼爱有加,器重有加,信任有加,曲志波就这么去了打击最大的也是他。 往后这个家,可该如何是好? 更可憎的是,父亲入狱,他让管家去扇刑司,希望可以见一面父亲,结果被扇刑司的司徒拒绝,无奈又去寻求月丞相帮忙,看能不能救父亲出来,丞相府的人说月丞相已经入宫向陛下求情了,可这第二日就传出父亲遇刺身亡的消息,最后他不但没能想办法救出父亲,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真是窝囊,更狠自己双腿残废,不良于行,替父亲伸冤。 正在他忏悔时,管家禀报一个叫秋风的人在外求见曲鸿顺,说他曾与工部尚书有过几分交情,得知曲志波过世,特地前来探望。 曲鸿顺没有想那么多,就让秋风进来了,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生分,打扮异样的人,他心生疑惑,这些年曲志波的任何事情都会同他讲,就连交际的人缘也不例外,只是这个叫秋风他从未见过。 但人家特意前来拜会,他又不能太过分,便什么也没说,让其上了香。 秋风走到曲鸿顺面前,温和的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同曲大公子讲,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曲鸿顺跟着秋风出了灵堂,走到偏僻的地方,问道:“你不是我爹的朋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我曲家,你究竟怀着什么目的?” 秋风没有任何惊讶,依然温婉的笑着,眸光里精光闪烁:“不愧为曲大人最为赏识疼爱的大公子,这么快就察觉了,实话说我是绫罗公主的人,你父亲生前与公主最为亲近,得知曲大人过世,悲伤难过,特差我来此地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 臭虫 479、【臭虫】 不说绫罗倒也罢了,一说绫罗曲鸿顺就怒从中来。 绫罗和父亲一直以来走的最为亲近,父亲为了能够巩固根基,与百里夙夜抗衡做了多少事情。 现在倒好,父亲落了难,绫罗为了避嫌,对父亲不闻不问,如今人死了,就来装好人,还真当他们曲府是好欺负的。 况且父亲生前知道绫罗那么多秘密,他完全都可以怀疑,绫罗见父亲落入了扇刑司,生怕父亲为了活命出卖她,索性杀人灭口,弃卒保帅。 曲鸿顺越想越觉得气愤,沟壑纵横的容颜,因为愤怒显得狰狞可怖:“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如果公主真把我爹当做自己的左右手,就不是在他死后来探望,而是在昨日就把他救出来了。” 秋风皱了皱眉,看到这样一副容颜,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别过头,望着旁侧抽了新芽的柳树枝条,冷笑道:“曲公子是在怪公主没有救曲大人吗?” 曲鸿顺怒道:“朝堂之中,公主的人遍布朝野,要想救我爹出来,根本不是难事,除非你们根本就不想救。” 秋风不怒反笑,事情的真相绫罗早告诉他了,正如曲鸿顺所说,他们的确是不救,因为要从扇刑司救出曲志波是要冒极大风险的,而且曲鸿顺知道公主太多秘密,这种人留的时间久了就会是祸害,既然如此何不早早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他原不想拆穿事实,毕竟堂堂工部尚书曲府,如今家破人亡,一个只会吃斋念佛,不闻窗外事的老女人,另一个就是这个不良于行,面目丑陋的曲鸿顺,也算是毁了。 可曲鸿顺既然已经猜到了,告诉他真相能如何,量他一个废物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况且他根本没把这个废物放在眼里。 “没错,你爹知道的太多了,心里揣着这么多的秘密,他每日睡得倒是踏实,可不晓得旁人对他的忌惮,尽管如此,公主也未曾想过动他,要恨你应该恨你那个傻子弟弟,是他害的曲志波,说不准那些杀手就是他派来的?” 曲鸿顺拳头狠狠砸在轮椅上,怒目而视:“曲瑞卿已经死了,你别推卸到一个死人的身上。” 秋风凤眸微挑,妩媚一笑:“你和曲瑞卿算是天生的敌人,从小为了个小丫头片子相恨相杀,怎么这时候倒装兄弟情深了。” 曲鸿顺被秋风的话噎住,满腔的恨意涌上喉咙,却说不出来,憋得面红耳赤,犹如燃烧的藏獒,又丑又凶。 秋风继续道:“曲瑞卿能买杀手杀了自己,完全有理由买杀手杀了曲大人,怎么说曲大人当年杀死了那个丫头片子的娘,不过,他们死了,对你却有极大的好处,曲志波生前受尽了那么多人的拥戴和尊敬,可谁又知道那些聪明才智大多不是他的,而是你想出来的,难道你就甘愿做个背后的诸葛,永远得不到荣华富贵,权倾朝野?” 曲鸿顺怒睁的眼珠子动了动,只见秋风似乎忘了对曲鸿顺丑露面容的反感,走到他面前,声情并茂的说道:“人活在世,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美人在怀,快活一生,谁愿意就像一只臭虫一样被人嫌弃,遭人吐骂,可怜巴巴的乞求别人的施舍过一辈子,曲大公子,你说对吧?” 秋风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就是一只臭虫,为了博得父亲的青睐和赏识,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他绞尽脑汁出谋划策。 每次看到父亲高高兴兴的拿着陛下的赏赐回来后对他的赞扬,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的价值。 说白了,他就是父亲养在身边的一条哈巴狗,什么父爱亲情,不过都是父亲想要从他身上索取,而对他的设施罢了。 曲鸿顺的怒火越来越旺,直到最后彻底散去,心里腾升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于是眸光阴鸷的看着面前妩媚如女人的秋风:“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秋风见曲鸿顺把嫁接在自身摇尾乞求的可怜装卸了,凤眸灵动的闪了闪,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外面虽传闻曲志波已死,可并没有人见到他的尸体,难道你就不怀疑可能是曲志波已经被扇刑司的人策反,特意做的这出好戏,欺骗我们。” 曲鸿顺皱了皱眉,秋风的话确有道理,在没见到父亲尸体前,所有的传言都是不可信的,他抬眸看向秋风:“我大抵猜到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借我的手去看看我爹有没有死,对吧?” 秋风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有求于他,那自然有些事情就要讲清楚,曲鸿顺一扫脸上的悲痛,神色阴冷可怖,眸光里洒着贪婪的光:“我若是帮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秋风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拍了拍曲鸿顺的肩膀,背对着他:“工部尚书已死,这空缺的职位总要有个能信得过,且有足够才智的人补上去,我看你就挺不错,虽说长相丑陋了点,可这脑子里却装着有用的东西。” 曲鸿顺毁容以来,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他丑,可秋风阴柔妩媚,相貌出众,宛若亭亭玉立如女子般娇美,这本就挺刺激他的,结果秋风还当着他的面说他长得丑陋,顿时愤怒至极,也对秋风讨厌至极。 若不是秋风是绫罗身边的人,且能帮他入朝为官,摆脱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日子,真想扑上去撕烂那张嘴脸。 因为极力的隐忍,不知不觉握手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扶手的木头里都不自知。 望着秋风离开的背影,曲鸿顺气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让管家找来下人,抬着缠着白绫的棺木,带着一众家眷前往了扇刑司。 …… 曲鸿顺披麻戴孝、抱着曲志波的牌位坐着轮椅上停在扇刑司门前,身后摆放着上好的棺木,旁侧跪着十来个身穿孝服的家眷,掩面嘤嘤啼哭。 圣都内发生这么大的事,周围的百姓都聚拢过来凑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相互嘀咕。 第四百八十章 抬棺声讨 480、【抬棺声讨】 不明真相的人好奇的问旁边的妇人:“这发生什么事了,棺木怎么摆到扇刑司门口了?” 妇人是个喜好八卦的人,说起这事,兴奋不已,嘴里唾沫乱飞:“你是你都不知道,曲家的大公子抬着棺木来扇刑司讨要工部尚书曲大人的尸体了。” “我刚去外地走亲戚,刚才回来就看到这事了,到底是咋回事,曲大人怎么死的?” “前段日子,曲大人家二公子死了,官府介入彻查,结果是曲二公子自杀的,那场面血粼粼的,可恐怖了,后来案子查明,曲大人是在官府旁听时被几个司徒莫名其妙的抓起来,至于是何原因,扇刑司现在也没出来说个由头,但今早突然听说曲志波在扇刑司遇刺身亡了,这曲府一连几日之内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只剩下这面容丑陋,不良于行的曲大公子和年纪大了的曲夫人孤儿寡母的,曲大人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唉……真是可怜啊!” “曲府还真是多灾多难的,前后脚两个人死了,剩下这么个不会走路的,以后的生活都成问题了。” “那倒未必,曲大人生前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应该攒下了不少家当。” “这就是人家的人家屋里头的事了……” “不过看这曲大公子,还怪可怜的。” …… 贾玄带着一众司徒出来,入眼就看到缠着白绫的漆黑油亮得棺木摆放在门口,周围聚了许多百姓围观,剑眉紧皱,温润的眸光闪过一抹寒光落到曲鸿顺身上:“曲公子,你这般公然带着家眷围堵扇刑司是何意思?” 曲鸿顺示意管家扶他跪在地上,眼眶泛红,悲痛欲绝,声声哽咽道:“贾副首座,父亲昨日被扇刑司无缘无故带走,今日就传出遇刺身亡的消息,作为曲家长子,我虽不良于行,但不得不给父亲讨个说法。” 贾玄以退为进,宽慰人心:“曲大公子节哀顺变,众所周知,扇刑司抓人向来都是讲究证据,曲大人的案子我已向陛下请旨,且陛下已经答应此案由我扇刑司全权负责,只不过此案牵连甚多,容我暂时还不能相告,至于曲大人遇刺的事情,是我扇刑司的过失,在找到凶手之后,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我自然是相信扇刑司的办案能力,可我弟弟曲瑞卿过世没几日,父亲又莫名身亡,家母年纪大了,几度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还请贾副首座容我接父亲回府,让年迈的母亲看上一眼。” 曲鸿顺此次来的目的不是追究曲志波被抓的原因和刺杀的凶手,这都对他来说并那没有重要,而是确定曲志波到底有没有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见曲志波一面。 “这……曲志波的案子还有待查证,在凶手没有抓到之前,尸首暂时不能让你带回去。”贾玄见曲鸿顺哭的难过,心有不忍,犹豫了半响,还是决绝了他的请求。 “贾副首座,既然父亲的尸首不能带回去,那容我见父亲一面,我回去后好安慰年迈的母亲,求求你了发发慈悲,可怜可可怜我这个废人。”曲鸿顺破涕而哭,声声悲鸣,听的人鼻头发酸,跪在他身后的家眷也哭出了声。 围观的百姓对曲家的遭遇本就深感同情,如今扇刑司把曲大人抓了起来,令其莫名其妙死了,却不能给个说法,以案子有待查证推卸家属请求,听到曲鸿顺的哭声,顿时各个正义感暴涨。 人群中有人抱不平的吼道:“扇刑司不就是为百姓办事的吗,先不说曲大人是工部尚书,但他也是我们神女国的百姓,其家眷应该受到你们的保护,如今人在你们扇刑司莫名其妙的死了,家眷请求看一面都不允许,这是什么官府?” “是啊,工部尚书是个可怜人,家里诸多变故,现在一下子死了两个人,算是家破人亡,不能给曲家一个说法了,总该让家眷看看也不为过啊。” “太过分了,扇刑司直属于陛下,仗着陛下就是这般欺负百姓的吗?” “就是就是……” 曲鸿顺侧目看了眼贾玄,暗自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应。 他早就知道扇刑司想来办案严谨,在曲志波身上的案子没有查清之前,其尸首是绝对不会轻易给外人看的,所以他故意让人抬着棺材,领着家眷,披麻戴孝来到扇刑司门前哭诉,从而引来许多围观的群众,在百姓的声讨中,贾玄肯定为顾及百里夙夜的颜面,不得不让他亲眼见曲志波一面。 这时贾玄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此刻的他一定是左右为难。 正在贾玄不知如何应对时,四寸跑了出来,在他耳畔悄声嘀咕了句什么,就见贾玄顿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对曲鸿顺道:“好吧,看曲志波的尸体一面可以,但是你只能去扇刑司内看眼,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能带尸体回去安葬。” 曲鸿顺见目的达到,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是感激的痛哭流涕:“多谢贾副首座成全。” 说着让管家和几个随从把他抬起来坐到了轮椅上,向扇刑司内推了进去。 贾玄对围观的百姓道:“都散了,都散了,别再这里堵着了。” 扇刑司松了口,愿意让曲鸿顺见曲志波一面,围观的百姓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各自散了。 如意听说曲鸿顺抬着棺材来扇刑司讨要曲志波的尸体,不知道他打着其他的心思,这事落到谁头上都想要弄个明白,父亲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就算讨不到个说法,见不到活人,那也应该见到尸体才对,便不再多想。 不过,结果都一样。 如意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曲志波还活着,目的是为了绫罗放松警惕,然后给她一个有力的回击,让她无法翻身,而曲鸿顺是想要确认曲志波是否真的死了。 为了能让曲志波在别人眼里真的死了,她用魂惜通知何天来了扇刑司,让他用法术制造曲志波假死的假象,然后让四寸去告诉贾玄,可以让曲鸿顺进来见曲志波的尸体。 第四百八十一章 骗局 481、【骗局】 四寸领着曲鸿顺来到停尸房,曲志波的尸首就放在正对面的担架上。 曲鸿顺一见尸体,强撑着从轮椅上滑了下来,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面容惨白铁青,双眼紧闭,身体冰凉,他悲痛哀嚎一声,趴在了曲志波的尸体上痛哭,手却不经意探了探曲志波的鼻息,确定曲志波的确已死,这才放心了下来,但做戏要做足,他哭的太过难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贾玄见曲鸿顺哭的这么难过,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真怕被他发现曲鸿顺是假死的。 曲鸿顺确认了曲志波已死,又碍于扇刑司要查案,不能强求带尸体回去,他以身体虚弱为由离开了。 但他没有直接回曲府,而是让管家领着家眷,抬着棺木回去,自己去了鸣凤阁。 “你确定曲志波已经死了?”秋风给曲鸿顺倒了杯茶,凤眸妩媚的扫了眼他,就厌恶的别开了。 “我亲自探了爹的鼻息,没有鼻息,而且身体冰凉僵硬,不似有假。”曲鸿顺十分确定道。 “那便好,你可以离开了。”秋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下了逐客令。 曲鸿顺却没有急着走,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这茶刚泡好,就下逐客令,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也不愠不怒,冷声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兑现?” 秋风把嘴里的茶水吞咽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他只不过是骗他去试探扇刑司的口风,确定曲志波是不是真死,曲鸿顺倒好,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丑的能让人吐了,双腿又不能走路,就这个废物还想进宫当官,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不是绫罗交代过曲家家破人亡,为了答谢曲志波这么多年对她的忠心,就不赶尽杀绝,留这个废物一命,他真想现在就为民除害,这么丑的人,留在世上还真是祸害百姓。 曲鸿顺既然提起了这一茬,他只好推脱道:“曲公子不用着急,当下时局不稳,你父亲刚过世,案子还没有查清,陛下撒手把案子扔给了扇刑司,那就说明陛下对你父亲很失望,你又是曲家的大公子,若是贸然推荐你,只怕陛下会有所怀疑。” 曲鸿顺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何意思?” 秋风察觉到了曲鸿顺的愠怒,为了避免他挑事情,放松语气道:”工部尚书这个职位不会空缺太久,你先别着急,公主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失信,所以你放心,工部尚书这个职位迟早都会是你的。” 曲鸿顺是个聪明人,当下的确冒然接替父亲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厌恶的瞪了眼秋风,转身就离开了。 如意和何天一直站在停尸房外,看着曲鸿顺离开,才走进了停尸房,贾玄如释重负的站在那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转头望来:“如意,何天……” 然后望向担架上的曲志波,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意调皮的笑了笑:“既然我们放出话说曲志波已死,那自然就要让所有人认为他真的死了,不然耳听为虚,总有人会有所怀疑。” 贾玄诧异道:“什么,你不会真的把他又给杀了吧?” 如意莞尔一笑,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让他活过来,什么事都没做又把他给杀了,那我岂不是吃饱了撑的,放心吧,他没死,只是表象看起来是个死人而已。” 何天道:“我对他施了法,凡人是看不出来的。” 贾玄哦了声,又道:“那什么时候让他能醒过来?” 何天走到曲志波的身旁,扫了眼沉睡的曲志波:“随时都可以,不过他服用了回魂草,又身负重伤,还是让他多躺躺,伤口好得快些。” …… 叶明明从官府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送葬队,发现是曲家人,且回来的方向是扇刑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加快了脚步。 回到扇刑司,如意、何天、贾玄等人正坐在惩戒堂商讨如何拆穿绫罗的计谋的事情。 “我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曲府的送葬队是怎么回事?”叶明明风风火火冲进来,疑惑的看着淡定的三个人。 “什么怎么回事,家里一连死了两个人,很正常不过了,倒是你,这半天都不见你人,去哪了?” 流氓的事情对叶明明的打击挺大,早晨吃了饭,如意就去鸣凰楼忙了,没见叶明明来找她,她来扇刑司好几个时辰了,也没见到他。 “那个……如意,你出来趟,我给你说点事。”叶明明扫了眼何天和贾玄,走到如意身边悄声说了句。 “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又不是外人。”如意瞪着眼睛,不解道。 “你出来啊……真的有事。”叶明明见如意不为所动,抓起她的胳膊来到门外才停下来。 叶明明从来没这般神神秘秘过,而且看其神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意担忧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你记得我给你说过我有两个兄弟吗?”叶明明道。 “没印象,怎么了?”如意摇了摇头。 “就是前段日子,我有两个小时候仗义出手的救下的兄弟,念着我的恩情来圣都来投奔我了。” “你还有这么辉煌的小时候,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一点也想不到你小时候不是个怂包,而且我和你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好像从未见你仗义出手救过人,而是我仗义救你,你傻头傻脑的该不会被人给骗了。” 如意了解叶明明是个欺软怕硬的,别说让他去救别人了,只怕十之八九是别人救他的。 “你别胡说,他们不会骗我的,你又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我英勇威武,仗义救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呢,反正我是相信的。” 难得有人这么崇拜他,叶明明是坚定以及肯定是相信大王小王两兄弟。 第四百八十二章 肤浅 482、【肤浅】 如意见叶明明急了眼,不再笑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了,他们怎么了,求你借钱了?你没钱,就来找我借是不是,就是银子么,我这还有,给你。” 说着,拿出自己的钱袋递给叶明明。 叶明明倒是不乐意了,瞪了眼如意,嘀咕道:“肤浅,他们才不会想我借银子,其实是其他事。” 如意就纳闷了,还有什么事是银子解决不了的。 叶明明又道:“他们犯了事,被官差抓了起来,我知道你鬼点子多,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如意差点晕过去,这还不是骗子,如果那两个人拿叶明明当兄弟,在知道叶明明是扇刑司司徒后,就应该有所收敛,不给兄弟添麻烦,他们倒好,直接给抓了进去。 要说真是兄弟,那也是损友,这种人也就叶明明这个看似聪明伶俐的傻子把他们当兄弟。 如意不想打击叶明明,问道:“犯了什么事?” 叶明明低声道:“他们刚来圣都手头有点紧,一时就犯了混,打起了个抢劫的心思,结果就被抓了。” 如意这次真的想吐叶明明一脸,骂道:“还说我肤浅,我看你就是轻浮,这种人能是什么好兄弟,我看就是街头混混,见你傻,想坑你吧。” 叶明明早猜到如意会笑话他,可没办法,他只有如意能够相信,听如意骂完,才道:“反正就这么回事,你要不要帮我。” 这种打家劫舍的人都该被关进牢房里吃些苦头,让他们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借此让他们离叶明明远点,别整天给叶明明惹是生非,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扇刑司的司徒,总是干些与司徒本职相反的事情,迟早会被拖下水害。 可若是不帮,反而让叶明明难做,见他满面愁容,想了想,就帮叶明明救他们一回,出来后,让他们离叶明明远点。 如意仗义的笑道:“就这么点小事,至于搞得神神秘秘的么,我答应帮你。” 叶明明雀跃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意。” “行了,行了,听到你说谢谢,我浑身都不舒服。” 如意打了个哆嗦,就进了惩戒堂,叶明明紧跟其后。 贾玄审视了眼叶明明,并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意并未提起,那就说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便不再过问,他对如意道:“现在曲志波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那接下来有何计划?总不至于干等着绫罗自己入网啊?” 如意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干等不是办法,前几次别人都是率先出手,致使我差点丢掉性命,这次我不会坐以待毙了,既然手里握着这么有分量的东西,总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尝点苦头。” 何天看向如意:“那你有何计划?” “户部尚书李大人的母亲不是要在鸣凤阁举办寿宴吗,到时场朝中达官显贵,皇亲贵族都会来参宴,我们先在寿宴上小试牛刀,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在做下一步的计划。”如意掐着圆润的下巴,脑袋里灵光一闪。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曲志波乃工部尚书,朝中忠臣,这莫名被刺杀在扇刑司,陛下以及朝中大臣势必要会问个原由,到时所有的压力会指向扇刑司。”贾玄却有了别的担忧。 “最叫嚣的必然会是绫罗,众所周知曲志波是绫罗的叔叔,向来走的亲密,为了不引起神女的怀疑,她肯定会在朝堂上痛哭,要给曲志波讨回个公道。”何天分析道。 “他们追讨我倒是不怕,问题是我们抓捕曲志波的证据不足,没有合理的由头,反而受到了牵制。” “谁说没有证据,凌芷的尸体就是证据,曲瑞卿的死就是证据,再加上曲瑞卿的亲口承认,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意不赞同贾玄的观点,虽然这些证据有些少,却可以说明一切:“到时你就如实说,但这只是所有真想的导火索而已。” “凌芷的尸体我已经按照你给的地址挖了出来,现在被放在停尸房,曲志波旁边的担架上。” “你断案无数,应该已经知道怎么面对朝堂上的那些人了。”如意狡猾的笑了笑。 …… 鸣凤阁。 秋风向绫罗说了曲鸿顺的要求,绫罗冷笑道:“一个本该低入泥土里的废物,还妄图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虽略有头脑又如何,整天面对这么张脸,本公主就觉得作呕。” “小人已经打发了他,任他一个废物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为了以防万一,小人已经派人将曲府监视了起来,只要曲鸿顺有任何风吹草动,格杀勿论。”秋风满脸妩媚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寒冷肆意,就像个笑面虎,奸诈狡猾,诡计多端。 绫罗满意的腻了眼秋风,抬手示意给柳云在自己喝的琉璃翡翠酒杯里倒了酒,递过去:“这琉璃翡翠杯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以后就赏赐给你了。” 秋风媚眼流光闪烁,兴奋的接过琉璃翡翠杯,爱不释手的握在手里:“多谢公主抬爱。” 这时,有侍女进来通报,说月珑郡主求见。 绫罗示意秋风下去,让侍女带月珑进来。 月珑低眉颔首,娇羞动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在经过秋风是时,丝丝缕缕的馨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秋风扫了眼月珑,面容娇小可人,桃花眼灵动闪烁,琼鼻高挺,樱唇含珠,看似娇柔羸弱的小人,却透着股傲气,让秋风不由心里一阵悸动,早就听闻月珑郡主是个美人,他曾远远看过几眼,今日亲眼看到,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他忍不住舔了口口水,这种尤物,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月珑并未看到身旁有个似女人般的男人对她垂涎欲滴,她向绫罗施了一礼:“公主,月珑刚得到消息,如意那个贱人这两日终于按耐不住了,整日以生病为由,借口休息,但在房间内却没有她的人影。” 第四百八十三章 替代品 483、【替代品】 绫罗蹙了蹙眉,红唇轻启:“你的意思是她违抗圣旨,悄悄逃出如意酒楼了。” 月珑点了点头:“正是,以她那性子,逃出如意酒楼并非意料之外的事,如果我们把逃出酒楼的她抓个正着,正好借此事向陛下告状,违抗圣旨可是大罪,陛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绫罗觉得月珑的法子不错:“是个好法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你也可以借此好好散散心。” 月珑突兀眼眶蓄满了泪水,梨花带雨,娇柔动人。 绫罗挑眉:“本公主原以为你对那个曲瑞卿没多少感情,没想到你竟当了真,到委实让本公主很意外。” 月珑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曲瑞卿当成了备胎玩物,只要心情不好时就拿他来撒气,而他明知道自己是备胎,却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总是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她,让她心里的空虚得到些许的满足。 只是…… 可恨的是曲瑞卿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她罢了。 什么凌九是他对她的昵称,全都是那个小时候总被自己欺负的表妹凌九的缘故,而她竟早已忘了自己还有个叫凌九的表妹。 曲瑞卿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凌九,而她只不过是凌九的替代品。 而她堂堂丞相府的月郡主,竟抵不过一个死掉的杂碎。 更可笑至极的是,她难过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时,娘~亲口告诉她,其实凌九是曲志波的私生女,当年姨娘年轻美貌,被曲志波看中强~奸了,之后姨娘生了凌九成了她的表妹,也就是说凌九和曲瑞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她算什么…… 不过是曲瑞卿思念凌九假借的替代品,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给凌九的,而非给她。 可她蠢的竟对他不知不觉动了情。 月珑悲痛至极演变成了愤怒,掩去眼底的伤痛,冷笑道:“公主错了,月珑怎么会对那个傻~子动情,而且他根本不配得到月珑的感情。” 绫罗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本公主就放心了,户部尚书王大人母亲的寿辰马上到了,姐姐可能也要来,你最好机灵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月珑知道绫罗指的是如意的事情:“请公主放心,月珑一定会办妥的。” …… “这就是被你那两个兄弟抢劫了的人家?” 如意站在一个破旧的扎拉门前,看着简陋的茅草屋摇摇欲坠的盖在屋顶,园中空落落的但收拾的很干净。 这时,屋门打开,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脏衣服来到水井边打了盆水,然后蹲下洗衣服。 随后有一个看起来羸弱的三十多岁的妇女,搀扶着门框站着,眸光满是慈爱的看着女孩。 叶明明点点头:“听阿布说,被抢劫的妇人叫段秀英,应该就是这家。” 如意叹了口气:“这么可怜的一对孤儿寡母你那兄弟也下得去手。” 叶明明被如意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暗骂大王小王怎么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来,要抢也应该抢那些欺压百姓的有钱人,这妇女看起来病的连路都走不了,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如意朝着里面边喊边推开门走了进去:“你好,我们是官府的,来了解些情况。” “娘,官府来人了。”小女孩闻声起身,对着门口的妇人喊了句,然后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两位官爷,里面请。” 叶明明走的慢了些,拉下如意几步之远,心里烦躁的很,这么可怜的人家被抢劫了,而他作为扇刑司的司徒,却跑来为劫匪求情,这还有什么王法可言,但是他处于兄弟又不能把大王小王扔到监牢里不管…… “你在外面的等着,我进去就行了。” 如意看出了叶明明的愧疚之意,也知道他有了动摇之心,一边是自认为的好兄弟,一边是职责所在,左右为难,这种心情她也有过,的确十分痛苦,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法子,让事情的结局变得更好。 叶明明哦了声,留在了外面。 如意在小女孩的带领下走到茅屋门口,妇人颤巍巍道:“官爷来了,英子,去给官爷倒杯水来。” 英子应了声,却被如意阻止:“不用了,你去忙吧,我问你~娘几个问题就走。” “你叫段秀英?”如意问了句,然后搀扶着妇人坐到破旧的凳子上。 “是。”段秀英点了点头。 如意左右打量了下屋子里的环境,简单的一张床~上,床~上的被褥打了好几个补丁,可十分整洁,旁边是衣柜,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衣柜旁的墙上挂着一支军用的兵器—矛,看起来有些年头。 这屋里就孤儿寡母两个人,一个体弱多病,羸弱不堪的段秀英,一个年纪尚小,不会舞刀弄枪的英子,怎么会挂一支军用的矛呢? 如意好奇的问道:“你们家怎么会挂着一支行军打仗的矛,难道你们家有人当过兵?” 段秀英温和的笑着,眸光温柔的盯着墙上的矛:“那是英子爹的,正如官爷所言,英子他爹是个当兵的,不过……” 说到后面,眼眶泛了红:“这支矛还是我和孩他爹成亲前,他送给我的。” 如意纳闷了,哪有人结婚送媳妇长矛当定情信物的,不好看也不好带,这男的也太另类了些。 不过,她可不会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会被翻白眼的,随口问道:“看你们这家境并非很好,英子他爹就没回来吗?” 段秀英摇了摇头,泛红的眼眶泪水涌~出:“没有,我们成亲一年我刚生下英子后他就去打仗了,再也没回来过,至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英子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他爹长什么样。” 神女国的主要战场在蛮夷边境,驻守在蛮夷边境的兵九死一生,能回来的都是打仗受伤,断胳膊少腿,不能再上战场的才会被调回来,而出去后没回来过的除了还活着依然驻守在边境,剩下的已经变成了沙漠里的一堆枯骨。 第四百八十四章 假朋友 484、【假朋友】 如意不知道段秀英的丈夫是生是死,看到段秀英眼神里的渴望,不忍说一些让她失去希望的话,柔声安慰道:“大嫂,你别难过,没回来那就说明他还活着,等哪天边境安稳了,他就会回来的。” 段秀英充满了他们再次相遇的憧憬,但她比谁都清楚,神女国和蛮夷国之间是不会有安稳的那一天的,只要他丈夫还活着,他们一家就永远不会团圆,她的那些渴望只能在想象里实现,她明白如意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好扫了别人的好意,苦笑道:“嗯,我一定会等到他回来的。” 如意点点头。 “官爷今天来,不会只是想听我诉苦的吧,有什么事你们直说?” 段秀英是个聪明人,他们被劫匪劫了钱财,劫匪已经落了案,案子已结,这两个官爷来肯定另有他图。 如意的小心思早被人看穿,尴尬的笑了笑,拿出一个钱袋放到段秀英的面前:“不瞒大嫂说,我听说大嫂和英子被劫匪劫了治病的钱财,这次是来偿还银子的。” 段秀英眸光里闪过黯然:“劫匪劫了财,官爷帮着还,总觉得不合适,这银子你拿回去,我们可以自己赚。” 如意听出了段秀英话里的意思,可事实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便不再狡辩,笑道:“大嫂,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做坏事的人就应该得到报应,而我们这些当官的更不应该袒护这些坏人,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嫂,我不是个欺压百姓的人,虽然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出了格,但我若是出于好心呢,那是不是情有可原?” 段秀英意味不明的看着如意,帮劫匪脱罪,属于和好心,这话就是说给鬼听也没人会相信的。 如意继续道:“实不相瞒,你看到外面的那个人了吗?他是我的好兄弟,说白了,就是个爱慕虚荣,胆小怕事的人,被那两个劫匪三言两语骗的神魂颠倒,到现在还把他们当兄弟,私心想着救他们出去,可又看着你们受害于心不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昨晚一整夜没睡,就一个人喝闷酒,直接喝到吐血晕了过去。” “那位官爷身体还好吧?”段秀英看到外面帮英子打水的叶明明,目光落到了如意满是真诚和心疼的神色,当了真。 “我已经带他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可能以后会落下胃病。”如意面不红耳不赤的撒着谎,明媚的眸子泛起了氤氲的水渍:“而且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就是个好人,如果那两个劫匪关在牢里一辈子都不会改正,那又能怎样,大抵耗光一辈子的光阴便罢了,可若是他们知道错了,出来后行善积德,那岂不是一个善举。” “这银子我收下了,我会去府衙向官府大人求情的。”段秀英之所以能答应,是因为她心底太善良了。 “大嫂,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他们两个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如意没想到段秀英会这么快就答应,但看她善良苍白的面孔,心里的柔软被触碰了下。 …… 在段秀英的翻供下,大王和小王被无罪释放了,他们在阿布的引领下从府衙出来,一看到叶明明就像见到了亲娘一样,拉着叶明明就是一阵恭维发,反而把如意凉到了一边。 如意厌恶的瞪了眼他们,别过头看着一边,突然瞥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向他们这边瞄,她皱了下眉,难道有人认出自己了? 叶明明笑着拉过如意,介绍道:“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我有一个很能干的好朋友是扇刑司的首座如意,我现在给你们介绍下,她就是,这次要不是她,你们两个就准备在里面蹲一辈子大牢吧。” 如意理都不想理这两个人,可叶明明作介绍,她不能让他面子挂不住,便把满心的怒火压了下去,撇过眼,却看到大王小王听到她的身份时,表情瞬间僵硬了下,贼眉鼠眼的瞟了眼如意,谄笑着答谢:“原……原来是如首座,多谢如首座的救命之恩。” 这两个人一定有事瞒着叶明明,不然为何听说她是扇刑司首座时会心虚。 难道真如她猜的那样,这两个人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叶明明,纯粹是看叶贱人好欺负,骗他玩的吧。 真不敢想象,她交了个假朋友,得赶紧把他们赶走。 如意眨眼功夫就联想到了很多,审视了半响,提倡说:“贱人,你兄弟出狱是皆大欢喜的事,不如我们去喝杯酒,庆祝庆祝,二位觉得呢?” 叶明明很赞同:“好啊,大王小王,我们去下馆子。” 大王和小王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远离他们两个为好,这扇刑司的首座听说是个厉害的角色,在圣都破了好几个诡异难辨的案子,他们兄弟两的伪装随时都可能被拆穿,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如首座,叶大哥,我们就不去了,这次我们兄弟两个脑子发热,一时糊涂犯下错事,幸亏两位贵人相救,这酒就不喝了,改天我们兄弟俩定会上门拜访。” “大王小王是叶贱人的好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和你们初次见面,怎么能说走就走,别不好意思。” 如意可不乐意了,需要别人时就开口了,现在不需要了,说走就走,况且她还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最好以后离开圣都,别缠着贱人了。 大王小王执拗不过,被如意和叶明明死拉硬拽到一家普通的小酒馆,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两壶小酒。 叶明明端着酒杯寒暄两句就先干为敬了。 如意却一直在观察着心不在焉的大王小王,她灵机一动,好奇的问道:“大王小王,你们给我讲讲贱人小时候的事情呗,我几个月前受了些内伤,脑子不打灵光,有些事都忘了,我倒是好奇他这软柿子是怎么硬起来的。”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四百八十五章 暴露 485、【暴露】 “这个……”大王小王是真被如意给问住了,他们小时候哪里认识叶明明啊,就连见都没见过,这该怎么往下编,再编可就露馅了。 叶明明倒是被提起了兴趣,赤红着脸笑呵呵道:“我小时候最爱爬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有一次不小心掉下来,摔断了腿,那次娘差点没打死了我。” 大王小王乐呵呵的应承道:“对对对,当时我也在场,明知道叶大哥摔断了腿,叶大娘是又气又恼,提起烧火棍就往叶大哥身上抽,那是叶大哥愣是一声没哭。” 叶明明微醺的脸上一怔,咦了声:“不对啊,我娘打我的时候用的不是烧火棍,是鸡毛掸子,那细毛胆子又细又长,打的我浑身都是红棱,断腿养了半个月就好了,身上的鸡毛掸子落下的伤就用了一个月才消的肿。” 如意把目光重新落到了大王小王脸上,只见他们有一瞬的慌乱,大王反应机敏,急忙转移话题:“对,是鸡毛掸子,你看这都过去十多年了,有些记不清楚了。” 喝了好一会酒,小王说要去趟茅房,先离开了,如意也随之跟了出去。 小王撒了泡尿,打了个激灵,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王吓了一跳,只听到刀锋划破空气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兄弟两个根本不是贱人的兄弟,这么千方百计的靠近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意用绣鸾架着小王的脖子。 “如……如首座,我……我们没有说谎……” 小王还挺讲义气,答应了沈明轩的话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犹豫着不说,但如意想要的是原因,可不在乎他是不是讲义气,绣鸾森冷的刀锋抹到了小王的脖子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红色丝线:“我要的是实话,你要是再不说,我直接就抹掉你的脖子。” “如首座饶命,我说,我说……求你别杀我……”有一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王应该就属于这种,但他还不至于又臭又硬死也不说,对于小王这种市井混混,命比诚信还要值钱:“是玉儿,那段时间我和我哥在赌场赌完了钱,正愁没钱还赌债,玉儿找到我们,让我们从叶司徒嘴里套些东西出来就给我们五百两银子。” “她让你们套什么东西?”如意手脚冰凉了几分。 “打问扇刑司关于什么神鬼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管和我哥给叶司徒灌酒,按照沈家大小姐的吩咐问问题就成了。”小王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然后呢?”如意的声音冷的像凝了冰,眸光阴鸷,愤怒的像一头隐忍的小豹子。 如意身上暴戾的杀气把小王吓了个激灵,感觉都快要尿出来了,他紧张的闭着眼睛,声音颤抖道:“然后叶司徒醉的不省人事,按照沈大小姐的吩咐,我们把叶司徒扔到了如意酒楼的门前,就这些了,救救你,放了我吧,我也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 神鬼案? 她隐约记得,帮韩喜找回舌头时,叶明明也在场,而且在饭桌上差点说漏了嘴,看来还是被她那个心思缜密的姐姐听了进去,便让人从叶明明嘴里套神鬼案的事情。 也是那时候,师兄来宜兰园找过她,还帮她用法术造了个雪人,师兄走后,沈明轩就来了,目光一直盯着那雪人。 如今看来,她早就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身上的秘密。 没有证据,就选择了陷害,看来她的阴谋早就已经开始,其目的就是置她于死地。 如意收起绣鸾,一把将小王推出去,仿佛将她此刻全部的愤怒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小王摔倒在地,惊恐的看着如意。 “我能把你们从监牢里放出来,自然也能把你们送回去,而且还是扇刑司的天牢。”如意冷冷的看着小王。 “求求首座,不要送小人进去,小人知错了……”小王边磕头边求饶。 “那就尽快离开叶明明,否则让我再看到你们兄弟两个在欺骗他的感情,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小人一定离叶司徒远远的。” “还有你们两个去段秀英家,帮她耕田种地,直到什么时候她的病好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小人一定照办。” “别想着耍把戏,我会每天派司徒去盯着,要是让我看到你们不安分,后果你们自己想,可以滚了……” 如意回到酒桌上时,只剩下叶明明一脸茫然的看着门口,她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问道:“大王小王哪去了,我出去会功夫,回来怎么都不见人了?” “刚才小王从茅房回来,就说有要紧的事去办,拉着大王就走了。”叶明明奇怪的回了句。 “可能是他们哪个债主找上门,逃命去了吧……” 如意漫不经心的用筷子夹着花生吃,眼光余角却又扫到一道可疑的眸光,心下暗惊,刚才在府衙外就发现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眼,在这里怎么还发现了一个,现在她能十分的确定,绝对是有人发现她了,她抓了把瓜子:“天黑了,该回家了。”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叶明明可惜的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疼道:“这些菜还没吃完呢?”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如意喊道:“你结账啊。”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的钱不都帮你解决麻烦了吗?”如意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叶明明哭丧着脸,肉疼的拿出一锭银子看了半响放到桌上。 回家的一路上,如意总能感觉到有人跟踪,但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和叶明明直接通过后院翻进了宜兰园。 当她出现在宜兰园时,正巧看到玉儿手里端着衣服静候在宜兰园内。 被抓了个正着? 如意的表情僵硬了下,尴尬道:“你来宜兰园干什么?” 玉儿是遵沈明轩的吩咐特意在此等候如意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 设套 486、【设套】 看到她和叶明明从屋顶飞落下来,怔了下,立马识趣的掩饰掉眼里的精光:“大小姐说二小姐一直想给小小姐做衣裳,她知道酒楼开始营业,二小姐忙碌没时间,就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衣裳让奴婢送过来,让二小姐在衣服上做个刺绣,等小小姐出生时再送过去,便就算作二小姐的礼物。” 玉儿越想掩饰她对如意从屋顶翻墙回来的事实,反而越暴露她做贼心虚。 想到她今日在官府外和酒楼,以及在回来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踪,现在她刚一回来,就见玉儿在宜兰园,十之八九那些跟踪她的人和沈明轩脱不了干系。 如意噗尺冷笑一声:“姐姐真是有心了,为了能圆我的一个小心愿,倒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说着翻开托盘里的小衣裳,红色素锦软绸缎绣充满了喜庆,沈明轩的女红本就做得极好,或许是给还未出生的包子所做,她的手法针脚做得更是细密整齐,很是用心,但在衣服的前襟处有一片空白,想来是给她留下的,嘴上拉着叶明明称赞道:“贱人你看,这小衣裳多可爱,姐姐的手可真巧。” 叶明明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想到如意的女红……他只剩下满头黑线。 记得那还是如意执着于宋亦明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得来说女子只要给心仪的男子做一个爱心荷包,就能与他喜结连理,于是如意脑子发热,在绣房学了几日,便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荷包,然后拿来让他看看,当时他就傻眼了,这可真是件上好的真品,后来听说宋亦明收到如意的做得那个荷包时,还算镇定,满脸违心的说如意做得荷包真好看,但从未见她戴过。 叶明明领略过如意的绣工,要是她在上面刺针,那就是毁了这件衣裳,于是打趣道:“很显然小衣裳前襟处的空白是给你留的,你可想好绣些什么?” 见叶明明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她猜到他没打什么好心眼,但她想得可不是绣的多精美,而且只要能代表她对包子的心意就成了。 如意把小衣服抱在胸前,抬眸瞪着叶明明:“这个嘛……我暂时还没想好。”然后对玉儿道:“东西放着了,你回去吧。” 玉儿精明的小眼睛瞥了眼如意,就告辞了,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意看着玉儿转身离开的背影想到了小王对她说的话:“玉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沈府?” 玉儿停了下来,想了想:“回禀二小姐,玉儿进府已经有八年了。” 如意喃喃道:“八年了,这么快啊,那你老家是哪的?进府后你就一直跟着姐姐,我又是个到处混的,连这些都不知道?” “奴婢的老家是蓝田县的。”玉儿不知为何如意会忽然问她这些,心里生了疑。 如意蝶翼般的睫毛沾上了水珠,眸子里流淌了淡淡的悲伤,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总是在外面玩乐,对府上的事情从不关心,本想着以后都会依赖在爹娘姐姐的庇护下混日子,如今局势大变,爹去世了,娘又卧病在床,姐姐也身怀六甲,有心无力,姐夫虽是个能干的,可毕竟是个外人,现在如意酒楼的生意大不如前,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我身上,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边也没有个得力的人帮衬着,想着你曾跟着姐姐这么多年,多少应该学到些持家理财的本事,往后还希望你能多照应点我。” 旁边的叶明明不可思议的看着如意,她何曾会如此低头对一个下人说些推心置腹的话,况且她也知道玉儿帮着沈明轩没少陷害她。 玉儿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如意会对自己说这些话,虽有些为之动容,但终究是个狠心的,她知道沈明轩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又岂会听了旁人三言两语就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她心里是一番纠结,脸上却是受宠若惊,然后激动道:“二小姐说这话就见外了,奴婢进了沈府当丫鬟,那便是沈家的人,凡是沈家的人都是奴婢的亲人,能帮到二小姐经营如意酒楼那是奴婢本该做的,二小姐请放心,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您只管吩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如意不经意拭去眼角的泪渍,感动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最近我躲在宜兰园甚是乏味,便悄悄跑出去在赌坊玩了两把,输了银子,正巧结识了两个兄弟,他们帮我去扇刑司通知了贱人,至此才帮我解了围,我虽说是个混账人,但到底还是重情重义,当下出门着实有些不便,想请你帮我给他们送些银两去,以表我的谢意。“ 玉儿暗暗嘲讽一番,嘴上却是一片真诚:“二小姐是个重情义的人,奴婢早就有所耳闻,当下二小姐的确是不易出府,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帮你去办。” 如意摇摇头:“你去也不合适,如果姐姐知道你出去帮我答谢人情,再往上追问,就能查到我偷偷跑出府去赌坊的事,她肯定会生气的,这事要是在传到娘的耳里,后果不堪设想,你在圣都有没有什么熟人或者信得过的人?” “二小姐放心,此事奴婢定能帮你办好,不知二小姐认识的两个兄弟姓谁名谁家住何处,我好差人去办。”玉儿在圣都人来人往中,见识了不少达官显贵,虽说攀不上富家公子,但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些富家公子身边的下人,信得过的也有那些几个。 如意满意的笑了,鱼儿终于上钩了:“他们是兄弟,老大叫大王,小的叫小王,倒是好找的,在城南郊外的段秀英家居住。” 她刚说出大王小王的名字,玉儿脸色蓦然煞白如纸,神情呆愣,眸光慌乱,她不是已经让大王小王离开圣都了么,怎么会和二小姐在赌场认识?他们有没有对二小姐说出受她意思,假冒认识叶明明,套取扇刑司机密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七章 应对 487、【应对】 如意见玉儿神情巨变,脸色煞白,也算印证了小王所言并非有假,惊异道:“玉儿,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吗?” 玉儿回过神,尴尬道:“可能是昨晚守夜受了风寒,让二小姐担心了,刚才二小姐交代的事情,奴婢明日就差人去办。” 如意点点头,吩咐道:“既然你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吧” 玉儿一离开,叶明明就不解的追问如意:“她曾害过你,你怎么能让她帮你?还有你刚才说赌坊,原来你在赌坊就已经认识大王小王了?” 如意端着托盘,边往屋里走边瞪了眼叶明明:“编的。” 叶明明跟在她身后,越来越不明白情况了:“什么情况,你为什么骗玉儿?” 如意停了下来,眸光黯然:“为了找出陷害我是恶鬼的凶手,贱人,你明天带些司徒去段秀英家外守着,只要看到玉儿和大王小王接触,就把玉儿抓起来。” 叶明明还想问为何大王小王在段秀英家,却被如意推出了门外,嚷嚷着要休息了。 如意躺在床上碾转反侧睡不着,似乎心情很不错。 想来现在的茗轩苑里弥漫了恐惧的气息,一想到她将一步步解开沈明轩的白莲花伪装,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夜色萧条,仿佛被泼了墨般,伸手不见五指,阵阵冷空气倾袭了整个圣都,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和阴沉的味道,有零零星星的雨点砸落下来。 “这么说那两个人根本没有离开圣都,还在赌坊救了如意?”沈明轩手里捂着火炉,诧异的看着旁边低垂着头的玉儿。 “听二小姐说的有根有据,不像有假,她让我明天在城南段秀英家找大王和小王,奴婢明天亲自去,如果没见大王小王,那说明二小姐是诓骗我,如果大王小王真的在哪里,且对二小姐说了什么,那只有一个办法了。”玉儿眸光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光。 “什么办法?”沈明轩问道。 “杀掉他们。”玉儿声音冷得像极了此刻外面的冷空气。 “杀人……?”沈明轩神色里有了丝丝不忍和惧怕,虽然面对如意时她能下的去狠手,那是因为她恨,且她打心里已经怀疑如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但面对大王小王就不同,他们与她无冤无仇,要是动手杀了他们,自己心里难安。 “大小姐,在这种时候,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当下局势紧迫,就算二小姐是巧合认识的大王小王,还不知道我们曾指示大王小王从叶明明处套取了扇刑司机密,陷害她,但我们很难保证,大王小王永远不说,他们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就是个隐患,随时都能致我们于死地,可若是大王小王已经告诉了二小姐我们的阴谋呢?在二小姐还没有拆穿之前,只有除掉他们,二小姐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我们陷害的她。”玉儿把结果分析了遍,得出的结论只有杀掉大王小王。 “如意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如意,自从她回来后,她的为人处事,以及经受过的所有事情,哪一件不是出人意料有圈有套的,或许这根本就是她设下的圈套,就等着我们去钻。” 沈明轩看问题还是比较透彻,正如她所言,如意正是此意。 只不过…… 她却不得不去见大王小王,玉儿的分析也很对,大王小王活着就是对她的威胁。 “大小姐放心,这件事由我去办,如果奴婢真的被抓了,所有罪责奴婢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大小姐。”玉儿忠心护主的情义可见深厚。 “玉儿……”沈明轩感动的眼眶泛了红,这是跟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长大的奴婢,如果不是主仆身份不同,或许能成为好姐妹。 “大小姐别难过,玉儿答应过你,一定会守护你,绝不背叛,如今到了奴婢表示忠心的时候了,奴婢心甘情愿。”玉儿扑腾跪了下来,对着沈明轩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眼里泪珠点点:“大小姐,你明日就离开沈府,去金府待几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 第二天清晨,潮湿的空气仿佛凝了冰,枯枝枯叶,青石地板上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如意冷的往被窝了缩了缩不愿起床,直到外面有下人来通知去正堂吃饭,她才不情不愿的起来,拉开门,一阵寒气阴面扑来,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把门关上,找了件厚点的毛绒披肩穿上。 准备出门时,叶明明拿着炭火来帮她烧火炉,等到他把火炉点燃后,两人才哆哆嗦嗦的的去了北院正堂。 一进门热乎乎的饭菜已经上了桌,沈欣楠身体有所好转,已经能下床走路,但今日天冷,就害了冷在房间里吃了饭,如意原以为这么冷的天沈明轩也不回来吃饭了,结果等叶明明走了后,她去看看沈欣楠时,沈明轩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在玉儿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了。 沈欣楠一看到沈明轩,心疼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说着伸手拉过沈明轩的手,放下被子下暖和:“孩子应该有七个月了吧,虽说胎像稳固,但外面下了霜,路面凝了冰,容易打滑,你这要是摔一下,可该如何是好?” 上次被误诊孩子滑落,沈明轩就像丢了魂一样,这好不容易没事,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沈欣楠真不敢想象沈府会怎么样? 沈明轩温柔一笑宽慰道:“娘别担心了,我来的时候小心着呢。” 沈欣楠看了看外面,疑惑道:“天恩呢,昨日就没见他了?” 沈明轩看了眼低垂着头不说话的如意,笑道:“天恩这几日都在外面应酬,希望能通过他的那些朋友多帮衬帮衬酒楼里的生意。” 沈欣楠这几次断断续续从容婆嘴里多少了解了如意酒楼的生意,几乎是一落天丈,一整天也不见几个人来吃饭,曾经的那些达官贵人的熟客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个都没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 挑拨 488、【挑拨】 客人基本上都是从外地来圣都做生意的富家商户,借着如意酒楼以前在九州七国打下的声誉来落脚。 她看向如意,低垂着头,叹了口气:“如意啊,你也别心急,现在酒楼的生意落入了低谷,各方面的压力都要落在你的肩上,但正是有了这些压力,才能让你真正的学会如何经营。” “如意还年轻,这才敢接触酒楼的生意,前几日我还与她促膝长谈了一番,只可惜她似乎还不太理解娘留下来的经营之道,我想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明白。” 沈明轩看似好心,实则却是在向沈欣楠说如意根本就不听取她的意见,一意孤行,如意酒楼在她手里迟早会败掉。 沈欣楠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沈明轩,把眸光落到了如意脸上:“如意,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多听听家里的意见,别一个人死扛,娘知道你最近为了酒楼是废了不少心思,可选择一条别人走过的路,毕竟好走些,娘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既然娘能把酒楼交给你,那便是相信你能做好,可看着你受苦,娘心里也不好受。” 如意没有把沈明轩的小心思放在心上,迟早她会让沈明轩知道自己有多蠢,不过听了沈欣楠的话,她的眼眶还是泛了红:“娘,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应该明白为何老鹰会把未长大的雏鸟反反复复扔下悬崖的道理吧。” 沈欣楠明白如意话里的意思是让她放手,任雏鸟学会飞翔,既然如意都说出了这话,她也不好阻挠,担心驳了如意的面子,叹了口气:“娘懂了,娘只有你们两个女儿,越老越就放心不下,有时候唠叨些,你们可千万别嫌娘烦啊。” 如意把沈欣楠的手握在手里,感觉就好像握着一堆干柴,一场大病生下来就没了人样,鼻子一阵酸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贫不嫌母丑,现在我们沈家酒楼的生意还没有以前那般蒸蒸日上,但也不是贫寒之家,自然更不会嫌弃娘了,况且娘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好吗,这些做儿女的都知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让娘看到如意酒楼重新站起来的一天,而且这一天,并不会很远。” 沈欣楠感动的眼眶泛了红。 沈明轩柔软的眸光中闪着微不可及的愤怒,她原想借此挑拨沈欣楠斥责如意肆意妄为,结果被她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而且看沈欣楠的态度是以后让人如意自己去瞎折腾了。 心里有气,但头脑还算清醒,知道她来找来沈欣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娘,天恩说前几日下了场雪,婆婆出门时不小心扭到了脚,正好这几闲着,我就思量着想过去陪陪她,过些日子了,怕是想去哪都去不了了。”说完抬手轻轻抚了抚肚子。 如意看着沈明轩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沈欣楠一听金月受伤了,担心道:“扭到脚了?伤得严不严重,天恩这孩子怎么都不给娘以前说一声,娘好差人过去照看照看啊。” 沈明轩听出了沈欣楠对天恩的埋怨,忙解释:“天恩不告诉娘,也是怕娘担心,婆婆最近已经调理的差不多,都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沈欣楠松了口气:“你也该回去看看了,过年时家里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你和天恩都没得空回去拜个年,现在恰逢酒楼低谷期,更是没了空,我原想着等自个身体好些了,找个天气好的时候去金府探望,现既然你有心想回去,那便先去吧,好照顾着点。” 沈明轩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沈府,是巧合还是预谋,若是巧合的话,如意并没有听到关于金月扭伤脚的事情,但若是预谋,她又预谋些什么? 由于如意和金雨泽的关系,金月受伤,她也应该去探望的,可奈何正在被禁足,出去探望不方便,如意眉眼一动,明媚微闪:“姐姐代我向金伯母问声好,等空我脚程方便了再去探望……” 说着怔了下,水灵的眼睛咕噜一转,压低声音在沈明轩的耳畔害羞道:“还有……如果雨泽回来了的话,姐姐捎了口信,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沈明轩软软虚假一笑,用手点了点如意的饱饱满光洁的额头:“你这小丫头……” 沈欣楠是个精明的人,对如意和沈明轩之间没有往日亲昵早就听到了些声音,只是她一直保持缄默,因为她相信如意和沈明轩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就算真有什么疏离,那也只是暂时的,现在看到如意调皮的样子,心里隐晦的结松了开,是她想太多了。 沈明轩和沈欣楠在聊了几句就告辞回了茗轩苑,差人悄悄传来翠儿,不知叮嘱了些什么,就坐上马车回了金府。 马上开春了,天气比寒冬腊月暖和多了,圣都里已经逐渐能看到从其他国家,或者偏远地区来的商贩, 这些商贩里,大部分都是如意酒楼的熟客,他们并不知道如今的酒楼没有皇权的依附,实则也是名副其实的空酒楼了,好在有他们的支撑,酒楼的生意才勉强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物以稀为贵,客少变成宝。 这句话对现在的如意酒楼完全实用,叶明明已经被派去守在段秀英家门外,等着猎物自己步入圈套,如意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酒楼里,忙前忙后,端茶送水收银子。 看着稍有起色的酒楼生意,如意一直压抑的心情稍微舒展了些,她坐在柜台前,手里抱着一个小火炉,看着围在桌子上的食客,心里美滋滋的。 有一个饭桌上围着的两男一女,看着装似乎是南阳国的,听余飞说他们手里有极其稀罕的药材,听闻神女国圣都的段会堂里专门收购采集,此次特地是来倒卖药材的。 如意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男子满脸络腮胡,皮肤粗糙,嘴唇干裂,举止粗暴蛮横不太像南阳国的人,反而更像粗狂蛮横的蛮夷人,而那个女子一身蓝色轻纱,露出白皙如玉的臂膀和腿,昨晚下了雨,此刻外面的温度很冷,看着都让人发寒。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下毒 489、【下毒】 女子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口,察觉到了如意注视的目光,冷不丁犀利探究的对望了过来,如意一怔,有些尴尬的笑笑别过了头,这女子绝非常人,先不说她丝毫感觉不到冷,就是这一个眼神仿佛都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似得。 如意用指甲扣着手中的火炉,隐约察觉有一股寒气压了过来,她抬头望去,竟是那女子站在了柜台前,探究的盯着她看,她掩饰掉刚才贸然被发现偷窥的尴尬,礼貌的笑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女子看了半响,好奇道:“你的眼睛很独特,幽深黑暗,宛若星子,又似深谷。” 如意抠火炉的手指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这女子看出她眼里藏着如意珠的秘密,连忙敛眸:“姑娘真会说笑,我这眼睛哪有那么深奥,只不过比别人的稍微透亮了一点而已,这个……其实要想自己眼睛亮,多吃些明目的草药就好了,我就是这么做的。” 女子意味深长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得回去好好试试。” 如意听出女子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转移开了,松了口气。 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如意,问道:“你是如意酒楼的新掌柜如意?” 如意摇了摇头,反应过来人家是在问自己的身份,又急忙点了点头:“是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 女子笑着摆摆手,表示如意太客气了:“我是来请掌柜的和我们一起喝一杯的。” 如意摆手原想拒绝,可又想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稀罕物,于是好奇的跟着女子过去坐下。 在交谈中如意知道女子叫般若,在前来神女国拜会段夕子的路上,偶遇的这两个异国人塔读和曲奇,其虽换上了神女国的服饰,可还是没能掩饰住他们是蛮夷人的粗狂和野蛮。 得知他们手里有珍稀药材想要倒卖给段夕子,般若觉得大家目的地都一样,便帮助他们通过重重关卡来到了圣都,再去段会堂求见段夕子的时候,才知道段夕子出外采药了,时间短的话十天半个月,时间长了,有可能会是几个月。 般若有事求于段夕子,要等到段夕子回来,而塔读和曲奇身份特殊,又加之神女国的百姓对蛮夷国格外的憎恨,没有般若的帮忙,他们是走不出神女国,况且一想到手里有奇珍异宝,能倒卖成功赚很多钱,便也忘掉了身处狼窝的危险。 “塔读,你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稀奇的药材需要倒手卖给如大夫的?”如意好奇的问塔读。 般若一路走来,只知道塔读和曲奇扬言有稀奇的药材倒卖,但至于是什么,她也不是太清楚,见如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充满期望的看着他们两个。 塔读和曲奇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并不太相信如意和般若,只是含糊道:“这个宝贝,是我们兄弟两个用命换回来的,自然是不会带在身上,等如大夫回来后,我再取来让你们观赏。” 如意是看出来塔读和曲奇十分谨慎小心,酒席间交谈中,不似作假说谎的人,虽心里充满好奇,但那也是人家的宝贝,只好把心里好奇的火苗掐掉。 般若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子里的酒,眉里眼间都是淡淡的愁闷和焦虑。 如意疑惑的看着她:“般若,你来找如大夫是有什么事吗?” 般若淡淡一笑,掩饰掉面上的愁闷,爽朗地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愁闷是如意的错觉:“听闻如大夫医术高超,我是特地来请教医术的。” 如意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般若好像有什么事没说。 这时,突然楼上一包厢内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如意惊了下,连忙起身,问从楼上仓皇跑下来的客人,她拉住客人的胳膊问道:“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那客人指着抬手指了指包厢的方向,惊吓的话说都有些哆嗦:“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如意眉头皱了下,竟敢有人在如意酒楼杀人? 她来不及多想,扔下般若就冲上了楼,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是一个从北辰国来贩卖布匹的商人正口吐白沫趴在桌子上,旁边还七零八散的倒着两个同伴,其症状和商人一样,看样子也是中了毒。 如意俯身探了探鼻子,好在还有气息,她对听到声音随后冲上来的陈管家和小二王杰吩咐道:“快去段会堂请莫尔白大夫,快……” 王杰应了声,准备出去,却听如意又道:“王杰你是负责这个包厢的,你留下我有事要问,让余飞去。” 陈管家进来看着包厢内的惨象,愤怒的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在如意酒楼内对客人下毒手的?” “陈管家,你去安抚下外面的客人,就说这是酒楼特意给大家准备的一场演出,快去……”如意眉头皱了下,如意酒楼生意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更应该不能让这个件事宣扬出去,最好能够息事宁人,陈管家似乎是气糊涂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谩骂。 陈管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满是尴尬和懊恼,连忙退出去,向大家解释了下,客人们反而觉得演出很有趣,一个个哈哈笑了两声就过去了。 般若却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她上楼了,看着如意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审问负责这个包厢的小二王杰:“这个包厢除了你来送酒水还有谁上来过?” 王杰想了想,摇头:“除了小的,房间里就只有三位客人了,中间没有人进来。” 如意疑惑的看了眼包厢内的门窗,今天外面空气冷,窗户都从里面关着,只有一个前门,但王杰说除了他进去送过饭菜,就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这个包厢,那就不存在外来人闯入下毒的可能。 正在她思考期间,般若走了进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客人,又走到了桌上的饭菜里,盯着看了半响:“看得出来,这些商贩是从外地来的,你就没想过是他们是相互谋害的?” 第四百九十章 寻找 490、【寻找】 如意看着般若一脸的严肃,目光清澈中有着淡淡的哀伤,但气质柔中带刚,是个很讨喜的人。 见她帮着分析案情,便也没有反驳,摇头否决了她的观点:“你这种推测不无道理,但如果是起了内讧,他们完全可以在摆脱嫌疑的同时直接杀死对方,可是你看……他们都还有鼻息,凶手就不怕同伴醒来知道真相?” 般若被如意问的噎住,她说的不无道理,奇怪就奇怪在这些人都只是轻微中毒,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三个是结伴而来,又是同时中了毒,如果凶手在他们其中,没有理由这样做这么一出。 除非,凶手的目的根本不是在这三个商贩身上。 很显然,看如意眉头紧皱的样子,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莫尔白得知如意酒楼有人中毒,背起药箱就往门外跑,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何天。 何天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疑惑道:“你干什么去,慌慌张张的?” 莫尔白边跑边道:“我去趟如意酒楼,何公子帮我照看着点段会堂,我去去就回来。” 何天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如意了,听说如意酒楼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想来她一定很苦恼吧,私心想着有空了去看看她。 “他们三个中的是砒霜,不过是少量的,没又性命之忧,我给他们施几针就能醒了。” 莫尔白赶到如意酒楼的包厢,探了探三个人的脉象,边说边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在他们的天灵盖上扎了几下。 半响,三个昏死过去的人都缓缓转醒,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的眼睛,看到身边围着好几个人,目光落到如意身上:“我们这是怎么了?” 如意酒楼出了这种事,如意自然不能含糊,她眸光锐利的扫过三个人,直入主题:“刚才在你们喝酒的时候,可曾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客人,看了看两个同伴,想了半响,摇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们兄弟三人就是在一起喝喝酒,商量着什么时候能采购到想要的布料,然后尽快回去,结果就突然腹痛难耐。” 如意单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莫尔白已经用银针查出是他们桌上的木瓜银耳汤里被被下了砒霜:“二小姐,问题出在这木瓜银耳汤里,里面有砒霜。” 如意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问王杰:“这汤是谁送来的?” “是小的亲自去厨房端的。” 王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可是……可是小的没有下药,小的是冤枉的,请二小姐明察……” “量你也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坏。”如意紧紧的盯着王杰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是充满发自内心的恐慌和害怕,目光不飘来飘去,不想说假话。 “依我推断,凶手还应该在你们酒楼。”般若双臂抱胸,秀眉紧锁,神情坚定,一副很老道的样子。 如意对三位客人道了歉,吩咐陈管家安排客人休息,让王杰带着她去了后厨。 她经过般若身旁时,停了下来,对着般若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同自己一起去,通过刚才般若三两句的推断,有根有据,有条不絮,直接告诉她,般若应该是官府中人,如果有她在一定能尽快找出下毒之人。 按照王杰的说话,他是直接从厨房端了木瓜银耳汤顺着平日的路径一直到了包厢,这一路走来会经过厨房外的院子,院子里有十平方米左右的花园,此刻花园的花都还没有开放,只有深褐色的枯枝,并不能挡住什么人,出了院子,再往前走会就是个十米左右的长廊,长廊一侧是墙壁,另一侧也是花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意和王杰逆方向而来,最先到的是长廊。 般若看到了长廊一侧的花园边有水倒过得痕迹,疑惑的问道:“现在还没到花开的季节,怎么你们家花园这时候就开始浇水了?” 如意顺着般若的目光望去,只见那水中似乎还有小的菜叶,解释道:“应该是厨房洗了菜的水,就倒在了花园里了。” 般若抬眸望了眼冒烟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厨房了,纳闷的嘀咕了声:“这里离厨房未免太远了些。” 如意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般若只是好奇,随口一问,她们到了厨房,里面烟云燎灶的,厨子们都在热火朝天的翻炒着东西,丫鬟下人们都在洗菜、切菜、烧火、打水做些打杂的,人来人往没有固定的地点。 如果凶手是在这些人里面,那谁都有可能接触到那碗汤,查起来很困难。 如意微微皱了皱眉,招呼了声,让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在院子里站一排,厨子丫鬟下人总共有十七个人。 “刚才王杰负责的包厢里出现的一道菜里出现了砒霜,使三个客人全部中毒,究竟是谁在饭菜里下的毒,最好现在自己站出来,别让我亲手把你揪出来?” 大家都是一惊,与左右站着的人相互嘀咕是谁干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好,既然自己不出来,那我来亲自揭穿你,我在包厢已经仔细查看过了,包厢里没有可疑之人,自然而然,问题就出在了你们厨房,刚才他端的木瓜银耳汤是谁做的?”如意指了指王杰。 “回禀二小姐,王杰负责的包厢里面的菜都是奴婢做的。”春霞站了出来,厨房里总共有五个大厨,她是所有大厨中年岁最大的,在如意酒楼干了有六七年之久了,一直从打杂的,到小厨,再到大厨,也算是如意酒楼里的老人,从她手里出来的菜品都是上乘的,从未出现过意外,所以她心胸坦荡。 “春娘是咱们如意酒楼的资历最老的厨娘,向来兢兢业业,对待事情从不含糊,我本是相信你的,但是……” 如意嘴里的‘但是……’让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缩了下,她紧盯着他们的眼睛,从第一个大厨面前一个一个走过,说话间不放过他们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我如意以前是个混人,没少欺负府上的任何一个,想来在你们心中对我也是极恨的吧。”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口误 491、【口误】 她顿了下,眼角扫了过所有人的脸色,其中就有七八个人神情恍惚了下,想来以前原主没少刁难他们。 “如今如意酒楼是我如意当家,你们肯定都想整治整治我,例如在酒菜里放点东西,或者毒杀几个人,这样一来,外界都知道在我当家期间,出过人命,饭菜里有毒,不好的名声出去了就不会再有人敢来吃饭,或者我摊上个什么人命官司,直接扔进大牢,从你们眼前消失,对吧?” 如意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眸光蓦然冷厉了起来,瞪着翠儿,翠儿吓得猛然哆嗦了下,手紧紧地攥着衣襟,她看着翠儿,却对春霞说话:“我记得春娘曾经找姐姐在账房赊过一次账,让我知道后给拒绝了,当时春娘你就没记恨过我吗?” 春霞记得的确有这么回事,家里的小孩病了,她身上多余的钱都让丈夫给乡下的爹娘送去了,当时孩子发烧,病的很严重,她只好来求大小姐能不能给赊些账,结果被二小姐知道给拒绝了。 对于这件事她的确怀恨在心,可她并没想过给饭菜里下毒来报复二小姐,毕竟她在如意酒楼这么多年了,除了如意蛮横点,其他人对她这个下人都挺好的,更何况在酒菜里下毒杀了人是要犯法的,她家里还有老人孩子,怎么可能会蠢得为了这么小的事就毁了自己的家呢。 况且这几个月她把如意的改变是看在眼里,知道她是个心善的人,早就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恨意忘了。 “实不相瞒,当年奴婢确实心里不舒服,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奴婢早就把那事已经忘了。”春霞猜到如意已经怀疑到了她的头上,连忙又解释:“二小姐,你也看到了,奴婢在酒楼里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没有因为任何事偷奸耍滑,心埋怨恨,以此报复,而且这给客人下毒是犯法的事,奴婢有家有室全靠奴婢养活,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二小姐明察。” “是吗?”如意将矛头指向春霞的时候,察觉到翠儿眼里一闪即使的狡猾和得意。 “二小姐,春娘家的女儿就要成亲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报复,而丢下女儿不管的。”另一个厨子孙奎是春娘的邻居,知道春娘这几天正高兴的给女儿操办婚宴,他相信春娘是不会犯下这等事情的。 “春娘是个好人,这毒药肯定不是春娘下的,二小姐明察啊……”其他与春娘共事的大厨小厨打杂的都了解春娘为人善良热情,坚信这毒药不是春娘下的,一直给春娘求情,除了一个人,那边是翠儿…… “二小姐,如果说是春娘的话,春娘下了毒肯定会赶紧逃走,怎么可能还会在厨房等着你来抓她呢?我也相信春娘不是凶手。”般若开了口。 “那就是你们其他任重的一个人是凶手了,曾经对我有怨言的人很多,你们任何一个都值得怀疑。”如意把目光再次投到了翠儿身上。 “二小姐怎么这么看我,这砒霜肯定不是奴婢下的,奴婢一直帮李大厨洗菜,根本就没接触过春娘的东西。” 翠儿低垂着头,感觉到有道诡异冰冷的目光一直在她头顶旋转,抬眸就与如意对视,如意的眸子黑亮深邃,眼神犀利,仿佛能看到她心底深处的秘密,连忙低下头,别开如意的眼睛。 “我好像自从来到厨房就没说过砒霜这个词,翠儿你怎么知道汤里的毒药是砒霜?”如意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诮。 “我……我……”翠儿发现自己口误说出了砒霜,紧张的张了张嘴,想要再多解释,却被如意打断:“翠儿你以前是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受到的待遇比府上其他下人要好上很多倍,结果因为我,被罚来了厨房,做下等的活,要说心里没怨恨,恐怕也是假的吧?” “二小姐,奴婢做错了事,甘愿受罚,心里从未有半分怨言,可奴婢万万不敢拿别人性命开玩笑,奴婢只是随口一说,二小姐你误会奴婢了。”翠儿扑腾跪下来,眼中含泪,哽咽着求饶。 “你看这白白嫩嫩的手都操成什么样了,看了都让人心疼的很,快起来吧,我又没说下毒的人是你,就算是那也应该让姐姐回来审才对。”如意把翠儿搀扶起来,看着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翠儿的表现和口误很明显,毒肯定是她下的,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般若觉得厨房内人多,凶手要是在厨房下手,得逞的机会太小,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到,所以下毒的机会应该是在外面。 王杰虽说是全程与木瓜银耳汤的接触时间最长,也是最有作案时间的人,但他和春娘一个道理,正因为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却都不是最可能下毒的人。 厨娘一直在厨房,厨房内下毒的可能排除,那就是王杰端着汤去酒楼的途中被下的毒。 般若绕着花园,长廊,走了一遍又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长廊边花园里的那滩水里,脑海中闪电般推断还原了下毒过程的可能性。 “莫尔白大夫,麻烦你过来下。”般若对着站在如意身后的莫尔白喊了句。 莫尔白看向如意,见她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如意不经意见察觉到翠儿的身子抖了下,心里更加确定。 “你查下地上的水里有没有砒霜?”般若指着地上的水渍。 “这水都渗进了土里,很不好查,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莫尔白聚了一撮土,找了个碗,把土放进碗里用水化开,再用银针一侧,惊得睁大了嘴巴:“这水里的确有毒,而且和银耳木瓜汤里的毒一样,都是砒霜。” 般若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过程,走过来盯着翠儿看了眼,然后在如意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如意点了点头。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四百九十二章 凶手 492、【凶手】 “王杰,刚才你端着汤经过长廊的时候,可见到有人在花园里倒水。”般若看向王杰。 “小的经过的时候,翠儿姐姐正在把洗了菜的水往花园里倒,奴婢当时还好奇的问了姐姐,为什么不把水倒在厨房门口的花园,翠儿姐姐说那边花园里都快浇成河了,而这边花园却干的龟裂,所以就多跑些路倒在了长廊边的花园。”王杰想了想,如实说道。 “翠儿,你就是凶手,你把砒霜下到洗菜的水里,然后等着王杰经过的时候,借着搭讪的机会把砒霜下到了饭菜里。”般若一只手指着翠儿的头顶,双眼怒光,一身浩然正气。 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翠儿,她怎么会在饭菜里下毒?目光最恨的就数春霞了,她和翠儿进沈府的时间前后差不多,知道她被罚到了厨房干活后,还总是帮她,没想到她竟然在饭菜里下毒,还把嫌疑嫁祸到了她的身上,真是让她失望至极。 “不……不是我,你们陷害我,我是在花园里泼了水,可又能怎样?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把砒霜洒到了地上而已。”翠儿脸色惨白,但依然镇定的站在原理辩解。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想狡辩?”如意厌恶的看着翠儿,厉声呵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官府去。”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没有证据,官府是不会定罪,而且我没有杀人。”翠儿听说要把他送到官府,一时害了怕。 “莫尔白,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留下证据。”如意对莫尔白吩咐道。 莫尔白在翠儿身上找任何有关证据,这让如意和般若有些意外。 “我说过,我不是凶手。”翠儿惶恐的眸子里浮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她推开莫尔白,轻蔑的笑着看向如意:“二小姐,你这样诬陷奴婢,可不是主子该对下人干的事情,今天二小姐随意听取旁人的话就诬陷奴婢,奴婢觉得委屈,还望二小姐,能还奴婢一个公道。” 好一个反客为主。 先是让所有人在她的指认下把她当成凶手,然后装可怜,乞求大家原谅,再让她拿出证据指证她,这样一来,她提前就把证据销毁掉,把被动的局面转变成主动,还能让其他人对她失望,这可真是个好计谋。 不得不说,跟在沈明轩身边这么多年,脑袋瓜会越来越好用的。 “二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误会翠儿了?”春霞的态度来得快去的也快,恩怨分明,觉得自己误会了翠儿,现在率先开口帮翠儿求情了。 “作为沈家的当家,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兴风作浪的老鼠。”如意直视着翠儿,眼神锐利的像刀子一样穿透了她,嘴里对般若道:“般若,给大家说说下毒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大家跟我来。”般若招呼着所有人走到长廊边花园有水渍的地方:“其实下毒的过程很简单,凶手事先已经把毒药放到了洗菜水里,这个莫尔白大夫已经查过了。” “里面的确有毒,而且和包厢内那晚木瓜银耳汤里的毒是一样的。”莫尔白解释道。 “有毒的水泼在了花园里,又是怎么飞到汤里的呢?”孙奎挠了挠头,不解的看向了般若。 “泼水几乎是和下毒在同一时间完成的。”般若摇了摇头。 “你怎么可能?这根本无法办到啊?”王杰记得清楚,翠儿在泼水的时候没有靠近他,这根本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办到的。 “凶手下毒的目标是随机的,只要任何一个伙计端着菜经过,就会下到哪个菜里,只是当时他的包厢正好木瓜银耳汤好了而已,在王杰端着木瓜银耳汤经过的时候,凶手卯足了劲泼水,只要有一丁点惨有剧毒的水滴飞入,凶手的目的就得逞了。”般若说出自己的推断。 “花园距离长廊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我使再大的劲也未必把毒下到汤里。”在般若说完之后,翠儿刚才洋洋得意的表情已经消失,神情不自然的反驳。 “当然可以,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般若走到王杰面前,蹲下身撩起他的长衫,长衫地下有几滴星星点点的泥巴。 莫尔白再次将王杰衣服上的泥巴稀释测验,结果果真如般若所猜:“这泥巴里也有毒。”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凶手肯本就是你。”般若锐利的眸子等着翠儿,翠儿只见计谋被拆穿,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这么高明的招数都能被你们拆穿了,是我小瞧了你们。”翠儿的计谋被拆穿,不再反驳。 “翠儿,你为何要怎么做?沈府对咱们不薄。”春霞恨铁不成钢。 “我只是觉得夫人为何这么不公,明明大小姐温柔贤惠,秀外慧中,为了沈家鞍前马后的付出,可夫人怎么就是看不见,反而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沈家败类的如意,我替大小姐感觉冤屈,所以,我要让她的生意一落千丈,让夫人知道她根本就是个废物,她不配拥有如意酒楼。”翠儿指着如意,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指着如意骂道。 厨房所有人听了都暗叹不已,大家在酒楼这么多年,知道沈欣楠的确对两个女儿的态度让人匪夷所思,同时姐妹却因为如意随着如大发姓,便什么都留给了如意。 又加之如意是个十足的混混,整天不务正业,根本没有能力继承家业,经营酒楼,平日对府上下人非打即骂,或者是冰冷无情,所有人心中多多少少对这样的结果都有些怨言,担心将来如意当家了,对他们越发苛刻。 “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只可惜,你的计划落了空,别说把我如意拉下马,现在你们的大小姐只怕也脱不了教唆奴才陷害当家的嫌疑了。”如意冷冷一笑,她不知道是翠儿自己想出的法子,还是沈明轩的教唆的,但心里已是火气大盛,还真是敢拿如意酒楼的前途报复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否认 494、【否认】 能将一场戏演得如此出神入化,让人深信不疑,必然有一个十分聪慧的大脑,而在沈家能做到的除了沈明轩就没几个人。 后来她听陈管家说过,在流言蜚语肆起之前,沈明轩犯了个糊涂,把那些见过当晚事情的下人都赶出了沈府,之后短短几天,整个圣都传开了如意是恶鬼的事情。 现在种种事情联想起来,仿佛每一件事都跟她有绝大关系。 沈欣楠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不敢再往下想,她不相信自己最优秀的好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意见沈欣楠脸色不好,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操心酒楼里的事情,一切她都会处理好的,然后让容婆好好照顾她就退了下去。 …… 段秀英简陋破旧的家里,自从母女俩被劫匪抢劫了后,这几日倒是热闹的很,先是官府的官爷来了一拨又一波,前几日她听了如意的话后,在官府翻供,无罪释放了劫匪,结果日落之时,两个劫匪一人手里提着一包药材来了她家。 什么话没说放下药材,就开始忙碌的收拾破掉的栅栏门,搞得段秀英和英子不知所措。 后来晚饭的时候,段秀英见大王小王忙碌了半响,心软叫他们过来吃饭,期初他们也不肯,后来在她多次要求下,才放下手里活,围在桌子旁,一人啃了个馒头。 在饭桌上,段秀英从大王小王的口中得知,如意在她们离开后,不知对大王小王说了些什么,让他们来帮她家干农活,直到她身体康复后才能离开,借此弥补他们犯下的过错。 段秀英原来对如意说的那些歪理没信多少,只是心疼叶明明为了兄弟左右为难的心情,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没想到,如意说话算话,真的让大王小王改邪归正,来帮她家干家务。 大王小王帮段秀英在重新搭建漏雨的茅草屋,从集市上回来的英子说外面有人找。 他们以为是叶明明,出去后才知道是个不认识的人,说是玉儿听说他们兄弟两个吃了官司很担心,自己又不方便来,便派人来看看他们兄弟,他们兄弟就信以为真了。 来人问他们和如意是怎么认识的,有没有把当时从叶明明嘴里打探消息的事情告诉如意。 小王是个机灵了,为了不惹事,就说他们什么也没说,对方得到答案,二话没说突然从袖子里拔出刀子向小王的胸口刺去。 大王眼尖,见有人对小王不利,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将其推开才保住了小王的性命,但对方是有些手脚功夫的,反应机敏,猛然回身,把刀从大王后面捅了进去。 叶明明早带人埋伏在周围,就等着鱼儿上钩,但没想到玉儿派来的人手脚麻利,他们眼看大王小王有危险冲上前时,刀子已经捅进了大王的身体里。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玉儿,见有扇刑司的司徒出现,知道事迹败露,急忙逃走,被叶明明当场堵住了,直接抓到了扇刑司。 阴冷的牢房内,玉儿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里,叶明明端了个板凳坐在她面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派人刺杀大王小王?”叶明明开口问道。 “我和他们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人派人杀他们。”玉儿矢口否认。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叶明明有些恼火。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玉儿看着叶明明眼神里没有一丝害怕。 “刺杀大王的屠夫已经招了,是你派他去刺杀大王小王的,说,你为什么要刺杀他们?”叶明明没想到玉儿这么嘴硬。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派人刺杀。”玉儿瞪着叶明明。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昨天晚上你也在场,二小姐交代我说他有两个朋友在城南段秀英家让我给他们送钱,我在去的路上正好遇到。”玉儿说道:“这件事,叶司徒你应该是知道的。” 叶明明被玉儿反问的哑口无言,愤怒的起身一脚踢倒凳子,用手指在玉儿面前指了几下:“别以为你失控否认就能摆脱嫌疑,我待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玉儿冷笑着望着叶明明走远,心里比明镜儿似的,大王已死,小王很有可能揭发当初自己让他们从叶明明口中打探韩喜变成鬼魂的案子,从而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到沈明轩头上。 为了能够替沈明轩摆脱嫌疑,唯有一死,只要死无对证,小王顶多能将嫌疑推到她的身上,这样就能保住大小姐。 玉儿心狠,一咬牙抬头就向墙壁撞了过去,脑袋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整个人反弹了回来,她疑惑地抬头望去,竟然什么都没有,她又尝试了好几次,依然如此。 直到叶明明出现在牢房,看到玉儿在撞墙寻死,急忙跑过去将其制服,紧随其后进来的是如意和何天。 玉儿看到如意时,突然表现得很激动,没有了刚开始的镇定和视死如归,跪在地上挣扎着喊冤:“二小姐,你快告诉他们,是你让奴婢去城南找大王和小王送钱的,奴婢只是碰巧遇到了他们遇害的过程,此事跟奴婢半点关系都没有啊,二小姐,你可要救救奴婢啊!。” 如意为了避开让有些人抓到她的把柄,特地让何天带她扇刑司审玉儿的,刚才她和何天就站在旁边看着玉儿演戏,要不是何天施法及时拦住了她,只怕这会已经变成个死人了。 她莞尔一笑,给叶明明是了个眼色让他松开玉儿,然后走过去蹲在玉儿的面前,怔怔地看着她是如何做到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玉儿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哭的更厉害:“二小姐,你要救救我,是你让奴婢去城南的……” “你这意思是我在陷害你。”如意打断了她的话。 “二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玉儿察觉出如意生气了,连忙解释。 “叶明明,去把小王带来,有些话还是要当面才能说清的。”如意不在打哈哈,直接吩咐叶明明去接替人。 第四百九十五章 对峙 495、【对峙】 玉儿听说要将小王带来和她当面对峙,整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神色慌乱的看向如意阴冷的对着她笑。 叶明明把小王带进来,小王一看到玉儿,双眼里顿时冒火,扑上去就揪住玉儿的衣领,骂道:“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哥哥,为什么,你还我哥的命来,你还我……” 玉儿被小王像个破娃娃似得领了起来,本就惨白的小脸有些发紫,但她却仍然闭口一句话都不说。 如意让叶明明把小王拉开,看了眼瘫软在地的玉儿,问小王:“你认识她?” 叶明明让小王安静下来,小王恶狠狠的盯着玉儿咬牙切齿道:“我当然认识她,她是我们村王寡妇的女儿,和我家有一点亲戚关系。” 其实如意早已经从小王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看玉儿现在的态度是铁了心袒护沈明轩,什么也不肯说,想了想,只好让小王当着玉儿的面指出来了。 可想到这件事中还牵连到叶明明,如意担心叶明明知道自己被骗的事情后,心里难受,就说酒楼里出了投毒案子,家里没有主事的人,需要他回去帮忙照看着,叶明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何天疑惑的看着如意,看出她是故意支走叶明明的,或许接下来的对话中可能会涉及到她,如意不想让他为难吧。 叶明明离开后,如意问小王:“刚才玉儿说,她并没有杀你哥,而且叶明明当时也看到了,根本就不是玉儿动的手,你凭什么让玉儿还你哥的命?” “是他亲口说玉儿知道我和我哥吃了官司就派人来看我们的,还问我们有没有对二小姐说什么,话音还没落就动了手。”小王指向了旁边的屠夫,说着就要扑上去给大王报仇,被何天拦住。 “我就是个杀猪,前天玉儿突然来我的猪肉摊上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杀两个人,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就答应了,各位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屠夫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那你的胆子还真大啊,十两银子你就能去杀人,就不怕吃了官司,蹲大牢?” “玉儿说他们兄弟两个是从牢房里逃出来的抢劫犯,现在官府正在到处抓他们,只要我能把他们两个杀了,提着尸首去官府不仅不用蹲大牢还能捞到好处,所以我就……财迷心窍了,都是玉儿让我去的,我是冤枉的。” “好一个借刀杀人。” 如意让外面的司徒把屠夫带了下去,盯着玉儿看了半响,只见她有些局促不安,冷笑道:“貌似事情里还有我如意的什么事啊?来让我猜猜是什么,是怕我知道了你让大王小王从叶明明嘴里套取扇刑司机密?还是怕我知道了,你们设计想要除掉我,制造的恶鬼传言?” 玉儿一听,脸色吓的惨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意,没想到她都知道了? “看你的表情,是被我说中了。”如意站了起来,背对着玉儿:“我只想让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玉儿贝齿咬着干裂的嘴唇,慢慢站了起来,眼神里的惊恐变成了坚定:“既然二小姐已经都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了,都是我一个干的,没有人指使我,奴婢任凭二小姐处置。” “现在别急着告诉我答案,好好想想再告诉我。”如意缓缓闭上了眼睛,还真是冥顽不灵,不知道沈明轩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让翠儿和玉儿如此为她顶罪,说完就出了牢房。 何天却一步一步向玉儿走了过去,温柔的眼神探究的盯着她,玉儿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惊恐的扫了眼何天又低下了头。 从第一眼看到玉儿就觉得她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有异常。 何天盯着她看了半响,抬手握住了玉儿的手腕。 玉儿惶恐的挣扎着:“你要干什么?你松开我。” 何天并没有回答玉儿的问题,他施展灵力探脉术,在玉儿的体内捕捉到了一丝灵力,那股灵力很微弱,就像蛊虫一样蜷缩里面,但足以影响玉儿的神志。 他猛然睁开眼,问道:“你究竟还隐瞒了什么事情?” 玉儿被何天的眼神吓了一跳,把手从何天的手里抽出来:“该说的我都说了。” 心里却想着尽快摆脱如意的控制。 何天似乎看穿了玉儿的心思,出去的时候,吩咐外面的司徒看好她,绝对不能让她自寻短见。 如意站在牢房外,望着错落有致的假山林立,心里有些烦躁,等到何天出来,开口就问:“师兄,发现什么了吗?” 刚才在询问玉儿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何天眼神不对,眉头紧皱,身上的灵力也曾暴涨过几次,目标都是向玉儿去的,她就猜到玉儿身上肯定有问题。 “我在她的体内发现了灵力,但是很微弱。”何天如实道。 “玉儿不是人?”如意惊诧的看着何天。 “不是,是有人故意将灵力放进了她的体内,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足可以影响她的思维。”何天眼神黯淡了下去:“例如用这股灵力控制玉儿。” 如意的心重重沉了沉,玉儿是沈明轩的贴身丫鬟,为沈明轩做了这么多事,却依然忠心,宁愿背了所有罪责,甚至甘愿自尽,也不愿意说出沈明轩的名字。 那往上推,这灵力很有可能是沈明轩给她们的。 如意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如果沈明轩丧心病狂,为了如意酒楼对沈府所有人下了手,那整个沈府就都落入她的掌心了。 …… 夜色焦灼,亦如沈明轩此刻的心情,一天之内翠儿玉儿两个人接连事迹败漏,双双落入了如意的手里。 原以为大王小王的事情玉儿会办的妥当,为了能帮她引开如意的注意力,还特地吩咐翠儿在酒楼制造些动静,竟没想到,如意那么快就查到了翠儿身上,而玉儿也没能逃脱。 玉儿和翠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就算大家有意庇护她,这些事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又加上如意在沈欣楠耳边添油加醋,有意引导,沈欣楠恐怕已经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第四百九十六章 顶罪 496、【顶罪】 不行,她不能再坐已待毙,就算玉儿和翠儿咬住口死活不承认,官府和如意没有证据指认她是幕后主使者,可也大大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刚才金月已经派人来问过她沈府的事情了,虽被她以不知道为由搪塞了过去,但看金月的神情,似乎也对她有些不悦。 当下她最该做,最能减少别人对她怀疑的事就是赶紧回酒楼,但在回酒楼之前,她要先去见月珑一面。 沈明轩派人去丞相府给月珑捎了信,约在鸣凤阁见面,在回沈府的路上绕道去了鸣凤阁。 月珑在包厢等候多时,见沈明轩来,秀眉微挑,眸光落到沈明轩凸起的肚子,浅浅一笑:“多日不见,姐姐的肚子似乎又大了几圈了,快生了吧?” 沈明轩一心想着酒楼里的事情,哪有心思谈生孩子的事,急声问道:“如意酒楼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自从接到沈明轩传来消息说如意总是偷摸的跑出酒楼,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她就特意向绫罗禀告了声,让人时刻盯着,只要如意有任何动静都能传到她的耳里。 酒楼里出现投毒之事,如意为了掩人耳目说是特意为顾客表现的节目,实则是沈明轩身旁的丫鬟翠儿投的毒,在同一天,沈明轩另一个贴身丫鬟玉儿也牵连到了一幢杀人案里。 现在沈明轩的左膀右臂都算是被斩断了,她这次来无疑是来找她商量此事的。 月珑嘴角挂着一抹淡定从容的浅笑,不答反问:“沈姐姐向来足智多谋,可有想到什么对策?” 沈明轩不悦:“我能有对策岂会来找你商量,如今我是骑虎难下,就算翠儿和玉儿不揭穿我,但别人肯定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我现在是被如意逼到了悬崖边上,左右都是一死。” 月珑安抚道:“姐姐别担心,你不是还有最后一招棋吗?只要能活着,暂时的失利,只是为了给敌人最有力的的反击。”说着精明的眸子落到了沈明轩的肚子上。 沈明轩会意,抬手摸了摸肚子,思前想后,现在能抱住她性命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如果这个孩子利用得当,或许她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 翠儿给酒楼里客人的饭菜里投毒,实乃大罪,但又顾忌酒楼声誉,沈府便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正堂内沈欣楠坐在椅子上,眸光锐利的盯着跪在面前的翠儿,旁边是金天恩紧皱着眉头,垂眸若有所思,对面如意翘着二两腿,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冷笑,悠然自得的准备欣赏这场好戏。 在沈欣楠决定亲自审问翠儿之前,如意从扇刑司回来后就让何天帮忙查探了翠儿体内是否也有灵力,答案看翠儿此刻坚定的眼神就能知道。 不过让如意想不明白的是沈明轩一个凡人是怎么将灵力注入到翠儿和玉儿体内的,究竟身后有何人帮撑着她? 沈欣楠其实已经听说翠儿亲口承认砒霜是她下的,只因为替主子不甘,故意陷害如意而为,但她在如意有意无意的敲打之后,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是不是沈明轩在背后教唆,她都想要个答案。 “翠儿,你来沈府已经有七八年了,自从来了之后,我沈府可有苛待过你?” 翠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沈府是奴婢第二家,府上从未苛待过奴婢。” 沈欣楠点了点头:“既然你把这里当成了家,却又为何做出伤害家人的事情?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丫头,这些年在沈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知恩图报,现在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为何?” 翠儿低垂着头,眼里含珠,不敢看沈欣楠的眼睛,贝齿咬着嘴唇,面对沈欣楠真情灼灼的话,她心里一阵难受,不知如何作答。 沈欣楠又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翠儿抬起头,脸上已是梨花带雨,见沈欣楠深邃犀利的眸子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底里,慌忙敛眸,不在与沈欣楠对视。 在沈府多年,夫人对她如何,翠儿心知肚明,她感恩于沈府的照顾,可又不能出卖大小姐,她向大小姐发过誓的,要忠心与她。 “奴婢只是气不过夫人对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公的态度,明明是亲姐妹,为什么夫人却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二小姐,奴婢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是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虽然大小姐不在乎,可奴婢在乎。” 翠儿的话就像揭露罪行一般,让沈欣楠一阵钻心的疼,嘴唇都微微颤抖。 容婆察觉沈欣楠的异样,急忙奉上茶水,沈欣楠抿了口压了压心底翻涌的气血。 如意看了眼沈欣楠神色难看,又看金天恩若有所指,一言不发,将目光再次落到了翠儿身上,冷声质问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今日我们就好好论道论道,把该讲明白的都讲明白,除了这次投毒事件,翠儿你可知道小庄是如何死的?” 小庄? 翠儿一听,脸色蓦地煞白如纸,惊恐的看向如意。 沈欣楠把眸光投向了如意,皱眉问道:“小庄不是觉得自己身患重病以为治不好才自杀的吗?怎么和翠儿有关系?” 金天恩却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闪过那晚房间内沈明轩和翠儿的对话,小庄的死根本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而是和沈明轩有很大的关系,且看如意现在的态度,她应该已经查到了事情的真相,可他担心的却是沈明轩。 “如意,小庄的死能有什么问题,他写了诀别信,信中讲得清清楚楚,他是自杀的,这件事已经过去,就不要旧事重提了,现在就看翠儿该怎么处置?” “姐夫,咱们沈府藏得事太多了,未必每一件你都能看得清,说不准一件小小的事,后面隐藏着滔天罪行呢?”如意冷笑着,对着门外喊了句:“叶明明把大春带进来。” 话音刚落,叶明明和大春一同进来,叶明明抱拳对沈欣楠施了一礼,大春则扑腾跪在了翠儿身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同情 497、【同情】 “大春,小庄是你的同窗室友,平日两人的关系都处的还不错吧,小庄死的那一日你在干什么?”如意问道。 “回夫人、二小姐,小庄是在老爷去世那天生病的,小人去帮他请了大夫,也抓了许多药,可几天下来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后来叶公子就一直守在房里,小人煎好药给小庄送去后就回了厨房帮翠儿姐给大小姐熬药了,之后没多久,就得知小庄服毒自尽。”大春一五一十的将当日情况又说了遍。 “正如大春所言,我是一直守在小庄身边的,其实小庄并不是自尽身亡的,小庄死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他是喝了大春送来的汤药之后中毒身亡的,事发之后我就着急忙慌的去正堂叫如意,回来后小庄被人伪装成了服毒自杀。”叶明明说道。 “这怎么可能?那为何事发之后你没有说出真相,反而选择了隐瞒?”沈欣楠惊异的看着叶明明,没想到小庄之死里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因为现场已经被彻底清洗掉了,又加上凶手提前准备的诀别信,就算我说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我所说的。”叶明明目光落到了翠儿身上:“但我们暗中已经调查过了,大春送来的那碗药里是被下过毒的,而且根据大春所言,在他熬药的过程中,只有翠儿在厨房,也就是说,小庄药里的毒有可能是翠儿下的,小庄死了之后,翠儿知道我会去正堂找如意禀报,她就借着我离开的那段时间,派人将现场重新布置,把小庄被杀的伪装成了自杀,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这件事你承不承认?”如意开口冷冷问道,眸光锐利的盯着翠儿的眼睛。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错,小庄药里的毒是我下的。”翠儿没有丝毫犹豫就承认了,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否认,如意也会拿出证据来,要是牵连到大小姐身上,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做的。 “小庄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毒杀他?”如意手里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神色未明,但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我……”翠儿眼神恍惚,顿了顿,含着泪哽咽道:“小庄就是个人渣,他看起来胆小怕事,柔柔弱弱的,实则连畜生都不如,平日看到府上的丫鬟贼眉鼠眼的,谁曾想,他看在我多次照顾过他,就把手抓在伸到了奴婢的房里,所以,奴婢早就想杀掉他了。” 在场的人一听,顿时都不可思议的看向翠儿,原来府上还有这种事发生。 如意却冷笑着看她把这戏演完。 沈欣楠诧异的又同情道:“出了这种事,你对我说,我一定会帮你讨回个公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不啊。” 大春则有了反对的声音:“小庄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他胆小怕事,但一直都勤勤恳恳,从来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的。” 翠儿争论道:“人心隔肚皮,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为那个畜生狡辩,难道在你眼里,是我瞎编乱造的?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理由嫁祸一个死人?” 大春被翠儿问的哑口无言,低下头不在说话。 沈欣楠、金天恩气的是浑身颤抖,看来是该好好整顿府上的规矩了,沈欣楠最痛恨的就那些欺负女人的人,看到翠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心软了下来,同情的叹了口气:“你这傻丫头,让我说什么好,你是个忠心护主的好丫头,性子又太烈,出了这么大的事硬是一声没吭。” 容婆拍了拍沈欣楠的背,安慰道:“夫人,这翠儿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可不管怎么说,她为了私心在客人饭菜里投毒,又毒杀了小庄,这该怎么处置啊?” 沈欣楠是个心软的:“投毒之事她是个护主心切,再说如意已经对外宣称是酒楼准备的节目,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小庄……人已死,老家亲人都已经安顿了,要是现在说是被杀得,亲人肯定又的伤心难过,待会让账房给小庄的家里再送些银子去,翠儿是不能在厨房干活了,直接打发到庄子上去,这马上开春,农活开始了,那边正好人手不够,让她过去吃些苦,好好反省反省。” 翠儿感激的重重磕了两个响头:“谢谢夫人不杀之恩,这份恩情,翠儿永生难忘。” 金天恩也是松了口气,幸亏翠儿的嘴还算严实,没有透露出沈明轩的名字。 “慢着!” 一直玩味的看着面前翠儿拿自己的贞操清白将自己的困境来了个大反转,不但没有继续往下追究,反而逃过杀人偿命的罪责。 她可不会轻易就这样放过翠儿,她还有很多事没问清楚呢。 翠儿和金天恩听到如意开了口,心里不由一惊,沈欣楠疑惑的看向了如意,如意对沈欣楠说道:“娘,我现在也算是沈府的当家的了,这么大的事,我想我还有些疑问要搞明白,而且立府就要立规矩,要是有人犯了过错,哭诉两句,给身上揽些让人同情的事情就能逃脱责任,那我以后还怎么治理沈府和酒楼。” 沈欣楠看向如意,觉得她说的有理,可又同情翠儿的遭遇,一时难以抉择,思虑半响,还是让如意拿主意吧。 如意见沈欣楠没有在吭声,就扫了眼金天恩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微微一惊,看来姐夫似乎已经知道小庄之死背后的凶手和沈明轩有关系了吧。 “翠儿,你刚说你被小庄欺负,才对他起了杀心,可又有谁能证明你被欺负了呢?现在小庄死了,死无对证,说成白的黑的,全凭你一个张嘴爱怎么说怎么说,这煽情的戏码和伤心的眼泪在娘那里可能管用,但在我这里,就没那么有信服力了,我是扇刑司的首座,要的是证据,不是眼泪。” 如意挑眉瞪着翠儿,翠儿和玉儿能帮沈明轩干这么多事,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何况她们的体内都有灵力控制,说不准这些理由都是幕后的主使人让她这么说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矛头 493、【矛头】 “如意,什么如意,你根本就不是二小姐,你是恶鬼,就是跑来害我们的……” 翠儿见过何天化成雪狐飞入宜兰园,而且她跟在沈明轩身边多年,早就对大小姐的话言听计从,便早就同沈明轩一样认定了如意不是人的事实。 如意脸色微变,担心翠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呵斥她胡说八道,这时,余飞匆匆忙忙跑来说,有个扇刑司司徒找她,想来应该是叶明明那边有结果了,转身吩咐管家:“陈管家,把她给我关到柴房,等我回来后在处置。” 说完,她就去了酒楼见了叶明明派来的司徒,得知大王为了救小王死了,玉儿、凶手以及小王被送到了扇刑司关押。 般若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的背影,一会陈管家来对如意说了些什么,就见她匆匆忙忙向府上去了,般若也回了客房休息,推开房门,床榻上躺着一只一动不动的狐狸,她坐在床榻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狐狸的毛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眼底晕开了泪水:“徐莫,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翠儿在客人饭菜里下砒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沈欣楠的耳里,她让陈管家把如意叫来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站在沈欣楠床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遍:“娘,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好在莫尔白及时来给客人治了病,那三位客人从没有事,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欣楠气得用拳头捶了下床沿:“沈府怎么能养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府上从来不苛待下人,她倒好,把我们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应当,反而滋生了她的恶毒。” 如意坐下来,拍了拍沈欣楠的背,安抚道:“娘,你别生气,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酒楼里没出什么状况,只是现在这翠儿该怎么处置?” 沈欣楠怒道:“留着这个吃里扒外的下人干什么,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处置。” 容婆浑浊的眼珠子微不可及的动了动:“夫人,奴婢觉得不可,二小姐对外说下毒是酒楼给客人们表演的节目,要是把翠儿送到官府,那就无疑是对外称二小姐撒了谎,如果在人为大肆宣扬,那对酒楼的声誉不利,而且翠儿并没有杀人,够不上送入官府这么严重,我们要是强行把翠儿送到官府,又会被人说夫人苛责下人。” 如意疑惑的看向容婆,面上从容镇定,看不出丝毫异样,但她话却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可她的目的却很明显,那就是袒护翠儿,更甚至是袒护沈明轩。 她笑了笑,对沈欣楠道:“娘,容婆说的不无道理,而且翠儿的出发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欣楠皱眉道:“下毒害人还有什么情有可原的?” 如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相比较姐姐而言,她更适合经营酒楼,这些年我在外面总是惹是生非,你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每次我犯了错误你都在教导我袒护我,希望我能像姐姐那样温柔贤淑,反而对一直很听话的姐姐就少了关注,在你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外人眼里就是你偏心,那些对姐姐忠心的难免对心有不甘,如今我还成了酒楼掌柜,她们为姐姐抱不平,这样做其实我能理解,也不计较。” 沈欣楠听了如意说了这么多,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如意说的对,被她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偏心。 如意和沈明轩同为他的女儿,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温柔贤淑,一个粗枝大叶,一个精明能干,一个浑浑噩噩,而在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两个女儿她都爱,可就因为如意姓如,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这是偏心。 而人的偏心很容易让伤害者产生嫉妒,如今就连这些下人都替沈明轩不甘,那沈明轩自己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多年,沈明轩一直隐忍不说,反而处处为如意着想,难道她心里就没有一丝的不甘和嫉妒? 如果要说一个人心里真的一**念都没有的话,那还算是人吗? 她不敢想象沈明轩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她也不敢想象沈明轩为了报复会如何对待如意。 不过见如意越来越懂事,一直对她悬着的心倒踏实了,她拉过如意的手,拍了拍:“看到你现在越来越懂事,娘打心眼里高兴。” 如意看到了沈欣楠眼底瞬息万变的情绪,有心痛、后悔、惊恐和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想在给她压力,可这是个机会,她不得不说:“娘,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给你说。” 沈欣楠疑惑地看着她:“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如意表现的很为难的样子:“刚才叶明明传司徒来通知我,说玉儿被抓了。” 沈欣楠一惊:“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被扇刑司抓起来?” 容婆淡定的眼神惊诧的整的又圆又大的看向如意。 “听说是杀人。” 如意故意说的很慢,最后两个字时咬的特别重,听得沈欣楠和容婆心里重重一沉,怎么会在同一日两个丫鬟都出了事,而且一个比一个严重。 沈欣楠脸色惨白:“这两个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如意叹了口气:“你说这也奇怪,姐姐今天刚走,这两个丫鬟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好像是有预谋一样。” 容婆眼神微不可及的扫了眼如意,知道如意这是话里话外将矛头指向了沈明轩,就算沈欣楠不怀疑沈明轩都不行。 年三十如意被陷害是恶鬼这件事,在扇刑司公审大会上证明清白之后,这件事明面上就过去了,沈欣楠也没有再提起,但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谁想要陷害如意?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四百九十八章 反咬 </strong>498、【反咬】 “我……这……”翠儿被如意问的结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当晚只有我和小庄两个人,小庄死了,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小说” “别急,你没有办法证明,我有办法。”如意阴测测的笑着:“贱人,去找个接生婆来帮翠儿验明正身。” 闻言,翠儿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呆愣在原地神色不安。 叶明明带着接生婆在回来的路上,沈明轩的马车已经停到了沈府门外,她已经想好了在翠儿和玉儿的事情上她就矢口否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就算如意怀疑是她指使的,也拿她没有办法。 “娘……我回来了。” 沈明轩在门外暗暗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扫了眼翠儿,直接走向了沈欣楠。 沈欣楠并没有感到意外,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明轩要是不会来才觉得有问题,她关心的问了句沈明轩的身体就没在多说。 金天恩则神色焦虑的走了过来,搀扶着她。 沈明轩抬手推开了,看了眼金天恩,对沈欣楠惭愧道:“娘,翠儿和玉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她们两个都是茗轩苑的人,这次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难辞其咎,娘,你就责罚我吧。”说着,就要跪下去。 如意冷冷的看着她,好一个先发制人,这一进门就负荆请罪,潜意识里是在说翠儿和玉儿是她管教不严,与她没有实质性关系。 “天恩,愣着干什么,快把明轩扶起来,别磕着孩子。”沈欣楠虽有些生气,但念着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沈家的宝贝疙瘩,要是跪出个什么好歹来,就得不偿失了。 金天恩连忙把沈明轩扶起来坐下,沈欣楠叹了口气:“你现在怀着孩子,别动不动就跪,丫鬟犯的错,府上自有规矩管教,你虽说是翠儿的主子,有失职之处,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干任何事都要考虑清楚。” “是,女儿明白。” 沈明轩听出了沈欣楠话里的言外之意,她话面上将她与这件事扯开了是好事,但实际是想告诉她,让她适可而止,干什么之前都想想孩子,不能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而犯了混。 如意看了眼沈欣楠微皱着眉,似乎有些烦躁,对沈明轩的态度比以前明显冷淡了些,看来这次翠儿和玉儿的事已经让沈欣楠对沈明轩起了疑心,从而也能推断出,沈明轩还没有用灵力控制沈欣楠,这也算是件好事。 至于沈明轩…… 她以为自己真的能逃得过吗? “姐姐,你知道翠儿被小庄欺负的事了吗?”如意冷不丁的问沈明轩。 “翠儿被小庄欺负……”显然沈明轩很讶异,并不知道实情,她惊讶的看向翠儿。 “……”翠儿眼里含着惊恐和无措。 “看来姐姐似乎也不知道,翠儿下毒杀了小庄,原因是小庄欺负了翠儿。” “小庄……” 沈明轩表情有些惊讶,但很快她的手被人使劲攥了下,她用眼角扫了眼金天恩,明媚的眼里晕出了泪水:“翠儿,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你我虽说是主仆,可比亲姐妹一样,你……” “姐姐,先别急着替翠儿难过,这件事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如意冷冷打断了沈明轩的哭声。 这时,叶明明领着接生婆已经到了酒楼,穿过酒楼来后沈府正堂,如意向接生婆交代了自己的意思,便让接生婆带着翠儿去了房间。 如意想了想,担心翠儿生出什么幺蛾子,类似收买,或者其他什么让接生婆说谎,便对沈欣楠说了声。 容婆代表沈欣楠和如意亲自去了房间,等到接生婆检查完,翠儿穿好衣服出来。 沈欣楠问接生婆:“怎么样?” 接生婆如实回答:“姑娘还是完璧之身。” 翠儿自知谎言被拆穿,一时有些慌乱,扑腾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如意厉声呵斥:“说,你为何说谎?” 翠儿不知所措,磕了两下头就慢慢直起了腰,泪眼汪汪的看了眼沈明轩,又看着如意冷笑了下,然后对着沈欣楠道:“夫人,你是个聪明人,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可看清楚了,坐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或许一直盼着二小姐能长大懂事,就把一个失联数月突然归来的女人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你就一直没有怀疑过,站在你面前的还是不是二小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欣楠浑浊的眸子大大睁着,诧异的看着翠儿,慢慢将目光转移到了如意身上。 金天恩和叶明明也紧张的看向了如意。 沈明轩神色暗淡,水泽朦胧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一道精光,唇角微不可及的扬起了冷笑。 如意有些恼火,呵斥道:“翠儿,你别胡搅蛮缠,说你为何撒谎,为何要给小庄下毒,如果你现在说出幕后指使者,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翠儿对着如意冷笑一声,答非所问:“一个人的样貌有可能变,但一个人的习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你别以为自己披着二小姐的人皮,就真把自己当成了沈府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只恶鬼,迟早会不得好死。” 说完,她的瞳孔一滞,神情一僵,嘴角流出了猩红的鲜血。 如意察觉不对:“贱人,快看,她咬舌自尽了。” 叶明明急忙蹲下身,掰开翠儿的嘴时,已经迟了。 沈欣楠脑袋里顿时一蒙,眼前发黑,晕倒了过去。 容婆连忙搀扶着:“夫人,夫人……” 如意回神望去沈欣楠眼睛紧闭,已经昏阙,急忙让人搀扶着她进屋休息,金天恩和沈明轩站起来,也跟了进去。 “如意,现在怎么办?” 如意则有些不安的站在原地,直到叶明明叫她才回过神,看了眼翠儿,眉头紧皱:“去段会堂。”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百九十九章 暗潮 499、【暗潮】 通过翠儿的事情,如意终于领略了,那潜藏在她们体内的灵力对她们的影响力有多大,她其实早就猜到翠儿有可能会为了保护沈明轩而选择自尽,只是没想到翠儿竟然临死之前还要拉个垫背,将矛头指向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先是以贞操清白为筹码,最后一死指正她的身份,沈欣楠就算不会全信,但也信了七七八八。 翠儿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来势汹汹,惊涛骇浪,可结束的时候,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一切都没有按如意心中所想顺藤摸瓜,挖出如大发之死背后的秘密和陷害自己是恶鬼的凶手。 但都在翠儿咬舌自尽的那刻戛然而止了。 她打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落了空。 不但没能拆穿沈明轩的假面具,反而让沈欣楠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实则,看似平静如水的沈府,已是暗潮云涌,心怀各异。 沈欣楠暗地里让陈掌柜查了陷害如意是恶鬼的事情和小庄之死的原因,却意外得知了,如大发生病那段时间,被沈明轩安排在慈澜水榭,而照顾如大发的人就是小庄,小庄生病后,大春去帮小庄照顾如大发时意外发现如大发已经死了。 “夫人,具体的事情就是这样?”陈管家将自己调查来的情况如实向沈欣楠禀报。 “大发过世和小庄生病几乎是同一时间,而小庄生病后,紧接着就被翠儿杀了,这未免太巧合了吧。”沈欣楠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顿了半响,又问:“如大发住进慈澜水榭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看过他?” “大小姐吩咐过,老爷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每日除了小庄伺候,谁都不让进。”陈管家说道。 “孽畜啊……”沈欣楠惊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悲痛,松垮的眼皮闭上,泪水滚滚滑落在抓着被子的手背上,因为愤怒悲痛,浑身都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陈管家见沈欣楠情绪不对,担心道。 “我没事,那出现在宜兰园上空的恶鬼传言?”沈欣楠深深吸了口气,平稳情绪,缓缓睁开眼,眼神复杂的看着陈掌柜。 “年三十的晚上,你曾让容婆去请过二小姐和叶明明来用餐,但实际上,容婆在去宜兰园的时候似乎端着菜提着酒。” “你是怀疑容婆?”沈欣楠眼神昏暗了下来,容婆可是在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她不相信容婆是个怀有异心的人。 “小人不敢保证,但当晚的举动,的确有些异常。”陈管家是沈欣楠从以前娘家带过来十分信得过的老人,都是出自高门大户,豪门争斗见的多了,自然有一番见解和分析。 “嗯……”沈欣楠低沉的应了声,眼睛看着前方,似在想什么。 “当晚恶鬼出现的时候,二小姐和叶明明都没在宜兰园,他们在快凌晨的时候是来了鸣凰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趁机陷害,小人已经调查过了,那晚翠儿曾去过宜兰园,与恶鬼出入的时间差距不大。”陈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沈欣楠早就从沈明轩遣散掉府上下人的事就猜测到这件事和她脱不开关系,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打破掉沈府这难的的和睦,一直都装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没想到,暗地里沈明轩会如此陷害如意,甚至不惜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我知道了,给茗轩苑派几个聪明点的丫鬟去伺候着。”沈欣楠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侧卧了下去。 陈管家准备退下的时候,沈欣楠的声音再次传来:“老陈啊,你觉得如意还是如意吗?” “夫人……你别听翠儿胡说,二小姐怎么可能不是二小姐?”陈管家停下来,安慰道:“你就别乱想了。” …… 茗轩苑里仿佛空气里都凝着紧张的气息。 沈明轩惶惶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金天恩负手而立的背影,贝齿咬着嘴唇,心里有太多压抑和委屈想要找人倾诉,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半响,金天恩率先开了口,他只出去了短短几天,沈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沈明轩干的,一直以为在他的劝告下,沈明轩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暗地里陷害如意便也罢了,竟然把毒手伸到了如意酒楼和杀人上。 “天恩,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沈明轩觉得自己最无助、最挫败的时候得到的应该是来自夫君的安慰,可事实上却是金天恩的质问,心里有些难过,委屈的哭了。 “你陷害如意的事情,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可我没纵容你去害人。”金天恩转身愤怒的看着沈明轩,清丽柔美的容颜还是他深爱的妻子,可这明媚柔情的眸子里多出来的狡猾和阴鸷,让他感觉陌生。 “我没有害人,小庄是翠儿害死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翠儿自己都承认了,还有玉儿,我与那死者无冤无仇,更不认识,我没有理由害人,天恩,你不要被如意的话给蛊惑了,她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鬼,她夺了如意的身份,又来抢夺如意酒楼,而我是她最大的敌人,所以她想方设法的要除掉我……”沈欣楠哭的梨花带雨,双手拉着金天恩的衣袖苦苦哀求,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就只有金天恩了,要是连他也质疑她,那她在沈府就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翠儿和玉儿是你的贴身丫鬟,不是你指使她们这么干,她们怎么可能会去杀人。”金天恩痛心疾首,对沈明轩是各种的手足无措,心疼她受丝毫委屈,却又不愿意看着她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没有……” “别狡辩了,那晚你和翠儿在房里说小庄的事情时,我都听见了,我只是想不明白,小庄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下人下手,还如此大费周章,你到底想隐藏什么?”金天恩厉声打断了沈明轩的狡辩。 第五百章 云涌 500、【云涌】 沈欣楠诧异的看着金天恩,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要是说了,金天恩绝对会生气的,她低垂下头,哭的肩膀一抖一抖。 金天恩是又爱又恨,嘴上虽带着责备,可打心底里还是向着沈明轩的,不然翠儿在说谎的时候,他早就揭穿了真相了,而他却选择一直闭口不说,就是为了保护沈明轩。 看到沈明轩哭的可怜,金天恩心疼的走过去搂住她:“别哭了……” …… 户部尚书母亲王大人母亲王老夫人的寿宴到了。 鸣凤阁张灯结彩,喜庆连连,与如意酒楼略显凄凉的生意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外。 王老夫人的寿宴办的十分热闹气派,门口络绎不绝的来宾中上至皇亲贵族,下至文武大臣。 绫罗在得知曲志波已死后就回了宫,这次参加寿宴便早早就到了,她在宫女的拥簇下进了酒楼的门,对王老夫人送上贺礼之后就直接进了秋风提前替她准备下的包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绫罗一进门就问道。 “一切都已办妥。”秋风阴柔一笑。 “这场寿宴要办的漂亮,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绫罗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都按照公主的吩咐,在酒楼里加派了三十多个暗卫,只要她出了鸣凤阁的门,定然会取之首级。”秋风说道。 “最近姐姐似乎谨慎了起来,这次王老夫人的寿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绫罗不知怎么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扇刑司那边有什么事吗?” “流氓在里面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知道。”秋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扇刑司最近好像抓了一个叫玉儿的丫鬟。” “玉儿?”绫罗疑惑的皱紧了眉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是沈家大小姐沈明轩的丫鬟,被牵连到了一桩杀人案里。”秋风若无其事的扣着指甲。 “与这次计划没有关系的事就不要提了。”沈明轩只是绫罗除掉如意的一枚棋子,至于她是死是活,有无麻烦缠身,她才懒得搭理。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绫罗住了口,让柳云去开了门,一个下人来通报:“陛下和幽然大人到了。” 柳云让下人退下,转身回来将小二的话传了遍,绫罗看了眼秋风就直接下了楼。 王老夫人是百里离诛亲自封的一品浩命夫人,此次王老夫人寿宴,百里夙夜为表诚意,亲自来贺寿。 向王老夫人问了声好,王大人便宣布开席了。 开席之前不外乎都是敬王老夫人酒,并送上贺词,宴席到过得是热闹非凡。 宴席过半的时候,门外有人求见,说是代表如意酒楼送贺礼的。 一时间,宴席上人人面面相窥,底下便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王大人有些尴尬的站在酒桌旁,往年王老夫人的寿宴都是在如意酒楼举办的,原本这次也是一样,他和金天恩已经敲定了这件事,可朝堂局势所驱,人人对如意酒楼避之不讳。 在绫罗公主的推荐下,鸣凤阁老板秋风带着厚礼来商议,他无奈之下去如意酒楼退了宴席,原本心里就有所愧疚,送请帖时就绕过了沈府。 只是没想到,沈府竟然来送贺礼,左右让他有些难做。 王大人看到百里夙夜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喝着酒,文武大臣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纠结半响,不知如何是好。 王老夫人却开了口:“快请。” 绫罗看了眼百里夙夜端着酒杯若无其事的饮酒,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在她绫罗心里,沈府的人就不能出现在她的地盘,可她却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将沈府送贺礼的人赶出去。 陈管家带着手提食盒的下人走了进来,对百里夙夜、绫罗以及各位大臣行了礼,便将下人手里的食盒打开,盛了上去:“我家二小姐知道浩命夫人喜欢吃如意酒楼的五香熟芥,往年寿宴必点此菜,所以便差小人给浩命夫人送来,恭贺浩命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浩命夫人一听有些激动,她原以为今年的寿宴还会在如意酒楼,可当王大人派人将她抬到鸣凤阁时,委实一怔。 可在场的那么多大人都在,又怕伤了儿子的面子,虽说心里有些失落难过,但只好强颜欢笑,现在看如意酒楼这么有心,竟激动的眼里满是泪花。 “快,快拿上来。” 浩命夫人平息下自己的情绪,让身旁的丫鬟去将食盒接了过来,亲自端在手里,颤巍巍的走到百里夙夜面前。 绫罗一见,浩命夫人是有意给百里夙夜品尝的那什么五香熟芥,心里着急,阴阳怪气道:“浩命夫人,今日是您的寿辰,为了一碟粗糙的腌菜,情绪就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您还是快坐下吧。” 说着,便给王大人使了个眼色。 “娘,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回走动了,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是了。”王大人急忙搀扶着王老夫人回到座位上。 “陛下,这是老妇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人人都说过生辰就要吃长寿面,但老妇却不觉得。” 王老夫人坐下来,把碟子递给了王大人:“去给陛下送去尝尝。” “浩命夫人为何这么钟情于这乡野邻间的粗菜?”百里夙夜笑吟吟的看着王老夫人。 “老妇活了大半辈子,虽说不懂的什么大道理,可这做人的小道理却是懂得,就拿老妇过寿来说,最大的排场,最好的美味,最多的祝福,都抵不过心里的一个念想。”王老夫人感慨道。 “浩命夫人说的没错,做人之根本是为了没白活,成家之根本是为了美满、立国只根本是为民,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坚守的便是能击退蛮夷兵的侵扰,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只可惜……心里的这个念想从祖辈便流传至今,依然不见成效。” 百里夙夜联想到了神女国这么多年来总是战况不断,百里不能安居乐业,心里委实有些苦恼。 第五百零一章 贺礼 501、【贺礼】 百里夙夜深有感触,看着王大人手里端着精致的白玉盘里放着几块黑乎乎的芥菜,让人没有多大食欲,但唯有嚼到嘴里才能品出滋味。 她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送到嘴里,越嚼越觉得回味无穷,神味共鸣。 突然觉得这芥菜和神女国百年来的坚持一样,从新鲜嫩绿的菜叶到乌黑美味的酱菜,要经过一个漫长岁月的煎熬和酝酿,在这过程中,不仅需要油盐酱醋的调味,还要时间的沉淀。 神女国从立国以来的雏形,风雨飘零,摇摇欲坠到今天这般屹立不倒,正是一代代帝王将相舍生扑死拼搏而来,只因为大家心里都有让神女国繁荣昌盛,不受欺凌这个念想而坚持着。 要说对别国俯首称臣,举手送出家国百姓,虽能得到安宁,百姓不用在遭受战争之苦,但那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什么东西是自己最称心的,便是最需要的,老妇老了,贪图的并不多,只是想念和夫君一起吃芥菜的日子罢了。”王老夫人说着眼眶泛了红,用手帕擦了擦,又裂开嘴笑了。 “娘……”王大人见母亲流了眼泪,心里一软,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浩命夫人,你特意给我讲了这盘菜,可是有何用意?”百里夙夜是个聪明人,猜出了王老夫人的用意,或者说,她猜到了如意的用意。 “既然陛下开口,那老妇就直说了。” 浩命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头脑还是清楚的很,有自己的是非观念:“小年夜,如首座冒犯二皇子的事虽说是有伤皇族颜面的大事,但陛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老夫人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自从如意被禁足之后,皇都内几乎无人敢提起此事,百里夙夜对如意既不严惩,也不释放,就这么一直拖着,谁都不知道如意到底会被关到何时才能放出来。 只是没想到,今天的老寿星,敢张口提及此事,就不怕触了陛下和绫罗公主的霉头。 王大人得到过绫罗的好处,见母亲竟然帮着如意脱罪,一时震惊不已,急忙上前阻拦:“娘,您胡说什么呢?” 王老夫人摇摇头:“娘没有胡说,神女国能立国这么久,不能缺了敢直言进谏的人,既然大家都不敢说,那娘替你们说。” 绫罗一直对绫罗只被关禁闭这事耿耿于怀,曾想方设法要撤掉她的官职,甚至处死,但都没有成功,只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现在听浩命夫人当众向百里夙夜替如意那个贱人求情,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 “浩命夫人,如意当着陛下和文武大臣的面勾引庞旁人便也罢了,可那是本宫的未婚夫,本宫乃陛下的亲妹妹,如意不顾礼仪廉洁,勾引皇族至亲,此等罪责你认为陛下是小题大做?” 绫罗拖着曳地长裙,步步生莲,宛若一朵孤傲杜芳的刺玫,浑身散发出危险,让王大人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求饶:“公主恕罪,臣的母亲年事已高,头脑不清,这都是胡言乱语的,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头脑不清,本宫看浩命夫人明眉皓目,吐字清晰,更像提前将这一番言语练习了数遍。” 绫罗眉目阴冷的盯着神态自若的王老夫人,质问道:“浩命夫人,今日这一番言论,你老人家可是受人教唆?或者说,和某些人串通好的。” “公主多虑了,老妇没有受任何人的教唆,也没有和任何人串通,老妇只是觉得这该罚的已经罚了,也禁足了这么久,常言道人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首座为我神女国屡破奇案,一举推翻了逆臣贼子,不仅保住了陛下,也保住了我神女国百姓,这两者相比,老妇觉得如首座是该放了。” 王老夫人不惧绫罗的威压,而且她拿得准,百里夙夜不会决绝。 “你这是强词夺理,如意此事伤及皇家颜面,绝对不能轻易,而且这件事最受到伤害的是本宫,你如此袒护,可是觉得本宫心胸狭隘不顾全大局有意刁难于她。” 绫罗没想到王老夫人,竟然以如意的功劳来相要挟百里夙夜放人。 “公主误会了,老妇不敢要挟陛下,也不干弹劾公主,老妇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要说神女国能有如意这样的人才是上天恩赐,她聪明伶俐,能谋善略,如果陛下能将招贤用之,将是我神女国之福。” 王老夫人从椅子上下来,推开搀扶她的丫鬟,自己拄着禅杖,对着百里夙夜行了大礼:“古代帝王将相为了招贤纳士三顾茅庐,陛下聪明才智,若是能拉下面子,揭过此事,将其重用,如意必将感恩戴德,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百里夙夜静静地听着王老夫人的辩解,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诰命夫人和如意串通好的,但他知道诰命夫人所言句句在理,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一直没严惩如意,就是不想自己曾下的赌注失败。 自从如意被禁足以后,一开始她也是百转千回,烦躁异常,渐渐的,她便也想开了,如意就是一头还没有被驯服的野马,如果不让她吃一些苦头,她永远都会那般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分寸。 而且通过如意禁足这件事,让她更加看清楚了,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绫罗的人。 在这段时间,她看似什么都没管,实则暗地里让幽然调查了许多事,知道了绫罗和如意之间的分歧,也知道了绫罗的野心勃勃,已不是她所能镇压的住了。 如果能放如意出来,第一,只要有她在,正好让她和绫罗相互争斗,绫罗忤逆的心思就会被分散,第二,也是更重要的,正如浩命夫人所言,如意能谋善略,若他日有所长,她将会是第二个子墨,有她在,神女国就不会亡。 “今日是浩命夫人的寿辰,寿星提出的任何要求朕本应该答应,但此事涉及朝政,朕觉得还需和大臣商议才能做定夺。”百里夙夜扫了眼在座的大臣。 第五百零二章 助攻 502、【助攻】 “如意已被禁足近三个月,禁足期间又是恶鬼缠身,差点命丧黄泉,又是父亲病逝,母亲卧病在床,如今酒楼生意惨淡,这些惩罚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如拨皮抽筋,本王倒觉得这次对她的惩罚太过了。” 公子律看似风流倜傥,不参合与朝政之事,但要看这事是出在何人身上,如意可是金雨泽挑中的儿媳妇,那便是他金府的人,自然要护犊子些,而且这段日子如意吃的苦头,他是看在眼里的,虽有些不忍,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救她出来,便私心想着让她吃些苦头,好好收敛收敛性子。 公子律其实早就来了,他不喜欢文人雅士之间虚假的客套,便提了壶美酒,独自一人在后花园赏花去了。 正巧看到绫罗进了一间包厢,随后鸣凤阁掌柜的秋风也跟了进去,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这个侄女倒是有趣的很。 不一会,就见有人来请,想来是要开宴了。 他提着酒壶坐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估摸着宴会进行的差不多时过去和百里夙夜、王老夫人打声招呼就回家。 没想到,一进大厅就听到了王老夫人向陛下给如意求情的话,便止住了脚步,站在屏风后听着里面的对话。 直到,他觉得自己该出场的时候,就走到了百里夙夜面前插了一嘴。 百里夙夜抚了抚公子律,笑道:“王叔什么时候来的,朕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你?” 公子律笑着摆了摆手:“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商讨国家政事,一来就溜出去清清耳根。” 绫罗在这件事上虽说是受害者,可在大局面前,越反对就越显得她不识大体,胡搅蛮缠,现在看到公子律也向着如意说话,心里更加恼火。 “王叔,如意是雨泽的未婚妻,她公然在外勾引别的男人,您就不生气吗?这种败坏家风的女人,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绫罗说这话,原是想激怒公子律,金雨泽的未婚妻在外朝三暮四,勾引男人,抛开皇亲国戚这一层关系,金府是神女国商界的龙头,这谣言传出去金府脸上也没光。 “雨泽既然选择如意这个未婚妻,自然是相信她不会背着他勾引别的男人,而且就算有,雨泽都不在乎,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况且,如意这丫头,我委实喜欢得很,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公主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如此诋毁如意了,不然左右都是肉,王叔难做啊。” 公子律笑吟吟的说着,可温柔绵软的语气像刀子一样刺向了绫罗。 “当日梧桐苑的情景您也是亲眼看到如意躺在莫离子的怀里的,怎么能这样……?”绫罗的只听了前半句话就气的快要炸了。 “眼见未必是实,当日如意醉了酒,又受了风寒,一时虚软无力,二皇子发现了如意,便扶她一把,这没有什么越轨的可能啊。”公子律当日看了,也一时头脑发热,误会了如意,可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在外风流怎么了,他自己不也是风流一生吗?也没见金月说半句不是。 “王叔……”绫罗气急败坏,这群傻子蠢货,都被那个贱人灌了迷魂汤了吗?怎么一个个都向着她,她明明做错事在先,现在反倒觉得是她这个受害者的错了。 “绫罗,别说了,如意已经受到了她该受的惩罚,而且被想象中还要重,你就不要再计较了。”百里夙夜打断了绫罗的话,正好借着这个台阶把如意放了,正好趁她心意,然后扶起王老夫人:“浩命夫人,今日朕就准了你的请求。” “多谢陛下。” 底下看戏的大臣们一时没了主意,这里面几乎有一半的大臣是绫罗的人,看着绫罗公主受气,一个个心里不服,可皇命在此,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只好忍气吞声。 月如云暗暗给绫罗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在冲动,否则会坏了大计。 原本因为争辩而显得压抑沉闷的气氛,随着问题的解决而变得活跃了起来,只是多了几个心事重重的人罢了。 绫罗气愤的坐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百里夙夜,竟然为了个贱人,连她这个妹妹的颜面都不顾了。 幽然目光清冷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的目光落在绫罗紧紧握在手里的筷子上一下比一下狠心的戳烂面前盘子里的糕点,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公子律办完事就离开了鸣凤阁,却不知道,他一离开又起了幺蛾子。 宴席上,月珑身边的丫鬟回来,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月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给那丫鬟说里什么,那个丫鬟鬼鬼祟祟走到柳云身边。 绫罗听了后,精致的小脸上愤怒的表情晕开,眼里笑意浓重。 “陛下,月珑有一事禀告。” 月珑抬着裙子走到百里夙夜面前,惶惶不安的跪在地上,眼里憋着泪水,像做错了事。 “什么事,你说。” 百里夙夜紧皱着眉头,放下酒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头疼的阖上了眼睛,幽然察觉出百里夙夜的不耐烦,识趣的抬手给她轻轻的按摩发胀的太阳穴。 “月珑有罪,月珑不该有私心,袒护如意的,请陛下责罚。”月珑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此言一出,刚放松起来的气氛瞬间又像凝固了般,这如意还真是个事头子,怎么哪个话题里都有她的名字。 “到底什么事就不能在朝堂上说吗?今天是诰命夫人的寿宴,我们是来给诰命夫人过寿,不是来商议朝政的。”百里夙夜厌烦的推开幽然的手,眼神里满是不悦。 “陛下息怒,这件事关乎着要不要放出如意,月珑想了好久,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总觉得不能欺骗陛下。”月珑俯身跪在地上,眉里眼间又惊又怕的样子。 “说。”百里夙夜倒是好奇究竟如意干了什么事,能让丞相之女月郡主又惊又怕的。 “其实,如意一直并未在府上禁足,而是每天都佯装打扮成男子模样……” 第五百零三章 中计 503、【中计】 “其实,如意一直并未在府上禁足,而是每天打扮成男子模样……”月珑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瞄了眼百里夙夜,只见她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装扮成男子模样怎么样了?”绫罗故意问道。 “经常在圣都街头溜达不说,经常出入扇刑司不知在干什么,还受贿行贿,教唆官府李大人放了两个抢劫犯。”月珑说道。 “这如意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绫罗一拍桌子,愤然起身,对着百里夙夜说道:“陛下,如意私自出入如意酒楼是公然违抗圣旨,在禁足期间插手扇刑司政事,扇刑司可是陛下设立的直属中枢机关,她此举究竟居心何在?还受贿行贿朝中大臣,私放抢劫恶徒,让无辜百姓蒙冤,此等罪责,万不能轻饶啊。” “陛下,微臣觉得公主所言有理,虽说如意已经受到了惩罚,但陛下圣旨在此,她却无视圣旨,那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些。”一直沉默的月如云开了口,她是朝中丞相,代表的是一朝臣子,此言一出,一众臣子觉得无视皇权的人绝不能轻饶。 百里夙夜阴冷着脸看向月珑,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有没有说谎。 正时,外面有人来报,说刚才看见,如意佯装成男子的模样进了扇刑司。 顿时,鸣凤阁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 “陛下,这种人万万不能纵容,绫罗暂且不计较私心,就事论事的来讲,如意太过狂妄了,她胆敢无视圣旨的存在,那就是无视陛下,绫罗觉得如果陛下再不加以惩处,任由她的野心滋长,此人迟早会变成另一个子墨。”绫罗故意挑百里夙夜最忌讳的话说。 显然,她的话起到了作用。 百里夙夜曾不止一次地纵容子墨,放大权力,言听计从,甚至将所有的希望都依附到子墨的身上,可结果换来的是子墨野心勃勃,甚至为了一个男人弑君篡位,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也是她最大的一个错误。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子墨的能力,若不是子墨镇守边疆多年,神女国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安稳太平。 她期望子墨的能力,却又忌讳子墨的野心。 直到见识了如意的聪慧和才智,她便一直想将如意变成另一个任由她掌控,没有野心的子墨。 可通过这件事就初现端倪,如意似乎太不把她的圣旨当回事。 再由绫罗如此添油加醋一番,听后就更加愤怒不已。 “幽然,摆驾去如意酒楼。”百里夙夜猛然起身,向大门走去。 王老夫人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才让陛下开口答应放了如意,这丫头怎么又生出这种事端来…… 绫罗得意的咧嘴笑了下,看了眼不远处的秋风,暗暗点了点头示意计划可以开始了,然后和月珑一同跟去了如意酒楼。 那边厢,如意马不停蹄的向扇刑司跑来,一见到叶明明就问:“扇刑司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找我来?” 叶明明疑惑地摇了摇头:“扇刑司什么事也没有,也没有人找你来,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满头大汗,肯定是一路跑来的吧?” 如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有个穿飞鱼服的司徒急匆匆的来如意酒楼说扇刑司出事了,让我赶紧来,我看那人很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多想,换上衣服就来了。” 说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糟了,我这是中计了。” 叶明明不解:“谁闲的没事干,设计你?” “快快,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如意酒楼。”如意也不多做解释,又赶紧往回跑。 最近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监视她,虽然她不知道对方什么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一直很小心谨慎。 , 在回来的路来她才留意到竟然没有人再跟踪她,想来这次骗她去扇刑司,绝对和监视她的人脱不开关系。 今天是王老夫人的寿辰,白里夙夜,幽然、月珑,月如云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鸣凤阁。 要是有人将她跑出如意酒楼的事告诉百里夙夜,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现在只能希望,在赶回如意酒楼之前,百里夙夜还没到如意酒楼。 不过,上天似乎这一次并没有准备帮她。 当如意赶回如意酒楼时,酒楼门外站了许多侍卫,那些侍卫一看到她,立即上前成包围圈把她拿下,押进了鸣凰楼内。 百里夙夜正坐在大厅之内,看到他时,双眼喷着怒火,目光阴鸷地盯着她。 如意暗道不好,对方是掐着时间点在算计她,但事情已经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只是担心沈欣楠接受不了。 但抬头看去,沈欣楠正脸色蜡黄,看似极其虚弱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身旁是沈明轩、金天恩神色各异。 “娘……” 如意什么人都不在乎,她只担心沈欣楠,刚想开口解释,绫罗就率先开了口,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见到陛下,竟然连跪拜之礼都省了,几日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陛下,我是冤枉的。”如意被侍卫逼着扑通一声跪下。 沈欣楠看到如意被欺负,心疼的手紧紧一缩,抓紧了手里的帕子,但她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如意方才的确是从酒楼外被抓回来的。 “如意,你真是让朕太失望,朕刚才还听了浩命夫人和王叔的规劝,答应撤销你的禁足令,让你官复原职。” 百里夙夜噗嗤自嘲的冷笑一声:“朕的决定还没送出皇都,你就给朕捅出这么多事来。” “陛下,你是不是误会我了?”以如意对百里夙夜的片面了解,觉得百里夙夜应该不会为了她跑出如意酒楼的事这么生气。 “陛下有意包庇于你,让你在府上闭门思过,你倒好公然违抗圣旨,不仅私自出入如意酒楼,插手扇刑司,还受贿府衙李大人放了犯人,你说你该当何罪?”月如云代表众大臣开口质问。 第五百零四章 入狱 504、【入狱】 “陛下,我冤枉啊,刚才有个身穿飞鱼服的人,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来酒楼通报说扇刑司出了大事,让我赶紧去,我担心扇刑司的兄弟就什么也没想去了,陛下,这是有人陷害于我,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看来对方竟然连大王小王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的这个圈套。 那晚在宜兰园见到玉儿之后,如意就曾怀疑过那些暗中派人跟踪她的人是沈明轩派来的。 如意微不可及的看向了沈明轩,只见她面无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一时看不明白,是沈明轩隐藏的太好,还是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陷害你,谁会没事干去陷害一个被禁足的人,你这分明是为了逃脱罪责编的谎言。”绫罗为了咬住如意,让她不能有反驳的机会,直接断掉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没有说谎,酒楼里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如意恶狠狠地瞪着绫罗,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置她于死地不甘心似得,难道这场阴谋是她策划的? 绫罗冷笑一声:“这些人可都是你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帮自己洗脱罪行,提前商议好的。” 跪在一旁的余飞开了口:“回禀陛下、公主,及各位大人,二小姐并没有与我们商议,刚才的确有个身穿飞鱼服自称是扇刑司司徒的人,来过如意酒楼,还是我去通知的二小姐,小的可以替二小姐作证,二小姐没有说谎。” 绫罗冷冷的扫了眼余飞:“一个低贱的下人,这里那有资格轮到你说话的。” “绫罗,你退下。” 百里夙夜看了眼余飞,让绫罗住口,然后将眸光移到如意身上:“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实招来,你可有受贿李大人?” 如意顿了下,矢口否认:“我没有受贿李大人。” 百里夙夜失望的迷上了眼:“把李大人带上来。” 李大人在侍卫的扣押下颤巍巍的进来,跪在百里夙夜面前,他看到如意时震了下,面前这人的这身装扮正是前几日出现在府衙里的人。 “朕问你,你可见过此人?”百里夙夜冷声道。 “回禀陛下,见过。”李大人如实说道。 “那你可曾受过她的贿赂?” “这……” 李大人微微瞄了眼月拢,心里忐忑不安,顿了一下:“有。” 如意一惊,厉声道:“李大人,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我何时受贿过你。” 沈欣楠微微皱着眉头,心里对如意的唯一一点信任,瞬间跌入了零点。 李大人看到如意像头炸了的豹子,吓了一跳,急忙往后缩了缩。 他是知道如意的名声,单不说她的恶名,就她曾无权无势就能把战神子墨搬下台,可想而知她能力绝非一般,而且此刻他是在神女面前,陛下的威严紧紧的压着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他更怕的却是那被月拢抓起来的夫人遭遇了什么不测。 于是权衡之下,一咬牙:“前不久,臣抓了一对抢劫百姓的赌徒,查明真相后就将他们关押进了监牢,在审判时曾听那两个犯人说过,他们的大哥是叶司徒,然后叶司徒和这位公子……哦不是,二小姐前来找过臣,硬塞给臣一袋银两,臣念及叶司徒对官府恩情,便将此二人放了。” 如意恼火,骂道:“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 然后转头对百里夙夜解释:“陛下,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便提前收买了李大人……”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不,难道朕的眼睛是瞎的吗?枉费朕还一直把你当成好姐妹,来人,把她关进扇刑司天牢,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见,还有李大人,撤职查办。” 百里夙夜一甩袖子,打翻了桌上的茶水,茶杯掉在地上碎掉,一小块瓷碎片飞出划破了如意的脸,鲜血流出。 如意呆愣在原地,手指抹上脸颊,淡淡的殷红滑落整个掌心。 众人皆是一惊,有人欢喜有人忧。 沈欣楠看到如意脸破了,虽然对她很失望,可心还是跟着悬了起来,转身连忙跪下,替如意向百里夙夜求饶:“饶命啊陛下,求陛下看在民女的老脸上,绕过如意吧……陛下……” 百里夙夜看都没看沈欣楠一眼抬脚就走了。 幽然经过如意,稍微停顿了下,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她。 绫罗和月珑的计谋得逞对着如意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走了。 …… 豪华镶水晶钻的车碾浩浩荡荡的向皇都方向行驶,车后跟着二十多个侍卫,经过之处,百姓俯首跪拜,高呼万岁。 幽然陪坐在车碾里,看了眼百里夙夜清冷的侧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真的相信月珑所言?” 百里夙夜没有回头看她,长而俏丽的睫毛下深邃透亮的眸子盯着前方:“一半。” 幽然不解:“何意?” 百里夙夜语气清淡,没有了刚才在如意酒楼里的戾气:“要说她按耐不住性子跑出酒楼外玩,这个朕倒是信,但若是她受贿行贿,就有些刻意了。” 幽然表示赞同:“如意要是真想救那两个犯人,以她的脑子,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只是我不明白,陛下既然知道如意是被人陷害的,那为何不听如意的解释,反而将她扣押了起来。” 百里夙夜知道幽然会有这样的疑问,咧嘴一笑,看着他:“你不觉得如意还藏着更多的秘密吗?如果不逼迫她,她是不会说出来的,除此之外,最近绫罗的举动太过频繁了些,总要有人能克制得住她。” “而这个人选只有如意能够担当。”幽然接了百里夙夜没说完的话,见她笑而不答,心下便也了然。 车碾行驶出人多的地方,经过一片密林时,忽然阴风大作,树枝被风吹打发出刷刷刷怪异的声音。 幽然神色略微紧张了下,掀帘向外看了眼,觉得有杀气逼近,吩咐侍卫提高警惕。 “怎么了?”百里夙夜侧卧在软榻上假寐,听到异样,微微睁眼,看着幽然问道。 第五百零五章 遇刺 505、【遇刺】 “有杀气。”幽然不自觉的攥紧了百里夙夜的手,仿佛只有把她包裹在身体里,才能安心似得。 “这些人还真是能掐得住时间。”百里夙夜对他这样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对即将到来的刀光剑影,似乎也并未看在眼里。 话音未落,利剑伴随着风声划破苍穹的声音直穿树林、人群,定在了百里夙夜的面前。 箭身上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关节泛白,顺着手臂看去正是幽然徒手抓住了破空而来的长箭,他嘴唇紧绷,眸光冰冷锐利的扫向帘子。 车碾已经停了下来,幽然掀帘出去,入目的是二十多个侍卫在一瞬间悄无声息的倒了一地,其伤口都在脖子上,可见对方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即见血封喉,但现场除了倒下的侍卫,并未看到对方的身影。 幽然飞身而上,站在车碾的顶端,白色衣袂飘飘,宛若一只死死守护的雪狼,锐利的眸子俯视着四周,耳朵聆听着任何一片风吹草动。 铮铮铮铮铮! 接连又是五支长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 幽然不为所动,微微闭眼,在长箭射向车碾内的百里夙夜时,他像早就做好了准备,突然飞跃而下,上跳下跳,行动敏锐,纷纷将长箭挡下。 百里夙夜似乎察觉到了来者的实力不比幽然差下多少,眉宇微蹙,睁开了眼睛,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幽然将飞来的长箭裆下,还没回过神,眼光余角就察觉到了一抹黑色衣角已在他身后,此刻要想躲过对方的攻势已是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铛的一声巨响,对方向幽然攻击而来的银色梭子被挡了回去。 百里夙夜扶起幽然,起身就要追上去,被幽然拉住:“此人功夫极深,陛下是打不过的。” 对方身穿玄衣,墨发如瀑,脸上带着黑色遮面的口罩,露出一双魅惑妖娆的眼睛,淡紫色的眼影鱼尾般没入鬓角,鬓间一缕银色发丝与他周身的黑色极不搭调,却让他显得更加另类、神秘。 “神女的剑法倒是不错啊。”黑衣人倒飞出百十来米,停下来,梭子灵巧的在他的手指尖跳跃。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朕?”百里夙夜厉声道。 “我是谁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人,她不喜欢你。” 黑衣人梳着兰花指妖娆一笑,下一刻手中梭子比利箭速度还快向百里夙夜飞了过去,同时其身形一同飞去,其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幽然见对方攻势只强不弱,连忙提剑冲了上去,正面拦住了黑衣人的攻势,却忽略了黑衣人另一只手里的一把梭子已向百里夙夜飞去。 百里夙夜急忙提剑堪堪挡下,却被梭子划破了胳膊,直向她身后飞去。 幽然看到百里夙夜受了伤,心下一紧,加强了攻势。 但划伤百里夙夜的梭子似乎是被黑衣人隔空操控的一般,忽然从身后折返飞回,在百里夙夜完全没有防备之下横穿而过,带着纷飞的鲜血飞回了黑衣人的手中。 “陛下……” 幽然眼睁睁看着百里夙夜的身体如飘零的树叶缓缓倒下,却没有办法,他爆喝一声,双眼顿时猩红,胸腔内翻腾的怒火破脑而出。 手中长剑如飞花似舞,只见银光闪烁,却丝毫看不清是如何出招,这或许便是剑法的最高境界,也是血影煞影主的真正本事。 黑影人一开始接招还算游刃有余,直到最后已是应接不暇,堪堪中招。 忽然,从黑衣人身后不知何处多出了五个手持弓弩的手下,要说是黑衣人的手下,更应该说是他的影子。 但尽管如此,也未能抵挡得住幽然的攻势,黑衣人眼见从幽然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而且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伴随着风声消失不见。 风至,树停。 幽然爬过去抱起已经晕死过去的百里夙夜奔赴皇都。 …… 浩命夫人寿宴结束之后,百里夙夜返回皇都途中遭遇伏击,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整个圣都已陷入了一片沸腾和动荡。 皇都里大大小小的御医大夫都替百里夙夜瞧过,但此伤口贯穿前胸后背,且伤口上有毒,究竟是什么毒药,无人能解。 但有大夫提议说如果能找着下毒之人,或许就能找到解药。 幽然为了找出刺杀百里夙夜的凶手,调出了几乎所有血影煞的杀手,命令他们一定要找出使用梭子的人。 在此期间,段会堂的门槛几乎差点被皇都里的人踩破。 日日都有好几拨皇都的人来询问如大夫可有回来的消息,莫尔白都是无奈的摇摇头,师父每次出去的时间是不定的,而且期间从无书信往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何天则丝毫不在乎什么百里夙夜是死是活,而最让他闹心的就是如意又被送进扇刑司天牢了。 这次扇刑司看的十分严密,任何人都不得去探望,就算他想施法进去也被贾玄拦住了,说是如意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就连贾玄自己也不见。 而贾玄此刻是最糟心的,一边是百里夙夜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作为扇刑司的副首座,到现在了刺杀百里夙夜的是什么人他都没查出个头绪,另一边是身在天牢的如意。 “何天,你别担心,如意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在陛下没有下旨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如意分毫,就连见也不可以。” 贾玄分析道:“而我觉得,现在我们最应该做得是赶紧找出刺杀陛下的凶手,只要陛下没事,如意就不会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何天皱了皱眉。 “没错,如果陛下驾崩,神女国必然会有新的神女继位,但陛下旗膝下并无子嗣,那下任的神女必然就是绫罗了,以绫罗对如意的恨意,到时如意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就连沈家都有可能受到连累,要是我们能够找出刺杀陛下的凶手,找来解药救活陛下,然后将其功劳归咎于如意,那如意就可以将功赎罪。” 第五百零六章 梭子 506、【梭子】 “你这不外乎是个法子,如意一直想融入于人类生活,最不愿意伤害的也是沈家那些所谓的亲人,我不想让她难过,看来也只能按你说的这个法子办了。”何天想到如意的性子,要是她,也一定会选择这样做。 “那你暗中调查下,看能不能找出凶手。”贾玄粗略的把从幽然口中得知关于杀手的基本情况给何天说了下。 “使用梭子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梭子不是女人用来织布的东西吗?而你说对方是个男人?”何天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错,据说凶手身手极高,速度极快,能在一瞬间幻化出五个手下,那些手下的身手步伐如出一辙,且攻击方向、速度都是出其不意,我带人勘察过事发现场,二十多个侍卫几乎是毫无征兆同时毙命,这要是一个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杀了分散的二十多侍卫。”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止是五个人,而是二十个人,凭空出现,偷袭了侍卫。” “这只是推测,因为在事发现场,除了二十多个侍卫,我们只找到了一个凶手的脚印,也就是说那些手下是没有脚印的,能脚不沾地行走,那就是轻功非常厉害的,但在九州七国我从未听说过这么多轻功高强的人,所以我推断,这凶手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类,而那些手下,就像是他的影子,或者是他召唤来的邪祟。”贾玄说出自己的推断,只气当时百里夙夜让他护着皇都的安全,没有同她一起去鸣凤阁,否则对方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将其拿下。 “不管凶手是不是人,现在凶手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百里夙夜身体里的毒素,你带我去皇都内看看百里夙夜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何天想了想,现在只能用灵力探脉术试试了,或许对方中的只是普通的毒药,那他用法术将毒逼出来就成了,但若不是,那只能另想办法了,不过,要是真如贾玄所推断,凶手根本不是人类,那这凶手绝对不容易对付。 “今晚我就带你进宫。”贾玄点头答应。 …… 绫罗一朝得势,春风得意,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走路都带了风。 一日之间,百里夙夜中毒,如意入狱,再也没有人能够与她为敌。 现在只要静静等着百里夙夜驾崩,她名正言顺继位,成为神女国的神女。 “秋风,这件事你干的是太好了。”绫罗笑得花枝招展,心情好了,整个人似乎都变得美丽了几分。 “能为公主效劳,是秋风的福分。”秋风恭维道。 “听说你也受了伤。”绫罗从柳云手里接过一瓶药,递了过去:“这是一位高人赠与本宫的灵药,只要吃一粒,再重的伤也能很快的好了。” “多谢公主赏赐。”秋风接过药,二话没说就吞进了肚子里。 “还有这段时间,你行事谨慎点,姐姐可是幽然的心肝,如今为了姐姐,他就像疯了似的,正在大力寻找你的下路,追问解药。”绫罗叮嘱了句。 “秋风明白,不过公主不必担心,此毒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傀儡香,除了我师父,无人能解。”秋风胸有成竹,此毒根本不是凡人能够炼制得出来的,那些庸医大夫,甚至所谓的圣都医圣如大夫都解不了,中了傀儡香的人,必死无疑。 “连你也解不了?”绫罗不确信的问道。 “是的,所以公主大可放心,这次百里夙夜是必死无疑了,公主只管静候佳音,他日名正言顺登基大宝。” …… 月珑为了完美嫁祸如意,特意派人将李大人的小夫人抓了起来,逼迫他作伪证,诬告如意受贿行贿。 在此期间她从李大人口中无意知道了,曲瑞卿死的时候如意和叶明明也在场,就连这个案子最后也是叶明明破的。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或许是自曲瑞卿死后,月珑发现了自己对曲瑞卿的感情,便打心底里在意关于曲瑞卿的任何事情。 通过这件事,她潜意识里对如意的恨又增添了许多,这次也是抱着狠狠整治如意为目的特意设下圈套,让人假扮司徒骗如意出如意酒楼的。 看到百里夙夜发怒再次将如意打入天牢,她真的是打心底里高兴,可高兴之余,却是淡淡的悲哀和心痛,那是来自于曲瑞卿带给她的伤害。 想到如意此刻正蜷缩在天牢里可怜巴巴的样子,月珑真想过去好好嘲讽一番,可神女下令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能见如意,扇刑司又是神女的直属部门,她没有办法,根本不能进去。 在扇刑司门口逗留了一会,就鬼使神差的去了曲府。 “不知月郡主光临曲府,有何贵干?”曲鸿顺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似乎有些自卑,生怕月珑看到他的面目。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月珑扫了眼曲府略显凄惨的花园,仿佛每一个角落里都能看到曲瑞卿的身影,她眼神复杂的纠结半响,渐渐变得悲凉决绝,今年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对着曲鸿顺咧嘴温婉一笑,曲鸿顺震了下,连忙别过头,不敢再抬头与其对视,心里却是自卑而又燥热的,月珑毫不在乎曲鸿顺闪躲的眼神,蹲下身,伸手拉住了曲鸿顺的手。 “郡主……”曲鸿顺的手像被电击了下似得,急忙抽回手,但被月珑紧紧攥在手里,动都没动一下。 “我们成亲吧。”月珑温柔的笑着,几近让自己笑的宛若一朵盛开的花。 “郡主,你说的什么胡话,快……松手。”曲鸿顺震了下,极力抽出自己的手,推着轮子转身背对着郡主,心里是雀跃的,可更多的还是自卑,他根本就是个废人,根本就配得上月珑。 “我是真心的,我们成亲吧。”月珑绕到曲鸿顺面前,半蹲下身,一把抱住曲鸿顺。 “郡主,我……我是个废物……”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 第五百零七章 傀儡香 507【傀儡香】 “别说了。”月珑抬手在曲鸿顺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颤抖的手指拂过曲鸿顺坑坑洼洼的脸上,目光里是满满的怜惜和疼爱,丝毫看不出,厌恶的情绪:“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明天就让娘上门提亲,等我。” 说完,月珑就转身离开了。 独留下曲鸿顺不只是傻了般,还是没能从月珑的话里反映过,呆愣在原地,眼神复杂的望着月珑蝴蝶般翩翩起舞的背影渐行渐远。 …… 夜色阴沉,零星细雨。 皇都之内戒备森严,不停地有侍卫来回巡逻,贾玄和何天商议好晚上准备去夜探百里夙夜,此刻他早已在御花园等候多少。 忽然有一道白色影子,如烟似雾般飘浮在夜空之中,若不仔细看完全察觉到烟雾的特别,但定眼一看,那团烟雾聚拢变大形似狐狸,步态优雅缓缓飘向了贾玄。 “陛下正被安顿在楚香苑,幽然大人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如果我们要进去,必须把他引开才行。”贾玄却与旁人不同,他早就发现了来人正是何天,知道何天出现在他面前,就边往楚香苑走,边对身旁的何天说道 “那还不简单,你去引开他。”何天挑了挑眉,跟在何天身后。 “不行,自从陛下遇刺以后,幽然半步都不离开陛下,无论干什么陛下都必须在他的视线之内,我今天已经试探过了想引开他,成功的可能性是零。”贾玄以前见幽然总是一副清冷淡薄,不喜言语的人,却从不知道幽然会如此执着,或者说是对陛下的执着,如此之深。 “那就用非常办法。”何天心里已有了盘算,不过有一瞬,他觉得这个幽然的固执和如意倒有些相似了。 何天和贾玄出现在楚香苑,潺潺湖水,碧波荡漾,水中亭里悠扬缥缈的琴声缓缓传出,每一个音符里似乎都带着淡淡的痴迷和悲伤,与此刻的夜色相应相称别有一番美感。 幽然深陷忧色之中,并没有意识到已有陌生的气息踏进了他的领域,看着双眼紧闭,面色惨白,轮廓精致的百里夙夜,万般滋味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对于百里夙夜而言,他不配。 突然,他似乎看到软榻上的人,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然后坐了起来,对着他微微一笑,笑颜如花,温柔动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已经中了我的媚术,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 何天掀帘走了进来,看了眼趴在琴上睡着的幽然,直接走到了百里夙夜的软榻边。 “你快看看,陛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贾玄担忧的看着百里夙夜,要说他与生带来的责任是保护如意,那他继承师父意愿,赵家祖制规定,同样也要守护百里王室的每一任神女,他不能辜负师父意愿,让百里夙夜发生任何意外。 何天施法用灵力探脉术探查了百里夙夜的体内,随着灵力捕捉到的信息越来越具体,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 贾玄察觉到了何天的异常,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了?” 何天收起法术,眉宇微皱:“正如你所推断,下毒之人绝非凡人。” “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法?”贾玄心里重重一沉,要是普通人对百里夙夜下手那倒还说得过去,竟然连非人类也对百里夙夜下手,那事情就变得十分棘手了。 “傀儡香。”何天道。 “这是何毒?根本没听说过。”贾玄问道。 “我曾从师父随手记得药书上看到过,傀儡香是从邪祟体内提炼出来的眼泪,中毒后其症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者会慢慢枯瘦下去,之后完全变成一堆枯骨,就很像你们人间的罂粟,罂粟花提炼出来的毒药会使人上瘾,但吸食的时间越久,吸食者就会渐渐地被敖干精力。” “这么恐怖,既然你师父的药书上提到过此毒,那可有提到该如何解毒?”贾玄的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没有。”何天摇了摇头:“此毒炼制过程太过恶毒,我们狐族禁忌这些残忍的法术,早在很久前被销毁了,师父的药书也只是师父道听途说而来,随笔记下供后者参考罢了。” “既然被销毁了,怎么会又出现?还出现在了人间?”贾玄失望过后,便是更加的疑惑。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能有人炼制出来,那就肯定有解药,尽快找到凶手或许还有办法。”何天提醒道。 “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而且陛下的时间恐怕时日不多了。”贾玄有些丧气。 “我想我们应该去见见如意,看她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办法。”何天总觉得如意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亦或者他对如意的信任和肯定,自从如意来到人间以后,脑袋瓜转的越来越快,有时连他都跟不上节奏。 “我看只能如此了。”贾玄点了点头。 “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如意身上,你尽快联系段夕子,她是医药圣手,或许从她口中能知道些什么。” “这个交给我,我尽快让她回来。”贾玄绝对有理,段夕子通晓药理,连已经死掉的包子都能用手骨挽救回来,陛下的毒也应该有办法。 ……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阴冷,熟悉的血腥味,还有熟悉的阴魂厉鬼。 如意现在不想探究自己是第几次进来了,但事实却是,她的确又被百里夙夜下令关进了天牢。 都说这里是关最恶毒的人,可她恶毒吗?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大妖怪,大邪祟。 反而处处为了别人排忧解难,保家卫国。 但事实却是这么残忍,她正安稳的坐在天牢里。 扇刑司的天牢,本就森冷恐怖,如今又是初春,早晚比较冷,就算有在旺盛的火燃烧着,也无法让这里的温度暖和起来。 如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成一团取暖,长长的睫毛仿佛凝了层霜,微闭着眼睛,脑海中就却是如意酒楼里发生的一切。 第五百零八章 推测 </strong>508、【推测】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设计她? 那个来叫她的去扇刑司的司徒又是谁指使的? 其实细细想来,在神女国中不喜欢她如意的人有很多,但不希望她活着的人总有那么几个。 乐文移动网 头号大敌人就应该算绫罗了,似乎从她出现在圣都,绫罗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这么久以来,更是一步一步设计陷害要把她赶尽杀绝。 其次应该算是月珑了,月珑对金雨泽痴迷已久,被她这个半路子给捷足先登,抢了梦中情人,想来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但要说她胆大包天,那倒说得过去,可凭着她那缺根筋的脑子,绝对想不出这个法子来,除非是有人给她出主意。 最后一个,如意能够想到的人那就是她曾经差点掏出心来对待的姐姐沈明轩了,在这些人中,最恶毒最危险的人就应该是她,看似温柔贤淑,体贴入微,实则每一个温柔笑意下都是一把锋芒锐利的刀子,随时都有可能将你刺得体无完肤。 但此次这件事,月珑的可能不太大,翠儿已死,玉儿又身在牢狱,她已是自身难保,为了不让沈欣楠对她生出间隙,最近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那就很有可能是绫罗了,她的把柄被如意抓在手里,现在巴不得如意死掉,但又不能明目张胆除掉她,便一再设计,让她没有翻身之地。 想着想着,或许是累了的缘故,如意就昏昏欲睡没了知觉。 直到追踪叶趴在她的脸上蹦蹦跳跳,大唿小叫,她才醒了过来。 “我不是给贾玄说了吗?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你怎么悄悄跑来了?”如意不耐烦的抬手把追踪叶闪走,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却觉得这里的温度更冷了,抬手扯了扯衣领。 “那个神女遇刺了,中了剧毒,命在旦夕,何天和贾玄去了皇都,我就一个人悄悄来看你了。”追踪叶身轻礼薄,一股微弱的掌风吹来,她的身子就飘了起来。 “你说什么?”如意握着衣领的手紧了紧。 “你被关进了天牢可能还不知道,那个神女从如意酒楼离开后在赶往皇都的途中遇到了个厉害的人物,就连神女身边的幽然大人都没能讨到半点便宜,虽说自己保住了性命,可还是被那个凶手偷袭了神女,凶器之上好像有什么很厉害的毒,整个圣都的大夫都去给神女瞧过,只能断得出是某种很厉害的毒,但具体是什么毒,无人知道,更别说解药了。”追踪叶在如意身边飞来飞去,忽上忽下,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着师兄去皇都内看看,一起帮忙想办法给百里夙夜解毒,反而跑到我这来上蹿下跳的。” 虽说自从子墨的事情之后,如意对百里夙夜有了一点点的芥蒂,但说到底百里夙夜对她还是挺不错的,而且神女国的支柱不是什么将军战神,说到底一个贤明的君主才是领袖,要是百里夙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神女国就真的完了。 要说私心,她还要依靠把如意酒楼的生意发扬光大,不单单是让如意酒楼的名声传遍九州七国,而是要在其他国家开立如意酒楼的分店,那样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看到那个神女遭殃,我当然开心了,要不是那个神女,你怎么可能又会被关进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而且你看看,这四周都是什么,乌烟瘴气,阴冷恐怖,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追踪叶撅着小屁股,弓着腰,撅着嘴为如意抱不平。 “呦呵,你也知道替我委屈了。”如意被追踪叶的可爱模样逗笑了,用手指在她屁股上弹了下,顿时如炮弹般被弹了出去。 “啊……如意,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来看你,替你抱不平,你倒好,竟然欺负我,我要给何天说,让他替我收拾你。”在弹出的过程中,追踪叶害怕的缩成了个小团子,咚的一下撞在了石墙上,然后咕噜噜滚了下来。 看到追踪叶的样,如意差点笑弯了腰,经过追踪叶这么一闹腾,她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就连身上的冷也减轻了几分。 “哦,对了,叶明明怎么样了?” 如意突然想起,李大人当时状告的可是她和叶明明两个人,她现在是入了狱,叶明明该不会也入了狱吧,他那消瘦的身子骨,怎么可能受得了。 “你说那个傻子啊?” 追踪了拍了拍身上的土,飞到如意的肩膀上坐下:“他被撤了司徒的乌纱帽,而且听莫尔白说,他好像知道了他那个什么兄弟骗了他的事情,跑去官府大闹一场,结果被官府的人给扔了出来,意志消沉,现在应该在哪个酒馆买醉呢。” 如意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就怕他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对他打击这么大。”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追踪叶,叶明明喝醉了酒就是被人给卖了也不知道,你快回去替我盯着点。” 追踪叶翻了个大白眼,断然决绝:“我才不去照顾那个傻子,人类有句话怎么讲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混在一起,我怕自己也变成了大傻子,我不去。” 如意被追踪叶的话逗得既想笑又想打人,这都是什么歪理,难不成傻这个病还能传染? “上次他就是喝醉了才被人给骗了的,你快去盯着,别让他捅出什么娄子来。”如意还是不放心,毕竟叶明明的眼睛是特殊的,要是大晚上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又借着酒干出什么啥时来? “哎呀,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他不会有事的,我在来看你的路上,见他身边有个身穿蓝衣的女子,就一时好奇去偷听了下,那女的说她是你家酒楼的客人,叫什么般若,和你一起破过案子,算是有几分交情。” 追踪叶见如意不依不饶的,硬是让她去看看叶明明那个大傻子,只好将他来时所见告诉了如意。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百零九章 吵架 509、【吵架】 追踪叶见如意不依不饶的,硬是让她去看看叶明明那个大傻子,只好将她来时所见告诉了如意。 “般若……” 如意和般若并不是很熟,但从那天般若分析翠儿的案子来看,应该不像个坏人,而且从般若身上,她并没有察觉到到任何灵异的气息。 “我越来越发现你像个老妈子了,把一个大傻子当成个宝,总是担心他受到什么伤害,可他不长心,总不能让你操这份闲心吧,而且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的闲事。” 追踪叶心里有醋意,打从第一眼见到叶明明,就觉得他又傻又笨,贼眉鼠眼,油嘴滑舌的,怎么看怎么不讨喜,如意怎么能把他看在眼里呢? “行了行了,我倒觉得你从能说话以后,这张嘴叭叭的越来越能说,左右都是你有理。”听到追踪叶这么说叶明明,如意倒有些不悦了。 “这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要不是他认识了那两骗子,怎么会让你帮他救那辆骗子,现在倒好,把自己送来吃牢饭了,还一心惦记着他。” 追踪叶就想不明白了,以前傲娇的如意怎么到了人间后越来越变得婆婆妈妈,这连性子都变了,做什么事瞻前顾后,怕东怕西,一个狐妖,还企图让人类来接受她,这不是吹吗?要是人能容忍妖的存在,那青丘就不会被灭族了。 “你在乱说,你拍死你。” 如意像是听到了追踪叶心里的埋怨,脸上怒火徒生,美目瞪着追踪叶,厉声呵斥了句。 追踪叶被如意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嘴嚅嗫了两下,低垂着头不敢在顶嘴了。 “我告诉你,叶明明是我如意的人,他只能被我欺负,别人休想伤害他分毫,你听明白了吗?”如意瞪着追踪叶,见她温顺下来的样子,语气稍微软了几分。 “哦,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追踪叶眼里憋着泪,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这怎么还吵架了?” 这时,何天温和的声音响起,追踪叶听了后,如遇到了救星,呼呼飘到了何天的肩膀,把头埋在衣领里,嘤嘤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让你来陪着如意,就是怕她心里憋屈,帮着开导开导,你怎么到先哭上了?” 何天拍了拍追踪叶,看到如意阴冷脸别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把追踪叶拿在手里,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她……欺负我,师兄你要替我报仇啊?” 追踪叶知道何天好欺负,在人后就总是唤何天的名字,一到何天面前就改口叫师兄的,看来何天平日没少惯着她。 “好了,不哭了,你看你的鼻涕。”何天嫌弃的戳了戳她的屁股,然后安抚了下,追踪叶才止住了哭声。 贾玄笑吟吟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树叶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不用猜都知道是被如意欺负了。 何天温柔的安抚她止住哭声,走到如意跟前:“如意,你没事吧?” 如意瞪了眼猫着眼睛偷看她的追踪叶,追踪叶吓得连忙飞身钻到了何天的头发里。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吗?”说着,目光望向了贾玄。 “陛下在回皇都的途中遇刺,现在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如今朝堂动荡,如果不赶紧让陛下醒过来,国之将以。” 贾玄对着如意吐出满肚子的苦水。 “追踪叶已经把百里夙夜中毒的事情给我说了,这件事恐怕是有人早就预谋好的。” 其实在看到何天和贾玄出现在天牢的那一刻,如意就猜到他们此次来的目的,便也不在打哈哈,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 “你知道凶手是谁?”贾玄眼里闪着惊喜的光。 “有个大概,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意点了点头。 “如意,这件案子绝非那么简单,我刚才去皇都探查了百里夙夜,她中的是傀儡香,此毒根本不是常人能够炼制出来的。”何天开口道:“师父的手札医术上记载过关于傀儡香的描述,我推断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人。” “没错,而且根据幽然的描述,凶手速度极快,武功极高,与他不相上下,更重的是,我怀疑他能操控邪祟。”贾玄说出自己的推断。 “又是邪祟?”如意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不是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现在陛下中了傀儡香的毒,整个圣都无人能解,我们必须找到凶手,不然陛下就真的无药可医了。”贾玄见如意慢悠悠的想来想去,心里又惦记着皇都里的百里夙夜,整个人略显得有些焦躁。 “百里夙夜遇刺的时间,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如意看向贾玄,这场刺杀显然是早就预谋好的,自从子墨的事情后,出了公审大会那次,百里夙夜几乎是从不踏出皇都半步,但那日正巧是王老夫人的寿宴,凶手怎么就这么清楚百里夙夜会来参加宴席。 “有人对陛下的行踪早就了如指掌了,所以事先埋伏在陛下返回皇都的路上趁机截杀。”贾玄恍然大悟,浩命夫人的名号是上任神女所赐,整个神女国也就这么一个浩命夫人,也算是位高权重,往年陛下都会亲自前来贺寿,但子墨造反的事情发生之后,陛下干什么事都越发的谨慎小心,就连往年的年夜宴,也选择在了皇都之内,这次是否前来贺寿,外界猜测各异,直到当日众人才知道。 “能够对百里夙夜行动这么清楚的人,必然是皇都之内的人。”何天不怎么喜欢参与人间皇族纠纷,但想到如意是被百里夙夜关进天牢的,不得不想办法帮他们。 “幽然对百里夙夜的忠心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我觉得不大可能是他,反而……”贾玄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心里不由暗暗一惊。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谢谢支持! 第五百一十章 商议 510、【商议】 如意见贾玄神色一凛,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映过神来,猜到他是已经想到了凶手是谁了。 “百里离诛驾崩之时似乎仍有许多谜团至今未能解开,满朝文武大臣都知道最有可能继任神女之位的人是绫罗,但诏书之中却写的是百里夙夜的名字,这件事对趾高气昂,胸有成竹的绫罗就是赤果果的凌辱,要说不怀恨在心那是假的,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来,现在这朝堂之中几乎大半官员都是她的人,就是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绫罗的野心不比子墨少多少。” “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对绫罗是一忍再忍,从未动过杀心,绫罗却丝毫不有所收敛,反而越发嚣张,只是没想到她未必将心比心。竟然动起了弑帝念头。” 贾玄知道绫罗为人恶毒,野心勃勃,却从没有把她往最坏的处想过,就算她想称帝,也不能杀了自己的亲姐姐,怎么收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太看得起绫罗了。 “人心隔肚皮,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会对你好。”何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眼睛却落在如意身上。 如意感觉何天的语气突然变得怪怪的,疑惑的看了眼他,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派人暗中调查绫罗。”不管绫罗是什么人,贾玄无论如何是要遵循祖制,不能让百里夙夜有个三长两短。 而且除了祖制,百里夙夜是神女国的最高统治者,这么多年来她为了神女国呕心沥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真让绫罗这样的人趁墟上位,那神女国就岌岌可危了。 “先别急,绫罗聪明着呢,她敢谋划刺杀,肯定早就做好了你们怀疑她的准备,而且我想幽然比你更快,已经着手调查了了。” 如意拦住了贾玄,幽然对百里夙夜的感情,从任何一个眼神都能看出来,甚至他可以为之丢掉性命,而且幽然陪在百里夙夜身边在皇都里生活了多年,早就将宫里的明争暗斗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幽然在百里夙夜遇刺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想要取了百里夙夜的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贾玄看着如意问道。 “你们知道这几年在圣都新起的酒楼鸣凤阁吗?”如意感觉自己的这句话有些多余,现在鸣凤阁风头正起,除了如意酒楼的,谁人不知道鸣凤阁的名字。 “自从你被陛下禁足,如意酒楼关门后,鸣凤阁的生意就突然间火了起来,城中许多大官贵人的宴席都放在了那里,看着局势很有把如意酒楼压下去的可能,还有这次浩命夫人的寿宴我也听说了,王大人本是和金公子商议好在如意酒楼举办的,不知为何后来换到了鸣凤阁?”贾玄说道。 “没错,被人挖了墙角。”说起这事如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鸣凤阁有什么问题?”何天问道。 “我让人调查过鸣凤阁,掌柜的是叫个秋风的人,此人是何人我还不知道,但鸣凤阁里的资金流向你们肯定不知道,你们猜猜看流向哪了?”如意打起了马虎眼。 “皇都。”何天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师兄你真的和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如意不得不惊叹她和师兄的神同步,有时候她什么都不说,师兄都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照顾了你几千年,你就是一个眼神我都能知道你想什么。”说起这个,何天有些小自傲。 如意对何天调皮的挑了挑眉。 “鸣凤阁的资金流进了皇都,那就是说鸣凤阁的真正老板是皇都里的,这次浩命夫人的寿宴也在鸣凤阁,陛下又是来参加寿宴的这一天遇刺,这些未免太过巧合。”贾玄越分析越肯定了绫罗是凶手。 “看似巧合,实在都不是巧合,这从头到尾就像是别人计划好的。”如意一语点破关键:“你们可以着手先从鸣凤阁查起,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好,我这就去调查。”贾玄对如意是越来越欣赏了,她坐在天牢里也能把案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那你怎么办?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阴冷的炼狱里师兄不忍心,不如师兄带去段会堂,等到案子破了,再送你回来。”何天心疼的揉了揉如意的小脸,他们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腻歪过了。 “没关系,待在这里挺好的,禁足期间我就是偷偷往外跑,被人抓了把柄才被打入天牢的,这次我可不想再被别人陷害了,我要坐在这里,等着她们来换我。”如意嘴上说的轻巧,心里可是生气着呢。 “好吧,我会尽快救你出去,等我。”何天也不再劝阻,他知道如意正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太蠢,中了别人计。 为了神女国安稳,百里夙夜遇刺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圣都内看似到处洋溢着其乐融融,安稳太平的祥和气象,实则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各路人马蠢蠢欲动。 绫罗的动作越发变得密集起来,勾结了大半的朝臣密谋着让百里夙夜退位让贤的奏章,甚至远在蛮夷边境龙首将军来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很容易让蛮夷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 血影煞和扇刑司却紧锣密鼓的追查着刺杀百里夙夜的凶手。 但如意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不在乎,难的没有这么清净过了。 实在无聊至极,如意就开始钻研起了如意珠。 对于如意珠的了解,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通过这几个月,只知道如意珠是靠吸食欲念来提升等级,且在拾忆楼里见到是施术者过去的影子,帮施术者织梦,进入楼中楼等等这些简单的使用方法。 但对于如意珠修炼等级和更深的秘密却是未知的。 曾听说如意珠能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是这项技能开启了,看谁以后还敢陷害她。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归来 511、【归来】 如今如意的修为尽散,失了妖丹,能维持人形全靠如意珠充当了妖丹的存在,但她想要让如意珠帮助她获得更强的力量。 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不会被人欺负,但这么久以来,如意吸食了不少的欲念,如意珠似乎半点升级的迹象都没有,依然如同死寂一般,安静的沉睡在她的眼睛里。 如意捉摸了半天,便开始强行尝试着吸取天牢里的怨念,只觉得如意珠似乎并不为所动,她越是想要让如意珠吸收怨念,越是着急,渐渐地本就冰冷的身体,冒出了冷汗,明明身上是冷的,但体内烦躁的热充斥了她的五脏六腑。 渐渐地,那股燥热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袭了而来,直冲右眼,一阵钻心的疼让如意砰然倒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抽搐。 好疼…… 疼的她一瞬间就没了意识。 昏睡中,如意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要烧起来的。 时间久了,眼睛的疼让她已经麻木,只觉得周身一阵热一阵冷,冷热交替的痛苦,让晕过去的她又醒了过来,就这样反反复复…… “你真是疯了?” 一声冷喝传来,伴随着一抹清冷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如意身边,来人不是消失数月的金雨泽还能是谁? 他眸光既清冷又心疼的看着地上不停抽搐的如意,连忙打横抱起,消失在了天牢。 金雨泽从昆仑山一回来,就听说了如意被关进天牢里的消息,数月不见,他这个未婚妻越发爱惹是生非,于是想来天牢里看看。 幸亏他来的及时,否则如意可就没命了。 为了尽快提升如意珠的修为,竟然强行将邪祟的怨念吸食入如意珠里,这无疑是自断后路。 如意珠乃纯净之物,所需的欲念必须经过拾忆楼的净化,吸收提炼纯净毫无杂质的欲念,若是混杂着秽物融入到如意珠里,不仅如意珠会变得浑浊,而且会受到如意珠的反噬。 不过好在她是狐妖之身,所幸留了半条性命,这要是凡人,只怕肉身早就飞灰湮灭了。 如意感觉自己睡了好长好长一觉,醒来后入目的不再是冰冷的铜墙铁壁,而是翠绿舒雅的竹楼。 “这不是哑美人的房间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如意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发胀的眼睛,穿好鞋走了出来,一阵淡淡的清香拂面而来,园中清扫的很干净,记得上次来找金雨泽时,这里竹叶飘零,屋里空无一人,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金雨泽回来了。 “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竹林小径幽然走来熟悉的身影,几日不见,越发觉得金雨泽飘逸俊美了许多,就连走路都自带微风,衣袂发稍无风自动。 “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意抑制住多日不见金雨泽的激动,语气清淡的问道。 “当然是我抱你回来的。”说话间,金雨泽已经来到了如意的面前,俊美清冷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温柔。 “我这是怎么了?”如意只依稀记得自己为了尽快让如意珠提升修为,就强行吸收天牢里的怨念,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意珠需要吸食的是纯净的欲念,若你强行吸食没有通过拾忆楼的怨念,只会自寻死路。” 金雨泽温柔的眸子瞬间冰冷了下来,如意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知道自己太急于求成,差点送了性命,微微低垂下头,金雨泽看她突然安静下去,目光温柔下来,却坏坏一笑:“不过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再还没成亲前就守了寡。” “你……” 如意在口头上第一次被金雨泽占了便宜,‘你’了半天愣是没反驳回去,狠狠甩了下衣袖:“那你现在就送我回去,要是让人发现我不在天牢,又该大费周章给我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了。” 这次都怪她太疏忽,中了敌人的圈套,要是她不能举一反三将这份委屈追回来,她就不叫如意。 “如果你不想知道傀儡香的解药,就回去。”金雨泽看了眼如意,嘴角提起一抹浅笑,自顾自的向竹楼里走去。 傀儡香的解药? 师兄说过,只要找到傀儡香的解药就能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虽然她已经猜出这件事与绫罗有绝大的关系,但这邪祟更让她好奇,她让何天和贾玄去调查鸣凤阁的具体情况,至今仍没消息,想来这鸣凤阁的事情隐藏的极深。 但如果找到了刺杀百里夙夜的凶手,那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如意想了想又返了回去,坐到金雨泽身边,睁着水灵的小眼睛盯着他的侧脸,笑嘻嘻道:“你知道傀儡香的解药?” 金雨泽抬眸看向如意的小脸,这表情转变的还真快,刚才还气的眼里发狠,这转眼就眉开眼笑,水晶透亮的眸子流光溢彩,一瞬间照得人炫目。 如意见金雨泽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眼神略微痴迷,心里咯噔一下,脸不由一下红到了耳根,翻了个白眼,嚷嚷道:“快说啊,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朵花出来。” 竟然脸红了? 平日嚣张跋扈的她,竟然会因为一个眼神就会脸红了,还真是有点刷新他的对如意的认识了。 金雨泽毫无表情的表情下冰冷的神色早已为之融化,但仍然一副冰冷的态度对如意道:“你我已经订了婚,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如意暗骂一声,事妈,嘴上却答应了:“你说。” 金雨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这些事过后,你我就成亲。” “啊!” 如意吓得端起的茶杯掉了下来,却被金雨泽不偏不倚的接住,淡淡道:“小心点,别弄脏了衣服。” “你……你……怎么去了趟昆仑山……整个人都变了?”如意以为金雨泽发烧了,尽管金雨泽是个神秘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发烧感冒,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抬手探了探金雨泽的额头,咦了声:“不烧啊。” “别闹,我是认真的。”金雨泽抬手把如意的温软的手从自己的额头拿了下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咬嘴 512、【咬嘴】 “你这次去昆仑山发生什么事了?金伯母说你是去参见棋赛去了,可是输了棋局,心情不好?”如意虽说答应了和金雨泽的婚约,可她并未真的未打算与金雨泽成亲。 金雨泽的身份至今还是个谜团,对他的了解她知之甚少,不过现在最起码能把他划分到非敌人里了。 除此之外,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她不能和没有结果人的成亲,否则就是重演南烛和九缨的悲剧。 “我的棋局只输过一人。” 金雨泽眸光淡淡的看着如意,万年不变的眼神中如轻轻点水般闪过一丝哀伤,这还是如意第一次见到金雨泽露出这样的表情,震惊的都忘了眨眼睛。 “你的棋艺这么高,这谁还能赢了你?” 金雨泽的话完全勾起了如意的好奇心。 以如意对金雨泽的了解,金雨泽是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他不仅轻轻松松能帮妖洗髓改骨,还能利用如意珠充当妖丹来进行修炼,试想她的师父捉摸了千年,也没想出如何解决如意珠对修为的影响的办法来。 而这个美得倾心动魄,神秘莫测的男人做到了,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正是因为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如意越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死了。”金雨泽盯着如意的眼睛,毫不含糊的说道。 “……”如意嘴角的笑意随着金雨泽的回答凝固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八卦的心思,因为她在金雨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易察觉的悲伤,那应该是个怎样的故事,能让金雨泽这样冰冷的人为之伤情。 甚至她开始怀疑,金雨泽不开口说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性格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是男是女? 他(她)和金雨泽到底是什么关系? …… 甚至更多的问题涌上了如意的心头,不断地叫嚣着让她刨根问题,但她还是制止住了。 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她懂。 “别傻愣着了,走吧。” 金雨泽看到如意逐渐地沉下去的情绪,咧嘴微微一笑,一把握紧了如意的手,起身就往屋外走。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出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疑惑的问道:“你带我去哪?” “找傀儡香的解药。”金雨泽边走边说。 “我不能跟你去。”如意猛然甩开了金雨泽的手。 “你不想从天牢里出来了?”金雨泽并没有对如意的举动感到意外,其实她早就想要脱离自己的手掌,而他当做不知道,让一切的刻意变得顺其自然。 “当然想,但我要是走了,就会背负上逃犯的罪名,而且天牢是神女国最坚固的牢狱,若是我不见了,百里夙夜肯定会认为是拿着天牢钥匙的贾玄放了我,这样不仅会连累扇刑司,还会连累如意酒楼,我不能太自私了。”如意摇了摇头。 “你有时还真啰嗦,我已经去皇都面见了陛下,请旨会在十日之内找到解药,而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必须有你陪同,陛下已经答应了。”金雨泽在她昏迷的时候,把一切都已办妥了,如意都能想到,他又怎么可能没想到。 如意沉默了,如今只有金雨泽才能找到傀儡香的解药,为了救百里夙夜,她只能选择闭嘴。 狂风怒吼,黄沙漫天。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漫漫黄沙中渐渐清晰。 “渴吗?” 金雨泽整个人沐浴在滚滚热浪之中,白皙的肌肤细腻柔滑,俊美容颜不沾丝毫尘埃,在这么高温的时候,竟然连一滴汗珠也没有。 她看到如意用红色纱幔包裹着整个脑袋,只露出两个黑黝黝的眼睛咕噜噜转动着,整个人似乎虚脱了般半倚在骆驼背上,主动递上了酒壶。 “这是什么酒,挺好喝的。” 如意接过酒壶,揭开挡在脸上的面纱,打开酒壶盖,一股淡淡的酒香馋虫似得跑进了肚子里,她毫不顾忌什么淑女形象,仰头就往嘴里灌,这酒倒是奇特,闻着是酒香,入口却毫无酒味,反而带着甘甜醇香的味道,更像是百花晨露,冰凉瞬间蔓延到了每一个张开散热的毛孔。 “少喝点,容易醉。”金雨泽关心的叮嘱了句。 “你拉倒吧,入口丝毫酒味都没有,哪能喝醉,就说你为什么一路走来一点也感觉不到热,也不渴,原来藏着这么好的琼浆花露,也不知道早点拿出来给你未婚妻分享分享,我快渴死了。”如意翻了个大白眼,真是个吝啬的家伙,要不是她快点虚脱没了力气,指不定这一路都不准备拿出来。 金雨泽对着她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你带我来找傀儡香的毒,这都两天了,什么也没找到,你是不是带着我私奔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坏呢?嗯?你就这么想和我成亲啊……”如意感觉脑子有些混乱,一股醉意涌上了头,说话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左晃右摆了起来。 金雨泽见如意醉了酒,急忙起飞而落在了如意坐骑的骆驼后面,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以不至于从骆驼上摔下去。 “你……谁啊?长得真好看……” 如意半眯着眼睛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距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一时色心大起,竖起手指头瞄着金雨泽的眉毛,略过金雨泽的眼睛。 金雨泽只是淡淡的看着怀里捣蛋的如意,嘴角化开了一抹浅淡的笑。 “这嘴……真性感……能拧出水来了……”如意用手指轻轻摩擦着金雨泽的嘴唇,突然不知怎么的,很想咬一口,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要快半分,张嘴就咬了上去,坚硬的贝齿刺破凉薄的嘴唇,甜甜的血丝顺着牙齿滑入嘴里,或许是尝到了甘甜的味道,她吸允的更加起劲了。 “嗯……”金雨泽疼的皱眉闷哼一声,却并没有推开如意,任由她疯狂的吸允着嘴唇上的血渍,心里却泛起了微微的悸动,让他辛苦建造起来的冰山轰然坍塌,不知不觉抱着如意的手力度又大了几分。 第五百一十三章 相告 513、【相告】 随着如意吸允的力度加大,金雨泽的脸色渐渐变的惨白,瞳孔也在一瞬变成了紫色后又恢复了漆黑。 或许是吸允够了,如意才满意的松开了嘴。 金雨泽垂眸看着如意绯红的脸颊,就像燃烧的火烧云粉嫩可爱,温润的唇瓣不停的蠕嗫着,竟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想咬一口。 “我不成亲……我不要成亲……”如意突然喃喃出了声,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金雨泽的怀里。 如意的话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让金雨泽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这点的欲望都控制不住,他狠狠甩了甩混沌的脑袋,垂眸看向如温顺的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的女人。 突然,深邃的瞳孔微缩,细眼看去如意不知何时无意中释放出了媚术,让毫无防备的他瞬间中了招,可见如意不仅能释放媚术,而且这媚术的等级已不是普通等级的媚术。 不过,随后就为自己的发现乐坏了,他原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洗髓改骨,失去妖丹的如意再次恢复法力,现在看来在如意珠似乎如意的身上完全融合,修为已初见成效。 如意醒来时是在蛮夷国的一家客栈里,房间里已不见了金雨泽的身影,她穿了鞋,充满疑惑的推开门下楼。 但在站在楼梯口的那一瞬,整个人瞬间呆愣了,无数双如饿狼般的眼睛向她投来,一个个周身充满杀气,有的慢慢站了起来,有的手摸向了身旁的武器。 如意将他们的每个人的眼神和动作尽收眼底,脑海中响起了危险的警铃,她能看得出,这些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把她吃掉,可她没有法术,身上的那点三脚猫功夫翻个墙,打一两个人还成,可下面这十多个身强体壮的块头,她就只有被吃的分了。 不由暗暗咽了口吐沫,伸出去的脚慢慢的缩了回来,急忙跑回房随手关上门,背对着长长舒了口气。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吃饭?”不知什么时候,何天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站在桌子前摆弄好饭菜,看到如意像被狼追着似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刚才没看到你?”如意惊异的抬头望去,见是何天静静的站在那里,她边走边问。 “我去给你准备了些吃食,饿了吧,快吃。”何天把碗筷拜访到如意面前,自己也坐下来,拿起筷子:“一会吃完,我们还有事要做。” “你的嘴怎么了?”如意看着金雨泽刀削般的侧脸,高挺的鼻子,凉薄的嘴唇……哦不,他一直是薄嘴唇,这怎么好像变了?又肿又红,还有两个血窟窿。 “嗯?”金雨泽要到嘴里的筷子顿了下,慢慢抽出来,侧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如意,漫不经心道:“你咬的。” “我……我咬的,我又不是狗,怎么可能咬你?”如意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咬过金雨泽,以为他是在骗自己,翻了个白眼,看起来人模狗样,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金雨泽淡淡笑意中带着丝丝喜悦,又有几分难过。 他已经隐约猜到如意因为对自己的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而没有安全感,便口头上承认他们订了亲,却面对成亲这个话题时是拒绝的。 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刻进了骨子里,就是相忘也无法忘掉,更别说是背负着满身的愧疚守着她的魂魄这么多年。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和别人成亲时,过去刻在骨子里的人和事就会变成了万丈深渊。 既然明知会葬送他追求的一切,又何必旧事重提。 挂在嘴上的思念不是思念,真正的思念是在心里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这便够了。 “你身上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金雨泽收回眸光,掩去眼底的一抹情绪,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饭。 “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 如意不知道金雨泽想问什么,要说最奇怪的事情,就是总会有个被称之为师父的人,到处收徒弟,而那些徒弟的目标就是弄死她:“自从我来人间这么久,这段时间才发现了一个被我忽略掉,极其严重的问题。” “说。”金雨泽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就连咀嚼食物也是慢条斯理,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受过专门训练的,但他说出来的却向他身上的气息一样,冰冷平淡,毫无波澜,让人听了觉得强大的威压, 如意把从第一次遇到阴阳鬼,直到现在所遇到的事情都讲了遍:“此人可男可女,可老可少,行踪诡异,来无影去无踪,总是在那些人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传授功法技能,其目的都是针对我的。” 金雨泽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他微微皱了皱眉:“你是说他唯一一次在南烛和子墨的拾忆楼里以同样的面目出现过?” 如意点点头:“没错,子墨和九缨两人相互认识,且以姐妹相称。” 金雨泽思忖了半响,嘴角化开了一抹笑意:“这倒是有趣了。” “你还有趣,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活在自己的生活里,还是活在那个人设计的圈子里,那个为何要一步一步置我于死地,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如意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你从小就被师父带到比比山隐居,避世千年,无人知晓,更没有和任何除了你师父和师兄意外的人接触过,那我唯一可以理解的是此人陷害你的原因是在你隐居之前的。”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当年参与过那场人妖大战的法师。”如意对懂事之前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只有从师父和师兄口里略知一二。 “比比山结界无辜被打破,阴鬼是只有法师才能养出来的邪祟,奇怪的凡灵法师,可怕的锁心蛊等等,这每个人每件事都与法师脱不了干系,除了法师,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金雨泽在人间待了这么多年,见证了法师的追减消失,更别说如此修为如此之高的法师。 第五百一十四章 恢复 514、【恢复】 “那会是何人?”如意焦急的盯着金雨泽。 “目前我也不知道。”金雨泽摇了摇头,见如意心不在焉,眼底浮动着淡淡恐惧,他抬手抚了抚如意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如意点点头,那种来自黑暗中的锋芒在背和对法师天生的恐惧,让她一点也没了安全感,唯有看到金雨泽时,心里莫名的才会踏实。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灵力浮动。”金雨泽手指轻轻滑过如意柔嫩的脸庞。 “真的?”如意感觉金雨泽温热的手指,羽毛般轻柔,心里一阵酥麻,但听到金雨泽的话时,瞬间高兴的忽略了那一似不好意思。 “没错,虽然灵力浅薄,但相比较以前的法术,更加强大。”金雨泽觉得只有他的保证,全完不能让如意感到安心,她法力稍有恢复的事,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她,担心她又出去受伤,但相比较这个神秘的敌人而言,他觉得还是最好告诉她,心里有底,才不会担惊受怕。 “真是太好了,我把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告诉师兄,他听了一定会高兴坏了。”如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这件事。 “先别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先保密为好,毕竟你有一个神秘的危险敌人,还是隐藏着点自己的实力,不然他对你了如指掌,玩弄你就是随手的事。” “你是怀疑师兄?”如意一把甩开金雨泽的手,像一只发怒的斗鸡,恶狠狠地盯着金雨泽,这个世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唯独师兄不会,谁要是诬陷师兄,她第一个不答应。 “任何人都有可能。”金雨泽表情严肃的说道。 “师兄对我最好了,他待我如父如母亦如兄长,什么事都处处为我着想,生怕我受什么委屈,你绝对不能怀疑师兄对我的宠爱。”如意吼道。 “如果你想被那个人当着玩偶一样耍,你随便,我不阻拦,但你要记得一点,人心隔肚皮,你们隐居比比山只有你们狐族后裔知道,这次唯一和你下山的只有何天一人,她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要我说他的嫌疑最大。”金雨泽分析的虽然有理,但字里行间还是存在着私人感情,他早就见何天对如意的关心太过密切,而如意更是依赖何天,只要一看到何天,他就不舒服,向接着这件事,把何天彻底支走,这样以后如意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我……”如意被金雨泽说的哑口无言,究竟了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扔下碗筷走了。 蛮夷国的风土人情与神女国完全不同,男人都在外面挣钱养家,女人在家做饭洗衣带孩子,街道上很少走女人走动。客栈里也是清一色的男丁,因为他们天生好战,从小就练习骑马射箭,一个个身强体壮,随便进来的小二都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如意怯懦的藏在金雨泽身后,迎着数道饿狼般的眼神出了客栈,直奔向蛮夷国度。 “这里是与神女国有个千年纠葛的蛮夷国,真不愧是蛮夷,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是上战场打仗的料,你带我这是去哪?”如意在街上买了个帽子戴上,才减少了大街上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找鬼图。”金雨泽任由如意拽着自己,看到她如此依附自己,莫名有了几分得意。 “鬼图?那不是蛮夷国数十万野狼军的将军吗?”如意在子墨的拾忆楼里见识过野狼军的可怕,数万只铁蹄横踏而过便就是尸横遍野,草木不生,隐约在战场中她只看到过数十万的野狼军团中又一抹红色身影骑在一只巨大的野狼背上指挥着战场。 “没错,傀儡香是邪祟之眼泪,唯一能化解傀儡香之毒的是一个叫做沐兰的果子,据说九州七国,四海八荒唯一一株沐兰树是在这个鬼图手里,只要向他秋来沐兰,陛下就不会死。”金雨泽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没搞错吧,神女国和蛮夷国水火不容,常年征战不断,鬼图又岂会把沐兰给我们去就百里夙夜。”如意说道。 “有我在,就没有得不到手的东西。”金雨泽眸光扫过嘟着嘴的如意,神色却忽然严肃了下来:“这沐兰还有个功效,对你很有帮助。” “什么?”如意睁着黝黑的眼睛看着金雨泽。 “能让妖的修炼速度提升数倍,也就是食用沐兰之后,一天的修炼能顶的上以往十天的修炼速度,这个对你而言是最好的提升修为的东西。”金雨泽缓缓道。 “这么厉害。” 闻言,如意为之心之动容,现在她已经能慢慢进行修炼,但其修炼仿佛依然吸食欲念而来,可要寻找来合适的欲念吸食是极其难的,要是她能吃了沐兰,那以后吸食一人的欲念,便等于十人的欲念,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如果她吃了沐兰,那百里夙夜就将无药可解,神女国数十万百姓恐遭劫难,自己和数十万无辜百姓相比,她无法选择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白莲花啊?”如意纠结半响,突然问金雨泽。 “什么是白莲花?”金雨泽不明白如意口中白莲花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了如意。 “千年前人妖大战,青丘灭族,我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师父的保护下苟延残喘活到至今,我本应该与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对,可我不尽没有恨他们,反而处处为他们着想,看似善良纯洁,实则内心自私灰暗,心口不一。”如意神色暗淡,情绪低落的解释道。 “你能这么想是对的,恨,是因为人类残害了你的族人,不恨,是因为你知道人妖宜家,这是亘古以来的话,人因为自私将人妖划分开来,而你们妖时时记着这句话,从内心深处是把人也当做亲人的。” “先不想这个了,我们先去找鬼图把沐兰要来在说。”如意不经意间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眼神里的暗淡一扫而过,在见已是一片清明晶莹。 第五百一十五章 鬼图 515、【鬼图】 如果她吃了沐兰果,那百里夙夜就将无药可解,神女国数十万百姓恐遭劫难,自己和数十万无辜百姓相比,她无法选择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白莲花啊?”如意纠结半响,突然问金雨泽。 “什么是白莲花?”金雨泽不明白如意口中白莲花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 “千年前人妖大战,青丘灭族,我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师父的保护下苟延残喘活到至今,我本应该与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对,可我不尽没有恨他们,反而处处为他们着想,看似善良纯洁,实则内心自私灰暗,心口不一。”如意神色暗淡,情绪低落,仿佛脑海中联想到了千年前的那场惨战。 “你能这么想是对的,恨,是因为人类残害了你的族人,不恨,是因为你知道人妖宜家,这是亘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人因为自私将人妖划分开来,而你们妖时时记着这句话,从内心深处是把人也当做亲人的,这种心理的纠结是很难分割的。” 金雨泽大抵明白了如意口中的白莲花的意思,抬手将她涌入了自己的怀里,如意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人妖宜家其实是很难评判的,要说妖并不都是邪恶的,人也并不全都是善良的。 只因为这原本略显平衡的生存状态被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利用,才会有了如今的局面。 相比较提升自己的修为和救一个人间的帝王之间,或多或少会不舍和不甘。 “其实对于那些家族仇恨,我并没有多少概念,心里也没有那么恨人类,反而更渴望能融入到他们的生活里,感受我们妖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自己做抉择,在仇恨和自我之间选个立场。”金雨泽看着如意纠结的小模样,心里不忍,责备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让她为难的问题,但还是坚定需要她选择自己满意的。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找鬼图把沐兰要来在说。” 如意不经意间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眼神里的暗淡一扫而过,在见已是一片清明晶莹,秋水无痕。 鬼图是蛮夷国最得力的将军,其手下调教出来的野狼军堪称九州七国最凶猛的军队,其一直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到子墨的出现,一个魔魇幻境让整个野狼军遇到了平生第一个敌人。 似乎魔魇幻境是专门克制野狼军的,阵法启动,整个野狼军深陷阵法就会丧失攻击能力,浑身虚软无力,随着魔魇幻境不断的抽离野狼体内的魂魄,逐渐变成了一对飞灰白骨埋没在风沙之中。 至于鬼图是何许人也,那就大有来头。 据说鬼图是被狼群抚养长大的,一直以来与狼为伍,生活在一个叫做平沙谷的地方,蛮夷国军队为了扩展军队,国王萨满伊利亲自率领军队去收复一个叫葛蔓的小部落时经过平沙谷。 当时整个平沙谷里野狼遍布,密密麻麻,从无踏足,彻底断掉了收复葛蔓的计划,萨满伊利实在不服,便下令将整个平沙谷的野狼烧死。 那晚熊熊大火包围了整个平沙谷,萨满伊利率领军队站在远处兴高采烈的观赏着这场大火的洗礼,突然一抹红色身影从大火中涅槃而生。 萨满伊利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鬼图遏制着脖子抓到了平沙谷里的洞里。 鬼图为了保护平沙谷里的野狼,威胁萨满伊利灭掉火撤掉军队。 萨满伊利是个头脑精明的硬汉子,看中鬼图能指挥野狼,想将鬼图收入手下帮他攻打神女国,便与鬼图做了交易,退了兵救了那些身陷火海的野狼,而鬼图也答应了萨满伊利,帮他收复葛蔓。 后来鬼图的野狼军就投入到了军队,一次一次进攻侵略神女国边境。 所以要找到鬼图就必须去平沙谷。 平沙谷,真如其名,茫茫沙漠中一道仿佛用巨剑劈开的深谷,深谷之中遍布了一条条健硕凶残的野狼,不远处能看到一大批一大批的军队用囚车拉着庞大的动物运往平沙谷畔,士兵打开牢笼,将里面的野兽动物赶入了平沙谷,或者直接扔了下去。 谷底下聚集了无数条的野狼,长着血盆大口呲嘴獠牙的咬向那些动物的尸体,鲜血四溅,烂肉横飞,极其血腥。 “平沙谷这么深,底下这么多凶残的野狼,我们要如何找到鬼图?” 如意探了探脑袋,看到那一条条黑黝黝的身影,不由觉得头脑发寒,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瞬间就会被数十条野狼撕个粉碎,丝毫逃命的机会也没有。 “鬼图是个孩子习性,从小被野狼带大,便敬野狼如父如母,要是野狼军受到威胁,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金雨泽摊开手掌,一个小小棋盘瞬间放大,将整个平沙谷覆盖。 “你这招也太狠了吧,这一个招式下去,能把整个平沙谷夷为平地。” 如意是见识过金雨泽这法器的厉害,当初在子墨魔魇幻境的深渊里,一个棋局压下去,瞬间整个深渊就寂静了,那些可都是凶狠的邪祟,相比较一只活着的野狼凶狠多了,要想分分钟灭了平沙谷的野狼军,绝对不是问题。 金雨泽侧眸看了眼如意,能被她赞赏也是挺不错的,虽然他的手段残忍了些,但这不外乎是个好办法。 这么想着,纤细袖长的手指轻轻点一点,苍穹里棋盘中突兀多出一颗白色棋子,顿时围绕在白棋子周围的黑棋子都被吃了,相照应的是平沙谷里某一处凭空响起炸雷,野狼被炸得血花飞溅,尸骨无存。 如意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来平沙谷把这野狼军给灭了,那样神女国就不用再遭受蛮夷国的欺凌,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金雨泽抿唇一笑,笨狐狸还真以为什么事都是自己想干就干的。 ===如意分割线=== 求订阅! 第五百一十六章 交战 516、【交战】 神女国和蛮夷国是相互对立存在的,就像跷跷板的两头,失去任何一个都不可以。 而且鬼图只是被蛮夷国王萨满伊利利用的棋子,同时是如意很好的一次吸食欲念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把这里端掉。 况且神女国里内斗不断,如果没有蛮夷国的威压,百里家族又怎会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如意没等来金雨泽的回答,却等来了鬼图。 只见黑压压的狼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红色,宛若黑夜中燃气的一抹星子,璀璨而又耀眼。 在那抹红色出现之后,整个平沙谷狼声四起,响彻天地。 鬼图抬了抬手,所有的嚎叫声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平沙谷,伤我野狼军,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传来,随后那抹红色以出现在了如意和金雨泽的面前百米之处。 “孩子?怎么会是个孩子?” 如意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一个六岁孩童模样的人,一身血红衣裳加身,面容稚嫩,浓眉大眼,双眸幽深,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瞬间能萌到人心窝子里。 他姿态幽然的骑在一只野狼背上,踏空而立,就像一个牧童骑着水牛游山玩水似得,这完全和那个传闻中只会野狼军的恐怖将军不搭边。 “你们是谁,为何伤我野狼军,快快说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鬼图一副萌态横生的模样,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把来人看在眼里,反而带着淡淡的怒火。 “你是鬼图?你好,我是如意姐姐,我们……” “大言不惭,敢自称是我鬼图的姐姐,真是不自量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资格和我称姐弟。” 鬼图赫然打断如意的话,且毫不留情的拨了如意的面子,如意被鬼图的话噎的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金雨泽看到她吃了憋的模样,暗自感叹向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如意竟然被一个小孩给嘲笑了。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比你年龄大,你自然就得唤我一声姐姐,还跟我论资格,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 如意吃了憋,一时生气,满口训斥。 鬼图是个孩子,自从生下来后就一直待在狼群里,根本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此生最记恨的便是别人骂他没有爹娘。 如意并不知道鬼图忌讳爹娘这两个字眼,被鬼图怼的心里不舒服,心直口快就骂了,却不成想,这一骂就骂出了一场大战。 鬼图嘴里暗自念着咒文,平沙谷内的野狼像得到了攻击的召唤,原本只聚拢在谷底游荡的野狼,瞬间蛮性大增攀岩走壁,从几百丈深的悬崖峭壁攀爬上来,且速度极其之快。 金雨泽察觉到鬼图身上气息不对,转眼鬼图身下的野狼身形变得巨大,急速向如意扑了过来。 如意还没回过神,只听一声野狼嚎叫一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若不是金雨泽拦腰抱着她退后几百米远,只怕她才可以葬身狼腹了。 “你待在这里别动。” 金雨泽小心翼翼的搂着如意,从棋盘中飞跃而出一只浑身泛着银紫色光相交的机甲蜘蛛向鬼图的野狼攻击而去,张口就咬住了野狼的脖子,使劲的往地上摔。 “这是什么玩意?”如意惊讶的看着那只蜘蛛庞大而又蛮横的蜘蛛,她活了几千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动物。 “银魂,我的机甲兽。” 金雨泽慢条斯理的说道,完全不在意如意的震惊程度有多少。 “银魂?机甲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如意疑惑至极,震惊至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有空了,我在给你慢慢解释。” 金雨泽皱了皱眉,有些事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还是算了,等有时间在解释也不迟。 银魂的攻击力度十分强大,鬼图操作的野狼虽然速度敏捷,面相凶残,但在银魂面前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银魂的主要攻击的武器是尖锐如钢铁的腿脚和不断吐出的蜘蛛丝。 一张由蜘蛛丝结成了的大网,在野狼奋勇攻击的时候被粘住了四只,它奋力的挣扎着逃脱,尝试了好几下都无法睁开,情急之下,张着血盆大口对着银魂又是一阵怒吼,刚才略占上风的银魂,瞬间被数十只野狼围攻,发出了咯咯咯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平沙谷底的野狼都从悬崖上爬上来一部分直接向银魂扑去,一部分向如意和金雨泽扑去。 “怎么办,野狼都爬上来了……数量太多了……” 如意紧紧握着手里的绣鸾,面色惊恐的看着四周嗜血的眼睛,这么多的野狼她根本无法对付,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金雨泽的身上。 “别怕,有我在。” 金雨泽声音温柔和现在这种强大的恐惧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狼嚎四起,却依然清晰入耳,如意听了后有了丝丝安心。 “今日我就让你们两个成为我的野狼军最美的野餐,而这只大蜘蛛我就收下当宠物养。” 鬼图见银魂处于劣势,如意和金雨泽就是两个不自量力的凡人,还想来他平沙谷找茬,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去,吃了他们。” 野狼似乎得到了命令,除了十几个野狼困住了银魂,其他的野狼都向如意和金雨泽攻击了过去。 一只接一只的野狼飞扑而上,被金雨泽大袖挥开,如意手里的绣鸾也没闲着,左砍右刺,来来回回刺伤了四五条野狼,这相对于战场上与野狼军对敌的将士而言,也算是刺杀野狼最多的人了,会受到整个军营的表扬嘉奖,但可惜,这里不是两军对立的战场。 “怎么办,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如意吃力的将绣鸾划向一个扑上来的野狼,野狼的眼睛被刺伤,在野狼疼痛的间隙,如意拔出绣鸾一脚踹在了野狼的肚子上,而绣鸾刺伤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 第五百一十七章 威胁 517、【威胁】 “要应付这么多的野狼,我们迟早会被累死,擒贼先擒王,我去捉拿鬼图。”金雨泽看了眼脸上沾满血迹的如意,拉着她向站在外面的鬼图冲去。 鬼图冷冷一笑,得意的看着面前的盛况,却完全没意料到,刚才还被困在狼群里的银魂忽然虎躯一震,趴在它身上的野狼被甩落在地,向他直接冲了过来,鬼图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心里既是喜爱又是惧怕,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一咬牙命令更多的野狼向银魂冲去。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银魂上,但完全忽略了,已经出现在他身旁的如意和金雨泽。 一抹冰凉的触感从脖颈传来,鬼图神情一怔,侧眸看去已是如意将绣鸾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立即让你的野狼军回到谷底去,不然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如意威胁道。 “哼,你别想吓唬我,一把普通的匕首想要伤我分毫,没门。”鬼图年少轻狂,丝毫不把如意的威胁放在眼里。 “是吗?那你可看清楚了,架在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如意冷冷一笑。 打从她第一眼看到鬼图就已经知道他不是人。 鬼图并不知道其实她早在子墨的拾忆楼里见过他,一个常年不变的小孩模样,放在任何普通人眼里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更别说能轻而易举指挥了数十万凶残至极的野狼。 鬼图感觉到如意言语里的轻蔑,侧眸一看,晶莹剔透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匕首,烈日下锋芒闪烁,森然寒气直逼灵魂深处,那种来自灵魂的恐惧瞬间弥漫了他的眼底。 “绣鸾……”他神情一怔,面色渐渐变得难看。 “绣鸾是准备克制妖和邪祟的,要是你这么多的野狼向我扑过来,我一害怕,手一抖,不小心划破了你的脖子,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你说呢?” 如意淡淡笑道,长久以来和绣鸾的磨合,她来自心底的恐惧早已消散,反而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都退下。” 鬼图脸色难看,但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是犹豫片刻,就让围攻而来的野狼退下。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方圆数里的野狼群中无声无息的传开,所有野狼猩红嗜血的眸子凶狠的盯着他们,血盆大口不停地对着他们恐吓,但脚下却不甘心的慢慢退了下去,直到黑压压的沙漠消散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鬼图的眸子啃着脖子上的绣鸾,小心翼翼的问如意,据说绣鸾在青丘那场大战中消失匿迹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凡人身上。 没错,此刻他丝毫感觉不到如意身上的灵力或者灵异,分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但为什么一个凡人,能认出他的身份,且身上有绣鸾。 而身旁这个美得无法言语的男人,身上的灵力似乎强大的可怕,还有他那个诡异的棋局,里面竟然能招魂出奇怪的灵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找他? “实不相瞒,我们是神女国的。”如意看了眼金雨泽,见他点头示意她尽管问。 “神女国?你们是来杀我的?” 鬼图不由一震,这么多年来神女国只出现过一个子墨,屡屡用诡异的阵法破掉他野狼军的攻击,这是唯一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人,不过几个月前子墨为了猎国的二皇子在婚宴之上谋逆造反失败,最后死在了她弟弟手里。 这个消息让蛮夷国王萨满伊利高兴至极,已在暗暗整顿队伍,趁机大肆攻打神女,企图借神女国士气低沉之际,彻底收复神女国。 难道是神女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特地派人来杀他的。 “不,我们是来向你借一样东西的。”金雨泽开口道。 “借东西?你还真是敢借,蛮夷国是神女国为囊中之物,时刻准备将你们这个小国收为囊中之物,在蛮夷人眼里你们就是蝼蚁,试问蝼蚁想要从大象借东西,可能吗?” 鬼图暗自庆幸,他们不是来取自己的性命的。 不过更加好奇,神女和蛮夷两国多年来一直征战不断,神女国虽每年都有向蛮夷国进贡贡品,但实则暗地里都相互叫着劲,时刻提防着对方,他很好奇,神女国的人竟然不惧野狼军的威名来向他借东西,先不说他个人借与不借,这事要是传到萨满伊利耳里,他便是第一个不同意。 “蛮夷国之所以能蛮横无理,几乎有一半的功劳要数你这个野狼军相助了,若是我现在杀了你,你认为你想象中庞大强横的蛮夷军队在战场上能有几分把握击败神女国吗?哼……你似乎也忘了,自己还在我的手上,要是你死了,整个野狼军将溃不成军,无法参战,说不定,到时被收复的而是你们蛮夷国。” 如意打趣的看着呆萌可爱的鬼图,还真是小孩子,模样小,就连这小孩性子也丝毫没变,那种霸道的占有欲和好胜心理让他完全忽略掉了已经存在的危险。 “你……哼……” 鬼图被如意的话噎的哑口无言,生气的嘟着嘴瞪着如意。 “听说你手里有唯一一颗沐兰树,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你借一颗沐兰的果子,只要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会伤害你分毫。” 金雨泽淡淡笑着,如意自己都是个小孩子习性,看来要是让她向鬼图讨好沐兰果子,只怕最后不但借不到,两人极有可能再次打起来。 “沐兰果子你们也敢要,这可是我野狼军的圣物,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鬼图怔了下,沐兰树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人知道沐兰树在他手里,就连萨满伊利他也未曾相告,这面前的两个人都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一棵树,开花能结出多少果子,怎么就这么吝啬呢?” 如意看到鬼图倔强的小模样,一阵生气,这小孩还真是麻烦,难缠:“你要是再不给,我就杀了你。” 第五百一十八章 偷袭 518、【偷袭】 “哼,借东西哪有你们这么借的,上来二话没说就炸死了我那么多的野狼,还召唤出那个大家伙打我,现在又用这个绣鸾威胁我,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的……你们神女国的人就知道欺负小孩……呜呜呜……” 鬼图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完全就是妥妥的小孩子,一不高兴就哭闹,和刚开始见到他凶狠嗜血的模样截然不同。 如意最见不得小孩子哭,一哭整个人的心就软了,看着鬼图梨花带雨的哭喊,似乎是受了极大地委屈,慌忙收掉绣鸾,跪在地上抱起鬼图哄了起来:“小鬼图不哭了,姐姐不欺负你就是了,你这么可爱,姐姐怎么忍心欺负你呢?好了,好了,别哭了……” 她完全被怀里的鬼图搞得手足无措,越哄鬼图哭的更厉害,她用乞求的目光投向了金雨泽,就见他站在旁边,嘴角含笑的看着她:“还愣着干什么,快哄哄他……” 却完全没察觉鬼图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趁着如意给金雨泽说话的空档,突然抬手狠狠的一个掌风拍在了如意的胸口。 “啊!” 如意闷哼一声,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已经从自己怀里脱离飘然飞去的红色身影,伴随着接连不断得意忘形的小孩笑声越传越远。 鬼图偷袭的一幕速度极快,金雨泽察觉时如意已经中招,口吐鲜血倒了下去,要是他奋起去追鬼图完全可以追到,但他更担心的是如意,直接扑过去抱起如意。 “如意……如意你怎么样了……如意……” 如意觉得喉咙发痒,轻轻咳嗽一下,顿时胸腔内波涛汹涌,鲜血从嘴里汩汩涌出,吓得金雨泽脸色又是一阵惨白,眸光凶狠的望着鬼图消失的方向。 竟敢伤害他的小狐狸,他必让他加倍偿还,说着就要起身毁了整个平沙谷,却被如意拦住:“别冲动,我没关系的,别伤害那孩子……” 金雨泽不解的问道:“他伤你这么重,你还在为他求情,今日我不血洗了平沙谷,就不叫金雨泽。” 如意摇了摇头:“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看见了……” 刚在鬼图嚎啕大哭,如意将她拥入怀里安危的那一瞬间,眼前闪过一抹陌生的画面,画面里鬼图满身是血的坐在荒山野岭里大哭,虽然那个画面很模糊,闪过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她能感觉到那时的鬼图很无助,很孤独。 或许是从金雨泽口中知道自己已经能渐渐恢复修炼的事,现在莫名的想要争取吸食更多的欲念来滋润如意珠,在提升自己修为的同时,还能解决被施术者的心愿,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她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金雨泽看着如意漆黑透亮的右眼里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红色,他知道那是如意珠给了如意什么提示,便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他从身上拿出一颗丹药给如意吃下,在催动灵力辅助下,如意渐渐面色红润了起来才停下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金雨泽搀扶起如意,看着如意惨白的侧脸,心疼不已。 “好多了。” 如意应了句,目光落在了平沙谷谷底,鬼图借着金雨泽给她疗伤的时间,已经让所有野狼军做起了防备模式,只要他们有任何举动,这些野狼会不顾性命的冲上来将他们撕了粉碎。 “鬼图躲在平沙谷底,外面又有这么多的野狼军保护,他是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过,有我在。”金雨泽心疼的看着如意发白的嘴唇,手指颤巍巍的抚摸了上去。 这次如意没有刻意躲开金雨泽亲昵的动作,抬眸深深看着他。 金雨泽眸光秋水般划开涟漪,唇角挂着春风般温柔的笑,这一瞬仿佛他妖孽般俊美的容颜也失了色彩。 “别笑了,你在笑,我就算不被鬼图打晕,也要被你迷晕了。”如意咧嘴嘿嘿笑道。 金雨泽往日清冷如霜,从未见他有过多笑容,时而只能见到他清冷的淡笑,但总感觉那种笑带着嘲讽和蔑视,甚至充满了疏离,而此刻他的笑,就是春水桃花,随波而流,又配上那副容颜,真的会被迷晕。 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运气好,天下男人那么多,而这般妖孽且强大的男人被她给捡到了。 “好,我不笑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在笑,笑到你春心荡漾,笑到你答应和我成亲。” 金雨泽轻轻在如意嘴唇摩擦的手指重重的捏了下,疼的如意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上多出了两个白皙的手印,渐渐消散。 如意翻了个大白眼,越来越搞不懂,金雨泽是不是哪里抽风了,这次从昆仑比赛棋艺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放荡不堪了……总是腻歪的说要和她成亲,这短短几日成亲的话题就已经提了好几次了,真是头疼…… 金雨泽大袖一挥,隐匿在平沙谷苍芎的棋盘赫然再次显现,棋盘中棋局已变。 黑方棋子全都聚集在对方阵营之中成包围状而设,包围圈之内一黑子静静地放在那里,直视着包围圈之外的稀疏零散的白色棋子。 如意已隐隐能看得懂这棋局所摆的阵势正是他们此刻面临的局势。 也就是说,金雨泽所设的棋盘都会根据当下所处局势而设,至于如何下这盘棋,全都掌握在金雨泽的手中。 难怪金雨泽的棋艺高超,神女国几乎都容不下他这尊棋艺高手,比赛还要去昆仑山,昆仑山是何地,那可是仙人所在之处,能与仙人切磋棋艺,可想而知,其棋艺已不是一般的厉害。 “在这里等我。”金雨泽回头嘱咐了句。 “我和你一起去。”如意不知道金雨泽想要干什么。 “听话。” 金雨泽温柔的能拧出水来的声音听得如意心里很不舒服,可她还是选择了听话,这棋局该如何下,全都是金雨泽的布局和操作,他让她去,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第五百一十九章 妥协 519、【妥协】 “那你小心点。”如意随口说了句。 “什么都不要说了,就凭你这句小心,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不愧我金雨泽为你做了这么多。” 金雨泽心里有些雀跃,有了这句话,最起码能够证明如意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 要想让鬼图就范其实很简单,前面说过,鬼图的命根子不是替萨满伊利打下江山社稷,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沐兰,是这些抚养他长大,与他共同生活的野狼。 鬼图视野狼如父如母,珍爱如生命,野狼是他的命。 只要拿捏住他的七寸,鬼图必然温顺下来。 金雨泽一袭白衣飘然而下,在望不到边际的黝黑中清晰而又飘然,他浑身灵力暴涨,逼退了围攻上来的野狼,成包围状将他困在其中。 “鬼图,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出现来不迟?” 金雨泽眸光清冷的扫过周围刺目獠牙的野狼,淡然开口,声音默然,却极具穿透力,横扫过狼群直入鬼图所在的山洞之中。 鬼图所在的山洞别有洞天,外面是黄沙漫天,但里面却宛若春色江南,绿草如茵,花开缤纷,溪水潺潺,与外面既然不同。 一汪清泉碧水如蓝,泉水中倒映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小树。 鬼图站在池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池中的沐兰树,耳畔徐徐传来金雨泽的声音,他的浓眉微微蹙着,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好像被长时间拿在手里,磨的光滑发亮的小木人,手骨关节因为发力而泛着白。 沐兰树年年快花,但却是十年一结果,时机成熟之时,万花之中只能孕育出一颗果子,结出的果子具有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的功效。 自从他答应替萨满伊利收复葛蔓部落之时就答应,每十年向他进贡一颗沐兰果子,而这次的沐兰果子在一个月前,在萨满伊利立他大儿子察尔卡为太子时,作为贺礼送给了察尔卡。 现在沐兰树已经繁花凋零,已无果实。 他领略过金雨泽的厉害,自己的就算拥有是个如今的野狼军团也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如意手中还有他的克星绣鸾。 如今局势当下,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金雨泽等了半响,也不见鬼图反应,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轻轻一点,一颗白色棋子悄然落入棋局。 轰隆隆! 一声滔天巨响,平沙谷一处悬崖轰然坍塌,谷底拥挤的野狼逃脱不及,瞬间数百野狼背满抹在沙尘之下。 鬼图听到悬崖坍塌和野狼惊恐的哀嚎惨叫,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心痛如绞,那每一个野狼的死亡,都代表着他一个灵魂的死亡,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眼角抽搐。 紧随着又是轰炸声,从天而降,一道湛蓝色的光球流弹般划过天际,光尾一扫而过,留下绚丽的线条,落地之后却是血肉横飞,这又是数千野狼惨死。 “啊!” 鬼图疼的整个人都痉挛了的趴在泉水边抽搐,小脸簇成一团,有神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渍,牙齿咬着嘴唇,哼嘤着哭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野狼摇摆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到鬼图身边,用脑袋蹭了蹭鬼图的身子,低低叫了声。 “没用的,他们是为了沐兰果而来,我要是拿不出沐兰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是神女国最大的敌人,这次野狼军只有死路一条了。”鬼图抬头抱着野狼的脑袋,摇了摇头。 野狼眸光里是慈母般的温柔,看着鬼图像是看着孩子,心疼的用爪子拨了拨鬼图的手。 “那个女人手里握着绣鸾,那是我的天敌,在绣鸾面前我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但绣鸾对于凡人来说毫无杀伤力,萨满伊利应该已经得到了平沙谷被攻击的消息,只要我们坚持拖延时间,等到他来,我们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鬼图和野狼相互安慰着相拥在一起。 这时,金雨泽的声音带着淡淡嘲笑,幽幽传来:“蛮夷国王是不会来救你的,你的命和他的命相比较而言,他应该会选择明哲保身,而你是个聪明人,为了不让更多的野狼死掉,你还是乖乖将我要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你的平沙谷就会从此彻底消失。” 鬼图暗暗咬牙,真是欺人太甚了? 这个男人竟然早就猜到了他这么做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萨满伊利的军队支援,很显然他已经彻底阻拦着萨满伊利。 如今蛮夷国最凶猛的军团孤立无援,死路一条,这话要是说出去,定会被人笑话,但事实确实如此,这个男人太厉害了,厉害到一个人就能颠覆他的野狼军,而且更疑惑的是,对方是神女国的人,这么多年神女国和蛮夷国两国交战,难分上下,他却从未出现过。 他到底是什么人? 鬼图此刻恨透了金雨泽,也十分惧怕金雨泽。 野狼抚了抚鬼图微微颤抖的肩膀,目光坚定的看了眼他,悠悠站起身走出了洞外。 鬼图看着抚养他长大的狼妈妈,眼眶泛了红。 “终于出来了。” 站在悬崖之上纵观整个平沙谷,一抹红色身影,妖艳炫目的出现在了对面悬崖的一处洞口,身旁还站着一头野狼。 如意激动的看着鬼图,希望他能听话,乖乖将沐兰交出来,就会避免一场大屠杀。 小孩子还是要吓唬才肯听话,再多的宠溺温柔,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变本加厉胡闹的资本。 金雨泽媚眼如波,嘴角挂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步态优雅的向鬼图走去,围截在面前的野狼乖乖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目露凶光的盯着他,走到了鬼图面前。 “想好了,交出来吧。”金雨泽毫不含糊,开门见山的索要。 “我没有沐兰果子。”鬼图淡然开口。 “又耍小脾气了。”金雨泽笑吟吟的看着鬼图,鬼图却觉得那笑如刀锋冷箭刺向了他,瞬间脊背冷汗戚戚,暗暗咽了口吐沫。 第五百二十章 察尔卡 520、【察尔卡】 “我没有说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最后一颗沐兰果子在哪,但我有个条件。”鬼图为了确保金雨泽不伤害到野狼,当即提出交易条件。 “好,我答应你。” 金雨泽目光灼灼的看着鬼图,见他神情紧张,似乎很担心这些野狼受到伤害,为了这些野狼的安全,量他也不敢撒谎,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任何一只野狼,但面对鬼图这样难缠的小孩子,好言相劝是不能达到效果的,唯有血腥的洗礼,才能削平他的尖刺。 见金雨泽施法收掉平沙谷空中的棋盘,鬼图才暗暗松了口气:“沐兰树十年一结果,在一个月前萨满伊利的之子察尔卡被立为太子,我当做贺礼送与了他,要求沐兰果,你只能去找察尔卡,至于察尔卡会不会送给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金雨泽看得出鬼图不会撒谎,那颗沐兰果应该就在察尔卡手里,如果鬼图要是骗他,那这整个平沙谷里的野狼就是他撒谎的代价。 “你们可否留下姓名?”鬼图见金雨泽腾空而起,飘然而去,急忙问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下次我自会告诉你名字。”金雨泽的话让鬼图心里重重一沉,还会再见,难道还要在经历一次生死考验,说实话他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两个恶魔般的人了。 如意距离太远,只看到金雨泽和鬼图交谈了几句,至于谈了什么话题,她完全没听到,直到金雨泽从平沙谷飞出来,落到她身边,追问道:“怎么样?拿到沐兰果了吗?” 金雨泽摇了摇头:“沐兰果不在鬼图手里,他进贡给了察尔卡。” 如意问道:“察尔卡是谁?” “蛮夷国王萨满伊利的大儿子,蛮夷国下任的国王,此人其狼子野心不比萨满伊利仁慈,察尔卡与其说是野心勃勃,不如说他残忍凶狠,视人命如草芥,为了能够赢得萨满伊利的器重,曾带兵不止一次偷袭神女国的军营,并且抓了许多神女国边境无辜百姓,以此来威胁神女国缴械投降,他是以杀人取乐的残暴之徒。” “照你这么说来,将来要是察尔卡成为蛮夷国的国王,那神女国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如意担忧道,萨满伊利虽然也有收复神女国的野心,但他的目的是为了掠夺资源,只要神女国按时交纳贡品在加上猎国的威胁,他还有点畏惧之心,不会做的太过分。 可要是察尔卡继位,他就未必会如萨满伊利这般瞻前顾后,顾全大局了,反而会将嗜血这一面放大,以杀戮为乐趣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但在灭绝的过程中,难免伤及无辜,甚至神女国还会成为他的陪葬品。 “此人绝对不能活着。”如意咬紧了牙齿,神女国里有沈家的亲朋好友,她不会让那种潜在危险发生在他们身上。 察尔卡住在蛮夷王城的之中,从平沙谷前往王城需要三日的脚程,幸好金雨泽腾云驾雾的本事不错,飞行棋盘哗一下出现在脚边,金雨泽拉着如意站了上去,便飞远了。 平沙谷畔站着一人一狼,望着金雨泽和如意的离开的背影。 野狼低低嚎叫一声,仰头看了眼高出它半头的鬼图,腥红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柔情。 鬼图抬手抚了抚野狼的脑套:“王城里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察尔卡就算知道是我告诉他们沐兰果在他手里,他也不会有机会去告诉萨满伊利的,以察尔卡的为人,在这两个人手里,只有死的份。” 野狼又嚎叫了声。 鬼图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微微的恐惧,仰头看着平沙谷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又一场沙尘暴就要降临了般:“这件事我会向师父禀告的,让他想办法帮我解决掉那个可怕的人物,只要有他在,我总感觉这平沙谷上空会突然飞下剑雨,颠覆了整个狼群。” 野狼用脑袋在鬼图的颈窝蹭了蹭,嘴里嘤咛了声。 鬼图猛然低头,弯腰抱着野狼的脖子,呜咽道:“我们不能离开平沙谷,这里是我们的家,除了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绝对不让会让任何人让你们分毫。” …… 一个穿着蛮夷服饰的人,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卖力奔跑在沙漠里,时而体力不支,脚下发软摔倒,整个身子沿着高坡滚了下来,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身后不远处,数十个骑着马,身着蛮夷军队服饰的人,目露凶光,手握弯刀,叫嚣着追赶前面的人。 “快……别让他跑了,不然我们没法向殿下交代。” 领头的人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吼了一声,手里的弯刀狠狠拍在了马背上,一阵闷疼让马奔跑的更快了,其他的士兵,纷纷加快了追赶的速度。 铁蹄奔踏而过,黄沙飞扬,弥漫了整个天空。 “哑美人,你看……” 如意和金雨泽站在空中,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后面是凶狠的蛮夷兵,一想到蛮夷军队的凶残,如意一时愤怒:“这蛮夷人太过分了,这么多人追赶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别多管闲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金雨泽觉得除了如意的事情对他而来是大事之外,其他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这些狂妄的蛮夷兵。” 如意不顾金雨泽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从棋局上跳了下去。 金雨泽一惊,这小狐狸真是不要命了,这么高要是从棋局中跳下去,摔不死也能半残废,她是料定自己不会任由她拿着性命开玩笑吗? 心里想着,已经飞身而下身手拦腰抱住如意,缓缓落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只想着拼命的逃离追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两个衣袂飘飘的人,宛若九天之神。 他以为自己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再次摔倒的时候,抬手望着那两个人影,抬手向他们伸去:“救命……救命……” 第五百二十一章 救人 521、【救人】 如意推开金雨泽搂在腰间的手,向那人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那人迷蒙的眼睛里只看到一张粉嫩可爱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眉眼灵动有神,一颦一笑俏丽可爱,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朦胧神秘而又仙气十足,他这是弥留之际遇到仙人相助了。 “哑美人,快把你那个灵丹给他服下。” 如意对身后慢慢走来的金雨泽嘱咐了句,就放下那人,迎面向追来的蛮夷兵走去,手里的绣鸾在烈阳下散发出七彩光放,晶莹闪烁,但被烈日灼烧的空气在绣鸾接触的那刻,周围仿佛是凝了冰,寒气逼人。 马蹄踏声而来,领头的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单枪匹马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识相的快点闪开。” 如意咧嘴灿然一笑,眸光却闪现着冷光:“你们风尘仆仆的这是干什么呢?” 领头人懒得和一个丫头片子多做解释:“王城办事,快滚开。” 如意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慢悠悠的向他们走了过去:“刚才那个人身上的伤是你们刺的,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把人都刺成那样了,还不肯罢休,率领这么多士兵追杀,你们羞不羞?骚不骚?” 领头人气得提刀就要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却被身旁的一个士兵拦住:“头儿,看这女儿的衣着不太像蛮夷国的人,而且其长相还算可以,要是把她送给殿下,殿下肯定会很满意的。” “不错啊,还是你小子的脑袋瓜好用。” 领头人经过身旁的人一提醒,觉得是个好主意,满意的看了眼身旁那个出主意的士兵。 然后打了个口哨,瞬间马背上的士兵都下了马,向如意走了过来:“小姑娘,你这么好奇我们为什么追杀那个人,不如我带你回我们殿下的府上,你亲口问殿下如何?” “殿下?”如意疑惑的喃喃了句,能称之为殿下的人大多都是皇城贵人。 “没错,我们殿下是蛮夷太子察尔卡。”领头人得意的解释道。 “察尔卡。”如意嘴角化开了一抹得意地笑,真是得来不费功夫,正愁着他们是施法潜进王城找察尔卡,还是大摇大摆的杀进去,现在倒好了:“好,我跟你们去,但是有个前提,你们不能杀了那个人。” “这……” 领头人没想到如意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如意说不能杀了查萨克,这似乎有些不好办,殿下下令让他们必须除掉查萨克,要是让他活着,回去了不好向殿下交差,以殿下的残忍,要是知道他们违抗命令,殿下肯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们不愿意?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去问你的殿下了,直接杀了你们,反而省事些。” 如意叹了口气,直接将难题抛给了那些人,她不但要保住那个人的性命,还要顺利的见到察尔卡。 领头人权衡之下,一时难以决定。 察尔卡喜好美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但除掉查萨克同样重要。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领头人语调突然生硬了起来,一声令下:“把她给我拿下,查萨克必须除掉。” 话音未落,所有士兵举刀叫嚣着追了上来。 “本来想给你们留条活路,既然自己不爱惜,那只好让你尝尝绣鸾剜肉的感觉了。” 如意冷笑一声,纵身一跃,冲到了围上来的士兵圈里。 一阵刀光剑影,十多个人全都向如意围攻了上来,如意的绣鸾在掌心灵巧挥动,其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等那抹俏丽的身影回到原地之后,那些围攻上来的士兵都像定在了原地一般,目露惊恐的看着各自心口汩汩冒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领头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小姑娘的匕首刀刀就刺入了他们每个人的心脏,但奇怪的是他们只感觉到了刺到灵魂深处的疼痛,却并没有任何生命流失的迹象,有一瞬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你不杀了他们,很快我们的消息就会被传到察尔卡耳里。” 金雨泽给查萨克服下丹药,给他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向如意走了过来时,正好看到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绣鸾一下一下扎这些士兵的心脏。 查萨克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意,在对付十多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蛮夷兵时,如意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给制服了,而且刀刀都刺进了他们的心脏,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杀人,而且绣鸾根本不能置他们于死地。” 如意颇为无奈的纵了纵肩,见查萨克已经好了,兴奋的跑过去,笑盈盈的上下打量着他:“哑美人,你的丹药效果这么好,不如送我几颗吧。” “你不需要。”金雨泽淡淡道。 “怎么就不需要了,我要是以后遇到想要救的人了,可以直接喂他们丹药,多省事。”如意可没那么好心救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她只是私心想着给沈欣楠讨要几颗丹药回去补补身体。 “有我在你身边,你随时要,我随时给你就行了。”金雨泽可不想再错失和如意在一起的任何机会了。 金雨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她要是在执意去要就会让他怀疑她的用心了。 于是转身问查萨克:“他们都是察尔卡派来的?察尔卡为什么追杀你?” 查萨克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个俊俏可爱的女孩,丝毫不能将她和刚才快如闪电的刀光剑影联系起来,直到如意开口问他,他才回过神,脸颊僵了僵:“我是察尔卡的弟弟查萨克,哥哥深得父亲器重,上个月被立为太子之后就越发目中无人,残忍暴戾,短短一个月左右,近十多个反对他的人都惨遭了毒手,就连我这个弟弟,他也想赶尽杀绝。” 如意看了眼金雨泽,她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萨满伊利的二儿子,而且与察尔卡是敌对关系。 第五百二十二章 报恩 522、【报恩】 “那你可知道察尔卡在被立太子之时,鬼图曾送与他一份贺礼?”金雨泽问道。 “沐兰果。” 那是个极其贵重的礼物,以往只有萨满伊利曾从鬼图出得到过三颗,沐兰树十年一结果,如今唯一一颗的确落到了察尔卡手里。 不过…… 察尔卡对这份大礼十分看重,他也是事后从父王口中知道鬼图送给察尔卡的贺礼是沐兰果。 而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们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懂得何为知恩图报吧?”如意挑眉一笑,调皮的说道。 “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查萨克感激不尽,只要二位有任何要求,查萨克定当一命报答。” 查萨克扑腾跪在地上,向如意和金雨泽行了大礼。 “命倒不要,我们要察尔卡手里的沐兰果,你想办法给我弄来。”如意将察尔卡扶起来。 “好,查萨克一定帮你们找来。”查萨克犹豫了下答应了如意的要求。 如今察尔卡被立为太子之后势力逐渐强大,萨满伊利对他也是百般纵容,器重至极。 而查萨克只是个胆小怯懦的废物二王子,毫无权势,如今又被察尔卡拿捏在手里,要想从察尔卡手里拿到沐兰果并非易事,但想到他的这条命都是两位恩人救回来的,况且察尔卡竟然为了权势不顾手足之情,对他这个亲弟弟都下了狠手,那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一切商量妥当,三人准备赶往王城,金雨泽看到那十多个失血过多,虚弱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蛮夷兵,问了句如意:“他们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吗?他们留不得。”如意把目光落到了查萨克脸上。 查萨克明白如意的意思,咬了咬牙,提刀上去咔嚓擦全都给当场解决了。 察尔卡的手下都是一群欺压百姓,嗜血残忍之徒,留着他们就是留下了祸害,他刚才也听到了金雨泽和如意的对话,这些人活着会威胁到两位恩人,既然如此,何不亲自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 回到王城,查萨克将如意和金雨泽安顿在了自己的王府,然后亲自去萨满伊利的王府打探消息。 如意和金雨泽坐在园中阁楼里饮酒下棋,如意不太会下棋,金雨泽可谓是手把手在教她,毕竟是不会下,金雨泽让了好多棋子,依然是输了好几局。 “不玩了,总是输,你让我一个十足的菜鸟和一个下棋高手对弈,这完全就不公平。” 如意越来越没心劲,啪一下抬手将棋盘里的棋子打乱,生气的嘟着嘴,皱眉瞪着笑吟吟的金雨泽。 “我已经让了你好多棋子了……”金雨泽抬眸宠溺的看着如意,他没记错的话,是如意无聊的没事干嚷嚷着要来下棋,现在输了局,怎么倒怪的是他欺负她。 “行了行了,不说了,这都两天了,查萨克怎么还没消息,该不会他是在骗我们的吧?” 这掐掐算算已经过去七天了,金雨泽只向百里夙夜承诺了十天,可沐兰果还没消息,不知道查萨克调查的怎么样了? “察尔卡为了巩固自己太子的地位,接连秘密铲除诸多劲敌,查萨克是他的亲弟弟,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他继承王位的人,所以才会六亲不认,查萨克看似懦弱无辜,心无贪念,但还是能威胁到察尔卡那就说明他不是个软蛋,必然有能让察尔卡畏惧的东西,而且,查萨克死而后生,必然对察尔卡是恨之入骨,就算心存善念,不想对亲兄弟下手,可生死面前,由不得他,况且,你还是救了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他一定不会骗我们的。”金雨泽悠闲的自己和自己开始下棋。 如意却没有金雨泽那么看得开了,这时间越来越短,贾玄和师兄关于邪祟的凶手查的怎么样了,百里夙夜还能不能扛得住? 或许是她想得太多,反而越焦急。 但她又不得不考虑,若是百里夙夜真的死了,绫罗继位,那遭殃的可是她沈家,她绝对不能让绫罗继位,让沈家受到一丝威胁。 “两位贵客,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二王子请你们去前厅就餐。”一个仆人前来禀告。 “查萨克回来了?”如意一听,焦急的问道。 “二王子刚刚传来消息,他一会儿回来会和二位贵客一起用餐。”仆人说道。 “好,我们这就去。” 如意和金雨泽入住王府两日后,就一直没见到查萨克人影,一听查萨克回来了,二话没说就拉着金雨泽去了前厅。 餐桌上已经摆放了蛮夷国特有的美酒佳肴,但如意丝毫没有心情吃饭,一心等着查萨克回来。 “饿了吧,先吃饭。”金雨泽夹了块红烧肉放到了如意面前的碗里,然后自己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你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呢?中毒的可是你亲表姐,她是神女国的神女,你作为她的表弟,神女国的臣民,怎么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如意看到金雨泽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 “他该什么时候回来就会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回来的时候你再着急他都不会回来,既然明知是徒劳何不放宽心态,吃饱喝足,慢慢等他回来?” 如意平日看似没心没肺,但只要一上心就火急火燎的,性子颇为急躁,与金雨泽的慢性子截然不同。 此刻金雨泽事不关己的模样,却反而让如意越发生气了。 查萨克为了打探沐兰果的下路和放松察尔卡对他的杀意,便特意在萨满伊利的王府多呆了两日,但对于察尔卡派人追杀他的事情只字未提,不过这也让察尔卡担惊受怕了两日。 为了确保察尔卡再次不会对自己下手,他以要攻打神女国为由,向萨满伊利请旨带兵驻扎神女国边境远离察尔卡,萨满伊利觉得查萨克的主意不错,高兴了答应他的请求。 查萨克从萨满伊利的王府出来时,察尔卡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第五百二十三章 探口 523、【探口】 “弟弟多日不见,突然回来怎么就要去驻守边境?你是哥哥的亲弟弟,知道你要去打仗,哥哥怪舍不得的,不如去我府上你我兄弟二人喝一杯吧。”察尔卡阴阳怪气的说道,眼神里的杀意却跃跃欲试。 “多谢哥哥的疼爱,父王让三日后出发,时间紧迫,我还要回去安顿府上,恐不能陪哥哥喝酒了,等他日收复神女国归来,你我兄弟在好好畅饮一番,如何?”查萨克心知肚明,察尔卡岂会这么好心请他喝酒,只怕这喝的是酒,喝到肚子里的就是毒药吧。 “既然如此,那哥哥就不强留你了,三日后我再去给你送行。”察尔卡叹了口气:“只怕那是你我兄弟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查萨克的那点小九九察尔卡怎会不明白,他是为了保命,才会向萨满伊利请旨亲自带兵去驻守神女国边境,但似乎想的太好了些,只要他察尔卡不想让谁活着,任何人都不可以活过第二天,就算是亲弟弟又如何,挡了他继承蛮夷王的路者,必须除之而后快。 只要在蛮夷军中安插上太子王府的人,悄无声息的除掉废物,又岂是什么难事? 察尔卡暗暗嘲笑一番,他这个傻弟弟,真以为自己打了什么高明的算盘,却不知他给自己找了个更容易死的办法。 “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察尔卡眼角微挑,心思涌动,眼珠子转了转,压低身份,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我是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哥哥一定会帮你。”查萨克已是囊中之物,只是让他先多蹦跶几日而已,一个将死之人…… “哥哥被立为太子之时,鬼图是否曾赠与哥哥一枚果子?”查萨克问道。 “你怎么知道?”刚才还笑的得意忘形的察尔卡,当查萨克的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僵硬了,眸光里闪过了一抹杀气。 “哥哥不必担心,我是听闻父王说鬼图送给你一份贺礼,叫什么沐兰果,是枚罕见的灵果,吃过之后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不知哥哥可否让我看看?” 整个蛮夷国,察尔卡唯一有所畏惧的只有萨满伊利了,查萨克担心察尔卡怀疑他的用心,就说是萨满伊利告诉他的。 “如此珍宝,又岂会给别看观赏……弟弟就不要为难哥哥了,不过你放心,等到收复神女国之日,哥哥必定请你去府上分享。” 察尔卡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却被查萨克看的清清楚楚,难不成真如他打听到的消息,说沐兰果在察尔卡立太子的当晚就丢失了? “那弟弟真是多谢哥哥了,不过既然哥哥都说了,你我是亲兄弟,弟弟此去能否回来都很难说?”查萨克脸色露出微微惊恐之色。 “子墨已死,神女国就是一群只会花架子的女人,弟弟英勇神武,定然能凯旋而归。”察尔卡冷冷一笑,宽慰查萨克道。 “神女国相比较我蛮夷国来说兵力较弱,可能出现一个子墨就会有第二个子墨,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去而不返,既然哥哥有如此宝物,就让我看上一眼饱饱眼福,就算我将来战死在了沙场,也不会有所遗憾。”查萨克句句紧逼迫使察尔卡说出实话。 “依你的耳目,如此逼问我,可是想看我的笑话?”察尔卡看到了查萨克眼里狡猾的光,瞬间猜到查萨克是故意在追问自己,其目的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可恶的小畜生,竟然来取笑他? “实不相瞒,我是听到了些消息,庆典当晚哥哥府上就遭了贼,沐兰果也一同跟着丢失了。”查萨克眼底是嘲讽的笑意:“沐兰果丢失,这么大的事哥哥一直瞒着不告诉父王,也不让鬼图知道,可是担心被他们之后会斥责于你?” “你……”察尔卡气得额角血管暴涨,握紧成拳的备手背青筋凸起,恨不得一拳打死面前这个挑梁的小丑,若不是他身上现在背负着萨满伊利的旨意,且身在王城之内,他绝对活不过当晚。 “哥哥放心,我不会告诉父王和鬼图的,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哥哥的消息封锁的似乎不太严密,就连我都能查出沐兰果丢失的事情,就难免父王不会知道了。”查萨克拍了拍察尔卡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警告。 “你威胁我?”察尔卡一直以为查萨克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却没想到他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哥哥是太子,是蛮夷国将来的王,我只是辅佐哥哥的臣子,怎么会威胁你?我是想帮你……”查萨克说道。 “帮我,哼……你岂会这么好心?”察尔卡眼神充满了警惕之色,查萨克已经知道了他的对他的杀意,怎么会这么好心帮自己。 “我要是想要揭发你,早在回来后就将你派人追杀我的事情告诉父王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觊觎你的王位,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兴趣,无论你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多说什么,但前提是我想活着。”查萨克说道。 “那你怎么帮我?”察尔卡将信将疑。 “只要你告诉我沐兰果丢失的过程,我帮你将沐兰果找回来,归还于你,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沐兰果丢失过,但你必须确保我的安全。”查萨克心里打着小算盘。 “我早就该猜到你不会这么好心帮我找沐兰果,原来你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察尔卡冷冷一笑,他越来越发现这么多年来他似乎看轻了这个弟弟,一直他当成一个废柴。 “我说过,其实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王位,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而已,只是你心胸太过狭隘,总以为我觊觎蛮夷王位,对我屡屡排挤,甚至派人对我暗下杀手,如今为了活命,我不得不做笔交易,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查萨克的性格没有察尔卡那般锋芒无情,他性格懦弱,心思缜密,不愿参与政治,一直将自己伪装成毫无胸襟、目光短浅的怯懦怂包。 第五百二十四章 商议 524、【商议】 他虽看不惯察尔卡的所作所为,但也从未说过什么。 直到自己的亲哥哥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幡然醒悟,什么兄弟,在王位面前什么都不是,就算他仁慈不去伤害察尔卡,但当下为了保护自己,就不得不使用些手段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 察尔卡对查萨克的话没有几分信任,只是局势所迫他不得不表面上信任。 “自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奉命去边境驻守等待攻打神女国的,却不会想到我会暗地里帮你调查沐兰果丢失之事,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哥哥自然可安枕无忧,等我的好消息。” 查萨克眼底有着狡猾的光,再次叮嘱道:“但前提是你必须要确保我的安全,若是你想要对我下手,沐兰果丢失之事瞬间会传遍整个蛮夷国,别说是父王会知道,就算是远在平沙谷的鬼图也会知晓,到时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哥哥你自己掂量。” “好,我答应你。” 察尔卡刚才还在心里盘算,派人潜藏在军队之中,悄无声息的除掉查萨克,显然查萨克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早就做了应对之策,致使他不得不心里憋着怨气,却还得答应他的条件。 察尔卡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细细向查萨克讲了遍,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一个身穿军用服的人出现在了察尔卡身旁:“大王子,你真的要和二王子合作?” 察尔卡眸光里闪过锐利的光:“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中用的,今日一见,这些年他隐藏的够深,是我小看了他,对于沐兰果的事,八达你去给我查查,他是怎么知道的?” 八达领命。 查萨克众望所归回到王府时,如意正睁大了眼睛望着门外,一看到他回来,哗啦就冲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问个不停:“怎么样?有沐兰果的消息了吗?” 查萨克坐下来,摇了摇头:“沐兰果在察尔卡被立为太子的庆典上就已经丢失了。” “丢了?”如意震惊不已。 “察尔卡生怕沐兰果丢失的事情传到父王和鬼图耳里,就将此事当晚就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察尔卡的府上的人,没人知道沐兰果丢失的事情。” “那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沐兰果丢了?我们这次白跑了……”如意焦急的看向金雨泽。 “先别急躁,听察尔卡把话说完。”金雨泽看到如意焦躁不安的样子,转而问查萨克:“你可查出是被何人偷走的?” “察尔卡的府上戒备森严,没有察尔卡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庆典当晚能够进出王府的人都是收到邀请的,没有什么陌生人,但几个月前听说王城出现了一个千手大盗,其盗术厉害,曾有好几家商户丢失了珍宝,至今仍没抓到,所以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前面大盗偷走了沐兰果。” “那有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金雨泽追问。 “没有,只闻其声,从未有人见过其样貌。”查萨克摇了摇头。 “走,我们去鬼市溜达溜达。”金雨泽放下碗筷。 “什么鬼市?”如意疑惑的问道。 “鬼市就是黑市拍卖场,那得老板叫什么阿茶,其设立在南阳国的织幻山上,织幻山,山如其名,只要一踏入山底,人就会产生幻觉,再次醒来就已经到了鬼市了,九州七国内凡是罕见珍贵的东西都会在那里不问出处的进行拍卖。”查萨克解释道:“如果千面大盗偷了这么罕见的东西,要想出手,肯定会去那里转手。” “还有这么个地方?”如意反而充满了好奇,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你不知道的地方多着呢,快走吧。”金雨泽点了点如意的鼻子。 “那查萨克怎么办?察尔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如意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担忧的看向查萨克。 “恩人不用担心,我已经向父王请旨,三日后会带兵驻守神女国,随时听候指令攻打神女国……” 查萨克说着说着,察觉到了如意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身上的气场也不对了。 意识到如意误会自己的话里的意思,急忙解释:“恩人不要误会,我这样做只是权宜之策,就算我不向父王请旨,察尔卡也会请旨带兵前去,如果是他,两国交战在所难免,而我却不同……” “有何不同?”如意本来还担心他的安慰,一听他竟然想恩将仇报,企图攻打神女国,顿时恼火。 “我无心战争,更不希望两国无辜百姓受到战争的侵害,况且两位恩人也是神女国的人,我绝对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查萨克慌忙解释。 “你既然知道,却还向你父王请旨,企图攻打神女国,难不成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在忽悠我们?”如意气恼,若是查萨克有半分攻打神女国的意图,她不介意违背妖的法则,亲手杀了查萨克。 “恩人,你听我解释,我如今在王城之中就是被察尔卡掌握在手心里的玩偶,随时都会被他杀了,为了逃脱察尔卡的手掌,我只有向父王请旨去驻守神女国边境父王才会答应,并且为了以调查沐兰果为交易,察尔卡才答应不会对我下手,而且两位恩人有所不知,自从子墨死后,父王在察尔卡和众大臣的撺掇下早就有了再次攻打神女国的计划,驻扎边境打头阵的事迟早都会有人来,与其让察尔卡,何不让我,我会尽可能的给你们拖延时间,做好应对的准备,如果可以……我会杀了察尔卡,阻止父王的计划。” 说到最后,查萨克有些底气不足,他有足够的智谋,却没有足够的兵权。 “你真是这么想的?”如意半信半疑。 “恩人,若查萨克有半分恩将仇报之意,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哈萨克见如意对他还有所疑虑,扑腾跪下,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既然见你如此诚意,那我就相信你。” 第五百二十五章 鬼市 525、【鬼市】 如意明白了查萨克的良苦用心,不过也看出了查萨克是个有心底善良,足智多谋的人,若是让他成为蛮夷王,或许神女国和蛮夷国能两国交好,停止战争。 “只可惜我只能做到拖延时间,至于能不能够阻止战争,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可能还是要忘恩负义了。”察尔卡半自责半叹息,在如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自责之色。 “如果蛮夷国的主人是你,我相信,神女国和蛮夷国能停止战争。” 如意掏出何天送给她的魂惜交到了查萨克手里:“这是魂惜,只要遇到任何危险,就用它通知我,我会第一时间来救你。” 查萨克接过魂惜,感动的无以言表,他这是遇到了贵人了吗? 不过如意的话让他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织幻山,果真如查萨克说的那样,山如其名,整个山峰被浓重的烟雾所笼罩,几乎看不到庐山真面目。 如意好奇织幻山的玄妙所在,不顾金雨泽的阻拦率先闯了进去,四周都是雾茫茫的一片,甚至连自己的五只都看不清楚,更是寸步难行,别说能到达鬼市,就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而且只要走进这迷雾之中,就仿佛闯进了另外一个空间里,任何声音都听不见,四周静匿的可怕。 “哑美人?你在哪?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意试探性的伸出脚往前走,只觉得面前是空的,她不知道前面是水洼沟壑还是万丈深渊,那种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有了退缩之意,小心翼翼的缩回脚,想退出去,却不知何时后面冒出来一棵大树,挡住了她。 脑海里瞬间窜出一个念头,这不是她刚走过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她发出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别人就仿佛变成了瞎子聋子,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声音。 不过,这诡异的迷雾阵法对金雨泽却丝毫没用。 金雨泽站在阵法之外,看着如意走了进去,想要伸手去拦,却为时已晚,如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迷雾之中,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紧张,在游历各国的时候,他曾到访过鬼市,知道迷雾阵法的破解之法。 鬼市如其名曰,是见不得人的拍卖市场,但也是九州七国唯一一处聚集各种奇珍异品的地方。 凡是有人来此处拍卖商品的都会被尊称为上客,从不过问珍品是从何而来,或者是怎么来的。 只要买方支付足够的佣金给鬼市,手上的珍品就会被拍卖出去,甚至买卖双方连面都不会见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以后产生纠纷或者为顾客招致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鬼市的名字从不会被提到明面上,但大部分人对鬼市的信誉评价都很高,所以鬼市向来都很热闹,来往的人也形形色色,但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 为了防止这些人动歪念头,也为了保护来这里的客人和手里的珍品,阿茶特意在此处设下迷雾阵法。 凡是踏足阵法之内就彻底断掉与外界的联系,如果没有鬼市的人领路,就会永远被困在此处,直到死。 金雨泽担心如意在阵法里遇到什么危险,随后也跟了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在他的眼里都仿佛变成了空气,寻着赤魂指的气息没入了白茫茫的迷雾之中。 如意觉得自己只踏进了一步,殊不知她已经在里面走了有百十丈远,雾茫茫的四周,没有方向感,没有声音,没有生机,到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她叫了半天金雨泽,也不见他应声,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稳了稳心态,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再次迈脚。 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金雨泽随着赤魂指找到如意时,她已经晕倒了在一颗大树下不省人事,抬手探了探脉象还算平稳,只是陷进了迷雾阵法的幻境里并没什么大碍,只好抱起她直到进入了鬼市。 以往进出鬼市的人都是由鬼影领路,这突然出现了两个人,难免引起了鬼影的警惕,守在鬼市门口的两个身披黑袍的人拦住了他:“来者何人?” 金雨泽懂鬼市的规矩,淡淡道:“去告诉阿茶,我叫金雨泽,是来找她的。” 两个鬼影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跑出去禀报了。 半柱香过后,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女人带着四个鬼影匆匆而来,女人一见到金雨泽,掀开帽子,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脸,笑盈盈道:“金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金雨泽笑着点了点头:“阿茶又长高了。” 阿茶开心道:“金哥哥有三年没来鬼市了,阿茶又长大了三岁,自然长高了。” 来到鬼市的高级拍卖场。 阿茶看到金雨泽怀中抱着的女人,咬着手指头,好奇道:“这个女人是谁?金哥哥怎么会抱着她?” 金雨泽把如意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眸光温柔的看着她:“我的未婚妻,陷入了迷雾阵法的幻境,还的劳烦家老叫醒她。” 阿茶惊讶的张着嘴,目光从如意的身上移到了金雨泽的脸上,眼底有着淡淡的失落:“未婚妻?” 金雨泽给如意盖好被子:“嗯,她叫如意,以后你又多了个姐姐疼你。” 阿茶看到金雨泽动作温柔,望向如意的眼神含情脉脉,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下疼,她没有接金雨泽的话,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浅浅笑道:“我一会就叫家老过来,金哥哥,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我陪你去吃饭……” “好,你们鬼市任何东西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就连吃食都是难得的秀珍美味,在外面可是很难吃到的,你如姐姐和你一样是个十足的吃货,劳烦你让厨房多备一份,等她醒了再吃。”金雨泽一想到如意对吃的执念不比任何事轻,就觉得这个小萌狐狸可爱的至极。 “金哥哥真疼如姐姐。”阿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发现 526、【发现】 “鬼丫头,快走吧。”金雨泽拍了拍阿茶的脑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小丫头看向他的眼神和看向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拉起她就出了房间。 阿茶原本失落的心情,直到金雨泽拉着她出来,一路有说有笑,才稍微好了些。 鬼市里的拍卖场是分等级的,有高级拍卖场、中级拍卖场和低级拍卖场,其用途正如它的等级划分,高级的自然拍卖的是价值比较高的商品,低级的是拍卖价值相对较低的商品,至于被拍卖商品在那个拍卖场进行拍卖全都由阿茶来定夺,她验过的东西,从没出现过差错,因此阿茶有个“鬼手”之称。 这些年,阿茶把鬼市的生意经营的非常好,丝毫不比人界的街市差,虽然来这里的人都身穿黑袍,不露面孔,到处透着股诡异,但随便拉出个人出来都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商户,或者达官显贵,要么就是出了名的江洋大盗,九州名人。 阿茶想要给金雨泽展现自己治理鬼市的成果,拉着金雨泽陪他在鬼市转了一圈,经过一个专门拍卖古玩瓷器的低级拍卖场时,里面陈列的紫金凤蝶瓶引起了金雨泽的注意。 “这是……?” 金雨泽和如意离开蛮夷国时,查萨克将蛮夷国丢失的三件宝贝列了张单子,里面就有这个紫金凤蝶瓶,看来他没有猜错,千面大盗的确来过鬼市。 “紫金凤蝶瓶,已经辗转拍卖第二次了。”阿茶见金雨泽对这个紫金凤蝶瓶感兴趣,热情道:“金哥哥要是喜欢,阿茶可以送给你。” “你可知道是谁在拍卖紫金凤蝶瓶?”金雨泽的听觉只留在了拍卖品的名字上,阿茶后面的话完全没听到。 “金哥哥,鬼市有规矩,为了保护卖家隐私,凡是鬼市的人不能透露卖家的任何信息。”阿茶有些为难:“不过,你要是喜欢这紫金凤蝶瓶,我可以买下来送给你。” “不用。”金雨泽了解阿茶的为难,便不再追问。 如意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后,身子一直在无休止境的坠落过程中,仿佛这深渊根本没有尽头。 在虚无实境的漂浮中,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一股淡淡的清凉灵力缓缓流入了她的七经八脉,最后汇聚到如意珠里,安抚下了如意珠的躁动。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年过古稀、满头银发的白胡子老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姑娘醒了?”老人笑吟吟的问道。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如意微微蹙眉,扫了眼自己所在的房间,眸光落到了面前的慈善老人脸上。 “这里是鬼市,我是鬼市的家老,你陷进了幻境,是金公子带你来的。”家老呵呵一笑,浑浊的眸子里笑意浓浓,让人感觉很是亲近。 “那金雨泽人呢?”如意问道。 “金公子陪阿茶去鬼市转了……” 家老正说着话,门外进来两个身穿黑袍的下人,手里端着几盘点心,家老笑着解释道:“这是金公子特意让给姑娘准备的。” 如意下了床,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了眼盘中精致好看的,颜色特别的点心,暗暗咽了咽口水,拿起了块点心填到了嘴里,味道乳酸香甜,丝丝入滑,边吃边赞不绝口:“真好吃,这个点心怎么这么好吃。” 家老看到如意狼吞虎咽的模样,会心一笑:“姑娘慢点吃,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说着给如意倒了杯茶。 如意接过茶杯抿了口,笑呵呵道:“谢谢家老。” 然后又拿了块递给家老:“家老你也吃。” “谢谢姑娘的好意,我不饿。”家老摇了摇头,看到如意右眼瞳孔中微微泛红,略有所察了半响,纠结道:“姑娘不是人?” 如意往嘴里塞点心的动作停了下来,笑意未达眼底,已被警惕覆盖,心里冷笑了声,慢悠悠的把手里的点心吃完,还不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手上的点心渣子,然后喝了口茶,没有理会家老的问话。 刚才是她太粗心大意,想到自己是被家老救醒的就忽略了家老身上浮动的灵力,现在看去,竟然也是个同道中人。 只是有些意外,就连师兄和段夕子都发现不了她的身上,家老是怎么知道的。 她突然想到刚才昏睡中有股清凉的灵力充斥了她的身体,猜测或许家老是在那时候发现她与常人有所不同的。 “洗髓改骨是妖蜕变成人的好法子,但太伤修为,亘古以来很多妖曾尝试过蜕变成人,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显然,姑娘成功了……”家老仍然笑吟吟的说道,眼神里却充满了好奇,如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实则他不知道这都是金雨泽的功劳,如意还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家老也是深藏不露啊,一颗千年的老树精,躲在鬼市,无需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倒也是活的逍遥自在,更不用畏惧法师来抛了你的树根,特意布下了织幻山上的迷雾幻境,可见修为也不俗啊。”如意被家老直接看穿老底,她也不含糊,开口就给反驳回去。 “姑娘说笑了,我这点修为根本不值一提,这织幻山上的迷雾阵法实则还是一位入仙的法师布下的,而我只是懂得如何破解迷雾阵法的方法而已。”家老说起那个入仙的法师,至今眼里还充满了崇拜之意。 “入仙的法师,法师与人乃是最大的敌人,他没直接把你收了,反而帮你布下阵法,还真是少闻。”如意侧目看着家老,他神情诚恳,不似说假。 家老没有理会如意言语起来的调戏,一反常态,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与姑娘挑明身份并无他意,只是想提醒姑娘体内的东西是个罕见之物,如果运用妥当的话,对姑娘会大有帮助,但……其极难控制,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姑娘以后还需多加小心。” 如意对着家老一阵怪笑:“家老,多谢你的好心,我自有分寸,不用你老人家费心。” 家老见如意起身离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五百二十七章 阿茶 527、【阿茶】 阿茶大老远就看到如意从屋里出来,急忙伸手环住金雨泽的胳膊,腻歪在他的身上,笑盈盈的说道:“金哥哥,你这次来在鬼市可要多待几日,去年鬼市有人拍卖棋盘,我一看就觉得你喜欢,特意将那棋盘买了下来,一直留着等你教我下棋。” 金雨泽看到阿茶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宠溺的应了声:“好,哥哥教你下棋。” 说着还不忘用手指点了点阿茶的鼻子,样子暧昧极了。 如意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阿茶像个小孩子一样腻歪在金雨泽的身上,恨不得骑到他的身上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有些刺眼,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郁闷至极。 “啊,如姐姐醒了。”阿茶像是突然看到了如意似得,松开金雨泽的胳膊,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拉住如意的手上下打量。 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在不断吐槽,这如意长得相貌平平,是那种扔到人堆里找都找不见的,与自己样貌比起来,简直是千差地别,就她这模样,根本没有资格成为金哥哥的未婚妻。 刚才在鬼市,她从金雨泽口中打问了些关于如意的事情。 不就是如意酒楼的新老板吗?不就是家里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他们的联姻根本就是金夫人和沈欣楠想要亲上加亲的家族联姻,在毫无感情基础上的婚姻都是浮云,她就等着被金哥哥休掉吧。 面对阿茶的热情,如意有些措手不及,掩饰掉刚才的不爽,眉开眼笑的问道:“你就是阿茶,长得真好看,金雨泽曾向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很讨人爱的小姑娘。” 阿茶被如意夸的眉开眼笑,都有些得意忘形了,明目张胆的我暧昧的眼神看向了她的金哥哥。 金雨泽眼光如此锐利,又岂会没察觉到刚才他们回来的时候阿茶故意攀上他的胳膊,说了教她下棋的话,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如意看到吃醋。 他没有拆穿,同阿茶的目的大致目的一样。 就是想知道如意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吃醋,很显然,目的达到了,而且令他很满意。 “你醒了,我让阿茶给你准备了点心,吃过了吗?”如意突然间不想和金雨泽说话,但碍于阿茶和家老在场,佯装出一抹笑意没有翻个大白眼走人。 “吃过了。”如意掩饰的极好,笑的灿若桃花,丝毫看不过她眼底的不满意,满是感激的对阿茶道:“谢谢阿茶。” “如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和金哥哥既然来了我鬼市,那自然是上客,我这个东家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阿茶强忍着对如意的不喜,客套一番。 “阿茶,未时已到,高级拍卖场有拍卖,你该前去主持了。”家老开口提醒道。 “金哥哥,如姐姐是第一次来鬼市,肯定还没见识过鬼市的拍卖会,不如你们和我一起去吧。”阿茶眸光里精光一闪,笑盈盈的看了眼如意,然后将目光移到了金雨泽身上,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如意笑着没有说话,其实她是十分想去看看鬼市的拍卖场是什么样的,但她察觉到阿茶对金雨泽的情愫,私心想到反正自己不能和金雨泽有什么结果,那何不将这个机会留给阿茶,张开口准备说自己不去了。 “好,我们去,如意向来喜欢热闹。”金雨泽了解如意的性子,喜好凑热闹,而且在蛮夷国时查萨克一说鬼市,她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对鬼市的好奇,既然阿茶开口要求,那何不圆了她这个好奇的小心愿。 如意蹙眉迎上金雨泽深邃冰凉,却带着情愫的眸子,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真的是对自己动情了吧? 阿茶看到金雨泽的目光一直盯着如意,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原以为如意在见到自己时会有自知之明,结果如意不仅丝毫没有表现出惭愧不如的神色,反而目光冷淡,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自信和无所谓,更加刺激的她很不爽,想要让她在金雨泽出丑,让金雨泽瞧不起她。 不是说如意酒楼很富有吗? 那便好,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富有? 高级拍卖场是个超级大的圆形建筑,最中间是个高台,专门放置被拍卖的珍品,而建筑的四周是按照买主就坐拍价而设的五层楼高的观众席,每一层有十个包间,整个高级拍卖场能坐五十个买主。 如意、金雨泽和阿茶身披袍子出现在拍卖场时,各个买主已经就坐完毕,家老特意给如意和金雨泽安排了个视觉较好的包间坐下,阿茶向他们道了别就和家老去主持拍卖会了。 阿茶身披雪白色袍子,将整个容颜遮住,看不到脸,家老则一身黑袍跟在她的身后。 半响后,阿茶和家老从卖家手里拿过拍卖品站在了中间的高台之上,宣布拍卖开始。 她揭开拍卖品的盒子,紫光乍现,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不凡之物,细眼看去是个降紫色的琥珀,精美绝伦,甚是珍贵,买家一看,个个惊叹不已,连连称赞此物为绝品,必然价格不菲,早就奔着琥珀而来的买主,暗暗摩拳擦掌,等着拍卖会开始,一举将其拿下。 如意也为之惊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好奇的问金雨泽:“这是什么东西啊?” “紫琥珀。”金雨泽谈谈道:“听闻此物是北辰国先祖在开拓国土的时候无意中所得,后北辰国立国,其先祖为了彰显荣誉将此物列为国宝。” “既然是国宝,怎么不在皇宫,而会出现在鬼市?”如意疑惑不解,国宝乃是国家珍品,皇室的东西自然会保护的很好,为何这紫琥珀现在会在这里…… “其实北辰国先祖驾崩之时,这紫琥珀随着先祖被当成陪葬品进了陵墓的,看来是有人觊觎紫琥珀的价值,盗取了先祖的墓穴吧!。”金雨泽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挖坟掘墓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八章 拍卖 528、【拍卖】 但这种事要是落到任何人的头上一定会怒火中烧,誓死要将那刨坟掘墓的贼人碎尸万段。 显然北辰国先祖的墓穴被掘与金雨泽没有半分钱关系,所以他才会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拍卖会开始,此锦盒中的紫琥珀是何等物品,不用我多说,各位买家已看在眼里,心中也各有掂量,东西诚然是个好东西,就看各位买家与这紫琥珀是否有缘了,卖家的叫价是三百万两黄金,买家叫价。” 阿茶经常做这种事情,对于开卖会的流程已是滚瓜烂熟,应对自如,她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金雨泽的身上,正好看到金雨泽不知和如意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心里有一丝不舒服,望向如意的目光多了几分狠厉。 站在阿茶身后的家老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照顾了阿茶十五年,对她的心性甚是了解,自从三年前金雨泽莫名冲破迷雾阵法进入鬼市,帮助阿茶的父母击退了心怀不轨之人后,十二岁的阿茶就对金雨泽心有所属了。 这三年,阿茶无时不刻都记挂着金雨泽能再来鬼市,总是渴望着自己能够快快长大,跟在金公子身边。 然而,她的那份小心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金雨泽来了,还带着如意,自己的未婚妻,且能将她带来鬼市,那便说明他对这份婚约很满意。 一直以来金雨泽给人的感觉是遥不可及的,就算他很疼爱阿茶,可看向阿茶的眼神却是空洞疏离、清冷淡薄的。 但相对于他看向如意的神色却截然不同,他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停留在如意的身上,每一个眼神都包含了温柔情绪,就连看向她时,嘴角的笑意也浓了许多。 既然明知金雨泽对阿茶没有和如意一样的感情,那便不能让阿茶越陷越深。 “阿茶,金公子已经有了婚约,且对如姑娘疼爱有加,你的小心思就此打住吧。”家老压低声音劝慰道。 “他们只是订婚,又不是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我绝对不会轻易将金哥哥交到那个女人手里。” 阿茶收回眸光,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刺骨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疼。 当她从娘怀抱滑落的时候,是金雨泽突然出现将她再次抱进了怀里,那时他一身玄色衣裳,墨发如飞,眉眼如画,气质凌人,一盘棋局就将陷入危难的鬼市救出了火坑。 虽然在案场打斗中,她失去了爹娘,可她获得了金哥哥,而且是深深的。 “今日你也看到了,金公子对如姑娘的态度和对旁人是完全不同的,他对她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甚至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含情脉脉,他喜欢的是如姑娘……”家老叹了口气,阿茶喜欢了金雨泽三年,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接受的。 闻言,阿茶神情暗淡了下,家老都能看得到的事情,她又岂能没看到,正因为金雨泽对如意的温柔才会深深的刺痛她,那本该是属于她的才对,如今却落在了那个资质平平的女人身上,她不甘心。 “家老……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应该帮我才对,帮我把金哥哥赢回来……帮我争回幸福……”阿茶清澈的眸子里水光涟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家老一时心疼,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三百一十万。” 这时,其中一个买主让手下叫了价,将阿茶的神思拉了回来,她掩去脸上的失落和眼底的泪痕,重复了遍:“二楼三号买主叫价三百一十万,还有没有叫价?” “三百二十万。” “好,三楼七号买主叫价三百二十万,还有没有人叫价?”阿茶高声重复道。 “一块琥珀竟然要这么多钱?这都是大金主啊?”如意被买主的叫价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了,起身趴到栏杆上,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紧紧盯着高台上的紫琥珀。 “鬼市的高级拍卖场里拍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能坐到这里的每一个包厢里的买主都是家财万贯的人,你无须这般惊讶。”金雨泽看到如意的样子,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 他们一个说话的空挡,紫琥珀的叫价已经达到了四百四十五万,阿茶大声重复道:“五楼九号包房叫价四百四十五万,还有没有人叫价?” 每个包厢的栏杆处都是用珠帘挡着,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不过已经隐隐能感觉到场内的氛围,好像无形中一种以金钱为利剑的较量,有人跃跃越试,有人势在必得,有人乐得笑开了怀。 阿茶见整个拍卖场里静悄悄的再无人敢开口叫价,嘴角微扬,眼底含着一抹精光:“紫琥珀,我鬼市叫价五百万两黄金。” 此言一出,整个拍卖场一片哗然,不明白阿茶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价钱将这紫琥珀买了去,而且这样就等于直接抢了五楼九号买主掉到嘴里的肥肉。 如意和金雨泽也困惑的相互对望一眼:“阿茶怎么自己叫价了,还叫如此高的价格?” 金雨泽也是一头雾水,紫琥珀的确是个好东西,可对于阿茶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看着好看而已,或许是她一时兴起吧。 隐藏在最顶楼的卖主,纵观着整个拍卖场,见阿茶竟然第一次破例以高价买了紫琥珀,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想法,只要价格妥当,谁买不都一样的。 反而,五楼九号买主一听就上火了,冲出包厢,掀起帘子,怒喝道:“阿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鬼市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如意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南宫莫子。 他怎么会来鬼市,还出这么高的价钱购买紫琥珀? 说起南宫莫子,如意想起了南宫离子,他回猎国给南贵妃扫墓已有些时日,不知是否一切顺利,南宫莫子有没有对他欲行不轨? 第五百二十九章 银魂 529、【银魂】 正想着,阿茶清脆的声音传来,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凡是来鬼市的,都是来做买卖的,既然是买卖,那就是一个愿卖一个愿买的生意,并没有规定谁能买谁不能卖,这紫琥珀是个好东西,我阿茶喜欢想买,那我也就是买主之一,如果上客很想要紫琥珀,那就按照拍卖的规矩来,你出更高的价格,我若是不跟,紫琥珀便就归你,如何?” 阿茶的话说的有根有据,并无不妥,其他买主都点头称是。 甚至有买主让手下高喊:“五楼九号买主,买卖是公平的,阿茶跟拍没有错,如果你有足够的家底就跟,没人阻止你。” 其他的买主也开始叫嚣:“没错,想买就跟,不想买,那紫琥珀就是阿茶的了。” 南宫莫子气的咬牙切齿,握紧成拳的手重重的锤子了栏杆上,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阿茶见五楼九号买主没有在叫价,爽朗一笑,开始宣布:“紫琥珀以五百万两黄金拍卖成功,买主是鬼市阿茶。” 拍卖会散场,南宫莫子本来是势在必得将紫琥珀收入囊中,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阿茶,出五百万两高价将紫琥珀从他手中抢走,真是气煞他了。 李小葵见南宫莫子愤怒不已,低声道:“主人,小葵去将紫琥珀给您抢回来。” 黑袍遮挡着南宫莫子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阴冷和愤怒,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预示着他对李小葵的不满:“这里是鬼市,如果你能活着走出山下的迷雾,尽可能的去抢,我半句话都不多言。” 李小葵知道自己的说错了话,慌忙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人,小葵自己去领罚。” 南宫莫子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丢下李小葵气呼呼的走了。 李小葵回眸,用阴寒的眸子看了眼高台上的阿茶,转身跟了上去。 阿茶送在场的上客离开之后,让家老去通知卖家在交易室等候,她拿着紫琥珀向金雨泽和如意走了过来。 “阿茶,你疯了,花那么大价钱买个琥珀,你还真大方啊。”如意一见到阿茶就笑哈哈的说道,但眼珠子却时不时盯着她手里的盒子,真想近距离看看紫琥珀到底长什么样子。 “只要喜欢,自然就买了回来。” 阿茶笑着看向金雨泽,将紫琥珀递了过去:“金哥哥,你三年前救了我,救了鬼市,此等恩情我无以为报,今日见你对紫金凤蝶瓶颇为喜欢,私心想着就送你个礼物,可那个低级的东西我觉得不适合你,便将这紫琥珀买了下来,送给你,你可要收下。” 阿茶把装紫琥珀的锦盒打开,柔和的紫光散发出来,仿佛夜明珠,光彩熠熠,甚是柔美,细眼看去,紫琥珀是个椭圆形鹅蛋般大小,里面天然包含着一只极小的机甲蜘蛛,这些耀眼的紫光就是从机甲蜘蛛的身体散发出来的。 “哑美人,这蜘蛛……” 如意越看越觉得熟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在平沙谷和野狼打斗时,金雨泽召唤出来的银魂,其模样和紫琥珀里的一模一样。 “阿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当年救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无须挂怀。”金雨泽忙打断了如意脱口而出的话,将她拉到身后,笑盈盈的推辞了阿茶的好意。 “金哥哥……”阿茶不甘心。 “别说了,既然你已经拍卖下来,那就好好收着,我和如意先回房间了,晚点的时候我们再去找你商量点事。”金雨泽拍了拍阿茶的肩膀,拉着如意就走了。 阿茶看向金雨泽拉着如意的手,两人离开来的背影,一阵失落,但眼底却闪过了一抹阴暗。 “那紫琥珀里的东西不是银魂吗?” 如意被金雨泽拉着走出了好远,意识到他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关于银魂的过多事情,直到没人的地方时才开口问道。 “银魂是个秘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让你看到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相信你,至于银魂为什么会在紫琥珀里,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金雨泽牵着如意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前方。 “既然你也不清楚,阿茶要把紫琥珀送给你,你怎么不借下,回来好好研究研究是怎么回事?”如意就郁闷了,送上门来的东西,被她张嘴就给喷远了。 金雨泽停了下来,神色未明的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响,淡淡的开口道:“别的女人企图送你未婚未价值五百万两黄金的东西,你这个未婚妻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奇怪?这又什么好奇怪的?只要人人见了都给你送价值连城的宝贝,那岂不是发了,以后你不用叫金雨泽了,就改名叫金多多,多的流油。”如意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都是金灿灿的金子,眼睛里都是金元宝在闪。 “……”金雨泽有些无语了,一只狐狸为什么对钱如此痴迷?而对于他的问题,完美的都给避开了。 “对了,刚才听阿茶说你见过紫金凤蝶瓶了?”如意见金雨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眸光神色冰冷,顿时也没了拿他取笑的心思。 “没错,在瓷器的低级拍卖场见过了。”金雨泽说道。 “那就说明千手大盗的确来过此地,但要想知道千手大盗长什么样还是很难。” 如意茫然的看着楼下黑压压来来往往的人群,来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穿着能遮住容颜的黑袍或者面纱面具,就连相互交谈也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别说找千手大盗难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吗。 “如今唯一见过千手大盗的人只有阿茶。”金雨泽说道。 “阿茶?我觉得阿茶都未必知道。”如意摇了摇头,这里的人都包的跟粽子一样,就只露一双眼睛,有的甚至连眼睛都不露,根本看不清面孔。 “你来人间时间短,而且一直都待在神女国,九州七国还有许多事你不知道呢?” “听你这意思,鬼市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意好奇的瞪大了眼珠子望着金雨泽。 第五百三十章 ** 530、【*******鬼市是什么地方,能在织幻山上设立这么久,各国达官显贵、富家商户、江洋大盗都不敢动这里分毫不仅仅是有迷雾阵法,还有他们手里第一手资料,只要任何人想要动歪念头,这第一手资料瞬间就会被传播出去,这里交易的东西都是珍品,但大多数来历不明,只要买卖双方信息放出去,会招来多少祸事,可是无法估量的。” “这么说,买卖双方的资料是阿茶为了保护鬼市做的第二重防备?”如意惊讶于阿茶的聪慧。 “没有墨守成规的规矩,规矩也总有特例,在这些人被从迷雾阵法里带出来的时候,自身的所有资料都已经被阿茶掌握在手里了。”金雨泽嘴角微微扬起,鬼市能发展至今,说白了也有他绝大数的功劳,只是他不拘泥与这些功劳而已,更何况是为了阿茶,只要能让她安枕无忧就行了。 “不过阿茶会给我们吗?”鬼市有鬼市的规矩,任何买卖双方的资料都不能泄露出去,阿茶为了鬼市,未必会告诉她们。 “我已经问过她了,正如你说出,阿茶什么也没说。”这是金雨泽有些意外的,不过阿茶能可守规矩,能为鬼市和自己着想,让他很是欣慰。 这可该如何是好? 直接抢偷骗好像都不大合适,看金雨泽和阿茶的关系挺浓厚的,若是以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去拿到资料,难免影响他们的关系。 如意纠结的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响,忽然抬眸看向金雨泽,他正绕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凤眼如画,唇红齿白,肤若凝脂,俊美飘逸,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主意,两两手一击,高兴的喊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金雨泽挑了挑眉,却不知道如意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你看你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而且我看阿茶好像对你有那么些意思,不如你去**一下,说不定阿茶会为了你这个美人破例一回。”如意色迷迷的盯着金雨泽,看的金雨泽浑身发毛。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金雨泽满头黑线,哪里有女人这么坑自己的未婚夫的?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如意反问了回去。 金雨泽沉默了,要说办法他根本就没想,若是想知道直接去藏书阁看就是了。 晚饭的时候,阿茶让家老来邀请如意和金雨泽去吃饭,正好借着饭桌把事情说开了,实在不行,她就给阿茶和金雨泽多灌几杯酒,让金雨泽以美色相诱,套出话来。 不过这只是如意自个心里的主意,完全不考虑金雨泽是什么想法。 金雨泽看到如意一个人眉开眼笑的,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淡淡的笑了起来,如意不说,他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茶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褪去身上的雪白袍子,里面是翠绿色流沙裙,清纯可爱,摇曳生姿,宛若万紫千红一点绿让人眼前一亮,再配上一张精致可爱的容貌,的确是个响当当的美人。 “金哥哥来了,快坐。” 阿茶一见他们进门,跑过来拉着金雨泽坐下。 如意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并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下看着阿茶给金雨泽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好不体贴,而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如意一眼。 “如意,你一整天就只吃了几个点心,肯定已经饿坏了吧?”金雨泽笑眼望向如意,语气温柔似水,只差把冰山给融化了。 “嗯……”如意暗暗翻了个大白眼,眼角余光瞥到阿茶脸都快气绿了,金雨泽平日说话都是冷冷淡淡的,此刻却如此温柔…… 肯定是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让阿茶挤兑死她。 “哎呀,你看我都忘了,如姐姐陷进了迷雾幻境里,身子肯定吃不消,家老,你去藏书阁取颗补气养身的丹药给如姐姐好好补补。” 阿茶一看到金雨泽对如意温柔细雨,就气的不行,可又不能在金雨泽面前表现出来,只好佯装出浓浓的笑意。 “谢谢阿茶。”如意将阿茶的神色尽收眼底,但并不多做计较。 阿茶举杯对金雨泽说道:“金哥哥,三年前你仗义出手,救鬼市于水火,在那场叛乱中,阿茶的性命也是你救回来的,阿茶一直对你心怀感激,但那时阿茶年纪尚小,不懂得如何报答,现在阿茶长大了,阿茶敬你一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只可惜我当年没有救出你爹娘……”金雨泽看着阿茶一晃眼已过三年,当年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毛头丫头如今已经长的是亭亭玉立了。 “金哥哥不要这么说,当年若不是你将那些早就觊觎鬼市的人赶走,如今这鬼市都已不复存在了,也不会有我和家老。”阿茶仿佛看到了当年那场惨状产状,眸中泪珠点点,楚楚可怜。 “傻丫头,既然能活着,那就说明你命不该绝,鬼市命不该绝,如今的鬼市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条,你爹娘泉下有知,看到你如此努力,一定会很高兴的。”金雨泽拍了拍阿茶的脑袋。 “金哥哥……”阿茶感觉到金雨泽温软的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整个小心脏都突突直跳,心里暖暖的,很幸福。 她眼角瞥到如意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顺势就倒在了金雨泽的怀里,双手环着金雨泽腰,嘤嘤哭泣了起来。 如意看的眼角直抽抽,这阿茶小小年纪,心计倒是深沉,幸亏她对金雨泽没多少感情,只不过是他曾救过自己,对他怀有一丝感恩之情罢了。 若是她真的对金雨泽动了情,看到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抢自己的男人,她是一百个都不会答应,直接上去甩她两个大耳光,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的男人? 显然,阿茶的小算盘打错了。 她没有看到如意暴跳如雷,如泼妇般吵闹,反而像是看好戏一样边饮酒边欣赏。 “阿茶,怎么哭了?”金雨泽不知道阿茶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哭了起来,拦住她的肩膀,安抚的问道。 第五百三十一章 心机 531、【心机】 “我想我爹娘了,三年前他们一离开,就剩下了我一个人,鬼市虽然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影,可大家却谁都不认识,我总觉得一直都是我一个人。”阿茶哭的更厉害了。 如意却赞赏的不停点头,真是个会演戏的好苗子。 “不是还有家老和我吗?” 金雨泽想到阿茶正在花季年华,别人可能都在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而阿茶却整日躲在长袍之下,绞尽脑汁的维持鬼市的秩序。 其实她的外表看起来精灵古怪,坚韧不拔,实则内心深处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她也怕孤单…… “真的吗?金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阿茶抬起头,眼睛哭的通红,吸着鼻子问金雨泽。 “当然了。”金雨泽抬手拭去阿茶脸上的泪痕。 “那金哥哥娶阿茶为妻好不好?”阿茶仰着头,眼神坚定的看着金雨泽。 “噗……” 如意刚喝进嘴里的酒一个岔气,全喷到了饭菜里,呛鼻的辣味让她眼里的泪水直涌。 这阿茶还真敢说? 虽然她并不打算与金雨泽成亲,可现在名义上她还是金雨泽的未婚妻吧。 阿茶,竟然不顾她还在场,直接开口让金雨泽娶她。 这把她如意的脸面置于何地? 金雨泽看到如意被酒呛的面红耳赤,泪流满面,急忙松开阿茶,倒了杯水:“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酒都是呛到,没事吧,喝点水顺顺气。” 如意用袖子擦了擦被呛出的眼泪,喝了口水,感觉舒适了些,边满怀歉意的笑着边扫了眼阿茶:“对不起,喝的太急了,呛到了,只是可惜了一桌子的秀珍美味。” 阿茶的好戏刚达到高潮,就被如意给搅合了,而且以这么恶心的方式。 这一桌子饭菜是她吩咐厨房精心为金雨泽准备的,现在没吃一口就被如意给糟蹋了,阿茶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却又碍于金雨泽在场,不敢责备如意没有礼貌,只好笑脸相迎道:“没关系,只要如姐姐没事就好,我再让厨房重新备一桌就行了。” 如意满怀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金雨泽抬手想要拭去如意脸上的泪痕,却被如意不经意间给躲了过去,她才不想让金雨泽刚才给阿茶拭过泪的手,再碰自己的脸。 “好多了。”如意点了点头:“你和阿茶三年未见,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休息,不打搅你们了。” 金雨泽原想陪如意一起回去,还没开口就听阿茶说道:“我让两个鬼影送你,家老一会把丹药送到你房里,你记得要吃哦。” 如意一阵恶寒,阿茶的小小心机不比月珑差多少,心里对他已是鄙夷到极点,脸上却笑盈盈地感激道:“给阿茶麻烦了。” 阿茶笑着摇摇头:“如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如意看向金雨泽,冷不丁对他眨了眨眼睛,给他暗示。 金雨泽一片茫然,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如意见金雨泽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于是压低声音,附在金雨泽耳畔说道:“记得***一定要把千手大大盗的头像骗出来。” “……”金雨泽满头黑线,哪里有人让自己的未婚夫去**别的女人的? 如意在两个鬼影的带领下回到房间,打来水梳洗完,闲来无事准备一个人去鬼市的街上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姑娘,这是去哪儿?” 如意穿戴好往楼梯口走,身后传来了家老的声音,她这才想起阿茶让家老给她送补气养血的丹药:“一个人无聊,想去街上转转。” 家老走过来将一颗丹药递给了如意:“姑娘,将丹药吃了吧。” 如意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丹药打量了几眼,忽然想到阿茶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家老,你这丹药里该没有掺其他东西吧?” 家老似乎早会料到如意这么问,呵呵一笑:“姑娘说笑了,这的确只是一颗补气养血的丹药,实不相瞒,你的身体看起来健康无恙,其实都是虚假的表象。” 如意淡淡一笑:“家老这是何意?” 家老道:“姑娘以其他东西来代替妖丹维持人形,这是亘古以来罕见的,甚至你是唯一一个,我说过你若是将体内的东西修炼好了,对你将大有帮助,可若是控制不好后果不堪设想,以你目前的状况来看虽说良好,但这幅身体未必还能承受的住。” 如意神色黯淡了下去:“洗髓改骨难道不是已经将我和这幅皮囊融合了吗?” 家老摇摇头:“你只是将妖身进行了洗髓改骨,而你依附的这幅躯壳并没受到影响,躯壳只是凡胎肉体,要想承载下你的真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这幅躯壳养活了,才能继续承载你真身的修炼进化。” 如意不知道家老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话,不为什么,只因直觉告诉她,家老不会害她,她吃了丹药,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想要去街市上转转,可想到对这里不太熟,要是迷路了怎么办,想了想,就邀请家老陪她一起去了。 鬼市的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大抵是因为晚上比白天更安全的缘故,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还有人自主的摆个小摊,卖些小玩意,虽说是小玩意,但随随便便一件都不下千两。 其他的摊位都拥挤了好多人,唯独一个人的摊位空荡荡的,半个客人都没有,他的面前放着十多小瓶瓶罐罐,这些小瓶小罐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费这么大的劲穿过迷雾阵法到织幻山的鬼市卖这些小瓶小罐就太不正常了。 如意疑惑的停下了那人的摊位前,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卖家盘膝而坐,听到有顾客上门,坐了起来,但依然佝偻着身子,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听了极为刺耳:“金蚕蛊。” 第五百三十二章 冤家 532、【冤家】 如意重复了遍,疑惑的问到:“金蚕蛊?什么是金蚕蛊?” 家老解释道:“金蚕蛊是百蚕之王,据说把数万只蚕虫扔到毒窟里,唯一能够活下来的一只就叫金蚕蛊,这金蚕蛊虽说是从毒窟爬出来的,可其并无剧毒,反而能治愈生病者,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此人已经在鬼市卖了两年了,一直未将这金蚕蛊卖出去。” “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人买?”如意私心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她要买回去给沈欣楠熬汤来喝。 不过,要是让金蚕蛊知道如意买它回去是熬汤来喝,只怕此刻都能吐血而亡了。 家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拍卖场里的拍卖规矩是由鬼市来定,但街市上的小摊位里其实也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但卖家不愿进入拍卖场拍卖,都会晚上来街市自己摆摊卖,买卖的规矩也都由卖主自己来定,至于为何卖不出去,我也不太清楚。” 如意疑惑的看着将身体隐藏在黑袍里的卖家,问道:“这金蚕蛊多少钱?” “五千两。”卖主喊出价钱,伸出枯瘦的手掌比划了下。 这价格也挺硬的,不过能出现在鬼市的东西都珍品中的珍品,一份价钱一分货,卖家能要如此高的价格,相比金蚕蛊就值这么个价钱。 只可惜她出来急,没带那么多钱,暗想着只要和卖家把价格谈妥就让家老回去通知金雨泽,来给她送钱。 “好,我要了,但我需要先验验货。”如意一口答应,但心里嘀咕,这价格虽说硬了些,可相比较五百万黄金的紫琥珀来说,那就是天差地别了,怎么就会拍不出去呢。 “买主是个行家啊!” 卖家说了句,平日来鬼市买卖东西的人都无人验货,谈好价钱就拿东西走人,不过卖家见如意爽快的答应了五千两的价钱,二话没说就将其中一个瓶盖打开,只见一只浑身金黄的蚕虫从瓶子里爬了出来,肥嘟嘟的身子一扭一扭,到有几分可爱。 如意忍不住戳了戳金蝉股的肚子,金蚕蛊不情愿的扭了扭屁股,抬起小脑袋,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瞪了眼如意,急忙向瓶子后躲了过去。 “的确是金蚕蛊,成色金光透亮。”家老点了点头。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赫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南宫莫子和李小葵在高级拍卖场眼看势在必得的紫琥珀被阿茶抢了去,就想着晚上鬼市的街上会有人卖一些难得的好东西。 刚出来在鬼市转悠,在不远处售卖兵器的摊子上挑选趁手的匕首时,看到一只金光灿灿的小东西在黑夜中甚是耀眼,就放下匕首,走了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南宫莫子随口问了句身后的李小葵。 “听那人说是金蚕蛊。”李小葵耳力超常,在繁杂的说话声中依然能分辨出如意这边的对话。 南宫莫子一听顿时一惊,这可是难的好东西。 他曾听南宫曲子说过当年他南征北战之时受奸人所害,身中剧毒,当时威武将军家传下来一只金蚕蛊,正是那只金蚕蛊解了他身上的毒,不过金蚕蛊一生只能解毒三次,三次过后,就会力竭而亡。 没想到,这次错失了紫琥珀,却意外遇见了金蚕蛊,真是天助他南宫莫子。 “我出六千两,这金蚕蛊归我了。” 如意一听声音就是知道来者是何人,她只是扫了眼,并没有说话。 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大的鬼市,她都能遇到南宫莫子。 “这是银票。”李小葵从身上掏出银票扔给了卖主。 “公子有所不知,这金蚕蛊的价钱我们已经和卖家说好了。”家老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来着不善,或者说也是奔着金蚕蛊来的。 “在没有付款之前,就不算交易成功,二位已经付钱了吗?”南宫莫子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金蚕蛊。 “那你就是想要抢我看中的金蚕蛊了?”如意噗嗤凉凉一笑,站了起来。 “姑娘就有些强词夺理了,金蚕蛊是卖家的,只要他愿意卖给谁那便是谁的,在你们还没有交易之前,我完全有权利参与购买,至于卖家卖给谁,那就看卖家的意思了。” 南宫莫子并没有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是如意,依然举着高高的姿态,说话地体,温文有礼,显得他根本不是抢,而是理所当然,也是势在必得。 “卖家,你这金蚕蛊是准备卖给谁?”如意笑着点了点头,这金蚕蛊她是势在必得。 卖家有些为难,讪讪笑道:“我的金蚕蛊能得到二位买主如此青睐,我乃万分荣幸,不过,实不相瞒,金蚕蛊是认主的,这金蚕蛊究竟跟谁,就要看二位和金蚕蛊的缘分了。”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这要是我付了银子,你这金蚕蛊不认我这个主人,那我岂不是白送你五千银子?”如意恼怒地看向卖家,这不就是骗子吗? 南宫莫子也有些意外,他从未听说过金蚕蛊还有认主一说。 不管这个卖家说的是真是假,这金蚕蛊他必须拿到手。 “看戏都有个入门价,我这金蚕蛊认主自然也要认主价,炼制一只金蚕蛊需要三十年时间,姑娘恐怕有所不知,若说你要买一只金蚕蛊,又岂是五千两银子能够买到的?”卖家说道。 “那你就应该早将金蚕蛊认主的事情告诉我们,若是金蚕蛊与我们任何一个人有缘,便是天价我们都将买了,但若是认不了主你就是骗我们钱。”如意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家老说这个卖主的金蚕蛊卖不出去,原来就是来此坑蒙拐骗的。 “姑娘若是不想要,大可以不买。”南宫莫子见如意并非像真心实意想买,正好合了他的意,他抬了抬手,示意李小葵再给卖家扔了十张银票。 “这是十万两银票,我家主买下你的金蚕蛊。”李小葵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这个价钱比刚才的五千两高出了二十倍,就是任何人都会眼红,周围的买主都好奇的围了过来,竟然有人出比买家高二十倍的银子买金蚕蛊。 第五百三十三章 路窄 533、【路窄】 “买主给多少钱,我都会收,但金蚕蛊是认主的。”卖主对于高出二十倍的价钱丝毫没有分外眼红,依然坚持己见。 南宫莫子微微皱眉,扯下腰间的夜明珠递给卖家。 “再加一颗夜明珠。”南宫莫子为了只一生只能治愈三次的金蚕蛊真是一掷千金,这也是在高级拍卖场受了阿茶的刺激,觉得自己看中的东西,就是I倾家荡产也要得到,不然就太有失颜面。 “是颗不错的夜明珠。”卖家拿着夜明珠看了看。 如意再次刷新了对南宫莫子的认知,还真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节奏,人家都说了金蚕蛊是认主的,他还花这么多钱买下金蚕蛊,若是他与金蚕蛊无缘,岂不是无用。 虽然如意很想把这只金蚕蛊收入囊中,她与南宫莫子比财力未必比不过,但她不能像南宫莫子不顾后果,再把如意酒楼推入火坑。 “姑娘可还有什么异议?”卖家突然问站在一旁的如意。 “既然这位公子为了只金蚕蛊如此一掷千金,可想而知他对这金蚕蛊的渴求,那我就不成人之美了,让给这位公子吧。”如意嘴上说着放弃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但面对南宫莫子这个大金主,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争这口气,得不偿失啊。 南宫莫子轻蔑的斜了眼如意,隐藏在帽子之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冷笑,他南宫莫子看中的东西,又岂是别人能够抢去的。 “公子请你在瓶子里滴一滴血。”卖主将藏在瓶子后的金蚕蛊捉起来重新放到了瓶子里,然后拿起一把匕首伸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李小葵警惕的挡在了南宫莫子身前。 “姑娘误会了,金蚕蛊认主必须通过买主的鲜血作为媒介,只要公子是金蚕蛊的主人,金蚕蛊身上的金光就会呈现出一瞬的紫色。”卖主解释道。 “退下。”南宫莫子对李小葵底说了声,然后自己咬破手指在瓶子里的滴了滴血,然后神色紧张的盯着瓶子。 一旁的如意睁大了眼睛看着金蚕蛊会变成了什么样,南宫莫子会不会是金蚕蛊的主人? 一瞬间,周围的气息仿佛凝固了般,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眸光紧紧的等着卖主手里的瓶子。 要说南宫莫子最为紧张,但半响过去了,瓶子中的金蚕蛊没有任何反应,渐渐地他心里的渴望变成了失望。 不过,没关系,金蚕蛊被让他买下了。 等会了猎国,一个一个找人试,他就不信找不出这金蚕蛊的主人。 卖主见金蚕蛊没有反应,解释道:“公子并没金蚕蛊的主人。” 南宫莫子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虽然看不见,但如意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失望,随即,他把希望放到了李小葵身上:“你去试试。” 李小葵扭头看了眼南宫莫子,无条件服从的用手里的长剑划破手掌,握紧拳头,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掉在了瓶子里的金蚕蛊身上。 结果和南宫莫子的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废物。”南宫莫子骂了句:“把瓶子给我。” 卖主拿到了超出金蚕蛊的成本价格,不仅如此,还高出了许多,况且他在鬼市已经待了两年,是该转手了。 二话没说就将瓶子递了过去,可李小葵还没身手接住,卖主就已经松了手,瓶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了,金蚕蛊从高空掉了下来,兴许是受了惊,随便向着一片黑暗跑了过去。 众人都是一惊,慌忙从黑乎乎的脚下看去,只见大拇指般的金黄色爬的速度极快,忽然就没入了谁的裙摆里消失不见了。 “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南宫莫子整个心揪了起来,这金蚕蛊可是浪费了他的夜明珠换来的,要是丢了或者摔出个什么好歹来,岂不是他要心疼死:“快找,别丢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戏剧性了,而且她没看错的话,金蚕蛊逃走的方向正是朝她而来,十之八九是跑到了她的裙摆里。 “啊……” 忽然,如意直觉一股细微的疼痛,她倒吸了口凉气,慌忙蹲下人掀开裙摆,就看到金蚕蛊正爬在她的腿上,让人所有人更为震惊的是金蚕蛊的身上呈现的是紫色。 “金蚕蛊变成紫色了……”刚才卖主的话,家老可都听进了耳里,金蚕蛊认主之时遇到主人的血身体会变成紫色,而此刻金蚕蛊通体都是紫色。 此言一出,如意、卖主、南宫莫子和李小葵顿时都惊讶不已,卖主更是兴奋的大笑了起来,他拍在双腿,兴奋道:“金蚕蛊终于找到主人了,金蚕蛊终于找到主人了……我的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南宫莫子和李小葵就不见得如卖主那般兴奋了,没想到面前的女人会是金蚕蛊的主人,而不是他,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 但随后就掩去了心里的不屈和愤怒,南宫莫子让李小葵将金蚕蛊重新装到了瓶子,对如意说道:“还真是上天弄人,你我刚才还在为金蚕蛊争论了半天,没想到你会是金蚕蛊的主人,还真是戏剧性的一幕。” 如意也是诧异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是挺戏剧的。” 金蚕蛊一生只能认一个主,要想利用金蚕蛊,南宫莫子就必须让如意听自己的话,在自己需要时,她能出现帮他。 “如今这金蚕蛊是我的,而你是能驱使金蚕蛊的人,姑娘可否与我合作?”南宫莫子做出了退让。 “我本不想成人之美,将这金蚕蛊让给了你,但这金蚕蛊好像并不想如此,硬生生让我横插一脚,公子该不会心里怨恨极了吧。” 如意终于回过神,南宫莫子的意思想要和她合作,这也未尝不可,金蚕蛊一生只能治愈三次,那就是说,如果达成交易,她不用花一分钱就能让金蚕蛊为她所用。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金蚕蛊的选择,那你我合作便是缘分,不知姑娘和否愿意?”南宫莫子极不情愿的呵呵一笑。 第五百三十四章 偷盗 </strong>534、【偷盗】 如意也是诧异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是挺戏剧的。” 金蚕蛊一生只能认一个主,要想利用金蚕蛊,南宫莫子就必须让如意听自己的话,在自己需要时,她能出现帮他。 “如今这金蚕蛊是我的,而你是能驱使金蚕蛊的人,姑娘可否与我合作?”南宫莫子做出了退让。 “我想成人之美,将这金蚕蛊让给了你,但这金蚕蛊好像并不想如此,硬生生让我横插一脚,公子该不会心里怨恨极了吧。” 如意终于回过神,南宫莫子的意思想要和她合作,这也未尝不可,金蚕蛊一生只能治愈三次,那就是说,如果达成交易,她不用花一分钱就能让金蚕蛊为她所用。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金蚕蛊的选择,你我合作便是缘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南宫莫子极不情愿的呵呵一笑。 “既然公子如此执着,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意毫不客气的就答应了,尽管她见南宫莫子并不怎么顺眼,但为了金蚕蛊她又不得不答应下来,只有这样才是双赢。 “还是姑娘爽快,不知姑娘可否留下信物,等出了鬼市之后,若有需要在下方便去找姑娘。” 凡事出现在鬼市里的人都是身穿黑袍,或者易容,或者变声,反正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如果想要和她合作就必须要在彼此需要的时候能到找到对方。 “不用了,我知道去哪找到你。”如意暂时还不想让南宫莫子知道她的身份。 说完不等南宫莫子说话,就和家老转身离开了。 如意的话让南宫莫子的心咯噔一下,她怎么会知道去哪能够找到他,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去,跟着她……”南宫离子望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动了动嘴唇。 “是。”李小葵把金蚕蛊交给了南宫莫子,身影轻巧的跟了上去。 南宫莫子看着手里装着金蚕蛊的瓶子,金蚕蛊的主人只能有一个人,而那个主人就只会是他,至于那个能够驱使金蚕蛊的女人,迟早也会被他攥在手心里。 “姑娘,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返回拍卖场的路上,家老试探性的问如意,鬼市的资料保护都很严密,如意怎么会知道去哪能够找到买了金蚕蛊的男人。 如意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家老会听出端倪来,只要他问,她就毫不避讳的告诉他,若是他不问,她也懒得解释。 “听的。”如意坏笑着指了指耳朵。 “声音……”家老有些震惊,很明显刚才那个男人是变过声的。 “实不相瞒,我和他有过交集,彼此不仅认识,而且还合作过,虽然变过声,但还是能听出他是谁,所以家老不必担心我会是从你们的资料里知道的。”如意故意提到了资料的字眼。 家老神色蓦地沉了下去,如意怎么知道资料的事情,不过随即就想到十之**应该金雨泽告诉她的。 回到拍卖场时,金雨泽正站在门口等她,不过如意察觉到拍卖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鬼影好像比她出去时多了许多,她隐隐察觉到了拍卖场里有事情发生了。 “回去玩了?”金雨泽静静的站在原地。 “嗯,闲的没事就去鬼市转了一圈,阿茶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如意左右瞥了眼,没有看到阿茶的身影,然后靠近了金雨泽几分,低声道:“套出千手大盗的画像来了吗?” “家老,把如意给我拿下。” 金雨泽还没开口说话,阿茶的声音在如意背向响了起来,瞬间十多个鬼影已经将如意和金雨泽包围了起来。 家老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还是上前让鬼影将如意扣押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抓我?”如意有些措手不及,被两个鬼影轻而易举的扣押了起来。 “阿茶……”金雨泽惊讶与阿茶的举动,刚才如意走后没多久,就有人禀报藏书阁的紫琥珀被盗了,阿茶就召集来了所有鬼影,严查整个拍卖场,他便在此等如意回来。 显然,阿茶是认为如意把紫琥珀盗走了。 “家老,给我搜。”阿茶没有理会金雨泽。 “姑娘,对不起了。”家老看了眼如意,找来一个女的鬼影在如意身上搜出来了紫琥珀。 “紫琥珀怎么会在我身上?”紫琥珀被搜出的那一刻,如意当场就懵了,这时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一进门为何感觉拍卖场的气氛怪怪的,原来如此。 鬼影把紫琥珀交到阿茶手里,阿茶嘴角漾出一抹得意,不过只是一瞬,就满脸失望之色,她扫了眼如意,直接走到金雨泽面前:“金哥哥,你不要难过……” 金雨泽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复杂的神色,凉薄的嘴唇紧绷,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如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紫琥珀会在你身上?”金雨泽没有理会阿茶,走到如意面前,看着她毫无危机感的神色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我还想知道紫琥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呢。”如意嘴硬的反驳了回去,实则心底里还是渴望金雨泽能够相信她没有盗取紫琥珀,但听到金雨泽的责问,心里还有一略微的失落。 “如姐姐,若是你真的喜欢紫琥珀,你可以对我说,我怎么会不给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去盗,你这样做会让金哥哥失望的。”阿茶又是一番添油加醋,似乎就认定了这紫琥珀是如意盗来的。 如意没有理会阿茶的假仁假义,盯着金雨泽:“我说紫琥珀不是我偷的,你信吗?” 金雨泽看着如意清澈透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暖暖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般在如意的心上狠狠刺了下:“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如意脸色瞬间煞白,心里的那点期冀和依赖,瞬间轰然倒塌,粲然一笑,鼻子却不由酸了下,一股热流就要涌出,长长的睫毛掠过快要溢出的泪渍,苦笑了声:“那我就没什么多说的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百三十五章 同榻 </strong>535、【同榻】 阿茶原以为金雨泽有可能会为如意说话,直到听金雨泽说他不相信如意的话时,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踏踏实实落了地,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挥手让鬼影都退了下去。 扣押着如意的鬼影离开后,如意活动了下发痛的胳膊,看都没看金雨泽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金雨泽望着如意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阵阵揪痛。 阿茶柔声安慰道:“金哥哥,你别怪如姐姐了,如果姐姐真的喜欢紫琥珀我可以送给她。” 说着将紫琥珀递给了金雨泽。 金雨泽低头看了眼阿茶手里紫琥珀,目光移到阿茶清纯俏丽的脸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有神,以往他认为单纯善良、活波可爱的小妹妹,却让他失望至极了,但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她是不会要的。”金雨泽拒绝了阿茶的好意。 “可……”阿茶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 “你能不计较如意的行为,还放了她,我替她向你说声谢谢,还有我明天就要和如意离开鬼市了。”金雨泽的眸光里没有了以往看向阿茶时的温柔,有了淡淡的疏离。 “金哥哥,你不多留几天吗?我们三年多没见面,这才一天,你就要走了,阿茶舍不得你……”金雨泽的决定让阿茶很吃惊,她让金雨泽对如意失去了信任,但没想到金雨泽却这么快就要离开她了。 她一把抱住金雨泽,不舍得松开,明媚的眸子里不舍得泪珠如帘。 “哥哥还会再来看你的。”金雨泽抬手想要安抚下阿茶,手抬了一半,停顿了下,想了想又拍了上去,不管阿茶做了什么,她终归还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一直很心疼她,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又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鬼市,她最需要的是旁人的疼爱。 “哥哥带我一起走吧,我也想去外面看看。”阿茶哭着哭着突然抬头说道,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离开金雨泽了。 “别哭了,在哭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金雨泽用手擦拭去阿茶眼角的泪痕,阿茶的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金雨泽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安慰道:“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我晚上想陪着金哥哥……”阿茶担心金雨泽为了甩开她半夜就走了。 “你何时见金哥哥骗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而且你一个小女孩晚上留宿在我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啊,你以后还怎么嫁人?”金雨泽笑了起来,抬手在阿茶的脑袋上点了下。 “那好吧……金哥哥可要说话算数,不能骗我……”阿茶见金雨泽答应她不会悄悄离开,于是才依依不舍的被金雨泽送回了房间。 如意一直站在房间外的栏杆处里看着大堂里的一幕,金雨泽和阿茶两个狗男女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未婚妻的面子,心里暗骂金雨泽不守夫道,为了一个小狐狸精,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让她被人诬陷,却没来说过安慰的话,反而和阿茶在一起。 她心里暗骂着,却似乎早忘了,当初是她给金雨泽出招让去色诱阿茶的企图骗出千手大盗的信息。 如今东窗事发,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只一股的埋怨金雨泽和阿茶。 眼看着金雨泽和阿茶离开了大堂,她在心情复杂,委屈的转身回了房间,突然间特别想何天,要是师兄在她身边,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不白之冤,无论何时师兄都会选择相信她,而不像某些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如意不耐烦的问了句:“大晚上的,谁啊?” “是我。”宛若清泉石上流的声音传来,不是金雨泽还能是谁。 “我已经睡了。”如意一听越发生气,熄了灯,上床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才不想见金雨泽。 “快开门,我有事给你讲。”金雨泽站在门外,听到如意满是抱怨和愤怒的声音,冰凉的嘴角化开了一抹笑意。 “我说了,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讲。”如意仰头对着门没好气的吼道,然后用手捂住了耳朵。 “有的事过了夜,可就讲不清了。” 淡淡冰凉的鼻息突然一阵阵喷洒在了如意的脖颈,温柔的能化成水的声音清晰入耳,一双稳健的手臂不知何时环绕在了如意的腰上。 “啊!”如意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金雨泽的手臂紧紧禁锢在怀里,动都动弹不得,她实在挣脱不开,便也就放弃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给我开门,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进来了。”金雨泽将头向如意的脖颈靠了靠,淡淡的发香萦绕在鼻间,温柔的问道:“你生气了?” “你那只眼睛没看到我生气啊?我根本……”如意嗤笑一声,背对着金雨泽,看不清他的脸,但一想到金雨泽笑着说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就气不不打处来,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别说了,我都知道。”金雨泽打断了如意的解释,抱得更紧了些:“你若是喜欢紫琥珀,只会想方设法让别人服服帖帖的给你送上来,却对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为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相信我,不帮我解释清楚。”如意扭头想要看向金雨泽,却被金雨泽的手挡了过去。 “我信我亲眼看到的,可未必只是看到紫琥珀是从你的身上搜出来的。”金雨泽似乎很沉溺抱着如意的感觉。 “你这是话是什么意思?”如意疑惑的问道。 “要说你蠢呢,只顾着发懵两了,却没发现紫琥珀是搜你身的鬼影故意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金雨泽真的为有时笨的可以的如意担忧。 “你是说,我身上的紫琥珀是鬼影栽赃陷害的,而你当时都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意不解,既然金雨泽什么都知道,为何什么也不说,是他在包庇谁,还是在故意整治自己?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百三十六章 刺激 </strong>536、【刺激】 如意想要听金雨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这口气她咽不下,平白无故冤枉被人是小偷,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搜身,自己的未婚夫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却只字不提,这事越想越郁闷。 但她等了半天,也不见金雨泽说话。 难道是睡着了? 如意用胳膊肘戳了下金雨泽的肚子,他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在戳,这是没睡着啊? “我问你话呢?”如意又问了句。 “我不想伤害阿茶。”金雨泽沉默了良久,淡淡的说道。 如意垂下了眸子,没有在说话,其实在鬼影将紫琥珀从她身上搜出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这极有可能是阿茶使得鬼,目的很简单就是针对她。 她一直追问金雨泽的目的,其实并非只想要讨个清白,还有她就是想要金雨泽自己承认,阿茶不是外表看到的清纯善良可爱的模样,而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孩。 如今听金雨泽的话,她也大概知道了。 “我们明天就回圣都。”金雨泽又道。 “千手大盗的画像我们还没找到,沐兰果也没有音信,神女国真的要变天了吗?”如意听金雨泽说要回圣都了,开始有些担忧了,出来快十天了,跑了两个国家,别说傀儡香的解药了,就是千手大盗的画像就没搞到手,难道百里夙夜躲不过这一劫了? “别怕,有我在。”金雨泽轻轻笑了下。 “既然事情说清了,画像也找到了,你可以滚了。” 闻言,如意松了口气,半响静下心来,才意识到自己被吃豆腐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她挣扎着要将金雨泽推下床。 “别闹。”金雨泽看似娇弱无骨,手紧可不是吹的,如意在他怀里动都不能动一下,挣扎了几下,实在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 “金哥哥……金哥哥你在吗?” 隔壁金雨泽的房间门外,阿茶的声音响起。 如意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时,却被面前一张美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金雨泽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白皙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长又翘的睫毛蝶翼般覆在细长的眼睛上,高挺的鼻子精致美丽,性感凉薄的双唇红润好看,精致的脸上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犹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你看够了吗?”金雨泽闭着眼睛,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如意一跳。 “我……我没看……”如意尴尬的左右不是,双颊绯红,慌忙起身下了床。 金雨泽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睫毛微动,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底含着笑,他起身下床,看了眼背对着他在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如意,打开了门。 阿茶昨晚回去想了一夜,决定就算她留不住金雨泽,她也要跟着金雨泽走。 一大早把鬼市的一切交代给家老,自己就提着包袱来找金雨泽,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金雨泽说话,准备撞门时,旁边如意的房间门被打开,金雨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早就来了?”金雨泽问道。 “金哥哥,你怎么在如姐姐的房间?”阿茶有些意外,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只见随后如意红着脸也跟了出来,瞬间心沉入了谷底,昨晚……昨晚金哥哥和如意在一起…… “你拿着包袱干什么?”金雨泽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眸光落在了阿茶肩膀上的包袱。 “我……我……这是我给如姐姐准备的一些上路的东西。” 阿茶心里的难过翻江倒海的往外涌,让她一时说话都有些结巴,原本她是准备和金雨泽一起走的,可看到金雨泽明明对如意失望到了至极,却还会在如意的房间留宿…… 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一场笑话……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追随都变得没了价值,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和找回一点颜面,她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如意。 如意看到了阿茶的不知所措和局促不安,灵动的眸子里泪花点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便将心底对阿茶的不喜欢抛到了脑后,接过了阿茶的包袱,淡淡笑道:“谢谢。” “想清楚了?”金雨泽对阿茶的态度变得有些若即若离,问出来的话也另有深意。 半响,阿茶点了点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淡淡的刺痛提醒着她不要哭出来,她苦笑了下,眼里含着泪:“嗯,想清楚了,外面的世界再好玩,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鬼市才是我的根,这里不能没有我。” 金雨泽静静地看着阿茶,没有说话,其实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在对自己有所奢望,就止步于哥哥,而并非是不带她去外面的转转。 不过,既然阿茶这么认为,他也不想多说了什么,这样也好,她死了心,便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或者因为他而去伤害如意。 “好了,我该走了。”金雨泽就像以前那样伸手想要抱阿茶的时候,阿茶极不自然的推开了他。 “哥哥快走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或许是太过压抑,阿茶的声音里有了哽咽,说完就跑开了。 阿茶一路狂奔到了织幻山的段天涯,对着深不见底的谷底和浓雾,大喊了声极力的宣泄着心里的难过。 是她在自私,还是太单纯? 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得到,更别说金雨泽了。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 金雨泽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曙光,而她却忽略了,最善变的是人心,更何况金雨泽从始至终只把她当做妹妹而已,他对她的好是同情,不是爱慕。 而她却对金雨泽种下了爱慕,他却避而不见。 原以为她比如意有财力,有容貌,有身材,金雨泽就会不喜欢如意,可金雨泽对她和对如意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那般,一样的疼爱,却是对着不同的人。 特别是听到金雨泽和如意订婚了,金雨泽不仅答应了,还对如意照顾的是体贴入微,温柔似水,而对她虽然宠溺,可那双眸子里永远都隔着层薄薄的冰。 第五百三十七章 追随 </strong>537、【追随】 紫琥珀的事是她陷害如意的,她单纯的以为只要让金雨泽看到如意是个品性卑略的女人,他就会讨厌她,然则,似乎事情并未向着她想的方向发展。 看到金雨泽看向她时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想要逃开,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 “他们已经出了织幻山,如果实在不舍,就去追,鬼市有我在。”家老苍老的声音传来,他一送走金雨泽就来段天涯找阿茶了。 “家老,你说金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故意陷害如意的事情了。” 阿茶摸了把眼泪,目光殷勤的望着通往山下的路,心恨不得立即就飞下去跟在金雨泽身边,但她没有了勇气。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金雨泽明明已经说他相信如意是盗取紫琥珀的事情了,却为什么不但不责怪如意,不讨厌她,反而还留宿在了如意的房间。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你还想见他,就去追,现在还来得及,别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家老作为旁观者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知道阿茶对金雨泽的心思,但金雨泽只把她当做妹妹,昨晚的事情金雨泽虽然没有责怪阿茶,可那每一个眼神中都以渗出了寒意和疏离。 阿茶对金雨泽的深情,最明白的就是家老,最心疼她的也是家老,家老不想看到阿茶满怀欣喜等了三年的金哥哥,最后等来的是伤心难过,郁郁寡欢。 金雨泽对阿茶没有男女之情,但还有兄妹之谊,让阿茶自己去慢慢参悟吧,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想开了,那才算是真的想开的。 “我现在去还有什么用吗,金哥哥肯定是讨厌极了我。”阿茶想去,可更多的是害怕。 “如果你因为害怕而选择退缩,那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自己该得到的。”家老叹了口气。 阿茶泪眼朦胧,满怀期望的看向家老:“真的吗?我真的能得到进哥哥吗?” 家老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阿茶点了点头,往着山下的两个身影追去。 在金雨泽的照顾下,如意安然无恙的穿过了迷雾阵法,丝毫没有了当初进山时的感觉。 修林茂竹,艳阳高照,南阳国的天气风和日丽,很适合踏青。 一路走来金雨泽都没太多说什么,如意跟在他旁边,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金雨泽停了下来,探究的看着如意:“你想知道什么?” 如意眸光清澈如水,水中化开了点点涟漪:“其实你早就猜到阿茶会来找你,对不对?” 金雨泽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阿茶什么时候来,我怎么知道。” 如意追问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送阿茶回去休息的时候,肯定说了我们要走的事情,以阿茶对你的心思,怎么会不来送你?而你昨晚一直赖在我的房间不走,就是等着阿茶来找你的时候,看到你是从我房间出去的,让她以为你和我昨晚在一起,你早就知道了阿茶对你的心思……” 金雨泽深情淡淡的看看向如意,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 如意眨巴着眼睛,金雨泽从始至终什么话都不说明白,全都让她绞尽脑汁的猜,不停的揣摩他的想法已经成了习惯。 以前,他不说话,猜他想要说什么,现在却要猜他到底在一想什么,跟他在一起还真是身心俱疲啊。 金雨泽见如意无辜的看着自己,会心一笑:“快走吧,神女国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 几日不在,神女国里的暗潮云涌都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电闪雷鸣,百里夙夜病卧在床,多日来不上早朝,朝堂之中已经乱作了一团,虽有幽然暗地里使用暴力极力压着,可依然压不住绫罗已经膨胀了的野心。 绫罗已经逐步开始涉及朝政,数百名朝中大臣联名上书,逼迫百里夙夜让位给绫罗,这是明目张胆的逼供啊。 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月拢和曲洪顺成了亲。如今曲洪顺成了圣都的观察使,在月如云的提携下逐渐步入了职场。 如意没功夫理会这些,直接奔去了段会堂,莫尔白说何天去了扇刑司。 她没做停留,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扇刑司。 何天和莫尔白正在惩戒堂,何天一见如意回来,激动的迎了上去,如意这次莫名奇妙的失踪后,可是急坏了他,他不断的用魂惜寻找她的踪迹都没找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 三日前魂惜终于有了反应,他为了抓扑秋风离不开身,就让追踪叶去找如意,结果发现魂惜在一个蛮夷人的手里,从蛮夷人口中得知,如意去南阳国的鬼市去找解药了,他这才稍稍放了心,现在看她安然无恙的回来,终于踏实了。 但看到跟在如意身后的金雨泽时,神色暗了下来,还是道了句谢:“这一路,谢谢你照顾如意。” 金雨泽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恢复到了哑巴状态。 短短几日,贾玄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几圈,一边担心如意的安危,另一边担心百里夙夜,看到如意安然无事,他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这次如幽然告诉他的,如意如期回来,不知是否已经找到了傀儡香的解药。 “你们找到傀儡香的解药了吗?”贾玄激动的问道。 “本来应该可以找到的,但是我们去晚了,鬼图把沐兰果进献给了蛮夷国的大王子察尔卡,在当晚就被千手大盗盗走了,我们一路追查到了鬼市,希望能够找到用沐兰果或者千手大盗的信息……”如意说道。 “那怎么样,拿到了吗?”何天问道。 “这个……”如意看向金雨泽,金雨泽说过,凡是事都有他在,想来她是已经知道去哪找沐兰果了。 金雨泽和如意对望了一眼,温柔一笑,从袖中拿出两张纸,啪的一声打开,里面是两个人像。 “这两个人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如意看了一眼就觉得很熟悉。 第五百三十八章 讨好 </strong>538、【讨好】 如意酒楼的生意因为如意再次入狱,暂时由沈明轩和金天恩来打理的,生意依然什么太大的起色。 不过幸亏开春后,外地来的一些老顾客光临,才勉强能够经营。 鸣凰楼宽敞的大厅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般若和叶明明坐在一处嗑瓜子。 一个身穿浅绿色的背着包袱走了进来,她眉眼如画,灵动幽深,琼鼻精致,樱桃红唇,一颦一笑都带着活力,来人不是阿茶还能是谁? 余飞见有客人来了,一见迎门的小二刚才被金姑爷叫走了,忙放下手里的算盘,自己迎了上来。 “姑娘来了,快里边请。”余飞笑脸相迎,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茶上下左右的打量鸣凰楼,这里琼楼玉宇、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装修的更是雕梁画柱,富丽堂皇,不愧是神女国的接待外宾使臣的第一首选,正因为如此,这如意酒楼在九州七国算是小有名气。 “给我来杯茶和一盘点心。”阿茶跟着余飞坐到了距离叶明明和般若不远的桌子旁。 “好,您等着,我这就让小二给你送来。”余飞应道。 “对了,你们如意酒楼的掌柜是不是叫如意?”阿茶追下织幻山时,如意和金雨泽早就没了影,她没办法,只能用家老送给她的水遁符直接奔着如意酒楼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回来了没? “是。”余飞应道。 “那她在不在,让她出来,我找她有事。”阿茶笑道。 旁边桌的叶明明和般若听到了有人问如意的名字,一时好奇望了过来,如意十日前被人冤枉入了狱,至今还待在扇刑司的天牢里,任何人都不能见她。 只是这个小姑娘是怎么认识如意的? 叶明明好奇,起身准备走了过来,这时沈明轩大着个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阿茶的桌前:“听说姑娘找如意?” 阿茶抬眸望去,是个温柔优雅的女子,或许是怀着孕的缘故,沈明轩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芒,她笑着点点头:“是我找如意的,姐姐是谁?你知道如意在哪吗?” 沈明轩撑着大肚子坐了下来,温柔笑道:“我是如意的姐姐,姑娘你找如意有什么事吗?如意现在在扇刑司的天牢里,谁都不能见。” 阿茶惊讶至极:“什么,她怎么会被关进天牢?那金雨泽呢?” 沈明轩顿了下,依然笑容温和:“雨泽在昆仑山比赛棋艺呢,还没回来。” 阿茶有些摸不着头脑,金雨泽和如意今天早上才从鬼市离开,怎么一回来如意就入了狱,金哥哥就去昆仑山了呢? 沈明轩见阿茶的神色变化,察觉到了些什么,又见阿茶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把小二送来的糕点拿了块递给了阿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就先住在酒楼里,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去见如意。” 这再见,只怕是在如意的断头台上吧。 “谢谢姐姐,我叫阿茶。”阿茶接过糕点,看了眼沈明轩,如果她把自己喜欢金雨泽的事情告诉沈明轩,请她帮忙让沈府退了如意和金雨泽的婚约,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余飞,给阿茶准备个客房,一会送阿茶去房间休息。”沈明轩对余飞吩咐道。 “多谢姐姐。”阿茶越来越觉得沈明轩是个好人。 “嘴真甜,真是个活泼的丫头,和我家如意倒是很像,如意出了事,我娘为了她真快操碎了心,这几日身体憔悴了很多,虽然嘴上不说,可心底里是担心坏了,不如得空我带你去见见我娘,她一定很喜欢你,你到时要帮我好好逗逗她。”沈明轩热络的说道。 “好啊。”阿茶爽快的答应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打入了如意酒楼的内部,除了沈明轩,要是再把沈夫人在拿下来,那如意的婚事告吹就指日可待了,她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和金雨泽在一起的画面了。 自从叶明明知道沈明轩对如意使坏之后,就对她的没有往日那般热情了,平日见了面除了礼貌客套,多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刚才见沈明轩过来,他就也懒得过来,继续和般若喝酒,但竖起了耳朵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听到最后就越来越生气,怎么总觉得沈明轩话里话外都好像如意出不来了一样。 还说这个什么阿茶和如意很像,让阿茶去照顾沈伯母,这不是表明了让阿茶代替如意的吗?又这样当姐姐的吗? 越听越觉得替如意不平,走过来,看着沈明轩,愠怒道:“明轩姐对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如此信赖?刚才第一面见,你就准备打她去见伯母,要是她是个坏人假扮呢,沈姐姐这个觉得未免草率了些。” 阿茶恼怒的望向出来阻止她的叶明明,这又是个什么人,长得贼眉鼠眼的,沈明轩是如意的姐姐,而且神女国是个女尊的国度,也就是在如意酒楼沈明轩的地位比如意还要高,现在沈明轩都答应了,就是如意在这也必须听她的,这个讨厌的男人凭什么质疑她是个坏人? “明明啊,我知道如意入狱后你心情不好,可我和如意是亲姐妹,除了要担心如意,还有担心整个沈家,这段时间以来,如意害得娘卧病在床,久久不能康复,对我而言,娘和如意我一个都不能少,如意的事情我已经让你天恩就想办法了,剩下娘的事,我自然要想办法让她快点好起来,总不能一个没了,还要搭上一个吧?”沈明轩温婉一笑,话锋却又凌厉,让叶明明脸色煞白。 “这话里话外,好像与明轩姐半点关系都没,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明轩姐心里比我更清楚,别人不说不等于大家都是傻子,要是把做的那些事摆到明面上来,最应该入狱的或许另有其人吧。”叶明明气的直想抽沈明轩两个大嘴巴子,但他又不得不隐忍下来。 沈明轩脸色微微变色,温和的眸光中带着一丝锐利和惶恐,看来叶明明也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原本不想动叶明明的,现在看来,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找到 </strong>539、【找到】 “一个外人在如意酒楼对沈家的人评头论足,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要是还有脸面,想在沈家继续待下去,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别让人说三道四。”沈明轩站起起来,斜睨了眼叶明明,丢下一句就走了。 “你……”叶明明被沈明轩的话深深刺中了自尊,愤怒之下,竟有些无力反抗。 沈明轩说的没错,只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去评判沈明轩的所作所为。 叶明明恼怒之极羞愧至极,如今如意落了难,沈明轩越发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甚至连脸上的那层伪装都不带了,真是没想到,他以前认为漂亮温柔的明轩姐,竟是个自私无情之人。 与其寄人篱下,看沈明轩的脸色,何不直接回自己的家,吃糠咽菜也能落个舒心。 “叶司徒,你这是去哪?”般若见叶明明气哄哄的走了,急忙起身问道。 “救如意出来。”叶明明丢下一句就往门外走。 “原来也是个外人吃闲饭的,和我一样,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得讨好别人的,迟早是会被赶走的。”阿茶对叶明明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般若追到门口,看着叶明明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回来走到阿茶的桌前,探究的看着她:“姑娘究竟是何人?” 阿茶笑盈盈的说道:“你也是来吃闲饭的?” 般若浅浅一笑,坐了下来:“听姑娘的语气,不是本地人?” 阿茶点点头:“我是南阳国的。” 般若点了下头:“哦,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听你的这名这么熟悉。” 阿茶疑惑的看向般若,眸光里带着一丝警惕:“你知道我?” 般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请抿了口:“或许是巧合吧,南阳国的织幻山有个鬼市,鬼市的主人就叫阿茶,不知姑娘是否认识?” 阿茶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将自己心里的诧异掩饰的毫无痕迹:“这么巧,我是听过有个织幻山,但没去过,不知道你你说的阿茶是何人,不过能将同一个名字,那应该是缘分,有空我一定去见见她。” 般若没有从阿茶的脸上看出变化,以为真的只是撞名,便没有再多做停留,告了辞就准备回房间时,曲奇和塔读从酒楼外进来了,一看到般若,就兴奋的告诉她:“般若姑娘。” “你们两个这是去哪了?”般若闻声回过身,疑惑的看着曲奇和塔读。 旁边的阿茶不经意的瞥眼给般若打招呼的人,这一看惊奇了,竟还是两个熟人。 但她没有去主动说话,因为她认识曲奇和塔读,可他们并不认识她,而且自己的身份还是最好保密点好,要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不然会招致来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方才我们去了趟段会堂,听说如大夫好像回信了,再过两天就会回来。”塔读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般若惊喜的眉开眼笑,在这里每等一刻钟,她都觉得度日如年,现在终于等到了…… 越是知道如大夫就要回来了,她的内心就越激动,忍不住想要把心里的喜悦去告诉给他,兴奋的直接跑上了楼。 …… 如意终于想起来金雨泽的从鬼市藏书阁拿来的两张画像上的人是谁了,原以为找九州七国找两个人如大海捞针,竟没想到,他们自己早就送上了门,而且还在如意酒楼内。 “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你们现在就去如意酒楼。”贾玄准备给如意说说刺客的事情,被如意打断了,现在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找到沐兰果重要。 “去如意酒楼?”何天疑惑的看着如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没错,这画像上的两个人若果不出意外,此刻就应该在如意酒楼。”如意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贾玄兴奋不已,说着就要去吩咐司徒去捉拿。 “不能打草惊蛇,他们两个是千手大盗,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而且此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如果传到绫罗耳里,他势必会阻拦我们。”如意拦住了贾玄。 贾玄满意的看着如意的表现,还是他的萌狐狸考虑的周全,哪像这两个硬汉子,只知道抓人,却不考虑周密性,事事都要如意操心,最后容易解决不了的,都要跑来找自己。 他暗暗叹了口气,虽说不想干涉这些人的事情,但谁让如意是他的未婚妻呢,凡事如意的事情,那都是他的事情,岂有不帮之理。 如意和何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二人留在了扇刑司静候佳音,贾玄和何天二赶去了如意酒楼。 遵照临行前如你所说的两人名字曲奇和塔读,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办事时辰后,曲奇和塔读跪在了扇刑司惩戒堂里。 他们看到如意时,显得很意外,二人相互对望一眼,曲奇疑惑的问:“如老板,怎么是你?” “我没有在天牢待着,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如意淡淡一笑:“你们不用再猜来猜去了,没错,是我让人抓你们来的。” “如意老板,这是为什么?我们并没有犯什么法?你干嘛抓我们?”塔读问道,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刚来如意酒楼时和我一同喝过酒,谈话间可曾说过你们是来找如大夫卖药材的。”如意蹙眉回想了半天,才悠悠说道。 “那是当然,般若姑娘可以为我们作证。”曲奇坚定的说道。 “哑美人,把单子给我。”如意站在曲奇和塔读面前,斜睨了一眼金雨泽,伸手要道。 金雨泽从袖中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递给了如意,如意展到曲奇和塔读面前,淡淡笑道:“二位可认得这纸上所写的是什么?” 曲奇和塔读一看,身子微微震了震,脸色有些慌乱,曲奇慌忙否认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并不认识。” 如意反问一句:“二位是来卖药材的,怎么会连字都不认识,既然连字都不任何又如何认识药材,难道就不怕被人骗了?” 第五百四十章 谈判 </strong>540、【谈判】 “我没有在天牢待着,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如意淡淡一笑:“你们不用再猜来猜去了,没错,是我让人抓你们来的。” “如掌柜,你这是为什么?我们并没有犯什么法?你干嘛抓我们?”塔读疑惑的问道,自认为没有人知道他和曲奇的真实身份是千手大盗。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刚来如意酒楼的时候邀请我一同喝过酒,谈话间可曾说你们是来找如大夫卖药材的。”如意蹙眉回想了半天,才悠悠说道。 “那是当然,般若姑娘可以为我们作证。”曲奇坚定的说道。 “哑美人,把单子给我。”如意站在曲奇和塔读面前,斜睨了一眼金雨泽,伸手要道。 金雨泽从袖中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递给了如意,如意展到曲奇和塔读面前,淡淡笑道:“二位可认得这纸上所写的是什么?” 曲奇和塔读一看,身子微微震了震,脸色有些慌乱,曲奇慌忙否认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并不认识。” 如意反问一句:“二位是来卖药材的,怎么会连字都不认识,既然连字都不任何又如何认识药材,难道就不怕被人骗了?” 曲奇被如意的话噎得面色煞白,低垂着头,惶惶不安。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两个来了吧,千手大盗。”如意收起纸,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想到我们兄弟两个纵有千手大盗之称数年,无人能识破最后竟然落到你的手里,哼……”曲奇咬牙冷哼一声,眼里是浓浓的不甘。 “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希从尊便。”塔读对着如意吼道。 “能被我抓是你们的荣幸,你该庆幸才对。”如意笑吟吟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被抓到,还要感谢你?”曲奇不解。 “当然,我可没打算杀你们。” “你会这么好心?”曲奇不知道如意究竟想干什么,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在外面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说白了,也没做什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算得上半个好人,做点好事也没什么奇怪。”如意阴测测的笑道。 “你既然不杀我们兄弟二人,却又把我们抓来,定然是有原因的,说吧,你想要我们兄弟两个帮你盗取什么东西,只要你肯放了我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曲奇半信半疑的看着如意, “不用那么麻烦,此物你们早就得手了,只要交出来就行了。” “沐兰果?”曲奇暗惊,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沐兰果是被她们兄弟两个盗取的。 “没错,交出沐兰果,你们就可以走了。”如意说道。 “大哥……”塔读看向曲奇,这沐兰果可是他们从察尔卡的府上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准备用此物在段会堂卖一笔大价钱,要是拱手让给了别人,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别说了,我自由分寸。”曲奇看了眼塔读,转身对如意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沐兰果现在不在我身上,我可以帮你们去取,但你必须先让塔读离开这里。” 塔读向来什么是都是听曲奇的,虽然心有不甘,但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在阻挠,可听到曲奇说让如意送他离开,自己陪他们去取沐兰果,顿时有些着急了,要是他们得到东西后,失约,杀曲奇灭口呢,绝对不行。 “大哥,我不要离开,我和你一起。”塔图说道。 “听我的,要是我出了什么危险,记得替我报仇。”曲奇按住塔读的肩膀,眸光里一片视死如归。 “……”塔读红了眼。 “我现在就给你们去取沐兰果。”曲奇看向如意。 “好,爽快。”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贾小弟,把塔读想办法送出圣都,师兄你带曲奇去取沐兰果。”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贾玄有些不放心地看向如意,毕竟能有千手大盗之称的人都不是宵小之辈,他们为人狡猾多变,不能相信。 “师兄……”如意觉得贾玄说的有道理,不能只因为片面之词就相信他们,若是稍有不慎中了圈套倒也罢了,但百里夙夜的可没有时间在等他们找到解药了。 何天明白如意的意思,手指轻轻一弹,塔读只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吞进了肚里,随即只觉得肚子里仿佛数万只蚂蚁啃食,痛痒难忍,渐渐的开始四只无力,呼吸困难,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大哥……救我……”塔读只觉自己如坠入蚂蚁洞里,浑身瘫软无力,任由数万只食人的蚂蚁啃噬将她啃噬成一具白骨,他不惧生死,但想到被蚂蚁一点一点的啃食殆尽,心里徒然升了恐惧。 “你给塔读吃了什么?”曲奇一惊,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何天。 “就是一颗能在三个时辰内将人化为一滩血水的丹药而已。”何天淡淡说着,又拿出一颗但要放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这个是解药,要不要让他活着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真是卑鄙,我曲奇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曲奇怒骂一声,然后拉着塔读的手,安慰道:“别怕,等我回来救你。” …… 百里夙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绫罗得势,行为举止越发张扬跋扈,目中无人,除了百里夙夜遇刺当晚她回了趟皇都,之后就一直在鸣凤阁。 朝中大臣看着百里夙夜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御医们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就在今早断定,她撑不过今晚上了。 绫罗让月丞相等在朝中具有权威的大臣将提前拟好的诏书已经送到了神女殿,就等着百里夙夜加盖玉玺,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神女之位。 “公主,朝中传出消息,幽然大人又将月丞相赶出神女殿了。”柳云回来禀报了声,识趣的走到绫罗身边跪下,帮她揉腿。 “他还对百里夙夜抱有一丝生还的希望,真是做梦,不过也罢,时机到了,不用我们动手,百里夙夜自己也会答应的。”绫罗冷冷一笑,媚眼之中精光闪烁。 第五百四十一章 解药 </strong>541、【解药】 “奴婢恭喜公主,哦不……奴婢参见陛下。”柳云为了讨好绫罗,急忙跪下行了个大礼。 “还是你最贴本公主的。”绫罗被夸的顿时忘乎所以,仰头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秋风伤痕累累的回来了。 “秋风,你怎么受伤了?”绫罗惊诧的站了起来,吩咐道:“快去找大夫来。” 柳云急忙跑了下去。 “我在暗探皇都动静之时,遇到了十多个血影杀手围攻,我寡不敌众,遭到了他们的埋伏。”秋风喘气粗气。 “血影杀手怎么会出现在圣都,他们为什么追杀你?”绫罗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血影煞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情起来,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除了朝中的那些文官,只有秋风是她最得力的助手,绝对不能让他出了事。 绫罗派人将秋风送到了房间里,临走时秋风皱眉道:“我在回来的时候,看到贾玄偷偷摸摸带人去了如意酒楼,这段时间他们都太过安静了,我怀疑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别说了,好好疗伤。” 绫罗转身就出了房间,吩咐人立即去如意酒楼查探,然后亲自去了趟丞相府。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曲奇就将这个话利用到了极致,他将沐兰果就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或许是如意酒楼里的治安问题做的很到位,以或许是这沐兰果长的太普通,根本没人愿意拿,就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普通水果一样,扔到地上,也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个宝贝。 贾玄和曲奇拿到沐兰果从如意酒楼出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波官府的人,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拿下。”为首的将军,挥手让所有人将贾玄和曲奇围住。 曲奇慌乱的看着官兵,恶狠狠的看着贾玄:“原来你们是在骗我,早就再次布下了官兵。” 说着,还不等贾玄解释,就已经像他发起了攻击,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向贾玄的脸打了过去,蛮夷人从小习武射箭,力大无比,这一拳要是打下来,贾玄觉得他的脑袋都能爆掉。 但他的身手在神女国也属于高手,脑袋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 官兵见两人双方打了起来,生怕要抓的人逃掉,顿时也掺和了进来。 一时,整个酒楼外就打成了一团。 阿茶听到有打斗声,带着好奇和其他客人一样都跑出来看热闹,一眼就看到了原来有个熟人也在里面,也难怪干了那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被官兵围剿是迟早,没想着掺合进去惹麻烦,于是津津有味的当起了吃瓜群众。 “你听我说,他们不是我的人,看来是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踪迹,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贾玄和曲奇打斗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和围上来的官兵打在了一起。 曲奇一时也不知道贾玄说的是真是假,但想到塔读身上还中着毒,就算贾玄是骗他的,那他也必须跟着他要到解药。 “好。”曲奇和贾玄背对背站着,警惕的盯着周围的官兵。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该懂吧,抓了他。”贾玄看着的官兵之外的将军。 曲奇轻功极其厉害,轻轻一跃就翻身飞过官兵的保卫,一脚踢在那将军骑着的马头上,骏马吃痛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把那将军摔倒了地上。 将军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就已被曲奇遏制住了喉咙不能动弹。 贾玄见曲奇已经的手,冲开官兵的围攻和曲奇一起奔回了扇刑司。 如意接过贾玄手里看似迷糊桃的东西,惊讶的看着半天:“这就是沐兰果?” 曲奇点头:“没错,此物正时我和塔读从查尔卡的府上偷来的沐兰果。” “这也太丑了吧。” “人不可貌相,良药自然也不可貌相。”金雨泽附身在如意耳畔悄声说了句。 他见如意竟然以貌取物,心里有些暗自庆幸,那她是不是也会以貌取人了呢?在人之中,他算得上盛世美颜了,就算没有父母之命,她自然也会喜欢他的吧。 “好吧,是我肤浅了。”如意纵了纵肩。 “我们的行踪似乎暴露了,我们拿到沐兰果出了酒楼后,就被一群官兵围了上来,二话没说就要将我们拿下。”贾玄将刚才在酒楼的遭遇说了遍。 “我和金雨泽回来的时候非常小心,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如意看向金雨泽,金雨泽点了点头。 “难道是我和曲奇去酒楼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贾玄猜测道。 “不管是发现了谁,但能调动官兵,明目张胆的围剿你们的人,只怕只有她了。”如今神女国除了绫罗,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洞扇刑司的人。 “我们抓了未收的将军,可以审讯他。”贾玄说道。 “沐兰果我已经给你们取来了,塔读的解药呢?”曲奇对这些明争暗斗才不上心,他关心的事塔读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会派人立即出城通知师兄给他服用解药的。”如意看着曲奇。 “那我现在就要出城去找他。”曲奇担心塔读的安危。 “不行,绫罗已经盯上了你,只要你出了扇刑司她必定会派人将你住起来,为了你的安全,你暂时就待在扇刑司里。” “贾小弟,你派人立即出城去找师兄,通知他保护好塔读,然后你要亲自审问绫罗,看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我和哑美人立即进宫,给百里夙夜解毒。” “好,我这就去办。” 宽阔空档的紫薇殿里,阵阵穿堂风挂的整个大殿透着凄凉和阴冷。 幽然时刻不离的守在百里夙夜身边,短短数日,曾经美若娇然的容颜,此刻焦脆的仿佛变了个人,神色空洞,嘴唇发白,静静的仿佛一朵已死的白牡丹,凋零而又凄凉的美,让人心疼。 已经十天了,金雨泽还没有将解药找回来,那个刺客虽明知是绫罗的人,那人却至今没再出现过,血影煞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那个人的存在,仿佛凭空消失了似得。 第五百四十二章 深情 </strong>542、【深情】 “放心吧,我会派人立即出城通知师兄给他服用解药的。”如意看着曲奇。 “那我现在就要出城去找他。”曲奇担心塔读的安危。 “不行,绫罗已经盯上了你,只要你出了扇刑司就会被抓住,为了你的安全,你暂时就待在扇刑司里。”如意断然阻止。 曲奇原本对如意没有多大的信任,完全是自己和塔读落入了她的手里,极力争取活命的机会罢了,能够全身而退,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如意没有在骗他,不但没打算杀他,而且还为他的安全考虑,想到这里,他对塔读的担心稍微减少了些。 “贾小弟,你派人立即出城去找师兄,通知他保护好塔读,然后你亲自却审问那个将军,看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我和哑美人立即进宫,给百里夙夜解毒。” 如意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让百里夙夜醒过来,只有她没事,绫罗的阴谋才会被打断,不然,她们明知道绫罗弑君篡位,却又不能将她怎么样,毕竟皇室命脉中女子除了百里夙夜就只有绫罗一人。 夜色浓重,阴风阵阵。 宽阔空荡的紫薇殿,阵阵穿堂风挂的整个大殿透着凄凉和阴冷。 幽然时刻不离的守在百里夙夜身边,短短数日,曾经美若娇然的容颜,此刻焦脆的仿佛变了个人,神色空洞,嘴唇发白,静静的仿佛一朵已死的白牡丹,凋零而又凄凉的美,让人心疼。 已经十天了,金雨泽还没有将解药找回来,刺杀百里夙夜的刺客他明知是绫罗的人,但他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而且刺客自从那日后就仿佛消失了般,血影煞的杀手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解药遥遥无期,报仇也无能为力,幽然只恨自己太过无能,没有保护好百里夙夜被人有机可乘。 当下朝堂动荡,无人主持,单靠他一个后.宫之人根本真压不住,反而被绫罗逐步分化瓦解了本就玻碎不堪得朝堂局势。 月如云带着几乎满朝文武的奏章和几个重臣在神女国不止一次要让百里夙夜趁着最后一口气退位让贤,更可气的是退位之人还是刺杀百里夙夜的谋后主使者。 幽然曾想过集结血影杀手直接杀了绫罗,但考虑到神女国百姓安危,若是百里夙夜身上的毒解不了,皇室最后命脉也没了,那整个神女国就将群龙无首,国家恐怕难以安宁了。 神女国是百里夙夜的全部,她是无论无何不愿看到自己的国家和百姓遭受苦难,为了她,幽然只好将那股狠劲生生吞咽到了肚里。 “启禀影主,我们发现了使用梭子的刺客了。”黑暗中显出一个人影。 “终于出现了。”幽然空洞的眸子突然一转,满是惊喜和兴奋,走过来激动的问道:“抓到了吗?” “此人身法诡异,武艺高强,我们是十三个血影杀手都没能将其拿下,手下任务失败,这就自裁。”黑影语气里有些忐忑,任务失败,结果只有一死,隐约察觉到幽然身上散发出的阴冷的威压,他毫不犹豫抹了脖子。 “铛!” 黑影手里的刀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下,顿时剧烈抖动着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黑影慌乱的看向远处背对着他的金雨泽:“多谢影主不杀之恩。” “刺客现在在哪?”幽然和刺客交过手,知道刺客绝非等闲,而且现在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那人受了伤,子菁和修文已经带着人去追了,相信这次应该一定能抓到。”黑影禀报道。 “你去再调二十个银牌杀手来,我要亲自去。”幽然看了眼几乎快无生命气息的百里夙夜,觉得自己必须拼尽力气最后一搏,将解药找到。 黑影领命去了。 幽然站在床榻边,满眼怜惜的看着百里夙夜的脸,冰冷的瞳孔里泛了红。 “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一个戏子,是不是?” 他的手颤巍巍的握紧又松开,缓缓坐了下来,冰凉的手掌附上了百里夙夜的脸庞,指尖轻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当年你说让我做你的书童,陪着你读遍天下书,看遍江河湖海,如今我还陪着你,你却躺在了这里,不肯陪着我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宁愿选择一个戏子,也不远选择我。” 幽然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呈现出因为痛苦而狰狞的神色,那是压抑隐藏太久之后,突然决堤的大坝,越是此刻,越是锥心刺骨的疼。 “不过,没关系,只要陪着你,给你端茶送水,练武习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就足够了,我不会奢望太多,我只奢望你能活着完成自己的心愿,等我……” 幽然俯身轻轻在百里夙夜额头亲了口,就转身离开了,却没看到百里夙夜眼角化出的泪水。 如意和金雨泽一踏入紫薇殿外,呼啦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数十多个黑影,将他们两个团团包围。 “什么情况?难道百里夙夜已经遭遇了不测?”如意和金雨泽背对背站着,警惕的扫了眼围在外围的黑影。 “百里夙夜还在殿内,只是气息比较微弱了,恐怕熬不过一个时辰。”金雨泽能感知到大殿内的具体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守在紫薇殿外?难道想弑君不成?”如意厉声问道。 “凡是踏入紫薇殿者,一律格杀勿论。” 其中一个黑影冷声说道,话音未落,所有的黑影全都想他们围攻了过来,顿时刀光剑影,一片打斗。 金雨泽不没打算与这些凡人交手,左闪右躲,犹如水中鱼,身形轻快敏捷,三两步就闪身冲出了黑影的包围圈,闪身进了紫薇殿。 只剩如意一人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抓住了扣押在地,其中一人黑影举到就要砍下去,突然从紫薇殿内飞出一颗黑色的棋子,顿时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流将除了如意所有黑影弹开。 随后只见金雨泽一袭白衣缓缓从紫薇殿里走了出来,如意抬头望去,满是期望的看着他。 第五百四十三章 解毒 </strong>543、【解毒】 忽然,金雨泽化成一阵烟雾飘了过来,连带着如意一起卷走。值得您收藏 独剩下数十个黑影待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急忙跑出紫薇殿,只见百里夙夜依然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还有脉搏,这才稍稍放了心。 “傀儡香解了吗?”如意被金雨泽抱在怀里飞出了皇都,落在街道上。 “经过这么多事,你还不相信我。”金雨泽笑吟吟的看着如意巴掌大的小脸,明亮的眸子如星辰般闪闪发光。 “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不是担心百里夙夜吗?”如意解释道,这次金雨泽可是帮了很大忙,要不是他,她根本不知道去哪找傀儡香的解药,说到底,金雨泽这次不仅帮了她,更是帮了整个神女国。 “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但这件事只有你我和百里夙夜三人知道,其他人还暂时不能知道。”金雨泽叮嘱道。 “现在满朝文武都等着紫薇殿里的消息,要么百里夙夜醒过来,主持大局,要么百里夙夜驾崩,新神女继位,如果百里夙夜的毒已经解了,这神女国的烂摊子也给来收拾了,总不能就这么扔着吧。” 绫罗没有子墨的权势,但她的野心似乎比子墨更大,更嚣张,更不把百里夙夜乃至整个神女国放在眼里。 如果百里夙夜还不醒过来,绫罗只怕要将这神女国闹翻天了。 不对,金雨泽得意思……? 绫罗以前虽对当年是在逼得的神女之位心有不甘,但这么多年只是不把百里夙夜放在眼里,除此之外,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足以让百里夙夜对她动了杀心。 倘若百里夙夜不醒过来,绫罗势必越得势就会越膨胀,直到她的行为完全触碰百里夙夜的底线,就算她不想对亲妹妹下手,也不能不下手。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百里夙夜真正明白,愚钝的一味顾忌亲情是错的,她的一再袒护绫罗,换来的是绫罗的恩将仇报,你这招真是太狠了。”如意恍然大悟,惊讶的看着金雨泽。 金雨泽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如意,没有说话。 “你不是一向不参与这些事情吗?为什么这次从昆仑回来,不但这么大的劲找沐兰果,还想帮助百里夙夜铲除绫罗?这不太像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啊。” 如意是领略过金雨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能力,除了在金府或者沈府有必要的时候一真面目示人,但从来都是闭口什么话也不说,其他时候出门都是施法遮住原来的面目,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这次,不仅他的性格变了,就连做事风格好像也变了。 该不会真的在昆仑山上受什么刺激了吧。 “还不都是为了你。”金雨泽淡淡说道。 “为我?”如意指了指自己,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找解药是不想你在天牢里受苦,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设计只是不想让你太累而已。”金雨泽停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如意。 金雨泽原就长得好看,现在又让这么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她,如意只觉得血脉膨胀,心扑腾扑腾狂跳的厉害,双颊瞬间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仿佛有轻柔的羽毛撩拨过似得,一阵悸动。 金雨泽见如意害羞的小模样,一手拦着如意的腰,另一是手托着如意的脑袋,俯身吻了下来。 “嗯……”如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双冰凉柔软的双唇将她的嘴轻轻堵住,双手不停的企图推开金雨泽,可根本是不上力气,渐渐地整个人都快算了,身体里的血液膨胀,直涌上头,开始变得有些头晕,眼神迷离,双手不由自主抱住了金雨泽的腰。 就在如意全身投入的时候,金雨泽突然停止了,看着如意满脸潮红,眼神迷离,双手紧紧搂着他,心里不由一阵窃喜,她是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吗? 如意慢慢回过神,正看到金雨泽满足的看着她,顿时觉得自己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抬手就要捶打金雨泽,却被金雨泽抓住。 “有动静。”金雨泽警惕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怎么了?”如意虽然心里还在抱怨金雨泽刚才吃了她的豆腐,可看到金雨泽脸上的神色,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立即将害羞抛到脑后,严肃的问道。 金雨泽带着如意直接飞跃几个街道,站在一处的屋顶上看着事发地点。 “那不是鸣凤阁吗?”如意惊讶道,再一看只见一个使用梭子的男人在数十个黑影之中来回周转应对:“那人用的是梭子,应该是刺杀百里夙夜的此刻,而那些黑衣人是人?” “可看到那个使用软剑的人。”金雨泽问道。 “那是……幽然,他是找到了刺客,来找解药的,要不要帮忙?”如意真想看看这个刺客究竟是何人物,能会有如此阴险的毒药,且能在金雨泽的手底下将百里夙夜刺伤的。 而且据推断,此人极有可能是个邪祟,她对这个人是充满了好奇。 况且,此人真是邪祟,那又岂是普通刀剑能够伤到的,别说抓了,幽然也会丧命至此。 “你想下去练练手?”金雨泽看到如意摩拳擦掌,跃跃越试的模样。 “嗯。”如意点点头。 “小心点。”无论如意想做什么金雨泽都会支持她,只要她想干。 如意兴奋的从屋顶跳下来,向着打斗冲了过去。 幽然得到消息说刺客进了鸣凤阁,便率领二十多个杀手赶到时,子菁和修文已经身负重伤,带着所剩不多的几个杀手在拼死相斗。 上次刺客带着面具,只知他是个手法残忍,动作极快,移形换影的高手,这次一看,他整个人都怔了下。 此人浓妆艳抹,容貌妩媚妖娆,就连说话声都仿佛与戴上面具后的声音截然不同。 换言之,若不是梭子,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人和此刻联想起来,而且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此人的容貌竟然与自己的有几分相似。 第五百四十四章 打斗 544、【打斗】 “那是……幽然,他是找到了刺客,来找解药的,要不要帮忙?”如意真想看看这个刺客究竟是何人物,能会有如此阴险的毒药,且能在金雨泽的手底下将百里夙夜刺伤的. 而且据推断,此人极有可能是个邪祟,若真是邪祟,那又岂是普通刀剑能够伤到的,别说抓了,幽然也会丧命至此。火?然 ?文? ?.?r a n?en` “你想下去练练手?”金雨泽看到如意摩拳擦掌,跃跃越试的模样。 “嗯。”如意点点头。 “小心点。”无论如意想做什么金雨泽都会支持她,只要她想干,他只负责善后就行了。 如意兴奋的从屋顶跳下来,向着打斗冲了过去。 幽然得到消息说刺客进了鸣凤阁,便率领二十多个杀手赶到时,子菁和修文已经身负重伤,带着所剩不多的几个杀手在拼死相斗。 上次刺客戴着面具,只知他是个手法残忍,动作极快,移形换影的高手,这次一看,他整个人都怔了下,此人浓妆艳抹,容貌妩媚妖娆,就连说话声都仿佛与戴上面具后的声音截然不同。 换言之,若不是梭子,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人和刺客联想起来,而且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此人的容貌竟然与自己的有几分相似。 幽然心里带着几分疑惑,但想到百里夙夜还在床榻之上等着解药,便二话没说加入了战斗。 秋风就算在厉害但终究双手难敌四肢,在十多个杀手的围攻下逐渐败下阵来,被围攻在街上。 “你快把解药叫出来。”幽然缓缓向秋风走了过去,眸光冰冷宛若一片死水,眼神瞥了那张脸上时,还有了点点涟漪。 “若不是我想看看百里夙夜是否已死,才冒险潜入皇都,只怕你们还没有这么快找到我吧。” 秋风身负重伤正在房间里休养,突然出现了两个杀手直冲进来,他来不及呼救,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些人还真是难缠,竟然能这么快找到鸣凤阁,看来他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幽然出现时秋风也有微妙的震惊,早就听绫罗说过百里夙夜身边有个幽然的,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一直以来从未进过,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相似。 他饶有情趣的打量着对面神情冰冷的幽然,目光里充满了淡淡焦虑。 “秋风,快把解药叫出来。”幽然被秋风盯得微微蹙了蹙眉。 “你没发现你我很像吗?”秋风妩媚一笑,媚眼如波。 幽然微微震了下,他也发现了吗?或者说,秋风知道些什么? 但此刻无论是不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都不伤心,他只关心百里夙夜。 “交出傀儡香的解药,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幽然快如闪电,再现已站在秋风面前,软件抵在了秋风的脖子上。 秋风垂眸瞥了眼脖子上的软剑,淡淡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解药。” 幽然心里一阵惶恐,脸上依然冷厉,手里的软件又近了几分,秋风的脖子上多了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秋风丝毫没有畏惧,淡淡的疼痛让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傀儡香是我师父亲自调配赠与我的,解药只要他有。” 幽然半信半疑:“那你师父人在何处?” “我师父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要想找解药根本不可能。”秋风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丝毫不畏惧幽然对他下手,然而他抬手将幽然的软剑握在手里,拿开:“百里夙夜是必死无疑了,你还是回去洗洗准备伺候新任神女吧。” 幽然一听怒火中烧,软剑从秋风手中抽出,用力一挥向秋风看了下去。 秋风只是妩媚的笑着,手暗暗使了个术法,突然凭空多出是个黑影拉弓向幽然射了过来。 与此同时,子菁眼捷手快,大喊一声,所有杀手顿时向秋风唤出的黑影砍去:“影主,小心……” 幽然闻声,意识到秋风耍诈,但闪躲已是来不及了,在两个箭射从他背上射进的同时,他手里的软剑刺进了秋风的心脏。 修文急忙跑过来搀扶住幽然没有倒下,抬眼望去,秋风不但没有毙命,反而依然宛若无事一般,站在原地,冷笑着将手里的梭子向幽然射了过去。 “影主,闪开。”修文一把推开幽然,张开双臂替幽然挡下了梭子。 子菁和其他杀手将冒出来的五个黑影砍死之后,那些黑影瞬间化成一团黑雾消散不见,心里虽充满了震惊,但听到修文的声音,望过来时,修文已经倒下。 幽然看了眼修文,咬紧牙关,提剑再次向秋风攻击而去。 秋风就像砍不死的尸体一般,无论身中多少致命的伤都不会,只会不停的流血,身体虚弱而已,而且还能时不时变幻出其他的黑影出来,源源不断,仿佛没有尽头。 正在幽然越来越吃力,依然拿不下秋风时,忽然一道红火的身影如夜空中的流火般飞了过来,站在了幽然身前,来人正是如意。 “你让开,他你根本拿不下。”如意背对着幽然,看着对面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却依然站在对面秋风,嘴角扬起了一抹狡猾的弧度:“原来你就鸣凤阁的掌柜,长得倒不赖吗,比我家哑美人都要娇柔几分,但是呢……” 如意迷上眼睛嗅了嗅,遗憾的摇摇头:“就是心术不正,味道不纯,浑身都透着股不是人的味道,有你这么样的人在,难怪如意酒楼的生意会越来越惨淡。” “如意,他很厉害,你打不过他的,快让开。”幽然见如意单枪匹马的冲了过来,心里还是很欣慰和激动的,他们回来了是不是已经找到解傀儡香的解药了,可当下的局势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必须让她离开这里。 “该离开的是你才对,他已经被你们的伤的这么重了,就算死不了,也已经筋疲力尽,而且单靠你们的用身体抗,根本耗不过他。” “原来是如意酒楼的如掌柜的,听说你被关进了天牢里,怎么,又按耐不住跑出来了。”秋风见到如意时,微微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第五百四十五章 自杀 545、【自杀】 “自然是来找你的。r?an ?e?n ?.ranen`”如意巧笑嫣然,宛若夜空中的一颗星,璀璨明亮。 “你以为你能抓得住我,而且我已经说了,我根本没有傀儡香的解药,就算你们找到我,也没有用的,百里夙夜必死无疑,新女神继位,你也难逃一死。”秋风白皙的脸上沾满了嫣红的血色,煞是妩媚,微微一笑,仿佛百花坛中摇曳生姿的玫瑰,带着特有的娇艳和自信。 “谁说我是来找你要解药的,我是来杀你的。”如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声音冰冷宛若凌厉的刀锋,刺得秋风眉头微粗,脸色难看,她见秋风神色难看,又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不问你要解药,对吧?” 秋风嘴角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冷哼道:“既然能查出百里夙夜所中之毒是傀儡香,自然就知道傀儡香的解药只有施毒人才有,你们已是无药可施,想以此来诈我说出解药,别白费口舌了。” “难道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自信吗?”如意边说边望向幽然。 幽然一脸懵逼,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长得好看也有错? 秋风不知道如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神色坦然,一点也不着急,难道她真的不顾百里夙夜的死活,跑出扇刑司来杀他。 “在如意酒楼关门的这段日子,你可是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作为如意酒楼的掌柜是坚决无法容忍这种事发生的,只要你死了,鸣凤阁就可以关门大吉,如意酒楼的生意就会有所起色,所以你必须死。”如意见秋风一连吃了翔的表情,便不再废话,绣鸾突兀出手,在黑夜中散发着幽深阴冷的光。 “你以为你能杀得掉我……”秋风话音未落,喉咙就像被卡住了般,剩下的话生生没有说出来,得意的眸子里突然被慌乱和惊恐覆盖,心里残留的那点底气,仿佛泄了气似得。 绣鸾,她手里怎么会有绣鸾? 惊恐之下,秋风还算头脑清楚,知道自己面临危险,手中梭子如闪电般在想如意交叉攻击而去。 如意武力不急秋风的十分之一,法术更是零基础,在数十个血影杀手都拿不下的秋风面前,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 但就是这样的悬殊实力,如意还是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秋风的攻击,梭子来回飞驰,如意身形如燕,跳上跳下,在闪躲的同时,以守为攻,铛铛两个将梭子踢向了秋风,秋风身负重伤,闪躲不及,被自己的梭子打中,身体向后踉跄的到了两步才站稳。 秋风化惊恐为力量,拔出身上的梭子,暗暗施法召出十多个手持弓箭的黑影,纷纷向如意攻击而去。 “死掉临头,还在挣扎。”如意冷笑一声。 这些黑影够不过是秋风召出来的邪祟而已,一见绣鸾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刀光剑影过后,秋风为了召出黑影他已是耗尽了身上所有仅存的力气了,此刻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幽然和仅存的杀手早已震惊的无以言表,他们不知死了多少同伴,也未能将秋风拿下,没想到被如意轻而易举的给累趴下了。 幽然在修文的搀扶下,只觉自己刚才太愚蠢,竟然还妄图让如意离开,但他却对如意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如意一直以来只是性子张扬,但丝毫不为武功,虽然离家出走后回来又拜了师,还有一个师兄,但这短短几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而且他刚才清清楚楚的看到,秋风十分畏惧她手里拿的那把怪异的匕首。 如意走向秋风:“在你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秋风冷笑道:“没想到我秋风一直看不出的人,如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真是可笑。” “你是你师父派来的?”经过以前那么多事,如意本能的想到了那么什么师父,几乎凡是与邪祟沾上关系的都离不开那个人。 秋风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底是淡淡诡异的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凌乱的衣服,整了整妆容:“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你以为杀了我就赢了,那你就错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意一看秋风的表情便心里有了底,于是冷声问道:“你师父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秋风摇了摇头,目光穿过如意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的幽然身上,诡异一笑,突然一把夺过绣鸾向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如意猝不及防,想要阻止时,为时已晚,秋风缓缓倒在了地上。 遇刺同时,幽然只觉自己的胸口钻心疼了下,然后看到秋风自杀,急忙跑了过来,见他胸口插着绣鸾,伤口以可见的速度逐渐腐蚀扩散,之后最后变成了一滩血水。 很显然,秋风和以前的那些邪祟一样,依然只不过是个棋子,只是如意还没来得及用如意珠去他的拾忆楼探探关于那个神秘人的消息就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 鸣凤阁。 绫罗在丞相府与月如云等了一晚上,御医早就放出消息百里夙夜今晚必死无疑,只要消息确定之后,她择日不管诏书之中继承神女国职位的名字是不是她,她都将继承神女之位。 可天都快凉了,皇都里依然没有传出消息来。 绫罗实在坐不住了,她必须要进宫看一眼,否则这心里总不踏实,如果她还没死,那就只能她亲自动手了。 月如云带着朝中大人集体跪拜在神女殿等候百里夙夜驾崩的消息,而新任并不是上曹大人提前集结兵马随时后再宫外等小消息。 绫罗则回到鸣凤阁寻找秋风,这次冒险为之,秋风是她的唯一的保护伞,若是事迹败露,秋风会带她离开皇都。 “什么?秋风不在酒楼,他去哪了?”绫罗扶手立在大厅之内,厉声问道。 “启禀公主,奴婢昨天晚上去给秋掌柜送药时,他就已经不在房里了,奴婢找了整个酒楼都没见到他。”侍奉秋风的丫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 阴谋 546、【阴谋】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 ?.ranen`”绫罗着急上火,对着丫鬟就是一阵痛骂。 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秋风却不在了,她难免有些心里没底。 “公主,别担心了,秋风武功那么高,一定会没事的。”柳云看了看时辰,提醒道:“时辰快到了,公主不能因小失大,当务之急,是尽快进宫和月丞相汇合。” “这个秋风怎么这时候突然不见了,柳云你一会派人立即去找秋风,通知他务必第一时间进宫经营本公主。” 她策划了这么久,目的不就为了今天这个机会吗? 万万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把神女之位拿下。 “对了,昨天让人去抓和贾玄在一起的人抓到了吗?”绫罗昨晚吩咐后就去了丞相府,并不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了。 “贾玄带着那人逃回了扇刑司,还带走了陈将军。”柳云如实回答道。 “废物。”绫罗怒脑至极,怎么这么点事都搞不好。 “公主莫要生气,奴婢已经派人查了,和贾玄在一起的男人名叫曲奇,好像是蛮夷人,他还有个弟弟叫塔读,是不日前两人偷偷跑进圣都的。”柳云看到绫罗生气,连忙邀功。 “蛮夷人,他们怎么会跑到圣都来,会不会是蛮夷国的细作?”绫罗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子墨死了之后,蛮夷国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次百里夙夜遇刺危在旦夕,此消息必定已经传到了蛮夷国,他们攻打神女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好巧不巧的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圣都里会有蛮夷人出现,还住在如意酒楼里,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忽视。 “不是细作,据说应该是蛮夷国的药材商,手里有个极其稀有的珍贵药材,此次特地是来找段会堂交易的,只不过如大夫外出已有些时日,他们就暂居在了如意酒楼。”柳云说道。 “那为什么会和贾玄在一起,难道贾玄不知道曲奇是蛮夷人?”绫罗疑惑不已,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公主,不管贾玄知不知道,奴婢觉得这都是一步好棋。”柳云衣服老谋深算的模样。 “什么好棋?”绫罗看向柳云。 “不管曲奇和塔读是什么身份,但他们可都是蛮夷人,又在如意酒楼居住这么久,难道沈府的人就没人发现?以沈欣楠和沈明轩的脑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吧,她们却闭口不提,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奴婢太高估了沈府的能力,就算她们真的不知道曲奇和塔读是蛮夷人,那我们就让这变成事实,如果和蛮夷人勾结,倒卖国家机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我正愁着怎么彻底端掉沈府,这可真是天助我也。”绫罗听了柳云的分析后,浓妆艳抹的脸上笑容狰狞猖獗,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沈府乃至如意酒楼都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日,那她绫罗的眼中钉就会被彻底的拔掉。 “公主似乎还忘了一人。”柳云见绫罗兴奋了起来,心里的惴惴不安的危机感也随着绫罗的笑渐渐散去。 “什么人?”绫罗收住笑。 “贾副首座,那么多人看到贾副首座为了曲奇和官兵大打出手,这不是明摆着他也和通敌叛国脱不了关系吧。”柳云的容颜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坏的样子,反而有着点温柔善良的味道,但她肚子里的坏主意可真是让人乍舌。 但正因为这一环套一环的计谋,绫罗对柳云可谓是器重有加,说白了柳云有时候就是绫罗的诸葛亮,将来若是绫罗称帝,柳云必然会成为她不得或缺的内助。 …… 除掉秋风之后,如意为了不打草惊蛇直接和金雨泽去了扇刑司,何天已经接到四寸的消息带着塔图连夜回了,曲奇和塔读兄弟两再次重逢。 贾玄从那个将军的嘴里并没有审问出些什么来,大抵是让他们直接去如意酒楼围堵贾玄和曲奇,目的是抓曲奇回去就是想套出扇刑司偷偷摸摸的想要干什么。 在如意和金雨泽去寻找傀儡香解药的这几天,贾玄和何天暗中查探秋风的事情,已经进展得差不多了,也曾案中交过手,都被他给逃脱了。 听说如意逼得秋风自尽在绣鸾之下时,两人都十分惊讶。 秋风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其武功和术法也都是一等一的,以如意的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能打得过秋风,更别说逼得他自裁。 面对贾玄的追问,如意倒有些心不在焉:“我觉得他是故意这样的,而且他自尽前说这才是开始……什么才开始?” 何天察觉到了如意的情绪波动,要说目前为止唯一让如意心里不安的就是那个神秘人:“难道又是那个人?” 如意点了点头:“没错,我根本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完全就是敌在暗,我在明。” 金雨泽则静静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的打量着何天和贾玄,希望送他们两个人身上,或者表情动作看出一些线索来。 他说过在如意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个神秘人,虽然如意相信何天不会害她,但并不能代表他也相信。 贾玄就有些蒙圈了,不知道如意和何天在说什么,什么神秘人,而且看如意的状态似乎对那个什么神秘人很畏惧。 何天关心道:“别担心,师兄在你身边,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如意点了点头,察觉到因为自己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凝重,她瞥了眼旁边静若止水的金雨泽,好像这些事跟他无关一般,只要有外人在半句话都不会多讲,就像一个玩具木偶似得。 半响,她突然回过神,想起了什么:“贱人呢?怎么没见到他?” 贾玄说道:“你入狱后他就告了假,说回去帮你照看生意。” 如意满头黑线:“他能照看个什么生意。” 贾玄突然想起了什么:“陛下怎么样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谋朝 547、【谋朝】 如意刚想开口说,只见金雨泽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她连忙有住了口,想到金雨泽说暂时不能将百里夙夜醒过来的事情告诉除她和百里夙夜之外的第四个人,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已经俯下解药了,但还没醒过来,需等些时间再说。火然 ?文?.ranen`” 何天却察觉到了欺骗,如意刚才的表情和金雨泽的举动都告诉他,如意隐瞒了,嘴上没有问出来,但心却失落极了。 无论是何原因,如意竟然选择了隐瞒他,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何天猛然起身,二话没说就大步离开。 “师兄,你干什么去啊?”如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何天看穿,而且深深的伤害到了他。 何天没有说话,直接出了惩戒堂,只见金雨泽一袭白衣胜雪静静的站在园中,他走了过去,站在金雨泽身边:“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雨泽淡淡笑着,声线低沉好听:“金雨泽。” 何天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凉薄之色:“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隐瞒吗?” 金雨泽看向何天:“你是因为如意隐瞒了你百里夙夜的事情,生气了,或者说吃醋了。” 何天英俊的脸上变了有些难看,冷声道:“别岔开话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接近如意有什么目的,但我告诉你,别想伤害如意分毫,而且如意和我青梅竹马,情深义重,绝对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的。” “我接近如意,只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她的未婚夫,作为未婚夫我关心她,照顾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面对一个神秘人的存在,时时刻刻威胁她的安全,我不得不做些事情。” “你是在怀疑我?”何天有些惊讶。 “能对她的行为了如指掌的人,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要我说,你的心意最大,而我只是轻轻点播,如意就有了自己的防范意识,在有些事情面前,青梅竹马的感情根本就不堪一击。”或许是如意太过信赖何天,金雨泽对何天自然而然也产生了敌意。 “你……”何天被金雨泽的话彻底打击到了。 如意不知道何天怎么了,突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满心纳闷。 贾玄心里还记挂着皇都里的事情:“御医诊断陛下活不过今晚,满朝文武全都集结在神女殿外,等着陛下宣布退位之事,绫罗更是做足了准备等待继位,如今陛下服用沐兰果之后,依然不醒,绫罗的野心落了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意狡猾的笑道:“真正的好戏明天就开始了。” 贾玄不解。 “明日你集结扇刑司所有司徒,全都进宫防卫,兔子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别说还是一只被禁了足的老虎。” …… 皇都之内,满朝文武百官跪等在神女殿,时刻等候着紫薇殿的动静,御医诊断百里夙夜耗不过昨晚,但现在已经正午了,依然没有传出百里夙夜驾崩的消息。 月如云有些焦急不已,与其他关系低头窃窃私语了半响,众大人一致点头同意。 顿时,以月如云为首,所有大臣跪在地上高呼要面见百里夙夜,要有重要事情禀奏,一时间整个神女殿里都是唉声叹气和求见百里夙夜的声音。 侍从招架不住大臣们的请求,不得已去紫薇殿禀告。 幽然眉头紧蹙,想了半响,还是亲自去了神女殿:“你们这样成何体统,陛下还没驾崩,你们就如此在神女殿内猖狂,真是岂有此理?” 月如云说道:“幽然大人,并非我们猖狂,我们已经有十日未见到陛下了,就请我们看陛下一眼吧。” 新兵部侍郎曹大人说道:“十日未上早朝,我等还有诸多重要之事向陛下禀报。” 幽然冷声道:“陛下身体抱恙,还在休养,暂不能受理。” 月如云大着胆子道:“既然陛下不能暂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下旨让绫罗公主主持朝政吧。” 曹大人道:“边境龙首大人传回消息,蛮夷国的二王子率领十万大军已经驻扎在了蛮夷边境,随时等待攻打我神女国,国之危机,必须要有能主持大局的人,不然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恐怕……” 兵部侍郎此番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如临大敌,纷纷提倡必须要有能主持大局之人暂理朝政,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绫罗。 绫罗进宫之后就已经听闻了神女殿的事情,也得知百里夙夜还没有死,她可真是快气炸了,看来她必须要亲自走一趟紫薇殿了。 听闻幽然正在神女殿,神女殿内只有百里夙夜一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绫罗让柳云端着一碗人参汤,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紫薇殿。 或许是她眼看胜利在即,有些欣喜过胜,丝毫未察觉,她这一路来走的太过顺利了。 紫薇殿外候着两个侍从,绫罗让他们退下,便走了进去站在百里夙夜的床榻前,俯首看着百里夙夜,冷冷一笑:“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百里夙夜纹丝不动,仿佛一具死尸。 “你说你的命还真硬,中了傀儡香这么多天了,还在硬撑着,实话告诉你吧,傀儡香根本无药可解,你硬撑也不过是多撑些时日罢了,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绫罗坐在了床摊上,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过百里夙夜身上的盖着的背面上,光滑如斯,看着都觉得舒服:“你看你这被子真好,虽然和我的被子是一个材质做得,可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个极好的呢。” 她邪魅一笑:“不过,从今以后,这就要是我的了,姐姐把好东西让给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天经地义的,况且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就算如此,我心里依然是这么兴奋的。” “当年我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手段,让母后将神女之位传给你的,不过都没关系,该属于我的最后不都回到我手里了,让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神女,做妹妹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篡位 548、【篡位】 她邪魅一笑:“不过,从今以后,这就要是我的了,姐姐把好东西让给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天经地义的,哦,不对,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当年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母后将神女之位传给了你,不过没关系,该属于我的最后不都回到我手里了吗,让你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神女,做妹妹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 火然? 文.?r a?n?en`” “公主,还是快些动手吧。” 柳云知道绫罗这么些年来对百里夙夜埋藏在心里的怨恨有多深,终于有机会可以在百里夙夜面前宣泄,但时间不容许她在浪费,幽然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不然她们的计谋就会被识穿了。 “姐姐,你命大,傀儡香都能让你撑这么久,这段日子可真是让妹妹好等,如今就连御医都断定你活不了了,那妹妹就再送你一程,你就放心去见母后吧,神女国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或许会比你做得更好。” 绫罗抬手接过柳云端上来的人参汤,她用盛了一勺,送到了百里夙夜的嘴里:“这是妹妹特意吩咐厨房给姐姐熬得人参汤,你就吃了好上路吧。” 绫罗阴测测的笑着将含有毒药的人参汤送到了百里夙夜的嘴里,冷眼看着百里夙夜慢慢没了气息,她眸光寒光一转已是一片悲痛,啪的一声扔掉汤碗,趴在百里夙夜的床榻上大声嚎啕哭泣。 哭声引来了门外伺候的侍从,进门一看绫罗的架势就知道百里夙夜驾崩了,纷纷跪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百里夙夜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神女殿,幽然一听整个人瞬间傻掉了似得,推开悲伤欲绝的大臣冲回了紫薇殿。 “陛下……”幽然扑腾跪在床榻前,一把抱起百里夙夜,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幽然大人,姐姐……姐姐……”绫罗哭的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丝毫看不出一丝作假的意思。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在你最后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却离开了,对不起……对不起……”幽然痴傻了般,嘴里碎碎叨叨念着。 …… 神女驾崩,告示瞬间传遍了整个圣都,顿时举国哀痛。 如意得到消息时,看着旁边的金雨泽:“该我们出场了吗?” 金雨泽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我,是你。” 如意坏坏一笑,是啊,有些东西,是该揭晓了,绫罗你这次是在所难逃了:“那我们走吧,只怕此刻现在皇都里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了吧。” 同时,满朝文武伤心欲绝,但悲伤过后,却是为国家朝政担忧,必须另立新君,主持朝纲,以安天下百姓。 众人商议,立新君的人选则是绫罗,无二人选。 公子律得到百里夙夜驾崩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到皇都,来不及去看一眼百里夙夜的遗体,就已被朝堂之中的混乱绊住了脚。 月如云等人一力主张绫罗继位,然公子律是百里夙夜和绫罗的叔叔,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其实无论谁继位,与我都无多大干系,但这次我必须说两句了。” 公子律虽然以前不在朝堂,可心里却记挂着皇室,对百里夙夜和绫罗自然是十分关注,而且百里夙夜中毒之后,绫罗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明显,她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不是个贤能之才,若是她继位了,百姓必将遭殃,他也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百里离诛明明万分疼爱绫罗,却在最后将神女之位传给了百里夙夜,或许她早就看穿了绫罗的本质,她根本不是帝王之才。 “如今陛下驾崩,朝纲无人,自然需要王爷力荐支撑,有王爷的辅佐,绫罗公主定然能治理好朝政。”月如云话语中已经十二万分的把绫罗当成了继承人选。 “我想说的是绫罗不是君王之才,她不适合继位。”公子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月如云,在大臣里就属她叫嚣的最甚,一例举荐绫罗继位,毋庸置疑,她是绫罗的人。 “王爷……皇族之中就只要陛下和绫罗公主二人,陛下驾崩,这神女之位理所应当由绫罗公主继位。”月如云以为公子律会因为大势所趋,也只有支撑绫罗继位,显然公子律的答案,让她十分吃惊。 “要想成为神女,必然是博人宽厚,心怀天下,有雄才大略,而绫罗有吗?”公子律反问。 “绫罗公主聪慧伶俐,博才多识,深谋远虑,才是佼楚之中的佼楚,且她也是皇室血脉,除了她没有人了,况且我等都一力举荐绫罗公主继位。”月如云被金雨泽的话噎的脸色难看,但她依然坚持己见。 “立君自然要立贤,月丞相是两朝元老,对神女国的功劳盖世,但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不顾国之安危。”公子律声色俱厉,嫣然没有了往日的和颜悦色。 “王爷赎罪,臣能有此举,自然是为了神女国的江山社稷着想,您若是说臣举荐绫罗公主是一己之私,就太冤枉微臣了。”月如云看到公子律动怒,便改变了战术,以退为进。 “王爷恕罪。”其他大臣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般,跟着月如云齐齐跪了下来。 “行了行了,起来吧。”公子律虽然对绫罗有十二万分的不满,可当前局势,除了绫罗还真没有第二人选了。 与此同时,紫薇殿内绫罗似乎哭的太过伤心,直接晕了过去,柳云带着她回了绫罗殿。 幽然心如刀割,心痛不已,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百里夙夜驾崩的消息,整个人都仿佛颓废了般。 子菁静静的站在旁边,低垂着头看着幽然和百里夙夜。 良久,幽然缓缓问道:“不是让你们在紫薇殿守着吗?为什么她会进来?” 子菁慌忙跪下:“影主恕罪,是在你离开后陛下曾醒来过,吩咐我们都退下,无论谁来都不要出现阻拦,可手下根本没想到绫罗公主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紫薇殿。” 第五百四十九章 逼宫 549、【逼宫】 幽然微微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睁眼眸光暗淡的看着脚底下的已被清理干净的地板:“拿来吧。.?r?a?n??e?n?`o?r?g?” 子菁从袖中拿出一份明晃晃的圣旨,递给了幽然:“影主真是料事如神,竟然早就猜到陛下会给手下留下东西。” 幽然眨了下眼睛,再见已是一片淡薄冰冷,他跟在百里夙夜身边十年,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当他子菁说是百里夙夜让他们退下不要出来时,便就猜到了百里夙夜的棋子。 “去吧所有血影煞的杀手调来。” 幽然吩咐了句,然后把百里夙夜平放在床榻上,拿着圣旨来到了神女殿。 神女殿里此刻气氛异常激烈,不知何时绫罗已经出现在了大殿里,似乎早就做好了等待登上神女之位的准备。 幽然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激励的气氛,绫罗等人一见他手里拿着诏书,与月如云交换了下眼色,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原来百里夙夜早就拟好了圣旨。 “陛下遗诏。”幽然站在一旁,眸光冰冷的扫了眼在场所有的大臣,最后落在了绫罗脸上,随着幽然的话音未落,众人皆跪下等候皆知。 “奉天承运神女诏曰,皇叔公子律,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朱著继朕登基,即神女位,望众大臣必能齐心协助,以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幽然的声音不大,却在空阔的大殿里听起来异常之大,听得众人心口重重一沉,绫罗原以为百里夙夜无论如何都会将神女之位给自己,竟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之恨,宁肯给公子律也不给自己。 绫罗气得脸色铁青,眸光阴狠的瞪向愣在原地的公子律。 公子律也差点没招架住,神女国历来神女之位都是女子,他是个男人不说,而且对不喜这些权势之争,不然当年也不会经常在外游历,最后宁肯为了金月丝毫不留恋的将王爷之下脱下,回归平民。 但他好在经历的事多,虽然心里情绪翻滚,脸上却还是一副淡然。 月如云对百里夙夜的诏书自然也是诧异的,不过很快就将眸光放在了绫罗身上,现在这种局势,就看绫罗该如何做了。 绫罗突然冷笑着站了起来,挑衅的看向公子律:“难怪王叔一直阻止众大臣举荐本公主成为神女,原来王叔早就有所预谋了。” 公子律没有抬手去接幽然手里的圣旨:“绫罗此话就有些太言过其词了,我恢复王爷身份后,进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清楚,与陛下见面都是在朝堂之上,又能有和预谋,况且神女国的规矩神女之位传男不传女,我乃男子之身,要是真登上了这神女之位,整个神女国恐无一人能顺从于我,我这样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绫罗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一定是公子律和百里夙夜串通好的,绝对不能让公子律登基。 “幽然大人,你这诏书可是姐姐亲自执笔?”绫罗开始在幽然身上找事情。 “自然。”幽然说道。 “那可否让本公主一看。”绫罗淡淡笑着,眼底却闪着精光。 幽然顿了下,递了过去,绫罗殿打开诏书,一字一字看的务必认真,生怕有那个字看错了,然而最后公子律的名字和百里夙夜的玉玺预示着诏书是千真万确的,百里夙夜的确有意传位给公子律。 不可以,绝对不可能。 神女国的神女,怎么可能让个男人? 而且她才是最适合的神女人选,为什么当年母后不把神女之位传给她,如今百里家就剩下她一人,百里夙夜宁愿把神女之位传给一个男人,都不愿意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优秀,却什么也得不到? 这神女之位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绫罗越想越生气,一把将诏书扔到了旁边的琉璃火里,瞬间诏书烧成了灰烬。 顿时,大殿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不敢想象绫罗竟然烧了圣旨。 “如今陛下的遗诏已毁,神女之位只能是我绫罗的。” 绫罗尖锐的声音在大殿里想起来,瞬间从门外冲进了一群手持武器的官兵。 “绫罗,你这是要谋朝篡位吗?”幽然厉声问道。 “没错,这神女之位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是百里夙夜使了奸诈的诡计,让母后把神女之位传给了她,现在本公主就要把着洗东西都请回来,来人,把公子律,幽然,还有所有反抗本公主的人杀了。”绫罗猖狂的笑着,眼里因为对权力的渴望而变得腥红,神情狰狞,仿佛像只张狂的厉鬼。 话音一落,月如云、曹大人等齐齐推到了旁边,就算有的大臣不愿绫罗继位的人,此刻生怕自己被殃及处死,也纷纷一边倒向了绫罗。 幽然将公子律拉到了神女之位的后,用身体当着他,以免被殃及。 就在众士兵将以前侍奉百里夙夜的侍从和丫鬟看似,向幽然冲过去的时候,忽然从天花顶上莫名纷纷掉下来数十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进去。 “什么情况?” 绫罗有些诧异,她已经暗中让人调查清楚了,百里夙夜几乎已经被自己架空,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可言,这些黑衣人就应是什么人,而且一个个武功高深莫测,很快就将围攻上去的官兵击退了下来。 官兵惊恐的纷纷向后退了,绫罗虽然有些畏惧,但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如此,那她就不可能退缩了:“上啊,把他们给我杀了。” 绫罗推了把身旁的官兵,顿时众官兵又虫儿了上去,然而他们在人多也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就已经尽数死在了黑衣人的剑下。 “这些是什么人?”绫罗眼里一点点徒生气绝望,双腿有些发软,踉跄着向后退路两步,被身后的柳云扶住,急声问道:“秋风呢,秋风怎么来没来,快让她来杀了这些人……” “你的秋风已经死了。” 一个清脆轻快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 第五百五十章 你输了 550、【你输了】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如意带着扇刑司众司徒进来,贾玄吩咐所有司徒将那些与绫罗为伍的大臣控制住。?燃文?.?ranen`org “是你,你不是被关在天牢里吗?你怎么会出来的,是他,一定是他放你出来的。”绫罗恶狠狠的看着如意,眸光最后落在了贾玄身上。 “没有朕的命令,贾玄又岂会打开天牢的大门放如意出来呢?”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神女之位上传来,不是百里夙夜还能是谁。 “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绫罗惊诧的看到百里夙夜不仅没有死,反而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 “陛下,你没事了?”公子律心理素质再好,可面临着突然间的大起大落,心脏还是有些受不住,震惊了半响,才慢慢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让皇叔受惊了,朕没事。”百里夙夜淡淡说道。 幽然内心深处的激动和感到是无以言表的,但他将所有的情绪就藏在了心底,脸上是一片平静,目光却一直盯着盯着百里夙夜,那怕一眼也不舍得放过。 百里夙夜眸子落到幽然脸上,依然是亦如往日的温情,但眼底却又了其他的情绪,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绫罗脸上,心里残存的那丝仁慈,被绫罗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殆尽了。 “你是盼着朕死吗?”百里夙夜款款走了过来。 “你中了傀儡香之毒,此毒无人能解,就算你能硬撑几日,但也逃不过一死,况且你刚才还喝了有毒的人参汤,本公主是亲眼看着你咽气的,你怎么可能会什么事也没有……” 绫罗本以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此刻突然发现,似乎从头到尾她所掌控的事情都是错的,反而,是她被百里夙夜掌控着。 “哦……”如意再次发声,这一声拖得很长,她狡猾的笑着走到绫罗面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绫罗公主怎么知道陛下喝了有毒的人参汤,而且还亲眼看着她咽气,当时紫薇殿里可只有公主一人,难不成着人参汤里的毒是公主下的,这可是弑君的大罪。” 如意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绫罗,大家都以为百里夙夜是被刺客刺中之后毒发身亡,原来在百里夙夜还没死的时候,绫罗又给百里夙夜服用了有毒人参汤。 “你……”绫罗双眼腥红,目光凶狠的瞪着如意,仿佛恨不得在她的脸上穿出两个洞来,咬牙切齿了半响,不怒反笑,冷声道:“没错,是本公主做的,本公主就是要你死。” 说着绫罗伸手指着百里夙夜。 百里夙夜原本对绫罗心如死灰,听闻她亲口承认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这么多年,朕对你百般包容,你丝毫不念姐妹之情,甚至一丝感激都不曾有过,难道你就这么恨朕?” “感激你?”绫罗冷笑一声:“你抢了原本属于本公主的神女之位,本公主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百里夙夜微微迷上了眼睛,将自己眼底快要溢出的泪又生生吞进了肚里,淡淡的苦涩,让她不得不下这个狠心:“把她带下去,择日处死。” 两个司徒走上去将绫罗扣押了起来,绫罗却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束缚,猖狂的叫嚣道:“百里绫罗,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母后的意愿是不想看到你我姐妹想杀,你答应过母后的。” 百里夙夜正因为当年答应了百里离诛,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绫罗是一忍再忍,只是她的忍让并没有换回绫罗的悔改,而是纵容了她变本加厉的加害自己。 “这件事我自会向母后亲自请罪的。”百里夙夜眼神黯淡的看着绫罗。 “不,你不能这样……柳云……快……”绫罗见就连拿母后都真镇压不住百里夙夜要除掉她的决心了,便将希望寄托在了秋风身上,秋风一定会救她。 “别想了,带进来吧。” 如意直接截断了绫罗最后的希望,少坤带着柳云走了进来,绫罗一见眼里仅剩的那点希望彻底被泯灭了,惊慌之后是狠毒的盯着如意,此刻的绫罗就是案板上的鱿鱼,就算在反抗也没有用了,如意轻蔑的笑道:“真是不巧,你的侍女运气不好,想要跑出宫给秋风报信时被我撞了个正着,我就顺便给公主带了回来。” “贱人,秋风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的。”绫罗还不死心。 “秋风,那就更不巧了,昨天晚上秋风已经自尽而忘了,公主如今就是孤家寡人,带着一群只会班门弄斧,曲意逢迎的朝廷命管,公主这次是真的输了。”如意指了指旁边月如云等人。 “不可能,秋风不会死,秋风那么厉害……”绫罗原本成竹在胸的信心,被如意一次又一次的击败。 “公主,垂死挣扎没有任何用,陛下已经对你宽容至极了,是你作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这是你罪有应得。”如意漆黑如某的眸子里冷光闪现。 “姐姐,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蠢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才会做下如此错事,姐姐……” 绫罗突然转变坚硬到底的态度,哭的是梨花带雨,一声一声乞求百里夙夜原谅,见百里夙夜似乎是铁了心,丝毫没有动容,转念就想到既然要死,那她就要拉个垫背,她就算死也不要如意这个贱人好过。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失望之极,但我虽与你有芥蒂隔阂,但同为皇族中人,看到神女国面临危险,我不得不说。”绫罗阴冷的眸光瞪向了如意。 如意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失算了什么,让绫罗有机可乘? 百里夙夜原在子墨的事情上对如意心有芥蒂,且作为帝王与生俱来的猜忌,见绫罗看向了如意,起了疑心,眸光微转,问道:“什么事?” 绫罗冷笑一声:“如意酒楼和扇刑司通敌卖国。”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反咬 551、【反咬】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阵唏嘘,疑惑的望向了如意和贾玄。 如意一听,大概猜到了绫罗何出此言,还不等她反驳,百里夙夜貌似很重视这个话题,紧问道:“扇刑司是朕的直属部门,如意酒楼在神女国又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你说话可要真凭实据。” “我一个将死之人,有必要说谎吗?”绫罗说道:“你大抵可以去扇刑司彻查,扇刑司里是否有个叫曲奇的人,他是蛮夷国人,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叫塔读的,他们在如意酒楼以药材商的身份已经住了有好些时日,而且就在昨日贾玄和曲奇偷偷摸摸的回了如意酒楼,我觉得他们有鬼,便派陈将军去如意酒楼抓捕,但被贾玄救走了。” “如意,贾玄,可有此事?”百里夙夜很重视,若真有此事,那事情就严重了。 “你大可去如意酒楼调查是否有这两个人,而且昨日酒楼里的人都可作证。”绫罗加以辩证。 贾玄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如意说道:“陛下不用去查,公主描述的都是真的,但她并不了解内情。” 绫罗追问道:“通敌卖国,人证据在,你还想狡辩不成。” “我不是狡辩,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如意本着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心态。 “此事事关重大,如意你务必要给朕一个解释。”百里夙夜怀疑如意,可又不得不依仗如意,且以她对如意的了解,她不会这么做。 “多谢陛下。” 如意施了一礼,转身对贾玄耳语了几句,只见贾玄就退了出去, 她本想将绫罗的事情交给百里夙夜自己处理,并没想过要把绫罗赶尽杀绝,但既然绫罗步步想要她的命不说,还要拉着整个如意酒楼和扇刑司当垫背,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曲奇和塔读在贾玄的带领下出现在了神女殿之中。 经过这件事后,曲奇和塔读对如意是信任的,觉得如意是不会害他们的,贾玄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就冒着极大的危险来了。 “陛下,他们两个就是曲奇和塔读。”如意见曲奇和塔读向百里夙夜见过礼之后,解释道。 曲奇和塔读堂而皇之的出现,绫罗着实是惊了一把,如意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让蛮夷国的人出现在神女国的朝堂之上。 幽然等血影杀手潜意识里的将百里夙夜保护了起来,百里夙夜不知道如意喉咙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疑惑的看向如意,等她更详细的解释。 “曲奇和塔读是蛮夷人没错,但他们是来救陛下的,说白了,他们两个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陛下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如意说道。 “何出此言?”一直站在旁边的公子律开了口。 “陛下身中傀儡香之毒,此毒只有下毒者才能有解药,显然秋风只不过是个抢手,傀儡香是他师父送的,但他师父是何许人也,恐怕连公主也不知道吧?”如意望向绫罗。 绫罗只知道秋风是她的手下,哪里知道秋风的师父是谁。 “但恕我愚钝,正好知道傀儡香有一物能解其毒,其名叫沐兰果。”当下局势,如意想了想,只能将金雨泽的功劳归功到自己身上:“在我入狱后几日,便和幽然大人商议,只要我能找到这解药,便饶恕我的之前的过错。” “的确如此,当日是金公子来传的话。”幽然说道,当时他也是担心百里夙夜身上的毒才会答应的。 “这沐兰果恐怕众位不知道,它长在蛮夷国平沙谷,那里是鬼图以及野狼军驻守的地方。”如意此言一出,众人眼中又是一片惊叹。 “剩下的事,我来说吧。” 曲奇看向了如意,他觉得此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百里夙夜能更加可信,见如意点了点头:“蛮夷国大王子察尔卡继承太子之位时,鬼图为了表示诚意将三十年才结出一颗的沐兰果谨献给了察尔卡,我们得到消息后,当晚就将沐兰果盗了,辗转几番之后,听闻神女国的如大夫收集各种奇珍异宝,稀世药材,便想着能来神女国将沐兰果卖给如大夫,之后被如意找到,将沐兰果拿来解了陛下的傀儡香之毒。” 事情解释清楚之后,百里夙夜以及幽然,公子律心里的忧虑也尽数散去,绫罗却像是吃了翔似得,终于明白过来,昨日秋风看到贾玄和曲奇去如意酒楼,十之八九是来寻那什么沐兰果的,都怪她没有把这件事看重,如今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陛下。”如意哐当跪了下来,贾玄见状也跪了。 “如意,你这是干什么?”百里夙夜疑惑不已。 “曲奇和塔读虽说是蛮夷人,但他们不仅没有盗取国家的机密,还救了陛下的性命,还请陛下能够放了他们。”如意答应了曲奇和塔读不伤害他们,这次也算是他们给自己解了围,自然不能让他们因为暴露身份而身处危险之中。 “臣附议。”贾玄说道。 “这……”百里夙夜有些为难,曲奇和塔读救了她的性命,可他们是蛮夷人,谁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心怀不轨,要是放了,难免他们不会将神女国的秘密泄露给蛮夷国。 “陛下,不能让他们走,蛮夷人狡猾至极,谁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不是提前预谋好的,就是想趁此打入神女国内,然后在打探到的国家机密送回给蛮夷国。”幽然担心道。 “但他们若真的不是蛮夷国的细作呢,救了陛下的性命,反而还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要是传出去陛下可会落个恩将仇报的名声。”公子律并不完全赞同幽然的提议。 如意能让贾玄将曲奇和塔读带来,自然早就替他们想好了退路:“陛下,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说。”百里夙夜说道。 “既然无法断定曲奇和塔读的真实目的,又怕冤枉了陛下的救命恩人,那就让他们留在神女国吧,或者成为扇刑司的司徒,这样既能在陛下的监控之内,又能不委屈他们,还能让他们可以有个正当职业。”如意说道。 第五百五十二章 转折 552、【转折】 “好,这个法子好,真是两全其美之策。”百里夙夜拍手叫好,不得不赞如意的脑子是极聪明的。 曲奇和塔读自由惯了,突然听说他们兄弟两个将要被限制自由,心里纳闷,却又不能多说,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意见百里夙夜高兴,看向了旁边已经失魂落魄至极的绫罗,冷冷一笑:“至于绫罗公主死到临头却要平白冤枉我如意酒楼和扇刑司,此罪绝对不能轻饶。” 绫罗惊慌的看着如意,没想到是她错了,急忙看向百里夙夜,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绕我这一次吧。” 百里夙夜看着姐妹相杀,委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绫罗罪大恶极,弑君篡位,陷害忠良,每一个罪名都是死罪,她作为一国之主,决不能徇私枉法,让神女百姓对她寒心。 “拉下去吧。” “等等。” 就在此时,少翰从殿外进来,在贾玄身边耳语一番,贾玄脸色难看至极,将事情急忙又给如意说了,她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如意,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百里夙夜疑惑的看向如意。 “不是我,是月郡主和曲大人。”如意说道:“陛下,烦请月郡主和曲大人进殿。” 绫罗眼底的惊恐慌乱之色还未散去,也覆盖上了渴望。 月如云却心情极其复杂,她很清楚协同绫罗弑君篡位危险之极,若是成功了,那就万事大吉,可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她不希望月珑搀合进来,当月珑跪在面前一脸真诚的求她答应和曲瑞卿的亲事时,她狠心下就答应了,并不让她在和绫罗走的过于亲近,只是她怎么这时候来神女殿了。 月珑推着不良于行的曲鸿顺进了大殿,身旁跟着一个年迈的郎中,齐齐向百里夙夜施了礼,扫了眼旁边的绫罗和如意:“启禀陛下,您不能处死公主。” 她用的是肯定句,似乎已经料定百里夙夜会答应似得。 如意疑惑的看向月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筹码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神女殿里,只是以她对月珑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有这么聪明的头脑,但要若曲鸿顺就极有可能了,毕竟这些年曲志波在他的帮助下在朝堂之上混的可是如鱼得水的。 再看身边跟着的老郎中,就不难猜出,绫罗极有可能是生了什么病。 难道想要以生病为由而逃脱罪责,这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她就先静静看着他们能耍出什么把戏。 百里夙夜坐了下来,目光锐利的盯着月珑,她可是月丞相的女儿,罪臣之女说出的话大抵也没多少可信度,不过她倒想看看月丞相还有什么把戏未施展出来。 “如今蛮夷国兵临城下,我神女国与猎国联盟迫在眉睫,绫罗公主和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的亲事已定,况且公主已经有了二皇子的身孕,如果陛下此刻处死了公主,那岂不是截断了与猎国的联盟,断了神女国的后路,这件事事关重大,月珑原不能参言,但为了国家安危不得不来阻止陛下。”月珑说的一本正经,没有丝毫虚掩。 此话含金量太高,别说如意,整个朝堂之中的人听后姐皆是震惊至极,就连绫罗自己惊讶之外,就是激动和兴奋。 “此事事关重大,你说的可是真的?”百里夙夜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盯着月珑。 “月珑所言句句属实,前几日月珑和曲瑞卿大婚之时,公主来府上坐了坐,那时公主稍感不适,月珑就派人去请了李大夫来帮公主把脉,意外得知公主是有了喜,又加之操劳过度才导致的身体虚弱。”月珑指了指旁边的郎中。 “启禀陛下,是草民给公主把的脉,公主的确是喜脉。”李大夫跪在地上,如实禀报。 百里夙夜有些措手不及,怎么突然会有这么一出? “那郡主怎可断定公主腹中的孩子就是猎国二皇子的?”如意也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时候南宫离子就和绫罗同塌而眠了。 “二皇子一个月前回猎国给南贵妃扫墓之前,公主曾在鸣凤阁给二皇子办过送别宴,当时许多大人的小姐公子都去了,中途二皇子喝醉了酒。”月珑淡淡说道,眸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如意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 如意恍然想起了这件事,当时曲瑞卿死了,她们在调查的时候在鸣凤阁外撞见了绫罗,就一时好奇进去偷听了,那时南宫离子的确在场。 可南宫离子武功高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醉酒吧。 绫罗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但月珑所言都是事实,只是不知是月珑隐瞒了她怀孕的实情,还是故意编造出来的,但看当下的局势已被月珑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她得意的出了声,甩开抓着她的司徒:“松开本公主,本公主现在可金贵着呢,要是本公主腹中的孩子稍有什么差池,你们就是十条命都换不来。” “月郡主当日为何不将公主怀孕之事说出来。”公子律当日也去参加了喜宴,的确看到绫罗差点晕倒了,后得知绫罗只是身体虚弱而已,并不是有喜。 “回王爷,此主意是微臣出的,自从陛下中毒之后,公主的言行举止有些飞了,无人能让公主收心,若是将有喜的事情告诉了她,只怕就更加肆意妄为了。”曲鸿顺开了口。 “曲鸿顺,你个废人,竟然如此说本公主。”绫罗刚才还得意忘形的神色,瞬间就变成了恼怒,一个废人也敢这么说她。 “住嘴。”百里夙夜烦恼的喝斥了句,绫罗才不情不愿的住了嘴,如今她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要能活着,她迟早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况且蛮夷国兵临城下,神女国四面楚歌,若是有孩子在,或许能拿捏得住猎国,以此能帮陛下解忧。”曲鸿顺丝毫没有受到绫罗辱骂的影响,继续说道。 第五百五十三章 底牌 553、【底牌】 “我先不管,公主肚子里的还是是真是假,显然你隐瞒至今却别有用心吧。”如意算是看明白了,走到曲鸿顺身边,盯着他:“你一直不把公主有孕的事情说出来,就是等着这一天的,你早就猜到公主会逼宫,成功则已,若是失败,这孩子就是公主的救命符,对不对?” “公主腹中是否有孕,可请宫中御医一探便知,至于我的目的是何这不是目的,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曲鸿顺抬眸看向如意,她黝黑透亮的眸子的确既具有穿透力,一下就能看透他的真实目的,但那又能如何呢,她就算再聪明,准备的太妥当依然不能动绫罗分毫。 百里夙夜纠结不已,不管曲鸿顺是什么目的,绫罗是万万不能动,这涉及的不是个人恩怨,朝廷纷争,而是国家存亡的大事,她就算已经对绫罗彻底死心,依然不能拿神女国做筹码。 “陛下……”幽然是恨极了绫罗,真想一剑劈了她,可还是要看百里夙夜作何决定。 “陛下,绫罗不能杀。”公子律纵观全局,做了最公正的决定。 显然所有人的想法和百里夙夜想一处去了,绫罗不能死,百里夙夜单手撑着发涨的眉心,闭着眼睛,揉了半响,终于下了决定:“放了吧。” 此言一出,绫罗就越发得意的仰头哈哈大笑,柳云跑了过去,急忙搀扶住了她。 “本公主不得不佩服你,本公主策划了这么久,原以为成竹在胸,必然会将这神女之位拿下,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拿捏在手里,但你们千算万算却没算过老天,老天还是眷顾与我的。”绫罗满眼轻蔑的看着百里夙夜:“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别想好过。” “请绫罗公主回殿,让御膳房给公主好好补补。”百里夙夜恨极了,却动不得绫罗,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公子律却觉得如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应该还有底牌才对,不然她不会还表现的如此淡定。 “陛下,我还没说完了。”如意笑吟吟的看向百里夙夜。 “还有什么事?”百里夙夜快要头疼死了。 “如意,输的人是你才对,你根本动不了分毫,垂死挣扎根本没有用。”绫罗冷笑道。 “没错,我是办不了你,但既然说开了,总要有些收获才行,例如让含冤而死的人不在受冤。”如意把含冤而亡四个字说的特别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绫罗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我接下来说的,在场所有人肯定都很感兴趣,还请陛下在给我一个时辰。”如意没有理会绫罗。 “陛下,既然事情已经摊开,还是把一切都搞明白吧。”公子律很好奇如意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好,朕就再给你一个时辰。”百里夙夜看了眼公子律,想了想点头答应。 “贾玄,去把曲志波和明珠带来。”如意不再轻声吩咐,而是放开了声音,似乎是有意让所有人听到。 这两个人昨晚如意吩咐后,贾玄就逐一将明珠找了回来在赶来皇都的时候便一同带到了皇都。 绫罗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整个人身虚晃了下,靠在了柳云的肩膀上。 而其他人又是一阵发蒙,曲志波已死的消息早就在皇都内传开,甚至曲鸿顺抬着棺木前往扇刑司亲眼验证过,当时曲志波的确已经没有了脉搏。 不一会,就见曲志波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除了身上穿着囚服,其他都完好无损,更甚至面色红润,这多日子伙食应该也很不错。 “爹?”曲鸿顺一见曲志波激动的喊出了声。 “罪人曲志波参见陛下。”曲志波看了眼曲鸿顺,没有说话,行跪拜之礼。 显然曲志波的出现的确再次让百里夙夜来了精神,仿佛头疼已经不算什么,但她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曲志波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明珠一身朴素的装扮,神色惊恐的扫了眼绫罗,战战兢兢的行了礼。 如意走到明珠身边:“咱先说说明珠的事情,陛下应该认识她,她曾在绫罗公主身边贴身伺候,后来无故失踪了。” 说着,她看向了绫罗,只见她双目腥红,恶狠狠地瞪着明珠。 明珠被吓得往后缩了缩,在如意的鼓励下,才开口道出,当初韩若娇生病,双脸溃烂,绫罗让她偷偷在韩若娇服用的药里下了加速腐烂的毒,目的是为了嫁祸给如意,结果适得其反,最后韩若娇的脸好了。 绫罗一计不成,又使一计,让她给千松的书童梁俊送信刺杀如意,最后梁俊潜入扇刑司陷害如意,结果被赵普成拆穿,两项兵刃相交惨死在了扇刑司,任务失败,明珠害怕绫罗杀了她,便逃走了。 “陛下,绫罗加害于我,此事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如意向百里夙夜施了一礼。 “真是岂有此理。”百里夙夜气恼的一拍扶手,气的差点吐血,但又能怎样。 “没想到你这个贱婢还活着,我早就应该把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人打死。”绫罗派了那么多的官兵去追杀她,结果都被她给跑了,没想到竟然投靠了如意,胸扣闷着的气让她想杀人。 “公主,先别急,这只是其一,后面还有。” 如意见绫罗气的炸毛的样子很爽,虽然不能杀掉她,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依然很爽,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密信交给了幽然,幽然看了眼后,脸色瞬间苍白,看了眼如意,确定是真的,才交给了百里夙夜。 百里夙夜疑惑的看了眼如意,接过密信打开一看,瞬间就瘫软了,半依靠在椅子上,冷厉的眸子里泪水肆意,要说守护神女国是她的责任,那这件事就是她的心结。 当年她没能救出璞玉,至今心里有愧,总以为璞玉宫是因为死尸腐烂,引起的瘟疫,竟没想到实情不是如此,而是……绫罗…… 她一忍再忍这么多年的妹妹害死了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