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别墅有鬼 大学毕业,我和所有对于未来充满憧憬的年轻人一样,在毕业典礼上宣下了自己的豪言壮志,然后,我们就彻底步入了社会,上演了新一轮的卓绝。 在社会上爬摸打滚一年,经历了无次失败,现实的残酷,终究是磨平了我年轻的锐气。 昨天我又应聘了一份工作,是房地产销售员。今天,销售部的王经理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扔给我一份资料说,“这里有一套别墅,一个月之内把它卖出去,然后你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但如果一个月之内卖不出去,你就可以回家了”。 “百分之十的提成”?我一听差点激动得跳起来,要知道这里可是市区,一套别墅少说也要一千万以上吧,那也就意味着只要我把它卖出去,最起码可以赚到一百万。 当时由于太激动,我什么都没有想,直到后来发现那套别墅是一座鬼宅,我才幡然醒悟,这样的狗屎运是不可能降临到我头上的。 临走的时候我问了王经理一句,“没卖出去之前。我可以住在别墅里面吗”? 王经理听完之后显然愣了一天,然后无所谓的说,“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 我乐呵的差点没蹦起来,不过后来,我自然就乐不起来了。 当我拿着那份资料从王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那样子就好像我他么跟王经理有一腿一样,可惜老子是男的。 “喂!新来的,王经理是不是让你去卖新家园的那套别墅”?旁边一个小太妹问我。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对方。 “我劝你还是辞职吧”。小太妹说着晦气的摆了摆手。 “为什么?难道这套别墅卖不出去么”?我瞪着眼睛再次问对方。 “凶宅,能卖出去才怪呢”。小太妹说着埋过头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理我了。 我也识趣的没有再去问,不过我这心里,瞬间就不好了,我知道凶宅是啥意思,那玩意住里面可是会死人的,怪不得这种好事就让我遇上了,我他么原来是被坑了。 我在心里把王经理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不过现在这事既然摊上了,那也没办法,说不定真的让我卖出去了,那可就等于发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点下班,我领了别墅的钥匙就直接赶到新家园别墅区,然后找到了这套由我来负责出售的别墅,3号别墅。 打开门的时候,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毕竟这玩意可是凶宅,加上这时候也快晚上了,我真不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有命出来,不过我这土包子一辈子都没住过别墅,最后把心一横,我觉得就算死在别墅里也值了。 别墅总共有二层,显得很大,也很空旷,不过这里面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很显然之前是住过人的,至于里面住过的人后来搬走了,还是死掉了,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二楼各个房间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不过等我再次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却发现电视是开着,我敢肯定我进来之后没有开电视。 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转到电视旁边的时候,才发现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的那叫一个漂亮。披肩的长发,诱人的脸蛋,苗条的身姿,而且还穿着齐屁小短裙。关键是她那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脚正搭在茶几上,从我这个位置看,直接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色小内内。 我瞬间就鸡动了,感觉鼻子上热热的,我连忙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流血了,卧槽...... “美女,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里是私人领地”。我一边尴尬的摸着鼻血,一边装逼的说着违心的话。 “我是来租房子的,你这里有空房出租吗”?美女勾着媚眼用很销魂的声音问我。 “当然有的,一个月三千,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房间也可以随便住,我也可以用,不过要收费的”。我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缓缓地走了过去,正准备坐在美女的对面好好欣赏一番。 “原来你是出来卖的啊”?美女有些惊讶的问我。 我直接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这尼玛开个玩笑还被别人调戏了,不过我现在趴在地上,这个视角简直是正点极了,正点的我都不想起来了。 “你刚才说一个月房费多少”?美女说着把双腿又岔开了一点。 “两千”。我脱口而出。 “那现在呢”?美女说着又俯下身来把脸凑到我面前,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一千”。我说着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可人家想住免费的”。美女妩媚的说着,而且还伸出手来摸我的脸。 我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因为这只手有点不对劲,冰的直接没有一丝温度。 “看你小气的,逗你玩呢”。美女说着拿起身边的皮包,从里面抽了一踏钱出来,目测绝对不止三千。 “呐,给你房费,能住到什么时候你自己看着办”。美女说着把钱塞到我手里,然后就直接上楼了。 我拿着钱僵在原地好半天,最后想想其实也无所谓了,管她是什么,反正给钱就行,这些钱估摸着最起码也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时候我还没有吃饭呢,只好先出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我在别墅区门口找了一家肯德基,然后进去随便要了点吃的,口袋里鼓鼓的,我掏了一张就递给了收银员。 “你神经病啊,拿冥币来买东西”。那收银员一看就直接骂开了。 当我看清楚自己手里拿的钱时,我整个人脸都绿了,我连忙掏出口袋里的钱看了一下,厚厚的一叠都是冥币。 “你马嘞戈壁......”。我当即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那收银员以为我骂她,瞪着眼睛就准备跟我吵架,我连忙低声下气的解释了一番,然后掏出自己的钱买了两份肯德基,就向着别墅走去。 “小娘皮竟然敢拿冥币忽悠我,看老子今晚不弄得你哭爹喊娘......”。 这样想着,我很快就回到了别墅,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进了门我就把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然后把门给反锁了,以免不速之客来打扰我办正事。 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的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那个美女就从楼上下来了,看样子是刚洗过澡,只围了一条浴巾。 “美女,过来吃晚餐”。我笑眯眯的招呼了一句。 “呀!大帅房东还知道给我买晚餐?这么好啊”。那美女说着就过来坐在了我对面。 “那当然了,遇到你这样的美女,我一向都很好的”。我说着把给她买的那份肯德基推了过去。 接下来我跟美女边吃边聊,我这嘴可是相当会说话的,把美女逗得娇笑连连,没一会就聊得热火朝天了。 后来借着开玩笑的机会,我直接把美女给摁在了沙发上,反正这诺大的别墅,孤男寡女的,一晚上要是不干点什么,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了,所以为了正常起见,我也只能干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脱自己的衣服,今晚这情况,注定是要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啪......”。 就在这时候,客厅里的灯光忽然猛地熄灭了,然后紧接着又亮了起来,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 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地方他么是凶宅,也就是鬼宅,我先前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章 自杀红衣女子 我的动作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脱到一半的上衣我也脱不下去了,不知道该穿上,还是该继续脱掉。 “你怕鬼吗”?身下的美女忽然幽幽森森的问我。 “当然怕”。我说着从美女身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所有的灯光都已经彻底熄灭了,整个客厅都陷入了一片漆黑,说实在的,我心里已经开始发毛的不行了。也亏得还有一个美女在这里陪我,不然我估计都要吓得跑路了。 不过等我穿好上衣,再次向着沙发上看去时,发现沙发上空空如也,别说美女,连个人影都没了。 我顿时被吓傻了,僵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了。这种情况我就是再笨也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个美女根本就不是人。 屋子里忽然刮起了阴风,吹的四周家具全都开始左右摇摆,茶杯什么的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噼里啪啦”的直作响。 同时四周传来各种诡异的笑声,显得很飘渺,但却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直接传递到我的脑海,就仿佛所有诡异的笑声都是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一样。 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神经也彻底绷紧了起来。我虽然出生在山区,而且我们家是阴阳世家,但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景,我长这么大真的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我,估计换了阴阳师也要心里发毛。 阴风依旧在肆虐着,精神持续的绷紧,没一会我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本来我以为今晚要挂在这里了,谁知过了一会, 渐渐的阴风竟然停歇了下来,灯光也再次亮了起来,四周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种精神上的恐惧所导致的疲倦,绝对不亚于耗干人所有的体力。 “我说大帅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玩意这是”? 正当我精神松懈的,楼上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我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然后连忙惊恐的向着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看去。只见先前那个美女,竟然穿着睡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而且正在满脸抱怨的看着我。 我脑袋一下子就开始轰鸣了,“她不是一个女鬼么?刚才消失了,怎么又出现在了二楼?难道刚才那个是女鬼变得?还是现在这个就是女鬼”? 一瞬间无数的问题都挤进了我的脑袋,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感觉脑袋都要被撑爆了一样。要不是看着地上那些茶具和玻璃杯子的碎片,我甚至都以为先前是我产生了幻觉。 “喂,你没事吧?不许再发神经了,不然我明天就搬走”。那美女说着就要转身回房去了。 “等等......”。我连忙喊了一句。 “还有事么”?美女皱着眉头问我。 本来我想说你是不是鬼?或者刚才有一个鬼变成了你,但话到了嘴边,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最后我只好改口,“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顾,名如烟,飘渺如烟的意思”。如烟说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叫柳林枫,你可以叫我林枫”。我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顾如烟说完抿嘴一笑,然后就回房去了。 我僵在原地好半天,最后又拿出口袋里的那一沓钱看了一下,竟然不是冥币,都是百元大钞。 “你大爷的......”。 我咒骂了半天,然后把客厅里收拾了一番,最后纠结了半宿,我还是没有勇气上楼去睡觉,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客厅睡沙发了。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看表都九点十五分了,我们公司是九点上班,这下可好了,上班第二天就迟到,这是想被炒鱿鱼的节奏啊。 我冲进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洗涮了一番,然后就飞也似的冲出了别墅,等我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进了公司,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透着惊恐,不错,那种表情就是惊恐,好像见了鬼一样。 我浑身不自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莫名其妙的问旁边的小太妹,“公司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看到我跟见了鬼似得”?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小太妹不答反问我。 “他大爷的,我什么时候成了鬼了”?我一听顿时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太妹有点不信,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才惊奇的说,“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废话,我要是死了能来这里么”?我没好气地说。 “你昨晚住进那套别墅,而且早上没有来上班,我们都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小太妹说着吐了吐舌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进那套别墅了”?听到这里我不由疑惑了起来。 “有同事看见了啊,听说你昨晚还拿冥币买肯德基,你可真是个人才,不知道的人绝对会把你当成鬼一样看待”。小太妹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我也没心情在公司里带着呢!找借口说要出去跑业务推销别墅,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出门的时候,可能是我心情太好,没注意到有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艳妇女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直接就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那红衣美妇估计在生气,或者有急事,总之对方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进去了,我连道歉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出了公司之后,我就直接去了我以前住的地方,然后退了房子,拎着行李又到了别墅。这一个来回就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进去之后我把行李放在二楼一个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以后就算是自己的卧室了,不过我在别墅里没有看到如烟,那个我现在连她是人是鬼都无法确定的女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最后我从行李箱拿出一个黑色的布包,这里面装的是一块神牌。我出生在阴阳世家,虽然不会阴阳法术,也从来不走艺,但却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神牌,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是一种传承还是我们家族的规矩,总之我们家的男性,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神牌。 我这块神牌是在我十二岁成人礼那天爷爷亲手交给我的,一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五方鬼帝法驾赦令”,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听爷爷说这块神牌是开了光的,而且受过香火,拥有一定的神性,乃是辟邪的圣物。 我把神牌供奉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点起香火蜡烛,虔诚的跪拜了一番,希望它能镇压这凶宅之中的怨灵恶鬼,不要再让我遭受什么不测。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再次锁上别墅的门就去了公司,因为这时候也快下班了,我该去做做样子,打个卡什么的。 我刚走到公司门口,正准备推动旋转玻璃门进去,谁知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声音很大,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门外面的地上竟然躺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仔细一看,不正是我中午出去的时候撞了一下的那个红衣美妇么? 这时候红衣美妇身下的鲜血已经如同水一样向着四周蔓延开了,对方的身体甚至连抽出都没有,直接就死掉了,而且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一看就是心怀怨恨,死不瞑目。 第三章 女客户的要求 看到这里我顿时变了颜色,穿着红衣自杀,而且是心怀怨恨的女人,这摆明了是要化作厉鬼的征兆。 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一窝蜂涌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看热闹还是看什么,总之很快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到后来楼上的人也下来了。 看到小太妹我连忙过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问道:“这女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跳楼自杀”? “她是刘总的老婆,估计是来捉奸的,至于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我觉得很难说”。小太妹说着吐了吐舌头,一脸害怕的样子。 我打了卡就直接离开了公司,至于后来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七天后的回魂夜,那是绝对要死人的。 回到别墅,一进门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在桌子上供的神牌,还有香炉什么的都不见了。至于那个大美女如烟,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如烟,我在桌子上供奉的神牌你有没有看见”?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问对方。 “我扔垃圾桶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的神棍”。如烟若无其事的说。 “我他么弄死你啊......”。我一听顿就时扑了上去。 这时候我真的火了,神牌对于我们阴阳世家的人来说就是自己的信仰,这家伙竟然给我扔垃圾桶去了,我真心有种把这货掐死的冲动。 “你想干嘛”?如烟看我脸色狰狞的扑了过来,也被吓了一跳。 “我想干死你啊,他么神牌扔哪里去了”?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在卫生间”。如烟结结巴巴地说。 “你他么赶快给我搬走,不然我今晚绝对让你死在这里”。我骂了两句就连忙冲进卫生间去找神牌。 神牌和香炉果然在垃圾桶里,我翻出来以后又重新在桌子上把神牌供奉了起来,然后点起香火蜡烛,虔诚的跪拜了一番,即使这样,我心里依旧有一股深深的负罪感。 这个不是因为我有多神棍,而是这神牌通过灵的,本身就拥有神圣之气,而且曾经还救过我的命,要不是这神牌,早在五年前我的魂魄都被厉鬼给勾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发现顾如烟竟然还没有走,而且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看样子刚才确实被我给吓坏了。 我顿时又有点于心不忍,这犯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感觉对方毕竟是女孩子,我刚才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我踱步到如烟面前,然后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房钱都退给你,你明天搬走吧,这别墅也不是我的,过几天就卖出去了”。 如烟没有说话,直接就扑进了我的怀里,身体依旧抖个不停。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我只好拍了拍如烟的肩膀,不过等对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而且满脸都是汗,看起来跟生病了一样。 “你没事吧?可千万别死在这里,不然我这别墅就真的卖不出去了”。我连忙紧张的问对方。 如烟一听猛地推开我,然后直接就跑出了别墅,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对方的踪影。 “我说错话了么”?我摸着脑门问自己。 想来想去,其实我就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可惜现在这社会,人都不喜欢听实话。 我关上别墅的门,也没有再理会如烟会去哪里,反正我跟她非亲非故,她去哪里都跟我没关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就连忙上楼回房间去了。毕竟一个人住在这样一座闹鬼的别墅里,这其中的恐惧,绝对不是凭想象就可以体会得到的。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我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冥想。这个是修炼精神力的一种法门,从七岁开始我就一直在修炼,至于我为什么要修炼精神力,以后自然会为大家揭晓。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冥想并不是幻想,也不是胡思乱想,它是有一定技巧和规定的。 冥想第一步,首先要让自己入定,达到心无杂念的空灵之境。这个过程需要配合一段静心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咒语念完,等彻底入定以后,就需要集中精神,开始想你的四周,你要当成自己是在看,就是精神力在探测,然后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一点点向着远处蔓延,最后你会觉得灵魂脱离了身体,可以飞上天空,也可以看到你所没有见过的场景。 当然,这个都是属于你的冥想,也就是精神力的蔓延,并非真的灵魂出窍。 最后,你需要以冥想的方式让精神力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身体,这个很关键,不能在冥想之中猛然打断,毕竟这不是做梦。 传说精神力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可以用意念来控物,这种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知道并不是空穴来风。 等我从冥想之中转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我精神依旧很好,毕竟冥想就等于是在修炼精神力,这个比睡觉自然是强多了。 一晚上的时间,一切都很正常,真的没有再出现鬼,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这一切归根结底,我觉得应该是神牌起到了辟邪的作用,什么怨灵恶鬼都被吓跑了。 我洗漱完毕,然后下楼去收了神牌,毕竟这别墅是要卖出去的,神牌也不能一直供奉在这里,不然买别墅的人来了,估计看一下就直接走了。 一切收拾妥当,我掐着时间就出了门,现在凶宅里面的脏东西应该被我清理干净了,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宣传把它卖出去了。 到了公司我就开始发广告,做宣传之类的,忙活了一上午,但始终没有买家联系我,不过我也不急,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就这样说不上忙碌还是清闲,总之时间过去了三天,第四天终于有人联系我了,我跟客户约好了在新家园别墅区对面的上岛咖啡厅见面,毕竟买房子这种事,光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听电话里娇滴滴的声音,我多少有点期待。 收拾了一下,我就拿着别墅的资料急急忙忙的去了上岛咖啡厅,进去以后,我首先拨通了客户的电话,看着左边靠窗户的地方有一个美女把手机拿了起来,我就连忙挂掉电话,然后走了过去。 那美女也看到了我,对我招了招手,同时还抛了个媚眼。 我笑着走过去自我介绍了一下,“您好,我叫柳林枫,是华龙地产的销售业务员,新家园那套别墅就是由我负责销售的”。 “你好,我叫王婷,你可以叫我婷姐哦”。王婷说着伸手跟我握了一下,不过在手掌收回去的时候,对方却有意无意的用食指在我手心画了个圈圈。 王婷在里面转了一圈,看样子还是比较满意。最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就趁机问对方,“你看这别墅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心意”? “别墅是挺好的,不过......”。 王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对我露出一个诱惑的表情道:“你要是让我满意了,我肯定会买下这套别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是个男人都会上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女的就这么饥渴,但这时候也不想那么多了。 我笑着走过去坐在王婷的旁边,然后装出一副很色的样子说,“那怎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看你色迷迷的,还跟姐装傻”。王婷说着直接搂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就开始吻我。 这时候我的欲望也被挑起来了,直接就把王婷给摁在了沙发上,既然她想满意,那就干到她满意为止。 第四章 镜子里有另一个我 正当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别墅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如烟竟然走了进来。 看到沙发上的我和王婷,她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说,“继续啊!”说完就上楼去了。 “继续你妹啊......”。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王婷直接起身就离开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单生意是彻底泡汤了,主要是好事也被那家伙给打扰了。 现在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租房子给如烟?这绝对是一个错误。 我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然后默默的抽了起来。本来妥妥的好事,就这么没了,我的心情多少有点阴沉。 没一会如烟就拎着一个小皮箱下来了,不过对方却没有走,而是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没有说话,拿出对方上次给我的房费,然后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如烟没有去拿钱,只是鄙视的看着我说,“你有那么缺爱吗”? “我缺不缺爱关你屁事啊”?我一听顿时火了。 “你们男人就是贱”。如烟说完就起身拎着皮箱向外面走去。 “你他娘的有种再说一遍”。我指着对方的背影骂了一句。 如烟一听直接扔下皮箱,然后走过来把脸贴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说,“我就说你贱怎么了”? “我他么弄死你啊”。我说着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肢,然后直接把她给甩在了沙发上,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他么说我贱,我今天让你也贱一次......”。 我直接俯身吻上了如烟的唇,可这娘们就跟死人一样,也不躲闪,也不挣扎,只是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而且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我直接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然后抓着对方胸前的一只小白兔用力捏了一下。 “啊......”。如烟顿时尖叫了一声。 我趁机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伸进去就开始肆虐。当然手上也没闲着。 上次那个鬼变成了对方的样子,其实感觉挺过瘾的,可惜最后没搞完,这次,我觉得应该可以一亲芳泽了。 不过让我非常无语的是,这家伙真心很倔强,看得出她来了感觉,脸色潮红,应该很难受,可她就是强忍着不动,也没声音,跟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着我。 这种光有图像没声音的场面,我顿时没了兴趣,只好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你怎么不继续了”?如烟冷笑着问我。 “我对死尸没兴趣”。我说着再次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点着后抽了起来。 “你对这个有兴趣是吧”?如烟说着从沙发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内裤,甩在我的脸上,然后就气呼呼的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抹了一把眼泪,她哭了。 我看着王婷留下的黑色内裤,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之这时候没有欲望,我直接把内裤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公司,我依旧发着广告,做着宣传,重复着那些我重复了无数遍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我再次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说是想买那套别墅。 同样是新家园别墅区对面的那个咖啡厅,我再一次和客户见面了,本来我是没有报多大希望的,但当我见到这次的客户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这次说要买那套别墅的人,竟然是顾如烟,这个跟我刚认识不久,但却有过非同寻常的交集的女孩子,我只能用非同寻常来形容我跟她之间的故事了。 面对面坐在咖啡桌上,我多少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甚至忘了把资料递给对方,或者是叫一杯咖啡什么的,其实资料不需要了,因为她已经在那套别墅里住了好几天了。 “我说林先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客户的吗”?如烟满脸不快的问我。 “你真有钱买别墅”?我不答反问。因为这个现在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没钱”。如烟很干脆地说。 “你他么玩我是吧”?我一听顿时冒火了,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什么,直接起身就准备走人了。 “不过我老爸有钱”。如烟忽然慢悠悠的说。 这句话足以拉住我将要离开的脚步了,合计着我现在走了狗屎运,遇上了富家千金小姐。 “你确定”?我半信半疑的问对方。 “骗你干嘛?不信拉倒”。如烟说着崛起了小嘴,直接迈过脸去了。 “得,就当你是千金小姐吧”。我说着去前台要了两杯咖啡,然后亲自端到桌上,递了一杯在如烟的面前。 “这还差不多”。如烟顿时喜笑颜开,然后就开始慢慢的喝着咖啡,但却绝口不提买别墅的事。 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我顿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然后就问对方,“你到底要不要买那套别墅”? “当然买啊,不然我坐这里陪你喝什么咖啡?你以为我们这是约会啊”?如烟瞪着眼睛说。 “他妹子,你想约我还没时间呢”。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了。 “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去你们公司付款和办房产移交手续,不会忽悠你的”。如烟很干脆地说。 “那好,我今天晚上就搬走,从明天开始,别墅就是你的了”。我也一本正经地说。 “哎呦,你别搬走啊,我还等着用你呢,放心吧,我会给你钱的”。如烟说完起身很爷们的挑起我的下巴,灿烂一笑,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我傻在原地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昨天晚上我还骂着让她搬走呢,现在倒好,转眼之间我又要寄居在人家的屋檐下了,这种巨大的反差,一时之间真的让人很难适应。 主要是刚才对方的话,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说还等着用我呢,到底要用我干什么?洗衣服?做饭?还是收拾房间?或者是,滚床单...... 当然,我觉得应该是要用我和她一起滚床单。这种事光想想我都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了。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好,简直是太有爱了。 晚上下了班我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别墅,然后非常卖力的把整个别墅都打扫了一遍。接下来就是我和大美女的二人世界了,绝对是满怀期待。 我又特意出去买了两份肯德基,然后就坐在客厅里等如烟回来。到时候我和她一起吃肯德基,也可以怀念一下我跟她刚认识那天的场景。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从八点一直等到了十一点,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但我却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三年。 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我只好拨通了如烟下午联系我说要买别墅的那个电话,可惜已经关机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如烟今晚不会来了,她的行李都已经搬走了,也许她下午找我说要买别墅,其实就是变相的报复我一下,我他么被耍了...... 摸了摸桌子上早已经冷透了的肯德基,我忽然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甚至有点想哭,我他么竟然被耍的这么彻底。 一气之下我把两份肯德基全都给吃完了,两杯冰可乐也让我一个人喝了,其实里面的冰块已经全都化掉了,不过可乐依旧很凉,但还是没有我的心凉。 吃完喝完之后,我确实被撑到了,感觉更加难受,竟然有点想吐,我只好点了一支烟,然后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抽完。 尼古丁的味道就好像镇静剂,不光可以控制我难受的胃,还可以减缓我激动的情绪。 我上楼去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就决定把这一切都忘了,就当是做了个梦,明天继续开始,继续宣传出售我的别墅。 也许是喝的可乐太多了,半夜我被尿憋醒了,然后就迷糊着眼睛去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以后,我在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多少有点颓废,然后又傻傻的笑了笑,笑自己真他么傻。 我转身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忽然用眼角的余光扫到,镜子里的那个我似乎没有离开,其实我也有点不确定,不过我这人比较细心,所以就退回去看了一下。 镜子里的那个我还在笑,可这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没有笑,而且我发现镜子里的那个我,跟现在的我,站的姿势竟然不一样...... 第五章 别墅闹鬼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是傻了还是怎么了,总之我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奇怪。我连忙摆了好几个姿势,然后做了好几个动作,可惜镜子里的那个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这时候我终于感觉到害怕了,我就想冲回房间里去,可我却惊恐的发现,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我的控制了,我竟然站到了镜子面前,脸上同样开始露出那种傻傻的笑。 我能感觉到面部肌肉的僵硬,说明这时候我笑得很牵强,其实我都快要被吓死了,我跟本就笑不出来。只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左右了我的身体,左右了我的表情,控制着我的面部肌肉强行挤出了这种僵硬的傻笑。 渐渐的,镜子里的那个我,脸上的傻笑变成了冷笑,眼神中也透出怨毒的神色。我能感觉到我脸上的笑容也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冷笑。 我想要尖叫或者呐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张张嘴都变得极其困难。 镜子里的那个我,忽然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然后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紧接着,我的双手也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我惊恐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抬起了双手,然后同样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的手上不由自主的开始用力,转眼之间就掐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整张脸都涨红了。镜子里的我,同样被憋的涨红了脸,但他的眼中,依旧在冷笑。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渐渐的我脑袋开始晕眩。这时候镜子里的那个我,脸上已经开始充血,嘴唇都变成了紫青色,眼珠更是凸的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一样。 无力感一遍遍袭向我的神经,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也许随时都会倒下,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就在我将要晕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那个我,脸上的皮肉忽然开始往下掉,一块一块的掉,我不确定现在我脸上的皮肉是不是也在往下掉,但这种恐惧,绝对不亚于死亡,我甚至想让自己立马死掉。 最后镜子里的那个我,脸上的皮肉全都掉光了,只剩下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上面还沾着血迹,但那个骷髅头依旧在笑。然后那个骷髅头缓缓地从镜子里探了出来,向我的脸靠近。 “啊......”。我发出一声完全失控的感分贝尖叫,然后猛地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后方的墙上,随即我一个踉跄,直接就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可以动了。 镜子里的那个骷髅头,一点一点的探了出来,我能感觉到,它那两个深深的眼窝,在看我。 我浑身哆嗦的站也站不起来了,直接是从洗手间爬出去的。我踉跄着回到房间,然后连忙反锁了房门。 等我靠着门瘫在地上喘息的时候,我才发现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湿漉漉的就好像洗了澡一样。 虽然回到了房间,但恐惧感一直在笼罩着我,我不知道镜子里的那个骷髅头是不是彻底爬出来了,也许它现在就在门外,只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打开门去看。 我靠在门上坐了很久很久,估摸着都有一两个小时了吧,我的神经才渐渐缓和了下来,但身上依旧没有一点力气,手脚也哆嗦的有些不听使唤。这时候我也不敢开门,直接就爬上床钻进了被子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后半夜我没有睡着,这种情况根本不敢睡,一直磨蹭到了大天亮,我才敢打开门出去。 外面一切正常,我首先到洗手间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是白天,我也不是很害怕了,所以就壮着胆子,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了一下。 我承认我比较胆大,但看镜子的时候,我心里同样很恐惧。毕竟昨晚那件事,一般人的神经可不见得能够承受。 在镜子里,我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淤青,那是我昨晚自己掐出来的,这也在提醒着我,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梦,其实我从来都不认为那是梦境。 犹豫了良久,最后我还是拨通了我老爸的电话。平时在外面受了挫折,我是从来不会告诉家里人的,但这件事,真的已经超出了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所以我只能向家里求助了。 电话响了几声老爸就接起来了,第一句话,老爸就说,“儿子,是不是没钱花了?我明早正好赶集,去给你打点”。 我心里暖暖的,其实现在手头确实有点紧,但我已经工作了,所以也不可能伸手向家里要钱。 笑了一下,我连忙说,“没有,只是我现在遇到点诡异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老爸也是阴阳师,我这么说他肯定能够明白了。 老爸一听顿时有点着急了,连忙问我,“你没什么事吧?要不先回家里来吧”? “没事,就是公司遇到一座凶宅,想找个人去做个法事,可这城里没有阴阳,所以我想问问你和大伯他们谁有没有时间来一趟城里”。 我没敢说我住进凶宅的事,不然老爸绝对要急坏了,估计今天就能马不停蹄的赶到城里来找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 老爸沉吟了一下说,“现在估计只有你小叔闲着,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你知道的,要不我让他去你那里看看情况吧”? “我小叔”?我一听顿时头都大了。 我小叔在家里排行老么,只比我大十一岁,小时候都跟我抢零食吃,而且办事不靠谱,说话不着调。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都没娶媳妇,在我面前也是没大没小的,要真的让他来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把我坑死。 老爸听我在电话里不乐意,笑着说,“你放心吧,你小叔虽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他走艺的功夫在我们兄弟四个里面是最好的,他去了绝对可以摆平”。 “好吧”。老爸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中午的时候我正坐在电脑面前打着吨,前台忽然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这时候想来想去也只有客户会来找我,不然其他人可不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我满怀期待的下了楼,远远的就看到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性感十足的火辣美女。对方戴着墨镜,离得远了我也看不出是谁,不过穿的衣服真心够诱惑人的。超短牛仔裤,而且没有穿丝袜,还翘着二郎腿,直接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差点亮瞎了我的眼。 走得近了,美女忽然摘下墨镜站了起来,我才发现这美女竟然是如烟。 本来昨晚她没来,我以为对方只是报复我一下,然后就直接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可现在她忽然来公司找我,我当真有点措手不及,总之我敢肯定,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枫哥哥,这才一晚上不见,就不认识人家还是怎么滴了”?如烟娇滴滴的说着,直接就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前台的那几个女同事都看着呢,如烟忽然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招,我这老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别墅闹鬼的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顺势搂住如烟的小蛮腰,然后把嘴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那套别墅你暂时先别买了,等过几天如果没事了你再买”。 “为什么?我今天就是来买那套别墅的啊”。如烟不解的问我。 “别墅闹鬼”。我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第六章 小叔 “你那么胆小啊?放心,我才不怕”。如烟说着就要离开我的怀抱。 我连忙手上用力,抱紧了对方,把她胸前的丰满整个都压在了我的胸膛上,这才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昨晚我见鬼了,如果你不想死就最好听我一句劝”。 “你到底是不是销售员?如果你不卖给我那套别墅,我可去找你们经理了,你不怕被炒鱿鱼么”?如烟得意地说着,很明显是在威胁我。 “你确定你要买那套凶宅”?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当然了,买别墅送帅哥这种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所以我自然要抓紧点了”。如烟说着俏皮的吻了一下我的唇,然后就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 我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个女孩子,不怕所谓的凶宅,也不在乎什么闹鬼,而且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非要买下那套闹鬼的别墅。如果真的让我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我只能说她也不是人。 如烟刷卡付款的时候,那几个前台的女同事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那表情,就好像我是被对方包养的小白脸一样。不过我也懒得去理会她们了,反正没想过要追他们其中的哪一个做女朋友,加上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她们爱怎么看怎么看好了。 等一些列的手续办完,已经是下午了,我也没等下班,直接跟王经理说了一下就和如烟离开了公司,反正这别墅现在是卖出去了,我应该可以放个假休息一下了。 回到别墅,我正准备去开门,却发现别墅的门是开着的,而且里面音乐声整耳欲聋,感觉就好像到了KTV一样。 本能的我感觉不对劲了,这要是别墅里遭了贼,也就是锁被撬了而已。但现在,门锁完好无损,而且里面音乐声震天,这真是闹鬼了。 我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发现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DJ版的舞曲,但客厅里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你不是吧?走的时候电视也不关,还开这么大声音,电费不要钱啊”?如烟抱怨我。 “这电视我就从来没开过”。我说着过去“啪”的一下把电视给关了。 “你关了干嘛?我要看电视”。如烟又撅着嘴说。 “别看了,都烦死了,看个毛线啊”。我说着不耐烦的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不行,现在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我说了算”。如烟当即就开始抗议。 “行行行,你看吧,声音放小点”。我说着摆了摆手。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这别墅已经是人家的了。 不过这时候我心里真的很烦,主要是我在想今晚到底去哪里住?要是还住在这里,我真不确定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且现在我也搞不清楚如烟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如果我晚上出去住了,等明天回来发现她横死别墅,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毕竟这凶宅说白了是经我手卖给她的。 想来想去,我觉着还是把神牌供起来住在这里,这样神牌可以镇压这里的恶鬼,我也能知道如烟到底是人还是鬼了。如果她是鬼,那在神牌面前自然会现出原形,如果是人,我也可以保护她不是?当然,说不定还可以一亲芳泽。 想到这里我不由多看了如烟两眼,发现这丫的真心是个极品,那种透到骨子里诱惑,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无视的,称她为绝世尤物一点都不为过。 “你看什么?大色狼”?如烟说着瞪了我一眼。 “看美女”。我面无表情地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如烟说着撅起了嘴,然后就翘着二郎腿去看她的电视了。 我直接一阵无语,这他么看个美女还给我们男人抹黑,真是对不起千千万万的男性同胞了。 这时候天也快黑了,我就连忙上了楼,准备拿神牌给供起来,不然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进房间拿神牌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床上的被子里竟然鼓鼓的,就好像有人一样。 这一发现直接吓的我不敢动了,僵在原地也没了反应,我不知道该上去看看被子里到底是什么?还是直接转身跑路。毕竟有了昨晚那件事情,我现在看着有什么不对劲的都感觉心里害怕的不行。 床上那个裹在被子里的,看起来像一个人,这样我反倒更加害怕了,因为这别墅里除了我和如烟,就没有其他人了,虽然进来的时候,别墅的门是开着的,但我觉得那应该是闹鬼了,就算是遭贼了,我也不认为贼会偷完东西以后爬我床上去睡觉。所以想来想去,能够解释床上出现一个人的,似乎就只有鬼了。 想着想着我就越来越害怕了,僵持了一会,床上裹在被子里的那个人忽然动了。 我连忙惊恐的开始后退,谁知这一退,我竟然不小心一个踉跄扑在了地上,而且正好把旁边的一张桌子给掀翻了。 桌子倒地的声音是有点大,紧接着床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直接就盖过了桌子倒地的声音,吓得我也尖叫了起来。 我看到床上那个人一把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显然不是鬼。一开始有点疑惑,不过等我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脑门上就直接就爬满了黑线。 这个人正是我的小叔,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挺帅,人高马大的,不过脸上那股痞子气,无时无刻都不在透露。 “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什么吵吵”?这就是小叔的第一句话。 “天还没黑呢”?我咬着牙提醒他。 “天还没黑啊,我以为都半夜了”。小叔说着揉了揉眼睛,然后就从床上下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抱怨对方。 “老夫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小子在哪里祸害娘家妇女了,你是上来拿神牌的吧”?小叔奸笑着问我。 “你别打岔,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一般的门锁可难不倒我,你昨晚撞鬼了是吧”?小叔好像是在陈述经过,似乎他很确定。 “要不是你今天要来,我怎么可能撞鬼”。我晦气的说。 “撞鬼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无法确定楼下那个美女是人还是鬼是吧”?小叔说着再次露出那种欠揍的奸笑。 这下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我连忙循着话题问对方,“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人是鬼”? “那你可要问她自己了”。小叔说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我身后。 我转头看去,发现如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 “卧槽......”。 我一下子差点被气晕过去。然后看着小叔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她在楼下么”? “她是在楼下啊”。小叔一本正经地说。 “那这个是”?我说着指了指门口的如烟。 “你不是废话么?当然是鬼了”。小叔说着忽然抬手一挥,我也不知道对方手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符咒,直接就甩了出去。 不过这时候门口那个如烟已经消失了。 “追”。小叔喝了一句就直接追了出去。 我一看也连忙跟着跑了出去,可惜楼道里空空如也,早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小叔没有说话,直接就下了楼,我也跟着下去了。 当如烟看到小叔的时候,明显愣住了,毕竟这家里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人,换了谁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大侄子,这个好正点啊,有没有多余的给小叔也介绍一个”?小叔看到如烟更是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卧槽......”。我把拳头捏的“嘎巴”作响,要不是这家伙是我小叔,辈分比我高,我绝对揍他一顿。这是我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哈哈。开个玩笑,我是小枫的叔叔,也算是你的叔叔,这别墅里到处都是鬼,很危险的,我赐你一道护身符吧,绝对包你平安无事,不被鬼物侵袭”。小叔说完就递了一道符咒给如烟。 “谢谢小叔”。如烟稍微有些尴尬的把符咒接了过去。 我一看顿时心里不舒服了,“这他娘的好歹是我小叔,别墅里闹鬼也不知道先给我一道护身符,反而给了如烟,我他么到底是不是他侄子”? “你不乐意了是不?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小气”。小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着同样递了一道符咒给我。 接过符咒,我心里总算是平衡了点,虽然他先给了如烟,但最起码还知道给我一道护身符。 “砰砰砰......”。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在这时候来敲门,我认识的人都不知道我住这里的,除非敲门的是如烟认识的人。 “去开门”。小叔说着示意了我一下,我看到对方很难得的正经了起来,而且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但现在有小叔在这里,我也不是很害怕,所以就壮着胆子去开了门。 不过当我看清楚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时,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直接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个人没有大家想象的恐怖,也不是陌生人,而是另一个小叔,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那是阴阳师走艺的时候用来装家伙的皮包。 第七章 第三只手 我的眼睛直接就瞪直了,看了看里面的小叔和外面的小叔,我感觉完全混乱了,到底哪个是真的?如果小叔才刚刚来,那客厅里那个是什么?是鬼么? 或者说,客厅里的才是真的小叔,外面这个,则是鬼变得。 门口的那个小叔看到我一下子坐在地上,顿时露出那种很意外的表情,绝对不像是装的,他搞不明白我为什么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小子不至于吧?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小叔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笑话我。 但这时候,我真的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这表情,这说话的方式,跟我小叔一模一样,我现在甚至都觉得这个才是真的我小叔了。 客厅里的那个小叔,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他的脸色很阴沉,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同时门口的小叔也看到了屋子里的小叔,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然后脸色慢慢的也阴沉了下来。 我觉得这两人是要大干一场了,我也知道最后胜出的那个,一定会是真正的小叔。但我没想到的是,两人对视了一会,门口的那个小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一瞬间我心里纠结压抑的完全不知所措了,我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转身离开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小叔,我甚至有一种追出去的冲动。 “如果你认为他是你小叔,那就跟他去好了”。小叔若无其事的说。 我关上了别墅的门,然后转身直勾勾的看着小叔说,“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都知道”。小叔说着无所谓的摊了摊双手。 “那你告诉我,刚才那个,到底是不是鬼变得”?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再说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要是能够确定他是鬼变得,我早上去消灭他了”。小叔说着翻了翻白眼,然后直接上楼去了。 我感觉心里好像被人掏走了一块,这个问题如果不弄清楚,我觉得我死都不会安心。 “现在我相信了,这别墅里真的闹鬼”。如烟坐在沙发上有些有些呆愣地说。 “我也希望这只是闹鬼”。说完我就直接上楼去了。但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止闹鬼那么简单 回到房间,我发现小叔正站在窗前抽着烟,这时候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个背影多少有些孤寂。 在我的记忆中,小叔一向都是那种没心没肺,而且极其不安分的人,所以他现在忽然变得沉着和正经起来,我反倒感觉不对劲了。 “小叔,你没事吧”?我忍不住问他。 “没事”。 小叔摇摇头说,“刚才我给那女娃子的符咒是驱鬼符,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人是鬼”。 “那她到底是人是鬼”?我迫不及待的问对方。 “不知道,刚才的变故扰乱了我的思绪,所以我也没注意到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叔说着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先开坛做个法事吧?把这别墅里的恶鬼驱除一下”。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开坛做法事那不急,我还没睡醒呢,等明天再说吧”。小叔说着掐了手里的烟,然后就直接倒床上了。 我一看脑门上顿时冒起了黑线,连忙过去把小叔拽起来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也去隔壁睡啊”。 “好吧,窗户那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你看到没有?晚上小心点,别被她强J了”。小叔说着煞有其事的指了指窗户的位置,然后就准备下床。 “得得得”。 我连忙把对方按在床上说,“你在这里睡,我去隔壁睡,让女鬼强J你吧”。 “女鬼哪敢强J我,我强J她还差不多”。小叔说着邪恶一笑,然后裹着被子就睡了。 出门的时候我不由得瞄了一眼窗户那里,这一看差点把我吓了个半死,窗户旁边真的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影,头发把整个脸都盖住了,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而且不像是站着,也不像是飘着,就好像被吊起来似得,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 我连忙猛地关上了房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直接把房门给反锁了。这个过程我的手一直在发抖,折腾了半天才锁好了房门。 这也是为了小叔好,既然他想强J女鬼,那我就成全他,锁了门让女鬼出不来,这样女鬼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你在干嘛”?身后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转身才发现是如烟。 “我......我,小叔睡觉了,我给他锁门”。我张口结舌的说。 “他在里面睡觉,你把门反锁了干嘛?他不要出来上厕所了”?如烟奇怪的问我。 “没事,这是小叔的习惯,他晚上不上厕所的,我们去睡觉吧”。 我说完就搂着如烟的肩膀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个过程中对方也没有反对,应该是默许了吧,总之我觉得今晚有戏。 “你在哪里睡啊”?进去房间之后如烟问我。 “跟你一起睡啊,这别墅里闹鬼,你一个人睡不安全”。我一本正经的说。 “可我觉得跟你一起睡更不安全,你还是去隔壁睡吧”!如烟说着就开始把我往出去推。 “快看,窗户那里有一个鬼”。我用小叔吓我的方法吓唬如烟。 这个办法果然管用,如烟一听顿时尖叫了一声,然后扑进我的怀里,有些怕怕的说,“在哪呢”? “从窗户飘出去了,你放心吧,有我在,鬼不敢来的”。我说着拍了拍如烟的后背,然后扶着她到了床上。 “要不你睡地上吧,我怕你半夜变禽兽”。如烟很认真地说。 “哪里等得到半夜啊?我现在就想变禽兽了”。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了。 “别说话,那个鬼又进来了”。我小声地说着,同时把如烟摁在了床上,然后扯过被子把我俩同时捂在了被子里。 这时候我和如烟面对面窝在被子里,身体挨在一起,脸也近在咫尺,对方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在我的脸上,其中还透着一股幽香,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如烟的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不过对方却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我多少有点负罪感,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女孩子上床,这好像不是我一惯的作风。我只能认为步入社会,我也变得邪恶了。 跟这样一个大美女窝在被子里,是个男人脑袋里难免就会有一些歪歪的念头,然后我有了不正经的念头,老二也跟着邪恶了。 渐渐的我就有了反应,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下面直接雄起了,顶在了如烟的小腹。 如烟的脸越来越红了,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感觉到了我下面的坚挺,应该是被我顶的难受了,然后就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体。 可就是这一个动作,对方小腹的柔软正好和我的金箍棒摩擦了一下,我顿时感觉全身都仿佛过电了一样,浑身一阵阵酥麻,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你想干嘛”?如烟吐气如兰的问我。 “想”。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忽然感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后背,冷冰冰的,不过很柔软。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出现了停滞。背上的那只手也停止了抚摸,按在我的后心没了反应。 我身上的汗毛全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后心那只手上传来的冰冷,仿佛可以透过我的后背,直接传递到我的心脏,我心里都开始冒出一股股的寒意。 “你怎么了”?如烟看我停下来之后,不由疑惑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掀开了被子。 我先前在二叔的房间看到的那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她就坐在床边,而且一只手还停在我的背上。 “你先前是怎么看见我的”?女鬼幽幽森森的问我。 “我......我胡说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说这话的时候我都快哭了。 第八章 相框有鬼 “去把你小叔的房门打开,不然你今晚会有麻烦”。女鬼继续幽幽森森的说。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床边的女鬼忽然惨叫一声,然后就飞了出去,最后尽然直接钻进了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那样子就好像被什么强行拽进去的一样。 “啊......”。这时候如烟终于尖叫了一声。 我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跳下床猛地扳倒了桌上立着的那个相框,我不知道相框里面装的是什么相片,但我知道现在绝对不能看。 接下来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拽着如烟就冲出了房间。长长的走廊里,我看到一男一女相拥着走了过来,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妖娆妩媚。但对方却好像看不见我,直接就从我的身上穿了过去,仿佛透明人。 我回身向后看,那一男一女就进入了我和如烟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自动关上了。 “啊......”。我忽然惨叫了一声,心脏好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一样,那种疼痛真的足以要了我的命,一瞬间我就直接倒地上开始抽搐。 心脏的疼痛感依旧在加剧,就好像有人在抓着我的心脏一点点往出来扯。我疼的双眼都开始翻白,额头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捂着胸口一个劲的抽搐。 如烟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直接跪在地上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同时嘴里还在喊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快点把门打开”。我听着屋子里的小叔在喊叫,一边使劲的砸着房门。 我一只手捂着胸口,然后另一只手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如烟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拿过钥匙就去开门。 但就在这时候,走廊一边的墙上忽然出现一双惨白惨白的手,直接就抓住了如烟的脖子,一下子拉扯着她贴在了墙上,同时如烟手里的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如烟开始极力挣扎,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一双手,而且没一会就被掐的翻起了白眼。 我的心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现在小叔出不来,我和如烟也被鬼控制了,这绝对是要死人的节奏。 “小枫,快点念静心咒”。小叔忽然在里面喊了一句。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始在心里默念起了静心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静心咒语念出,我心脏上的疼痛终于稍微缓和了一点,于是我连忙捡起地上的钥匙,挣扎着打开了房门,然后我就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小叔冲出来之后连忙抬手一挥,两道符咒顿时贴在了墙上,紧接着墙上那双惨白的手就猛然缩了回去,如烟也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开始粗重的喘息。 小叔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咬破中指,在自己的掌心画了一道符咒,随即就狠狠地拍在了我的天灵上。 这一下小叔用的力气有点大,直接拍得我脑袋一阵“翁翁”直响,不过心脏那种剧痛终于消失了,但还是隐隐有点难受的感觉。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叔把我扶起来问我。 “没事了”。我说着摇摇头,把如烟也扶了起来。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把门锁了干嘛”?小叔皱着眉头问我。 我摸了摸脑门有些尴尬的说,“先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窗户那里真的有一个女鬼,所以我就把门锁了,想着她出不来可以让你快活,谁知后来她竟然跑我房间去了”。 “臭小子,你是想让女鬼收拾我是吧?结果她后来打扰了你的好事”。小叔说着再次露出了奸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对方。 “因为那女鬼是我请来的孤魂野鬼,帮忙放哨的,毕竟她能看见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小叔得意的说。 “卧槽,你有没有搞错”?听到这话我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明明是让他来驱鬼,他倒好,不光没有驱鬼,反而请孤魂野鬼来别墅,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慌什么?我请来的女鬼又不会害人”。 说到这里小叔忽然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下道:“不过现在,那女鬼忽然跟我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了”。 “她被屋子里的一个相册给吸进去了”。我说着指了指先前的那个房门。 “啊......”。小叔一听顿时惊了一下,然后连忙连忙踹开房门就冲进了那个房间。 “刚才有一男一女进去了”。我连忙提醒小叔。 可惜话音刚落,小叔整个人就飞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地上。不过紧接着对方就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那动作,真叫一个漂亮。 “他娘的,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小叔龇牙咧嘴的抱怨我。 “你跑太快了,有什么办法”?我说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得,这屋子今晚暂时不要进去了”。小叔说着摸出两道符咒贴在了那个房门的两边。 接下来我和小叔,还有如烟就待在一个房间里,也不敢去别的房间睡觉了,毕竟这地方现在太危险,所以我觉得跟小叔待在一起,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烟显然也被吓坏了,一直很乖巧的缩在我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发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睡着了。 我和小叔都足足清醒了一夜,谁也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如烟就直接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去问。到现在为止,她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我同样掐着时间去了公司,不出意料,王经理再一次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毕竟那套别墅我已经卖出去了,还有百分之十的提成等着我呢。 坐在王经理的对面,我多少有点激动,毕竟那所谓百分之十的提成,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大笔钱,都可以在郊区买一套上好的楼房了。 王经理显然也很高兴,直接递给我一个牛皮袋,我打开来一看,里面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应该有好几万吧。 “这是五万块钱,你拿去花吧,这次你做的很棒,我代表公司谢谢你”。王经理笑呵呵的说。 我顿时有点愕然,那套别墅可是买了一千三百多万,百分之十的提成最起码也有一百三十万,对方给我五万块钱这是几个意思? 愣了一下,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王经理,“那百分之十的提成”? “你可能听错了吧?我说的是五万块钱的奖金”。王经理有些意外的说。 “你当时真的说了,说我把那套别墅卖出去,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我顿时急了。 “小枫,你是我们公司的新人,但你的成绩是最好的,这个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我也会给上面好好推荐你的,但百分之十的提成这种事,你可不要乱说”。王经理说着沉下了脸。 这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了,这狗日的摆明了是要吞掉我那百分之十的提成,我他么冒着生命危险才挣来的那一百多万,最后等于便宜了这货。 这种事我肯定不能忍,当即就嚷嚷开了,“王经理,这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不能不算数,那套别墅好歹买了一千三百多万,百分之十的提成就有一百多万,就算你克扣一些我也无所谓,但你这样全吞下去,似乎有些过了吧”? “小子,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想干就干,不相干可以滚蛋,公司不缺人”。对方也直接放狠话了。 “行,这是你说的,五万块钱我也不要了,你留着买棺材吧”。我说完直接把五万块钱砸在了桌子上,然后就摔上门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我越想越生气,这他么到手的一百多万就这么飞了,关键是我最后装逼连那五万块钱也没拿,这等于是白忙活了。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等下班了一定要找王经理那狗日的好好算一账。 第九章 做法 “我说大帅哥,你这是怎么了?别墅都卖出去了还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失恋了”?旁边的小太妹调笑我。 “卖出去有什么用?说好的提成全被王经理那狗日的吞了”。我忍不住又咒骂了一句。 “吞了”? 小太妹一脸惊奇的说,“你不会告诉我王经理直接没有给你提成吧”? “给了五万块,不过我没拿,让他留着买棺材”。我咬着牙说。 “噗哧......”。 小太妹直接笑了,“你这逼可装的有点大了,五万块一下子就装没了”? “有你的大么”?我没好气的问对方。 “流氓”。小太妹红着脸骂了我一句,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下了班之后我直接就回了别墅,本来想着等王经理揍他一顿的,但我又怕这狗日的提前做准备叫了人,到时候我冒冒失失的去揍他,估计只能被人揍,所以还是决定先回家跟小叔商量一下。 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小叔已经在客厅里布置好了法坛,四周贴了不少符咒,神牌也供起来了,屋子里香火缭绕,到处弥漫着一股燃香的味道。 看得出来,这次小叔也下了工夫了,很显然这别墅里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搞定的。 我把白天那件事跟小叔说了一下,对方听完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吧,等明天你带我去看一下那个所谓的王经理,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乖乖的把吞掉的钱吐出来”。 有小叔这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他不是吹牛,也不是夸大其辞,他绝对有这个能力,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他,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们家传下来的法术有点杂,其中就有一门法术,属于旁门左道,也算是邪法吧。这种法术被称之为扎术,有点类似于诅咒,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整人。 不过一般情况,这种法术是不会有人随便去用的,除非有深仇大恨,毕竟这种法术有违天和,尤其是用来害人,日后是要遭天谴的。 大家也许想问我是不是也会这种法术,是的,我会。但是如果没什么意外,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用这种法术了。可惜,人生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意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小叔直接带我上去了昨晚的那个房间,然后他拿起桌上的那个相框给我看,问我,“昨晚那个女鬼是不是被这个相框给吸进去了”? “嗯”。我点点头,然后看了一下相册,发现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我昨晚在走廊里见过的那个男的,至于照片上的女的,很显然不是。 而且昨晚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妖娆妩媚,但照片上的这个女的,却是透着一股天真和烂漫,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 “你昨晚见过的,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小叔又问我。 “男的是,女的不是”。我说着摇了摇头。 “女的不是”? 这下小叔倒是有些意外了。愣了一会,对方又摆摆手说,“算了,先烧了再说”。 小叔直接拿着那个相框下了楼,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青铜古印,在上面涂上朱砂之后按在了相框上面,之后相框上面就出现了一个“镇”字。 青铜古印本身就是一件法器,所以涂上朱砂按下的这个镇字,可以镇封一切怨灵恶鬼,相框里面的鬼魂也就被镇封在里面出不来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叔就直接把相框扔到火盆里给烧掉了。我一直看着那个相框一点点被烧成了灰烬,这期间没有出现任何变故,或者什么不正常的事,我甚至都有点难以置信,难道相框里的鬼就这么被烧掉了 小叔又拿着阴阳铃一边摇晃,一边念起了超度亡魂的经,整整念了一个多小时。这个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规程,上敬神明,下安鬼魂,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当然,程序还是要走到的,这个是规矩。 完了之后小叔就收拾了家伙,撤了法坛,我也帮着把屋子里打扫收拾了一番,等一切都清理干净之后,已经到深夜了。 如烟这时候还没有回来,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点担心,所以我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可惜电话依旧关机。 后来我也没再去管那么多,直接上楼睡觉了,反正关于如烟的事情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担心也没用。 第二天我跟小叔一起去了公司,当然,小叔不是去揍王经理的,只是去看一下对方的面相,然后推算一下生辰八字什么的,这样有便于施法,不然没法施展扎术去整他。 不过到了公司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整个公司里面死气沉沉的,所有人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样,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八卦的家伙都彼此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完全不像上班的样子。 这些八卦的人里面,绝对是有小太妹的,我过去把对方从人群里拖出来,然后问她,“公司怎么回事?这是要破产的节奏么”? “何止破产”。 小太妹很夸张的说,“昨晚刘总和他的秘书跳楼自杀,王经理也被电梯门给夹掉了脑袋,这摆明了是刘总死去的老婆前来寻仇了,大家都等着结了工资跑路呢,不然命都没了”。 听到这里我才算是想起来了,昨晚竟然是刘总老婆的头七回魂夜,我就知道回魂夜她肯定会变成厉鬼来寻仇,到时候绝对要死人的。但昨天偏偏狗日的那个王经理把我气的,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其实忘了也没什么,刘总和他的秘书死了就死了,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可是王经理这狗日的也死了,其实他死了也就死了,关键是这狗日的吞了我一百多万的提成,我他么找谁要去? 我跟小叔去电梯看了一下,电梯门两边的鲜血已经干枯了,不过尸体不见了,显然是被抬走了。 这电梯门一般情况碰到东西就会自动打开,像这样直接夹掉人脑袋的事,基本是不会出现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电梯出现了故障,但我跟小叔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没一会公司高层就来宣布说,“刘总去世,公司放假休整三天,工资照发,三天后刘总的儿子会来接管公司的一切事物”。 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公司的员工就相继离开了,我和小叔没办法,只好回了别墅,毕竟现在王经理已经死了,总不能下地府去找他算账吧? 虽然不明白刘总的老婆回来寻仇为什么要把王经理也弄死,但想想因该是有原因的吧,不过这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有点心疼我那一百多万的提成。 回到别墅之后小叔也离开了,说是要在城里开什么阴阳店铺。他这人想到一出是一出,我也懒得理会他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对方留了一本阴阳师的手札给我,说是让我有时间自己学学,别遇到一点小事就麻烦长辈什么的。 我听得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不过为了争口气,我也好好的研究了一下那本阴阳师的手札,不然以后有什么事都找他,我也感觉很没面子。 那本手札上面记载的就是一些咒语,还有手印,驱鬼的法术,也有一些符咒什么的,我主要开始背一些咒语,还有学习结手印,这个我多少懂一些,学起来不会太费事。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如烟一直都没有回来,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别墅里就只剩下我。结合前几天别墅里刚发生过的事,现在忽然让我一个人住,虽然我知道别墅里已经没有鬼了,但心里依旧发毛的不行。 早早的我就窝床上去睡觉了,可这种情况下,我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而且越想越害怕。到后来我隐隐约约的一直听着楼下有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我感觉不是我的错觉。 一阵辗转反侧,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壮着胆子准备去楼下看看,毕竟这下面一直有声音,我不下去搞清楚状况也感觉心里不踏实。 不过下去的时候,我又从皮包里拿出神牌抱在了怀里,这样最起码可以辟邪,毕竟现在别墅里就我一个人,万一出个什么状况,那我就真的玩完了。 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了一下,下面的客厅一切正常,声音是电视里传来的,同时我看到了电视对面的沙发上,有个人坐在上面,不过由于沙发的靠背是向着我的,所以站在这里,我只能看到那两条搭在茶几上的修长美腿,白花花的一片,这大晚上的对我来说可真不是一般的诱惑。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如烟回来了,这丫的回来这么晚也不招呼一声,竟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这么想着我就麻溜的下去了,走到沙发边上我正准备抱怨对方几句,谁知沙发上竟然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这下我可真是慌了,连忙左右四顾,可惜客厅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连个人影也没有。 刚才我敢肯定我真的看到了人,因为电视还是开着的,如果说我看眼花了,那这电视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己打开。我是从来不看电视的,所以我很确定,我先前上楼的时候,电视是关着的。 第十章 女鬼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汗毛顿时一根根立了起来,但我还是壮着胆子喊了几声“如烟”,可惜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时候我真的快要被吓傻了,我知道别墅里又闹鬼了,而且现在别墅里就我一个人。 被惊吓过度之后人的脑袋就会出现一点空白或者混沌的状态,我现在就属于这样的状态。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关了电视,然后走上楼去的,直到下面的电视再次被打开,我的神经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电视响起来我只好再次向着下方看去。先前那个沙发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视角,我站在这里也同样只能看到那两条搭在茶几上的修长美腿。 这时候我骨子里也有了一股狠劲,壮着胆子就又下去了。 我在刚才那个沙发上看了一下,同样没有人,然后我就围着那个沙发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最后不死心,我又伸手去摸了一下沙发,这一摸我明显感觉不对劲了,沙发冰的好像铁一样,不对,应该是比铁还要冰。 一瞬间我头皮都麻了,我虽然不知道为啥下来就看不见了,但明显有个女鬼就坐在这沙发上,而且一直在的。 我双腿打着哆嗦就准备赶快上楼回房去,但这时候,我手上忽然猛地一凉,紧接着我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我,但我转头看去,手上却什么也没有。 我几乎被吓尿了,连忙拼命地拉扯自己的手,但我却发现拽着我的那只手力气很大,我竟然连手都抽不回去。 情急之下我连忙把神牌举了过去,放在了自己的右手位置。这下我手上那只看不见的手顿时消失了,冷冰冰的感觉也随之不见了。 我没有再想着去关电视,直接踉跄着爬上了楼梯,然后我不由自主的在楼梯口向着下方瞄了一眼,那双腿还搭在茶几上。 这简直是吓死人的节奏,我几乎是飞也似的奔回了房间,然后猛地关上房门,直到钻进被子里,我的神经才稍微缓了了一点,但身体依旧抖个不停。 前半夜我害怕的几乎就没睡着,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然后我就开始做恶梦。我梦见照片里的那个男的,把照片里的那个女的打得浑身是伤,最后又用绳子勒死了她,还有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在旁边看笑话。 然后梦境就开始变得模糊,等再一次我梦境中出现清晰的场景时,那个男的又把那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打得浑身是伤,最后同样用绳子勒死了那个女的。不过后来,那个男的似乎疯了,用小刀割自己的身体,而且把自己的眼珠都挖出来吃了。 梦境到了这里我忽然惊醒了过来,然后坐在床上开始大口的喘息,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这么说起来也许没什么恐怖的,但当时在梦里,那种恐惧感,绝对不亚于我亲自见鬼。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柔和的太阳从窗户一直投射了进来,照在我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却是起到了缓解我神经压力的作用。 我抬起头,面向着太阳闭上了眼睛,然后脑海中就开始闪过一片片五彩斑斓的光,仿佛依旧置身于梦幻。 今天不用上班,所以也不着急,我就直接去洗了个澡,然后慢慢悠悠的下了楼。 客厅里的电视是关着的,我后来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上的。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客厅的餐桌上竟然有准备好的早餐。 我以为是如烟回来了,就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也许她又走了吧。 这样想着,我就过去坐在餐桌前吃完了早餐。挺丰盛的,煎鸡蛋、烤肉、包子、牛奶什么的都有。 我在家里待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如烟又回来了。对方非要拉着我去逛街,我也闲着没事,所以就跟她去了。不过逛着逛着,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我直接成了搬运工了,对方买的衣服大包小包的全挂在我的身上。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每买一件衣服都要挑三拣四的看好半天,我这耐性,真的被他彻底磨没了。 不过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最后给我也买了一套得体的西装,算是是用我做搬运工的费用吧。 回到家以后如烟迫不及待的让我把西装穿了起来,我在镜子里照了照,小伙确实挺帅的。 “如烟,谢谢你”。我笑着说了一句。 “谢我干嘛,这是你做搬运工的费用”。如烟满不在乎地说。 “我知道,我是说谢谢你早上给我准备的早餐”。我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不是吧?我这两天回家了,中午才刚来,怎么可能给你准备早餐”?如烟说着瞪起了眼睛。 “啊......”?我一听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这玩笑开的可有点大了,就算是闹鬼,鬼也不会好心的帮我去准备早餐吧? 可如果不是鬼,那还有谁准备早餐?这别墅里今天上午除了我可是没有其他人的。 “应该是你们公司的哪个美女看上你了,早上专门来给你准备了早餐,然后就离开了吧”。如烟跟我开起了玩笑。 但这时候,我真的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现在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也许我梦里出现的场景,曾经都真实的发生过。 如烟看我脸色不对,就过来问我说,“你怎么了?跟吃了死人肉一样”。 对方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直接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当场就吐了。要知道我早上可是吃了不知道谁准备的早餐,如果真的是鬼准备的,那他么吃死人肉的可能性很大。 “你别说了,我想去睡觉”。我说着直接上了楼。这时候胃里难受的我腿都有点发软。 回到房间我翻出了小叔的电话,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找他来看看,毕竟这别墅里的鬼,摆明了没有彻底驱除干净。 不过让我非常无语的是,小叔这不靠谱的货电话竟然关机,我就知道他来了绝对会坑死我,这次算是栽了。 我又翻开阴阳手札研究了一会,然后闷头就睡了。半夜的时候,我竟然被冻醒了,这大夏天的,被冻醒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直接看到了满天星斗。这第一感觉就不对了,我睡在床上,怎么可能仰面看到星星,除非房顶被人揭掉了吧。 “呼......”。一道阴风刮过,吹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连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发现四面通透,满世界的灯火阑珊,这竟然他么是楼顶。 一瞬间我头皮都炸起来了,这要是半夜梦游跑楼顶我也就认了,关键我是在楼顶被冻醒来的,那就说明我最起码在这里睡了已经有一会了。我到底是不知不觉的自己上来的?还是被鬼抬上来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刚才躺的地方,竟然是一块长方形的水泥台,有一尺多高,说是凳子吧,似乎有点宽了,说是床吧,有显得太窄了,我就搞不明白这天台上弄这么一块水泥台干嘛? 虽然满脑子的疑惑,但这时候更多的是恐惧,所以我也不去考虑那么多了,连忙就向着楼下走去。 可惜我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极为飘渺的声音,“救我......”。 我猛然转身向后看去,只见那个水泥台上,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个女的,而且我认出来了,她就是我在相片上见过的,梦里被那个男的勒死的那个女的。 一瞬间我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嘴巴也张得老大,但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在动,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水泥台上坐着的那个女的,脸白的就跟橡皮一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遥遥对我伸出手,继续张开嘴说了一句,“救我......”。 我被吓傻了,愣在原地根本就没了反应,连逃跑都忘记了。 不过我没愣几秒钟,水泥台上的那个女的脖子后面忽然伸出来一双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强行把她拽进了水泥台里面。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水泥台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一章 林佳 “啊......”。我大叫一声,连忙飞也似的冲下了天台,随即奔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我感觉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样,每一下心跳都撞击着我的胸口,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靠在门上扶着胸口好半天,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我决定了,明天就离开这里,我不想再住在这个鬼地方了,再这么下去,我绝对会死掉。 躺在床上没一会,隔壁忽然传来放肆的笑声。这大半夜的,忽然听到这种诡异的笑声,绝对足以把人吓个半死。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天,才确定这笑声是如烟的。 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半夜的这家伙不睡觉,发什么疯? 但渐渐的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隔壁的笑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而且那种笑声,有点疯狂的感觉,总之听着很渗人。 后来实在按耐不住了,我就决定去隔壁看个究竟,毕竟这大晚上的,可别是如烟被鬼上身了。 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我敲了敲房门,没反应,但那种笑声,一直在持续。 最后把心一横,我直接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如烟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只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然后就一个劲的大笑,我进去了她也没理会我。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我凑过去问了一句。 如烟没有理会我,但却忽然开始大哭,眼泪直接是哗啦啦的流,流的止也止不住。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就过去把对方搂在了怀里,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什么哭”? 如烟忽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而且手上的力度非常大,掐的我直接是眼冒金星。 同时我看到如烟的脸色非常可怕,狰狞的仿佛鬼脸一样,而且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更是有些发紫,一看就不正常。 我拼尽了全力才掰开了对方掐着我脖子的手,然后把她甩在了床上。 缓过一口气,我开始大口的喘息,刚才的窒息加上心理的恐惧,搞得我浑身都开始发抖,手脚也软的仿佛没有力气了一样。 如烟被我甩在床上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抽搐,肢体更是以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了起来,就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我甚至能听到她骨骼之间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估计有的骨节都脱臼了。 其实这时候我真的想直接跑路,但现在如烟被鬼上身了,我肯定不能扔下她不管,不然我绝对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连忙扑上去把如烟摁在床上不让她乱动,不然对方的骨头估计都要全部掰断掉了。 这时候如烟的力气大的出奇,一个女孩子,我竟然完全摁不住她。情急之下我连忙掐住了对方的左手中指。 虽然我不会阴阳法术,但关于鬼的常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我好歹出生在阴阳世家。 被我掐住中指以后,如烟就不动了,但还是一个劲的哭,而且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其实这时候哭的根本就不是如烟,而是附了她身体的那个鬼魂。 “不管你生前有多大的冤屈,但现在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早日去投胎,希望你不要再苦苦纠缠了”。我盯着如烟的眼睛说。其实是说给鬼听的。 “我也想去投胎,可我的本体被封在这里,所以我想离开这座别墅都做不到”。如烟一边哭泣,一边幽幽的说。 “你的本体被封在那里”?我问对方。 “楼顶的那个水泥台,希望你可以帮我”。 “水泥台”?听完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就说那个水泥台为什么感觉很古怪,没想到竟然在里面封了一具尸体。 “你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本体,希望你可以早日去投胎,不要再来纠缠不清了”。我说完松开了如烟的中指,然后对方就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我问如烟昨晚的事,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找了一把锤子,然后去楼顶砸开了那个水泥台。里面果然有一具尸体,不过已经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枯骨了,显然应该是很多年前封进去的。 不过由于骨头都嵌在水泥里,所以最后弄出来的时候都散掉了。后来我只好带着枯骨去了火化场,直接烧成了骨灰,然后撒在了大海里。 那女的被封在水泥台里很多年,现在我把她的骨灰洒进大海中,就可以让她有一片广阔的世界,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做完这一切,我心中忽然感慨万千。如果我将来死了,我也希望有人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和如烟在一起,彼此之间就好像情侣,但我们谁也没有说过一句情侣之间应该说的话。我没有问她的过去,就好像她没有问我的出生。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我一如既往的去了公司。 公司的一切也都恢复了正常,听他们说销售部来了一位新的经理,而且还是个大美女。不过这跟我肯定没什么关系了,新来的经理又不会给我那一百多万的提成。 “喂!你知道新来的美女经理是谁不”?小太妹在旁边问我。 “管她是谁啊,反正又不是我老婆”。我无精打采的说。 “你想得美啊,人家是新总裁的妹妹,也就是去世的刘总的女儿,你想娶人家做老婆,我看你是想被保养吧”。小太妹鄙视我说。 “我想包养你,一个月三百块钱行不行”?我一本正经的问小太妹。 “你去死啊,谁要你包养了”。小太妹红着脸骂了我一句。 “小枫,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主管忽然过来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主管姓李,是一个有家室的妇女,不过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所以我们都叫她李姐。 “好的李姐,我这就去”。我应了一声就起身向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不过这时候,我心里难免有点疑惑,这新来的经理找我干什么?该不会是又让我去出售一套凶宅什么的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直接辞职不干了,不然迟早把小命都搭进去了。 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口,我稍微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很悦耳。 进去之后,我发现这新来的经理确实很漂亮,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目测应该跟我年龄差不多,穿的是正规的职业装,头发也是盘起来的。这种打扮虽然少了一份花季少女应有的性感,但绝对不失诱惑力,甚至更容易勾起男性的征服欲望。 但这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欲望,或者不正当的想法,因为我的眼神和思绪,完全被经理旁边的一个女孩子给吸引了。 “林佳”。我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一个承载了我大学所有的记忆,也埋葬了我大学所有青春的女孩。她带走的不光是我那份执着的爱,还有我曾经的梦想。 林佳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她也在天真烂漫的年纪走进了我的世界,但是,我跟她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剧。 如今时隔一年多,也许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 她的笑容依旧那么纯真和烂漫,但看到我之后,那种笑容就渐渐的僵在了脸上。 “好久不见”。我说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其实连我自己都觉的很牵强。 也许我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机械般的秩序,所以同样我也学会了用机械般的方式去面对所有应该用感情来面对的事情。至于伤感,早已经和大学的青春同时埋在了曾经的时光里。 走出学校,我们就应该学会不再难过,不再悲伤。 “你们认识”?这回那美女经理倒是有些意外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是老同学啊,你们这可真是有缘,感觉都有点像爱情电视剧一样”。美女经理直接笑了起来。 我也有点想笑,“何止像爱情电视剧,简直像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而且我当了一回主角”。 “佳佳,老同学见面,你怎么不说话?搞的跟他是我老同学一样”。美女经理调笑了林佳一句。 “好久不见”。林佳说着也挤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对了小枫,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子言,是佳佳的闺蜜,既然你是她的老同学,那就不要客气了,随便坐吧”。美女经理说着就招呼我让我随便坐。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叫你来主要是想说一下关于你卖出去的那套别墅,我查过资料,也问过其他人,上一任经理没有给你提成,所以我今天先把提成发给你”。刘子言说着递过来一张支票。 本来我以为那一百多万彻底泡汤了,但现在忽然失而复得,一时之间我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拿着啊,这是你应该得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子言说着直接把支票放到了我面前。 “谢了刘经理”。我说着把支票拿了起来。 照理说这一下子忽然有了一百多万,我这穷屌丝应该兴奋的跳起来才对,但这时候,我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第十二章 下一个是你 “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我请两位美女吃饭吧”。我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支票。 “好啊,时间地点由你定,到时候我和佳佳一定去”。林佳没有说话,不过刘子言一口就答应了。 回到办公桌上,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其实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我有点想笑,但就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反而倍感压抑。 中午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姐从洗手间出来,平时这种情况碰面总会彼此笑一下或者打个招呼,毕竟都是一起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礼貌吧。不过我对着人家笑得很灿烂,但李姐却只是看了我一眼,直接就从我身边走过了,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你和熟人擦肩的时候,你对着人家笑,但人家却直接无视你了,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尴尬,当然心里也很不舒服。 走进洗手间之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刚才李姐的表情好像有点僵硬,而且脸色也不对,煞白煞白的,走路的姿势似乎也有点不正常。 上完厕所以后,我洗手的功夫,忽然发现洗手台上放着一个三星手机,于是我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正是李姐的手机。 我连忙拿着手机就追了出去,可惜李姐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回到办公室去找她,也没见到人,问其他同事都说不知道。 正当我拿着对方的手机不知所措的时候,窗户旁边的一个女同事忽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就大喊了起来,“有人跳楼了......”。 我一听连忙跑到窗户旁边,然后向着楼下看去,只见地面上果然躺着一个人。不过这里是十三楼,由于距离太远,所以楼底的人看起来就比较模糊,但从穿的衣服来判断,我感觉应该是李姐。 其他人已经一窝蜂向着楼下跑去了,我也连忙跟了下去。 等跑到楼下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我连忙挤进人群里看了一下,只见地面上躺着的,果然是李姐。不过人已经死了,身下流了一大摊的血,而且由于是仰面摔下来的,所以后脑勺都被摔裂开了,脑浆都涂在了地上。 不少女性当场就呕吐起来了,我虽然没有吐,但却头皮有些麻了。如果不是在之前见过李姐,而且我发现了她的异常,那我估计只会认为她是因为某种原因想不开自杀了,但现在,我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了。 就在我回身准备向着里面走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很面熟。下一瞬间我连忙回身向着刚才的位置看去,入眼所及的都是人,但唯独就是没有穿着红衣的女人。 我心里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他么摊上事了...... 后来我直接回了办公室,李姐的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我当然也不知道,想想公司应该要给她的家属赔偿一笔钱吧。 坐在办公桌前,我才发现李姐的手机竟然还在我手里,出于好奇,我就打开来看了一下。上面正好有一条未读信息,而且是个陌生的号码。 “下一个是你......”。 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神经瞬间就绷紧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上面说的“你”,指的是李姐,还是我。如果指的是李姐,那么现在已经应验了,但如果指的是我,那我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出于好奇,我又查看了一下信息记录,发现这个陌生的号码给李姐发过不少信息,但都不定时,应该是隔几天就会发一条,比如,“我在天河酒店等你......”。 看了几条信息之后,我大概猜出来了,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应该是李姐的情夫,摆明了发信息来是和李姐约袍,但李姐的手机上一致的都没有回,至于她有没有去赴约,那我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条信息和以前的信息之间的时差,明显要长。比如说以前三五天这个陌生的号码就会给李姐发一条信息,但这条信息和上一次的那条信息之间却隔了十几天。 李姐长得挺漂亮,如果说她出轨,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跟自己的上司。 王经理和刘总是四天前自杀的,刘总的老婆是十一天以前自杀的,以此类推,我觉得李姐和刘总出轨的可能应该要大一些。 “大侄子,先给我拿点钱花”。果不其然,我一进别墅小叔就跟我借钱。 “要多少”?我问对方。 “拿二十万”。小叔一口就要了这个数。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我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 “他娘的都成百万富翁了,跟你拿二十万你也叫唤”?小叔骂了我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拿到那百分之十的提成了”?我顿时有些惊讶的问对方。 “我猜的,不过现在看样子,被我猜中了”。小叔说着又奸笑了起来。 我一听顿时泛起了白眼,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臭小子,别愁眉苦脸的,小叔我可是不白拿你的钱。你现在有麻烦了你知道么?亏得我今天回来了,不然下次就只能给你收尸了”。小叔煞有其事的说。 “你少来了,我才不相信你”。我说着摆摆手就准备上楼去换衣服,他这种吓唬我的方式,已经老套了。 “你他娘的别跑,过来,把上衣脱了”。小叔说着把我拽到了沙发上。 “干嘛”?我不满的问对方。 “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小叔说着直接粗鲁的开始扯我的衬衫扣子。 “得得得,我自己来”。我说着极不情愿的把衬衫脱了下来。 小叔直接从皮包里拿出毛笔和朱砂,在我胸前和后备各画了一道符咒,并且叮嘱我不要洗澡。 看对方搞得跟真的一样,我心里忽然有点发毛了,然后就问小叔,“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会真的有麻烦了吧”? “废话,不然我闲的没事干给你身上画符干嘛”?小叔说着瞪了我一眼。 这下我心里顿时有点打鼓了。不过现在还有约会,所以我也没有再问小叔,直接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出门的时候小叔问我去哪里?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对方一听说什么也要跟我去,说我今晚会撞鬼,他跟着我可以保护我。 我对着刘子言和林佳招了招手,两人就过来了,笑着坐在了我和小叔的对面。 “美女,你有胸罩”。我正准备介绍一下,小叔忽然开口了,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劲的盯着刘子言的胸口看。 刘子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尴尬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估计她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了。 我连忙在桌子下面踹了小叔一脚,对方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抹了一把口水说,“我说的是你有大胸罩”。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这他么带小叔来,真的是一个错到不能再错的错误,我决定以后打死也不能带小叔来这样的场合了,我的脸直接给他丢光了。 “小枫,你这哥们真逗”。刘子言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有点绿了。 “他是我小叔,这里有点问题”。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子言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林佳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小叔忽然一脚踹在了椅子上,椅子被踹了开去,我也直接摔在了地上。 在两个大美女面前出这样的丑,我真的差点气疯了,直接就想抄起椅子给小叔来一下,不过最后我还是没那个勇气,所以只好忍了。 “美女,我说真的,你印堂发黑,面无血色,眼神涣散,中气不足,这乃是大凶之兆”。小叔忽然看着刘子言很认真地说。 “还有你”。 小叔说完看向林佳道:“面色白中泛黄,神情黯淡无光,人中短缺,铁坎当道,命中劫数,九死一生也”。 “小叔,你再瞎说我跟你急啊”。这时候我真有点火了。好好的约会,这家伙非要跟个神棍一样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你可以问问她们,我是不是瞎说的”。小叔说着点起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等我再次看向刘子言和林佳的时候,发现两人脸色都是一片惨白,很显然是被小叔的话给吓到了。 “大师,你说的命中劫数,九死一生,到底是什么时候”?林佳忽然很认真的问小叔。 第十三章 死亡讯息 这回倒换做我惊讶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林佳怎么就信了小叔这胡言乱语。 “本命年,也就是明年”。小叔同样很认真的回答。 “那有没有办法破解”?林佳再一次问小叔。 “有是有的,不过时机未到”。小叔说着摇了摇头。 这一顿饭就在这种很不愉快的情况下吃完了,最起码我感觉是很不愉快。刘子言和林佳开的车,所以也省得我送了。 回到别墅以后,小叔看我一直拉着脸,就笑着问我,“大侄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在胡言乱语,故意丢你的人”? “难道不是么”?我反问对方。 “你错了”。 小叔摇摇头说,“我先前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了大实话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林佳明年真的会有劫难”?我连忙有些紧张的问小叔。 “当然”。 小叔点点头说,“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至于另一个美女,现在就有麻烦”。 “有什么麻烦”?我瞪着眼睛问小叔。 “不知道,不过她身上被人养了小鬼”。小叔说着摇了摇头。 “养小鬼”?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相信啊”?小叔眯着眼睛问我。 “不是”。 我摇摇头道:“只是有点难以置信,谁会那么缺德在她身上养小鬼”? “不知道”。 小叔摇摇头说,“不过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既然有人在她身上养小鬼,那必定是有所图谋。总之你以后留意一下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或者她都跟什么人接触”。 “好”。我说着点了点头。 后来跟小叔聊了一会,然后我们就彼此回房去睡觉了。 时间一直推移到了午夜十二点,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谁李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正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手机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认为这个号码的主人还活着,而且对方发来的那条信息,就仿佛诅咒,而且应验了,李姐真的死了。 现在都已经半夜了,这个号码忽然打来电话,我真有点不确定到底是鬼打来的还是人打来的,其实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鬼打来的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起来。对面没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过了大约有十几秒钟吧,电话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点沙哑,而且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只说了一句话,“下一个是你......”。 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地上,紧接着手机里面就开始传来“刺啦刺啦”的声响,有点像噪音,听的我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心惊胆颤的下床把手机捡了起来。手机上显示依旧在通话中,于是我连忙按下了挂断。 电话挂掉的一瞬间,手机显示频上忽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披头散发,脸上的皮肤惨白的就好像陶瓷一样,而且七窍都在流血。并且这种出现的方式,是猛然出现的,所以给我视角上的冲击,就好像她一下子要从手机里钻出来一样。 “啊......”。我直接大叫一声,再次把手机扔在了地上,这次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捡起那个手机了,直接钻进被窝里开始瑟瑟发抖。 “下一个是你......”。那种阴森森的仿佛诅咒一样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才手机显示频上出现的那个恐怖鬼脸。 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直接把支票给了小叔让他去银行提钱,剩下的顺便存进我的卡里,这样也省了我不少功夫。 做完这一些之后,我一如既往的去了公司上班,依旧浑浑噩噩的发着传单,打着广告。公司里面则是到处都充斥着那种诡异和紧张的气氛。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昨天又有人跳楼了。 其实这时候最紧张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我昨晚接到了那个电话,就好像我也被诅咒了一样,但我觉得,我比公司大多数人都要淡定。 小太妹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到处八卦,只是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呆,而且脸色也很差,看起来跟生病了一样。 “小妞,今天是怎么了?失恋了”?我打趣的问对方。 “都没恋呢,哪有的失啊”?小太妹有气无力的回了我一句。 “既然不是失恋,那你肯定撞鬼了”。我说着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谁知我一说完,小太妹直接就跳了起来,然后瞪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吧?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不会真的撞鬼了吧”?这回倒换我吃惊了。 小太妹连忙凑了过来,趴在我耳边说,“我今天真的撞鬼了,我在洗手间看到了死去的刘总老婆,她穿着红衣服......”。 “打住打住”。我连忙制止了对方的话题,不让她再说下去。 关于这些事,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听,也不想再去研究什么了,不然继续追根究底,我觉得最后肯定连我自己也搭进去了。 “你不相信我”?小太妹瞪着眼睛问我。 “相信,只是你别说了,不然我害怕”。我说着摆了摆手。 “去,胆小鬼,连女人都不如”。小太妹鄙视了我一句,然后就继续回到她的位子上去发呆了。 我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说我胆小鬼?如果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也体验一下,我不敢保证她不会被吓死”。 中午的时候,王玲忽然找我,她也是我们销售部的美女,而且跟我是同一届毕业的大学生,人长得很漂亮,不过我好像没怎么跟她聊过。这时候对方忽然找我,难免让我有些意外,而且其他同事的眼神,也很有趣味,就好像我跟王玲有一腿一样。 顶着所有同事异样的目光,我跟着王玲出了办公室,最后来到了楼梯的转角,这地方一般情况没有人来,很僻静。 “枫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王玲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愣住了。 沉吟了一下,我才无谓的笑笑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然,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安慰对方而已,毕竟她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 “枫哥,那我想问一下,你在那套鬼宅里面,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或者你是怎么应付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王玲说着咬了咬嘴唇,看得出来她有点焦虑。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想让我怎么帮你”?我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着后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王玲也没有再废话,直接掏出手机点开后递了过来,说,“我收到了一条诡异的信息”。 “诡异的信息”?听到这句话我惊得手里的烟都点在了地上。 我连忙接过对方的手机看了一下,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下一个是你......”。 看到这句话我眼皮顿时狂跳了起来,甚至连眉头都拧成了一块。这句类似于诅咒的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李姐的手机上出现了这样一条信息,她跳楼了。我昨晚接到的电话里也传来了这样一句话,但现在我还活着。 现在,王玲同样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她的命运又会怎样? 我连忙看了一下发件人,备注是“王经理”。 王经理已经死了,但这条信息,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人发的还是鬼发的。不过既然信息发到了王玲的手机上,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套凶宅你都可以搞定,这件事你也可以帮我的,对吗枫哥”?王玲说着过来站在我面前,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让我怎么帮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如果枫哥你可以帮我,你想怎么样都行”。王玲说着抱住了我的腰,双手在我的背上轻柔当然抚摸了起来。 被这么一个大美女这般挑逗,我顿时来了感觉,但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心里多少有点厌恶。 我抬起双手按在了王玲的双峰上,然后把她推了开去。同时说了一句,“我不是王经理,没他那么色,也没他那么缺德”。 “枫哥,你......”?王玲的脸色变了变,最后红着脸,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其实从我看到发信人的备注时,我就知道她以前肯定跟王经理有一腿。因为这个类似于诅咒的信息,害死的似乎都是出轨,或者当别人小三的人,就连刘总老婆的回魂夜,死掉的也是刘总和他的秘书,也就是小三。至于王经理的情况我不太确定,也不敢妄言。 不过有一点,这些死去的人,都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以此类推,其实很明显,王玲收到这条信息,摆明了以前是王经理的小三或者情人。 当然,这里有必要声明一下,我昨晚接到那个类似于诅咒的电话,是因为我出于好奇触犯了某些禁忌,或者得罪了某些东西,我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时候王玲忽然哭了起来,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先前对她有些厌恶,但想想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跟王经理那种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发生关系,肯定有她的苦衷吧。 第十四章 断头 出于同情,我只好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小叔是阴阳师,我今晚带你去让他看看,他应该可以帮你的”。 我这同情心一泛滥,谁知王玲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哭得更加厉害了。 “天呐......”。我一下子头都大了,最怕女人哭,偏偏这种事就让我遇上了。 过了一会,王玲才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说,“王经理其实是我的远房亲戚,按辈分我还要管他叫叔。大学毕业他就把我叫到这里来上班,一直都很照顾我,可有一天他竟然给我下药强J了我,并且拍下我的照片威胁我,说如果我说出去,他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就这样我妥协了,成了他的小三”。 王玲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忽然有点同情她的遭遇,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真的连自己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在这个充满欲望和罪恶的世界里,那些表面光鲜的人,到底有多少过着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我安慰了半天,王玲才不哭了,然后我就答应晚上带她去找小叔。出于同情,我也决定帮她一次。 这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王玲说要请我吃饭,我也不好推辞,所以就答应了。 这里是十三楼,我们下去肯定要坐电梯的。我站在电梯里摁下了一楼的数字,然后电梯门就开始缓缓的闭合。 就在这时候,变故突然出现了。王玲整个人竟然猛地向着电梯外面扑去,那样子,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把她向着电梯外面拉扯一样。 “叮......”。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这期间我的神经完全处于呆滞的状态,总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啊......”。失控的尖叫,从电梯门口传来。 等候在外面准备乘坐电梯的人,全都尖叫着向后退去,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直接就像看见鬼一样。 这样的场景,估计换了谁也会把我当成鬼一样看待吧,毕竟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瘫坐在地上,另一个则是一具无头的女尸。 我爬起来踉跄着钻出了电梯,然后直接就吐了,那些等在外面的人都被吓得四散而逃,从他们惊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时候的我看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怖。 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一楼,也就是说我坐着电梯从十三楼已经下来了,王玲的尸体也在电梯里面运下来了,但她的头还在十三楼。 “叮......”。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这期间我的神经完全处于呆滞的状态,总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啊......”。失控的尖叫,从电梯门口传来。 等候在外面准备乘坐电梯的人,全都尖叫着向后退去,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直接就像看见鬼一样。 这样的场景,估计换了谁也会把我当成鬼一样看待吧,毕竟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瘫坐在地上,另一个则是一具无头的女尸。 我爬起来踉跄着钻出了电梯,然后直接就吐了,那些等在外面的人都被吓得四散而逃,从他们惊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时候的我看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怖。 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一楼,也就是说我坐着电梯从十三楼已经下来了,王玲的尸体也在电梯里面运下来了,但她的头还在十三楼。 “叮......”。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这期间我的神经完全处于呆滞的状态,总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啊......”。失控的尖叫,从电梯门口传来。 等候在外面准备乘坐电梯的人,全都尖叫着向后退去,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直接就像看见鬼一样。 这样的场景,估计换了谁也会把我当成鬼一样看待吧,毕竟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瘫坐在地上,另一个则是一具无头的女尸。 我爬起来踉跄着钻出了电梯,然后直接就吐了,那些等在外面的人都被吓得四散而逃,从他们惊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时候的我看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怖。 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一楼,也就是说我坐着电梯从十三楼已经下来了,王玲的尸体也在电梯里面运下来了,但她的头还在十三楼。 最后公司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好像是我把王玲杀死的一样。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白色的衬衫,上面全都是血,那种血液就仿佛拥有意识一样,似乎会沿着我的毛孔钻进我的肉里。 最后我看到了人群里的刘子言和林佳,她们看着我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惊恐。后来刘子言想上前来看看我的情况,不过林佳一直死死的拽着刘子言的胳膊,不让她靠近我,就好像我是一个择人而食的恶魔一样,靠近我就会死。 我的心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我知道林佳为什么不让刘子言靠近我,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认为人是我杀的。当然,这是有原因的,关于到一年多以前的一件往事,也正是我和她分手的原因,也许从一年多以前开始,她在心里就已经认定了我是一个魔鬼。 当然,这都已经无所谓了,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别人,包括她怎么看我,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做到问心无愧。但是,我真的问心无愧吗?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关于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现在已经说不清楚谁错谁对了,也许本来就没有对错。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我连同尸体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处理一下身上和手上的血迹。 录完口供之后,我就出来了,这只能是一件离奇死亡案件,我没有任何杀人的可能,或者动机,因为电梯里面有摄像头,可以证明王玲不是我推到电梯门上被夹掉脑袋的。 时间已经推移到了下班,所以我没有去公司,直接就回了家。小叔和如烟都不在,别墅里再一次只剩下我,也许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我窝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绪一直在飘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 “下一个是你......”。 看到这句话我的脸色直接就成了煞白,这条诅咒一样的信息,现在终于发到了我这里,前面收到这条信息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我的命运又会怎样? 我看了一下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我没见过,也不是李姐手机上的那个陌生号码。 按照以前的这种诅咒信息来判断,我觉得这个号码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想到死人,这种时候我能想到的第一个自然是王玲,因为今天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以那样残忍,而且极其诡异的方式死去的,所以自然是记忆犹新。 我没有王玲的电话,所以也无法对比,思来想去,最后我只好拨通了刘子言的电话,她是我们经理,员工的电话应该都有的吧。 “喂!小枫,你还在新家园那套别墅住吗?我跟佳佳正准备过去看你呢”。电话一接通刘子言就来了这么一句,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 顿了一下,我只好应声说,“在的”。 “那好,我们一会就过去”。对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狠狠的搓了搓脸,其实这时候我最不想见的就是林佳,我想她也同样不想见我。只是我不知道刘子言用什么办法,竟然让对方同意了来这里看我。 过了不到十分钟,别墅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我过去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口的除了林佳和刘子言,还有两个身穿笔直西装,长得挺帅的青年。 “小枫,这个是我哥哥刘子川,也就是公司现在的总裁”。刘子言见我开门就指着其中的一个青年给我介绍。 我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青年,也就是刘子言的哥哥刘子川,长得挺俊,不过脸色有些苍白,而且眼神黯淡,明显精气不足,看样子应该是身体不好。 第15章 红衣女鬼 刘子言说完后又指着另一个青年给我介绍,“这个是我哥哥的助理,也是我哥哥的朋友,他叫陈龙文”。 我笑着跟刘子川和李文龙打了招呼,然后就连忙让他们进屋。这总裁和总裁助理同时来看我,可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请对方落座后又给他们上了茶,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本来想着刘子言来了跟她问一下王玲的电话,谁知一下子来了四个人,现在我倒是不好开口了。 “小枫,今天公司出了那样的意外,吓坏你了吧?如果你不想上班的话,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我给你准假”。刘子川喝了一口茶之后笑着跟我说。 “我没事,谢谢总经理关心”。我说着连忙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只是客套的说法,我也不能厚着脸皮真的在家里休息。 “没事就好,现在又不是上班,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子川就行了”。刘子川笑呵呵的说。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但却不敢真的直呼对方的大名,毕竟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哦,对了”。 顿了一下之后刘子川忽然道:“听小言说你小叔是个能人,我想请他去公司看看风水什么的,毕竟公司这段时间以来怪事连连,而且接二连三的死人,我这总裁也快当不下去了”。 终于说到了正事,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这总裁和总裁助理同时来看我这个普通员工,显然有些不正常,原来他们是来找小叔的。 这种事小叔遇上自然也会答应的,所以我就应了下来,然后拨通了小叔的电话,想着叫他回来,结果电话又关机。 我放下手机尴尬地说,“小叔现在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我明天带小叔一起去公司让他看看吧”? “那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刘子川很认真的跟我说。 “对了小枫”。 旁边的刘子言忽然插嘴说,“我和我哥哥后来都看过电梯里的录像,感觉当时的情景很诡异,你和王玲那时候在一起的,事先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我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翻出那条信息给刘子言看。 对方看完之后有些不解,然后就给了其他人看。最后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李文龙忽然问我,“你的意思是她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然后死了,现在你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是的”。我点点头,不由差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感觉这家伙挺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因为之前王玲收到了这样的信息,然后死了,他们估计是怕我也挂掉了。 现在事情摊开了,我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就问了一下刘子言王玲的电话号码,果不其然,发来信息的正是王玲的号码,一个死去的人发来的信息。 刘子川他们离开了,我送他们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那样子,就好像明天再也见不到我了一样。 “柳林枫,要不你跟我们去小言那里吧”。林佳忽然很意外的邀请我,而且叫出了我的全名。 “不了,谢谢”。我笑着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笑的好牵强。 我记得只有在第一次见林佳的时候,她叫出了我的全名,后来她再也没有这么叫过我。因为她说那样感觉好陌生。 忽然有点想笑,现在,我又回到了让她陌生的时代吗? 我不知道,其实现在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好陌生,人终究是要变的。 夜渐渐深了,洗澡的时候我闭着眼睛在淋浴下面用凉水冲了好久,最后冲的我浑身皮肤都有点麻了。不由得我舔了舔嘴唇上面的水渍,忽然感觉有点咸咸的。 我连忙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淋浴上面流下来的水竟然变成了红色,那是鲜血...... “啊......”。一瞬间我头皮都炸起来了,完全失控的尖叫。 叫完之后我就直接向着外面冲去。这时候哪里还管他穿没穿衣服,就算外面有几百个人等着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光着身子冲出去。 可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猛地关上了,完全是自己关上的,我刚才在门口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彻底被下疯了,开始拼命的拉扯房门,然后嘴里也开始大喊“救命”。可这时候房门就好像在外面被人锁死了一样,我无论如何也拉不开。而且现在别墅里就我一个人,根本没人救我。 淋浴上面依旧在不断的流着鲜血,流得满地都是。我的身上也被鲜血淋透了,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小叔交代的话,他让我不要洗澡,可惜我忘了,现在身上的符咒早就被我洗掉了。 我连忙冲过去关了淋浴,然后继续开始拼命的拉扯房门,最后拉不开我就用脚踹,用拳头砸,手背上的皮都被门擦掉了,看起来直接是鲜血淋漓,但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时候我只想出去。 洗手间的那个镜子正好就在门口,我站在这里砸门,偏偏就能好到镜子里的自己。这时候我已经不成人形了,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就好像刚刚从万人坑里面爬出来一样。 同时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两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站在我身后。 一瞬间我浑身都僵硬了,所有的动作都出现了停滞。我不敢动了,也不敢转身,只是在镜子里一瞬不准的盯着那个红衣女人,她就是那天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的,也就是刘总的老婆。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开始缓缓的逼近我,每凑近一点,我的心脏就忍不住抽噎一下,最后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然转身向着身后看去。 我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影,更没有那个红衣女鬼。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知道她就在这里,她就在卫生间的毛一个角落看着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我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仿佛四周有无数的眼睛在盯我一样。 卫生间的墙上开始流下来鲜红的血,就好像血河一样,流的整个浴室都是,最后更是把我彻底淹没了...... 我在铺天盖地血水之中不断的挣扎,鲜血呛进我的嘴里和喉咙里,那种感觉,除了满嘴的咸味以外,随之而来的就是要命的窒息。 我的脑袋渐渐开始晕眩,意识都变得浑浑噩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飘起来了,很轻,我知道我要晕过去了,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了,那就意味着我要死了。 “下一个是我......”。我终究没能逃脱这个诅咒一样的信息。 朦胧中我忽然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胳膊,紧接着我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疼痛感使得我神经微微有些清醒,同时我开始大口的呕吐,吐出来的全是水。 我直接吐得天昏地暗,甚至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哪里”?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 “这是洗手间啊,你说是哪里”?头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我抬起头,发现那个红衣女鬼就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她的脸上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开始变得惨白,紧接着七窍都开始流血,就好像我在手机上看到的那张图面一样。 “别害我......”。我一边惊恐的大叫,一边开始向后缩,一直缩到了墙角。 那个红衣女鬼追了过来,俯下身子看着我,把那张恐怖的鬼脸凑到了我面前。 我的瞳孔开始无限放大,嘴巴也长成了O型。心脏部位更是出现了极其痛苦和难受的感觉,就好像一瞬间我心脏上面的血液全都凝固了一样。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却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来了。 那张恐怖的鬼脸彻底凑了上来,她吻上了我的唇...... 我终于绝望到了极限,然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也许这一刻,我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开始对着我的嘴吸气,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人工呼吸。 我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上来了,然后我开始大口的喘息。睁开眼,我发现对我做人工呼吸的,竟然是如烟。 对我来说这应该是最尴尬离谱的场景了,我一丝不挂的缩在墙角,如烟跪在我的面前给我做人工呼吸。 “你......你没事了吧”?如眼看我睁开眼睛,顿时有些尴尬的问我。 “没......没事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的问对方。 “谁知道啊,我回来你就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差点被淹死了,我把你拽出来你又惊恐的不敢让我靠近你,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刚才看你被吓得断了气,所以我只好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如烟说着撅起了小嘴,有点抱怨的味道。 我这时候算是反应过来了,刚才应该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影响了我的神经,我他么竟然差点自己钻浴缸里淹死,这简直是狗血啊,最后还把如烟看成女鬼了。不过不得不说,如烟今晚救了我一命,不然我绝对死翘翘了。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说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弟。 第十六章 猜疑 如烟没有说话,直接红着脸就出去了,我连忙披了一条浴巾,然后就逃也死的冲出了卫生间。这卫生间现在给我的的感觉,就好像森罗地狱一般让人恐惧。 今晚虽然别墅里只有我和如烟两个人,但先前经历了那件诡异的事,现在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不正当的想法或者正当的欲望,所以就一个人躺床上乖乖的睡了。 第二天起床我就我给小叔打电话说了一下公司的事。对方说他在搞什么阴阳店铺,等中午就去公司找我。 有小叔这话我也就放心了,随便吃了点早餐就直接就去了公司。 因为昨天那件事,公司里的人多少都有点忌讳我,就好像生怕离得我近了会被鬼沾上一样,总之很多人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喂!你昨天跟王玲到底怎么回事?她把你叫出去单独待了一会,怎么就离奇的死掉了,而且还死的那么惨”?小太妹凑到我旁边一脸好奇地问我。 “我是煞星,天生冤鬼缠身,所以跟我走得太近的人,都会被鬼给害死”。我煞有其事的说。 “少骗人,你肯定是把王玲搞的怀孕了,然后人家让你负责,你就把她推到电梯门上弄死了,杀人灭口,你真是禽兽不如啊”。小太妹愤愤不平地说。 “你他么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做编剧真是可惜了”。我说着瞪了对方一眼。 “这不是想象力,这是事实,你如果晚上不请我吃饭,我就去告发你,让警察抓你去坐牢”。小太妹说着捏了捏拳头,威胁我。 “省省吧你,要是晚上我请你出去吃饭,第二天被电梯门夹死的人就是你了”。我说着露出一个阴惨惨的冷笑。 小太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起来,连忙战战兢兢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 中午的时候小叔没有来,我给他打电话,可惜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差点被气个半死,我就知道这伙各种不靠谱,又他么把我坑了。 下午的时候公司里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一个女同事在厕所里自杀了,她割断了自己两只手腕上的大动脉,鲜血直接流的洗手间满地都是。 这种情况对于人心惶惶的公司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当即就有很多人要求发工资辞职,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自杀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其实我都已经开始发毛了,因为昨天晚上,我就差点成了那些自杀的人其中的一个,本来我想去看一下洗手间自杀的那个女的,她是不是也收到了那条类似于诅咒的死亡短信,但最后,我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好奇,我不想再去探究这件事了,不然下一次,我肯定就没那么幸运了。 公司无奈之下又一次宣布了放假,当然也有很多人直接辞职不干了。刘子川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在场的还有李文龙、刘子言、林佳,以及几个公司的高层。当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容,包括我。 现在我真的感觉尴尬到了极限,毕竟昨晚我可是答应了对方的,结果今天小叔放我鸽子了,我直接被他坑的在刘子川等人面前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我们几个人坐在办公桌上沉吟了良久,最后刘子川忽然问起了我昨晚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我只好大概说了一下。 但我就是这么大概一说,不少人听都的面如死灰,当然也有几个人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不过我没有去在意,因为对我来说,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 其实我想说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刘子川和刘子言死去的妈妈,但这话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妈妈变成了厉鬼来害人,这确实很难。 沉默了良久,最后刘子川把那几个公司的高层都打发了,然后拿出来一部手机,给我们几个人看。 陈龙文和刘子言,还有林佳都看完了,最后才转到我手里,我发现前面三个人看完之后脸色都很难看,所以我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想着应该是刘子川也收到了那条类似于诅咒的死亡信息。 不过当我看到信息的内容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发件人是李晓琴,这是我门以前的主管,死去的李姐的名字。而且这条信息是我发的。 这种情况我脑袋就完全转不过来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在刘子川手里,难道李姐以前的情夫是刘子川? “这是我老爸生前用的手机,在李晓琴当天死去以后,她的号码发来了这样一条信息”。刘子川说着皱起了眉头。 “这条信息是我发的”。我说着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你发的”?这下其他四个人都变了颜色,然后他们看着我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是凶手,我在幕后导演了这一切离奇死亡案件一样。 “当天我在洗手间捡到了李姐的手机,并且发现了那条信息,就是那条类似于诅咒的死亡信息,我本以为是其他人的恶作剧,所以我就回了一条,吓唬对方”。我说着低下了头。 “你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我跟子川因为这条信息被困扰了好几天,竟然就只是你当时的一个恶作剧”?陈龙文说着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话里也不免有抱怨的味道。 我脸上有些拉不下来,所以只好站起身说,“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的本意,绝对不是想要搞什么恶作剧,而是李姐的手机上,先收到了一条那样的信息,并且她死了,所以我才回了信息过去”。 “但我老爸死了以后,这个手机一直由我保管,我没有发过信息给李晓琴,而且这手机上也没有信息记录”。刘子川说着摸了摸额头,看得出来他不是装的,对于这件事,他和我一样困惑。 “没有信息记录也可能是被删掉了,这个不重要”。我说着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子川发了信息然后又删掉了”?陈龙文摊着双手质问我。 看对方这个样子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我并没有去跟他斗嘴,毕竟现在他是我的上司,我也不想跟他闹得不愉快,所以只好转过脸不再说话了。 “小枫,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你是佳佳的同学,我们也把你当朋友,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们误解你什么”。刘子言有些为难地说。 “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那我不妨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我说完掏出一支烟点着后慢悠悠的抽了起来,我也做好了准备,说出实情后,我就该辞职走人了。 抽了几口烟,我梳理了一下思绪道:“一切的根源,就是刘总的老婆跳楼自杀,然后回魂夜变成厉鬼来寻仇,所以才有了刘总和他的秘书跳楼自杀的事件。至于李晓琴,她以前也是刘总的情人,所以刘总老婆也害死了她”。 听我说完之后,刘子川兄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过了一会,刘子川才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关于我老爸的事情,我和妹妹都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我们以前也不在公司。至于我后妈变成厉鬼的事,我也想到了,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死其他人”? “你说的是王经理和王玲吧”? 我说完摇摇头道:“王玲是王经理的小三,而且是被王经理强迫的,所以我觉得,每个受到诅咒的人,都有做过见不得光的事”。 “那你也受到了诅咒,说明你也做过见不得光的事么”?林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但我知道,她的眼神中应该满是讽刺。 “是的,我做过”。我说着眯起眼睛瞄了一眼林佳。从侧面的位置,我看到她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了抹冷笑。 当然,我心中也在冷笑。 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剧如果注定无法改变,那就让它变得更惨烈一些,这样似乎会更好。 我跟林佳之间的对话,显然其他人都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没有人再问什么。 后来我们都相继离开了公司,本来我想着说出刘子川家里的丑闻,然后就要辞职的,不然以后见面也难免会尴尬,但看对方似乎没有在意这些,所以我也就暂时把这事放一边了。 回到别墅,小叔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在忙着弄他的阴阳店铺。对于这样的坑货。我只能翻白眼了。 后来我问了地址就过去了。在北街比较繁华的地段,一间不到一百平米的商业铺,这就是小叔现在所谓的阴阳店铺了。不过看里面的装饰倒是有模有样的,墙上到处都贴满了符咒,也挂着很多法器,不过我一看就知道是水货,真正开了光的法器,他才舍不得挂出来。 小叔很大方的让我随便挑一件法器护身,我看来看去,就发现有一个貔貅挂件还算是可以辟邪,所以就拿下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呀,你小子眼睛挺毒啊,这可是店铺里面最好的一件法器了”。小叔煞有其事的说。 “你少来了,好的法器你压根就没挂出来”。我说着瞪了对方一眼。 不过就店铺里挂出来的这些东西而言,我这个确实是最好的了。貔貅这东西本身就是辟邪之物,而且我拿的这个应该是开了光的,所以勉勉强强还算可以吧,最起码一般的孤魂野鬼见了,绝对要退避三舍。 第十七章 尴尬的一幕 “哦,对了,老爷子有东西要交给你”。小叔说着就钻进了店铺的里间。 我一听顿时有点疑惑,小叔所谓的老爷子自然就是我爷爷,不过这大老远的,我实在想不出爷爷有什么东西非要小叔给我捎来? 过了一会,小叔就从店铺里间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直接塞到了我手里。 我连忙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包的都是阴阳师用的那一套东西,笔墨、朱砂、砚台、雷尺、阴阳铃、铜钱剑...... 看完之后我直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就问小叔,“爷爷让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干嘛?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他该不会让想我做阴阳师吧”? “不知道”。 小叔摇摇头说,“老爷子只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至于其他的,他也没说,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我先给你保管着”。 “那好吧,先放你这里”。我说着又把布包递给了小叔,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阴阳师,所以这一套东西,我真心觉得用不到。 “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叔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老爷子既然让我把这东西给你,肯定有他的道理,没事你也可以学学画符,不然老爷子到时候知道了我没把东西交到你手里,估计又要臭骂我一顿了”。 听对方这么说我顿时感觉有点好笑,小叔虽然无法无天,但在我爷爷面前,他可不敢胡来。记得小时候小叔欺负我了,我就去爷爷那里告状,每次小叔都会被爷爷收拾得很惨,所以他现在都挺怕我爷爷的。 最后我只好抱着那个红布包裹回了家,小叔现在直接住他的店铺里了,所以也就不来别墅了。其实我巴不得他不要来,免得打扰我和如烟的二人世界。 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如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就想不明白,电视到底有啥好看的,这家伙一天到晚的看。 “你拿的什么东西”?如烟看我进来就问我。 “好东西”。我说着把手里的红布包裹扬了扬。 “拿过来给我看一下”。如烟对我招手。 “阴阳师用的法器,有啥好看的”?我边嘀咕着边向对方走去。 “那不看了,你快点把它拿走吧”。如烟说着连忙怯怯的摆了摆手。 我把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就下楼叫如烟出去吃宵夜,对方倒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我心里琢磨着等下吃饭的时候顺便喝点小酒,然后晚上就可以借着酒劲胡作非为,直接把美女给搞定了。 我跟如烟找了一家西餐店,然后点了一瓶红酒,一人要了一份牛排。 我要的牛排是十成熟,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我一般不喜欢吃西餐,今晚和如烟一起来,主要就是为了请对方吃而已。 不过如烟的牛排端上来的时候,直接是血淋淋的。她要的是一成熟,一开始我不知道一成熟是什么样子,现在端上来了才发现,这他么直接跟生的没什么区别啊。 如烟拿起刀叉就开始吃她的一成熟牛排,一刀切下去,血水都冒出来了,对方却一点也不在乎,直接插起来就塞进了嘴里开始咀嚼,吃的嘴角都是血水,那样子,我怎么感觉跟僵尸吃人肉一样。 我的十成熟牛排直接一口动没动,因为看着如烟吃的嘴角鲜血横流,我胃里直接翻江倒海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最后红酒我就喝了一杯,如烟则是喝光了大半瓶,很明显是喝高了,走路都有些摇晃。 现在正合我意,我直接扶着如烟就向别墅走去,期待已久的时刻,终要于来了。 回到别墅,我直接把门反锁,然后就扶着如烟就上了二楼,今晚这情况,我是注定要变禽兽了,不然连我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了。 进了房间,我直接就给如烟摁在了床上,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这家伙今天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浑身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我这么把她压在身下,那简直是说不出的舒服。 我直接吻上了如烟的唇,同时双手从她胳膊下面伸到了背后,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对方胸前的丰满,直接在我的胸膛被挤压得有些变形,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 如烟半闭着眼睛,双手也有气无力的搂在我的脖子上,一边迎合着我的吻,一边承受着我的蹂躏。 没一会,如烟就被我挑逗的来了感觉,开始娇喘吁吁了,脸也红的仿佛已经可以滴出血来,看得我直接是一阵血脉膨胀。 我直接掀起了她的上衣,大手攀上对方的高峰开始蹂躏,同时嘴唇下滑,吻上了她的脖子,开始轻柔的吮吸。 “嗯......”。如烟红唇轻启,嘴里发出微弱的娇吟。 这种赤裸裸的诱惑,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针兴奋剂。欲望的火焰,彻底燃烧了我的血液,也燃烧了我每一寸肌肤。 我迫不及待的褪去了如烟的上衣,然后揭掉了她那副性感的罩罩,紧接着两个诱人的大白兔直接就跳了出来,完全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俯下身子,趴在上面犹如饿狼一般吮吸着。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如烟的身体微微颤抖。 最后我撤掉自己的衬衫,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今天如烟穿的是短裙,我直接撩了起来,然后很容易就褪下了她的内内,当我摸到那一片悠悠芳草时,深谷之中已经是一片流水潺潺了。 不经意间,我抬起手看了一下手上沾染的液体,鲜红色的一片,那是血...... 一瞬间我仿佛被人从头灌了一盆冷水,欲火彻底熄灭了,被欲望冲昏的头脑也渐渐清晰了过来。 这种时候她姨妈竟然来了,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的沮丧。 如烟也坐了起来,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惨白,然后捂着自己的下体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我们下次吧”。我说着把如烟搂在了怀里,算是安慰对方。 不过下一瞬间,我就连忙松开了,因为此时如烟的身体,竟然彻底冰凉了,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我第一次在客厅里暧昧的那个女鬼一样的冰凉。 紧接着如烟猛地推开了我,然后慌乱的抓起床上的衣服,直接冲出了房间。她刚才推在我胸口的手,同样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以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来姨妈了身体会变得这么冰凉。 我看了一下床上的血迹,还有那条浅蓝色的小内内,这是如烟留下的痕迹,我知道,今晚我只能看着这玩意过夜了。 本来我想去如烟的房间看看情况,但最后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以后,我发现如烟已经不在别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不用上班,因为公司又放假了。我去外面随便吃了点早餐,回来的时候发现刘子言和林佳竟然站在别墅门口。这一大早的,我真搞不明白两个大美女怎么就跑这来了。 虽然我不知带她们找我有什么事,但很显然是来找我的。 “两位美女,吃早餐没有”?我笑着问对方。 “我们不吃,减肥啦”。刘子言笑着说。 我瞪着贼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笑道:“就你俩这么苗条的身材,再减肥就成麻杆了”。 刘子言顿时被我的话逗笑了,但林佳却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皱了皱眉头。 我有些尴尬的开了门,然后请两人进了屋里。 刘子言说她们是来请我小叔的,等一下他哥哥也会来。看得出他们对于公司闹鬼这件事看得很重视。 不过这也难怪,公司死了那么多人,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们要开,估计上头都要把公司封了。 本来我昨晚说好的,让小叔今天来别墅,然后我和他一起去公司的。可现在都到这会了,依旧连对方人影也没见着,为了防止再一次被小叔放鸽子,我只好给他打了电话。 这次小叔电话倒是通了,对方说一会就过来,不过我知道他的一会恐怕要好久了。 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我跟刘子言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林佳则是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没找她说话,免得碰钉子。 后来刘子言说待得无聊,要上楼去转转,我只好领着两个大美女上去参观了。其实也没啥看的,这别墅虽然豪华,但对于刘子言这样的大千金小姐来说,应该已经见惯了。 最后转来转去转到了我的卧室,然后我直接就懵了,因为我发现昨晚的痕迹我都没来得及收拾,也忘了,床上的血迹和那条浅蓝色的小内内,怎么看都刺眼的不行,搞得我脸都绿了,尴尬的只想钻到桌子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刘子言和林佳也有些愣住了,两人盯着床上的杰作看了好几秒,林佳面无表情的迈过脸去了,刘子言则是直接笑了起来。 第十八章 阴谋的味道 “小枫,你这是走了什么运?捡到大便宜了啊,你对象怎么不在别墅”?刘子言一边打趣一边问我。 “还没有对象呢”。我说着尴尬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 这时候刘子言笑着说出来,我倒觉得不是很尴尬了,不过让林佳看见这些东西,我心里当真不是滋味,虽然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还是感觉心里虚虚的。 “不是吧?没有对象,那你......”?刘子言说着露出尴尬的神色,后面的话对方也说不下去了。 “这个你们可能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连忙硬着头皮解释。 这个也不是我想澄清什么,主要是我他么昨晚真的没搞到,让人家误解了多不好。 “你别带上我好不好,我压根就没想,你跟谁上床,对方是不是处女,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么”?林佳说着轻哼一声,然后别过头去不再看我了。 我一听顿时就不爽了,这家伙摆明了对我有意见,然后逮着机会说我,可惜我偏偏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所以也只能忍了。 “感觉你俩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啊”?刘子言说完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佳。 这一次我跟林佳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林佳以前是我的女朋友,看样子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 “对了子言”。 我说着摘下脖子上的貔貅递给对方道:“这是我昨晚在小叔那里拿的一件法器,可以辟邪,送给你吧”。 “要不你还是送给佳佳吧”?刘子言说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林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小叔说你最近有大凶之兆,还是送给你吧”。我说着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把貔貅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所谓一物降一物啊”。小叔说着满脸奸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听了好一会了。 “小叔,你不厚道”。我拉着脸说。 “你才不厚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小叔说着甩了一下头,摆出一副很酷的样子道:“这里有两个大美女,怎么着你也要给小叔我留一个,你看我都三十几的人了现在还是光棍呢”。 “你赶快去死啊”。我一听顿时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叔,你别闹了,都一把年纪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管你叫叔才对”。刘子言也有些尴尬的吐槽小叔。 “哪里一把年纪了?小叔现在正值青春,多有男人味”。 林佳说着走过去对小叔娇滴滴的道:“小叔,你今晚有时间吗?请我吃饭吧”? “好啊,小叔我有的是时间”。小叔一听当即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卧槽......尼玛......”?看到这里我都差点把牙咬碎了,这他么绝对是在逗我。 虽然我知道林佳应该是故意气我的,但我还是感觉心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块砖头一样,堵得慌,我甚至是都有种想要把小叔打死的冲动。 “子言,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看林佳这么气我,我也想气她一下。 “小枫,你不会真的对我有啥想法吧?我只是把你当很好的朋友看待,你可不要动歪脑筋啊”。刘子言说着瞪起了眼睛。 我一下子就煞笔了,这尼玛也不知道配合我一下,搞到最后我他么成了小丑,不对,我直接成了逗比。 林佳看着我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眼神,然后就直接转身出去了。 小叔和刘子言也出去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 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也许只有男人,才能体会这种失败的屈辱感,不错,就是屈辱,这一瞬间我深深的体会到了。 “咱们,走着瞧......”。我说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等我下楼的时候,刘子川和陈龙文已经来了,看对方满脸愁容的样子,本能的我感觉应该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等我过去坐下之后,刘子川就掏出手机说,“我也收到了那条信息”。 听到这话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那条类似于诅咒的信息,果然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竟然是发给了刘子川。 不过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那条类似于诅咒的信息,所针对的一般都是一些属于婚外遇或者小三这样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女性,这个就仿佛离奇死亡事件的一种规则,现在刘子川忽然收到这样的信息,难道他也在这规定的死亡程序之内吗? 这个很显然有点说不过去,因为刘子川还没有结婚,就算他和哪个女的发生关系,都属于正当的男女关系,并不存再找情人或者包养小三这样的事情,除非他在搞别人的老婆。 但是,堂堂一个大总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多的是单身女孩子喜欢他,所以我觉得对方去搞别人老婆的可能性也不大,那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当然,也不排除这家伙就好那一口的可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子川说着把手机递给,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当过第三者,也没有包养小三,你可以先看看信息”。 我点点头,然后接过手机看了一下。信息还是那条信息,没什么看的,其实主要就是看发件人。 这个发件人同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总之我不认识。 “你知道这个号码原来的主人是谁么?是不是还活着”?我问对方。 “不知道”。 刘子川摇摇头说,“我查过这个号码,没有经过身份注册,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那就奇怪了,这个似乎跟以前的有点不太一样”。我说着摸了摸下巴。 “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这条信息跟以前的离奇死亡事件无关,因为根本不符合那条诅咒信息的规则”。小叔胸有成竹的说着,然后点起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刘子川说着疑惑的看向小叔。 “有人想借这段时间的离奇死亡事件风波,来制造你被诅咒致死的假象,说白了就是有人想害你”。小叔说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害我”? 刘子川一听顿时变了颜色,然后皱着眉头道:“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也没有仇家,如果说有人要害我的话,也没有动机啊”? “那可说不准”。 小叔摇摇头道:“害你的人不一定必须是你的罪过的,也不需要是你的仇家,至于动机,你现在可以想一下,如果你死了,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最大的受益者”? 刘子川沉思了一下道:“我死了好象没有受益者啊,活着也不挡别人道不是”? “不对”。 小叔摇摇头说,“如果你死了,最起码你就不是公司的总裁了,然后呢,你可以想一下公司会落在谁的手里”? “当然是我妹妹啊”。刘子川脱口而出。 下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子言。不过这个显然有点扯淡,刘子言怎么可能为了公司掌控权害死自己的亲哥哥? “您说笑了吧?我妹妹怎么可能害我”。刘子川说着摇了摇头。 “是啊小叔,你这到底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是我哥哥的就跟是我的一样,我怎么可能去害他”?刘子言也撅着嘴说。 “这只是一个比喻,你们没理解”。 小叔说着摆摆手道:“我再假设一下,如果刘子川真的死了,然后公司落到了刘子言的手里,那么你们觉得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你这不是扯淡么?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子言啊,跟前面说的有什么区别”?我不耐烦的问对方。 “有区别”。 小叔掐着烟道:“一个是刘子川死了,他妹妹出任公司总裁,一个是刘子言已经出任公司总裁了,这两者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是有区别的,你们可以把目光放长远了想一下”。 “卧槽,你就别卖关子了,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明白”?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吧”。 小叔摊了摊双手道:“我再假设一下,如果刘子言成了公司的总裁,那也就意味着她男朋友的女朋友成了公司的总裁。如果刘子言也死了,那公司会落到谁的手里”? “她男朋友手里”。我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小叔绕了半天的弯子,其实就是想表达这么一个问题。如果刘子言的男朋友真的害死了刘子川,然后对方再以同样的手法害死刘子言,那公司自然而然就落到他手里了,只是我暂时有点不确定,刘子言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最后我们所有人都一致看向了刘子言,意思很明显,“你男朋友到底是谁”? “你们看我干吗?我暂时没有男朋友的”。刘子言说着摊了摊双手。 “小叔刚才分析得很对,想得也很长远,我们不妨想得再长远一点,比如说谁有这样的动机,一方面在追求子言,另一方面已经在着手害死刘子川了”。林佳忽然慢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刘子言首先就看向了我,林佳也看向了我,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说来说去怎么就搞我这里来了?归根结底都是先前那件事,我他么闲的鸡吧疼,非要给刘子言送那个貔貅挂件,然后为了气林佳又想约对方晚上吃饭,被拒绝了不说,现在竟然还摊上这事了。 第十九章 开坛 我忽然感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了。 “小枫,你是不是喜欢子言”?陈龙文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不是”。我一听连忙摇头。这时候他么说喜欢刘子言,那不是摆明了表示自己想追对方么,也就等于坐实了他们刚才的推测。 而且对于刘子言,虽然这样的大美女谁都喜欢,但暂时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不说其他的,就因为她和林佳是闺蜜这一点,我暂时都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你不喜欢子言,那为什么刚才送她貔貅挂件?而且还邀请她晚上跟你一起吃饭?难道你真的有什么目的”?林佳咄咄逼人的问我。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刘子川和陈龙文的脸色都变了,那样子,就好像我真的是那个想要追到刘子言,而且要害死刘子川的人一样。 “送她貔貅挂件和邀请她吃饭,都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没有其他想法或者目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很难堪了,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牵强。 “是吗”? 林佳冷笑了一声道:“如果真的有人要借这场离奇死亡事件的风波,来害死刘子川和子言的话,我觉得只有你可以做到,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因为只有你有那种能力”。 林佳说到“能力”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咬的很重。 这时候除了小叔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变了颜色,虽然他们不知道林佳所谓的能力是什么,但看样子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我就是想要害死刘子川的那个人。 不说矫情的话,这时候我心里真的感觉非常难受,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同时我也感觉很憋屈,很压抑,那种感觉真的足以让人发狂。 沉默了一会,我捏着拳头冷笑道:“我是有那样的能力,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在座的每一个人,不然,你们早已经在离奇死亡事件的风波中遇害了,而且就好像那些离奇死去的人一样,只能成为离奇死亡案件,永远找不出死亡的真相”。 我这话说的其实一点都不夸张,我不会阴阳法术,但我会扎术,虽然只是略懂一二,但扎死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种法术施展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光会折损人的阳寿,而且日后还要遭天谴,所以我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几吧破公司去干这种事,我也不屑为之。 不过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想,因为我说出那句话以后,除了小叔以外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尤其是林佳,她的脸色更是直接变得惨白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我有那个能力。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大侄子的话,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小叔很难得的没有再胡闹,说完后又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时候我心里很烦躁,所以也没有去理会刘子川等人尴尬的脸色,同样自己点起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顿了一下,刘子川连忙笑道:“小叔说的哪里话,我们要是不相信小枫,也不可能来找他了。至于刚才的话题,其实都只是推测,就算有人真的想害我,我也绝对不会认为是小枫干的”。 “好吧”。 小叔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跟你们去公司看看,做个法事超度亡魂,至于刚才的话题,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就真的有人想害你”。 “那就麻烦小叔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刘子川连忙点头回应。 后来小叔又去他的阴阳店铺收拾了一下家伙,准备好之后我们才一起去了公司。 这件事很明显比较棘手,因为小叔很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毕竟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不说别的,光是超度冤魂就要下不少功夫。 到了公司之后,小叔首先在每一层楼上都转了一圈,最后才开始在楼顶布置法坛。 虽然我搞不清楚小叔为什么要把法坛摆在楼顶,但想想应该有他的道理吧,不过我没有去多问。 小叔布置好法坛之后,首先把神牌供了起来,并且点起香火蜡烛,这才从包里拿出笔墨、黄纸、还有朱砂,开始画起了符咒。 对于符法我多少还是懂一些,现在看小叔画得,就是令符中的一种。令符顾名思义,和驱鬼符,天雷符这些有着本质的差别,主要意思就是以符为令,召唤阴兵或者鬼将法身前来护法镇坛,这个是必要的程序,毕竟开坛做法等于和鬼打交道,没有一点手段是不行的。 小叔一共画了五道符咒,然后将五道符咒贴在了法坛之上的五行方位,这才站在法坛面前双手结印,念起了咒语。 “弟子柳七七(小叔的名字),今日拜四方神圣,奉请五方鬼将,前来护法镇坛。法驾降临,安定五方,驱除恶鬼,永镇邪灵......”。 小叔请的是五方鬼将,属于地狱神。鬼将护法镇坛,四方怨魂厉鬼都要退避三舍。当然,这个只是一种说法,具体是不是靠谱,我也不敢保证。 咒语念完,小叔又拿出青铜古印涂上朱砂,然后在每一道符咒上面按了一下,这青铜古印底部刻得的是一个“镇”字,这个字按在符咒上,意思不光是让五方鬼将镇守这里,还有一层意思是镇住鬼将,不让其乱跑,毕竟这五方鬼将再怎么着也算是鬼,请鬼办事,必须要小心被其反噬,不然一个不好,那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当然,请神办事也一样,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小叔就开始念经,上敬神明,下安鬼魂,这是阴阳师开坛做法必须要的一个程序。 小叔念半个小时的经就会稍微休息一下,毕竟一直站那里摇着阴阳铃念经,先不说腿酸不酸,胳膊麻不麻,就是嗓子也受不了。 时间一直推移到了下午,这个过程其实比大家想象的要安静的多,也正常的多,总之我是没感觉到有啥不正常的地方,也没有出现厉鬼什么的,就只有小叔一直在那里念着经,玩着单机。 当然,这其中的门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小叔念了这么长时间的经,应该是超度亡魂吧,公司最近死了那么多人,一个一个念经超度的话,也确实要不少时间。 后来刘子言和林佳出去买了盒饭,还有饮料,我们就凑合着吃了点,开坛做法也要吃饭不是,毕竟阴阳师也是人。 渐渐的天就黑了,小叔念经这事也终于宣告完毕,然后我们几个人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始抽烟。 现在看起来好像开坛做法这事已经完毕了,但我心里很清楚,其实这还没开始呢,前面那些,只不过是一些规矩和流程,至于真正驱鬼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抽了一会的烟,刘子言和林佳两个人就下了天台,本来我想提醒她们一下现在不要乱跑,但看小叔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就忍住了没有开口。 小叔掐着烟看了看时辰,然后就起身走到法坛面前,同时把我也叫了过去。 “你去楼下看看那两个女娃子,别出了什么事”。小叔一边对我说着,一边点起三株炷长香插在了香炉里。 “不是吧?让我去”?我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因为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了,现在小叔忽然让我下楼去,怎么着我都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我要在这里操纵法坛,自然不能离开的,所以只能你去了,不然那两个女娃子出了事,就更不好收场了”。小叔一本正经的说着,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这时候没办法,摆明了赶鸭子上架,所以我只好答应了,主要我也怕刘子言和林佳真的出了什么事。 小叔见我点头,又在我胸口画了一道符咒,然后拿青铜古印在我的手掌上按了一下,这才让我下楼去。 我看了看手心的那个“镇”子,多少有点心安,然后就硬着头皮下去了。 这公司其实很大,三十几层的大楼。现在整栋大楼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而且还是晚上。 我看了一下长长的走廊,空旷而又死寂,本来很明亮的灯光,在这时候却显得有点惨白,看起来格外渗人。 第二十章 惊悚 刚才刘子言和林佳下楼也没说去哪里,但想想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去洗手间了,所以我就小心翼翼的向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小枫......”。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叫我。 我连忙猛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走廊的另一边出现一个人影,不过是背对着我的,我也没看清楚是谁,对方就已经转过了走廊的拐角,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林佳,子言......”。我大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只有我喊出去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这时候我已经被吓得腿都有点发软了,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向前面走去,我想过去看看刚才那个人影是不是林佳或者刘子言。 离走廊的转角越近,我的神经就越加绷紧,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好像走廊的转角会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当然我也知道,出现这种情并不是不可能。 走后咬咬牙,我就猛的一步跨了过去。走廊的转角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通到楼下的一条楼梯,我也不敢保证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是不是下楼去了,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林佳或者刘子言,这种时候她们应该不会跑楼下去。 那就说明我刚才看到的绝对不是她们,有可能是我眼花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见鬼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转身,就准备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谁知我这一转身,迎面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红色的人影。 “啊......”。 我大叫一声,直接被吓得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然后等我再次向着刚才的位置看去时,那人影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连忙爬起来就向着走廊的另一边冲去,这时候再找不到林佳和刘子言,我真怕她们出了什么事。 跑到走廊的尽头,我也来不及招呼,直接就冲进了女厕所。 进去之后我首先就看到了林佳,她正站在镜子面前看着什么,至于刘子言,则是还待在厕所里面。不过这下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最起码找到她们了,而且两人都没出什么事。 “你跑女厕所干吗”?呆了一下之后,林佳沉着脸问我。 看对方这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而且还带着质问的语气,就好像我他么跑进来偷窥一样。我顿时有点不爽了,所以就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你以为我想跑女厕所啊?要不是担心你们两个,我才懒得进来”。 “那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吧”?林佳瞪着眼睛说。 “不行,你俩现在快点跟我上天台,这里太危险了”。我说着皱了皱眉头。 “子言都还没出来呢啊,你倒是先去外面等行不行”?林佳说着又沉下了脸。 看对方这样子,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只好准备出去等她们了。 不过就在我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忽然瞄到洗手间的镜子里多了一个人。这时候我站在侧面,林佳站在镜子面前,所以我只能看到镜子里的林佳,但却看不到我。 这种情况下镜子里多出一个人,那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紧接着我也看清楚了镜子里的那个人,穿着红衣,分明就是那个女鬼。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可偏偏这时候林佳是看着我的,所以镜子里的情况她根本不知道。 “你倒是出去啊,还看什么”?林佳又催促我。 “镜......镜子里......”。我张口结舌的说着,同时抬起右手指向了林家旁边的镜子。 “啊......”。林佳转头一看直接失控的尖叫了起来,同时猛地扑了过来,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怀里,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哆嗦,甚至都吓哭了。 我连忙抱着林佳拍了拍她的后背,这平时看着我就觉得很讨厌的前女友,现在却扑在我的怀里惶恐的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女人在惊恐和无助的时候,总希望有一个温暖的胸膛能给她安慰,现在我就扮演了这个角色。 曾经也许这是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但现在,这绝对是一种奢侈,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场景,连我自己都不敢想像,林佳会扑进我的怀里。 镜子里的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但林佳依旧把脸埋在我的胸膛哭得一塌糊涂,也许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在我怀里好好哭一场,把心里的难过都哭出来,因为没有这种前提,她绝对抹不开那个面子。我知道她好强,所以我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听着她的哭泣。 本来我认为我已经看开了,但现在,我忽然发现,她的每一滴眼泪依旧可以刺痛我的心脏。 好吧,我承认我又犯贱了。 “砰......”。厕所的一个门忽然打开了,刘子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连忙转头看了一下,忽然觉得刘子言有点不对劲。她的脸色很苍白,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诡异,那种表情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总之就是觉得不正常。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提醒,林佳已经推开我向着刘子言扑了过去,这时候我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林佳扑到刘子言面前的时候,刘子言的脸忽然变了,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张恐怖的鬼脸,同时对着林佳张开了狰狞的嘴巴,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还有猩红的舌头。 “啊......”。林佳尖叫一声,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我连忙冲过去一掌拍在了刘子言的天灵盖上,这只手掌上面小叔用青铜古印给我按下了一个“镇”子,我知道可以克制鬼物的。 果不其然,我这一掌拍在刘子言的天灵盖上,对方立马就软了下来,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脸也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我们只是出现幻觉才看到她的脸变成了鬼脸一样。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说着连忙把林佳扶了起来。 “我没事,你快看看子言,她到底怎么了”?林佳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没事,暂时晕过去了”。我说着连忙把刘子言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就让刘佳跟着我,一起向外面走去。 出了女厕所,刚走出没几步,楼道里的灯忽然闪烁了起来,同时发出那种“滋滋”的声响。 “啪”。紧接着楼道里的灯就全灭了,一瞬间我们四周完全陷入了漆黑。 “啊......”。林佳大叫一声,连忙抱住了我的胳膊。 这时候我能感觉到林佳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带着我的胳膊也抖了起来。其实这时候我几乎被吓傻了,但现在跟我一起的还有两个美女,我毕竟是男人,所以必须拿出男人的样子。 “别怕,跟我上楼去”。我说着就摸索着向通往天台的楼梯走去。 林佳这时候也被吓懵了,抱着我的胳膊紧紧的跟在我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四周黑的啥也看不见,但我知道楼梯的大概方位,而且这走廊里面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走错路或者被绊倒什么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害怕,其实我的心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只是在林佳面前强装镇定而已。 摸着黑走了几步,楼道里忽然刮来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楼道两边的窗户都是关着的,这种情况下楼道里本来就不可能有风,而且这大夏天的,风吹过来刺的人皮肤都有点麻麻麻的,所以我很清楚,这风他么是摆明了有鬼。 由于过度紧张,我抱着刘子言的双手忍不住的渐渐用力,甚至连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楼梯口,上面忽然传来很沉闷的喘息声,而且那种声音,就好像无数的人在你耳边粗重的喘息一样,听的我忍不住心脏都开始狂跳,仿佛在跟着那种喘息声的节奏跳动一样。 我抬起头看了一下,楼梯上方隐约能够看到一点从天台投射下来的月光,不过也看不清楚情况,所以我也无法判断这楼梯上面是不是有东西。 但现在,小叔他们在天台上,我知道只有上了天台才会安全,所以就算这楼梯上面真的有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佳整个人都已经靠在了我的身上上,随着走动,胸前的丰满更是在我的胳膊上不停的摩擦,但我根本生不起任何歪歪的念头。 我双手抱着刘子言,所以连栏杆也没办法扶,只能凭着脚下的感觉一步步的向着楼梯上方挪动。 这一层本来很短的楼梯,我直接走了好几分钟。当然,我感觉那不是几分钟,简直是好几年。总之上到天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 刘子川和陈龙文看到我抱着刘子言上来,两人就连忙冲了过来,陈龙文从我手里接过了刘子言,我也算是解脱了,直接瘫在地上开始粗重的喘息。 刚才虽然什么危险都没遇到,但那种恐惧感所带给人精神上的压力,绝对不亚于耗干我所有的体力,总之这会我感觉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子言这时候还没有醒过来,不过陈龙文在一边关切的照看着,应该也没什么事了。 林佳则是抱着胳膊在一边发抖,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其实这时候我同样很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过我显然想多了。 刘子川脱了外套披在了林佳的身上,林佳也没有拒绝,只是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吃醋,也没有感到难过,只是心里有点空荡荡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脏被人掏空了,里面没有一点实在感,甚至连曾经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第二十一章 刘子言中邪了 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我退到一边的角落里,然后点起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机器,何必要有那么多的情绪...... 小叔的法事已经做到了尾声,我没有看到鬼,也没有看到小叔收鬼,只见他在火盆里烧了一面令旗,那是招魂幡,我认识。 烧了令旗之后,小叔又念了一串咒语,然后把用来奉请五方鬼将的令符也烧了,紧接着就开始收拾法坛,看样子是搞定了。 我过去帮着小叔把所有的法器都收了起来,然后我们默不作声的下了楼。 刘子川问了一下小叔具体的情况,小叔只说以后不会有事了,刘子川当时很明显就松了口气,然后约了小叔说明天请我们吃饭,小叔也没拒绝,就答应了。 刘子言依旧没有醒来,陈龙文一直抱着她上了车,这期间刘子川也没什么表示或者反对,我多少看出了一点端倪。 临走的时候,林佳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不过欲言又止,我也没有理会,直到对方跟刘子川他们上了车,我才转身瞄了一眼,透过车窗,我发现林佳也在看我,然后黑色的宝马车就在我的视线中渐渐远去了。 “直觉告诉我,你跟那女娃子有一腿”。小叔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说。 “何止有一腿,曾经她还是我女朋友”。说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到最后,我脸上的表情渐渐就开始僵硬。 人总是这样,喜欢说违心的话,喜欢做违心的事。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顾及面子么? 也许是吧,人都喜欢装逼,我也是人,所以我发现我有时候也会装逼。 小叔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掏了一支烟递给了我。 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烟,然后点着,同样默默的抽了起来。 “一年的时间,你变了好多”。小叔看着天空说。 “人总是会变得,不是吗”?我说着抬起头,不知道是在问小叔,还是在问自己。 “唉”。 小叔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下说,“本来我想问问关于扎术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分寸”。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有分寸吗”? 其实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现在有,至于以前,我不确定,或者说,到底有没有分寸,就在于自怎么做,而不是别人怎么说。 “这件事别让老爷子知道”。小叔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 其实我知道,在林佳当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小叔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和小叔回到了别墅,如烟不在,我心里多少有点孤单。男人就是这样,心灵总要寻找寄托和归宿,尤其是我这样的年纪,总希望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陪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只能看着不能动,也算是一种安慰。 第二天我起床下楼的时候,发现如烟回来了,还给我和小叔准备了早餐,对方则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这就是她唯一的爱好了。 我心里多少有点暖暖的,不由得过去抱了一下如烟,谁知对方忽然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也许我从来没想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一个大美女谁不喜欢?但我知道,如烟问的不是那种简单的喜欢,也不是简单的想上床。 这个问题确实需要仔细斟酌,顿了一下,我还是点点头说了两个字,“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如烟显然很高兴,直接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抱着我好久,直到小叔从楼上下来,对方才红着脸松开了我。 下午我和小叔应了刘子川的邀请去吃饭,如烟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我当时脸都绿了。现在让我带着如烟去跟他们一起吃饭,虽然我没有要对林佳示威的意思,但我明显感觉面子上过不去。 不过这一次如烟是铁了心要去,所以实在没办法,最后我只好带上她了。 坐在车上,我一直都显得忐忑不安,因为接下来,我就要带着如烟和林佳面对面了,虽然我跟林佳已经分手一年多了,但带着另一个女人跟她见面这种事,我自问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总之那种场面,光想想就让我心里打鼓。 都说分手的情人别见面,现在我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尤其是别带着彼此的新欢见面。 银河大酒店,三号包厢,当林家看到如烟搂着我的胳膊进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后这一顿饭吃下来,林佳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我知道她已经彻底把我封杀进黑名单了。 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也有点解脱,现在我忽然想开了,我终于不需要再顾及她的感受,或者她对我的看法,我只需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说我自己想说的话。 其实在一年多以前,我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只是我还有点放不开,也许她早已经看开了。当然,现在我也看开了。 吃完饭以后,小叔把刘子川叫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总之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刘子川的脸色很难看。 小叔直接回去他的阴阳店铺了,接下来又是我和如烟的二人世界,不过她姨妈来了,所以这二人世界远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满意吧,最起码没有让我满意。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去公司上班,现在公司的情况很糟糕,甚至可以用岌岌可危来形容。毕竟这段时间死了不少人,也辞职了不少人,公司各个岗位严重缺人,而且闹鬼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客户也都不敢来买房子了,所以现在公司几乎是处于瘫痪的状态。 中午的时候刘子言又把我叫去了办公室,她和林家的脸色都很差,显然公司这件事领导比我们下面的人更着急。 “小枫,现在公司人手空缺,我也忙不过来,正好销售部主管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让你任命这一职位帮我管理打点一下,你看怎么样”?刘子言杵着下巴跟我说。 这种好事要是搁以前我绝对很开心,但现在公司这种情况,我觉得升职无异于把自己推向泥潭,以后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都难了。 思索半天,最后我沉吟了一下道:“刘小姐这么看得起我,我自然是很荣幸的,不过我这人天生比较懒散,所以根本不适合做管理的。现在既然公司缺人,那我就暂时代理一段时间,等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我还是想做我的普通员工”。 刘子言听完后直接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说,“你这家伙凶起来像强盗,斯文起来又像禽兽,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强盗?禽兽”? 我听完后整个人脸都绿了,“这尼玛比喻的也太恰当了吧?你他么怎么知道我是禽兽的”? “禽兽,那天谢谢你”。林佳也很难得的跟我开了个玩笑。 “哪天啊”?我莫名其妙的问对方。 “就是前天晚上啊”。林佳有些尴尬地说。 “哦”。 我一听顿时反应了过来,笑道:“你是说那天晚上在女厕所你抱着我哭得淅沥哗啦的那事吧?我都忘了,不过没关系,下次要哭的话还找我,我绝对把胸膛借给你,我就喜欢看你哭”。 “噗哧......”。刘子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再看林佳,这时候轮到她脸绿了。 我觉得既然她们已经叫我禽兽了,那我就应该把这个禽兽的名号给落实,真正的当一把禽兽。 “哦,对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刘子言道:“你跟那个陈龙文到底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你晕过去了,他很关心你,而且看样子你哥也挺赞成的”。 “你别胡说,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刘子言说着脸都红了。 看到这里其实我想说,“才怪呢”。但这话我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顿了一下,我才摸着下巴道:“那家伙不是一般人,如果刘小姐不知道情况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为妙”。 之所以有这么一说,那是因为我以前就感觉到了,陈龙文的精神力远比一般人要强。我虽然不会阴阳法术,但我专修精神力这么多年,感觉是非常敏锐的,也是非常准确的。 换而言之,陈龙文也很有可能跟我一样修炼精神力,而修炼精神力的人,总有自己特殊的本领,比如我学的扎术,修炼精神力就是为扎术打下基础。 至于陈龙文,他修炼精神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太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会一些东西。 “小枫,你别胡说,陈龙文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我为什么要小心他”?刘子言有些不高兴的问我。 “好吧,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说着摊了摊双手,然后就准备转身出去了。 “等等”。 林佳忽然叫了我一句,然后走过来凑到我耳边说,“子言从上次被鬼上身以后,这两天晚上就总是不对劲,有时候说梦话,有时候梦游,我觉得她是不是撞邪了,或者真的如你所说”。 “喂,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刘子言不高兴的嚷嚷了一句。 “没事,我们老情人叙叙旧”。 第二十二章 扎术 我说着把林佳搂在了怀里,然后凑到她耳边说,“小叔上次说过,有人想害她,而且在她身上养了小鬼,如果我们上次的推测正确的话,那么现在刘子川有危险了”。 我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然后张嘴就说,“刘经理,不好了,刘总他晕过去了”。 “啊......”。这句话把我们在场的三个人全都给惊了。我甚至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刚说完,这事就直接应验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子言和林佳已经冲了出去,我一看也连忙跟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我们就直接去了楼下,因为刘子川已经被陈龙文背下去了,直接就去了医院。 刘子言和林佳都跟去了,本来我也想去的,但想了想我觉得现在我跟去也没用,所以只好留在了公司,同时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刘子川最好不要这么快挂掉,不然接下来的事情,我大概已经能够猜到了。 林佳她们走了以后,我就连忙给小叔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小叔听完以后在电话里沉吟了良久,最后才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们暂时不用管了”。 “为什么暂时不要管了”?我一听顿时急了。 不说其他的,就是看在刘子言和林佳的面子上,也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下去,不然最后我觉得刘子川和刘子言都会死,甚至有可能林佳也会受牵连。 “静观其变”。小叔只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就挂了。 一下午的时间,我一直都显得忐忑不安,有好几次我想打电话问一下林佳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最后我还是忍了下来。 等到下班以后,我直接就去了医院。虽然小叔说静观其变,但我觉得最起码应该去看看情况,别一个不好刘子川真的挂掉了,那就彻底完蛋了。 医院病房里面,刘子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戴着氧气。听他们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当我问到刘子川到底得的什么病时,所有人都一致摇头,因为连医生也不知道刘子川得的什么病。 刘子言的眼睛都已经哭红了,缩在陈龙文的怀里轻轻的啜泣着。如果刘子川短时间内醒不来,可想而知,她就要担任公司的总裁。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深深看了陈龙文一眼,对方也在不经意间看向我,然后我和他之间出现了一瞬间的对峙。就在这一瞬间,我同样感觉到了他的精神力波动,不知道他是在防范,还是在探测我。 对方冲我笑了一下,我也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陈龙文想要的结果,至于下一步,他到底会怎样得到刘子言,然后再得到整个公司?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如果真是这家伙把刘子川搞成这个样子的,那他也有可能丧心病狂把刘子言也搞成这样,到时候他再以刘子言男朋友的身份出面,理所应当得就可以接管整个公司。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关键是我没有证据,陈龙文也不可能露出破绽,更不会给我机会让我抓住他的把柄。 所以现在想来想去,最主要的还是看刘子言。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刘子言肯定宁愿相信陈龙文也不可能相信我,就算我想帮她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我终于知道小叔为什么说静观其变,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暂时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皱着眉头走出了医院,在门口掏出手机给给林佳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抽出一支烟点着后默默的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林佳出来了。我掐掉手里的烟,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以前推测的那件事已经发生了,但幕后黑手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陈龙文”?林佳皱着眉头问我。 “不错”。 我点点头道:“他和我一样,拥有那样的能力。现在刘子川已经倒下了,下一个也许就是刘子言,当然,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先成为刘子言的男朋友,不过这个看起来对他已经并不是什么难题了”。 林佳也不笨,我说到这里她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会好好跟子言说的,最起码暂时,在刘子川没有好起来之前,让她不要和陈龙文有任何男女关系或者男女感情”。 “好”。我点点头,然后林佳就直接转身进去了。 我也跟了进去,现在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让刘子川先好起来,这样什么事都解决了,虽然也许只是暂时的。 我和林佳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刘子言手里拿着一个针管,正准备往刘子川的点滴里面打。 看到这里我顿时变了颜色,连忙大叫了一声,“住手”。 刘子言被我喊的一个哆嗦,手里的针管直接掉在了地上。我连忙冲过去拿起来看了一下,里面的液体是白色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应该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 “你干什么”?刘子言怒喝了一声,随即直接从我手里把针管夺了过去。 本能的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刘子言忽然之间竟然吼我,以前对方可一直都是淑女的范儿,这一瞬间性情转变,我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当然也感觉很尴尬,毕竟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 我忽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难道是刘子言想害死他的哥哥,然后接管公司”?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很有可能她和陈龙文是串通好的,两人准备一起害死刘子川。 这种想法连我自己都感觉过很荒谬,但我也知道并不是不可能。顿了一下,我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问一下,你拿的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护士没有来弄”? 刘子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继续将针管里的液体往点滴里面打去。 我直接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他是你哥哥”。 “你不是废话么?他不是我哥哥难道是你哥哥”?刘子言说着甩开了我的手。 “子言,你这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药?是医生让加的么”?林佳也忍不住在旁边问了一句。 刘子言依旧没有说话,继续将针管里的液体往点滴里面打去。 这时候我也有点火了,正准备再次阻拦对方,谁知刘子言忽然针锋一转,直接拿着针管向我的脖子扎了过来。 “子言......”。林佳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我连忙一侧身躲开了对方扎来的针管,同时一把攥住了刘子言的手腕,使劲一拧,针管就掉在了地上,同时我把刘子言也甩在了地上。 “子言”。林佳连忙大叫了一声,上前去搀扶刘子言,不过却被对方给推开了。 紧接着刘子言就缩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女人刚才直接跟疯了一样蛮不讲理,甚至想要加害于我,但现在却忽然哭的泣不成声,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我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你们干什么”?这时候陈龙文忽然冲了进来,上前去搀扶刘子言,刘子言也直接很顺从的就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我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跟林佳已经彻底成了外人了,换而言之这件事接下来不管如何发展,我们都没有权力插手了,尤其是现在撕破了脸皮,那就更不好办了。 “子言,你怎么样?没事吧”?陈龙文说着关切的看着刘子言。 “他们欺负我”。刘子言说着看了我和林佳一眼,然后继续把脸埋进陈龙文的胸膛哭了起来。 “子言,你......”。林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然后指着刘子言半天,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我反倒更加疑惑了,现在我甚至搞不清楚,到底是陈龙文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还是刘子言要害她哥哥,或者是这两人串通好的,在这里演双簧? “你们给我出去”。陈龙文忽然沉着脸喝了一句。 “你......”。林佳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不过我直接把她拉出去了。 “现在怎么办啊?子言怎么能这样”?林佳说着都快哭了。被闺蜜这么对待,确实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一般人也很难接受。 “我们先出去”。我说着就拉起林佳的手向外面走去,林佳也没有反对。 出了医院,我连忙给小叔打了个电话,让他算一下陈龙文的生辰八字,小叔也见过陈龙文,算出对方的生辰八字自然不是难事。 挂了电话之后,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道阴符,这个又称扎符,可以用来施展简单的扎术,我现在没有东西,也来不及准备东西,所以只能将就着用了。 很快小叔就发来一条信息,我连忙打开看了一下,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很显然是陈龙文的,我现在要得就是这个。 “庚午.丁亥.壬戍.丙午”。我集中精神看着阴符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陈龙文的生辰八字,随即咬破中指,将鲜血涂在阴符之上,这才将符咒折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夹在双指之间,捏出一个锁魂手印,开始念起了咒语。 “拜请五方鬼,阴阳两界仙儿,召唤陈龙文顶上三魂,为我法令是从......”。 咒语一毕,我连忙把阴符放在手心里一搓,随即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舌尖血在阴符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把阴符放在了医院大门旁边的角落里,然后找了一块砖头给压在了下来面。 这期间林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也许她想起了一年多以前,心中五味俱全吧,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十三章 我又杀了一个人 “人有善恶,法无正邪,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我说着点起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我并不认为你在做善事”。林佳说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一年多以前她跟我说分手时一样。 我忽然有点想笑,不过我没有笑出来,只是狠狠的吸了几口烟,然后牵着嘴角说,“我也没说我在做善事”。 “他会死吗”?林佳忽然转头问我。 “不会”。我说着摇了摇头。 “那一年多以前,你为什么”?林佳忽然直直的看着我。 “都过去了,现在说还有什么意思?总之回不去了,不是吗”?我说着摊了摊双手。 “是的,我们也回不去了”。林佳说完同样转身进了医院。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我他么也没指望能回去啊”。 等我再次进去医院的时候,陈龙文同样躺在了病床上。听刘子言说,他刚才忽然之间口吐白沫,其实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走到床前看了一下陈龙文,发现这家伙已经醒来了,不过看样子脸色很苍白,眯着眼睛看我,很显然他猜到了刚才是我动的手脚。 “子言,你刚才准备给你哥哥点滴里面打的,到底是什么药”?我面无表情的问刘子言,其实我是在问陈龙文。 “我什么时候准备给哥哥的点滴里面打药了”?刘子言莫名其妙的问我。 这句话问的我顿时呆了一下,因为现在刘子言的样子,明显是满头雾水,那表情不像是装的,而且现在对方的反应,跟之前也完全判若两人,这很显然有点不对劲。 我再次侧过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陈文龙,发现对方也在皱着眉头看我,似乎他也有点不明白。 眼看这件事越来越迷惑,我只好敞开天窗说亮话了,直入主题问陈龙文,“刘子川晕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是不是你做得手脚”? “小枫,你说什么呢?他是我哥哥的朋友,怎么可能害我哥哥?而且现在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刘子言有些不高兴的说我。 “你先别插嘴”。 我摆摆手继续问陈龙文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得到子言和公司?还是到时候以同样的方式害死子言,然后你来继承公司”? “如果我想害死子川,他已经死了”。陈龙文面无表情地说。 “那先前子言准备给刘子川的点滴里面打那种液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告诉我那只是普通的药吧”?我冷笑着问对方。 “那是要命的毒液,但不是我在背后操纵的,我只想得到公司,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子言和子川,不然前几天那么好的机会,我早就让他们在离奇死亡事件中离奇死亡了”。陈龙文说着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刘子言一听眼睛都红了,就要扑上去,不过却被我拦了下来。 “难道你一起还有人”?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我......”。陈龙文刚说出一个字,身体忽然开始剧烈地抖动,手脚都开始抽搐,以那种极其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了起来。我甚至都能听到对方骨骼断裂传来的“嘎巴”声,听的我直接是毛骨悚然。 我连忙冲过去把陈龙文摁在了床上,不让他乱动,可惜这时候他已经没多大力气挣扎了,最后更是直接七窍流血,转眼之间就断气了。 一瞬间我完全傻掉了,愣在原地没了反应,林佳和刘子言也捂着嘴在一边轻轻的啜泣。 过了一会,林佳忽然抬起手指向我,颤抖着说,“你又杀了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我头皮都炸开了,同时我也反应了过来,直接转身就冲了出去。我跑到医院门口,揭掉了那块下面压着阴符的砖头,可惜砖头下面已经只剩下一撮纸灰,符咒被人烧掉了。 “是我杀了陈龙文......”。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许久,直到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那一撮纸灰,也吹醒了我麻木的神经。 我直起身,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但由于手抖的太厉害,口袋里的火机竟然被带的掉在了地上。 就在我弯腰去捡火机的时候,地上的火机忽然被人捡起来了。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刘子言,她左手拿着火机,右手则是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我知道,也许下一瞬间,这把手术刀就会插进我的心脏。 刘子言打着了火机,慢慢的向我面前凑了过来。我没有闪躲,也没有退缩,只是把嘴里的烟凑在火机上点燃,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刘子言,看着她怨毒的眼睛,看着她仇恨的目光,没有退缩,没有负罪感,或者说,现在我没有情感。 紧接着,刘子言手里的手术刀向我刺了过来,我可以很轻易的躲开,但我没有。因为这一刀,可以让我解脱,所以,我闭上了眼睛。 “噗哧......”。刀插进肉里面的声音,但我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迎面就看到一个人影向我倒了过来,靠在了我的肩上。 “林佳......”。一瞬间我眼睛就红了,我彻底疯了。 靠在我肩头的那个人,是林佳,她的胸口正插着那把手术刀,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白色的衣衫,白里透红,好像一幅凄美的画......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我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下一刀,或者一颗子弹,后来我甚至想过她亲手把刀插进我的心脏,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为我挡下这一刀。 “呃啊......”。我仰天怒吼一声,牙龈都咬出了血,但这根本不足以宣泄我心中的愤怒,这时候也不是该愤怒的时候。 我抱起林佳就向医院里面冲去,谁知这时候刘子言忽然拽住了我,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我能感觉胳膊上一块肉直接掉了,但这种疼痛却比不上我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直接一头撞在了刘子言的头上,把她撞的退了开去,随即又是一脚,踹在了刘子言的肚子上,然后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我也来不及去理会刘子言怎么样了,直接就抱着林佳冲进了医院,然后嘴里疯狂的大叫着,“医生,快救人......”。 这期间我的神经有点混乱,完全记不清楚自己具体干了什么,总之等我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护士拒绝在了急救室的门外。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拼命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也许这时候只有疼痛感才能让我混乱的神经稍微保持一点理智。最后我冲出了医院,在门口看到了同样倒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刘子言。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这么完全混乱了。刘子言是林佳的闺蜜,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竟然把刀插进了林佳的胸膛,我宁愿她杀了我。 最后我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抱起刘子言同样进了医院,不管她先前做了什么,我现在还是不能让她死掉,我不能再杀人了,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里死去而无动于衷。 我抱着刘子言进了医院,正好碰上了迎面走出来的刘子川,没想到他已经醒了。 “子言”。刘子川大叫了一声就过来从我手里接过了刘子言,也没有问刘子言到底怎么了,直接就向里面冲去,然后和我先前一样喊医生救她。 我踉跄了几下,最后靠在墙上,软绵绵的滑了下去,这时候我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不想动了,只想就这样瘫在地上,无视所有路过的人,投来的同情或者好奇的目光。 这时候我手机忽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小叔打来的,我只好摁下接听键接了起来。 “你小子在哪呢?还不回来”?小叔一接通电话就问我。 “医院”。我有气无力地说出两个字。 “医院?到底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小叔一听顿时急了。 “没事,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总之发生了很多变故”。我说着又用力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好吧,我马上过去”。小叔说完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小叔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如烟也来了,两人看到我满身是血瘫的在地上,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扑上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没事,这血是别人的”。我说着摆了摆手。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小叔瞪着眼睛问我。 我只好把刚才的事情都跟小叔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小叔的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同时骂了我一句,“你是猪啊,要真是你说的那情况,刘子言分明就是被鬼上身了,你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平时小叔说我,我会顶嘴的,但这时候,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林佳还在急救室,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等我带小叔找到刘子川的时候,刘子言已经躺在病床上了,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她没什么大碍,我也庆幸我那愤怒的一脚没有把对方踹坏,不然都没法向刘子川交代了。 不过林佳依旧在急救室没有出来,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抢救室门口等了一个小时,林佳终于被推出来了,谢天谢地,医生说已经过了危险期。 安排好病房以后,我就一直守在林佳的病床旁边,对方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看着她苍白到无以复加的脸色,我心如刀绞。这一刻我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为我受伤,至于我欠她的这一刀,有生之年我一定还给她。当然,最好是我没那个机会。 如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直陪在我身边,这让我很欣慰,同时心里也很内疚,我欠下的债实在太多了,多的我都有点还不清的感觉。 第二十四章 尸体不见了 后来小叔专门去看了一下刘子言的情况,对方依旧在昏迷,小叔只好在她的手心画了一道符咒,并且嘱咐刘子川不要擦掉,说其他的等出院了再说。 刘子川这时候自然是连连点头,看得出现在这种情况,他这大总裁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后来小叔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就直接回了他的阴阳店铺,如烟也回去了,估计她在这里感觉有点些尴尬吧,其实我也挺尴尬的。 等到一切都消停下来,我才想起了陈龙文的事,然后就跟刘子川说了一下,对方多少有些失落,毕竟被朋友背叛,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很好的朋友。 后来刘子川说兄弟一场,要去找人处理陈龙文的后事,我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就让他放心的去了,林佳和刘子言由我来照顾。 一直到了后半夜,刘子言首先醒了过来,对方说要喝水,我只好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了。 喝完水之后,刘子言把杯子递给我,然后忽然摸着额头说,“出什么事了?我脑袋怎么这么疼”? “没事”。我说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那......陈龙文呢”?刘子言说着又要哭了,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喜欢陈龙文的吧。 “放心吧,你哥哥已经去安排他的后事了,想开点吧,都过去了”。我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刘子言直接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出于同情她,我只好闭上眼睛承受着她的蹂躏。 过了一会,刘子言才抹了一把眼泪问我,“佳佳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 “她受伤了”。我说着指了一下病房的对面,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就是林佳。 “她怎么受伤的?伤的严不严重”?刘子言说着就要从病床上下来,不过却被我拦住了。 “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今天出现了太多的变故,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等你出院了我再慢慢告诉你吧”。我说完给刘子言盖上了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睡觉。 等我再次坐到林佳的病床旁边时,我忽然发现她竟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枕头上。我不确定林佳是醒过来了,还是做梦流泪了,但毫无疑问,她的泪水刺痛了我的心脏。 记得那天我开玩笑说喜欢看她哭,其实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尤其是我爱的人,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 我上前轻柔的擦去了林佳眼角的泪,就在我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对方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同时说了一句,“不许走”。 “不许走......”?听到这三个字我直接泪水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以前这句话听的太多了,因为每次林佳惹我生气的时候,我要走,她就拽着我的胳膊命令地说,“不许走”。 如今时隔一年多,再次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真的是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过了许久,我才深吸了口气,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林佳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就像她说的,其实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没一会刘子川回来了,对方进来就直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陈龙文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我一听顿时变了颜色,这人都死了,尸体能跑哪去? 顿了一下,我连忙问刘子川,“有没有问过医院的人,是不是他们把尸体搬到停尸间去了”。 “我问过了,他们说没有记录这个人被搬到停尸间去”。刘子川皱着眉头说。 “没记录并不代表没有搬到停尸间去,走,我们去看看”。我说着当先出了病房。 我和刘子川找到医院负责人,然后让对方带我们去了地下停尸间。 这医院停尸间几乎都是一个样子,长长的走廊,惨白的灯光,还有那冷飕飕的空气,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总之我感觉说不出的阴森。 最后我和刘子川进了一间停尸房,里面开着冷气,进去之后能看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而且那种冷,大夏天的,我直接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房间里面的尸体都是用白布盖着的,听看门的说今天搬下来的尸体都在这个房间,如果这里没有陈龙文的尸体,那就有些奇怪了。 我和刘子川一个一个揭开白布看,绕是我这么大的胆子,心里都有些发毛,刘子川就更不用说了,整张脸都变成了煞白。 看完所有的尸体之后,我没有发现陈龙文的尸体。只好抬头询问的看了刘子川一眼,对方也只是摇头,很显然和我一样没有发现。 这下我顿时有些头大了,陈龙文当时明明死了,他不可能再活过来,而且也不会有人无聊的去偷一具尸体吧? 最后没办法,我和刘子川只好离开了停尸间,然后让医院负责人带我们去看了录像,这医院病房里面没有摄像头,不过走廊里面是有的。 我把录像放到陈龙文死去的那个时间,然后就开始取了走廊里一个摄像头的画面,一点点开始快进。 大约过去了有半个小时,陈龙文当时的病房里忽然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这里我直接头皮都麻了,因为那个人很明显就是陈龙文,虽然穿着病人的衣服,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从病房里走出来了”?刘子川说着瞪大了眼睛。 “他......他当时确实死了”。我说着狠狠的搓了搓脸。 现在我感觉神经完全混乱了,这一天之中经历的事情,我简直一辈子都不敢想,我甚至有点做梦的感觉,这种事情要不是如今亲眼所见,绝对打死我我都不相信。 “这简直太荒谬了,我想我们都疯了”。刘子川说着摊了摊双手。 其实我觉得我也快疯了。 接下来我又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录像,就是陈龙文从病房里出来,然后走出医院的这个场景。越看我就越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陈龙文当时走路的方式,那种动作,怎么感觉都好像非常僵硬,而且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七窍流出来的血都已经干枯了,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 我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两个字,“尸变......”。 这个想法使得我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在山区长大,什么鬼神的听多了,也信那个,但尸变这种事,我从来没见,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而已,所以现在亲自遇到了,一时之间我真的完全有点接受不了。 我连忙给小叔打了电话过去,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能力所及的范围,而且陈龙文是我扎死的,现在他尸变了,我真怕这家伙找我来报仇,所以现在只能求助小叔了。 “喂”!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有人接起来了,不过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一听差点吓得把手机撂在地上,这三更半夜的,给小叔打电话竟然有一个女人接了。小叔是单身,这个我知道的,而且也没听他说过在城里有女人,怎么这三更半夜的手机在一个女人手里?难道是鸡?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了对方一句。“喂,你是不是鸡啊?小叔跟你在一起的吧?你让他接电话”。 “鸡你妈个头,老娘是警察,快点来警察局赎人,你小叔找鸡被抓了”。对方劈头盖面的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卧槽,有没有搞错......”?我一听直接傻掉了。小叔找鸡被抓了,这简直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没搞错,如果这手机的主人是你小叔的话,那么就是他了,快点带五千块钱来警察局赎人”。对方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了”?刘子川一脸好奇的问我。 “小叔找鸡被抓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 刘子川一听差点摔在了地上,然后张口结舌的说,“小......小叔那样的高人,也......也会去找鸡”? “高人也是人呐”。 我说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他不是人,他是禽兽”。 刘子川听完脸都绿了,然后瞪着眼睛说,“他是你亲小叔吗”? “是啊,我倒希望不是亲的”。我说着摸了摸额头,然后就直接出了门。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小叔捞出来,虽然这次他把我的脸彻底丢光了,但接下来的事还要靠他,所以也没办法了,丢脸总比丢命好吧? 到了警察局,我找到了小叔,这家伙跟好几个男男女女蹲在小黑屋的角落里,双手抱着头。这时候他那里像个高人,直接就是一逗比。 我领着小叔走出小黑屋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女警察把小叔的东西拿过来了。这女身材高挑,长得挺标志,十足的美人,加上穿着警服,倒是颇有一副英姿飒爽的味道。 “刚才是不是你打得电话”?美女警察说着把小叔的手机递了过来。 “是的”。我连忙接过手机点点头。 “你脑袋坏掉了?打电话就问人家是不是鸡,你觉得老娘像鸡”?美女警察瞪着眼睛骂了我一句。 “不像”。 我说着摇摇头,然后补充了一句,“长这么漂亮,不做鸡确实可惜了”。 第二十五章 中邪 “你说什么?”那美女警察怒视着我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说我小叔呢!”我连忙摆了摆手。 那美女警察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带我去办了一些手续,最后交了五千块钱的罚款,才把小叔给捞了出来。 “我说小叔,你这也太能搞了吧?啥时候了还招妓?”我看到小数就不满的抱怨了他两句。 “搞你个头啊”。 小叔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道:“有人请我去抓鬼,谁知道给我带鸡窝去了,而且偏偏那时候警察来了,我他么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对方。 “骗你干嘛”? 小叔说着瞪了我一眼,然后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了,你三更半夜的找我干嘛”? “陈龙文的尸体不见了”。我苦着脸说。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人都死了,你要尸体干嘛”?小叔皱着眉头说。 “不是”。 我连忙摇摇头道:“我看了监控录像,他又活过来了,而且是自己走出医院的”。 “什么”? 小叔一听当即蹦了起来,然后瞪着眼睛问我,“你是说诈尸”? “对”。 我点点头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走,去医院看看”。小叔说着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我俩连夜赶去了医院。 看完录像之后,小叔沉默了良久,最后才摸着下巴道:“这个人一定要找到,不然日后终究是个祸害”。 “现在他已经走了,上哪去找啊”?我苦着脸问小叔。 “哪里死了人就去那里找,他如果真的是尸变了,肯定会去害人的”。小叔皱着眉头说。 “好吧”。我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等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林佳已经醒过来了,对方看我进来之后,神色很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了。 我搬了把椅子默默的坐在她旁边,本来有千言万语,现在却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应该是恨我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为我挡下了那一刀。 “佳佳,对不起”。许久之后,我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压缩成了这一句,然后其他的话,我再也说不出来了。 林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眼角滚落的泪水,但这时候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去擦了。 刘子川需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务,所以他第二天就走了,最后仍然剩下我一个人照顾刘子言和林佳。不过好在刘子言伤的不重,第二天就没事了。 至于林佳,这一次受的伤就比较严重了,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出院。当然,我也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当天我送林佳到了刘子言的家里,然后就给小叔打了电话,因为关于刘子言被鬼附身这件事,我知道小叔还没有处理彻底,所以我也不敢离开,只能在刘子言家里看着,生怕她再一次出现什么变故。 小叔的不靠谱我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我上午打的电话,一直到晚上也不见他的人影,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又去找鸡被抓了。后来我又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我越来越焦急,最后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佳,还有坐在旁边的刘子言,本能的我感觉今晚要出事。 因为我的精神力比一般人强大很多,所以对于危险这种事,我有一定的感知能力,提前就能有心理感应,类似于第六感,而且很灵。 时间一直被推移到了晚上十点多,这段时间我一直不厌其烦的打着小叔的电话,但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 “砰砰砰......”。我刚把手机扔一边,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我以为是小叔,连忙冲过去开了门。不过当我看清楚外面站着的那个人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个踉跄就坐在了地上。瞳孔更是放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一直盯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那个人,根本无法挪开视线。 这个人就是陈龙文,他是被我扎死的,但现在,对方却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看过那段录像,我一定会认为是见鬼了,但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鬼。 照我们的推测陈龙文是尸变了,也就是变成了僵尸,但现在,他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总之我完全没法把他跟僵尸归纳到一起。 “怎么?这才几天不见,至于这么激动么”?陈龙文说着走了过来,伸手扶我。 我硬着头皮拉住他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其实我主要是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对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次温度,虽然我不认为他是僵尸,但也绝对无法把他当正常人来看待。 陈龙文递给我一支烟,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点着后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这时候我倒不是很害怕了,最起码陈龙文现在看起来是拥有意识的,他会思考,所以不会发狂的胡乱咬人。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着都感觉很荒谬到了极限,拿着烟的手更是一个劲的发抖。 陈龙文直接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林佳和刘子言则是被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陈龙文一眼。 我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卡冷汗,然后颤抖着掏出火机把香烟点燃,随即同样坐在陈龙文的对面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现在对方一下子不翻脸,也不表明自己的来意,我自然是乐得拖延时间,只要等小叔来了,自然可以收拾他。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因为我一支烟都快抽完了,依旧不见小叔的人影。 陈龙文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抽着烟,当然,他的烟也快抽完了,我完全想象不到对方接下来会做生么?也许会杀了我吧。 最后,陈龙文终于摁灭了烟头,我也紧跟着掐了烟。就在我全神贯注的准备迎接对方接下来的报复时,谁知陈龙文竟然起身离开了。 我瞪大着眼睛一直看着对方走到了门口,然后,他又退了回来,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陈龙文直接撞碎窗户上的玻璃就跳了下去,然后我看到小叔追了进来,同样从窗口跳了下去。 这里是二楼,等我跑到窗口向下面看去的时候,陈龙文已经跑了,小叔则是在后面拼命的追赶,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对方了。 林佳和刘子言显然被吓坏了,依旧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我转身刚刚准备过去安慰俩人,谁知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刘子言当即大叫着跑了过来,林佳也下床费力的凑了过来,俩人使劲的摇晃我,嘴里还在大叫着什么,但我完全听不见,就好像一瞬间我变成了聋子一样。 同时我看着房子整个都在晃来晃去,那种感觉就好像驾船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样,摇晃的四周的一切都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幻影。 我感觉鼻子上有热流在涌动,忍不住伸手去摸,却发现我的动作非常缓慢,那种感觉就仿佛时间被刻意放缓了很多似得,我要抬起手都需要很长时间。 我终于摸到了自己的鼻子,粘糊糊的,我感觉应该是在流血。最后嘴里也有咸咸的液体在流淌,我能感觉到,我嘴里也在流血。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朦朦胧胧,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置身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我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在做梦。 最后我的眼神开始定格,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发呆,我的神经似乎开始麻木了,有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我能感觉到,眼角热流在涌动,我看不见,但我猜测那不是眼泪,我的眼角也在流血。 林佳和刘子言依旧在摇晃着我,然后她俩在哭,应该是在叫我的名字,可惜我听不见。 我就这样晕过去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期间我到底干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总之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别墅里了。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如烟坐在我旁边,至于小叔,我没有看到他。 如烟看我醒来就直接扑我身上哭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对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这一刻,我感觉很欣慰,最起码我还活着。 晚上小叔来了,他的脸色很差,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反而深深的锁着眉头。 “小叔,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叔点起一支烟,默默的抽了几口,这才慢悠悠的道:“你那天中邪了,要不是我赶回去的及时,今天已经是你的头七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中邪”?我瞪着眼睛问小叔。 “不知道”。 小叔摇了摇头,然后问我道:“当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陈龙文当时有没有对你做生么”? “没有啊”。 我摊了摊双手道:“他当时就给了我一支烟”。 “你抽了”?小叔皱着眉头问我。 “嗯”。我说着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笨蛋啊”。 小叔骂了我一句道:“陈龙文现在非人非鬼,是一个很邪乎的存在,你竟然敢抽他的烟”? “我哪知道啊?一支烟竟然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说着摸了摸脑门。 第二十六章 老宅 小叔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在那支烟上面下了某种禁忌的法术,你抽了烟,自然就着了对方的道,不过还好你没有死掉,不然我到时候都没法跟家里人交代了”。 “你还说,叫你早点来,你非迟迟不肯出现,我死了也都怪你”。我说着拉下了脸,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就郁闷。 “好了,我那天有事,以后不放你鸽子了”。小叔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很清楚,相信鬼也不能相信他,不然迟早被他坑死。 后来小叔又回了他的阴阳店铺,这家伙整天看起来忙得不可开交,但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城市里几乎没有人信那一套,换而言之就是他那个阴阳店铺几乎不会有人光顾,他到底在忙什么? 虽然心里很疑惑,但我也没有去深究,因为小叔一向神神秘秘的,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身体一直很差劲,动不动就发烧感冒,而且浑身乏力,所以我也没有去上班,就在家里待着,整天研究那本阴阳手札,还有学学画符。因为上次经历了那件事,九死一生,所以我觉得这玩意学学还是有好处的,不指望去驱鬼除邪,替人消灾解难,但最起码可以自保吧。 我又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身体才渐渐恢复了过来。这几天如烟一直陪着我,不过晚上却不跟我一起睡,加上我身体不佳,所以一直没时间把她给办了。 今天如烟忽然说要带我去见她家里人,听到这里我顿时有点忐忑,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就答应下来了。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打鼓,毕竟看如烟的样子,应该是千金小姐。而我,穷小子一个,也不知道她爸妈能不能看上我。 当然,就算看不上,只要如烟愿意,那我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带着如烟私奔。 打定主意,第二天我就和如烟一起出发了。本来我想着她家应该是在市区某一块豪华的别墅区,谁知坐了一上午的车,竟然来到了一座偏远的小镇。 这下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如烟能买得起别墅,家里怎么着也算是有钱人吧?可有钱人家怎么可能住在这样偏远的小镇”? 虽然很疑惑,但如烟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只好跟着她闷头赶路。没一会我们就来到了镇子的最东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古老的深宅大院。 现在这年头,这样的深宅大院可真是不多见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如烟他们家祖上应该是非常有钱的大户人家。不过时至今日,他们家竟然没有搬去城里住,而是依然落脚在这偏僻的小镇,这个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样的小镇,根本不会有太大收入的产业,除非他们家祖上留下来的积蓄真的足够多。 我脑袋飞快的转动着,如烟已经上前去敲了敲那两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发出“砰砰”的声响。 门开了,里面探出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头发都白了一半。 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看到如烟之后对方连忙低头叫了一句“小姐”,然后费力的拉开了右边的那扇门,随即冲我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 这时候没了大门的遮掩,我才看清楚老头子穿的衣服,灰色的开襟大褂,黑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棉布鞋。 这样的衣着,看得我当时就瞪起了眼睛,虽然我不知道老头子这种衣服属于明国那个时期,但绝对不是现代人的打扮,很明显如烟他们家人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衣着和装束。 莫名其妙的我心里开始有点打鼓,眼前这座古老的深宅大院,似乎突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现在我完全看不透。 “小枫,走啊”。如烟看我发愣,就喊了我一句。 “来......来了”。我应了一声,然后连忙跟着如烟走了进去。 紧接着那个老头子就关上了大门,那一瞬间,我有种被深锁牢笼的感觉,或者说,我进入了一个未知的,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古宅里面的院落很多,房子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却不显破败,反而有一股威严,那是属于以前铁一样的规矩所产生的潜意识里本能的畏惧感,总之我感觉各种不舒服。 最后我跟着如烟来到了深宅的最里面,在这期间,我一个人都没看到。宅院里面那种宁静,简直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最后在堂屋的红木子椅上,我终于看到了第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人长得很英俊,穿着也很正规,首先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气势,不过对方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阴郁,而且脸色很白,近乎于病态的苍白。 “爸”。如烟叫了一声,然后进冲了上去,扑进了中年人的怀里。 中年人则是弱爱的摸了摸如烟的头,然后起身向我看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这么一看,我浑身都有点不舒服,后心也有点发凉,甚至连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 “你叫小枫是吧”? 中年人说着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既然你这次来了,那就跟如烟把婚事办了吧,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 “伯父,我......”。我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抬手止住了。 “具体时间你和如烟商量吧,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管那么多,总之我这女儿就交给你了”。对方说完就直接出去了,留下我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怎么?你不愿意啊”?如烟说着过来搂住了我的胳膊,冲我撒娇。 “不是不愿意,只是结婚这种事,总要通知我爸妈吧”?我苦着脸说。 “没事啦,只要了了我爸的心愿,到时候再去你家结一次婚不就行了”。如烟说着又晃了晃我的胳膊。 “好吧”。我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路舟车劳顿,我和如烟也累了,所以对方就给我收拾了房间,让我去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这之前的一切,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对劲,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怪怪的。 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搞不懂如烟,也搞不懂她老爸,更搞不懂这座幽深的古宅。 后来想不出个头绪,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吃过晚饭以后,如烟带我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这种深宅大院,加上人实在是太少,算上我才四个人,所以我感觉格外的阴森。 由于我睡了一下午,所以这会到晚上了,却是睡不着了,只好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这种偏僻的小镇,比城市的空气自然要好很多,一到晚上,漫天的繁星,就好像我们老家一样,那叫一个美。 都说触景生情,我现在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忽然有点想念家的味道,其实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家了。 如烟很安静的靠在我的肩头,陪我看着满天闪烁不息的繁星,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有时候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在你睡不着的时候有人愿意陪你看星星,在你孤单的时候有人愿意依偎在你的肩头,聆听你的呼吸,这就够了。 过了许久,如烟忽然侧头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满世界的找我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个字,“会”。 也许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她的这句话就应验了。 我跟如烟依旧是分房睡的,这是她的意思,我也没有反对,毕竟都要结婚了,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现在在如烟家里,我也有点放不开手脚。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古怪的声音给吵醒了,我爬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有点类似于人的喘息声,不错,就是喘息声,很粗重的喘息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那种愉悦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女鬼若兰 听到这里我顿时有点傻了,这座古宅里面总共就四个人,女的只有如烟一个,现在听到这种类似于只有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才会发出声音,我脑袋一时之间就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穿上衣服,我就轻手轻脚得出了房门,这时候院子里没有一点灯光,感觉格外的阴森。不过月亮挺明亮的,倒也不是很黑。 那种声音依旧在持续,我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摸到了后院,最后我在后院的磨石上面看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但那女的长的相当漂亮,身上穿的是那种白色的纱衣,不过都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处于半裸的状态,而且腿上胸前等地方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看得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至于那个男的,正趴在那女的身上运动着,由于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但感觉应该是个年轻人。 看到这种场面,我这正值青春的男人确实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但我也不能冲上去,所以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我看得入了迷了,竟然都忘记去想一下这两人是从哪来的?怎么跑如烟家里来干这种事了? 过了一会,两人的运动终于渐渐接近了尾声,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女的脸竟然变了,变成了一半骷髅,一半正常的恐怖鬼脸。同时我看到对方搂在那个男人背上的手,也开始长出了锋利的指甲。 看到这里我几乎被吓得尖叫出来,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至于那个男的,还一无所知的把脸埋在在那个女人的脖子里,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这会我已经没了看好戏的心态,就想着赶快回房去,但由于惊吓过度,我竟然双腿哆嗦的不听使唤,连跑回房间的勇气都没有了。 终于那个男的完事了,然后软绵绵的趴在那个女的身上开始喘息。不过紧接着,那个女的就把锋利的指甲猛地插进了那个男人的胸膛。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然后那个女的把身上的男人推到了一边,至于她的手里,则是抓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心脏,我甚至还能看到那个心脏在跳动。 接下来的一幕,惨不忍睹,而且让我毕生难忘。那个女的直接把那个心脏吃掉了,一口咬下去,鲜血四溅,我看的胃里直接是翻江倒海,但我却捂着嘴没敢吐出来。 这时候如果让那女鬼看到我,我敢肯定下一个被吃掉心脏的人就是我。 就在我鼓起勇气准备转身回房去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 我发出一声完全失控的高分贝尖叫,然后直接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等我转身向着身后看去的时候,发现刚才拍了我肩膀一下的人,竟然是今天开门的那个老大爷。 不过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这老大爷满脸皱纹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狰狞,加上现在三更半夜的,甚至都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姑爷,夜深了,您该去睡觉了”。老大爷说话也显得阴惨惨的。 不过这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指着前方张口结舌的道:“大......大爷,这里有鬼,刚......刚才有个男的被弄死了”。 “姑爷,您看错了,没有鬼,您还是回房去睡觉吧”。老大爷继续阴惨惨地说着。 我连忙回头看了一下前方后院的那块磨石,这时候上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那个女鬼不见了,就连刚才被挖了心脏的男人,也不见了。 “我刚才真的......”。 “姑爷,你该去睡觉了”。 我还想坚持刚才的话题,却被老大爷给打断了,而且对方现在的脸色,变得很阴沉,眼神中也死气沉沉的,完全就不像一个活人的样子。 我使劲的咽了口唾沫,然后连忙硬着头皮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因为我现在忽然觉得这老大爷也有问题,保不准这家伙也是鬼,再纠缠下去我真怕他把我给弄死了。 回到房间,我依旧显得惊魂未定,毕竟现在这古宅里面,给我的感觉太恐怖了,我甚至有种要要逃离的冲动。 清醒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我都来不及洗脸,直接就跑去找如烟了。我现在必须把这事告诉她,宅院里面有鬼,如果我们再呆在这里,保不准哪天就死翘翘了。 我推开房门进了如烟的房间,然后连忙喊了对方一句,“如烟,我有话跟你说”。 “小枫,你睡醒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闺蜜若兰,她今天可是专门来看你的哦”。如烟说着兴高采烈的把我拽了过去,然后指着房间里的一个美女给我介绍。 一瞬间我头皮就麻了,整个人更是僵在原地完全没了反应,因为这个美女,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女鬼,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她把那个男人的心脏挖出来吃掉了,现在直接跟她面对面,我都感觉要尿了。 “嗨,你好”。若兰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时候我神经都有些麻木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色狼,看到美女就发呆,你还要不要好了”?如烟说着掐了我一把。 疼痛感终于使得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连忙硬着头皮回了对方一句,“你好”。 “对了”。 如烟忽然问我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没......没事了”。我说着连忙摇了摇头,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但现在,我他么哪里还敢说出来。 “如烟,你家男人好俊啊”。若兰说着伸手来挑我的下巴。 吓得我连忙猛然后退,谁知脚下一个不稳,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呦,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若兰说着捂住嘴巴轻笑了起来。 我连忙爬起来尴尬的摸了摸脑门,但就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虽然嘴上说不会吃了我,但实际上会不会吃了我,我可真把握不准。 “若兰,不许欺负我家小枫,要欺负你自己找一个去”。如烟说着搂住了我的胳膊。 “呦呦呦,看你心疼的,小心那天我把他勾引到手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哭”。若兰说着又对我抛了个媚眼,吓得我浑身都哆嗦一下。 “小枫,你会不会被她勾引到啊”?如烟忽然很认真的问我。 “不会”。 我说着连忙摇了摇头,心想“被她勾引到手,除非我不想活了”。 “这还差不多”。如烟听完顿时喜笑颜开了,说着还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头。 “哎呀,行了,你俩就别秀恩爱了,到底啥时候结婚?我可是来喝喜酒的”。若兰说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小枫,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如烟转头问我。 “随便啊”。我无所谓的说着,因为我这时候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都在若兰身上呢,毕竟这家伙可是鬼啊,而且现在我又不能当着她的面跟如烟说。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啊”?如烟一听顿时撅起了小嘴。 “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连忙连忙改口,以免对方误会。 “好,你说的,那就明天好不好”?如烟喜笑颜开的问我。 “好”。我无奈的点点头。 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若兰如果真的要害我,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本来我想找个机会把若兰是鬼的事情告诉如烟,但她们两个人一整天都在一起,所以我根本就没机会。 很快又到了晚上,看看这阴森森的深宅大院,我心里那真叫一个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这里,现在倒好了,想走也找不到借口。 天黑以后,我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去院子里看星星,而是很早就回房了,并且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出去了。 太早了我自然也睡不着,索性就盘膝坐在床上,再次陷入了冥想,开始修炼精神力。 我将意识从身上分散了出去,开始探测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最后把所有的细节都映入了我的脑海。然后我控制着精神力离开了房间,开始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 我感觉就好像魂魄脱离了我的身体,在夜空下游荡,在黑夜中漂浮。我能够看到所有实实在在存在的物体,但我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是透明的,没有实体。 意念这玩意,就是这么神奇,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掌控。 后来我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再次来到了后院,我看到了那个磨石,昨晚若兰就和那个男的在磨石上面办事,最后还把那男的给弄死了。 想到这里我好奇心又来了,就控制着精神力来到了若兰的房间,我想看看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可别又在害人。 这时候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是意识的状态,也等同于灵魂,而若兰是鬼,所以她其实也可以看到我。 进了房间,我没想到的是,若兰竟然在洗澡。这下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鬼也要洗澡”? 没一会若兰就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了,身上只披了一睡衣,而且还是白色的如同轻纱一样的睡衣,直接就能看到里面光滑雪白的肌肤。 我仔细留意了一下,就连忙控制着精神力向我的房间飘去,毕竟这家伙是鬼,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我真心生不出偷窥或者什么不正当的想法。 我控制着精神力回到了房间,首先看到了盘膝坐在床上的我,用自己的意识来探测自己的本体,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境界。 不过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若兰,她同样穿着那件薄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纱质睡衣,对着我笑。 我直接被吓懵了,连忙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回到了我的身体,然后我睁开了眼睛。等我转头向着身边看去的时候,身旁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若兰是已经走了,还是现在我肉眼看不见了,但我可以确定,她刚才确实来过。不过我现在也不敢用精神力去探测了。所谓眼不见为净,就算她在房间里,只要我看不到也可以当她不存在了。 我直接蒙上被子,然后开始装睡,也许这是人的潜意识吧,害怕的时候总喜欢钻被子里,这样能给人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缩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我有一种直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而且那种感觉很强烈。 终于,我感觉有人隔着被子摸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就直接尖叫着从床上蹦了起来。那一瞬间,我差点被吓尿了,不过当我看清楚站在我床边的人时,我又傻掉了。 因为站在我床边的那个人是如烟,这时候对方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显然她搞不清楚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发神经。这个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发神经。 第二十八章 冥婚 “你干嘛”?愣了半天之后,如烟终于忍不住笑着问了我一句。 “没......没事”。 我说着连忙尴尬的摇摇头,然后问对方,“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如烟说着坐在了我旁边。 “那......要不今晚跟我睡”?我说着直接把如烟给摁在了床上。 “你想得美啊,快点放我起来”。如烟娇嗔道。 “如烟,我有件事情跟你说”。这时候难得有机会,所以我决定告诉她关于若兰的事情。 “什么事”?如烟疑惑的问我。 “若兰她......”。 “喂”! 我话刚说一半,门口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等我抬起头向门口看去的时候,发现若兰正靠在门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然后接下来的话全都被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若兰怎么了?她是不是调戏你啊”?如烟打趣地问我。 “没......没有”。我说着从如烟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再次乖乖的躺进了被窝里。 “你不是要跟我说事情吗?你倒是说啊”?如烟坐起来问我。 “没.......没事,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我说着摆了摆手。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如烟说完就出去了,若兰也跟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对我来了一个飞吻,然后关上了房门。 一瞬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特么的女鬼竟然给我来飞吻,这让我情何以堪呢 ? 第二天等我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到处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也挂起了红灯笼,我本来以为如烟只是随便一说,谁知这家伙真的搞到今天结婚了。 我瞬间就汗颜了,结婚这种人生大事,竟然就这么草率的开始了,我跟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想想我也就释然了,以后还可以去我家再结一次不是,其实再结几次也行。 婚礼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太多了,在若兰的主持下我和如烟拜了天地,旁观者只有那个老大爷,还有上座的如烟老爸。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荒谬的婚礼,由女鬼来主持,旁观的老大爷我到现在连他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而且这结婚的方式也很老土,如烟甚至还戴着红盖头,穿的也是老式的红色嫁衣,不过说实在的,如烟这么完美的身材穿着红嫁衣,确实很好看,再加上一顶红盖头,那就更多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终于,我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时间到来了。新房里面到处都是红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大床,还有那一身红色嫁衣,顶着红盖头的如烟,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太美好了,也许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如烟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我搓着双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把如烟头上的红盖头揭了下来。 今天如烟的头发是盘起来的,还画了淡淡的妆,再配上这一身得体的红色嫁衣,说不出的美。我觉得今天她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一天,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的女人。 如烟起身到桌子旁边倒了两杯酒,然后端到了我面前。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下了这交杯酒。 从现在开始,她是属于我的。 在蜡烛的照耀下,屋子里到处充满了谜一样的色彩,如梦似幻。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也许我一觉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不过现在,就算这一切都是梦,我也能够在梦中为所欲为了。 我把如烟轻轻的摁在了床上,今天,她所有的美注定都要属于我,就像那娇艳的花朵,为我而绽放。 在这最美好的时光里,她将为我献上最美丽的青春,给我留下最难忘的回忆...... 这一刻,我醉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欲望淹没了我所有的思绪,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我终于深深的领悟到来。 我吻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看着她迷醉而又紧张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我现在感觉自己是幸福的。 这一次我很温柔,温柔的褪去了她的衣衫,温柔的抚摸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温柔的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刻,我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个人。 最后,如烟在我轻柔的爱抚下渐渐开始沉沦。她的皮肤上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烛光的衬托下,说不出的诱惑。 我贪婪的吮吸着,嗅着她诱人的体香,灵魂都开始失陷...... 最后,我们终于赤裸相对了。火热的金箍棒缓缓的探入了潮湿的洞穴,我明显感觉到了阻力,但我还是长驱直入。 “啊......”。如烟痛呼一声,搂着我脖子的双手,直接都抓进了我的肉里,火辣辣的疼。 但这时候,我无暇顾及这些了。欲望的火焰已经彻底燃烧了我最后的理智,我如同飘荡在云端的野马,纵横驰骋,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满腔的热血和豪情,不对,应该是兽血。 一番云雨,我终于心满意足的瘫在了如烟的身上。她的双手依旧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久久不曾放开。 疲倦和乏力感一遍遍袭向我的神经,最后,我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因为我发现自己身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这种黑不同于一般的黑,直接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到我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 本能的我感觉这应该不是夜里的黑暗那么简单,因为晚上就是再黑,也不可能黑到这种程度。 身处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唯一可以判断你在什么地方的,那就只有感觉,而我这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我身处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四面的黑暗都在挤压束缚着我,说不出是压抑还是沉闷,总之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活动了一下肢体,感觉全身都仿佛灌满了铅一样,僵硬的近乎石化,就连挪动手指,都显得那么费力。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内心会产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莫名的心慌,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废人,竟然连使唤自己的身体都变得那么吃力和困难。 我咬着牙开始拼命的挪动自己的肢体,恐惧和不安一直笼罩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必须先让自己恢复以往的行动能力。 渐渐的,我的手、脚、脖子、身体都可以动了,虽然依旧很僵硬,但比起先前是好多了。 我连忙伸手去摸索,因为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用手去摸索四周的一切,这是人本能的反应。 我首先摸到了上方,是木板,离我只有几十厘米的样子,紧接着我再次摸索了两边,同样是木板,而且近在咫尺。 这时候我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我躺在棺材里......”。 这个想法使得我彻底骇然,近乎崩溃,加上四周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那种未知的恐惧感,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瞬间就冲垮了我所有的神经防御。 我开始惊恐的大叫,同时喊着如烟的名字,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我跟如烟刚结婚,过了新婚之夜为什么自己就躺进了棺材里,而且如烟不见了,我叫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只有我的声音在棺材里不断回荡。 最后我开始拼命用脚踹上方的棺材盖子,没几下,棺材盖子竟然真的被我踹开了,我连忙鼓足了劲从棺材里翻了出去,然后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活着,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到欣慰的事,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明白。 缓过一口气,我连忙开始打量四周。这里依然是昨夜的新房,红色的装饰不曾褪色,可惜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最主要的是,我没有看到如烟。 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找,可惜根本没有如烟的身影,只有地上多了一口红色的棺材,我刚才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看到这口棺材我感觉头皮都麻了,我一个大活人竟然被装进了棺材,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装进了棺材。但我知道,现在我必须找到如烟,才能把这一切问个清楚。 最后我冲出了房间,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我多少有点心安。然后我就开始到处找如烟。可惜我把整个宅院全都找遍了,依旧没有发现如烟的身影,而且连如烟他老爸,还有若兰,那个老大爷,都不见了。 若兰是鬼,她消失了情有可原,但如烟老爸和那个老大爷呢?难道他们也是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如烟又是什么?难道她也是鬼么? 我不相信,也无法接受,我宁愿相信如烟是被他们给害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如烟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满世界的找我吗”? 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但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找到如烟,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当初的誓言,我答应过她的。 最后我走出了这座谜一样的深宅大院,我想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因为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 “哐......”。我刚走出大门,身后的大门就自动合上了,吓得我直接蹦了起来,因为我心里很清楚,现在里面是没有人的。 第二十九章 三十年前死去的人 我转身看着大门愣了良久,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缝里面忽然掉出来一封信,最后我壮着胆子过去捡了起来。 信封是白色的,上面没有署名,我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信纸也是白色的,总共有两张,不过上面的字,很奇怪,我一个都不认识。 最后我揣着信封来到了镇子上,然后问了好几个人关于那座古宅的事情,但每个人都只是摇头,连话都不说就直接躲开了,好像见了鬼一样。 直到最后我问到一个花甲之年,双眼浑浊的老大爷时,对方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娃子,不要去研究那个老房子了,那里是被诅咒过的地方,会倒霉滴”。 “大爷,为什么说那是被诅咒过的地方”?我好奇的问对方。 老大爷摇了摇头,然后拿下他肩膀上挂着的烟斗,抽了几口才慢悠悠的道:“那个老房子里的人在三十年前遭了一场劫难,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五十多口人啊,真是冤孽”。 “您的意思是那座古宅里的人三十年前都已经死掉了”?我不敢置信的问对方。 “是啊”, 老大爷点点头,又抽了几口烟,,这才继续道:“那房子里死去的人怨念难消,就形成了一种诅咒,从那时候开始,凡是走进那座古宅的人,都会受到诅咒,要么厄难临头,要么离奇死亡,久而久之那地方就成了我们这里的禁忌,没有人敢靠近,也没有人敢提及”。 听到这里我双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如果真如老大爷所说,那房子里的人三十年前就已经死掉了,那如烟和她老爸,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宅里面?到底是他们后来搬进去住的,还是他们就是三十年前死去的人。 其实这已经很明显了,照老大爷所说的,根本没有人会搬进那座古宅里面去,也没有人敢去那里面住。 愣了良久,最后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老大爷,“那你知道三十年前死去的那家人姓什么吗?他们家都有什么人”? “娃子,你问这个干嘛?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关于那个老房子的事情为好,免得沾上什么晦气”。老大爷好心提醒我。 “没事的大爷,麻烦您了,您就跟我说一下吧”。我可怜巴巴地问对方。 “好吧”。 老大爷叹了口气,然后在旁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烟斗,这才有些感慨的道:“那家人姓顾,当时的家主是顾成峰,一个英武不凡,雄才大略的男人。至于其他人我都记不得了,不过顾成峰当时有一个女儿,名叫顾如烟,正值花季,而且人长的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可惜红颜薄命,她也在那场灾难中香消玉殒喽”。 老大爷已经远去了,但他的话依旧在我耳边回荡,三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女的,顾成峰的女儿,名叫顾如烟...... 当天我就坐上了回程的长途汽车,一直到省城,我的神经依旧在恍惚,如果说这几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度,那么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去经历了。 出奇的我没有害怕和惶恐,反而是深深的失落,至于老大爷所谓的诅咒,厄难和离奇死亡,早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 现在如烟消失了,我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她,哪怕她是鬼。曾经我承诺过的,我也会满世界的去找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我揣着的这封信,我看不懂的信。 回到别墅,我窝在沙发上呆了良久,脑子里想的全是我和如烟这段时间的经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在乎她,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已经给我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直到现在她彻底消失了,我才发现,我忽然很想念她,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爱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想不出理由,为什么我会喜欢她? 不经意间,我抬起头瞄了一眼二楼的楼梯口,但就是这一眼,我的眼神再也无法挪开了,因为在二楼的楼梯口,我看到了如烟。 她穿着睡衣站在那里,看着我笑,就好像她第一次来这里住的那个晚上,她就站在上面看着下方的我。不过当时我是惊慌和难以置信,现在同样是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错愕,即使我知道她是鬼,我也没有了当初的惶恐。 “你不是如烟”。许久之后,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我感觉到了,直觉,她不是如烟。 “你也不是柳林枫”。对方说着眯起了眼睛,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在逗我”?我也眯起眼睛看她。 “我在逗比,哈哈哈......”。对方说完直接大笑了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不知不觉被她给骂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她不是如烟,为何看起来跟如眼一样? 如果非要找一个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理由,那我只能说她是鬼。 也许以前看到鬼我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我忽然觉得不是很可怕了。 “你到底是谁”?最后我按耐不住沉着脸问对方。 “我叫顾如烟,你呢”?对方说着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你妈嘞戈壁,你他么到底是谁”?我终于忍不住暴起了粗口。 这几天接连出现的离奇诡异事件,给我的压抑实在太多了,我感觉自己都要被逼疯了,这时候对方还跟我开这种玩笑,绝对是在逼我爆发。 那女的被我骂的愣在原地没了反应,显然她也没有想到,我忽然之间会表现出这么粗暴的一面。 “小男人,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野蛮的一面,不过我喜欢,如果你在我身上也能这么野蛮,那我就爱死你了”。对方说着满脸妩媚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时候我也有些害怕了,不由得开始后退,这家伙能变成如烟的样子而不露出丝毫破绽,那足以说明她不是简单的角色,很有可能又是一个女鬼。 “小男人,别怕嘛,过来啊”。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扯掉自己睡衣的腰带。 “你他妈别过来”。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句,给自己壮胆,其实这时候我都有点吓懵了,毕竟一个女鬼要对我图谋不轨,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粟。 “哎呦,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对方说着坐在了沙发上,同时把腿也翘了起来,搭在了茶几上。 “你是若兰”?听到这句话我几乎触电一般,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所以人家专门来伺候你了”。对方说着把腿又岔开了一点。 由于她穿的是睡衣,本来就比较暴露,再把腿这么翘起来,在我这个方向直接就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我连忙尴尬的低下了头,感觉嗓子干涩的要命,只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我硬着头皮问对方,“你可不可以变回你自己的样子”? “是这样么”?我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幽幽森森的声音。 我连忙转头看了一下,发现若兰已经到了我面前,而且对方的脸,这时候有一半竟然变成了惨白惨白骷髅脸,就跟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额头的冷汗一个劲的渗出来,流进我的眼睛里,搞得我忍不住流眼泪。 “你他妈嘞戈壁能不能不要吓我?你要是想弄死我就快点动手”。我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和冷汗,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哎呦,我怎么可能舍得弄死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若兰说着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对方的手冰的,直接没有一点温度,挨到我的皮肤都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兰把我拉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让我坐下,这才指着我说,“脱衣服”。 “干嘛”?我满是惊恐的看着对方。 “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若兰喝了一句。 “不脱”。我说着双手坏抱在胸前,宁死不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心挖出来”?若兰说着脸上又变成了恐怖的鬼脸,对我露出锋利的獠牙。 我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但还是一个劲的摇头,今天就算是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屈服。 “乖,把衣服脱了,你还想不想找到如烟了”?若兰说着拉开了我的双手,这时候对方又变成了如烟的样子。 “你知道如烟在哪里”?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当然了,只要你让我满意了,我就带你去找她”。若兰说着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就好像要喝我的血一样。 我心里一瞬间就泪奔了,没想到我英明一世,最后竟然那要落个被女鬼强J的下场,这绝对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大不幸。 最后我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无奈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了沙发上,同时说了一句,“来吧”。 这时候我也豁出去了,只要能够找到如烟,被她强J一次也无所谓了,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第三十章 鬼文 “你把衣服穿上吧”。若兰说着抿嘴轻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睁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对方。 “我就是想看看你那里大不大,结果看起来很小啊”。若兰有些尴尬兼鄙视的说。 “卧槽......”。 我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拉着脸说,“我这处于睡眠的状态,所以看起来比较小,不信你把它弄醒过来看看”。 “怎么弄醒”?若兰一脸茫然的问我。 “你不是吧?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你被那个男的草过了,你最后还吃了他的心脏,你别说你不懂这玩意”?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那个是幻境,忽悠你的,又不是真的”。若兰说着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这会轮到我意外了。 “是啊”。若兰很认真的点点头。 听到这里我瞬间就鸡动了,遇到一个处女鬼,这尼玛真是天赐良机啊,要是能够破一个女鬼的处,那可真是稀奇了,我想天下绝对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艳遇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跟对方说,“你用手弄,一会就大了”。 “真的大了啊,我还没弄呢”。若兰盯着我哪里惊奇的看。 我脑门上顿时就黑线了,这老二太给力呢,还没弄就自己起来了,而且我控制都控制不住,想让它下去也不行。 “真的挺大啊”。若兰一脸的惊奇,然后伸手去抚摸。 对方冰凉的手,握住我那里,我浑身都仿佛触电一般,抖得停也停不下来了。 “你用嘴,会更大的。”我忽悠若兰说。 “真的吗?”她一听竟然真的将嘴巴凑了上去。 我一下子有点愣了,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当真了。 若兰的嘴巴很柔软,没一会竟然搞得我缴械投降了,而且都弄若兰嘴里去了,把她吓一跳。 “你怎么搞的?”若兰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说着尴尬的摸了摸脑门。 “你恶心死了,我真想弄死你啊”。若兰骂了两句,然后满脸难受的跑洗手间去了,估计是去吐了吧。 我一瞬间忽然感觉自己好变态,竟然让一个女鬼帮我那个,而且我还是忽悠她的,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我起身去二楼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就出了别墅,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要去找小叔,让他帮忙看看那封信,因为这是那座古宅里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到了小叔的阴阳店铺,他果然在里面的,手中正拿着一本古书在研究,我看了一下封面,都有点泛黄了,不过书面上的那几个字很显眼,“袖里乾坤”。 小叔看我进来就把书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嘿嘿”一笑道:“看你小子印堂发黑,双眼无神,我看八成是撞邪了吧”? “不是撞邪,是撞鬼”。我无精打采的说。 “都一样,反正你丫的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小叔说着晦气的摆了摆手。 “你还欠我二十万呢,什么时候还”?我说着瘪嘴瞪了对方一眼。 “这个嘛......你先别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现在又不缺钱花,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说”。小叔开始搪塞我。 “是啊,我现在不缺钱,不过却有点麻烦,所以要是有人愿意帮我的话,我那钱就不要了”。我意有所指的说。 “我本来就没打算还你,说吧,找我什么事”?小叔一听我有麻烦,顿时牛叉了起来,说着还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我从对方手里夺过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小叔是个急性子,看我抽着烟不说话,顿时就有些急了,催促我道:“你丫的到是说啊,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结婚了”。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 小叔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指着我说,“你小子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老爸老妈知不知道?老头子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丫的有没有搞错?小叔我三十多岁的人了都没结婚,你急个毛线啊?你媳妇呢?该不会刚结婚就跟人跑了吧”?小叔一脸认真的问我。 对方最后那句话说出来,我气得直想给他来两巴掌,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了,因为现在如烟确实不见了,虽然我知道她不是跟人跑了,但现在我真的找不到她了。 “你倒是说话啊?不会真的跟人跑了吧”?这时候小叔也有些意外了。 “不是跟人跑了,是消失了”。我说着摇了摇头。 “那你不等于说废话嘛?消失了不就是跟人跑了”?小叔说着摊了摊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先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有东西给你看”。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封信放在了柜台的上。 小叔没有急着去拆开信封,而是很仔细的看了看信封的表面,这才皱着眉头道:“这信被鬼手摸过”。 “你怎么知道的”?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你也不想想小叔我是干什么的,我是阴阳师啊,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怎么配得起阴阳师这个名字”?小叔又开始得瑟了。 “行了,别扯淡了,快看看内容,我一个字也不认识”。我不耐烦地说。 “你一个字也不认识”?小叔一听顿时有些惊奇了,连忙打开了信封,然后开始仔细的看信的内容。 我紧张巴巴的看着,小叔越看神色变化越大,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眉头更是直接拧成了一块。 终于,对方看完了信的内容,然后抬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去。 我连忙问小叔,“这上面写的什么”? 小叔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我一看顿时急了,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他么倒是说啊?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这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小叔说着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逗比啊?不认识你看了半天”?我听完直接开始冒火了。 “我看半天是在琢磨这到底是什么文字”。小叔说着瞪了我一眼,一脸的不爽。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我迫不及待的问对方。 “看出来了”。小叔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倒是说啊,到底看出什么来了”?我急的都想揍他了。 “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也知道,这店铺没人光顾,而且你借我的钱我都交房租了,现在吃饭都快成问题了”。小叔说完后眼巴巴的望着我。 “你他么......”。我差点被对方气晕过去,最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直接掏出一百块钱扔在了柜台上。 “你他么就给我一百块钱”?小叔说着把钱拿起来摊在手里,瞪着我,满脸的不服气。 “我身上没带钱,你先说,我明天去给你取”。我耐着性子说。 “好吧”。 小叔摸了摸额头道:“其实这信上的字就是传说中的鬼文,我虽然不认识,但我有办法翻译出来,你先回去吧,明天带着钱来拿翻译好的信”。 “行,算你狠”。我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也没有告诉对方关于如烟的事情。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媳妇是怎么消失的”?小叔在后面喊我。 “等明天告诉你”。我说着挥挥手,直接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去了,反正是他先吊我胃口的,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回到别墅,我直接就躺床上睡觉去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我的神经一直都处于疲倦的状态,所以我需要好好睡一觉,缓解一下压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然后才可以慢慢去思考那些需要我来解决的问题。 迷迷糊糊的我都快睡着了,忽然感觉身上好重,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压在我身上一样,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可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尝试着想要翻身,却发现肢体僵硬的有些挪动不了,我竟然翻不过身。 “若兰,是不是你”?我有些疑惑的喊了一句。 “干嘛”?我身边传来一个幽幽森森的声音。 我连忙转头看了一下,发现若兰竟然躺在我旁边,同时我的身体也可以动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有些心悸的问对方。虽然现在我不是很怕若兰了,但跟一个女鬼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感觉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早就进来了”。若兰若无其事的说着。 “你还是去隔壁睡吧,别打扰我了,我很累”。我无精打采的说。 “不行”。 若兰爬起来道:“我先前帮你弄了,现在你要帮我弄”。 第二天我也没去上班,取了两万块钱就去了小叔的阴阳店铺。进去之后,我发现小叔同样拿着那本袖里乾坤坐在柜台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 我直接把两万块钱扔在了柜台上,然后问对方,“信呢”? “信我翻译出来了,不过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看的”。小叔漫不经心地说。 “给我看看”。我说着伸出了手。 “都说了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看的,你确定要看”?小叔说着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柜台上,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凝视。 “你哪那么多废话?拿来我看看啊,不看我让你翻译干嘛”?我不耐烦的说。 “好吧”。 小叔说着从柜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几张草纸,然后递给我道:“这信上面什么都没说,就记载了一种扎术”。 第三十一章 鬼文记载的东西 “扎术”?我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然后接过那几张草纸看了一下。 这上面记载的确实是一种扎术,跟我们家传下来的那种扎术略有不同,不过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家传下来的扎术属于纸扎,就是用纸符或者纸人来施展扎术,但这种扎术却是用草人,应该是所谓的草扎。 “小叔,你没搞错吧?这封信上面怎么可能记载这玩意”?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艹,你觉得我会搞错吗?你现在跟我说一下,这信到底是哪来的?还有你媳妇是怎么消失的”?小叔同样瞪着眼睛问我。 我耐着性子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都跟小叔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若兰的事情都被我略过来,毕竟有些事情,我也难以启齿。 小叔听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喃喃自语道:“她竟然是鬼,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 我知道小叔说的是如烟,按照常理来说,小叔是阴阳师,一般的鬼可逃不过他的法眼,如烟能够让小叔都发现不了她的真实面目,可见她应该不是一般的鬼。 “这件事你不要再去追究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愣了半天之后,小叔才沉着脸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对方。 “你傻叉啊?你他么娶了鬼妻你知道么?她不来找你就不错了,你还敢去找她,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小叔直接臭骂了我一顿。 “可她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啊”?我摸着脑门说。 “你懂什么”? 小叔瞪了我一眼道:“就算她不想害你,但跟你在一起对你也是一种伤害,会让你折寿的你知道么?还有可能让你遭天谴,走厄运,各种灾难接踵而至,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有那么严重么”?我有些不太相信的问对方。 “不信你可以去试试,人鬼殊途,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小叔说完冷哼了一声。 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叔说,因为我知道,小叔说的这些都是实情,并不是胡言乱语,也不是吓唬我。 现在如烟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了,但如果她再一次出现,我又该怎么做?我想就算我知道了这一切,也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吧。 没有什么太矫情的原因,就因为我爱她吧,我想这个原因应该足够了。 我甚至觉得,如烟消失,也许就是她不想害了我,所以才主动离开了我。当然,这些暂时都只是猜测,因为之前如烟什么话都没跟我说,而且留下的那封信,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离开的时候小叔让我拿走了那几页草纸,并且叮嘱我不要把结过冥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说不然以后绝对没人敢嫁给我了。 这个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我他么也不求着谁嫁给我不是?只是这种事,我自然也不可能傻不拉唧的随便拿出去跟人说,不然人家以为我神经病呢。 我前脚刚回到别墅,小叔后脚就跟来了,看对方一脸阴沉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点打鼓,很明显他发现了什么。 “小......小叔,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吱一声”。我说完有些慌乱的看着对方。 “小兔崽子,你眼神惶恐不安,说话语无伦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叔说完瞪着眼睛看我。 “没什么事情啊,我有什么可满你的”?我说着摊了摊双手,强装镇定。 “没有才怪”。 小叔说完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头道:“这地方阴森森的,一看就知道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八成是招鬼惦记了”。 “没有啊,这里到处充满了温暖,哪来的鬼”?我笑呵呵的说着。 话刚说完,我就发现小叔盯着二楼不动了,等我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若兰竟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和小叔对视。 “小叔,这个是......”。 “一边去”。 我话刚说一半,小叔直接就把我推开了,然后瞪着眼睛说,“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这次还会看不出来不成”? 小叔这么说我顿时有些尴尬了,想解释也找不到合理的话。 “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娶了鬼妻还不知悔改,现在又在家里藏一个女鬼,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估计都要被你气得升天了”。小叔骂了我一句,然后直接摸出一道符咒就甩了出去。 紧接着若兰就消失了,小叔连忙从包里拿出八卦罗盘放在桌上,然后双手结出一个引灵手诀,随即念动咒语,对着桌子上的八卦罗盘一指,同时喝了一句,“阴阳八卦,神明指路,妖魔鬼怪,无所遁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毕,罗盘的指针就开始转动,小叔也摸出几道符咒戒备了起来,随时都准备甩出去。 我一看连忙过去把对方拦了下来,然后苦着脸说,“小叔,这女鬼是如烟的朋友,她不会害我的,你就别管这件事了行不行”? “你一边去”。小叔说着又一次把我推了开去,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收拾若兰。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把心一横,上前把桌子上的八卦罗盘抢了过来,不让小叔找到若兰的位置。 “你他娘的”。小叔骂了我一句,显然也有些火了,然后直接一脚把我给踹飞了出去。 小叔可是练家子,拳脚功夫那绝对不是盖的,这一脚踹的我差点背过气去。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双手结印,念出了驱邪咒语。 “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铃。半天横五岳,翻海震乾坤。周游须弥内,统领利天兵。闻吾呼召至,急速莫稽停。收斩凶神并恶鬼,速捉将来赴火城。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毕,小叔迅速摸出两道符咒,然后抬手一挥,符咒就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等两道符咒飞至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着起了火,同时我看到了符咒中间出现一个虚幻的鬼影,暂时被符法给定住了。 我来不及考虑,就向着楼梯口奔了过去,可惜小叔先我一步,已经冲到了楼梯口,只见对方手中拿出一面黑色的旗子,抬手一挥,那鬼影就消失了,只剩下两道符咒燃尽的纸灰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面上。 我紧盯着小叔手里的旗子,那是招魂幡,显然若兰已经被小叔收走了。 “不想挨揍你就给我老实点,我会超度她的”。小叔说完把招魂幡装进他的皮包里,然后就扬长走出了别墅。 我一直看着小叔的背影远去,始终没有出手阻拦,不是我怕挨揍,只是我知道小叔执意要这么做,我拦不下他的。 接下来整个诺大的别墅就真的只剩下我,鬼也没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麻木吧,或许我看开了。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但是真的结束了吗?我不知道,也许以后我才会发现,其实这才刚开始。 晚上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喝了一整件的啤酒,把自己灌得烂醉,然后不再难过,不再悲伤。 第二天洗澡穿戴整齐,继续人模人样的去上班。 活着,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有理想,不需要有目的,我们只需要活着,近仅此而已。 上班第一天,我理所应当的被宣布任命为销售部主管,看着所有曾经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彼此投来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我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 接下来我就一心扑在了工作上面,每天在各种文件、资料,还有客户之间来往。生活需要让自己麻木,工作是唯一的良药,只有忙起来,你才会忘记自己的不开心和难过,你才会觉得生活比较充实,你才会觉得自己不孤单。 当然,付出也是有回报的,在我的努力工作下,成绩也渐渐出来了。其实所有人都很努力,公司很快就步入了正轨,先前那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刘子川和刘子言很多次对我表示过谢意,有时候也经常请我吃饭,因为现在销售部的业绩,比以前要好很多。但我知道这这并不全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带动其他人,让所有人都去努力。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在推移,生活也是如此浑浑噩噩,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是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但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半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很荣幸的成了公司总裁的助理,这也许对于公司所有人来说都是无限的荣耀,也是一种成就,但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过年我没有回家,依旧选择独自停留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也许我已经习惯了,就这样让自己埋没在滚滚人流之中,或者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游荡。 小叔也没有回家,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和他在别墅里喝的烂醉,两个人在客厅里睡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打开房门,外面已经成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我跟小叔就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打着雪球,堆着雪人,不怕冷,不怕累,也不厌其烦。 时间仿佛被刻意拉回了十几年前,儿时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昨天的时光里不曾走远。 最后,我和小叔满头大汗的躺在雪地里,就像小时候,无所谓形象,无所谓狼狈...... “小叔,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对方。 “没有”。小叔说得很干脆,说完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瓶二锅头,塞了一瓶给我。 我打开盖子狠狠地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烧到了胃里,五脏六腑都仿佛着了火,烧的我浑身滚烫,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 第三十二章 定身扎 “情,是世上最毒的药”。小叔说着灌了两口烧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他么别逗我了,都没爱过一个人,你知道情是个几吧”。我说着摸了一支烟扔给小叔,自己也点起一支抽了起来。 躺在雪地里喝着烧酒,抽着香烟,这种生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但我觉得,那就一个字,爽。 “大侄子,我发现你学坏了,在小叔面前也满嘴的脏话,下次我找你老爸好好谈谈”。小叔煞有其事地说着。 “小叔,你也学坏了,找个鸡还被抓到警察局去,下次我跟爷爷好好说道说道”。我满脸奸笑的说。 “臭小子,有你的”。小叔笑骂了我一句。 一侧头,我忽然发现旁边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就那样矗立在我的旁边。这下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爬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是林佳,不知这家伙何时跑这来了。 今天林佳穿着皮衣皮裤,脚上是长筒靴子,脖子上还戴着围巾,我忽然觉得她好像比以前漂亮了。 “找我有什么事”?我说着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的残雪。 “小叔,今天大年初一,你陪我去看雪吧”。林佳没有理会我,直接过去找小叔了,而且那声音,甜的有点腻。 我的动作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尴尬得简直无地自容。本来我以为林佳是来找我的,所以就自以为是的装逼了一把,谁知对方直接无视我了,我他么这是自作多情么? 不对,我简直是逗比。 小叔听了林佳的话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直接就跟林佳走了,完全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傻傻的站在原地,这一刻我他么是戏剧里的小丑,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渐渐远走。 最后我实在气不过,就冲小叔喊了一句,“小叔,情,是世上最毒的药”。 小叔转身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大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傻逼嘻嘻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叔和林佳已经走远了,我还在原地傻傻的笑,笑到最后,我忽然感觉眼角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是泪。 “这尼玛绝对是在逗我,我竟然会流泪”。我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我把手里的二锅头一口给灌了下去,然后很潇洒的抬手一挥,二锅头的瓶子就飞了出去,在半空转了几个圈,最后落了下来。 紧接着前面传来一声惨叫,我当时就傻眼了,瓶子竟然砸在了小叔的头上。 “臭小子,你他么想干嘛”?小叔捂着脑门冲我大吼。 我没有说话,只是摊了摊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紧接着,我的眼睛就直了,因为林佳忽然向我奔跑了过来。 我就知道,她刚才是气我的,果不其然,她还是忍不住了,想要扑进我的怀里,然后哭得一塌糊涂。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跑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然后对着林佳张开了双臂。 林佳终于跑到了我面前,不过她却没有扑进我的怀里,而是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我的心一瞬间就融化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只感觉想流泪,这种含泪的眼神,就好像当年我们说分手时她看着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伸出了双手,这一刻,我只想把她搂在怀里。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佳竟然后退了一步,然后把二锅头的酒瓶递在了我手里,同时说了一句,“以后不要乱扔垃圾”。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二锅头瓶子,真的很想给自己脑袋上来一瓶子,这尼玛又是在逗我? 林佳转身走了,她的背影显得很单薄,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我只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难道我错了么?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 “林佳,我爱你”。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冲着林佳的背影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佳明显顿住了,她僵在了原地,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足足过了五秒钟,我感觉仿佛过了一个轮回一样漫长。 林佳终于转身了,我看到她哭了,挥泪向我奔了过来。 这一刻,我笑了。 然后,我转身了。 “哈哈哈......”。 我肆意的狂笑着,再也没有转身,没有停留,一直走回了别墅。我能感觉到,林佳一直呆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至于我的背影到底是潇洒,还是萧瑟,那我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刚才那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我确实爱她,但是,我已经结过冥婚了,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打不开的是什么结,但我确实打不开,最起码现在,我无法放开手脚去爱她,去和她在一起。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吧。 回到别墅,屋子里的温暖隔绝了室外的寒气,但我依旧感觉很凉,心凉。 我思绪飘遥的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麻木,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享受。 “你真是个混蛋”。刘子言推开别墅的门进来了,而且第一句话就开始骂我。 “也许是吧”。我无所谓的笑笑。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转身?你知道佳佳有多伤心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你简直是禽兽不如你知道吗”?刘子言走过来指着我愤怒的咒骂着,气得脸都青了,我甚至都有点怀疑她会不会打我。 “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什么要转身”?刘子言看我没反应,又吼了一句。 “一开始我没想过要转身”。我说着伸手摸了摸脑门。 现在思绪有点乱,但我回想了一下,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想过要转身,本来我是想着把林佳搂在怀里的,可她当时只递给我一个二锅头的瓶子。至于第二次她跑过来的时候,我也是在一瞬间做出的决定吧,其实当时转身那个动作,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当然,不管这个动作是蓄谋已久,还是无意为之,总之,那一瞬间我深深的的伤害了林佳。我心里很清楚,我不光伤了她的心,还伤了她的自尊,同时也把我们彻底推向了决裂的边缘。从那一刻起,我跟她再也没有将来,就像她说过的,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那你最后为什么要转身”?刘子言依旧瞪着眼睛质问我,大有一副我不说个清楚,她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我说着摊了摊双手。 “好,你别后悔”。刘子言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狠狠的踹了一脚房门。 刘子言前脚刚离开,小叔就失魂落魄的进来了,看样子,对方也是一脸苦逼相。 “你不是去看雪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我满是嘲讽地问对方。 “她拿我当挡箭牌而已,你当我是煞笔啊?真他么跟她去看雪”。小叔满脸不爽的回了我一句。 “你本来就是煞笔,人家也不可能跟你去看雪”。我说着鄙视的看了小叔一眼。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小叔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 “我就这么说话的,怎么滴”?我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对方。 “艹,老子心情不爽,你还气我,欠揍了是吧”?小叔说着就要过来揍我。 “你来啊”。我说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草人,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叔,把精神力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我手中的这个草人就是用来施展草扎的,这半年的时间,关于那几章草纸上面记载的草扎之术,我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今天正好拿小叔试试手。 “卧槽,你想干嘛?这玩意不要随便用”。小叔一看顿时变了颜色。 “没事,我有分寸,你放心吧”。我说着手指翻转,捏了一个手印,然后就开始念起了咒语。 小叔看我来真的,连忙盘膝坐在地上,然后双手结出一个不动明王印,同样开始念起了咒语。 这不动明王印顾名思义,一但生效,连五鬼抬轿都抬不动,同时也可以阻隔一些法术的侵袭,让施展在他身上的法术完全失灵。 咒语一毕,我连忙转头对着门口喊了一句,“如烟,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当然是忽悠小叔的,他知道如烟是鬼,我现在忽然装做看到了如烟,对方肯定以为鬼来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走神。这也正是我的目的。 果不其然,我刚喊完,小叔就惊得转身向门口看去,同时手中的结出的不动明王印也松开了。 瞅中时机,我连忙将右手食指、无名指,还有大拇指同时按在了草人的胸口,然后喝了一句,“定身扎”。 定身扎是所有扎术之中最简单的一种,法术一旦生效,被施法者两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不过这个对人并没有什么伤害,所以多用于整人。 扎术,又称三扎九术,意思就是总共有三种扎法,九种扎术,每一种扎法都有其对应的扎术。比如我现在用的,就是草扎之中的一种。而我们家传下来的扎术,属于纸扎,也有其对应的三种扎术。至于另外一种,被称之为土扎,这个我虽然知道,但并不了解。 第三十三章 同学聚会 当然,三扎九术只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传说扎术真正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以任何东西为引子,而且其中扎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有鬼神莫测的功效,更甚者还可以凭空施展扎术,扎鬼扎人,无所不能。 当然,这个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传说,至于真实与否,已经无从考究了,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小叔被我扎在原地如同傻子一样坐着,我也没有去理会他,自个出去外面溜达了。现在过年放假,也没事干,在外面散散步,看看雪景,感觉也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老三的信息,说晚上在天河大酒店举行同学聚会。本来这种热闹的场面我是不喜欢的,不过我跟老三关系铁,当年是同学也是好兄弟,所以既然他召开同学聚会,自然是非去不可了。 再者我们都毕业一年多了,曾经的同学能够在这大过年的聚一聚,也是一种难得的幸事吧,反正我混得还可以,去了倒不至于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晚上五点多,我早早的就打车去了天河大酒店,说实在的,很多同学一年多没见了,现在忽然来这样一个聚会,我多少有点忐忑,当然也有点激动。 我按照老三发来的具体地址,直接去了二楼一个包厢,里面的空间倒是挺大,摆了三张桌子,装饰的也挺豪华。看得出来,老三现在混得应该相当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花那么多钱举办这样一个同学聚会。 后来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一年多不见,虽然很多人都变化挺大的,但彼此还是能认得出来。当然,这见面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长吁短叹,毕竟都一年多没见了。 人来的比我想象得要少,只有十几个人,而且都是我们曾经一起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老三一直迟迟没有出现,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在通话中。 后来林佳也来了,她当年因为我的原因跟老三也比较熟,老三请她来也在我预料之中,不过让我无语的是,刘子言竟然也跟来了。 这两个大美女一来,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尤其是当初那些和我们一起的无良少年,现在都变成了无良青年,一个个盯着林佳和刘子言看个不停。当然也有人上前搭讪,认识林佳的同学更是开玩笑让对方给介绍刘子言认识。 我坐在一边百般无聊的喝着酒,没有去跟林佳和刘子言搭讪,反观对方也没有理我的意思。好吧,彼此无视。 后来渐渐的就开始有人抱怨,说老三召集这个同学聚会,自己却迟迟不肯露面。其实这会我也有点恼火,毕竟召开同学聚会的是老三,现在他迟迟不肯现身,等于所有人都被晾在这了。 不过最让我无语的是,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因为他们知道,老三跟我关系最铁。 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怪异的眼神,因为关于一年多以前的往事,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老三,而且这些人里面,也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当时的情况。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站出来招呼其他人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同学聚会先照常进行,至于老三放我鸽子这事,完了我再好好找他算账。 不过老三还算有良心,菜什么的都点好了,钱也付过了,最起码不用我掏腰包来付账,光让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倒也不算太坑。 酒过三巡,一开始本来放不开手脚的众人,渐渐就开始活跃了起来,彼此拼酒,喧哗,吹牛,还有调戏女生。当然也有比较开放的女生会去调戏男生,就像当年毕业的时候喝过的那场散场酒一样,所谓的节操,早已经随着酒精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喂!你们说咱们这一把子人里面,谁他么最有出息”?罗子祥跳到桌子上,大着舌头开始起哄。 这家伙明显喝高了,而且他的酒品很差,当年跟我和老三是一个宿舍的,每次这家伙喝醉了就喜欢胡言乱语,而且特能闹腾,所以我今天尽量躲着没跟他喝,但现在看样子他还是喝多了。 “当然是你啊,这才毕业一年多,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论出息谁能比得上你啊”?安琪琪接着话茬开始消遣罗子祥。 这家伙是我们班上的美女,当时除了林佳,就数她漂亮了。不过这家伙比较刁蛮,也喜欢八卦。当然,即使这样,喜欢她的人依旧很多,就我们在坐的这些人里面,绝对有好几个是曾经暗恋过她的。 不过有点可惜,当年安琪琪只对老三情有独钟,结果老三喜欢的人不是她,而且后来因为那件事,老三对女人死了心,再没谈过恋爱。至于安琪琪,我也没听说她有过对象。 接下来其他人也开始跟着叫嚣起哄,跟屁虫小五自然是第一个就跳了出来,举着杯子喊道:“就是,翔哥,你他么就是造人机器啊,我们都很佩服你,来,走一个”。 小五个子比较矮,人也瘦,那时候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我和老三他们去哪里,他都喜欢跟着,所以我们一般都喜欢叫他跟屁虫小五。 “疯子,其他人都放开了喝,你丫的在这里坐着没动静,有点不厚道啊”。李明杰说着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举着酒杯跟我碰。 他当年也是我们一个宿舍的无良少年,名字好听,人长得也是英俊潇洒,我记得当年这家伙最高纪录是一个月谈了四个女朋友,所以我们都很默契的赐他外号,“禽兽”。 “禽兽,祥子喝高了喜欢闹腾,你等下看着他点”。我说着跟李明杰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放心吧,没事的,今天难得我们聚一聚,一年多不见了,我还有老情人在这里,晚上倒是可以叙叙旧”。李明杰说着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嘴角上扬,牵起一抹冷笑,禽兽的本性尽显无遗。 “禽兽,你滚一边去”。安琪琪说着一把推开李明杰,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问我,“你说老三今天为什么没来”。 “你就当他死了吧”。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才死了呢,再敢说老三坏话,小心我切了你的JJ”。安琪琪直接就这么一点也不避讳地说出来了。 我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因为这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呢,被对方这么调戏兼恐吓,我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而且她整个人都靠在我肩上,看起来多少有点暧昧。 “本来一年多不见了,想着今晚可以和老三共度良宵,再续前缘,谁知他竟然没来,唉”。安琪琪说着叹了口气,一脸的失落。 “不是还有疯子嘛?你跟他共度良宵好了,反正他和老三最铁”。罗子祥又开始起哄。 “去你大爷的,这小白脸不合老娘的胃口”。安琪琪说着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起身一摇两晃的向林佳和刘子言走了过去。 我一看就知道要坏事,这八卦婆娘满肚子坏水,她绝对是要让我出丑了。 果不其然,安琪琪走到林佳面前,然后就大着舌头开始叫唤了,“我说佳佳,当年你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一枝花,追求你的人那么多,干嘛你就偏偏看上了那个小白脸了,辛亏你后来把他甩了,不然我绝对鄙视你一辈子”。 “对啊,我们佳佳这么漂亮,当时也就是被某些禽兽给忽悠了,活该那禽兽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刘子言也跟着消遣我,说完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显然是因为白天那件事,记恨上我了。 “我靠,你们有没有搞错?疯子哪里像小白脸了?当年我们学校那么多人,能够配得上疯子这个称号的,可就只有他了”。罗子祥出来帮我说话。 谁知他这么一说,紧接着就成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争执,几乎所有人都闹了起来,我看的脑门上直接开始冒黑线,就想着赶快完事把这些畜牲全都送走。 “喂,你们别吵了”。 最后小五也跳到了桌子上,喊道:“当年疯子可是杀过人的,你们......”。 “小五”。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喝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除了林佳,我们宿舍的五个人也是知道的,本来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去,谁知这时候小五忽然当种说了出来,虽然我知道他喝多了,但还是有点恼火。 小五被我一句喝的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从桌子上爬了下来,这时候估计对方也反应过来了,尴尬的杵在一边没了动静。 第三十四章 死亡录像 然后整个包厢就陷入了出奇的宁静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怪异的看着我,满脸的好奇。当然,小五他们几个知情的人,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好奇,而是很复杂的那种,就像当初他们看我的眼神一样。 我转头看了一眼林佳,发现对方同样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而且眼神中带着些许好奇,也许这一刻,她觉得看不透我。 “老三订了房间,大家等会早点去休息,明天我们可以去爬山,去游泳,干什么都行”。我说着摊了摊双手,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似很轻松,其实我心里很复杂,因为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好陌生,仿佛一瞬间,我跟他们之间出现了某种隔阂。 “先生,有人送东西给你”。我刚站起来,就有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说着把一个黑色的盒子递到了我面前。 “给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对方。 “对,是给你的”。服务生说着点点头。 “谁给的?送东西的人呢”?我皱着眉头再次问对方。 “他已经走了,说你看了就知道”。服务生依旧很有礼貌的回答我。 “该不会是老三吧”?想到这里我连忙跑窗口看了一下。楼下人不是很多,而且我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酒店的大门,所以老三只要从门口出去,我绝对能够看到他。 可惜我扫了一圈,没有老三的人影。最后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楼下拐角有个人同样在看着我。 我连忙再次回头看了下去,可惜那个拐角已经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刚才我只是余光扫到,并没有看清楚,但我感觉应该不是老三,不过却有点熟悉,我应该在那里见过那个人,而且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只是我看的不够清楚,所以也无法猜测。 我拿着盒子回到座位上,然后其他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我,很显然他们比我更想知道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盒子打开了,里面就装了一个U盘,然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疯子,这该不会是有人在哪里专门给你下载的AV视频吧?让我也看一下行不行”?李明杰说着“嘿嘿”淫笑了起来。 “艹,你他么一天天脑袋里能不能想点别的”?我忍不住骂了对方一句。 不过接下来我发现其他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显然很多人都信了李明杰这扯淡的话,所以为了澄清,我只好带着他们去了楼上的房间,正好我也看看,这不知道是谁送来的U盘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玩意。 这酒店房间里面有电脑,倒也省了不少事。我直接开了电脑,然后把U盘插了进去。 找到U盘里面储存的文件,我发现文件名是一串数字,很显然没有刻意署名。 其实这时候我心里多少有点紧张,真怕万一是哪个龟孙子坑我,搞一段AV视频在里面,那我他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首先今晚在这些同学面前绝对抬不起头了。 “快点打开啊,你发什么愣?就算是AV视频,也不可能是你拍的,你怕什么”?安琪琪大着嘴巴在旁边催促我。 “先说好,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给我的”。我事先向所有人澄清。 “哎呀,你墨迹死了,让开我来”。安琪琪说着直接把我推到了一边,然后上前飞快的打开了那个文件。 电脑屏幕上首先出来的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黑白色的,看起来非常密集,直接布满了整个屏幕,而且所有的线条好像都在动。 同时电脑里面传来那种“刺啦刺啦”的声响,听起来非常刺耳,就好像拿一根铁条在铁皮上面不断划拉一样,听的人牙都有点痒痒。 这种情形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不过对于我们看的人来说感觉就相当慢了。最后屏幕闪了一下,线条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屋子,很凌乱的屋子,纸片垃圾什么的满地都是,而且房间里面的布置也很乱,家具之类的东西都随意的摆放着,可以想象这房间的主人一定非常懒,也非常邋遢。 这时候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就好像这段录像是房间里某个摄像头拍摄到的场景一样。 我们都没有说话,依旧静静的看着。这一次大约过了两分钟,我忽然发现房间里面的一面镜子,正好摄像头能够拍到,而且我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一把摇摇椅上。 再看房间里的那把摇摇椅,上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不过紧接着,摇摇椅就动了起来。 这下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一些女生,胆小的甚至都被吓得叫起来了。 这玩意虽然是视频,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可不是看恐怖片电影,而是真真实实的录像。在真实的录像里面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那跟看恐怖片可完全是两码事。 那个摇摇椅依旧在不缓不慢的摇晃着,从房间里面看,摇摇椅是在自己摇晃,但从镜子里看,却是有一个人坐在摇摇椅上面摇晃。 这时候其他人显然都被吓到了,一个个脸色煞白的盯着屏幕,也不说话,安琪琪也惊恐的退了开去,不敢再呆在电脑闹面前了。 过了一会,房间的地面上忽然慢慢的爬过来一个人,不错,这个人就是爬过来的。先前对方应该在房间的另一边,摄像头照不到的位置,然后它慢慢的爬了过了,出现在了摄像头里面。 这个人就如同蛇一样在地上蠕动,好像身上的骨头都断了一样,而且头发蓬乱的根本看不到脸,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还是灰色的连体长衫,根本不是现代人的服饰,我甚至都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那个人爬到摄像头能够拍到的范围之后,身体就开始抽搐,以各种奇怪的方式扭曲,那种动作,简直夸张的让人有点难以置信。很明显这个人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因为一个正常人,就算身体再柔软,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肢体扭曲到这种程度。 最后那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就好像一滩烂泥,但我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它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这证明它还活着。 我转身看了一下我身后的其他人,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那样子,就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其实这比看到鬼还让人恐惧。 我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开始继续盯着视频看。 过了一会,那个人竟然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我的眼睛当即就瞪直了,这人明明全身骨头都断掉了,他怎么可能爬得起来? 紧接着那个人把脸对准了摄像头,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虽然脸上同样很脏,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老三。 一瞬间我头皮都麻了,我实在无法想象,老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三......”。安琪琪大叫了一声,直接就向着电脑扑了过去。 我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对方,一瞬间整个屋子里彻底就炸开了,尖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所有人彻底乱成了一团。 安琪琪更是哭喊着一个劲的往电脑上扑,我拉都有点拉不住,最后我和李明杰两个人才勉强把对方摁在了床上。 接下来,屋子里有又始变的静,死一般的寂静。安琪琪也不闹了,把头捂在被子里轻轻的啜泣,然后我们其他人继续开始看视频。 由于刚才错过了一段,我不知道视频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时候老三已经满脸都是血了,但对方依旧在不厌其烦,不知疼痛的抓着自己的脸。脸上的肉都被他一块块抠了下来,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骨头。 最后,老三把他脸上的肉全都抓没了,只剩下一张挂着烂肉和鲜血的骷髅脸,然后他的眼中透着怨毒,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们都要死......”。 这句话沙哑的简直不像人的声音,而且仿佛透着一种魔力,声音直接传递到了人的神经,在脑海深处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最后老三倒了下去,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没动静了。紧接着老三的尸体好像被人从腿上抓起来了一样,就那样被拖了出去,但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老三的尸体拖了出去一样,最后地上只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视频到了这里就没有了,电脑屏幕也自动退了出去,显示出来的又是那个一串数字的文件名。 我们一群人全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我的脑袋更是完全混乱了,我实在无法想象,老三竟然已经死了,而且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死去的。 第三十五章 鬼附身 沉默了良久,最后我上前拔下了电脑上的那个U盘。有人把这东西给我,我觉得肯定有他的目的,现在必须找到给我U盘的这个人,才能找到害死老三的凶手。 我再一次抱着侥幸的心理给老三打了个电话,已经关机了。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老三已经死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如果在召开同学聚会之前他就已经死了,那么召开这次同学聚会的到底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或者说,是老三死了以后才召开的这次同学聚会? 这个想法虽然很荒谬,但我知道那并不是不可能。 “你们今天有没有人接到老三的电话”?我问其他人。 所有人都一致摇头,很显然他们和我一样都只收到了老三的信息,根本没有和老三通过话,换而言之,发信息的这个人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后来理不出个头绪,我只好让他们彼此回房间去睡觉了。我决定明天亲自去一趟老三家里,最起码一定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老三已经死了,不说其他的,我一定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李明杰却没有走,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说,因为这家伙比一般人细心,也许他发现了什么。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说着掏了一支烟递给对方,自己也点起一支抽了起来。 李明杰同样点着烟抽了几口,这才慢悠悠的道:“我觉得对方给你这个视频,不光只是为了告诉你老三死掉了这么那么简单”。 “我知道,要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说说你的看法吧”。我皱着眉头说。 “还记得视频里面老三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么”? 李明杰说着又抽了几口烟,然后沉着脸道:“他最后说我们都会死,我觉得这应该是某种诅咒。假设现在我们所有看了那段视频的人,都中了那种诅咒,然后我们都会死,你怎么看”? “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我说完叹了口气。 其实这种可能我早就想到了,但这种事根本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不然绝对会让其他人感到惶恐,再者我暂时也不确定。 “那现在怎么办”?李明杰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我准备去一趟老三家里,了解一下情况”。我说着又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好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李明杰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我过去开了门,发现是安琪琪。这时候对方也没了以前八卦野蛮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眼睛也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最起码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安琪琪没有说话,直接就进来了,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也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其实我心里并不比她好受多少,毕竟老三跟我关系最铁了,他是我兄弟。 过了许久,安琪琪才回过头来,然后有些茫然的问我,“你说老三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我摇头。 其实我知道老三真的已经死了,只是我现在不想说出来,更不想当着安琪琪的面说出来。 “你骗我,你明知道老三已经死了”。安琪琪说着瘪起了嘴,看样子又要哭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要问我”?我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琪琪没有说话,不过又开始抹眼泪。我这时候心里也跟乱麻一样,根本无暇顾及她,只好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我今晚在这里睡”。安琪琪说着直接过去躺床上了。 “那好吧,我去隔壁,有什么事叫我”。我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今晚可不可以在这里陪我”?安琪琪说着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看对方这个样子,我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最后我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那你睡吧,我睡沙发”。 安琪琪看我答应,这才继续躺了下去,不过对方依旧望着天花板在发呆,动也不动一下,看起来就好像一具尸体。也许她现在等同于行尸走肉吧,我知道她心已经死了。 后来我也躺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却睡得极其不踏实,我一直在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梦。梦里的场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感觉一直很恐惧,但我就是找不出致使自己恐惧的来源。 后来我甚至被恶梦惊醒了,睁开眼睛,我发现安琪琪就站在我的面前,如同木头一样看着我。 第一眼我就感觉这家伙不对劲,首先她脸上的表情很呆滞,就好像没有意识一样,眼神中也透着迷茫,而且她的胳膊,松垮垮的垂在肩膀两边,就好像两条胳膊都脱臼了一样。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我试探性的问了对方一句。 “嘿嘿......嘿嘿......”。安琪琪不说话,反倒盯着我冷笑了起来。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对方这个样子,很明显是中邪了,而且现在大半夜的,房间里就我和她两个人,这其中的恐惧程度,可绝对不是凭想象就能体会。 我连忙一个翻身跃到了沙发后面,然后紧张的盯着安琪琪,并且刻意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样就算对方突然发狂,我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防备。 不过安琪琪并没有发狂,也没有冲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歪着脖子看我,而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喉咙里发出声音一样,总之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人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和安琪琪就这样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时间过去了足够久,总之最后站得我腿都麻了,安琪琪才机械般的转身,然后回到了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接下来我就无论如何也不敢睡了,一直都处于心惊胆颤的状态,因为我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毕竟现在安琪琪可是中邪了,如果我睡着了,天知道她会把我怎么样。 我足足清醒了一夜,直到天亮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 安琪琪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的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她明显不会抽烟,被抢的眼泪直流,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抽着。 我坐起来试探性的问对方,“你昨晚半夜有没有起来”? “没有”。 安琪琪很干脆的摇摇头说,“我一觉睡到了天亮,不过比你醒得早”。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半夜起来的事,很明显这家伙中邪了。 我夺过安琪琪手里的烟,叼自己嘴里抽了一口,然后不着痕迹的说,“女孩子不要抽烟了”。 换作平时安琪琪肯定会表现出她野蛮的一面,过来跟我抢烟,或者直接臭骂我一通,但现在,对方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靠在了沙发上,然后神情恍惚的盯着天花板。 这时候我电话忽然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林高翔打来的。他也是我们一起的同学,而且跟我和老三他们当年是一个宿舍的。我们一起本来有六个人,但昨天只到了了四个,老三已经死了,至于林高翔,他昨天也没有到场。 我不假思索的接通了电话,然后问对方,“阿翔,在哪呢”? “我在天河大酒店楼下啊,你们在哪呢?昨天没来得及赶过来,今天打老三电话也关机,我还以为老三他么放我鸽子呢”。林高翔直接在电话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你先来1408号房间,我等你”。 “好”。对方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我过去开了门,林高翔直接就进来了,嘴里还嘻嘻哈哈的说着,“昨天晚上你们玩的怎么样啊?老三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关上了房门。 林高翔进来看到里面的安琪琪,显然愣了一下,然后瞪眼睛就叫了起来,“你不是喜欢老三么?怎么跟疯子搞一起了”? “你他么别几吧瞎说,我什么时候和她搞一起了”?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是吧?这都一起在酒店开房了,还不叫搞一起”?林高翔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 看对方笑得这么欢,我也没有去理会他,直接坐沙发上自个抽起了烟。反观安琪琪也是面无表情,压根就没有理会林高翔的意思。 “哎,八婆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啊”?笑完之后林高翔又凑过来问我,显然他也发现了安琪琪跟以前不一样了。 “老三死了”。我说着递了一支烟给对方。 “什么”?林高翔一听直接就跳了起来,我给他的烟也被弄的掉在了地上。 “老三死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老三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到底怎么回事”?林高翔情绪有些激动的问我。 第三十六章 老三死了 我跟对方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听完之后林高翔立刻要求看录像,不过我没答应。因为这段录像我现在也不敢确定看了以后会不会受到某种诅咒,所以没有看过的人,我自然是不会让其冒然去看的。 这时候外面忽然再次传来敲门声,我连忙去开了门,发现是李明杰,对方正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外。 “出事了”。李明杰看我开门就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出生么事了”?我皱着眉头问对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五死了”。李明杰沉着脸说。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就是一道晴天霹雳,我整个脑袋都开始“翁翁”作响,神经在一瞬间仿佛全都拧到了一块,连心脏也狠狠的抽了一下。 小五死了,这个信息含金量实在太大了,先不说小五是我老同学,也是我们一起的好兄弟,关键是他看过那个视频。现在他死了,也就意味着那段视频真的存在某种诅咒,而且应验了。换而言之,我们看过那段视频的人,都中了某种诅咒,就像老三在视频里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我们都要死...... 等我到小五的房间时,所有人已经都在了。进了房间,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电脑上正在播放的那个视频,就是关于老三死亡的那段录像。 我直接二话不说就过去关了电脑,然后拔下了上面的那个U盘。这个U盘昨晚我装口袋里的,今天它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小五房间的电脑上,而且那个视频还在播放。 这时候我发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而且我捕捉到了,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透着恐惧。他们怀疑小五的死亡跟我有关系,因为昨晚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U盘装进了口袋,但现在,U盘却跑到了小五房间的电脑上,而且小五死了,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更别说其他人。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神,而是径直去看了小五,他的尸体就泡在浴缸里,整个浴缸里的水都变成了红色,甚至连小五的尸体,都泡的成了酱紫色。 小五是割腕自杀的,不对,应该是咬腕,他咬断了自己两只手腕上的大动脉,然后泡在浴缸里,让鲜血流进了浴缸的水里面,最后把整个浴缸里的水都染红了。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十几分钟后警察来了,直接带走了小五的尸体。我们也跟着去了一趟警察局,录完口供以后就出来了。因为小五是自杀。所以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嫌疑或者责任,但事实是怎样呢?这个连我都不清楚。 接下来,我们要去一趟老三的家里。 现在已经死人了,很多人为了避免沾上晦气,自然是避之不及,加上其他人跟老三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所以最后,决定去老三家里的,只有我和林高翔、李明杰、还有安琪琪。 本来罗子祥也是要跟我们一起去的,但他毕竟有家室了,需要回去看孩子,所以我就没让他去。 林高翔混的比较好,开得还是丰田越野车,对方直接载我们去的老三家里。 我们是下午出发的,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等到老三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老三他们家这里属于郊区,不过生活条件还是蛮不错的,最起码算得上小康了,家家都是二层小洋楼。 进了院子,我看到齐阿姨(老三他妈)正在院子里扫地,看我们进来对方连忙打招呼,“小枫你又来了,这几位是”? “齐阿姨,这几位都是我和老三的同学,他们特意过来祭拜一下老三”。我说着给对方介绍了一下林高翔等人。 齐阿姨听我提到老三,脸上表情明显有了变化,透着浓浓的哀伤,不过对方还是礼貌地把我们请进了屋里。 最后在我的要求下,齐阿姨带我们去了老三的房间,里面乱的简直无法形容,就跟那段视频里面拍摄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同时我看到房间一边的墙壁上安着一个摄像头,从大致方位来看,我们看过的那段视频,就是这个摄像头拍摄到的。 看到这里我连忙问了老三他妈一句,“齐阿姨,这个个摄像头是干什么的?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这是老三自己安上去的,我也不知道他弄这些玩意是干啥的,总之从两个月以前他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神秘秘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问他他也不说,直到后来他死了,我也就没再进过这个房间,所以屋子也没收拾”。齐阿姨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老三当初应该是中邪了,自己安的摄像头,并且拍下了自己当时死亡的场景,关键是,谁把那段视频寄给我的? “齐阿姨,老三死了以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个房间”?李明杰插嘴问了一句,很显然他和我想一起去了。 “没有”。 齐阿姨摇摇头说,“老三死了以后,除了小枫,没有其他人来过,当时的葬礼也是一切从简,所以连亲戚都没通知”。 “什么”?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照刚才齐阿姨话里的意思,好像老三死了以后,我来过这里一样。 齐阿姨的回答不光把我吓了一跳,就连李明杰等人也都愣住了,个个都用那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其实这时候连我自己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了,更别说他们。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这之前我绝对没有来过老三家里,而且在没有看过那段视频以前,我也绝对不知道老三已经死了。 顿了一下,李明杰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齐阿姨,“您的意思是老三死了以后,小枫来过这里”? “是啊”。 齐阿姨点点头道:“小枫是第二天来的,直到老三葬礼结束他才走的,怎么 ?难道小枫没给你们说吗”? “他......”。李明杰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我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我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吃过晚饭以后,我把所有人都叫到了老三以前的房间,这里面的东西和摆设,跟那段视频里面的一模一样,我想这里应该会有什么线索留下。 不过这时候其他人的心思,显然不在房间里面的布置上面,而是在我的身上。所有人都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想知道,我在这之前是不是真的来过老三的家里。 其实我想说我真的没有,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去解释,因为齐阿姨不可能骗我们,她说我之前来过,那就肯定来过,但来过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沉默了良久,林高翔终于忍不住了,跳出来问我,“疯子,你他么倒是说话啊,你之前来过老三家里了,你知道老三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我之前没有来过,我也不知道老三已经死了”。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刚才老三他妈在骗我们”?林高翔瞪着眼睛问我。 “不是”。 我摇摇头说,“齐阿姨不可能骗我们,也许老三死了以后真的有人来过,而且对方装成了我的样子”。 “装?你别逗了”。 林高翔摊了摊双手道:“老三他妈又不是没见过你,除非你说你还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这样的话对方装成你的样子,估计老三他妈才会认不出来”。 其他人都被林高翔的话逗笑了,但我没有笑,因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再次点起一支烟,默默的抽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问对方,“阿翔,你相不相信我”? “你不是废话么?要是不相信你的话,先前齐阿姨说你在这之前来过的时候,我就直接揍你了,因为老三死了以后来过的那个人,明显是来拿录好的视频的,换而言之就是那个来拿视频的人害死了老三,也害死了小五”。林高翔说完也点起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很明显他并不笨。 “疯子,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其实这一切死亡事件的矛头全都指向你,因为关于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只有我们宿舍的六个人知道,现在老三死了,小五也死了,而且今天齐阿姨亲口说在这之前你来过,下一个会是谁?当年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死么?你是唯一有动机人,我们没有理由不怀疑你”。李明杰说完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眉头也彻底拧成了一块。 “你怀疑我”?我眯着眼睛问对方。 “没有”。 李明杰摇摇头头说,“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你,但我有理由相信你,因为我们是兄弟,曾经是,现在也是”。 这句话就仿佛针一样扎在了我的心脏上,让我隐隐有些心痛,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说不出感激的话,我只是在心里记住了,我们是兄弟。 第三十七章 老三的房间 “我不相信你”。 安琪琪忽然指着我说,“昨晚小五说了一句话,你曾经杀过人,今天早上他死了,而且那个U盘明明在你口袋里,怎么会跑到小五房间的电脑上”?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一定会找到害死老三的凶手”。我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有去跟她解释,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安琪琪没有再说话,不过看对方的眼神,依旧对我充满了质疑。 接下来我们开始在房间里仔细的搜索,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就连电脑上以前的录像,也被删掉了,很显然有人来拿那段视频的时候,顺便删掉了以前的录像。 最后没办法,我们只好各自回房间去睡觉了。临走的时候,我发现安琪琪一个劲的盯着房间里面的那面镜子看,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面镜子在那段视频里面出现过,而且对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所以现在看安琪琪站在镜子面前看的出神,我也不由自主的过去看了一下。 镜子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安琪琪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看镜子里的自己,而且看得有点神情恍惚。 “在看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了对方一句。 “没什么”。安琪琪摇摇头就出去了。 我皱着眉头刚准备离开,忽然用余光扫到镜子里还有个人,于是我连忙再次转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我顿时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因为镜子里面那个人,就是安琪琪,她明明已经出去了,但镜子里面,依旧还留着她的投影。 这种感觉简直荒谬到了极限,就好像现在我所面对的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个巨大的相框,里面装了一张相片一样。 不由自主的我伸手去摸了一下镜面,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抓住了,而且拽着我往镜子里面拖,但我看起来手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一瞬间我真的骇然到了极限,直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连忙手上用力拼命的往回拉扯,紧接着那股拉扯着我手腕的力道就消失了,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后方的东西也被我砸倒了一片,摔得噼里啪啦直作响。 林高翔他们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过来,询问我情况。 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只是摇头说没事。 晚上吃过完以后,我们早早的就睡了,到了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我忽然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 我爬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有点类似于摇床的声音,“吱呀吱呀”的。 我隔壁就是老三以前的房间,里面乱的像垃圾场一样,所以根本没人住。这会大半夜的,里面忽然传来这样的声响,真的感觉挺渗人的。 我缩在被窝里静静的听了一会,那种声音一直在持续,最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终究是决定过去看看。毕竟我们就是来了解老三死亡的真相,现在对方以前的屋子里忽然传来这样的声音,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个究竟。 打定主意,我披了一件外套就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然后在隔壁房间的门上听了一下。里面依旧传来那种声音,一直都没变过,也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最后鼓足了勇气,我就硬着头皮慢慢的推开了房门。屋子里面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很昏暗,我也看不清楚个状况。 进去之后我首先就开了灯,不过当我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时,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其实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地上的那个摇摇椅,却在自己摇,而且很有节奏的,根本摇的停不下来。 这个场景我可是在那段视频里看过的,现在再一次看到,而且是设身处地的亲眼看到,我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吓尿了。 屋子里的灯光仿佛在一瞬间昏暗了下来,灯光的色彩也出现了变化,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总之就是感觉灯光不对劲,太惨白了,好像惨白的连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被照成了惨白色。 我双腿都开始打颤了,想逃离这个诡异而又恐怖的房间,但我又有点不死心,因为我记得在那段录像里面,摇摇椅自己在摇,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从镜子里看,摇摇椅上面却是有人的。 最后我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硬着头皮向屋子里面走去,因为站在门口,我看不到镜子。 最后我来到了屋子中央,站在了和摄像头一条线的位置,然后镜子就和我面对面了。同时那个依旧在自己摇晃的摇摇椅,也出现在了镜子的投影里面,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中。 这一瞬间我全身都僵硬了,之前我脑袋里面想到了无数个可能,想到了无数个恐怖或者恶心鬼影会出现在摇摇椅上。但是,我绝对没有想到,镜子里面投射出来的那个摇摇椅,上面坐着的竟然是老三。 我的瞳孔直接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镜子里的老三也看到了我,他在镜子里盯着我冷笑。 紧接着,老三就开始当着我的面撕扯自己的脸,皮肉全都被他一块一块的抓了下来,鲜血淋漓,但他的眼睛,依旧在盯着我,看着我冷笑。 我心里很清楚,不过身体有点不听自己的使唤,也许是恐惧到了极限,也许是我不忍心看着老三这样残忍的自杀,总之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有一种想要钻到镜子里面去阻止对方的念头。但我终究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我根本钻不到镜子里去,就是进去了,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因为老三已经死了。 最后,老三的脸彻底烂得不成样子了,满脸的鲜血,手上也沾满了鲜血,然后他竟然一点一点的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这时候我彻底被吓呆了,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这摆明了是见鬼,而且是老三的鬼魂,他根本不认识我了。我甚至忘记了逃跑,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仿佛散架了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瞳孔更是完全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老三终于完全从镜子里爬出来了,他的肢体以各种奇怪到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着,传来“嘎巴嘎巴”声响,然后他慢慢的向我爬了过来。 我惊恐的长大了嘴巴,本能的向后挪动着。老三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最后我彻底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老三还在慢慢的向我爬过来,我惊恐的扭过头不敢去看他。不过这一扭头,我忽然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她就蹲在我旁边,直接和我面对面了。 “啊......”。我终于撕心裂肺般的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伸出惨白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本能的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把对方的手扯开,但由于惊吓过度,我的神经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两眼一黑,然后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潜意识里其实我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直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我才发现我还活着。 这是我昨晚睡觉的那个房间,屋子里没有人,不过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刺的我眼睛有点疼。我连忙闭上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然后准备从床上爬起来。不过这一活动,我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就仿佛虚脱了一样,甚至连活动一下身体,我都会忍不住的手脚颤抖。 没一会林高翔进来了,对方看我醒来连忙过来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然后伸出手说,“给我一支烟”。 林高翔二话不说,掏了一支烟喂到我嘴里,然后打着火机给我点上。 我狠狠的吸了几口烟,感觉一下子好受多了,然后就开始问林高翔,“阿翔,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林高翔摸着脑袋说,“我们昨晚睡到半夜听见有人惨叫,然后就起来看了一下,最后发现你在老三以前的房间晕过去了”。 “那当时房间里除了我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我再次皱着眉问对方。 “没有啊”。 林高翔摇了摇头说,“当时房间里就你一个人,而且已经晕过去了。你昨晚到底咋回事?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老三房间干嘛?而且还晕过去了”。 “没事”。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昨晚那种诡异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毕竟这种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没事?你他么逗我呢吧?你都晕过去了还没事?你别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晕过去了”?林高翔瞪着眼睛问我。 “我是被吓晕过去的”。我说着又狠狠的抽了几口烟。 “吓晕过去的”? 林高翔一听脸都绿了,瞪着眼睛说,“你这么大胆子也能被吓晕过去?你不是玩我吧”? “玩你妹啊”。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说,“要是让你亲自去经历我昨晚经历的那些事,我敢肯定你比我晕过去的要早”。 “那你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林高翔迫不及待的问我。 “你就别问了,总之以后没事不要去老三那个房间了,尤其是晚上,那屋子里有东西”。我说着摆了摆手。 “你的意思是那屋子里有鬼”?林高翔吓得脸都白了。 “就就当是吧”。我说完就挣扎着下床出去洗涮了,林高翔则是依旧愣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三十八章 惊魂夜 吃过早饭以后,我们一起去了老三的墓地,挨个给他上了香。现在老三已经死了,我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第一个上了香,然后就站在旁边心情沉重的看着,接下来林高翔和李明杰也去上了香,安琪琪则是最后才去上的香。出奇的对方没有哭,只是拿着香呆愣愣的看着老三墓碑上的相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解脱,也许她想开了吧。 不经意间,我忽然看到安琪琪的左手腕上竟然有几道伤口,而且是新伤,就好像被人抓出来的指痕一样,虽然结了疤,但还能看到上面的淤血。 这时候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就是昨晚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拉扯过。当时我脑袋几乎短路,所以也不可能留意到掐我脖子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也没有留意到掐我脖子的那双到底有没有温度,但我记得那双手力度很大,因为我晕过去之前用力拉扯了一下,但没扯开对方掐着我脖子的手。 仔细留意了半天,我觉得安琪琪手腕上的伤,不论是角度还是方位,都很像我昨晚抓出来的。 不过当时的情景,我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惊吓过度,我也没有心思去留意是不是抓伤了对方,当然,我情急之下胡乱抓挠,抓伤对方也不是不可能。 由此推断,我觉得昨晚那个披头散发,掐我脖子的人,不一定就是鬼,也很有可能是安琪琪,因为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安琪琪手腕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类似于人抓挠导致的伤口。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装鬼吓我,并且掐我,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不排除她中邪,或者被鬼附身的可能。 上完香之后,我们就直接开车回去了,毕竟这里没什么线索可查,待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我直接带林高翔等人一起去了别墅,反正现在别墅就我一个人住,里面有的是地方,所以多他们几个人也无所谓,省的去住酒店了。 回到别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就回到别墅开始一遍遍的看那段录像,希望能够在那段视频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不过我刻意让林高翔回避,现在我们一起就他一个人没看过这段录像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他去看的。 折腾了半晚上,看得我眼睛都酸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最后没办法,我们只好各自回房去睡觉了。 时间再一次推移到了后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声音传来。这座别墅我住的时间也比较久了,自然不会像在陌生的地方那么害怕,所以我就穿上衣服出去看了一下。 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一片通明,这样倒是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安全感。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望了下去,客厅的电脑是开着的,同时我看到林高翔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看到这里我瞬间就混乱了,我知道林高翔在看什么,虽然站在这个位置看不到电脑上的画面,但我已经猜到了。 我连忙向着楼下冲去,但由于太过着急,脚下一个不稳,我直接就摔倒了,然后一直滚到了楼下,被摔了个七昏八素。但这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爬起来就踉跄着冲了过去,然后我直接一把将林高翔连人带椅子都推翻在了地上。 我看到了电脑上的画面,播放的就是那段录像,老三死亡的视频,而且这时候已经播到了尾声,老三的尸体被看不见的东西拖出去的那一段了。 这时候我的情绪过于激动,甚至都有点失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顺手抓起地上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电脑上,一下,两下......最后电脑彻底被我砸成了粉碎。 林高翔爬起来满脸惊骇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那样子,就好像怕我杀了他一样。 “我他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看这段视频么”?我抓住林高翔的衣领愤怒的嘶吼,甚至有点失去理智。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林高翔说着都快哭了。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在砸电脑了”。林高翔哭丧着脸说。 我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完全熄灭了,这时候我也恢复了理智,林高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说明他跑这里来看这段视频,完全是无意识的,类似于梦游。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梦游。 换而言之,林高翔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跑来这里看这段录像,而且那个U盘一直都是由我保管的,这时候也莫名其妙的跑到了电脑的主机上。 我上前默不作声的拔下了那个U盘,现在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不光是这段视频拥有诅咒,会害死所有看过这段视频的人,而且,有某些神秘的存在,或者是某些东西,它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就连以前没有看过视频的林高翔,也不打算放过。 “疯子,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我他么是梦游了么”?林高翔带着哭腔问我。 “这不是梦游,而是一种诅咒,现在你看了视频,你也同样受到了诅咒,换而言之,你和我们一样,都要死”。我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段话。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都要死吧”?林高翔脸都吓白了。 “不知道”。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抽了一支烟扔给林高翔,自己也点起一支默默的抽了起来。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你不是有那种能力吗?你想办法救我们啊”?林高翔看我摇头,顿时有些急了,都有点语无伦次。 “我也想,可我那种能力,只能杀人,不能救人”。我说着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已经死了两个,而且剩下的人,都已经受到了那种诅咒,也许最后都会死,本能的直觉,我觉得这一系列死亡诅咒事件,跟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情有关。 但我无论无何也想不明白,当年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绝对不会出卖我说出去的,那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如果非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只能认为这一切都是鬼在作祟。 “疯子,你该不会真的像李明杰说的那样,想把我们都杀掉灭口吧”?林高翔脸色惨白的问我。 “你想多了,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们灭口,何必等到现在,你们早就死了,而且我当年做的那件事,到底为了谁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可以心狠手辣到把你们全都杀掉,那当年我也不可能去做那件事了”。我说着瞪了对方一眼。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的鬼魂回来报仇了”。林高翔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他么给老子镇定点”。我忍不住喝骂了一句。 “大哥,你别逗我了,我们都要死了,你还让我怎么镇定”?林高翔说着都快哭了。 “你放心吧,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毕竟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我说着过去拍了拍林高翔的肩膀。 不过紧接着,林高翔的眼睛就瞪直了,身体也开始一个劲的颤抖。我连忙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我的眼睛也直了。 二楼的楼梯口上,站着一个人,我只看到对方穿着白色的睡衣,而且头发彻底遮住了脸,根本看不清样子,紧接着,人影一闪,刚才那个人就消失了。 “鬼啊......”。林高翔直接就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了。 “你他么别大惊小怪的”。我说着在林高翔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连忙向着楼上跑去。林高翔反应过来也连滚带爬的跟了上来。 上了二楼,我站在楼梯口上看了一下,走廊里空空如也,刚才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我的神经也绷紧了起来,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我感觉很熟悉,就跟昨天晚上我在老三那个房间看到的披头散发的人影一样,我有点不确定刚才那个人影到底是人是鬼。 最后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抬起脚步缓缓的向着走廊里面走去,同时我也做好了准备,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也许随时都会出现,最起码这次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再被吓晕过去。 林高翔双腿打颤的跟在我旁边,路都有些走不稳,很显然他已经被吓坏了。 “咯吱......”。 忽然间旁边的一个房门打开了,林高翔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连我也忍不住心脏抽了一下。 不过紧接着我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是李明杰。对方睡眼朦胧的看了我和林高翔一眼,然后嘟囔道:“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飞机”? “有......有鬼,我......我们刚才看见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高翔就颤抖着说了这么一句。 “逗我玩呢吧?哪来的鬼”?李明杰说着伸手去揉了揉眼睛。 不过紧接着,他的动作就完全僵住了,我和林高翔的眼睛也完全瞪直了。 因为李明杰的背后伸出来一只手,一只惨白的仿佛陶瓷一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时候李明杰是面向着我们的,所以他背后的情况,我们根本看不到,只能看到那只惨白的手,搭在李明杰的肩膀上之后,就没了动作。 第三十九章 安琪琪要自杀 李明杰自然是感觉到了,这时候对方已经长大了嘴巴,眼睛睁的仿佛要凸出来了一样,而且浑身都开始发抖,我觉得在这么下去,李明杰绝对会被吓死。 最后一咬牙,我大叫一声,然后就硬着头皮想着李明杰冲了过去。等我冲到近前的时候,那只惨白的手已经消失了,李明杰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粗重的喘息。 再看看他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连忙把李明杰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问他,“你没事吧”? 李明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不过他全身依旧抖得很厉害,而且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疯......疯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你这别墅他么太邪乎了”。林高翔说着就招呼我和李明杰离开。 “等等,先找到安琪琪”。我说着就连忙向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到了安琪琪的房间门口,我伸手敲了敲房门,谁知门直接就开了,是虚掩着的。 本能的我感觉出事了,所以也来不及考虑,直接推开门就冲了进去,林高翔和李明杰也跟了进来。 我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没有安琪琪的人影,不过看床上的样子,先前应该是睡过人的,也就是说安琪琪先前睡过这张床,至于她现在去了哪里,我还真有点猜不准。 “八婆......八婆......”。我们三个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最后我连卫生间都看了,也没有人。 “卧槽,这婆娘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鬼抓去了吧”?林高翔狐疑的问我。 “你他么给我闭嘴”。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时候我脑袋都大了,毕竟安琪琪可是在我住的地方消失的,万一她真出个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人交代了。 最后我跟林高翔,还有李明杰三个人分头开始找,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最后我们三个人看过了所有的房间,甚至连客厅都再次看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发现安琪琪的人影。 “疯子,这别墅就这那大,人能跑哪里去”?林高翔再次苦着脸问我。 这时候我也有点混乱了,别墅确实就这么大,我们都已经找遍了,安琪琪能跑哪里去?就算她自己要离开,好歹应该会给我们说一声吧?而且现在大半夜的,我觉得她也不可能不辞而别。 “疯子,你们家天台能不能上去?可别她想不开跳楼了”。李明杰皱着眉头问我。 “卧槽,我怎么把天台忘了”。李明杰一说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向着天台奔去。 上了天台,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人影,正站在天台边上,而且满头的长发全都披散了下来。 这时候对方是背对着我的,加上现在是晚上,所以我也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安琪琪,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影就是先前我在楼梯口看到的,而且被林高翔当成鬼的那个人影。 “八婆......”。我试探性的叫了几句,不过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自始至终都没转过身来。 “八婆,你别想不开啊,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的,你要想下去陪老三,好歹找座高点的楼跳啊”。林高翔在我旁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你他么闭嘴”。李明杰也忍不住骂了林高翔一句。 “我说的是实话啊,这里跳下去也摔不死人的”。林高翔说着憋了憋嘴,一脸的委屈。 “别废话了,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安琪琪”。我说着指点了一下那个背对着我们的人影。 “我去”?林高翔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连连摇头。 其实我也知道他没那个胆量,骂了一句“那你就闭嘴”。然后我就一步步向着那个人影走去 不过我刚走出两步,那个人影忽然猛地转过身来了,而且对方现在满头的长发全都披散着,彻底遮住了脸,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这下我真心有点害怕了,毕竟大晚上的,看到这样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别说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就算知道她是安琪琪,我也会心里发毛。 “八婆,到底是不是你?你他么别吓人好不好”?我又试探性的问了几句,不过对方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准备过去看看。我慢慢的向前走去,一步、两步......当我离那个人影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对方手上握着一把水果刀,在月光的衬托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了,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安琪琪,因为只有人才会拿刀。 但很明显,安琪琪现在不正常,不然她也不可能打扮成这个样子,大半夜的跑天台上来,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我不知道她手中这把刀是用来杀人的,还是用来自杀的,但毫无疑问,这把刀对我有威胁,如果我冒然冲过去,我可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把刀插进我的心脏。 僵持的功夫,安琪琪忽然抬起手中的刀,然后划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她割断了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即使在夜色的掩盖下,我也能看到对方手腕处狂飙的鲜血。 这时候我也来不及考虑了,大叫一声就向着安琪琪冲了过去。谁知对方忽然手中水果刀一转,直指向了我,很明显我要是冲过去,她就会拿刀捅我。 这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就踢在了安琪琪拿刀的手腕上,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对方手中的刀竟然没有被我踢掉,反而被我踢的一个重心不稳,加上她就站在天台的边缘,所以直接栽了下去。 我一下子完全被吓傻了,连忙跑到天台边缘看了一下,对方已经趴在楼下的地面上了,而且不动了。 这二楼的天台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正常情况自然是不会摔死人的,但要是不正常的话,那可就说不准了。 我是真怕安琪琪直接被摔死,毕竟说白了是我把她踢下去的,如果她摔死了,那直接等于是我谋杀了她。 我这时候也有点急晕了头,神经都开始不听使唤了,鬼使神差的,最后我竟然也跳了下去。 楼下是草坪,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好在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脚扭了一下,疼得厉害,不过这时候也可以忽略了,毕竟人命关天,我受点伤自然没什么了。 “疯子,你他么跟着跳下去干嘛?要是你俩都摔死了,人家还以为是殉情自杀呢”。林高翔在上面扯着桑斯喊我。 “别废话了,快点下来,送她去医院”。我说着连忙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跳到了安琪其身边。 我把安琪琪翻过来之后,首先拨开头发看了一下她的脸。这时候对方脸色很苍白,而且双目紧闭,已经晕过去了。 紧接着我开始查看对方的伤势。不过这一看之下,我脸都吓白了,因为这时候安琪琪不光手腕上在流血,就连胸前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先前那把水果刀,就插在她的左肋上。 我强忍着脚腕上传来的剧痛,把安琪其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就踉跄着向别墅前门跑去。 到了门口,林高翔和李明杰正好也下来了,我直接就把安琪琪塞进了林高翔的车里,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就开始催促对方快点开车去医院。 林高翔也没说话,直接就开动了车子。我趁这功夫连忙撕了一截安琪琪的睡衣,缠在了她的手腕上,毕竟她手腕上的大动脉割破了,不止血的话估计还没到医院人就已经失血过多死掉了。 很难得这时候我竟然还能保持理智,要是以前,我早被吓傻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我都没等车子停稳,直接抱着安琪琪下了车,然后就向着医院冲去。 进去之后我发现前台的一名护士正趴在桌子上打盹,我直接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喊,“医生,快点救人......”。 那个护士直接被我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有些惊魂未定说,“先......先挂号”。 “挂你妈.个头,快点救人,要是晚一分钟耽误了人命,我他么让你陪葬”。这时候我也不怕得罪人什么的,直接就开始大吼了,毕竟人命关天,谁几巴有心情挂号。 那护士显然被我吓坏了,毕竟我这时候抱着安琪琪搞的全身也是血,看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没一会医院里面就冲出来几个人,让我把安琪琪放在推行床上,然后对方就推去了抢救室,我和林高翔,还有李明杰则是被拒在了门外。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我们三个人在抢救室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才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老的主治医生。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我看对方出来就连忙冲上去询问。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由于失血过多,所以现在正在输血,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尽量不要打扰病人”。医生说完就摘下口罩离开了。 我和林高翔,还有李明杰连忙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抢救室。这时候安琪琪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挂着血浆,不过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第四十章 老三出现过 同时还有几个护士在做着后续工作,我们三个看了一会就被赶出来了,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这时候我也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最起码安琪琪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人交代了。 接下来我去前台交了押金,然后就开始继续等待,一直到天亮以后,安琪琪才被转移到了病房,不过对方依旧没有醒来。 我让林高翔和李明杰在病房看着安琪琪,自己则是出去买了一些营养品,等我回来的时候,安琪琪已经醒了。 我把东西放下看了看安琪琪,然后又看了看李明杰和林高翔,发现三个人脸色都很差。 “八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说着过去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安琪琪旁边。 “他们说我昨晚要自杀,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安琪琪没有回答我,反而瞪着眼睛问我。 我抬头瞪了林高翔和李明杰一眼,然后问安琪琪,“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安琪琪摇摇头说,“我一觉睡起来,就躺在这里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你......这个......”。我摸着脑门纠结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 “卧槽,你纠结个什么劲”? 林高翔忍不住站出来道:“八婆昨晚被鬼上身了,差点自杀,我们救了她,就这么简单点事,你吞吞吐吐的就说不清楚”。 “疯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安琪琪转头问我,显然不怎么相信林高翔。 我沉吟了一下道:“你昨晚确实想要自杀,而且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大概是中邪了吧,总之这件事,跟那段老三死亡的录像有关”。 “老三死亡的录像......”?安琪琪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就默默的躺了下去,眼神又开始恍惚。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的问对方。 “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安琪琪说着别过头去了。 “八婆,你可别再想不开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没法跟你家里人交代了”。林高翔在旁边插嘴说了一句。 “你他麻痹有完没完了?老娘昨晚是中邪了,你真以为我会煞笔的为了老三去自杀啊”?安琪琪瞪着林高翔骂了一句。 “好吧,那我出去了”。林高翔说着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就出去了,紧接着李明杰也出去了。 “你还有事”?安琪琪看我没出去,就别过头来问我。 犹豫了一下,最后我搓了搓脸道:“那段录像我初步的判断是具有某种诅咒的能力,看过那段录像的人也许都会死,不过这个似乎是有针对性的,你是局外人,希望你可以平安无事”。 “局外人?那么谁是局内人”?安琪琪皱着眉头问我。 “死去的人”。我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向外面走去。 “是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吧”?安琪其在身后问我。 “你别问了,好好养伤吧”。我说完顿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当时我绝对没有想到,安琪琪竟然也知道了当年那件事,也许这都是注定的吧,其实就算我当时想到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下午的时候罗子祥给我打来了电话,本来我想着对方应该是问一下关于老三的事情,谁知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竟然是女的。 “喂!你是疯子吗”?这是对方的第一句话。 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说,“我是,你是诺诺(祥子的老婆)”? “嗯”。对方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在电话里啜泣。 我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祥子他老婆给我打电话,而且莫名其妙的开始在电话里哭。这要是其他人肯定会以为她跟祥子吵架了,然后找我诉苦来了,但我显然不会这么想。 因为我跟祥子他老婆也不怎么熟,虽然她以前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不在一个班,所以我也是通过祥子才认识的她,而且这时候对方用祥子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本能的我感觉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对方,“诺诺,怎么回事?你哭什么?祥子欺负你了”? “不是,祥子死了,他临死前喊出了你的名字”。诺诺说完又开始哭。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机也掉在了地上。也许我早就想到了,想到了李明杰、林高翔、安琪琪,还有我,我甚至想到了我们四个都会死掉,但我绝对没有想到罗子祥会死。他已经回家了,他没有再参与这件事情,而且他有老婆孩子了,为什么是他? 还有祥子老婆刚才说的那句话,祥子临死前喊出了我的名字。他为什么要喊出我的名字?难道他临死前认为是我害死了他?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想告诉我? “疯子,怎么回事”?林高翔看我手机掉在地上,皱着眉头问我。 “祥子死了”。我说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发抖,双腿抖得站都有些站不稳。 “祥子死了?怎么死的”?林高翔一听也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我们现在去一趟祥子的家里”。 我说完又叮嘱了李明杰一句,“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安琪琪,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 “好,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李明杰说着点了点头。 然后我跟林高翔就直接开车去了罗子祥家里。罗子祥家里离市区也不远,我们开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这地方也属于市区,不过算是外围,罗子翔家就在一片住宅区里面,我和林高翔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算是轻车熟路吧。 车子停在住宅区楼下,然后我和林高翔就急急忙忙的上了楼。罗子祥他们家是在13楼的,到了门口以后,我首先上去敲了敲房门。 没一会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罗子祥老婆,对方看到我和林高翔又开始抹眼泪,眼睛都已经哭红了。 “诺诺......”。我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但接下来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先进来吧”。诺诺说着擦了擦眼泪,然后让我和林高翔进了屋里。 进去之后,我首先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小孩子应该是有点怕生,看到我和林高翔进来就吓得往沙发里缩了缩。 看到这里我眼睛就红了,忍不住的想流泪,这个不用想也知道是罗子祥的儿子。记得当初我们还没毕业,诺诺就已经怀孕了,因为这件事情她甚至被学校开除了,但她没有说出来怀了谁的孩子。 后来一毕业,罗子祥就和诺诺结婚了,两人也把孩子生了下来。其实当初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我们都羡慕过他们两个,因为我们当时一起的那些人,从大学谈对象,然后到了社会还能走到一起的,真的寥寥无几,总之我能记起来的,也就他俩了。 可惜世事无常,现在罗子祥死了,只剩下诺诺和这个孩子,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就算诺诺以后找一个对她好的,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的男人,但对于孩子来说,毕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童年注定要留下阴影。 这一刻,我深深的内疚和自责,以前从来没有过,就算当我知道跟我关系最铁的老三死了,我也只是伤心和难过,从来没有这么内疚和自责。但现在,我却内疚的无以复加,我甚至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我。 这一刻我其实很想哭,但我就是无论无何也哭不出来。 诺诺给我和林高翔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就过去抱起那个男孩,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林高翔递了一支烟给我,他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知道他心里不比我好受。 我接过烟点着后默默的抽了起来,林高翔也点起一支烟抽着,时不时的抹一下眼泪。 我是第一次见林高翔哭,所以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我被烟熏到了而已”?林高翔说着别过了头去。 要是以前我绝对会笑话对方,因为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笑,但现在,我真的笑不出来,心里就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诺诺,你能不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顿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诺诺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有点恍惚,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把孩子抱进了卧室,然后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当对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她拿的是一个U盘。 看到这里我眼皮不由得狂跳了起来,这个U跟我口袋里装的那个U盘一模一样,我甚至已经能够猜到了,这里面录的,估计也是那段老三死亡的视频。 “这U盘哪来的”?我有些紧张的问对方。 “昨天老三给我的,他让我交给祥子,可是祥子看了这个U盘,他就......”。诺诺说道这里就开始哽咽,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然后她捂着嘴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跟林高翔几乎同时喊出了这句话,然后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诺诺。她刚才说这个U盘是老三给她的,这完全不可能,因为老三已经死去快一个月了。 “怎么了?祥子就是因为看到这个U盘才死去的,老三到底给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祥子看了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诺诺红着眼睛问我和林高翔。 “这不可能,老三在一个多月以前已经死了”。林高翔忍不住叫了起来。 “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才见过他......”。诺诺这时候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第四十一章 出事了 “老三确实一个多月以前已经死了,你昨天见到的老三,你确定是老三吗”?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这怎么可能?他绝对是老三,我又不是没见过他,怎么可能认错”?诺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这时候我的神经真的完全混乱了,诺诺不可能骗我们,她说昨天见过老三,那就一定见过。但老三确实已经死了,我们在那段录像里面看得很清楚,除非那段录像是假的,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老三在背后搞鬼。 但老三不会这么做,我心里很清楚,他也没有理由去这么做。 由此推断,我更愿意相信昨天诺诺见到的那个老三,其实根本不是老三,只是有人装扮成了老三的样子。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曾经就有人装扮成我的样子,去过老三的家里。 “对了诺诺,祥子前几天从同学聚会回来以后,没有跟你说过老三已经死了的事情吗?他是知道的”。我再次问对方。 “他知道老三已经死了”? 诺诺说完顿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我说U盘是老三给的,他当时的表情就变得极度紧张和恐惧,原来他知道老三已经死了”。 “那你能不能说一下,当时祥子看了这个U盘之后的具体反应”?我紧张的问对方。 “我就把U盘给了他,说是老三给的,紧接着他的表情就出现了极度紧张和恐惧的神色,然后他喊了一句“疯子”,就直接倒下去了,再也没有醒来过”。诺诺说完又抹了一把眼泪。 “那你有没有看过U盘里面的东西”?我连忙迫不及待的问对方,因为这个事关重大。 “没有”。 诺诺摇摇头说,“祥子因为这个死了,所以我也没敢贸然去看,现在你们来了,要不我们看看吧,也许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告诉我们祥子死亡的原因”。 “这里面的东西你先不要看,我和阿翔看看再说”。我说着把U盘拿了起来。 “为什么”?诺诺瞪着眼睛问我。 “因为我前几天也收到了这样一个U盘,而且看过里面东西的人,都在一个个离奇死去,祥子就是其中之一”。我沉着脸说。 诺诺一听显然被吓坏了,捂着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接下来我和林高翔进了一个有电脑的房间,然后打开了那个U盘。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录的就是那段老三自杀的视频。 我和林高翔从房间里面出来,诺诺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我们,“那U盘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三自杀的一段视频”。我说完狠狠地搓了搓脸。 “老三是自杀的?他为什么要自杀”?诺诺瞪大着眼睛问我。 “不知道”。 我说着摇了摇头,然后叮嘱对方道:“诺诺,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去研究或者探索,祥子死亡的原因我们会搞清楚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诺诺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刚才提到孩子,她眼中满是慈爱,我知道,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 下午我和林高翔,还有诺诺一起去了殡仪馆,最后我们把罗子祥的尸体送去了火葬场,然后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送进了火化炉,最后,抱回来的只有一个骨灰盒。 等我们把罗子祥的骨灰盒安葬到公墓,办好一切手续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我和林高翔也没有急着连夜赶回去,当天晚上就住在了罗子祥家里。 吃过晚饭以后,我和林高翔也没有睡意,就跑天台上去喝了一场,这种时候,真的很想把自己灌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我和林高翔喝的都有点高了,对方就大着舌头问我,“疯子,你说诺诺她们以后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啊?让找个其他的男的,你能放心吗”? “不放心啊,要不你娶了诺诺吧,我对你放心”。我跟对方打趣。 “其实我也有这想法”。林高翔忽然很认真地说。 “不是吧”? 我一听顿时有点傻眼了,忍不住骂了对方一句,“你他么兄弟的老婆,你也打歪主意”? “我不是打歪主意,我只是觉得,诺诺他们孤儿寡母的很可怜,而且以后就算诺诺再找一个,我也不放心,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好好照顾祥子的孩子”。林高翔说着又拿起啤酒瓶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你不是来真的吧”?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林高翔反问我。 “不像”。 我说完摇摇头道:“你真的不介意诺诺已经嫁过一次人了?而且还有个孩子”?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想想孩子是祥子的,我也会当我儿子一样来看待吧”。林高翔说着笑了起来。 “你笑个几吧,就算你不介意,诺诺也未必看得上你”。我忍不住骂了对方一句。 “诺诺那里我会用真心去感动她的,只要你们几个不介意就行”。林高翔满不在乎地说。 “我当然不介意,李明杰我想他也不会介意的,至于其他人,你恐怕就要下地狱去问了”?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高翔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笑到最后,我俩都开始抹起了眼泪。当年我们一起的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了,至于最后到底能剩下多少?这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后来我真的喝醉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去的,总之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且已经是第二天了。 走出房间,我发现林高翔和诺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且林高翔这时候抱着孩子,乍一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一家人。 吃过早饭以后我就直接和林高翔回去了,毕竟安琪琪还没出院,我们现在必须回去看着对方,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什么事。 “卧槽,怎么多跑一百多公里路”?林高翔打着车后忽然骂了一话。 “什么多跑一百多公里路”?我莫名其妙的问对方。 “昨天我们停车到现在,没有再开过车子,但耗油量显示跑了一百多公里路,这他么该不是有人偷我的车了吧”?林高翔瞪着眼睛说。 “你煞.笔啊?他么要是有人偷了你的车,还给你送回来干嘛”?我说着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 “也对啊,那这玩意倒是真有点奇怪了”。林高翔嘟囔了两句,然后就开动了车子。 一个小时后,我和林高翔再次回到了医院,走进病房,我首先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明杰,对方低着头,双手抓着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再次转头看了看病床,发现上面竟然没人,安琪琪不见了踪影。 “禽.兽,八婆去哪了”?看到这里我连忙喊了一句。 李明杰慢慢的抬起头,然后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你他么倒是说话啊?拉着个脸干什么?你老婆被人强J了”?林高翔这急性子看对方不说话,直接就爆起了粗口。 “是有人被强J了,不过不是我老婆”。李明杰阴沉着脸说。 “不是吧?真的有人被强J了?谁被强J了”?林高翔瞪着眼睛问李明杰。 “八婆”。李明杰咬着牙说了两个字。 “你他么说什么”? 林高翔一听直接冲了过去,抓着李明杰的衣领愤怒的道:“谁强J了八婆?她人现在在哪里”? “太平间”。李明杰又机械般的吐出三个字。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彻底炸开了锅,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我冲过去同样揪住了李明杰的衣领,然后怒吼道:“你他么干什么的?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么?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被人强J?又怎么会死”? “你们以为我不想好好看着她啊”?李明杰也大吼了一声,然后奋力的甩开了我和林高翔抓着他衣领的手。 “好吧,好吧……”。 这句话我重复了三遍,然后狠狠得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平复了一下的心情,这才问李明杰,“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明杰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摇头,最后他直接蹲在了地上,同样开始揪扯自己的头发。 “你他.妈嘞戈壁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你看着她的,你不知道谁他么知道”?林高翔大骂着从地上把李明杰拽了起来。 “我不知道......”。李明杰大吼一句,再次甩开了林高翔,然后蹲在地上开始痛哭,他真的哭了。 “都怪我,我昨晚不该离开病房的,我也不该在外面睡着的......”。李明杰一边说着自责的话,一边又开始狠狠地揪扯自己的头发。我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比我和林高翔还要难受。 这时候我的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我以前觉得自己已经机械化了,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会有情绪的波动,我毕竟是人,看着以前要好的同学和兄弟一个个死去,我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而且现在活着的人,都在痛苦中备受煎熬,其实我也在痛苦中备受煎熬。直到这时候我才完全体会到,自责和内就也可以让人死亡,这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然后这一切就再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抹了把眼泪,然后过去重重的拍了拍李明杰的肩膀,他现在情绪太过激动,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等他缓和下来再问他。 “疯子,阿翔,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八婆”。李明杰说着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不怪你”。 我说着再一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问他,“你现在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 陷害 李明杰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哭丧着脸道:“昨晚八婆说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我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可后来我睡着了,等第二天进去病房以后,八婆已经死了。她的衣服全都被撕烂了,手脚也被绑在床上,而且......而且她是被先J后杀的,她的肚子都被划的不成样子了你们知道吗......”? 说完之后李明杰又开始哭,而且哭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听到这里我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拳头也握的“嘎巴”作响,这一刻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找到是谁干的,就算是鬼,我也要让那鬼魂飞魄散。 “带我去看看她的尸体”。我咬着牙说。 李明杰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带着我和林高翔就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揭开白布,我看到了躺在停尸台上的安琪琪,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白的像雪一样,不过她的眼睛,依旧瞪得滚圆。 看到这里我眼睛就红了,记得昨天走的时候,我还说过她是局外人,希望她平安无事,没想到今天,我就看到了她冰冷的尸体。昨天那句话,成了我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而且昨天那一次离别,也彻底成了永别。 我流着眼泪握住了安琪琪的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的一生太可悲了,当初她那么喜欢老三,而且那么执着。但老三带给她的,只有悲伤和难过,她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 其实我们一直都很同情安琪琪,因为老三欠她的,所以她有时候八卦,满嘴脏话,就算欺负我们,骂我们,我们几个也都会让着她。 后来步入社会,本来我们想着这一切慢慢的就淡了,但没想到这次同学聚会,老三的死亡再次给了她沉痛的打击,而且最后,她也没逃过这一劫,就连死的时候,也死的这么悲惨。 我仔仔细细的看了她手腕和脚腕上的淤青,还有肚子上的刀口,把这些全都深深的刻在了脑海。我要找到害死她的那个人,以十倍的代价让对方偿还。 老三欠她的,本来这些应该让老三来做,但现在老三死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自然要替他做点什么。 “我感觉她的嘴好像有点不对”。林高翔忽然摸着下吧说了一句。 “怎么不对”?我莫名其妙的问对方。 林高翔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上前,把手指伸进安琪琪的嘴里开始摸索,很快,对方竟然从安琪琪嘴里摸出来一枚口子。 这下我们三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安琪琪死了以后都含在嘴里的扣子,很明显事关重大,如果没什么意外,这扣字自然就是凶手的。也就是安琪琪临死前咬下了那个凶手的扣子,给我们留下了线索,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这枚扣子的主人,就能找到害死安琪琪的人是谁了。 “疯......疯子......”。林高翔忽然颤抖着叫了我一句,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把我的胳膊抬了起来。紧接着,对方拿手中的那个扣子,和我外套袖子上的一排扣子对比了起来。 先前连我自己都忽略了,我这外套的袖子上,竟然有一排扣子,不是纽扣,只不过是装饰而已。 不过这时候,我亲眼看到了,我袖子上的那一排扣子,少了一个,而剩下的三个扣子,和林高翔现在手里拿的,也就是安琪琪先前含在嘴里的那个扣子,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李明杰和林高翔几乎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这不可能......”。我当即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这时候我的神经真的完全混乱了,我有点失去理智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我,但我袖子上的扣子,为什么会在安琪琪的嘴里?这个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我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而且昨晚我根本不在这里,我在罗子祥的家里。那为什么我的扣子会跑到安琪琪嘴里去? 如果非要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我觉得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而且是容易接近我的人,不然对方不可能拿到我的扣子。 接下来我和林高翔,还有李明杰三个人全都沉默了,然后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许久之后,我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不可能是我,我昨晚在祥子家里”。 “你半夜出去过”。林高翔瞪着眼睛说。 “我去你大爷,他么老子昨晚喝多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起来的比你都晚,你说我出去过”?我忍不住骂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 林高翔说着摇了摇头,然后瞪着眼睛道:“早上祥子他老婆跟我说过,她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看到你出去了,喊了几句你也没反应,她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对我撒谎”。 “你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说着指了指停尸台上的安琪琪,然后眯着眼睛看对方。 林高翔没有回答我,继续摇了摇头道:“早上我打着车子的时候,车子多跑了一百多公里路程,差不多就是从祥子家里到这里一个来回,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你”。 “阿翔,告诉我,这么多的证据都指向我,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沉着脸问林高翔。 我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我觉得除了他以为,没有人可以制造这么多的伪证。只有他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也只有他有机会在我喝醉了以后扯下我的扣子。还有他所谓的半夜我出去过,说是从祥子老婆那里听来的,这个我甚至很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编造的谎言,因为我很清楚,我昨晚一觉睡到了天亮,绝对没有出去过。 “疯子,其实安琪琪知道当年那件事。”李明杰忽然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她怎么知道的”?我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我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不知道”。 李明杰摇摇头说,“昨天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八婆醒来跟我们说的,她说你当年也是为了老三,所以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你们他么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们不相信我”?我说着有些微怒的看了看李明杰,又看了看林高翔。 “疯子”。 李明杰忽然叫了我一句,然后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实我也认为安琪琪是你害死的,不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觉得会不会你也中邪?然后你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么扯淡,这不可能”。我一听顿时摇头否认。 如果我真的中邪了,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这最起码会有个前奏,而且我自己会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属于空白,像这样连我自己都没有任何预感,而且没有任何记忆漏洞,我不认为中邪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疯子,其实禽兽说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昨晚出去的时候,祥子他老婆喊了你几句,你都没反应,这很明显你当时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也就是说你中邪了”。林高翔也插嘴说了一句。 “我他么说过了,昨晚我没有出去,安琪琪也不可能是我害死的”。我又忍不住吼了一句。 接下来林高翔和李明杰都不说话了,低着头开始沉默,其实他们也很清楚,这种事,不光我接受不了,换了任何人也接受不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离开了太平间。现在我真的有点混乱了,我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许是我忽略了什么,但我觉得事情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真的太乱了,所有的事情全都乱套了,我完全理不出任何头绪了。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在脑袋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但我还是找不出任何漏洞,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情跟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情有关,不然死去的就不会只是当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因为看过那段录像的,不止祥子和小五他们,当时最起码有十几个人看了那段录像,但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只有知道那件事情的人离奇死去了。 这时候其实我内心真的很自责,不管安琪琪是不是我中邪害死的,还是有人设计陷害我,我都感到很自责,因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件往事,现在说谁对谁错已经太晚了,但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最后我再一次回到了医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安琪琪的后事,我必须帮忙操办,因为我也欠她的。 不过还没走到医院门口,远远的我就看到两辆警车停在那里,同时我看到阿翔,还有李明杰,他们两个跟四五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一起。 我看到对方的时候,阿翔他们也看到了我,然后那几个警察直接就向我冲了过来,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没有跑,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林高翔和李明杰。曾经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但现在,他们出卖了我。 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翔陷害了我。 这一瞬间我忽然顿悟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是阿翔搞的鬼,因为只有他有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他有足够的伪证。而且聚会那天晚上,他没有来,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被警察带上了手铐,同时林高翔和李明杰也跟了过来,他们两个依然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戏,演的真好”。我淡淡地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俩说。 “疯子,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死了,对不起”。阿翔说着低下了头。 第四十三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为什么?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我们是兄弟,你竟然陷害我?老三他们的死,是不是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紧接着,警察把我押上了车。阿翔没有再说话,李明杰也无动于衷,很显然,他现在宁愿相信阿翔,也不会再相信我。 “哈哈哈......”。坐在警车上,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而且笑的那么放肆。 不过最后,我所有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我忍不住落泪了。 曾经我们一起的好兄弟,六个人。老三死了,小五死了,祥子也死了,最后剩下我们三个人。但没想到,阿翔竟然陷害我,而且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的李明杰,他宁愿相信阿翔,也不愿相信我。 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失落和失败过,如果人生是一场赌局,那么我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我不光输了友情和爱情,而且输了人生。 阿翔有足够的伪证可以让我坐实奸.杀的罪名,那也就意味着我这辈子彻底完了,就算不被枪毙,也要在高墙之内廖度余生了。 这一刻我真的认命了,我看开了,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只是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知道阿翔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而且李明杰现在相信的人是阿翔,但我知道,阿翔同样不会放过他。 我被带到警察局以后,就是千篇一律的审讯方式,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审讯我的,竟然是上次我赎二叔的时候见过的那个美女警察,这回算是彻底栽她手里了。 “姓名”。 “柳林枫”。 “年龄”。 “二十三,还没女朋友”。 “你他吗老娘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你有没有女朋友关我屌事”?美女警察直接骂了我一通,然后才开始继续做笔录。 “是不是你强J了安琪琪?而且事后还杀了她”? “不是”。我果断摇头。 “证据确凿,你他么竟然还不承认”?美女警察又开始骂我。 “好吧,你说是就是”。我说着摊了摊双手。 “你承认了”?美女警察瞪着眼睛问我。 “你让我承认的,我能不承认吗”?我说着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你他么栽我手里还嘴硬?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美女警察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然后绕过桌子向我走了过来。 “你想干嘛”?我说着有些怕怕的看着对方。 “我想干死你啊”。美女警察说着直接一脚踹在椅子上,连我也被踹了个人仰马翻。然后对方就开始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打得我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我足足被打了两分钟,审讯室的门才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男警察走了进来,然后板着脸喊了一句,“小落,怎么回事”? “没事陈警官,他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他起来而已”。美女警察说着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把椅子也搬了起来。 “不是,她刚才打我,警察打人了......”。我连忙喊了起来。 “怎么搞的?这么大人了连个椅子都坐不稳,真是的......”。陈警官嘀咕了两句,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至于我刚才的话,完全被无视了。 “我草尼玛的......”。我直接冲着对方的背影咒骂了起来,这狗日的摆明了装傻。 “坐下”。美女警察瞪着我喊了一句。 这下我也不敢造次了,因为现在摆明了就算我被打了,也没人会管,所以为了不挨打,我只好学乖点了。 “你叫小落啊”?我坐在椅子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问对方。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我现在全身都是伤,疼得要命,能笑出来已经不错了。 “关你屁事”。对方骂了我一句,然后绕过桌子再次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美女,上次那个,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现在你已经打了我一顿了,就不要记仇了吧”?我苦着脸说。 “谁他么跟你记仇了?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简直是惨无人道,我真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小落说着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是吧?你真的认为是我做的”?我说着也瞪起了眼睛。 “不是你是谁?现在证据确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这辈子,你就别想出去了”。对方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我被带到了临时监狱,彻底关在了铁栅栏里面,外面的一切,似乎真的跟我没关系了。 监狱的生活是极其枯燥无味的,除了睡觉,那就只剩下发呆。虽然我已经尽量保持心态平衡了,但这种生活,对于我来说依旧是一种煎熬,可以让人死亡的煎熬。如果我真的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我不敢想象最后我会不会因为受不了这种煎熬而自杀。 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但对于我这个第一次进监狱的人来说,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天后,我迎来了一次决定我命运的事情,那就是开庭审案。其实我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连我自己都没抱什么希望。 法庭上我看到了很多熟人,小叔、林佳、刘子言、李明杰,还有林高翔。就连刘子川这个公司总裁,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这场官司了。不过很可惜,所有的熟人,除了小叔,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相信我的,说白了,没有一个人认为我是清白的。而且,林高翔还是来作证人的。 安琪琪的父母亲戚也来了,我就如同戏剧里的小丑一样,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甚至有人拿东西扔我。这时候我很想说,真的不是我,可惜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证据确凿,而且还有证人。 不出我预料的,林高翔向所有人证实了,那天晚上我半夜离开了祥子的家,而且他的车多跑了一百多公里路,加上安琪琪嘴里的那个扣子,确实是我衣服上的。所以,也同样不出我所料的,我被法官判了无期徒刑。 本来这样的罪行足以判我死罪,但对方念及我态度诚恳,没有逃跑,也没有狡辩,所以死罪可免,但却活罪难逃。 我在所有愤怒和鄙视,甚至同情的目光下,被警察押着离开了法庭。临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我看了一眼林佳,她也在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那种眼神,透着难以置信。 也许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任何人都可以质疑我,但是,我真的希望她会相信我,不过显然我失望了,她也对我充满了怀疑。 我在法庭的门口碰到了林高翔,他在等我,显然有话要对我说。其实我也有话要问他,我想知道为什么? “疯子,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原谅我,但是,我还当你是兄弟”。这是林高翔说的第一句话。 那句“我还当你是兄弟”。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脏,我忍不住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然后我抬起头,盯着对方的眼睛问他,“为什么”? “你别问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说过的,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了”。林高翔说完同样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和我对视,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由此可见,对方并没有愧疚或者心虚。这时候我忽然觉得,也许他是被逼无奈,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阿翔,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那样我宁愿死掉”。我再次沉着脸问对方。 林高翔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说,“我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你看完就会明白,也许你会恨我,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总之你记住,我一直当你是兄弟”。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封信,现在,我已经没有怨恨了,就算真的是阿翔陷害了我,他如今说出这番话,我的恨意也该消了。 紧接着阿翔塞给我一包烟,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没有再回过头,背影显得有点萧瑟,但绝对不失坚毅。 看着手里的红和牌香烟,泪水终于模糊了我的双眼。这是当年我们六个人最喜欢抽的牌子,如今时隔许久,这个烟我们没有人再抽了,但现在看到,我依然有着无限的怀念。 忽然很怀念曾经我们一起抽烟喝酒,没心没肺,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的那段时光,可惜,一切都远去了…… 高墙之内,牢笼之中,我坐在简陋的高低铺上,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阿翔给我的那封信。 “疯子,对不起。也许现在说这些真的没什么意义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 从去老三家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你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但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就算事实证明,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我也不愿去相信。 最后我做证人把你送进监狱,其实这是一件很难决绝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念旧,我宁愿把自己送进监狱,也不想毁了你一生,可是我没的选择,我不这样做,你还会害死更多的人。至于你害死那些人,到底是中邪了无意识为之,还是有心之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第四十四章 阴谋的背后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毁了你一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老三他们,所以我决定下去给他们道歉。 ......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这不可能......”。我愤怒的嘶吼一声,然后把信纸揉成了一块,我不相信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就算是中邪了无意识为之,我也不相信是我。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高翔要做傻事,他在信里面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我现在必须阻止他。 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狱警终于同意让我去打了电话,不过当我拨通林高翔的电话时,接电话的却不是他本人,而且听声音竟然是李明杰。 “禽兽,阿翔呢?快点让他接电话”?我连忙焦急的喊了一句。 “他再也接不了你的电话了”。李明杰慢悠悠的说。 “你他么说什么?阿翔怎么了”?我忍不住怒吼了一句。 “他死了,从二十八楼跳下去的,摔成肉泥了,你开心了吧”?李明杰冷笑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一瞬间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直接瘫在了地上,思绪完全混乱了,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牢房的。 我没有哭,也没有伤心,没有难过,就那样开始静静的发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我在想要不要下去陪老三他们吧,因为现在,我真的想不出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是无期徒刑,根本就没什么指望,就算以后能出去,那这辈子也已经完了。在监狱里苟延残喘,过一辈子,那不是我能接受的,就算我不死,也会疯掉吧。 第二天我同样在牢房里发着呆,狱警忽然叫我,说有人探监。 我麻木的跟着预警,机械般的来到了探监室,这个过程中我甚至都没去想一想下,这时候谁会来看我? 到了探监室,我首先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李明杰。这一刻我真的有点想哭,我没想过他还会来看我。不过紧接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还有一个人,也坐在桌子旁边。 “王博......”。 这个人我绝对忘不了,因为他也是我大学的同学,而且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就是因他而起。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他本来已经是死去的人,现在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王博当年是我们班上的小霸王,而且他家里有钱,是个富二代,所以被很多男孩子追捧,手下也有一帮狗腿子,整天欺负同学,坏事做尽,不过当时我跟他没什么冲突的。 直到后来有一次,因为一件事情,他彻底激怒了我,以至于我不计后果,施展扎术要了他的命,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们一起的六个人。 不过有一点,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觉得我还是会那么做。 “疯子,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博的弟弟,他叫王坤”。李明杰笑着给我介绍他旁边那个跟王博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这时候我忽然明白了,看到李明杰和王博的弟弟在一起,我什么都明白了。 当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全都死了,唯独李明杰现在还活着,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说我们一起真的有一个人出卖了我,那么毫无疑问,自然是除了我以外最后活着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李明杰,现在他和王博的弟弟在一起,我更加确定了。 是他出卖了我,也陷害了我,他自始至终都在演戏,而且他的戏,演的太好,太逼真了,要不是现在对方自己暴露,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想到会是他。 “为什么”?我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李明杰,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卖我,并且害死那么多人在。 “你想知道为什么?哈哈哈......”。李明杰说着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对方揉了揉眼睛道:“所有人都以为我很滥情,觉得我是一个情场浪子,不够专一,但又有谁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其实都是因为太过转一,爱上一个人,我心里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曾经我也尝试着去爱过其他的女孩子,但我做不到”。 “你爱的人是瑶儿”?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NO,NO,NO”。 李明杰摇了摇手指道:“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最爱的人是林佳,可惜当初她跟你在一起了,我曾经尝试过在心里祝福你们,可惜我做不到,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后来我想过要拆散你们,但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告诉了林佳,她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跟你分手了”。 “当年是你告诉她那件事情的”?我说着不由得沉下了脸,现在我终于知道那时候林佳为什么会忽然问起我关于王博死亡的事情,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当时只不过是找我证实一下而已,还好我当初没有骗她,其实我也不可能骗她。 “不错,是我告诉她的”。 李明杰冷笑一声道:“还有那个所谓的录像诅咒,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是王坤想为他哥哥报仇,我暗中帮助他而已,就这么简单,可惜阿翔那个傻子,竟然真的傻到以为你是中邪了害死那么多人,竟然帮我把你送进了监狱,而且最后他还自杀了,不过这也好,省的我们动手”。 “我草泥马的,你这个畜生”。我大骂一句,直接一脚把李明杰踹倒在了地上,连椅子也被我踹翻了。其实这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他。 李明杰也不生气,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一切都晚了,你只能在监狱里面度过下半辈子了,你知道你的扣子为什么会在安琪琪的嘴里吗?是诺诺帮我的,我让她这么做的,她当天晚上拿着你衣服上的扣子,开着阿翔的车给我送来的,这一切都是我提前设计好的,你没想到吧?阿翔被我利用了”。 “这不可能”。 我说着拼命的摇了摇头道:“诺诺是祥子的老婆,她不可能这么做的,你在骗我”。 “你真是笨的可以啊”。 李明杰讽刺的说,“诺诺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你知道是谁的么?是我的,我是情场浪子,你忘了?我说过等这一切结束,我就会回到她和孩子的身边,为了这点诺诺什么都会听我的,可惜她太傻了,我怎么可能会去要一个残花败柳,老子有的是女人......”。 说到最后李明杰有点歇斯底里,仿佛是在发泄,我甚至看到他鼻血都流出来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说完这句话,对李明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坤忽然喊了我一句,然后起身走到我旁边,慢悠悠的说,“其实那个录像真的存在诅咒,你不要以为现在已经结束了,其实这才刚开始”。 “你哥哥是我杀的,想报仇冲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沉着脸问对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王坤摇摇头道:“总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接下来,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有顺便提醒你一句,林佳好像也看过那段录像,你在这里恐怕连她最后一面都未必能见到吧”? “王坤,我们说好的,你不会伤害林佳的”。李明杰一听连忙冲了过来。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王坤说完摇了摇头,然后直接离开了。 “你......”。李明杰刚说出一个字,准备去追王坤,不过紧接着他就扑倒在了地上,然后全身都开始抽搐。 等我把李明杰的身体翻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了。 李明杰死了,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本来我应该恨他的,但现在,我忽然有点同情他,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利用了,而且最后还死的那么惨,真的是死不瞑目。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毕竟他已经死了,当年我们一起的六个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了,而我这样子,跟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佳。我知道王坤说的都是实话,那段录像,确实存在某种诅咒,看过的人,都会死,这一切,才刚开始...... 可惜的是,我如今身陷牢笼,根本无能为力。也许某一天,我会收到林佳,或者刘子言,甚至是以前某个同学死亡的讯息。当然,也不排除我会在这之前死掉的可能。 第二天小叔来看我了,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眉头都拧成了一块,胡子也没刮,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小叔看我进来探监室,也没说话,只是递了一支烟给我,然后自己也点起一支狠狠地抽了起来。 我也没有说话,接过烟点着后默默的抽着,等待着小叔的话,我知道他会说点什么的。 第四十五章 出狱 一支烟都快抽完了,小叔才闷闷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我没跟家里人说”。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现在我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老爸交代了,老爷子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小叔说着掐了烟,狠狠地搓了搓脸。 “这些以后再说吧,你暂时不要告诉家里人,不过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个U盘,塞到了小叔的手里。 “这是什么”?小叔拿着U盘疑惑的问我。 “一段拥有某种诅咒的录像,看过的人都会死,林佳和刘子言都看过,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不要让她们出什么意外”。我说完又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头狠狠地按灭在了掌心。 “你有没有看过”?小叔瞪着眼睛问我。 “看过”。我说着点了点头。 “好,你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小叔说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这句话我压根就没当回事,权当他是安慰我了,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我根本不可能出去了,林高翔死了,李明杰也死了,现在死无对证,根本没有人可以为我澄清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天,我每天都在浑浑噩噩的过着,仿佛行尸走肉,每天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 其实我想过死亡,但现在,我还不能安心的死掉,因为我不知道林佳她们的处境,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会死。还有王坤所谓的他只是奉命行事,到底是奉谁的命?难道还有人想害我? 这一切,现在都是迷。 三天后,我被释放了,原因是,我本无罪,安琪琪那件件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其实连我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所有可以证明我无罪的人都已经死了,安琪琪那件案子到底是怎么真相大白的? 我满腹疑虑的走出了监狱,彻底离开了这座本应会束缚我一生的牢笼,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解脱了,呼吸着外面久违的新鲜空气,我如痴如醉,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重生一般。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你们完全想象不到,是一种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总之那一刻,我笑了。 我终于自由了,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做我该做的事,去找出整件事情的真像所在。 小叔在监狱外面等我,今天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而且脸上透着那种很自信的微笑。 我大概猜到了,我能从监狱里出来,应该是小叔的功劳,只是他到底用什么手段证明我无罪的,这个到现在我都无法想像。 “看你在监狱里熬得,几天时间老了这么多,现在看起来,你倒是像我小叔了”。小叔得意地说着,顺便递了一支烟给我。 “大侄子,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接过烟老神在在地说着。 “哎呦,你小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老爸是我二哥,你现在叫我大侄子,那你老爸叫你什么”?小叔说完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管你老爸叫爷爷,你说我像你小叔,那你老爸叫你什么”?我也毫不示弱的问了回去。 “臭小子,看来你还没有改过自新,等下次你要是进去了,别指望我救你出来了”。小叔说着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脑门。 “先别说废话了,你到底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叼着烟问对方。 “这简单啊,以我的能力,你应该知道的,别说你被判无期,就算你被判了死罪,我也一样能把你救出来”。小叔又开始吹牛了。 “别扯淡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其实简单啊”。 小叔摊了摊双手道:“你那段视频给了我启发,后来我跑到医院那个病房去看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那个病房里面有一个针孔摄像头,而且是一个变态的主任偷偷安置的,专门偷拍女病人的。后来我找到他,威胁了对方几句,他自然就乖乖的把录像交出来了”。小叔说完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视频呢?到底是谁害死的安琪琪”?我连忙迫不及待的问小叔。 “视频交给警察了啊,不然你怎么可能出来?至于害死安琪琪的人,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李明杰,是他强J了安琪琪,而且杀了她,并且把你的扣子塞进了死者的嘴里,那个摄像头拍得很清楚”。 听完小叔的话,我沉默了,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当初我和阿翔去了祥子的家里,也只有李明杰有这样的机会。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李明杰已经死了。 回到别墅,我首先去洗了个澡,把这段时间的疲惫和烦恼全都洗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我就再次变回了容光焕发,充满活力的样子。 这时候我忽然有点感慨,年轻真的很好,很庆幸我进去才几天时间,如果让我在里面待个几十年,出来那可就真的老了。 下楼之后,我发现小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段视频,老三自杀的视频。 这段视频给我留下的印象真的太深刻了,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毕竟这东西可是害死了很多人的,而且都是跟我关系非同寻常的人。 我默默的坐在了小叔的旁边,然后点起一支烟慢慢的抽着,和小叔一起看着那段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视频。 小叔一直重复播放了好几遍,我也跟着他一起看了好几遍,最后我都已经看得没耐性了,但小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有几次我想开口问他,不过看对方全神贯注的样子,我又忍住了,没有去打扰他。 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小叔才“啪”的一声关了电脑,然后同样点起一支烟,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抽了起来。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就急着问对方,“看出什么苗头没有”? 小叔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段视频被人以邪恶的手法注入了某种精神力,也就是念力,我们暂且可以称之为诅咒。凡是看过视频的人,这其中的念力就会以视频为媒体,传递到看过视频之人的脑海之中,然后蛰伏在对方的中枢神经。比如在某些时刻,这段精神力就会发作,换而言之,就是受到诅咒的人,思维会受到这其中精神力的干扰,从而产生幻觉,或者思维混乱,有可能会无意识,或者不受控制的去杀人,当然也有可能自杀”。 “那你和我也看了这段视频,我们是不是同样也受到了诅咒”?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照理说是这样的”。 小叔点点头道:“不过像我们这样精神力强大的人,是不会受到对方精神力干扰的。当然,能够以精神力在视频里面种下这种诅咒,对方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个不用小叔说其实我也知道,能够以精神力形成某种诅咒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最起码以我现在的精神力,是达不到这种效果,换而言之,就是在视频里面种下这种诅咒的人,精神力绝对比我强大。 顿了一下,我再次问小叔,“那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比如让看过这段视频的普通人,不要受到其中精神力的干扰,或者在精神力干扰的时候进行阻止”? “这个几乎不可能”。 小叔说着摇摇头,然后掐了烟道:“因为诅咒发作的时间和后果我们都不知道,换而言之就是我们不知道中了诅咒的人什么时候思维会受到干扰,也不知道受到干扰之后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所以破解或者阻止这一说,根本就不存在,只能在事发以后尽可能的进行挽救”。 “那要是人死了呢”?我苦着脸问小叔。 “人死了自然就结束了,你不是废话么”。小叔忍不住骂了一句。 接下来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现在我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可惜,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其他人我可以没心没肺的说自己不在乎,但林佳和刘子言,我真的不希望她们有事,即使曾经她们也不相信我。 小叔回去了,接下来整个诺大的别墅里,再一次只剩下我,说不出的空旷,还是孤寂。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现在,我忽然发现我错了,每当一个人守着这座空旷的别墅时,我还是会孤单。 我蜷缩在沙发里整整一个晚上,这一晚上我想了太多太多,想到了死去的老三他们,想到了和我结过冥婚的鬼妻如烟,她消失了。 最后我想到了林佳,这个在我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的女孩,她看过那段视频,现在我根本无法预测,她到底会出什么样的意外? 第二天我衣冠楚楚的去了公司,当我走进公司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当然,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试想一下,一个所有人都认为犯了奸杀罪,并且被判无期的犯人,再一次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换了任何人都会感到惊奇吧。 当然,还有一点胆怯。 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各不相同,也许连我自己都看不懂他们眼神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胆怯,人的本能反应,对于一个杀人犯本能的畏惧和疏远。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直接去了刘子川的办公室。当我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多了一个女的,而且这个人我认识,她就是当初要来买别墅,差点和我发生关系的王婷。 第四十六章 与大美女同居 这样的巧合其实真的不怎么多见,也许以前我不会有任何疑惑,但现在,她的名字忽然让我有点让我怀疑。 当年我扎死的那个人叫王博,他有个弟弟叫王坤。那么现在的王婷,是不是跟那兄弟两人也有什么关系? 也许这真的只是巧合,但现在很显然我并不会这么认为。 我看了一眼王婷之后,就不着痕迹的走了过去,把提前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在了刘子川的办公桌上。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我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来做这份工作了,所以我决定辞职。 刘子川看到我直接就愣住了,显然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我被判无期徒刑的。 “小......小枫,你......你怎么出来了”?愣了好半天,刘子川才反应过来,然后结结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 “说来有点话长”。 我叹了口气道:“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吧,我今天是来辞职的,现在我没时间,也没心情上班了,所以这份工作,我不准备继续做下去了”。 “不是吧”? 刘子川瞪着眼睛说,“你没心情没时间我可以给你放假啊,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啊,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上班不就行了,干嘛要辞职啊”? “真的不了”。 我摆摆手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要辞职了,我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公司的人也都知道的,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而且公司其他人也会不习惯的,所以,你还是让我走吧”。 刘子川沉吟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道:“小枫,你的那件事情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现在既然你执意要辞职,我也不拦你。不过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最近子言心情一直不太好,我这做个哥哥的,也没时间陪她,所以现在既然你辞职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开导开导她,陪她出去旅旅游或者散散心什么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子川的话我自然是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把他妹妹托付给我了,然后让我去打开刘子言的心结,去追求她。 说实在的,要不是林家和刘子言是闺蜜,我肯定很乐意,毕竟刘子言可是大美女,但现在有了林佳这层关系,我这脸皮那是绝对抹不开面子的,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刘子川。原因很简单,我要看着刘子言和林佳,因为她们都看过那段视频,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也没什么事。 刘子川看我答应,自然是很高兴,又跟我介绍了一下王婷,说是他新招的秘书。其实我早就认识王婷了了,不过这件事我没有跟刘子川说,毕竟现在这社会,秘书和老总大多数都有一腿,万一他俩真的有一腿,我说出当初的真相,那免不了会很尴尬,所以这件事我只好自己烂在肚子里了。 离开刘子川的办公室以后,我就直接去了刘子言的办公室,她和林佳都在。两人看到我之后的表情,那自然是很夸张的,不过我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说话,故意给她们一点时间来适应。 愣了好半天,刘子言才用很夸张的口吻说了一句,“强J犯,你怎么跑出来了”? “跑出来专门强J你来了”。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噗......”。林佳正喝着一口茶水,直接就喷出来了。 “你神经病啊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你”?刘子言瞪着眼睛吓唬我。 “随便喽”。我说着摊了摊双手,耍起了无赖。 “你这个禽兽,亏的你被判无期之后佳佳还为你掉了那么多眼泪,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当初真应该让法官直接判你死罪”。刘子言气鼓鼓的说。 “不是吧”?这回倒换我意外了。林佳会为我流眼泪,我真有点不怎么相信。 “好了别闹了,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林佳很认真的问我。 “当然被放出来的啊,不然我还能越狱怎么滴?我又不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我说着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是谁”?刘子言插嘴问了一句。 “越狱的男主角,一部电视剧”。我很淡定的解释道。 “你怎么不去死?我们这是在拍电视剧么”?刘子言骂了我一句。 “差不多吧,人生如戏,不过区别就是电视剧里面的人死了还可以活过来,但现实中的人死了,就永远也活不过来了”。我说着摊了摊双手。 “你为什么会被放出来?难道安琪琪真的不是你害死的”?林佳又一次问我,显然她很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不现在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说完之后我略显沉重的叹了口气。 “是啊,死去的人太多了,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林佳也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才刚开始,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说完摇了摇头,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刘子言喊了我一句。 “我去搬家啊,以后跟你们一起住了,你哥让我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们”。我瞎掰了一句,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出了公司,我直接开着刘子川的宝马车回了别墅,对方可是连妹妹都送给我了,虽然我没打算要,不过这宝马车,不要白不要。 回到别墅,我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然后就开车直接去了刘子言的家里,这往后的一段时间,可就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同居的日子了,我多少有点期待,不过没有什么出格的想法,毕竟和死亡比起来,其他的欲望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了。 等刘子川他们下班以后,我们四个人去饭店好好吃了一顿,照刘子川说的,是给我接风洗尘,庆祝我能够从监狱里出来。毕竟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还能够被无罪释放的,这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奇迹。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很难得的林佳也没有针对我。后来他们轮流问了我很多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也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不过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一遍之后,几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这顿饭吃的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吧,总之离开的时候,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包括我。 回到刘子川家里以后,天已经黑了,我就开始画一些辟邪的符咒,贴在屋子的四周和房门之上。其实我知道也许这都是徒劳的,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总比等着事情来发生要好得多。 刘子言满是好奇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画符,不过我没有去理会对方,只是集中精神来画我的符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我画好辟邪的符咒贴在屋子四周的时候,时间已经推移到了晚上十点。并不是说我画的符太多,而是我画符的速度太慢,毕竟是新手,所以用的时间自然要长一点。 刘子言适时的煮了一杯咖啡端到我面前,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点了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今晚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不敢保证,但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比我想象的太平。 像我和小叔这样精神力异于常人的人,预感是一种用来判断吉凶的最佳能力,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预感到的事情,一般都是八九不离十。尤其是对于危险,几乎提前总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到。 “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刘子言在旁边有些兴奋的问我。 “看样子你好像很高兴似得”?我反问对方。 “不是高兴啊”。刘子言翻了翻白眼道:“只是对于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多少有点好奇吧,感觉很刺激似得”。 “刺激”? 我摸着脑门想了半天,最后点点头,“确实很刺激的,不过刺激过头了,那就要出人命了”。 “你少吓唬我,就算出人命,也是你先挂掉,肯定不是我”。刘子言说着撅起了小嘴。 “生死之数,一念之间,凡事都存在变化,你的思想太偏执了”。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吧你,搞得自己真的跟神棍一样,你以为你是世外高人啊”?刘子言鄙视我。 “天地万物,皆有其灵,芸芸众生,自在平等,不存在世外,亦无高人之说”。我又装逼了一把。 “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坐了几天牢坐傻了吧”?刘子言直接开骂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子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刘子川说着责备的看了刘子言一眼,然后过来坐在了我旁边。 “哥,你不知道他刚才都在说什么?整个人就跟一个老神棍似得”。刘子言说着瞪了我一眼。 “小枫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很有哲理,你听不懂就不要乱说”。刘子川说着同样瞪了刘子言一眼。 我顿时感觉无比尴尬,因为刚才我确实是瞎掰的,至于哲理这一说,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刘子川这么夸我,我多少都有点脸上挂不住的感觉。 “好了,你们男人都知道哲理,我们女人不知道,我不和你们说了”。 刘子言说着赌气站了起来,然后喊了一句,“佳佳,我们出去散步吧?看星星去”。 “好啊”。林佳应了一声,然后从卧室里跑了出来,紧接着两人就直接出去了。 本来我想说大晚上的不宜出去走动,不过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照刘子言现在的态度,我说出来肯定要碰钉子。 第四十七章 看光了 我和刘子川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过的比我想象的要快,没一会刘子言和林佳就回来了,不过看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你俩怎么了?见鬼了”?我打趣的问对方。 “你才见鬼了呢”。刘子言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然后就拉着林佳回房去了。 本来我也没有在意这些,很自然的就收回了目光。但就在收回目光的这一瞬间,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林佳是踮起脚尖走路的...... 这个发现使得我顿时警惕了起来,我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林佳,发现她很不正常。首先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呆滞,而且刚才我开玩笑的时候,只是刘子言回了我一句,她基本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林佳无视我说的话,这个很正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刚才甚至都没有多想,也没有仔细去看。不过现在,我仔细打量之下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对方一般情况下无视我,脸上的表情会透着那种冷漠,但现在,她的表情完全属于呆滞,这很明显不正常。而且她的脚尖是踮起来的,完全任由刘子言拉着走,所以我觉着林佳八成是思维受到干扰了,要么就是撞鬼了。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子言已经拉着林佳进了屋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已经关上了,里面的情况我也完全看不到了。 “小枫,怎么了”?刘子川看我发呆,就问我。 “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摸着脑门回了对方一句。 “哪里不对劲”?刘子川又问我。 “林佳有点不对劲,我进去看看”。我说着站起身,就准备过去敲门。 “啊......”。我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刘子言的,透着惊恐,完全是高分贝般的尖叫,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出事了。 来不及考虑,我直接冲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进了屋子以后,我连忙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林佳,不过却看到了刘子言只穿着内衣站在屋子中央,然后瞪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是愣住了。 其实这时候我也愣住了。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脑海中想到了千百种屋子里可能会出现恐怖诡异场景的情况,但刘子言这样衣不遮体的站在我面前的情况,我确实没有想到。 “啊......”。刘子言再次尖叫一声,然后一边找衣服裹在自己身上,一边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个臭流氓,你想干嘛......”? “我......我是来抓鬼的”。这句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感觉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抓你个头啊,你这个臭流氓,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刘子言有点抓狂的大叫了起来。 “你刚才叫那么大声,我以为你见鬼了,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说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我看到了蟑螂行不行?你快点出去啊你这个臭流氓,不然我喊人了”。刘子言直接发飙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叫我”。我强忍着尴尬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刘子川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刚才真的是进去偷窥一样。我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只好作罢了。 “小枫,这个......这个......”。刘子川这个了半天,最后尴尬的道:“虽然我赞成你和我妹妹的事情,但你也不要太心急不是,不然我妹妹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听到这里我脑门上已经开始冒黑线了,我真的想说我对你妹妹没兴趣,不过这句话我终究是没说出来,怕刘子川面子上过不去。 我又重新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刚才的插曲很快就被我抛在了脑后。不过之前看到林佳不对劲的那一幕,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放,我不知道是在等待,还是在思考,总之我觉得,接下来要有事情发生了。 “多了一个?”刘子川摸着下巴皱了皱眉头说,“你是不是看错了?刚才我妹妹一个人进屋子里去的,佳佳才刚进来啊。”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就煞笔了,先前我明明看着刘子言和林佳两个人进来的,现在林佳又从外面进来了,而且刘子川说先前就他妹妹一个人进来了,这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他没看见?或者说,我出现了幻觉? “我刚才还纳闷呢,你为什么说那句你俩是不是见鬼了,你别告诉我你刚才真的看到两个人进来的”?刘子川脸色惨白的问我。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说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只不过是在安慰对方,因为我根本不认为是我看错了。 “你俩纠结什么呢?愁眉苦脸的?”林佳说着过来坐在了我和刘子川对面,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你刚才怎么不和刘子言一起进来?”我不着痕迹的问对方。 “我想一个人在外面待会,不过子言走了,我有点害怕,所以就进来了”。林佳若无其事的说,看样子不像说谎。 “佳佳,要不我陪你去外面待会吧?现在去荷塘赏月,正是最好的时候。”刘子川说完还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我一看就有点懵了,因为这句话本来应该是我说的,应该我和林佳去外面赏月,但现在刘子川竟然捷足先登了。其实我都想弄死他了,可对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还是在给我制造机会一样,让我和他妹妹单独相处。 林佳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就和刘子川出去了。我傻不拉唧的坐在沙发上愣了良久,等回过神来,客厅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能不能别这样玩我?”我喃喃自语,好像是在问苍天,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愣了良久,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林佳和刘子川出去赏月了,那我应该也带着刘子言出去赏月才对,这样既不辜负刘子川给我的机会,也可以适当的报复一下林佳,反正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和刘子川出去赏月了,那我搞她闺蜜也不算太过分吧? 打定主意,我就上前去敲了敲刘子言的房门,同时喊了一句,“子言,要不我陪你去外面看月亮吧?现在去荷塘赏月,正是最好的时候。” “不去,我要睡觉了。”刘子言在屋里很干脆的回了我一句,听口气是不打算开门了。 “今天晚上有流星划过天际,你确定不去看”?我忽悠对方。 “你少忽悠我了,有流行才怪呢”。刘子言没好气的回我。 “我说真的,不信你跟我去外面看,绝对有的。”我继续忽悠对方。 “要是今晚有流星,我嫁给你都行”。刘子言说着开了门,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真的吧”?这回我有点懵了。 “当然了,不过要是没有的话,以后做饭洗衣这些家务活就都交给你了,期限一个月。”。刘子言说着露出得意的笑容。 “尼玛,来真的?”我一听顿时傻掉了。刚才胡编乱造忽悠对方,骗她出去也就算了,现在搞成这样,那我摆明了以后一个月要做苦力,这怎么搞都不划算啊? “走吧,我们去天台看流星,我可等着嫁给你呢。”刘子言说着直接拽起我的胳膊,就向着天台走去。 我这时候完全没辙了,就跟煞笔一样被对方拽着一路上了天台。 最后刘子言松开了我的胳膊,然后抬头看着天际的明月说,“今晚的月色可真美,有人陪我看这么好看的夜景,而且以后还帮我们做饭洗衣服,这人生简直太美好了。” 看对方一脸陶醉的感叹着,我蛋都碎了。这时候我根本没了赏月的心情,只是在心里着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做这一个月的苦力? 我反悔那肯定是不行的,那样有辱我的人格,可现在让我整一颗流星出来,我自问没那个本事。 两分钟以后,刘子言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这月亮也看完了,没有流星,以后一个月的家务活,就全交给你了。” “再等等啊,说不定一会就有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说。 “哪有啊?你看天上的星星都是永恒的,哪来的流星啊?”刘子言指着天空说。 不过刚说完,天际真的出现了一颗流星,很美,一转眼的时间,就划过天际,消失在了天边遥远的尽头。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流星了,但我觉得,这一次是最美的。都说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风景。流星之所以那么美丽,也许就是因为它转眼即逝的原因吧。 我看得有些呆了,以至于刘子言喊了我几句我都没听见,直到最后对方晃我的胳膊,我才反应过来。 第四十八章 破解诅咒的方法 “真的有流星出现了,不许耍赖。”我反应过来连忙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你......”?刘子言气的指着我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你?你自己说的,有流星你就嫁给我,现在流星看到了,你想反悔啊?”我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谁反悔了,嫁就嫁,只要你敢娶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刘子言说着轻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身下来了天台。 ...... 我又一次傻掉了,这个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了。现在对方答应了,我要是说“我不想娶你。”那摆明了是在玩对方,先不说刘子言会怎样,刘子川肯定会找我麻烦的,我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可关键是我根本不想娶刘子言,现在也没法拒绝,这下真的成了骑虎难下了。 等我忐忑不安的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刘子川和林佳都回来了,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各自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我。 我更加不安了起来,很明显刘子言已经把刚才的事情跟刘子川和林佳说了。刘子川,没什么反应,笑得很开心。林佳面无表情,不过眼神有点复杂。至于刘子言,有点羞涩,但是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另一种色彩,春心萌动的样子。很明显,这家伙真的做好了嫁给我的决定。 “天呐,救救我......”我在心中哀鸣。 “小枫,刚才的事情子言都跟我们说了,看来这是天意,你俩真的有这缘分啊”。刘子川说着开怀笑了起来。 我尴尬的杵在一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顿了一下,刘子川接着说,“我妹妹虽然现在答应你了,不过她的意思是我是哥哥,要我结婚了她才会结婚,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准备先结婚,然后再给你和子言举行婚礼。”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崩溃了,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那我在这里提前祝福你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哥跟谁结婚啊?”刘子言忽然插嘴说了一句。 “额,对了,新娘是谁啊?我以前没听说过你有女朋友啊?”我尴尬的问刘子川。 “这个......”?刘子川故意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 “啊......?” 我一听只感觉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我才表情僵硬的问对方,“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要和林佳结婚吧?” “说对了。”刘子川点点头,笑道:“其实我喜欢佳佳很久了,现在她答应嫁给我,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祝福。” “我R尼玛......。”听到这里我真感觉自己要疯了,老天这绝对是在跟我开玩笑。 “对了小枫,你跟佳佳是同学,现在又成了我妹夫,你也应该跟佳佳说声祝福才对啊。”刘子川也不理会我铁青的脸,继续不厌其烦的说着。 “祝你福如东海......不对,寿比南山......。”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我有些不确定,为了证实一下,我只好再次问林佳,“你真的要跟子川结婚啊?” “是啊,不然子言都不和你结婚的,我这也不是为了成全你啊?”林佳煞有其事的说。 “其实......结婚这事不急的。”我尴尬地说。 “你不急我急啊,我都一把年纪了,早就到了结婚的时候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完了我们选一个好日子就把婚这事办了。”刘子川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回房去了。 紧接着刘子言也回房去了,然后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佳,彼此大眼瞪小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憋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然后就问对方,“你真的喜欢子川?” “结婚不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能过一辈子就好。”林佳面无表情地说。 其实我想说你找我,我也可以和你过一辈子,但这句话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实话,你喜欢子言吗?”林佳又问我。 “喜欢是喜欢,不过真的没有其他想法的。”我苦着脸说。 “那你还要和子言结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辜负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林佳说着沉下了脸。 “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会搞成这样?”我说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这种事你也拿来开玩笑?你真的太不靠谱了,我想没有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这样的人。”林佳说着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怒气冲冲的回房去了。 “得,你大爷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主要是我心里感觉太不舒服了,尤其是想想林佳要嫁给刘子川,我心里直接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都说只要自己爱的人能够幸福,就算嫁给别人也无所谓,我感觉这句话纯属扯淡。人总是自私的,我待在这里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林佳出事,但现在看来,似乎没必要了,至于刘子言,我在心里只把她当成朋友吧,结婚?这个真的太遥远了。 我在客厅里抽了三支烟,然后直接起身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些轻描淡写的事情,其实对于我来说都是人生中的一次蜕变,心灵的蜕变,一瞬间我仿佛看开了很多事,有些人,终究只能成为过客,有些事,终究只能成为往事。 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但现在,我尽量不让自己有太多的感情流露,因为有些结局,注定我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黯然接受。 夜已经深了,我一个人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就想这样一直走,不要停下来。 时间一直被推移到了深夜,大概12点多,我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抽了整整一包烟。 “我忽悠你你给我钱啊?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回来,我在别墅等你,”小叔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别墅。推开门,我发现别墅的灯是开着的,小叔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抽着烟,看我进来也递了一支给我。 我接过烟没来得及点燃,就先问小叔,“你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真的能破解那个诅咒?” “能不能我不敢确定,不过总要试一试不是?不然等她们都死了,想试也来不及了。”小叔说着摊了摊双手。 “......你真是逗比啊。”愣了半天,我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看你的意思喽,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试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小叔说完露出一副你说了算的表情。 “好好好,那就试,你说到底是什么办法?”我急不可耐的问对方。 小叔又抽了几口烟,然后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我都忍不住想再次催促了,对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目前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照着他们的方式,在一段视频里面注入我的精神力,然后让精神力形成某种破解那种诅咒的方式,这样只要中了诅咒的人看了视频,我注入在视频里的念力就会通过视频,传递到她们的神经,去瓦解蛰伏在她们脑海深处的那股精神力。”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的。”说完之后小叔又补充了一句。 “那不是理论上呢?”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不是理论上的话......”说到这里小叔沉吟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尴尬地道:“其实这只是我的推测,先不说我能不能在视频里面注入精神力,就算我注入了自己的精神力,也未必能够传达到观看之人的脑海,至于能不能瓦解蛰伏在她们脑海深处的那种类似于诅咒的精神力,那就更难说了。” “难说你还说出来?”我脑门上冒着黑线问对方。 “就因为难说所以才要提前说出来嘛,不然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说,直接帮她们破解诅咒好了。”小叔说着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吧,你淫了。”我也同样无奈。 “先别废话了,拿手机出来拍一段视频,我们做个实验。”小叔说着指点我,让我把手机拿出来。 我按照对方的要求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打开摄像功能,这才问对方,“拍什么?” “拍我就行。”小叔不卑不吭的说。 “拍你?”我一听顿时懵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那段可以给人种下诅咒的视频,拍的是老三自杀的全过程,你该不会也要自杀让我拍下来吧?这样代价似乎有点太大了?” “视频的内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注入在视频里面的精神力,你连这点都不懂?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笨的去自杀。”小叔说完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既然视频的内容不重要,那不如拍我吧?”我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为什么要拍你?”小叔莫名其妙的问我。 “我比你好看啊,这样别人看起来也比较有看点不是?”我一本正经的说。 “那好吧。”小叔说着从我手里把手机拿了过去,同时说了一句,“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嘛?你要拍三级片啊?我一个人也演不出三级片的效果不是?”我瞪着眼睛问对方。 第四十九章 出事了 “衣服脱了更有看点啊,快点脱。”小叔催促我。 “不是吧?你来真的?”我说着忍不住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啊。”小叔点点头,然后很认真地说,“你想想啊,这视频想要达到那种效果,就必须让看得人集中精神去看,不然其中的念力无法传递到观看之人的神经系统。所以前提就是这视频必须要有看点,能够吸引观看之人的眼球,让他们集中精神去看。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我觉得你只能牺牲色相了。” 我一听顿时傻了,连忙夺过手机道:“还是拍你吧,我觉得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只有你才能够胜任。” “不行。”小叔一听又从我手里夺过手机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没有你这年轻小伙子有吸引力,所以还是你来吧。” “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就喜欢看你这样比较成熟......” “打住。”小叔制止了我的话题,然后摆摆手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要拍就拍,不拍就拉倒,不过我提前告诉你,要是林佳她们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别说我见死不救,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好,柳七七,算你狠。”我说着把拳头伸到对方面前狠狠的攥了攥,然后就准备咬着牙脱衣服。 “叮铃铃......叮铃铃......”这时候客厅里面忽然传来那种很清脆的铃声。 “坏了......”我还在纳闷客厅里怎么会有这种铃声?小叔已经惊叫一声,跳起来从头顶的吊灯上拿下来一串拇指大小的青铜铃铛。 这一串铃铛先前应该是挂在吊灯上的,很显然是小叔的杰作,可惜我之前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什么东西?”我连忙凑上去满脸好奇的问小叔。 “先别问了,这是我用法力布下的一个警钟,铃声一响,说明林佳她们出事了,我们快点去找她们。”小叔说着从沙发上拎起他的皮包,就准备出门。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会这种小把戏了?”我连忙在对方身后喊了一句。 “别废话了,我会的多了去了,快点走。”小叔一边说着,一边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看对方这样子,我也知道应该真的出事了,于是连忙追了出去。 我和小叔打了车就直接去了刘子言家里,因为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所以等车都等了好几分钟,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对于我和小叔这两个焦急无比的人来说,那就显得相当漫长了。因此我在等待的过程中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一定要买辆车。 到了刘子言她们家楼下,我直接扔给司机一百块钱,喊了一句“不要找了”,甚至都没等司机把车停稳,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紧接着小叔也下了车,我们两个站在楼下看了一下,别墅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芒透出来,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感觉这时候太安静了,其实后半夜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很安静。 没有过多的考虑,我直接和小叔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然后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依旧显得很安静。 我试着推了一把门,然后别墅的门直接就开了,很显然是我走的时候关上的,后来刘子川他们没有人下来从里面反锁过,也许他们都不知道我走了吧。 当我一脚踩进门里面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脚下有点不对劲,因为那种感觉,就好像踩在很多丝状的东西上面一般,甚至有点滑,我猜不出被我踩在脚下的是什么东西,但很明显不是地毯。 紧接着我挪了挪脚步,换了好几个位置,但脚下踩到的,依旧是那种丝线一样的东西,就好像整个地面都被布满了丝状的东西一样。 这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去墙壁上摸索灯的开关。因为刘子言家里我来过很多次了,而且大多数灯的开关都在差不多的位置,所以即使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也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摸到开关。 不过当我摸到墙壁上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忍不住抽了一下,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把手抽了回来。因为我刚才摸到的墙壁上的时候,感觉上面有很多丝状的东西,仿佛布满了整个墙壁一样,就跟我脚下踩到的那种东西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用脚踩着我自然是感觉不出来,不过刚才用手一摸,那种感觉很清晰,就好像头发,仿佛我把手伸进了一大片头发里面一样。 我连忙掏出火机,准备打着先看看情况,谁知这时候我的脚腕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同时脚上传来一股拉力,冷不防之下我直接被扯得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趴在了无数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上,而且那些丝线一样的东西都会动,开始在我的手上,胳膊上,甚至往我全身缠绕。 这时候我凭着手上的感觉,大概已经猜出来了,这里似乎布满了无数的头发,而且这些头发都仿佛活的一样,开始往我身上缠绕。 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开始大叫,拼命的撕扯缠绕在我身上的头发,可惜我刚撕扯掉一部分,就会有更多的头发缠绕在我身上,而且越来越多,转眼之间我就被缠绕的手脚都无法动弹了。 这时候我真的已经恐惧到了极限,那种发自内心的惊恐和无助,甚至有点愤怒的感觉,充斥了我所有的神经。我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憋疯了。我开始奋力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全身所有的地方都憋足了劲的用力,想要撑开这些缠绕在我身上的头发。可惜不论我怎么用力,就是撑不开这些身上的束缚。 最后我开始拼命的喊叫,期望小叔可以救我,不过让我再次绝望的是,小叔根本就没有回应我,但我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很显然他现在跟我是一样的处境,等于自身难保,想要指望他肯定是不行了。 我身上的头发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越来越紧,甚至连脖子上都已经缠满了头发,紧接着我的呼吸就开始不顺畅了,开始胸闷,喘不过气,不过这还不是最坏的,因为很快,那些头发就勒得我彻底喘不过气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我感觉我已经被缠的跟粽子差不多了吧,总之我能感觉到全身都传来那种冰冷和紧缚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持续了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开始麻木,渐渐的失去知觉。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脖子也被勒住了,根本无法呼吸,加上脑部血液无法循环,渐渐的脑袋就开始晕眩,眼前也开始发黑,其实四周本来就很黑。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会过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但我觉得要是一个人被憋死,那绝对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死法。 这时候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我能够想象到,我的脖子以上部位长时间血液不血环,脸肯定已经被憋成了酱紫色,同时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凸得很厉害,我甚至一有种错觉,也许在下一瞬间,我的眼珠子就会被勒得掉出来。 其实这是一种足够恐惧的事情,不过其中的恐惧程度,当然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那是一种足以让人死亡的恐惧感。不错,就是死亡,这一刻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死亡的味道,也许我真的要死了。 都说死亡和恐惧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的,就像现在,内心的不甘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虽然我近乎被憋死了,但我依旧在拼命的挣扎,同时脑袋也在飞速的运转。 不过很显然,就算我激发再多的潜能,也不可能挣脱身上的束缚。最后我开始拼命地扭动和蜷缩自己的身体,并且把脑袋和右手向着一起一点点的靠近。 这个动作在平时也许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在挑战我的极限,甚至超越了我的极限。 我需要运用全身的力量,甚至不停的扭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才能让我的动作更进一步。 最后,我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量,把右手和脸挪动的挨到了一起,这时候其实我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加上缺氧,致使我全身都出现了瘫软的迹象,脑袋也更加迷糊,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 我这时候真的太累了,已经达到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不对,应该是已经超过了我的负荷,我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睡过去,但我知道我不能,因为睡过去,也就意味着我永远醒不来了。 我再次调整全身的力量,到我的牙齿上。大家知道不论你全身多没力气,牙齿上的力气总是有一点的,这个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紧接着我就开始用牙齿咬我右手上的头发丝,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扯。 我并不是要用牙齿扯掉身上所有的头发,因为这不现实,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右手能够活动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我就可以打着手里的火机。 第五十章 林佳受伤 我先前掏出了火机,虽然没来得及打着,但火机一直在我手里。只要我打着了火机,就可以点燃身上的头发,就算我被烧死也好,但我绝对不想就这样被憋死。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撕咬拉扯之下,我握着火机的右手终于可以动了,我连忙打着了火机,然后去烧我身上的头发,其实这时候不用我刻意去烧,只要打着火机,就有很多头发在打火机的火苗能够燃烧的范围。 不过奇怪的是,火苗并没有点燃头发,而是所有的头发遇到火苗全都迅速的退了开去。那种速度是非常快的,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头发就已经全部都退了开去,紧接着我就完全被释放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终于可以呼吸了,我开始大口的喘息,贪婪的呼吸着也许并不是很新鲜的空气。 缓过一口气我就连忙爬起来,然后举着火机到了旁边一快黑乎乎的还在不断触动的头发面前,我知道这个是小叔,不过他被头发给缠住了。 当我把火机举到那些头发面前的时候,那些头发就同样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开去。这一次我看的比较清楚,感觉就好像一大片的头发一直在不断滚动,并且越来越薄,紧接着小叔的身体就慢慢显露了出来,最后那些头发同样全都如同潮水一样退了开去。 我看着一脸猪肝色,近乎挂掉的小叔,拍了拍对方的背部,然后问他,“你有没有事?” “刚......刚才有,不过......现在没了。”小叔喘着粗气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连忙举着火机去开灯,发现墙上的头发同样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回缩。其实这种场景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是非常强烈的,我甚至感觉有点恶心到想吐的,心里更是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似得,难受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这些头发是缩向哪里去,更不知道这些头发是从哪里来,总之我看到墙上的开关显露出来,就连忙摁下了开关。 “啪......”。随着开关传来的一声轻响,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我连忙扫视四周,发现屋子里的头发已经少了很多,并且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二楼退去。 转眼之间,所有的头发都没了,客厅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小......小叔,现在怎么办?”我哆嗦着问对方。 “先上去看看再说。”小树说完就直接上了二楼,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二楼的楼道里同样有很多的头发,我和小叔来不及管这些,直接就开始冲进一个个房间里找人。 当我在第一个房间的床上用火机逼退那些头发时,露出了被头发缠在里面的人,是刘子川,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脸上也已经彻底变成了紫青色。我和小叔甚至在他的嘴里和鼻子里,还有耳朵里都撤出了大量的头发,搞得我恶心的直想吐。 紧接着我和小叔就在第二个房间的床上救出了被缠在头发里的刘子言,对方同样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和刘子川的情况一样。 这时候刘子言只穿着薄的如同轻纱一样的睡衣,我甚至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春光,而且这家伙内衣也没有穿,我看得很清楚。 不过这时候我脑袋里来不及想什么歪歪的念头了,小叔还在扯刘子言嘴里的头发,我就直接冲出了房间,然后向着第三个房间冲去,因为我现在要救林佳,这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都可以暂时忽略了。 不过当我冲进林佳的房间时,里面的情形和我想的却是大不一样。因为床上没有人,也没有头发。但地上,却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睡意的人。 此时对方是背对着我的,看身形应该是林佳没错,不过这时候我看到的场景,让我有点难以置信,甚至无法相信这个人是林佳。 因为这个人的头发,一直垂落到了地面,然后延伸到了门外,很明显,所有的头发都是从她头上延伸出去的。 看到这里我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整个人都傻掉了。愣了足足有好几秒钟,我终究是反应过来了。我没有惊恐的大叫,也没有逃跑,而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因为我想看看,这个背对着我的人,到底是谁?其实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这个人应该是林佳。 也许这是一种直觉吧,林佳不可能变成这样,如同魔鬼一样让人恐惧的怪物。但是今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不可能上建立的可能,所以我知道,这种可能也并不是不存在。 最后我终于凑到了那个人身后,然后我伸出颤抖的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同时用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林......林佳,是你吗?” 对方忽然转过身来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奇丑无比,满脸皱褶,而且七窍都在流着鲜血的恐怖鬼脸,直接跟我打了个照面,而且近在咫尺。 “啊......”我头皮直接就炸开了,完全失控了,神经都有点错乱,发出一声恐惧到极限的尖叫之后,我猛的向后退去。 我不知道后退了几步,总之等我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撞到了一张桌子,然后桌子被我打翻了,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同时我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那张恐怖的鬼脸已经到了我面前,再次向我缓缓的靠近。 我已经差不多失去理智了,除了疯狂的尖叫,剩下的的就是再次惊恐的后退,用手撑着地面后退。 这个过程中我在地上摸到了一样东西,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很显然是我刚才打翻的那张桌子上的。不过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去追究它的出处了,因为那张鬼脸已经再一次向我凑了过来。 几乎是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其实我根本就没来得及考虑,只是出于本能的防卫,把手中的水果刀刺了出去。不知道是我手抖没刺对位置,还是对方躲了一下,我记不清楚了,总之水果刀没有和我预想的一样刺中那张恐怖的鬼脸,而是插在了对方的肩窝。 条件反射之下,我把水果刀猛的抽了出来,鲜血直接飚了我一脸,热乎乎的。同时伴随着一身惨叫,我面前的那个人影向后倒了下去。 我手里的刀依旧紧紧的攥着,没敢松掉,不过当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再次向着地上的那个人影看去的时候,我直接就傻掉了。 因为现在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林佳,她的白色睡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她的肩窝,依旧在涓涓的往外冒血,那是我刚才刺的,我竟然刺了林佳一刀...... “咣当......”。我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这一瞬间我真的傻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我心里,真的难受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捡起地上带血的水果刀,在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捅几下。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小叔已经冲了进来,然后问我“怎么了?”不过当对方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他的眼睛也直了。我不知道他是愣住了还是傻了,总之他没有再问我。 很快救护车来了,当然这个时间只是对于我而言,因为我这段时间里脑袋几乎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对于时间的流逝,我似乎没有多少感觉。 林佳被送去了医院,刘子川和刘子言已经醒了过来,没什么大碍了,然后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医院。 这期间我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也一句话都没问。我的思绪一直在混乱着,一直到天亮,小叔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告诉我,“林佳醒了。” 我猛地清醒了过来,就准备冲进病房里面去,不过到了门口,我的脚步又顿住了,我有点胆怯,甚至恐惧,害怕面对林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捅了她一刀...... 犹豫了良久,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刘子言和刘子川也很识趣的离开了,然后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我,独自面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林佳。 我的心里是愧疚的,而且愧疚到了极限。即使我有理由,也事出有因,但不论怎么说,我捅了林佳一刀,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林佳,她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这一刻,我忍不住的想流泪。 曾几何时,她就挡在我身前,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刀。当时我心里的痛苦,我觉得那是我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痛苦,但时至今日,我又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捅了林佳一刀,她第二次为我受伤,不对,应该是我伤了她,我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或者毁了她的容。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痛苦的零界点,已然得到了突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再也不会感受到那种痛苦,但是我错了,现在我重新体会到了那种感觉,除了痛苦,还有愧疚,压抑...... 这种感觉可以让人陷入疯狂和绝望的境界,即使我在尽量保持理智,但仍然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念头,我想用自己的死亡来替自己赎罪,或者给自己解脱。 人对于任何事都会做一个最坏的打算,就算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提前想到的话自己也能够接受,但现在,这一切显然都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够接受的范围。 我抑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缓缓地向着躺在病床上的林佳走去,这一刻我想说“对不起”。可惜话到了嘴边,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因为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足以弥补我内心的愧疚。 第五十一章 破解诅咒的视频 “你怎么哭了?”林佳瞪着天真而又好奇的眼神问我。 这个眼神让我再一次忍不住泪如泉涌,那种天真和好奇的样子,就好像当年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当时她同样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问我,“他们为什么叫你疯子?” “因为我本来就是疯子。” “那精神病院的人没有看好你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 时间仿佛又一次被拉回到了过去,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忍不住想笑,但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我上前含泪握住了林佳的手,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林佳依旧用那种很天真的语气问我。 “你不要问了,总之,对不起。”我说完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挥泪冲出了病房。 我说不出来,我捅了她一刀。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我选择让自己懦弱一回。 是的,我懦弱了,我选择了逃避,我终究没有勇气去承担和面对这一切。 冲出病房,我的脑袋彻底混乱了,神经完全开始麻木,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小叔和刘子川他们的喊叫声,我没有理会,我直接冲出了医院,然后在大街上疯狂的奔跑。所有人都好像看疯子一样看我,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去看,也没有去留意所有的人。这一瞬间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只有我自己在奔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我不知疲惫的奔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我压抑的情绪,是的,我现在确实需要发泄,发泄内心的痛苦和压抑,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憋疯。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总之这段时间我所有的情绪和思维都只是出于本能,肢体完全属于潜意识的支配,换句话说就是我根本不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到底在做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在奔跑。 等我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别墅门口,然后我看到了小叔,他就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我,应该是在等我。也许他早就料到了我最后会再一次回到这里,但我自己却不知道。 我停了下来,然后就感觉全身都虚脱了,双腿仿佛已经没有了骨头,或者骨头都融化了,其实这时候我感觉全身的骨肉好像都融化了,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仿佛在一瞬间,这个世界被倒了过来,然后我倒了下去,直挺挺的躺在了冰冷得地面上。 世界依旧在转,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起伏不定的水平面上,不停的晃啊晃。有点恶心,感觉头晕的想吐。最后我确实吐了,不过当我伸手摸了一把嘴角,才发现我吐出来的是血,紧接着我感觉鼻子也开始流血,眼睛也开始发黑,仿佛一瞬间四周所有的光芒都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然后我的身体开始下沉。 那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重力,我分不清楚自己是飘荡在云端,还是在沉论向地狱。但我有一种直觉,也许我要死了。 我没有恐惧,也没有过多的求生欲望,只是感觉有点不舍,对于尘世的留恋,每个人都会有,临死之际,也许过多的是感慨吧。 最后于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这种无意识的状态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的感觉似乎是存在的,我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存在于无限的混沌,没有界限,没有思想,也没有知觉。 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感觉,对于时间似没有概念的,就好像时间已经静止了似得,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所以我也无法判断这种情况到底持续了多久,总之等我恢复知觉和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而且是病床,很明显我在医院。 第一反应我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酥软的一点劲都没有,这时候别说爬起来,连挪动身体都仿佛显得很吃力。 最后我鼓足了劲,转动头颅开始打量四周,发现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而且我手背上还插着点滴。 我又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这才伸手拔下了右手背上的点滴,然后我踉跄着从病床上爬了下来。 光着脚站在地面上,冷冰冰的感觉透过脚底,一直传遍了我的全身,这似乎给了我一点点的力量,使得我能够勉强站直身体,不过全身依旧抖得厉害。 我现在虽然感觉很无力,但我还是想离开这里,我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林佳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我还没走出病房,小叔就推开房门进来了。对方看我站在地上,表情有点吃惊,也有点欣喜,随即就过来再一次把我扶到了病床上,同时问了我一句,“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醒来。”我说完又问对方,“林佳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倒是你,这次差点挂掉了你知道吗?要是你小子真挂掉了,我都没法向家里人交代了。”小叔说着露出很不高兴的神色,但我却完全是一头雾水。 “我昏迷多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对方。 “你问我怎么回事?”小树瞪着眼睛说,“那天你就跟疯了一样,玩命的跑,最后体力完全透支了,而且在全身血液极速循环的时候,你猛然停了下来,导致身体血液猛然停顿,毛细血管爆裂,脑部充血,心脏衰竭,要不是我及时把你送到医院,你小子绝对死翘翘了你知道吗?” “没那么严重吧?”我说着尴尬的摸了摸脑门。 其实那天的情况,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我当时确实一直都在奔跑,至于跑了多久,体力是否完全透支,我根本不知道,总之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很快就晕过去了。 顿了一下,我又问小叔,“我昏迷了多久了?” “两天两夜了。”小说说着白了我一眼。 我一听顿时有点犯傻,因为在我感觉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应该很短,或者是潜意识给了我错误的判断,总之这个时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下午我就出院了,然后和小叔一起回了别墅,虽然全身依旧各种疼痛乏力,但现在我既然醒了,我就不想再呆在医院了。 我没有再去看望林佳,我不知道自己想逃避还是无法面对,总之现在,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回到别墅,我就和小叔开始录视频,现在我只想赶快破解那个所谓的诅咒,然后我需要逃离这座城市,因为它带给我太多难以接受和和伤感的故事,现在我只想回到老家,与世隔绝,然后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当然录视频的过程跟我想象的是不一样的,小叔先前只是忽悠我,其实并不需要我脱光衣服来拍我,而是我用手机拍摄他。 小叔盘膝坐在地上结了一连串的手印,然后念了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去问他,只是很认真的用手机把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拍摄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这玩意重注的是精神力,也就是小叔需要意念集中,所以我自然不能打扰他。 整个过程花费了足足半个小时,当然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时间其实已经相当久了,小叔完成最后的工作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出了一身的汗,脸色也显得很苍白,由此可见,这种方法所消耗的精神力,绝对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够想象的到的。 等一些准备工作就绪,我就和小叔托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别墅。我之所以疲惫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好起来,至于小叔,他的精神力和法力都有点消耗过大,所以一时之间也很难恢复过来。 我跟小叔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算是补充体力,然后我们就直接去了医院。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医院显得冷冷清清,除了医务室的护士,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几个病人和工作人员,走廊里也显得极其空旷。 我跟小叔一路到了林佳的病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多少有点忐忑,但最后,我还是鼓足了勇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愧疚,可以直接面对林佳,我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是去救她的,就当是给自己赎罪吧。 进了病房,刘子言和刘子川兄妹两人都在,对方看到我,自然是很高兴,上前来问我的身体状况。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同时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林佳,发现对方也在看着我,眼神中透着关切的,这使得我更加愧疚,甚至低着头都不敢再看她。 我跟刘子川说了一下具体情况,然后把手机拿出来递了过去,让对方把视频给刘子言和林佳看。 不过就在刘子川伸手过来准备拿手机的时候,小叔忽然一把把我给拦住了,同时看着刘子川皱起了眉头。 这么一来我自然感觉很尴尬,毕竟我跟刘子川也算是老熟人了,小叔忽然做出这么无理的举动,搞得我很没面子,甚至有点下不了台。 我刚准备埋怨小叔几句,谁知刘子川突然发难,直接一拳砸在了小叔的胸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我没反应过来,就连小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砸的倒飞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回家 等我冲过去把小叔扶起来的时候,对方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苍白,很明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其实这是一件相当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因为一个正常人的力度就算再大,也不可能一拳把小叔打飞出去,就算有这样的人,我也不认为刘子川可以做到。而且以小叔的身手,纵使他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也没几个人能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给他来这么猛烈的一击,由此可见,刘子川绝对不正常。 我把小叔扶起来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刘子川,想看出其中的端倪。但是我失望了,这个人就是刘子川,就算他不是,最起码现在我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小叔也同样死死地盯着刘子川,不过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并不是疑惑,而是愤怒,很显然小叔看出了什么我看不出来的端倪。 “你是谁”?僵持了良久,小叔终于开口问对方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刘子川的回答有点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很明显,这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刘子川的人,他应该是失忆了,要么就是脑袋出现了问题,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顿了一下,小叔再次沉着脸问对方,“那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出手?” “因为我要你们死,只有你们都死了,这一切就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刘子川说着指了一下我和小叔。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小叔说完突然发难,从怀里摸出三把明晃晃的飞刀就甩了出去。刘子川也没有躲闪,飞刀尽数插在了他的胸口。 我本以为小叔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对方给收拾了,谁知刘子川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既没有倒下,也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是一脸轻松的把胸口的飞刀拔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同时说了一句,“这些对我没用。” 看到这里我头皮都麻了,当你遇到一个非要杀死你,而你却根本杀不死对方的敌人,这绝对是一件恐怖到极点的事情,那种无力感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就好像自己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小叔已经受了重伤,我知道这次全靠他肯定是不行了,所以我自己要想办法。最后我不着痕迹的拿出口袋里的草人握在了手里,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如果扎术对于对方都没有用的话,那我和小叔今天真的就要栽在这里了。毕竟连小叔都被对方一拳打成了重伤,如果靠拳脚,我绝对会被对方一拳打死。 这个过程中小叔也没闲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甩了出去。当铜钱击在刘子川的胸口时,直接就冒起了火花,这一次刘子川不再是无动于衷,而是被击的闷哼一声,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现在刘子川应该是一个很邪乎的存在,因为小叔刚才扔出去的铜钱,上面是蕴含着法力的,这种铜钱对于人是没有什么用,但对于鬼怪妖邪之物,却是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 我不再迟疑,直接咬破手指将鲜血涂在草人之上,然后捏了一个手决,念动咒语,随即集中精神,用念力死死地锁定刘子川,最后喝了一句,“爆头扎。”在喝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将手中的一枚木钉狠狠地钉在了手中草人的头颅上。 刘子川浑身颤抖了一下,因为我一直盯着对方,所以他的这个变化我看得很清楚。这下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很明显,法术生效了。 紧接着刘子川开始口鼻溢血,然后双手抱头,疯狂的大叫了起来。最后对方直接冲到了窗户边上,撞碎玻璃就跳了下去。 等我和小叔冲到窗户边上的时候,刘子川已经踉跄着向外面跑去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但很明显受了不轻的伤。不过这一次小叔没有去追,因为他又咳出几大口鲜血,然后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我连忙把小叔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顾得上去看林佳和刘子言,俩人都已经被吓得缩在病床的一角瑟瑟发抖了。 “没事了,你们不要怕。”我过去安慰了对方几句,然后拿出手机让她们看那个视频,现在破解那个所谓的诅咒,才是当务之急。 刘子言接过手机后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的问我,“刚才我哥哥他......。” “那不是你哥哥。”我打断对方的话,然后摇了摇头说,“你们先看完这个视频,看完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那我哥哥呢?”刘子言又问我,看样子很急切。 “你先别管这个了,你们看完这个视频,我去找他。”我说完就直接出了病房,然后开始给刘子川打电话。 后来我终于在厕所里找到了刘子川,已经被给人打晕了。我直接给他拖到水龙头上面冲了一下,对方这才清醒了过来。 “有人打我,刚才有人打我......”。刘子川一醒过来就直接叫了起来。 “不是刚才,你已经被人打晕很久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谁打我的?难道是你?”刘子川瞪着眼睛问我。 “你觉得我像吗?”我反问对方。 “这个......当然不像,我有点糊涂了。”刘子川说着尴尬的摸了摸脑门。 我没有再说话,直接带着刘子川就回了病房。林佳和刘子言已经看完了那个视频,我拿回手机就直接和小叔离开了。这也是我早就想好的,只要她们的诅咒被破解了,那我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意义了。 走出医院,外面已经是灯火阑珊了。城市的夜景其实很美,尤其是繁华的城市,可惜现在,我真的已经厌倦了。 我递了一支烟给小叔,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点上,狠狠的吸了几口,这才问小叔,“你觉得刚才那个刘子川,会是谁?” “不知道。”小叔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头说,“不过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息,这种气息我只在死而复生的陈龙文身上感觉到过,也许他就是陈龙文伪装的,当然也有可能,他其实就是刘子川。”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的问小叔。 “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吗?”小叔说完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我不知道他最后那句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 虽然满心疑惑,但我没有再去问小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所以我也必须习惯凡事都不去追根究底。 “我准备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就回家待一段时间,你呢?”我问小叔。 “既然你要回去,我自然也要跟你一起回去了,最起码把你好端端的交到你老爸手上,这样我也算是完成了你老爸交代的事情,不然到时候你再出个什么差错回不去了,那我可真没办法跟你老爸交代了。”小叔煞有其事的说。 虽然我听的感觉有点好笑,但我也能理解,毕竟今天可是有人想要了我和小叔的命,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我们都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局面,至于小叔要跟我一起回去,到底是怕我在半路出事,还是他怕继续待在这里有危险,所以想回老家去避一避,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去拜访了所有那次参加聚会并且看过那段视频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有一部分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亡的方式极其诡异,说起来都能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惊悚,不过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总之活着的人,我让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那段可以破解诅咒的视频。 接下来我就和小叔买了火车票,直接打道回府。至于林佳她们,我想某些存在的目的既然是我和小叔,那么现在我们走了,对于林佳她们来说,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现在忽然要回家,难免有点激动,当然过多的其实是感慨。毕竟两年的时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也明白了太多太多,而且,我发现自己变了好多。 人其实就是这样,总要经历,总要明白,总会长大,总会改变。有些时光,走过了,就永远也不可能再次回首,我们一辈子,走的其实都是没有回头路的直线,只能前行,不可以后退。偶尔路过最美的风景,也只能当作美好的回忆,也许可以伴随一生,但我们却不可能再次重温。 我的老家是在极其偏僻的山区,在这个发展进步如此之快的新时代来说,近乎与世隔绝。 我和小叔下了火车,又是长途汽车,又是公交车,最后是坐的农用三轮车回到了老家,当然只是到山脚下,我们最后还要步行爬上这座巍峨的大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山。 遥想当年,刚刚走出大山的我,天真的就像孩子,依旧保留着农村人的无知和淳朴,经过这些年在城市的经历和所见所闻,我的心性和思维已经不知不觉得被城市的风气潜移默化了。虽然我依旧保留持着善良的本心,但却多了一张违心的脸,我可以在不论多难过的时候,依旧能够笑得很甜。 人生其实真的很悲催,我们的生活从头到尾都离不开演戏,想要过的好,那就要看演技,首先你要学会骗自己,不论如何,都要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好。 我几乎是耗干了所有的体力,才爬上了这座巍峨的大山。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每天要爬这座大山两次,那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累。 第五十三章 张文静 看来城市安逸的生活不光让我的心性发生了转变,就连身体,也有些退化了。 我和小叔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我爷爷、奶奶、老爸、老妈...... 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些都是我最亲的人,两年不见,他们都没什么变化,可惜我变了,主要是我长高了不少。 农村的男孩子其实比较优越,至于原因可能是还保留着封建的传统吧,总之我在家里是小皇帝,所有人都很疼我,至于我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即使她现在已经嫁人了,有时候依旧会说家里人如何偏心的话,为此我给我姐的孩子每年都给压岁钱,算是补偿我姐吧。 当然,其实我姐的孩子才两岁,我就给了两年而已,而且都是打到我姐的卡里,估计最后都是我外甥挂了个名,钱被我姐花了。 两年以后的今天,再次回到老家,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我走过了所有我小时候喜欢去的地方,看遍了所有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最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即使两年没有住人,里面依旧显得很干净,可以想象,我妈估计每天都会来这个屋子打扫。 看着所有我曾经留下的痕迹,还有那些贴在墙上早已褪了颜色的奖状,那是我曾经的辉煌。 家乡,这个承载了我们童年所有记忆的地方,看到儿时留下的痕迹,难免触景生情。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觉得自己依旧是孩子,可惜,我终究是长大了。 所谓的物是人非,就是在曾经的地点,我们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欢乐,这一刻,我完全体会到了。 晚上大伯他们都来了,村里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也都来了,我们家直接就跟过年一样,很难得的家里人也没有反对我喝酒,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堂兄堂弟他们灌的烂醉如泥,最后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我起来洗了把脸,甚至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小叔就急急忙忙的来找我了,说隔壁李村一户人家请他去做个法事,让我跟他去帮忙打下手。 我一听自然是不乐意,先不说我去打下手有点屈才,再者隔壁李村可是在山下的,这下山我倒是不怕,可下去了还得上来,昨天爬了一次山,我这双腿还是酸痛酸痛的,所以今天这差事,我打死也不会跟他去了。 小叔看我不去,也不勉强我,只是说了一句,“等会你老爸老妈要带你去相亲,那你就好好去相亲吧。” “你少来了,吓我?我才不信你。”我说完很潇洒的甩了一下头,然后就准备去村里玩了,反正现在回了家里,小叔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就出了大门,谁知这时候外面正好有人进来了,我跑得太快,差点给撞了个满怀。最让我无语的是,差点被我撞到的人,竟然是一个美女。 在我们山区这样的美女其实并不多,因为农村的姑娘一般都不怎么打扮,但这个却例外。穿的时髦正点不说,还化了妆,由此推断,应该是在外面打工回来的女孩子,而且对方这么早就来了,很显然是我们村里的姑娘,不过我看了好几秒钟,愣是没认出来是谁。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现在的女孩子变化都比较大,尤其是在社会上混过的女孩子,两年时间足以大变样了,加上我这人比较眼拙,所以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那美女也看着我有点发愣,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好作罢了。紧接着这美女的身后就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跟我打招呼,“小枫啊,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家文静专门来看你的”。 “文静”?我一听直接就懵了,我们村里确实有一个叫文静的女孩子,姓张,好像年龄比我大一岁。 我记得这女的虽然叫文静,但人却一点都不文静,而且特别凶,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可是经常跟她吵架,而且她以前长的很难看,总之我根本无法把以前的张文静和眼前的这个美女联系到一起。 不过看看眼前的中年妇女,我是认识的,她就是张文静的老妈,由此可见,眼前这个文静,应该真的是当年的张文静。 张文静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后来去了外地打工,现在算起来,我都有七八年没见过她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确实可以改变太多太多了,我估计对方也认不出我来了吧。 这些想法都在我的脑海中电闪而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连忙请对方进门。 张文静和他老妈进了院子以后,我老爸老妈很快就迎了出来,然后三个大人开始含蓄客套了起来,老妈更是拉着张文静的手问长问短,我一看就全明白了,合计着我老妈是把张文静当成她未来的儿媳妇了。 小叔背着皮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对我得意一笑,然后就出去了。 我低着头正准备跟出去,谁知老妈立刻就把我逮住了,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堂屋。接下来就是大人之间开始拉家常,我跟张文静则是全都低着头杵在一边,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也插不上嘴。 “小枫,你带文静去转转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几年没见了,好好聊聊啊。”老妈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这里我脑门上迅速爬起了几丝黑线,这摆明了是给我相亲,关键是相亲就像亲,好歹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毕竟最后可是要我来娶新娘的,这搞得都成了他们做住了。 虽然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为了不在外人面前让我老爸老妈难堪,我只好硬着头皮带张文静出去了。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走在我旁边,而且用手指缠绕着自己披散在胸前的长发,颇有一股柔弱女子的样子。 其实这时候我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毕竟在外面混了好几年的女孩子,绝对比较聪明和开朗,对方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在我面前装纯,但我又不好拆穿,所以我也没说话。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就带着张文静去了我的房间,并且刻意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我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支烟,然后悠然自得的抽了起来。既然她今天跟着她老妈来跟我相亲,我觉得有必要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沉默了很久,其实这种情况相当压抑,不过我愣是忍着没有说话。最后张文静终于忍不住了,然后对方开口了,“好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 “你不是也一样么?变得比以前漂亮多了,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我若无其事的说。 “是吗?你也变得比以前帅多了,不过也比以前怂多了。”张文静说着对我露出鄙视的神色,似乎我的表现,让她很失望。 “有意思,这才是张文静。”我在心里暗道了一句,然后起身凑到对方面前说,“那你认为我怎样?才不算怂呢?” “我哪知道?总之就是感觉你很怂。”张文静说着翻了个白眼。 “我懂了。”我说完忽然一把抓住了对方胸前最高耸的地方,然后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其实你这些年变化最大的地方是这里。” 本来我以为张文静会直接发飙,骂我色狼什么的,甚至有可能打我,那么这个所谓的相亲,也就不欢而散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被我抓着胸前,竟然无动于衷,只是用那种很轻蔑的眼神,挑衅的看着我。 “尼玛......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再次尝试性的捏了两下。 这次张文静的脸色终于有变化了,看得出来她很愤怒,最后甚至慢慢的涨红了脸,但对方依旧没有打开我的手。 “你为什么不反抗?”我终于忍不住问对方了。 “我是来相亲的。” 张文静的回答直接让我大跌眼镜。出于无奈,我只好来了一句狠的,“我知道你是来相亲的,但你不会告诉我,就算我想上你,你也不会反抗吧?” “你可以试试?”张文静瞪着眼睛回了我一句。 “试就试,他么老子怕你啊。”我说着直接把张文静给推倒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我就不信她不反抗。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我之前没想到这种情况,所以根本没有想过插门这么一回事,现在关键时候门被人推开,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五十四章 降桌子 等我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外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我老爸老妈,还有张文静她妈,三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不过对方也没说什么,关上门又离开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这种狗血的事情,绝对是最让人尴尬和难堪的场景了,我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实在没脸待下去了。本来想着只是吓唬张文静一下,现在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关键是这种场景还让双方的家长看到了,我他么真心是醉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张文静满是愤怒的问我。 “满意你妹啊。”我骂了一句,然后很不爽的问对方,“你明知道是我,还来跟我相亲,你他么到底怎么想的?” “我妈催得太紧,我有什么办法?毕竟我都二十五了,同龄人的孩子都可以叫妈了?”张文静撅着嘴说。 “你想要孩子也不应该找我啊?我跟你从小就合不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说完就准备直接走人。 “你想跑啊?”张文静问我。 “跑”?听到这个字我怎么感觉就那么别扭,忍不住骂了一句,“我他么又没做亏心事,我跑什么?” “你是没做亏心事啊,不过刚才他们都看见了,你可以不负责任,但你老爸老妈,还有我妈那里,你最好想想要怎么交代?”张文静说完露出一抹冷笑。 “还是你去交代吧,我他么不陪你玩了。”我说完直接就摔门离开了。 出了大门,我发现小叔竟然还在大门外面悠然自得的抽着烟,就好像专门在等我一样。 “你不是走了么?”我奇怪的问对方。 “我在等你啊。”小叔说着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也不再理我,直接就走了。 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追了上去,现在就算要给小叔打下手,就算要爬山,我也要跟着去了,因为如果我留在家里的话,照今天这情况来看,我是绝对逃不掉了。 其实张文静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可惜现在,我真的没有什么结婚或者谈对象的念头,尤其是这种家长安排的相亲,让它见鬼去吧。 我跟小叔一路上也没说话,中午的时候就到达了李村。这李村顾名思义,村里的人几乎都姓李,人数跟我们村也差不多,大概三十几户人家,不过区别就是我们村是在山上,而李村是在山下。 最后我跟小叔来到了李村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同样也姓李,掌柜的(一家之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李来生。 小叔理所应当的先问了一下对方家里的情况,照李来生说的,他老婆生病了,卧床不起,而且前段时间在外打工的儿子也出了车祸,现在同样在家里休养,需要人照顾。 李来生还有一个女儿,叫李若若,是我小学同学。她应该比我小两岁吧,不过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现在带着孩子来娘家帮忙照顾她弟弟和她妈。 这样的一家人其实想想都挺困难的,我多少有点同情,毕竟这种情况,可以算是家里的大不幸了,估计这也是对方为什么要请小叔来做法事的原因吧。 我们这里人都比较迷信,家里有什么不顺当的事情,一般会请阴阳法师去做个法事,上敬神明,下安鬼魂什么的。其实这个我也说不准到底有没有用,也许是我们这里人都信这个的原因吧,毕竟众生念力所及,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某种无形的定律,总之有时候确实挺灵的,阴阳师做了法事,家里就会好很多。 接下来小叔就开始画符写祭文,我们这山区阴阳师做法事可比城市里繁琐多了,也许是冥冥之中已经形成了这种规矩,所以阴阳师也同样默默遵守,该走的程序一定是要走到的。 我在小叔的吩咐下分别裁了画符、写祭文、还有制作令旗的黄纸,然后又把朱砂放在砚台里面,加上白酒搅匀,接下来就是小叔的工作了,毕竟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 忙完手上的活,我就在廊檐上抽了支烟,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小叔来别人家里做法事,感觉多少有点不自在。 一支烟刚抽完,李若若竟然抱着孩子过来递给我,说让我帮忙先看着孩子,她去做饭。 我顿时感觉尴尬无比,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孩子抱了过来,是个男孩。同时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故意跟小男孩笑着说了一句,“叫叔叔。” “爸爸。”小男孩操着稚嫩的口音叫我,虽然有点口齿不清,但我还是听了个非常清楚,李若若那就更不用说了,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我的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脸上,抱着小男孩也没了反应。 “人生最奇妙的事情,莫过于莫名巧妙的,竟然多了个儿子。”我心里这样感慨着。 “他......他只会叫爸爸。”李若若面红耳赤的跟我解释。 “妈妈。”紧接着小男孩又叫了李若若一句。 我脑门上直接就黑线了,“这他么叫他只会叫爸爸?”不过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 李若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去了,这样的玩笑对于城市比较开放的人来说并没什么,但对于我们山区,尤其是李若若这样比较保守的女孩子来说,已经让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其实我也很尴尬,不过我脸皮比较厚,这些年也锻炼出来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尴尬到哪里去,反而开始忽悠小男孩继续叫我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年龄大了吧,我感觉有这样一个小孩子叫我爸爸也很开心,我甚至想着要不我也结婚生个孩子算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最起码等林佳和刘子川真的结婚了再说吧,那时候我也可以毫无牵挂的跟任何女孩子结婚,刘子言,张文静都可以。 正当我忽悠小男孩叫我爸爸的时候,李若若她老爸出来了,对方也没有责怪我,只是笑着问我,“小枫结婚了没有?” “没......没有。”我张口结舌的说着,这一刻我终于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没有就抓紧啊,不然你爸你妈该着急了,你看我们家若若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两岁了。”李来生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在走廊上拿了一把斧头就出去了。 “孩子两岁了不还是管我叫爸爸么。”我在心里不爽的低估了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里像我这么大的,真的孩子都可以叫爸爸了,我这二十四岁还单身的,确实是一个例外,这也难怪我老爸老妈急着让我相亲,甚至都不征求我的意见。 没一会李来生回来了,拿着几个桃木桩,应该是小叔让对方去砍的吧。 这时候小叔的符咒差不多也画完了,就让我去每一个门上贴一道符咒,他自己则是开始在那几个桃木桩上面继续画符文。 下午吃过饭以后,准备工作基本上已经就绪了,然后小叔就在堂屋的墙上挂起了神牌,并且点起香火蜡烛,开始布置法坛。 当然我也没闲着,按照小叔吩咐的,我把五个画满符文的桃木桩都钉在了院子里的五行方位,然后让李来生在每一个方位都点起了香火蜡烛。 接下来小叔就开始在堂屋的法坛面前念起了经,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后来陆陆续续的也来了不少村里人,因为我们这里阴阳师做法事比较繁琐,也比较隆重,所以一般情况谁家里做法事,村里都会有不少人来帮忙。 小叔在堂屋念完经以后,又在院子里我钉了桃木桩的五行方位各自念了一段经文,这个被称之为“安五方。”主要意思就是安定五方之煞气,过程比较繁琐,我就不一一写出来了。 待五方安定以后,小叔又让李来生找了一张木桌,然后在上面画满符文,由四个男人抬着,小叔则是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围着木桌转圈。 这个被称之为“降桌子。”主要意思就是请神明法驾降临在桌子之上,然后指出这一家人不顺当的原因所在。 小叔咒语念完之后,用雷尺在桌子上一拍,然后喝了一句,“起......”。 随着话音落下,那四个抬着桌子的人就开始在院子里来回晃动,降起了桌子。 这种情形持续了没一会,那四个抬着桌子的人忽然向大门口冲了过去,而且那速度快的,简直比没有抬桌子都要快,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抬着桌子冲出了大门。 我跟小叔一看连忙追了出去,因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桌子显灵了。 第五十五章 迁棺 等我跟小叔追出大门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抬着桌子一直沿着羊肠小道向前飞奔而去。虽然土路很窄,而且那几个抬着桌子的人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但却并没有出现摔倒的情况,而且速度快的出奇,我跟小叔两个人在后面拼命追赶,都有点追不上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那几个人抬着桌子来到了一片墓地,等我和小叔追上对方的时候,桌子已经落地了,停在一个坟堆旁边,至于那四个抬桌子的人,都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而且脸色显得非常煞白,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明显体力有点透支过度了。 小叔拿出烟散给那四个人,然后给我也递了一支。 抽烟的功夫,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坟堆,发现上面长满了杂草,而且坟堆上面的土显得很厚实,一看就是很多年以前的老坟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老坟是不会有问题的,不然应该早就发现了,不过现在既然桌子降到了这里,很明显这个老坟应该属于例外,换句话说就是李来生家里不顺利的原因,应该就在这里。 我们抽着烟等了一会,其他人也都赶来了。小叔首先问李来生,“这坟是谁的?” “是我老爹的,不过都已经二十年了,估计骨头都化掉了吧。”李来生说着看了坟堆几眼。 接下来小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围着坟墓转了几圈,然后又看了一下四周的山势,这才拿出阴阳罗盘测起了风水。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大概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山势,发现这地方四面环山,而且山上树木非常茂盛,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墓穴。不过唯一破坏这种和谐的是,在坟墓正前方大约隔了半座山的地方,有一道断崖,看样子是由于山体滑坡造成的,虽然离得很远,但看起来依旧很显眼。 对于风水学这一行我虽然一点都不懂,但墓穴面向断崖,这个在很多人的说法中似乎是属于阴宅的禁忌,由此可见,这曾经点穴的艺人要么就是一窍不通,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叔收起罗盘之后,指着前方远处的断崖道:“墓穴面向断崖,死者脚蹬绝壁,这曾经点穴之人如果不是一窍不通,那就一定是另有目的。” “他七叔,那现在怎么办?”李来生开始征求小叔的意见。 小叔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最后摸着下巴道:“这墓穴本应该早就出现问题的,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家里才开始不顺利,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把坟迁了吧,正好也可以挖出来看个究竟。” “那.....他七叔,这迁坟的日子和新坟的地方,就有劳你费心了。”李来生说完拿出烟递了一支给小叔,又给其他人都散了一圈。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抽完烟以后,小叔在坟头上压了一道符咒,然后就让其他人抬着桌子回去了。 第二天李来生请了村里一些男人,然后拿着铲子锄头就再次去了他老爸的墓地,这次是直接去挖坟的,因为按照小叔的意思,要先把棺材起出来。 我跟小叔也跟着去了墓地,不过我们不用动手挖坟,在一边看着就行,毕竟阴阳师这玩意,在我们这个比较迷信的地方,还是可以受到极大的尊敬的。 这种二十年的老坟,上面的土都积实了,可不比新坟挖起来那么容易,好几个大男人足足挖了三四个小时才看到棺材。棺材已经褪色了,不过奇怪的是二十年过去了,竟然没有腐朽。 这个很明显有点不正常,因为木头棺材一般情况在地下深埋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木头,早就腐烂了。像这样只是退了颜色,但却完好无损的,绝对属于例外。 渐渐的整个棺材都被挖了出来,紧接着跳下去几个男人,就开始撬棺材盖子。小叔站在边上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又止住了。 其实这时候我也有点忍不住的感觉,因为这几个人有点太鲁莽了,毕竟这种深埋在地下二十年多的棺材,而且完好无损,这样的场景,我感觉里面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在不知道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贸然去开这样的棺材,其实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最起码应该做点防护措施,以免棺材里有尸气或者有毒的因素什么的,不过看小叔没说话,我这打下手的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了。 棺材的木钉被一个一个撬了出来,从撬棺材的几人咬牙憋气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这管材的木头很结实,即使二十年过去了,也没有出现风化的迹象,不然撬棺材盖子的几人就不用使那么大的劲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最后棺材上的木钉全都被翘掉了,然后开棺的那几个人倒是没有急着直接把棺材盖撬开,而是从李来生那里拿过烧酒,一人灌了几口,这才过去缓缓地撬开了棺材盖子。 我心说,“看来我是多虑了,这几个人都是行家,人家知道该怎么开棺。” 不过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然后开始仔细的盯着棺材露出的越来越大的缝隙。毕竟我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开棺的事情,而且还是一具深埋在地下二十年,并且没有腐朽的棺材。这种情况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即使四周有那么多人,我还是感觉心里有点发毛,就好像棺材里会开出来一个恐怖的怪物一样。 当然,这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很快就被我的好奇心压了下去,我站在坟墓的巨坑边上,踮着脚尖向棺材里看,因为这时候棺材盖子已经被撬开了一半,我最起码能够看到棺材里面一半的情况。不过这一看之下,我就有点傻眼了。 一开始我想到的棺材里可能是一具白森森的枯骨,或者直接腐化的只剩下一层骨粉,我甚至想到了棺材里有可能是一具僵尸这样荒诞的想法。但事实却是出乎我意料的,因为就这一半我能看到的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枯骨或者僵尸,连骨粉都没有,直接是空空如也,一眼就能看到棺材底部的棺板。 我还在猜测是不是棺材里的尸体变成了什么小号的怪物,然后蛰伏在棺材的另一头,不过紧接着棺材盖子被完全撬开了,里面的场景连我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也打破了。 棺材里面确实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我竟然有点失望。我不知道我希望的还是期待的,或者是按照常理来说,这棺材里面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但现在看到的样子,绝对跟我想的不一样,而且我觉得应该跟在这里的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 愣了几秒钟,这几秒钟不光我愣住了,其实所有人都愣住了。经过片刻的寂静之后,接下来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毕竟在我们这个比较迷信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其实很诡异,也让很多人心慌。尤其是李来生,这棺材毕竟是他老爸的,如今二十年过去,棺材没有腐朽不说,里面的尸体完全消失了,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这种事情不管摊谁身上,心里都不会好受吧,总之我看李来生都快哭了。 最后李来生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小叔,显然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手足无措了。 小叔的眉头紧锁着,同样显得很疑惑,这种事情,即使阴阳师也理不出个头绪了,毕竟阴阳师也是人。 在我的潜意识里,其实我觉得尸体不管去了哪里,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把棺材直接就地掩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因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现在尸体不见了,迁走一具棺材似乎真的没什么意义。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这种情况,我这个一窍不通的人实在不适合发表言论,而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说服力,所以我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小叔的思维方式和我的想法显然是有出入的,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吩咐其他人说,“先把棺材起出来。” 以小叔不把一件事情弄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性格,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当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狂跳了一下。也许是潜意识里的预感,我觉得这东西似乎很危险,没来由的让我心慌,或者是潜意识里让我恐惧。但事实就是,我们面前只是一口空棺材,似乎没有存在任何危险的可能。 那几个人已经开始动手起棺材了,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本能的我想出言阻止,但我又找不出致使我恐惧的来源,我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阻止他们,所以我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安。 第五十六章 棺材有问题 人在遇到一些明知不可为但又无法阻止其进行的事情时,总会找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或者骗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排斥或者阻止事态的进行。我骗自己的方式就是,“反正这么多人,就算真出个什么事,也不一定轮到我。” 这个想法很自私,但其实也很现实,因为人在有些时候,尤其是感觉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怎样让自己安全。我这个想法虽然有点牵强,但勉强我也能接受,毕竟大白天的,而且这么多人,我并不觉得真有可能出什么事。 坑里的那几个男人已经把绳子绑在了棺材上,然后所有人都从坑里爬了出来,将绑在棺材上的绳子另一头绑在了两根长长的木棒上面,然后几个男人分别站在坑的两边,抬着木头棒子就开始往上来起棺材。 其实这么一口空棺材根本没多少重量,就算下面几个男人用手抬也能抬上来,不过这玩意毕竟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尤其是在我们这个比较迷信的地方,这方面的事情是很讲究的,所以即使一口空棺材,他们也会按照正常的起棺方式把棺材抬上来。这样既避免了不必要的危险,也不会触犯什么禁忌,所以他们这么郑重的来起一口空棺材,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出现了。我看到两边几个抬着木头棒子的人都憋红了脸,甚至因为重力连那么粗的木头棒子都抬弯了,但下面坑里的空棺材竟然纹丝不动。 这种情况不光我看见了,周围的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至于抬着木棒子的那几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口空棺材有问题。”这是我们此时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有几个人不信邪,上前去帮忙抬木棒子。一下子好几个大男人加入,开始用足了劲的往上抬,然而棺材依旧纹丝未动,更夸张的是,僵持了一会,一根木棒竟然“喀嚓”一声断掉了。 这个变故发生的非常快,我们看的人都有点始料未及,抬木棒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有几个人因为用力过猛,加上木棒忽然断裂,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直接就栽到了坑里。而且有两个男人把脸磕在了棺材上,一个磕破了额头,一个直接磕破了鼻子,鲜血一下子都弄到了棺材上面。 其他人看到连忙过去七手八脚的把栽到坑里的几个人给拖了上来,查看了一下,除了那两个人磕破点皮外伤,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事,也算是虚惊一场。 接下来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都开始一致看向小叔,毕竟起棺材这种事,出现这样的场面太诡异,加上我们这里人都比较迷信,很多人认为这是鬼压棺。而且刚才有两个人擦破了脸,虽然只是一点皮外伤,但起棺材的过程中见血,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总之所有人都有点心慌了,包括我。 小叔点了一支烟,然后一边抽着,一边围着坑里的棺材转了几圈,等烟抽完以后,小叔弹飞手里的烟头,然后直接就跳了下去。 我们一群人都在上面紧张的看着,这时候下面坑里就小叔一个人。对于我们这里的人来说,有些时候,阴阳师还是可以给人很大的安全感的。比如现在,所有人看着小叔的眼神多少有点敬畏,而且还透着信任,显然他们觉得这种诡异的情况,小叔应该可以搞定。 小叔跳下去之后,也没有去看其他地方,而是弯着腰开始看棺材上刚才沾染的那两个人的鲜血。这一个举动我很快就发现了,所以我也连忙踮着脚猫腰看了一下,发现刚才那两个人弄到棺材上的鲜血,竟然都渗进棺木里面去了,只留下淡淡的红色的痕迹。 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就好像这句棺材是海绵做的一样,可以自动吸收水分。然而事实就是,这具棺材是木头的,而且表面很光滑,照理说鲜血滴在上面是不可能渗进去的。 看了一会之后,小叔在腰间摸出一把小刀,然后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当即就冒了出来,小叔把手举了过去,让鲜血全部滴在棺材上面。 这个过程看似很简单,但如果换做我,我估计自己不见得有那份魄力毫不犹豫划破自己的手掌。首先我怕疼,但小叔就不一样,他这个人比较狠,尤其是对自己,比对别人还要狠心,他可以划破自己的手掌,看着鲜血不断滴落却丝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光这份魄力就足以让我望尘莫及了。 小叔手上的鲜血滴在棺材上面,同样全部都渗进了棺材板里面,而且那种速度非常快,几乎小叔手上的鲜血一滴在上面,就马上渗进去了,而且这种速度似乎越来越快。 这个变化其实非常细微,但我还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而且我发现小叔手掌上的伤口,流出鲜血的速度竟然也越来越快。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有十几秒,小叔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拿出一块手帕摁在了伤口上,随即就从坑里爬了出来。 我不知道小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鲜血滴在棺材上面,但他既然这么做了,想必一定有他的原因吧,不过我没有多问。 上来以后小叔就吩咐其他人,让他们继续起棺材。其他人虽然同样有点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又找了一根木棒子穿在绳子上面,就开始继续往上来抬棺材。 出于好奇我也跳下去,凑到近前看了一下,发现这些花纹看似没有任何规律,但却不显杂乱,就好像木板上长出来一朵花一样,而且看趋势,这木板上的这些花纹似乎还在伸展。 因为我不知道这种花纹是什么原因形成的,所以也无法推断和猜测这种花纹的伸展需要什么样的前提,不过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木板被挖出来了,那这种花纹的伸展也就意味着停止了。 “你先上去。”小叔说着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识趣的爬出了深坑。 其实我也不想呆在这埋过棺材的坑里,尤其是想着下面可能还有一句棺材,我就感觉各种不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 小叔在下面要了一根撬杆,然后也没有让其他人下去,自己一个人就开始撬地上的那块木板。 其实这种时候,介于这件事情的邪乎程度,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下去撬下面那块木板了,因为这玩意太邪乎了,很多人都有点避之不及,所以小叔也没有为难其他人,自己一个人来完成这一个环节。 这个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小叔几乎把撬杆在离木板尽头恰如其缝的地方插了进去,然后撬了几下,木板就松动了。 等木板被撬起一个缝隙之后,小叔直接用手抓住木板的边沿,然后用力把那块木板就给抬了起来,揭在了一边顺着坑壁给立了起来,这下木板下面的情况直接就暴露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木板下面是一具尸体,看起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上的肉几乎都没了,只剩下皮包骨头,脸颊两边更是露出两个很深的窝。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的脸上,竟然透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加上这人脸上瘦的本来就很恐怖,再配合这么一个表情,看起来就感觉格外的阴森,即使大白天的我都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小叔看到眼前的情景时首先说了一句话,“棺底藏尸......”。这句话应该是小叔的自言自语,但我们都听到了,而且小叔的语气中透着意外和感慨。这让我意识到这具尸体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被藏在棺材底下而已,因为从小叔说话的语气就能判断出来,能够让他感到意外和感慨的,自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有点好奇,忍不住想问问小叔这个所谓的棺底藏尸到底有什么讲究?但介于人太多,我只好硬生生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准备完了再问小叔。 接下来我和其他人一样,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下面的场景,我觉得这具尸体应该就是李来生老爸,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具尸体在地下埋了有二十年了。不过让人很难理解的是,这具在地下深埋二十年的尸体,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甚至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而且有一点更加让我迷惑,那就是李来生老爸的尸体,照理说是应该葬在棺材里的,如果在下葬的时候就把尸体放在棺材下面,那李来生这当儿子的自然是知道情况的,因为孝子怎么着也要跟去墓地看着自己的长辈下葬。 第五十七章 二十年前的局 但事实就是,李来生并不知道情况。由此推断,这墓肯定是在葬好了以后,又有人做了手脚,而且不遗余力,把坟挖开,把尸体从棺材里搬出来再藏到棺材下面,并且连棺材也重新封好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总之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麻烦,而且要做到不被任何人看出坟墓后来被人挖开过,那就更需要注意一些细节,总之这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有人下这么大的工夫来做这件事,自然也是由其目的的,不过我们现在,肯定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目的,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所为。 小叔从坑里爬了出来,李来生就连忙上去发问,“他七叔,这到底是社么情况?我老爹的尸体怎么跑棺材下面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小叔拍了拍手,眯着眼睛说,“意外是肯定有的,不过这是人为的。” “人为?”李来生惊讶,“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可我没有得罪过生么人啊?” 小叔摇摇头,缓缓的道:“也许对方并不是针对你,不过人葬在这个位置,二十年过去才开始家里不顺当,这跟棺底藏尸有很大的原因,不然你们家早就大祸临头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七叔,不会有什么事吧?”李来生担忧的问小叔。 “不会。”小叔摇摇头说,“你再找个艺人看看风水,找一个墓地把尸体重新下葬,就没事了。” “那他七叔,这个肯定要找你啊,现在一般人我也信不过了。”李来生说。 “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小叔叹了口气,“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因为有些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别说李来生,连我都没听出其中的意思,至于其他人,那就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我们都没来得及多想,小叔已经径直离开了,李来生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小叔,不过终究是没有叫出来。 我这时候继续待着难免会感觉很尴尬,加上小叔已经离开了,我这打下手的继续留下也不是事,所以我只好顶着其他人差异的目光,逃也似的向小叔追去。 坎坷的羊肠小道上,小叔一直面无表情地走着,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想问对方,可惜话到了嘴边,就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所以我只好同样默不作声的跟在小叔后面走着,想着回去了总该有机会问了吧? 我们就这样走着,到了离家很近的地方,小叔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我明显看到对方的脚步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是因为太疲惫而显现出的脚步虚浮,而是那种类似于踉跄,就好像背负了太重的东西,压的他有点抬不起脚步的感觉。 我有些好奇的走到小叔旁边看了一下,发现对方的脸色非常白,直接是那种类似于病态的苍白,而且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就好像一个本来身体不适的人,体力透支到了极限似得。 这一发现使得我原本好奇的心在瞬间来了一个大转折,我现在不去渴望知道棺底藏尸到底是什么情况,反而担忧起小叔来,这家伙的身体似乎非常弱。 虽然有点担心,但我养成了一种习惯,不会在语言里面露出担心小叔的话语,所以我用一种近乎开玩笑的方式问了对方一句,“你不是吧?爬一座山累成这样,是不是肾虚了?” “我身上有东西。”小叔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这句话使得我神经在一瞬间就绷紧了起来,即使大白天的,我都有种毛骨悚然感觉。 愣了几秒钟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我压下心中的恐惧,抱着侥幸的心理把小叔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其实我知道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自己理解错了,希望他说的东西是他身上爬了一条虫子或者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但事实就是,我的侥幸再一次被打破了。小叔身上什么都没有,最起码在我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上也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 不过有一点,小叔身上没有出现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但他的样子,却显现出一种不应该出现的情形。 小叔的腰是弯着的,即使这么站着,他也没有站直,我知道这不是他故意为之,因为很明显小叔已经在拼命地直起腰来了,甚至因为太用力的原因使得他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但他就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腰来。 小叔不是驼子,他才三十几岁,正值壮年,所以更不可能驼背。 而且,我看到对方的肩膀,是那种松垮垮的垂下来的,感觉好像两条胳膊都脱臼了一样,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会很疼,但显然小叔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是感觉重,我能看得出来,他走过的地面脚印比我的要深好多。 这时候我已经可以非常肯定了,小叔所谓的他身上有东西,那东西绝对是我看不见的,但却比能看见的更让人恐惧,即使小叔这样的阴阳师,也只能用身体去承受这份重量而别无他法,由此可见,这件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很复杂。 沉默了一会,小叔说,“给我一支烟。” 我连忙慌慌张张,甚至有些颤抖的把烟掏了出来,抽出一支塞进小叔的嘴里,并且打着火机给对方点上。 小叔抽了几口烟之后,就开始继续艰难的迈动步伐向家里走去。我也点了一支烟,在后面默默的跟着,这时候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但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只是在心里觉得,小叔现在的情况,跟那个棺底藏尸肯定有关系,当时他可是滴了很多血在棺材上的,而且他把事情都没处理完就离开了,这绝对不是小叔的风格。 先前也许我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小叔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来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确实没有那个力气去做任何阴阳师应该做的事了。 回到家了以后,小叔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我知道他是在想办法搞定自己身上的东西,虽然我很相信小叔的能力,但这时候难免有点担心,我甚至想找我爷爷去看看小叔,不过最后这种冲动的情绪愣是被我压了下来了,因为小叔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方式和选择,我不想去违背他的意愿,即使他自己搞不定。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感觉极度的难熬,一方面我想知道小叔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事?一方面我在想那个棺底藏尸,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竟然连小叔都着了道了。 在这种焦虑的情绪下,我坐在廊檐上晒着太阳煎熬了许久。 时间很快就推移到了下午,夕阳开始西坠,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在山区,这样的景色感觉很美,但这种时候,显然我并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所谓的美。 我在躺椅边的木桌上拿起香烟点着,抽了一口,满嘴的酸涩,主要是我下午喝了太多加糖的咖啡。 以前这样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喝着咖啡,我很容易会睡着,但今天这种情况,显然并不适合睡觉。 小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没有再踏出房门半步,我也没有去打扰他,等我再次见到小叔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当时他的神情显得极度疲惫,脸色也很不正常,不再是那种病态的白,直接是面如死灰,就连眼神中都透着一股死气。 而且他的腰,弯得更严重了,几乎都爬下去了,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动作也极其缓慢,走起路来更是踉跄的厉害,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要不是看着那张比较年轻的脸,一般人绝对无法把他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联系到一起。 我想上前去搀扶小叔,不过却被对方止住了,他只是摆摆手,然后用那种很低沉的声音说,“给我一支烟。 我连忙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小叔用两根指头夹住烟,然后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小叔的手一直在抖。我连忙打着火机,然后帮对方把烟点上。小叔抽了一口,才抬起眼睛看我,而且是用那种很正经也很沉重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印象中,小叔一向都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即使在我这个晚辈面前,他也很少表现出正经的样子。现在对方忽然这么严肃,这么正经的看我,反倒让我有些不舒服起来。 沉默了一会,小叔才摇了摇头,然后颇为无奈的说,“要出事了,这只是一个开端,后面的事情会彻底超出我们的想象。” 我听的有点心里发毛,但又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好问小叔,“是不是你沾上的这个东西很邪乎?要是你搞不定,让爷爷出面帮你解决吧?” “没用的。”小叔摇摇头道:“这个局很凶,而且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现在我着了道,一切只能靠自己。如果我自己解决不了,最后我身上这东西,会吞噬掉我所有的生命力。” 第五十八章 爷爷大寿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小叔说完又补充道:“就算这个局要了我的命,也只是一个开端,或者是某些存在计划中的一环,后面的事情,将会是环环相扣的局面,那样我们家所有人都会很危险。” 我听的虽然感觉云里雾里的,但从这些话里面,我还是听出了小叔主要想表达的意思,似乎有某些存在,想对我们家不利。不过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似乎没有仇人,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过照小叔的意思,好像这玩意不一定就是人。 我们家是阴阳世家,几代人都是帮人家驱鬼除邪,消灾解难,如果说我们家的仇敌就是某些鬼,这个似乎也说得过去,但现在对于我来说,我感觉这真的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而且小叔所谓的那个二十年前就已经设好的局,这玩意绝对不是鬼可以办到的,一定是人为的。这样一想我就显得更迷糊了,完全搞不清楚小叔所谓的某些存在,到底是什么存在? 思索了一下,我又问了小叔一个问题,“你说那个局是二十年前就已经设好的,那设局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该不会二十年前就已经想到了最后你会落入这个圈套吧?这似乎有点太荒谬了。” “确实很荒谬。”小叔掐了烟道:“这一点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二十年的时间,没有人会有这个耐性去设一个二十年之后才起到作用的局,而且也没有人能够算到那么长远,毕竟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了。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还能让这个局起作用,并且偏偏让我入套,这个可能性真的太渺茫了,总之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人可以精确到这一步。这就仿佛某种宿命,或者是命运的使然,让我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就入了套。” “我不相信命运这玩意。”我说着再次掏了一支烟递给小叔,自己也点起一支默默的抽了起来。 小叔顿了一下,点头道:“对于命运这玩意,其实越是我们这样研究玄学的人,就越是不相信,因为命运往往都存在了变数,不论你如何算计,都算不出其中的规律,所以对于没有规律的东西,我们的态度不是完全信服,而是充满质疑和猜测。甚至有时候,你的命运可以由人凭空捏造,这时候你就更不能屈服于命运” 最后这句话,好像牵动了我内心某一处地方,在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就像小叔遇到的这个局,二十年之后才在他身上起了作用,如果换做其他人,也许会认为这是命运的使然,这样那个设局和算计这一切的人,就成了命运的缔造者。以此类推,我们的人生中有很多看似合情合理的偶然,是不是也是由人提前设计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自然而然的那些设计一切的人,就成了我们命运的缔造者。 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两年前我扎死一个人,那个是不是也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后来发生的一切,所有诡异的事情,看似巧合却又让人难以置信,我没有想过什么命运之类的,但我以前并没有觉得那些事情有什么问题,我只是一味的去面对问题,却从来没有想过问题究竟由何而来? 其实这种表现是对命运的一种默认,我在心理上甚至从来都没有疑惑或者思考过。现在小叔忽然一句点醒,我不知道是我的想法偏激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总之我感觉,似乎有人主宰和缔造了我的命运。 这个想法生出来之后,我直接是遍体生寒。试想一下,如果你之前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别人提前设计好的,你只需要沿着别人画好的路线走,而且以后,你也无法摆脱这种局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如果一旦被证实,会让一个人有发狂的心理。 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我自然不会发狂什么的,但就是这个猜测,已经足够让我寝食难安了。 接下来我每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感觉自己的思维好像钻入了某些死角,甚至有点类似于神经病。这种想法如果说出去,我觉得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认为我是神经病吧! 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揣摩其他人对我的看法了,因为我脑海中想的全是我猜测的那个问题,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种猜测并不是天马行空,也不是我精神分裂,而是有一定存在的可能性的。 我把这两年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全都在脑海中慢慢的回忆了一遍,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 最后我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两年来我所有经历的事情,尤其是一些比较离奇,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事情,比如迷一样的如烟,诡异的顾家老宅,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录像……等等,这一切在无形中似乎都有一双大手,冥冥之中主导了这一切。 就像被我扎死的陈龙文,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才使得陈龙文彻底死亡,而且后来他又离奇复生,这一切都离不开幕后黑手的主导。 在监狱里王坤说他只是奉命行事,很显然他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我无法判断他的背后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存在,但从对方能够在我的扎术中做手脚。并且能够让一个死去的人复生这些手段就不难看出,这潜伏在背后的某些存在,其难缠的程度绝对超出了我的想象。 想到这里我就只能把这个问题暂时搁浅了,因为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光用思维来思考并不能解决某些事情。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事情已经开了端,他们一定会继续下去,只要他们行动了,就总会露出破绽。 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等对方行动了以后,我才发现我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大的难以估量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我把这个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抛下之后,我才发现小叔不见了。要是换做平时,小叔好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我也觉得很正常,因为他要去哪里本来就不会告诉家里人,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也在情理之中。 但介于小叔先前的处境,这一次他的消失让我有了很大的疑虑和担心。毕竟几天前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也很憔悴。这种状态他根本不适合出去走艺,也不适合到处跑,所以我觉得他这一次消失,应该跟以往的消失不一样。 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要挂了,不想死在家里,所以跑出去了。 这个想法虽然很荒谬,但对于小叔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再加上我这样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那自然是什么都可以想到了。 两天后我们迎来了爷爷七十岁的生日,家里人几乎都来了,就是在外地打工的堂哥堂弟几乎也都赶来了,毕竟老爷子七十岁的生日,很不容易,我们这些子子孙孙,来给他贺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可惜的是,小叔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期间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急得焦头烂额,但就是完全联系不到他的人。 大伯他们更是气炸了,毕竟我爷爷七十岁的生日,我们这些孙子孙女不来也还说得过去,但小叔这当儿子的没来,自然是有些不像话,所以大伯他们一致认为,等小叔来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这期间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因为小叔的情况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心里祈祷,希望小叔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爷爷的七十大寿照常进行,显得非常热闹。因为我爷爷做了一辈子的阴阳师,在我们这里是很有威望的,所以前来贺寿的人也很多。 忙忙碌碌一整天,当所有前来贺寿的人都走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一家子人的聚会,虽然说是一家子,但人数也是相当多的,毕竟我爷爷可是有好几个子女,再加上孙子孙女,那就是一大家子人了。 几十个人围在一起吃饭,虽然显得有点拥挤,但这种欢乐是很多人都体会不到的。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这种场面少了小叔。 吃过饭以后,大伯他们就开始清点贺礼,然后所有东西都记清单,这个是便于以后对方家里有什么喜事的时候,好知道要送什么礼物,这也是我们农村人的一个规矩。 不过就在清点贺礼的时候,大伯清点到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东西,这个东西使得本来很欢乐的一家子人,一下子全都如同坠入了冰窖,尤其是我,我当时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 那是一个黑色的木匣子,四四方方。说是木匣子,其实也不小,有点像小型的箱子,而且箱子不是新的,是一个很古朴,很陈旧的木箱子,上面还画着一幅油画,不过由于太过陈旧的缘故,油画的内容已经看不清楚了。 第五十九章 特殊的贺礼 这个箱子是大伯亲自搬到爷爷面前的,第一眼我甚至错误的认为这只箱子是一件文物,不过当爷爷打开箱子的时候,我就完全忽略了箱子的价值,即使这箱子是黄金打造的,我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了。 因为箱子里的东西。足以让我忽略所有的物质了。那是一颗人头,而且是小叔的。 箱子的盖子是类似于框一样套在上面的,爷爷把盖子摘下来以后,小叔的人头就直接暴露出来了,是那样很端庄的立在箱子的木底板上的。 这一瞬间我的思绪完全混乱了,脑袋里面仿佛被人引爆了一个炸弹,满脑子都是那种“嗡嗡”的声响。我几乎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其实这时候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可以想象,能够让几十个人在一瞬间同时屏住呼吸,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多么意外和惊悚的事情?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五秒钟,爷爷忽然一把打飞了小叔的人头,紧接着我就看到对方开始抽搐,仿佛全身的筋骨都开始往一起缩。 这种场面是相当惊悚和恐怖的,用文字来描述的话,绝对无法达到那种程度,总之所有人又在一瞬间炸开了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冲过去就发现他七窍都开始流血,不过眼睛却瞪的滚圆。 最后爷爷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族……族谱。”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爷爷就这样去世了。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痛和悲哀的情绪当中。 同时我也充满了疑惑,爷爷最后说的两个字是“族谱”。这玩意只有在一些特别大的大家族里才会有,至于我们家,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族谱这种东西。 虽然我搞不明白,但我知道爷爷最后才说出来的话,绝对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他不可能说一个莫须有的东西,由此推断,也许我们家真的有族谱,只是我不知道。 爷爷的葬礼是大伯他们看着操办的,我对于这些东西不太懂,所以除了披麻戴孝,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关于小叔的死亡,大伯和老爸他们从此再也没有提及过。就连那颗头颅,都不见了,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至于找回尸首安葬小叔这一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我有很多次想问大伯和老爸他们,但看着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而且是爷爷的葬礼期间,所以我每次都忍住了。 这种疑惑和迷茫,加上悲伤的情绪,其实是非常折磨人的。三天的时间我直接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等爷爷的葬礼结束,当天晚上大伯和老爸他们就把我叫到了堂屋,在客厅的一张桌子上,我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黑色的木匣子。在坐的除了大伯和我老爸,还有三叔和四叔,至于后辈,就我一个人。 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爷爷去世了,所以大伯他们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先安葬爷爷的遗体,至于小叔的事情,也自然而然的被延后了,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处理的。 我走过去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烟,点着后默默的抽着,其实这时候我想哭,但我却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情绪化的一面。 要是平时老爸看我在长辈面前这么没有规矩,肯定会骂我,但现在,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皱着眉头,和我一样默默的抽着烟。 过了一会,大伯首先开口问我,“你这段时间跟老七都干了什么?” 我知道大伯想从我们之前的一些经历来推断小叔的事情,但现在,我真的没有多少耐性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都叙述一遍,所以最后,我只是把上次跟小叔去走艺的那件事情说了一遍,说的也比较详细,就连后来小叔的状态,和我谈过的话,我都仔细的说了。 听完之后老爸就火了,沉着脸吼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你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虽然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老爸并不会打我,但我从心眼里还是对他有点畏惧。至于小叔这件事,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我早点跟他们说了,也未必能改变什么,而且小叔说过,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我必须尊重他的意见,即使最后他没逃过这一劫挂掉了,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面小叔和我的性格差不多,自己决定的事情,不管结局怎么样,也不希望别人来改变或者指责我自己的选择。 “这也不能怪他。”大伯掐着烟道:“老七的性格我们都清楚,他不让说的事情,就算小枫给我们说了,他也不会让我们插手的。” “他就是从小任性习惯了,这次好了,老爷子都被他害死了,等他回来,我非把他皮给扒了不可。”脾气比较火爆四叔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听完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问四叔,“小叔不是已经死了么?还怎么回来?” 四叔听完眼睛一瞪,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又忍住了,只是看了看大伯和我老爸,然后转过头去了。 本能的我感觉事情应该跟我想的不一样,这四个老家伙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我想不出他们到底瞒着我什么,而且我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瞒着我?我只是本能的感觉,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最后我把目光投到了桌子上的那个木匣子上面,这里面装的是小叔的头颅,这个我很清楚,可偏偏照刚才四叔话里的意思,小叔似乎并没有死。 “难道那个小叔的头颅是假的?”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就准备再次揭开那个木匣子,不过却被大伯一把给按住了。 “这东西你暂时不能看。”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依旧坚持要看,但这句话从大伯嘴里说出来,那就有着截然不同的概念了。因为大伯是一个极其稳重和细心的人,他的性格和小叔的性格完全成了两个极端,如果他说不能看的东西,那就一定不能看。 我有些无奈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问大伯,“里面到底是不是小叔的头?或者那根本不是一颗真正的人头?” “人头这一点应该可以确定,不过是不是老七的,我暂时也无法确定,总之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伯略显沉重的说。 “目的?”我有些不明所以,就问道:“难道对方的目的就是用这颗头颅来害死我爷爷?可为什么我爷爷看到这个头颅会突然死亡,难道这头颅上面被人施了某种诅咒?” “差不多吧。”大伯点点头道:“这头颅上面是被施了一种法术,应该是扎术中的一种。不过对于老爷子这样的人来说,一般的法术很难伤到他,所以对方用了老七的头颅,或者是伪造了一个老七的头颅,目的就是让老爷子看到头颅的时候出现震惊和心神失守的状态,这样法术才会生效”。 “都怪老七。”四叔依旧满是愤怒的说,“要是当时老七在场的话,就算对方送来一个伪造的老七的头颅,老爷子也知道是假的,就不会心神失守着了对方的道了。” 从大伯和四叔的话里我大概已经听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这送来头颅的人,一定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而且做了充分的布置和准备,不然对方不可能知道小叔不在场,从而利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算计了我爷爷,由此推断,对方应该对我们家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就是设下那个局,让小叔入套的人。 还有一点,对方也不是平常人,拥有一种和我们类似的扎术,而且用这种法术要了我爷爷的命。 暂且不说对方的目的,如果小叔真的没死,这个头只是伪造的,那么很有可能那个在二十年前设了局,让小叔前几天入套的人,最终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我爷爷,至于小叔着了道这事,只是对方把小叔支开的一种手段。 如果事实真的和我推测的如出一辙,那么这个计划很显然已经酝酿了太久太久了,甚至久到了连我都无法相信的地步。 不过这些问题暂时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小叔到底是不是还活着?那个木匣子里的头,到底是不是他的? 想要知道确切答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打开那个木匣子查看,不过现在那个木匣子却不能打开,所以答案就成了变数,只能任我们去猜测。 思索了一下,我问四叔道:“四叔,你为什么认为这头不是小叔的?你是不是看出其中的破绽了?” 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是介于先前四叔的话,因为照他之前话里的意思,似乎认为小叔是活着的。 第六十章 她怀孕了 不过四叔的回答让我失望了,他说“我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不过我觉得以老七的本事,没那么容易挂掉。” “爷爷的本事比小叔强不少吧?还是被人算计了,除非对方没有明确的目的要对付小叔,不然,我觉得他真的凶多吉少了。”我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意说出来的真实情况。 接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显然他们也默认了我的看法。其实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只是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我们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人说出来,只是一味的沉默着。 诡异的暗潮已经开始涌动,这些完全超出我们思维所能理解范围的事情,让我们每个人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或者直接是无从下手。 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大伯他们这些长辈坐在一起纠结的问题,因为和我同辈的这一代人,几乎没有接触到玄学的领域。这也不是说我们阴阳世家落寞了,只是在这个现代化科技越来越发达发的年代,我们都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些东西没用了,所以和我同辈的这一代人,根本就没有人去钻研和学习,长辈们也没有想过传承或者强迫他们去学习这种诡异的能力。 只有我的爱好比较偏执,所以学过一点,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能够坐在这里和长辈们讨论这些问题的原因。 时间过去了足够久,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了一个我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爷爷临死前说出了族谱两个字,我们家是不是真的有这玩意存在?” 面对我的问题,所有人都摇头。这让我意识到,对爷爷临死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光是我,似乎所有人都显得很困惑。 这是一件非常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因为爷爷临死前既然说出了族谱两个字,那这玩意就绝对是有的。 如果有族谱的存在,就算我们这些后辈不知道,大伯他们这一辈人应该是知道的,除非族谱上面隐藏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但又绝对不能失传的秘密,所以爷爷才选择在临死前说出来。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大伯他们说了,其他人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最后堂屋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我们翻遍了,但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族谱或者与族谱类似的东西。这让我们难免有些泄气,但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于是爷爷临死前说出的话,就彻底成了一个谜。 要不是最后那个人的出现,这一些也许都将永远被尘封,但那个人的出现,却使得所有的事情都出现了巨大的转折,不论这个转折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这都是一种宿命,人为捏造的宿命。我们似乎没得选择的余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诡异的气氛依旧在持续着,也许跟我同一代的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大伯他们已经越来越担忧了。这个从每一个长辈成天眉头紧锁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我老爸也不例外。 就连以前他每天催着我相亲或者结婚这些事,也已经被他抛在脑后了,他没有时间或者心思来管我的事情了,这倒是让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毕竟被家长每天逼着相亲或结婚,这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难得的解脱让我很轻松,但爷爷的死亡和小叔谜一样的失踪,又让我非常悲痛和焦虑,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我每天几乎都过得浑浑噩噩,麻木的仿佛行尸走肉。我甚至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忘记了每一天的日期。 就这样不知不觉得时间过去了三个多月,我不知道是因为焦虑和担忧,还是心理压力太大,总之这三个月的时间我身体差了很多,我自己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开始显得力不存心。 最后我索性不再纠结这些我根本理不出头绪的问题,我开始尝试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海,然后每天什么都不做,朝看日出,晚看日落。 这种生活说不出是安逸,还是苍白,但以我现在的心性,似乎勉强可以接受。 很快迎来了我爷爷百天的忌日,本来我想着等爷爷百天忌日过了,我就出去走动走动,毕竟这种白开水一样乏味的生活,对于我这样一个正直青春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合适。不过在当天整个事情却又出现了一些变故,这个变故使得我难得的安逸生活,再一次被无情的打破了。接下来我又一次彻底被卷入了诡异的漩涡,我想要的安逸,开始变得遥不可及。 爷爷百天的忌日来了很多悼念的人,等所有客人都走完的时候,依旧是日落黄昏。我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门前的一棵梧桐树下,面向金黄色的夕阳,闭上眼睛开始策划我明天的旅程。 我是准备离开了,去陌生的世界,看陌生的风景,经历陌生的事情。不过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给打破了。“你还有闲情在这里看日落?” 我睁开眼睛,侧头看了过去,发现张文静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梧桐树下,正站在两米之外与我齐平的位置,同样看着天边落日的余辉。 今天张文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着她的身材显得很修长,满头的青丝也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加上没有化妆,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清丽的和出尘的感觉。 相对于上次的妩媚,我觉得她这种打扮倒显得更加有吸引力。不过她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淡漠。 这种淡漠并不是装出来的,她踏入社会比我早好几年,我想她的人生经历虽然没有我经历的那么诡异,但绝对少不了丰富,这也许就是她的性格变得这样淡漠的原因吧! 我一时之间看得出了神,竟然忘了对方刚才的问题。顿了大约有好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看日落是一种心境,并不是什么闲情雅兴,就好像人的一生,最美的时光总在刹那间消逝。” “可惜日落每天都会有,但人生中最美的时光,只有一次,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张文静淡淡的说。 “是啊!”我叹了口气道:“可惜每一天的日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同样都是唯一的,我们只知道自己的生命里会有无数个日落,殊不知在大千的世界里,也同样会有无数个生命最美的时光。如果说每一个日落都是我们的过客,那我们又何尝不是世界的过客?” 这句话我当时其实只是一时感慨说出来的,不过后来仔细想想,我觉得我这句话似乎很有哲理,不过可惜,我遇上的是一个讲道理都讲不通的女人,哲理那就更等同于扯淡了。 张文静应该没有过多的考虑我这句话,我说完对方就拉着脸道:“这些大道理你就别在我面前说了,我并不是来听你讲道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也直入主题的问对方。 “我怀孕了。”张文静眼神复杂的说。 …… 这句话足足让我愣了十几秒,反应过来我又足足考虑了一分钟,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他么她怀孕了关我鸟事?跟我说这事干嘛?我他么又不是孩子他爸。” 这些话我都没有说出来,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思来想去,最后我只好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因为我知道,她找我并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那么简单,接下来该说的,我相信就算我不去问,她也会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我哦了一声之后,张文静就转过头来了,然后有些玩味的说,“你不想知道我怀了谁的孩子么?” 看对方的表情我当即就不爽了,不由得骂了一句,“你他么怀了谁的孩子关我鸟事,我才没兴趣知道。” “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呢?”张文静依旧用那种玩味的口吻说。 “你他么有病吧?”我一听顿时就火了,因为照对方刚才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要给我带绿帽子。不,这比戴绿帽子还可恶,她直接是想坑我,不知道跟谁搞了,想让我负责。要是我跟她真的有过什么,她这么坑我我也就认了,可偏偏是我都没把她怎么着,这他么直接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张文静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我还是从她眼神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恐惧,而且那种恐惧绝对不是装的,直接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惊悚诡异的事情我经历的也算是比较多了,所以我能后很明确的分辨出来哪些恐惧是伪装的,那些恐惧又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我能够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分辩出其内心的恐惧程度。 这个不是我吹牛,我主要修炼的是精神力,所以观察这方面,在本质上就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我也经历了那么多恐惧的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在我眼里洞察到的别人的恐惧,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也绝对是八九不离十。 而我所了解到的能够让一个人恐惧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种,一种就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那种是名面上的恐惧,还有一种就是未知的恐惧,这种恐惧看似没有任何源头,也没有任何理由,但却往往是最让人恐惧,最摧残人神经的东西。 比如说在你的思维理解下,或者在理论上,完全不可能出现的事,偏偏就出现了,这种情况给人的感觉是远远大于任何惊悚和恐惧的,虽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但一般情况恐惧会掩盖人内心疑惑的一面,所以最后在人的身上体现出来的,依旧是恐惧。 而刚才张文静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恐惧,正是我刚才所描述的那种恐惧,其中同样夹杂着难以置信。 第六十一章 孩子是谁的? 以张文静这种淡漠的性格,能够让她感觉到恐惧和难以置信的事情,显然是非常不合乎常理的,由此推断,她刚才轻描淡写的跟我说的这件事情,也许有我不知道的因素在里面,或者是另一种与我想象的截然相反的状况。 如果遇到以前,我肯定会表现出不屑和愤怒,认为对方是在跟我演戏或者忽悠我,甚至都有可能臭骂对方一顿。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渐渐学会了每件事都想一个最坏的打算。 而张文静现在跟我说的这件事情,很明显是跟我没关系的,但对方却偏偏来找我说了,这个一定是有理由的,而且她在恐惧,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由此可见让他怀孕的这个人,绝对是见不得光的,最起码在我看来张文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至于她的目的,我觉得应该是想让我来背这个黑锅,从而做到不揭露让她怀孕的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对方会给我开出怎样的条件?这个暂时是个未知数。但对我来说,我觉得不管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她。 张文静说完那句类似于感慨的话之后,就沉默了,我也同样沉默着。因为我觉得既然是她来找我的,主动权应该在我手里,而且暂时我也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我也不多嘴,就等她把事情说明白了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过张文静显然比我想象的要沉稳,对方也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就在我都要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她才侧过头来问我,“你难道就不发表一点意见么?” “理论上来说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我故作深沉的道:“不过你可以先说说你的目的,或者你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我说是你的,你信吗?”张文静依旧是这句话。 都到这种时候了对方还跟我拐弯抹角,我就有点失去耐性了,而且照对方现在的意思,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说出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准备保密到底了。 这种情况让我在彻底失去耐性的同时,又有了一个很偏激的想法。 张文静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也许是违背常理的,也许是被世间所不能容忍的,总之可能性有很多种,但现在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 也许是我的想法比较偏激吧,我竟然在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怀了她老爸的孩子?” 这个想法很邪恶,也很荒谬,我不知道是看的小说太多了,还是在社会上待的时间久了,致使我的思维方式出现了某些不健康的甚至类似于病态的方式,但我知道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再结合张文静不愿说出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我就更加肯定这个邪恶而又荒谬的想法了。 张文静似乎察觉到了我这种邪恶的想法,冷哼了一声道:“你可以尽自己的思维随便猜,但你绝对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才懒得猜,跟我有毛线关系啊?煞笔才在这里费脑筋呢。”我说完直接就进院子里去了。 本来这事情就跟我没关系,想问一个究竟,无非就是好奇,但现在对方这种态度,一副我绝对猜不到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引起我更多好奇的欲望,以达到她的某种目的。 要是换了以前我绝对会满脸好奇的去追问事情的真相,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渐渐的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尤其是对于一些事不关己的事情,能不了解我就不会让自己去了解。加上现在张文静的目的还没有表现出来,我可不想入了她的圈套。 不出我所料的张文静也跟了进来,我知道她肯定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所以就算我表现的再没兴趣,她也会想办法让我产生兴趣,说白了就是她肯定想让我帮她,只是在找某种理由来说服我,让我同意帮她。 我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等对方也进来之后,直接关上了房门,并且从里面上了锁。所谓关上门好说话,现在我有足够的耐性来听她怎么跟我说,或者看她怎么说服我?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上,然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敲起了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着张文静接下来的话题。 对方也没有拘束,直接坐在了床边上,然后开始盯着头顶的房梁发呆。 这个举动使得我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我就释然了。玩心理战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输,毕竟主动权在我手里,一开始她就注定要输,所以不管她怎样玩深沉,我都可以不予理会。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张文静看了一眼我手指间已经烧到尽头的香烟,然后很认真的问我,“一个女人怎么样才可以怀孕?” 听到这句话其实我很想说“你跟男人XXOO了就会怀孕,不过这种几率也不是非常大。”但最后我还是用一种比较委婉的口吻说了一下,我说“你跟男人那个了就会怀孕。”因为我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所以我也不需要傻不拉唧的回答的太透彻。 张文静听完之后摸了摸额头,然后有些颓废的道:“这个我也知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上次我跟你也没有那个啊?为什么就怀孕了?” 我听完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口吻说,“大姐你别闹了,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时候不懂事,认为亲一下就可以怀孕。你现在怀孕了,怀的是谁的孩子你心里清楚,就算你在这段时间有过很多的男人,但大概时间你应该有个谱吧?在那段时间你到底跟那个男人那个了?你总能记得起来吧?别告诉我你同时和很多男人那个,然后最后连孩子是谁的都搞不清楚,这才来找我背黑锅,我可真帮不了你。” 这段话我没有停顿,直接就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了,也没有去顾及张文静的感受,因为现在对方这种近乎无奈的方式,我想顾及她的感受也不行了。 张文静听完之后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道:“要是和很多男人那个了我还用来找你?随便找一个让他负责了,可偏偏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而且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的?” “别的原因?”我首先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的问对方,“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没有跟任何男人那个,就只是那天我把你摁在床上了一下,然后你就直接怀孕了吧?” “不是我想告诉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张文静说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直接就崩溃了,虽然张文静说的煞有其事,一点都看不出忽悠或者骗我的样子,但我绝对不可能认为这是真的,我只是在心里觉得这是对方的恶作剧,要么就是想让我来背这个黑锅,所以才选择用了这样一种手段,编造了这么一个极其荒谬的谎言。 “我绝对不能上她的当。”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然后我开始正经起来,也没了看好戏或者开玩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你不要用这种拙略的谎言来欺骗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如果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替某些人背黑锅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可能上你的当,也不可能替别人背黑锅,更不可能娶了已经怀孕的你,然后去给别人养儿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张文静听完我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着头说,“我没想过让你来养它,也没想过拖累你,只是它需要一个身份,我不想自己怀的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既然不想那你去找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啊,我他么就算背了这个黑锅,给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份,但我终究不是他爸啊,这种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也绝对不是你想要的吧?”我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你还不明白么?它没有爸爸?”张文静说完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知道。”我点点头说,“也许孩子的爸爸你绝对不能说出来,或者在伦理上不适合说出来,但他总有一个亲爸爸不是?你想让我来伪装孩子的亲爸爸,我根本装不出来,也不想装下去啊。” “你还是没有明白。”张文静摇摇头道:“这孩子根本就没有爸爸,我跟本就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的发生过那种关系,总之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了。” “大姐,你是在逗我吧?”我有些好笑的说,“你该不会告诉我,有一天你被迷jian了,而且你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被迷jian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张文静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话最起码孩子的来历是合理的,但事实就是根本没有哪个男人把我怎么样,这个孩子是在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前提下情况下我就怀上了,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我果断的摇头说,“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怀孕,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没有跟任何男人那个就怀孕了,那我只能认为你怀的根本不是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文静说完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否决了自己的说法,然后又有些茫然的道:“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怀的是什么?” “大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说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先前那句话我只是按照常理的推断随便说出来的,也就是理论上的说法,事实上其实我并不认为张文静真的没有和任何男人那个就怀孕了。但从对方刚才的表现和反应,还有说的话,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了。 首先张文静这个样子并不是装的,她是确确实实的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换而言之就是在她的记忆中,她确实没有和哪个男的做那种事,那么答案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 第六十二章 算计 现在我能推测到的情况有两种,一种就是张文静在无意识或者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哪个男人那个了,这才使得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怀的孕,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 另一种情况就是张文静确实没有和任何男人那个,她也没有被任何男人怎么样,那么她怀孕的原因,我完全想不出来,甚至都不敢想了。 不管真实情况是我推测的那一个,这种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超越一切的打击,一般人绝对会崩溃或者疯掉。但现在张文静还能在这里风轻云淡的跟我谈论这件事情,这让我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对张文静另眼相看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么?”张文静反问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种事换了任何人,恐怕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了,即使现在张文静表现得很轻松,但我可以想象,她内心一定很很压抑,或者说很恐惧,总之绝对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轻松。 经过短暂的沉默,我又问了张文静一句,“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或者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张文静淡淡的说,“本来不会拖得这么久的,但我心里清楚,我不可能怀孕,所以对于自己一切反常的反应,我都不以为意,直到后来,我没办法,所以去医院检查了,才得出了一个让我简直不敢相信的答案,我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说着再次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是的。”张文静点点头道:“我算过时间,这个时间跟上次我们见面的时间,刚好吻合。” “可我们上次什么都没做,你根本不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而怀孕,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我皱着眉头说。 “是的。”张文静点点头道:“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试探性的问对方,因为即使现在,我也不敢确定张文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也不是说我有多不信任她,只是她说的这件事感情,太匪夷所思了。 “我要在你家把孩子生下来。”张文静很确定的说,似乎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在陈述一件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不可能。”我当即就否决了。因为如果真的让她这么做了,那就等于落实了这个孩子是我的。就算我和张文静彼此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外人肯定不知情,到时候难免会有闲言碎语,说我没结婚就有孩子了什么的,虽然现在的社会不至于浸猪笼或者被火烧死,但我们这样的山区,还是有人会说闲话的。这样等于是毁了我的名誉,我以后想再找媳妇恐怕就没人愿意嫁给我了。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其实对于是不是还有人愿意嫁给我这事,我压根就不在乎。只是如果真的让张文静在我们家生了孩子,那我恐怕说不过去就要娶她。 试想一下,我一个大好青年,娶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连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估计遇上谁都难以接受吧!我在心里肯定也没法说服自己,因为孩子毕竟不是我的。 也许有的人会开玩笑说娶一送一,我这是稳赚不陪的生意,可要是事情真的摊到自己身上了,那恐怕就没有人能够笑的出来了。 这件事情被我果断否决以后,张文静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不过我有种预感,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对方今天来,也许只是想跟我说清楚一些事情,至于后面还会有什么举动,我无法预料到,只是本能的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准备提前出发,按照我想象的路线去实施我的旅游计划。因为我怕再拖下去,张文静又会找什么借口或者用什么手段来达到她的目的。我相信只要我不在家里了,她就没有理由,也不可能跑我家里来生孩子了。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负心汉逃避承担责任,但事实就是我并没有责任,我也不是负心汉。我只是怕张文静跟我家里人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这样估计家里人肯定会信以为真,到时候就算我想要澄清,家里人也不一定会相信我。所以我在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离开,我觉得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不过当我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就碰上了迎面进来的张文静和她妈。打了个照面,我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说任何话,直接就准备错过两人赶快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不过我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张文静她妈把我给拦住了,而且对方似乎看出了我要逃离似得,语气很不好的问我,“小枫,你这是要去哪呢?” “我出去转转。”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你先别走,我有事情要跟你爸妈商量。”张文静她妈脸色很难看的说。 “他们在里面,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阿姨。”我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直接转身就准备开溜。 “你给我站住。”张文静她妈大喊了一句,然后追上来两步,指着我的脑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家文静现在怀孕了,你想不负责任我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开了,你爸妈以后在村子里就别想抬起头了。” 对方这话说的很严厉,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顿时感觉异常尴尬,同时也非常愤怒。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张文静怀孕根本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可偏偏这时候我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只要张文静一口咬定怀的孩子是我的,不管是她妈还是我老爸老妈,都会信以为真,就算我撕破脸皮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谁相信我谁不相信我,关键是如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老爸老妈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到时候就真的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了,而且我们家的名誉,也就被我一个人彻底毁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张文静,发现对方同样也在看着我,而且那种眼神,透着轻蔑和胜利的光芒。 “她早就算记好了,我这次彻底输给她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本来昨天我对张文静有了一丝好感,但现在,她的做法让我连对她的最后一丝好感都湮灭了。 我讨厌玩心计的女人,即使她是迫不得已。我更讨厌被束缚和被强迫的感觉,尤其是这样我明明有的选择,但却被迫不能选择我所想要选择的方式。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享受拥有亲情和家人的幸福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的亲人和家人负责。本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无所谓的不予理睬,而且活的坦坦荡荡,但现在有了家人这一层束缚,我不得不做出比明智的选择更加明智的选择,那就是需要顾及家里人的感受。 这也让我明白了凡事都是拥有两面性的,当你拥有一些东西的同时,你就要多一份牵绊,没有完全的好,也没有完全的坏。得到和失去,这本来是两个完全相对的词,但却相辅相成,有时候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就不得不失去一些东西。可当你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在无形中又得到了一些东西,那么得与失,这两个完全对立的词,其实并没有确切的界限。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认命了,还是想用自己冷漠的眼神去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和走向,总之我没有再想过逃避这两个词,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换一种思维方式,让自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尽量走向事情的核心,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错,要不是那天我吓唬张文静把她摁在床上,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而且那天老爸老妈,还有张文静她妈也看到了,所以我就更加百口莫辩了,只能说羊肉没吃到,沾了一身骚。 张文静她妈和我爸妈聊了很久,最后聊的结果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走的时候,我看到对方还算比较满意,想来他们大人已经谈妥了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我不用想也知道结果肯定是我很难接受的,不过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送走张文静和她妈以后,老爸就把我叫到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这期间老爸一直沉着脸,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本来我已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老爸并没有骂我,只是递了一支烟给我。 我有些意外的接了过来,然后点着就开始默默的抽了起来,这时候我也不发表意见,因为我知道老爸接下来要问很多问题了。 老爸也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忽然就笑了,“你个臭小子,让你结婚你不结,原来是准备给我惊喜呢?可你这个惊喜,有点太荒唐了你知道么?你怎么不早点说?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多不好。” 老爸虽然话里满是责怪的意思,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按照他的想法,我已经是快当爸爸的人了,这样他以后就不用再为我的终生大事操劳了。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老爸这次肯定是白高兴了。 “那你们最后商量的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试探性的问老爸。 “还能怎么处理?你个兔崽子。”老爸骂了一句,“人家文静都怀孕了,现在肯定要抓紧操办婚事啊,不然孩子生下来还没结婚,像什么样子?” 第六十三章 迷雾重重 “操办婚事?”我一听忍不住就是一个哆嗦,这种情况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但现在听老爸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顿了一下,我苦着脸问老爸,“除了结婚,就没别的办法了么?我真的不想和张文静结婚。” “不想结婚你让人家怀孕了?”老爸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这件事没得商量,男人做事就应该当得起责任,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算你再不愿意,也得把这婚给结喽。” “关键那孩子不是我的,让我背黑锅也就算了,再让我替别人养孩子,我他么不如死了算了。”我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你说什么?”老爸一听顿时就愣住了。 “我说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跟张文静什么都没做,这纯属戴绿帽子,你还不明白么?” “不明白。”老爸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头说,“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可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了,也不可能没有理由吧?要不你再想想,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 “......”对于老爸这样的问题,我直接就无语了。其实我很想说,“这玩意又不是跟吃饭一样天天做,怎么可能忘了?” “你确实没做过什么。”老爸点点头,掐了烟道:“我刚才那么一问,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从而判断你是不是在说谎。但我从你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里面看出来了,你并没有说谎。” “靠。”我心说“有没有搞错?对自己的儿子也这么不信任?” 老爸不理会我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对方只是怀孕了,想找一个归宿和承担责任的人,那到也没什么,毕竟娶一送一,我们还是有的赚的......”。 “等等。”听到这里我脑门上顿时黑线了,连忙打断了老爸的话说,“如果你真的这么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去领养一个孤儿得了吧?反正你只是想有个小孩子管你叫爷爷而已。” “你先别插嘴,我话还没说完呢。”老爸说着再次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道:“如果是另一种原因的话,那就是对方一定有什么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肯定是针对我们家的。要是以前我并不会这么想,可几个月前有人送来了你小叔的头,紧接着老爷子一命归西,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的,而且看样子对方是准备把我们柳家赶尽杀绝了。所以但凡与我们家有牵连的事情,都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也许一件看似很普通的事情,其中就有可能潜藏着对方的必杀局,一定要小心为妙。”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普通。”我摇了摇头说,“张文静连她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而且在她的意识中,她是完全不应该怀孕的,但事实就是她确实怀孕。换而言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老爸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皱着眉头说,“也许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编了这么一个谎言来欺骗你呢?”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说着摇了摇头,“我当时看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在说谎,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因为这个可能应该是最合理的。” “这件事情我觉得已经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你先别胡来,我完了跟你大伯他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老爸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应该是直接去找大伯了吧,不过走的时候对方又叮嘱了我一句,“你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我们家已经经不起多少损失了,尤其是像你小叔那样的事情。”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脏,本来这段时间我已经有点忽略了小叔不存在的现实,但现在老爸一提醒,我才发现小叔已经淡出我们的世界三个多月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小叔是没有死的,他会回来的,但事实又是怎样呢?他真的会回来吗? 这是一个未知数。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磨,我发现自己一开始那种坚定的信念,也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小叔是我们家一个非常出色的阴阳师,也许除了爷爷,在这方面我们家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小叔了。 但现在,爷爷去世了,小叔又消失了,或者他确实已经死了,这样的损失,对我们家来说确实太大了。 我知道老爸的意思,他认为小叔已经死了,而且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下一个目标会是我,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种莫名的危险,已经无时无刻都不在悄然靠近了,这个从很多地方就能看出来。 显然之前我并没有想到那么多,最起码关于张文静的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到这方面,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应该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第六十四章 一截手指 我怀着复杂而又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老爸和大伯他们的商议,不过商议的结果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折,照大伯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暂时按照对方的意思把婚结了,至于后面的状况,我们不知情,所以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改变了以往极力反对的方式选择了沉默,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我必须顾全大局,为这个家着想,只要我按照对方的计划把事情进行下去,我想有些东西总会浮出水面的。 这个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三天的时间,我们家里人筹备齐全了所有结婚所需的物品,还有聘礼等,就连结婚的日期都已经定下来了。而且这个日期,就是把这个事情定下后的第四天。 这件事情不可谓不仓促,不过好在家里人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知道大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孩子在张文静的肚子里,时间不等人,而且这玩意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很快,我又迎来了对于任何人来说一辈子最为重要的事情,结婚…… 似乎对于所有人来说,结婚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因为在我们的认知里,每个人的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婚礼,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多人并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如果算上如烟这个谜一样的我都无法确定是人是鬼的女子的话,我这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因为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小叔,已经不在了。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很羡慕,毕竟我这个年纪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而且每一个新娘都是长得那么漂亮,并且显得那么神秘。可惜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艳遇,也没心思去追寻什么所谓的神秘了。如果能够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一辈子安安稳稳,我觉得结婚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足够了。 可惜,我显然并没有这个命。 是的,就是命,我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了,虽然我不相信命,也不会认命。 婚礼对于城市里的有钱人来说可能显得有些简陋,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山区来说,已经很隆重了,即使做戏,我们家也算是把这戏给做足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我结婚,家里的长辈自然格外的开心,不过这种开心的笑容背后,还掩藏了一种浓浓的担忧。当然这种担忧是外人所不能看出来的,只有我心里清楚。 我几乎实在一种麻木到没有任何情绪状态下走完了婚礼所有应该走到的程序,等所有前来贺喜的人都走完,家里就再一次陷入了宁静。而且这种宁静是不同于以往的宁静,其中还夹杂着沉闷和压抑,仿佛一块砖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我们有些喘不过气。 我坐在洞房的沙发上看着身着红色婚纱的张文静,满屋子的红光似乎都被她一个人牵引过去了,即使那燃烧的红色蜡烛,都在她身上的红装下显得黯然失色。 很难得的,我看到张文静的脸红了,而且那种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经常和我吵架的小丫头了,她变了太多太多,变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是洞房花烛夜,其实我就那样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坐到屋子里的红色蜡烛全部燃烧殆尽,一直坐到窗外开始透进来黎明的曙光…… 也许有的人不相信,觉得孤男寡女在新婚之夜不可能不做点什么,但如果你能想到自己娶得是一个怀着三四个月身孕,并且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那么你就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张文静也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一晚上我们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只有相对无言,然后彼此沉默。 我抽了整整两包烟,满地都是烧到尽头,或者只燃了一半的烟头,横七竖八的躺在洞房地面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天亮以后,我才看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我实在太疲惫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现在我只想休息,不管是偷懒也好,给自己放个假也好,总之我暂时的需要把所有的问题抛在脑后,然后好好的休息。 可惜潜意识里,我依旧没能让利一放松下来,即使睡着了,我的神经也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这使得我睡的机器不踏实,一直都在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噩梦,最后我甚至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掏手机看了看,才十点多,我睡了三个小时左右,但我却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甚至有点搞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因为那种梦境太清晰,太真实了,就仿佛是亲身经历。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我开始回忆刚才的那个梦境。梦里有一个小孩,很小很小,应该是刚生出来的,浑身鲜血淋漓,但他却会跑,一直追我,而且发出那种诡异的冷笑…… “你醒了?”张文静的声音传来,同时把一碗汤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你去床上睡。” 我没有说话,拿起汤勺在碗里搅了几下,刚舀起一勺汤,就看到汤勺里舀出来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汤里的东西,那是一节手指。 “啊……!”张文静忽然尖叫一声,直接退出去好几步,然后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显然她也看清楚了我舀在勺子里的东西。 我强忍着恶心的将要吐出来的冲动,把碗抓在手里,然后狠狠地拍在了茶几上。 一身脆响过后,瓷碗四分五裂,由于我的手掌摁在陶器碎片上,加上用的力度太大,手心当即就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疼的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再看茶几也被砸出了好几条密密麻麻的裂缝,一直蔓延到边上,不过茶几却并没有完全碎裂,而是很微妙的连接在一起。 我抬起手掌,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掌心突突往外直冒的鲜血,然后抬起眼睛看向缩在房间角落里惊慌失措的张文静,用一种近乎没有情绪的声音问对方,“这节手指哪来的?” “我不知道。”张文静带着哭腔拼命的摇头。 这一瞬间我彻底疯狂了,眼睛都开始充血,我能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那种嗜血的冲动开始疯狂的侵袭我的神经,我竟然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我直接冲了过去,抓住张文静的头发,然后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脸色狰狞的冲对方嘶吼一句,“小叔的尸体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张文静依旧满脸惊恐的摇头。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那是因为我认出了那节手指,那是一个人中指的指尖那一节,而且上面有受过伤的痕迹。 小叔有时候施展一些法术需要咬破中指,所以当我在看到那截手指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小叔的手指,这也就意味着,小叔确实死了。 以前也许我不会有太多的悲伤,因为我并没有确定小叔已经死了,换而言之我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的,但现在,这节手指连我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都打破了,不管是谁害死了小叔,现在他的手指被张文静放在汤里端给了我,我真的有一种想要杀了张文静的冲动。 不过最后这种冲动的情绪愣是被我抑制了下来,我松开了张文静的头发,然后将脸凑到她的眼前,尽量保持平缓的声音问对方,“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我没有任何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你难道不觉得我也是受害者么?你认我我想这样么?”张文静说到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我这犯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竟然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对方,因为我脑子里同样一团糟,所以最后我只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当然,走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了那截手指,这是小叔身体的一部分,我不想它被人踩踏。 本来我以为张文静是知道小叔的尸体在哪里的,但后来从她的反应中我看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现在想要找到小叔的尸体,就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第六十五章 族谱 我直接就去找了大伯,把手指交给了对方,同时要求看那个木匣子里的头,因为我还是想确定一下,那个头,到底是不是小叔的?即使现在小叔真的死了,我也要亲眼看到才相信。 不过大伯并没有给我看,只是说那个头不是小叔的,他已经处理掉了,以后谁也看不到了。 这个回答似乎又一次给了我莫名的希望,但我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所以我没有再去深究,因为我怕最后得出的结论,并不是我想要的。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四个月,转眼已经到了初秋的季节,满山的树叶都开始变黄,这使得我们这片山区,远远看起来整个都成了黄色的山岭。 我在家里待了整整四个月,看着张文静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我真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即使我真的认命了,我也无法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太过压抑,这四个月来我的身体又衰弱了很多,那种生命力在飞速流逝的感觉,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不是病,这是一种比常人快了无数倍的衰弱和苍老,虽然我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苍老的迹象,但那种身体极度衰弱和力不从心的感觉,让我完全体会到了一个人活到迟暮之年后的心情,那种沧桑,绝对不是用文字就可以描述的清楚的。 我不知道自己身体极速衰弱的原因,但我能感觉到,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后我大概算了一下,照这种速度下去,我应该最多只能活到张文静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但现在我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时间转眼到了深秋,本来这是农村人收获的季节,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是满面愁容。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衰弱到坐轮椅的地步了。 这期间我看了无数的医生,大伯他们也想尽了一切办法,但对于我这种情况,全都是束手无策,似乎我就真的要这样不明原因的衰弱死亡了。 我们家开始陷入了极度紧张和惶恐的局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爷爷和小叔的死亡,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又要轮到我了,照这种死亡的速度延续下去,也许不出几年,我们家就要彻底覆灭了。 这一切似乎真的已经成了定局,也许这就是命运,人为捏造的命运。我们无法逆转,也不可能改变。 身体的衰弱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我几乎是认命了。不过就在我彻底认命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局,然后命运就开始无休止的逆转。 他首先找的是我,当那个人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我直接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人就是小叔,我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去了的人。 这个时间是在晚上,几乎家里人都已经睡了。小叔进来之后直接给了我一本很大的牛皮纸包裹的书,然后他指着床上的张文静说了一句,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彻底没救了。 我还没有从眼前的震惊和喜悦中回过神来,只是直楞楞地盯着小叔一个劲的发呆,甚至连对方的话都没有去思考。 “你胡说。”旁边的张文静大叫了一句,把我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小......小叔,你......你还活着?”我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小叔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小叔......”。我大叫了一声,就想下床去追他,可惜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我一个不稳直接就栽到了床底下,摔在地上之后竟然爬都爬不起来了。 “她怀的是索命鬼胎,而且被人做了手脚,跟你的命格息息相关,如果生下来,你立刻就会死亡,该如何选择,你自己拿主意吧。”门外传来小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等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挪动到门口的时候,小叔已经不见了踪影,外面只剩下一片漆黑。 这时候我才开始去考虑刚才小叔说过的话,他说张文静怀的是索命鬼胎,而且被人做了手脚,只要生下来我就会立刻死亡。 以前我也觉的自己身体衰弱的原因应该和张文静怀的孩子有某种联系,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其实我跟本就不知道,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索命鬼胎这玩意,但现在既然小叔说出来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很明显这是某些存在设下的又一个局,目的应该是想在无影无形的情况下要了我的命。我不知道对方到底设下了多少这样诡异而又让人难以置信的局,但现在,我面临的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择。 小叔说让我自己选择,我知道他的意思,张文静怀的那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否则会要了我的命。但现在孩子已经九个月多了,眼看就要生了,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孩子不生下来,除非杀了张文静,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我转身看向床上的张文静,发现对方正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肚子,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她刚才听到了小叔的话,显然也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 一个人的求生欲望到底有多强,也许只有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才能真正体现出来。我承认我不想死,虽然面对死亡我并不是那么恐惧,但我求生的欲望依旧很强烈,毕竟我才二十多岁,我想活下去。 “我不能死......”。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我开始扶着墙壁一步步的向张文静走去,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眼中的杀意,那种感觉很强烈。 我承认我起了杀念,可惜我做不到,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即使我现在这种样子是她害的,甚至会要了我的命,但我还是下不去手。 最后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无力地瘫在了床上。下不了杀人的决心,那么就只能自己等待死亡,这就是我现在所要面对的局面,我是有的选择,可惜我没有那么狠毒的心去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即使她怀的是鬼胎。 我颤抖着双手从床头摸了一支烟,点燃后默默的抽着。也许这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种等待死亡一点点临近的感觉,让人绝望和不甘,但我此时却出奇的没有恐惧。 张文静依旧缩在角落里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在想什么了,即使她在想为了以防万一要杀掉我,我也懒得反抗了。 一支烟很快燃到了尽头,我吐出最后一口混合着尼古丁的烟,然后把烟头弹飞到了对面的墙上吗,溅起几点零零三三那的火花,犹如刹那芳华。 最后我拿起了床上的那本很大的书,上面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柳家族谱。” 看到这几个字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我现在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临死之前说了族谱两个字,原来我们家真的有族谱存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族谱竟然不在家里,应该是在别的地方,现在被小叔找到了,并且送了回来。 我有种直觉,这族谱上绝对记载了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隐藏了非同寻常的秘密,不然爷爷临死前不会提到族谱,小叔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把族谱找回来,并且交给我。 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族谱,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前面几页记载的都是我们家的一些祖辈的人物,要么就是一些祖辈人物比较显著的成就,基本上没什么隐秘的信息可言。不过当我看到后面时,就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越到后面,我们家祖辈的人物反而就越多。 这是一种非常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因为祖辈如果人就已经很多了,那么后辈人应该只会越来越多才对。但照族谱上记载的,应该是在几代人以前,我们家似乎是一个非常大的家族,人数多的占了好几页,密密麻麻的全是柳姓的名字。 这样的规模,在几代人以前,也就是几百年前,绝对是显赫一方的大家族,可为什么到了我爷爷这一代,就剩他一个人了? 这也亏得爷爷生了好几个儿子,我们家才人多了起来,不然现在,我们家估计就已经频临灭族了。 我又仔细的看了几遍,发现我们家那些祖辈,似乎在几代人以前忽然就消失了很多人,然后人数就开始渐渐凋零。并且按照上面的记载,我发现我们家在最近几代的时候,似乎经过了很多次的搬迁,而且是那种逃亡似得搬迁,没有任何理由的,没有任何目的地,直接是到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就开始再一次全族搬迁,在这个过程中家族的人也在一直减少,等到最后我们家在这个偏僻的近乎于与世隔绝的地方安家的时候,家族几乎没有几个人了,而且那个年代的人,应该是我爷爷的爷爷这一代。 后面接下来的事情我差不多知道了,在我爷爷和祖爷爷这一代,都是一个儿子,直到我老爸这一代,我们家的人丁才开始兴旺,不过现在看样子,还没兴旺起来,就要在一次落寞了。 从这些事情中我大概理出了一个头绪,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幕后黑手,应该是在几代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不相信有什么人可以活的这么久,由此可见,这幕后的黑手应该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方一直想让我们家族覆灭,并且这个信念一直都在延续,从来都不曾间断。 第六十六章 张文静之死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族谱翻到了最后,因为我想这么多代人下来了,我们家不可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既然爷爷临死前提到了族谱,那这玩意上面肯定记载了其中的原因或者关于幕后黑手的事情。不过当我把族谱翻到最后的时候,发现族谱最后两页竟然被撕掉了。 “有人撕掉了真像,让这一切都归于迷雾......”。 这是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我不知道小叔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对手,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族谱最后两页被人撕掉了,至于这上面记载的东西,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到。 最后伴随着这个想法,我沉沉的睡了过去,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不光是身体,就连神经都到了极度疲惫的状态,这种疲惫完全可以瓦解一个人所有的斗志,我甚至想睡过去就再也不要醒来了。 然而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我还是醒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挪动了一下身体,那种虚脱的感觉依旧在,不过却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了,屁股我的身体有所好转。 这种结果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四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身怀六甲的张文静,也不见了。 照理说张文静现在行动不方便,一般情况她是不会出去的,可偏偏她现在不在房间里。 我艰难地下床走了出去,离开了房屋的阴影让自己完全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之下,那种感觉,我觉得是世上最美妙的瞬间。 也许只有一个将要死亡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能够见到阳光的感觉是多美妙,这一刻我真的醉了。 回过神来我才开始寻找张文静,但奇怪的是,她消失了,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我的身体也奇迹般的好转了起来,三天后我甚至感觉已经恢复如初了。伴随着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我心中还多了一份疑惑,这是留给我最大的疑点,那就是张文静到底去了哪里? “也许她已经死了。”我这样想着,因为我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好转,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张文静把孩子生下来,那么现在也许我已经死了,但事实就是我还活着,也就是说张文静没有把孩子生下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死了,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伴随着她的死亡一同死掉了。 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关我的事,而且让我活了下来,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毕竟一命换两命,我不认为自己的生命有那么珍贵。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珍惜生命,我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我也想活下来,只是这样让两个人的死亡换来我的生存,这让我心里很愧疚,就好像是我剥夺了他们的生命一样,虽然我什么都没做。 这件事终究是成了我的一个心结,不过我没有过多的情绪去纠结了,因为我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本族谱我已经给大伯他们看了,可惜他们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然而带来族谱的小叔,又一次消失了。其实他就在那天晚上出现了一下,然后就和张文静一样,人间蒸发了。 这样的结果使得我们陷入了更深的谜团当中,如果以前我还能搞清楚一点状况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彻底摸不出任何头绪了。 看起平淡的生活,无形中依旧杀机四伏,这种状况使得我们所有人都心力憔悴,不过没能让我们憔悴多久,有一件惊悚的事情出现了。 其实说是惊悚,也不算太惊悚,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是得到了落实而已。 那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我们在屋后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张文静的尸体,而且是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她是上吊自杀的。 如果不是这片树林的树叶全都掉光了,让吊在树上的尸体没了树叶的遮挡,一般人真的很难发现这里会有一具尸体。 我是第一次看到吊死的人,而且足足被掉了七天的时间。这样的尸体一般人真的很难想象,除非亲眼见过的人,才能知道这样的尸体看起来到底有多恐怖。 那种经过长时间悬挂的尸体,整个都会出现拉长的状态,看起来绝对要比活着的时候长很多,而且身上的衣服,会因为身体的拉长和悬挂,导致衣服下滑,领子都可以滑到肩膀以下的位置。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主要是那条舌头,一直能掉到下巴以下的脖子位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人的舌头会有这么长。 张文静死亡的事情我提前就预料到了,而且我也预料到了她是自杀的,因为她不想害死我,所以为了不把孩子生下来,她选择了自杀。 不过我们发现张文静的尸体时,并没有发现她肚子里有孩子。而且在张文静的尸体下方,有一块地方的树叶都被鲜血染红了。虽然鲜血已经凝固干枯了,但依旧能看得出流在地上的鲜血很多,不过却没有看到小孩的的尸体。 由此推断,张文静是在吊上去之后,或者是直接吊死了以后,孩子才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而且照地上大量的鲜血痕迹来判断,这个孩子应该不是正常生下来的,不然张文静不会流这么多血,孩子更不可能消失。 至于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钻出来爬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或者是被人直接从张文静的肚子里拽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我仔细查看了四周的地面,发现地上并没有爬行过的痕迹,也没有向着远处延伸的血迹,更没有什么婴儿的尸体。 很显然,那个婴儿没有死在这里,至于他消失的原因,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也有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走掉了。 本来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自己走掉是完全不合乎常理的,也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想想那是个鬼胎,我就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似乎永远都成了迷。那个小叔口中所谓的鬼胎,我不知道它活着还是死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总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或者听到关于那个鬼胎的哪怕一丁点的消息,它似乎是直接从人间蒸发了。 张文静的葬礼是在我们家举行的,理所当然的她被葬进了我们家的祖坟。这件事在所有人看来也许都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但只有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有多荒谬。 一个和我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的女人,怀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鬼胎,最后无奈之下我和她结了婚,然后她为了不让我死掉,在孩子九个多月的时候上吊自杀了。 也许这是一个很悲凉的故事,但现在我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也许是我已经麻木了吧!总之没有太多的悲伤。我只是对张文静最后的做法满怀感激和愧疚。在这个注定要有人死亡的前提下,她选择了自杀,而不是剥夺我的生命,我是应该感激她。 也是因为这一点,纵使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决定将她葬入我们家的祖坟。给她一个柳家人的身份,即使这个身份本来就没多少价值,但也算是一种程序吧!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在我们这样的山区,这种事情不可为不大,直接被村里人传的沸沸扬扬,最起码在这方圆数十里之内,可谓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这还是外人不知道具体内幕的情况下。 爷爷的死亡自然是人尽皆知的,至于有人送来小叔的人头这事,不知道何种原因最后也被传开了,不过外人并不知道那不是小叔的人头,也不知道小叔还活着,因为小叔从那天晚上出现过后,就又一次销声匿迹了。 最后关于张文静上吊自杀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我们家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至于她怀的那个鬼胎,还有她上吊自杀的原因,我没有向任何人提及,所以别说外人,就连家里人也不知道,估计除了我,就只有小叔知道真实的情况了。 不过即使这样,我们家在邻里八村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尤其是关于张文静怀的那个孩子,人们的说法就更离谱了,毕竟那孩子确实消失了。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列出来了,一来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二来我实在不想再提起关于那个孩子的任何事情了。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当时我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是一个变故,一个关于张文静的变故。虽然她死了,但我先前并没有想过,一个怀过鬼胎并且上吊自杀的女人,死后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这个变化是让我始料未及的,那是在张文静的头七,我们这里所谓的回魂夜,意思就是死者魂魄回来的那个晚上,也算是死者的一个忌日。 理所当然的,我又一次穿上了孝衫,毕竟名义上张文静是我的亡妻,所以我自然是要披麻戴孝的。然后我又点起香火蜡烛祭拜了亡灵,这个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习俗,其实我觉得也没多大用,毕竟人都死了,做什么都是枉然的。 第六十七章 鬼婴 等一切程序走完之后,我满是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也不是说我有多累,主要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给了我太大的打击。即使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但有些问题还是会不知不觉得浮现在我的脑海,这使得我神情异常疲惫,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 不过一回到房间,我这疲惫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起来,视线也被床上的一个人完全吸引了,说准确点应该是一具尸体。 这就是张文静的尸体,她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被葬进了坟墓,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床上。第一眼看到我甚至以为是诈尸了,不过仔细端详了一下,我就发现这并不是诈尸,床上的张文静依旧是一具不能动的尸体。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感到莫名的恐惧,毕竟一个死去这么多天,而且已经被藏进坟墓的人,忽然出现在我的床上,这种事估计换了谁也会被吓个半死吧? 以我现在的心性和胆量虽然不会被吓个半死,但这其中的恐惧,那还是非常强烈的,总之我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我也没敢再多做停留,直接就冲出了房间,然后找来了大伯他们。一群人围着床上的尸体看了好半天,待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大伯就提议连夜把尸体再葬回坟墓里去,至于这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肯定不是自己跑来的。 打定主意之后,我和大伯他们就扛着张文静的尸体去了墓地。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山区的夜晚黑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每人打着一个手电,也只能看清楚前方十几米之内的路面,而且这路是那种羊肠小道,满地都是碎石,路面极其不好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个人抗着一具尸体赶路,不可谓不怪异,不过更多的是恐惧,最起码这时候我已经有点被吓傻了,毕竟山区的夜晚,跟城市的灯火通明比起来,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山区的夜晚足够僻静,绝对不用担心会碰到路人什么的,毕竟我们可是抗着一具尸体,要是让其他人看到,难免会节外生枝。 不一会我们就赶到了张文静的墓地,我首先上前看了一下,发现那个坟墓竟然没有出现被人掘开的迹象,依旧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坟堆。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和大伯他们都愣住了,因为尸体本来是在坟墓里的,今晚出现在我的床上,那肯定是有人掘开坟墓把尸体挖了出来,然后才弄到我家去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我觉得这一定是人为的。 因为这尸体没有诈尸,所以肯定不可能自己跑我家去,而且就算是诈尸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那最起码坟堆应该是打开的吧?可这眼前的坟堆完好无损,所以这尸体自己爬出来的可能就完全不存在,除非尸体变成透明,以没有实体的方式从坟墓里爬出来,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情景,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沉吟了一下,我转头问大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尸体可以在不损坏坟墓的前提下出来?”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大伯摇摇头说,“不过如果有人把尸体挖出来,然后再把坟墓弄成原来的样子,那倒是说得过去。” “可这坟墓上的土根本就不像新堆上去的样子啊,都是干的。”我说着抓了一把坟堆上的土给大伯看。 “土是干的并不代表没有被人动过,再说今天尸体出现在家里,也不一定非要今天把尸体挖出来,也许有人早就把尸体挖了出来,并且把坟墓还原了,只是挑了今天这么一个特殊的时间把尸体放到你的床上而已。” 大伯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我先前没有想到,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让我的思维有点偏激吧,我忽然觉得很多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都有其合理的原因,只是看你从哪个方面去进行思考。 我和大伯他们几个琢磨了一下,最后决定先不管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先给她葬回去再说。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开始挖坟,不过由于只有两把铲子,所以只能轮流挖了。 我先挖了一会,然后四叔从我手里把铲子要了过去,让我打着手电他来挖。我趁机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山区,晚上的气候是非常冷的,吸一口烟感觉满嘴冲进来的都是冷气,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然后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由于刚看过手电的亮光,所以再去看四周没有灯光的位置,那感觉才叫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是黑的啥也看不见。不过渐渐的我稍微有点适应了,忽然瞄到在我们左前方五六米之外的位置,有两个红色的光点,看起来就好像一双眼睛似得。 紧接着我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那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属于潜意识里的警惕。 比如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你看,就算你之前不知道,但只要对方盯着你的时间稍微一久,你就会感产生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这就是人潜意识里本能的反应,说不清道不明,但每个人都有。 而我现在,就产生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这让我意识到那两个红色的光点,应该就是一双眼睛,而且在注视着我。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手电打了过去,让手电的灯光对准了那两个红色的光点,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两个红色的光点确实是一双眼睛,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那竟然是一个小孩,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上还沾着不少干枯的血迹。不过我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这东西和一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因为它的眼睛是红色的,甚至还透着红光。而且它在盯着我,我能看到它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眼神。 看到这里我直接就是一个哆嗦,险些把手电扔在地了上,不过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一来我觉得它离我还有一些距离,倒不至于在瞬间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二来还有大伯他们在这里,倒是可以给我壮胆。 我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就听到后面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显然大伯他们也看到了这东西,毕竟我忽然把手电打过去,他们出于本能也要跟着我手电打过去的灯光看一下。 我不知道大伯他们现在是怎样一幅表情,因为我盯着那个东西的眼睛始终都没有挪开过,不过从他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这怪物一样的小孩对比我想象的要邪乎很多。 接下来就陷入了极其安静的局面,应该是属于僵持。因为大伯他们手上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们也在和我一样盯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 同样的,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也在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透着红光的眼睛更是多了一份妖异。 我们这里有四五个人,但这东西偏偏只盯着我,而且从它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仇视的光芒,那是针对我的,这让我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危险的警兆。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手电,感觉分量不够,太轻了,如果这东西忽然扑上来,估计连防御的作用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开始缓缓地挪动脚步向着后面退去,因为大伯他们手里有铲子,只要我躲到大伯他们身后,那这玩意就暂时奈何不了我了。 不过就在我挪动脚步后退的过程中,一不留神,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竟然在我的视线下消失了,我完全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消失的,总之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感觉有危险在靠近,至于危险的来源,我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判断。不过就在这时候,我后腿弯处忽然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就把我踹的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听到头顶传来“砰”的一声,然后我就看到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飞了出去,摔在了四五米以外的地面上。 我连忙爬起来回头看了一下,就看到四叔紧了紧手里的铲子,不过他的眼睛依旧紧盯着那个东西,显得非常警惕。 大伯直接就把我拽了回来,然后他们几个人都神情紧张的挡在了我前面。其实这时候我很想问问大伯他们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并不适合问问题,所以我只好把心中的好奇给压了下来。 等我再次向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看去时,发现对方这时候也不动了,跟先前一样趴在地上看着我,即使我躲在大伯他们的身后,这东西也能透过大伯他们之间的缝隙将那双红色的妖异眼神投向我。这似乎是在表明它的一种态度,它只是在针对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时候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大伯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同样盯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戒备着,我们就这样僵持了良久,最后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转动头颅扫视了一下大伯他们,我能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种样子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的身体,被附上了某种成人才应该拥有的智慧和思维一样,总之感觉相当怪异。 第六十八章 相同的手法 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应该是感觉到了大伯他们也不好对付,所以它权衡利益了一番,然后选择了离开。 对方离开的方式很特别,速度也非常快,我只看到它跳了一下,等它的身影错开手电灯光照射的位置,就直接消失了,即使我连忙转动手电让灯光向着它有可能逃跑的方向照射,也没有再看到对方丝毫的踪影。不过我的神经依旧没有松懈下来,直到我打着手电扫视了周围十几米之内所有的范围,待确定那东西确实走了以后,我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这神经一松懈,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连手脚都有点发抖,浑身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就好像虚脱了一样,最后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伯他们连忙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然后又扫了一眼大伯他们,发现几个人脸色都有点发白,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显然是被吓得。 我不知道大伯他们几个几十岁的人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所以就问他们,“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邪乎的紧?” “先别问了,回去再跟你说吧。”大伯打断了四叔准备给我解释的话,然后就招呼其他人继续去挖坟了。 这一次又挖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挖到了棺材。我踮着脚尖往下面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棺材是完好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大伯和四叔两个人把棺材上面的土全都抛开,然后就让我老爸和三叔下去起棺材上面的木钉,趁这功夫我递了一支烟给大伯,然后问他,“刚才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似乎都有点怕那家伙?” “我们不是怕它,我们是怕你。”大伯说着把烟接了过去。 我掏出火机刚准备给他点上,却被这句话给搞得愣住了。因为我有点理解不了,大伯所谓的“他们怕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大伯从我手里把火机拿了过去,一边点烟一边问我,“你难道没发现那东西一直在盯着你看么?” “当然发现了,只是我搞不清楚它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我更加茫然了。 大伯抽了几口烟,眯着眼睛道:“其实我们也搞不清楚这一点,不过它既然盯着你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还有这里是你老婆的墓地,那东西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么?” “联系?”我愣了一下,然后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到灵光,我似乎全都明白了。 大伯所谓的联系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张文静死了,但我们发现她的尸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现在张文静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床上,而我们连夜带着尸体来墓地重新埋葬的时候,又碰上了一个怪物一样的小孩。我不知道这几件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有一点很明显,刚才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很有可能就是曾经张文静肚子里怀的那个鬼胎。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关于那个鬼胎的事情已经彻底成了过去,也许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接触到了,所以这段时间我甚至强迫自己去忘掉那件事,就连小叔那天晚上说过的关于那个鬼胎的事情,我都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但现在,我在张文静的墓地发现了这样一个怪物一样的小孩,而且它一直盯着我看,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整件事情的重要性了。 “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文静怀的孩子不是你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但她上吊自杀以后,孩子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这是一件很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大伯在旁边抽着烟说。 “我知道,要是合乎常理,那她就不会怀孕了。”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也没有再对大伯隐瞒什么,直接把那天晚上小叔说过的关于那个鬼胎的事情跟他说了。听完之后大伯很明显也愣住了,我知道他为什么发愣,因为稍微聪明点的人听了这件事,就已经知道张文静为什么会自杀了。大伯又不笨,所以他自然是想到了。 我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大伯,看着他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 沉默了大约有几十秒,大伯才弹飞了手里的烟头,然后皱了皱眉头说,“暂且先不管张文静到底为什么会怀上鬼胎,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个鬼胎肯定和你有某种联系,所以他的出生才会让你死亡,说白了就是他必须抢到你的命来存活,那么你肯定就要死,但事实就是你现在仍然活着。如果那个鬼胎死了也就罢了,但如果他没死,那它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死,或者对你充满仇视,因为间接性的,等于你剥夺了他的生命,或者他必须要剥夺你的生命才能活下来。”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怪物一样的小孩,就是曾经张文静怀的那个鬼胎?”我皱着眉头问大伯。 其实这已经很明显了,我只是感觉有点难以置信,所以才明知故问。 “是的。”大伯点了点头道:“确切的说,那已经不是鬼胎了,应该叫鬼婴。” “大哥,你快过来看。”我跟大伯正说着,在下面起棺材的老爸忽然喊了一句,声音透着急切和惶恐,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我跟大伯一听连忙跑了过去,然后我站在坟墓边上看了一下,下面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老爸和三叔正站在边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棺材里面。 借着手电的灯光,我看到了棺材里面的场景,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这已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了,从而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老爸和三叔会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时候也许大家会猜测棺材里的场景是怎样的恐怖和惊悚,但实则不然,其实棺材里一切都很正常。但偏偏就是这种正常,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诡异,因为这棺材里本就不应该正常。 试想一下,墓主人的尸体明明出现在了我的床上,然后我们连夜扛着尸体来墓地从新埋葬,但掘开坟墓打开棺材之后,却发现棺材里面一切都很正常,换而言之墓主人的尸体还是和曾经葬下去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那么出现在我床上的尸体,到底是谁的?又从哪里来? 这是一个绝对值的人深思的问题,也是完全不合乎常理的问题。因为张文静的尸体我先前看过,我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除非真的有一个和张文静一模一样的人的尸体出现在我的床上,不然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因为最近出现的无法解释和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太多了,也许以前遇到这种事我会完全无法接受,甚至出现神经崩溃的迹象,不过现在经历的这种事情太多了,我反而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和习惯了。不过我知道,这一些看似无法解释和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一定都有他的理由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接触到问题的核心,或者我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秘密。 大伯不假思索的就跳了下去,然后他从我老爸手里拿过手电,开始弯着腰仔细的在棺材里查看起来,期间大伯甚至还好几次拨弄尸体,查看尸体的身形和脸上的皮肤,应该是想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假的。不过大伯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把手电递了了我老爸,然后他从坑里爬了出来。 紧接着老爸和三叔也从坑里爬了出来,然后我们几个人一致看向了大伯。遇到这种事我们也都有点懵了,所以只能让他拿主意。 大伯看我们几个都看着他,也知道我们在征求他的意见,不过他没有急着发表言论,只是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然后他说了一句话,“跟老七的那个头一样的手法。” 这句话说出来我们其他人几乎全都变了颜色,也许外人不知道那个假的小叔的头到底是什么手法,但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可是深知内情的,那是以死人头施展扎术的一种手法,这种法术施展的前提必须先杀死一个人,然后再以死者的头颅来施展这种邪恶的法术。 我爷爷就是死在这种邪恶的法术之下的,现在大伯再一次道出这种手法,难免会让我们感到惶恐。首先我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针对谁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经着了道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几个人都好端端的,并没有人出现什么意外,这让我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恐惧,这种恐惧不是面对事情发生后而产生的悲惨和惊悚,而是等待事情发生的煎熬和提心吊胆,因为我很清楚,现在看似平静的一切,也许只是在酝酿一个绝对足够惊悚的灾难。 接下来,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的场景是超出以往所有的沉默,那种沉默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我们开始听不到一丝的声音,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然后气氛开始出现某种变化,似乎从一个人的身上,慢慢感染到所有人,最后所有人都开始感觉到极度压抑。 这时候似乎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然后大伯他们都很默契的关掉了手电,接下来我们就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六十九章 多出来一个人 我尽量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均匀,让自己呼吸间不发出一丝的声响,然后我开始侧着耳朵倾听。 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用耳朵去判断一些东西是最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你看不到,又本能的感觉到有危险的情况下。 都说害怕的地方有鬼,这句话看似没有任何哲理可言,但它在无形中却又表达了一种不可忽视的人性哲理,这个哲理来源于人的潜意识,或者是人性的本能,当你感到极度紧张和害怕的时候,那就一定有事情要发生。因为有些危险人并不可能提前发现,然而潜意识会在你没有发现的情况预感到这种危险,所以有很多看似没有任何理由的危险,其实都是有着危险的源头的,只是最后这些能够对你造成威胁的危险到底会不会真正的降临,那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如果你在紧张和害怕之后发现并没有出现任何危险的事情,那就说明你潜意识里预感到的危险并没有降临。当然,这个只是对于有些人而言,并不包括所有人,因为潜意识的敏感程度,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能够预感到的危险,自然不可以同日而语。 不过我的精神力异于常人,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对于危险的预感自然远远比一般人要清晰得多。 就像现在,虽然我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于哪里?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我的神经不由自主得绷紧了起来,就连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这种危险的刺激下开始充满了能量,那种感觉就好像所有吸入胸膛的空气都开始沉淀和压缩,然后身体被空气撑得膨胀,然后再开始压缩。最后这种压缩到不能再压缩的空气,又被压缩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会让人想要发狂,或者忍不住的想要怒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压抑。 不过我一直都在咬着牙克制自己这种近乎是失去理智的疯狂,因为我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应该冷静,最起码不能在危险还没有降临的时候就自己乱了方寸,或者然自己失去理智,这只会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 大伯他们显然比我要冷静多了,虽然我经历了很多离奇事件,但毕竟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我的冷静程度自然和他们没法相提并论。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不过眼睛一直在黑暗的四周不停的扫视着。一开始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时间稍微一久,我的视觉就开始慢慢的适应这种黑暗,从而能够看到一些事物。不过那种能看到的程度是很模糊的,就连离我近在咫尺的大伯他们,我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廊而已。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四周渐渐的开始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我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应该是类似于人的骨骼断裂或者脱臼的声音,总之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我头皮都麻了。 紧接着我看到大伯他们都向我围了过来,由于太黑的缘故我分不清楚哪个是大伯,或者哪个是我老爸,因为看起来几乎都一样,都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廊,不过这也让我稍稍有点心安。因为大伯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肯定是怕我出事,所以现在我站在他们的包围圈里,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那种诡异的声响越来越近了,可惜我依旧看不到四周有任何东西出现,即使沿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看,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当然,我心里很清楚,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东西,毕竟这种情况下,视觉效果实在太低了,在这种黑夜的掩藏下,人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真的是非常有限。 我现在是相对安全了,不过看看站在我周围的大伯和老爸他们,我倒是替他们担心起来了。不过这种担心还没有在我心里扩散开来,我的神经立马就被另一件非常诡异和惊悚的事情给牵引了过去。 因为我刚才看周围的大伯他们时,发现了一个极度诡异的现象,那就是我看到了周围站立的五个模糊的人影。 看到这里我的头皮直接就炸起来了,我很清楚的知道站在我周围的应该是几个人。一个大伯,一个老爸,一个三叔,一个四叔,加起来总共是四个人,可偏偏这时候我在自己的周围看到了五个人影,多出来的那一个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瞬间,我真的是遍体生寒,那种恐惧的程度绝对超越了我先前看到鬼婴的那种恐惧,先前看到鬼婴我最起码知道危险来源于哪里,可现在的危险和恐惧,却完全来源于未知。 人在产生恐惧的时候都会有一定的原因,面对这个原因每个人都会做一个猜测,猜测这个致使他恐惧的原因可能会导致的后果。 比如你遇到了一个杀人狂,那么你会猜测他是不是会杀了你,又或者你遇到了一只野兽,你会猜测它是不是会吃掉你。这些所有摆在明面上的恐惧,最起码都在你承受的范围之内,因为你知道恐惧的来源,你也知道为什么会恐惧。 但这些对于人来说都不是最恐惧的,让一个人真正恐惧到极限的往往是那种未知,比如说鬼,每个人都会怕,因为这玩意人根本不了解。又或者说死亡,虽然死亡之后的说法会有千百种,但事实上从来都没有一个非常确切的答案。所以当每个人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他都会恐惧,因为他无法预料死后自己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他也无法预料自己死后是不是真的会有灵魂存在? 所以说,人潜意识里最恐惧的其实并不是死亡,而是对于死亡后的未知。那么我现在所面对的,虽然不是死亡后的未知,但这种恐惧却同样来源于未知。首先我不知道多出来这一个人影到底是什么?另外我不知道这个多出来的人影到底会对我们造成怎样的伤害? 当然,其实这些暂时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哪个人影是多出来的。 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我看所有人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康,所以想要找出那个多出来的人影,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打开手电。可这时候我根本不敢打开手电,因为我怕手电一开,手电的光芒很有可能会惊动对方,使得那个多出来的人影突然发难,而大伯他们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吃亏,所以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找出那个多出来的人影,然后我在对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提前出手,这样才能彻底扭转局势。 现在想法是有了,不过想要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找出那个多出来的人影,又谈何容易。而且前提是不能让对方发现,也就是说我不能有任何过大的动作,或者发出任何声音,更不能打开手电去一个一个辨认,那么这件看似极其简单的事情,就变得极其困难了起来。如果一个不好,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先不说那个多出来的人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一个人,如果对方突然发难的话。大伯他们肯定会防不胜防,就连我这已经知道了情况的人恐怕也无法逃过对方的暗算,毕竟站在我周围的可是五个人影,我根本无法预测其中的哪一个会对我出手,而且我现在并不认为那个多出来的人影就是人。 在这种形式的压迫下,恐惧往往可以给人智慧,我的脑袋几乎是在超出平常运转的好几倍思索着对策,而且我知道这个时间一定不能拖的太久,不然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想到这里我不再迟疑,首先集中精神看了一下围在我周围的五个人影。这一次我是很专心的去看的,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这几个人影大致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七十章 四叔遇害 待确定以这样看的方式分辨不出结果之后,我就开始想别的办法,我首先做了一个不会让任何人起疑的动作,那就是抽烟。 对于我们抽烟的人来说,抽烟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做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以这个动作来做一个判断,对方显然不会发现我的目的。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想借着火机微弱的亮光来对周围的五个人做一个初步了解,从而找出多出来的那个人影。不过这个动作肯定要显得很自然,也要像真正的点烟一样,总之我肯定不可能打着火机一个一个的去看。 这时候我就想了一个很容易路出马脚,但又不动声色的办法,在点烟的时候,我故意低着头,但眼睛却一直扫视着我周围的几个人脚下,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故意让火机着的时间多一点,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扫视到周围所有人人的脚下。 因为我点烟是要低着头的,肯定不能去看上面,而且五个人影都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如果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几个人的背部,并不一定能够分辨出哪个是多出来的人影。但如果我看这几个人影的脚下,那么大伯他们穿的鞋子我都知道如果出现一双完全不属于他们的鞋子的脚,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多出来的了。 再者我看脚下还是有另一个原因的,那就是如果多出来的那个人影不是人,假设是鬼,它的脚就不会沾到地面上,这样我就更容易分辨了。只要分辨出来,那我最起码就占了主动权,虽然我不是阴阳师,但对于驱鬼的门道还是知道些,加上大伯他们都是阴阳师,所以我觉得不一定会出生么事。 不过这一看之后,我发现还真是让我猜中了,但我看到的场景又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因为我在扫视的过程中,只看到了四双鞋子,也就是说看脚的话,站在我周围的只有四个人,那个多出来的人影不是脚不沾地,似乎是直接没脚。 我不敢再做过多的动作,所以只好适当的松开了压着火机的手指,同是火机上那点微弱的光辉也彻底熄灭了。 经过火光的照耀之后,人一旦再度陷入彻底的黑暗,就会有那么几秒钟的失明感,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我闭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这种情况,然后在这个过程中狠狠地吸了几口烟。虽然我一再强调自己要冷静,但身体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由于尼古丁的原因我差不多已经压下了心中那种将要让人崩溃的恐惧感,于是我再次扫了一眼站在我周围的人。这一次变故又出现了,我看到的不再是五个人影,而是四个。也就是说在我刚才闭眼的过程中,有一个人影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并且在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离开了。 当然,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同时我幻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也许那个诡异的人影并没有消失,它仍然潜伏在这四个人影其中,只是大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了。 这个想法使得我当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甚至还没有从这种恐惧中镇定下来,就看到其中一个人影像我扑了过来,而且这种扑过来的方式很奇怪,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加上距离太近,我甚至都来不及躲避,只是在本能的反应下尖叫了一声。 在这么安静和诡异的情况下,我突如其来的发出一声惊恐到极限的尖叫,那绝对是一件足够恐惧的事情,总之我看到另外的三个人影直接就跳了起来。紧接着那个人影扑到了我身上,然后我由于惊吓过度,加上准备后退躲避,一个踉跄之下我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同时那个人影也压在了我身上。 等我惊慌失措的把身上的人影推开的时候,发现大伯他们几个都已经把手电打开了,灯光一致对准着我刚才推到一边的那个人影。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了那个刚才扑向我的人影是谁,那竟然是四叔,而且他不是扑向我的,他是倒向我的 四叔这时候嘴唇已经成了紫青色,而且双目紧闭,鼻孔中还有鲜血流出,一看就是出事了。我想凑近点看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不过却被我老爸给拦住了,他似乎很避讳,不想让我靠近四叔的尸体。 紧接着大伯把四叔的头抬了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探了一下四叔的鼻息,最后无奈摇了摇头。。 看到这个动作我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四叔死了,至于他的死因,我们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我只知道那个多出来的张文静的尸体,有可能被人下了某种邪恶的法术,也许四叔着了道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刚才多出来又消失掉的那个人影,我觉得四叔的死亡绝对和这东西有联系。不过刚才看到那个诡异的人影的事情,我并没有跟大伯他们说,一来我不想给他们增添恐惧,二来我觉得现在四叔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出奇的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难过和悲伤,这不是说我和四叔的关系不好,而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我渐渐地开始麻木了,而且我觉得也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下去陪四叔和老三他们了。死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我能活到现在,我觉得真的是一个奇迹,这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没什么,但想一下我这段时间所有经历的一切,我觉得我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这绝对不是夸张,有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死定了,但最后偏偏我就活了下来,反而那些没有想到的人,都一个一个在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有时候回想一下,我甚至会觉得那些人都是为我而死的,或者说是替我死掉的,不然我应该在他们之前就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活着,但我知道我活着一定是有理由的。 我们甚至都还没有从四叔死亡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另一件诡异的事情给惊醒了,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多么的诡异,但他的事情就是完全超出了我们所能接受的范围,因为张文静的尸体,不见了...... 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搞不清楚,那一具出现在我床上的尸体和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到底哪一具是张文静的?不过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因为两具尸体全都消失了。 如果说出现在我床上的那具尸体有问题,它消失了我还能接受,毕竟一句尸体能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床上,它再一次消失也感觉没什么,可偏偏我们在棺材里掘出来的另一具张文静的尸体,它同样消失了。 当然,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坟堆旁边掘出来的土层上面,看到了一双脚印,那脚印很明显是张文静的,也就是说,她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也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盗走了,她是自己走掉了。 一个死去十几天,并且葬进坟墓的人,在我们后来掘开坟墓的时候她又自己走掉了,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荒唐,但真的很难让人接受,而且我也无法理解这样的一个存在到底算什么?还是人么?或者是鬼?又或者是诈尸? 这是一个根本没有答案,也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过好在我已经不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当初陈龙文就是一个例子,他在死了以后又活了过来,但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就像小叔说的,他是一个很邪乎的存在。 现在张文静的尸体以同样的方式复活并且消失掉了,我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但显然同样,她甚至比那个死而复生的陈龙文还要邪乎。 本能的我感觉事情开始变得越加诡异了起来,甚至完全超出了我们所能应对的范围,这种被动的局面也许最后会发展到让我们完全无力去了解真相的地步,但现在我们没有选择了。毕竟死了那么多人。我爷爷,四叔,老三,还有哪些曾经的兄弟,他们都在等着我去找出真相,虽然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第七十一章 消失 从这一刻起,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不再惧怕死亡,我准备拼了命也要找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然后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不管对方是什么,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会尽我所能,去破坏他们的所有计划,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和我有关的人死亡。 在我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其实很多事情就开始转变,或者脱离了原来的轨迹,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探索这件事情的。 现在回想当初的一切,我觉得我选择回到老家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本来事情不会变的这么糟糕,但却因为我的回来,给家里人带来了无法预料的灾难,也许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但现在我全明白了。 四叔的葬礼是一切从简,我几乎没有参与任何程序上的事情,因为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现在需要着手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本来我准备等四叔的葬礼结束就直接离开老家,去哪里都行,但就是不准备呆在家里了,因为我不想再因为我而给家里带来任何灾难,就像老爸说过的,我们家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损失了。 不过就在四叔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又一件颠覆性的灾难降临了,大伯和老爸他们全都消失了,至于他们消失的原因,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种人间蒸发的情景对我来说就仿佛一个噩梦,因为之前有好几个这样的例子了,最后那些消失的人再出现的时候,都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 我想到了结局,但我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我几乎是逃离一样的离开了老家,甚至什么东西都没带。 当我再次来到省城的时候,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种感觉除了不可思议的陌生以外,还有难言的沧桑,本能的我感觉我变了,其实是事实不容许我不变。 我再一次来到了新家园的那套别墅,这别墅不是我的,但现在,除了我似乎就不会有人住这里了。这个地方可以说给我留下来太多的惊悚和回忆,虽然算不上最值得怀念的地方,但绝对在我的人生中可以添上了浓重的一笔,也许我到死都不会忘记,因为这里,的的确确是一切诡异事件的起源,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如同第一次来到这座别墅一样,仔仔细细的看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亲自打扫了每一个房间,也许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需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了,虽然会显得空旷和孤寂,但我必须习惯,因为我真的不想再走近任何人,然后再看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 接下来,生活又开始变得枯燥无味,不过这种白开水一样的生活,比起死亡阴影的笼罩和诡异而有惊悚的局面来说,已经很安逸了,这应该是我现在最想要的生活方式,因为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了,不然太多的纠结和压抑,会让我完全崩溃。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跟任何人来往,甚至连手机QQ这些通讯工具,我都是完全隔离的。有时候我甚至会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个世界和我完全隔绝了,我仿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一个月的世间,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我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冥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增强自己的精神力,要么就是研究我现在所知道的,能够运用的两种扎术,因为我知道后面我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实力的话,也许我都触及不到幕后黑手的领域,就已经挂掉了,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人在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就会忘记很多事,有时候甚至忘记自我,而我这一个月,似乎就处于这样的状态,我真的把所有应该考虑和纠结的事情都忘记了,那种感觉,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只感觉脑袋是空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化,有时候所谓的成熟,其实并不能用年龄来定论,主要看一个人的心境。虽然心境这是一个人人都知道,但没有人能够了解透彻的东西,不过心境的成熟,往往取决一个人的心态,主要看你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如果说浮躁可以给人带来一些麻烦和始料未及的事,那么成熟的心境就可以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并不是说心境的成熟决定了一个人的智慧,其实说白了就是能够让人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 不过就在我认为自己面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够保持理智的时候,我又迎来了一件完全挑战我理智的事情。 那已经是是一个月后了。 时间已经被推移到了冬季,在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我又一次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其实就连这场雪,都让我感觉那样的始料未及。 本来我想象中的外面应该是艳阳高照,因为我如同往常一样睡到了十二点多才起,打开别墅的门,我总能看到强烈的阳光,那会让我忍不住的闭一下眼,不过今天我推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大雪几乎覆盖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甚至有一瞬间的慌忽感,“我是不是穿越了?” 回过神来,我才想起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了,都说山中无甲子,我现在才发现,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同样是没有甲子的。 有时候我有点搞不清楚,这种生活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没有任何期盼和目标的生活方式,似乎真的没有多大意义,我相信这样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活着,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活着就是活着,其实没有任何理由,或者说,活着就是理由,活着就是目标吧。 我回到屋里找了一件去年的大棉袄穿在身上,然后就踩着满地的积雪走出了别墅,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更不知道我应该去哪,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没有任何目标的漫步,或者是看雪,人在一个季节过去又迎来另一个新的季节时,总会有点喜悦和好奇,即使我们已经经历了几十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但每当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时,我们依旧会非常怀念。 这种感觉出自于人的本能,不知道该说人怀旧还是喜欢新鲜,因为在每一个季节来临的时候,我们都曾怀念和期待,但当我们在这个季节停滞的久了,就又会感到乏味,这种状况说不清楚,暂且就称他为人性的本能吧。 我裹着大棉袄在别墅门前的雪地里一圈一圈的走着,到后来那片雪几乎都被我踩平了。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和小叔还在这里如同孩子一样打雪仗,但现在,这片银白色的世界里,却只剩下我,一个孤寂的,略显单薄的身影。 雪花依旧在飘飘洒洒,我走过的痕迹很快就被重新落下来的雪覆盖了,不过紧接着我又会踩出很多的脚印,然后大雪再一次将其覆盖,如此周而复始,仿佛万物的轮回,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和好玩的成分在里面,但我还是一个人踩的乐此不彼。 这种现象让很多外人来看也许会觉得这家伙是一个煞笔,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其中的境界,也许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懂,才能体会到。 我就这样忘情的踩着别墅门前的积雪,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不过就当我深陷在这种境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两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然后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留下来,那种意境也随之烟消云散。 由于我是低着头来回走动的,所以我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首先看到了对方的鞋,一双黑色的靴子,一双黑色的皮鞋,这让我意识到挡在我前面得应该是一男一女,然后我抬起来头,用那种淡漠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看向了挡在我面前的那两个人。 第七十二章 婚礼 当我看清眼前的两个人时,我这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停滞了一下。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林佳,一个是刘子川。 我记得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刘子川说要和林佳结婚,后来我回了老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如今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也许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种事,但现在当事实摆在我面前,我似乎还是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也许这种事情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并不明白,但体会过的人应该清楚,那种感觉,应该是无法用文字来描述清楚的吧。 一开始也许我们并不相信,那样一个承载了我们所有记忆的女孩子会真的永远离我们而去,最后彻底沦为生命的过客,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就算不能接受,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事实。 那一瞬间,也许你会感觉心脏被人挖走了最中间的一块,里面彻底变空了,空荡荡的,有点疼,但疼不是唯一,最多的是难受,那种难受会让你想要失忆,或者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说白了就是这种感觉,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就算你以后真的看开了,习惯了,但你还是感觉自己的心里少了一块,那是情,永远葬进了心底最深处的墓。 所谓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就是这个意思。 那一瞬间你会觉得你真的失去了世界上的所有,不管你从此一蹶不振,还是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你都会觉得自己心里残缺了,要么就是灵魂残缺了一部分,说贴切点,就是我们的人生都有一部分是残缺的,那是每个人的伤,会伴随着你一生,直到把伤带进坟墓。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人世铜炉,我们都在滚滚红尘中争渡。”也许我们自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在人世受一辈子的痛苦和折磨,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也许是在等待痛苦煎熬过后的甜蜜,也许是在享受痛苦和煎熬所带来的快感,但这些的前提都是要活着,所以我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好久不见。”林佳跟我打招呼,笑的分外甜。似乎对于她来说,我在她的世界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负面影响。 这是好事,我为她高兴,最起码她可以真正的开心和幸福。 “好久不见。”我同样报以开怀和祝福的微笑,可惜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受我情绪的控制,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僵硬。 “小枫,你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出现了也不跟我们招呼一声,要不是我今天和佳佳来这里缅怀一下曾经你存在过的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刘子川说着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也不想说什么,所以只能打了个“哈哈”算是回应。 刘子川递了一支烟给我,同时说了一句,“现在你回来就好了,正好我和佳佳的婚礼定在明天,所以我想请你来做伴郎,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也可以和我妹妹早点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脏又开始抽了,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自然,只是不着痕迹的把烟接了过来,然后点着,混合着冰冷的空气狠狠地吸了几口。 尼古丁夹杂着冰冷的空气全部冲进了我的肺叶,让我喉咙多少有点刺痛,就连内脏也变的冰冷了起来,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 迟疑了一下,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对刘子川说,“恭喜你们了,不过我有件事情还没有告诉你们,其实我已经结婚了,所以关于我和子言的事情,我想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想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林佳和刘子川明显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事,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吧,或者是想给自己挣回点面子,想告诉林佳,我已经先你一步结婚了,所以我不在乎你跟谁结婚,我无所谓。 这种自己骗自己的方式,其实有时候还是有必要的,虽然并不能改变什么,最起码可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毕竟人都好面子,就算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能让自己丢了面子。 另外我也想借此机会澄清一下,我不想再被他们误会我和刘子言之间有什么,因为我们真的没什么,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刘子言结婚,而且有了刘子川和林佳这层关系,这件事我根本不可能接受,我只想等林佳和刘子川结婚以后,我就彻底离开这里,彻底淡出他们的世界。 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我答应了刘子川的邀请,答应去做他的伴郎,我想就算我不能和林佳在一起,但看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吧,虽然这样会让我感觉更悲凉,但我会打心眼里替她高兴的,我希望她可以幸福,我也祝福他们。 林佳和刘子川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林佳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觉到她那种眼神所表露出来的复杂的,她似乎在抉择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几乎是逃避一样躲开了她那种复杂的眼神,我甚至有点害怕,害怕她作出另一中我所期待的,但又完全恐惧的抉择,那已经不是我该想的,也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 我一个人又在雪地里呆愣愣的站了良久,把这两年来所有经历的事情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太感情用事了,其实照我这段时间所有经历的事情来看,我已经不能再感情了,甚至有些不必要的情绪,都可以避免了,因为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太过感情或者有太多的情绪,只会成为牵绊我脚步的束缚,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变得麻木一点。 晚上我连晚饭也懒得吃了,直接卧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宿,这一晚上我想了太多太多,也算是最后给自己一次懦弱,从明天开始,我将彻底改变,我需要以强者的姿态来面对所有的事情,我不容许自己在变得那么被动,我更不容许让别人把我当成待宰的羔羊一样来看待,我要告诉某些存在,我的极限也是不容挑战的。 第二天我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很难得我穿的这么正规,因为今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婚礼,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最起码不能像以前那般堕落和消沉。 走出门,我感觉自己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那种洋溢着自信和潮气蓬勃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我又变成了那个疯子一样的热血少年,不过我知道,回不去了。就算我装成曾经的样子,心里的沧桑和淡漠的眼神是无法改变的,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因为那已经成了回忆。 机械般的神经操纵着这具傀儡一样的躯体,还有一颗死寂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心态,这就是现在的我,不论我的笑容有多灿烂,那种表情都属于固化,那是牵强的虚伪到极限的笑脸,我需要一整天都保持这种表情,并且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其实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人的表情和动作,很难做到完全违心,而且一丝不苟到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的地步,不过好在没有人会刻意的去留意到我的表情和动作,因为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当我来到婚礼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红色的地毯从酒店门口一直铺到了大堂的最里面,两边站满了前来贺喜的各种社会名流,这从酒店停放的那一排排世界名车就可以判断出来,从这里随便抓一个,也许都是某某公司的老总,或者是富家子弟。 也许曾经我也梦想过举办一场这样的豪华婚礼,然后风风光光的把林佳娶进门,现在这种我幻想中的婚礼场景真的出现了,可惜娶她过门的,却不是我。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星爷的台词。不过戏终究是戏,和现实生活比起来,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生活中并没有月光宝盒,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穿越时空。 我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意识和情绪的情况下走上了仪式台,看着只和我隔了一个刘子川的林佳,得体的洁白婚纱让她看起来仿佛是天使下凡一样,我从来没有发现她竟然这么美,都说女人结婚那天是最漂亮的,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我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第七十三章 新郎是我? 在林佳旁边站着的是刘子言,她今天的角色是伴娘,穿着一件红色的绣着花边的旗袍,看起来也是分外漂亮,即使在天使一样的林佳面前,也并不显得失色多少。 在我看向刘子言的时候,她也同样看向了我,不过很快她就把目光收了回去,而且我看到了她那种忍俊不住的笑意,就好像她遇到了一件极其搞笑的事情,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可惜在这种场合并不合时宜,所以她只好强忍着,甚至连脸都憋红了。 本能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把衣服穿反了一样,不过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衣服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就让我更加疑惑了,我完全搞不懂刘子言到底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忍俊不住的神色。 不过很快我就收敛了自己的心神,然后把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我觉得既然不是我自己的问题,那她随便怎么笑似乎都跟我没关系。 紧接着有人上前来在我胸前戴了一朵红花,这是伴郎和伴娘都要戴了,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理会。不过就在司仪拿起话筒准备主持婚礼的时候,变故忽然出现了...... 这个变故不光让我傻掉了,就连在场的所有宾客,也都全部傻掉了。因为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刘子川竟然把我扯了过去,和他交换了一个位置,同时还把一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变故直接把我搞懵了,我竟然站在原地没了反应,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包括司仪在内,所有人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种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一瞬间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彻底让我涨红了脸,我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偏偏这里没有地缝,所以我连忙扯了一把刘子川,毕竟我是伴郎,要站在刘子川旁边,刘子川才应该站在林佳身边,然后交换戒指什么的,这是我的想法。不过我拽了一下刘子川,确没有拽动,他只是用手推拒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我胸口的红花。 等我低头看了一下胸口之后,我就更加傻到天边去了,因为我胸口的红花上面,一根布条上面竟然写着“新郎”两个字,本能的我感觉这个玩笑开大了,于是我抬头对刘子川投去疑惑到无以复加的眼神,我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刘子川的表现又让我混乱了,他只是摊了摊双手,然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连忙二话不说就把胸口的红花摘了下来,然后准备和刘子川交换,谁知对方又一次拒绝了,感情这根本不是工作人员戴错了红花,是刘子川刻意安排的。 接下来就出现了极其搞笑的一幕,司仪和宾客傻在原地反应不过来,新娘也被晾在了一边,但新郎和伴郎两个人,却在互相推让印着新郎两个字的那朵红花,说白了就是在推让新郎的身份,再确切点,就是说新郎和伴郎在推让新娘。 这种怪异的场景我不知道看的人是什么感觉,总之我这当事人已经无力吐槽了,我觉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扯淡的婚礼了,而且偏偏这种扯淡的场景我还扮演了一个非常逗比的的角色。 这时候司仪终于忍不住了,就问我和刘子川,“你们到底谁是新郎?” “他是......”。我和刘子川指着对方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场景就开始变的更加怪异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新娘没人要了似得,而且偏偏新娘还是一个大美女,我估计我要是看客,绝对冲上去来一句,“你们都不是,那我是,我来娶她。” 到这时候我真的耐不住性子了,就一本正经的问刘子川,“我说大哥,你到底搞的是哪一出?就算让我来娶林佳,你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啊,这婚姻大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这是在玩我吧?” “这是佳佳的意思,你可不能怪我啊,有什么话你们结了婚再说吧,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显得更加耀眼而已。”刘子川说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这下我算是全明白了,合计着刘子川和林佳她们演了一出戏,而且是针对我的,不管他们是算计我也好,还是为了我也好,总之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今天,让我和林佳结婚,换句话说林佳还是喜欢我的,他最终的决定是要嫁给我。 这个结果不可谓不惊喜,不过似乎有点惊喜过头了,一时之间我真的有点那以置信,我甚至觉得这应该是在做梦,可我掴了自己一巴掌之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让我意识到我不是在做梦,同时也引得所有宾客都哄堂大笑的,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已经超越了欣喜的程度,这种感觉使得我反而心情复杂了起来,也许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原因,总之我感觉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的。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刘子川忽然推了我一下,说“快点给新娘戴戒指啊。” “戒指?”我反应过来之后又一次傻掉了,因为我是来当伴郎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戒指,现在让我给新娘戴戒指,不是存心为难我么?我总不能变一个出来吧? 看我发愣,刘子川又指了一下我的手道:“戒指给你了啊,你先将就着用,完了再给她买一个不就好了?”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先前刘子川塞到我手里的竟然是结婚戒指,这可真是准备全套了,合计着我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娶新娘子就行了。 “看你呆头呆脑的,幸亏我没有和你结婚,不然非给你气死不可。”刘子言撅着小嘴在一旁抱怨。 我看了一眼刘子言,然后转头问刘子川,“还有没有多余的戒指?” “干嘛?”刘子川一脸疑惑的问我。 “我想把你妹妹也一并娶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你丫的找抽是吧?想让我妹妹做小妾?”刘子川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 “不是,你误会了。”我连忙解释道:“都是老婆,没有妾,只不过她要排行老四。” “老四?”刘子川脸都绿了,问我道:“大哥,你到底娶了几个老婆啊?怎么我妹妹成老四了?” “以前娶过两个,今天再娶两个不是正好四个么?”我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是说真的吧?”这回刘子川有点傻眼了。 “当然是真的啊,我不想骗你们,所以实话是说吧。”我很认真的说 其实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虽然现在一个都没有,但算起来,确实娶过两个老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事说出来,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心里有什么负担吧,而且我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其他人肯定不信,所以这次,我算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大实话了。 “佳佳,我们走,才不要嫁给这个花心大萝卜。”刘子言说着就要拽着林佳离开。 “等等。”我连忙喊了一句,然后看着一脸茫然地林佳说,“我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娶你了,你要是想离开,我也不拦着,不过过了这个村,是不是还有这个店,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时候主动权在我手里,所以让她难堪一下我觉得也是有必要的,毕竟她先前可是让我伤心难过到了极限,我现在讨回一点利息,应该不算过分吧? 林佳并没有和我预想的一样发飙,也没有离开,只是过来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以后有你好受的。”说完之后她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先前说那句话并没有想过后果,现在想想我可是要娶她做老婆的,要是她为了今天的事情记恨上我了,那我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了。 接下来我几乎是晕晕乎乎的走完了所有结婚的程序,也给林佳带上了结婚戒指,总的来说,我曾经梦想过的一切,似乎都实现了,但是真的实现了吗?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吧。 好不容易所有的宾客都走完了,我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场婚礼算是圆满结束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已经是第三次结婚了,如果有下一次,就算有机会有下次,我想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结婚的想法了。 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我发现别墅里面已经被刘子川找人布置好了,彩灯和气球挂得满屋子都是,要不是有了之前的事情,我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认为自己走错门了。 刘子川兄妹送我和林佳回来之后就离开了,然后整座诺大的别墅就只剩下我和林佳,彻底成了我们的二人世界。虽然现在是冬天,别墅里也显得很空旷,但现在有了林佳陪我,我感觉到处都充满了温暖。 在闪烁着红色灯光的世界里,林佳就坐在红色的床边上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缘故,还是她有点害羞,总之我看到她的脸充满了红晕,那种娇艳欲滴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的着迷,甚至连灵魂都开始失陷...... 第七十四章 神秘邮件 我一步步的向床上的林佳走去,由于先前喝了点酒,我多少感觉有点飘,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思绪,我的神经依旧很清楚,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让我意识到自己期待这一天到底有多久了。也许从认识林佳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了,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临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这种状态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但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我以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林佳就那样抬起头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就好像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一样,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眼神中透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 我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因为照理说我和林佳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不应该流露出这种只有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才会流露出来的神色才对,也许以前对方的各种表现很像我刚认识她的时候,这时的我思维不由自主得进入了一个盲区,毕竟人都是比较怀旧的,但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心性转变使得我更容易看出事实的本质,总之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不过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我似乎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了。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明白,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嘛,我和林佳也不是第一次了,比较轻车熟路,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林佳有点反常的生涩,就好像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虽然有点疑惑,但我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毕竟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在一起了,如果说她这两年多没有和任何男人在一起过,那么显得生涩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番云雨之后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毕竟白天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精神冲击,这让我神经显得很疲惫,所以加上酒精的麻醉,然后又得到了满.足,所以接下来就只想睡觉。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习惯性的我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身边没有林佳,不过我的衣服都很整齐的叠起来放在在床边,我记得昨晚脱衣服的时候是胡乱的扯下来的,现在这么整齐的放在床边,显然是林佳刻意收拾过得,这让我有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我觉得人生最美妙的事情,不过如此了。 等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客厅的时候,林佳已经做好了早餐,看我下来就招呼我吃饭,还一个劲的让我多吃点,说我太瘦了,应该好好补补。 也许是一个人单身得太久了,忽然遇到这么一个贴切温柔的女人,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激,那种感觉,我想我这二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吧。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第一是和他上.床,第二是把他喂饱,现在林佳两点都做到了,这使得我对她的那种爱,似乎如同烈火一样燃烧了起来,我想我应该一辈子都不舍得离开她了。 当然,这都只是我当时的想法。因为人在某些时候,总会产生一种错误的意识,让你认为那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但想法往往都经不起太多的磨练,尤其是时间的磨练。 接下来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辙,平淡,安逸,幸福。我想这应该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有时候我甚至想把一切都抛在脑后,然后过这种我理想中的生活,因为我实在不想因为什么再次打破我这种平静的生活方式了。不过很多时候,事情往往都不会朝着你想象的方向发展,所以这种平淡的生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那是在我和林佳结婚后的第七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一份设定时间来发送的邮件,也正是这种份邮件,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把我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其实这份邮件本身也没什么,如果是其他人,我只会当成这是一个恶作剧,但偏偏发送邮件的那个人,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邮件显示的发件人是林佳,照理说我和她结婚了,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她完全没必要给我发邮件,但偏偏这份邮件就是她发来的,而且邮件的内容,几乎让我崩溃掉。 这份邮件我就不全部打出来了,因为我觉得也没什么意义,主要内容大概就是说当我收到这份邮件的时候,说明她已经死了,而且这份邮件是两年前就已经设定好的,并且林佳在邮件中提到了两年多以前的那件事,她说当时选择离开我,其实并不是因为我扎死了一个人,而是她想找个理由离开我,因为她没多少时间可活了,至于具体原因,邮件里面并没有说。 这个信息对我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如果说从两年前开始林佳就彻底消失了,两年后的今天我再收到这份邮件,也许我会伤心欲绝,也许我会痛不欲生,也许我会从此一厥不振,一辈子都走不出林佳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阴影。但现在,我没有这些情绪,我有的只是纠结和疑虑,因为林佳现在已经和我结婚了,我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她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这份邮件,到底是谁发的? 如果这份邮件真的是林佳发的,那么也就意味着现在她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可能和我结婚,甚至一起生活。但现在,偏偏她就和我在一起。 如果说林佳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我可不认为她在两年前就已经埋下了这个玩笑的伏笔,这是完全不合乎常理的,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玩笑在提前两年的时间就去设计这一切,除非她有神经病,但事实就是林佳很正常,她不是疯子,也不是神经病。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说林佳两年前认为自己要死,而且她非常肯定,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这样认为了,所以她才选择了离开我,并且设定了这样一份定时发送的邮件。 但最后这种可能还是被我否决了,因为如果是这样,林佳在最后发现自己奇迹般的活下来了以后,肯定会取消这份邮件的发送,那么我也就不可能收到这份邮件了,但事实就是我收到了,那也就意味着林佳确实死了。 虽然还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后来时间过去的久了,所以林佳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一个人对于这种重要的事关生命的事情,是绝对不应该忘记的,除非她失忆了,但事实就是林佳并没有失忆,她记得我和曾经的一切。 种种推测过后,我得出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结论,那就是林佳确实死了,至于现在和我在一起的到底是什么?我竟然开始有些不确定,因为我并没有发现跟我在一起的林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恐惧和纠结的感觉真的足以让一个人发狂,也亏得我这段时间心性沉稳了很多,不然若是以前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疯掉。 这件事情我没敢找林佳去问个清楚,也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这份邮件的讯息,因为我怕最后得出的结论,绝对不是我想要的。就算这件事情要解决,要找出真相,我也只能自己去找,我不想这种问题在我和林佳两个人之间成为隔阂,或者引出什么我绝对无法接受的结果。 最起码,我觉得在我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绝对不能跟林佳摊牌,那样会打破我现在的这种生活规律,即使我知道这已近是迟早的事了。 晚上我刻意提出说要去见林佳的父母,毕竟我都和她结婚了,去看看老丈人和丈母娘我觉得也是应该的,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我当然是有其他目的的,一来我想从侧面试探一下林佳,二来我觉得林佳如果真的带我去看她的父母了,那到时候自然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毕竟林佳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她的父母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本来我想的林佳一定会拒绝,因为现在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并不认为这个林佳就是真正的林佳,不管她是林佳的鬼魂也好,还是有人伪装的也罢,总之我现在特别怀疑,虽然我不敢确定,但那种怀疑的心理却越来越强烈,甚至都让我开始感到恐惧。 不过林佳的反应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不仅没有反对,而且还很高兴,并且因为我有想去看她父母这样的想法而特意犒劳了我,说白了就是折腾了我大半夜,感觉有点犒劳过头了,以至于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感觉脚步都有点虚浮。 洗漱完毕之后吃了林佳做好的早餐,我就跟她一起出了门。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林佳的家具体在哪里,毕竟我们谈对象的时候还都在上学,所以带一个男孩子回家这种事,林佳当时自然是做不出来。 到了后来快毕业的时候,我就和林佳分手了,以后一年多甚至都没见过,所以她家里我自然是从来都没有去过,我只知道她家也是在这座城市里的。 一路上林佳都显得很雀跃,而且一反常态的在我耳边说个不停,看得出她很高兴,可惜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我有点不敢想象了。 第七十五章 欲盖弥彰 本来在我的想象中,林佳会拒绝我这个去看她父母的要求,那样我就可以确定那份邮件是真的,而现在的林佳,身份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虽然这样会让我很疑惑,但那最起码算是按照我想象的思路发展了。可现在,事情似乎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开始搞不清楚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林佳,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反而让我显得更加疑惑了,而且我也根本就没有做好见她父母的准备。 一路上我都在忐忑不安的情况下度过,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林佳父母住的地方,离我那里也不是很远,坐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在这之前已经想到了林佳的父母应该是有钱人,因为我记得以前林佳跟我说过,她们家也是开公司的,而且她和刘子言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是闺蜜,那想想自然差不到哪去,毕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圈子,至于那种富家千金小姐和丑小鸭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出现在小说里了。 不过当我看到眼前巨大的豪华别墅区时,还是感觉有点吃惊,虽然我现在住的也是别墅,而且那套别墅要一千多万,但跟眼前林佳父母的这别墅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人家这直接就跟一个度假山庄似得,我竟然有点摸不准这别墅到底有多大? 林佳看我发愣,招呼了一声就直接进去了。里面的佣人见了林佳也都称小姐,看样子不像是装的,很明显这个确实是林佳,这就让我完全陷入了一种死角,思维的死角,就是脑袋无论如何也转不过来了。 我几乎是跟木头一样被林佳拽着走进了别墅的,然后就是七拐八拐,一路上能看到不少草坪、池塘、假山什么的,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这样一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有点怪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跑公园旅游来了。 直到最后,林佳带着我来到了最里面的一栋别墅面前,我大概看了一下,这栋别墅处于这片别墅区的最中心,而且比其他别墅都要高,所以我猜测这里应该是林佳父母住的地方,站在别墅的顶楼,几乎就可以完全俯瞰这片别墅区了。 我跟着林佳进了别墅里面,客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人,甚至连佣人也没有看到一个。林佳说让我等一下,然后就径直上楼了,应该是去通知他的父母了吧。我趁着这功夫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装饰都显得很怀旧,比如说里面的家具,都是那种透着古风的木制家具,而且墙上的壁画和雕刻,也都是一些山水图,看起来显得古香古色的,很舒服。 正当我看的有些恍神的时候,后方的楼梯上忽然传来了那种很有节奏的脚步声,我连忙转身看了一下,发现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很精神。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林佳的老爸了,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现在对方从楼上走下来,身份已经很明确了,不过这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很不寻常。 也不是说林佳的老爸长得有多吓人或者多威武,恰恰相反,对方的面相很普通,而且这种普通是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或者让任何人刮目相看的长相,但偏偏就是这种长相,却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警兆。 我的精神力比之一般人强太多了,所以我往往能够感觉到一些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比如说人很多时候都会被自己看到的假象所迷惑,但我的潜意识里却往往能够找出这种看不透的事物的本质,也就是问题的核心,或者感觉出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比如说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林佳老爸,也许换了任何一个人,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对方很普通,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提醒了我,所以就让我避免了视觉上对我造成这种假象的可能,也就是说视觉上出现的假象,并不能左右我判断一些事情的理智。 我能感觉到,林佳的老爸不是一般人,这种不是一般人的说法并不是说对方有多成功,而是那种所谓的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最起码我感觉对方和我是一类人。 这个发现立马就让我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迷惑,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真的不多,也许在大千世界,都找不出多少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人,我觉得不应该和林佳扯上任何关系,这会让我想到很多我不愿意去接受的现实,或者一些不好的推测。 但偏偏现在,这个人不光和林佳有关系,而且还是父女关系,这让我在一瞬间,不光对林佳的家里人,就连林佳也让我开始刮目相看了。 我的脑袋飞快转动的时候,林佳的老爸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这时候我不得不暂时把心中的想法搁置,然后专心的去面对眼前这个所谓的老丈人。 “坐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用太拘束。”林佳的老爸用那种很平缓的声音跟我说着,同时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时候我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尴尬,但心里却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一种不太正常的熟悉感。而且刚才对方的动作和话语,让我有一瞬间的恍神,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曾经,我同样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个人也同样在我面前做出过这些动作和说出过这些话,只是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我的思维开始有点乱,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不像是错觉,我开始觉得也许我真的曾经见过这个人,而且经历了和刚才非常相似的一幕。 接下来的事情开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和颠覆了我的思想,我竟然同样坐在了林佳老爸的对面,两个人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开怀畅聊了起来,至于到底聊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和对方聊天,而且聊得很开心。 一直到我和林佳离开她家,我的潜意识里仍然在反馈出一种错误的讯息,这让我始终认为自己确实在以前就见过林佳的老爸,并且和对方认识,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直到回去的路上,林佳问了我一句话,这才打破了我这种思维的桎梏。 “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老爸?怎么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这句话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巨石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彻底激起了无数的波澜,我的脑袋竟然有一瞬间的轰鸣,“嗡嗡”作响了半天,等脑海中归于平静,我才彻底惊醒了过来,这让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也许一般人反应不过来,认为自己是做梦了或者走神了,但我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认为,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思维和神经受到了某种外在的干扰,从而传递给我一种错误的讯息,也就是说我的神经在这段时间受到了某些不明力量的影响,甚至左右了我的思维,这种事情说出来也许并不可怕,但如果你仔细想一下,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恐惧的事情。 一种可以左右人的思维,甚至控制人的神经系统,让神经给人传递出一些错误讯息的力量,这是何其的恐怖,而且这种力量毫无疑问是被人掌控的,并且掌控这种力量的人,就是林佳的老爸。他刚才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左右了我的神经,甚至控制了我的思维,而且让我在这么长的时间都处于一种思维的盲区,这让我想起来都感觉毛骨悚然。 试想一下,一个可以控制你的神经,将你的思维导入某些盲区的人,如果他想害你,那结果简直无法想象,这绝对是一个我们不敢去想结果的问题。 “你怎么了?”林佳看我脸色变幻无常,不由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没事。”我说摇了摇头,然后不着痕迹的收起了自己眼底那种常人难以察觉的恐惧。这也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练出来的一项本领,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能让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是太明显的完全表现在脸上或者眼神中,这种能力是要经历太多的心理恐惧和压抑才能练出来的。 回到家之后我就开始思索整件事情可能存在的一些因素,比如说林佳的老爸为什么要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手段来误导我的思维?虽然说今天去林佳的家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林佳的老爸以特殊的手段误导我的思维这件事,却成了最大的疑点。 首先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对方干扰我的思维很明显是怕我发现什么,或者看出什么破绽。这让我在除了对林佳的身份更加质疑之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最起码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 第七十六章 林佳早就死了 接下来我没有再对林佳表现出任何怀疑的态度,也没有再去查找什么所谓的真像,而是把这一切全都抛在了脑后,开始过那种懒散而又安逸的生活。 当然,这只是表象,说白了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在林佳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已经在默默的联系一些老同学了,尤其是那些曾经和林佳关系比较好的女性同学,我想她们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林佳的家在哪里,只要得到确定的答案,证实林佳的家不是那一片公园一样的别墅区,那么我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两天后我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大学时期的女同学,这也是在问了好几个曾经的老同学之后才要到的联系方式,至于这个女同学,她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们都叫她璐儿。 璐儿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不过这家伙神经有点大条,虽然名字听起来好像很乖似得,但人却一点都不乖,说白了就是一个女汉子,有时候一些男人都不敢说的话,从她嘴里也能若无其事的说出来,所以当时她总会在林佳面前搞得我面红耳赤,毕竟我那时候还比较单纯。 当然,我之所以对璐儿记得比较清楚,并不是因为我对她有想法,只是她以前和林佳关系比较好,免不了经常一起玩,所以后来自然就混熟了,记得也就比较清楚。不过大学毕业以后,我就没跟她联系过了。 如今时隔两年多,我也不知道对方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或者说是女人,但想想应该没有以前那么大条了吧,不过就算她还是那样,我也不会再被她搞得脸红了。毕竟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 果不其然,璐儿跑过来直接就坐在了我大腿上,也不顾周围其他男性对我投来那种满含杀意的眼神,直接就搂着我的脖子把自己胸前的丰.满往我脑袋上压。 我连忙尴尬的把对方推了开去,虽然我现在已经练得脸皮足够厚了,但在这样的疯婆娘面前,我自信不是她的对手。同时为了调节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一本正经的跟对方开了个玩笑,我说“两年多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大了啊。” “那是当然。”璐儿说着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然后瞄了一眼我的下面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说着对方就要伸手去抓我那里,吓得我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同时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说,“你想干嘛?” “想。”璐儿说着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坏坏的表情。 我一看顿时脑门上爬起了几丝黑线,再看看对方那诱人的修长美腿,顿时感觉有点心猿意马,不过我很快就把这种情绪抑制了下来,然后我也不开玩笑了,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大姐,你别闹了,我找你有正事要办。” “我知道啊,不办事你找我干嘛?我也是来和你办事的,你说去你家还是去酒店?”璐儿依旧毫无节操的开着玩笑。 “大姐,我说的办事不是办那事,我有事情要问你,性命攸关啊,你别逗我了。”我哭丧着脸说。 “你他么别做出一副老娘要强J你一样的表情好不好?就算老娘要强J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你看看你这怂样,比以前还怂了。”璐儿骂了我一通,而且声音有点大,搞得咖啡厅很多人都对这里投来诧异且鄙视的目光,我知道那是在鄙视我,毕竟做男人做到这一步,真的很怂了。 我也是豁出去了,真的是不要脸皮了,就差给璐儿跪下了,我说“大姐,你怎么说都行,我想在真的有事情要问你,你知道林佳的家在哪里不?” “哟,你还执着呢?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多情的种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哦,佳佳现在估计孩子都可以叫你叔叔了吧?”璐儿说着又笑了起来。 “你大爷,孩子应该叫我爸爸好不好?”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璐儿忽然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那种眼神,竟然让我心里有点发虚。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么?”我没好气的问对方。 “你脸上没花,可惜你心里全是花。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说什么感情,不就喜欢是那么一具躯体吗?给你一个不能草的女人,你能爱她一辈子吗?”璐儿说着讽刺的看了我一眼。 “神马情况?”我一时之间完全懵住了,因为我想不出来璐儿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这他么跟我们聊的话题八竿子都打不着啊,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好像对男人的意见很大似得,搞得好像我他么欠了她风.流债还是怎么了? 我一时脑热,就问对方,“你他么怎么了?是不是被那个负心汉给糟蹋了?就算被人糟蹋了,你也不能找我出气啊,我他么这么老实的人,肯定不会糟蹋你吧?就算我把你糟蹋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啊。” “你去死啊,谁要你负责。”璐儿又骂了一句。 “得得得,你的事情我懒得管,你现在就告诉我,林佳的家到底在哪里?”我有些不耐烦的说。 “想知道,你求我啊。”璐儿挑衅的看着我。 “我干.你啊。”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啊,你来啊。”璐儿依旧挑衅的看着我。 “别闹了,告诉我,林佳的家到底在哪里?”我说着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因为我真的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 璐儿看到我的表情不由顿了一下,然后对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想该诉你,只是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了,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打听林佳的家在哪里的话,那就当我没来过。” 璐儿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很窈窕,但却多少有点孤寂,那是一个人不会表现在脸上的孤寂,也许那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自己。 “我结婚了。”我稍显沉重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结婚这两个字真的太沉重了,我已经接过三次婚了,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结过婚,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人随心所欲,没有烦恼,没有压抑。 璐儿的脚步因为我的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她转过身,在几米之外的地方看着我说,“这是好事,祝福你,我想佳佳也会祝福你的。” “我老婆就是林佳。”这几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因为我已经猜到了某些我不想接受也不想面对的答案,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你接不接受,它就摆在那里,你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璐儿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还是说你想多了,出现了幻觉?” 从这一个表情和这两句话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在璐儿的印象中,我是不可能跟林佳结婚的,而且这种不可能绝对不存在任何变数,因此能够解释对方表现出这种反应的可能,那就只有一个。 林佳真的死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佳佳死了,那为什么还要问佳佳的家在哪里?难道你只是想去吊唁她么?”璐儿有些疑惑的问我。 “吊唁?”我又一次重复了这个人类常用的代名词,这个有必要么? 也许有必要吧,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这个真的没什么意义,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再多的人去吊唁她,她也看不到了。 我摇了摇头,又吸了几口烟道:“我不是想去吊唁她,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想找出一些真相,还有林佳死亡的原因,以及让她死亡,并且假扮她的人最终的目的。” “等等。”璐儿这次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然后跟我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我有些狐疑的起身跟着璐儿走出了咖啡厅,最后对方带我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璐儿首先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就瞪着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有人假扮了佳佳,而且跟你结婚了,你别告诉我这都是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我反问对方。 “这个......似乎真的没必要。”璐儿迟疑了一下道:“可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她到底想干嘛”?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想干嘛?”我说着狠狠地咬了咬烟头,以此来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你说会不会是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你的女孩,在得知佳佳死了以后,为了和你在一起而假扮成了佳佳?”璐儿很认真的问我。 第七十七章 都是假的 “不会。”我很确定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种可能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但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那个女的为什么要假扮成佳佳和你在一起?如果对方不是喜欢你,还有什么可图谋的?你除了长相比较迷人以外,估计就没什么让能够女孩子企图的地方了吧?”璐儿说着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我一番。 “先不说这个了。”我摇摇头道:“关键是一个人能够装扮成林佳的样子,并且做到连我都看不出破绽的地步,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其实也不难啊,璐儿摊了摊双手道:“你们分手一年多以后才相遇,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了,尤其是对于你这种接受能力比较强的人来说,恐怕佳佳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可以接受吧?” “你怎么知道我和林佳是分手一年多以后才相遇的。”我有些诧异的问对方。 “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吧。”璐儿说着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不是璐儿。”我说着不由自主的沉下了脸,因为在刚才那句话里,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先前从璐儿的表情和话语里面,不难看出她完全不知道佳佳和我在一起的事,所以她更不可能知道我和林佳是在分手一年多以后才相遇的。 当然,这只是璐儿表现出来的一种假象,她假装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林佳两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次出现。但偏偏现在,她又说出了我和林佳分手一年多以后才相遇的事,这个明显是说漏了嘴。 不过对方在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以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慌,而是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的理由,并且若无其事的把这个理由说了出来。 从这点不难看出,这个人不论是演戏的功夫还是应变能力,甚至聪明程度都远远超过了一般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要么就是有过非同寻常的经历,总之不能用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这种人。 要不是她最后找的这个解释和前面的话互相矛盾,我敢肯定我都被对方给蒙过去了。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观察能力,能在我面前蒙混过关的人可真没几个,但眼前的这个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最后她还是露出了马脚,这也使得我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这个人显然不是璐儿,因为她先前显然是在骗我,而且她装的很好,我甚至连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如果是璐儿的话,她没有理由骗我,首先我自信她绝对做不到这么完美,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她骗人的本领还没有达到这一步,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个人显然不是璐儿,而是一个被掉了包的人,至于对方的目的,我暂时还不明确。 “你看出来了。”我们两个人对视了大约五秒钟之后,对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戏演得再好,终归是戏,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也许在以前遇到这种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而且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情况,我一定会感觉非常不真实,甚至难以置信,但现在,也许经历的多了,我反而感觉没什么了。毕竟连林佳都可以是假的,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有时候知道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了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同时从自己的耳朵后面和眼角下拔出了几根很细的银针。 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即使她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也显得很漂亮的女人。 我的眼神是那种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就连心里,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因为在我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死人了。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把别人的性命看得一文不值的,甚至连做好准备要杀人的时候,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 都说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这句话我现在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拜我眼前的这个人,和她一起的存在所赐。 我有杀人的手段,但我不是杀人狂,更不是杀人的机器,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惜我没得选择。这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冷血,并且抛开人类该有的情绪,因为我所面对的,都不是正常人,或者说,它们根本就不是人。 “用人皮做出来的面具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惜脸型这东西比较费事,不过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克服了。”对面的人说着把面皮和几根银针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我也吐掉了嘴里的烟头,然后同样用那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方式问对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样目的?”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安逸么?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不需要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累,只需要去过那种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就够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你应该感到知足。至于目的,和你根本没关系,你不需要刻意去追寻,因为这会打破你的生活轨迹,也会影响某些特定的规律,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对方说着摊了摊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哼。”我冷笑了一声,“可惜她不是,你们也猜不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哦?”对方有些意外,“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还有和你一起策划这些阴谋,自认在掌控和左右别人命运的人,全都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句话我几乎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你一定是想多了。”对方说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目前来说,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也没有人有那个能力。” “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可惜你没有机会见证了。”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草人,示意了一下对方。“这东西你一定不陌生吧,我从来没有杀过女人,我也没有想过要杀女人,是你们逼我的,我没得选择。” 这时候对方的脸色终于变了,我能看到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恐惧,不过她很快就隐藏了过去。 很明显,这个人还是怕死的,毕竟没有人想死,而且她长得很漂亮,死了那真是可惜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丝毫同情心了。 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涂在了草人上,然后抬起头,用那种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她,我不怕她跑,因为我已经锁定了她的气息,锁定了她的精神波动,不论她跑多远,我都可以让她死得很难堪。 对方显然也知道了这一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也会,不过我自信能在她对我施展这种手段之前就要了她的命。 “你确定要我死?”对方眯着眼睛问我,大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说呢?”我说着摸出了一枚大头木丁,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了。 能够左右一个人的性命,那是一种超越所有成就的成就感,也许这就是对方为什么喜欢玩弄和左右,甚至主宰别人命运的原因吧,我现在似乎也在渐渐的变成和他们相同的一类人,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还能不能够称之为人,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我们已经近乎是神了。 可惜,神也只不过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在神秘色彩的背后,这类人同样有着无奈和悲凉,他们可以左右别人的性命,但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 “等等。”对方似乎看出了我不像是在看玩笑,忽然有点紧张起来,然后她问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我跟你的关系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说。”我低沉的喝出了一个字。 “别对我这么凶,不论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你姐。”对方又开始嘚瑟起来。 “你是谁?”我不为所动的问她。 “可以这么说吧。”对方摊了摊双手道:“我叫霍云秀,本来应该是你老婆,不过现在,我是你老婆的姐姐,同时我也算是你堂姐。” “什么几把玩意?”我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骂我?”霍云秀一听顿时涨红了脸。 “骂你怎么了?你他么到底说的什么玩意?”我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 “我说本来跟你结婚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可现在跟你结婚的那个人是我妹妹,你按辈分应该叫我一声姐,听明白了没有?”霍云秀冲我大吼了一句。 这下我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过怎么感觉都非常荒谬,也许我很早以前就想到了这种结果,但现在事实摆在我眼前,我还是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首先在我的潜意识里,跟我结婚的那个人应该是林佳,现在我虽然知道了那个林佳是假的,但我暂时并没有去戳破,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毕竟那个女人已经真实的成为我的女人了,虽然她不是林佳,但她和我发生的所有关系都是实实在在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和我有了夫妻之实的人。即使她是我的仇人,即使她和那些在背后主宰这一切的人是一起的,但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么狠的心去杀掉一个和我同床共枕过的女人。 第七十八章 神秘人 而且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我准备杀掉的,是那个女人的姐姐,我忽然有点下不去手。这并不是说我对面前的女人有怜惜,而是我不知道在杀了霍云秀以后,又怎么去面对至今还住在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我的女人。 “你走吧。”沉默了良久,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也许在任何人看来,放一个人离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对于我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毕竟我们家那好几条人命,可以说都是霍云秀他们一手造就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要下杀一个人,再让我改变这种想法,真的很难。 “你知道吗?差一点那个和你结婚的人就是我了,可惜他们说我的性格和你那个初恋情人不太符合,容易露出破绽,所以我的资格被无情的剥夺了,不过最后,你还是发现了。”霍云秀说着一步歩向我走了过来。 “那又如何?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我面无表情的说。 “所以才要让你彻底死亡。”霍云秀说着手掌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捏在了手里,然后她就猛地向我的脖子划了过来。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利刃已经逼到了我面前,刀还没有划在我的脖子上,冷冽的杀气就已经刺痛了我的皮肤。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了。从一开始霍云秀就体现出一种柔弱女子的姿态,这让我在无形中忽略了她的危险程度,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一起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存在着致命的危险的,就像现在,我大意之下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局面,这种局面分分秒之间都会要了我的命。 我的反应速度也是比较快的,毕竟曾经体会过死亡的感觉,也算是死里逃生过,所以对于危险的降临,我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感觉光靠躲避无法避开这致命一刀的情况下,我连忙用手臂挡了一下,同时脑袋后仰,整个人身体呈显出四十五度的姿势向后退去。 这个过程中我首先感觉到手臂上一疼,那种利刃撕裂皮肤和肌肉的感觉,非常清晰的传递到了我的神经,我手里的草人立马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利刃擦过了我的手臂,在离我的脸皮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下划了过去,那种刀刃带起的冷风,刺得我脸皮都有点僵硬。 我一连退出好几步,待确定霍云秀没有追上来以后,我才敢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的刀口深得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鲜血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我的手指一直滴落到了地面,然后在脚下的水泥地上溅起点点血花。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去理会手臂上的伤势,而是抬起眼睛用那种如同看待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霍云秀,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今天我必须让她死。 “呀,你流血了?”霍云秀一手捏着正在滴血的利刃,一手掩住嘴巴,露出一副心疼和惊恐的样子,那种表情,完全看不出是装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手里的刀,我都会误认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根本不是霍云秀给我来的这一刀。 “你如果去演戏的话,足以做奥斯卡影后了。”我轻描淡写得说着,同时抬起手臂,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胳膊上流出的鲜血,嘴里咸咸的,甚至有点淡淡的腥味,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 如果这时候用旁人的眼光来看的话,我直接就是一个将要择人而食的狂魔,我很清楚自己这种看起来嗜血而又疯狂的样子,那应该是我最帅的样子吧,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霍云秀,却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即使她这样受过特殊训练,而且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的人,也会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表露出心悸的一面。 我几乎是用那种残忍的表情看着霍云秀,然后捏了一个锁魂诀,同时念动咒语,对着霍云秀遥遥一指。 “霍云秀还不速速归位?”这句话我是在念出咒语之后喝出来的,用意是指定法术施展的对象,同时我手臂转动,一指地上的草人,然后以精神力为牵引,意念转动之间,草人直接在地上直直的立了起来。紧接着我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手指向内弯曲,地上的草人顿时两条胳膊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再看霍云秀,两条胳膊同样弯曲到了如同草人的胳膊一样的程度,我站在好几步之外都能听到对方胳膊上传来的“嘎巴”声,那是骨头直接被折断的声音,非常清脆。 我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对方断掉的骨头从皮肉里戳了出来,胳膊上的鲜血更是像那种被挤破了的血袋一样,往外狂飙。 霍云秀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就连嘴唇也开始发青,我可以想象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但对方愣是咬着牙没有吭出声来。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被我整成这个样子,说不残忍那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不过这时候我并没有任何负罪感,也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就在我准备施展雷霆手段把霍云秀给弄死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音,这个声音非常刺耳,而且似乎拥有某种魔力,直接就钻入了我的耳朵,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递到了我的神经。 那一瞬间我的思维仿近乎停滞了,神经彻底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影响,让我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同时我集中起来的精神力也在这个声音的瓦解下彻底烟消云散。 这个过程说起来缓慢,其实也就在分分秒之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霍云秀已经一个纵身翻过了胡同的的死角。要知道胡同死角的墙壁可是有两米多高,一般人别说跳,就是爬恐怕都爬不过去,但对方却在两条胳膊都断掉的情况下,愣是给翻过去了。这个前提需要怎样的弹跳能力,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没有去追已经逃走的霍云秀,这并不是说我翻不过胡同死角的那堵墙,毕竟人家胳膊断了的人都能翻过去,我手脚并用自然也能爬过去,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追霍云秀了,因为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诡异声音的来源,毕竟用一个声音就能影响我的神经,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上方是狭窄的如同天井一样的天空,两边则是两栋六层高的居民楼,很陈旧的那种。 最后我在左侧的那栋居民楼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长得挺帅,衣着很正规,但脸上却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人,这个人就站在楼顶,俯视着我。 一瞬间我的警惕性完全提升到了极限,这是出于我潜意识里的本能,我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程度,绝对超越以往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能够给我带来危险的人,确切点说,就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让我感觉到这么强烈的危险的人。 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毫无疑问他认识我,我甚至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和霍云秀一起的,在背后主导了一切,甚至包括我的命运的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我知道他最后的目的,肯定是我不想看到的。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由于失血过多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虚弱和疲惫的状态,这是对我最为不利的结果,因为身体的虚弱,会让我无法完全集中精神,换而言之,我的那种超越常人的特殊能力,也会在这时候受到很大的限制。 但我并没有变现出胆怯或者退却的意思,就算有这种想法,我也绝对不会在表面上体现出来,我同样丝毫不让的盯着这个和我对视的年轻人。 我和对方的精神力都开始波动,这种较量根本不是肉眼所能看到的,完全是意识和念力的碰撞,甚至是探测,虽然无影无形,但却暗藏杀机,如果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会使得人精神错乱,导致脑部瘫痪,出现失忆或者痴傻,甚至死亡的可能。 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能够支撑我和对方之间进行这种较量了,所以我尽量把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以此来防止对方的精神力探测或者是侵袭。 时间过去了不到一分钟,但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极其漫长了。然后那个人忽然后退了一步,隐入了楼顶的边沿之内,同时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第七十九章 寻找线索 这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疼痛和失血过多,加上神经长时间的绷紧和精神力的集中,已经让我有种虚脱的感觉,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现在不能多做停留,所以连忙向胡同外面走去,并且竟可能的不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太过虚浮,因为那样对方会看出我的弱点,也不排除趁我病要我命的可能。 等回到别墅,我终于算是松了口气。看着林佳满脸心疼的给我包扎伤口,又给我倒茶端饭的,我甚至有一种恍惚和错觉,仿佛之前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仿佛眼前的这个林佳就是我曾经大学的初恋情人,她还是那么温柔和体贴。可惜错觉终归是错觉,人总要面对现实。 不过我和眼前这个有着林佳容颜的女人,都没有戳穿,只是在演着彼此的戏,就像她扮演着林佳的角色,而我则是扮演着认为她就是林佳的角色。 晚上我们依旧睡同一张床,办同样的事,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就好像我们彼此都不知道。 也许是我太过留恋这种生活方式,所以不忍心去戳穿,但我知道那是迟早的事,不过我享受这种生活,我觉得能多享受多一天,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时间就这样再次不知不觉的推移了,一个星期后,我手臂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于是这一天我再次离开了别墅,就像出去上班的丈夫对家里的妻子交代事情一样,给林佳叮嘱了记得吃饭,注意身体等等,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关心她了。 我打车直接去了璐儿住的地方,我知道她也许已经不在了,不过我需要从这里着手,找出在干扰我做这一切的人。同时我需要找到璐儿,即使她已经遭遇了不测,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为她的死亡负责。毕竟说白了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想要找到她问一些关于林佳的信息,那些潜伏在背后的存在也就犯不着对她动手。 不过有一点我非常疑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就是对方为什么要让一个人扮成林佳的样子和我结婚?而且到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还是没有让那个扮演林佳的人离开,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认为他们只是为了好玩才设下了这一切费时,而且极其费力的阴谋,那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自信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图谋的地方或者什么可图谋的东西,就算我这条命,他们也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霍云秀在之前就已经说明了,现在的林佳是她妹妹假扮的,这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怕我识破现在那个假林佳的身份,但他们还是在阻止我找到林佳的家。而我找到林佳的家无非就是想证实一下林佳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他们到底想隐瞒,或者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在车上把这些事情和对方的各种行为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不想让我找到林佳的家,并不是怕我知道林佳确实已经死了,而是怕我发现另外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肯定不论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们,都至关重要。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较为陈旧的小区门口,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璐儿以前的住处。 我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小区里面的楼房,都是那种六层高的小型居民楼,而且是老式的那种,楼层的表面直接是红砖,上面没有任何装饰。 我站在门口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完,然后竖起衣领就进了小区里面。小区的门口是没有保安的,里面也显得很凌乱,到处都是堆放的垃圾,不过非常的安静,即使大白天,这小区里面也听不到除了我脚步以外的任何声音。 安静是一种不错的环境,尤其是对于我这种精神非常疲惫的人来说,但安静在无形中总会给人一种压力,或者说气氛比较压抑,总之从一个喧闹的世界忽然走进这么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人的潜意识里总会有点不习惯。 不过我没有想太多,毕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一般都是上班族,如果里面的住客白天都在上班,加上小区里面没有物业,那么里面死一般的安静也就可以解释了。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尽量让自己的状态切和贴近这种安静而又压抑的环境,这样我就可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去观察四周,这个我所不了解的地方。 这个小区说是小区,其实很小,就只有连在一起的五六栋小楼,外围是用那种蓝色的铁皮围起来的,算是围墙吧,应该是临时弄的,地上挖开的土都显得很新,看样子是准备拆迁了吧。 我径直来到了三单元,楼门是那种又低又矮的铁皮门,上面的漆都已经脱落了很多,显得锈迹斑斑,至于上面的电子锁,已经坏了,连数字灯都没有亮。 我伸手去拉了一下,门就直接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光线很暗,只能看到楼梯转角脱落了不少墙皮的墙壁,残破不堪。 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站在门口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这也不能怪我太小心,毕竟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知道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而且璐儿已经被掉包了,那就不排除对方在我联系的时候就被碉堡的可能。如果说对方在这之前就已经替换了璐儿,那么璐儿给我的住址也有可能是假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要进去看个究竟,最起码我要确定璐儿确实不在这里才可以离开,虽然那样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待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我就抬起脚步走了进去。尽头除了直接上楼的楼梯,就剩下两个紧锁的房门,分别在两边。 这是一种比较落后的楼房建造格式,虽然大大扩展了房间里面的空间,但外面的走廊和楼梯,却是狭窄得可怜,甚至连两个人擦肩都显得有点紧张。 我没有去理会两边那两个紧锁的房间,而是直接踩着满地的灰尘上了楼,因为在璐儿给我的地址里面,她是住在六楼一个房间的。 楼里面同样是死一般的沉寂,这就使得我的脚步声非常清晰,估计我在一楼的脚步声,都能直接回荡都楼顶去。 我尽量让自保持平缓的速度,也用了不到一分钟就上到了六楼,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不算长的走廊,毕竟这楼的占地面积就那么多,所以走廊自然也长不到哪去。 我上前去敲了敲606的房门,同样是那种铁皮防盗门,回声很大。接下来我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这时候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房间里面确实没有人,不过我还是继续敲了几下,算是证实一下,如果还是没有人回应,那我就准备想办法打开门进去看个究竟了。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这次敲完之后门竟然开了,同时从门缝里露出一张眉头拧成一块的男人的脸来,而且这个人我认识,竟然是我老爸 看到这里我脑袋几乎短路了,因为我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不可能想到我老爸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首先他和大伯他们已经消失好久了,就算再次出现,我觉得他应该是出现在家里,而不是在这里。 另外我已经想到这地方不可能有人了,可偏偏就冒出来了一个人,而且偏偏这个人还是我老爸。 这时候不光我愣住了,就连我老爸也愣住了,很显然他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跑这来了?”|愣了好几秒之后老爸首先开口问我了。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好反问了老爸一句。 “说来有点话长,我和你大伯他们都在这里,你先进来吧。”老爸说着就把我拽了进去,同时还警惕的看了看外面。 “不用看了,对方早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了。”我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知道了?”老爸关上门回头问我。 “知道一些。”我回了一句就进了屋里,老爸也在后面跟了进来。 屋子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四周摆着几个破得不成样子的沙发,大伯和三叔,还有小叔几个人就坐在这些沙发上,彼此抽着烟。 看我进来大伯和三叔都有点发愣,不过小叔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第八十章 定局 在我的记忆中,小叔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人,但现在,他却表现出了完全不合乎常理的沉默和镇定,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我没有多问,只是走过去同样坐在了一个破旧的沙发上。 现在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比较好的,最起码大伯他们都活着出现在了我面前,虽然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很危险,但我们都活着,这已经是万幸了。 同时我大概猜到了对方让我来这里的目的,第一对方不想让我找到璐儿,也就是不想我知道林佳的家到底在哪里,另外这是一种威胁,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应该是在警告我,想让我知道大伯和老爸几个人的行踪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内,他们随时可以让着几个我的长辈消失。 “小枫,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思索的功夫大伯问了我一句。 “有人给我的地址。”我有气无力的说。 “谁?”大伯一听顿时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我说着摇了摇头。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现在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话刚说完大伯就站了起来。 “不用那么急。”小叔摇了摇头说,“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而且没有下手,只是让小枫到这里来,那就说明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对我们出手。” “你们知道对方是谁了?”我皱着眉头问小叔. “你自己看吧。”小叔说着把两张泛黄的草纸递了过来。 我满是怀疑的接过草纸,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这正是我们家族谱上面的最后两页,被人撕掉的那两页。 接下来我非常耐心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不过看完以后,我怎么都感觉非常荒谬,本来族谱上面记载的东西应该是完全真实的,但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却让我产生了质疑。 因为照族谱上面说的,我们这个家族曾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其实力简直大得难以估量,而且我们这个家族之所以能够有那样辉煌的历史,完全是因为一个人,在族谱上这个人被称为林天师,是一个玄学缔造极其不凡的风水先生,那是在我们这个家族所有人心目中近乎神一样的存在,就是我们现在所运用的扎术,也是他传下来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我们这个家族被分成了三个支脉,而且彼此改成了不同的姓氏,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给我们祖先看的一个墓穴。 这个墓穴在当时几乎耗费了我们家族所有的财力,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按照林天师这个人的意思建造的。老祖宗的墓完工以后,那个人也消失了,不过他却给我们家族留下了很多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信息指示,最为重要的自然就是家族被分成三个支脉这件事,毕竟一个家族,被分成三个支脉,而且成为完全不同的三个姓氏,那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不过当时这个人在我们家族人的心目中已经达到了超越一切的地步,所以他的这个指示,我们家族自然是照做了。 后来正如那个人所说,我们这个家族分成的三个支脉,全都渐渐壮大了起来,最后登上了辉煌的巅峰,那时候我们这个家族可以说是完全超越了以前的辉煌,甚至有很多族人都成了朝廷的大官,这就使得族人开始更加信任那个人。 不过这时候,我们家族却开始出现一些变故,三个支脉彼此自相残杀,并且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一直延续了好几个世纪。 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无法相信的事情,但偏偏这就是事实,而造成这一切的可能,都是因为那个人当时留下的一条讯息,这个讯息无疑是致命的。不过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想象到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讯息,可以让我们本是一个家族的三个支脉自相残杀,而且能够延续几个世纪? 要知道时间是可以消磨一切的,不管以前有多大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归于尘土。但那个人留下的讯息显然是个例外,最起码他留下的讯息是不会被时间消磨殆尽的,而且可以让人抛开亲情的束缚,显露出最原始的人性,或者说这直接是魔性,毕竟人,真的很难做到和自己的族人互相残杀,而且这种没有任何理由的残杀,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他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们这个家族彻底从历史上除名。 看完族谱上的内容,我忽然就闻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我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阴谋,而且我们这个家族的人,在这种阴谋中竟然被折磨了几个世纪,这真是人生的悲哀。 最后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把族谱的最后两页放在了大伯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同时我问了一句,“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么?” “一开始也许没有人察觉,但最后察觉到的时候,那种互相残杀的局面已经成了定局和惯性,或者说这其中也许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小叔说着摇了摇头,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对于命运的使然,他已经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了,那种眼神是绝望的,绝望到失去了所有求生的意志。 我忽然觉得,我开始看不透小叔,这个看着我长大,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似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陌生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迷雾,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廊,却始终都无法看清楚他的脸。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猜测或者琢磨接下来的事情了,因为我真的需要好好静一静,最起码我要让自己去接受族谱上记载的这些东西,然而接受这些东西,绝对需要足够的时间,也许就算有了足够的时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至于族谱上面记载的,家族分成的三个支脉,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个肯定是我们家,柳家,至于另一家,毫无疑问就是在几十年前已经彻底覆灭的顾家,因为我是在那里得到的另一种扎术。 很显然顾家经历了和我们家同样的灾难,而且他们没能从这种灾难中走出去,所以最后的结局,那就只能是覆灭。 以此类推,现在还有一个家族,那是曾经和我们一个祖先,一个家族的家族,他们现在的实力绝对非常强大,最起码我可以想到,几十年前的顾家,就是因为他们而覆灭的,而且现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家。 毫无疑问,这个家族的人姓霍,可以称之为霍家吧。 试想一个,一个能够在黑暗中掌控和左右一些人命运的存在,那是多么的可怕?杀一个人不难,但要掌控一个人的命运,那真的太难了,那可不光是拥有扎术这种禁忌类的法术就能办到的,最起码还要有过人的智慧去算计和布设别人的道路,让其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走上早已设定好的路线,即使很多设计看似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目的,但这些小型的环节,都起着致命的作用,这一点我完全肯定,因为这样的人,从来不用会做没有用处或者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在这个满是灰尘的房间里抽完了最后一支烟,然后拉上衣领就出了房门,没有急促,也没有紧张,一切都显得顺其自然。这是一种心境,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即使别人设定好的命运,那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需要用一颗没有任何情绪的心,去对抗这些没有任何情绪或者感情的存在。 冬天的气候非常恶劣,尤其是在我们大西北这个比较寒冷的地方,风吹在人脸上仿佛刀割一样,但我却没有刻意去遮挡,我甚至喜欢这种被冷风侵袭的感觉,也算是一种磨练吧。 我出了小区就在大街上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满大街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想着赶回家喝一杯温暖的茶,吃一顿舒服的饭,但这一切现在显然已经跟我无缘了,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家的温暖,那种戏一样的生活,我不想再演下去了,我也演不下去了。 时间在我的脑海中又开始没有概念,直到天色开始变黑,我才知道晚上要来临了。于是我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要了两瓶啤酒,一个人边吃边喝了起来。 在我的记忆中,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我只是在人多的时候喝点,即使喝醉,那也就是图个热闹,至于像现在一个人喝酒买醉,似乎还是第一次,不过凡事都要有第一次,而且第一次,绝对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两瓶酒下肚了,冬天的天气,啤酒喝起来有点打气,也很刺激嗓子,甚至有好几次我都被刺激的忍不住流眼泪,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不是所谓的自虐,也不代表我脑袋有毛病,我只是想用身体上的刺激来提高神经的承受能力,即使这种方法没有任何作用。 第八十一章 玖龙新城 等我从小饭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辉煌,不过冬天的气候,却是又干又冷,这就使得大街上行人很少,连夜猫子都钻被窝里去了。 我又在大街上顶着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转悠了半个小时,然后才随便找了一家宾馆,开了间房。毕竟我要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精神良好的状态。这也是我一贯的作风,比如在神情疲惫,或者喝多了酒的情况下,我不会让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因为我总觉得这种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之内,说白了就是我不能让自己在最佳的状态去做事,很有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总会在疲惫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这样我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休息,然后以最佳的状态去面对我所要做的事情。 不过今晚的情况,显然并不适合我好好的睡一觉,因为住在隔壁房间的人,似乎正玩得起劲,而且这宾馆的房间隔音效果实在太差,即使我克制了自己的听觉,不让自己去听,但那种声音还是会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沉默了半个小时,抽了足足五根烟,隔壁的人才算是消停了下来,于是我开始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种睡着的状态是极其不踏实的,这也是我的一个毛病,换了陌生的地方,我总会显得格外警惕,总感觉没有安全感,于是这种睡着的状态就处于半睡半醒,稍微有点什么声音传来,我都会惊醒。 但偏偏就是这种情况,半夜隔壁的房间又开始传来那种声音了,我惊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这时候我多少有点恼火,也许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压力的人来说,这种声音会让对方很兴奋,尤其是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但显然我并不在其内,因为现在我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男人该有的欲.望。 也许很多人都不相信,不过当你经历了一些能够让你抛开所有欲.望的事情,那你就绝对信了。 后来我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我随便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出了房门,我不知道今天要去干嘛,但我觉得自己必须干点什么。 不过就在出门的时候,我正好遇到隔壁的两个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那个男的我不认识,应该有三十多岁,不过长得挺斯文,至于那个女的,只有二十多岁,长得也挺漂亮。 我只是瞄了一眼就错开了自己的目光,不过就在我将要从这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又猛的回过头来了,因为从旁边房间里出来的那个女的,竟然是璐儿。 这也不是说我一开始没有认出对方,毕竟前几天才见过一次,虽然是冒牌货,但足够逼真。只是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瞄一下,这个时间段我的神经和思维有了一瞬间的延迟,然后本能的我收回了眼睛准备过去,这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信息才传达到了我的神经,所以我反应了过来,并且又回过了头。然后对方也愣住了,璐儿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的都愣住了,毕竟忽然有一个人要从你身边走过,又猛地停下来盯着你看,而且这个人你完全不认识,是个人都会有点愣神吧。 那个男的就不用说了,我不认识他,对方肯定也不认识我,至于璐儿,从她发愣的眼神我就可以看出她认不出我了。 “你看什么看?”那个男的愣了一下之后眼神很不友善的问我。 “打扰一下,我想问她点事。”我说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璐儿。 “你认识他?”那个男的转头问璐儿。 璐儿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过盯着我的眼睛依旧没有挪开。 我多少有点感慨,曾经怎么说也是一起能够开得起玩笑,混得比较熟的老同学,如今时隔两年,对方竟然跟在一个比她足足大了十几岁的男人身边,而且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是疯子。”我看着璐儿说出了自己曾经的外号,那是在我们当时的大学人尽皆知的外号。 “噗嗤......”。璐儿听完我的自我介绍之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不叫傻子?” “你不记得我了?”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我认识的人叫什么的都有,可偏偏就是没有叫疯子或者傻子的。”璐儿说罢有些玩味的摇了摇头,然后就搂着那个男人的胳膊离开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也不是很难过,只是感觉很悲凉,因为到了现在,我发现曾经熟悉的认识的人,都已经一个个离我远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找不出几个知心的人了,我也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时光了,那是最美丽的青春,最烂漫的年纪,可惜最后,终究是我一个人。 时间就是这么无情,它能消磨和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包括我们。曾经不论我们多坚强,对自己的信念多坚定,最后都败给了时间。 我再次点起一支烟,狠狠地抽着,可惜香烟再也抽不出我的悲凉。 人生注定是孤独的旅行,谁也不可能陪伴谁一生,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只不过见证了彼此最美的年华......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宾馆,放眼尽是来往的行人,可惜,都是陌生人。 我就这样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穿行着,也许只有将自己埋没在滚人流之中,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没有被这个世界淘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茫茫人海中忽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拽着我开始在人流之中来回穿行,本能的我想反抗,但最后我却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在跟着对方的脚步,在向前走着。因为我看出来了,拉着我的手的这个人,是璐儿,虽然现在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但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终于,璐儿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就好像上次我和那个冒牌货见面的方式一样,不过这次,是真的璐儿。 “不好意思,我刚才假装不认识,是有我的苦衷的。”璐儿松开我的手以后,首先跟我道歉。 “没事,我就是想问你点事情。”我无所谓的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璐儿摇头。 “那你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说着搓了搓自己的脸。 “你变了。”璐儿忽然开玩笑,“你不会害羞了。” “你也变了,不像以前那么无节操了。”我若有所思的说。 “算了,不逗你了。”璐儿叹了口气了道:“林佳曾经跟我说过,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而且那个人和她生活在一起,模仿她的生活习惯,学习她的言行举止,她知道那个人要替代她,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她的使命。” “后来呢?”我面无表情地问对方。 “后来她消失了,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璐儿摇头。 “你在说谎。”我说着默默地点起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可惜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比起那个冒牌货,你真的差太多了。” “冒牌货?什么冒牌货?”她差异的问我。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太多事,免得给她带去麻烦。 我狠狠的抽了口烟,然后问她,“佳佳以前是住在哪里的?我想去一趟她家。” “以前是在玖龙新城,14号楼,1401,听说后来搬走了吧!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璐儿说着摇了摇头。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璐儿在后面问我。 “去找个地方睡觉,昨晚你声音太大,严重影响我睡眠了。”我说完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然后也没有理会璐儿是怎样的一副表情,直接就离开了。 当然我并没有真的找个地方去睡觉,因为现在就算给我时间,我也不可能睡着了,我必须要去林佳的家里看看,这件事情如果不搞清楚,我一定会寝食难安。 我直接打车去了玖龙新城,这里是一个比较豪华的小区,里面的楼房装饰的都很漂亮,而且这地方属于市中心,能够住在这里的人,绝对都是有钱人,因为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我在小区门口看了一下大概的情形,然后就装作很自然的进了小区的大门,门卫倒也没有阻拦。不过接下来,找14号楼就不好找了,毕竟这小区太大了,加上我这人有点路痴,找起来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费劲,足足转悠了大半个小时我才找到了璐儿所说的那栋14号楼。 这楼怎么着也有二十几层,不过我没有仔细去数,直接坐电梯就上了十四楼。下了电梯之后我首先站在走廊里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算是给接下来有可能突发的事件做准备。 从这里想要下去的话,无非就是两个电梯和一个楼梯,我大概估计了一下,就算遇到了什么危险来不及坐电梯,我也能够从楼梯上跑下去,毕竟下楼可比上楼容易多了,不过我还是掏出口袋里的香烟卡在了一个电梯门上,这算是给自己预留的一个电梯,如果遇到危险我需要逃跑,那就不会因为等电梯而错过最佳的逃命时机了。 这也不是说我有多怕死,其实现在我感觉自己真的不怕死,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死,最起码在我认为没有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之前,我是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的,虽然这个可能并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第八十二章 怪物 我踩着悠闲的步子向走廊左侧尽头的那个屋子走去,那边就是1401号房间的房门,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毕竟一个经历过太多离奇诡异事件的人,就算心性达不到那一步,也足以装到那一步了。 走廊里的空旷使得我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清晰,不过我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脚步,因为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我就应该表现得越自然。 走到门口之后我很随意的按了按门铃,然后侧着耳朵听了一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应该是有人的,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敌是友,我还不能确定。 我又狠狠地摁了几下门铃,然后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这时候我已经没耐性了,就握住门把手转动了一下,还好门没锁,而且这种门是两边的把手都可以转动的那种,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房门。 我首先透过门缝向里面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而且这种窗帘遮挡阳光的效果非常好,即使在大白天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光能够透过窗帘照射进来,这就使得屋子里的光线极其昏暗,甚至可以用黑来形容。 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门彻底敞开,让走廊里的亮光从门口投射了进去,照出一片不大的空间。在这片我勉强能够看清楚的空间里,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也显得非常干净,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于是我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并且顺手摁了下屋子里的电灯开关。 “啪......”。随着电灯开关传来的一声轻响,整个屋子里都亮了起来,这时候我才能够完全看清楚整个屋子里的情况。里面的家具什么摆放的都很整齐,不过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灰尘,这说明屋子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住人,或者没有人打扫了。 我先前做好的准备是林佳的家里可能有人在等着我,比如说那些幕后黑手,他们也许会在这里设下什么局害我,或者直接有人在这里要了我的命,但现在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影的房间,我反而开始迷茫了。 接下来我在卧室、卫生间、厨房这些地方全都找了一遍,甚至连阳台都没放过,但结果依旧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同样没有丝毫人影,我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或者不合乎常理的地方,但偏偏就是这种完全合乎常理的状况,让我感觉更加不应该,因为对方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找到这个地方的,我不相信他们刻意要阻止我去的地方,会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那绝对不合常理,我也不认为对方会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最后我再次回到了客厅,然后坐在了一张同样落满灰尘的沙发上,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什么所谓的脏不脏了,无非就是形象嘛,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我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点着后默默地抽着,现在我需要思考一下,到底是哪个环节让我疏忽了,或者是我想错了,如果不是这样,那这里的情况就完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感觉头有点疼,思绪全都拧成了一块,让我完全理不出任何头绪。我只好把所有问题都抛在一边,然后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因为我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了,我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大概在我连续抽了三支烟以后,我一侧头的功夫,忽然发现旁边的茶几上,竟然有很多痕迹,这种痕迹是由于茶几上面落满了灰尘,然后又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走过所留下的,有的像爪子,有的又好像刷子刷过一样,不过我爬在茶几上仔细看了半天,却完全看不出这上面的痕迹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嘭......”。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看茶几上留下的痕迹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闷响,我连忙转头看了过去,却发现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我立刻就警惕了起来,现在总算有动静了,虽然这样的情况会让我非常危险,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在之前就想到了,而且事情按照我想象的方向发展了,那么结局也就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我站起身非常警觉得向门口走了过去,这一次我彻底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并且刻意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我在呼气和吸气之间把声音放到最小。 刚才门自动关上,而且我在屋里没有看到人,那就说明门是在外面被人拉上的,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同时外面的人肯定也看不到我的动作,所以他们一定会凭声音来判断我的位置,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自己的行动不能出现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我一步步凑到了门口,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没有任何声音,我又在防盗门上看了一下,外面也没有丝毫人影。于是我猛的拉开了房门,然后把头伸出去看了一下,走廊里空空如也,同样什么也没有。 “还真是见鬼了。”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退回到房间,同时关上了房门。 不过就在我收回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了我手背上,我连忙把手放到眼前看了一下,手背上有几滴透明的液体,好像鼻涕一样,非常黏,而且绝对超出了所有液体应有的冰凉程度,甚至都刺激的我手背有点痛。 我胃里直接是一整翻滚,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我连忙狠狠地甩了甩手臂,同时抬头向着屋顶看了上去。 不过这一看之下,我眼睛顿时就瞪直了,就连所有的动作也完全僵在了半空。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孩子般大小的东西,就那样倒挂在屋子的顶上,然后用那双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这东西可不可以称之为人,它的腿和胳膊太细了,直接就跟猫爪子一样,但它的头却非常大,而且这种大是完全超出人类极限的大,总之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想过人的头颅可以长到这么大。 这东西的爪子看起来非常锋利,能够毫不费力的抠进顶上的天花板里面,而且可以承受那么大的一个脑袋所带来的重量,这简直颠覆了我所能认知的生物界规律。 这东西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不过它的头并不光亮,而是和全身的皮肤一样,呈现干瘪和皱褶的状态,看起来甚至比那种一百多岁的老人的皮肤还要粗糙。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绝对无法把它和一个人联系在一起,即使它拥有人形。总之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怪异和丑陋的样子,让我感觉难受到了极限,我甚至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刚才那种液体就是从这家伙嘴里流出来的,它在看着我流口水,并且完全把自己那恐怖的獠牙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下,看得我双腿都开始打颤。 我一步步向后退去,但盯着这东西的眼神却丝毫不敢挪开,因为我怕一转眼,它就直接跳我头上来了,先不说它能不能咬死我,光这恐怖的外表估计都能把我给吓死。 在我后退的过程中那个东西也在天花板上缓缓的移动,每一次移动都是把爪子扣到天花板上,然后换另一只爪子向前扣,这样的移动方式看起来非常像猴子,不过眼前这东西的危险程度和恐怖程度,绝对超过猴子太多了。 我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毕竟现在我手无寸铁,如果这东西跳过来,就算我能逮住对方,恐怕也要给它抓个面目全非了。 渐渐地我就被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不过那个东西却不急着向我进攻,只是始终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知道这个距离是在它能够攻击我,而且我绝对闪躲不及的范围之内。 终于,我的手撑到了墙角的一张桌子,我没敢转头去看桌上的情况,不过凭手感,我感觉手碰到了一个相框,这时候我也来不及考虑,直接抓起相框就想着天花板上的那个怪物砸了过去。 可惜没砸中,这东西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在我把相框砸出去的时候就猛地一个跳跃,弹回了屋子另一边的墙壁,同样用指甲扣在墙上,似乎这东西不想落地。 这一缓和的功夫,我连忙从旁边抄起了一把铁质的折叠椅在手里,有了这东西我顿时心里踏实了,我估摸着它要是再次跳过来,我绝对能够一下子把它拍成肉饼。 不过那恐怖的怪物却没有再跳过来,而是盯着地上看了起来,我一开始不敢挪开视线,不过时间稍微一久,我也松懈了下来,就顺着那东西的目光向屋子中央的地上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不大的彩色相片,铺在满地的碎玻璃渣子上。刚才情急之下我并不知道那相框里的相片是谁就直接砸出去了,现在一看地上的照片,我忽然莫名的心情沉重了起来,因为照片中的那个人,就是林佳。 第八十三章 囚禁 这照片应该是在大学的时候拍的,林佳站在一颗大树下,笑得非常灿烂,穿的依旧是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还有白色的运动鞋,满头的青丝都在微的风中轻舞飞扬,显得活力四射。 就是这么一张照片,把我的思绪完全拉回了两年前,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我又见到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她的笑容让我沉迷,整个人都失陷了。 我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却完全忽略了那个怪物的存在,不过那个怪物也没有攻击我,直到它跳进我的视线,用爪子抓起地上的照片,我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我看到那个怪物竟然开始流泪。 我一下子就懵了,因为之前我绝对想象不到这个怪物竟然会有感情,它也会有情感的流露。 就在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这个怪物的时候,它也抬了起头,然后用那种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神看着我。 莫名的我竟然感觉心脏开始刺痛,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心痛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我感觉这一瞬间,我似乎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悲凉,最无奈的事情。我找不出任何理由,但我就是莫名的难过,而且那种难过的感觉,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也许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语言能够描述我此时的心情。 我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滚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我甚至有点想笑,可惜就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那种压抑的感觉几乎让我疯狂了,我浑身都开始颤抖,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但潜意识里的那种疯狂和悲哀,我却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 直到那个怪物的眼泪滴在它抓着的照片上,我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那一瞬间,我疯了...... 我开始胡乱的砸屋子里的东西,用拳头拼命地破坏着屋子里的一切,不错,我是需要发泄,即使拳头被磕得血肉模糊,我也不会感觉到疼,因为手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我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曾经想到过无数的可能,甚至认为,也接受了林佳已经死亡了,但现在,对方以这样的形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的结果绝对不在我的神经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我崩溃了。 时间在我的脑海中开始完全没有概念,我忘情的破坏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直到最后,我精疲力竭的瘫软在了地上,屋子里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狼藉。 我用暗淡的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神看向那个恐怖的怪物,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一瞬间我们彼此眼中的无奈和悲凉,也许只有我们自己懂得。 它的眼睛里甚至流出了血泪,她是林佳...... 我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绝望了,是的,我从没有这么绝望过,我想世间没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而更悲凉了,悲凉的我神经都麻木了,心里完全没有知觉了。 我忽然希望,甚至很渴望眼前的这个怪物死掉,即使她是林佳,她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了,因为她已经是怪物了,我想她肯定也不希望这样活着,我了解她。 也许以前我不敢想象,我会有这么心狠的心肠,但今天我感觉到了,也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我更狠心的人了,我是魔鬼,我是真正的魔鬼,我竟然希望她死掉,甚至盼着她死...... 这一瞬间我心中的无奈与悲凉,没有人会懂,更没有人能体会。一个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爱的人,在我心里比我的生命都重要的人,我开始盼着她死亡。 它似乎看懂了我眼神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也看懂了我眼神中的绝望,它开始一点点的向我爬了过来,用细的跟麻杆一样的手脚,支撑着大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脑袋,一点点向我爬了过来。 也许先前我会恐惧,会害怕,但现在,我忽然没有了任何负面感觉,不为别的,就因为眼前的这个怪物,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我不害怕,甚至渴望,让她来结束我的生命,那应该是我最好的归宿。即使她吃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它终于爬到了我面前,然后扬起巨大的脑袋,看着我,眼角的血迹,亦开始干枯。 就算她现在显露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副丑得惨不忍睹的样子,我也没有丝毫的厌恶,我只有无尽的悔意和仇恨,那种仇恨完全埋没了我的理智,彻底打开了我残忍和邪恶的心灵窗户,我想我会成为魔鬼,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没得选择。 我和她对视了良久,最后我从地上抓起了一片碎掉的玻璃,我想我是真的疯了,我准备亲手结束这个怪物,曾经的林佳。 它没有逃避,也没有躲闪,只是仰着巨大的脑袋看着我,它眼中透着无尽的悲凉,就好像我现在的眼神一样。 我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碴,任凭玻璃的边角深深的割进了我的手掌,疼痛感很清晰,不过比起我此时的心痛,完全可以忽略了,我甚至喜欢,享受这种疼痛所带来的快感,那种感觉就好像高~潮,一波一波的冲向我的神经。 就在我准备把手中的玻璃碴扎进对方的脑袋时,它的眼睛忽然变了,开始闪烁起一阵阵的红色光芒,那种光芒仿佛拥有魔力,在我的眼神中化作一圈圈的波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最后我仿佛掉进了那种红色的波纹里面,又仿佛走进了一个我所不了解的世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下坠,仿佛要彻底沉沦到地狱。 我没有去挣扎,因为那种感觉太轻松,太舒服了,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脑袋里空荡荡的,仿佛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纠结,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甚至连身体都觉得那么舒服。我开始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重力,最后我甚至无法分辨出自己到底是在向上飘,还是在向下坠。 我想我是要死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置身在梦与幻的世界里,五彩缤纷的颜色围绕着我的灵魂,牵引着我一路去往天堂,我想我是要飞升了。 时间在我的脑海中开始完全没有概念,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时间,我能看到的,我能感受到的,似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静止的。 时间就这样停滞着,意识就这样混沌着,我不知道这种状态到底持续了多久,因为在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然后我醒了过来。我首先感觉到的是冷,还有死一般的沉寂。 我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然后才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或者是我什么也看不见,总之现在我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感觉很空旷,还有非常的阴冷,仿佛囚牢,看不见哪怕一丝一毫的阳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的记忆中,当时我是在林佳的家里的,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怪物,那是曾经的林佳,最后我下定决心准备亲手结束它的生命,可当时出现了变故,那个怪物的眼睛,似乎拥有魔力,影响了我的神经,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所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我能够出现在这里,肯定和那些所谓的幕后黑手有关,因为只有这样才算是符合逻辑。 我能感觉到,我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刻意去追寻,会有人告诉我的,这从对方把我带到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不然的话他们直接要了我的命就是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带到这里来,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摸索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感觉了一下,我身上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束缚,我只是感觉浑身有点发软,使不上劲。于是我再次坐了下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后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还在,火机也还在。 于是我掏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然后打着火机看了一下眼前的场景,确定真的没什么之后,我才点着了烟,然后默默的抽了起来。 借着刚才的火光,我看到地面是黑色的,应该是铁质的底板,显然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牢笼,不然根本用不到这么特殊的材料来做地板,由此我也猜到了,估计四周的墙壁也是铁质的。 第八十四章 绝望中的人 烟头上的一点火光在我的呼吸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除了我吸烟的声音,这里似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由此推断,这个诺大的铁质的牢笼之内,应该就只有我一个人。 “给我一支烟。”旁边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幽幽森森的声音。 我顿时给吓了一跳,因为先前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虽然四周黑的啥也看不见,我也不认为这里还有除了我之外的活人存在。但现在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幽幽森森的声音,还真把我给吓住了,手里的半截烟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屏住呼吸听了一下,那个声音又响起了,“给我一支烟。” 这次我终于听了个清楚,也确定了这个声音传来的位置,于是我连忙打着火机看了过去,就在我旁边不远处的位置,靠着铁皮墙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脸上整个就是一块疤,我几乎都无法分辨他的性别,不过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由于他的脸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所以我没法判断他的年纪,不过我感觉这人的年纪应该并不大,只是头发脱落了很多,而且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就好像一个得了绝症频临死亡的病人一样。 我挪动自己瘫软的肢体缓缓地凑了过去,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因为在我看来,这个快要死了的人,似乎对我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 挪到那个人旁边之后,我没有急着问对方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出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同时把打着的火机凑了过去,给对方点上。然后我把火机收了回来,不过却并没有熄灭,因为这里实在太黑了,熄了火机我就完全看不到他了。 那个人抽了两口烟之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又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悲凉和无奈,那种深埋在眼底的绝望,我以前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眼神中看到过,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绝望到何种程度,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也许,他的世界真的没有未来和希望了吧。”我这样想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见多了也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我对于感情这种事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了,我不会轻易去同情一个人,因为我曾经的遭遇,从来都没有人同情我,我也不奢望,不渴求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但这个人,却让我沉寂已久的情感多少有了一点波动,即使我和他曾经没有任何的交集,未来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我没有去问对方任何问题,只是狠狠地抽了几口将要烧到尽头的香烟,因为我知道要说的话,他总会对我说的,毕竟这里只有我和他,而且他已经是一个将死的人。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我,嘴里依旧叼着烟,语气也出奇的平静。 我有点不太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所以只好应付着回了一句,“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的。” “你指的是死亡么?”那个人轻笑了一声。 “那你指的是?”我转头疑惑的看着对方。 “我说的是你。”那个人说着又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我有什么不对吗?不是现在和你一样的处境么?只是可能比你多活一段时间吧。”我说着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淡淡的说。 也许这句话对于很多人来说都觉得很扯淡,不过像我这样经历了太多比死亡还要让人恐惧的事情的人,是完全能够体会这其中的深意的。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想死都难。” “你知道了?”那个人忽然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什么?”我不明所以的问对方。 “没事。”那个人又摇了摇头,岔开我的话题说,“你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或者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那个人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来这样的对话非常奇怪,一般人肯定会追问下去,但现在我对于好奇这一块的心理控制,真的有些反常,我竟然同样就这样沉默了。 火机长时间的燃烧,边上的塑料都已经被烤焦了,开始烫手,我只好松开了火机上面的按钮,让我们两个人再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同时我摁灭了自己的烟头,然后就只剩下那个人嘴里的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把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然后闭着眼睛让自己好好安静了一下,我觉得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一下,让自己的脑袋好好休息一下,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接受接下来可能会导入我脑海之中的讯息,不管这些讯息是什么,我都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和作出理智的判断。 “你在想什么?”黑暗之中再次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 “想未来。”我若无其事的回答。 “未来充满了变数,想也是白想。”那个人说完似乎忍不住自己笑了,不过我能听出来,是那种苦笑。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不知道。”黑暗中传来那个人失落和无奈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我再次问对方。 “不知道,不过我大概猜到了。”那个人说。 “猜到了什么?” “和你一样。” ......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许久之后,我再次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出来,虽然这种黑暗和死寂不足以把我憋疯,但前提是一定要有烟。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把嘴里的烟点燃,上方忽然传来“卡”的一声,好像是开锁的声音,紧接着“咯吱”一声,在我前面三米左右高的位置,打开了一扇门。 外面的亮光多少透进来一点,不过却只能够照到我前面两米以外的地面上,而且面积非常小。至于我待的地方,是门打开光都完全照不到的位置。 我在那个透着亮光的如同天井一样的门口,看到了一个人影,很挺拔。那个人影直接沿着楼梯就下来了,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呆的地方可能是处于地下。 紧接着门口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同样跟着那个挺拔的人影下来了。 “啪。”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直接就照在了我的脸上。一瞬间的强光刺得我眼睛一片空白,有一种瞬间失明的感觉。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同时伸手挡在了眼睛前面。 脚步声开始响起,那两个人直接走到了我面前,然后我感觉其中一个人伸手拿掉了我嘴里的烟,同时对方吧手电的强光也斜到了一边,我这才能够睁开眼睛去打量眼前的这两个人。 看到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发展程度,这个人我不认识,但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就是上次在胡同死角的时候,站在楼顶用一个口哨影响我的神经,并且与我对峙过的那个年轻人,至于另一个人,也正是上次伪装成璐儿的霍云秀。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也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如出一辙,我最终还是落到了霍家人的手里,而且,他们应该就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 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的目的包括让我们柳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且现在看来,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并且从以前的很多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家族的实力,应该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太多了。 我不知道这几个世纪以来我们这同出于一个家族的三个支脉之间到底发生了生么,但显然后来我们柳家和顾家都落寞了,唯独这个霍家却强大了起来,甚至比曾经还要强大。 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之后我就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该说的,他们会亲口告诉我,因为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杀掉我,而是把我带了回来,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暂时不会要了我的命,说白了我暂时还是相对安全的。 “叔侄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就不说点什么吗?”那个男的忽然问了我一句。 “叔侄?”我满是疑惑的看了看对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心说“我他么是你爹,你还想做我叔?” 那个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玩味,然后用下巴指点了一下坐在我旁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说,“是他,不是我。” “他?”我转头看了过去,发现那个男人也在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即使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事情的准备,但这件事情显然并不在我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我盯着这个人和他对视了良久,从他的面向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谁,因为他的脸整个就是一块疤,根本无从分辨。不过他的眼神却让我感觉有些熟悉,但这种熟悉并不是我真的熟悉,我只是在潜意识里有这种感觉,最起码在以前,我从来没有在哪个叔叔的眼神中看到过这种神色,充满了绝望和死一般的沉寂。 第八十五章 给我一支烟 “你难道不感觉惋惜吗?”那个年轻人笑着问我。 “这么说,你感兴趣的其实是我是不是会真的惋惜?”我说着摇了摇头,“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会。” “先别太早下结论,你还记得那颗人头吗?你小叔的那颗人头?”那个年轻人说着饶有兴致的冲我笑了一下。 “那是假的。”我说着也报以对方冷笑的表情。 “NONONO。”那个年轻人说着摆了摆自己的食指,“头是假的,但面皮却是真的。” “什么意思?”我一听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看这里你应该能够明白了吧?不然我可真是高看你了。”那个年轻人说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坐在我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这不可能。”我说着眯起了眼睛,“小叔前几天我还见过,如果上次那个人头的面皮真的是你们从小叔的脸上剥下来的,那时间完全对不上。” “你真的以为那个人是你小叔?”对方又一次问我。 这个问题使得我不由自主的窒息了一下,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在我和大伯这些人的眼里,我绝对不认为有人能够装成小叔的样子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就算装得实在够逼真,把我给骗过去了,也绝对骗不了大伯他们,毕竟他们可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除非直接克隆一个拥有同样的记忆和同样的长相的小叔,不然大伯他们肯定会查觉得。 “你认为有人可以装成他的样子?并且瞒过我们所有人?”我反问了那个年轻人一句。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那个年轻人说着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我想他应该知道原因。” “我不想知道。”我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这句话当然是违心的,毕竟现在面临的可是小叔有可能被人掉包,并且有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混到了大伯和老爸他们一起,我不心急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我绝对不能表现出好奇和焦急的样子,不然他肯定会趁机做出一些我预料之外的事情,或者让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在对方的手里,我是鱼肉,对方是刀具。 “好吧,算我多事。”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对方又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我说了一句话,“忘了告诉你了,我们不会浪费掉任何一个生命,哪怕是死人,就像你在玖龙新城看到的那个怪物,她曾经可是你最心爱的人,而你旁边的那位,将会步上她的后尘。祝你好运。” 这句话无疑是在我心口扎了一刀,本来我很正常的情绪,在一瞬间彻底疯狂了,无边的仇恨,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那种完全失去理智的疯狂和怨恨,似乎又一次回归了。 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那种足以杀人的仇恨的目光盯着几米之外的那个年轻人,这一刻,我想让他以世上最残忍的方式死亡,包括他旁边的那个女人,霍云秀。 那个年轻人依旧表现得很平淡,并没有因为我仇视的目光而有所收敛。 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完全失去理智的冲了过去,这一刻,我想将眼前的这个人撕成粉碎,虽然这样并不能缓解我心中的仇恨,但也算是可以讨回一点利息,毕竟那个被他们弄成怪物的人,可是林佳,一个曾经在我最美的年华,留下最美的回忆的人,死他一个怎么可能够?就算眼前的这两个人都以最残忍的方式死亡,我也觉得不足以弥补他们的罪恶。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身手,我以为我现在的能力已经足以和任何一个人相抗衡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我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这也是对方为什么可以在我充满仇恨的眼神下表现的云淡风轻的原因吧。 确实只是一击,我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然后胸口传来剧痛,我就直接飞了出去。 对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踹了我一脚,但那种力度,却是出奇的大,我直接被踹的飞到了后面的铁皮墙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才摔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掉了,那种浑身暴炸般的力量,也在一瞬间完全被抽空了,胸口更是钻心一样的痛,就好像有一把锥子在往我的心脏里面扎一样。 我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终于爬了起来,不过胸口的那种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虽然我在咬着牙硬撑,不想让对方看出来我这个怂样,但颤抖的手脚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是无法想掩盖这一切的事实。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胸口的剧痛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算是体现出自己的不屈服,可惜口水里面夹杂的血丝,已经出卖了我的骨气,这说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容乐观了。 那个年轻人和霍云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直接离开了。虽然我现在很想施展扎术要了这两人的命,可惜我的身体已经提供不了那个能量,我也打不起那个精神了。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体力充足,处于精神最好的状态,也不见得能够和那个年轻人对抗,这从刚才对方的身手就能看得出来,所以最后我只好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仇恨和愤怒全都压抑在了心底。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我知道这种仇恨和愤怒不会淡忘,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叠加积累,就算我要死,也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 最后我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先让自己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我才有复仇的本钱。 “给我一支烟。”旁边的那个男人再次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瞬间就哭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这个场景多熟悉啊,就像当初小叔着了道一样,他的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同样以这样的方式跟我要烟,也许之前我不信,但现在我信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小叔,可惜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究竟需要经历多少痛苦,才能表现出这样淡漠和绝望的一面,即使在面对我这个曾经的大侄子时,他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不给算了,你哭什么啊?”那个人说着转过了脸。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颤抖着掏了一支烟递了过去。可惜那个人却没有接,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 “你真的是我小叔?”我说着绕了过去,想看看对方的脸。可惜这一看之下,我心脏顿时就抽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的钢针刺进了我的心脏一样,痛是那么清晰,但却偏偏不足以致命。 那个人,也就是我小叔,他竟然在流泪,而且泪水,直接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他脸上丑陋的让人不忍直视的疤痕,一直滚落到了地面。 这一刻我真的心碎了,我没有了任何怀疑,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我小叔,也许只有我小叔,在这样的处境下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么悲凉和无奈的一面,那种悲凉不光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因为我。 我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然后把烟塞进了小叔的嘴里,并且给他点上,然后我也点了一只烟,靠在他旁边默默的抽了起来。 小叔没有再看过我,也没有去擦眼泪,只是在对着嘴里的烟不断的吞吐。 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真的只能相对无言,毕竟都是将死之人,说出来的话,也只能徒增伤感。 直到一支烟抽完,小叔吐掉了嘴里的烟头,然后仰天叹了口气,这才用那种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其实我死了也无所谓,可惜我救不了你,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上我的后尘,这一切都是定局,我没有能力,也无法改变什么。” “事在人为吧。”我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们现在还活着,说不定大伯他们可以救我们出去呢。” “没用的。”小叔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已经脱落了大半的头发说,“你没发现吗?我的生命力在飞速的流逝,我不会死,但那种结局却比死亡更让人可怕,所以我宁愿让自己死掉。” 如果不是在林佳的家里见过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林佳,我绝对无法理解小叔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我深知其中的痛苦,我知道小叔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恐怖的怪物。 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人,绝对不可能变成那样的怪物,只是现在,我绝对想不到,也猜不到,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变成那样? 最后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小叔,我想他应该知道原因的。 第八十六章 艰难的抉择 “你不用看我。”小叔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一样,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情况下就失去了意识,然后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我脸上的皮也被人剥掉了,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知道小叔说的是真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相信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有所了解吧,最起码他能感觉得到。 不过关于我在林佳的家里遇到那个怪物的事情,我没有说出来,虽然最后小叔的结局就是那个怪物,这一点已经木庸置疑了,但我还是不想让小叔提前知道,就让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这个人世,那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的抉择说起来也许没什么,但其中的痛苦和绝望,也许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因为毕竟这个人是我小叔,血浓于水,而且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要知道他如今才三十几岁,风华正茂,甚至连婚都没结过。就这样让小叔离开人世,真的太残忍了,别说我是他的亲侄子,估计旁人都会感觉于心不忍吧,可惜,我有选择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没得选择,而且现在别说选择小叔的生死,连我自己的性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我拿什么去拯救别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就忽然想到了星爷那部电影里面说过的一句台词,“你连鞋都没有,还学人家谈理想?”| 这句话多现实啊,我现在就像那没有穿鞋的人,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谈去顾及别人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小叔慢慢的死亡,或者实在死不了,而且情况真的糟糕到了那一步,说不定我还要帮他一把。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同时我也真是佩服自己的心境,都到这时候了我还笑的出来? 其实我真的想哭,但哭有用吗? 没用。所以即使我的心在滴血,我也会让自己笑着感觉。 现在小叔是彻底完了,至于我,我想很快,我就会歩上他的后尘。也许从我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还能活着离开。因为在对方这样密不透风的大网之下,他们既然能把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这么精确,那也就意味我他们不可能给我机会,我也没有机会。毕竟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到了边缘,如果我能够侥幸活下去,那他们就一定要死,这一点我们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就算换了我是他们,我也不会让这样一个人活着离开,那完全等于是放虎归山。 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也说不上有多绝望,只是感觉很悲凉,也很不甘心,我是没打算活着离开,但我并不希望我大伯和我老爸他们也步上我的后尘,不管怎么说,总要留下几个吧?不指望复仇,也不能让我们柳家彻底消失不是? 我不想几十年之后我们柳家就好像顾家一样,只留下一个谜一样的传说和一座诡异的让所有人都望而止步的老宅,真像,却永远被埋藏于地下。 也许以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顾家是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而且那么迅速,那么诡异。但现在我全明白了,一切的起源,幕后的黑手,都源自于霍家,我知道他们有那个能力,而且,现在终于轮到我们家了。 小叔应该是真的绝望到了极限,即使如今面对我,这个曾经无话不说的大侄子,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更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靠在墙上一味的发呆,我从他的眼神中,几乎已经看不到丝毫的生气了,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死人。 整整两天,我和小叔就这样坐在漆黑冰冷的铁皮房子里,彼此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在每一次我递过去烟的时候,小叔才会看我一眼,然后又收回他那种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神。 不过现在,烟已经抽完了,我们的时间开始变得愈加难熬。这期间有人来送过饭,一天一次,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只能够维持我们的生命,根本无法保证体力。我想对方应该只是不想让我们暂时死掉,或者他们根本就已经不在乎我们的生死了。 但馒头我还是大口的吃,凉水我还是大口的喝,在对方没有确定要让我死掉之前,我觉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轻生,因为我还不能死,即使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时间就这样足足过去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已经被消磨的不成人形了,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就比较瘦的我,现在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但我还有口气,不至于马上死掉。 小叔已经没有任何生息了,就那样靠在墙角,仿佛一个死人,要不是每天送来馒头和水的时候他还会吃喝,我都认为他已经挂掉了。 不过今天有人送饭来以后,小叔没有吃,只是把馒头和水放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 看到这里我心顿时就凉了半截,我忽然开始恐惧,虽然我早就作好了准备,小叔有一天总会死亡,但现在,事情真的到了我面前,我竟然有点无定法接受,我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惋惜,或者是害怕小叔离开以后我一个人面对这里的冰冷和孤寂,总之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我知道小叔的意思,他感觉到了,所以他不想再浪费食物和水,即使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心知肚明。可是现在,我宁愿不吃这一个馒头,不喝这一碗水,即使我很渴很饿,我都能承受,我只想小叔活着,就这样陪着我,即使他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会有一种安全感。 但显然是不可能了,从小叔的眼神里面,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他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什么。 “吃吧,吃饱了就有力气出去了。”小叔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我们还可以从这里出去?”听到这句话我仿佛看到了未来,顿时充满了希望。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小叔说着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出去?”我再一次问他。 “我不能出去,也出不去了。”小叔依旧摇头。 “那我怎么出去?”我这时候终于问到了一个重点。 “你不用问,快吃吧,吃完自然就可以出去了。”小叔依旧是那种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我相信他,所以我也不再废话,直接就吃了起来,两个馒头,两碗清水,全被我一个人给吃完喝完了,然后我抹了一把嘴唇,感觉这辈子第一次吃的这么过瘾。 我吃完就准备继续问小叔到底怎么出去?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问,上面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窈窕的人影闪了进来。 那个人速度非常快,走路几乎都没有声音,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过由于太黑的缘故,我完全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能够看到我。 “走。”对方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把我从地上托了起来,直接拽着我向外面走去。 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以至于在一瞬间我就反应了过来,是林佳,那个跟我同床共枕了十几天,有过夫妻之名,也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她是霍云秀的妹妹。 “你放开我。”我大叫了一声,然后拼尽全力才甩开了对方的手,毕竟我现在的身体真的太虚弱了。 也许以前我可以装下去,装作她就是林佳,但现在,我不可能装下去了,或者说自从在林佳的家里见过那个林佳变成的怪物以后,我就不可能再装下去了,因为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有她的家族一手造成的,她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杀了她,我怎么可能装得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要偷偷的放我离开,但我觉得自己不需要她的恩赐,不管对方是出于戏演的太深真的对我有了感情才要放我离开,还是想换个方式来折磨我,我都不可能随她的心意了,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和我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对方被我甩开之后,也同样站在黑暗之中沉默了,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看到黑暗中的轮廊,一如既往的窈窕,可惜,她不是。 “跟她走。”黑暗之中小叔忽然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我不走。”我含着泪看着黑暗中的那个人影,一个劲的摇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小叔依旧劝我。 “不需要。”我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甚至连牙龈都被咬出血了,我能感觉到嘴里的咸味,这种感觉,我很喜欢,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尝到盐一样的味道了。 “你别忘了,我在这里,但还有一个人混到了大哥他们一起,你不想让他们最后都在这里和我们团聚吧?”小叔的声音有点发抖。 第八十七章 杀人的念头 这句话让我动摇了,我真的动摇了,我可以为自己争一口气,我可以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让大伯他们全都死掉,如果只是因为给自己争一口气,就葬送了大伯他们的性命,那真的太不值得了,我也不可能那么做,毕竟我的面子,没那么金贵。 我犹豫的功夫,那个女人,霍云秀的妹妹,再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臂,然后直接拉着我就向外面走去。我很想再一次甩开她的手,我很想反抗,但是,理智最终还是没有让我这么做。 “如果你以后也变成我这个样子,记得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小叔在我身后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他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一瞬间就哭了,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抛下小叔让他等死,然后自己逃走。也许换了以前我一定会选择留下来陪他一起死亡,但现在,我不能这么做,我懂事了,我必须做出最理智的选择,然而在做出最理智的选择的同时,我必须埋没自己的良心,哪怕我以后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知道小叔心里并不比我好受,即使他已经是将死之人,尤其是最后那句话,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他让我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许之前我并不了解情况,但现在,尤其是小叔最后哪句话,我全明白了。他之前说过的我歩上了他的后尘,不单单是指的我被带到了这里,还有那种身体的变化,我可以想象也许在一段时间之后,我就会和小叔一样,身体开始出现变化,直到最后,变成和林佳变成的那个怪物一样。 想到这里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如果最后我会变成那样,我想就算不用小叔提醒,我也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实现在还能活多久已经无所谓了,我只要能够出去,只要能够找到大伯他们,然后揭穿那个假的小叔,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那我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我也可以没有任何留恋的结束这一切,结束自己的生命。 出了地下室的那个牢笼之后,我才发现这时候是晚上,因为在里面我对于白天和黑夜根本就没有概念。 我大概看了一下四周,立马就认了出来,这地方我以前来过,上次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带我来的,这里就是她所谓的林佳的家,那个大的像度假山庄一样的别墅区,不过这里确实是她家,可惜并不是林佳的家。 眼前的女人带着我七拐八拐,没一会就摸出了这片别墅区,这期间我看到四处有不少来回走动的人,也有保安,不过在对方的带领下,我们都很从容的避开了这些耳目。 最后到了别墅外面,那个女的看了看四下无人,就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林佳一模一样的女孩,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和悲凉,本来这幅容颜是林佳的,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但偏偏现在却被人伪造了。 说不痛恨不愤怒那是骗人的,毕竟他们害死了太多我在乎的人和我的亲人,就连一向最疼我的小叔,现在都还在他们的牢笼里等死呢,这样的血海深仇,我想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我也不例外。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些害死我亲人的人,是一伙的,一家的,我知道她也有参与,不然她不可能扮成林佳的样子来骗我,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手上,同样沾满了我亲人的鲜血,不论是我爷爷,还是死去的四叔,等死的小叔,变成怪物的林佳,这些罪恶的债,都需要我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心性和理智,比如现在的我,即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救了我,是她带我离开了那个牢笼,但现在,我没有丝毫感激她的意思,我甚至有一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因为我所有经历的这一切,和现在所面对的痛苦,可以说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她放了我就对她感激涕零,我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感激她。 虽然现在我身体非常虚弱,但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还是没有多大压力的,我想是该讨回点利息的时候了,不说别的,最起码对于如今还身在牢笼之中,并且即将死亡的小叔来说,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那就是让眼前这个女人的鲜血,来祭奠他的生命吧。 杀人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因为满腔的仇恨会不断地扩增我心中的杀意,直到最后这种杀意完全盖过了我的理智,然后我彻底疯狂了。 一瞬间,我伸手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虽然我现在看起来非常瘦,但在仇恨和愤怒的促使下,力量也是足够大的。 那个女人直接被我扯进了怀里,我用左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同时铁钳般的右手锁住她的喉咙,开始徒然用力。 这一下我几乎差一点就掐断了她的喉管,不过由于身体实在太弱,力度自然是非常有限,所以终究还是差一点。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已经栽到我手里了,就算我不能掐断她的喉管,同样可以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窒息而亡,区别只不过是多浪费几秒钟罢了。 那个女人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猪肝色,眼睛里面都开始出现血丝,甚至连眼珠子都已经呈现凸出的状态。我知道她很快就要死了,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让我想起了什么,还是她的眼神触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想到了这是一个和我同床共枕十几天的女人,总之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那种疼痛感太清晰了,以至于我手上很坚决的力度,都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下来。 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她曾经确实嫁给了我,还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天,而且是那么的温柔和体贴。理智告诉我,我不可以杀了她,但仇恨,却让我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最后,我想到了那个在林佳家里见过的那个怪物,那个曾经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最后变成了那个样子,恐怖的让人不忍直视的怪物。 我又一次忍不住落泪了,我忽然发现我的心还是不够狠,我有杀人的念头,却偏偏就没有铁石心肠,不过我想我会改变的,我会让自己的心,变得更狠,更冷血。 最后我把手里的那个女人扔在了地上,任凭她瘫在地上粗重的喘息,但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看过她一眼。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句话我是在告诉对方,同时也在告诉我自己。 我离开了,一直走到那个女人完全看不见我的地方,我都没有回过哪怕一次头,自认为很潇洒的样子,但是,眼泪从来都不会骗人。 我不为自己哭,只为那些死去的亲人哭,为仍在牢笼之中等死的小叔哭,哭我太懦弱,哭我不够心狠,哭我机会摆在眼前,我都没有勇气给他们报仇。 最后所有的眼泪,都化作无边的仇恨,这是最后一次心软了,以后,我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冷血,那座别墅,还有里面所有的人,注定要成为历史的云烟,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我会让那座大的如同度假山庄一样的别墅区,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我会让霍家的所有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三天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达到了最佳状态。这也是因为我本身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无非就是长时间的饥渴和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虚脱,如今回来我好好的慰劳了自己几天,身体自然就恢复过来了。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事情会很多,也很复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已经有目标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那么这就好办多了,最起码比起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按着对反方设下的局去经历一些生离死别要好太多了。 我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联系我老爸和我大伯他们,毕竟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相当危险的因素,如果这个因素不能铲除,那会让我大伯他们时时刻刻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当然联系的工作从那天晚上回到别墅我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天了,依旧没有大伯他们的任何消息,我连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联系不到,后来我甚至打电话问了家里,也没有人知道大伯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时间又开始变得极度紧张起来,因为我不知道大伯他们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死是活,最起码要有个准信,虽然我不指望,也没想过让大伯他们帮我搞垮霍家,但如果他们能够帮我的话,那样事情就会变得相对顺利一点,最起码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亲自去做。毕竟霍家的实力太强大了,就算我有那个能力让他们家族彻底覆灭,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进行这期间的一些工作,而且这些工作一定是非常复杂的,一般人根本办不到,而且我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第八十八章 开始报复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依旧没有大伯他们的任何消息,就连霍家,也没有再来给我设套或者置我于死地,就好像他们已经彻底淡忘了这一切似得。 生活又开始变得极其平静和安逸,但偏偏就是这种平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适和危险,不过这种危险不是来源于我本身,而是大伯他们。 因为在我的想象中,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最起码对方应该找人来追杀我,或者想方设法让我再次以任何离奇的方式死亡,但偏偏对方就没有这么做,那么唯一我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大伯他们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也不在乎我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就跟小叔猜测的一样,我会歩上他的后尘,所以霍家的人已经不打算动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真的歩上小叔的后尘,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并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因为我怕如果再等下去,先不说我的身体是不是能够支撑我完成所有的事,就连大伯他们,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我了。 于是我开始做一些准备,我需要布一个大局,一个针对于霍家所有人的杀局,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和霍家人站在相同的位置博弈,不然一旦正面碰撞,那我一定会如同鸡蛋一样被对方给捏成粉碎。 接下来我用三天的时间准备了所有我需要用到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比较特别,也非常难搞。比如黑猫的尸体,无根水,毒蛇,癞蛤蟆......等。最后这些都准备齐全了,不过唯独女人大姨.妈用过的卫生.巾我不知道去哪里找。 后来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去找刘子言了,毕竟在这座城市里,我估计就认识她这么一个女性了。 不过当我打车来到刘子言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别墅里没人,后来没办法,我只好去了公司。谁知道到了公司以后,我依旧没有见到这兄妹两人,后来问了里面的员工,才知道他们在两个星期以前就消失了,而且这种消失的方式很突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仿佛这兄妹两人忽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件事情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很多,首先是刘子川和刘子言的身份,我现在竟然有点不确定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也不能怪我想象力太丰富,主要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过离奇诡异,很多看起不合乎常理和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都发生了,所以这让我多了一种觉悟,很多可能往往都是建立在不可能之上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子川和刘子言因为和我的关系,被人给害了,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真实的,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家族和霍家的事情,更不可能干预霍家的行动,也不可能知道霍家的秘密,说白了就是霍家完全没有理由把目标放在这兄妹两人的身上。 这一点我非常肯定,因为按照霍家人的做事方法,他们绝对不会去做这些徒劳无谓的事情,因为他们每做一件事,都会有很多个目的,或者起到很多不同的作用,这是他们家族能够庞大到这种程度的主要原因,几乎就是铁一般的秩序和规律,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这种规律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即使有时候我真的发现霍家做了一些徒劳无谓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认为那是真的徒劳无谓,只能说对方的目的或者作用我看不透,所以看不到本质。 如此推断的话,我能联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子言和刘子川也是霍家的人,这样他们和林佳互相演双簧,自然是可以骗得过我。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忽然就通透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都在林佳和刘子言这两个人的身上发生,而且是当着我的面,我不知道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管是为了让我和那个假的林佳结婚,还是他们另有目的,这些细节都足以体现出来,我被他们给耍了。 而且这种设计肯定是非常复杂,非常精细的,即使我亲身经历了,现在也完全看不出局中的本质,当然最主要的是对方没有表现出最终的目的,就好像他们做这一切是没有任何目的似得,不过我肯定不相信,我只是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我所不了解的。 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被我给理顺了,当然还有一个陈龙文,毕竟我觉得霍家即使再了不起,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人死而复生。 那么事情就变成了多面性,有可能是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刘子川和刘子言,陈龙文,还有林佳四个人设计的,主要目的就是做戏给我看,实际上陈龙文没死。当然也有可能陈龙文真的死了,不过他为什么又能活过来?那又是一个谜。 由此看来,陈龙文现在还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最起码对于我来说,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威胁。 这件事情现在是想通了,不过我还没有了解其中的细节,当然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细节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琢磨也没用了,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要的事情要做,找到大伯他们才是当务之急。 想通了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公司,然后拼着不要脸皮,跑女厕所转了一圈,还真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要用的东西就算是准备齐全了,等到天黑以后,我找了一个皮包,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然后淋着皮包就出了门。 本来布置一般的风水局,是不用这么麻烦,也用不着这么多东西的,几乎是随手就能弄出来,不过那样的效果不大,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当然如果换了一个风水缔造极其高超的阴阳风水师,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不过我这样的半吊子阴阳,根本就达不到那种程度,所以随便布置的风水局也起不到相应的作用。 我之所以选择在晚上行动,主要是想避开对方的耳目,让霍家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这个风水局布置好,这样就算他们后期发现了,想办法破解了我布置的风水局,那也已经是受到了惨痛的代价,这也正是我的目的,首先消磨他们的实力,一步一步的来,毕竟凭霍家现在的实力,想一下子就搞垮对方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且现在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霍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虽然他们现在也许已经对我不重视了,但如果我大摇大摆的跑去人家别墅里搞害人的风水局,那恐怕很快就会被弄死了吧。 出门之后我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给司机说了一下目的地,就开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要说也奇怪,我这时候可是要去害人了,而且对手都不是寻常人,这样的情况下我很有可能会丢了小命,不过我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就好像我只是准备去郊外散步看星星一样。 也许是经历过了死亡的威胁,我对于这些事情已经看淡了吧,总之现在对我来说,死亡,似乎并不可怕,也没有多恐惧,甚至可以用稀松平常来形容,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别人。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那一片别墅区,我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闭目养神,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这也是一种习惯。在办事的时候,我的精神一直都处于非常清醒和非常良好的状态,不管有多疲惫,我都不会让自己犯困。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老人头递给了司机,同时说了一句“不用找了。”然后就打开车门拎着我的皮包下了车。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按照城市里人们生活的习惯来说,很多人应该都还没有入睡,所以现在也就不是我行动的最佳时间段。于是我靠在马路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点了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时间开始一分一秒的流逝,本来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对于这时候的我来说,似乎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的心足够的静,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等。 转眼就到了十二点,这时候我已经抽完三支烟了,我把最后一只烟的烟头摁灭在掌心,炙热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随后我拎起地上的皮包,就向着那片别墅区走去。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当然这只是对于我而言,不过在接下里的时间里,我的睡眠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要好,不过有些人,注定要经历无数个不眠夜了。 我多少有点得意,也有点残忍,如今总算是要换一换了,曾经我们家所有经历的一切,我想霍家人会一一体会到。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会有更残忍,更激烈的报复,我不会心软,更不会留手,因为我已经没得选择了,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第八十九章 人去楼空 这样想着,很快我就到了那片别墅区的门口,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因为这片别墅区,现在太安静了,安静的完全听不到一丝声音,甚至连一点灯光都看不到,就连别墅区门口的保安厅都空荡荡的,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这样的情景反而让我心里多了一份警惕,我知道以霍家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成可能,所以和他们过招,那必须要格外的小心。 比如现在别墅里这种空当当的样子,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假象,说不定就有有很多人在等着我自投罗网呢。不过小爷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自然是不能入了他们的圈套。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围着这片别墅区转了起来。这片别墅的占地面积那课真不是闹着玩的,我只是转了一圈,就足足花了半个小时,这还是我加快了速度的结果。 一圈下来我对这片别墅区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过和先前一样,我依旧没有看到丝毫的灯光,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了另一种觉悟,“这霍家人该不是怕我的报复全都撤走了吧?” 这个想法虽然很扯淡,不过想想霍家人的做事方式,这种可能还真是存在的。虽然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应该没有多大的威胁,不过以他们谨慎的做事方法,暂时离开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也不排除还有其它因素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就不再迟疑了,不过我也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了半圈,从一片不太高的围墙上面翻了过去。进了别墅区之后,我正好身处在一片小树林中,这就给了我很大的掩护作用,虽然这里面也许已经没有人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也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 我猫着腰在树林里缓缓地摸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别墅区中心最高的那栋别墅下面,这地方我上次来过一次,虽然那次对方很好的掩藏了过去,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这里应该是霍家最高层的人居住的地方,如果说这里都没有人的话,那就说明霍家人真的已经撤走了。 我从皮包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别在了腰间,然后把皮包扔在一边的草丛里,就攀着排水管道爬了上去。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不走寻常路。 十几秒的时间我就爬到了别墅最高层的一个窗户旁边,然后我试着伸手推了一下,窗户竟然是开的,于是我很轻松的就钻了进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简直没有丝毫拖沓,就连声音都细微的可怜。以前没干过这种翻墙爬窗户的事情,所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身手,想想以前没去做贼真是可惜了。 感慨了一下,我就摸着一边的墙壁向屋子里缓缓的挪了过去。这屋子里的灯没有开,所以我感觉应该是没有人住,当然也不排除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的可能。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就更好了,我直接拿着刀去抹脖子,省得还要布置什么风水局,速度慢不说,效果肯定没有直接杀人来的快速。 最后我一直摸到了卧室,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时候我几乎可以确定了,霍家的人确实已经撤走了,不过他们去为什么要撤走?这一点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一开始我想的对方可能是怕我的报复才撤走的,但这其实根本就说不通,因为凭我现在的能力,恐怕还完全入不了对方的法眼,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他们估计早就杀了我了,毕竟在之前的很多次,他们有的是机会置我于死地了,但他们却始终都没有这么做,从这一点不难看出,杀我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越加疑惑了起来,“他们到底在怕什么?竟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这么迅速的方式撤走?” 答案我肯定是不可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就准备从这里一层一层的往下搜索,看看到底能不能有别的发现? 不过这个想法生出来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那种很细微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了外面的窗户上,而且正是我刚才钻进来的那个窗户。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一矮身躲到了一个衣柜后面,然后我再次探着脑袋向窗户那里看了过去。这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从我刚才进来过的那个窗户钻进来了,而且看起来甚至比我还要专业,连一点声音东没有弄出来。 本能的我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因为就我这样的身手,从那里钻进来也要多少弄出一点响动,但这个人,却完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进来了,而且那身形,直接跟鬼魅一样,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已经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由于房间里面的灯没有开,所以显得极其昏暗,不过这个人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而且很好的避开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点都没有碰到,所以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声音。因为我现在身处在黑暗中,那个人在明处,这一点我就占了先机,最起码可以等他过来出其不意的给对方来一下,但如果让他发现了我,直接面对的话,本能的我感觉自己应该不是他的对手。虽然直接面对我同样有办法收拾他,但那样会费很多手脚,我也要冒相当大的风险,所以我自然是不能在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一击的情况下就暴露自己。 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后腰的刀柄上,然后缓缓地把匕首抽了出来。这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也不是说我有多想杀人,主要是我能联想到半夜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既然不是一般人,那就一定对我存在着威胁,说不定对方会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取对方性命了。 出奇的我没有罪恶敢,也没有恐惧,反而是出奇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丝兴奋地感觉。 这个连我自己都感觉有点意外,毕竟我可是要杀一个人,这跟杀一只鸡完全是两码事,也跟以前用扎术扎死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毕竟扎死一个人我只需要施展法术,而亲手杀死一个人我需要用刀往别人身体里面捅。 这些问题从我脑海中闪过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离我足够近了,我不再犹豫,直接抡圆了手里的匕首就向他的脖子划了过去,这一下只要命中,对方的喉咙绝对要被我一刀彻底切断了。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反应速度竟然出奇的快,在我一刀划出去的时候,他几乎是同时就侧身闪躲,一下子躲开了我的匕首,这下我手里的匕首顿时就落空了。不过落空之后我挥出去的力度还没有收回来,对方就反手闪电般的抓住了我拿刀的手腕,同时用力一宁。 这看似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力度却是大的出奇,直接把我手里的匕首就给拧的脱落掉在了地上,而且对方的手依旧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仿佛铁钳一样,我竟然挣了两下都没有挣脱。 紧接着我都没来得及挣第三下,对方就猛然一扯,然后一个过肩摔直接把我甩了出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是飞一样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嘭”的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壁,紧接着又摔在了地上,东西直接被我砸的“噼里啪啦”的响,我也完全被摔懵了。不过我的理智还在,摔在地上后立马又爬了起来,虽然浑身疼得厉害,脑袋也晕的有点摸不清楚方向,但我还是本能的戒备着,生怕对方追上来直接给我来个致命一击,那我可就真的完了。 不过我爬起来看了一下之后,发现那个人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另一边很安静的看着我。由于屋子里实在太黑的缘故,我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能大概分辨出应该是个男人。 现在对方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我自然是不能放过,于是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草人,然后盯着对方警惕地打量了起来。 要是先前他直接追过来攻击我,那真的会把我搞个措手不及,很有可能栽在对方手里,不过现在,我已经拿出了草人,那就有恃无恐了,毕竟一般人可不明白我这草人的妙用,也很难相信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草人,配合秘术可以取人性命吧?眼前的人肯定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我几乎是吃定他了。 第九十章 扎术对他没用 那个人估计也看不清楚我的样子,同样他也不知道我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对方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站在原地和我僵持。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现在不用过去,不用近他的身,就能直接要他的命。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方的身份,毕竟我不是杀人如麻的魔鬼,也不可能什么人都杀。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向着门侧墙壁上的那个电灯开关缓缓的挪了过去,只要打开灯,那就一切都好办了,最起码看得清楚,不然在这么黑咕隆咚的情况下,我还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这家伙给暗算了。 对方看我向着电灯开关挪去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侧头瞥了一下门口,然后又看向我,用那种很低沉的声音说,“你认为自己能跑得掉吗?” “跑?”我一下子就愣住,合计着这货色真当我是案板上的鱼啊?我当即就火了,“你他么真以为老.子怕你啊,我只是不想杀错人,所以先打开灯看个清楚,免得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说话的功夫我直接就摁下了墙上的开关,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整个屋子里都亮了起来,同时那个人也被我看了个清楚,当然对方也看到我了。 这一瞬间我完全愣住了,对方也愣住了,因为这个先前把我甩飞出去的人,竟然是小叔。当然我知道他肯定不是真的,因为真的小叔现在也许已经不在了,就算还活着,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最起码应该是如同我上次在林佳家里看到的那个怪物那样。 “你怎么跑这来了?”对方依旧装出一副是我小叔的样子,说着还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跑这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我说着把手里的草人拿了起来,然后开始集中精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彻底锁定了眼前的目标。 我知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最起码对方能够扮成小叔的样子,而且在我们眼皮底下伪装了那么久都没有被我们发现,光凭这一点,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且我可以断定,这个人和霍家应该不是相同的来路,因为几天前,我身处在地下牢笼中的时候,霍家的那个年轻人说过,这也正是他想知道的,这就意味着那个年轻人也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一个连霍家人都猜不透身份的人,那无疑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因为经过几次的接触处,我对于霍家人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不说是全部,但也已经了解了大概。这样一个家族都找不出答案的事情,那恐怕这个世上已经少有人能得出答案了。 对面这个跟小叔一模一样的人,看我拿着草人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很平淡的说,“这些对我没用。”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我说完立马咬破中指,然后把鲜血涂在草人上面,随即念动咒语,摸出一枚大头木钉就狠狠地扎在了曹人的天灵上面。 这一次我用的是“爆头扎。”直接是那种取人性命的手法,可以说这种诈术直接就是草扎里面的禁忌之术,但凡中此法着,必死无疑,而且一经施展,就连施法者本身都没有办法挽回,只能看着被施法者七窍流血而死。 我也是实在害怕给了这人机会,反而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毕竟这家伙太神秘了,,所以我才一出手就用了这种极其阴狠的手法,准备一招就结束他的生命。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法术施展出去之后,这个人只是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下我顿时傻掉了,我知道不是我的法术失灵,还是这个人有办法抵挡或者阻止我所施展的法术,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扎术是没有人可以破解或者阻挡的,毕竟那句所谓的“天下万法,唯扎不破。”绝对不是说着玩的,这种法术施展出去之后有时候连施法者都无法控制,更不要说被施法者能够破解了。但偏偏现在,这种不可能就变成了可能,真的有人破解了我所施展的诈术,而且还是属于扎术之中禁忌之术。 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毕竟我所依赖的,可以说是我所有的依仗,甚至是底牌,在这个人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那也就意味着,我完全失去了和这个人相抗衡的能力,这时候我真真切切的变成了案板上的鱼。 先前这个人说我跑不掉,我感觉很郁闷也感觉非常搞笑,但现在,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要知道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想跑也很难。不过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怎么着也要试一试不是?不然我要真在这里挂了,那大伯他们就真的危险了,毕竟这个假扮小叔的人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我觉得大伯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里我不再迟疑,抄起一把椅子就甩了出去,然后趁对方躲避的功夫直接就冲出了房门。这时候虽然屋子里的灯是开了,可外面却是一片漆黑,只有门口透出来的灯光能够让我大概看清楚很近地方的走廊,我也来不及分辨方向,直接选了一个方向就冲了过去。 几步之后我就已经彻底融入了黑暗,虽然视觉大幅度下降,但也给了我很好的遮掩作用,不至于被那个人轻易追上。 我就这样摸着黑一路狂奔,很快冲到了走廊的尽头,还好没选错路,走廊的尽头是楼梯,而不是死角。 我直接扶着楼梯的围栏,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向着楼下跑了下去,这时候我能听到后面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显然那家伙已经追来了,看样子对方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所以这时候我只能一个劲地跑了,不然被他追上,那一定要死翘翘了。 期间我好几次脚下踩空被搞得几个趔趄,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摔倒,就这样磕磕绊绊的一直跑到了楼下,不过我还没冲到别墅的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于是我连忙一个急转翻到了客厅的一个沙发后面。 紧接着门就被砸开了,然后我就看到几个人影从门口窜了进来。由于屋子里一片漆黑,而且对方是处于背光的状态,加上我躲在沙发后面,所以他们一下子肯定是看不到我,但在屋里的我却是借着门口的月光很容易就看到了他们,一共是三个人,看身形应该都是男人,不过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我也看不清楚这几个人长什么样。 那几个人进来之后非常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立马就闪进了黑暗中,不过很快几个人又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因为这时候楼上追我的那个人也下来了,不过对方是走下来的,而不是跑下来的。 这点让我感到非常疑惑,因为如果他真的是打算追我,那应该早就追下来了,像这样慢吞吞的走下来,我他么早跑没影了,不过可惜的是我被门口这几个人给挡在了屋里。 这两拨人显然是彼此认识的,只听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问了从楼上下来的那个人一句,“什么情况?” 这个声音顿时就让我愣了一下,因为我怎么都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有点像大伯的声音。 我连忙抬头看了一下,发现这几个人的身形也有点熟悉,再结合他们的人数,一瞬间我似乎都明白了,“是大伯他们?” “刚才碰到小枫了,不过他似乎不认识我了。”这时候我又听到那个假扮小叔的人回了大伯一句。 “不要相信他,他是假的。”听到这里我连忙爬起来大喊了一句。 这句话让大伯他们和那个人全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大伯和我老爸,还有三叔,都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了几步,跟那个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不知道大伯他们谁把客厅的灯给打开了,整个客厅一下子就完全亮堂了起来,我也正好确认了一下,那几个人确实是大伯他们。 这时候我才敢从沙发后面走出来,然后径直就去了大伯和我老爸几个人身边。至于那个假扮小叔的人,只是盯着我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又归于淡漠,似乎他现在的处境和我刚才说过的话,都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得。 第九十一章 没有身份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有大伯他们在场,我也有了几分底气,就开始质问那个人。 “一个本不存在于世的人。”那个人依旧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着后慢条斯理的抽着。 “大伯,这个人很不简单,连扎术都对他没用,你们小心点。”我看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连忙提醒了大伯和我老爸他们一句。 “扎术对他没用那就对了,要是有用那才说明他是假的,你别大呼小叫了,吓我一跳。”大伯说着用手在我头上拨了一下,把我拨到了一边,然后问那个人,“上面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那个人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是,大伯。”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他真的是假,我上次在地牢里见过小叔了,他那时候已经不行了,这个绝对是假扮的,而且已经潜伏在我们中间很久了。” “你见过老七了?”大伯一听顿时惊了一下。 “是啊,他那时候就不行了,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吧,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我连忙回了大伯一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咒你小叔死呢是不?”老爸说着瞪了我一眼。 “没事。”大伯摆了摆手说,“这个我们早就可以想到了,又何必欺骗自己呢?先离开这里吧?” 说完大伯就直接出去了,老爸和三叔也跟着出去了,最后那个假扮小叔的人也准备错过我身边走出去,不过却被我给挡住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小叔的样子?”我瞪着眼睛问对反。 “我有说过自己你小叔吗?”那个人很纳闷也很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绕过我就走出去了。 说实话,我一下子就蒙比了,真的完全懵了,我搞不清楚大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怀疑这个人?而且,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弄得跟小叔一模一样,但却否认他是小叔,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这也不对啊,就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但如果他不伪装成小叔的身份,我们就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探讨这些事情。因为那样的话他直接就成个局外人,我可不认为一个人就因为长相长得像一个人,然后就去介入那个人之前生活过的圈子和家庭,这完全说不通,也不合乎常理,就算大伯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大伯他们似乎知道,而且他们都认可了这个人的介入,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我连忙在后面追了出去,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再问那个跟小叔一模一样的人,而是跑去问大伯,“这件事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大伯边走边回答了我一句。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人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他长得和小叔一模一样?”我连忙又追问了一句。 “完了再告诉你吧。”大伯摆摆手道:“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秘密。” “你也来这招?”我一听顿时有点冒火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的?合计着最后就我被蒙在鼓里了是吧?而且我还在替你们担心,到头来白担心一场。” 大伯看我不爽了,停下来看了我两眼道:“有些事不是我们非要搞得神神秘秘,主要是这玩意太复杂了,有时候一个计划在几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笔,而且需要用几十年去酝酿,你想这样呕心沥血去做的事情,如果被人看破了,那不是等于毁于一旦了么?所以能不让你们知道的,自然就不让你们知道,这是最保险的方式。” “保险是保险了,可我被莫名其妙的扯进了这些漩涡,而且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你们就不能为我想想啊?”我有些不痛快的嘀咕了两句。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让你知道的话,估计你会比现在还要惨,有可能都歩上你小叔的后尘了。”老爸也在旁边插嘴说了一句。 “那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不然我那天挂了,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着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老爸。 “那好吧,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继续保密也没什么意义了,老二你就给他说一下吧。”大伯说完就走一边去抽烟了。 老爸看了看大伯的背影,然后舔了舔嘴唇道:“其实大概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就是族谱上记载的,我们一个家族,三个支脉间的争斗,到如今已经延续了几个世纪了。当年你爷爷怕以后我们家会陷入和顾家一样的局面,所以就留了一张底牌,这张底牌就是他。” 老爸说着指了一下那个和小叔一模一样的人说,“这个人其实也算是你小叔,他和老七是双胞胎,本应该是老八,但在我们家,甚至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老八这个人存在,只有一个老七,这个名字其实代表的是两个人的身份,当其中一个死亡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出来接替,接替这个身份和应有的使命,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不太明白。”我说着挠了挠头,“这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就只有一个身份?再说了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又不是一个东西被埋在什么地方就所有人都不知道了。” “你还没明白么。”老爸摊了摊双手道:“他们两个人不管谁出现在任何地方,代表的身份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老七,所以可以说其中有一个必须是隐形人,一个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眼皮底下的人,甚至不可能和我们家有任何瓜葛的人。” “和家里没有任何瓜葛那他怎么活啊?总不能从小家里人就不管了吧?”我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和小叔一模一样的人,或者他直接就是小叔。 “肯定不会管的,如果有人管,那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小叔说着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感慨的看了看星空,显得多少有点孤寂和怅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心里很难过,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我叔,但他从小就被家里人遗弃了,本来家里人就没有给过他什么,还要让他背负上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使命,这是何其的残忍,我甚至不敢想象,一个从小就被遗弃的人,这几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这其中的辛酸,也许只有小叔一个人知道吧,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淡漠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成年人,至于他到底有怎么样的经历,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打心眼里还是感激这个人的,毕竟我们家欠他的,而且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们家欠他的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至于大伯他们所谓的使命,我压根就不信这玩意,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属于自己的,没有那么多的牵绊,也没有那么多的使命,要说真的有,无非就是被别人,或者自己套上了一些无谓的枷锁,至于这些枷锁到底有没有意义,那全都在你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被人套上了枷锁,一生拼搏,不就是为了斩断自己身上那些无谓的枷锁么?可是真的能斩断么? 这当然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有些人到死,都挣不开枷锁和牵绊。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转头问老爸,“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秘密。”老爸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他迈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我不可能在老爸嘴里问出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再告诉我任何事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秘密,不光是我们柳家在追寻,同样也有霍家,甚至消失的顾家在追寻,不然,这样的一段争斗不可能延续几个世纪。 “也许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看看。”我说着径直向那个曾经囚禁了我一段时间的地下牢笼走去,其实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还有小叔留下的痕迹,即使他已经被转走了,或者已经死了,我都要去看看,毕竟那是我小叔,一个陪伴我渡过了美好童年的人。 虽然小叔以前经常欺负我,但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的记忆,绝对不比任何人少,包括我爸妈。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个地下室的门口,铁皮门用铁链锁着,我推了一下,感觉死死地,根本推不开。这时候大伯他们也跟过来了,三叔二话不说,回去找了一把锤子就开始砸锁着铁链的那把大锁,没几下锁子被砸坏了,掉在了地上,然后几个人推开门就进去了。 第九十二章 死人的味道 我一看连忙跟了进去,地下室一如既往的昏暗,连灯都没有。 也许是以前在这里被囚禁的时间太久,我心里留下了阴影,现在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我竟然有点恐惧,尤其是对于这种黑暗和阴冷的地方,那种恐惧的感觉直接是无孔不入,仿佛自己又要深陷牢笼之中似得。 虽然那段时间在这里看似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是给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我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才不会被噩梦惊醒。 当然对于我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人来说,心里的阴影真的不算什么,噩梦那更是家常便饭,不过好在我的生活几乎一直处于紧张和动荡的局面,所以也不至于疯掉或者神经分裂,不然换一种安逸的生活方式,我这样的心理真的有可能会自己把自己搞成神经病。 我们几个人摸着黑下了楼梯,然后里面的情况就完全看不见了,入眼所及,尽是黑漆漆的一片。 等稍微适应了一下,我刚准备抬脚摸黑向前走几步,小叔却伸手把我给拦住了,紧接着对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放在掌心摁了一下,那东西就开始闪光了,然后小叔直接就把那东西从地上滚了过去。 一道不算太亮的光芒,划出了地面上一片不大的空间,不过这也能让我们勉强看清楚前路上是不是有什么障碍物。最后那个圆溜溜的会发光的东西滚到了墙角,被挡了一下,然后停在了地上,不过光芒依旧在闪烁。 我们几个人慢慢的凑了过去,到了墙角我就连忙捡起了那个会发光的东西,拿手里看了一下,竟然是一个悠悠球。我顿时就无语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玩这个?” “这东西不是玩的?”小叔说着直接从我手里把悠悠球拿了过去,然后对着前面照了一下。 借着微弱的亮光,我一眼就看到墙角那里有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里,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连忙让小叔把悠悠球向前面探了探,这下我顿时看了个清楚,缩在角落里的那个黑影,竟然是一个人形怪物,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死物,我们几个人走到跟前都没半点动静。 就这么看了一眼我已经完全清楚了,这个人形怪物就是小叔,虽然他跟我上次离开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头发已经脱落光了,皮肤也皱褶的仿佛上百岁的老人,脑袋也变大了很多,但我还是能看出来,这个人就小叔,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地下室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也没有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我可以断定小叔应该是自杀的。 因为小叔现在的尸体,跟上次我在林佳家里看到的那个怪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小叔应该还没有彻底变成怪物,不过他已经知道了结局,所以选择了自杀。 大伯几个人还在满脸好奇的摆弄着那具尸体,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线索,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任何探索的欲望了。于是我直接离开了地下室,然后在外面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今晚的夜色很美,以前我从来没有发现城市的夜晚是如此的绚丽,灯火阑珊的世界,配上高悬的明月,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还有说不出的静。 不过这时候,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所谓的美,我只是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失落,有些人,终究是淡出了我的世界,从此,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我,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遗弃了,或者,我把这个世界完全隔离了。 曾经我活的多姿多彩,我有亲人,有兄弟,有喜欢的人,可现在,我爱的人,我最好的兄弟,陪伴我渡过了美好童年的亲人,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的世界从此只剩下孤寂,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是的,就是使命,我自己给自己定的使命,那些死去的人,总要对他们有个交代吧? 小叔是第一个从地下室走出来的人,他也来到了我身边,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我看了看这个和曾经的小叔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他现在就是小叔,但是在我心里,他真的是小叔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是。即使他和小叔一模一样,即使他也是我亲叔叔,即使他肩负着我们家族的使命,即使他为我们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但在我心里,他并不是我最亲的人,我只是打心眼里感激他,但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亲切和依赖,因为他毕竟不是那个人。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大伯他们才从地下室里出来了,看样子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不过关于小叔的事情,我没有跟他们说,因为现在真的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反正人都死了,所谓人死如灯灭,后事,也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我和大伯他们直接离开了,然后一起回到了我那套别墅,至于霍家,就这样彻底消失了,我们再也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任何关于霍家的任何线索或者任何消息,就好像这个家族原本就不存在,或者说这个家族直接从人间蒸发了。 当然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我也知道霍家人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只是他们为什么突然之间举族迁移?又去了哪里?这个我现在自然是不知道,也是我最困惑的地方。 别墅里很难得的一次性住进了五个人,不过情况几乎和往常一样,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们五个人彼此之间也都没说过话,只是在在彼此忙着,或者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每个人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透明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直到吃过早饭后,大伯把我们都叫到了一起,五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大伯对小叔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也都没什么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有事情要对我说,而且是单独针对我的。 小叔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我昨晚在那具尸体上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我在小枫身上也同样闻到了。” 这句话说出来我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对方,“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见?” “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小叔面无表情地说。 “腐烂发臭的味道么?”我有些好笑的问对方。 “不是。”小叔摇摇头说,“死亡的味道,一般人闻不到。” “你鼻子可真灵。”我说着无谓的摇了摇头。 “小枫,你小叔的意思你是不是没明白?”大伯有些奇怪的问我。 “明白?”我忍不住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搓了搓脸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久之后的将来,地下室里的那个人,就是我的下场,我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不过我会在那之前死亡。”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这孩子怎么有事情都不跟我们说?”老爸瞪着眼睛埋怨我。 “跟你们说有用吗?”我说完用眼神扫过大伯,我老爸,三叔,还有小叔,最后我又摇了摇头,“你们根本不能改变什么,甚至都自身难保,跟你们说了有什么用?” “最起码我们可以一起想对策啊,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长大了,有能耐了是吧?”老爸说着直接瞪起了眼睛。 “好了。”大伯看了我老爸一眼说,“现在不说这些没用的,最主要的是想办法不要让小枫的身体出现变化,不然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大伯说完又开始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不久之后会变成那个地下室里的怪物那样的?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非同寻常的事?” “算是吧。”我点了点头说,“曾经我在那个地下牢笼里面被囚禁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那个人还活着,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变化,之后我虽然出来了,但我知道我的身体也出现了某种变化。” “你的意思是凡是进过那个牢笼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怪物?”大伯皱着眉头问我。 “应该不全是吧。”我说着摇了摇头,“就像我们昨晚去了那个牢笼,但你们不会有事,因为你们是自己进去的,而我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抓进去的,有可能那些人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所以我的身体才会出现变化。” “那也就意味着能不能阻止这种变化,必须找到那些人才能知道。”大伯又替我补充了一句。 “是的。”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个不重要,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想找到那些人,为死去的人报仇。” “你说什么呢?老子还活着呢你就想死?”老爸一听顿时有点怒了。 我没有理他,看了大伯一眼说,“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吧?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 “不知道。”大伯摇了摇头说,“不过他们最终的目的,我想我应该知道一点。”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对方。 “一个关于永生的秘密。”大伯说完顿了一下,“我想他们很有可能在你身上做了什么实验,也许这个实验需要你活着才能看出效果,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活着。” “永生?”我有些讽刺的笑了一下,“这种扯淡的玩意也有人信。” “是的。”大伯点了点头说,“这玩意确实很扯淡,而且在任何人看来都非常扯淡,但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真的只是这么一个所有人都认为非常扯淡的事情,你觉得能够让几个家族争斗和追寻几个世纪么?” 第九十三章 再到顾家老宅 听到这里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所谓的永生或者是长生不老,那完全就是用来骗小孩子的,我肯定不会去信,不过照刚才大伯话里的意思,似乎就正是这个秘密让我们几个家族的争斗一直延续了几个世纪,从这点不难看出,这个秘密,很可能有一定的根据,不然我们几个家族之间的争斗和追寻绝对不可能延续几个世纪,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傻子。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大伯,“你的意思是这玩意有一定的根据?” “当然了。”大伯点点头说,“如果没有根据,早在几个世纪以前我们的祖先就放弃这一切了,但偏偏这玩意却仿佛传承一样一直被延续了下来,这足以说明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和真实性。” “是关于林天师的?”我皱着眉头问大伯。 “是的。”大伯点点头说,“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或者直接是他一手缔造了这一切。” 我被这句话搞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最后也只能感叹一句,“真是不可思议......”。 确实太不可思议了,试想一个,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布下的局延续几个世纪而不曾磨灭,而且没有人能够找出真相,并且这个局完全没有因为时间的缘故被世人遗忘,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人们越来越坚信,这样的一人,无疑是可怕的,或者,他直接就不是人。 “那为什么我们三个家族非要争斗?曾经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不应该出现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吧,这有点不合乎常理?”我终于问出了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是的,确实不合乎常理。”大伯说着点了点头,“不过那个秘密,却可以让所有人完全做出不合乎常理的事情,这一切,都因为那个秘密是属于我们三个家族共同所有的。” “这就是林天师当年的设计?”我又一次问大伯。 “应该是吧。”大伯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地说,“不过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林天师当年设计好的,也没有会人愿意放弃,这已经成了定局。” “可别到头来被人家用一个莫须有的秘密耍了,那就真的悲哀了。”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错的也要走下去了,没有人会放弃的,除非我们三个家族走向毁灭,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然,这种传承欢会一直延续下去。” “你们没有想过终结这一切么?”我说完扫了老爸和三叔一眼,最后又看向了大伯。 “想也是白想,除非我们三个家族达成某种共识,不然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大伯说完又摇了摇头,“可惜我们所面对的局势,根本就不可能达成共识,这应该也是那个人提前就设计好的吧?”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虽然那个人把我们家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设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局,把我们害得四分五裂不说,还要自相残杀,但从心眼里我并不恨这个人,反而很佩服他,因为这样的人,绝对算得上是贯古通今了,可惜我和对方没有出现在同一个时期,不然真想领略一番这人的风采。 时至今日,我想很多事情都应该快浮出水面了,不管结局如何,我觉得我们都有必要让这一切彻底结束,因为这一切真的延续的太久了,久的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耐性。 当然现在其实不用我们刻意去做什么,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因为顾家已经被淘汰了,现在已经轮到了我们柳家,如果我们家同样在这个世界上彻底除名,那么唯一剩下的霍家,就失去了争斗的对象,至于他们到底能不能追寻到真像,那就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只是我们柳家,真的就这样彻底完了吗? 这还是一个未知数,最起码当前,我们几个人都还活着,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末期,但毕竟没有彻底灭亡,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肯定不是想着怎么保存家族的实力,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保存实力的意义了,毕竟连小叔这最后一张底牌都亮出来了,那也就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刻意躲藏或者逃避了,虽然我不知道小叔这张底牌会起到怎么样的作用,但想想一张被隐藏了几十年的底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吧。 现在霍家就这么销声匿迹,再也没偶任何线索可寻,不过我们肯定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所以第二天,我们几个人就直接坐车去了顾家的老宅。 这也是我们想到的唯一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毕竟顾家和我们一样,同出于一个家族,而且在三十年前顾家就已经彻底灭亡了,暂且先不管究竟是何人所为,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们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必须要去那里看个究竟。 由于我上次已经跟着如烟来过这个地方一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不过我上次所有经历的一切,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决定再来一趟这个已经被荒废多年的古宅的原因,毕竟我们几个人来,和我一个人来所能发现的那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准时到达了这个偏远的小镇,我凭着记忆带大伯他们一直走到了镇子的最东边,然后那座古老的深宅大院,就完全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下。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了,但这次的心情,和上次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惊悚,也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当然同样留下了太多的迷,如今我就正是为这些谜题而来,我想应该会有答案在等着我。 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前沉默了良久,最后我第一个上前推开了那扇陈旧的古宅大门,上面纷纷扬扬的洒下不少灰尘,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座古宅确实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记得在上次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一个老头说这座古宅是被诅咒过的地方,乃是镇子上所有人心目中的禁忌,不过这样的禁忌对于我来说,几乎形同虚设。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所以禁忌又如何?最终还不是一死了之么? 想到这里我就当先迈开脚步走进了这座古宅,看着里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我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就好像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我依旧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可惜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曾经我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带来这里的,现在带我来这里的人,已经在我的世界消失太久太久了,久的甚至连记忆都有点模糊了,可惜我从来都没有忘过。 院子里面一如既往的幽森,即使在大白天,走进这里也会让人忍不住后心发凉,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恐惧,却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和归宿感,就好像我回到了离别多年的老家一样。 大伯他们也在后面跟了进来,每个人都在很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包括房子的构造,还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惜我现在是没有任何心思去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于是我径直就开始向里面走,我甚至在幻想着,也许我可以在这里见到某些好久不见的人,或者是鬼。 最后我一直走到了古宅的最深处,依旧没有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好像这个地方,直接是一片死地,那种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让我有点恍惚,我觉得这地方和整个世界完全不一样,似乎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我知道我感觉得没错,这个地方确实和任何地方都不一样,那种死亡的气息无时无刻都不在流露,就连院子里长满的杂草,我都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最后我又来到了曾经的新房,这个承载了我一段最为美好的记忆,也给了我无限惊悚和诡异的房间,那里面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动过,就连那口红色的棺材,都一如既往的摆在原来的地方,棺材盖子也随意的掉在一边,只不过现在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我都开始记不清楚当初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尤其后来我从这口棺材里醒过来之前的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 当然时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久,只是在这里的一些记忆,我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干扰了,每一次我去想它都感觉很困难,似乎我在刻意遗忘,或者不知不觉得对这里的一些事情进行遗忘,所以我才会感觉很恍惚,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几十年一样的漫长。 很快大伯他们都跟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 沉默了几秒钟,大伯忽然嘀咕了一句,“这样子怎么感觉像结过冥婚的地方一样?” “本来就是。”我非常无奈的说,“而且那个结冥婚的人就是我。” “你结过冥婚?”老爸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我。 第九十四章 奇怪的镇子 “结都结过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说着非常无语的摊了摊双手。 “你似乎有很多事都没有跟我们说。”这时候大伯也皱起了眉头。 “跟你们一样吧,我们都彼此为自己保留一点秘密吧,虽然这些秘密并不是什么秘密。”我轻描淡写得说着,然后就直接离开了那个房间。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应该是麻木吧,似乎对于所有人,包括我老爸,都被我刻意的疏远了,也许我现在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我真的需要静一静了。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古老的宅子里四处游荡着,我不知道我想寻找什么,或者是想发现什么,也许我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是单纯的想这样走走。 最后我走遍了这座古宅里的每一个角落,看遍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除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情况。 其实这种环境给人的感觉是相当压抑的,尤其是待的时间越久,人的情绪就越难以平静。烦躁,苦闷,压抑,纠结,一直在围绕着我,让我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对天大声怒吼,以宣泄这种环境给人带来的压心里抑,但最后我还是克制了下来,我没有疯,我也不知疯子,所以我不能让自己表现出发疯一般的样子,我必须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理智,毕竟我来这里是有目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就影响了我此行的目的。 时间一直被推移到了晚上,我和大伯他们也没有急着离开,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虽然这地方充满了腐朽和死亡的味道,但勉强还可以居住。 晚上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我们几个人就随便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当然我们并没有睡觉,依旧是相对无言,彼此沉默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心照不宣的在这个地方安顿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在等待什么,但这时候我确实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也许是潜意识里,我觉得这里应该有我们需要的答案,或者存在某些和我们有联系的秘密。 我这么认为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我上次跟着如烟来到了这里,而且莫名其妙的结了一次冥婚,这些看似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情,其实很有可能都存在着某些秘密,或者某些人的意图。比如我最后拿到的那种扎术,按照常理来说,掌握这种东西的人是绝对不会将其外传给任何人的,但偏偏我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而且这东西是属于顾家的,我不认为这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而且如烟偏偏就找上了我,暂且不论她是人是鬼,就凭我是柳家人这一点,这件事就绝对不是巧合,只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暂时不知道,但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应该和霍家人是不一样的,最起码做事方法是不一样的,不然我上次来到这座古宅,就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敢大摇大摆的来到这个被人传说的如此可怕的古宅,并且毫不顾忌的住下来的原因。 一切都显得出乎我意料的正常,这座被镇上所有人都列为禁忌之地的古宅,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可怕,也没有我上此次来得时候那么恐怖和诡异,更没有出现什么离奇的事件,就好像这只是一座普通的被人废弃了的古宅,我们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度过了一夜。 不过当第二天我们走出这座古宅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变了,镇子上的人看到我们都会如同见了鬼魅一样,满是恐惧的远离我们,即使我刻意想找个人问问原因,对方也只是惊恐地摇头,然后逃之夭夭。 这种情况说实话,不光让我懵了,就连大伯他们,也全都懵了。虽然我并不介意,也不是很害怕,但这样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看待,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再看看大伯他们阴沉得仿佛可以滴下水来的脸色,我也就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了。 毕竟这样被所有人疏远,估计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都在那座古宅里待了一晚上,本来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但现在看看其他人看我们的眼神,我感觉情况似乎比发生意还要来的糟糕。 最后我们五个人来到了镇上的一家小饭馆,虽然看店老板被吓得要死,但我们也没有很识趣的离开,毕竟一天没吃饭了,就算什么都不知道,饭总要吃吧? 那店老板吓得钻到里面一直不出来,我问了好几遍对方都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什么话都不说,最后没办法,我只好亲自下厨,跑后面煮了几碗面,然后我们几个人匆匆吃了点,留下一百块钱就直接离开了。 不过刚出门,那饭店老板就又追了出来,对方本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哭丧着一张脸,那脸上的皱纹几乎都挤到了一块。对方手里拿着那一百块钱,用那种近乎其祈求的语气说,“几位先生,这钱就不要了,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再也不要了来了,就当我求了,你们就放过握着一把老骨头吧,我还要养活九岁的孙女呢。” 老大爷说着看了一眼屋里,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里面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满脸恐惧的看着我和大伯几个人。 我有些不明所以,就说“大爷,我们只是来吃个饭,又不会害你,也不会不给你钱,你为什么非要怕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总之你们不要再来了就是,不然我这饭店就不开了。”老大爷说着直接把钱塞到了我手里。 “那行。”我点点头说,“不来也可以,不过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今天这镇子上所有人看到我们几个人的时候,都仿佛见了鬼一样,难道他们觉得我们不是人么?” “这个说不得,总之您以后别来了,最好赶快离开这个镇子,我们这小镇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老大爷说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就准备直接进屋去了。 “等等。”这时候大伯忽然喊了老大爷一句,然后脸色不太好看的说,“您这是在变相的赶我们离开这个镇子么?” “啊?当然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老大爷一听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连连道歉,一边就钻进屋里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我和大伯几个人面面相视,看的直接是莫名其妙。一来我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二来我就郁闷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们?再说我和大伯几个人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更不像什么黑帮土匪之类的,一个个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向。但就因为我们在那个古宅里面住了一晚上,这些人就开始对我们表现出这样一番畏惧和疏远的表情了。 现在我大概已经看出苗头了,事情应该就出在那座古宅了,至于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恐惧,我暂时猜不到,也想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这一切应该就在那座古宅之中,只是其中的秘密,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出来。 我把这个想法给大伯他们说了,其他人也觉得我说的在理,而且照大伯推测的,这个秘密肯定和我们几个家族争斗追寻的秘密有一定的联系,而且很有可能这个秘密就是让顾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源所在。 想到这里我们就又一次回到了那座古宅,这次我们不再是呆在里面默默的等待,而是开始疯狂的搜索,几乎是翻箱倒柜,甚至敲地板和墙壁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室的方法来搜寻一切可能存在的线索或者蛛丝马迹。 就这样我们一直搞到了晚上,五个人把这座诺大的古宅几乎翻了个遍,但让我们失望的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但越是这样一切正常,就让我心里越是不安,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代表着什么,那就在意味着所有诡异和不可思的的存在都是无形的,或者是潜伏在我们完全看不到的位置的、。 这种想法一生出来,就开始无休止的蔓延,而且想到这些,就连我这个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的人,都感觉有点心里发毛。 晚上我们依旧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虽然馒头已经硬的跟石头一样了,但现在也没办法,毕竟镇上的饭店都不怎么欢迎和我们,我们也不好意思跑去吃霸王餐了。 吃得还有自己带的硬馒头,不过水很快就没了,晚上我们只好在后院一口井里面打了半桶水,烧开后几个人彼此喝了点,然后就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睡觉了。 虽然这几天没有体力的消耗,但因为思考一些问题,纠结的我神经也相当疲倦,所以看着闪烁不定的火苗,很快我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的,由于经历了太多的危险,我的神经相对比较敏感,或者说是警觉,所以被这种声音惊醒后,我立马就一个翻滚爬了起来,同时从地上抄起了早就放在脑袋旁边的一把匕首,然后我开始警惕地打量四周。 第九十五章 捞尸 这一看之下我直接被吓了一跳,因为大伯他们都不在了,而且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丝毫察觉。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警觉性,就算他们以最轻的动作离开这个房间,我也会感觉到的,因为我潜意识里的警觉性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除非我陷入了昏迷,不然我相信大伯他们几个人离去的动作,绝对足以让我惊醒。 但事实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几个人就已经完全没影了。如果换了平时我肯定会显得非常慌乱,但现在除了一开始的惊讶,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这段时间我几乎已经养成了一个人独自面对很多事情的习惯,所以对我来说有没有伴,都不重要。不过现在大伯他们都消失了,我还是多少有点担心,当然这种担心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怕他们于丹什么危险。 衡量了一下我就反手握着匕首走出了房间,宅子里一如既往的静,尤其是这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那种死一般的寂静就显得更加明显和突兀,不过对我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毕竟比起那个黑暗的没有丝毫曙光的地下牢笼来说,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虽然院子里一片漆黑,但抬头最起码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我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宅子的最深处走了过去,我知道大伯他们肯定没有直接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他们一定会叫醒我,或者带上我,而且我也觉得大伯他们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不然那个房间里一定会留下某些痕迹。 能够让大伯他们在深夜离开那个房间的可能性其实真的不大,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所以他们才离开了那个房间,至于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又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这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由于四周实在太静了,所以我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几乎是把脚步声压到最低,甚至连呼吸都控制在最均的范围内,然后慢慢的摸索到了这座古宅的最里面。 这最后一重院落里面都是二层的木制阁楼,再后面就直接是靠山的后院,由于这地方我来过不止一次了,所以还算是比较熟悉。 很快我就摸到了院子最后面的那一层阁楼下面,不过我没有进入下面一层的房间,而是沿着外面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这些房间白天我们都搜索过,门也没有关,所以这个过程中我几乎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当然我也没有听到除了我脚步声之外的任何声音。 进了房间之后我也没有去开灯,而是悄悄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就开始摸着黑搜索这个房间。房间也不大,所以很快我就简单的索了一遍,没有发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活物存在。 不过越是这样,我反倒感觉越不对劲,毕竟这样的气氛和情况,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死一般的寂静,就算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最起码我觉得大伯他们应该在这座古宅的某一个角落吧?但事实就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也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声音或者发现他们的任何线索。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房间的后窗户这里,这种房子的窗户换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框架窗户,上面糊着陈旧的已经泛黄的白纸,上面也布满了裂纹,我透过缝隙向外面看了一下,第一眼,我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因为窗户下面的后院,我看到了几个人影。 由于夜色的掩盖,这几个人我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廊不过凭感觉我觉得这几个人并不是大伯他们,于是我立马贴在窗户上警惕的观察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影总共有三个,他们彼此围着后院的那口井成三角之势站立着,没有人动一下,也没有人说话,所以我几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就让我很难确定这几个人影到底是人是鬼。 不过我心里并不害怕,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我觉得现在就算真个遇到鬼,我也不会很害怕了。 那三道人影站立了一会,彼此之间忽然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其中一个人影就拿了一条绳子出来,甩给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接过后直接拽着绳子一个倒翻就栽进了井里。 这一下我倒是看了个清楚,心里就更踏实,这三个家伙摆明了就是人,不过他们大半夜的跑这里我实在搞不清楚对方想干啥?而且还有一个人钻进了井里。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就凭刚才那人倒栽进井里的那一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也不只是一般人敢轻易去尝试的,尤其是这么黑的晚上,在没有任何灯光或者手电的情况下,估计换了我我也不敢那么轻易的倒栽下去。 这时候我心里多少有点兴奋,因为我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肯定和这座古宅的诡异情况有关,一开始被层层迷雾搞昏了头,现在忽然发现了线索,我心里确实挺激动地,不过接下来,我还是完全猜不透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对方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不过这都没关系,我相信只要我仔细观察下去,总能发现一些我所不了解的情况,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就算最后什么都发现不了,也可以把这几个人抓住审问一番,我相信他们的目的,应该也同样是我们的目的。 我心里就这么一边盘算着,一边盯着站在井边的那两个人影,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直接被吓得蹦了起来,毕竟这大晚上的,加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而且还是在这么诡异的老宅里面,遇到这种情况真能把人吓个半死。这也是我经历了太多诡异恐怖的事情,把胆子给练出来了,不然我准会被吓得大叫出声。 当然我也没有大叫的机会,因为我刚蹦起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同时有一只铁钳一般有力的手抓直接卡住了我的脖子。本能的我想拼命挣扎,但这时候我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别动。”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马就没有动了,因为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小叔的,虽然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相,但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舞捂着我嘴巴和卡着我脖子的人就是小叔。 对方看我不动了才松开了我的脖子和嘴巴,然后压底了声音说,“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大半夜的跑出去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声?我一觉醒人都没影了。”我满是抱怨的说。 “先不说这个了,今晚这座古宅里来了不速之客,应该不是一般人。”小叔说着就神头去窗口看了一下后院。 “还用你说啊?我早就看到了。”我非常不痛快的回了对方一句。 “那你现在看看。”小叔说着对我示意了一下窗户外面。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后院里又出现了了三个人影,真正在四处打量这什么。 “那个人出来了。”我说着回头看了小叔一眼,“要不要下去把他们搞定?” “搞定个屁,那是你大伯他们呢。”小叔说着一把推开窗户,直接一个纵身就跳下去了。 “卧槽?”我直接看的有点傻眼了,要知道这地方可是二楼,虽然不是很高,但现在大晚上的,下面直接是一片漆黑,小叔竟然就这样跳下去了,这耍酷也不怕把脚扭了? 我骂了一句就连忙冲出了房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并且冲到了后院。这时候大伯他们几个人已经在围着那口井看情况了,我连忙跑过去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那三个人不见了。”大伯沉着脸说了一句。 “不见了?”我听的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趴在井边向井底看去,里面一片漆黑,真的没有一点人影。 “刚才你们在哪里?有一个人跳井里去了,你们看到没?”我连忙抬起头问大伯他们。 “看到了,可一眨眼另外两个人也不见了。”三叔说着摊了摊双手。 “那就一定在井里,就算另外两个跑掉了,井里的那个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出来。”我说完扫了一眼大伯他们,征求对方的意见。 第九十六章 奇怪的尸体 “这口井有点诡异,我们先回去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大伯说完对我老爸和小叔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人就开始直接转身往回走了。 我看的多少有点莫名其妙,想说“现在我们走了,说不定藏在井里的人就出来逃掉了。”但最后我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大伯他们几个人之间,我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这一点我不光从刚才几个人之间的表现和对话看出了端倪,最主要的是他们悄悄地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房间的事情。 要说他们半夜听到动静出去查看,看我睡着了所以没有叫醒我,这也说得过去,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以我现在的警觉状态,对方不可能在我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离开,而且要说外面有动静,我也绝对会感觉到的,这个不是我吹,毕竟以我现在的精神力,即使睡着了,也很难有什么稍微大点的动静能够逃过我敏锐的感知力。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人,是我老爸和我大伯他们,但现在,想到这些我却忽然感觉我跟他们之间出现了一层隔阂,这种隔阂是因为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就像他们有什么事情不告诉我,而我对他们的做法已经看出了端倪,但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说穿,也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所以这种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其实我也想说出我心中的疑惑,或者问问他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但现在对方已经表现出了对我存在警惕和戒心的状态,同时我也怀疑他们,所以我肯定不可能主动去摊牌问对方,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最后怀着这种纠结和不安的心情,我们一起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房间。地上的篝火已经完全熄灭了,房子里稍微有点冷,但却没有人再去生一堆火,只是彼此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 我坐在墙角之后大概观察了一下,大伯他们几个人似乎是可以的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但却在无形之中把我围在了一个死角,这个发现让我心头更加疑惑,同时也有点心酸。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老爸,发现也他同样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这种时候即使我是他的亲生儿子,我也感觉一瞬间彼此变得好陌生。 接下来我们五个人就再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虽然这时候是后半夜,但看样子绝对没有人愿意睡着,我也不例外。所以我们五个人就彼此选了一个对于自己来说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按几个了下来。 每个人似乎都在盯着一个地方目不转睛地看,但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眼神中是没有焦点的,我们不是真的在看什么,只是在想着彼此的事,说白了就是走神。 几个小时后天终于亮了,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对我来说,甚至对大伯他们来说,绝对不仅仅是几个小时那么简单,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可以说我们所有人都在备受煎熬。 等到天光开始放亮,我第一个承受不了这种压抑而离开了房间。至于大伯他们,只是在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但却没有人说话。 我一个人站在外面长满杂草的院子里,迎着初升的太阳抽了三支烟,然后天就彻底大亮了,大伯几个人也相继走了出来。 我回头瞄了一眼,忽然发现了一个我昨天晚上没有发现的细节,三叔的衣服有点湿,虽然这时候看起来已经不明显了,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从昨天晚上我们回到这个房间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如果说昨晚三叔进过那口井里,那么他的衣服现在肯定还干不了,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至于他昨晚到底什么时候进过那口井里,我现在有点猜测不准,主要是昨晚在后院的时候太黑了,就算他身上当时湿漉漉的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我在脑袋里仔细联想了一下,感觉昨晚我在窗户上看到的那个情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虽然当时我并不觉得那几个人就是大伯他们,但现在回想一下,如果当时小叔不是站在那口井的位置,那么大伯和我老爸,加上三叔刚好是三个人,如果说当时我看到的倒栽进井里的人是三叔,那我可就真的小看他了,而且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进那口井里?是想找什么?还是想做什么? 三叔看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我就这样怀着疑虑的心情跟着大伯他们再一次去了后院,那口老井依旧孤零零的矗立在院子里,看起来多少有点诡异。 大伯第一个上去看了一下,然后他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其,紧接着我老爸他们几个也看了,每个人看过之后,脸色都会变一变。 最后我也好奇的凑上前去看了一下,发现井底竟然飘着三具尸体。这样的场景本来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但也算是减少了我心中的疑惑,最起码说明昨晚确实有不速之客来到了这座古宅里面,而且死在了这口井里,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三叔昨晚进这口井里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个就成了我最大的疑惑。 我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三叔的神色,发现他的表情相当怪异,那种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看到这里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三叔昨晚确实进过这口井里,不过看样子他当时肯定在井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然也不至于在看到这三具漂浮的尸体时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几个人琢磨了一下就开始着手打捞这些尸体,虽然只有三具,但在井里面确实不怎么好捞,所以最后没办法,三叔只好又跳下去给尸体上面绑绳子,我们则是负责的往上来拉。 很快三具尸体就被捞了上来,死者是三个较为年轻的男人。我们首先把尸体一字排开放在院子里,然后才开始仔细的检查。不过看了半天,我们始终没有找出这三个死者真正死亡的原因,因为他们肚子里没有水,这说明不是被水淹死的,而且三个人的眼睛都是紧闭的状态,嘴巴也没有张开,全身更是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唯一皮肤上面有点发白和浮肿,那也是因为在水里浸泡才造成的缘故。 看完之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人的尸体虽然出现在这口井里,但他们绝对不是被淹死的,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也是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沉默了良久,小叔就开始一个一个的翻开他们的眼皮查看,看完之后对方同样沉默着思索了一会,然后才对我们说,“他们的眼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我说着连忙翻开地上一具尸体的眼皮看了一下,发现死者的眼睛竟然是白色的,直接没有黑眼珠,整体就是一个白色的眼球,而且上面布满了非常密集和细腻的花纹。 看到这里我顿时有点头皮发麻,浑身也开始传来那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面无缘无故的多出来了某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难受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皮肤抠烂,或者把眼珠子发出来才能清除那种潜藏在身体里面的东西。 我非常不舒服的抓了抓脑袋,感觉头皮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得,非常痒,而且这种痒不光是头皮,就连心里也带着非常的痒痒和难受,所以一个忍不住,我直接就把自己的头皮给抓破了。 我把手伸到面前看了一下口到指甲缝里的血丝和皮肉,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开始加剧,我忍不住又开始揪扯自己的头发,力度不大,但没想到是我这么一揪,直接一大片头发就掉了下来,我甚至都没有感到多大的疼痛。 就在我准备继续揪扯自己的头发时,我脖子上忽然传来了一下剧痛,然后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脑袋也开始一阵阵空白,紧接着我眼前开始出现了无数的白光,仿佛要钻进我的眼睛里,但却又似乎要把我吞噬掉。 最后所有的白光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一下子就把我吞噬了进去,然后我感觉自己似乎倒了下去,这是最后一瞬间还有意识的时候的感觉,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没有了任何感觉或者知觉。 第九十七章 不信任 我就这样昏迷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得我都开始记不住时间的流逝,我一直都在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我却想不起来自己在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的神经依然有点恍惚,直到我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会,神经才渐渐开始清晰,然后我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老宅子里那种陈旧的布满蜘蛛网的屋顶,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还在那个古老的宅子里。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的场景,当时我似乎身体出了点问题,神经都连带的有点不正常,然后就有人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是谁敲的我? 想到这里我连忙直起身看了一下,但这个动作却使得我后脑勺上又是一种剧痛,我忍不住龇了龇牙,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依旧是我们先前歇脚的那个屋子,至于大伯他们几个人,就坐在我的四周,一个个看着我有点愣神。 “怎么回事?”我忍着脑袋上的疼痛感爬起来问了一句,同时扫了一眼大伯几个人。 “你身体出问题了。”沉默了良久,小叔面无表情地回了我一句。 “难道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也面无表情的问对方。 “小枫,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怀疑你的身份。”大伯说着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摇摇头说,“不过现在没什么了,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那我现在也有理由怀疑你们的身份。”我说着推开了大伯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房间。 “小枫,你别怄气,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局势,所以小心一点准没错的。”大伯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小心一点也没错吧?”。我说着再一次推开了大伯的手臂,然后眼神扫过我老爸和三叔,还有四叔,最后摇了摇头说,“以后,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谁也不必干预对方。” “你想在身体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老爸站起来沉着脸问了我一句。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们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我说完无所谓的扭了扭仍然有些疼痛的脖子,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时间差不多正好是中午,虽然已经是冬天的季节,但这时候的太阳依旧非常暖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然后走过去就坐了下来,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着后默默地抽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大伯他们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了,毕竟我消失了那么久,然后又突然出现,并且地牢里面的生活使得我性格出现了细微的转变,虽然我自己不会察觉到,但我肯定大伯他们能够看出一些我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这也正是他们为什么要怀疑我的原因。 现在我终于想清楚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叫我,这并不是说我警觉性不够强,只是他们如果可以不让我知道,或者刻意不想惊醒我的话,我想这点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然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他们的意思,我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正好找个借口,远离他们,这样免得最后我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让他们心痛或者难以接受。 抽烟的功夫我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我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干瘪和皱褶了,那种硬邦邦和不舒服的感觉,每一次活动身体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会到来,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但我能感觉到的是,应该真的不多了。 其实我心里是非常不甘心的,虽然我不怕死,也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现在,在任何迷雾都没有被揭露的情况下,如果我死了,那真的会死不瞑目,我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我知道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头绪,找不出线索,我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又或者具体该做什么?似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但我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去等待,这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后来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我只好又一次去了后院,那口井依然在,没什么变化,不过那三具尸体有却消失了,想来应该是被大伯他们处理掉了。 我知道在这里已经不可能找到线索了,于是我就准备转身离开,不过一回头,我就看到了我老爸,他正站在后院的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其实这时候我心里也同样很复杂,不管怎么说,他是我老爸。 虽然大伯三叔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但和我老爸比起来,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毕竟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可现在,事实却让我不得不把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推向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的局面,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现在我必须要这么做。 情感在我的心底泛滥,但我的脸上,甚至眼神中,却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的色彩,我只是很随意的,很轻描淡写的看了我老爸一眼,和他对视了一个瞬间,然后我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不着痕迹的向他走了过去。 本来我只是想让自己没有任何表情的走过我老爸的身边,然后安然离去,但我没想到的是,当我要走过他的身边时,他却伸手把我拦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忘了你是我儿子。”我老爸说着掏了一支烟递给我,自己也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不要用我儿时的思想来揣摩我现在的心思,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说着接过烟,自己也点着抽了起来。 “不论你是不是从前的你,你都是我儿子。”我老爸说着又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那又如何?我们还不是彼此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的世界注定都是孤独的,你还是早点面对现实吧!”我说完吐掉了嘴里还剩大半截的香烟,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很潇洒的错过我老爸的身边就离开了。 我径直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宅院,我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我想要找的秘密,我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和这里无关了,除非我能回到几年之前,能见到如烟,或许我可以从她嘴里问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可惜,我不可能回到过去。 当我再一次走出这座古宅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无比的轻松,也许是我真的看开了,不再执着,不在留恋。接下来,我不知道我要去干嘛,或者我该干嘛,但我觉得,接下来的路一定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论是悲凉还是无奈,都将由我一个人来承受。 我没有再回过头去看那座古宅哪怕一眼,因为从走出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来这个地方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我要找的人,也没有了我要找的答案。 第九十八章 再见如烟 孤零零的大街上,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前行着,除了空旷,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镇上已经没有人了,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这里的人全都离开了,或者是人间蒸发,只剩下一片荒芜。 也许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可我还是很好奇,镇上的人都去了哪里?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没有人? 怀着满腹的疑惑,我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很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直到最后,我拐过街角的时候,才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老人,他就那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长长的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 第一眼我既感觉这个人非常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但现在我的记忆有点混乱,我竟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是感觉这个人,尤其是现在对方这种样子,很熟悉。 我一直走到了那老头子的面前,对方也始终都没有看我一下,只是吊着烟斗,看着远处的风景出神,那种世界都与他无关的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洒脱和漠然。 我走过去之后同样没有说话,只是顺着老头子眼神所看的地方瞄了一下,那里是小镇对面的一座大山,而老头子,这会就正在看着半山腰的位置。 第一眼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过就在我收回眼神的时候,忽然扫到了整座山势的全貌,这一瞬间,我似乎发现了什么?紧接着我连忙眯起眼睛,很仔细的打量了小镇周围的这一片山脉,看完之后我立刻就被深深的触动了。 这地方也许一般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但如果让风水大师来看,那绝对是一处风水宝地,因为这小镇周围的山势很奇特,虽然有起有伏,但那种幅度并不大,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连绵的山脉,像极了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 这样的地方很明显是存在龙脉的,而且一旦找准确位置,那绝对是了不起的穴,虽然我看不出真正的穴位在什么位置,但从我对这一行所接触到的知识来分析,我之前的猜测绝对错不了。 紧接着我再次看了一下那个老头眼神所看的位置,那里属于龙腰,再上面就可以称之为龙脊背。如果说在龙脉所在之地,将穴点在龙脊背上,那也是不错的宝穴,但绝对不是龙脉正穴所在之地,这一点我是知道的,那么眼前的这个老头盯着那个地方看,要么对方就是绝对的高人,看出了我所看不出来的细节,要么就是略懂皮毛,只看出了普通的宝穴。 那老头看我一脸沉思的打量四周的山势,似乎有点意外,看了我一眼说,“少年人也懂得风水?” “懂一点。”我说着含蓄的笑了笑。 “那你可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老头饶有兴趣的问我。 “老先生可是在看一处宝穴?”我以询问的方式回答对方。 “宝穴?”那老头听完之后顿时哑然失笑,然后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很简单的走神而已,至于你说到的宝穴,这地方确实有,不过却不在那个位置。” “那老先生您觉得在什么位置?”我满是好奇的问对方。 “不知道。”老头摇了摇头说,“龙脉已断,灵气四散,所以真正的宝穴所在之地,已经无人知晓。” “龙脉为什么会断?”我再一次问对方。 这一次老头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沉思了良久,最后摇头叹气,“盘龙卧,葬仙神,断龙截脉聚仙灵。” “神马玩意?”我一听差点忍不住喷出来,我说,“大爷,你不是真的要成仙吧?” “成仙?”老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从古至今多少能人,谁不想成仙?谁不想长生?可世间真有几人能做到?” “没人能做到。”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那也未必。”老头摇了摇头说,“就像我们穷其一生追寻永生的秘密,如果真的不存在这种可能,那又何至于延续几个世纪?” “你也是追寻那个秘密的人?”听到这里我不由吃了一惊。 “算是吧。”老头点了点头说,“我姓顾,你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吧?” “你姓顾?”听到这句话我又吃了一惊。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姓氏很普通,但对于我来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知道我们曾经的家族被分成了三个支脉,而除了我们柳家和霍家,另外一支正好就是顾家。 按照我们三个家族之间的纠纷来说,彼此应该都视对方为仇人,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因为如烟的关系,我知道我和顾家肯定不可能真个生死相向。而且在我的理解和认知中,顾家已经在三十年前彻底覆灭了,如今忽然有一个老头在我面前说他姓顾,我怎么都有种见鬼的感觉。 对方看我吃惊的样子,摆了摆手说,“你不用惊慌,有时候,你认为已经死去的人,不一定真的死了,而你认为活着的人,也不一定活着。” “你的意思是你们顾家的人都还活着?那你们在三十年前放出顾家彻底覆灭的消息也是假的?”我瞪着眼睛问老头。 “也是,也不是。” “怎么说?” 老头叹了口气说,“顾家确实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彻底覆灭了,不过我还活着,本来在三十年前那场劫难中我也该归于尘土了,但我不甘心啊,所以我活了下来,并且隐姓埋名三十年,我没有什么图谋,只是想见证一下最终的秘密,到时候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你指的是永生的秘密?”我眯着眼睛问对方。 “还能是什么?你们柳家和霍家不是也一样在追寻么?”老头说着无谓的笑了笑。 “我看你不是想见证最后的秘密,你是想要永生吧?”我说着眯起了眼睛,声音也冷了下来,“可惜你想多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谁说不可能?”老头忽然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已经接近成功了,我让一个人活了整整三十年,容颜不老,风采依旧,试问天下谁能做到?” “你说的是如烟?”听到这里我忽然变了颜色。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老头说着在石头上磕了磕烟斗,然后站起身说,“如果你想见她的话,就跟我来。” 对方说完就直接起身离开了,不过我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因为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邪乎,太诡异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我跟他去了会不会被对方算计或者陷害? “如果你不想见,那就再也没机会了。”对方头也不回地甩了我一句话。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玄,最后我一咬牙,还是跟了下去。 几分钟后,我跟着这个老头来到了小镇最边上的一个四合院,这里的房子一如既往的陈旧和破烂,不过进去之后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 那老头也没说话,直接就钻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我也沉默着跟了进去。这个房间从布置来看应该是女孩子的房间,虽然朴素,但房间里却透着一股淡淡得清香,而且这种香味很熟悉,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房间里面的布置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多了,一张木桌,几个木凳子,还有一个女孩子用的化妆台,而且是那种很古老很陈旧的那种。里间是一个隔开的卧室,只有门框,没有门扇,也没有挂门帘。 那老头进来之后就坐在了其中一个木凳上,然后点了一锅子烟斗,“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我则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里面。”老头子看我发愣就抬起烟斗指了指里间。 其实一开始我也想到了,如烟可能会在里面,但现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忽然有点胆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恐惧,有点不敢面对。 “怎么?你不想见她?”老头看我犹豫顿时冷笑了一下。 “不是。”我连忙摇了摇头,然后鼓起勇气,缓缓的走了进去。 里间的卧室也很简单,可以是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在靠墙角的位置,摆着一口棺材,红色的棺材。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心脏抽了一下,我有点难以置信,或者是难以接受,于是我非常激动地冲了过去,然后揭开了那口棺材的盖子。 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而且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如烟,她依旧穿着红色的嫁衣,很安静的汤菜棺材里。 一瞬间我忽然有点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难过的情绪即使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哭出来,毕竟我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想很多山感到足以让人流泪的场景,我都可以面无表情的接受,可惜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我的内心。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激动和悲凉的心情,然后我伸出颤抖的止也止不住的手,轻抚那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颊,入手是一片冰冷。 我的心脏忍不住又狠狠地抽了一下,但我还是再次伸手去探了探如烟的鼻息,她没有丝毫呼吸。 一瞬间,我的心完全沉到了谷底,我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要带我来看的,只是一具尸体,那么曾经那个和我结过婚的如烟,到底是什么? 第九十九章 断龙绝脉 我的神经开始极度纠结了起来,如果说曾经和我结过婚的是如烟的鬼魂,那么今天这老头带我来看的,肯定就不是一具尸体,那一定会让我再次见到如烟的鬼魂,说虽然人鬼殊途,但我想我肯定不会害怕。可偏偏现在,我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如果说如烟自始始终都只是一具尸体,那她肯定不可能在城市陪我那么久,并且最后还带我来这里和她结了婚。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如烟是在和我结了婚之后才死掉的,只是她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变老,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可以不老?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义无返顾的走出了卧室,我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想知道原因,并不是来对着一具尸体回忆曾经。 走出卧室后我同样坐在了一个小木凳子上面,然后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我不急着去问老头问题,因为我暂时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才能完全接收这个老头将要给我描述的事情,我知道他会说的,不然他就不可能把我带到这里。 那个老头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整理思绪和缓和神经,直到我一支烟抽完,对方才磕了磕烟斗,然后问我说,“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点了点头,“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会给你想要的。”老头点了点头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给你讲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是关于我们顾家的,也是关于我们三个家族的。” “洗耳恭听。”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始说了起来。接下来,就是这老头的原话。 “在三十年前,我们顾家遭逢了一场大难,所有人的身体都开始出现变化,皮肤干瘪,头发脱落,而且四肢和身体开始收缩,唯独脑袋却开始无限变大。 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只好拼了命的找出其中的原因,或者找到破解的办法,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最后所有人也开始失去理智,彻底变异成为嗜血的怪物。 到了后来这个灾难就不光是针对于我们顾家,甚至这个镇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他们全都被我们家族人变成的怪物夺去了性命,从此这个小镇,也就彻底成了一个死镇。” “那为什么唯独你没有事?”听到这里我不由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先听我说完。”那老头一摆手道:“当时如烟在市里读大学,所以她得到了幸免,不过后来她回来了,还是没有逃过宿命,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异,还好这时候我找到了阻止这种身体变异的办法,所以我把她救了下来,让她活了三十年,而且,她没有变老,不过有得必有失,这一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找皱着眉头问对方。 “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陷入沉睡,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不过几天后,她又会再一次醒来,然后和正常人无异。” “你的意思是如烟还活着?她可以醒来?”听到这里我不由激动了起来。 “是的。”老头点点头说,“算算时间,她应该今夜就可以醒来,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好。”我点点头说,“第一点,那些人都变成了怪物,为什么你没有?你说你姓顾,那么你和如烟是什么关系?” “哎,就知道你会问这个。”老头叹了口气说,“我是如烟的亲二叔,不过为什么我没有变成怪物,这一点也正是我三十年来都没有找到答案,也没有解开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子自己为什么没有变成怪物?”我有点不太相信的问对方。 “是的。”老头点点头说,“你可以不信,但这个我真给不了你答案,你问其他的吧。” “好。”我点了点头说,“那我想知道阻止身体变异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之前说这个小镇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彻底变成了死镇,那我两次来到这里,为什么见到了那么多人?而且现在,忽然所有人都不见了。” “其实这个小镇上本来就没有人。”老头摇了摇头说,“暂时,除了我和你们柳家的人,这个小镇上就没有人了,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还有某个人留下的风水局的影响,来这里的人都会看到昔日这里的投影,说白了就是置身于幻境,而且这种幻境真实的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因为这种幻境里面,陷入幻境的人本身是真实的,唯独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想要摆脱这种幻境的束缚,非常困难。”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所看到的场景,才是这个小镇最真实的一面?”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对方。 “是的。”老头点了点头说,“这就是这个小镇几十年来一直维持的原貌,空旷、荒芜,还有清冷。” “这不可能啊。”我摇了摇头说,“我跟镇上不少人说过话,如果这是幻境,他们不可能跟我对话吧?” “理论上是不会,不过......”老头摇了摇头说,“其实没有人跟你对话,所有的你听到的别人对你说的话,都是你潜意识里幻想出来的,所以这种幻境才会给你制造这样的信息,实际上你对那些人说话的时候,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别告诉我现在我听到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文对方。 “这个当然不是。”老头摇了摇头说,“这个镇子上唯独我和如烟是真实存在的,这点你不用质疑。” “那你可以告诉我,阻止身体变异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我说完多少有些期待地看着对方。 “你对这个感兴趣?”老头有些疑惑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直接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顿时一大片就掉了下来,然后我把头发抓在手里,看着对方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 “果然。”那老头点了点头说,“看来在我们顾家老宅里面呆过的人,都会变成那种怪物。”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阻止身体变异的方法了吧?”我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对方。 对于生命,每个人都会很珍惜的,即使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我还是想活着,我同样不想死,只是这种结局如果已经注定,没有办法改变,我也能看的开。可现在既然有了希望,我自然会很期待,最起码我不希望自己死得那么快。 老头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所知道的方法,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如果真的想彻底解开这种身体变异的局面,那需要追寻到那个秘密,最终的秘密。” “我想对于这个秘密,你了解的应该比其他人多很多吧?”我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你不用怀疑我,我跟你们一样,也只不过是身处在宿命漩涡中的一枚棋子,我们是一样的,穷其一生,无非就是想摆脱命运的枷锁。” “答案应该就在这里吧?”我说着看了一眼门外,“不然你就不可能在这个荒芜的小镇上虚度几十载岁月,而且自始至终都不肯离开了。” “是的。”老头点了点头说,“曾经有人在这里断龙绝脉,以聚集整条龙脉的灵气在一个地方,而且这个人在所有灵气汇聚之地造了一座墓,一座贯古通今,牵引了无数人几个世纪追逐和寻觅的墓。” “那座墓是为我们祖先造就的?”我似答似问的说。其实我已经很确定了,那座墓肯定是当初林天师一手策划,并且由我们的长辈呕心沥血建造的,因为在族谱中就记载了这样的一座墓,这样的一个人,能够让我们争斗和追逐几个世界,我想除了这个别无其他可能了,只是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就这么一座林天师为我们的老祖宗策划的墓,其中到底影藏了何种秘密?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用几个世纪的时间去追寻? 本来我不相信所谓的永生,但现在,我忽然有点迟疑,我觉得如果没有太确切的原因,绝对不会有今天的局面,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够让这么多人这么坚信一个子虚乌有的所谓永生的秘密?而且即使祖祖辈辈这么传下来,连后人都深信不疑? 老头子又装了一斗烟,抽了几口说,“名义上那座墓确实是为我们的祖先建造的,但事实究竟是怎样,我们无从知晓,不过经过后来对于林天师身份的确认和种种推测,我们怀疑那座墓,我们的老祖中只不过是打了个幌子,真正想葬进那座墓里的,是林天师本人,而且最后他肯定已经李代桃僵,让自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葬进了那座墓,他一定是想借助那座墓地的灵气和特殊的地理位置,达成他成仙永生的夙愿。”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族所有人都被耍了?被人当了棋子?”我有些讽刺的问对方。 “是的。”“老头点了点头说,而且还被利用了好几个世纪。” “太荒谬了。”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和生平事迹,就不会觉得太荒谬了。”老头说完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第一百章 千年谜团 林天师的真实身份是徐福,本名徐阜村,生于秦朝时期,一生钻研玄学异术,而且在这一行有着相当出色的缔造。在四十几岁的时候,林渊已经是名扬四海,行走天下的方士,于是后来被召入宫,成为了秦始皇当时最信任的心腹。 后来不知道是这个人的提示,还是秦始皇的旨意,总之当时秦始皇就开始秘密派人满世界的寻找长生不老药,而且这一切,似乎都是这个叫林渊的人负责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人知道,似乎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全都被封杀了,秦始皇最终也没能达成长生不老的夙愿。不过这些被封杀的信息,还是在很少的知情人士口中流传了下来。 据说当时林渊借助始皇的人力和财力,满世界的寻找长生不老药,最后长生不老药自然是没找到,但这个人却寻到了关于永生秘密,不过他却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秦始皇,更没有公布于世,而是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情况下选择了埋葬。 从那时候开始这个人就人间蒸发了,秦始皇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人了,那时候一代帝王才幡然醒悟,被人骗了,林渊只不过是借助他的人力和财力去寻找永生的秘密,最后这个秘密真的被对方寻到了,也就隐姓埋名,销声匿迹了。 这种事情一代帝王自然不会说出来,于是就把关于这个人的事迹全部封杀,以至于在历史上几乎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并且这件事情也使得林天师家人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但林天师本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等到林天师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林天师了,他已经不再是徐福,而且他以自己过人的玄学缔造和能力,博得了我们先祖的信任,同时也成为了我们整个家族视为神明一样的存在,但那时候没有人想到,这不过都说是对方提前算计好的,所以到了后来我们的先辈帮对反建一座那样大工程的墓,也就在对方一步一步的设计和预料之内,至于最后的目的,很显然他是想将自己葬进那座坟墓,这估计和他寻找到的那个关于永生的秘密是有联系的,也许他正是想这样,来让自己达到永生,至于时至今日,他是不是已经成功了,没有人知晓。 这一段不属于历史的历史,我是在这个老头嘴里听说的,至于真实与否,如今也无从考究,不过听完这一切之后,我顿时就发现了很多漏洞,于是我问老头,“秦朝据现在已经是几千年的历史了,你的意思是这段事情已经被延续了几千年?” “当然不是。”老头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可能没跟你说清楚,林天师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几个世纪以前,也就是在末清时代出现的,至于他这几千年之间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活着?没有人知晓,这一段历史上他的信息完全属于空白。” “你不是在逗我吧?一个消失几千年之后,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我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问对方。 “我没有理由逗你。”那老头摇了摇头说,“也许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荒谬,但真的有一定的事情根据,虽然在那时候没有人知道林天师就是几千年的徐福,但后来经过我们好几代,甚至数十代人的探索和追寻,最终得出的结论,林天师就是几千年前的徐福,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断龙截脉,建造大型墓穴,而且李代桃僵的将自己葬入坟墓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单凭猜测来判断,这应该是一种永生的方式,也就是说他将自己葬入墓穴,然后等再一次从墓穴中走出,也许就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那时候它就会是另一个人,另一个身份,然后再去做另一些事情。” “你们的目的就是找到他能够让自己永生的秘密?”我皱着眉头问对方。 “也不全是吧。”老头摇了摇头说,“我们家族是被他选中的人,所以我们想要摆脱这种宿命,就只能找出最后的终极秘密。”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因为我感觉着一切太荒谬,也太不切实际了,我宁愿相信着一切他么是闹鬼,最终死了,也就得了。 想到这里我不又叹了口气,然后问那老头,“能不能先帮我阻止身体的变异?至于你说的永生的秘密,我想那应该跟我没关系。” “难道你不想知道最后的秘密是什么吗?你别忘了自己一辈子几乎就在这种命运的束缚下被彻底毁了。”老头眯着眼睛说。 “不想。”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我想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哎。”老头叹了口气说,“你不好奇是好事,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阻止你身体变异的东西还是在那座墓里,而且你想得到真正的解脱,也只能寻出那座墓里面埋藏的关于永生的秘密,不然,要不了多久,你就只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生不如死。”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样阻止如烟的身体变异的?”我面无表情的问对方。 “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老头摇摇头说,“因为我也不明白,不过到时候,我会从那座墓里面带出来东西阻止你的身体变异的。” “你能进去那座墓?那为什么你没有找出其中的秘密?”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对方。 “你不会懂得,那座墓的复杂程度,超越了世间任何东西。”老头说完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里屋说,“如烟快醒来了,你跟她好好聊聊吧。”说完对方就直接离开了。 我坐在凳子上了愣了好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的迷局,到底有多复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个世界的界限,也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以往我总想着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找出事情的真相,追寻本源,现在一切的真相差不多都已经灌入了我的脑海,我只需要去一一见证,这时候我却有点退却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怕死,一个曾经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就不会对死亡太过恐惧,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已经查破除了我的想象,超出了我所能想象或者探索的范围,我想就算我找到了真相,我也不一定能理解。 这种感觉是相当无力的,那种深深地无力感,让我的神经完全疲惫到了极限,我有一种想要抛开一切,就这样置身事外的想法,但是我能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不能,因为我还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喝太多的不能放弃,首先我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亲人和自己在乎的人,所以我必须要一步步行走下去,即使我并不是为了追寻什么秘密,即使我并不是想要知道真相,我都要坚持走下去,不论接下来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都必须走下去,因为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在口袋里摸出了仅剩的一支香烟,然后默默的点燃,默默的吞云吐雾。 我是需要让自己静一静了,但也只是静一静,我知道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不过谜题,正在一点一点的暴露在我眼前。 不过可惜,这些谜题在解开我心中的疑惑的同时,也给我心里上了一把浆糊,黏住了我的心脏,迷乱了我的意志。我开始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追寻探究到了今日,到底值不值?一个秘密,真的就可以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所谓的永生,葬掉了多少人的性命,毁掉了多少人的一生,但是,真的有人可以永生么?就算有,又能够有几人?千千万万的追寻着,终不过垫脚石而。 这是一场卓绝,永生和死亡的卓绝,也许那些人曾经都抱着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去追寻,想要永生,想要世间长存,但最后的结果,有多少人变成了英年早逝? 这是一场悲哀,一场对于执着和贪婪之人的悲哀和讽刺,穷其一生,终不过追逐一场云烟,葬送一世,终不过寻觅一个传说,值吗?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值与不值,在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不同的概念,也许有的人一生有梦,最后一场空白,也毅然不悔,也许有的人临死幡然醒悟,但已悔之晚矣,也许有的人最终看透,人世浮华,永生的奢望,也终不过一场空花。 我的思绪就这样迷乱和恍惚,甚至不着边际,直到香烟燃到了根部烫伤了我的手指,我才猛然转醒。看着最后一支烟也被燃烧殆尽,我多少有点惋惜,因为接下来,我想我需要戒一段时间的烟了。因为现在,我已经没有烟了,这里也不可能买到烟,而且我相信,烟,绝对不是唯一解脱寂寞和燃烧孤独的良药,只不过是我习惯了这种唾手可得的尼古丁,可以用来麻醉自己神经的燃烧物。 第一百零一章 底牌 我丢掉了手里的烟头,然后略显沉重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想我需要出去走走,调节一下压抑的心情,不然这种无奈和压抑,会让人疯掉。 不过一回头,我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如烟,那一瞬间,我顿住了。虽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会醒来,但现在看到对方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难以掩饰我心中的激动,即使我很多时候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我想很难有人能够理解我这种心情,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带我来到了一个谜一样的地方,然后和我结了婚,但她却消失了,并且我得知了这个女子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曾经我一度认为她就是一个女鬼,我也认为我那次结过的是冥婚,但现在,我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活了五十多年,却拥有着二十几岁女孩子容貌的女人,也就是说三十年的时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种事情是非常荒谬的,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不过最后我还是接受了。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实际年龄是五十多岁,但现在,看着她年轻和美丽的脸,我根本无法把她当成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来看待,在我眼里,她也只是二十几岁,而且,她曾经是我的女人,现在也是。 本来两年多的离别,如今再一次见面,这是一个非常伤感和激动人心场景,但在这时候,我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笑。 如烟被我笑的眼泪都出来的样子完全搞蒙了,站在原地傻傻的可看着我,直到我最后冲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才反应了过来。 我紧紧的抱着如烟,然后把头深埋在她的脖子里良久,最后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以前都见新闻上面说,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爱上五六十岁的大妈,感觉那些家伙傻的可以,没想到今天我也走到这一步了。” “你是在嫌我老吗?”如烟说这在我后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又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胸膛开始轻轻的啜泣。 “好了,别哭了,我当然不会嫌你老了。”我说着把如烟的头抬了起来,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别说你五六十岁,就算你五六百岁,我也不会嫌你老的。” 说完我也不等如烟反应,就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久违的感觉,初恋般的滋味...... 我如同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稀世佳肴一样,细细的品味着如烟柔软的嘴唇,那种滑腻的感觉伴随着清甜的香味,给我的神经带来了无限的快.感,我的脑袋都开始传来酥麻,仿佛灵魂开始无休止的失陷。 所谓的久别胜新婚,应该就是这个感觉,现在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如烟也被我吻得眯起了眼睛,深情的回应着我,仿佛这一刻,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我。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很欣慰,不论我经历了多少磨难,不论我承受了多少痛苦,上天总算给了我一段难得的幸福,不论这段幸福的生活可以维持多久,都是我人生中一段最为美好的,也是最为难忘的回忆。 接下来生活开始变得极其安逸和平淡,我也很享受这种平淡安逸的生活方式,每天陪着如烟看日出日落,望云卷云舒,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虽然我的身体依旧在每天发生着变化,头发掉落的越来越多,我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弱,很多事情都开始力不存心,但我并不害怕,也不曾难过,我依旧每天开开心心,和如烟过着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样的二人世界很快就会走到终结,所以我更加珍惜和如烟在一起的每一天,更加珍惜这种难得的幸福和安逸。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期间我由于担心大伯和我老爸他们的安危,所以再次去了一趟那套古宅,可惜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大伯他们都已经不知了去向。 这个也在我预料之中,因为那座古宅里面已经没有线索可寻了,所以我知道大伯他们肯定会离开,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离去的是如此之快,而且我也不确定,他们的身体是不是同样出现了某种变化? 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那可是我大伯他们,还有我老爸,这些都是我的亲人,但我也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又怎么可能帮得了他们? 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到后来头发几乎都掉光了,身上的皮肤也干瘪的仿佛五六十岁的老人,知道这时候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一个人对于身体的苍老到底有多么的恐惧,那种恐惧真的是深入骨髓的。虽然如烟从来没有嫌弃我老,也没有嫌弃我丑,每天依旧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但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却无时无刻都不在加剧,我害怕看到自己衰老的样子,我开怕自己会死掉。我更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 这种恐惧感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最后我甚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我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整天的都不动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或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我只是在感慨,这种感慨只有在苍老都接近死亡的,人的内心才会有的活动,现在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虽然我早就想好了,但这一切我显然并没有面对的勇气,我的求生欲.望依旧没有被磨灭,于是最后,我又找到了那个老头,如烟的二叔。 这个人平时很少露面,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之就是只要我不主动去找他,几乎就看不到他。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第一次走进了这个老头的房间,一间黑漆漆的,小的有点可怜的屋子。 推开门的一瞬间,里面顿时就扑来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这种味道并不是特别难闻,主要是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户一样,里面迎面扑来的沧桑感,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的错觉,就好像打开了一扇关闭了无数岁月,甚至关住了时间的的门一样,要不是我知道入眼的二叔就住在里面,我甚至会认为这扇门已经几十年没有被人打开过了。 当我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之后,才开始摸索着一步步走到了屋子的最里面,那里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扛,几乎占了这个屋子的一大半,再有就是炕里面靠墙的地方,堆着一些破旧的衣服,除此这个屋子里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东西。 那个老头就那样斜靠在那一堆旧衣服上面,嘴里叼着烟斗,默默地抽着,烟斗上面的火光,则是在这个屋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一直走到炕边,坐在了炕沿上,那个老头才直了直身子,然后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着了挂在墙边的一盏煤油灯。 灯光一亮起来,屋子里顿时就清楚多了,虽然煤油灯的亮度实在微弱得可怜,不过这比起之前黑乎乎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他绝对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所以我想不用我开口,他应该会给我一个答复,或者说一下他的看法,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告诉我阻止身体变异的方法,我现在还不敢确定。 坐下以后我很想抽烟,但现在我已经没烟可抽了,这个镇子上买不到烟,而我的烟在来到这个院子的第一天就已经抽完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时常会受到烟瘾的煎熬,但这种时候,烟瘾的煎熬会更加强烈。 那老头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抽完了一斗烟,然后对方把烟灰磕掉,再次装了一斗,用那黝黑的手掌擦了擦烟嘴,把烟斗地给我说,“来吧,你现在的样子适合抽这个。” 我也没有嫌脏,接过来就打着火机点着了那一斗烟,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第一口吸进去之后,我顿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烟斗抽起来即辛辣又定嗓子,总之特别的呛,一口抽下去直接搞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累积起来的烟瘾,也被过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把烟都给老头递还了回去。 “不抽了?”老头说着有些意外地把烟斗接了过去。 “我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烟。”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现在的心性和面向倒是差不多了。”老头说着颇为玩味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现在我看起来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配上这种沧桑的心态,倒也真是差不多。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个老头子抽着我抽了一口的烟斗,又一次彻底抽完,然后对方才磕了磕烟斗,最后把烟袋和烟斗同时挂在肩膀上说,“你想要阻止身体的变化,我会帮你,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阻止身体变化的方法,因为这是我的筹码,也是我最后一张底牌。” 第一百零二章 和世界脱轨的地方 老头说完就直接下炕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我知道,我身体的变化,应该可以阻止了,只是我到底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这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老头很显然是有目的的,就光是如烟跑到城里去想办法接近我,把我带到这里来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他们图谋不小。不过我没有去问如烟,因为走到这一步,即使她真的有目的,我也不会怪她或者恨她了,我想她对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吧。 这就像演戏一样,演的太投入往往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至于最后到底是我太认真还是她入戏太深,那就成了变数。 晚上的时候那老头回来了,我记得他出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不过回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个塑料瓶子,估计是在路边捡的吧,瓶子都有点变形。 要是换做以前遇到这样一个拿着塑料瓶的老头,我一定会认为他是捡破烂的,但眼前这个人,显然并不是。 老头直接把塑料瓶子递给了我,只说了一句,“用里面的东西参在水里面泡身体,三天之后就没事了。”说完老头就直接回他那间黑屋子去了。 我半信半疑的拿着手里的塑料瓶子打量了一番,这里面装的是一些绿色的粘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打开来闻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味道。 虽然不太确定,但晚上我还是按照老头说的,把瓶子里的粘液往浴缸里倒了一些,然后脱光衣服就跳了进去,躺在浴缸里面开始浸泡。 一开始我泡在这种掺了绿色粘液的水里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时间一久,我的皮肤就开始发痒,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丝线一样的东西在沿着我的毛孔向身体里面钻一样,极其难受,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想要从浴缸里面挑出来,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应该是唯一可以阻止我身体变异的方法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绿色的粘液是什么,但比起自己变成怪物来说,我觉得再大的难受我都可以忍。 就这样我足足在浴缸里煎熬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几乎浑身都麻木和僵硬了,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等我从浴缸里爬出来,才发现身上的皮肤都已经被水泡涨了,白惨惨的,看着非常不舒服,不过比起之前干瘪的样子来说,倒是好了不少。 同时我身上也很难受,皮肤都是麻木的,摸起来几乎没有多少清晰的触感。我把泡的涨起来的皮肤一点点剥掉,里面就露出了粉红色的比较细腻的皮肤,当然有的因为和肉相接的地方太牢靠,剥下来之后会损伤到里面的肉,使得皮肤上出现一些血丝,这样伤口会很疼,尤其沾到水那种疼痛感更是钻心般的,但我还是强忍着疼痛把身上所有能够剥掉的皮全都给剥了下来,这样虽然搞得我满身是伤,但没了那种干瘪的皮肤,我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晚上我依旧用那种掺了绿色粘液的水,躺在水缸里浸泡,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三天后那些绿色粘液全都被我用完了,我身上干瘪的皮肤也全部脱落干净,再次重回了年轻时的样子,不过就是身上的皮肤多处有撕裂的伤口,当然都是皮外伤,也没什么大碍。唯一感觉不好的是,我现在成了光头,似乎头发脱落掉以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头上光的直接跟和尚一样,我想这时候如果给我一件袈裟,那么我就是第二个唐三藏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各路妖精来把我抓去吃肉。 我这样想着,在心里自己逗自己,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吧,不过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所以我也笑不出来。 那个老头子对于我身体的恢复能力似乎很意外,这几天经常围着我看个不停,并且嘴里“啧啧”称奇,说我这样的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快太多了,也许我是唯一的人选。 不过我问到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选时,他又摇头闭口不言。 渐渐地我开始感觉事情有点不同寻常了,因为那个老头看我的眼神,很怪异,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很珍贵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希望。我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但很显然他是有目的的,我想就算我不去找他,她也会给我找来那种绿色的粘液让我活下去,他肯定顶不希望我死,或者变成怪物,我甚至觉得我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更复杂了,说不定顾家就是这个老头一手毁灭的,如烟也成了对方的傀儡,以此类推,她也参与了策划我命运的步骤,而且那绝对是已给昂当重要的环节。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越来越不安,心里莫名的恐惧和压抑,我甚至想立刻逃走,远离这个让我心生恐惧的地方,远离这个诡异的老人,但现在我根本没机会,对方根本不让我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以内。虽然我想过表明自己的心态说要离开,但我并没有付出行动,也没有去证实自己的猜测,因为我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如果我下定决心要走,或者跟对方摊牌,那只会失去机会和自由,甚至有可能将自己推上绝路。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蛰伏待机,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然后逃离这里,去找大伯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老头和如烟都显得神神秘秘的,本来我还想着走的时候要不要把如烟一起带上,但现在看来,她和老头肯定是一伙的,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而且那个老头是如烟的二叔,所以我想这是没必要了。 虽然我对如烟的感情依旧在,但我现在并不相信她,毕竟我能想到她曾经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去接近我,并且把我带到这里,那她也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再坑我一次,所以我现在是绝对不能再相信她了,我必须一个人偷偷地从这里逃出去。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这天那老头似乎有事,很难得的没有盯着我,一个人出门了。 老头离开后我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墨迹了半个小时,估摸着对方应该走远了,所以就准备直接跑路。这也不能怪我太小心,毕竟那老头太诡异了,如果抛出去遇上对方的话,我可不认为能在对方手里逃脱。 现在老头是不在了,不过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如烟,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带对方一起离开? 其实我打心眼里还是希望带着如烟一起离开的,毕竟她可是我的女人,只是对方现在的心思,我完全吃不准,我不知道如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不是愿意跟我离开?或者她知道了,会不会阻止我离开? 虽然我觉得如烟并不能阻止我,但那样的场景也绝对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因为如果她执意要阻止我,那我肯定就要和对方翻脸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不管怎么说,毕竟爱过。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如烟忽然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些伤感地说,“你是准备离开了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如烟,看着她的神色变化。 “你不准备带我一起离开吗?”如烟说着眼中闪过一抹讽刺,“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和我一直在一起?” “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我说着捏了捏自己的手掌,“你二叔我信不过。”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和如烟大打出手手的准备,如果对方执意要拦我,那我只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会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必须离开。 “你觉得我能信过他吗?”如烟说着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个无比沧桑的表情说,“她是我二叔没错,可同时他也是我的仇人,是我们顾家的仇人,是他一手毁掉了我们顾家,是他害死了所有人,你知道吗?” 如烟说到最后甚至都快哭出来了,而我则是被这个消息惊得完全愣住了。没错,就是震惊,虽然我已经非常高估那个老头了,但我绝对想象不到,竟然是他害死了顾家所有人,是他一手毁掉了顾家。 试想一下,那可是他自己的家,那些都是他的亲人,这到底需要怎样的变态才能做到把自己的亲人全部害死,把自己的家族毁灭? 我不敢想象,我真的无法想象,虽然我经历了太多,能够看得开的也太多,但这样的人所做的事情,显然并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你带我一起离开好吗?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如烟说完抬起头,泪眼婆裟的看着我。 对方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的心脏忍不住抽了一下,凭良心说,我是爱她的,我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更不忍心抛下她,于是我妥协了,我决定带她离开。 我没有想过我们要去哪里,或者应该去哪里,我只是觉得不管去哪里,都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人应该待的地方,这地方跟世界已经完全脱轨了。 第一百零三章 有故事的人 离开那个残破偏僻的院子之后,我忍不住问了一下如烟,“你二叔到底为什么要害死你们家的人?那可都是他的家人,他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如烟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们家族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牺牲品,他只是在做某种长生的实验,最后这种实验在我身上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所以我才没有死掉,不过很显然这种实验到如今依旧没有完善,所以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我也要仰仗他的方法才能阻止身体的变异。” “那现在我们走了,岂不是就没有办法阻止你身体的变异了?”我有些担忧地问对方。 “我不怕。”如烟摇摇头说,“现在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他的棋子,同时我们也要仰仗他的方法才能阻止身体的变异,但现在我不想被他控制了,我宁愿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怕。” 这句话确实触动了我的心脏,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我现在对于爱情已经看淡了很多,但如今有一个女人愿意和我一起死,我真的感觉很辛运,也很感动。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如烟的手,从现在起,不论如何,我至少还有她,我们在一起。 “人一辈子,其实真的很不容易,如果能遇到一个死都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女人,记得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句话送给我自己,也送给所有在听我讲故事朋友。 我和如烟离开了那个院子,再一次来到了清冷和孤寂的大街,这时候我们所看到的,应该是这个小镇最真实的面目吧。满大街的枯叶,两边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建筑物,出了荒芜,唯一剩下的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昔日的光辉再也不复存在,虽然曾经我所见到的只是曾经的投影,但比起如今的荒芜,我感觉真的好太多了。如今这个小镇的样子,根本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是另一个世界。 正值温暖的春季,却迎面吹来了瑟瑟秋风,卷起了满地的黄叶,舞出了万千的风姿。 一个突如其来的季节转换,蛊了心悸,乱了思绪。 我的脑袋开始有点迷糊,记得我来这里的时候,正值春季,春暖花开,可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突然就变成了秋季。我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这一荒谬的现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满世界的枯黄和萧瑟。 我想拼了命的去思考和梳理,但没来由的我脑袋一直都在恍惚,有点亦真亦幻,我甚至无法记清楚很多事,就算是过去才不久,我都需要思考好半天才能记起来。 这种感觉无疑是可怕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者是我的脑袋怎么了,我开始对于自己的思绪和记忆,甚至判断能力都产生质疑,就好像我的脑袋已经不太管用,如同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迟钝和记忆衰退似得。 这种感觉是非常恐怖的,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我现在并不惧怕死亡,但我更怕迷糊,可偏偏这时候我无论如何脑袋都不够清楚,就好像喝醉酒一样,如梦似幻。 我和如烟一路沿着清冷的街道走到了街尾,本来这里是镇子的出口,也是入口,以前我们可以从这里离开这座小镇,回到繁华的世界,但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那座古老的顾家大宅。 我有些不太确定刚才是不是选错了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所以才回到了这里,因为这段时间我的脑袋一直在迷糊,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应该非常大。于是我问旁边同样一脸疑惑的如烟,“刚才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不知道。”如烟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脑袋有点迷糊,不太确定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你也脑袋有点迷糊?”我一听顿时感觉不妙了。 “是啊,难道你也是吗?”如烟问抬起头问我。 “差不多。”我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如烟的手就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这一次我们是很确定,也很清楚的向着小镇出口的方向走,所以我觉得只要不是遇到什么意外,那就肯定能出去。 不过这走了没一会,我脑袋又开始迷糊了,感觉就好像困倦到了极限一样,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想直接躺在地上睡觉。 我知道这种感觉非同寻常,所以我一再的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或者迷糊,因为我知道一旦迷糊了,那就有可能走回头路,继续回到那座老宅子那里去。 我凭着过人的意志力支撑着,最终愣是没有睡着,我也记得很清楚没有走回头路,不过当我们走到尽头时,我又一次震惊,因为这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依旧是那座古宅。 现在我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们之前并没有走错路,只是在那种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走了回头路,所以又绕回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让人神经迷糊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但很显然这种原因还可以影响人的神经,让人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走回头路,又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绕回去,感觉类似于鬼打墙。 由此推断,我们暂时应该不可能离开这个小镇了,这应该是这个诡异的小镇上那种如同投影般的幻境消失后出现的又个一幻境,而且看样子比那种幻境还要复杂很多。 最后我跟如烟又试着走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结果,我们一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但最后还是会回到这座古宅这里。 这样完全不合乎常理的情境,是非常消磨人的意志的,总之走到最后,我近乎绝望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离开这里了,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最后,绝望到极限的我和如烟,终于再次走进了那座顾家老宅,虽然我想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到这里了,但现在,我没得选择了。 我不知道走进这座古宅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我甚至都没想过还能再次出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最起码有如烟陪着我,出不来又如何? 这座古宅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残破和陈旧太多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种投影般的环境消失了,换而言之我么以前看到的,其实并非这座古宅现在的真实面目,而是三十年前的。如今这座古宅的残破和荒芜,是属于现在的,最真实的景象,一座残破的甚至已经没法住人的古宅。 我跟如烟在最里面的那座阁楼上清理了一间能够勉强住人的房子,然后就这样住了下来,现在我们唯一缺少的是食物,不然的话,我觉得和如烟就这样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镇上共度余生,应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时间从来都不会等人,转眼天黑了,我和如烟坐在院子里,就好像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一样,我们看着满天的星斗,守候着这份难得的安逸和温馨。 秋天的季节显得有点凉,一阵冷风吹过,刮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烟也忍不住往我怀里缩了缩。 本来我们可以生活在喧嚣的城市,住着豪华的别墅,吃着美味的食物,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为生计担忧,只需要安享幸福就行了。可现在,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我们被困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见小镇,住在这样一座残破的古宅里,还要受冻挨饿,并且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老天不公平么?还是命运的使然?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怨天尤人,我只是觉得,走到今天忽然很沧桑和疲惫,我甚至想过就此沉沉睡去,睡到地老天荒,如此不要在醒来,就让我在永恒的梦中历经千百次轮回,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时间的利刃刮破了我的脸,让血滴在岁月的轮回里,唯独记忆不曾走远。 如果誓言终究是一种牵绊,我愿束缚自己的灵魂,囚禁你天真无邪的笑脸,,为你谱写灿烂的青春与流年...... 一瞬间的感慨,仿佛勾起了我遥远的深埋在心骨的回忆,曾经,我是否真正爱过?爱过的人,是否依然存在? 也需是我太滥情,把心分成了好几块,我总有太多的在乎和牵绊,我总是抛不开感情的枷锁,让灵魂在记忆中失.陷。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林佳,这个在我生命中留下太多的回忆,且为我的人生添上浓重一笔的女孩,她的命运,似乎是因为我而产生的变故,她的结局无疑是悲惨的,凄凉的,我想我对于她的愧疚,能让我内疚一辈子,即使我会没有明天。 我忽然感觉我愧对的人太多了,太多的人因为我而受到牵连,但事实却是我本无罪。一切的起源,只因某些存在的贪婪和私欲。 我想拯救太多的人,可我却拯救不了自己,我愧对的人太多,可我却还不起。 如果说人生只是一场闹剧,那么我的人生无疑是一段不需要任何修士的悲剧。 我和如烟就这样彼此依偎着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回想着彼此的过往,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三脉聚首 我和如烟就这样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半夜,就在我们准备回屋子去睡觉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有人要进来了,而且应该有不少人。 听到这里我跟如烟就连忙躲进了一边的房间,然后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很快,院子里走进来一群人,约摸有十几个,借着月光我大概能看出来多数都是男人,不过朦胧的月色下并不能看清楚这些人的长相。 我和如烟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都有点紧张了起来,不过好在那些人进来之后都没有搜索这里的房间,而是随便选了一个房间就安顿了下来,他们开始休息,感觉像是过路人遇到荒宅进来投宿似得,不过进来这里的人,我绝对不会真的认为就是过路人。 这些人都非常安静,最起码进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听到他们之间有过一句对话,一切都显得很有默契,由此可见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而且也是一起长时间合作的人,那种默契是根深蒂固的,都不需要说话,即使这么多人在一起也丝毫不显混乱。 我跟如烟就这样屏着呼吸在屋子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最后估摸着那些人应该都休息了,我就让如烟在在这里等我,自己则是悄悄的摸了出去,准备去探探这些人的情况。 可惜刚走到门口,我就不由自主的退了回来,因为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好像这把匕首专门在等我一样。 我慢慢的侧过头去,看到了握着匕首的人,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在月光下,我也看清楚了这人的样貌。 这是一个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她是霍家的人,霍云秀的妹妹,那个和我有过夫妻之名,也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恍惚间,我甚至还以为她就是林佳。 “霍家人来到这里了,他们想干什么?”这是我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那女人看清楚我之后,就把匕首收了回去,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如烟,眼神很复杂。 “你到底是谁?”我明知故问,因为恍惚间,我还觉得她是林佳。 “现在,我是霍云曦,你们跟我来吧!”她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房间,而我的神情,依旧在恍惚。 我茫然不知所措的跟着霍云曦来到了堂屋,残破的屋子里,摆着一张陈旧的八仙桌,此时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但是我也看到了几个熟人,其中包括我大伯和三叔,还有我老爸他们。 当然最让我感觉意外的是,我竟然看到了如烟的叔叔,也就是那个老头,他正坐在角落里,抽着烟斗,冲我“嘿嘿”笑着。 那几张陌生的面孔,想来应该是霍家的人,这就让我感觉非常纳闷了起来,以我的理解,我们这三家人彼此仇视,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这样聚在一起的,就算碰面了,那也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怎么能够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 “小枫,过来。”大伯招手把我叫了过去,然后指着对面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男人说,“这位是霍家家主,霍连山,叫霍叔叔。” “霍叔叔好。”我说着走了过去,作势要跟他握手。 不过霍连山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要跟我握手的意思。 我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霍连山整个人都被我砸翻了,连带着椅子也被打翻了。 在场的人瞬间鸦雀无声,空气凝重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一拳算是为小叔讨回一点利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弄死你。”我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几个霍家人一听顿时就要冲上来收拾我,但是却被霍连山给制止了,他爬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揉了揉脸颊,无所谓的说,“随时恭候。” “好了。”大伯敲了敲桌子说,“六十年一次的聚会,大家不要坏了规矩,小枫,你先出去吧!” 我哼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走了出去,也没有理会在场的人对我诧异的目光。 霍云曦也跟着我走出了屋子,然后关上了房门,看样子,这应该是我大伯和霍连山他们这些长辈之间的密谈,跟我们似乎没有多大关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嘲的笑了,可是刚笑到一半,我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我看到了上次在地牢里面一击就将我击败的那个男的,他应该是霍家的嫡系子弟,要么就是霍连山的儿子。 “哥,你干什么?”霍云曦一看到这家伙,连忙上来问了一句。 她的话刚说完,那男的就一个高鞭腿甩在了我的脖子上。 依旧是简单的一击,我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抵挡,只感觉脖子上像是被一根木桩砸中了一般,脑袋向着地面栽了下去。 我整个人都懵了,脖子僵硬的再也无法抬起来,我甚至严重怀疑,他这一脚直接把我的脖子踢断了。 “小枫......。”如烟连忙扑上来抱住了我,眼泪都落下来了。 我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仿佛灌了铅一样,重的无法抬起来。 “我不想坏了规矩,要不然,今天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那个男的俯视着我冷冷的说道。 我咧着嘴角笑了笑,然后艰难地说,“没......关系,下次......我还打你老子。” 那男的一听眼中顿时迸出了杀意,但是霍云曦把他拦了下来。 最后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霍云曦则是跟如烟一起把我扶到了之前的那个屋子里,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但是脖子依然疼得厉害。 不过这时候我更多的感觉倒是尴尬,毕竟和这么两个两个女人共同待在一个屋子里,换了谁都会尴尬的。 我跟如烟那自然是不用说了,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感情深厚。 至于霍云曦,我现在真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觉,算起来,我跟她仇人,可是她毕竟跟我结过婚,而且同床共枕,有过夫妻之实,你让我现在去恨她,我也恨不起来。 霍云曦现在估计跟我一样的尴尬,她都不敢看我,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交代我跟如烟说让我们今晚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屋子,很多事,明天会见分晓。 我和如烟确实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夜,第二天,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 临走的时候,大伯他们叫上了我。 具体要去哪里我当然不知道,但是大伯告诉我,说今天一切都将揭晓。 我问他们昨晚具体谈了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 这次我们是直接绕道了镇子后面,一头扎进了茫茫大山之中。 这山爬上去之后,感觉可比在镇子里看起来大太多了,山上的树木也极其茂盛,尤其是翻过一座山头之后,我们进入了一片树林,这可都是参天大树,上方的树叶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下方的树林里既阴暗又潮湿,人走在里面总感觉非常不舒服。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发现这林子里蛇似乎很多,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毒,但是这一路走进来,我已经看到好几条了。 “小心点,这林子里危机四伏,有很多东西都足以致人死亡。”大伯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尽量跟上前面的队伍,以免掉队。 直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才走出了这片原始森林,步入了一道险峻的峡谷之中。 大伯说这道峡谷,就是当年我们祖上耗费人力财力,历时好几年才开辟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当然明白了,当年我们的祖先耗费心血,不就是为了建造那座墓吗? 由此可见,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正是奔着那座墓而来的,不过我从如烟叔叔给我的信息来判断,那座墓里面葬的应该并不是我们的祖先,而是那个所谓的林天师。 峡谷两边山势险峻,即使到了如今,依然能够看出人为开凿的痕迹。 我们深入峡谷没多久,天就黑了,于是一行人便开始就地宿营。 因为两边的山崖狭窄而又陡峭的缘故,人待在下面,总感觉非常不舒服,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两边的山崖随时都会挤压下来一般。 一行人很快就搭好了帐篷,然后在营地生起了篝火,开始做饭。 我跟大伯他们则是围在篝火边抽着烟,彼此沉默着。 我有时候真是佩服这些人,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人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即使现在安营扎寨,休息了下来,也没有人聊天什么的。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些人就像机器一样,真是彻头彻尾的无聊。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很快就进帐篷休息了,毕竟赶了一天的路,换了谁都会累的。 我也是累的够呛,所以早早的就和如烟进帐篷休息了。 不过这种环境使得我潜意识里很紧张,所以根本无法安心睡觉,总是处于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迷迷糊糊的,我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正好就看到如烟从帐篷里悄悄钻了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大结局 我停顿了有那么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悄悄起身,掀开帐篷的帘子朝外面看了一下。 此时营地静悄悄的,也看不到守夜的人,只有如烟的身影在夜色下晃动着,直向营地外面走去了。 看到这里,我连忙钻出帐篷跟了上去。 这时候我倒是没有想过如烟有问题什么的,只是单纯的觉着她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不安全,而且我也很好奇,她大半夜的一个人偷偷跑外面去干什么? 很快如烟就走出了营地的范围,但是她还在向前走,我就想着要不要叫住她,或者快步跟上去把她拦下去什么的? 可是我萌生的这个想法还没有付出行动,忽然就有人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真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拼命的挣扎起来,但是对方的力气大得出奇,很快就将我拖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别出声。”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小叔,这才放下心来。 “你干什么?”我小声的问他。 “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明天到了龙潭之后,你别下去,如果到时候我们没有出来,六十年之后,你记得再来这里,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来,你是我们柳家唯一的希望。”小叔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有些懵了,因为他刚才说到的这些事情,我根本无法理解,而且也感觉很荒谬。 “六十年?开什么玩笑?那时候我早死了。”我有些无奈地说。 “那就让你儿子来,记住,到时候我们柳家一定要有人来到这里,这件事不要让霍家人和顾家人知道。”小叔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回了营地。 我则是愣在那里依旧反应不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不过我感觉到了,现在看样子我们三个支脉聚集在了一起,可大家依然是各怀鬼胎,彼此根本没有任何信任。 或家人那就不用说了,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们,可是如烟,我现在真的无法去骗她或者去怀疑她。 “对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刚才如烟离开了营地,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连忙向着如烟刚才离开的那个方向跟了上去,可是走了十来分钟,也没再见到她的人影,而且此时我离营地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安,于是便没有再找下去,而是转身准备回营地。 可是这刚一转身,我眼前忽然就多了个人,吓我一跳。 我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如烟的叔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的。 看到这老头,我当然很紧张,他给我的恐怖感,可比霍家人强多了。 以前我只是觉得这老头很诡异,但是自从如烟告诉我顾家就是毁在这老头手里之后,我对他的看法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者是变态。 而且上次我可是带着如烟从他那里逃走的,也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对我不利? 我紧张的打量着这老头,他却咧开嘴笑了,“大晚上的,乱跑什么?你不知道离开营地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我出来转转,太闷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生怕他突然发难。 “不用怕小兄弟,我不会为难你的,就算我真想动你,也不是现在,不然你们柳家那几位,可不是好惹的。”老头说着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就好。”我眯着眼睛说。 老头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嘿嘿”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我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然后连忙向着营地走去。 回到营地的时候,我发现小叔正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抽着烟,于是便过去问了一下,“小叔,你之前有没有看到如烟出去过?” 小叔叼着烟斜了我一眼说,“没有,不过我正要提醒你一下,顾家的人,最好不要相信,更不要跟他们家的人有什么感情纠葛,不然到时候,你很容易陷入别人的掌控。” 他一句话说得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毕竟我们这三个支脉彼此仇视,而且仇怨很深,虽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但仇恨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身处在家族漩涡中的人,真的很难挣脱出来。 “我知道了。”我敷衍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回去了。 小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让我跟如烟走到如同家族对立的那种地步,我真的做不到。 钻进帐篷之后,我忽然发现如烟竟然就睡在里面,这让我多少感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她没回来呢! 还是说,如烟跟本就没有出去过? 可是之前我明明看到她出去了,而且我是跟着她出去的。 照这样看来,她一定是不想我知道她出去了,那么她到底出去干了什么?去见她叔叔? 我想应该是的,因为我刚才也在外面碰到了那个老头。 如烟这会显然是在装睡,但是我没有去戳穿她,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躺在她旁边继续睡了。 后半夜我几乎就没有睡着,一直这么清醒着,如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和我一样也没睡着,总之她没有动过。 不知不觉,天亮了,我伸手准备去推如烟,想叫醒她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好像没有人。 我惊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连忙转头朝旁边看去,发现睡袋里空空如也,如烟真的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不可思议的掀开睡袋看了看,然后连忙钻出了帐篷。 虽然后半夜我闭着眼睛在装睡,但是我根本没有睡着,如果这期间如烟起来离开帐篷的话,我一定会知道的,除非她在我旁边凭空消失,不然我绝对不可能这样毫不知情。 可是如烟又不是鬼,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掉? 我钻出帐篷扫视了一下四周,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喂!你有没有看到如烟?”这时候霍云曦正好走过来,于是我连忙问了她一句。 “没有啊!她不是跟你睡一起的吗?”霍云曦故意把睡这个字咬的很重。 我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但是这时候也没心情跟她多说,就准备去营地四周找找如烟看她在不在? 可是霍云曦却拽住了我,小声在我耳边说,“我给你留了一份惊喜,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什么惊喜?如烟哪去了?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我一听连忙瞪着眼睛质问她。 霍云曦呆滞了一下,随即没好气的说,“就想着你的如烟,谁稀罕藏她,说不定她自己离开了呢!” “那你刚才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我追着这个话题继续问她。 因为我总觉得她这句话里面有别的意思,鬼知道他们又给我设了什么局呢! 霍云曦估计被我搞的有些生气了,拉着脸冷哼了一声说,“没什么意思,找你的如烟去吧!” 说完她就气呼呼的离开了,我则是愣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感觉她怎么好像吃醋了一样。 “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薄情郎,好歹跟我妹妹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妻,现在就这么对她?”霍云秀一边讽刺的说着,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 “别跟我来这套,你也不想想你们霍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给小叔报仇。”我说着冷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霍云秀也没有再跟我多说,只是不屑的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想杀我们也没那个本事一样。 当然这也是事实,我必须得承认。 我在营地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如烟的人,问了小叔他们,也都说不知道。 这下我可真有点急了,我现在倒是不在乎她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帐篷的?而是她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说昨晚她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她在帐篷里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很快其他人就启程了,可是如烟依然不见踪迹,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留下来继续等她,还是该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小子,别找了,她不会有事的。”如烟的叔叔忽然走过来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 “你把如烟怎么了?她去哪了?”我皱着眉头问我他。 “她只是去办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走吧!你等在这里也没用的。”老头讪讪笑道。 “你骗我,如烟如果去办什么事,一定会跟告诉我的。”我沉着脸说。 老头摇了摇头,“你别忘了,她是我们顾家的人。”说完他就跟着队伍向山谷深处走去了。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但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因为我知道,在这里等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老头一定知道如烟去了哪里?也许就是他做的手脚。 随着我们不断深入峡谷,两边的山势变得越来越陡峭,到了最后,两边山崖几乎成了笔直的绝壁,人站在谷底向上望去,仿佛一线天一般。 远远地,我发现山谷深处似乎有类似与建筑物一般的东西,而且看着很高大,有点像塔,就依着笔直的悬崖而建。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两座塔竟然是用白骨建成的,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人骨,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惨杂其他动物的骨头在里面。 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两座骨塔,究竟需要多少人的尸骨? 那恐怕得用成千上万拿来计算吧! “大伯,这骨塔也是我们的祖先弄的吗?”我有些吃惊地问大伯。 “应该是吧!”大伯点了点头说,“这骨塔绝对不只是用来看的,应该是起到某种风水局或者阵法的辅助作用,小心点,我们进去很有可能会触动这里的布局,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他们一路向前走去。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骨塔之下,这么站在下面看起来,骨塔显得更加高大了,上面堆砌的人骨,甚至还有完整的,看起来实在是太骇人,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 骨塔后面已经是山谷的尽头了,同样是一道悬崖绝壁,而且上面还有湍急的河水流淌下来,形成了一道壮丽的瀑布。 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潭,但是里面的水没有流出来,我猜测这水潭下面应该有地下河,要么就是有暗流流到地下,不然水一定会从水潭里面流出来。 “这就是龙潭了,龙潭之下,生死各半,等会不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下去。”大伯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到了这里之后,霍连山立马就派人下水去查看了,没一会,下面的人上来说找到入口了,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准备潜水工具下水。 我则是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干嘛! 没一会,那些人一个个都下到了水里,然后便没有再上来,想来水潭底下应该有通往别处的通道。 大伯和小叔他们也都下去了,现在上面就只剩下我老爸和霍连山,还有如烟的叔叔,顾家的那个老头子了。 那老头子发现我好像没有下水的意思,便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小子,龙潭虎穴,不准备闯荡一番吗?” 我摇头,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时候连霍连山也眼神奇怪的看着我,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很快就下水了。 那老头子也跟着下去了,下去之前还跟我说水下别有洞天,我不下去可不要后悔之类的屁话,我全当耳边风了。 我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说了句“保重。”然后就下水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水面上的波纹在不断起伏扩散着,我倒映在水中的影子,也在不停地晃动。 三天后我一个人回到了别墅,别墅大的门是开着的,进去之后我看到了小叔,他在对我招手,他还活着...... 这一瞬间我热泪盈眶,这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冲上去就和小叔来了一个熊抱,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还活着?脸上怎么好了? “看完这封信你就会明白。”小叔说完把一封信递到了我手里。 我打开看到信上面的字迹,我一眼就认出了是林佳写的。 “她在模仿我的同时,我也在模仿她,显然最后我赢了,那个变成怪物的,是她,我,现在是霍云曦......。” “林佳代替了霍云曦的身份?”我喃喃自语着。“她还活着......。” 原来是林佳救了小叔,他的脸,带了面皮,至于林佳的目的,霍家的目的,还有大伯他们和如烟叔叔的目的,那是另一个故事,他们在等待一个人出现在那座墓里。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