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岁的童养媳 一九零零年的冬天的一个上午,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妇,在一个男人的带领下,走在通往大山深处的一尺深的雪地里,天气异常的寒冷,但是这对夫妇,却走得满身是汗,丈夫试图把棉袄的扣襻解开,被媳妇止住了,媳妇跟他说,这个时候解开纽襻,寒气进入身体,会招来病,丈夫听了,憨憨的笑了,把手放了下来,他们接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地里,艰难的跋涉着,女人的鞋底,已被泥雪糊上了厚厚的一层,可以说,每拔出一步,都是很吃力的,身边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媳妇遭罪,心疼,便问前面带路的男人: “我说大哥,咱们还要走多远,才能到小姑娘的家?” “不远了,不远了,再拐过两道湾,就到了。”男人回答。 这句话,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女人已经听丈夫问过了,也是一样的回答,她不知道,山里人的口中,两道湾的距离,到底有多长,她想起了她的一次经历,也是走山路,她也曾问过山里的汉子,她要去的村子有多远,汉子回答的几乎和带路的大哥,回答的差不多,就在前面,可就是这个就在前面,她居然走了一天的时间。 的确,山就在前面,好像胳膊长长点,都能够着它似的,但就是很难走近它,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饿了,也许是猜不到还要走多长的路,女人有些沮丧,全然没了来时的激情,她挽住丈夫的胳膊,迈着很难从雪地里拔出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的放慢了前行的速度,丈夫也不是铁打的,他也知道累,女人看见,丈夫喘着的粗气,遇到冷空气后,眉毛胡子,都形成了白色的霜,四十多岁,看上去像个白胡子老头。 为了转移媳妇的视线,消磨枯燥的时间,丈夫主动与带路大哥攀谈起来: “大哥,我听说,我们要去领养的这家闺女,长得很俊俏,是这回事吗?” “那还用说,她可是我们村的一枝花,她的模样,随了她母亲,她的母亲,当年嫁过来的时候,把我们村的后生,都给迷倒了,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过,就是命苦,早早的就没了性命,丢下了她的女儿。”男人说。 “小姑娘就没有别的亲戚吗?”丈夫问。 “有是有,她有个堂叔堂婶,自打她父母没了以后,就靠他们接济生活,实话跟你说,姑娘的堂叔堂婶,为人很好,对待小姑娘,不比自己的儿女差,只是,这年头,他们自己家的日子也很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自家的孩子,还有一个,送给了娘家的亲戚养活,把小姑娘送给别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说,但分有点办法,他们也不会把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送人哪。”男人说。 “这小姑娘,知不知道她父母都去世了的事啊?”丈夫问。 “一开始,她堂叔堂婶,是想瞒住她,不想让她知道父母都去世的事,担心她太小,承受不了,为了这,出殡那天,他们还把小姑娘藏到了邻居的家里,但这孩子又不傻,她早就从大人的悲伤的情绪里,知道了父母去世的消息,可这孩子让人心疼的一点是,她明明猜到了,父母去世,却从没问过亲戚,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最清楚,毕竟八岁了,记事了。”男人说。 “我们今天来接她当童养媳的事,她叔婶告诉她了吗?”丈夫问。 “我听她婶子说,昨天晚上,告诉她了,但只说了给她找了新爸新妈的事,没有提及童养媳的事,她婶子的意思是,本来把她送走这件事,已经很难让她接受了,要是再说做童养媳的事,她会增加恐惧,毕竟孩子才八岁,离结婚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等到了你家,你们先处着,处的时间长了,你们再慢慢告诉她,也不迟。”男人说。 “孩子的婶子,考虑的是周全。”丈夫说。 “是啊,孩子可怜啊,要是您,也会跟她的婶子一样,都是做父母的人哪。”男人说。 在与男人的对话中,让夫妻二人,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们之所以对女孩的情况,刨根问底,是有他们的私心的,他们当然希望,领养的这个女孩,身边无牵无挂,把他们当成父母,把心扑在儿子身上,如果女孩的身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日后剪不断扯不断的关系,会影响女孩与他们一家人的相处,当然,还有另一种的担忧,害怕她长大成人了,会思念亲人,偷偷的跑回自己的家,亦或者说,不跑回娘家,但也和他们分心的过日子。 当然,这对夫妇的想法,纯属正常,无可厚非,毕竟人还是要往感情深了相处,越是想投入深厚的感情,就越是顾虑后面的事情多,这对夫妇也是一样。 夫妇俩总是觉得,女孩八岁,培养和她儿子乃至他们夫妇的感情,正是最佳的时机,夫妇两个的最终目的,是既给儿子找了童养媳,也给他们找了女儿,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他们夫妇两个结婚后,生下了玉刚,当他们准备,再生个女儿的时候,不知是老天故意跟他们作对,还是夫妇一方,身体上出现了异常,总之,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再没怀上,因此,他们十分渴望,家里再有个贴心的女儿,这样就是老百姓常挂在口头的话,儿女双全嘛。 现在好了,小姑娘的出现,终于可以实现他们最美好的心愿了,所以,他们才不顾山路崎岖,不管天寒地冻,为了美好的心愿,跟随着男人,来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深山,一想到,就要见到小姑娘,夫妇两个,重新打起了精神,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大约又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这时。男人才把手,指向了前面的不远处冒着白烟的村子说: “你们看,前面冒烟的村子就是,小姑娘的家,就在村头第一户,进了村,就能看见。” “总算是到了,大哥,这一路上,谢谢你啦。”丈夫说。 “那算啥嘛,是要小姑娘跟着你们享福,我就跟着高兴。”男人说。 此时的崖上村,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若不是男人指给他们看到的,房顶上冒出的白烟,很难想到,这里还有个村落,据带路的男人说,这里一到冬天,几个月的雪,都不带化的,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已经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雪,最深的地方,能没到大腿根,大雪给这里的出行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粮食好说,他们在进入冬季之前,就都做好了储备,关键是缺盐。 以往的这个季节,还有货郎隔三差五的来,他们的担子里,就像一个小杂货铺,什么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一类的生活必需品,基本上应有尽有,可不知怎么的,有半个多月了,货郎没有进山,这下村民受不了了,其他的都还好说,可吃饭没有盐,困扰了村里的人,由于这个村的民风不错,家里有多余盐的人家,主动把盐拿出来,大家匀着使,可谁家也没有留出过多的盐,很快就断了。 有的村民提议,出大山,采购盐,但是,由于担心,山路被大雪覆盖,看不清脚下的路,万一不小心掉进山崖,命都很难保住,在这种情况下,给夫妇俩个带路的男人,主动提出,他要出山,当然,这只是男人冒险出山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更紧迫的理由,那就是,女孩子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她的叔婶,拿出了家里唯一的一件,老父亲在世时,留下的老皮袄,把郎中请到家里。 经过郎中的诊断,小姑娘没有其他的病,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起不来炕,浑身软绵绵,没了精气神,要想治疗小姑娘的病,没别的,就是保证小姑娘的一日三餐,不出半个月,小姑娘就会站起来,蹦蹦跳跳的,按理说,郎中提出的要求,应该不高,可对于小姑娘的叔婶来说,真是难上加难,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亲戚家养活了。 叔婶找来了男人,说出了小姑娘的处境以及他们的担心,男人听了,决定马上启程,不管有没有危险,也要下山,既要给村民买盐,又要给小姑娘找个活路,这也是男人,带着夫妇两个进山的目的。 很快,男人带着夫妇俩个进了村,很明显,小姑娘的家,就在头一户。 夫妇两个看到,别人家的院子,不管有多破旧,多寒酸,总还是有个门的,而女孩家,不要说门,连个篱笆也没有,院墙也残缺不全,唯有的一颗杨树,立在了院落中央,这大概就是女孩家最值钱的家当,三间北房,外墙皮已经脱落,露出光滑的鹅卵石,窗户纸被冰雪和寒风,吹的四分五裂,留下的残片,还在前后的摆动着,光是看到眼前的情形,就让夫妇两个,冒了寒气。 这还只是外面,夫妇俩进到女孩住的屋里,看到的场景,更是让他们心酸不已,女孩子在炕上平躺着,只能通过看到她呼吸的起伏,才能感受到她是活着的,她的身边,有两个大人陪伴,不用猜,这一定是女孩的叔婶,通过叔婶的蜡黄的脸色,夫妇俩个可以看出,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 男人给双方做了介绍,通过介绍,印证了夫妇的猜测,这两个人就是小姑娘的叔婶,处于母爱的天性,夫人脱下了厚厚的外衣,上了炕,把外衣盖在了女孩的身上。 见有生面孔的夫人,主动给自己盖衣服,女孩睁大了双眼,盯着她,夫人观察到,在女孩的眼睛里,有着些许的恐惧,些许的忧伤,还有些许的渴望,她看到,女孩的跟前,摆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婶子告诉她,她每天都会过来,给女孩送这些吃的,这话,她信,因为她看到了碗里,依稀存留的饭渣。 她从丈夫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馍,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此时的馍,变得比冰还坚硬,她对女孩的婶子说: “赶快做些热水,把馍泡开,让孩子先吃了。” 女孩子听了她的话,本能的把两臂张开了,并且是冲着她张开的,在手臂张开的同时,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就这一眼,让她不能自制,母爱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抱起了女孩,在抱起女孩的一瞬间,她哭了,女孩子也哭了。 八岁,本该是抱起来压胳膊的身体,可她抱起来的却是,轻轻地,软软的,有点骨头扎胳膊的感觉,女孩很乖巧,她讨巧的依偎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她把脸贴在女孩的额头上,试了试,她发现,女孩在发烧,当她把手伸进女孩衣服里的时候,发现,浑身滚烫滚烫的,这个时候,婶子把热水端来了,她把馍放进了热水里,很快,馍被化开了,这个过程,女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可见,她的肚子,有多饿。 她想一点点的喂女孩吃,她担心,吃的过猛,呛着孩子,可是,当她喂第三口的时候,女孩不顾外人在场,抢过碗,直接往嘴里送,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掉泪的。 想到女孩还在发烧,而这里又缺医少药,她想到了,要尽快的带女孩子走的打算,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丈夫的时候,丈夫对她说: “不行,即便要走,也要明天一早走,你也知道,这山路有多危险,大白天的,都要熟悉的人带路,何况晚上,要是咱们三个,因为不熟悉路,都掉进了深渊,你说,咱这是救她还是害她?” “你说的这些我能不明白吗?可是,这孩子浑身滚烫,要是再耽误一晚上,说不定孩子就没命了。”她说。 “你们两个都是为了孩子,我看你们就别争论了,我倒是有个办法,毕竟我对山路熟悉,来的时候又是我带的路,干脆,为了孩子,我再给你们带出山,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男人说。 “可是,你岂不是太辛苦了?”她说。 “我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孩子,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要是她的父母活着,孩子哪能遭这个罪,别的都别说了,我这就去准备火把,咱们马上就出发。”男人说。 夫妇俩个收拾完东西,丈夫背起了女孩,她走到女孩子的叔婶身边,从兜里拿出了两块大洋,递给了婶子,哪知,婶子不但把大洋又还给了她,还埋怨道: “你们这是干啥呀?我们是怎样的人,你们应该知道,要不是实在没辙,孩子也不能给人,但是,我们把孩子给你们,是相中了你们两口子心眼好,今后对孩子错不了,不是卖孩子,我们就是再穷,我们也不能要这个钱。” “可毕竟你们对她的付出不少,也是想表表我们的心意。”她说。 “那好,你的心意我领了,大洋是绝不能收的,你们两口子要是过意不去,就用大洋,给孩子请郎中,看病,让她好好的活起来,我们就放心了。”婶子说。 在婶子的一再坚持下,她收起了大洋,与带路的男人,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由于打着火把,又有男人前面带路,所以,跟来时一样,不同的是,丈夫的后背上,多了个小姑娘,小姑娘吃了馍,肚子有食了,趴在丈夫的后背上,睡着了,还能隐约听见打小呼噜的声音。 本来就寂静的山路,再加上是大晚上的,就更加的寂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叫,就是几个人走路的声音,为了打发时间,男人给夫妇俩个,讲述了关于女孩父母的事情。 男人说,女孩的父母,是本分的庄稼人,两个人在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女孩,据说,在孩子快要降生的时候,他家院子的树上,每天都有好几只喜鹊在叫,两口子就说,如果生的是男孩,就叫喜来,寓意喜鹊来的意思,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叫喜鹊,也是寓意着喜鹊蹬枝的意思,可见这两口子,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热爱和希望。 农户人家,一年到头都滚在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在冬季,还算清闲下来,喜鹊的父母,也跟村里的人一样,规划着未来的生活,他们居住的房子,是很早以前,喜鹊的爷爷在世时盖的,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不少墙皮已经脱落,两口子就商量,必须想办法挣到钱,把房屋翻建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两口子起早贪黑,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付出了很多的艰辛,但在靠天吃饭的深山里,付出和收成很难成正比,除了辛勤和汗水,老天爷起着决定的作用,它多下几场雨,收成就好些,它若是吝啬,就颗粒无收。 没想到,这几年,还就让两口子敢上了不好的年景,老天爷下的那点雨,地皮都湿不透,更别说,长在地上的庄稼了,看到靠地里挣钱这条道行不通,两口子把眼光转到了其他的地方,在他们家的后面,是一座座的悬崖峭壁,据说,在悬崖峭壁上面,长着各种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能卖到很高的价钱,他们曾经看到,有外乡的人,来这里采药,听说,卖了不少钱,两口子合计了一下,如果他们敢于冒点险,也去悬崖上采药,那修缮房屋,不就指日可待了,于是,两个人心血来潮了。 他们两口子,瞒着村里的人,来到了悬崖下面,到了才发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险,抬眼望去,悬崖的缝隙,确实长着绿色的植物,植物上,还长着诱人的小花,这些诱人的小花,仿佛在向他们招手,告诉他们说,只要抓到它们,就能变成钱,就能改善他们的生活。 于是,两口子开始试着往悬崖上爬,确切的说,是笨着开着小花的悬崖爬,由于没有爬悬崖的经验和技能,仅仅爬了一小段,两个人就滑落下来,男人皮糙肉厚,滑落下来的时候,之划破点皮,可女人总归是女人,细皮嫩肉,这一滑下来,腿和胳膊,都被崖石划破了,渗出了很多血,男人见状,赶紧扶起自己的女人,并撕下自己的上衣,给女人包扎上。 看到女人的惨状,男人对女人说: “这个活,不是女人干的,一会儿,我一个人爬悬崖,你只需要,在底下看着就好。” 当他话一出口,女人便坚决反对,她说,路是人走出来的,不经历风险,怎能有收获,对于女人的秉性,男人太了解了,可以这么说,当年他娶的时候,见到女子细皮嫩肉,长的又漂亮,他还曾经质疑过,这样的女人,能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吗?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除了力气没有他大以外,田里和家里的活两不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可就是一样,女人的要强,比一般的男人都厉害。 女人认准的事情,就要做,他想拦也拦不住,接下来,两个人有开始再次尝试,这次不错,爬到了悬崖中游,也没有滑下来,不但没有滑下来,还采到了药,但是,具体他们采到的药,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他们不知道,因为,对于一般的草药,他们还能辨别出价值,但对于这种稀有的草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第一次尝试,算是成功了,两个人兴高采烈的拿着药,来到了集市上,集市的行家对他们说,他们采的这种草药,还不属于名贵的草药,只是比一般的草药,在价格上,稍微贵一些,他还说,要想采到名贵的草药,就要到悬崖顶上去采,但确实存在极大的风险,两个人动了心思,他们让行家,拿出名贵草药的样子,让他们辨认,在看到了名贵草药的样子,又得知,悬崖顶上,就有这样的草药,两个人问行家,如果能采到这样草药,价格上有多大的差别。 行家告诉他们,这个差别就太大了,有的能用天上地下来形容,尽管行家没有给出实在的价格,但是他的比喻,让两个人看到了希望,他们把采到的草药,卖了以后,生平第一次给孩子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回到家里,当他们把冰糖葫芦,递给女儿的时候,女儿竟不敢往嘴里放,因为在她的记忆力,这样的东西,是不能吃的,还是当妈的,先咬下了一个,嚼了,女儿才敢大口的吃,女儿的举动,让从来都很乐观的父亲,低头不做声了,他在想,既然生了孩子,可却没有给孩子还吃的,好喝的,从小到大,孩子能吃饱,就满足了,如今见到了一串糖葫芦,竟吓得不敢往嘴里放,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 夜幕降临了,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没有了睡意,为了采药的事情,男人这些天,没有搂过女人,今天,当采到了草药,并多少换了钱,还讨了女儿高兴,当然,他的心情大好,男人心情大好的时候,往往会想到房事,于是,在看到女儿,已经睡得像个小懒猫的时候,男人把手伸向了女人的裤头,可此时女人的心,还在明天是否要去悬崖顶的事上。 女人把精力用在想事情上的时候,最忌讳男人打乱她的思绪,哪怕是房事,女人用手推男人,男人不懂,还以为,这是女人在半推半就,于是,表现的就更大胆,没想到,他的行为,惹恼了女人,两个人在被窝里,就扭打起来,屋里的动静,惊动正在睡觉的喜鹊,喜鹊大喊: “妈妈,你们是在打架吗?” “没有,是爸爸在给妈妈揉腰,喜鹊,接着睡吧,没事的。”女人回答。 男人示意女人,不要再出声了,为了女儿,女人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两个人钻进了被窝……女人要大叫,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当两个人,再次从被窝钻出来的时候,就像刚从水塘里出来,个个大汗淋淋,男人下地,拿来毛巾,两个人相互擦拭着身体,男人轻松了,女人清爽了。 这个时候,女人又开始埋怨男人: “刚才使那么大劲干嘛?差点把我捂死。” 男人坏笑着,对女人说: “不使劲捂住你,被女儿听到,还以为我要杀你。” 两个人的神经,还没从亢奋中回来,女人又跟男人,提及明天上山采药的事情 第一章(2) 八岁的童养媳 这回男人有兴趣听了,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是,继续尝试往最高的悬崖攀登。 为了攀登成功,两口子这回没敢冒险,他们找到村里的攀爬高手,向他取经,攀爬高手劝导两口子说: “不是我要当你们发财的路,实在是太危险,你们没看见,我已经有好些年,都没有攀爬悬崖了吗?” “是啊,为什么呀?”女人问。 “不瞒你们说,我在没有成家的时候,这么说吧,在没有孩子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即便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也没事,可是,在五年前的一天,我瞒着老婆孩子,去了悬崖,也是为了采药,可那天爬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可当我快要爬到崖顶的时候,倾盆的大雨,铺天而来,我尽管有一些保护措施,可由于脚滑,抓不住悬崖上的石头,最后还是摔了下来。”高手说。 “那后来怎么样了?”男人问。 “后来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我只记得,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几岁的儿子,趴在我身上‘哇哇’的大哭,孩子的母亲,已经哭晕过去了,好在有邻居帮忙,叫来了郎中,把孩子的妈,救醒了,幸运的是,我的胳膊腿,虽然骨折了,但却没有落下残疾,后来,我的几个朋友说,我之所以,在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而没有伤及性命,是因为那天的雨水,让地上滑不溜丢,在落地的时候,顺着雨水,又滑了一段,才保住了一命。”高手说。 “真是悬呀。”男人说。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要攀爬山崖,就是为了儿子,为了媳妇,也不要做了,在这,我也劝你们两句,千万别再想了,你们当中,谁发生了意外,这个家都不完整,大人还好说,可怜的是孩子。”高手说。 听了高手的话,男人沉默了,女人当时也没说话,两个人沮丧的回到了家里,男人对女人说: “算了,这条道,咱们再也不要想了,人家高手都洗手不干了,咱们更没有资本去冒险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冒险成功了,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女人说。 “可如果我们不成功,喜鹊该怎么办哪?”男人说。 “我们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喜鹊吗?你不是没看见,她第一次吃糖葫芦的情景吧,这要是在富裕点的家里,别说吃糖葫芦,就是每天吃肉,也是可能的事情,可喜鹊哪,吃没吃上,喝没喝上,跟咱们来世上,一天福没享,你说我不心疼吗?”女人说。 女人说着,就开始哭起来,疼媳妇的男人,就怕看见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没有原则了,于是,他对女人说: “这件事,我听你的,只要你想好了,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听到男人表态,女人说: “我觉得,高手那天从悬崖上掉下来,就是因为下雨,咱们不一样,咱们不是在雨季去,只要我们处处小心,应该不会出事,你看,那天,咱们不也爬上了悬崖的中腰了吗?” “我说了,你想好了就行。” 其实,男人的话里,不能说一点赌气的成分都没有,可是,如果他不妥协,不去尝试,那女人的脸,恐怕都会是阴天,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漂亮的脸蛋,整天没个笑容,加之,他的脑海里,也藏着侥幸的魔性,不能不说,大多数人的脑子里,都藏有这样的魔性,当侥幸成功了一次以后,就会让人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的尝试,当侥幸成为了习惯的时候,那离掉进深渊也就不远了。 这小两口就是这样的情况,女人的脑子里藏着的侥幸,比她的丈夫,更大,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她这样也就算了,还变相的把她的丈夫,也逼向了通往深渊的路上。 这天,两口子吃罢早饭,背着绳子和背篓,早早的就从家走了,临走的时候,男人趴在女儿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他的这个举动,超出了平日,也许是,他意识到了,此去,凶多吉少,也许是想起了昨天,女儿吃糖葫芦的情景,而女人则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房间,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去干什么,做了什么,喜鹊睡得死死的,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傍晚,没见父母回家的喜鹊,跑到堂叔堂婶家,打听父母的下落,堂叔堂婶听说,喜鹊的父母同时没有回家,可把他们急坏了,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一般的情况下,两个人如果遇到事情,肯定会让一个人先回来,照看喜鹊,不会两个人在天都大黑的情况下,放下喜鹊不管。 堂叔堂婶赶紧跑到喜鹊家的地里,寻了一遍,没有,又去附近的山里,寻了一遍,还是没有,这下,堂叔堂婶心慌了,因为,庄稼人,除了去自家的地,就是去山里,弄些山货,除了这两个地方,想不到喜鹊的父母,还能去哪里。 既然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喜鹊父母的下落,叔婶开始扩大范围,他们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打听,有没有喜鹊父母的消息,当他们走到攀爬高手的家的时候,喜鹊的堂叔堂婶,听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昨天,喜鹊的父母,来过高手家,想让他传授攀爬的本事,但高手说,他已经把利害关系都跟两口子说清楚了,应该不会是去攀爬悬崖了。 高手的话,让喜鹊的堂叔堂婶,有了一种不祥之兆,两个人纠集了村里的十几个壮汉,打着火把,去了高手所说的悬崖,可怕的一幕,还是出现了,在悬崖的下面,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两个人壮着胆子前去辨认,从衣服和个头上,基本断定,死者就是喜鹊的父母,更可悲的是,临死,喜鹊的母亲,手里还攥着采到的草药。 壮汉们猜测,可能是夫妻中的一人,采到了名贵的草药,为了让对方跟对方分享喜悦,想举起草药,让对方看到,所以,扒着岩石的手,不小心松开了,掉了下去,而对方看到人跌下去了,也慌不择路,跟着掉了下去,当然,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其中的原由,只有喜鹊的父母,能够说的清楚,不过,说不说清楚,还有什么意义哪,人没了,四大皆空,最可怜的是五岁的喜鹊,从此没有亲生父母的陪伴。 为了安葬喜鹊的父母,村里的人,出钱出力,伸出了援手,考虑到喜鹊还小,经历不了悲伤的场面,堂叔堂婶做主,没让喜鹊参加。过了数日后,在饭桌上,喜鹊问起了父母,叔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他们为了翻修家里的房,外出打工了,等挣够修房的钱,他们自然就会回来了。 父母走了以后,家里最亲最近的人,就只有堂叔堂婶,村民们提议,由堂叔堂婶收留喜鹊,而堂叔堂婶,有心无力,他家三男两女,五个孩子,勉强能吃个水饱,到了冬天,买不起棉花和布,几个孩子围在炕上,盖一床被子取暖,除了拉屎撒尿,基本不下炕,在这种窘境下,难再收养喜鹊,尽管看到喜鹊,婶子也是流泪,也是心疼和不舍,这只限于情感,解决不了实质,为了喜鹊长久的好,她不得不做出,帮喜鹊找新家的决定。 经人介绍,第一个来家的,是一个浓妆艳抹,香味撩人的女人,她说,她是单身,不打算结婚,收养喜鹊,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养老送终,女人的举手投足,在婶子眼里,不像正经人,女人打量着喜鹊,嘴里发出‘咂,咂’的声音,喜鹊被女人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敢抬头,她的身体,吓得缩成一团,女人拿出了三块大洋,抬手递给婶子,婶子没有接,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对女人说: “让您费心了,白跑了一趟,这个闺女,我不打算给人了。” “什么?你想耍无赖不成?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个妮子,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到县城里去打听打听,谁敢找老娘的麻烦,警局的局长,厉不厉害?见了我,都得避让三分,就凭你一个乡下女人,敢拿老娘耍着玩,没门,大洋要不要随你,这个妮子我是要定了。”女人的泼劲来了。 “我也告诉你,这里是我的一亩三分地,你信不信,我招呼一声,全村的人,都会出来帮我,到时候,小心你抓个满脸花。”婶子说。 “我还真不信,就凭你们这些乡巴佬,敢跟我犯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女人说。 婶子不怕,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哪,于是,她大喊起来: “快来抓强盗!强盗要抢人了!” 很快,十几户人家,几十号人,手里都拿着‘武器’,聚集在了喜鹊家门前。 婶子之所以敢这样的跟女人叫板,是因为,她嫁到崖上村二十几年,她了解崖上村的人,一家有难,都来支援,别看穷,非常团结,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谁家遇到了强盗,只要高喊一声,说粗鲁点,就是两口子正干那事,也会穿上衣服,出手相助。 这时,村民把女人围起来,女人一开始,还不服软,还过嘴瘾,一口一个乡巴佬,当她看到,村民拿着锄头、镐吧,离她越来越近时,她也害怕了,顾不得掉在地上的大洋,惊慌失措的逃掉了。 人是逃掉了,可村民对女人的兴趣未减,婶子隔壁的李老二说: “这个女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卖肉的。” “啥叫卖肉的?”李老二的老婆问。 “卖肉的,就是只招爷们的,也有人叫她们‘窑姐’。”李老二说。 “你这么门清,是不是被招过呀?”李老二媳妇说。 “一看你就不懂,你以为人家白招你哪,那大洋要是不拍在人家面前,人家才不让你摸哪。”李老二说。 “我说你在县城打工的时候,拿回的钱不对数哪,原来都便宜了外面的女人,等我回家再跟你算账。”李老二媳妇说。 “幸亏婶子拒绝了她,喜鹊要是落在她手,一辈子就毁了。”一个村民说。 这个风波刚过没几天,一个镶着满嘴大金牙的五十岁的男人,找到了喜鹊的婶子,他一进门,二话不说,把喜鹊拽起身,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色,在打量完喜鹊后,他拿出了五块大洋,对喜鹊的婶子说: “这个小姑娘,五块大洋,我要了。” “我想问问,你出五块大洋,把喜鹊带回家,打算让她做什么?”婶子问。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用你费心。”男人说。 “那不行,我是她婶子,我得对她负责。”婶子说。 “负责?负责就不会把她送人了,都是成年人,说话别掖着藏着,不就是想多要几个钱吗?说出来吧,钱我有的是,只要你说个数。”男人说。 “我就想知道,你打算让她做什么?”婶子又说了一遍。 “我告诉你,我身边缺个贴身丫鬟,前些日子,刚买了一个,用着不顺手,让我给打发了,这个小姑娘,身段、长相,都入我的眼,我想把她带回去。”男人说。 “我也告诉你,我不同意了。”婶子说。 “真没看出来,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不稀罕钱的,我给你的大洋,够你们一家,一年吃穿不愁的,你可别犯傻,我要是真走了,后悔药你可没地买去。”男人说。 “我叫你走,现在就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婶子说。 男人看着,见钱都不动心的,山旮旯里的女人,他退缩了,他这种有钱人,就怕用钱摆不平的事,他对她说,再好好想想,把孩子留在家里,还得供吃喝,被他带走了,还能落得大洋,婶子不再理他,男人明白了,他遇上了难缠的女人,他一直都认为,女人,尤其山旮旯里的女人,见到他满口的大金牙,甩出的大洋,没有不动心的,用他的话说,世上没人跟钱有过不去,可就在刚才,他果真遇到了不一样的人。 男人带着他的困惑,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摇着头。 两次不愉快的领养,让喜鹊的性格大变,她不愿说话,不愿接触人,甚至对堂叔堂婶也有了情绪,喜鹊的变化,堂叔堂婶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两口子商量,干脆,喜鹊不送人了,留在家里,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接下来的几年,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喜鹊的生活,有了叔婶家孩子的陪伴,喜鹊的性情,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变得爱笑了,阳光了,对叔婶的称谓,也随着哥哥姐姐们了,按说,这样维持下去,也是皆大欢喜。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堂叔在帮助村民盖房的时候,从房梁上跌落下来,把腰摔伤了,郎中看过之后说,需要卧床静养,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哪,何况堂叔的腰,堂叔听到郎中的话,从头凉到了脚,他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倒了,房屋就面临坍塌的危险,加上他,家里大大小小八张嘴,要吃要喝,别说躺炕一百天,就是躺一天也不行,婶子也是急火攻心。 对于叔婶家的处境,善良的村民,伸出了援助之手,但救急救不了穷,两口子经过权衡,再一次做出了残酷的决定,把家里倒数的两个孩子,送给婶子娘家的亲戚,暂解燃眉之急,决定好做,真到了实施的时候,就难了,毕竟是身上掉下的肉,难割舍,婶子宽慰自己,如果有两种结果摆在她面前,一种是留在家里,孩子饿死,一种是送给人家,孩子活着,只能选其一,她肯定会选择第二种,她希望孩子活着。 娘家的亲戚,如约来家接孩子,两个孩子抱着母亲的腿,死活不肯撒手,他们说,就是饿死,也不离开母亲,两个孩子的哭声,让躺在炕上养伤的父亲听了,欲哭无泪,娘家的亲戚,也不忍心拆散母子,他们把来时带的干粮,递给了孩子的母亲,准备打道回府,就在这个时候,十岁的大儿子站了出来,他对父母说: “今天我们勉强吃饱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哪,弟弟妹妹还不是要继续挨饿,我想好了,我是他们的大哥,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家里的粮食还能富裕点,就让弟弟妹妹留下吧。” “这五个手指头,咬哪个都疼,哪个我都舍不得。”母亲哭着说。 最后,还是大儿子,跟着娘家的亲戚走了,走了一个,还有五个,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就在这个时候,村里的一个好心人来到他家,说他有个亲戚,早就有意给他儿子领养个童养媳,他还说,这户人家跟喜鹊的父母一样,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喜鹊要是到了那,不一定大富大贵,但决受不了欺负,婶子听了好心人的话,又动了把喜鹊送走的心思,她想着,以其一家人在一起受苦,不如给她找个好人家,好好的生活。 这才有了夫妇两个来家接走喜鹊的事情发生。 故事听完了,她对喜鹊更多了一份的怜惜,她暗暗的对自己说,这个孩子命苦,跟自己生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这个时候,带路男人问她: “您家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他今年十八岁,比姑娘大十岁。”她说。 “您别怪我多嘴,我顺便再问一句,您的儿子已经到了订婚的年龄,为什么要找个小十岁的,做他的童养媳呀?”男人问。 “我也看出了,大哥您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就不瞒您了,我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生下来,就有哮喘病,不发作的时候,也能去地里,帮助我们打理,可哮喘病一发作,就只能在家里歇着,我们是想,喜鹊这孩子可怜,需要个温暖的家,等她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们再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郎中跟我们说,像我家儿子这样的身体,还是晚几年结婚比较好,加上药物的调理,兴许过些年,他的哮喘病还好了哪。”她说。 “这我就放心了,就冲你们两口子,这么稀罕喜鹊,我就知道,到了您家,孩子受不了委屈,虽然我没见过您家的儿子,可我断定,他也错不了,喜鹊这孩子,终于可以有个家了。”男人说。 “大哥,我原本的想法是,喜鹊这次来了以后,就只认这个家,我的意思您应该明白。” “我明白,一般收养的家庭,都不愿意,这个被领养的孩子,在与原来的亲戚来往,担心生分,我完全理解。”大哥说。 “您先听我说完,我说的是原先的想法,可是,当我看到喜鹊的叔婶,还有包括您在内的村里的人,对喜鹊的关心,就像对待亲人一样的时候,让我改变了看法,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今后大哥或者喜鹊的叔婶,愿意看到喜鹊今后的生活,是不是如意,你们可以随时来家里,我们一家欢迎你们,多一个人,喜鹊就多一个人疼,那样,她就不会感到孤独。”她说。 “有您这句话,我没有一点的担心了,不但是我,我想喜鹊的叔婶,也会放心了。”大哥说。 再说丈夫,来的时候,还是大白天的,走在雪地山路,都累的气喘吁吁,回来的时候,还是雪地山路,还是黑天,背上还多了个喜鹊,可丈夫比来的时候,走的可带劲多了,特别是,当听到媳妇和大哥对话声音稍微大点的时候,丈夫还不时的提醒两个人,说话小点声,别吵醒了背上的喜鹊,媳妇从丈夫的态度中,看出了丈夫对喜鹊的疼爱,如果不是两个人中的一个出了问题,他们两口子,本该再有个孩子的,她知道,喜鹊的到来,弥补了她和丈夫的缺失,也给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媳妇’。 话说,这对夫妇去深山接喜鹊的事情,他们的唯一儿子玉刚,是知道的,临走头天的晚上,夫妇俩把儿子叫到身边,对他说: “玉刚,明天爸妈就要进山,给你寻‘媳妇’了。” “为什么要进山给我寻媳妇?我才多大呀?干嘛那么急?”玉刚说。 “不是我们急,而是事情凑巧了,有人介绍说,深山里的一户人家,大人都遭了难,家里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人家说了,只要是能让这小姑娘吃饱穿暖,就同意送养,我和你爸一商量,就想把小姑娘领回家,一来,咱们家多了个女儿,二来,等小姑娘长大了,就让她跟你成亲。”母亲说。 “那可不行,我不同意,我比人家大整整十岁,人家现在是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可等她长大了,明白事了,人家要是不同意了,我那是可就快三十的人了,到那时候,您说,怎么办?”玉刚说。 “这点你不用想,昨天,我们把情况跟人家说清楚了,人家同意了,我们才决定去的。”母亲说。 “可今后跟我结婚的是小姑娘,不是他们家的亲戚。”玉刚说。 “咱们既然领养了她,她就是咱家的童养媳,做了人家的童养媳,哪有反悔的道理,你看村里,又不是咱们一家收养童养媳,你看到有哪家童养媳,到了岁数不圆房的?没有一个吧,再说,小姑娘来家以后,你们两个还得相处好几年哪,只要你像个大哥哥样,关心她爱护她,到了岁数,她会主动跟你圆房的,信妈的,妈是过来人,没错的。”母亲说。 “那也好,反正我也没有妹妹,我就像疼亲妹妹一样,待她。”玉刚说。 “这就对了,明天我们走了以后,你在家好好的照顾自己,要是愿意动弹的话,就给我们蒸一锅窝头,熬一锅小米粥,对了,再煮几个鸡蛋,等我们把小姑娘带回来的时候,好有口热乎吃的。”母亲说。 天不亮,父母就跟着一个男人出发了,玉刚猜测,这个男人就是给父母牵线搭桥的人,离晚上的时间,还有一整天的时间,玉刚又躺在炕上迷瞪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他穿上衣服,打开了院门,看见的是隔壁的婶子,他问道: “婶子,这一大早的,您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父母今天去山里给你寻‘媳妇’,不知道他们走了吗?”婶子说。 “天不亮就走了。”玉刚说。 “哎呀,还是来晚了。”婶子说。 “婶子,听您这口气,是想交代我父母什么事吧?”玉刚问。 “是啊,你也知道,我家的大小子,今年也二十了,我想让你父母,在接你‘媳妇’的时候,帮忙打听打听,那里有没有愿意嫁到咱们村的姑娘。”婶子说。 “婶子,不是我说您,您家大儿子,要身体有身体,要长相有长相,将来没准还自己给您带回来个媳妇,要我说,您别替哥操心。”玉刚说。 “你这话可不对,你比我大小子还小哪,为什么这么着急寻媳妇?”婶子说。 “婶子,我跟您家哥,没法比,您看我这身子,今天不喘,明天喘的,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这样的病秧子,要不是我有这病,我父母也不会去深山里,给我寻‘媳妇’,您说是不是?”玉刚说。 “那倒是,玉刚,等你父母带回‘媳妇’,可得让我好好看看,要是好啊,我也托人,进山给我儿子寻个媳妇。”婶子说。 “您回家等消息吧。”玉刚说。 婶子走了以后,又陆续的来了几拨邻居,打听的内容,跟隔壁的婶子一样,难怪,玉刚居住的虎头村,跟大多数的山村一样,都是靠天吃饭,老天爷决定着村民的年景,许多的男孩子,因为拿不出彩礼,娶不上媳妇,像玉刚这样的,家里只有一个男孩的,情况还好一些,尤其是家里男孩子多的,能娶上一个媳妇,就把家里的财力用光了,再想娶第二个,就是奢望了,因此,都想选择,比虎头村还穷的地方,娶个媳妇。 送走了几拨人后,已经临近中午了,考虑到做晚饭时间还早,玉刚拿起家里干活剩下的一小块木料,他坐在台阶上,拿起刻刀,开始雕刻,由于身体的原因,玉刚从小就不能像村里的其他男孩子一样,爬树掏鸟蛋、下河捞鱼,很多的时间,他会猫在家里,时间长了,他找到了打发无聊时间的办法,也是无意间的一次,父亲做桌子的时候,剩余了不少的小木块,他问父亲: “爸,这些小木块,四四方方的,您还打算用它做什么?” “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当柴火烧。”父亲说。 父亲的话,说的是那样的轻松,可在他听起来,心里不舒服,在他看来,用做柴火的,应该是那些没有用的的,长不成材的树棍,而不是四四方方的小木块,为了保护这些小木块不被当柴火烧掉,他背着父亲,把小木块藏在了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他还请求父亲,为他弄把刻刀,父亲问他,要刻刀做什么,他说,刻着玩,还别说,父亲还真给他弄了一把精致的刻刀,当父母下地干活的时候,他就拿出小木块,用碳棍,在木块上画上他想要刻画的东西,然后一刀一刀的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反复的尝试,他终于刻出了一个,咄咄逼人的狗头,因为,在村里,他每天能见到的动物,除了小鸡,就是看家的狗,以后,他又陆陆续续,刻了小鸡、老鼠、牛、马等,他把刻出来的动物,都藏在自己能找到的地方,不愿意让父母知道,因为担心被说。 这次他把木块拿出来,是想做件礼物,送给就要来家的‘媳妇’,想来想去,他准备给小姑娘刻个小娃娃,尽管时间有些紧迫,但是,他还是决定,在‘媳妇’进家之前,完成这个作品,由于心急,在刻制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破了,伤口还很深,他用布条子包扎上,又接着刻,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他把窝头蒸上,把粥熬上,继续刻,终于刻完了,他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还是挺满意的。 他把作品藏起来了,窝头也蒸好了,粥也熬好了,鸡蛋也煮熟了,就等着父母带着‘媳妇’回家了。 傍晚时分,夫妇俩带着喜鹊,回到了虎头村的家。 第一章 (3)八岁的童养媳 一个长着圆圆的脸庞,身体瘦弱,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喜鹊,出现在了玉刚的面前,玉刚的母亲,来不及跟玉刚介绍喜鹊的情况,对玉刚说: “快,把预备好的热粥和鸡蛋拿过来,让喜鹊吃了。” 玉刚跑进厨房,盛了一碗粥,拿个两个鸡蛋,当他把粥端到喜鹊跟前的时候,喜鹊才认真的看了眼前的这个哥哥,玉刚趁着母亲,给喜鹊喂粥的时候,他已经把鸡蛋剥好了,递给了喜鹊,见到热乎乎的鸡蛋,喜鹊放在嘴里,就大口的吃了起来,可没吃几口,就噎着了,由于嘴里积攒的太多,咽下去的时候,在嗓子口堵住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母亲赶紧给喜鹊喝水,边喝水,边捶背,好不容易才把鸡蛋顺下去。 母亲心疼的说: “喜鹊,这几个鸡蛋都是你的,记住,再吃的时候,别急,一口口的吃,一口口的咽。” “那我都吃了,哥哥吃什么?”喜鹊说。 “哥哥是男孩子,不需要吃鸡蛋。”母亲说。 “哥哥,是吗?”喜鹊问。 “喜鹊,母亲说的对,你要是愿意吃,明天哥哥还给你煮。”玉刚说。 一碗粥喝完了,三个鸡蛋也入肚了,喜鹊的脸色,比来时红润了不少,玉刚的母亲,用手在喜鹊的脑门上摸了摸,发现没有来时那么躺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丈夫把村里的郎中请了来,郎中看了以后,给开了几副草药,说是没有大问题,吃了药,调养些日子,就会好了。 此时,听说玉刚父母带回玉刚的‘媳妇’,邻居和隔壁的婶子,非要见见喜鹊,他们来到了玉刚家的院子,玉刚的父母对他们说: “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见,可实在是这孩子,在来之前,就发起了烧,刚才请郎中看过,开了几副药,正在炕上躺着哪,等过些日子,她好些了,我亲自请你们来家看,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些糖豆大酸枣的,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你们看怎么样?” “孩子病了?那得好好养,我们回了,等她好了,我们再来,需要帮忙,你们就吱一声。” 婶子和邻居们走了,虎头村的人,喜好热闹,不光是玉刚家,村里的其他人家也一样,这几乎成了虎头村的风俗,要是哪家来了个亲戚,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也正是由于山里人这样的良好的风俗,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才会让闭塞的山村,多了份浓浓的乡土人情。 吃完了药的喜鹊,小脸红扑扑的,没了刚来时的状态,玉刚的父母见状,对喜鹊说: “喜鹊,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你就称呼我们爸妈,在我们下地干活的时候,你就在家,陪着哥哥。” “我也能下地干活。”喜鹊冒出了一句。 “你才八岁,你说,你能干什么?”母亲问。 “我能掰棒子,还能给爸妈送水。”喜鹊说。 “呦,我家喜鹊那么能耐哪?不过,来到新家,就要听爸妈的话,爸妈让你在家里,你就留在家里,你要是想干活,就帮着哥哥做些家务,你说哪?”母亲说。 “我听爸妈的,留在家里帮助哥哥。” 几番对话,让玉刚的父母,感觉到了喜鹊的懂事可爱,这么小的年纪,家庭好些的话,还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哪,而这个苦命的孩子,却能够说大人话,知道帮助家里做事情,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酸的慌,玉刚的母亲,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比喜鹊大十岁,还不舍得让他跟着自己,在炎热的夏天,在庄稼地里干农活哪,当然,这其中有儿子身体的原因,但即便如此,父母也不会忍心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跟着大人干活。 为了让喜鹊睡个好觉,母亲把他们夫妇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把舍不得铺的炕被,拿出来铺上,担心喜鹊晚上不舒服,需要招呼大人,父亲还把儿子小时候玩的铃铛,挂在了喜鹊的炕边,让她有事就摇,所有这一切,让喜鹊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即便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也不见得做的如此的细致,她想,今天晚上,我肯定能睡个好觉。 此时的玉刚,把白天给喜鹊做的礼物,揣进了兜里,来到了喜鹊的房间,见到哥哥进来,喜鹊忙坐起来,招呼哥哥也坐下,玉刚拿出了雕刻的小娃娃,递给了喜鹊,喜鹊接过小娃娃,高兴的说: “哥哥,我看出了,这个小娃娃,是个女娃。” “你是怎么看出的?”玉刚问。 “男娃的头发短,这个女娃,头发长。”喜鹊说。 “你喜欢哥哥送给你的娃娃吗?”玉刚问。 “喜欢,哥哥,你这是在哪买的?怎么长的像我呀?”喜鹊说。 “是吗?你先说,哪里像你?”玉刚问。 “我的脸是圆圆的,娃娃的脸,也是圆圆的。”喜鹊说。 “我看看,哎,还真像,实话告诉你,这是我自己刻的。”玉刚说。 “哥哥,这个娃娃真是你刻的?那哥哥能教我刻吗?”喜鹊说。 “当然能了,只不过,你还太小,手把子没劲,等你长大了,我一定会教你。”玉刚说。 “喜鹊,你告诉哥,如果你学会雕刻了,你最想雕刻的是什么?”玉刚问。 “当然是喜鹊了,因为我的名字叫喜鹊,我要给喜鹊,涂上各种颜色,把它放在院子里的树上,那样,就能找来很多的喜鹊。”喜鹊说。 “没想到,喜鹊的想法还真多,你要是想看到树枝上的喜鹊,那你就快快的长大。”玉刚说。 兄妹两个的聊天,让住在隔壁屋子的父母,满心的欢喜,他们原本还多少有些担心,怕两个孩子生疏,这下好了,都说万事开头难,可兄妹两个有天生的缘分,见面第一次,就聊的火热,特别是喜鹊,聪明伶俐,能像大孩子一样,跟哥哥聊天,从不爱说话的父亲,见此情景,都发出了感概,难怪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喜鹊的成熟,就是因为,她过早的体验到了世间的冷暖。 第二天一早,父母背着锄头去了山上的庄稼地,由于喜鹊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临走之前,母亲一再的叮嘱玉刚,要在家好好的照顾喜鹊,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玉刚答应了。 眼看日头都晒屁股了,可喜鹊那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放心的玉刚,趴在屋子的窗户看,喜鹊还在睡觉,他就在想,等做好了饭,再叫醒她,想到昨天许诺喜鹊的,他把两个鸡蛋放在锅里煮了,就在鸡蛋煮熟了的时候,就听见喜鹊说: “不好了,我怎么睡过了。” 当她慌乱的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哥哥手里正拿着两个鸡蛋,准备剥皮,她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胆怯的说: “哥哥,是我不好,睡过了。” “你还小,睡过了,又怎么样哪?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在意?能跟哥哥说说吗?”玉刚问。 “我在叔婶家的时候,鸡叫了,全家就都起床。”喜鹊说。 “那么早就都起床,要去做什么呀?”玉刚问。 “要拿着小篮子,跟叔婶去地里挖野菜。”喜鹊说。 喜鹊的回答,让他心里有些难受,她才八岁呀,怪不得,今天睡过了,她是那样的紧张,玉刚分析,这是喜鹊在叔婶家,养成的习惯,因为如果不起早,他们一家的吃喝,就成问题,为了让喜鹊,在今后的日子里,不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他给喜鹊盛了一碗粥,把鸡蛋放在了喜鹊的手里,轻声的对喜鹊说: “喜鹊,我再跟你说一遍,今后在这个家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要再想在叔婶家鸡叫起床的日子,我们都希望看到,你每天都过得快乐。” “那我不就成了大懒虫了,婶子说,成了大懒虫,将来长大了,没有人敢娶。”喜鹊说。 “那是婶子逗你哪。”玉刚说。 在吃完了一个鸡蛋以后,喜鹊看到哥哥,只管喝粥,却没有鸡蛋吃,她用小手,把鸡蛋放进了哥哥的粥碗里,说自己吃饱了,她要看哥哥吃下去,喜鹊的懂事,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做出了改变当初想法的决定,他认准了,喜鹊就是自己的妹妹,只差是母亲所生,如果将来喜鹊长大了,对于父母包办的婚事,不满意,要选择自己的幸福,他愿意听从妹妹的意见,并且帮助妹妹完成心愿,当然,如果妹妹长大了,愿意嫁给自己,他会用一生,全部的心血,呵护喜鹊,温暖喜鹊。 他的这个想法,准备埋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他认为,这样做,对于全家都有好处,自从改变了想法以后,他照顾起喜鹊来,反而没有了一点的负担,而喜鹊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也让他的心,暖暖的,他渴望有个妹妹,两个人都不寂寞,相互的照应着,这在封闭的山村,是何等的重要。 当然,做父母的,看到两个孩子处的像亲兄妹,也开心,也满足。一天晚上,喜鹊吃多了,睡不着,偏要拉着哥哥给讲故事,身为哥哥的玉刚,倒是没有多想,他躺在喜鹊的身边,一边哄着喜鹊睡,一边讲故事,那天也是怪了,都讲到半夜了,喜鹊还是不想睡,倒是他先睡了,最后,听见那屋没有动静了,母亲才过来,把儿子叫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母亲来到了儿子的房间,对儿子说: “儿子,我知道,你是把喜鹊当妹妹养,可是,毕竟她将来是做你媳妇的人,还是要注意些,如果让街坊邻居的知道,你现在就跟童养媳住在一起,会引起议论的。”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嘛,喜鹊才是个小孩子,我压根就把她当成妹妹看,我看,是你们这些大人,想的太多,把我们说脏了。”玉刚说。 “咱们村的童养媳,也不是咱们一家,哪家都是这样的规矩,好说不好听哪。”母亲说。 本来那,两个孩子很纯的在一起相处,没有芥蒂,可封闭的所谓的规矩,硬是让两个孩子,产生距离,玉刚十八岁了,他尽管不赞成母亲的说法,但是,他能够理解,可八岁的喜鹊,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不可能理解,在她的概念里,还不知道童养媳,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关心她的,她整天哥哥叫着的,就是他未来的丈夫,所以,父母的担心,在儿子那管点用,在喜鹊这,一点用不管。 那天吃饭吃的早,收拾完碗筷以后,喜鹊当着父母的面,拉着哥哥的手,央求着要听故事,不然就不睡觉,母亲看了儿子一眼,意思是,拒绝,可是,当看到喜鹊满脸的期待的时候,他还是依了喜鹊,可当他刚要躺在喜鹊身边,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母亲拉着脸走了进来,她对喜鹊说: “哥哥累了,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好,妈妈只会讲鬼故事,我害怕,我要听哥哥讲。”喜鹊说。 “哥哥讲的,妈妈也会讲,听话,不然,妈妈要生气了。”母亲说。 听完母亲的话,喜鹊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然后说,她困了,要睡觉,说完,用被子蒙上了脑袋,假装睡了,母亲见喜鹊睡了,拉着儿子离开了屋子,其实,喜鹊刚才的举动,让他看出了端倪,这个孩子太敏感,在这个新家,尽管扑面而来的是关怀和照顾,但她清楚,自己是新来的,不能任性,特别是母亲说,她要生气了,她立刻说自己困了,其实,是不想让母亲不开心,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几天过去了,喜鹊的身体好了,按照母亲的承诺,要请邻居们来家,热闹热闹,于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糖豆大酸枣,为了照顾男人的情绪,还特意拿出了一坛子酒,屋里坐不下了,就在院子里也摆了几桌,为了让大家看到漂亮的喜鹊,头天晚上,母亲特意把家里存的一块布料那出来,为她赶制了一套衣服。 当漂亮的喜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围拢过来,这个摸摸脸袋,那个抱一抱,把喜鹊弄得不知所措,还好,就在大家乐此不疲的时候,玉刚走了过来,他把喜鹊抱到了凳子上坐下,然后对大家说: “喜鹊的身体刚好,经不住大家的折腾,你们还是想喝酒的喝酒,想吃零食的吃零食。” 就在玉刚的话音刚落,隔壁的婶子就站了出来,她说: “呦,我还真不知道,敢情这玉刚还真知道疼媳妇哪?” “也对,早晚都是他的媳妇嘛,那早疼晚疼,还不是一样?”邻居说。 “玉刚有福气,你们看,喜鹊的小摸样,多俊俏。”邻居说。 “那还只是现在,女大十八变,长大了还会更漂亮,玉刚,就偷着乐吧。”邻居说。 邻居的话,喜鹊听出来,好像是冲着哥哥和她说的,但真正的含义,她不明白,她看着大家热闹,且有新衣服穿,还能吃好吃的,脸笑的像一朵花,看着喜鹊开心的笑,邻居们中的小媳妇,不甘寂寞,走到喜鹊跟前,逗起了喜鹊: “喜鹊,玉刚哥哥对你好不好呀?” “好啊。”喜鹊说。 “说说,都怎么好啊?” “给我煮鸡蛋吃,晚上还给我讲故事。”喜鹊说。 “那讲完故事,玉刚哥哥走不走呀?” “我就睡了,不知道了。”喜鹊说。 听到喜鹊说,晚上还要哄着喜鹊讲故事睡觉,小媳妇们乐的前仰后合,坐在桌上招待的母亲,赶紧跑过来解围: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拿一个女娃开涮,真是本事,喜鹊,别听她们烂嚼舌根子,妈帮你收拾她们。” 玉刚的母亲,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村里的女人习惯了,不见外,即便是说几句言辞激烈的反击的话,她们也根本不放在心上,明天见面,该打招呼,还打招呼,而身为哥哥的玉刚,却不舒服,毕竟喜鹊刚到家,对于童养媳之类的话,还是第一次听,他不愿意让刚刚身体好转,脸上有了幸福笑容的喜鹊,因为村里人口无遮拦的玩笑,弄得不开心,于是他在众人喝酒热闹的时候,把喜鹊领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想到,一进门,喜鹊就拽着他问道: “哥哥,什么是童养媳?” “喜鹊,等你大了,你就知道了。”玉刚说。 “不嘛,哥哥,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告诉我嘛。”喜鹊说。 “童养媳,就是,从小就到男方家生活,等长大了,就跟这家的男孩子成亲。”玉刚说。 “什么叫成亲呀?”喜鹊问。 这次,玉刚没有回答,他知道,像喜鹊这样的年令,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你刚回答了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又等着你,要想回答完,除非她自己不愿再问了,不然,会没完没了,他只好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家里的招待结束了,玉刚收拾完东西,也回到房间睡去了。 他的父母却睡不着了,想到了白天邻居们对喜鹊说的话,母亲说: “今天白天,那些媳妇说的童养媳什么的,也不知道,喜鹊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别多想,不会给孩子造成什么伤害。”父亲说。 “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你别看这孩子小,可你发觉没有,她比咱村里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自打来了咱们家,我就没见她跟咱们耍过性子,总是乐呵呵的。”母亲说。 “我说你们娘们儿家,就是事多,孩子不耍性子不是好事吗?怎么倒了你的嘴里,也成了事了,难道你要她整天哭丧着脸好啊?”父亲说。 “我说,你怎么就跟我说不到一块哪?我的意思是,这孩子还没有把咱们当成一家人,要是一家人,哪个孩子不跟父母撒娇,她除了黏着玉刚,什么时候黏过咱们?”母亲说。 “黏着玉刚有什么不好,两个人总要入洞房的,现在就培养感情,总比将来生疏要好。”父亲说。 “我的想法是,等过几年,这孩子大点了,再告诉她童养媳的事,没想到,今天就让那帮媳妇给说破了,不过,这样也好,早晚都是那么回事,早说比晚说好。”母亲说。 “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咱儿子的身体,你说,不发病的时候,还好,发起病来,一躺就是十天半拉月,要是结了婚,能不能干那事,还难说,时间短了,兴许喜鹊能接受,要是时间长了,恐怕就难说了。”父亲说。 “你这担心是自找的,咱村梁家的二小子,哮喘病比咱儿子可厉害多了,照样娶妻生子,还生了四个娃,我跟你说,那玩意跟哮喘没关系,那是天生的。”母亲说。 “但愿吧。”父亲叹了口气说。 一晃五年过去了,喜鹊出落成了十二岁的姑娘了,当然,离咱们眼中的大姑娘,还差几年的时间,但是,此时的喜鹊,已经呈现出了大姑娘的样子,微微隆起的胸脯,加上杨柳细腰,走起路来,大辫子一甩一甩的,很是晃眼,自然也会找来一些村里半大小子的‘骚扰’,为了保护喜鹊,母亲叮嘱玉刚,要守在喜鹊的身边,同时也嘱咐喜鹊,没事不要在村里走动,免得招事。 经过五年与哥哥的相处,让喜鹊对哥哥,有了严重的依赖,不管是情感上,还是生活上,而身为哥哥的玉刚,却一直做着两手准备,他会像疼爱自己亲生妹妹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喜鹊,但也会尊重喜鹊的选择,总之,只要是喜鹊愿意的事情,他是无条件支持的,在他看来,做不成夫妻,还有个暖心的妹妹,做成了夫妻,就成了锦上添花,喜上加喜,他暗暗的对自己说,与喜鹊的事情,他不会主动开口。 这天,是赶集的日子,村里的不少人都去,想到很少出去的喜鹊,玉刚跟母亲提出,要带喜鹊去集市,母亲当然不会反对,她把家里存的钱拿出来,交给了玉刚,并叮嘱他,给喜鹊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当他把去集市的事,告诉喜鹊的时候,喜鹊高兴的直蹦脚。 两个人拿上钱,背上包袱出发了。 沿途的风景,看的喜鹊眼花缭乱,有人问了,不就是走山路吗?至于看的眼花缭乱吗?错了,五月的季节,山路两旁的树枝,早已长出了黄色的嫩芽,地上的野花,开的遍地都是,喜鹊,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正是充满憧憬的年纪,在她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美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看着喜鹊忘我的开心,玉刚走到路旁,精心挑选了几种颜色的花,编了个手环,戴在了喜鹊的手上,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就像在花的海洋里,翩翩起舞的两只蝴蝶,美,自然,让人羡慕。 由于只顾欣赏风景,当他们赶到集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玉刚提出,去面馆吃面,然后再逛,喜鹊不同意,她说: “咱们的包袱里,不是带着馍吗?干嘛有馍不吃,还要花钱吃面?” “我知道你是心疼钱,可咱们也是难得的来一次,这次,你就听我的,咱们下一次馆子。”玉刚说。 “不行,哥哥,有吃面的钱,咱还不如给父母添置点什么,你别看我不说,其实我知道,父母攒下这些钱,是多么不容易,咱们就这么给花了,还不是花在别处,而是花在了肚子里,不值。”喜鹊说。 看着懂事的喜鹊,他不再坚持,两个人蹲在路边,把凉馍吃了,这个时候,玉刚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鸡蛋,递给了喜鹊,喜鹊发现,经过半天的路程,鸡蛋竟然还是热乎的,她问玉刚: “哥,你是怎么保存这个鸡蛋的,都半天啦,怎么还是热乎的?”喜鹊问。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用家里的棉花,在外面裹了一层,放在了兜里。”玉刚说。 “哥,一个鸡蛋,干嘛费那么大的心思?”喜鹊问。 “哥是怕你吃了凉鸡蛋,胃不舒服,你不是从小胃口就不好吗?不注意话,要是再犯了,多受罪呀?”玉刚说。 “哥,你真好,总是为我想。”喜鹊说。 “我是你哥,为你想是应该的嘛,快,趁热乎把鸡蛋吃了。”玉刚说。 喜鹊把鸡蛋掰成了两瓣,一半递给了他,一半放进了嘴里,他把把半个鸡蛋,又交回了喜鹊手里,说道: “这个鸡蛋,就是给你吃的,我一个大男人,还差这半个鸡蛋?快,听哥的,把它也吃了。” 这回喜鹊没有了原先的顺从,生气的嘟起了小嘴,并且甩下了一句: “你要是不吃,咱就不逛集市了,赶快回吧。” 然后,把鸡蛋塞给他,扭头走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喜鹊使性子,还是为了让他吃半个鸡蛋,他此时,感到了满足和幸福,至少说,这些年,在喜鹊的眼里,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算没白做,知道用她的方式,心疼他这个哥哥,他觉察到,如果自己还坚持不吃,会伤了喜鹊的心,于是,他把鸡蛋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细细的品味,在他看来,这不是半个鸡蛋,而是暖暖的情谊。 他看见一个卖饰品的摊位,有卖手镯的,他知道,一般的女孩子都喜欢手镯,他也想给喜鹊买一个,便走到跟前,从摊位上拿起了一个银饰手镯,给喜鹊戴在手腕上,喜鹊戴上以后,他看了一下,还真是般配,于是,他问喜鹊,好不好看,喜鹊点头说好看,可当他谈好价,要付钱的时候,喜鹊突然把手镯摘下来,又放回了摊位。 喜鹊的举动,让他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刚刚明明说好,为什么又不要了?难道这个岁数的女娃,都是喜欢出尔反尔?就在玉刚不解的时候,喜鹊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 “我刚才听到了,这个手镯不便宜,一个手镯,能给爸妈买双鞋了。”喜鹊说。 “可你戴上确实很好看。”玉刚说。 “你要是真想给我买,就听我的。” 喜鹊说着,走到了一个卖毛线的摊位,她问了毛线的价格以后,让他掏钱,买了一团红色的毛线,喜鹊告诉他,银手镯戴在手腕上,固然漂亮,可用作编织的手链,戴上比银手镯还好看,因为它是红色的,鲜艳,柔软。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编手链?我怎么不知道?”玉刚问。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告诉你吧,是我妈教我的,我妈的手可巧了,绣花,编织,做衣服,她样样都会。” 喜鹊说着,眼里闪出了泪花,他知道,这是碰到了喜鹊的伤心处,后悔自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为了扯开话题,他拍着喜鹊的肩膀说: “你答应哥哥一个请求好不好?” “好啊,你说吧。”喜鹊说。 “回家以后,我教你雕刻,你教我编织,行不行?”玉刚说。 “行是行,可我还没听说过,一个大男人学编织的哪?”喜鹊说。 “那不是更好吗?别人不愿意学的,我偏要学,而且,我学好了以后,还要给你织一件红色的毛衣哪。”玉刚说。 “这是你说的?要是反悔,我永远不理你。”喜鹊说。 “好,咱们一言为定,拉钩。”玉刚说。 两只手拉在了一起,喜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玉刚的心情,也随着喜鹊的变化,开心起来,两个人又在集市上,买了糖葫芦和关东糖,喜鹊给母亲挑了一块花布料,给父亲挑了一顶帽子,两个人准备回家,此时,玉刚数了一下兜里剩余的钱,发现,由于喜鹊的一再节省,还剩下一半,他把剩余的钱,用手绢包好,放进了兜里,两个人往集市外面走去。 当走到集市门口的时候,突然,迎面来了几个莽撞的小伙子,其中一个,照直的从两个人中间穿过,由于事发突然,玉刚和喜鹊没有一点防备,玉刚被撞个趔趄,喜鹊也倒在了地上,而撞人的小伙子,却若无其事的走了,玉刚赶忙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喜鹊,喜鹊胡噜完屁股上的土,问玉刚: “哥,我没事,你呢?没撞坏吧?” “哥没事,可恨的是那个男孩子,撞了人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家里的大人是怎么教他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玉刚说。 玉刚的话,反倒提醒了喜鹊,她赶紧把手伸进玉刚的兜里,发现里面已经空空的,钱没了,这时,玉刚也醒过闷来,刚才撞他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莽撞的小伙子,而是小偷,是在撞他俩的瞬间,把钱偷走了,这下可把玉刚激怒了,他嘱咐喜鹊,待在原地,他要去找小偷,拿回属于他的钱,喜鹊拽住玉刚,不让他去,担心他有危险,可难压心中怒火的他,甩开喜鹊,返回了集市,喜鹊那肯自己待在原地,她紧随其后也跟了过去。 玉刚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偷他钱的人,当他走到熟食摊位的时候,看见了撞他的那个人,他正要上前抓住他,就见他把手又伸向了买熟食的一个客人的兜里,仅仅用了几秒钟,他就得手了,见被他抓个现行,玉刚大喊一声: “快抓住他!他是小偷!” 听到喊声,正在买熟食的人,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兜,发现钱不见了,他刚要跟玉刚一起,准备制服小偷的时候,就被小偷的同伙中的一个,用匕首顶了腰,玉刚没有看见,他指着偷钱的人说: “就是你,刚才在集市门口,故意撞我,趁机偷走了我的钱。” “你说话可得有根有据,你说我偷了你的钱,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撞人的小偷说。 “我装钱的袋子,我认识,它就在你的兜里,你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让我看看。”玉刚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我掏我就掏,我看你是不识相,是欠揍。” 撞人的小偷说着,给他的同伙使了个眼色,这时,从旁边又上来几个人,准备对玉刚开打,玉刚见状说道: “你不是说没有证据吗?大哥,你的钱刚被他偷了,就放在他口袋里,是我亲眼看见的,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他偷了你的钱,让他拿出来。” “那好吧,如果这个大哥主动承认,说他丢了钱,我们会帮他把钱找回来,可如果大哥说,他并没有丢钱,那你就得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磕头谢罪。”撞人的小偷说。 “好,就这么说定。”玉刚说。 “大哥,你说你丢钱了?”撞人的小偷问。 “没有,我没有说,我没有丢钱。”大哥说。 “大哥,你的钱,明明被他偷了,你怎么就不敢承认呢?”玉刚说。 “小伙子,八成是你看错了,我的钱丢了,我能不知道吗?”大哥说。 “那你买东西的钱哪?”玉刚问。 “我才发现,出来的时候,我忘了带了,都怪我这记性不好。”大哥说。 “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位大哥说,他记性不好,出来的时候,忘带钱了,可这小子,非要诬陷我偷了大哥的钱,没什么可商量的,就按刚才说的办,你小子,先给我磕头谢罪。”偷钱的人说。 “那是大哥没说实话,我凭什么磕头谢罪。”玉刚说。 玉刚的话音刚落,上来几个人,就对玉刚一阵狂揍,也就几分钟的工夫,玉刚的脸上、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处好地,喜鹊拨开人群,看到了玉刚的惨状,她跪在地上,央求着几个打人的人,放过玉刚,并说,只要放过玉刚,她代为磕头,其中一个同伙,看见喜鹊的小模样,他对小偷说: “老大,这个小妞,长得多水灵呀,不如拉她入伙,兴许还能赚大钱。” “你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没白跟,我看,这主意不错。” 小偷说着,走到了喜鹊身边,他把喜鹊的脸庞托起,端详了好半天,为了躺在地上的玉刚,她忍了,在端详了半天以后,小偷示意,把喜鹊架走,这时,躺在地上的玉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喜鹊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几个人又开始对玉刚动手,而玉刚,把喜鹊死死的挡在身后,玉刚眼看着就要被打死,在这紧要的关头,只听见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几个蟊贼,竟对两个孩子大开杀戒,就不怕遭报应?”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上前,拨开几个打人的人,把玉刚和喜鹊扶到了一旁,仗着人多势众,小偷对小伙子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想找死还不容易,哥几个,上。” 小偷说完,那几个同伙上来,拿着匕首、棍棒,逼近了小伙子,而小伙子,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人,不但没有慌张,反而十分的淡定,开打还没几分钟,几个人就被小伙子,打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好汉,是小弟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小弟知罪了,请大哥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让我放了你们也行,但要把偷的钱给吐出来,吐出来还不算,还得额外掏钱,给这位小兄弟治伤,答应了,咱们一拍两散,要是不答应,我让你们走不出去。”小伙子说。 “好,都听您的。”小偷说。 小偷把玉刚和买熟食的人的钱,如数的交了出来,小伙子让两个人查验,在核实了数目以后,小偷又额外拿了钱,放在了玉刚面前,算是给他治伤的补偿,小伙子对他们说: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以偷盗为生,今天我是给你们个教训,以后若不反省,继续偷盗,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绝不手软,赶紧滚!” 拿着被小伙子追回的钱,看着被打的偏题鳞伤的玉刚,买熟食的大哥,愧疚的对玉刚说: “小弟,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没看见,就在我要指证他们的时候,他们用匕首,顶住了我的腰,我是害怕呀,不得不说了谎话,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样吧,我也拿出一些钱,给你治伤用。” “不用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都不容易,以后把钱看紧了就是了。”玉刚说。 买熟食的大哥,又对拔刀相助的小伙子,千恩万谢之后,离开了。 这时,小伙子走到玉刚的身旁,关切的询问他的伤势,玉刚告诉他,只是皮肉的伤,没有伤到筋骨,并表示,如果不是恩人相救,他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为了深表谢意,玉刚在喜鹊的搀扶下,准备起身给恩人磕头,被小伙子拒绝了,他告诉玉刚,他生平最恨的,就是以强欺弱的人,他认为,遇到不平的事,就要有人出手相助,否则,坏人会更加的猖狂,在说完这段话以后,小伙子发现,玉刚的伤势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以他多年干武行的经验看,玉刚伤的不只是皮肉,而是筋骨。 于是,小伙子提出,要把玉刚送回家,玉刚拒绝了,他说: “大哥的好意我领了,我实在不能再劳烦您了,已经很感谢了。” “你说这话就外道,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看出来了,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这个人,喜欢帮人帮到底,我看你这伤,八成是走不了了,你真人心让小妹妹,把你一路搀扶到家吧?” “大哥,不难您说,集市离我家,还有好几个钟头的山路,您把我的命救了,我心里已经很不落忍了,再让您把我送回家,我。。。”玉刚说不下去了。 “嗐,就为这呀?老弟,实话跟你说,我本身就是武行出身,别说走几个钟头的山路,就是走上一天一宿,我这身子骨,也是小菜一碟。” 小伙子说着,就把玉刚背了起来,并对喜鹊说: “小姑娘,前面带路。” 由于在路上的时间长,三个人边走边聊了起来。 小伙子告诉玉刚和喜鹊,他叫强子,二十五岁,祖籍山东,出身在武术世家,由于自小习武,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和好身板,他所在的村子,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各种的绝技,农忙的时候,他们在家种地,农闲的时候,他们就去小镇上摆摊习武,贴补家用,按说日子过的还不错,可就在前年,家乡遇上了干旱,庄稼地裂开了大口子,年初播下的种子,没有一粒发芽,不能坐以待毙的乡亲,只好背井离乡,各自找各自的出路。 他的父母年事已高,经不起流离颠沛的生活,就只能留在家里,跟着父母留在家里的,还有他的大哥一家,为了让父母和大哥一家,度过荒年,他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把这些年卖艺挣到的钱,都留给了父母和大哥一家,并约定好,等他们在外面混好了,再回家与父母团圆。 本以为,哥四个一块出来,一块挣钱,可走到半路才知道,沿途逃荒的人太多,而提供干活的机会并不多,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同时雇佣他们四个,为了寻找机会,哥四个只得分开,他凭借着一身武功和一把子力气,摆摊卖艺,一路就走到了这里。 强子说,他走遍了平原的村落,都没有找到活干,他准备去山里找份差事,至少能先养活自己,他说,他有的是力气,不怕吃苦,听了强子的话,玉刚告诉他,山里找活,大都是跟煤矿相关,钱是挣得到,就是危险,强子对玉刚的话,产生了兴趣,他追问玉刚,他家附近有没有煤矿,玉刚说,附近大小煤矿,不下几十个,他们村子里的好几个后生,就在煤矿,强子说,他愿意去煤矿找活。 本来是护送哥俩的,现在一聊天,几个人反倒成了同路人了,三个人边走边聊,进村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玉刚和喜鹊,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站着两个人,还不时的向这边张望,喜鹊眼尖,她边喊着‘爸妈’,边向他们跑去,当靠近两个孩子的时候,父母才发现,儿子是被人背回来的,身为母亲的,边哭边问: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有话咱们回家说,回家说。”父亲说。 进到家以后,强子把玉刚放在炕上,玉刚对父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爸妈,这是我和喜鹊的救命恩人,他叫强子,比我大五岁,我就叫他哥,这一路,都是哥背我回来的,您可要好好的招待招待哥。” “强子,我们山里人,嘴巴不会说,但是,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也忘不了,等玉刚的伤好了,我让他一定要报答你。”母亲说。 “大娘,您可不该这样说,这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这样说吧,要是我遇到了困难,玉刚兄弟见了,也不会不出手相助吧?您要是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在您家待了。”强子说。 “强子,大娘跟你说,你来了家里,就不要见外,好好的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尝尝大娘做的野菜团子。”母亲说。 “妈,我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原来是用野菜团子招待恩人。”玉刚说。 “妈还没说完,我让你爸再把咱家的鸡杀了。”母亲说。 “大娘,真不用这样,我进门的时候看了,您家就一只下蛋的鸡,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把它给杀了,您要是这样做,我现在就走。” 强子说着,拿起了自己包袱,就要走,玉刚躺在炕上急了,想坐起来拦住他,可还没等身子坐起来,就大口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勾起了哮喘的老毛病,强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他放下包袱,赶紧抱住玉刚,并帮他胡噜后背,过了好长时间,玉刚才缓过气,见此情景,强子对大娘说: “大娘,我看玉刚老弟这次伤的不轻,您还是找郎中看看,这样耗下去,伤会越来越重的。” “对了,我还没问,玉刚是被什么人打成这样?”母亲问。 “大娘,以后我慢慢跟您说,您还是赶紧去请郎中吧。”强子说。 玉刚的母亲,让丈夫去请村里的李郎中了,趁这个工夫,她把晚饭端过来,放在桌子上,让喜鹊和强子趁热吃,顺便盛了一碗稀粥,端到玉刚面前,玉刚摇了摇头说: “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这么躺着。” “孩子,是不是很疼啊?要是疼,就喊出声来,比憋着要好受些。”母亲说。 “妈,您别为我担心,我不疼,就是浑身不得劲。”玉刚说。 “孩子,你这是在宽慰妈,一身的伤,怎么会不疼哪?” 母亲说着,把脸扭了过去,偷偷的擦眼泪,看到这样的场景,强子和喜鹊,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没一会儿的工夫,李郎中被请来了,在仔细的查看了玉刚的伤情以后,李郎中说,玉刚有两根肋骨骨折,其他的伤,都是表皮,擦上药,几天就会好,可肋骨骨折,则需要几个月的静养,在养病期间,需要补上营养,更不能干活。 郎中开了药,走了以后,母亲要给玉刚脱衣服,擦身子,上药,可玉刚坚持自己干,这时,喜鹊走到母亲的身旁说道: “妈,给哥脱衣服、擦药的活,就交给我吧。” “不可,喜鹊,不可,哥又不是不能动,这点伤不算什么,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玉刚说。 “玉刚,喜鹊又不是外人,她在身边照顾你,你的伤会好的快。”母亲说。 “不是外人也不行,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玉刚说。 看到喜鹊、大娘和玉刚,在为照顾的事情争论,身为外人的他,还在纳闷,哥哥受伤了,妹妹照顾,也没什么不可,可为什么很正常的事情,在玉刚这,就变得那么的坚持己见,于是,他站出来,说道: “玉刚,在来的路上,我的情况,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反正现在我也没找到事情做,不如这样,在你不能下地走路之前,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就我这身子骨,背你进出,帮你擦药擦身,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可不行,哪能让你来照顾我?这不合适。”玉刚说。 “你刚才在大娘面前可说了,我比你大五岁,你叫我哥,哥哥照顾弟弟,不是理所应当吗?你什么也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要想让我早点走,你就赶紧把伤养好,等你伤好了,你就是让我留在这,我都不干,我不是还得给自己找活干哪嘛。”强子说。 “对,强子的办法好,就按强子说的,我把被褥抱过来,那就委屈你跟玉刚住在一个屋。”母亲说。 事情看似圆满的解决了,可是,有一个人在偷偷的抹眼泪,她当然就是喜鹊,她之所以委屈,是因为,自打她来到这个家以后,玉刚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于玉刚,也产生了依赖,说离不开有点过,但就是那种老想黏着玉刚,当她提出要给玉刚脱衣服、擦身、擦药的时候,她本以为,玉刚回同意,没想到,却遭到了拒绝,这让她的小心灵受到了伤害,她把玉刚拒绝她,归结在玉刚不愿看她,越想越委屈,才落了泪。 而在玉刚看来,他不愿意让喜鹊,在这个年龄,帮助他做具体的事情,特别是身体上的接触,像换药、擦身这类的,即便喜鹊想不到那么多,但他想到了,不管将来喜鹊能不能成为他的媳妇,但在这之前,他尊重喜鹊。 第一章 (4) 八岁的童养媳 当着面,没能知道儿子是怎么受的伤,背地里,母亲把喜鹊找来,刨根问底,喜鹊把事发的经过以及强子拔刀相助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叹了口气说: “这孩子也真是的,跟小偷斗什么呀?他们是讲理的人吗?要是没了命,后悔哪样。” 就这样,强子留在了玉刚的家,每天帮助玉刚换药,天气好得时候,背着他到院子里晒太阳,也会背着他,到附近的山里转悠,吸收新鲜的空气,而喜鹊,虽然有强子照顾玉刚,但她还是经常往玉刚的屋里跑,就像个开心果,每天逗他乐。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玉刚的伤,好了一大半了,不用强子哥背着,也能慢慢的走出院子,于是,玉刚背着家人,来到了他的一个堂兄弟家,他的这个堂兄弟,几年之前,也是经人介绍,去了五十里外的煤矿打工,经过几年的打拼,在煤矿有了一席之地,玉刚想请他帮忙,给强子哥在煤矿找份差事,由于堂兄弟家在遭难的时候,玉刚一家给予了帮衬,所以,当他开口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堂兄弟二话没说,应了。 谁都知道,煤矿最危险的活,就是下井,早上下去,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上来,当过挖煤工的玉刚的堂兄,深知井下挖煤的危险,他利用自己在煤矿老板跟前,还能说上话的优势,想给强子找个井上的差事,于是,他问道: “玉刚,不知你说的强子,除了有一把的力气,还会什么?” “这个我知道,他是武行出身,一身的好武功。”玉刚说。 “是吗?这太好了,上个月,有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来煤矿捣乱,老板为了息事宁人,给钱打发了事,可这些混混的胃口,越来越大,时间长了,老板也吃不消,所以,老板想招几个护矿的,倒是来了几个,可老板让他们露一手的时候,就露馅了,拳脚的功夫,一点也没有,老板正为找不到合适的人发愁哪,经你这么一说,这个强子,还真是适合,这样吧,你让强子来我家一趟,我先替老板把把关,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明天我就带他去见老板。”堂兄弟说。 “行,我这就回家去叫他。” 玉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比他自己找到差事还高兴,他的这个哥加恩人,不但救了他的命,还留在家里照顾他几个月,他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不足以表达他对他的感激之情。 当他进到自家院子的时候,他的父母、喜鹊和强子,正在院里抓狂哪,原因当然是玉刚,不打招呼就离开,找不到他而焦躁不安,见到他以后,都一个埋怨他的,就是喜鹊: “你怎么这样啊,走出去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 “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保管你们听了,跟我一样高兴。”玉刚说。 “什么好消息?快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和乐和。”母亲说。 “我刚才去找堂兄,把强子哥找活的事情说了,他说,正好他在的煤矿老板,准备招几个会武功的人,干护矿的差事,强子哥会武功,准行。”玉刚说。 “你堂兄在矿上说了管用?”母亲问。 “您不知道,这几年,他在矿上混的不错,跟老板能说上话,他说,让我带强子去他家一趟,他说,先看看强子的功夫。”玉刚说。 “这是好事呀,就别慎着啦,赶紧带强子去吧,对了,用不用给堂兄带点鸡蛋什么的?”母亲说。 “不用,堂兄哪是那样的人?能帮肯定帮咱。” 玉刚说着,带着强子哥,就要往外走,没想到,强子抢先一步,走到玉刚的前面,还没等玉刚反应过来,他把玉刚背在了背上,很快就倒了堂兄的家,强子给堂兄露了几手,看过之后,堂兄打包票的说: “虽然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可是就刚才强子露的几下,就让我开眼了,真不愧是武行出身,就是不一样,这样吧,你回家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老板。” “这让我怎么说好呢,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没别的,以后要是用得上我强子的,您只要张口,我强子绝无二话,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武行的人,说话算话。”强子说。 “我还真有一件事相求,你要说话算数呦。”堂兄说。 “您说吧,只要我强子能做到的。”强子说。 “堂兄,你还真提条件呀?这可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玉刚说。 “我今天不提,要是他反悔了,那我怎么办哪。”堂兄说。 “玉刚,你别拦着,让堂兄说。”强子说。 “其实我的条件并不难,我是想拜强子为师,让他教我武功。”堂兄说。 “堂兄,你可真会打哑谜,差点把我糊弄了。”玉刚说。 “没有问题,不过,练功可要吃苦头的,不知您想好了没有?”强子说。 “我想好了,要想添本事,哪有不吃苦的?”堂兄说。 “大哥,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一般人到了您这个岁数,估计不会选择练武,让我好奇的是,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强子问。 “老弟,不瞒你说,我的这个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了,可是,没有遇见一个真正会武的人,你是不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山沟子里,占山为王的土匪不少,像我们这样的,靠着卖苦力挣钱的人,就害怕遇上土匪,他才不管你挣的是不是辛苦钱、卖命钱,抢到他们手里,就是他们的钱,跟我一道在矿上干活的弟兄,一到拿了工钱,就发愁,不是发愁发工钱,而是担心,在回家的路上,被土匪劫道。”堂兄说。 “我明白了,所以,您想有了武功,好对付劫道的土匪。”强子说。 “就是,我已经被劫了三次了,我想别的矿工,被劫的次数,比我只多不少。”堂兄说。 “这样吧,大哥,要是矿工兄弟们,都愿意学两下子功夫,用来对付土匪,我倒是愿意教大家。”强子说。 “可你也知道,这些矿工,拉家带口的,没有多余的钱请你。”堂兄说。 “大哥,您说什么哪,我强子愿意教大家,绝对一分钱不收,只要矿工们肯学就行。”强子说。 “那咱们一言为定,等老板拍板以后,我就去通知矿工们,我想他们一定比我还高兴。”堂兄说。 “大哥,顺便问一句,万一老板要是看不上我,怎么办哪?”强子说。 “我敢打包票,老板肯定录用你,我们老板的人品很好,他的故事,我以后会慢慢的跟你讲,要是没有事的话,咱们现在就去矿上。”堂兄说。 看到恩人要走,且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见面,玉刚的心里很是不舍,表现在了脸上,强子看到了,却装作看不见,他对玉刚说: “老弟,虽然说,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还是要格外的注意,尽量不要走山路,我会安排好矿上的事情后,抽时间回来看你,你有事,可以让堂哥给我带个话,跟大娘他们说,要保重,我走了。” 强子说完,跟着堂兄走了,也许是当着强子的面,玉刚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可当强子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的时候,他的眼泪,掉下来了,看到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任凭眼泪流,不出声、不擦,就这样站在那里,直到眼泪停止,心情平复。 好像有人不理解,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大男人的离开,还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宣泄,其实,只要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事情,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 玉刚是家里的独子,身体又有先天的不足,他跟邻居同龄的男孩,很难玩到一块,记得有一次,虎头村的大雪,下了一米多深,家里的门,都被大雪封住了,村里的半大小子,纷纷跑出家门,堆雪人,打雪仗,他也想跟他们一起玩耍。 尽管母亲知道,自家的孩子,身体不好,可难得看见儿子,高兴跟邻居小孩一块玩,于是,母亲给他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当他出现在小朋友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于是,一场打雪仗开始了,小朋友们,将学揉成球,扔向对方的身上,他也学着小朋友的样子,把雪揉成球,打向对方,可当他揉到第三个雪球的时候,他就感到,他的手心冰凉,很快,手的冰凉,传到了心里,成了透心凉。 当别的小朋友,为打雪仗乐此不疲的时候,他却蹲在了地上,浑身哆嗦,很快就倒下了,还好,被身边的小朋友发现,告诉了大人,才把他抬回了家,好些天都缓不上来,从那以后,他身边的小朋友越来越少,等他长大了,身体比以前强壮一些了,可身边的小朋友,都变成了半大小伙子,不是出去打工,就是拜师学艺了,很难再见到。 在他的心里,很想有一个像强子大哥一样的同性朋友,他会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他的底气足,尤其是在养伤的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强子大哥对他的照顾和保护,让他的安全感,得到了满足,所以,在面对强子哥的离去,他的情绪才如此失控。 强子走了以后,家里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父母下地干活,他和喜鹊留在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这个时候,他发现,一向活泼好动的开心果喜鹊,在干完活之后,就躲在她的屋里,神神秘秘的,当他提出,要进她的屋里看看的时候,却被喜鹊挡在了外面,这样的情况,一维持就是好几天,他本想问问喜鹊,憋在屋里做什么,可又怕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为难了喜鹊,就耽搁下来。 就在他淡漠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天,喜鹊脸色红红的,还带点少女的羞涩,来到了他的身边,她让他闭上眼睛,说是有件礼物,要送给他,他听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在闭眼睛的同时,他感受到,喜鹊好像给他的手腕,戴着什么东西,等戴完了,喜鹊才让他把眼睛睁开,当他睁开眼睛以后,看到了手腕上,用红毛线编织的手链,接着,喜鹊又把手里的另一个,同样的手链,递给了他,并让他亲自给她戴上。 喜鹊这个突然的举动,让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眼前的这个小喜鹊,长成了大姑娘,懂得了男女的情爱?可瞬间,这样的念头,就被他打消了,他告诉自己,别瞎想,喜鹊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男女之间的情爱,她不懂,她今天的举动,不过是学着别人做的,好奇而已,就在他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喜鹊却开口了: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编织两个一模一样的手链吗?” “兄妹一人一个,好看呗。”玉刚说。 “那我问你,人家的妹妹,也编织这样的手链,送给哥哥吗?”喜鹊说。 “那我怎么知道?”玉刚说。 “那我说,我编这个手链,只送给我喜欢的人。”喜鹊说。 “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玉刚说。 “我喜欢你的大眼睛,喜欢你的大个子,喜欢你说话,喜欢你笑,还喜欢你躺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的样子。”喜鹊说。 “还有吗?”玉刚问。 “还有就是,你能保护我。”喜鹊说。 喜鹊的话,玉刚算是听明白了,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几年的相处,处出了超越兄妹的感情,尽管喜鹊的表达还不到位,但是,明显感觉到,她喜欢上自己了,而自己,一直就喜欢这个懂事的喜鹊,有对妹妹的喜欢,也有对异性的喜欢,他就一直在默默的做,默默的等,看来,今天等来的结果,还是令他欣慰的。 在欣慰的同时,他也想好了,毕竟喜鹊还小,还需要他像以前一样,默默的守候着她,直到她完全长成了大姑娘,到那个时候,才是两个人相互表白的时候,于是,他想把手链摘下来,保存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再戴,见到他要摘下手链,喜鹊急了,她对他发起火来: “玉刚哥,这个手链戴上,就不能再摘下来了。”喜鹊说。 “为什么?”玉刚问。 “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喜鹊说。 “不戴手链,也是你最亲的人呀?”玉刚说。 “那不一样,我爸妈戴上以后,就再也没摘过。”喜鹊说。 “你我怎么跟你爸妈相比哪?”玉刚说。 “怎么不能相比?在我这,是一样的。” 喜鹊说着,好像触动了什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而他明显感觉到,喜鹊在哭泣,他马上就为刚才的言行,后悔了,一个女孩子,敢于给喜欢的人,戴手链,用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他却不咸不淡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伤了喜鹊的心,实属不该,为了安慰喜鹊,他说道: “喜鹊,都是哥的不对,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发誓,从现在起,再也不摘喜鹊送给的手链,我保证干活不摘,吃饭不摘,睡觉也不摘,如果我没做到,任由喜鹊惩罚。” 玉刚的话,又把喜鹊逗乐了,看到他的表态,得到了喜鹊的原谅,他放心了,而喜鹊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发誓,当然开心了,她跑进厨房,冲了一碗鸡蛋汤,趁热端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 “你要当着我的面儿,把这碗鸡蛋汤喝了。” “不,我一个老爷们,不需要喝它,还是你把它喝了吧。”玉刚说。 “你刚才是怎么发誓的?刚转眼就忘了?”喜鹊说。 “我是发誓了,以后永远不摘你送给我的手链,可这跟喝鸡蛋汤有什么关系?”玉刚说。 “当然有关系,永远不摘手链,就是永远要听我的。”喜鹊说。 “你也太狡猾了,这两个连不上。”玉刚说。 “我说连上,就能连上,再说,你的身体需要补,我不需要。”喜鹊说。 看到喜鹊的坚持,他好开心,但为了让喜鹊,也能喝到鸡蛋汤,他提出了条件: “喜鹊,你要是非让哥喝也行,但是,要答应,你我各一半,不然我就不喝。” “还说我狡猾,我看哥比我还狡猾,好吧,就照哥说的办,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也不喝。”喜鹊说。 “好啊,开始跟哥讲条件了,说吧,什么条件?”玉刚说。 “你那一半,我喂你喝,我那一半,你喂我喝,你能答应吗?”喜鹊说。 如果说,喜鹊给他戴手链的时候,他认为是喜鹊长大了,而现在的要求,可就不光是长大了那么简单了,毕竟他大喜鹊十岁,考虑问题肯定比喜鹊要多,如果答应了喜鹊的要求,在相互喂喝的过程中,发生了身体上的触碰,怎么办?他想了一会儿,对喜鹊说: “喜鹊,我有个新的主意,你想不想听啊?”玉刚说。 “想听,哥,赶紧说。”喜鹊说。 “我看不如这样,这碗鸡蛋汤,咱们谁也不喝,就留给父母喝,喜鹊,你说,父母整天的在地里干活,多辛苦呀,要是他们回家以后,看到咱们给他们准备的鸡蛋汤,得有多高兴啊?一定得夸你懂事,知道心疼父母。”玉刚说。 “可就这一碗,是给爸喝,还是给妈喝呀?”喜鹊说。 “那咱就不管了,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分呗。”玉刚说。 “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这是我给你冲的,你却喝不上了。”喜鹊说。 “你的心意我领了。”玉刚说。 玉刚的父母从地里回来了,喜鹊把重新热好的鸡蛋汤,端到了父母的面前,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鸡蛋汤,父母的眼泪,感动的流下来了,五年的时间,喜鹊彻底的融入了这个家,从一个跟他们关系生疏的小姑娘,变成了懂事,知道心疼父母的大姑娘了,想到两好换一好,母亲又把鸡蛋汤推给了喜鹊,几个人为了一碗鸡蛋汤,要给谁喝,推来推去的,最后还是玉刚发话,父母才收下了。 看到了两个孩子,孝顺懂事,身为父母的他们,真的希望喜鹊再快些长大,与儿子结成夫妻,完成他们老俩的心愿,吃罢晚饭,母亲对父亲说: “我看这两孩子,心里都有对方,不如趁咱俩还能干,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办了吧。” “我看你是急糊涂了,喜鹊才十二岁,那个还没来吧?怎么办婚事?”父亲说。 “你怎么知道喜鹊没来那个?”母亲说。 “我怎么知道,这些应该是你这个当母亲该问的。”父亲说。 “不用问,喜鹊肯定没来,要是来了,我还看不出来?”母亲说。 “所以说,婚事还不能着急。”父亲说。 “可咱们村的老张家的童养媳,还没咱喜鹊大哪,今天不就跟咱们说,过两天给两个孩子办婚事吗?”母亲说。 “张家是张家,咱家是咱家,咱是把喜鹊,当成自家女儿养的,自然知道心疼。”父亲说。 “那你的意思是,人家张家,就没把童养媳当女儿养?”母亲说。 “我那是打个比方,人家当什么养,那是人家的事情,反正,在喜鹊没来那个之前,我是坚决不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父亲说。 “照你这样说,好像就是你心疼喜鹊,我就不心疼,你根本就没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母亲说。 “那你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父亲问。 “我的意思是,喜鹊虽然还没来那个,可是,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难保村里的坏小子,打喜鹊的主意,要是咱们提前把婚事给他们办了,两个人就成了夫妻了,谁也别想再打喜鹊的主意了,不是要他们结了婚,就同房。”母亲说。 “这个事,咱俩说了不算,还是要问问儿子。”父亲说。 “那你明天抽空问问儿子呗?”母亲说。 “这样的事情,哪有父亲问的,还是你这个当母亲的问好。”父亲说。 “我就料到你会这样说,我算看透了,咱们家一有事请,你就把我推到前面,好人坏人都让我一个人做,事情办好了,有你的功劳,要是事情办砸了,你就各种的埋怨,我发誓,下辈子咱俩掉个个,你当我,我当你。”母亲说。 “换了也没用,真到那时候,我就做个小女人,一切都听你的。”父亲说。 第二天,母亲想把昨晚想到的事情,跟儿子说说,听听他的想法,但考虑到,这件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不想让喜鹊听见,于是,母亲告诉儿子,今天地里的活多,午饭他们就不回来吃了,让儿子做好,给他们送去,听了母亲的话,玉刚就觉出了不对劲,因为即便是送,也会让喜鹊一块去的,不会把喜鹊一个人留在家里,母亲让他一个人去,肯定是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父母走了以后,喜鹊帮助玉刚做饭,收拾院子,等做好了饭,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玉刚把饭菜盛到盆里,拿了碗筷,用包袱包好,就要去地里送饭,这时,喜鹊跑过来,要跟着他一起去送,他只好哄她说: “家里总的留个人吧,要是家里来个亲戚什么的,谁来招待呀?” “可除了隔壁的婶子,没有人来过呀?”喜鹊说。 “那隔壁的婶子也是客人,也需要有人招待呀?再说,我快去快回,不会待很长时间的。”玉刚说。 “那你答应我,早点回来。”喜鹊说。 “保证早去早回。” 到了地里,看见父母满头大汗的,还在忙活,他招呼父母过来吃饭,结果,父亲很快就说,他吃饱了,要去附近转悠转悠,其实,是腾出母子俩说话的空间。 “玉刚,妈问你个事,你整天的跟喜鹊在一块,应该知道她来没来那个。”母亲问。 “来哪个呀?”玉刚问。 “就是每个月一次的例假。”母亲说。 “例假?是什么呀?”玉刚说。 “哎吆,我的傻儿子,你不会连女孩子来例假也不懂吧?”母亲说。 “妈,您这是在跟儿子打哑谜呀,咱们是母子,有什么话,您就说呗,干嘛提女孩子的那事。”玉刚说。 “那我就直说了,咱村张家,准备给儿子办婚事了,我也想把你和喜鹊的婚事办了,就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母亲说。 “张家办婚事,跟我和喜鹊有什么关系?这您也想凑热闹?再说,喜鹊才多大呀?”玉刚说。 “张家也是领来的童养媳,岁数还没有喜鹊大,人家能办,咱家怎么就不能办?”母亲说。 “妈,跟您说实话吧,我想再等几年。”玉刚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我等到张家抱了孙子?”母亲说。 “怎么也要等到喜鹊十五岁,您放心,孙子早晚都能抱上。”玉刚说。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呀?”母亲问。 “我是这样想的,喜鹊五岁就失去父母,跟着叔婶,也没过上好日子,到了咱们家,您拿她当女儿,我拿她当妹子,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舒心的日子,我不想这么早,就让她背负家庭的负担,我想让她再多享几年福,要不是我比她大十岁,十五岁,我还觉得早哪。”玉刚说。 “谁跟你说,结了婚,喜鹊就享不了福了?有你日夜陪伴,她会比现在还幸福。”母亲说。 “反正我跟您说的,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还有,您别把咱们母子的说的话,告诉喜鹊,我不想让她知道。”玉刚说。 玉刚说完,收拾好碗筷,就往家走。 父亲其实没有走远,他蹲在不远处的庄稼地里,偷听到了母子的对话,作为男性,他赞同儿子的说法,他觉得,儿子完全是站在喜鹊的角度,考虑事情,说明儿子的心里,装着喜鹊,他的言语之间,都透着对喜鹊的爱,而母亲回来以后,在跟父亲描述母子对话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是对儿子的抱怨,在她看来,儿子只顾喜鹊的感受,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见到回家的玉刚哥,喜鹊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 “你骗人,家里没来人不说,你还在地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我跟妈说了会儿话。”玉刚说。 “你的身体刚好,赶紧回屋歇着吧,碗筷由我来洗。”喜鹊说。 “那好,我进屋了。” 回到屋里的玉刚,感觉有些累,他铺上炕被,躺下了,他的累,除了身体刚刚恢复的原因之外,就是刚才母亲的一番话,虽然刚才在回绝母亲的要求的时候,他表现的果断,没留余地,但此时,他的心里又矛盾开了,矛盾的原因,是他觉得,从小打到,父母为了他,付出了全部,比其他家庭的父母要辛苦百倍,在他的记忆力,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天寒地冻的冬天,也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只要他发病,父母背起他,就去找郎中。 有一次,为了给他配齐一副药,父亲在雪地上摔倒了,滚到了十几米深的大坑里,幸亏有好心人发现,才捡回了一条命,母亲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全村跟他同样大的孩子,不是在地里干,就是外出打工,而他,长这么大了,地里的农活,父母都很少让他干,生怕他的病又犯了,为了给他娶媳妇,父母又不顾雪天路滑,到深山里,把喜鹊领回来,父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而如今,母亲就是一个心愿,让他跟喜鹊结婚,可他却拒绝了,而且拒绝的那么干脆,细想起来,如果他是母亲,他也一定会伤心,可看着整天黏着自己,一口一个哥哥叫着的喜鹊,他的大男人的保护欲,又占了上风,他不忍心伤害喜鹊,是,母亲说的好,结了婚,不一定同房,他肯定也不会那样做,可是,那又何必哪,等到了十五岁,喜鹊的身体发育成熟了,他们结了婚,可以尽男女之事,喜鹊高兴,他也没有心里负担。 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结果?想做保护喜鹊的大男人,就不能完成母亲的心愿,可照顾到了母亲,就伤害了喜鹊,这样的两头都为难的窘境,他是第一次遇到,起心里说,他两头都想顾,但事情摆在眼前,两个都是自己最重要的女人,如果只能照顾到一头,那他权衡的结果,就是照顾到喜鹊。 这件事,暂时的就搁置了,也可以说,是母亲服从了他。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凑巧,就在母亲认头了的时候,在喜鹊身上,发生了一件事,又让母亲的心情,又变得矛盾起来。 一天的上午,留在家里的玉刚和喜鹊,正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收拾,喜鹊突然发现,玉刚的脸色,越来越差,后来竟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她赶紧问玉刚,哪里不舒服,玉刚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她说,去地里把母亲找回来,母亲知道该怎么办? 喜鹊想把玉刚搀扶到屋里,再去找母亲,可玉刚干脆坐在了地上,让她赶紧去,看着痛苦不堪的玉刚,喜鹊来不及多想,奔跑着去地里找母亲,谁知,越忙越出差,在半路途中,遇到了村里有名的‘癞子’,‘癞子’二十几岁,原本不是虎头村的人,他是随着要饭的母亲,来到这里,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在山里盖了间小房,母子两个便安顿下来,几年前,他的母亲病故,只有他一个人在小房子里居住。 按理说,是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虎头村的热心乡亲,收留了他们,他应该好好的做人,来回报乡亲的好心,可事情正好相反,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靠着母亲,解决一日三餐,母亲去世以后,他就靠偷鸡摸狗过日子,整天的游手好闲,村人给他起了‘癞子’这个绰号,大姑娘小媳妇的见了他,都绕道走。 喜鹊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他,他一见,是玉刚的童养媳,漂亮的喜鹊,哈喇子都掉到了脚面,他厚颜无耻的凑到喜鹊跟说: “这不是玉刚的媳妇吗?你这是要去哪啊?” “躲一边去,没工夫搭理你。”喜鹊说。 “你没工夫,我可是有的是工夫,怎么着,跟我这个哥也聊聊?”癞子说。 “你要是再废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喜鹊说。 “呦,你这个小女子,岁数不大,口气不小,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法。”癞子说。 “告诉你,我今天是有急事,不想跟你这个无赖纠缠,你要想见识,等过了今天。” 喜鹊说完,急着要走,可‘癞子’哪肯放过到嘴的鸭子,他一把抓住喜鹊的胳膊,就要往旁边的庄稼地里拽,想到还在家里等着救命的玉刚,喜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癞子,癞子爬起来,又追,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时候,喜鹊看到了路边,有一块石头,她拿起来,回身照着‘癞子’就是一下,由于慌乱,喜鹊也不知道,打到了‘癞子’的什么部位,不一会儿,‘癞子’就满脸是血。 喜鹊扔下石头,接着跑,这时,发现自己被打出血的‘癞子’,大喊大叫起来: “快来人呀?喜鹊杀人了。” ‘癞子’的叫声,不夸张的说,就像猪被捅了一刀,嗷嗷的,这下倒好,喜鹊还没有跑到自家的庄稼地,‘癞子’的叫声,反倒把父母亲给吓到了,当他们跑出庄稼地,寻着声音找人的时候,碰上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喜鹊,母亲拉着喜鹊问道: “这是谁在喊?” “妈,别管谁在喊,您赶紧跟我回家,玉刚的哮喘病发了,他让我赶紧找您。”喜鹊说。 喜鹊拉着母亲,往家赶,而满脸是血的‘癞子’,还在原地大喊大叫,有几个路过的村民,一看是喊人的是‘癞子’,都远远的躲开了。 母亲赶回了家,看到儿子蜷缩在院子的地上,父亲背起玉刚进屋,放在了炕上,母亲赶紧把郎中开过的药拿出来,用水沏了,喂给玉刚喝,喝了药的玉刚,脸色慢慢的缓了些,他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一家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在想,多少次出现这样病症的时候,都是父母把他救了,如今又添了一个懂事的喜鹊,他没有理由不赶快好起来,他要用自己爱,来报答身边这几个最亲的人。 而母亲看到儿子这样,她有些自责,自责的原因,她认为,前些日子,自己找儿子说他和喜鹊的婚事,可能给儿子造成了压力,她悔恨自己,明明知道儿子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由于喜鹊的到来,儿子的身心,都比之前,健康快乐了许多,这几年,儿子虽然也犯过病,但都没有今天严重,可见,这次犯病,与她脱不了关系,她对自己说,以后,儿子的事情,还是要让儿子自己做主,当父母的,最好不要干涉。 就在母亲自责时候,门外传来了砸门的声音,这时,一向有事情,把媳妇推到前面的父亲,拿起一把锄头,冲到了院子里,他把院门打开,冲着敲门的人喊道: “有话说话,为什么要咋我家的大门?” “我砸你家大门还是轻的,我要吃住在你家,直到我的伤养好了为止。”癞子说。 “我可告诉你,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给你打出去,想在我家耍赖,门都没有。”父亲说。 “哎,你这样说,可就不讲理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伤是你家喜鹊打的,我只能到你家养伤,我到别人家养伤,人家也得干哪。”癞子说。 “你凭什么说,你头上的伤,是我家喜鹊打的,我看,你是想讹我们家吧。”父亲说。 “讹不讹的,你让喜鹊出来,跟我对质,不就清楚了吗?”癞子说。 听到癞子要自己出去,喜鹊拔腿要出来,被玉刚拽住了,他跟喜鹊说: “不要出去,跟一个村里人都公认的癞子,有什么好对质的,不用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癞子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这时,院子里外,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他们纷纷指责癞子,不该在人家的院子里大喊大叫,无事生非,看到村民都一边倒的向着喜鹊,癞子干脆,躺在了地上,撒起了泼,喜鹊知道,癞子这样闹下去,不但玉刚没法养病,就连父母,也要跟着倒霉,于是,她不顾玉刚的阻拦,走出了屋子。 看到喜鹊出来,癞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用手指着喜鹊说: “就是她,用石头把我的脑袋砸破的。” “不可能,喜鹊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瞧,怎么会那石头砸你。”父亲说。 “爸,癞子的脑袋是我用石头砸的,可您让他自己说,我为什么要砸他?”喜鹊说。 “对呀,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喜鹊为什么砸你?”父亲说。 “不管为什么,我就知道,我的脑袋,是她砸坏的,还流了好多血,我就该吃住在你家。”癞子说。 “你别耍赖,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于是,喜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在场的人,说了一遍,听完喜鹊说的原由,一个村民站出来说: “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喜鹊往地里拽,这是在耍流氓,要我说,赶紧报官,把他抓起来,清除了这个祸害,咱村还太平了。” “对,报官,当初咱们就不该收留他,让他以怨报德。” 癞子害怕犯了众怒,村民真的报官,他就得坐牢,于是,假装认怂,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脑袋走了。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玉刚和父母,为喜鹊捏了一把汗,幸亏喜鹊用石头砸了癞子,要是不这样,后果不敢设想,通过喜鹊的举动,让他感受到了喜鹊对他的感情,如果不是急于想救他的命,他都很难想象,喜鹊会用石头砸人,那可真是急了,于是,感人的一幕发生了,一向理智的玉刚,突然坐起来,当着父母的面,一把把喜鹊搂在了怀里,他安慰喜鹊说: “都是哥的身体不争气,让喜鹊受惊了,等哥好了,哥保证好好的疼你,如果你愿意,哥疼你一辈子。” “哥,只要你好好的,干什么我都愿意,你身体不好,我养你一辈子。”喜鹊说。 看到两个孩子,如此的重感情,父母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这场风波,原本以为就结束了,处于对村民的惧怕,癞子也不会再生事了,可事实不是这样,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玉刚的父亲,准备关院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口有几个人影,晃悠来晃悠去,父亲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媳妇叫了出来,媳妇透过大门的门缝,也看见了丈夫说的情况,为了玉刚和喜鹊的安全着想,夫妻俩没把他们的发现,跟儿子和喜鹊说,而是回到屋里想办法。 “你看清楚了,外面大概有几个人?”父亲问。 “看清楚了,至少有五个人。”母亲说。 “看到他们手里,拿没拿着家伙?”父亲问。 “没看清。”母亲说。 “我白让你看了,连这个都没看清?”父亲说。 “你还怨我?你不是比我早看的吗?你都没看清,还有脸说我。”母亲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眼神向来不好,一个人都能看成是两个人。”父亲说。 “我敢肯定,这几个人,都是‘癞子’找来的,白天他不是没占到便宜嘛,我担心,这他们夜里,会从院墙爬进来,杀了咱们。”母亲说。 “他没那个胆。”父亲说。 “你还别大意,他没那个胆,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不见得没那个胆,我看,咱得赶紧想办法。”母亲说。 “想什么办法,大门都被他们堵住了,出都出不去。”父亲说。 “要想出去,也不是没办法,可出去以后,去找谁帮咱?”母亲问。 “这玩命的事情,非亲非故的,谁愿意帮啊,我看,我还是去趟玉刚的堂兄家,他要在家,再找几个本家的兄弟,这事就好说了。”父亲说。 “要是他堂兄没在哪,你还有什么法子?”母亲问。 “那我就使劲的敲盆,把全村的人都叫起来,我就不信了,他癞子还成精了,没人制得了他了。”父亲说。 “好,就这么着,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我给你拿上盆和棍子。”母亲说。 “你先说,我怎么出去?”父亲说。 “我看你是急晕了,你忘了,咱家的地窖,不是通到院子外面的吗,掀开地窖的盖子,你就到了院墙外面了,‘癞子’他们都在门口晃悠,不会注意到院墙外面。”母亲说。 “行了,我这就去地窖。” 父亲摸着黑,来到了院内墙根下的地窖,他下了地窖,走到了院墙外面的出口,他打开了盖子,蹑手蹑脚的上了地窖,当他走到堂兄家的时候,赶巧的是,堂兄正好回家,不但他刚回家,还把强子也带回来了,简短解说,堂兄和强子之所以一起回来,是因为老板交代两个人去附近的货场办事,天色晚了,堂兄建议两个人回家,留宿一晚,明天一早赶路,而强子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会利用晚上仅有的时间,看望玉刚一家。 当看到了强子的时候,玉刚父亲玄着的心,放下了,至少不用惊动全村的人,就能把‘癞子’搞定,于是,他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堂兄和强子,尤其是强子,听了这个事情,眼睛直冒火,一个‘癞子’,欺负喜鹊不算,还敢找人滋事,他对堂兄说: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是留在家里陪老婆孩子,这几个人交给我搞定。” “不行,你身手再好,也难防人家人多,在你背后下黑手,陪老婆孩子,不在这一时。”堂兄说。 于是,堂兄、强子跟着玉刚的父亲,往家里走,强子远远的就看见,玉刚家的门口,有几个黑影在晃动,其中一个人,还趴在墙头上,向院子里面张望,当强子他们靠近黑影的时候,被‘癞子’发现了,还没等‘癞子’反应过来,强子就抓住爬墙头的人的一条腿,拽了下来,其他两个人,拿着刀,朝强子他们砍过来,强子把堂兄和玉刚的父亲挡在身后,一个扫堂腿,拿着刀,冲过来的两个人,瞬间来了个嘴啃泥。 ‘癞子’见状,喊道: “都给我上,砍一个够本,砍两个赚一个。”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强子来个饿虎扑食,按倒在地,一看这阵势,‘癞子’的同伙,仍下手里的刀,仓惶的逃跑了,强子对‘癞子’说: “玉刚是我的弟弟,喜鹊是我的妹妹,他们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要是再敢欺负他们,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你信不信?” “大哥,我信,我发誓,再也不敢了。”癞子说。 “趁现在我还没改主意,你赶快滚!” ‘癞子’顾不上脑袋的伤,撒丫子跑了。 由于玉刚和喜鹊,并不知道‘癞子’带人在他家门口,准备实施报复的事,而玉刚的母亲,虽然知道‘癞子’的事,但她害怕‘癞子’带人冲进来,伤害了儿子和喜鹊,所以,她把家里的门,用桌子顶上了,对于院外发生的打斗,屋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当一切都结束以后,玉刚的父亲,赶紧敲门,玉刚的母亲,不知道敲门的是丈夫,还以为是‘癞子’,躲在屋里,没敢出声,此时,玉刚的父亲说: “孩子他妈,是我,你赶紧开门,看看谁来了?” 听到是丈夫的声音,她才挪开桌子,走出房间,打开院门,看到丈夫身后,除了玉刚的堂兄,还有恩人强子,她冲屋里喊道: “玉刚,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妈,玉刚身体还没好,躺下了,我代他来看看。”喜鹊说。 当喜鹊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玉刚的堂兄和强子哥,她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着,喜鹊,才一个月不见,就不欢迎大哥了?”强子说。 “哪能哪?我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喜鹊说。 说话间,强子和堂兄,来到了玉刚的屋里,已经躺下的玉刚,此时的脸色,虽然恢复了写些,但却被强子一眼就看出,他病了,他坐在玉刚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可不好看,看没看郎中?吃没吃药?” “让大哥操心了,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事,吃些药,就会好起来,倒是你,怎么走了快一个月,连个话也没捎来,让我们挂念。”玉刚说。 “老弟,这件事怨我了,是我的过。”强子说。 “老弟,这件事不怪强子,实在是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缠身,挤不出时间。”堂兄说。 “你不是说,强子去煤矿,就是护矿嘛,怎么会有不得已的事情缠身?很危险吗?”玉刚问。 “老弟,堂兄不会说话,我去那,就是护矿,哪里有什么危险?”强子把话接了过来。 “堂兄,强子哥可是我的就命恩人,你可别让他去做危险的事情。”玉刚说。 第一章 八岁的童养媳(5) “放心吧,就是他愿意做,我还得拦着哪。”堂兄说。 “强子哥,还是那句话,矿上的活,要是干的舒心,你就干,要是干的不舒心,你就回家来,咱们是一家人。”玉刚说。 听到玉刚真挚的话语,这个山东硬汉,都感动的不行,在他看来,玉刚先天性的体弱多病,再加上是独苗,他内心的那份孤独,是外人很难想象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善良,超过了许多同龄的孩子,因此,在遇到他的时候,玉刚就像遇见了久违的兄长,那份感情里,有安全,有依靠,也有不舍,而他也愿意以兄长的身份,保护玉刚,保护这一家人。 其实,他刚才拦着堂兄的话,也是不想让玉刚担心自己,在去煤矿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确实如堂兄所说,帮助煤矿老板,解决了几件积压已久的难题,包括欠账不还,包括地头蛇的盘剥等等,有一次,为了保护老板,强子还被人捅了一刀,直到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这也是他迟迟没回家看望玉刚的原因,在养伤的那些天,他本想通过玉刚的堂兄,给玉刚捎话,说他一切安好,可是,他又担心,堂兄的嘴不牢靠,万一说出他受伤的事情,让玉刚着急,所以,就耽搁了。 他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就拿刚才的事情说,要不是他及时的拦下了堂兄的话,堂兄说不定就把他受伤的事情,说破了,那对还在养病的玉刚,肯定是极大的打击,因为在玉刚眼里,这就是他的大哥,既然是大哥,就要同苦同乐,不论走到哪里,就要牵肠挂肚,当然,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了解到,煤矿的老板,绝非一般意义上的老板,在老板身上,强子体会到了,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才愿意,为老板做更多的事情,哪怕是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玉刚的母亲冒出了一句: “你们是怎么制服‘癞子’他们的?” “什么制服‘癞子’?‘癞子’不是下午就走了吗?”玉刚问。 “是走了,你妈就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 父亲边说,边给媳妇使眼色,意思是别往下说了,玉刚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太多了,可话说了一半,哪有咽下的道理,本来玉刚就对堂兄和强子哥的深夜看望,有些吃惊,母亲的问话,显然是给他找到了答案,他没有理会父亲的圆谎,继续追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 没办法,父亲只好把‘癞子’带人,在院外伺机报复,他去堂兄家搬救兵,正好遇见强子,强子制服了‘癞子’的事情说了,听了父亲的讲述,玉刚自言自语道: “都怪我没用,连最亲的人,也保护不了。” “玉刚,你得听哥一句劝,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取长补短,就拿我来说吧,有个好身板,不怕卖力气,可是我不好动脑筋,遇事容易冲动,不能耐下心来,而你就不同了,虽然身体不如我,可你喜欢动脑筋,做事不鲁莽,善良,我们两个就是互补,我遇到难解的事,你帮我排忧,你遇到难事了,我帮你解难,人不都是这样,相互帮衬着,才能看到希望,所以,收回你刚才的话。”强子说。 “强子说的对,我不也是一样?那年遇到了难事,还不是你家,帮着我家度过了难关,‘癞子’来你家捣乱,我和强子正好赶上,那就得出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堂兄说。 考虑到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堂兄和强子,告别了玉刚一家,临走的时候,强子对玉刚说: “听着,认了我这个哥,就是一辈子的哥,不管家里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差人告诉我,哥会帮你解决,记住了。” 从那以后,‘癞子’没敢再来捣乱,也很少出现在村里,有人说,他离开了村子,也有人说,他投靠了土匪,也有人说,他要了饭。 没了‘癞子’的骚扰,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也都敢出来,凑在一块,在大树底下,纳个鞋底子,绣个花,聊聊闲篇什么的,喜鹊不喜欢凑热闹,她更愿意在家陪着玉刚,在家人的照顾下,玉刚的身体好多了,喜鹊能够腾出时间了,有的时候,就去地里,帮助父母干点活。 这一天,喜鹊在地里帮助父母干活,眼看就要到晌午了,母亲跟她说,地里的活忙活的差不多了,让她先回家,帮助玉刚预备午饭,喜鹊高兴的往家赶,她想尽快的回到家,帮助哥哥做饭。 就在喜鹊要进村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蹲在路边,自己在玩耍,见到喜鹊跑过来,他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呀?” “你是谁呀?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告诉你?”喜鹊说。 “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旺财,是杨府的少爷。”杨旺财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没事,我的赶紧回家做饭了。”喜鹊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就得告诉我你的名字,这叫守信。”杨旺财说。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哥哥叫玉刚。” 喜鹊说完,就要走,杨旺财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他拽住喜鹊的胳膊,就是不让走,非要喜鹊说出她的名字,看到这种情况,喜鹊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越是要我说,我就越是不说,两个孩子拉扯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男孩见了男人,喊了声‘爸爸’。 喜鹊以为,终于可以跟杨旺财的爸爸,说说他儿子无理取闹的事,让他爸爸把他领回家,她也可以脱身,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她对杨旺财的父亲说: “大叔,您来的正好,您给评评理,您儿子非要让我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我不告诉他,他就不让我走,您说,他这样做对吗?” “妮子,你要是让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你应该告诉我儿子。”杨富贵说。 “为什么呀?”喜鹊问。 “不为什么,你可能不知道,这虎头村的地,都是我杨家的,我儿子问你名字,有什么奇怪的,别说是我儿子,今天你要是不说,我都不会放你走。”杨富贵说。 见到父子两个,都是难缠的人,喜鹊只好说: “我叫喜鹊,我是玉刚的妹妹。”喜鹊说。 “光听说玉刚家有个童养媳叫喜鹊,可我还从没见过,原来就是你呀?长的不错嘛,告诉大叔,你多大了?”杨富贵说。 “十二岁。”喜鹊说。 “十二岁,跟旺财一边大,跟大叔说,玉刚对你好吗?”杨富贵说。 “好。”喜鹊说。 “他都怎么对你好啊?”杨富贵说。 “爸爸,我已经知道,她叫喜鹊了,就行了,您就别瞎问了。”旺财说。 “你这孩子,敢情过河就拆桥啊。”杨富贵说。 “喜鹊,你不是还要回家做饭吗?赶紧走吧。”旺财说。 “喜鹊,别走,我还有话要问哪?”杨富贵说。 喜鹊哪里还敢在这待着,听了少爷的话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进到家,玉刚发现喜鹊满头大汗,就问道: “天气这么热,干嘛还要着急跑回来?中了暑怎么办?” “哥,你告诉我,咱们村的地,是都是杨家的吗?”喜鹊问。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玉刚说。 “你快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喜鹊说。 “是啊,怎么了?”玉刚说。 “看来,他们没说瞎话。”喜鹊说。 “谁没说瞎话,告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玉刚的追问下,喜鹊把遇上杨家父子的情况说了,喜鹊的讲述,让玉刚的心里,产生了诸多的问号,杨家父子为什么要跟喜鹊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呀,她还是个小姑娘,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在玉刚看来,杨富贵这样做,背后肯定有他的目的,但想来想去,他家不过是杨家的雇农,没钱没势的,杨富贵能看重他家什么?没有找到答案,但心里隐隐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在晚饭的桌上,玉刚还在琢磨白天的事情,看到儿子愁眉苦脸,吃不下东西,母亲问道: “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妈,没事。”玉刚说。 “妈,还是我跟您说吧,今天中午,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杨家父子,他们说,咱们村的地,都是他家的,还问我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哥,他听了以后,就这样了。”喜鹊说。 “你都告诉他们了?”母亲问。 “不告诉就不让走,我只好告诉他们了。”喜鹊说。 “除了名子,他们还问你什么了?”母亲问。 “问玉刚对我好不好,怎么好?”喜鹊说。 “这是谁问的?”母亲说。 “是他父亲问的。”喜鹊说。 “喜鹊,你听妈说,从今往后,你就跟你哥留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走出院子。”母亲说。 “这是为什么?”喜鹊问。 “没有为什么,就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母亲说。 躺在被窝里的玉刚的母亲,这回睡不着了,一种不祥之兆,笼罩着她,她担心,杨富贵盯上了喜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们这个家的厄运,就来了,于是,她对丈夫说: “咱们还是给两个孩子圆房吧?” “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咱们不是说好,这件事让儿子做主的吗?这好好的,怎么又变了?”丈夫说。 “孩子小不懂事,你也跟着起哄?杨富贵是什么人,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问。 “杨富贵是什么人,跟咱逼儿子圆房有什么关系?”丈夫说。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了,就拿咱们村来说,只要是被杨富贵看上的,哪个逃脱了他的魔爪?”她说。 “你是说,杨富贵看上了喜鹊?这怎么可能,杨富贵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咱喜鹊才十二岁,再说,他有好几房太太,他就不怕那几房把他吃了?”丈夫说。 “吃不吃的,跟咱没关系,可保护好喜鹊,让两个孩子圆房跟咱有关系,我是这样想的,过几天,咱们摆上几桌,把乡亲们请过来,让村里的‘老学究’,给两个孩子当个证婚人,玉刚不是不想这么早就圆房吗?也行,办完婚事,两个孩子还分着睡,等到喜鹊十五岁,他们再圆房,这样,杨富贵就是惦记上喜鹊,也没办法了。”她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玉刚肯定也同意,要不,明天你就跟玉刚说开了,只要他点头,咱们就开始准备。”丈夫说。 事情解决了,丈夫倒头便睡了,可躺在身边的她,却没有睡意,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脑海,她嫁给丈夫的时候,刚满十八岁,也是花季的年龄,也是一掐一汪水,她看上了丈夫的老实本分,过日子踏实,没有花花肠子,村里人都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然,这话有些夸张,事实上,她的丈夫,也没有那么的难看,只是她过于漂亮的缘故,但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是恼,而是自豪。 两个人入了洞房,她由姑娘,变成了媳妇,依旧是水灵灵的,而且比当姑娘时,多了几分韵味,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撞见了杨富贵,杨富贵告诉她,说父亲办大寿,需要请帮工,问她愿不愿意去,她想,反正刚结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当几天帮工,还能挣点钱,她回家跟丈夫说了此事,丈夫一开始反对,但她乐意去,丈夫也就默许了。 杨富贵没说假话,他的家里,确实聚集了不少的帮工,她被杨富贵安排,布置寿堂,所谓寿堂,就是布置杨富贵父亲的祖屋,她进了祖屋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她问杨富贵,布置寿堂,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杨富贵说,他家是有规矩的,祖屋只有他家的人,可以进出,之所以挑选她来布置,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善良的她,相信了杨富贵的话,留在了祖屋,连着干了两天,杨富贵没有食言,付了她工钱,杨富贵告诉她,办寿的那天,她还要来帮工,工钱加倍。 那天,她如约去了,请来的戏班子,早就在院子里,搭了台子,四里八乡前来道贺的,有百十来人,杨富贵告诉她,再去祖屋打扫一下,以备老爷子享用,有了前两天的经验,她放心了,把每个角落,又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就在打扫完毕的时候,杨富贵进来了,他假借结工钱,把她带到了后院的‘地窨子’。 她不解的问,来这里干什么?杨富贵说,老爷子在‘地窨子’里,放了一些东西,需要拿出来,摆上寿堂,她竟也信了,于是,放心的跟着杨富贵进去了,进去后她才看见,里面只放着一个旧的罗汉床,还有一盏油灯,哪里有他说的,老爷子的东西,但此时,为时已晚。 杨富贵露出了原形,他把她推倒在罗汉床上,并用准备好的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她的手脚不停的抓、踢,怎奈,被身材高大的杨富贵,死死的按住,杨富贵把床单扯下,撕成了条子,绑住了她的手脚,把她的裤子扒到了大腿根,掀开上衣,杨富贵趴在她身上,使劲的吸允,同时侵入了她的下体,由于杨富贵个头大,份量重,再加上极度的**,她感觉就要窒息,没有了半点反抗能力,任由他发泄。 杨富贵第一轮兽性发完了,她以为厄运结束了,没想到,杨富贵喘了口气后,对她说,她比他太太的那个,舒服多了,他没玩够,还要来一次,这一次,他变换了姿势,把她抱到了大腿上,又一次**了她,完事了,杨富贵威胁她说,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告诉她丈夫,是她勾引的他,看她怎么面对新婚的丈夫,她不再哭闹,穿好了衣服,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走出了‘地窨子’。 在经过院子的时候,她看到台上正唱戏,杨富贵的父亲坐在中央,享受着来自各方的祝福,可她却一分钟都不想停留,赶紧逃离这个地狱,杨富贵目睹着她离去的背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坐到了父亲身边,他的太太埋怨说: “你刚才跑哪去了?四处找你都没有,还好,爸今天心情好,要不然,他会跟你没完。” “你也知道,为了爸爸的寿宴,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了,刚才不小心,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杨富贵说。 “不会是偷吃腥去了吧?”太太说。 “一会儿回屋,吃你的腥。”杨富贵说。 堂会还在继续,杨富贵却没了精神,他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父亲生气的对媳妇说,赶紧让他回屋睡,别扫他的兴,太太招呼下人,把杨富贵扶回了卧室。 回到家的她,跟公婆打了声招呼,一头钻进了她的屋子,回想刚才被**的一幕,她想大声的哭,她想用眼泪洗刷耻辱,但是她不敢,她怕丈夫问及原因,她说不出口,也说不清楚,她把刚才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换上了干净的,脱掉的衣服,泡在了大盆里。 丈夫进屋问她帮工的事,她回答,结束了,她的不自然的表情,引起了丈夫的注意,丈夫想继续追问,她端着盆躲出了屋。 她把泡衣服的水,倒在了院子的下水沟里,又加满了水,没过一个钟头,又倒掉了,几次三番,她这样做,纯粹是在安慰自己,清水洗净沾了污垢的衣服,她的心里好受一些,丈夫观察到了媳妇的举动,实在忍不住了,他走到媳妇跟前,对她说: “这衣服沾了什么,换了好几盆水,都洗不掉吗?” “在他家的这几天,衣服上都是他家香炉的味,我闻不惯,只好多泡几遍。”媳妇说。 “是这样啊,水太凉,你放在盆里,一会我给你洗。”丈夫说。 丈夫关心的话语,更让她羞愧,她的内心开始挣扎,应不应该把杨富贵的事情告诉丈夫,如果告诉丈夫,他肯定会去找杨富贵拼命,而杨富贵会反咬一口,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还说不定,杨富贵会命下人,把丈夫毒打一顿,收回租地,断了一家老少的口粮,如果不告诉丈夫,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但这种痛苦,会伴随她一辈子,经过反复权衡,她做出了让自己承受一辈子痛苦的决定。 晚上,丈夫吹灭了油灯,把她搂在了怀里,虽然,白天的时候,她不停的暗示自己,要在丈夫面前,表现的自然,不要让他看出破绽,可是,女人的心,哪有那么坚强,当丈夫宽厚、温暖的胸膛,全盘接纳她的时候,她没能控制好情绪,大哭起来,丈夫安慰了一会儿,还是问她原因,她说,结婚几个月,想母亲了,丈夫说,明天陪她回娘家,如果想多陪几天母亲,也可以,听了丈夫的话,她哭的更伤心了。 丈夫说话算话,第二天就陪着她回到了娘家,母亲见出嫁的女儿带女婿回家,乐的合不拢嘴,有一种说法,女婿进家门,丈母娘慌了神,这个慌了神,不是指做了亏心事,而是指,丈母娘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婿好,女儿陪着母亲进厨房做饭,看女婿不在跟前,母亲问女儿: “闺女,丈夫和家人,对你好不好?” “那是没的说,公婆待我像亲闺女,丈夫就更不用说了。”女儿说。 “那就太好了,女人这辈子,有丈夫爱,有婆家人疼,就算没白活一回,不过,你也得做个好媳妇。”母亲说。 “妈,跟您商量个事呗。”女儿说。 “说吧,只要妈能做到。”母亲说。 “我想在家多陪您几天,一会儿吃完饭,就让他自己先回去,您看成吗?”女儿说。 “换做是别的事,妈就答应了,可你刚结婚几个月,就住在娘家不回去,女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别扭,公婆那,也是,人家娶回的媳妇,还没孝敬几天,就跑回娘家住,不好,听吗的,这次还是跟女婿回去。”母亲说。 “不,我就要在家多住几天,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我姨家住。”女儿说。 “你这孩子,去你姨家,算是怎么档子事,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跟女婿拌嘴了?”母亲问。 “没有,我们俩好着那,您别瞎想了,我就是想多陪您几天。”女儿说。 看着女儿的样子,母亲也不忍心再拒绝了,一家人吃完了饭,女婿独自回去了。 晚上,母亲提出跟女儿睡,被女儿拒绝了,母亲说,合着白天说的话,都是瞎掰的,女儿说,她想一个人静静,躺在炕上,她辗转反侧,看着丈夫独自回家,她的心里不好受,她之所以想在娘家多住几天,就是不敢面对丈夫,尤其是晚上,她认为,她的身子是脏的,不该把脏的东西,传染给丈夫,她要在娘家的这几天,清洗完被杨富贵糟蹋过的痕迹,她烧了一大锅热水,端进了屋子,一遍一遍的冲洗下体。 几天过去了,她仍没有调整好,这个时候,母亲发话了,一定要她回去,她也想了,总不能在娘家待一辈子,于是,她拿着母亲带给亲家的礼物,回到了家。 丈夫见媳妇回家,很是高兴,他把家里省下的鸡蛋,煮给她吃,她不想独享,只留了一个,把两个送给了公婆,那晚,两个人再一次同房,过了一个月,她开始恶心,呕吐,婆婆告诉她,是怀孕了,她傻了,她不敢确定,这孩子是丈夫的,还是杨富贵的,如果是杨富贵的,她宁愿和孩子一起死掉,可这种事情,不到孩子出生,是很难看出来的,即便孩子出生,特征不明显,也很难辨别孩子的父亲是谁。 为了保险起见,她选择把孩子弄掉,她见过娘家的一个姑娘,没结婚就怀孕了,为了弄掉孩子,她跳绳,搬重物,爬山,几乎高强力的运动,她都尝试着做,最后,孩子还真掉了,她决定,效仿娘家的那个姑娘的做法,担心被丈夫和婆婆发现,她选择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在自己的屋里做运动,连续做了一个礼拜,孩子没掉了,反而因为运动量大,消耗多,胃口大开,饭量大长了,她忽然觉得,这个孩子太顽强了,也许是老天在保佑她,她不能逆天而行,决定生下他。 她开始善待肚子里的孩子,每天不停的吃,她要把前些日子,亏待孩子的,给补回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顺利的降生了,她不顾自己产后虚弱,抱着孩子仔细看,突然,她乐了,她发现,孩子的肚脐眼边上,长着一快黑痣,和丈夫肚脐眼旁边的黑痣一样,只不过,丈夫长在偏左的地方,儿子长在偏右的地方,她笃定,这孩子是丈夫的,没错。 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她的阴影也渐渐的淡忘,可孩子真的长大了,她才发现,孩子有哮喘的毛病,郎中说是从娘胎里带的,这让她想起了,当初怀孩子时,鲁莽‘打胎’的举动,她认为,孩子的哮喘是她造成的,她开始内疚,但又不敢跟丈夫说,只能加倍的对儿子好,来洗刷罪孽,她对喜鹊好,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此。 所以,当她听说杨富贵,见过喜鹊以后,才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担心,杨富贵对喜鹊下手,她跟丈夫提出,让喜鹊跟儿子圆房,就是想断了杨富贵的念想,就是不想让喜鹊,重蹈她的覆辙。 可就在她准备跟儿子谈他和喜鹊的婚事的时候,玉刚的哮喘病又犯了,这次还比之前厉害,喜鹊一刻也不离开玉刚的身边,一连几天,她熬红了眼睛,就连母亲心疼她,提出替她照看一宿,都被她拒绝了,在喜鹊没来家的时候,玉刚犯病,都是母亲照顾,当他咳嗽的大汗淋淋的时候,都是母亲擦拭他身体,现在喜鹊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他接受了。 一天,玉刚在喜鹊给他擦拭身子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拽住了喜鹊的手,用深情的眼神,看了喜鹊好久,他发现,喜鹊很美,美的就像传说中的嫦娥,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他还有个哥哥的身份,他早就把喜鹊搂入怀中,用他男人的魅力,征服喜鹊,而此时的喜鹊,也被玉刚的眼神,彻底的融化了,她忘掉了妹妹的身份,一头扎进了玉刚的怀里。 “还有三年,我就娶你。”玉刚说。 “为什么要等三年,今天不成吗?”喜鹊说。 “傻丫头,你不懂,听哥哥的。”玉刚说。 “好,咱俩拉钩。”喜鹊说。 第二章 五年的契约 自从在玉米地遇见喜鹊之后,杨富贵还真失眠了,喜鹊的长相,淳朴以及扑面而来的自然的美,总是在他的眼前晃,他幻想着,喜鹊能二十四小时都伴他左右,那该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他青春永驻的法宝。 杨富贵这个人,色是毋庸置疑的,但色的扭曲,还是不多见的,他先后娶了三房太太,大太太玉珠的娘家,是个大户人家,当初嫁给他,是两家大人做的主,门当户对嘛,婚后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二太太和春,本是他朋友的相好,没成想,两个人一见钟情,竟成了他的太太,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不用说,那个朋友,从此断了和他的来往,不是有句话嘛,朋友妻不可欺,三太太秋喜,本是他外甥媳妇,被他一眼看中了,两个人私下偷情,被外甥发现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外甥媳妇娶进了家门,做了他的三太太,婚后生了个少爷,就是杨旺财,为这事,他跟姐姐一家也闹掰了,从此再无来往。 应该说,杨富贵身边不缺女人,以他现在的家世,再娶几房,用来满足他的欲望,完全不是问题,可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十岁出头儿,尚未发育成熟的喜鹊,产生兴趣,这背后的隐情,只有杨富贵知道。 五十几岁的杨富贵,本以为,有大把的钱,有大量的补品,周旋在女人中间,易如反掌,照他的身体状况,维持到七老八十,行房事都不成问题,但事实不是这样,荒淫无度的生活,会让他的身体出现早衰,包括**减退,杨富贵就是典型的一个,他几乎是,见着有点姿色的女人,就迈不动腿,走不动道,而每次又不想放空炮,所以,进入五十岁以后,他明显感觉到,在征服女人的时候,会力不从心,由于劲头子跟不上,时间长了,他的几个太太和外边的女人,对他表示了不满。 为了改善状况,恢复本来面目,他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包括找江湖郎中,向身边的人讨教等,但都不见成效,有病乱投医的他,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资深的‘道士’,‘道士’告诉他,他的症状是阴气不足所致,他的解药是,身边要有一个心仪的小女子,贴身侍奉,至少五年,但有个药引子,杨富贵问‘道士’,何为药引子,‘道士’说,就是忌讳,他问‘道士’有何忌讳,‘道士’说,在五年你的时间里,只限跟小女子近距离接触,万不可行男女之事,杨富贵又问‘道士’,那又为何,‘道士’说,玄机不可说破,如果他破了这个忌讳,五年的阴阳平衡,将回到起点,也就是说,他的病好不了。 ‘道士’的话,换做是别的人,也许就是一听而过,很荒唐嘛,而杨富贵不是,他认真了,他急于要恢复到以前,做一个能征服女人的男人,享受他认为的极乐的生活,为此,他没有犹豫,答应了‘道士’。 ‘道士’自己很清楚,他这是谬论,他早就从知情人哪里,闻听过杨富贵的家世,也觊觎了好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巴结不到他,这回是杨富贵自己送上门,他酝酿已久的解药,终于可以对症下药了,杨富贵答应他,经过一年的治疗,他的性功能,恢复到以前的五分之一,他便付五分之一的钱,‘道士’大概估算了一下,相当于能购买三间北房,以此类推,五年的治疗结束,他能得到一套大的四合院,但前提是,杨富贵能百分之百的恢复功能,附加条件是,如果治疗不见效果,‘道士’从此‘消失’。 这样一个看似荒谬的口头协议,两个人竟认真的商讨和履行起来,说来,不得不叫人咋舌,说到这里,肯定有人对‘道士’感兴趣,一个‘道士’,为什么会对钱财有如此大的兴趣,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我们翻开这个‘道士’之前的历史,便一目了然了。 严格说,杨富贵所拜的‘道士’,是个伪道士,真名叫李宝福,一听名字就知道,父母渴望他多宝多福,为了让儿子多宝多福,父母勒紧裤腰带,送他上了两年的私塾,要知道,这在一个平常人家,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可李宝福并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搞恶作剧,教他的先生,几次找其父母,恳求他们把儿子领回去,而渴望望子成龙的父母,甚至给先生跪拜,也不想中断孩子的学业,就这样,他勉强读了两年的私塾,回到家的他,仍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碰上了一个道士,看到道士身边,有众多虔诚的弟子追随,让他羡慕不已,回到家,他就对父母说,他要当道士,父母闻听,便暴跳如雷,一心指望多福多宝的儿子,没想到,他的理想是当道士,为了断了儿子的后路,父亲把他锁在了家里,但他还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冲破窗户,离开了家,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这一过就是八年,也就是这八年,练就了他一副好嘴皮子,嘴皮子也成了他吃饭的家伙。 有两年私塾的背景,他在社会的混混里,是个佼佼者,时不常的,也写上几把刷子,他在得意的同时,也感叹生不逢时,那天,他正在集市上,耍嘴皮子挣钱,正好看见一个男人,对卖唱的小姑娘动手动脚,他冲上前去,对着男人就是一通数落,由于嘴皮子利落,说的男人无还嘴之力,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男人自取其辱,臊眉耷眼的跑掉了了。 小姑娘用钦佩的眼光看着他,并告诉了她家的地址,一来二去的,他和小姑娘便好上了,小姑娘的母亲早年去世,她一直和盲眼父亲相依为命,她的家,与其称为家,倒不如说是个窝棚,赶上下雨,她和父亲坐在窝棚里,就能淋为落汤鸡,宝福把这些年,靠嘴皮子赚的钱,拿出来,把窝棚翻建了,虽然比起正儿八经的大瓦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至少刮风下雨,父女俩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年,以前的姑娘,成了他的媳妇,为他生了胖儿子,有了胖儿子,媳妇不能出去卖唱,一家四口的负担,全部落在了宝福的身上,如果说,原来能靠耍嘴皮子,混个‘一倒三饱’,那现在,就面临着吃上顿没下顿的窘境,为了儿子,他决定,靠着有几笔刷子和三寸不烂之舌,做‘道士’,假传道教、医术,骗取钱财,养活一家。 他置办了一身道服,走街串巷,还别说,他的伎俩居然有了市场,那日,一个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坐在自家门口发呆,宝福上前询问,妇人告诉他,孩子整晚的哭泣,把大人折腾的筋疲力尽,郎中请了不少,都没得效果,宝福见状,从兜子里拿出了不少字条,字条上面的字,只有他看的懂,他说,把其中的一条,放在手里,不停的轻揉孩子的肚脐,到了后半夜,再把另外的条子,贴在四通八达的路口,连续数日,孩子的症状便会消失,并承诺,过几日,他会来家探望,如孩子症状依旧,他分文不取,如孩子症状没了,报酬照付。 妇人如同拿到圣旨一般,把条子捧着回了家,到了晚上,妇人把条子放在自己的手上,轻柔孩子的肚脐,到了后半夜,把条子贴在了村口、胡同口,让妇人没想到的是,孩子在当天的夜里,就停止了哭泣,过了几日,宝福来到妇人家,如愿的拿到了银子,这件事的成功,并不是他真有医术,完全基于他自家儿子的经验,他的儿子在月子大小的时候,也出现过整宿哭泣的情况,他媳妇和他也曾束手无策,街坊大婶告诉他,孩子着凉了,小肚子不舒服,用手轻柔小肚子,放几个屁,什么事也没有了,他和媳妇尝试了几次,果真见效,这个经验,让他用到了这个地方。 至于他写的条子,故弄玄虚的神态,完全是为了骗取钱财,自导自演的,不管怎么说,牛刀小试,初战告捷,这增加了他干下去的信心,他感觉,这种挣钱的方式,远比摆地摊耍嘴皮子,要强百倍,为了赚到钱,他细心的收集,生活周围的各种小秘方,小绝招,经过他擅长的语言,以及‘道士’身份的包装,用到了求助的人家,小赚了一笔,他也因此成了小有名气的‘道士’,但他不满足于小打小闹,他把眼睛盯在了有钱人家。 杨富贵便是主动找上门来的第一位有钱人,他暗下誓言,要从杨富贵这挣到足够的钱,让他的儿子,也享受到小少爷的待遇,哪怕是几天,几个月也好,在他给杨富贵出主意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卖唱的媳妇,他不忍心看到,将被杨富贵选中的小女子,受到杨富贵的性侵,尽管他已经被金钱蒙蔽了眼睛,但媳妇的身影,还是让他有了仅存的良心,所以,他故意编造了,五年之中不能与贴身丫鬟同房的谎言,目的就是变相的保护良家妇女。 杨富贵对于‘道士’的话,言听计从,他开始发动家人,寻找贴身丫鬟,他的条件是,十岁上下,身材匀称,眉清目秀,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符合他条件的女子不少,但符合他眼缘的女子没有,就在他急得百爪挠心的时候,他在玉米地的路边,碰见了喜鹊,喜鹊的出现,让他的眼前一亮,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但是,老奸巨猾的他,并没有当场表态,毕竟喜鹊是玉刚的童养媳,是被他糟蹋过的玉刚的母亲的儿媳,他必须找个合理的由头,把喜鹊弄到府里来,成为他的贴身侍女。 经过几天的筹谋,他的网编织好了,就等着玉刚一家,往里跳了。 这不,一大早,杨富贵的管家,就来到了玉刚家,一进门,就把一张契约,放在了桌子上,玉刚一家,没有识字的,管家把契约的内容,念了一遍,当听到契约的内容时,还在病着的,躺在炕上的玉刚,‘蹭’的坐了起来,他对管家说,回去告诉杨富贵,他们不同意喜鹊去他家当丫鬟,别说五年,一天也不行,管家也不多说,把契约留在了玉刚家,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三思而行。 管家走后,玉刚的母亲,整个人都傻了,她预料的还真准,杨富贵果然打起了喜鹊的主意,玉刚的父亲,更是气愤,他后悔当初没听媳妇的话,让两个孩子早早的圆了房,于是,两口子决定,晚上就摆酒,把周围的邻居请来,喝喜酒,作见证,让两个孩子今晚就完婚,不知是谁走漏了这个消息,杨富贵听说了,他派管家四处游说,阻止乡亲参加喜宴,玉刚这边,酒席准备好了,却不见有一个乡亲前来祝贺,他去隔壁的婶子家,问其原由,却见婶子有意躲闪,为了不让乡亲为难,玉刚回到家里,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在他的心头。 第二天一早,杨富贵的管家,又来到玉刚家里,还是谈契约的事情,玉刚的母亲告诉他,契约肯定是签不了了,昨天晚上,玉刚和喜鹊已经圆房,他们就准备抱孙子了,管家问玉刚的母亲,按照虎头村的规矩,两个孩子成亲,要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才算有效,你们偷着摸得成亲,实属无效,玉刚站出来,与管家据理力争,他说,和喜鹊成亲,是他个人的事情,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可管家就是一口咬定无效,喜鹊必须到杨富贵家当丫鬟。 管家之所以一口咬定,玉刚与喜鹊成亲无效,原来,他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在听到玉刚和喜鹊要在晚上成亲的消息后,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了他的主子杨富贵,受杨富贵的指使,他开始挨家挨户的,对准备参加喜宴的乡亲,进行威胁,他说,如果参加玉刚和喜鹊的成亲仪式,租子将提高二成,交不上的,收回土地,村民心里清楚,一旦提高两成租子,日子就没法过下去,因此,为了一家老小的生存,只得选择,放弃参加两个孩子的婚礼。 见玉刚一家态度坚决,管家只好暂时离开,临走时他说,明天他会再来,到时候,杨富贵和大太太,也会一同前来。 这是杨富贵的计谋之一,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就想好了,玉刚的母亲会坚决的阻拦,能够逼迫她让步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亲自去,他心里非常清楚,在十几年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他也知道,这件事她隐瞒了丈夫十几年,如果让丈夫知道了这件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他会拿这件事,要挟她,他的亲自造访,就是要让她明白,阻拦这件事的后果,当然,他也做好了另一个准备,如果她不阻拦,他有另一个说辞,用来应对玉刚和他父亲。 那就是把大太太抬出来,他会说,是大太太看中了喜鹊,要喜鹊来府上,做她的贴身丫鬟,这可不是光凭他嘴这么一说,为此,他是提前做足了功课的,他来到了被他冷落了多年的大太太屋里,强装笑脸的对大太太说,这些年,尽管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他的心里,一直都惦念着她,他还托朋友,找了棵百年的老参,据说,用它泡水喝,可以强筋健骨,容颜不老,他说,在这个家里,只有她,配拥有这棵老参。 就这几句话,就把大太太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十几年了,娶了二太太,又来了三太太,都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尽管她心里明镜似的,杨富贵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但她还是自己欺骗自己,她虽然一把年纪,不招杨富贵的待见,但她在杨富贵的眼里,还是大太太,谁也撼动不了。 放下了人参,杨富贵觉得火候还不够,他要再添一把柴,于是,强迫自己,坐到大太太身的身边,两只手搭在大太太肩上,假模式样的揉了几下,还不时的把嘴,贴在大太太的脸颊,小声的说着挑逗的话,好家伙,这可是不得了,大太太感动的,全身鸡皮疙瘩,不等杨富贵开口,她先主动问起,需要她做什么,她会全力以赴,估计这个时候,杨富贵说,让她牺牲性命,来保全他,她也会毫无怨言,这可真是愚爱,杨富贵告诉大太太,帮他把喜鹊请回家。 大太太不解,问喜鹊是何方女子,还需要用‘请’字,杨富贵有求于大太太,不敢隐瞒实情,于是,他把‘道士’的治疗方案,如实告诉了大太太,他说,喜鹊是玉刚的童养媳,符合‘道士’开出的条件,他要把喜鹊留在自己身边,当贴身丫鬟,但他毕竟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不想把这件事公诸于众,他想让大太太出面宣称,招喜鹊来府上,是给她当贴身丫鬟,大太太说,如果她照着做了,可玉刚的父母,还是一意孤行,那该怎么办,杨富贵说,好办,收回他家的租地,让他们全家去喝西北风,他就不信,他们能不顾玉刚半拉身子骨,跟他对抗到底,听了杨富贵的话,大太太心里有了数了。 第二章 五年的契约(2) 话说那天管家走了以后,玉刚被气得,哮喘病又犯了,浑身无力的躺在炕上,上气不接下气,喜鹊围在他周围,忙前忙后,看着喜鹊娇小的身体,被自己过早的拖累,他心里不是滋味,又开始抱怨不争气的身体,他在想,如果不是他哮喘病不停的发作,他应该用男人,宽厚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臂膀,保护喜鹊不受到伤害,可眼下,杨富贵仗着财大气粗,逼着喜鹊做丫鬟,当他要阻止这件事的时候,身体又亮起了红灯,他懊恼不已,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 喜鹊按住了玉刚的手,她说,她不要看到哥哥难过,她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不会分离,喜鹊的话,感动了玉刚,他把喜鹊搂在了怀里,正好这一幕,让进屋的母亲看到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儿子病倒了,她这些天也都在极度的煎熬中,她担心,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就在不久,出现在她的家里,出现在玉刚和喜鹊身上,而这一切,她又是无力阻止的。 这天,玉刚的哮喘刚好些,他在喜鹊的陪伴下,坐在院子的树下歇息,就见杨富贵带着大太太和管家,提着礼物进来了,这回是杨富贵的大太太先开了口: “这小姑娘就是喜鹊吧?” “回大太太话,她正是我儿媳妇,喜鹊。”玉刚的母亲说。 “早就听说,玉刚有个如花似玉的童养媳,今天见着了,果然不俗。”大太太说。 “庄户人家的闺女,哪有您说的那样好。”玉刚的母亲说。 “听说前几天,管家来谈喜鹊给我当丫鬟的事,你们全家都反对,我今天亲自来了,就是想听听,你们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大太太说。 “您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玉刚和喜鹊圆房了,她不再是童养媳,而是玉刚的媳妇了,我家玉刚的身体您也清楚,整天病病殃殃的,离不开媳妇照料,还有,我们也想早点抱上孙子,真是没办法满足您的要求,是我们对不住您。”玉刚的母亲说。 “咱们都是过来人,说话就别绕弯子了,喜鹊才十二岁,恐怕连‘那个’还都没来,圆什么房?抱什么孙子?你分明就是不愿意让喜鹊伺候我,人说话得凭良心,自从我做杨府大太太以来,我对你们佃户怎么样?对你们家怎样?你们家拖欠了租子,哪次不是我劝老爷,放过你们,现在,我岁数大了,身边想有个丫鬟,就看中了喜鹊,也不耽搁你们,就陪我五年的时间,五年以后,喜鹊才十七岁,想生孙子还不容易吗?为什么现在就横三阻四的,做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大太太说的跟真事似的,还不时的擦着眼泪。 “大太太,不是您说的那样,您的好,我们都记着,只是。。。”玉刚的母亲说。 “要是你们还记着,就满足我的心愿,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亏待喜鹊的,咱们签下五年的契约,我保证五年之后,也就是喜鹊十七岁以后,让喜鹊回家与玉刚团圆,还有,这五年,我会给足喜鹊工钱,再说,你家玉刚的病,也是需要钱的,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你们要还是不同意,那我只能收回良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怨我。” 大太太不温不火,但却极有杀伤力的话,让玉刚的母亲沉默了,为什么?她把她想说的话,都封死了,玉刚在听了大太太的一番话以后,仍在坚持着,决不让喜鹊去的想法,他试图站起来,表明他的态度,岂料,还没站起来,一口痰,卡在了喉咙里,憋得他喘不上来气,父母和喜鹊,赶紧用手拍他的后背,半天,他才喘上气,但已是大汗淋淋,一家人把他扶回了屋里,躺下。 “看见了吧,玉刚现在是保命要紧,就他这身体,还圆房?还传宗接代?我看,还是拿钱,请个好郎中好好治病吧。”大太太说。 就在一家人,围着玉刚的时候,杨富贵走到玉刚的母亲身边,声音虽小,但明显是用威胁的口吻说的: “十几年前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再提的,你可别逼我。” 听到杨富贵说出这样的话,玉刚的母亲,气的牙根痒痒,若不是有人在场,她非得甩给他几个嘴巴子,可想到需要救命的儿子,还有一直蒙在鼓里的丈夫,她只好选择故作平静,就在这个时候,大太太甩下了一句‘今晚让喜鹊收拾收拾,明天我派人来接’,走了。 大太太的话,是在下最后的通牒,也就是说,同不同意,后天,喜鹊都得去府上当丫鬟,面对大太太的强硬态度,玉刚的父母,悲愤交加,正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婶子,来到他家,她对玉刚的父母说,村里的佃户,都被杨富贵的管家威胁过,现在没人敢来家看望,她也是偷着来的,她建议,今天晚上,把喜鹊转移到亲戚家,明天让大太太见不到人。 就在玉刚的父母商量着,把喜鹊送到哪个亲戚家,比较保险的时候,喜鹊主动来到了父母身边,她对父母说,她愿意去给大太太当丫鬟,母亲对她说,进了杨府,如同进了地狱,不能去,喜鹊说,她能吃苦,她一定能讨大太太高兴,五年的时间,咬咬牙就过去了,再说,她家管吃管住,还能挣到钱,划算的,母亲含着泪说: “傻丫头,你太善良了,这可不是吃苦受累的事,在大太太身边当丫鬟,难哪。” 喜鹊不理解母亲话的含义,她认为,家人不同意她去,是担心她在杨府,吃苦受累,外带受气,但为了这个家,她愿意做出牺牲,看到喜鹊如此的善解人意,父亲急了,他说,干脆,全家出走,到一个杨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好歹一家人能在一起,母亲面带难色的,指着躺在里屋的玉刚说,他躺在炕上还喘不上气,要是再折腾,小命就没了。 晚上,玉刚突然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请来了郎中,开了药,喝了,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醒来,父母急的没法,又把郎中找来,郎中号过脉,告诉他们,孩子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急火攻心,昏睡几天也是有的,他叫他们不要担心,按时喂药。 第二天一早,杨富贵的管家,来到了玉刚的家,他说,大太太吩咐他来接喜鹊,喜鹊告诉管家,她会跟着走的,玉刚的父母说,不可以,即便是去,也要等儿子醒了再说,喜鹊对父母说,等他醒了,她就走不了了,说完,她走到玉刚身边,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含着眼泪说: “爸妈,玉刚就交给您俩照顾,我走了,等玉刚醒来,您把这个交给他。” 喜鹊说着,把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拿了下来,交给了母亲。 玉刚的母亲,再也压抑不住了,抱着喜鹊,哭成了泪人。 喜鹊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哪里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恶梦般的生活。 别看虎头村不大,几十户人家,可杨富贵府上的财大气粗,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红漆大门,门前趴着一对石狮子,进入大门里面,一扇雕龙的影背,呈现在面前,再往里走,五个套院,每个套院,正房四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三个太太各居住一个套院,配有丫鬟下人,余下的两个套院,由杨富贵使用,一个套院集会商议用,最深的套院,是他的私人领地,三个太太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准进入的,孩子也是一样。 管家把喜鹊直接带到了最深的套院,杨富贵早已等候在了那里,见喜鹊被带进来,杨富贵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知趣的走出了院子,屋里只剩下他和喜鹊,他走到喜鹊身旁,拉着喜鹊的手,做到了罗汉床上,他把鼻子贴到了喜鹊的身上,使劲的吸食着,嘴里还一个劲的说‘好香的味道’,看到这个足可以做她爷爷的男人,这样的举动,把她吓坏了,她本能的想推开他,但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喜鹊对杨富贵说,她想喝水,杨富贵这才放开喜鹊,喜鹊说: “爷爷,我来这,不是给大太太当丫鬟的吗?怎么没见大太太?” “喜鹊,我有这么老吗?我告诉你,大太太身边的丫鬟,还没有走,这几天,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你放心,工钱一分不会少你的,也肯定不会让你累着。”杨富贵说。 “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不怕累。”喜鹊说。 “今天你是第一天来,我不想让你做什么,我先带你熟悉熟悉我这个院子。” 杨富贵说着,拉住喜鹊的手,走进了另一间屋子,这是个套间,靠外的屋子,摆着一张双人床,旁边放着张罗汉床,屋子中央,有一张八仙桌,里屋,放着一个很大的鸳鸯浴盆,两个人进去,绰绰有余,浴盆旁边有两个小木凳,地面上,铺着绣有龙凤呈祥图样的地毯,喜鹊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浴盆,更别说这么大的浴盆了,她只记得,小的时候,该洗澡了,父母就带着她,到离家不远的小溪去洗,那也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看见喜鹊看的入神,杨富贵挑逗她说,愿不愿意进去洗个澡,喜鹊摇头,杨富贵告诉她,从现在起,她的饮食起居,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作为贴身丫鬟,只有绝对的服从,不可以有丝毫的怠慢,对于杨富贵的话,喜鹊听的不是很明白,她想,反正只是几天,等伺候大太太的丫鬟走了,她就去大太太那里,杨富贵喊了一声管家,管家心领神会的,把几大桶洗澡水拎进了屋,倒进了浴盆里。 管家退出屋里后,杨富贵脱得一丝不挂,进了浴盆,喜鹊脸色通红的问: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我还在这哪。” “傻丫头,你当然得在,你不在,谁伺候我呀?从今天起,你就要记住了,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什么是贴身丫鬟?就是我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过,我不怪你,你刚开始不习惯,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过来吧,陪我洗澡。”杨富贵说。 “爷爷,您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要不,贴身丫鬟我就不干了。”喜鹊闭着眼说。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过家家,你想干就干,想不干就走,实话跟你说吧,在五年之内,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可以与你的家人见面的,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要好好的服侍我五年。”杨富贵说。 “你是骗子,来之前,你并没有这样说,要是五年不让见我的家人,而且不是伺候大太太,我现在就走。” 喜鹊说着,转身就要离开,杨富贵急了,从浴盆里跳了出来,由于地面上溅了水,再加上他一丝不挂,不小心滑倒在地上,这下摔的不轻,疼的他,干张嘴,不敢出声,因为害怕一出声,管家跑进来,看到他的样子,但他又不能不发泄,于是,他爬起来,一把拽住喜鹊,顺势把她放进了浴盆里,把她的头按在水里。 喜鹊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把头抬起来,怎奈,杨富贵死死的按住不放,直到看到水里冒了泡,杨富贵才把手松开,由于缺氧,再加上喝了几口水,喜鹊无力的躺在了地上,看到喜鹊这样,杨富贵有点傻了,他没想到,本想给喜鹊点颜色看看,却差点弄出了人命,于是,他把喜鹊的衣服脱了,抱进了被窝,过了好一阵,喜鹊才缓上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看到苏醒的喜鹊,杨富贵把嘴贴近喜鹊的耳朵说道: “宝贝,你可把我吓坏了,跟我说说,现在哪不舒服,我去请郎中给你看。” “爷爷,您放了我吧,我想回家。”喜鹊说。 “我只能跟你说,别的要求,或许我会考虑,回家这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杨富贵说。 “爷爷。。。”喜鹊说。 “还有,不要再叫我爷爷,就叫我老爷吧,看来,今天的澡,我是泡不成了,你就乖乖的在床上躺着,我让管家给你做点好吃的,有什么事,咱明天再做吧。” 杨富贵边说,边喊来了管家,管家把里屋收拾好了以后,吩咐厨房给喜鹊做好吃的了,此时,杨富贵神情沮丧的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喜鹊掀开了被窝,想寻机会逃跑,当她掀被子的瞬间,发现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光着躺在被窝里,她绝望了,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衣服,是怎么被脱掉的,她的哭声,惊动了在院子坐着的杨富贵。 杨富贵进屋以后,问喜鹊: “你哭什么?有什么委屈,跟老爷说,老爷给你做主。” “您要是真想给我做主,就答应喜鹊,让喜鹊回家吧。”喜鹊说。 “喜鹊,要不是看在你是第一天来,我早就没有耐性了,如果你不放下回家的念头,好好的在这伺候我,我叫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玉刚,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当然了,如果你把老爷我伺候好了,五年的时间里,我还是会让你跟你的家人见面的,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杨富贵说。 杨富贵的话,把喜鹊吓着了,她非常清楚,玉刚家只不过是杨富贵的一个佃户,凭着杨富贵的财大气粗和蛮横无理,他要想要了玉刚的命,就像杀了一只鸡,能够避免给玉刚灾祸的,只有靠她,尽管她百般的不情愿,二十四小时待在杨富贵身边,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想到了玉刚,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五年后她与玉刚甜蜜的生活,她的内心开始发生变化,选择继续留在杨富贵身边。 管家把好吃的给喜鹊端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本以为会不吃的喜鹊,对杨富贵说: “老爷,我还真饿了,不过,还是要劳烦老爷一件事。”喜鹊说。 “不叫劳烦,喜鹊,你说,要老爷做什么?”杨富贵说。 “您能不能给我找身衣服,我总不能这样出去吧?”喜鹊说。 “好说,我这就去找大太太,不过,在我没回来之前,你要趁热把饭吃了,就坐在被窝里吃,听话。” 杨富贵临出门的时候,把管家叫进了院子,他这样做,当然是不相信喜鹊,害怕喜鹊趁机跑了,或者做傻事。 从大太太那拿来了衣服,喜鹊坚持要自己穿,可杨富贵非要亲自给她穿,在穿衣服的过程中,杨富贵也不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看到了满脸皱纹,头发也发白的老头子,做出不雅的动作,喜鹊非常恶心,恨不能杀了他,但她也清楚,这不过是她的愿望,很难实现的,要想实现,她必须放弃家人,放弃玉刚,即便是放弃了所有,以她的力量,能不能杀了他,还是未知,还会因此,连累了玉刚和家人。 想到这些,喜鹊忍了,而杨富贵见喜鹊,不反抗了,逆来顺受了,他的兽性,便开始有了用武之地。 杨富贵让管家,重新弄好了浴盆的水,还让管家把院子里刚开的月季花,摘了几朵,放进了浴盆,他还是跟上次一样,自己先脱光了衣服,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没有马上进入浴盆,而是帮着喜鹊脱衣服,喜鹊请求,她想穿着衣服进,可杨富贵哪里肯,他很快的把喜鹊的衣服脱了,抱着喜鹊,进入了浴盆。 进入浴盆以后,喜鹊要帮杨富贵搓身,可杨富贵却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喜鹊,他从上到下,把喜鹊的身体,闻了个遍,喜鹊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对杨富贵说: “老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您说,我是贴身丫鬟,要好好的伺候您,我也认了,可是,您这样抱住我,我喘不过气,怎么给您搓身呀?” “我的傻喜鹊,现在还搓什么身呀,你就乖乖的让老爷抱,老爷要把你身上的童女之气,都吸到我身上,老爷要返老还童,老爷要征服女人。”杨富贵说。 就这样,杨富贵死死的抱住喜鹊,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他得到了某种的满足,杨富贵松开了喜鹊,软软的半躺在了浴盆里,喜鹊以为,厄运结束了,当她要走出浴盆的时候,被杨富贵一把拽住了,他半眯着眼睛,对喜鹊说: “喜鹊,你长的太美了,就是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我就想看着你对我笑。” “我不会笑。”喜鹊说。 “胡说,你就没对玉刚笑过?”杨富贵说。 “没有。”喜鹊说。 “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不过,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就要想办法,让你对我笑。” 杨富贵说着,拿起了浴盆里的一朵粉红色的月季花,把喜鹊搂入怀中,用月季花抚摸喜鹊的胸,由于月季花的枝是带刺的,喜鹊的胸,被花枝划出了道道的伤痕,杨富贵边划边让喜鹊笑,一开始喜鹊还能坚持,到后来,细腻的皮肤,实在疼的受不了,喜鹊放弃了抵抗,冲着杨富贵笑了,那笑里,饱含着泪水,饱含着愤怒,尽管杨富贵看到的是,喜鹊比哭还难看的笑,但他还是得到了满足。 他用干毛巾,把喜鹊的身子擦干净,抱进了被窝,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止疼的药面,撒在喜鹊的胸口上,对喜鹊说: “今天晚上,老爷要抱着你睡,你要是疼,就跟老爷说,老爷会加倍的疼你。” 晚上,喜鹊闭着眼睛,任由杨富贵拥抱加抚摸,持续到了后半夜,杨富贵才睡过去。 折腾了一天,杨富贵累了,睡的很香,呼噜打得震天响,喜鹊睡不着,也不敢离开床,害怕杨富贵醒来,又一轮新的折磨,于是,侧过脸去,流眼泪。 喜鹊想到了她的生身父母,如果在天有灵,看到女儿遭受杨富贵的欺负,该有多难过,再又想到了玉刚和玉刚的父母,虽然身为童养媳,可她比一般人家的童养媳,要幸福多了,玉刚呵护她,生怕她受半点的委屈,家里只有一个鸡蛋,那也是留给她吃,父母更是,拿她当亲女儿养,地里的活,基本不让她去干,应该说,她是幸运的,生身父母和新家的父母,都给了她足够的爱,可这样的好日子,要是能维持下去,该有多好。 都是可恶的杨富贵,让她一切的美好,变成了回忆,一想到这,喜鹊的胸口就发热,她暗暗对自己发誓,等她长大成人,有能力做事情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要杨富贵付出代价,还她一个公道。 杨富贵这一宿,睡得不错,一睁眼,就摸躺在身边的喜鹊,一边摸,还一边说: “乖乖,以后老爷就指着你了,也只有你,能治老爷的阴阳失衡,只要你让老爷满意,老爷一定不会亏待你,不但不亏待你,连玉刚家的租子,也可以少交。”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玉刚哥?”喜鹊说。 “那得看你的表现,就拿昨天来说,你的表现就不错,满足了我的欲望,也让我美美的睡了一觉,喜鹊,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经常半夜醒来,不是做噩梦,就是睡不着,结果,你来了,不用吃药,就治了我失眠的毛病,我真是后悔,要是早点去请教‘道士’,说不定,我其他的病早好了,你放心,我这个人,说话算话,还是那句话,把我伺候舒服了,见玉刚的事,包在我身上。”杨富贵说。 喜鹊不得不听信杨富贵的话,杨富贵见喜鹊还算乖顺,第一天就能把他伺候舒服了,心里美极了,他告诉管家,晚上多加两个菜,他要犒劳喜鹊,管家皮笑肉不笑的点头答应。 吃罢晚饭,杨富贵故伎重演,他抱着喜鹊,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喜鹊的身子,像狗一样,在喜鹊身上嗅来嗅去,喜鹊强忍厌恶,不敢反抗,她怕从此见不到玉刚哥,杨富贵抚摸喜鹊身体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这种异样,他已经消失了有好长时间了,他发了疯似的搂紧了喜鹊,眼睛布满了血丝,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他要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想起了‘道士’叮嘱过他的‘忌讳’。 抱着喜鹊,让他不能自制,破了‘忌讳’,他的病就不能治愈,可强烈的欲望,又让他欲罢不能。 情急之下,他披上衣服,奔着三太太的院子跑去,他要亲自检验一下,‘道士’的药方究竟管不管用,可他敲了半天的门,三太太才打开房门,当他看见已经很长时间不来同房的老爷时,刚想问问是什么原因,大半夜的突然跑来,他却不顾一切的,钻进了三太太的被窝,解开三太太的睡衣,就开干,三太太半嘲半讽的说: “怎么着,癔症啦?半夜三更的跑过来,想证明你是不是个男人?” “是,就是想证明给你看,老子是不是男人。” 杨富贵把三太太压在下面,紧接着就是一阵暴风骤雨,尽管时间短,但他成功了,成功后的他,本想赶紧回到他的院子,可身体异常的疲惫的他,身不由己的倒在三太太的床上,三太太劝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睡,可此时的他,呼噜都打上了,三太太在确认他睡着了的情况下,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前,把衣柜门打开,招呼里面的‘小白脸’赶紧出来逃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三太太的衣柜里,还藏着小白脸?话说前一阵子,杨富贵的那玩意,出了问题,三太太总是得不到满足,你想啊,三太太什么岁数,正是人们说的,三十如狼的年龄,本来就不甘寂寞,再加上杨富贵的那玩意不好使,她只好去外面找风景,在麻将桌上,她就认识了一个专门攀附阔太太的叫喜子的小白脸。 喜子二十几岁,长的还真像他的名字,喜兴,见着阔太太,不笑不说话,很招阔太太的喜爱,很快,三太太就被喜子迷住了,两天后,两个人就钻进了一个被窝,起初,还是在外面幽会,后来,干脆,把喜子带回了家,为了掩人耳目,三太太让喜子称她为表姐,背地里男欢女爱,共筑雀巢。 杨富贵找三太太的那晚,两个人好事正进行了一半,就听见杨富贵敲门,情急之下,三太太把喜子的衣服一卷,连带喜子,塞进了衣柜,她原本想,杨富贵事成以后,会回到他的院子,没想到,他就睡着了,她只好偷摸的,打开衣柜,把喜子放出来。 喜子从衣柜出来以后,走到院子里,吃醋的对三太太说: “你不是说,他那玩意不好使了吗?我怎么听他刚才的动静,比我还猛哪?”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赶紧把衣服穿好,从后院的小门溜出去,要是被他发现,你我的小命都完了。”三太太说。 “那你说,是他棒,还是我棒?”喜子说。 “你棒,行了吧,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太太把喜子推出了院子,喜子从后门溜走了,三太太关好了后门,舒了一口气,当她赶回房间的时候,杨富贵还在憨憨大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当他睁开眼睛,还以为身边睡着的是喜鹊时,嘴里念叨着: “我的喜鹊,乖乖。” “你念叨什么哪?什么喜鹊?什么乖乖?”三太太问。 三太太的问话,让杨富贵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赶紧敷衍说: “做梦,梦见喜鹊在咱家树上。” “我说老爷,不带这样蒙骗人家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给大太太,寻了个满意丫鬟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丫鬟就叫喜鹊,该不是你惦记上大太太的丫鬟了吧?”三太太说。 “没法跟你说话,浑身的醋味,受不了。” 杨富贵说完,起身穿好衣服,就要回自己的院子,被三太太拦下了,她问道: “老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劲头怎么那么大,压得人家肋骨,现在还疼哪?” “就我?还用吃药?本事就摆在那哪。”杨富贵说。 “还本事就摆在那?不是前一阵子,上了床,就浑身冒汗的时候了?”三太太说。 “那是我不想,要是想,老爷我什么时候都行。”杨富贵说。 杨富贵不打算跟三太太在这磨牙,起身走了,由于杨富贵一宿都呆在三太太那里,喜鹊难得睡个安稳觉,见杨富贵回来,她把沏好的茶水,端到杨富贵跟前,杨富贵接过茶水,放到了桌上,他把喜鹊抱在大腿上坐下,告诉喜鹊,今天他要带着喜鹊,去一个地方。 喜鹊洗了把脸,跟着杨富贵和管家,走出了大院。 三个人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在一个河边的茶摊停下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杨富贵见了‘道士’,毕恭毕敬的点了头,‘道士’看到杨富贵身边的喜鹊,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原来,他为杨富贵精心打造的治疗计划,有了结果,想必这个女孩,就是计划中的关键人物,‘道士’端详了女孩片刻,模样身段,与他的媳妇不相上下,顿时,恻隐之心又一次涌上心头,他把杨富贵叫到一边,问他治疗的情况。 杨富贵得意的告诉‘道士’,才一天的功夫,就见了成效,‘道士’赶忙问,见了成效后他做了什么,杨富贵说,他谨遵‘道士’的叮嘱,没有跨越雷池半步,还便宜了三太太,‘道士’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表示诚信,杨富贵拿出了几块大洋,递给了‘道士’,他说,照这种情形下去,一年后,他会履行承诺,‘道士’说,切记,不要破了‘忌讳’,否则,前功尽弃,杨富贵虔诚的点头,表示遵守。 杨富贵之所以要带喜鹊见‘道士’,他有炫耀的成分,一个‘老帮菜’,身边有个小童女,二十四小时贴身陪伴,而且,刚陪伴了一天,就让他恢复了男人的欲望,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让‘道士’欣赏一下他的眼光,他的喜鹊,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千里挑一,其实,他想多了,‘道士’要的是钱,他管你是几里挑一,只要五年期满,他能如愿拿到四合院,就算成功了,但是,在成功的细节上,他还是表现了君子的一面。 回到府里的杨富贵,胃口大开,管家炖了鸡,他把大腿给了喜鹊,他只喝碗里的汤,吃过晚饭,他让管家把浴盆的水满上,他准备跟喜鹊泡鸳鸯浴,喜鹊极不情愿,但是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进了浴盆,杨富贵把喜鹊拢在怀里,闭着眼睛,慢慢的抚摸着喜鹊的身体,想重复昨天的感觉,但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找回昨天的感觉,反而感到身心疲惫,他不解了,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又不行了。 于是,他擦干了身体,把喜鹊抱上床,他要从喜鹊身上吸取更多的阴气,弥补阳气不足,他加了一倍的力量,把喜鹊搂入怀中,从上到下,大口的吸着,当他觉得有了感觉的时候,喜鹊却被他搂的快要窒息了,这回,他没有跑到三太太屋里,而是把喜鹊放在床上,他独自躺在了罗汉床上,他在挣扎,搂着喜鹊睡觉,他怕失控,破了‘忌讳’,不搂着喜鹊,又吸不到阴气,睡不着觉,在他心里,喜鹊不是一个十多岁的童女,而是拯救他的‘女神’,后半生,能不能做个男人,全靠喜鹊了。 就在杨富贵调理自己的时候,管家与二太太正在‘交心’,自从杨富贵娶了三太太以后,二太太便失宠了,她曾厚着脸皮,主动往杨富贵身边凑了不少回,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令二太太很是失望,报复心油然而生,她要让杨福贵看看,堂堂的杨家二太太,要跟他的下人好,他要让杨富贵当活王八,于是,她故意接近杨富贵身边的管家,管家把持不住,竟真的和二太太勾搭上了。 管家到杨家的时候,才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他只记得,他的父母是杨家的下人,父亲做的一手好菜,母亲洗衣、收拾家务,也是一把好手,杨富贵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服侍老爷子,老爷子走了以后,他们就留在府上,干一些杂活,前几年,父母相继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根,杨富贵就是看中他,手脚利落,能做一手好菜,便留在了身边,可以说,在杨府,管家是杨富贵唯一信赖的人。 就是这个唯一信赖的人,表面上对他俯首称臣,背地里,却和二太太钻进了一个被窝,但凡把精力放在三个太太身上,他应该早就发现,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出轨,发现他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实,正是由于他的放荡不羁,在外面拈花惹草,导致了后院起火,他不知道,当管家帮他和喜鹊打洗澡水,送美味佳肴的时候,他的隐私,早就暴露在二太太面前。 说起二太太和管家的第一次,让管家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管家正在下人的房里冲凉,就听二太太的丫鬟喊他,他穿上小褂,来到了屋外,丫鬟告诉他,二太太头有点晕,想吃他做的冰糕,管家让丫鬟转告二太太,他马上去做,一个小时后,让丫鬟来取,管家备好了料,到厨房忙活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冰糕做好了,他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等丫鬟来取,过去了半个多钟头,还不见丫鬟来,大热天的,冰糕不能长时间放,他端着冰糕,来到了二太太的院子。 他非常了解,太太们的院子,下人不能私自闯入,尤其是男的下人,这是杨家的规矩,于是,他站在门口,喊着丫鬟的名字,喊了半天,丫鬟没有出来,倒是传出了太太的声音: “是管家吗?丫鬟不在,你把冰糕端进来吧。” “可…我还是把冰糕放在门口吧。”管家说。 “我说了,端进来吧。”二太太说。 管家只好端着冰糕,进了二太太的房间,二太太坐在屋里喝茶,看见管家进来,便招呼管家坐下,管家说不敢,二太太有些恼怒,她夺过管家手里的冰糕,摔在了地上,随后,她的举动,着实把管家下坏了,二太太把上衣一把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红兜兜,管家闭着眼说,不可以,正当管家准备往外跑的时候,二太太告诉他,只要她喊一声,老爷就会过来治他的罪,管家大呼冤枉,二太太说,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后面的事情,不会发生。 心惊胆战的管家,没有选择,他问二太太,需要他做什么,二太太的回答,更是让他吃惊,做我的男人,管家听了,干脆跪在了地上,他央求二太太,不要开这种玩笑,让老爷知道,他会死的,二太太告诉他,如果不答应,同样是死,他会告诉老爷,下人调戏太太,按照杨家的规矩,会被乱棍打死,管家不敢再问太太,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看到管家被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二太太脸上划过了一丝冷笑。 二太太四十岁上下,正是四十如虎的年龄,如果夫妻恩爱,这个时期,应该是俩人感情尽情绽放的最佳时机,可是,十几年来,杨富贵很少到她的院子里来,偶尔来一次,也是白天,还是以看女儿为主,尽管说,杨富贵满足了她所有物质的条件,但是寂寞空虚,无法用金钱和物质代替,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睡不着,坐在院子里数星星,那种寂寞难耐,只有她自己清楚,实在难过,她竟用自己安慰自己的办法,满足性的需要。 那天她无聊,找大太太聊天,由于是近距离的接触,她看到了大太太,布满皱纹的脸,松懈的皮肤,走形的身材,她开始恐惧,她在想,若干年后,自己也会是这副模样,她可不能像大太太一样,把抛弃自己的男人,当成唯一,白白消耗掉大好的时光,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的光景,浪费了太可惜。 于是,她开始有想法,她把目标锁定在管家身上,原因有几个,管家比他小,三十好几,还是个处男,管家长得端正,睡在一起,看着舒服,管家身高马大,像个男人,被他征服,她心甘情愿。 可以说,在这场游戏里,管家和喜鹊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俩都是被主宰,不同的是,角色转换了,为了满足身心的双倍空虚,当日,二太太就和管家发生了关系,人和人的关系,说起来,还真是微妙,在没有和二太太发生关系之前,管家是那样一种,胆战心惊,极不情愿,被迫接受的状态,可当他做了一次男人以后,他的想法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对自己和二太太的关系,充满了信心,那就是,凭什么杨富贵可以拥有女人,二太太可以拥有男人,他不可以拥有二太太。 品尝到甜头的管家和二太太,默契的保持他们的关系,被雨露滋润的二太太,每日活的有滋有味,就连三太太见了她,也夸她年轻漂亮有生气,从管家的口里得知,杨富贵收了喜鹊当贴身丫鬟,她不免为喜鹊的命运担心,她了解杨富贵,如果身边没有女人,他见了母狗,也不会放过,更甭说十几岁的喜鹊了,她问管家,知不知道,杨富贵对喜鹊做过什么,管家说,晚上做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杨富贵每天和喜鹊洗鸳鸯浴。 二太太告诉管家,杨富贵把精力放在喜鹊身上,也好,他们两个人,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同床共眠。 三太太的儿子旺财,跟喜鹊同岁,本该去学堂念书的他,因为父母担心,他在外面吃不好,被欺负,特意请了一个先生来家,旺财是个懂事的孩子,对先生尊重,不歧视下人,学习也刻苦,按照约定,周末,先生不来家,旺财可以放假一天。 旺财在院子里玩的无聊,他想去外面转悠,正好碰上父亲外出谈生意,他央求父亲带他去,父亲告诉他,大人谈生意,小孩子不要掺和,于是,让管家看好旺财,父亲走了以后,旺财提出,想到父亲的院子里玩玩,管家说,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劝他还是别去,免得被老爷知道了,受罚,旺财说,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说着说着,趁管家没拉住,跑进了老爷的院子。 进了院子以后,他一眼就看见了独自在院子里玩耍的喜鹊,他惊讶的对喜鹊说: “你不就是在玉米地遇见的喜鹊吗?” “是啊,你是小少爷,我记得你。”喜鹊说。 “哎,你怎么会在我父亲的院子里?”旺财问。 “老爷没告诉你吗?我都来了些日子了。”喜鹊说。 “是谁叫你来这里的?来这里做什么”旺财问。 “是大太太,她说,让我来府里,当她的贴身丫鬟。”喜鹊说。 “那你为什么会待在父亲这里,没去大太太那哪?。”旺财说。 “老爷说,大太太身边的丫鬟还没走,等她走了,再让我过去。”喜鹊说。 “我父亲让你留在他身边,做什么?”财旺问。 “没什么,就是伺候他。” 喜鹊说完便低下了头,管家告诉旺财,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会儿,老爷回来,会发火,旺财说,他正要问问父亲,家里的丫鬟已经够多,为什么还要把喜鹊弄到府里,管家劝慰旺财,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该管,旺财却说,喜鹊是他的朋友,他有义务帮她,管家叮嘱旺财,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告诉三太太,免得再生事端。 就在旺财和管家发生争执的时候,杨富贵谈完生意,从外面进来,当他看见旺财,出现在他的院子里的时候,性情突然大变,劈头盖脸的,对着管家就是一通大骂,骂急了,还抬起腿,踢向了管家,旺财不解,用指责的口气对父亲说: “爸,您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打管家?” “我打他,是要让他记住杨府的规矩。”杨富贵说。 “什么规矩,不就是外人不能进您的院子吗?我是外人吗?”旺财说。 “你这个孩子,怎么跟父亲说话哪?”杨富贵说。 “我想让您告诉我,喜鹊是怎么到您身边当丫鬟的?”旺财问。 “这个事情,不该你问,管家,还不快把旺财弄走!” 管家拉着旺财的手,就往院外拽,旺财被拽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喜鹊说,他还会再来。 杨富贵把喜鹊叫到屋里,详细的询问了她和旺财的对话,当他听说,喜鹊已经告诉旺财,她是他身边的丫鬟的时候,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因为这件事,除了大太太外,他不想这件事在继续扩大,旺财的突然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平衡,对他的治疗计划,只有害,没有利。 杨富贵越想越生气,他把毛头对准了管家,他认为,就是因为管家的失职,才出现今天尴尬的局面,为了挽回影响,他只好再次把大太太搬出来。 杨富贵来到大太太的院子,大太太知道,老爷找她有事商量,把丫鬟打发出去,杨富贵开门见山的说: “喜鹊的事情,我原本想瞒天过海,不让二太太和三太太知道,你也是知道的,尤其是三太太,就她那泼劲,她敢把喜鹊给吃了,现在好了,被误打误撞的少爷发现了,我看这件事,瞒是瞒不住了,只好找你想办法,你看,有什么办法,既能不让三太太闹起来,还能保护到喜鹊?” “你容我想想,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和喜鹊得两头跑了。”大太太说。 “这话怎么讲?”杨富贵问。 大太太告诉杨富贵,既然要做戏,就要把戏做的跟真事一样,明天,就把全家人,包括下人召集起来,老爷当着三位太太和所有下人的面宣布,喜鹊是大太太的贴身丫鬟,这样做,既封住了大家的嘴,也稳住了二、三太太的情绪,只要二、三太太不闹事,他和喜鹊的事情,就能稳妥的进行下去,杨富贵问大太太,那喜鹊住在哪里,难道真的假戏真做,去她的房里住,大太太说,为了掩人耳目,喜鹊可以白天待在她身边,晚上,回到他的身边,等风声过去,再考虑,让喜鹊长期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眼下,走这步棋算是两全其美,杨富贵感激的看着大太太,他觉得,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大太太能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于是,他走到大太太身旁,把大太太搂在怀里,算是对大太太的恩赐,仅这一个动作,就把大太太感动的不行,就差热泪盈眶了。 旺财气呼呼的回到家里,三太太看出了不对劲,她问道: “刚才出去时,还欢蹦乱跳的,怎么转了一圈,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跟妈说说,是谁给咱气受了,妈找他算账去。” “说了也是白说,您也管不了。”旺财说。 “我就不信,在这个府里,还有我管不了的事,说吧,谁招惹你啦?”三太太问。 “我爸爸。”旺财说。 “是你爸爸?快说,他是怎么招惹你的?”三太太问。 旺财就把发生在爸爸院子里的事情说了,三太太一听就火了,老爷的院子里,居然真藏着喜鹊,在这之前,她是有所耳闻,说是大太太看中了雇农家的童养媳喜鹊,可没说是给老爷当贴身丫鬟的,看来,这件事是老爷和大太太操作的,瞒着她和二太太的,若不是旺财,误打误撞,发现了院子里老爷的这个秘密,她和二太太,就像傻子一样,被蒙的团团转哪,不行,她要跟老爷讨个说法。 走到半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如果能联合二太太,一起去讨说法,份量就重了,于是,她拐进了二太太的院子,见三太太突然造访,二太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三太太告诉她,老爷背着他们,收了喜鹊,得找老爷给个说法,二太太说,那是老爷的嗜好,她懒得管,三太太说,如果老爷收喜鹊,做了四太太,她们在府上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听了三太太的话,勾起了当年,老爷抛弃她,娶三太太的厌恶情绪,她冲着三太太说,娶三太太都管不了,娶四太太,她就更管不了了。 见二太太并不配合,三太太赌气要往外走,正好撞见管家,管家告诉两位太太,老爷吩咐了,要两位太太去他的院子议事,三太太心想,还没跟你讨说法,你倒要召集大家议事,也好,正好借议事的机会,把喜鹊的事情挑明了,她气哼哼的走了,见三太太走出了院子,二太太把管家,招呼到屋里,问他,老爷召集大家,是为何事,管家说,好像是与喜鹊有关的事,他还叮嘱二太太,在议事的时候,不要多说话,给个耳朵就行了。 二太太到的时候,杨府的所有人都聚齐了,杨富贵坐在太师椅上,大太太坐在老爷旁边的椅子上,二太太、三太太坐在侧面的椅子上,依次坐好后,杨富贵开始发话: “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有件事情要宣布,大家都知道,大太太的年岁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她身边的丫鬟不少,但是有眼力见,能讨她喜欢的不多,最近,大太太看上了虎头村里玉刚家的童养媳,喜鹊,让她在身边伺候五年,大太太已经跟玉刚家谈好,五年期满,放喜鹊回家,与玉刚成家,现在我就把喜鹊叫出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杨富贵说完,让管家把喜鹊带了出来,三太太看见喜鹊,脱口问道: “你到底是大太太的丫鬟,还是老爷的丫鬟?我怎么听旺财说,他在老爷的院子里,看到的你,你还对他说,你是老爷的丫鬟,怎么就变成了大太太的丫鬟了?” 见三太太一连串的发问,杨富贵看了大太太一眼,示意她出面回应,大太太把喜鹊拢在身边说道: “当然是我的丫鬟,那天,是我让喜鹊去老爷院子拿东西的,正好被旺财看见,就这么简单,今天当着两位妹妹和下人的面,老爷已经把这件事说清楚了,既然说清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再有人对喜鹊说三道四,打我这就过不去。” 大太太说完,领着喜鹊走出了议事房,三太太还想多说几句,却见二太太也走了,她心里有气,走到老爷身边,指着老爷说: “你现在还学老牛吃嫩草,你也不想想,五十几岁的人了,打一个十多岁小姑娘的主意,小心遭报应。” “刚才宣布的事情,你还没听明白吗?喜鹊是大太太的丫鬟,跟我没关系,你别没事找事。”杨富贵说。 “我不是傻子,就你的这点花花肠子,还想在我面前耍。”三太太说。 杨富贵知道,刚才他和大太太演的这出戏,很难瞒住三太太,好歹二太太没有计较,如果俩个人联合起来,他就很难招架了,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二太太,他来到了二太太的院子,二太太正和管家议论议事房发生的事情,见杨富贵突然进来,管家神色有些慌张,正常情况下,管家不应该单独到太太院子里来的,二太太的脑子里,早就准备了无数条,管家来这里的理由,她随口说出一个,杨富贵都不得不信。 二太太告诉杨富贵,她这几日,头晕,不想吃东西,她喊管家过来,是想让他帮忙,去药铺抓点开胃的药,杨富贵听了,走到二太太跟前,埋怨她,身体不舒服,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告诉管家,一个下人,二太太就坡下驴,责怪杨富贵,人影都见不着,还好意思说,杨富贵让管家,赶紧去药铺给二太太抓药,然后把丫鬟招呼进来,吩咐道,要精心的伺候二太太,如果因为照顾的不好,二太太身体出了问题,他会严厉的惩罚她们,丫鬟吓得连连点头。 杨富贵从二太太的院子出来,又来到了大太太的院子,此时,喜鹊正在给大太太揉肩,见杨富贵进来,大太太起身,并让喜鹊进里屋候着,两个人来到了院子里,大太太问杨富贵,今天的戏,三太太信了吗?杨富贵说,从刚才她的话里听出,她有怀疑,大太太说,晚上接喜鹊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于是,两个人又开始商量,由谁出面接送稳妥,杨富贵说,管家可信,大太太问,理由?杨富贵说,他收喜鹊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就有管家,如果他不可靠,恐怕不会等到旺财发现,早就露馅了。 大太太说,旺财能进老爷的院子,与管家脱不了干系,这又怎么说,杨富贵说,管家是下人,旺财是少爷,他不能阻拦,也在情理之中,大太太说,既然这样,晚上,就让管家来接,与大太太协商好了以后,杨富贵又回到他的院子里,招呼管家,他对管家说: “别看你年岁不大,可也是杨府的老人了,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我待你怎样?” “回禀老爷,就跟家里人一样。”管家说。 “那好,既然是家里人,我就不瞒你了,喜鹊确实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也知道,我有三房太太,大太太就甭说了,二太太和三太太,年岁正当年,都需要我去安慰,可井也有干涸的时候,这些年,我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有人给我出主意说,身边有个童女伺候,我的阴阳能平衡,我这才收了喜鹊,二太太还好,识大体,顾大局,可三太太就不同了,她肯定要找机会闹事,大太太之所以宣布,喜鹊是她的贴身丫鬟,完全是为我考虑,但这还不够,下一步还需要你的帮助。”杨富贵说。 “我一个下人,能帮到老爷,是我的荣幸,您就吩咐吧。”管家说。 “那我就说了,从今天起,除了管家的差事,还要给你增加接送喜鹊的差事,工钱会加倍付,但有个条件,就是要守口如瓶,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不但工钱一分拿不到,还会被赶出杨府,你听明白了?”杨富贵说。 “听明白了,可还是有点不明白,万一在接送的途中,被二太太和三太太发现了,我该怎么回答他们?”管家说。 “你这话倒提醒我了,尤其是碰上三太太,说漏了,她又该没完没了了,这么着吧,你就说,大太太让喜鹊跟你学做菜,白天都在忙,只有晚上有空,正好厨房离我的院子近,不易被发现。”杨富贵说。 “就按老爷说的,不过,您是不是得跟大太太通个气?”管家说。 “这事我会办,你把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杨富贵说。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哪里想得到,管家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太太,当二太太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对管家说,这件事就是一枚棋子,如果老爷不找他们的麻烦,就攥着它,反之,如果老爷找他们的麻烦,这棋子就下到该下的地方。 第三章 遭三太太诬陷 转眼间,喜鹊在杨富贵身边已经生活了两年,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杨富贵答应她的,伺候好他,就能见到玉刚和家人,但是,渐渐的,喜鹊发现,杨富贵给她许诺的不过是一句空话,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见玉刚哪,从此,她不再相信杨富贵的许诺,而是把宝押在五年的契约上,她认为,有白纸黑字,五年期满后,杨富贵再也没有理由不放走她,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甘愿承受一般人不曾承受的痛苦和磨难,她相信,只要她活着,就会有出头之日。 一天晚上,杨富贵对喜鹊说,他在外地的生意,遇到了麻烦,急需他赶去处理,他叮嘱喜鹊,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要乖乖的待在家里,他还特意的把管家找来,要他好好照顾喜鹊的衣食住行,如果照顾不周,出了问题,他回来以后,会找管家算账,杨富贵原本是不放心,把喜鹊单独留在他的院子的,但是,他认为,前些日子外出,把喜鹊交给了大太太,大太太说的挺好,好好的看管喜鹊,可最后,少爷还是出入了她的院子,而她却没有加以制止,导致了后面的很多麻烦。 因此,这次他决定,让喜鹊待在他的院子里,不被任何人打扰,也避免三太太,以各种借口,找喜鹊的麻烦,他也曾想过,把喜鹊带在身边,但是,他担心,生意场上的朋友,打喜鹊的主意,他也是太了解他的这些朋友了,跟他一样,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背地里干尽了龌龊之事,喜鹊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对待都可以,但别人多看一眼,都是不允许的,临走的时候,他还是来到了大太太那,三个太太中,对他忠心的,还属大太太。 杨富贵交代大太太,他走的这段时间,她要隔三差五的,来他的院子关照喜鹊,如遇喜鹊身体不适,或心情不好,让她多点时间陪陪喜鹊,总之,希望他回家时,看到的是快乐的喜鹊,大太太满口答应。 杨富贵放心的外出了,喜鹊也留在了他的院子,管家按部就班的送饭,一切都还正常,大太太没事,就来看喜鹊,最初的几天,是喜鹊最快乐、最幸福的几天,她可以过踏实的日子,可以不被蹂躏,可以不用看人家眼色,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偌大的院子,她没有一点恐惧,在她的心里,传说中的鬼,也没有世间的杨富贵可怕,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跟鬼打交道,也不愿陪伴在杨富贵身边。 睡到半夜,喜鹊突然感到下体湿了,她下意识的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为了看清楚,她点亮了油灯,把手放在油灯下,一看,吓了一大跳,怎么是红的,她突然想起了,在她小的时候,看见过母亲,也是下体流血,用纸糊上,她照着做了,她用手摸了摸褥子,也湿了一片,于是,她起身,把褥子拆了,放到了大盆里,倒上水,开始搓洗。 由于血已经渗进了褥面,她用尽了力气,小手都搓红了,也洗不净上面的血渍,她别无选择,一遍遍的搓洗,一遍遍的换水,到最后,还是留下一片浅色的血印,她把褥面,搭在晾衣杆上,回屋歇着去了,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高照了,管家早把饭放在了卧室外面,她有些饿了,端起放凉的饭菜,大口的吃起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大太太来了,她看见喜鹊的脸色有些发黄,便问喜鹊,是否身体不舒服,喜鹊的脸红了,她告诉大太太,她来那个了,大太太对喜鹊说,她有那个‘带’,一会儿让丫鬟送过来,有了那个‘带’,不会弄脏裤子,见大太太如此的关心自己,喜鹊很感动,她在想,如果母亲活着,也会像大太太一样。 旺财有些日子,没见过喜鹊了,他偷偷的来过大太太的院子,没有喜鹊的影子,他也到过父亲院子的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他知道,喜鹊一定就在父亲的院子里,但是,父亲的专横跋扈让他畏惧,他在等待时机,一旦父亲不在,他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喜鹊面前,他要亲口问问,父亲是如何对待喜鹊的。 那天,先生有事外出,放了他的假,他回到家里,他想从母亲这里,得到父亲的情况,他看似不经意的问母亲: “妈,爸好像有一段时间,不出去谈生意了。” “哪有?他都出去好些日子了。”三太太说。 “那他说没说,这次要走多长时间?”旺财问。 “听说要好长时间,哎,你向来不关心他的,为什么会对他走多长时间感兴趣?”三太太问。 “哎呀,就是随便问问,您也知道,他在家里,整天拉个脸,我不舒服嘛。”旺财说。 “你今天怎么没上课?”三太太问。 “先生有事,放了我半天假。”旺财说。 “放假了,就好好的待在屋里,不要瞎跑。”三太太说。 “我在府里转转,总可以吧?”旺财说。 “千万别出杨府的大门。”三太太说。 旺财飞快的跑出院子,他来到了父亲院子的门口,见大门仍是紧闭,就跑到了靠近院子的后花园,搬了块石头,爬上了墙头,纵身跳进了院子,喜鹊正在屋里绣花,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人,她走出卧室,看见的竟是多日不见的旺财,她问旺财: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还用问,跳进来的呗。”旺财说。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喜鹊问。 “反正爸爸不在,别人就是发现了,也不能把我怎样了。”旺财说。 “别人是不能把你怎样,可是,要是老爷知道,你来过这个院子,我就麻烦大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喜鹊说着,就往外推旺财,旺财不肯走,他对喜鹊说: “你要我走可以,但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赶紧问吧。”喜鹊说。 “我爸爸把你拢在他身边,到底要你做什么?”旺财问。 “也没什么了,就是伺候他。”喜鹊说。 “你怎么伺候他?”旺财问。 “这个你就别问了,赶紧走吧。” 喜鹊说完,把旺财推出了门外。 在回家的路上,旺财一直琢磨,为什么一提到父亲,一提到伺候,喜鹊就不敢正面回答,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他越想知道答案,心里就越好奇,回到家的旺财,在饭桌上问母亲: “妈,丫鬟都做些什么?” “洗衣、端饭、跑腿、打扫家务,总之,咱们需要什么,她们就得做什么。”三太太说。 “那需要陪睡吗?”旺财问。 “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三太太说。 “我就是好奇,没什么了。” 旺财突然冒出的问题,把三太太敏感的神经激活了,她立刻想到了喜鹊,想到了老爷,难道是旺财,发现了老爷和喜鹊的秘密,不然的话,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为何脱口,就问这样的问题,这倒提醒她了,在那次老爷对她施展淫威以后,她就准备跟喜鹊算账,现在机会来了,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老爷一个月后回家,现在才走几天,若是利用二十来天的时间,好好的折腾一下喜鹊,出了她这口恶气,也值了,即便老爷一个月后回家,也看不出喜鹊被折磨的痕迹。 经过几天的蹲守,三太太摸准了喜鹊的生活规律,早上、中午、晚上,管家会按时给喜鹊送饭,大太太偶尔会去喜鹊的屋里,但时间不会很长,她要利用晚上,喜鹊独处的这段时间,实施她的报复计划,为了这个报复计划,三太太在家里准备了绳子,毛巾,皮带,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轻轻的拨开了门栓,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老爷的院子,她推了一下卧室的门,发现里面没有拴上,她顺利的进入了卧室,坐在了喜鹊的身边。 喜鹊睡的正香,她全然不知,危险正向她步步逼近,三太太把毛巾塞进了喜鹊的嘴里,这时,喜鹊才被惊醒,她看见身边坐着人,但由于太黑,看不出来人是谁,她想问,却被来人用毛巾堵住了嘴,三太太贴近喜鹊说: “千万别反抗,不然,我勒死你。” 喜鹊从声音听出,来人是三太太,喜鹊在杨富贵身边,学会了忍耐,她知道,以她幼小的身躯,抵挡不住杨府任何人的疯狂举动,只能选择忍受,三太太学着老爷对待她的做法,把喜鹊手脚捆绑起来,把衣服脱得净干净,她举起皮带,朝着喜鹊的屁股,狠狠的抽下去,嘴里还念叨着: “你这个小狐狸,真会讨老爷欢心,你没来的时候,老爷最宠我,现在,连我的院子都不愿意进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我今天就是要给你个教训,不把你打舒服了,你还会变着花样,讨老爷欢心。” 喜鹊咬着牙挺着,打累了,三太太就坐在床边,歇一会儿,到了后半夜,喜鹊受不了了,她因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喜鹊的流血过多,倒不是完全是三太太用皮带抽的,她来那个了,本身就虚弱,再加上三太太的折磨,她实在承受不了了,看着喜鹊躺在炕上不动弹了,三太太还在发狠话: “你别拿糊弄老爷的那套糊弄我,装死谁不会呀?” 三太太把喜鹊的身子,翻了过来,喜鹊仍然是一动不动,她用手摸喜鹊的鼻子,发现呼吸微弱,她这才觉得,喜鹊不是装的,她有点害怕,如果喜鹊出现一差二错,那她在杨府的日子,也过到头了,她赶紧把塞在喜鹊嘴里的毛巾拿出来,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倒了杯水,灌进了喜鹊的嘴里,过了好长时间,喜鹊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身体还是不能动。 三太太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依喜鹊现在的情形,明天或者是几天,都不可能恢复,在这期间,管家和大太太,随时会发现喜鹊被打的痕迹,他们肯定会追问喜鹊缘由,她就会被喜鹊供出来,一旦这件事情,传到老爷耳朵里,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以其这样被动的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三太太脑子里产生,她背起喜鹊,趁着夜幕,回到了她的院子,她开门时,一个不经意的声响,让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旺财听见了,他以为进来了野猫,便撩起窗帘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吓坏了,半夜三更的,母亲背着个人,进了院子,为了查明事情真相,旺财没有声张,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他没有进母亲的卧室,躲在了窗根底下,静静的观察着。 这个时候,旺财听见母亲小声的对那个人说: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我就饶了你,从此不再找你的麻烦。” “你要我怎么做?”喜鹊说。 虽然,喜鹊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旺财听出来了,他有想冲进去的冲动,但是很快他就控制住了,他要听下文。 “你把我的首饰,放在你的衣服兜里,明天一早,我会带着你,去见大太太、二太太,我会告诉她们,你趁老爷不在家,私自跑出来,到我的卧室,偷拿首饰,被抓个正着,我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你,念你是老爷的丫鬟,年岁还小,我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三太太说。 “我没有做的事情,怎么可以承认。”喜鹊说。 “你以为,你不承认,人家就相信你了,不信咱就试试,是相信你的人多,还是相信我的人多,你可别忘了,我才是杨府的主人,你不过是老爷身边的丫鬟。”三太太说。 “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喜鹊说。 “看来,我刚才打你还是不够狠,这么快就缓过来了,你等着。” 三太太说着,拿起了鸡毛掸子,举起来,刚要抽向喜鹊,就见旺财闯了进来,他上前,夺过鸡毛掸子,冲着母亲大喊: “妈,你怎么可以对喜鹊做这样的事情?她才多大?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样对她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没睡觉吗?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三太太问。 “从你背喜鹊进院,我就看见了,不光是看见,你俩的对话,我全听见了,我想听你说实话,喜鹊怎么招惹你了,你要那样打她?她明明没有拿你的首饰,你为什么非要嫁祸她?”旺财问。 “你不知道,自从喜鹊进门以后,你父亲就没来过咱这个院子,那天倒是来了,可是,拿我不当人看,又是打我,又是掐我,我恨死了,都是喜鹊造成的,我只有找她报仇,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三太太说。 “你就是强词夺理,这件事跟喜鹊没有关系,那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要还当我是你的儿子,就赶紧放了喜鹊,如果你坚决不放喜鹊,我就把你做的事情,全都告诉我爸爸,还有,你要是明天,当着大妈、二妈的面,诬陷喜鹊偷拿首饰,我就把我看到的,告诉她们,到时候,看她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旺财说。 “我的小祖宗,我是上辈子做了孽,生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要我放了喜鹊也行,但她得保证,老爷回来,不要在老爷面前提起这事,咱就两清了。”三太太说。 “那你也得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喜鹊的麻烦。”旺财说。 “好,我保证。”三太太说。 “喜鹊,我也不强迫你,你可以考虑。”财旺说。 喜鹊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旺财和母亲,把喜鹊背回了老爷的院子,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老爷回来,最早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到那时候,喜鹊屁股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老爷不会发现破绽,三太太欺负喜鹊的事情,也可能就悄没声响的过去了,喜鹊的内心,也是不愿意再提及此事,可那只是正常的逻辑,杨富贵是谁,他的行踪,常常出乎预料,就在旺财和母亲,把喜鹊送回家的第二天,杨富贵就回来了。 据杨富贵说,这次外出谈生意,进展的很顺利,原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仅用一个礼拜就谈拢了,朋友邀请他,在外多逗留几日,开开荤,他都没答应,他急三火四的赶回家,其实是不放心喜鹊,他现在已经做了病,一天见不到喜鹊,就好像身上缺了什么,让他六神无主。 三太太是最后一个知道老爷提前回来的,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好像晴天霹雳,昨天刚打的喜鹊,屁股上还是道道血印,如果喜鹊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她还能有好?为求自保,她又把首饰拿了出来,她做好了准备,如果老爷怪罪于她,她就诬陷喜鹊偷拿她的首饰说事,为了坐实这件事,她找到了旺财,她恳求旺财,为她作证,旺财不肯,她做好了孤军作战的准备。 此次,杨富贵生意谈的顺利,心情大好,他为太太和孩子们买了不少礼物,并在议事房摆桌,庆祝一番,三个太太和孩子们,得到了喜欢的礼物,高兴的开怀畅饮,三太太表面上,也是喜笑颜开,并不时的讨好老爷,其实心理一直忐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喜鹊回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虽然她做好了还击的准备,但是底气不足,毕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做起来不那么气盛。 从酒桌上,三太太没有看出老爷有不对劲的地方,老爷也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表现的也正常,席间,老爷凑在大太太耳边问,喜鹊这几天心情怎么样,大太太回答,好,她告诉老爷,喜鹊现在是大姑娘了,老爷没听明白,大太太小声的说,来那个了,三太太努力想听到,老爷和大太太说些什么,但由于两个人声音太小,一句也没听清。 酒席散了,杨富贵回到了他的院子,喜鹊吃罢晚饭,正在床上躺着,看见杨富贵进门,她赶紧起床,杨富贵走过去,把喜鹊按倒,他说: “听大太太说,你来那个了,今天就不洗澡了,但是,我还得检查一下你的身子。” 杨富贵说着,就要扒喜鹊的衣服,喜鹊告诉他,来那个,不方便,杨富贵则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喜鹊知道,如果再坚持,杨富贵又会对她动手,她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再被折腾了,于是,她选择了顺从,当杨富贵把喜鹊的裤子,扒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喜鹊屁股上的血印子,用手一摸,还湿漉漉的,说明是新近被打的,他怒了,他问喜鹊,是谁干的,喜鹊说,是自己不小心弄得,杨富贵说,这是皮带抽的,如果喜鹊执意不说实情,他不得不动手,逼迫喜鹊说实话。 喜鹊怕了,她怕三太太,更怕杨富贵,喜鹊只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听是三太太干的,他的眼里露出了凶光,他起身要找三太太算账,被喜鹊拦下了,喜鹊说,三太太也是一气之下打的她,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为了安抚喜鹊,杨富贵拿出了创伤药,一点点的给喜鹊上药,他告诉喜鹊,在外面的这几天,他无时无刻的想念她,谈生意、睡觉,都有她的影子,他说,他不能失去她。 听了杨富贵肉麻的话,喜鹊一阵阵的想吐,一个能做她爷爷的人,居然这样对她表白,想想都恶心,但是,已经忍了两年了,还有三年的时间,她就忍到头了,于是,她选择继续忍,杨富贵见喜鹊,像个小绵羊,怜爱之心又起,他把喜鹊抱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他问喜鹊,这样舒服吗?喜鹊闭着眼睛,点头,杨富贵要喜鹊睁开眼睛回答,喜鹊真是不愿睁开眼,不愿看他那张老脸,没办法,只好装作很疲劳的样子,睁开眼,马上又闭上了。 杨富贵感觉,喜鹊确实是累了,他把喜鹊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他告诉喜鹊,今晚他不回来,让喜鹊踏实睡觉。 杨富贵从屋里出来,随手拿出了一样东西,放进了兜里,他径直来到了三太太的院子,推开三太太卧室的门,看见三太太正躺在床上休息,三太太见老爷夜里来,以为是几天不见,想她了,便起身迎接,老爷笑着对三太太说: “我走的这几天,你想我没有?” “老爷,还用问吗?当然想了。”三太太说。 三太太在回话的时候,也在察言观色,看到老爷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她笃定,喜鹊没有告诉老爷,她被打的事情,就在她琢磨事情的时候,老爷又发话了: “想我了,就嘴上说说哪成?那多没意思,咱们得动真格的。” “行,就依老爷,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您可不要向上次那样,我受不了。”三太太说。 “放心吧,不会像上次那样,只会比上次更厉害。” 还没等三太太反应过来,杨富贵就把三太太,按倒在床上,扒掉三太太身上的衣服,把从家里带出的东西,猛的插入到了三太太的下体,三太太顿时傻眼了,杨富贵骑在三太太身上问: “抽打喜鹊的皮带,放在哪里?” “就放在衣柜里。”三太太说。 “捆绑喜鹊的绳子,又放在哪里?”杨富贵问。 “也放在衣柜里。”三太太说。 “自己走下床,把绳子和皮带给我拿到跟前来。”杨富贵说。 “老爷,塞了东西,走不了。”三太太说。 “用不用我再给你塞个东西。”杨富贵说。 “不用,老爷。” 三太太挪动着步子,走到衣柜前,她拿出了绳子和皮带,递给了杨富贵,杨富贵把三太太的手脚捆绑以后,问三太太,是拿左手还是右手抽的,三太太说,是右手,杨富贵又问,抽了几下,三太太一会儿说是五下,一会儿又说是十下,杨富贵说,他会告诉她几下,说着,照着三太太的屁股就是一下,这一下,打的狠,屁股上一道血印出来了,三太太疼的叫唤,杨富贵告诉她,如果再叫唤,他会打得更狠。 为了不被打得更狠,三太太只得咬牙坚持着,在抽打的过程中,杨富贵笑着问三太太,这样是不是很舒服,如果每天都这样对她,她会不会还无事生非,三太太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看到三太太的屁股没有了好地,杨富贵问三太太: “现在说说吧,为什么打喜鹊?” 三太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对杨富贵说: “昨天晚上,喜鹊趁着黑天,溜进了我的卧室,翻出我的首饰,已经装进了兜里要带走,正好被我发现,我一气之下,就打了她,老爷,喜鹊是个丫鬟,她竟敢跑到我这里偷东西,换做是您,您能放过她吗?老爷,您得为我做主,喜鹊恶人先告状,她不说偷东西的事,只说被打的事,这对我不公平,老爷。” “你错了,喜鹊没有跟我说,你打她的事,是我发现她屁股的血道子,逼迫她,她才说的,而你,早就对喜鹊不满,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正好我不在,你就对她动手,刚才你的话,是不是编造的,你心里清楚,我在问你一遍,喜鹊真的偷了你的首饰?”杨富贵说。 “是,我没说假话。”三太太说。 “那好。” 杨富贵说完,把手伸向了三太太的下体,刚要碰塞进里面的东西,三太太马上改了口,她说: “老爷,看在旺财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是,喜鹊偷首饰的事,是我编造的,我是恨喜鹊不假,自从她来到府上,老爷就不到我这里来了,上次,您来这打了我,我就把账算到了喜鹊头上,昨天晚上,我偷偷来到老爷的卧室,对喜鹊实施了报复,老爷,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我吧。”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旺财的母亲的份上,这回说什么也要把你赶出杨府,不过,虽然你留在了杨府,但是,你不能在继续享受太太的待遇,后花园有间房子,我让管家收拾出来,你明天就搬到那里,没有我的招呼,你不准踏进太太的院子。”杨富贵说。 “老爷,我…” 三太太还没说完,杨富贵就打断了她的话,并告诉她,如果再央求,后花园也不要住了,直接逐出杨府,看到老爷真绝情了,三太太不再哀求,杨富贵也折腾累了,他给三太太松了绑,并把下体的东西拔了出来,眼看着快天亮了,杨富贵没有理会三太太,而是去了厨房,他让管家给喜鹊预备好早饭,他要带回去,还交代管家,把后花园的房子收拾好。 管家把早饭做好,杨富贵拿了回去,此时,喜鹊还没有起床,杨富贵把早饭放在桌子上,催促喜鹊趁热吃,喜鹊起来,梳洗完毕,刚要拿筷子,杨富贵却抢先把筷子拿到手,他要喂着她吃,原本喜鹊是饿了,但看到杨富贵那样子,她的食欲没了,但还是忍着吃了,吃罢早饭,杨富贵只身来到了议事房,他告诉管家,让三个太太和孩子,马上到议事房,他有事宣布。 三个太太和她们的孩子都到齐了,杨富贵宣布,从即日起,三太太搬到后花园的房子居住,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踏进太太和他的院子,听了老爷宣布的内容,大太太和二太太,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很知趣,没有问老爷为什么,而一向跋扈的三太太,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她们都很清楚,在杨府,老爷说了算,三太太被制裁,一定是惹老爷不高兴了,三太太的儿子旺财,心里猜到了,母亲被制裁的原因,肯定与喜鹊有关,他想等父亲的气消了,在央求父亲改变主意。 管家拿着三太太的衣物,跟着三太太来到了后花园的房子,这里除了花园,就是一间大房子,这间大房子,原本是花匠居住的,后来,花匠家里发生了变故,走了,这间房就再也没人光顾过,这里的花草,平日里是几个丫鬟轮换着打理,现在好了,杨富贵告诉丫鬟们,以后不用在去后花园打理了,一切交由三太太打理,免得她没事干,再起事端。 后花园是幽静,满院子都是花香的味道,如果偶尔来一次,你会流连忘返,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就不是幽静了,而是寂静的有些瘆人,尤其是后半夜起风的时候,花草和树木,在风中摇曳,不时的发出声响,让过惯了有丫鬟陪伴的三太太,不免有些恐惧,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好像有很多的影子,向她走来,她不敢看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趴在床上,浑身颤抖,她不敢相信,这种恐怖的夜晚,她能撑多久。 晚上总算是熬过去了,白天的寂寞一样的难耐,三十几岁,难道要守后半辈子的‘活寡’,她不敢往下想,她把希望落在了旺财身上,她希望,旺财快点成人,早些接老爷的班,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会有出头之日,一旦有了出头之日,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喜鹊。 管家按时把饭送进后花园,三太太吃完饭,坐在椅子上,有点犯困,她不愿意回到地狱般的屋里,只好孤独的坐在椅子上,打发时间,院子里花香的味道,让她有些陶醉,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十几年前,老爷对她做的疯狂的举动。 十几年前,她二十几岁,和丈夫经营着布匹生意,两个人恩爱有加,在朋友的眼里,算是楷模,他两的相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传统观念的角度看,很难产生刻骨铭心的爱,但他两例外,两个人见了面,就难舍难分,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为了长相厮守,丈夫跟家人提出娶她为妻,两家的家长见了面,商量了日期,就坐实了两个人的婚事。 婚礼上,杨富贵作为男方的亲舅舅,特意送了外甥一份大礼,以表祝贺,当外甥拉着新媳妇给舅舅满酒的时候,杨富贵的眼睛,没有放在外甥和酒杯上,而是死死盯在了外甥媳妇身上,在他眼里,眼前貌美如花的女人,不是外甥媳妇,而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礼物,让他俩在这里不期而遇,他的姐姐,媳妇的婆婆,最了解弟弟的秉性,看到弟弟的老毛病要犯,立即前来帮儿子解围,她对儿子和媳妇说,以后要像孝敬她一样,孝敬舅舅,姐姐的言外之意,外甥媳妇是家里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 显然,姐姐的良苦用心,在弟弟这没起任何作用,婚礼进入高潮,司仪宣布,入洞房,新郎新娘被推进了新房,身为舅舅的杨富贵,不是和亲朋好友一样,送去祝福,而是端起了酒壶,大口的喝酒,他要把自己灌醉,他不能忍受貌美如花的女人,被外甥霸占初夜,那简直比拿刀捅了他还难受,众亲朋酒足饭饱之后,纷纷离席,家里只有他和姐姐一家,姐姐劝他,适可而止,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喝,他全当没听见。 趁姐姐一家回屋,杨富贵醉醺醺的,来到了外甥的新房,他用力撞开了门,闯了进去,此时,外甥和媳妇正搂抱在一起,享受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他的突然闯进,让一对新人不知所措,由于他喝醉了,眼睛看东西都是双影,他看见床上,有两男两女在演春宫戏,他说,他也要参演,说着,就冲上了床,把外甥媳妇羞得,把被子蒙上了,外甥也急了,他把舅舅推下了床,并招呼父母前来解围。 一家人来到了新房,看到了乱糟糟的一幕,姐姐上前扇了弟弟一个耳光,随后,姐夫和家人,把杨富贵轰了出去,看似杨富贵是喝多了,其实他是半醉半醒,他是诚心要搅合外甥的洞房,让两个人有阴影,他好有可乘之机。 果然,杨富贵被轰出去以后,外甥关上门,整理了一下心情,他钻进被窝,想跟媳妇重新再来,媳妇则哭喊着,要回娘家,他骂丈夫无能,连舅舅都搞不定,毁了她的初夜,让她终身都留有遗憾,面对媳妇的哭闹,丈夫也烦躁起来,他恨舅舅行为不当,但认为,舅舅不是故意所为,顶多是酒后失德,媳妇可不这么看,她说舅舅就是流氓,是肆意妄为,两个相爱的人,在洞房拌了第一次嘴。 初夜算是完了,可阴影留下了,杨富贵伤害的,不只是新郎新娘,还有姐姐一家人,姐姐对弟弟的做法,由爱生恨,而姐夫对小舅子的做法是深恶痛绝,为此,姐夫对姐姐说,今后,不准小舅子再登他家的门,像这样的垃圾,早断早安宁,姐姐听了,不乐意了,她认为,丈夫不是在针对弟弟,而是针对她,两个人也吵了起来。 正在姐姐一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富贵却回到家里,关上门,苦思冥想起来,正常的人,酒后做出这种事情,酒醒之后,闭门思过,而杨富贵则大不同,他在思索,如何才能把外甥媳妇搞到手,成为他当仁不让的女人,他的脑子里,不断闪现着,他宠爱的二太太,和外甥媳妇的对比,二太太虽也是美人胚子,但老了点,外甥媳妇,不但是美人胚子,更重要的是,嫩,一掐一汪水。 杨富贵几乎不用权衡,占有外甥媳妇的欲望,让他晕了头,他寝食难安,辗转反侧,终于要崩溃的他,决定铤而走险,他拿着礼品,来到了姐姐家,正赶上姐夫外出,姐姐极不情愿的让他进了家门,但却始终没给他好脸子,给不给好脸子,对于一个不要脸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姐姐告诉他,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家里就不留他了,他则提出,上次喝的太多,冒犯了外甥和外甥媳妇,他今天一定要给一对新人赔罪。 姐姐告诉他,有心意就行了,新人就不必见了,可他坚持不见不走,姐姐担心,丈夫回家撞上弟弟,两个人又会闹不愉快,便把媳妇叫出来,让弟弟当面给媳妇赔不是,媳妇出来,见是流氓舅舅,扭头回屋了,他刚要起身追赶,被姐姐拉住了,姐姐告诉他,人也见了,心意也领了,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还是少来家里的好,姐姐的话,无疑是给他下了通牒,不说是从此断了姐弟关系,也差不多。 杨富贵从姐姐家出来,心里的狠劲也上来了,你先不仁,别怪我无义,外甥媳妇我是一定要娶进门的,到时候,一定让姐姐一家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家门不让进,他可以通过别的渠道见外甥媳妇,于是,隔三差五的,他便来到外甥的布店光顾,一开始,外甥和媳妇看见他,还礼貌的待他,后来,他再来,就全当是空气,对此,他并不在乎,那天,外甥去进货,店里只有外甥媳妇一人看店,他进店后,对外甥媳妇说,他要买光货架上的布匹,并要求外甥媳妇亲自送回家,外甥媳妇不搭理他,继续做她的生意,见外甥媳妇,不给他机会,他站在布店门口大声的喊: “你们快来看,这里店大欺客,以后,不要再这里买布,不公平的。” 他的喊声,引来了不少不知真相的老主顾,也伴随着何种议论: “这家的小老板,平日里待人还蛮随和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个人,就是被小老板坑过的。” “看这架势,两个人一定是有过节,咱们还是躲远点好,我知道,离这不远,也有一家布店,以后去那家店买,一样的。” 眼看着布店的声誉,因为杨富贵的无理取闹而受损,外甥媳妇没辙了,她答应杨富贵,卖给他布匹,并跟着伙计,把布匹送到他家,首战告捷的杨富贵,心里偷着乐。 当外甥媳妇和伙计,把布匹放到他家以后,外甥媳妇要杨富贵付钱,然后跟伙计一同回布店,杨富贵却说,钱在大太太手里,他要外甥媳妇跟他去大太太那拿,外甥媳妇让伙计在院子里等候,她跟着杨富贵去了大太太院子,杨富贵带着外甥媳妇,饶了几道弯,来到了后花园,他说,大太太就在后花园的屋里,外甥媳妇急于拿钱走人,便进了屋里,她前脚进去,杨富贵后脚就跟了上来,并插上了门。 此时,外甥媳妇如梦初醒,也晚了,杨富贵把外甥媳妇按倒在床上,扒了裤子,从后面**了她,他对外甥媳妇说,他会负责,他会很快把她娶进门,做三太太,他说到做到,外甥媳妇告诉他,死也不嫁他,他威胁说,他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外甥,告诉外甥的家人,不信就走着瞧。 欲哭无泪的外甥媳妇,穿上裤子,走出了后花园。 当她回到店铺的时候,丈夫进货回来了,丈夫问她,是谁家一下买了所有货架的布匹,她没敢照直说,只是敷衍说,是一个外地买家,丈夫没有在意,为了躲避杨富贵,她对丈夫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恍惚,想在家歇几天,丈夫心疼媳妇,还特意请了郎中,在家的她,心里多少踏实一些,她想,不如趁这段时间,让郎中开几付调理身体的药,她要和丈夫生个孩子,她认为,有了孩子,杨富贵就不会再纠缠她。 一连几日,杨富贵没事就来店铺转悠,但都没看见外甥媳妇,他知道,去姐姐家找是不可能,于是,他想到了,从外甥这里打开出口,他想到的招数,无疑是无赖惯用的,他问外甥,外甥媳妇怎么不来店里,外甥告诉他,在家养身体,他又说,不单是养身体那么简单,恐怕另有隐情,外甥不解,让他解释,他说,回家问媳妇就明白了。 外甥被舅舅的话说蒙了,难道媳妇有事情瞒着自己,于是,他关上店门,跑回家里,他追问媳妇: “我不在店里的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媳妇还不掌握,杨富贵是不是跟丈夫说了什么,于是,她试探着问: “你听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身体,郎中的药,吃的怎么样?不行的话,咱再换一个郎中,以后,店里就别去了,父母年岁也大了,有你在家陪着二老,我也放心。”丈夫说。 “就为这点小事,你就放下店里的生意不做,跑回家?”媳妇问。 “这还是小事,这关系到咱两生下一代的大事,我可不敢怠慢。”丈夫说。 “你放心去吧,爸妈就交给我了,还有,我的身体没问题。”媳妇说。 听了舅舅的话,丈夫原本跑回家,是想核实舅舅的话,没想到,被媳妇的几句反问,进行不下去了,只好拿媳妇的身体说事,丈夫走了以后,媳妇琢磨出味了,以她对丈夫的了解,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不是听信了某人的话,他不会宁可关上店门,放弃生意,而跑回家的,她的结论就是,杨富贵找他丈夫了,但并没有说出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可能是想,给她一个警告,如果她继续躲起来,不见他,恐怕他会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丈夫。 她也想过,不行就亲自跟丈夫坦白这件事,坦白的结果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丈夫理解她,保护她,跟舅舅讨说法,一种是埋怨她,嫌弃她,休了她,作为深爱丈夫的她,当然不希望后者,但谁敢保证,丈夫必然选择第一种,这就意味着,她把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的主动权,交给了丈夫,丈夫选择第一种,她就可以留在家里,丈夫选择第二种,她就被扫地出门,她的心里开始不踏实,对预期不乐观。 杨富贵见隔了几天,他对外甥说的话,没见有什么效果,于是,他再次来到店铺,他对外甥说: “那天回家,问了你媳妇没有,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不用你操心了,我媳妇好着哪。”外甥说。 “那我再点你一下,你媳妇右屁股上,有一块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胎记吧?”杨富贵说。 “你胡说什么?根本没有。”外甥说。 “有没有,回家扒开媳妇裤子,看看不全清楚了。”杨富贵说。 这回外甥的脸色大变了,如果说,上一次,舅舅是无中生有的话,那这次就说的有鼻子有眼了,而且,能看见媳妇屁股有胎记的人,除了他,就是舅舅,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上前抓住舅舅的衣领问: “你到底对我媳妇做过什么?” “都是大人了,男女这点事,还用说的那么明了吗?我没碰过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有胎记?”杨富贵说。 “你这个流氓,无赖,连外甥媳妇都敢霸占,你就不是人。”外甥说。 外甥不想再跟舅舅纠缠下去,他关掉店门,气呼呼的跑回家,为了不让父母知道这件事,他把媳妇拉回新房,他质问媳妇: “你老实告诉我,除了我和你父母,还有谁知道你屁股上的胎记?” “没有了,怎么了?”媳妇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后,再回答。”丈夫说。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媳妇问。 “好了,看来,你是没有勇气坦白这件事,那就由我说吧,今天,杨富贵来店里找我,他说,你的右屁股上,有块青色的胎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丈夫说。 丈夫的这句话,把媳妇给说愣了,她想起了,那天,杨富贵扒开她的裤子,从后面**她之前,确实听见杨富贵说,美人的屁股都与众不同,原来,他是看见了她屁股上的胎记,她原来不想跟丈夫承认,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两个人的感情,甚至闹到分手的地步,但现在看来,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杨富贵不可能放过她,丈夫也不可能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于是,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丈夫说了。 丈夫听了以后,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理解她,保护她,这出乎她的预料,她扑进了丈夫的怀抱,大哭起来,她要把压抑多天的痛苦不堪的情绪,通过眼泪宣泄出来,看到媳妇痛哭,丈夫心疼,他对媳妇说,这件事,不要让二老知道,杨富贵那,他会想办法,丈夫的话。让她感动不已。 风平浪静了几天,杨富贵仍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又想出了更为下三滥的手段,他主动去了姐姐家,姐姐把他挡在了门外,他对姐姐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姐姐说,如果这件事说完了,她仍然赶他走,他会立马走,姐姐不知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把他让进了客厅,正好碰上了姐夫,姐夫瞪了姐姐一眼,意思是,不该让他进家,姐姐解释,他是有事情要谈,谈完事情,立马让他走。 姐夫不想跟小舅子坐在一起,哪怕就是几分钟,见姐夫如此的排斥他,他对姐夫说: “姐夫,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今天我要说的事,牵扯到外甥的幸福,所以,我劝你也坐下听听。” 听说牵扯到儿子,姐夫做了下来,接着,杨富贵口若悬河的对他们说,自从洞房那晚,发生了酒后失德的事以后,他就没脸到这里来,他有几次路过外甥的布店,看见外甥媳妇一个人打理生意,就过去帮忙,没想到,外甥媳妇见了他,一开始还拘谨,到后来,就勾引他,本来他是不愿再掺和到他们小两口之间的关系中,可是,外甥媳妇说,她喜欢他成熟稳重,还说,想嫁给他,最后,他没有把持住,和她发生了关系。 姐夫听了,当场就瘫软了,他连声感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姐姐把丈夫搀进卧室休息,把儿媳叫了出来,儿媳见到舅舅出现在家里,再看婆婆一脸的怒气,她已经明白了,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眼下,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只有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取得公婆的谅解,当她把事实说出来之后,舅舅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就是在好色,也不可能**外甥媳妇,再者说,我家里有两房太太,大太太家世显赫,二太太貌美如花,我还不至于**外甥媳妇,来满足我的欲望,咱们两个可以这样形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我家的后花园里。” 杨富贵的话一出,等于全盘否认了她的说法,尽管婆婆知道弟弟的人性,但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了理智,倒向了弟弟一边,就在他们在客厅理论的时候,杨富贵的姐夫发话,让媳妇把儿子找回来,媳妇清楚,今天的事情是逃避不了了,她去了店里,告诉了丈夫,家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丈夫安慰媳妇说,不要担心,他会亲自跟父母说清楚。 小两口回到家里,父母和舅舅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由于父亲急火攻心,精神状况极差,整个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丈夫见状,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母亲先发制人: “刚结婚不到半年,媳妇就和别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样的媳妇,我们是家容不下了,你还是赶紧做决断,刚才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把亲家叫过来,咱们做事,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休了他们的女儿,也要让亲家明白。”